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卖侄女?极品小姑靠系统暴富》 第一章 极品小姑卖侄女儿 “说好的三两凭啥给一两?” “呸—真以为老娘我是好糊弄的,当初你也没说卖的是个小傻子,就一两银子你爱要不要。” “不行—” 少女上前一步去拽黑痣妇人手中的钱袋,两人就此撕扯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女娃,咬着手指嘿嘿的傻笑着,一看就不是个脑袋灵光的。 瘦小的少女哪里是妇人的对手,被她用力一推摔倒在地,好巧不巧的脑袋撞到身后的一块碎石,就此一命呜呼。 妇人浑然不觉,嘴里骂骂咧咧。 “小蹄子和老娘动手,也不会出去打听打听我鲍三娘的名头,当初老娘打山头的时候你还在娘肚子里窝着呢。” “喂…少在这装死,还想讹老娘一笔,想的美呦…喂…喂…” 叫了半天见对方一动不动,鲍婆子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就是来买个女娃子,咋就弄出了人命。 “天爷啊—”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刚挪到少女面前,便见对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啊—鬼啊—” 白洛溪差点被自己一口气憋死,刚睁开眼又差点被女人的叫声送走。 看着古装扮相的妇人和女娃子她心中一跳,不是吧?不是吧?她就是熬夜剪辑几个视频就把自己剪穿了! 晃了晃隐隐作痛的头,一股记忆如浪潮般扑向她,差点让她又晕死过去。 接收完记忆,她是真恨不得自己直接嗝屁算了,这么极品的人生她是真不想接受。 原身今年十五岁和她同名同姓也叫白洛溪,是老娘卞氏花了十个铜板请人起的,在偏远的小渔村一个女娃能花钱起名字,可见她的受宠程度。 也因家人的无度宠爱和放纵造成原主自私自利的品性,只顾自己享受不顾旁人死活。 如今更是为了一匹棉布打算卖了二哥家的小傻闺女换银钱。 “你到底是人是鬼?” 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鬼啊,来抓你的鬼,你还不跑。” 鲍婆子见面前的人呼出的气是热的,心里有了底,站起身又恢复成一副精明的模样。 “你少跟我装神弄鬼,这傻丫头就值一两银子,多一文钱都没有。” 听这话,白洛溪一蹦三尺高,“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我告诉你,这丫头我不卖,你愿意买谁买谁去。” “嘿…”鲍婆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说卖的是她说不卖的还是她,耍她老婆子玩呢。 “咋滴?溜我玩呢,今儿可由不得你。” 见对面婆子去拉扯小丫头,白洛溪急的大喊:“来人啊—人贩子进村啦—” 鲍婆子一惊,忙收回手。 潮渔村世世代代以打渔为生,葬身大海的男人数不胜数,故此家里的娃各个都“金贵”。 便是再穷苦的人家也没有卖儿卖女的,若是被村里人看到她,今天甭想着全身而退。 见远处已有快靠岸的船只,鲍婆子转身就跑,但还是没忘威胁道:“小蹄子今天你耍了老娘,你给我等着。” “咝—”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白洛溪撇了撇嘴,“等着就等着,杀千刀的人贩子。” 反正想要卖人的又不是她,她心里一点不虚。 站在一旁的二丫嘿嘿笑着,小声叫着“姑姑,找爹爹”,完全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被卖掉。 揉揉小丫头的脑袋,白洛溪心里发酸,“还真是个傻丫头”。 今天原身本是骗二丫带她去海边找爹爹,见远处出现的渔船,认命的牵起对方的手走了过去。 “呦~这不是洛溪吗?今儿咋来这了?这个时辰你不是还在睡觉吗?” “噗呲—”几个妇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你们说白大丫也没比洛溪大几个月,如今可是跟着白老二几个一起出船。” 便是白洛溪再次在心里默念她们说的是原身不是她,可她还是禁不住脸红。 白大丫是她大哥家的大女儿,只比她大三个月,在一年前已经跟着出船下海。 因为这件事她娘没少被村里人在背后议论。 把说笑的几个妇人和记忆里的对上号,都是族里的伯娘和婶娘。 她浅笑着一一打招呼。 “伯娘回来了” “三婶子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少” “小叔这是又打了好货,小婶子今天可得弄两个好菜犒劳犒劳” 说完也不逗留,牵着二丫直奔自家渔船。 倒是身后的几家人齐齐愣住了片刻。 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丫头竟然没有鼻孔朝天,还会说讨巧话。 白洛溪可不想像原身那样人嫌狗憎的过日子,她也不怕别人怀疑,难不成她还不能幡然醒悟做个正常人。 “二丫来了”大丫高兴的挥手,跳下船将跑过来的小丫头抱进了怀里,看到后边跟过来的白洛溪淡淡的叫了声“小姑姑”。 白洛溪点了点头,看向了自家的渔船,全然不顾大丫惊讶的表情。 小姑姑向来嫌弃她身上的鱼腥味,见面总要嘲讽她几句,今天这样什么都没说倒是难得。 白家的渔船还是白爷爷在世时买下的,如今看上去已有些破旧,白家两兄弟正把打到的鱼搬下船。 “幺妹怎么过来了?”白海佑看着三弟问道。 “我哪里知道”,白海骁埋头搬货,心里发愁自家的生计,没理二哥的问题。 “你去看看,是不是幺妹有啥事?” 赵琴瞪了自家男人一眼,小姑子能有啥事,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一天不够他操心的。 此时白洛溪眼睛发直,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 就在刚刚她凝神看着自家渔船时,只见一个光球直奔她面部而来。 她还来不及躲闪,就听一道机械声音响起。 【检测到功德圆满宿主,气运系统已绑定】 “啥玩意儿?” 【气运系统小八竭诚为您服务,系统商城已开启】 “我需要干点啥?” 【新手开奖准备中,请宿主选择是或否】 “是” 【恭喜宿主获得避水珠一枚,避水珠可助宿主在水中自由行动,不受缺氧影响,可清晰视物】 白洛溪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面板,心中激荡,她有金手指了。 “幺妹—幺妹—” “这是冲撞海神了,快把海货放生。” 白洛溪眼前的面板消失,还不知自己闯了大祸! 第二章 一鲸落,万物生 白海佑两兄弟正把木桶中的海鱼倒进海里,赵琴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抱着二丫的大丫也红了眼眶。 她看的迷糊,辛辛苦苦打捞的海货,为啥又倒进海里。 “回魂了,回魂了,佑小子不用倒了,海神显灵让你幺妹回魂了。” 放下木桶,白家两兄弟急急跑过来,担心的看着她。 “幺妹,咋样?能听到二哥的声音不?” 白洛溪这才搞明白,刚刚自己沉浸系统中的时候,让大家误以为她冲撞了海神。 “二哥、三哥,我没事。” “你说说你,好好的来海边干啥?身子弱最容易冲撞,娘也是的,咋就放你出来乱逛。” 看着黝黑高壮的三哥满嘴胡言,白洛溪真想敲醒他愚孝的脑子。 这话明明是老娘给她偷懒找的借口,也就是家里的三兄弟奉为箴言。 赵琴搂着仅剩下十几条海鱼的木桶远远的看着兄妹三人,脸色青白交加。 今天收获的都是小黄鱼,本就普通卖不上价钱,如今只剩下这么点,这个集市拿啥换粮食。 白洛溪自然看到了二嫂的脸色,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突然她视线一顿,远处随海浪浮沉的庞然大物是啥? 来不及思考,她已经迈开腿疯狂向远处跑去,待距离近了,她才看清那是鲸鱼,还是一条已经死了的鲸鱼。 不知被什么庞然大物啃咬过,背部已经光秃秃,还能看到下面淡粉色的鱼肉。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呛咳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忘记用避水珠,急忙从系统中调出避水珠使用,用力向远处划。 她虽是内陆娃,但也知道鲸鱼肉是个好东西,没准今天她能小挣一笔。 有避水珠这个大杀器,她发现自己在水中如履平地,便是汹涌的海浪打在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感觉。 越靠近鲸鱼她眼睛越亮,以前常听“一鲸落、万物生”,可今天才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这个庞然大物。 来不及多看,她发现随着海浪减小,鲸鱼有下落的趋势,赶紧动手去撕鲸鱼肉。 不是她不想用工具,实在是囊中羞涩没钱买系统里的那些刀具。 她在这里撕的起劲,还在算计着到底能卖多少钱,殊不知将岸上的人吓的魂掉。 周边收船的人只看见白家小姑娘疯了似的跑进了海里,一个大浪过来就卷的没了踪影。 上了年纪的老人拍着膝盖念叨,“海神发怒又来收人了。” 赵琴也顾不上心疼鱼,急忙把手中的鱼连同木桶一起往海里扔。 白海佑兄弟不顾风浪就往海里扎,被族里的几个叔伯按住了身子。 “你们两个缺心眼的,没看见起浪了,这一下扎下去你们还回的来吗?” “幺妹—我幺妹还在海里呢。” 白海佑跪在海水里看着海浪红了眼。 白海骁更是挣脱阻拦的人跑进了海里。 “哎呦—这都是啥事啊?大波你水性好,快下去跟着看看。” “好嘞,爹” 王春华百般不乐意,凭啥这么多人在,就让自家男人下水,万一出了事咋整。 白大波扯开媳妇的手,跳上船一个猛子扎进了浪里。 岸上的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白大丫更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她们家因为她爹出船伤了腿日子已变得艰难,若是三叔和小姑姑再出事,她们家就真的毁了。 不过几息,白海骁便被海浪拍了回来,后面紧跟着后扎进海里的白大波。 “爹,不行啊,这浪太大了,根本游不远。” “这可咋整,大丫快别哭了,回去告诉你阿奶一声,这人恐怕是回不来了。” 大丫抹干净眼泪跌跌撞撞的往村里跑。 赵琴虽然不喜欢自家小姑子,但也不想让她出事,听族叔这么说,“哇”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白大波见状又跳上船看着起起落落的海浪,他跟白海骁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也不忍心看着他疼爱的幺妹出事。 “哎~” 他揉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远处粉色的东西是啥? 白洛溪顶着三十来斤的鲸鱼肉在水里走的不亦乐乎,若不是怕村人觉得她是个怪物,她都想再弄个几十斤。 “海骁—你快过来看看,那是不是你幺妹?” 白海骁跳上船,看着若隐若现的小脑袋,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他幺妹的水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有她脑袋上的那么大一坨是啥东西。 我的乖乖…… “二哥、二嫂,幺妹没事,在那呢,看见了吗?” 夫妻俩起身眺望,果然看到随着海浪游回来的白洛溪。 “天爷啊,佑小子我咋不知道洛溪那丫头有这么好的水性。” “在这么大的风浪里游,这水性可是比大波还厉害。” 村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白海佑心里也惊讶的很,他想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离得近了,大家伙儿才看清白家丫头头顶上的竟是一大块鲸鱼肉。 众人七手八脚的拉着白洛溪上了岸,都眼冒金光的看着鲸鱼肉。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尤其是县城里的有钱老爷都喜欢的紧,这么大一块肯定能卖不少钱。 只是他们羡慕归羡慕,倒是没人想进海里也去弄一块,纵使再值钱也没性命重要。 赵琴也看的高兴,又见湿着衣服的小姑子打了个哆嗦,忙取来蓑衣给她裹了起来。 白洛溪道了句谢,若不是怕村人觉得她是妖孽,她也不用提前收了避水珠,让自己浑身湿透。 看着眼神清正的白洛溪,赵琴是真的觉得自家小姑子有些不一样了。 “我的儿啊—海神你收收手放过我的儿吧—” 卞老太这一嗓子差点把白洛溪送走,老太太个子不高嗓门倒是不小。 “娘,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唯恐老太太有个好歹,白洛溪忙跑着迎了过去。 “我的儿…”卞老太哭声一顿,不确定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小闺女。 “活的?” 白洛溪嘴角微抽,她可是听见了。 “你这个死丫头,吓死老娘了,好端端的你往海里跑啥?” 这还是卞老太头一次对她动手,虽然落在背上的巴掌挺疼,但她心里是甜的。 有娘的孩子真好! 第三章 第一桶金 正在她感受老娘汹涌的母爱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机械音响起。 【宿主今日运气值已耗尽,此刻数值为0】 她便见系统面板最下方果然有一行小字,【今日运气值:0】 运气值上方还有一个【气运值】,后面显示数值为20。 她猜测这个气运值恐怕与这鲸鱼肉有关。 【宿主真聪明,您发现的海货都会增加气运值,气运值达到1000时,可开启二级商城】 “那运气值呢?” 【宿主每日运气值随机不定,若想增加运气值,可购买商城的好运工具】 好嘛!这是变着法子让她花钱,看来若想有大收获还是得多多赚钱才是。 她刚刚可是看到二级商城里有个【探测器】,能将附近500米的所有生物看个一清二楚。 “死丫头,老娘嘱咐你的话记住没有?” 关闭系统,白洛溪挽着老娘的胳膊撒娇,“记住了,以后离海边远远的。” 至于她怎么做,再议! 如今她有系统加持,让她视海里的宝藏如无物是不可能的。 “老二、老三你们两个趁鲸鱼肉还新鲜赶紧去卖了,回来再去郭郎中那拿些驱寒浴包。 白长两个大高个子,连你们幺妹都护不住,老娘的粮食白给你们吃了。” 两兄弟心里本就愧疚,如今被老娘骂了一顿也没觉得有啥不对,而周边人更是见怪不怪。 唯有白洛溪自己尴尬的脚趾抓地,有时候被偏心的那个人也不好受。 “好了娘,咱们赶紧回家吧,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的紧。” 卞老太这才停了话茬,心肝宝贝的搂着小闺女回了家。 赵琴抱着二丫和大丫在后面跟着,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不然婆婆看到自己少不了一顿臭骂。 白洛溪边往村子里走边观察着周围,潮渔村背靠荒山三面环海,家家户户都靠海吃饭,是没有田地可耕种的。 白家的院子处在村子的最里面,一路走来她迎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都说白家丫头被海神收走了,这不是好好的吗?谁这么缺德瞎传话! 卞老太神气的牵着小闺女的手,把白洛溪从海里捞来鲸鱼肉的事吹的神乎其神。 不等她们到家,小渔村差不多都知道了白家丫头的壮举,听说是海神给那丫头开的路。 刚进自家小院,就见大嫂兴冲冲的跑过来问:“幺妹,你真见到海神了?那你求没求海神多赐给咱家一点海货?” 白洛溪有些埋怨的看向老娘,让您老吹,吹过头了吧! 卞老太毫不心虚,对着大儿媳一顿输出,“没眼色的,没看见你幺妹浑身湿透了,还不赶紧去烧水。 大丫扶着你小姑回屋换身干爽衣服,老二媳妇儿给你幺妹做个糖水鸡蛋补补。” 全家人被卞老太指使的团团转,白洛溪突然觉得她洗白路上的最大拦路虎很可能是她老娘。 …… 白海佑兄弟俩扛着鲸鱼肉兴冲冲的奔码头快步走去,路上碰到的人都会惊呼一声。 “好大的一块鲸鱼肉,这恐怕是进了深海才得的吧。” “看这颜色还是新鲜的,肯定能卖个高价。” 还有不少熟悉的人打听在哪弄来的?他们还能不能分着一杯羹。 兄弟俩绘声绘色的说了自家幺妹捕捞的惊险过程,听的众人惊叹连连。 不过这一会儿,码头都知道潮渔村出了个水性极厉害的小丫头。 要么说一个锅里吃不出两种饭的人,白家兄弟和卞老太真是一脉相承。 码头收海货的铺子有两个,其中以张家铺子最是公道。 还不等到铺子前,白海佑熟门熟路的喊起了人。 “川子哥—有好货” 张川听到声音从铺子里走出来,心里原不抱什么期望,这些日子渔民们运气都有点差,送来的都是常见的小黄鱼和小虾小蟹,府城的人都不爱要。 出来见到白家兄弟扛着的是鲸鱼肉时,他眼睛一亮,忙让两人放进了铺子里。 别以为他没看见对面刘家铺子虎视眈眈的眼神。 拿刀片下一片扔进嘴里,鲜味儿立即爆满整个口腔。 “肉是新鲜的,这些我都收了一斤两钱半,觉得合适咱们就过称。” 两兄弟对视一眼,心里对这价位都满意,虽说这东西罕见,贵人们买去不止这点钱,但谁让他们没路子呢。 “看好喽,31斤半算你们32斤,正好八两银。” “川哥收货我们是信得过的” 收好钱袋子,两兄弟也没逗留,喜笑颜开的往村里走,白海骁更是高兴的哼起了渔歌。 到了郭郎中那拿了些药包,途经白大波家时扔给对方几包。 白大波不想要,他就是下回水来回都没有一刻钟哪里用的上这东西。 王春华在一旁狠狠掐了男人两下,够实心眼的,今天用不上,以后还用不上了。 小小一药包郭郎中可是卖十几文哪! 白海骁对自己兄弟还是了解的,好在他也不是假客气,将药包挂在院门上就跑了。 “你这个娘们说你点啥好,眼皮子忒浅,刚才海骁兄弟肯定看到了。” “看见就看见,他家得了那么大一块鲸鱼肉,送你几包药包咋的了?你也是出了力的。” “懒得跟你个娘们叽歪。” 王春华喜滋滋的收好药包,没理生闷气的男人。 白家兄弟这边还在商讨着这个集市要不要多买些粮回来,就见自家院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骂的唾沫横飞的人不是他们老娘还是谁? “放你娘的屁,你说是我闺女打死的就是啊,谁看见了?” 廖婆子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一碰上她家小闺女的事情,卞婆子就跟发了疯的母狗似的。 “我家二柱亲眼看见的还有假,他一个孩子能撒谎吗? 你别跟我在这骂骂咧咧,痛快赔钱了事,咱两的交情今天就到这了。” “呸—还交情,咱两有啥交情?以后我再搭理你廖婆子我跟你姓。” 两个婆子的骂战很快跑偏,从谁多占了一个花蛤到年轻时谁偷看谁洗澡。 白洛溪在院子里听的是满面通红,这两老太太骂的也太脏了。 最重要的是事情的起因还是她引起的,更准确的说是原身那个极品给她留下的锅! 第四章 三只鸡、五条半的腿 白海佑悄咪咪挪到自家媳妇儿旁边,低声问道:“这又是因为啥?” 因为啥?赵琴刚对小姑子有点改观,谁想到竟又惹出这么一摊子事。 打死人家的下蛋鸡是人干的事?还是一打就是打死三只! “问你妹去。” 得,白海佑也不问了,这又是幺妹惹出的祸事。 拦住还在口水战的两位老太太,掏出五十文塞到廖婆子手里。 白海佑陪着笑脸,“廖婶子您消消气,这事儿怨我,我就叨咕两句馋肉了,谁想让幺妹听进了心里去。 这不是我娘把家里的鸡看的严嘛,她一错主意就打了您家的鸡。” “媳妇儿快去把咱家那三只母鸡抓来赔给廖婶。” 赵琴心里百般不愿意,家里就剩下这三只母鸡,如今可倒好毛都不剩了。 接过媳妇儿抓来的母鸡交到廖婆子手里。 “廖婶,我家这三只母鸡一天能下五、六个蛋呢,拿五十文算赔你这几天的鸡蛋钱。” 廖婆子撇撇嘴,也知道白家二小子是在给她幺妹擦屁股,不过她也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她家母鸡下蛋可不勤。 想着把钱又扔回给了白海佑。 “老婆子不占你便宜,鸡赔我就行。” 谁知卞老太又不干了,说啥都要把钱赔给人家。 “你少给我装蒜,我白家也不是赖账的人家,要不是我闺女心疼他哥,也不能让你占了这便宜。” 眼见两位老太太又要开始翻旧账,白海佑急忙拉着廖婆子送她回家。 接收到二哥眼神的白海骁也拉着老娘回了自家院子。 站在院子里的白洛溪看着二嫂手里的三只死鸡欲哭无泪。 亏她二哥能违心的编出那套理由来,母鸡都被打的面目全非了,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肉。 哦,好像腿还是全乎的! 于是,白家的晚饭饭桌上多了…五条半的鸡腿,并且她的碗里就占了两个。 “宝儿快吃,娘让你大嫂多炖了会儿,肉烂得很。” “娘你吃,我不爱吃。” 卞老太窝心的很,她的宝儿哪是不爱吃,这是心疼她啊! 其实白洛溪是真的不爱吃,大嫂炖的鸡里面只加了一点盐巴,啥调味料都没有,她吃了一口觉得肉腥味重的很。 一餐饭吃的她食不下咽,她甚至决定自己要延续原身的“极品”行为,不然白家的饭食能噎死她。 饭后,白家兄弟把卖鲸鱼肉的钱交给了卞老太,看到这么多碎银子喜的她脸上的皱纹都多了两道。 就连对小姑子有怨言的两个嫂子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有了这些银子,这个集市上可以多买些粮食囤着,不然越临近年底粮食价越高。 她们想的挺好,可架不住有白洛溪这个败家的小姑子。 “啥玩意儿?买细粮!幺妹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细粮多少钱一斗吗?那是有钱老爷家的主粮,你真把自己当大小姐呢!” 卞秋红说的眼睛都快冒火,她本是卞老太的远房侄女,嫁进白家这么多年最是清楚白家人对小姑子的宠溺。 平时她很少这么厉声厉色的对小姑子说话,可如今家中日子过的艰难,好不容易有笔银钱能囤些粮食,小姑子竟只想着自己享受。 “老大媳妇儿你跟谁嚷嚷,我还没死哪!这钱是宝儿自己用命挣来的,她想吃点细粮咋了?” 我的娘哎!白洛溪真是服了,怎么话到了她娘嘴里就变味,她是说自己吃吗?她明明说的是给家里的粮食换成细粮。 不等她解释,大嫂已经被气的回了屋,再看二嫂也扭着身子不看她。 好嘛!今天刷出的一点好感又掉光光,她就活该顶着个极品命,嘴咋就那么金贵,非得吃细粮。 白海生躺在床上把堂屋的吵闹声听了个全,看见哭着跑进屋子的媳妇儿心里溢满苦涩。 都怨他不争气,一副破败的身子拖得家里人喘不过来气。 “别和娘一般见识,幺妹生的艰难,娘难免心疼些。 日后把我的药停了吧,几年了也不见有啥成效,没必要往里扔银子,少个花项家里也能松口气。” “不行”,卞秋红也顾不上委屈了,“若不是用药包日日泡腿,你那双腿早就废了,栾大叔当初还没你伤的重呢,若不是他们家里舍不得银钱,能那么早就去了嘛!” “秋红,我是心疼大丫心疼你,要不是我这个当爹的不中用,哪里能让大丫小小年纪跟着出船,她可还没出嫁生子呢。” 看着红着眼的男人,秋红刚停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心疼吗?可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等死。 “放心吧,娘还是疼大丫的,每次出船回来娘不都给大丫买浴包泡吗?就让大丫再辛苦一年,明年给她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去。” 白海生知道这是媳妇儿安慰自己的话,家里这个情况拿不出高额的陪嫁,最后大丫能找的人家不过还是渔村里的小伙子。 唯恐自家男人想岔寻了短路,卞秋红转头说起了村里的新鲜事。 过来寻娘亲的大丫听着屋里传来的低笑声,也跟着弯了眉眼,只要爹娘在,她吃点苦又算个啥。 而引发争吵的罪魁祸首正撅着屁股在床底下一拱一拱的掏着洞。 “呸呸—”原主还挺鸡贼,把钱藏的够严实的。 白洛溪经过一番深刻反省觉得事件本源不在她而在于这个家太穷。 等她挣回大把大把的银子,她便是吃一碗细粮再倒一碗谁也说不出啥。 “有了”,整理好衣服坐在地上打开刚刚挖出的布包,正是原主这么多年存下的家底。 二百零五文和一个银铃铛手镯,这手镯还是白老爹在世时买给原主的。 将手镯收好,这才打开系统面板好运工具一栏。 【沙铲:200文】 【木耙:500文】 【好运手套:1200文】 …… 林林总总十几种工具看的她心花怒放,再看后面的价位心如止水。 用了全副身家买下沙铲,看着全木制平平无奇的工具,她还是挺好奇明天能给她带来啥收获的? 首要目标:赚钱买细粮! 第五章 挖呀挖呀挖 清早迷迷糊糊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从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变成了小渔村的村姑。 看着脸盆中的倒影,她觉得自己也不算亏,毕竟曾经平平无奇的脸如今大换样。 原主是标准的鹅蛋脸,眉毛细长微弯,一双鹿眼透着灵动,因为不常出屋子,皮肤是在渔村中难得一见的白皙。 赵琴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小姑子对着水中的倒影挤眉弄眼,撇撇嘴扭身进了堂屋。 真是享福的命,家里人都忙了一早上了她才起床,还有闲工夫在那臭美。 白洛溪洗脸漱口打理好个人卫生,又找出一块薄布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早饭也不吃了,提着木桶就打算去海滩上转转。 白家人看着她那副怪打扮都停下了筷子。 “宝儿你这身打扮干嘛去?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去浪头滩看看。” 卞老太追出去几步有些着急,“快涨潮了,你离海边远些。” “知道了” 看着闺女走远的身影,卞老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一拍大腿。 “死丫头,你包脑袋上的布是老娘的小衣。” 白洛溪还不知道自己头顶着她老娘的小衣在招摇过市,虽有不少婶子看着她偷笑,她也以为是原身的锅。 原身:……这个锅我不背! 浪头滩上稀稀落落的能看到几个妇人,不知道敲敲打打的在弄啥,她也不愿意凑上去受冷脸,便转身往另一边去。 她还没忘记自己要试试好运沙铲能弄出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会儿…… 迎着海风的白洛溪孤零零的站在沙滩上,她忘了自己是个内陆娃,不知道怎么找海货。 原本想厚着脸皮去请教另一边的几位婶子,抬眼望去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尴尬的脚趾抠地,咦~这是蛏子洞吧? 上辈子去海边旅游她是见过别人挖蛏子的,将盐撒出去,一个个蛏子像竹节一样就冒了出来。 可惜眼下她也没有盐,她更不可能回家去取,卞老太再是宠她也不会允许她拿盐出去败。 要知道小渔村家家户户的盐都是有定量的,不是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没办法,她只能硬挖。 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下方的运气值,今天有8点运气值,也不知道这运气值是十分制还是百分制。 挖了一刻钟后她猜测恐怕是百分制,毕竟在好运沙铲的加持下,她也才挖出十几个蛏子。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干了! 苦中作乐的白洛溪突然想起了前世网上很流行的一首儿歌。 “在小小的沙滩上我挖呀挖呀挖 找小小的蛏子我乐开了花 在大大的沙滩上我挖呀挖呀挖 找大大的蛏子我笑…哎?哈哈…” 看着脚下那个比她手掌还要长的蛏子,白洛溪仰天长啸,这可是比她以前吃的蛏子王还要大。 “除了我,还有谁?还—有—谁—” “还有我,小姑姑。” “???” 也不知道大丫啥时候来的?白洛溪顾不上尴尬,喜滋滋的握着大蛏子给对方看。 “大丫你快看看这么大的蛏子能卖多少钱?” “好大的美人舌,小姑姑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美人舌,不太清楚能卖多少钱。” 原来这里的人将蛏子叫美人舌,名字还怪好听的。 不过她也不纠结价钱了,因为就在刚刚她的系统面板上的气运值有了变化,从昨日的20变成了25。 依照鲸鱼肉的价位来看也便宜不了。 “先不管它值多少钱,我来挖,大丫你来装桶,争取涨潮之前把这里都挖一遍。” “好的小姑姑,我来装。” 大丫把她阿奶嘱托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早就看不见晃来晃去的小衣,满眼都是美人舌。 这个大,这个也大,这个更大… 她小姑姑这运气简直逆天,美人舌深受酒楼掌柜们的喜爱,但却十分难得。 村里婶子们往往挖了好大一个坑,都找不出一个。 再看她小姑姑,一铲子下去起码能挖到一两个,个头还都不小,难道跟她小姑姑嘴里哼的咒语有关。 浑然不知大丫想法的白洛溪: “我在特大的沙滩上挖呀挖呀挖 挖特大的蛏子我赚钱花”。 一个人挖的兴起,一个人装的入神,全然没有察觉到海水已经涨到了她们脚下。 直到木桶装满,大丫直起身这才发现海水已经没过脚腕。 “小姑姑快别再挖了,涨潮了,而且桶里也装不下了。” 捡起最后两个蛏子扔进桶里,白洛溪还有些意犹未尽,虽然腰有些酸,但这种收获的满足感是真爽啊。 又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上的运气值只剩下了0.8,果断选择收工。 “回吧,对了大丫,你知道去哪卖货不?” “平常咱们都是送到码头的铺子,若有稀奇货能赶上十五的鱼市,也能卖给酒楼的采买,价钱也能高些。” 回忆一下,今天才是初三,离鱼市远着呢。 “走,咱们去码头卖货。” 大丫“唉”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啥事。 还好浪头滩上就她和小姑姑两个人,不然回去她阿奶不得揭了她的皮。 手忙脚乱的从小姑姑头上扒下阿奶的小衣塞进自己怀里,这才安心的拍了拍胸口。 “太阳这么大,你扒我头巾干啥?” “小姑姑…这是…这是阿奶的小衣。” 看着期期艾艾的大丫,白洛溪大脑有一瞬的宕机。 啥玩意儿?小衣?内衣??? 所以她头顶着她老娘的内衣晃悠了一路,怪不得村里的婶子们笑的欢。 我的脸啊,算是丢尽了! 一路无精打采的到了码头,直到炉饼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她才来了精神。 这不仅是她第一次来到码头,也是原身第一次来到码头,以往原身嫌弃码头的腥气重,从未来过。 码头多是来来往往的渔船,偶有几艘商船也是放下客后又离了岸。 摆摊的人也不多,只有两个吃食摊子和一个豆腐摊。 大丫对码头熟悉的很,以前和她爹来鱼市卖过货,便是他爹出事后,她也和二叔、三叔去过张家铺子。 “小姑姑前边那个铺子就是。” 白洛溪收回黏在炉饼上的目光,回身去追大丫。 等卖了钱她一定要吃两个…不,要吃三个炉饼! 第六章 卖了高价的美人舌 跟着大丫走进张家铺子,便见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两个潮渔村的妇人也来卖货。 白洛溪看了一阵感觉很是震惊,比成人拳头还要大的石头蟹一个竟然只能卖到三文钱,海螺更是便宜的很,甚至太小的铺子都不收。 她此时十分庆幸自己有系统,不然靠着她自己能饿死。 “天呐,大丫这都是你挖的美人舌?这个头也太大了。” “吴婶,这都是我小姑姑挖的,我过来陪她卖货。” 吴美珠也没说自己信不信,她嫁来潮渔村虽说不过几年,对白家幺女的大名可是听过不少。 “洛溪真能干,美人舌有多难挖大家伙儿都清楚的很,难道你有啥特殊的法子?” 白洛溪清楚若说自己是徒手挖的,对方不仅不信还可能以为自己藏私。 若是不相熟的问起她都懒得搭理,偏偏对方是族里的嫂子,她也只好把用盐抓蛏子的法子说了出来。 不想她刚说完就换来对方一个白眼,哼一声转身不搭理她了。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低,屋子里的人几乎都听见了,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愿意冒险。 盐虽然金贵有定量,但这美人舌更是不便宜,大不了让家里人省着用点盐就是。 这种想法在看到白洛溪木桶中的美人舌卖出异常的高价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就连心里有气的吴美珠想法都不禁产生了动摇。 白洛溪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揣着刚刚到手的1两556文钱直奔炉饼摊。 大丫傻傻的跟在后面,谁能相信她小姑姑拿个木铲子挖了不到一个时辰,竟赚了一两半钱的银子,她和二叔、三叔得打多少鱼才能赚回这些? “老板来两个炉饼。” “好嘞,四文一个,收您八文。” 炉饼表面洒满了芝麻,炉火将外皮烤的金黄酥脆,一口咬下去“嘎吱”作响,虽然里面没有馅料,但微咸的口感还是香的她差点一个跟头。 “傻愣着想啥呢?快尝尝,可香了。” 接过炉饼,大丫没急着吃,二丫那丫头前阵子还被村里的孩子馋哭了,这个炉饼给她留着解解馋。 “赶紧趁热吃,一会儿我多买几个带回去。” “小姑姑我不饿,要不您别买了,这个给二丫带回去就行。” 这炉饼太贵了,四文钱都够买半斗杂粮,大丫有些舍不得。 “你吃不吃?不吃我扔了喂狗。” 大丫急忙把炉饼塞进嘴里,差点给自己噎的翻白眼,小姑姑的脾气她太了解了,说喂狗是真喂狗。 看着吃的直打嗝的小丫头,白洛溪弯了眉眼,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老板再来八个…不,十个炉饼。” “嗝—”大丫在心里算着十二个炉饼得花多少钱,但嘴上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 付完炉饼钱,又去豆腐摊捡了两块豆腐,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大丫回村。 两人买东西耽搁了一阵,刚到村口就碰到了提着盐罐子要去抓蛏子的吴美珠。 看到白洛溪吴美珠神情有些不自在。 “洛溪、大丫才回来啊。” 白洛溪倒不觉得有啥,贫瘠的小渔村没啥出路,为了吃饱饭就已经耗尽了众人的力气。 如今眼看有了挣钱的法子,谁不想试试呢。 “已经涨潮了,嫂子要去抓美人舌等退了潮再去吧。” “哎…好,多亏了洛溪提醒,要不我还白跑一趟。” 她也是一时心急,忘了涨潮这码子事,不过白家老幺倒也没村里人传的那么不堪。 心里惦记着要不要扣下银子的白洛溪一不留神碰到了人。 回神一看已经走到了村中,撞的小孩子正是廖婶子的小孙子二柱。 不等她去扶,小孩子已经对着她骂开了,什么懒货、花猪、赔钱货、绝户…… 怪不得原身要打死他家鸡呢,这孩子嘴里是装粪了吗? 她不屑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气沉丹田对着廖家院子开喊。 “廖婶—二柱骂我家是绝户,你管不管? 你不管的话,我赶明就去白大伯坟头哭,我爹可是救过他的命,他孙子却这么欺负我们家。 白大伯要是生气上来找二柱,到时候你可别怨我。” “兔崽子”,廖婶子提溜着木棍子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揪着小孙子耳朵就是一顿抽。 “跟谁学的混账话,让你不学好!” “啪啪啪” “啊—阿奶我错了,啊—疼啊—” 熊孩子就是欠揍,告完状的白洛溪深藏功与名转身回了家。 大丫决定以后不能惹小姑姑,小姑姑报复人的招式太狠了。 经她这么一喊,二柱起码这三天得让家里人轮流抽个遍。 谁不知道在潮渔村最听不得的话就是“绝户”二字,她们家不过是没有生儿子不是不能生,可村里多少户小伙子出了船后就再也没回来,那才是真的绝了后! 二柱这句骂很可能得罪半个村子的人。 白家院子里,人很是齐全,因为今天海上风浪大,白海佑兄弟并没有出船。 两人也没闲着,坐在院子里正在补网,卞老太带着两个儿媳在翻晒鱼干。 看到进院的姑侄两,卞老太气的大骂,“死丫头跑哪去了?老娘以为你们让浪卷走了呢,还有你大丫,你小姑姑贪玩你也不懂事啊?家里一摊子事,不知道回来帮忙?” 秋红见婆婆冲大丫撒气心里憋屈,可想想躺在床上的男人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大丫低着头老实挨骂,白洛溪不愿意了,一上午的时间她们可是处出了革命友情。 大丫这女娃又能干又心善,这么好的孩子凭啥挨骂。 “娘,你骂大丫干啥?她帮我干活这才回来晚了,你要是有气就冲我撒。”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白家所有人的想法,包括卞老太。 “干活?干啥活?” 白洛溪一走三晃、嘚嘚瑟瑟的来到卞老太面前,将钱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你闺女儿我赚钱了,一两半钱银子都在这了。” 卞老太怀疑的接过钱袋,打开一看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闺女儿真能耐,今儿晚上娘给你炒两个鸡蛋。” 看婆婆的笑模样,卞秋红和赵琴有些怀疑人生,小姑子出去一上午就挣钱了?还挣了一两五钱? 第七章 镇上大集 得知美人舌最大个的卖了50文一斤,婆媳三人连鱼干都不晒了。 卞老太更是破天荒的给大家伙儿加了顿午饭。 “都赶快吃,吃饱了咱们都去浪头滩挖美人舌,估计用不上半个时辰潮水就退下去了。” 她闺女一上午就挖出那么多,他们这么多人一起挖岂不是能卖更多的钱。 白洛溪是真不忍心打击她娘,她是带了外挂的,谁能和她比。 反正她今天的幸运值也要见底,下午她肯定不去受罪,忙活了一上午她得在家补个觉。 卞老太也不在乎她去不去,兴冲冲带着儿子儿媳出了门。 留在家里翻晒鱼干的大丫心里还挺可惜,她上午还没捡尽兴呢。 一直到了村里炊烟袅袅的时候,卞老太才带着蔫头怂脑的儿子儿媳回了家。 把小闺女在海边捡到的木铲子一扔,卞老太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一家人挖了整整一个下午,连桶底都没铺满,有小闺女的珠玉在前,他们卖的八十几文也太不够看了。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白洛溪完全体会不到哥嫂的郁闷心情,若不是有老娘在,他们今天下午很可能空手而归。 不过白家的沉闷之气只持续到了第二天清晨。 海晏镇每逢四是大集,白家短短几天有了近十两的收入,就想着在大集上能碰到低价粮多囤些。 白海佑两兄弟推着独轮车走在前面,卞老太领着小闺女和大孙女在后面跟着。 大丫一路都显得很兴奋,她很少能来镇上,今天若不是小姑姑执意要带着她,阿奶也不会同意。 镇子离潮渔村不算近,走路要1个多时辰,白洛溪走的都快怀疑人生。 她十分不能理解原主之前是怎么做到每个集市必来镇上的,这也太费脚了。 集上很是热闹,一个摊位连着一个摊位,卖什么的都有。 但放眼望去,其中一半都是卖粮食的。 老娘不厌其烦的挨个打听粮食的价位,其实在她看来家家都一个行情,毕竟在一个集市上做生意,都是互相之间通了气的,但她娘还是不放过捡漏的机会。 最后还是看她走不动路了,老娘这才放弃,寻了个憨厚面相的卖家买了五石粮。 虽然没有她预期的细粮,但总归不是之前带着麦秸皮的杂粮,看着还算干净的高粱米和粟米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跟着老娘买好鸡苗后,她精神一振拉着大丫直奔香料铺,另一只手还死拉着她娘不放。 笑话,这位如今是她的钱袋子,可得拉紧喽! 香料铺子别看铺面小,里面的货品倒是齐全,起码她想买的香料都有。 花椒、桂皮、茴香,她拿一样就能听到老娘“哎呦”一声,因为小渔村地处偏远,镇上的东西都是通过货船运进来的,价位自然高的多。 拢拢总总不过一小包就用去了五钱银子,卞老太付钱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扫货一上午,白洛溪心满意足,连脚上的不适感都减轻了不少。 推着木轮车(古代的轮椅)的大丫也高兴的很,以后她爹就不用一直躺在床上,她娘也能轻松些。 白海佑兄弟更是笑的牙花子都漏出来了,正所谓家有粮心不慌嘛。 总之只有卞老太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她一时都不知该心疼一天花去了五两银子还是该庆幸她只拿了五两来镇子上。 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小闺女她是真恨不得上去捶两把,败家的玩意儿! 打定主意回去后两个儿媳若是给小闺女甩脸子,她肯定不掺言,这小妮子是有点欠教训。 不想两个儿媳看着满车的粮食喜笑颜开,老大媳妇更是围着木轮车看的目不转睛,还夸小闺女心细会疼人。 老二媳妇儿也扯着手上的一件小褂夸小闺女眼光好,二丫有个好姑姑。 “两个眼皮子浅的”,卞老太笑骂了一句,突然觉得心口也没那么疼了,这钱花的值。 今晚是白家吃的最舒心的一顿饭,不仅因为有肉有酒,还因为卧床几年的白海生第一次出现在了饭桌上。 当初他受伤只伤到了双腿脊椎并没有损伤,加上秋红照顾的仔细,他除了双腿有些萎缩身上连块席疮都没有。 这也是白洛溪第一次见到她大哥,或许因早年跑船养家,他的背已经有些弯,身体也因卧床很是清瘦,但面目看上去是个方正的人。 白海生见幺妹一直好奇的打量他,他无奈的笑笑,受伤后自己再没出过屋子,幺妹恐怕看到自己这个大哥都陌生了。 “大哥你身上的肉都松了,以后可得多锻炼锻炼,要不大嫂嫌了你你都没地哭去。” 秋红被小姑子说的脸上臊得慌、脸色通红,倒是白海生笑的开怀,果然是他的幺妹,还是那么的口无遮拦、没羞没臊。 “臭丫头,满嘴胡咧咧。” 感受着自家老娘的铁砂掌,白洛溪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我赶时间,天都要暗下来了,我还得去找海货呢。” “啥?”卞老太惊叫一声,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不行,天黑下来海边伸手不见五指,万一踩到暗坑你让我们上哪捞你去。” 虽然老娘说的有理,但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运气值今天竟有28点,她是绝对不能放弃这个赚钱的好机会。 看着死犟死犟的小闺女,卞老太真恨不得再捶她一顿,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做个懒姑娘,如今勤快起来她更操心。 “要不我跟着幺妹一起,省得娘担心。我记得大波家好像有气死风灯,等会我去借来用用。” 卞老太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三儿子的话,一旁的大丫也想跟着去,但看了看阿奶的脸色还是没敢提,转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小姑姑。 白洛溪视而不见的转移了视线,她如今在老娘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她只好暂时牺牲一下革命友情。 白海骁用半条猪肉借来了灯,心疼的直抽抽,只能用满桶的美人舌来给自己打气。 可白洛溪却有预感,今晚的浪头滩没准会有个大惊喜等着她! 第八章 夜间敲生蚝 两人到浪头滩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气死风灯是用红桐油纸糊的,透光性并不好。 半明半暗的光影晃的白洛溪心里发毛。 “三哥你听到啥动静没?” “啥动静?不就是浪声吗?” 抓紧三哥的袖子,她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听她娘的话就不来了,晚上的海边有点瘆人。 “三哥你听,喘息声…” “谁啊?” “啊—鬼啊—”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的白洛溪双腿发软,蹲下身子不想起来。 白海骁扯紧腰绳无奈道:“幺妹你别拽我裤子,你起来看看是罗大叔,是人不是鬼。” “啊?” 将灯凑过去,她这才看清是个老汉,不过没啥印象。 “这是你家老幺?多少年没看见了,一转眼成大姑娘了,这么晚你们兄妹两上海边干啥来了?” “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海货”,帮着罗大叔把船上的鱼获搬下船,这才继续道:“咱们这没有灯楼,您老这么晚回来也太危险了,上了年纪别太拼命。” “不拼命咋行,家里就指着我这把老骨头呢。马上就要交鱼课,粮食也要买,船也得修,处处都要钱啊。 行啦,剩下的我自己弄,你们去忙吧。 对了,你们往北边走,这边有几个暗坑小心掉下去。” “多谢大叔,我和幺妹先过去了。” 看着两兄妹听话的向北边去,罗老汉这才放心的继续整理船上的鱼。 浪头滩北边是一片礁石群,凹凸不平的碎石并不好走,白海骁提着灯走在前面,时不时提醒幺妹注意脚下。 白洛溪捡了几个海螺和两个石头蟹,可系统面板上的气运值却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今晚能给她带来财运的不是这些东西。 拿着木铲左敲敲右敲敲把白海骁看的眼都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是这么找海货的。 也是,他幺妹才来过几次海边,哪里懂怎么找海货。 “幺妹,你要是想找蟹得把石头挪开,好多家伙都在底下藏着呢,喏…你看这儿不就藏了一只。” 把石头蟹扔进木桶,转过身的白海骁就见自家幺妹正捧着一个蛎房傻笑。 这是咋了?不会又冲撞到海神了吧? “三哥我们要发财了!” “我的幺妹呦,你说啥傻话呢,你手上的蛎房三斤能卖上一文钱都算高价,指着它发财做梦呢。” 不管她三哥咋说,她对自己的系统百分百信任,因为就在刚刚她无意铲下生蚝时系统面板上的气运值一下子涨了500点。 她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开始行动,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铲蚝机器。 这里的礁石群简直是生蚝山,一铲子下去就能掉下来两个,而且个个都有她一个手掌大。 不到一刻钟带来的两个木桶就已经装满,白海骁见幺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紧阻止。 “幺妹别弄了,桶都满了。” 见运气值还有22个点,白洛溪说啥都不可能收手。 “三哥你回家拿桶,我在这等你。” “胡闹”,天都黑透了,把幺妹一个人扔在海边万一出事咋办?她娘不得把他宰了! “我就老实在这坐着,没事的。” “那也不行”,见幺妹又犯起了牛脾气,他只好退一步嘱咐道:“你就在这别乱走,我去追罗大叔借几个网兜。” “放心吧” 白洛溪喜滋滋的继续铲,虽然没有灯照亮,但听着声音也知道铲到了生蚝。 想起她三哥说的生蚝并不值钱,可系统也不能出错吧? “小八,小八你在吗?” 【在的,宿主】 “我找到的生蚝值钱吗?” 【抱歉宿主,这个问题不在小八解答范围内】 行吧,看来还是得靠她自己。 蒜蓉生蚝、烤生蚝、生蚝煲,她把生蚝各种吃法想了个全也没想出哪个菜谱能赚大钱。 啊…对了,还有蚝油,她印象中这里可没有蚝油这味调料,难道要制成蚝油卖? 不管了,回去她就试一试,幸好她以前剪过一期关于自制蚝油的视频,她倒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正想着,就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三哥?是你吗?” “是我幺妹,别怕啊。” “还有我,娘不放心让我跟过来看看。” 见是二哥她心里一喜,因为系统工具的加持,她敲起生蚝来毫不费力,倒是三哥一个人有些捡不过来。 这下好了,她不用故意放慢速度,能弄更多的生蚝回家。 殊不知跟在她后面的两兄弟都快麻了,幺妹是撅了蛎房的老巢吗,咋捡了这么久还有。 直到两兄弟感觉腰都快断了,幺妹终于停了手。 见运气值耗尽,白洛溪也不想再白费劲,这可都是力气活。 “二哥、三哥,都装上咱们回家。” 兄弟两坐在礁石上看着面前的生蚝发愁,七、八个网兜装了将近几百斤,单凭他们三可弄不回去。 “走吧,先把木桶拎回去,一会儿我推单轮车再来一趟。” 想想二哥说的法子可行,都这个时辰了,也没人再来海边,况且蛎房不值钱也不会有人偷拿。 三人走到院门时,卞老太正在门口打转,看到小闺女的身影她才放了心。 因为海边还有货,两兄弟放下木桶推着独轮车又出了门。 得知三人敲了几百斤的蛎房,卞老太有些吃惊,那东西长在礁石上难弄的很。 从厨房拿来刀一撬,白洛溪高兴的眯了眼,这蚝肉可够肥的,扔进嘴里更是满足,除了微微的腥味外更多是鲜甜。 这真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生蚝,就是可惜在这不值钱。 卞老太不过是关个门的工夫,回头就见她小闺女跟个海兽似的一口一个蛎房。 “作死哦,臭丫头你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伸手抢过蛎房肉就要扔出去,可掌心的手感却让她一顿。 摸了摸仔细一看惊得眼睛都直了。 “娘你咋了?” “哎呦我的天爷啊,快把油灯拿的近些,快点。” 听到婆母叫声的赵琴先一步举着油灯走了过来。 卞老太把手中扣得面目全非的蛎房肉放在油灯下一照,几人全都呼吸一顿。 圆滚滚透着柔和光泽的东西是…珍珠吧? 第九章 生蚝里开珍珠 最先回过神的是白洛溪,她终于知道那500点的气运值来自哪了,恐怕这些生蚝里有不少的珍珠。 “珍珠?娘,是珍珠吧?” “你可小点声吧,财不露白懂不懂?快去把你大哥大嫂叫出来,咱们把这些蛎房都开了,里面没准还有珍珠。” 把黄豆粒大小的珍珠收进小碗里,卞老太风风火火的找出几把小撬刀。 又寻出烂布条把手掌缠好,坐在木桶边就开始撬。 了解了事情原委的白海生夫妇和大丫也很快加入进来,赵琴更是拎着小板凳把白洛溪挤去了一边。 “幺妹去一边呆着别在这碍事,这东西厉的很,你那小嫩手可受不住。” “对,幺妹你也累了半天,快回去睡觉吧。” 虽然明白两位嫂子是好意,但她想说她也很想开珍珠啊。 以前都是刷视频看别人开蚌取珠,难得有机会亲自体验她可不能放过。 好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二哥和三哥回来了,她赶紧守住一网兜的生蚝就开始撬。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她手指头都快撬麻了也没找到一个珍珠,突然她想起系统里的好运手套,不知道带着它能不能提高出珠率。 期期艾艾的挤到卞老太身边。 “娘~给我点银子呗?” “上一边去,大晚上的你要银子干啥?” “娘你最好了,我辛苦好几天你不得心疼心疼我。” “老娘还不够心疼你的,猪肉、糖、糕点啥没给你买,还跟我在这装可怜。” 虽然嘴里嘟嘟囔囔,但还是摘下脖子上的钥匙丢给了小闺女。 “拿个几文钱得了啊,记得给我把匣子锁好。” 白洛溪满口答应的爽快,转头就花了1200文买了副好运手套。 把钥匙还给卞老太的时候她还有些心虚,可当从生蚝里撬出一个异形珍珠后她的心虚荡然无存。 之后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一个又一个珍珠被撬出来,最大的有她拇指那么大。 白家人都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她,卞老太更是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撬了这么多蛎房咋就小闺女手里能开出珍珠来。 一拍大腿,她明白了,起身回屋打开钱匣子,抓起一把铜钱又跑了出来。 给儿子儿媳一人手里塞了几文钱,大手一挥重新开干。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有用,接下来几个人陆陆续续都开出了珍珠,白洛溪见此眼睛一转来了主意。 “娘你看明白没,海神这是提醒你别太抠,得时不时给我们发点贴己银子,这样咱家才能来财呢。” “少在那胡咧咧,我看你是属耗子的,天天就惦记老娘那点存粮。” 嘴里数落着小闺女的卞老太,心里却不平静。 小渔村世世代代的人信奉妈祖,敬畏海神,尤其今天自家从蛎房里得了这么多珍珠,怎么想都是海神的恩赐。 小闺女的话听着不靠谱但也不是没道理。 要说最了解卞老太的还是白家大儿媳卞秋红,一看婆母神情就知道小姑子的话入了婆母的心。 她心里暗喜,没准儿以后他们每房真能得些私房钱,若真是这样,她也能给大丫存些嫁妆。 将所有蛎房都撬完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白洛溪早就回屋搂着二丫睡觉去了。 其他人简单打了个盹喝碗粥又出了家门,目的地自然是礁石滩。 路过浪头滩时已经有几个妇人在挖美人舌,都捧着家里的盐罐子心疼的往出撒。 卞老太看的啧啧咋舌,真是群败家娘们。 “胖虎媳妇儿,你家盐吃不完哪,往这撒。” 吴美珠闻声抬头,满脸堆笑道:“婶子我在挖美人舌呢,撒盐这法子还是你家洛溪妹子告诉我的。” “哎呦喂—坏喽”,卞老太唯恐小闺女使坏耍人玩抬脚就想跑,不想就见刚刚胖虎媳妇撒盐的地方钻出一个个胖脑袋。 还真抓着了,卞老太看的眼热,心里一顿埋怨小闺女,死丫头有这法子也不说告诉告诉她。 刚想转身回家拿盐罐子也来抓美人舌,这才想起她还有大事要干。 美人舌哪里有珍珠要紧,她也不拉闲话了,急忙往礁石滩去。 白洛溪睡饱醒来的时候,家里就剩下大哥大嫂两个人,听说她娘又领着家里人去撬蛎房了,她简直佩服这老太太的勤快劲。 慢悠悠的喝完粥,她也不打算去礁石滩了,系统面板上那可怜巴巴的1个运气值实在是让她提不起冲劲。 “幺妹你快来尝尝大嫂做的蛎房煎,听娘说你想吃蛎房,我一口气做了三盘,让你今天吃个够。” 白洛溪受宠若惊的接过盘子,她大嫂今天也太温柔了吧,还一口气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是不是说明她人物性格转变的挺成功。 先给流口水的二丫喂了一口,这才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太好吃了吧!!!表面脆脆的,可咬下去却满口爆汁,好鲜! “大嫂你手艺也太好了,你要是去摆摊肯定都排队去买。” 秋红笑的合不拢嘴,她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她厨艺好。 “喜欢吃就多吃点,现在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蛎房。” 抱起二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掉了两盘,若不是她早上喝了粥,最后那一盘也剩不下。 刚陪着二丫玩了会斗草的游戏,就看到推着独轮车进院的二哥,上面放着好几个装满生蚝的木桶。 “大嫂这些蛎房你们先开着,娘他们还在礁石滩敲呢。” 刚刚还觉得满口生香的蛎房,此时却让她发晕,她该怎么告诉家里人这些蛎房里很可能不会再有珍珠了。 认命的戴上好运手套又在外层缠了几道破布条,期望系统不要让自己空手而归。 直到过了正午,看着碗中孤零零的那粒小珍珠,白洛溪是哭笑不得。 还不如让她空手了,因为这粒珍珠的出现,卞老太已经发令全家荡平礁石滩,不留一个蛎房。 白家人天天去敲蛎房的行为很快引起了村人的侧目,如今家家都在浪头滩挖美人舌,他们家却去敲没人要的蛎房怎能不让人好奇。 而白洛溪这几天却再也没去过海边,只因她那可怜的运气值一直停留在0再没动弹! 第十章 自制蚝油 家里的蛎房已经占满了所有木桶,连二哥挑水的工具都腾不出来,把两个嫂子愁的不行。 白洛溪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她的蚝油还没影呢。 不管最后能不能卖钱,哪怕卖不出去留着自家吃也是好的,这可是纯生蚝熬制出来的蚝油,不比她前世勾兑出来的强。 说干就干,家里人都被卞老太带去了礁石滩做壮工,她便抓着大哥和二丫两人给她烧火。 原本害怕大哥身体会有不适,不想干的最起劲的就是他。 蚝油的制法并不复杂,总结一个字就是—熬。 将洗干净的生蚝下锅,煮个两刻钟左右捞出,锅中余下的汤汁小火慢熬。 她把煮过的蚝肉拿到院中晾晒,晒好的蚝干什么时候想吃就泡些来吃,方便的很。 她虽是内陆娃但对海鲜却十分钟爱,若是个海鲜过敏的人穿越过来她都不敢想像那惨状。 “幺妹,你快来看看熬好了吗?” 在大哥催了第八遍时,她才慢悠悠的进了厨房。 锅中的汤汁已经被熬煮的浓缩,颜色也成了红褐色,她在里面加了少量盐,又熬了一刻钟才让二丫撤了火。 两大木盆的蚝肉最后也只熬出了不到半斤的蚝油。 用筷子一点放进嘴里后,鲜味直冲天灵盖。 白海生尝过后也是直竖大拇指,要说会吃还得是他幺妹。 因为白家人一车又一车的往家拉蛎房,来她家瞧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 原本还嫌小闺女熬油费柴的卞老太也不念叨了,起码有个现成的说法能暂时瞒住家里开出珍珠的事。 不过,却有不少婶娘对白洛溪熬出的蚝油产生了兴趣,这东西不论是自家吃还是拿出去卖都是个新鲜物。 但这法子毕竟是白家的,她们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倒是白洛溪看出了她们的想法主动教了熬蚝油的法子。 一是这方法的确是简单,只要进了她家厨房看一眼的人就会做。 二是小渔村的日子的确是不好过,她有了系统的加持轻易能找到值钱的海物,可村民们不一样,多少家庭为了填饱肚子不是死就是残。 前有挖美人舌的法子,后有熬蚝油的秘方,如今白洛溪在小渔村的名声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卞老太更是挺直了腰杆,一天两趟的在村子里转悠,就为了多听几句夸她闺女的话。 礁石滩也因为村民的加入,变得异常的抢手,而白家人终于在卞老太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解脱了出来。 家里的蚝肉一共熬了十罐的蚝油,将近有十斤。 卞老太的意思是都拿到鱼市去卖,在白洛溪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后终于留下了一半。 “真不知你是随了谁,一双眼睛就知道盯着吃。” 秋红两妯娌相视一笑,小姑子贪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姑子若早像如今这么能干,她们以前也不会有想法。 “娘,您老就别叨叨我了,还是想想家里的那些珍珠咋处理吧。” 一说这事儿,卞老太也发起了愁,家里开出了一小袋珍珠,能有个几十颗,可去哪儿卖、卖给谁却让她犯了难。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族长商量商量,这么值钱的东西可不能卖瞎喽。” 看着小老太太火急火燎的出了门,白洛溪悄悄的松了口气,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她也是纳闷,村里人和家里人都开始对她和颜悦色,倒是她老娘动不动就唠叨她一顿。 难道是到了更年期?她觉得自己真相了,毕竟卞老太今年也才四十七岁,正当时… 被亲闺女质疑到了更年期的卞老太已经走到了族长家。 “五婶,我五叔在家没?” “在呢在呢,他一个老头子除了在家也没地方去,侄儿媳妇儿快进来。 听说洛溪那丫头最近出息了,我现在一走出去,都是夸那丫头的。” “五婶你可别给她脸上贴金了,馋丫头天天就知道研究嘴里那点货。” 陈氏看着侄儿媳妇儿得意那样,没好气道:“跟我还装,你那心里说不上咋美呢。” 不过她也替侄儿媳妇儿高兴,小闺女终于懂事了,家里的两个儿媳也能少些埋怨。 一家人过日子,家和最重要。 “崇礼媳妇儿过来了,今儿是有啥事?” 白族长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这个年纪在小渔村算是高寿的,更何况这位身子依旧健朗,村人都称其是有福之人。 卞老太转身关好门,这才拉着陈氏一起走到族长身边压低声音道:“五叔你看这是啥?” 白族长眼神好着呢,虽然屋子光线昏暗,但也能看出小布袋子里装的是珍珠。 他第一反应不是惊喜高兴,而是满腔的怒火。 “你家老二老三下海采珠了?糊涂—我跟你们说没说过,不到绝境万不可下海。 你家是没粮了还是海生的病出了岔子?” 卞老太急忙摆手,天爷啊,五叔都这么大年纪了咋脾气还这么急,她又不是后娘,咋可能让儿子下海采珠。 当年海上飘着那么多采珠奴的尸体,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陈氏拉着老头子坐了下去,“你这狗脾气,侄儿媳妇儿咋可能有那副毒心肠,你先听仔细了再说。” “五婶说的是,我就是再偏心小闺女,那海佑、海骁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咋可能害他们嘛。” “那这些珍珠是?” 卞老太小心的看了族长一眼,“五叔我说出来您老可能不信,这珍珠是我们从蛎房里开出来的。” “为啥不信,又不是没人开出来过?” 啥?陈氏和卞老太都惊讶的看着族长,她们咋从来没听说过。 “要说第一个从蛎房里开出珍珠的人,当属我太爷爷,听我爹说那个珍珠有两个成人指头那么大。” 见两人有些怀疑的表情,白族长的暴脾气又要起来。 “咋地,你们不信?哼,要不是有了那颗珍珠,咱们白氏能活下来这么多族人吗!” 这么一想,还真是! 周围所有渔村里都没有大姓,唯有他们白氏,占了潮渔村大半的人口。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渊源。 “不过,你要处理这些珍珠,我这里还真想起个人来!” 第十一章 府城卖珍珠 每月十五是鱼市,码头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家里存下的干货或是新打捞上来的海货都可以摆在这里售卖。 不少县城的酒楼掌柜也会乘船过来选新鲜货,今天的鱼市若说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便是多了几家卖蚝油的摊子。 虽然不知道这蚝油是个啥东西,但尝过的人都眼睛发亮,实在是香的很。 尤其一个摊子上还摆着几道用蚝油做的海鲜供人品尝,更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王掌柜,蚝油的用处可不止这点,这道蚝油菜心您尝了没,觉不觉得味道更丰富了。 况且你们酒楼的大厨厨艺肯定比我好,脑子里的想法也比我多,真能研究出几道新鲜菜,挣得岂是几两银子的事。” “那你卖的也太贵了,250文一罐,这罐子里有一斤没有?” 卞秋红见有戏,又游说道:“掌柜的好眼力,正正一斤整。实不相瞒,蚝油做的不容易,家里就这些,卖完了您再想买都没有。 您若看好了真心要,就找几个掌柜的合计合计把我们村的这些都收了,200文一罐卖了。” 她说的痛心疾首,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熬制一斤的蚝油也不过是用了将近一百斤的蛎房,这买卖若能成就赚大发了。 最后所有摊位上的蚝油都被县城来的几个掌柜包了。 村里妇人都围着卞秋红夸她有本事,竟能跟酒楼掌柜的说的有来有回,最重要的是真让她谈成了。 被夸的卞秋红还没忘教了她一番话术的白洛溪。 若说有本事还得是幺妹,幺妹说的对,村人为了有进项很可能会把价位降了又降。 只有他们拧成一股绳统一价位,才能拿捏住掌柜们的钱袋子,当然前提是这些掌柜们看得上蚝油这东西。 为了达成目的,幺妹没少绞尽脑汁研究菜谱,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被惦记着的白洛溪此时已经坐上了去往府城的商船。 同行的除了她二哥、三哥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名叫水生,没有姓。 这就是白族长和卞老太说起能帮忙卖珍珠的人。 水生的爹是名采珠奴,十年前在海下采珠时遇到了鲨鱼群,命丧当场。 当时那片海域的采珠奴生还的人寥寥无几,而跟随着爹爹一起下海的水生却幸运的被白族长救起。 也是目睹了那等惨况,白氏族里是严禁族人下海采珠的。 又因为水生年纪还小,没有记录在珠池司的名册里,这才让他能安稳的在码头生活了这么多年。 平时他主要靠扛包和水工来养活自己,像这种带着人卖珍珠赚取中人费的事情,也只有白族长这样的熟人他才会做。 渚安府距离潮渔村将近100公里,坐商船大概需要六个时辰。 她二哥买的还是下等舱,舱室里光线昏暗,里面还有堆放的各种货物,只留下个狭窄的通道供人坐着。 闻着满室的杂味,本不晕船的白洛溪脑袋也开始昏沉。 她三哥还不自知的拿鱼干给她吃,来不及开口匆匆跑出船舱,“哇”一声吐了出来。 “幺妹咋了?你咋还晕船了。” “快把幺妹扶回去,这里浪大多危险。” 我的哥啊,你们真是我亲哥,她死死拽着船杆说啥都不回去。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还不如自己游去府城,起码废的只是双腿,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要不,给你们幺妹换个舱室吧,可能是第一次坐船她不适应下面的颠簸。” 看看、看看,两个一把年纪的大老爷们还没人家小伙子贴心。 白海骁:…… 总之,白洛溪如愿以偿的升了舱,住进了中等舱。 中等舱室虽说空间也不大,但起码有个小榻能让她蜷着身子躺一躺。 还有一顿免费的饭食,虽然味道一般,但起码是热乎的。 整整受了六个时辰的罪,终于到了府城码头。 白洛溪对于古代的出行是有了深切体会,什么仗剑走天涯果然都是小说。 府城是有宵禁的,四人到了客栈后就躲进了房间,哪里都没有去。 更何况古代也不像现代那样晚间灯火通明,便是出去也是看不清啥。 经过一夜的休整,白洛溪终于满血复活,一大早就开始拽着几人出门。 “幺妹你也太精神了,还不到辰时出去这么早干啥?” “哎呀二哥,好不容易来趟府城,在屋子里有啥意思,咱们出去吃酥饼喝杏仁茶。 我可是找掌柜的打听好了,后街刘阿婆的摊子上卖的杏仁茶最正宗。” 时辰虽早,但不少铺面已经开了门,门口的招牌幌子都挂了出来。 府城到底是府城,不仅店铺林立,规划的也是井井有条。 他们走的这一条街几乎都是客栈酒楼,转到后街就是各种小食摊子。 掌柜的推荐也很不错,这位刘阿婆应该是很舍得放材料,碗中的杏仁香气特别浓郁,口感滑嫩软糯带丝微甜。 她自己一个人足足喝了两大碗! 吃饱喝足他们也没忘了正事,跟着水生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家铺子。 走进铺面就是一间简单的海货行,铺子不大,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掌柜坐在柜台后。 水生走过去,对着掌柜道:“蚌中月,盘中光”。 “月几何?” “玉盘繁星待君酌。” 白洛溪在后面听的发懵,卖个珍珠咋还对上暗号了,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虽然不懂,但她老实的躲在后面听着二人一来一往。 正当她听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见水生和二哥一起向铺子后面走去,还不等她抬脚,就被三哥扯住了袖子。 “啥意思?” “老实等着。” 失望的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打量也没看见这珍珠到底是咋交易的。 还不到一刻钟就见二哥和水生走了出来,上了年纪的老掌柜又继续窝回了椅子上。 她就是再好奇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揣着满肚子疑问终于捱到了客栈。 插好门,急急忙忙按着二哥坐在了椅子上。 “二哥,你快和我说说珍珠是咋卖出去的?你们搞的这么神秘我可太好奇了!” 第十二章 渚安船场买新船 看着急的抓耳挠腮的幺妹白海佑咧开了嘴。 说实话他都不是很明白,他走进后堂就看到老掌柜拿出一个盘子开始滚珠。 老掌柜说最大的那颗珍珠堪称圆轮,可以给价一百二十两,几颗小的形状尚可水头差了点,给价八十五两,其余异形珍珠没啥价值,他也只能卖去药铺,给了八两银子。 水生解释道:“贵人喜欢珠圆玉润,所以正圆形的珍珠是最值钱的,那颗珍珠…已经是咱们能拿到手的最高价。” 其实在水生看来那颗珍珠称的上上品,若拿去珠宝行定能卖个高价,只是最后这钱能不能有命花就另说了。 毕竟府城里的珠宝行都和珠池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呵— 白洛溪看着水生的神情也明白这里面定有他们不懂的规矩。 看着桌上的银票她也不再好奇那个海货铺,人家既然能做这个买卖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抽出一张十两的小额银票交给水生,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中人费,水生也没客气,接过收进了怀里。 来之前家里就商量过,若是珍珠卖了个好价钱就在府城重新买条船,家里的那条旧船实在没有修的必要。 几人在客栈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去了船场。 “幺妹,来之前娘不是让咱们去船坞去买条七成新的二手船吗,你擅自去买新船,也不怕娘找你算账。” “二哥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娘又不是皇上她说啥就是啥,咱们得学会自己思考。” “我的小祖宗,你可闭嘴吧,嗯…是能让你随便打趣的。” 见二哥指了指天,白洛溪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皇上,坏菜—她来这么久还没了解过这是啥朝代,哪位皇帝当政。 “二哥你知道皇帝的名字和年号吗?” 见白海佑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有些心虚,不会是自己露馅了吧。 “你哥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潮渔村,我哪知道这些。 你别跟我打岔,赶紧想想回去怎么和娘交代。” “交代?有啥可交代的,你就跟娘说船坞里的二手船都是在海上出过事被处理的船,娘肯定还得夸你几句新船买的好。” 白海骁在后面偷笑一声,看来能治他老娘的还得是他幺妹。 渚安船场占地面积甚广,里面不仅有渔船还有战船。 白洛溪刚想去瞧瞧古代战船的构造,就被水生一把拉了回来。 “在这里不要乱跑乱看,小心惹了麻烦上身。” 本兴致盎然的白洛溪心情一下跌了下来,她突然觉得还是小渔村的生活更自在。 自从来了府城,她发现多了好多她不懂的规矩,而每条规矩都能轻易的要人性命。 跟着小伙计来到一间屋子,过了好一阵才来了一个小管事。 管事神情倨傲,开口就是,“船场有差事要赶,要买渔船交了定金,六个月后来取。” 她硬是把胸口的憋闷压了下去,这才开口:“要一条十二米能出深海的渔船。” 水生上前塞给管事一个荷包陪着笑脸,“知道管事事忙,但我们来趟府城也不容易,您行个方便起码让我们看看船样子。” 管事收好荷包,脸色这才好了些,拿出几张图纸放在桌面上。 “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现船的确是没有,这些都是能出深海的渔船,你们自己挑一挑,挑好了找小伙计去付定金,三个月后来取新船。” 管事一走,白洛溪悄悄挪到水生身边,低声问:“给了他多少?” 水生比了一个手指,翻个白眼,把一两银子给了水生。 “真够黑心的。” 水生腹诽,可不黑心嘛,渔民得打好几个月的渔才能赚来一两银,可为了早点拿到船不错过打渔期还是得孝敬管事。 对于挑选船只白洛溪不懂,白家兄弟很快拿过一张图纸选出了适合的渔船。 十二米的渔船里面带一个货舱和一个休息舱,桅杆高六米上置方形帆…… 渔船售价五十八两,定金付了三十两,白海佑接过小伙计给的条子小心的放进怀里。 三个月后他得拿着条子来取船,船场的人只认条子不认人,弄丢了条子他都没地哭去。 “还好有水生兄弟,才能这么顺利买下船,刚好就要到禁渔期,这期间等船也不耽误正事。” “三哥你就会嘴上感谢,一点也不实在。 水生哥快走,我请你去吃熏鹅。” “嘿—你这个臭丫头,我看是你想吃熏鹅了吧,二哥快走,咱们也沾沾水生兄弟的光,可不能便宜了这丫头。” 白洛溪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在船场的郁闷之气吃过熏鹅后早就散的一干二净。 也有了精神继续逛府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赚了钱,当然是要买买买。 给老娘买双软乎的布鞋,老太太天天风风火火走的路多。 给两个嫂子买上两盒香粉,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她们定能喜欢的紧。 给大丫、二丫买了两条红头绳,上面还带了一个银铃铛,好看又保值。 给大哥买副厚实的护膝,郭郎中说大哥的腿受不了寒气。 给二哥买坛衍宗酒,补身又补肾,早日给她添个小侄子。 给三哥…算了,三哥光棍一个,回去还是让老娘早点给他娶个媳妇是正事。 一下午,两兄弟跟在白洛溪后面都快麻了,幸亏这位是他们妹子,倘若是媳妇儿他们可养不起。 至于水生,他已经在默默清算自己的家底,不知道以后若娶个这么能花钱的媳妇儿他能不能养得起。 浑然无所觉的白洛溪扫荡一下午才带着几人回了客栈。 她们回程的商船在晚间,时间还来得及。 这次不管她二哥、三哥怎么费嘴皮子,她执意买了一个上等舱。 上等舱有两个房间,一大一小。 大的那间白家兄弟和水生三个人挤一挤也睡的下。 白洛溪窝在小榻上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受罪了。 商船上的四人早早入了梦乡,却不知百里之外的潮渔村此时却乱了套。 一只又一只火把点亮了村庄,混杂在其中的是女人孩子悲戚的哭喊! 第十三章 海难 白家院子隐隐亮起了灯光,卞老太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已经跑了出来。 秋红和赵琴两妯娌跌跌撞撞的跑出屋,看到婆母声音都打着颤。 “娘,这是咋了?不能是海盗进村了吧?” “别瞎说,多少年都没海盗了,你们回屋呆着去,我出去看看。” 安慰好儿媳,卞老太这才手脚发软的往出走,她心里其实也没底,只能在心里祈祷海神。 半个村子已经被照的透亮,看到熟悉的身影,卞老太疾走两步一把拉住了胖虎媳妇儿。 不想转过头的吴美珠吓的卞老太差点跌个跟头。 “胖虎媳妇儿你这是咋了?” 吴美珠满头乱发贴在泪湿的脸颊上,双目赤红形同女鬼一样。 神情麻木的人看到卞老太好似找到了那根救命稻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婶子、婶子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你救救当家的吧。 我知道洛溪妹子水性好,让她救救当家的好不好?” 卞老太使劲托起吴美珠瘫软的身子,“孩子你这是干啥?胖虎到底出啥事了?” “回不来了…啊—十几条渔船都在海上沉了,回不来了婶子…” 卞老太一惊,海难,竟又是海难? “好孩子先别哭了,我家洛溪昨天跟老二、老三去府城了,啥时候回来还说不准呢。 咱们先去找族长,他老人家经历的事多肯定有法子。” 吴美珠身子发软差点把卞老太带的摔在一边,幸好她两个儿媳跟过来帮了把手。 越走近村口,哭声越多,一会儿的工夫村里人已经黑压压站满了几个路口。 村长扶着白族长走了过来,老人家虽心口乱跳但神情却异常镇定。 只是心里哀叹:又要多了不知多少支离破碎的家。 稳住心神厉声道:“还在嚎的人都把眼泪给老头子收一收,想让你们家男人回来,就赶紧回去抱柴。 壮小伙子们都出点力,赶紧去荒山伐木,准备好东西抬去浪头滩。 手脚都麻利点,你们快一分,他们生还的机会就多一分。” 这个时候无论男女老少,能动弹的都动了起来。 卞老太却手脚发冷迈不动腿,又是十几条船,为啥海神不能可怜可怜她们,非要收走那么多人。 不到一个时辰,浪头滩架起了十几个木头堆,浇上灯油。 白族长一声令下,“点火—”,“腾”一下整个浪滩亮如白昼。 所有人一动不动,安静的盯着海面,祈祷奇迹的发生,希望有人能找到回家的路…… 晨曦初绽,日光透过浅薄的云层倾洒而下,白洛溪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下了船。 水生是个闲不住的,还在船上就接了个扛包的活。 白家兄弟看的羡慕,小伙子看着挺瘦力气还挺大。 三兄妹乐颠颠的往回走,一路还在计划着怎么忽悠自己老娘给他们发月银。 路过浪头滩,只见远处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烧了半座山。 “出事了,出大事了—” 两兄弟拔腿就往海边跑,背篓里的东西撒了一路也顾不上捡。 白洛溪见状也紧跟其后,跑的近了哭声一阵又一阵的往她耳朵里钻。 其中酸楚听的她心止不住的乱跳。 拨开人群,一具躺在木板上的尸体映入眼帘,“罗大叔…怎么会是罗大叔?” 她脑海里想起了那晚抱怨日子不好过的老汉,担心她和二哥不听话目送他们的慈和长辈,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人。 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转身见是卞老太,她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掉。 “老天爷啊,你是不给我老婆子留活路啊—收了我,把我也收走吧。” 罗婆子将自己的脑袋往海里扎,被两个妇人拉了回来。 几个汉子蹲在一旁红了眼,他们是最先逃回来的几个人,不是他们不想救人,是浪头太大,他们怕了。 滔天巨浪,像海兽的血盆大口吞了一艘又一艘船只,他们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逃。 白族长老泪纵横,一夜过去了,他知道那十几艘船上的人不可能回来了。 无力的摆摆手,“回吧,都回吧”。 “不行—族长求求您老人家再想想办法,罗大叔能漂回来,没准儿当家的也被冲到了其他地方。” 吴美珠凭着最后一口心气,苦苦哀求着白族长,不见到当家的尸体她心里总是存着奢望。 族长犯了难,茫茫大海他哪里还有法子去找人。 有吴美珠在前,不少妇人都眼含希冀的看向他。 罢了罢了,都是苦命人。 “崇明,你带着几个小伙子去海上找一找,若是起了浪就赶紧回来。” 白崇明四十几岁的年纪已经不年轻了,但没有他跟着族长是万万放心不下让几个小年轻去找人的。 白洛溪见崇明叔已经划开了船,来不及放下背篓,跑过去就往船上爬。 “白丫头你这是要干啥?我们去找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崇明叔我知道,您快拉我一把。” 后追过来的卞老太抓住小闺女的腰就要往下薅。 “作死啊,深海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臭丫头,你赶紧给我下来。” “哎呦—娘你快松手。” “不松—” 抓住崇明叔的脚腕,一个用力翻身上了船,气的卞老太站在船边红了眼。 “娘您就放心吧,忘了您说过的话,海神可是给我开过路的。” “放你娘的屁—” 村人也早围了过来,面色复杂的看着白洛溪。 不管今天能不能把人找回来,白家丫头这番举动都让他们感念。 “白丫头,你确定要跟着出船?” “五爷爷您老放心,我水性好着呢,那些叔伯兄弟我肯定一个不少的给您老带回来。” 站在船尾的小丫头神情认真,完全不知她说了怎样让人震惊的话。 “老头子等着你们平安回来,崇明看好白丫头,去吧—” 船慢慢划远,卞老太早就哭的不能自已。 远处清脆的声音传来,让眺望的人们精神一振。 “娘—莫怕,今儿闺女让您好好看看,他海神便是有冲天的怒气,也得给我让条路出来!” 第十四章 出海寻人 白崇明站在船头,身上的破布衫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看着远处的海面他的表情并不轻松。 这是白洛溪第一次出海,看着船头切开海面,激起细碎的浪花,发出“哗哗”的声音,身体的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驶入深海,海风也渐渐的大了起来,船帆被吹的呼呼作响,渔船随着波涛上下颠簸。 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渔民的艰险,每次出海就像在和大海做一场博弈。 “明叔你快看,那里是不是翻船的地方?” 远处海面上飘着船只的解体还有漂浮的几个人。 “快—划过去。” 调转船帆,几个小伙子奋力划着木桨,越靠近他们的心越沉。 “别愣着,快把绳子系在我身上。” “明叔,还是我和二蚌下去吧。” “少废话,赶紧的。” 白洛溪心里委屈,其实她下去才是最合适的,可看了看左右撇撇嘴,崇明叔怕她乱来,让两个大小伙子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你们不去帮忙看着我干啥?别忘了五爷爷让你们来是救人的,不是在这和我大眼瞪小眼。” “明叔让我们看着你。” “咋地?我是犯人啊!海舟哥你动动脑子,崇明叔为啥让你看着我,还不是怕我遇到危险。 现在我老实的坐在这儿,没风没浪的我能有啥不安全的是不是?你好好想想!” 被又吼又忽悠的白海舟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加之明叔已经下了海他心里也着急,便过去帮着二蚌几个拉绳子。 解决一个还有一个,死死拉着她背篓的犟小子四蛋等着她解决。 “我饿了,背篓里有豆糕你给我拿出来。” 四蛋的手还没碰到糕点,就见他洛溪小姑姑像个泥鳅似的滑进了海里。 “海舟叔跳海了…不是,是洛溪小姑姑跳海了。” 几个还在观察海里明叔情况的小伙子闻言一惊,齐齐弯腰看向船下,哪里还有白洛溪的影子。 “坏喽,坏喽—人不会被淹了吧?” 二蚌半个身子都伸出了船外,也没看到一个水花。 心里已经发毛的四蛋,看着远处的海面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出口的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叔…叔,你们快看—那…那个脑袋是小姑姑不?” 此时的白洛溪已经游到了白崇明身边,见他解了半天绳子,忙伸手过去帮忙。 “乖乖—”白崇明差点被吓的喝了两口海水,这丫头啥时候游过来的? 顾不上训斥,两人齐力将绳子绑住尸体。 海上漂浮着六具尸体,只看他们头部的伤痕也知早没了气息。 将尸体搬上船,几个人轮流下海。 周围都是乱木,寻人并不轻松,她身怀避水珠在水中畅游没有任何阻碍,但其他人不行。 不到两个时辰,所有人都快到了极限,若不是她心急之下将背篓带上了船,其他人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 “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这些船只残骸已经被翻了不下三遍,不可能再有人。 其他人要么是被鲨鱼…吞了,要么就是冲到了其他小岛。” “海舟说的是,只是周围小岛不下十个,咱们要是一个个找过去,天黑也找不完。”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知要不要继续,以过往经验来看,其他人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他们何苦再冒险。 做到这一步他们对得起乡亲们! 船上只剩白崇明喘着粗气的声音,他看着远处的小岛面露纠结,转过身才发现白丫头望着远处满面悲戚。 “丫头想啥呢?” 白洛溪不知自己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她觉得说出来好像对谁都不公平。 抿了抿唇,她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我只是在想,假若真有人被冲到了海岛,假若真有人还活着,他们最期盼的是啥?” 是啥?当然是能平安回家,和家人团圆! 白崇明呼了口气,“划过去接着找,离这里最近的有三个小岛,若是还没有,那咱们也算尽了人事。”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三个岛距离不远,而且他们还算熟悉。 打捞上来的八具尸体排排躺在船尾,船上的气氛很是沉闷,人人心中都不好受。 第一座小岛离打捞地不到十里,不用登岛也知道这里没有遇到海难的人。 细腻的沙滩连个脚印都没有,整个小岛一眼就能望到头。 调转方向又去了第二座小岛,行了快半个时辰才隐隐看到小岛的影子。 “二蚌,把船帆向西转,快—” 白崇明心里很不平静,难道是上天垂怜给苦命人留了条活路。 “那是船?明叔,是胖虎的船,他们肯定在这个岛上。” 手臂已经发麻的几个小伙子一下子有了力气,奋力向前划。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沙滩上躺着的几个人都还有气息,但因为潮水上涨,几个人一半的身子被海水泡的已经出现溃烂的情况。 “赶紧把人搬上船”,白崇明又检查了胖虎的船,船体虽有些损坏但主体还在,“把船尾的尸体都搬到这个船上”。 白洛溪看着趴伏在一块巨石上的人,眼里有些诧异,“明叔您快来看,这个人好像不是咱们村的人。” 她虽没看到这个人的脸,但此人身上的布料她却在府城看到过,水生说这是织锦缎,一匹不低于五十两。 翻过身,看着陌生俊俏的脸,白崇明没有犹豫,“一起搬上船,能不能活下来看他造化。” “崇明叔…要不算了吧!” 不是白洛溪要见死不救,而是这个人一看身份就不一般,谁知道他是因为啥才冲到这个小岛的? 万一他死在了小渔村,以后他的人找过来,把怨气撒在渔村村民身上怎么办,还不如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呢! “叔知道你担心啥,可咱们渔民有渔民的规矩,今天若是对幸存的人视而不见,只怕妈祖娘娘要怪罪的。 甭担心,回去就把他安置在祠堂,保准儿出不了岔子。” 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白洛溪这才动手把人往船上搬。 只不过顺手牵羊把人家的钱袋子收进怀里这事却没人知道。 茫茫大海、冲天巨浪,钱袋子被冲跑了这事多合理! 第十五章 妈祖娘娘显灵 时间已来到了申时中,浪头滩上的人不减反增。 所有人都眺望着远方的大海满面含忧,就连之前哭求的吴美珠心中也已隐隐有些后悔。 尤其乌云压顶,淅淅沥沥开始落下雨滴时这种后悔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不该是这样,不应该啊”,白族长将手背已经掐出一排印记,他实在不敢想象若出海的这几个人遭了难,他还怎么有脸面对乡亲。 明明他观天象不该有降雨才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个响雷震的所有人都打了个颤,海浪更加汹涌。 “快看,那是咱们村的渔船,他们回来了”,赵琴透过雨帘看着渔船朦朦胧胧的影子,高兴的大喊。 不等乡亲们欢呼,就见一个大浪翻过去,远处哪里还有渔船的影子。 “咋不见了?老二媳妇儿你再仔细看看,船呢?哪去了?” 卞老太问出口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她怕心里的想法成真。 “娘—”赵琴叫了一声,后面再说不出其他,泪水混着雨水铺了一脸。 “妈祖娘娘—”卞老太缓缓对着海面跪了下去,“求妈祖娘娘救救我儿。” 岸上的村民一个又一个跪了下去,齐声恳求妈祖娘娘显灵。 而渔船的船头同样跪着几道身影,以白崇明为首的几人虔诚的叩首拜着妈祖。 他们心中慌乱不止,明明村子近在眼前,可一道又一道巨浪打得他们寸步难行。 谁能想到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密布和海面融为一体,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冰冷的雨水浇在脸上,才让白洛溪回了神,她终于知道大海发怒是什么样子了。 渔船被巨浪差点拍翻,尤其是后面跟着的那只残船更是遭不住再一次冲击。 纵身一跃她潜入船底,有避水珠在身,她在的地方不受任何浪涛侵袭。 感觉渔船平稳,她这才向前游去,她要在滔天巨浪里开辟出一条路来。 船上的人感觉到船不再颠簸,心里庆幸不已,各就各位继续划船。 可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们傻了眼,只见涌起几米高的巨浪被一分为二,而他们的船就在巨浪之中平稳漂浮。 水中的白洛溪都快麻了,这些人不赶紧划船,傻愣愣的看啥呢。 她虽身怀避水珠,可这一天又是寻人又是救人的,身上的力气早就成了强弩之末。 将头露出水面,用力挥手大喊:“开船—开船—” “快看,是洛溪妹子。” 一帮人都把脑袋探出了船头,看着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的那颗小脑袋张大了嘴。 “开船—”在白洛溪把嗓子都快喊的嘶哑时,船终于动了。 她继续沉入海里在前面带路,只不过时不时把脑袋伸出海面,让船上的人知道她的情况。 当船冲出海浪驶近浪头滩时,无论岸上的人还是船上的人齐齐湿了眼眶。 白洛溪也凭着仅存的一丝力气爬上了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她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妈祖娘娘显灵了”。 等她再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家。 家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阵才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走进她的屋子。 “呀,幺妹醒了。娘您快来,幺妹醒了。” 下一瞬呼啦啦跑进来一群人,卞老太更是扑到她身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喊着心肝肉。 这阵子被她娘训习惯了,冷不丁这么肉麻还有些不适应。 “您老可别哭了,没听到你闺女肚子咕咕叫,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求救的看向大嫂,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 秋红抿嘴一笑,“幺妹晕了两日,肚子定空的厉害,咱们还是先等幺妹填饱了肚子再说其他。” “灶上一直温着鸡汤,我这就去给幺妹端来。” 二嫂已经出了屋子但她满脑子问号,“咱家不会把鸡苗炖了吧?” 众人闻言笑开,卞老太笑嗔道:“你想的美”,接着又满脸骄傲的看着小闺女,“都是因为你救人,大家伙儿送来的谢礼,这鸡是你美珠嫂子送来的。” 说到这,她才想起船上的伤员,也不知都怎么样了。 “汤来了,幺妹快喝汤温度正好。” 道声谢,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身上也渐渐有了些力气,听卞老太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你们带回的几个人都把命保住了,就是有两个伤的比较重,这辈子都得躺床上。 胖虎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只伤了一条腿,虽然不能继续出船但不耽误他走路。” 赵琴接过婆母的话头道:“还有那个少爷,说来也是怪事,明明将他安置在祠堂,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人竟然不见了,你说怪不怪?” 白洛溪这才想起那个身着锦衣的少年,她此时是真庆幸自己拿了他的钱袋子。 不然,这人一声不吭的跑了,她岂不是白费了力气救人。 心里吐槽这人真抠的白洛溪全然忘了想让人家自生自灭的人也是她。 又在床上老实躺了三天的白洛溪终于满血复活。 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她的宝贝系统,也不知道几天过去她的幸运值有没有突破0。 “嗷—”忍不住大叫的白洛溪不可置信的看着系统面板。 上面的运气值不仅有78点之多,面板上方竟然还多了一个【气象监测仪】 “小八小八这个气象监测仪是怎么回事?” 【因宿主救人为系统提供了功德,这是系统的谢礼】 竟然有这等好事,那她以后多去海上救几个人,岂不是能白嫖系统里更多好物。 【……小八能听到宿主的想法】 “这不重要,小八你先说说这个气象监测仪都能检测些啥?” 【好的宿主,气象监测仪可以实时检测海洋波浪、温度、风速、风向、海流等等参数,这些参数会一一呈现在系统面板,供宿主查阅】 “哇—哇哇哇—”,她这下赚大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出海被雨拍了,更重要的是以后乡亲们出海多了层保障啊! “臭丫头在屋里鬼叫啥?身体刚好又开始作妖!” 第十六章 妈祖娘娘派来的神兵 卞老太和两个儿媳正在院子里处理海扇(扇贝),听到小闺女的嚎叫把她吓的差点划了手。 白洛溪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神秘兮兮的趴在老娘耳边道:“妈祖娘娘赐了我件法器,可知海上吉凶、能察云空变幻。” “啪啪啪” “嗷~~” “拿你老娘开涮是不是?” 揉了揉后背,委屈巴巴的看着卞老太,她说真话咋没人信呢。 “村里人都说我是妈祖娘娘派下来的神兵,戏文里都说神兵神器,您老咋就知道妈祖娘娘临走没给我留件法器…” 不等她说完,卞老太抽根棍子开揍。 那日劈开巨浪的奇景村人几乎都看见了,都说是妈祖娘娘显灵,等白崇明几人靠岸把小闺女的情况一说,村人更是将之视为妈祖娘娘派下来的神兵。 她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只知道小闺女为了救人昏了两天两夜,连郎中都看不出病因。 村人本就对妈祖一事深信不疑,若再让人知道小闺女还有别的能耐,那以后岂不是次次都要她闺女出海救人。 这次是妈祖娘娘显灵,若下次妈祖娘娘事忙顾不上她闺女咋办? 还有这个缺心眼,人家遇到危险都知道躲,她可倒好唯恐落下她,越想心气越不顺,手下也不再留情。 “看把你能的,还神兵?你咋不说自己是王母娘娘。 人家随便夸你两句话,你还当真了,我看你是要上天。” 满院子躲的白洛溪被撵的嗷嗷叫,小老太太还挺能跑。 “娘,你要谋杀亲女啊,下手也太狠了。 大嫂、二嫂,你们也不拦一拦,就这么看着,我白疼你们了。” 赵琴“噗呲”笑出了声,“幺妹你也不能怪娘,谁让你嘴巴没把门的,啥都胡说。” 卞秋红拦住还要跑的小姑子,肃着神情道:“就是,那天你能把船带回来,那是乡亲们心诚,这才让妈祖娘娘显灵知道不?” “我…我知道了,刚才我是逗娘玩呢。” 白洛溪不是傻子,婆媳三人就差挑明了告诉她,救人的事和她没关系。 见小闺女松了口,卞老太扔掉棍子开始大喘气,累死她了,臭丫头还挺能跑。 再看院子里撒落一地的瑶柱,心疼的直抽抽,臭丫头生来就是找她讨债的。 “别傻站着了,赶紧把瑶柱挑拣出来。” 这时白洛溪才发现自家院子里晒了好几帘子的瑶柱。 “咱家晒了这么多的瑶柱?这可是好东西,不管煲粥还是煲汤都好吃。” 想想前世买了不到一斤就花了她三百多块钱,再看自家院子顿时觉得金光闪闪。 “想的美哟”,卞老太宝贝的收起瑶柱,“一斤十几文的东西你也下的去嘴。” 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小闺女别说十几文的东西,三钱一只的熏鹅不也进了她的肚子。 啥?白洛溪有些傻眼,别的东西她不懂,但在府城她可是见过海货铺一斤瑶柱可是卖上百文。 弄了半天,他们里外里赚了十倍不止,这也太黑心了。 再看大嫂、二嫂用铁片撬开扇贝,小心翼翼的把四周的贝肉划掉,只留中间那一点白色的肉柱。 一斤晒干的瑶柱要用几十斤扇贝,辛辛苦苦一番最后钱却被中间商赚去了,想想她都觉得亏。 “娘,要不咱家去府城开个海货铺吧,我看那里卖的东西比咱们这高了好几倍。 咱们出船打渔这么辛苦,凭啥钱都让他们赚了。” “净说小孩子话,府城岂是咱们这等人家能肖想的,那些收货的掌柜背后都有大关系,铺子也不是谁想开就能开。” 真麻烦,怪不得以前室友们都说她活的太自我,不懂如今就是个人情社会。 看来在哪都一样,不…这里更甚,当权者一句话就能轻易毁灭一个家庭的希望。 叹口气,看着两位嫂子悠悠道:“你们啥时候给我生个侄子?等我有了侄子,我就送他去学堂,到时候考个状元当个宰辅给他小姑姑撑腰。” “……” 两个妯娌互相看看齐齐低了头,小姑子这要求太高,文曲星咋可能投生到她们肚子里呀。 “少在这胡咧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卞老太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质问道:“谁让你买新船的?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钱烫你手咋地?出去一趟你竟花了老娘十几两银子,上等舱你是非住不可…” 不等她娘数落完,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再听下去没准儿又得挨一顿揍。 “大丫—跟我去浪头滩挖海货,快点。” 见小姑姑躲在石头墙外探头探脑,大丫看了看她阿奶不知该不该去。 “瑶柱烫完了想去就去,看我干啥?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 大丫闻言高兴的拎着木桶和工具跑去找小姑姑。 “还是你机灵,我跑的急工具都没拿。” “小姑姑你是不是又惹阿奶生气了?” “又?是我惹她生气吗?是你阿奶到了更年期,小丫头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大丫:“……”,明明她比小姑姑大三个月。 这是白洛溪身体好了后第一次出门,也更加直面的感受到村民们对她的热情和…敬畏? 二柱那个熊孩子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听到了关于她的传言,碰到她竟然溜得比兔子还快。 原本一刻钟就能走到浪头滩,她和大丫硬生生走了快半个时辰。 实在是村里的婶娘嫂子们太热情,有拉着她嘘寒问暖的,有打听妈祖娘娘真身长啥样的,竟然还有打听她喜欢啥样小伙子的! 苍天啊!这些人不应该先关心关心她三哥那个老光棍吗? 为了脱身,她急中生智为自家三哥发了个招亲启示,见不少人急哄哄往自家去,忙拉着大丫跑去了浪头滩。 她还惦记着自己的幸运值能带来什么大惊喜,可不能再耽误时间。 为了不再被人包围,她既没有去熟悉的沙滩也没有去礁石滩,而是带着大丫往偏僻地走去。 在最西面有一小块沙滩,因为过去要爬一块高五米的礁石,向来人烟稀少。 她决定今天就去那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好东西。 第十七章 受追捧的蚌皇 礁石经过海水冲刷上面并不平整,但却给了两人着力点,更利于攀登。 大丫常年做活,手上力气比她大的多,好几次她差点摔下去都多亏这丫头拉了一把。 不怪村里人都不爱来,站在礁石最上面的时候,她都有点发晕,向下看去都有两层楼高了。 “小姑姑咱们得抓紧时间,潮水涨起来了。” 看了眼系统上面监测仪的数据,涨到这里起码还要一个时辰,来得及。 向里面沙滩走去,上面散布着不少海螺,一个个有两个拳头大小。 捡起两个最大的海螺放进木桶,大丫忍不住劝说:“小姑姑你想吃海螺浪头滩上多得是…” “不一样,这个个头多大啊,要吃就吃海螺祖宗。” “……” 白洛溪晃悠了两刻钟看到的都是一些小的贝类,倒是大丫捡的很是起劲。 气愤的把沙铲向下一插,坐在沙滩上就开始望天,她的运气值是一点没掉啊。 “咦—”不可置信的看着沙铲,气运值怎么一会加三百一会减三百。 急忙起身动了动沙铲,不对劲…这地下有大家伙啊。 “大丫快别捡了,把木桶给我空出来,这下面有值钱的大家伙。” “小姑姑,海螺祖宗也不要了吗?” “……” 不知道下面是啥,她也不敢太过用力,只能先去挖旁边的细沙。 待看清下面的东西她眼睛一亮,竟是象拔蚌,我的天—还是个比她小臂都长的象拔蚌。 发了发了,以前出去旅游有幸吃过一次,不到一斤花了她三百多人民币,而且还是人工养殖的,听说野生的能达到上千元,不知真假! “大丫快过来看,这东西你认识不?能卖多少钱一斤?” 看着沙坑里大大贝壳的肉柱,迷茫的摇了摇头,她没见过这东西。 白洛溪傻眼了,啥意思?不会这里的人不吃这东西吧? 不过犹豫一瞬,她决定先带回去再说,就算卖不出去她留着自己吃,这东西营养价值高,弄回去也不吃亏。 见运气值还有52点,举着沙铲就开始在四周挖起来,不过除了这一个之外啥都没有。 沙滩被她挖的已经凹凸不平,不顾大丫劝阻,换了一块地方继续挖。 这次终于找对了地方,一个又一个象拔蚌被挖了出来,小的有八、九两,大的也有一斤四、五,但再没有像第一个那样的巨无霸,据她目测那个象拔蚌至少有三斤重。 直到运气值清零她才住手,可看着大大小小的象拔蚌她却犯了愁。 两人就拿了一个木桶,这么多怎么拿回去。 “小姑姑我先爬上去,你再把木桶递给我,咱们一点点运。” 我的傻侄女,礁石至少有五米高,我胳膊又不是伸缩杆咋递给你,更何况木桶加象拔蚌至少十多斤,她也举不上去啊。 看看大丫又看了看自己,笑嘻嘻道:“脱衣服”。 “啊?” “啊什么啊?你想不想要私房钱,等这东西卖了钱,我给你五…不,十两。” 瘪瘪嘴,大丫心里委屈,小姑姑就知道忽悠她,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脱了外衣。 白洛溪也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两个衣服一系长度正合适。 两个人把象拔蚌搬到礁石下面,这才把衣服一端系上木桶,大丫几下就攀上了最顶端,坐在小小的平台处。 “你坐住,小心别掉下来。” “放心吧小姑姑,快把大肉柱放进来。”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不到两柱香所有象拔蚌都运到了对面。 “哎呀,小姑姑有两个肉柱的壳磕破了。” 套上外衣,白洛溪不在意道:“没事,那两个咱们晚上做来吃。” 想起象拔蚌脆嫩的口感和鲜甜的味道,她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对于小姑姑爱吃的毛病,大丫已经接受良好。 装好所有肉柱,地上还有几个小的,只见小姑姑竟掀起衣摆把东西兜了进去。 虽然他们小渔村规矩不大,但像小姑姑这么不讲究的真是不多见。 “小姑姑,你若这么回家阿奶肯定会更加生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甚在意道:“小丫头,这就不懂了吧?你阿奶再生气看到银子都会喜笑颜开,她是个…”财迷二字她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两人刚走到浪头滩就迎上了出船回来的白海佑兄弟,也解救了白洛溪惨不忍睹的外衫。 “二哥、三哥,你们出海怎么不叫我,我还想去小岛转转呢。” “算了吧,咱家这艘破船可去不了那么远,等新船回来再带你出海。” 一想还要等三个月,她心情顿时有些不好,见幺妹不开心,白海佑劝慰道:“如今你想出海也是不行的,明天开始是禁渔期,谁都不能再出海,都得等三个月。” 对哦!她竟然把禁渔期给忘了,只是这样一来,她岂不是三个月只能在这片沙滩转悠。 况且不能出海,村里人肯定都会聚在这片沙滩找海货,再想起今天被人围观的情景,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于她找的象拔蚌,白海佑两兄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来她已经不抱希望,都想好了象拔蚌的十种吃法,不想卞老太却宝贝似的抢了过去。 “老大你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爹之前找到的那个啥蚌?” 白海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娘和幺妹两人抢着木桶互不相让。 “娘,那两个壳都破了卖不出去,我要留着晚上吃的。” “吃啥吃?你咋知道卖不出去,这可是好东西,便宜点不知多少人抢着要。” 白海生趁乱抱住了木桶,“娘,蚌皇就是要吃个新鲜,这两个还真可能卖不出去。” 接收到大哥递过来的眼神,她眼疾手快的把那两个象拔蚌抽了出来,进去厨房一刀下去一分为二。 她想吃的东西还没有吃不进嘴的! 卞老太气的在院子里一顿数落,“这东西都是给男人壮阳的,你一个姑娘家心心念念吃它干啥?” 后来白洛溪才弄明白,象拔蚌之所以值钱,是因为它形状神似男人的生殖器。 中医讲究“以形补形”,因此此物在县城有钱老爷中很受追捧! 第十八章 县城卖蚌皇被绑架 刚还得意于自己守住了象拔蚌,下一刻又被卞老太撵得满院子乱窜。 “娘哎,我又咋的了?” “兔崽子,你是不是跟村里人说你三哥娶媳妇给五两银子的聘礼?” 白洛溪想喊冤,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三哥,不然别人还以为白家穷的底掉,谁愿意把闺女嫁进来。 再说,她三哥都二十了,再过半个月就二十一,在小渔村都算得上老光棍,她娘也不知道着急。 “你是真敢说,五两银子我都能娶回来五个儿媳妇了。” “娘,你才是真敢说,我三哥都二十一了,也没见你小儿媳影在哪呢!” “兔崽子看老娘今天咋扒了你的皮,你是真要上天啊。” 白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幺妹总能把老娘气的跳脚。 蚌皇要拿到县城卖去酒楼,今晚只好养在海水里,甚至为了防小闺女卞老太把三个木桶都搬到了自己房间。 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卞老太起床时哪里还有木桶的影子,出去一问才知道小闺女和二儿子已经出发去县城了。 泽河县城不临海,兄妹二人要先走去螺沙村从内河去往县城。 螺沙村有个小渡口,这里停着不少乌篷船,因为时辰尚早,好多还没有开始载客。 “佑小子要坐船啊?” “四叔您来的够早的,我和幺妹要去县城卖点海货。” “上船吧,我载你们过去。” 说话的老汉四十几岁的样子,开口带笑让人看着心情都好上几分。 听两人聊天,白洛溪才知道这是二嫂的娘家四叔,在内河撑了二十几年的船。 相比起商船她还是更喜欢小巧玲珑的乌篷船,让她有种在江南水乡游玩的错觉。 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县城渡口,和府城的恢宏相比泽河县城更显质朴。 蜿蜒的石板路狭窄曲折,若不是熟悉的人定会迷路。 跟着二哥来到县城最大的酒楼—琼香楼。 虽然还不到巳时,但大堂已经坐了几桌食客,木桶盖子刚打开,就引得众人伸着脖子看过来。 掌柜见木桶里面是蚌皇,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更不要说已经有食客嚷着要定下两只。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蚌皇,最大的恐怕得有三斤多,一瞬间他就想好了怎么处理这些蚌皇,他要在琼香楼举办蚌皇宴,一桌定多少银子合适呢? “掌柜,掌柜—蚌皇您收不收啊?”白洛溪等了好一会,掌柜也不出个声,一个劲傻笑啥呢? “收,这些都收了,去后厨过称。” 几个伙计搬着木桶去了后厨,白海佑一把拦下幺妹自己跟了过去,琼香楼里的菜品都不便宜,万一他幺妹又看上哪道菜,他可没法跟老娘交代。 白洛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瞧她二哥那个小气样儿,她还不稀罕去呢,百无聊赖的站在酒楼门口左右打量。 却不知对面客栈中已经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她! “国公爷,县城四处已经探查清楚,没有发现高秉钧的爪牙。” 临窗男人身形修长挺拔,犹如劲松。面庞更是不怒自威,双眼狭长而深邃,如寒夜中的幽潭,清冷的目光此时正直直盯着对面少女…的腰间。 “把她带回来审问。” 卫凌微抬头看了对面一眼,应声道:“是”。 左等右等见二哥还没有出来,白洛溪直奔一旁的包子铺,早上匆匆出来她和二哥还空着肚子呢。 大餐不让吃,包子总行了吧,一口包子刚进肚,不想下一瞬就没了知觉。 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双手双脚被绑,嘴巴还被堵住。 作为和平年代的好青年,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她不会被绑架了吧? 想到前世缅北那里折磨人的各种手段,身体止不住的发颤。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眼泪鼻涕更是糊了满脸。 站在一旁的卫凌此时内心深深怀疑,这么窝囊的人能和高秉钧那个心狠手辣的太监有关系? 不过他还是公事公办的冷着声音问道:“你和珠池司什么关系?” 冷不丁听到声音吓的白洛溪身子一缩,反应过来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位少年。 她心里更委屈了,“呜呜”哭个不停。 也不知是不是少年良心发现,取走了她嘴里的破布,她想喊救命又怕对方气怒之下撕票,毕竟他腰间的刀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呜…你是嗝…劫财劫色啊呜…” 卫凌跟着国公爷办了这么久的差,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语。 拿出钱袋子晃了晃,继续审问道:“这个东西哪来的?” 啊?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难道不是为了绑架,而是这个钱袋子惹出的祸? “这不是我的钱袋子,是一个男人的,他犯事了是不是?我跟他可没关系啊,我都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钱袋子怎么到了你手里?” 白洛溪心乱如麻,早知道她就不贪心留下这个钱袋子,现在怎么办?若说男人被她救了,会不会连累族里。 也不知道这个人犯了啥事,还有什么珠池司,水生说过珠池司里的人都是恶鬼。 “呜…”,她哭的说不出话来,那个遭瘟的男人害的她命都要不保,他却悄无声息的跑了。 “说话—” “啊—你别凶我,我害怕。呜…我真的不认识那个遭瘟的男人,嗝…我救了他,他跑了…呜…钱袋子是我偷拿的,真的!” “你是潮渔村的人?” 顺着少年让开的身影,白洛溪寻声望去,朦朦胧胧间看到个模糊的身形。 曲起膝盖蹭了蹭眼睛,这才看清临窗还坐着一人。 因为侧对着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见少年毕恭毕敬的模样,也知道这是他们老大。 顾不上回答,可怜巴巴开始哀求,“大哥、大侠、祖宗,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不认识那个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他行吗?我保证他要是现身,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你们报信。” “是吗?” 清冷的声音隐隐带着杀意,白洛溪还浑然不觉连连做着保证。 直到男人转过身,她才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再发不出一句声音。 他…他竟是那个遭瘟的男人! 第十九章 被威胁招婿 不知是哭的狠了还是太惊讶了,一个鼻涕泡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鼻子上。 原本肃杀的气氛都去了八分,沈知渊有些嫌弃的挪开了视线。 白洛溪更是尴尬的脸红,可双手被绑,她想擦都擦不到,只能低着头一点点蹭在裤子上,不想抬起头鼻子和裤子之间明晃晃挂着一根银丝,她更尴尬了。 “给她解绑。” 卫凌强忍着笑意一刀下去把小姑娘身上的绳子一分为二。 估计主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人,脸色忽明忽暗难以言说。 沈知渊见小姑娘把自己整理干净,这才恢复神色继续道:“你刚刚说见了我,要去通风报信?” “没有没有,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不是好人,才会那么说的。” “如今你又怎么能确定我是好人?” 白洛溪有些傻眼,她哪知道谁是好人坏人啊,这不是自己被绑,想法子脱身吗? 再说了,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现在回想刚刚的那些对话,明显这里面涉及到一件大事,她一个蝼蚁就想平安活着,不想知道其他。 “大哥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把钱袋子还给你,里面的钱也给你行吗?” “呵—”轻笑一声,沈知渊没有说话,那日他虽睁不开眼但外界的声音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救他?他隐约记得小丫头可是要不管他的。 沈知渊没有说话,手指一点一点敲打着膝盖,突然的安静让白洛溪心里更加没底。 到底能不能放了她给句痛快话这么难吗? “其实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做一件事…” “……” 白海佑找他幺妹都快找疯了,半个县城都快翻遍了,也不见他幺妹的踪影。 站在街上整个人脑子发昏,不知是该先去衙门报案还是先回家找人帮忙寻人。 挺大个的汉子蹲在街上放声大哭,心里一万个后悔不该把幺妹独自留在酒楼门口。 白洛溪看到街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哭唧唧,都怨她二哥舍不得兜里的二两银,害她被那个无赖男人威胁。 一阵风过,吹得她衣衫鼓起,吓得她急忙压紧衣服下摆,她里面现在可是空空如也。 回想自己小衣被那个男人挑在刀鞘上的模样,她就恨的牙痒痒,早知如此当初她就应该把那个人的狗头按在海里,淹死他算了。 不顾她二哥絮絮叨叨的数落,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卞老太还不等美滋滋的数完怀里的银两,就被小闺女的一番话砸的晕头转向。 其他人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招婿?” 没错,那个遭瘟的男人威胁她让她把他招回家,还不能向任何人透漏关于他的事情。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取了她的小衣,扬言若不照做让她在小渔村无颜苟活。 呸—真以为一件破小衣就能威胁她,要不是她娘好脸面,她肯定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不过事成倒也有个好处,那个男人许诺可以免了潮渔村二十年的鱼课。 二十年啊!她是知道小渔村家家被鱼课压的有多喘不过气,若真能免去,不知日子能好过多少! 她倒不担心那个人忽悠她,毕竟一看人家身上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又是为了查珠池司而来,想起水生的话,好像他这个忙也不是不能帮。 “你们没听错,我要招婿,人我都选好了,就是县城包子铺的小伙计黑娃。” 躲在暗处的卫凌强忍着才没乱了气息,想想俊逸的国公爷顶着黑娃的名字招摇过市,那场面… 同时站在屋中的白海佑也傻了眼,他就领着幺妹去卖个蚌皇,咋还招回来一个妹夫。 黑娃?他咋不记得包子铺有这么个人? “要死了啊兔崽子,你去吃个包子就看上了?忽悠谁呢,我不同意。” “幺妹,你再好好想想,女人嫁人可是件大事,哪能这么草率。” “是啊幺妹,那个…黑娃,他家里有什么人?家境如何?家住哪里?这些咱们都不知道,哪能说招婿就招婿,万一不是个好的,不是害了你一辈子吗?” 婆媳三人磨破了嘴皮子轮番劝导,奈何白洛溪油盐不进。 最后卞老太下了死令,绝不同意黑娃进门。 卫凌听的脑袋都大了,国公爷让他来盯着事情的进展,哪想到就听到一群女人叽叽喳喳。 还敢嫌弃他们国公爷?在京城,不知多少名门闺秀争着进沈家的门,如今也就是为了便宜行事,不然也不会便宜了这个小丫头。 “娘,你不同意好像也得同意。” “咋地?” 白洛溪期期艾艾的道:“我把小衣留给他做信物了。” “啥?”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卞秋红和赵琴更是震惊,原本以为小姑子变得懂事了,没想到比以前还不靠谱,女人的小衣岂能随便示人。 “嗷—” 这次被追着满院子跑的成了白海佑。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连你幺妹都看不住,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还敢跑?你给我站住。” 白海佑欲哭无泪,不是他不孝要溜着老娘,实在是举着刀的老娘太吓人了。 白洛溪向她二哥投去歉意的眼神,为了她能如愿就辛苦二哥替她受些苦果吧。 不过这么一想二十年的鱼课是不是少了点,要不再讲讲价? 可一想到那个男人清凌凌的眼神,她没骨气的怂了,还是见好就收吧。 最后卞老太哭天抹泪的同意了,不过还是要求先去见见人,其实她是打算着去把小闺女的小衣要回来。 卫凌见这边事了,急忙赶回客栈给主子回话。 “怎么样?” “白家老夫人同意了,不过要求见一见主子。” “嗯,你去安排接下来的事。” 卫凌没动,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属下不明白您何必受这个委屈,若要登岛潮渔村并不是最佳位置。” 见主子沉默,自知这是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沈知渊看着杯中的水出神,十年了,当年父亲的死因还是个谜团。 或许是在这里呆久了,竟也信了神明几分! 第二十章 赵琴做红娘回娘家保媒 卞老太好似忘了那天答应小闺女招婿的事,倒是开始给三儿子相看。 有五两聘礼在前,来说和的媒人倒是不少,可话里话外都在打听白家的家底和白家分家情况。 其实说白了,都嫌弃白海生是个药罐子,嫌弃他会是个拖累。 这几天把卞老太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白海生也劝了不少次分家,白海骁更是闹着不娶媳妇。 吵吵闹闹的氛围让白洛溪也没了出去赶海的心情。 不想这件事在昨天迎来了转机,说起来还是她二嫂的功劳,赵琴有意回娘家把她堂妹说和给小叔子。 卞老太高兴的不行,这不一大早就把自己藏起来的豆糕、红糖都翻了出来,装了两个小篮子。 其中一个篮子里又添了二十个鸡蛋和一块细布。 “难得回去一趟,也去看看你爹娘。” “娘,细布就不用拿了,这东西太贵。” 不是她不想孝顺自己爹娘,可她娘家还有个刁蛮的大嫂,这块布最后会上谁身都不知道呢。 卞老太哪里不知道二儿媳的想法,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平时就知道嘴上不饶人,脑子一点也不长,你大大方方的进村多找几个婶娘唠唠,我保证这布最后穿在你爹娘身上。” 赵琴受教的“哎”了一声,又把卞老太夸了又夸这才挎着篮子乐颠颠的回螺沙村了。 两个村子距离不远,但除了年节她也很少回来,尤其以前白家日子难过,每次回来大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虽然嘴巴厉害,但想着爹娘以后还要和大儿子一家一起生活,每次都忍气吞声。 如今是禁渔期,家家都闲置下来,不少叔伯婶娘聚在村口的磨盘处补网。 都不用赵琴特意上前搭话,就有人开了口,“琴丫头回来看你爹娘?” “是啊伯娘,当家的出门带回点布,婆母让我给爹娘送些回来。” “哟,啥样的布快让我们看看。” 在渔村,布算得上是硬通货,一尺布能换不少粮食。 “这是细布吧?我在县城布庄看到过,当时都没敢上去问价。” 女人天生喜欢好看的布料,更何况小渔村的女人一生能穿上身最好的布料也不过细麻布而已。 “行了,你们这群婆娘别拉着琴丫头没完没了,赶紧让丫头回家去。” 男人对布没啥兴趣,听着一群女人在这叽叽喳喳烦心的很,渔网没补完,还有闲心看布。 送走赵琴,不少妇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白家日子啥时候这么富了?那可是细棉布,我看少说得有七、八尺,这可值不少钱。” “我前阵子看到白家大孙女去张家铺子卖美人舌,卖了好几两银子呢。” “白家大丫头是个能干的,倒是琴丫头婆母挺舍得,哎?我咋听说她婆母是个偏心的,对儿媳不咋地。” “谁知道?看不得人家过的好呗……” 赵琴刚走近自家院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数落声。 “真不知上辈子造了啥孽,嫁个这么窝囊的男人,几百文钱都弄不来,日子过的还能有啥指望。 别扫了,没看见满院子灰,小的指望不上老的也指望不上…” “砰—”赵琴一脚踹开门,看到拿着竹扫不知所措的老娘,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大嫂好大的威风,我还没见谁家儿媳敢给婆婆使脸色的,你们吴家就是这么教闺女的?” 赵老太急跑过来两步就要去捂闺女的嘴,只要老大两口子能把日子过顺,她受点委屈也没啥。 赵大嫂却起了火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用她赵琴在这指手画脚。 “哟,小姑子回来了,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要不你问问娘,我给她摆脸子了吗?” 赵老太喏喏道:“没有没有,你大嫂对我好着呢,妮子快进来,今儿咋有空回来?” 赵琴看着老娘赔着小心的模样心中有气也心疼,又见她大嫂摔盆砸碗那样儿更是冒火。 她也不想让娘难做,家里就剩大哥这一根独苗,她若是跟大嫂起了争执,真把人气跑了,最后受罪的还是她爹娘。 “我不进去了,我去四叔家有点事,顺道来看看你和爹,这是我婆母给你们二老拿的东西。” 想了想,她又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二百文钱,“钱收好,我先走了。” 见闺女来一趟连家门都没进,赵老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手里的东西和钱更是激的她眼泪掉个不停。 这么好的布真是她那个偏心的亲家给的?还有这钱?她心里没有底,回屋去找老头子拿主意,连一旁虎视眈眈的大儿媳也顾不得了。 赵琴走到四叔家时眼圈还是红的,赵四婶见侄女这副模样还以为出了啥事,急忙把人拽进了屋。 一问才知是来之前和侄媳妇儿发生了口角,她作为外人也不好评论,要她说都是大嫂性子软,才会被自家儿媳拿捏。 赵琴也不愿意再提,这才说起来的主要目的。 “啥?相中我家月牙了?” 赵四婶笑的勉强,白家的情况她再了解不过,一个偏心老娘、一个刁蛮的小姑子还有一个卧床吃药的大伯哥。 这种家庭就是在贫困的小渔村也不招待见的很,更何况她家月牙可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哪能去受这委屈。 “四婶,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白家要是个火坑我能把堂妹拉进来吗?” 赵琴跑去把堂门插上,这才低声继续道:“我跟四婶交个底,如今白家的家底不少于这个数。” 看着侄女的两根手指,赵四婶迷茫了,“二十两?” 这也没啥了不起吧?值得她侄女这么嘚瑟。 “什么二十两,是两百两,这还不算在府城买的那艘新渔船。” “真的假的?”赵四婶听的咋这么玄幻呢。 “我多缺心眼能回来坑娘家人,不瞒四婶,我婆母要在县城买田,打算让大哥大嫂和小叔子去照看,您想若是月牙嫁过去,不也跟着在县城生活,这不是您和四叔一直盼望的吗? 我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和您说了,您老好好想想!” 第二十一章 恨嫁的沈知渊 送走侄女,赵四婶风风火火的跑到渡口。 进了禁渔期,来回县城的人少了很多,摆渡的活计也清闲了下来,赵四叔正和几个老伙计一起在河边钓鱼。 “哎呦,老头子快别钓了跟我回家。” “瞧你这个老婆子干的好事,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赵四婶现在眼里哪儿还能装下鱼,当然是她小闺女的亲事最重要。 赵四叔夫妇生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在县城粮铺做搬运工,他家的日子在小渔村很是过的去。 赵月牙又是最受宠的小闺女,自小没吃过苦,夫妻俩的愿望也是能把闺女嫁去县城享福。 只是,县城里的人家看不上渔村家的闺女,渔村的穷小子他们家又看不上,这不一晃就把闺女耽误在家到了十七岁。 赵四叔对这件事很看重,特意等儿子们归家一起开了个家庭会议。 白家还在一门心思的等赵家人回话,卞老太也是心心念念的把赵月牙娶回家。 赵月牙和白洛溪同为家中最受宠的小闺女,但两人名声却大不相同。 和好吃懒做的原身相比,赵月牙可是好名声在外。 不仅有一手好厨艺,就连绣活也很拿得出手,最近一年更是给绣楼帮忙挣了不少银钱。 小渔村家家小伙子都想娶月牙进门,就连白海骁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妄念,但也知那只能是妄念。 如今一朝可能梦想成真,人都变得恍惚起来。 白洛溪忍不住哼哼:“爱情是那穿心毒药,让人在甜蜜与痛苦中反复灼烧!” 来送包子的卫凌听的嘴角直抽抽,魔音贯耳不过如此。 “白姑娘,这是主子让我给您送的包子。” 白洛溪差一点被吓的原地去世,谁能告诉她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还好院子里只有她,不然她还要绞尽脑汁的忽悠过去。 “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哟,大哥有这么好心?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主子让我问问白姑娘,为什么还不去县城提亲?” 原本吃的香甜的白洛溪,顿时觉得食不下咽。 “你们老大这么恨嫁吗?离开渔期还有三个月,他就是今天嫁过来也出不了海。” 卫凌是真恨不得堵住耳朵,听听白姑娘说的什么话?恨嫁?他决定回去一定要一字不漏的说给国公爷听。 “其他的白姑娘不用管,主子传话一个月内他要进白家门。” 翻个白眼,气哼哼道:“知道了。” 她就说那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送包子,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被骂黄鼠狼的男人此时却满身血迹的倒在客栈房间。 卫凌刚进房间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顿时面色一变。 “国公爷,您怎么样?” “去…拿药包扎。” 沈知渊没有想到高府守卫如此严密,他带去的几个护卫无一生还,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起码他确定了一件事,账册不在高府。 只是,今日一闹恐怕会打草惊蛇。 “你去白家可得到回话?” 卫凌一五一十把他和白洛溪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当真做到了一字不差。 “恨嫁?呵—”男人冷笑一声,“她说的对,本公的确恨嫁。 今日起,让咱们的人蛰伏起来,不要轻举妄动。” “是” 低头看了自己伤势一眼,男人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不如他让小丫头看看真正恨嫁的男人是什么样。 三日后 白家堂屋木门紧闭,地上跪着两个人,赫然是已经傻眼的白洛溪和委屈巴巴的沈知渊,也就是黑娃。 卞老太气的心口起伏,把木桌摆的“啪啪”响。 就在半个时辰前,白洛溪还躺在床上睡的香甜,谁能想到一睁开眼她床上就多了个男人,还好死不死的被卞老太看了个正着。 “说—”卞老太喉咙一堵,她都不知道该让两人说点啥?谁能体会她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躺在小闺女床上的心情。 再看小闺女脖子上的印记,她心口更疼了,都是冤孽,冤孽啊! “婶娘您千万别气坏身子,都怨我,我不该太顺着溪儿”,说着还故意挺胸露出胸口的一道鞭伤。 卞老太看的一惊,“这是咋弄的?” 眼圈一红,黑娃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溪儿…溪儿说我要是不如她的意,她就打死我,婶娘我不怕死,就怕溪儿伤了自个儿,我…我心疼。” 白洛溪差点吐出一口国粹,这是个人才啊,瞧瞧那楚楚可怜、情深义重的样儿,哪里还能看出当日的清冷模样,恐怕影帝都没他能演。 还“我心疼”,我呸—谁信了你的鬼话就是缺心眼。 “瞪什么瞪,你没做过的事还怕人说?” “娘—” “别叫我”,卞老太最是清楚自己小闺女,谁要是冤枉了她,早就跳脚打过去了。 “婶娘,您别骂溪儿,您心里有气就冲我撒,打我骂我都行。 溪儿总和我说您老管她管的严,我每次听着都羡慕的很,我没了爹娘,就想让人管也…” “嘿,你个遭瘟的…嗷—” 这一巴掌卞老太用了十成十的力,如今小闺女清白给了人家,不管是不是招婿,亲是一定要成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苦命孩子,潮渔村孤儿不多,但若是有谁欺到孤儿头上,族规可不是摆设。 “你给我老实点,既然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就要负起责任,别以为黑娃没了爹娘就欺负人家。” 白洛溪哭丧着一张脸,脸色变幻的堪比调色盘,她现在实话实说还来得及吗? 再看她娘拉着遭瘟的男人,一口一个儿,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以后她就要顶着祸害良家少男的锅,关键是她连人家手指头都没碰上一个,想想都亏得慌。 尤其是打开堂屋门看到她那个满目含着钦佩的三哥,她更心塞。 “幺妹你胆子真大,也就是你,要是我干出这事,娘能把我腿打折。” “呵—你能和我比吗?我敢对黑娃甩鞭子,你敢对月牙姐甩鞭子吗?” 白海骁摇了摇头,他哪里有那个胆子,再说他也不舍得。 见三哥红着脸,一副娇羞样,她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咋地?虐单身狗呢?切—好像我没狗似的。” 沈知渊:“……” 第二十二章 成亲 最终沈知渊得偿所愿,他和白洛溪的成亲礼定在了五日后。 好在前两日赵家人回了话,同意了白海骁和月牙的亲事,不然哥哥亲事没定妹妹却先出嫁,还不知会流出什么样的传言。 小渔村娶妻嫁女没有太多的规矩,只要成亲那天请村里亲近的人家吃顿饭就成,甚至新娘子连件自己的嫁衣都没有。 不过卞老太只有这么一个小闺女,如今家里日子也好过,便打算大办一场。 嫁衣现做是来不及了,只能在成衣铺子里买件红色素衣,再送去绣楼绣些简单的祥云、海水纹等图样。 虽然准备的时间短,但白家人真是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起码渔村里的姑娘们个个都艳羡的很。 原本把这件事当做一场交易的白洛溪也变得紧张起来,两世为人她并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曾经对婚姻都抱着一种不屑的态度。 她未尝没有将这场婚礼当做一场玩闹的心态,可当院子里挂满红灯笼,看到哥嫂和老娘来回奔忙的身影,她心里却很是内疚。 看了一眼身边披红的男人,用商量的口吻道:“等你办完了大事,能不能别让我做弃妇,让我做寡妇就行。” 沈知渊见小姑娘红了眼圈,难得良心发现没有嘲讽。 “你倒是不贪心,会让你如愿的。” “真的?” “嗯” “那我还有一个愿望能说吗?”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惯是给个杆子就能往上爬的主,不过看在她受了委屈的份上,也不再计较。 “你先说说看。” “你能不能给我们村修个灯塔,如今正是禁渔期,开工正合适,乡亲们还能挣些钱交年底的鱼课,两全其美的事是不是?呵…呵…” 白洛溪被男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可建灯塔这件事是她想了好久的,若不是她手中银钱不足,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他。 “你倒是大公无私,可你怎么肯定我就会答应呢?你…” 见男人上下打量,她不自主的抬头挺胸。 “值这个价吗?” 白洛溪大脑一阵空白,紧接着满脸爆红,狗男人你才不值钱,倒贴给我我都嫌膈应。 哼,求人不如求己,明天她就去赶海赚钱。 看着小丫头被气的眼睛都快冒火,沈知渊恶趣味的笑出了声,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他很是期待呢! 吉时已到,白家院中围满了乡邻,大家伙都好奇的打量着新郎官。 小渔村还是第一次有人家招婿上门,见新郎官除了皮肤黑点,长得实在俊俏,都在心里嘀咕白家闺女随她娘是个好颜色的。 沈知渊一如既往扮演着好夫君的人设,整个拜堂礼白洛溪不知听了多少乡邻们的夸赞,都说卞老太给小闺女招了个贴心的夫婿。 终于熬到仪式结束回到新房,她狠狠的松了口气。 再看自己闺房里添置给男人用的那些新物件,刚吐出的气又堵在了她胸口。 人模狗样、道貌岸然、人面兽心…… 她坐在屋中足足骂了一刻钟才觉得心气顺畅。 完全不知自己被骂的沈知渊,举着酒杯跟在白海佑兄弟身后,一一给族中长辈敬酒。 小渔村虽地处偏远但包容性很强,或许是因为大家朝不保夕,不知哪天就丢了性命,因此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开。 就像沈知渊如今的身份,无父无母无家产又是赘婿,但族里没有人拿异样眼光看他。 言语间还宽慰他安心,不少长辈更是提出等到了开渔期,教他出海捕鱼。 对于这种质朴的热情他既陌生又新奇,还有点沉浸其中。 一场酒宴直到明月高悬才宣告结束,等他回到新房时,床上已经响起了打鼾声。 白洛溪四仰八叉睡的毫无形象可言,床上更是一点空余位置也没给他留。 窸窣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咚”重物落地的声音。 白洛溪揉着脑袋爬起身,才发现自己掉下了床,再看已经在床上躺好的男人,她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你竟然把我踹下床?你还是不是男人?” 被质问的人翻个身直接无视了她。 “狗男人,我今天跟你拼了。” 在白洛溪这里有两件事不能触碰,一是从她嘴里夺食,二就是扰她好梦。 刚刚她差一点就摸到男神的腹肌,“啪叽”一下让她重归现实,她岂能这么饶过对方。 怒气冲冲爬上床,两个胳膊都抡出了残影,奈何狗男人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她头顶,她竟然没有碰到狗男人一根汗毛。 心急之下,撑起身子抬起脚朝男人下三路招呼过去。 沈知渊万万没想到小丫头会使这种阴招,闪身一躲对方的脚好死不死踩在了他伤口上,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白洛溪出了气,快步跑下床站在床边得意洋洋的很。 见男人翻过身背对着她,以为对方生气了,不由嘀嘀咕咕:“小气鬼,把我踹下床我都没说啥,他还生气了,哼!” 气鼓鼓的在两个人之间用被子隔上,这才上床继续睡觉。 听着身边呼吸慢慢变得绵长的人,沈知渊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找出卫凌准备的伤药,一点点撒在崩裂的伤口上。 又将染血的里衣塞到床底,这才上床准备休息。 看着睡着还在嘟着嘴的小丫头,沈知渊无奈的笑笑,还真是一个娇娇,一点亏都不吃。 原本以为这晚可以相安无事,不想…… “啪”一个巴掌扇到了沈知渊的脸上,“哼”一脚又踢到了他的膝盖上。 若不是小丫头睡的香甜,他真以为对方是故意的,最后他只能认命的把被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外面已经有卞老太喂鸡的“咕咕”声,白洛溪眯着眼起身,懒懒的伸了个腰,歪头一看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晃晃悠悠的下床却差点被绊了一跤,低头这才发现睡在地上的男人。 “喂—起床了,也不看看都啥时辰了,身为赘婿有点自觉能动性行不行?喂,跟你说话呢,装聋是不是?” 她嘀咕半天也不见男人有个动静,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伸出手一摸,男人额头烫的跟个火炉似的! 第二十三章 沈知渊生病 白洛溪深知在小渔村发热是一件多么凶险的事,搞不好性命不保。 她慌得不行,急声对外喊道:“娘,出事了—” 白家人听到喊声都跑进了新房,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都被吓的不轻。 沈知渊脸上因为涂了药水,所以根本看不出脸色具体如何。 卞老太急忙让二儿子去请郭郎中,又和三儿子一起把人抬上了床。 赵琴也着急的端来水和巾帕,拿着巾帕的手都是抖的,她不由想起二丫小时候也是一场高热后,才变得呆傻。 房间里的人进进出出,白洛溪却呆愣着不知该怎么做,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能退烧的办法。 可她前世连病都没怎么生过,同学感冒发烧也都是吃药打针,对于物理退烧的办法一无所知。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若不是因为撞大运绑定了系统,她就跟个废物一样没有区别。 卞老太见小闺女急的眼泪直掉,只以为被吓到了。 “没大事,一会儿让郭郎中开副药,喝下去热就能退了。” 正说着话,郭郎中被白海佑匆匆拽进了屋,还来不及喘匀气,又被白洛溪按在了床边。 “郎中,您快给他看看,他身上烫的都能煎蛋了。” 郭郎中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急什么,我气不喘匀,号的脉能准吗?” 缓过气,郭郎中这才把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上,号了一阵他却皱起了眉,又抬手去解男人的衣襟。 敞开的衣襟里面赫然是已经化脓的伤口,而且横七竖八的鞭伤不止一道。 白家人先是震惊再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洛溪,卞老太更是气的手都抖了起来,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闺女是这么狠心的人。 可有外人在场,为了小闺女的名声她到底没有发作,而是编了一个理由告诉了郭郎中。 处理好伤口,又把退烧药灌了进去,郭郎中这才嘱咐道:“注意伤口清洁,不要碰水也不要再做力气活,若是两个时辰后烧还没有退,就再煎一副药灌进去。” 卞老太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郎中,转身就找小闺女算起了账。 “啪啪”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小闺女的后背上,这一次白洛溪没有躲。 她刚刚看到男人崩裂的伤口也想起了昨晚的那一脚,因为当时心里有气,她是用了大力气的。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他身上有那么多伤。 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闺女,卞老太也狠不下心再打,只能恶声恶气的警告了一番。 其他人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假夫妻二人,空气静的出奇,偶有几声哭的打嗝声。 白洛溪守在床边,隔一会儿换个巾帕,隔一会又用手去摸男人的额头,终于在她的期盼下一个时辰后烧退了下去。 沈知渊睁开眼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哭的水肿的眼,他没忍住笑了出来,实在是那双眼睛太像水里的蛤蟆。 “你还笑的出来,你发烧了知道吗?再严重点你就会变成傻子,知道不?”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沈知渊本有些调笑的心情一下变得有些无措,他实在是应付不来女人的眼泪,尤其这个人掉的眼泪还是因为他。 他家里没有姐妹,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见小丫头哭个没完,他也只会硬邦邦的说一句,“别哭了,真难看”。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倒是原以为会炸毛的小丫头反常的有些沉默。 “对不起。” “嗯?”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发烧,对不起。” 面对小丫头诚挚的目光,沈知渊不自在的挪开目光看着床帐出神,他听多了别人的求饶,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道歉,他竟不知该怎么回复。 面对男人的沉默,白洛溪也不在意,既然是她引起的,当然要付出行动取得对方的谅解,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于是,在沈知渊养病期间,吃喝拉撒…除了拉撒,都是她在照顾。 煎药喂饭从不假手于人,殷勤程度一度让沈知渊误会这丫头是不是看上他了。 自从得知那晚男人之所以跑去地上睡,是因为自己睡相太差后,她还让三哥特意买回了一张小床,总之她主打原则就是病号的要求一律满足。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三哥成亲礼前,男人的伤养好了,她也得到了解脱。 而自从伤好后再也没得过小丫头一个眼神的沈知渊,一时竟不知庆幸多些还是失落多些。 白海骁和月牙的成婚礼选在了新年的头一天。 这可高兴坏了螺沙村和潮渔村的乡邻,不仅是因为又有酒宴可吃,更是因为家里可以省下买糯米的钱。 渔村新年必不可少的便是年糕,但糯米价贵家家一到年节愁绪总比欢喜更多些。 但渔村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新年头一天成婚的人家,要送宾客鱼形年糕,寓意大家伙儿的日子年年高。 今年因为村里几家遭了海难,日子更加难过,族长原想着让几家人多做些年糕分出去几块,让大家把这个节先过去再说。 卞老太知道后,回来和儿子儿媳们一合计,就决定把婚期定在年前头一天。 白海骁的成婚礼要比白洛溪的还热闹,三儿子因为养家把婚事耽误了这么久,卞老太心里也是有愧的。 更何况娶的还是十里八村名声在外的姑娘,卞老太更是租了一顶小轿去迎新娘子,给足了赵家面子。 赵四叔夫妻俩对此满意的嘴就没合上过。 赵家来送亲的队伍里都是族里的兄嫂,其中赵琴大嫂就在其中。 因为上次的口角,赵琴一直没有去过娘家,如今照面便是心里还有气也不能冷脸示人,毕竟今天是小叔子的大喜之日,还是她亲手促成的亲事。 她是过去笑脸迎人了,倒是她大嫂给了她好一顿没脸。 当着两家亲友满院乡邻的面明晃晃说她不顾亲族、不孝父母。 卞老太正在安顿小儿媳进新房,就听到了院里的吵闹声,当下脸色沉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闹事 院中,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被赵大嫂尖酸刻薄的声音打破。 “小姑子如今日子好过了,眼里倒是看不见穷苦的爹娘兄嫂,有什么好事不想着自家人倒是胳膊肘往外拐,还记得自己是从谁肚子里爬出来吗?” 看着大喜的日子被自家嫂子搅的不得安宁,赵琴被气的身子都在抖,可她还是强压着火气,软声软语的劝着:“嫂子你这是干啥?有啥事去我屋里说,你是打是骂我都受着,今天是海骁和月牙的好日子,咱们不能这么不懂事是不?” 不想赵大嫂不仅没就坡下驴还吵的更大声,“我哪敢打你骂你,你是我们老赵家的祖宗,回娘家又是踹门又是撒泼的,爹娘不也得受着,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嫂子你咋这么能颠倒黑白呢?” 看着小姑子急得泛红的眼眶,吴浪花得意极了,自从知道赵四叔家的月牙被聘给了白家老三,还得了五两银的聘金,她心里就一直冒火。 更何况这亲事还是小姑子一手促成的,要知道她娘家妹妹也没定亲呢,有好事不想着自家兄嫂,她可得把这口恶气出了才行。 赵琴急的转头看向大哥赵平,不想却换来对方躲闪的眼神。 她心顿时冷了下来,她自问对大哥仁至义尽,当初家里日子难过,她把白家给的聘金都留在了娘家。 年节上,即使白家日子艰难,她掐尖要强的也要多拿一份给娘家送去。 前阵子婆母刚给了她一两的贴己银子,她转头就拿了200文回娘家。 可她换来了啥?大闹小叔子的成婚礼,抹黑她的名声,他们可有想过她以后在白家咋过日子。 “你说啥就是啥,你是王母娘娘啊?我还说你不孝公婆是个懒婆娘呢?” 原本在厨房守着灶台流口水的白洛溪听到动静一溜烟跑了出来,哪里想到竟看到二嫂被欺负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哪能行?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 “你才懒婆娘,如今你倒是帮着她,却不想想以前她可没少在背后骂你。” 看着对方得意洋洋那出,可真是碍眼的很。 白洛溪可不想跟她费口舌,今天可是三哥的好日子,还是把这种人丢出去的好。 “二哥—黑娃—快过来,有人欺负我。” 原本在后院忙着劈柴的两人,听到声音拎着柴刀跑到了前院,沈知渊身材本就比小渔村的男人长的高大,如今又顶着一脸黑皮,板着脸时还是挺唬人的。 吴浪花本意只是想膈应小姑子一番,哪里想到冒出这么个二愣子,一言不合就喊人。 “把她给我扔出去。” 白海佑见幺妹指着媳妇大嫂一脸为难,这是又闹啥幺蛾子? 倒是沈知渊没有一丝犹豫的上前,一手拎着妇人的脖领子几步就跨出了院子。 不要说院中众人,就是吴浪花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幺妹你这是干啥?不是胡闹吗?今儿…” 不等他话说完,就见红着眼睛的媳妇上前,在他耳边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 白海佑越听越气,这岂止是欺负他媳妇,是从心里就没瞧的上他们白家。 他也不再顾念岳家的脸面,上前一把拽着大舅哥的胳膊拖着去了院外。 外面吴浪花还在跳脚咒骂,看到一起被扔出来的男人连杀人的心都有。 “大哥,这是我白老二最后叫你一声大哥,以后咱们两家也没必要再走动。 给岳父岳母带句话,他们不心疼赵琴我心疼,都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以后不用指望赵琴再拿回去一文钱,不过她作为闺女该孝敬的节礼我们也不会少了一分。” 看着眼前“砰”一声关上的木门,赵平有些傻眼,不明白事情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真是有点钱不知自己是谁了?还敢把自己兄嫂撵出门,我看她赵琴是…” “行了,有完没完。” “你跟我喊…啥?”见男人眼圈泛红,眼神跟要吃了她似的,吴浪花不敢再叫嚷。 门内赵琴看着走远的那两道身影彻底心死,原来她大哥也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她不是那个值得的理由。 白洛溪看着哭的伤心的二嫂,很想上去安慰一番,可手腕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她娘。 “娘,你拉着我干啥?” “去厨房看着菜,在这瞎晃悠啥?” 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满,“娘,我二嫂都哭成啥样了,您老也真狠心就这么干看些”。 抬手一巴掌,把小闺女打着龇牙咧嘴,怒嗔道:“就你能耐就你懂?你二嫂最是要强的性子,少过去给她添堵,你要是真有心就去厨房帮忙,把今天宴席顺顺当当办下来,你二嫂才会真宽心。” 白洛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娘,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娘除了是个财迷还是只老狐狸。 轰走小闺女,卞老太又扬声喊道:“老二媳妇你在那儿躲啥懒呢?真把自己当娘家人了?你现在可是白家媳妇儿,赶紧过来干活。” 听到婆婆的叫声,赵琴也顾不得伤心,赶紧擦干净眼泪过去招待乡邻。 白洛溪倒是没有回去厨房,里面有大嫂盯着哪里用的上她,她在那儿反而碍手碍脚。 晃晃悠悠来到后院,偷偷瞧着一板一眼劈着木柴的男人,她突然觉得顺眼多了。 她自认为藏的隐晦,殊不知脑袋上的一撮呆毛晃来晃去实在惹眼的很。 “你怎么还有偷窥的癖好?” “谁偷窥?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看,你是我男人我看看咋了?” 沈知渊一用力把柴劈飞了出去,紧了紧手一板一眼道:“什么男人,姑娘家不要随意说轻浮之语。” 嚯—白洛溪心里可不服气的很,“我轻浮?我能有你轻浮,说爬床就爬床,为了达到目的…唔…” 男人捂住她的嘴,说出的话也带上了威胁的语气,“小丫头说话之前好好想一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是痴恋你的黑娃,可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可明白?” 见她点了头,这才利落的松开手,只是刚刚忽闪忽闪的那双鹿眼却让他掌心泛起了一丝痒! 第二十五章 泛起涟漪 想着男人刚刚的话,白洛溪虚张声势的“呸呸”两声,不等对方反应赶紧跑路。 沈知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丫头都已经是及笄的年龄却还一团孩子气,要是在京城,这么大的姑娘家早就开始管家理事、迎来送往。 不过想一想也不是没有长处,起码跳脱鲜活,能把日子过的鸡飞狗跳。 “呵…”想着昨晚还在床上跟他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不禁笑出了声。 匆匆赶过来的卫凌:“……” 见主子难得这么高兴,他缓住了上前的脚步。 或许住进白家也没什么不好,十年来主子一门心思查明老国公的死因,日日受噩梦困扰,又要担忧小公子的身体,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 “卫凌?” “是属下”,从暗处走出来,卫凌行了一礼。 “国公爷吩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七日后由卫云带人过来。” 沈知渊眉头一皱,“她是怎么知道的?” 见主子神情不耐,卫凌低下头,“卫云得知主子受伤后带人伪装成跑商来了渚安府,途中遇到了卫勤,这才知道了主子在潮渔村的事,她…她” 卫凌被男人清冷的目光压的抬不起头来,额头都沁出了冷汗,余下的话更是不敢说出口。 “回去所有人自去领罚,既然卫云擅自接了差事,告诉她若出了差错,滚出国公府。” “是” 卫凌不敢再逗留,脚步匆匆的赶去县城,心里慌乱不已。 客栈里,做妇人装扮的卫云脸上透漏着焦急,听到敲门声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开门。 “阿凌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爷儿他怎么说,你有问他伤势如何?住的可习惯?真不知道爷儿怎么想的,偏偏住去偏远的渔村,还跟一个村姑朝夕相处,也不怕” “云姐”,卫凌打断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少女,“主子的决定,你我作为属下没有资格置喙,小心祸从口出。” “阿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是担心爷儿,爷儿身边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我能不心急吗?” 卫凌无力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泪眼汪汪、柔弱无依的少女他心里一痛。 曾经云姐姐是他们护卫里最出色的人,一手红缨枪法更是得老国公亲传,可自从有了夫人去世前的那番留言,她竟慢慢变成了柔弱的内宅女人。 不该是这样的,“云姐姐,夫人不在了,主子也不会…要不你回来吧,我们一起办差事,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捏着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的卫云闻言一顿,手指因为用力变得更加白皙,她这双手上的老茧已经慢慢褪去,再想长回来岂能那么容易,她不允许! “阿凌你想多了,我如今不也是在办差事吗?放心,我不是贪心的人,我只是想让地下的夫人瞑目,照顾好爷儿而已。” 见卫云一意孤行,卫凌也不再劝说,人只有自己撞了墙才会明白那是条死路。 “主子有话让我带给你”,狠了狠心,卫凌闭上眼冷声道:“办砸了这趟差事,滚出国公府。” 卫凌的话把少女砸的面色煞白,稳了稳心神,低下头轻声应了句“是”。 见她这副模样,卫凌到底念着多年的情谊,最后劝道:“主子好不容易查到了当年事件的一点蛛丝马迹,你不要因为私情误了主子的大事,不管你去潮渔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暴露你和主子的关系。” 不管对方听进去了多少,卫凌自认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主子虽对下宽容,可一旦犯了他的忌讳… 皓月当空,白家院子里静悄悄的,虽然成婚礼中间出了赵家大嫂那个小插曲,但结果也算圆满。 因为家里小辈都是女孩子,也没有人去闹洞房,这让新房里的赵月牙悄悄松了口气。 白海骁在屋子里已经转了快一刻钟,抓耳挠腮的不好意思上前。 他以前都是远远的看着月牙,一下子离这么近,他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 月牙也害羞的紧,她娘说新婚夜只要听相公的话就行,她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她相公一个劲的转圈也不说话,那她该怎么办? “噗呲—” 听到声音,两人对望一眼,一同奔后窗而去,打开窗户哪里有人的影子。 “娘不是说没人会来闹洞房?” “哦,是吗?那可能是耗子吧…”,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白海骁也忘了自己要说啥,深吸一口气抬手把媳妇抱进了怀里…… 作为耗子的白洛溪此时正被男人拎着衣领扔上了床。 “你能不能温柔点?再说我躲得好好的,你把我拽回来干嘛?” 沈知渊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小丫头,去看哥哥洞房这种事她都做的出来。 “你能不能有点女子的矜持,哪有妹妹去看哥哥洞房的?” “他们不是还没洞房呢吗,我去看看三哥的窘态咋了?再说别说三哥了,满渔村小伙子光着身子的样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在现代,她还和室友偷偷看过男女小电影呢,不过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见小丫头越说越不像样,沈知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尤其对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看了男人的身子她还挺骄傲似的。 上前捏住那张让他心烦意乱的嘴,恶狠狠道:“别忘了现在你我二人已经成亲,若是你在外面胡来,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白洛溪闻言瞪大眼睛,因为嘴巴上传来的痛感,眼中已经泛起了晶莹。 见小丫头一双鹿眼里透着无辜,他悻悻的放了手。 不知是他手劲太大还是小丫头皮肤太娇嫩,嘴巴竟红了一片,再配上那双带泪的眼睛,像极了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又在那张嘴上蹂躏了两下,等做完这些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被自己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吓的落荒而逃。 独坐在床上的白洛溪看着开了又关的门,破口大骂。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招你惹你了?” 按了按自己微微有些刺痛的嘴唇,她心中冒火,狗男人还想打断她的腿! 第二十六章 都是床的问题 太过分了,他们也想要抱大腿,也想让这样的人物提携一下自己,说不定就成仙帝了。 他从印纹取出一条稀有级别的黑色连裤袜,有一定的抵抗冰冷的作用。 相反,他们很感激给他们带来这一切的唐国人,自发的拥护这种生活。 每日往来三清观的香客众多,就有商家在山脚下开店铺给大家提供落脚的地方,慢慢的就演变成了镇子。 新缰虎,又称为塔里木虎或者罗布虎,和华南虎一样,新缰虎也是华夏独有的老虎。 “你是要,弑神!?”猎星震惊的眼光盯着如同野兽一般的路怀慈。 对于年景,对于气温,对于极端天气所带来的影响,他们非常的清楚。 “这个是我自己制的梨花膏,涂个脸算什么,你喜欢全身涂都成。看你把手糟蹋成什么样了,让人怪心疼的。”狐狸一边说一边拿了我的手轻轻吹吹。 一道让我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有苏千雨的后背顿时就被打了一鞭子。 最终徐然还是拗不过李知恩,认命地被她前者往前走去,心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情愿,场面也是意外的和谐。 “先是北方冒出个浩然宗,居然解救奴隶、撤销山林,更击退王朝前去剿灭的大军。”说到这里,下边的澹台清溟,眉头就是一皱,牙咬得咯吱乱响。 徐浩然大吼一声,当即横刀而立,在韩离天出手的同时,自己也挥刀砍出数道赤蓝双色的刀气,将横面七八米刮来的灵气风刃撞了回去。 碎冰和徐浩然身上的火焰碰到一起,发出类似电线燃烧的声音,白色、赤色、蓝色三色交织混合,形成一个对冲的三色圆球,在白色的冰雪背景衬托下,构成一个直观感觉很强烈的画面。 “嘡!”这方世界中的每一个修士和天魔,下一瞬全部陷入了失聪的状态。那是一声惊天的巨响。 “其他人生死不论,断不能让洪妘跑了!”略微沉吟,原嘉继斩钉截铁的说道。 像这种世家之间年轻人的聚会三天两头的举行,目的不外乎磨砺他们的修行。 潘仁峰费劲心力为自己炼制的血臂,就这样被海明龙一剑斩断,一下子跌落在地。 毡子一湿那非但不保温还会把他自己脚上的温度传递到外面去,那自然就会冻脚了。 只可以王大兵还没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起身靠近黎洛的位置,原本还想和黎洛勾肩搭背的,但想到黎洛不喜欢有人碰,也就止住了自己的手。 “行一,你去浩始,到底带多少人马?”毕竟自己的儿子随行,司鸿夷自然关切。 听到这一个命令,邢宇猛地抬头,他将目光集中在刀刃身上,“圣裁么?你想要做什么?”面对少帅的命令,在场的所有人不敢有任何异议,不过谁都猜不透这其中的意义,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被青光包裹的何熙,转眼间便来到了神仆老赵的身前,而化蛇的致命一击刚好到来。 在同龄之人已经启灵,脱离后天境界的时候,他还是要带着厌恶的情绪继续看着古籍。 只见他刚到东边山林垫脚眺望,又立即跑到西边丛林细察究竟,时而左奔时而右跑。 眼见在荆罕儒面前抵赖没有用,荆罕儒有这个账本在手,张琼眼见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赖不掉的,心下迅速思考着对策。如果自己被抓住还在其次,要是自己幕后之人被挖将出来,天知道会造成怎样天崩地裂的影响。 我笑了笑,看了眼金公子,直接进入飞船,腾空而起。转眼消失。 玄远,朱月影,单辰逸,守素四人听得守静直呼对方“老头儿”均忍不住瞪了守静一眼。 叶潇看了上述的十几个选择也不免一阵头大,就像是当初在瓦罗兰大陆选择了德玛西亚阵营一样,在秦时明月一样要选择阵营,然而现在的叶潇还真不太清楚选择哪个阵营才对自己的发展最为有利。 就在这个时候,天魔戒,忽然撑起一层保护罩将灵魂空间笼罩在内,并且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叫。 玄远抱着龄娥至此,这一抬头,便见右上方挂一灰布,上面写着偌大的“茶”字。 柳絮上前协助,江微雨和徐子墨也准备释放攻击技能,楚芯仍是瞎跑,筱筱做好治疗准备,一切就绪。 “妈的!终于完事了,可把老子给坑死了!”张天赐浑身法力皆无,犹如虚脱一般侧躺在地上,看着轩辕宝剑心中郁闷不已,恨不得立即将其回炉重炼。 “……”云千千默默无语摸出一壶酒丢给九夜,自己转身去牧师处交钱再到九夜身边找个位置坐下,两人耳边同时听到系统提示,第一天祈祷倒计时开始。 这两人结伴而来,竟是八族之中灵族的少主与首席三代弟子,跟在场许多人都是相识。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上响起了“咚咚咚”的敲打声,将他拉回到现实。 “我是通天教主,欢迎各位来到通天剑冢。”一道淡泊的声音在这无尽的天地中响起。 渐渐的拉马尔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比赛还剩下1分多钟,分差还有5分,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再报什么期望了。 “这位同学,你什么态度,同学家长生病了你很高兴吗?”老师冷声道。 “桀桀桀桀!张天赐,有没有被我这乌金幡给吓到?”骷髅俯视着张天赐,桀桀怪笑,说话的声音居然同池尤完全一样。 ‘戮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物?为什么消耗的真元和精神力都如此庞大? 王建此时却觉得不好和华洪见面,当即吩咐,将华洪拘管在王府偏院,唐道袭代为问话。 电光火石之间,蚕豆本能的就地一滚,“嘭”的一声巨响,震的他头皮发麻。趴在地上,蚕豆竭力的抑制着内心的恐惧,并迅速感觉了一下身体,似乎没被打中,他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跑。 第二十七章 化龙仪式上得海参 “主脉、二脉筑基高手出战,半步筑基出战,练气十二层修士出战,镇杀他们。”楚辰下达最后的命令。 “哈哈哈哈哈,一百年来再出世,妖族妖王,也只是酒囊饭袋吗?谁敢与我放手一战?”高地平大笑,狂态尽显,长枪宛如赤红色很龙在虚空之中划出奥妙弧线,竟是枪头一转,攻向了燕不回。 叶青羽意识过来,这是一种类似于灵魂出窍的法门,真正的战场并不在清姜界的都天峰之巅,而是在这宇宙虚空之中,这样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十一天。 黄莺笑了笑道:呵呵,不算,你最起码,陪我逛完杭州所有的商业街,那样子才算。 你,不行,进入黑风口的人,必须要比老头我修为低的人才行,你我修为相差无几,如果你随我进入,我怕出现什么问题。 成功收服到脱壳忍者,意外得到一块品质不错的暗之石,还有一堆可食用的新鲜树果,这些就是艾伦今天在自然公园的收获所得,他对此是心满意足了。 “少主。”就在楚辰刚准备前跨一步的时候,楚曦却是脸色难看的将他给拉住。 又或许,这就是龙跟人的区别吧,他们更加的纯粹,没有那么多人情世故。 “这就是出口了吗?”暗夜看着那光幕,激动的说道,她心心念念外面的世界,终于近在咫尺了。 不再多想,闭上眼睛,睡觉,既来之则安之,好好打呼噜修炼才是王道。 穆臻相信,赵家庄的百姓无论如何感激她,也绝不会做出塑像膜拜之事。 沙池狱中的流沙,一下便湮没在地牢的地面上,一刹间就湮没到她的腿膝。 江月影这就爬到了刘飞的背上。紧贴着刘飞的脊背。紧紧地抱着刘飞的肩膀,好象生怕自己会摔下去一样。 这货每天捡完灵芝捡人参,已经到了妖帅初期了,作为一只没有血统,没有灵根,纯靠运气的野豹子精,豹子头已经算是真主角了。 “我先来吧!”反而那边干将站了出来,不过怎么样,自己还是这个队伍的第一防御,有什么问题自然要站在第一个。 大龙王和冷玉等人闻言愕然,随后也只好把出手的机会让给豪老头。 见到豪老头挡在自己的面前,华赢天禾毫不犹豫直接动手,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冷玉将手中的太神王随手一扔,跟着加入了战团,有了两人的阻拦,华赢天禾即使再厉害一倍也无济于事。 白森森不慌不忙的坐起,揉了揉胳膊,刚刚的一剑把他的整条手臂都震麻了。 “邱斌,斗勇斗狠解决不了问题。”和平主义者盛江来说道,他已经忘了是谁去找宋云杰的麻烦了。 刚才贾思艳只是受了点轻伤,白羽并未下死手,只是出手教训而已。 天道盟多次想灭杀白羽都没有成功,白羽对天道盟没什么好印象。 院落中,数把完整无缺的宝剑掉落在地上,锋芒毕露,散发出压迫之力。 吴志清又将视线移向柳依依面前的盘子,这次他筷子刚抬起来,就看到柳依依猛地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韩月脸色一红,然后李凤娇便翻上了她的床,要是李凤娇知道此时杨林正抱着一个大洋马睡得正香呢,估计李凤娇能把这个楼给点了。 无数庞大岩石陨落下来的天空之上,羽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目光深深锁定眼前的宇智波斑,淡漠的眼神如同在看待一个已死之人。 管家的声音刚刚落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就扔下了黑色的汽车,而后黑色汽车便在沉闷的发动机声音下,扬长而去,溅起的雨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飞溅了管家一声,管家气愤的说道。 林枫从地上爬起来,胸腹间一阵气血涌动,招魂使者的力量太大,而且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这让他难以招架。 服装店和饰品店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修建好,因为还没有弄好的缘故,离朔并没有对外公布,只是对外说了可以在离潇商店进行水晶兑换。 姜炎自认修为不俗,不过和这等封神境强者相比的,姜炎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的。 最后,虽说我侥幸逃脱回了混沌界。但是,我身体能量已经消耗的一干二净。并且,意念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阿睿托虽然也能牵引部分雷电,但是,他这具身体却是不可能抗住雷电入体的冲击。 光凭昊天上帝的名号,就压的二郎神喘不过气来。何况,昊天现在是他师尊,昊天吩咐的话,二郎神定会牢记在心。 他起床了,身上穿着一件白t,下面是修身的九分裤,浅咖色的。 而冷慕珊就算恨秦婉玗,恨不得掐死她,但是她此刻也动不了,而她相信以秦婉玗对她的态度,是不会对她停手的。 因为,连续好几次,他的心思都被点破了,这已经不是一种巧合了。 这架竖琴很漂亮,琴身保持木材的原本的色彩,但因为长期使用,已经变得光滑,富有岁月的气息。 第二十八章 何不食肉糜 在卞老太的坚持下,白洛溪只能对着沙滩上的海参说“再见”,可看着系统面板上还有一半的运气值,她难受的睡不着觉。 在她不知第几次翻身时,沈知渊无奈的问道:“不过几个海参值得你这么牵肠挂肚吗?” 看着男人的表情,她是真想说一句:大哥,你这话和何不食肉糜有啥区别。 “你过的是富家公子的日子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机甲梦,驾驶一架这么炫酷的机甲简直就是一道对男人的考验。 大家默不作声都做好了准备,可是海岸巡逻队的警笛没有响多久,便越离越远。 “我,我想回去了。”宛缨挣开胡天明的包围圈:“今天谢谢你。”不等胡天明回应,扔下苏铁宛缨逃命似的跑掉。 而被押解着的呼伦图听到有人叫自己,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当看清说话之人时本来古井无波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 花想容将上官云关入牢笼之中,上官云却连原因都不知晓,他困惑不解,又心疑萧莹莹出了事,不免提心吊胆。他逃不出去,又不见人来,只得大喊大叫。 上官云避无可避,只得拔剑与两人交手,就见剑影闪现,郑天渡和陶天澈识得厉害,忙各退半步,转眼三人就斗在一处。 谷清河突然单膝跪下,诚惶诚恐道:“教主,请责罚谷清河违反教规之罪。”另一边裴近元也半跪下来,昆仑四兽和巴山石、巴山虎却面面相觑,显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何事。 金龙如卷冲上,金爪拍出,而囗中突的吐出紫火,向着玉南子等人烧去。 大胜之后,合撒儿计划带领蒙克、孟和等将领,挥师南下,与苏赫一起,合攻京师。 行不五六里,却见身后尘烟飞扬,一彪骑兵冲杀过来,声势骇人。 风落羽再也没有了专用船只的待遇。此时,他正窝在一艘最普通的运兵船上,靠着甲板护栏,冲着朝阳初升的地方眺望着。 若说泡妞把妹,执行任务,江城策那是一等一的高手,无人能及。可是处理起家务事来,江城策却从一个理性的人变成了一个感性的人。 十一二岁的少年嫌弃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似乎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蠢。 大胡子镖师也没有多说,如今下着大雪,镖队不能在这里单个太久,再见古辰不想是坏人,于是便答应收留了他。 君无极瞥了他一眼,若非清楚百里一的本质,不然真要被他娴熟的演技给欺骗了。 冷风吹的刺耳,寒的刺骨,明明只是深秋季节,却冷的像是入了寒冬。 当然,与何清凡的道截然不同。三千大道,每一条都可以证道。何清凡走得是逆天,改命,注定要忐忑,一路颠簸不平。 “恩恩,知道了,不会有人欺负我们的,哥哥放心好了。”何怡琳开心的蹦跳,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何清凡很欣慰。 学院里的塔楼一共有八层,根据塔层规划年阶,刚入学院的进一楼,第二年的入二楼,以此类推。 皇上这是在怪自己?李静宜有些摸不准隆武帝的心思,忙起身要在他面前跪了,聆听圣训。 当然,也没人再敢提收购叶北辰的公司,转而转变策略,开始叫屈。 “不过三大家族,确实是值得我走一遭。”随后,想到了冯思思刚才对长沙势力的介绍,陈润泽自言自语的说到。 “傅总,这是打算亲自上场了?”陈总毫不客气的坐在傅任苒的身旁,面向她,饭也不打算吃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第二十九章 反常的男人 白洛溪虽心中担忧,但还是把该传的话给村长一家传了回去。 村长杨河路高兴的不行,回头就开始嘱咐媳妇打扫屋子,准备肉食。 几个儿子儿媳更是被指挥的团团转,为此几个儿媳没少在背后抱怨。 因为小姑子在县城做工的原因,她们原以为自家日子好过许多,哪里想到小姑子工钱不用交公中不说,每次回去还要 “可是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想起那个可怕的仪式,我就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妮丝呆呆的看着火堆,紧紧抓住巴雷德的衣服。 君耀穿好了鞋离开了夏依琪的房间,他刚出来就遇到了雪姬,后者用白眼球翻了他一眼然后回自己的房间了。 “朕不管,朕现在命令你,赶紧把儿子请走!”皇甫类开始孩子气地耍赖。 “在看什么呢?脸都红了。”突然耳边一个声音吓得雨韵赶紧伸手去遮屏幕。 这时候君耀看到离火阵中有五具烧焦的尸体,然后宋毅他们过来说杀了五个外国人,君耀知道尊者他们为什么选择离开了。 刚刚从飞舟中走出来,一座巨大的神山就扑面而来,占据了陈泽的整个视线。 “恩泰,算了吧,收起你的这一套吧,把车帘打开吧。”皇甫佑沒有让郁紫诺再次失望,竟然不为所动。 这里流行的战术,会在最短时间内风靡整个联邦;这里被开发出潜力的新卡,会在最短时间内被整个联邦的控卡师所接受。 四周地面蓦然龟裂开,这可是用精钢石制成的地面,即使后天的武者全力一击都难以将其打破。 所以他身为林山的父亲,又怎么能够不对自己的儿子抱有信心,林山的老爹同样是分开心神去掌控着药力抵挡住死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眉心神府中积累的‘精’粹真气、法力‘交’转数次,一凝一散,化作一团黑光。 叶白对于那老头子也是有些佩服的,他欠了这老头子很多的事情。 话音刚落,翠绿的玉玺便缓缓向萧无邪飞了过去,萧无也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将之接在了手中。 蓦然间,他毫无来由地背心一凉,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致命的疏漏。 但实际上,对莫流来说,什么跟的上潮流或者跟不上潮流,难道一定要这些明星来引领潮流吗?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你们两这次来九曜城是为了找回某样东西吧,这里曾经是古族的总据点,后来因为发生大难迁走了,有宝物遗落。”李云尘将对方所想毫无保留的说出。 灵魂树和星灯,不顾一切地抽取蕴藏的能量,将其转化成魂力,用于稳固神宫,并源源不绝地给予萧怒支持。 “很好,说的不错,以后的永恒地狱就是要力作世界第一!神州第一还不够!为了出份力,我们大家都来喊几句吧。”莫流笑着说道。 一只全身铁青的丧尸从二楼阳台冲了下来,随后又有不少低档丧尸跟在它身后,从一楼跟着冲杀出来。 虽然是boss,等级属性压制下效果几乎被削弱了一半,但这15的减速,已经足以使莫流等人更加轻松的虐待血魔僵尸了。 “好!我们离开!”陈忠仁知道再打下去的结果是什么,如果他坚持不走的话,飞虎帮的‘精’锐今晚将会被消灭一大半,飞虎帮只怕会变成第二个青龙帮了。 “愿意,愿意!老板我到你那里工作能不能天天见到你?”金溪儿问道。 第三十章 村里迎贵人建灯楼 卫云被杨家人小心翼翼的迎进堂屋,杨河路看着被媳妇儿擦的油光锃亮的桌椅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想卫云却站在堂屋口没动,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上前,将准备好的靠背软褥放在了木椅上,又在桌子上铺上一层软绸。 不等杨家儿媳妇们从那光滑耀眼的布料上回神,又见两个丫鬟拿出一套茶具摆在了布置好的桌子上。 玄心宗的四大长老,爆发出了厉声叫吼,整个会议厅,都是处于天崩地裂的状态。 还有一个杀手锏就是灵魂攻击,灵魂攻击别说修真者了,就算是修仙者也很少有人会运用。 可是如果用举办方提供的灵药的话,不管成功失败,都算是白白练手了一次。 继荀爽祭天之后,颍川学子与襄阳学子还分别在荀爽以及司马微的带领下,先后进入孔庙拜祭了儒家圣人孔夫子,仅此便可以看出双方对这场才艺比试的看重。 见男人这么说,符筝筝与韩思齐相视一看,便一起下了车,上了面包车。 但是,他逃出十多里远之后,却又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对面悬崖顶部的人影,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 “真是想不到,我竟然认识传说中的人物,真是太荣幸了。”钟无期很高兴。 并非是大秦要将大同行宫恢复旧观,而是大同城内一场大乱,多出了许多流民,而且战乱之后,总不能老是想着赈济灾民什么的,从太原过来的粮草,也不是享用不完不是? 现在那东西还是软的,悬在上面的刀片都已经割破皮了。一旦看了艺术大片,万一硬挺起来,是不是直接要被切断了? 瞬间,却急风暴雨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向内探索,舌头和她紧密交缠。 感觉在三年前便已经出现,可是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壁垒在阻挡着自己。 对于张墨尘这种‘唯利是图’,陈荆南无奈一笑,但也无可诟病。 谁想到这影视就这么扛过来了,而且,也没有昏迷多少天,就睁开眼了。 祸不单行,在被锁住的下一刻,雷洪只敢双腿处生风,微微低目,只见火胖子手握铁锤,横扫而来。 反正这冥王星牢别的没有,就是打人打不死,而且这些监狱老鸟们下手都有分寸的很,绝对会把你打成濒死,不会直正的死亡。 她把戒指那在手上,来到铺了大理石的地面上,用力的划了一道子,只听得地面咯吱响,然后就见到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划痕,而钻戒一点破坏都没有。 但不要被这身肥肉给蒙蔽了双眼,毕竟这也是五大世家之一的家主,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林欢乐紧走两步,正准备拐弯,一道黑影冲出,在一瞬间就会撞在一起,他收住去势,并且及时后退了半步。 萧布衣不是个天生的军事家。但骨子里面却有政客的潜质。他清楚的明白百姓和百官需要么。也能因利导。 君麻吕看的真切,宽大的袈裟遮掩下,两手同时单手结印,分身术、变身术同时施展开来,查克拉流转,‘嘭。嘭…’两道青烟闪现。两个一模一样的替身出现在君麻吕跟德科拉。马尔福身旁。 天位岛上空,一座座巨大飞行法宝不断放出一道道奇异白光,攻打天位岛的防御大阵,而天位岛内夏侯千军,诸葛顽尊,兰正义,沦暮四人各自带着自己麾下一万战队聚集在天权岛禁制大阵内等待机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