《最佳导演的诞生》 第1章 《可能》有个故事 2009年，燕京。 元旦刚过没多久，天气格外阴冷。 路知远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自己的电子邮箱，没有任何回复，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凉飕飕的。 转身看向自己的合租室友，以及公司唯一的创业伙伴，北电2008级摄影系研修班的同学，忻玉坤。 “坤哥，你到底帮我问了没有？《可能》这首歌，明明有着成为神曲的潜力，不该这样无人问津。” “刘师师，杨蜜，唐焉，刘一菲，范兵兵……她们就算没有看上这首歌，她们的经纪人，好歹给点回应吧？懂不懂礼貌？” 在另外一个时空，路知远是一个摄影爱好者，自己在网上拍了很多旅游短片，也算是有一定的摄影基础。 重生之后，因为早已经将高中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他也没心思再去吃一遍高三的苦。 于是，他战略性的放弃了高考，转头上了北电摄影系研修班。 研修班学时32周，3月份入学，12月份就结业了。 省时省力。 结业之后，路知远开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顺带着把忻玉坤这个未来导演，忽悠过来跟他一起创业。 公司开业第1单，他拿出了《可能》这首歌，让忻玉坤狠狠震撼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跟对人了，公司未来可期。 路知远只是略懂音乐。 歌词他还记得，但是旋律，他顶多只会哼，最后是花钱找了一个录音系的学姐，帮忙重新编曲。 折腾了几天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还算像样的demo，路知远靠着北电校友人脉，发给了以上这些，他记忆当中熟悉的女明星。 他本以为，这些女明星，得到这首歌的demo之后，一定会热情的前来拜见他这个音乐才子，顺便谈一谈，接下来歌曲的版权问题，以及拍摄mv的业务。 这个年代，歌曲版权费，要不了多少钱。 但拍摄mv，预算可高可低。 他就指着这个赚钱了。 除了赚钱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携带着一个半残废的系统。 只要自己当导演拍摄出来的作品，并且在比赛当中拿到第一，就能爆出对手身上的天赋。 上个月，摄影系研修班的结业作品，他拍了一个短片，叫做《除了你，我不会看其他人》。 灵感来自于泰国的一支广告。 可谓是脑洞大开。 没有任何意外，这个短片，拿下了摄影系结业考试第一。 而这个短片，被系主任王老师，推荐给了一家广告公司，最终几经辗转之后，被一家卖面霜的美妆公司看上，高价买走了版权。 为他提供了20万创业资金。 以及…… ——b级天赋，【忻玉坤优秀的悬疑氛围镜头感】 …… “阿远，你很有才华，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但俗话说得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很明显，那些人不识货。” 《可能》这首歌卖不出去，忻玉坤比路知远还要着急。 因为，他作为公司合伙人，拿的是底薪和分红，又不像路知远这样，手里刚刚拿到了一笔20万的巨款，可以暂时性无忧无虑。 燕京生活压力很大，只拿底薪，忻玉坤根本活不下去。 “是我将事情想简单了。谁能料到，她们明明都想当歌手，却无法鉴别歌曲的质量。” 路知远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今晚，我们实行b计划。” “什么b计划？” 忻玉坤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旋即便想到了什么，咧嘴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自古佳人爱才子，娱乐圈的女明星，自然也逃不出这个规律。” 说完之后，忻玉坤从抽屉里，拿了个笔记本出来：“刘师师家的门牌号，杨蜜家的电话号码，我都帮你拿到了。她们两个刚拍完《仙剑三》，最近应该都挺空虚的……” “停！” 见忻玉坤的脸上露出疑惑，路知远摇了摇手指：“她们两个不是我们的目标。至少，现在不是。记住，我们的原则是，一旦涉及到工作，只找富婆！” “只找富婆？” 忻玉坤嘴里喃喃低语，重复了一遍，随即眼睛越来越亮。 果然是大道至简。 富婆二字，对他们刚刚启航的事业来说，便是康庄大道！ …… 北电校园对面。 蓟门桥附近的一座小酒馆，门口人流如织，生意特别好。 “璧云，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被路叔叔知道，我去酒吧，他一定会念叨死我的。” 晚饭之后，景恬跟自己的好闺蜜，柴璧云，跟往常一样，在学校附近溜达。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小酒馆门口。 柴璧云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其他事：“上个月，我拍了一个广告，认识了一个摄影系的才子，叫路知远。我跟你说过吧？” “有点印象。” 景恬微微点了点头，但没往心里去。 柴璧云却嘿嘿笑起来：“拍广告的时候，阿远老是向我打听你的事情。我感觉，他可能喜欢你。” 被人喜欢，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公认的才子，景恬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但嘴上却傲娇的说了一句：“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他。这所谓的喜欢，估计也没多少分量。” 柴璧云却神秘的笑了起来：“所以，今天带你来，称一称他这个分量，有多少。” “什么意思？” 景恬顿时满脸疑惑。 但柴璧云就是不说，反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顶羊毛帽子，扣在景恬的脑袋上，又拿出口罩，把景恬秀丽的容颜遮住。 “别说话，跟我进去看热闹。” 说完，柴璧云便拉着景恬，神秘兮兮的钻进了小酒馆。 小酒馆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淡，即使两人不戴口罩，旁人也很难看清楚她们的真实面貌。 而且，此刻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台上的那个年轻人身上，对于周围其他人，并不是特别在意。 “台上那个人，就是路知远，我觉得，他长得挺帅的。” 柴璧云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景恬，冲着台上那个肩膀上挂着吉他的男孩，指了一下。 “我觉得一般。” 景恬仍旧傲娇的回了一句，但心里却觉得，确实挺帅的。 尤其是路知远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非常洒脱，将周围的人都比下去了。 这股气质，让人着迷。 “西安火车站旁边的城墙，我一直觉得风景一般，两边都是破房子，要啥没啥……” 这时候，路知远开口说话。 让景恬和柴璧云，纷纷皱眉。 两人都来自西安，听到外人诋毁自己老家的标志性建筑，心里当然不开心。 然而，下一刻，两人便又掀起一抹笑容。 因为，路知远又说了一句：“直到那天，在西安城墙上，我与某个女孩隔着人海相望，忽然觉得，那城墙好生浪漫。” 柴璧云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拉着景恬的手臂，不断晃动，打趣道：“恬恬，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浪漫往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是我吗？ 可我不记得有这一幕啊。 景恬满脸疑惑。 这时候，路知远好像发现了她，目光突然看了过来，让景恬心里突了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 真的是我？ 要不然的话，他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又为何在人群当中，一眼就发现了我？ 我戴着帽子和口罩，都遮不住？ “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和其他人不一样，身上有一种孤独感，没人懂她。我知道，她表面看起来开开心心，没心没肺，但其实，她内心是孤独的，是破碎的。” 路知远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景恬都感觉，好像是在对着自己吐露心扉。 而且，他真的好了解自己。 “16岁那年，西安城墙上的偶然相遇，我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境。谁知道，我考上大学之后，居然在学校里遇见了她。” 原来如此。 16岁时的偶遇，已经是5年前的事了。 怪不得，我不记得。 是那年暑假吗？ 我好像是去了一趟西安城墙。 景恬默默想着，看着台上那个男孩，心里渐渐浮现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似乎要与路知远这张脸慢慢重合。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但16岁的事情，谁能记得这么清楚？ 真的会有人，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深深的记在脑海里，这么多年吗？ 真让人羡慕。 不过，被记住的那个人，是我唉。 嘻嘻。 这家伙，倒是挺有眼光的。 “她喜欢穿棕色的大衣，就像一个药瓶子，里面有医我的药。” 棕色大衣？ 景恬低头检查之前，柴璧云已经拉着她的手，差点激动的叫起来。 没错。 今天，景恬穿了一件棕色大衣，看起来确实有点像药瓶子，但让路知远这么一说，却平添了几分唯美的气息。 “可惜，我已经结束了学业，没有合适的理由，再也无法回学校，哪怕偷偷看一眼她的背影。” “离开学校的这段时间，我写了一首歌叫做《可能》，希望有一天，她能听到这首歌，让我们故事的后续，也存在着一丝可能。” 气氛铺垫的差不多了。 路知远往下方扫了一眼，景恬大小姐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现在，都有些翘首以待了。 毕竟，人都喜欢吃瓜。 更不用说，吃的还是自己的瓜。 免费的。 而且非常甜。 谁不想多吃几口？ 又不用负责！ 一旁的忻玉坤，见到路知远，仅仅凭借三言两语，就将素不相识的景恬，撩拨的心扉摇曳，心里直呼好家伙，恨不得当场跪下来拜师。 这绝对是个高手。 起码有几十层楼这么高！ 与此同时，忻玉坤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飞快的将这些武功秘籍，记录成册。 秘籍的名字叫做——《如何攻略富婆》。 第2章 我就是你故事里的人 …… 歌名《可能》，听起来似乎是，这个爱情故事的未来，蕴含了无限的可能性。 一开始，景恬也是这样以为的。 “可能南方的阳光，照着北方的风。” “可能时光被吹走，从此无影无踪。” 然而，听了开头几句之后，景恬隐隐感觉到，歌曲旋律当中，充满了遗憾。 每一个【可能】，听起来似乎都充满了想象，但同时也让她意识到，许多事情并非如愿以偿。 孤独，破碎。 他没骗人，确实是为自己写的歌。 “可能西安城墙上，有人誓言不分。” “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爱得认真。” 总算听到了副歌高潮，没有让她失望，真是一首不错的歌曲。 不过，路知远这家伙，真是个不要脸的。 谁与你在西安城墙上，誓言不分？ 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 “这首歌叫做《可能》，可能有一天，那个西安女孩会听到这首歌，喜欢上这首歌。如果有一天，她愿意将这首《可能》唱给我听，那对我而言，将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谢谢大家。后会有期。” 唱完这首歌之后，路知远明明已经认出了，人群当中的景恬，但故意装作没看到，转身就走了。 洒脱的样子，让景恬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路知远将她认出来了，可能会借着已经到位的气氛，过来跟她告白什么的……要是那样的话，可太尴尬了。 幸好，路知远没有那么做。 让她对路知远的好印象，又增添了不少。 谁会讨厌一个，默默喜欢自己，又这么有才华，还如此懂分寸的小帅哥呢？ “恬恬，这首歌挺好听的，他说希望有一天，那个西安女孩也能够唱这首歌。要不，你去把这首歌买下来吧？多浪漫啊。” 柴璧云在一旁露出憧憬的神色。 “我说过，不当歌手了。” 景恬傲娇的轻哼了一声。 当年刚出道的时候，她的公司花费重金，找到乐坛大佬张娅东，帮她打造了一张ep，结果扑得水花都没有。 张娅东作为大佬，当然无人会指责。 所有人都嘲笑她，没有唱歌天赋。 但这些年，景恬也回过味来了，不是她唱的不行，而是那些歌，根本就不顶用。 如果那时候，也有人为她写一首《可能》这样级别的歌曲，她不说成为王妃这样的天后，应该也能唱响江湖，给华语歌坛一点小小的震撼吧？ 而今天，有一个公认的才子，默默暗恋了她许多年，将这样一首动听的歌曲，几乎是指名道姓一般送给她。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情，如紫娟花摇曳一般，美不胜收。 这是花再多钱，也体验不到的温柔与浪漫。 这时候，景恬恨不得想要站起来，大声说一句，今晚全场消费，由景小姐买单。 但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景恬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忻玉坤站了起来。 “各位朋友，刚才那首歌，你们觉得如何？” 得到的回应，基本都是好评。 甚至还有人，大声笑着说【我要去西安城墙上，跟我女朋友求婚】。 看到这一幕，忻玉坤笑着说道：“不瞒各位，这首歌是我那位小老弟创作的，原本想要送出去。但年轻人面皮薄，担心唐突了佳人。可要是就这样让这首歌烂在手里，未免有些可惜。” 确实可惜。 其他人纷纷点头。 忻玉坤继续说道：“各位也是这样觉得，对吧？不如这样，各位帮帮忙，介绍一个有实力的歌手，我将歌曲版权免费送给对方，希望能够将这首歌唱的火遍全国。那女孩听到了，自然明白了我那位小老弟的心意，说不定成就一段好姻缘。” 讲究人。 有格局。 一听这话，在场的不少人，纷纷对忻玉坤竖起大拇指，甚至还有人帮忙介绍路子，表示自己认识一些实力派歌手。 大家聊的不亦乐乎。 唯独角落里，沉默坐着的景恬大小姐，脸色微微一黑。 “可恶。” “说好的，这是路知远写给我的歌，这个四眼胖子，居然敢送给别人？我看他是不想混了。” 景恬忍不住想上去，找忻玉坤讲讲道理，却被旁边的柴璧云拉了一下。 “璧云，你干嘛拉我？” 景恬有些不满。 柴璧云无语的说道：“你上去干什么？以什么名义？这首歌，又不是写给你的。” 什么？ 不是写给我的？ 你简直睁着眼睛说瞎话！ 景恬满脸的不高兴。 柴璧云小声提醒了一下：“恬恬，你仔细回忆一下，从头到尾，他有说过，那个西安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他只是说，在西安城墙上，跟某个女孩隔着人海相望，从此念念不忘。多年以后，又在学校里幸运的遇到那个女孩，旋即情不自已，心中泛起涟漪。” 说完这话之后，柴璧云指了指自己，笑盈盈的说道：“有没有可能，阿远口中说的那个西安女孩，不是你，而是我？” 哎呀。 你反了天了。 虽然知道，柴璧云是在打趣自己，但景恬还是有点不开心。 仿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人家抢走了。 就像《可能》这首歌一样，既然是写给自己的，自己可以不要，但是，不许别人抢！ 回去的路上，景恬心事重重。 到了宿舍，与柴璧云分开之后，景恬思来想去，最终打出了一个电话：“路正叔叔，我要……” …… 忻玉坤发现景恬离开之后，便懒得跟那些人演戏了，象征性的留下几张名片之后，转身就回家了。 北电附近，某个老式公寓当中。 “阿远，那帮家伙，净想美事。真以为，我们会把歌曲的版权，免费送给他们？” 忻玉坤嗤之以鼻。 这可是自己公司开张以来的第1单生意，怎么可能让别人占便宜呢？ “阿远，你有多少把握？” 忻玉坤总觉得，路知远这个套路不靠谱。 要不是路知远三番四次交代，刚才，他都想将自己的名片，递到景恬手里。 整个北电，谁不知道，这是一只大肥羊。 与其被别人宰，还不如被自己宰呢。 “失败了也无所谓。我还有c计划。” 路知远留下一句话之后，转身进浴室洗澡。 “大冬天的，你怎么天天洗澡？南方人就是费水。” 忻玉坤吐槽了一句，然后跑去阳台抽了根烟，看着远方的星空，思绪也不知道飘去了什么地方。 “叮铃铃。” 就在这时，忻玉坤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他连忙接听。 “对对对，是远坤传媒公司，我是总经理忻玉坤。您说，您是星光灿烂公司的艺人总监，赵姗姗？” “赵总，您好，久仰大名！” 一听对方自报家门，忻玉坤便开始不断的握拳，对着虚空连续挥动。 牛逼。 阿远牛逼。 料事如神啊。 不到两小时，景恬大小姐就忍不住了，派人来下单了。 第3章 歌坛大佬失眠了 …… 虽然心中恨不得，将《可能》这首歌的版权，卖出一个天价。 但忻玉坤不是第一天混江湖，非常清楚一个道理。 对待富婆，谈钱就落入了俗套。 此刻，忻玉坤压抑着喊出100万的冲动，语气很淡定的说道：“感谢贵公司，感谢赵总，对《可能》这首歌的肯定，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不过，阿远是一个性情中人，这首歌，对他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无论你们开多高的价格，这首歌的版权都不会卖。那不是单纯的一首歌，那是他的青春。” “还请赵总见谅。” 不卖，你还当众作秀？ 你当我是傻子吗？ 电话那头的赵姗姗，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她可不是景恬那个傻丫头，这种欲拒还迎的套路，她见多了。 可是无奈，景恬大小姐看上了这首歌，非要弄到手。 “明人不说暗话，忻总，开条件吧。” 赵姗姗只觉得忻玉坤又当又立，这种人十分可恶，此刻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超过11点了，再聊下去，就要耽误她睡美容觉了。 如果，忻玉坤是路知远这样的小帅哥，她倒是不介意陪对方闲聊几句，调剂一下心情。 奈何，忻玉坤不是。 “还是那句话，版权不卖，还请赵总见谅。” “不过，可以免费授权给贵公司。另外，我本人有个小小的条件，这首歌的mv，希望交给我们公司来拍摄。” 阿远可是说了，作为新人，他的歌曲版权费不值钱。 但万一这首歌被人唱火了，这后续的版权收入，有可能达到千万级，这种聚宝盆，怎么可能贱卖给别人呢？ ——2009年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通过彩铃下载收入超千万。 “免费授权给我们？那万一我们花钱宣传打榜，让歌曲火了，后续的版权收入，如何算？” 虽然还没有听过《可能》这首歌，不知道这首歌的质量如何，但赵姗姗本能的觉得，忻玉坤的话术里面，有陷阱。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只有一点，mv的拍摄工作，希望交给我们公司。” 忻玉坤再三强调。 拍mv，是为了锻炼队伍。 等到有朝一日，攒够了经验，鸟枪换炮，兄弟们一起拍电影，做大事业。 这是路知远对忻玉坤画的饼。 忻玉坤觉得，非常有道理。 俗话说的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哪个导演是一上来，就拍院线大电影的？ 他们又不是天龙人。 就算天才如宁皓，也是从给人拍广告片，mv，一步步攀登上来的。 “这样吧，你先将歌曲的demo，发到我的公司邮箱，我稍后听一听。具体的合作事宜，明天我们约个地方详谈。” 赵姗姗本能的觉得，忻玉坤想坑她，但具体怎么坑，她一时半会儿，琢磨不透。 决定先听一听歌曲的小样。 歌曲这个东西，不管卖家吹的如何天花乱坠，东西拿出来，大家听一听，是好是坏，基本心里有数。 “静候佳音。” 要是谈别的，忻玉坤还有些心虚，但对于歌曲的质量，他信心十足。 掐灭了手里的烟，忻玉坤回房间，打开电脑，将歌曲的demo，快速发了出去。 几秒钟之后，对方确认收件。 折腾了半天，终于要搞到钱了。 忻玉坤哼着小调出来，看到路知远已经洗完了澡，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几个小纸团，时不时往外丢。 然后，拿出皮尺量一下，那些纸团丢出去的精确位置，算一算，跟自己目测的距离，差多少。 换成行外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觉得，路知远是个神经病。 忻玉坤却有些佩服：“大晚上的，你不去睡觉，又在练习，跟焦技术？就你这技术，出去跑组，一天能收1000。” 将纸团一个个收回来之后，路知远笑了一下，抬起头说道：“你对自然光的运用以及调整，也很有一套，你不如改行做灯光师，我觉得更有前途。”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再说一遍，老子要当导演！” 忻玉坤高中没毕业就出来跑江湖，在剧组里面，基本什么活都干过，不过，心中对于当导演的执着，却始终没有变过。 …… 大晚上的。 赵姗姗一边躺在床上，敷睡前面膜，一边打开邮箱，准备花几分钟听一下歌曲demo，然后狠狠发出批判。 然而，几分钟之后，她却下意识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神情也变了。 “咦？” “这歌，好像不错哎。” 《可能》这首歌，旋律简单，可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每一句歌词里面，都带着期待，但旋律却告诉听众，这不是期待，这是遗憾。 这样的反差，不经意间，便让人心中滋生出孤独，破碎的感觉。 “可能西安城墙上，有人誓言不分。” “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爱得认真。” 而当副歌高潮这两句响起的时候，更是一瞬间抓住了赵姗姗的耳朵。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 “怪不得，恬恬会点名要这首歌。” 歌曲demo，是路知远自己唱的，嗓音条件很不匹配，赵姗姗幻想了一下，如果由景恬来唱，效果应该会好不少。 这首歌里面，出现了很多地名，但唯独【西安城墙】这个地名，最为特殊，道尽了青春的遗憾。 景恬作为一个西安人，听到这样的歌词，当然会喜欢。 听了几遍，赵姗姗越听越喜欢，对这首歌越发的满意。 最重要的是，这首歌，不要钱，他们再也不会被人叫冤大头。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或者说，心里存着一丝复仇打脸的怨念。 赵姗姗犹豫片刻，将这首歌的demo，发给了自己半个老乡，景恬上一张ep的音乐制作人，歌坛大佬，张娅东。 “东哥，我帮恬恬收了一首歌，你能抽空帮我看一下吗？” “可以啊。” 张娅东最近挺忙的，帮张靓影出的新专辑，刚刚上市发行，他筹备多年的个人第2张专辑《潜流》，下个月也要上市。 虽然很忙，但他也意气风发，犹如焕发出了第二春，精力旺盛的很。 大晚上都没睡觉，消息居然秒回。 赵姗姗本来以为，最多10分钟，张娅东就会忍不住，像平时那样，指点江山，发过来一堆辛辣吐槽。 但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张娅东依旧沉默不语。 这反常的状态，让赵姗姗心中偷笑了几声，她故意发了条短信过去，装作是请教。 “东哥，这首歌还行吧？” 这哪里是还行？ 这分明是非常行！ 虽然，张娅东很想吐槽一句，歌词矫揉造作，旋律没有层次感，像极了小学生作品。 但作为歌坛大佬，他还是要点脸的。 这句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以商业眼光来看，这首歌旋律简单，歌词带着一点故事性，以及全国不少地名，只要宣传跟上，很容易变成爆品。 落在景恬的手里，简直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我有点忙，明天再回复你。”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张娅东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但辗转反侧，横竖睡不着。 特么的。 这首歌，到底是谁写给景恬的？ 万一让她唱火了。 那些媒体杂志，不得把我这张老脸踩烂？ 第4章 完了，要栽在景恬手里了 …… 那些媒体杂志，一贯喜欢捧高踩低。 当初，张娅东帮景恬制作的那张ep扑街的时候，就有不少媒体对他冷嘲热讽。 说他拿钱不办事。 不过，张娅东一直不怎么在乎。 因为，他相信，不会再有知名的音乐人，给景恬制作专辑，用来帮景恬打翻身仗。 万万没想到，对方确实不是什么知名的音乐人。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连名字，他都没听说过。 论起质量，《可能》这首歌，也只是一般。 但架不住，这种口水歌，最容易火。 如果换成其他时间，遇到这种事情，张娅东大概是一笑了之，并不会斤斤计较太多。 但关键在于，眼下这个时间点，非常特殊。 下个月，他的第2张个人专辑《潜流》就要发行了，万一遇上了《可能》这首歌大爆发。 他将面临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情况。 他会被景恬压着打。 从逻辑上推理，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可能性非常大。 真遇到了这种情况，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一定会沦为笑柄吧？ 不用问了。 一定会！ 甚至，会被人嘲笑一辈子！ “是被人嘲笑一阵子，还是被人嘲笑一辈子……我张娅东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为今之计，张娅东只有一个破局办法。 那就是跑去，给景恬再当一回音乐制作人。 自己输给自己，不丢人。 想通了之后。 次日清晨，张娅东早早起床，开车去星光灿烂公司。 路正是星光灿烂公司的老板，但他业务繁忙，并不是每天都会来公司，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是副总裁，兼艺人总监，赵姗姗。 当然，她也不怎么管公司。 只管景恬一个人。 这家公司从上到下，也只为景恬一个人服务。 “东哥，稀客啊。” 从秘书那里得知，张娅东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等了半个小时，赵姗姗非常意外。 但意外之余，她心底略微这么一琢磨，便猜到了张娅东的来意。 这家伙怕了。 王师旌旗一到，贼寇望风而降。 不知怎么的，赵姗姗心里闪过这么一句话，顿时非常痛快。 想当年，张娅东在她面前，多么恃才傲物？ 再看看今天？ 低眉顺目，笑得多么亲切？ 生动形象的为她演绎了一出，什么叫前倨后恭。 “赵总……” 张娅东正要开口，却不料，小秘书敲门进来：“赵总，忻总来了，说是跟您约好的。” “东哥，您看……” 赵姗姗装作为难的样子。 张娅东很是善解人意，又坐了回去：“正经事要紧，你先去忙。我这里不着急。” “那您先坐一会儿。” 赵姗姗很是得体的冲着张娅东笑了笑，对小秘书说道：“给东哥泡杯茶，用我抽屉里的正山小种。” 转身离开的时候，赵姗姗的高跟鞋踩的当当响，心情愉悦的，简直要飞起来。 到了会客室，赵姗姗看到忻玉坤那张圆乎乎的小胖脸，突然觉得非常亲切，越看越顺眼，甚至想要上去捏一把。 “忻总……” “别别，叫我阿坤就好。” 忻玉坤将姿态放得很低，再对比一下，当初张娅东第一次来公司的倨傲姿态。 赵姗姗越发觉得，还是忻玉坤这边，合作起来更让人舒服。 路知远有才华，压的张娅东想投降。 忻玉坤长得虽然不帅，但是说话好听，胖胖的小脸，戴着副小眼镜，还挺可爱的。 …… 2009年，华语音乐行业，正处于实体向数字转型期，版权费受渠道影响显著，不断降低。 而mv的成本，则因技术升级逐渐上涨。 一般主流歌手的mv，如果需要用到外景拍摄，制作费起步就是50万。而歌曲版权费用，可能只有零头。 所以，从一开始，忻玉坤和路知远，就没有打算靠卖歌曲版权来赚钱。 “歌曲版权，免费授权。” “mv拍摄费用，不包含后期宣发打榜，50万，我们公司保证制作精良，阿远会亲自掌镜拍摄，我打辅助。” “后期版权收益，我们两个公司，五五分成。” 忻玉坤觉得，这个条件不错。 50万拍摄费用，除了一些人工劳务费之外，他们公司可以赚走绝大部分。 后期也不用外包。 他和路知远，一个负责剪辑，一个负责调色，花点时间可以自己做。 纯当锻炼手艺。 “合作愉快。” 赵姗姗这边，也觉得忻玉坤这边很有诚意。 歌曲质量不错，拍摄mv，也没有叫个小虾米过来随意糊弄，而是路知远这个公司老板亲自出马。 至于后期版权收益，赵姗姗反而不怎么在乎。 这点钱，她看不上。 “赵总，有一个问题，阿远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对自己要求非常高，像我这样的快枪手，拍mv只要一天，他可能要慢一点。” “但有一点你放心，阿远的手艺，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 忻玉坤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有多慢？” 赵姗姗微微皱起眉头。 慢，在平时不是问题。 但问题在于，过几天，景恬就要去焦作影视城，拍摄《孙子大传》，没时间一直耗在这里。 “一个礼拜吧。” 忻玉坤心想，如果太慢的话，万一对方不接受怎么办？ 他勉强伸出了一根手指。 拍mv用一天，剩下6天，以路知远的能力，肯定能把景恬大小姐，哄得心花怒放。 然后，挥舞着支票，非要支持他们的电影梦想。 怎么劝都不听的那种。 “来不及。” 赵姗姗摇了摇头，沉思片刻，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我多出10万差旅费，你们带着团队和设备，跟着恬恬一起去焦作影视城，就当出外景。” “那我出去打个电话，问一问阿远？” 有人送钱给他花，忻玉坤完全无法拒绝，当即就想点头答应，但又怕被人给看轻了，于是就将路知远拉出来做挡箭牌。 他出门去打电话的时候，赵姗姗也拿出了一个电话，给自己老板汇报了一下。 “路总，我使了个调虎离山的计策，将他们拉去焦作影视城。这段时间，我找人查查他们的底。” 路知远和忻玉坤莫名其妙跑出来，又是写歌送给景恬，又是说什么西安城墙上，一眼万年的故事。 骗鬼呢。 肯定想图谋什么。 景恬很单纯，容易相信这种故事，可她没这么好忽悠！ “不用查了，我昨天已经找人查过了。这两人没什么问题。另外，歌曲挺好听的，恬恬也喜欢。” “几十万的小钱而已，就当哄恬恬开心。” “不过，路知远确实有点奇怪。这个人在北电摄影系里，是出了名的天才，高中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但让人奇怪的是，他高考居然落榜了，连大专都没考上。真是咄咄怪事。”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赵姗姗愣了一下。 平时成绩不错，高考突然发挥失常，连大专都考不上？ 这也太失常了吧？ 难道是西安城墙上，跟恬恬的那一次隔着人海的对视，让他把魂给丢了？ “赵总，阿远同意了。” 正当赵姗姗胡思乱想的时候，忻玉坤回来了，带来了好消息。 “那行，签合同吧。” 未来的日子长着呢，如果这两人是骗子，总有一天会露馅的，到时候，自己有100种方法弄死他们。 赵姗姗有这种自信。 吩咐秘书送忻玉坤离开之后，赵姗姗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张娅东茶都快喝吐了，感觉赵姗姗是故意晾着自己，心里有些生气，但他不敢翻脸。 看到赵姗姗终于回来了，张娅东再也憋不住了，开口问道：“赵总，我听说，景恬小姐想要出一首单曲。上次ep的事情，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张娅东为了避免沦为笑柄，此刻放下所有尊严，隐隐透露出，愿意破例，免费为景恬制作一首单曲。 哈哈！ 你也有今天！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看到张娅东对自己低三下四，再没了往日的傲气，赵姗姗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直呼痛快。 憋了三年的一口恶气，今天一次性出了！ 连带着，让她对路知远的好感，也飞速提升。 此刻，赵姗姗淡淡笑了笑，神情认真的说道：“东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公司的宗旨是，只要最好的。” 只要最好的。 你张娅东以前或许是最好的，可现在，不是了。 听出了赵姗姗的潜台词，张娅东差点气得吐血，又没法理直气壮的反驳。 特么的！ 万万没想到，他这辈子，没有栽在瞿影手里，也没有栽在高园园手里，居然栽在了景恬手里。 这下完了。 要晚节不保了。 第5章 mv的服装，居然这么美？ …… 业务谈妥之后，星光灿烂的定金，很快就打了过来。 公司开业之后第1单业务，正式启动。 忻玉坤回家的路上，脚步如风。 不过，拿了钱之后，忻玉坤并没有选择半场开香槟，而是先回家列了一份清单，跟路知远一笔一笔对账。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他现在隐隐觉得，路知远当初将他忽悠进公司一起创业，完全不是因为他才华横溢，就是算准了，他天生劳碌命。 跑业务，他来。 搞外联，他来。 甚至后勤，还是他来。 路知远就是个甩手掌柜。 但没办法，路知远是真有才华，脑子也活络，随便想个主意，就能帮公司搞到一个大客户。 而且，还是一个给钱特别爽快的大客户。 “阿远，合同签好了，两天之后，我们一起出差去焦作影视城，帮景恬大小姐，量身定制一部mv。” “不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先聊一下，前期筹备工作。” “现在，主流的mini摄影机，加上up镜头基本组，一天要1500起步。” “大摇臂，这次应该用不到。小摇臂，这个钱省不了。无线跟焦器，这个可以划掉，还不如你目测好使。而且，拍个mv而已，不用考虑到景深问题。” “不过，dolly车，三轴摇轮，这个是必须的。” “我简单算了一下，以上这些设备花销，一天租金得3000。” “灯光美术道具，你有没有什么额外要求？最好还是自然取景，公司草创，这方面，能省则省。” “对了，差点忘了问，演员的化妆费，不会我们掏吧？” 忻玉坤嘀嘀咕咕，一边在那里算账，一边跟路知远汇报情况。 幸好，他们自己就是摄影师，后期剪辑和调色也可以自己做。 要不然的话，去外面找一个摄影掌机，要达到他们这种技术的，一天起码得两三千。 再配一个助理，一个跟焦员，一天就得往3000以上。 一个摄影团队，随便算算，一天少说也要七八千。 这还只是成本。 对外报价，起码得翻个几倍，要不然的话，还开什么公司？不如自己出去接活。 听完忻玉坤的话，路知远沉默片刻说道：“时代在进步，我想感受一下，新科技的力量。” “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人话？” 忻玉坤懵了一下。 路知远去自己的房间里面，拿出了一个单反摄像机：“去年下半年刚出的佳能5dii，江湖人称【无敌兔】。我试过了，拍人像特写，以及慢画面的时候，效果超级好。” “用单反来拍mv，行不行啊？” 忻玉坤下意识的产生疑问。 他当然想用单反来拍mv，这能省多少钱呀？ 可如果拍出来的画面，质量不行，等同于砸了招牌。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路知远将相机收起来，语气淡定的说道：“科技总是在进步，但人心中的成见，比海还要深。这样吧，先用单反拍一天，如果效果不好，再去租专业设备。反正是在焦作影视城开工，还怕租不到专业设备吗？” 实际上，他非常确定，5dii相机可以用来拍mv。 因为，2012年的好莱坞电影《勇者行动》，就是使用5dii相机拍摄的。 “阿远，你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路知远平常的时候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让忻玉坤感觉到强大的自信，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理一般。 以前，忻玉坤一直觉得，路知远是个癫狂的艺术家，脑子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让他非常佩服。 现在，他感觉，自己对路知远了解的还不够多。 这小子，省钱都省出了新高度。 用单反拍mv，绝了！ 设备成本，一下子省掉了80%！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发财了！ …… 两天之后。 焦作影视城。 路知远带着几个人，四处转悠，寻找拍摄mv的场景。 忻玉坤则是找到了赵姗姗，当面诉苦。 “赵总，你是不知道，阿远真是个败家子。” “我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用单反拍mv的超绝点子，不但可以把人像拍得更美，成本也稍微能下来一点。谁知道，一个转身，阿远却开始嫌弃服装太差。” “你给我的那些定金，除了团队必要开支之外，剩下的那点钱，他一次性给景恬小姐，定制了三套绝美的古装。” “你说，就穿一次的服装，租一下不行吗？他偏不，非得花高价找人去定制。还说租来的服装，看起来有股廉价感。” “我可太惨了，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合伙人？我看这公司，八成得黄。您这边，缺不缺摄影师？要不，我跳槽过来跟您干？” 忻玉坤看起来是在吐槽路知远，不懂企业经营，事实上，是在赵姗姗这边，当面邀功。 他们公司这一单，压根不赚钱。 本来可以稍微赚一点的，结果又花在了服装上面。 花在服装上面，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把景恬大小姐，拍的貌美如花？ “坤哥，恬恬换好衣服了，我去看一眼。” 不管忻玉坤怎么诉苦，怎么自吹自擂，赵姗姗只是淡淡的笑着，不回一句话。 她什么人没见过？ 不过，路知远的做法，确实让她有些意外。 早上送来的那三件古装，全是人工刺绣，用料讲究，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确确实实花了不少钱。 应该是专门找设计师定制的。 一个人有没有才华，短时间，赵姗姗看不出来。 但是，一个人有没有用心，赵姗姗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对于景恬，或者说这首歌的mv，路知远确实很用心，甚至有点太用心了。 尤其是，有了忻玉坤这个老油条做对比，越发显得，路知远的赤子之心。 搞艺术的人，虽然执着，甚至有一些癫狂，可就是比普通的打工人，更有魅力。 “姗姗姐，这衣服真好看。这是我剧里的服装吗？帮我谢谢服装老师，太用心了。” 这时候，景恬从化妆室里面出来。 白色的纱裙、淡蓝色的襦裙等素色服装，穿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自然，不染纤尘。 “确实好看。” 饶是见多识广的赵姗姗，此时看到景恬的装扮，也不由眼前一亮。 他们投资的，在焦作影视城拍的这一部《孙子大传》，也算是大制作了。 景恬在剧里面，饰演楚国郡主，身份尊贵，剧组为她准备的服装，赵姗姗检查过，也算不错。 然而，一对比路知远送来的那三件古装，景恬在剧里面的那些服装，顿时显得廉价了起来。 “恬恬，这衣服虽然好看。不过，你还是先换了吧。” 欣赏片刻，见景恬似乎很喜欢这一套衣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时不时摆弄裙角，赵姗姗终究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为什么呀？等一下，我就要去开工了。” 马上就开工了，现在还要把衣服换了？那我在剧里穿什么？ 景恬满脸疑惑。 赵姗姗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实话实说：“因为，这套衣服，是你下午拍mv的服装。你在剧里的服装，是另外一套。” “啊？” 景恬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 拍mv的服装，不应该挺廉价的吗？居然比拍历史大剧的服装，还要精美？ 这科学吗？ 除非，这跟科学无关，是某人对我的一片心意！ 懂了。 ——路知远，你成功引起了本小姐的注意！说吧，要现金还是支票？反正，爱，我是肯定给不了的。 第6章 梦幻般的镜头！ …… “咔，再来一遍。” “恬恬不要笑，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楚国郡主，你面前这个人，是你的杀姐仇人。” “你看他的眼神，要有复仇的怒火，要有看情人的温柔，但又不敢被他发现，要懂得克制与隐忍。” “你找找感觉。” 导演在那边，为景恬耐心的讲戏。 景恬听了之后，表面上不断认可的点头，仿佛听得很认真，心里却直呼，讲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有本事，你来演一个我看看。 又要复仇的怒火，又要带着看情人的柔情，还要克制与隐忍？ 这是人话？ 而且，让她跟张丰义这个老大叔，在剧里面谈恋爱，谈的还是虐恋……这也太重口味了。 景恬真的下不去这个口啊。 她感觉，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各单位准备，再来一遍。” 导演讲归讲，但也知道，景恬根本完不成自己的要求，主要是赵姗姗这个资方代表，就在旁边看着。 第一天开机，他总不至于直接摆烂吧？ 总得表现一下导演的专业性。 “咔，再来一遍。” “恬恬，你的情绪不对。” “好了，上午就这样，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赵姗姗这个出资方，就在旁边当监工，整个剧组都很认真，将景恬衬托的有些业余，跟整个剧组的专业氛围，格格不入。 一上午，就在导演的不断喊咔当中，悄然结束。 下午，没有景恬的戏份。 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一下子跟开了加速器一样，连续拍了10场，甚至将上午给耽搁的那部分，也给补上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景恬，不由开始产生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没有演戏的天分？” 这时候，赵姗姗走了进来：“恬恬，化完妆了没有？阿远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你这个女主角到位。” “哦。” 早上，在《孙子大传》这个剧组里面，表现的很不专业，景恬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也没多想。 但是，一想到，等会儿，自己还要在路知远面前，表现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小菜鸡一样。 景恬本能的就不想去。 心里虽然不想去，但她又很好奇，这个mv会怎么拍？ 毕竟，路知远为了让她在mv里面，尽量展现出自己的花容月貌，不惜花费重金，为她定制了三套精美的古装。 听说，这三套古装，直接将mv的成本，提高了三成。 按赵姗姗的估算，路知远接了她这一单生意，不但赚不了多少钱，还得亏本。 他就不是个做生意的人。 公司迟早得黄。 不知怎么的，听赵姗姗这样幸灾乐祸的吐槽路知远，景恬莫名有些不开心。 该死！ 他之所以亏本，可都是为了本小姐啊！ 你竟然幸灾乐祸？ …… 画了一个精致无比的妆容，穿上那一套特意为她定制的青绿色古装襦裙，景恬像个小公主一样，提着裙摆，姗姗来迟。 “抱歉，导演，我迟到了。” 景恬是故意迟到的。 早上被《孙子大传》的导演给训了，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就是想迟到一下，任性一下。 不过，也没多久。 就迟到了10分钟。 小小任性一下，适当刷一下存在感，这样，可以给路知远一个，合适的，找自己说话的理由。 “下次注意。拍摄时间，很宝贵的。合适的自然光线，稍纵即逝。” 不过，让景恬感觉无语的是，路知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明明在那个小酒馆里，还是挺浪漫的一个人。一旦开始工作，怎么跟个木头人一样？ 真让人无趣。 “差不多了，我要的梦幻感，来了。” 路知远转头看了一下夕阳的位置，心中估算了一下，逆光条件下，摄像机，会不会出现曝光过度的问题？ 他测了一下光。 不会。 然后，他抓紧时间，跟旁边的忻玉坤，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 忻玉坤听明白了，上去跟景恬交代了几句：“恬恬，等一会儿，你就在这草地上，随意的走动，不过，不要走出这一圈。”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会在后面举起一个牌子，这个时候，你便回眸看我，随意点就好，不用太紧张。” 就这么简单吗？ 什么剧情也没有？ 如果只是这样简单的要求，景恬觉得，小朋友也能做到吧，自己肯定能够做得更好。 “时间有限，开始吧。” 路知远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场，似乎有些生人勿近。 拽拽的样子，还挺帅的。 不过，装给谁看呢？ 为了吸引本小姐的注意力，路知远，你这家伙，倒是演的挺认真的。 景恬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心中轻哼了一声。 草滩上，有一个用小石头布置好的圈。 景恬一走过去就看到了。 但走进这个圈内，她一下子茫然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演？ 她其实想要好好拍的。 毕竟，《可能》这首歌，她还是挺喜欢的。 这两天时间，她也没闲着，找了个录音棚，已经把这首歌给录好了，就等编曲老师做完后期。 配上mv之后，她又一次可以追逐音乐梦想了。 而且，这一次，她觉得自己肯定行。 “恬恬，看我……” 看到景恬像个小呆鹅一样，愣住站在原地，忻玉坤就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他举着个小牌子，在摄像机的后面，突然跳起了鸭子舞。 “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搞笑，让景恬回眸的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要的就是这个镜头。 在景恬开心大笑的时候，路知远缓缓推动镜头。 【无敌兔】的镜头捕捉下…… 一片淡粉色花海之上，暖橙色的夕阳余晖，透过轻薄如纱的云层，细碎地洒落在景恬的脸上。 让她的笑容，尤其是她的睫毛，犹如是镀上了一层金边，闪耀着梦幻的光泽。 在光影的变幻下，随着她捂嘴微笑，眼角微微出现月牙般的弧度，这一切，如流动的水彩般交融、晕染。 仿佛一幅印象派的画作。 美得让人如同置身于一场绮丽的梦境之中。 “完美！” 路知远竖起大拇指，对景恬那边鼓掌：“可以收工了。” “啊？” 景恬顿时傻眼了，我才刚来，你就要收工了。 而且，路知远还说她表现的完美？ 有没有搞错？ 哪里完美了？ 我怎么不知道？ 但团队里的工作人员，已经见怪不怪，准备了两个小时，就只为拍一个镜头，路知远一直这样。 败家子！ 坤哥说的没错！ “导演，下一场，去哪里拍？” 景恬还有些意犹未尽，隐隐露出一丝期待。 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发挥的更好！ 比【完美】更好的……【超级完美】！ ——阳光退出草滩，退的那么慢，期间还有多次停顿，似乎也像那一双漂亮眼睛，在期待什么。 第7章 钱，姐可以给够！ …… “下一场，两个小时之后，去城墙上拍。” 路知远似乎很忙，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带着道具组，匆匆赶往城墙那边，开始布置场地。 这里是焦作影视城。 这个影视城，主要拍摄春秋战国时代的古装题材。 城墙什么的，自然不缺。 “这家伙，真是个木头。” 景恬觉得，自己足够主动了，给路知远套近乎的机会，可路知远这家伙，却连话都不敢跟她多说一句。 仿佛她会吃人一样。 真搞不懂，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明明在小酒馆里面说，害怕连自己的背影都看不到。我现在主动让你看，你却低着头跑？ 这都不懂抓住机会。 呵！ 男人！ “恬恬姐，你要不要看一下，刚才拍的原始素材？” 忻玉坤看到景恬撅着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便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了，继续帮路知远刷印象分。 “也好。” 不管路知远是“变心”了也好，还是害羞也好，总之，景恬对自己的事业，还是挺上心的。 几分钟之后。 景恬看完了，路知远刚才拍的原始素材。 在镜头下，自己的脸庞和笑靥，简直美的在发光。 看到这些镜头画面，景恬原本一肚子的牢骚，瞬间消散一空。 万万没有想到，路知远这家伙，居然把自己拍得这么美？ 有才华的男人，不说话的样子，也很迷人。 他只是不喜欢跟自己说话，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哑巴都行。 “很美吧？” “不得不承认，阿远的技术，真是厉害。当然，主要是恬恬姐，你天生丽质。” 先承认了一下路知远的技术，然后一个急转弯，忻玉坤瞬间无缝接上，拍起了景恬马屁。 “还行吧。” 虽然心里已经满意的不得了，但景恬下意识的傲娇了几句。 只不过，微微掀起的嘴角，早已将她的心情出卖。 “恬恬姐，你看镜头画面当中，夕阳洒落下来的时候，阳光的闪烁与流动，照在你的脸庞上，是不是非常有青春的气息？” “好像整个世界，都鲜活了起来？” 忻玉坤知道，景恬只能看出这个视频很美，但看不出，这个视频的技术含量，忍不住当起了现场解说。 “有一点。” 景恬点了点头，被忻玉坤这么一说，这个视频，好像是有那么一丝高端技巧在里面。 总之，比《孙子大传》拍的强多了。 “这是印象派绘画技巧。” 忻玉坤解释了一句，然后一脸推崇的说道：“我当了很多年摄影师，也认识了不少圈内人。放眼整个国内圈子，能将自然光线，运用到这个程度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说完之后，忻玉坤又补充了一句：“这还只是原始素材。等阿远做完后期调色之后，我都不敢想象，恬恬姐，你可以美到什么程度。” 还能更美？ 景恬听到这话，不由眼眸一亮。 如果，她平时的美貌，是10分的话，那么《孙子大传》里面，最多只有7分。 而路知远拍摄的这个原始素材里面，通过光线的明暗衬托，她的美貌已经达到了15分。 她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如果，还能更美的话……加钱，必须加钱！ 不过，想到这里，景恬忍不住有些得陇望蜀，问了一句：“坤哥，为什么我在电视剧里面，拍不出这种效果？” 景恬的本意，是希望忻玉坤开一个价格，告诉她一点秘诀，这样一来，她接下来拍的所有影视剧，岂不是都可以这么美？ 哪个女人，能拒绝别人把自己拍美？ “很简单。” 忻玉坤轻笑了一声，在景恬期待的目光中说道：“让那些摄影师，先去学10年基础美术，包括绘画雕塑书法，再学5年印象派绘画。” “最后，还得去佛罗伦萨，沉浸式体验一下文艺复兴的气息，熏陶一下自己的艺术审美。经过以上15年的修炼，大概就可以了。” 啊？ 这么难？ 看到景恬傻傻的样子，忻玉坤心中忍不住哈哈一笑。 真好骗。 其实，那些人就算按他的方法去做了，也达不到路知远的程度。 想起这些，忻玉坤一脸嫉妒的叹了口气：“天才就是这样的。普通人努力一辈子，只是见他们的门槛而已。” “不是我眼高于顶，恬恬姐，你早上拍戏的时候，我有去看过，你们剧组那个摄影团队，呵……” 剩下的话，忻玉坤没说。 但是，【呵】的一声讥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感觉忻玉坤是在自抬身价，但景恬又不得不承认，路知远的拍摄技巧，确实超过别人一大截。 肉眼可见。 视频就在那里，她又不是瞎子。 除此之外，路知远帮柴璧云拍的那一个广告片，《除了你，我不会看别人》，已经在网上传开来了。 昨天晚上，景恬刚刚看过。 真的要疯了！ 柴璧云，虽然是她的小姐妹，但是，她一直觉得对方有点土，没想到，在这个视频里面，居然被拍的这么好看？ 都快可以跟她并称【西安双美】了。 不知怎么的，她嘴角莫名有些发酸，很像是吃醋。 买！ 景恬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一个念头，想要把路知远和忻玉坤这家公司买下。 让他们天天只给自己一个人拍美图！ “坤哥，拍完这个mv之后，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不等忻玉坤回答，景恬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每个摄影师最终的梦想，都是想拍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你们拍电影，缺不缺钱？” 缺。 缺死了！ 我都快要去卖肾了！ 就等一个富婆，看穿我的逞强，让我卸下伪装，进入她的心房。 “不缺钱。” 面对富婆的直塞球，此刻，忻玉坤却硬气的摇头：“阿远才华横溢，我持家有道，我们公司虽然刚开业，但发展的不错。最多两年，我们就能攒够钱，拍一部属于我们自己的电影。” 说完这句话，他差点流下泪来。 要不是，路知远逼他发毒誓，必须这么说，他这会儿已经放下所有节操，跪在景恬面前，狠狠舔这位富婆。 姐，要不，再加一点？ “不缺钱。这就有点难办了。” 景恬似乎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为难了。 别啊！ 我随便说说的，你怎么真信了呢？ 忻玉坤觉得自己再不出手，这笔买卖就黄了，此刻忍不住插嘴说道：“公司虽然不缺钱，但阿远本人缺钱。” “他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自长安来的佳人，对他说一句，一别经年，好久不见。” “等到了那个人，他就要结婚买房生孩子！这里面，哪样不要钱？” 长安来的佳人，说的不就是我？ 西安城墙上，匆匆一眼对望，念念不忘？ 你来真的？ 爱，我反正是给不了的。但是，钱，姐可以给够！ “坤哥，帮我说服阿远。让他做我的专属摄影师。拍完mv之前，我要一个答案。” 说完之后，景恬又问了一句：“等一下，我请全组喝奶茶。阿远喜欢什么口味？芒果，草莓，香蕉？芒果！ok！”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我要你的相机里面，从此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准你再拍其他女人。 第8章 蒙太奇的威力！神演技，景恬！ …… “阿远，情况就是这样。我感觉，景恬大小姐应该很有诚意。要不，咱们把公司卖了，狠狠赚她一笔？” 路知远跟忻玉坤开的那个公司，就是个空壳公司。 公司里，除了他们两个活人之外，就只有一间租来的办公室，以及一些设备仪器。 设备仪器也是租来的。 景恬就算把公司买了也没用，又不能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 这又不是奴隶时代。 “坤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拿了钱之后，出工不出力，最后一拍两散。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走这一步。” 坑了景恬，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娅东坑了景恬，不也好好的？ 也没被人套麻袋。 主要是，路知远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有些底线，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心气也就没了。 “靠被人收购捞一把这种事，还是别考虑了。我们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我之前给你的《心迷宫》的故事梗概，让你改剧本，你改完了没有？” 对于重生者来说，当文抄公，也得看情况。 路知远倒是想抄一本几百万字的网络小说，奈何，他连第1章，几千字都写不出来。 抄袭电视剧，也不现实。 太长了。 只有电影，只要记得一些概念，以及一些情节创新处，将故事梗概写下来，找专业人士填充细节，倒是有可能实现。 甚至，靠着他本人独到的摄影天赋，超越原版，也不是不可能。 “已经改完了。” “《心迷宫》这故事，真的非常有意思。我感觉，拍成电影，哪怕票房不如那些商业片，但口碑肯定超级炸裂。” “再加上，你的技术，我的勤俭节约……以小博大的机会，非常大。” 正是因为，有《心迷宫》这个非常屌的剧本在手里，忻玉坤才非常确定，只要拿到投资，他和路知远就能咸鱼翻身。 说不定，一跃成为新晋大导演。 “这个剧本，想要拍出来，我估摸着，最低投资需要200万……我们两个凑一凑，只有100万，还差不少钱呢。” 只要再凑100万，项目就可以启动。 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大导演，受人追捧，开豪车，住豪宅，左拥右抱，天天喝新茶……忻玉坤就忍不住，又想去抱景恬的大腿。 近在眼前的富婆，传说中的终南捷径，谁能忍得住？ “坤哥，你放心好了。星光灿烂这边，要是拿不到投资，我还有b计划。” “总之，三个月之内，这个项目，肯定得开。” “今年年底之前，我们两个都可以衣锦还乡。” “至于现阶段，先拍完mv吧。” 路知远一直这样，走一步算三步。 忻玉坤有时候怀疑，路知远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跟自己不一样？ 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这么自信？ “那，卖公司的事情……” 忻玉坤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走傍富婆这条捷径。 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了。 “坤哥，你搞搞清楚。我的爱情故事是编的，西安城墙上的事情是假的。从头到尾，我们一直在骗她，本就是为了让她对我们有点好感……现在，好感快要刷爆了，她开始当真了。你还凑上去？” 靠着不存在的爱情故事，在景恬身上刷一点好感，卖掉《可能》这首歌的版权，然后，再拿下mv的拍摄权。 里里外外，他们已经赚了两笔。 忻玉坤现在得陇望蜀，还想把公司卖了，再从景恬身上赚一笔大的。 这也太坑人了。 老实人，也不能这么被欺负吧。 “坤哥，给自己积点德。差不多得了。” 接触了几次，路知远发现，景恬确实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虽然很有钱，但也没什么架子。 看到他的摄影团队里面，还有大学生兼职。 她甚至询问对方，在什么学校读书，成绩怎么样，是不是家里困难，要不要帮忙申请助学金？ 搞得路知远都有些羞愧，不敢跟她多聊。 …… 晚上8点左右。 夜色漆黑。 焦作影视城，楚王宫外的城墙下面。 一根根蜡烛，点燃之后，依次排列在角落里，营造出了特殊的光影效果。 景恬换了一件古装，下午穿的是青绿色的襦裙，而此刻变换成了一袭红裙，从清丽动人，变成了明艳状态。 依然很好看。 “灯光，全部打开。” “两台摄像机，一起给特写。” “一台对准人脸，一台对准墙上的影子。” “开始！” 路知远说完【开始】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在镜头外面，有一个人手捧鲜花，轻轻拍了一下景恬的肩膀，然后单膝跪下。 景恬转过身来，突然惊喜无比的捂住了小嘴。 一台摄像机，在她转身那一瞬间，给了她面部表情一个大大的特写，另外一台摄像机，则是给了墙上的影子。 在蜡烛的照耀之下，景恬的影子，欢快的跳动着。 “好了，可以了，换场景。” 被人求婚之后，又是感动得要流泪，又是幸福的笑，这种复杂的情绪，景恬根本演不出那种逼真的感觉。 所以，路知远取了个巧。 拍影子。 刚才，墙上的影子，演的多好？ 下一场就更简单了。 城墙上，原本有一个孤单的玩偶，景恬路过之后，将地上倒下的那个玩偶，捡了起来，放了回去，凑成了一对。 全程不需要任何露脸。 只拍她那一只纤纤素手。 “ok，收工。” 10分钟不到，今天的三场就拍完了。 剪辑成mv里面，起码可以撑半分钟剧情。 整首歌的mv，一共也就三分钟出头，其余的部分，路知远准备回去，找一些各种景点的航拍镜头，填充进去。 当然，接下来几天，路知远还会继续帮景恬，拍几个唯美的特写镜头，尽量在mv里面，展现景恬的青春美丽。 “阿远，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景恬感觉，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导演？ 她刚才压根就没怎么用力，随随便便演了一下，就被夸上了天。 演戏，这么简单？ 可如果这么简单，她在其他剧组，为什么天天被其他导演嫌弃？ “表现得非常好。简直堪称完美。” 语言是虚弱的，很难说服人。 当着景恬的面，路知远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花了5分钟时间，粗略剪了一个版本出来。 画面当中。 身穿一袭红色古装的景恬，漫步在城墙之下，两侧是一根根燃烧的蜡烛，在这月光洒落的夜晚，显得有些孤独。 画面的角落里，某个城墙的一段，还有一个孤独的玩偶，在风中，来回摇动着。 却在下一刻。 有人拍了一下景恬的肩膀，送出鲜花，单膝跪地，似乎是求婚。 景恬转身那一刻，镜头忽然慢了下来。 她回眸的那一瞬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几缕碎发，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看到身后的鲜花与人影，景恬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后是无尽的惊喜与感动。 景恬当然没有这种演技。 然而，此刻，路知远提前让人安排好的蜡烛，恰到好处的，随着微风明灭摇曳，那乱窜的光影，点缀在景恬的乌黑眼眸之上。 让人分不清楚，她的真实情绪是什么，反而将这一股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神了！ 这一刻，景恬觉得，自己的演技神了。 更神的是…… 路知远似乎知道，她后面的惊喜表情，也演不出来，直接跳切到了背后的墙上。 看着影子在那里兴奋的跳着，替她表达心中的幸福与激动。 景恬很是满意。 最后，收尾的那一幕，更是精彩。 一只纤纤素手，捡起了落在墙角的小玩偶，与墙上的那一只，凑成了一对，一起在风中摇曳。 更是让这股爱意，绵绵无穷。 充满了余韵。 ——鲜花，女孩惊喜的回眸，墙壁上兴奋跳跃的影子，重新并肩的玩偶情侣。 典型的蒙太奇组合手法。 但效果确实好。 “阿远，你知道吗？我感觉，我等到了我要等的人。” 这一刻，景恬彻底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她就要将路知远直接带走。 要是其他导演，也像路知远一样，懂得怎么拍她……她未来的演艺之路，必然一帆风顺。 谁说我的演技差？ 如果我演技差，我在路知远这里，为什么可以如此完美？ ——我本可以忍受，那些人对我演技的污蔑，如果，我不曾见过，我在你镜头里的样子！ 第9章 哥，怎么才能让富婆念念不忘？ …… 接下来的几天，拍摄mv的过程，对景恬而言，特别的友好，甚至可以称得上享受。 路知远总是不辞辛劳，带着道具美术，花大精力大功夫，布置场地。 往往两三个小时的场景搭建，只为了给景恬拍一个镜头。 可以说，路知远做完了，所有的前期筹备工作。 景恬大小姐只要喝着奶茶，轻轻松松的过来，摆一个美美的姿势，在镜头前留下一瞬间的惊艳，便可以收工回去。 “这才是我想象中，当明星的日常生活。” 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景恬跟自己的经纪人，也是星光灿烂的副总裁，赵姗姗，这般感慨道。 赵姗姗没有回答，笑得有些敷衍。 当明星，哪有那么简单？ 只不过，路知远这个导演兼摄影师，把工作做得太到位了，这才让景恬感觉到如此的轻松与惬意。 “姗姗姐，为什么《孙子大传》那个导演，不能像阿远这样，将事情处理的简单一点？” “今天早上，他又开始强人所难，让我演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眼神当中，还要带有愤怒，以及对仇恨的克制与压抑……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在针对我？” 有了路知远做对比，景恬忽然觉得，以前遇到的那几个导演，全都是事逼，整天不说人话，就知道折腾她。 “找机会，我跟他沟通一下。确实有点乱弹琴。” 赵姗姗以前也觉得，导演有自己的艺术追求，是一件好事。 景恬作为演员，尽量配合导演的工作，也是分内之事。 但是，在路知远这边待了几天，赵姗姗意识到，很多工作，作为经验丰富的导演，明明有更好的拍摄选择。 为什么要为难景恬呢？ 她只是个孩子啊。 公司花了这么多钱，投资影视剧，可不是为了给景恬找罪受的。 “阿远，喝奶茶。今天辛苦你了，又把我拍得美美的。” 看到路知远那边收拾完了，景恬拿起特意备好的芒果奶茶，给路知远送了过去。 “谢谢。” 发现是一双纤纤素手，路知远似乎有些意外，抬头的瞬间，眼眸闪躲了一下。 拿起奶茶，他就准备低头离开，似乎有些羞涩。 察觉到，路知远好像不敢看自己，景恬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一下。 技术宅一个。 估计没谈过女朋友。 这样一想，景恬心情越发美丽，主动找话：“阿远，我自己拍照片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像你拍的那么好看？你能指点我一下吗？” “可以啊。” 路知远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帮景恬分析道：“想要将人像拍的美，有一些小窍门。对于初学者来说，尽量用【长焦距】加上【大光圈】，这样，背景会虚化，会让人像更干净，更加通透。” “除此之外，拍摄的场景选择，不要太杂，容易造成喧宾夺主的情况。” “构图的时候，你选三角形构图法就好。” “切记，拍人像的时候，附近不要出现特别明显的横跨线条，尤其是关节位置的横穿，会让整体画面，出现割裂感。” “总之，一句话。” “你就想象着，自己是一个画家，要画一幅自己的肖像画……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画上去没意义，又浪费笔墨。一旦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选错了背景。” 路知远说的东西，一听就是干货。 景恬自己平时拍照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她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嗯嗯嗯，我都记下了。” 景恬笑着看向路知远。 她突然觉得，路知远刚才说起专业知识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特别的帅。 尤其是那一股自信飞扬的气质，真是卓绝。 真的很迷人。 “恬恬姐，mv需要的素材，这几天，我基本已经拍完。等一下，我们就回去了。最多三天，我会把后期做完。”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喝完了手里这杯芒果奶茶，路知远收拾好了器材，特意过来跟景恬打了声招呼。 景恬一开始还有些意外，心想，路知远这家伙，今天什么情况，吃错药了，居然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 难道，有什么额外节目？ 她一下子期待了起来。 “原来是告别啊。” 听到路知远是来告辞的，景恬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舍。 这几天的相处，虽然两人也没聊过几句，但是，她觉得日子过的特别愉快。 主要是，每一个镜头，路知远都将她拍得特别美。 他得多懂自己呀？ 背后，不知道暗恋了自己多少年。 怪让人心疼的。 可惜，姐注定要当大明星的，不能跟你谈恋爱。 “一路平安。” 虽然想要挽留几句，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景恬只能笑着挥了挥手。 心里想着，不要紧，很快又能再见面了。 因为，她已经决定，要收购远坤传媒公司。 不对啊。 说好mv拍完之前，让坤哥给自己一个答复的。 那老小子，人呢？ 答复呢？ 可恶！ 回头再找他算账！ …… 次日清晨。 《孙子大传》剧组，景恬闭着眼睛在旁边坐着，任由导演在她旁边，不断的为她耐心讲戏。 她之所以闭着眼睛，不是因为太累，是担心睁开眼睛之后，被人发现她眼里的不耐烦。 这个狗导演，每天不说人话。 听得让人想打爆他的头。 “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下午，让阿远给我拍几张美图，让我换换心情。” 一想到，下午又可以去路知远那边拍mv了，景恬将上午的《孙子大传》，当做是一场修行。 可是，吃完午饭之后，她没有得到任何通知。 一下想起了什么。 愣住站在了原地。 “原来，他昨天就走了。” ——他没有如期而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滋味。 …… “坤哥，给我报个价吧，我要收购你们公司。” “恬恬姐，我之前跟你开玩笑而已。公司是我家，我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家给卖了吧？” 景恬非常担心，忻玉坤会背着路知远，将公司卖给其他人。 到时候，路知远就要跟她一样，过上很不顺心的日子，天天要被人念叨，一身才华，无处施展。 光是想一想，她都替路知远不值。 所以，她愿意当这个救苦救难的大善人，买下路知远和忻玉坤的公司。 “坤哥，阿远在干什么？别误会，我就是想问一问，我的mv，后期制作的怎么样了？” “他昨天熬夜帮你修图，刚刚睡下。要我把他叫起来吗？毕竟，你是我们的大客户，顾客就是上帝。我让他起来接客，料他也无话可说！” 忻玉坤真是个混蛋！ 要不是隔着手机，够不着这么远，景恬真想把忻玉坤的头打爆。 “让他好好睡。给他买个好点的枕头！” 回完这条消息之后，景恬忍不住想将赵姗姗叫过来。 赶紧想个办法，把自己的年下小迷弟路知远，从忻玉坤这个混蛋手里救出来。 …… “阿远，远哥，远爷……小弟坤坤给您跪下了。教我，怎么做到的？如何才能让富婆主动！” 在焦作影视城，拍摄mv的这一个礼拜。 忻玉坤每天跟在路知远身旁，想看路知远什么时候出招。 结果，路知远什么也没做。 跟景恬讲话的次数，也非常有限。 甚至，这期间，还有意识的躲着景恬。 忻玉坤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路知远怎么就让富婆，念念不忘了呢？ 第10章 创造历史！疯狂的想法，单反拍电影！ …… 路知远离开的第三天。 景恬分外想念。 因为，今天早上，《孙子大传》的导演，又提出了一个离谱的想法，希望她在一个镜头内，表现出外表刚强，内心柔软的反差感。 同时，还让她兼顾一下，楚国郡主的贵族仪态。 她真的想打人了。 导演自己不好好设计剧情，也不用一些拍摄技巧，帮助她呈现效果，就让她干巴巴的硬演？ 当她是超人吗？ 这种离谱的要求，气得景恬差点罢演。 硬撑着演了一早上，果然不出意外，景恬完全演不出那种感觉。 导演连续喊停十几次，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调整状态……这种煎熬与尴尬，让景恬的内心，分外难受。 现在，她非常确定，导演就是故意针对她！ 要不然的话，每天设计离谱的内心戏，来考验她？ 搞搞清楚，钱是谁出的？ 你拿着我的钱，反过来考验我？ 滑天下之大稽！ “姗姗姐，我受够了。能不能帮我换掉导演？” 景恬觉得，自己进组10来天，已经足够给导演面子了，无论对方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她都尽量满足。 结果，换来的不是对方的体贴与退让。 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折腾她！ 太过分了！ 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 “换掉导演，等于换掉整个剧组……项目直接废了。” 赵姗姗摇了摇头。 导演，是整个项目的核心人物。 换掉导演，根本不可能。 就算项目烂掉，也不可能将导演换掉。 到了这一步，赵姗姗也算想明白了，脸上冷笑了几声：“这些人不是在针对你，而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看现在的情况，《孙子大传》这部剧，大概率要扑街了。 剧组上下，估计全部知道。 所以，导演从一开始，就在景恬身上找毛病，就是想让景恬帮所有人去背这个锅。 这样，等项目扑街之后，他们这帮人，还能找各种理由，继续去其他地方混饭吃。 项目失败的责任，自然全部甩给景恬与投资方。 当真是可恶。 “上个项目已经废了，这个项目眼瞅着也要废了……姗姗姐，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大明星？” “那些导演，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 “如果每个人都像阿远这样用心，该有多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景恬也算是拍了几部剧了，原本以为圈内的导演，都一个鸟样。 可是，路知远的出现，让她意识到，那些导演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看看路知远是怎么做的？ 知道她演技不是很好，就为她专门设计拍摄场景，用特殊的剪辑方式，从侧面烘托剧情需要的气氛。 根本不需要她硬演。 景恬在路知远这边，尝到了轻松演戏也能很美的甜头之后，哪里还甘心，继续沦为那些导演，争权夺利的筹码？ 更不用说，那些狗导演，摆明了，就是等项目砸了之后，想让她背锅。 其心可诛！ “阿远，确实不错。但他只是一个mv导演。” 赵姗姗跟路知远接触过几次。 路知远虽然很年轻，但肉眼可见的有才华，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办事很认真。 最重要的是，路知远将景恬哄得特别开心。 这一点难能可贵。 可惜。 路知远的资历，差了一点。 “mv导演，怎么了？” 景恬却有不同意见：“我听坤哥说，去年，阿远参加了十几个摄影比赛，拿到了其中一半以上的一等奖，在学校里引起轰动。” 每一个摄影比赛，拿到的一等奖，对路知远来说，除了荣誉和奖金之外，还有系统可以刷出来的天赋。 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拿到了七八个天赋。 虽然，都是一些c，d级别的低级天赋，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才。 “既然是天才，自然不能用常理来论断。” 景恬以往是个性格很温柔的人，今天估计是被导演给气到了，变得格外的强势。 “《孙子大传》这个项目，已经开工，半路换导演也不可能，我可以忍。但我不能一直忍下去。” “以前，我对这个圈子不了解，想找几个靠谱的导演，也没得选。但现在，我非常肯定，阿远是个天才，他也不是那种会忽悠我的人。”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阿远一次机会？反而要将机会，浪费在那些骗子，混子的身上？” 说到这里，景恬看着赵姗姗，咬了咬嘴唇，硬邦邦的说道：“姗姗姐，你也不想一直被人当做冤大头吧？” 特么的！ 那些狗导演。 景恬这么一说，也让赵姗姗脑海中，闪过了那些不爽的回忆。 不管是《孙子大传》这个导演，还是之前张娅东的事情，都让她憋了一肚子火。 但没办法。 他们在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个外来户。 想找个靠谱的团队，跟大海捞针似的。 这帮娱乐圈的老油条，搞业务的能力或许不行，但是忽悠人的能力，绝对是专业的。 她每次找的人，看起来都是靠谱的，可一上手，又是骗子！ 然而，合同都签了，钱也打过去了，还能怎么办？ “恬恬，你想让我怎么做？收购他们的公司？” 景恬能想到的事情，赵姗姗当然也能想到。 可是，她遗憾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暗示过忻玉坤，他一开始口风有些松动，但后来可能被阿远给训了，就没有下文了。” “每次我提起这件事，他都支支吾吾的。” 当然，忻玉坤还表示，如果赵姗姗想要挖他这个人，他马上收拾铺盖跑过来。 但赵姗姗要的又不是忻玉坤。 两方等于鸡同鸭讲，不在一个频道上。 “姗姗姐，有才华的人，大多数心高气傲。收购公司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 景恬觉得，自己跟路知远他们的关系，肯定比赵姗姗要强多了。 自己想要收购公司，忻玉坤都不同意，更别提赵姗姗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姗姗有点被搞懵了，心里想着，大小姐可真难伺候，想一出是一出，到底想要怎么搞？ “阿远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俗话说得好，人情债最难还。现在，他是潜龙在渊，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还没发现他的才华。” “我觉得，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快刀斩乱麻，直接下重注。给他一笔，他无法拒绝的投资。” 对路知远来说，一笔无法拒绝的投资，对景恬和赵姗姗来说，可能只够买一件高定时装的最新款。 所以，她们其实没有任何压力。 “我明白了。” 景恬稍微一暗示，赵姗姗瞬间明白了，恢复了商人的精明。 “我听说，他和忻玉坤，想搞一部小成本悬疑电影，最近似乎想要找【青年导演扶持计划】，申请一些扶持资金。那个扶持计划的负责人，我恰好认识，打个招呼的事情。” “除此之外，阿远似乎想要搞一个噱头，用去年下半年刚上市的佳能【无敌兔】，拍一部电影。” “这应该是，世界上第一部，用单反拍的院线电影，说起来，也算是创造历史。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问佳能，要一些赞助费。” “这种创造历史的事情，于公于私，我们公司，理所当然也要支持一下。” 景恬与赵姗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 单纯给钱，太没逼格了。 为电影历史作出贡献，扶持青年导演追逐梦想。 多么高大上的理由。 到时候，新闻媒体来采访的时候，自己说话都可以大声一点。 …… “阿远，远哥，远爷……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吧？我们这一次，可算是满载而归。我都想干完这一票，直接退休养老了。”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忻玉坤忽然接到赵姗姗的电话。 对方得知，他跟路知远，想要用单反摄像机，拍摄一部院线电影，创造一项历史，便想投资200万，陪他们一起疯狂一把。 要不是，路知远在旁边踢了他一脚，忻玉坤差点直接答应。 “坤哥，眼光放长远一点。” “200万，虽然可以把电影拍出来，但是画面质量，大概率达不到我的要求。” “再等几天，等《可能》mv的效果吧，我有信心，可以拿一个月度mtv第一。” “到时候，恬恬姐的新歌，压着张娅东的新专辑打。我都不敢想象，赵总会有多开心。” 赵总开不开心不重要。 景恬这个小富婆，一定会很开心。 到时候，多投个几百万，完全不是问题。 “我都听你的！” 在路知远面前，忻玉坤时常觉得，自己才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太容易激动了！ 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一个富婆，看穿自己的逞强，把自己带回家，好好疼爱呢？ 算了。 吃面吧。 老板，再来一盘蒜。 第11章 惊叹！美的像一首朦胧诗！ …… 路知远忙活了三天时间，终于将mv的后期给做完了。 “坤哥，交给你了。” 当初说好的，路知远负责技术上的事情，至于业务上的事情，都由忻玉坤来负责。 “阿远，辛苦你了。” “你这个mv，我看过了，简直绝了。肯定能够将景恬大小姐一举拿下！” “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从此以后，不要再给其他女明星写歌做mv，我怕恬恬姐，拿我撒气。” 路知远的技术，毋庸置疑。 但问题在于，技术太好了，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傍富婆，对于他们的事业而言，是终南捷径。 但路知远要是仗着自己技术好，在娱乐圈里面，到处撩其他女明星，景恬大小姐要是知道了，能开心吗？ 路知远技术好，景恬大小姐或许不舍得搞路知远，还搞不了他忻玉坤？ “放心好了。这回之后，咱们两个就是电影大导演了，还去拍什么mv？我才不会那么自甘堕落。” 抄歌拍mv，不但赚不了多少钱，就算这个mv拿奖了，估计也刷不出什么好的天赋。 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路知远又不是傻子，起步阶段干一回也就算了，哪能天天干？ “你有这种觉悟，我就放心了。” 忻玉坤心想也是。 都成电影大导演了，再去拍mv，未免有些丢人。 除非，加钱。 “对了，我托朋友，给你买了个乳胶枕头，听说，这玩意儿睡起来舒服。等会儿，她会送上门，你记得开门。” 忻玉坤没忘了，景恬大小姐的吩咐，给路知远准备了一份贴心的睡前礼物。 “谢了。” 自己那个破枕头，确实有点不舒服。 至于忻玉坤嘴上说的那个朋友，路知远也没当一回事，坤哥能有什么朋友？ 估计是茶友吧。 …… 星光灿烂公司。 忻玉坤正在赵姗姗的办公室里面，跟对方大倒苦水。 话里话外，暗示赵姗姗，mv的尾款，以及那10万差旅费，也该打过来了。 不经意间，他忽然看到一个，清丽动人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即站了起来，露出一丝讨好。 “恬恬姐，你也在？” 景恬出现在公司里，让忻玉坤有些意外。 现在这个时间点，景恬不应该还在焦作影视城，拍她的历史大剧吗？ “回来参加期末考。” 景恬简单回了一句，然后看向忻玉坤，眼眸带着一丝期待：“我的mv，阿远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 忻玉坤笑着点头，看了赵姗姗一眼：“要不是东西做好了，我哪有脸来跟赵总要尾款。” 一听这话，景恬顿时有些迫不及待：“那赶紧的，找个多媒体会议室，让我看一眼。” 路知远把景恬大小姐，拍的有多美，忻玉坤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会儿，他很会来事的说了一句：“我看，不如将公司里的人都叫来，大家一起查漏补缺。” 什么查漏补缺？ 就路知远那个拍mv的技术，估计能够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然后狠狠惊叹于景恬的美貌。 没错。 忻玉坤就是为了，拍景恬大小姐的马屁。 拍mv，说实话，他们这一回没赚多少钱。 差点还亏了。 摄影团队那边，省出来的钱，都花在道具和美术身上了。 就景恬第一天拍的那个，粉色的人工铺设的花圃，花了他大几千，景恬倒是高兴了，却不知他的心，一直在滴血。 “也好。” 赵姗姗这个老油条，瞬间明白了，忻玉坤想干什么。 但她没想过阻止，反而举双手赞成。 这几天，景恬在《孙子大传》这个剧组里面，吃了不少苦头，天天跟她吐槽。 她为了躲清闲，跑回公司。 要是再不让景恬高兴一下，她对上面也交代不过去。 …… 多媒体会议室。 忻玉坤看到，一个个进来的的工作人员，很快把会议室给挤满了，顿时有些傻眼。 好家伙。 景恬，不愧是顶级白富美。 就为她一个人服务的公司，居然养着上百号人。 诺大的会议室，这会儿差点坐不下。 这让忻玉坤傍富婆的内心，越发坚定了。 “这是我们公司，为恬恬姐制作的，《可能》mv的成品，大家都看一看，多提提宝贵意见，我回头找人改。” “我们公司的原则是，任何作品，必须做到精益求精，让顾客满意为止。” 忻玉坤将场面话说得非常漂亮。 他心里却想，连我这个内行，都指不出什么缺点，这群外行大概率只会喊一句牛逼。 “坤哥，开始吧。” 看到景恬正襟危坐，目光露出期待，赵姗姗对忻玉坤点了下头。 忻玉坤关掉电灯，打开投影仪。 下一秒，歌曲的前奏音乐，缓缓响起。 …… “可能南方的阳光，照着北方的风。” “可能时光被吹走，从此无影无踪。” 伴随着歌声，mv的画面也跟着展现出来。 逆光镜头之下，整个场景温暖而又明亮，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入屋内，呈现出泡泡一样的彩色光晕。 充满了梦幻色彩。 一双纤纤素手，从相册里面掏出，一张泛黄的景区发票。 镜头给了个特写。 发票上面的日期是——【2004年7月31号】。 “啊，这？” 旁人或许不懂这个时间的意义，但是，景恬可是听过路知远那个故事的。 5年前，西安城墙上的一面之缘，至今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也就算了，写成歌曲也就算了。你连mv也不放过？ 呵。 男人。 自以为察觉到了路知远的小心思，景恬傲娇的松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了一丝弧度。 ——姐这该死的魅力，真是无处安放。 她继续看下去。 此时，镜头给到了墙上的一个挂钟。 时针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逆时针转动，窗外的太阳，随着时光倒流，也重新躲入了山谷当中。 过去的发票，时钟的倒转，蒙太奇的剪辑手法，显然是在暗示，故事要回到2004年。 “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景恬感觉，自己看穿了路知远的小心思。 但是，其他人不懂啊。 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忽然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 “可能bj的后海，许多漂泊的魂。” “可能成都小酒馆，有群孤独的人。” 随着歌曲响起，景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穿着一件漂亮精致的古装，漫步在城市街头。 与城市的场景，格格不入。 不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是一个游客。 而在景恬穿越人海的时候，剪辑插入了一些后海的景色，小酒馆里面的热闹……而她，始终在往前走。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 人群如机械般流动，她与一个穿校服，背着画板的少年，擦肩而过。 一不小心，忽然有一页画纸，飘落下来。 她捡起画纸，看到上面，画着一面古老的城墙，还有两个在风中破碎的玩偶。 这时候，画面突然缓慢了下来。 镜头，给了景恬一个大大的特写。 暖黄色的色调，逆光的柔焦，阳光穿过她的发梢，远处是一片枫叶落下，点缀在池塘上，水波缓缓荡漾。 仿佛在暗示，她的内心也掀起了涟漪。 “这个画面，太美了。” “这是什么镜头？为什么如此的干净，通透？恰到好处的留白跟余韵，像是在欣赏一首散文诗。” “不对，我好像看过类似的镜头。是岩井俊二的电影《花与爱丽丝》。不过，不是抄袭，甚至更胜一筹。” “这个导演好会拍人像，比岩井俊二，更有那种味道。有一股朦胧的诗意。” 会议室里面，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作为从业人员，他们自然看过不少mv镜头。 现阶段，国内的mv，基本都是那种黑漆漆的画风，要么是，那种室内拍摄的，单调简单的画面。 很少出现，像路知远这种，充满清新自然，朦胧意境，专拍人像的mv。 尤其是，路知远的镜头当中，经常出现，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般的温暖氛围。 这种光影变化之间，将景甜身上的那一股纯净美，衬托的非常耀眼。 在这个时代，可谓是独树一帜。 “傻眼了吧？”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效果。” 听到会议室里面议论纷纷，景恬大小姐更是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忻玉坤内心很是得意。 阿远真是牛逼。 人家拍mv，为的是歌曲的效果。 路知远，纯粹是为了拍景恬。 mv里面，所有的镜头叙事，都是为了衬托景恬的纯净美。 从一开始，路知远的出发点就不单纯。 不过，客户满意最重要。 第12章 他拍人像，天下第一 …… “可能西安城墙上，有人誓言不分。” “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爱得认真。” 会议室内的小声议论，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副歌高潮随之出现，画面也随之转变。 终于来到了，路知远为景恬特意设计的那个，古城墙上的求婚镜头。 镜头外的一束鲜花。 镜头内，景恬羞涩的捂嘴微笑，眼睛笑成弯弯的一道弧线，以及在蜡烛光的晕染之下，景恬乌黑瞳孔的明媚闪烁。 这一切，都让观看者，能清晰的体验到，她内心浓浓的幸福感。 最后，是蒙太奇剪辑的特殊效果。 月光与蜡烛共同映照之下，城墙上，那一道雀跃如蝴蝶般的影子。 以及，被一只纤纤素手捡起来，故意放在一起，在风中并肩靠着的，情侣玩偶。 这些镜头语言，都甜美到了极致。 有了这些镜头叙事，以及歌曲配乐的衬托，这首歌的副歌高潮，显得格外的动听。 而在这种背景音乐，以及多重镜头叙事之下，被衬托出来的唯一女主角景恬，等同于有了多重光环的加持。 镜头语言，痴情人设，主题曲……三重效果加持之下，让景恬本就干净纯粹的美，又额外提升了三层。 忻玉坤不知道，这个mv，到底能不能压着张娅东打。 但是，在这个公司里，底下坐着的这些员工，已经发出了连连惊叹。 “恬恬姐，太美了。” “美的就像一首诗。” “我刚才还在奇怪，那画纸上的城墙和玩偶，为什么会让恬恬姐如此动容……原来，她是故事里的人。” “曲中情，画中人，回忆里的那对小玩偶。” mv的剧情，如诗如画，让景恬成为了故事里的人。 可以说，这个mv的剧情，完全超越了歌曲本身承载的内容，形象生动的塑造了一个，对待感情真挚的北国佳人。 2004年的故事，她也未曾忘掉呢。 偶然看到一张画，也会为之驻足，突然慌了神。 景恬知道，这是路知远的故事。但在mv里面，这一切，都是为她量身定造的唯美爱情。 很好！ 路知远，你的小心思，你对姐的心意，姐都知道了。 姐很满意！ …… “可能一切的可能，相信才有可能。” “可能拥有过梦想，才能叫做青春。” 歌曲已经到了尾声。 前面的镜头语言，已经让景恬美的十分惊艳。 她很满意，这个mv的效果。 比《孙子大传》那个投资过5000万的历史大剧，强了100倍。 而在让她开心这件事上，两者更是差了一万倍。 考虑到，mv的成本才50万，只有《孙子大传》的百分之一，简直性价比超神。 “姗姗姐，我在mv里面，美吗？” 这时候，景恬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一眼赵姗姗。 “美极了。甚至让我有些嫉妒。” 赵姗姗也看呆了。 她猜到，路知远应该有点水平，万万没有想到，路知远这么有水平。 拍mv的能力，简直超过了国内所有mv导演。 尤其是拍人像。 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估计也差不多了。 她心里甚至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要结婚，必须找路知远，给自己拍一个婚礼vlog。 到时候，自己该有多美啊？ 等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拿出证据，大声说一句，看看你妈我当年如何的风华绝代？ “姗姗姐，别犹豫了，拿下他！” 在路知远拿出mv之前，景恬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没有那么急迫。 但现在，看了这个mv之后，景恬开始意识到，等这个mv拿出去播放之后，一旦被其他女明星给看到…… 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会跟自己竞争的。 不过，凭什么？ 路知远，是我发掘出来的天才！ “不惜一切代价？” 赵姗姗故意笑着问了一句。 景恬认真的点了点头：“不惜一切代价！” “明白。交给我处理。” 这几天，路知远每天忙着给mv做后期，忻玉坤到处在外面拉投资，赵姗姗有所耳闻。 哪需要什么代价？ 砸钱就行。 200万不够，500万肯定够了！ 不过，速度确实要快。 这个mv播出之后，别人不说，范兵兵那边，自己开了工作室，最近正在筹备一部电视剧，正缺一个好的摄影师。 她能够放过路知远这个人才？ 那部电视剧，范兵兵就是用来捧自己的。剧情是其次，主要是，要把她这个女主角，拍得特别美。 路知远能够将人像，拍得这么好，正符合范兵兵的要求！ “噢，好美！” mv到了尾声，又引起了一连串的惊叹。 在mv的最后一幕，一个少年，手里拿着一只纸飞机，奋力的从自己家窗户口，往外一掷。 那一只纸飞机，飞跃了铁轨，前方是缓缓坠下的夕阳，纸飞机逆着光飞翔，仿佛要与太阳融为一体。 歌声与画面，似乎即将结束。 然而，却在下一幕，纸飞机穿越了阳光，落到了河岸边的草滩之上。 那是一片淡粉色花海。 暖橙色的夕阳余晖，如细碎的米粒一般，穿过景恬的发梢，为她勾勒出一圈梦幻般的金边，让她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河对岸的风，轻轻吹过。 她的裙摆翩翩摇曳，如同一朵盛开在风中的花朵，美丽而娇艳。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在景恬的甜美笑容当中，画面这才开始黑了下来。 一切戛然而止，又余韵悠长。 整首歌的mv，到此结束。 底下，掌声雷动。 “恬恬姐，好美啊。” “这个mv是哪个导演拍的？太有感觉了！” “最后那个画面，纸飞机逆光飞行，飞向太阳……我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仔细一想，这不就是梦想和青春的气息吗？” “可能终于有一天，刚好遇见爱情……恬恬姐最后那个笑容，我太爱了！差点让我改变取向！” “旋律带着淡淡的忧伤，但是，恬恬姐在mv里面，笑的好甜美……听完整首歌之后，我都忘了，歌在唱什么，就记得恬恬姐的脸了。”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恭维，景恬的心情很美丽。 虚假的马屁，她一个字也不想多听。但这些真心的恭维，每个字都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多说一点。 姐爱听！ “不过，为什么，这么美好的记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可能》这首歌，景恬听到之后，勉强相信，路知远可能真的在西安城墙上，遇到过一个人，从此念念不忘。 那个人，可能是她。 但是，缺少证据。 然而，看了这个mv之后，景恬有八成把握确定，路知远一定非常喜欢自己，甚至暗恋了许多年。 一个人有没有用心，在作品里面，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而这个mv，路知远估计是把这辈子的所有心思，都用上了。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镜头，都是那么唯美，无可挑剔。 景恬看了这个mv之后，甚至产生了自我怀疑，这还是我吗？我居然这么漂亮？以前，怎么没人跟我说？ 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不管如何，被人暗恋的感觉，真不错。” 景恬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她又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富有慷慨的小富婆。 但关于西安城墙上那个故事，2004年的夏天，她还是耿耿于怀。 回忆了很久。 甚至，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下自己的父母，那年夏天，自己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大概，也许，可能，那年夏天，蝉鸣声太吵，遮住了我的心跳？ …… 《可能》那首歌的mv，拍的真好。 私下里，景恬又看了好多遍。 越看越喜欢。 她甚至不想回焦作影视城，去拍《孙子大传》了，觉得简直浪费时间，浪费自己的美貌。 这时候，赵姗姗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尴尬：“恬恬，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个小模特去阿远家里，给他送了个枕头。” 景恬听到这话，下意识跳了起来：“该死，阿远是我的人！谁允许她去的？” 第13章 女主角，主动送上门了！ …… 明明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谁爱给路知远送枕头，谁就去送呗。 关自己什么事？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景恬就是觉得很不爽。 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闷闷不乐。 过了一会儿，赵姗姗又来敲门了，看到景恬在生闷气，笑着说了一句：“最新消息。阿远没让那个小模特进门，拿了枕头之后，直接关门回屋了。让那个小模特愣了好久，在门口小声咒骂了几句，这才不甘不愿的离开！” “关我什么事？” 景恬傲娇的轻哼了一声，但转过身去的时候，嘴角却压不住的往上翘起了一丝弧度。 技术宅。 虽然有时候不解风情，但挺有安全感的。 “小模特送的枕头，估计好不到哪里去。姗姗姐，回头你挑一个好点的，给阿远送过去。不能亏待了我们的大功臣。” 交代了赵姗姗一句，景恬忍不住又小声说了一句：“那个小模特，你帮我打听一下她的经纪公司。” 赵姗姗憋着笑，回答：“已经打听过了，没有经纪公司，就是一个小野模。估计是想要讨好阿远，让阿远帮忙拍一张，好看的照片，方便找工作。” 野模。 专业术语叫独立模特。 算是半个圈内人。 但真正的圈内人，又不认可，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 一般从事内衣秀，或者搞夜场活动。 具体的业务，各种各样，但说到底也就一句话……勾引宅男，让其愿意为自己消费。 以路知远表现出来的摄影技巧，要是愿意帮对方拍一两张照片，估计能够将对方拍成是仙女一样。 让其身价倍增。 “原来是个小野模。” 听到对方连个经纪公司都没有，估计没什么威胁，景恬顿时没了兴趣。 关掉电脑之后，景恬兴致勃勃的问起来：“姗姗姐，这个mv，什么时候发？今年过年，我能不能衣锦还乡？” 混娱乐圈已经三年了。 一直在被人嘲笑。 景恬虽然脾气好，看得开，但不代表，她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回家过年，都有点羞耻。 今年好了，终于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所以，她很期待。 “下个礼拜，正式发行。” 赵姗姗也知道景恬的急迫心态，解释了几句：“这两天，我先安排媒体发通稿，提前透露一下新歌情况，帮你造势，顺便把阿远也带出来。” “我再让阿远剪个30秒的花絮，去各大论坛，天涯，贴吧什么的，找人带节奏，帮你预热。” “等这些前期造势差不多了，再发正式版本。到时候，我找人去央广之声，fm电台，帮你疯狂点播，争取在三天之内，把数据冲上去。” 如果后续有需要，赵姗姗还能够安排景恬去《音乐风云榜》这类电视节目，现场演唱一下。 这样效果更好。 但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景恬大概率没空。 所以，这个安排，也就没必要了。 实际上，只要歌曲的质量过关，她这边大把的宣传费砸下去，景恬不想火都难。 上次那一张ep，她就想这么办了。 但上回歌曲发行之后，根本没人听，全是他们的水军在闹腾。闹腾了一会儿之后，连个看热闹的观众都没有，那还闹腾个屁？ 只能含泪省掉很多宣传费用。 “那就这样。” 赵姗姗的安排，景恬也挑不出错来。 离开之前，景恬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帮我盯着点阿远……不准他接触其他女明星，尤其是范兵兵！我可不想一觉醒来，被人给挖了墙角。” “放心好了。” 赵姗姗拿着手机，对着景恬晃了晃：“你猜，我是怎么在第一时间知道，有人给阿远送枕头的？” 景恬顿时恍然，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姗姗姐，还是你厉害。把坤哥给策反了。” 忻玉坤是她们的卧底！ 如此一来，路知远还能逃得出她们的手掌心吗？ 哈哈！ 今天心情不错。 开法拉利出去兜风！ …… 北电附近，小破公寓内。 “坤哥，你的【无间道】计划，成功了吧？” 路知远的嘴角含着笑。 忻玉坤这家伙，让他剪个片子，整天不是头疼就是屁股痛，反正坐不住。 搞这种阴谋诡计，却无师自通。 “我把你都卖了，她们还能不信我？” 忻玉坤拿出手机，给路知远看了一下，新到账的30万尾款，表情有些得意。 可过了一会儿，忻玉坤还是有些佩服：“说起来，还是你厉害。当初咬着牙，花了5万块钱，帮景恬大小姐定制了三套古装，我还以为，这一笔亏定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去星光灿烂，赵总会忽然找我，说那三套服装很有纪念价值，给我开了一张10万块的支票，要回购那三套衣服。” 为了讨好景恬大小姐，花5万块买衣服，忻玉坤没意见。 这首歌的mv，他们本来就做好了亏本准备。 放长线钓大鱼，只要能够引起富婆的注意，一切都值得。 万万没想到，景恬大小姐，硬是不让他们吃一点亏，回头就找了个理由，白送他们5万块钱。 遇到这样的富婆，谁能忍得住啊？ 怪不得，圈子里这么多人，都想找景恬赚一笔。 “除此之外，赵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愿意支持我们那个《心迷宫》项目，说要追加投资到300万。如果不够，她还可以酌情再加。” 赵姗姗的心理价位是500万，但她了解这帮子搞创作的人，对投资，那是多多益善。 “足够了。” 路知远想了想，点头同意：“投资太大的话，不一定能回本。《心迷宫》这个故事虽然不错，但毕竟是小众题材。” 路知远记得，在另外一个时空，这部电影的票房，只有1000万左右。虽然是以小博大，创造了一个小奇迹。 但仔细一算，加上宣发费用，真不一定赚钱。 当然，《心迷宫》可能是因为资金原因，拍的太急了，不管是画面也好，演员的表现也好，都有很多缺点。 如果有充足的资金，导演应该可以好好构造画面，再请一两个有名气的演员，票房翻个倍，问题应该不大。 “现在，投资到位了，拍摄团队，我招呼一声，随时可以拉起来。至于后勤什么的，赵总那边，全包了。” “只剩下一个问题……” 马上就要拍电影了，距离完成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忻玉坤也十分激动。 他在屋内转来转去，掰扯着手指：“演员，尤其是女主角，你准备找谁？我听说，刘一菲在家里抠脚，不如找她？” 不等路知远开口，忻玉坤又摇头：“不行不行。这是个乡土题材，刘一菲那个气质，哪像一个农村土妞？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刘师师怎么样？我认识他们公司的灯光师，听说她挺好说话的，片酬估计也不会高。不过也不行，她是古装清冷小花，也不符合条件。” 大哥！ 你还真选上了？ 路知远无话可说，就让坤哥做一会儿梦吧，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做梦都开始不切实际了。 “哈哈……女主角，主动送上门了！” 路知远正要回房睡觉，忻玉坤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摇晃着来电显示上面，【杨蜜】的名字，得意的笑起来。 “阿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忻玉坤在那里发癫，看着一脸疑惑的路知远，笑着解释：“你给景恬写歌，拍mv的事情，这几天，我天天在群里宣传，终于有效果了。” 圈子就这么大。 路知远的那首《可能》，发给了那么多位女明星，结果没有一个人给回应。 最终，这个大饼，落到了景恬嘴里。 原本，不少人还在看笑话。 景恬这个冤大头，基本人尽皆知。 然而，下午的时候，星光灿烂的内部工作人员，已经看了mv成品，一个个惊为天人。 忻玉坤估摸着，消息也该传开了。 所以，他刚才不是在做白日梦。 刘一菲不可能。 刘师师，还是有希望骗过来的。 当然，杨蜜也不错。 第14章 mv火了！好评如潮！ …… “蜜姐，有阵子没见了，最近还好？” “坤哥，你又说笑了。上个月不是还一起吃火锅吗？” 杨蜜打来电话，无非是想知道，《可能》那首歌的情况，还有mv里面，路知远把景恬拍的有多美？ 忻玉坤也知道，杨蜜想问什么。 但两人就是不主动开口，互相在那里打太极。 “蜜姐，过完年之后，有档期吗？我和阿远搞了个电影项目，拉到了几百万投资，还差一个女主角。” 《仙剑三》虽然还没有播出，但杨蜜应该是这几年，北电出的小花里面，最有灵气的。 刘一菲之后，就是她。 说起来，杨蜜还是忻玉坤的学姐呢。 毕竟，杨蜜是05级的，忻玉坤和路知远是08级的。 “档期是有……不过，我得问问经纪人。坤哥你也知道的，我跟荣信达的合同，马上就到期了，这段时间，我得小心一些。” 杨蜜把自己经纪人抬出来，其实就是委婉的拒绝。 新人导演，小众题材，基本等于扑街。 她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上来，有了现在的咖位，可不想再掉回去。 忻玉坤一听这话，便读懂了杨蜜的潜台词，露出一丝遗憾：“没事。回头，我找李小路聊一聊，她刚拍完一部喜剧电影，应该会感兴趣。” 李小路和杨蜜，现阶段还是塑料姐妹花的一员。 而且，李小路混得更好一点。 忻玉坤的言外之意就是，李小路血厚，应该愿意赌一把。 杨蜜一听忻玉坤有备胎，还是自己的敌蜜李小路，一下子就急了。 “坤哥，我想了想，我应该是有档期的，但最多只有一个月。你看……” 杨蜜接下来还有一部央视剧，叫做《狄仁杰前传》。 对比忻玉坤这边的三无电影，当然还是央视剧，比较重要一点。 “足够了。” 忻玉坤给了个确定答复，然后又泼了盆冷水：“到时候，我通知你来试镜。” 还要试镜？ 杨蜜心凉了半截，旋即又怀疑，难道是一部大制作？要不然的话，忻玉坤对自己为何是这种冰冷的态度？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抱上了景恬的大腿。 坤哥会吹牛，路知远有技术。 真不好说。 “那到时候见。” 杨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情复杂。 一个转身，忻玉坤又给李小路打了个电话：“小路姐，我有个项目，女主角特别适合你。你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 《心迷宫》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心机女。 李小路低着头，眼珠子一转那个神情，绝对契合。 见李小路没吭声，忻玉坤笑了一下：“女主角，暂定杨蜜。但如果，你愿意的话……” “坤哥，这还用问吗？我肯定比她适合！” 没人要的角色，李小路不一定想演。但是，杨蜜想要演，那就等于抢她的生态位。 杨蜜不去演她的古装偶像剧，跑来电影圈？ 那我怎么办？ 绝不能让她有这个机会！ 这个角色，宁可废在我手里！ …… “坤哥，悠着点，别得罪太多人。” 看到忻玉坤在那边，将那些女明星，当猴一样溜，路知远真的看不过去，准备洗澡睡觉。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阿坤从来不说谎话。我又没骗她们。确实是暂定杨蜜，李小路也想演。” 忻玉坤的话，让路知远有些无语。 这家伙，玩的是【比尔盖茨的女婿】与【世界银行副行长】的把戏。 “不过，这两人小心思好多，估计不会好好演戏。我觉得，还是找刘师师吧。” 忻玉坤始终对刘师师，念念不忘。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请其他人演女主角，要给对方片酬，找刘师师的话，说不定，对方会反过来给他塞钱。 …… 接下来的几天。 忻玉坤早出晚归，帮《心迷宫》项目，寻找合适的女主角。 至于老村长这个男主角？ 这倒是简单。 国家话剧院里面，老戏骨多的是，片酬也不高。 至于老村长的儿子，他觉得自己出生于内蒙，风吹日晒，皮糙肉厚，又戴着一副小眼镜。 看着就像是农民的儿子，农村做题家。 到时候，他来跟刘师师或者杨蜜，演小情侣。 啧啧。 …… 星光灿烂公司。 “30秒花絮，发出去了没有？” “已经发出去了。各大论坛，天涯，贴吧，都找了水军去带节奏。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什么？才第三？给我加大力度。继续找人刷数据！必须给我拿下第一！” “是，我找人再试试。” 过年之前，公司忽然开始加班，尤其是宣传部门，十几个人前后忙活着，不断有人打电话，发邮件。 赵姗姗干脆不回家了，这两天一直住在公司里。 《可能》这首歌，在所有人都看好的情况下，不可能扑街。但到底能拿到什么成绩，赵姗姗也没把握。 现在，稍微刷了点数据，排名就跟坐火箭一样起飞。 这还等什么？ 必须刷到第一！ 踩着张娅东的狗头，上位！ 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姗姗姐，情况怎么样？” 到了下午，景恬抽空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赵姗姗兴奋的满脸通红，激动道：“正式版本，刚一发出去，数据就爆了，各大论坛贴吧，都在议论这首歌，议论你。” “恬恬，准备好，当大明星吧！” 歌曲有多好听，赵姗姗不知道。 但是，这个mv，简直把景恬拍成了仙女一样。 贴吧那些宅男，都跟疯了一样，在mv里面找截图，到处转载，说内娱又出了个神颜大美女。 赵姗姗转了一圈，发现不少人都将头像，偷偷换成了景恬。 这是要火的节奏。 …… “真的吗？” 景恬觉得，赵姗姗是在安慰自己。 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每个项目都扑街。 她都快习惯了。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意外。 景恬换完衣服之后，在角落里休息，等着导演喊她开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时不时朝她这个方向看一眼。 两人谈话的内容，让景恬竖起了耳朵。 “莉莉，《可能》这首歌，听了吗？” “当然。花絮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今天终于把正式版本放出来了。歌曲还行，不过，mv拍的简直太美了。” “那个mv，我记得，好像就是在前面，楚王宫城墙下面拍的。那天拍的时候，我还远远看了一眼。没想到，成片之后，效果这么好。” “没错没错。楚王宫那边，脏兮兮的，也不知道那个导演是怎么拍的，简直绝了。尤其是女主角……嘿嘿，恬恬姐在咱们剧组里，我感觉一般，没想到，mv里面这么好看。” “对对对，看到那个mv的时候，我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后来才认出来的。” “其实，恬恬姐不化妆的时候，就挺好看的，在mv里面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们这个剧组，看起来就挺一般。” 两人在那里互相闲扯着。 因为是群演，也没人在乎她们。 却不知道，她们两人的谈话内容，刚好被景恬听到了。 景恬是又气又爽。 爽的是，那两人说自己天生丽质，不化妆也很美，在mv里面，更是拥有绝世容颜。 然而，让她生气的是，连这两个群演都看出来了，在《孙子大传》这部剧里面，导演将她拍的很一般。 该死！ 我真的为自己心痛！ 这么多年，一直在浪费自己的盛世美颜！ 想来想去，景恬决定对路知远更好一点，给赵姗姗打了个电话。 “姗姗姐，我车库里有辆suv，趴着吃灰，阿远出去勘景挺辛苦的，让他开我的车！” 第15章 海豚公主输给了景恬！ …… 听了一会儿自己的八卦，小助理过来喊自己开工，景恬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不情不愿的走进片场。 导演不但折腾她，也折腾剧组的工作人员。 这几天，每天都是大夜戏。 剧组工作人员，基本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个个都挂着黑眼圈。 这里面，也有景恬一份功劳。 要不是她迟迟进入不了状态，让导演无法满意，这些剧组工作人员，也不会被折腾的这么惨。 这半个月时间下来，景恬已经习惯了被人说闲话，只要这些人不当着她的面说，她就当没听到。 反正，拍完这部戏之后，她就迎来了自己的新生活。 再忍一忍。 “恬恬姐，我们先收拾一下，免得灰尘沾到你的衣服。” “恬恬姐，你头发上有一根杂草，我帮你整理一下。” “恬恬姐，新歌太好听了，那个mv真是绝了。等会儿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我妹妹特别喜欢你。” 正当景恬百无聊赖的站在现场，原本对她爱搭不理的剧组工作人员，顿时众星捧月的围过来，赞美的话，不要钱一样的撒过来。 景恬顿时懵了。 第一次感觉到，赵姗姗说的那句，你要火了，是什么概念。 这些人是恭维自己，还是真心崇拜自己，景恬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毫无疑问，这些人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都是真心喜欢自己，是自己的小粉丝呀。 这一刻，景恬开心的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都给我散了，别老是围着恬恬，干扰恬恬进入状态。” 导演拍了拍自己的喇叭，不耐烦的赶走那些工作人员。 “恬恬姐，加油。” 那些工作人员，在导演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暗暗对景恬做出鼓励的动作。 “谢谢。” 景恬心里暖暖的。 她当明星，图什么？ 不就是图这个！ 毫无利益关系的小粉丝，对她关心有加。 没有目的的爱，比金子还要珍贵。 就因为唱了一首好歌，景恬忽然发现，一夜之间，她从被人嫌弃的害群之马，拖后腿分子，变成了剧组里最受欢迎的人。 “恬恬，拿出mv里面的状态，我相信你可以演好的。” 就连原本嫌弃她演技的张丰义老师，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阿远，姐能有今天，全靠你。” 在剧组里享受了一回公主般的待遇，景恬没有忘记，这一切，都是路知远的功劳。 拿了自己区区50万，就让自己爽了好几天。 肉眼可见的，过年回家，还能继续爽好几天。 过完年回来，估计还能接着爽。 这50万，花的太值得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心情好，导致自己的演技突飞猛进，景恬发现，往常很喜欢对自己讲戏的导演，都沉默了不少。 一早上，没喊过一次咔。 不喊咔更好，可以早点收工。 “恬恬，今天的饭菜，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赵珊珊如同往常一样，打电话过来，安慰景恬的小心情。 “很好吃。以后，我的外卖就订这一家！” 景恬心情很好，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你满意就好。” 赵姗姗会心一笑，然后又说道：“对了，这两天，公司收到了几百个包裹，都是你的粉丝给你寄来的小礼物。” 什么？ 我都有粉丝了？ 还有小礼物？ “什么礼物？你别拆。等我回来！我要一件一件拆！” 从小到大，景恬收到过无数的礼物，但粉丝送来的礼物，她还是头一回收到，而且一下就是几百个。 好期待啊！ “姗姗姐，我的那首歌，排名怎么样？” 景恬感觉自己应该火了，但没有一个具体的印象。 赵姗姗笑了一下，说道：“今天早上，已经进入mtv排行榜了，目前在华语榜单上，排名第九。” “才第九呀？” 景恬微微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够杀进前三呢。 “我的大小姐，第九已经很厉害了。” 赵姗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给景恬说了一下，排在她前面的几首歌。 1、《说好的幸福呢》-周杰伦 2、《小酒窝》-林俊杰 3、《稻香》-周杰伦 4、《棉花糖》-至上励合 5、《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周杰伦 6、《海角七号》-东来东往 7、《一个人的冬天》-陈楚生 8、《突然好想你》-五月天 …… 除了《棉花糖》这首歌，哪一首歌，不是传唱江湖多年的存在？ “噢。” 听了排名前八的几首歌，景恬顿时没了与之争锋的心思。 不能怪自己实力不济，主要是对手实力太强。 “咦？榜单刷新了，你杀到第六了！” 正当景恬心满意足的时候，赵姗姗那边，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顿时惊呼了起来。 第六？ 这岂不是意味着，我干掉了五月天，陈楚生，东来东往？ 景恬心里简直美的冒泡！ “姗姗姐，我有希望，成为下一个天后吗？” 战绩不错，景恬顿时对未来，期待了起来。 她真的不想演戏了。 演戏太累了，还是唱歌舒服，还能拍特别美的mv。 而且，粉丝也特别热情。 “呵呵。” 赵姗姗只是笑，却没有回答。 景恬也知道自己的梦，做的有点夸张，顿时小脸一红，有些尴尬起来。 她撒娇着说道：“好嘛，我知道这回是运气好。” 自己是靠运气，下回就不一定了。 不过，路知远，应该是靠实力的！ ——我费尽心思，没能发出璀璨的星光。遇见你，是银河赠予我的糖。 …… 少城时代。 这是张靓影离开华谊之后，和朋友一起新开的公司。 她的经纪合约便签在少城时代，唱片合约则是交给环球音乐。 上个礼拜，她刚刚在张娅东的操刀之下，发行了一张新专辑《张靓影@音乐》。 这张专辑，她本来是用来给新公司，搞一个开门红，弄一个好兆头的。 结果…… “特么的，居然扑街了！” “我堂堂张靓影，海豚公主，专辑发行一个礼拜了，mtv排行榜上，前20名，都找不到我的身影！” “张娅东真是个废物！” “怪不得，他想免费给景恬当制作人，景恬都看不上他！” 大部分时候，张靓影的脾气很好，说话温声细语，像个温柔大姐姐，但偶尔也会露出川渝女暴龙的本色。 今天，她就很生气。 在办公室里面，当着冯科的面拍桌子。 张娅东是冯科找来的。 “杰伦霸榜，我忍了。” “jj实力超绝，人气强大，比我强，我也忍了。” “景恬是什么鬼？她不是有名的冤大头吗？一眨眼，她都冲进前五了！我呢？我在哪里？前20名看不到，前30名也不见踪影！” “我不要面子的吗？” 张靓影在办公室里面咆哮。 景恬不是冤大头。 她反而成了冤大头！ 见到冯科温柔的递过来一杯水，她收起小脾气，决定给冯科一个面子，然后又问了一句：“张娅东自己的专辑，下个月发吗？” 倒霉的，不能只有自己！ “他，好像，不准备发了……” 冯科尴尬的说了一句。 张娅东见势不妙，做了逃兵，让张靓影顶上去了，吸引了所有火力，接受了全网的群嘲。 堂堂海豚公主，被景恬这个江湖有名的冤大头压着打。 简直笑死人！ 知道真相的张靓影，气得捏紧了拳头。 好半晌，嘴角挤出两个字：“……麻批！！” 冷静下来之后，张靓影看向冯科：“景恬的那首歌，我听说，作词作曲，连带着mv，都是一个叫路知远的人弄的。” “有没有办法，让他也给我当一次制作人？” ——2009年的张靓影，商业演出，一场价格在50万左右，是内地排名前三的女歌手，年收入在5000万左右。 妥妥小富婆一个。 “我帮你问一下。” 音乐圈子比演艺圈更小，路知远找的那个，帮忙编曲的录音系学姐，自己开了个工作室，正好跟少城时代有合作。 没过一会儿，冯科就通过那个学姐，要到了路知远的电话，随意聊了几句，脸色渐渐尴尬了起来。 “他怎么说？” 见到冯科脸色不对劲，张靓影忙不迭追问。 冯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原话复述：“他说，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什么鬼？ 你想爱我，我还不爱你呢！ 不过，张靓影大致听出来了，路知远的意思是，只给景甜一个人写歌做mv。 难受！ 突然好羡慕景恬！ ……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冯科打电话过来，阿远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我能想象，冯轲和张靓影那边，脸色肯定很黑。” 5分钟不到，忻玉坤直接把第一手新鲜消息，转卖给了赵姗姗。 “阿远，真是这么说的？” 冯科离过婚，跟张靓影不清不楚的勾搭着……路知远这么说，直接把这两人得罪死了！ 自然不可能跳槽。 赵姗姗心中大定。 “电影的预算，我再加50万！” “除此之外，我们公司还有几辆保姆车，趴在车库吃灰，你需要的话，过来开走。你们在外面工作挺辛苦的，照顾好自己。” 赵姗姗温柔的语气，让忻玉坤一时间心旌摇曳，感觉自己好像也快要傍上富婆了。 “坤哥，擦擦口水。” 忻玉坤打小报告的时候，路知远全程就在旁边。 他自己很清醒。 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为赵姗姗和景恬编织的一个梦，一个有钱女人喜欢的，才子佳人，浪漫的梦。 他自己没有入戏。 但是，忻玉坤好像有点入戏了。 第16章 第一名，《可能》！ …… 经过几天的发酵，《可能》这首歌，数据直线飙升。 在年轻人当中，形成了潮流。 那种孤独与破碎感，青春与遗憾，现实与梦想的交织……通过唯美的mv，以及景恬那充满淡淡愁绪的歌声，响彻大街小巷。 互联网上。 到处都是景恬的唯美截图。 每一帧，都可以用来充当电脑屏保。 “可惜，排名一直上不去，卡在第4名了。” 成绩虽然不错，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过，路知远还是有一些遗憾。 拿不到第一，他就拿不到额外的系统奖励。 …… 1、《说好的幸福呢》-周杰伦 2、《小酒窝》-林俊杰 3、《稻香》-周杰伦 4、《可能》-景恬 …… 看了一下mtv华语排行榜，《可能》这首歌，能够拿到第四，已经惊爆了一地眼球。 眼下，不知道多少人在讨论。 前面那三首歌的质量，毋庸置疑。 放在榜单里面，《可能》这首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口水歌，取得了它不该有的成绩。” “现在的人，品味好差，这种歌也能上榜？我还以为能排在第四，是什么神曲呢？不过如此。” “楼上的，这是mtv排行榜。评价之前，能不能去看一下mv？我承认《可能》这首歌，歌曲质量一般，但mv简直超神，好不好？” 虽然有人批评《可能》这首歌的质量，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站出来维护这首歌。 好评和差评，大概五五开。 已经非常难得！ 这是景恬出道以来，取得过的最好成绩。 她反正开心坏了。 “阿远，谢谢你……等过完年，我要送你一份大大的礼物！” 要不是担心吓到路知远，景恬真想把自己的那辆法拉利f430，直接送给路知远。 让他可劲的开。 “不用客气。歌曲能够取得现在的成绩，全靠你自己努力。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幕后工作。” 《可能》这首歌，是2023年的年度神曲，结果到了2009年，连月度榜单前三都杀不进去。 说真的，路知远并不意外。 这个年代，是神仙打架的时代。 不过，拿出其他神曲，景恬不一定唱得了。 《可能》这首歌的演唱难度，已经非常低了。即使如此，景恬也有好几个细节，没有把握好。 他暗暗劝自己，做人要知足。 景恬想要踩着杰伦上位？ 这根本不可能。 …… 星光灿烂公司。 今天，真的星光灿烂。 赵姗姗没有给车马费，头一回不是自己花钱主动联系记者的，结果，公司今天被一大群记者给堵门了。 “赵总，我想跟你约一下，景恬小姐的私人专访。” “赵总，恭喜，景恬小姐的新歌，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听说这首歌的背后，还有一个故事，能否给我们讲一下？” “赵总，我有注意到，歌曲的词曲创作人，mv导演是同一个人。请问，他与景恬小姐是什么关系？” 景恬还在焦作影视城拍戏，作为一个幕后工作者，赵姗姗不喜欢抛头露面，也不喜欢接受记者采访。 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赵姗姗实在没精力应付，挥了挥手，想让自己的助理去把人请走。 “赵总，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忻玉坤也在赵姗姗的办公室里面，《心迷宫》已经正式立项，合同也签了，钱也打到账户上了。 他来跟赵姗姗汇报一下，前期的账单支出。 另外，他下午就要去找几个主要演员，确定名单。 争取一个礼拜内，搞定演员。 此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又看到赵姗姗疲惫的脸色，忻玉坤傍富婆的心，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愿为富婆效力，借此机会，打开富婆的心扉！ “坤哥，那就麻烦你了。” 得到赵姗姗同意之后，忻玉坤走出办公室。 面对乌泱泱一片的记者，他抖了抖衣服，开口说道：“《可能》这首歌，来自于一段故事，一段青春，一段西安城墙上，美丽的相遇。” 有八卦！ 有内幕！ 一瞬间，那些记者都不吵了，纷纷拿出录音笔，对着忻玉坤。 “这首歌，是阿远的亲身经历。作为朋友，有些话，我不便多说。但我可以告诉各位，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mv里，各位如果想知道答案，可以多看几遍mv。” 忻玉坤也不是傻子，就算想要帮路知远打响名气，也不能影响景恬这个小富婆对路知远的看法。 所以，他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骗那些人，多去看几遍mv，把数据给刷起来。 如此一来，想吃瓜的人，会去研究路知远。 然后，那些人会发现，路知远是何等的天才，参加的摄影比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路知远的过往，干净的如同白纸一样，忻玉坤根本不担心。 至于景恬。 mv数据爆炸，她一个不小心压着杰伦打，舆论该会多么爆炸？ 她恐怕能在一夜之间，火遍全国！ “请问，你是谁？” 那些记者都嗅到了流量的味道，这首歌的背后，居然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青春，遗憾？ 西安城墙上的那一次美丽相遇？ 听着就让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我叫忻玉坤，是一个导演。嗯，也是阿远的合伙人，研修班同学，同居室友。” 同居室友？ 哇！ 劲爆消息！ 那些记者感觉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八卦，纷纷将忻玉坤说的话记录下来，连忙回去敲键盘。 这么劲爆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发出去。 要不然的话，被人抢先了怎么办？ …… 【景恬新歌被批口水歌，90后怒怼：你根本不懂年轻人的爱情。】 这是正经的网络媒体。 【震惊！火爆全网的新歌《可能》词曲作者，天才mv导演，同居室友竟然是……】 这是抓人眼球的八卦杂志。 【景恬新歌爆红背后，隐藏着惊天彩蛋！全网开启《可能》mv，破译大赛！】 这条消息，最符合忻玉坤的初衷。 没错。 这一条，他塞了钱的。 …… 张娅东家楼下。 某个便利店。 张娅东戴着鸭舌帽，本来想快速回家，最近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想看他的笑话，他偏偏不给别人机会。 新专辑不发了。 朋友的结婚典礼，也不去了。 像条冬眠的蛇一样，暂时蛰伏了起来。 路过便利店，他摸了一下口袋，没烟了，便想要去买包烟再说。 “你是张娅东吧？” 谁知道，刚走进门，他就发现有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摄像机的家伙，坐在那里吃泡面。 他一进来，对方的眼睛，就像是在发光。 脸上就差写着，我是狗仔！ “不，我不是。” 张娅东反应很快，当场否认，烟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不是你，你跑什么？” 狗仔一边拿着摄像机，一边追出去：“我就问你一句话，新专辑什么时候发？” 不发了，不发了！ 狗日的。 万一，景恬再来狙杀我，我找谁给我挡刀？ …… 好不容易躲开了狗仔。 张娅东气喘吁吁的回到家，打开电视机，本想找点乐子，结果却看到，景恬的采访视频。 “都是运气。” “我也没想到，新歌一下子就火了。” “都是大家抬爱。” “嘿嘿。” 景恬笑的这么单纯，这么甜美，但在张娅东眼里，就是觉得景恬好可恶，瞧给你得瑟的。 瞎猫碰到死耗子，让你火了一首歌。 我就不信，你那一首口水歌，能火多久？ 最近这段时间，张娅东在网上，看到了不少批评《可能》这首歌质量的人。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口水歌，忽然爆火，没过多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例子。 等吧！ 下个月，你就泯然众人了！ 张娅东心有成竹，还是相信自己的专业判断的。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杰伦，jj，你们在干什么？” “怎么让她登顶了？” 张娅东随便摁着遥控器，心情越来越放松，情不自禁来到了mtv音乐电视频道。 他忽然看到，最新的榜单刷出来。 下一刻，他的眼珠子，都要瞪爆了！ 第一名，《可能》，景恬！ 晴天霹雳！ 第17章 第1个A级天赋 …… “这不可能！” “她区区一个新人，哪怕这首歌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过杰伦和jj……这根本不科学！” “肯定是数据出问题了！” “稳住，等工作人员发现后台出问题，改回来就好了。” 张娅东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 要不然的话，他丢人丢大了。 在他手里，景恬直接扑街，连个水花都没有冒起来。 三年之后，景恬还是那个景恬，唱功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音乐制作人，换了一个。 还是个无名之辈。 对方也不是专门做音乐的，是一个摄影师，用音乐抒发自己的故事，偶然间被景恬听到。 景恬爱才心切，想用高价买下这首单曲。 对方也是个妙人，面对景恬这个江湖有名的冤大头，居然没有狠狠敲一笔，甚至一毛钱都不要。 版权免费授予。 唯一的条件，是想为景恬拍一个特别唯美的mv。 这样的故事，大众喜闻乐见。 没有夹杂任何肮脏的金钱交易，只是纯粹的互相欣赏。 佳人爱才子。 才子爱佳人。 宛如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在娱乐圈这种环境，堪称凤毛麟角。 故事传出之后，全网都跑去看热闹了。 看热闹的人，故意浑水摸鱼的人，凑在一起之后，这首歌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忽然起飞了。 三天杀入榜单前10。 五天杀入榜单前5。 一周之后，直接登顶。 看景恬这个趋势，俨然就是下一个梁静茹！ 两人的曲风，差不多。 用温柔的声音，深深触动人的心弦。 而且，景恬对比梁静茹，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她更好看一些。 那个mv，张娅东只看了一眼，顿时眼前一阵发黑。 路知远这家伙，做音乐只是一般。 然而，拍mv，实在太专业了。 这个狗东西，怎么能把景恬拍得这么美？ 这下彻底完了！ 张娅东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接下来，无论什么时候，景恬只要一发新歌，自己的名字恐怕也会随着上热搜。 会有一波一波的人，对自己发出百般嘲笑。 这样的日子，大概会持续到景恬退役。 太可怕了。 想来想去，张娅东只剩下最后一招：“哎，只能对外宣布，我得抑郁症了！” …… 次日清晨。 张娅东一晚上没睡，就等着榜单更新。 早上6点，他就准时打开mtv音乐电视排行榜单。 他还想挣扎一下，不想这么年轻，得抑郁症。 “嘶……” 看到全新的榜单，他先是松了半口气，又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半口气。 因为，榜单确实变了。 1、《稻香》-周杰伦 2、《小酒窝》-林俊杰 3、《可能》-景恬。 景恬确实被挤下来了，掉下了榜首。 但没有被挤出前三。 很顽强的抓住了第三的尾巴。 而昨天晚上，数据没有出错，景恬真的强行登上了第一。 可能是因为，忻玉坤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那段话，说什么mv里面有隐藏的彩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更有可能的是，赵姗姗看到景恬有登顶的希望，孤注一掷，狠狠砸钱刷了一把。 第一和前五。 数据，差的又不是很多。 为什么不刷个第一？ 直接青史留名！ 不管什么原因，今天早上，消息传开来之后，舆论爆炸。 景恬火了！ 没有任何征兆，一夜之间，火遍全网！ …… “刷的！” “楼上的，别信口开河，有证据你拿出来！” “刷的？你开什么玩笑？昨天我看了100遍mv，恬恬姐太美了。像我这样的人，我们【师大附小六年级毕业群】就有500个。” “刷的又怎样？这个年代，谁不刷？刷输了，过来叫嚣，那就是跳梁小丑！再说了，这是mtv排行榜，mv拍的不够美吗？” 这句话直接绝杀。 《可能》这首歌的质量，如果是a，那么，这首歌的mv质量，在路知远的操刀之下，绝对是s级的。 像一首朦胧诗，美的让人心醉。 反观其他人的mv，虽然也拍的不错，但没有那种感觉。 感觉这种东西，脑电波对上之后，那就是无敌。 …… 昨天晚上，路知远很早就睡觉了。 他从来没奢望过，景恬能够在音乐方面，战胜杰伦和jj。 这太不符合物理学常识了。 可今天早上刚起床，他就就收到了，好多人发来的消息，说他给景恬写的歌，火了。 mv太好看了。 景恬空降mtv排行榜第一，舆论已经沸腾！ 第一？ 路知远还以为起得太早，脑供血不足，眼花了。 或者有人一大早跟他开玩笑。 他也没当一回事。 这世上，无聊的人，跟路边的野草一样多。 不过，正当他在洗漱刷牙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挑战，你的mv作品《可能》，拿下mtv排行榜第一，帮助景恬在歌手的道路上，艰难战胜了杰伦和jj。】 【获得奖励，a级天赋·宁浩的幽默荒诞。】 宁浩是一个天才导演。 但他有一段不为人知……或者说，广为人知的黑历史。 他在成为电影导演之后，最终还是为五斗米折腰，帮景恬拍过mv。 最关键的是，这个mv扑街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宁浩作为路知远的前辈，也算是竞争对手。 这一次，景恬的成功，不但让张娅东颜面尽丧，恐怕连宁浩这位大导演，也会被网友拉出来鞭尸。 现在网上舆论这么爆炸，估计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居然是a级天赋，真是意外之喜。” 网上吵吵闹闹，路知远不感兴趣，他查看着自己的全新天赋，眼中有些期待。 参加了这么多摄影比赛，拿过无数个第一，其中最好的一次奖励，是b级天赋，坤哥的悬疑镜头氛围感。 他本以为，mtv排行榜，如果侥幸能拿个第一，说不定能够爆出，杰伦的天赋什么的。 现在看来，系统没什么漏洞可以钻，规则定得很死。 只能爆出，导演类别的竞争对手，身上的天赋。 “这好像是，我得到的第1个a级天赋！” 路知远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似乎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a级天赋，似乎也就这样？ 不过，当他拿起摄像机，对着外面的风景，缓缓扫过镜头，突然又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浮上心头。 一幕幕奇怪的灵感，如同蹦豆一样，在脑海中产生。 《心迷宫》的剧本，忻玉坤写的不错，但其中有一些画面处理，路知远一时之间，想不到特别好的办法。 然而此刻，他忽然冒出来许多想法。 比如，应该要为电影里的角色，设计一两句口头禅，让人物更鲜活。 比如，好不容易挖坑埋好尸体的村长，忽然得知，有人需要一具尸体……这一幕，画面如何处理，会变得荒诞而幽默？ 这些东西，原本他心中只有模糊的概念，但在得到这个a级天赋之后，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此时此刻，路知远甚至有些跃跃欲试了。 “当天才的感觉，真不错。” 一个a级天赋，便让路知远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觉。 不知道，那些s级天赋，又能为他带来什么样的全新体验？ 莫名的，他对接下来的日子，期待了起来！ 第18章 你收我的钱，还伤我自尊！ …… 景恬的突然爆火，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张娅东，宁浩，这些曾经跟景恬合作过，间接或者直接，促进景恬扑街战绩的专业人士……自然不必多说。 他们这会儿，估计都是懵的。 而《孙子大传》这个剧组里面的工作人员，原本对景恬充满嫌弃，只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勉强忍气吞声。 自从景恬爆火之后，他们对景恬的态度，直接发生了180度变化。 毕竟，景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 以前是一个大冤种，怎么捧都不火的冰箱体质。 可是，现在已经有人证明了，景恬不是捧不火，而是方法不对。 瞧瞧《可能》那个mv。 你说技巧有多强？ 不见得吧。 又不是什么高科技，能够让你望洋兴叹，无能为力。 只要花点心思，基本都能想出来。 可是，为什么之前帮景恬拍摄作品的人，都想不到呢？很显然，他们都没有用心，只想赚一笔快钱！ “导演，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额，不错，挺好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火了之后，景恬感觉，自己在剧组，说话都自信了不少。 《孙子大传》，现在最大牌的明星是谁？ 不再是张丰义老师！ 而是本小姐！ 重新介绍一下，现在站在各位面前的是，来自于西安，今年21岁，北电在读大二学生，身高1米67，体重45公斤，多财多亿，力压杰伦和jj，强势登顶mtv排行榜第一，华语歌坛超新星！ 网友们公认的，情歌小天后，梁静茹二代。 景，景，景……恬！！！ “恬恬姐，你的奶茶。对了，恬恬姐，你的皮肤好白，一点痘印都没有，能不能请教一下，平时怎么保养？” “简单，多喝苹果水。” 歌曲火了之后，景恬发现，自己周围都是好人。 在剧组里面，她不再像刚开始的那样，每天很不顺心，开始混得如鱼得水，甚至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 不过，跟景恬春风得意不一样，那些曾经收到过，路知远邮件的女明星，一个个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 “茜茜，对不起啊，是妈没处理好。谁能料到，这么一首口水歌也能火。” “妈，这也不能怪你。所有人都看走眼了。而且，我最近也没心情唱歌。” 刘一菲还能怎么说呢？ 难道，埋怨老妈没眼光，耽误了自己成为梁静茹二代？ 母女情深，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为了区区一首歌吵架，没必要。 不过，路知远……你成功引起了姐的兴趣！ …… “兵兵姐，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这首歌居然能火。是我看走眼了。” “下次注意。有些东西，宁可烂在自己手里，也别被其他人拿走。” 范兵兵这边，忙着拍摄自己工作室的第2部电视剧《金大班》。 这是一部民国题材的小说改编剧，拍的是上海滩的灯红酒绿。 女主角的人设，她非常喜欢。 本是豪门金枝玉叶，出生的时候却被人调包，成了百乐门的舞女，可就算是舞女，也是舞国皇后，艳冠群芳。 这不是她本人的真实写照吗？ 她觉得拍了这部戏之后，自己的人设一定会更稳，事业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范兵兵还是有一些遗憾。 早知道，路知远拍人像拍的这么好，应该拉他过来，当自己的专属摄影师，一定能让自己身价倍增。 可惜，来不及了。 景恬这个大冤种，瞎猫碰到死耗子，这回被她捞了一个人才。 …… “师师，你过来看……我把景恬在网上能找到的所有艺术照，都看了一遍，没有一张，比得上，路知远为她拍的。 “他是怎么发现的，用这个角度拍景恬，可以规避她的五官缺点，呈现她的所有美好。” “这眼睛也太毒了！” “他要是愿意为我拍一个mv，我都有信心，让网上的那些宅男，跪下来舔我的照片。” 杨蜜拉着自己的小姐妹刘师师，喋喋不休的说着。 她好后悔。 那天，路知远给她发邮件的时候，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其实，这件事不能怪她。 因为，那个时候，她正在参加一个访谈节目。 而且，这种工作上的项目对接，都是经纪人在处理。 她的经纪人曾佳，一直做的不错。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一个疏忽，居然会漏掉一个天上掉下来的超级大馅饼。 登顶mtv排行榜，压着杰伦和jj。 杨蜜就连做梦，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饼，被路知远免费喂到了景恬嘴边。 心里真的好嫉妒啊。 “嗯，他拍人像确实很厉害。我听说，他最近想要拍一部电影，还差一个女主角，你可以去试试。” 刘师师在旁边，温声细语的说着。 其实，她也有些遗憾。 因为，她也收到了邮件。 只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嗓音，连台词都说不好，更不用说去唱歌了。 听刘师师说起电影，杨蜜却摇了摇头，不怎么看好。 “路知远拍mv厉害，不代表拍电影厉害。而且，还是一个乡土题材的悬疑电影，太小众了。我觉得没戏。” 现阶段，经纪公司根据杨蜜本人的性格和相貌，给她的定位是，古装小花，走的是机灵可爱的路线。 附加一条，角色最好口齿伶俐。 杨蜜这个定位，与她本人的性格非常契合，演了不少深入人心的角色。 【郭襄】、【晴雯】，【雪见】，都是这种类型的角色。 这个时候，她跑去拍乡土题材的悬疑电影，对她的咖位，不会有任何的提升，反而会让她的定位，变得模糊不清。 混娱乐圈，自己的生态位，是很重要的。 而古装小花这条赛道的竞争，更是格外激烈，一不小心就容易掉队。 她赌不起。 “你不想去，为什么还要约坤哥一起见面吃饭？” 刘师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工作归工作，人情归人情。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万一这部电影成功了，他们接下来要拍商业大片，我的机会不就来了？” 乡土悬疑电影，太小众了，对杨蜜的商业价值，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根本不想拍。 但如果路知远拍的是商业大片，投资超过3000万，她肯定红着眼去撕资源！ “哦。” 刘师师装作了然的点了一下头。 不经意间，略微松了口气。 杨蜜不想演，那她抢了这个角色，应该也不会坏了姐妹情谊。 事实上，不久之前，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忻玉坤发给她的。 ——“师师，我们这部电影，阿远说要冲击戛纳，这个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角色需要试镜。 忻玉坤只是副导演，帮忙联系主要演员，最后拍板做主的，还是路知远。 无论杨蜜也好，李小路也好，都是路知远提议的女主角人选，这是眼下两个比较火的小花。 尤其是杨蜜。 等到《仙剑三》播出，人气非常高。 很显然，路知远想要蹭一下，蜜姐的人气福利，增加一点票房。 …… 接下来。 杨蜜和刘师师，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跟忻玉坤吃了一顿饭。 在席上，杨蜜很是随意的跟忻玉坤开着玩笑，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两人都是北电学生，聊学校自然不会错。 刘师师全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小口吃东西，插不上嘴。 吃到一半，杨蜜很懂规矩的去外面结了账，然后借口有事情，先走一步。 这个项目，她算是婉拒了。 但不能得罪人。 包厢里面，只剩下忻玉坤和刘师师两人。 “师师，阿远看好她，但我看好你。这是明天面试的流程，以及阿远大概率会问的问题，你做好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忻玉坤看到刘师师第一眼，就很是欣赏。 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只要刘师师来他们这个项目，他们这个项目必火。 “好好准备，我先走了。” 刘师师很安静，话不多，忻玉坤就喜欢这种安安静静的女孩，不像杨蜜那样，咋咋呼呼的。 估计，路知远那个安静的人，喜欢杨蜜那种风风火火的女孩吧。 但他不是。 “坤哥，等一下。” 刘师师犹豫了一下，羞红着脸，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悄悄的塞到忻玉坤的手里。 “坤哥，我懂规矩。” 一部乡土题材的悬疑电影，那自然不是什么好资源。 但如果这部电影要冲击戛纳。 不论成与不成，那都关乎艺术，一下子就把整个电影的格调，给提升起来了。 作为女主角，刘师师当然也能吃到福利。 而且，退一万步，如果电影扑街了，路知远过意不去，想给自己写一首歌，拍一部mv呢？ 自己该怎么接受呢？ 是委婉的表示谢意？ 还是热情地笑着答应？ 总之，这部电影，我刘师师拍定了！ 搞不懂杨蜜在嫌弃什么。 “给多了。” 忻玉坤一摸信封，厚厚的一叠，就知道刘师师给多了。 起码1万块。 正常情况，给个三千，意思一下也就够了。 “坤哥，我也想拍mv。” 刘师师当然知道给多了，塞钱之前，他可是特意请教过蔡老板的。 之所以额外多给了几千，那是因为，她也有点小野心。 杨蜜只会嘴上叫嚷，多么羡慕景恬，你倒是拿出实际行动呀！ “你很有想法。” 关于刘师师的想法，忻玉坤倒是不意外。 试问那些女明星，现在谁不想让路知远帮忙拍一个mv呢？ 此刻，他很是认真的打量了刘师师几眼，最终摇了摇头：“但是，你不行。” “为什么？” 刘师师皱着小眉头，觉得自己可以的。 “我不想伤你自尊。有些话，我还是不说了。” 忻玉坤再看了刘师师一眼，最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你不是富婆！ 对我们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 “不想伤我自尊？” 刘师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又对比了一下景恬，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非常生气！ 哼！ 我要找阿远告状，说你收我的钱，还伤我的自尊！ 第19章 角色虽小，全是明星！ …… 远坤传媒公司。 小小的一间办公室，到处堆满了器材。 两台工作用的电脑，更不用多说，全都是当下最好的配置。 摄影师修图，倒是不怎么看显卡，但是对高端的cpu，大容量内存，以及超清屏幕，要求很高。 干完了《可能》这一单之后，路知远马不停蹄，开始画《心迷宫》的分镜头脚本。 这部电影，剧情离奇，采用多线叙事结构，有一点像《记忆碎片》，从剧情角度来考虑，已经非常精彩。 但是，在另外一个时空，票房勉强破千万。 提高票房，需要很多方面，很多人共同的努力。 分镜头脚本，是一个导演的基本功。 而路知远，刚好有一个相关的天赋，可以帮他用分镜头脚本，将剧情解析出来。 一幕幕展现在眼前，让一切更加清晰。 更容易查漏补缺。 哪怕是外行人，也可以通过分镜头脚本，一目了然的明白，整个电影的脉络。 “阿远，还在忙呢？” 忻玉坤在外面跑了一圈，忽然想起什么东西落在公司了，匆匆过来。 打开门之后，意外发现，路知远居然没有在家里睡大觉，也没有跑出去开派对，庆祝自己的成功。 而是在公司独自一个人加班。 让他有些惭愧。 默默擦掉脖子上的口红印，又闻了闻身上有没有香水味，忻玉坤上去给路知远汇报了一下情况。 “今天跑了一天，总算搞定了大部分演员。” “男主角，村长这个角色，我干了一票大的。找到了李健义老师。” 李健义老师，名气或许不大，但作为国家一级演员，国家话剧院的老戏骨，演技自然不必多说。 他的经典角色，《天下第一》里面的曹公公。 一句【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名动江湖，疯传整个互联网。 “女主角，虽然知道你喜欢杨蜜，但杨蜜好像额外接了几个广告，下个月，恐怕没有档期，所以婉拒了。” “李小路那边，最近发生了点事情，我怕影响我们的电影，干脆没有邀请她。” 2008年底，李小路与韩更分手。 不久之前，突然爆出新闻，她和小4岁的蒲八甲在一起了。 接着，又被爆怀孕。 李小路好死不死的，自己跑出来对外宣布，没有怀孕，而是因为【黄体破裂】才进的医院。 舆论瞬间轰动。 网上吃瓜的人，彻底兴奋坏了。 这种情况下，忻玉坤直接把李小路，拉进了黑名单。 “什么，黄体破裂？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种事情，医院都没有说出来，她自己主动往外爆料？” 路知远彻底无语了。 你干脆跟人家说，你做头发，做坏脑子算了。 想到这里，路知远忽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蜜姐不想演了。她估计是知道，李小路肯定出局了。” 李小路，吃不到这个饼。 杨蜜神清气爽。 雌竞环节，到此结束。 “你不生气？” 忻玉坤还以为，杨蜜不来参加试镜，路知远会失望，更严重一点，会对杨蜜生气，将她拉进黑名单。 天才，大多恃才傲物。 路知远刚刚帮助景恬，登上mtv榜首，所有女明星都想约他帮忙拍mv，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杨蜜这个时候拒绝他，相当于狠狠的泼他冷水。 换成是自己，肯定气坏了，觉得杨蜜不识抬举。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路知远摇了摇头，毫不介意的说道：“《心迷宫》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一共出场就几分钟，而且，人设很差。对于杨蜜这种上升期的小花来说，属于鸡肋资源，她拒绝了也正常。” “再说了，杨蜜这个节骨眼，也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毕竟，她跟荣信达的合同快到期了，顺利找到下家，安安稳稳的过档，对她来说最要紧。” 《心迷宫》如果扑街了，杨蜜这个女主角，肯定会被人拉出来，狠狠嘲讽一通，借此压价。 荣信达那边，肯定落井下石，不会给杨蜜什么好待遇。 唐人这边，不用问了，杨蜜吃了《仙剑三》的饼，如果不去唐人报道，大概率被蔡老板恨之入骨。 其他公司，恐怕也会观望。 但如果杨蜜不拍，就没有这个风险。 换成自己是杨蜜，前途未卜的情况下，当然是，谨慎为上。 “你倒是怜香惜玉。” 站在杨蜜的角度，拒绝这个角色也正常，但问题在于，路知远为什么要站在杨蜜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忻玉坤不由啧啧了几声，感觉自己看穿了路知远的小心思。 “杨蜜不来，也没关系，我找刘师师吧……相信她不会拒绝。” 路知远非常自信。 这让忻玉坤有些意外：“杨蜜拒绝，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觉得，刘师师就不会拒绝？这两人，有什么区别？” 在忻玉坤看来，杨蜜和刘师师，咖位相差无几，定位也差不多，完全没区别。 找谁都一样。 他更喜欢刘师师的性格，也觉得刘师师不会在片场闹事，才选刘师师。 “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 路知远怀疑，忻玉坤在装菜鸟，不紧不慢的说道：“荣信达，现在有了李吣，准备取代杨蜜。杨蜜居安思危，当然要找退路。” “刘师师那边，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是唐人的宝贝。她只要一天不离开唐人，永远是唐人的一姐，电视剧资源吃不完。” “对她来说，电影资源，反而比较稀缺。” “而且，电影扑街了也无所谓，她的基本盘稳如泰山。只要唐人不倒，她就不会出问题。” 一句话总结。 刘师师有后台，有退路，有靠山。 所以，她有本钱可以赌一把。 就算输了，也不伤筋动骨。 杨蜜没有。 所以，她只能斤斤计较，小心试探，抓住所有能抓住的机会，同时，尽量不踩坑。 《心迷宫》，如果不是重生开天眼，看起来就像一个坑。 景恬投资，新人导演，冷门题材。 能火？ 不如买彩票！ “阿远，你真是目光如炬！” 这一刻，忻玉坤对路知远，佩服的五体投地。 “阿远，天色不早了，今天是小年夜，一起吃顿团圆饭。我约了小艾一起，上次让她演的那出戏，帮你送枕头，我还没感谢她呢。” 没错。 上次忻玉坤找了个小模特，来帮路知远送枕头，就是为了给景恬大小姐，一点小小的竞争压力。 路知远顺手拒绝之后，景恬大小姐，立马就给出了奖赏。 而他找来的那个小模特，叫张天艾，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也是北电的学生，也是进修班的。 三人认识好久了。 路知远看出了忻玉坤的良苦用心，笑着说道：“坤哥，你刚才说了半天，女二号那个角色，一直没说，你是不是准备留给小艾？” “不行吗？就一个女二号而已。” 忻玉坤顿时苦了脸。 不是吧，兄弟一场，连个女二号都不给我留？ “一个女二号，我当然愿意给你这个面子。但是，这次不行。” 路知远认真的摇了摇头：“且不说，女二号的设定，是个婚姻不幸的少妇，小艾的年纪明显不匹配。” “最重要的是……你忘了自己的定位，你是赵总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你玩的是无间道。” “现在，你把小艾叫来演女二号，分明就是主动暴露身份！” 卧底主动暴露身份。 在警匪片里面，只有一个下场。 死！ “差点忘了……小艾给你送枕头这件事，是我举报的。” 忻玉坤喃喃自语，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突然好后悔，看着路知远，可怜巴巴的问道：“远哥，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岸洗白？我想当个好人！” “下辈子吧。” 路知远不想跟忻玉坤废话，让他赶紧走吧。 当他自作主张，出卖自己消息，成为景恬大小姐卧底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 不会再有彩色。 …… 忻玉坤魂不守舍的走了。 他对天发誓，这部电影必须好好拍。 只有电影成功，他功成名就，才能金盆洗手，平安退出江湖，堂堂正正做个人。 路知远在办公室里面，继续画自己的分镜头脚本。 没过一会儿，电脑上，qq跳出来几个弹窗消息。 【crystal-小天爱】：“阿远，这是我新拍的模特casting，你觉得好看吗？” 路知远看了一眼，快速发了条消息过去道：“构图不错，影调后期没做好，氛围感更差，美姿角度也很一般，摄影师的水平，打65分，跟坤哥差不多。至于模特本人，90分。” 嘿嘿嘿！ 模特本人90分，有眼光。 至于摄影师的水平，不提也罢。 免费的。 不能要求太多。 张天艾收到了路知远的评价，心情很是美妙，转头给自己的摄影师发了条消息：“坤哥，谢谢你给我拍的casting，甲方爸爸很满意。” “不客气。” 忻玉坤捏着手机，高兴的不知所措，然后在【摄影穷三代】群里面分享：“兄弟们，我的女神，说我拍的照片好看。” “滚！” “什么屌图？拿出来看看！” “女神？她当你是免费的摄像机罢了！” 一群人在那骂骂咧咧。 忻玉坤满不在乎，只觉得那些人在嫉妒自己。 然而，不久之后，某个潜水许久的大师，默默发了一张图片，转身消失在人海当中，深藏功与名。 而这一张图片，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谢谢你帮我拍的照片，我已经找到男朋友了.jpg】 第20章 原来是你，害我找了好久！ …… 在燕京，有五个地方是群演们经常出没的。 它们分别是：阳光旅店、酒仙公寓、糊涂宾馆、上康城公寓和星城国际公寓。 相应的，剧组想要做线下筹备，也会来这几个地方，寻找合适的群演。 《心迷宫》这个项目，虽然已经定好了几个主角，但还有一些次要角色，需要通过试镜，来挑选。 …… 所有叫来试镜的演员，都在外面大厅等候。 人数不少，但却不吵闹。 刘师师作为一个小明星，有自己的待遇，她被分配在角落里，拥有一个小沙发。 刘师师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有人拿到了角色卡，正在低头琢磨，做着各种夸张的表情。 还有一些，闭目养神，就像江湖高手要进行决斗之前，整理心态，将气势酝酿到极致。 总之，气氛很微妙。 在其中，她还看到好几个，剃着光头，满脸凶相，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监狱放出来的犯罪分子。 不过也对。 这电影是乡村犯罪题材，应该有几个坏人。 啊呀，别看我，别看我。 吓死人了。 其中一个光头，似乎注意到刘师师的目光，转过头来，想对她友善的笑一下，吓得刘师师差点跳起来跑路。 “师师，轮到你了，跟我进来。等一下，别紧张，正常发挥，角色肯定是你的。” 正当刘师师坐立不安的时候，忻玉坤来了，将刘师师领进了房间。 面试官就三个。 路知远坐在中间，左边是赵姗姗，右边是李健义老师。 路知远是导演，负责整体内容把控，掌管摄影与美术。 赵姗姗是出钱的，电影拍完之后，又要负责宣发，报名参加各路电影节，帮他们申请各种补贴。 李健义老师，作为男主角，以他的演技，当然不需要试镜，来了之后，直接变成了面试官。 “师师，看过剧本了吧？对【黄欢】这个角色，应该有一些理解吧。【黄欢】在宾馆里，对【宗耀】说，自己怀孕的那一幕……不限制台词，你找找感觉，给我一个5秒钟的无实物表演。” 这是整部电影里面，最考验女主角演技的一个场景。 路知远还没想好，所以将这个难题，直接丢给演员。 “我准备好了。” 本以为，刘师师需要准备几分钟。 谁知道，几秒钟之后，刘师师直接站了起来，走到路知远身旁，默默看着他，眼圈一下子红了。 “你不相信我？” 刘师师看着路知远，泫然欲泣，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波动，那种破碎感，几乎扑面而来。 而紧接着，她低头那一下，没有简单的勾起嘴角，露出那种充满阴谋味道的笑。 那实在太公式化了。 此刻，刘师师的的嘴角，只是微微抿了一下，眼睑一垂，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显得有些心虚。 这一个小眼神，直接让整个氛围变了。 充满了绿茶味。 “有点意思。” 路知远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刘师师。 她的演技竟然不错，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在电视剧里面，她只要哭，就足够了。 哭得漂亮，胜过千言万语。 路知远转过头去，跟赵姗姗和李健义老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他笑着跟刘师师伸出手：“师师，欢迎加入！我们一起共创辉煌。” “谢谢。” 刘师师腼腆的笑了一下，伸出手，跟路知远轻轻握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泪水，还没有收回去，此刻，她的眼眸，不像往常那样无神，反而亮晶晶的，很有光彩。 煞是迷人。 “师师，刚才的表现，简直完美。” 忻玉坤将刘师师送出去，直接到一旁签合同。 签完合同之后，忻玉坤递上完整的剧本：“除了文字之外，阿远这几天画了很多分镜头脚本，可以帮助你理解整部电影的脉络。” “放心好了，这部电影，肯定能成功的！” 忻玉坤担心刘师师跟杨蜜一样，不看好他们的电影，半途掉链子，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嗯，我相信你们。” 刘师师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忙着回去，找了个角落，翻了一下剧本，文字看起来好累，但是分镜头脚本，应该没问题吧。 哇。 画的也太好了。 认认真真，一笔一画，路知远将每个场景的氛围，都勾勒的特别好。 “阿远，好厉害。” 刘师师不是第1次拍电影，她拍过《陆小凤传奇》系列电影，但那部电影，前期筹备，就没有这么仔细。 光是看分镜头脚本，她就非常确定，这肯定是一部好电影。 …… 接下来的面试。 都很顺利。 女二号，张天艾也来试镜了。 赵姗姗看到之后，眼皮跳了一下，转头看路知远，想看路知远是什么表现。 “小艾，你的表演，太浮于表面了。除此之外，你的年龄，也不符合角色的定位。所以，抱歉了。” 没什么特别照顾。 路知远给出理由之后，果断的pass。 面对这个结果，赵姗姗轻轻笑了一下，心里非常满意，转头看了一下忻玉坤，狠狠瞪了几眼。 不用问了。 这个小模特，既然不是路知远叫来的，那么肯定就是忻玉坤叫来的。 这三人，认识好久了，还住在一个小区。 没猫腻才怪。 女二号【丽琴】这个角色，最后确定为倪红洁……30岁的倪红洁，风韵无敌，当她进来面试的时候，忻玉坤都看呆了。 三个考官，全票通过。 几乎所有角色，都在早上确定了下来。 唯独…… 李健义老师喝了口茶，看了看自己纸上的角色名单，奇怪的问道：“村长儿子，男二号【宗耀】，怎么没人来试镜？” “爸，我，宗耀！” 忻玉坤在旁边默默举起了手，自己24岁，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戴着一副小眼镜，演个男二号，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的小对象，可是刘师师啊。 这一下，如愿以偿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李健义老师沉默片刻，情不自禁的憋了句中原话：“俺是恁爹？” 你这个瘪犊子，果然没憋好屁！ 不过，除了这个不靠谱的忻玉坤之外，整个剧组，似乎都挺靠谱的。 星光灿烂在圈内，虽然被人称为冤大头，但是给钱从来不含糊。 路知远这个导演，虽然年轻，但很有实力，拍的mv，他刚看过，画面唯美，让人惊叹。 他画的分镜头脚本，更是工整的像艺术品，李健义老师混了这么多年圈子，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档次的分镜头脚本。 厉害！ 太厉害了！ 演员的演技，他是面试官之一，从头看到尾，虽然不能说无可挑剔，但应该也够用了。 尤其是女主角刘师师，甚至让他有些惊喜。 还以为是个花瓶。 谁知道，偶尔展露出来的演技，竟让他眼前一亮。 不错不错。 这部电影，有搞头！ 或许，有机会冲击奖项！ …… “师师，情况怎么样？” 这边试镜结束之后，刚刚回到家，刘师师便接到了杨蜜打来的电话。 “通过了。” 刘师师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翻看路知远的分镜头脚本，越看越觉得，这个故事有意思。 多线叙事交错，有一种莫名的黑色幽默。 故事很荒诞。 但又扎根于现实。 总体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剧本。 “我打听过了，女主角的试镜者，只有你一个。我是想问一下，你觉得，这个剧组，情况怎么样？” 虽然放弃了，但杨蜜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万一这个电影火了呢？ 自己没有去试镜，就这样错过了，不得后悔死。 “剧组，还行吧。” 刘师师不好意思告诉杨蜜，这部电影大概率要火，杨蜜肯定要后悔的。 “你说还行？那就是不行喽。” 要的就是这个答案，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 杨蜜松了口气，笑盈盈地说道：“不聊了，我等下还要去拍一组杂志。” “嗯，回头见。” 刘师师挂了电话，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挤出了脸颊上，一团细腻的婴儿肥。 客厅里，随意打开的电视机，又传出了景恬的那一首《可能》，这首歌，最近真的很火，到处都可以听到。 【可能西安城墙上，有人誓言不分】 刘师师没去过西安城墙。 但是，她依稀记得，去年夏天，八达岭长城上，她见过一个人，那人拿着一张画板，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他旁若无人，画着自己的风景。 连自己这样的美人，路过身旁，他也不屑一顾。 只顾着一边画画，一边嘴里哼着：“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那首歌好奇怪，每句歌词，都不在调子上。 但不知为何，听完之后，却让她的心里，总是念念不忘。 午夜梦回，也会闪过那个人的影子。 ——原来，你就是路知远，害我找了你好久！ 第21章 宁皓，你怎么不娶王妃？ …… 小年夜，路知远在公司加班。 但忻玉坤没闲着。 《可能》这首歌的mv，最近火爆，使得远坤公司名声大噪，忻玉坤在圈内的地位，也跟着噌噌往上涨。 以前，那些对他爱搭不理的广告公司，这会儿都围着他转，想从他手里，弄一点活。 毕竟，那些女明星最近可都疯了，一个个想要请路知远帮忙拍mv，价格随便开。 路知远不想朝三暮四，让景恬大小姐误会，可以介绍他们去啊。 他们不嫌弃！ “小艾，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小年夜吃团圆饭，忻玉坤特意在星级酒店订了个包房。 他也收拾利索，不但擦掉了脖子上的口红印，还回家换了套衣服，喷了好多除味剂。 免得之前出去谈业务，那些庸脂俗粉留在自己身上的香水味，让女神误会。 “谢谢。” 张天艾腼腆的笑了笑，然后看了一圈，没发现路知远的影子，于是便选了个靠里边的位置。 尽量远离忻玉坤。 她不是讨厌忻玉坤，只是，不想让人误会。 察觉到张天艾的小动作，忻玉坤叹了口气，热情的招呼着其他朋友，一起入座吃饭。 …… 酒足饭饱，天色不早。 路知远还没有来，估计是不会来了。 张天艾叹了口气，捏了捏手中，快要揉皱的两张电影票，又默默塞了回去。 “小艾，我送你？” “不用了，坤哥，我约了人去看电影。” 面对忻玉坤的献殷勤，张天艾爽朗的笑着，将那两张电影票拿出来，对着忻玉坤晃了晃，装作有约会的样子。 让忻玉坤一时间神色黯然。 哎。 小艾看着温柔，其实是带刺的玫瑰，不好接近啊。 “我也去看电影。要不然的话，这么早回去，我的面子往哪搁？” 今天自己打扮的这么骚包，要是9点之前回家，还不被阿远这家伙笑死？ 忻玉坤就近找了家电影院。 正好遇到《疯狂的赛车》这部电影上映。 宁皓的前作《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忻玉坤看了好多遍。 《心迷宫》剧本里面的多线叙述方式，就借鉴了这部电影的一些手法。 对于宁皓的新电影，忻玉坤很期待。 最关键的是…… 今天是【半价日】。 这个便宜不占，简直对不起自己！ “《疯狂的赛车》，一张票。我有学生证。” “？” 这个年代，一些影院推出学生优惠活动，普通人买票大概35，学生票25，打对折就是12块5。 但忻玉坤这张沧桑的脸，让售票员很是无语。 但最终，售票员没说什么，给他出了一张折上折的优惠票。 …… 远坤传媒办公楼，不远处的电影院。 马上，电影就要开场了。 张天艾对着镜子，演练了好几遍笑容，然后拿出手机，给路知远打了个电话。 “阿远，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我朋友忽然爽约了，就在你公司对面，给你一个机会，陪本姑娘一起看？” “荣幸之至。不过，我在加班，手里有点活没有忙完。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路知远委婉的拒绝，让张天艾鼻子一酸。 今天真冷，把我的鼻子都冻坏了。 但没过一会儿，路知远又说道：“等你看完电影之后，我应该也差不多忙完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拼车回去，省点打车费。” 省什么打车费？ 你都拿到几百万投资了，还差这一点？ 摆明了，是想要跟我待一会儿。 也行吧。 嘿嘿嘿嘿嘿！ …… 《疯狂的赛车》，刚开场没多久。 忻玉坤就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崇拜之情。 “卧槽，宁皓真特么牛逼！” “妥妥的国产盖·里奇！” “可惜了，他怎么不娶王妃？” ——盖·里奇娶了麦当娜，宁皓就应该娶王妃，这样才算对齐颗粒度！ 至少，忻玉坤是这样想的。 他的偶像是【吉姆·莱姆利】，一个普普通通的电影制片人，听起来似乎是一个无名之辈。 但他曾经拥有过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苏菲·玛索，他们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这才叫人生赢家。 …… “阿远，电影挺有意思的，但是，男主角好丑，还染了个黄毛，在电影院看，真的辣眼睛。” “我还是喜欢你拍的mv，唯美浪漫，如果能在电影院，看到你拍的作品，一定会很有意思。” “你拒绝我出演女二号，要是你把电影拍得很烂，小心我来你家敲你的头。” 哼！ 路知远这家伙，虽然是故意在赵姗姗面前演戏，但却这么不给面子的说自己演技差，浮于表面，真让人不高兴。 等着吧。 本小姐一定证明自己！ …… 在另外一家电影院。 马上就要过年了，景恬从剧组请假了，这是属于大小姐的福利。 至于其他人，自然还在剧组哼哧哼哧的干活。 “姗姗姐，宁皓这电影，挺有意思的。” 电影院里面，隔三差五就有笑声传出，而且上座率不错，景恬非常确定，这电影要火了。 “是啊，这小子运气好，让他逃过一劫。” 赵姗姗点了点头。 张娅东，现在跟过街老鼠一样，不敢冒头。 宁皓，当初也帮景恬拍过mv，也算是张娅东的帮凶，但是，宁皓这人还行，跟路知远一样，就是闷头干活。 不过，宁皓没扑街，让赵姗姗的心中，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就像小时候，冬歇期去鱼塘放水，明明把大鱼都捞走了，但总觉得，鱼塘底下，还有漏网之鱼。 她知道，自己这该死的强迫症，又发作了！ …… 过了零点。 《疯狂的赛车》票房新鲜出炉，即使遇到【半价日】，也以820万票房，赢得了开门红。 按照一般规律，这部电影的最终票房，应该能达到8000万，运气好，冲击亿元俱乐部。 “皓子，恭喜你，又是一部好作品！按照现在的口碑，票房破亿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你就是【亿元俱乐部】最年轻的导演。” “来，干一杯！” 宁皓的成功，让张娅东与有荣焉，感觉也找回了一点面子。 前一阵子，《可能》火了之后，他俩一起上热搜，一起被网友骂，算是难兄难弟。 莫名的有了羁绊。 “东哥，借你吉言。” 宁皓跟张娅东的关系其实一般。 但是，张娅东作为歌坛大佬，还有一个天后级别的前嫂子，他在圈内的地位和人脉，自然不用多说。 对方这么热情，这个面子，宁皓还是要给的。 “皓子，网上都说，你是国产盖·里奇……” 张娅东话还没说完，宁皓顿时脸色变了，忙不迭摇头：“不不，我不是。我婚姻幸福，我老婆很好，我没想过娶王妃。” 网上的议论，宁皓也看到了。 ——【盖·里奇娶了麦当娜，宁皓怎么不娶王妃？】 该死。 太该死了！ 那天，他在网上看八卦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条，鬼使神差的手一滑，点进去看了几眼。 就想瞅一瞅，网友们有多么逆天。 然而，没过一会儿，就感觉背后有一道阴森森的影子飘过。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怕自己永远睡过去。 张娅东还要提什么盖·里奇？ 绝对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隔墙有耳，懂不懂？ “你在想什么呢？虽然，王妃是我前嫂子，那也是嫂子！你能不能放尊重一点？别整天瞎琢磨！” 狠狠训斥了宁皓几句，说他不该如此大逆不道，然后，张娅东话锋一转问道：“皓子，哥认真的问你一句，景恬那边投资的《心迷宫》这个项目，以你的眼光来看，能行吗？” 这个问题，让宁皓懵了一下。 这啥也没有，让我怎么看？ 他好心的劝了一句：“东哥，你还惦记这个事情呢？听我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 张娅东犹犹豫豫，在宁皓的凝视之下，最终说道：“那啥，我也准备拍一部短片电影，科幻爱情题材。名字已经想好了，叫做《11度青春之l.i》。” 啥玩意儿？ 你再说一遍？ 第22章 一对3起步，迟早变王炸 …… 张娅东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让宁皓沉默了好久。 过了一会儿，他十分不解的问道：“东哥，你为什么会有拍电影的想法？” 他想劝一下张娅东，别钻牛角尖。 谁知道，这一问，张娅东瞬间就来劲了：“《可能》这首歌的大火，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完了。 他这是彻底魔怔了。 宁皓知道，张娅东这人，一向心高气傲，从来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这回算是栽在景恬手里了。 这会儿，他只好顺着张娅东的思路，往下问：“什么问题？” 张娅东神采飞扬，跟宁皓开始分析起来：“《可能》这首歌的词曲旋律，按照百分制打分，顶多70分，根本比不上，mtv排行榜前十的任何一首歌。” “但是，它却意外登顶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但这个意外，还是发生了。” “至今为止，它还在第5第6徘徊。” 宁皓对mtv排行榜，不是很了解。 但是，《可能》这首歌，确实挺火的，他在家里看电视，偶尔换频道的时候，经常听到《可能》这首歌。 【可能西安城墙上，有人誓言不分。】 【可能要去到大理，才算爱的认真。】 这两段歌词，简直充满了魔性。 每次听到，他摁遥控器的手指，就会忍不住停顿一下，必须要听完这两句，才会转台。 如果有景甜的mv片段，那么，他就直接不换台了，非得看完最后那一幕，纸飞机逆光飞行，飞过河岸，掠过夕阳，落在景恬手里。 景恬在满是花海的梦幻场景当中，回眸一笑，乌黑的眼眸当中，倒映着璀璨的青春…… 真的很美，真的很甜。 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让他也忍不住想要回到少年时。 此时，只听张娅东继续说道：“这首歌之所以火，就是因为，路知远的mv拍的太好了。而这，正是我最大的弱点，是困扰我成为世界一流音乐制作人的问题。” “以前，我没发现。” “现在，我还得感谢景恬和路知远，帮我找到了弱点。作为一个强者，我不允许自己存在弱点。” “所以，我要拍电影！” 我看你是疯了！ 宁皓心里泛起嘀咕，但张娅东是一个成年人，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又不用自己负责。 “东哥，我支持你，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把。” 宁皓给出了自己的鼓励。 不狠狠努力一次，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是何等的小丑呢？ “言归正传。” 张娅东说完了，自己拍电影的计划之后，也如愿得到了宁皓这个大导演的鼓励，心情变得不错。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再来聊一聊，路知远和景恬的新项目，那个《心迷宫》。” 电影立项之后，剧本审批完成，自然会有一些消息流传出来。 《心迷宫》，这个名字，云里雾里的，要不是张娅东一直关注这件事，完全搞不懂，路知远想要拍什么。 此时，张娅东将这个剧情梗概，简单的跟宁皓聊了一下。 “真人真事改编？听起来，有点意思。” 宁皓简单点评了一下，先是给予了肯定，但最终摇了摇头：“路知远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点才华。从他拍mv的手法来看，他很擅长贩卖青春恋爱的气息，如果他选择相关题材，说不定会成为国内的岩井俊二。” “不过，他也有着年轻人的通病，急着想要表达自己，却没有对于市场的敬畏。” “哦？” 听着宁皓老气横秋，一副江湖大佬的语气点评路知远，张娅东瞬间来了精神：“仔细说说。” 张娅东感觉，路知远大概率要扑街了。 这让他有些兴奋。 音乐方面，宁皓不了解，但电影市场，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宁皓自认为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 “国内，今年要上映的电影，我了解了一下。” “除了我的《疯狂的赛车》之外，还有《建国大业》，《风声》，《赤壁·下》，《南京！南京！》，《十月围城》，《窃听风云》……” “这里面，《建国大业》和《风声》，属于商业化的主旋律电影，绝对是众星云集，重量级选手。” “《十月围城》，这是群像动作电影，甄子弹，梁家辉，谢庭锋，黎明，王学圻……看看有多少明星，老戏骨？” “《变形金刚》，《哈利波特》，这些外埠片子就不用说了。” “就算是这里面，最不起眼的都市爱情电影，《非常完美》，也有章紫怡这样的实力派影后扛票房。” “《心迷宫》，题材不讨喜，演员没有大牌。新人导演，投资不到500万，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出头？” 反正，宁皓不看好。 当初，《疯狂的石头》上映之前，自己的压力有多大，宁皓比任何人都清楚。 《心迷宫》比《疯狂的石头》，从题材上考虑，甚至还差了一个级别，这种乡村悬疑题材，一向不怎么讨喜。 从来没有在市场上证明过自己。 这个题材，唯一的优势，就是拍摄成本低。 作为一个导演，谁不想拍大片？ 谁不想找影帝来拍？ 但受限于资金。 请不起影帝级别的演员，只能自己挖掘新人。 宁皓很理解，路知远的选择。 因为，他就是这样，带着黄博，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现在，电影市场的竞争，比当初《疯狂的石头》上映的2006年，可要激烈多了。 路知远要面对的情况，也比他当年要面对的，更加复杂。 想出头，也更难。 300万投资，带着一帮新人演员，乡村悬疑题材……这能出头？ 宁皓将自己当成是路知远，想破头，也想不出办法。 哎！ 路知远的导演梦想，刚刚起步，可能就要结束了。 “对了……” 宁皓忽然想起了什么，仔细回忆着说道：“有一部叫做《透析》的电影，跟路知远的这部《心迷宫》，有点类似。” 张娅东懵了一下，皱眉问道：“《透析》？是我理解的那个尿毒症的透析吗？” “对。” 宁皓点了点头：“这是一部关注边缘群体的现实主义题材，我估摸着，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关注度。” 张娅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是谁主演的？” 宁皓随口说道：“倪大红和梅婷。” 这两个演员，不是还可以吗？ 他们拍的电影，还是现实题材，宁皓却说，不会受到太大的关注。 这电影市场，也太难混了。 哪怕是电视剧圈子，练到满级之后，进军电影市场，大概率也是个扑街的命。 张娅东感觉，路知远大概率要凉了。 可惜了。 不过，这家伙拍mv，确实是个天才。 等他在电影市场撞个头破血流，到时候，跟景恬闹掰之后，自己再伸出橄榄枝，介绍他去给王妃拍个mv。 相逢一笑泯恩仇。 显露出前辈的风度。 才子之间，惺惺相惜，这才是江湖佳话。 但前提是，他也得狠狠扑街一回。 …… 《疯狂的赛车》，看完回来，忻玉坤直接郁闷了。 电影拍的太屌了，他感觉自己一辈子也追不上，心中期盼着【宁皓，你娶王妃吧】。 然后，跟盖·里奇一样，脑子一热，给自己的天后妻子，拍一部烂片，好歹给大家贡献点乐子。 要不然，你这么天才，真让人开心不起来。 不过，早上起来，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忻玉坤再次信心满满。 “我比宁皓长得帅！” 他哼着小调，走到客厅，发现路知远正在收拾东西，便随口问道：“阿远，你这是准备回家过年？” “不是。” 路知远摇了摇头，冲着忻玉坤说道：“坤哥，你没看短信吗？我记得给你也发了消息。” “昨晚回来，手机没电了。” 忻玉坤随口回了一句，然后回房间看了一下手机。 果然有一条短信。 不过片刻，他就拿着手机冲出来，嚷嚷道：“去叶县乡下，体验生活？为期半个月，还得干农活？” 《心迷宫》拍摄地点，就在平顶山下面的叶县。 距离焦作影视城也不远，大概150公里，开车两个小时。 忻玉坤100个不想去乡下体验生活，城里呆着不舒服吗？ 这会儿，他忍不住强调：“阿远，我是副导演，体验生活什么的，不是演员才需要吗？再说了，马上就过年了……” 忻玉坤显然忘了，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要当男2号。 “刘师师也去。” 路知远只是一句话，立马让忻玉坤闭嘴了，飞速回去收拾东西。 …… “阿远，你跟我说句老实话，我们这个电影，能成功吗？我真的没信心。” “其实，我们帮那些女明星拍mv，收入也不错，以你的技术，加上我的辅助，我们肯定可以做到业内第一。” 收拾完东西，出发的路上，忻玉坤开始多愁善感。 《疯狂的赛车》太牛逼了，让忻玉坤直接道心破碎，第一次感觉到了，普通人的努力，与天才的差距。 “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 钱都到手了，现在打退堂鼓，路知远怀疑，忻玉坤要是敢说出来，会被赵总那边找人打断腿。 再说了，他们这会儿开的车子，也是赵总提供的。 万一，车子听到忻玉坤的话，一口气没顺上来，半路罢工，将他们丢在高速上，怎么办？ 除此之外，路知远笑着转头看向忻玉坤，问了一句：“坤哥，你不想娶苏菲·玛索了？” “不想。她太老了。” 忻玉坤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想娶刘一菲！我比她大三岁，我俩的年龄差正好。” 你大爷！ 你可真敢想！ 过了一会儿，沉默半晌的路知远开口说道：“宁皓，确实是一个天才。但是，我已经看过他的底牌，是一张a。” “而我，就算只拿到一对3，我迟早让它变成王炸。” 第23章 不是刘一菲，是我哎！ …… 【当红歌手景恬，回到家乡西安过年，有粉丝在机场接机，引起混乱！景恬呼吁，希望粉丝注意安全！】 【景恬在西安城墙上闲逛，被粉丝认出，时隔千年，西安城墙上再度出现，万人齐呼一个名字的盛况！】 【记者采访景恬，是否在谈恋爱？景恬回答：朝花在等暮雨，我在西安城墙上，等一场相遇。】 【本地新闻提示：春节期间，西安城墙，可能会出现人流拥堵，请大家注意错峰出行！】 …… “璧云，我好像真的火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短短半个月时间，景恬从一个江湖有名的冤大头，网友们眼中的无名之辈，成了当下炙手可热的明星。 尤其是在老家，简直火爆了。 只要她一出现，绝对人山人海，尖叫声不断。 春晚，西安分会场，甚至想要给她发邀请。 可惜，今年时间仓促，来不及了。 但是明年，只要景恬愿意，名单直接预定。 这种感觉也太爽了。 在外人眼前，景恬很端庄，笑得很从容，但在私下里，景恬简直像个疯婆子一样，开心坏了，每天都咧嘴大笑。 “恬恬，你的嘴脸好可恶……你把阿远还给我！明明是我先来的！” 柴璧云在旁边，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嫉妒羡慕的神色，嘴里嘟囔着：“要不是那天，我听到消息，带你去那个小酒馆看热闹……哎，我好后悔，我应该一个人偷偷去的。” “然后，我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上去抱住阿远，告诉他，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说不定，现在一夜爆火的人，就是我了。” “啊……谋杀小姐妹了！” 柴璧云话没说完，景恬便扑了过来，两人顿时打闹了起来。 景恬知道，柴璧云是在开玩笑。 但她也很清楚，有些心里话，常常会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柴璧云这个死丫头，心里未尝没有这样想过！ 不过，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能》，是我的。 路知远，也是我的！ “恬恬，到时间了，mtv排行榜刷新了，快来看。” 两人打闹了一阵子，打开电视，准时观看mtv排行榜。 1、《可能》-景恬 2、《撑腰》-罗志祥 3、《没有如果》-梁静茹 4、《稻香》-周杰伦。 …… 榜单排名，出人意料。 柴璧云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是不是眼花了？你怎么又上去了？” 《小酒窝》，已经从榜单上消失了。 《稻香》，也被挤出了前三。 这倒是不奇怪。 因为，这两首歌已经在榜单上很久了，发行时间超过了三个月，被挤下去也很正常。 新出来的两首歌，都是1月份刚刚发行的，正新鲜着。 尤其是，梁静茹那一首《没有如果》，这是电视剧《败犬女王》的主题曲，随着剧集热播，迅速走红。 但即使如此，也只能排在第三。 排在第二的《撑腰》，这是罗志祥新专辑《潮男正传》里面的主打歌，一首动感舞曲，mv拍的很热闹。 吸引了不少人去看mv，排名高，也很正常。 这个榜单里面，最不正常的就是《可能》，居然又回到了第一。 网友们戏称，景恬是梁静茹二代。 可现在，景恬这个梁静茹二代，压着梁静茹本尊打。 这科学吗？ “嘿嘿嘿……” 景恬也无法理解，不过，她是第一，胜利者不受任何苛责，这会儿只要开心的笑就好了。 成绩就是王道。 还需要找什么理由？ 自然会有媒体，专业的分析员，帮她分析。 过两天，她自己去网上看报道就好了。 “恬恬，你老实告诉我，赵总帮你刷了多少？” 柴璧云不得不怀疑，景恬再次使出了绝技，当了一回人民币玩家。 “就一点点。” 景恬伸出一个小拇指，然后觉得不对，拨弄了几下头发，拉出一根头发丝。 确实刷的不多。 上回强行刷到第一，引发舆论之后，后面就停了刷单业务。 谁知道，半个月之后，《稻香》和《小酒窝》，自动下榜之后，她又登顶了。 她自己也很意外。 “才这么一点点啊？” 关于刷榜这件事，景恬在自己面前，从来不遮掩，这一下，让柴璧云更嫉妒了。 不过，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景恬，真的火了。 靠着路知远给她拍的mv，写的口水歌，火了。 想到这里，柴璧云眼珠子一转，嘿嘿笑着，搂住景恬，开始说好话：“恬恬，帮我跟阿远约一下，让他也给我拍一个mv吧。我出钱！” 虽然不像景恬这么有钱，但是，柴璧云也是个小富婆。 毕竟，家庭条件要是差的太多，她也没法跟景恬做小姐妹。 “我帮你问问。” 景恬知道，路知远肯定不会帮柴璧云拍的，他连范兵兵，张靓影的mv，都懒得接。 但作为好姐妹，这个面子，景恬还是愿意给的。 “阿远，过完年之后，有空帮璧云拍一个mv吗？” “璧云也要当歌手吗？帮她拍一个mv倒是容易，但我灵感枯竭，写不出新歌。” 没有歌曲，拍什么mv？ 言外之意，景恬听懂了，路知远这是委婉的拒绝。 不错。 很守男德！ 本小姐很满意。 柴璧云看到了路知远回过来的消息，撅了撅嘴：“什么嘛！这小子，在你面前就灵感如泉涌，在我面前就灵感枯竭？双标！” 那当然。 ——樱花坠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而他心动的频率，是本小姐的名字！ …… 叶县，下面的一个农村。 这是《心迷宫》的拍摄地点。 剧组几个主要演员，来到村里，已经有一个礼拜，甚至在村里面，过了一个春节。 按照路知远这个导演的要求。 男一男二，女一女二，按照各自角色的身份，进行半个月的生活体验。 李健义老师，到了之后，直接买了一条烟，在村口大晒场，挨个分过去，立马就成了名誉村长。 毕竟，村口在座的各位，基本都认识曾经的东厂督公。 虽然，李健义老师，从东厂督工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了，但余威犹在。 男二号，忻玉坤，作为东厂督公的儿子，秉持着光宗耀祖的任务，很快就成为了村里的头号衙内，跟大小媳妇混成了一片。 女二号，婷美老师，倪红洁，什么话都不用说，扭着腰肢，在村里逛一圈，直接让老少爷们儿看傻了眼。 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 少妇少妇，腾云驾雾。 整个剧组，只有女一号，刘师师，还没进入状态。 毕竟，刘师师作为城里长大的文艺小姑娘，从小学芭蕾，让她演武打戏，她可以咬牙坚持。 但是演村花？ 她没经历过农村生活，怎么演？ 于是，为了培养她的村花气质，每天天不亮，忻玉坤就来叫她起床，一起背着锄头，去地里转悠。 可能是因为，忻玉坤喊她干活太热情，让刘师师苦不堪言，于是，刘师师将忻玉坤，直接给恨上了。 “坤哥，我给你塞红包，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师师，我这是为你好。你这气质太好了，一点也不像农村人，出现在大银幕上，会跟电影里的其他角色，充满割裂感。多出来干干活，晒晒太阳，脸上多一点风吹日晒的粗粝，这才像农村人。” 行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 反正也就半个月，现在已经过去7天了，我再熬一熬，这苦日子就结束了。 “师师，你看田垄角落里，是不是有一个小洞……这是老鼠洞，但老鼠一家，可能已经被蛇给吃光了。你说，我要不要挖一锄头，抓条蛇给你玩玩？” “……你先等等。好了，你抓吧，我走了！” 忻玉坤想要大显身手，引起刘师师的兴趣，让这个清冷女神，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惜，刘师师不吃这一套。 她扔掉锄头，转身就跑。 跑出田地，来到了村口的小桥边，刘师师忽然发现，路知远坐在那里，身前驾着一个画板，不知在画什么。 她嘿嘿一笑，蹑手蹑脚，走到路知远的背后，看了一眼。 “是刘一菲？” 画中的那个人，容颜清丽，眉眼之间淡雅如烟，乍看之下，刘师师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冒出刘一菲的名字。 心里顿时有些酸涩。 原来，他喜欢刘一菲。 可恶。 好想打爆他的头！ 但是，刘师师又站了一会儿，看到路知远的笔触，为画上那个模糊轮廓，一笔一画填充五官。 渐渐的，刘师师不由捂住了小嘴。 要不然，她怕自己笑出声来。 不是刘一菲，是我哎！ ——晨光破开小山村的雾气，透过松针上的露珠，让整个银河的光坍缩成一朵玫瑰！ 第24章 天纵之才，让人嫉妒！ …… “你知道，为什么网友们都说，你和刘一菲长得有点像？” 正当刘师师笑靥如花的时候，路知远突然开口，说了一些让她瞬间脸黑的话。 【小刘一菲】，这是刘师师当年出道的时候，唐人给她搞的营销方案……但是，她自己不喜欢。 有哪个人会喜欢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想要摘掉自己头上【小刘一菲】这个标签，做堂堂正正的刘师师。 当然，目前还没成功。 路知远这个家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以为，你偷偷画我的人像，还画的这么好看，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我！不！知！道！” 此时，刘师师重重哼了一声，一字一顿，故作生气的说道。 她以为，路知远心里想着刘一菲，故意挑自己的刺，突然觉得很委屈，眼圈都红了。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连每天天不亮被叫起来干农活，她都没埋怨过一句话。 路知远这家伙，为什么还想着刘一菲？ 刘师师越想越生气。 却不料，路知远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刘师师，开口说道：“人的面部，大概有20个骨骼。” “一些厉害的画家，可以用36个骨点，画出人像，而顶尖的刑侦专家，用6个骨点，就可以确定一个人的脸。” 什么？ 刘师师瞬间懵了一下。 大早上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刘师师还以为，路知远看到了自己很生气，应该会说一些漂亮话来哄自己。 他不是挺会哄人的吗？ 景恬不是让他哄得很开心吗？ 结果，这家伙遇到自己之后，一点也不浪漫，嘴里开始说什么骨骼，骨点？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怪瘆人的。 但不得不说，路知远那平静的语气，专业的词汇，成功引起了刘师师的兴趣。 她决定不走了。 站在那里，悄悄竖起了耳朵。 此时，路知远转过画笔，用画笔末端，轻轻敲了一下画纸上的人。 “你与刘一菲，从骨骼角度来考虑，有三个相似之处。” “第一，颧骨位置。你们俩人的颧弓宽度，几乎一样，形成柔和的轮廓。” “第二，下颌角。你们两人的下颌线条，几乎一致，都是偏内收，且折角较小，呈现精致感。” “第三，额头与眉弓。你们两人都是额部饱满，但不高耸，眉弓平缓，符合东方古典美学。” “这三处骨骼的相似，使得你们两个人的脸部轮廓，看起来也有点相似。” 路知远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紧不慢，语气平静，充满理性，为刘师师解析，她与刘一菲的脸部骨骼相似之处。 搞得像是在上解剖课一样。 让刘师师感觉怪怪的。 但不得不说，路知远说的十分专业，而这种专业性，本能的让刘师师感觉到，他说的话，像是宇宙真理，不容辩驳。 该死！ 他真像个变态。 但是，这个变态，认真的样子，好帅！ “刚才，你第一眼看到这张画，有没有认错成刘一菲？” 这时候，路知远开口问了一句。 让刘师师小脸一红。 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没有！” 刘师师摇了摇头，一脸镇定的回答。 “其实，认错了也没关系。” 路知远轻轻笑了笑，蕴含着一丝无声的调侃，让刘师师的小脸，又红了一些。 但他没有纠结这个，继续说道：“除了轮廓之外，你们两人的眉眼间距，也相差无几，眼型也偏细长。” “但是，刘一菲是内双，你是杏眼，你们两人的眼角走向，也不一样。” “这是你们最大的区别。” 路知远一边说，一边在画中人的眉眼上，简单增添了几笔。 就这么寥寥几笔，画中人，直接从四分像刘一菲，六分像刘师师，瞬间变成了刘师师本人。 不管怎么看，第一眼就是刘师师。 再也不会联想到刘一菲。 “你……” 刘师师看着这张画，一瞬间，呼吸都有一些急促了起来，心头更是狠狠跳动了几下。 这家伙，是机器人吗？ 说话怎么没有情感波动的，这么理智？ 但这种赛博朋克的气息，怎么感觉有点浪漫？ 完了。 我被他拿捏了！ “这张画，送给你。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困扰我一个礼拜的问题。” “你就是你，是不一样的烟火，不是谁的模仿者。” 路知远将那张完成了的肖像画，从画架上拿下来，递给了刘师师。 刘师师懵懵的接了过来，一脸的疑惑。 谢谢我？ 谢我什么？ 不管如何，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他画画的样子。 在小村口，旁边是古老的石桥，风景不错。 可惜，桥下没有流水，差了点味道。 不过，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忽视我。他的眼睛里都是我，画纸里也都是我，嘴里提到的名字也都是我。 挺好的。 简直是巨大的进步！ 双手捧着自己的肖像画，刘师师兴致勃勃地准备回去，将这张画好好收起来，作为此行的战利品。 回去的路上，她接到了杨蜜打来的电话。 “师师，过年好无聊，一起去西单逛街？啊呀，差点忘了，你在农村干活。晒黑了吧？皮肤也被风吹坏了吧？路知远这家伙，就知道折腾人。” 杨蜜象征性地抱怨了几句，心里却想着，幸好自己没有接这一单，要不然，受苦受罪的，就成了自己。 “逛街有什么意思？还有，你不准说阿远的坏话。他人挺好的。农村干活，一点也不累，我还锻炼了身体。” 干活很累，去西单逛街也很有意思。 但是，这一切，都不及路知远为自己画的这一幅肖像画。 这是我20年来，收到的最好礼物。 杨蜜不会懂的。 …… 村长家里，一个收拾干净的房间内。 路知远暂时住在这里。 “坤哥，赵总，这段时间，我测试了一下摄像机的效果，分别拍下了三段素材，我们一起看一下。” “看完之后，我们讨论一下，影片的最终基调。” 今天，赵姗姗这个制片人，带着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前来跟路知远汇合。 而在开机之前，路知远，赵姗姗，忻玉坤，剧组三个核心人物，准备再确定一下，整个项目的摄影基调。 “先看第1段。” 三段素材，都是同一个片段，拍的是，春节期间，村里面办酒席，热热闹闹的样子。 第1段素材，路知远模仿了一下宁皓的风格。 按照《疯狂的赛车》里面的氛围，故意将画面调暗，配合剧情的荒诞与阴郁，增强现实感与压迫感，烘托出人物内心的挣扎。 他拿到了宁皓的一个a级天赋，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 “盖·里奇？” 忻玉坤看了这一段的画面风格，下意识脱口而出，转头愣愣的看着路知远：“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阴郁的英伦色调，冷峻的视觉风格……这不就是盖·里奇？ 特么的！ 宁皓学盖·里奇，学了这么久，才学了个八成。 你丫的，一上来就会？ 这种天赋，太让人嫉妒了！ 第25章 该死！这画面，拍的也太美了！ …… 看到路知远，轻松复制出了【盖·里奇】的视觉风格……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写轮眼一样的拷贝！ 几乎，以假乱真。 忻玉坤再一次道心破碎。 而且，这一次是碎成了齑粉。 因为，路知远比他帅，比他年轻，还比他有才华。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真是失败！ “再看第2段。” 神特么【盖·里奇】，我这是宁皓的荒诞幽默。 不过也间接说明，网友们喊宁皓是国产盖·里奇，倒也没叫错。 路知远没有解释，又播放了第2段。 第2段素材，路知远用的是，他本身擅长的暖色调，搭配逆光柔焦风格。 画面采用高饱和度、明亮色调，捕捉光影流转的瞬间，将自身的情感注入其中，留下一幅让人惊叹的风景画。 他的这种视觉风格，将这个偏远山村，拍成了风景优美，时光静谧的世外桃源。 充满了浪漫瑰丽的气息。 ——《指环王》的导演，【彼得·杰克逊】乃是这一派视觉风格的巅峰强者！ …… “这……这是外面那个村子？” “阿远，你保持这个视觉风格，拍一部旅游宣传片，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想帮我的老家，定制一部！” 赵姗姗刚刚从村口过来。 那里乱糟糟的一片，完全没什么风景可言。 就是一个穷乡僻壤。 而在路知远的视频素材当中，这个小山村，则是变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一刻，她彻底被震撼住了。 同时，她有一些明白，一个厉害的摄影师，可以厉害到什么程度。 完全就是以假乱真啊！ 用这种水平拍旅游宣传片，能吸引多少人来旅游啊？ 能带动多少地方经济啊？ 她完全坐不住了，现在就想出去打电话，通知大老板，自己挖到金矿了！ “赵总，你这样搞，属于诈骗！” 忻玉坤胡乱抓着头发，神情有些癫狂。 用这种视觉风格，拍的还是《心迷宫》吗？ 拍完之后，这地方，不会变成什么旅游景区吧？ 电影会不会火，忻玉坤不知道。 但是，当地文旅局，估计会把这部电影的某一些片段，截取下来，当成本地景区的宣传片。 不过…… 该死的。 这画面，拍的也太美了。 阿远这家伙的才华，真的让人好生嫉妒！ …… “再看第3段。” 两人虽然都给出了惊叹的反应，但这不是路知远想要的结果，他默默放出了第3段。 第3段素材，平平无奇。 没有荒诞的冷峻基调，也没有色彩明艳的视觉震撼……太过平常了，就像每天早上的日出，平平淡淡。 不过，却让人很舒服。 像流水一般自然。 “这个，普通了一点……就像，这里的一切，本就是这样？” 赵姗姗想了想，说道。 她不好随便评价。 因为，前面两段素材，让她看得心潮起伏。 尤其是，路知远按照自己擅长的风格，拍出来的视觉大片。 她在国内，压根没看到过，这么精美的视觉大餐……不用问了，肯定是路知远靠自己的后期技术，硬生生调色出来的。 调色…… 在这个年代，国产电影的后期制作当中，还没有专业的调色师，有的只是万金油剪辑师！ 天才！ 毫无疑问，路知远是一个超级天才！ “坤哥，你觉得呢？” 赵姗姗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转头看向忻玉坤。 第2个素材，那种浪漫瑰丽的视觉风格，一看就很贵。 但是，这一刻，她忍不住想要下单！ 因为，实在太美了。 另外一边，忻玉坤却捏着下巴，眉头皱得紧紧的，陷入纠结当中。 过了好半晌，他语气艰涩的说道：“虽然第2种画面，很华丽，很有视觉冲击力。但是，我认为，第3种更好一些。乍看之下，朴实无华，但是，余韵悠长。” “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路知远欣慰的看了坤哥一眼，点头赞同道：“这个礼拜，我一直在犹豫，用哪一种摄影风格？” “第1种风格，会让影片充满荒诞色彩，戏剧效果会更强，配上一些合适的音乐，票房应该会不错。” “第2种风格，是我喜欢的画面，也是我擅长的类型，不过，这种风格，更适合营造浪漫气氛，或者奇幻瑰丽的冒险旅程。用来拍悬疑片，基调不匹配，会影响到整部电影的主题表达。” 忻玉坤觉得，自己听懂了路知远的潜台词，顿时佩服无比。 阿远，真是深谋远虑！ 走一步，看三步。 这会儿，故意给赵姗姗秀一下自己的超级技术，引得她口水直流。 接下来，哪怕《心迷宫》扑街了，赵姗姗估计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投资太少，影响了路知远的正常发挥。 这样一来，路知远相当于，提前拿到了一枚复活币！ 可以。 这个套路，我学到了！ 这时候，只听路知远继续说道：“第3种风格，我权衡了很久，最后觉得，这才是最适合《心迷宫》这部电影的最佳基调。自然纯粹，没有任何花哨和技巧，于无声处听惊雷。” “不过，这种风格，有一个巨大的弱点，它无法像大部分悬疑片一样，先声夺人，在第一眼吸引住观众，可能会导致票房不行。” 票房不高，也就是有概率扑街。 忻玉坤不说话。 他现在想着，《心迷宫》这个电影，票房扑街也无所谓，只要口碑不崩，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因为，路知远又一次秀出了自己，天才般的技巧，成功引起了赵姗姗的兴趣。 下一次，赵姗姗那边，估计会加大投资，让路知远拍他想要的视觉大片……然后，送景恬过来，当女主角！ “阿远，你放手去做！这个题材，票房不高，本就是我们预期之内的事情。” 赵姗姗完全无所谓。 反正，票房扑街，也亏不了多少。 300万的成本，【青年导演扶持基金】那边，已经要了50万过来，佳能那边，也拿了50万赞助费。 拿到龙标之后，还能卖给六公主，估计也能卖100万版权费。 就算一分票房都没有，撑死了也就亏100万。 这里面，路知远和忻玉坤的导演费，拿了30万。 满打满算……才亏70万。 这也算钱？ 景恬的mv大火，大老板很开心。 这么一点小钱，亏就亏了，洒洒水了，根本不算什么。 还不如，让路知远放开手脚去做，看看他还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然而，路知远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按第3种风格，虽然票房不会高，但是，有极大概率可以拿奖。” “拿奖之后，自然会有媒体帮我们免费宣传，也能在欧美那边，卖出版权。哪怕退一步，最后没有拿到大奖，只要入围，应该也不会亏本的。” 事实上，只要按照《疯狂的赛车》那种荒诞风格拍，靠着宁皓的a级天赋，路知远相信，自己不可能扑街。 但是…… 就像刘师师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小刘一菲】。 路知远自然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宁皓。 宁皓的底牌是一张a，他已经看过了。 而他的手里，虽然暂时只捏着一堆小牌，可说不定，这些小牌，在某个时候，能组成同花顺呢？ 没翻开底牌之前，谁也不知道答案！ “阿远，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服我们两个，放弃票房优先的原则，支持你去争夺奖项？” 赵姗姗听了一会儿之后，便听明白了。 对于路知远的这种伟大志向，或者说是，不知死活的想法。 她当然是……无条件支持！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让你烦心了一个礼拜？原来是这个。” 赵姗姗忽然笑了起来：“我早就说过了，你是导演，剧组里面的一切，你说了算！我只管签单！” “再说了……国内票房，能赚几个钱？” “如果，你真的能在国际上拿奖……我包一架私人飞机，送你去法国享受鲜花与掌声！” 不愧是富婆！ 出手就是慷慨！ “谢谢赵总支持。” 正经事说完之后，路知远便转身离开，去外面寻找拍摄灵感。 “阿远不善言辞，还请赵总见谅。” 忻玉坤怕得罪赵姗姗这个富婆，小声赔罪了几句。 赵姗姗无所谓的说道：“天才都是孤僻高冷的。我反而觉得，他这样很有魅力。” “对了，第2段素材，给我拷贝一份，我要带走。” 见到赵姗姗像是看男神一样，目光恋恋不舍，看着路知远离开。 忻玉坤心里，简直对路知远佩服的五体投地！ 阿远的复活币计划，又成功了！ 第26章 被老外知道，还以为我们拍不起！ …… 赵姗姗离开之后，忻玉坤出门，找到了正在一处小山坡上，拿着画板写生的路知远。 这是路知远的习惯。 忻玉坤不知道，其他导演有没有什么怪癖，但路知远这个家伙，始终保留着一个美术生的习惯。 相对于摄像机，他更喜欢用画笔，记录灵感。 “阿远，你为什么不去当一个画家？你要是去当一个画家，该多好啊。” 忻玉坤发出感慨。 如果，路知远去当画家，他感觉自己简直功德无量，为导演圈子，为摄影师圈子，赶走了一个天才，一个变态。 他们一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尽的。 “一般画家，都是死了才出名的。而且，当画家的竞争太激烈了。你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人可以天才到什么程度。” “当导演就不一样了。门槛低的不像话，只要能够忽悠住投资人，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而在这方面，我觉得自己挺有天赋的。” 有道理啊！ 听路知远这么一说，忻玉坤忽然觉得，导演这个职业，确实性价比很高。 竞争也不激烈。 只要能够忽悠住投资人就行。 在这方面，他觉得，自己也很有天赋。 毕竟，在路知远身旁，耳濡目染了这么久，也学到了几招。 “对了，阿远……刚才，你为什么不顺便跟赵总提一下，让她提高一些预算？多加个100万什么的。” 300万投资，忻玉坤算了一下，有点紧巴巴的。 最关键的是，他害怕路知远老毛病发作，为了拍一个镜头，等上两个小时，就为了找到他喜欢的那种，光线流动的感觉。 “坤哥，你知道吗？根据历史数据表明，想要在戛纳获奖，影片的成本，最好低于50万美元。” “超过50万美元的作品，想要在戛纳获奖，简直难如登天。” 路知远没有直接回答忻玉坤的话，而是用冷冰冰的数据，甩在忻玉坤的脸上。 让他无话可说。 50万美元以上的作品，很容易被那些评委，认为是商业片，而不是作者电影。 路知远也不知道，那些评委是怎么想的，但数据就摆在那里。 “你……” 忻玉坤很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忽然意识到，天才的头脑，不是他这个凡人可以理解的。 这个问题，不问也罢，免得自取其辱。 忻玉坤换了个问题，小声问道：“刚才，第3段素材，赵姗姗那个外行人没有看出来，可瞒不过我。你用的摄影技巧，有点像王小帅的《冬春的日子》。” “虽然，那部作品是黑白胶卷，你用的是单反相机数码拍摄，但是那种冷硬构图，空间禁锢美学，跟《冬春的日子》，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想的？” 忻玉坤之所以觉得，路知远是一个变态，就是因为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拷贝忍者。 国内的那些导演，擅长的摄影技巧，他就算不能等比例复制出来，也能复原个七八成。 在忻玉坤看来，路知远就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在做各种实验。 只不过，他的实验材料，是各种导演的摄影技巧。 之前在学校里拍广告，参加摄影比赛的时候，路知远就有意识地在融合这些技巧。 不过，还很生涩。 当他为景恬拍mv的时候，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个人风格。 而现在，他的风格又发生了180度变化。 刚才的小片段当中，他使用了大量的空镜，反复出现小村外，冬天光秃的田野，以及燃烧的草垛子。 这是在隐喻，信仰崩塌后的精神荒原，压抑，又让人无所适从。 与《心迷宫》的主题，遥相呼应。 简直绝了。 让忻玉坤头皮发麻。 这一刻，忻玉坤知道，路知远又开始做实验了，但他不确定在做什么实验，所以忍不住想要问一句。 就算被当做工具人，自己也应该有点知情权吧？ “没什么其他原因，单纯就是觉得，这种风格作为电影基调，更容易拿奖。戛纳那边，就吃这一套。” 说完之后，路知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国外的竞争对手，我不大了解，但国内的主要竞争对手，应该是娄烨导演的那一部《春风沉醉的夜晚》。” “娄烨导演？” 忻玉坤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一下大腿：“等一等，王小帅导演的《冬春的日子》，娄烨好像是男主角。” 曾经的文艺电影男主角，摇身一变，自己当起了导演，拍起了文艺电影，也要去戛纳竞争。 太戏剧性了！ 懂了。 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忻玉坤顿时兴奋了起来：“所以，你看好娄烨导演可以拿奖？想要截胡他？” 出自同一个门派，路知远技巧更强，《心迷宫》的剧本更扎实，故事更加具有普适性。 小山村里的无名尸体，意外还是谋杀？ 这个故事，放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发生。 扎实的剧本，再加上，路知远的变态摄影技巧…… 抱歉了，娄烨导演。 遇到这种对手，请允许我为你默哀三秒钟！ “不不不。” 路知远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们很难取代他。因为，戛纳也有潜规则。我们的电影，开拍之前，没有拿到法国南方基金的投资，也不是中法合拍片，想拿到那些主竞赛单元的大奖，很难很难。” 全世界所有的地方，都有潜规则，国际三大电影节，当然也不例外。 “我要求很低，只要入围就够了。” 除非拿到【金棕榈奖】，不然的话，就不算是戛纳第一，对路知远来说，刷不出什么奖励。 所以，他对拿奖这件事本身，兴趣不大。 主要是为了得到，国内媒体海量的免费宣传，然后找一个冷门档期上映，拿下一个票房冠军。 月票房冠军，当然最好。 如果没有，周票房冠军，单日票房冠军，他也不挑。 只要拿到第一就行。 这个年代，电影只要国外能拿奖，国内媒体就不会随便批评，绝对是好评如潮，可以骗不少观众进来看电影。 要不然，就《心迷宫》这种题材，排片率就是个问题。 “我信你个鬼。你这家伙，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跟你一比，我才是那个老实人。” 忻玉坤才不信，路知远要求这么低，分明是在说反话，只是为了积攒人品，爆一波大的。 吐槽了路知远几句，忻玉坤转身就走。 他学着路知远的样子，站在村口，双手插兜，默默看着远方，显得形单影只。 没过一会儿，他的计划得逞了。 刘师师拿着一根柳条，随便甩着，百无聊赖的逛到了这边。 行为举动，越来越像一个村花。 看到忻玉坤傻站在那里，她过来问了一句：“坤哥，你在干嘛？” 忻玉坤没有回头，语气充满逼格的说道：“天才一般都喜欢独处，并非他喜欢孤独，而是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一个同类。” 这句话，够有格调吧？ 看我不迷死你！ 刘师师听完之后，愣了一会儿，眼睛越来越亮，发出喃喃低语。 “怪不得，阿远身上总给我一种孤独的感觉。我还以为，他嫌我烦，不想跟我说话。原来是这样。” “谢谢你，坤哥！” “等我俩成了，回头给你一个大红包。” 真诚感谢了一句，刘师师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越来越像这小山村的本地居民。 …… 星光灿烂公司。 赵姗姗回去之后，顾不得还处于春节假期，给公司老板路政，以及景恬，都发了一段视频。 正是从路知远那里，拿来的那段视频素材。 “小赵，这是什么地方？景色不错。万达最近不是在做文旅吗？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地方，搞个度假村什么的。我们也可以跟投一点。” “姗姗姐，这是什么呀？拍的好漂亮。是阿远的电影素材吗？太美了！帮我问一下阿远，我现在加入剧组当女主角，来不来得及？” 看着两人回过来的消息，赵姗姗脸上露出笑意。 就知道，会这样。 她反手将自己离开之前，拍下来的，小山村的真实照片，又发了过去。 “小赵，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一个地方？你搁我面前变魔术呢？我懂了。你在跟我推销摄影师。倒是个人才，别管多少钱，这人我要了！” “姗姗姐，我懂你的意思。等阿远拍完这部电影之后，我把他骗去西安城墙上，让他给我们老家拍一部旅游宣传片。” 看到这两人回过来的消息，赵姗姗虽然很高兴，觉得这两人跟自己一样，都很有眼光，很欣赏路知远。 但是，这不是她今天想要表达的主题。 “我的意思是，阿远的视觉风格，天生就适合拍商业大片。他的能力，完全不输国内的任何大导演。” “我们公司，对待自己人一向大方。这次让他拍电影，才给300万，跟打发叫花子似的。被老外知道，还以为我们拍不起。” “因此，我有一个新的计划……” 赵姗姗这么一说，路政和景恬都被吊起了胃口。 “什么计划？” “姗姗姐，你快说！” 才华什么的，我们可能没有，但钱这种东西，完全是身外之物，要多少有多少。 赵姗姗神秘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富婆独有的慷慨韵味：“我给这个计划取了个代号，叫做【拔苗助长】！” 第27章 【爱德华·霍珀】的荒凉与不安 …… 《心迷宫》，拍摄场景。 【宗耀】的扮演者，忻玉坤骑着一辆小电动车，身上背着个斜挎包，晃晃悠悠的，经过了村口的小桥，进入了村子。 这是电影开头的一幕。 也是最简单的一幕场景。 作为开机第1场第1镜，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热闹，忻玉坤虽然是第一次当演员，但是也没当一回事。 这么一个简单的镜头，他还能演不好？ 谁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咔！” “重来一遍！” “光的感觉，不对！” 听到路知远喊咔，忻玉坤总算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总是感觉浑身不对劲。 原来是，没听到这一句【光的感觉不对】。 跟路知远当了一年同学，一起合作拍了好多广告片，忻玉坤非常崇拜路知远，也确定自己这个同学，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然而，天才，往往也是变态！ 他对生活上的琐事，可以说一窍不通，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出门要拿着地图，要不然，真的会迷路。 但是，他对于光影的美学，有着近乎变态的要求。 “你想要哪种感觉？” 忻玉坤倒不是想要，挑战路知远的导演权威，纯粹是想要，近距离偷师。 至于其他演员，李健义老师，刘师师同学，倪红洁，还有一群特约和龙套，这会儿都围在一起，跟小学生上课一样。 经过这一段时间，互相之间的闲聊，和侧面观察，这些人都非常确定，路知远是一个孤僻的天才。 天才的思维方式，往往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之中很多人，拍过电视剧，也拍过一些商业电影，但对于这种偏文艺向的作者电影，还是头一回拍。 心里都挺好奇的。 “宗耀从外面回来，回到家里，这是故事的开始，这里的光线，需要有明显变化，从明到暗，隐喻他进入了一个牢笼。” “我需要一种，逐渐变冷的光线气氛。” “让观众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能够产生一种【被凝视的不安】。” “另外，小村与外部的环境，需要有明显的，明暗分割线。” “很显然，现在的光线，感觉不对。” “大家休息一下，根据我对村子周围的观察，下午4点，应该会出现我需要的光线感觉。” 现在已经是3点了，距离下午4点，也就一个小时。 等一个小时，倒也无所谓。 但问题在于，这才是开机第1场第1镜……路知远的要求，就开始逐渐变态。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一开始就知道，阿远这家伙，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拍那种普普通通的纪录片呢？” “我太天真了。” 前两天，赵姗姗过来的时候，路知远拿出普普通通的素材片段，说服了赵姗姗。 结果，一个转身，他就反悔了。 早就将什么纪录片风格的写实画面，抛之脑后，又开始追求起了极致的光影变化。 幸好，自己和路知远，没有投资一分钱，花的都是别人的钱……不然的话，自己肯定得心痛死。 现在这样，最爽了。 花别人的钱，追求自己的艺术。 …… 一个小时之后。 摄像机重新打开，剧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开工。 忻玉坤又骑了一回电动车，从外面进入村子，他还不小心压了一下小水坑，让几乎静止的画面，出现了一次颠簸。 其实，他是无意识的行为。 但放在电影画面里面，思维活跃的观众，可能会想，导演是不是在暗示，宗耀要踩坑了？ “好，完美！” “换场！” 看了一下摄像机当中的光影变化。 刚才那一幕几乎静态的画面当中，随着太阳光线，在宗耀身上逐渐暗下去，产生的暗流汹涌的气氛…… 这个画面，让路知远非常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等了一个小时，只拍了一个镜头。 忻玉坤早已经见怪不怪。 其他剧组演员，只是觉得路知远这个导演，对画面要求高。 像刘师师，拍了不少电视剧，但拍这种文艺电影，也是头一次，对一切都很好奇。 更不用说，路知远还现场教学，告诉他们光影变化，对影片氛围的影响。 一个字，专业！ “阿远，真帅！” 刘师师再一次化身小迷妹，亦步亦趋，跟在路知远身后。 没什么其他原因，就是想离路知远近一点。 受到一点艺术的熏陶。 …… “阿远，我们的计划是，每天拍10场。你这样搞，一天3场都拍不了。” 忻玉坤拍完了自己的镜头，再一次变成了剧组的副导演，帮路知远掌握摄像机。 作为剧组老二，他不得不提醒路知远，注意时间。 以他这种效率拍下去，戛纳那边，奖都发完了，他们可能还在这个村子里打鸟。 “放心好了。” “室内拍摄，可以让灯光师，调出我对光线的需求。室外场景，像是今天这种情况，最多三场，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 “我心里有数。” 路知远很淡定。 其实，他在拍摄之前，已经在心里模拟过一遍，整个拍摄流程。 不会太长。 顶多45天，肯定可以搞定。 毕竟，这是一个小成本悬疑电影，场景有限，对美术要求也不高。 这45天，他可以尽情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画面。 完成对原版的全面超越。 …… 第2场第1镜。 场景换到了室内，忻玉坤和李健义老师，有了父子对手戏。 这是一次争吵，气氛有些压抑。 台词不多。 但路知远又一次开始操作了。 他将摄像头，通过门缝隙，以母亲的视角，看着这对父子争吵，通过强烈的光影切割空间，让两人的身影，忽明忽暗。 给人一种感觉，这一对父子，就像是在道德与罪恶的边界，来回游走。 而等到，宗耀偷走父亲【勋章】这一幕的时候，画面当中，出现了一面镜子。 镜头给了一个侧面特写。 宗耀站在镜子前，双重镜像，同时出现。 一明一暗。 暗示着，宗耀的内心，在这一刻产生了分裂。 …… 这些镜头，都是原版没有的。 路知远根据自己对于整部电影剧情的理解，重新解构了画面，注入了美国绘画大师【爱德华·霍珀】的风格特色。 荒凉与不安。 让整部电影，充满了一种幽灵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搞了之后，这部电影能不能行？ 不过，作为一个美术生，哪怕从事电影行业，总要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独特风格吧？ 照抄原版？ 他倒是想。 但是，剧情画面什么的，早已经不记得了！ …… 另外一边。 作为副导演，同时充当摄影师的忻玉坤，看着在路知远指挥之下，自己拍出来的画面。 他直接被干沉默了。 “坤哥，你今天这么沉默？” 路知远有些奇怪，往常拍完镜头之后，忻玉坤一直会嘀嘀咕咕，说个没完，分析这个画面的特色，以及镜头语言。 “阿远，远哥，远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去当画家吧，别来影视圈，毁我的导演梦！” 这一刻，忻玉坤真的想摔掉摄像机，转身回内蒙老家挖矿算了。 《心迷宫》这部电影，剧本是他写的，作为一个摄影系学生，他当然也有当导演的梦想，也在暗地里想过，整部电影怎么拍。 他感觉，自己要是有机会拉到投资，估计拍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差。 结果，今天看了路知远的画面结构，他顿时心灰意冷。 去特么的导演梦！ 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第28章 情人节礼物 …… “师师，拍完这部电影之后，我想回老家放羊。” “坤哥，你家里还养羊？那你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不对，你回家放羊，我怎么办？” 道具在布置场景的时候，忻玉坤忙里偷闲，找到机会，跟刘师师闲聊了几句。 被路知远打击的道心破碎，他有点不想当导演了。 但在回去之前，得先骗个漂亮媳妇儿。 这一刻，他想委婉的告诉刘师师，自己不单单是一个摄影师，还是一个拥有大片牧场，家里养了几百头羊的内蒙土财主。 这个套路，果然有效。 刘师师刚才那一瞬间，眼睛都瞪圆了，激动的询问，他走了之后，自己怎么办？ 这让忻玉坤一颗死寂的心，重新燃烧了起来。 他想要去抓刘师师的手。 可惜，没抓住。 但无所谓了。 女神已经表露了她的心迹，接下来，自己当然不能让女神失望。 这一刻，忻玉坤豪情万丈的说道：“师师，我带你一起走。我带你去内蒙放羊，骑马纵横，做一对神仙眷侣。” 这句话，让刘师师瞬间警惕了起来，退后了几步，满脸疑惑：“我干嘛跟你一起走？我疯了吗？” “啊？” 忻玉坤傻眼了。 不是你刚才说的，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吗？ 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了呢？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坤哥，你在想什么？我是想说，你收了我的红包，答应帮我牵红线。现在，事情还没办成，你半路撂挑子，想回家放羊。我怎么办？” 刘师师很生气。 忻玉坤收了自己的红包，帮自己搞定路知远，现在，事情没办完，居然想跑路？ 自己的卧底费，可是交了一年的。 “坤哥，师师……轮到你们开工了。” “小情侣闹别扭，抓住这种感觉，就刚才你们那个状态，就挺好的。” 这时候，轮到这两人开工。 刘师师看忻玉坤满脸不顺眼，忻玉坤充满委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这么凑在一起，简直完美符合电影当中的角色需求。 “好，阿坤演技不错。” 李健义老师端了个茶杯，在旁边啧啧称奇。 我那个乖儿子，平时为人虽然不着调，但演起来，真有那么点意思。 等刘师师过来，李健义老师更是不吝发出赞叹：“师师更厉害，刚才那小眼神一挤，一副嫌弃的样子，真是活灵活现。” 这两人的演技，其实很一般。 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种效果，李健义老师不得不佩服，路知远这个导演，提早让他们，在村里生活了半个月。 看来，拍戏之前，体验生活，确实有必要。 这电影，值得期待。 …… 室内的几场戏，很顺利就拍完了。 几个演员，都有些意犹未尽。 大家的状态都非常不错，好像不是在演电影，仿佛他们本身，就是电影里的那些角色。 只不过，平时在外面打工，现在是角色归位。 李健义老师，作为一个老戏骨，合作了不知道多少导演，但在这其中，路知远绝对是很特殊的一位。 虽然年轻，但对于拍电影，却很有想法。 作为演员，他在这部戏里面，演的格外轻松。而越是这种轻松的演绎方法，越是意味着，他跟这个角色契合度很高。 这不是他的演技好。 而是导演的艺术。 “毕竟，他能将景恬也拍得这么好。” 在路知远的mv里面，景恬的表现，简直超神。而景恬本人的演技，李健义老师，听自己的朋友张丰义说过。 算了。 不提也罢。 人家还是个小姑娘，有巨大进步空间。 重新说回这部电影。 拍完这几场戏之后，李健义老师都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会不会摘掉【东厂督公】这个招牌？ 到时候，网上不会又出现一张流传巨广的神图吧？ 比如。 ——【有事吗？在修猪圈！】 然后，其他网友大概率会，怼出另外一张图。 ——【东厂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想想就觉得好玩。 …… 休息了一晚上。 第2天，继续拍摄，也都非常顺利。 所有的镜头，几乎都是一次过。 太顺利了。 甚至顺利的让刘师师，都有些心虚了。 晚上收工之后，她趁着没有其他人，找到了路知远，委婉的表达了一下意见。 “导演，我今天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好，要不要重来一遍？其实，我的演技不止那些，我可以演得更好。” 她怕自己演砸了，影响路知远的处女作的口碑。 “不用。” 路知远摇了摇头，耐心说道：“你不是在演。在那一刻，你就是【黄欢】，你跟坤哥闹别扭的样子，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你嫌弃他，但是他想讨好你……虽然，你们的真实关系，跟电影当中的情侣关系，不一样，但这一切，可以通过镜头语言来修复，观众是看不出来的。” “嗯，这种表演方式，应该叫情绪记忆。我记得，《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里面，有类似的描述。” 情绪记忆！ 听着路知远的解释，刘师师忽然想到了什么。 作为一个演员，她也上过一些表演理论课。 此刻很容易就联想到，路知远让她跟忻玉坤等人，在这个小村子生活了半个月的原因。 【体验派】的核心基础之一，就是情绪记忆。 真实的社交关系，比虚假的演技，表现效果要强100倍。 “你真的觉得，我演的很好？” 路知远不嫌弃自己的演技拉垮，刘师师挺开心的，但是，她还是想问一句。 就想听路知远夸夸自己。 路知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似是而非的回答了一句：“所有的艺术，都是在描绘光。但真正重要的是，光所照不到的黑暗。” 这句话，让刘师师听懵了。 但是，琢磨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听懂了路知远的潜台词。 演戏，不是只有在镜头前面才算。 现在想来，之前在村子里，无所事事的半个月，才奠定了这个角色的演绎基础。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阿远，谢谢你，我好像对演戏这件事，有了全新的理解。” “不客气。能帮到你，我很开心。虽然不知道，你在感谢我什么。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刘师师这个姑娘，真的很有意思。 居然感谢自己？ 她不知道，这一部电影如果成功了，自己这个导演，收获的是最大的鲜花与掌声吗？ 她拿着微薄的片酬，兢兢业业的演戏，一丝不苟，还非常好学。 自己才要感谢她呢。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开工，你早点睡。” 路知远，忻玉坤还有李健义老师，都住在村长家里，刘师师和倪红洁，住在妇女主任家里。 但相隔不远。 在路口分开之后，路知远准备回去睡觉。 “阿远，你等我一下。就5分钟。” 刘师师匆匆跑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拿了一个包装盒过来，快速塞到路知远的怀里。 生怕路知远不收。 “阿远，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节日快乐。”刘师师的小脸有一些红扑扑的，显得有些羞涩。 节日快乐？ 今天是什么节日？ 元宵节吗？ 路知远工作都忙昏了头，根本没有心思过什么节日。 但刘师师这么用心，就连礼物都准备好了，不收的话，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大不了，自己回燕京之后，送一份更好的回礼。 “谢谢。” 礼物还挺重的，不知道是什么，路知远对着刘师师挥了挥手，表示感谢，然后转身回房。 …… “完了，我毁容了。” 回到房间内，看了镜子一眼，刘师师原本被路知远夸过之后，高兴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镜子中的她，皮肤粗糙，两颊被风吹的红红的，还有一些皲裂的痕迹，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越来越像一个村妇。 哪里还有之前，古装清冷小花的清丽动人？ “好烦，我不想做村花！” “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这么清澈。” 越想越懊悔，但事已至此，只能想弥补的办法。 刘师师不断的给自己鼓劲：“不要紧，我的戏份不多，等拍完之后，我就赶紧回去，美容院约起来。最多一个礼拜，我又能恢复美貌。” “到时候，迷死他！” …… 村长家里。 路知远和忻玉坤，住在楼上的两个房间。 刘师师给他送了一份礼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路知远回来之后，第一时间拆包裹。 “坤哥，借一下剪刀。” 路知远在房间里没找到剪刀，去敲了一下忻玉坤的门。 “什么东西？还挺沉的。我帮你拆。” 忻玉坤最喜欢拆快递了，这会儿帮路知远鼓捣了一下，不过片刻，盒子里面的东西，便显露出了真容。 “佳能100，2.8微距镜头？” “首款搭载【双重is】防抖系统的佳能微距，上个月刚发布的新品，售价高达1200美元！” “拍人像超级美！” 忻玉坤如数家珍一样，报出了这个镜头的参数和定位。 “坤哥，识货！” 作为一个摄像师，无论是路知远还是忻玉坤，对镜头什么的，自然有研究，尤其是喜欢看新款的参数。 忻玉坤沉默不语，嘴里像是吃了个柠檬，酸的要死。 前几天，刘师师问他，作为一个摄影师，情人节喜欢收到什么礼物？ 忻玉坤激动的一塌糊涂，话里话外暗示刘师师，不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惊喜，佳能100，2.8微距镜头，胜过世上所有浪漫。 他心心念念，等了很久。 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镜头。 只不过，收件人变成了路知远。 第29章 从今天起，我要当富婆！ …… 李健义老师，作为国家话剧院的一级演员，平时工作很忙。 拍完《心迷宫》之后，单位给他分配了一个任务，出演主旋律话剧《这是最后的斗争》。 这一场话剧，将会在今年五一劳动节，作为庆典汇演节目。 事实上，他的戏份，只花了一个礼拜就拍完了。 毕竟，《心迷宫》是一部群像戏，哪怕是男主角，村长这个角色，其实戏份也不多。 理论上，李健义老师早在三天之前就应该走了。 但是，他硬拖着不走了。 每天端着一个茶杯，跟在忻玉坤后面，像个学生一样，竖起耳朵，听路知远这个导演讲课。 “阿远，我有个问题。” “【丽琴】和【王宝山】偷情的时候，灯光为什么要调成偏橙色？为什么不用那种冷寂的白炽灯？” “你跟我说过的，这部电影的主基调，明明是冷寂，突然加入这种暖色，是不是有点不适合？” 在张天艾和刘师师两位女神身上，忻玉坤连续吃瘪。 然而，他心目中的这两位女神，又像舔狗一样，舔着路知远。 路知远还对她们爱搭不理的，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这让忻玉坤对路知远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产生了巨大的学习动力。 他也要当导演。 正的。 副导演，对女神的吸引力还是不太够。 “坤哥，我之前不是跟你私底下讨论过吗？这部电影的风格，我准备注入【爱德华·霍珀】的绘画技巧。” “【爱德华·霍珀】，偶尔会在冷调画面当中，加入暖色，如同《夜窗》这幅画当中，窗帘的橘红色。” “这往往象征着虚假的温暖，或危险的信号。” “【丽琴】和【王宝山】在偷情的时候，屋内透过玻璃反射的，偏橙色的灯光，出现在镜头当中，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欲望之中蕴含着杀机。” 说完之后，路知远又拿出笔，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上：“差点忘了，白虎赌博的场景当中，赌桌上，应该也加一盏刺眼的红灯，可以给人一种暗示，贪婪是悲剧的导火索。” 忻玉坤已经傻眼了。 他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整天在剧组工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没遇到过画家。 原谅他，真的听不懂。 虽然不明白，但不妨碍，路知远说的很有道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其他人，估计跟他差不多。 这时候，路知远让现场的演员，重新再来一遍，刚才，光线的感觉，有点不对。 “又开始了……” 现场工作人员如梦初醒，听到这句话，都在心中哀嚎了一声。 【光线的感觉，不对】，只要听到这句话，他们就知道，路知远这个导演，老毛病发作了。 不过，路知远每次喊重来，都会给他们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往往让他们头皮发痒，感觉自己要长出脑子来了。 他们是来干活的。 结果，好像进了什么大学教室一样。 路知远这个导演，化身成为学识渊博的教授，帮他们开启艺术之旅。 不对。 我们读过大学啊。 大学课堂上，好像不讲这些东西。 “好，这个灯光，色调差不多了，重新来一遍。” “各部门准备，演员请就位。” “开始！” 路知远的工作风格，剧组工作人员，一开始有些不习惯，觉得这个人就是个事逼。 但配合久了之后，他们逐渐发现，路知远对于演员的演技，要求并不高，反而对于光线的要求，以及画面的结构，非常苛刻。 这就让他们无话可说。 因为，路知远找的并不是其他人的问题，而是在跟自己较劲。 …… “李老师，你觉得阿远，像不像王家卫？我听说，王家卫对于视觉效果，有着偏执狂式的严格要求。” 剧组在里面开工，刘师师和李健义老师，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戏份，他们感觉，自己演的很是轻松。 但是，等电影上映之后，效果一定很好。 没有其他原因，单纯是对于路知远这个导演有信心。 刘师师更是对未来充满幻想，觉得自己就像是20岁的张曼玉，年华正好，恰恰又遇到了才华横溢的王家卫。 《花样年华》里面的张曼玉，被拍的有多美？ 她一直心生向往。 她期待着有一天，路知远也能将她在镜头里面，拍的那样美。 李健义老师，听了刘师师的遐想，不由笑了起来：“师师，你这么说，说明你对王家卫一点也不了解。 “这位大导演，很会折腾演员的。” “我听人说，他常常搞什么【去剧本化】，来消解演员的预设。” “张曼玉，拍摄《花样年华》时，曾连续穿同一件旗袍，拍摄27条不同情绪镜头，直到彻底剥离程式化表演。 “梁朝伟在《阿飞正传》片尾3分钟，梳头吃梨的独角戏，ng二十余次后，被剪得只剩最后10秒。” 吐槽之后，李健义老师发出感慨：“当然，他们的这些镜头，都成为了华语影史上的经典！” “阿远对比王家卫，现阶段，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是，两人对于艺术的追求，还是有一些相似的。都是偏执到极致的完美主义者。” “他们都是在用摄影机写诗，而演员也好，场景也好，灯光也好，都是被反复推敲的韵脚。” 用摄影机写诗？ 听到这句话，刘师师那一双有些迷蒙的双眼，突然瞪大了，闪烁出一丝夺目的光彩。 不过…… 刘师师却笑着摇头：“李老师，你说王家卫是诗人，我勉强赞同。但你说阿远是诗人，阿远本人都不会同意。” “他是一个画家。” “他是印象派的门徒，他的镜头，每一幕，都追求光影的流转，色彩的简化和纯净。但他偶尔也会变通一下，比如，最近在拍的这些镜头，好像叫超级写实主义。” 说起画家这件事，刘师师不由捂嘴笑起来。 她这几天，旁敲侧击询问忻玉坤，路知远究竟什么情况，就这个才华和能力，高考怎么就落榜了？ 他不像是那种文化课很差的人。 忻玉坤告诉刘师师，这个秘密无人知晓，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要恭喜她。 这辈子，吃定路知远了！ 为了吃定路知远，刘师师发奋图强，开始从美术基础，一点点了解。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奋努力，刘师师有一种错觉，自己虽然还没有变成画家，但快要变成画家的家属了。 “你说阿远是画家？” 李健义老师听到这话，笑了一下。 他看着刘师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日本大导演，黑泽明，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画家。” “而且，他还挺成功的。初中毕业，作品就可以参加全国展览。17岁的时候，甚至入选了日本画界新人展。” 刘师师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江湖传闻，突然觉得好亲切，忍不住询问道：“后来呢？” “后来啊……” 李健义老师轻叹了一声，感慨无比的说道：“他发现，单靠画画，很难维持生计。20岁的时候，就给一家电影公司投简历，这才走上导演之路。”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健义老师喃喃低语：“如果，20岁的黑泽明，能够遇到一位欣赏他的富婆，说不定会放弃导演工作，重新回去当画家。” 一听这话，刘师师突然激动了，在旁边发出大宏愿：“我要赚大钱，当富婆！” 赚大钱，当富婆。 让路知远别干导演了，回去当画家。 当摄影师，当导演，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漂亮女孩，真让人感到不安。 “但是，好纠结……” “想要让阿远回去当画家，前提是电影要扑街。可这部电影，阿远真的拍的好用心。就这么扑街了，太可惜了。” “怎么办？” 刘师师想不到一个好办法。 然而，离别的钟声已经敲响。 她拍完自己的戏份之后，又在剧组里面硬生生拖了半个月，而这期间，《射雕英雄传》上星播出，收视率爆炸。 她饰演的穆念慈，因为在剧中，引发了欧阳克和杨康，两位大帅哥的雄竞……虽然这个剧情非常颠覆，但是，讨论度却极高。 刘师师一夜爆火。 趁着这段时间，唐人这边，帮刘师师接了好几个商务合作，其中一个还是游戏代言。 眼看着，刘师师就要成为小富婆了。 结果，刘师师一直待在乡下，不肯回来，通告也不想接。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刘师师一天不回来，这银子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 真是造孽啊。 于是，蔡老板只好亲自出马，将人给抓回来，同时看一看，到底是谁家的黄毛，把自己养的小白菜，给迷住了？ “上车，回家。你还看？” “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姐给你一句忠告，长得帅的都是绣花枕头，空心草包，银样镴枪头。你还年轻，多赚点钱，成了富婆，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一句【富婆】，彻底打开刘师师的心扉。 她重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k姐，你说的对，从今天起，我立志要当富婆！你帮我多接一点商务，我再也不咸鱼了！” 第30章 大导演看懵了！【霍珀】氏的光影切割技巧 …… 刘师师离开之后没多久，电影杀青。 耗时33天。 比预计当中的45天，足足少了12天。 这意味着，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用来做后期。 回到燕京之后，路知远和忻玉坤分头行动。 两人马不停蹄开工。 忻玉坤负责剪辑素材，路知远负责对那些剪辑出来的素材，进行颜色校正，后期调色工作。 因为，剧本写的很扎实。 拍的素材，非常紧凑，剪辑起来，简直一气呵成。 “阿远，出大事了！” 25岁不到的忻玉坤，正处于一个男人最身强力壮的年纪，连续熬夜三天不睡觉，他都不觉得累。 这部电影要是成功，路知远当然功成名就，他作为副导演，执行制片人，也将在江湖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位。 所以，他白天咖啡，晚上红牛，日夜不停开工。 突然之间。 忻玉坤以为自己眼花了，看错了什么，揉了好久的眼睛，终于意识到，不是自己看错。 而是画面，出大问题了。 “什么事？” 路知远正在不远处，躺椅上午休。 他可不像忻玉坤那样精力旺盛，拍完电影之后，他就感觉累的要死，恨不得天天在家里睡觉。 再说了，调色工作，对他来说很轻松。 其他的调色师，可能要一点一点，校正不同镜头间的色温差异，很花功夫，也很费眼睛。 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美术生的基础天赋。 轻而易举就能完成。 省下了大量时间。 这会儿，见到忻玉坤在那里大呼小叫，路知远揉着眼睛，过来看了一眼。 “阿远，出大事了，我突然发现，村长这个角色，在整部电影里面，都没有拍到影子。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摄像机出现曝光过度问题？”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单反拍电影，肯定要出问题。” 虽然只是个细节，不注意看，也不会有人发现，但万一被人放大几十倍，几百倍来挑刺，岂不是成了别人攻击他们菜的武器？ 忻玉坤很担心，他们的电影梦想，就此折戟沉沙。 毕竟，他们只是新人，不能犯一丝错误。 “原来是这事。” 路知远听到这话，淡定的伸了个懒腰：“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故意处理过的。村长这个角色，所有出现的场景，都是在半明半暗状态当中，找不到影子的。” “啊？” 忻玉坤顿时转过头来，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路知远：“你不是跟我说，所有的艺术，都是在描绘光。但真正重要的是，光所照不到的黑暗。” “村长这个角色，不是刚好适用这个理论吗？” 村长这个角色，看起来是个伟光正的形象，但是暗地里，却是帮儿子处理尸体，隐藏罪过，还想将尸体埋在猪圈里。 拍他的影子，比拍他正脸，更能够烘托气氛。 路知远不是很喜欢这一套吗？ “话虽如此。但是，这个角色作为主角，总应该受到偏爱，不是吗？” 路知远稍微解释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一下，办公室内，挂在墙上的一副油画。 他感慨无比的说了一句：“坤哥，这都是你给我的灵感啊。” 我给你的灵感？ 我怎么不知道？ 忻玉坤满脸的茫然。 说话间，路知远指向办公室墙上的那一幅画：“《游艇上的午餐》，奥古斯特·雷诺阿，作为一个印象派画家，最后的巅峰之作。” “你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奇特之处？” 我怎么知道？ 这玩意儿，就是我在隔壁礼品店，花了200块钱买的。 这一刻，忻玉坤的内心，有些抓狂。 新公司开业之后，他觉得，办公室里有些空旷。 想起路知远以前学的是印象派绘画，于是，他就去隔壁礼品店，随便买了几份画，让人装裱起来，在公司里面作为装饰。 一来是投其所好。 二来，也让来公司下单的客户，感受一下，自己公司的艺术气氛。更容易谈成买卖。 现在好了，路知远这个老板，因为这幅画开始发癫了。 都是他的错。 “坤哥，你仔细看这幅画，它是没有阴影的。” “40岁的奥古斯特·雷诺阿，功成名就，安享家庭和乐的气氛，在这个阶段，他说出了一句名言。” “爱的颜色没有阴影，它应该像教堂彩窗一样穿透灵魂。” 路知远说完之后。 忻玉坤瞪大了眼睛，上去看着那幅画，仔细检索每一寸。 太神奇了！ 真的没有任何阴影！ 画面很是甜美，给人一种梦幻般的享受。 “村长虽然做了恶事，但他的出发点，是对儿子的爱和维护……” 路知远给出了解释。 但忻玉坤并不接受。 他觉得，村长是个恶人，就应该得到审判。 “审判，交给上帝。” “而我，愿意给他偏爱。” “这些东西，算是我给这部电影，留下的一个小彩蛋吧。” “作为一部作者电影，怎能没有作者的私货呢？” 路知远给出解释之后，忻玉坤想了想，觉得就是一点小bug，无伤大雅。 而且，也不算bug。 村长每次出现的环境，本就处于明暗交界当中，影子融合在其他的阴影之中，也很正常。 而且，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 村长的行为，融入了沉默的集体当中，而这种沉默，却偏偏让整部电影，显得振聋发聩。 说服了自己之后，忻玉坤对天发誓，以后，自己也要当导演。 像路知远这样任性。 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今天加入【爱德华·霍珀】的风格，明天加入【奥古斯特·雷诺阿】的光影表现。 别管观众懂不懂，牛逼就完事儿！ 而且，哪怕99%的观众不懂，总有一天，会被一些有心人发现的。 到时候…… 卧槽，导演牛逼，导演天才，这个画面还有这种隐喻？厉害厉害！ 想想就让人激动，爽的浑身颤抖。 “对了，阿远，你说这幅画，是他作为印象派画家，最后的巅峰。那后来呢？” 路知远每天画家界的小知识，忻玉坤觉得挺有用的。 最近，他靠着输出路知远的二手知识，已经在网络上，迷倒了好几个文艺向的小妹妹。 就等什么时候，他剪完片子，有时间出去采风，就能拿下。 “后来……咳咳，他开始专注于画丰满妩媚的美女。” 路知远尴尬的说了一句。 忻玉坤瞬间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神色，嘿嘿嘿笑起来。 …… 3月份之前。 《心迷宫》这部电影，剪辑和后期，全部完成。 大部分工作，都是路知远和忻玉坤，两人做的，唯一外包的是，电影配乐。 找的是路知远的老熟人。 北电录音系的学姐，【陈熙】大才女。 “阿远，我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学姐简直是传说中的文艺女神。” “我还以为配乐要花点时间，没想到，学姐三天就帮我们搞定了，收钱还很公道。” “阿远，你把学姐追到手，你俩要是生个孩子，将来绝对是中国文艺界的希望！” 路知远去把学姐泡到，娱乐圈的那些女神，就归自己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幸福。 忻玉坤想的挺美。 “坤哥，忘了我们的宣言吗？一旦涉及事业，只找富婆！学姐什么都好，又白又美，又有才华，但不是富婆。” 两人闲聊了几句，便在路口分道扬镳。 忻玉坤拿上了电影的最终剪辑版本，前往星光灿烂公司，而路知远则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家睡觉。 …… 星光灿烂公司。 “坤哥，好久不见，越来越有风度了。” “赵总，你也是，越发的光彩照人。” 在公司门口，忻玉坤便遇到了赵姗姗，两边都是老熟人了，寒暄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赵姗姗一边跟忻玉坤上楼，一边小声询问：“坤哥，有把握吗？老板很重视，今天请来了一位大人物，帮我们把关。” “你问我，有把握吗？” 忻玉坤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屌屌的表情：“你应该问的是，此片一出，国产悬疑片当中，谁与争锋？” 好家伙。 我就喜欢，你吹牛的样子！ 不可一世，很嚣张。 赵姗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说道：“老板请来了大导演李桉，也是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我想着，同样是欧洲三大电影节，我们既然要冲击戛纳，就让李导把把关。” “还剩下几天时间，要是影片有什么细节问题，可以抓紧时间改一改，增加一点胜率。” 好家伙！ 果然是富婆！ 把大导演李桉请来，做家庭老师，帮忙改作业？ 可以！ 这个套路我喜欢！ …… 放映厅当中。 景恬也来了，穿着一件棕色的大衣，像极了一个药瓶子，她看到忻玉坤之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然后，左顾右盼。 “阿远，没来呀？” 得知路知远没有来，回家睡觉了，景恬有些失望。 不过，今天的重点是电影。 看完电影之后，再说其他。 坐在景恬旁边的是，公司的老板路政，以及大导演李桉，加上赵姗姗。 这四人，就是这次观影的评委团。 人到齐了之后，忻玉坤没说废话，直接放电影。 “嗯？” “这色调，谁调的？” “还有这个画面，光影切割空间的方法，谁教他的？” 电影刚开场，刚才还很随意的李桉，眼眸忽然眯了一下。 低饱和度的蓝灰，让他在一瞬间，就想到了【爱德华·霍珀】的一幅画，叫做《夜游者》。 这种色调，天然会给人带来一丝疏离感，以及莫名的不安。 【爱德华·霍珀】作为一个画家，在中国几乎没什么知名度，但在美国那边，名气很大，几乎家喻户晓。 霍珀在美国绘画史上的地位，相当于国内的齐白石。 李桉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电影《色·戒》当中，同样运用了大量的【霍珀】氏的光影切割技巧。 比如，王佳芝与易先生幽会的场景中。 窗帘缝隙透入的条状光线，将房间分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块面……这一幕，就是经典的【霍珀切割】。 两人在阴影中的肢体纠缠，与霍珀画作中的光影处理，简直一模一样。 暗示危险关系中的压抑与欲望。 “特么的！”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在国内，遇到了同好！” “最关键的是……他，怎么比我还熟练？” 第31章 这是第一次拍电影？天才之作！ …… 李桉导演，虽然是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但是今年，他同样有一部自己的作品，要参加戛纳国际电影节。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制造伍德斯托克》。 一部很冷门的电影。 可能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 两年之前，李桉在旧金山电视台里，宣传《色·戒》时，在机场偶遇了【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创始人，埃利奥特·泰伯。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 那位创始人，把自己的回忆录《制造伍德斯托克：一个关于骚动、音乐会和人生的真实故事》送给了李桉。 看完书之后，李桉准备改编出一部电影。 从某个角度来说，《心迷宫》这部电影，将会在戛纳电影节上，成为了李桉的直接竞争对手。 当然，作为大导演，李桉根本不在乎。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的。 一开始，李桉导演看在钱的份上，同时也有着提携一下后辈的心思，受到路政的邀请，前来星光灿烂公司，【指点】一下新人作品。 没错。 指点一下。 他刚才的想法，就当是有钱人给自己不成器的孩子，找一个补课老师，检查一下作业，同时鼓励几句，疏导一下心理，有利于健康发展。 然而…… 很快，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不对劲。” “这电影的美术风格，暂且不提。或许这位导演，以前从事的是美术工作。” “但是，他不是第1次拍电影吗？怎么镜头风格也这么成熟？” 《心迷宫》这部电影当中，在路知远的刻意要求之下，那些演员，根本不需要多么炸裂的演技。 他通过了，各种镜头特写，来烘托气氛。 比如，宗耀微微颤抖，但是欲言又止的嘴唇。 明明不抽烟的村长，点燃了明灭不断的香烟。 【丽琴】被【王宝山】要求作证时，低头闪躲的眼神，以及离开的时候，突然被拉远的镜头，表示她孤立无助，慌张无比的内心。 虽然，这些画面当中，角色没有任何台词，也没有爆发式演技，但靠着镜头语言，便将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 观众都能感受到，真相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沉默的真相，虽然无声，但早已经在观众的心中，振聋发聩。 李桉作为导演，比普通的观众，感触更加深刻。 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导演必须要有很强的基础功底。 “从导演角度，镜头语言来考虑，他的叙事风格，相当的克制。而这种克制，跟整部电影的风格，那种压抑的沉默氛围，熟人社会当中【看破不说破】的处事理念，又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丽琴】被【王宝山】，搞在一起，难道村民不知道？ 【陈自立】在外面养小三，难道村民不知道？ 这些东西，都是东亚世界的沉默处事哲学。 仔细琢磨，电影会显得更有味道。 “这简直是一部教科书级别的悬疑电影。” 《心迷宫》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完全符合希区柯克的【炸弹理论】，从一开始，观众就知道，谁是凶手。 每当电影里的角色，快要发现真相的时候，观众也开始提心吊胆……而随着一次次镜头翻转，给出补充。 剧情的走向，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充满了荒诞以及黑色幽默。 而这是《心迷宫》，有别于希区柯克式的悬疑，走出了自己的风格。 “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拍电影？” 如果路知远是自己的朋友，李桉这会儿已经坐不住了，绝对会起身，激动的鼓掌。 他会激动的举杯，庆祝路知远，拍出了一部天才之作。 但他跟路知远素不相识，这回甚至是拿了钱，过来帮忙吹几句的……就像是去朋友家里做客，别管朋友的儿子是不是有出息，总要夸几句，这小孩将来有出息。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让他有些尴尬了。 因为，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好像真的是一个天才！ 直接吹…… 别人会以为，他拿了钱，光捡好话说，不走心。 但如果批评…… 别逗了。 自己那一部《制造伍德斯托克》，虽然感觉也不差，但自己总不能昧着良心说，比这部《心迷宫》还要优秀吧？ “不过，他也不是完美无瑕。” “嗯，这个手持摄像机拍摄的画面，想要表达出角色内心慌乱的时刻，还略显稚嫩。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李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而就在这时候，电影到了尾声。 一座棺材，架在山坡上。 村长，宗耀，黄欢，三个人，默默对视，相顾无言。 风忽然变大，天空变成了铅灰色，光线变得阴暗。 让他们的脸孔，渐渐变得模糊，有些认不清。 “好镜头。” 李桉心中叫了一声好。 不得不说，路知远这个导演，真的很会渲染气氛。 不需要演员有多么好的演技，靠着光线的变化，就能通过镜头语言，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一切。 真的很厉害。 “咦？” 本以为，电影到此结束，因为故事已经非常完整。 于无声处听惊雷。 真的很厉害。 虽然电影里所有人都在沉默，但在李桉导演的心中，最后那一幕，三人的相顾无言，绝对会在观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谁知道，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处香火旺盛的庙宇当中。 而在这庙宇当中，白虎来烧香，宗耀的母亲来求护身符，黄欢的透露出假怀孕的原因…… 这个镜头，似乎为整个故事，做了一点补充说明。 如果进行只是这样，李桉心里会给出一个不错的评价，但也仅此而已。 然而，突然之间，镜头却忽然拉升，往天空上飘去，出现了一个俯瞰的广角镜头，下面的芸芸众生，如同蚂蚁一样卑微。 天空上，仿佛有一双神秘的眼睛，默默注视这一切。 “这……” 看到最后这一幕，李桉只觉得浑身发毛，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幽灵，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电影开头，那个烧死被吃席的老头…… 不会吧？ “怪不得，整部电影，总给我一种幽灵般的感觉，仿佛被什么人窥视。原来，他是这个构思。” “真是天才之作！” 第32章 万一，戛纳电影节，赢了大导演？啧啧。 …… 李桉感觉，自己读懂了路知远想要表达的东西。 很厉害。 很有意思。 第一次拍电影，就拍得如此有想法。 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天才。 “恭喜路总，你们公司的这部电影，我想一定会在欧洲，取得巨大的成功。” 戛纳那边，就喜欢这种调调。 李桉刚才还在琢磨，如果路知远的电影太差，自己应该怎么委婉又不失礼貌的，给出一点指导意见？ 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 这确实是一部不错的电影，自己凭本心夸就好。 甚至，这部电影可以称得上，是国产悬疑电影当中的标杆。 投资虽然不大，但导演足够用心，故事，悬念，镜头语言，甚至配乐，色彩，美术，都无可挑剔。 唯一让人想要吐槽的是，服装有点太随意了。 场景搭建，也太过凌乱。 他看过整部电影之后，能够非常清楚的体会到，导演路知远，是一个对线条非常敏感的人。 他的镜头风格，非常凌厉简洁！ 对光影的要求，更是苛刻到了极致。 这样的人，不可能对道具和场景，这么随意……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解释，预算不够。 光影美学，他说服不了自己，这里肯定不能省。 演员，没什么大牌，要么是过气的老戏骨，要么是不知名的小花……甚至，男二号？ 等等！ 男二号，不就是自己旁边这个，戴着眼镜的小胖子？ 这也太省钱了！ 把自己的助理，都安排去演了男二号！ 这已经脱离了节俭的范畴。 分明是抠门！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李桉发现，在场的诸人当中，景恬是最高兴的，一口一个【阿远真厉害】，笑得跟家属一样。 这种表情，他曾经在自己妻子的脸上，也看到过。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位小兄弟，好像是同道中人。 在成为大导演之前，李桉有6年的低谷期，全靠老婆养。而正是这段时间的磨砺，让他沉下心来，将绘画艺术，融入了自己的电影当中。 对电影创作，有了全新的理解。 当然，主要是这段时间，他的家庭分工，发展出了终极模式。 他搞艺术，老婆搞钱。 这样的家庭组合模式，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实在是完美。 …… 李桉本来想帮路知远说几句好话，毕竟，这是一个得到他认可的天才，将来或许还会在电影节上面，成为对手。 但是，当他意识到，这家公司的大小姐景恬，跟路知远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之后，他就决定，像《心迷宫》这部电影里的角色一样，保持沉默。 看破不说破。 这是东亚社会的处世哲学。 “李导，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一个座谈会。等下次吧，去戛纳，约上那位路知远导演，我请客。请你们享受一下地道的法式大餐。” 李桉作为国际大导演，表面上谦逊儒雅，其实内心充满傲气。 毕竟，有才华的人，自然会恃才傲物，这种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 路政来的路上，已经有了深刻体会。 然而，看完了一部电影之后，李桉忽然对他变得很是热情。 让路政有些惊讶。 他低下头稍微一琢磨，心里便想明白了，大概率是因为路知远的那一部《心迷宫》，让李桉产生了惺惺相惜。 “家族公司，有时候，也并非没有优点。” 李桉离开之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让路政，赵姗姗，摸不着头脑。 唯有旁边的景恬，似乎听懂了什么，嘿嘿笑起来。 见到其他人看过来，景恬笑着解释了一句：“路叔叔，李导大概率以为，阿远是你儿子，或者侄子什么的。” 一个叫路政。 一个叫路知远。 一个是老板，一个年纪20出头，就有人愿意投资他去拍文艺片。 如果不是亲戚，谁会支持一个毛头小伙，这种不切实际的导演梦想？ “原来是这样，那我还真是慧眼识珠！” 路政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甚至开玩笑的说道：“等过段时间，我回去查一查族谱，说不定，我们还真是亲戚呢。” 李桉刚才虽然没有评价，电影的好坏。 但是，作为一个商人，路政很擅长察言观色。 刚才，李桉看电影的时候，一开始有些随意，但紧接着，开始正襟危坐，瞳孔微微眯起，双手时不时，想要抓一些什么东西。 这是，紧张、兴奋的时候，会出现的肢体语言。 不过，后面，路政自己看电影看入迷了，也忘了去观察李桉的状态。 退一万步…… 假设，李桉是个无耻小人，得知《心迷宫》将会成为，他在戛纳电影节上的对手，故意口出恶言打压……路政也不会相信。 他虽然不是专业搞电影的，但电影的成品都在这里。 一部电影的质量如何，他作为观众，还是有发言权的。 《心迷宫》这电影，或许不够商业。 但绝对足够文艺！ 里面的色彩，构图……拍完电影之后，路知远的那个助手，忻玉坤，已经原原本本给他们写了一份报告。 【爱德华·霍珀】的冷硬线条，荒凉与寂静的色调，然后，整部电影宛如被幽灵注视一般，让看这部电影的人，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是最后那一个俯瞰世界的镜头！ 简直绝了！ 路知远的这些小心思，忻玉坤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路政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就知道，这一部电影，是一部非常典型的作者电影，蕴含了路知远这个导演，大量的美术思维。 听说，路知远是落榜的美术生？ 感谢中国美院，感谢中央美院……要不是这两所学校，没有收下路知远，这个年纪的路知远，怎么可能跑出来拍mv，然后被他们挖掘，来当电影导演呢？ 估计还在美院里面，画他的骷髅头呢！ 哈哈！ 我们星光灿烂这家公司，从今之后，扬眉吐气，再也不会有人说我们是冤大头！ 因为，我们有一个天才导演！ 不过…… 李桉刚才居然没有看出来？ 主角【村长】，出场的所有场景当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影子。 按照路知远的话来说，这叫什么？ ——【爱的颜色没有阴影，它应该像教堂彩窗一样穿透灵魂。】 这句话，是谁说的？ 想起来了。 奥古斯特·雷诺阿，一个印象派的绘画大师！ 看来，李桉也不是全知全能。 莫名的，路政产生了一种对李桉的优越感。 不过，说起印象派绘画，路政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景恬大小姐：“恬恬，听说你最近花了不少钱，一直在各种画展上，买那种印象派的油画？” “没花多少。几百万而已嘛。每幅画才几万块，我买了98幅。我问过专家了，以后等那些画家死了之后，这些画作，起码升值几十倍。” 景恬一脸的不在乎。 路知远虽然没有当成画家，但还是印象派门徒，等什么时候，路知远去她家里做客，要是看到她家里的客厅里，挂满了印象派的画作。 一定会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知己吧？ 嘿嘿！ 这种事情，当然要提早做好计划。 红布揭开的那一刻，才会有惊喜！ 这就叫做浪漫！ “找个机会，把阿远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路政想了想，也该见见自己公司的这个天才导演了。 之前，路知远为景恬拍了个mv，虽然拍的很精彩，但是，他没放在心上。 现在，大导演李桉，都被路知远搞沉默了。 路政察言观色，心里猜测，李桉的那部电影，可能不是《心迷宫》的对手。 万一，5月份的戛纳电影节，路知远将李桉踩在脚底下。 这该是何等的精彩？ 一想到那个场面，路政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33章 刘一菲约我看展览 …… 电影拍得很好。 作为导演，路知远的工作，算是暂时性结束了。 然而，对于出品方，星光灿烂公司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等忻玉坤离开之后，路政叫上赵姗姗，还有公司里面，负责媒体公关方面的部门经理，开了一个小会议。 “阿远把电影拍得很好，让大导演李桉，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现在，压力给到了我们。” “如果这么好的电影，不能在戛纳上面获奖，那是我这个老板的失职，也是整个公司的无能。” 路政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一次，如果不能送路知远去戛纳拿奖，整个公司的宣传部门，也就没必要保留了。 公司可以养闲人，但不能养废物。 “路总，关于这个，我们宣传部门，早已经做好预案。” 那个宣传部门的经理，也是个人精。 自从看过路知远的mv之后，他就深深的明白，《心迷宫》这部电影，无论拍成什么样，他们宣传部门，肯定要出大力气的。 区别只在，是闭着眼睛无脑吹，还是有依有据的精准吹。 幸好，路知远还是有点东西的。 这让他轻松了不少。 “我看一下你的预案。” 路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那个部门经理，然后打开手边的那一份预案，看了几眼。 “写的不错。” “《心迷宫》的故事来源，是阿远无意间翻看裁判文书网，看到的真实案件，这一条，一定要重点写！欧洲那边，就喜欢这种真实案件改编的故事。” “除此之外，《心迷宫》是世界上第一部，以佳能单反相机拍摄的电影。这一条，让媒体那边，务必要多报道，深度报道，洗脑式反复报道。” 佳能给了赞助费，虽然不多，只有50万。 但是，万一电影拿奖，这个广告肯定会轰动全世界，甚至会成为，历史级的营销方案。 接下来，路知远如果想要拍商业电影，佳能那边，不得拿个上千万的赞助费过来？ 路知远的电影越成功，对于佳能来说，商业价值越大。 这可是活广告！ “路总，我都记下了。”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那个公关经理也就不遮遮掩掩，沉默了一下，直白的说道：“除此之外，评审团那边，要不要准备专项公关基金？” 但凡带有主观的评奖，肯定都有潜规则。 公关基金，是比较好听的说法。 换句难听点的话，就是塞红包，不道德竞争。 “先等等。” 路政还没开口，赵姗姗忽然有了一个主意：“阿远的电影这么厉害，把李桉都搞沉默了，公关费，不一定要我们自己来！” “什么意思？” 路政愣了一下，有些疑惑：“这点钱，没必要省吧？如果真的能得奖，公关费相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公关费，大概要100万欧元。 但是，版权费，极有可能达到1000万欧元。 十倍回报率。 考虑到电影质量不错，可以赌一把！ “不，我的意思是，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你忘了，我们的赞助商，是佳能。” “阿远如果成功了，回报率最大的，不是我们公司，而是佳能……阿远等同于，给他们做了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宣传！” 赵姗姗笑着说了一句。 “对！我差点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这一刻，路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脑子开始活络了起来！ …… 星光灿烂公司这边，这一回终于扬眉吐气了。 有作品在手，土豪的钞能力，终于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发挥威力的地方。 与此同时，忻玉坤最近也忙疯了，主要是忙着去各种酒局，白天有人约，晚上有人约，凌晨也有人约。 娱乐圈内，是没有秘密的。 小道消息，一个比一个灵通。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心迷宫》这部电影，把大导演李安给看沉默了，一连说了好几遍【天才之作】。 于是，路知远火了。 但他是个死宅，根本找不到人。 反倒是忻玉坤，交友广阔，这一下，直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摄影师，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新锐制片人。 不是导演，是制片人。 因为，忻玉坤觉得，制片人听起来，更像是掌握权力和金钱的顶尖大人物，更接近上流社会。 而导演，只是负责艺术创作。 “阿远，我好累……帮哥分担一点吧。” “你是不知道，那些外围小妹，听到我是制片人，刚拍了一部电影，要去冲击戛纳，热情的恨不得将我扒光。” 天都亮了，忻玉坤才从夜店回来，身上全是香水味，口袋里不知道被哪个小野猫，塞了一条丝袜。 他爱死这种感觉了。 当导演，混娱乐圈，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主要是，他都不用花钱，都是别人花钱请他玩。 那些拍不上戏的过气女明星，那些拍偶像剧想要转型的男演员，还有数不清的娱乐圈外围小模特。 但凡能够抓住一点机会，那些人是不在乎花点钱，请他吃喝玩乐的。 在跟路知远拍mv之前，他也是这群人里面的其中一员，很清楚对方的心态。 这种，基本等于白玩。 “坤哥，玩归玩，注意身体健康。” 坤哥喜欢玩，路知远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耽误他的工作就行。 而且，《心迷宫》这部电影，能够完美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忻玉坤出了大力。 剧本是他写的，执行制片人也是他，外联也是他跑的，跟星光灿烂公司的所有财务账单，都是他在核算。 甚至，忻玉坤还要充当他的摄影师，灯光负责人，还要帮他剪片子。 一个人，差不多干了10个人的活。 如今，工作告一段落，忻玉坤适当的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 “阿远，你今天不睡懒觉，起得这么早，去哪里？” 忻玉坤迷迷糊糊想要去睡觉，忽然一看时间，才7点出头，这个时间点，往常的时候，路知远还在呼呼大睡。 今天有点不对劲！ “坤哥，我忘了告诉你，刘一菲昨天给我打电话，约我们两个，一起去798艺术中心看展览。” “她说有【西德·米德】概念的科幻主题展览，这对于我下一部电影的想法，或许有些帮助，我就答应了。” ——西德·米德，美国艺术家，科幻设计领域的传奇人物。参与过《银翼杀手》，《异形》等科幻作品的美术设计。 “你别用这种委屈的眼神看我。昨天晚上，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你都没有回。我还以为，刘一菲对你没什么吸引力，就没有打扰你。” 路知远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远哥，远爷……我真的要给你跪下了！” 得知刘一菲真的约自己一起去看展览，忻玉坤恨不得跪在路知远面前，舔他的脚趾头。 “哥，你知道的，我想娶刘一菲！但我一直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这个梦想。感谢你给了我圆梦的机会！” “等我三分钟。” “就三分钟！” 第34章 安风小朋友画的不错，比我有天赋 …… 【《心迷宫》，第一部以佳能单反相机，拍摄的院线电影！】 【《心迷宫》，新锐导演路知远作品，让大导演李安沉默，直呼天才之作！】 【《心迷宫》即将冲击戛纳，出品方郑重承诺，绝不搞公关，杜绝一切潜规则，以作品质量说话！】 …… 《心迷宫》电影刚拍完，写完申报材料之后。 没过多久，网上便出现，铺天盖地的新闻宣传稿件。 这里面，其他的新闻宣传稿件都很正常。唯有那一条，【绝不搞公关】，非常刺眼。 业内人士普遍觉得，星光灿烂，肯定是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 作为业内出了名的冤大头公司，关键时刻，这家公司怎么可能小气呢？ 说不定，他们已经悄悄完成了公关动作！ 这会儿，他们只是说些好听的，迷惑其他竞争对手。 “八嘎呀路！” 然而，在佳能中国区负责人的办公室内，却时不时传出一阵愤怒的咒骂声。 “这家叫星光灿烂的公司，大大滴狡猾！” “他们故意对外宣称，绝不搞公关，又告诉所有人，这是历史上，第一部，用我们佳能单反相机，拍摄的院线电影。” “这电影，如果只是一般，倒也无所谓。但现在的问题是，电影甚至得到了大导演李桉的赞赏，有极大的概率得奖。” 不但得到了李桉的赏识。 除了李桉之外，星光灿烂，还邀请了不少圈内的影评人，以及圈内大导演，一个个去看。 就跟家里儿子考上了清华，这不得全村吃流水席？ 人生得意须尽欢！ 当了这么久的冤大头，这回，只花300万，就能让圈内大导演，一个个沉默，哪怕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说一句【恭喜】。 这可太爽了！ 佳能这边，这位中国区的负责人，也去看了。 特么的。 虽然他是一个日本人，但是，他也觉得，这个电影有点东西。 不，不止一点东西。 是很多！ 有点像他小时候，看到【黑泽明】电影的那种震撼感。 这一回，他们佳能也押中宝了！ 这件事，让他很开心。 但是，很快，痛苦的事情就来了。 “星光灿烂公司，不愿意公关花钱……这一下，压力给到了我们佳能！” “如果，让总部的那些马鹿知道，因为不愿意给一点公关费，让我们佳能错失了，成为历史第一的荣耀。” “我肯定会被公司上下唾弃，甚至连我女儿都会觉得，我是个无能的父亲！” 佳能这位中国区负责人，抓了抓自己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头发，瞬间下了一个决定。 “为了历史第一，这笔钱，我们佳能出了！” 佳能公司如果不出这笔钱，这位负责人非常怀疑，路知远的下一部电影，就会去找尼康。 万一，尼康那边，愿意出钱公关，送路知远去拿奖…… 不！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尼康不配拍电影，只配去深山老林里打鸟！ …… 星光灿烂公司内。 得知佳能那边，已经在联系欧洲分部，拼命的公关那些评审人员，路政的脸上露出笑意。 “姗姗，厉害啊。不战而屈人之兵，小小计策，就为公司省了上千万的公关费。” “都是老板教的好。” 赵姗姗脸上也露出笑意。 佳能，谢了。 下次，路知远如果还想拍电影，必须得多找几个赞助商，总有冤大头，会忍不住诱惑，愿意出钱的。 特么的。 把人当冤大头宰的感觉，真不错。 简直让人上瘾。 …… 798艺术中心。 路知远并不知道，围绕着《心迷宫》冲击戛纳的事情，发生了一连串的幕后故事。 拍完电影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他无关了。 搞那些商业运作，实在太伤脑筋了，他根本懒得折腾。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而他，并不具有经商天赋。 “阿远，我的发型，帅不帅？还有，我这一副小眼镜，是不是特别精神？” 刘一菲跟他们约在一个画廊见面。 在进入画廊之前，路知远感觉，忻玉坤兴奋的浑身都快要哆嗦起来了。 每隔几步路，都要照一下镜子，颇有一种，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江湖人的感觉。 “坤哥，我们不是来相亲的。” 路知远有些无语，坤哥这人，真的一点逼数都没有。 忻玉坤对着镜子，拨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抖了一下自己的领子，随口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来相亲的。但我是啊。” 你大爷。 你可真好意思说出来！ …… 因为，受到次贷危机的影响，让798艺术中心的画廊，倒闭了不少。 艺术品的成交量，更不用多说。 如今，这家画廊，也面临着生意惨淡的景象。 不过，这家画廊的老板，是一个富二代，也是刘一菲的圈外朋友，并不在乎这家画廊的收入。 “crystal，你最近好闲，怎么三天两头来我的店里发呆？” 2008年的《功夫之王》，刘一菲完成了跟两大功夫巨星的合作。 年纪轻轻的她，几乎达到了别人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的高峰。 而这样成功的人生，反而让她有些迷茫。 面对朋友的打趣，刘一菲笑着回头：“如果没有成为演员，我可能会成为一个作家，当然，也可能会是一个画家。”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上绘画课，老师夸我很有天赋。” “我最近有在考虑，要不要回美国，重新拾起我小时候的艺术梦想？” 刘一菲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在画廊里走动。 墙壁上的射灯，打在画作之上，折射到她的脸颊上，半明半暗的光，让她的眉眼和轮廓，呈现出如同传统水墨画般的留白与柔美。 她不笑时，眉眼低垂，神情淡然，自带出尘气场。 偶尔回眸一笑时，又让这清冷的气场，瞬间变得柔和，嘴角更是梨涡浅现，充满娇憨。 清冷与娇憨，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前后不会相隔一秒钟。 反差感剧烈。 “crystal，你约的小帅哥来了。” 这家画廊十分冷清，整个早上就来了三个人，进来转了没一圈，直接扭头就走。 因为，这一家画廊的主要风格，是波普迷幻风格。 收集了大量【彼得·马克斯】的仿作。 不懂画的人，看到波普迷幻风格，大概看了会头晕，当然转身会走。 懂画的人，进来看了一眼，全是仿品，毫无价值，当然也会转身就走。 “生意差，果然有原因。” 路知远进来之后，扫了一眼，发现画廊里没什么人。 刘一菲这样一个大明星，甚至都不用刻意装扮，在不远处，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光明正大的随意欣赏画作。 这环境，用来接头，简直绝了。 不用店主引领，路知远就看到了刘一菲，过去打了个招呼。 “阿远，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虽然，路知远跟刘一菲没有见过面，但路知远给景恬拍的mv大火之后，刘一菲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表示恭喜。 两人今天的见面，相当于是网友奔现。 “涂鸦之作。” “看笔触，应该是小学生画的，模仿【彼得·马克斯】的《撑伞人》，色彩运用的很不错。” “如果是10岁之前画的，比我有天赋。” 路知远给出了公允的评价。 听完这话，刘一菲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嘴角更是出现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旁边的忻玉坤，听到这话，忍不住竖起两个大拇指：“阿远，谁说你高冷孤僻，有时候，你说话也挺好听的。” “什么意思？” 路知远有些纳闷，满脸的疑惑。 “安风？” 转过头来，路知远看到了画作右下角的签名，嘀咕道：“菲姐，这个小朋友，是你家里的晚辈？听我夸你侄女或者外甥女，你很开心？” 嘿嘿嘿！ 刘一菲没有回答，捂着嘴，转身走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路知远，【安风】是她的本名。 刘一菲，是艺名。 一开始，她以为路知远在逗她开心，结果，她忽然意识到，路知远可能真的不知道，安风是她。 而这幅画，是她10岁时的涂鸦之作。 路知远，这个连李桉都佩服的文艺片导演，听闻是印象派门徒，学了15年绘画，在电影当中，运用了大量的美术技巧。 按李桉的话来说，他就是导演界的画家。 比老谋子要专业。 而现在，这个外号叫【画家】的导演，夸我画画有天赋。 我，果然是有艺术天赋的。 而他，懂我！ 第35章 我替安风谢谢你 …… 被路知远小小夸了一下，刘一菲很是开心。 但作为路知远的好朋友，死党，合租室友，创业伙伴，工作助理，忻玉坤非常清楚…… 刘一菲开心的有些早了。 果不其然。 “阿远，你觉得这两幅画怎么样？” 刘一菲领着路知远，来到了两幅新的画作面前，语气略带期待。 不用问了，这两幅画，也是她的作品。 其中一幅，是她15岁的画作。 另外一幅，是前段时间，《功夫之王》上映之后，她被各方媒体批判，心情郁闷之下，萌生了暂时离开娱乐圈的想法，在家闭关一个月，画出的作品。 她觉得最后这幅画，是自己的巅峰之作。 正是因为画出了这幅画，受到了无数人的赞扬，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当一个画家，回美国考艺术学院，也是不错的选择。 “平庸之作，已失去了灵性。” 看着刘一菲15岁的那幅画作，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之下，路知远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差评。 转过头来，他看向另外一幅画，更是懒得给出评价：“这一幅画，我觉得，还是从墙上拿下来吧。应该是全场最烂。” 啊？ 我花了一个月，画出的巅峰之作，所有人都说好，你说是全场最烂？ 听到这话，刘一菲当然不服气。 这一刻，她差点气的失去理智。 但考虑到自己要维持淑女形象，这会儿，刘一菲只能咬着牙问道：“这幅画，我觉得没有这么不堪吧？总比10岁小姑娘画的那一幅，要强一点吧？无论色彩搭配，还是技巧方面。” 跟其他人比，刘一菲不好说。 但是，现如今的自己，就算再怎么烂，也肯定比10岁的自己，画的要强吧？ “你觉得？你从哪个方面觉得？” 路知远愣愣的看着刘一菲，随后，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嘲讽：“我以为，你约我在画廊见面，是一个懂画的人。原来，你不懂。” 啊！！！ 我要气疯了！ 听听他在说什么？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你当着我的面，diss我？ 谁给你的勇气？ 刘一菲的脸颊，顿时鼓起来，气呼呼的，都快要变成蛤蟆了。 【你不懂】这三个字，简直如同利剑一般，将刘一菲厚厚的心理防御，直接打穿，差点让她吐出一口老血。 见刘一菲满脸不服的样子，路知远开口说道：“模仿前人的画作，就像行走在别人铺好的高速路上，走起来当然舒服。但是这种高速路，永远长不出花。” 又来了！ 他又开始了！ 旁边的忻玉坤，忍不住想要大声鼓掌。 在《心迷宫》拍摄剧场，路知远三天两头，嘴里都会说出这种很伤人的话，把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搞得浑身难受。 想要反唇相讥……他们憋了半天，又找不到更专业的词汇。 只能忍着。 憋了一个月，大家都快吐血了。 现在好了，轮到刘一菲受毒害了。 跟文化人吵架，你甚至不知道，他在骂你什么，只觉得，他这句话好有逼格，你想要还嘴，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三幅画，都是安风画的吧？” “后面两幅，技巧显然更成熟了。” “但是，或许是长大之后，内心有了太多的想法，她已失去了上帝赐予她的灵性。” “虽然，随着她年纪长大，技巧方面越来越好，但是，她已将内心世界封闭了起来，再也无法传递出小时候的那种童真和乐趣。” 刘一菲沉默了。 该死。 他好像真的懂我。 他不会是在用这种办法，引起我的兴趣吧？ 刘一菲不得不这样想。 男人想要撩女人的心扉，无非那么几招。很显然，引起对方的兴趣，这一招，很管用。 这些年来，她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这样的人。 此时，刘一菲心中冷笑了几声，觉得自己，看穿了路知远的套路。 “艺术不是复制你所见，而是用色彩和线条，创造你希望他人感知的世界。” “可惜了。” “10岁的时候，安风如果可以遇到名师教导，锻炼出足够的技巧，然后保留那种，用童真表达世界的想法。” “她，本有机会，登堂入室的。” 一边发出【伤仲永】一般的感慨，路知远一边指着刘一菲最后一幅画作，给出了具体的点评。 “光影，是瞬息万变的，而在这瞬息万变当中，往往留下了画家细腻浪漫的爱意，记录着稍纵即逝的美丽。” “而在这幅画里，什么都没有。” “所以，它，就是垃圾。” 路知远直接将刘一菲给说懵了。 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刘一菲都差点哭出来了。 从小到大，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而且，这个混蛋，说的好有道理。 不过，要在光影的瞬息万变里面，留下自己的爱意，和那些稍纵即逝的美丽……听听，这是人话？ 今天之前，她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去当一个艺术家。 而现在……该死的艺术梦！ 它被人戳破了。 路知远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画，虽然是垃圾，但是，安风这个人，我很感兴趣。” 路知远话锋一转，露出几分欣赏的模样：“如果，安风是你朋友，能不能帮我转告她一句话……” “什么话？” 这一刻，刘一菲差点跳起来抢答。 安风，不就是我？ 难道，他打击完了我之后，还要鼓励我一句？ 够了！ 我不需要！ “当画家，安风这辈子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可以跟我来学摄影。” “须知，树挪死，人挪活。” “上帝给她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总会给她打开一扇窗。” “安风有美术基础，但脑子空空，没什么艺术思维。这样的人，学摄影，正适合调教。要不了两个月，技术上就能堪比坤哥。要是努力一点的话，一年之后，安风就可以给我当摄影师了。” 坤哥最近越来越懈怠了，每天夜不归宿，天亮才回来，身上充满了女人的香水味，有时候还有一些私密物件。 这样搞下去，路知远很担心，坤哥半道崩殂。 所以，他也得为自己考虑。 先找个备胎，培养起来。 万一，哪一天，坤哥中招了，开不了工，他还有一个备胎可以用。 安风是女人，功成名就之后，应该不会喜欢逛夜店。 这个备胎，比坤哥稳！ “我替安风谢谢你，感谢路大导演的赏识！” 刘一菲不知道，路知远是不是在故意嘲笑自己，她气得差点自爆。 这会儿，她牙齿咬得咯嘣响，说话都忍不住阴阳怪气。 说谁脑子空空？ 说谁没有艺术思维？ 骂了我半天，还要我去给你当摄影师？ 路知远大猪头，你给我去死！ 第36章 下一部电影，《升级·Upgrade》 …… 这不是刘一菲想象中的，与路知远的见面场景。 毕竟，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让人有点崩溃。 在她想象当中，路知远这个年轻的导演，应该会是她的小粉丝。 《天龙八部》、《仙剑奇侠传》播出的时候，03年04年，路知远还是一个初中生。 考虑到路知远的年纪，他可能没有看过自己的《神雕侠侣》……该剧播出的时候，路知远已经成为了一个忙碌的高中生。 不管如何，自己在80后，90初，这个年龄段，应该还是很有粉丝基础的。 说不定，路知远这个才华横溢的导演，也会是自己的小粉丝。 可惜。 自己似乎失策了。 虽然初次见面不是很愉快，但刘一菲觉得，路知远确实是个有才华的导演。 刚才的点评，虽然对她充满恶意。 但从第三方角度来看，他对【安风】的点评，算是公允偏苛刻。 大概是，路知远这家伙，想通过打击【安风】当画家的信心，忽悠她去给他当什么摄影师。 呵！ 男人！ 肮脏的小心思真多。 …… 接下来，按照约定，刘一菲陪着路知远和忻玉坤，去了隔壁科技馆，看了一场有关未来的科技展览。 【西德·米德】的一些经典设计，也在这场展览上有所呈现。 “阿远，你喜欢赛博朋克？冰冷的雨夜，混乱的街头，手枪和代码，那种气氛？” 刘一菲见到路知远在这个科技展览，看得非常认真，远比刚才在画廊里面欣赏【彼得·马克斯】，要认真多了。 整个人也显得兴致盎然。 “那倒不是。” 路知远摇了摇头，看了刘一菲一眼，最终说道：“我最近在构思一部新的电影，是科幻题材的，背景应该是在不远的未来。ai科技大行其道的年代。” “跟赛博朋克的气氛，刚好契合。” 好！ 你终于说出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个！ “科幻题材的电影，这在国内，比较少见。” 刘一菲顿时来了兴趣：“是类似《银翼杀手》，反乌托邦那种赛博朋克题材吗？” “嗯，类似这种。” 路知远点了点头，他要拍的新电影，创意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一部澳大利亚科幻电影。 ——《升级·upgrade》。 一部小成本科幻片。 特效要求不高，创意非常不错。 他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当然，这部作品的剧情内容，他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只记得最后的结局，ai控制了男主角，对他来了一个【无限月读】，帮他制造了一个乌托邦世界。 这个结局，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乌托邦，只存在于幻觉当中？ 真的太讽刺了！ 不过，这部电影有一个很大的遗憾……或许是因为投资不高，让整部电影的场景，画面，显得有些廉价。 道具，也很不走心。 甚至，从美术角度来考虑，科技感的营造，也不是特别到位。 作为一个美术生，路知远强迫症发作了，忍不住想要拿这部电影试试手。 魔改一下！ 改成国产版本，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至于男主角……他在心里扫了一圈，在国内找不到特别合适的，或许可以魔改成女主角？ 刘一菲是个不错的人选。 所以，听到刘一菲邀请他来看科技展览，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接触一下。 “阿远，电影剧本写了吗？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 刘一菲感觉，路知远还是有点东西的。 作为一个导演，他的水平究竟是什么样的，自己没有看过成片，不是很清楚。 但是，《心迷宫》的消息，最近铺天盖地的宣传，基本都是夸他的。 连李桉都夸他。 李桉是个很高傲的人，不会轻易夸人的。 由此可见，他应该挺厉害的。 最重要的是，路知远跟自己一样，以前有点绘画天赋，但又不多，最终只能无奈转型。 一个当演员。 一个当导演。 都是画门弃徒。 他们两个人应该有很多共同话语，惺惺相惜才对。 “剧本还没写，我只是有个构思。” 写剧本，对于路知远来说，并不难。 【宁浩的幽默荒诞】，这个a级天赋当中，便包含着，对于剧本的优秀理解。 只是，写剧本，大部分时候，是个体力活。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往往是那个一闪而逝的灵感。 “那你能跟我简单说一下剧情吗？” 刘一菲忍不住问了一句，但问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失礼：“算了算了，刚才是我口误。不是有心打听商业机密。” 好的创意，可不是街边的大白菜。 “给你说一下倒也无妨。大致剧情就是，一个可怜的老实人，瘫痪之后，被人骗着装上了一个ai芯片，本以为自己获得了新生，却不料，打开了地狱之门。” 路知远将这个故事的概念，很是抽象的，给刘一菲讲了一下。 刘一菲听了之后，果然懵了。 可恶的家伙。 这都是什么呀？ 不想告诉我，你就直说，说这种云里雾里的话，有意思吗？ 算了！ 本小姐大度，不跟你计较。 “阿远，时间不早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什么？ 你要走了？ 刘一菲又一次傻眼了。 她是看时间不早了，所以想请路知远和忻玉坤，一起吃一顿饭，可不是提醒路知远，该走了。 看着路知远说完再见之后，真的转身就走了，刘一菲直接愣住站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张开。 想要挽留，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坤哥，一起吃顿饭？” 路知远走了，但是忻玉坤没走。 刘一菲本着友好的姿态，邀请忻玉坤一起吃饭。 “菲姐，面对你这样的大美女邀请，我的内心，一万个想要答应。但理智告诉我，不行。” 忻玉坤纠结了半天，最终摇头拒绝。 “坤哥，为什么？” 刘一菲满脸疑惑。 她觉得，路知远这样的文艺青年，偶尔脑子抽筋不正常可以理解。 不过，忻玉坤怎么也有点颠？ “菲姐，你很有想法，但是不行。” 刘一菲找路知远，还能是为什么？ 肯定是知道，路知远拍的《心迷宫》非常厉害，她也想跟着路知远一起拍电影。 前段时间，刘一菲跟两大功夫巨星合作，拍了一部《功夫之王》。 这部电影虽然是好莱坞大片，但没用。 刘一菲在电影里面，就是个打酱油的。 而刘一菲这种级别的女演员，下一步所追求的，肯定是大女主电影。 考虑到，路知远为景恬拍的那个mv，美的如诗如画，再加上，路知远用《心迷宫》证明了自己拍长篇的能力。 刘一菲的团队，肯定也会有想法。 想趁着《心迷宫》拿奖之前，以极低的代价，拿下路知远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这种套路，忻玉坤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 不过，刘一菲这边，简直想多了！ 单纯的美人计，对自己用的话，说不定有效果。 可惜，阿远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我，不行？” 刘一菲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路知远说自己画画不行，她勉强可以接受。 现在，忻玉坤也说自己不行？ 他是说自己演技不行，还是说自己长得不行，身材不行，武打不行？ 我到底哪方面不行？ 你给我说清楚！ “菲姐，虽然你很优秀，也很漂亮，人气也很高，但不行就是不行。有些话，我就不说了，免得伤你自尊。” 忻玉坤帮刘一菲，简单算了一笔账。 刘一菲从2002年出道，到现在……她拍的所有影视剧加起来，外加广告代言，商业活动，赚的所有钱。 大概在5000-8000万左右。 扣掉税收，个人花销，房子车子等大额支出……另外，她的钱，不一定全部在自己手里，或许大头在老妈手里掌握着？ 她自己能动用的钱，估计不会超过1000万。 1000万？ 听起来好多。 但对于路知远要拍的这一部科幻电影来说，根本不顶事。 而且，刘一菲也不可能赌身价，把手里的所有钱，拿出来支持他们拍一部，国内冷门的科幻题材。 所以，抱歉了。 …… 跟刘一菲说完抱歉，忻玉坤转身离开。 没过几分钟，他追上了路知远，当着路知远的面，将消息卖给了赵姗姗。 赵姗姗知道了，景恬大小姐当然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阿远跟刘一菲，一起逛科技展，他怎么没跟我说？” 景恬大小姐满脸的不高兴。 明明是我先来的！ 刘一菲再怎么样，也不能抢我碗里的！ “坤哥说，刘一菲死皮赖脸，非要约阿远，都在一个圈子内混，阿远也不好意思不给面子。” “不过，阿远怕你误会，连午饭都没吃。现在他们打车出发了，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赵姗姗给出了答案。 一听这话，景恬顿时笑了起来，脸上灿烂如阳光一般。 景恬如同变脸一样的表情切换，让赵姗姗一脸疑惑：“恬恬，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景恬晃了晃手机，嘿嘿笑起来：“因为，我约了阿远下午1点见面。他为了跟我见面，都懒得跟刘一菲吃午饭。” 12点才约午饭。 刘一菲，你真可以！ 12点跟你吃午饭，他下午1点，来得及跟我见面吗？ 果然。 我没看错人。 就连刘一菲都动摇不了他的心！ 这个技术宅，靠谱！ 第37章 赵总，你知道【Siri】吗？ …… 星光灿烂公司楼下。 路知远和忻玉坤，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 “坤哥，你先带阿远去对面的咖啡厅，吃点东西，我已经点好单了。我化完妆就下来。” 刚要上楼，忻玉坤就收到了一条，来自景恬大小姐的贴心短信。 知道他们没有吃午饭，景恬大小姐特意在对面点了单。 见面之前，还要先化个妆？ 景恬大小姐将他们叫过来，哪里是来谈工作的？ 看这样子，分明是来约会的。 “阿远，走，哥请你吃西餐。” 怀着羡慕无比的心情，忻玉坤拉着路知远，去对面咖啡厅吃饭。 …… 吃饱喝足之后，忻玉坤一边搅动着手里的【青黄瓜美式】咖啡，时不时看向对面的路知远。 眼里露出佩服的神情。 “远哥，我阿坤这辈子没有佩服过其他人，就佩服你。” “刚才，你当着我的面，将我未来媳妇儿，贬低的一无是处，她还得谢谢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要是其他人，说不定真让路知远给骗了。 【安风】是刘一菲的曾用名，忻玉坤记得，自己明明告诉过路知远。 以这家伙的记忆力，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就是故意的。 可以想象，刘一菲以前绝对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不用问了，路知远通过这一招，成功引起了刘一菲的兴趣。 刚才，路知远转身离开的时候，刘一菲呆立在原地的样子，忻玉坤已经在好几个人身上看到过了。 比如张天艾，比如刘师师。 比如，景恬大小姐。 无一例外，这几人都对路知远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坤哥，你天天混夜店，夜夜做新郎，我还以为，你已经看破红尘皮相，所有美女在你眼中，都是红粉骷髅。” “阿远，你别诬赖我。我很专一的。我说了要娶刘一菲，就非她不娶。其他女人，就是逢场作戏。” 被路知远吐槽是花丛老手，忻玉坤一脸冤枉，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坤哥，我这辈子也没佩服过其他人，就佩服你。脸皮忒厚！” 见忻玉坤露出一副拱手承让的得意姿态，路知远语气一转说道：“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你帮我搞定刘一菲，让她零片酬出演我下一部电影，如果她能自带投资，最好不过。” “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吗？我又不是魅魔……” 让刘一菲出演路知远的下一部电影，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让她零片酬出演，还自带投资。 怎么可能？ 刘一菲的老妈，出了名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怪不得，刚才聊了几句之后，路知远就对刘一菲没了兴趣。 他估计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搞定刘一菲，不难。 搞定她妈，太难了。 “阿远，坤哥，你们在聊什么？” 却在这时候，景恬大小姐，笑盈盈的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今天，景恬化了个清新自然妆，白里透红的水光肌，淡粉色腮红，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加上她天真活泼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恬恬姐，请坐。” 忻玉坤连忙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忙不迭献殷勤。 却不料，他椅子才拉到一半，景恬已经主动拉开了，路知远旁边的椅子，笑嘻嘻的坐了下去。 “坤哥说，他要娶刘一菲，我在帮他盘算家底。就他家里那几头羊，能不能换刘一菲身上一套礼服？” 路知远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景恬忍不住噗嗤一笑。 坤哥还想娶刘一菲？ 想的真美。 不过，这倒符合忻玉坤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阿远，你今天跟刘一菲聊的怎么样？” 景恬才不在乎，忻玉坤对刘一菲是什么想法，她就想知道，刘一菲找路知远干什么？ 是不是想撬自己的墙角？ 这会儿，她点了一杯咖啡，随意的搅动着勺子，装作很不在乎的问了一句。 其实，耳朵老早就竖起来了。 路知远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聊的不怎么样。我跟她好像没什么可聊的。见面不如闻名。” “哦。” 景恬听到这话微微点头，搅咖啡的勺子，终于停了下来，浅浅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丝微甜的笑意。 今天咖啡不错。 旁边的忻玉坤，见到景恬大小姐似乎很高兴，立马送出超级助攻。 “何止是不怎么样？恬恬姐，你是不知道，阿远这家伙说话带刺，当着刘一菲的面说【安风】脑子空空，没有艺术思维。” 什么？ 当着刘一菲的面，骂【安风】脑子空空，没有艺术思维？ 疯了吧？ 景恬震惊片刻，想象着那个场面，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技术宅，姐喜欢！ 虽然很想问一问，路知远是怎么吐槽刘一菲的？ 但景恬觉得，自己是一个素质女孩，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还是私下里，偷偷问坤哥吧。 这时候，景恬笑盈盈的转过身来，冲着路知远笑了一下。 她左右晃了晃脸：“阿远，你觉得，我今天这个妆容怎么样？你用专业美术角度，帮我分析一下？” 路知远转过头去，仔细端详了一下景恬的脸。 片刻之后，景恬眼神躲闪，脸颊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润，似乎有些害羞了。 他才收回目光。 低头抿了一口咖啡，路知远开口评价道：“你今天的妆容，像极了【森本草介】画中的那个女子。就像清晨的露珠，透过薄雾，有一种朦胧的美。” 【森本草介】画中的女子？ 什么意思？ 景恬完全不懂，路知远在说什么。 但没关系，她马上给自己的小助理发了个短信，让对方去网上查这个名字。 不过片刻，那个小助理就发回来解释。 ——【森本草介，史上最专情的画家。一辈子只画一个人，只用一种色调，画遍她的所有角度，所有细节！】 ——【ps：恬恬姐，我又查了一下，这个画家非常善于捕捉微妙的光影变化，画风非常细腻柔软，跟你那个《可能》mv，风格很相似。】 醉了。 虽然，今天喝的是咖啡，但景恬觉得，自己有点微醺，脑子也有些迷糊了起来。 一辈子只画一个人。 只用一种色调，画遍她所有的角度，所有的细节。 真是唯美的如诗如画。 “恬恬，你怎么了？脸蛋这么红？空调也不是很热呀。” 这时候，赵姗姗也来了，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景恬。 今天，她们把路知远喊过来，主要是为了【戛纳】的事情。 佳能出了不少公关费，目前已经确定，《心迷宫》那部电影，应该能够入围主竞赛单元。 但能不能得奖，还是一个问号。 所以，她想问一问路知远的想法。 《心迷宫》虽然不错，但是，今年的戛纳，简直强者如云。 尤其是两部影片。 一部是《预言者》。 该影片讲述了，一个年轻的阿拉伯人被送进法国监狱，成为一个黑手党的首脑的传奇故事。 这部作品，兼具商业张力与社会写实，外加男主角的演技炸裂，是今年的金棕榈奖的头号热门。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白丝带》。 讲述的是，一战之前，德国一个小村庄的故事。 黑白影像与极简主义风格，非常犀利，主题更是宏大，直指纳粹主义的萌芽。 这一部电影，完全是为了到戛纳去拿奖而拍的！ 那边的评委，最喜欢这种调调，看到这部电影之后，估计都要high了。 《心迷宫》相对而言，虽然不错，但文化隔阂客观存在，导致这部电影，在欧洲那边，肯定不如上面这两部电影更触动人心。 金棕榈奖，肯定是拿不到的。 唯一能冲击的是，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或者最佳新人（金摄影机奖）。 事实上，这里面，只有【金摄影机奖】概率比较大。 至于其他的，都非常难。 几乎不可能。 “最佳导演！我要这个奖！” 金棕榈奖当然最好，但路知远听到《白丝带》的资料，就已经非常明白，估计绝大部分评委，都会将票投给这部电影。 黑白影像，极简主义风格，纳粹的萌芽，社会变革的讨论……这个导演，绝对是老油条。 对戛纳的风格，也太了解了。 金棕榈奖拿不到，退而求其次，拿下最佳导演，就是路知远的目标。 “我明白了。” 赵姗姗点了点头：“以处女作摘得戛纳最佳导演奖，近乎奇迹，但并非毫无希望。以《心迷宫》的品质，我觉得，可以赌一把。” 聊完了这些之后，赵姗姗笑着看向路知远：“阿远，听说你有了新电影的想法，能不能跟我们聊一聊？” 连刘一菲都知道这个消息了，赵姗姗这边，有忻玉坤这么一个卧底，当然更清楚。 “嗯。” 路知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想了一会儿，说道：“赵总，你经常来往中美两国，听说过【siri】这家公司吗？” “siri？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 赵姗姗思索了一下，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些记忆，语气变得神秘了起来。 她压低声音说道：“阿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说的应该是，2007年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资助的人工智能项目calo？” “这一项目，一开始由斯坦福研究院主导。后面，calo项目的核心成员跳槽出来，成立了【siriinc】这家公司。” 她知道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因为她有消息渠道。 但是，路知远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有内幕消息？ “没错，就是这个公司！” 路知远放下了手里的咖啡，点头说道：“我要拍的电影，就是关于siri。” “我想请赵总帮我问一下这家公司，如果我以【siri】为主题，拍一部科幻电影，这家公司，愿意出多少赞助？” 【sirilnc】当然没钱。 但是，他们很快就要被苹果公司收购了！ 路知远算过了。 只要操作的好，苹果公司发布第1代siri，刚好可以配合《升级-upgrade》这部电影上映。 这将会是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发布会！ 苹果公司财大气粗，花2亿美元收购【sirilnc】，应该也会愿意帮他付一笔，巨大的电影宣传费！ 第38章 他是个造梦大师！ …… “阿远，远哥，远爷……你太牛逼了！” “刚才，你那一句，听说过【siri】吗？那一刻，赵总的脸色简直太精彩了！” “话说，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你从哪里听来的？简直屌爆了！” 回来的路上，忻玉坤就差把路知远供到佛龛上。 要不是因为，路知远不喜欢去什么社交派对，今天晚上，忻玉坤绝对给路知远安排十几个嫩模，好好伺候。 回到家之后，路知远进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却发现忻玉坤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不知道在算什么账。 路知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奇怪的看了一眼：“坤哥，都这个点了，你居然还没出门？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晚上8点之后，坤哥绝不可能在家里呆着。 早上8点之前，你绝不可能在家里看到坤哥的影子。 他连qq昵称都改了，新的昵称是【6亿少女的梦】！ ——按照全世界80亿人口来算，10岁到19岁的青少年，占16%，大概是12.8亿，女性占49%，撑死了就是6.3亿。 坤哥虽然骚气，但自诩为是文化人，没口出狂言，说什么9亿少女的梦。 “今天，我暂停扶贫业务。” 忻玉坤将账本拿过来，给路知远算了一下：“阿远，假如，赵总给你的保证有效。你拿到了最佳导演。你知道，咱们能赚多少钱吗？” “应该不少吧？” 具体的，路知远也没算过。 但是燕京城里一套房，问题不大。 “当然不少。” 忻玉坤掰着手指头给路知远算：“只要拿奖，咱们两人的身价翻个10倍，跟玩一样。” “《心迷宫》，咱们的导演费是30万，我当时还觉得挺多的。从今往后，没有300万，咱们连摄像机都不让他看。” “除此之外，一旦获奖，法国佬给多少奖金，我不知道。但是，燕京政府，有针对国际a类大奖的特别奖励。我找人问过了，有300万呢。” “除了这个之外，《心迷宫》这部电影，有可能会成为北电摄影学院的教材……往后，咱们俩人，都是荣誉校友，直接金身护体！” “北电的那些漂亮学妹……咱们一句话，别管多晚，随时都可以约出来。这可都是隐形福利。” 忻玉坤一边说，一边翻出手机。 上面就有几条短信，【坤哥坤哥】叫的可甜了，一看就是他说的隐形福利。 “坤哥，我算是明白了，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出去。” 看着手机里面，那些学妹的甜言蜜语，路知远算是明白了。 外面的小模特再漂亮，肯定没有北电的学妹漂亮啊。 看样子，坤哥已经过了饥不择食的阶段，开始追求高质量了。 但是，路知远忍不住给坤哥泼了盆冷水：“这些电话号码，你还是发给我吧，你又用不到。” “我怎么就用不到？” 忻玉坤满脸疑惑，他虽然不如路知远长得帅，但放在导演这一圈里面，也算鹤立鸡群。 毕竟，他今年还不到25岁。 哪怕在演员这一圈，这个年纪，都能被人家叫一声小鲜肉。 路知远指了指自己：“因为，最佳导演是我。” 忻玉坤愣了一下，顿时无话可说。 靠！ 高兴早了！ …… 星光灿烂公司。 “老板，查清楚了吗？苹果公司，真的在计划收购【sirilnc】这家公司吗？” 赵姗姗回来之后，立马将路知远说的话，转告给了公司老板路政。 路政立马动用了自己庞大的人脉，联系到了美国华尔街那边的一些投行，分析公司，消息人士。 想方设法打听这个消息。 没过多久，他便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消息。 太震惊了。 被路知远给说中了！ 面对赵姗姗的询问，路政语气复杂的点头：“【sirilnc】这家公司，目前确实跟苹果公司有接触。” “如果，阿远的分析没有问题，苹果公司极有可能会将【siri】这个人工智能助理，深度整合到自己的手机系统当中。” “人工智能助理，这极大可能是，未来某一代苹果手机的一个宣传爆点。” 路政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他虽然搞电影不专业，但他能够想象出来，苹果公司一旦开启【siri】这个计划，绝对会在手机市场上引起轰动。 “阿远，真是个天才。” “不但在艺术领域，有独到见解，没想到，在科技领域上面的想法，跟苹果这样的大公司，居然也不谋而合。” “他甚至能够提前预判，苹果公司的计划。” 此前，路政对于路知远拍电影的能力，艺术方面的审美，都非常佩服，但他一直觉得，路知远是一个癫狂的艺术家。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在科技领域，也有自己的非凡见解。 真是个很特别的年轻人。 “老板，这么说来，阿远的电影计划，很有可能成功？” 赵姗姗对于科技领域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她只想好好经营星光灿烂这家公司，把景恬捧成大明星。 路知远，只是她随手布下的一枚闲棋。 而现在，几个月时间不到，这一枚闲棋，都快可以帮她屠龙了！ 真是令人惊喜！ “不是有可能成功……而是绝对可以成功！” 路政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带着一丝激动。 “姗姗，你还记得吗？” “《心迷宫》这部电影，在刚刚立项的时候，阿远对我们说，他会是世界上，第一个用单反拍摄院线电影的人！” “而佳能5d2，会成为世界上，第一部拍摄院线电影的单反相机。” “靠着这个噱头，他轻而易举就把佳能骗上了船。现在，佳能不得不帮他在欧洲，拼命的公关那些评委，花钱如流水……” 当然，佳能是自愿的。 如果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全世界当中，谁最希望路知远能够在戛纳有所收获？ 绝对不是路知远自己。 也不是星光灿烂这家公司。 而是，为此付出巨大公关费的佳能公司！ 这可是历史第一！ 佳能公司，势在必得！ “阿远，从某些角度来看，真像一个骗子。” “他用【历史第一】，为佳能编织出一个美梦，让这家公司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大量的营销费，帮他去追逐最佳导演这个奖项。” “现在，这个冤大头，轮到了苹果公司。” “不过，苹果公司会放弃这种，缔造历史的机会吗？” “戛纳评选出来的最佳导演，为他们拍一部广告片。而他们只需要付出，几百万美元，撑死了1000万美元的费用。” “甚至，这些投资，还能通过电影票房回收一大半，说不定运气好，票房还能盈利。” 谁能拒绝这种诱惑？ 路政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乔布斯，听到有这种好事，估计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这会儿恐怕已经拿出笔，开始签支票了！ 路知远想要拍一部科幻电影，希望这部科幻电影，能够打入好莱坞，用好莱坞的宣传体系，在全世界各地上映。 正常途径下，绝无可能。 但如果，他跳上了苹果公司这一艘大船……这件事，立马变得简单了起来。 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是，路知远，必须在戛纳得奖。 要不然的话，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导演，就算给苹果公司，讲述一个美妙的故事，对方会听吗？ 大概率是不屑一顾。 但如果是戛纳拿奖的最佳导演，那话语权就完全不一样了。 换成是自己，肯定愿意赌一把。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姗姗，去打电话吧……动用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将阿远送上戛纳最佳导演的宝座！” 路知远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路政这边，并不介意在关键时刻，推路知远一把，让他飞得更高！ 对自己人，他们一向大方！ 第39章 比视觉效果，我无敌！ …… 清明假期前后。 路知远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画着《升级-upgrade》这部电影的概念图。 至于剧本…… 他提出创意梗概之后，就让坤哥找了一个专业的剧本团队，为他定制了三份不同发展趋势的剧本。 一份是按照原版电影，男主角复仇的剧本。 一份是魔改之后，大女主复仇剧本。 另外一份，是底层小人物，靠着人工智能的逆袭剧本。 三份剧本，他看了一下，都可以用。 对于科幻电影来说，剧本其实并不是最关键的，只要不太离谱就行。 最重要的是科幻概念。 【ai·人工智能】，就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概念。 路知远之所以定制三份剧本，是考虑到，如果这部电影要进军好莱坞，电影主角的挑选，就会成为最关键的问题。 他有三个备选。 一是，刘一菲。 美籍华人，国内顶流女明星，属于两个市场都能接受。缺点是演技稀烂，不一定达到他的要求。 二是，吴颜祖。 美籍华人，国内顶流小生，跟刘一菲一样，属于两个市场都能接受。缺点是，以文艺片见长，当男2号刚刚好，当男主角，票房号召力不行。 至于第三个选项…… 如果路知远有足够的话语权，能够得到足够的宣传，他希望找一个全新的面孔。 这个新人，要符合东西方审美。 演技可以差一点，甚至没有演技也可以，但要听话，脑子要聪明，适合自己调教。 这个备选，他暂时写上【热芭】的名字。 不过，打了一个问号。 因为，这些都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 如果他在【戛纳】上面颗粒无收，那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所有的计划，都要重新定制。 “阿远，走了……赵总约我们一起共进晚餐，说是有重要事情宣布。我估摸着，戛纳那边有消息了。” 下午5点左右，忻玉坤从外面回来。 他最近也没闲着，天天代表公司，参加各种官方组织的学习会议，妥妥一个进步青年。 这些学习会议，效果相当不错，让坤哥受到了不少熏陶，最近去夜店的次数，明显降低。 人也正经了不少。 “坤哥，你最近气色这么好？吃补药了吧？” 路知远感觉坤哥有点不对劲，最近不去夜店，也不跟学妹聊骚了，穿得一本正经，说话也越发斯文了。 “哥恋爱了。” 忻玉坤脸上嘿嘿笑着：“就上个礼拜，我代表公司去参加一个电视台组织的什么文化宣传会，认识了你嫂子。你嫂子刚大学毕业，在电视台当实习生，人长得可秀气了，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信你个鬼！” 坤哥间歇性对美女一见钟情，发疯时想娶刘一菲，路知远已经见怪不怪。 但最近这段时间，坤哥早睡早起，气色确实好了不少，干活也勤快了……不管怎么说，总比天天去夜店强。 …… 赵姗姗很忙。 虽然，星光灿烂这家公司，只管景恬一个人。 但事情确实不少。 《孙子大传》快要拍完了，赵姗姗正在联系电视台准备卖版权，甚至还想着，将版权卖去东南亚和日韩。 景恬大小姐的国际巨星之路，现在就要开始！ 可惜，走的一点都不顺利。 今天的聚会，约在星光灿烂对面的一家高档餐厅。 景恬大小姐盛装出席。 她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国际巨星之路受到挫折，而感到郁闷。 “坤哥，听说你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恭喜你啊。” 景恬跟忻玉坤已经混得很熟，两人甚至可以互相开玩笑。 “恬恬姐，我才要恭喜你，不出意外，今年的最佳新人歌手，非你莫属。” 忻玉坤这句话，说的景恬心花怒放。 她眸光流转，偷偷瞧了路知远一眼，多亏了阿远帮她写歌，又帮她拍mv，才让她如今这么风光。 至于《孙子大传》的不顺利……她早就抛之脑后了。 她甚至强行想要将这段记忆给删除，就当自己这辈子都没拍过。 “阿远，你这套衣服，穿了好久了吧？上次来吃饭，我见到你也是穿的这套衣服。” 跟忻玉坤闲聊了几句，景恬很是生硬的，又将话题转移到路知远身上。 她装作随意，其实内心里斟酌了好久，豪气的一挥手：“等会儿吃完饭，我约了个设计师。正好，你陪我一道去，我让设计师，帮你也定做两套衣服。” 无缘无故的，干嘛要定制新衣服？ 而且还找专门的设计师。 只有一个理由。 这时候，忻玉坤转头看向旁边的赵姗姗，激动的问道：“赵总，我们的电影入围了？” “嗯。” 赵姗姗笑着点了一下头：“佳能那边，花了大力气，帮阿远公关。这一次，可真的要感谢佳能。” 选片委员会的成员，基本都是匿名的。 其中部分成员，甚至是长期连任。 像他们这样的外人，就算想要公关，也找不到人，必须专门找当地的公关公司……而这里面，涉及大量的灰色交易。 摆明了就是坑外地人。 佳能出了多少钱，没人知道，但应该不少。 “既然佳能这么懂事，能不能帮我们继续公关？直接让阿远拿下最佳导演不就得了？” 忻玉坤刚刚说完，路知远就摇了摇头。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戛纳的选片委员会和评审团，是两个体系，有时候，这两帮人可能会故意作秀，公开唱反调。” “我记得，2004年《华氏911》，当时的评审团主席，大导演昆汀和选片委员会，立场完全相反。最终，昆汀力排众议，坚持将其纳入主竞赛，并最终授予金棕榈。” 定下冲击最佳导演的目标之后，路知远对戛纳的一些情况，也进行了仔细的研究。 “也就是说，入围之后，不能继续砸钱公关？” 一听这话，忻玉坤有些气恼。 难得遇到佳能这样的冤大头，对方想出钱帮忙使力气，戛纳这边，还杜绝他们当欧元战士？ “不是不能公关，但是肯定不能单纯的砸钱……这个玩法，太粗暴了。” 路知远想了想说道：“而且，评审团有9人。想要公关所有人，难度非常大！这里面，需要专业的公司来操作！” 太难了！ 外国人，真是会搞！ 简单的事情，搞的这么复杂……这他么，不是封建社会吗？ 忻玉坤听了，有点着急了。 要是不能拿奖，他们后面的电影计划，怎么开展？ “赵总，能给我一份入围名单吗？我想看一看，我最大的对手是谁？”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路知远对于影视圈，不说毫无了解，也属于是不知深浅。 “我正好带来一份。” 赵姗姗拿出一叠a4纸，除了入围名单之外，还有这些电影各自主创人员的一些相关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9个评审团成员的信息。 “我有计划了。” 入围名单当中，大部分影片，都是以粗粝的暴力美学和社会批判著称。 相对而言，《心迷宫》的叙事性技巧更强。 路知远不能跟人家，在暴力美学和社会评判这个赛道，中路对狙……必须换策略。 要不然，必输无疑。 “什么计划？” 路知远简单看了一下入围名单之后，整个人就淡定了下来，眼中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这一下子，其他三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赵总，帮我改一下宣传策略。” 直接找评审团成员进行公关，那是不可能的，戛纳有自己的公关艺术，内行人将之称为【优雅的隐形战争】。 “你说，我记下来。” 路知远已经多次表现出自己的天才，这会儿，他忽然开口，要改宣传策略，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赵姗姗当然要重视。 “电影首先是视觉的艺术，其次是语言。” “《心迷宫》这部电影，不要再提及人性道德的批判，而是从视觉方面进行入手，宣传口径改成，【极简构图】、【凝视美学】，光影切割下的【静态张力】。” 路知远组织了一下语句，最终确定三个关键词。 【极简构图】，【凝视美学】，【静态张力】……这是他将自己的美术基础，注入这部电影之后，赋予了这部电影，全新的视觉概念。 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 毕竟，戛纳入围的电影，想要拿奖，成本基本上都控制在50万美金以下！ 而50万美金的电影作品，在视觉方面，基本等于粗制劣造。 《心迷宫》的视觉效果。 不是他吹牛，至少堪比500万美金的作品！ 单纯比视觉效果。 至少在这些入围影片里面……他，无敌！ 第40章 答案C，热芭！ …… 路知远最强的是什么？ 是作为美术生的，变态艺术审美！ 赵姗姗看过路知远拍的mv，以及，那浪漫瑰丽的风景小片段。 她最清楚，路知远对于视觉的要求，有多么苛刻。 别说是戛纳那些低成本电影…… 哪怕是放眼国际上，能在视觉效果这一块，比路知远更强的，都是凤毛麟角。 每一个，都是国宝级导演！ 在国内，估计只有老谋子，能在视觉风格上面，与路知远掰掰手腕子！ 其余的人……不提也罢。 “阿远，你这个宣传策略不错。” 沉默片刻，赵姗姗率先认可路知远这个计划。 “粗制劣造的画面，戛纳那些评委，想必已经看得够多了！” 天天看那种烂画面，突然有一部电影，以精美的视觉艺术，如同画家一般的静态张力，引导着那些评委进入剧情。 别的不说，这个记忆点，一定非常强烈。 再说了，《心迷宫》这部电影里面，充斥着大量的【霍珀】式光影切割，渲染出孤独和冷寂的气氛。 让观众，能够深刻的感受到角色内心的挣扎。 这一切，不需要语言，不需要配乐……路知远，仅仅靠着单纯的视觉画面，就能做到。 在克制中释放感染力。 这可比那些粗劣的暴力场景，要高明多了！ 妥妥的【作者电影】！ 戛纳，不就喜欢这种独特的风格？ 赵姗姗觉得，自己的把握越来越足了。 不过，战争才刚刚开始！ 入围，只是确定了，他们有资格去参加这一场大战。 至于想要真正拿奖…… 后续，还有一系列的事情呢！ “阿远，接下来，我会先去欧洲，联系【wildbunch】这家公关公司，帮我们搞定所有的前期宣传策略。” “接下来，我会约好《银幕》这些权威媒体，帮你预约好，电影节期间的专访。” “这个专访，你要好好准备……” 说到这里，赵姗姗忽然笑了一下，表情略微轻松：“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你将那些平时对我们说的话，复述一遍给那些媒体听，估计能够让他们傻眼。” 这些只不过是开胃菜。 真正的战斗，一般在颁奖前10天左右开始。 到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花钱如流水。 大量的媒体曝光，大量的私人酒会，游艇派对……真正决出胜负的，就是在这10天。 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反倒不怎么重要。 因为，老板路政这边，已经联系上了一位大佬。 对方在法国非常有能量，可以将这些影评人，选片人，评审团成员，都邀请到一个私人酒会，帮他们搞定剩下的事情。 事实上…… 当路知远入围那一刻开始，最佳导演这个奖项，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就是他的！ 到时候，谁跟他抢，除了他之外，哪部电影的呼声最高……马上会出现，大量的负面新闻。 票房这种事情，他们无法作假。 但是，买通媒体人，写黑稿……能有多难？ 当然！ 这一切，其实也只是给外行人看个热闹。 等到《心迷宫》拿奖的时候，可以显得众望所归。 事实上，真正的博弈，早已经在某个私人酒会里结束。 “赵总，多谢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对我的帮助！” 赵姗姗的言外之意，路知远听懂了！ 而这正是他当初选择，找景恬的真正原因……只要他能拍出好作品，其余的事情，景恬背后的人脉和势力，会帮他搞定一切！ 让他也享受了一把保姆式的照顾！ “不客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赵姗姗淡淡笑了笑，跟路知远轻轻碰了一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 晚饭结束之后。 景恬带着路知远，找到了她的设计师，给路知远定制了两套礼服。 一套，走红毯穿。 一套，颁奖典礼穿。 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看景恬大小姐的样子就知道，这一把，他们稳赢。 …… 回来的路上。 忻玉坤喋喋不休，兴奋无比。 “阿远，傍富婆的感觉，太爽了！” “你刚才，试穿那套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30万啊！那一套衣服，居然要30万！有钱人的生活，实在是太奢侈了！” 他们拍一部《心迷宫》，在乡下蹲了一个月，赚的钱，勉强够买一套礼服。 景恬大小姐，一出手就是两套。 白送给路知远。 这一刻，忻玉坤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富婆！ 什么叫壕无人性！ “阿远，你从了恬恬姐吧……我看她的样子，只要你主动一点，应该有机会的。” 忻玉坤开始不断怂恿路知远。 只要路知远可以入赘豪门，他作为死党兼好朋友，也可以水涨船高……以后，他想拍电影的话，还会缺投资吗？ “坤哥，你想多了！” 路知远却相当冷静。 作为当事人，他一点都没有准备吃软饭的打算。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 “说的浅白一点，景恬想要当大明星，我可以成为她的最好助推器，她才对我如此欣赏……如果，我像你说的一样，傍富婆吃软饭，变得一无是处。你觉得，她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不，不会！”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哪里还会给我好脸色？恨不得一脚踢死我！” “人，得靠自己！” “你有价值，别人才会对你笑脸相迎。” 路知远的话，让忻玉坤陷入了沉默。 他还以为，路知远是一个单纯的艺术生，只懂艺术，不懂人心……现在看来，这家伙似乎看透了人性。 真不知道，20岁的他，经历过什么？ 将人心剖析得如此冷冽，但不得不说，这些话很有道理。 “阿远，距离戛纳，还有一个月，你的新电影《升级-upgrade》，剧本写完了，概念图，也做完了。”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事实上，最近有很多女明星，想找他们拍mv，但是，忻玉坤觉得，路知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之前说了，不会再帮别人拍mv，估计真的不会。 所以，他拒绝了不少人。 “我要出去一趟，一个礼拜后回来。” 刚才吃饭的时候，赵姗姗虽然跟他说，想要拿下最佳导演，有点难度，但对方的眼中带着笑意，一点也不紧张，充满了自信。 这分明是在告诉他，最佳导演这个奖项，大概率能够帮他拿下！ 当然，最后会不会出意外…… 这谁也说不好。 不过，接下来，就不再是他战斗的区域。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 假设，他拿不到最佳导演……赵姗姗这边，肯定也会想办法帮助他，达成跟苹果公司的合作。 入围，其实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拿奖，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苹果公司也不会轻易的忽视一个，戛纳入围导演的合作意见。 最重要的是，路知远扫了一圈，在入围的影片当中，找不到一个强大的对手，让他有兴趣，非要爆出对方身上的天赋。 《心迷宫》的一切工作，他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就交给市场了。 而现在，他要启动《升级-upgrade》这个新的项目。 首先，他要去见一下自己的女主角。 “阿远，马上就要去欧洲了，你现在去哪里？” 得知路知远居然要去旅游，一个礼拜之后才会回来，这让忻玉坤万分惊讶。 这个死宅男，居然离开了自己的老巢？ 这科学吗？ “去乌市，去找我的答案c！” 路知远留下一句话，收拾了一下行李，次日清晨，很早就出发。 《升级-upgrade》这部电影，需要一个主角。 刘一菲，是路知远的答案a。 但综合考虑之后，pass！ 吴颜祖，是路知远的答案b。 但是，阿祖大概率扛不起票房……不管是内地也好，好莱坞也好，都不是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以上两人的价格都不便宜，正常邀约，片酬估计要几百万……既然如此，路知远选择赌一把。 自己捧一个！ 一个新面孔。 热芭，就是他的答案c！ 第41章 Welcome to new world！ …… 路知远拍拍屁股，一张飞机票，潇洒无比的飞去了3000公里之外的乌市。 这可把忻玉坤给愁坏了。 “阿远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 “想要拍新电影，不找刘一菲也就算了，竟然都没有考虑过景恬大小姐？” “景恬大小姐万一生气，我们还能混得下去吗？” 路知远的电影，入围了戛纳。 就算他最终没有得奖，也算打出名气了。 20岁出头，拍了一部悬疑电影，入围戛纳，不知道破了多少记录。 这会儿，北电那边，横幅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5月份，戛纳那边开奖。 保底一个入围！ 就这么一份奖项，足以让路知远进入北电摄影学院名人堂，成为历史级人物，永垂不朽。 就算路知远拍完这部电影之后，从此一蹶不振。 靠着这份资历，也足够让他在各大艺术学院混日子，搞搞讲座。 路知远有任性的本钱，忻玉坤没有。 所以，他只能帮路知远擦屁股。 …… 早上，天才蒙蒙亮。 忻玉坤就跑到了北电校园，表演教室门口，等着大二表演班，前来上课。 “坤哥，你怎么在这里？” 柴璧云刚刚练完早功，跟其他几个同学，有说有笑的来上课，却不料在教室门口，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遇到忻玉坤之后，柴璧云忍不住东张西望，想看看路知远有没有来？ 现在，路知远就跟大熊猫似的。 20岁出头，入围了戛纳，长得还挺帅，绝对的稀有动物！ 作为最早跟路知远认识的女同学，柴璧云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路知远这么有出息，当初第一次见面，她就应该鼓起勇气倒追，直接拿下路知远！ 别管什么西安城墙上，那个念念不忘的人了。 吻我，快点！ “璧云，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 忻玉坤先是拍了几句马屁，然后东张西望，忍不住询问道：“怎么没看到恬恬姐？你们不是一个宿舍的吗？” “恬恬在宿舍睡觉。” 柴璧云随随便便就将景恬给出卖了。 作为大歌星，景恬大小姐去教室上课，那都是看心情的。 老师也不管她。 毕竟，景恬已经火了，妥妥的北电明星校友。 明星校友，学校这边自然有福利待遇。 “坤哥，我帮你叫恬恬下来。记住，欠我一个人情。下次，阿远那边有什么机会，别忘了我。” 柴璧云知道，忻玉坤最近也挺忙的，要不是真的有事情，也不会杀到学校来。 她给景恬打了个电话，对方嗯啊了几声，答应下来。 “谢了，璧云，你真是人美心善。我要是有机会拍电影，肯定找你当女主角！” 忻玉坤恭维了几句，转身就去找景恬。 “我信你个鬼！” 对于忻玉坤的承诺，柴璧云也没当一回事。 她嘴里嘀咕了一句：“坤哥跟阿远，怎么混成好朋友的？这两人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 “阿远，不会轻易许诺，但只要说出口的事情，基本会做到。” “坤哥嘛，说话如同放屁，声音虽响亮，但没有屁用！” 摇了摇头，柴璧云转身去教室上课。 …… 女生寝室楼下。 景恬大小姐素面朝天，随意的戴了个帽子，一脸困倦的看着忻玉坤。 “坤哥，有事打电话不行吗？这么早来找我？我昨天看阿远给我的概念图，凌晨3点才睡。” 概念图？ 什么概念图？ 忻玉坤瞬间傻眼了，疑惑的问道：“《升级-upgrade》这部电影，阿远准备找你当女主角？” “没有啊。” 景恬摇了摇头，眼皮开始打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说道：“昨天晚上，试衣服的时候，阿远跟我说，女主角要找一个能吃苦的。因为这部电影，需要很强的打斗真实感。” “他会为女主角找一个武术教练，封闭式训练三个月，让女主角熟练的掌握无限制格斗技巧，尤其是很多关节技。” “他有问过我，能不能吃这个苦？” “我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就摇头！” 为了艺术，景恬大小姐稍微吃一点苦，还是愿意的。 但想让她封闭式三个月，修炼无限制格斗技巧？ 简直想多了。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纯属没苦硬吃！ 再说了…… 就算她不愿意吃苦，路知远难道还能亏待她？ “阿远这家伙，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听到路知远这么变态的要求，忻玉坤在旁边狠狠唾弃了几句，坚定表明自己的立场。 恬恬姐，我是你的人！ “幸好，刘一菲拒绝了他，要不然的话，进了这个剧组，我的女神，不得被他折腾死？” 忻玉坤表面上是在为刘一菲庆幸，实际上是在暗示景恬，别生气，刘一菲照样没被他看上。 阿远那家伙，脑子有坑！ “嘿嘿。” 这时候，景恬却忽然笑了起来，得意的说道：“坤哥，你一点都不了解阿远。谁说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虽然说，我不适合演女主角，但给我设计了一个，超帅的女二号……是最终大boss呢。” “而且，他给我画的概念图，超炫酷！” “昨天晚上，我看着那些概念图，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我感觉，这部电影只要能够拍出来，我那个女二号，绝对能火！” 忻玉坤居然说，路知远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不懂才好！ 因为，他只需要懂得怜惜自己就好。 其他女人……管她们去死！ 一生只画一个人！ 这个对其他女人冷漠，对我温柔贴心的技术宅……姐爱了！ “对了，阿远还为这个女二号，设计了一句很炸裂的台词，放在结尾，用来烘托整个主题。” 景恬忽然想起什么，就像是想要炫耀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冲着忻玉坤得意的笑着。 “什么台词？” 忻玉坤装出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甚至有些生气，嘴里嘀咕着：“阿远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这么重要的事情，连我都没告诉！” 景恬听了忻玉坤的吐槽，越发高兴。 她想了想，按照路知远给他的概念图，模拟着ai的语气，像极了红警里面的电子声音，机械般的吐出了一句话。 “weetonewworld！” 路知远将《升级-upgrade》这部电影的角色，进行了魔改，只保留下电影的科幻概念。 而景恬这个女2号，就是电影里面的男二号，科技互联网公司大佬，天才科学家，开发出了人工智能芯片的【艾伦】。 不过，这个人设，被路知远给魔改了。 景恬将会出演这个角色。 而这个角色的新名字，叫【安琪】，也就是英文angel。 翻译过来就是天使的意思。 天使是什么？ 是神派遣的使者，帮助人类，并传达神的意旨！ 所谓的新世界，就是ai的世界！ 作为大反派的【安琪】，对着主角说上一句【欢迎来到新世界】，配合着最后那一幕，ai掌控主角心智的画面……反乌托邦的讽刺味道，实在太辛辣了！ 想象着这个画面，忻玉坤简直头皮发麻！ 他现在意识到了，景恬这个角色的魅力所在。 优雅，智慧，从容，一切尽在掌控！ 而且是创造整个ai新世界，真正的幕后黑手！ 确实帅炸了！ 整部电影，前期所有的铺垫，无论是主角靠着ai芯片，不停的升级打怪，还是那些不断上来送死的超级改造人。 两方打的血肉模糊，死伤无数，就为了烘托最后这一句。 而这句台词，被景恬面无表情，如同机械电子姬一般念出来……这绝对会成为一个历史级的名场面！ 怪不得，景恬这么开心。 这一刻，忻玉坤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我特么真是个傻子……我竟然担心，阿远会因为一时脑抽，不小心得罪景恬大小姐。” 他每天早上都会觉得，路知远是个冰冷的机械生物，根本不懂男女感情，甚至有点厌女！ 但很快，他就会发现，自己是一个小丑。每天都被路知远，玩弄于股掌之间。 果然！ 今天，他再一次当了小丑！ “坤哥，女孩子不是靠追的，要靠吸引。” “另外，女孩子不喜欢男生吹牛。你有时候可以沉默，那样更帅气，更有魅力。” “总之，你要多学学阿远，这样的话，很快就会找到女朋友了。” 恬恬姐，别念了，别念了…… 我错了！ 我特么就不该来！ 真是自取其辱！ 啪啪啪！ 第42章 不是最佳导演奖？是金棕榈奖！ …… 【导演路知远作品《心迷宫》，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冲击金棕榈！】 【史上首部，以单反相机拍摄的电影《心迷宫》，引发全世界数码爱好者争议！】 【落榜美术生的逆袭！电影《心迷宫》的视觉艺术，令人惊叹！央美和国美，你们后悔吗？】 …… 路知远的飞机，刚刚落地乌市。 星光灿烂那边，赵姗姗便通过公司宣传渠道，帮忙联系了乌市那边，各大艺术学院，歌舞团。 路知远说了，新片要找一个新人女主角。 对方的长相，需要符合东西方审美，舞蹈功底强大，并且愿意吃苦耐劳，接受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这些条件，虽然苛刻。 但是，偌大的乌市，肯定能够找到符合他要求的女主角。 …… 民族歌舞团当中。 “听说了吗？有个大导演要来我们这边，挑选一个新人，只要被选中，有可能成为他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我知道！那个导演叫路知远，才20多岁，处女作就入围了戛纳……最近这几天，报纸上全是他的消息。” “就是他！前段时间很火的《可能》，那首歌的mv，也是他拍的，词曲作者也是他。” “这是一个大才子！” “如果能够成为他的电影女主角，不但能够当明星，说不定，还能够跟章子怡一样，成为国际巨星。” 一群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兴奋坏了。 路知远的到来，大大丰富了她们的做梦素材。 “全体注意！人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句， 紧接着，外面就跟进来大量的小姑娘。 而这些小姑娘，众星拱月的的围着一个年轻男子。 正是路知远。 “大家快来看。迪丽娜尔姐姐旁边那个人，就是大导演路知远。” 虽然只拍了一部电影，但这部电影入围了戛纳，在普通人眼里，路知远已然成为了享誉国际的大导演。 这一刻，随着路知远走进来，整个歌舞团都热闹了起来。 不少女孩子，都在第一时间整理了一下发型，检查了一下妆容。 只要路知远一看过来，她们马上露出最迷人的微笑。 因为，只要被选中，便可以去当明星，被无数人羡慕，赚很多很多钱，离开老家，去大城市享受灯红酒绿的生活。 这对她们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 路知远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躲在角落里面的热芭。 主要是，她长得实在太醒目了。 哪怕是美女如云的歌舞团，她也是最闪耀的星。 “迪丽娜尔老师，我只有一下午的时间，你帮我安排一下，每个人有三分钟时间自我介绍，一段才艺展示。” 虽然是为了热芭而来，但路知远没有给热芭做特别照顾，而是公事公办。 “没问题！” 【迪丽娜尔】是当地舞蹈家协会的主席，好几次代表中国在国际舞台上进行演出。 她在歌舞团内，非常有声望，一句话吩咐下去，下面那些小舞蹈演员，立马排好队伍，一个个准备面试。 …… 不得不说，热芭确实足够优秀，放眼整个歌舞团，也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其他人的舞蹈表演，虽然很优秀。 但是，绝对没有热芭这样，给路知远一种，璀璨夺目的感觉。 热芭的舞蹈，动作舒展的同时，充满力量感，热情奔放的同时，又有着少女的羞涩。 跳得很美。 旁边作陪的迪丽娜尔老师，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谢谢。” 热芭跳完舞蹈之后，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 因为，接下来，还有其他人要进来面试。 “她，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转头看向迪丽娜尔老师，路知远认真的询问了几句：“身体条件方面，我已经看到了。我是想说，我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她能吃苦吗？” “这一点，请路导放心。” 迪丽娜尔老师连忙保证道：“热芭这孩子，除了有点贪吃，什么都好。在歌舞团内很听话，练舞也很用功，从来不喊累。” 听话努力，不惹事。 这一点最重要。 “我要带她去燕京，甚至，带她出国拍摄……她家里人这边，会有问题吗？” 路知远这个问题，在迪丽娜尔老师眼里，纯属多余。 他可不是什么野鸡小导演。 他现在可是享誉国际的文艺片大导演，也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潜规则，直接通过歌舞团这边，正规选择演员。 而且，有可能是女主角。 热芭要是成了大明星，对于整个歌舞团来说，也是荣誉。 热芭的家里，肯定没有问题。 就算有一点小意见，歌舞团这边，也能帮路知远摆平。 毕竟，热芭的爸爸，也是歌舞团的一员。 “既然没有问题，你让她准备一下，过两天随我一起回燕京。接下来，她有的忙了。” 想要从头到尾调教一名优秀的演员，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但是，只为一部电影，定制一个功能性的女主角，这就简单多了。 …… 虽然已经内定是热芭。 但是，其他艺术院校，歌舞团都翘首以待，等着他去选人……人家这么热情，路知远也不能不给面子。 他只是懒得交际，不等于情商低。 接下来，路知远又花了两天时间，跑了三四家院校和歌舞团，见了一些潜力苗子。 只要不将这些事情，当成是工作，而是当成来旅游，欣赏一下当地歌舞团的水平。 其实，这种事情，相当愉快。 …… 三天之后。 路知远带着热芭小姑娘，重新回到了燕京。 “阿远哥哥，这是什么香味？” “驴肉火烧，你想吃吗？行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两个。” 从乌市飞往燕京，3000公里的飞机行程上面，两人已经混得很熟。 热芭第一次离开老家，一点也没有不舍的感觉，反而对新世界，充满了好奇。 刚下飞机，她肚子的馋虫就动了。 “阿远哥哥，我以后跟你一起住吗？这样的话，会不会打扰你的工作？” 热芭还是未成年人。 作为将她从老家带出来的路知远，自然成了她的临时监护人。 跟路知远混熟之后，热芭发现，路知远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虽然不爱说话，看起来有些高冷。 但是，性格其实很好，人也很温柔……飞机上，她睡着的时候，阿远哥哥还会给她盖衣服！ 还有刚才，给她买驴肉火烧的样子，也很帅气呢！ “我跟朋友合租，就两个卧室……我帮你安排跟我另外一个朋友合租。她跟我们住一个小区，工作是一个平面模特。” “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相处。” 路知远当然不会跟热芭住一起。 他将热芭安排给了张天艾当合租室友。 对此，张天艾举双手欢迎。 张天艾是一个广告模特，平时不工作的时候，喜欢宅在家里，一个人很无聊。 另外，自从路知远的《心迷宫》入围戛纳，她开始有些自卑了，都不怎么敢约路知远一起看电影了。 毕竟，路知远都是大导演了，她还是一个小模特，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巨大的鸿沟。 那天，路知远询问她，能不能让热芭跟她一起住？ 她其实非常开心。 这说明，路知远还是将她当成朋友的！ …… “小艾，热芭就麻烦你了。” 路知远提着大包小包，将热芭送到了张天艾家里：“热芭住在你这里的一切花销，你记在账上，回头找坤哥报销。” 张天艾本来想说一句，热芭一个小姑娘能花多少钱？用得着报销？你这是看不起我！ 不过，她怕这么说，路知远不想占她便宜，把热芭带去其他人那里。 还是花他一点钱吧！ 反正，他马上就要成为国际大导演了，不缺钱。 “热芭，有事给我打电话。” 将热芭安排妥当之后，路知远回家睡觉。 连续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 而明天，他又要坐飞机，前往戛纳。 …… 回去的路上。 路知远忽然接到了几条陌生短信。 “阿远，你好，我是李桉。” “【极简构图】，【凝视美学】，【静态张力】，将绘画技巧融入电影画面当中，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视觉艺术。” “这样的叙述，对于戛纳来说，确实很独特。” “这几天，戛纳这边到处都是你的消息……恭喜你，成功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 “明天，你到了戛纳之后，我介绍一个大人物给你认识。是焦点影业的ceo，詹姆斯·夏慕斯。” “他对你非常感兴趣！” “如果，你想要来好莱坞发展，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焦点影业，是环球影业旗下的子公司，定位为艺术电影、独立电影和中等预算商业片的生产与发行平台。 李桉的《色戒》，《断背山》都是通过该公司发行。 很显然！ 路知远的《心迷宫》，以其独特的视觉艺术，在戛纳打出了名气。 焦点影业这个好莱坞的制片公司，看上了路知远，想要将他收入麾下！ “好的，谢谢李导，明天我到了戛纳，再与你联系。” 对于李桉表现出来的热情，路知远有一些疑惑。 不过，仔细一考虑，李桉说不定是收了星光灿烂的钱，只是对于钱的尊敬而已。 路知远没有多想，开门回家，准备洗澡睡觉。 而在下一刻，赵姗姗的消息，突然间跟轰炸机似的，连续不断的发过来。 “阿远，重磅消息！” “《白丝带》和《预言者》，这两部金棕榈奖大热影片，开始对撕了，媒体公关嘴炮打的热火朝天，已经引起了不少评审团成员的反感。” “另外，我们通过焦点影业ceo詹姆斯的牵线搭桥，在一个私人酒会上面，认识了评审团主席【伊莎贝尔·于佩尔】。” “她对你提出的【电影是视觉艺术】这个观点，很是欣赏……当然，真相是，她接下来有好几部电影，都是焦点影业出品投资的。” “在詹姆斯的暗示下，她对我们非常友好，甚至透露出，今年的金棕榈奖，评审标准会对欧洲之外的地区，产生倾斜。” 不可思议！ 蝴蝶效应，出现了！ 李桉……焦点影业……评审团主席【伊莎贝尔·于佩尔】。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居然不是最佳导演奖？ 是金棕榈奖！ 真的有可能吗？ 这一瞬间，一向冷静的路知远，心跳都忍不住有些加速。 第43章 这个导演是无价之宝！ …… 次日清晨。 路知远，忻玉坤收拾完东西之后，直接飞往法国。 由于戛纳没有大型国际机场，他们需要先飞到巴黎，然后再从巴黎转飞尼斯蓝色海岸机场。 再坐车40分钟，才能抵达戛纳。 整个行程，大概需要15个小时。 在机场，李健义老师和刘师师同学，特意来送他们。 “去一趟戛纳，真不容易啊。” 忻玉坤炫耀似的在李健义老师面前，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连连发出感慨。 “你要不想去，我替你去？” 李健义老师虽然是国家一级演员，国家话剧团的老戏骨，但从来没有在国际上获过奖，也没有走过戛纳红地毯。 谁能想到啊。 随便拍了一部投资不大的乡村悬疑电影，戏份也不多，就拍了两个礼拜不到，结果一个转身，竟然入围戛纳了。 简直跟做梦一样。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岁，又可以回去重新竞选东厂督公，为东厂多找几个像忻玉坤这样的人才。 “李老师，你急什么？等到5月份，你这个男主角，自然会拿到邀请函。不过，你恐怕得问嫂夫人，提前多弄点零花钱。要不然，去了戛纳，你也是干瞪眼！” 路知远和忻玉坤提早过去，是为了与【焦点影业】这家好莱坞制片公司，进行接触。 这两天，对方通过大导演李桉，以及赵姗姗这边，给路知远释放了友好信号。 路知远如果不给一点回应。 所谓的【金棕榈奖】，【最佳导演奖】，恐怕都要跟他擦肩而过。 但如果两方谈的好，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男主角李健义和女主角刘师师，虽然也要去戛纳走红毯，不过要等到半个月之后，电影节真正开始。 “阿远，上个月我生日开派对，你怎么没来？” 李健义老师和忻玉坤在那边闲扯，而在不远处，刘师师轻轻拉着路知远的衣袖，一脸的委屈。 她还以为，在剧组相处了这么久，至少，他们已经是朋友。 结果，她上个月过生日，请路知远过来小聚一下，路知远却没来，虽然委托忻玉坤送了一份礼物，但她还是很伤心。 “我不怎么喜欢人多的聚会。而且，你的生日派对，应该请了杨蜜吧？” 路知远这话一说，刘师师瞬间明白了什么。 坤哥曾经跟她说过，路知远想要请杨蜜来演女主角，但杨蜜似乎担心这部电影会扑街，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婉拒了。 现在，电影火了！ 以她对杨蜜的了解，杨蜜一定会在路知远面前，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然后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哀求路知远，下一部电影，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杨蜜特别会装可爱。 路知远虽然看起来是一个高冷孤僻的人，但接触过之后，刘师师很清楚，路知远其实不怎么会拒绝人。 因为不懂拒绝人，他只能装出高冷的样子，让别人知难而退。 如果杨蜜求他，他大概率会同意，给杨蜜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 不行！ 我才不给杨蜜机会！ 电影女主角是我的，阿远也是我的！ “阿远，抱歉，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下次，我不搞生日派对了，也不叫那么多人。我单独邀请你一个人。” 刘师师知错就改。 她对天发誓，以后自己的任何派对，都不叫杨蜜。 免得让路知远为难。 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给自己制造情敌！ 她都已经知道，路知远喜欢杨蜜那一款，她还把杨蜜叫过来，在路知远面前，晃来晃去？ 那不是自己找绿吗？ “师师，多注意身体。你比之前瘦了不少。” 路知远听说，刘师师最近疯狂的在接通告，发奋图强要成为富婆，他心里有点怪怪的。 这是他记忆当中，娱乐圈出了名的咸鱼，刘师师？ 太不对劲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在关心我？” 路知远简简单单的一句注意身体，让刘师师心里一暖，感动的差点落下泪来。 不容易啊。 这块寒冰，终于被自己焐暖了。 “你是我的女主角，即将在戛纳红毯上闪耀世界，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的眼光。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的。”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有路知远的这些话，刘师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你也是。去了戛纳，别被法国女人给迷晕了。那些游艇派对，也尽量少去。尤其是，不能单独跟陌生女人，待的太晚。” 察觉到路知远眼神怪怪的，刘师师轻哼了一声，傲娇的为自己找补了一句：“你别想太多……你是我们这部电影的导演。我怕电影还没拿奖，你这个导演先传出绯闻来，让我们整个剧组沦为国际笑柄！” 说完这话，刘师师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时间，她的脸颊有些羞红了起来。 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这一刻，空气当中，仿佛也出现了旖旎的气氛。 “时间差不多了，师师，我该走了。” 离别之前，路知远想了想，最终上前了一步，轻轻抱了一下刘师师，然后又走到另外一边，又跟李健义老师拥抱了一下。 “李老师，咱们也抱一个。” 忻玉坤见状，也跟李健义老师拥抱了一下。 转过身来，他走到刘师师面前，想伸出双臂，来一个拥抱…… 被刘师师一个白眼逼退。 “坤哥，你帮我盯着他。不准其他女人搞他。” 翻白眼的同时，刘师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快速塞到了忻玉坤的手里。 忻玉坤摸了一下。 好家伙！ 这个厚度，又是一万！ 师师姐出手真大方。 “师师，不，弟妹……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阿远身边的守护神，哪个女人想搞他，必须先搞死我！” “我保证，一定让他为你守身如玉，不给他当陈世美的机会……万一有当陈世美的机会，我先上，免得他犯错！” “对了，我们去戛纳的这段时间，家里，拜托你有空的时候，多去开开门，通通风。我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 虽然，路知远说过，一旦涉及事业的时候，只找富婆。 但是，路知远可没说过，涉及感情的时候，也要找富婆。 忻玉坤觉得，刘师师挺好。 比景恬大小姐，更适合路知远。 虽然，景恬大小姐比刘师师有钱，出手也大方，但是，她绝对没有刘师师这么贴心。 最主要的是…… 景恬大小姐，可不会给他塞红包。 要是刘师师成了他的弟妹，他感觉，逢年过节什么的，自己红包不会少。 靠这个，他都可以发家致富了。 “坤哥，我记住了。我每天都会去打扫房间的。” 刘师师用力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又说道：“坤哥，我最近赚了不少钱，加上以前的积蓄，应该够买一套房子。” “你觉得，中信城怎么样？阿远会喜欢吗？我考虑着，那房子离我家不远，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 刘师师准备买房子，询问忻玉坤的意见…… 这一刻，忻玉坤整个人都傻了。 姐姐啊，你俩连手都没牵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连以后回娘家，孩子方便上学的事情，都开始考虑了？ “师师，你真的很有想法。” 忻玉坤还能说什么？ 沉默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房子买大一点！最好多几个浴室，阿远天天洗澡，你别跟他抢浴室。” 景恬大小姐，你太傲娇了。 你看看人家师师姐……太主动了，太会来事了！ 哪个男人挡得住？ …… 戛纳。 马丁内斯酒店，顶层套房的露台。 这个露台视野极佳，可以轻松俯瞰下方的漂亮风景。 此时，焦点影业的ceo【詹姆斯·夏慕斯】，正与赵姗姗，面对面坐在一起喝咖啡。 然而，两人的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赵小姐，只要你能说服路知远导演，加入我们焦点影业麾下，我会竭力促成，路知远导演获得金棕榈奖。” “詹姆斯，你很有想法，但是，我觉得，这个条件不行。” 出乎詹姆斯的意料，赵姗姗冷哼了一声，直接拒绝了。 詹姆斯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赵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拒绝了什么？这可是金棕榈奖！据我所知，你们国家的历史上，只有一名导演，拿过金棕榈奖。” “拿到了金棕榈奖，你们整个公司，以及路知远导演的个人名誉，都将得到空前的提升。” 詹姆斯虽然表情还算淡定，但是，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一些着急起来。 赵姗姗觉得，胜利的天秤，开始渐渐朝着自己倾斜。 她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语气从容的说道：“詹姆斯，你我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在这里，你就不用跟我打马虎眼了。” “阿远的新项目《升级-upgrade》，我已经通过私人关系，递送给了苹果公司的高层，目前已经通过了苹果公司高层的内部评估，乔布斯先生本人更是对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siri】营销方案。” “同样一部电影，在不同人的眼里，价值是不一样的。” “weetonewworld……onlyapplecando！” “我们完全可以展开想象力，当这两句话以及相关的视觉标签，在互联网，在街头，在电影院和社交媒体上，互相交织在一起，会在年轻人群体当中，形成什么样的潮流？”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美刀！ 数不清的美刀！ 路知远那个家伙，绝对是个天才！ 或许，李桉比他更懂电影，但是，论商业嗅觉以及给人编织美梦的能力，10个李桉都比不上他！ 第44章 他根本不懂落榜美术生！ …… 赵姗姗如此精明，对路知远又是如此的推崇。 言语之中，她更是将路知远当做是绝对的非卖品。 这让詹姆斯非常意外。 此刻，他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掩饰了一下内心的紧张。 这一次的合作对象，路知远，不是像李按这样，单打独斗的文化人，而是背后也有着强大的商业团队。 这种人，最难搞。 而且，赵姗姗这边摆明了不缺钱。 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她居然能够通过私人关系，将方案直接递到乔布斯的手里？ 该死！ 中国人真是神通广大！ 詹姆斯本想用忽悠华尔街的办法，忽悠一下赵姗姗，没想到这一次，似乎踢到铁板了！ “赵小姐，你可以提条件，我们焦点影业很有诚意。而且，我们焦点影业的背后是环球影视。” 沉默片刻，詹姆斯最终决定退一步。 作为好莱坞最顶尖的势力，环球影业的招牌，在全世界电影圈内，还是很好使的。 “詹姆斯，你很有背景，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有背景。” 面对詹姆斯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赵姗姗始终淡定从容。 “诚然，我们需要金棕榈奖的荣誉。不过，阿远还年轻，这次拿不到，过两年，卷土重来，迟早能够拿下金棕榈奖的桂冠。” “但是，《升级-upgrade》这个稳定赚大钱的项目，有且只有一个。” 摸准了詹姆斯的命门之后，赵姗姗就开始待价而沽。 她一开始被詹姆斯的名头吓到。 环球影业旗下，专门负责艺术电影的焦点影业的ceo！ 好大的名头！ 她还以为，对方的招数有多么厉害。 目前看来，无非是给人画大饼，威逼利诱这一套。 以前，她吃亏就吃亏在手里的牌不多，上面又催的急，只能胡乱一通打，被人坑的有苦说不出。 现在，她手里捏着王炸，这个牌还不是随便打？ “赵小姐，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我们重新谈判。” 詹姆斯感觉自己吃不准赵姗姗，选择调整战略。 他仔细思索片刻，重新开口：“金棕榈奖，我可以尽量帮你们运作。希望通过这件事，让你们看到我的诚意。” “至于，让路知远导演加入我们公司这件事，既然你们不同意，就此作罢。” “我们重新回到《升级-upgrade》这个项目的谈判。” “希望这个项目，你们可以考虑与我们焦点影业进行合作，交给我们来制作与发行，我保证会让你们满意的。” 这才像是谈判的样子。 毕竟，《升级-upgrade》这个项目，一看就很有前途。 主要是路知远这边，一上来就绑定了目前炙手可热的科技巨头，苹果公司。 这个项目，投资方摆明了不缺钱。 投资方不缺钱。 意味着，大家都可以通过这个项目，赚到不少钱。 “詹姆斯，你很有诚意。不过，我不能马上答应你。等明天晚上，阿远来了再说。” 路知远的事情，自己有一点话语权，但不多。 这些话语权，主要也是因为，路知远比较尊重自己，商业谈判方面的事情，几乎都交给自己。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 不过，赵姗姗也没有得意忘形。 说到底，他们跟路知远也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上下级的关系。 “那是自然。” 詹姆斯点了点头，一天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赵小姐，咖啡不错，谢谢招待。” 说了几句客套话，詹姆斯转身离开。 等客人离开之后，赵姗姗就给国内打电话：“恬恬，你猜刚才我跟谁在聊天？” “你肯定猜不到。” “是环球影业旗下，一家制作发行公司的ceo，对方将阿远比作是年轻豪华版的李桉。” “你知道，李桉拍的《制造伍德斯托克》这部电影，花了多少钱吗？” “足足3000万美金！” “简直疯了。” “真不知道，李桉是怎么说服詹姆斯这个冤大头的，居然给了他这么多钱？” “这个电影，我下午的时候，去参加过试映会。如果让阿远来拍，撑死了500万美金！” 说到这里，赵姗姗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詹姆斯想要挖他们的墙角？ 因为，路知远拍电影，真的好省钱。 达到同样的视觉效果，他只需要花别人一半不到的钱……这对于电影公司来说，等同于直接提升利润。 “我真是慧眼识珠，一眼就在人群里面，挖掘到了阿远。” 赵姗姗忍不住有些得意。 一听这话，对面的景恬就不满意了，嚷嚷着喊道：“姗姗姐，你在说什么？是本小姐慧眼识珠！是我在小酒馆里，一眼就看中了阿远。” 接下来，赵姗姗又跟景恬分享了一下，这两天，自己有多么受欢迎。 《心迷宫》这部电影，多线式叙述，严丝合缝的剧情，画家般的视觉标签，在戛纳众多影片当中，非常独特。 引起了不少片商的注意。 听说，导演路知远，才20出头，更是让那些老外，惊的呆若木鸡，嘴里连连喊着不可思议。 20出头，许多人连演员都当不好。 景恬被赵姗姗的描述，勾引的心驰神往。 她有些坐不住了，直接问道：“姗姗姐，你住在哪个酒店？是不是马丁内斯酒店？你等着，我现在就订机票，过两天就来！” 反正在学校也没事。就当去戛纳度假！ …… 次日。 由于法国比中国的时差，晚了7个小时。 路知远和忻玉坤，折腾了一路，抵达戛纳的时间，差不多是中国时间，晚上8点。 忻玉坤本来还准备，找地方吃个夜宵什么的。 “阿远，什么情况？戛纳这边没有夜生活吗？8点不到，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这里是不是治安很差？” 坐着出租车从机场赶过来，一路上，安静的可怕。 忻玉坤还以为这里治安很差，到处都是小偷，黑帮什么的。 他听人说，外国人晚上几乎不上街。 “坤哥，你忘了算时差。现在是当地凌晨3点，你觉得路上会有什么人？” 路知远困的要死，不想跟坤哥废话。 到了酒店之后，虽然已经凌晨三四点，但赵姗姗算着时间，在楼下等他们。 “赵总。” 虽然只是合作伙伴，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但赵姗姗的这个举动，让路知远非常感动。 “阿远，房间给你安排好了。顶楼的海景套房。” 赵姗姗有些疲惫，但看到路知远依然很高兴。 太长面子了！ 以前是别人看在她有钱的份上，对她百般逢迎。 现在是因为，她挖掘出了路知远这个大导演，推崇她的眼光，并且一致认为，她非常有艺术修养。 要不然的话，她的公司，怎么能打造出《心迷宫》这样的作品？ 毕竟，制片人这一栏，写的可是她赵姗姗的名字！ 反正，这几天，她过的非常开心。 “阿远，主办方挺给面子。顶楼海景套房，我还没住过呢……过两天混熟了，叫几个法国女明星来开派对，那才叫享受。” 忻玉坤身强体壮，坐了一天的飞机都不累，这会儿已经开始联想接下来的花花世界。 “阿远，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约了焦点影业的ceo詹姆斯，大导演李桉，跟你一起喝下午茶，顺便跟你聊一聊几个竞争对手的情况。” 路知远没有经纪人团队，赵姗姗临时充当了一下，业务忙得她头昏眼花。 不过，这种充实的感觉，相当好。 有一种纵横捭阖，与世界上顶尖强者过招的刺激感。 回到国内，足够她吹一辈子。 “谢谢赵总，这几天，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你有出息，姐也替你开心。” 赵姗姗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 谁说路知远是木头人？ 他只是懒得跟一般人交际。 而且，这样挺好的，大家分工明确。 阿远搞艺术，自己负责商业，让忻玉坤跑腿干杂活。这才有个团队的样子。 “赵总，你先回吧。阿远今天还没洗澡呢，估计快憋坏了。” 忻玉坤在旁边开了个玩笑，暗示赵姗姗可以走了。一直杵在门口，他们怎么进屋睡觉？ “坤哥，你跟我来。” 赵姗姗冲着路知远笑了一下，然后将忻玉坤拉走。 “赵总，我不卖身的。” 富婆虽然很好，但赵姗姗这个人，看着就很难搞。 忻玉坤感觉，自己马上就混出头了，大把的漂亮妹子等着自己去扶贫，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去傍富婆。 “你想得美！” 赵姗姗翻了一下白眼，将一张门卡，塞在忻玉坤手里：“主办方给导演安排的是顶楼海景套房。你是编剧，这个普通套房，才是你的。” 靠！ 主办方这么势利？ 导演和编剧，都是一个团队的，还搞区别对待？ 忻玉坤骂骂咧咧，最终只好捏着鼻子，进了普通套房。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路知远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吃了饭。 随后，在赵姗姗的引荐之下，在某个酒店房间里面，见到了大导演李桉与焦点影业的ceo詹姆斯。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直接进入正题。 李桉率先开口：“阿远，《预言者》拿金棕榈奖的呼声很高，你觉得，这部电影有机会吗？” “很难。” 路知远非常清楚，今年的金棕榈奖，大概率归属于《白丝带》。 这部电影，政治正确太强了。 “《预言者》不是《白丝带》的对手。” “但是，《白丝带》也并非无懈可击。刚才吃午饭的时候，我顺便写了一篇文章，希望找媒体，帮我发出去。” 路知远说完之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拿出一张纸。 吃午饭的时候，顺便写了篇文章？ 这一刻，其他人都非常好奇。 “我能看看吗？” 李桉有些忍不住，想看看是什么文章，能够让路知远说出《白丝带》并非无懈可击。 “当然。” 路知远点了点头。 把文章拿出来，就是为了要说服所有人，如果连李桉都说服不了，怎么说服其他评委？ 詹姆斯看不懂中文，在旁边喝咖啡。 李桉和赵姗姗，不约而同都趴在桌子上，看起了路知远这篇文章。 ——【在这个充满伪善的时代，哈内克用《白丝带》完成了一次堪称完美的道德绑架！】 ——【将两次世界大战的根源归结为“父权压迫”，哈内克的寓言故事，简直比中学历史课本的结论更草率。】 ——【哈内克，他根本不懂落榜美术生！】 靠！ 开头三句话，就让李桉和赵姗姗，倒吸了一口冷气。 简直要疯了！ 这文章要是发出去…… 可以想象，接下来一个月，戛纳不缺热闹看了。 第45章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参考我的意见？ ……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这篇文章，很厉害吗？” 旁边的詹姆斯，看到李桉与赵姗姗，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询问了一下，路知远写的文章怎么样？ 李桉简单翻译了几句。 “噗……” 詹姆斯直接把刚才喝下去的咖啡，全喷了出来。 【哈内克，他根本不懂落榜美术生！】 或许是因为，詹姆斯的笑点比较低，这句话真的戳中了他的笑点，以至于让他爆笑了三分钟。 哈内克，虽然也是德国人，甚至出生于1942年，那个战争的年代。 但是，他从小品学兼优，一路顺风顺水考上了【维也纳大学】。 这是奥地利的最高学府，是德语世界最古老的大学，学校的历史上，足足培养出了21位诺贝尔奖得主！ 可以说，【维也纳大学】是世界最顶尖的学府之一。 从这里毕业，代表着体面的工作，可观的收入，以及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 哈内克这家伙，随随便便就考上了这样的学校。 换成100年前，如果那位落榜美术生，轻松考上了这种学府，迎接他的生活，将是多么美好？ 他还会伸出右手，在啤酒馆玩个人演讲吗？ 大概率不会！ 所以……哈内克懂个屁！ 詹姆斯深以为然！ 【白丝带象征纯洁？不，那是哈内克强行按头观众接受的道德枷锁！】 【马鞭代表父权？不如说是哈内克对弗洛伊德理论，拙劣的影像复读！】 【如果将复杂的历史悲剧，简化为“坏爸爸养出坏孩子”的幼稚寓言，那将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当哈内克让观众相信“系白丝带的牧师必然培养出纳粹”时，他不仅侮辱了历史学，更暴露了对德国近代史的无知。】 【按照这种逻辑，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早该全民变成开膛手杰克。而拿破仑时代的紧身裤和高跟鞋，就该催生出变态人格集中营！】 【这种粗暴的因果链，与其说是反思，不如说是历史虚无主义的狂欢！】 李桉将路知远的文章，翻译成英文，一段一段，念给詹姆斯听。 詹姆斯一开始，脸上还带着笑意，有一种看哈内克笑话的感觉。 但等他听李桉翻译完整篇文章之后，整个人目瞪口呆。 因为，他看完《白丝带》之后，心里也有一些说不出的感受，总觉得整部电影的叙事，有些怪怪的。 但慑于哈内克在欧洲影坛的威望，不敢随便发表评论。 而现在，听完了路知远的文章之后，他简直茅塞顿开！ 没错！ 哈内克这家伙，绝对是历史虚无主义者！ 路知远说的太对了！ 这一刻，他将路知远引为知己！ 路知远的文章，李桉翻译完了，但李桉欲言又止的样子，甚至憋着一股笑意，让詹姆斯非常好奇。 他忍不住看了过去，追问道：“李，你想说什么？别憋着。我求你了，说出来吧！要不然的话，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李安低下头去，憋着笑，在詹姆斯耳边说道：“詹姆斯，忘了告诉你……阿远，同样也是一位落榜美术生。” 什么？ 詹姆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路知远。 真的假的？ 怪不得，他对于《白丝带》这部电影，分析得如此鞭辟入里！ 原来，他也是落榜美术生！ “哈哈哈……” 下一刻，房间内，充满了詹姆斯的爆笑。 笑完之后，他冷静下来，看着路知远说道：“阿远，你这篇文章，一旦发出去，绝对会引发洪水一般的争论。” “不过，你说的对，这篇文章发出去之后，《白丝带》将会被拉下神坛，不再变得无懈可击。” 《白丝带》被路知远的文章，这么一剖析之后，简直就是皇帝的新衣，令人发笑。 所谓的历史厚重感，变成了历史虚无主义。 而且，它暴露出了一个致命弱点！ 它对人性的剖析，太过浅薄了，一点也不真实，反而处处充满了刻意，显得过犹不及。 从这一点上来说，《心迷宫》更加真实。 毕竟，《心迷宫》可是由真实事件改编的，谁也不能说它不真实！ “我始终认为，【电影是视觉的艺术】。” “现如今，很多后期工作者，正在为一些百年前的黑白影像上色，为这些故事，添加鲜活的色彩。” “而我们的大导演哈内克，却反其道而行，在21世纪，色彩如此丰富的年代，甚至数码摄像机都已经发展了好几代，他却还像个老古董一样，用粗暴的黑白影像，掩盖着自己的叙事无能。” 作为一个电影爱好者，路知远很尊敬【哈内克】这样特立独行的导演。 但作为竞争对手，他必须将哈内克贬得一无是处。 要不然，他的赢面很小。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陷入沉思当中。 不得不说，路知远的这一番言论，有一些道理。 至于电影节的那些评委，会不会听？ 谁也不能保证。 但是，这种暴论一旦发出去，可以想象的是，一定会引起整个欧洲影视圈的轰动。 至少，《预言者》的团队，一定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尽办法将《白丝带》拉下神坛！ 《白丝带》这边，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接下来，斗争将进入白热化。 有好戏看了！ “阿远，我以前没发现，你说话竟然这么犀利。” 在场的人当中，赵姗姗是跟路知远接触最多的。 她一直觉得，路知远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技术男，不善言辞。 现在，她非常庆幸，路知远平时不爱说话。 如果，路知远像忻玉坤一样是个话唠，估计几句话就能将她怼死，让她气的暴跳如雷，然后转头一想，发现对方说的有道理。 这才是最气人的！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路知远超越时代的个人见解，偶尔冒出来的金句，显得如此耀眼而独特。 “上帝啊，阿远，你真是一个天才！” “李的言论，太保守了！” “你比他描述的，优秀一百倍！” 詹姆斯被路知远彻底折服，不再犹豫，决定动用自己的所有人脉，将《心迷宫》送上金棕榈的宝座。 事实上。 他感觉，按路知远这样搞下去，要不了多久，《预言者》和《白丝带》这两部金棕榈大热影片，会被贬得一无是处。 甚至卖不出什么好价格。 那些片商，恐怕都要哭出来了。 这可不符合他们所有人的利益。 “赵小姐，我真羡慕你！” “我在好莱坞很多年了，见过很多疯子，也见过很多癫狂的艺术家，但是，阿远，确实很特殊。”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有艺术家潇洒和随性的气息，但骨子里，很疯狂！” “不过，在这疯狂当中，他又充满了理智。” “这一点理智，才是最重要的。” “这意味着，他始终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不是任由自己骨子里的疯狂，将事情搞得一团糟。” 詹姆斯充满羡慕的看着赵姗姗。 路知远是一棵摇钱树。 而且，他很理智，很聪明，甚至称得上狡诈。 当然，最重要的是，路知远很年轻，还在成长的路上。 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或许，他会是下一个克里斯托弗·诺兰？ 谁知道呢？ 一切皆有可能！ “阿远，是我挖掘出来的天才。我当然知道，他很特殊。” 赵姗姗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为了避免打扰，路知远和李桉的艺术交流，赵姗姗将詹姆斯拉去一旁的会议室。 “詹姆斯，你已经见过阿远了。接下来，我们也该谈一谈，《升级-upgrade》这部电影的具体合作方式了。” …… 赵姗姗和詹姆斯，去了另外一个房间谈生意。 李桉和路知远，则是在露台上面，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谈起了如何将绘画艺术，更好的融入到电影当中。 李桉给路知远倒了一杯咖啡，笑着问道：“阿远，我的那部电影，《制造伍德斯托克》，你看了吗？” “看了预告片。” 路知远点了点头，接住李桉递过来的咖啡，说了声谢谢。 喝了一口咖啡，他犹豫片刻，说道：“你在电影当中，大量的运用了【彼得·马克斯】的波普迷幻线条。” “这种色彩张力，以及波普迷幻线条象征的自由精神，与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反战与自由的理念，非常契合。” “我觉得，视觉效果十分不错，甚至称得上是独特的个人标签。” 接下来的话，路知远没有多说，给李桉留足了面子。 但李桉听懂了，路知远的言外之意。 这部电影的色彩与美术风格，非常不错，但叙事主题，以及思想内核，路知远却闭口不谈…… 摆明了就是说，这部电影的叙事很弱，思想内核也表达的不够！ 真是个高傲的家伙！ 我可是大前辈！ 居然看不上我的电影？ 心里吐槽了路知远几句，但李桉却越发认可，路知远这个美术生，对于视觉艺术的超级审美。 他笑了笑，转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叠概念图。 “阿远，我最近在筹备一部新的电影，在美术风格方面，我有些犹豫，作为一个视觉大师，不知道你能否给我一点参考意见？” 李桉很清楚，大部分美术生是什么水平。 反正，以路知远的水平，就算去考【佛罗伦萨美术学院】也不可能落榜的。 大概率，那个考试，有什么问题吧。 “我先看看。” 路知远没有急着发表言论，低下头看了一下，李桉拿出来的那些概念图。 一个少年，一个橡皮艇，一只老虎，孤独的漂泊在海上。 咦？ 这不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吗？ 这一部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上面，获得了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配乐四项奖项……大导演李桉的巅峰之作！ 无论是色彩的大胆运用，还是探讨的信仰、生存、故事、现实的哲学思辨……这一部电影，都是历史级的存在！ 现在，询问我的参考意见？ 哈哈！ 在下表示很荣幸！ 第46章 不是吧，佳能要找我代言？ …… 《少年派》的概念图，并不多。 很显然，李桉只是刚刚开始这个项目。 不过，从他小心翼翼对待这一叠概念图的姿态，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项目非常看重。 路知远翻看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导，你这构思可真巧妙。” “这部电影的主题，很明显借鉴了【弗里德里希】的那一幅名画，《雾海上的旅人》。” “但是，这部电影的内核，借用的却是另外一位浪漫主义画家约瑟夫·特纳的《暴风雪中的汽船》。” “一是幻觉，一是现实。” “你通过迷幻视觉风格，让少年派讲述奇幻漂流，探讨【自我生存价值】这个内核。” “我觉得，这是个疯狂的实验。” 其实，这部电影在视觉风格上，融合了多种艺术流派的特点。 不单单是浪漫主义的壮丽与神秘。同时还融入了东方水墨画的意境，与现代主义的色彩表现，还有部分印象派的光影美感。 可以说，这部电影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视觉享受。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阿远，跟你谈话，真舒服。” 这是他跟路知远的第一次见面，但是，聊起来，就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非常舒服。 李桉忍不住发出了一句感慨。 然后，他将咖啡当成酒，跟路知远轻轻碰了一下杯子，表示自己此刻内心的愉悦。 “【特纳】代表着自然的狂暴与崇高，人类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与震撼。” “【弗里德里希】隐含着人类的孤独与神性。” “少年派与埃利奥特（《制造伍德斯托克》的主角，同性恋）一样，是主流社会的边缘者，前者需要讲述奇幻漂流来证明自我生存价值，后者需要通过筹办音乐节来获得主流认可。” “很显然，埃利奥特这个尝试，我失败了。这段时间来的几次试映，反响并不好。” “希望，少年派能够成功！” 李桉跟路知远一样，喜欢将绘画艺术，融入到电影当中，使得整个电影故事，提升到一个更具哲学和美学高度的层次。 而通过自己独特的视角，探讨多元文化的冲突与融合。 从某个角度来说，【跨文化导演】，这是李桉身上的独特标签。 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视觉标签，在路知远看来，这就是一个历史级导演，最华丽的勋章。 “阿远，我跟焦点影业的合作，恐怕要告一段落。” 李桉仿佛在路知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对于这个年轻的天才，他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是他在其他华语导演身上，未曾遇到过的感觉。 事实上，詹姆斯之所以想要将路知远挖到焦点影业门下，就是因为他的竭力推荐。 而詹姆斯也想找到另外一个，可以顶替李桉的华人导演。 因为，焦点影业与李桉之间，曾经紧密无间的合作关系，即将要结束了。 “为什么？” 路知远有些疑惑，低头一想，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一些碎片般的记忆。 好莱坞那边的公司，就算名义上是追求艺术的，实际上也是为了赚钱。 毕竟，开公司不是开善堂，资本家也没有余粮！ 大概率是李桉的电影，让焦点影业亏钱了！ 李桉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遗憾，说道：“环球影业的高层，对焦点影业的财务报表，很不满意。” “总公司那边要求焦点影业，要将商业回报率，从15%提升至25%，而我这样不懂得省钱的文艺片导演，一下子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制造伍德斯托克》投资3000万美金，目前市场评估，票房很可能连1000万美金都达不到，就算成功售出海外版权和dvd版权，恐怕还有1000万美金的亏损额。” “环球影业那边要杀鸡儆猴，而我运气不好，在这个节骨眼电影扑街，正好撞上了枪口。” 说到这里，李桉看了路知远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羡慕：“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花很少的钱，就可以拍出自己想要的画面，詹姆斯一定会把我当菩萨一样供起来。环球影业那边，估计天天挥舞着支票，要加大对我的投资。” “哈哈，开个玩笑。” “其实，詹姆斯人不错。环球影业也还行。这些年，我们的合作也一直很愉快。” “不过，有句话说的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就算我和詹姆斯的私交再好，电影达不到商业预期，不但我的脸面难看，他也不好对董事会交代。” “再说了，我也嫌弃焦点影业有些太小气……我下一部电影，准备搞点大动作，焦点影业恐怕玩不起。” 大导演也有自己的苦恼！ 电影一旦在商业上失败，就算曾经取得过多么辉煌的成就，也会瞬间成为资本的弃子。 李桉的话外之音，路知远听明白了。 他跟焦点影业的合作要结束了，在离开之前，他将自己推荐给了焦点影业的詹姆斯。 而詹姆斯求贤若渴，恰好需要一个比较会省钱的文艺片导演，取代李桉的位置。 两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怪不得，詹姆斯这么主动过来见他。 话里话外暗示，只要路知远愿意将自己的导演工作室签到焦点影业，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他拿到金棕榈奖。 “李导，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其实对拍文艺片兴趣不大。” 路知远第一部电影，之所以选择《心迷宫》，是因为这部电影，投资小，回报高，甚至有冲奖的可能。 ——扑街了也不怕，毕竟他给赵姗姗秀了一下计划b。 除此之外，他的合作伙伴忻玉坤，在另外一个时空，恰好是这部电影的原版导演。 坤哥写起剧本来，简直比拉稀还通顺。 最重要的是…… 他有一个半残废的系统，只有当他拿到第一，才能爆出对手身上的天赋。 拿奖这种事情，谁说的准？ 这一次，他算是看到了戛纳的潜规则。 下一次，如果没有詹姆斯这样的冤大头，自动送上门来帮忙，谁能帮他再拿大奖？ 对比起来，冲击票房，用票房第一来刷系统的奖励，明显更靠谱。 “不想拍文艺片了？呵呵，你戒不掉的。” 听出路知远想要放弃文艺片，转型去拍商业片，李桉淡淡笑了笑，觉得路知远还是太年轻了，想的太简单。 拍过文艺片的导演，心中永远会有骚动。 等他去拍商业片的时候，一旦遇到某个情节，某个画面，就跟dna动了一样，会忍不住将自己的文艺属性，强行塞进商业片里面。 到时候，很容易搞出不伦不类的东西。 想要兼顾艺术与商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 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儿戛纳其他影片的情况。眼看天色将晚，便各自分开去吃饭。 李桉晚上还有私人酒会。 作为大导演，李桉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李，怎么样？” 路知远刚走，詹姆斯便急急匆匆过来找李桉，询问李桉跟路知远谈得怎么样？ 有没有办法，将路知远拉到焦点影业旗下？ “詹姆斯，我劝你别想了。” 李桉摇了摇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没看出来吗？他们是一家人！不，不是血缘上的一家人。我是说，他们的关系，超出了普通的合作伙伴。彼此之间，非常信任。” 詹姆斯恍然了一下：“那个赵小姐，看上了阿远！毕竟，那是个才华横溢的帅小伙。我明白，这种事在美国也很常见。” 你明白个屁！ 那叫士为知己者死！ 你一个黄毛，不懂的。 李桉不想多解释，反正只要詹姆斯知道，他搞不定路知远就好。 不要再来烦他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 …… 餐厅当中。 赵姗姗单独邀请路知远吃饭。 至于忻玉坤，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估计去找法国妞约会了吧？ 这可是戛纳，法国南海岸的度假胜地，美女如云。 坤哥早已饥不可耐。 “阿远，跟大导演谈得怎么样？” “跟李桉谈过之后，我越发下定决心，以后不拍文艺片了，专注于商业片领域。总之一句话，绝不能让自己的电影扑街。” 赵姗姗本来以为，路知远跟李桉惺惺相惜，毕竟两人都充满了文艺气息，估计会大谈艺术。 而路知远一开口，肯定又是什么【莫奈】，【德加】，【雷诺阿】什么的，让她一听就头大的名字。 万万没有想到，路知远这个文艺男神，决定走商业路线了！ 愣了一下之后，赵姗姗立马开心起来。 “商业片挺好的。投资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们公司亏得起。” 文艺片虽然能拿奖，但自己看不懂啊。 想跟小姐妹吹吹牛，人家估计会反问一句，就你？居然还是制片人？你懂艺术吗？ 这句话，估计能够将她呛死。 而且，亏也亏不了多少……路知远太会给自己省钱了。另外，这小子特别狡猾，每次都能忽悠其他人送钱过来。 上次是佳能。 这次是苹果。 不知道，下一次又是谁。 “对了，佳能和房龙合约到期之后，不再续约了。因为，房龙又在媒体面前乱说话。” 说起这个，赵姗姗忽然来了兴趣：“你猜，佳能如果想要找一个新的亚洲区代言人，会找谁？” 路知远摇了摇头。这他哪知道？ “哈哈……” 赵姗姗忍不住笑起来，神秘的说道：“猜一猜嘛？猜到有奖！” 看赵姗姗饶有兴致的样子，路知远顿时有些奇怪。 她明明是一个御姐富婆，今天怎么跟孩子一样？ 等等！ 一瞬间，路知远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瞪大。 “难道是……” 他还没说完。 赵姗姗笑着点头：“没错，是你！佳能中国区的负责人联系不到你，前段时间找到了我，说要找你代言。” “就等戛纳结束，回国之后，便跟你签代言合同！” “恭喜你，阿远！” 第47章 大富婆和小富婆，第一次遭遇战！ …… 佳能让自己做代言人？ 听到这个消息，路知远显得有些意外。 自己又不是什么明星？ “阿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我特意找人调查过佳能的情况……他们内部有评估，随着智能手机的不断迭代发展，普通用户对于入门级相机的需求，会大幅度降低。” “接下来，佳能内部会调整产品线，集中到高端系列，针对专业用户研发新产品，尤其是那些动辄大几万的镜头。” “而你作为一个金牌摄影师，入围了戛纳这种国际级别的奖项，而且是以善于拍人像而出名，万一你拿到什么大奖……对于那些专业摄影师来说，你就是他们的超级偶像。” 赵姗姗给路知远，简单分析了一下。 路知远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位竞技游戏玩家，在国际赛场上，拿到了世界级的冠军。 如此一来，他用的外设，岂不风靡全球？ 普通人或许感知不到。 但对于那些专业摄影师来说，路知远的拿奖，对他们而言，起到了很好的模范效应。 尤其是那些摄像制作工作室（cps），在采购的时候，只要稍微向佳能的产品倾斜一点。 这可是海量的市场。 作为导演，路知远这个代言，不一定要像明星那样出镜，拍广告片。 有时候，拿名声背书，也可以起到同样效果。 ——中国有位风光摄影师叫做【王建军】，担任过哈苏、佳能、柯达、富士的品牌大使，几乎在业界完成通杀。 “阿远，你放心好了，我会找人帮你争取一份大合同，我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底牌，不会让你吃亏的。” 吃饭的时候，对面坐着这样一个帅气的文艺男神，让赵姗姗感觉到赏心悦目。 最关键的是，哪怕已经享誉国际，路知远也很淡定。 很多人，一夜成名或者骤然暴富，都会露出一副暴发户的难看嘴脸……比如忻玉坤，才入围戛纳而已，他就把尾巴翘上天了。 这两天，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这电影都不是他拍的。 路知远这个导演，天天在酒店里面做准备工作，忻玉坤这个打辅助的，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当真可恶。 “赵总，费心了。我敬你一杯。” 不管怎么说，拿到一笔额外的代言费，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晚餐，路知远破例小酌了几杯。 让赵姗姗非常开心。 路知远向来滴酒不沾的，今天跟她吃晚饭，却破例给她敬酒。 还是她面子大！ 回头告诉景恬，真想看她吃醋的样子！ …… 接下来的几天，路知远又写了好几篇文章，分别攻击《白丝带》与《预言者》的弱点。 这些文章，被赵姗姗拿去找人翻译之后，送到了一些专业影评人手里，花了点钱，让对方润色一下，然后发出来。 那些影评人，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 有争议就有流量。 影评人有钱赚，报纸有销量，戛纳电影节有讨论度，游客络绎不绝，带动了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 除了《白丝带》与《预言者》这两个团队，略显郁闷。 可以说，在这场舆论战当中，所有人都很开心。 吃瓜群众，更不用说了，这几天就跟过节一样热闹。 …… ——【《白丝带》，可笑的皇帝新衣！【哈内克】这么多年来毫无进步，同样是展现对人性黑暗的剖析，《白丝带》甚至不如他早年的《钢琴教师》！】 ——【《预言者》，一场精心包装的黑帮神话！【欧迪亚】将监狱生态，描绘成了充满浪漫化的教父摇篮。这不是艺术，而是侮辱！】 …… 路知远每天看热闹。 这些文章，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写的。 但是，他带起了节奏之后，很快深藏功与名。 紧接着，媒体报纸上面，出现了无数跟风的影评文章。 估计是《白丝带》与《预言者》两方的团队，怀疑对方不讲武德下黑手，于是发起了奋力反击。 而他这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早已偃旗息鼓，消失在人海。 成功挑起了口水仗之后，路知远淡定从容的上岸，每天西装革履，跟着赵姗姗一起参加私人酒会，名人派对。 这段时间，他认识了许多欧洲富豪和大人物。 当然也不缺名媛，女明星，给他塞酒店房卡。 但他下一秒钟，就将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因为…… “嘿嘿！” “姗姗姐，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阿远才不喜欢那些搔首弄姿的女明星！尤其是这些欧美女明星，毛孔粗大，体味又大。” 路知远抵达戛纳之后的第3天，景恬大小姐就来了，借口待在学校有些无聊，特意来戛纳这边度假散散心。 而这几天，赵姗姗带着路知远去参加社交晚宴的时候，景恬大小姐都是全程作陪。 作为路知远的女伴。 “恬恬，如果你喜欢他，你要早点下手……我在《心迷宫》这个剧组里面有卧底，那人跟我说，刘师师对他热情的有点过度。” 赵姗姗感觉，景恬好像有点陷进去了。 路知远编的那个故事，西安城墙上，一见钟情的姑娘，念念不忘的女孩，景恬好像真的信了？ 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前脚编故事，后脚就卖歌给她，还要为她拍mv。 摆明了就是套路！ 不过，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这段时间以来，路知远早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才华……至于之前的那些小套路，赵姗姗反正不介意。 从头到尾，路知远都没有表现出，对景恬有什么非分之想。 反倒是景恬这个丫头，对路知远特别上心。 其他女明星，多看路知远几眼，多聊几句，她就会在旁边咬牙切齿，身上的醋味，隔着老远，自己都能闻到。 “姗姗姐，多谢你提醒我。我是该找个机会，显示一下存在感。” 景恬前脚还在暗喜，路知远这家伙，对其他人都爱搭不理，唯独对她，特别贴心，让她心里美滋滋的。 结果一个转身，赵姗姗就告诉她，她有情敌了。 刘师师，是吧？ 敢跟本小姐抢男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 克罗伊塞特海滩。 这一处位于戛纳附近的海滩。 每年的5月份，这处海滩上，可谓是星光熠熠，除了游客之外，偶尔还能在这里撞见许多闻名全球的大明星。 戛纳颁奖典礼，正式开启。 媒体上的各种口水仗，更是达到了极致，终于在这几天，《心迷宫》的声量，开始大了起来。 甚至逐渐压过了《预言者》与《白丝带》。 这两部电影的宣传，在之前半个月时间，已经过度饱和，让不少人产生了逆反心理。 《心迷宫》在这个时候杀出来，带来了不少新鲜感，反而引起了人们的兴趣。 作为当事人，路知远这个导演，却在这个节骨眼销声匿迹。 这就是戛纳的正确打开方式。 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要临危不乱，显现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与从容。 在法国人看来，这样更显优雅。 戛纳就喜欢这种调调。 这些拿奖策略，都是詹姆斯这个老油条，为他们量身定造的，早已经过无数前辈的验证。 “阿远，你上一次跟女孩子，一起在海滩上散步，是什么时候？” 柔软的沙滩上，不冷不热的微风吹来，卷起了景恬的秀发。 她侧着脑袋，微微眯起眼睛，偷偷看了路知远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其实，耳朵竖的老高。 “应该是上辈子。” 路知远很坦然的说了一句实话。 听在景恬的耳里，却觉得这句话，表明了路知远的心意。 这辈子，他没有跟其他女孩，在海滩上散过步。 哈哈！ 母胎单身，极品纯情男孩，一生只画一个人！ 本小姐，现在超级开心！ 今天，全场消费，都由本小姐买单！ 给我high起来！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法国女孩，你的眼睛里有星星，我想带你回中国……” 不远处。 忻玉坤脖子上戴着，戛纳送给重要嘉宾的最高级【粉卡】，正在跟一个法国小明星搭讪。 或许是因为【粉卡】的效果太好，哪怕忻玉坤用半生不熟的英语，依旧撩得那姑娘咯咯直笑。 不过，突然间，忻玉坤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刘师师发来的。 “坤哥，我和李健义老师到了。你和阿远在哪里？” 看到这条短信，忻玉坤回头看了一眼。 路知远正和景恬大小姐，漫步在沙滩之上。 金色的夕阳，洒落在路知远和景恬的身上，让他们看起来，如同一对金童玉女。 不远处有音乐响起，是那种舒缓的舞曲。 气氛恰好。 充满了甜甜的恋爱气息。 然而，忻玉坤却眼皮直跳，突然觉得情况不妙。 完了！ 大富婆和小富婆，马上就要发生遭遇战了！ “坤，今晚我有空，你想来我房间吃生蚝吗？” “宝贝，可是我没空，今晚我得为兄弟收尸！” 第48章 一生只画一个人 …… 马丁内斯酒店。 “李老师，晚餐见。” “师师，有时候，胆子可以大一点，我看好你。” 刘师师和李健义老师，带着各自的团队，在酒店内分开。 一个月之前，刘师师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小花，靠着《射雕英雄传》里面的穆念慈，勉强有了一点知名度。 自从一个月之前，《心迷宫》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之后，她一夜之间，成为了国际著名影星。 时尚界的宠儿。 无数奢侈品，珠宝代言，找上了门来。 而经过挑选之后，她与香奈儿，还有卡地亚，签了品牌代言合同……事实上，她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富婆。 中信城的房子，她已经看不上了。 目前，她开始跳过了普通的商品房，直接看豪宅，别墅。 赵纹卓住的东山墅，她觉得还不错，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单。 “师师，刚才走廊里那个金发帅哥，是不是布拉德·皮特？跟他站在一起的那个厚嘴唇女人，是不是安吉丽娜·朱莉？” 国际著名影星刘师师同学，来戛纳参加颁奖典礼，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 这一个月时间，整个唐人都快忙疯了。 公司开了这么久，别说是刘师师了，连蔡老板都没见过这种大世面。 这次刘师师来戛纳走红毯，蔡老板亲自带队，几乎将公司里的精兵强将都带过来了。 这一刻，蔡老板觉得自己像极了井底之蛙，见到布拉德·皮特，激动的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 “应该是吧。” 刘师师对布拉德·皮特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捏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翻看一眼。 坤哥居然没给她回短信？ 路知远那边，肯定有情况！ “坤哥那边，红包还是给少了……” 刘师师心里想着，坤哥知情不报，肯定想要帮路知远隐瞒什么。 大概现在，路知远正搂着某个不要脸的女人，花前月下。 卧底的不给力，让她有些不高兴。 …… 沙滩上。 “恬恬，太阳下山了，海边的风吹过来，有点冷吧？我们回去吧，免得感冒了。” 刚才，忻玉坤连连对着自己使眼色，路知远猜测，一定有什么新情况。 必须先将景恬支走。 “阿远，我们一起回去。” “今天天气不错，估计晚上月亮会很圆，你别跟姗姗姐出去应酬了，我们一起在露台吹吹风，喝喝咖啡也挺好。” 路知远和赵姗姗每天出去应酬，不是名人派对，就是私人酒会。 那些地方，骚里骚气的外国女人特别多。 虽然，景恬每天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过去，但看到其他女人聊骚路知远，心里就很不舒服。 “我也不想去。” 路知远叹了口气，露出无奈的表情，小声吐槽了一句：“那些老外，香水味太浓了，熏得我头痛。” 听到这话，景恬不由莞尔一笑。 我就知道，阿远不喜欢那些女鬼佬！ 走在路上，景恬看到其他出来散步的男男女女，都是手牵着手，恋爱气息十足。 她下意识上前一步，走到路知远身旁。 看看他会不会伸出手，牵起自己的小手？ 要是伸出手来，她就先看看前方的花坛，再看看右边的小狗，假装扭捏一下，然后顺水推舟，反手抓住路知远的手。 不准他放开！ “来了！” 并排走了一会儿，景恬就发现，路知远的手磨磨蹭蹭，估计想伸过来，牵自己的手。 她顿时嘿嘿直笑。 眼珠子时不时瞥向路知远那只手。 结果，下一刻，她就看到，路知远将手插进了裤兜里面，拿出了手机，不知道刚才是谁给他发了条短信。 “恬恬，我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来了，我先去见见他们。” 说完之后，路知远招呼了忻玉坤一声，两人快步往酒店方向走去。 气的景恬在后面直跺脚。 “可恶！” “刘师师，肯定是你坏我好事！” …… 走在路上。 忻玉坤一脸同情的看着路知远：“兄弟，为了我们的事业，让你受罪了。” 忻玉坤觉得，路知远特别可怜。 明明可以像自己一样，潇洒肆意，夜夜做新郎，今天玩女模特，明天玩小明星，后天去大学里找女学生。 结果呢？ 为了他们的事业，牺牲了小我，将自己的爱情，献祭给了景恬大小姐，编了一个西安城墙上的故事。 现在好了。 景恬大小姐当真了。 路知远要是敢说，不好意思，我之前是骗你的……景恬大小姐能善罢甘休？ 她只要不开心，他们所有人都得跟着不开心。 “坤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在西安城墙上，遇到过一个女孩，让我念念不忘。” 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 反正，不管路知远怎么说，忻玉坤都当他在自我安慰。 “阿远，感情纠纷，兄弟帮不了你。但我皮糙肉厚，要是师师等会儿砍你，你就在外面叫我。我帮你挡几刀，问题不大。” 忻玉坤拍了拍路知远的肩膀，然后，目送他进入刘师师的房间。 有一种送人上刑场的即视感。 “瞎说什么？小场面而已。哪需要动刀动枪的？” 路知远留下一句话，上前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有人来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忻玉坤没走，默默守在门口，拿出手表，开始倒计时。 “最多10分钟，景恬大小姐，一定会上来堵门。” “到时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阿远，不是兄弟不想帮你，这种场面，真的帮不了。” 他能做的有限。 最多等会儿里面打起来，他冲进去，护着路知远跑路。 路知远好歹已经是国际知名文艺片导演，要是国内混不下去，跑路去好莱坞，替代李桉，跟焦点影业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想到这里，忻玉坤顿时愣了一下，露出佩服的神色：“不愧是阿远，永远有计划b。” …… 房间内。 唐人的这些工作人员，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一个个收拾东西，快速离开。 有的找借口出去透气，有的说去楼下转转，有的说要去看看晚餐吃什么，反正绝不留在这里。 蔡老板看了几眼，默默帮刘师师关上了门。 走到门口，她跟忻玉坤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站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阿远，听说这几天，你每天都跟景恬一起参加社交晚宴。我在报纸上都看到了，你笑得很开心。” “你是不是喜欢她？” 刘师师脾气很好。 此时，她虽然心里有些委屈，但仔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立场生气。 就是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很想流泪。 “师师，上次在叶县那边，我给你画的那一幅肖像画，你能还给我吗？” 出乎刘师师的意料，路知远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他跟景恬的关系，反而说起了那一幅肖像画。 这是她最美好的记忆。 而现在，路知远却要将这幅画拿回来，亲手毁掉她的美好回忆？ 这一瞬间，刘师师的心情简直爆炸。 她恨不得回头拿刀砍死路知远。 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下头的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这一刻，刘师师只觉得心都碎了，眼圈一片通红，泛起了蒙蒙的雾气。 由于角膜的折射率，大约是1.376，而眼泪的成分主要是水，折射率大约是1.33，两者大致相同。 于是，当眼泪覆盖角膜的时候，可以有效的减少光线的反射，增加透射，从而让更多的光线，从眼底反射回来。 产生镜面反射效应。 所以，流泪状态下的刘师师，眼眸比平常状态下，明亮了不止一倍，如同星光一样耀眼。 她泪水模糊的看着路知远，莫名让路知远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丝涟漪。 “师师，你哭什么？我不懂。” 路知远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解释道：“我是想说，如果，那个画中人的美丽有100分，我那幅画顶多只画出了三四分……所以，我想拿回来。这样的拙劣作品，不应该留存于世。” “我会重新画一幅更好的，送给你。” 刘师师瞪着一双眼睛，不吭声。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想销毁证据？ 你当我是傻子吗？ “师师，你听说过【森本草芥】吗？” 路知远这话一出，让刘师师瞬间捂住心口，感觉有些站立不稳。 刚才快要停滞的心跳，这一刻，忽然猛的加速起来，血压一低一高，压差太大，让她感觉有些头晕。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坤哥前几天才跟她汇报过。 森本草芥，一个有严重精神洁癖的画家。 在遇到那个女孩之前，从来没有为任何人，画过肖像画。 而遇到那个女孩之后，他画遍了她所有角度，所有细节。 一生只画一个人！ 路知远有没有替景恬画过肖像，刘师师不得而知……但路知远替她画的那幅肖像，就在她手里！ “嘻嘻！” 这一刻，刘师师以为自己读懂了路知远的心思，破涕而笑，连忙拿纸巾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给路知远倒了杯水，她为了掩饰尴尬，开始转移话题：“阿远，你觉得东山墅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 这个年代，能卖2000万的别墅，未来妥妥上亿的别墅，什么家庭出生，能说一句差？ “我也觉得挺好的。” 听到路知远的话，刘师师顿时嘿嘿笑起来。 “咚咚！” 这时候，外面有敲门声传来。 算了一下时间，路知远知道，大概率是景恬大小姐杀过来了！ 还得再演一场！ 第49章 导演路知远，请上台领奖！ …… 房间外面。 忻玉坤和唐人蔡老板，一左一右，像两大护法一样，站在门口，守着大门。 景恬大小姐，气势汹汹的杀过来。 身后跟着好几个人。 “蔡总，好久不见。” 赵姗姗也在里面，看到唐人的蔡老板，歉意的笑了一下。 这事情闹的。 真尴尬。 蔡亿侬也是个人精。 此刻，她故作看不懂情况，笑着回了一句：“赵总，我们前脚刚刚入住酒店，后脚你就来迎接我们，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刘师师要是能够拿下路知远，蔡亿侬举双手欢迎。 唐人一姐，祖传恋爱脑。 她已经见怪不怪。 但千万不要像上一代一姐孙利那样，直接退圈不玩了。 这等于让唐人公司损失惨重。 像刘师师这样，就挺好的，谈个恋爱，还能替唐人公司挖一座金矿。 刘师师认识路知远的时候，对方还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导演，结果才一个月时间，拍的电影火了。 入围戛纳了。 而且，大概率要得奖。 路知远能够拿到多少好处，暂且不提。 光是刘师师这边，《心迷宫》这部电影，就为她带来了好几个高奢合作。 虽然目前只是普通的品牌挚友，可以借高定来穿，没多少钱。 但是，蔡老板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合同就会主动送上门！ 要知道，上一个来戛纳走红毯的中国女明星，可是范兵兵与汤卫！ 汤卫，就不提了。 靠的是一脱成名！ 范兵兵其实也差不多，靠的是《苹果》，这种半卖肉的片子。 像《心迷宫》这种正儿八经的电影，不靠卖肉擦边，不靠诋毁国家，单纯靠剧情取胜，以特殊的视觉标签，轰动戛纳的，不说绝无仅有，但也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这让那些报纸和媒体，想骂导演和剧组成员，都找不到特别刁钻的角度。 这也使得，这部电影的宣传，不用遮遮掩掩，话题度可谓是全线拉满。 剧组所有成员，咖位直线飙升。 一夜之间，刘师师也从拥挤的古装小花赛道，杀通关了，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有这么一部入围戛纳的电影傍身，接下来十年，刘师师只要不作死，都不会缺曝光度。 路知远对唐人，简直是大恩大德。 让刘师师跟路知远谈个恋爱，怎么了？ 作为唐人的老板，蔡亿侬不但不反对，甚至想要为刘师师保驾护航。 要是刘师师能够拿下路知远，成为大导演的夫人，那唐人也能沾点光。 培养一个小花，难度又不大。 漂亮的小姑娘，到处都是，不差刘师师一个。 然而，绑定一个大导演，还是戛纳拿奖的国际大导演，正常情况下，唐人哪有这个机会？ 所以，蔡亿侬是绝不会退让的。 哪怕刘师师的情敌，是景恬这样的大富婆，她也全力支持。 “坤哥，帮我敲门，把阿远叫出来。” 景恬看着忻玉坤，气呼呼的说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把其他人都给赶出来了，你们也不怕瓜田李下？ “好的。” 景恬大小姐发话了，忻玉坤只能照办，上去敲了敲门。 下一秒钟，路知远简直是闪电般过来开门。 让景恬脸上的怒气，稍微消了一些。 她撅着嘴，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 刘师师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很是优雅的在喝茶。 刘师师腰肢笔挺，脖子修长，气质绝伦，简直是【背背佳】的最佳代言人。 这样的气质背影，让景恬也有点小羡慕。 除此之外，屋内的一切都很正常。 景恬微微松了口气，看向路知远，嘟着嘴说道：“阿远，我到处找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吧，去吃饭。” “嗯，好。” 路知远点了点头，然后冲在屋内的刘师师喊了一句：“师师，要一起吗？这里的海鲜烩饭，味道还不错。” 刘师师回过头来，甜甜的笑了一下：“不用了。我们已经订好餐了，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阿远，我都知道。 委屈你了。 不但要费尽心思拍电影，还要哄着公司的大小姐。 不过，只要等你在戛纳拿奖，以后想拍什么电影，都不会缺投资了。 我等着你。 “再见。” 景恬觉得，刘师师有点太坦然了，不像是她想象当中，情敌见面的场面。 所以，是自己误会了吗？ 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 毕竟，刘师师是路知远的女主角，对方第一天来戛纳，路知远这个导演得知之后，过来聊几句，问候一下，也很正常吧？ 这种电影节，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社交舞台。 …… 虽然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敏感，但吃晚餐的时候，景恬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 她想知道，路知远跟刘师师的真实关系。 “阿远，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是不是像刘师师那样，温柔婉约的？” “我喜欢眼睛大的。” 路知远抬头看了景恬一眼，不假思索的说道。 眼睛大的？ 所有人都说，我的眼睛超级大！ 哈哈！ 虽然路知远没有具体回答，但肯定不是刘师师那样的。 刘师师的眼睛，一点也不大。 情敌名单上，可以先把刘师师的名字划掉。 晚餐之前，景恬心情爆炸，刀叉用得噼啪响，引来旁边不少人注意。 晚餐进行当中，景恬大小姐的心情，阴转多云，让人开了一瓶高价红酒，小脸喝的微红。 晚餐结束的时候，得知路知远的心中，永远想着西安城墙上那个姑娘，景恬心情美妙的像是要放烟花。 要不是赵姗姗在旁边竭力拉住，已经喝醉的景恬，估计已经大声喊出了那一句：今晚全场的消费，由本小姐买单！ “阿远，恬恬平时不喝酒的，今天失态了，对不住啊。” “赵总，你太见外了。我们是自己人。你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永远铭记于心。” 赵姗姗本来觉得，路知远这几天受到了太多的追捧，可能会逐渐滋生出野心，觉得自己奇货可居，反过来跟星光灿烂公司狮子大开口。 可路知远现在的态度，却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依旧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让她真的很暖心。 “既然是自己人。以后，你别叫我赵总了，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姗姗姐就好。” “姗姗姐。” 路知远开口叫了一声姐，让赵姗姗格外开心。 旁边的忻玉坤，也忍不住想跟富婆套近乎，跟着叫了一声：“姗姗姐，我也是自己人。” 谁知道，却惹得赵姗姗勃然大怒，训斥道：“瞎叫什么？谁是你姐？你看起来比我老多了！” 靠！ 长得老，也是我的错？ 等赵姗姗带着景恬离开之后，忻玉坤忍不住对路知远露出佩服的神色。 “阿远，我本来以为，你躲不过这一劫。没想到，三言两语，你就搞定了一切。” “有空传授兄弟几招。” 忻玉坤话里话外恭维路知远，恨不得想拜路知远为师……就今天那种场面，路知远也能全身而退？ 太厉害了。 要是换成他，大概率死无葬身之地。 “坤哥，我很累，我要回去睡觉。” 明天要彩排定妆，后天是13号，开幕式红毯。 接下来几天，他要准备媒体发布会的事情，以及首映礼结束之后，现场问答环节。 这部分比较麻烦，因为要背稿子，尤其是还要用多种语言回答。 至于后面的商业活动，各种官方活动，圆桌群访，一对一专访，品牌晚宴……多如牛毛。 戛纳电影节搞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场盛大的秀。 而他，之前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经过这半个月，在詹姆斯的操作之下，已经变成了戛纳的巨星。 《白丝带》，《预言者》，《心迷宫》，已经成为了金棕榈奖的三大有力竞争者。 到底花落谁家？ 现在谁也不清楚。 但该做的一切，路知远都已经做了，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 接下来的10天，可以说是路知远一生之中，最繁忙的10天。 除了要在景恬大小姐和刘师师之间，来回游走，他还得应付名利场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要盯着媒体上的报道。 一旦发现，《白丝带》和《预言者》的团队，开始有翻盘的希望，他必须立马写文章反击。 压到他们抬不起头。 …… 时间匆匆。 终于来到了5月24号这一天。 颁奖典礼，终于来了。 戛纳主办方，仿佛是故意的，将《心迷宫》团队，安排到了一个相当受瞩目的位置。 他们的左边，坐着《白丝带》的团队。 “这个坏小子，我打赌，绝对是他在背后搞我。” 【哈内克】的眼神阴郁，屡屡扫过来。 【如果坏爸爸只会培养出坏孩子，那么英国人就全是开膛手杰克，法国人全是穿高跟鞋和紧身裤的变态】……这句话，太狠了。 《白丝带》就这样出局了。 “就是这小子，太狡猾了！我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写文章黑我？” 路知远的右边，坐着《预言者》的团队。 【欧迪亚】的眼神，比【哈内克】更加阴郁。 报纸上那一句【将监狱描绘成浪漫的教父摇篮，这就是欧迪亚的思想深度】，嘲讽味十足，直接将《预言者》给绝杀了。 …… 一个小时之后。 奖项陆续揭露。 《预言者》拿到了评审团奖，相当于第3名。 《白丝带》拿到了评审团大奖，相当于第2名。 【欧迪亚】与【哈内克】上台领奖的时候，脸色都很臭，随便发表了一番获奖感言之后，就匆匆下台了。 输的太冤了。 在没有搞清楚真正的对手之前，他们就互相开炮，打光了所有子弹。 结果等战争结束的时候，才发现，真正的对手一直在他们背后，笑着看他们互相拼刺刀。 他们两个像小丑一样，被人戏耍，简直让他们无地自容。 “女士们，先生们，尊敬的评委们，亲爱的电影爱好者们。” “今晚，我们齐聚一堂，庆祝电影艺术的卓越成就。” “在过去的几天里，我们见证了无数令人惊叹的作品，每一部都以其独特的方式，打动了我们的心灵，激发了我们的思考。” “现在，我们即将揭晓，本届戛纳电影节最高荣誉——金棕榈奖的得主。” “这个奖项，不仅仅是对一部电影的认可，更是对电影创作者们无尽创造力、勇气和奉献精神的致敬。” “经过评委们的慎重讨论和深思熟虑，我们决定将这一殊荣，授予一部在艺术性、创新性和情感深度上，都达到了非凡高度的作品。” “这部电影，有着精巧的剧情构思，冷寂与孤独的气氛渲染，幽灵般的镜头语言，如同画家一般的个人视觉标签……” 评审团主席【伊莎贝尔·于佩尔】说到这里，台下已经掌声如雷，欢呼声阵阵。 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答案。 “获得本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是……哈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先让我缓口气。” 正当众人以为，【伊莎贝尔·于佩尔】想吊一下大家的胃口时，却在下一秒，她直接宣布答案。 “……《gonecorpse》！” 这是路知远给《心迷宫》取的英文名字。 翻译过来叫《消失的尸体》。 这个名字，更直观，更容易被老外理解。 为了表示对金棕榈奖的尊敬，评审团主席【伊莎贝尔·于佩尔】又用蹩脚的口音念了一遍中文。 “《心迷宫》！” “导演路知远，请上台领奖！” 第50章 第1个S级天赋 …… 现场掌声如雷，欢呼声不绝于缕。 路知远第一反应是，有些不真实。 虽然，在背地里付出了很多努力，甚至将另外两个最大的对手，黑的体无完肤。 但是，当真正拿到金棕榈奖的这一刻，路知远还是有一些恍惚。 “阿远，别打瞌睡，这是在戛纳颁奖典礼呢。” 旁边的忻玉坤，轻轻用手臂撞了一下路知远，小声开了句玩笑。 “坤哥，拿奖之后，晚上悠着点。” 路知远站起身来，跟忻玉坤重重的拥抱了一下。 要不是，坤哥自始至终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任劳任怨帮他搞定所有乱七八糟的杂事。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拍出这部电影？ 他最该感谢的人，就是忻玉坤。 “姗姗姐，虽然你没说过，但我知道，没有你的帮忙，我不可能站在这里。” “等会儿看我表现。” 接下来，路知远又过去跟赵姗姗拥抱了一下。 这是金主爸爸。 要是没有赵姗姗支持，以及星光灿烂公司的宣传配合，以及背后人脉和势力帮忙。 他别说来戛纳，想要参加国外任何一个普通的电影节，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 “阿远，这是你应得的。我只是帮了点小忙。” 赵姗姗倒是想送别人来戛纳领奖，那也得找到一个像路知远这样有才华的人！ 而且，她一点也不亏。 《心迷宫》的公关费用，佳能那边出了大头，后面跟詹姆斯合作冲击金棕榈奖，也是焦点影业这边，主动付钱。 詹姆斯那边，为了得到《升级-upgrade》这个项目的合作，也是够拼的，居然真的把路知远送上了金棕榈奖。 而现在，是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 可以想象，得了金棕榈奖之后，《心迷宫》的版权费用，又可以涨上一大截。 初步估计，这部电影，总的版权收入，应该可以达到1000万美元左右！ 而这部电影的成本，才区区300万人民币！ 简直是暴利！ 当然，版权费用跟之前《可能》这首歌的合作方式一样，扣除成本之后，星光灿烂跟远坤传媒，五五分成。 即使如此，这也是几十倍的利润！ “师师，李健义老师，感谢你们的付出。” 跟两人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路知远上台领奖。 发表了一通常规性的获奖感言之后，路知远忽然话音一转说道：“我本来的梦想是当一个画家。” 哈哈！ 这话一出，全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心迷宫》火了之后，导演路知远的情况，也被人挖了出来，是个可怜的落榜美术生。 现在，网络上最火的话题是，他当初是怎么落榜的？ 巴黎美术学院这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甚至对路知远发出邀请，如果他愿意，可以免试入学。 等笑声停下来之后，路知远继续说道：“曾经，我希望像【森本草芥】那样，遇到一个女孩，画遍她所有的角度，所有的细节。” “可现在，我发现，当导演更好……在我余生的2万多天里面，我可以拍遍她的春夏秋冬，直到时间尽头！” “最后……” 路知远欲言又止，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评审团主席【伊莎贝尔·于佩尔】，问了个问题：“亲爱的于佩尔女士，我们这个颁奖典礼，收视率应该很高吧？” 啊？ 【伊莎贝尔·于佩尔】都被搞懵了，回过神来之后，笑着点了点头：“我想，应该还不错。” 哈哈！ 这一刻，全场再次爆笑！ 戛纳颁奖典礼，举办了这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金棕榈奖获得者！ 真是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ok。” 路知远装作开心的样子，对话筒说道：“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我要去西安城墙上，等一场雨，等一个女孩来相遇！” “不见不散！” 哇哦！ 相比传统的获奖感言，或者，那种老生常谈的艺术语调，大家当然更喜欢这种不讲规矩的另类发言。 更不用说，他说的还挺浪漫。 是法国人喜欢的调调。 “这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获奖感言！” “我喜欢这个小伙子！” “西安城墙，这是哪里？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接下来如果没有行程的话，我想去看热闹！” 往常的颁奖晚会结束之后，大家都是各自散开。 但今年，因为路知远的这一番话，【西安城墙】这个景点，毫不意外地成为了热门话题。 ……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 赵姗姗终于明白了，路知远那一句【等会儿看我表现】，是什么意思。 成功拿到金棕榈奖之后，他彻底放开了，甚至在台上开起了玩笑。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场合，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电视台的直播下，他给【西安城墙】，打了一波超级广告。 “阿远，你有心了。” 作为一个西安人，在这一刻，赵姗姗对于路知远的好感度，简直拉满了。 至于西安城墙上的那个女孩，到底存不存在…… 重要吗？ “阿远，早点休息。” “回国之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盛大的庆功晚会！” “到时候，我会将华语影视圈所有的大明星，大导演，都请过来，见证你的加冕仪式！” 拿下金棕榈奖之后，路知远相当于是在文艺片这个赛道上，打通关了。 不管他接下来的电影，会不会扑街？ 至少在这一刻，他创造了历史，成为了华人的骄傲！ “确实有些累。那我先回房了。” 在戛纳差不多住了一个月，每天都是应酬，一开始觉得挺新鲜的，但到了后期，简直是煎熬。 更不用说，路知远现在急着回房间，查看系统奖励！ “姗姗姐，阿远呢？” 两人刚刚在走廊里分开，景恬大小姐便雀跃无比的出现了。 看到赵姗姗在门口，她连忙跑了过去，东张西望，寻找路知远的身影，但没有找到。 “他回房间睡觉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还有，你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 赵姗姗宠溺的看着景恬。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时间已经不早，更不用说，这几天大家都很累，明天还要回国，当然要早点休息。 景恬嘿嘿一笑，脸上充满了幸福：“姗姗姐，他当着全世界对我表白……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一个机会？” “哎，好烦啊……我本来想当明星，不想谈恋爱的。但他追的我好凶，在颁奖典礼上跟我告白，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会伤他的心？”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人家是给你告白吗？ 人家是还我的人情，故意给我们老家打旅游广告！ 赵姗姗没好气地，用手指头点了一下景恬的脑门：“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里不一定同意。” 是哦。 听到这话，景恬的神色有些黯然。 家世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 顶楼豪华海景房当中。 路知远关上房门，连忙聆听系统的美妙提示音。 ——【恭喜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超级挑战，你的电影作品《心迷宫》，出乎所有人意料，拿下了戛纳金棕榈奖，成为了该奖最年轻的得主，创造了历史记录。】 【获得奖励，s级天赋——】 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卡住了，把路知远的胃口都吊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 系统摇摇晃晃，给出了两个选项。 【选项a：s级天赋，昆汀最强视觉符号——恋足癖！】 ——昆汀电影中，频繁出现脚部特写。 ——如《低俗小说》中米娅的赤脚，《好莱坞往事》中莎朗·塔特的脚，是他个人非常独特的视觉标签。 靠！ 还有这种天赋？ 前脚刚刚拍完悬疑文艺片，后脚就去当恋足癖，这也太抽象了。 “我选b！” ——【恭喜你！获得奖励，s级天赋-昆汀的暴力仪式感！】 第51章 AI热芭，优雅的机械祭祀！ …… 这是路知远获得的，第1个s级天赋！ 而且，还是来自大名鼎鼎的，有着【暴力美学大师】之称的大导演昆汀。 “暴力仪式感？” 路知远闭上眼睛，微微体验了一下这个s级天赋。 下一秒钟，他想象着《升级-upgrade》里面，热芭被芯片激活之后，第一个打斗镜头，如何拍摄？ 这是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从他决定拍摄《升级-upgrade》开始之后，关于打斗镜头的问题，从什么视角拍摄，就让他想破了头。 他想了无数画面。 但总觉得，没有将热芭的身材优势，以及舞蹈功底，有效利用起来！ 而这一刻—— “有了！” 闭上眼睛，路知远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完整而又清晰的画面。 镜头，以热芭身体为中心，飞速做圆周旋转。 而随着镜头旋转的同时，被ai激活的热芭，瞬间从地上弹射起来。 这一瞬间，她手中的双刃闪动，姿态舒展，犹如是在跳一场绚丽的华尔兹。 对入侵家里的改造人，她以毫秒级速率，进行了三轮犀利无比的环切。 人类的正常反应时间是0.2秒，而在这短短时间内，热芭已经挥出3次刀刃！ 而那个可怜的改造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被这三轮刀锋，直接切成了片状西红柿。 血液飞溅的轨迹，与镜头一起运动，在空中形成黄金螺旋！ 而那溅射出来的血液，则是在下一秒，恰好洒在墙上……沾染到一幅【乔布斯吃苹果】的画像。 ——未来时空，【乔布斯】已经封神，成为无数人的偶像。总之，苹果作为赞助商，这部电影里，要处处充满苹果的元素。 血浆顺着乔布斯的画像，缓缓流淌。 象征着暴力的血液，与象征宗教精神的乔布斯画像……在霓虹灯的闪烁下，出现在同一个镜头当中，互相映衬。 “siri，下次别搞得这么恶心，可以吗？” 脑袋转过去不想看恶心画面，但是，热芭的身体被ai夺取，不受控制的去洗地、做清道夫！ 热芭擦拭【乔布斯】画框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认真，充满虔诚。 因为，刚才的那一场杀戮，是奉献给【siri之神-乔布斯】的血腥弥撒。 而ai状态下的热芭，则是一个优雅的机械祭祀。 冷静，完美，酷飒，风采绝伦！ 最后，热芭干家务，处理尸体的时候，背景音乐，应该出现美国乡村民谣。 曲子要如同电影《落水狗》里面，《stuckinthemiddlewithyou》那样的欢快轻松。 ——暴力惊悚血浆当中，蕴含着欢快的节奏，形成巨大的反差，这就是仪式感！ 当然，这并不是结束。 合格的商业片，应该有一点幽默与荒诞。 做完一切，家里焕然一新。 热芭脸上露出轻松笑容，而下一秒，她的嘴里就发出惊恐的大叫：“不，不要，求你了！！！” 因为，ai又开始犯贱了。 竟然控制她，用一根手指，挑起桌子上残留的带血碎肉，放进嘴里，进行扫描分析！ ——又酷又飒，能演绎出ai机械姬的感觉，又自带逗比天赋……对于热芭这个答案c的表现，路知远很期待！ …… “原来，这就是暴力仪式感！” “用摄影机解剖原始杀戮，再将血肉碎片，拼贴成后现代图腾……本质是，导演对于色彩的献祭。” “有点意思！” 睁开眼睛，路知远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一下子掌握了昆汀的绝技。 至于欢快的背景音乐？ 古代搞献祭的时候，难道不需要音乐？ 当然，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有规律的圆周运动！ 无论是镜头也好，演员也好，四周的环境也好，都需要充满规律……与场地当中凌乱的暴力杀戮，形成极度反差。 秩序当中的混乱。 或者，混乱当中的秩序。 总之，一定要有巨大反差！ 另外，杀戮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一场献祭。 一场对神的祭祀！ 杀戮的场景，要精心营造。 因为，这不是屠宰场……这是祭坛！ 自然要充满神圣感。 …… “不愧是s级天赋！” “不愧是暴力美学大师昆汀！” “复杂的镜头语言，竟然简化成了美学公式！” 当然，路知远之所以能够理解的那么快，那是因为他得到了s级天赋。 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这些镜头语言，仿佛天生就会。 只要看到一个场景，自然会出现相关联想。 而对于没有天赋的人，需要做的工作，可能是百倍千倍。 甚至，哪怕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出了那个场景，摄影机也拍出了那个视觉画面。 但是，他会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那种感觉。 那可就完蛋了！ 搞艺术的人，最重视这种感觉。 没了这种感觉，职业生涯差不多等于结束了。 …… 不管如何，路知远有了昆汀的s级天赋，对于《升级-upgrade》这个项目来说，可谓是如虎添翼。 《升级-upgrade》，这是一部科幻片，但却不是特别硬核，更像是一部植入了科幻概念的动作片。 而昆汀的暴力仪式感，对于这种伪科幻片，真动作片来说，视觉效果的加成，将会非常大。 “真期待明天的到来。” 这一刻，路知远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开始下一个项目。 《心迷宫》已成过去。 一场新的视觉实验，即将到来。 …… 次日清晨。 赵姗姗大手一挥，包下一架私人飞机，让《心迷宫》团队直接享受了一把土豪回国的感受。 私人飞机上面，什么都有。 豪华的不像话。 但唯独—— “赵总，怎么没有漂亮空姐？” 忻玉坤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私人飞机，终于来了。 上飞机之前，坤哥甚至还偷偷询问路知远，要是自己看中哪个美女空姐，能不能私下里要个联系方式，日后再说？ 但是，上了飞机之后，他直接傻眼了。 没有空姐。 不，不能说没有。 有倒是有……但怎么全是黑人大妈？一个个肥的跟猪头似的。让他瞬间变成了大贤者。 说好的美腿空姐呢？ 说好的金发大波浪呢？ 结果，就这？ 我要下飞机！ 不过，下一秒，坤哥就闭嘴了！ 因为，景恬大小姐，刘师师同学，各自穿着漂亮的高跟鞋，配上了黑色丝袜，将自己打扮的跟模特似的，香气扑鼻的上了飞机！ 可惜，坤哥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她们争奇斗艳，都是为了吸引路知远的注意！ 雌竞的姿态，已经摆在明面上！ 要是一般小明星，路知远这么一个新出炉的大导演，光明正大玩两个，怎么了？ 谁能说什么。 可惜，一个是金主大富婆。 一个是相识于微末的小富婆。 这么做，多少都有点不合适。 “兄弟，座位下面有降落伞，实在不行，你跳飞机吧。到时候，她们可能哭着求你回来，让你享受齐人之福。” 忻玉坤开了个玩笑。 他反正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充满同情的拍了拍路知远的肩膀，默默坐到后排。 远离战火地带。 第52章 陈凯戈导演，你怎么看？ …… 这架私人飞机的内部，装修的有点像家里的棋牌室，估计私人飞机的主人，很喜欢打牌。 “阿远！” “阿远！” 刘师师和景恬，不约而同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路知远，娇滴滴喊了一声，不约而同的想上前。 可无意间都撞到了对方。 两人对视了一眼，空气之中，似乎有火花在闪烁！ 但战争并没有马上爆发，两人都忍住了，很矜持的坐到了路知远的身旁，一左一右，将他给架了起来。 “兄弟，辛苦你了！” “这一路十几个小时，有得熬了！” 忻玉坤在后排看到，这两人不讲武德，直接左右包围。 路知远看左边也不是，看右边也不是，这一路上，只能目不斜视看前方。 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但被夹在中间的路知远，却神情淡定，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一支笔，开始涂涂画画。 不过一会儿，刘师师和景恬，便被画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阿远，这是谁？” 几分钟之后，这张图上的人物，渐渐有了轮廓。 是一个漂亮女人。 五官立挺，眼睛大而明亮，睫毛浓密，兼具清纯和明媚。 略带混血感的深邃五官，与东方柔美面庞结合，形成独特“甜辣”气质，既有西域神秘感，又不失东方韵味。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眼睛超大！ 让景恬不由暗叫一声，糟糕！ “她叫热芭，今年17岁，是我们下部电影的女主角！” 路知远转头看了景恬一眼，略微解释了一句。 “原来就是她！” 景恬瞬间懂了，盯着热芭的画像看了很久，喃喃道：“这就是你飞了3000公里，从几千个人当中选出来的，女主角。果然很独特。” 热芭确实很漂亮。 最重要的是，眼睛超大！ 景恬本来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够大了，万万没有想到，强中还有强中手！ 路知远没有骗她。 他确实喜欢眼睛大的！ 但是，眼睛大的女孩，又不止她一个人！ “下部电影的女主角……” 刘师师在旁边听到这话，嘴里喃喃低语，神色暗淡的一塌糊涂，整张脸都快被暗调阴影给吞没了。 昨天，她还是万众瞩目的，戛纳金棕榈奖电影的女主角，跟路知远一起享受媒体采访，星光耀眼。 然而今天，她这个女主角就退位了。 原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已经成了过去式。 这家伙，又找到了新欢！ 而且，这个女主角超级漂亮，让她也没了自信。 意识到这一点，刘师师心里发酸，忍不住想落泪。 …… 半小时之后。 路知远心无旁骛，终于画好了热芭的造型图。 而原本挤在他身旁的刘师师和景恬，已经各自散开。 忻玉坤重新出现在他身旁，看了一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阿远，你从哪里找来的女主角？” “太绝了！” “真人可以长成这个样子？” “太有科幻感了！” “怪不得，你要找她来当《升级-upgrade》的女主角！” 看着画中的热芭，被路知远设计出了一个《海贼王》里面的【女帝汉库克】同款发型。 什么叫一眼惊艳？ 这就是！ 忻玉坤盯着画像，看的目不转睛。 眼神甚至有些灼热。 “阿远，这姑娘必火，到时候就是一棵摇钱树。” 《心迷宫》这部电影拍完之后，忻玉坤逐渐发现，自己的视觉审美，完全跟不上路知远。 拍电影的过程当中，他只能帮忙干点杂活。 而且，路知远出道第一部作品，就拿下金棕榈奖，这样的导演天赋和能力，毋庸置疑。 他这辈子，就算再努力也赶不上了。 但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然要有……帮他排忧解难，解决所有杂事，永不背叛的兄弟。 除此之外，这几天，他跟唐人的蔡老板聊了一阵子，发现娱乐圈的赚钱模式，好像有点变了。 传统的制片模式，利润率太低了，就算营收很高，但也赚不了几个钱。 反倒是经纪人业务，非常有前途。 只要挖掘出一个顶级明星，那简直跟聚宝盆一样，可以源源不断的赚钱。 “阿远，你拍片的时候，我来给你当辅助，但不拍片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应该搞个兼职，赚点外快。” “比如，搞个经纪人业务。” “我跟唐人的蔡老板请教过，也不用签太多的艺人，只要能够挖到一个金矿，就够咱们兄弟花天酒地好几年了。” 很显然，热芭虽然还不是金矿，但拥有成为金矿的潜力。 再加上，路知远拍人像超级美，完全拥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这个业务，非常有搞头！ 以后，路知远拍片，捧红几个素人。 他靠着自己的人脉，以及游走名利场的不要脸皮的能力，将这些人打造成超级明星，给他们源源不断的赚钱。 完全可以形成商业闭环。 “坤哥，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不懂这些操作，也没这么多精力。” “兄弟，你不懂没关系，我也不懂。但我可以找人去学，再不济，我们挖一个经纪人过来，帮我们搞这些事情。” 现如今，路知远的招牌非常好使。 他要是想在公司里面，开展一个经纪业务，估计会有大把的经纪人带着手里的艺人，跳槽过来。 毕竟，他能带来顶级资源。 对于那些，想要更进一步的小明星来说，顶级资源，比黄金还稀缺。 “阿远，你也不想让自己捧红的女明星，给别人做嫁衣吧？万一，这个小姑娘签了一个坑人的经纪公司，回头哭哭啼啼来找你，你也不忍心，对不对？” 知道路知远除了对拍电影，拿第一，这个事情感兴趣之外，对其他的琐事，都一副无所谓。 忻玉坤只能针对路知远的良心出手。 路知远这家伙，虽然看着冷漠，但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好吧，我同意了。” 路知远想了想，便答应下来，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心迷宫》版权分账到了之后，我先分红2000万，剩下的钱，你来操作吧。” 《心迷宫》在欧美这边，卖出了1000万美元的版权。 跟星光灿烂五五分成之后，他们的公司能够拿到500万美元，扣了各种税之后，到账大概有3000万人民币。 再加上，燕京市政府，对于国际a类大奖的奖励，大概有300万。 这一波，他们赚发了！ “2000万！！！” “阿远，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知道，骤然暴富，一般人把握不住。你可千万别学坏了。” 听到路知远想要先分2000万，忻玉坤差点跳起来。 就是想包范兵兵玩几个月，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吧？ 再说了，他们这种国际大导演，出去玩女明星，还要给钱？没让对方倒贴就不错了！ 这一刻，忻玉坤的声音，也引起了景恬和刘师师的注意。 两个人本就离的不远，只是不想看到路知远画其他女人，有种被当面ntr的感觉。 “我们两人，总不能一直合租。我觉得东山墅，挺不错的。我想买套房子，想在燕京安个家。” 路知远这话一出，刘师师顿时心花怒放！ 东山墅！ 他要买东山墅！ 前两天，她才刚刚询问路知远，东山墅房子怎么样？现在，路知远回去就要买！ 这说明什么？ 他还说，要在燕京安个家？ 他又不是燕京人，安什么家？ 肯定是为了我呗！ 另外一旁的景恬，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觉得自己误会了路知远，那个叫热芭的小姑娘，才17岁，跟路知远认识也不久。 路知远不像是那种薄情寡性的人。 而且，坤哥以前跟她说过，他们公司不缺钱，但路知远本人缺钱，只要等到那个姑娘，他就要买房，结婚，生孩子。 第1步买房，路知远已经准备起来了。 至于结婚？ 肯定在等我呗！ 等我大学毕业！ …… 当《心迷宫》的团队，在飞机上帮路知远商量着，东山墅的房子买好之后，怎么装修，留几个客房？ 给谁住？ 将来生几个孩子？ 与此同时，国内的媒体，已经沸腾了。 得知新人导演路知远拿下了金棕榈奖，他们第一时间，跑去了大导演陈凯戈的家里。 在路知远之前，陈凯戈的《霸王别姬》，是国内唯一拿过金棕榈奖的电影作品。 他们想听听陈凯戈此刻的感受。 如果，能听到陈凯戈骂街，那接下来一个月的话题，都不会缺少了。 陈凯戈也刚刚回国。 前段时间，他的电影《梅兰芳》，也在戛纳进行展映推广。 只不过，他没有参加最后的颁奖晚会。 当陈凯戈得知，路知远的《心迷宫》，居然拿下了金棕榈奖。 说真的，他非常意外！ 甚至脑子都有些晕了。 回过神来之后，他意识到……从今以后，小路，得跟我坐一桌了！ 就在刚才，陈凯戈出门溜达，结果被闻讯而来的大批记者，给堵在了路上。 “陈导，对于路知远导演的《心迷宫》，拿下金棕榈奖，你怎么看？” 第53章 金棕榈奖的排面 “你们几个，这是要去干什么？”立华奏本着学生会长的职责，对这几个去卖傻的笨蛋提出了质疑。 那时候正是晚饭高峰期刚过的时间段，拉面店里这有三三两两的人。 江帆忍不住笑了，“我早就说了，这不是墨汁解药，你偏不相信我，这回你麻烦大了！”江帆笑道。 虞静雅立即出了卧室，钟长老垂头丧气地走进客厅，“钟长老，找到偷盗黄金的人没有？”虞静雅微笑道。 可她却被薛飞纠缠了很长时间，被逼急了，甚至以自杀威胁，薛飞也是很害怕赵冰自杀的，所以至今没敢强行和她发生什么。 可这是商业秘密，乔如梦叮嘱过的，不能让人随便看，所以徐海只能抱歉了，没让他们看。 深渊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它一眼。看得多了，还会让人抑制不住地离它再近一点。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还有我问你，你在离开南城之前是不是杀过一个准备对付你的青衣老道？”慕雄飞根本没有觉得林杨说的话有辱与他，反而更加着急，盯着他问道。 众人这才明白王铭的目的，如果侯立轩看到这里，会不会清醒自己逃脱一劫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男孩三人自然无法理解，但茹雨却切实地体会到了那份比以前更加难受的心情。 江檀看了一眼长留，见长留点了点头，她转身对王局表示想要自己进去问一下。 林娇心里咋舌，她是知道那批衣服销量估计不错，但也没想到光是分红居然有那么多。 无奈之下，也只能暂时在馆驿住下，静候张明所谓的“闭关”出关了。 这一下最后的“稻草”也垮掉了，江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吧，希望这次因果来的不要太猛烈。 可惜，来学校的这段时间，苏云只探索了蜀大的东区，学校外面，他也是两眼一抹黑。 监考的是胡老师和宣老师，许大爷还没回归，所以他们算他们主要的授课老师。 即使，那天他没有参与那场暴力狂欢，可他依旧是冷漠的罪人……之前在沈柔眼里，他与那些人无异，甚至更恶心。 虽然昨夜有儿子的分析，但经过今天早上这么一折腾，苏贵渊便再次认识到了，丞相在百官心中的厚重分量。 古月被无视，有些生气，一个两个眼睛都瞎了吗？杜宁眼里只有苏沁，先在这个男人眼里也只有苏沁，苏沁有什么好？ 环顾四周，石磊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身后百米高的空中，在那里，有一团缓慢旋转的黑色漩涡，就像宇宙中的黑洞，深不见底。 过去十天了，赤生瞳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璇儿三人就在飞行器中没下来，到二天，整个大队再次踏上了行程。 张念祖开门之后就坐在门口的旧沙发上，手里捻着那根金属绳，眼睛似闭不闭，宛若老僧入定。 而范亚楠虽然也没跟金游飞有太大的冲突，但是范亚楠现在也是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虽然很多大热的电视剧跟电影里都有他的身影，但是却是一个不尴不尬的没达到能扛起一部电视剧，或者一部电影票房的地位。 这妹子倒是有了一种这样过也不错的想法，可是却被经纪人打击道，她已经二十四了，十八岁进团，五年的合约期。现在的她还能吃一些以前的老本。再不努力的话，最多两年，那就连老本都没得吃。 夏菲迅速做出判断，不过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寻找另外一个保险箱。 听到石磊说的话，李国栋那边沉默了，就在石磊以为李国栋因为自己的话会生气时，李国栋给的回应却让石磊心里一暖。 “资料我已经查到了。”秦丹丹此时也出现在七星客栈，唐龙之前跟秦丹丹沟通过，有两名民警去调查霍展武兄弟的一些资料，只要查到资料就让她开车送过来。 移动速度上，石磊本就差牛仔帽男子太多，加上距离的问题，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对方的举动。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杀戮之中。周侗冲出江湖，将禁军召集起来。维持京城的安全，斩除了一些捣乱的人。 此时，空岛之外，距离海面一万米之上的白白海之上，一艘海贼船渐行渐远。 他又说道：“难怪我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只是周老八和这画中人的差距太大，根本无法认出来，但是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兰亭有飞雪，已落石台下。 大喜之余，离央发现道辰法典竟能同炼气诀一起运转，而随着道辰法典的运转，离央发现自己炼化吸收元核中的星辰之力的效率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