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抢婚白月光,我嫁小叔他疯了》 第1章 未婚夫去抢婚白月光了 “宝,快看新闻!霍裴砚去抢婚了,回来的路上还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盛浔接到闺蜜电话的时候刚到婚纱店,服务员手里正捧着一席洁白无瑕的婚纱给她看,这件婚纱是她提前好几个月就订好的。 明天就是她和霍裴砚的订婚宴了,她一下班就赶过来试婚纱了。 打开微博,霍裴砚抢婚的新闻占据了微博的半壁江山,媒体正在大肆报道霍家独孙光天化日之下抢婚。 #据悉,抢婚对象是霍公子年少时情不得已的白月光。 婚纱店绚丽的灯光此时变得十分刺眼,盛浔眼睛有些酸疼。 自从霍裴砚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以后,霍裴砚表现得都很正常,对她很上心,对他们即将订婚的事宜也很事无巨细,完全一副准老公的模样。 没想到苏瑾一结婚,他就原形毕露了,更是愿意冒着天下大不韪去抢婚。 “宝,你还在听吗?你没事吧?明天就是你们的订婚宴了,他还敢去抢婚,就说明一点都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要我说,这个订婚宴还是取消的好。”闺蜜气愤不已。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盛浔回神,语气有些低:“先不和你说了,又进来一个电话。” 挂了她的电话,盛浔接起霍裴砚秘书打来的电话,那边语气急切:“盛小姐,先生出车祸了,您赶快来趟医院吧。” 服务员见她打完电话说:“小姐,您今天有事的话这婚纱我先给您留着,您哪天有时间再过来试也行。” 盛浔最后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婚纱一眼:“不用了。” 从一开始知道霍裴砚去抢婚了,她就知道,这婚纱也许再也不会用上了! 一进医院,盛浔就看到头上裹着纱布的霍裴砚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边紧挨着一身洁白婚纱的苏瑾。 苏瑾以前是盛家保姆的孩子,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只有苏瑾成功地走进了霍裴砚的心,尤其那年雪山事故后,霍裴砚更是对苏瑾情根深种。 霍裴砚自己身上还全是伤,此时全然不顾,一个劲地对着苏瑾问东问西,生怕苏瑾有个三长两短。 盛浔看得晃神,他对自己也挺温柔的,但是那种温柔透着疏离和礼貌,无论盛浔怎么靠近都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霍裴砚一转身就看到了发呆的盛浔,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我的车被追尾了,赶紧先送阿瑾回家吧。” 盛浔使劲平复着情绪,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你不解释一下吗?” 霍裴砚先是看了一眼苏瑾的方向,才说:“阿瑾要嫁的那户姓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嫁过去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事出紧急我就先赶过去了。” 在她和霍裴砚的订婚事宜进行顺利的时候,几天前苏瑾忽然自作主张和程家订了婚,并且把订婚日期就定在了他们的前一天。 盛浔神情有些木然,她的语气努力保持着平静:“那你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明天我们就要订婚了。” 霍裴砚神情不太自在:“小浔,事出紧急,我知道你能理解的,何况阿瑾不是外人,她是你姐姐,她替你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你要知道感恩的,现在她好不容易恢复身份,成了名副其实的盛家小姐,我相信你和我一样,一定都不舍得眼睁睁地看见她跳入火坑。” 自从她和苏瑾真假千金的身份被曝出来以后,身边所有亲近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盛浔,苏瑾才是名正言顺的盛家小姐,你才是保姆的女儿,她替你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你要学会感恩。 盛浔快要被这份“恩情”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扬起一抹僵硬的笑:“所以你是在替我还恩?” 相识多年,在霍裴砚的印象里,盛浔向来都是很听话的,自己说什么她都会乖乖去做,今天一直在反问,还是当着苏瑾的面子,这让他有些不悦。 再加上一直挂念着苏瑾的情况,语气不由加重:“阿瑾受了惊吓,情况很不好,我非要这个时候和你解释这些吗?” 话出口他觉得欠妥,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你是不是刚从婚纱店赶过来,这事怪我,我给忙忘了……要不然我们明天早点赶过去试礼服,然后直接到会场……” 盛浔目光落在了他英挺的眉眼上,心里就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嗖嗖地往进灌冷风。 “咳咳咳……阿砚……”长椅上传来苏瑾虚弱的说话声:“阿砚,不要麻烦小浔了,我自己能回去的。” 她一脸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一副随时能晕过去的样子。 霍裴砚走过去把她搂得更紧了,看向盛浔:“小浔,阿瑾不能再耽搁了,我先送阿瑾回去了。” 他将苏瑾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来,地方狭小,盛浔脚步往旁边挪了两下,给他们让开了路。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盛浔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心底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出了医院,天已然下起了大雨,她的车被霍裴砚开走去送苏瑾了。 她走到路口拦车,忽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她的面前,车上下来几个面孔不善的男人。 “霍裴砚呢?” “你们是谁?”盛浔升起了警惕心。 “霍裴砚那龟孙子敢去抢我们程少爷的媳妇,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说我们是谁?你就是他未婚妻吧,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那正好,他的债你来还。” 盛浔觉得大事不妙,手机刚拿出来想报警就被人一把抢过:“贱人,还敢报警,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强行镇定:“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该找我。” 话音落,她用手里的包狠狠地砸向了为首的男人,然后拔腿就跑。 盛浔边跑边朝着过路的车招手,想寻求帮助。 雨又大又急,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路上有很多积水,一时不察,她整个人重重地摔了进了水坑。 第2章 和霍裴砚的小叔去喝酒 就在这时,街上巡逻的警车恰好朝这边开了过来,盛浔松了口气。 警局里,那几个男人死活不承认他们在追盛浔,一个劲的和警察说:“是她男人抢了别人的媳妇,凭什么不抓他,要抓我们,有没有天理了?” “闭嘴,别吵!”警察呵斥。 转头问盛浔:“有他们说的这回事吗?” 盛浔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叫你未婚夫过来一趟吧,这事我们还要调查清楚才行。” 警察把盛浔的手机从那几个男人手里还给了她,叫她打给霍裴砚。 盛浔连续打了好几个,霍裴砚终于接通了电话。 她简单的说清了事情,是霍裴砚难为情的声音:“小浔,阿瑾现在发着烧,我实在走不开,我叫秘书过去一趟吧。” “好。” 盛浔没情绪的应了一声,已经对他不抱幻想了。 等了很久,霍裴砚的秘书都没有来。 深夜的警察局静悄悄的。 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上。 “咦?那不是小霍总的未婚妻吗?” 闻言,不远处的男人停住脚步,视线朝那边看了过去。 一个女子正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觉。 还真是她。 男人脚步轻抬,朝着盛浔走过去。 她歪着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额前垂下了两绺头发,唇有些发白发干。 “家里睡觉太舒服了?来警局睡觉?” 一阵熟悉低沉的男音传入耳膜,盛浔惊醒,一双名贵的皮鞋出现在视线之内。 盛浔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异常,容颜如玉,和霍裴砚有三分相似,却比霍裴砚还要好看的脸庞,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盛浔错愕:“小,小叔?” …… 有了霍临珩,盛浔不用再等霍裴砚的秘书了,她很轻松的和霍临珩出了警局。 车上,盛浔偷偷瞥了瞥身边的男人,男人西装革履,满身矜贵的坐在车里。 超强的气压让盛浔倍感压力,他是霍裴砚的小叔,也是霍家名副其实的掌权人,更是站在京城金字塔顶尖,最位高权重之人。 一直以来,她和这位小叔的见面次数很少,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她问:“小叔怎么会出现在那?” 霍临珩言简意赅:“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谢谢小叔把我从警局里带出来。”盛浔是由衷的感谢,要是没有他,她可能就今晚真的要在警局过夜了,警局的椅子硬得她的腰都快废了。 “霍裴砚呢?” 想到霍裴砚,盛浔心里还是一阵钝痛,她较好的修养不许她把自己的脆弱展露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道:“他有急事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新闻铺天盖地的,霍临珩怎么会不知道。 霍临珩并没有拆穿,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说:“我送你回家。” 盛浔把车窗摇下,微凉的夜风都难以吹走她心里的窒息:“我不想回家。” 霍临珩把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主动开口邀请:“那……喝一杯?” “好。”她急需一个宣泄的地方。 她跟着霍临珩到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到地方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霍裴砚的小叔出来喝酒。 她的身影的出现让会所里的人都很意外。漂亮的女人他们见了不少,但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见得还真是不多。 光是站在那里就太惹眼了! 尤其还是跟在霍临珩的身边,大家的眼神一时都变得很微妙。 周煜一屁股坐在盛浔的身边,给盛浔递烟。 盛浔摆了摆手:“抱歉,我不抽。” 周煜吊儿郎当,挑了挑眉:“说说呗,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盛浔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我们五爷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盛浔眼睛倏的瞪大,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手边的酒杯碰倒,她赶紧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发现霍临珩也在看这边,她赶紧收回视线,脸色燥热,尴尬的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来:“你误会了,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煜是明显的不信。 包厢里的人都在看她,那眼神分明都在说你们肯定有什么。 就在盛浔要解释他们的关系的时候,霍临珩淡淡开口:“周煜,倒酒。” 周煜跑过去亲手给霍临珩倒了杯酒,眼神朝着盛浔的方向,笑着开口:“五爷,什么情况啊?这可是第一次见你带女人过来,还是这等绝色,新欢?” 霍临珩嘴角衔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说:“和你们没关系,人家是过来玩的,别打她主意。” 周煜撇了撇嘴,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样子。 周煜在霍临珩耳边喋喋不休:“我可跟你说,这么漂亮的可千万别错过,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你再看看你那新闻漫天飞的侄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听说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还去抢婚别的女人,既要又要都要啊,有时候你也得向人家学学,多豁达啊。” “啧啧,就是可怜了他那未婚妻。我都想认识一下他未婚妻了,究竟什么样豁达的心胸,连这都能忍。” 霍临珩幽深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盛浔身上,她沉静的坐在那里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的。 霍临珩喝了两杯站起来,安顿周煜:“我先走了。一会儿给她单独开间房,让她休息。” 周煜拍拍胸脯:“放心吧,我肯定给咱嫂子照顾好。” 对上霍临珩微凉的眼神,周煜讪讪:“不叫了,不叫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酒过三巡,周煜身旁的一个小弟过来:“煜哥,我去给这女的开房去?” 周煜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能不能有点脑子?五爷不是在楼上,开什么单独的房?” 小弟还不明所以。 周煜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见五爷带女人来过这里?还警告不让任何人打这女的主意,这说明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不得帮五爷一把?” 小弟恍然大悟,嘿嘿一笑:“我知道了,我这就把她送到五爷床上。” 周煜满意了,五爷好面子不好意思开口,那他就帮一把,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谁都赖不了账。 第3章 一夜放纵,订婚宴推迟 盛浔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她喝了很多的酒,脑子里乱嗡嗡的。 明天她就要订婚了,可笑的是她的丈夫还在陪着别的女人。 直到现在,她的手机里都没有来自一条霍裴砚的电话或者短信,他都没有想过询问一下这个明天就要和他订婚的未婚妻的处境如何了。 无疑,她得承认,她的这段感情是失败的! 她又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想到了那年生日宴上天翻地覆的转折。 那次生日宴会,盛老太太从灵渊庙赶回来宣布她和苏瑾的身份从一出生就互换了,盛浔才是那个保姆的女儿。 苏瑾刚出生的时候,盛老太太找人算了一卦,苏瑾在二十岁之前和金银相克,恐命里有一大劫,最好的办法就是换命数,找个和她同一时间出生的婴孩互换身份,以此来替她挡劫难。 刚好家里的保姆和盛夫人是同一时间生产,盛浔就这么被人换了给苏瑾挡灾。 二十年的时间一过,盛老太太立马将苏瑾纳入了族谱,而盛浔则被从盛家族谱除名了。 盛浔成了假千金,她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老天在和她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思绪纷杂,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周煜递过来那杯酒时的奇怪神情。 …… 霍临珩今天也喝得不少,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刚掀开被子准备睡觉,突然感受身后一阵温热的气息。 腰间攀上了一双柔柔的小手。 他倏地转身,就看到盛浔脸颊泛红,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临珩英挺的眉头皱起:“你这是闹哪样?” 盛浔已经意识不清了,她无意识地往霍临珩的身上靠,试图用男人身上的冷然之气扑灭自己身上的燥热。 她腿软的只能倚靠在霍临珩的身上,霍临珩拽住她防止她摔倒。 看她这副不正常的样子,霍论珩猜到她是被下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被下药了,我送你去医院。” 盛浔柔软的身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霍临珩呼吸有些急促。 他有些后悔带她过来了。 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是周煜那群人误会了什么,故意给她下了药又将人送到自己这里来。 “我不去。” 耳边是女子软软糯糯的声音。 “你不去会很难受的,我……” 话还没说完,唇上软软的触感让他陡然愣神。 清甜的酒香带着独属于女子的清甜让人沉醉,霍临珩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眸色渐沉。 他竟然起了反应。 霍临珩粗喘着,稍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要是继续的话你会后悔的。” 她的唇舌带着探索,一点点地侵入,霍临珩额头青筋凸起,反手将她压倒在床上,加深了这个吻。 盛浔已经迷醉了,她渴望要的再对多一些,她的双臂完全攀附着男人的脖子,她觉得她好累,好累。 从始至终,霍裴砚的心里都没有她,既然如此,她又坚持些什么呢? 她睁着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的样子,她大概认出了这是霍临珩。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加持,她的心里突然涌起恶念,如果就这么和他睡了,是不是能狠狠恶心霍裴砚一把。 她眼里的痛苦,挣扎,释然,霍临珩完全看在眼里。 关键时候他还是停住了,他单指抵住了盛浔的额头:“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很可惜,我没有做别人棋子的习惯。” 盛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望着繁纹复古的天花板,她有些懵,这里是哪里? “醒了?” 颇为磁性的男声响起,盛浔望过去。 霍临珩正坐在一边,腿上还放着电脑,看样子是在处理公务。 昨晚酒后那些荒唐的记忆一股脑的全部涌入脑海,她是喝多了,但是记忆异常清晰,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帧帧放映。 盛浔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换过的了,心一沉,低头扒开衣服,身上有很多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霍临珩有所交集,还是这么疯狂的。 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那个了…… 这个人还是霍裴砚的小叔,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霍临珩见她这么安静,一抬头,就看见她脸上戏剧化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么,合上了电脑,正要开口说话,被盛浔急切的表情打断了:“几点了?” “十点二十。” 盛浔慌了,今天是订婚宴,她不敢相信自己不出现,现场会出多大的乱子。 她从枕头下翻找到手机,手机昨天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匆忙地套上衣服就要出门。 “你不会是要去参加订婚吧?”霍临珩坐在椅子上,闲适地看着慌乱的她。 盛浔抿唇,就算这门亲事已经黄了,但是也要对宾客,对两家人负责,她要到场解释清楚。 霍临珩观察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今早霍裴砚已经向外界宣布你身体抱恙,订婚宴临时推迟,至于推迟到什么时候,待定。” 盛浔听后心里空了一秒,随后又松了口气,不得不说,霍裴砚想得还是挺周到的。 今天原本要订婚,她和公司请了假,也不用去上班,一下就闲了下来。 但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想到那些荒唐事,根本不敢用正眼看霍临珩,咬了咬唇:“昨晚多谢小叔收留,我先走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直到跑出去很远,盛浔才停下,心绪缓了很多,去便利店借了个充电宝,手机开了机,无数条短信电话疯狂涌入手机。 有霍裴砚的,盛父,盛母的,还有闺蜜的…… 还不等她细看,霍裴砚的电话跃然于屏幕之上。 接起,是他焦急的声音:“小浔,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去哪了,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 “我……我手机没电了。” “你没事就好了。”霍裴砚语气充满了疲惫:“阿瑾至今高烧不退,我还在医院陪床,就把订婚宴临时取消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第4章 心死,准备取消婚约 原来是她多想了,她还以为是因为霍裴砚找不到自己才不得不取消的。 “其实我们订婚的事情彻底取……” “三号床苏瑾家属?三号床苏瑾家属在吗?” 电话那边是护士传来的嘈杂声。 “在在在……” “小浔,我先挂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霍裴砚急着挂断了电话。 订婚宴没了,也不用上班,一时间,盛浔握着手机站在大街上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该去哪。 顺着刚刚的未接来电,给闺蜜陆笙笙回了一个,陆笙笙第一时间就是安慰:“订婚宴取消就取消了,好男人多的是,你千万别伤心。” 奇怪的是,相较于昨天,哪怕是订婚宴被取消了,她依旧很平静:“我没事,也不伤心,咱们见面聊吧。” 和陆笙笙约在了两人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店,一见面,根本轮不到盛浔说话,陆笙笙的嘴就没停过:“霍裴砚这个狗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这个大渣男,昨天听说她去抢婚,气得我差点就从剧组冲过去把他撕了,那车祸怎么没把他撞个半身不遂。身为你的未婚夫,居然还和那个苏瑾勾勾搭搭个没完。” “还有苏瑾那个贱人,自己挑了门烂婚事,还把婚期定在了你的前一天,分明就是故意引得霍裴砚去抢婚的,她要不是故意的,我陆字倒过来写。” 盛浔把手边的咖啡推给她:“说得不累吗?喝一口歇歇吧。” 陆笙笙诧异地看着她:“宝,你未免太淡定了吧。” 盛浔用勺子搅和着咖啡“那你希望我干什么?歇斯底里的冲上去将他们狠狠分开吗?” 她苦笑一声:“那样未免太难看了。” 陆笙笙神色复杂:“那就这么算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界你都沦为笑柄了,人人都在说你没本事,拴不住霍裴砚的心。” 盛浔眼睑轻颤,声音变得很低:“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在我这过,我怎么拴呢?” 陆笙笙愈发的心疼盛浔了,就越憎恨霍裴砚:“霍裴砚这个杀千刀的,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差一点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谈到这个,盛浔心里又是一痛,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大学时期,霍裴砚他们跟一个旅游团去雪山里玩,但是那天天气不好,他们不幸被困雪山,与工作人员失联。 当时她正好在附近游玩,听说后义无反顾地冲进雪山,徒步找了许久,才找到昏迷的霍裴砚。 霍裴砚当时从山上摔下,断了腿,人昏迷着。她就背着他在苍茫的雪山里走了一晚上,夜里霍裴砚发烧,她把身上所有的御寒衣服全部盖在霍裴砚身上。 等到第二天苏瑾和工作人员找到他们的时候,盛浔已经全身冻僵硬了,也是因为这次事故,导致她身体遭到了创伤,很畏寒,怀孕的几率也很小。 陆笙笙流露出一丝心疼:“我就是觉得你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身体还严重受损,甚至都不一定能有孩子,那个苏瑾干了什么?就那年在病床前陪了他几天,他就爱得不行了?凭什么?” 盛浔以前也想不通,后来慢慢地也就释怀了,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原本她已经对他们送上了祝福,尤其是苏瑾的身份和自己互换后,更是名正言顺的盛家大小姐,和霍家是门当户对,两家都已经定下了婚约。 接着盛老太太找大师给他们算良辰吉日的时候发现两人命里都带紫煞之气,碰到一切非死即伤,是大大的不合命格。 当即,为了彻底绝了苏瑾的念想,盛老太太直接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了盛浔。 苏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再次出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主动和霍裴砚说了分手,还让霍裴砚好好对待盛浔。 心灰意冷下,霍裴砚答应了和盛浔的婚事。 当时盛浔心里是有窃喜的,但是又觉得自己挺可悲的,喜欢的人居然是这样阴差阳错在一起的。 看到盛浔明显的情绪低落,陆笙笙转移了话题:“这次那个苏瑾也出名了,不过是黑红,现在网络上都把她骂上热搜了,说她行为不检点,引的有妇之夫为她抢婚……” “不过说实话,霍裴砚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和他的婚约吗?” “不了。”盛浔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有点苦。 她不会继续在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太好了,浔子,你值得更好的。”陆笙笙高兴地搭在她肩上:“我跟你说,我哥现在单身,人超级好的……” 陆笙笙有场夜戏,连夜就赶回了剧组,盛浔一个人去快餐店里吃了口饭,想了很久,她还是拨通了霍裴砚的电话:“你在哪?我想找你谈谈。” 霍裴砚应得很爽快:“行,正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你来我家找我吧。” 霍裴砚住在京城的黄金地带,清水湾。 这是他毕业后霍家给他准备的一套将近一千多平的大平层,要是不出意外,这也是他们之后的婚房。 但这却是盛浔第一次踏足。 不过还没等她进入小区,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保安盛气凌人:“你干什么的?外来人口一律不让进!” 盛浔只好再次给霍裴砚打了电话,保安一听是霍裴砚,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来是霍先生的朋友啊,您请进。” 盛浔终于来到了门前,霍裴砚开的门,他一副歉疚的模样:“这小区安保措施比较到位,对于陌生人都比较警惕,我刚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下次你就能直接进来了。” 陌生人三个字让盛浔的心里还是不适了一下。 霍裴砚说完发现她表情不太对,改口:“小浔,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第一来的人都比较的陌生,你以后可是这小区里的户主,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我去给你倒水。” “你别忙乎了,我说几句话就走。”盛浔叫住他。 “好,小浔你说。” 她刚准备说话,楼上传来动静,一道纤细的女声传来。 “小浔,你来了。” 是苏瑾。 第5章 偷拍被霍临珩抓包 苏瑾身上穿着一套令人眼熟的睡衣,那是她前几天刚从网上精心挑选的一套结婚睡衣,买了直接邮寄到这里了。 霍裴砚解释:“阿瑾现在身体虚弱,医生说离不开人,我就把她接过来住了,也能很好地照顾她。” 苏瑾面色看上去还是很憔悴,她扶住栏杆下来:“小浔,正好你来了,我正要和你道歉呢,要不是我,你和阿砚的订婚宴也不至于推迟,咳咳咳……” 霍裴砚心疼地给她披了一件衣服:“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的错,小浔能理解你的。何况我正准备和小浔商量订婚的日期呢。” 霍裴砚询问:“小浔,你觉得我们下次订婚的日期定在什么时候好呢?” 还不待盛浔说话,他自顾自说道:“不过不能太早,阿瑾身体虚弱,我想等她好了再说,要不然就下个月吧,到时候我再叫人把所有的流程重新走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盛浔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不怎么样。” 霍裴砚微怔。 “我们取消婚约吧。勉强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苏瑾最先反应过来,泪声俱下:“是不是因为我?小浔,你别这样好吗?你放心,我这就走,我会离开这座城市。” 霍裴砚第一时间也觉得是因为苏瑾的事她才会这样,他的表情很微妙。 盛浔看懂了,他的眼神里是觉得她不懂事。 她也懒得再多说些什么,后退一步,利落转身,准备离开。 不料被霍裴砚拉住了,他十分严肃:“小浔,别胡闹了,你这样让阿瑾很难做。” 盛浔甩开他的手,轻轻一笑:“昨天,我也挺难做的。” 霍裴砚怔住。 从清水湾出来后,又和霍裴砚说清楚了一切,盛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盛浔第二天就提前结束了假期,回去上班了。 请假的这两天,积攒的事情不少,她忙碌了一上午。 下午的时候,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许灵打来了电话:“姐,江湖救急!我正在帝亨商厦的停车场蹲胡瑶儿,我敢肯定今天就绝对能拍到大瓜,但是我相机坏了,你能给我送一台相机过来吗?” 对于一个专业记者来说,相机坏了是很致命的,盛浔直接问了地址:“你先别急,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帝亨商厦比较远,盛浔打车过去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见到了蹲守已久的许灵。 拿到相机,许灵总算松了口气,感动恨不得溢出眼眶:“姐,幸亏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盛浔看了下表:“你在这里蹲了多长时间了?” “我中午就来了,六个小时了。” 许灵是盛浔手下的实习生,一般刚进公司的实习生都会被作为公司的劳动力,让他们跑一线,许灵是最刻苦的一个,盛浔挺看好她的,问道:“消息准确吗?” “我也是小道消息,说胡瑶儿一直有个神秘男友,我想着过来碰碰运气,万一真能拍到点什么,没准我就能转正了。” 说话间,停车场的电梯门突然开了,出来两道身影,其中一个身材娇小,打扮时髦,正是当红一线女星胡瑶儿,她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许灵赶紧举起了相机,对着就是一顿哐哐拍摄,兴奋溢于言表:“姐,我赌对了,那个男人肯定就是胡瑶儿的男朋友,肯定的。” 盛浔所在的位置有些视线盲区,她有点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但是那身材,却让人莫名熟悉。 不远处,胡瑶儿和男人一起上了一辆劳斯莱斯,车窗降下半面。 接下来的画面让许灵嘴巴直接张大。 胡瑶儿竟然直接坐在了男人的腿上,还揽住了男人的脖子,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两人似乎在热吻。 这么激烈! 要不是场合不对,许灵差点就蹦起来了,她压着声音:“姐,这绝对是大爆料啊,这绝对是明天的头条!” 盛浔没说话,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胡瑶儿是当红女星,娱乐圈影响力这么大,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连帽子口罩都不戴和男朋友堂而皇之地出现下停车场,她就不怕被拍? 而此时,车里,就在胡瑶儿的唇即将凑近,男人头一偏,双指并拢抵住她的眉心,似笑非笑:“胡小姐,这么干可就没意思了。” 胡瑶儿表情不自然了起来:“霍总,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她的眼神有些慌乱,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男人薄唇扯了一下,将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他一个眼神,就见停车场里出现了两道身影朝着某处角落过去。 许灵眼睁睁地看见胡瑶儿从男人身上下来,这么快就结束了?她心里还觉得可惜的时候,忽然头顶两道暗影罩下。 一抬头,是两个黑衣保镖。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手里的相机就被抢走了。 盛浔心里的不安放大,黛眉皱起:“你们要干什么?” 盛浔和许灵被强制性地带到了车前。 胡瑶儿的表情有些破裂,眼里闪过不甘,这几个狗仔怎么这么废物,白瞎了她故意把消息放出,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拍到点什么。 “霍总,你什么意思?这两个人是谁?” 霍临珩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徐徐升起的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装傻,就没意思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盛浔瞳孔陡然睁大了一下,她偷偷瞥向了车里的男人,这一看彻底傻眼,不是霍临珩还能是谁。 胡瑶儿的神秘男友居然会是霍临珩。 这世界果然小。 第6章 霍裴砚想让盛浔背锅 地下停车场四面通风,但是盛浔无端地感觉到燥热。有了那晚的那些荒唐事,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霍临珩。 胡瑶儿还在挣扎:“难道你是觉得这个狗仔是我的人,我叫人偷拍我们然后私自发布故意叫外界误会?” 听这个意思,他们俩好像不是在处对象啊,倒像是胡瑶儿故意找人偷拍,盛浔在心里悄悄琢磨。 霍临珩颇为磁性的声线不紧不慢地传出:“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霍氏下个季度的代言就不辛苦胡小姐了。” 胡瑶儿面如死灰。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胡瑶儿的下场。 解决了胡瑶儿,就剩下她俩了,许灵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已经吓得不行了,她拉着盛浔的衣袖:“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盛浔也有些慌乱,对面的男人要是不认识还好,偏偏还是认识的,事情无形中变得很麻烦,她强装镇定地抬起了头。 霍临珩看见她的时候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对于她的出现也是意外的。 他对这个未来侄媳妇没有太多注意,但也曾听家里人在耳边提过一嘴,她好像是在一家传媒公司做记者。 “你……” 还不待他开口,盛浔已经飞快接话:“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相机里的东西我会全部删除,并且保证绝对没有备份。” 霍临珩幽深的瞳孔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车子开走的时候,许灵看着手里的相机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呆呆地说:“他……就这么走了?连相机都不检查一下,他就不怕我们把这里的东西发出去?” 她挠了挠头:“对胡瑶儿那么凶,对我们居然这么宽容,他可真是个好人。” 好人? 听了胡瑶儿的评价,盛浔想发笑,她虽然和霍临珩没怎么接触,但是还是听说过他的手段的,他手握大权,行事作风狠辣,一己之力成了站在权势顶峰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和许灵分开后,盛浔还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是霍裴砚他妈柳缦打来的,语气很不好:“你来霍家一趟,有事说。” 大概是因为订婚的事。 霍裴砚他妈很不喜欢她,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觉得她是保姆的女儿,根本配不上她儿子。 盛浔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但又觉得和霍裴砚订婚取消的事的确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于是一下班就开着自己的小车往霍家方向驶去了。 刚上路,霍裴砚的电话来了:“你在哪?我去接你回老宅。”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盛浔电话挂得快,都没给霍裴砚说完剩下话的机会。 霍家老宅坐落于郊外,距离京城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出了京城,还得穿过很长一截没什么人走的僻静之路。 盛浔不知道自己最近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她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 又打电话叫了拖车,将她的车拉走维修了,她站在原地尝试能不能叫上网约车。 路程僻静,很少有网约车接单。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辆劳斯莱斯由远及近驶过来。 几乎是狭路相逢,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劳斯莱斯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开了,霍临珩清楚的喊出了:“盛浔”两个字。 有了那晚那么尴尬的事,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霍临珩,硬着头皮恭敬地喊:“小叔。” 霍临珩打量着她,她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那,低着头,语气恭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僵硬。 “回老宅?” “嗯。” “那你干站在路边上当电线杆吗?” 盛浔觉得霍临珩有时候水花挺损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车坏了拖走去修了。” 霍临珩没什么情绪的说:“上车吧,载你一程。” 顺路的车她要是硬是不坐反而显得心里有鬼,深呼吸一口气上了车。 她承认,她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是畏惧的。 尤其是经历了那些尴尬的事情后。 他光是坐在那里,那身魄人的气势就让人不可忽视。 一路上车里的氛围都是相当寂静的。 寂静到盛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多余了。 就在快要到霍家老宅的时候,寂静了一路的男人突然开口了:“昨晚的事……” 盛浔的心一直都是悬在心口上的,她最害怕的就是他会提到这件事:“对不起,小叔,那晚是我冒犯了,您放心,那晚的事我全都忘记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霍临珩沉默,他觉得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她话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盛浔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嗯”了一声。 盛浔大大呼了一口气,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吧。 到了霍宅后,盛浔先一步下了车,和他多待一秒,她就觉得不自在。 正好霍裴砚也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他看到盛浔是从霍临珩的车上下来的时候,表情愣怔。 霍临珩瞥了他一眼:“杵在门口当电线杆子吗?” 盛浔觉得这话莫名熟悉。 霍裴砚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叔。” 他对这个年纪只比自己大三岁,但是各方面能力出众的小叔是很恭敬的。 霍临珩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径直地跨过他进了家门。 霍裴砚是疑惑的,霍临珩性格高傲,就算是家族里的人也不见他对谁有过半分亲近,等到霍临珩完全进了家门,他扯过盛浔:“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小叔坐一辆车来的?” “我车坏了,路上偶然碰到了小叔。” 原来是这样,霍裴砚点了点头,他还没忘了正事:“小浔,今天奶奶肯定会对我抢婚的事情追责,我怕到时候牵连到阿瑾,我想让你帮个忙,到时候你能不能和奶奶说是你和阿瑾姐妹情深,见不得她跳入火坑,是你让我去抢的婚?” 他好像并没有把盛浔说的取消婚约的事放在心上。 没人愿意背黑锅,何况这事的受害者还是盛浔。 盛浔没有心大到自己受了委屈的同时还要帮别人背锅。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用清澈的眼神看着霍裴砚:“霍裴砚,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方,还有,你对我太自私。” 霍裴砚被她清澈的眼神看得有点无所遁形,脸上无端地臊得慌,还想说什么,盛浔已经进去了。 大厅主位坐着一位端庄富态的老太太,老太太两鬓斑白,却难掩满身的威严。 她身边还坐着霍临珩。 霍裴砚刚进门,就听到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厉呵:“跪下!” 第7章 霍裴砚遭到殴打 霍裴砚料想过老太太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是个十分注重孝道的孩子,立马跪下了。 接着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腿上:“霍裴砚,光天化日干出抢婚的行当,霍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光了!” 说实话就连盛浔也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霍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落在霍裴砚的身上。 霍裴砚再好的修养都维持不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柳缦慌张的求情:“妈,裴砚是你亲孙子啊,您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老太太面目严厉:“身为霍家子孙,你干出这样的事你把你未婚妻置于何地?” 盛浔没想到霍老太太居然会为她说话。 柳缦急得都快哭了:“妈,裴砚心里本来就没有盛浔,这也不是裴砚的错啊。” 柳缦是个很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霍老太太拐杖差一点就落到柳缦身上了:“你给我闭嘴,滚一边去。” 柳缦被吓得噤声。 霍裴砚疼得咬牙坚持:“奶奶,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实在是情况危急,她是我重要的人,我不忍心看她落得那种下场。” “能引得我霍家子孙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样的人留在京城也是个祸害。” 霍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狠角色,把偌大的霍氏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更立下了很多家规,要是有违背者,决不轻饶。 要是霍老太太动了真格,苏瑾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京城一步。 霍裴砚慌了神:“奶奶,和她没有关系,何况这事盛浔也是知道的,她是盛浔的姐姐,是盛浔不忍心看到她姐姐嫁给人渣,才叫我这么去做的。不信你问她。” 霍裴砚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盛浔。 老太太精明的眼神看向盛浔,严肃地问:“你来说,是这么回事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尤其是霍裴砚。 柳缦眼里的威胁之意更甚,仿佛她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撕碎她。 霍临珩把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轻哼一声:“大嫂,眼睛不舒服就去看眼科。” 柳缦一噎。 盛浔掠过了霍裴砚投来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情。 霍裴砚足足被教训了二十分钟,老太太打累了才将手里的拐杖丢了,她叹气,对着身边一直事不关己的男人说:“临珩,裴砚跟你在公司里历练,你多看着他点。” 霍临珩瞥了一眼地上十分狼狈的霍裴砚,颔首:“我会的。”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盛浔准备当着大家的面说取消婚约的事,霍老太太突然捂住了胸口,面色痛苦。 赶紧叫了家庭医生,是心脏病犯了。 大家忙碌着照顾霍老太太,盛浔只好把话临时咽了下去。 从霍宅出来以后,柳缦扶着一瘸一拐的霍裴砚上车,转头看到了独自走路的盛浔,气不打一处来:“盛浔,还不快过来扶着点裴砚。” 霍裴砚被打得着实不轻,面色严重发白,可见老太太没有留手。 她走过去刚要接触霍裴砚,就遭到了霍裴砚的抗拒,英俊的脸上是严重的不悦,下意识地推了她一把:“不用你!” 盛浔被推得向后一个趔趄。没站稳脚腕一扭,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没意外,她的脚腕肯定是扭了。 这是那年她背着霍裴砚在雪山里整整走了一夜落下的旧疾。 知道霍裴砚是生气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刚准备上车的霍临珩眼里。 大家都陆续走了,霍裴砚已经先坐在车里了。 霍家百年财阀,老宅更是坐落于京城郊外,距离京城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且这里很僻静,基本都打不到什么车,她要是不坐霍裴砚的车,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何况她还崴了脚。 盛浔忍着疼上了车。 车子刚开出了十分钟左右,霍裴砚开口了;“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盛浔把车窗降下,任由冷风吹拂着她的脸,平静地发出声音:“我说的是实话。” “你知不知道你那么说,会令阿瑾落于什么境地?她很有可能会被奶奶赶出京城” 霍裴砚唇角崩成一条线。 “和我有什么关系?” 盛浔把视线转在了这个她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现在却觉得他可笑的男人的脸上:“你和苏瑾让我的境地落的很难堪。霍裴砚,我不是圣母,我为什么要为你们的行为买单?” 霍裴砚失语了。 他脸上出现了恼怒,那恼怒是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 拳头握了又松开,反复了几次,说:“小浔,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应该学会理解和宽容啊,何况阿瑾是你姐姐,我要说几遍你才能明白呢?” 盛浔视线一直看向窗外,平静的语气道:“她不是我姐姐,苏瑾是盛家小姐,我已经被盛家除名了,严格意义上说,我们算不上姐妹。” 她的油盐不进让一向保持良好风度的霍裴砚有些破裂。 心底生出一股怒火:“停车!” 车子停住。 “小浔,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明事理的,怎么如今好赖话听不懂呢?” 盛浔没有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见她这样,霍裴砚也来了气,吩咐司机把车开走。 刚开走一段路,霍裴砚就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发这么大脾气的。 后视镜里的人影逐渐变小,霍裴砚踌躇了一下收回视线,她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也该给个教训了。 这里这么偏僻,她一会儿感到害怕肯定会和自己服软,到时候他也好再教育她。 想到这,霍裴砚叫司机开慢点,他等着盛浔的电话。 第8章 盛浔出事! 黑漆漆的郊外野地里,盛浔一瘸一拐地走着,她一直从手机上叫车,但这里实在偏远,根本没人接单。 夜晚的风刮得凄厉,周围又黑得厉害,盛浔心里一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勉强照着路。 没一会儿,手机电量就告急了,她只能关了手机,慢慢瘸着走路。 忽然,她感觉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走身后的也走,她停,身后的也停。 她知道,这条郊外的路上有很多的拾荒者和流浪者。 这个念头让她紧张了起来,脚步不由地加快,每走一步脚步都会发出阵痛。 她的速度加快,身后的动静更是不加掩饰了。 盛浔边跑边回头,用手机照了一下身后,看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黑黢黢咧着一口大黄牙的乞丐 “小美妞,走这么快干什么?” 她的心差一点跳出胸腔:“你别过来!” 盛浔捡起了一块石头,但是打偏了。 而且没注意脚下,被绊倒了,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乞丐很快就追上她,拽着她将她往附近长得比人都要高的草地里拖。 盛浔的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报警了……” 她不断地挣扎,还一口咬在了乞丐的手上。 乞丐吃疼,打了盛浔好几个巴掌。 盛浔被打得脑瓜子嗡嗡的。 此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车灯。 盛浔心里升起了希冀。 一辆名贵的劳斯莱斯正朝着这边行驶过来。 齐仲正开着车,就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个女人正被一个乞丐往草地里拖:“霍总,前面好像有情况。” 霍临珩假寐的眼睛睁开,看到了地上的女人拼命反抗,她凌乱的头发将脸遮挡住了,叫人看不清面容。 “报警吧。”他淡淡地发声。 当车子快要经过他们的时候,女人脖间一块平安扣被车灯照得折射出奇异的光线闪进了霍临珩的眼睛。 那块儿平安扣…… 倏地,他想起那晚,盛浔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见到过那枚平安扣。 “停车!” 车子猛地停住。 乞丐被惊到了,嗖的一下逃进了茂密的草地里不见了踪影。 霍临珩下了车,大步朝着地上的女人走去:“盛浔!盛浔!” 盛浔目光呆滞,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霍临珩抿唇,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抱进了车里。 从霍宅出来的时候,她是跟霍裴砚一起走的,现在却一个人大晚上的,出现在荒郊野岭,想必肯定是路上发生了什么。 头一次,镇定如他,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怒意:“霍裴砚真是好样的!” 听到这个名字,盛浔才慢慢回神,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下。 霍临珩把盛浔送去了医院,她的脚腕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等到护士处理完她身上的伤,盛浔思绪才重新找了回来,眼睛眨得有些缓慢:“谢谢小叔。”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去那片地方排查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盛浔的嗓子那会儿已经喊哑了:“我一定会取消婚约的!” 霍氏是行业里的标杆,取消婚约这么大的事情势必会影响霍氏的股票,这也是为什么盛老太太当初宁愿把婚书上苏瑾的名字改成她也没有取消婚约的原因。 她以为霍临珩作为霍氏的掌权人会劝她不要离婚,结果霍临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考虑好就行。” 霍临珩从自助贩卖机上取了一瓶水递给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盛浔点点头,刚要站起来,脚腕一痛,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一旁摔去。 好在霍临珩及时扶住了她。 “还能走吗?” 盛浔有些无助的摇摇头,脚腕疼得厉害,是真的走不了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凌空了,她整个人被霍临珩稳稳地抱在怀里,男人身上一股独有的冷香紧紧地环绕着她。 她紧张的把头转向了外边一点,眼神尴尬地都无处安放了。 霍临珩亲自开车把人送到了楼下。 一转头,就发现盛浔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 准备叫她,手伸到了她的脸颊上空,停住了,他默了一会儿,下了车绕过副驾驶,将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手下都是柔软的触感,她看似轻,但是身材很有料,该有的什么都不缺,那一晚不该有的回忆骤然又涌入脑海,霍临珩定了定心,将那些无厘头的念头压下去。 将人抱进了酒店,霍临珩将她往下放的时候,女子轻柔地唇轻轻的擦过他的脖颈,霍临珩呼吸重了一分。 给她盖好被子,霍临珩刚准备走,忽然,手腕上一重。 盛浔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无意识地呢喃:“别走,求求你,别走……” 女子姣好的面容上还有些红肿,眼尾有一颗魅人的泪痣,泪痣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她的力道很大,霍临珩挣脱了几下竟然都没挣脱开。 他越挣扎她抓得越紧。 “麻烦!” 他冷冷呵斥了一声。 黑暗中,男人静静的坐在床头,任由女子抓着他的手腕…… 次日,盛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昨夜那些不好的记忆冲击着脑海。 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她不敢想象,昨天在那天荒无人烟的路上,要不是霍临珩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霍临珩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去泡了澡,温水漫过肌肤,总算缓解了一些疲惫。 盛浔泡完澡,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手机里有无数个苏瑾的未接来电。 她接起,那边就是苏瑾质问的声音:“阿砚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昨晚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发起了高烧,你人呢?” 盛浔攥着手机边框的手逐渐收紧,因为愤怒手机钢化膜都发出裂开的声音,霍裴砚只是受伤发烧,她却差点被人毁了。 她压抑着情绪:“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 苏瑾意识到自己语言不当,及时收了情绪:“小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裴砚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对他是作为朋友的一种心疼罢了,你们以后可是夫妻,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手机应该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守在他身边的呀。” 第9章 霍裴砚的盲目自信 “我那天已经说了,我会取消婚约,我和霍裴砚以后是陌生的概率多些,所以我没有义务守在他身边,你也没有权利命令我。” 盛浔直接把电话挂了。 …… 霍裴砚被霍老太太打得不轻,半夜还发起了烧,今天又开了一上午会,他的脸色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 霍临珩一直在主座上坐着,会议迟迟不结束,他连走神都不敢,霍临珩在工作上是出了名的严谨,以前就有人因为打错一个数字被开除了的先例,他在霍临珩手下做事,更要表现好,以后才有接手霍氏的可能性。 偏偏霍临珩还一直叫他起来汇报,霍裴砚丝毫不敢出错,头上的冷汗一直往下流。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他打算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一出会议室的门就被霍临珩叫住了,霍临珩单手插兜,语气莫名:“你来一下,我和你有话说。” 霍裴砚跟着进了霍临珩的办公室,霍临珩拿出两个水晶杯,倒了酒:“喝点?” “不了,小叔,上班时间我就不喝酒了。” 霍临珩也没有勉强,轻轻晃着杯中酒,顺带把一份验伤报告扔给了他:“自己看看!” 当看到这份验伤报告上的名字是盛浔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你把她一个人扔在大马路上,她遇到一个乞丐,差一点就被伤害了。”霍临珩言简意赅。 这是霍裴砚完全没想到的。 事实上,昨晚他一直等着盛浔给自己打电话,结果没等到,他又回去了,但是并没有看到盛浔的踪迹,他以为她已经叫车先走了。 没想到她竟然差点出了事。 心里对盛浔多了些愧疚。 “多谢小叔出手相救,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霍临珩抬起眼皮:“你们的婚约不打算取消吗?” 霍裴砚顿了顿,接着他笑:“小叔,您想多了,就算我要取消,盛浔也不会的。” 他知道盛浔一直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很多年。 霍临珩想到盛浔昨晚那副坚定的模样,就觉得自己这个侄儿是不是有点盲目自信了。 不过总归是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你去抢婚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了,已经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你要是依旧这么不加收敛,你手里的项目就交给别人去做吧。” 霍裴砚知道霍临珩说到做到,不会因为都是霍家人而手下留情的。 立马立下军令状,保证自己不会了。 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苏瑾的电话。 …… 盛浔伤了脚,和公司请了假在家里休息,刚躺下手边来了一个电话,看到这个电话署名,她表情变得立马伤感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轻轻唤了一声:“妈,您还好吗?” “今晚你爸生日,你回来一趟吧,顺便有些事要说。” 这三年,她是第一次接到盛母的电话,她也知道,这次恐怕是为了苏瑾的事才会叫她。 当年她和苏瑾的身份被曝出来以后,她永远忘不了盛父盛母脸上的表情,惊讶,怀疑,失望,痛恨…… 这几年,他们怕苏瑾误会,就和她断了联系,还不让她主动联系他们。 盛浔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足足驻足了十多分钟,神情黯淡,她承认,亲情是她最难以割舍的东西。 晚上,盛浔提了很多东西时隔几年再一次回到这个她曾经住了二十多年的家里。 再一次踏足,已经物是人非。 “妈,我给你和爸买了一些营养品,你们补补身体。” 白雅丽从厨房出来,看她的眼神有些伤感:“你瘦了,我做了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点。” 盛如海一直在沙发上看报纸,头都不抬一下。 “爸妈,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了苏瑾甜美可爱的声音,白雅丽和盛如海立马换上一副笑容:“乖宝回来了。” 看着他们相拥的幸福画面,盛浔恍然,曾经她也被他们抱在怀里,被称作乖宝。 苏瑾身边还有霍裴砚,两人站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女婿回门了。 盛浔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就像个外人一样。 不想看见他们,盛浔准备离开:“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没想到遭到了盛如海怒骂:“三年没教你,现在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想待就滚出去。” 盛浔眼睛泛酸,以前的盛如海从小就把她宠成公主,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给她, 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梦醒了,就全部结束了。 苏瑾说:“好了爸妈,没事的,小浔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一时有些不适应家里的习惯罢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愉快的事情了,快吃饭吧。” 霍裴砚轻声附和:“是啊,叔叔阿姨,小浔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你们也别怪她了,放心,以后她哪里做得不好,我会多多教导她的。” 盛如海:“裴砚你有心了,以后得辛苦你了。” “没事的,叔叔阿姨,这是我该做的。” 饭桌上,盛如海站起来主动倒了一杯酒敬霍裴砚:“裴砚,这次可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去抢婚,阿瑾这辈子就可能毁了。” 霍裴砚起来寒暄:“叔叔您客气,这没什么的。” 盛浔吃着一口菜,菜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来。 突然,白雅丽将一杯热水推到她面前:“小浔,喝点水,你慢点吃,别噎着。” 盛浔猛地抬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白雅丽,她已经很久没有从母亲的嘴里听到她喊自己小浔了。 漂亮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白雅丽夹了一只虾到她的碗里:“多吃点,都瘦了。” 盛浔紧张地说:“谢……谢妈。” 那只虾吃在嘴里,味道美好得让人想哭。 白雅丽看盛浔吃得差不多了,开口说:“小浔,妈最近被你姐姐的事愁得不行,裴砚去抢婚,帮你姐姐脱离苦海,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偏偏……偏偏裴砚和你有婚约,闹出不少风言风语来,害得你姐姐都抬不起头来了。” “妈想的是,要不然你公开向外界说明一下,就说其实是因为你担心阿瑾,是你让裴砚抢的婚,这样你姐姐也能不受那些流言的困扰了。” 第10章 做苏瑾的挡箭牌 盛如海:“你妈这么做也是不想你姐姐被人说,你能理解吧。” 盛浔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她会因为白雅丽的一点好脸色陷入幸福,也会像现在这样一下从天堂跌入地狱。 原来白雅丽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去给苏瑾做澄清。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几年的家人啊! 一个一个都要她去做苏瑾的挡箭牌。 盛浔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地撕扯着,她低着头,眼尾悄然滑下一滴泪水。 来自亲人的刀,刀刀致命! “爸,妈,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她擦干眼泪,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异样。 盛如海蹭一下站起来:“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们养你二十多年,你怎么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你连一点小事都不能为你姐姐做,我们要你有什么用。” 一声冷笑从盛浔的喉间溢出:“所以,这就是你们叫我回家的真正目的吧。那我也说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去做澄清。” “你说什么?”盛如海站起来就要打人:“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白雅丽拦住他,哭个不停:“别打孩子,就当是我们没有教好孩子吧。” 盛如海甩开白雅丽,指着盛浔:“滚!别再让我看见你踏进盛家的家门!” 盛浔的那颗一直为亲情跳动的心,这一刻终于死了。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盛如海暴跳如雷,看着白雅丽哭哭啼啼。 她的心已死,眼神也没了波澜。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们了,从今以后,我会和盛家彻底一刀两断,你们就当没养过我,另外,我已经被决定和霍裴砚取消婚约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的白雅丽犹如天塌了:“不能取消啊,一旦取消你姐姐的流言就彻底坐实了啊……” 霍裴砚绷不住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盛浔是真的要和自己取消婚约。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毅然的神色,他的心忽然空了一瞬。 …… 夜风带着无比的凉意,吹拂过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盛浔一瘸一拐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凉风使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她走到一处桥上,静静地看着桥下荡起波澜的湖面。 晚的月亮特别的亮,将她背影映在水面上衬得更加孤寂。 “你就是盛浔?” 身后忽然响起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盛浔回头:“你是?” 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男人阴笑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扯过来,用一块儿黑色手帕捂住了她的鼻腔,不大一会儿,盛浔就没了动静…… 寿宴结束后,盛父盛母想留苏瑾住在家里,苏瑾表示他们年纪大了,不想打扰他们,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住着。 不过买房的钱是盛如海抢着付的。 霍裴砚把苏瑾送到了她在外面的房子。 临下车时,苏瑾看着男人俊挺的侧脸,眸子里浮现了一抹隐晦的爱意:“裴砚,你伤还没好,今天其实不该喝酒的。” “没事,好的差不多了。” “就你逞强。”苏瑾眼里写满了心疼。“要不你和我上楼吧,我给你涂药。” 霍裴砚被盛浔弄得心绪不佳,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我没事,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苏瑾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咬咬唇:“裴砚,你是不是不开心了?要是因为我导致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可以选择出国的。” 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模样,霍裴砚心一软,揉了揉她的头:“和你没关系,别多想。我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的。” 苏瑾会心一笑:“好,那你遇到不开心的事记得和我说。” 霍裴砚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路上,脑子里全是盛浔决然的表情,不禁有些烦躁,他把车随便开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单独开了一个包厢喝酒。 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紧促刺耳的铃声吵醒,在沙发上摸索到手机,一看才凌晨一点,他不耐地接通:“喂?” 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 “小霍总吧,你未婚妻和情人都在我手上,想要她们活命,拿着三千万赎人。” 霍裴砚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你大半夜没事干忙着编故事吗?” “知道你不会相信,给你手机上发了一段录像,你自己看看吧。” 霍裴砚半信半疑地点开视频,酒意顿时跑了大半。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视频里,盛浔和苏瑾被五花大绑地吊了起来。 “嘿嘿,这次你总信了吧,我的时间有限,天亮之前,拿着三千万来赎人!要是报警,她们俩你一个人都见不上了。” 霍裴砚目眦欲裂:“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第一时间就给苏瑾打去电话,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 又给盛浔打,同样是无尽的忙音。 他意识到,她们恐怕真的出事了! 接着霍裴砚又给秘书打去电话:“给我查一下,我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秘书:“小霍总,您现在账户上还有不到五百万。” 没时间了,霍裴砚握了下拳头,要是和别人借,这事势必会闹大,引来了警察她们恐怕会没命。 咬了咬牙:“先从公司账上给我挪用两千五百万。” 秘书大骇:“小霍总,这可是挪用公款,要是霍总知道的话,恐怕……”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做,做得隐晦点……” 不过霍裴砚有点小看霍临珩了,他的秘书从公司账户上调走了两千五百万,霍临珩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他皱着眉叫了齐仲:“去查一下霍裴砚是不是赌博了?为什么会挪用公款。” 齐仲:“明白。” 霍裴砚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给歹徒打去了电话:“钱我有了,放人!” “行啊,不愧是小霍总,资金就是充足,不过忘和你说了,我指的是三千万只能带走一个人,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未婚妻和情人你选一个吧。” “你耍我!” “耍你怎么了?” “十……九……五……三……” 霍裴砚握着拳头快要捏碎了,心里不由地想到了盛浔,她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阿瑾从小生活得可怜,又差一点所嫁非人……最关键的是她还救过他的命! 他大概估算了下时间,如果叫秘书先守在警局门口,他拿着钱把苏瑾赎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叫秘书冲进警局报警,如果速度快点,其实也来得及的…… 终于,他说出了苏瑾的名字! 第11章 霍裴砚的选择 盛浔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不对。 旁边的苏瑾哭哭啼啼,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放了我!我可以给钱的!” 岂料遭到了歹徒的一巴掌:“贱人!闭嘴!就你话多。” 她保持着冷静,长时间没喝水导致嗓子干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的,你们这样把我们绑起来是违法犯罪的。” 盛浔仔细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她可以肯定,她从来不认识这些人,倒是这些人倒像是很厌恶苏瑾的模样。 歹徒脸上有一条伤疤,看着瘆人:“没什么商量的余地,要怪就怪霍裴砚惹了不该惹的人!我已经给了他选择,就看你们两个他究竟会选择哪个?” 这时,门外进来另一个人,在耳边说了什么,就见歹徒露出森冷一笑:“这霍裴砚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盯着盛浔目露惋惜:“真是可惜了,如此绝色的美人,霍裴砚居然不动心?” 接着他指了指苏瑾的方向:“把那个女人放下来,这可是霍裴砚拿着三千万亲自赎出来的女人,可别给小霍总伤着碰着了。” 霍裴砚开着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交易地点,只看见了苏瑾昏迷的身影,周围没有其他人,就连歹徒也没有出现。 这让他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改变,没有盛浔确切的位置,贸然报警只怕会让盛浔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跑过去叫醒苏瑾,苏瑾哭着拥入了他的怀中:“裴砚,我真的好害怕,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怕,我来了。” 霍裴砚正准备询问盛浔的下落时,四周忽然冒起了滚滚浓烟,混合着刺鼻的气味,即将着火的趋势。 苏瑾失声尖叫:“着火了,着火了,快走,裴砚,我们赶紧离开这。” 情况紧急,霍裴砚来不及多想,将苏瑾抱得更紧了些,带着她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的隔壁,盛浔从清晰的电子屏幕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身影。 歹徒啧啧两声:“可惜了,火马上就会蔓延到这里,你恐怕要葬身于火海了,等你变成鬼,要恨就恨霍裴砚,是他连累了你。” 盛浔已经顾不上连累不连累了,早在知道是二选一的时候,她就想到了霍裴砚一定会救苏瑾。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就算没人来救她,她也要自救。 直到歹徒离开,盛浔都不认命,她咬牙往门口爬去。 可是手脚都被绑着,浓烟不可避免地钻入口鼻,她昏昏沉沉,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交代在这儿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抹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 盛浔昏昏欲睡,她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看到的只是一个绰约的轮廓。 男人蹲下身,将她抱起来。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这股香味来自谁,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 昏过去的前一秒她听到了一句话。 “真笨,每次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霍裴砚带着苏瑾跑出去好远后,他才心有余悸地拨通了报警电话,刚要开口。 就看见迎面而来好几辆警车朝着着火的方向驶去。 他回头,就看见了一席黑色风衣的男人怀里抱着一抹纤细的身影准备上车,大衣将怀里的人遮的很严实,他看不清面容。 只能看见两条纤细白嫩带伤的小腿在空中晃悠。 但直觉告诉他,那是盛浔。 三步并两步就要过去,但是当男人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 苏瑾虚弱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裴砚,我好难受……” 霍裴砚回神:“我送你去医院。” …… “她是惊吓过度,再加上吸入了大量浓烟,我已经给她做了相关治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为什么还不醒?”男人压低声音问。 “放心吧,快了。” 迷迷糊糊中,盛浔听到了这么些话,她努力地撑开眼皮,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传入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愣了愣,逐渐认识到这里是医院。 她获救了。 “喏,你瞧,她已经醒了,比我预想的要快。”周煜拍了拍霍临珩的肩膀。 盛浔不期然地看见了霍临珩,外面阳光正好,他站在窗口,衬得整个人都镀了层光圈般。 昏迷前那道身影和眼前之人重合,是霍临珩救了她。 周煜冲着发呆的盛浔眨眨眼:“还记得我吗?感觉怎么样了?” 是他! 那晚在酒吧见过的男人。 原来他是医生。 盛浔如实回答说,声音有些沙哑:“好多了,就是头有些疼。” “正常,你吸入了浓烟,头疼是正常反应,我会再给你开些药,会减轻你的痛苦。” “谢谢周医生。” 周煜表情丰富:“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某人吧。” 又是霍临珩救了她,她的确要好好感谢他的。 “行了,你们聊吧,我先出去忙了。” 周煜走到门口又吩咐护士:“照顾好霍总的女朋友。” 盛浔:“……” 她想解释,但太急导致咳嗽个不停。 偷偷看向霍临珩,男人没什么反应,而是从手边拿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润嗓。” 盛浔大口大口喝水,水渍顺着嘴角溢出。 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她把被放回床头。 突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俯身,低头。 微凉的呼吸喷洒在盛浔的脸上。 面对突然凑近的脸,盛浔本能地呆住。 嘴角传来触感,是霍临珩拿着手帕帮她擦拭嘴角的水。 他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但是很严肃。 擦完立马拉开了距离。 盛浔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好笑,她正色说:“谢谢小叔,小叔几次救我于水火,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说完她就觉得别扭,霍临珩只比霍裴砚大三岁,正值黄金单身时期,不知道怎么在她嘴里,好像变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老者。 霍临珩眉心不经意皱了皱,似乎也是觉得别扭,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盛浔问出了最关键的:“小叔,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第12章 娶不到喜欢的,就娶个合适的 “霍裴砚从公司挪用公款做赎金,被我发现了,我顺着查就查到了你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可笑霍裴砚为了苏瑾居然去挪用公款。 “绑架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我好像是被霍裴砚连累的。” 其实盛浔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霍临珩顿了下,开口说出的话得到了证实。 “是程家,霍裴砚抢婚,令程家成了笑柄,盛家又借此恶意收购了程家的股票,程家濒临破产,和霍裴砚勒索的三千万是程浩的跑路费,不过在他上飞机的前一秒,已经被警察扣住了。” 盛浔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苏瑾答应了程家婚事在前,霍裴砚明目张胆抢婚在后,盛家又落井下石,她要是程浩恐怕也得疯。 “所以,你也不用谢我,你是被霍裴砚连累的,我救你合情合理。” 话是这么说,但盛浔还是打心底的感激他。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让霍裴砚给你一个交代。” 霍临珩没有多待的打算,说完话就走了,他应该打过招呼,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对她特别的照顾。 晚饭是护工送来极具营养价值的山药小米粥。 喝进嘴里很好下咽,暖暖的,很养胃。 不得不说,霍临珩真的很体贴。 偶尔还会有医生护士进来查房,他们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别的神色,盛浔知道,应该是周煜那个大嘴巴谣传了什么,导致所有人都误会她和霍临珩的关系了。 夜晚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今晚月色很好,月光透过窗户泻了一地。 盛浔兴致来了,突然想下楼走走。 她走到后花园,万籁俱寂,月明星稀。 偶尔有温柔的夜风吹打在脸上,很舒服。 “裴砚,我真的好害怕,我差一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幸好老天有眼,还能让我再见到你。” 一道娇俏的女声随着夜风传入耳朵。 很熟悉的声音。 是苏瑾。 顺着声音望过去,藤椅下的摇篮上有两道身影。 苏瑾的头正安静地靠在霍裴砚的肩膀上,霍裴砚的声音温柔有力:“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瑾眼神一转,就看到了角落的盛浔,眼珠子动了动,朝着霍裴砚的脸吻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让霍裴砚很是愣怔:“你……” 苏瑾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裴砚,我知道我们没可能,可是我就是情难自禁……” 好像察觉到有人看着他,霍裴砚转头,看到了廊下的盛浔。 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他知道盛浔也在这家医院,可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去看她,没想到在这里就先碰上了。 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油然而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浔……我……” 相比霍裴砚的尴尬,盛浔显得自在很多,她像是欣赏美景一样慢慢走近他们。 “挺好的,看得出来,你们挺幸福的,要不是我命大,恐怕也看不上你们这出好戏。” 她不是圣人,霍裴砚和苏瑾平白让她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她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霍裴砚自知这次是连累了盛浔,心里有愧:“小浔,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打算明天去看你的。” “福大命大,没死!”盛浔漂亮的眸子里划过讽笑:“小霍总,出院后咱们的婚约就作数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话音落,她转身就走,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了苏瑾身上。 苏瑾被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舒服。 霍裴砚被她的话弄得心里一紧,这次他才真正发现,他从盛浔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昔日对自己的那种眼神了。 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带有恋慕,崇拜。 他是过来人,太清楚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脚步一动,想追上去。 岂料苏瑾朝着旁边一歪:“裴砚,我还是好难受,好想吐……” 霍裴砚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苏瑾回到了病房。 苏瑾躺回了床上,扯住霍裴砚的衣袖问:“裴砚,我刚刚听小浔的意思恐怕是铁了心要和你接触婚约,你会同意吗?” 霍裴砚沉默了,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是因为觉得娶不到想娶的,娶个合适的也行。 盛浔就是这样的人,她性格沉稳,相貌也好,娶回家会很省心。 本来那次盛如海寿宴,盛浔说完解除婚约的事,他也不想勉强了,打算成全她。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如今他也二十六了,之前奶奶说只要他成婚有家了,她会让霍临珩给他放权,慢慢学着接管霍家,这次他从公司上挪用公款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霍临珩暂时还没有找他。 但凡找他,按照霍临珩不顾念旧情的性子,恐怕会让他滚出公司。 要是他能在这之前和盛浔结婚,说不定奶奶那边能稳住霍临珩。 越想思路越清晰,霍裴砚定了定神,笑说:“说什么傻话呢?婚约是两家定下的,昭告了整个京城,哪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苏瑾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扬起一抹怎么看都怎么僵硬的笑:“那很好啊,要是真取消了我会有负罪感的。” 霍裴砚注意力不集中,没注意到苏瑾的异样,轻轻安慰:“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第二天清晨,盛浔一睁眼就收到了巨大的一捧蓝色玫瑰,还有一款溢着耀眼光芒鸽子蛋大的钻戒。 这款钻戒有点熟悉。 是之前她拉着霍裴砚逛婚戒的时候,看到的一款,当时她选中了另一款比这个小却很典雅的钻戒,但是霍裴砚说身为霍家媳妇,她挑得太过于小气。 霍裴砚挑了一款大的。 不过她当时实在不怎么心爱,就说再逛逛。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枚钻戒又出现到了她面前。 这不会真是霍裴砚给她买的吧? 此时,霍裴砚满怀信心地踏入了盛浔所在病房的走廊,他仿佛已经看到盛浔收到钻戒和花感动的样子了。 “唉,你们看见了吗?好大的花,好耀眼的钻戒。” “是啊是啊,你们说是不是霍五爷送的?” 霍裴砚的脚步停住。 “真有可能,那天霍五爷亲自把里面那位抱进医院的,我还听周医生说,里面那位可是五爷未来的夫人。” 第13章 霍裴砚的示好 周煜他是知道的,小叔的好友。 周煜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种话。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霍裴砚怒喝:“你们在胡说什么?” “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回家去。” 小护士们被吓了一跳全部闭嘴了。 霍裴砚她们是认识的,再说了这家医院都是霍氏投资的,她们可惹不起。 霍裴砚推开病房的门。 盛浔正靠坐在床上,处理着工作上的事。 那束花和戒指都被搁置在床头柜上。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小脸素净,安静工作的样子给人一种极致的淡然感,看了让人舒服。 霍裴砚心里的郁气不禁地疏散了很多。 随后他又为自己的思绪感到可笑。 盛浔和霍临珩,怎么可能呢? 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扯到一块去的。 盛浔抬起头:“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裴砚温柔地开口:“花和戒指,喜欢吗?” 盛浔心里想笑,他是用什么心境送出花和戒指,还问自己喜不喜欢的。 “你究竟什么意思?” 霍裴砚采用自己最擅长的温柔攻势:“小浔,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其实我当时是想救你的,但是我不确定你的位置不敢贸然……” “既然这样,你拿三千万赎人的时候赎的为什么不是我?” 霍裴砚轻柔地说:“阿瑾于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不说是你,就算用我的命去换她,我也是愿意的。” 盛浔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强忍住恶心:“那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是故意恶心我的吗?” 霍裴砚拿起戒指,单膝跪在地上,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小浔,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承认我忽视了你,等你出院我们就订婚吧,早点让这一切稳定下来。” 要是以前,他要是能说这样的话,盛浔觉得自己会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但是现在,她只想把手抽出来,再把戒指狠狠甩到他的脸上。 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坚硬的钻戒划过霍裴砚的脸颊,出现了一道轻微的血痕。 霍裴砚当时就变脸了。 他已经放下身段这么久了,盛浔依旧油盐不进。 不管怎么说,阿瑾都过得比她苦啊,替她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就算这几次的事情连累到了她,也是能理解的吧。 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他站起了身体,声音已经冷了下来:“婚约是两家早就订好的,无法解除,趁着恢复身体,这几天冷静想想吧。” 盛浔正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了门口的霍临珩,他身边还站着周煜。 霍临珩身着笔挺的西装,脚踏光亮的皮鞋,一身装扮整洁而正式。 站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 “我没打扰你们吧。” 霍裴砚第一时间正色:“小叔,您怎么来了?” 霍临珩径直走向盛浔:“感觉怎么样?” 面对这个救命恩人,盛浔自然不会摆脸色:“好多了。” 霍临珩点点头:“下午叫周煜给你安排了个全身检查。” “谢谢小叔了。” “伙食还可以吗?” “可以的,吃了胃挺舒服的。”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让霍裴砚感觉自己仿佛像个局外人一样,他挤出一抹笑:“小叔,您什么时候和盛浔这么熟了?” 霍临珩又把护士叫进来,安顿了一些,才给了霍裴砚一个眼神。 “你最好先给我一个解释,再来质问我。” 他没什么表情,光一个眼神叫霍裴砚慌张不已:“我知道了,小叔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的窟窿填上的。” 霍临珩一走,霍裴砚就着急出门筹钱堵窟窿了。 周煜神色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看走眼的一天,霍临珩带来的这女人居然是霍裴砚的那个未婚妻。 霍裴砚出门后片刻也不停留,到处筹钱,他太清楚霍临珩的为人了。 要是凑不齐从公司拿走的钱,他的下场会很惨。 和各种朋友东凑西凑了半天,只凑够了五百万。 没办法,把电话打给了柳缦。 柳缦正在做贵妇spa,听说后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你疯了吧,从公司拿走那么多钱,你拿什么还?” “妈,我实在没办法了,小叔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没办法了,我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柳缦听了事情的原委后,更怪盛浔了。 都怪这个丧门星,一遇上她总没好事。 “我手上有三百万左右,一会儿打给你。” 柳缦很是肉疼,这钱原本是打算炒股的。 但那也不够,她出主意:“实在不行,你就和你奶奶坦白吧,你奶奶最疼你了,说不定会护住你。” 霍裴砚不是没想过和老太太说,但是老太太肯定会让他和盛浔赶紧订婚,但盛浔目前油盐不进。 弄得他简直要焦头烂额了:“再等等吧,我再想想办法。” 看来他是真的要赶紧拿下盛浔了,订婚的事情迫在眉睫。 盛浔如今最在意的就是苏瑾了,只要不让苏瑾出现在她的面前,说不定她会回心转意。 霍裴砚马不停蹄地打给了苏瑾,那边是苏瑾温温柔柔的声音:“什么事呀?裴砚。” 霍裴砚有点开不了口了,他觉得这么做对苏瑾太过于残忍,她从小缺爱,生活不幸福,现在又要让她背井离乡,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苏瑾察觉到了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阿瑾,我送你出国待一段时间吧,我会给你请最好的保姆,给你找最好的房子……我也会时不时过去看你的。” 霍裴砚一口气说完这些。 苏瑾声线依旧温柔:“这样会解除你的困境吗?如果能的话我会尽快出国。” 霍裴砚更加愧疚了:“对不起……” “裴砚,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挂断电话,霍裴砚就给苏瑾订了明天最早的机票。 晚上的时候,他去医院最后看一次苏瑾。 苏瑾正在安静地收拾行李,看见他来了露出温婉的笑容:“还想着给你过个生日呢,看来是来不及了。” 苏瑾转过身去,擦去眼角的泪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有一千万,应该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就当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霍裴砚讶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苏瑾目光闪躲:“你别问了,拿着就行了。” 第14章 这人,我护定了 霍裴砚摆正她的身子:“究竟怎么回事?这钱哪来的?” “裴砚,别问了好吗?我真的不能说。” “阿瑾,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安心送你出国。” 苏瑾把头埋在霍裴砚的怀里泣不成声:“我知道你难,这是我借的高利贷,只要能帮你的忙,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霍裴砚懵了:“你竟然为了我去借高利贷?” “没关系的,裴砚,这债是我借的,我一定能还。” 霍裴砚眼眶湿润了,眼前这个为了他不惜去借高利贷的女人,他怎么舍得送出国,又怎么能送出国。 当下就把机票撕了个粉碎:“不出国了,我不会送你出国了,以后都不会了……” 苏瑾泪眼婆娑:“可是我要是不出国,你的困境……” “总会解决的,但也不能是牺牲你去解决。” …… 盛浔这几天恢复得不错,做了个全身检查没什么问题准备出院了。 霍裴砚最近每天都会送花过来,还有各式各样的礼物。 不过那些礼物都被她送给医院的小护士了。 自从霍裴砚上次来了趟这里,她和霍临珩的流言不攻自破了。 加上霍裴砚每天送各种礼物,医院的人甚至误以为他们感情特别好。 甚至医院里还有了新的流言,这次绑架事件完全是因为仇家盯上了霍裴砚,绑架了霍裴砚最疼爱的未婚妻,顺便绑架了小三…… 小霍总拿着千万赎金,孤身一人闯入困境,救出了未婚妻…… 盛如海和白雅丽提着果篮刚踏进医院,就听说歹徒要绑架的是盛浔,苏瑾是被连累了,心里当即就不舒服了。 等去苏瑾的病房后又从苏瑾的口中得知,因为顾忌盛浔,霍裴砚差一点就把苏瑾送出国。 盛如海心里的怒火涨得越来越高。 苏瑾说:“爸妈,你们千万不要怪罪小浔,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她,她以后和裴砚成婚了,我待在京城的确不合适。” “订婚都还没订,倒想上结婚了,是不是等她结婚了,我和你妈也得被赶走了?” 盛如海一掌拍在腿上,怒气冲冲地往盛浔的病房去。 盛浔正独自一人收拾着东西,又跑上跑下办理了出院手续,回了病房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门就被人推开了。 盛如海最先闯进来。 上来就是一巴掌。 盛浔被打懵了。 白雅丽见状扶住了盛浔:“老头子,再大的火也不能打孩子啊?” “孩子?什么孩子能有她这样的恶毒心思,容不下一点阿瑾,这次绑架事件连累了阿瑾不说,还要让阿瑾出国?你说说这像话吗?” 盛浔完全是懵的,盛如海说的这些她都没听明白。 什么叫她连累了苏瑾,还有,她什么时候要苏瑾出国了? “这不是都没事吗?” “这次是没事,那下次呢?就她这个小人之心,我都害怕迟早一天她还不知道会朝着阿瑾下什么毒手呢。”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连累的,差一点她就交代了,住院这么多天,他们没有来看望自己一下,一来就是一个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打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亲缘!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盛浔也听出了大概。 她站直身体,捂着脸颊,声音清冷:“您好像搞错了,被连累的好像不是她苏瑾,是我!” “霍裴砚抢婚在前,你们又设计做空了程家,程家报复到了我的身上,你们说,究竟谁才是被连累的。” 后面说的话她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盛如海愣了愣,当时霍裴砚抢婚后,程家向外界散布了很多关于苏瑾不好的流言,他就想办法做空了程氏。 要是不提,他都快忘了这回事。 盛浔把手放下了,左脸是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高高肿起。 “或者,你要是不相信,问问你身后的宝贝女儿啊。” 苏瑾很快的反应回复:“爸,都怪我,没和您说清事情,害得您误会了小浔。” 盛如海不自然了下,又说:“那出国的事肯定也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霍临珩接到周煜电话以后就赶过来了,一来就看到盛浔孤零零地被围攻在中间,脊背却挺得很直。 只不过脸上的印子触目惊心,看得刺眼! “不管青红皂白就对昔日的女儿动手,盛家的家风我也算是领教了。” 霍临珩踏进病房里,目光扫了一眼众人。 盛如海被这极具威慑力的一眼给震慑住了。 “你是谁?这是我的家事,无关人员还请出去。” 苏瑾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无论是从浑身的气质还是长相都太出众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好像自惭形秽。 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前,她一直都觉得霍裴砚无论从哪一项来说都是无人比拟的。 现在,她推翻了这个认知。 看这情况,好像还是盛浔的朋友。 这让她又嫉妒了,盛浔怎么到哪里都有人护着? 霍临珩语气沉了下来:“我已经叫保安了,你们要是再闹下去,我不介意报警。” 盛如海呵呵一笑:“你什么东西?小子,我劝你和你不相关的事情还是离得远远的,免得引火烧身。” 盛浔听完这话觉得盛如海的脖子凉飕飕的。 盛如海应该是第一个敢这么和霍临珩说话的人吧。 霍临珩挑眉:“今天这人,我护定了!” 盛浔倏地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这抹高大的背影,心里有些暖暖的。 苏瑾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么一个陌生男人护着盛浔,这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吧。 再加上盛浔最近执意要解除婚约的异常行为,盛浔有多喜欢霍裴砚她再清楚不过。 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段婚约。 除非是她在外面有人了…… 苏瑾立刻掏出了手机给霍裴砚发了短信:盛浔外面有人了,速来医院! 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离得最近的白雅丽。 白雅丽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调:“盛浔,你和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裴砚的未婚妻,你这么做对得起裴砚吗?” 第15章 霍临珩撑腰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盛浔想到了那个意外的夜晚。 漂亮的眼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霍临珩。 她一瞬的不自在没能错过苏瑾的眼睛。 这让苏瑾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盛浔跟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清白。 她心跳得特别快,频频望向门口,心里呐喊霍裴砚快点来。 盛浔起初心里紧了一下,但看见岿然不动的霍临珩,也慢慢冷静了。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人可是霍临珩,霍临珩办事,怎么可能会让那晚的事情出纰漏。 白雅丽捂着胸口,恨铁不成钢:“你平时不懂事瞎胡闹就算了,你居然能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盛如海的目光在盛浔与霍临珩之间徘徊游移,嘴角紧抿,眼中闪烁着恨得牙痒痒的光芒:“我说呢,原来是这样……真是我培养出来的好闺女。” 霍临珩那张本就气势逼人的脸此刻更添了几分显着的阴郁,仿佛乌云蔽日,令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沉。 “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的!” 盛如海大骂:“奸夫淫妇!” 就算在场的没人相信她,盛浔也不急,有霍临珩在,今天这些人恐怕没好果子吃。 一想到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她都忍不住想笑了。 此时,霍裴砚开车一路飙了一百五十迈,终于来了医院,马不停蹄的上楼,他的眼神里仿佛要冒火。 没有人能受得了被绿,何况还是霍家的天之骄子。 气都顾不上喘地跑着来了病房。 入眼的是一道略微熟悉的男人背影。 又看到盛如海指着鼻子的辱骂那个男人。 苏瑾欣喜的声音传来:“裴砚,你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过来。 这里面包括霍临珩。 霍裴砚看到霍临珩的第一眼心脏差点停跳了。 盛如海愤愤:“裴砚,我这个不要脸的女儿和他的奸夫做出这种事,我没脸见你了。” 霍临珩的双眸深邃如寒潭,其中闪烁的寒光犹如锋锐无比的冰剑,笔直而冷冽地射向霍裴砚。 霍裴砚冷汗直流。 他恨不得去捂盛如海的嘴。 干笑:“这肯定是个误会。” “裴砚,这不可能是误会,你别怕,今天在这里我给你做主了。” 在众目睽睽下,霍裴砚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停下,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叔。” 掷地有声,清晰可见! 盛如海愣住了,白雅丽懵了,苏瑾更是瞪大了眼睛。 霍临珩在椅子上坐下,跷起了腿:“霍裴砚,你真是出息了。” 盛如海呆呆地说:“裴砚,这是怎么回事?他……” “各位,他是我小叔霍临珩。盛浔这次出事幸亏有小叔相救。” 霍临珩! 这个名字一出,盛如海脸色惨白一片。 霍家现如今谁做主他是知道的。 先不说别的,盛家好几个大项目都在霍临珩的手里捏着。 霍临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刚刚居然对霍临珩说了那些。 盛如海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 求助的眼神给了霍裴砚。 霍裴砚心里对他们给自己找事的行为十分懊恼。 碍着面子还是求了情:“小叔,他们没见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说了不该说的,您大人有大谅就别计较了。” 半晌,霍临珩眯了眯眼眸,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啊,盛家那几个今年和霍氏的项目,就停了吧!” 盛如海身形晃了一下。 霍临珩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子即将踏出门外的时候侧眸:“你不走吗?” 盛浔如梦初醒:“来了。” 她带着行李跟在霍临珩的身后,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爽啊。 前面正走的霍临珩忽然停住了脚步,盛浔还在想刚刚的事情,一时不察,直直地撞在了男人的硬挺背上。 盛浔的鼻子当时就酸疼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霍临珩转身,眉头蹙起,眼神直截了当地烙印上一个“蠢”字。 盛浔氤氲的眼睛,后退一步:“对不起。” 霍临珩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身后时不时的啜泣声让他再次停住了脚步。 转身。 她还在流眼泪,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像只小兔子。 “你没事吧?” 盛浔委屈巴巴:“好像有事。” 撞得真的好像有点严重。 她好痛。 周煜正在办公室看一个病人的片子,门被推开。 霍临珩先进来,后面还跟着哭鼻子的盛浔。 他乐了:“呦,你这是欺负人家了?” 盛浔讷讷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鼻子了。” 周煜拿着灯对她的鼻子照了半天:“没事,不严重,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喷上没几天就好了。” 趁着盛浔去拿药的时候,周煜八卦地摸摸下巴:“你觉得盛浔这小姑娘怎么样?” 霍临珩冷漠开口:“不怎么样?” 要非要说怎么样, 那就是有点笨。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对她挺在意的呢?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可没见你对别的女人这样过。” 霍临珩侧眸。 睨他:“你想多了,他是霍裴砚的名义上的未婚妻,也算是半个霍家人,我只是尽一个做小叔的义务。” 周煜想了想,觉得也是。 盛浔怎么说也和霍裴砚有婚约,加上霍裴砚干的那些混账事,霍临珩身为长辈,对这个未来侄媳妇照顾一下也说得通了。 盛浔喷了药以后,果然好多了。 虽然不止一次坐霍临珩的车了,再坐还是会有压迫感。 霍临珩将她送回了家。 临下车之际,盛浔犹豫了一下问:“小叔,您晚上有空吗?” 霍临珩掀开了假寐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勾勒出细腻的阴影:“什么事?” “我想请您吃个饭,感谢您多次救我,帮我。” 霍临珩脑海里浮现出了周煜的对话,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用了。” “那好吧,您回家路上慢点。” 盛浔讪讪地下了车。 第16章 捅了大篓子 今天苏瑾也出院,霍裴砚开车把苏瑾送到楼下。 从事情结束以后,霍裴砚一直沉默,苏瑾知道他是生气了。 “裴砚,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怪我,没能拦住我爸的心直口快。” 霍裴砚还是不说话。 “裴砚,不是我说,小浔这次也挺过分的,要不是她和小叔做出引人误会的举动,也不会有这档子事了,她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和别的……” “行了!”霍裴砚冷冷出声:“今天要不是你先入为主,还给我发消息,也不会有这事了。” 苏瑾愣住了,眼眶随即湿了:“你在怪我?” 霍裴砚心烦意乱,今天他们盛家人没脑子搅这么一出,霍临珩恐怕真会给他踢出公司。 人生事业面前,情情爱爱都是小事,霍裴砚没耐心了:“你早点回家吧,我累了,先走了。” 苏瑾不甘地开车门。 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消失于茫茫夜色。 霍裴砚脑子还算清醒,他知道,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老宅求助老太太了。 连夜赶去了老宅,老太太听完他的话以后,静默了半晌,说:“我可以帮你稳住临珩那边,你从公司挪用的钱我也会帮你填上。但是你必须必答应我,赶紧和盛浔定下来。” 霍裴砚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放心吧,奶奶,我知道了。谢谢您。” 霍老太太还是很精明的:“你和盛浔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霍裴砚拍着胸脯保证:“奶奶你就放心吧,我和盛浔什么问题都没有。” 得到了老太太的帮助,霍裴砚放心大胆地去找盛浔。 把车开到了盛浔的楼下。 但是他一次都没来过盛浔住的地方,连她是哪栋都不知道。 给盛浔打电话,她接都不接。 虽然不知道她住哪栋,但是这楼盘是霍氏的。 一个电话打给秘书,下一秒,盛浔的详细住址就发在了他的手机上。 盛浔都准备睡觉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警惕。; 敲门声持续不断,她从猫眼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皱着眉拉开了门:“霍裴砚,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问完她就想到了,这里的楼盘是霍氏的,霍裴砚想知道她住哪轻而易举。 霍裴砚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伤心:“小浔,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你是把我拉黑了吗?我们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吗?” 盛浔语气冷淡:“我觉得所有的话我们上次都已经说清楚了,你的心里没我,我们不可能的!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说完,她便背过身去。 盛浔刚洗碗早,头发半湿着披散在背上,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 两根细细的肩带衬得她锁骨皎白,下面是两条明晃晃的小腿。 室内昏黄的灯光衬得她整个人都好像镀了一层柔光一样。 温婉不已。 霍裴砚不禁看呆了。 他已经怎么没发现,盛浔这么美。 情不自禁地从后面靠近她,从后面拥住她:“小浔,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盛浔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 第一次,他们的距离这么近。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真诚,那么温柔。 盛浔恍惚了一下,这些话都是以前她想听的…… 接着,霍裴砚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疼痛难忍。 盛浔的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霍裴砚,我累了,赶紧走!” 她毫不客气的逐客令,霍裴砚也没再自讨没趣。 从盛浔家里出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刚刚感受到了盛浔短暂的迟疑。 他有信心,盛浔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上他。 …… 翌日,盛浔还在睡梦中,就被紧急刺耳的电话吵醒了。 是许灵打来的。 电话里,许灵几乎是哭着说的:“姐,大事不好了,我们上次拍到的霍临珩和胡瑶儿的亲密画面不知道被谁传播出去了,现在已经被冲上了热搜第一,怎么办啊?” 顷刻,盛浔睡意全无。 “我上次不是让你删了吗?” “拍到的东西都是自动上传云端备份的,相机里的我已经删除了,云端里的一直没来得及……” 许灵六神无主了:“姐,现在转载量已经快要破二十万了,撤回也没用了。霍临珩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岂止是怪罪,杀了她们都有可能。 “等我,我马上到公司。” 盛浔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许灵迎上来:“姐,十分钟前胡瑶儿发了微博,控诉霍临珩始乱终弃,玩腻了就不管她了,还撤了她下个季度霍氏所有的代言。” 盛浔刚坐下,经理就叫她去趟办公室。 面对许灵担忧的眼神吗,她回了个安慰的微笑。 许灵是她手下的实习生,许灵出了事,她必须要负责。 她做好了迎接风雨洗礼的准备。 毫不意外,盛浔被王经理一顿骂。 “经理,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王经理冷哼一声:“我已经决定辞退许灵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经理,许灵她入职以来兢兢业业,比同期来的实习生都要刻苦努力,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王经理:“行,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你们俩一起给我卷铺盖滚蛋。” 里面动静那么大,许灵在外面听见了,她特别的自责:“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盛浔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话最没用,下午我就会亲自去给霍临珩裴赔罪,你跟我一起走。” 许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 冷静下来的盛浔猛然意识到,她好像根本就没有霍临珩的电话。 于是先给霍裴砚打了一个。 收到盛浔的主动来电,霍裴砚有些惊讶:“小浔,这么突然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小叔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一联系就是要别的男人的电话,霍裴砚不是那么高兴:“你找小叔有什么事吗?” “我的确遇到一点事,我必须要见到小叔。” “不是我不给你联系,是小叔出差了,他在飞机上,我也联系不到他,要不你和我说说出什么事了,没准我可以帮你。” 第17章 让她见识一下社会险恶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霍裴砚叫秘书去查了一下,很快就知道盛浔出了什么事。 她明明知道这件事如果让他帮忙,这件事会变得容易解决。 她却把电话挂了,也不愿意开口。 霍裴砚心里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盛浔现在未免太过于傲气。 他还是得让她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没有他,这些事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摆不平! 盛浔亲自跑去了霍氏大楼。 和前台小姐交谈了一下,霍裴砚说的是实话,霍临珩的确去外地考察项目了,晚上才回来。 具体几点回来,并不清楚。 这时,电梯门方向出来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他打量了盛浔一会儿,忽然说:“小姐,您找霍总吗?” 盛浔皱眉:“你是?” “我是霍氏财务部的刘总,霍总晚上在滨海酒店有一场饭局,你要是想见他就直接去那里找他吧。” 他走后,盛浔跑去前台确认了一遍,这人的确是财务部的刘主管。 想来他应该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她决定晚上去滨海一趟。 她前脚一走,后脚刘主管就给霍裴砚打了电话:“小霍总,一切按您吩咐的说的,她晚上应该会去的。” 晚上八点多,盛浔到了滨海酒店,刘主管就站在门口等她。 带领着她朝包厢走去。 包厢里并没有霍临珩的身影。 “霍总没来吗?” 刘主管吩咐服务员上了菜,还给盛浔倒了酒:“霍总刚下飞机,路上堵车,他一会儿就到了。” 盛浔半信半疑地坐下,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霍氏的财务主管,没有理由骗她。 “刘主管,您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还帮我见霍总。” 刘主管殷勤地给盛浔倒了酒:“我知道你是小霍总的未婚妻,我当然会帮你了。” 原来是这样。 这倒也说得通。 “今天是有重要的事情和霍总说,酒就不喝了。”盛浔推拒了。 “理解理解,那喝点茶水。” 一下午盛浔急的东奔西走的都没顾上喝一口水,嗓子都快冒烟了。 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刘主管盯着盛浔把茶水喝干净,借着上厕所的功夫给霍裴砚打了电话:“小霍总,她喝了茶水,一切都按您计划吩咐的去做,我提前安排好的那几个人会进去包厢……” 霍裴砚一手执着方向盘,一手捏着电话:“嗯,我正在往过赶,在我赶去之前,吓唬一下就行了,注意分寸。” 盛浔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再抬头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难受的又喝了一杯茶。 也不见好转。 门口,刘主管安顿那几个男人:“里面可是小霍总的未婚妻,你们吓唬一下就行了,到时候等小霍总来了英雄救美,你们立马就撤。” 与此同时,霍裴砚就差一个红绿灯就到滨海酒店了。 突然接到了苏瑾的电话。 电话里噼里啪啦的动静。 伴随着男人的嘶吼和辱骂。 “裴砚,你快来救我,程浩疯了,他找到了我,他快要把我打死了……” “裴砚我好害怕,我们是不是要来生再见了……” 霍裴砚一个急刹车。 “喂?阿瑾,你在哪?究竟出什么事了?” 苏瑾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了。 霍裴砚咬咬牙,在禁止掉头的路上调转了车头,往苏瑾家的方向驶去。 那几个男人眼瞧着都要推门进去了,刘主管忽然喊住了他们:“等等。” 他的手机上赫然是来自霍裴砚的一条短信:计划取消! 刘主管推门进去,盛浔正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 露出一张美得惊人的侧颜,粉唇无意识地轻抿,这一轻柔的动作,带着不经意的诱惑与无尽的遐想。 刘主管的某一根神经突然被戳中了。 他贼溜溜地看了眼周围,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盛浔还昏迷着,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人知道。 盛浔茶水里的迷药剂量不少,应该不会中途醒来。 要是今晚真的把小霍总的女人睡了,睡老板的女人,想想都刺激。 越想越激动,刘主管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先去把包房的门反锁了,又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盛浔。 罪恶的双手攀上了盛浔的腰…… 刘主管把一切都算到了,就是没想到盛浔会忽然醒来。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刘主管眼里猥琐的神情让盛浔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慌张地想从座位上起来。 迷药的剂量太大了,她身子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都被看见了,刘主管索性也不装了:“你跑不掉的,今晚你就陪陪我,咱们第二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扯着盛浔的衣服,盛浔死命挣扎。 无意间摸到桌上的烧水壶,抄起就是一砸…… 滨海酒店门口。 许灵不安的来回踱步,下午的时候盛浔给她发了消息,说是霍临珩在滨海饭店,她已经给盛浔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都没人接。 “霍总,您这边请……我那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就是给您留着的……” 许灵一回头,就看见霍临珩从一辆名贵的车上下来,准备进滨海酒店。 那张鬼斧神工般的脸,许灵不可能认错。 什么情况,霍临珩是刚到这里吗? 那盛浔为什么进去这么久了,还不接电话。 心里的不安放大。 心一横,许灵上前拦住了霍临珩:“霍总,您是刚从外面来的吗?您见到盛浔了吗?” “你什么人啊?敢拦霍总?还不让开?”有人朝着许灵吼。 霍临珩制止了那个人,眯着眼睛问许灵:“你刚刚说谁?” “盛浔,我的同事,她来这里找您了,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我联系不到她,这酒店是预约制,我进不去,您能不能把我带进去啊……” 霍临珩立挺地站在那里,矜贵的点了点头:“好,你跟我进去。” 许灵感激不尽,她以为霍临珩带她进来就不会再管了。 没想到她一间包房一间包房的查找,霍临珩并没有离开。 第18章 身为霍家男人,你真的很丢人 直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包厢时,许灵推了推门,打不开。 霍临珩一个眼神,齐仲立马去找服务员开了门。 门打开,立马飘散出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还夹杂着若有如无的血的味道。 齐仲一脚将屏风踹倒。 满头鲜血的刘主管正压在盛浔的身上准备侵犯。 这一幕让许灵吓得愣在了原地。 还不待她做出反应,她感觉身边带过一阵风。 霍临珩已经大步走过去了。 他一把揪住了刘主管的后领子将人扔了出去。 “谁啊?坏爷的好事。” 刘主管叫嚣着,当他的眼睛对上一双冷得掉寒渣的眼睛,他愣住了。 接着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霍……霍总。” 是他眼花了吗? 霍临珩怎么会出现在这? 盛浔已经昏迷了,身上的衣服被扯得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身上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画面极具冲击力。 霍临珩眸色一沉,呼吸重了半分,垂下眼睑脱下西装给她盖上。 抱起了盛浔往外走:“齐仲,报警!” 盛浔被霍临珩抱在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许灵赶紧跟在霍临珩屁股后面。 霍临珩把人抱上了车,一路疾驰开往医院。 路上提前给周煜打了电话:“在哪?”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当然在家啊。” 霍临珩言简意赅:“现在立马去医院,快!” 霍临珩抱着盛浔踏进医院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霍裴砚就在一楼陪着苏瑾验伤。 转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盛浔整个人被霍临珩抱在怀里,身上盖了一件男人的外套,过程中还无意间裸露出来了皮肤。 两条纤细的小腿像弱柳般在空中摇晃。 画面极具冲击力。 噌的一下。 一股火直冲霍裴砚天灵盖。 他控制不住地多想。 他大踏步的朝着他们过去,气血上涌,竟然推了霍临珩一把。 霍临珩下盘极稳,并没有被推开。 他冷锋般的眼神盯着霍裴砚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 霍裴砚被看得心里一惊,移开了手。 语气硬邦邦的:“小叔,您这么晚了,为什么抱着盛浔出现在这?” 怒火攻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盛浔不正常的模样。 霍临珩没有理他,和护士们一起把盛浔抬上了躺床。 霍裴砚这才注意到盛浔不省人事的模样。 “小叔,小浔这是?” 等盛浔被推进了手术室。 霍临珩才睥着他,深邃的眸色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人心生敬畏:“你在医院干什么?” 霍裴砚当然不敢说是陪苏瑾来的。 扯谎:“一个朋友受伤了,我陪着过来治疗。” 霍临珩嗤笑一声:“你朋友真多。” 霍裴砚害怕他追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题:“小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小浔怎么会成了这幅样子?” “她被人下了迷药,差一点遭到侵犯。” 霍裴砚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是因为他…… 他不是已经终止计划了吗? 霍临珩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唇角轻提:“怎么?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霍裴砚面色保持着镇定:“对了,还没问小叔怎么会突然去滨海酒店?” 霍临珩的面容棱角分明,在医院苍白而刺目的白炽灯光下,勾勒出深浅不一的暗影,为他平添了几分硬朗不羁的气息。那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宛如深渊般幽邃,其中闪烁的光芒,既诱人深入探索,又暗含不容忽视的危险因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他似笑非笑:“我好像,并没有提到是滨海酒店吧。” 霍裴砚后背一阵潮热,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语气硬巴巴:“是公司同事传的,说小叔晚上在滨海酒店有饭局。” 霍临珩不说话。 他感觉如芒被刺,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要多谢小叔,小浔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追悔莫及的。” 没料到的是,霍临珩忽然冷哼了一声:“霍裴砚,你还真是够丢人的,身为霍家男人,订婚前夕抢婚就算了,一次次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就你这样的,还妄想接管霍氏?” 这话是极其的不给面子,不留余地了。 霍裴砚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谁说话不给他留面子。 他拼命压抑着情绪,拳头紧紧地攥着,咬牙:“小叔教训的是。” 他抬头看着霍临珩离去的背影,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一直以来霍临珩无论干什么都压他一个头,面对霍临珩他总是处于下风。 霍临珩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沼泽里的一块泥巴。 霍临珩,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从神坛之上拉下。 他在手术室门口待了一会儿就返回了苏瑾身边。 苏瑾发现他神情不对:“裴砚,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这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医生说拿着验伤报告就可以起诉程浩了,警察让我们现在去录口供。” 霍裴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嗯,那我们走吧。” 警察局里,程浩面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是怀恨在心,才会找到苏瑾进行报复。 他说要不是苏瑾,他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霍裴砚皱着眉头问警察:“他不是已经被拘留了吗?是怎么出来的?” 警察翻看了记录:“有律师给他申请了保外就医。” 霍裴砚唾骂:“还真是小瞧了他,这种社会的败类,人渣,就应该死在监狱。” 苏瑾害怕地缩脑袋:“这次抓起来了,他不会下次还要找到我报复吧,裴砚,我真的好害怕。” “放心吧,没事,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他把牢底坐穿。”霍裴砚语气不容置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苏瑾抓住他的手,乞求:“我不想回家,万一他有同伙儿再去找我怎么办?” 霍裴砚思索了一下,觉得有这个可能:“我郊外还有套房,你暂时先住在那里。” 霍裴砚挂心着盛浔,想让秘书把她送到郊外。 但一看到苏瑾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于心不忍,还是决定亲自把她送过去。 安排秘书先去医院照料。 第19章 丢人现眼的霍裴砚 霍裴砚把苏瑾送到以后,就想离开了。 但是苏瑾说:“我背后还有一些伤需要上药,我自己看不到,你能帮我吗?” 霍裴砚应了。 坐在她身后帮她上药。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瑾把衣服撩的特别靠上。 要是霍裴砚稍微起身,苏瑾前面的春光将会一览无余。 可惜现在霍裴砚心里装着事,并没有别的心思。 匆匆给他上完了药,还替她把衣服拉下。 眼见他就要走,苏瑾泪眼婆娑:“裴砚,你今晚能不走吗?我真的好害怕。” 霍裴砚把手搭在她的头上:“放心吧,这里的安保措施很强,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苏瑾见他执意要走,心一横,送上了自己的唇。 霍裴砚愣住了。 苏瑾深情地吻着他:“裴砚,我真的好害怕,别走,好不好?” “嗯?留下来,陪陪我。” 手机突然传出来的铃声唤回了霍裴砚的神思。 霍裴砚推开了她:“你累了,赶紧休息吧。” 他毫不留情的离去让苏瑾气的抓狂。 她费那么力找了那么厉害的律师把程浩保释出来,就是为了上演这么一苦肉计。 只换回了他的几分同情。 她倒要看看他这么急着走是去干什么。 秘书给霍裴砚打了电话,盛浔洗完胃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 霍裴砚回了医院,盛浔被送进了病房。 他在走廊里看到了周煜。 他知道周煜就和霍临珩关系很好,也知道他是很权威的医生,上前叫住他:“周医生。” 周煜停住脚步,回头:“有什么事吗?” “周医生,我想问问小浔的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本来周煜都准时下班回家了,又被霍临珩薅了过来,他已经很疲惫了,推了推眼镜框:“具体情况我已经和你小叔说过了,你可以去问他。” 这话却让霍裴砚不高兴了,声音沉了下来:“我才是盛浔的未婚夫,你有什么情况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周煜挑了挑眉:“……你刚刚好像不在吧。” 霍裴砚一时语塞。 “那我既然问你了,你也应该和我再说一遍,这不是你们做医生的职责吗?” 周煜在面对工作都是认真严谨的,对待患者也是耐心温和的。 但是霍裴砚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数落,他的表情也冷了:“霍少爷,这里不是你耍少爷脾气的地方。” 霍裴砚憋着一股火正愁不知道往哪撒呢。 “你都知道我是霍家少爷,就连这家医院都是我们霍氏投资系的,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怎么?仗着我小叔狗仗欺人吗?” 周煜没和霍裴砚接触过,第一次接触没想到他是这么个货色。 他也不想给霍临珩惹麻烦,不想再理这疯狗,准备走。 没想到霍裴砚不依不饶,甚至掰住了他的胳膊。 霍裴砚今天被霍临珩刺激到了,霍临珩他对付不了,他身边的人他还能怕了不成? “霍裴砚!松手!”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 霍裴砚被这熟悉的声音震得清醒了不少。 霍临珩走至周煜的身边:“没事吧?” 周煜咧嘴一笑:“没事,就是有点困,你下次别大半夜把我薅过来就行了。” 霍临珩凌厉的眼神射向霍裴砚,一点面子都不给地骂:“丢人现眼的东西!” 周煜咂咂嘴。 骂这么狠。 霍裴砚低着头,脖子憋得老粗。 拐角处的苏瑾气的牙痒痒,原来,霍裴砚这么急着离开是因为盛浔。 枉费她费这么大力,受这么大的苦上演苦肉计。 愤怒过后的苏瑾很快恢复了理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霍裴砚最近对盛浔越来越上心了。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 第二天。 盛浔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许灵担忧的眼神:“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行,就是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她没忘了昨天的事。 “昨天是谁救得我?那个刘主管呢?” 许灵的面容上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是你小叔霍临珩救的你,至于那个刘主管被警察带走了。” 盛浔不自在的眨了眨眼:“你都知道了。” 许灵点点头。 她都快要吓死了好不好。 她就说为什么第一次偷拍霍临珩的时候,那个男人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们,又在盛浔出事的时候,那么着急。 搞了半天,人家都沾亲带故的啊。 她昨天知道了盛浔就是霍氏独孙的未婚妻的时候都要吓死了。 “姐,你身份……居然这么显赫。” 显赫…… 盛浔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她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假千金,有什么可显赫的。 谈话间,霍临珩和霍裴砚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女警察。 霍裴砚率先挤在床前:“小浔,你别怕,警察来了,你把昨天的情况如实和警察说。” 盛浔仔细回忆着昨天的每一个细节,如实的和警察交代着。 当霍临珩听到她是为了找自己才中了别人的圈套的时候,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警察点点头:“了解了,刘厂也承认了,他是见色起意,所以才给你下了药,准备行不轨之事。” 盛浔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早有预谋对我下手,为什么不选在酒店,而是把地址选在酒店包厢。” 这好像说不通吧。 警察:“的确,这里有些地方还存在疑虑,我们会仔细调查的。” 霍裴砚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自在:“我觉得如果刘厂真的是临时见色起意的话,可能当时也没想太多,再说了,如果他提前把地方约在酒店,盛浔未必会过去。”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回去会好好调查的,你先好好休息。” 盛浔:“好的,谢谢警察。” 送走警察,霍裴砚积极地给盛浔倒水:“渴了吧,快喝点水。” “谢谢。”盛浔接过了杯。 刘厂有一句话忽然浮现在了盛浔的脑海,她忽然抓住了霍裴砚的手腕:“我记得,刘厂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的,他为什么还这么有恃无恐的行凶?” 霍裴砚顿了下,笑说:“这就该问问罪犯是怎么想的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当下是好好养身体。” 盛浔若有所思。 一直没开口的霍临珩忽然说:“裴砚,我记得刘厂是你手下的人吧?” 第20章 这是你把自己搞这么狼狈的理由? 顷刻间,霍裴砚内心慌的一批:“是……是啊,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小叔,我没能管理好我手下的人,是我的失察。” 昨晚上他已经让律师给刘厂传过话了,他进去坐牢,他的家人后半辈子将会衣食无忧。 所以,刘厂应该是不会供出他的。 “小浔,暖壶里没有水了,我去给你打点。” 霍裴砚出了门以后,走到离病房很远的地方才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压低声音:“一定要确保刘厂不会供出我!” 霍裴砚出去了,霍临珩又正好在,盛浔没忘了大费周章找霍临珩的目的。 “小叔,我找您是想和您道歉的,由于我的工作失误不小心把上次拍到的那些照片泄露了,对不起。” 一直缩在角落的许灵连忙跟着一起道歉:“对不起……” 霍临珩薄唇轻启:“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又搞得这么狼狈的理由?” “真蠢!” 盛浔想到霍临珩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总之,对不起了,小叔。” 她低着头,一副抱歉的模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聪明点。我不想每次都送你去医院。” 盛浔头低得像只鸵鸟。 霍临珩丢下一句:“也不怕得颈椎病。”就走了。 盛浔扭了扭脖子,还真有点酸。 霍裴砚提着装满水的水壶回来,扫视了一圈:“小叔走了?” “嗯。” 许灵很有眼力劲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朝着盛浔比划手势:“姐,有事给我打电话。” 房间没人了,霍裴砚说话也大胆了些,抓住了盛浔的手:“你放心,有我在,刘厂这辈子会把牢底坐穿的。” 盛浔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霍裴砚手劲很大。 她挣脱不开索性就让他抓着了。 “小浔,这次真的太危险了,我想把我们的事情提上日程,也好我以后更方便的照顾你。” 他目光诚挚:“还有阿瑾那边,你要是介意我以后会和她少接触。” 盛浔正要开口,苏瑾推门进来了。 “小浔,你怎么样?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吓死我了。” 她手里还提着鸡汤:“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你快喝了补补身体。” 对于她的到来霍裴砚有点诧异:“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小浔是我的妹妹,她出事了我当然要来了。” 她盛鸡汤的时候,手腕处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盛浔目光凝在了她的手腕:“你手腕怎么了?” 苏瑾连忙收回了手,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腕:“还不是那个程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他逃了出来,还找到了我,对我……” 霍裴砚:“阿瑾,小浔还不舒服着,这事就不要和她说了。” “我不是故意要说的,就是有点感慨,算了,不说了,快喝鸡汤吧。” 盛浔无语了,她故意露出伤口,不就是想说。 想说又不说…… 盛浔给了她一个假笑:“你还是说吧,不说的话该憋坏了。” 苏瑾嘴角僵硬了一下,说了下去:“我当时被打得半死,幸亏裴砚赶来救我,还让我住在他的房子里,要不是他,我恐怕都见不上你了。” 盛浔玩味的眼神落在了霍裴砚脸上。 刚刚还和她保证说离苏瑾远点,却还是止不住的英雄救美,还把房子给她住。 “霍裴砚,你这个人说的话和人放的屁一样。” 霍裴砚有没料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一时间面色无光。 盛浔直接躺下背对着他们:“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霍裴砚带气出去了。 苏瑾跟了出去。 霍裴砚在走廊尽头停住脚步,语气很硬:“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今天来复查,顺便来看看小浔。” “她不想看到你,你以后尽量别来了。” 苏瑾一下就被伤到了:“裴砚,是她不想看见我,还是你不想看见我。” “其实你当时就不该来抢婚的,我就活该嫁给程浩,活该不幸福。”她啜泣着:“我走了,祝你幸福。” 她的哭声还是让霍裴砚心软了:“好了,我不是怪你,我最近事情太多了,霍临珩那边随时都有把我踢出霍氏的可能,我必须尽快和盛浔成婚,奶奶才会站在我这边,我才能早一点接管霍氏。” “只有我接管了霍氏,我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你啊。” 苏瑾问出了最关键的:“裴砚,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小浔了。” 要是放在以前,霍裴砚可以大声地说出不可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犹豫了。 抚摸苏瑾头的手停顿了。 半晌,他轻笑一声:“阿瑾,当下能顺利接手霍氏才是最要紧的,情情爱爱根本不重要。” 有了他这句承诺,苏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是她高看盛浔了,裴砚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不过,她也不能不防。 眼珠子一转,提出了要求:“我最近看上一个工作,但是你知道的,我学历低,肯定进不去。” 苏瑾之所以学历低,是因为她高考那年正好是霍裴砚在雪山出事的时候。 她为了照顾他,高考都没去参加。 这件事也是让霍裴砚一直愧疚的。 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当然会答应:“想做什么工作直接和秦秘书说,让他直接给你安排。” …… 下午盛浔就出院了,她忙着回公司处理这次的工作失误。 刚到公司,许灵就带给了她好消息。 网上泄露的照片风波平息了,霍氏的法务团队晒出了胡瑶儿和霍氏工作的所有记录往来。 包括每一次签合同吃饭的日期都清清楚楚。 甚至于几次胡瑶儿和霍临珩在一起的时候都有公司的其他工作人员在场。 他们根本就不存在男女关系。 这一切全是胡瑶儿造谣。 霍氏的法务已经起诉了胡瑶儿,胡瑶儿面临巨额赔偿。 事情解决得这么快,像是霍临珩的手段。 王经理一改往日的嚣张态度,对盛浔夸赞不已:“这么大的风波你都能平了,霍氏甚至一点都没有追究,要不说还是盛浔你工作能力出众呢。” 盛浔心里有苦说不出,为了这次的事情她差点吃大亏。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先别急着走,实际上我还有另一件事要通知大家。你们部门一直缺个副经理,总部刚发来了通知,下午新来的副经理就会到我们公司了,大家做好欢迎副经理的准备。” 第21章 苏瑾空降公司,做了盛浔的顶头上司 会议结束后,许灵把盛浔拉在一边小声说:“姐,副经理的位置空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空降一个副经理啊?你在咱们公司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在传你是下一个副总经理。都怪我,要不是这次的失误,你为了替我担责,这个副经理肯定就是你的。” 对于谁做副经理,盛浔倒是显得波澜不惊:“你也说了是他们传的,谣传最不可信。” 许灵替她可惜。 “好了,谁做副经理都一样,赶紧工作吧。” “哦,对了,你有想起照片泄露的什么细节吗?”盛浔叫住她。 好端端的她不相信照片凭空会自己泄露出去。 许灵绞尽脑汁地想:“那天我记得我刚在电脑上打开了云端的照片,突然肚子疼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照片就已经被发布了。我事后问了很多人,他们说看见有保洁打扫了我的位置,我猜测是不是保洁不小心按了发送。” 盛浔若有所思地点头:“行,我知道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新来的副经理到了。” 盛浔自繁杂的文稿堆中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香槟色丝绸衬衫的女子,优雅地站立于众人之前,下身搭配着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包臀裙。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副经理,我叫苏瑾。” “哇,新来的副经理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同事们小声讨论。 只有盛浔眸色发沉地盯着她,以苏瑾的实力来这家公司做副经理,打死她都不相信。 谁在背后帮她一目了然。 苏瑾去哪不好,偏偏选择和自己在一家公司,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苏瑾笑着和大家打完招呼,说:“好了,大家赶紧回去工作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最后,她还冲着盛浔的方向微微一笑。 许灵纳闷地左看看盛浔,又看看盛浔的,一个人嘟囔:“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觉得她和浔姐穿得那么像呢?” 盛浔听见了,看了眼今天自己的穿搭,同样一身香槟色衬衣搭配了一件包臀裙。 她笑了一下,撞衫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撞。 小的时候,苏瑾就喜欢模仿她的穿衣风格,大到什么衣服配什么裤子,小到内衣款式颜色。 快要下班的时候,霍裴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快下班了吧,我去接你。 盛浔没有拒绝,正好她也想问问,刻意把苏瑾和她安排在一家公司,是什么意思。 下班以后,霍裴砚开着一辆宾利准时出现在了盛浔公司门口,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玫瑰。 在看见盛浔走出大楼的时候,他冲着她招手。 名车,帅哥。 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在发现帅哥看的是盛浔的方向的时候,路过的同事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盛浔,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许灵都要忍不住大声宣布——这是我姐的未婚夫!!! 下一秒,令人错愕的是。 另一道身影以很快的速度奔到了帅哥面前。 “竟然是苏经理,难道说那是苏经理的男朋友吗?” “苏经理这么美,找的男朋友也这么帅,好羡慕啊。” 盛浔原本朝着霍裴砚走去的身形,硬生生的折了一个方向。 她不想在工作的地方门口,上演一出两女争一男的画面。 苏瑾拿过霍裴砚手里的花:“专门来接我,还送我花,你真好。” 霍裴砚眼睁睁的看着盛浔消失于另一个方向,他一脸错愕:“你怎么会在这?” 苏瑾一副你怎么了的眼神:“秦秘书把我安排进这家公司的呀。” 霍裴砚反应了慢了一拍:“你昨天和我说想去的公司和小浔的是一家?” “嗯嗯,小浔待的传媒公司是业内很有影响力的公司,我一直都很想去。” 她的眼神坦荡。 霍裴砚打消了疑虑:“既然你进去了,就好好干吧,你们又是姐妹,也可以互相帮衬一下。” …… 盛浔驱车行进在繁忙的街道上,目光偶尔掠过两旁匆匆掠过的风景,最终选择了一家不起眼却透着温馨气息的快餐店稍作停歇。 她刚拿起汉堡,浅尝了两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便突兀地响起。 接通后。 “盛浔,你在哪?你妈又犯病了,吵着要见你。” “你稳住她,我现在过去。” 盛浔匆匆咬了两口汉堡,又喝水强行咽下去,提着包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开进了一处相对偏远僻静的小区。 她见到了孟丽。 孟丽比自己上一次见到她还要瘦,两颊深陷,眼球狠狠凸出。 正在疯狂砸着东西。 护工王嫂不知所措的站在边上:“盛小姐,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刚刚她说要下楼去散散步,回来就突然发病了,嘴里还嚷嚷着要见你。” 孟丽砸累了,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洋娃娃,双目无神,嘴里喃喃:“女儿,我的女儿,我要见女儿。” 盛浔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知道,她嘴里喊的女儿并非自己。 眼前这个看上去像疯子的女人就是当年盛家的住家保姆孟丽,也是自己真正生物学上的母亲。 小的时候,孟姨作为苏瑾的母亲,在家里很是照顾她。 她也觉得孟姨很亲切。 当身份曝光以后,孟丽得知真相的时候直接晕倒了,醒来以后因为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得了抑郁症,狂躁症,时不时的还有精神错乱。 后来,盛浔从盛家搬出来,又给孟丽租了房,还找了个护工照顾她。 这几年,孟丽的情况每况愈下,医生说这是心结。 护工王嫂说:“你不是都来了吗?她怎么还喊女儿呢?” 盛浔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感慨。 因为她嘴里喊的女儿并非她。 盛浔上前,将她慢慢地从地上扶起来:“孟姨,地上凉,先起来。” 孟丽眼神迷惑地看着她,表情转而变得喜悦:“是小浔来了啊。” 笑了没一会儿,她又哭了,嘴里依旧喊着女儿。 盛浔知道,她是想苏瑾了。 身份曝光后,苏瑾一次都没回来过。 看到孟丽渴求的眼神,盛浔于心不忍,去外面给苏瑾打了电话。 第22章 孟丽癌症晚期,盛浔出车祸 苏瑾正和霍裴砚吃饭,看见盛浔的来电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她还是接了。 “你能来看一下孟姨吗?她情况很不好。” 苏瑾的面容逐渐冷了,去了卫生间接听。 “你好像搞错了吧,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她控制不住地发脾气。 “盛浔,你给我记好了,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我的亲生母亲叫白雅丽,像她那种卑贱的女人病死了也活该。” 盛浔怒了:“你太过分了,怎么她也养了你二十几年,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呵,怎么?你心疼了?你心疼了你就好好照顾她啊,反正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因为说话太激动,苏瑾甚至流下了眼泪。 她抬手抹去了眼泪:“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以后请不要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说罢,就挂了电话。 她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镜子无端地裂了一条大缝。 将她精致的面容硬生生地从中间划开。 显得有些狰狞。 孟丽的存在代表着耻辱,只要提到她,她就会想到那卑贱的二十年,会让她想到那些只能仰视,看别人白眼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孟丽带给她的。 卑贱的人就应该去死! 这一个电话也让她更加地恨盛浔,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屈辱记忆,盛浔又轻易地翻出来。 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就是在提醒自己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 回到饭桌,霍裴砚看她神情不对,脸上好像还有泪痕,有些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瑾唰的一下流下两行清泪:“刚刚小浔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在孟丽那,孟丽犯病了,她大声指责我不去看孟丽,不去照顾孟丽,还说……” “说什么?” “说我这样不顾养育之恩的人,活该去死!” “太过分了!”霍裴砚一掌拍在桌子上。 苏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不去看那个女人,是我不能去啊,我要是去了,多伤我亲生父母的心啊。” 霍裴砚心疼地揽住她的肩:“我明白,我都懂,这次是小浔说话过分了。” 苏瑾仰头:“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去她在的公司上班,还做了她的领导,她生气了,故意和我说这些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吗,她未免太不懂事了。 明明知道阿瑾最在意身份的事,还拿这事来刺激她。 霍裴砚冷了脸:“你放心,你的工作是我安排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了你。” …… 盛浔足足安慰了两个小时,孟丽才平复。 盛浔把家里恢复了原样,又打水给孟丽擦了脸,擦了身体。 王嫂夸赞:“盛小姐真有孝心。” 盛浔起初得知真相后,也是讨厌她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便不再讨厌孟丽了。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被人偷换了女儿,养了二十年,结果得知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 她又何其无辜? 她也是受害者。 孟丽是一个单亲妈妈,身边的亲人都死绝了。 除了自己,她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给孟丽盖好被子:“孟姨,您早点休息吧。” 孟丽却忽然拉住她的手,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你和裴砚是不是快要订婚了?” 盛浔一愣:“您清醒了?” “回答我!” 孟丽哑着嗓子说。 盛浔沉默了一会儿,给她掖好被角,如实说:“我已经打算取消婚约了。” 谁知孟丽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不行!你绝对不能取消婚约!你一定要嫁给霍裴砚!” “为什么?”盛浔拧眉,大为不解。 她不要自己嫁给霍裴砚她还能理解,毕竟苏瑾喜欢霍裴砚她是知道的。 孟丽并不加以解释,她死命地拽住她的胳膊:“你一定要嫁给霍裴砚,死也要嫁给霍裴砚!” 盛浔也恼了,她不喜别人强加干涉她的选择。 语气冷清清的:“孟姨,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能尊重。” 孟丽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瞳孔扩散,竟是直直的喷出了一口血来。 把盛浔吓住了。 反应过来的她立刻和王嫂抬着孟丽上车,前往医院。 在医院里,盛浔得到一个噩耗。 孟丽生病了! 肝癌晚期! 和医生交谈完以后,她足足愣了五分钟。 随后身体是一阵泛寒。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亲近的人,得了重病,恐怕不久后也要远离人世了。 她很彷徨。 难道说,她就不该有亲人吗? 王嫂从后面拍了拍她,给她递了瓶水,眼眶有些红:“你妈是个好人,老天未免太过不公平。” 孟丽是个心善的女人,不发病的时候很和善,很正常。 出去散步都会买些香肠喂楼下的流浪猫和流浪狗。 “是啊。她是个好人。” 盛浔一声感叹,孟丽是一个很心善很温和的女人,可是命运总是喜欢为难这样的苦命人。 王嫂踌躇地说:“盛小姐,你妈妈她情况很不好了,你不要再忤逆她了,她要是有什么愿望或者要求,你就尽量满足她吧。” 盛浔许久都没应声。 王嫂说:“你明天还要上班,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你快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 盛浔木讷的点了点头。 孟丽的治疗需要高昂的费用,她必须要好好工作。 开车回去的路上,盛浔的心境恍若游离于现实之外,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道路两侧,树木的影子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掠去,如同时间匆匆的脚步,不容片刻停留。沿途,车辆穿梭不息,默默地从盛浔的视线中掠过,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影,周围的一切略显落寞。 她有些愤怒。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特别的可笑,就连最后这唯一的亲人她都留不住。 为什么这些苦难都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 脚重重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过快的车速好像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直到看到斜对面准备左转的车辆,她瞳孔猛地一缩,却是避闪不及地撞了上去。 哐当! 巨大的声响和传来的巨大力道让盛浔彻底清醒了。 对面车里。 后座的霍临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身体控制不住地倒了一下。 手腕的刺痛让他眼底出现了愠怒:“齐仲,你怎么开车的?” 第23章 盛浔给临珩上药 齐仲起初也是慌神的,后面镇定了下来:“霍总,不是我们的责任,是对面车速过快,朝着我们直接撞过来的。”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齐仲就呆了一下。 霍临珩:“怎么了?” “对面好像是盛小姐。” 霍临珩顺着朝车外看去。 盛浔努力从驾驶座下来,神情呆滞,双腿有些发抖。 看样子还没缓过神来。 齐仲也下了车,有些担忧的语气:“盛小姐,您没事吧?” 突然出现的一张熟悉的脸,盛浔拉回了神思,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错愕:“齐助理。” 她恍然回神,看了一眼车里,有一抹隐约的人影。 张大了嘴巴,她……她撞的居然时候霍临珩。 忙问:“小叔没事吧?” 齐仲:“霍总没有大碍,您呢?” “我也没事。你放心,我的全责,我的全责。” 齐仲礼貌地说:“责任是小,您人没事就行。” 车窗降下半面,透出一抹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宛如石刻般坚毅:“谁说我没事的?” 他抬起了手腕,冷白皮的手腕上,赫然有一抹猩红。 齐仲大骇:“霍总,您受伤了!” 盛浔直接吓得待在原地。 脑海里飘过两个字:完蛋! 她竟然把霍临珩撞受伤了。 齐仲:“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侧眸:“当事人,不走吗?” “走走走。” 车上,盛浔心里已经在默默的粗略计算撞坏一辆劳斯莱斯的损失费了 最后算出一个天价数字,更令人心凉的是,她身边这位可是比无数个劳斯莱斯都要贵的存在。 “你是在玩生命大冒险吗?” 抬眼就看到男人嘴角抿起不悦的弧线。 她自知理亏,低低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医院里。 周煜给霍临珩包扎着伤口:“好在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这段时间不要提重物,记得按时换药。” 他给霍临珩的胳膊上系了一个很可爱的蝴蝶结:“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盛浔弱弱地举手:“是我不小心把小叔的车撞了。” 霍临珩看着手腕上的蝴蝶结,眉头不由自主地蹙成了一道峻岭,凉飕飕的眼神看向周煜。 周煜挑眉,京城这么大,他们俩就这么撞了? 发现霍临珩在看他,咧嘴一笑:“这可是专业的包扎手法,你别看不起。” 嘿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报复他上次大半夜把自己薅去医院的事。 “行了,既然你把你小叔撞成这样,上药的重任就交给你负责了。” “嗯嗯,肯定的。” 第二天七点钟,盛浔就已经准时到了霍裴砚别墅大门口。 她手里还提了很多营养品。 佣人引领着她,轻步穿过了那条幽长的走廊,最终抵达了一处静谧的后花园。 “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叫霍总。” 这里环境很优美,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 她弯下腰看着清澈的池塘,想看看有没有鱼。 瞅了半天没发现一条鱼,倒是有两只绿豆小眼浮现在了水面上。 和她大眼瞪小眼。 就在她还在想这是什么品种的鱼的时候,“鱼”的身体渐渐浮出了水面。 盛浔眨眨眼。 接着便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嚎叫。 啊—— “鳄鱼!有鳄鱼!” 她转身,扑在了身后之人身上。 身后之人被她的惯力带倒,直直的朝着身后的草坪倒去。 “先生!” 远处传来佣人惊吓的呼喊。 盛浔已经被吓得呆住了,她手脚乱挥舞。 奇怪,怎么软软的,不疼呢? “你还要压多久?” 隐忍的男音入耳。 她睁开眼睛,低头看到了被自己完全扑倒的霍临珩。 他额角处青筋崩起,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对……对不起。” 盛浔手脚并用地从霍临珩的身上起来。 眼睛里仍然有惊恐之色,她朝着池塘的最远处走去,躲在一棵树后。 太可怕,霍临珩家里的池塘里居然有鳄鱼! 霍临珩被佣人扶起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手腕处传来的痛感,预示着伤口可能又裂开了。 他回头找个半天,最后在最偏僻角落的一棵树后看到了她一耸一耸的脑袋:“出来!” 盛浔出来了,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池塘的方向。 佣人好心解释:“这是先生朋友送给先生的两条人工养殖的鳄鱼,都经过训练的,不会随意咬人的。” “你来干什么?”霍临珩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昨天周医生说了,让我来给你上药,我还给你带了很多营养品,你吃了伤口可能会恢复的快点。” 盛浔有些委屈,谁家家里养鳄鱼啊,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好不好。 霍临珩额角绷得很紧,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坐在石椅上伸出了手。 盛浔眨了下眼。 “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哦哦。” 盛浔挪到他身边,把霍临珩的纱布拆开。 伤口有些裂了,流出了丝丝殷红血迹。 盛浔很愧疚,要不是她,霍临珩也不至于遭受昨天那无妄之灾。 这么一想,上药就更加认真,更加温柔了。 上好药,霍临珩感觉手腕热热的,痒痒的。 只见她轻轻垂下眼帘,以一种专注而温柔的姿态,对着他的手腕轻轻吹了吹。 长而卷曲的睫毛,像春日里轻盈起舞的蝴蝶翅膀,一下,又一下。 霍临珩强迫自己收了视线,提醒说:“以后开车慢点。” 盛浔忙不迭地点头,这次她也是长了大教训,以后开车再也不敢飙车了。 “小叔,您的伤口千万不能碰水,等明天我会再过来给您换药的。” 霍临珩想说不用,看到她认真的神色,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嗯了一声。 “小叔,听说您受伤了,公司有几份重要文件需要您……” 从外走进来的霍裴砚的声音在看到盛浔的身影时戛然而止。 盛浔轻曲着膝,蹲在地上,姿态中带着一抹不经意的温婉。 霍临珩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柔软的膝头。 她面容柔和,眼中闪烁着细腻的光芒,正专注地对霍临珩低语着什么。 霍临珩的目光,则全然被她吸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甜蜜。 一股怒火直逼霍裴砚天灵盖:“你们在做什么?” 第24章 盛浔想勾引小叔 这幅含情脉脉的场景如何能叫他不误会。 顷刻间,霍裴砚已经脑补了一幅自己被绿的场面。 盛浔被这暴躁的声音吓了一跳。 霍临珩也不适地蹙起了眉:“你发什么神经?” “小叔,你这样对我未免太过分。”霍裴砚气得脖子老粗。 等走近,发现是在上药,霍裴砚眼睛不可避免地瞪大了一下。 盛浔噗嗤一笑:“霍少爷,我昨天不小心撞了小叔的车,作为罪魁祸首,我来给小叔上个药不过分吧?” 对于自己的一惊一乍,霍裴砚感觉面上无光,不想再继续探讨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小叔,您给这几份文件签个字。” 霍临珩接过文件,霍裴砚开始走神。 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反复出现他们刚刚柔情蜜意的场景。 又想到了盛浔说是她撞了霍临珩。 这么多人不撞,偏偏这么巧地撞上了霍临珩。 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难道说?是盛浔故意的? 想到她最近和霍临珩频频相处的次数。 他的心里一惊。 难道……盛浔是想勾引小叔? 霍临珩拿起钢笔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一旁的盛浔看见,果然是字如其人啊。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张狂,肆意。 察觉霍临珩看自己的眼神很冷,霍裴砚回神,接过文件:“既然签好了那我和小浔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一句话无形中把他和盛浔说成一块儿的。 盛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一起走了。 霍裴砚笑着和她说:“走吧,我回公司顺便把你送到你的公司去。” 她的车被拖走维修了,出行不便。 想了想就答应了。 路上。 霍裴砚有意无意地打开话题:“小浔,你觉得小叔是个怎么样的人?” “长得帅,又多金,位高权重的人!” 盛浔想也不想地答了,这不是她的答案。 这是外界的,外界的人都这么说。 霍裴砚顺着往下说:“的确,小叔是很厉害的人,这么厉害的人婚事也就成了重中之重,家里一直在给小叔物色联姻对象。那些女子各个家世都很好。以后能嫁给小叔的必定是家世,样貌,才华各个方面都顶好的女子。” 他偷偷观察着盛浔的表情。 他这么说就是想告诉她,她这样的身世必定配不上霍临珩。 也不知道她听出来没有。 盛浔点了点下巴:嗯,那挺好的。”就没了下文。 到了公司,盛浔率先下了车,走了几步她又想到了什么返了回来。 盛浔敲了敲他的车窗,问:“京城的传媒公司这么多,你非得把苏瑾和我安排到同一家公司,我觉得不是很方便吧?” “这事阿瑾已经和我说过了,她的本意是觉得这家传媒公司是首屈一指的公司,再一个你也知道,她没什么工作的经验,也是想着有个亲近的人,好有个照料。” “我在这家公司待了三年了,领导,下属我全都处得来,业务能力更是不在话下,照料什么?” 霍裴砚拧了拧眉心:“你何必这么疾言厉色,非要把人往坏处想吗?” 听完他的话,盛浔就后悔和他掰扯这件事了。 这种眼盲心瞎的男人,说了也白说。 见她不说话,霍裴砚语气缓和了一些:“小浔,我知道你一直因为身份的事有怨气,那你也不能往阿瑾身上撒啊,她最在意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还和她说那些话。” 盛浔被气笑了,她环胸:“我说什么了?” “昨天你给阿瑾打的那通电话,不是故意在提醒她那些不堪的过往吗?得饶人处且饶人,阿瑾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的行为有些太过分了吗?你最近的种种行为让我觉得陌生,我真害怕这样下去你会犯下更大的错误错。” 霍裴砚有一双小桃花眼,此时眼睛里悲天悯人的神情让盛浔觉得虚伪至极。 “那你想我怎么做?” “去和阿瑾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道歉个屁!”盛浔呸了一口:“听她放屁,孟姨养她二十年,就算是养一条狗,狗还会摇尾巴呢,她却丝毫不顾念昔日母女情分。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我凭什么道歉,且不说我没说那样的话,就算我说了,那也是实话!” “盛浔!”霍裴砚很明显地生气了。 盛浔不想继续和他磨叽,转身进了公司。 霍裴砚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头疼。 下班以后。 盛浔去了医院。 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霍裴砚也在。 盛浔眉头不禁聚拢:“你怎么在这?” “是我叫他来的。” 床上的孟丽传了声音出来。 王嫂将孟丽扶起来,孟丽此时看起来很清醒:“我叫裴砚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你们的婚约。” “孟姨我……” “我觉得耽搁了这么久了,你们该把婚事定下来了,我想等我合眼之前能看到你们的婚礼。” 孟丽打断了盛浔。 霍裴砚很是高兴:“孟姨,我正有此意。” 盛浔好几次一提悔婚的事,就会被霍裴砚有预谋地挡回去。 顾忌着孟丽的身体,盛浔不敢说得太直白:“孟姨,我觉得婚姻大事还是要自己做主,也该凭着我们自己的心意比较好。” 孟丽听出了弦外之音,紧紧盯着盛浔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取消婚约?” 王嫂在旁边给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太过分的话刺激孟丽。 盛浔也害怕会刺激到她,可若是撒谎了,谎言揭穿的那一刻刺激会很大。 思来想去,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孟丽脸色大变:“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盛浔拉开门出去了。 孟丽被气得咳嗽不止。 霍裴砚给她顺气:“孟姨您别气了,我和小浔从小一起长大,是有感情基础的,她就是一时拧巴,等她缓过劲儿了,总会知道我的好的。” 他暗自想着,盛浔对小叔最近特别的上心,小叔也一直单身,照这样让两人接触下去,难免不会生出什么。 他要把不该有的苗头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第25章 霍裴砚的告白 盛浔去买了些晚上好消化的粥和小菜,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孟丽已经平静了。 霍裴砚正拿着毛巾给孟丽擦手,擦脚。 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份上。 “孟姨,我买了些粥,您起来喝点。” “饿死我吧,我不喝。” 孟丽还在赌气。 霍裴砚把毛巾拧干晾在窗台上。 看了一眼盛浔,认真地说:“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霍裴砚最后把车开到京城一中门口。 盛浔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霍氏是这所学校的股东,他很轻易的就带着盛浔进了学校里面。 他们去了游泳馆。 霍裴砚问:“还记得这里吗?” “那一天,你们班的兴趣课堂是游泳课,当时你被同学推下了泳池,你又是个旱鸭子,我当时正好在泳队训练,想也没想,掉下去救了你,我把你抱上岸的时候你都吓坏了,僵在我怀里,后来我又抱着你去了医务室……” 随着他的叙述盛浔的记忆缓缓被拉回高中时代。 高中时候霍裴砚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那个时候霍裴砚是校游泳队的,他在游泳上很有天赋,当时都是要进国家队的存在,要不是以后回去要继承家业,恐怕早就进了国家队。 也是因为他,盛浔在选择兴趣课的时候,选择了游泳课。 不料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被和她一直不和的同学故意推进了泳池,当时正好在训练的霍裴砚救了她,抱着她去了医务室。 那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就这么一个亲密接触,她窃喜了一个晚上。 想着想着,盛浔眼眶有些发酸。 她记起好多以前的事情,记起了以前的她真的真的很喜欢霍裴砚,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暗恋永远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那么喜欢霍裴砚,又对他们的婚约那么的期待。 她也曾幻想过他们结婚后的生活…… 霍裴砚看她陷入了沉默,没忍住将她揽进了怀里:“盛浔,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盛浔一怔。 讨厌吗? 更多的是失望吧。 他的心里有割舍不掉的人,那个人就是悬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霍裴砚发出一声喟叹:“不管你信不信,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我承认以前对阿瑾的关心太多从而忽略了你,等到失去我才后悔了,小浔,我不想失去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 盛浔的手机在静谧中突兀地响起,屏幕映出了“王嫂”二字。 她接通以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盛浔脸色大变:“孟姨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医院。” 匆匆回了医院。 王嫂正坐在手术室门口哭:“我都说了不要刺激你妈,不要刺激你妈,你非要刺激,现在好了,你妈居然割腕了。” 孟丽会割腕,盛浔始料未及。 她感觉头有些疼:“她割腕的时候你不在吗?” “我出去打水了,回来就看见你妈躺在地上,血从手腕一直流。” 手术门开了,医生出来问:“谁是孟丽的家属?” 盛浔上前:“我是。” “这次是因为发现得及时,治疗也及时,伤口已经缝住了,好好养着就行,不过病人本身就有抑郁症,你们做家属的还是要多多观察她的情绪,要不然像这种自残的事情不会少数。”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您多上心。” 孟丽被推回病房的时候已经醒了。 霍裴砚去缴费处缴费了。 因为失了血,她的嘴唇惨白一片,看上去比以前还要虚弱。 盛浔看着她被厚重纱布缠住的手腕叹息:“您这又是何必呢?” 孟丽把头转到一边,眼睛瞪得老大:“反正我也快死了,早死晚死不差这两天。” “您这么做,难道这么希望我嫁给霍裴砚吗?” “霍裴砚有什么不好吗?”孟丽反问。 盛浔有些无奈地揉揉额角:“他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孟丽油盐不进:“不就是过日子,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合适时间长了也合适了。” “孟姨,我求您了,您别逼我行吗?”盛浔闭了闭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从四肢百骸悄然蔓延至心底。 “好啊,我不逼你。” 孟丽坐起了身体,另一只手去扯手腕上的纱布:“我就该死,你们救我干什么?” 盛浔赶忙去抱住她。 孟丽就像疯了一样,死命地扯着纱布。 动作大的还碰倒了一旁的输液架子。 动静惊扰到了外面的王嫂和刚回来的霍裴砚。 他们冲进来一起按住了孟丽。 “放开我,让我去死!” 霍裴砚大喊:“我们订婚,立马订婚!” 孟丽不再挣扎:“你说真的?” “嗯,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孟丽终于冷静了,但是因为动作剧烈,纱布上渗出了血迹。 护士处理过后,还不忘叮嘱:“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你们一定要留心。” 霍裴砚看到盛浔疲惫地站在角落:“这边情况差不多稳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临走之际,孟丽的嗓音十分沙哑:“我生病的事情不要告诉苏瑾。” 回去的路上相对沉默。 盛浔望着道路两边飞快后退的树木,神情倦怠。 快到楼下的时候。 盛浔开口了:“你那么说,到时候她发现是假的,你想过对她的刺激有点多大吗?” “谁说我是骗她的了?” 盛浔唰地转头看他,目光认真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小浔,孟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小的时候她那么照顾你,你忍心看着她带憾离世吗?在孟姨离世之前,我们就当假情侣吧,对外界还是说下个月订婚。仪式也可以是假的,只要让孟姨看见就行。” “等圆了孟姨的梦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盛浔陷入了沉思。 霍裴砚加大火力:“你放心,这一切都是对外的,对内我不会强迫你干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霍裴砚有自己的小心思,先不管他们之间是真是假,先把霍老太太那边糊弄了,其他的等他顺利接管了霍氏再说。 “何况……” “何况什么?”盛浔看他。 “何况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 盛浔短暂地愣了一下,觉得不可能。 他这辈子最爱的是苏瑾。 “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不信,那就用我的行动证明吧。” 只有霍裴砚自己知道,他原本是带着虚情假意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说出口以后,他的心里却生出了一抹隐秘的欢喜。 他愣怔于自己的内心反应。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盛浔? 盛浔有些仿徨,从小她都把白雅丽和盛如海当亲生父母看待,包括后来身份曝光,她对这个亲生母亲孟丽并没有那种亲切感。 更多的是同情。 她是个很可怜的人。 罢了,她圆她一场梦就当最后全了这辈子她们母女的缘分。 第26章 和你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次日上班前。 霍裴砚亲自去盛浔楼下接盛浔,车里还放着她最爱的蓝色玫瑰。 到公司后,又亲自下车给她拉车门。 分离之际,他还开玩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给一个离别吻?” 在盛浔发作之前,他笑:“开个玩笑,下班的时候接你。” 恰好苏瑾从他们身边路过,听见了霍裴砚说的全部话。 手里捧着的一杯咖啡被她挤瘪了,咖啡溅了满地。 没多久,许灵遭到了苏瑾的刁难。 办公室里,苏瑾劈头盖脸骂许灵的声音大声的传来出来:“猪脑子吗?就你这点业务水平你是怎么进来公司的?负责丢人的吗?没上过大学的人都比你厉害!” 骂完许灵,苏瑾瘫坐在椅子上清醒了不少,她感情不顺,事业不能再糊了。 空降星愿传媒已经备受争议了,要是再做不出一些工作上的建树难免会落人非议。 所以,她一定要见到沈铭渊。 想了一会儿拨通了霍裴砚的电话:“喂?裴砚……” …… 盛浔是在天台找到了许灵,许灵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 她垂头丧气:“这次人物的人物专访是访问铭鼎科技的沈总,可是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约到他的人,苏经理很生气,姐,我是不是很笨啊?” 盛浔点了外卖。 外卖员送上来两杯奶茶,盛浔递给她一杯:“专门给你点的你最爱的红糖芋泥奶茶。” 许灵没有心情喝。 盛浔在她身边坐下:“这次可能是我连累你了,如果我和你说,苏瑾和我早就认识呢?” 啊? 轮到许灵惊讶了。 盛浔吸着奶茶,慢悠悠地和她说着苏瑾和自己的过往。 说完她捏了捏许灵的脸蛋:“所以,你是我带的实习生,她自然朝着你发火,是我连累你了,放心,这次的人物专访我帮你搞定,让你顺利转正,就当我的赔罪了。” 许灵久久没说话。 盛浔歪头:“还生气呢?” 许灵摇摇头,吸了口奶茶:“我就是觉得你有点惨。” 活了二十年,发现身份是假的,父母,爱人都是别人的,换谁能受了。 盛浔顿了一下,随后笑了:“没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受了再大的委屈和苦难,也只能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 安慰好许灵,盛浔就给霍裴砚打了电话:“我听说三天后铭鼎科技有一场年会,你能帮我弄一张邀请函吗?” 霍裴砚有些慌张,刚刚苏瑾打电话给他,他已经把邀请函给了苏瑾。 又怕盛浔生气,扯谎:“太不巧了,我刚把邀请函给了一个公司一个同事。” 盛浔觉得很可惜:“那好吧,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 之后几天盛浔都去了霍临珩家,给他上药。 霍临珩的伤在她风雨无阻的照料下,好得差不多了。 盛浔忽然想到霍临珩认识的人这么多,没准也认识铭鼎科技的沈总。 她去厨房洗了一些新鲜水果,端着水果出来。 霍临珩正背对着她在沙发上看股票上涨的趋势。 她把头伸过去,呼吸不经意间拂过男人的颈侧,带来一阵微妙而细腻的瘙痒。 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期待:“小叔,您认识沈总吗?” 霍临珩眸色中闪过晦暗,双手并拢推开她的脸:“不认识。” 盛浔苦恼地来到前面,想来霍临珩也不是谁都认识的,铭鼎科技的沈铭渊可是不靠一点沈家,完全是独自创业。 五年之内将铭鼎科技做到了业内第一。 沈铭渊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每次有什么重大场面也基本是他的秘书出场。 好多家媒体都想约他的专访,最后都无功而返。 苏瑾一来上任就点名给底下的人布置任务,点名要沈铭渊的专访,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能力。 就是苦了手下一帮人。 她越苦恼越想吃东西。 洗好的一盘葡萄眼看就要见了底。 霍临珩的视线从股票移到了她的脸上:“这水果,不是给我洗的吗?” 盛浔有些尴尬地看着见了底的盘子:“我再去给您洗。” 她一直丧着个脸,霍临珩想忽视都难:“你有心事?” 盛浔苦恼地叹口气:“和你说了你也帮不了我啊。” 你又不认识沈铭渊。 霍临珩:“……” 盛浔做着最后的告别:“小叔,你的伤也差不多了,之后我就不过来了。” 霍临珩嗓子里嗯了一声。 晚上。 进剧组有一段时间的陆笙笙忽然给她来了一个电话:“宝贝,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年会,我和我哥说了一声,他说他打听到了。” 盛浔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真的打听到铭鼎科技的年会了?” “昂,就在三天后,铭鼎大厦有一场针对内部人员的组织的年会。说是内部人员,其实只是不对外公开罢了,京城的上流社会的权贵该请的还是会请的。其他没被邀请的人要是想去就自己递交申请函,要是被通过了,也是有机会去的。” 盛浔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当下就打开电脑开始写申请函。 陆笙笙说:“以个人名义申请的话,机会很小,你确定要试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她对着手机猛亲两口:“谢谢你宝贝,太爱你了。” “你都这么爱我了,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和我哥见一面,他人的真的很不错诶。” 盛浔把手机拿远:“喂?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到了……” 申请函写好以后,她就发送到了对方邮箱。 默默祈祷能被通过。 另一边,霍临珩刚处理完公务准备休息,齐仲拿着电脑过来:“霍总,沈公子给您转发过来一封邮件,让您帮忙负责筛选这次年会的人员名单。” 霍临珩抬眼:“他又上哪偷懒去了?” “沈公子在国外度假还没回来呢。” “你放那吧,我一会儿看。” 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霍临珩才想起还有筛人这回事。 打开电脑大致看了一眼。 一个熟悉的人名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第27章 霍临珩送盛浔衣服 周末。 霍裴砚开车亲自把邀请函送到了苏瑾的手里。 另外,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知道他要来,苏瑾一大早就在准备了,特意挑选了一件尽显妩媚风情的衣服换上,细致地勾勒了精致妆容,把头发弄得又黑又直。 霍裴砚以前说过,他喜欢黑长直的女生。 所以苏瑾各位注重保养头发,从来不烫不染。 每次见到霍裴砚,都会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 拿到邀请函,还没等她高兴,就听霍裴砚说:“阿瑾,我要和盛浔好好在一起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顺利订婚。” 苏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精心化的妆显得格外讽刺。 勉强道:“是吗?小浔回心转意了?” “她心里一直就有我,我不能再辜负她了。她最介意你了,你从这套房子里搬出来吧,我会另给你找住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们尽量少见面。” 霍裴砚说得基本没留余地。 苏瑾眼眶红得厉害:“我知道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我还是想问,你还喜欢我吗?” 霍裴砚久久不语。 要是以前,他的答案肯定是脱口而出。 这回,他说不出口了。 最后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我以后只会把你当妹妹。” 她转过身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再转过来的时候装作一副没关系的模样:“好事啊,小浔能想通和你在一起,是好事啊,我祝福你们。” 她这副样子霍裴砚有些于心不忍,但经过这些事情他也明白了,要想挽回盛浔的心,势必要远离其他女人。 他不能拿他的前途去赌。 苏瑾忽然抱住了他的腰身,语气悲恸:“最后一次陪我一天好吗?这次过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她这么懂事让霍裴砚心里更难受了:“好,我答应你。” 苏瑾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妆都花了,让你见笑了。” 她越这样懂事,霍裴砚的心就越难受。 他觉得这样未免对阿瑾太不公平,就算要告别,他也应该给她一个正式的告别仪式。 …… 盛浔本来没报希望。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邮件竟然通过了。 她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约了许灵出来买礼服。 许灵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姐,你太厉害了,连铭鼎科技的年会都能参加了。”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她这个师傅真的太厉害了。 流芳阁。 京城最高端,最典雅的礼服店。 这里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只此一件的孤品。 流芳阁是会员制,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买东西的,只有买它店里的配饰达到一定额度,才有资格买店里的衣服。 以前做盛家小姐的时候,家里人没少给她买这里的东西,她是有资格买这里的衣服的。 不过盛浔没想要买这么贵的衣服,但是耐不住女孩子喜欢逛逛的心态。 一进店,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许灵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这么漂亮的衣服她是第一次见。 看了吊牌上的价格以后,她又及时止住了口水。 这么漂亮的价格她也是头一次见。 店内最中间一件被圆拱形玻璃完全罩起来的礼服。 只一眼,盛浔就陷进去了。 一席水蓝色的梦幻华裳宛如夜空中最澄澈的星河坠落凡间,无肩带设计,仿若维纳斯诞生时那般优雅,将模特优美的肩颈线条展露无遗,宛若天鹅颈般优雅动人。 太漂亮了,盛浔止不住地惊叹。 她看向右下角的价格牌:暂无售价。 盛浔叫住一个身边的工作人员问:“你好,我可以试一下这件礼服吗?” 服务员挠挠头:“应该可以吧,我给你取出来。” “谢谢。” 盛浔换上这件华丽的礼服出来的时候,整个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 那轻盈如羽的纱制面料似清晨山间笼罩的薄雾,丝丝缕缕,缱倦缠绵。 她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 不少店里的顾客纷纷拿出手机拍起了视频。 许灵快要流口水了:“姐,你穿上太漂亮了,这件衣服就该是你的。” “谁让你穿的?” 门口,一个穿着西服的女人风风火火的进来,扭头问周围的工作人员:“谁给她把这件礼服取出的来的?是谁?” 给盛浔拿礼服的工作人员走出来:“是我。”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衣服不对外售卖吗?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能犯?” 有人给她解围:“店长,她是今天新来的,咱们这里的规矩她还不知道。” 盛浔没想到就是试穿了一下会这么严重。 她问:“这衣服放在那里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店长脾气不好:“这件衣服是五年前一位客人亲自设计的,制作好后那位客人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来取,一直放在店里,成了店里的镇店之宝,我们是不对外售卖的,更别提试穿了。” 许灵颇为可惜地说:“可是衣服设计制作好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这句话盛浔很赞同,她物欲不高,但是难得遇到这么惊艳的礼服。 “我很喜欢这件衣服,您可以和这件礼服的主人沟通一下让他卖给我吗?” 店长有些犹豫。 她查了下盛浔的会员卡,发现盛浔以前在店里的消费不少。 既然提出来了,也不好拒绝:“我只能尽量一试,但是不成的可能性大一点。” “麻烦了。” 盛浔和许灵坐在休闲区喝茶,期待着结果。 …… 霍氏大楼。 霍临珩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慢品鉴。 齐仲进来:“霍总,您放在流芳阁那件礼服有买家想买走。” 霍临珩摇晃酒杯的手腕一顿:“这种事情你还要来过问我?” “额……买家是盛小姐。” 这么多年有很多人都曾打来过电话询问,霍总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毕竟这一件礼服可是霍总亲手设计,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肯定会像以前那样拒绝出手。 谁知,霍临珩沉默了一会儿问:“她很想要吗?” “听流芳阁的店长描述,盛小姐很喜欢那件礼服。” “给她吧。” 齐仲愣了一会儿,以为听错了,复述了一遍:“您说要把礼服送给盛小姐?” 第28章 霍裴砚给苏瑾的告别仪式 一杯茶见底,店长朝他们走过来,嘴角还扬着微笑:“久等了。” 盛浔心里是没底的,她觉得自己被拒绝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谁知,店长说:“礼服的主人同意把礼服转赠给您了。” 许灵重复了一遍:“赠?” “没错,礼服的主人说了,这件礼服对他意义非凡,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所以是送给小姐您的,希望您能好好爱护它。” 盛浔又惊又喜:“你帮我谢谢他。” 店长礼貌地点点头:“我会给您打包好,送到贵府上。” 许灵揽着盛浔的胳膊说:“姐,咱们运气真好。” 盛浔不置可否,惊喜的同时她对礼服的主人也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富有才华的人能设计出如此惊才绝艳的衣服,却又不要了。 许灵掏出两张电影票:“昨天新出了一部电影,咱们去看吧。” 看一眼名字就知道是狗血爱情电影。 盛浔是不感兴趣的,也不想辜负小姑娘的一番热情,陪着她去看了。 电影讲述的是女主自年少时就暗恋男主,但是男主心里另有其人。 看着女主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里,偷偷关心着男主。 女主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男主打篮球,偷偷看男主各种比赛,会在男主受伤的时候往包里塞伤药,却不敢让男主知道是谁送的。 甚至在一次地震中,女主压在昏迷的男主身上为他躲避伤害。 为男主做的这些从来都不告诉男主。 而男主明目张胆地对女配好…… 直到过了很多年,一切物是人非的时候,男主才发现了女主的付出。 他们经历万难最终在一起了。 盛浔看着看着竟然流泪了,她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此刻,她竟然代入了女主的视角。 暗恋,永远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不禁想到了前几天霍裴砚的深情告白。 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的氛围影响,她的心有了一丝隐忍的动摇。 谁也不想放弃那个喜欢了多年的人。 许灵在旁边抹眼泪:“姐,太感动了,幸好他们最后在一起了,有情人就该眷属。” 就在他们前面两排,苏瑾正趴在霍裴砚的胸口小声啜泣:“这部电影好感人啊。” 霍裴砚频频看手机,显得心不在焉:“嗯,是挺感人的。” 电影结束以后,没人走,都是等彩蛋的。 许灵擦着眼泪说:“这电影结尾有彩蛋,我们也留下来看看吧。” 序幕一结束,屏幕忽然黑了下来。 有人问:“怎么回事?是结束了吗?” 三秒之后,屏幕忽然再次亮了起来。 出现了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以后,一张张照片放映在了屏幕之上。 同时电影院的空中飘起了很多气球。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男人和女人的亲密互动。 盛浔眯起了眼睛,双手成拳。只因那照片上的男女令她熟悉。 许灵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前两排忽然站起了一个男人,他取出了戒指,缓缓朝着身边的女人单膝跪下,他拿着麦克风说:“阿瑾,我欠你一场求婚,也欠你一个婚礼,更欠你一个以后,我想给你补上。” 大屏折射出的暖光将霍裴砚映衬的深情款款。 苏瑾却高兴不在哪里,她很清楚。 这是霍裴砚在和她道别。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为他们的感情划上句号。 全场的人都呐喊了起来:“哇哦,好感人。” 盛浔看着他们彼此坚定不移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眼睛里有晶莹闪烁。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信了霍裴砚的鬼话。 她可真是蠢的可怜。 许灵担忧地看着她:“姐,要不我们走吧。” 盛浔摇了摇头:“急什么,难得有这种惊喜,一定要看完啊。” 直到结束,盛浔离场了。 许灵也准备走,但实在是气不过,抄起手里剩下的半杯可乐,朝着那对狗男女走去。 对着霍裴砚的脸就是一泼:“渣男!” “你谁啊,有病啊。” 霍裴砚正要开骂,认出了她是盛浔手下那个实习生,心里顿时一慌,眼睛朝着四周看。 找了一圈没看到盛浔的身影,他松了半口气。 他今天之所以举办这些,本意是对他和阿瑾的感情告别,他可不希望盛浔看见。 要是被看见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苏瑾却开心了,许灵在这,不管盛浔在不在,这事也肯定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到时候要是误会了就更好了。 她得不到霍裴砚,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霍裴砚被这么一个小插曲弄得没心思了:“阿瑾,我叫人送你回去,我有点事先走了。” 许灵从电影场里几乎是一路小跑出来的。 出来后她仍然惊魂未定的模样。 盛浔拿纸给她:“你去跑马拉松了,喘成这样?” 许灵喘着气回答:“我……我刚刚拿可乐泼霍裴砚了。” 盛浔诧异地看着她。 许灵冷静下来也要吓死了,一个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一个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居然敢对霍氏的总裁泼可乐。 可怜兮兮地问:“姐,我是不是要死翘翘了。” 盛浔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护着你。” 回去的路上,许灵随手刷着手机,蓦的看到一条视频。 标题:某店铺惊现仙女下凡。 她戳开以后,赫然是盛浔在柳芳阁试衣服的画面。 形象太过出众。 不知道被谁拍下传到了网上,一下就火了。 她狂拍盛浔:“姐,你快看,你火了。” 盛浔一看,转载量和下载量已经过万,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晚上一回家。 霍裴砚试探的电话就来了,还问了盛浔今天去哪了,干了什么? 明天就是铭鼎科技的年会了,盛浔不想分心和他虚与委蛇,草草应付了他两句就睡了。 她这么平静,更让霍裴砚觉得今天她应该不在场。 于是拨通了秦秘书的电话:“给我查一下许灵的住址。” 第29章 礼服损毁 大半夜的,许灵被霍裴砚约在了车里。 她表情装得没事人一样,实则快要吓破胆了。 不会吧,难道说她泼了霍裴砚一杯咖啡,霍裴砚打算杀人灭口。 她还是鼓起勇气:“你辜负了浔姐,你就是该泼!说吧,你想怎么样?” 被泼霍裴砚已经很生气了,还被这种低贱身份的小喽啰说个没完,他的脸阴沉下来:“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许灵被他唬得不敢说话了,只用眼睛瞪他。 霍裴砚扔在她面前一张卡:“这里有五十万,封口费。这件事我不希望让盛浔知道。” 许灵心里没那么慌了,搞了半天,他还不知道浔姐也在场呀。 不对呀,现在是这个渣男有求于自己。 她是占上风的。 清了清嗓子:“我要一百万。” 她给浔姐要点青春损失费。 霍裴砚脸拉得老长:“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 “跟你学的,你有浔姐还不行,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也挺贪得无厌的。” 霍裴砚:“……” “反正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把今天的事全部告诉浔姐,我还录视频了呢,高清的,绝对能看清在场的每一个人。” 霍裴砚被气死了,不情不愿地转了一百万。 这一百万他快肉疼死了,为了填公司的窟窿他最近活得捉襟见肘。 好不容易攒下点,又被人勒索了。 许灵收到转账的那一瞬间,看着那一长串的零,咬了自己一口。 嗯,能感觉到疼。 不是在做梦。 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果然,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夜色如水,月光皎洁。 霍临珩刚开完一场跨国会议,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在阳台边赏月边处理手头最后的工作。 长时间处理工作,脖子有些酸疼,他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一打开,一个爆火的视频就映入了视线。 礼服店里,盛浔身着水蓝色纱裙站在那里,光影映衬下,梦幻得令人目眩神迷。 霍临珩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艳。 想到过她穿上应该会很美,但是没想过会这么美! 望着画面上巧笑生焉的女子,就像一抹微风划过心湖,泛起短暂的涟漪。 视频的火爆是突然间的,传播范围广泛。 好巧不巧晚上睡不着的苏瑾也刷到了。 看到如此美丽耀眼的盛浔,她顿时睡意全无。 那件衣服她认识,之前差一点和霍裴砚联姻的时候,她专门去流芳阁看过,还出了高价购买。 流芳阁咬死不卖,她连试穿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这件衣服却落到了盛浔的手里。 这让她更加记恨了,无论是衣服,还是人,盛浔都铁了心要和她抢是吧。 越想心里越难受,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办一件事。” …… 一大早,盛浔早早醒来开始洗漱,化妆。 等着流芳阁送衣服来。 流芳阁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许灵。 许灵鬼鬼祟祟地敲了门,还反复观察周围。 盛浔倚在门口,看她戴着眼镜,口罩,帽子,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开玩笑道:“这是去哪做贼了?” 许灵进了门,将门反锁上,又把窗帘拉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 盛浔对她这一系列动作不太理解。 做完这些,许灵把眼睛拉在鼻梁上,悄咪咪地说:“姐,我是带着巨款来的。” 她把昨天勒索霍裴砚的事情告诉盛浔了。 盛浔哭笑不得:“所以,你真的勒索了霍裴砚一百万?” “嗯嗯,你都不知道那个渣男的脸有多臭。” 应该是挺臭的,霍裴砚还没有接管霍氏,霍老太太对他管得也比较严,除了每个月的工资,甚至连股份,分红都没有。 这一百万对霍裴砚来说,估计跟割肉差不多。 许灵把一百万全部给盛浔转了过去:“你小声点,这可是一百万呢,我一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吗,就是怕有人盯上我。” 盛浔收到钱以后给许灵转了二十万。 许灵愣住:“姐,你这是?” “我知道你这么努力工作是家里有个重病的弟弟,这钱拿着给弟弟看病。” 许灵眼睛里起了雾气。 煽情的气氛还没起来,门铃先响了。 流芳阁送了衣服过来。 工作人员开箱验货。 确定没问题,盛浔签了字。 她换上了礼服,许灵赞赏不已:“你今天去参加年会绝对能艳压群芳。”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盛浔抿唇:“好了,我叫的车到了,咱们下楼吧。” 许灵帮她提着裙摆一起下楼。 出租车在马路对面,她们刚走到马路中间,一个闯红灯的摩托车突然朝着她们直直地撞过来。 发现即将要撞上了,摩托车急忙扭动车头,堪堪避开盛浔,擦着盛浔的身体过去了。 盛浔被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得特别快。 许灵也一脸的惊魂未定。 忽然,她视线一瞥,眼眸猛地瞪大:“姐,你的衣服!” 那原本绝美的蓝纱此刻被扯开了一个狰狞的大口子。 许灵气地指着远处摩托车大骂:“你长不长眼啊,专往人身上骑吗?” 盛浔也慌了,马上就要参加年会了,衣服却在紧要关头坏了。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送到流芳阁去修补吧。” “来不及了。这种修补技艺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修补不好。”盛浔对这件衣服更多的是心疼。 一件好端端的礼服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 她愧对愿意把这件衣服送给她的主人。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许灵弱弱地举手:“姐,要不让我试试吧,我以前跟着我奶奶学过裁缝。” 于是她们返回了家中。 许灵拿出针线开始忙碌。 …… 六点钟铭鼎科技的年会准时开始。 直到六点半,苏瑾都没有看到盛浔的身影。 哼,衣服坏了看你还怎么来。 就在她的手刚放到一名邀请她跳舞的男伴手中的时候。 门口,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来了。 盛浔穿着精致的蓝色礼服缓缓踏入会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邀请苏瑾跳舞的男士也扔下苏瑾朝着盛浔过去,发出了邀请:“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 盛浔拒绝了,她的主线任务是见到沈铭渊。 男士面露可惜。 苏瑾气得差点没把高脚杯的杯柄折断。 她不是叫人把她的礼服毁了吗? 为什么她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第30章 成功见到沈铭渊 盛浔询问会场的服务员:“你好,我想问一下沈总来了吗?” “这个不清楚呢。” “今天的年会他肯定会来吧。” “不一定呢,沈总就算来了年会,有时候也不露面。” 这个沈铭渊果然神秘。 沈铭渊没看到,倒看到苏瑾怀着假惺惺的一张笑脸过来了。 “小浔,你也是为了沈总来的吧,看到咱们公司的员工为了沈总的专访这么上心,我真的很欣慰。”苏瑾一开口就是领导架势。 盛浔皮笑肉不笑:“嗯,我总归也不是来玩的。” “不瞒你说,我这次很有把握能采访到沈总的。”苏瑾十分的胸有成竹:“小浔,你可能要无功而返喽。生意场上不谈情分,到时候你别见怪。” 苏瑾很有把握,就算把稀世珍宝穿在身上又怎么样,专访只会是她的。 想到这,她轻盈地步入洗手间,指尖轻触手机屏幕,拨通了霍裴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霍裴砚才接。 “裴砚,我让你帮我联系的沈总怎么样了?他现在在会场吗?你告诉我他的位置,我现在就去采访他.” 霍裴砚清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 昨晚被勒索了一百万,他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几杯,一觉睡到了现在。 前几天苏瑾拜托他去联系沈铭渊。 他答应了。 但是最近事情多,他给忙忘了。 他不说话,苏瑾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宿醉过后很是头疼,霍裴砚揉着太阳穴:“我给忘了,等下次吧,我找个时间再约沈铭渊吧。” “你忘了?”苏瑾声音拔高一个调:“你怎么可以忘了?你不知道这采访对我有多重要吗?” “你吼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 霍裴砚恼了。 他本来就因为那一百万现在心情都不通畅,要不是昨天给她那个该死的告别仪式,他至于损失那么多钱吗? 越想越生气:“你的忙我帮不了,以后咱俩少联系。” 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瑾气得原地跺脚。 又害怕真的把霍裴砚惹生气了,忍住脾气给他编辑了一条道歉短信。 会场顶楼vip休息室里。 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我刚听说,楼下大厅来了一位超绝美女。”沈铭渊在高尔夫模拟器上挥出很完美的一杆。 他放下球杆,拿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香槟:“霍老五,你说你单身这么多年,美女躺在你身边你都能坐怀不乱,你是心理问题还是身体问题。” 沈铭渊眼神逐渐朝着男人别的地方看去。 沙发上,霍临珩悠然占据着主位,唇间轻夹着一根徐徐燃烧的香烟,吐出一个字:“滚。” 他今日身着一袭暗红色西装,那色泽仿佛深夜里最醇厚的酒,与他那张被上天精心雕琢的脸庞相得益彰,无形中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妖冶与不羁。 周煜在旁边起哄:“那是你不了解我们五爷,上个月在兰泽会所,老五可是跟一个女孩过夜了。” 沈铭渊来劲了:“真的假的,铁树开花?那女孩谁啊?漂亮吗?” 无视霍临珩传来的警告信息,周煜越说越起劲:“那叫一个好看,不好看的能入老五的眼吗?” 沈铭渊嘴里叼着一根烟,拍了拍霍临珩的肩膀:“行啊你,闷声干大事。” 霍临珩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眸,仿佛是被不经意间飘散的轻烟轻轻撩拨,惹得他心绪微澜。 随着他们一说,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那夜的记忆。 纤细的腰身,柔软的触感…… 他的掌心忽然变得滚烫。 …… 楼下。 盛浔一直在角落里观察,她发现偶尔会有侍者端着名贵的酒水上楼。 托盘上随随便便一瓶酒就价值百万。 她猜测,沈铭渊可能在楼上。 提起裙摆跟着端酒的侍者一起上了楼。 她在一间vip包厢门口停住脚步,偷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人喊“沈总”。 几乎可以确定,沈铭渊就在里面。 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纸醉金迷,奢华至极的场面。 沈铭渊那张好看的脸挑眉:“美女,进错房间了吧。” 呆愣了一小片刻,盛浔回神:“我没走错,我找你。” 直觉告诉她,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沈铭渊。 沈铭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表情玩味:“能被这么漂亮的女人找,我的荣幸。” 门口有动静,周煜下意识望过来,眼睛瞪大:“盛小姐。” 他的一嗓子,霎时,包厢里所有人都朝盛浔看过来。 盛浔在看到周煜的同时不期然地看到了最中间的人。 竟然是霍临珩! 他居然也在这里。 盛浔看看他,又看看沈铭渊。 他不是说,他不认识沈铭渊吗??? 沈铭渊来了兴致:“怎么?周煜你认识这个大美女?” 周煜:“哈哈,这你得问五爷啊?” 难道说…… 沈铭渊兴味的眼神在他和盛浔之间徘徊。 从她一进来,霍临珩的眼神停留在了她的礼服上。 原本的裙摆是蓬勃,富有层次感的,如同海浪翻涌,层层叠叠。 而穿在她身上的,最下面一层的裙摆没了,而是改成了类似花苞状的设计。 她改了礼服!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这件礼服是他亲手设计的,就是一个线头不一样他都能看出来。 顷刻间,霍临珩眉目被一层薄薄的冰雪覆盖。 他后悔把这件衣服送给她了。 当沈铭渊八卦的眼神朝他看过来,他给出了答案:“不认识。” 气氛一下就尴尬了。 盛浔也不明白霍临珩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她并不在意。 反正她也不是靠着他才见到沈铭渊的。 她转到正题上:“沈总,我是星愿传媒的记者,听说了您的丰功伟绩,我们公司想专门针对您进行一个采访。” 一听是来采访的,沈铭渊顿时兴趣全无:“虽然你长得漂亮,但是真的很无趣。你走吧。” 沈铭渊不再理会盛浔,返回了酒桌。 盛浔一个人被晾在门口。 既然来了,她就不会无功而返。 她又走到沈铭渊身边:“沈总,您怎样才能接受我的采访?” 沈铭渊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和他们玩游戏喝酒。 不过他运气不太好,一直输。 就得一直喝酒。 沈铭渊苦恼:“一会儿还要赛车呢,喝太多赛不了车了。” 大家不买账。 “沈总,我替您喝。” 盛浔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沈铭渊又来了兴趣:“酒量不错啊。会赛车吗?” 盛浔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会!” 主位的霍临珩多看了她一眼。 第31章 赛车,惊险!(1) 酒过三巡,年会都要结束了,苏瑾还在宴会厅飘荡。 她守株待兔到现在,都没守到沈铭渊。 不甘心地准备回家。 眼神一瞥,看到盛浔从楼上下来。 身边还跟着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 其中一个是霍临珩。 她心思雀跃,能和霍临珩站在一块儿,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沈铭渊就在里面。 想到这,她捏着裙摆走过去:“小浔,不介绍一下吗?这是谁啊?” 她这么说了,盛浔只得介绍:“这位是铭鼎科技的沈总。” 果然有沈铭渊。 苏瑾撩了撩头发,对沈铭渊伸出了手,露出自己最漂亮的笑容:“久仰大名,沈总,我是苏瑾,星愿传媒副经理,也是盛浔的上司,工作上要是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找我。” 话里话外出突出自己的身份,就差明着抢人了。 沈铭渊并没有搭理她:“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享受赛车的感觉了。” 苏瑾眼珠子一转:“你们要去赛车啊。” 沈铭渊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苏瑾其实并不会赛车,她想着会开车不就行了,赛车无非就是开快点,于是应下:“我会。” 就这样,她成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云顶山巅。 京城唯一一条盘山赛车车道。 山上风声猎猎,盛浔被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周煜绅士的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披上,你穿得太少了。” 盛浔忙道谢。 苏瑾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她穿着一条抹胸短裙,皮肤冻得都出现了青紫。 忍不住想瑟瑟发抖。 奈何要保持优雅,她也不能抱住自己发抖。 就这么硬挺着。 实在挺不住了,她把目光投在了在场剩下的两位男士身上。 霍临珩和沈铭渊。 霍临珩身上的威压让她不敢接近,尤其他今晚的脸还臭。 于是挤出一抹略显冻僵的微笑用打趣的语气和沈铭渊说:“沈总,您这不太绅士了哦,要不,把您的外套贡献出来,给您身边美丽的女士披上如何?” 按她的想象,在她这么说完以后,沈铭渊肯定会觉得羞愧,觉得自己不够绅士,然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谁知,沈铭渊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你看我像傻子吗?给你穿了,要我赤膊上阵?你畏寒,我就不惧寒风刺骨了?” 苏瑾彻底地僵住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扑哧。 原谅盛浔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这个沈铭渊说话挺有意思的。 山路上有人在赛车,赛车风驰电掣,飞驰而过,扬起一阵灰尘,溅起阵阵沙石。 风浪掀起了苏瑾的裙子,苏瑾吓得赶紧弯腰捂裙子。 灰尘让她睁不开眼睛,有小石子溅到了她的脸上。 生疼! 狼狈不堪,形象全无。 此时她也顾不得形象了,更多的是害怕。 看着这些车辆在陡峭的山路上赛车,她都要吓死了。 她平时在城市里开车都不超过六十迈。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已经是覆水难收。 签免责协议的时候,苏瑾落笔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心中是无比后悔。 盛浔已经去换了一身飒爽的赛车服出来,还扎了一头高马尾。 左手捧着头盔。 可谓是英姿飒爽! 和之前一席礼服的优雅动人感完全不同。 焕然一新的装束让在场的男士眼前一亮。 沈铭渊感叹。 太漂亮了! 苏瑾在换衣间一直磨蹭。 沈铭渊不耐的喊了一声:“大姐,你好了没?” 苏瑾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了。 头盔都戴歪了。 第一局比赛是苏瑾和盛浔的。 沈铭渊看出了她们在工作上是竞争关系,故意让她们比赛,还说谁赢了,他就答应谁的专访。 盛浔对他好感度降低了很多。 但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从。 盛浔和苏瑾同时坐进了车里。 盛浔游刃有余地检查仪表盘,确认没什么问题了系上安全带。 看了一下脚腕上的狰狞伤疤,扭动了一下,其实以前她有一个爱好就是赛车,但是脚腕伤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赛车了。 她呼了一口气,没有酒精味。 她喝得不多,应该没事。 赛车和平时开的车不太一样,苏瑾完全是陌生的。 她看着旁边盛浔的照猫画虎地系上了安全带,默默安慰自己。 就当是普通开车,开快点就好了。 美女摇旗手降下棋子,比赛开始了。 盛浔和苏瑾同时冲了出去。 盛浔游刃有余地开了出去,超了苏瑾一个车身。 苏瑾试了吃奶的力气踩油门,手心里全是汗。 观众席上,她们的赛车情况清晰的放映在大屏上。 沈铭渊吃着冰镇西瓜:“你们觉得谁会赢?我赌盛浔。” 周煜撇嘴,他才不赌。 那个苏瑾一看就是假把式。 “赌什么?”沉默了许久的霍临珩突然问。 沈铭渊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最近新出了一款两千万的超跑,我要是赌赢了,你买给我。” 在他们的交谈中,盛浔和苏瑾已经顺着盘山公路开了快一半了。 盛浔一直领先苏瑾。 苏瑾要是一直这样开下去,他的跑车是没跑了。 霍临珩凉凉开口:“不一定,不是还有好几个弯道吗?要是在弯道超车,也有赢得机会。” “那得是有胆量的人,你看苏瑾像是那种人吗?她在过弯的时候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盛浔屏气凝神,开得很稳,过弯的时候也没有加速。 这毕竟是盘山赛道,危险系数最高的赛道。 后面的苏瑾心里越来越急,要是想超越就必须从弯道加速。 她着实是害怕,但要是就这么输了,她就白来这一遭了。 咬了咬牙,开始加速。 沈铭渊眯眼:“呦,这女人有想法了。” 盛浔从后视镜里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她把车身扭到了苏瑾的正前面,将她挡死。 苏瑾连超越的机会都没有。 苏瑾越来越急,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直直朝着盛浔撞过去。 她就不信盛浔不要命。 果然,盛浔见她这么不要命,让出身位。 沈铭渊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这娘们儿不要命了。” 她这种方式也让霍临珩皱起了眉。 苏瑾尝到了甜头,每次过弯都用这种方式。 赛道已经过了大半。 在下一个弯道的时候,苏瑾再次耍起了老赖,用了老招数。 盛浔被迫让位,但是这次没那么幸运了。 她的车身撞到了一块儿巨石。 猛烈的撞击让盛浔车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移到了赛道边缘。 看着赛道边缘的盛浔,苏瑾心里邪念忽然生起。 反正都签了免责协议,就算要真出了什么事,这是正常比赛,谁能说什么呢? 想到霍裴砚对自己愈发冷淡的态度,对她却是越来越上心。 想到小时候她抢了自己的身份,过得优越生活…… 这股邪念越来越旺。 脚用力踩下油门,对着盛浔的车头撞过去。 第32章 赛车,惊险!(2) 这一次盛浔的车屁股已经悬空,偶有阵阵碎石滚落。 冷汗浸湿了盛浔的衣服。 隔着两层挡风玻璃,她清楚的看到了苏瑾眼里的杀意! 她强迫自己冷静,死命的踩着油门和苏瑾对抗。 观众席上沈铭渊再也冷静不了了,爆出口:“卧槽!这娘们疯了吧,她在干什么?” 周煜擦了下冷汗:“临珩,情况好像不太对!” 霍临珩死死盯着屏幕,眉头紧紧蹙着。 沈铭渊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已经在联系工作人员了。 盛浔的车身已经失衡,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丫头凶多吉少。 “临珩,你干什么去?” 随着周煜一声大喊。 霍临珩已经上了赛道,进了驾驶位。 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霍临珩的油门踩到了底,转速表都转不动了。 车身经过,扬起漫天尘土,每一个弯道都不带减速的。 沈铭渊咂舌:“很久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样子了。” 他扭头问周煜:“所以,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能这么拼命相救? 周煜:“你猜!” 短短几分钟,霍临珩的行程已经过半了。 而此时,盛浔脚腕旧疾犯了,她忍着钻心的疼踩住油门,却还是清晰的感受到车身一点点后移。 苏瑾眼神愈发狰狞,去死吧! 就在这时,一阵刺目的强光传来,晃得苏瑾眯起了眼睛。 她的余光瞅见一辆赛车快速而来。 最后时刻,霍临珩设置了自动驾驶,将速度调制最大,在最后一秒开车门跳了下去。 设置好的赛车朝着盛浔的车尾撞了过去,一个巧妙的力道将盛浔撞了回去。 赛车径直滚落山崖,发出巨大的声响。 苏瑾也没那么好运,她的车被甩出去老远,巨大的力道将她撞得差点五脏六腑都翻出来。 霍临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站起来去开盛浔的车门。 车门打开,盛浔已经呆滞了,身体还在颤抖。 脚腕肿得狰狞。 “你怎么样?” 盛浔眼睛瞪得老大。 她不说话,霍临珩解了安全带,把人打横抱了出来。 苏瑾踉踉跄跄的从车上下来,额头还有血迹。 还不等霍临珩说话,苏瑾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深夜的医院里医护人员又要忙碌了。 医生给盛浔看完脚腕以后说:“你这个脚腕本身就是陈年旧疾,还屡次受伤,要是照这样下去,你终身可能会跛脚。” 霍临珩沉沉地看了一眼她的脚腕说:“一定要保住她的脚腕!” 治疗结束以后,盛浔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逐渐冷静下来,她的脑海里还在不断浮现刚刚命悬一线的画面。 霍临珩拿着冰块儿给她敷脚腕,冷冷呵斥:“明明脚腕有疾,还去赛车。为了一个破专访,不要命了?” “专访有了,命没了,还是你就这么想变瘸子?” 话落,霍临珩愣住了。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哭了! 盛浔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要赚钱,我要工作,我不是您,生来尊贵,不懂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艰辛。” 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双眼通红:“您高兴了帮帮我,不高兴了就玩弄我,霍总,我看上去那么好玩吗?” 生平第一次,霍临珩感受到了巨大的问号。 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 说到这个盛浔就生气:“我在你家的时候问你认不认识沈总,你分明说的不认识,可你明明就认识,这不算玩弄算什么?” 他凝视着盛浔满是委屈的神情。 良久,霍临珩的声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你问的是沈总,你没说是哪个沈总。” 哭泣戛然而止。 盛浔仔细回忆那天,她好像真的只说了一个沈总。 这还是她的错了? 难道他就不能问一句“是哪个沈总吗”? 他非说一个“不知道”。 本来就受了惊吓,受了伤,再加上又被训斥,最后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问题。 盛浔越想越委屈,哭声逐渐大了起来,边哭边抽噎:“是,是我活该,我的问题!可你就不能多问一句吗?” “是!今天就是我活该!该咋咋地吧!” 霍临珩只是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没想到会惹的她哭的更厉害了。 走廊里全是盛浔的哭声。 怎么看都停不下来的样子。 霍临珩颇为头痛的揉着额角,说出平生第一次道歉的话:“是我没有问清楚,你别哭了。” 盛浔哭声止住,还打了一个哭嗝,诧异的望着他。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霍临珩在跟她道歉?! 苏瑾的紧急联系人是霍裴砚,车子相撞的那一瞬间,她的手机自动打给了霍裴砚。 霍裴砚根据手机定位风风火火来到医院。 却看到了盛浔和霍临珩。 来到医院,片面的得知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后。 又看到霍临珩在,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用不善的言辞询问霍临珩:“你为什么要带着盛浔和阿瑾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盛浔见状,连忙出声解围:“和小叔没关系,是我自己去的。” 霍裴砚的耳畔仿佛筑起了一道高墙,外界的声音都难以穿透。 心中那团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殆尽。 一想到自己险些同时失去生命中两位至关重要的女人,他的情绪便再也无法平复。 一个劲的质问:“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围着我的女人转?和你沾边她们总没好事!” 霍临珩的面色瞬间阴沉如水,眸光冷冽地射向霍裴砚:“霍裴砚,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霍裴砚被他摄人的眼神看得清醒了两分:“小浔受了伤,阿瑾还在昏迷,不管怎么说,今天要不是你带他们赛车,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第33章 来自霍临珩的好友申请 盛浔忍无可忍,怒喝道:“够了!” 她忍住疼站了起来,声音拔高:“我今天为了要沈铭渊的专访答应了赛车比赛,苏瑾是自己硬要跟过去的,是她说自己会赛车,我们比赛的时候,她恶意撞我,差点将我撞下悬崖,要不是小叔救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你凭什么一来就指责他!你有什么资格?” 霍临珩不再掺和他们的争吵,走了。 临走之际,盛浔好像看到他的胳膊上有血迹。 她突然想到,霍临珩最后一秒跳车了,肯定是那个时候受伤的。 她想看看他的伤口,可惜人已经走远。 霍裴砚冷静了,他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相信苏瑾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瑾把你当妹妹,怎么可能会故意撞你!” 盛浔一阵冷笑:“只有你看到她把我当妹妹,赛车视频全程跟踪,你要不信就自己去看!” 说完,她不再理会霍裴砚,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每走一步脚腕都传来剧痛。 长痛不如短痛,她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快速走完这段路。 不料,身子忽然一轻。 她被人悬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霍裴砚,放我下来。” 现在一和他接触,她都觉得恶心。 她的挣扎霍裴砚不放在眼里,只当她是在生气。 霍裴砚强制把盛浔塞进了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 盛浔的脚腕又红又肿,几乎失去了往日的轮廓,上面还有一条陈旧的狰狞凸起性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霍裴砚眼神瞥向了她的脚:“以前没听说你脚受过伤啊,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就知道苏瑾那年雪山事故的时候因为就他,脚腕落下了旧疾,没想到盛浔的脚腕也受过伤。 盛浔本来还想挣扎,听完他这句话所有的力气荡然无存了。 她蔫蔫地靠在椅背上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要不是车子行驶方向不是往她家的,盛浔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你要带我去哪?” “我家。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家,我能更好地照顾你。” “你要是这么想给女人一个家,你就去找苏瑾,我不去,我要回家。” 霍裴砚语气不容置喙:“别闹了。” 盛浔手扣在车门上:“你要是执意带我回家,我就跳车!” “乖,别闹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盛浔声音逐渐尖厉:“我没开玩笑,你要是再不变方向,我立马跳车。” 看到她眼里明确的跳车意味,霍裴砚只好妥协,调转了车头。 盛浔一到家,就把家门哐地一下关住了,要不是霍裴砚及时后撤,他的鼻子就被门拍扁了。 她这个态度,让霍裴砚唇线绷紧,考虑到她受伤了心情不好,他忍住怒气。 站在门外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盛浔全当他说的话是放屁了,坐在沙发上给脚腕喷了药,刷了会儿手机,忽然,微信弹出一条好友验证。 她点开,头像是一大片黑色。 申请那栏简简单单三个大字:霍临珩! 霍临珩居然要加她为好友! 盛浔坐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点击了同意。 成为好友后,点进去了霍临珩的朋友圈,朋友圈背景和头像一样全黑的,朋友圈更是一条内容都没有。 是个无趣的人,她从朋友圈退出来,秉持礼貌精神,主动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不过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嗯,是个高冷的人。 不过,既然不说话加她微信干什么。 又玩了会儿手机,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盛浔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头很疼,嗓子也疼,鼻子也像塞了团棉花一样难受。 许灵打了电话给她。 许灵很愧疚:“要不是因为要帮我完成专访,你也不会出这么大事。” 盛浔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和你没有关系。” 许灵听出了她语气不对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多说一个字,她的嗓子里就好像有刀片在搅:“可能是感冒了,没什么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 “你赶紧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打给我。” 挂了电话,盛浔感觉闹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酸软,连去找药的力气都没了。 半夜,盛浔感觉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嗓子里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呼吸都不通畅。 这种难受的感觉持续了一会儿有所好转。 她迷迷糊糊感受到额头上被人敷了一条湿毛巾,那个人还给她喂药喂水。 这人是谁呢? 不会是霍裴砚吧? 等等! 他怎么进来的?! 盛浔强行睁开眼睛,一张立体而深邃的容颜放大在眼前。 大脑愣怔了两秒,她从床上坐起来:“小叔!” 霍临珩轻轻挑起英挺的眉毛,手中递过一杯温水:“好点了吗?” 比之前是舒服太多了。 这一晚上,是霍临珩在照顾她? “小叔,您怎么来了?” 霍临珩指了指她的手机。 盛浔拿起来一看。 在发完那个打招呼的表情包一个小时后,霍临珩来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回复。 半个小时后,他发了一个问号。 之后每隔半个小时,他都发一个问号。 “你一直不回复,我猜测你是出了什么事。” 盛浔摸摸头:“那您是怎么进来的?” “叫的开锁公司。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沙发上烧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才没听见动静。” 盛浔才发现自己此时是在床上,是他将自己抱上床的? 脸蛋顿时有点发红。 霍临珩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出去了。 盛浔一个人在卧室里更不好意思了,他一说这个,她才想到好像霍临珩抱她的次数的确很多。 “您的胳膊怎么样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他的胳膊受伤了。 如今他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衣服遮着胳膊,盛浔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我没事。” 忽然间,卧室里弥漫进一股饭香味。 她情不自禁地吸吸鼻子,好香啊。 从宴会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 突然闻见这么一股香味,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 霍临珩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面。 第34章 霍裴砚兴师问罪 这正是香味的来源。 盛浔张大了嘴巴:“这是你做的?” 碗中盛着细腻柔长的面条,一枚金黄圆润的鸡蛋卧在上面,还有葱花点缀在面条上。 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霍临珩挑眉:“这个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不是他做的,还能是别人做的? 霍临珩把筷子递给她:“尝尝吧,好吃就吃。” 盛浔眨巴眼:“不好吃呢?” “不好吃硬吃。”霍临珩冷硬道。 霸道! 盛浔内心浅浅吐槽了一下,就低头品尝。 她实在是太饿了。 尝了一口后, 这!这!这! 太好吃了吧。 盛浔一口接一口地扒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她竟然觉得这面比以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点形象都没有。 霍临珩嫌弃说:“狼吞虎咽的像什么样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倒了杯水给她:“别噎着。” 吃着,吃着,盛浔心里一酸,眼眸中忽然起了雾气,她抬起了头:“小叔,您怎么这么好?” 霍临珩很矜贵地开口:“别误会,我只是赔罪罢了。” 沈铭渊的事情本来就是她自己没有问清楚,和霍临珩没有关系,他根本用不着赔罪。 她垂下头,一滴眼泪滴进了碗里。 短短几个小时,她经历了生死,她不说,不代表不害怕。 她的那些家人们没有一个打电话来问问她是否还活着。 无论是几个小时前,还是现在,要不是霍临珩,她死了都没人知道。 今晚这碗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 暖到味蕾,暖到了心里…… …… 一大早。 霍裴砚亲自去了一趟云顶之巅,看到了清晰无死角的赛车视频,视频里清晰地显示苏瑾不止一次地想把盛浔撞下悬崖。 那一幕如同利刃,割裂了他对苏瑾的所有认知。 画面中,苏瑾的面容扭曲,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狠戾, 认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见到苏瑾这副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苏瑾永远是温柔的,善良的。 是那个不顾自己生死,执意把他背出雪山,又不眠不休照顾他的善良小姑娘。 现在却是这个样子,难道说,这才是她的本性?她一直在骗自己? 霍裴砚拿着视频开车往医院去,他根本没法冷静,要问个清楚。 医院里,苏瑾刚醒。 她比盛浔的情况还要严重些,多处软组织挫伤,头上还绑着纱布。 白雅丽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抹眼泪:“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呢?疼不疼啊?” 盛如海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工作固然重要,也不能为了工作拼命,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妈怎么活?” 苏瑾掩面哭泣:“是我错了,让你们担心了。” 盛如海问:“我听说这次出事的时候还有那个逆女,究竟怎么回事?” 苏瑾把早就编织于心的说辞拿了出来:“我现在和小浔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我想采访沈铭渊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小浔知道了对我百般阻拦,她和我抢沈铭渊的专访,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我……也不会这么拼命……” 盛如海立刻暴跳如雷:“我就知道和她脱离不了关系,这个孽女,非要把我气死不可,阿瑾,你放心,这次的事爸爸一定会给你做主。” 盛如海前脚刚离开医院,后脚霍裴砚就到了。 苏瑾升起一抹激动:“你怎么来了?” 霍裴砚不说话,一味地看她。 他的眼神里有苏瑾看不懂的东西。 苏瑾被看得心里发慌,嘴角扬起僵硬的微笑:“裴砚,究竟怎么了?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霍裴砚把手机扔给了她:“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手机里的视频苏瑾看到了,她面上清晰地闪着慌乱。 霍裴砚看到了,他满心失望:“你承认你是故意撞盛浔的吗?” 白雅丽也看到了,她呆呆地愣在旁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瑾,是你要撞小浔的吗?” 苏瑾慌了,她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霍裴砚怒不可遏地吼道:“人是你撞的,你说不知道?盛浔怎么你了,让你这么丧心病狂?” 苏瑾情绪越来越激动,浑身颤抖,双手捂头,一个劲地说不知道。 霍裴砚势必要一个答案,苏瑾却直接晕倒了。 他愣住。 白雅丽按了呼叫铃。 医生护士进去抢救了。 门外,白雅丽心里也很慌乱,刚刚的视频她全部都看到了,她也想问问为什么,但一想到苏瑾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赞同地说:“裴砚,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得等阿瑾恢复好再说啊,你太操之过急了。” 霍裴砚觉得莫名,盛浔差一点就被撞死了,她也算盛浔半个妈,居然是这种态度。 …… 盛浔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睁开眼,霍临珩已经走了。 敲门声愈演愈烈,甚至还有踹门声。 仿佛她要是再不开门,门口的人能把这门拆了。 经历了命悬一线的事,她心里多了个心眼,没有急着开门。 先给霍临珩打了个微信电话。 霍临珩很快就接了:“什么事?” “小叔,您能不能借我两个保镖啊?” “怎么了?遇到危险了?” “没没没,就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我这两天有点害怕,你放心,就保护我几天,过几天我就把人还你。” 霍临珩:“好,我让他们现在去你家。” 保镖不来,盛浔不打算开门。 敲门的人似乎敲累了,停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敲了起来。 霍临珩的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给她发了微信,说保镖已经到楼下了。 盛浔才把眼睛支在了猫眼上,看到盛如海那张暴躁的老脸。 敲了这么久的门都不开,盛如海气急败坏:“盛浔,你别装死,快点给我开门!” 保镖来了,盛浔也不怕了。 她开了门。 没想到她突然开门,盛如海一个惯性朝门里摔了进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反手就准备抽盛浔。 第35章 盛浔起诉苏瑾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保镖给架住了。 盛如海抽不回手:“你干什么?盛浔,你快叫他们放开我!” 盛浔猜到他来的意图了,肯定又是苏瑾在那搬弄是非了。 果不其然,盛如海大骂:“盛浔,我真后悔养了你那么多年,把你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处心积虑,处处针对阿瑾,这次更是害得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你根本就不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苏瑾撞我是故意杀人罪,我已经决定起诉她了!” 盛浔的话语,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盛如海有点没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苏瑾在赛车比赛上死命撞我,最后自己落得个重伤,她活该!” “胡说!阿瑾怎么会撞你?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污蔑她。”盛如海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说她快被撞死了,盛如海一点问询都没有,还认定是她污蔑苏瑾。 盛浔眼眶发酸,转过身去,不想再和他掰扯:“我劝你还是快去找苏瑾吧,这会儿律师应该快到医院了。” 见她说的不像假话,盛如海正想给白雅丽打电话,白雅丽的电话就已经过来了。 白雅丽先他一步开口:“快回来,阿瑾昏迷了。” 这下,盛如海顾不得掰扯了,步履匆匆往回返。 盛浔朝着两名保镖道谢。 她关上门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敲门,以为是盛如海,她开门:“你又……” 话语止住,竟然是陆笙笙。 盛浔欣喜过后更是诧异:“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笙笙应该是刚赶回来的,手上还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正冷冷地看盯着她看。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瞒着我。” 她盯着盛浔的脚腕,凉笑:“出息了,赛车了。” 一听这话,盛浔就知道瞒不住了,讪讪一笑:“你都知道了。” 陆笙笙鼻子里哼气:“盛浔,你有把我当闺蜜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是不是你等我给你收尸的时候才准备告诉我。” 盛浔被骂得不吭声了。 陆笙笙说完,她才嘟囔:“这不是没事吗?” 陆笙笙冷笑一声,将头上的墨镜拉下:“看来是我吃饱了撑的,我现在就回剧组,不打扰你了。” 盛浔连忙拉住她哄:“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应该早点和你说的。” 陆笙笙面色缓和了些,有些心疼地问:“还疼不疼啊?” 盛浔摇头:“还好,不用力也不疼。” 陆笙笙抱住她,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啊。” 盛浔心里暖融融:“我真的没事。” 她好奇地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们剧组工作人员的朋友在云顶之巅工作,早上她朋友给她发了你们昨晚赛车的视频,我一看视频里的居然是你,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反应过来我第一时间和剧组请假赶回来。” 陆笙笙越说越气:“苏瑾这个小贱人,居然敢真的撞你,看我这次回来怎么收拾她,这个贱人!” 盛浔冷冷地说:“放心,我已经找了律师,这次的事情没完。” …… 苏瑾刚抢救过来,盛浔找的律师就来了。 直接拿出了法院的传票:“苏瑾小姐,您涉嫌谋害我的当事人,我已经采取了充分的证据,决定起诉您。” 云顶之巅的视频再清楚不过,苏瑾根本无从抵赖。 她嘴里一直念叨“不知道”,整个人看上去快魔怔了。 律师一走,警察来了准备对苏瑾进行盘问。 白雅丽拦在门口:“就算要调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我女儿受了伤,情况很不好,你们疼不疼不要再刺激她了。” “我们是例行调查,您还是不要阻拦了。” 白雅丽求助霍裴砚:“裴砚,你快说句话啊,阿瑾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刚刚被抢救过来。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霍裴砚心中暗自思量,苏瑾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此刻却接连不断地被律师和警察问询,盛浔未免太过,太没有人情味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自信:“我是霍氏集团的霍裴砚,我愿意以个人名义为此事担保。能否请各位稍候片刻,待到里面的人身体状况有所稳定,再进行相关的调查工作?” 谁知,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威慑力。 警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 霍裴砚面子挂不住:“你们有没有人情味,小心我投诉你们。” 警察直接亮出了警官证:“这是警号,欢迎投诉。” 霍裴砚:“……” 虽然警察进去了,但是也没有得到实质性进展,一提到撞人的事情,苏瑾的情绪就很激动,捂着头说:“不知道。” 问了医生,的确是撞到了脑子,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 不过也不排除有装疯卖傻的可能性,警察和白雅丽说:“今天调查到此为止,之后我们会请市里权威的医生来检查苏瑾小姐的头部和精神状态” 苏瑾垂下了眼帘,眼底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恐慌。 白雅丽抱着苏瑾痛哭:“这究竟是怎么了呢,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样。” 盛如海一拳砸在墙上:“这个逆女非要把人逼到这个份上吗?这肯定是一个误会,阿瑾都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要起诉调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白雅丽更担心的是现在有视频作证,苏瑾恐怕会真的坐牢,她担心得找不着北了,目光又落到了霍裴砚身上:“裴砚,算阿姨求你,你就看在当年阿瑾在雪山救你的份上,你帮帮她吧,她不能坐牢的……” 这话成功戳中了霍裴砚的心,不管怎么样,阿瑾都是当年不顾自身安危救他的人。 这个恩,他不能忘!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坐牢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 第36章 白雅丽以命相逼 盛浔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笙笙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个菜:“菜好了,快吃吧,我的盛大小姐。” 盛浔轻巧地单脚跳跃着,一步步接近那张满载着诱人佳肴的餐桌,不禁咂巴着嘴,心中暗自赞叹。 陆笙笙在烹饪这门艺术上的功夫,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一桌子的菜肴色彩斑斓,香气扑鼻。 盛浔快流口水了:“陆大厨,辛苦啦!” 她用手拿了一个猪蹄啃:“就是怎么这么多猪蹄啊?” 陆笙笙给她盛了一碗猪脚冬瓜汤:“俗话说吃哪补哪,你脚腕受伤就多吃点猪蹄。” “有你真好,不过等你走了,我这胃又得受苦了,再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饭了。” 陆笙笙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放心吧,短时间内我不会走的,我得看着苏瑾坐了牢再走。” 蓦地,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 陆笙笙去开了门,门口的霍裴砚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他朝里看看:“小浔在吗?” 陆笙笙的脸刷的一下就凉了:“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 这个陆笙笙见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霍裴砚也不想和她说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小浔,在吃饭啊,脚腕好点了吗?” “不看见你,就好很多了。” 霍裴砚像是没有听不出来话里的弦外之音一样,径直在她身边坐下:“小浔,我给你请了国内最知名的骨科医生,你的脚腕肯定会没事的。” 盛浔吃饭没理。 “对了,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孟姨,孟姨最近也想你了。” 盛浔一直沉默。 陆笙笙倚在餐厅的门上,一脸冷漠地盯着他。 霍裴砚面子有点挂不住:“小浔,你倒是说句话。” 盛浔终于肯抬眼看他:“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给苏瑾求情?” 霍裴砚对苏瑾的情谊,绝对不可能只是仅仅看着。 霍裴砚正愁怎么开口,她一开口立马顺着往下说:“怎么说你和苏瑾一起长大,这次的事情她已经知错了,你们也是一家人,要是这件事闹大传了出去,让外界怎么看?” “哼,真真是一对儿不要脸的狗男女,什么要求都能提得出来。”陆笙笙嘲讽。 霍裴砚忍了一手,没有搭理她。 盛浔唇角提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我记得你之前和我保证过,以后会远离苏瑾,再也不和她掺和在一起,现在算什么?” 霍裴砚立起手指发誓:“我保证绝对没有和她有别的接触,是白雅丽求我帮忙的。” 盛浔笑的玩味:“那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霍裴砚表现得很真诚:“就算有私心也只是从小长大的兄妹情,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只把她当妹妹。” 陆笙笙阴阳:“说的比唱的也好听。” “陆笙笙!”霍裴砚受够了她的阴阳怪气:“我和小浔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煽风点火。” “你自己不要脸还不让别人说了?” “你管好自己的破事就行了!” “够了!”盛浔一掌拍在桌子上,精心制作的饭菜霎时一点食欲都没了:“霍裴砚,我和你明说了,我一定会让她坐牢,你要是再来求情,我可能等不到孟姨去世那天就得和你解除婚约了。” 她态度明确,表情决绝。 还那接触婚约威胁。 霍裴砚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你好好休息吧,但是我觉得,一家人闹成这样,真的不太好!” 他前脚一走,陆笙笙就把他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什么玩意儿?狗男人!” 她审视的目光看向盛浔:“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你这个意思是答应了他什么?” “孟姨生病了,没几天可活了,我答应她在她死之前和霍裴砚订婚,也算圆她一个心愿。”盛浔说话间满是疲惫。 和霍裴砚虚与委蛇她觉得很累。 陆笙笙心疼:“她虽然是你亲生母亲,可在她心里,苏瑾才是最重要的,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吗?” 盛浔开了一瓶啤酒,狠狠喝了一口:“我这辈子亲缘淡薄,我只是想留住最后一点亲情,她没几天可活了,我前二十年都在给别人尽孝,剩下的日子就当还她生育之恩了。” 第二天陆笙笙扶着盛浔下楼散心。 陆笙笙去买水了,盛浔在原地等她。 突然间,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盛浔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白雅丽站在她面前,痛心疾首地指责:“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盛浔忍住钻心的疼,尝试站了几次,都没成功站起来。 最后是霍临珩的两个保镖将她扶起来,并且询问她的意见:“盛小姐,是否要将此人驱逐?” 盛浔摇了摇头:“不用,我和她有话说。” 她红着眼睛看向白雅丽:“把事情做绝的不是我,是苏瑾!是她要我的命!” 白雅丽完全是一副伟大妈妈为女儿付出一切的模样,她跪在盛浔面前:“阿瑾已经知道错了,她也受伤了,你就当妈求你了,放过你妹妹吧。” “要是你真的气不过,你打我吧,我给她顶罪!” 她每说一个字,盛浔的呼吸便痛一分,就算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她们已经没有亲情关系了,可她听到这些话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她去扶白雅丽遭到了强烈抵触。 白雅丽甚至拿出了刀抵着脖子:“你要是不撤诉,我就死在你面前,反正苏瑾要是坐牢了,我也不想活了!” 陆笙笙买水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她没有靠近,她怕刺激到白雅丽,伤了盛浔就不好了。 她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盛浔眼眶泛红,目光如铁链般紧紧缠绕着白雅丽,仿佛要将她内心深处的答案拽出,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但凡是我要撞死苏瑾,你还会这么护着我吗?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叫了你二十年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白雅丽闻言,身躯轻轻一颤,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可你,毕竟不是我亲生的!” 第37章 盛老太太出场,盛浔败诉! 良久,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盛浔瞬间丧失了全部力气,要不是有保镖扶着,她根本站不住。 原来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 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那你自杀吧,你死了,我就死在你边上,还了你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盛浔近乎绝望地说着。 她宁愿和她一起死,也不愿意撤诉。 白雅丽手一松,匕首掉落,瘫坐在地上。 知道这么逼是没用了. 警察到了将白雅丽带走。 经过盛浔的时候。 “我宁愿没有养过你!” 清晰且无情的话传入了盛浔的耳膜。 盛浔的眼眸仿佛成了过往记忆的走马灯,每一次闪烁都映出往昔片段,她嘴角勾起的笑,却比哀愁更加扭曲。 若能选择,她也希望她是那个不被用去给别人挡灾的孩子。 几天后。 霍裴砚正准备下班,秦秘书鬼鬼祟祟从门外进来:“小霍总,盛如海又来了。” 听到是他,霍裴砚的头就开始疼,这几天盛如海为了苏瑾的事不厌其烦地来找他。 霍裴砚现在见了盛家的人就害怕。 他无比的烦躁:“我是神吗?他们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他再去找盛浔吗? 要是真的再去找盛浔,他的婚事真的快黄了。 前些天霍老太太还打电话视察了他的情感状况,他只能糊弄说还不错。 秦秘书做到这个职位,很会察言观色:“那我和他说您出差了。” “不行!”霍裴砚制止。 苏瑾危在旦夕,他现在去出差,这不是明显的逃避吗? 霍裴砚烦躁的扣了扣领结:“你就说……生病了,不方便见人。” 秦秘书出主意:“小霍总,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啊。” “怎么说?” 秦秘书说了两个字:“孟丽。” 秦秘书的主意算是打开了霍裴砚的新思路,当即他就去了孟丽所在的医院。 只不过还没靠近孟丽的病房,就被人拦住了。 霍裴砚质问:“你们是谁?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保镖神色沉稳,回应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我们受盛浔小姐委托,特意来看护孟丽女士,孟丽女士病情很重,不方便见人,不好意思,你们还是回去吧。” 霍裴砚闻言,怒气更甚:“我前几天来就能进,凭什么你说病重就病重,你说不让见人就不让见人。你知道我是谁吗?”霍裴砚气急。 保镖油盐不进:“您可以给盛浔小姐打电话,要是她同意您进,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霍裴砚梗住了,甩袖离开:“我们走!” 霍裴砚去见孟丽的事情盛浔很快就知道了。 她早就预料到他们为了苏瑾的事情一定会去找孟丽,然后让孟丽逼她放过苏瑾。 所以她提前就把从霍临珩那借的保镖安排在了孟丽病房前。 没有她的允许,他们根本不可能见到孟丽。 盛浔堵死了苏瑾所有的可能性。 得知自己真的可能步入铁窗生涯,苏瑾的心被恐慌吞噬,医院的长廊里回荡起她无助而绝望的哭喊:“爸,妈,求你们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 “你们去求求盛浔,你们去求求她。” 白雅丽和盛如海一脸颓败,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证据面前,苏瑾是逃脱不了。 苏瑾掩面哭泣。 满腔愤恨,是,就算她是对盛浔起了杀心,可她不是没死成吗?为什么她要坐牢。 与其坐牢,她还不如早点弄死她呢。 死?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眼睛里迸射出光:“妈,是不是她死了就能撤诉了?” 白雅丽被她的话弄得一个愣怔。 “我倒要看看,谁敢让我的宝贝孙女坐牢?” 不远处,传来一道苍老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出现在视线中,岁月在她脸上雕刻出深浅不一的沟壑,但是那双小眼睛里带着分明的狠厉。 盛如海神情一凛:“妈!” 盛鹤佘呵斥:“没用的东西,害得我宝贝孙女受这种委屈。” 苏瑾像是看到了救星:“奶奶,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 盛鹤佘:“放心,有奶奶在,你绝对不会坐牢。” 盛如海恭敬地问:“妈,您怎么从灵渊庙回来了?” “我不回来,难道看着你们让我孙女去蹲大牢吗?连一个保姆生的贱种都搞不定,你们还配当我盛家人吗?” 盛如海动动嘴唇想说话,又惧怕盛老太太的威严,乖乖闭嘴了。 白雅丽擦干眼泪问:“照妈的意思,您有办法救阿瑾?” 盛鹤佘并不给她好脸色:“哭哭啼啼的,没出息,真不知道如海娶你有什么用!” …… 陆笙笙端着每日必有的一道菜——猪蹄。 从厨房出来叫盛浔:“吃饭了。” 回应她的只有静默的空气, 她放下菜,解了围裙去卧室找盛浔。 推开门,盛浔眉头紧锁,一脸阴霾,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 “出什么事了?” 盛浔面色沉如水:“律师给我打电话说,苏瑾不知道从哪开出了权威级的精神诊断证明,一旦证明她精神有问题,我们的上诉恐怕会失效。” 陆笙笙火一下就起来了:“难道说她有这个证明,就算杀人了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吗?” 盛浔点无奈颔首:“有这个可能。” “太过分了,真是为了逃脱法律责任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盛浔没说话,她在想,是谁在背后能帮了苏瑾,能搞出这种以假乱真的精神诊断书。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苏瑾会有精神病的。 “小浔,那我们还告苏瑾吗?” “告!我们有理为什么不告!” 时光如织,转瞬即逝。 很快就迎来了开庭之日。 不出意外地,盛浔败诉了。 宣判结果的时候,盛浔清楚地看见坐在被告席上苏瑾得意的笑容。 走出法庭的时候天空在下大雨,不同于苏瑾出来后身边围着的白雅丽,盛如海。 盛浔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可以独自走路了。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殊不知,在她上车的那一瞬,司机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38章 盛老太太折磨,盛浔奄奄一息 z国,被浓重的夜色所笼罩,时针悄然指向凌晨两点。 霍临珩刚和国内的工作人员开完一场视频会议,最近在洽谈一个跨国贸易,他来这边已经很多天了。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像潮水般侵蚀着他的精力,即便是铁打的身躯,也难免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缓缓抬手揉了揉眉骨。 不经意地看到了手腕上盛浔撞他的时候留下的疤,如今已褪成了淡淡的印记。 这道浅白细长的疤痕像是一块无瑕的美玉上留下的瑕疵。 他忽然想到了她,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 拿起手机,翻到了他和盛浔的微信聊天框。 他们的对话依旧停留在那天她和他借保镖的时候。 没良心的,和他借了人再连句别的话都没有了。 “齐仲!” 一边工作的齐仲抬头:“怎么了霍总?” 话到嘴边,霍临珩咽了下去。 “没事,你继续工作吧。” 又过了一会儿,霍临珩再次叫:“齐仲!” 齐仲抬头:“霍总,您说。” 霍裴砚一时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霍裴砚最近在干什么?” 如实回答:“小霍总最近在公司上班,工作能力上有了明显提高,老太太很高兴,看样子是想让小霍总早一点接手公司。” 齐仲不解,霍总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小霍总了?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霍临珩不是那么高兴:“我是问你,他最近的情感状态。” 齐仲更摸不着头脑了:“小霍总的情感生活……我也不知道啊。” 对上齐仲探究的眼神,霍临珩气定神闲的说:“我关心他的情感状态,是因为他这个人情感状态及其不稳定,万一影响了工作怎么办?” 齐仲的眼神更加诡异了,他好像没有问为什么吧? 霍总今晚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是工作太累了。 齐仲:“霍总,今晚您早点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就要回国了。” 霍临珩:“明天上午还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上午有场国际拍卖会,拍卖展品我已经发到您的手机上了,您有什么想要的我会联系现场的工作人员为您拍下。” 霍临珩打开了展品目录,展品琳琅满目,一条玫瑰金色泽的脚链映入眼帘。 既有金的华贵,又带有一丝玫瑰的柔情。 鬼使神差地,霍临珩拍下了这件拍卖品。 …… 京城一间废弃仓库。 “把她给我泼醒!” 狠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倾泻在了那名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子脸庞之上。 盛浔被泼醒了,她缓缓掀起眼帘,刺目的灯光破事她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慢慢的,她看清了面前太师椅上坐着的人。 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眼神狠厉,浑身透露着狠辣之气。 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盛鹤佘! 盛鹤佘阴冷开口:“用那种眼神看我,看来是我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盛浔充满恨意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她。 要不是她,她就不会和苏瑾互换身份,也就不会有这些误会。 小的时候,盛鹤佘看她是百般不顺眼,非打即骂,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垃圾,导致她从小就很害怕她。 相反,她那个时候就特别喜欢苏瑾,对苏瑾是万般宠溺,她也曾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奶奶不喜欢自己。 盛鹤佘信奉牛鬼蛇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待在灵渊庙里。 她见她的次数也比较少。 看到盛鹤佘的一瞬间,她也猜到是谁有那么大本事给苏瑾开假证明了。 “您把我绑架到这,也不是为了让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你这么光明正大地绑架我,就不怕警察找过来?” 盛鹤佘拍拍手:“长大了,伶牙俐齿了不少,就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卑贱气息。” 她慢慢起身,掐住了盛浔的脖子:“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让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人是你能得罪的,什么人是你不能得罪的?” “你想干什么?”盛浔怒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看着盛浔即将窒息,盛鹤佘缓缓后退,一个眼神,几个魁梧的身影立刻上前,将盛浔牢牢制住。 把一块不透气的布无情地覆上了她的脸庞上,瞬间隔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紧接着,冷水无情地泼洒而下,每一滴都似冰锥,穿透肌肤,直抵心扉。 盛浔的手脚被紧紧束缚,丝毫动弹不得,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唯有痛苦如影随形。 她听到耳边是盛鹤佘尖锐刺耳的声音:“清醒点了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垃圾堆里的垃圾还妄图上桌?听着,你这辈子只能做苏瑾身边的一条狗,她说你是垃圾,你就乖乖地往垃圾桶里钻,她说你是狗,你就乖乖地吠叫,明白了吗?” “还有你那个卑贱的妈,我也给了她一点小教训,你们母女给我记好,垃圾就是垃圾!” 盛浔的气息渐渐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最后被人扔到了大雨滂沱的马路上。 盛浔一直不回来,打电话也不通,陆笙笙有些着急,她给霍裴砚打了一个电话。 霍裴砚是对她没有好脸色:“盛浔不见了你问我?你又用得着我了?你……” 他正想好好灭一下陆笙笙的嚣张气焰,就被挂了电话。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霍裴砚想到陆笙笙的问话,难道盛浔不见了?下这么大雨她去哪了? 刚起身就被苏瑾拉住了:“裴砚,你就陪陪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白雅丽也挽留:“阿瑾现在情绪不稳定,精神状态也不好,你就陪陪她吧。” 霍裴砚想到最近他去找盛浔,永远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而苏瑾的软弱依赖,让他感受到了被需要。 想到这,心里也硬了起来:“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陆笙笙在家里待不住了,拿着伞出了门,一出小区门,就看到马路对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身影,瞳孔瞪大,嘶吼一声:“盛浔——” 第39章 盛浔的报复 陆笙笙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丢了伞跑过去扶盛浔:“小浔,小浔,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盛浔面色灰败,躺在雨中就像死了一样。 陆笙笙奋力地做着心肺复苏。 边做边哭:“你不要吓我,你快点醒醒!”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就在她无助之际,奇迹般地,盛浔的胸膛剧烈起伏,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嗤”。 大口的水从她口中涌出,紧接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从地狱中走了一圈。 缓缓地,那双澈亮的眼眸重新绽放了光芒。 陆笙笙见状,所有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水依旧在脸颊上蜿蜒,却已是由惊恐转为了庆幸。 卧室里。 盛浔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床上,嘴唇灰白,有种安静的死感。 她几近麻木地看着手机上的视频。 是盛鹤佘发来的。 视频里的孟丽被人从病房里抬到了雨地,强制地让她跪在地上淋雨。 没多久孟丽就撑不住了…… 陆笙笙端着热热的姜汤进来:“喝点吧。” 盛浔不为所动。 陆笙笙流下了眼泪:“小浔,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她的哭声唤回了盛浔的神思,盛浔接过姜汤喝干净了,冲她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没事!” 陆笙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盛浔的身影了。 …… “裴砚,你一定要走吗?你真的就不能再陪陪我吗?”苏瑾拉着霍裴砚的手恋恋不舍。 苏瑾一直留他,他很清楚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不想,毕竟他和盛浔有婚约,他不会干出格的事事情,借口说:“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白雅丽拿着水果进了卧室:“裴砚走了?” “嗯。”苏瑾闷闷不乐。 白雅丽说:“你出院这么久了,去看看你奶奶吧,这次你奶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苏瑾不是很乐意去,她一去,盛鹤佘又该念叨她和霍裴砚了。 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和霍裴砚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你要是再不去,你奶奶该生气了。” “好嘛好嘛,我去还不行。” 把那个老家伙哄好了,她想要什么没有。 苏瑾乘坐着家庭商务车往盛鹤佘住的地方驶去。 盛鹤佘喜欢僻静,独自住在一套单独的宅子里。 走出了一段路后,车子猛的一个急刹车。 她的头不可避免地磕在了前座背椅上,疼得她嗷嗷叫:“你是怎么开车的?” “是对面故意撞我们的。” 还不待她反应,砰的一声。 外面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拿锤子敲碎了车窗,伸手从里面解锁开了车门。 把她粗暴地拖了下来。 苏瑾吓得嗷嗷叫。 她被毫无形象地拖到了对面的车上。 定睛一看,怒火中烧:“盛浔,你想干什么?败诉了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我!” 盛浔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让苏瑾浑身发毛:“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奶奶饶不了你。” “呵呵!” 盛浔阴冷一笑。 “按着,给我灌!” 苏瑾被绑住手脚,脸上盖了一块白布被人浇水。 和盛鹤佘对待盛浔的方式一模一样。 “盛……咕咚咚……浔,你就……咕咚咚……”苏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苏瑾晕了。 盛浔冷冷吐出一句:“把人丢在盛鹤佘的家门口!” 京城已是暮色四合,霍临珩刚下飞机。 齐仲跟在身后汇报着回国后的行程。 霍临珩从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实木小方盒:“去打听一下,她现在在哪?” 齐仲再次回来的时候满脸凝重:“霍总,出事了!” …… 陆笙笙在家里焦急地踱步,盛浔已经出去好几个小时了。 她奄奄一息倒在雨里的样子让人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她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更能证明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会不会是她得罪什么人了? 陆笙笙都快要报警了,门把手转动,盛浔湿漉漉地回来了。 “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盛浔神色冷静地吐出两个字:“复仇!” 霍临珩的车即将到达盛浔楼下的时候,齐仲接了一个蓝牙电话,接完以后踩了刹车:“霍总,刚刚传来消息,盛小姐绑了苏瑾,折磨了一顿,把人扔到了盛鹤佘门前。” 盛鹤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霍临珩对此人有多耳闻,盛鹤佘是盛家名副其实的掌控者,当年盛老爷子是入赘盛家的,所以整个人盛家,一直都是盛鹤佘做主。 别看现在盛鹤佘身居幕后,退居庙堂,表面上是盛如海在掌管盛家,实则幕后一直都是盛鹤佘在操控。 霍临珩神色沉了下来:“她太冲动了。” 盛鹤佘不是好惹的人。 她一介妇人能把盛氏做到这个地步,要说背后没人根本不可能。 “掉头,回公司。” “啊?”齐仲疑惑:“我们不去找盛小姐了吗?” “回公司查一下盛家往年的生意账目。” 齐仲秒懂,同时心里有些感叹,霍总为了帮盛小姐,真是煞费苦心。 如盛浔所料,盛鹤佘在门口看见出气多,进气少的苏瑾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快,医生!医生!” “给我查!给我查!是谁?” “老夫人,您看。”保镖从苏瑾的身上找到一个u盘和一封信。 盛鹤佘看完以后,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瞪出的眼球带着红血丝,十分瘆人! 信里,盛浔直接承认了是她干得,还说她查了所有经手二十年前换孩子的事情,里面不乏有医生护士……等等。 盛浔明说了,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介意把这件事彻底抖出去,她会让盛家变成最不光彩的存在。 她查到所有的罪证都在这个u盘里。 盛鹤佘枯瘦的手指将信狠狠揉碎,这个小杂种,居然敢威胁她! 她下手还是太轻了,就应该直接弄死! 最后,盛鹤佘阴冷一笑,来日方长。 有那个小杂种哭的时候。 想到这,她给通讯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过去:“你回来了吗?帮我办件事。” 第40章 盛老太太的警告 事实上,盛浔刚开始搜集这些罪证,只是想弄清楚那些拨动了她命运的幕后黑手们是谁。 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王嫂刚刚给我来了电话,孟姨的情况稳定了一些,不过在雨中淋了那么久,有点感冒。好在医院的医生及时制止,没造成什么大伤害。”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陆笙笙心里十分后怕 盛浔悠悠叹息一声:“盛鹤佘为人阴狠,我动了她的逆鳞,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她心里很清楚,盛鹤佘极度阴险, “那个老巫婆要是真敢做什么,我就叫为我哥过来为我们撑腰!”陆笙笙气得满脸通红。 都一大把年纪了,做这么多恶毒的事不怕有报应啊。 手机突然响了,盛浔低头一看,是霍裴砚发来的短信: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久不见了,再一起去看看孟姨。 陆笙笙呵呵一声:“还想着吃饭呢。” 没有收到回复的霍裴砚心情很差,他以前怎么没觉得盛浔这么难哄,他已经够低三下气地挽留接近她了,依旧是热脸贴个冷屁股。撒呵呵 从小他就是霍家最受宠的独孙,谁给他受过这种气,霍裴砚有些难以忍受。 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霍裴砚心里一喜,打开一看,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喂?” “裴砚,你在哪?我要见你。” 电话里,苏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见不上霍裴砚下一秒能死。 现在一听到她哭,霍裴砚就觉得烦:“你又怎么了?” 苏瑾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最后还是白雅丽叹了口气:“裴砚,阿瑾情况不是很好,算阿姨求你了,你过来一趟吧。” 盛家人迟早能烦死他。 霍裴砚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开车去了盛家。 苏瑾见到他的第一瞬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盛浔要杀了我!” 霍裴砚一听,俊脸一皱:“怎么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把我绑在车里,叫人拿水灌我,她肯定是在报复我。她明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精神有问题,明知道我是个病人还这样对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她才会放过我。” 苏瑾哭得几近晕厥,霍裴砚一直安慰她。 等稳定了一些,扶着她躺下。 谁知苏瑾的双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在了身下,吻上了他的唇。 霍裴砚本想推开,却发现她在颤抖。 边颤抖边说:“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爱你……我需要你。” 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尖。 不是因为她说爱他,而是这一刻,霍裴砚感受到了自己被需要被认可。 贴了长时间的冷屁股,这时候的温声柔情让他着迷。 一直以来,他谨记自己和盛浔的婚姻,恪守本分,从来没有乱搞过。 既然盛浔那里不留他,他也不是找不到留他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多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的手按住了苏瑾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长夜漫漫,是两个人火热的开始…… 深夜,一段录音吵醒了熟睡的霍裴砚,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宅打来的。 顿时清醒了大半。 苏瑾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膛:“裴砚,谁啊?” “闭嘴!”霍裴砚呵斥,紧急地按了静音。 心里打鼓,不知道奶奶听见了没。 苏瑾被吼,委屈地缩在一边。 盛老太太:“现在回老宅一趟。” “好。” 霍裴砚不敢耽搁,穿衣服下床。 临走时,看了一眼床上未着寸缕的苏瑾,彻底清醒了,心里升起了一股悔意。 他是个有婚约的人,怎么能…… 也容不得想那么多了,他抓紧时间回了老宅。 他一走,苏瑾打开手机,看着她和霍裴砚那些香艳露骨的照片,满意地一笑,发给了盛浔。 …… 恢宏复古的书房内,弥散着一股檀木沉香的味道。 盛老太太正在描着一幅字。 霍裴砚站在门口,恭敬地叫了一声:“奶奶。” 盛老太太连头也不抬,细细临摹着字。 霍裴砚安静地等着。 直到字彻底描完,盛老太太观赏着,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在看到霍裴砚的时候,那笑容消失了,转而是满面的威严。 霍裴砚被那威严弄得心里不安:“奶奶,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紧紧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 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到苏瑾的声音。 盛老太太扶了一下眼镜:“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霍裴砚心里一跳。 盛老太太坐下,拿起佣人端来的茶嘬了一口:“盛浔是霍家未来的孙媳妇,差一点被你那个情人弄得尸骨无存,你怎么看?” 老太太并没有听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口气提了起来。 霍裴砚知道,奶奶这次专门把他叫回来,看似没什么情绪,实则那张没有情绪的脸下面是狂风暴雨。 大脑在飞速运转,老太太既然已经知道了全部事情,肯定会怪罪阿瑾,他在想用什么办法保全阿瑾。 “奶奶,这件事是一个误会,阿瑾是患有精神疾病.” “患病?”盛老太太眼神锋利:“这种小把戏你也信?霍裴砚,如果这件事你不能解决,我替你解决!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能把我孙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霍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苏瑾这点把戏她十分清楚。 霍裴砚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奶奶,您放过阿瑾吧,她救过我的命,您不是从小教导我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吗?” 他刚和阿瑾那什么了,现在如果任由奶奶将她送走,岂不是太不是东西了。 “你以为,要不是她救过你的命,我能留她到现在?你要是处理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就帮你处理。” 霍老太太最后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能顺利订婚,你这辈子都没有接手霍氏的机会!”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重重砸在霍裴砚的心口! 第41章 盛浔被陷害 夜色浓厚,盛浔却失眠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被盛鹤佘折磨时处在生死边缘听到的盛鹤佘嘴里那一套卑贱论。 她想不通,难道在他们的眼里,上流社会的人是人,底层社会的人都是垃圾吗? 打开手机,凌晨三点,她却再也没了困意。 看见悬浮屏上有一条彩信,等打开时。 她差一点吐了。 她很清楚苏瑾给她发这些照片是为了什么。 她以为这样就能报复到她。 可惜,她早就对霍裴砚失望了,所以这几张照片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她冷笑一声,反手发给了盛鹤佘。 天还没亮,盛鹤佘闯进了盛家。 盛如海披了一件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打哈欠:“妈,天都没亮呢,您怎么过来了?” 盛鹤佘无视了他,径直上了二楼,闯进了苏瑾的卧室。 苏瑾正沉浸在梦乡里,忽然感觉有人在看她。 一睁眼,对上那双凶狠带有审视的眼神。 她愣了一下:“奶奶?” 啪! 盛鹤佘一个巴掌彻底打醒了苏瑾。 苏瑾捂着脸,懵懵的。 盛鹤佘将一叠露骨照片扔给她:“自己看看!大师算得清清楚楚,你和霍裴砚两个人碰在一起是紫煞命格,凶煞之兆,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这些照片苏瑾再熟悉不过,但是她只发给了盛浔。 怎么会…… 难道是她发的…… 可恶!本来是想气一下盛浔的,没想到遭殃的是自己。 盛鹤佘眉目间都是阴色:“这几天你去灵渊静沐焚香三天,等到身上的浊气干净了再回来!” 苏瑾害怕这个样子的盛鹤佘,不敢不答应。 …… 经历了一整晚的辗转反侧,霍裴砚正想着怎么把盛浔约出来,没想到盛浔主动来了电话。 他蹭的坐了起来:小浔,什么事?” “明天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看趟孟姨。” “好,明天我去接你。” 电话一挂断,苏瑾的电话进来了。 苏瑾压抑住哭腔,不让霍裴砚听出来:“裴砚,我要去灵渊庙静修几天。” “怎么突然要去静修?” 苏瑾不敢让霍裴砚知道真相,编了一个理由:“是我奶奶说我内心太浮躁了,让我去修行几天静静心。” 霍裴砚没怀疑:“挺好的,去吧。” 苏瑾牵强地笑了一声,问:“裴砚,我和你说的事你会为我做主的吧?” 霍裴砚沉默了。 昨天刚被盛老太太警告,他和苏瑾已经被完全盯上,他现在要是因为苏瑾什么事去为难盛浔,苏瑾恐怕在京城待不过第二个明天。 苏瑾又叫了几声,他恍然回神,敷衍说:“会的,你安心去静修吧。” …… 陆笙笙怕盛鹤佘给盛浔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执意带着盛浔出来逛逛。 走了没几步,盛浔就累了。 俩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盛浔点了一杯冰美式,陆笙笙点了一杯甜甜的香草拿铁。 她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点那个黑乎乎的玩意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酸的。” 盛浔笑笑,起初她也觉得很苦很涩,后来却爱上这种味道,苦完以后咖啡香气缓缓在舌头上蔓延,才是真正的咖啡香。 在服务员端着托盘上的两杯咖啡往她们这桌来的时候,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店怎么回事?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难喝?” 给男人解释:“不可能的,先生,我们的咖啡配方都没有变过的。” 男人还在嚷嚷:“你的意思我还冤枉你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尝尝。” 服务员把手上的托盘放下,去查看咖啡哪里出了问题。 而另一个男人则趁服务员没注意,把一包粉末神不知鬼不觉地倒进了托盘上的咖啡。 盛浔闻声看了一眼,觉得那个吵架的男人有点眼熟,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当他是长了一张大众脸。 便没有再多注意了。 就在服务员要把店长叫过来的时候,两个男人起身要走:“算了算了,不喝了,你们店我再也不来了。” 服务员摸不着头脑,重新端起托盘朝着盛浔这桌过来:“不好意思,两位小姐,久等了。” “没事,你去忙吧。” 陆笙笙咂舌:“这一看就是故意找麻烦的吧,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盛浔笑而不语,这才是社会百态。 陆笙笙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门口,突然眼睛眯起,莫名其妙地说:“不至于吧,就咖啡口味不对,都把警察招来了?” 盛浔没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呢?” 陆笙笙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门口:“我靠!过来了过来了!” 盛浔不解地扭头。 两名警察已经站在了盛浔面前,并且拿出了警官证:“您好,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你们涉嫌xi du,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盛浔和陆笙笙面面相觑:“你们搞错了吧。” 警察重复:“请跟我们走一趟。” 盛浔只好跟着他们走,她回头。 警察正在将她们刚刚喝过的咖啡收起来。 心里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警察局里,盛浔和陆笙笙被抽去了一大管血进行化验。 她们反复接受警察的询问。 当警察问道:“在咖啡店里有发生奇怪的事情吗?” 盛浔如实地回答:“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非要说有,就是我们隔壁有一个男人和服务员发生了争执……” 好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经检测,她们的身体里没有du ping成分。 陆笙笙嘟囔:“我就说你们搞错了,真是的,平白耽误别人一下午时间,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就在她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齐仲出现了。 “齐助理。你怎么在这?” 盛浔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别的身影。 齐仲道:“盛小姐,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霍总提前拦下了那两个男的,并且找人替换了他们手里原本的du ping。” 盛浔瞳孔瞪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居然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她! 陆笙笙吓得脸色煞白,捂住了嘴巴。 第42章 霍临珩逼迫,盛鹤佘离京 盛浔想到了咖啡店里那两个突然找服务员麻烦的男人,看似是在找服务员的麻烦,实际上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们下药! 齐仲:“相信以盛小姐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吧。”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我已经知道了。” 要说和谁最近有仇,莫过于盛鹤佘,能使出这么黑的阴招也只有她。 要不是霍临珩就中招了,盛浔心里一阵后怕:“小叔在哪里?我想亲自谢谢他。” 齐仲摇摇头:“谢就不用了,不过霍总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盛小姐。” 霍临珩有话转告她? “做事情要三思后行,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这口吻,像是他说的。 盛浔乖巧地点头。 齐仲转身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动动,想说什么咽了下去。 盛浔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忽然觉得今天那两个男人和那次参加铭鼎科技年会骑摩托车弄坏她裙子的人很像。 那一次那人骑着摩托车,她虽然没怎么看清脸,但是身型特别的像。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上次的事情就不是意外。 她把这件事情也和警察反应了。 警局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宾利低调地停在路边。 齐仲上了车:“霍总,事情办妥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盛小姐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她了。” 后坐的男人假寐的眼睛慢慢睁开,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朝着警局方向看去。 “霍总,来都来了,真的不下去和盛小姐见面吗?” 霍临珩收回了眼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但是他并没有打开。 盒里的物品,似乎承载着他复杂的情感和凌乱的思绪。 最后,他将盒子收起,淡淡地说:“不了,以后也没有必要再见了。” 车子缓慢启动,他再没有看一眼警局方向。 情感上的越来越在意和在她身上停留的越来越多的目光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个好情况,也适合该把一些不该有的萌芽提前扼杀在摇篮里了。 回到家里,霍临珩将盒子扔进了杂物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来这件事。 盛浔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宾利车在她的视线里留下一道残影。 速度虽然很快,她隐约看到后排有模糊的轮廓。 直觉告诉她,那就是霍临珩。 只不过,为什么他来了,却不愿意见自己。 就算他不愿意见自己,她还是要道谢,拿出手机给霍临珩编辑了一条郑重的感谢短信。 发过去的第一秒,她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愣了三秒,盛浔才意识到,霍临珩把她拉黑了。 陆笙笙看她在发呆,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盛浔的眸光远眺到宾利离开的方向。 陆笙笙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八卦道:“老实说,这个霍临珩总是帮你,你们两个……” 盛浔把红色感叹号举到她眼前:“看清楚了,都给我拉黑了,能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就是我名义上未婚夫的小叔。” 陆笙笙满脸不信,手指戳着她的心脏:“就算是这样,这么优秀的男人屡次帮你,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别的感觉?” 盛浔翻了个白眼:“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长辈,仅此而已!” …… 得知盛浔平安从警局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盛鹤佘气疯了,拿着手机质问:“你们怎么办事的?你手下的人是废物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成。” 电话那边的人不喜不怒地笑了一声,声音粗粝:“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我的人冒着危险帮你办事,现在还被警察盯上了,这笔账你怎么和我算?到时候要是被警察抓到,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供出来!” 盛鹤佘知道自己有些急了,话语没那么强硬了:“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突然的失败让我有点诧异罢了,这次是我太心急了,不应该怀疑你的能力。” 盛鹤佘还是不甘心,她不能容忍被一个卑贱的小辈爬在头上挑衅:“你再帮我一次,这次你这样……” 她正打着电话,手下突然闯了进来:“老夫人出事了!” “怎么慌慌张张的,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 “有人举报了我们盛氏几年前的经过您手的几笔账,工商管理局已经开始调查了。” 盛鹤佘脸色大变,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如海呢?” “董事长已经在应付工商管理局的人了。” 盛鹤佘一屁股跌坐在椅上,好像丧失了全部力气,说话都没了力气:“查到举报的人了吗?” “对方没有隐瞒,是霍氏的霍临珩!” 霍临珩? 盛鹤佘更加不解了,她和霍临珩从未有过交集,霍临珩为什么会突然查她? 心里凉飕飕一片,难道是……? 盛浔那丫头…… 居然能和霍临珩扯上关系, 她小看她了! 短时间内,盛鹤佘已经做好了决定:“这几天在京城也待够了,年纪大了,不适应这种喧嚣的地方了,明天就回灵渊庙。” 霍临珩的手段她有耳闻,她如果继续待着京城,恐怕会挖出来更多的东西。 电话离忽然轻咳了一声,盛鹤佘恍然记起自己还打着电话。 “听你那边的情况,不太对啊。你刚刚说的计划……” “取消吧!”盛鹤佘捂着额头。 第二天。 盛浔听说了盛鹤佘离开京城的事情,心中诧异,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还以为昨天的阴谋没成功,她还会继续出招。 结果回灵渊庙了。 她绝对不会相信盛鹤佘是自己认识到错误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迫使她改变了行程。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可以短暂地松口气了。 警局来了电话:“盛小姐,我们查到了您说的那天的监控,摩托上的那两个人和昨天在咖啡店里的两个人的确是同一个人。” 果然,这下看来,礼服破坏事件是苏瑾干的了! 这祖孙俩,倒是一样恶毒! 陆笙笙提着行李箱在卧室门口说:“我看见霍裴砚的车了,她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第43章 盛浔砸霍裴砚 盛浔盯着她手里的行李箱:“你这是?” 陆笙笙耸了耸肩:“你这边已经稳定了,我得回剧组了。” “这么急吗?” “这么长时间了,再请假说不过去了,想我了就去剧组看我!” 她摸了摸盛浔的头,扑哧笑了:“你这什么表情,不会要哭了吧?又不是不见了,放心,等这部戏杀青,我就回来了。” 盛浔拥住她,语气酸涩:“等你再回来猴年马月了。” “好了,好了,少矫情了,我真的走了,你先下楼吧,等你走了我再走,我可不想最后和他闹一场不愉快。” “好,保重!” 盛浔从楼上下来,天色逐渐转凉,她穿了一袭浅白色针织鱼尾裙,将腰臀比例很好的展现出来,她身材高挑,属于不胖但是该有的都有那种。 阳光正好,盛浔一出单元门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眼睛微眯,用手挡了一下,丝丝缕缕的眼光透过手指缝隙洒在绝美的脸庞。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霍裴砚看呆了,心脏扑通扑通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像极了年少时第一次恋爱的心动。 直到盛浔走到他面前,他才回神,主动拉开了车门。 副驾驶上摆放着一大束蓝色玫瑰。 盛浔仅仅瞥了一眼:“扔了吧,你今天开的是跑车,只能坐两个人,你把花放在这,我坐哪?” “是我大意了,没事,扔就扔了,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蓝色玫瑰最终被扔进了垃圾桶,盛浔没有一点留恋。 蓝色玫瑰是她以前喜欢的花,但是现在早就不喜欢了。 路上,霍裴砚不止一次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盛浔把手抽走了,淡淡一句:“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别又出车祸了。” 霍裴砚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却有些小雀跃。 她故意提起抢婚那次的车祸,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盛浔先下了车上了电梯,霍裴砚追了上来,强制性地拉住她的手,盛浔刚要挣扎,霍裴砚低低在她耳边耳语:“你也不想孟姨看出来我们之间有问题吧。” 盛浔压住了心里的难受,没有再挣脱。 好巧不巧,周煜去往门诊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他拍了下来发给了霍临珩,又发了一段语音:“什么情况啊?你这侄儿的感情状况回春了?我看这样子是不是好事将近?” 过了一会儿,霍临珩只回过来六个简短的字:不知道,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周煜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几个字莫名感受到一股戾气。 霍裴砚感受着手下的触感,软软的一双小手,就在他还想拉一会儿的时候已经到了病房里。 孟丽看见他们手拉手进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们来了。” 盛浔给她买了一些换季的衣服。 孟丽勤俭持家惯了:“买这些干什么,我在医院里待着也没机会穿,乱花钱,有点钱你就存着。” “没事,给您花钱小浔高兴,再说了,就算她把钱花完了不是还有我吗?我挣的钱不都是给小浔挣的吗?” 孟丽和王嫂互看一眼,抿唇笑。 盛浔眉毛轻轻皱起,没说什么。 孟丽拿出了日历:“我已经找人看过了,下个月的十五号,是个黄道吉日,正合适你们订婚,就把订婚宴举办在那一天吧,都拖了这么久了,早点办早点安心。” 盛浔敛眸,遮挡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孟丽表情一下就冷了:“我已经没几日可活了,你难道就不能满足我最后这个心愿吗?” 好几次,盛浔都想直接摊牌,一看到孟丽削弱的脸颊,终究是没忍心。 霍裴砚看见场面不对,忙说:“下个月十五号的确是个不错的日子,你说是吧,小浔。” 盛浔待不下去了:“下午还要去上班,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霍裴砚做了告别,追了出去。 霍裴砚拽住了盛浔:“好不容易来看孟姨一次,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反正也是假的,再待下去有什么意思?” 她已经坐上了车:“送我回家吧。” 到了楼下,盛浔连招呼都不打就下了车。 霍裴砚没有急着离开,抽出一支烟,表情阴阴地抽着。 盛浔刚拿出钥匙拧开门,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阵凉风,再一回头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霍裴砚:“你怎么上来了?” 霍裴砚一言不发,一把将她推进了房间,将她推到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 霍裴砚欺身而上,他受够了她的冷暴力,他换了一种想法。 只要是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不也迟早是他的吗? “霍裴砚,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盛浔用力地推他,他纹丝不动。 霍裴砚唇落在她的身上,盛浔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传来。 她伸出了手,摸索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后脑勺就是一砸。 霍裴砚怔住,他摇摇晃晃地从她身上下来。 看见盛浔带着恨意的眼神,以及剧烈的疼痛,他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霍裴砚就晕了。 盛浔从沙发上爬起来,哆嗦着系完扣子,冷静了一会儿才拨通了120的电话。 …… 下午。 盛浔正常地去上了班,一进公司的门,许灵悄咪咪地说:“苏经理也来上班了,她心情不好,阴着脸骂了好多人。一会儿是一年一度的总部调查大会,她不会在会议上给咱们穿小鞋吧。” “不用管她,一会儿开完会我约了沈铭渊专访,你和我一起去。” “好嘞!” “盛浔!”苏瑾抱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叫她,皮笑肉不笑:“最近咱们有一些误会,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千万不要影响工作。” 盛浔没接茬,目光落在了她的咖啡上:“不是有精神病吗?还是少喝些咖啡吧。” 会议上,轮到苏瑾汇报工作了,苏瑾自信地打开自己的ppt,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第44章 专访沈铭渊 她提前雇人做好的ppt在此刻成了空荡荡一片,她不可置信地翻着电脑。 整个电脑都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 总部的几个老总皱起了眉头:“苏经理,你是没做吗?” “不不不,我做了。”苏瑾急得满头大汗:“可能是电脑出问题了。” “既然你做了。就算没有ppt你应该也有印象吧,不如你就口述吧,赶紧开始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我……我……”苏瑾结结巴巴,ppt根本不是她做的,她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总部的人生气了:“真没想到,堂堂分部公司经理连个汇报都说不出来,这会还有什么好开的?” 盛浔双手环胸看着她被众人口诛笔伐。 是她刚刚黑进了苏瑾的电脑,动了点手脚,也算是报了上次的礼服之仇。 苏瑾像是有所感应,冲过去揪住了盛浔的衣领,愤恨的看向盛浔,:“是你,肯定是你!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盛浔任由她揪着衣领,淡笑不语。 许灵上前扒拉她:“你干什么?你自己丢了ppt,为什么怪浔姐?你快放开浔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好端端的苏经理突然发什么疯呢?自己粗心大意怎么还怪别人呢?” “是啊,我听说苏经理有精神病,前段时间请假就是回家养病去了。” 有同事发出惊讶的声音:“啊?不会吧,真的假的?” “怎么不会,你看她现在的样子,难道不像是在发疯吗?” 总部的老总们脸色越来越黑了:“既然有病,为什么还要出来工作?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星愿传媒压榨员工。” 苏瑾扯着嗓子解释:“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有同事安慰她:“苏经理,我们都知道了,前段时间你打官司胜诉就是因为你患有精神疾病。别逞强了。” 谁料遭到了苏瑾的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滚!你才有病!” 王经理终于坐不住了,今天总部的领导们下来视察,这么重要的会议被这个疯婆娘给毁了:“够了!苏经理,你为公司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身体最重要,你还是回家好好养病吧。” 一句话,算是定了苏瑾的死刑。 盛浔像是看热闹一样看着这场闹剧,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要携带精神疾病的证明,以后没有公司会要她的。 会议散了,大家都走了,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苏瑾一个人,她给霍裴砚打电话。 她认为,只要霍裴砚出马,她依旧可以在这里工作,只可惜,霍裴砚现在还在医院,根本接不了她的电话 …… 沈铭渊的专访约到了兰泽会所。 再一次踏入兰泽会所,那一晚的记忆接踵而至。 许灵见她停下,问:“姐,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许灵张大嘴:“紧张?上次为了让沈铭渊答应专访,你赛车的时候都不紧张,现在紧张?” 盛浔说不上来,她更多的紧张并不是源于沈铭渊。 定了定心神,只希望不要在这里遇上霍临珩吧。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盛浔如约进入会所,首先见到了笑得一脸灿烂的霍铭渊,再之后就是主位上的霍临珩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西装,纯黑色的西装衬托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禁欲,他安静仰头喝酒的样子带着一丝随性和不羁。 他也看见了她。 四目相对的时候,盛浔赶紧收回了目光。 他拉黑她,摆明了就是不想有过多交集。 沈铭渊笑嘻嘻的:“我上次答应了盛小姐的采访,想着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就约到了这,大家不介意吧。” 周煜偷偷看了看霍临珩。 他敢肯定,沈铭渊就是故意的。 他约今天的酒局的时候可没说过会在这接受盛浔的专访。 沈铭渊给盛浔指了指霍临珩的方向:“盛小姐,上次都见过的,就不用再介绍了吧。” 盛浔只想赶快开始,她拿出录音笔:“沈总,我们还是赶紧开始专访吧。” 许灵在最佳位置安置好摄影机,可以清晰地将沈铭渊和盛浔放在取景器内。 盛浔表情认真了起来:“沈总,请问您最先创立铭鼎科技的初衷是什么呢?” 她工作起来,浑身的气场都变了,霍临珩眯起眼睛看着。 过程很顺利,沈铭渊配合得很好。 结束以后,盛浔道谢:“今天麻烦沈总了,改日请沈总吃饭。” 沈铭渊笑得灿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怎么样?盛小姐?” 盛浔想了想,反正她一会儿也没事,就答应了。 沈铭渊:“就喜欢盛小姐这种爽快的大美人,你想吃什么?” 盛浔想了下,回答:“川菜吧。” 她喜欢吃辣的,很久没吃了。 “嗯,正好,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川菜馆,带你去尝个鲜。” 他笑眯眯地和霍临珩他们说:“那你们请便吧,接下来的时间我和盛小姐单约了。” 周煜觉得,他这是故意和霍临珩说的。 他以为霍临珩应该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没想到,霍临珩入口了一杯冰的刺骨的酒,性感的喉结微微耸动,声音醇厚:“正好我也没吃晚饭,一起吧。” 盛浔瞬间头皮发麻了,想到要和霍临珩吃饭,她瞬间感觉压力颇大。 许灵很机灵,知道这种大场面她是融不进去的:“浔姐,那你们好好吃啊,我先回家了。” 说完就逃之夭夭了。 一行人从兰泽会所出来。 “盛浔!你去死吧!” 突然,面前冲过来一个女人,对着盛浔高高扬起了巴掌。 离盛浔站得最近的霍临珩轻轻拉了一下,盛浔就被她拉在了身后。 同时,他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待看清女人的真面目时,眉心聚拢:“大嫂?” 柳缦也看清了人是霍临珩,没了刚刚的戾气,哭着说:“临珩,你要为我做主啊!” “出什么事了?” 柳缦染着红色的尖锐指甲指着盛浔:“是她,是这个女人砸了裴砚,裴砚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上被缝了五针。” 霍临珩回头看站着像没事人一样的盛浔:“有这回事吗?” 第45章 沈铭渊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盛浔从他身后走出来,脊背挺直,薄薄脆脆地说:“是我干的!” 柳缦没有体面地大喊:“听到了吗?她承认了,她承认了,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盛浔神色清冷,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地说:“你儿子未经我的同意强行碰我,我打他属于自卫行为,你凭什么报警抓我?” 周煜暗自咂舌,看不出来啊,这女人这么烈啊。 柳缦叉着腰:“你是他未婚妻,就算碰你了,那不也是迟早的事,你怎么狠心下这么狠的手?” “就算是婚内夫妻,未经一方同意强行进行性行为的都可以称之为强奸,大嫂,裴砚这八字都没一撇,未免太过着急。”霍临珩扯唇,漫不经心地飘出一句:“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 柳缦不干了:“好啊,我算是听明白了,连你也护着这个小贱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我就……” 柳缦看了看周围,一屁股坐下:“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沈铭渊站在边上,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出闹剧。 早些年他就听说过,霍家的大儿媳是个戏子出身,没什么大教养。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威胁到霍临珩头上,算是柳缦威胁错人了。 “齐仲,陪大嫂在这里待着,大嫂什么时候想走了,送大嫂回家。”霍临珩淡声淡语地吩咐:“顺便给大嫂撑把伞,晚上有雨,别把大嫂淋湿了。” 柳缦表情皲裂:“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回应她的是汽车的尾气。 沈铭渊选的这家川菜馆是很有名的一家,新开不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他们入座了vip包厢。 包厢装潢也十分雅致,上档次。 沈铭渊点了很多有名的招牌菜。 菜上齐后,沈铭渊又要了两瓶好酒。 不愧是川菜,放眼望去,是满桌的辣椒。 光是闻着,便让人止不住的流口水了。 盛浔很喜欢吃辣,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辣辣的,麻麻的,就是这个味,太爽了! 沈铭渊给她倒上了酒:“一口川菜,一口冰啤酒,这才是美味啊。” 盛浔狠狠喝了一口,打了一个嗝。 真的很爽! 盛浔光顾着吃,一抬头,发现霍临珩光坐着,除了喝手边的茶,一筷子菜都没动。 她挑眉:“小叔,您不吃吗?” 沈铭渊挥挥手:“他吃不了辣,不用管他。咱们喝!” 既然吃不了辣,为什么还跟来? 真是个怪人! 盛浔没有再管他,继续和沈铭渊喝酒。 沈铭渊来了兴致,和盛浔玩起了划拳。 他小瞧了盛浔,一上来就输了。 盛浔歪着头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后半句她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也被连着灌了好几杯。 霍临珩看着他们玩闹的样子,眼底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 入口,便是火辣辣。 辣味的不适使他立刻拿起冰啤酒喝了几口,才勉强压下那股辣味。 盛浔正好瞅见了,她迷离着眼睛说:“小叔,你要是吃不了辣的别勉强。” 沈铭渊:“就是就是,和不喜欢吃辣的人来吃川菜,没意思。” 霍临珩闻言,什么都没说,却是又夹了一筷子菜,面无表情地放进了嘴里。 周煜看得满是不解,他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赌气证明自己能吃辣呢。 盛浔喝得有点多,沈铭渊也不太清醒。 她扒拉着沈铭渊:“沈大少爷,你还能行吗?” 沈铭渊盯着她,她因为喝多了目光迷离,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朦胧的水光,亮亮的。 两颊绯红,显得娇艳欲滴。 他的心脏突然奋力地跳动了两下。 他忽然张了张嘴,问:“你和霍裴砚什么时候解除婚约?” 盛浔迷蒙的望着他,似乎没理解这话的意思。 周煜眼瞅着沈铭渊看盛浔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赶紧咳咳了两声:“老沈,喝多了,回家吧。” 沈铭渊上头了,他凑近了盛浔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砰! 酒杯掉落在地的声音惊了大家。 只见霍临珩的脚边,一个杯子摔成了粉碎。 霍临珩俊美的五官线条此刻显得十分凌厉,灯光所致,导致他的一半轮廓置于阴影。 他起身走向另一边,抓住了盛浔的手腕:“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盛浔用力地往回抽了抽,他力气很大,她没能抽回:“你干什么?” 霍临珩又重复了一遍:“你喝多了!” “要你管啊!”盛浔嘟囔。 她有些委屈,说拉黑就拉黑,现在怎么还管上她了? 敢这么和霍临珩说话,不要命了。 周煜倒吸一口凉气。 霍临珩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往外走。 盛浔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等出了门,外面的凉风一吹,盛浔清醒了一些。 她被霍临珩塞到了车上。 盛浔不悦地看着他:“你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和人喝酒吗?” 霍临珩盯着她:“别忘了你是个有婚约的人!” 此话一出,盛浔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讥笑:“你们霍家人有时候真自私啊,他霍裴砚在订婚前夕去抢婚别人,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不管,我和别人喝个正常的酒,你就管我,凭什么?” 霍临珩沉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 盛浔把头瞥向窗外,眼里有泪光闪过。 说拉黑就拉黑,现在又来教训她,他是她什么人吗? 车内迎来一片寂静。 霍临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齐仲的目光飘过后视镜,踩了一脚刹车,语气急切:“霍总,您怎么了?” 盛浔看向霍临珩。 这才发现他看上去很不对劲。 男人紧闭双眼,额头青筋凸起,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衣襟被冷汗打湿。 一只手捂着腹部,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小叔,你怎么了?”盛浔被吓了一跳。 齐仲把车停在了路边跑到后座:“霍总,您是不是胃疼了?” 他问盛浔:“霍总晚上吃什么了?” 第46章 照顾霍临珩一晚上 盛浔愣了两秒回答:“川菜,啤酒。” “霍总胃不好,碰不得辣的。”齐仲将霍临珩扶正:“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我不去医院。” 他抱歉地和盛浔说:“抱歉,盛小姐,我要先送霍总回家,麻烦您路上照顾一下霍总。” “我知道了。” 盛浔被吓到了,她没想到霍临珩沾辣会这么严重,既然明知道不能吃辣,他为什么要吃呢? 周煜把喝大了的沈铭渊送回家,又马不停蹄地往霍临珩的别墅赶去。 “他是吃辣引起的急性胃炎,好在不是很严重,记得按时喝药,这几天的饮食要清淡。” 他瞥了一眼一边站着的盛浔,故意说:“今晚身边要留人,时刻注意他的情况。” 齐仲奋勇而出:“我留下。” 周煜:“你不行,最好是个女孩子,心思细腻,照顾得更周到。” 齐仲:“我叫几个佣人进来轮流守着。” 周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仲一眼。 周煜转身对盛浔说:“盛小姐,佣人们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要不然你就今晚留下照顾霍总吧?” 盛浔答应了。 她是愧疚的,要不是她提出来要吃川菜,霍临珩也不至于胃病犯了。 齐仲和周煜都走了,盛浔留下来照顾霍临珩。 她去厨房想做一个清淡小粥。 但是她对厨艺并不精通,打电话问了陆笙笙。 陆笙笙十分的八卦:“这么晚了,你做粥给谁吃?” “我自己想喝不行吗?” “你自己想喝就叫外卖了,你可不是个会自己亲自下厨的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教你怎么做。”陆笙笙卖关子。 “是霍临珩,他胃痛,我给他做点粥。” “哟呦呦,人家家里没佣人啊,要你亲自做。” 陆笙笙八卦了好一会儿,才教了她。 挂电话之际,她忽然正色:“盛浔,你现在毕竟和霍裴砚还是有婚约的,有些距离你得保持,万一传出来一些不好听的风言风语就糟糕了。” 盛浔知道她的意思:“放心吧,我有数,今天真是巧合碰到一起了,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照顾他这一次不过分。” 在厨房里消磨了好一会儿,盛浔终于做出了一碗成功的粥。 她端着粥来到卧室,霍临珩在睡觉,通过面色来看,他正忍受着胃痛的折磨。 察觉到动静,霍临珩缓缓掀开眼皮,他的眼皮上方自眼角内侧到眼尾勾勒出深深的一道褶子,露出了那双魔而魅的瞳孔。 “你怎么还没走?” “我留下来照顾你,我做了粥,你吃点胃会舒服一些。” 霍临珩靠在床头,接过碗吃了几口。 盛浔复杂地看着他:“不能吃辣就别吃啊,你看你多难受啊。” 霍临珩放下了碗,语气强硬:“不用你管。” 盛浔小声嘟囔:“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还不是怕你疼死。” 疼痛让霍临珩的语气有些乏力:“你可以走了。” 盛浔俯身细心地给他掖好被子:“我不会走的,上次我感冒了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礼尚往来,如今你病了,我也会照顾你。” 她俯身的瞬间,长长的发梢拂过男人的面颊,痒痒的,香香的。 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轻轻在水面漾开。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和我说。” 许是疼得严重,霍临珩阖上了双眼,没有再说话。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霍临珩微微转头。 窗外的第一缕晨光透进窗户温柔地投射在床边趴着的女子脸上。 可以看到女子晶莹细小的绒毛。 她趴在床边,安静且美好。 好像察觉有人在看她,盛浔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就问:“你好些了吗?” 霍临珩点头。 “我去给你倒点水。” 谁料她起得太急,眼前骤然一黑,身子失重,无意识地往一边倒去。 紧急之下,霍临珩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盛浔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 “霍老五,我们来看你了,你怎么样了?” 沈铭渊闯进卧室,突然看到这么一幕:“你们……” 周煜紧随其后,也瞪大了眼睛。 一晚上而已,这速度太快了吧。 盛浔惊了一下,慌忙地从霍临珩的身上起来。 沈铭渊惊讶地挑了挑眉:“盛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盛浔慌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昨晚留下照顾小叔。” 沈铭深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照顾啊。” “嗯,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加重了沈铭渊的怀疑,好看的桃花眼眯起:“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霍临珩坐起了身体,恢复了以往的坦然:“什么情况也没有,就是一个意外。” 沈铭渊凝视着他的眼睛,有的是坦荡,打消了他的怀疑:“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妨告诉你,我对这丫头还挺感兴趣的,我想追她。” 周煜:“你疯啦?你把主意打到临珩侄儿未婚妻身上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就霍裴砚那个样子,直觉告诉我,他们不可能顺利订婚的,只要不订婚,我就还有机会。” 沈铭渊很有自信。 周煜给他使了个眼色,沈铭渊好像并未看到霍临珩越来越阴沉的脸。 还一个劲地问:“临珩,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我可是正人君子,和你提前打了招呼的,我这不算挖你们霍家墙角啊。” 霍临珩:“不怎么样!” “她是我霍家名义上的孙媳,你把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沈铭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临珩,你这话究竟是为你那侄儿,还是为了自己?” 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空气中仿佛有暗流涌动。 最后还是盛浔进来打破了这个僵局,她并没有发现大家不对劲的神色。 拿了包和霍临珩做告别:“小叔,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后,房间里只剩下霍临珩一人。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道愈来愈远的身影,他拨通了齐仲的电话:“给我安排几个相亲对象。” 第47章 偶遇霍临珩和别的女人吃饭 盛浔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孟丽的电话。 孟丽语气严肃且冷漠:“霍裴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盛浔,霍裴砚是你为未婚夫,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 盛浔脚步停住,语气也不好:“他试图侵犯我,我是自保,我没有理由去医院看他!” “他早晚都是你的丈夫,算不得侵犯。”孟丽语气古板。 柳缦抢过孟丽的手机:“你听见了吧,你听见了吧,这就是你女儿说的话,她把裴砚砸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孟丽,你和你闺女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柳缦刻薄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盛浔脸色渐沉:“柳阿姨,有什么事情您找我,和孟姨没有关系。” “哦呦,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女不教母之过,你的债就得你妈来偿还。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不去医院照顾裴砚,顺便赔礼道歉,你妈这你也别想安稳。” 盛浔在电话里听到孟丽低三下气地和柳缦道歉,她身体不好,经不得柳缦的折腾 盛浔有些倦怠:“我去医院看看裴砚,请你立刻从孟姨那里离开。” 霍裴砚缝了五针,毕竟被开了瓢,精神不是那么好。 苏瑾坐在床边给他喂粥,带着泪意说:“小浔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裴砚,你疼不疼啊?” 霍裴砚摇了摇头,思绪涣散。 被打了一下他彻底清醒了,知道这次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感情的事,还是得慢慢来。 盛浔不是那种能被霸王硬上弓的人。 苏瑾每喂一口粥,都会贴心地拿纸巾擦去他的嘴角。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她的温柔让霍裴砚心里感动:“有你在身边真好。” 忽听苏瑾说:“小浔,你怎么来了?” 霍裴砚回头,看见门口的盛浔。 盛浔看了看苏瑾的方向,她目前情绪看起来很稳定,和在公司那副发疯的模样大相庭径。 听说她被以疗养的名义停职了。 她还挺聪明,知道工作没了,就赶紧过来给霍裴砚送温暖。 显然,霍裴砚很吃这套。 霍裴砚掩耳盗铃般地和苏瑾拉开距离:“阿瑾,既然小浔来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小浔还有些话要说。” 苏瑾的面容一下就变得牵强了:“那我现在回去?” 霍裴砚:“我让秘书送你。” 苏瑾再不甘心也只得离开。 临走时一副女主人样式对盛浔宣告霍裴砚的一些注意事项:“裴砚刚缝了针,头上不能碰水,走路如果太多容易发晕,当下还是尽量卧床休息,吃饭要忌口,羊肉,鱼肉,海鲜……都不能碰……” “苏瑾,你是护工吗?怎么尽干一些下人的活,被停职后已经开始另谋出路了?” “你说笑了,这些是医生叮嘱我的。”苏瑾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她走了。 房间里,霍裴砚抓住了盛浔纤细的手腕,仰头看着她:“对不起小浔,是我失了分寸差点伤害到你,我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盛浔给他倒了一杯水,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霍裴砚,我们的事情请你不要波及孟姨,你妈去找孟姨麻烦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知道我妈去找孟姨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去了。”霍裴砚做出承诺。 霍裴砚认真地想,等他恢复好,他会认真地追盛浔,让她重新爱上他。 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盛浔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刚走,秦秘书拿着一个信封进来:“小霍总,您的信。” 霍裴砚拆开,信封中掉出来一个u盘。 他把u盘插在电脑上,点开。 画面很清晰地显示昨晚盛浔和霍裴砚同坐一辆车一起在霍裴砚的家里下车,然后一整个晚上再没有出来。 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 画面视角一看就是偷拍。 但是此刻,霍裴砚顾不上想是谁偷拍的,他有种吃上屎一样的恶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想象两人整晚干了什么。 亏他还觉得对不起她,想和她认真的好好的重新开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自爱,早就和别人苟且了。 那人还是他霍临珩! 简直是奇耻大辱! 霍裴砚把所有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 一晃两周过去了。 在沈铭渊的专访中盛浔是大功臣,公司特意给了嘉奖,让她暂时代替苏瑾的位置,包括许灵也转正了。 晚上部门特意盛浔举办了庆功宴。 地址选在了一家很有格调的中餐厅。 盛浔被围在中间,大家依次敬酒。 盛浔特意把许灵拉在中间:“这次专访的顺利,离不开许灵,大家敬她一杯。” 酒过三巡,大家都在玩游戏,盛浔百般聊赖地刷了刷手机,眼睛有些酸涩,关了手机看向远处。 意外的,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 他的身影太过出众,茫茫人海里,可以一眼锁定。 男人逆着光走来,眉眼并不清晰,但是浑身的气质让人无法直视。 他先走到餐桌一边,绅士地给身边的一个女人拉开了椅子。 他旁边的女人也很漂亮。 是她在认知里,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 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霍临珩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盛浔将他们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 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和霍临珩关系不一般。 不过也和她没什么关系,盛浔收回目光。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她没想到会在上厕所的时候遇到霍临珩。 她从厕所里出来,霍临珩正在一旁的窗户边上抽烟。 男人骨相优越,面容冷峻,嘴角叼着一根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既然碰到了还是要打个招呼,正好霍临珩也抬起了头。 她刚举起手:“小……” “霍先生……” 耳边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她回头,就看见刚刚那个漂亮的女生从卫生间里出来扑向霍临珩。 盛浔的手尬在半空,目送俩人一起离开的身影。 霍临珩明明看见她了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 看来是怕那个女人误会。 俩人关系着实不一般。 第48章 盛浔和柳缦正刚 许灵找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姐,发什么呆呢?你未婚夫来了。” 啊?? 她出去以后,霍裴砚站在一群同事当中,谦逊有礼地端起了酒杯:“你们是小浔的同事,还望大家以后能多多照顾小浔,霍某感激不尽。” 他身边的秦秘书拿出了一叠红色的请柬:“下个月十五号就是我和小浔的订婚宴了,有时间大家都来参加。” 盛浔心里隐隐在冒火,她上前扯住霍裴砚的衣袖,几乎在咬牙切齿:“你在干什么?” 霍裴砚顺手握住她的手,高举头顶,故意给看给大家:“当然是发请柬了,这么大的喜事你不好意思告诉大家,我当然要告诉了。” 所有人都欢呼了。 有人打趣:“这么多年没听说浔姐有男朋友,原来是一直藏着不给我们看啊。” “是啊,今天要不是姐夫告诉我们这个喜讯,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霍裴砚像是没有看到盛浔不高兴的样子,和大家又喝了几杯带着她离开。 一出门,盛浔再也难以忍受地甩开他的手:“你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的同事那么说?你别忘了,我们的订婚是假的。” 霍裴砚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忘了你答应孟姨的了吗?就算是假订婚,你难道要我们订婚那天一个宾客都没有吗?” 盛浔隐忍住怒意:“就算这样,我不希望你下次再这样自作主张了。” 霍裴砚盯着她,久久没说话。 他眼睛里闪着盛浔看不懂的神色。 良久,他轻笑一声:“我听说小叔和他的女朋友也在这家餐厅吃饭,你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还是因为别的生气?” 盛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霍临珩和他女朋友在餐厅吃饭关她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生气? 霍裴砚到底在说什么? 霍裴砚突然将她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没关系,小浔,真的没关系的,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我们今后好好的。” 不远处路边,男人比夜色还要寒凉的眼神落在了相拥的一对男女身上。 “霍先生,还不上车吗?” 坐在车上的女子问道。 霍临珩收回了视线,上了车。 宾利消失于街道尽头。 盛浔推开霍裴砚,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霍裴砚,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霍裴砚弯弯唇角:“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 盛浔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浔姐……”许灵在远处给她招手。 “我先和他们走了,你早点回家吧。” 次日,周末。 盛浔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敲门声吵醒了她。 她迷糊地下床开了门。 又是霍裴砚。 盛浔表情烦躁:“你怎么又来了?” 霍裴砚今天穿得格外正式考究,一袭深蓝色西装贴合身型,嘴角的两分温和笑容,衬得他愈发文质彬彬。 “今天奶奶叫我们回老宅一起商量订婚的事情。” 盛浔:“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反正都是假的。” 谁说是假的? 霍裴砚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他们又不知道是假的,再说了,孟姨专门从医院去了老宅,你要是不去,恐怕瞒不过去。” 盛浔的大脑总算回了正轨,满脸苦相:“意思是我非去不可了?” 两个小时后。 盛浔和霍裴砚共同出现在了霍家老宅。 柳缦看她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在商量订婚请柬样式的时候,孟丽选了一个正红色的请柬信封,却被柳缦一顿嘲笑:“什么年头了还用这么老旧的款式,知道的是我们霍家办订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村里人家办席呢。” 霍裴砚叫了一声:“妈!你少说两句。” 柳缦还是不加收敛:“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选出这么寒碜的款式。” “那……那就换一个别的款式。”孟丽羞红了脸,拿着那个红色请柬像是拿了块烫手山芋一样。 盛浔嗤笑一声,应和:“是不怎么好看。” 随手拿起一个请柬看了看,似是不经意地问:“裴砚,我听说订婚那天的节目编排有点太过简单了,不如安排一段戏曲表演吧,咦?我记得柳阿姨就以前就是唱戏的吧,要不然到时候柳阿姨上台唱一段给大家助兴,咱们这个典礼才能更热闹不是。” 柳缦脸色由红转青,恶狠狠地盯着盛浔:“你说什么?” 她这辈子最恨别人谈起她的出身。 盛浔还在火上浇油:“柳阿姨,我听说你年轻时候唱的戏名震京城,戏曲可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你可是文化传人,你给我们的订婚宴献唱,我们的订婚宴多风光啊。” 霍裴砚碰了她一下,表情不好:“你在说些什么?” 盛浔怒了:“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没看见你们家的人不喜欢我和孟姨吗?要不然就取消婚约吧,反正门不当户不对,大家都别勉强了。” 柳缦嚷嚷:“是啊,就是应该解除婚约,这种没有家教的人嫁入霍家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够了!”霍裴砚一拍桌子,脸色铁青:“妈,你别说了,我和小浔一定会在一起的,你要是真的容不下她,那你恐怕要失去我这个儿子了。” 柳缦摇摇欲坠:“你说什么?” 霍裴砚拉着盛浔的手就走。 却迎面和进来的霍临珩撞上了。 霍临珩的目光落在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目光晦暗不明。 霍老太太对这样的场景很满意:“临珩,瞧见了吗,这两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霍临珩一言不发。 霍裴砚和他打了招呼:“小叔,我先带着盛浔和孟姨走了。” 回去的路上,孟丽还在责怪:“你这孩子怎么和你未来婆婆说话呢?你以后要是嫁进霍家,孝敬公婆是你的本分。你现在如此不服管教,以后还了得?” 第49章 慈善晚宴 老宅里,柳缦和霍老太太告状。 试图让霍老太太出面解除婚约。 霍老太太一挥拐杖:“你们觉的婚约是儿戏吗?定好的事情说改就改,你让外界怎么看我们霍家?你想让霍家的颜面扫地吗?” 柳缦蠕动了下嘴唇,没敢再说话。 霍临珩拿出手机情不自禁地打开了微信通讯录,将盛浔从黑名单里面拉了出来。 连续滑动了几下都不见一条消息。 唇角无声地扯了一下。 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是哑巴吗? 他再次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盛浔和霍裴砚把孟丽送回了医院。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苏瑾悄然出现,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她的拳头握得嘎吱响。 她一脸不高兴地回了盛家。 盛如海和白雅丽看见她不高兴,心里就像刀割般疼:“乖女儿,你怎么了?” 苏瑾牵强地笑了一下,苦笑:“爸妈,我是不是很差劲?” 盛如海眼睛一瞪:“我看谁敢说我的宝贝女儿差!” 苏瑾:“盛浔抢了本属于我的专访,还在总部的会议上陷害于我,我被公司停职了,盛浔现在坐到了我的位置上,爸,妈,这是不是我的报应,我要是不做回盛家的女儿,小浔也不会这么恨我了?” “不,不怪你孩子,怪我们没教好她。” 白雅丽转过头去擦着眼泪。 盛如海刚想给盛浔打电话讨公道,却发现自己早就被拉黑了。 这个逆女翅膀彻底硬了,是要和他作对到底了。 盛如海大手一挥:“既然这样,你直接辞职到自家公司来,开始慢慢接手自家公司的业务。还有我的遗嘱,我也会进行修改,盛家以后的家业全部都是你的。” 苏瑾倏地抬头:“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你和爸爸一起出席,顺便认识一下生意上的人。” 苏瑾忍住心底的雀跃:“谢谢爸。” …… 医生又给孟丽开了几个检查。 做完检查,医生拿着报告单在办公室里和盛浔单独聊。 “孟女士病情恶化得很快,情况不容乐观。” 盛浔问:“最快的话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尽可能满足患者的一切需求。” 盛浔心情很沉重:“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霍裴砚在和孟丽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孟丽逗得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孟丽弯下了腰,面容有些扭曲。 王嫂连忙拿出止疼药给她喝下。 孟丽虚弱地躺在床上:“能在死之前,看见你们的好事,我死也瞑目了。” 她喃喃说:“盛浔一定要嫁进霍家,一定要!” 她的执着让盛浔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孟丽过得太苦了,所以变得偏激了,试图让她嫁进豪门,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霍裴砚的手搭在盛浔的手上:“明天有个慈善晚宴,霍氏作为主办方,奶奶把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和我一起出席吧。” 盛浔本能地拒绝:“我明天要上班,恐怕没时间。” 还不待霍裴砚说话,孟丽不悦地开口:“你和裴砚夫妇一体,这么重要的晚宴你必须和他一起去。” “我……” 咳咳咳…… 孟丽捂着嘴咳嗽,手再次拿开的时候,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盛浔所有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 京城的慈善晚宴每年举行一次。 不论阶级,不论身份,只要是做过贡献的都可以来参加。 声势浩大,是各权贵相互结交的好机会。 而每年的主办方都是霍氏。 这一次霍老太太把主持慈善晚宴的重任交给了霍裴砚。 也是让他通过这一次好好的证明自己。 霍裴砚出现的瞬间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谁都知道,要是能结交上霍家的人,都能飞黄腾达。 霍裴砚很享受霍家带来的这种光环。 他沉浸在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中。 在那些人的簇拥之下,霍裴砚无暇顾及盛浔。 盛浔一席及地的白色礼裙穿梭于人流中。 身姿就像一位灵动的仙女。 也有不少男士上来搭讪,盛浔不厌其烦。 她站在最僻静的角落里吃东西,目光触及门口。 正好看到盛如海带着苏瑾进来。 盛如海一脸骄傲地逢人便介绍苏瑾。 盛浔有些恍惚,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在各个宴会上,盛如海都会带着她,同样一脸骄傲地介绍她。 恍惚间,一个男人过来:“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有幸和您跳一支舞吗?” 盛浔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有多好看,而是眼前的男人长得红唇齿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本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偏偏眼下青色很重,眼神中还有点下三白眼的神态,添了几分不协调的感觉,让人看着心中有些不适。 她礼貌地拒绝。 男人又跟了上来:“我叫程洛,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做个朋友。” 盛浔加快脚步,程洛也加快脚步。 她越走越快,一时不察,撞到了人。 女子一声娇呼。 好端端的淡粉色裙子被红酒浸污了一片。 盛浔一惊,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我们身型差不多,要不然我把我的裙子换给你?” “啊……没事,算了。” 女子拿纸擦了擦。 盛浔觉得她眼熟,正想在哪里见过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男人醇厚的声音问:“怎么了?” 盛浔一惊,小叔? 女子可惜地叹口气:“裙子不小心弄脏了。” 霍临珩的眼神不轻不重地落在了盛浔的身上。 盛浔顿感压力:“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的,真的很抱歉。” “算了,没事的霍先生,我回车上坐会儿好了。” 盛浔更觉得对不起了。 可能是怕她有压力,女子还冲她眨了眨眼。 霍临珩脱下外套系在她的腰间:“等我结束送你回去。” “好。” 看着他们的互动,盛浔猜想,这就是小叔的女朋友了吧。 无疑,长得很漂亮,人也好。 和小叔挺配的。 这么一个小插曲让盛浔忘记了程洛。 人群中的程洛一直在盯着盛浔的倩影,早在看到霍临珩的时候他就没敢再上前了。 他知道盛浔,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霍裴砚的未婚妻。 他瞥了一眼被众星捧月的霍裴砚,想到刚刚他试图去敬酒,霍裴砚不屑的眼神。 程洛舔舔嘴唇,不知道霍裴砚的未婚妻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第50章 晚宴着火,霍临珩火场救人 盛浔上个厕所的功夫,霍裴砚就不见了。 她来大厅里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而此时此地的二楼尽头休息室里。 霍裴砚正被苏瑾压在身下。 霍裴砚推搡着她:“阿瑾,你要干什么?” 苏瑾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你要订婚了,就让我最后放纵一次好吗?” “小浔还在楼下呢,这样不合适。” “裴砚,你要我的那一晚我至今难以忘怀,最后一次就当你送我的离别礼物好吗?”苏瑾吻着他。 苏瑾很会,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 轻易几下,霍裴砚就被撩拨得起了火:“阿瑾,这样真的不好。” “最后一次,没人知道的。” 紧要关头,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伴随着女子的呼喊:“霍裴砚?霍裴砚你在哪?” 霍裴砚急促地推着苏瑾,声音沙哑:“是小浔。” 苏瑾不管不顾:“那又怎么样?她不知道我们在这。” 她吐气如兰:“再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霍裴砚身躯一震,鸡皮疙瘩都起来,陡然间,他竟然认同苏瑾说的话,真的很刺激! 察觉到他的变化,苏瑾更大胆了起来。 霍裴砚还有点意识,给秦秘书发了条信息:和盛浔说我临时有事,等我结束以后送她回家。 盛浔找了两圈没有找见他的身影,正准备离开,就接到了秦秘书的电话。 害怕和霍裴砚走成两岔子,她进了二楼另一边尽头的休息室休息,顺便等霍裴砚。 霍裴砚在慈善宴会安排了烟花。 实际上他是放给盛浔看的。 当漫天烟花绽放的时候, 盛浔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玩手机。 她没什么心情看烟花,无聊得很。 困意逐渐来袭。 而漫天烟花中的一朵不起眼的小烟火悄然落在了二楼尽头休息室外的电线杆上,激起了一小簇火苗…… 一楼宴会大厅依旧是乐舞翩翩,觥筹交错。 不知谁突然吼了一声:“着火了!” 有人还在到处看是哪里着火了。 接着就看见二楼冒起了浓烟,火势也是从二楼开始蔓延的。 大厅里的人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着火了,着火了……” 人群瞬时间乱成一片。 齐仲护在霍临珩身边:“霍总,火势越来越大了,咱们赶紧撤。” 霍临珩却没动,眼神看向四周。 都没能看到那个身影。 “盛浔呢?” 齐仲也没看见:“盛小姐是不是先走了?小霍总也不见了,没准他们已经一起走了。” 霍临珩觉得不对,这次霍裴砚负责整个慈善晚宴,他怎么可能先走。 他快走几步,目光扫视,都没能看到盛浔的身影。 齐仲随手抓住一个往外跑的服务员问:“你见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裙子的女人了吗?” 盛浔长相出众,服务员刚好看见了。 他指了指二楼:“她去二楼休息室了。” 齐仲心里咯噔一声。 再一看,霍临珩已经往二楼走了。 齐仲上前拦住他:“霍总,二楼火势太大,您不能去,消防已经来了,消防会救出盛小姐的。” “让开!别拦我!”霍临珩怒吼着推开他。 齐仲又试图抱他。 被男人放倒了。 盛浔是被一阵浓烟给呛醒的。 浓烟滚滚,呛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贴着墙边试图往门那里去。 墙角着了火的书架轰然倒在她的脚边。 激起一阵阵热浪。 盛浔被热浪掀翻在地,她努力地往门口爬去。 意识逐渐模糊。 她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晕倒。 就在她快要闭眼的前一刻,门被踢开,一抹身影映入眼帘。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别管自己,想让他赶紧走。 她看到他跨越火海将她抱起来…… 盛浔意识一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仲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大喊着要往进冲。 被消防员拦着。 当看到霍临珩出现的时候,他一屁股摊在地上。 霍临珩手臂被烧焦了一大片,他把盛浔抱上了救护车。 忽然听齐仲惊呼一声:“小霍总……” 霍临珩一回头,看见消防人员正抬着两个担架出来。 两个担架上是昏迷的一男一女。 关键是,两道身影都被消防人员营救的时候盖上了东西,但是从裸露出来的手脚不难看出他们两具身体都是赤裸的。 很显然,他们在着火前干了什么。 齐仲都没眼看。 霍临珩愤怒到了极致,额角紧绷:“通知老宅!” 盛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睡觉,忽然就着火了,她努力地跑,但是怎么也跑不出那片火海。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舌逐渐吞噬。 她被吓得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 嗓子传来的剧痛让她意识逐渐清醒,她没有做梦,她是真的遇到火灾了。 盛浔从床上爬起来,惊醒了守在一旁的齐仲。 “盛小姐,您现在还不能起来。” 盛浔张嘴说话,却发现嗓子里好像有千万根针扎一样,疼得她根本张不了口。 “您的嗓子被火熏到了,目前还说不了话。” 盛浔只能用手比画。 齐仲勉强看了半天,猜测说:“您是在问霍总?” 盛浔用力地点头。 “霍总很好,他当前有点事需要处理。” 盛浔略微放了下心,接着她又继续比画问霍裴砚呢? 她记得着火前就没有找到他,他不会也遭殃了吧。 齐仲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小霍总也受了些轻伤,不过已经治疗好了,出院了。” 没什么大事就行,盛浔也不再操心了。 而此刻,间隔她两个病房的病房。 霍老太太,柳缦,霍临珩等人都在。 霍裴砚坐在床上羞愤欲死。 他这辈子都没能想到他丢人能丢到这个地步,和人上床的时候居然着火了,昏迷后被消防员抬了出来。 霍老太太不顾他虚弱,狠狠地一棍子敲在他的背上:“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我把慈善晚宴交给你,你居然在晚宴上乱搞!”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吗?” 第51章 盛浔知道火灾真相 霍老太太站都站不稳,唇角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多大的怒。 “霍裴砚,我对你失望至极!至于霍氏,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接管吧。” 霍裴砚慌了,他极力地央求:“奶奶,我当时昏头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些年我的努力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求求您再给孙儿一次机会吧。” 霍老太太气得哆嗦,高血压犯了。 去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休息。 她的胸脯喘着粗气:“临珩,这次能不能看在长明的份上,原谅这不肖子孙一次。” 霍长明是霍裴砚的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英年早逝。 “我知道这些年一直在照顾着裴砚,没有你他也没有今天的成绩,今天算是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求你看在长明的面子上再帮帮他。” 霍临珩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不怒自威:“您想让我怎么帮他?身为宴会的主办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他的责任怎么逃脱,因为他的疏忽,火灾里的受害者怎么办?” 霍老太太唇角蠕动:“盛浔那丫头怎么样了?” “还在病房里观察。” 她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她。她要是想解除婚约我们就尊重她的意见吧。” 盛浔这孩子,很稳重,人品性格也好,霍家家大业大,她不想让那些心思复杂的女孩子进门,所以才这么强烈撮合她和裴砚。 但事到如今,她也没那张老脸让他们继续在一起了。 她一直觉得霍裴砚很有潜力,她也相信他以后可以成功接手霍氏,但最近频频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走廊里没了动静,霍裴砚慌得六神无主,拔了输液管就要下床:“我要去找奶奶。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柳缦稳住他:“你放心,你奶奶不会真的那么狠心的。” “就算奶奶不狠心,那小叔呢?他一定会把我踢出公司的。” 柳缦显得胸有成竹:“放心,他不会的,就算你做再过分的事情,霍临珩也会护着你的,这是他欠你的!” 霍裴砚有些迟钝:“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欠我的。” 柳缦冷哼一声,眼里浮现恨意:“还记得当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出车祸吗?” “对外宣称是普通车祸事故,实则是因为霍临珩。你爷爷一辈子风流成性,不知道在外面有过多少个女人,霍临珩是你爷爷在外面强迫别的女人得来的私生子,那个女人是个女大学生,被你爷爷强迫后,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竟然要带着霍临珩一起跳河自杀。” 柳缦越说恨意越重:“你爷爷让你父亲去阻拦,谁知道那个疯女人竟然开着车朝你父亲撞过来,要同归于尽。你父亲和那个女人都葬身在了那场车祸中,只有霍临珩活了下来!” 霍裴砚摇了摇头,感到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是霍临珩和他母亲造就了我父亲的死亡?”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就算你出了什么事,霍临珩也得护着你,这是他欠你的!” 霍裴砚脑子很混乱,他没想到自己父亲死亡的真实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那这么多年他对霍临珩的点头哈腰算什么? 不是应该他霍临珩求他原谅他吗? 这么一想,霍裴砚也没那么急了,身子缓缓地靠在了床头。 就像柳缦说的,天塌了都有霍临珩给他顶着,他急什么。 车里。 霍临珩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烟头明明灭灭,缓缓上升的烟雾笼罩了他的面容,叫人无法目睹男人真正的思绪。 齐仲不平的语气:“小霍总这次犯的事不小,您要是想为他摆平恐怕会浪费我们不少精力。霍总,这些年您为了霍家尽心尽力,帮了霍家多少次,我觉得这次事情得让小霍总自己解决。” 霍临珩吸了一口烟,烟雾在肺里过了一遍,然后吐出。 他问:“她怎么样了?” 齐仲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盛小姐已经醒了,除了嗓子暂时发不出声音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霍裴砚胡来的事情暂时不要和她说。” 霍临珩有自己的考究。 怕她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未婚夫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她会受不住。 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火灾发生地那么大,现场的人也多。 隔天,盛浔总算能张口说话了,只不过嗓音还有些粗哑。 她出来放风,就听到有小护士在讨论:“你们听说了吗?513那个病房的病人是霍氏集团的小霍总,听说他和一个女人同时光着身体被抬来的医院。” “是啊,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盛浔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她往513的方向走去求证。 她站在门口,从门上的玻璃清楚地看见了靠在床头吃着柳缦递来水果的霍裴砚。 齐仲和她说的是霍裴砚受了轻伤,已经出院了。 她冷呵一声,推开了门。 猛不防地看见了她,霍裴砚惊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小浔。” 盛浔歪着头看他:“火灾发生的时候你在哪?” 霍裴砚闪过一丝不自然,又被他自以为高明的演技所掩盖,嘴角勾起一抹笑:“我那会儿到处找你呢。” 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盛浔泛起了一股恶寒:“霍裴砚,你那会儿明明忙着在和苏瑾颠鸾倒凤吧。还说在找我,你恶不恶心?” 被揭穿,霍裴砚肉眼可见的慌了:“你听谁说的?” 柳缦一拍桌子,尖锐的指甲指着盛浔:“你会不会说话?有没有家教,怎么和裴砚说话呢?” 霍裴砚叫她:“妈。你别说了。” 盛浔冷静地看了霍裴砚三秒,然后走近他,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你真是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我装不下去了,婚约取消吧。” 柳缦狠狠推了一把盛浔:“你干什么?居然敢打我儿子?就算是我儿子做错了事,那肯定也是你有问题在先,他是个正常男人,正常地发泄一下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反思一下为什么我儿子宁愿去找别的女人也不找你。” 第52章 霍裴砚的威胁 “你儿子是到处发情的公狗,难道我要去倒贴一只公狗吗?” “够了!”霍裴砚吼叫一声,是对着柳缦的:“你先回去吧。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俩解决!不用你操心!” 柳缦恨恨的摔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霍裴砚和盛浔。 霍裴砚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冷静地看向盛浔:“打也打了,气消了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解释也没用了,他索性承认了:“这次是我犯了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不会犯错,我可以和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盛浔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他的谬论:“我还是那句话,解除婚约吧,这么耗下去没意思。” 霍裴砚面色逐渐阴冷;“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都可以包容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我一次呢?” 盛浔垂下了眼眸,她在想霍裴砚说这话的意思。 她的沉思更加坚定了霍裴砚的猜想,他压住心里的难受感,挤出一抹笑:“所以,你好好想想,真的有必要和我这么闹吗?” 盛浔的心意如磐石般坚定:“我心意已决!咱们就到这吧。” 她走了,霍裴砚再也保持不住往日的风度翩翩了。 一股脑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他明明已经封锁了消息,她还是知道了,肯定是霍临珩! 除了他,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盛浔出院后给霍临珩发了感谢的消息,感谢他冲进火场救自己。 可惜回应她的依旧是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她去看了孟丽,并把取消订婚宴的事告诉了她。 面对孟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显得格外平静:“这么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孟丽怔住。 “我知道你心里或许从来没有把我当真正的女儿,我也没有把你当亲妈,但是我依旧会尊敬你,但是你不应该逼我,我不是你叩开豪门大门的敲门砖。今后我只为自己活,没有人能强迫我干不愿意的事。” 火灾死里逃生一回,盛浔看开了很多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能牵绊她了,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孟丽彻底愣住:“你难道觉得我让你嫁给霍裴砚是为了我自己?” 盛浔轻笑一声:“您好好休息吧。” …… 盛浔恢复得很好,很快就投身工作了。 公司扩宽业务,她出来对接一个广告商。 没想到是一个熟人。 是程洛! 他很欣喜:“上次和你匆匆一别,又听说你差点在火灾里出事,我担心了好久,今天看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盛浔自认为和他没那么熟,只想快点和他开始工作 程洛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马上就到饭点了不如边吃边聊?” 盛浔应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提前留个心眼,叫许灵差不多到点来接她。 中途程洛递过来的水一概不碰。 防备心极强。 程洛也算说到做到,工作的事的确是边吃边聊。 用餐结束的时候,盛浔站起来穿衣服,服务员端着两杯滚烫的水路过,眼瞅着要碰上,关键时候程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几近贪婪地嗅着女人发间的香气:“你没事吧?” 盛浔不适地要拉开距离。 一道身影已经上前,将程洛拉开:“哪里来的脏东西?她是你能抱的吗?滚开!” 程洛被推得向后退了好几米。 他站稳身形,讨好地说:“是小霍总啊。” 霍裴砚连正眼都不看她。 低头问盛浔:“你没事吧?” 他意有所指:“以后离这种阿猫阿狗远点。” 盛浔看了看程洛,程洛并没有生气,对着她笑了一下。 其实刚刚,是程洛救了她,要不然她肯定会被烫到。 但是很奇怪,她就是对这个程洛打心底里的不喜欢。 他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总感觉没有那么真挚,好像那笑容之下,还隐藏着别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折射的问题,有那么一瞬,她竟然觉得霍裴砚和程洛长得有些像。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程洛的笑意才全部消失。 此刻的他无比阴沉。 出去后盛浔就主动和霍裴砚拉开了距离,还把他送的蓝色玫瑰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桶:“我早就不喜欢蓝色玫瑰了,你别再送了,也不要来找我了。” 霍裴砚笑容不变,绅士无比地打开车门:“上车,给你看点东西,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盛浔抱着怀疑的态度上了车。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了那个视频。 盛浔眼睛瞪大,拿过他的手机仔细地看:“这视频你哪来的?” 霍裴砚帮她捋了捋前额凌乱的发丝:“你是承认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和我小叔的事我都知道了,偶尔犯次错我可以不计较。谁叫我喜欢你呢?”他深情款款地盯着她。 盛浔拨开她的手,目光凌厉:“你有病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裴砚握拳挡在嘴边,轻笑:“听不懂没关系,但是这东西要是外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你猜你和我小叔会不会被诟病?小叔和侄媳妇,好大一出新闻呐。” 盛浔难以置信地看着霍裴砚,此刻他神情依旧温柔,但是处处都透着陌生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根本是在造谣!” “只要你和我顺利订婚,这段视频我就彻底销毁,我会把这份耻辱咽肚子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你注定是我的!”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没有,偏偏在一个女人这栽了无数次跟头。 这个女人还和他的小叔有染 他一定要得到她,证明他比霍临珩强! 盛浔浑身都在颤抖,肌肤上激起了鸡皮疙瘩,后槽牙死死咬着,内心惊骇不已。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晚照顾胃病的霍临珩,会成了以后被威胁的理由。 她的名声或许不重要,但是霍临珩不一样。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顶级权贵,要是被曝出来这样的丑闻,就算不是真的,恐怕他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他几次三番不顾自身危险去救她。 她又怎么能做忘恩负义的事。 几乎瞬间,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第53章 你想好了吗? “我答应你。”盛浔坐在车里,看向外面,眼眶里有氤氲的泪意。 又被她强硬的压了下去。 霍裴砚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打开车门消失在了霍裴砚的视线中。 对于她的态度,霍裴砚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他依旧相信,只要他们以后结婚了,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盛浔恍恍惚惚地坐上了公交。 下车以后,天色渐晚。 秋风凉飕飕的,无情地将树木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吹走。 盛浔慢慢地走在路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就在刚刚,她还决定要为自己而活,没有人可以强迫自己。 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注定会有羁绊。 她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回头看,并没有看到人。 错觉吗? 继续向前走,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 路上的行人都各回各家,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越是这样,一股凉意嗖的窜上脊背。 令人通体生寒。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身后动静明显地加快了。 到了后面盛浔几乎是小跑的。 她能感觉自己快要被追上。 直到一只冰凉透骨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盛浔大惊失色地回头。 “盛小姐,你怎么了?” 程洛挂着浅笑看她。 盛浔脱口而出:“怎么是你?是你一直跟着我?” 程洛把一个精致小巧的娃娃钥匙扣摊在她面前:“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走得太急了,包上的钥匙扣落下了。” 那个钥匙扣是以前上学的时候陆笙笙送给她的,她和陆笙笙一人一个,代表着她们的友谊。 她一直挂在包上,丢了还未曾发觉。 紧张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眼神里仍然是探究:“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程洛嘴角轻扬:“我不知道你家住这。是我家也在这个小区,刚回家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你的身影,就想把东西还你。” 盛浔保持警惕:“你家住哪?” “5号楼二单元1505。有机会可以来我家做客哦。” 他回答得流利迅速,不像是假话。 再说,他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盛浔收回钥匙扣:“谢谢你,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 程洛看了看表:“你家在哪栋啊,我送你回去吧,天这么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关系,这条路我经常走,很安全。” “哦,那我先回家了,晚安。” 盛浔看着他的身影进入了五号楼二单元,她才收回视线。 殊不知,程洛在回家以后,像往常那样站在卧室阳台前拿起了望远镜。 过了一会儿,望远镜对着的窗户开了灯,有一道身影缓缓步入…… 盛浔回卧室开了灯,正要脱衣服,停顿了一下,先把窗帘拉上,才换上了睡衣。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刷手机。 刷到了霍裴砚的朋友圈,他在朋友圈里编辑了一条文案:喜觅良人,共度一生。 还配上了几个爱心。 接着霍裴砚还在家族群里昭告了要订婚的事情。 群里的人都在纷纷恭喜道贺。 盛浔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 悬浮屏上出现了一条来自柳缦的好友申请。 申请语是:通过一下,我们好好聊一下你以后做霍家孙媳的规矩。 盛浔讥讽地笑了一下,真是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在柳缦心中,她能嫁给霍裴砚是上辈子烧了无数高香求来的。 柳缦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盛浔通过了她。 嘴角高傲的扬起,知道以后嫁给裴砚,还不是乖乖地加了她,她以后得对自己尊尊敬敬的。 谁知刚发出去第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盛浔把她拉黑了! 柳缦鼻子都气歪了。 盛浔关了手机正准备睡觉。 弹窗突然弹出了霍临珩的消息:你想好了吗? 盛浔第一反应是霍临珩把她从黑名单里移出来了? 然后才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应该是在问订婚的事情。 她回复:是。 他没有下文了,盛浔打字:怎么了? 等她点击了发送的时候,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 ?? 盛浔满脸黑线,她又被拉黑了! 霍氏大楼的顶层办公室。 依旧是灯火通明。 霍临珩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是”字盯了很久。 他关掉手机,整个身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阖上了眼睛,性感的喉结轻轻凸起。 从他蹙起的眉头不难看出他很烦躁。 这个傻女人是不是傻? 明知道霍裴砚不是良人,却还是坚持订婚。 她就这么爱吗? 齐仲端了一杯咖啡:“霍总,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 霍临珩睁开了眼睛:“备车。” “去哪?” 盛浔洗了个澡躺进了被窝,马上就要睡了。 某人的消息再次弹出:下楼! 盛浔顿时睡意全无,跑到窗户前,果然在楼下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车。 她急忙套上了外套下楼。 霍临珩靠在车上吞云吐雾,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几乎与暗夜融为了一体,唯有指尖的一点猩红格外醒目。 “小叔,您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临珩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她。 盛浔看不懂他的神色,她被盯得不自在:“小叔,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终于开口:“想好了吗?” 她不是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吗?他为了这个问题特意还跑来一趟? 不过这次在她回答之前,霍临珩说了那天晚宴火灾时霍裴砚的事情。 盛浔并不惊讶:“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轮到霍临珩不解了:“你知道?” 他的瞳孔逐渐幽深了起来,似乎在说明知道还要订婚是傻吗? 盛浔有难言之隐,她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水光:“小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霍临珩脸色冷得厉害:“你想明白就好,当我今天没来过,祝你幸福。” 这一次,盛浔看见了他眼底的疏远和冷漠。 她猜想,这次之后,他们一定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小叔。”她叫住霍临珩。 轻轻地抱住了他:“谢谢你。” 谢谢你在所有人抛弃的我的时候一直保护我。 这是一个真诚,不含任何杂质,单纯的感谢的拥抱。 然后,她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五号楼里,这一切完全被人目睹,还被拍了下来。 第54章 霍裴砚的故意折磨 他走了。 盛浔看着宾利车消失,她感到了一阵夜风的寒意。 裹紧外套上了楼。 不多时,霍裴砚收到了一组照片。 他正在和几个哥们喝酒,这个几个好哥们听说他要订婚了特意来恭贺的。 照片里,盛浔正抱着霍临珩。 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几个好哥们把头凑了过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霍裴砚及时关了手机,还是被其中一两个人看到了。 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戏剧性的东西,把大家一下子干沉默了。 霍裴砚像没事人抬起头,笑着说:“继续喝酒啊,愣着干什么?” 大家重新拿起了酒杯。 刚喝一口。 霍裴砚的酒杯就砸了出去:“滚!” “都给我滚!” 他一脚踹过去,整张桌子都被踢飞了,桌上的酒瓶全部砸到了地上,成了稀碎。 包厢里的人吓得一哄而散。 照片就像一根刺狠狠扎入了他的心脏。 等苏瑾到的时候霍裴砚已经在包房里喝得烂醉如泥了。 自从火灾以后她一直没出门,在家里修养,刚刚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学给她打电话说在酒吧看见霍裴砚了。 苏瑾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霍裴砚,担忧地问他:“裴砚,你怎么喝成这样?” 霍裴砚缓慢地睁开眼睛,苏瑾的担忧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他痴笑了一声:“你爱我吗?” 苏瑾点头:“你说什么呢?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肯定的。” “我和霍临珩谁好?” 苏瑾不明白她的意思,霍临珩那样的天上人间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吗? 她顺着霍裴砚的话说:“当然是你,在我的心里眼里没有任何男人能比得上你。” 霍裴砚握住她的双肩吻了上去,他急需得到一份证明和肯定。 苏瑾软成了一滩水,迷蒙地看着霍裴砚。 爱慕溢出眼眶。 最后时刻,霍裴砚认清了身下的人。 那又怎么样? 盛浔能找其他人,他又凭什么为了她守身如玉。 …… 次日盛浔睡醒的时候霍裴砚已经在楼下了。 今天是周末,她不想出门。 但是霍裴砚要和她出去约会。 明里暗里都在拿视频威胁。 盛浔连妆都没画就出门了。 但是对于这种天生底子就好的人,化妆就是点缀。 霍裴砚带着她去了一家西餐厅。 可惜没位置了。 盛浔说:“要不然换一家吧。” 霍裴砚坚持就在这家。 好像他今天非吃不可,他似乎很肯定这家绝对有他的位置一样。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盛浔的视线之内。 霍临珩和上次宴会被她弄脏裙子的女人一起来了。 霍临珩就像不认识他们一样,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柜台。 霍临珩提前有预约,服务员带着他们准备进去。 霍裴砚忽然说:“小叔,小浔想吃这家菜很久了,但是已经没有位置了,不如我们拼桌一起吃吧。” 霍临珩不说话,但是他身上很自然流露出来的气息清楚地表明了拒绝。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看见了盛浔:“你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吧,我们见过的。” 沈楼月摇晃着霍临珩的手臂:“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吧。” 她提出来了,霍临珩点了点头,同意了拼桌。 盛浔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她敏锐地觉得霍裴砚是故意的。 霍裴砚笑着开口说:“小叔,不介绍一下吗?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和小浔未来的婶婶吗?” 沈楼月被这一声婶婶弄得羞红了脸:“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别瞎叫。” 盛浔一眼就能看出沈楼月眼底的爱慕之情,她真的很喜欢霍临珩。 霍裴砚哈哈大笑:“迟早的事。” 他故意揽住盛浔的肩膀,大声宣布:“小叔,小婶,等我和小浔订婚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这顿我请!” 盛浔不适地想要和他拉开距离,霍裴砚手劲极大,纹丝不动。 她挣扎得厉害的时候看到了霍裴砚眼底的威胁之意。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做出违背他的事,他立马公开视频。 盛浔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深呼吸一口气。 霍临珩和沈楼月好事将近,她不能因为视频破坏了他们的婚事。 只得忍耐下来。 霍裴砚满意了,将牛排切碎,然后叉起一块喂盛浔。 霍裴砚点的是二分熟的牛排,牛排还带血。 盛浔不喜欢吃带血的牛排。 “我不喜欢吃。” 霍裴砚并不尊重她的意见,将牛排递到她嘴边:“乖,张嘴!” 盛浔忍住恶心,嚼都没嚼吞了下去。 霍裴砚一直在切,一直在喂。 盛浔吃得脸色发白,快要呕了。 沈楼月双手捧腮,一脸羡慕:“裴砚和小浔感情真好啊,好羡慕你呢。” 霍裴砚喂到最后一块的时候,盛浔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往厕所方向跑去。 盛浔趴在垃圾桶上狂吐,几乎吃进去什么样的吐出去还是什么样的。 出来的时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霍裴砚假惺惺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餐厅里空调开得太大了,害得你着凉了。” 盛浔感觉他今天很怪,好像是在故意折磨她。 饭快吃完的时候,霍裴砚举杯站了起来,还把虚弱的盛浔也扯了起来。 “小浔,咱们一起敬小叔小婶一杯酒吧。” 沈楼月张大了嘴巴:“使不得。” 霍临珩一脸冷漠。 霍裴砚已经仰头喝了一杯:“小叔,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小浔的照顾,但是今后小浔有我了,我会更好地保护她。” 他说完,强迫的眼神看向了盛浔。 盛浔无奈地垂下眼眸:“小叔,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屡次相救。” 她胃里不舒服,不是很想喝这杯酒。 霍临珩看她唇白如纸的模样皱起了眉:“我今天不想喝酒。” 霍裴砚:“没关系,小叔不用喝,小浔喝就行了。” 霍裴砚逼迫的眼神让盛浔硬着头皮将杯里的酒喝了。 第55章 盛浔和霍临珩是清白的 咽下去的瞬间。 强烈的反胃感传来,红酒都没等到达胃里又涌了上来,冲破喉咙窜入了鼻腔。 盛浔狼狈地捂着嘴在一边咳嗽,咳得眼睛浮现了泪花。 这个饭她一秒钟都吃不下去了。 拿纸胡乱擦了擦,起身拿包:“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裴砚跟着出去:“我送你。” 他目送盛浔上了出租车,眸色逐渐变冷。 就吃个西餐她能吐成这样? 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想到那个可能性,霍裴砚不淡定了,他拨通了秦秘书的电话:“明天为我和盛浔安排婚检,要尽快!” 再转身。 霍临珩和沈楼月已经出来了。 霍裴砚看霍临珩的眼神充斥着恨意,一想到盛浔的肚子里很可能有了一个孽种,他恨不得杀了霍临珩。 这种带着恨意的眼神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但是并没有逃脱霍临珩的法眼。 霍临珩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语调中带着玩味:“裴砚,你安排这么一出大戏,有心了。” 霍裴砚皮笑肉不笑:“小叔哪里的话,咱们今天是偶遇。” 霍临珩冷冷一声:“你要是把心思用到正事上,慈善晚宴也不会办成那个样子。” 那是霍裴砚最丢人的事情,是他最不想听人提起的。 他的眼球狠狠向上翻,说出的话透着一股阴狠:“我办事自然是比不上小叔的周全,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小叔还是万事小心吧。” 霍临珩没什么反应地仰头睥睨着他。 戏中人都走了,霍裴砚自然也待不下去了。 霍临珩先把沈楼月送回了家,调转车头准备回家的时候,齐仲来了电话:“霍总,码头一批货物被海关突然扣住了,说我们手续不全,涉嫌违法。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和客户交货了,现在被突然扣住怎么办?” “手续为什么不全?”霍临珩质问。 “每批货物都要各个关卡的盖章,等盖下章来周期太长,我们每次都是先卸货,事后会把手续补全,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顷刻间,霍临珩就想到了霍裴砚刚说的话。 这种三岁孩子的把戏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 盛浔回去以后几乎把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又外卖点了一碗小米粥,喝了点热乎的胃里才舒服了些。 第二天起来上班的时候,胃里还是火辣辣的不舒服。 她白着脸出门上班。 谁料一开门就看到了霍裴砚。 霍裴砚手里提着一袋胃药:“好些了吗?我给你买了药。” “谢谢。不过让一下,我要上班了。”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一会儿我们去做个婚检。” 盛浔疑惑地问:“婚检是结婚前才做的,我们现在做是不是太着急了?” “婚检就是个早晚的事,主要是我看你昨天吃东西吐得那么厉害,有些担心,不如咱们就把这婚检提前做了,就当是个全身检查了。” “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盛浔脸色很冷凝。 霍裴砚找的是一家私立医院。 保密性极强。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是盛浔真的查出了什么,至少这家医院可以保证这种丑事不会泄露。 盛浔本来就不舒服,又被折腾的做了很多项目。 她强撑着做完最后一个项目,在长椅上等结果。 而霍裴砚则在诊室里,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医生,几个月了,孩子能打掉吗?” 医生看着手里的两份报告单,把鼻梁上的眼睛推了推:“你指谁?这个叫霍裴砚的还是盛浔的?” 霍裴砚脸拉下来:“盛浔的。” 医生仔细看了看,神色有些古怪。 霍裴砚心悬了上来:“怎么了?是不好引产吗?” 医生语气不太高兴:“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分明是处女,怎么怀孕?” 霍裴砚被弄得一怔:“您是不是看错了?” 医生脸拉了下来:“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去别的地方看吧,我能给你保证,无论哪个医生看她都是处女,不可能怀孕。” 霍裴砚愣愣地看着报告单。 感到难以置信。 她还是处女! 得到这个认知,他的心里涌出狂喜。 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和小叔完全是清白的。 霍裴砚从诊室里出来拥住了盛浔:“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盛浔被他的话弄得感到诧异。 等看到检查结果显示自己是处女的时候。 她的心里也犹如惊涛骇浪般不平静。 她是清白的! 那个晚上她并没有和霍临珩那什么。 是她误会了。 她和霍裴砚各怀心思地出了医院。 霍裴砚脸上的笑容掩饰都掩饰不住:“你脸色不好先回家休息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了送过去。” 盛浔说:“既然如此,你应该可以相信我和小叔的清白了,你能视频删了吗?” 霍裴砚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顺利订婚,我自然会删视频的。” 话音落,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霍裴砚脸色大变。 “小浔,我临时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家吧。” 说完急匆匆地上了车走了。 盛浔对他的事情漠不关心,自己打了车回家。 霍裴砚赶回了清水湾。 警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霍裴砚是吧,我们针对九月二十七号那日晚上的火灾现场来做调查,你是主要负责人是吧。” 霍裴砚紧张地搓了搓手:“警察同志,那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突然又开始调查了?” “谁和你说结束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很多安全隐患,都是导致那天发生火灾的直接原因,你是负责人,肯定要对此负责的。” 霍裴砚神色不自然了起来:“警察同志,现场都是经过无数次排查的,怎么会有安全隐患。” 警察调出了几张照片给他看:“那个宴会厅附近全是高压电线,你选在这样的地方放大型烟花,这就是安全隐患,还有,我们后来发现,宴会厅为了美观,擅自将原来的灭火器搬离了,这也是安全隐患……” 警察一连串说了很多,霍裴砚脸色逐渐发白。 虽然说奶奶将慈善晚宴的事情交给他负责,但当时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就全权让手下人负责了。 第56章 霍裴砚入狱,柳缦被诈骗 霍裴砚被带走的消息不径而飞。 柳缦得知后立马找到盛浔:“裴砚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吗?” 盛浔因为被霍裴砚强行灌酒吃肉,又折腾的做了一番检查,胃还隐隐不舒服,脸色苍白。 点了点头。 她也是刚听说。 柳缦就像被踩了兔子尾巴一样激动,尖锐的指甲指着盛浔骂:“你既然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淡定地坐在这的?你未婚夫都进监狱了,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啊。” 骂完不过瘾,还推了盛浔一把。 盛浔本来就不舒服,被她这么一推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盛浔!不愧是保姆的女儿,小家子气十足,关键时候一点用也没有。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缠着裴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话越说越难听。 好像只有通过这样辱骂盛浔,才能转移自己的焦虑。 盛浔脸沉了下来:“那您要我怎么做?陪着霍裴砚一起坐牢吗?霍裴砚是因为和苏瑾在宴会上上床惹出的祸事,关我什么事?” 她脚步步步逼近柳缦:“您应该去找苏瑾,她才是当事人,她和您儿子两情相悦,出生也好,最适合做您的儿媳妇了。” “至于解救霍裴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毕竟我只是个保姆的女儿,没什么用,帮不上你的忙!” 盛浔把柳缦骂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 柳缦气的脸都扭曲了。 又找不出别的话反击。 干跺脚:“你,你休想进我霍家的门。” 盛浔噗嗤一下:“正好,我也不想进。” …… 柳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点了关系才好不容易见上霍裴砚。 霍裴砚暂时被关在看守所里。 看到霍裴砚的时候,柳缦差点哭出来:“过了一晚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霍裴砚憔悴的很,语气着急:“妈,你听我说,你去请陆清越律师,他是京城最有名的律师,让他来接我的案子,我或许可以出去。” 柳缦眼睛通红:“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调查火灾的事情。” 霍裴砚沉默了,在这里待了一整晚,他已经想明白了,能有这么大本事将原本压下去的事情翻起来,除了那个人没有别人了。 他当然知道霍临珩是在报复他。 没错,是他和海关举报了那批货手续不全,他就是故意给他使绊子,他就是见不得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只不过他以为霍临珩肯定会看在父亲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这一次。 是他失策了! 柳缦不知道他的内心煎熬,擦了擦眼泪说:“我去找你小叔,他手眼通天肯定有办法把你弄出来。” “不许去!”霍裴砚咬牙切齿:“不许去找他,这次没有他我照样能渡过难关!” “还有不能让奶奶知道。”要是被霍老太太知道他进了局子,恐怕会对他更加失望,认为他没有自保的能力。 恐怕会剥夺他接管霍氏的权利。 柳缦听了他的话出去就找陆清越了,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陆清越是京城最有名的律师,但常年定居在国外,根本没什么人见过他。 柳缦给陆清越发了邮件,并没有得到回复。 就这样等了足足三天,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柳女士您好,我是陆律师的秘书,你可以把你的情况和我大致说一下,我们可以见面聊一下。 柳缦欣喜如狂,连忙定了时间和地点。 她和自称是陆清越的秘书见了面,一张口对方要五百万做律师费。 柳缦答应了。 最好的律师贵点也正常。 她咬咬牙将自己的一些包包首饰卖了凑了五百万。 陆清越的律师拿到钱以后说:“柳女士,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柳缦犹疑道:“可是我还没见到陆律师呢,我们不用见个面吗?” 陆清越的秘书说:“你是觉得陆律师把给霍裴砚解决案子的时间浪费在和你见面的路上比较好吗?” 柳缦恍然大悟:“是是是,那我不打扰您和陆律师了。” 当天晚上,柳缦接到了霍裴砚的电话。 电话里霍裴砚痛苦万分。 说他得罪了大人物,恐怕这次很难再出去了。 柳缦慌不择路地给陆清越的秘书打了电话询问,陆清越的秘书说的和霍裴砚说的相差无几:“没错。令郎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恐怕得用钱来解决了。” “多少钱?” “两千万!” 柳缦惊呼一声:“这么多!” “这些钱除了和那个大人物道歉以外,还得贿赂各级官员,两千万一分都不能少,这是陆律师最后的办法了,你要是不愿意,五百万退你,这个案子你找别人吧。” “别别别,还得继续麻烦陆律师,不过你得等等,我需要去凑钱。” “嗯,尽快,过时不候!” 柳缦在家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什么存款,她还有买股票的爱好,钱都被她造得差不多了。 两千万她是真的拿不出来。 咬咬牙去了借贷公司。 一口气借了两千万。 等她凌晨的时候把两千万转给了陆清越的秘书。 她松了口气,只要儿子能出来,多少钱也值了。 奔波了一晚上她也累了,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白天了,她想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又怕人家万一正在办,她发消息过去打扰人家。 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发了消息。 这一次,回应她的是大大的感叹号! 陆清越的秘书将她拉黑删除了! 这一刻!柳缦才意识到自己被诈骗了! 两眼一黑,晕了。 而此时,盛浔同一个小区里五号楼的程洛,正在家里数着整整两千五百万的现金。 他勾起一抹带着恨意的笑,柳缦这个蠢女人,还真是好骗。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霍老太太立马召开了家庭会议。 盛浔还在上班,没了霍裴砚的干扰,她这几天过得格外舒心。 被临时叫回霍宅后才知道,霍裴砚这几天是进局子了。 柳缦没有出现,听说被借贷公司上门讨债,吓得高血压犯了住院了。 霍老太太一向精明,她深知这事情的原委,询问霍临珩的意见:“临珩,这事你怎么看,裴砚一直在局子里也不是个办法,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霍临珩稳坐一旁,慵懒地开口:“欠缺调教,能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 这个回答让盛浔多看了他几眼,他好像知道霍裴砚什么时候能出来。 盛浔冰雪聪明,稍微深想一下,就猜到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霍裴砚和霍临珩比。 简直没法比! 最终,霍裴砚还是出来了,据说是霍临珩出了手。 被关了一个星期,霍裴砚颓废了不少。 看来里面没少磋磨他。 看守所门口,低调奢华的宾利车里,霍临珩修长的胳膊撑在车窗外,弹了弹烟灰,轻飘飘地问:“长记性了吗?” 霍裴砚心里再恨,面上再也不敢使出来了。 这一次,他狠狠地吃了个霍临珩给的教训。 他像以前那样恭敬地点头:“这次麻烦小叔了。” 霍临珩不屑嗤笑一声,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车子扬长而去。 霍裴砚强忍住这口气去了医院。 柳缦还在吸氧,看见他的一瞬间激动地坐了起来。 霍裴砚问了她被诈骗的事情。 柳缦才知道,现在有一种软件可以篡改号码,还可以任意改变对方的声音,她那次接到的霍裴砚的电话根本是假的。 她欲哭无泪。 霍裴砚也气,哪个该死的不长眼的敢诈骗到他头上,等他揪出来那个人,弄死他! 还没彻底地放松一下,他收到另一则消息:孟丽不行了! 第57章 苏瑾拔管 孟丽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状态。 孟丽没有什么亲戚,病房里只有王嫂和盛浔陪着。 霍裴砚赶过来的时候医生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孟丽脸色暗黄,眼睛浑浊,瞳孔涣散。 一副将死之相。 她朝着盛浔伸出了手,嘴唇蠕动。 王嫂道:“她是有话和小浔说,我们先出去吧。” 他们出去后。 孟丽枯瘦的手颤抖地抓住盛浔的衣袖,语气虚弱:“你是不是一直很怪我执意要你嫁进霍家,你别怪我,我只是想要你过得好。” 她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双眼迷离,神情中似乎浮现出了很多东西。 “我这一生像个笑话一样,过得苦不堪言,就是因为我太苦了,我才想你后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嫁进霍家,会有人保护你,你再也不用受到伤害了。我曾执拗地认为,你会幸福。” 她说话很缓慢,每说一句话都很辛苦:“但是我错了,那是我以为的,对不起,小浔,我的强迫让你不开心了。” 盛浔动容地垂着眼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孟丽抓着她的手逐渐用力,她强撑着想要起来。 盛浔扶住她的肩膀。 “我想你嫁进霍家是怕你有危险,霍家能保护你,你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呀?” 孟丽几句话说得气喘吁吁。 盛浔觉得这话的意思很奇怪,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能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了她是成年人就算遇到危险也会解决啊。 在她还想问清楚的时候,孟丽一口血喷了出来。 “孟姨!” 盛浔一声惊叫。 王嫂他们也进来。 孟丽满目疲惫地摆摆手:“你们都走吧,我太累了,我想歇一歇。” 盛浔要留下来陪床,霍裴砚接话:“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再说孟姨也不想看见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 盛浔叮嘱:“晚上有什么紧急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霍裴砚守在走廊外面。 凌晨一点半左右。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彻在走廊。 霍裴砚一看,竟然是苏瑾。 她脸上挂着悲苦:“好歹也是我叫了二十年的妈,她快不行了你们都不告诉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王嫂推门出来:“是我打给这位苏小姐的。” 她起初一直以为孟丽神志不清的时候嘴里叫的女儿是盛浔,直到后来有一次,孟丽精神错乱地和她讲述了很多事情,她才知道孟丽心里那位一直牵挂的女儿另有其人。 刚刚她偷偷用孟丽的手机拨打了苏瑾的电话。 霍裴砚有些紧张。 苏瑾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崩溃的,她都要不行了,怎么说我也得来看她最后一程。” 进去时她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小浔了,我怕她会多想。” 恍惚间孟丽睁开了眼睛,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痴痴一笑:“是幻觉吗?阿瑾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你没做梦,是我来了。”苏瑾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孟丽:“我来送你最后一程,顺便看一下你这副狼狈的模样。” 孟丽瞪着眼球呆呆地看着她。 苏瑾冷冷勾唇一笑:“你终于要死了,你要是不死,我这辈子都觉得自己和耻辱这个两个字挂钩。” 孟丽有些哀苦:“你,就,这么恨我吗?” 苏瑾哈哈大笑,外面打起一道响雷,闪电的光阴沉着她的表情显得极为阴森。 “我当然恨你啊,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妈,可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我亲妈分离,换在你身边。你是故意的,可笑盛鹤佘自以为把所有人玩转在掌心里。” 孟丽陡然瞪大了眼睛,眼球凸出得厉害,显得很骇人。 她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惊恐:“你怎么……会知道?” 苏瑾面露难掩的恨意:“我知道盛浔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很好奇,她究竟是谁的女儿,值得你拿命护着?” 因为情绪激动,孟丽猛烈地咳嗽起来,她的手死死的扣住床的栏杆,手背上青筋暴起。 外面雷声太大,很好地掩盖了病房里的声音。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因为无意间看了你的日记本,你差点没把我骂死。就是那次,日记本上的内容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尽管我当时不懂,但是我依旧记得那些,事后你就将日记本销毁了,并且再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了。” “我今天最后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盛浔究竟是谁的女儿?” 孟丽闭住了眼睛:“这些都是你的臆想,盛浔就是我的女儿!” “你还不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苏瑾掐住孟丽的脖子死命地喊:“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孟丽闭着眼睛好像死了一样。 苏瑾冷笑一声松开了她:“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我知道你累了,歇歇吧。” 说罢,她把孟丽的氧气管狠心一拔。 眼睁睁地看着孟丽在床上无力挣扎,直到彻底归于平静…… 她又将氧气管重新给她插上。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苏瑾哭着从病房里跑出来:“裴砚,我妈,走了……” 今夜的雨特别的大,外面雷声大作,闪电喧嚣着似乎要将整个天空撕裂。 盛浔被雷声惊醒,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怎么也睡不着了。 没多久,她接到了霍裴砚的电话。 …… 十一月份的天气在经历了一场场秋雨的洗礼之后,天气转凉,风中都带着一股萧瑟之意。 医院里,盛浔最后处理着孟丽后续事宜,她去派出所办理了孟丽的死亡证明。 孟丽的身份证被剪烂的那一刻,她都还没回过神,昨天还和她说话的人。 今天就这么没了。 孟丽的尸体被火化了,苏瑾趴在孟丽的骨灰盒上哭得悲戚。 盛浔朝她过去,面无表情地说:“人活的时候你退避不已,人都死了演给谁看?” 第58章 孟丽的真实身份,找到亲生父亲? 孟丽一辈子漂泊在外,盛浔决定让她落叶归根。 孟丽的老家在南城的一个偏僻小镇,据说也是盛浔出生的地方。 她准备把孟丽葬在那里。 同行的还有霍裴砚和苏瑾。 到了地方,盛浔下车。 她捧着孟丽的骨灰看着这陌生的环境。 没有一丝的熟悉感,有的只是满心的茫然。 盛浔到了村子里,开始挨家挨户找孟丽以前住的地方。 她和路过的村民打听,村民们听到孟丽这个名字都一脸茫然:“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姓石,你说的那个孟什么的恐怕是个外姓人吧,我们村子里的外姓人都很少的,你可是去村镇户籍中心问一问。” 盛浔他们去了村镇户籍中心,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一打听,结果还是没有这个人。 就在盛浔怀疑还不是搞错了孟丽的故乡的时候。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酩酊大醉,往地上随便就是一躺。 周围路过的人说:“又是这个泼皮懒汉,每次喝多了就发疯。” “多少年了,也没个家人管管。” 就在霍裴砚捧着孟丽的遗像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 男人眯着的一只眼睛忽然睁开,跳起来抓住了霍裴砚的手:“这照片上的人怎么回事?她在哪?” 盛浔诧异地看着他:“您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中年男人迸发出一股恨意:“岂止是认识,这个贱人是和我躺在一张结婚证的!” 这下轮到盛浔和霍裴砚不可置信了。 “您认清楚了吗?有些话不可以乱讲的。” 石应德:“她就是化成了灰了我都不会认错。” “那你给我们看看结婚证。” 他们跟着到了石应德的家里。 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个即将坍塌的小棚。 这一路过来,盛浔也听说了这个关于石应德的一些事情。 据说他早年间作风就不好,后来娶了老婆以后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家暴,在之后老婆就跑了。 前些年他赌博把房子都赌没了,每天饥一顿饱一顿。 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往村镇户籍大厅一趟,那里的救助人员会给他吃的。 石应德拿出了一个脏污不堪的红色本本,上面的照片虽然泛黄,但是依旧可以清楚地辨认是孟丽年轻的时候。 只不过上面登记的名字叫刘淑敏。 盛浔猜测,这应该才是孟丽的本名,当年她受不了石应德的家暴偷偷跑了出去,还改了名字,就是防止被人找到。 石应德摊手:“这下你信了吧,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先死了,要不然我打死她。” 盛浔冷冷开口:“你嘴巴放干净点!” 石应德谄媚地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穿戴不菲,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他搓了搓手和霍裴砚想握手:“不知道你们和刘淑敏是什么关系啊?” 霍裴砚仰着头,不予理会。 最后还是盛浔说的:“她是我妈!” 石应德眼里曝出一阵贪婪的光:“这么说你是我女儿?” 他假惺惺地去拥抱盛浔:“太好了,女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你妈走了,以后就是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 盛浔躲开了他的拥抱:“我不认识你,你三言两语也不能证明就是我父亲,我现在只想给我妈好好的下葬。” “这事好办,翻过村东头那座山,有一片空地,那里有你妈喜欢的樱桃树,葬在那里最合适。” 一直沉默的苏瑾爽了,摊上这么个爹,有她盛浔好受的。 盛浔在村里的驿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正式将孟丽下葬。 下葬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 霍裴砚撑着伞,盛浔抱着骨灰盒往石应德说的那座山上走去。 石应德没来,他觉得死人玩意儿晦气,他恨孟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给孟丽下葬。 而与此同时,山脚下搭起的几个军用帐篷里。 一群商业精心和地质考察小组正在开会。 会议进行到一半,有人问主位上的男人:“霍总,这个村子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很适合您的旅游开发计划,就是这几座大山要想炸平,还得考察一番。” 闻言,霍临珩说:“那就现在吧,找几个人和我一起上山考察。” 地质考察小组的人拿着望远镜探查:“今天恐怕不行,我瞧见天边乌云压境,恐怕有雷暴雨,这种天气最容易引起山体滑坡,咱们得赶快撤了。” 霍临珩颔首:“好,收拾东西,我们先撤。” 收拾的途中,齐仲拿起望远镜随处向四周望了望,几个小身影映入视线之内。 他慢慢放大,霍裴砚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瞳孔里。 他惊叫一声:“霍总,你快看,是小霍总!” 霍临珩狐疑地拿过望远镜一看,不光有霍裴砚,还有盛浔。 这三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毅然地往山上走去。 齐仲挠头:“小霍总他们是去郊游踏青吗?” 霍临珩脸色冷了下来,这种天气下上山郊游踏青,嫌命太长了吗? 盛浔他们已经翻过山,到达了那片种着樱桃树的空地。 这一路上,苏瑾满身怨气,她脚痛得厉害,早知道这么累,她就找个借口不来了。 盛浔拿出工具挖了个坑,将孟丽的骨灰盒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安静地站着看着墓碑,小雨逐渐变成了大雨滴砸得脸生疼。 盛浔轻声说:“您安息吧。” 苏瑾揉着酸痛的腿:“终于结束了,我们下山吧。” 霍裴砚看了看天气:“天气越来越阴沉,恐怕下大暴雨,我们赶紧走吧。” 就在他们下山的途中,一阵大暴雨突然袭来。 苏瑾惊叫一声,幸好霍裴砚扶住了她,要不然她就摔下去了。 她委屈地说:“我脚好像扭了,走不了路了。” 霍裴砚试探地问盛浔:“阿瑾脚崴了,要不然我背她吧。” 她自己走会拉慢他们的进程,盛浔点了点头。 暴雨逐渐增强,他们站都站不稳,看着脚边滑下的滚滚碎石,盛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惜他们的步伐再快,也比不过天灾。 第59章 你的命数该不该绝,由我说了算! 一阵地动山摇。 盛浔几人勉强站住。 “不好,是山体滑坡!” 盛浔只能尽量寻找稍缓的山坡。 霍裴砚背着苏瑾走得很困难。 他无意间踩上了一块儿石头,身体重心失衡。 苏瑾被摔了下来,整个人往下滑去。 “裴砚——救我——” 是苏瑾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盛浔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使出了吃奶的将她拉了上来。 苏瑾吓得花枝乱擅,没有一点形象地摊在地上大口喘气。 “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 可是还没走几步。 山体发生剧烈震动,伴随着轰鸣声,碎石滚落,飞鸟惊弓般横冲直撞。 苏瑾再一次身体失重往下滑去。 “裴砚——啊啊啊啊——救我——” 霍裴砚正准备救她,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竟然是盛浔! 她也跌落了下去,手勉强抓住一根树枝。 她在朝他求救。 一边是苏瑾,一边是盛浔。 这一刻,霍裴砚陷入了两难境地。 盛浔快要撑不住了,她惨白着脸:“救我——” 霍裴砚脚步微动,苏瑾不顾一切地嘶吼:“救救我,裴砚——” 霍裴砚看向她,眼里全是复杂,牺牲谁他都舍不得,可是注定只能救一个。 该怎么办? 苏瑾看着他,说出了一句话:“霍裴砚,我怀孕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记闷雷,狠狠砸入霍裴砚心头。 他的瞳孔猛烈地一缩。 怀孕了! 霍裴砚再也想不得那么多了,脑海里只有怀孕三个字。 他的身体调转了方向。 这一刻,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盛浔的方向。 盛浔看着他最终的选择,笑了。 一行清泪落下。 树枝即将断裂,她撑不住了。 树枝断裂的声音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依旧无比清晰地传入耳膜。 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断裂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她的手脱离树枝的那一刻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手掌。 睁开眼睛。 眼眸中迸发出不可置信:“小叔!” 霍临珩绷着脸,额头青筋暴起,用了极大的力气拉着她。 暴雨使山体很滑,他也快要撑不住了。 “小叔,你放手吧,再救我你也会摔下去的,或许我的命数已定,该绝于此!”盛浔大喊。 “闭嘴!你的命数该不该绝,由我说了算!” “快!霍总在那里!” “牵引绳!快!救人!” 齐仲带着救援队来了。 盛浔悬着的心总算跌落在了肚子里。 …… 夜已深,暴雨已经停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结束的也突如其来。 这次的大暴雨不止导致了山体滑坡,还有大洪水。 村子方圆几里的庄稼都被淹了。 村子里的人在空地上搭起了帐篷来救治这次在灾难中受害的人。 盛浔裹着被子,脸色白如纸,待在帐篷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齐仲正在给霍临珩上药。 见状,盛浔接过了药箱:“我来吧。” 霍临珩因为救她,胳膊被大面积磨伤。 似乎每次因为救她,他都会受到伤害。 无论她说多少次谢谢,都无法报答他。 “害怕吗?” 他突然问。 盛浔点头:“怕!” 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候,谁能不怕呢? “我说了,你的命数不该绝,所以,你会活得好好的!” 他霸道的言语如同他人一样,永远都是那么肆意霸道。 可是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似乎就如他所说,他说她能活,她一定活下来! 滴答滴答—— 温热的眼泪让霍临珩一怔。 “小叔,我……” 盛浔正要开口。 被帐篷外的一阵声音打断。 “小浔怎么样了?我要见小浔,她人在哪?” 霍裴砚刚把身为孕妇的苏瑾送到了县医院,第一时间赶回来。 盛浔敏锐地感受到身边人气息凝结了。 下一秒,霍临珩起身,朝着帐篷外走去。 接着,就听见霍裴砚痛苦的闷哼声。 盛浔赶紧跑出去。 霍临珩狠狠地朝着霍裴砚腹部踹了一脚。 霍裴砚捂着肚子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他:“你凭什么踹我?” 霍临珩又是一拳。 霍裴砚擦去嘴角的血:“霍临珩,你别太过分了,我是名正言顺的霍家独孙,我敬你是我小叔,你……” “你也配称霍家人?未婚妻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去救情人,你这样的,霍家以你为耻!”霍临珩打断他的话,眉宇间尽是阴冷。 “你放肆太久了,今天我就代表霍家。好好收拾一下,正一正霍家的家风。” 霍裴砚不服,两人开始互殴。 与其说是互殴,倒不如说是单方面虐打,霍临珩以前在特种部队待过,身手不亚于特种兵。 而霍裴砚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他被打得满脸是血。 “小叔!”盛浔的声音让霍临珩停住! 他冰冷的眼神射向她:“你要为他求情?” 盛浔走向他,拿纸擦去他手上的血:“不是求情,是我不想让您为了我手染上血。” 霍临珩怔住。 霍裴砚倒在地上,看着他们一同转身的背影,控制不住地大喊:“霍临珩,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吗?你阴暗猥琐的心思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他的话让霍临珩脚步停住,再次回头的时候,目光冷冽:“你大可以继续说,试试!” 霍裴砚被他眼底的寒意吓退了。 返回帐篷里,盛浔继续给霍临珩上药。 她被霍裴砚的话影响了。 “小叔,你为了我和霍家内部互殴,没必要。” 霍临珩睨她:“你想多了,霍裴砚那样的早该教训了。” 她动作磨磨蹭蹭,霍临珩一眼看穿:“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盛浔有点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我们那次明明没有过,为什么你说有。” 要不是霍裴砚逼着她去做了婚检,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还是处。 她还自以为他们真的那什么了。 聪明如霍临珩,再一结合她眉宇间的神态,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盛浔抬头:“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霍临珩:“你也没问。” 盛浔:“……” 第60章 解除婚约! 回到京城已经是两天后了。 霍裴砚却再也联系不上盛浔了。 盛浔将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而且不在租的房子里住了。 他去公司堵盛浔,得知她休假了。 他慌张到了极点。 他有种预感,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和盛浔真的走到尽头了。 以前他还能去找孟丽,现在孟丽也走了。 已经没有什么能逼迫得了她的了。 不不不,不对,还有视频。 对!还有视频! 当前,他必须见到盛浔。 他去了许灵家。 许灵穿着睡衣下楼倒垃圾。 就被秦秘书提上了车。 她惊悚地看着霍裴砚:“你想干嘛?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怎么?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满足不了你了?” 秦秘书:“闭嘴!” 许灵不服地瞪他。 霍裴砚扶着额头,声音沙哑:“给盛浔打电话,让她来找你!” “嚯,原来是你找不到浔姐了啊,那我凭什么要帮你,我不能背叛浔姐。” 霍裴砚面露阴森:“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拿了我一百万的事情,要是转账记录公开,我可以告你敲诈勒索。” 许灵叉腰:“那不是你的封口费吗?你就不怕我告诉浔姐吗?” “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吗?啊?”霍裴砚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脖子又红又粗,怒吼着。 许灵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你……你凶什么。” 秦秘书把手机强硬地塞给她:“打!” 仿佛下一秒她不打电话,就打她! 许灵被吓到了,颤颤巍巍地拨通了盛浔的电话。 刚响三秒就接了。 “浔,浔姐,我遇到点困难,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盛浔沉默了三秒,说:“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盛浔来到了许灵家楼下。 看到霍裴砚的那一刻,她一点也不意外。 “你为难许灵就是为了见我,霍裴砚,你真卑鄙!” 霍裴砚被骂,也无所谓了。 她拿出当初的那张卡:“这卡里,是你当初给许灵的封口费,有二十万我给了许灵,你不止一次的私自找许灵,这算骚扰,二十万就当她的精神赔偿不过分,至于剩下的八十万都在这里了。” 拿出卡的那一瞬间,霍裴砚的表情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你,原来早就知道了。小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救你是因为我有难言之隐,你可不可以理解一下我?你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一个!” 霍裴砚拉着盛浔的手,无比的真诚。 盛浔看他的眼神起初是玩味,后面逐渐转为讥讽:“你的难言之隐,是苏瑾怀了你的孩子吗?” 霍裴砚嘴唇一哆嗦:“我……” “我很想不通,苏瑾都怀孕了,你今天为了见我在这又唱又跳的,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既想和我结婚,还想要苏瑾的孩子?霍裴砚,这世界上的好事都是你的呗。” 霍裴砚被说得一时语塞,吐出一句:“不管你怎么认为,我心里都有你。” “那行啊,既然你心里有我,那就打掉苏瑾的孩子!”盛浔带着三分讥笑地说。 霍裴砚顿住,他为难地抬头:“小浔,苏瑾身体不好,那年雪山为了救我落下寒疾,要是打掉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生育了,你忍心剥夺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吗?” 听到这个,盛浔笑了,她笑得腰都弯下去了,笑着笑着又觉得他有点可悲。 “霍裴砚,你真是眼盲心瞎,你最好回去好好问问当年雪山里,是谁救的你?” “什么意思?”霍裴砚茫然。 “没什么意思,话已经说到这了,我也和你挑明了,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发布了取消婚约的公告。”她指了指霍裴砚,又指着自己,利落干脆地说:“我和你,彻底结束了!” 霍裴砚仓皇地拿出手机一看,果然看到了盛浔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公告。 盛霍两家联姻彻底解除! 他一时难以接受地怒吼:“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 盛浔冷静地看着他发疯,然后淡定地转身。 背后响起了霍裴砚低沉恐怖的声音:“你是不是忘了,视频还是我手里?” 盛浔再也忍无可忍地回头:“你是不是忘了苏瑾怀孕了,要是我把这件事昭告天下,未婚夫出轨小姨子,令其怀孕,你觉得这个新闻够不够精彩?够不够送你上头条?” 她一步步逼近霍裴砚:“够不够让你们霍家蒙羞?你还够不够接管霍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别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满身摄人的气质竟然把霍裴砚逼退了几步。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霍裴砚难受地蹲下身子捂住了脸。 秦秘书想扶他被拒绝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过了一会儿,秦秘书说:“医院那边有消息了,苏小姐的情况不太好。” 霍裴砚睁开眼睛:“走,去医院!” 这次的灾难导致苏瑾动了胎气,医生保了好几天胎才保住。 白雅丽心疼地握着苏瑾的手:“傻孩子,你如果执意要保这个孩子会很辛苦的,你挡不住悠悠众口的。” 苏瑾很执意:“妈,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反正现在小浔和裴砚也解除婚约了。” 盛如海在病房里叹气:“既然你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我就想办法让霍裴砚娶你!” 苏瑾眼里升起一抹光亮。 白雅丽面露担忧:“但是妈那边……” 想到盛鹤佘那个封建迷信的样子,苏瑾眼里的光又黯淡了。 “暂时先瞒着,等事情落成了到时候就算她知道了也没办法了。” 这时,霍裴砚从外面进来。 白雅丽招呼盛如海:“两孩子肯定有话要说,我们先出去吧。” 就算霍裴砚掩饰得很好,苏瑾也能看出他情绪不对。 “你怎么了?” 霍裴砚摇头:“没事,你怎么样了?” “刚刚肚子有点疼,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霍裴砚若有所思的眼光落在苏瑾并不明显的小腹上:“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苏瑾神经瞬间紧绷了:“你什么意思?” 霍裴砚挤出一抹笑:“我是说你怀这个孩子辛苦,这次又经历了这么大的难,到现在还在保胎。” 他心里阴暗地想着。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他和盛浔是不是还有可能,接管霍氏是不是还有可能? 第61章 霍裴砚的封杀令 “我不苦的,再说了我还有你啊,我爸说了,以后盛氏所有的产业都是我的,我的孩子以后也会有保障的。” 霍裴砚心神一动。 现在霍氏都被霍临珩把控着,他要想接手难如登天,但是如果能有盛家的帮助,或许还会容易一点。 况且苏瑾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以后盛氏就是他的孩子的,他孩子的不就是他的。 几乎瞬间,霍裴砚已经有了想法:“那很好呀,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保障,你好好养胎。” 苏瑾拉过他的手:“我知道你和小浔的事了,我想说如果你们取消婚约了,我们是不是……” 霍裴砚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阿瑾,当务之急你是要好好养胎,公司还有些事我得回去处理。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摆脱了苏瑾,霍裴砚坐在车上抽烟。 抽了一支又一支。 再多的烟都解不开他的愁容。 秦秘书看他发愁想要开解他:“小霍总,您和盛小姐已经没戏了,不如想开点,往前看!” “谁和你说我们没戏了?” 霍裴砚食指碾灭了猩红的烟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她一定会是我的!” 秦秘书看着他眼睛里犹如魔怔的神情,一时有些犯怵! 盛浔躺在家里的床上,解除了婚约以后,她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松懈感。 她又何曾想过以前求之不得的姻缘后来差点成为她摆脱不了的魔咒。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盛浔迎来了很饱满的热情。 只不过一进公司,她就发觉大家看她的表情不太对。 总感觉大家眼里有什么。 她刚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许灵在里面舌战群儒。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浔姐是被抛弃的了?是浔姐抛弃了那个渣男,你们不知道事情真相能不能不要瞎说。” 同事:“切,谁知道她是不是被豪门扫地出门了?外面可都传疯了,她是保姆的女儿,是霍家不要她了,也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霍家独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许灵扭转手腕:“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这身份配不配得上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的烂嘴肯定是配不上。” 盛浔靠在茶水间的门上,懒懒地看着她们:“看来是工作量太少了,让你们在工作时间说闲话!下个月的财务报表晚上下班之前交我。” 几个同事不服:“下个月的报表月末才交,今天怎么能做得完?” “我说了我今天就要,做不完就加班做!”盛浔弯着嘴角,但是眼里没有一点笑容。 官大一级压死人,几个同事再不服也只能满怀怨气地去做了。 许灵朝着她们的背影唾骂:“什么东西,不知道事情真相就在那里瞎说。” 她安慰盛浔:“姐,昨天一夜之间有关你身世和取消婚约的事情都在网络上传遍了,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你就当他们在放屁,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许灵的安慰很暖心。 “放心吧,我没事,回去工作吧。” 盛浔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发现密码被改了。 她无法登陆了。 去找了王经理。 王经理一改往日的态度,看她的眼神里隐隐有了鄙夷:“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上班,你的负责的工作我已经交给别人去做了。” “王经理,什么叫我不来上班?我休的是正常的年假。”盛浔据理力争。 王经理翘着二郎腿,很是嚣张:“咱们这个行业竞争就是这么激烈,没办法,你休假了别人就会顶上来。” 盛浔看出他是故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我现在干什么?” “你?没事干就坐着呗。” 盛浔点点头,出去了。 一夜之间她的事情传得到处都是,她已经想到了是谁的手笔。 他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她朝他低头。 第二日,第三日…… 连续好几天,盛浔都被公司故意孤立,每天公司的同事们都对她议论纷纷。 这天她去了公司,许灵脸色沉重地和她说:“公司的高层都来了,正和霍氏的人开会呢,我们公司好像是要被收购了。” 正谈论着,会议室的门开了,领导们陆续从里面出来,为首的是几天没见的霍裴砚。 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地站在中间。 公司的领导朝着他恭敬地伸手:“以后星愿传媒还得多亏小霍总的照拂。” 霍裴砚也看见了盛浔,他神情倨傲地从她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一样。 同事们看在眼底。 心里更鄙夷了,果然是下堂妇。 小霍总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 盛浔知道,霍裴砚是冲她来的,眼下公司已经被收购,她再待下去,处境只会更难! 下午,她就写好了辞职报告。 收拾东西走的时候,许灵泪眼汪汪:“姐,你知道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要是可以我想跟你一起走。” 盛浔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盛浔抱着东西前脚一走,王经理就谄媚地给霍裴砚打了电话:“小霍总,盛浔已经离职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语气陡然变冷。 王经理:“小霍总,像她这样不敬业的我不会留她在公司。” 霍裴砚气急:“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蠢货!” 他故意叫外界散播她的身世,让外界误以为她是被他抛弃的,是想让众人孤立她,他收购她所在的公司,也是为了能监视她。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知道和他取消婚约的坏处。 “既然她走了,你还留着干什么?你被辞退了!” 王经理的笑容戛然而止:“您说什么?” “你,被辞退了!” 霍裴砚干脆地挂掉电话,和这种蠢猪多说一秒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他表情有些不耐,没想到她这么烈,干了三四年的工作说辞职就辞职! 秦秘书问:“霍总,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不!还不够,我要整个行业的人都没有敢录用她!” 秦秘书咂舌,这么狠! 第62章 沈楼月解救盛浔 盛浔几天连续面试了几家公司,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按理说以她的履历在任何一家公司任职都是够格的。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霍裴砚在背后搞鬼! 前段时间她去给孟丽看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要是不工作她连房租都快要付不起了。 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别人或许有家人相帮,但她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晚上许灵给她转了点钱:“姐,我知道你最近难,这钱你收了。” 盛浔知道她难,怎么也不肯收。 夜晚的京城大桥是个欣赏美景的地方。 盛浔坐在大桥边上,看着条条宽阔的马路两边明亮的路灯,从远处望去,就像一条条灯带相互交织串联着整个京城。 灯光璀璨,通明耀眼。 盛浔安静地欣赏着美景。 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刹车声,接着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 “不要跳,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还不待她反应,她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沈楼月笨拙地抱着她倒在地上:“不要跳,活下去才有希望!” 盛浔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蹲,无奈地说:“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跳。” 沈楼月惊讶的张大嘴巴:“竟然是你!” 随即她像是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同情:“我知道你被取消婚约了一时想不开,但是这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么一个就寻死觅活。” 盛浔满脸黑线:“沈小姐,我只是想看看风景,我没有想不开。” 沈楼月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她脚步微顿,沈楼月就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做好随时制止的准备。 看来要是不说清楚,她今天是没法回家了。 没办法,盛浔说:“我只是暂时找不到工作有些发愁,所以来看看风景散散心。” 盛浔怎么看都不像撒谎的,沈楼月勉强相信。 “不就是工作吗?我帮你找。正好我有一个姐妹儿新开了一家酒吧,正好缺人手,要不你过去帮忙吧。”猜到她的顾虑,沈楼月又说:“放心啦,你就去管理管理新人服务员什么的,不会让你陪酒的。” 盛浔之前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很善良很热心的小姑娘。 她摇了摇头:“我可能没有说明白,我和霍裴砚现在弄得有点僵,你给我找工作我怕给你惹上麻烦。” 沈楼月嗤了一声,搂住了她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架势:“放心吧,他霍裴砚不敢惹到我头上,我罩着你,他敢对你做什么!” 口气这么自信,盛浔倒是好奇她家世了,再看她的穿衣打扮,肯定和是和霍家不差上下的名门了。 思来想去,她现在的确很需要这样的一份工作,便没有再矫情:“谢谢你,沈小姐。” 晚上沈楼月哒哒哒跑回家,靠在沙发上给她姐妹打电话:“喂?你那需要人手吧,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一份工作,嗯,她叫盛浔,明天去应聘,你帮我照顾着点。” 刚应酬完的沈铭渊刚要上楼,突然从沈楼月嘴里听到盛浔的名字,调转方向,朝着沙发过来。 他问:“你刚刚说谁?” 沈楼月嘟嘴:“哥,你偷听别人讲话,没礼貌。” 沈铭渊拍了她的头一下:“快点说,你刚刚说的是盛浔的名字吗?” 沈楼月:“对啊,怎么?你认识她?你都不知道她最近有多惨,霍裴砚现在全行业封杀他,害得她连工作都没有了。” 沈铭渊若有所思,他们取消婚约的事情他听说了,只不过没想到霍裴砚会这么不是东西。 想到她解除婚约了,沈铭渊心思活络了起来:“你姐妹明天酒吧开业,哥去给你们捧场!” 沈楼月怀疑地问他:“真的假的,你有这么闲?” “我亲妹妹的朋友开业,我当然要去给捧场了。” 沈楼月一脸不信,前几天她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明明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沈铭渊又拍了她一下。 沈楼月捂着脑袋:“哥,不准拍我的头,我就是被你拍得不聪明了。” 沈铭渊循循善诱:“我明天要去的话给你把霍临珩叫上,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名字,沈楼月脸上飞过两朵红云,装作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 第二天。 盛浔准时去了酒吧。 沈楼月打过招呼了。 酒吧的老板对她也很客气:“我听楼月说你在以前的公司也是做到了管理层,我这里简单,你就帮我管理管理这帮服务员和店员们,有闹事的负责摆平一下就可以了。你的工服已经准备好了,我叫人带你去换衣服。” “今天酒吧开业,人比较多,你换完就赶紧出来,我带你熟悉一下业务。” 盛浔:“好的。” 另一边,霍氏大楼顶层总裁办。 沈铭渊已经磨了霍临珩大半个小时了:“今天我妹朋友酒吧开业,你和我一起去给捧个场吧。” 霍临珩在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头也不抬:“不去!” “我妹老想着见你了,都快望眼欲穿了,你就见见吧。” 霍临珩不吭声。 沈铭渊夺过他手里的笔嚷嚷:“当初是你要我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恰好赶上我妹回国,她又对你一见钟情,我就介绍了你们认识,你惹的她非你不可,你又不管她了?霍临珩,你怎么这么渣了?” 霍临珩太阳穴突突地跳,为了不让沈铭渊继续在他耳边磨叽,他叹口气:“等我处理完工作好吗?” 沈铭渊乐了,把笔奉还:“你快点啊。” 晚上八点。 酒吧准时开始营业。 第一天开业,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 盛浔适应能力很强,做起事来游刃有余。 只不过她没想到迎接进去的第一批客人里面就有程洛。 程洛看她的穿着打扮,想到了最近的流言,他拿出一张名片:“盛小姐,我最近自己新开了一家小公司,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吧。” 盛浔对他印象不好,拒绝了。 被拒绝的程洛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屑。 都沦落为陪酒女这个地步了,还装什么清高。 第63章 沈铭渊大胆示爱 没过多久,霍临珩和沈铭渊以及周煜就踏入了这家酒吧。 沈铭渊手里抱着一大束黄色玫瑰,东看看西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人。 霍临珩拧眉:“你这花究竟要送谁?” 沈铭渊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楼月穿着一身粉色玫瑰纱裙,脚步翩翩地朝他们过来:“哥。” 旁边的男人太过矜贵,浑身都透露着难掩的风华,每次看见他,他身上的我气势都让她不敢抬头直视,只敢羞怯的叫一声:“霍先生。” 霍临珩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 就在沈楼月想和霍临珩找话题的时候,听见自家哥哥大喊了一声。 “盛浔!” 盛浔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她回头。 就看见沈铭渊捧着好大一束黄玫瑰朝她走过来。 她有些惊讶:“沈总。这么巧,您也来这家酒吧玩?” “一点也不巧,我就是为你来的,昨天我就听楼月说你要来这里工作了。” 盛浔一看沈楼月不要紧,还看了她身边的霍临珩。 这一看她才发觉,沈楼月和沈铭渊眉眼处有几分相似。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兄妹。 沈铭渊把花塞到她手里:“盛浔,我知道你取消婚约了,我上次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要追求你!” 声音清晰,且掷地有声。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盛浔:“……” 沈楼月张大了嘴巴,饶是她也实在没料到自家亲哥会上演这么一出。 她忽然感觉身侧有寒气飘过。 霍临珩的脸黑得彻底。 沈铭渊不顾所有的人的眼光,神色认真:“我和霍裴砚不一样,我看上的女人,我会一辈子对她好,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一幕不意外地落在程洛的眼睛里,他更加鄙夷了,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水性杨花,前脚和霍裴砚,后脚和霍临珩不清不楚,现在又来一个沈铭渊。 真是人尽可上。 他邪恶地舔舔嘴唇。 也好,这样的女人他也想尝尝什么滋味。 盛浔错愕得不止一点,回过神来的她:“沈总,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您天之骄子,我们不合适。” 沈铭渊执着:“试都没试过,你就说不合适。”他似笑非笑:“小盛浔,你不能把我的真心一棍子打死吧。” 看见盛浔实在为难,最后还是沈楼月上前解围:“哥,盛小姐今天第一天上岗,要忙的事情够多了,你别添乱了。” 沈铭渊看了眼周围:“也好,我不给你添麻烦,但是我的话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盛浔着实没想到沈铭渊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还是当着霍临珩的面。 自己刚和霍裴砚解除婚约,现在沈明渊当众示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 进了包厢以后,沈明渊发现霍临珩比以往都要沉默,气压也很低。 他要上去说话,被周煜拉开了。 周煜心里暗自叹气,他是真瞎还是假瞎,难道看不出来老五对盛浔很特别吗? 包厢里前所未有的寂静。 沈楼月给大家唱了一首歌也没能热场。 有服务员进来送酒,沈铭渊指着她说:“我知道你们店会满足客人一切需求,我要盛浔来服务这个包房,快去把她叫来。” 沈楼月急得给他使眼色,难道他看不来霍先生已经很不高兴了吗? 盛浔刚和霍先生的侄子解除婚约,自家哥哥就明着示爱,这不是撬霍家的墙角吗? 偏偏沈铭渊行事随心所欲,只看自己心情。 盛浔被迫进入包厢,就发现包厢里气氛不对。 她去给沈铭渊倒酒。 沈铭渊制止了她:“不用你,外面干活太累了,我叫你进来就是让你坐着的。” “沈总,这不合适,这就是我的工作。” 沈铭渊神色微微冷,笑看她:“我也是你们这里的客人,你是不是该满足客人的要求,我现在的要求就是这个,你会不满足吗?” 盛浔十分为难,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 大家气氛都很冷凝。 沈铭渊掏出手机,又拿过盛浔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我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 沈铭渊又给她倒了酒:“咱俩上次划拳还没分出胜负呢,今天再来一较高下。” 算了,顾客是上帝,既来之则安之。 盛浔心里劝自己。 整个包厢里只有他俩旁若无人的互动。 周煜看了眼身侧的人,头上沁出冷汗。 沈楼月看到霍临珩越来越不对劲,她端起酒杯:“霍先生,今天感谢你们来给我朋友的酒吧捧场,我敬你一杯。” 霍临珩并没有回应她。 自己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起身。 盛浔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 抬起头就看见霍临珩冷冷地盯着她。 “我……” 下一秒,她就被霍临珩握住手腕,拉出了包厢。 周煜瞪大眼睛:“这……” 沈楼月埋怨地对沈铭渊说:“哥,都怪你,霍先生肯定以为你是在故意撬他侄儿的墙角。他不开心了。” 周煜也不赞同地说:“铭渊,盛浔刚解除婚约不说,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老五……,你今天干嘛这么做?” 沈铭渊手腕轻轻旋转,透明水晶杯里晶莹的液体有光泽地随着一起旋转。 他神色冷清,唇角扯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我就是喜欢她不可以吗?还是你觉得就算没有我,他们就能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沈楼月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啊?” 包厢之外,盛浔被霍临珩一路拉在了走廊尽头。 盛浔甩了好几手腕,男人抓得死紧。 “你弄疼我了。” 闻言,霍临珩才松开。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盛浔:“你什么意思?” 盛浔被问懵了:“什么我什么意思?” 霍临珩也不知道心里那股四处乱窜的无名怒火是从何而来,他压住怒意:“你别忘了,你刚霍裴砚解除婚姻没几天!” 第64章 霍裴砚的存心刁难 盛浔被他的语气惊到了,倏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她直视霍临珩,眼眶发红:“你是觉得我水性杨花是吗?” “我……” 盛浔倔强地强忍不让眼泪流下,她说:“且不说我已经和霍家解除婚约,就算我真的有什么新情况那又怎么了?现在我是自由的,你们凭什么道德绑架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 转身的瞬间,眼泪脱闸的堤坝,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近的流言蜚语她已经听得够多了,她都没什么感受。 但是从霍临珩的嘴里说出,她会很委屈,很委屈。 她倔强地抹干眼泪。 怨不得别人,看来还是她心性不够强大,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到。 霍临珩看着她倔强离去的背影,烦躁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话说出口,意思就变了。 盛浔的车已经修好被4s店送回了。 她开着车回到了小区。 小区里车位已经满了,她只能停在小区外面的空地上。 然后步走回小区。 走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再回头的时候程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就像一抹幽魂一样突然出现,把盛浔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的吗?” 程洛像以往一样勾起笑容:“是你走得太认真了没发现我。” 他的笑容在盛浔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假惺惺。 “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有多熟,你这样多少令我觉得很冒昧。” 程洛笑容不变,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名片:“盛小姐,你别误会,我专程再一次向你发出邀请,只要你来我的公司,我给你以前所在公司的待遇。毕竟酒吧是个不体面的。” 盛浔脸拉了下来:“我觉得你这么和我说话很不礼貌。” 她拿过名片打量了一下。 程洛以为她有意,连忙介绍:“一家外贸公司,公司刚建成,正需要盛小姐这样的人才。” 盛浔:“你这公司规模不小啊,程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年纪不大,已经这么有作为了。” 她以前听说这个程洛是在普通家庭长大,这才几天不见,他就自己做公司了。 中彩票了? 程洛的笑容在盛浔将他的名片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而终止。 他僵硬着说:“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盛浔:“程先生别误会,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我配不上这份工作。” 程洛望着她的背影,很是阴狠地想。 既然敬酒不吃,就别怪他逼她吃罚酒了。 盛浔回到家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了。 她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一开门。 看见出现的那张脸,就要关门。 但是对方先一步掰住了门。 强势地进来。 盛浔没有一点好脸色:“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从我家出去!” 霍裴砚脸色也不好看,他把手机上的一张照片甩在她面前:“盛浔,你是故意在气我吗?” 照片上,正是她刚刚一身工作服在酒吧工作的样子。 “外面人人都知道你我曾经有过婚约,你现在却跑去酒吧当陪酒女,你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要不是他有个同学意外看见盛浔在酒吧工作,他都没想到她会跑去酒吧干。 盛浔语气凌厉地回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干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总比你在背后给别人使绊子强!” 霍裴砚一脸施舍的模样:“你明知道这样会很受苦,你要是跟了我,做霍太太,你连班都不用上,这样的福气你问问京城的女人,她们哪一个不想要,你何必这么倔。” 盛浔给了他一个假笑,呲出一口大白牙:“这样的福气你给苏瑾吧,我无福消受,你们一家三口好就行了。” 她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从我家,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楼下,一辆宾利车刚停下。 秦秘书突然说:“霍总,前面那辆车好像是小霍总的车。” 霍临珩抬头看去,三楼的灯光敞亮。 他掐了烟,一瞬间,那股无名怒气再度袭来:“我们走!” “我们不是来找盛小姐的吗?这就走了?” “走!” 宾利前脚走,霍裴砚后脚就灰头土脸地下来了。 他不甘地回头,他一定会让她求自己的! 次日,盛浔照常去上班的时候,就被老板叫过去:“506vip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你过去伺候,我看他们身份不菲,别让我的酒吧难做。” 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盛浔换好工作服推开了包厢的门进去。 主位上坐着霍裴砚,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 再就是清一色的美女们。 霍裴砚冷漠地朝她招手:“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倒酒?” 盛浔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不好意思,陪酒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砰的一下。 霍裴砚踢了一脚桌子,几个酒瓶掉下茶几碎了一地。 旁边的男人见风使舵地说:“装什么?你和陪酒小姐有什么两样?还装上清高了,你今天要是得罪了我们,你信不信你这酒吧明天就得倒闭。” 旁边的几个男人说。 盛浔不想惹麻烦,她走过去刚要倒酒。 一个男人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地拉住,使其她单腿跪在地上。 盛浔的膝盖最先接触到地面。 地面上有刚刚酒瓶碎裂的渣子。 刺骨的疼袭来。 盛浔身子颤抖,脸色刷白。 男人又在叫喊:“干什么呢?还不快倒酒?” 盛浔手心攥成了拳头,她猛地站起来将手里的酒瓶狠狠一砸,握着瓶颈处,锋利的玻璃棱角对着他们,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故意为难我吗?” 大家被她的突如其来弄得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几个男人作势要夺酒瓶。 盛浔锋利的玻璃棱角对着自己的脖子:“你们敢过来一步试试,我要是在这个包厢出了三长两短,大家都别想好过!” 没想到她这么烈,几个闹事的男人顿住了,看向了霍裴砚。 “够了!”霍裴砚终于出声, 他冷冷对盛浔发声:“这么闹有意思吗?” 第65章 沈铭渊带走盛浔 盛浔对霍裴砚无比厌恶的说:“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有意思吗?” 霍裴砚青着一张脸,带着怒气的回:“我逼你还不是因为我在意你,想让你回心转意,你呢?非要和我对着干,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 盛浔被他的话弄得震惊继而想发笑,她看见他就像看到了一团污秽物那么恶心。 “我和你已经结束了,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嫁给你!” 盛浔恶狠狠地说完转身要走。 被其中一个男人拉住:“你别走,臭娘们,小霍总话还没有说完,让你走了吗?” “松开我!” 男人急于在霍裴砚面前表现,想对盛浔用强。 下一秒。 “啊——” “柳志强——” “……” 只见男人面容扭曲,弯腰捂着裆部,身体蜷缩成了虾米。 “救护车,快!” 场面乱做一团。 盛浔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 …… 沈铭渊带着一个礼品盒拉着周煜进来找盛浔。 “老周,你说我买的这个礼物盛浔会不会喜欢?” 周煜:“我不知道,要不然我们把老五也叫过来吧?” 沈铭渊撇嘴:“他过来冷着一张脸只会破坏气氛。” 话音落,他们踏入了酒吧,发现里面一阵骚乱。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看见担架抬着一个人上了救护车。 场面很混乱。 沈铭渊觉得大事不妙,往包厢里走去,包厢里已经没人了。 他又听到耳边有人在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店里新来的工作人员把vip包厢里的客人踢伤了。” 沈铭渊四处环顾,最后在酒店的一个侧门处看见了盛浔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拦住盛浔,盯着她狼狈的样子皱眉:“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盛浔没回答他,绕开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沈铭渊拉住她,然后原地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铭渊!” 盛浔激烈地挣扎。 沈铭渊不为所动,将她塞上了自己的车。 追出来的周煜看到情况不太对,连忙掏出手机给霍临珩打了电话:“出事了!盛浔好像把客人给踢伤了,情况挺严重的,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大概过了两秒,电话那边沉沉的声音响起:“盛浔呢?” “被沈铭渊带走了。” 嘟嘟嘟…… 周煜还打着电话,那边已经是忙音了。 沈铭渊不顾盛浔的意愿强行把车开到了沈氏别墅。 沈楼月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被沈铭渊从外面一脚踹开。 看见他哥抱着女人进来。 “沈铭渊,你放开我!你究竟要干什么?” 盛浔捶打着他。 沈楼月噌得从沙发上起来,吃惊地问:“哥,你这是……?” 沈铭渊吩咐家里的佣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他把盛浔放下:“你把人伤成那样,你就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烦?我把你带来我家,你先安安稳稳地待着,不会有任何人来找你麻烦的。” 盛浔还是想走。 沈铭渊无奈:“你就放心来我这里待一晚,楼月也在,能陪着你,等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去。” 沈楼月去给盛浔拿换洗的衣服,楼下门口传来吵闹声。 “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您不能乱闯的。”佣人们拦着男人。 望眼看去,门口的男人一席黑色风衣,挺拔的身影几乎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门开着,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男人孤傲地站在那里,衣角猎猎。 沈楼月眼睛一亮:“霍先生。” 她哒哒哒地跑下楼,屏退了佣人。 “霍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想和什么我给你倒。” 霍临珩抬手制止了她,问:“她人呢?” 沈楼月愣了三秒,意识到他说的是谁:“盛浔姐在楼上休息呢。” 回应她的是霍临珩毅然上楼的背影。 盛浔都靠在床头,身心俱疲。 在酒吧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就算在沈铭渊这里,知道不会有危险,她仍然觉得不安,不自在。 靠在床头不敢闭眼睛。 门突然被开了。 男人风尘仆仆,身上还沾着外面的冷气,一看就是刚赶来的。 她错愕:“小叔?” 霍临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给她:“披上,跟我走。” 不会吧,霍先生这么着急赶过来难道是要带走盛浔姐兴师问罪为侄子报仇? 沈楼月觉得不对劲,挡在盛浔的面前,鼓起勇气说:“霍先生,这是我哥带回来的人,你……你就算要带走还是要和我哥打声招呼吧。” 说到后面明显底气不足。 霍临珩显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径直弯腰,俯身。 将盛浔打横抱了起来。 沈楼月再次拦住:“霍先生。” 霍临珩那张脸上略显不近人情:“我的家事轮不到外人管。” 他抱着盛浔下楼到一半。 沈铭渊从书房里出来。 看到这一番情景,他挑了挑眉:“老五,不打一声招呼带走我的人,不地道吧。” “你的人?”霍临珩沉声反驳:“你们才见过几面,她就成了你的人?” 沈铭渊眼里没了笑意:“临珩,不如你问问盛小姐的意见呢?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呢?” 霍临珩睨向盛浔。 沈铭渊也等着她的回复。 盛浔咬咬唇,思虑了一下说:“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 一句话,说清了她的选择。 再怎么说,她和沈铭渊也算不上熟。 沈铭渊笑容逐渐垮掉:“不客气。” 他让开了路。 看着他们一起消失的身影,沈铭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霍临珩,你说的又真的和你做的一致吗? 沈楼月小声开口:“哥,你就这么让他把盛浔带走了?他不会拿盛浔给他侄儿出气吧?” 沈铭渊摸摸她的头,很认真地说:“妹妹,以后不要和霍临珩见面了。” 沈楼月不明所以:“为什么?” 傻孩子,你是典型的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啊。 沈铭渊也不能明说,只是含蓄道:“他不适合你!” 沈楼月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啊,他那么优秀,那么厉害的人,我也要变得很优秀很优秀,我们就合适了。” 沈铭渊看着她那么期待,那么憧憬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开口打击她。 眼看霍临珩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可能喜欢她。 期待越大,失望只会越大。 这一刻,沈铭渊无比后悔当初介绍沈楼月和霍临珩认识。 第66章 盛浔面临坐牢风险 盛浔被霍临珩送回了家。 从始至终,霍临珩一句话都没说。 冷得像块儿冰雕塑。 盛浔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小叔,你怎么突然来了?” 霍临珩答非所问,声音冷冷:“什么人带你回家你都敢走。” “我……” 盛浔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了。 霍临珩舌尖舔舔后槽牙:“好样的!” 他起身出去了。 盛浔以为他是走了,她刚准备躺一会儿的时候他又进来了。 手里还提着纱布和碘伏。 他掀开被子,握住她的脚踝将裤腿拉起。 盛浔下意识往回收腿。 她的脚踝被掣肘着,动弹不得。 裤腿被撩上去,原本圆润光滑的膝盖处,此刻变得青肿一片,星星点点的血迹干涸在上面。 这是被霍裴砚刁难跪在地上的时候扎入了玻璃碎片。 时间一长,疼得她都麻木了。 都忘记处理了。 霍临珩蘸取碘伏,用棉签擦拭着伤处。 冰凉的液体在和皮肤接触的一秒钟,传来轻微的刺痛。 盛浔轻轻皱起了眉头。 看着自己的脚被男人握在掌心,男人轻柔地给她擦拭伤口的模样。 一丝异样的感觉悄然爬上了盛浔的心底。 上药结束,见盛浔一直盯着自己。 霍临珩眯眼:“我脸上有字吗?” “小叔,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你居然不问? “嗯。” 事情这么严重,他居然没有一句质问,反而送她回家,给她上药。 心底的那抹异样加重了。 医院里。 柳志强还在抢救,刚刚医生从手术室里带出来一个噩耗。 人可是保住,但是子孙根算是彻底废了。 所有人大惊失色。 霍裴砚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柳志强的好兄弟李昊说:“小霍总,那个女人把志强害成这样,这笔账咱不能不算啊。” “就是,志强以后算是废了,老子怎么着也得把那个臭婊子给废了,给志强报仇。” 李昊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盛浔撕了。 霍裴砚绷着脸不想说话,耳边叽叽喳喳,想到盛浔,他烦得很,想抽烟,又想到这里是医院,只能忍下来。 耳边全是叽叽喳喳议论怎么报复盛浔的。 “闭嘴!这件事我来处理,任何人都不许去找她!” 李昊问:“小霍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包庇那个女人吧,你别忘了,志强和你可是表兄弟。他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成了这样。” 霍裴砚发飙了:“我说了我会处理,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滚!” 李昊不平地点点头,不甘地离开。 …… 有霍临珩在,盛浔总是能睡得很安心。 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可能是在她睡着以后,他就走了。 盛浔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酒吧,她要辞职了。 昨天闹成这个样子,她要是再待下去就是连累酒吧了。 刚打开门,两名帽子叔叔正好出现在面前,拿出了警官证:“盛浔是吧,柳女士实名举报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局里,盛浔被当作犯人一直审问着。 她如实说着昨晚的事情经过。 警察:“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先刁难你,然后是出于自保踢了柳志强对吗?” “是!” 霍裴砚一早就被叫回了老宅。 他刚进家门,就听到了舅妈方氏,也就是柳志强的母亲在沙发上和柳缦哭诉。 “姐,我就志强这么一个儿子,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听说踢伤我儿子的是裴砚之前的未婚妻,你一定要我们一个说法啊。” 柳缦瞪霍裴砚:“还不赶紧过来和你舅妈说明情况?” 方氏拿纸擦泪:“我知道这和裴砚没关系,我只要那个女人得到惩罚!” 柳缦安慰:“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把她抓回警局了,这个牢她坐定了。” 霍裴砚声音陡然拔高:“妈,你报警抓盛浔了?” 面对他的大呼小叫,柳缦淡定的喝口茶:“不然呢?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志强受害,凶手逍遥法外吗?” “那你也不能报警啊。” 方氏愣住:“霍裴砚,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包庇那个女人吗?别忘了是因为你,你表弟才成了这个样子的。” 霍裴砚把头别过去,语气僵硬:“总之,我会用别的方式补偿。” 方氏捂住胸口直挺挺的朝后倒去:“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啊?” 柳缦急忙安抚:“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和志强做主。” 霍裴砚心里挂念盛浔,待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去往警局。 盛浔被暂时拘留了。 他探视盛浔,盛浔依旧是很冷漠地看他:“你来干什么?” 霍裴砚面露痛色:“你受苦了。” 盛浔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我这苦是你带给我的,你如今又假惺惺的来这演给谁看呢?” 霍裴砚自动屏蔽了盛浔骂她的话。 “小浔,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就算赌气也得分情况吧,你知不知道,柳志强彻底废了,等罪名确立你要坐牢的。” 盛浔仰头看他:“你想我怎么做?” “和柳家道歉,和我妈道歉,和柳志强道歉。” “那要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呢?”盛浔表情急切,乞求地看着他。 霍裴砚以为她被说动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你听我的就一直求饶,他们总会原谅你的。” 突然,盛浔表情从乞求变得逐渐玩味:“你真是脑子有泡,霍裴砚,我没错,我就把牢底坐穿也不会去道歉的,我不但不道歉,我还要告你们骚扰女性!” 霍裴砚面容一僵:“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赶紧滚!不想看见你。” 霍裴砚恼羞成怒:“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你看着吧,除了我谁会来救你?总有你来求我的一天。” 第67章 霍临珩请陆清越帮盛浔 下午,一点钟。 一位身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手里还提了一个高级定制的皮箱,步伐从容地进入了霍氏大楼。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眉心一皱。 比约定好的时间超了一分钟。 齐仲气喘吁吁地从电梯里出来迎接男人:“陆律师,非常抱歉,霍总有一个紧急会议刚刚才结束,我现在接您上去。” 陆清越扶了扶墨镜:“我一直很讨厌不守时的人。” 齐仲一抹冷汗流下:“非常抱歉。” “不过,我经常听说霍总的精彩事迹,也想见一见这样的人物是否配让我等这一分钟。” “好,我这就带您上去。” 霍临珩等在办公室里。 见到陆清越的第一面就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陆清越大致翻了下手里的文件,把墨镜摘下:“这个案子倒是不难,但是我记得,霍氏集团的法务也有很多优秀的精英律师吧。” “霍氏精英律师是不少,但你是最厉害的。”霍临珩直言不讳。 齐仲在一边只觉得霍总对盛浔用心良苦,请了最好的律师打官司。 审阅案子的时候,陆清越会戴上一副银色框架眼镜,举手投足间显得专业和贵气。 陆清越不愧是有名的大律师,寥寥几眼已经看完了关键,条理清晰地说:“这个案子看上去是被告方的错,但终归是原告方骚扰女性在先,所以这个案子对我来说并不难。” 霍临珩问:“那你接吗?” 陆清越喝下了手边的茶:“霍总开出的条件这么丰厚,我有什么不答应的必要吗?” 他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容我冒昧地问一句,霍总和被告人是什么关系呢?” 霍临珩一怔。 陆清越眉目间划过一抹了然:“不方便说就算了。” 陆清越前脚出了霍氏大楼,后一秒手机就响了。 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他有些宠溺的笑笑,接通:“什么事?” “哥,我最重要的朋友出事了,她遇到点麻烦,我现在在剧组里赶不回去,你能不能帮帮她,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解决她的案子的。” 陆清越没了刚才的锋利,声音清雅:“笙笙,哥现在手头上有别的案子要忙,恐怕爱莫能助。” 陆笙笙气极:“你究竟把我当妹妹了没,我都没让你帮过我什么,就这一次你也不同意,我再也不叫你哥了。” 陆清越被她吵得头疼,只能妥协:“行吧,你把你朋友的名字告诉我一下,我看一眼。” “她叫盛浔。” 听到这个名字,陆清越一顿。 然后从包里翻出了霍临珩给他的资料,在第一页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名字,表情顿时有些精彩。 下午,盛浔就被保释了。 初次见面,陆清越十分绅士:“盛小姐,我是霍总委托代理您案子的律师,这个案子交给我您可以放心。” 是霍临珩帮了她…… 盛浔咬唇,每次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背后默默运筹一切。 “那辛苦陆律师了,您帮我和他说一声谢谢。” 陆清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我觉得这声道谢还是你亲自和他说比较好。” …… 有陆清越出马,案子解决得很顺利,盛浔不用再面对牢狱之灾了。 从法庭出来以后,霍裴砚等在路边,朝她挥手:“小浔,上车,这次化险为夷我要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盛浔视线轻轻一移,马路对面安静地停着尊贵的黑色宾利。 一直都没离开。 看样子也是在等她。 盛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霍裴砚,径直朝着对面的宾利过去。 她过去,车门自动打开。 眼睁睁地看着盛浔上了霍临珩的车。 霍裴砚脸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在路边无能狂怒。 他原本也找了朋友打听到了陆清越的行踪,他有信心,只要他去邀请,陆清越肯定会答应这个案子。 他在等盛浔,等她开口求他。 却没想到等到了陆清越为盛浔打官司的消息。 这一刻,他坐不住了。 但为时已晚。 他无比憎恨,为什么每次他想和盛浔缓和关系的时候,总要杀出来一个霍临珩! 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看。 霍裴砚回头,和陆清越对视了。 想到陆清越是京城最厉害的律师,以后没准有用到的地方。 他抱着交好的目的主动过去递了一支烟。 谁知道陆清越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尿也不尿他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这无疑不是把霍裴砚的面子扔到地上踩,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陆清越面无表情。 不是谁都可以成为霍临珩,让他有看一眼的资格。 盛浔上了霍临珩的车。 霍临珩腿上放着笔记本,骨节分明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似乎在处理工作。 盛浔不敢轻易打扰他。 五分钟后,霍临珩敲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 盛浔小心翼翼地问:“小叔,您吃饭了吗?” 霍临珩一直在看电脑,好像没听到。 驾驶座的齐仲把头转在后面说:“霍总开了一上午会,开完会就过来接您了,除了早上吃了一点,一天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霍临珩有所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齐仲。 齐仲立马闭上嘴,转回了前面。 盛浔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小叔,我请您吃饭吧,感谢您屡次出手帮忙。” 她觉得霍临珩未必会答应,还记得第一次她发出邀请的时候就被无情地拒绝了。 结果,霍临珩合上了电脑,深沉的目光转向她:“好。” 盛浔眨巴了一下眼睛,赶紧拿出手机订餐厅。 想到霍临珩的身份,她都不敢看五星级以下的餐厅。 每看一家餐厅,再看一眼价格,她的心都颤一下。 不过要请肯定要请最好的。 她偷偷给陆笙笙发了一条借钱的消息。 然后定下了京城一个规格很高的七星级餐厅。 齐仲开车把他们送到了餐厅。 下车后,霍临珩双手插兜看了一眼餐厅:“大手笔啊。” “当然了,我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您就尽情吃吧” 霍临珩似笑非笑地多看了她一眼:“你说的?” 第68章 霍临珩请盛浔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说,盛浔感到一阵不安。 她还是笑容连连:“当然了。”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把菜单递到了盛浔的面前。 盛浔又诚意满满地递给了霍临珩:“小叔您看看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客气。” 霍临珩也的确不客气,大手一挥连续点下了多道菜。 他的手指每点一道菜,盛浔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也太能吃了吧。 霍临珩点完以后问她:“我刚刚点的都是我要吃的。你想什么吃什么?” 盛浔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说:“其实我也不太饿,我就来一份沙拉就行了。” “沙拉怎么能吃饱?”霍临珩霸总般的气势道:“我刚刚点的东西全部要两份。” 盛浔呆住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要走,又被霍临珩叫住了,他说:“菜单上最后一页的酒给我上一瓶。” 也不知道是不是餐厅空调开得太大了,盛浔只感觉自己透心凉。 那一瓶酒顶得上她大半年的工资。 何况她现在还是一个无业游民。 她不会因为这一顿饭从此还要背上贷款吧。 霍临珩有所感应地问她:“你没事吧?是我点得太多了吗?” 盛浔强颜欢笑:“不多,一点都不多,一会儿不够了尽管再点!” 她低头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白水来掩饰自己的坐立难安。 霍临珩双眸里划过一抹浅显的笑意。 饭菜的确很美味。 盛浔埋头苦吃,想到花了这么多钱,她就算吃撑了也再坚持能多吃一点是一点。 霍临珩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看着疯狂进食的女人:“刚刚不是说不太饿吗?吃这么多?” 盛浔一噎。 “这不是开胃了。” 直到实在是吃不下了,盛浔才去了前台结账。 服务员恭敬地说:“您一共消费七万七千五百元。” 盛浔脸色彻底凝结了。 这……这么贵!!!??? 她肉疼地拿出了手机准备用信用卡付钱的时候。 服务员说:“小姐,和您一起来的先生是为我们这里的老顾客,他已经签过单了。” 他已经付过了? 盛浔回头看他,神色有些复杂。 他们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后,李昊仇恨地看着盛浔。 凭什么他好哥们儿下辈子毁了,凶手还能这么逍遥法外。 霍临珩把盛浔送回了楼下. 下车前,盛浔吞吞吐吐:“明明说好了我请的,我……” “就当是我给你的官司成功解决的恭喜宴。” 耳边,是男人悠远宁静的声音。 像一缕温暖的春风,直达人的心底。 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盛浔准备上楼。 她刚转身,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身而过。 再次回头地想看清楚,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暗笑自己草木皆兵,没在意上了楼。 而在她不远处的一辆小汽车后面,李昊手里举着刀被人压在地上挣扎。 “你tm谁啊?敢坏老子好事!” 程洛捂住他的嘴:“光天化日你想行凶?这里还全是监控,你不想活了?” 李昊瞪他:“你别多管闲事,老子的事和你有屁的关系,老子一定要弄死那个娘们儿。” 程洛冷笑:“一个人多危险,两个人胜算才比较大明白吗?” 李昊不再挣扎,戒备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程洛阴险一笑:“意思是咱们俩目的一样,不如合作一把?” …… 盛浔住在六楼,她到四楼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整栋楼的楼道灯又坏了,黑漆漆一片。 稍微有点声响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手揣进了包里,默默加快步伐,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等到她距离家门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窜到了她的前面。 千钧一发之际,盛浔掏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对着就是一顿喷。 楼道里响起了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打通报警电话:“,我遇到危险了,我……” “别报警,是我,是我啊!” 熟悉的声音让她话语暂停,她睁大眼睛去看究竟。 发现竟然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面容似曾相识。 想了好久,一个人名才从脑子里蹦出来:“石应德?” “是我啊,闺女,你这是要谋害亲爹啊。” 盛浔臭着一张脸:“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干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报警了。” 石应德揉着刺疼的眼睛说:“你是我亲闺女啊,你妈死了,我不来找你找谁啊?你以后得给你爹我养老送终啊。” 盛浔被他不要脸的话弄得脸黑得彻底:“哪里来的泼皮老无赖,你当年家暴孟姨,孟姨忍受不了才走了,独自生下我,和你有屁的关系,该回哪回哪去,别指望我给你养老。” 石应德指着她的鼻子跳起来骂:“你个不孝女,你要是这么绝情别怪我把你妈当年跟人跑了的丑事散播出去,我看她人都死了,世人会怎么骂她!” “是你先负了孟姨在先,说这样的话要不要脸!” “赶紧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要我滚也行,你得给我钱!”石应德把手摊在盛浔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算了一下,我距离到死的所有花费,大概一百万,你给我钱,我立马就走!” 盛浔知道,石应德嗜赌,他突然找上门来恐怕也是欠了赌债,她就算真的给了他一百万。 他恐怕也会日日上门来。 想到这,盛浔把她仅有的三千块钱转给了石应德:“你既然找到了我,说明也知道我的事了,我也挺难的,这是我目前手上仅有的钱,你先拿着用。” 石应德半信半疑,但是也不得不信:“行吧,那我今天先走了,那一百万你趁早给我准备好啊。要不然我每天过来找你。” 石应德拿着刚到手的三千块钱准备去赌一场,来把以小博大。 殊不知,他前脚一走,盛浔后脚就下楼跟上了他。 她预料得不错,石应德这样的老赌鬼拿到钱的一瞬间一定会往能赌博的地方跑。 确定他进去赌博了,盛浔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举报,有人赌博……” 第69章 盛浔入职霍氏 盛浔接到来自霍氏公司的面试邀请的时候正从网上疯狂找工作。 打开邮箱的时候,看到是来自霍氏集团的面试邀请,她立刻产生了质疑。 猜想是不是霍裴砚的把戏。 看到发送来源是霍氏总裁办。 她咬唇,有些犹豫,难道是…… 想要弄清楚,盛浔开着车来到了霍氏。 她一踏进公司,前台小姐笑眯眯地迎上来:“盛小姐是吧,我带您上楼,请跟我来。” 前台小姐刷了卡,电梯直升总裁办。 电梯门开了,齐仲等在门口。 齐仲带着她进了一间休息室,将一份合同递在她的面前:“盛小姐,霍总最近缺一个助理,这是应聘书,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如果没有问题可以在下面签个字。” 盛浔带着疑惑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份很有诱人的工作,做霍临珩的贴身助理,工资是她以前工作的三倍。 她迟疑地开口:“我记得以前霍总并没有招助理啊?” 齐仲一本正经地地回答:“霍总最近开拓了一块儿旅游项目,我最近要盯那边,霍总这边急需一个助理。” “那为什么选我啊?” 齐仲:“盛小姐是对自己的能力不放心?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盛浔抿抿唇没说话。 齐仲看出了她的疑虑:“你之前做沈铭渊的专访已经展示了你的工作能力,放心,选你来做霍总的助理,我们是经过多方考察的。” 他这么一说,盛浔的心稍稍放了些。 这的确是一份难得的工作,而且她如果在霍临珩手底下做事,霍裴砚就算想使绊子也得掂量掂量。 想到这儿,她拿起笔在右下角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麻烦齐特助照料了。” 齐仲如释重负地收好了应聘书。 事情可算办妥了。 “我还有点其他事,你先自己在公司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盛浔独自在公司里转悠。 她这是第一次好好观察霍氏,不愧是全京城做到第一的公司,很气魄,很宏伟。 转悠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是全透明的,她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 她看到了主位上的霍临珩,他在聆听各部分的工作汇报,时不时地给出指导性意见。 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 尤其是在霍临珩的身上。 那股出众的气质根本让人挪不开眼。 好像感受到有人在看他,霍临珩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吓得盛浔赶忙朝着身后的一根柱子躲去。 反应过来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好笑。 她是光明正大来工作的,偷偷摸摸做什么。 霍临珩看到了柱子后的一片衣角,视线停留了一会儿转回继续开会。 盛浔又四处转了转,会议总算结束了。 霍临珩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盛浔走过去很恭敬的样子:“霍总,我是新来的盛浔,以后就是您的助理了,您有什么事可以尽情吩咐我。” 霍临珩颔了颔首,轻吐一字:“好。” 工作了一会儿,财务部门递交过来一份文件,需要霍临珩签字,再送往企划部。 盛浔拿着文件进了霍临珩的办公室,霍临珩签完字。 她伸手去拿,霍临珩拿着文件的手纹丝不动。 “这份文件我可以让别人送到企划部。” 顷刻间,盛浔就明白了,霍裴砚就在企划部。 她坚定地说:“我是您光明正大的助理,以后都在霍氏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总不能每次都避而不见吧。” 闻言,霍临珩的手松开了。 企划部在霍临珩的楼下。 盛浔拿着文件下了楼。 她敲了敲门。 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入。 乍一看到是她,霍裴砚愣了几秒,接着自信一笑。 果然,她突然来找他,肯定是熬不住了,来求他了。 “你怎么来了?快坐,我刚好打算联系你,咱们晚上吃个饭,再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盛浔宛若看白痴一样,看他说完了,清泠泠地开口:“小霍总,这份是霍总签过字的文件,您过目。” 霍裴砚不解她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忘了自我介绍,我现在霍总的助理,我叫盛浔,以后在霍氏工作,还请小霍总高抬贵手。” 霍裴砚像听到了笑话哈哈一笑:“怎么可能?” 笑了两声后,他变了脸,给秦秘书打了电话,语气刻不容缓:“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 三分钟,秦秘书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发现气氛的凝结,他跑到霍裴砚的耳朵上说刚刚接到消息,盛浔的确成了霍临珩的助理,还是齐仲亲自办的入职。 盛浔一板一眼道:“小霍总,您该签字了,霍总还等着呢。” 霍裴砚冷冷地干笑两声,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抠住文件边缘,快要把文件上抠出一个洞来。 顾及这是霍临珩要看的文件,他强压下来怒气,签字的时候笔尖力道重得快要陷进桌子里了。 盛浔拿着签署成功的文件翩然离开。 霍裴砚再一次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暴跳如雷。 秦秘书很担忧他的精神状态。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秦秘书接通。 听完以后,她说:“小霍总,盛家今天家宴,苏小姐邀请您过去。” “我不去。” “您最近一直都没去,盛如海那边挺不满的。” 霍裴砚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低低道:“我晚点过去。” 做霍临珩的助理还是很不容易的,她入职第一天就忙得团团转。 好在她工作能力强,处理得还算游刃有余。 快要下班的时候,她进办公室里问还在忙碌的男人:“霍总,今晚您没有行程安排,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霍临珩还没想好怎么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喧哗。 接着沈楼月一席公主裙,娇美可人的进来:“霍先生,我来找你了。” 她看到盛浔的时候吃惊了一秒:“盛小姐,你怎么在这?” “我现在在做霍总的助理。” 沈楼月点点头:“那正好,晚上是我的生日宴会,你和霍先生一起过来吧。” 对上霍临珩有些疑惑的神情。 沈楼月不可置信地说:“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霍先生,我提前让我哥和你说了呀。” 霍临珩如实回答:“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沈楼月跺脚:“我哥这个不靠谱的,肯定是忙忘了,不过没关系,我都亲自来接你们了,咱们快走吧。” 第70章 盛浔的反击 盛浔觉得,霍临珩和沈家关系那么好,肯定不会拒绝的,就说:“好,霍总沈小姐稍等,我现在去备车。” 她再次看霍临珩的时候,发现霍临珩眼神不对。 她一惊,难道他不想去? 糟了,她该先问清楚的。 备好车以后,盛浔就准备下班开溜了。 霍临珩看出了她的意图:“齐仲有别的事情出差了,你和我一起去。” 盛浔脸一苦,苦哈哈地开车门,等到他们上去以后。 她负责开车。 一路上,她专心致志地开车,后面的沈楼月小嘴叭叭就没停过,一直在给霍临珩讲自己最近出国旅游的见闻。 霍临珩几乎没有回应。 盛浔默默叹了口气,她好像看出来了,霍临珩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在沈楼月结束了最后一句话,他们也到了会场。 沈铭渊在会场门口接待宾客。 当看到霍临珩踏入会场的那一刻,沈铭渊脸色变了一下,吊儿郎当道:“我好像并没有请你来。” 霍临珩回击:“是你妹亲自邀请我的。” 沈铭渊看见跟在霍临珩身后的盛浔以后,眯起了眼睛:“你们这是?” 沈楼月笑眯眯地说:“哥,你还不知道吧,盛小姐现在是霍先生的助理。” “助理?”沈铭渊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霍临珩的脸上。 入席以后,沈楼月献了一支舞。 人美,舞美,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盛浔看得津津有味。 观席的过程中,有不少过来给霍临珩敬酒,盛浔都要起身挡酒。 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沈铭渊端着酒过来,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色西装,长相又那么出类拔萃,脸上挂了笑容,跟个妖孽似的。 “小盛浔,这杯酒我是敬你的。” 盛浔和他喝了一杯。 他又说:“小盛浔,其实我是打算邀请你到铭鼎科技来的,没想到被某人捷足先登了。” 盛浔:“多谢沈总抬爱。” 沈铭渊意有所指:“要是有一天在那待不下去了,铭鼎科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啊。” 盛浔只能干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霍临珩忽然抬眸,不容反驳地说。 沈铭渊哼了一声:“没到那个时候,话永远别说得太满。” 霍临珩去上厕所了,盛浔终于能缓一会儿,她酒量不差,但是耐不住一直喝。 她靠在沙发上小憩,总是莫名感觉到一道目光在盯她。 那道目光给她的感觉很阴森,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让人不寒而栗。 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又什么也没有。 厕所里,霍临珩靠在墙上抽烟。 沈铭渊也在, 他抽了两口吐出了一圈圈烟雾:“楼月生日宴会我是故意不请你的。” “我知道。” “有一件事我想和你确定清楚,你对盛浔究竟是什么心思?” 霍临珩掐了烟:“我什么心思都和你没关系。” …… 会场的灯光太过耀眼,盛浔喝得有点多,竟然在这么耀眼的灯光下睡着了。 一个服务员出现在她的面前:“盛助理,霍总喝多了,不舒服在205休息室呢,您过去看一眼吧。” 盛浔睁开眼,不适应如此明亮的强光,眯了眯眼,扶着扶手站起来:“那你带我过去吧。” 她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服务员在前面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她,好像在确认她是否还在。 一连回了好几次头,起先盛浔并没有在意。 但是他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眼睛里忽然闪过的恨意让盛浔觉得不对劲。 她细细观察前面的人,他戴着口罩,头一直低得很低。 像是怕被被人看到长什么样子。 盛浔四处看看,看到二楼的摄像头上飘着氢气球,在刻意遮挡监控。 她心里更加确定了,绝对有问题! 她停住脚步弯腰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哎呦,我肚子好疼,我想上厕所。” 服务员不耐:“就快到了,等见到霍总再上吧。” “我真不行了,太疼了。” 服务员不耐烦地催促:“行吧,行吧,你快点啊,霍总还等着呢。” 他越急切,就越可疑。 盛浔进入厕所以后,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目光锁定到了角落的灭火器上。 她长时间不出来,服务员更着急了。 担心是不是人跑了。 他咬了咬牙,看到四周没人,一狠心进去了。 在他进去第一秒,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厕所,一个人都没有。 隐约察觉身后有动静,还没来得转身,就被盛浔拿着灭火器从后面砸晕了。 盛浔扯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李昊。 上次在酒吧包厢里和柳志强一起为难她的那个人。 李昊身材矮小,比较瘦。 盛浔用力拖着他,把他拖进了205。 第一时间她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她赶紧屏住呼吸,捏住鼻子,要是猜得不错,应该是催情的东西。 又把手机开了静音,打开录视频模式,藏在了枝繁叶茂的花瓶里。 又进入了隔壁房间,悄悄看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走廊上出现了另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的面容清晰地被盛浔看到了,竟然是程洛。 看到程洛最后进入了205,李昊和程洛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程洛进入了房间后,猛吸了几口空中的异香,又掏出一个小药瓶吃了几颗药。 他那方面一直不太行,每次都需要吃药。 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那里,他的内心一阵汹涌彭拜。 悄然靠近了床,凭借月光隐约看到床上有一道身影。 他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再加上吃了药,光是看着,他就已经忍不住了。 “宝贝,我来了。” 邪恶的手摸上了那道身影。 传来的触感如此柔和,顺滑。 程洛已经控住不住了…… 李昊被骚扰醒了,他的大脑意识还是混沌一片。 第71章 你这么重口味的吗? 就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身上忽然一凉。 衣服被人扯了。 他隐约间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他拼命地推搡。 但是吸入了大量的催情药物,他根本没力气,推搡的几下更像是欲拒还迎。 毕竟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同的,程洛终于发现了不对。 看着李昊那张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他懵了:“怎么是你?” 李昊快哭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想停下来,身体的本能又在驱使他进行下一步。 程洛喝了大量壮阳药物,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是今天不完事,他会憋死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闭住眼睛,咬了咬牙:“你忍耐一下。” 李昊眼睛突出:“不要——” 二楼休息室一片火热,一楼宴会厅已经散场了。 霍临珩目光扫视四周,都没发现盛浔的影子。 皱着眉连续拨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和路过的服务员询问了一下。 有服务员指了指二楼方向,说好像看到盛浔往休息室方向去了。 霍临珩脚步轻抬,上了二楼。 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他沉声喊了一声:“盛浔。” 盛浔听到了,探出头来,看到了霍临珩。 怕被那两个人听到,盛浔嗖的窜出去,拽住霍临珩的胳膊,将他拽回了自己待得包间。 霍临珩看着偷偷摸摸的盛浔,不解:“你在干……” “嘘……” 盛浔突然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 猛然的接近,让霍临珩的话戛然而止。 幽暗的空间里,女子清甜的呼吸和男人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从他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女人精致的唇形,小巧的下巴。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女人的唇瓣中散发着酒的清甜。 她无意识的唇瓣翕动,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看着近在咫尺距离,霍临珩的眸色逐渐沉了。 盛浔并没有发现此时他们的距离太近,她还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起先的压抑到后面的肆无忌惮。 粗chuan,呼吸,吼叫…… 霍临珩也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 起初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听来听去,发现两道声音都很磁性。 意识到什么,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盛浔!你究竟在偷听些什么?” 盛浔被拉回思绪,赶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一个误会。” 霍临珩摆明了不信。 “你突然消失,还不接电话,搞了半天是来偷听别人墙角?” “哎呀,真的不是,这是说来话长,总之这肯定是一个意外。” 霍临珩表情异彩纷呈,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拉着偷听这么些不雅的东西。 他们说话间,隔壁总算消停了。 盛浔和霍临珩出来,眼见着盛浔推开隔壁的门。 霍临珩眼睛倏地放大,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我手机还在里面,我得去拿一下。” 霍临珩把她拉在身后:“你别去,脏。” 还不待盛浔说什么,霍临珩已经进去了。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霍临珩强忍住那股窒息的味道往里走。 走了几步,发现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低头一看,是两条男士内裤。 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 名贵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了内裤上面,鞋底还摩擦了一下。 床上隐约有两道昏睡的身影,霍临珩眉目间闪过清晰的厌恶之色,拿到了盛浔的手机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霍临珩把手机还给了盛浔。 盛浔第一时间打开视频查看,发现是空白。 怎么可能? 她明明录了视频啊。 为什么会没有。 质疑的眼神盯向霍临珩:“我手机里的视频呢?” 霍临珩轻飘飘地说:“删了。” “删了?”盛浔音量加大:“你为什么要删?” 这个程洛和李昊今天明摆着是冲她来的,这视频还是她以后的筹码呢。 “这么恶心的东西,不删难道留着过年吗?还是……你本身口味比较重?”霍临珩表情变得逐渐玩味。 盛浔有苦说不出,气哼哼地走了。 霍临珩表情逐渐变淡,拿出了手机:“帮我查两个人。” 程洛和李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李昊睁开的第一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闭上了。 然后又睁开。 昨天的所有记忆慢慢回笼,他瞳孔紧缩,啊了一声。 一脚将身边的程洛踹在了地上。 程洛被一脚踹醒了。 相比李昊的大惊失色,他相对平静,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事后烟:“昨天是个意外。” “意外?” 李昊气得跳脚。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另一个大老爷们给……,他恶心地趴在床边狂吐。 “程洛,你tm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是有这个目的,什么和我一起报复盛浔,是不是全是你的借口?”李昊控诉。 越控诉越恼怒,他只想着给好兄弟报仇,没想到有一日会被偷了后门。 实在气急,他揪住领子给了程洛一拳。 程洛被打恼了,给他还了一拳:“你没完了是吧。我还想问你呢,昨天说好了把盛浔骗过来,然后我们拍她的裸照,从此彻底拿捏她,怎么最后是你脱光了躺在床上,我还怀疑是不是你主动勾引了我。” “你放屁!” 两人扭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 程洛喘着粗气问:“如果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会躺在那里?” “我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程洛猜到了问题关键:“难道是盛浔识破了我们?” 李昊摇头,他也真是服了,这娘们太有本事,把他自己都折进去了。 …… 翌日。 盛浔上班的时候被霍临珩派去医院给霍老太太拿药。 霍老太太年纪大了,有风湿的毛病。 霍临珩隔三岔五地会派人来医院拿药。 却没想到,盛浔在医院碰见了正在产检的苏瑾和霍裴砚。 苏瑾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突出来了,霍裴砚陪在她旁边,两人像一对儿恩爱的夫妻。 盛浔想装没看见的,苏瑾叫住了她。 第72章 石应德公司门口闹事 “小浔,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盛浔咧嘴一笑,意有所指道:“没了某人的纠缠,过得超级好。” 霍裴砚的脸立马就黑了。 苏瑾像是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来,一脸幸福的摸着肚子:“这小家伙太闹腾,出来以后肯定是个调皮的,小浔,你可是这孩子的小姨,以后帮我好好调教。”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苏瑾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能说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好像她们原本是关系多要好的姐妹一样。 盛浔不给面子:“没兴趣。” 然后掉头就走。 盛浔一走,霍裴砚有些待不住了,他和苏瑾说:“我去上个厕所,你先进去做检查。” 苏瑾怎么能看不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忍住不发作:“好,我进去等你,你早一点回来。” 盛浔正常走着路,忽然感觉手腕上有股大力扯着她,将她扯进了卫生间。 霍裴砚扯着她的手腕,大声的命令:“离开霍氏,离开霍临珩,你想要什么工作我帮你找。” 他力道极大,盛浔的手腕很痛,她用力地想要把手腕抽回来。 她越抽,他握得就越疼。 盛浔没有一点迟疑地努力扭动着手腕,可以清晰地听到骨骼清脆的响声。 她愣是一声不吭,咬牙用力地抽出了手腕。 “我可以离开,但必须是霍氏的人事那边出手续,否则,任何人没有让我离开的权利。” 没想到她宁愿受伤也不愿意屈服,霍裴砚愈加的不舒服了起来。 “盛浔,你别仗着我喜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霍裴砚缓缓逼近她。 盛浔反手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冷静点了吗?” 巴掌声太清晰了,厕所里的人都往这边看。 霍裴砚的男性自尊被伤害了,看她的眼神逐渐阴冷。 手缓缓抬了起来。 “小霍总。这么巧。” 周煜从里面出来,在洗手池上洗手:“盛小姐,你是老五派来拿药的吧。” 他的及时出现打破了僵局。 “是的,周医生,麻烦你给我带个路。” “正好我也要去药房那边,你跟我一起走吧。” 霍裴砚顶着带着巴掌印的脸回到苏瑾身边。 苏瑾看见了却什么也没问,眼神略有些嘲讽。 自作自受! 她依旧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结果出来了,宝宝没什么事,我们赶回家吃饭吧,爸妈还等着呢。” 霍裴砚现在一听回盛家吃饭就头疼,但凡盛如海每次见着他,明里暗里都会说让他娶苏瑾的事。 这次也不例外。 甚至在饭桌上,明说了。 盛如海见到霍裴砚已经快没有好脸色了:“裴砚,眼看着阿瑾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难道你要她的孩子在出生以后都入不了霍家族谱吗?” “还是你是故意钓着阿瑾,我丑话说在前头,盛家虽说比不上你们霍家,但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面对盛如海的咄咄逼人,苏瑾没有任何反应,她给霍裴砚扒了虾放在碗里。 霍裴砚已经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偏偏她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他恼怒地把虾夹了出去:“我不想吃虾,吃得恶心。” 饭桌一片安静。 白雅丽出来圆场:“孩子们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像裴砚这么优秀的孩子,肯定有自己万全的计划,怎么也不会让我们阿瑾受委屈的,对吧。” 看似是为他说话,实则也是在逼他。 霍裴砚不厌其烦。 他是有自己的打算,这个孩子他是想要,盛家的帮助他也想要,但是他并不想娶苏瑾,他想娶的一直都是盛浔。 再说,苏瑾怀孕的事情霍家人并不知道,一旦被霍老太太知道,他这个小霍总的职位也到头了。 眼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先尽量安抚着盛家人。 倒了一杯酒站起来:“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阿瑾一个交代的,眼下多事之秋,工作上压力有些大,等我工作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和阿瑾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盛如海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这顿饭才好好地吃了下去。 …… 盛浔刚取上药,就接到了齐仲的电话:“盛浔,你赶紧回公司,咱们海外的大客户m.y集团的周先生一会儿就到公司了,我现在手头上有点别的事情,周先生你来接待,切记,这个周先生是对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的客户,你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行,我知道了。” 盛浔开着车就往回赶。 她到的时候恰好周先生的车也停在了公司门口。 她下了车往过走:“周先生,您好,我是盛浔,我……” 正走着,眼前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 盛浔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揪住头发狠狠扇了一巴掌。 “臭婊子,竟然敢举报你老子。”石应德朝着周围呼喊:“你们都看看,都听听,亲生女儿把老子送进监狱了。” 盛浔顾不及脸上的疼,急急忙忙地往周先生那边走。 却被石应德拽住。 盛浔扭头压低声音嘶吼:“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我上班的地方,这是我的客户。” 石应德不信,指着周先生骂:“这是你的姘头吧,既然如此,我和他要那一百万。” 周先生显然被这种出乎意料的场景给惊住了,表情十分的难看。 门口动静这么大,齐仲暗道一声糟糕,扔下了手头事务就往下跑。 他小跑着迎接:“周先生久等了,霍总在办公室等您呢,跟我来。” 周先生已经很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正准备走。 被石应德看见了。 石应德朝着他挥了一拳:“你想去哪?不给钱就要走?” 周先生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齐仲惊呼:“周先生。” “保安呢?还不快把人控制住?” 石应德被保安控制住了。 盛浔呆在原地。 他们走远,她反应过来赶忙开车跟去了医院。 一群人围在医院,周先生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霍临珩正在和他说话。 盛浔怕过去会惹怒周先生,站在远处看着。 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从表情来看,周先生很生气。 站起来走了。 霍临珩也看到了盛浔,什么也没说,收回了视线,吩咐齐仲:“换个人来接待周先生,务必拿出我们最大的诚意。” 第73章 霍临珩霸气护浔 所有人都离开了医院。 盛浔自知难辞其咎,主动回了公司。 公司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说这位周先生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最有实力的客户。 和他合作相当于掌握了国外大部分经济命脉。 盛浔心已经沉到了海底。 她把事情彻底搞砸了。 “是不是没想到会捅这么大的篓子,我早就知道,以你的实力根本不适合霍氏,我早就让你离开离开,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出了这么大的事,盛浔,你觉得你该怎么给公司挽回这笔损失呢?” 耳边是霍裴砚冷嘲热讽的声音。 盛浔连头也不回:“让开!” 霍裴砚继续嘲讽:“我觉得你现在的最优选择是求我,要是我出面求情,没准你的责罚能减轻些。”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的错后果我来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 霍裴砚嘲讽无比。 盛浔不再搭理他,径直往总裁办走去。 刚到门口,齐仲正好从里面出来。 看到盛浔,他叹了一口气:“霍总心情不好,你现在先别进去了。” “是我的错,我该去承担的。” 齐仲叹了口气没再管她。 盛浔敲了敲门进去。 一进去就感受了周围的低气压,主位上的男人更是浑身冒着寒气。 她主动开口:“霍总,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会想办法弥补,对不起。” 霍临珩缓缓抬头,看着她,没说话。 他一直沉默的样子让人压力更大。 她低低道:“霍总,我会递交辞职信,真的对不起。” 霍临珩站起来走近她。 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接着,他抬起了手,盛浔吓得闭住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相反,脸上一阵冰凉。 睁开眼睛。 霍临珩的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望着刺目的红印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疼吗?” 盛浔摸不着头脑。 霍临珩已经收回了手,转过身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我会处理。出去处理你的脸吧。” 盛浔垂眸:“好。” 之前她太着急了,根本顾不上自己。 被霍临珩这么一问,她才感受到了脸上的痛感。 过了一会儿,齐仲找她:“你先回去吧,霍总给你放了半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盛浔回到家里一直坐立难安,事情是她造成的,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她良心不安。 思来想去,给许灵打了电话:“帮我打听个人。” 记者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许灵很快就回了电话:“姐,我打听到了。那个姓周的晚上在酒吧有一场局。酒吧地址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谢谢你。” 挂了电话,盛浔换了身衣服,化了妆,用粉底遮住了脸上的红痕,赶去了酒吧。 扫视了好几圈,她终于看见了周先生。 周先生一只眼睛青着,怀里还楼了两个性感美女,好不快活。 她走过去,表情诚恳:“周先生,我是盛浔,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周先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想起她是谁,表情立刻就不好了:“谁让你来的,滚开!” “是我自己要来的,对您的伤害我很抱歉,我可以弥补,但是希望您再给霍氏一次机会。” 周先生像是没听见一样调戏着身边的美女。 盛浔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就喝:“这杯酒算是我的赔罪。” 周先生总算有了反应,他吐出一口眼圈,笑着问身边的美女:“你们觉得一杯酒够吗?” 美女们娇笑着说:“不够呢。”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杯一杯地喝。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感觉头顶散发的光圈一圈一圈地好像在晃动。 站都站不稳了。 周先生总算有了反应,他看到盛浔眼神迷离,眉目间春风如画,十分的动人。 她弯着腰,衬衣扯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 周先生被狠狠惊艳了一把,一时间心思有些雀跃。 将身边的女人打发走了。 然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盛浔说:“坐过来。” 盛浔努力保持着清醒,距离他隔了一段坐了下去:“周先生,我是公司新来的助理,我一个人无足轻重,但霍氏是有实力的,您再给霍氏一次机会。” 周先生主动靠近了她,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循循善诱:“其实,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只要你肯付出些什么。” 盛浔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皮笑肉不笑的将他的手放回:“周先生,霍氏的实力不用我说,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不接茬,周先生的手继而摸向了她别的位置。 盛浔噌一下站了起来,拿着包要走:“周先生,您喝醉了,我先走了。” “站住!我这儿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周先生一个眼神,身边的保镖拦住了盛浔的去路。 周先生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说着很难听的话:“你都来找我了,装什么?” 周先生把领带扯下来一扔,起身准备霸王硬上弓,就是一个助理,他今天就算真的做了什么,相信霍临珩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么一想,他更加的势在必得了。 “你别碰我!” “由不得你!” 盛浔被保镖架着,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种地方,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大家都不愿意多管闲事。 周先生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头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停住一切动作。 他一摸,手上全是血。 回头,眼睛瞪圆了。 霍临珩手里正拿着一个酒瓶,酒瓶边缘还在往下滴血。 他瞪着眼睛吼:“霍临珩,你什么意思?” 霍临珩没说话,朝着他肥胖的肚子就是一脚。 周先生被踹得吐出了胃里所有的东西。 保镖根本不是霍临珩的对手,几下就被撂倒了。 周先生狼狈地翻身起来,怒火连天:“霍临珩,你疯了不成?” 盛浔甚至怀疑自己喝多了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霍临珩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对这么重要的客户拳打脚踢。 霍临珩如玉的脸上此刻蕴含着雷霆之怒,将他原本硬朗的五官映衬得更加立体深刻。 他一言不发地抱起盛浔朝外走去。 身后响起了周先生的声音:“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你要毁了两家的合作吗?” 第74章 自己才是小丑 “和你这样的垃圾合作,才是毁了我霍氏。” 直到上了车,盛浔终于反应过来,她急切地要跳车:“我现在回去道歉。” 车门被锁上了。 “没必要了。” “你为什么要对周先生动手?这下全黄了。”盛浔愤怒地看着霍临珩:“你知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我就是想弥补,现在全完了。” “我没让你弥补。” “是我自己要的,我犯下的错就该我来弥补。” “可是他在欺负你,你看不出来吗?”霍临珩语气不自觉地变冷。 他都不敢想他再晚一秒,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盛浔苦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千金小姐,我就是个普通人,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挣钱,我没有选择。” 霍临珩眉目间像是冻了层霜,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照你这个意思,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是吗?什么都可以付出,把自己卖了也行?” 盛浔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霍临珩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他点点头:“看来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了。” “停车!” 齐仲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盛浔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谁料,车门开了。 霍临珩下去了。 她:“……” 齐仲把盛浔送回了家。 临下车之际,齐仲说:“盛小姐,霍总就是担心你,怕你去私自找周先生,才留了个心眼儿。正好遇上你被欺负,霍总才失控了。” 盛浔捂着头:“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公司损失了这么大的客户,我良心难安。” “你要相信霍氏的实力,相信霍总的能力,没了一个周先生,霍氏不可能不转。” 盛浔回家以后,酒劲上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她吓得从床上蹦起来,随意的撸了一个妆往公司赶去。 到公司以后,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她没想太多,先去了总裁办。 霍临珩正在看文件,已经没了昨天的力气,和昨天判若两人。 她酒醒后才意识到昨天和霍临珩说的话有多过分。 观着霍临珩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霍总,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和您说话。” “嗯。”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盛浔不知道他还生气吗? 霍临珩抬头:“还有事吗?” “没……没了。” 盛浔走了几步回头:“公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那么饿奇怪呢?” 回应她的是简单的三个字。 “不知道。” 直到她打开手机上了公司内网,看到已经传疯了的霍总一怒为红颜损失重大客户的贴子。 她才明白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为什么奇怪了。 他们分明是误会了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甚至听到有人在讨论:“你们说那个盛浔是空降到霍总身边做助理的,霍总这么多年一直有齐特助一个就够了,你们说这不是有什么猫腻?” “为了这么个小助理毁了和m.y的合作,这个盛浔以后不会真的是霍太太吧?” 盛浔吃得如芒在背,总能感受到四面而来的好奇视线。 她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突然,她听到摔盘碗的声音以及男人的不悦声:“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个没事干了嚼舌根吗?公司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的?” 她回头,发现霍裴砚也在餐厅吃饭。 几个被训了的员工立马闭嘴了。 但心里,俨然觉得盛浔和霍临珩肯定有什么。 盛浔端着餐盘往回收处去,被霍裴砚拦住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手段,能让小叔为你放弃重要的客户。” 盛浔像是没听到一样不予理会。 霍裴砚在背后怒吼:“你以为你真的是霍太太了吗?放心,小叔不会看上你的!” 盛浔权当一只疯狗在乱叫,头都没有回一下。 快要下班的时候,盛浔拿着一份文件准备进去让霍临珩签字,忽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临珩,早就听说m.y每年的分红占比太严重,我知道你早就不想合作了,但是提解约的话得赔偿天价违约金,这下好了,你把人打了,他们提出解约,他们得赔你违约金,哈哈哈,这计谋不错啊……” 一瞬间,盛浔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他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小丑一样。 她自以为得罪了人,会给霍氏带来伤害,她拼进全力的弥补,不过都是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一场计谋罢了。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颗棋子。 她就是一个小员工,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重的,她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很难受。 门开了,沈铭渊走出来:“呦,小盛浔,你来了。晚上要不要约个晚饭呀?” 里面的霍临珩听到盛浔在门外,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川字。 “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下班以后,盛浔正想着这口郁气往哪里出的时候,陆笙笙来了电话:“宝贝,我杀青了,已经回京城了,你在哪里,要不要约个饭饭啊?” “我刚下班,地址发我。” “太好了,哦,对了,还有一个人我要介绍给你认识。” 不待盛浔问清楚,陆笙笙直接挂掉了电话。 盛浔开着车赶到了餐厅,当她看到陆笙笙旁边坐着的人的时候,还是愣住了:“陆律师?” 陆清越懒洋洋地抬头:“又见面了,盛小姐。” 陆笙笙好奇:“你们认识啊?” “陆律师之前帮我打了一个官司就认识了,笙笙,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陆笙笙眨眼睛:“这是我哥呀。” 轮到盛浔不淡定了,她是知道陆笙笙有一个哥哥的。 也知道陆笙笙是普通家庭,但是哥哥很上进,从小学习就好,好像学的是法律专业。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陆清越。 陆笙笙别有一番深意地说:“早就想介绍你俩认识了,没想到你俩背着我偷偷认识了。” 陆笙笙很直言不讳:“盛浔,你觉得我哥怎么样?配不配得上你?” 第75章 视频传出,谣言四起 盛浔正喝着一口水,差一点就喷出去了。 “笙笙,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陆清越也满脸黑线。 “我哪有开玩笑,我哥之前的女朋友把他蹬了,所以我哥现在是单身,你也解除了婚约,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啊。” 盛浔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想用水将她的嘴堵上。 陆笙笙越说越起劲:“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你和我哥可以先接触着试试啊,没准就产生了爱情的火苗。” 这姑娘太敢说,盛浔尴尬的脚趾抠地。 陆清越低头玩手机,他看着看着,表情逐渐变得奇怪,抬起头盯着盛浔。 明晃晃的视线想忽略也难,盛浔问:“陆律师,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陆笙笙把头凑了过去,当看到陆清越手机上的内容时,脸色也变得奇怪。 她抬头,欲言又止:“小浔,你……” 见他们这个反应,盛浔心里惴惴不安。 陆笙笙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小浔,现在网上在疯传你和霍临珩的视频,你俩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转载量已经过十万了。” 盛浔下眼皮一跳,定睛一看。 网上疯传的正是之前霍裴砚威胁她的那段视频。 网友们评论也很难听,说盛浔脚踩两条船,将小叔侄儿玩转于掌心。 说她水性杨花。 还说她当初取消婚约就是被因为霍裴砚发现了和霍临珩的脏事。 眼看着网上的叫嚣愈演愈烈,盛浔如遭雷劈。 陆笙笙担忧的看着她。 却见盛浔拿起包就往外走。 陆笙笙追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汽车的影子。 盛浔去了清水湾。 霍裴砚正在家。 开门看见是她,明显有些惊讶。 还不等他高兴,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霍裴砚,你真是小人行径,你明知道那段视频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你还要发布出去,你要不要脸?” 凭空挨了一巴掌,霍裴砚想发怒又被她的话弄得满脸问号。 “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盛浔被气晕了,不停地发出冷笑:“你真是够不要脸的。” 盛浔来得快,走得也快。 徒留霍裴砚一个人在原地凌乱,他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情。 等他发现网上流传的视频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了一声。 同时心里升起了怒火,给秦秘书打电话:“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谁敢栽赃陷害我!” 盛浔开车返回的路上,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她混乱的思绪总算得以规整。 她想到刚刚霍裴砚不明所以的表情不像装的。 以他的卑鄙程度,要真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 难道……真的不是他? 那会是谁呢?又怎么会有那段视频呢? 视频的风波愈演愈烈,几乎一夜之间被传得沸沸扬扬。 各路媒体记者纷纷上门。 盛浔连家门都没法出。 她待在家里在想用什么办法脱身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在猫眼上看,发现是送外卖的。 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没想到外卖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了进来。 在她大叫之际,外卖员捂住了她的嘴,又将门关上反锁。 在盛浔惊恐的眼神下,外卖员摘下了口罩。 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齐仲。 “你家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出此下策了。” “齐特助,你怎么来了?” “霍总还在等你。” 盛浔换上了齐仲的外卖服,记者没认出来,她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下了楼,果然看到黑色宾利。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霍临珩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您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 霍临珩的目光移到她的额头上。 额头上沁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 可见她很紧张,很着急。 霍临珩将手帕扔给她:“老太太要见你。” 盛浔擦着汗,心思却沉了。 想必是霍老太太听说了事情,要兴师问罪的。 盛浔跟着霍临珩回了老宅。 大家都在场。 全家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气氛更加凝固。 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柳缦更是用一种看贱人的眼神看她,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在对上霍临珩的时候又不甘地收了回去。 谁也没开口。 场面一顿凝结。 最后还是主位上的霍老太太开了口,她目光深沉地看着盛浔:“你不解释一下吗?” 仿佛她要说一句假话都能被立马揭穿。 盛浔稳了稳心神,落落大方地开口:“那段视频是被人偷拍的,但是不假,我那晚的确去了小叔家里没再出来,但是并不是网上传的那样不堪,那天因为工作之需我去采访了铭鼎科技的沈总,沈总提出来工作结束后吃顿饭,饭后小叔犯了胃病我就留下来照顾。” 老太太满身的威严倾泻而出,眼睛毒辣的盯着她:“照你这么说,你一整晚都在照顾临珩?” “小叔帮我不止一次了,我不觉得留下照顾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和小叔之间清清白白,沈总和周医生都可以作证的。” 柳缦嚷嚷:“你别忘了你那个时候还没和裴砚解除婚约呢,你就在单独照顾别的男人,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盛浔语气逐渐变厉:“在我和霍裴砚没有解除婚约的时候,霍裴砚就在外面陪苏瑾,这事您怎么不说?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每次都是小叔救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柳缦被堵得哑口无言。 霍老太太问霍临珩:“临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霍临珩语气淡淡:“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霍老太太听了半天,决定相信他们。 盛浔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临珩更不可能了。 霍老太太说:“这事恐怕是有不轨之心的人在背后故意散播,临珩,我希望谣言被尽快平息。” “我知道了。” 就在场面快要结束的时候,霍裴砚忽然蹦了出来:“小叔,事情虽然解释清楚了,但是现在谣言四起,你如果继续把盛浔留在身边做助理,你觉得合适吗?” 霍老太太出国旅游刚回来,还不知道盛浔是霍临珩的助理。 突然这么一听说,也觉得不妥:“的确不太合适,临珩,你还是换个人吧。” 第76章 他虽狂,却有资本 盛浔猜到了霍裴砚肯定会借题发挥。 但的确,再留在霍临珩身边不合适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开口:“我已经准备……”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拉住了胳膊向后一扯。 霍临珩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后,眼神锋利,将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添了不容置疑的凌厉。 他语气重而坚决:“盛浔就是我的助理,这件事,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他会公然维护自己。 盛浔看着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心底那股被她一直忽视的异样再次传来。 霍老太太没想到他会公然这么说:“临珩,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你的事了,事关霍氏,传出不好听的流言也是你不想看到的吧。” 霍临珩冷哼一声,语气狂傲:“没有我,哪来的如今的霍氏!” 虽狂妄,却是实话。 从霍临珩被接回霍家的那天起,他用实力将霍氏带到了如今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 他可以狂,因为有资本。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临走时,他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裴砚,还没恭喜你延续香火。” 霍裴砚脸色唰地就变了。 霍临珩在报复他。 霍老太太是个人精,凌厉的眼神立马射向霍裴砚:“什么意思?” 霍裴砚慌得后背全是冷汗。 霍临珩拉着盛浔离开霍家,上车后。 盛浔说:“小叔,我家全是记者,你把我送到笙笙那里吧。” 霍临珩把她送到地方就先走了。 陆笙笙已经为盛浔收拾好了一间卧室,早早的等着她了。 陆笙笙准备了她喜欢的水果甜点,给她端出来,发现她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 盛浔和她说了在霍宅发生的事情。 陆笙笙表情一下就变得奇怪了:“你是说,霍临珩不但没有开除你,还公然维护你?” “宝贝,你难道真的不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太奇怪了吗?按理说,平息这次风波最快的办法就是开除你,然后当众澄清,可是他不但不开除你,还维护你,这说明什么?” 盛浔呆呆的:“说明什么?” 陆笙笙直接跳了起来:“说明他喜欢你啊。” 咳咳咳…… 盛浔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她被陆笙笙的言论实在是吓到了:“不可能!你别瞎说!或许他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晚辈,一个下属。” “我可没瞎说,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长辈对小辈,上司对下属的范畴,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就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吗?” 盛浔被说得十分的慌乱:“怎么可能,不可能!” 见状,陆笙笙没再说什么,旁观者最清。 同时她有些头疼,自己亲哥和霍临珩相比,她觉得竞争压力有点大。 …… 傍晚时分,酒店的一间客房里。 李昊看着视频的转载量十分的满意。 他悠闲地靠在躺椅上。 臭婊子,看你这下怎么办? 评论区骂声越大,他越高兴。 他随便翻了翻,平米上又跳出了一段视频,他点进去。 当看清画面内容的时候,他惊得直接弹跳了起来。 #世风日下,两个男人。 #也不怕得病,恶心死了。 #男男 几乎一股脑全是这样的相关词条。 李昊要疯了。 他疯狂地拍打着电脑,视频无动于衷地继续播放。 那晚是他这辈子的耻辱,没想到的是居然被录了视频。 他焦躁地拨通了程洛的电话,愤怒的大吼:“你看见视频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啊???我问你怎么办?” 程洛看到了,他安静很多:“你冷静点。” 相对于视频的流传,他更担心的是别的。 “我觉得你已经暴露了,恐怕霍临珩很快就会找上你,你出国躲几天吧,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不能说出是我。” 李昊:“你什么意思?你要我一个人担下所有罪责?你别忘了,视频是你给我的,要是追责,你也有一半责任。” 程洛冷笑:“你说的什么傻话,上次是你把盛浔引到二楼,我又没有,这次是你自己从我手机里趁我酒醉拿走了视频,这些事都和我没有间接关系!” 事到如今,李昊才意识到自己被程洛利用了。 程洛:“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只要你肯担下所有罪责,你们李家下个季度的单子我公司帮你担着。” 李昊家里是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事到如今,他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挂了电话,他开始快速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刚打开门,门口站了一排黑衣保镖。 齐仲睨他:“这么着急,去哪啊?” 李昊装得挺有样:“我不认识你们,让一让,我要出门了。” 齐仲摆了摆手,给他让开了道。 李昊走了出去,刚走了三步,一脚被人踹飞了出去。 疼得他站都站不起来。 还在嘴硬:“我不认识你们,我要报警。” 听到男人一声轻笑:“你报警?” 他抬起头仰视男人。 霍临珩嘴角叼了一支烟,火热的烟灰掉在了李昊的手背上。 他疼得想收回手。 还没等抽回,名贵的皮鞋就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条走廊。 霍临珩的脚狠狠地碾着他的手。 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饶过我。” 齐仲:“说,你的动机和意图。” “盛浔伤害了……我好哥们,我……就是想报……仇。” “视频哪来的?” “不……知道,有人……匿名……给我的。” 霍临珩力道又加重了。 十指连心,李昊疼得麻木了。 手指已经断了软趴趴地耷拉在地上。 他一口咬死不知道视频的来源。 霍临珩抬起了脚,鞋底在走廊地毯上反复摩擦了几下,像是在擦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送警察局去。” 次日。 盛浔还在睡觉的时候被陆笙笙叫醒了。 她兴奋地说:“传视频的人找到了。” 盛浔清醒了,一看新闻,李昊当众澄清了视频,还说动机是想给好兄弟报仇。 陆笙笙嘀咕:“真恶心,还是个男同性恋。” 第77章 盛浔提出辞职 视频她看到了。 看来那晚霍临珩将视频传到了他的手机上,并没有删除。 事情解决得这么快,除了他有这种能力,她想不到别人了。 只不过,她总觉得哪里还有不对劲。 比如,视频是怎么到的程洛手里的。 …… 流言是解决了,但是公司的同事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了。 盛浔知道他们对她和霍临珩的关系还保持怀疑。 这种怀疑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只要她还做霍临珩的助理,公司里私下的流言蜚语就会少。 只不过让盛浔没想到的是,霍老太太会主动找上她。 霍老太太把她约到了一家霍氏旗下的很标准的中式餐厅。 全是古色古香的景致,服务员带领着她穿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绕过屏风,老太太一身墨蓝色旗袍,坐于主位。 满头银丝一丝不苟地盘起来,虽然年事已高,但眼中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睿智和精明。 盛浔喊了一声:“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端起热茶轻轻嘬了一口:“不用太客气,你就和裴砚一样,唤我一声奶奶就好。” “奶奶。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在临珩身边工作有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盛浔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霍老太太找她谈话的目的。 她如实地回答:“小叔对我挺好的,跟在小叔身边,能学到挺多东西的。” 霍老太太将圆桌上刚上来的烤鸭推至她的面前:“先吃点菜,这道烤鸭是店里的招牌。” 霍老太太没动筷,盛浔自然不会动。 这是礼仪。 见她还在喝茶,霍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小浔,你是个好孩子,差一点我们还成了家人,对于这一点我都很可惜吗,你在生活上遇到什么难处我也很愿意帮你,裴砚前段时间刚收购了一家传媒公司,和你专业对口,你要是想过去,我安排。” 看来她还不知道霍裴砚收购的是她以前的老东家。 “奶奶为什么忽然想给我安排工作?” 老太太意味深长:“小浔,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的意思你不会不知道的。” 盛浔当然清楚,霍老太太是不想她继续留在霍临珩身边,只要她继续留在霍临珩身边做助理,她和霍临珩之间的流言就不会断。 霍老太太说了一句更有分量的话:“临珩是霍氏的主心骨,他不能乱!” 老太太已经动筷了,盛浔没有一点食欲。 应付地吃了几口做了告别。 一下午,盛浔思来想去,霍老太太亲自来找她,说明她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霍氏了。 霍老太太的提议她也不准备采纳,要是回以前的公司,她只怕会一直受制于霍裴砚。 还有陆笙笙昨天的话也在反复影响着她。 “盛浔?盛浔?”齐仲叫了她好几次。 盛浔才有所反应。 齐仲把手里的文件丢给她:“我要出去办点事,这份文件等霍总开完会你记得让他签字。” “好。” 反复思考了以后,盛浔决定辞职。 她想好了,大不了她离开京城,霍裴砚的手总不能伸到京城之外吧。 下定决心以后,她拿着文件走进了办公室。 霍临珩在签字的同时,她开口:“霍总,我决定辞职了。” 霍临珩笔尖一顿,一时没察觉,墨水在纸张上沁出一个黑色圆点。 “原因。”他低着头将字签完。 “我觉得我的能力不够胜任这份工作。” 霍临珩的抬眸,锐利的盯着她:“谁找你了?” 盛浔感慨他敏锐的洞察力,并没有透露霍老太太找她的实情:“没有,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一直在给您带来麻烦,我觉得辞职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正当理由我不会批的。” 他眼里的执着让盛浔心一沉,随即陆笙笙的话在耳边响起。 她自认为自己没这么大魅力,难道他真的……? 她眼神里奇怪神色没能逃脱霍临珩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盛浔也想把事情问清楚,鼓起勇气说:“您是不是对我……” 恰好此时霍临珩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霍临珩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盛浔的话被打断了。 霍临珩接完电话以后拿着外套就出门了:“我还有事,你的事以后再说。” 霍临珩去了一家私人会所。 到的时候沈楼月早早的等在那里了,一想到这是第一次霍临珩主动约她,她的内心就像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撞。 沈楼月紧张地坐下,眼神都不敢看他:“霍先生,这是您第一次主动约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你不要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可能的。” 沈楼月所有的情绪僵在了脸上,她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泪水当即就涌出了眼眶:“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让你讨厌了吗?” 霍临珩的话说得很直接了,他不是看不出来沈楼月对他的心思,也知道如果一直不说清楚,才会给她更大的伤害。 “抱歉,沈小姐。” 沈楼月止不住地啜泣:“你拒绝我,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霍临珩表情冷峻,一言不发。 沈楼月的自尊心碎了一地,抽噎着:“好,是我打扰了,以后不会了。” 说完提着包一路小跑着走了。 …… 话说到一半没说完,被晾在了办公室里,盛浔不是很爽。 下班以后约了陆笙笙喝酒。 刚坐进去她就看到一个熟人。 沈楼月一个人坐在那,点了很多酒,边哭边喝。 陆笙笙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据我观察,哭得这么伤心独自买醉,肯定是失恋了,怎么?你认识?” “一个朋友。” 盛浔转回头刚想和陆笙笙吐槽霍临珩把她扔下的事,陆笙笙拍了拍她:“那女的好像遇上麻烦了。” 盛浔看过去,有几个陌生男人不断的徘徊在沈楼月身边,怎么也赶不走的样子。 沈楼月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模样,还在喝酒。 她心思单纯,要是没人帮恐怕会受欺负。 盛浔叹口气,放下酒杯坐在她身边:“你没事吧?” 第78章 沈楼月惨遭拒绝 陆笙笙一屁股坐下,朝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吼:“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把你们眼睛珠子挖出来。” 几个原本朝沈楼月准备下手的男人看到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收了心思走开了。 沈楼月突然看到熟悉的人,再也绷不住,抱住盛浔嚎啕大哭:“他拒绝我了,他拒绝我了,该怎么办啊?” 盛浔大致猜到能让她哭得这么伤心的人是谁了。 陆笙笙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姐妹,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别哭了,姐明天就给你介绍一个。” “我只要霍临珩……呜呜呜呜……” 听见她喜欢的人是霍临珩,陆笙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盛浔。 盛浔被她看得不自在,低头继续哄陆笙笙。 陆笙笙喝多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扯着路过的人就喊霍临珩。 盛浔给沈铭渊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沈铭渊都不接。 陆笙笙把沈楼月扶起来:“你给能联系上的人打电话,让她们来接你。” 醉酒的沈楼月竟然将手机泡进来酒杯。 盛浔:“……” 陆笙笙:“醉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陆笙笙忽然扯着盛浔让她给霍临珩打电话。 盛浔起初不答应,但是没想到沈楼月趁着盛浔去上厕所的功夫,从盛浔的手机里扒拉出来了霍临珩的电话,凭借着醉意打过去了。 霍临珩是个浅眠的人,盛浔的来电吵醒了他。 “喂?” 电话那边很嘈杂,隐约能听到是女生的哭声。 霍临珩清醒了大半,坐直身体:“喂?盛浔?你怎么了?” 那边哭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盛浔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沈楼月已经睡过去了。 盛浔和陆笙笙对着睡成猪一样的人犯了愁,这该怎么把她送回去。 犯难之际,霍临珩穿着一件大衣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掰住盛浔的胳膊问:“你没事吧?” 盛浔脑子懵懵的:“你怎么来了?” 霍临珩拧眉:“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盛浔先是疑惑,然后就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一条通话记录。 肯定是沈楼月打的。 霍临珩也看到了不省人事的沈楼月:“怎么回事?” 盛浔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在酒吧偶遇到了沈小姐,沈小姐就已经喝多了。小叔,正好你来了,你送沈小姐回家吧。” 霍临珩将沈楼月抱起来,走了几步回头:“还不跟上?” 盛浔和陆笙笙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他们一同把沈楼月送回了沈家,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沈铭渊。 沈铭渊也喝多了,对着盛浔来了一个飞吻:“小盛浔,有机会来找我玩啊。” 盛浔尴尬地笑了笑。 霍临珩强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不快跟上!” 车里,盛浔心思有些雀跃,想趁现在和霍临珩把在办公室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霍总……” 刚开了个口被打断。 “大半夜被你的电话吵醒,你难道现在还要和我聊工作上的事吗?” 霍临珩闭着眼睛说。 眼下的浅显的青色代表了他的疲惫。 盛浔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 沈楼月清醒以后,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可以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沈母陪在她身边给她喂粥。 沈铭渊给她拿了解酒药:“喝点,一会儿躺下好好再睡个觉,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 沈楼月叫住他,不甘的声音问:“哥,是不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沈铭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不管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你俩都不合适。” 沈母心疼女儿,不赞成地瞅了一眼沈铭渊:“铭渊,话有必要说得这么直接吗?” “梅阿姨,我说得这么直接楼月才能看清楚。” 说完沈铭渊下楼了,他和沈楼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一直都和梅姨没什么话聊。 沈楼月就这么消沉了整整三天。 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人都憔悴了。 沈母看得无比心疼。 终于忍不住说:“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霍临珩,妈帮你。” 沈楼月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芒:“真的吗?” 沈母点头:“对!只要你成了霍临珩的人,他就再也无法赖账了,到时候妈自然会逼霍家娶你。” 当年她就是用这个办法嫁给了沈铭渊的父亲。 沈楼月一听这么大胆的办法,被吓到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沈母一狠心:“没什么不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霍临珩这种不可多得的男人,你一定要抓住了,妈支持你。” 沈楼月被撺掇得心动了。 沈母当即去找了沈铭渊:“铭渊,是不是后天咱们公司和霍氏合作的房地产开发项目要竣工了。” 沈铭渊:“是啊。” “那庆功宴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楼月?” 沈铭渊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沈母说:“你就当带她去散散心了,她再憋在家里该憋坏了。” 沈铭渊觉得有理就答应了。 盛浔最近一直在忙庆功宴的事,庆功宴的举办会场,布置都是她在忙前跑后。 她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歇口气,又被霍临珩叫去检查宾客人选。 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得她都大了。 她严重怀疑霍临珩是不是故意的,自从那次之后,霍临珩就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她忙得一直在外面,甚至连霍临珩的面都见不上了,更别提说辞职的事了。 在宾客名单上看见沈楼月名字的时候她还小小的担心了一把,怕她见到霍临珩后失控。 没想到庆功宴当天,她好像恢复了所有神采,依旧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还和霍临珩主动打了招呼。 她看到盛浔抱歉的笑笑:“那天晚上多亏你在了,还麻烦你把我送回了家。” “小事,都过去了,以后看开点。”盛浔劝慰。 “嗯嗯,我知道了。” 盛浔欣慰,霍临珩那样的男人不是凡人能驾驭得了的,早点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忙着招待其他宾客,没能注意到沈楼月的诡异。 沈楼月走到角落里,背对着大家,将一包粉末洒在了酒杯里。 第79章 沈楼月下药,盛浔遭殃 下药的这时候她的手都是抖的,脑子里反复浮现的都是沈母的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先得到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霍临珩以后一定会爱上她的。 将粉末全部洒在酒杯里,摇匀。 粉末悄无声息地融合于红酒之中,无色无味。 “沈小姐?” 盛浔看她一个人背对着待在角落里,想去招呼她。 不料沈楼月反应激烈,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什么……什么事?” 她太紧张了。 盛浔看她神情紧张:“沈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我哥了。” 盛浔觉得她有点奇怪,不等她想下去,她就被齐仲拉走招呼宾客了。 沈楼月一直盯着霍临珩,男人天之骄子,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好不容易等人少了些,沈楼月咬咬唇提着裙摆走过去。 “霍先生。祝霍沈两家今后越来越顺利。” 霍临珩不疑有她,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杯被下了药的酒:“同祝。” 她边喝酒边观察着霍临珩。 紧张的掌心里全是汗,看着男人将酒全部喝了下去,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 霍临珩感觉胃里有股灼烧感阵阵袭来,太阳穴有一丝细微的疼痛。 他不适地扶着额头。 招呼宾客的盛浔余光瞥见霍临珩神情不太对。 想过去的时候看到有服务员将霍临珩领上了顶楼休息室。 休息室里。 霍临珩躺在床上,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流下。 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用力抠着床单,手背上是凸起的血管,有种难以言喻的隐忍感。 门外,沈楼月紧张的双手都在颤抖,她还是害怕的。 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了,她硬着头皮把手搭在了把手上,轻轻拧开。 推门进入,听到了男人传来的异样声音。 沈楼月大着胆子往床的方向靠近,她不敢开灯,隐约间能看到男人不适的模样。 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她拿纸想给男人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手刚触及到他的额头。 霍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楼月心跳如擂鼓,傻在了原地。 “霍……” 还没来及说话,一个天旋地转,她被霍临珩直接压在了床上。 看着近在咫尺,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沈楼月的心砰砰直跳。 她大着胆子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关键时候,霍临珩认清了她,将头侧了过去,声音沙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怎么是你?” “霍先生,我知道你很难受,楼月愿意的。” “你走!”霍临珩毫不留恋地推开她,低吼:“快走!” 沈楼月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他都不肯碰她。 她难道有这么差吗? 眼泪夺眶而出,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无法再厚脸皮地继续下去。 跑出了休息室。 而此时,盛浔拿着解酒药乘坐着电梯上了顶楼。 她找到霍临珩的包厢,然后推门进去。 一进去她就发觉不对劲,等看到霍临珩以后大吃一惊。 他脸上呈现不正常的暗红色,额头鼻尖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霍总?霍总?小叔?” 怎么叫都没反应。 盛浔害怕他出事,将手伸到了他额头上,温度烫得吓人。 正当她想要打电话给救护车的时候,霍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是盛浔看不懂的。 “霍总,您好像不太对,我送您去医院吧。” 还不等盛浔拨通号码,霍临珩将她拉在了自己身上,手机摔到了地上。 四目相对。 这一次,盛浔看清了他眼里充斥着的男性欲望。 心里一惊,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晚了。 霍临珩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唔……唔……” 盛浔彻底懵了,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情况。 霍临珩牢牢按着她的头,吻得极其霸道,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盛浔发觉事态逐渐不对,她一口咬在男人的嘴唇上。 霍临珩吃疼,松开了她。 盛浔抓住这个空档,想要逃跑,结果刚走一步,被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绊住了脚,整个人再次摔到了霍临珩身上。 她的脸紧贴着男人邦邦硬的小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男性变化。 霍临珩这次不会再给盛浔逃跑的机会,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 男女力量的悬殊让盛浔挣扎不得一点。 她只能尽量地大喊:“小叔,你清醒点。” 这个时候的霍临珩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今夜注定是个被疯狂和激情充斥的夜晚…… 沈楼月担惊受怕地回了家,她前脚进门,沈铭渊后脚进门。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没找见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沈楼月紧张的双手冰凉,硬挤出一抹笑:“哥,庆功宴结束了?” “嗯,差不多了,我找不见你以为你先回来了,就回来找你了。” 沈铭渊看到头发凌乱,妆容也很狼狈,发觉了不对劲:“你刚刚究竟干什么去了?” 沈楼月根本不敢去看沈铭渊那探究的眼神,逃避地说:“没干什么,我有点累了,先回卧室休息了。” …… 盛浔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霍临珩终于放过了她,在她身侧沉沉睡去。 她的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的疼。 忍住疼,盛浔光着身体跳下床寻找自己四散的衣服和手机。 手机的屏幕被摔碎了。 里面的衣服都被扯烂了,勉强穿上,又用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间。 她是从会场后门离开的,确保没什么人看见她。 坐在出租车里,盛浔还是很恍惚,她根本不敢去回想刚刚疯狂的经历。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日和霍临珩…… 明天她和霍临珩又该怎么相处?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连夜坐在电脑桌前写了封辞职信。 第80章 霍临珩误以为是沈楼月 凌晨四点。 顶层休息室里,霍临珩总算醒了。 望着满床的凌乱,他也乱了。 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烟雾凌乱地飘散,像极了他此刻的思绪。 齐仲敲门进来,看见满屋的凌乱,一惊:“霍总,这……” 霍临珩声音很哑:“去医院。” 齐仲不敢乱看,也不敢乱问,带着霍临珩连夜去了医院。 霍临珩做了加急抽血化验。 化验结果不出他所料,被下了催情药。 齐仲很愧疚:“是我大意了。我应该跟着您的。” 霍临珩靠在长椅上,声音很哑:“去沈家,问清楚。” 他的记的沈楼月去了他的房间,他应该是着了沈楼月的道。 而此刻,沈楼月辗转难眠。 一直到天亮,她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睡不着。 沈母进来信誓旦旦的问昨晚的战况:“怎么样?妈给的药管用吗?” 她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拿下一个男人绝对手到擒来。 沈楼月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母急了:“你这孩子,究竟成了吗?” 沈楼月往后一倒,拿被子蒙住脸:“哎呀,妈你就别问了。” 沈母把她拉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究竟成没成?” 在沈母的逼问下,沈楼月说出了实情。 得知她没成,沈母气得不轻:“就差临门一脚了,你落荒而逃是个什么意思?” 沈楼月羞愤欲死:“哎呀你别说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像当年的我。” 想当年,她凭借自己的姿色成功拿下了沈铭渊的父亲。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好生活。 沈母还在喋喋不休,佣人敲门:“小姐,夫人,霍先生来了。” 沈楼月惊慌了起来:“霍先生来了,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沈母抓住她的手:“稳住!只要你不承认,他们也没证据!” 楼下会客厅。 沈铭渊在陪霍临珩喝茶。 “你这一大清早就来拜访我,什么事啊?才一夜没见就想我了?”沈铭渊调侃。 霍临珩沉默寡言。 沈楼月从楼上下来,看到男人坐于沙发,一语不发,满身都是肃穆之气,她的心慌张到了极点。 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霍先生。” 霍临珩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神落于她的身上。 沈楼月强颜欢笑道:“霍先生,你突然到访什么事啊?” “昨晚我被人下药了!” 这话看似是对沈铭渊说的,实则眼神却是一直看向沈楼月。 沈铭渊不明所以,还在开玩笑:“什么药?毒药?那你怎么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 “催情药,昨晚进入我房间的是沈小姐吧。” 沈铭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看沈楼月,又看看霍临珩:“你什么意思?” 霍临珩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沈铭渊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忽然想到了昨晚沈楼月回来时的异常,再结合霍临珩的话。 意识到了什么。 勃然大怒:“沈楼月,你给我说清楚,昨晚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沈楼月被喊得浑身一震,慌张得眼眶通红。 这么丢人的事情她怎么说得出来。 “哥……我……” “说话!” “霍先生的事情楼月怎么知道。”就在沈楼月闭住眼睛准备说出所有真相的时候,沈母忽然杀了出来:“霍先生问错人了吧。” 沈母先发制人:“昨天楼月哭哭啼啼地跑回来,像是受什么人欺负了,我怎么问也不肯说,要是照这么说的话,欺负楼月的是霍先生了?” 沈母咄咄逼人:“霍先生,你承不承认是你欺负了我家楼月。” 沈母在赌,那药是流通于黑市的一款药,药性很强,她赌霍临珩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霍临珩眼神幽深莫测。 他回想了很久,的确不太记得昨晚的细节,他只记得沈楼月似乎进过他的房间。 “霍先生大名鼎鼎,敢做不敢当吗?” 沈铭渊不悦地叫了一声:“梅姨。” 沈母今天赖定霍临珩了。 “临珩,究竟怎么回事?”沈铭渊也被搞懵了。 “我的确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沈小姐的确进过我的房间。” “那不就得了,霍先生,你欺负了我家楼月,难道不用负责吗?”沈母心思雀跃,她赌对了。 沈铭渊觉得事情不太对,他把目光转向了看另一个当事人:“沈楼月,你最好给我老实说,究竟怎么回事?” 沈楼月没想到沈母会这么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张的直流眼泪。 沈母:“铭渊,现在吃亏的是你妹妹,你怎么还凶她?” 沈铭渊很想知道事情真相,奈何一个失忆,一个哭泣,他根本插不上话。 沈母看霍临珩要走,急了,直接站起来逼问:“不管是谁给你下的药,吃亏的都是楼月,我就问一句,霍先生打算如何?” 霍临珩如海一般深邃的眼眸望向沈楼月,声音清雅富有磁性:“沈小姐,我只问一句,有还是没有。” 沈楼月在沈母撺掇的眼神下,终是点了点头。 霍临珩起身,出门,临出门之际,他说:“如果是真的,我会负责。” 沈母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公司的路上,霍临珩的心绪一直都得不到平静,而这个时候,他出奇地想见到她。 好像见到他,能缓解他的心绪。 步伐加快。 等霍临珩看到自己总裁办门口的位置空荡荡的,问:“盛浔呢?” “盛小姐今天请假了。” “生病了吗?” “不知道。” 霍临珩没有再追问。 开会的时候,他出神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耳边依稀响起了一句娇软的女声:“疼,别……” 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盛浔的脸。 霍临珩被自己的思绪弄得一怔。 好端端的他居然会把那件事代入到盛浔身上。 看来他真是累了。 …… 盛浔睡到了晚上才醒来,她心惊胆战再加上着了风,感冒了。 身体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电脑前,打算将辞职信发给人事部。 许灵的忽然来电让她暂停了动作。 一接通,许灵就道:“姐,狗仔们的小道消息,你小叔要娶沈家小姐了?” 盛浔满脸疑问:“啊?” “你不会不知道吧,听说今天沈家夫人大摇大摆地去霍家逼婚了,好像说霍临珩把她女儿昨晚在会场休息室里给欺负了,要霍家给个说法。” 盛浔彻底凌乱了,要是霍临珩把沈楼月给欺负了,那她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疼! 不是在做梦。 “姐?姐?” 盛浔迷惘道:“我……我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盛浔一直在复盘昨晚的事情。 如果她身体上凌乱的暧昧痕迹能证明她没有再做梦,那就是沈楼月说了谎! 第81章 苏瑾见霍老太太 盛浔忽然想到昨天会场上沈楼月的异样,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会不会是沈楼月给霍临珩下了药,然后自己好巧不巧地撞了上去……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辞职信,再三纠结下她删除了。 她如果现在就辞职,太刻意了,可能会引起怀疑。 第二天,盛浔在家里说服了自己半天。 然后才像个没事人一样到了公司。 晨会结束以后,盛浔和霍临珩汇报他一天的行程安排。 她低头看着平板,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平板上,根本不敢到处乱看。 和霍临珩多待一秒她都提心吊胆的。 她和平日太不一样,霍临珩想忽视都难:“你怎么了?” 盛浔心神一凛:“没事啊。” 霍临珩向后靠了靠,从抽屉里拆了一包新烟,点了一只。 空气中弥漫的烟味让盛浔不禁的想到了昨晚男人他们靠那么近,他身上的尼古丁气息裹挟着独属于他的男性冷香让人不自觉沉醉。 再一回神,发现霍临珩用很锋利的眼神看她:“你昨天为什么请假?” 盛浔被他看得一个激灵,回神:“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 霍临珩看到她脸色发白,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没有再追问。 视线无意一瞥。 女人一只耳垂上戴着漂亮的雪花耳饰,另一只耳垂上光秃秃的。 那耳饰他觉得莫名的熟悉,下意识问道:“你耳钉呢?” 盛浔的手摸上了耳垂,眼睛猛地瞪大,她怀疑落在了那晚的休息室里。 佯装镇定地说:“可能是丢了吧,没注意。” 正好霍临珩手边来了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接完电话以后,霍临珩说:“你安排一下,中午回趟老宅。” “好,我现在通知司机。”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霍临珩看到了手机上的裂痕:“手机怎么摔碎了?” 盛浔心里暗骂,也不知道是因为谁! 面上不显:“昨天在会场太忙碌了,不小心摔碎了。” 按理说,霍家老宅开的家庭会议盛浔是没有理由参加的。 但偏偏她是霍临珩的助理,跟在身边也无可厚非。 一进门,霍老太太开门见山:“临珩,沈家主母找上门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霍临珩言简意赅:“发生了一些意外,我会处理。” “小叔,打算什么时候娶人家姑娘进门啊?沈家小姐身份最贵,咱们霍家可不能怠慢了。”霍裴砚讥诮出口。 霍老太太也道:“临珩,这事无论如何,如果真的属实,我们霍家不能亏待了人家,何况我一直很看好沈家那丫头。” 从他们的对话盛浔可以听出,所有人都把那晚的人当做是沈楼月了。 霍老太太注意到了跟过来的盛浔,眼下霍临珩要是和沈家小姐真有点什么,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么一想,老太太不再纠结盛浔还留在霍临珩身边的事情了。 霍裴砚幸灾乐祸地用手机给盛浔编辑了一条短信:怎么样?霍临珩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你彻底没希望了。 盛浔直接拉黑了。 霍裴砚并没有幸灾乐祸多久,大家散了以后,霍老太太将他留下了。 老太太一言不发,看了看墙上的古钟,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 苏瑾原本约了下午的产检,霍裴砚临时回了老宅,她只能独自去医院。 但是这一次的产检没有那么顺利。 医生说:“胎儿有感染弓形虫的风险。孩子打掉的比较好” 这对于苏瑾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 她还指望这个孩子能让她顺利嫁进霍家,现在告诉她,孩子有问题? 她拽住医生的胳膊问:“医生,我如果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呢?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医生只是摇摇头:“你还年轻,养好身体还会有孩子的。” 苏瑾难以置信地将孕检单撕了个粉碎,丧失了全部力气,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一个干练的中年人在等着她了:“苏小姐,我家老太太有请。” 霍老太太?突然要见她是不是要让她进霍家的门了? 这么想着,苏瑾重新调整了状态。 …… 苏瑾是第一次踏入霍家。 她直接被霍家庞大的宅院给震惊了。 宅院里的一砖一瓦,花草树木,亭阁假山透着不凡与名贵。 她从未见过如此磅礴的院落。 她情不自禁地想自己以后嫁入了霍家,每天住在这么名贵的房子里,做梦都能笑醒。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霍家的敲门砖。 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这个孩子。 苏瑾被领进了书房,她见到了霍裴砚,也看见了那个满身威严的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气势太强大,以至于她一时间杵在了原地。 连基本的礼貌问题都不懂。 霍老太太对苏瑾很不满意。 霍裴砚见到苏瑾的瞬间就急了:“奶奶,我……” “你闭嘴!”老太太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你真当我老了,什么事都可以瞒住我了是吧,你居然敢和这个野女人在外面搞个孩子出来!” 霍裴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奶奶,是我错了,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实际上,从上一次流言的事情一出,霍老太太已经开始调查了。 霍裴砚瞒得紧,给苏瑾的建档立卡都是保密的。 霍老太太查了一段时间才查到了这些。 “霍裴砚,你真丢我霍家的脸。” “奶奶,我求求您,阿瑾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我的,您就饶过这个孩子一命吧。” 孩子无辜,何况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晚了,霍老太太被气得不轻。 她说:“她必须做个羊水穿刺,确认孩子是我霍家的,我就同意留下这个孩子。” 苏瑾心里一个咯噔,孩子感染了弓形虫,一旦做羊水穿刺,根本就瞒不住。 她疯狂摇头:“孩子还这么小,就做这个危险的项目,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就是有鬼!” 霍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豪门里最忌讳一些腌臜事情。 霍家的血脉,不得有误! 霍裴砚坚信孩子是自己的,又不愿意违背霍老太太,便说:“阿瑾,奶奶找的医生都是顶尖的,不会对你和孩子造成影响的。” 苏瑾的强烈抗拒也让他的脸拉了下来:“你这么抗拒,难不成这个孩子真有鬼?” 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苏瑾只能应下,心里已经在想对策了。 晚上,霍裴砚将她送回了住处,又陪了她一会儿。 霍裴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苏瑾将他的外套挂起,无意间摸到外套口袋里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 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意识到里面的东西可能是什么,苏瑾的心砰砰跳。 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枚钻戒。 难道说,他要和自己求婚了? 她看了眼霍裴砚的方向,今日的难过一扫而空,幸福地抿起了嘴角。 第82章 沈楼月要求霍临珩负责 回去的路上盛浔一直心不在焉的,她不记得耳钉是不是落在那晚的休息室里了。 要是落在休息室了,她得拿回来。 和霍临珩返回公司以后,她提前下班去了那天宴会场。 这个会场的场地原本就是她订的,她和这里的主管还算熟,她提出了看监控,主管表示愿意给她看那晚顶楼走廊里的监控。 趁着主管有事出去了,盛浔看完监控,又偷摸地将监控录像删除了。 接着跑到了那晚的休息室,里里外外地搜寻了好几遍,掘地三尺,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那枚丢失的耳钉。 耳钉正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她捡起来。 反复确定了这间休息室里不会再有她遗留下的任何东西,这才放心离开。 殊不知,她前脚一走,后脚霍临珩就到了。 霍临珩进了休息室,反复看了好久,都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齐仲,去查一下那晚走廊上的监控。” 他要确定那晚的人究竟是不是沈楼月。 齐仲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霍总,那晚的监控没了。” “没了?”霍临珩面色冷峻:“这才过了几天,好端端的监控怎么就没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说可能是不小心删除了。” 偏偏就那晚的不小心删除了? 这难道不够刻意吗? 他们往出走的时候恰好迎面碰上了主管。 主管惊讶地说:“咦?霍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您不是刚刚派过来了那个盛助理过来查监控吗?怎么又亲自来了?” 霍临珩脚步一顿,眼眸迅速眯起:“你说什么?” 齐特助抓住了关键:“你是说,盛浔刚刚来过吗?” “对啊,就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刚走。” 齐特助诧异地摸摸头:“盛小姐为什么会想起来查监控?” 霍临珩眸色一下变得讳莫如深。 他觉得有什么好像被他忽略了。 霍临珩第二天约见了沈楼月。 在高档餐厅,等来了盛装出席的沈楼月。 霍临珩眉眼锋利,又是一席深色衣服,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威严凛冽:“那晚的人是你吗?” 尽管在家里做了多次演练,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是会慌,她低头喝茶:“是我。” 她偷偷抬头看了眼男人。 男人情绪辨不出喜怒:“你想要我对你负责还是做出别的补偿。” 沈楼月娇羞地道:“负责。” 霍临珩神色淡漠地吐出一个字:“好。”便起身离去。 沈楼月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她感觉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像又失去了什么。 …… 盛浔上班的时候企划部的人过来找她:“盛助理,小霍总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您取一趟然后送往总裁办盖章,很紧急。” 盛浔多问了一句:“霍裴砚在吗?” “小霍总不在,要不然也不用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盛浔推开了霍裴砚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面都是黑的。 霍裴砚的确不在。 她按照同事刚刚说的,弯腰在办公桌上找起了那份文件。 找了一会儿也没能找到那份重要文件。 此时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 盛浔顿住,脸色变得难看又隐忍:“霍裴砚,这么做有意思吗?” 霍裴砚将她抱紧:“我知道这样没意思,但你对我太冷淡了,我实在没办法才这样的。” 盛浔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还碾了碾。 霍裴砚疼的脸色成了猪肝色。 盛浔从他的环抱里撤出:“既然文件的事情子虚乌有,告辞!” 霍裴砚岂会那么容易放她走,强行拉住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小叔马上就要娶沈楼月了,跟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脑子坏掉了吧,谁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 苏瑾刚踏入了霍氏大楼,她来找霍裴砚,她想和霍裴砚说出孩子的实情。 霍老太太逼得紧,她快瞒不住了。 反正霍裴砚已经准备娶她的心思,她相信,就算没了孩子,他也依旧会娶她! 刚走到霍裴砚办公室门口,她听到一段对话。 “小浔,你别再拒绝我了,钻戒我都买好了,是你喜欢的款式。” 透过门缝,她看到霍裴砚拿出了昨晚她看到的钻戒献给盛浔。 苏瑾怔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示爱求婚。 从昨天到刚刚,她还满心欢喜地以为霍裴砚是真心想娶她的。 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赤红。 盛浔!又是盛浔! 每次她都要在她快要接近幸福的时候破坏这一切! 盛浔像以往那样不留情地拒绝霍裴砚,推门而出,看到了用恨意看她的苏瑾。 她摊了摊手,又指了指里面:“他纠缠我的,和我没关系。” 说完不在意地走开。 苏瑾的突然到访让霍裴砚有些尴尬,慌乱地收了戒指:“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忽视她眼底的猩红,苏瑾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有点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想给你一个惊喜。” 霍裴砚已经开始低头看文件了:“你怀着孕不要乱跑,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又补了一句:“奶奶说的那个羊水穿刺你尽快啊。” “好,我知道了。” 苏瑾深一脚浅一脚的像个笑话一样走出了霍氏大楼。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横在她的面前。 不待她反应,车门打开,里面强有力的一双手将她掳上了车。 苏瑾吓坏了:“你们干什么?啊——” 第83章 苏瑾的孩子掉了 等到了地方,她被人拉下车。 看见面前之人,有些傻眼:“奶奶?” “别叫我奶奶!”盛鹤佘怒斥。 盛鹤佘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的肚子。 苏瑾心一惊,用手捂住了肚子。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怀霍裴砚的孽种!” “这不是孽种,这是我的孩子!” 啪! 盛鹤佘狠狠一个巴掌扇得苏瑾七荤八素。 耳边是盛鹤佘苍老阴冷的声音:“大师算过了,你和霍裴砚八字不合,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还敢怀着这恶心的东西,既然你下不了手,我今日便替你将这肚子里的玩意儿给除了!” “不要,奶奶,我求求你,这是我的孩子啊!”苏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盛鹤佘铁血心肠:“你早该想到这个后果的,现在这样,你只能怪自己纵情引祸!” 苏瑾撕心裂肺地喊:“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封建迷信,我和霍裴砚就是被你拆散的!” 盛鹤佘不为所动。 眼看着周围几个白大褂越来越接近她,苏瑾害怕地躲在角落里:“奶奶,这是我的亲生孩子啊,求你了!” 盛鹤佘一秒都不能多忍受这个孩子继续在苏瑾的肚子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动手吧。” 苏瑾被人架住,挣扎不得,只能绝望地落泪。 霍裴砚下班以后给苏瑾打了几个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霍裴砚也恼了,觉得她不识抬举。 他都拉下脸来给她打电话了,她还耍脾气不接。 没有再管苏瑾。 三天后。 苏瑾脸色惨白地回了住处。 原本隆起的小腹此刻变得平坦。 深夜下起了大雨,她站在外面,任由滂沱大雨浇灌。 她咬牙,浑身都在颤抖。 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浑身都散发着恨意。 盛鹤佘,盛浔,哪个都是杀害她孩子的刽子手! 她一定会为她的孩子报仇! …… 霍氏每个季度一次团建开始了。 地址在绿地科技公园。 从霍氏到那里的路程大概有一个小时。 为了让沈楼月和霍临珩促进关系,沈铭渊带着沈楼月一起来参加团建了。 沈楼月扭捏地走到霍临珩面前说:“霍先生,我哥车速太快,我害怕,我能和你坐一辆吗?” 明显的借口。 盛浔眼看他们要坐在一辆车,眼疾手快地往员工大巴车跑去。 沈铭渊开着限量超跑停在一边,朝着盛浔的方向按喇叭:“小盛浔,上我的车吧。” 盛浔没打算理会。 霍临珩淡定开口:“站住!” 盛浔脚步一顿。 “你走了,谁来开车?” 盛浔回头看齐仲:“齐特助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齐仲微笑着摇了摇头:“开车的事情交给盛助理了。” 事到如今,盛浔只能坐上了驾驶位。 霍临珩和沈楼月坐在后排。 沈铭渊见状,直接将自己的跑车撇下,一个跨步上了盛浔的副驾驶。 “你们这里正好有空座,我坐一下不介意吧。” 一路上,沈楼月都在试图找话题:“霍先生,明天有个画展您有时间吗?” 霍临珩没说话,咳嗽了一声。 盛浔瞬间会意:“沈小姐,霍总明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下午见一个重要客户,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没关系,画展是晚上的。” 盛浔:“……” 霍临珩气息重了一分。 沈铭渊也在一直和盛浔搭讪:“小盛浔,开车累不累啊?” “不累。” 沈铭渊拿出纸巾:“我给你擦擦汗吧。” “咳咳。”霍临珩后面忽然出声:“盛助理,请专心点开车。” 盛浔幽怨地看了一眼沈铭渊。 这一眼的走神导致车子碾压在了一块儿凸起的石头上。 车身一个颠簸。 沈楼月重心不稳,身体控制不住地往霍临珩的方向倒去。 道路恢复平坦,沈楼月几乎整个人都倒在了霍临珩的怀里。 沈楼月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盛浔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立马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霍临珩眉心不着痕迹地聚拢:“沈小姐,现在平稳了。” “哦哦。”沈楼月从他身上起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绿地科技公园。 第一个项目是爬山。 大家都纷纷换上了登山装备,然后两两组队。 沈楼月提出和霍临珩一队。 霍临珩没有拒绝。 盛浔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大家都组完队了。 沈铭渊一个人站在原地:“小盛浔,看来只能我俩一队了。” 沈楼月路过的时候悄悄给沈铭渊眨了眨眼。 把握住机会啊,哥。 沈铭渊淡笑不语,对盛浔说:“盛浔,一会儿要是爬不动了,我背你啊。” 盛浔已经出发了。 霍临珩爬的迅速,沈楼月跟得有些吃力。 霍临珩发现她小脸通红,呼吸微喘,放慢了脚步。 沈楼月发现了这个小细节,眼睛亮了亮。 “哎呦。” 盛浔一个惊呼。 霍临珩迅速回头。 看到了盛浔被沈铭渊拉在了怀里。 盛浔心有余地,刚刚没站稳,差点就摔倒了。 沈铭渊调侃:“盛浔妹妹,我的怀抱暖吗?” 霍临珩目光寒凉,收回了视线,脚步再一次加快,沈楼月连忙跟上。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大家休息。 霍临珩和沈楼月速度快得已经不见了人影。 等大家到了山顶,欣赏了山顶的风景后,便下山了。 等所有人都下山了,盛浔才发现霍临珩和沈楼月还没回来。 山上没信号,电话也打不出去。 盛浔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沈铭渊也有点担心沈楼月。 好在过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总算回来了。 霍临珩打横抱着沈楼月,沈楼月的脚腕又红又肿。 沈铭渊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脚怎么成这样了?” 沈楼月小声地说:“不小心把脚扭了,好在有霍先生。” 霍临珩脱去她的鞋袜,观察着她的伤势。 沈楼月娇羞地想要收回,被霍临珩阻止:“别动。” 周围的同事们眼神有些复杂了,看看沈楼月,又看看盛浔。 就在前不久,他们还以为盛助理是霍总的心之所向。 这才过了多久,霍总身边就有佳人在侧了。 看霍总对沈小姐多上心啊,盛助理这也太可怜了吧。 第84章 霍裴砚为盛浔挡刀 盛浔看见了便把目光收回了。 感觉霍临珩对沈楼月挺上心的,照这么下去,应该很快就能培养出感情了吧。 这样是最皆大欢喜的场面了吧。 奇怪的是,她的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情绪。 尤其经历了那个疯狂的夜晚之后,那股异样的情绪想忽视都难。 她独自去了周边的小树林捡晚上篝火晚会要用的木材。 盛浔心不在焉地闲逛。 等到回神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树林深处了。 她走得离他们太远了。 匆匆捡了些树枝往回走。 天色渐晚,林子里的鸟扑腾扑腾地飞起,时不时伴随着杜鹃凄厉的叫声。 瘆得慌。 盛浔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突然间,她好像听到了谁的脚踩在树枝上的清脆声响。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回头,看见来人,她深深皱起了眉:“怎么是你?” 程洛笑嘻嘻的:“怎么不能是我了?” 那笑容很假。 再加上他皮肤很白,白得令人发慌。 周围阴暗的背景将他衬托得更加瘆人。 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在盛浔心头。 阴暗的环境下,他手里的匕首泛着泠冷银光。 盛浔不自觉后退:“早就觉得你没安好心,你究竟想做什么?” 程洛很恨,他好不容易拿着诈骗柳缦的钱开了公司,结果被人曝光了和柳志强的视频,导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公司的影响力下降,客户损失了一大半。 加上霍临珩有意无意的打击,他的公司昨天刚宣布破产。 “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录的?”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和柳志强打算对我干什么?” 程洛舔舔嘴唇:“你说呢?霍裴砚的女人,我怎么都要尝一下。” “我呸!哪里来的不要脸的东西!”盛浔的手摸进了口袋。 “你装什么?霍裴砚能玩你,霍临珩能玩你,我为什么不能玩你,凭什么你就愿意让他们玩,你怎么这么贱啊?” 盛浔觉得他言辞激烈,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对霍家男人的愤恨。 “我跟你了一路了,这里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你今天逃不脱我的掌心了。” 程洛过来的瞬间,盛浔拿出防狼喷雾对着就是一顿喷。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程洛捂着眼睛嚎叫。 盛浔趁着这个空荡逃跑,但是林子太大了,天已经黑了,她迷失了方向。 没几步,程洛已经追上来了。 盛浔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剧烈的挣扎。 程洛扇了她一个巴掌,盛浔一脚踢在男性最脆弱的地方。 程洛在原地哀嚎。 盛浔大口呼吸,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没信号。 她拿起脚边的几块大石头,喘着粗气放狠话:“你敢过来我就砸死你!” 程洛没想到她一个女人能这么难缠。 “你让我睡一次,并且保密,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我就是想尝一下霍家女人的滋味。” “去你妈的!”盛浔难以忍受他的侮辱,朝他砸了一块石头。 程洛灵活性明显不太强,没躲开,额头中招了。 一道鲜血流下。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 他伸出舌尖舔到了鲜血:“你今天跑不了了。” 盛浔不知道方向,只能凭着感觉一路狂奔,一直跑出了林子。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没有路了。 程洛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再跑啊,有本事你往湖里跑!” …… 大家围绕在篝火旁边吃烤肉。 沈铭渊烤肉有两把刷子,金黄的烤肉滋滋冒油,看了都让人食欲大开。 沈铭渊刚烤出第一串就被沈楼月抢去给霍临珩了。 沈铭渊直摇头,这个白眼狼。 面对香喷喷的烤肉,霍临珩没什么兴致,他的眼神来回扫视四周。 他发现盛浔不见了。 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 打了几个电话也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大家表示都没人看到盛浔。 沈楼月:“你也别太急,没准她是有自己的事情去处理了,等处理了就会回来。” 霍临珩觉得不可能。 她是他的助理,就算是有什么私人事情也会和他先打过招呼再去。 他心口有些奇怪的闷感。 沈铭渊也意识到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盛浔了,放下了手里的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 盛浔正被程洛逼得已经没退路了。 程洛手里拿着匕首威胁:“你是乖乖过来还是准备受点皮肉之苦。” 盛浔看了眼身后,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跳湖。 她水性虽然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是旱鸭子,能坚持一会儿。 程洛脚步逐渐逼近,就在她准备跳湖的瞬间。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了她的身前抱住她。 程洛的匕首笔直地插入。 盛浔愣住了。 程洛在看清来人之后,恨意更不加掩饰。 等身前之人倒下的时候盛浔猛然惊醒,她抱住霍裴砚:“你怎么样?没事吧?” 霍裴砚痛苦地挤出一句话:“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准备继续下手的程洛听见这一句话顿住了,他急着跑路。 盛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不是傻?我会游泳你知道的,你跳出来干什么?” 霍裴砚苦笑一声:“我担心你,没办法。” 他来得晚,是从侧门进的。 绿地科技公园侧门离这里近,他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这个紧急的场面,什么都没想就为她挡了这一刀。 也是这一下,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爱上了盛浔,没有她,他不行的。 话音落,霍临珩一行人也赶过来了。 看到这个场面,沈楼月吓得捂住了嘴巴。 大家手忙脚乱地去扶霍裴砚。 霍临珩第一眼就看到了准备跑路的程洛,和沈铭渊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追了上去。 将程洛制服了。 警察赶来了后将人带走。 沈铭渊看着程洛说出了那句话:“我怎么觉得这个人长得和霍裴砚那么像呢?” 霍临珩听的留了个心眼。 他返回来扶住盛浔的双肩,仔细观察:“没什么事吧?” 沈楼月刚想说话,忽然停住了,她突然发现霍临珩对盛浔的关心快要溢出眼眶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毫无波澜的人。 但是他对盛浔急切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 第85章 沈楼月察觉异样 救护车来了,霍裴砚已经昏迷了。 护士将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霍裴砚的手都死死地拽着盛浔的手不松开。 护士怎么掰也掰不开,无奈,盛浔只能跟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后,霍裴砚被推进了手术室。 没过多久,霍家人都到了。 柳缦见到盛浔的第一眼,就想冲上去给盛浔一个巴掌。 盛浔躲得极快。 她打空了。 凄厉地嚎叫:“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裴砚怎么可能一次次受伤,霍裴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霍氏请了最顶级的专家团队给霍裴砚手术。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从手术里出来,霍老太太第一个迎上去:“医生,我孙儿怎么样了?” “人抢救过来了,但是还在昏迷,不排除术后感染的可能性,只要能挺过今晚,就没什么事了。” 苏瑾也来了。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着急的跑过来:“裴砚呢?怎么样了?” 柳缦扶住她,抽噎地说:“还在抢救。” 苏瑾快要站不稳了。 柳缦急忙将她扶在了椅子上。 她很宝贝苏瑾肚子里的孩子,要是霍裴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孩子就是他留下的最后血脉。 不过就在柳缦伸手想要摸摸她肚子的时候,被苏瑾巧妙地躲开了:“我去问一下护士有什么注意事项。” 路过盛浔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盛浔的肩膀。 所有人都在守着霍裴砚。 霍裴砚是为了她才成了这样,她更不能离开。 盛浔薄薄脆脆地端坐在医院长椅上。 京城昼夜温差大。 夜晚的医院走廊灌入凉风,盛浔穿得单薄,冷得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接着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霍临珩在她身边坐下。 见是霍临珩,盛浔说:“谢谢。” 霍临珩低声问:“车上暖和些,要不然去车上等。” 盛浔轻轻摇了摇头。 霍临珩也没走,和她坐在了一处。 沈家兄妹也一直没走,沈楼月把他们的互动看在了眼里。 她越来越觉得,霍先生和盛浔的互动有些奇怪。 半夜里,盛浔犯了困,眼睛眯住打起了盹。 霍临珩余光瞥见她快要朝前摔下去,伸手将她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天快要亮的时候,霍裴砚终于醒了。 苏瑾哭成了泪人,握着他的手不放:“裴砚,你终于醒了……” 霍裴砚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盛浔……盛……浔……” 声音不大,异常清晰。 苏瑾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柳缦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盛浔:“裴砚叫你,还不快过来。” 盛浔走到了霍裴砚床前:“感觉好些了吗?” 霍裴砚把手从苏瑾那里抽出来,抓住了盛浔的手:“你还在,你没走。” 盛浔不舒服地想要抽出手:“嗯,我在,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霍临珩推门进来,看到他们相握的双手,眼神暗了暗:“盛浔,警察找你。” 总算给了盛浔一个离开的理由,她连忙转身出去:“来了。” 警察找她主要了解昨天的情况。 另外警察还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程洛就住在你家对面的楼栋里,从他的家里正好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见你家的情况。” 盛浔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程洛已经监视她很久了。 她和程洛之前并不认识,她想不通程洛为什么对她这么大费周章。 要说劫色,有点说不过去。 她想不明白。 做完笔录,一回头,霍老太太在身后。 她知道,她有话同她讲。 霍裴砚有惊无险,却让霍老太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她满脸沧桑:“小浔啊,我能看得出来,裴砚能为了你挡刀子,心里肯定是有你的,我当初就很看好你们的婚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了?” 盛浔看得出来,霍老太太对霍裴砚这个独孙是疼爱万分的,奈何霍裴砚不争气。 盛浔轻轻一笑:“霍老太太,苏瑾怀了霍裴砚的孩子,这事您觉得让我怎么办?” 霍老太太吞吞吐吐:“苏瑾怀的毕竟是霍家的孩子,如果把她的孩子交给你来抚养,你会不会答应?” 说完以后她整个人都觉得臊得慌。 盛浔:“您都问了我会不会答应,就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我虽然出身一般,但是我有健全的人格,我从来不觉得我比谁差,所以我以后会有自己的老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不至于到给别人养孩子的份上,至于和霍裴砚,绝无可能。” 霍老太太自知无望,叹了口气:“孩子,那你这几天多照顾照顾他。” “自然,他是为了我受的伤,我有理由照顾他。” 一墙之隔,苏瑾清晰地听着她们的全部对话。 她恨得握紧了拳头。 盛浔……! 接下来的几天,盛浔每天都会来医院照顾霍裴砚。 警局传来了消息,程洛会被判刑。 加上之前的诈骗罪,公司运营期间存在的一些违规操作,还有威胁恐吓罪外加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十年以上。 霍临珩去了趟警局。 他见了程洛。 程洛知道自己下半辈子完了,他对霍家人的恨意完全不加掩饰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霍临珩淡然地坐在外面,用一种将他看穿了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么笑话可看,只不过我想问问,为了报复霍家,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程洛无法淡定了,阴恻恻的问:“你怎么知道我针对的是霍家?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 他干的事情明面上桩桩件件都和霍家无关,但是实际上,每件事都和霍家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尤其是盛浔身上,语气说是劫色,倒不如说是在通过得到盛浔而报复霍裴砚。 霍临珩风轻云淡地说:“从我在会场发现你和柳志强准备对盛浔不轨的时候就盯上了你,上一次柳志强虽然没有供出你,但是我知道曝光视频的人是你,只不过没有直接证据而已,之后我就一直盯着你。顺便调查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报复霍家是一直认为自己是霍家的私生子,那我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的dna和霍家任何一个人都对不上,你不是霍家的血脉。” 程洛再也无法淡定了,他蹦了起来,伸出手朝着栏杆外努力去抓:“我不信,你胡说,是柳缦和霍长明抛弃了我!” 霍临珩站起来,淡然地掸去了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会让柳缦见你一面。” 第86章 苏瑾的阴谋诡计 柳缦乍一听到要去见程洛是不同意的,但是听到是这个人将自己的钱诈骗了,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去警局问清楚。 柳缦见到程洛的那一瞬间,恨得牙痒痒,都是这个死男人,差一点将她的宝贝儿子给杀了。 “你就是程洛,你伤了我儿子,你就等着坐大牢吧。” 程洛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柳缦,眼神泛红,带着煞气。 “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柳嫚瞪大眼睛:“你疯了吧,瞎叫什么?” 程洛缓缓诉说往事:“二十五年前,你在英山公园里抛弃了一个孩子你忘了吗?” 柳缦努力想了想,隐约想起来一个模糊的轮廓。 程洛本以为会从柳缦的脸上看出愧疚,自责。 令他没想到的是,柳缦露出的是一种仿佛在看白痴的表情。 “原来是你,所以,你以为你是我的孩子?” “不是吗?”程洛激动地吼。 “当然不是了,你不过就是霍家一个司机和佣人的孩子,你父亲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得癌症死了,你母亲见你父亲死了便跟人跑了,还是婴儿的你被留在了霍家,长明见你可怜就抚养了你,随着你的长大,你和裴砚竟然有几分相似,外界不知情的人就一直在传你是我和长明的孩子。长明怕你多想,就一直没解释。” “后来有一次我带你和裴砚去英山公园玩,你自己贪玩走丢了,从那以后便没了下落。” “不可能!不可能!”程洛难以接受事情的真实性居然会是这样的。 当初他一直以为是被柳嫚抛弃在了英山公园,后来又凭借模糊的记忆将自己的身世串了起来,再加上他觉得自己和霍裴砚有几分相似,更加确定自己就是霍家的孩子。 所以他才会一直这么仇恨霍家。 现在告诉他,他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搞错了自己的身世。 程洛情绪彻底崩溃了。 柳缦骂了一句:“疯子。”就离开了。 回到医院以后,柳缦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和霍裴砚讲了,并且唾骂道:“真是个疯子,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居然会以为自己是霍家的血脉,可笑!” 盛浔皱着的眉头得到了舒展,要是这么说的话,所有事情就得到了解释。 “小浔,我还想吃一个苹果。”霍裴砚撒娇地对她说。 盛浔拿起小刀给他削苹果。 柳缦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奈何霍裴砚喜欢,语气臭臭的:“好好照顾我儿子。” 出了门她遇到了提着食盒的苏瑾。 苏瑾停住和她打招呼:“柳阿姨,我给裴砚做了些他喜欢吃的送过来。” 相比起来,柳缦更喜欢苏瑾一点,何况苏瑾还怀了裴砚的孩子。 “你有心了。” 柳缦盯着苏瑾的肚子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苏瑾这肚子的大小和月份有些对不上。 她是过来人,五个月的肚子按理说应该比苏瑾现在的大一些。 苏瑾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赶紧逃离她的视线进入了病房。 对于她的到来,霍裴砚有些不喜,他难得能和盛浔待一会儿,又被人打扰了。 苏瑾好像完全不介意盛浔,和霍裴砚互动着。 盛浔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盛浔在楼梯口打了水,恰好碰到了苏瑾。 苏瑾不再加以掩饰:“你很得意吧。” 盛浔不想和她争吵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绕过她就要走。 苏瑾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抢?” “你有病吧,我都和他取消婚约了。” 盛浔不惯着她,开骂。 苏瑾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明面上取消婚约,背地里勾搭裴砚。”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指甲几乎陷入了盛浔的皮肉,盛浔疼得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你松开我。” 苏瑾怎么也不肯松开:“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走。” 她掐得实在太疼了,盛浔用力地往开甩她。 本来苏瑾是在楼梯里面站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外面,她身后就是楼梯。 稍微往后半步就摔下去了。 盛浔下意识地往回拉她。 她感受到苏瑾用反方向的力和她揪扯。 她觉得不太对劲,电视剧里绿茶陷害主角的桥段她看过不少,苏瑾不会想陷害她吧。 盛浔心中警铃大作,她忍住疼努力地往回拉苏瑾。 此时苏瑾已经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抠着盛浔。 盛浔咬住嘴唇,忍着疼也没松手。 轮到苏瑾错愕了,她已经完全松开了盛浔往后仰去,但是盛浔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她用力地往后仰身体。 突然,盛浔开始朝着周围大吼:“快来人呐,有人要掉下去了——” “救命啊!有人要掉下去——” 苏瑾没想到她这样操作,当即就懵了。 这边的动静被听到了,医生护士赶紧跑来救援。 苏瑾急了,要是计划失败了,她肚子的真相就藏不住了。 她奋力一仰,盛浔无法再抓住她。 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楼梯上摔下,滚落…… 地面上沁出了殷红血迹。 盛浔注视着她倒在血泊里没了动静,她想不通,苏瑾为了陷害她连孩子都舍得牺牲。 出血量这么严重,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直到晚上,苏瑾被抢救过来了,听说孩子没了,当即再一次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便一口咬定是盛浔推了她。 柳缦仇视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克裴砚就算了,连裴砚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真是太恶毒了。” 霍裴砚也难以接受地坐在一边默默不语。 反观盛浔,表现得最为轻松,两手一摊:“不是我推的,我没有推她,我努力抓住她了,你看我胳膊上的痕迹,全是她抠的。” 第87章 盛如海报警抓盛浔 她撩起了袖子,被苏瑾抠得血迹斑斑,还泛着骇人的青色。 她就是怕苏瑾反咬一口,特意没去处理伤口。 “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我当时看到她快掉下去了,大声呼救了,大家都听到了的。” 盛浔回答的条理清晰,证据事实充分。 再加上在场的人都能给她证明。 她去推苏瑾的嫌疑真的不大。 但是苏瑾一口咬定就是她推的,还说自己有什么理由故意摔下楼梯呢? 霍裴砚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不知道该听谁的。 苏瑾没有理智地大哭:“我不管,就是你推的,要不是我们发生争吵,你把我推了下去,我怎么可能会失去我的孩子呢?” 盛浔嗤笑一声:“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可以报警。” 苏瑾今天赖定了盛浔:“就是你,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我现在就去死!” “够了!”霍裴砚将手边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苏瑾觉得是冲她来的:“你冲我吼吗?什么意思?你在维护杀害你孩子的凶手吗?” 霍裴砚大脑乱得很,他的心里是不愿相信盛浔是凶手的。 但事实摆在面前,盛浔和苏瑾本来关系就不好,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问盛浔:“是你吗?” 盛浔感觉自己碰上了两个智障,前面都白说了:“随便你们怎么想,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报警抓我。” 盛眼看着盛浔要走,苏瑾在后面喊:“你别走,别让她走……” 盛浔回家没多久,警察就找上门了。 “你好,盛浔女士,有人告您故意伤害罪。” 盛浔处事不惊:“好,我接受一切配合调查。”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报警抓她的是盛如海。 显然他们认为她是凶手。 警方调取了医院监控,监控存在一定盲区,隐约能看到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有推搡行为,但是苏瑾掉落的过程从监控里看不出来是盛浔推搡导致的。 证据不充分,定不了盛浔的罪。 盛如海已经认定了就是盛浔,他指着盛浔的鼻子骂:“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你就等着吧,这次不给阿瑾讨回一个公道我就不姓盛!” 白雅丽不语,只是一味地哭哭啼啼。 盛浔无视他们对她恨之入骨的表情,风轻云淡地询问警察:“既然定不了我的罪,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警察:“可以。但是最近不要离开京城,随时接受调查。” “好。” 盛如海质问警察:“你们就这么让凶手走了?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您冷静点,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就目前的证据而言,无法证明盛浔就是凶手。” 警局门外,黑色的宾利车低调地停在那里,就算低调,也会引得路人瞩目。 盛浔走到宾利车前:“您怎么来了?” 车窗降下半面,露出男人锋利的侧颜:“上车再说。” 盛浔上了车才发现沈楼月也在。 她眉眼弯弯地和盛浔打招呼:“本来我们要去看画展的,听说你出事了,临时改了道。” “抱歉,打扰你和霍总看画展了。” “没事呀,反正你是临珩喜欢的下属。” 她的喜欢二字咬的很重。 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盛浔听得不得劲。 “事情大吗?”霍临珩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了他如玉的面容。 “不大,我能处理。” 霍临珩颔首没有再追问下去。 沈楼月咳嗽了一声,盛浔很有眼力劲地去开车窗,手从霍临珩的身上伸过去。 露出一截小臂上的青紫没能逃过霍临珩的眼睛。 在她伸回之际,霍临珩抓住了她的手腕,眉头深深地印出一个褶子:“手臂怎么了?” 他不提盛浔都忘了,被苏瑾抓挠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处理。 霍临珩将她的衣袖扯了上去。 错综复杂的青紫挠痕映入眼帘。 沈楼月小小地吸了一口凉气。 盛浔出声:“这伤就是看得吓人,实际上已经没什么事了。” 大大小小的挠痕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挠了几道痕迹,霍临珩心里了升起一股郁气。 盛浔只听耳畔响起男人的声音:“谁干的?” 感觉到他好像不太高兴了,盛浔忙解释说:“和苏瑾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小事,不会影响工作的。” 霍临珩按下车里一个按钮,一个储物空间弹了出来,里面放着药箱。 他取了棉签和碘伏。 盛浔连忙按住他的手,抢过东西:“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又看了眼沈楼月的方向,沈楼月安静的看着他们没说话。 盛浔自己给自己上药,车里的气氛安静了很多。 所有的一切都被沈楼月看在了眼里,她经历的事情是比较少,但是她不傻,哪有老板给下属上药的。 更加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想,他们之间不对劲。 沈楼月强颜欢笑道:“霍先生对盛助理真好啊。” 没人搭茬。 车里的气氛安静得使盛浔的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到了家,盛浔逃也似的下了车。 陆笙笙做了一大桌子菜等在家里,见她回来,拉着她左端详又打量:“我都听说了,那个苏瑾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想陷害我被我识破了,没事。” 陆笙笙搬出了自家那强大的哥哥:“用不用我让我哥帮……” “不用不用。”盛浔连连摆手:“让陆大律师出马,这才是杀鸡用牛刀。” 看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陆笙笙也没有再跟着瞎担心,眼珠子一转在她身边坐下:“刚刚我都看到了,霍临珩把你送回来的,说说,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盛浔的所有记忆都被拉回了那个抵死缠绵的夜晚。 神色不自在了起来:“什么什么进展,车上还有沈楼月呢。” 陆笙笙来了兴趣:“这么说,沈楼月真要和霍临珩订婚了?” “差不多吧。”盛浔有点心不在焉。 “那太好了,你和我哥有机会了,我跟你说……我哥她……” 盛浔迅速站起来跑进了卧室,逃离了陆笙笙的碎碎念。 第88章 盛浔对苏瑾的怀疑 沈楼月是哭着跑回家的。 把沈铭渊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沈楼月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我发现霍先生喜欢盛浔,怎么办啊?霍先生喜欢别人了。” 沈楼月哭得伤心欲绝,这比霍临珩之前拒绝她的时候都让人难过。 那个时候她以为霍临珩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别人。 沈铭渊有些复杂,他以为她这个神经大条的妹妹不会看出来,可是他忘了,人在爱情面前往往都是心思细腻的。 “哥,你明天快点去霍家订下我们的婚约,我怕晚了霍先生就被别人抢走了。”沈楼月抽噎着说。 沈铭渊没急着答应她。 在这之前,他要和她确定最后一件事情。 沈铭渊神色认真,语气严肃:“我问你,霍临珩被下药的那个晚上,那个女人是你吗?” 沈楼月一下就僵在那里了。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起来。 以沈铭渊对自家妹子的了解,她绝对隐瞒了什么。 沈楼月想起了母亲说的话,语气又硬了起来:“那个女人就是我!” 沈铭渊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吗?” 沈铭渊答非所问:“沈楼月,婚姻不是儿戏,你想清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会很辛苦的。” “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我嫁给他了,朝夕相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铭渊看到她坚持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无奈地点头:“好!” 天一亮,沈铭渊就去了霍家商量订婚的日期。 最后在大家的一致商量下,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订婚。 全程,霍临珩没有说一句话。 沈铭渊把他叫到了外面,递了一支烟:“老五,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请求你一定好好善待楼月。我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楼月也能感觉到,婚约已定,你的那一点心思就可以杜绝了。要不然,让楼月受了委屈,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拍了拍霍临珩的肩膀。 回去以后,沈楼月得知她和霍临珩的订婚日期确定下来了,彻底松了口气。 “哥,我现在就要去找霍先生了。”沈楼月兴高采烈地上楼去换衣服了。 这丫头,毛毛躁躁的。 沈铭渊无奈摇头。 …… 盛浔还在睡梦中,来自白雅丽一通苦苦哭哭啼啼的电话吵醒了她。 “阿瑾昨晚自杀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来一趟医院和阿瑾道歉,求得她的原谅,你要是不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盛浔揉了揉太阳穴:“她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去医院干嘛?” “你不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白雅丽情绪激动,可能会干出极端的事情。 盛浔应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陆笙笙见状,执意要陪她:“刚刚电话里说的我都听到了,现在陪在苏瑾身边的全是豺狼虎豹,我怕你被欺负。” 两人赶到医院,还没等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苏瑾嚎啕大哭的声音。 推门进去,苏瑾抬起头,用阴狠的表情看着盛浔。 盛浔瞥见她手腕上包着的厚厚纱布。 苏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掉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跳下来就要打盛浔。 不用盛浔出手。 陆笙笙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抬起来狠狠给了苏瑾一巴掌。 “早就想扇你了,一直没机会,敢当着老娘的面欺负盛浔,你当我吃素的吗?” 陆笙笙手劲不小,苏瑾本来就身体虚弱,昨晚还失血过多。 被打得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白雅丽心疼地一声尖叫:“你们干什么?” “阿姨,早就听说令爱有精神病,她突然这么一下把我也吓了一跳,正当防卫啊,正当防卫!” 陆笙笙甩了甩手,真他么疼。 脸皮真厚! 白雅丽声音尖锐:“你们明知道她有精神病,情绪也不好,就算她有什么过激行为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要还手?” 陆笙笙傻眼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相比陆笙笙的无语,盛浔没有太惊讶,白雅丽和盛如海对苏瑾的溺爱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白雅丽抱着苏瑾安慰。 盛浔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流产的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把孩子看得那么重,应该不会为了陷害我而去杀害孩子吗?” 盛浔大胆猜测着:“或者让我再猜一猜,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导致你必须弄掉这个孩子?然后你顺便再栽赃我一把?” 苏瑾没想到她居然能猜到这个层面上来,顿时慌了。 那一闪而过的惊慌没能逃过盛浔的眼睛,她只是随便说了几个可能性苏瑾就慌了。 完全可以印证,那个孩子本身就出了问题。 苏瑾两眼一闭,装晕了。 白雅丽惊慌失措地按了呼叫铃。 盛浔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了,和陆笙笙转身走了。 临走时,冷冷放话:“我有没有推你最清楚,你要是执意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你看我会不会反击!” 盛浔走了几步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前同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小刘,我是盛浔,我记得你小姨是妇产科主任是吧,我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 霍氏最近新启动了一个房地产开发的项目。 盛浔从医院直接赶去了工地,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同样过来的沈楼月。 沈楼月一到她就说:“盛助理,你还不知道呢吧,今天上午我和霍先生订婚了。” 这么快吗? 盛浔有一瞬间的停顿。 “恭喜啊,沈小姐。” 沈楼月就像个小姑娘一样跑进工地里。 霍临珩正和几个高层考察工作进度。 沈楼月的忽然到访他觉得不妥:“沈小姐,这里是工地有危险,我让盛浔先送你回去吧。” 沈楼月嘟嘴:“我才不要,我们都已经订婚了,我有资格和你一起待在这里,你让我回去,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你误会了。” 她执意,霍临珩没有再劝。 转头继续和大家商讨工作。 盛浔身为助理,最有眼力劲,她跑出去给大家买水了。 买水刚回来。 突然间,盛浔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危险——” 第89章 苏瑾当众逼婚 她抬头看去,在霍临珩的头顶正上方有一块儿砖头摇摇欲坠。 盛浔手里的捧着的水摔了一地,意外发生的太快了。 她想要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转头已经砸了下来。 “霍临珩——” 她着急地叫出了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纤弱的身影挡在了霍临珩身前。 眼睁睁地看着砖头砸在了沈楼月的头上,盛浔第一时间拨打了救护车。 沈楼月倒在霍临珩怀里,霍临珩叫着她的名字。 沈楼月眼睑颤抖不停,嘴唇发抖,叫着霍临珩的名字。 “霍,霍先生,幸好你没事。” 她抬起手,颤抖地想要抚摸霍临珩的脸。 霍临珩抓住她的手:“你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不,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很……很喜欢你……” 说完便晕了。 沈铭渊还在开会,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一路超速赶到了医院。 “楼月呢?楼月呢?” 盛浔拦住他:“沈总,您冷静点,沈小姐还在是手术室里。” 沈铭渊满脸急容:“进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小时,您放心,霍总为沈小姐请的是京城最顶尖的医生,沈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盛浔的声音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感染,沈铭渊焦急的心得意平静。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掉,门开了。 医生从来里面出来:“沈小姐受的是皮外伤,引发了轻微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中,等醒来观察一下就没事了。” 等沈楼月被推进了vip病房安定好一切。 “临珩,我有话和你说。”沈铭渊道。 盛浔很有眼力劲地退了出去,把说话空间留给了他们。 房间里,沈铭渊看了眼头上包裹着纱布的沈楼月,眼里闪过心疼,问霍临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铭渊,抱歉,我……” 沈铭渊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我真的没想到楼月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她从小最怕疼了,这次却不顾自身安危替你挡下危险,所以请求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好吗?哪怕你不喜欢她,但请你用真心待她。”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你能做到吗?” 霍临珩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之下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最后又被什么压下,恢复成了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他给出了承诺:“好!” 晚上,沈楼月还没醒来,霍临珩一直守在病房前。 盛浔买了一些晚饭拿过来:“霍总,您吃点东西吧。” 霍临珩简单的吃了两口便没有再动筷了。 盛浔收拾着碗筷,安慰说:“您也别太担心,沈小姐会没事的。” 霍临珩没说话,一味地盯着盛浔。 看着她利索地收拾着,还一脸关切地看自己。 霍临珩眼里的情绪难掩,唤了一声:“盛浔。” “啊?”盛浔抬头看他。 那复杂的情绪最终被霍临珩压了下去:“没事,收拾完你就走吧。” 看着盛浔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他垂下了眼眸。 沈铭渊一直说他对盛浔有别的心思,他从来没有否定过,也没有肯定过。 他想,别的心思是有一点的吧。 她坚强,有韧性,有自己的想法,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对她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吧。 眼下,他已然有了婚约,那就止步于欣赏吧…… 盛浔回家以后就接到了齐仲的电话,齐仲说在电话里给她放了个小长假。 “齐特助,请问怎么突然要给我放假了?” “公司体谅你最近辛苦,带薪休假还不好?” 盛浔:“那霍总那边?” “放心吧,这是霍总的意思,霍总那边有我就够了。” 霍氏最近是工作量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给她放假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不过再怎么奇怪反正也是带薪休息,还是很爽的。 盛浔没有做过多纠结。 美美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相比起她的幸福生活,有人快要疯了。 苏瑾孩子被盛鹤佘弄没了,还没成功嫁祸给盛浔,警方已经给出了明确通知,这件事无论怎么查都和盛浔没有直接或间接关系。 她这次是得不偿失。 孩子没了,霍裴砚也对她日渐疏远。 苏瑾越来越恐慌,趁着霍裴砚来看她,她想让霍裴砚给自己一个承诺:“裴砚,孩子没了,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创伤,我们结婚吧,只有我们结婚了,我可能才会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 “结婚又不是灵丹妙药,你怎么就能走出来了?”霍裴砚反驳说:“再说了,孩子没了奶奶那边也不会让你进我们霍家的门了。” 苏瑾言辞犀利,直接逼问:“那你什么意思?你不娶我了是吗?”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霍裴砚被问得烦了,在病房里点了一只烟。 苏瑾闻到烟味剧烈咳嗽起来,他不耐地将烟掐了:“你先好好养着,我下次过来看你。” 他毫不留情地走了。 苏瑾笑了,笑出了泪。 如今她彻底看出来了,霍裴砚不会娶她了,或者从一开始,他都没想过要娶她。 既然所有人对她不公,她便不会放过所有人! 当晚,她便出了院跑到霍家跪在了霍家门口。 手里还举着一块巨大的牌子,牌子上用红色的粗字体写着:霍家狼心狗肺,只把我当做生孩子的工具,孩子没了便将我抛弃! 又联系了所有的媒体。 这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霍老太太勃然大怒:“她这是什么意思?” 霍裴砚感觉颜面无光,他跑到外面要将苏瑾拉起来,苏瑾仇视着他:“你究竟把我当什么,盛浔把我的孩子弄没了你为什么不追究?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 记者们拿起相机对着霍裴砚就是一顿拍。 霍裴砚连忙捂脸:“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你要是心里无愧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娶我!明天我们就去领证!”苏瑾当众逼婚。 此时,盛浔还不知道苏瑾跑到霍家门口闹了,苏瑾产检报刚到了盛浔的手里,盛浔和前同事小刘道谢:“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 “小事,当初你在公司的时候那么照顾我,我能帮上你挺开心的。” 盛浔看着苏瑾的所有产检报告,看到她被检测出了弓形虫,一下便明了了。 苏瑾既然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那就别怪她报复了。 盛浔转手把报告发给了霍裴砚。 第90章 霍裴砚约谈霍临珩 霍裴砚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盛浔的消息映入了眼帘。 看完以后,他的表情精彩无比,他把手机举到了苏瑾脸上:“你好好看看,我看你有什么想说的?” 苏瑾没想到过他会知道孩子感染弓形虫的真相,当即有些慌乱,情况紧急,又全是媒体,她只能装晕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表示忘了自己干的所有事情。 面对霍家的质询,盛如海和白雅丽表示苏瑾没了孩子,精神不正常。 再加上以前对霍裴砚有过救命之恩,这事不了了之了。 苏瑾的逼婚操作也让盛鹤佘勃然大怒,当即便不顾所有人反对,给她强制订了一门婚事。 …… 盛浔休假的这几天,霍裴砚也没闲下。 他约了一次霍临珩。 在顶级酒店,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霍临珩。 霍临珩坐于沙发中间,一身暗色衣服与黑色沙发融为一体,他比霍裴砚高半头,就是坐下,也显得高于霍裴砚。 谁强谁弱,立竿见影。 浑身的气势张牙舞爪地朝霍裴砚而去:“你找我来,有事?” 霍裴砚不喜他说话的腔调,但今天有求于人,他拉下脸说:“小叔,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今天我是特意和您道歉的。” 霍裴砚拿起面前的三杯酒一饮而尽,毫不含糊。 霍临珩神色依旧淡淡:“说正事。” “是这样的小叔,我已经和苏瑾彻底断掉了,我们两清了,我想请您劝一劝盛浔,毕竟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不想放手。” “感情基础?”霍临珩重复了他的这句话,毫不掩饰的嘲笑:“她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她,你喜欢她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搞孩子,你指的是这样的感情基础?” 霍裴砚一噎,继而说:“我都说那是以前的事,我承认以前的自己不懂事,但是谁不犯错,您不能一杆子打死我啊。” 霍临珩讥笑一声,正眼都懒得看他:“你那些破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是就为了说这几句屁话我恕不奉陪。” “小叔,盛浔最听您的话了,您就帮我劝一劝吧。”霍裴砚急了,他是真的对盛浔束手无策了:“您要是不帮我,说明您心里有鬼!” 霍临珩抬起眼眸,危险的神色盯着他:“你说什么?” 霍裴砚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您不可能看上盛浔的,她也没什么能让你看上的地方,况且你和沈小姐喜事将近。你劝盛浔她会听的,她最听你的话了。” “明知道那是坨屎,我还要劝她吃吗?”霍临珩目光阴鸷:“霍长明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你们俩没关系了最好,你要是再去骚扰她,你看你能不能继续在霍氏待得下去?” 霍裴砚起初还算乖巧,听得他这番话,也冷笑了起来:“小叔,你对她的在意超脱了一般人对她的在意吧,你和沈小姐订婚在即,别告诉我,心里还有别人,你想没想过,你心里的不轨要是被大众知道,你还能稳坐霍氏掌权人的位置吗?” 哗啦! 霍临珩一脚踹向面前桌子,桌子撞在了霍裴砚腿上,桌上的酒瓶全部翻了碎了一地。 霍裴砚忍住疼:“您这算是恼羞成怒吗?” 霍临珩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里的戾气铺天盖地:“我坐不坐霍家掌权人的位置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心思你也猜不起。” 他轻蔑的姿态好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霍裴砚心里的恨涌到了顶端。 一瘸一拐地出了餐厅的门,开车回家。 想到霍临珩不屑的眼神和那些奚落的话,踩油门的力道越来越重。 此时,马路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他瞳孔一缩,猛踩刹车。 车子在距离那人一厘米的位置停住。 霍裴砚头上流下冷汗,掌心也全是汗。 还好没撞到。 他刚庆幸,车前的人却突然躺在了地上,还大喊:“救命啊,撞人了。” 霍裴砚脸黑了。 他妈的,遇到碰瓷的了。 阴着一张脸下了车,将一叠钞票摔在男人身上:“识相的拿钱赶紧滚!” 中年男人拿到钱数了数:“就这么点?你把我撞成这样,我要这个数。” 他比了一个数字手势:“没有三十万,别想打发我。” 霍裴砚是不差这三十万,但他也不是傻子,何况今天心情本来就差。 “三十万是吧,你看我怎么给你?” 他薅住男人的领子将人扯了起来,伸出了拳头:“不就是三十万,老子打死你,给你赔三百万。” “哎哎哎唉?你干什么?我要报警!” 眼看霍裴砚的拳头就要落下,他突然停住了。 霍裴砚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中年老无赖有些熟悉,试着叫了一声:“石应德?” 石应德愣住了,定睛一看,也想起了他是谁。 “女婿?” 霍裴砚不善地瞅他:“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真有你的,还碰瓷。” 石应德从兜里拿了一支烟递给他:“哼,还不是我那亲闺女,我让她给我钱她也不给,上次还把我举报了。”他阴狠地说:“要不到钱我能走吗?” 霍裴砚不屑于抽他递过来的烟。 石应德也不在乎:“我记得你是她未婚夫吧,也算是我女婿,她不给钱,你给点吧。” 霍裴砚最嫌恶这样的无赖了:“你想要多少?” “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怎么着也得个二百万左右吧。” 霍裴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可以。” 石应德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答应:“真的?” “嗯,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能让盛浔留在他身边的办法。 “没问题。”石应德狂喜:“女婿就是女婿,大气啊。” 第91章 盛浔叫男模被霍临珩撞见 盛浔在家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又换了一件性感衣服,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出门了。 晚上陆笙笙在酒吧组了局。 她也很久没喝了,今晚誓要不醉不归。 盛浔太美了,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 在酒吧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依旧美的出众。 光是过来搭讪的男的陆笙笙都数不清了。 很久没这么放松过,盛浔连着两杯酒下肚。 陆笙笙觉得光这么喝没意思,眼神瞥见台上大秀肌肉的男模们,朝着盛浔使了个眼色:“要不这次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盛浔歪着头不懂她什么意思。 陆笙笙已经叫来了服务员,大手一挥:“把你们这里最帅的男模叫过来!” 盛浔一口酒喝得不上不下,按住陆笙笙的手:“你来真的?” “那当然。” 服务员效率很快,很快一排男模站在了她们面前。 陆笙笙就像个女王一样坐着筛选:“左边那个不够好看,嗯……右边那个太瘦了,中间那个看着不错。” 还不忘问盛浔一句:“你觉得呢?” 那些男模看到盛浔长那么好看,一个个跃跃欲试。 盛浔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有些尴尬,陆笙笙执意要她挑一个。 她随手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就他吧。” 留下来的俩男模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陆笙笙和盛浔身边。 陆笙笙组织了几个游戏,输了的人喝酒或者跳舞。 男模跳起舞来既性感又妖娆,抛出来的几个媚眼盛浔都不好意思去接。 喝酒能迅速增进感情,让大家不再陌生。 几轮下来,盛浔没刚开始不那么不自在了,渐渐地融入了进去。 她身边的那个男模年龄不大,看着就二十来岁,面容清秀如画,唇红齿白,一双含了秋水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盛浔。 每次盛浔输了,他也会替盛浔喝酒。 喝得有些多了便靠在了盛浔的肩上。 他提出来一个狠的:“我们这局要是谁输了,就亲对方三秒怎么样?” 陆笙笙早就喝得上头了:“来就来,谁怕谁?” 很不幸的是,这次盛浔输了。 陆笙笙怂恿:“亲一个,反正你现在是单身,怕什么?出了这家酒吧,谁认识你?游戏嘛,输得起。” 此时楼上包厢,下来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 沈铭渊喝得特别多,被周煜扶着,手里指着前面的驻足的男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霍临珩,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哥。” “还有啊,你以后一定要对楼月好,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沈铭渊醉得不轻,周煜得一直扶着他。 “临珩,我们先将铭渊送回家吧。” 周煜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发现男人的视线久久落在某一处,并且脸色越来越黑。 他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盛浔今晚玩得高兴,她也不想太扭扭捏捏,身子朝男模倾斜,准备接受惩罚。 “好玩吗?” 头顶忽然出现一片阴影将她罩住,一段莫名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 盛浔抬起头,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脸,以为自己喝多出现幻觉了。 她扯了扯身边陆笙笙:“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看到霍临珩了?” 陆笙笙喝得神志不清,嘿嘿一笑:“我也喝多了,我也看到了。” 意识到不是幻觉,盛浔恍然惊醒:“霍……霍总?” 霍临珩脸色黑得彻底,危险的眼神落在了男模身上:“你平时就这么玩的?” 男模不爽他的打扰:“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霍临珩阴鸷地盯着他:“我是她长辈!你有意见?” 说罢,他直接扛起了盛浔,将人扛出了酒吧。 盛浔吓得哇哇大叫:“你放我下来!” 她喝了不少,又被这么突然扛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霍临珩觉得不对劲:“你要是敢吐,我就……” 呕……呕…… 霍临珩整个人都石化了。 酒吧外。 凉风一吹,盛浔清醒了不少。 霍临珩在车上换了衣服下来,脸上是乌云密布。 盛浔小声嘟囔:“要不是你突然扛我,我也不会吐。” “你说什么?”霍临珩发出危险的声音。 盛浔脖子一缩没声音了。 见她清醒了,霍临珩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来你最近休息得不错,那好,从明天开始,回去上班!” 盛浔急了:“为什么?距离休假结束还有几天呢。” 霍临珩霸道无比:“我是老板,我说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盛浔:“……” 盛浔喝了太多,回去倒头就睡,对于第二天要上班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陆笙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好像今天要上班。” 盛浔大脑宕机了五秒,突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靠! 她忙奔回卧室换衣服,换到一半又停住了,反正都中午了,现在去晚了吧。 她拿出手机去公司内网请了假。 几乎是秒回复,显示了两个字:驳回! 盛浔:“……” 无语了三秒赶紧套上衣服匆匆往公司赶。 刚开车走了没一会儿,前方马路中间围了一群人。 她下车拨开人群,马路中间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外国女人紧闭双眼,生死不明。 围观的路人都不敢过去,觉得是碰瓷。 盛浔觉得不太像,万一是真的,太危险了。 来不及想太多,跑到女人跟前开始做心肺复苏。 在她的坚持不懈下,女人总算有了气息。 救护车也来了,女人被抬上救护车前的最后一秒,深深地看了眼盛浔。 盛浔没有跟去医院,她已经迟得快要没有边际了。 飞快奔去公司。 迎面碰上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齐仲,齐仲冲她挤眉:“你终于来了,霍总等了你很久了,你赶紧进去和霍总好好认个错。” 想到办公室里的低气压,盛浔头皮发麻。 轻轻推开门进去:“霍总。” 霍临珩不理她,低头看文件。 盛浔也不敢打扰他。 长时间被晾在一边,盛浔心里也不自觉地多了一丝丝的火气。 第92章 陪客户时晕倒 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晾在这里。 语气不自觉硬了起来:“霍总,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霍临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文件,眸子冷清清地看她:“生气了?” 盛浔低下头:“没有。” 她低头看着脚尖,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霍临珩语气放缓了些:“酒吧鱼龙混杂,你和陌生男人喝酒,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想过后果吗?” 盛浔只觉得他这话全是指责,听在耳朵里不舒服:“我觉得这是我的私生活,霍总不应该过问。”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霍临珩没说话,但是眼睛里的神色变了。 “我知道您帮过我很多次,在我心里您就是救命恩人,但就算如此,我觉得您也不能随便过问我的私事,再说了您都要订婚了,这么关照一个女下属的私生活说不过去吧。” 盛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但是这番话的确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 尤其是陆笙笙那些话说完以后,她就更想和他说清楚,借此机会说出来,她觉得正好。 “出去!” 霍临珩冷冷吐出两个字。 盛浔没犹豫一秒,直接出去了。 出去碰到了沈楼月。 沈楼月已经出院了,不过额头上还贴着纱布。 沈楼月看她神色不对,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就是一点工作上的问题被霍总骂了。沈小姐是来找霍总的吧。” “嗯,我做了点好吃的,给临珩送过来。” 她的称呼已经从霍先生变成了临珩。 看来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您进去吧,霍总就在里面。” 沈楼月推门进去,一下就发觉男人不高兴。 “临珩,和盛助理闹不高兴了?对下属宽容点嘛。” 霍临珩见她来了,收了低气压:“没事。” 沈楼月给他递了一块自己做的点心:“你尝尝,我亲手做了好久的。” 霍临珩尝了一口,腻得发慌。 “好吃吗?” 霍临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应完又继续低头工作。 沈楼月今天来其实是有另一件事,她动动嘴唇,忍不住说了出来:“我哥最近缺一个助理,我觉得盛助理就挺合适的,正好我哥还喜欢她,这样还能促进促进两人感情。你觉得怎么样?” 沈楼月是个正常女人,觉得把盛浔留在霍临珩身边,就算他们没那个可能,她始终不放心。 “我觉得不怎么样。”霍临珩头也不抬,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但那字迹明显粗了很多,笔力很用力。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沈楼月不甘:“我知道你信任盛助理,但是跟着我哥,我哥不会亏待她的。” 霍临珩心烦意乱,扯了扯脖间的领结,语气已是不耐:“再说吧。” 沈楼月咬咬唇没敢再开口。 到了下班地点,盛浔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齐仲忽然跑到她的工位说:“明晚霍总和海外公司的皮特夫妇有一场饭局,皮特夫妇和我们公司签订了最新季度的合作计划,所以这场饭局非常重要,我手头上有一些别的事冲突了,和霍总去饭局的重任交给你了。” “可是我……” “切记啊,我已经把重要注意事项发给你了。” 不等盛浔话说完,齐仲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盛浔只能临时接下这个重任。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霍临珩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小时后和皮特夫妇吃饭,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霍临珩脚步一顿,回头看到盛浔:“怎么是你?” “齐特助有别的事要忙,让我陪您去。” “备车吧。” 车上。 霍临珩说:“皮特夫妇是华裔混血,祖上是京城人,据传,皮特夫妇手上有一批祖传的未开发的金矿,没有人知道这批金矿的位置,他们这次回京城,就是想找一家具有开发资质,有实力的公司共同开发金矿,你知道这里的利润有多大吗?” 盛浔张大了嘴巴,不是铁矿,不是银矿,是金矿! 这得多少钱啊。 霍临珩这么重视,看来也是势在必得。 到了地方,见到了皮特夫妇。 皮特夫人在看见盛浔的第一秒,眼睛里迸发出喜悦:“是你?” 盛浔隐隐有了些记忆。 皮特夫人抓着她的手:“要不是你昨天救了我,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昨天过马路的时候忽然发病了。 醒来以后一直在找救命恩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盛浔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看了眼霍临珩,有了这个意外的开头,事情会不会好办很多。 霍临珩也很意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小插曲。 盛浔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古代字画送给皮特夫人。 皮特夫人一直很仰慕中国文化,就喜欢收藏一些古典的东西,这幅画送在了心坎上,皮特夫人笑着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很喜欢,谢谢霍太太。” 盛浔被她的称呼吓到了,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 “不是吗?”皮特夫人有些讶异:“你实在太漂亮,太有气质了,我以为你是霍总的太太呢。” 盛浔尴尬的脚趾扣地,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霍临珩。 “您误会了,她是我的助理。” 皮特夫人十分地欣赏,这个助理又善良又漂亮。 入座以后,皮特和霍临珩谈一些生意上的事。 盛浔则是对皮特夫人讲一些有意思的中国文化。 皮特夫人听得很感兴趣,对盛浔有了更多的好感。 加上皮特夫人十分的好酒。 盛浔问:“您的身体能喝酒吗?” 皮特夫人不在意地说:“不是有句古话叫人生得意须尽欢吗?没事的。” 盛浔酒量也可以,一直陪着喝。 皮特夫人更喜欢盛浔了,还邀请她去他们国家玩。 盛浔面上陪笑,胃里却是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 她强撑着挤出笑意:“好啊。” 她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他还在谈事,一时半会完不了事。 痛感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她胃里使劲地搅来搅去。 第93章 借住霍临珩家里 盛浔疼得身上冷汗冒出。 此时此刻,想回家的心达到顶峰,但是没有助理比老板先回家的道理。 盛浔只能捱着。 皮特夫人又给她倒上了酒。 她看见酒已经隐隐作呕了,还是咬牙咽了下去。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皮特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去趟卫生间。” 盛浔感觉自己去往卫生间的路上很艰难,她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根走,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她蜷缩在墙角里,疼得双手发麻。 唇角发白。 给陆笙笙打电话想让她送点药,陆笙笙并不接电话。 盛浔咬着牙站了起来,去洗手池边往脸上扑了点水,心里默念:盛浔,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 返回饭桌的那段路程,盛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感觉十分的漫长。 皮特夫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你没事吧,盛助理。” 盛浔想说话,嗓子里就像塞了团棉花,没有力气了。 她想说自己没事,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席卷了她。 再也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大家面前。 皮特夫人一声惊叫。 霍临珩目光触及到昏倒的盛浔时,瞳孔一缩。 盛浔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她正对面的墙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她一侧头,看到了旁边靠在椅背上假寐的霍临珩。 “你醒了。”查房的护士进来:“你是大量喝酒引起的急性肠胃炎,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可就是胃穿孔了,得做手术了。” 盛浔心里喊着作孽啊,连续几天喝了太多酒。 霍临珩已经醒了,唇角微微抿起:“你是哑巴吗,身体不舒服不会说话吗?” 盛浔因为疼痛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不能因为我的事情会搅乱这么重要的饭局。” 霍临珩眉峰聚拢,言语间蕴含着薄怒:“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盛浔垂着头没有回应。 打完点滴,盛浔感觉好了很多,就是身体没有力气,脸色也满是苍白。 到了楼下,盛浔开了车门,白着脸上了楼。 爬上楼梯,到了家门口,她从包里翻了半天都没能翻到钥匙。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包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钥匙。 她悲催地意识到出门前,忘带家门钥匙了。 也是倒霉催的。 看来,只能去附近的酒店待一晚了。 她一下楼,看到了宾利车前矜贵的背影。 他与暗夜融为一体,唯有指尖一点猩红特别显眼。 他怎么还没走? 盛浔放轻脚步,偷偷摸摸的打算溜出小区。 霍临珩刚好转身,见她偷感十足,悠然开口:“深更半夜你去谁家做贼?” 盛浔垂着一张脸说,虚弱的说:“家门钥匙忘带了,我去附近找家酒店。” 她刚走了几步,胳膊被拽住了。 霍临珩把她拽上了车,车子疾驰,停在了别墅前。 “今晚住这里吧。” “不用了,小叔,我可以在外面住酒店的。” 霍临珩:“你还病着,一个人住外面,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你恢复不了怎么正常上班?” 这番话盛浔没办法反驳。 佣人收拾出了一间客房。 盛浔躺下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片刻后,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饿了。 时间太晚了,又不好意思叫佣人给她找点吃的。 盛浔就忍着。 越忍越饿,胃又开始不舒服了。 她想着要不要偷偷叫个外卖的时候佣人敲门进来。 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碗香气十足的鸡蛋葱花面。 “盛小姐,您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盛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心里超级感动:“谢谢你啊。” “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盛浔尝了一口,这面的味道……怎么和霍临珩第一次给她做的那碗面一样。 一口气全部吃完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盛浔感觉全身都舒坦了,暖融融地躺在床上瞎想。 霍临珩做面的手艺大概是和他家佣人学的吧。 困意来袭,她睡着了。 佣人回到厨房:“盛小姐已经吃上了。” 霍临珩正在厨房抽烟。 佣人说:“先生,下次做面这种活儿交给我来就好。” 清晨。 盛浔醒来下了楼,听到了熟悉的女声的娇笑声。 沈楼月一淡粉色套装端坐在餐厅里,一旁是霍临珩。 霍临珩穿着居家的休闲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樱色框架眼镜。 和平日的尽显锋芒不同,这样的他多了丝居家休闲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在一起,盛浔第一反应是逃。 没想到佣人看见了她:“盛小姐,您醒了?” 沈楼月立马听到了,目光和盛浔汇集。 看到她在这里,明显的错愕:“你怎么会在临珩的家里?” 盛浔觉得很尴尬,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心理很奇怪,她只是借住一晚,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昨晚生病了,家门钥匙又忘带了,霍总出于好意让我来借住一晚。” “就这么巧吗?钥匙忘带了?”沈楼月的语气有些尖锐。 盛浔硬着头皮点头。 真就这么巧。 沈楼月明显不信,她转身头问看晨报的霍临珩:“是这样的吗?” 现在是个数字媒体网络发达的年代,霍临珩还是很喜欢每日看一份新鲜的晨报。 他将晨报折叠起来放在一旁的报纸架上,将眼镜摘下来,手捏着鼻梁揉了揉:“不然呢?你希望真相是什么样的?” 他这么说话,无端地让沈楼月觉得他在维护盛浔。 沈楼月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起这样的委屈,站了起来,语气硬邦邦的:“看来今天是我打扰你和盛助理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先走了。” 沈楼月气哄哄地走了。 一下子就剩下了盛浔和霍临珩。 盛浔更尴尬了。 霍临珩望向发呆的盛浔:“好点了吗?” “嗯。” “下周皮特夫妇要在京城举办一场商业聚会,皮特夫人很喜欢你,这几天要你过去帮忙。” 盛浔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天就去找了皮特夫人。 第94章 一红一蓝,配? 皮特夫人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亲爱的,你昨天吓死我了,身体没事了吧。” 盛浔回了一个抱歉的微笑:“我没事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皮特夫人把确认宾客名单的任务交给了她。 在名单上,她看到了很多老熟人…,比如盛如海之类的。 皮特夫妇在京城举办商业聚会的事情闻名京城。 盛浔跟在皮特夫人身边也成了半个红人,成天有不少人巴结她。 这天盛浔从皮特夫人在京城的公馆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 盛如海开口叫住了她:“怎么?几天不见,不认得你老子了?” 盛浔像聋了一样低头走自己的路。 “盛浔!我叫你呢,你没听见?” 盛浔终于有反应了,停下脚步,挑了挑眉:“你找我,有事?” 盛如海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说:“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阿瑾想入职皮特在国内的分公司,你帮着跟皮特夫人说一下吧,事成了给我打电话。” “哦。” “你哦是个什么意思?你听没听到?” 盛浔耸了耸肩:“听到了,但是办不到。” 盛如海狠狠嘬了两口烟:“你动动口的事,为什么办不到?” 盛浔听得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办?您是不是忘了我和苏瑾的关系?” 盛如海理直气壮:“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前你们因为同一个男人闹得不愉快,现在你取消了婚约,她也订婚了,你们不存在利益冲突。” 毕竟是求人办事,盛如海语气放缓:“虽然你不是我和你妈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们是有亲情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呵。 她对他们有用了就是还有亲情。 盛浔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渴望亲情的人了。 她幽幽一笑:“那不挺好的,她都要嫁人了,还工作什么?还是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吧。” 趁着盛如海发脾气之前,盛浔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盛浔低估盛如海的手段了。 第二天她在皮特夫人的公馆里看到了苏瑾的身影。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憔悴了不少,但眼里的郁气加重了。 她穿着一件张扬性感的红色抹胸短裙,配上那张瘦得皮包骨的脸,像个女鬼。 听说盛鹤佘给她定下的新的结婚对象是京城秦家的小儿子,秦家也是名门望族,唯独一点不好,这个小儿子是个私生子,而且还先天不足。 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盛鹤佘之所以这么干,无非是觊觎秦家的家产。 嫁给一个私生子,外加是个短命鬼,也难怪苏瑾眼下的郁气这么重了。 在公馆里帮忙的几天,苏瑾并没有主动来寻她的晦气。 盛浔发现,苏瑾总是有意无意和公馆里的下人打听皮特先生的下落。 皮特先生偶尔回来一次,苏瑾都会在卫生间里补一个浓重的妆容,努力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皮特夫人很不喜欢她。 但据说是霍家小公子塞进来的人,和霍家有着合作,关系还不错,商务宴会在即,皮特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这几天的帮忙,盛浔知道了皮特夫妇举办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他们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找一个有资质靠谱,有实力的公司和他们一起开发金矿。 开发金矿,是一个利润巨大的项目。 谁都想成为皮特夫妇的合作伙伴。 霍氏也不例外! 所以这场宴会,至关重要。 宴会来临的前一个晚上,盛浔从公馆忙完回家。 霍裴砚在楼下堵住了她,手里还有一个名牌的纸袋子:“明天的宴会,你作为我的女伴出席吧。” “我就算了,你还是找别人吧。”盛浔自己拒绝。 霍裴砚不恼,笑得温柔,他揉了揉腹部:“上次的刀伤还疼着呢,你就当报答我了。” 盛浔有些无语地提起一口气:“我要是陪你出席了这个宴会,那件事能一笔勾销吗?” “当然!” “行,我答应你。”盛浔推开他,想上楼。 霍裴砚再次堵住她的去路,把袋子给她:“这是明天的礼服,记得穿上。” 回家以后,盛浔一打开袋子。 是一件大红色的抹胸礼服。 这让她无端地想到了苏瑾这几天穿的那件红色抹胸短裙到处勾引人的样子。 她一阵恶寒,将礼服胡乱地塞回去扔到了一边。 然后打开衣柜,一件十分仙气的水蓝色礼服静静地挂在那里。 她拿出来比画了一下,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是霍临珩打来的。 “回去了吗?” “嗯,刚回来。” “明天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出席。” 盛浔已经答应霍裴砚了,她只能婉拒:“抱歉啊,霍总,明天我可能无法和您一起出席了,我……” “嘟嘟嘟……”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忙音一片了。 盛浔吐槽,挂得真快。 …… 宴会前一个小时,霍裴砚亲自来接的她。 他今天穿的是和那件礼服一样的红色,就是为了显得两个人相配。 当看到盛浔穿的是另一件礼服的时候,他直接质问:“我送你的礼服为什么不穿?” “太丑,太艳俗,不想穿!” 霍裴砚:“……” 盛浔跳上车,回头看他:“还不走?” 一红一蓝,实在不配。 但霍裴砚知道她肯定不会回去换。 路上,他又问:“小浔,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盛浔直接闭眼睡觉代替自己的答案。 霍裴砚眼眸里划过一丝阴狠,那就别怪他了。 他倒要看看,她被霍临珩厌弃的时候,会不会回来找自己。 踏入公馆的一瞬间,盛浔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 苏瑾和盛如海站在一块儿正和生意伙伴寒暄。 在看到霍裴砚和盛浔在一起的时候,表情还是僵了一下。 “盛助理。” 沈楼月喊她。 盛浔一回头,看到沈楼月挽着霍临珩的手臂款款而来。 霍临珩从看到她做了霍裴砚女伴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目光在触及到她身上那件水蓝色礼服的时候,更加阴沉了。 第95章 被误会偷盗之嫌 盛浔和他打招呼:“霍总。” 霍临珩目不斜视,带着沈楼月径直走向了别处。 沈楼月念叨:“盛助理那件礼服真漂亮啊。”偷偷打量着霍临珩试探着说:“她和霍裴砚站在一起真是配得很。” 闻言,霍临珩淡淡出声:“一红一蓝,你觉得配?” 卫生间里,苏瑾和霍裴砚待在一处说话,笑得难看:“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面对曾经爱过的女人,霍裴砚是复杂的:“你还好吗?” 苏瑾:“很好啊,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让我成功接近皮特夫人。” 霍裴砚:“小事,虽然我们没缘分,但还是朋友,以后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开口。” 那天盛如海找到了他,要他帮帮苏瑾,他答应了。 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小浔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目送他离开,苏瑾的脸彻底地阴了。 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挤出一抹微笑,她出了卫生间,目光锁定到今晚的主角,皮特身上。 她不会嫁给秦家那个短命鬼的,皮特就是她的翻身牌。 尽管他是有妇之夫! 宴会进行到一半,皮特把皮特夫人叫到一边反复确认:“金矿的地图藏好了吧。” “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得到确定的答案,皮特放心地出去痛饮了。 酒过三巡,皮特喝的有点多,摇摇欲坠之际一双柔软的小手扶住他。 “谢谢。” 他稍微回头,看到的是苏瑾楚楚动人的模样。 “皮特先生,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她的发丝如有若无的掠过皮特的鼻子,发丝上面好像有股醉人的香气。 皮特闻得有点上瘾。 宴会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角落里的霍裴砚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从手机上发出了一条短信。 十分钟后,公馆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在宴会里沉醉的人被警报声弄得清醒了不少:“发生什么了?” 皮特夫人推开人群,惊慌失措地往书房跑。 这是金矿保险箱上的警报系统,有人一旦触及保险箱,警报系统会第一时间响起。 因为跑太快,还在楼梯处绊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 一众保安压着一道身影下楼:“夫人,此人跑进书房试图偷走金矿地图,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 盛浔离得远,看不清被押着的人是谁,但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头一跳。 她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另一边客卧里正和苏瑾翻云覆雨的皮特终于清醒,顾不上苏瑾套上衣服往外跑。 跑到大厅,红头白脸地吼道:“是谁?我看谁敢这么大的胆子?” 皮特夫人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已经报警了,说,你意欲何为?” “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 那人还在狡辩,盛浔拨开人群,终于看清了偷盗之人的长相。 而偷盗之人眼看自己要被抓走,慌了神,眼神四处瞟。 看到盛浔的那一瞬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被保安压了回去。 “闺女,闺女,是我啊,你快和他们说说,就说他们抓错人了。” 盛浔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希望看到的是幻觉。 用尽力气吼出一句话:“石应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皮特夫人脸色一变,审视的目光落到盛浔的脸上:“是你?你们是一伙儿的,是你指使的?” 盛浔心知要被误会,连忙解释:“夫人,不是我,我并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够了!原是我眼瞎,引狼入室!”皮特夫人听不进任何话。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盛浔的眼神都变了。 盛浔担心的不是自己,她担心的她是霍临珩的助理,一言一行代表着霍氏。 石应德这么一闹,连累的是霍临珩。 果然,皮特脸色难看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和霍临珩说:“临珩,你让我对自己的选择了产生了质疑,我恐怕要重新思考我的选择了。” 皮特下了逐客令:“抱歉,送客!” 角落里霍裴砚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目的达到了。 霍临珩,原来也有你办不成的事。 霍临珩深邃无波的目光落在了石应德的身上。 石应德被如此强大威压的眼神看得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抬头。 片刻,霍临珩收回视线,转身阔步出门。 盛浔提着裙摆连忙跟上。 她无地自容地开口:“对不起,我……” 霍临珩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先她一步开口问:“石应德的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你知道吗?” 盛浔摇头。 “他去偷盗金矿地图你知道吗?” 盛浔摇头。 霍临珩嗤笑一声:“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道歉,你没那么重要,没必要大包大揽的。” 他话说得难听,盛浔可以听出来他是不想让自己多想。 “小浔。”身后传来霍裴砚的声音,他把外套披到盛浔的身上:“夜里寒凉,你这样跑出来容易着凉。” 边表达着对盛浔的关心,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霍临珩。 霍临珩无趣地嗤笑一声,上车走了。 盛浔把外套扯下来还给霍裴砚:“我已经陪你赴完宴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霍裴砚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 呵。 两清吗? 哪有那么容易。 盛浔上了出租车。 车窗降下,清泠泠的夜风吹进来。 她心烦意乱。 石应德为什么会出现在皮特公馆? 要说石应德是误入的,打死她也不能相信。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她的思路逐渐清晰,恐怕是有人要用她来对付霍临珩。 清晨。 霍临珩正在看股票的涨幅动态。 佣人进来说:“先生,老太太来了。” 客厅里。 霍老太太泰然地端坐于沙发上,正用着茶。 “临珩,皮特公馆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霍临珩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消息挺快,霍裴砚和你说的?” 霍老太太避重就轻:“谁和我说的不重要,重点是因为盛浔的原因导致霍氏可能损失了金矿这个大项目,你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 第96章 霍裴砚接手金矿项目 霍临珩缓缓将身子倚靠进柔软的沙发,表情闲适,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丢失项目的紧迫感。 霍老太太继续说:“因为盛浔丢失客户的事情不止一次了吧,上次你和客户大打出手也是因为她吧,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但是我觉得她继续留在霍氏终究不妥,我会另外给她找个不错的工作。” 霍临珩眼睛眯着,极淡的话语说:“您今天亲自过来不止是因为盛浔吧?” 霍老太太被戳中了心思,喝了一口茶掩盖被他的一语中的。 “是这样的,金矿的项目我想让裴砚试试,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了,况且他在你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也有应对大项目的能力。” 霍老太太看了眼霍临珩。 在他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从很多年前开始,眼前之人就变得深不可测了,就连她说话有时候都要避让三分。 “临珩,长明当年死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裴砚接管霍氏,你掌管霍氏多年,也该让裴砚慢慢试着接手了。” 霍临珩面上没什么情绪,但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极难捕捉的情绪,好像有一根极小的针拨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 霍老太太知道搬出来霍长明来很卑鄙,但是她不后悔。 “临珩,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齐仲拿着有关金矿的项目来找霍临珩。 霍临珩看也没看:“把这些给霍裴砚送过去。” 齐仲皱眉猜测:“我刚刚碰上了老太太,老太太来当说客?” 齐仲越说越来气:“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当年霍氏要倒台的时候是您力挽狂澜,这么多年您为了霍氏殚精竭虑,霍氏能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您的功劳,如今霍氏羽翼丰满,老太太就想让自己的亲孙子接手了,凭什么要把您一手造就的霍氏拱手要送给霍裴砚,您凭什么给别人做嫁衣。” “闭嘴!”霍临珩冷冷道:“让你送你就去送!” 齐仲闭了嘴,不甘地去送文件了。 霍裴砚拿到文件以后很嚣张:“辛苦齐特助了。” “不辛苦,希望小霍总能成功拿下金矿项目,霍总会很欣慰的。”齐仲没有表情地说。 “当然,毕竟小叔失信于皮特夫妇,我办事自然比小叔多了几分胜算。” “没什么问题我告辞了小霍总。”、 齐仲走后,秦秘书开口:“您好歹也是霍家人,他一个下人凭什么这么没礼貌?” “哼,毕竟是小叔身边的人,自然随了他主子的性子。” 霍裴砚双腿闲适地搭在桌子上:“皮特夫妇女儿的行程查到了吗?” “查到了,她后天下午会落地京城。” “石应德那边呢?” “被警察带走了,不过您放心,他一句都没说。” 警察局里。 石应德一口咬死自己是去找女儿的,因为不识路,无意间进了书房。 至于保险柜,他纯属是觉得好奇上去摸了摸。 警方经过调查,的确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石应德是去偷盗的。 石应德被放出来了。 盛浔直接找上了他,质问:“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皮特夫妇的公馆里?” 石应德呲着大牙笑:“说了是去找你的,你咋不信?你要是早点给我钱,我也不至于出现在那里。” 盛浔面色冷峻,不含一丝感情地开口:“石应德,你就好好作吧,只怕被人利用得把你卖了也不知道。” 石应德哼笑一声:“没事,反正最后有你给我收拾烂摊子,谁让你是我闺女呢?” 盛浔不再理会他的无耻言论。 恰好此时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是陆笙笙打来的。 “宝贝,我托我哥帮你打听了一下,皮特夫人今天下午有个下午茶,我把位置发你,你可以过去找她。” 昨晚过后,皮特夫人就把她的联系方式拉黑了,盛浔就是想解释也没有机会。 得到皮特夫人的行踪后,盛浔去商场挑了一个带有传统文化的小礼物去了她喝下午茶的地方。 皮特夫人见到盛浔的第一眼,脸色难看:“你怎么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皮特夫人,那是个误会,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不错,但是我们关系并不深厚,我能对天发誓我们绝对没有不轨的心思。” 皮特夫人很果决:“我不会和心思不轨的人合作的,我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想追究你,你走吧。” “保安,把她轰走,我不想见到她。” 两个保安对盛浔说:“小姐,请出去吧。” 盛浔出去以后并没有离开,她一直在外面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 直到皮特夫人结束,她依旧不理会盛浔。 看她上了车,盛浔也上了车。 皮特夫人的车是往公馆方向开的。 开出去没一会儿,盛浔偶然发现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尾随在皮特夫人附近。 快到公馆的时候,那辆黑车忽然加速,直逼皮特夫人的车。 皮特夫人的车也发现了他的尾随,加快了速度。 黑色逼近皮特夫人,里面的人开窗大喊:“交出金矿地图,要不然我今天撞死你。” 随即车身猛地逼近皮特夫人,还好司机眼疾手快避开了。 差一点就撞到了。 皮特夫人吓得大声尖叫。 她从包里摸到手机给皮特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而此时,皮特公馆里,苏瑾正肆无忌惮地和皮特调情:“瞧瞧你老婆给你打电话来了,你不接吗?” 皮特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妖精,有你在我接她电话做什么?” 苏瑾娇笑一声:“你说我们不会被你老婆发现吧?” “放心,她出去喝下午茶了,没那么快。” “那就好。”苏瑾笑着送上自己的香吻。 两人再次缠绵在了一起。 黑车已经发动多次撞击,皮特夫人受了伤。 她拨不通皮特的电话,黑车又步步紧逼。 心里生出一股绝望。 眼瞅着黑车加速发动最后一次撞击的时候。 忽然,千钧一刻,一辆小白车朝着黑车撞了过去。 狠狠地和黑车撞击在了一起。 第97章 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撞击声震耳欲聋。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久久在不能停止。 一阵浓烟弥漫。 盛浔只感觉身体受到猛烈撞击,接着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具体哪里疼又说不出来。 这股疼痛感令人窒息! 渐渐地,她没了意识。 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天芳阁。 一家有名的商务会所。 陆清越今晚约了人谈事情。 “霍总,你把霍氏这么重要的法务外包给我,这么信任我?” 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怎么?你是对你自己的能力信不过?” “当然不是,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信心。” 推杯换盏间,陆笙笙来了电话。 陆清越按了挂断键。 陆笙笙再接再厉又打来了。 “失陪一下。” 陆清越去了屏风后面接电话。 电话里是陆笙笙的哭声:“哥,你在哪?盛浔出事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意识到出了大事。 陆清越保持冷静的安慰:“你冷静一点,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赶过去。” 陆清越从屏风后出来:“抱歉,我临时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返了回来,和对面的男人说:“霍总,我想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一下……” 陆清越赶到医院的时候,陆笙笙正趴在椅子上啜泣。 见到他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哥,你终于来了,盛浔她……” “她……” 陆笙笙哭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怎么样?” 耳边是男人沉重,急切的声音。 陆笙笙这才看到了陆清越身边的霍临珩。 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陆笙笙说:“小浔出了车祸,人还在手术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她说着声音小了下来,泪水止不住的上涌。 陆清越按住她的头哄慰:“一定会没事的。” 霍临珩一言不发,眼神死死的盯住手术室的门。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你们谁盛浔的家属?” 陆笙笙刚举手:“我……” “我是,她怎么样?”霍临珩已然开口。 “患者已经醒了,身上有几处擦伤,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入院观察几天。” 盛浔被推出来,她脸色惨白一片,唇色更是黯淡无光。 头上还包着纱布。 神情有些恍惚。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缺胳膊少腿,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还活着。 被推进病房里,她问了问自己车的情况。 陆笙笙抹眼泪:“你还惦记车呢,车估计是彻底报废了。” 盛浔眼里有什么东西湮灭了,她的那辆车是自己买的,但是里面的安全装置是以前盛如海叫人改装过的。 换的都是最顶尖的安全设备,就连安全气囊都是进口的,她这次能大难不死,全亏了盛如海的改装。 “你们先出去一下。” 一直沉默的霍临珩沉沉开口。 陆笙笙不想走,被陆清越拉出去了。 盛浔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炬。 这股目光让她害怕地垂下头,第一时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我鲁莽了,你别骂了。”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霍临珩的声音。 就在她准备抬头的时候,头忽然被人按在了怀里。 突然间,她脑子一阵刺痛,一阵嘈杂的耳鸣传来。 隐约间,她听到了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但听得不太真切。 随即严重的耳鸣彻底让她处于真空世界了。 直到她朝着霍临珩大声呼喊:“你说什么?重说一遍。” 霍临珩才意识到她出了问题。 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过来做了一个检查:“应该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失聪,好好休息就会恢复的。” 盛浔躺在床上,耳朵里是真空状态,听不见外面任何一点动静。 安静的让人不适。 原来聋子的世界是这样的。 她想到霍临珩刚刚说的话。 她听得模糊,凭着想象猜出了原话。 好像是一句: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这话把她吓一跳,赶紧摇摇头。 把自己的猜想否定了。 怎么可能? 肯定是她听错了。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二天,盛浔的耳朵还没有好转。 她还是听不进任何外界的声音。 皮特夫人提着东西来看她了,满脸的歉疚,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盛浔,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盛浔大声问:“撞你的凶手抓到了吗?” “嗯,已经被警察管控起来了,是一帮对着金矿起了不轨的穷凶极恶之徒。” 盛浔边比画边说:“皮特夫人,宴会的事情我还是要解释,我们真的没有偷盗金矿的心思,您能不能再给霍氏一次机会。” 有了这次的事,皮特夫人在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态度好了很多:“我相信你是好人,我也相信你们没有不好的心思,但是我还是得和我先生好好商量一下。” 事情有了转机。 盛浔就觉得自己没白发生这场车祸。 皮特夫人和盛浔交谈了一会儿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表情一变匆匆离开了。 皮特夫人着急地赶回了家里:“发生什么了?” 她的女儿薇薇安正坐在沙发上哭泣。 听保镖描述了事情经过。 皮特夫人大怒:“岂有此理,这帮人为了金矿不顾一点王法了吗?” 她的视线一转,转到了一旁霍裴砚的身上:“是你救了薇薇安?” 霍裴砚很谦逊地说:“小事,不足挂齿。” 薇薇安擦了擦眼泪,郑重地说:“我一下飞机那帮人就追我,幸好有这位先生及时出现救了我。” 皮特夫人向霍裴砚表达感谢,要留他吃饭。 霍裴砚拿捏着分寸:“你们母女相聚,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了。” 薇薇安觉得他很有分寸,很有礼貌。 不禁多看他几眼。 在看到他丰神俊朗的面貌,有些羞褐的低下头。 霍裴砚快要上车的时候,薇薇安追了出来。 “谢谢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的。” 眼前的女孩有一张独特的混血容貌,深棕色的头发调皮地卷曲着散落肩头,小脸上有些雀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霍裴砚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接过名片,微微一笑:“好。” 第98章 那晚的女人不像沈楼月 霍裴砚知道盛浔出车祸的事情是和薇薇安分别以后,他立马赶去了医院。 他向盛浔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盛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霍裴砚朝她挥挥手:“你怎么不说话?” 盛浔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霍裴砚才发现她是听不到声音了。 盛浔累了就旁若无人地躺下了。 第一次觉得失聪挺好的,不用听霍裴砚的聒噪声。 霍裴砚见她一直没回应,讪讪地走了。 出门之际,碰到了霍临珩。 四目相对,皆是寒凉。 盛浔住院这些天,霍临珩每天都会来。 来了也不说话,就是安静地陪她坐一会儿。 她最关心的还是金矿的事情。 问了半天,霍临珩淡淡地回应:“金矿的事情已经交给霍裴砚负责了。” 盛浔急了。 霍临珩依旧淡淡:“你好好养病,别操心了。” 霍临珩去找周煜的时候,周煜正好接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准备下班。 “你又来了,放心吧,盛浔的失聪是暂时性的,不定时什么时候就恢复了。” “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想喝酒?”周煜脱下白大褂:“还有两周你就要订婚了,你确定今晚还喝?” 霍临珩的沉默代表了他的决定。 周煜挑挑眉:“行行行,我舍命陪君子。” 还是老地方,兰泽会所。 霍临珩点了很多酒。 周煜给他倒上酒,笑着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盛浔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当时你带着她来这里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新女朋友,我还下了药。” 周煜坏笑:“话说,你俩当时就发生点什么?你就这么忍得住?” 周煜的话把霍临珩拉回了到了很久之前,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清晰的记得掌心的触感。 柔软,细腻。 和那个疯狂的夜晚他轻抚过的肌肤触感一样。 霍临珩忽然一怔,情绪有些复杂,他怎么会突然把盛浔和那晚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明明她们是两个人。 可怕的是,这种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周煜说:“沈小姐今天又和我打听你的喜好呢,问我你喜欢什么颜色,好像在给你准备订婚的西装呢。她对你,是真的上心呐。” 霍临珩全身散发出一股郁气。 周煜一针见血地问:“你这么烦躁是因为盛浔出车祸了,还是因为你要和沈楼月订婚了?” “临珩,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喜欢盛浔吗?或许在你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的视线就已经在她身上了,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已经是个要订婚的人了,无论出于情或者义,你都不该放纵自己的心思了。” 周煜语重心长,所谓旁观者清。 在霍临珩自欺欺人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 霍临珩眉眼低沉,嗓音沙哑:“如果我说,我觉得那晚的女人不像沈楼月呢?” “你说什么?”周煜错愕:“你确定吗?” 霍临珩闭上了眼睛,深邃的眉眼布满了阴郁:“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诶?那不是霍裴砚吗?” 二楼的包厢是悬空的,且有一个落地窗,周煜的视线无意间瞥到了一楼的某个角落。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没见过啊。” 霍临珩睁开眼睛,顺着望过去。 霍裴砚正和一个混血女孩坐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将嘴支在对方的耳朵上。 女孩时不时地将头靠在霍裴砚的肩上。 他们之间行为举止亲密。 工作关系,霍临珩之前就对皮特家族了解得很清楚了。 一眼认出了这个女孩是皮特夫妇的女儿。 唇角几不可见地扯了扯。 这就是霍裴砚得到项目的方式吗? 不得不说,霍裴砚很会拿捏女人心思。 几天的你来我往,薇薇安对霍裴砚已经芳心暗许了。 再加上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活泼开放。 面对霍裴砚直说了:“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霍裴砚脸颊浮起一朵红云:“哪有女孩子这么问的。” 薇薇安眨巴着眼睛:“喜欢就要说出来啊,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回去就和我妈咪说,让她答应我嫁给你。” 霍裴砚抓住她的小手:“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薇薇安兴奋了:“那我现在就回家和他们说。” “别,你太急了,我现在是一个工作上没有任何建树的人,这样的我怎么能配得上你?你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嫁给我的。” 薇薇安不解地问:“那怎么办?” 霍裴砚循循善诱:“我知道你父母想找一个一起开发金矿的合作商,我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就足以说明我的实力。” 薇薇安心思单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里,傻乎乎地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回去就和爸比妈咪说,让他们把项目给你不就好了。” “太好了谢谢你,我的小公主。” 霍裴砚温柔的抱住她。 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嘲笑一声。 还真是个单纯好骗的小姑娘。 …… 大半夜的。 霍裴砚喝得醉醺醺地跑去了盛浔的病房。 深情的抱住盛浔倾诉:“我很快就能拿到金矿项目了,奶奶答应我,只要我拿到项目,她就有理由联合霍氏的股东们一起逼霍临珩退位,霍氏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也是我的了。” 盛浔听不到他说什么。 但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味,烟味,还有女人甜腻腻的香水味。 她快被臭吐了,疯狂地推着霍裴砚。 力道太大了,霍裴砚醉酒,重心不稳朝后摔了个屁股蹲儿。 霍裴砚痴傻一笑:“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盛浔看他在那一个劲地傻笑,觉得他像个傻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呛,盛浔胃里隐隐泛起了干呕。 这种不适的感觉持续到了第二天。 吃饭的时候,护工拿来的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结果一闻到味,她恶心地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护工大致比画:“要不要给你叫个医生?” 盛浔摆摆手,大概是车祸后遗症吧。 护工咯咯一笑,在纸上写下一行开玩笑的话:“你这个样子真像我当年怀我儿子的时候。” 第99章 苏瑾自曝 这几个寻常的字此刻横冲直撞在盛浔的眼睛里。 她呆住了。 忽然想起这个月的月经好像还没来。 肉眼可见的瞳孔里闪过惊慌。 她不会怀孕了吧。 有了这个猜想以后,盛浔的心狠狠地沉入谷底。 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惴惴不安地过了一个夜晚后,她惊奇地发现她可以听见声音了。 耳朵好像恢复了。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但很有可能怀孕的事情把她的心遮得好像乌云密布。 盛浔高兴不起来。 用了点清淡的早餐,盛浔找了个借口甩开护工出了病房。 她刚刚在手机上挂了一个妇产科的号。 她要去确认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怀孕。 刚到妇产科门诊区域,她看到了一身贵妇打扮的苏瑾。 苏瑾手里拿着报告单,仔细看着单子上每一项数值。 确保自己的身体没有因为上次的强制打胎落下问题,她满意的笑了笑。 身体没有问题,再次怀孕的几率也很大。 只要她能顺利怀上皮特的孩子,她就不用嫁给秦家那个病秧子,这辈子就彻底稳了。 许是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她,她抬起头。 不意外地和盛浔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她勾起一抹笑,朝着盛浔走近,把墨镜拉下了一点,打量着穿着病号服的盛浔:“真是巧,差点忘了你还在住院。” 见盛浔没反应,她捂唇一笑:“哦,忘了,你现在是个聋子,看见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我就想笑。” 她自顾自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我怀上皮特的孩子,那批金矿也会是我的,我到时候看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盛浔表情有些精彩,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能听见了。 只不过还是让盛浔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皮特居然会和她搞在一起。 看来她是彻底放下霍裴砚了。 苏瑾伸出长且尖锐的指甲戳着盛浔的胸膛:“看在你是个聋子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你是不是很好奇石应德为什么会出现在皮特的宴会上?哈哈,是我和霍裴砚里应外合将他放进去,就是为了栽赃你和霍临珩的。” 想到盛浔听不见,她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早在宴会之前在公馆里帮忙的时候我就买通了保安,石应德那天才会被放进来。盛浔,你别以为我退出了,你和霍裴砚就有以后了,他狠起来,身边的所有人都能随时牺牲。” 嘴瘾过得差不多了,苏瑾得意地将墨镜重新推上了鼻梁:“你啊,不过就是他身边的一颗棋子,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她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盛浔的表情异彩纷呈。 从没想到原来当一个聋子还有这种好处。 她一句话没说,没问,苏瑾就成功把她这段时间所有的疑惑都解答了。 看到叫号的大屏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盛浔准备进去。 忽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盛浔,你在这里干什么?” 盛浔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周医生?你怎么在这?” “哦?”周煜有些惊喜:“你的耳朵恢复了,能听见声音了?” “嗯,今早刚恢复的,这几天谢谢周医生了。” “小事小事。你恢复了就好。你再不恢复,你小叔就把我这里拆了。” 在这个地方碰到周煜盛浔还是紧张的。 周煜的话题又绕了回来:“你在妇产科干什么?” 盛浔干巴巴地说:“我在病房呆腻了,出来闲逛,就走到这了。” 周煜没起疑:“门诊区病毒多,你还是快回住院部吧。” “嗯,好,我现在就走。” 为了不引起怀疑,盛浔只能先离开。 周煜眼神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了妇产科门前的叫号的大屏幕上滚动到了下一页。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前一页最后一个像是盛浔的名字。 他看了看盛浔步伐匆匆的背影,皱着眉进了诊室。 坐诊的医生和他很熟:“老周,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周煜爬到她的电脑前:“我想看一下你今天的挂号记录。” “你看呗,从早上八点开始到下午五点,患者满满的,我快累死了。” 周煜滑动着鼠标,最后在众多的患者名字中赫然发现了盛浔的名字。 周煜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不解。 她是来看病的? 那为什么要撒谎? …… 晚上,护工再次拿了吃的进来。 盛浔只要闻见油腻的味道就想吐。 干呕了半天最后神色恹恹地让护工把饭拿出去了。 霍临珩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护工手里完整的餐盒,问:“怎么又拿出来了?她没吃吗?” 护工回答说:“盛小姐这几天胃口不好,吃几口就想吐。” “我知道了。” 盛浔背对着门口坐着,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去妇产科检查的计划被周煜打乱了,看来明天还得再找个时间去。 她心思沉重,以至于没有发现霍临珩来了。 “最近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霍临珩的声音像是一记惊雷,砸入盛浔的耳朵。 盛浔双眼瞪大,站了起来:“没,没有。” 她的反应太过激了。 霍临珩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过激了,盛浔压制住心里的惊慌,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突然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耳朵完全恢复了?” “嗯。” “最近的饭菜要是不喜欢,我会换个厨师。” “嗯。” 病房里一下就安静了。 盛浔杵着头盯着脚尖,内心无比烦躁。 烦躁的同时又有点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送了个解救药,却被拉在床上……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一想到肚子里可能还有个…… 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霍临珩的手机响了。 盛浔瞥了一眼,是沈楼月打来的。 霍临珩出去接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盛浔问:“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和沈小姐订婚了?” “嗯。” “嗯,挺好的,提前祝您和沈小姐幸福了。” 霍临珩觉得她不对劲,眸色深深:“你是不是有别的想说的?” 第100章 盛浔搅局 他问出这句话以后,盛浔冷静了。 想到自己异样的反应可能已经引起了男人的怀疑,她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用平时面对客户时最无懈可击的表情回应:“我就是怕我万一到时候还在住院,赶不上您的订婚宴了,所以提前送上祝福。” 深夜。 盛浔准备睡觉了才突然想起来苏瑾今天自曝说的话。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霍临珩。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 …… 皮特公馆。 盛浔对皮特夫人的两次出手相救,皮特夫人怎么想都觉得宴会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这天她一直等着皮特回家。 皮特很晚才回来,皮特夫人说:“我觉得盛浔不是那种人,况且我们和霍氏合作那么久了。霍临珩的人品是信得过的。” 皮特皱着眉说:“所以你是想把金矿项目给霍临珩?” “难道你现在有更好的人选吗?霍氏的实力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皮特叹了口气:“女儿今天和我说,她想让我把这个项目给霍氏的霍裴砚。” 皮特夫人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影子:“那天帮了薇薇安的人?” “嗯,你还没看出来吗?薇薇安对他情根深种了。” 皮特夫人说出了最中肯的话:“霍裴砚好像一直都不如霍临珩,交给霍裴砚,总觉得不够保险。” 皮特给了她一个拥抱:“都是一个家族的,要差也差不在哪,你应该相信女儿的眼光,不如就交给霍裴砚。” 皮特夫人想了下,觉得反正不管霍临珩还是霍裴砚都是霍家人。 给谁都一样,便没有再说什么。 拥抱的同时,皮特夫人在他身上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她最近已经好几次闻到这股味道了。 她用的香水里并没有这个味道。 并且昨天她还在皮特的衬衣上发现了女人的口红印和头发。 皮特夫人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他的怀抱:“晚安,我去睡了。” 一回卧室,皮特夫人所有的笑容顷刻间没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她不是没查过,但是皮特把那个小贱人保护得太好,她一直没有头绪。 …… 盛浔恢复得很快,比预计的要早出院。 出院这天,陆笙笙来接的她。 陆笙笙买了她最喜欢的花:“祝贺你顺利出院。” 盛浔接过花深深的嗅了一下。 沁人的花香洗涤了她每日住院闻到吐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回了家里,陆笙笙在准备接风宴的食材。 盛浔偷溜出去到小区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验孕棒。 又做贼般地钻进了卫生间。 刚打开包装。 陆笙笙就剧烈地敲门。 她连忙把验孕棒塞回去,藏到了洗衣机下面。 开了门。 陆笙笙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一脸紧张:“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有点闹肚子。” “你上归上,但是不许锁门啊,医生安顿我了,脑震荡的后遗症有随时晕倒的可能,我得盯着你。” 她无论走到哪,陆笙笙像个小眼睛一样盯着她,盛浔一直没有机会去检测。 饭桌上,陆笙笙有点被她的食量惊到了:“你……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盛浔打了一个饱嗝,前几天她闻到饭味就恶心,这几天是看见什么也想吃,食量比以前大了一倍。 她上网查了,这些症状都和怀孕的症状一样。 打马虎眼道:“是吗?还不是你的手艺太好了,忍不住想多吃点。” 吃完饭,盛浔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舒服地舒展着双臂。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坐起来问:“霍裴砚最近在干什么?” 陆笙笙翻了个白眼:“你突然提他做什么,我听圈子里的朋友说了一嘴,那个渣男最近和一个混血女孩走得很近,他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叫人倒胃口。” 陆笙笙呸了一下。 盛浔给霍裴砚发了条短信:“我出院了,我们见一面吧。” 霍裴砚收到盛浔主动的短信屈指可数,在聊天框输入:“太好了,等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时,秦秘书拿着一个礼品盒进来说:“小霍总,礼物已经准备好了,薇薇安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霍裴砚才想起来下午约了薇薇安,虽然他很想去见她,但是薇薇安事关金矿。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将输好的字删除了,又重新发送了一条:“太好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了去看你。” 盛浔盯着他的回复凉凉一笑:“笙笙,你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陆笙笙瞬间来了兴趣,两眼放光:“有瓜吃?我最喜欢吃瓜了。” …… 京城的一家高级餐厅内。 霍裴砚单膝跪地,拿着戒指,深情款款地说:“薇薇安,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薇薇安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用手捂着,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薇薇安,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的命中注定是你。” 霍裴砚将戒指缓缓地套在了薇薇安的手指上,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两人激情相拥。 薇薇安笑得甜蜜:“我有一件好消息告诉你,我和爸比说了,让他把金矿项目给你,他同意了。” “真的?” 霍裴砚惊喜地将薇薇安抱得更紧了。 他好像看到了以后自己富可敌国,和盛浔永远在一起的样子了。 想象间,他的前方出现了盛浔的身影。 他自嘲,真是想她了,都出现幻觉了。 直到他看见眼前忽然出现的陆笙笙的脸,陆笙笙骂骂咧咧,出口成章:“渣男,不要脸!” 霍裴砚猛然回神,意识到不是幻觉。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果然,盛浔还站在那个位置。 他猛地将怀里的薇薇安推了出去。 急着解释:“小浔,我……” 盛浔抬手制止了他的解释,一脸悲痛:“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原来又是我的痴心妄想。” “不是这样的,你先回去好吗?我以后和你解释。”他压低声音:“你相信我,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第101章 金矿重回手中 霍裴砚怎么也想到他和薇薇安虚情假意的时候盛浔会出现。 盛浔给了他一个巴掌,声音巨大:“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转头就和别的女人求婚?” “裴砚,这是什么情况?她是谁?” 薇薇安紧张地发问。 “霍裴砚,你要和她结婚是吗?那我算什么?你说过以后会好好对我的。”盛浔表情悲伤,泪声俱下。 要不是陆笙笙扶着,站都要站不稳了。 霍裴砚在原地凌乱了,不知道该向哪头解释。 陆笙笙呸了一声:“真是个贱男人,咱们走!” 霍裴砚想要去和薇薇安解释,没想到薇薇安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中文都说的顺利了很多:“这件事解释不清楚,我和你没完!” 霍裴砚两面脸颊一面一个巴掌印,十分均匀。 气得他在原地跺脚。 他给薇薇安再打过去电话的时候,薇薇安已经不接了。 薇薇安一路哭着跑回家。 一袭睡袍的苏瑾优雅地站在楼梯边缘,手里拿着红酒杯,时不时地抿一口。 薇薇安见过她几次,也撞见她和父亲亲密的样子。 从小刻在骨子里的观念告诉她,家庭尤为重要。 她不允许她的家庭被破坏掉,所以忍住没和母亲说。 她对苏瑾没有好脸色:“你在我家做什么?请立刻离开我家!” 苏瑾抿唇一笑:“是你父亲叫我来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你……你要不要脸?你信不信我……” “怎么?你要告诉你妈吗?我求之不得,你告诉她了,她肯定会和你父亲离婚,正好我就可以上位了,我到时候得感谢你。” 薇薇安气得跺脚,奈何词汇量不多,憋了半天骂了一句:“你不要脸。” 苏瑾朝她翻了个白眼准备上楼。 耳根子听到薇薇安对着保镖说:“你们给我查一个叫盛浔的女人!” 她脚步一顿,折返了回来,红唇轻轻勾起:“你要查盛浔?” 薇薇安警惕地看着她:“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可和我太有关系了。”苏瑾双臂环胸:“忘了告诉你,我和盛浔算得上半个姐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你骗人呢吧。”薇薇安觉得太巧了。 “哼,我有什么必要啊骗你吗?” “那你说说,你都知道她说些什么?” “我啊,知道她和霍裴砚订过婚……” “你说什么?他们订过婚?”薇薇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还知道他们什么,全都告诉我。” …… 想到霍裴砚那狼狈样子,盛浔和陆笙笙笑得肚子都疼了。 看到霍裴砚那两头都挨巴掌的样子,她们就觉得解气。 笑到一半,恶心感忽然上涌,盛浔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 瞬间,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降至冰点。 陆笙笙追过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害怕她看出端倪,盛浔把她推出门外:“没事,我洗个澡,锁门了啊。” 盛浔把门锁住,打开了水龙头。 又从洗衣机底下拿出那根验孕棒,按照说明完成了步骤。 静静等待着结果。 这几分钟的等待里,她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验孕棒。 直到上面出现了清晰的两道杠。 验孕棒从手中摔在了地上。 尽管做了最坏的打算,确定结果的那一刻她还是六神无主。 陆笙笙看见她表情奇怪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回了卧室。 她跑到卫生间一看,纳闷了。 搞什么? 不是说洗澡吗? 连地都是干的。 云顶山巅。 两辆赛车风驰电掣地开回赛道。 沈铭渊从赛车上下来,将水杯顺手递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拧开一瓶水大口喝起来,爽朗地笑道:“行啊你,这么长时间没开了,依旧赢过我。” 霍临珩哼了一声,眼里的张狂和自信不容忽视。 沈铭渊搭上了他的肩:不过,等以后你和我妹结婚了,她肯定不会让你玩这种极限运动。到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没意思。” 他看向周煜;“到时候你和我玩?” 周煜吊儿郎当地摇了摇头:“医生的本职工作除了治病救人还得珍惜生命。” 沈明渊切了一声:“没意思。” 沈铭渊还在里面换衣服,霍临珩已经换好了先出来。 他拿起一瓶水喝着,性感的喉结轻耸:“她出院了?” 蓦的一句问话让周煜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出了啊。人家住院的时候你每天关心无比,怎么到了出院的时候,连人家出没出都不知道。” 问完之后,周煜就想明白了,他马上就要订婚了,每天还对别的女人关心来关心去不合适。 霍临珩和沈铭渊走出去一截了。 周煜还停留在原地,他突然想起来盛浔去妇产科挂号的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告诉霍临珩? 可是人家都要和沈小姐订婚了,盛浔的事再和他说不合适吧。 何况身边还有沈铭渊。 思来想去,周煜觉得这应该不是个什么大事,就暂时将这件事情压在了心里。 霍临珩吃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的时长持续了很久。 周煜十分的好奇:“谁给你打的电话?” “皮特夫人。” “她?她不是和你都撕破脸了吗?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你。” “她把金矿的共同开发权给我了。” “你说什么?”周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就连沈铭渊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在宴会上出了岔子,他们不会把开发权给霍氏了吗?怎么又……你做了什么?” 霍临珩放下刀叉,极其优雅地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轻飘飘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怎么可能?难不成是盛浔救了一次皮特夫人,皮特夫人感动了?但也不至于这么草率吧。” 沈铭渊调侃:“只怕有人该着急了吧。” “我可听说你那侄儿为了这个金矿操碎了心啊。”沈铭渊玩味一笑:“结果你这什么也没做金矿开发权又回到你手上了,他不得气死。” 霍临珩并没有对金矿项目突然回到手里的惊讶,他面容平静。 却对沈铭渊的话不置可否。 的确有人该急了。 第102章 薇薇安得知真相 “把你们这最贵的首饰都给我拿过来。” 霍裴砚正在专柜里给薇薇安挑选道歉礼物。 给薇薇安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打不通,他准备拿着礼物上门哄。 刚拿起一条手链看的时候秦秘书来了电话。 “小霍总,皮特公司的金矿开发权给了霍临珩。” “你说什么?” 霍裴砚猛然一惊。 “就在刚刚,二十分钟前,皮特公司官网出了通告。” 霍裴砚的力量全部汇集于手上,无意识地扯着手链,咬牙切齿:“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秦秘书急哭了:“我没开玩笑,小霍总,都这个时候了,您觉得我还跟你在开玩笑吗?” 咔嚓一声。 手里的手链应声而断。 服务员大惊失色:“先生,您把我们店的商品损坏了。” 霍裴砚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大步朝门外走去。 服务员拦住他:“先生,您损坏了店里的商品是要赔偿的,您不能走。” 霍裴砚一把推开她,面目狰狞:“老子有钱,能缺了你一根破项链?” 服务员被推倒在地,面容疼得有些扭曲。 看见这边闹事,商场里恰好有巡逻的警察路过:“怎么回事?” 服务员说:“是这位先生恶意损毁了我们店里的商品,不但不赔偿,还把我们店里的工作人员给推倒了。” “你说谁恶意损毁呢?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店里的破玩意儿吗?” “注意态度!”警察一声呵斥。 被警察的一嗓子吼的霍裴砚清醒了不少,他不敢和警察硬脾气,扔下一张卡走了。 霍裴砚开车往皮特公馆驶去,一边开一边骂骂咧咧地给薇薇安打电话。 这一次接通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金矿的项目给了霍临珩,薇薇安,我以为你对我是认真的,看来是我一厢情愿。” 薇薇安刚睡起来,还有些懵:“你在说什么?” “见面说吧,我到你家楼下了。”霍裴砚挂了。 薇薇安清醒些了,跑到窗户上一看,霍裴砚果真到了楼下。 公馆里今天除了薇薇安没有别人。 霍裴砚指着薇薇安兴师问罪:“上次那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薇薇安很无辜,极力的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霍裴砚认定了是她和皮特说了什么,项目才突然不给他了。 他连连冷笑:“我真是瞎了眼。” 扭头就走! “你站住!”薇薇安吼住他,眼圈红得吓人,她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是不是从你第一次接近我就是为了金矿来的,什么你喜欢我,你想娶我都是假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霍裴砚也懒得虚与委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薇薇安崩溃了:“你这么对我不怕遭报应吗?” “你随便。” “我一定要报复你!盛浔,她是叫盛浔吧,她是你真正爱的人是吧。”薇薇安凄厉地大喊。 霍裴砚停住脚步,折返回来,捏住薇薇安的下巴警告:“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跟你没完。” 薇薇安第一次清晰直观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对自己的丝毫爱意。 一切都是假的。 她绝望地流下泪水。 …… 霍老太太的来电,霍临珩是丝毫不意外的。 霍老太太第一句便是兴师问罪:“金矿的事情我不是交给裴砚了吗?为什么这个项目会重新回到你手里?” “这件事我并没有插手。” 霍老太太声音拔高:“没有插手?临珩,你竟然连承认都不敢承认了吗?” 霍临珩话音突变,语气加重:“没有就是没有,您难道是年纪大了,耳朵不清楚就算了,脑子也糊涂了吗?” 霍老太太半天鸦雀无声。 末了动了动嘴唇,像是给霍临珩,又像是给自己台阶下:“罢了,总归是霍氏拿到了项目,没便宜了外人。” 盛浔躺在床上搜着流产的危害,无意间看到了皮特官网的公告,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给霍临珩打了电话。 霍临珩接得很快。 知道她要说什么,霍临珩先行开口:“我现在要去一趟皮特公司,你过来吧。” “好的。” 盛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是皮特夫人招待他们的,并没有看见皮特的人影。 皮特夫人把项目企划书,合作书交给了霍临珩:“上面我都已经盖过章了,你们签字就好了。” 霍临珩没有急着动笔,而是问道:“冒昧问一句,您和我合作的事情皮特先生知道吗?” 皮特夫人表情很奇怪,她深呼吸一口气说:“他知不知道不重要,这公司里有我一半股份,合同印章也在我手里,我是做得了主的。” 霍临珩没有异议,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同为女人,盛浔觉得皮特夫人怪怪的。 霍临珩先出去后,盛浔逗留了一下,犹豫再三决定说出皮特出轨的事。 皮特夫人一点不意外,她冷笑一声:“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和你们签订金矿的合作书。” 盛浔试探着问:“您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了吗?” “还没有头绪,我还在查,皮特将她藏得太好了。” “是苏瑾,她亲口和我承认的。” 皮特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那个小贱人。” “她傍上皮特无非是看上了皮特的钱,那要是皮特没钱了呢?”皮特夫人笑得和蔼:“妹妹啊,姐姐告诉你,我会让他净身出户,到时候姐姐看看他会不会和那个小贱人在一起了?” 盛浔看皮特夫人的眼神变了,根本不能用寻常看深闺妇人的眼光看皮特夫人,她分明是早有准备。 这么着急地签订了合同,恐怕是要转移财产。 选择霍临珩也是因为觉得靠谱。 皮特夫人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累了。” 盛浔和霍临珩坐着车从皮特公司开出来没多久。 一辆轿车横空拦在了马路中间。 齐仲看了看说:“是霍裴砚。” 霍裴砚的头伸出车窗,笑着说:“小叔,好巧啊,大晚上的在这遇见了,烦请让个路呗。” 第103章 柳缦得知盛浔怀孕 盛浔觉得他有病,这路这么宽敞,同时走五辆车都没问题。 他把车横在马路中间,还让霍临珩让路。 分明是在找茬。 霍裴砚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喝了酒。 “霍裴砚,你大晚上发什么疯?”盛浔将头探出去朝他喊。 霍裴砚嘿嘿一笑:“谁发疯了?你吗?” 齐仲还试图好言相劝:“小霍总,霍总要过去。麻烦把路让开。” 霍裴砚掏掏耳朵,无赖道:“向来都是侄儿让小叔,今天小叔也让让侄儿呗。” 齐仲又说了几句,霍裴砚都置之不理。 盛浔忍不了,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准备下车。 霍临珩抓住了她,将她扯在怀里护住。 对着齐仲说:“撞过去。” 他的眼神阴暗,声线冷酷。 齐仲不再犹豫,一脚踩下了油门。 盛浔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强烈眩目的车灯把霍裴砚晃得眯起了眼睛。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宾利已经径直朝他驶来。 他猛打方向盘避让。 还是晚了。 一阵碰撞声过后,四周安静了。 齐仲开得很有分寸,将霍裴砚撞出去几米远,但不会有性命危险。 霍裴砚的头磕在了方向盘上,磕出了一道血印。 他抹了一把眼皮上方的血,低咒一声,跳下了车。 车头被撞得变形了。 这是他刚买不久的爱车。 仇恨的眼神看向另一边的车里,咬牙切齿道:“霍!临!珩!” 霍临珩下了车,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 夜风很大,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 他侧眸,盯着一瘸一拐的霍裴砚,呵呵一笑:“怎样?” 霍裴砚被他轻慢的态度给激怒了,瘸着腿快步而来。 举起了拳头。 “我忍你很久了。” 拳头未落,他就被霍临珩一脚踹了出去。 霍裴砚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充血:“霍临珩,你这是故意杀人,我要报警!” 霍临珩当着霍裴砚的面拨起了报警电话:“喂?有人醉驾,在路上寻衅滋事。” 挂了电话,他睥睨着霍裴砚:“你喝了这么多酒,我倒要看看警察治谁的罪。” “霍临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别忘了我父亲是因你而死的,你现在这么对我,良心上不会遭受谴责吗?” “你父亲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应该会感谢我。” 霍临珩不想再在这里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 霍裴砚看见他要走,头脑一热,喊出了一句话:“你和你那个神经病的妈真是一个样。” 此话一出,盛浔感觉周遭凉风嗖嗖。 霍裴砚对上那双幽深的,阴鸷的眸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他的嚣张气焰再也起不来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呵呵。 充满寒凉的低沉笑声从男人喉间溢出。 这是盛浔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面容阴郁,一双眼睛里是永坠地狱般的冰冷和危险。 重新回到车上,盛浔明显地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变化。 他眸色沉沉,眉宇间被乌云笼罩。 他被霍裴砚的话影响了。 盛浔有些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 早些年京城也流传出一些关于霍临珩的身世传闻。 好像说他是霍家的私生子,母亲是被霍家老爷子强掳的女大学生。 他的出生是整个霍家最厌恶的存在等等…… 他这么强大的人,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神色大变吗? 同时又对她有些害怕,霍裴砚是他的亲生侄儿,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撞过去。 不由得想到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那晚的女人是她,而且她还怀孕了的事情,会不会杀了她? 这个孩子还是尽快处理掉的好,要是被发现了。 她都不敢去想后果。 盛浔想得出神,忽然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她一抬头,撞进了一双像无尽深渊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好像带有引力,一个意志不坚定就会被吸进去。 吓得她赶紧回神,避开了他的眼神。 霍临珩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他早就发现了盛浔的不对。 “你在想什么?” 盛浔当然不能承认:“我在想,霍裴砚被警察带走的话得关好几天吧。” 霍临珩闭住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就在盛浔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情绪不明地说了一句:“你对他倒是关心。” 盛浔觉得这话奇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嘴了。 偷摸地从网上预约了一个做流产手术的号。 等到陆笙笙去剧组试戏的时候,她跑去了医院。 等号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惴惴不安。 要先做b超检查,然后再做手术。 她摸了摸肚子,眼神里有些伤感。 那年雪山事故之后,她身体受损严重,按理说,怀孕是很小的几率。 现在却怀了。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是珍贵的。 她是喜欢孩子的,是舍不得的 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就连孩子的父亲都是…… 所以她不能留。 眼角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盛浔在心里轻轻道歉。 对不起,孩子。 而此时,同在妇产科的一名贵妇眼尖地看见了盛浔的身影。 心想这不是霍家的那个孙媳妇吗? 贵妇拿出手机给柳缦去了一个电话。 柳缦正在做美容spa,慵懒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裴砚妈,我今天陪我儿媳妇来产检,你猜我看见谁了?” 柳缦:“谁啊?让你这么吃惊,专程给我打电话来。” “你儿媳妇啊,她是不怀孕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老霍家瞒得真紧啊,你还把不把我当你的老闺蜜了。” 柳缦脑子一团浆糊:“啊?我儿媳妇?” “还跟我装傻呢,就那个盛什么的,不是你儿媳妇吗?” 柳缦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你确定盛浔怀孕了吗?” “当然了,我刚在大屏幕上看到她的名字了,和我儿媳妇挂的是同一个产科,同一个医生。你怎么这么惊讶,你不会也不……” 没等电话里说完,柳缦直接挂了。 连脸也顾不上做了,跳下床穿了鞋就往外跑。 第104章 孩子是霍裴砚的? 另一边,终于轮到盛浔的号了。 盛浔深呼一口气,正准备踏入诊室,手边传来震动。 一看来电是陆笙笙。 就接了。 陆笙笙电话里的语气哀痛无比:“你在哪?我试打戏的时候把腰给扭了,刚被同事送回家里来,你快点回来吧,我好痛。” “严重吗?还能走吗?” “能挪动几步,但实在太疼了呜呜呜……我想上厕所……我憋不住了……”陆笙笙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大厅里她的名字再次响起来,催促着她快点进去。 “你先别哭,等我回去。” 盛浔将挂号单扔进了垃圾桶,就往家返。 陆笙笙挂了电话,感觉要憋不住了。 她咬住牙,慢慢地把身体挪下了床,稍微动一动就累得满头大汗。 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抹了把眼泪。 陆笙笙,你有点出息,不就是扭了腰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到了厕所。 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垃圾桶。 垃圾洒了一地。 众多垃圾里面,一个蓝色塑料棒显得格外清晰。 她盯了几秒,发现居然是个验孕棒。 隐约是个两道杠的。 陆笙笙瞪大眼睛,倒吸一口两气,废了牛鼻子的劲将验孕棒捡起来。 赫然显示是两道杠。 谁怀孕了? 这个家里除了她就是盛浔。 那这个验孕棒的主人…… ???!!! 盛浔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一时间所有疑问上涌,陆笙笙连疼都忘记了。 她想立马给盛浔拨打电话问清楚。 但是手机被她落卧室了。 就在她挪着往卧室走的时候。 敲门声忽然响起。 她以为是盛浔回来了。 拿着验孕棒准备兴师问罪。 等她挪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看见来人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柳缦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验孕棒,就是一抢。 陆笙笙没有防备,被她抢了去。 “是不是盛浔怀孕了?”柳缦质问。 陆笙笙回答不上来,她也才刚知道。 “孩子是谁的?是不是裴砚的?” 直觉告诉陆笙笙,就算盛浔真的怀孕了,孩子也不会是霍裴砚的。 但她不知道事情真相,不能瞎说。 她的沉默让柳缦很激动:“她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霍裴砚的?” 她们僵持之际,盛浔回来了。 看着眼前景象,呆愣了两秒。 柳缦已经高举验孕棒到她面前了:“这个孩子是不是霍裴砚的?” 盛浔心里咯噔一声。 她已经没有思考柳缦是怎么知道并且看见了这根验孕棒了。 柳缦咄咄逼人,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逐渐加大。 盛浔感到疼痛才回神。 孩子是霍临珩的毋庸置疑。 一旦被别人知道她和霍临珩有一腿。 不光是她,就连霍临珩,也会一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最终,在柳缦的逼问下,她木然地点了下头。 柳缦松了口气,后退一步,涌出狂喜:“太好了,是裴砚的孩子。” 上次苏瑾失去了孩子以后,她心疼了好久,现在盛浔又怀孕了。 她真觉得是老天在补偿她。 “好孩子,你先好好休息,妈明天给你带最好的补品过来看你。” 她是个很势力眼的人,怀了霍裴砚的孩子连自称都变成妈了。 柳缦走了。 盛浔呆呆地回了家里。 陆笙笙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腰伤了,她双手叉腰,声音放大:“盛浔,究竟怎么回事?你真的怀了霍裴砚的孩子吗?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一瞬间,盛浔全身像没了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表情呆滞。 陆笙笙看出了不对劲,试探着问:“孩子不会不是霍裴砚的吧。” 盛浔的没摇头就是确定。 陆笙笙在她肩头锤了一拳,压低声音:“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怀那恶心男人的孩子,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盛浔一直沉默。 陆笙笙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挫败,悔恨等等复杂的情绪。 她试探着说出一个听上去最不可置信的人名,声音都带着颤抖:“不会是……霍……霍临珩的吧?” 盛浔没说话,低下了头。 陆笙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霍临珩知道吗?” 盛浔摇摇头。 陆笙笙比盛浔还要慌张:“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你……你怎么会和霍临珩……你把……” 陆笙笙看到盛浔呆傻的模样也不忍心说别的了。 “现在就去医院打掉吧。” 盛浔抬起头,声音有些哑:“已经迟了,柳缦那边怎么办?” 陆笙笙自责了,她刚刚就不应该直接开门的。 并且还让她正好看到了验孕棒。 说都说不清。 她出主意:“实在不行,我就说那验孕棒是我的,就说她问得太急,你当时没反应过来胡乱说的。” “不可能,柳缦这么认定而且直冲我家,就说明之前就在哪得到消息了。” 陆笙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不完蛋了,她和霍裴砚一说,你不就露馅了?” 盛浔苦笑一声:“没那么快,霍裴砚在看守所。” 没那么快也很快了,醉驾加寻衅滋事顶多七天拘留。 七天后又该怎么办? 诚如盛浔所说,柳缦出来就兴奋地给霍裴砚打电话了。 结果得知霍裴砚被拘留了。 她急得找了律师,想把霍裴砚给弄出来。 这次霍临珩打了招呼,霍裴砚只有老老实实把这七天牢坐完才能出来。 并且在这七天里不能见任何人。 柳缦只好先把这件事告诉了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一听说盛浔怀孕了也很激动,便说:“早知道这两孩子对彼此有意,还瞒着我们,我这就找人算个黄道吉日,给两个孩子订婚。” 柳缦急切:“再过段时间肚子就大了,还订什么婚,直接结吧。” “嗯嗯,也好,直接结婚好啊。”霍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前有临珩和沈家小姐,现在还有裴砚,真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啊。” 下座的霍临珩正在喝茶,听见老太太又是结婚又是订婚的,还是有关霍裴砚的。 轻轻提眉:“这是要发生什么喜事了吗?” 第105章 霍临珩的失态 老太太神秘一笑:“裴砚这个孩子每次就给人不声不响弄个大事情。” 她掩饰不住的笑:“临珩,我有重孙子了。” 霍临珩闻了闻杯盏中的茶:“哦?那恭喜您了。” “是啊,盛浔这孩子争气啊,一下就怀上了。” 茶盏摔落在地的声音异常清晰。 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身上。 霍临珩好像浑然感觉不到。 “你刚刚说什么?” 霍老太太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又重复了一遍:“盛浔那丫头怀了裴砚的孩子,我打算给两人早点办了婚礼。你是他们的小叔,不如你来做个证婚人?”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霍临珩已然没有心思听下去。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老宅。 出门的时候差点和进来的佣人撞上。 佣人手里端着的茶壶摔碎了一地。 老太太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霍临珩脚踩一百多迈朝着盛浔家方向驶去。 脸上的冰霜都能掉渣了。 盛浔和陆笙笙还在焦头烂额间,盛浔的手机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她心里一颤。 电话来势汹汹,一直响。 盛浔和陆笙笙对视一眼。 陆笙笙紧张地舔舔嘴唇:“他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手机铃声强势地响着。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接通。 霍临珩十分简短的一句话:“立刻下楼!” 嘟嘟嘟…… 然后便把挂了电话。 盛浔踌躇了一下决定下楼。 她下楼的时候,霍临珩的车正好一个急刹车停在面前。 车门开了,霍临珩雷厉风行地从车上下来,拽住了盛浔的胳膊:“你怀孕了?” 男人脸色很沉,浑身充满冬日寒风的着料峭之意。 盛浔心里在打鼓。 他这么生气,是知道真相了吗? “我……” “孩子是霍裴砚的吗?”男人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盛浔看他的眼神复杂了。 他还不知道。 他以为孩子是霍裴砚的。 她的一再沉默却不否认让霍临珩坚信了自己的答案。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蕴含着薄怒,讥讽,又或者是别的。 霍临珩松开了双手,这后退一步,上了车,车子遥遥地开走了。 周煜还在医院的时候,突然接听到了电话:“喂?” “在哪?老地方见。” “祖宗?现在?” “少废话,赶紧过来!” “我在上班呢。” “快点!” 电话里的人不给他回应的机会。 周煜感觉霍临珩不太对,让同事顶了一下班。 等他到地方的时候,看见霍临珩身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身边全是空酒瓶。 “我才晚来一会儿,你这是喝了多少?” 周煜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向来自持冷静,喝酒也从来不会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霍临珩一语不发,一个劲地喝酒。 他给周煜倒了杯酒:“陪我喝!” 周煜不敢喝太多,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霍临珩的情况。 霍临珩用手指抠住领带松了松。 往后一躺,手臂搭在了沙发扶手。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眸里斑驳着不同寻常的神情,他低低道:“她怀孕了。” 能让他这么奇怪的就只有……盛浔? “怀孕了?谁的?” 对上他的眼神,周煜闭嘴了。 他喝成这样,就说明孩子不是他的。 周煜想到了之前在妇产科撞见盛浔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之前在妇产科撞见她一次。” “孩子是霍裴砚的。”霍临珩喝了一口酒。 周煜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合理,劝慰:“这不挺好的吗?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 霍临珩斜睨着他。 周煜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盛浔和霍裴砚如果有了孩子,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的,你也和沈小姐即将订婚,两桩好事,双喜临门啊,你们都有各自的轨道,有各自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吗?” “临珩,趁着现在你的心思还没有到覆水难收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霍临珩轻轻晃了晃手里透明液体,眼眸深处闪着异样的光芒,蕴藏着别的东西。 趁着没有覆水难收的时候吗? 呵,好像已经晚了…… …… 盛浔和霍临珩一直都没有联系过,等再次有交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皮特公司和霍氏要举办一个合作成功的庆功宴,她作为霍临珩身边的助理肯定是要参加的。 盛浔像往常那样去了公司,等着霍临珩处理完事情,一起去会场。 去公司之前,齐特助来了电话:“盛浔,霍总有一件高级定制的西装是晚上需要穿的,你帮忙去取一下。” “好的。” 她取好了衣服准备送进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了沈楼月的声音。 “临珩,你穿这些西装真好看。” 盛浔犹豫了一下还是敲门进去:“霍总,您的西装到了。” 沈楼月又说:“临珩,到时候我们订婚宴上你也穿这件衣服怎么样?正好和我的礼服很搭。” 从她进来,霍临珩的目光仅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略过了,回答沈楼月:“好。” 他把自己当做了空气。 盛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麻烦盛助理备车吧。” 沈楼月和她说话,也算解了盛浔的尴尬处境。 备好车。 霍临珩和沈楼月下了楼。 上车时,沈楼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盛浔的肚子:“盛助理,你怀孕了能开车吗?” 顿时,盛浔感觉霍临珩冰冷的目光扫过来。 “不碍事的。” “那就好,裴砚真是好福气呢。”沈楼月自顾自地说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变得很差的脸色。 上车以后,沈楼月似乎对盛浔怀孕的事情很关注:“盛助理,你和霍裴砚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你俩不会赶在我和临珩前面吧?” 盛浔抬起头,从反光镜里一眼撞进了后座的男人眼里。 她觉得如芒被刺,含糊不清道:“不知道,再说吧。” 她想赶紧逃离这窒息的环境。 第106章 盛浔的委屈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皮特和皮特夫人站在门口迎接。 皮特夫人看着沈楼月问:“这位是?” 沈楼月正想说话的时候,霍临珩已然开口:“我未婚妻。” 沈楼月怔在原地。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和外界这么介绍自己。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里好像有个甜蜜罐。 今天的宴会主角是皮特夫妇和霍氏是主角。 霍氏的所有人除了霍裴砚之外都到了。 霍老太太更是亲切无比地拉着盛浔的手,目光频频看向她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有好几次,盛浔想忍不住说出真相。 又被她强硬地挤了回去。 她不能说。 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霍临珩。 皮特夫人对盛浔依旧很有好感,惊奇地望着她平坦的小腹:“做母亲很幸福的,恭喜你啊。我当初怀薇薇安的时候,那种感觉太惊奇了。” 盛浔有口难言,只能赔笑。 皮特夫人朝她敬酒。 她下意识要拿酒,被皮特夫人阻拦了:“你还怀着孕,不能喝酒的。不过,今天被你赶巧了,我自己酿了一批没有酒精的果酒好了,我叫佣人去拿,你好尝个鲜。” 聊天的中途,盛浔感觉到一道奇怪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她朝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皮特夫人朝远处的一个方向招招手:“薇薇安,你过来一下。” 皮特夫人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介绍给盛浔:“这是我的女儿薇薇安,你们还没有见过吧,我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大,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早在上次故意给霍裴砚添堵的时候,她就见过薇薇安了。 她本想就上次的事情和薇薇安道歉,但薇薇安好像并不在意一样,笑着和她说话。 薇薇安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盛浔的肚子上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裴砚的吗?” 那么多人看着,盛浔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这个孩子是霍裴砚的。 薇薇安的表情更奇怪了。 盛浔想去深究她眼神里的含义时,柳缦突然杀到了她的面前。 将她扯到了一边:“小浔,裴砚被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盛浔动动唇角:“知道,他喝多了酒在街上闹事。” “你知道就行,咱们一起去把裴砚救出来。” 柳缦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盛浔甩了几下竟然甩不开:“你要带我去哪?” 柳缦将她拉到了霍临珩那里。 霍临珩身边围了一圈商务精英正在谈事,柳缦扯着盛浔强势的挤了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 她这么一搅和,周围的人散了。 霍临珩睨着她们,笑容不达眼底:“大嫂这是在闹哪样?” “临珩,你就把裴砚放出来吧,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再关着他了。” “大嫂慎言,关霍裴砚的是警察,不是我。” “你我心知肚明,要不你在背后授意,裴砚早就出来了。”柳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就看在长明的面子上放了裴砚吧。何况裴砚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她推了一把盛浔:“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难道要看着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盛浔被她猝不及防地推到霍临珩的面前。 霍临珩看着她的眼神很危险,仿佛在说,她要敢说一句为霍裴砚求情的话,他都饶不了她。 前有狼后有虎,盛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她想用尿遁来逃避的时候,盛老太太过来了。 她和柳缦的目的一样。 “如今和皮特的合作已成,金矿已经回到了你手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裴砚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当初长明死前让你好好扶持霍氏,我承认你做的很好,但霍氏终归是裴砚的,你现在把他关进了警局像个什么样子?” 老太太的咄咄逼人,柳缦的不依不饶,霍裴砚的招惹是非。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盛浔看起来,霍临珩虽然姓霍,却好像像个霍家的外人一样。 他们口里字字句句是为了霍家,为了霍裴砚,但每一句都是在逼迫他。 话里话外都在说霍家是霍裴砚的,让霍临珩不要肖想。 所有人都在向着霍裴砚。 他被霍家人围在中间,淡然的站在那里,面色如玉,唇角带笑。 那笑带着冷冽。 他站在那里,很强大。 可是莫名的,盛浔却觉得有些心疼。 “霍裴砚是自己喝多了当街闹事,是他自己把自己作进了警局,你们要想放人就去警局!” 她站了出来挡在霍临珩的身前。 柳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在说什么?你个死丫头究竟向着谁?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怎么回事你?” “霍裴砚是个成年人了,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您和霍老太太这么溺爱下去,他只能成为一个巨婴!” 霍老太太瞪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又看到她的肚子,怕说话伤了她。 最后闭了嘴巴,拂袖离去。 柳缦也被气走了。 盛浔回头:“我……” 霍临珩凉笑一声,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以退为进?想让我放霍裴砚出来?” 盛浔一愣,他怎么会这么想? 她在帮他说话啊。 盛浔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努力解释道:“霍总,我知道霍裴砚被关进去是他自己犯了错,和你没有关系,他咎由自取,我也没有想给他求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该所有人都该这么说你,你……” “盛浔。” 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盛浔不解地眨着眼睛。 霍临珩语气讥讽:“你既然这么看不上霍裴砚,还给他生孩子?” 盛浔彻底顿住。 他的言语表情间都带有似笑非笑,好像在讽刺她的又当又立,一边说霍裴砚的不好,一边又巴巴地上赶着给人家生孩子。 眼眶一瞬间红润了。 千言万语汇集于喉间,最后又都梗住了。 她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了。 喉间好像卡了一根针,生疼。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因为她不在乎。 就他不能! 他没有资格,要不是他,那晚上她又怎么会和他有了那样的事。 第107章 霍裴砚出狱 到现在,一切都只能她默默地承受,却还要被他这么说。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滑落。 盛浔失态地跑向了卫生间。 沈楼月提着裙摆来找霍临珩:“临珩,我哥刚刚打了电话,说要我们订婚前两家一起吃顿饭。” 没得到回应,发现霍临珩在走神。 霍临珩盯着盛浔的身影。 她就那么在意霍裴砚吗? 霍裴砚被关在里面,她会为了他伤心到这个地步吗? 沈楼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看到了盛浔消失在卫生间方向。 她的笑容顷刻间淡了。 直觉告诉她,又是因为盛浔,他才这么奇怪。 宴会进行到了尾声。 沈楼月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她第一次对她和霍临珩的感情进行了审视。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付出了真心,丢了骄傲。 可他的眼睛里仍然没有自己。 值得吗? 咕噜噜。 她痛饮了一大杯酒。 眼睛里有朦胧的泪花。 她从小到大,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啊。 …… 皮特夫人一定要盛浔尝尝自己酿的果酒。 佣人们端着果酒过来。 薇薇安叫住了他们,她打开果酒的盖子看了看,问:“这是要送给盛小姐的果酒吗?” “是的,小姐。” 薇薇安拿过果酒:“交给我吧,这酒我给她送过去。” 佣人一走,薇薇安的表情变得诡异,她看了看四周,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一包药粉洒进了酒里。 然后又随便叫住一个路过的佣人吩咐:“把这酒酒送给盛小姐。” 而这一幕,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正在喝酒的沈楼月眼中。 沈楼月托着腮看了她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她喝得有些多,也没有能力去思考那个混血女孩在干什么。 皮特夫人专门叫人送来的酒,盛浔不喝驳了会皮特夫人的面子。 喝了一小盅。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酸酸的,甜甜的,有股好似酒精的味道,但并不是酒精。 剩下的都是浓郁的果香。 她没忍住又喝了第二杯。 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刚一站一起来,头晕了一下。 盛浔以为是自己起得太猛了,缓了一下重新起身。 出了会场,盛浔感觉头沉得厉害。 身体也发软。 强撑着朝路边招招手。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她上了车,报了地名。 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面熟睡的盛浔,车子一路绕开摄像头。 径直开向了城外。 宴会结束以后。 霍临珩和沈楼月上了车。 沈楼月随便问了一嘴:“盛助理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齐仲转过头说:“霍总,盛浔那会儿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霍临珩一路上都很沉默,把沈楼月送回家以后。 他终于开口:“霍裴砚怎么样?” “在看守所里吃了点苦头,以后肯定不敢那么和您叫嚣了。” “打个招呼,把人放了。” “啊?”齐仲不解,不是要关七天吗? 霍临珩不想解释,他烦躁地阖上了双眸。 罢了,既然她为了霍裴砚那么伤心,他就成全了她,不再为难霍裴砚。 齐仲感觉霍临珩不高兴,没敢再问下去。 把霍临珩送回家,齐仲憋不住了问:“明天霍沈两家要一起吃个饭,您……” “我会去的。” …… 霍沈两家联姻是整个京城都很瞩目的事情。 两家的宴会订在了京城规格最高的中式饭店里。 一大早,沈家全家人准备得都很隆重。 唯独沈楼月,都快出门了,衣服还没换。 沈铭渊催促她:“干什么呢还不收拾,你们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的饭局尤为重要,你怎么磨磨蹭蹭,像平时最激动的就是你了,今天怎么不紧不慢的。” 沈楼月抱着一只熊在发呆,木木地问出一句话:“哥,你说我会幸福吗?” 沈铭渊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霍临珩能不能给他这个妹妹幸福。 况且霍临珩的心里并没有楼月。 他唯独能确定的是霍临珩的人品。 以后就算他不爱楼月,至少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沈铭渊捏了捏沈楼月的脸笑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沈楼月重重的点了下头:“就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恢复了生机跳下床去洗漱收拾了。 隆重地打扮了一番之后,一家人整齐地出发去了饭店。 到了以后才发现,整个霍家来人只有霍临珩一个人。 沈父沈母的脸立马就拉了:“什么意思?就你一个人来,是看不起我沈家吗?” 齐仲站在一边叹气。 今天一早得知霍裴砚出狱,老太太和柳缦全部去了看守所接人。 霍临珩:“霍家,有我一人就够了。” 沈父:“你什么意思?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你一个人代表霍家?” 霍临珩语气平和,不疾不徐道:“我无父,无母,一人足矣。” 沈铭渊和霍临珩兄弟多年,也知道霍临珩在霍家的处境看似风光,实则根本不似别人看到的那样。 如果不是他能力出众,霍家人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帮着出声解释:“父亲,梅姨,整个霍氏都是临珩在掌管,临珩代表霍家没什么问题。” 沈父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霍家都是霍临珩在管,霍家有没有其他人不重要。 他刚刚那一下是故意来的下马威,是怕以后宝贝女儿嫁到他们霍家受委屈。 “收了不悦的神色,哈哈大笑:“能把霍氏做大做强到这个份上,你当属第一人啊,临珩。” “谬赞了。” “哈哈哈,别谦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刚刚说你没有父亲,以后我就是你父亲。” 霍临珩不适地轻微蹙起了眉。 沈铭渊桌下踢了踢沈父。 沈父有所收敛,正色道:“楼月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你以后能多多包容她。” 看守所门前。 霍老太太和柳缦已经翘首以盼了两个小时了。 好不容易盼到霍裴砚出来了。 柳缦跑过去抱住他:“乖儿子,你终于出来了,快让妈看看,瘦了没?” 第108章 盛浔出事 霍裴砚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圈。 安慰柳缦:“妈,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都瘦了。”柳缦带着泪意:“都怪霍临珩,他怎么这么狠心。” 听到霍临珩的名字,霍裴砚不可控制地发出恨意。 柳缦看他的神色,忙劝慰:“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以后绝对不要和霍临珩硬来,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霍裴砚不明所以:“什么孩子?” 柳缦擦了眼泪,抿唇一笑:“妈都知道了,还跟妈装傻了,当然是你的孩子了。” 霍裴砚彻底不懂了:“我的孩子?在哪?” “在哪?傻小子,在盛浔的肚子里。”柳缦掩唇。 明明是汉字,但是连在一起霍裴砚就是不理解:“什么叫我的孩子在盛浔的肚子里?” 柳缦发觉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皱眉:“难道你还不知道盛浔怀孕的事?” 轰轰轰—— 听到盛浔怀孕,霍裴砚脑子里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 呆傻在原地。 柳缦和老太太对视一眼:“看来这小子还真的不知道盛浔怀了他的孩子的事。” 好久,霍裴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你们说,盛浔怀了我的孩子?” “当然了!” 霍裴砚掐了下自己。 有痛感,不是在做梦。 要是他没失忆或者没有失去知觉的时候,他从未碰过盛浔,盛浔也从来没有让他碰过。 这种情况下,盛浔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 “这傻小子,高兴得都呆住了。” 霍裴砚问:“是盛浔亲口说,孩子是我的吗?” “当然了,我亲眼看到了她的验孕棒是两道杠。” 霍裴砚连说了几个好字。 拳头握得死紧。 非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说,还咬定孩子是自己的。 她是在故意侮辱他吧。 “盛浔人呢?” “不知道,在家吧。” “我要去找她。” 霍裴砚咬牙切齿地上了车。 到了盛浔家,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陆笙笙。 还不等他说话,陆笙笙惊讶过后就是一阵惊慌:“你出来了,盛浔呢?你把盛浔弄哪去了?” 霍裴砚:“她在哪我怎么知道。” “你少装蒜,盛浔从昨天晚上我就联系不到了,现在还没回家,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霍裴砚脸黑得彻底,咬牙切齿地说:“我tm刚出狱。” “真的?不是你恼羞成怒,把盛浔绑架了?”陆笙笙警惕地问。 霍裴砚抓住了话中的关键,似笑非笑:“看来你知道什么,要不然怎么说我会恼羞成怒呢?” 陆笙笙自知失言,果断闭了嘴:“我和你懒得掰扯,小浔现在不见了,我得想办法联系上她。” 从昨天到现在,陆笙笙已经快把盛浔的电话打爆了,就是没人接。 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给陆清越打了电话:“哥,你知不知道霍临珩的联系方式,我找他有事。” 陆清越把联系方式给了她。 陆笙笙给霍临珩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急得再次给陆清越打电话:“哥,你在哪啊?你快回来吧。” 陆清越说:“我一会儿要开庭了,但我知道今天霍沈两家在一起吃饭,我把位置发你,你去找他。” 陆笙笙按着地址到了他们吃饭的饭店。 她走进去问前台:“你好,霍氏的霍临珩在哪个包间吃饭?” 前台小姐问:“您好,请问您是霍总的?” “我找他有事!” 前台小姐回了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的。” 陆笙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旁边的霍裴砚往前一推:“他是霍氏的小霍总,是霍临珩的亲侄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霍临珩在哪个包厢了吧?” 霍裴砚:“……” 霍裴砚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灰头土脸,面容憔悴,不仔细打量还很没瞧出来是小霍总。 前台小姐认出他以后立马就告诉了霍临珩的包厢。 来到包厢门口,陆笙笙顾不得太多,推开门闯了进去。 在座的人都看向她。 沈父问:“小姐,你找谁?” 陆笙笙视线锁定霍临珩,急急开口:“盛浔从参加完昨天的宴会以后就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齐仲适当开口:“陆小姐你说笑了,盛浔去哪霍总怎么可能知道。” 陆笙笙快哭了:“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她就一个人,我担心……” 除了来找霍临珩,她想不到来找谁了。 谁还会管盛浔。 霍临珩看了一眼齐仲。 齐仲立马拿手机拨盛浔的电话。 连续拨了好几个,齐仲朝着霍临珩摇了摇头。 没人接。 包厢里很安静。 沈母问:“这个盛浔,是谁啊?” 沈楼月低着头回答:“是临珩身边的一个助理。” 沈母:“助理啊,助理的话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吧,人不见了来问老板的还是头一次见啊。” 沈父也咳嗽了一声,很不满饭局被打扰:“是啊,小姑娘,你朋友不见了你可以去报警,我们又不是警察,没有义务帮你找人,你这算是打扰我们了。” “抱歉,我就是想来问问。”陆笙笙声音颤抖着,脚步后退。 她真的没办法了。 最后,她再次将求助的眼神落在了霍临珩身上。 男人视若无睹地夹着菜。 好像并不在意一般。 沈楼月低着头吃菜,脑海里隐约地闪过一个影子。 她昨晚怎么好像看到薇薇安给果酒里面洒了东西,然后那酒好像被盛浔喝了。 她心里一惊,不会和她看到的有关吧? 霍临珩一直没有回应,陆笙笙没了希望,退出了包厢:“对不起,打扰了。” 包厢门被关上。 沈父招呼:“咱们继续吃,别管那些小插曲。” 沈楼月吃得心不在焉,好几次想张口,又咽了下去。 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要是盛浔没了,霍临珩就没有喜欢的人了,她以后就会幸福了。 可是万一她真的不说的话,盛浔要是真出事了,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她暗自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就当昨天什么也没看见。 沈楼月看向霍临珩,却见霍临珩放下了筷子。 第109章 沈楼月说出真相 他一起身,沈铭渊也跟着起身:“临珩,你……” “失陪一下。” 他推门走了。 沈父:“这……这什么情况?他走了?就把我们扔到这里?” 沈铭渊叹了口气坐下,他就知道。 事关盛浔,他不会不管的。 陆笙笙颓丧地出了饭店,听到后面的脚步,一回头。 眼里发出了亮光。 “昨天你给她打最后一通电话是什么时候?”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的样子。说想早一点回家。”陆笙笙仔细回忆着:“哦对了,她昨晚语气特别不对,好像哭了。” 霍临珩眸色微微凝固。 “齐仲,先去昨天的会场查一下沿途监控。” …… 京城之外。 盛浔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醒来,身体酸痛,头疼欲裂。 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 意识回笼,昨晚从她喝完那杯果酒身体就开始不舒服,然后上了出租车,之后的事她就没有印象了。 看来,她又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被暗害了。 陈旧的仓库门被推开,进来几个混血大汉。 用不流利的中文说:“呦,妞醒了?” 盛浔盯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一丝慌乱,还镇定地问他们。 看着她绝美的容貌,混血男人们有些心动。 用英文交流说:“这个东方女人好漂亮啊。” 另一个人打了他一下:“伙计,我劝你收起别的心思,这是薇薇安讨厌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盛浔英语很好。 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你们是薇薇安的人?她要害我?” 另一个人打了一下夸盛浔的男人:“看,都是你,话太多,被听见了吧。” 见状,他们也不再隐瞒:“漂亮的女孩,虽然很漂亮,但是你得罪了薇薇安,你就必须要消失。” 盛浔已经可以确定,是那杯果酒出了问题。 以前遭遇了酒水中下药的事情后,出门在外她对酒水一向很谨慎,但是昨天太伤心了,心神大乱。 没想太多就喝了。 然后就着了道。 大意了。 “你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薇薇安说了,把你卖到国外,确保你这辈子回不来就行。” 那小姑娘长了一张娃娃脸,心思却这么狠毒。 看来是因为霍裴砚记恨上了自己。 盛浔试图讨价还价:“她给你们开多少钱,我给你们开双倍价钱,放了我!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绑架京城公民是犯法的。” 混血男人无所谓地耸肩膀:“我们是外籍,有豁免权,你们国家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好了好了,一会儿偷渡船就到了,和她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混血男人被其他外国男人纠出去了。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带着她从海上偷渡出去。 隐约间,盛浔闻见了咸咸的海风气息。 看来她现在在海岸边。 …… 沈家一行人回了家,沈父一路上骂骂咧咧,说霍家人没礼貌。 沈母也鸣不平。 沈铭渊帮着霍临珩解释还反被骂了。 倒是沈楼月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母心疼地看着沈楼月:“真是委屈我们家楼月了。” 沈楼月看着安静坐着的沈楼月,很诧异。 要是以前,沈楼月早就委屈得不知道成了什么样。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楼月?” “楼月?” 沈铭渊叫了好几遍,沈楼月才听见:“啊?” 沈铭渊探究地问她:“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没事呀。”沈楼月错开他的眼神。 到家以后,沈楼月更奇怪了。 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看着墙上的表。 沈楼月忽然抬头问:“哥,你说盛浔应该不会有事吧?” 沈铭渊觉得奇怪,因为盛浔霍临珩中途离席了,她不仅不怨,还关心上了? 这不合理。 沈铭渊紧紧盯着她:“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盛浔去哪了?我和她又不熟。” “沈楼月,你不会撒谎,你从一撒谎眼神就一直看脚尖。”沈铭渊幽幽地说。 沈楼月的视线赶紧从脚尖上移开。 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沈铭渊已经可以确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沈楼月,人命关天,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赶紧说。” 沈楼月生气地大吼:“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还是我亲哥吗?为什么一直逼问我。” 她气得跑上了楼。 沈铭渊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给霍临珩去了一个电话。 霍临珩他们正在会场查监控。 发现盛浔从会场出来以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接着出租车开的路段都是没有监控的路段。 根据车牌号,陆笙笙报了警。 警局一查,出租车就是个套牌车。 霍临珩接到了沈铭渊的电话,看了眼陆笙笙:“走,去沈家。” 陆笙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去沈家,但无疑,霍临珩现在是主心骨。 她跟上去了。 沈铭渊开的门。 沈铭渊:“楼月回来就很不对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她性子倔,我问不出来什么,你问问吧。” 他不忘叮嘱:“一定注意分寸。” 沈楼月看到霍临珩的一瞬间慌得不成样子,她努努嘴,勉强微笑:“你怎么来了?盛浔找见了吗?” “我就说盛助理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有时候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霍临珩盯着她问:“沈小姐,你是不是知道盛浔的下落?” 沈楼月不承认。 陆笙笙急得不行:“沈小姐,我求你了,你要是知道什么麻烦告诉我们一下。” 沈铭渊忍不住了:“沈楼月,你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你的隐瞒盛浔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沈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霍临珩脸色绷得很紧,语气还算缓和:“沈小姐,求告知。” 来自多方的逼问,沈楼月承受不住压力,低头流着泪说:“我昨晚无意间看见薇薇安给果酒里面洒了药粉,然后洒了药粉的果酒被盛浔喝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会儿我也喝了挺多酒的,我记不太清了,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第110章 霍临珩抓了薇薇安 沈楼月泪眼巴巴地问:“哥,盛浔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吧?”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再隐瞒什么了。 霍临珩当机立断:“去皮特公馆。” 面对霍临珩的来势汹汹,皮特夫妇很懵。 陆笙笙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质问:“薇薇安呢?她在哪?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面对没由来的质问,皮特觉得被冒犯到了,站起来冷冷的问霍临珩:“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临珩比陆笙笙还要简短:“把薇薇安叫出来。” 皮特夫人:“临珩,就算我们已经合作成功你也不能这么放肆吧。” 沈铭渊和他们事情的危急性,皮特夫人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是对女儿的人品深信不疑:“不可能,微微安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不接受没由来的指控。” 霍临珩面无表情,语气锋利:“把人交出来。” 双方僵持不下。 沈铭渊出来缓和气氛:“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只是问薇薇安几个问题。” 皮特夫妇对视一眼,这里是京城,毕竟是霍家的地盘。 要是硬着来对他们没有好处。 皮特一甩衣袖:“我们也不知道薇薇安去哪了?她从昨天晚上就没回家,你们要是不来,我都要派人出去寻找了。” 霍临珩踏出皮特公馆前留下一句话:“你们要是敢隐瞒,我不确定我能做得出来什么。” 陆笙笙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在她眼里,霍临珩对待盛浔的态度好像是在逗弄一个小宠物,并不放在心上。 今天她改观了。 霍临珩居然为了盛浔不惜得罪这么大的合作伙伴,看来他是真的把盛浔放在心上。 陆笙笙心里对霍临珩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 薇薇安昨天跟几个狐朋狗友通宵去了。 今天结伴从酒店出来,准备去转场嗨皮。 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下几辆黑色轿车。 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轿车门开了,几个黑衣男人一把将薇薇安控制住掳上了车。 动作迅速有力。 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薇薇安吓得哇哇乱叫:“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 “唔……” 她的嘴被塞上了。 等到了地方。 薇薇安被毫不留情地从车上拉下了摔到地上。 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薇薇安小姐,很不庆幸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磁性喑哑的男性声音自头顶传来。 周围环境很暗。 薇薇安抬头,努力睁大眼睛。 眼底是一抹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极其高挑的男人。 男人极其优越的五官隐于暗处,唇角微微上提,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盛浔在哪?” “薇薇安小姐,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你不能给我满意的回答,我不确保你能完整地回去。” 如此长相俊逸的男人此刻眉眼间有一抹嗜血之色。 薇薇安从一开始的害怕已经镇定下来:“原来是因为那个贱女人啊。” 啪! 话音一落,她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陆笙笙怒瞪着她,敢当她的面说盛浔,当她不存在? 薇薇安被打,大小姐脾气发作:“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比妈咪饶不了你。” 陆笙笙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个鬼脸。 多大了,还爸比妈咪,搞了半天是个妈宝啊。 薇薇安微微一笑,看向霍临珩:“霍裴砚不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吗?她不是还怀着霍裴砚的孩子吗?怎么问她下落的是另一个男人,她这么惹得男人着迷吗?我说得没错吧,她就是个三心二意的荡妇。” 陆笙笙要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被沈铭渊一把搂住腰:“你冷静点。” 薇薇安挑衅地看着霍临珩,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们家的合作伙伴,她不信他真敢对她做什么。 除非是合作不想要了。 至于刚刚打她的那个贱女人,等她出去,一定整死她。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霍临珩轻轻冷笑一声。 只见他动了动手指,几个黑衣男人就架着薇薇安往一旁的水池走去。 薇薇安不明所以的时候。 齐仲好心解释:“池子里有几条霍总养的鳄鱼,正好给薇薇安小姐尝尝鲜。” 说话间,一只鳄鱼缓缓浮于水面,邪恶恐怖的小眼睛和薇薇安四目相对。 啊——啊—— 薇薇安凄厉地嚎叫,全身剧烈地挣扎。 陆笙笙也张大了嘴巴,霍临珩真是个变态,居然还养鳄鱼。 想到齐仲刚刚说的尝尝鲜,也是,该让鳄鱼尝尝鲜了。 霍临珩声音淡薄:“薇薇安小姐要是继续嘴硬下去,我今天可就让鳄鱼尝尝鲜了。” 薇薇安终于害怕了,眼泪纵横,说话都结巴了:“我说……我说……” 她被人捞了回来扔在霍临珩脚下。 她被吓得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泪眼婆娑:“我要见霍裴砚,只要见到他,我全部说。” “把霍裴砚带过来。”霍临珩重重沉了一口气。 喉结微微耸动,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很快霍裴砚就被带过来了。 薇薇安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扑上去给了霍裴砚一个大耳光。 霍裴砚推开她:“你疯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我说过我会报复你的,我做到了。” “你究竟把盛浔弄哪去了?”霍裴砚也急着找到盛浔,他还有很多疑问要问清楚。 “霍裴砚,是我抓了她,我就是报复你,我就是要把她卖到国外,我就是让你再也见不到她。”薇薇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像一个得不到爱情偏执的小姑娘。 霍临珩抓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吩咐齐仲:“带人去海边,留意偷渡船。” 如果她要把盛浔卖到国外,没有正规手续,偷渡是最快的方式。 此刻。 盛浔正昏昏沉沉的待到破旧的仓库里。 那些人给她喝的水里都下了药。 她浑身没力气。 盛浔隐约听到他们在外面有争执声。 好像是关于偷渡船的。 她听到其中一个人说:“最近海上查得严,偷渡船不好过来。” 一开始的那个外国男人进来了,看盛浔依旧是止不住的惊艳。 邪念上来了:“反正偷渡船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要不然你先陪我好好快活快活。” 第111章 那晚的女人是不是你 盛浔冷冷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混血男人咧嘴一笑:“你现在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我偏偏要对你做什么。” 等他靠近盛浔的时候,盛浔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不松口。 混血男人疼得嘶吼,掐住了盛浔的脖子。 盛浔被迫松口。 混血男人毫不心慈手软地给了盛浔一个巴掌。 顿时,盛浔的耳边是一阵嗡嗡声。 她的脸麻木了。 混血男人摸了一把脖子。 手上沾了血迹。 “shit!” 他气得大骂不止。 盛浔是眩晕的,但看他的眼神带着无比的倔强和不屈服。 仿佛他要是敢靠近一步,她会玉石俱焚。 混血男人竟然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 随后他就对盛浔更感兴趣了:“这么烈的女人,我喜欢!” 他诡异一笑,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 盛浔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激起一身冷汗。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混血男摇晃着手中的小药瓶:“这是黑市上最烈的药,只需三滴,再烈的贞洁烈女也会成为顺从的荡妇。” 他缓缓地逼近。 盛浔摇头:“不要……不要……” “由不得你!” 混血男掐住她的下巴,盛浔咬紧牙关。 混血男伸出手使劲地抠着她的嘴巴。 嘴巴变得血肉模糊盛浔都不肯松开。 混血男人见状,狠狠一拳打在她的肚上。 盛浔没忍住张开嘴痛呼一声。 混血男人趁机将半瓶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盛浔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 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美人落泪都是一幅美景。 混血男人邪恶地舔舔嘴角,等待着药起反应。 中途他的同伴进来了:“你在做什么?船马上就要来了。” “我很快的,放心吧,不会耽误正事的。” 同伴觉得不妙还要说什么被混血男人轰出去了。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玩玩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 很快,盛浔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体温节节攀升,身体由内而外好像被一股炙热的火焰烘烤。 她好难受…… 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传来一阵酥麻的异样。 混血男人邪恶一笑,开始解皮带。 药效的发挥下,她竟然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混血男人把头支过来的时候。 她彻底绝望了…… 啊—— 混血男人忽然一身痛苦地嚎叫。 看着脚下飞过来的凳子,他捂着后脑勺转身。 就看到一个东方男人用一种阴冷的表情在看他。 当他的视线在转到旁边的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的时候。 那股阴冷的视线逐渐变得充满戾气,他的瞳孔里好像蕴含着恐怖的黑色风暴,愤怒得想要将一切吞噬。 混血男人反应过来,咒骂一声,抄起了手边的木棍。 还没等他的木棍举起,霍临珩将他踹出数米开外,接着揪起他的衣领数不清楚的拳头像雨点落下。 混血男人被揍得头破血流,口喊求饶。 霍临珩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充耳不闻,没有知觉般的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 混血男人被打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叔……” 女子微弱的声音悄然传入暴怒的男人耳中。 霍临珩有所回神, 他盯着混血男人双腿间的玩意儿宣布了死刑:“既然这么管不住,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一脚踩了上去…… 伴随着混血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是警车的鸣笛声。 霍临珩返回了盛浔身边,看着她被折磨痛苦的样子,眼里清晰地闪过心疼:“没事,我来了。” 将她的手脚全部松开,又用外套包裹住了她几乎裸露的身体。 霍临珩抱着盛浔出了门,警察已经将这些人全部制服。 盛浔被怀里,四肢像是没有依靠的弱柳在空中飘荡。 霍裴砚见状挡住了他们的路:“小叔,人还是交给我吧。” “滚开!” 霍临珩眼里的戾气重的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 霍裴砚被吓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盛浔上了车。 路上。 霍临珩起先以为盛浔受的是皮外伤。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盛浔的体温高得不正常。 她无意识地靠近汲取着他身上的凉意。 “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盛浔已经没有意识去回答了。 她的小手不停歇地攀附着男人。 霍临珩呼吸一滞。 然后和她拉开距离:“你忍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盛浔的手攀附在了男人的脖颈处,然后下拉。 唇齿相贴。 炙热的气息和一股寒凉的气息相交融,最后演变成了愈演愈烈的滔滔热浪。 齐仲的无意识一回眸,惊得心脏差点骤停。 没看见轮胎碾压到了一块儿碎石。 车身一个颠簸。 惊醒了霍临珩。 霍临珩看着完全意识不清的盛浔,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春药。 女子难受地喘息着,粉唇因为刚刚的缠绵接吻变得更加红润了,唇齿间无意识的呢喃只会显得更加诱人。 她的双颊简直比三月的桃花还要艳丽,眉目间春影荡漾,难掩的媚态。 霍临珩不禁的抚上了她的脸。 刚刚被打过,她的脸一碰就是扎心的疼。 无意识的呢喃:“疼……” 霍临珩却顿住了。 ——疼—— 心底传来了那晚的荒唐时,在他的粗暴下,耳边隐约是一身女子娇软的“疼”。 和此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恍然回神,看着盛浔的面容,已经有了一个他一直不敢承认的答案。 眼看着女子要滑下座位。 他单手捞了回来,并且拖着她的小pp直接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声音喑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磁性:“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盛浔没有意识地摇头。 被男人按住头,带着循循善诱:“你只要告诉我,那晚的人是你,我就让你舒服,嗯?” 车里的声音齐仲听得一清二楚,他眼睛瞪大,却是一下也不敢回头。 心里完全是惊涛骇浪。 救命—— 他是在做梦吗? 他怎么会从霍总的嘴里听到这种虎狼之词。 还是对盛浔说的。 救命啊——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不会被灭口吧。 第112章 没怀孕,一场乌龙 盛浔被迫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药效的发挥已经到达了极致。 她没有回答,霍临珩也没有急着再逼问了。 刚刚的接吻,还有他们之间肢体的触碰。 再结合之前发现的蛛丝马迹,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看着眼前之人难耐的相邀,霍临珩按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车内的气息更加炙热了。 车子终于到医院了。 齐仲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叫他们。 毕竟好像也不用来医院了。 霍临珩微微抬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到医院了吗?” 那声音是齐仲从来没有听过的带着十足春意的声调。 齐仲心头一抖,说:“到了。” 霍临珩把她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给她穿上,用外套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送进了医院。 后面赶过来的霍裴砚敏锐地看到了霍临珩不正常的面色和发红的唇角。 经历过人事的他自然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一股脑冲过去拦住他的路:“你……你们在车里干了什么?” 霍临珩一把推开他。 霍裴砚再次冲上去:“你别忘了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自从他出狱以来,盛浔怀孕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疑问。 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问,他故意这么提出来也是想看一下霍临珩的反应。 果然,此话一出,霍临珩停住了脚步。 他心里一喜,以为膈应到了他。 “你以为,要是我想拥有,这些会成为阻碍?” 霍裴砚愣住了,他什么意思? 他是在宣示主权吗? 他疯了吗? 霍临珩走了几步停住返回来:“霍裴砚,这次的事情是因你而起,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试试。” 霍裴砚破罐子破摔:“我是霍家独孙,你能把我怎么样?” 很快,他就知道了挑衅霍临珩的下场。 晚上的时候,秦秘书忽然给他打了电话。 霍临珩彻查了他历年所有经手过的项目,查出了一大堆漏洞和不少的豆腐渣工程。 已经全公司上下宣布,停了他的职! 霍裴砚心底哇凉哇凉的,他放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霍临珩真的会动他。 …… 晚上的时候,盛浔终于醒了。 有了意识以后她便感受到浑身的虚脱和无力。 一转眼就对上了霍临珩那双魔魅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明显的担心:“你怎么样?” 盛浔虚脱地眨了下眼睛:“还好,谢谢你,又是你救了我。” 霍临珩扶着她坐起来,又一勺一勺地给她喂水。 盛浔觉得不自在想接过来自己喝。 却被他按住手:“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喂个水你不自在什么?” 最亲密?什么最亲密? 她虽然中了药当时没意识,但是清醒过后那些画面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脑海里清晰的闪过了她中药后他们在车里的荒唐画面。 以及霍临珩问她的话。 盛浔瞳孔一缩,慌张地收回手。 他……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霍临珩嘴角噙着三份笑意盯着她慌张的表情,幽幽道:“你慌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没……没有……” 见她低着头一副装傻到底的模样,霍临珩脸上笑意尽失,神色逐渐冰霜化:“盛浔,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那天晚上你……” “盛浔是吧,醒来感觉怎么样?” 医生进来查房打断了霍临珩的话。 给了盛浔得以喘息的机会:“感觉好多了。” “你体内被下的不干净的药物已经被全部清除掉,那些药物是黑市流通,药力很强,对身体的损害也很大,你有四肢乏力,虚脱的症状很正常,不用太焦虑。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盛浔忽然想起了什么,摸着肚子瞪大了眼睛:“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 问完以后才惊觉霍临珩在场。 霍临珩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浔顾不得那么多了,这药药力这么大,会不会对她的孩子有影响? 医生颇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孩子?什么孩子?” 盛浔不明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呀?” 医生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你做过b超吗?报告显示你怀孕了?” “我……” 盛浔一顿,好像到现在为止,她每次想挂号检查一下的时候最后都被阻拦了。 所以她一直没有来医院正规的检查。 医生说:“我们给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除了有点胃胀气,并没有妊娠的迹象,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盛浔彻底懵了:“验孕棒明明显示我怀孕了呀。” 医生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现在市场上的很多验孕棒验出来都有不准的结果,一切还是要以医院为准啊小姑娘,放心吧,你根本没怀孕!” 一直以为自己怀孕了,结果今天医生告诉她就是一场乌龙,盛浔转头看向霍临珩,脱口而出:“不可能啊,我们那次明明……” 话说到一半顿住。 盛浔慌张的眼睑轻颤,靠! 她刚刚在说些什么…… 霍临珩敏锐地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眼睛里划过一抹危险的光:“你什么意思?” 霍临珩聪明绝顶,再加上盛浔对霍裴砚厌恶的态度,怎么看也不会像要给他生孩子的样子。 他一下猜出了关键:“你原先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不会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的吧?你故意那么说是为了掩人口舌?” 他一下就猜得全对。 盛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霍临珩无法再忍受她继续装傻下去,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按住她的肩膀问:“发生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道还要继续装傻下去?” 盛浔眼眶隐隐湿润,她不愿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别开头:“那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你……” “盛浔丫头,你怎么样?” 柳缦搀扶着霍老太太推开房门进来,一脸关切地坐在床边拉住了盛浔的手:“孩子怎么样?” 话再一次被打断的霍临珩很不爽的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孩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乌龙,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撒谎。 盛浔抽回自己的手:“我没怀孕。” 第113章 就当那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啥? 霍老太太笑容凝固在嘴角。 柳缦急了:“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怀孕?” “我就是没怀孕,之前搞错了。医生已经开具了报告,我根本没有妊娠反应。” 霍老太太的表情大变,唇角一抖,不愿相信:“你确定吗?这家医院靠谱吗?要不要换家医院瞧瞧。” 柳缦也点点头同意换家医院。 “老太太,您糊涂了?仪器怎么能做得了假,看来您是没这个福分抱重孙了。” 霍临珩跷着双腿坐在一边,脖子朝后仰着,好不闲适的姿态。 盛浔瞥了他两眼,她怎么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幸灾乐祸呢? 高兴了这么久,结果又落空了。 霍老太太大失所望地离开。 柳缦也很不甘,但事实就是如此,和霍老太太二脸失望地出去了。 转眼间,病房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气氛安静得吓人,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一样。 “齐仲。”霍临珩忽然叫了一声。 齐仲推门进来:“霍总,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接近这间病房。” 齐仲不解,还是照做了。 霍临珩比暗色都要沉的眼眸重重地落在了盛浔身上:“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盛浔浑身蛄蛹在被子里,把头蒙住,只留了几根头发丝在外面。 盛浔脑子乱得很,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此刻她都觉得异常疲惫。 看着她逃避的样子,霍临珩沉沉地喊道:“盛!浔!” 他的逼问让盛浔感受到了莫名的烦躁。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如果她早就知道事情该怎么解决,也不会隐瞒这么久了。 霍临珩在听完她这个答案,顷刻间脸色瞬间凛冽,寒地仿佛能凝结成一层霜花。 身上寒凉的低气压很快就传遍整间病房。 “呵。” “盛浔,你真是。” “好的很。” 盛浔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 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身体。 他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生气呢? 她的回答应该令他满意才是啊。 她想不通。 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霍临珩敛眸,阔步出了门。 “齐仲,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连我和我哥都要拦?” 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沈楼月看见了霍临珩,朝他招手:“临珩,快让我们过去,齐特助拦着我们不让过去。” 霍临珩挥了挥手。 齐仲让开了道。 沈楼月小跑过来,手里提着很多礼品,讨好地看着霍临珩:“临珩,我来看看盛浔,听说她已经醒了?” 她的内心是慌的,害怕霍临珩会责怪她知情不说的事。 霍临珩身形微微一动,挡在了门口:“她还在休息。” 沈楼月尬在原地。 沈铭渊见状开口解围:“楼月很担心盛浔的,让她瞧一眼,她也放心了。” 面对沈楼月恳求的眼神,霍临珩冷漠得让人害怕:“没必要,不用了。” 沈楼月肩膀一颤,无助地看向沈铭渊。 他肯定是生气了,怎么办? 沈铭渊不忍看到妹妹这么卑微,伸手去拍霍临珩的肩膀:“别这样,这次是楼月不懂事,你就……” 霍临珩身形一动,躲开了他的手。 沈铭渊的手僵在空中,又讪讪地收回:“你就原谅了她这次,况且你们明天都要订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霍临珩面容冷淡,深不可测的眼神落在了沈楼月的脸上:“明天的订婚不会有了。” 沈楼月腿一软,跌进了沈铭渊的怀里,她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就因为盛浔出事的时候,我没能立即告知我看到的吗?” “那我倒要问问沈小姐,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你吗?” 沈楼月立马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色煞白如纸,泫然欲泣。 她不敢抬头,那双眼神犀利,仿佛能洞察人的最深处。 沈楼月内心无比慌乱。 他是不是知道了……完蛋了。 霍临珩顾忌沈铭渊的面子,终是不愿把话说得太开,点到为止。 沈铭渊不知道事情真相,单纯以为霍临珩抛弃了妹妹。 怒火冲天,追了上去拦住他:“霍临珩,你什么意思?我把你当哥们,你就这么欺负我妹妹?订婚已经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说取消就取消,你以后让我妹妹怎么见人?” 霍临珩眸光看向沈楼月:“有的事情你还是问她比较好。” 沈铭渊扯着他的领子:“我问什么问?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盛浔放不下,你抛弃我妹是不是想和盛浔在一起?” 沈楼月小跑着追过来拉开沈铭渊,哭着摇头:“哥,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霍临珩肯定是知道了真相。 她没脸再继续纠缠了。 沈铭渊呵斥:“他要抛弃你,你还要护着他?” 沈楼月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哥,回去说好不好……” 她失态的模样让沈铭渊冷静了下来。 认识霍临珩这么多年,他深知他的人品,能让他突然这么强硬肯定的要取消婚约,这里面绝对有隐情。 他让开了路:“霍临珩,我会调查清楚事情的,要是你真的负了我妹,我饶不了你。” 霍临珩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领:“我随时欢迎。” 沈铭渊把沈楼月带回了家。 看着她哭,迟迟没有安慰。 一味地盯着她。 沈楼月哭不动了,沈铭渊冷冷开口:“我知道临珩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全说出来是给你面子,你要是再隐瞒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事到如今,沈楼月再也瞒不住了,将那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沈铭渊勃然大怒:“沈楼月,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沈母从卧室里出来:“吵什么?吵什么?铭渊你做哥哥得怎么能吼你妹妹呢?” 沈铭渊冷呵一声:“差点忘了,这里面还有梅姨的功劳呢,霍临珩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明天的订婚已经取消了,梅姨算计了这么多,可算计到这件事了。” 沈母:“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改口:“难道是他知道了?” 第114章 霍临珩取消订婚 沈铭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她们团团围在中间。 他的家人这么算计霍临珩,他更觉得对不起兄弟了。 …… 霍裴砚被停职以后特别颓废,在酒吧里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连家都不回了。 柳缦好不容易在酒吧找到了醉得不成样子的霍裴砚,他的身边还围着一圈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气不打一处来:“霍裴砚!” 姑娘们:“阿姨,你谁啊?走错场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柳缦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你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 姑娘眼看要还手,霍裴砚一脚踹在她腰上:“滚,都滚出去!” 姑娘们一溜烟都出了包厢。 柳缦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和盛浔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她又没怀孕?” 霍裴砚眼神迷离地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他到现在对这件事都是懵的。 “就算她真的怀孕,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 柳缦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老婆没个老婆,孩子没个孩子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霍裴砚:“再加一个,工作也没了。” “你说什么?” 霍裴砚倒了杯酒,恨意十足:“我说,霍临珩故意使了绊子,我被停职了。” “岂有此理,他是不是忘了谁才是霍氏真正的主人了。我要告诉你奶奶,她一定不会不管的。” 柳缦气得不轻:“霍临珩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我们霍家将他抚养长大,他是不是忘了身上还背负着你爸爸的一条命,他是欠我们的。” “可是奶奶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霍裴砚很担心,毕竟薇薇安会绑架盛浔是因为他,他自知理亏才没敢和奶奶说。 “就算是薇薇安因爱生恨那又怎么样?我不信他霍临珩会为了盛浔毁了和皮特的合作。” 那可是金矿,一本万利的合作。 他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知道孰轻孰重。 “你放心,霍临珩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外人,你奶奶一定会帮你的。” 柳缦开导完霍裴砚着急地离开,她晚上还约了麻将。 在这之前她先去商场给霍老太太挑了一个礼物。 有求于人的时候得先投其所好。 她看上一尊帝王绿观音吊坠,要三百万。 柳缦很肉疼,她手里的闲钱都被拿去炒股了,其余零用钱都被霍老太太管控着,一下买这么贵的东西多少有点不舍得。 就在她心生退缩之意的时候,身边过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也在挑首饰。 柳缦打量了一会儿,试探地叫出一个人名:“苏瑾?” 苏瑾转头,看见了柳缦,眉毛一挑:“这么巧,是您啊。” 柳缦简直快要认不出她了,她穿了一身连衣针织裙,肩上还披着一件狐裘,所有的首饰都价格不菲。 光是那对儿耳环,她前段时间在网上看见过,价值三百万! 盛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她好像胖了点,浑身都充满富态。 苏瑾瞅向她手里的玉观音:“您这是要买?” “嗯,打算买。” 熟人面前,柳缦当然不能说买不起。 苏瑾从她手里抢过了吊坠:“就是挺好看的,您眼光不错。” 柳缦哼了一声,抢回了玉佩,拿出卡交给服务员:“去刷。” 服务员低头刷了一下把卡退还:“抱歉,您这卡里余额不够了。” 扑哧。 苏瑾笑了一声。 柳缦眉毛一竖:“你笑什么,我只是忘带其他卡了而已。” 苏瑾表情诚恳:“没有,没有,我哪敢笑你呢,您别生气了,我买还不成。” 她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柳缦哼了一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地刷了卡,以为她是买来打算送给自己的。 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不怪她儿子太优秀,这些女人都疯了似的往上扑。 服务员将玉坠打包好递交到了苏瑾手里,苏瑾拿着东西就准备转身。 柳缦一急:“你是给自己买的?” 苏瑾神色讥讽:“我好像没说要买给别人吧,您也别太自以为是了。” 柳缦鼻子都被气歪了,指着苏瑾的背影骂:“什么东西啊,幸亏我儿子没和你在一起,没有家教的玩意儿。” 苏瑾脚步顿住,转身,又踩着高跟鞋回来,在她面前站定:“您儿子又是个什么东西,他要是真优秀您不会连三百万都拿不出来的,我不要的垃圾您还真当个宝了。” 说完,苏瑾趾高气扬地离开。 柳缦气了个半死。 …… 京城地处南北交界处,四季分明。 今天正式进入冬季了。 陆笙笙带着好多好吃的在病房里陪盛浔。 “我可是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排到城南老街口你最喜欢吃的那家云记小馄饨,今天天气冷,吃个小馄饨身体暖暖的。” 盛浔没有反应般眼神落寞地看着窗外。 陆笙笙以为她还在害怕那天的事,便给她讲了别的八卦分散注意力:“你听说了吗?霍沈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了。” 盛浔眼睑一颤。 他,真的取消了和沈楼月的婚约? 陆笙笙见她情绪一直不太对,关切地问:“宝贝你究竟怎么了?有心事得说出来啊。” “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陆笙笙反应了半分钟,倏地反应过来。 “他……他……知道那晚的事了?” 盛浔点了点头。 陆笙笙急得跳了起来:“怪不得他会取消婚约。那他知道后是什么反应啊?” 面对最喜欢的小馄饨,盛浔此刻也没了胃口:“他让我给他一个解释。” “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了。” “然后呢?” “他好像生气了。” 陆笙笙打了一个响指:“错不了,他肯定是喜欢你,才会在听到你说这话的时候生气。” 盛浔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 陆笙笙神色认真:“盛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盛浔愣住。 …… 盛浔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央求着陆笙笙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出院的时候也只有陆笙笙陪着,除此之外谁也没告诉。 等霍临珩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空荡荡叠得整齐的病床。 第115章 他和她,怎么就不可能了! 晚上。 沈铭渊特意组了局,是专门给霍临珩赔礼道歉的。 沈楼月的事情沈铭渊是愧对霍临珩的,何况霍临珩是他最好的兄弟。 霍临珩还没来的时候,沈铭渊已经把周煜拉到了角落里:“我跟你说,咱们三个认识这么多年,你这次一定得帮我说好话啊。” 周煜瞥他:“我听说你在医院里把临珩给痛斥了?” 提到这个沈铭渊微微有些汗颜,打着哈哈说:“那会儿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嘛。” 周煜摸着下巴,笑得猥琐:“相比你的事情我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你说和老五共度春宵的女人不是你妹,会是谁呢?” 沈铭渊眼里同样有讶色闪过,是啊,那晚的女人不是楼月会是谁呢? 他和周煜胡乱猜测之间,主角到了。 周煜暗自打量,感觉主角今天脸色很差啊,像是谁惹到他似的。 沈铭渊立刻殷勤地跑到霍临珩身边,接过他的外套:“看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好酒。” 霍临珩目光扫过去,桌上摆放着几瓶源自康斯卡德酒庄的白葡萄酒,年份更是上个世纪的。 可以说有价无市。 这酒是沈铭渊的珍藏,以前说什么也不舍得拿出来。 霍临珩似笑非笑:“鸿门宴?” “我靠,哪敢,今天我将献出我生平最大的诚意。” 霍临珩坐在主位上,沈铭渊盗了一杯酒递给霍临珩,又给自己倒上,举起了酒杯。 “之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碰一个,临珩。” 霍临珩面无表情地坐于席间,并没有拿起酒杯。 周煜和沈铭渊对视一眼,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下一秒,霍临珩拿起了酒杯,唇角轻勾,和他的酒杯轻轻一碰。 沈铭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拳捶在他的肩头:“你小子吓死我了” 喝了一会儿酒,他们发现霍临珩比平时还要沉默寡言。 情绪明显不对。 周煜开玩笑笑骂一句:“你阴着个脸,失恋了?” 霍临珩抬起头凉凉地眯了他一眼。 周煜喝酒的动作止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是吧,真因为女人不高兴啊?” 霍临珩极淡地“嗯”了一声。 沈铭渊来了兴趣:“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敢惹你不高兴。” 霍临珩脑海里闪过那张明媚的小脸,想着她那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更加烦躁了。 直接三杯酒下肚。 周煜猜测着:“莫不是因为盛浔?” 能调动他这么大情绪的人,除了盛浔周煜想不到别人了。 霍临珩喝酒的动作止住了。 他没有否认。 周煜:“老五,你别告诉我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她啊。” 酒精弥漫嗓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放不下又怎么样?”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地承认, 沈铭渊皱眉:“你疯了!你和她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霍临珩眯着的眼睛睁开。 眼睛里势在必得神色让他们一怔。 霍临珩靠在沙发上,喉结轻轻耸动,以前他刻意压制心底的那份悸动。 还骗自己那只是对她的欣赏。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再也没有办法镇定自若地欺骗自己了。 他和她,男未婚,女未嫁。 怎么就不可能了! 酒局结束后,沈铭渊喝得最多,东倒西歪地靠在周煜的身上。 周煜把不省人事的沈铭渊扛回家。 冷风吹来,霍临珩面色变了变。 齐仲敏锐地观察到,担心地问:“您是不是胃不舒服了。” 霍临珩想说没大碍。 话到嘴边改口了:“嗯,给她打电话。” “好,我现在就给周煜打电话。他应该还没走远。” “谁让你给他打的?”霍临珩不悦。 啊? 齐仲茫然,那给谁打啊。 作为总裁身边最优秀的特助,在总裁发火前一秒,齐仲领悟到了:“我现在就给盛小姐打电话。” 霍临珩满意了。 盛浔在睡前接到了齐仲的电话。 齐仲说得很严重:“霍总胃病犯了,盛助理赶紧过来一趟吧。” 盛浔思来想去觉得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见面了:“我……我要睡了,要不然你把他送到医院吧。” 齐仲有些头疼。 霍临珩睨着他:“怎么说?” “她让我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脸冷了。 盛浔做不到完全置之不理,给周煜打了一个电话:“霍临珩胃病犯了,挺严重的,麻烦周医生给他看看吧,等他好点了告诉我一声。” 周煜酒意上头,不太清醒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突然清醒了,给霍临珩拨去电话。 此时霍临珩脸色很臭地上了车,往家驶去。 周煜:“你没事吧?好端端的胃病犯了?” “你怎么知道?” “盛浔和我说的,语气挺急的,你到底怎么样啊?” 挺急吗? 霍临珩因为周煜无意一句,心情好了不少,语气好了一些:“我没事。” 驾驶座开车的齐仲看到霍临珩那张说变就变的脸,心里叹气,果然,盛浔现在是最能影响霍总心情的人了。 趁着男人心情好,他说:“薇薇安作为此次绑架盛助理的凶手,暂时被警局收监,放不放出来还是要看您的态度。” “皮特夫妇那边催促了我很久。让您做做样子就好了,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让陆清越接手,准备起诉薇薇安。” 齐仲大骇:“霍总,我们和皮特还有合作,要是起诉了,可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那依你的意思,让受害者成为我们合作的献祭品吗?” “可是……” “照我说的做!” …… 混血男人给她下的药劲实在太大了,盛浔回家休养了这几天,都感觉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走路腿还发软。 陆笙笙这几天和她一块住,方便照顾她。 她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 门铃响的时候,盛浔还以为是陆笙笙回来了。 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她还是有些诧异的:“沈小姐?” 她的身边还站着沈铭渊。 沈铭渊说:“盛浔,我妹妹这次来是和你道歉的。” 沈楼月像犯了错的小学生站在门口:“你……你还好吗?” 第116章 提出辞职 “我还好啊。” 沈楼月眼圈红红的:“对不起,盛浔,都是我的嫉妒心作祟,害得你差一点就……就出了大事。” “这几天我在家想了很多,我没能得到霍临珩的喜欢是我自己没本事,我怎么可以去怪别人,还去嫉妒别人,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盛浔本来也没生她的气,这件事她只是恰好目睹:“我没有生气,沈小姐你不用多想。” 她还以为盛浔会很生她的气,没想到她居然一点也不计较,沈楼月羞愧的低下头。 沈铭渊也诚恳的道歉:“楼月的知情不报差点酿成大错,作为哥哥我也给你道歉。” 沈铭渊看着盛浔那张明显还没恢复过来有些苍白的小脸说:“我还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楼下喝杯咖啡?” “好,我收拾一下。” 盛浔套了外套跟着沈铭渊下了楼。 咖啡馆里,他们相对而坐,气氛些许尴尬。 沈铭渊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说:“认识这么久了,你有没有对我一点点心动啊?” 盛浔搅动杯里的咖啡,用还算轻松的语气说:“沈总,您值得更好的。” 沈铭渊苦笑一声:“行,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不过我依然欣赏你,涉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你没意见吧。” 盛浔摇头:“当然没有。” 沈铭渊手边来了个电话:“失陪一下。” 沈铭渊很快就接完了电话,回来后看盛浔的眼神更复杂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霍临珩居然会为盛浔做到这个份上,不惜毁了合作也要给她讨个公道。 盛浔疑惑地看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送了,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快点走吧,沈小姐该等急了。” “好。” 看着盛浔离开的背影,沈铭渊再次清楚地认知昨天酒局上霍临珩说的话并不是醉话。 他能为盛浔做到这个份上,试问如果是自己,真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损失所有利益吗? 想了一瞬间,沈铭渊豁达一笑,他已经有了选择,注定不能做到霍临珩那样。 他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盛浔回家的路上迎面碰上了风风火火提着买菜篮的陆笙笙:“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盛浔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火烧屁股了?” “是……是霍临珩,起诉薇薇安了。” “你说什么?” 盛浔愣在原地。 “是真的,我刚听我哥说的,他负责这次的案子。”陆笙笙扶住盛浔的双肩摇晃:“你还看不出来吗?霍临珩这是在给你主持公道呢。” 可是,霍氏和皮特夫妇还有金矿合作啊。 当下,盛浔就给齐仲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齐仲含糊其辞:“盛助理,有的事情你还是亲自问霍总吧。” 齐仲挂了电话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一回头就见霍临珩处理文件的空隙抬头盯着他:“谁的电话?” “额,盛助理。” 霍临珩幽怨的眼神:“为什么她会给你打?” 齐仲冷汗刷刷地流:“可能是怕您在忙就给我打了。” 霍临珩手一摊:“把你手机给我拿过来。” “干嘛?” “没收。” 齐仲:“……” …… 霍裴砚在酒吧买醉,凌晨才回了家,一觉睡到天黑。 秦秘书的敲门吵醒了他。 他满脸的起床气:“你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 “小霍总,您看看这个。” 霍裴砚接过平板一看,睡意跑了大半。 “霍临珩是不是疯了,为了盛浔要和皮特夫妇翻脸?那可是金矿,不是银矿,不是铜矿,绝对是疯了,真是疯了!” 他低估了盛浔在霍临珩心里的位置。 照这样下去,盛浔和霍临珩会不会…… 霍裴砚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秦秘书拿出一份密封的资料,语气有些复杂:“小霍总,还有这个,我觉得您应该看一下。” 霍裴砚打开资料,目光所及,如遭雷击。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资料,真吗?” “我去了外地,找了当年雪山的工作人员,经过多方查证,确认当年救您的是盛浔无误!” 伴随着秦秘书的最后一字落下,霍裴砚的心口上像是被铁拳击了一下,半天回不了神。 自从上次他维护苏瑾肚子里孩子的时候,盛浔说——你最好回去问问当年雪山里,是谁救得你。 他就起疑了,让秦秘书暗中查探。 原来当年雪山里救他,把他背出去的人是盛浔! 这么多年他误以为是苏瑾。 怪不得盛浔后来每次都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怪不得! 他的双眸通红,呼吸颤抖。 他究竟是错过了什么。 他要和她结婚,他要弥补她,他要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现在,霍临珩横在他们面前。 早在盛浔一次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没自信了,他的内心很恐慌,恐慌盛浔会不会爱上霍临珩。 那他该怎么办? 他那么喜欢她。 不行!不行!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备车,我要回趟老宅。” 老宅里。 霍老太太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佣人们给她捏着腿。 柳缦正在和霍老太太痛斥霍临珩的恶行:“妈,您难道真的要看着霍临珩把裴砚赶出霍氏吗?霍临珩不过一个外人,裴砚才是正统的继承人啊。” 闻言,霍老太太睁开眼睛,怒斥:“你还有脸说,好好的孩子都让你教成什么样了?” 柳缦被骂得没法还嘴,喏喏道:“怎么就是我教坏了,这些年您的教导也不少啊。” “你说什么?” 老太太叫停了捏腿的佣人,拐杖已经甩了起来。 这时,外面佣人的声音:“裴少爷回来了。” 霍裴砚几下就进门了,一回来就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奶奶,您帮帮我吧,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霍老太太以为他会说让他重新进霍氏的事。 谁知,霍裴砚一开口便是:“我要娶盛浔!” 霍老太太惊得从太师椅上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第117章 霍老太太病倒,霍家人齐聚 柳缦大惊失色:“霍裴砚,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要娶盛浔!” 老太太一拐杖摔在他身上:“霍裴砚,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和盛浔已经不可能了!” 霍裴砚抬头,冷笑一声:“那谁有可能?小叔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柳缦愣在当场:“霍裴砚,你在说什么?” 霍老太太面色大骇:“霍裴砚,我是不是打你打少了?让你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什么胡话都敢说!” 说着便是一棍子。 这次霍裴砚抓住了拐杖末端,大喊:“我没有胡说,霍临珩喜欢盛浔,要不然你猜为什么他会为了盛浔毁了金矿合作?” 霍老太太愣住。 “奶奶,霍临珩狼子野心,觊觎盛浔很久了,我就怕等过段时间,霍家小叔和侄媳妇的丑闻会满天飞,到时候霍家还怎么作为京城世家之首?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霍老太太:“霍裴砚,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霍裴砚心生恨意。 或许没有霍临珩,他和盛浔早就在一起了。 …… 盛浔在家又休息了一天,实在待不住了。 一去公司,一行气势汹汹的律师团朝她身边经过。 公司里的人偷偷议论:“这是皮特夫妇聘请的律师团吧,看来和霍氏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盛浔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跟了上去,看到了霍氏律师团,为首的赫然是陆清越。 门一关,谈判开始了。 盛浔偷摸的猫在门口听着。 对方律师率先开口:“撤销对薇薇安的起诉,我们愿意在金矿的项目上再让出百分之五的利润。” “这件事终究是因为一个外人而起,皮特先生的意思是没必要为了外人扰了两家的合作。” 陆清越淡然地听着对方的一顿输出。 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着。 “贵公司的诉求我方收到了,但是,我们不同意和解。” 对面拍桌子:“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很快,双方律师团就在会议室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陆清越冷冷一笑:“我方的要求就是要凶手得到惩罚!” 盛浔感觉他们快要结束了,一转身撞到了男人的怀里。 “偷听到什么了?” 独属于男人的冷香窜入鼻尖,盛浔一个激灵。 抬起头:“霍总。” 霍临珩看着她一副找借口想溜走的模样,冷冷开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的气氛相当安谧。 半晌,霍临珩开口:“身体恢复了?” 盛浔还是不敢看他:“嗯。” 思来想去,盛浔开口说:“霍总,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和皮特公司弄得那么僵,损失了金矿合作,得不偿失。” “我没有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公司的员工,我公司的人员工受了欺负,这是该给她讨得公道。” 霍临珩的话把她堵死了。 僵持了一会儿,盛浔败下阵来:“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霍临珩见她完全没有其他想对他说的,典型的在逃避,眉眼逐渐阴郁:“盛浔,你真的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盛浔心里一紧。 闭了闭眼睛,心一横,鼓起勇气拿出了辞职信:“感谢霍总栽培。” 当她拿出辞职信的那一刻,整间办公室犹如结了层冰霜,霍临珩的脸颊寸寸成冰,全身弥漫着不言而喻的寒意。 “你,要辞职?” 这股明显的寒意将盛浔冻了一个哆嗦:“您刚刚不是说,身为您公司的员工您要为他讨公道吗?如果我不是了,你也就不用为难了。” 霍临珩:“……” 许久,霍临珩自嗓子间呵出了声:“你这还是在为我考虑?” “盛浔,你扪心自问,你是因为这个要辞职的吗?” 盛浔说不出话来了,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了。 气氛凝结间,齐仲行色匆匆地进来:“霍总,老宅出事了。” 霍老太太心脏病突发,在老宅里晕倒了。 盛浔和霍临珩同乘一辆车在回老宅的路上。 盛浔看向车窗外,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是不想跟着回来的。 想到刚刚的情形—— 她准备走。 霍临珩:“你干嘛去?” “我……” “不管你干什么都取消了吧,老太太晕倒老宅大乱,事情很多,你作为助理和我一起回去。” “那个……” “你的辞职报告我没有批,你现在仍然是我的助理。” 盛浔:“……” 的确是这么回事,她说不了拒绝的话。 霍临珩踏进老宅那一刻,一身难掩的清辉外泄,每一步都携带着不容忽视的风华。 霍施瑶看得有些出神,恰好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心里像小鹿乱撞。 今天老宅格外热闹,霍老太太一晕倒,倒是把她几个子女全部炸出来了。 除了意外早逝的大房霍长明,也就是霍裴砚的父亲不在场,其余几房都到了。 “临珩回来了。”二房霍长清正指挥着宅子里的佣人给来探病的客人们倒茶,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气势。 “临珩,回来了就让施瑶带你去看看老太太吧,她刚醒。” 霍施瑶接近霍临珩,脸色红扑扑地叫了一声:“小叔。” 盛浔跟在霍临珩身边,这些人她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 看似是因为老太太病倒大家聚在一起,实则都是为了老太太手里的那点霍氏股份。 他们内里的暗流涌动霍临珩尽收眼底:“不劳二哥操心,老宅的一切事宜从今天开始由我接手,我先去看老太太,至于招待宾客,就辛苦二哥了。” 霍长清脸拉了下来:“你接手老宅?你忙得过来吗?” “我十七岁开始进入霍氏,掌管霍氏多年,区区一个老宅,忙得过来。” 霍长清忌惮霍临珩,不敢硬碰硬,一挥袖子去了后院。 霍老太太那么一个精明的人此刻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靠在病床上。 她的目光扫过霍临珩身后的盛浔:“小浔也跟着一起来了。” 第118章 一场针对霍临珩的预谋 霍临珩:“您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人老了有这么一天不意外,难得我病了,霍家人能聚得这么齐全,这病也值了。” “您胡说什么呢?您平时要是想见大家,我们都在的呀。” 抹眼泪的是老太太的四女儿霍长沅。 霍临珩心思透彻,知道霍老太太的内心想法:“您想让霍裴砚回到霍氏工作?” 霍老太太点点头:“柳缦都和我说了,裴砚犯了点小错,至于薇薇安那件事,他也是为了金矿,情有可原,罪不至此,把他赶出霍氏是不是太过了些。” 盛浔有时候觉得霍裴砚真是好命,有一个这么疼爱他的奶奶,一直在帮他。 霍临珩给了一个眼神,齐仲立马把所有的纸质资料分发给在场的人,包括霍老太太。 “这是霍裴砚在霍氏这些年所有的事迹,大家都在场就一起看看霍裴砚还适不适合留在霍氏。” 盛浔也拿到一份,资料清晰显示着霍裴砚在职的桩桩件件。 里面不乏有贿赂官员,恶意逼债……等等一系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盛浔看得都汗颜了,这霍裴砚还真是不学无术到了极点。 霍长清冷哼了一声:“看看咱们霍氏最受宠的小公子,这都是干的什么事?这还怎么好意思继续回霍氏。” 以前的霍氏,在霍长明没死的时候,霍长清一直与其分庭抗礼。 后来霍长明死了,没等霍长清高兴几年,霍临珩就进入霍氏,雷霆手腕掌管霍氏。 并把霍长清赶下了台。 这么多年,霍长清还是不甘心,想回到霍氏。 霍临珩就算了,那是他能力强。 这霍裴砚算个什么玩意儿,这些年要不是老太太庇护,他凭什么在霍氏风生水起。 三房霍长启说了句还算公道的话:“怎么说裴砚也是霍家人,二哥话别说得太难听。” 霍长启一直都是个不声不响的性格,无论干什么也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模样。 在人群里最不起眼的存在,盛浔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面对这么多证据,霍老太太原先想好的包庇之词也说不出来了,难为情地开口:“可裴砚终究是霍家独孙,你打算怎么办?” 霍临珩看了看腕表:“霍氏旗下有家新创建的小型分公司,刚刚起步,让霍裴砚过去历练,表现得好再回到霍氏也不是问题。” 柳缦出口:“你说的那个分公司是在海城吧。那可是外地啊。” 柳缦求助的眼神看霍老太太:“妈?您舍得您孙子去外地受苦吗?” 霍长清阴阳怪气:“大嫂别太会心疼儿子。” 柳缦瞪他:“你闭嘴,上辈子是哑巴吗?” 霍老太太没有理会柳缦的大呼小叫,眼眸微眯:“去海城也行,不过,在他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办。” “盛浔。” 盛浔忽然被点名,对上霍老太太极深的目光,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霍老太太:“前天日子我去庙里上香,大师对我的病情有所预言,还说可以通过家里的喜事来冲一冲我的病情。思来想去,我觉得裴砚走之前,你们的婚事定一定吧。” 盛浔:“???” 怎么好端端地扯到婚事上了? 何况她和霍裴砚八字没一撇,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这老太太病傻了? 霍老太太:“小浔,当年你豁出性命把裴砚背出雪山,救了他一命,你对他的情深义重我看在眼里,你们俩蹉跎了这些年,不该再错过了。” 盛浔没想到霍老太太会突然提出来雪山的事情,也来不及想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正要开口拒绝。 又听老太太说:“你母亲生前就希望你嫁进霍家,你也该全了她的一番心思,她才会泉下有知啊。” “我已经给你的养父养母带去了消息,他们表示同意,婚期也已经定下。” 老太太的一说辞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周围人纷纷恭喜道贺。 “我觉得,不妥!” 一片恭喜声中,一道凌冽的男声极为锋利的穿透所有人的声音,破空而出。 盛浔唰地看向霍临珩。 霍老太太眯起眼睛,眼底厉色掩饰不住:“你说什么?” 霍临珩薄唇轻启:“您的病情要是通过家里的喜事能冲走,那我该怀疑您的病情了。” “就算不是给我冲喜,我圆他们年轻人的一番情深义重有问题吗?” “呵,情深义重?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您就算要订婚,也得问问当事人的主意吧。”霍临珩的声音带着讥讽。 盛浔连忙配合地摇头:“不不不,我和霍裴砚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柳缦:“盛浔,我儿子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么好的福气您还是给别人吧,我配不上。” “你!” 盛浔声音清脆,拒绝之词清晰。 屏风后的霍裴砚拳头握得死紧…… 霍临珩:“您放心,就算不能冲喜,您的病情我会给您找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来看。” “不……不用了。”霍老太太脸色不好。 “那您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霍临珩转身之际,看向盛浔:“不走吗?” 盛浔忙不迭地跟上。 霍家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给人定终身大事。 她还是跟紧霍临珩比较好。 “临珩,金矿的事情你不打算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霍老太太忽然发问。 霍长清:“对哦,临珩,二哥听说你最近和皮特夫妇闹得很僵啊。好像就是因为你身边这个……小助理?” 霍老太太:“临珩,我知道你做事情心里有数,但是外界风言风语太多了,金矿的事情你不能一意孤行。” 霍临珩一点也不意外他们会拿金矿说事。 “是,我在和皮特打官司,没什么好说的。” 霍长清:“你知道金矿对我们霍家来说多重要吗?你这什么态度?难道不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霍施瑶拽了拽霍长清的衣袖:“爸,您少说两句。” “我又没有说错。” 盛浔担忧地看了眼霍临珩。 她越来越发现,今天霍家人齐聚,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霍临珩的。 在她要挺身而出的时候,霍临珩一把将她拽回了身后:“金矿本就是我谈成的,就算合作失败也和在座的各位没有任何关系,各位无权对霍某人指责。” 说罢,霍临珩拉着盛浔往外走。 第119章 盛浔把霍裴砚踹下水 霍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放肆!” 霍长清阴阳:“妈,这老五是真的不把您放在眼里,要不是您当年收养他,他早就不知道在哪里饿死了。您不计较他那个神经病妈勾引爸就算了,他凭什么这个态度。” 霍长清的一番话引得了霍老太太的深思,她差点忘了,她手里还有些东西可以牵制霍临珩。 盛浔和霍临珩快要出老宅大门的时候。 霍施瑶一路小跑跟出来。 “小叔。” 霍临珩停住脚步。 霍施瑶小脸红扑扑的:“小叔,我爸那个人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我代他向你道歉。” 盛浔打量面前这个小姑娘,眼神清澈,长相甜美,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 霍临珩:“说完了吗?” 霍施瑶点点头。 霍临珩拉着盛浔头也不回地离开。 刚走几步又被人拦住了。 宅子里佣人跑过来说:“二爷派我来传话,所有霍家人要留下一起用晚宴,谁都不可以离开。” 霍临珩还要走。 佣人忙说:“老太太害怕自己时日无多,想最后和大家吃一次饭。” 霍临珩冷笑一声,不打算理会。 佣人见状:“老太太说了,她有一些事关当年殷夫人的事想要告知。” 霍临珩脚步停住,沉了口气:“我留下,把盛浔送回家。” 佣人又说:“老太太吩咐了,盛小姐也要留下,她早就把盛小姐认了干孙女,也算半个霍家人。” 盛浔心里发笑,认作干闺女?只是留下她的一种手段吧。 霍临珩眼中冷芒乍现:“我要是一定要她走呢?” 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眼见霍临珩要发怒,盛浔赶紧扯了下他的衣袖:“没关系的,我留下,不就是吃顿饭吗?” 盛浔对佣人说:“回去复命吧,我留下。” 佣人早就受不了霍临珩的低气压了,一溜烟走了。 老宅很大,楼阁水榭,雕梁画栋。 盛浔没事干,就当做参观了,漫步在老宅里面。 让她更为好奇的是,殷夫人是谁? 会让霍临珩那么在意。 更让她感叹的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天之骄子,是九天之月。 今天在老宅她第一次认识到了霍家的可怕之处。 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要不是霍临珩足够强大,恐怕早就被这个偌大的霍宅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盛浔出神的想着,竟意外走到了池塘边上。 “盛浔!” 霍裴砚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眼神里闪着恨意:“当年雪山事故明明是你救的我?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害得我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直把苏瑾当做救命恩人,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盛浔被噎了一下,他还怪她了。 她很平静地说:“我那会儿告诉你,你会信吗?你只会认为我是嫉妒苏瑾,故意扭曲事实。” 霍裴砚一噎。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奶奶给我们定下婚事?” “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盛浔语气决绝:“我对你,别说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霍裴砚被这句话刺激到了:“那你喜欢谁?霍临珩吗?” 盛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你在胡说什么?” 霍裴砚看着她害怕别人听到的模样,更加愤怒了:“你们简直是有违人伦,你们在一起就不怕遭天谴吗?” “霍裴砚,你发什么酒疯?胡说什么?” 盛浔气得不轻:“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霍裴砚来劲了,一把抓住盛浔的手往仓库拖:“你不想看见我?好啊,我今天就让你以后眼里心里都是我。” 盛浔用和他反方向的力相互拉扯。 女人天生没有男人力气大,盛浔和霍裴砚拉扯的途中脚步失去平衡,加上她本来脚腕有旧疾,钻心的疼的袭来。 一个懈力,基本被霍裴砚拖着走。 “霍裴砚,这里是老宅,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放开我。” 路过不少宅子里的佣人看见了他们在拉扯。 佣人刚停住脚步,就被霍裴砚骂了:“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和我老婆在吵架吗?” 佣人们赶紧低头离开。 这边动静太大,霍施瑶也听见了,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盛浔被霍裴砚强迫着,她着急地转身往霍临珩处跑去。 盛浔发了狠般咬在霍裴砚的手背上。 霍裴砚疼的反手给了盛浔一个巴掌:“有完没完!” 打完以后,霍裴砚懵了。 看着盛浔脸上明显的红痕,他忙不迭地道歉:“小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在意你了,你……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冰块儿。” 霍裴砚转身七倒八歪地去给盛浔拿冰块。 看着他的背影,盛浔忽然冲上去,在他的背后就是一脚。 扑通! 霍裴砚直接掉进了池塘里。 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霍裴砚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 再加上喝了酒,落水后更恐慌了,不停地击打着水面。 他扑腾得越激烈,力气就消失得越快。 已经呛了好几口水,眼看着就没了力气。 冷静下来的盛浔意识到这样会出事。 霍裴砚还罪不至死,她也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刚准备跳下水把人救起的时候,脚腕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脚腕旧疾复发,她要是跳进池塘,不光救不起他,还会赔上自己。 她看了看周围。 佣人们都被霍裴砚呵斥走了,附近没人。 老宅又大,她要是跑出去救人,等回来了霍裴砚也升天了。 手机,对,手机。 盛浔想打电话,却发现刚刚的争执中,手机不知道掉哪了。 霍施瑶一路小跑,迎面撞上了霍长清。 霍长清皱眉:“瑶瑶,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霍施瑶喘着粗气,指了指方向:“哥和盛……盛小姐起了严重的争执。” 霍老太太书房内。 气氛凝固得厉害。 霍临珩眉宇间没有一丝温度:“东西呢?” 霍老太太靠在床头,看上去精气神比刚刚好了些。 “临珩,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金矿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霍临珩眼底尽显危色:“你威胁我?” 第120章 霍临珩替盛浔挨鞭子 霍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那个盛浔终究是个外人,你为了她损失金矿,我作为霍家人,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那您就闭上眼睛,眼睛闭住了,就看不到了。” “霍临珩!”霍老太太被气得咳嗽起来。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霍裴砚扑腾的动静越来越小。 盛浔拖着伤痛的脚腕往准备跳湖。 “裴砚!” 不远处一声呼喊。 盛浔转头,看到了霍长清带着一堆人风风火火地过来。 “裴砚!” 霍长清叫了一声,对着身边佣人大喊:“还不快下去救人?” 几个佣人跳下去将霍裴砚救了上来。 人虽然被救上来了,但已经昏迷了。 佣人做了好久心肺复苏,霍裴砚吐出了一口水。 有了气息。 被人抬回房间了。 霍长清眸色转到旁边的盛浔身上,一身厉呵:“敢谋害霍家长孙,你好大的胆子!” “是霍裴砚先发的酒疯,我只是自保。” “住嘴!把裴砚推下去就是事实,证据确凿,来人啊,给我家法处置!” 两个佣人过来按住了盛浔的肩膀。 用力将她按在了地上。 盛浔沉住气:“霍二爷,我是五爷身边的人,您这么对我,不合规矩。” 霍长清冷哼一声:“霍五爷又怎么样?你谋害裴砚在先,就该家法处置。” 眼看着盛浔要被带走。 霍施瑶急了:“爸,盛小姐说的是真的,的确是哥先纠缠的盛小姐。” “你哥都落水了,你还替凶手说话?”霍长清斥责。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霍长清:“你闭嘴!” 盛浔看出来了,霍长清是故意的,他素来和霍裴砚不对付,看似好心为霍裴砚出头,实际上是为了找霍临珩的麻烦。 霍施瑶见说不通,转身想去找霍临珩。 被霍长清看出了意图。 “来人啊,小姐不舒服,带回房间休息。” 盛浔被带去了柴房,被绑了起来。 霍氏的家法是鞭刑,一般只有犯了很大错的霍家子弟才会被动用此刑。 “霍二爷,你没有权利对我动刑!你这是故意伤害。” “哼,我已经请示了老太太,只要老太太同意,我就有权利。” 霍老太太这边,还处于剑拔弩张的时候。 佣人跑进来在霍老太太耳边低语了什么。 霍老太太听完以后思忖。 霍家有多少事都是被盛浔搅和出来的。 要不是她,裴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还挑三拣四看不上裴砚。 倒不如,趁着这次给这个丫头一个教训。 老太太看了眼霍临珩,默许了霍长清:“让老二看着办。” 老太太像没事人一样说:“临珩,咱们继续……” …… 齐仲发现盛浔不见了,他在宅子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 打电话也没人接。 难道是宅子太大迷路了? 问了几个佣人都说没看见人。 齐仲知道霍临珩和霍老太太之间免不了是一场激烈的谈判,他不敢轻易进去打扰。 绕过一座假山,就看见霍施瑶被两个佣人架着回房。 “你们放开我!别碰我!” “施瑶小姐,是二爷吩咐我们要把您送回房的。” 别人的家事齐仲管不着,还是和霍总不对付的二爷。 齐仲正准备当做没看见走过。 霍施瑶却看见了他,大喊:“你是小叔身边的人吧,快去救盛浔,她出事了!” 佣人去捂霍施瑶的嘴,反被霍施瑶咬了一口。 又道:“快去,她要被施家法了。” 齐仲一听就知道出事了,来不及问太多,脚步一转,赶紧去告诉霍临珩。 不顾里面还在谈判,齐仲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霍总,盛浔被二爷动了家法。” 霍临珩刷的一下从座位上起来。 家法的动用是要经过当家人允许的。 他想到刚刚进来和霍老太太嘀咕的佣人正是霍长清身边的人。 霍临冷冷的,充满戾气地看了眼霍老太太的方向。 快步出去。 霍老太太被他那可怕的一眼看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低估了那丫头在他心里的位置。 看来,裴砚的话是真的。 …… 得到允许的霍长清更加放肆了。 他叫人搬来一张茶桌和一个贵妃椅。 往那舒服的一躺,品着茶。 拿出了一条约莫一尺粗的鞭子:“小丫头,一会儿疼的话,记得喊出来。” 盛浔面上满是不惧:“霍二爷,你以为教训一个小小的就算给霍临珩使了绊子吗?我只能说,您的行为很小人。” 霍长清惬意地嗯了一声:“继续说,一会儿你可就说不出来了。” 霍长清手一挥,佣人拿起了鞭子。 盛浔闭上了眼睛。 柴房的门突然被极大一股力道踹开。 惊得霍长清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 霍临珩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就发现佣人手里的长鞭即将落下。 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住盛浔。 预想到的疼痛没有袭来,鼻尖却突然窜进一股冷香。 耳边是男人一声闷哼。 盛浔睁开眼睛,就看见霍临珩将自己抱住。 脸色很白,眼皮在颤抖。 那鞭子……打在他身上了? “霍临珩,你怎么样?”盛浔有些激动。 佣人早在发现自己打了霍临珩,吓得扔了鞭子,像丢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上。 霍临珩的眼里蕴含着无边嗜血,狠狠地盯着那人:“你找死?” 霍长清从惊讶过后坦然了,装模作样:“哎呦,你们是不长眼睛吗?居然把鞭子打在了临珩身上。” 霍临珩把盛浔抱在怀里,一双满是冰霜的眼眸看向霍长清,嘴角扯起一抹嗜血:“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齐仲开车过来,霍临珩抱着盛浔上了车。 盛浔:“你没事吧?” 霍临珩:“你没事吧?” 他们是一起出声的。 霍临珩摇摇头:“我没事。” 回去的路上霍临珩格外的沉默寡言,没什么异常。 盛浔觉得不太对,一鞭子下去他怎么可能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霍临珩你……” 话还没说完,霍临珩身体突然朝她这边无力的倒过来。 第121章 别叫我小叔,叫我临珩 盛浔眨了眨眼睛,赶紧去扶他。 这一摸不要紧,手上沾满了血迹。 他背后的黑色衬衣颜色越发黑沉。 她这才意识到,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是他穿的黑色衣服,所以一时半会儿没看出来。 霍临珩的脸色也惨白,闭着眼睛,额间在冒汗。 盛浔慌了:“齐特助,霍总受伤了。快去医院!” “我现在就送霍总去医院。” 霍临珩抓住盛浔的手按住,声音有些低哑:“我不去医院!” 他的坚持齐仲只好改道回家。 回家以后,齐仲将霍临珩扶在沙发上,盛浔跑去拿药箱。 顺便给周煜打了电话。 盛浔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霍临珩已经褪去上衣。 男人宽肩窄腰,身材线条流畅匀称,肌理分明,精瘦的腰间紧绷绷的,蕴含着力量和美感。 如此不可多得的景象让盛浔想到了她和霍临珩的那个暧昧的夜晚,手下的触感好像历历在目,手心一片灼热。 她赶紧摇了摇头,摇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心知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霍临珩的后背,正蜿蜒着一条狰狞的细长伤疤。 那一鞭子不清,落在他的后背是皮开肉绽。 盛浔都不敢想,要是霍临珩没有替她挡这一鞭子,她现在应该躺在医院里吧。 这个霍长清,当真是心狠手辣。 盛浔拿出棉签,蘸取双氧水,手停在了距离伤口几厘米的上空。 手抖得厉害,她下不去手。 求助的看向齐仲:“齐特助,要不还是你来吧。” 齐仲着急着,当即就要上手。 霍临珩却转身抓住了盛浔颤抖的手腕:“就你,来吧!” 齐仲把东西棉签还给盛浔:“还是你来吧,我一个大男人手脚笨重,下手没个轻重,不如你们女生细腻。” 再耽搁下去就感染了。 盛浔只能硬头皮用棉签接触着伤口。 接触到的一瞬间,盛浔敏锐的看见霍临珩后背紧绷了一下。 她加快速度,长痛不如短痛。 涂着涂着,盛浔眼神忽然氤氲了。 霍临珩太好了,每每危机时刻,他都会在。 自从她被曝出身份,不是盛家的孩子以后,就再也没人护着她了。 而他,一次一次像一个守护神一样,总会护她周全。 盛浔的心沉甸甸的。 他的恩情太重,她又该怎么回报呢? 消完毒,周煜提着药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 “我去,大哥,你这是从哪搞的这么重的伤?” 周煜震惊了。 从药箱里拿出工具进行缝合。 缝合的过程,盛浔根本不敢看,她把头转过去。 全程男人一声没吭,但是呼吸明显加重了。 结束以后,霍临珩的眉宇间全是冷汗。 盛浔拿着毛巾帮他擦去。 霍临珩抬眼,正正的和盛浔四目相对。 她的心一哆嗦,下意识就要收回手。 霍临珩直接抓住了。 他抓的很紧,她动都动不了。 她用力扯的时候,牵动了霍临珩的伤口。 看见他疼的眉头皱起来。 盛浔立马不敢动了。 任由他抓着。 周煜挑了挑眉,这两人,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 霍老五动作挺迅速啊。 周煜清了清嗓子:“他这伤已经得到处理了,但是有感染的可能性,今晚必须有人留下来守着,只要能顺利度过今晚就没问题。” 齐仲自告奋勇:“我留下守着霍总。” 周煜啧了一声,这个齐特助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啊。 “齐特助,你们霍总前天交代你的那个项目跟进了吗?处理了吗?你们霍总都成了这样,能不能让他省点心。” 齐仲摸不着头脑,什么项目?霍总什么时候给他派任务了? 疑惑地看向自己霍总。 只见霍总用一种很白痴的眼神看他,眼里写满了“蠢猪”二字。 齐特助总算明白了。 立马说:“对啊,霍总给我的项目我还没处理完呢?这可怎么办啊?这晚上谁留下来守着霍总呢?家里的佣人粗手粗脚的,也是不放心啊。” 都这个份上了,盛浔举了举手:“那晚上,我留下吧,我照顾他。” 周煜打了一个响指:“这就对了嘛,那就有劳盛小姐了。” 晚上。 霍临珩发了烧。 他靠在床头,脸色惨白一片,薄唇更是黯淡。 双眸轻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盛浔反复拿着湿毛巾敷在额头给他物理降温。 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他的烧总算褪去了一点。 盛浔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见他干裂的嘴唇,盛浔拿面前沾了水,还没等碰上去的时候。 霍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 盛浔:“你的嘴太干了,我帮你润润。” 霍临珩那双黑眸安静地盯着她。 他眼睛里好像有两个小漩涡,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盛浔脑子里警铃大作,想要别开眼睛。 晚了。 霍临珩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唔—— 盛浔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吻和他的体温一样灼热,盛浔感觉自己好像被这股灼热给卷席了。 她的体温也跟着变得滚烫。 他的吻是无比霸道的,却又那么熟悉,一切都和那个荒唐的夜晚重合…… 盛浔回神,猛地推开他,吃惊地望着他。 霍临珩被推的牵扯到了伤口眉心一皱。 却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你看,这不就润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因为接吻,他的唇色变得鲜红亮丽。 盛浔连忙别开眼:“你……你这是干什么?小叔。” 她故意这么叫他,好像是在提醒他,又好像是她,他们之间的身份。 霍临珩因为她这一声“小叔”,黑了脸。 以前她是霍裴砚未婚妻的时候,叫他小叔尚且合理。 “别叫我小叔!”霍临珩霸道地拽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怀里:“叫我临珩。” 盛浔不敢挣扎,害怕牵扯到他伤口,只能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挪动,喏喏道:“你……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因为她碰到了一个炙热滚烫的东西…… 霍临珩低垂着眉眼,似笑非笑:“你再动下去,我也不敢保证什么了。” 第122章 那晚上的事,我想负责 盛浔僵硬得跟个木头一样。 彻底不敢动了。 霍临珩闪过一丝促狭的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这么紧张做什么,嗯?” “盛小姐,您煮的粥好了。” 保姆敲响了卧房的门。 给了盛浔得以逃离的好借口,盛浔窜起来:“我给你煮的粥好了,我现在去拿。” 看着她像个小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霍临珩靠在床头,笑得肆意。 盛浔听见他的笑声,脸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等她端了粥回来的时候,却是在卧室门口一直踌躇徘徊。 她不敢进去了。 路过的保姆叫了一声:“盛小姐,粥要凉了,您怎么还不进去?” 吓得盛浔给她做了噤声的手势。 她声音那么大,估计霍临珩是听到了。 她要是继续扭扭捏捏,又该被他嘲笑了。 想罢,推开了门。 霍临珩矜贵地屈着一条腿,正在看文件。 盛浔瞥了几眼,是关于金矿的文件。 伤成这样,还要看文件。 他虽然不说,但金矿的事情的确让他很难办吧。 “霍总,其实金……” “粥好了?”霍临珩打断她的话,将文件合住,放回了床头。 “嗯,温度刚好,你受了伤,吃点清淡的。” 霍临珩没有接过勺子,看着她:“你喂我。” 盛浔有些羞恼:“你又不是没长手。” 霍临珩面不改色:“背上的伤很疼,用手的话会牵扯到。” 盛浔:“……” 盛浔一勺一勺地喂着他,霍临珩吃得很享受。 “盛浔。” 他叫她。 “你还喜欢霍裴砚吗?” 盛浔坚定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了。” 霍临珩:“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盛浔手一抖,勺子里的粥差点洒掉。 “别逃避,我就是那个意思,你如实回答就好。” “你挺好的,人品好,有能力。” “那你喜欢吗?” 盛浔心头一跳,彻底淡定不了了。 “霍总,你别再问了,我们之间……” 霍临珩再一次打断,抢先说:“盛浔,那晚上的事,我想负责。” “我想我目前可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了。” 盛浔想,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过霍裴砚一个人,最后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她目前,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再去开始新恋情了。 何况这个人还是霍裴砚的小叔! 看她低头的模样,霍临珩没有再谈论这个敏感话题。 盛浔抬头,深呼吸一口气:“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伤,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那个单人沙发上睡,你半夜不舒服记得叫我。” 盛浔把粥碗放下,抱着毛毯往沙发那里走。 “等等!” 霍临珩的视线凝在她的脚腕处:“你的脚腕怎么了?” 盛浔低头看去,她的右脚脚腕已经肿成一个大馒头了。 是几个小时前和霍裴砚纠缠时扭到的。 这段时间她忙着霍临珩的伤,全然忘却了这份疼痛。 已经疼得麻木了。 被他这么一提,她感受到了钻心的疼。 “哦,没事,不小心扭伤引起了旧疾。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霍临珩下了床,赤着脚朝她走过来,然后将人打横抱起:“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医生叮嘱过,你这脚腕要是不好好养护,以后就成瘸子了。” “你快放我下来,你还有伤。” 霍临珩挑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盛浔不承认,把头转到一边:“谁关心你了,你这伤毕竟是因为我受的,我就是过意不去。” “你要是再动,我就真的牵扯到伤口了。” 闻言,盛浔立马乖乖地,一动不动。 盛浔被抱到了床上。 霍裴砚蹲下身体,检查她的脚腕。 拿冰块轻轻敷着。 原本纤细白嫩的脚腕,此刻肿成了大猪蹄子。 “疼吗?” “还好,不疼。” “你这是陈年旧伤,这么些年,疼吗?” “还好啦,只要不是阴天下雨,或者剧烈运动,就都还……好。” 不知道为什么,盛浔说着说着忽然一阵委屈。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伤疼吗。 忍住泪意,倔强道:“没关系,反正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 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盛浔愣怔地望着天花板,看了看周围,发现她睡在霍临珩的大床上。 她怎么睡到他的床上了? 脚腕消肿了大半,也没那么疼了。 盛浔出了房间。 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两道交谈声。 “霍总,如果要拿下海城置业这个项目的话不是那么容易,海城煤矿的老板和霍二爷有些交情,用这个项目来弥补金矿的项目,恐怕不容易。” “不容易也要拿到手。”霍临珩下达了命令:“等过几天我亲自去一趟海城。” “行,我去准备。” “案子怎么样了?” “薇薇安提出了二审上诉,不过陆清越很有把握,明天开庭应该胜券在握。” “嗯,告诉陆清越,我希望这个案子速战速决!” 感觉他们要说完了,盛浔下了楼。 保姆准备好了早餐。 盛浔心不在焉地坐在餐桌边。 霍临珩下来见她发呆,桌上的食物一口也没动。 “不合胃口吗?” “没有。”盛浔撕了一块儿吐司,小口地嚼了起来。 周煜在上班之前先来了。 给霍临珩换药。 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昨晚舒服吗?” 这话问得有问题。 霍临很不瘟不火地看了他一眼。 盛浔:“昨晚霍总发烧了,不过后面烧退了。” “嗯,退了就好。” 趁着他们上药的功夫。 盛浔把齐仲叫在了卫生间。 “齐特助,海城煤矿是怎么回事?” 齐仲愣了一下:“您听到了。” “你就告诉我吧,海城煤矿是公司的新项目吗?” “原本不是,原本金矿的项目已经够我们好几年的利润了,所以前期霍氏把所有的资金都准备在金矿开发上了,但是现在嗯……这不是出了点问题吗,我们的钱也投进去了拿不出来了,霍总就想到用海城煤矿来填补公司的漏洞。” “只不过海城煤矿的问题比较复杂,和霍二爷还有点关系,一时半会儿让霍总比较头疼。” 第123章 盛浔撤诉 “那如果我现在撤诉,薇薇安没事了,是不是金矿项目回来了,一切都步入正轨,所有的危机就都会解除了?” 齐仲警惕地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盛小姐,这话您就别对着霍总说了,他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何况案子马上就赢了,放心吧,霍总能应对的,你别操心了。” 能应对吗? 或许以他的能力是能应对,但那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霍氏那些人对他虎视眈眈,一个个都在盯着他犯错。 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没必要搭进去那么多。 要不然,她的良心又怎么能安? 盛浔拨通了陆笙笙的电话:“笙笙啊,下午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陆律师,我有些重要的话说。” “好啊,正好我下午要去一趟事务所找他,你和我一起呗。” …… 陆清越年少成名,成名以后自己创立了陆氏律师事务所,还外包了霍氏的一切法务事宜。 是京城最当红出名的事务所了。 盛浔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陆笙笙到了。 他们进去以后专人领着她们见了陆清越。 陆清越正在手持着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动静比了手势示意稍等。 秘书给她们倒了茶。 陆笙笙撇嘴:“切,没看见我们都来了嘛,一天天的事真多。” “又吐槽我什么呢?”陆清越挂了电话坐下:“说吧,你们今天找我什么事?” 盛浔抿了抿唇:“我想问问和薇薇安的官司。” “很顺利,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明天开庭不会发生意外。” “如果我说,我想撤诉呢?” 陆清越举着的茶盏顿在嘴边,抬眼看她:“你说什么?” 陆笙笙也用讶异的眼神看她。 “我想撤诉,把薇薇安送进监狱的代价太大了,霍氏会陷入困境。” 陆清越跷起腿,点点头勾唇:“霍临珩同意吗?” 盛浔声音低下来:“他如果同意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陆清越耸了耸肩:“那抱歉,我可能无法帮你,霍临珩是我的委托人,也是我的甲方。” 盛浔有些急切:“可我才是当事人!” 陆清越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陆笙笙见不得盛浔着急:“哥,你怎么回事啊?你们做律师的不是应该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吗?小浔让你撤诉,你撤了不就完了吗?” 陆清越拧眉:“笙笙,你不懂,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你现在根本就是霍临珩的狗腿子,他让你朝东你绝不往西,你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盛浔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陆笙笙已经进入暴走模式。 陆笙笙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陆清越太阳穴突突地跳:“笙笙,哥还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了。” 陆笙笙跳了起来:“好啊陆清越,你赶我是吧,你就是翅膀硬了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当初爸爸妈妈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根本就是当耳旁风了,你今天要是不同意,我……我就去爸妈的坟前告你的状!咱们兄妹俩从此恩断义绝!” 说着说着竟然还流了泪,盛浔吓到了:“笙笙你别哭啊,你怎么了?” 面对再难打的官司陆清越也从未如此头疼过,抽了一张纸递给她:“擦擦脸,别哭了,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影响我名声。” “你就是欺负我!”陆笙笙嚷嚷。 陆清越扶额:“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笙笙抹着眼泪:“这么说,你是同意撤诉了?” “嗯。” “这还差不多。” 盛浔看得瞠目结舌,她没想到说一不二的陆大律师最害怕的居然是自家妹妹的一哭二闹。 陆笙笙拉着盛浔的手蹦蹦跳跳的出了事务所:“怎么样?我给力吧。” 盛浔担忧地看着她:“你刚刚真的哭了吗?” 陆笙笙噗嗤一笑:“当然是假的了,你别忘了我是专业演员,流几滴泪算什么。” 晚上。 霍临珩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霍老太太语气缓和:“临珩,既然你说到做到,你母亲的遗物我已经叫人给你送过去了。” 霍临珩听得眉心一皱:“你在说什么?” 等电话挂断,霍临珩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打开手机一查,明天的庭审已经取消了。 给陆清越打去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又给盛浔打,也没人接。 霍临珩被气笑了,一个两个都给他玩阳奉阴违是吧。 “齐仲!盛浔呢?” “盛小姐回家了,好,我去找她。”霍临珩从沙发上起来,牵扯到了伤口,脸色紧绷。 “您不能去,您现在还有伤,不能出门。”齐仲扶着他重新坐下。 知道他不会罢休又说:“我去找盛小姐,把她带过来。” 霍临珩消停了。 …… 盛浔敷了张面膜正在和陆笙笙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便是齐仲那张笑眯眯的脸:“盛小姐,晚上好啊。”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盛浔装作不知道他的来意。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齐仲说:“霍总突然伤口又疼了,你过去看看吧。” 盛浔害怕霍临珩和她秋后算账不敢答应。 “伤口又疼的话得找周煜啊,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有用的。” 齐仲心里呐喊,有用,你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用。 “盛小姐你就去看看吧,霍总的伤口需要人照顾。” “可是家里有佣人啊。” 眼看盛浔就要关门,齐特助连忙抱住门框:“盛小姐,您就去一趟吧,您要是不去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盛浔思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行,我收拾一下和你去。” “好嘞。”齐仲两眼放光:“我在楼下等你。” 就算已经提前打好预防针了,越接近目的地盛浔心就越慌。 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家里一片黑暗,连灯都没开。 看来他睡了。 盛浔小小地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在玄关处换鞋。 正准备将换好的鞋放入鞋柜。 “盛浔,胆子肥了?” 鬼魅的声音破空而响,灯光也随之亮起。 沙发上一身居家服的男人正冷冷盯着她。 第124章 别走,好吗 盛浔被他的眼神看得杵在原地。 “过来。” 盛浔往前挪动了几步,衲衲地说:“你想骂就骂吧,撤诉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了,这件事是我强制要求陆清越的,你千万别怪他。” “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护着别人。”霍临珩被气笑了:“他可比你精明,早早关了机不接我的电话。” 看她低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霍临珩幽幽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敢随意更改我的决定,你是第一个。” “先生,刚刚外面有人送了东西过来。”佣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佣人手里拿着一块被白布包裹的东西,白布打开以后,一个棕色牛皮封面的日记本出现了。 盛浔敏锐地感受到,霍临珩自从看到那个日记本的第一眼,浑身的气息都变了。 他的视线久久凝结在茶几的日记本上。 半晌,声音沙哑道:“都出去。” 佣人们都出去了,盛浔看他神情不对,也不敢留下。 去了前院,前院有一个很大的深水池塘。 盛浔都是贴着墙边走的,她可没忘当初第一次来这里和鳄鱼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盛浔觉得差不多了,打算告个别离开。 客厅已经没人了,佣人指了指楼上:“先生在书房,您去书房找吧。” 盛浔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轻轻推开门,进入了书房。 书房只开了一盏灯,环境昏暗。 男人倚在沙发上,面容隐在半明半暗之间,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神色。 那本牛皮日记本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来告别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家了。” 说着,盛浔转身了,手刚放在门把手上。 “别走,好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颤抖。 盛浔听了出来,回头。 看到的是霍临珩隐在暗处的面容,叫人看不清表情,好像刚刚是她的耳朵出现幻觉了。 盛浔以为他伤口又疼了,朝他走近:“你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他没说话。 盛浔刚一转身,身后好像有一阵风,下一秒,她就被从后面抱住了。 男人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的颈窝,炙热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耳后,好像将她的心脏灼烧了一下。 盛浔呆住。 不知道抱了多久,声音自耳边传来:“我让齐仲送你回家。” 临走的时候,她好像无意间瞥到了日记本右下角娟秀的字:殷凝。 直到盛浔出了别墅以后,脑子里还不断回忆刚刚的情景。 霍临珩真的很异常。 是因为那个日记本吗?殷凝是谁? 是在老宅听说的殷夫人吗? 这个人和霍临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让霍临珩这样从不显露声色的男人这么异常。 有些想不通,盛浔甩了甩头。 算了,反正和她没什么关系,不想了。 …… 撤诉以后,薇薇安免去了牢狱之灾,被皮特夫妇送出了国。 而金矿合作重新推上日程。 盛浔陪着霍临珩来参加金矿开发的开工宴。 再次见到皮特夫人,她看上去很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看来是为了女儿的事没少操劳。 知道是盛浔最后撤了诉,皮特夫人也不再仇视盛浔,何况事情本身就是因为他们而起。 皮特夫人主动举杯敬酒,算是化解了这段恩怨。 有人跑到皮特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皮特夫人朝一边看过去,脸色一变:“这对奸夫淫妇!” 盛浔顺着望过去。 入眼的是不远处的皮特领着一身职业装的苏瑾。 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 皮特夫人气得握住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他现在已经被那个贱人勾得魂都没有了,他让那个贱人做了贴身秘书,每天两个人招摇过市!” 就算是出轨,也不应该这么光明正大吧。 感觉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皮特夫人接下来的话解答了盛浔的疑惑。 “我原本试图想转移走所有财产,不给他留一分一毫,没想到我身边出了叛徒,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使用诡计冻结了我的所有股份和资产,但就是不肯离婚,还把那个贱人故意带到我面前。” 盛浔也了解了一些皮特夫妇的家族史,据说皮特夫人的家族是世家贵族,皮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皮特夫人的家里支持。 害怕闹翻,他当然不会离婚了。 皮特夫人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扣了我的身份证,护照,就连我平时给谁打电话都受到了监听,他就是要把我绑死在他身边。” 皮特的恶心让盛浔心里一阵寒凉,男人都是这么渣的吗? 她们正说着,皮特和苏瑾过来了。 皮特对着皮特夫人仇恨的眼神,低声警告:“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和你没完。” 苏瑾朝着盛浔高傲地举杯:“好久不见。” 说完又带着苏瑾走了,好像苏瑾才是他的夫人一样。 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丈夫这样,皮特夫人还身都在发抖,手脚冰凉,一副随时晕厥的可能。 她本来就有心脏病,盛浔怕她病倒,赶紧把她扶到了休息室。 到了没人的地方,皮特夫人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浑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盛浔自言自语:“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苏瑾胖了不少。” 与其说胖,更像是孕态。 “那个贱人怀孕了。”皮特夫人咒骂:“自从那个贱人怀孕以后,皮特更离不开她了。” 果然怀孕了,盛浔有些惊讶。 苏瑾一直爱的是霍裴砚,没想到这次居然为了荣华富贵肯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盛浔在休息室安慰了皮特夫人大半晌。 出去以后就看到霍临珩正好也往这个方向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霍临珩皱着的眉松开:“你去哪了?” “皮特夫人不舒服,我把她送到休息室。” “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盛浔噗嗤笑了:“你放心,这里人这么多,我难不成还能出事啊?” 第125章 她好像忘了…… 话出口后她就后悔了,好像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人都很多。 这么一想,她立马就怕了,紧紧跟在霍临珩后面。 见此,霍临珩眼底蕴了一丝笑意。 忽然,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端着一个托盘而来,托盘上是滚烫的砂锅。 服务员走得很快,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人。 眼看着滚烫的砂锅要碰上盛浔。 霍临珩立刻转身将盛浔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远离服务员。 避免了一场惨剧发生。 全过程被上厕所经过的苏瑾看在眼里。 她拿出手机对着就是会一顿拍。 盛浔啊盛浔,以为你多么高高在上,没想到是个喜欢和小叔搞在一起的骚狐狸。 收了手机,苏瑾认为自己抓住了盛浔的把柄,得意扬扬地准备回到皮特的身边,迎面碰上了皮特夫人。 她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啊,咱们回去找爸爸了。” 皮特夫人高举起了手,苏瑾把脸凑过去:“有本事你就打我,你试试如果在我这张脸上留下痕迹,你是什么下场。” 皮特夫人的手顿住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苏瑾嗤笑一声,扭着走了。 …… 偌大的会场全是来来往往的人,盛浔作为霍临珩身边的人,需要一直应付来巴结霍临珩的人。 她的脸都要笑僵了。 好在齐仲过来了:“盛小姐,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人我来应付。” 盛浔就差高声呼喊感谢了。 她跑到宴会最角落的位置歇着。 刚坐下,面前就来了人:“盛小姐。” 不得不再次挤出笑容:“找霍总吗?霍总在那边。” “你误会了,我找你。” 盛浔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长相清俊,穿着也很清爽。 白衬衫,黑裤子,脖子上有一个相机,脸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递给她一张名片:“你好,我叫白时川。” 盛浔看着:时耀传媒。 “我看过你以前发过的很多报道,你很优秀,盛记者。” “你知道我?”盛浔有些好奇地打量他,也是记者吗? 她好像没听过这个人。 “你写的几篇关于时政的报道,一针见血,字句犀利,是十分优秀的报道,我很欣赏。我名下有一家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想请你过去。不知道盛小姐愿不愿意回归老本行?” “我……” “你不应用急着回复我,等你想好了再联系我就可以。” 盛浔从网上查了一下这家传媒公司,是一家国际传媒公司,今年刚把重心转回国内。 她又搜了白时川这个人,履历相当优秀,他是时耀传媒的总经理,也是法人。 盛浔的心里有了一丝动摇,她一直都是热爱记者这个行业的,从大学一毕业她就进入了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她早就热爱上了这个职业。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盛助理,霍总身上还有伤,你送霍总先回家吧。” 齐仲过来。 盛浔下意识将名片收了起来:“好。” 上了车,盛浔开口:“霍总,我明天上午想请半天假。” 她想明天上午去一趟时耀传媒看看。 霍临珩也没多问,批准了。 下车之际,霍临珩开口:“盛浔,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给我答案。” 盛浔呼吸窒了一下。 他说的是他想负责那件事。 盛浔低头看脚尖,鼻腔里嗯了一声。 翌日。 盛浔按照导航去了时耀传媒。 白时川在门口等着她:“得知你要来参观,我立马下来迎接你了,我带你转转吧。” “好。” 盛浔跟着白时川经过了新闻部,编辑部,宣传部,环境和工作氛围都很好。 “浔姐!” 许灵朝着她跑过来:“浔姐,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盛浔惊讶。 “原来那家公司压榨员工,裙带关系严重,我这不就跳槽了嘛,你也要回归老本行了?”许灵激动得不行:“我跟你说,白总人特别好,你要是入职了,咱们又成同事了。” 白时川温逊的笑笑:“小许没少和我推荐你,我这不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请到你。” 此时,一位西装男人经过了他们,走了几步回头,目光定格在盛浔的脸上。 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然后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霍临珩的名字,将照片点击了发送…… 实话说。这样的工作氛围盛浔很喜欢,记者也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职业。 可是霍临珩那边…… 白时川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没关系的,你慢慢考虑,公司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盛浔打心里感动:“谢谢白总。” “好了,我送你下去吧。” 电梯里,盛浔还在犹豫着。 白时川看着她,绝色的容颜,不俗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盛小姐,你喜欢游泳吗?” 突然被这么问,盛浔觉得有些突然,也没多想,如实回答:“以前挺喜欢的。” 后来脚腕受伤以后,她又不游了。 “我也很喜欢。”白时川说。 “哦,那挺好的。” 电梯门开了,盛浔走出去:“就送到这里吧,谢谢白总了。”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白时川才收回视线。 这小丫头,变化太大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变得太漂亮了,只有眉眼间还隐约有点小时候的影子。 他的脑海里想起一段很久远的记忆。 记忆里,京城南面有一条小溪,两个有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经常约在那里游泳,比谁游得快。 小女孩在水里像条矫健的小美人鱼,边游边回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石头,你太慢了,你这么慢我不等你了……” 画面很温馨童趣,白时川不由得一笑。 他还记得,只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忘了啊…… 盛浔正准备进小区,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女人步履急匆匆地朝她过来。 随着女人逐渐逼近,盛浔看清了来人。 白雅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声音压低:“盛浔!你还要不要脸?盛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第126章 盛如海闹着跳楼 盛浔用力抽着自己的胳膊:“您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白雅丽的力气太大了,一时之间,她挣脱不得,就任由她抓着了。 白雅丽看了看周围,生怕别人听到一样:“盛浔,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教你和长辈搞乱伦吗?” 她打开相册,把一张照片支到盛浔眼睛上。 恨不得贴到盛浔的眼珠子里。 盛浔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看清了照片。 照片里她和霍临珩抱在一起,背景环境正是昨晚的宴会厅。 谁拍得一目了然,盛浔讥讽:“难为苏瑾找得这么好的角度了。” “盛浔,你现在跟我回家,我和你爸为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亲事?谁啊?” “秦家的小儿子,你嫁他,门当户对。” “呦,那不是苏瑾的亲事吗?怎么给我了。”盛浔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苏瑾给人做小三去了。” “你说什么呢?小点声。”白雅丽去捂盛浔的嘴。 盛浔后退一步:“怎么?苏瑾不要的又想塞给我?我是什么垃圾回收所吗?” “和阿瑾没关系,你和霍临珩搞在一起,简直是大逆不道,我盛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白雅丽疾言厉色,话里话外都是对苏瑾的维护。 盛浔颇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苏瑾做别人小三,还给人生孩子就是挺败盛家名声的。” “我在说你的事,你怎么老扯阿瑾?” 盛浔:“那你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你!” …… 霍临珩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冷不丁,收到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以前合作的一个客户。 照片里,盛浔笑得很开心,她的身后则是“时耀传媒”几个大字。 原来请假是准备跳槽。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 霍临珩挂了电话,叫了齐仲进来。 齐仲推门进来发现他不对劲。 “霍总,是伤口疼了吗?” “脑仁疼。” 啊? 霍临珩质问:“盛浔来了吗?” “刚收到她的打卡记录,应该刚到公司。” “让她来见我。” 上午去了一趟时耀传媒,盛浔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方向,她想,她热爱的还是记者这个行业,只有做记者,才能实现她的人生价值。 想通了这点,盛浔的心情好了起来,蹦跳地来到工位。 刚坐下,齐仲神色怪异地来找她:“盛小姐,去一趟总裁办,霍总找你。” 盛浔推开总裁办的门,立马就感受到了不对的气氛。 男人的视线从文件移开。 霍临珩开口就是一句:“你今天上午去哪了?” 盛浔犹豫了一下,选择如实交代:“我去了一家传媒公司,我……” “好了你出去吧。” 盛浔:“???” 霍临珩视线重新移回大堆的文件里。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盛浔:“……” 她原本是想如实说出,然后提辞职的事情,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搞得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提辞职。 霍临珩抬头:“还有事吗?” “没,没了。” 盛浔转身。 边走边在思忖霍临珩的态度。 霍临珩则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就觉得自己的反应好笑。 这是第一次,他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感到害怕。 害怕到自己继续问下去,她会提辞职的事情。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盛浔的手碰到门扶手,门突然被齐仲推开。 齐仲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霍总,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盛浔看到同事们急匆匆地都往天台跑,议论纷纷。 齐仲语气十分着急:“盛如海在天台闹事,还到处造谣……” 不等齐仲话说完,盛浔已经往天台跑去。 天台上围满了人。 盛浔拨开人群闯进去。 盛如海正站在天台边缘上,寻死觅活。 看到盛浔来了,大声斥责:“盛浔,你个不孝女,你搞出乱伦的脏事,我已经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盛浔眉眼冷得像覆了层冰霜:“你要寻死觅活回家去,别来这丢人现眼。”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是盛助理的父亲吗?” 盛助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是亲的。” “你们听听,我这闺女说的什么话?你不就怕我把你和霍临珩的事说出来嘛?你还要不要脸?”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盛助理和霍总? 早就觉得霍总对盛助理不一般。 原来竟然真的是…… “快看,霍总来了。” 人群自动为霍临珩让开一条道路。 霍临珩锋利的眼神看着盛如海:“盛先生,你确定要在我这里闹得这么难看吗?” 齐仲低语:“盛如海是拿了小霍总的工牌坐了直通天台的电梯。” “霍裴砚人在哪?” “在家,已经查了,盛如海今天上午去找的小霍总。” 见到霍临珩,盛如海更激动了:“霍总,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勾引的,这事你别管,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看看这个逆女会不会看着我去死。” 齐仲走到盛浔身边低语:“已经报警了,警察和消防都在来的路上,还需要拖延一会儿时间。” 盛浔:“盛如海,你闹这么一出,究竟想干什么?” “你跟我回家,答应秦家的联姻,要不然我就跳下去。” 盛浔被惹怒了:“那你跳吧,慢跳,不送。” 看着她转身就走,盛如海急了:“我真跳了。” 盛浔头也不回。 霍临珩一眼看破盛如海的本性:“他不会真跳的。” 霍临珩几步追上了盛浔,强势地拉住了她的小手,一起离开。 看到的同事们纷纷地张大了嘴巴。 八卦之心到达了顶峰。 主角都走了,大家都没了继续看跳梁小丑的兴致,纷纷离开天台。 眼见人都走光了,盛如海急得直跺脚:“不孝女,不孝女!” 不出意外的时候意外就要来了。 为了美观,天台昨天刚上了一遍漆,还处于半干状态。 很滑腻。 盛如海动作幅度又大,脚下忽然一滑,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盛浔感觉不对回头的时候天台上已经没人了。 瞳孔猛地一缩,朝着天台边缘跑去。 第127章 短时间内,我不希望在京城看见他 白雅丽到达医院的时候,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正好从太平间被推出。 白雅丽当即就崩溃了,趴到尸体上嚎啕大哭:“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你走了留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跳楼了啊?” 一个年轻男人过来,看到白雅丽趴在上面痛哭愣了一下:“您……认识我爸?” 白雅丽抬起头:“你是谁?”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完全是个陌生老头。 认错人了。 她连忙从尸体身上放下来。 想到抱着一个陌生老头的尸体好一会儿,她恶心地干呕了起来。 这个举动惹怒了男人。 “你谁啊你?怎么那么没素质?什么玩意儿?” “你骂谁呢?你说谁没素质呢?” 盛浔听到动静,闻声看过来呵斥:“你闹什么闹?这里是医院,能不能有点素质。” 白雅丽看到盛浔顾不上吵架了,跑过来:“你爸呢?” “刚被推进病房。” 白雅丽进了病房,盛如海被白布裹得严实,两只腿全部被高高架起。 四肢都无法动弹,只留下一双小眼睛能转动。 看到白雅丽来了,激动得想要说话。 却牵扯到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护士又强调了一遍:“您浑身基本都是粉碎性骨折,别有太大情绪和动作啊。” 盛浔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去走廊里透气。 齐仲缴了费,拿来一叠报告单:“不得不说,盛如海真是命大啊,要不是昨天刷漆的安全吊椅还没来及撤掉,盛如海恰好摔在了上面,要不然他将会成为一滩肉泥。” “一会儿把这些缴费清单交给白雅丽,让她报销。” “霍总去周医生那里拆线了,他让您处理完这边去找他一趟。” 距离上次在老宅受的鞭伤有一段时间了,伤口恢复得不错。 周煜拿着剪刀镊子在背后一顿操作:“我听说盛如海在霍氏大楼闹了?他这么一闹可是闹上了热搜,现在京城都在传你和自己侄儿的未婚妻有一腿。” 霍临珩转头飞了一个眼刀子。 “是是是,说错了,盛浔和你侄儿没关系,但是外界不这么认为啊,大家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要怪只能怪和盛浔先有了婚约的是霍裴砚。” 周煜的嘴和手一样都没停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真想和盛浔在一起,你俩背负的东西有很多,就先说你家那个老太太,绝对是第一个出来阻拦的。” “周煜。”霍临珩喊他。 “啊?” “你上辈子是哑巴吗?这辈子这么能说,聒噪!” 周煜:“……” 他们的对话,盛浔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原本准备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病房里。 苏瑾刚到医院,她坐在椅子上,剥了一瓣橘子喂进自己的嘴里,语气颇有些埋怨:“爸,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情怎么能这么冲动?你跳楼的事都上热搜了,你都不知道皮特她老婆怎么嘲笑我的。” 白雅丽叹气:“你爸爸也是为了你,秦家一直在逼婚,你爸爸就想着让盛浔嫁过去平了这个麻烦。小浔都是被取消过婚约的人了,嫁给秦家她都算高攀了,这个孩子却想不通这一点,还以为我跟你爸害她呢,竟然还去闹出勾引小叔这种丑闻。” 白雅丽越说越伤心。 觉得盛浔不识好歹。 盛如海听了更激动:“@%……&&*¥%#@@#¥” 他稍微一激动,牵扯得浑身都疼。 但是连喊疼的能力都没有了。 白雅丽看了抹眼泪:“你爸现在连最基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苏瑾一副姐姐为妹妹着想的口吻:“不是我看不起小浔,豪门水太深了,以小浔的姿色,霍临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霍临珩就是暂时看她年轻漂亮,想玩玩她,你说等人家玩腻了将她一脚踢开,她下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要我说,秦家也是清白的好人家,我把这门亲事让给她,也是为了她好啊。” 盛如海:“%……%¥¥##¥#@……%” 白雅丽翻译:“你爸爸说你善良,好心肠。” 苏瑾又说:“哦,对了,我上次的提议你和爸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雅丽还有些犹豫:“能靠谱吗?这个皮特就这么大方,我们现在给他投资,他以后就能给我们盛家百分之八十的分红?” 苏瑾很骄傲:“对于别人来说当然不可能,但我现在是他最爱的人,何况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这样做也是孝敬你们。” 盛如海:“¥%%%&&&@@@@……” 白雅丽翻译:“你爸问,我们得投资多少?” 苏瑾眼珠子一转:“当然是有多少投多少了?投得越多,回报就越大。” 盛如海考虑了半天,盛氏如今的情况是每况愈下,很多项目的资金周转都是个问题,别提赚钱了,还不如这次狠狠心,搞把大的。 想着皮特这么权威的人,应该靠谱,眼珠子转了转表示同意。 白雅丽兴奋地握住苏瑾的手:“你爸同意了,等一会儿妈就把卡给你。” “别一会儿了就现在吧。人家那边等急了也不好。” 白雅丽觉得有理:“行。” 她从包里拿出了盛家全部的身家性命,给苏瑾的那一刻有些不安:“阿瑾啊,这事真的靠谱吧?” 苏瑾眼睑垂下,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诡异。 “当然靠谱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 霍临珩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盛浔,最后才得知她早就离开了医院。 齐仲分析:“今天的事情对盛小姐来说太糟心了,盛小姐肯定心情不好想早点回家。” 直到第二天上午,盛浔也没去上班。 也没有她的请假记录。 中午齐仲到总裁办送午饭,霍临珩从冗杂的文件里抬头:“她还没来吗?” “没有,要我给盛小姐打个电话吗?” “不用了。” 霍临珩从办公桌最底下一层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实木红盒。 打开盒子。 里面静置着一条玫瑰金色泽的脚链,伴随着自然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第128章 你惹了我,就注定没有逃避的机会 等到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人事往总裁办来了一通电话。 “霍总,盛浔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提交了辞职报告。” “什么?”霍临珩沉声道:“她是我的助理,为什么她的辞职报告没有第一时间转交到我这里?” “是老董事长,早上的时候老董事长和我要了公司的人事报告,里面就有盛浔的辞职报告,就批了。” 霍临珩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放的文件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人事部的员工被巨大的声响吓得声音变颤:“霍……霍总,老董事长的话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我想你应该搞清楚给你开工资的是谁!” 霍临珩把电话挂了,又叫了齐仲进来。 齐仲:“是我大意了,应该盯着的。” “你盯不住的。”霍临珩漆黑的眼眸里有一层幽远。 齐仲了然:“看来老太太这些年安插在公司的眼线越来越多了。她还是不相信您,害怕您对霍氏别有用心。” “她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不会被您发觉,殊不知您只是给她三份薄面没有揭穿罢了。” 霍临珩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击,淡淡出声:“人事部经手盛浔辞职的,全部开除。” 语气虽轻,眼里闪过一抹狠绝。 “我现在去办。” 齐仲知道,霍老太太这次触碰到霍总的逆鳞了。 代价就是她的人将会被霍总一一拔除。 “霍裴砚什么时候动身去海城?” “下个月,他不想去海城,最近在老宅住,看样子还想让老太太帮他一次。盛如海闹事之前去找了他,是他把霍氏的通行证给了盛如海,昨天闹那么大,只怕他在背后授了意。” 霍临珩说得轻飘飘:“我觉得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 齐仲秒懂:“我这就安排,明天必定让小霍总准时到达海城。” “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希望在京城看见霍裴砚的身影。” “您放心,他会在那边待得很“滋润”的。” 霍老太太大概没想到,触碰霍总逆鳞的代价会加上她最疼爱的孙子。 …… “盛浔,你刚刚离职,不用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吗?” “不用了,我希望尽快入职。” 白时川清朗一笑:“那好,明早八点让许灵带着你办理入职手续,盛浔,时耀传媒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 挂了电话,盛浔才觉得心头的一块儿是石头落了地。 她没想到从霍氏的离职办理得会这么快。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 有几朵乌云遮住了月亮,月亮看起来不是那么明亮了。 那几朵云不光遮挡了月亮,好似将她的心也遮挡了,特别的闷。 脑海里响起的全是周煜的声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如果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只会给他带去很多舆论的麻烦。 她清楚的知道,他能坐到那个位置,必定付出了高达常人百倍的努力,打败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的一言一行都至关重要。 稍有行差将错,就会有无数人将他拉下高位。 或许他很强大。 但她不想做那个连累他的人。 无意间,盛浔的视线朝着楼下扫了一眼。 一辆高级的黑色迈巴赫在整个小区里特别的显赫。 车前还站了一个人。 小区里不太明亮的几盏路灯将男人的身影拉长,那身影略显孤寂。 男人极致的容颜隐匿于明暗交界中。 他的指尖夹着香烟,抬头露出性感的喉结。 眼神定格着她的方向。 是霍临珩。 盛浔连忙将视线收回来,心跳忽然加快。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刻意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小圆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来电显示再一次使她心跳加快。 “下楼一趟,我等你。” 不给她回应就很果决地挂了电话。 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盛浔披了件外套下了楼。 等她下了楼才看见他脚下的烟头散落了一地。 这是抽了多少。 “霍总,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霍临珩扔了烟头,用脚捻了几下:“盛浔,你躲什么?” 盛浔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霍临珩却将她拽入了怀里:“你惹了我,就注定没有逃避的机会。” 他怀抱很紧密,他身上的那股独属于他的冷香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把住她的双肩,让她的视线无所逃避。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你究竟在躲什么?” “我认识的盛浔从来不是一个胆小不敢承认自己心意的人。” 盛浔的心里升起一股心慌,好像被人看穿了所有心事 刚低下头,又被他抬起了下巴:“回答我。” 盛浔心理防线一步步被击垮,她绷不住了:“霍临珩,我和你不一样,还是那句话,我和你在一起,你想过什么下场吗?以前我也侥幸过,但是苏瑾给白雅丽发了一张我们俩的照片,盛如海就闹出了那样的事,这还只是轻的,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麻烦只会更大,我不想连累你,霍临珩,你就该活成天上皎月,你干嘛非要下凡呢?” 她苦笑。 “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霍临珩的扯唇,语气带了些讥讽。 盛浔好像被戳中了心思,情绪变得一下就激动了,语气不可控:“是,我就是个胆小鬼,经历了霍裴砚以后,我怕了,我不敢轻易开始一段感情,更不想被麻烦缠身,我有错吗?我已经努力在控制了,控制的不和你见面,不想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 唔……唔…… 唇被堵住了。 霍临珩的吻得很疯狂。 盛浔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到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去推搡。 霍临珩的胳膊坚若磐石,她根本没有推开的机会。 盛浔被迫沉溺在这疯狂的吻中。 忽然,唇上一痛。 霍临珩居然咬了她。 盛浔凶凶地瞪着他。 霍临珩哑笑一声,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声音沉稳有力:“你怕麻烦,那我就解决所有的麻烦,盛浔,如果和你在一起得走一百步,我愿意为你走九十九步。” “等我!” 第1章 未婚夫去抢婚白月光了 “宝,快看新闻!霍裴砚去抢婚了,回来的路上还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盛浔接到闺蜜电话的时候刚到婚纱店,服务员手里正捧着一席洁白无瑕的婚纱给她看,这件婚纱是她提前好几个月就订好的。 明天就是她和霍裴砚的订婚宴了,她一下班就赶过来试婚纱了。 打开微博,霍裴砚抢婚的新闻占据了微博的半壁江山,媒体正在大肆报道霍家独孙光天化日之下抢婚。 #据悉,抢婚对象是霍公子年少时情不得已的白月光。 婚纱店绚丽的灯光此时变得十分刺眼,盛浔眼睛有些酸疼。 自从霍裴砚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以后,霍裴砚表现得都很正常,对她很上心,对他们即将订婚的事宜也很事无巨细,完全一副准老公的模样。 没想到苏瑾一结婚,他就原形毕露了,更是愿意冒着天下大不韪去抢婚。 “宝,你还在听吗?你没事吧?明天就是你们的订婚宴了,他还敢去抢婚,就说明一点都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要我说,这个订婚宴还是取消的好。”闺蜜气愤不已。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盛浔回神,语气有些低:“先不和你说了,又进来一个电话。” 挂了她的电话,盛浔接起霍裴砚秘书打来的电话,那边语气急切:“盛小姐,先生出车祸了,您赶快来趟医院吧。” 服务员见她打完电话说:“小姐,您今天有事的话这婚纱我先给您留着,您哪天有时间再过来试也行。” 盛浔最后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婚纱一眼:“不用了。” 从一开始知道霍裴砚去抢婚了,她就知道,这婚纱也许再也不会用上了! 一进医院,盛浔就看到头上裹着纱布的霍裴砚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边紧挨着一身洁白婚纱的苏瑾。 苏瑾以前是盛家保姆的孩子,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只有苏瑾成功地走进了霍裴砚的心,尤其那年雪山事故后,霍裴砚更是对苏瑾情根深种。 霍裴砚自己身上还全是伤,此时全然不顾,一个劲地对着苏瑾问东问西,生怕苏瑾有个三长两短。 盛浔看得晃神,他对自己也挺温柔的,但是那种温柔透着疏离和礼貌,无论盛浔怎么靠近都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霍裴砚一转身就看到了发呆的盛浔,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我的车被追尾了,赶紧先送阿瑾回家吧。” 盛浔使劲平复着情绪,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你不解释一下吗?” 霍裴砚先是看了一眼苏瑾的方向,才说:“阿瑾要嫁的那户姓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嫁过去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事出紧急我就先赶过去了。” 在她和霍裴砚的订婚事宜进行顺利的时候,几天前苏瑾忽然自作主张和程家订了婚,并且把订婚日期就定在了他们的前一天。 盛浔神情有些木然,她的语气努力保持着平静:“那你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明天我们就要订婚了。” 霍裴砚神情不太自在:“小浔,事出紧急,我知道你能理解的,何况阿瑾不是外人,她是你姐姐,她替你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你要知道感恩的,现在她好不容易恢复身份,成了名副其实的盛家小姐,我相信你和我一样,一定都不舍得眼睁睁地看见她跳入火坑。” 自从她和苏瑾真假千金的身份被曝出来以后,身边所有亲近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盛浔,苏瑾才是名正言顺的盛家小姐,你才是保姆的女儿,她替你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你要学会感恩。 盛浔快要被这份“恩情”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扬起一抹僵硬的笑:“所以你是在替我还恩?” 相识多年,在霍裴砚的印象里,盛浔向来都是很听话的,自己说什么她都会乖乖去做,今天一直在反问,还是当着苏瑾的面子,这让他有些不悦。 再加上一直挂念着苏瑾的情况,语气不由加重:“阿瑾受了惊吓,情况很不好,我非要这个时候和你解释这些吗?” 话出口他觉得欠妥,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你是不是刚从婚纱店赶过来,这事怪我,我给忙忘了……要不然我们明天早点赶过去试礼服,然后直接到会场……” 盛浔目光落在了他英挺的眉眼上,心里就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嗖嗖地往进灌冷风。 “咳咳咳……阿砚……”长椅上传来苏瑾虚弱的说话声:“阿砚,不要麻烦小浔了,我自己能回去的。” 她一脸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一副随时能晕过去的样子。 霍裴砚走过去把她搂得更紧了,看向盛浔:“小浔,阿瑾不能再耽搁了,我先送阿瑾回去了。” 他将苏瑾公主抱的形式抱了起来,地方狭小,盛浔脚步往旁边挪了两下,给他们让开了路。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盛浔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心底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出了医院,天已然下起了大雨,她的车被霍裴砚开走去送苏瑾了。 她走到路口拦车,忽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她的面前,车上下来几个面孔不善的男人。 “霍裴砚呢?” “你们是谁?”盛浔升起了警惕心。 “霍裴砚那龟孙子敢去抢我们程少爷的媳妇,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说我们是谁?你就是他未婚妻吧,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那正好,他的债你来还。” 盛浔觉得大事不妙,手机刚拿出来想报警就被人一把抢过:“贱人,还敢报警,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强行镇定:“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该找我。” 话音落,她用手里的包狠狠地砸向了为首的男人,然后拔腿就跑。 盛浔边跑边朝着过路的车招手,想寻求帮助。 雨又大又急,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路上有很多积水,一时不察,她整个人重重地摔了进了水坑。 第2章 和霍裴砚的小叔去喝酒 就在这时,街上巡逻的警车恰好朝这边开了过来,盛浔松了口气。 警局里,那几个男人死活不承认他们在追盛浔,一个劲的和警察说:“是她男人抢了别人的媳妇,凭什么不抓他,要抓我们,有没有天理了?” “闭嘴,别吵!”警察呵斥。 转头问盛浔:“有他们说的这回事吗?” 盛浔点了点头。 “那既然这样,叫你未婚夫过来一趟吧,这事我们还要调查清楚才行。” 警察把盛浔的手机从那几个男人手里还给了她,叫她打给霍裴砚。 盛浔连续打了好几个,霍裴砚终于接通了电话。 她简单的说清了事情,是霍裴砚难为情的声音:“小浔,阿瑾现在发着烧,我实在走不开,我叫秘书过去一趟吧。” “好。” 盛浔没情绪的应了一声,已经对他不抱幻想了。 等了很久,霍裴砚的秘书都没有来。 深夜的警察局静悄悄的。 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走廊上。 “咦?那不是小霍总的未婚妻吗?” 闻言,不远处的男人停住脚步,视线朝那边看了过去。 一个女子正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睡觉。 还真是她。 男人脚步轻抬,朝着盛浔走过去。 她歪着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额前垂下了两绺头发,唇有些发白发干。 “家里睡觉太舒服了?来警局睡觉?” 一阵熟悉低沉的男音传入耳膜,盛浔惊醒,一双名贵的皮鞋出现在视线之内。 盛浔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异常,容颜如玉,和霍裴砚有三分相似,却比霍裴砚还要好看的脸庞,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盛浔错愕:“小,小叔?” …… 有了霍临珩,盛浔不用再等霍裴砚的秘书了,她很轻松的和霍临珩出了警局。 车上,盛浔偷偷瞥了瞥身边的男人,男人西装革履,满身矜贵的坐在车里。 超强的气压让盛浔倍感压力,他是霍裴砚的小叔,也是霍家名副其实的掌权人,更是站在京城金字塔顶尖,最位高权重之人。 一直以来,她和这位小叔的见面次数很少,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她问:“小叔怎么会出现在那?” 霍临珩言简意赅:“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谢谢小叔把我从警局里带出来。”盛浔是由衷的感谢,要是没有他,她可能就今晚真的要在警局过夜了,警局的椅子硬得她的腰都快废了。 “霍裴砚呢?” 想到霍裴砚,盛浔心里还是一阵钝痛,她较好的修养不许她把自己的脆弱展露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道:“他有急事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新闻铺天盖地的,霍临珩怎么会不知道。 霍临珩并没有拆穿,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说:“我送你回家。” 盛浔把车窗摇下,微凉的夜风都难以吹走她心里的窒息:“我不想回家。” 霍临珩把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主动开口邀请:“那……喝一杯?” “好。”她急需一个宣泄的地方。 她跟着霍临珩到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到地方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霍裴砚的小叔出来喝酒。 她的身影的出现让会所里的人都很意外。漂亮的女人他们见了不少,但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见得还真是不多。 光是站在那里就太惹眼了! 尤其还是跟在霍临珩的身边,大家的眼神一时都变得很微妙。 周煜一屁股坐在盛浔的身边,给盛浔递烟。 盛浔摆了摆手:“抱歉,我不抽。” 周煜吊儿郎当,挑了挑眉:“说说呗,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盛浔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我们五爷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盛浔眼睛倏的瞪大,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手边的酒杯碰倒,她赶紧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发现霍临珩也在看这边,她赶紧收回视线,脸色燥热,尴尬的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来:“你误会了,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煜是明显的不信。 包厢里的人都在看她,那眼神分明都在说你们肯定有什么。 就在盛浔要解释他们的关系的时候,霍临珩淡淡开口:“周煜,倒酒。” 周煜跑过去亲手给霍临珩倒了杯酒,眼神朝着盛浔的方向,笑着开口:“五爷,什么情况啊?这可是第一次见你带女人过来,还是这等绝色,新欢?” 霍临珩嘴角衔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说:“和你们没关系,人家是过来玩的,别打她主意。” 周煜撇了撇嘴,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样子。 周煜在霍临珩耳边喋喋不休:“我可跟你说,这么漂亮的可千万别错过,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你再看看你那新闻漫天飞的侄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听说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还去抢婚别的女人,既要又要都要啊,有时候你也得向人家学学,多豁达啊。” “啧啧,就是可怜了他那未婚妻。我都想认识一下他未婚妻了,究竟什么样豁达的心胸,连这都能忍。” 霍临珩幽深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盛浔身上,她沉静的坐在那里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的。 霍临珩喝了两杯站起来,安顿周煜:“我先走了。一会儿给她单独开间房,让她休息。” 周煜拍拍胸脯:“放心吧,我肯定给咱嫂子照顾好。” 对上霍临珩微凉的眼神,周煜讪讪:“不叫了,不叫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酒过三巡,周煜身旁的一个小弟过来:“煜哥,我去给这女的开房去?” 周煜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能不能有点脑子?五爷不是在楼上,开什么单独的房?” 小弟还不明所以。 周煜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见五爷带女人来过这里?还警告不让任何人打这女的主意,这说明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不得帮五爷一把?” 小弟恍然大悟,嘿嘿一笑:“我知道了,我这就把她送到五爷床上。” 周煜满意了,五爷好面子不好意思开口,那他就帮一把,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谁都赖不了账。 第3章 一夜放纵,订婚宴推迟 盛浔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她喝了很多的酒,脑子里乱嗡嗡的。 明天她就要订婚了,可笑的是她的丈夫还在陪着别的女人。 直到现在,她的手机里都没有来自一条霍裴砚的电话或者短信,他都没有想过询问一下这个明天就要和他订婚的未婚妻的处境如何了。 无疑,她得承认,她的这段感情是失败的! 她又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想到了那年生日宴上天翻地覆的转折。 那次生日宴会,盛老太太从灵渊庙赶回来宣布她和苏瑾的身份从一出生就互换了,盛浔才是那个保姆的女儿。 苏瑾刚出生的时候,盛老太太找人算了一卦,苏瑾在二十岁之前和金银相克,恐命里有一大劫,最好的办法就是换命数,找个和她同一时间出生的婴孩互换身份,以此来替她挡劫难。 刚好家里的保姆和盛夫人是同一时间生产,盛浔就这么被人换了给苏瑾挡灾。 二十年的时间一过,盛老太太立马将苏瑾纳入了族谱,而盛浔则被从盛家族谱除名了。 盛浔成了假千金,她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老天在和她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思绪纷杂,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周煜递过来那杯酒时的奇怪神情。 …… 霍临珩今天也喝得不少,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刚掀开被子准备睡觉,突然感受身后一阵温热的气息。 腰间攀上了一双柔柔的小手。 他倏地转身,就看到盛浔脸颊泛红,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霍临珩英挺的眉头皱起:“你这是闹哪样?” 盛浔已经意识不清了,她无意识地往霍临珩的身上靠,试图用男人身上的冷然之气扑灭自己身上的燥热。 她腿软的只能倚靠在霍临珩的身上,霍临珩拽住她防止她摔倒。 看她这副不正常的样子,霍论珩猜到她是被下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被下药了,我送你去医院。” 盛浔柔软的身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霍临珩呼吸有些急促。 他有些后悔带她过来了。 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是周煜那群人误会了什么,故意给她下了药又将人送到自己这里来。 “我不去。” 耳边是女子软软糯糯的声音。 “你不去会很难受的,我……” 话还没说完,唇上软软的触感让他陡然愣神。 清甜的酒香带着独属于女子的清甜让人沉醉,霍临珩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眸色渐沉。 他竟然起了反应。 霍临珩粗喘着,稍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要是继续的话你会后悔的。” 她的唇舌带着探索,一点点地侵入,霍临珩额头青筋凸起,反手将她压倒在床上,加深了这个吻。 盛浔已经迷醉了,她渴望要的再对多一些,她的双臂完全攀附着男人的脖子,她觉得她好累,好累。 从始至终,霍裴砚的心里都没有她,既然如此,她又坚持些什么呢? 她睁着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的样子,她大概认出了这是霍临珩。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加持,她的心里突然涌起恶念,如果就这么和他睡了,是不是能狠狠恶心霍裴砚一把。 她眼里的痛苦,挣扎,释然,霍临珩完全看在眼里。 关键时候他还是停住了,他单指抵住了盛浔的额头:“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很可惜,我没有做别人棋子的习惯。” 盛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望着繁纹复古的天花板,她有些懵,这里是哪里? “醒了?” 颇为磁性的男声响起,盛浔望过去。 霍临珩正坐在一边,腿上还放着电脑,看样子是在处理公务。 昨晚酒后那些荒唐的记忆一股脑的全部涌入脑海,她是喝多了,但是记忆异常清晰,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帧帧放映。 盛浔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换过的了,心一沉,低头扒开衣服,身上有很多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霍临珩有所交集,还是这么疯狂的。 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那个了…… 这个人还是霍裴砚的小叔,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霍临珩见她这么安静,一抬头,就看见她脸上戏剧化的表情,猜到她在想什么,合上了电脑,正要开口说话,被盛浔急切的表情打断了:“几点了?” “十点二十。” 盛浔慌了,今天是订婚宴,她不敢相信自己不出现,现场会出多大的乱子。 她从枕头下翻找到手机,手机昨天就已经没电关机了。 匆忙地套上衣服就要出门。 “你不会是要去参加订婚吧?”霍临珩坐在椅子上,闲适地看着慌乱的她。 盛浔抿唇,就算这门亲事已经黄了,但是也要对宾客,对两家人负责,她要到场解释清楚。 霍临珩观察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说:“今早霍裴砚已经向外界宣布你身体抱恙,订婚宴临时推迟,至于推迟到什么时候,待定。” 盛浔听后心里空了一秒,随后又松了口气,不得不说,霍裴砚想得还是挺周到的。 今天原本要订婚,她和公司请了假,也不用去上班,一下就闲了下来。 但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想到那些荒唐事,根本不敢用正眼看霍临珩,咬了咬唇:“昨晚多谢小叔收留,我先走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直到跑出去很远,盛浔才停下,心绪缓了很多,去便利店借了个充电宝,手机开了机,无数条短信电话疯狂涌入手机。 有霍裴砚的,盛父,盛母的,还有闺蜜的…… 还不等她细看,霍裴砚的电话跃然于屏幕之上。 接起,是他焦急的声音:“小浔,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去哪了,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 “我……我手机没电了。” “你没事就好了。”霍裴砚语气充满了疲惫:“阿瑾至今高烧不退,我还在医院陪床,就把订婚宴临时取消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第4章 心死,准备取消婚约 原来是她多想了,她还以为是因为霍裴砚找不到自己才不得不取消的。 “其实我们订婚的事情彻底取……” “三号床苏瑾家属?三号床苏瑾家属在吗?” 电话那边是护士传来的嘈杂声。 “在在在……” “小浔,我先挂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霍裴砚急着挂断了电话。 订婚宴没了,也不用上班,一时间,盛浔握着手机站在大街上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该去哪。 顺着刚刚的未接来电,给闺蜜陆笙笙回了一个,陆笙笙第一时间就是安慰:“订婚宴取消就取消了,好男人多的是,你千万别伤心。” 奇怪的是,相较于昨天,哪怕是订婚宴被取消了,她依旧很平静:“我没事,也不伤心,咱们见面聊吧。” 和陆笙笙约在了两人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店,一见面,根本轮不到盛浔说话,陆笙笙的嘴就没停过:“霍裴砚这个狗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这个大渣男,昨天听说她去抢婚,气得我差点就从剧组冲过去把他撕了,那车祸怎么没把他撞个半身不遂。身为你的未婚夫,居然还和那个苏瑾勾勾搭搭个没完。” “还有苏瑾那个贱人,自己挑了门烂婚事,还把婚期定在了你的前一天,分明就是故意引得霍裴砚去抢婚的,她要不是故意的,我陆字倒过来写。” 盛浔把手边的咖啡推给她:“说得不累吗?喝一口歇歇吧。” 陆笙笙诧异地看着她:“宝,你未免太淡定了吧。” 盛浔用勺子搅和着咖啡“那你希望我干什么?歇斯底里的冲上去将他们狠狠分开吗?” 她苦笑一声:“那样未免太难看了。” 陆笙笙神色复杂:“那就这么算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界你都沦为笑柄了,人人都在说你没本事,拴不住霍裴砚的心。” 盛浔眼睑轻颤,声音变得很低:“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在我这过,我怎么拴呢?” 陆笙笙愈发的心疼盛浔了,就越憎恨霍裴砚:“霍裴砚这个杀千刀的,你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差一点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谈到这个,盛浔心里又是一痛,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大学时期,霍裴砚他们跟一个旅游团去雪山里玩,但是那天天气不好,他们不幸被困雪山,与工作人员失联。 当时她正好在附近游玩,听说后义无反顾地冲进雪山,徒步找了许久,才找到昏迷的霍裴砚。 霍裴砚当时从山上摔下,断了腿,人昏迷着。她就背着他在苍茫的雪山里走了一晚上,夜里霍裴砚发烧,她把身上所有的御寒衣服全部盖在霍裴砚身上。 等到第二天苏瑾和工作人员找到他们的时候,盛浔已经全身冻僵硬了,也是因为这次事故,导致她身体遭到了创伤,很畏寒,怀孕的几率也很小。 陆笙笙流露出一丝心疼:“我就是觉得你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身体还严重受损,甚至都不一定能有孩子,那个苏瑾干了什么?就那年在病床前陪了他几天,他就爱得不行了?凭什么?” 盛浔以前也想不通,后来慢慢地也就释怀了,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原本她已经对他们送上了祝福,尤其是苏瑾的身份和自己互换后,更是名正言顺的盛家大小姐,和霍家是门当户对,两家都已经定下了婚约。 接着盛老太太找大师给他们算良辰吉日的时候发现两人命里都带紫煞之气,碰到一切非死即伤,是大大的不合命格。 当即,为了彻底绝了苏瑾的念想,盛老太太直接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了盛浔。 苏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再次出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主动和霍裴砚说了分手,还让霍裴砚好好对待盛浔。 心灰意冷下,霍裴砚答应了和盛浔的婚事。 当时盛浔心里是有窃喜的,但是又觉得自己挺可悲的,喜欢的人居然是这样阴差阳错在一起的。 看到盛浔明显的情绪低落,陆笙笙转移了话题:“这次那个苏瑾也出名了,不过是黑红,现在网络上都把她骂上热搜了,说她行为不检点,引的有妇之夫为她抢婚……” “不过说实话,霍裴砚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和他的婚约吗?” “不了。”盛浔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有点苦。 她不会继续在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 “太好了,浔子,你值得更好的。”陆笙笙高兴地搭在她肩上:“我跟你说,我哥现在单身,人超级好的……” 陆笙笙有场夜戏,连夜就赶回了剧组,盛浔一个人去快餐店里吃了口饭,想了很久,她还是拨通了霍裴砚的电话:“你在哪?我想找你谈谈。” 霍裴砚应得很爽快:“行,正好我也有事和你商量。你来我家找我吧。” 霍裴砚住在京城的黄金地带,清水湾。 这是他毕业后霍家给他准备的一套将近一千多平的大平层,要是不出意外,这也是他们之后的婚房。 但这却是盛浔第一次踏足。 不过还没等她进入小区,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保安盛气凌人:“你干什么的?外来人口一律不让进!” 盛浔只好再次给霍裴砚打了电话,保安一听是霍裴砚,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来是霍先生的朋友啊,您请进。” 盛浔终于来到了门前,霍裴砚开的门,他一副歉疚的模样:“这小区安保措施比较到位,对于陌生人都比较警惕,我刚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下次你就能直接进来了。” 陌生人三个字让盛浔的心里还是不适了一下。 霍裴砚说完发现她表情不太对,改口:“小浔,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第一来的人都比较的陌生,你以后可是这小区里的户主,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我去给你倒水。” “你别忙乎了,我说几句话就走。”盛浔叫住他。 “好,小浔你说。” 她刚准备说话,楼上传来动静,一道纤细的女声传来。 “小浔,你来了。” 是苏瑾。 第5章 偷拍被霍临珩抓包 苏瑾身上穿着一套令人眼熟的睡衣,那是她前几天刚从网上精心挑选的一套结婚睡衣,买了直接邮寄到这里了。 霍裴砚解释:“阿瑾现在身体虚弱,医生说离不开人,我就把她接过来住了,也能很好地照顾她。” 苏瑾面色看上去还是很憔悴,她扶住栏杆下来:“小浔,正好你来了,我正要和你道歉呢,要不是我,你和阿砚的订婚宴也不至于推迟,咳咳咳……” 霍裴砚心疼地给她披了一件衣服:“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的错,小浔能理解你的。何况我正准备和小浔商量订婚的日期呢。” 霍裴砚询问:“小浔,你觉得我们下次订婚的日期定在什么时候好呢?” 还不待盛浔说话,他自顾自说道:“不过不能太早,阿瑾身体虚弱,我想等她好了再说,要不然就下个月吧,到时候我再叫人把所有的流程重新走一遍,你觉得怎么样?” 盛浔安静地看了他几秒:“不怎么样。” 霍裴砚微怔。 “我们取消婚约吧。勉强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苏瑾最先反应过来,泪声俱下:“是不是因为我?小浔,你别这样好吗?你放心,我这就走,我会离开这座城市。” 霍裴砚第一时间也觉得是因为苏瑾的事她才会这样,他的表情很微妙。 盛浔看懂了,他的眼神里是觉得她不懂事。 她也懒得再多说些什么,后退一步,利落转身,准备离开。 不料被霍裴砚拉住了,他十分严肃:“小浔,别胡闹了,你这样让阿瑾很难做。” 盛浔甩开他的手,轻轻一笑:“昨天,我也挺难做的。” 霍裴砚怔住。 从清水湾出来后,又和霍裴砚说清楚了一切,盛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盛浔第二天就提前结束了假期,回去上班了。 请假的这两天,积攒的事情不少,她忙碌了一上午。 下午的时候,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许灵打来了电话:“姐,江湖救急!我正在帝亨商厦的停车场蹲胡瑶儿,我敢肯定今天就绝对能拍到大瓜,但是我相机坏了,你能给我送一台相机过来吗?” 对于一个专业记者来说,相机坏了是很致命的,盛浔直接问了地址:“你先别急,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帝亨商厦比较远,盛浔打车过去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后在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见到了蹲守已久的许灵。 拿到相机,许灵总算松了口气,感动恨不得溢出眼眶:“姐,幸亏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盛浔看了下表:“你在这里蹲了多长时间了?” “我中午就来了,六个小时了。” 许灵是盛浔手下的实习生,一般刚进公司的实习生都会被作为公司的劳动力,让他们跑一线,许灵是最刻苦的一个,盛浔挺看好她的,问道:“消息准确吗?” “我也是小道消息,说胡瑶儿一直有个神秘男友,我想着过来碰碰运气,万一真能拍到点什么,没准我就能转正了。” 说话间,停车场的电梯门突然开了,出来两道身影,其中一个身材娇小,打扮时髦,正是当红一线女星胡瑶儿,她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许灵赶紧举起了相机,对着就是一顿哐哐拍摄,兴奋溢于言表:“姐,我赌对了,那个男人肯定就是胡瑶儿的男朋友,肯定的。” 盛浔所在的位置有些视线盲区,她有点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但是那身材,却让人莫名熟悉。 不远处,胡瑶儿和男人一起上了一辆劳斯莱斯,车窗降下半面。 接下来的画面让许灵嘴巴直接张大。 胡瑶儿竟然直接坐在了男人的腿上,还揽住了男人的脖子,从他们的视角来看,两人似乎在热吻。 这么激烈! 要不是场合不对,许灵差点就蹦起来了,她压着声音:“姐,这绝对是大爆料啊,这绝对是明天的头条!” 盛浔没说话,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胡瑶儿是当红女星,娱乐圈影响力这么大,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连帽子口罩都不戴和男朋友堂而皇之地出现下停车场,她就不怕被拍? 而此时,车里,就在胡瑶儿的唇即将凑近,男人头一偏,双指并拢抵住她的眉心,似笑非笑:“胡小姐,这么干可就没意思了。” 胡瑶儿表情不自然了起来:“霍总,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她的眼神有些慌乱,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男人薄唇扯了一下,将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他一个眼神,就见停车场里出现了两道身影朝着某处角落过去。 许灵眼睁睁地看见胡瑶儿从男人身上下来,这么快就结束了?她心里还觉得可惜的时候,忽然头顶两道暗影罩下。 一抬头,是两个黑衣保镖。 还不待她有所反应,手里的相机就被抢走了。 盛浔心里的不安放大,黛眉皱起:“你们要干什么?” 盛浔和许灵被强制性地带到了车前。 胡瑶儿的表情有些破裂,眼里闪过不甘,这几个狗仔怎么这么废物,白瞎了她故意把消息放出,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拍到点什么。 “霍总,你什么意思?这两个人是谁?” 霍临珩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徐徐升起的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装傻,就没意思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盛浔瞳孔陡然睁大了一下,她偷偷瞥向了车里的男人,这一看彻底傻眼,不是霍临珩还能是谁。 胡瑶儿的神秘男友居然会是霍临珩。 这世界果然小。 第6章 霍裴砚想让盛浔背锅 地下停车场四面通风,但是盛浔无端地感觉到燥热。有了那晚的那些荒唐事,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霍临珩。 胡瑶儿还在挣扎:“难道你是觉得这个狗仔是我的人,我叫人偷拍我们然后私自发布故意叫外界误会?” 听这个意思,他们俩好像不是在处对象啊,倒像是胡瑶儿故意找人偷拍,盛浔在心里悄悄琢磨。 霍临珩颇为磁性的声线不紧不慢地传出:“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霍氏下个季度的代言就不辛苦胡小姐了。” 胡瑶儿面如死灰。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胡瑶儿的下场。 解决了胡瑶儿,就剩下她俩了,许灵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已经吓得不行了,她拉着盛浔的衣袖:“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盛浔也有些慌乱,对面的男人要是不认识还好,偏偏还是认识的,事情无形中变得很麻烦,她强装镇定地抬起了头。 霍临珩看见她的时候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对于她的出现也是意外的。 他对这个未来侄媳妇没有太多注意,但也曾听家里人在耳边提过一嘴,她好像是在一家传媒公司做记者。 “你……” 还不待他开口,盛浔已经飞快接话:“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相机里的东西我会全部删除,并且保证绝对没有备份。” 霍临珩幽深的瞳孔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车子开走的时候,许灵看着手里的相机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呆呆地说:“他……就这么走了?连相机都不检查一下,他就不怕我们把这里的东西发出去?” 她挠了挠头:“对胡瑶儿那么凶,对我们居然这么宽容,他可真是个好人。” 好人? 听了胡瑶儿的评价,盛浔想发笑,她虽然和霍临珩没怎么接触,但是还是听说过他的手段的,他手握大权,行事作风狠辣,一己之力成了站在权势顶峰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和许灵分开后,盛浔还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是霍裴砚他妈柳缦打来的,语气很不好:“你来霍家一趟,有事说。” 大概是因为订婚的事。 霍裴砚他妈很不喜欢她,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觉得她是保姆的女儿,根本配不上她儿子。 盛浔本来是不想回去的,但又觉得和霍裴砚订婚取消的事的确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于是一下班就开着自己的小车往霍家方向驶去了。 刚上路,霍裴砚的电话来了:“你在哪?我去接你回老宅。”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 盛浔电话挂得快,都没给霍裴砚说完剩下话的机会。 霍家老宅坐落于郊外,距离京城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出了京城,还得穿过很长一截没什么人走的僻静之路。 盛浔不知道自己最近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她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 又打电话叫了拖车,将她的车拉走维修了,她站在原地尝试能不能叫上网约车。 路程僻静,很少有网约车接单。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辆劳斯莱斯由远及近驶过来。 几乎是狭路相逢,她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劳斯莱斯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开了,霍临珩清楚的喊出了:“盛浔”两个字。 有了那晚那么尴尬的事,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霍临珩,硬着头皮恭敬地喊:“小叔。” 霍临珩打量着她,她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那,低着头,语气恭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僵硬。 “回老宅?” “嗯。” “那你干站在路边上当电线杆吗?” 盛浔觉得霍临珩有时候水花挺损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车坏了拖走去修了。” 霍临珩没什么情绪的说:“上车吧,载你一程。” 顺路的车她要是硬是不坐反而显得心里有鬼,深呼吸一口气上了车。 她承认,她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是畏惧的。 尤其是经历了那些尴尬的事情后。 他光是坐在那里,那身魄人的气势就让人不可忽视。 一路上车里的氛围都是相当寂静的。 寂静到盛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多余了。 就在快要到霍家老宅的时候,寂静了一路的男人突然开口了:“昨晚的事……” 盛浔的心一直都是悬在心口上的,她最害怕的就是他会提到这件事:“对不起,小叔,那晚是我冒犯了,您放心,那晚的事我全都忘记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霍临珩沉默,他觉得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她话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盛浔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嗯”了一声。 盛浔大大呼了一口气,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吧。 到了霍宅后,盛浔先一步下了车,和他多待一秒,她就觉得不自在。 正好霍裴砚也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他看到盛浔是从霍临珩的车上下来的时候,表情愣怔。 霍临珩瞥了他一眼:“杵在门口当电线杆子吗?” 盛浔觉得这话莫名熟悉。 霍裴砚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叔。” 他对这个年纪只比自己大三岁,但是各方面能力出众的小叔是很恭敬的。 霍临珩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径直地跨过他进了家门。 霍裴砚是疑惑的,霍临珩性格高傲,就算是家族里的人也不见他对谁有过半分亲近,等到霍临珩完全进了家门,他扯过盛浔:“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小叔坐一辆车来的?” “我车坏了,路上偶然碰到了小叔。” 原来是这样,霍裴砚点了点头,他还没忘了正事:“小浔,今天奶奶肯定会对我抢婚的事情追责,我怕到时候牵连到阿瑾,我想让你帮个忙,到时候你能不能和奶奶说是你和阿瑾姐妹情深,见不得她跳入火坑,是你让我去抢的婚?” 他好像并没有把盛浔说的取消婚约的事放在心上。 没人愿意背黑锅,何况这事的受害者还是盛浔。 盛浔没有心大到自己受了委屈的同时还要帮别人背锅。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用清澈的眼神看着霍裴砚:“霍裴砚,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方,还有,你对我太自私。” 霍裴砚被她清澈的眼神看得有点无所遁形,脸上无端地臊得慌,还想说什么,盛浔已经进去了。 大厅主位坐着一位端庄富态的老太太,老太太两鬓斑白,却难掩满身的威严。 她身边还坐着霍临珩。 霍裴砚刚进门,就听到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厉呵:“跪下!” 第7章 霍裴砚遭到殴打 霍裴砚料想过老太太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他是个十分注重孝道的孩子,立马跪下了。 接着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腿上:“霍裴砚,光天化日干出抢婚的行当,霍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光了!” 说实话就连盛浔也被这个阵仗吓到了。 霍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落在霍裴砚的身上。 霍裴砚再好的修养都维持不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柳缦慌张的求情:“妈,裴砚是你亲孙子啊,您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老太太面目严厉:“身为霍家子孙,你干出这样的事你把你未婚妻置于何地?” 盛浔没想到霍老太太居然会为她说话。 柳缦急得都快哭了:“妈,裴砚心里本来就没有盛浔,这也不是裴砚的错啊。” 柳缦是个很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霍老太太拐杖差一点就落到柳缦身上了:“你给我闭嘴,滚一边去。” 柳缦被吓得噤声。 霍裴砚疼得咬牙坚持:“奶奶,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实在是情况危急,她是我重要的人,我不忍心看她落得那种下场。” “能引得我霍家子孙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样的人留在京城也是个祸害。” 霍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个狠角色,把偌大的霍氏家族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更立下了很多家规,要是有违背者,决不轻饶。 要是霍老太太动了真格,苏瑾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京城一步。 霍裴砚慌了神:“奶奶,和她没有关系,何况这事盛浔也是知道的,她是盛浔的姐姐,是盛浔不忍心看到她姐姐嫁给人渣,才叫我这么去做的。不信你问她。” 霍裴砚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盛浔。 老太太精明的眼神看向盛浔,严肃地问:“你来说,是这么回事吗?”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尤其是霍裴砚。 柳缦眼里的威胁之意更甚,仿佛她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撕碎她。 霍临珩把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轻哼一声:“大嫂,眼睛不舒服就去看眼科。” 柳缦一噎。 盛浔掠过了霍裴砚投来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情。 霍裴砚足足被教训了二十分钟,老太太打累了才将手里的拐杖丢了,她叹气,对着身边一直事不关己的男人说:“临珩,裴砚跟你在公司里历练,你多看着他点。” 霍临珩瞥了一眼地上十分狼狈的霍裴砚,颔首:“我会的。”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盛浔准备当着大家的面说取消婚约的事,霍老太太突然捂住了胸口,面色痛苦。 赶紧叫了家庭医生,是心脏病犯了。 大家忙碌着照顾霍老太太,盛浔只好把话临时咽了下去。 从霍宅出来以后,柳缦扶着一瘸一拐的霍裴砚上车,转头看到了独自走路的盛浔,气不打一处来:“盛浔,还不快过来扶着点裴砚。” 霍裴砚被打得着实不轻,面色严重发白,可见老太太没有留手。 她走过去刚要接触霍裴砚,就遭到了霍裴砚的抗拒,英俊的脸上是严重的不悦,下意识地推了她一把:“不用你!” 盛浔被推得向后一个趔趄。没站稳脚腕一扭,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没意外,她的脚腕肯定是扭了。 这是那年她背着霍裴砚在雪山里整整走了一夜落下的旧疾。 知道霍裴砚是生气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刚准备上车的霍临珩眼里。 大家都陆续走了,霍裴砚已经先坐在车里了。 霍家百年财阀,老宅更是坐落于京城郊外,距离京城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且这里很僻静,基本都打不到什么车,她要是不坐霍裴砚的车,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何况她还崴了脚。 盛浔忍着疼上了车。 车子刚开出了十分钟左右,霍裴砚开口了;“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盛浔把车窗降下,任由冷风吹拂着她的脸,平静地发出声音:“我说的是实话。” “你知不知道你那么说,会令阿瑾落于什么境地?她很有可能会被奶奶赶出京城” 霍裴砚唇角崩成一条线。 “和我有什么关系?” 盛浔把视线转在了这个她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现在却觉得他可笑的男人的脸上:“你和苏瑾让我的境地落的很难堪。霍裴砚,我不是圣母,我为什么要为你们的行为买单?” 霍裴砚失语了。 他脸上出现了恼怒,那恼怒是因为他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 拳头握了又松开,反复了几次,说:“小浔,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应该学会理解和宽容啊,何况阿瑾是你姐姐,我要说几遍你才能明白呢?” 盛浔视线一直看向窗外,平静的语气道:“她不是我姐姐,苏瑾是盛家小姐,我已经被盛家除名了,严格意义上说,我们算不上姐妹。” 她的油盐不进让一向保持良好风度的霍裴砚有些破裂。 心底生出一股怒火:“停车!” 车子停住。 “小浔,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明事理的,怎么如今好赖话听不懂呢?” 盛浔没有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见她这样,霍裴砚也来了气,吩咐司机把车开走。 刚开走一段路,霍裴砚就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发这么大脾气的。 后视镜里的人影逐渐变小,霍裴砚踌躇了一下收回视线,她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也该给个教训了。 这里这么偏僻,她一会儿感到害怕肯定会和自己服软,到时候他也好再教育她。 想到这,霍裴砚叫司机开慢点,他等着盛浔的电话。 第8章 盛浔出事! 黑漆漆的郊外野地里,盛浔一瘸一拐地走着,她一直从手机上叫车,但这里实在偏远,根本没人接单。 夜晚的风刮得凄厉,周围又黑得厉害,盛浔心里一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勉强照着路。 没一会儿,手机电量就告急了,她只能关了手机,慢慢瘸着走路。 忽然,她感觉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走身后的也走,她停,身后的也停。 她知道,这条郊外的路上有很多的拾荒者和流浪者。 这个念头让她紧张了起来,脚步不由地加快,每走一步脚步都会发出阵痛。 她的速度加快,身后的动静更是不加掩饰了。 盛浔边跑边回头,用手机照了一下身后,看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黑黢黢咧着一口大黄牙的乞丐 “小美妞,走这么快干什么?” 她的心差一点跳出胸腔:“你别过来!” 盛浔捡起了一块石头,但是打偏了。 而且没注意脚下,被绊倒了,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乞丐很快就追上她,拽着她将她往附近长得比人都要高的草地里拖。 盛浔的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报警了……” 她不断地挣扎,还一口咬在了乞丐的手上。 乞丐吃疼,打了盛浔好几个巴掌。 盛浔被打得脑瓜子嗡嗡的。 此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车灯。 盛浔心里升起了希冀。 一辆名贵的劳斯莱斯正朝着这边行驶过来。 齐仲正开着车,就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个女人正被一个乞丐往草地里拖:“霍总,前面好像有情况。” 霍临珩假寐的眼睛睁开,看到了地上的女人拼命反抗,她凌乱的头发将脸遮挡住了,叫人看不清面容。 “报警吧。”他淡淡地发声。 当车子快要经过他们的时候,女人脖间一块平安扣被车灯照得折射出奇异的光线闪进了霍临珩的眼睛。 那块儿平安扣…… 倏地,他想起那晚,盛浔压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见到过那枚平安扣。 “停车!” 车子猛地停住。 乞丐被惊到了,嗖的一下逃进了茂密的草地里不见了踪影。 霍临珩下了车,大步朝着地上的女人走去:“盛浔!盛浔!” 盛浔目光呆滞,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霍临珩抿唇,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抱进了车里。 从霍宅出来的时候,她是跟霍裴砚一起走的,现在却一个人大晚上的,出现在荒郊野岭,想必肯定是路上发生了什么。 头一次,镇定如他,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怒意:“霍裴砚真是好样的!” 听到这个名字,盛浔才慢慢回神,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流下。 霍临珩把盛浔送去了医院,她的脚腕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等到护士处理完她身上的伤,盛浔思绪才重新找了回来,眼睛眨得有些缓慢:“谢谢小叔。”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去那片地方排查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盛浔的嗓子那会儿已经喊哑了:“我一定会取消婚约的!” 霍氏是行业里的标杆,取消婚约这么大的事情势必会影响霍氏的股票,这也是为什么盛老太太当初宁愿把婚书上苏瑾的名字改成她也没有取消婚约的原因。 她以为霍临珩作为霍氏的掌权人会劝她不要离婚,结果霍临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考虑好就行。” 霍临珩从自助贩卖机上取了一瓶水递给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盛浔点点头,刚要站起来,脚腕一痛,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一旁摔去。 好在霍临珩及时扶住了她。 “还能走吗?” 盛浔有些无助的摇摇头,脚腕疼得厉害,是真的走不了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凌空了,她整个人被霍临珩稳稳地抱在怀里,男人身上一股独有的冷香紧紧地环绕着她。 她紧张的把头转向了外边一点,眼神尴尬地都无处安放了。 霍临珩亲自开车把人送到了楼下。 一转头,就发现盛浔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 准备叫她,手伸到了她的脸颊上空,停住了,他默了一会儿,下了车绕过副驾驶,将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重量。 手下都是柔软的触感,她看似轻,但是身材很有料,该有的什么都不缺,那一晚不该有的回忆骤然又涌入脑海,霍临珩定了定心,将那些无厘头的念头压下去。 将人抱进了酒店,霍临珩将她往下放的时候,女子轻柔地唇轻轻的擦过他的脖颈,霍临珩呼吸重了一分。 给她盖好被子,霍临珩刚准备走,忽然,手腕上一重。 盛浔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无意识地呢喃:“别走,求求你,别走……” 女子姣好的面容上还有些红肿,眼尾有一颗魅人的泪痣,泪痣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她的力道很大,霍临珩挣脱了几下竟然都没挣脱开。 他越挣扎她抓得越紧。 “麻烦!” 他冷冷呵斥了一声。 黑暗中,男人静静的坐在床头,任由女子抓着他的手腕…… 次日,盛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昨夜那些不好的记忆冲击着脑海。 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她不敢想象,昨天在那天荒无人烟的路上,要不是霍临珩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霍临珩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去泡了澡,温水漫过肌肤,总算缓解了一些疲惫。 盛浔泡完澡,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手机里有无数个苏瑾的未接来电。 她接起,那边就是苏瑾质问的声音:“阿砚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昨晚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发起了高烧,你人呢?” 盛浔攥着手机边框的手逐渐收紧,因为愤怒手机钢化膜都发出裂开的声音,霍裴砚只是受伤发烧,她却差点被人毁了。 她压抑着情绪:“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 苏瑾意识到自己语言不当,及时收了情绪:“小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裴砚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对他是作为朋友的一种心疼罢了,你们以后可是夫妻,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手机应该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守在他身边的呀。” 第9章 霍裴砚的盲目自信 “我那天已经说了,我会取消婚约,我和霍裴砚以后是陌生的概率多些,所以我没有义务守在他身边,你也没有权利命令我。” 盛浔直接把电话挂了。 …… 霍裴砚被霍老太太打得不轻,半夜还发起了烧,今天又开了一上午会,他的脸色已经白得不成样子了。 霍临珩一直在主座上坐着,会议迟迟不结束,他连走神都不敢,霍临珩在工作上是出了名的严谨,以前就有人因为打错一个数字被开除了的先例,他在霍临珩手下做事,更要表现好,以后才有接手霍氏的可能性。 偏偏霍临珩还一直叫他起来汇报,霍裴砚丝毫不敢出错,头上的冷汗一直往下流。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他打算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一出会议室的门就被霍临珩叫住了,霍临珩单手插兜,语气莫名:“你来一下,我和你有话说。” 霍裴砚跟着进了霍临珩的办公室,霍临珩拿出两个水晶杯,倒了酒:“喝点?” “不了,小叔,上班时间我就不喝酒了。” 霍临珩也没有勉强,轻轻晃着杯中酒,顺带把一份验伤报告扔给了他:“自己看看!” 当看到这份验伤报告上的名字是盛浔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你把她一个人扔在大马路上,她遇到一个乞丐,差一点就被伤害了。”霍临珩言简意赅。 这是霍裴砚完全没想到的。 事实上,昨晚他一直等着盛浔给自己打电话,结果没等到,他又回去了,但是并没有看到盛浔的踪迹,他以为她已经叫车先走了。 没想到她竟然差点出了事。 心里对盛浔多了些愧疚。 “多谢小叔出手相救,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霍临珩抬起眼皮:“你们的婚约不打算取消吗?” 霍裴砚顿了顿,接着他笑:“小叔,您想多了,就算我要取消,盛浔也不会的。” 他知道盛浔一直喜欢他,而且喜欢了很多年。 霍临珩想到盛浔昨晚那副坚定的模样,就觉得自己这个侄儿是不是有点盲目自信了。 不过总归是人家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你去抢婚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了,已经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你要是依旧这么不加收敛,你手里的项目就交给别人去做吧。” 霍裴砚知道霍临珩说到做到,不会因为都是霍家人而手下留情的。 立马立下军令状,保证自己不会了。 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苏瑾的电话。 …… 盛浔伤了脚,和公司请了假在家里休息,刚躺下手边来了一个电话,看到这个电话署名,她表情变得立马伤感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轻轻唤了一声:“妈,您还好吗?” “今晚你爸生日,你回来一趟吧,顺便有些事要说。” 这三年,她是第一次接到盛母的电话,她也知道,这次恐怕是为了苏瑾的事才会叫她。 当年她和苏瑾的身份被曝出来以后,她永远忘不了盛父盛母脸上的表情,惊讶,怀疑,失望,痛恨…… 这几年,他们怕苏瑾误会,就和她断了联系,还不让她主动联系他们。 盛浔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足足驻足了十多分钟,神情黯淡,她承认,亲情是她最难以割舍的东西。 晚上,盛浔提了很多东西时隔几年再一次回到这个她曾经住了二十多年的家里。 再一次踏足,已经物是人非。 “妈,我给你和爸买了一些营养品,你们补补身体。” 白雅丽从厨房出来,看她的眼神有些伤感:“你瘦了,我做了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点。” 盛如海一直在沙发上看报纸,头都不抬一下。 “爸妈,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了苏瑾甜美可爱的声音,白雅丽和盛如海立马换上一副笑容:“乖宝回来了。” 看着他们相拥的幸福画面,盛浔恍然,曾经她也被他们抱在怀里,被称作乖宝。 苏瑾身边还有霍裴砚,两人站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女婿回门了。 盛浔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就像个外人一样。 不想看见他们,盛浔准备离开:“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没想到遭到了盛如海怒骂:“三年没教你,现在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想待就滚出去。” 盛浔眼睛泛酸,以前的盛如海从小就把她宠成公主,就连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给她, 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梦醒了,就全部结束了。 苏瑾说:“好了爸妈,没事的,小浔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一时有些不适应家里的习惯罢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愉快的事情了,快吃饭吧。” 霍裴砚轻声附和:“是啊,叔叔阿姨,小浔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你们也别怪她了,放心,以后她哪里做得不好,我会多多教导她的。” 盛如海:“裴砚你有心了,以后得辛苦你了。” “没事的,叔叔阿姨,这是我该做的。” 饭桌上,盛如海站起来主动倒了一杯酒敬霍裴砚:“裴砚,这次可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去抢婚,阿瑾这辈子就可能毁了。” 霍裴砚起来寒暄:“叔叔您客气,这没什么的。” 盛浔吃着一口菜,菜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来。 突然,白雅丽将一杯热水推到她面前:“小浔,喝点水,你慢点吃,别噎着。” 盛浔猛地抬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白雅丽,她已经很久没有从母亲的嘴里听到她喊自己小浔了。 漂亮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白雅丽夹了一只虾到她的碗里:“多吃点,都瘦了。” 盛浔紧张地说:“谢……谢妈。” 那只虾吃在嘴里,味道美好得让人想哭。 白雅丽看盛浔吃得差不多了,开口说:“小浔,妈最近被你姐姐的事愁得不行,裴砚去抢婚,帮你姐姐脱离苦海,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偏偏……偏偏裴砚和你有婚约,闹出不少风言风语来,害得你姐姐都抬不起头来了。” “妈想的是,要不然你公开向外界说明一下,就说其实是因为你担心阿瑾,是你让裴砚抢的婚,这样你姐姐也能不受那些流言的困扰了。” 第10章 做苏瑾的挡箭牌 盛如海:“你妈这么做也是不想你姐姐被人说,你能理解吧。” 盛浔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她会因为白雅丽的一点好脸色陷入幸福,也会像现在这样一下从天堂跌入地狱。 原来白雅丽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去给苏瑾做澄清。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几年的家人啊! 一个一个都要她去做苏瑾的挡箭牌。 盛浔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地撕扯着,她低着头,眼尾悄然滑下一滴泪水。 来自亲人的刀,刀刀致命! “爸,妈,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她擦干眼泪,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异样。 盛如海蹭一下站起来:“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们养你二十多年,你怎么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你连一点小事都不能为你姐姐做,我们要你有什么用。” 一声冷笑从盛浔的喉间溢出:“所以,这就是你们叫我回家的真正目的吧。那我也说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去做澄清。” “你说什么?”盛如海站起来就要打人:“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白雅丽拦住他,哭个不停:“别打孩子,就当是我们没有教好孩子吧。” 盛如海甩开白雅丽,指着盛浔:“滚!别再让我看见你踏进盛家的家门!” 盛浔的那颗一直为亲情跳动的心,这一刻终于死了。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盛如海暴跳如雷,看着白雅丽哭哭啼啼。 她的心已死,眼神也没了波澜。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们了,从今以后,我会和盛家彻底一刀两断,你们就当没养过我,另外,我已经被决定和霍裴砚取消婚约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身后的白雅丽犹如天塌了:“不能取消啊,一旦取消你姐姐的流言就彻底坐实了啊……” 霍裴砚绷不住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盛浔是真的要和自己取消婚约。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毅然的神色,他的心忽然空了一瞬。 …… 夜风带着无比的凉意,吹拂过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盛浔一瘸一拐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凉风使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她走到一处桥上,静静地看着桥下荡起波澜的湖面。 晚的月亮特别的亮,将她背影映在水面上衬得更加孤寂。 “你就是盛浔?” 身后忽然响起了陌生男人的声音。 盛浔回头:“你是?” 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男人阴笑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扯过来,用一块儿黑色手帕捂住了她的鼻腔,不大一会儿,盛浔就没了动静…… 寿宴结束后,盛父盛母想留苏瑾住在家里,苏瑾表示他们年纪大了,不想打扰他们,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住着。 不过买房的钱是盛如海抢着付的。 霍裴砚把苏瑾送到了她在外面的房子。 临下车时,苏瑾看着男人俊挺的侧脸,眸子里浮现了一抹隐晦的爱意:“裴砚,你伤还没好,今天其实不该喝酒的。” “没事,好的差不多了。” “就你逞强。”苏瑾眼里写满了心疼。“要不你和我上楼吧,我给你涂药。” 霍裴砚被盛浔弄得心绪不佳,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我没事,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苏瑾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咬咬唇:“裴砚,你是不是不开心了?要是因为我导致你们不能在一起,我可以选择出国的。” 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模样,霍裴砚心一软,揉了揉她的头:“和你没关系,别多想。我自己的事会自己解决的。” 苏瑾会心一笑:“好,那你遇到不开心的事记得和我说。” 霍裴砚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路上,脑子里全是盛浔决然的表情,不禁有些烦躁,他把车随便开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单独开了一个包厢喝酒。 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紧促刺耳的铃声吵醒,在沙发上摸索到手机,一看才凌晨一点,他不耐地接通:“喂?” 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 “小霍总吧,你未婚妻和情人都在我手上,想要她们活命,拿着三千万赎人。” 霍裴砚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你大半夜没事干忙着编故事吗?” “知道你不会相信,给你手机上发了一段录像,你自己看看吧。” 霍裴砚半信半疑地点开视频,酒意顿时跑了大半。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视频里,盛浔和苏瑾被五花大绑地吊了起来。 “嘿嘿,这次你总信了吧,我的时间有限,天亮之前,拿着三千万来赎人!要是报警,她们俩你一个人都见不上了。” 霍裴砚目眦欲裂:“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第一时间就给苏瑾打去电话,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 又给盛浔打,同样是无尽的忙音。 他意识到,她们恐怕真的出事了! 接着霍裴砚又给秘书打去电话:“给我查一下,我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秘书:“小霍总,您现在账户上还有不到五百万。” 没时间了,霍裴砚握了下拳头,要是和别人借,这事势必会闹大,引来了警察她们恐怕会没命。 咬了咬牙:“先从公司账上给我挪用两千五百万。” 秘书大骇:“小霍总,这可是挪用公款,要是霍总知道的话,恐怕……”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做,做得隐晦点……” 不过霍裴砚有点小看霍临珩了,他的秘书从公司账户上调走了两千五百万,霍临珩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他皱着眉叫了齐仲:“去查一下霍裴砚是不是赌博了?为什么会挪用公款。” 齐仲:“明白。” 霍裴砚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给歹徒打去了电话:“钱我有了,放人!” “行啊,不愧是小霍总,资金就是充足,不过忘和你说了,我指的是三千万只能带走一个人,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未婚妻和情人你选一个吧。” “你耍我!” “耍你怎么了?” “十……九……五……三……” 霍裴砚握着拳头快要捏碎了,心里不由地想到了盛浔,她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阿瑾从小生活得可怜,又差一点所嫁非人……最关键的是她还救过他的命! 他大概估算了下时间,如果叫秘书先守在警局门口,他拿着钱把苏瑾赎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叫秘书冲进警局报警,如果速度快点,其实也来得及的…… 终于,他说出了苏瑾的名字! 第11章 霍裴砚的选择 盛浔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不对。 旁边的苏瑾哭哭啼啼,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放了我!我可以给钱的!” 岂料遭到了歹徒的一巴掌:“贱人!闭嘴!就你话多。” 她保持着冷静,长时间没喝水导致嗓子干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的,你们这样把我们绑起来是违法犯罪的。” 盛浔仔细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她可以肯定,她从来不认识这些人,倒是这些人倒像是很厌恶苏瑾的模样。 歹徒脸上有一条伤疤,看着瘆人:“没什么商量的余地,要怪就怪霍裴砚惹了不该惹的人!我已经给了他选择,就看你们两个他究竟会选择哪个?” 这时,门外进来另一个人,在耳边说了什么,就见歹徒露出森冷一笑:“这霍裴砚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盯着盛浔目露惋惜:“真是可惜了,如此绝色的美人,霍裴砚居然不动心?” 接着他指了指苏瑾的方向:“把那个女人放下来,这可是霍裴砚拿着三千万亲自赎出来的女人,可别给小霍总伤着碰着了。” 霍裴砚开着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交易地点,只看见了苏瑾昏迷的身影,周围没有其他人,就连歹徒也没有出现。 这让他原本的计划不得不改变,没有盛浔确切的位置,贸然报警只怕会让盛浔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跑过去叫醒苏瑾,苏瑾哭着拥入了他的怀中:“裴砚,我真的好害怕,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怕,我来了。” 霍裴砚正准备询问盛浔的下落时,四周忽然冒起了滚滚浓烟,混合着刺鼻的气味,即将着火的趋势。 苏瑾失声尖叫:“着火了,着火了,快走,裴砚,我们赶紧离开这。” 情况紧急,霍裴砚来不及多想,将苏瑾抱得更紧了些,带着她离开了。 而就在他们的隔壁,盛浔从清晰的电子屏幕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身影。 歹徒啧啧两声:“可惜了,火马上就会蔓延到这里,你恐怕要葬身于火海了,等你变成鬼,要恨就恨霍裴砚,是他连累了你。” 盛浔已经顾不上连累不连累了,早在知道是二选一的时候,她就想到了霍裴砚一定会救苏瑾。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就算没人来救她,她也要自救。 直到歹徒离开,盛浔都不认命,她咬牙往门口爬去。 可是手脚都被绑着,浓烟不可避免地钻入口鼻,她昏昏沉沉,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交代在这儿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抹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 盛浔昏昏欲睡,她努力想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看到的只是一个绰约的轮廓。 男人蹲下身,将她抱起来。 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这股香味来自谁,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 昏过去的前一秒她听到了一句话。 “真笨,每次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霍裴砚带着苏瑾跑出去好远后,他才心有余悸地拨通了报警电话,刚要开口。 就看见迎面而来好几辆警车朝着着火的方向驶去。 他回头,就看见了一席黑色风衣的男人怀里抱着一抹纤细的身影准备上车,大衣将怀里的人遮的很严实,他看不清面容。 只能看见两条纤细白嫩带伤的小腿在空中晃悠。 但直觉告诉他,那是盛浔。 三步并两步就要过去,但是当男人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 苏瑾虚弱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裴砚,我好难受……” 霍裴砚回神:“我送你去医院。” …… “她是惊吓过度,再加上吸入了大量浓烟,我已经给她做了相关治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为什么还不醒?”男人压低声音问。 “放心吧,快了。” 迷迷糊糊中,盛浔听到了这么些话,她努力地撑开眼皮,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传入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愣了愣,逐渐认识到这里是医院。 她获救了。 “喏,你瞧,她已经醒了,比我预想的要快。”周煜拍了拍霍临珩的肩膀。 盛浔不期然地看见了霍临珩,外面阳光正好,他站在窗口,衬得整个人都镀了层光圈般。 昏迷前那道身影和眼前之人重合,是霍临珩救了她。 周煜冲着发呆的盛浔眨眨眼:“还记得我吗?感觉怎么样了?” 是他! 那晚在酒吧见过的男人。 原来他是医生。 盛浔如实回答说,声音有些沙哑:“好多了,就是头有些疼。” “正常,你吸入了浓烟,头疼是正常反应,我会再给你开些药,会减轻你的痛苦。” “谢谢周医生。” 周煜表情丰富:“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某人吧。” 又是霍临珩救了她,她的确要好好感谢他的。 “行了,你们聊吧,我先出去忙了。” 周煜走到门口又吩咐护士:“照顾好霍总的女朋友。” 盛浔:“……” 她想解释,但太急导致咳嗽个不停。 偷偷看向霍临珩,男人没什么反应,而是从手边拿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喝点润嗓。” 盛浔大口大口喝水,水渍顺着嘴角溢出。 一口气喝完了整杯水,她把被放回床头。 突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俯身,低头。 微凉的呼吸喷洒在盛浔的脸上。 面对突然凑近的脸,盛浔本能地呆住。 嘴角传来触感,是霍临珩拿着手帕帮她擦拭嘴角的水。 他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但是很严肃。 擦完立马拉开了距离。 盛浔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好笑,她正色说:“谢谢小叔,小叔几次救我于水火,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说完她就觉得别扭,霍临珩只比霍裴砚大三岁,正值黄金单身时期,不知道怎么在她嘴里,好像变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老者。 霍临珩眉心不经意皱了皱,似乎也是觉得别扭,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盛浔问出了最关键的:“小叔,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第12章 娶不到喜欢的,就娶个合适的 “霍裴砚从公司挪用公款做赎金,被我发现了,我顺着查就查到了你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可笑霍裴砚为了苏瑾居然去挪用公款。 “绑架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我好像是被霍裴砚连累的。” 其实盛浔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霍临珩顿了下,开口说出的话得到了证实。 “是程家,霍裴砚抢婚,令程家成了笑柄,盛家又借此恶意收购了程家的股票,程家濒临破产,和霍裴砚勒索的三千万是程浩的跑路费,不过在他上飞机的前一秒,已经被警察扣住了。” 盛浔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苏瑾答应了程家婚事在前,霍裴砚明目张胆抢婚在后,盛家又落井下石,她要是程浩恐怕也得疯。 “所以,你也不用谢我,你是被霍裴砚连累的,我救你合情合理。” 话是这么说,但盛浔还是打心底的感激他。 “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让霍裴砚给你一个交代。” 霍临珩没有多待的打算,说完话就走了,他应该打过招呼,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对她特别的照顾。 晚饭是护工送来极具营养价值的山药小米粥。 喝进嘴里很好下咽,暖暖的,很养胃。 不得不说,霍临珩真的很体贴。 偶尔还会有医生护士进来查房,他们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别的神色,盛浔知道,应该是周煜那个大嘴巴谣传了什么,导致所有人都误会她和霍临珩的关系了。 夜晚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今晚月色很好,月光透过窗户泻了一地。 盛浔兴致来了,突然想下楼走走。 她走到后花园,万籁俱寂,月明星稀。 偶尔有温柔的夜风吹打在脸上,很舒服。 “裴砚,我真的好害怕,我差一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幸好老天有眼,还能让我再见到你。” 一道娇俏的女声随着夜风传入耳朵。 很熟悉的声音。 是苏瑾。 顺着声音望过去,藤椅下的摇篮上有两道身影。 苏瑾的头正安静地靠在霍裴砚的肩膀上,霍裴砚的声音温柔有力:“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瑾眼神一转,就看到了角落的盛浔,眼珠子动了动,朝着霍裴砚的脸吻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让霍裴砚很是愣怔:“你……” 苏瑾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裴砚,我知道我们没可能,可是我就是情难自禁……” 好像察觉到有人看着他,霍裴砚转头,看到了廊下的盛浔。 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他知道盛浔也在这家医院,可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去看她,没想到在这里就先碰上了。 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油然而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浔……我……” 相比霍裴砚的尴尬,盛浔显得自在很多,她像是欣赏美景一样慢慢走近他们。 “挺好的,看得出来,你们挺幸福的,要不是我命大,恐怕也看不上你们这出好戏。” 她不是圣人,霍裴砚和苏瑾平白让她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她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霍裴砚自知这次是连累了盛浔,心里有愧:“小浔,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打算明天去看你的。” “福大命大,没死!”盛浔漂亮的眸子里划过讽笑:“小霍总,出院后咱们的婚约就作数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话音落,她转身就走,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眼神落在了苏瑾身上。 苏瑾被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舒服。 霍裴砚被她的话弄得心里一紧,这次他才真正发现,他从盛浔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昔日对自己的那种眼神了。 以前她看自己的眼神带有恋慕,崇拜。 他是过来人,太清楚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脚步一动,想追上去。 岂料苏瑾朝着旁边一歪:“裴砚,我还是好难受,好想吐……” 霍裴砚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苏瑾回到了病房。 苏瑾躺回了床上,扯住霍裴砚的衣袖问:“裴砚,我刚刚听小浔的意思恐怕是铁了心要和你接触婚约,你会同意吗?” 霍裴砚沉默了,当初他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是因为觉得娶不到想娶的,娶个合适的也行。 盛浔就是这样的人,她性格沉稳,相貌也好,娶回家会很省心。 本来那次盛如海寿宴,盛浔说完解除婚约的事,他也不想勉强了,打算成全她。 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如今他也二十六了,之前奶奶说只要他成婚有家了,她会让霍临珩给他放权,慢慢学着接管霍家,这次他从公司上挪用公款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霍临珩暂时还没有找他。 但凡找他,按照霍临珩不顾念旧情的性子,恐怕会让他滚出公司。 要是他能在这之前和盛浔结婚,说不定奶奶那边能稳住霍临珩。 越想思路越清晰,霍裴砚定了定神,笑说:“说什么傻话呢?婚约是两家定下的,昭告了整个京城,哪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苏瑾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扬起一抹怎么看都怎么僵硬的笑:“那很好啊,要是真取消了我会有负罪感的。” 霍裴砚注意力不集中,没注意到苏瑾的异样,轻轻安慰:“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第二天清晨,盛浔一睁眼就收到了巨大的一捧蓝色玫瑰,还有一款溢着耀眼光芒鸽子蛋大的钻戒。 这款钻戒有点熟悉。 是之前她拉着霍裴砚逛婚戒的时候,看到的一款,当时她选中了另一款比这个小却很典雅的钻戒,但是霍裴砚说身为霍家媳妇,她挑得太过于小气。 霍裴砚挑了一款大的。 不过她当时实在不怎么心爱,就说再逛逛。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枚钻戒又出现到了她面前。 这不会真是霍裴砚给她买的吧? 此时,霍裴砚满怀信心地踏入了盛浔所在病房的走廊,他仿佛已经看到盛浔收到钻戒和花感动的样子了。 “唉,你们看见了吗?好大的花,好耀眼的钻戒。” “是啊是啊,你们说是不是霍五爷送的?” 霍裴砚的脚步停住。 “真有可能,那天霍五爷亲自把里面那位抱进医院的,我还听周医生说,里面那位可是五爷未来的夫人。” 第13章 霍裴砚的示好 周煜他是知道的,小叔的好友。 周煜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种话。 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霍裴砚怒喝:“你们在胡说什么?” “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回家去。” 小护士们被吓了一跳全部闭嘴了。 霍裴砚她们是认识的,再说了这家医院都是霍氏投资的,她们可惹不起。 霍裴砚推开病房的门。 盛浔正靠坐在床上,处理着工作上的事。 那束花和戒指都被搁置在床头柜上。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小脸素净,安静工作的样子给人一种极致的淡然感,看了让人舒服。 霍裴砚心里的郁气不禁地疏散了很多。 随后他又为自己的思绪感到可笑。 盛浔和霍临珩,怎么可能呢? 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扯到一块去的。 盛浔抬起头:“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裴砚温柔地开口:“花和戒指,喜欢吗?” 盛浔心里想笑,他是用什么心境送出花和戒指,还问自己喜不喜欢的。 “你究竟什么意思?” 霍裴砚采用自己最擅长的温柔攻势:“小浔,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其实我当时是想救你的,但是我不确定你的位置不敢贸然……” “既然这样,你拿三千万赎人的时候赎的为什么不是我?” 霍裴砚轻柔地说:“阿瑾于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不说是你,就算用我的命去换她,我也是愿意的。” 盛浔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强忍住恶心:“那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是故意恶心我的吗?” 霍裴砚拿起戒指,单膝跪在地上,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小浔,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承认我忽视了你,等你出院我们就订婚吧,早点让这一切稳定下来。” 要是以前,他要是能说这样的话,盛浔觉得自己会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但是现在,她只想把手抽出来,再把戒指狠狠甩到他的脸上。 这么想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坚硬的钻戒划过霍裴砚的脸颊,出现了一道轻微的血痕。 霍裴砚当时就变脸了。 他已经放下身段这么久了,盛浔依旧油盐不进。 不管怎么说,阿瑾都过得比她苦啊,替她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就算这几次的事情连累到了她,也是能理解的吧。 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他站起了身体,声音已经冷了下来:“婚约是两家早就订好的,无法解除,趁着恢复身体,这几天冷静想想吧。” 盛浔正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了门口的霍临珩,他身边还站着周煜。 霍临珩身着笔挺的西装,脚踏光亮的皮鞋,一身装扮整洁而正式。 站在门口不知道多久了。 “我没打扰你们吧。” 霍裴砚第一时间正色:“小叔,您怎么来了?” 霍临珩径直走向盛浔:“感觉怎么样?” 面对这个救命恩人,盛浔自然不会摆脸色:“好多了。” 霍临珩点点头:“下午叫周煜给你安排了个全身检查。” “谢谢小叔了。” “伙食还可以吗?” “可以的,吃了胃挺舒服的。”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让霍裴砚感觉自己仿佛像个局外人一样,他挤出一抹笑:“小叔,您什么时候和盛浔这么熟了?” 霍临珩又把护士叫进来,安顿了一些,才给了霍裴砚一个眼神。 “你最好先给我一个解释,再来质问我。” 他没什么表情,光一个眼神叫霍裴砚慌张不已:“我知道了,小叔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的窟窿填上的。” 霍临珩一走,霍裴砚就着急出门筹钱堵窟窿了。 周煜神色复杂,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看走眼的一天,霍临珩带来的这女人居然是霍裴砚的那个未婚妻。 霍裴砚出门后片刻也不停留,到处筹钱,他太清楚霍临珩的为人了。 要是凑不齐从公司拿走的钱,他的下场会很惨。 和各种朋友东凑西凑了半天,只凑够了五百万。 没办法,把电话打给了柳缦。 柳缦正在做贵妇spa,听说后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你疯了吧,从公司拿走那么多钱,你拿什么还?” “妈,我实在没办法了,小叔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没办法了,我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柳缦听了事情的原委后,更怪盛浔了。 都怪这个丧门星,一遇上她总没好事。 “我手上有三百万左右,一会儿打给你。” 柳缦很是肉疼,这钱原本是打算炒股的。 但那也不够,她出主意:“实在不行,你就和你奶奶坦白吧,你奶奶最疼你了,说不定会护住你。” 霍裴砚不是没想过和老太太说,但是老太太肯定会让他和盛浔赶紧订婚,但盛浔目前油盐不进。 弄得他简直要焦头烂额了:“再等等吧,我再想想办法。” 看来他是真的要赶紧拿下盛浔了,订婚的事情迫在眉睫。 盛浔如今最在意的就是苏瑾了,只要不让苏瑾出现在她的面前,说不定她会回心转意。 霍裴砚马不停蹄地打给了苏瑾,那边是苏瑾温温柔柔的声音:“什么事呀?裴砚。” 霍裴砚有点开不了口了,他觉得这么做对苏瑾太过于残忍,她从小缺爱,生活不幸福,现在又要让她背井离乡,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苏瑾察觉到了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阿瑾,我送你出国待一段时间吧,我会给你请最好的保姆,给你找最好的房子……我也会时不时过去看你的。” 霍裴砚一口气说完这些。 苏瑾声线依旧温柔:“这样会解除你的困境吗?如果能的话我会尽快出国。” 霍裴砚更加愧疚了:“对不起……” “裴砚,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挂断电话,霍裴砚就给苏瑾订了明天最早的机票。 晚上的时候,他去医院最后看一次苏瑾。 苏瑾正在安静地收拾行李,看见他来了露出温婉的笑容:“还想着给你过个生日呢,看来是来不及了。” 苏瑾转过身去,擦去眼角的泪水,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有一千万,应该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就当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霍裴砚讶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苏瑾目光闪躲:“你别问了,拿着就行了。” 第14章 这人,我护定了 霍裴砚摆正她的身子:“究竟怎么回事?这钱哪来的?” “裴砚,别问了好吗?我真的不能说。” “阿瑾,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安心送你出国。” 苏瑾把头埋在霍裴砚的怀里泣不成声:“我知道你难,这是我借的高利贷,只要能帮你的忙,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霍裴砚懵了:“你竟然为了我去借高利贷?” “没关系的,裴砚,这债是我借的,我一定能还。” 霍裴砚眼眶湿润了,眼前这个为了他不惜去借高利贷的女人,他怎么舍得送出国,又怎么能送出国。 当下就把机票撕了个粉碎:“不出国了,我不会送你出国了,以后都不会了……” 苏瑾泪眼婆娑:“可是我要是不出国,你的困境……” “总会解决的,但也不能是牺牲你去解决。” …… 盛浔这几天恢复得不错,做了个全身检查没什么问题准备出院了。 霍裴砚最近每天都会送花过来,还有各式各样的礼物。 不过那些礼物都被她送给医院的小护士了。 自从霍裴砚上次来了趟这里,她和霍临珩的流言不攻自破了。 加上霍裴砚每天送各种礼物,医院的人甚至误以为他们感情特别好。 甚至医院里还有了新的流言,这次绑架事件完全是因为仇家盯上了霍裴砚,绑架了霍裴砚最疼爱的未婚妻,顺便绑架了小三…… 小霍总拿着千万赎金,孤身一人闯入困境,救出了未婚妻…… 盛如海和白雅丽提着果篮刚踏进医院,就听说歹徒要绑架的是盛浔,苏瑾是被连累了,心里当即就不舒服了。 等去苏瑾的病房后又从苏瑾的口中得知,因为顾忌盛浔,霍裴砚差一点就把苏瑾送出国。 盛如海心里的怒火涨得越来越高。 苏瑾说:“爸妈,你们千万不要怪罪小浔,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她,她以后和裴砚成婚了,我待在京城的确不合适。” “订婚都还没订,倒想上结婚了,是不是等她结婚了,我和你妈也得被赶走了?” 盛如海一掌拍在腿上,怒气冲冲地往盛浔的病房去。 盛浔正独自一人收拾着东西,又跑上跑下办理了出院手续,回了病房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门就被人推开了。 盛如海最先闯进来。 上来就是一巴掌。 盛浔被打懵了。 白雅丽见状扶住了盛浔:“老头子,再大的火也不能打孩子啊?” “孩子?什么孩子能有她这样的恶毒心思,容不下一点阿瑾,这次绑架事件连累了阿瑾不说,还要让阿瑾出国?你说说这像话吗?” 盛浔完全是懵的,盛如海说的这些她都没听明白。 什么叫她连累了苏瑾,还有,她什么时候要苏瑾出国了? “这不是都没事吗?” “这次是没事,那下次呢?就她这个小人之心,我都害怕迟早一天她还不知道会朝着阿瑾下什么毒手呢。”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连累的,差一点她就交代了,住院这么多天,他们没有来看望自己一下,一来就是一个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打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亲缘!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盛浔也听出了大概。 她站直身体,捂着脸颊,声音清冷:“您好像搞错了,被连累的好像不是她苏瑾,是我!” “霍裴砚抢婚在前,你们又设计做空了程家,程家报复到了我的身上,你们说,究竟谁才是被连累的。” 后面说的话她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盛如海愣了愣,当时霍裴砚抢婚后,程家向外界散布了很多关于苏瑾不好的流言,他就想办法做空了程氏。 要是不提,他都快忘了这回事。 盛浔把手放下了,左脸是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高高肿起。 “或者,你要是不相信,问问你身后的宝贝女儿啊。” 苏瑾很快的反应回复:“爸,都怪我,没和您说清事情,害得您误会了小浔。” 盛如海不自然了下,又说:“那出国的事肯定也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霍临珩接到周煜电话以后就赶过来了,一来就看到盛浔孤零零地被围攻在中间,脊背却挺得很直。 只不过脸上的印子触目惊心,看得刺眼! “不管青红皂白就对昔日的女儿动手,盛家的家风我也算是领教了。” 霍临珩踏进病房里,目光扫了一眼众人。 盛如海被这极具威慑力的一眼给震慑住了。 “你是谁?这是我的家事,无关人员还请出去。” 苏瑾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无论是从浑身的气质还是长相都太出众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好像自惭形秽。 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前,她一直都觉得霍裴砚无论从哪一项来说都是无人比拟的。 现在,她推翻了这个认知。 看这情况,好像还是盛浔的朋友。 这让她又嫉妒了,盛浔怎么到哪里都有人护着? 霍临珩语气沉了下来:“我已经叫保安了,你们要是再闹下去,我不介意报警。” 盛如海呵呵一笑:“你什么东西?小子,我劝你和你不相关的事情还是离得远远的,免得引火烧身。” 盛浔听完这话觉得盛如海的脖子凉飕飕的。 盛如海应该是第一个敢这么和霍临珩说话的人吧。 霍临珩挑眉:“今天这人,我护定了!” 盛浔倏地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这抹高大的背影,心里有些暖暖的。 苏瑾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么一个陌生男人护着盛浔,这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吧。 再加上盛浔最近执意要解除婚约的异常行为,盛浔有多喜欢霍裴砚她再清楚不过。 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段婚约。 除非是她在外面有人了…… 苏瑾立刻掏出了手机给霍裴砚发了短信:盛浔外面有人了,速来医院! 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离得最近的白雅丽。 白雅丽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调:“盛浔,你和这位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裴砚的未婚妻,你这么做对得起裴砚吗?” 第15章 霍临珩撑腰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盛浔想到了那个意外的夜晚。 漂亮的眼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霍临珩。 她一瞬的不自在没能错过苏瑾的眼睛。 这让苏瑾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盛浔跟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清白。 她心跳得特别快,频频望向门口,心里呐喊霍裴砚快点来。 盛浔起初心里紧了一下,但看见岿然不动的霍临珩,也慢慢冷静了。 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人可是霍临珩,霍临珩办事,怎么可能会让那晚的事情出纰漏。 白雅丽捂着胸口,恨铁不成钢:“你平时不懂事瞎胡闹就算了,你居然能干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盛如海的目光在盛浔与霍临珩之间徘徊游移,嘴角紧抿,眼中闪烁着恨得牙痒痒的光芒:“我说呢,原来是这样……真是我培养出来的好闺女。” 霍临珩那张本就气势逼人的脸此刻更添了几分显着的阴郁,仿佛乌云蔽日,令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沉。 “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的!” 盛如海大骂:“奸夫淫妇!” 就算在场的没人相信她,盛浔也不急,有霍临珩在,今天这些人恐怕没好果子吃。 一想到待会儿要发生什么,她都忍不住想笑了。 此时,霍裴砚开车一路飙了一百五十迈,终于来了医院,马不停蹄的上楼,他的眼神里仿佛要冒火。 没有人能受得了被绿,何况还是霍家的天之骄子。 气都顾不上喘地跑着来了病房。 入眼的是一道略微熟悉的男人背影。 又看到盛如海指着鼻子的辱骂那个男人。 苏瑾欣喜的声音传来:“裴砚,你终于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过来。 这里面包括霍临珩。 霍裴砚看到霍临珩的第一眼心脏差点停跳了。 盛如海愤愤:“裴砚,我这个不要脸的女儿和他的奸夫做出这种事,我没脸见你了。” 霍临珩的双眸深邃如寒潭,其中闪烁的寒光犹如锋锐无比的冰剑,笔直而冷冽地射向霍裴砚。 霍裴砚冷汗直流。 他恨不得去捂盛如海的嘴。 干笑:“这肯定是个误会。” “裴砚,这不可能是误会,你别怕,今天在这里我给你做主了。” 在众目睽睽下,霍裴砚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停下,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叔。” 掷地有声,清晰可见! 盛如海愣住了,白雅丽懵了,苏瑾更是瞪大了眼睛。 霍临珩在椅子上坐下,跷起了腿:“霍裴砚,你真是出息了。” 盛如海呆呆地说:“裴砚,这是怎么回事?他……” “各位,他是我小叔霍临珩。盛浔这次出事幸亏有小叔相救。” 霍临珩! 这个名字一出,盛如海脸色惨白一片。 霍家现如今谁做主他是知道的。 先不说别的,盛家好几个大项目都在霍临珩的手里捏着。 霍临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刚刚居然对霍临珩说了那些。 盛如海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 求助的眼神给了霍裴砚。 霍裴砚心里对他们给自己找事的行为十分懊恼。 碍着面子还是求了情:“小叔,他们没见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说了不该说的,您大人有大谅就别计较了。” 半晌,霍临珩眯了眯眼眸,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啊,盛家那几个今年和霍氏的项目,就停了吧!” 盛如海身形晃了一下。 霍临珩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子即将踏出门外的时候侧眸:“你不走吗?” 盛浔如梦初醒:“来了。” 她带着行李跟在霍临珩的身后,还在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爽啊。 前面正走的霍临珩忽然停住了脚步,盛浔还在想刚刚的事情,一时不察,直直地撞在了男人的硬挺背上。 盛浔的鼻子当时就酸疼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霍临珩转身,眉头蹙起,眼神直截了当地烙印上一个“蠢”字。 盛浔氤氲的眼睛,后退一步:“对不起。” 霍临珩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身后时不时的啜泣声让他再次停住了脚步。 转身。 她还在流眼泪,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像只小兔子。 “你没事吧?” 盛浔委屈巴巴:“好像有事。” 撞得真的好像有点严重。 她好痛。 周煜正在办公室看一个病人的片子,门被推开。 霍临珩先进来,后面还跟着哭鼻子的盛浔。 他乐了:“呦,你这是欺负人家了?” 盛浔讷讷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鼻子了。” 周煜拿着灯对她的鼻子照了半天:“没事,不严重,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喷上没几天就好了。” 趁着盛浔去拿药的时候,周煜八卦地摸摸下巴:“你觉得盛浔这小姑娘怎么样?” 霍临珩冷漠开口:“不怎么样?” 要非要说怎么样, 那就是有点笨。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对她挺在意的呢?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可没见你对别的女人这样过。” 霍临珩侧眸。 睨他:“你想多了,他是霍裴砚的名义上的未婚妻,也算是半个霍家人,我只是尽一个做小叔的义务。” 周煜想了想,觉得也是。 盛浔怎么说也和霍裴砚有婚约,加上霍裴砚干的那些混账事,霍临珩身为长辈,对这个未来侄媳妇照顾一下也说得通了。 盛浔喷了药以后,果然好多了。 虽然不止一次坐霍临珩的车了,再坐还是会有压迫感。 霍临珩将她送回了家。 临下车之际,盛浔犹豫了一下问:“小叔,您晚上有空吗?” 霍临珩掀开了假寐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勾勒出细腻的阴影:“什么事?” “我想请您吃个饭,感谢您多次救我,帮我。” 霍临珩脑海里浮现出了周煜的对话,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用了。” “那好吧,您回家路上慢点。” 盛浔讪讪地下了车。 第16章 捅了大篓子 今天苏瑾也出院,霍裴砚开车把苏瑾送到楼下。 从事情结束以后,霍裴砚一直沉默,苏瑾知道他是生气了。 “裴砚,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怪我,没能拦住我爸的心直口快。” 霍裴砚还是不说话。 “裴砚,不是我说,小浔这次也挺过分的,要不是她和小叔做出引人误会的举动,也不会有这档子事了,她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和别的……” “行了!”霍裴砚冷冷出声:“今天要不是你先入为主,还给我发消息,也不会有这事了。” 苏瑾愣住了,眼眶随即湿了:“你在怪我?” 霍裴砚心烦意乱,今天他们盛家人没脑子搅这么一出,霍临珩恐怕真会给他踢出公司。 人生事业面前,情情爱爱都是小事,霍裴砚没耐心了:“你早点回家吧,我累了,先走了。” 苏瑾不甘地开车门。 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消失于茫茫夜色。 霍裴砚脑子还算清醒,他知道,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老宅求助老太太了。 连夜赶去了老宅,老太太听完他的话以后,静默了半晌,说:“我可以帮你稳住临珩那边,你从公司挪用的钱我也会帮你填上。但是你必须必答应我,赶紧和盛浔定下来。” 霍裴砚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放心吧,奶奶,我知道了。谢谢您。” 霍老太太还是很精明的:“你和盛浔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霍裴砚拍着胸脯保证:“奶奶你就放心吧,我和盛浔什么问题都没有。” 得到了老太太的帮助,霍裴砚放心大胆地去找盛浔。 把车开到了盛浔的楼下。 但是他一次都没来过盛浔住的地方,连她是哪栋都不知道。 给盛浔打电话,她接都不接。 虽然不知道她住哪栋,但是这楼盘是霍氏的。 一个电话打给秘书,下一秒,盛浔的详细住址就发在了他的手机上。 盛浔都准备睡觉了,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警惕。; 敲门声持续不断,她从猫眼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皱着眉拉开了门:“霍裴砚,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问完她就想到了,这里的楼盘是霍氏的,霍裴砚想知道她住哪轻而易举。 霍裴砚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伤心:“小浔,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你是把我拉黑了吗?我们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吗?” 盛浔语气冷淡:“我觉得所有的话我们上次都已经说清楚了,你的心里没我,我们不可能的!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说完,她便背过身去。 盛浔刚洗碗早,头发半湿着披散在背上,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 两根细细的肩带衬得她锁骨皎白,下面是两条明晃晃的小腿。 室内昏黄的灯光衬得她整个人都好像镀了一层柔光一样。 温婉不已。 霍裴砚不禁看呆了。 他已经怎么没发现,盛浔这么美。 情不自禁地从后面靠近她,从后面拥住她:“小浔,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盛浔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 第一次,他们的距离这么近。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真诚,那么温柔。 盛浔恍惚了一下,这些话都是以前她想听的…… 接着,霍裴砚脸上的表情就变得疼痛难忍。 盛浔的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霍裴砚,我累了,赶紧走!” 她毫不客气的逐客令,霍裴砚也没再自讨没趣。 从盛浔家里出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刚刚感受到了盛浔短暂的迟疑。 他有信心,盛浔还会像以前那样爱上他。 …… 翌日,盛浔还在睡梦中,就被紧急刺耳的电话吵醒了。 是许灵打来的。 电话里,许灵几乎是哭着说的:“姐,大事不好了,我们上次拍到的霍临珩和胡瑶儿的亲密画面不知道被谁传播出去了,现在已经被冲上了热搜第一,怎么办啊?” 顷刻,盛浔睡意全无。 “我上次不是让你删了吗?” “拍到的东西都是自动上传云端备份的,相机里的我已经删除了,云端里的一直没来得及……” 许灵六神无主了:“姐,现在转载量已经快要破二十万了,撤回也没用了。霍临珩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岂止是怪罪,杀了她们都有可能。 “等我,我马上到公司。” 盛浔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许灵迎上来:“姐,十分钟前胡瑶儿发了微博,控诉霍临珩始乱终弃,玩腻了就不管她了,还撤了她下个季度霍氏所有的代言。” 盛浔刚坐下,经理就叫她去趟办公室。 面对许灵担忧的眼神吗,她回了个安慰的微笑。 许灵是她手下的实习生,许灵出了事,她必须要负责。 她做好了迎接风雨洗礼的准备。 毫不意外,盛浔被王经理一顿骂。 “经理,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您个交代。” 王经理冷哼一声:“我已经决定辞退许灵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经理,许灵她入职以来兢兢业业,比同期来的实习生都要刻苦努力,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王经理:“行,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你们俩一起给我卷铺盖滚蛋。” 里面动静那么大,许灵在外面听见了,她特别的自责:“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盛浔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话最没用,下午我就会亲自去给霍临珩裴赔罪,你跟我一起走。” 许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 冷静下来的盛浔猛然意识到,她好像根本就没有霍临珩的电话。 于是先给霍裴砚打了一个。 收到盛浔的主动来电,霍裴砚有些惊讶:“小浔,这么突然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小叔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一联系就是要别的男人的电话,霍裴砚不是那么高兴:“你找小叔有什么事吗?” “我的确遇到一点事,我必须要见到小叔。” “不是我不给你联系,是小叔出差了,他在飞机上,我也联系不到他,要不你和我说说出什么事了,没准我可以帮你。” 第17章 让她见识一下社会险恶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霍裴砚叫秘书去查了一下,很快就知道盛浔出了什么事。 她明明知道这件事如果让他帮忙,这件事会变得容易解决。 她却把电话挂了,也不愿意开口。 霍裴砚心里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盛浔现在未免太过于傲气。 他还是得让她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没有他,这些事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摆不平! 盛浔亲自跑去了霍氏大楼。 和前台小姐交谈了一下,霍裴砚说的是实话,霍临珩的确去外地考察项目了,晚上才回来。 具体几点回来,并不清楚。 这时,电梯门方向出来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他打量了盛浔一会儿,忽然说:“小姐,您找霍总吗?” 盛浔皱眉:“你是?” “我是霍氏财务部的刘总,霍总晚上在滨海酒店有一场饭局,你要是想见他就直接去那里找他吧。” 他走后,盛浔跑去前台确认了一遍,这人的确是财务部的刘主管。 想来他应该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她决定晚上去滨海一趟。 她前脚一走,后脚刘主管就给霍裴砚打了电话:“小霍总,一切按您吩咐的说的,她晚上应该会去的。” 晚上八点多,盛浔到了滨海酒店,刘主管就站在门口等她。 带领着她朝包厢走去。 包厢里并没有霍临珩的身影。 “霍总没来吗?” 刘主管吩咐服务员上了菜,还给盛浔倒了酒:“霍总刚下飞机,路上堵车,他一会儿就到了。” 盛浔半信半疑地坐下,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霍氏的财务主管,没有理由骗她。 “刘主管,您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还帮我见霍总。” 刘主管殷勤地给盛浔倒了酒:“我知道你是小霍总的未婚妻,我当然会帮你了。” 原来是这样。 这倒也说得通。 “今天是有重要的事情和霍总说,酒就不喝了。”盛浔推拒了。 “理解理解,那喝点茶水。” 一下午盛浔急的东奔西走的都没顾上喝一口水,嗓子都快冒烟了。 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刘主管盯着盛浔把茶水喝干净,借着上厕所的功夫给霍裴砚打了电话:“小霍总,她喝了茶水,一切都按您计划吩咐的去做,我提前安排好的那几个人会进去包厢……” 霍裴砚一手执着方向盘,一手捏着电话:“嗯,我正在往过赶,在我赶去之前,吓唬一下就行了,注意分寸。” 盛浔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再抬头的时候就觉得不太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难受的又喝了一杯茶。 也不见好转。 门口,刘主管安顿那几个男人:“里面可是小霍总的未婚妻,你们吓唬一下就行了,到时候等小霍总来了英雄救美,你们立马就撤。” 与此同时,霍裴砚就差一个红绿灯就到滨海酒店了。 突然接到了苏瑾的电话。 电话里噼里啪啦的动静。 伴随着男人的嘶吼和辱骂。 “裴砚,你快来救我,程浩疯了,他找到了我,他快要把我打死了……” “裴砚我好害怕,我们是不是要来生再见了……” 霍裴砚一个急刹车。 “喂?阿瑾,你在哪?究竟出什么事了?” 苏瑾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了。 霍裴砚咬咬牙,在禁止掉头的路上调转了车头,往苏瑾家的方向驶去。 那几个男人眼瞧着都要推门进去了,刘主管忽然喊住了他们:“等等。” 他的手机上赫然是来自霍裴砚的一条短信:计划取消! 刘主管推门进去,盛浔正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 露出一张美得惊人的侧颜,粉唇无意识地轻抿,这一轻柔的动作,带着不经意的诱惑与无尽的遐想。 刘主管的某一根神经突然被戳中了。 他贼溜溜地看了眼周围,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盛浔还昏迷着,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人知道。 盛浔茶水里的迷药剂量不少,应该不会中途醒来。 要是今晚真的把小霍总的女人睡了,睡老板的女人,想想都刺激。 越想越激动,刘主管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先去把包房的门反锁了,又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盛浔。 罪恶的双手攀上了盛浔的腰…… 刘主管把一切都算到了,就是没想到盛浔会忽然醒来。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刘主管眼里猥琐的神情让盛浔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慌张地想从座位上起来。 迷药的剂量太大了,她身子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都被看见了,刘主管索性也不装了:“你跑不掉的,今晚你就陪陪我,咱们第二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扯着盛浔的衣服,盛浔死命挣扎。 无意间摸到桌上的烧水壶,抄起就是一砸…… 滨海酒店门口。 许灵不安的来回踱步,下午的时候盛浔给她发了消息,说是霍临珩在滨海饭店,她已经给盛浔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都没人接。 “霍总,您这边请……我那瓶珍藏多年的好酒就是给您留着的……” 许灵一回头,就看见霍临珩从一辆名贵的车上下来,准备进滨海酒店。 那张鬼斧神工般的脸,许灵不可能认错。 什么情况,霍临珩是刚到这里吗? 那盛浔为什么进去这么久了,还不接电话。 心里的不安放大。 心一横,许灵上前拦住了霍临珩:“霍总,您是刚从外面来的吗?您见到盛浔了吗?” “你什么人啊?敢拦霍总?还不让开?”有人朝着许灵吼。 霍临珩制止了那个人,眯着眼睛问许灵:“你刚刚说谁?” “盛浔,我的同事,她来这里找您了,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我联系不到她,这酒店是预约制,我进不去,您能不能把我带进去啊……” 霍临珩立挺地站在那里,矜贵的点了点头:“好,你跟我进去。” 许灵感激不尽,她以为霍临珩带她进来就不会再管了。 没想到她一间包房一间包房的查找,霍临珩并没有离开。 第18章 身为霍家男人,你真的很丢人 直到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包厢时,许灵推了推门,打不开。 霍临珩一个眼神,齐仲立马去找服务员开了门。 门打开,立马飘散出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还夹杂着若有如无的血的味道。 齐仲一脚将屏风踹倒。 满头鲜血的刘主管正压在盛浔的身上准备侵犯。 这一幕让许灵吓得愣在了原地。 还不待她做出反应,她感觉身边带过一阵风。 霍临珩已经大步走过去了。 他一把揪住了刘主管的后领子将人扔了出去。 “谁啊?坏爷的好事。” 刘主管叫嚣着,当他的眼睛对上一双冷得掉寒渣的眼睛,他愣住了。 接着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霍……霍总。” 是他眼花了吗? 霍临珩怎么会出现在这? 盛浔已经昏迷了,身上的衣服被扯得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身上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画面极具冲击力。 霍临珩眸色一沉,呼吸重了半分,垂下眼睑脱下西装给她盖上。 抱起了盛浔往外走:“齐仲,报警!” 盛浔被霍临珩抱在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许灵赶紧跟在霍临珩屁股后面。 霍临珩把人抱上了车,一路疾驰开往医院。 路上提前给周煜打了电话:“在哪?”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当然在家啊。” 霍临珩言简意赅:“现在立马去医院,快!” 霍临珩抱着盛浔踏进医院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霍裴砚就在一楼陪着苏瑾验伤。 转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盛浔整个人被霍临珩抱在怀里,身上盖了一件男人的外套,过程中还无意间裸露出来了皮肤。 两条纤细的小腿像弱柳般在空中摇晃。 画面极具冲击力。 噌的一下。 一股火直冲霍裴砚天灵盖。 他控制不住地多想。 他大踏步的朝着他们过去,气血上涌,竟然推了霍临珩一把。 霍临珩下盘极稳,并没有被推开。 他冷锋般的眼神盯着霍裴砚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 霍裴砚被看得心里一惊,移开了手。 语气硬邦邦的:“小叔,您这么晚了,为什么抱着盛浔出现在这?” 怒火攻心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盛浔不正常的模样。 霍临珩没有理他,和护士们一起把盛浔抬上了躺床。 霍裴砚这才注意到盛浔不省人事的模样。 “小叔,小浔这是?” 等盛浔被推进了手术室。 霍临珩才睥着他,深邃的眸色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人心生敬畏:“你在医院干什么?” 霍裴砚当然不敢说是陪苏瑾来的。 扯谎:“一个朋友受伤了,我陪着过来治疗。” 霍临珩嗤笑一声:“你朋友真多。” 霍裴砚害怕他追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题:“小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小浔怎么会成了这幅样子?” “她被人下了迷药,差一点遭到侵犯。” 霍裴砚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是因为他…… 他不是已经终止计划了吗? 霍临珩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唇角轻提:“怎么?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霍裴砚面色保持着镇定:“对了,还没问小叔怎么会突然去滨海酒店?” 霍临珩的面容棱角分明,在医院苍白而刺目的白炽灯光下,勾勒出深浅不一的暗影,为他平添了几分硬朗不羁的气息。那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宛如深渊般幽邃,其中闪烁的光芒,既诱人深入探索,又暗含不容忽视的危险因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他似笑非笑:“我好像,并没有提到是滨海酒店吧。” 霍裴砚后背一阵潮热,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语气硬巴巴:“是公司同事传的,说小叔晚上在滨海酒店有饭局。” 霍临珩不说话。 他感觉如芒被刺,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要多谢小叔,小浔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追悔莫及的。” 没料到的是,霍临珩忽然冷哼了一声:“霍裴砚,你还真是够丢人的,身为霍家男人,订婚前夕抢婚就算了,一次次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就你这样的,还妄想接管霍氏?” 这话是极其的不给面子,不留余地了。 霍裴砚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谁说话不给他留面子。 他拼命压抑着情绪,拳头紧紧地攥着,咬牙:“小叔教训的是。” 他抬头看着霍临珩离去的背影,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一直以来霍临珩无论干什么都压他一个头,面对霍临珩他总是处于下风。 霍临珩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沼泽里的一块泥巴。 霍临珩,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从神坛之上拉下。 他在手术室门口待了一会儿就返回了苏瑾身边。 苏瑾发现他神情不对:“裴砚,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这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医生说拿着验伤报告就可以起诉程浩了,警察让我们现在去录口供。” 霍裴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嗯,那我们走吧。” 警察局里,程浩面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是怀恨在心,才会找到苏瑾进行报复。 他说要不是苏瑾,他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霍裴砚皱着眉头问警察:“他不是已经被拘留了吗?是怎么出来的?” 警察翻看了记录:“有律师给他申请了保外就医。” 霍裴砚唾骂:“还真是小瞧了他,这种社会的败类,人渣,就应该死在监狱。” 苏瑾害怕地缩脑袋:“这次抓起来了,他不会下次还要找到我报复吧,裴砚,我真的好害怕。” “放心吧,没事,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他把牢底坐穿。”霍裴砚语气不容置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苏瑾抓住他的手,乞求:“我不想回家,万一他有同伙儿再去找我怎么办?” 霍裴砚思索了一下,觉得有这个可能:“我郊外还有套房,你暂时先住在那里。” 霍裴砚挂心着盛浔,想让秘书把她送到郊外。 但一看到苏瑾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于心不忍,还是决定亲自把她送过去。 安排秘书先去医院照料。 第19章 丢人现眼的霍裴砚 霍裴砚把苏瑾送到以后,就想离开了。 但是苏瑾说:“我背后还有一些伤需要上药,我自己看不到,你能帮我吗?” 霍裴砚应了。 坐在她身后帮她上药。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苏瑾把衣服撩的特别靠上。 要是霍裴砚稍微起身,苏瑾前面的春光将会一览无余。 可惜现在霍裴砚心里装着事,并没有别的心思。 匆匆给他上完了药,还替她把衣服拉下。 眼见他就要走,苏瑾泪眼婆娑:“裴砚,你今晚能不走吗?我真的好害怕。” 霍裴砚把手搭在她的头上:“放心吧,这里的安保措施很强,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苏瑾见他执意要走,心一横,送上了自己的唇。 霍裴砚愣住了。 苏瑾深情地吻着他:“裴砚,我真的好害怕,别走,好不好?” “嗯?留下来,陪陪我。” 手机突然传出来的铃声唤回了霍裴砚的神思。 霍裴砚推开了她:“你累了,赶紧休息吧。” 他毫不留情的离去让苏瑾气的抓狂。 她费那么力找了那么厉害的律师把程浩保释出来,就是为了上演这么一苦肉计。 只换回了他的几分同情。 她倒要看看他这么急着走是去干什么。 秘书给霍裴砚打了电话,盛浔洗完胃已经被推出了手术室。 霍裴砚回了医院,盛浔被送进了病房。 他在走廊里看到了周煜。 他知道周煜就和霍临珩关系很好,也知道他是很权威的医生,上前叫住他:“周医生。” 周煜停住脚步,回头:“有什么事吗?” “周医生,我想问问小浔的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本来周煜都准时下班回家了,又被霍临珩薅了过来,他已经很疲惫了,推了推眼镜框:“具体情况我已经和你小叔说过了,你可以去问他。” 这话却让霍裴砚不高兴了,声音沉了下来:“我才是盛浔的未婚夫,你有什么情况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周煜挑了挑眉:“……你刚刚好像不在吧。” 霍裴砚一时语塞。 “那我既然问你了,你也应该和我再说一遍,这不是你们做医生的职责吗?” 周煜在面对工作都是认真严谨的,对待患者也是耐心温和的。 但是霍裴砚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数落,他的表情也冷了:“霍少爷,这里不是你耍少爷脾气的地方。” 霍裴砚憋着一股火正愁不知道往哪撒呢。 “你都知道我是霍家少爷,就连这家医院都是我们霍氏投资系的,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怎么?仗着我小叔狗仗欺人吗?” 周煜没和霍裴砚接触过,第一次接触没想到他是这么个货色。 他也不想给霍临珩惹麻烦,不想再理这疯狗,准备走。 没想到霍裴砚不依不饶,甚至掰住了他的胳膊。 霍裴砚今天被霍临珩刺激到了,霍临珩他对付不了,他身边的人他还能怕了不成? “霍裴砚!松手!”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 霍裴砚被这熟悉的声音震得清醒了不少。 霍临珩走至周煜的身边:“没事吧?” 周煜咧嘴一笑:“没事,就是有点困,你下次别大半夜把我薅过来就行了。” 霍临珩凌厉的眼神射向霍裴砚,一点面子都不给地骂:“丢人现眼的东西!” 周煜咂咂嘴。 骂这么狠。 霍裴砚低着头,脖子憋得老粗。 拐角处的苏瑾气的牙痒痒,原来,霍裴砚这么急着离开是因为盛浔。 枉费她费这么大力,受这么大的苦上演苦肉计。 愤怒过后的苏瑾很快恢复了理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霍裴砚最近对盛浔越来越上心了。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 第二天。 盛浔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许灵担忧的眼神:“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行,就是还是有点昏昏沉沉。 她没忘了昨天的事。 “昨天是谁救得我?那个刘主管呢?” 许灵的面容上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是你小叔霍临珩救的你,至于那个刘主管被警察带走了。” 盛浔不自在的眨了眨眼:“你都知道了。” 许灵点点头。 她都快要吓死了好不好。 她就说为什么第一次偷拍霍临珩的时候,那个男人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们,又在盛浔出事的时候,那么着急。 搞了半天,人家都沾亲带故的啊。 她昨天知道了盛浔就是霍氏独孙的未婚妻的时候都要吓死了。 “姐,你身份……居然这么显赫。” 显赫…… 盛浔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她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假千金,有什么可显赫的。 谈话间,霍临珩和霍裴砚推门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女警察。 霍裴砚率先挤在床前:“小浔,你别怕,警察来了,你把昨天的情况如实和警察说。” 盛浔仔细回忆着昨天的每一个细节,如实的和警察交代着。 当霍临珩听到她是为了找自己才中了别人的圈套的时候,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警察点点头:“了解了,刘厂也承认了,他是见色起意,所以才给你下了药,准备行不轨之事。” 盛浔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早有预谋对我下手,为什么不选在酒店,而是把地址选在酒店包厢。” 这好像说不通吧。 警察:“的确,这里有些地方还存在疑虑,我们会仔细调查的。” 霍裴砚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自在:“我觉得如果刘厂真的是临时见色起意的话,可能当时也没想太多,再说了,如果他提前把地方约在酒店,盛浔未必会过去。”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回去会好好调查的,你先好好休息。” 盛浔:“好的,谢谢警察。” 送走警察,霍裴砚积极地给盛浔倒水:“渴了吧,快喝点水。” “谢谢。”盛浔接过了杯。 刘厂有一句话忽然浮现在了盛浔的脑海,她忽然抓住了霍裴砚的手腕:“我记得,刘厂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的,他为什么还这么有恃无恐的行凶?” 霍裴砚顿了下,笑说:“这就该问问罪犯是怎么想的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当下是好好养身体。” 盛浔若有所思。 一直没开口的霍临珩忽然说:“裴砚,我记得刘厂是你手下的人吧?” 第20章 这是你把自己搞这么狼狈的理由? 顷刻间,霍裴砚内心慌的一批:“是……是啊,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小叔,我没能管理好我手下的人,是我的失察。” 昨晚上他已经让律师给刘厂传过话了,他进去坐牢,他的家人后半辈子将会衣食无忧。 所以,刘厂应该是不会供出他的。 “小浔,暖壶里没有水了,我去给你打点。” 霍裴砚出了门以后,走到离病房很远的地方才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压低声音:“一定要确保刘厂不会供出我!” 霍裴砚出去了,霍临珩又正好在,盛浔没忘了大费周章找霍临珩的目的。 “小叔,我找您是想和您道歉的,由于我的工作失误不小心把上次拍到的那些照片泄露了,对不起。” 一直缩在角落的许灵连忙跟着一起道歉:“对不起……” 霍临珩薄唇轻启:“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又搞得这么狼狈的理由?” “真蠢!” 盛浔想到霍临珩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总之,对不起了,小叔。” 她低着头,一副抱歉的模样。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聪明点。我不想每次都送你去医院。” 盛浔头低得像只鸵鸟。 霍临珩丢下一句:“也不怕得颈椎病。”就走了。 盛浔扭了扭脖子,还真有点酸。 霍裴砚提着装满水的水壶回来,扫视了一圈:“小叔走了?” “嗯。” 许灵很有眼力劲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朝着盛浔比划手势:“姐,有事给我打电话。” 房间没人了,霍裴砚说话也大胆了些,抓住了盛浔的手:“你放心,有我在,刘厂这辈子会把牢底坐穿的。” 盛浔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霍裴砚手劲很大。 她挣脱不开索性就让他抓着了。 “小浔,这次真的太危险了,我想把我们的事情提上日程,也好我以后更方便的照顾你。” 他目光诚挚:“还有阿瑾那边,你要是介意我以后会和她少接触。” 盛浔正要开口,苏瑾推门进来了。 “小浔,你怎么样?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吓死我了。” 她手里还提着鸡汤:“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你快喝了补补身体。” 对于她的到来霍裴砚有点诧异:“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小浔是我的妹妹,她出事了我当然要来了。” 她盛鸡汤的时候,手腕处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盛浔目光凝在了她的手腕:“你手腕怎么了?” 苏瑾连忙收回了手,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腕:“还不是那个程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他逃了出来,还找到了我,对我……” 霍裴砚:“阿瑾,小浔还不舒服着,这事就不要和她说了。” “我不是故意要说的,就是有点感慨,算了,不说了,快喝鸡汤吧。” 盛浔无语了,她故意露出伤口,不就是想说。 想说又不说…… 盛浔给了她一个假笑:“你还是说吧,不说的话该憋坏了。” 苏瑾嘴角僵硬了一下,说了下去:“我当时被打得半死,幸亏裴砚赶来救我,还让我住在他的房子里,要不是他,我恐怕都见不上你了。” 盛浔玩味的眼神落在了霍裴砚脸上。 刚刚还和她保证说离苏瑾远点,却还是止不住的英雄救美,还把房子给她住。 “霍裴砚,你这个人说的话和人放的屁一样。” 霍裴砚有没料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一时间面色无光。 盛浔直接躺下背对着他们:“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霍裴砚带气出去了。 苏瑾跟了出去。 霍裴砚在走廊尽头停住脚步,语气很硬:“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今天来复查,顺便来看看小浔。” “她不想看到你,你以后尽量别来了。” 苏瑾一下就被伤到了:“裴砚,是她不想看见我,还是你不想看见我。” “其实你当时就不该来抢婚的,我就活该嫁给程浩,活该不幸福。”她啜泣着:“我走了,祝你幸福。” 她的哭声还是让霍裴砚心软了:“好了,我不是怪你,我最近事情太多了,霍临珩那边随时都有把我踢出霍氏的可能,我必须尽快和盛浔成婚,奶奶才会站在我这边,我才能早一点接管霍氏。” “只有我接管了霍氏,我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你啊。” 苏瑾问出了最关键的:“裴砚,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小浔了。” 要是放在以前,霍裴砚可以大声地说出不可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犹豫了。 抚摸苏瑾头的手停顿了。 半晌,他轻笑一声:“阿瑾,当下能顺利接手霍氏才是最要紧的,情情爱爱根本不重要。” 有了他这句承诺,苏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是她高看盛浔了,裴砚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不过,她也不能不防。 眼珠子一转,提出了要求:“我最近看上一个工作,但是你知道的,我学历低,肯定进不去。” 苏瑾之所以学历低,是因为她高考那年正好是霍裴砚在雪山出事的时候。 她为了照顾他,高考都没去参加。 这件事也是让霍裴砚一直愧疚的。 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当然会答应:“想做什么工作直接和秦秘书说,让他直接给你安排。” …… 下午盛浔就出院了,她忙着回公司处理这次的工作失误。 刚到公司,许灵就带给了她好消息。 网上泄露的照片风波平息了,霍氏的法务团队晒出了胡瑶儿和霍氏工作的所有记录往来。 包括每一次签合同吃饭的日期都清清楚楚。 甚至于几次胡瑶儿和霍临珩在一起的时候都有公司的其他工作人员在场。 他们根本就不存在男女关系。 这一切全是胡瑶儿造谣。 霍氏的法务已经起诉了胡瑶儿,胡瑶儿面临巨额赔偿。 事情解决得这么快,像是霍临珩的手段。 王经理一改往日的嚣张态度,对盛浔夸赞不已:“这么大的风波你都能平了,霍氏甚至一点都没有追究,要不说还是盛浔你工作能力出众呢。” 盛浔心里有苦说不出,为了这次的事情她差点吃大亏。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工作了。” “先别急着走,实际上我还有另一件事要通知大家。你们部门一直缺个副经理,总部刚发来了通知,下午新来的副经理就会到我们公司了,大家做好欢迎副经理的准备。” 第21章 苏瑾空降公司,做了盛浔的顶头上司 会议结束后,许灵把盛浔拉在一边小声说:“姐,副经理的位置空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空降一个副经理啊?你在咱们公司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在传你是下一个副总经理。都怪我,要不是这次的失误,你为了替我担责,这个副经理肯定就是你的。” 对于谁做副经理,盛浔倒是显得波澜不惊:“你也说了是他们传的,谣传最不可信。” 许灵替她可惜。 “好了,谁做副经理都一样,赶紧工作吧。” “哦,对了,你有想起照片泄露的什么细节吗?”盛浔叫住她。 好端端的她不相信照片凭空会自己泄露出去。 许灵绞尽脑汁地想:“那天我记得我刚在电脑上打开了云端的照片,突然肚子疼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照片就已经被发布了。我事后问了很多人,他们说看见有保洁打扫了我的位置,我猜测是不是保洁不小心按了发送。” 盛浔若有所思地点头:“行,我知道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新来的副经理到了。” 盛浔自繁杂的文稿堆中缓缓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香槟色丝绸衬衫的女子,优雅地站立于众人之前,下身搭配着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包臀裙。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副经理,我叫苏瑾。” “哇,新来的副经理好漂亮,好有气质啊。” 同事们小声讨论。 只有盛浔眸色发沉地盯着她,以苏瑾的实力来这家公司做副经理,打死她都不相信。 谁在背后帮她一目了然。 苏瑾去哪不好,偏偏选择和自己在一家公司,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苏瑾笑着和大家打完招呼,说:“好了,大家赶紧回去工作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最后,她还冲着盛浔的方向微微一笑。 许灵纳闷地左看看盛浔,又看看盛浔的,一个人嘟囔:“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觉得她和浔姐穿得那么像呢?” 盛浔听见了,看了眼今天自己的穿搭,同样一身香槟色衬衣搭配了一件包臀裙。 她笑了一下,撞衫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撞。 小的时候,苏瑾就喜欢模仿她的穿衣风格,大到什么衣服配什么裤子,小到内衣款式颜色。 快要下班的时候,霍裴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快下班了吧,我去接你。 盛浔没有拒绝,正好她也想问问,刻意把苏瑾和她安排在一家公司,是什么意思。 下班以后,霍裴砚开着一辆宾利准时出现在了盛浔公司门口,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玫瑰。 在看见盛浔走出大楼的时候,他冲着她招手。 名车,帅哥。 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在发现帅哥看的是盛浔的方向的时候,路过的同事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盛浔,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许灵都要忍不住大声宣布——这是我姐的未婚夫!!! 下一秒,令人错愕的是。 另一道身影以很快的速度奔到了帅哥面前。 “竟然是苏经理,难道说那是苏经理的男朋友吗?” “苏经理这么美,找的男朋友也这么帅,好羡慕啊。” 盛浔原本朝着霍裴砚走去的身形,硬生生的折了一个方向。 她不想在工作的地方门口,上演一出两女争一男的画面。 苏瑾拿过霍裴砚手里的花:“专门来接我,还送我花,你真好。” 霍裴砚眼睁睁的看着盛浔消失于另一个方向,他一脸错愕:“你怎么会在这?” 苏瑾一副你怎么了的眼神:“秦秘书把我安排进这家公司的呀。” 霍裴砚反应了慢了一拍:“你昨天和我说想去的公司和小浔的是一家?” “嗯嗯,小浔待的传媒公司是业内很有影响力的公司,我一直都很想去。” 她的眼神坦荡。 霍裴砚打消了疑虑:“既然你进去了,就好好干吧,你们又是姐妹,也可以互相帮衬一下。” …… 盛浔驱车行进在繁忙的街道上,目光偶尔掠过两旁匆匆掠过的风景,最终选择了一家不起眼却透着温馨气息的快餐店稍作停歇。 她刚拿起汉堡,浅尝了两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便突兀地响起。 接通后。 “盛浔,你在哪?你妈又犯病了,吵着要见你。” “你稳住她,我现在过去。” 盛浔匆匆咬了两口汉堡,又喝水强行咽下去,提着包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开进了一处相对偏远僻静的小区。 她见到了孟丽。 孟丽比自己上一次见到她还要瘦,两颊深陷,眼球狠狠凸出。 正在疯狂砸着东西。 护工王嫂不知所措的站在边上:“盛小姐,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刚刚她说要下楼去散散步,回来就突然发病了,嘴里还嚷嚷着要见你。” 孟丽砸累了,瘫坐在地上,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洋娃娃,双目无神,嘴里喃喃:“女儿,我的女儿,我要见女儿。” 盛浔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知道,她嘴里喊的女儿并非自己。 眼前这个看上去像疯子的女人就是当年盛家的住家保姆孟丽,也是自己真正生物学上的母亲。 小的时候,孟姨作为苏瑾的母亲,在家里很是照顾她。 她也觉得孟姨很亲切。 当身份曝光以后,孟丽得知真相的时候直接晕倒了,醒来以后因为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得了抑郁症,狂躁症,时不时的还有精神错乱。 后来,盛浔从盛家搬出来,又给孟丽租了房,还找了个护工照顾她。 这几年,孟丽的情况每况愈下,医生说这是心结。 护工王嫂说:“你不是都来了吗?她怎么还喊女儿呢?” 盛浔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感慨。 因为她嘴里喊的女儿并非她。 盛浔上前,将她慢慢地从地上扶起来:“孟姨,地上凉,先起来。” 孟丽眼神迷惑地看着她,表情转而变得喜悦:“是小浔来了啊。” 笑了没一会儿,她又哭了,嘴里依旧喊着女儿。 盛浔知道,她是想苏瑾了。 身份曝光后,苏瑾一次都没回来过。 看到孟丽渴求的眼神,盛浔于心不忍,去外面给苏瑾打了电话。 第22章 孟丽癌症晚期,盛浔出车祸 苏瑾正和霍裴砚吃饭,看见盛浔的来电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她还是接了。 “你能来看一下孟姨吗?她情况很不好。” 苏瑾的面容逐渐冷了,去了卫生间接听。 “你好像搞错了吧,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她控制不住地发脾气。 “盛浔,你给我记好了,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我的亲生母亲叫白雅丽,像她那种卑贱的女人病死了也活该。” 盛浔怒了:“你太过分了,怎么她也养了你二十几年,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呵,怎么?你心疼了?你心疼了你就好好照顾她啊,反正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因为说话太激动,苏瑾甚至流下了眼泪。 她抬手抹去了眼泪:“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以后请不要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说罢,就挂了电话。 她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镜子无端地裂了一条大缝。 将她精致的面容硬生生地从中间划开。 显得有些狰狞。 孟丽的存在代表着耻辱,只要提到她,她就会想到那卑贱的二十年,会让她想到那些只能仰视,看别人白眼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孟丽带给她的。 卑贱的人就应该去死! 这一个电话也让她更加地恨盛浔,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屈辱记忆,盛浔又轻易地翻出来。 她肯定是故意的! 她就是在提醒自己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 回到饭桌,霍裴砚看她神情不对,脸上好像还有泪痕,有些担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瑾唰的一下流下两行清泪:“刚刚小浔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在孟丽那,孟丽犯病了,她大声指责我不去看孟丽,不去照顾孟丽,还说……” “说什么?” “说我这样不顾养育之恩的人,活该去死!” “太过分了!”霍裴砚一掌拍在桌子上。 苏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不去看那个女人,是我不能去啊,我要是去了,多伤我亲生父母的心啊。” 霍裴砚心疼地揽住她的肩:“我明白,我都懂,这次是小浔说话过分了。” 苏瑾仰头:“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去她在的公司上班,还做了她的领导,她生气了,故意和我说这些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吗,她未免太不懂事了。 明明知道阿瑾最在意身份的事,还拿这事来刺激她。 霍裴砚冷了脸:“你放心,你的工作是我安排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了你。” …… 盛浔足足安慰了两个小时,孟丽才平复。 盛浔把家里恢复了原样,又打水给孟丽擦了脸,擦了身体。 王嫂夸赞:“盛小姐真有孝心。” 盛浔起初得知真相后,也是讨厌她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便不再讨厌孟丽了。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被人偷换了女儿,养了二十年,结果得知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 她又何其无辜? 她也是受害者。 孟丽是一个单亲妈妈,身边的亲人都死绝了。 除了自己,她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给孟丽盖好被子:“孟姨,您早点休息吧。” 孟丽却忽然拉住她的手,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你和裴砚是不是快要订婚了?” 盛浔一愣:“您清醒了?” “回答我!” 孟丽哑着嗓子说。 盛浔沉默了一会儿,给她掖好被角,如实说:“我已经打算取消婚约了。” 谁知孟丽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不行!你绝对不能取消婚约!你一定要嫁给霍裴砚!” “为什么?”盛浔拧眉,大为不解。 她不要自己嫁给霍裴砚她还能理解,毕竟苏瑾喜欢霍裴砚她是知道的。 孟丽并不加以解释,她死命地拽住她的胳膊:“你一定要嫁给霍裴砚,死也要嫁给霍裴砚!” 盛浔也恼了,她不喜别人强加干涉她的选择。 语气冷清清的:“孟姨,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能尊重。” 孟丽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瞳孔扩散,竟是直直的喷出了一口血来。 把盛浔吓住了。 反应过来的她立刻和王嫂抬着孟丽上车,前往医院。 在医院里,盛浔得到一个噩耗。 孟丽生病了! 肝癌晚期! 和医生交谈完以后,她足足愣了五分钟。 随后身体是一阵泛寒。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亲近的人,得了重病,恐怕不久后也要远离人世了。 她很彷徨。 难道说,她就不该有亲人吗? 王嫂从后面拍了拍她,给她递了瓶水,眼眶有些红:“你妈是个好人,老天未免太过不公平。” 孟丽是个心善的女人,不发病的时候很和善,很正常。 出去散步都会买些香肠喂楼下的流浪猫和流浪狗。 “是啊。她是个好人。” 盛浔一声感叹,孟丽是一个很心善很温和的女人,可是命运总是喜欢为难这样的苦命人。 王嫂踌躇地说:“盛小姐,你妈妈她情况很不好了,你不要再忤逆她了,她要是有什么愿望或者要求,你就尽量满足她吧。” 盛浔许久都没应声。 王嫂说:“你明天还要上班,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你快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 盛浔木讷的点了点头。 孟丽的治疗需要高昂的费用,她必须要好好工作。 开车回去的路上,盛浔的心境恍若游离于现实之外,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道路两侧,树木的影子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掠去,如同时间匆匆的脚步,不容片刻停留。沿途,车辆穿梭不息,默默地从盛浔的视线中掠过,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影,周围的一切略显落寞。 她有些愤怒。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特别的可笑,就连最后这唯一的亲人她都留不住。 为什么这些苦难都要降临在她的身上。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 脚重重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过快的车速好像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直到看到斜对面准备左转的车辆,她瞳孔猛地一缩,却是避闪不及地撞了上去。 哐当! 巨大的声响和传来的巨大力道让盛浔彻底清醒了。 对面车里。 后座的霍临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身体控制不住地倒了一下。 手腕的刺痛让他眼底出现了愠怒:“齐仲,你怎么开车的?” 第23章 盛浔给临珩上药 齐仲起初也是慌神的,后面镇定了下来:“霍总,不是我们的责任,是对面车速过快,朝着我们直接撞过来的。”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齐仲就呆了一下。 霍临珩:“怎么了?” “对面好像是盛小姐。” 霍临珩顺着朝车外看去。 盛浔努力从驾驶座下来,神情呆滞,双腿有些发抖。 看样子还没缓过神来。 齐仲也下了车,有些担忧的语气:“盛小姐,您没事吧?” 突然出现的一张熟悉的脸,盛浔拉回了神思,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错愕:“齐助理。” 她恍然回神,看了一眼车里,有一抹隐约的人影。 张大了嘴巴,她……她撞的居然时候霍临珩。 忙问:“小叔没事吧?” 齐仲:“霍总没有大碍,您呢?” “我也没事。你放心,我的全责,我的全责。” 齐仲礼貌地说:“责任是小,您人没事就行。” 车窗降下半面,透出一抹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宛如石刻般坚毅:“谁说我没事的?” 他抬起了手腕,冷白皮的手腕上,赫然有一抹猩红。 齐仲大骇:“霍总,您受伤了!” 盛浔直接吓得待在原地。 脑海里飘过两个字:完蛋! 她竟然把霍临珩撞受伤了。 齐仲:“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侧眸:“当事人,不走吗?” “走走走。” 车上,盛浔心里已经在默默的粗略计算撞坏一辆劳斯莱斯的损失费了 最后算出一个天价数字,更令人心凉的是,她身边这位可是比无数个劳斯莱斯都要贵的存在。 “你是在玩生命大冒险吗?” 抬眼就看到男人嘴角抿起不悦的弧线。 她自知理亏,低低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医院里。 周煜给霍临珩包扎着伤口:“好在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这段时间不要提重物,记得按时换药。” 他给霍临珩的胳膊上系了一个很可爱的蝴蝶结:“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盛浔弱弱地举手:“是我不小心把小叔的车撞了。” 霍临珩看着手腕上的蝴蝶结,眉头不由自主地蹙成了一道峻岭,凉飕飕的眼神看向周煜。 周煜挑眉,京城这么大,他们俩就这么撞了? 发现霍临珩在看他,咧嘴一笑:“这可是专业的包扎手法,你别看不起。” 嘿嘿,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报复他上次大半夜把自己薅去医院的事。 “行了,既然你把你小叔撞成这样,上药的重任就交给你负责了。” “嗯嗯,肯定的。” 第二天七点钟,盛浔就已经准时到了霍裴砚别墅大门口。 她手里还提了很多营养品。 佣人引领着她,轻步穿过了那条幽长的走廊,最终抵达了一处静谧的后花园。 “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叫霍总。” 这里环境很优美,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 她弯下腰看着清澈的池塘,想看看有没有鱼。 瞅了半天没发现一条鱼,倒是有两只绿豆小眼浮现在了水面上。 和她大眼瞪小眼。 就在她还在想这是什么品种的鱼的时候,“鱼”的身体渐渐浮出了水面。 盛浔眨眨眼。 接着便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嚎叫。 啊—— “鳄鱼!有鳄鱼!” 她转身,扑在了身后之人身上。 身后之人被她的惯力带倒,直直的朝着身后的草坪倒去。 “先生!” 远处传来佣人惊吓的呼喊。 盛浔已经被吓得呆住了,她手脚乱挥舞。 奇怪,怎么软软的,不疼呢? “你还要压多久?” 隐忍的男音入耳。 她睁开眼睛,低头看到了被自己完全扑倒的霍临珩。 他额角处青筋崩起,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对……对不起。” 盛浔手脚并用地从霍临珩的身上起来。 眼睛里仍然有惊恐之色,她朝着池塘的最远处走去,躲在一棵树后。 太可怕,霍临珩家里的池塘里居然有鳄鱼! 霍临珩被佣人扶起来,他的脸色很难看,手腕处传来的痛感,预示着伤口可能又裂开了。 他回头找个半天,最后在最偏僻角落的一棵树后看到了她一耸一耸的脑袋:“出来!” 盛浔出来了,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池塘的方向。 佣人好心解释:“这是先生朋友送给先生的两条人工养殖的鳄鱼,都经过训练的,不会随意咬人的。” “你来干什么?”霍临珩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昨天周医生说了,让我来给你上药,我还给你带了很多营养品,你吃了伤口可能会恢复的快点。” 盛浔有些委屈,谁家家里养鳄鱼啊,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好不好。 霍临珩额角绷得很紧,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坐在石椅上伸出了手。 盛浔眨了下眼。 “不是要给我上药吗?” “哦哦。” 盛浔挪到他身边,把霍临珩的纱布拆开。 伤口有些裂了,流出了丝丝殷红血迹。 盛浔很愧疚,要不是她,霍临珩也不至于遭受昨天那无妄之灾。 这么一想,上药就更加认真,更加温柔了。 上好药,霍临珩感觉手腕热热的,痒痒的。 只见她轻轻垂下眼帘,以一种专注而温柔的姿态,对着他的手腕轻轻吹了吹。 长而卷曲的睫毛,像春日里轻盈起舞的蝴蝶翅膀,一下,又一下。 霍临珩强迫自己收了视线,提醒说:“以后开车慢点。” 盛浔忙不迭地点头,这次她也是长了大教训,以后开车再也不敢飙车了。 “小叔,您的伤口千万不能碰水,等明天我会再过来给您换药的。” 霍临珩想说不用,看到她认真的神色,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嗯了一声。 “小叔,听说您受伤了,公司有几份重要文件需要您……” 从外走进来的霍裴砚的声音在看到盛浔的身影时戛然而止。 盛浔轻曲着膝,蹲在地上,姿态中带着一抹不经意的温婉。 霍临珩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柔软的膝头。 她面容柔和,眼中闪烁着细腻的光芒,正专注地对霍临珩低语着什么。 霍临珩的目光,则全然被她吸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与甜蜜。 一股怒火直逼霍裴砚天灵盖:“你们在做什么?” 第24章 盛浔想勾引小叔 这幅含情脉脉的场景如何能叫他不误会。 顷刻间,霍裴砚已经脑补了一幅自己被绿的场面。 盛浔被这暴躁的声音吓了一跳。 霍临珩也不适地蹙起了眉:“你发什么神经?” “小叔,你这样对我未免太过分。”霍裴砚气得脖子老粗。 等走近,发现是在上药,霍裴砚眼睛不可避免地瞪大了一下。 盛浔噗嗤一笑:“霍少爷,我昨天不小心撞了小叔的车,作为罪魁祸首,我来给小叔上个药不过分吧?” 对于自己的一惊一乍,霍裴砚感觉面上无光,不想再继续探讨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小叔,您给这几份文件签个字。” 霍临珩接过文件,霍裴砚开始走神。 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反复出现他们刚刚柔情蜜意的场景。 又想到了盛浔说是她撞了霍临珩。 这么多人不撞,偏偏这么巧地撞上了霍临珩。 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难道说?是盛浔故意的? 想到她最近和霍临珩频频相处的次数。 他的心里一惊。 难道……盛浔是想勾引小叔? 霍临珩拿起钢笔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一旁的盛浔看见,果然是字如其人啊。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张狂,肆意。 察觉霍临珩看自己的眼神很冷,霍裴砚回神,接过文件:“既然签好了那我和小浔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一句话无形中把他和盛浔说成一块儿的。 盛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说要和他一起走了。 霍裴砚笑着和她说:“走吧,我回公司顺便把你送到你的公司去。” 她的车被拖走维修了,出行不便。 想了想就答应了。 路上。 霍裴砚有意无意地打开话题:“小浔,你觉得小叔是个怎么样的人?” “长得帅,又多金,位高权重的人!” 盛浔想也不想地答了,这不是她的答案。 这是外界的,外界的人都这么说。 霍裴砚顺着往下说:“的确,小叔是很厉害的人,这么厉害的人婚事也就成了重中之重,家里一直在给小叔物色联姻对象。那些女子各个家世都很好。以后能嫁给小叔的必定是家世,样貌,才华各个方面都顶好的女子。” 他偷偷观察着盛浔的表情。 他这么说就是想告诉她,她这样的身世必定配不上霍临珩。 也不知道她听出来没有。 盛浔点了点下巴:嗯,那挺好的。”就没了下文。 到了公司,盛浔率先下了车,走了几步她又想到了什么返了回来。 盛浔敲了敲他的车窗,问:“京城的传媒公司这么多,你非得把苏瑾和我安排到同一家公司,我觉得不是很方便吧?” “这事阿瑾已经和我说过了,她的本意是觉得这家传媒公司是首屈一指的公司,再一个你也知道,她没什么工作的经验,也是想着有个亲近的人,好有个照料。” “我在这家公司待了三年了,领导,下属我全都处得来,业务能力更是不在话下,照料什么?” 霍裴砚拧了拧眉心:“你何必这么疾言厉色,非要把人往坏处想吗?” 听完他的话,盛浔就后悔和他掰扯这件事了。 这种眼盲心瞎的男人,说了也白说。 见她不说话,霍裴砚语气缓和了一些:“小浔,我知道你一直因为身份的事有怨气,那你也不能往阿瑾身上撒啊,她最在意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还和她说那些话。” 盛浔被气笑了,她环胸:“我说什么了?” “昨天你给阿瑾打的那通电话,不是故意在提醒她那些不堪的过往吗?得饶人处且饶人,阿瑾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的行为有些太过分了吗?你最近的种种行为让我觉得陌生,我真害怕这样下去你会犯下更大的错误错。” 霍裴砚有一双小桃花眼,此时眼睛里悲天悯人的神情让盛浔觉得虚伪至极。 “那你想我怎么做?” “去和阿瑾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道歉个屁!”盛浔呸了一口:“听她放屁,孟姨养她二十年,就算是养一条狗,狗还会摇尾巴呢,她却丝毫不顾念昔日母女情分。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我凭什么道歉,且不说我没说那样的话,就算我说了,那也是实话!” “盛浔!”霍裴砚很明显地生气了。 盛浔不想继续和他磨叽,转身进了公司。 霍裴砚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头疼。 下班以后。 盛浔去了医院。 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霍裴砚也在。 盛浔眉头不禁聚拢:“你怎么在这?” “是我叫他来的。” 床上的孟丽传了声音出来。 王嫂将孟丽扶起来,孟丽此时看起来很清醒:“我叫裴砚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你们的婚约。” “孟姨我……” “我觉得耽搁了这么久了,你们该把婚事定下来了,我想等我合眼之前能看到你们的婚礼。” 孟丽打断了盛浔。 霍裴砚很是高兴:“孟姨,我正有此意。” 盛浔好几次一提悔婚的事,就会被霍裴砚有预谋地挡回去。 顾忌着孟丽的身体,盛浔不敢说得太直白:“孟姨,我觉得婚姻大事还是要自己做主,也该凭着我们自己的心意比较好。” 孟丽听出了弦外之音,紧紧盯着盛浔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取消婚约?” 王嫂在旁边给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太过分的话刺激孟丽。 盛浔也害怕会刺激到她,可若是撒谎了,谎言揭穿的那一刻刺激会很大。 思来想去,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孟丽脸色大变:“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盛浔拉开门出去了。 孟丽被气得咳嗽不止。 霍裴砚给她顺气:“孟姨您别气了,我和小浔从小一起长大,是有感情基础的,她就是一时拧巴,等她缓过劲儿了,总会知道我的好的。” 他暗自想着,盛浔对小叔最近特别的上心,小叔也一直单身,照这样让两人接触下去,难免不会生出什么。 他要把不该有的苗头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第25章 霍裴砚的告白 盛浔去买了些晚上好消化的粥和小菜,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孟丽已经平静了。 霍裴砚正拿着毛巾给孟丽擦手,擦脚。 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份上。 “孟姨,我买了些粥,您起来喝点。” “饿死我吧,我不喝。” 孟丽还在赌气。 霍裴砚把毛巾拧干晾在窗台上。 看了一眼盛浔,认真地说:“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霍裴砚最后把车开到京城一中门口。 盛浔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霍氏是这所学校的股东,他很轻易的就带着盛浔进了学校里面。 他们去了游泳馆。 霍裴砚问:“还记得这里吗?” “那一天,你们班的兴趣课堂是游泳课,当时你被同学推下了泳池,你又是个旱鸭子,我当时正好在泳队训练,想也没想,掉下去救了你,我把你抱上岸的时候你都吓坏了,僵在我怀里,后来我又抱着你去了医务室……” 随着他的叙述盛浔的记忆缓缓被拉回高中时代。 高中时候霍裴砚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那个时候霍裴砚是校游泳队的,他在游泳上很有天赋,当时都是要进国家队的存在,要不是以后回去要继承家业,恐怕早就进了国家队。 也是因为他,盛浔在选择兴趣课的时候,选择了游泳课。 不料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被和她一直不和的同学故意推进了泳池,当时正好在训练的霍裴砚救了她,抱着她去了医务室。 那是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就这么一个亲密接触,她窃喜了一个晚上。 想着想着,盛浔眼眶有些发酸。 她记起好多以前的事情,记起了以前的她真的真的很喜欢霍裴砚,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暗恋永远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那么喜欢霍裴砚,又对他们的婚约那么的期待。 她也曾幻想过他们结婚后的生活…… 霍裴砚看她陷入了沉默,没忍住将她揽进了怀里:“盛浔,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盛浔一怔。 讨厌吗? 更多的是失望吧。 他的心里有割舍不掉的人,那个人就是悬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霍裴砚发出一声喟叹:“不管你信不信,和你结婚,我是认真的,我承认以前对阿瑾的关心太多从而忽略了你,等到失去我才后悔了,小浔,我不想失去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 盛浔的手机在静谧中突兀地响起,屏幕映出了“王嫂”二字。 她接通以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盛浔脸色大变:“孟姨出事了,我们赶快回医院。” 匆匆回了医院。 王嫂正坐在手术室门口哭:“我都说了不要刺激你妈,不要刺激你妈,你非要刺激,现在好了,你妈居然割腕了。” 孟丽会割腕,盛浔始料未及。 她感觉头有些疼:“她割腕的时候你不在吗?” “我出去打水了,回来就看见你妈躺在地上,血从手腕一直流。” 手术门开了,医生出来问:“谁是孟丽的家属?” 盛浔上前:“我是。” “这次是因为发现得及时,治疗也及时,伤口已经缝住了,好好养着就行,不过病人本身就有抑郁症,你们做家属的还是要多多观察她的情绪,要不然像这种自残的事情不会少数。”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您多上心。” 孟丽被推回病房的时候已经醒了。 霍裴砚去缴费处缴费了。 因为失了血,她的嘴唇惨白一片,看上去比以前还要虚弱。 盛浔看着她被厚重纱布缠住的手腕叹息:“您这又是何必呢?” 孟丽把头转到一边,眼睛瞪得老大:“反正我也快死了,早死晚死不差这两天。” “您这么做,难道这么希望我嫁给霍裴砚吗?” “霍裴砚有什么不好吗?”孟丽反问。 盛浔有些无奈地揉揉额角:“他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孟丽油盐不进:“不就是过日子,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合适时间长了也合适了。” “孟姨,我求您了,您别逼我行吗?”盛浔闭了闭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从四肢百骸悄然蔓延至心底。 “好啊,我不逼你。” 孟丽坐起了身体,另一只手去扯手腕上的纱布:“我就该死,你们救我干什么?” 盛浔赶忙去抱住她。 孟丽就像疯了一样,死命地扯着纱布。 动作大的还碰倒了一旁的输液架子。 动静惊扰到了外面的王嫂和刚回来的霍裴砚。 他们冲进来一起按住了孟丽。 “放开我,让我去死!” 霍裴砚大喊:“我们订婚,立马订婚!” 孟丽不再挣扎:“你说真的?” “嗯,婚期就定在下个月。” 孟丽终于冷静了,但是因为动作剧烈,纱布上渗出了血迹。 护士处理过后,还不忘叮嘱:“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你们一定要留心。” 霍裴砚看到盛浔疲惫地站在角落:“这边情况差不多稳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临走之际,孟丽的嗓音十分沙哑:“我生病的事情不要告诉苏瑾。” 回去的路上相对沉默。 盛浔望着道路两边飞快后退的树木,神情倦怠。 快到楼下的时候。 盛浔开口了:“你那么说,到时候她发现是假的,你想过对她的刺激有点多大吗?” “谁说我是骗她的了?” 盛浔唰地转头看他,目光认真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小浔,孟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小的时候她那么照顾你,你忍心看着她带憾离世吗?在孟姨离世之前,我们就当假情侣吧,对外界还是说下个月订婚。仪式也可以是假的,只要让孟姨看见就行。” “等圆了孟姨的梦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盛浔陷入了沉思。 霍裴砚加大火力:“你放心,这一切都是对外的,对内我不会强迫你干任何你不愿意的事。” 霍裴砚有自己的小心思,先不管他们之间是真是假,先把霍老太太那边糊弄了,其他的等他顺利接管了霍氏再说。 “何况……” “何况什么?”盛浔看他。 “何况你已经走进了我的心。” 盛浔短暂地愣了一下,觉得不可能。 他这辈子最爱的是苏瑾。 “我知道我说的你可能不信,那就用我的行动证明吧。” 只有霍裴砚自己知道,他原本是带着虚情假意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说出口以后,他的心里却生出了一抹隐秘的欢喜。 他愣怔于自己的内心反应。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盛浔? 盛浔有些仿徨,从小她都把白雅丽和盛如海当亲生父母看待,包括后来身份曝光,她对这个亲生母亲孟丽并没有那种亲切感。 更多的是同情。 她是个很可怜的人。 罢了,她圆她一场梦就当最后全了这辈子她们母女的缘分。 第26章 和你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次日上班前。 霍裴砚亲自去盛浔楼下接盛浔,车里还放着她最爱的蓝色玫瑰。 到公司后,又亲自下车给她拉车门。 分离之际,他还开玩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给一个离别吻?” 在盛浔发作之前,他笑:“开个玩笑,下班的时候接你。” 恰好苏瑾从他们身边路过,听见了霍裴砚说的全部话。 手里捧着的一杯咖啡被她挤瘪了,咖啡溅了满地。 没多久,许灵遭到了苏瑾的刁难。 办公室里,苏瑾劈头盖脸骂许灵的声音大声的传来出来:“猪脑子吗?就你这点业务水平你是怎么进来公司的?负责丢人的吗?没上过大学的人都比你厉害!” 骂完许灵,苏瑾瘫坐在椅子上清醒了不少,她感情不顺,事业不能再糊了。 空降星愿传媒已经备受争议了,要是再做不出一些工作上的建树难免会落人非议。 所以,她一定要见到沈铭渊。 想了一会儿拨通了霍裴砚的电话:“喂?裴砚……” …… 盛浔是在天台找到了许灵,许灵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 她垂头丧气:“这次人物的人物专访是访问铭鼎科技的沈总,可是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约到他的人,苏经理很生气,姐,我是不是很笨啊?” 盛浔点了外卖。 外卖员送上来两杯奶茶,盛浔递给她一杯:“专门给你点的你最爱的红糖芋泥奶茶。” 许灵没有心情喝。 盛浔在她身边坐下:“这次可能是我连累你了,如果我和你说,苏瑾和我早就认识呢?” 啊? 轮到许灵惊讶了。 盛浔吸着奶茶,慢悠悠地和她说着苏瑾和自己的过往。 说完她捏了捏许灵的脸蛋:“所以,你是我带的实习生,她自然朝着你发火,是我连累你了,放心,这次的人物专访我帮你搞定,让你顺利转正,就当我的赔罪了。” 许灵久久没说话。 盛浔歪头:“还生气呢?” 许灵摇摇头,吸了口奶茶:“我就是觉得你有点惨。” 活了二十年,发现身份是假的,父母,爱人都是别人的,换谁能受了。 盛浔顿了一下,随后笑了:“没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受了再大的委屈和苦难,也只能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 安慰好许灵,盛浔就给霍裴砚打了电话:“我听说三天后铭鼎科技有一场年会,你能帮我弄一张邀请函吗?” 霍裴砚有些慌张,刚刚苏瑾打电话给他,他已经把邀请函给了苏瑾。 又怕盛浔生气,扯谎:“太不巧了,我刚把邀请函给了一个公司一个同事。” 盛浔觉得很可惜:“那好吧,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 之后几天盛浔都去了霍临珩家,给他上药。 霍临珩的伤在她风雨无阻的照料下,好得差不多了。 盛浔忽然想到霍临珩认识的人这么多,没准也认识铭鼎科技的沈总。 她去厨房洗了一些新鲜水果,端着水果出来。 霍临珩正背对着她在沙发上看股票上涨的趋势。 她把头伸过去,呼吸不经意间拂过男人的颈侧,带来一阵微妙而细腻的瘙痒。 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期待:“小叔,您认识沈总吗?” 霍临珩眸色中闪过晦暗,双手并拢推开她的脸:“不认识。” 盛浔苦恼地来到前面,想来霍临珩也不是谁都认识的,铭鼎科技的沈铭渊可是不靠一点沈家,完全是独自创业。 五年之内将铭鼎科技做到了业内第一。 沈铭渊很少出现在媒体面前,每次有什么重大场面也基本是他的秘书出场。 好多家媒体都想约他的专访,最后都无功而返。 苏瑾一来上任就点名给底下的人布置任务,点名要沈铭渊的专访,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能力。 就是苦了手下一帮人。 她越苦恼越想吃东西。 洗好的一盘葡萄眼看就要见了底。 霍临珩的视线从股票移到了她的脸上:“这水果,不是给我洗的吗?” 盛浔有些尴尬地看着见了底的盘子:“我再去给您洗。” 她一直丧着个脸,霍临珩想忽视都难:“你有心事?” 盛浔苦恼地叹口气:“和你说了你也帮不了我啊。” 你又不认识沈铭渊。 霍临珩:“……” 盛浔做着最后的告别:“小叔,你的伤也差不多了,之后我就不过来了。” 霍临珩嗓子里嗯了一声。 晚上。 进剧组有一段时间的陆笙笙忽然给她来了一个电话:“宝贝,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年会,我和我哥说了一声,他说他打听到了。” 盛浔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真的打听到铭鼎科技的年会了?” “昂,就在三天后,铭鼎大厦有一场针对内部人员的组织的年会。说是内部人员,其实只是不对外公开罢了,京城的上流社会的权贵该请的还是会请的。其他没被邀请的人要是想去就自己递交申请函,要是被通过了,也是有机会去的。” 盛浔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当下就打开电脑开始写申请函。 陆笙笙说:“以个人名义申请的话,机会很小,你确定要试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她对着手机猛亲两口:“谢谢你宝贝,太爱你了。” “你都这么爱我了,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和我哥见一面,他人的真的很不错诶。” 盛浔把手机拿远:“喂?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到了……” 申请函写好以后,她就发送到了对方邮箱。 默默祈祷能被通过。 另一边,霍临珩刚处理完公务准备休息,齐仲拿着电脑过来:“霍总,沈公子给您转发过来一封邮件,让您帮忙负责筛选这次年会的人员名单。” 霍临珩抬眼:“他又上哪偷懒去了?” “沈公子在国外度假还没回来呢。” “你放那吧,我一会儿看。” 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霍临珩才想起还有筛人这回事。 打开电脑大致看了一眼。 一个熟悉的人名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第27章 霍临珩送盛浔衣服 周末。 霍裴砚开车亲自把邀请函送到了苏瑾的手里。 另外,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知道他要来,苏瑾一大早就在准备了,特意挑选了一件尽显妩媚风情的衣服换上,细致地勾勒了精致妆容,把头发弄得又黑又直。 霍裴砚以前说过,他喜欢黑长直的女生。 所以苏瑾各位注重保养头发,从来不烫不染。 每次见到霍裴砚,都会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 拿到邀请函,还没等她高兴,就听霍裴砚说:“阿瑾,我要和盛浔好好在一起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顺利订婚。” 苏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精心化的妆显得格外讽刺。 勉强道:“是吗?小浔回心转意了?” “她心里一直就有我,我不能再辜负她了。她最介意你了,你从这套房子里搬出来吧,我会另给你找住的地方,这段时间我们尽量少见面。” 霍裴砚说得基本没留余地。 苏瑾眼眶红得厉害:“我知道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我还是想问,你还喜欢我吗?” 霍裴砚久久不语。 要是以前,他的答案肯定是脱口而出。 这回,他说不出口了。 最后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我以后只会把你当妹妹。” 她转过身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再转过来的时候装作一副没关系的模样:“好事啊,小浔能想通和你在一起,是好事啊,我祝福你们。” 她这副样子霍裴砚有些于心不忍,但经过这些事情他也明白了,要想挽回盛浔的心,势必要远离其他女人。 他不能拿他的前途去赌。 苏瑾忽然抱住了他的腰身,语气悲恸:“最后一次陪我一天好吗?这次过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她这么懂事让霍裴砚心里更难受了:“好,我答应你。” 苏瑾擦了擦眼泪,笑了一下:“妆都花了,让你见笑了。” 她越这样懂事,霍裴砚的心就越难受。 他觉得这样未免对阿瑾太不公平,就算要告别,他也应该给她一个正式的告别仪式。 …… 盛浔本来没报希望。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邮件竟然通过了。 她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约了许灵出来买礼服。 许灵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姐,你太厉害了,连铭鼎科技的年会都能参加了。”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对了人,她这个师傅真的太厉害了。 流芳阁。 京城最高端,最典雅的礼服店。 这里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只此一件的孤品。 流芳阁是会员制,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买东西的,只有买它店里的配饰达到一定额度,才有资格买店里的衣服。 以前做盛家小姐的时候,家里人没少给她买这里的东西,她是有资格买这里的衣服的。 不过盛浔没想要买这么贵的衣服,但是耐不住女孩子喜欢逛逛的心态。 一进店,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许灵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这么漂亮的衣服她是第一次见。 看了吊牌上的价格以后,她又及时止住了口水。 这么漂亮的价格她也是头一次见。 店内最中间一件被圆拱形玻璃完全罩起来的礼服。 只一眼,盛浔就陷进去了。 一席水蓝色的梦幻华裳宛如夜空中最澄澈的星河坠落凡间,无肩带设计,仿若维纳斯诞生时那般优雅,将模特优美的肩颈线条展露无遗,宛若天鹅颈般优雅动人。 太漂亮了,盛浔止不住地惊叹。 她看向右下角的价格牌:暂无售价。 盛浔叫住一个身边的工作人员问:“你好,我可以试一下这件礼服吗?” 服务员挠挠头:“应该可以吧,我给你取出来。” “谢谢。” 盛浔换上这件华丽的礼服出来的时候,整个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 那轻盈如羽的纱制面料似清晨山间笼罩的薄雾,丝丝缕缕,缱倦缠绵。 她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仙子。 不少店里的顾客纷纷拿出手机拍起了视频。 许灵快要流口水了:“姐,你穿上太漂亮了,这件衣服就该是你的。” “谁让你穿的?” 门口,一个穿着西服的女人风风火火的进来,扭头问周围的工作人员:“谁给她把这件礼服取出的来的?是谁?” 给盛浔拿礼服的工作人员走出来:“是我。”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衣服不对外售卖吗?这么低级的错误你也能犯?” 有人给她解围:“店长,她是今天新来的,咱们这里的规矩她还不知道。” 盛浔没想到就是试穿了一下会这么严重。 她问:“这衣服放在那里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店长脾气不好:“这件衣服是五年前一位客人亲自设计的,制作好后那位客人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来取,一直放在店里,成了店里的镇店之宝,我们是不对外售卖的,更别提试穿了。” 许灵颇为可惜地说:“可是衣服设计制作好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这句话盛浔很赞同,她物欲不高,但是难得遇到这么惊艳的礼服。 “我很喜欢这件衣服,您可以和这件礼服的主人沟通一下让他卖给我吗?” 店长有些犹豫。 她查了下盛浔的会员卡,发现盛浔以前在店里的消费不少。 既然提出来了,也不好拒绝:“我只能尽量一试,但是不成的可能性大一点。” “麻烦了。” 盛浔和许灵坐在休闲区喝茶,期待着结果。 …… 霍氏大楼。 霍临珩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慢慢品鉴。 齐仲进来:“霍总,您放在流芳阁那件礼服有买家想买走。” 霍临珩摇晃酒杯的手腕一顿:“这种事情你还要来过问我?” “额……买家是盛小姐。” 这么多年有很多人都曾打来过电话询问,霍总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毕竟这一件礼服可是霍总亲手设计,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肯定会像以前那样拒绝出手。 谁知,霍临珩沉默了一会儿问:“她很想要吗?” “听流芳阁的店长描述,盛小姐很喜欢那件礼服。” “给她吧。” 齐仲愣了一会儿,以为听错了,复述了一遍:“您说要把礼服送给盛小姐?” 第28章 霍裴砚给苏瑾的告别仪式 一杯茶见底,店长朝他们走过来,嘴角还扬着微笑:“久等了。” 盛浔心里是没底的,她觉得自己被拒绝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谁知,店长说:“礼服的主人同意把礼服转赠给您了。” 许灵重复了一遍:“赠?” “没错,礼服的主人说了,这件礼服对他意义非凡,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所以是送给小姐您的,希望您能好好爱护它。” 盛浔又惊又喜:“你帮我谢谢他。” 店长礼貌地点点头:“我会给您打包好,送到贵府上。” 许灵揽着盛浔的胳膊说:“姐,咱们运气真好。” 盛浔不置可否,惊喜的同时她对礼服的主人也起了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富有才华的人能设计出如此惊才绝艳的衣服,却又不要了。 许灵掏出两张电影票:“昨天新出了一部电影,咱们去看吧。” 看一眼名字就知道是狗血爱情电影。 盛浔是不感兴趣的,也不想辜负小姑娘的一番热情,陪着她去看了。 电影讲述的是女主自年少时就暗恋男主,但是男主心里另有其人。 看着女主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里,偷偷关心着男主。 女主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男主打篮球,偷偷看男主各种比赛,会在男主受伤的时候往包里塞伤药,却不敢让男主知道是谁送的。 甚至在一次地震中,女主压在昏迷的男主身上为他躲避伤害。 为男主做的这些从来都不告诉男主。 而男主明目张胆地对女配好…… 直到过了很多年,一切物是人非的时候,男主才发现了女主的付出。 他们经历万难最终在一起了。 盛浔看着看着竟然流泪了,她不是个自恋的人,但此刻,她竟然代入了女主的视角。 暗恋,永远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不禁想到了前几天霍裴砚的深情告白。 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的氛围影响,她的心有了一丝隐忍的动摇。 谁也不想放弃那个喜欢了多年的人。 许灵在旁边抹眼泪:“姐,太感动了,幸好他们最后在一起了,有情人就该眷属。” 就在他们前面两排,苏瑾正趴在霍裴砚的胸口小声啜泣:“这部电影好感人啊。” 霍裴砚频频看手机,显得心不在焉:“嗯,是挺感人的。” 电影结束以后,没人走,都是等彩蛋的。 许灵擦着眼泪说:“这电影结尾有彩蛋,我们也留下来看看吧。” 序幕一结束,屏幕忽然黑了下来。 有人问:“怎么回事?是结束了吗?” 三秒之后,屏幕忽然再次亮了起来。 出现了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以后,一张张照片放映在了屏幕之上。 同时电影院的空中飘起了很多气球。 每一张照片上都是男人和女人的亲密互动。 盛浔眯起了眼睛,双手成拳。只因那照片上的男女令她熟悉。 许灵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前两排忽然站起了一个男人,他取出了戒指,缓缓朝着身边的女人单膝跪下,他拿着麦克风说:“阿瑾,我欠你一场求婚,也欠你一个婚礼,更欠你一个以后,我想给你补上。” 大屏折射出的暖光将霍裴砚映衬的深情款款。 苏瑾却高兴不在哪里,她很清楚。 这是霍裴砚在和她道别。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为他们的感情划上句号。 全场的人都呐喊了起来:“哇哦,好感人。” 盛浔看着他们彼此坚定不移的模样,轻轻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眼睛里有晶莹闪烁。 差一点,她差一点就信了霍裴砚的鬼话。 她可真是蠢的可怜。 许灵担忧地看着她:“姐,要不我们走吧。” 盛浔摇了摇头:“急什么,难得有这种惊喜,一定要看完啊。” 直到结束,盛浔离场了。 许灵也准备走,但实在是气不过,抄起手里剩下的半杯可乐,朝着那对狗男女走去。 对着霍裴砚的脸就是一泼:“渣男!” “你谁啊,有病啊。” 霍裴砚正要开骂,认出了她是盛浔手下那个实习生,心里顿时一慌,眼睛朝着四周看。 找了一圈没看到盛浔的身影,他松了半口气。 他今天之所以举办这些,本意是对他和阿瑾的感情告别,他可不希望盛浔看见。 要是被看见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苏瑾却开心了,许灵在这,不管盛浔在不在,这事也肯定会传到她的耳朵里。 到时候要是误会了就更好了。 她得不到霍裴砚,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霍裴砚被这么一个小插曲弄得没心思了:“阿瑾,我叫人送你回去,我有点事先走了。” 许灵从电影场里几乎是一路小跑出来的。 出来后她仍然惊魂未定的模样。 盛浔拿纸给她:“你去跑马拉松了,喘成这样?” 许灵喘着气回答:“我……我刚刚拿可乐泼霍裴砚了。” 盛浔诧异地看着她。 许灵冷静下来也要吓死了,一个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一个是她的顶头上司,她居然敢对霍氏的总裁泼可乐。 可怜兮兮地问:“姐,我是不是要死翘翘了。” 盛浔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护着你。” 回去的路上,许灵随手刷着手机,蓦的看到一条视频。 标题:某店铺惊现仙女下凡。 她戳开以后,赫然是盛浔在柳芳阁试衣服的画面。 形象太过出众。 不知道被谁拍下传到了网上,一下就火了。 她狂拍盛浔:“姐,你快看,你火了。” 盛浔一看,转载量和下载量已经过万,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晚上一回家。 霍裴砚试探的电话就来了,还问了盛浔今天去哪了,干了什么? 明天就是铭鼎科技的年会了,盛浔不想分心和他虚与委蛇,草草应付了他两句就睡了。 她这么平静,更让霍裴砚觉得今天她应该不在场。 于是拨通了秦秘书的电话:“给我查一下许灵的住址。” 第29章 礼服损毁 大半夜的,许灵被霍裴砚约在了车里。 她表情装得没事人一样,实则快要吓破胆了。 不会吧,难道说她泼了霍裴砚一杯咖啡,霍裴砚打算杀人灭口。 她还是鼓起勇气:“你辜负了浔姐,你就是该泼!说吧,你想怎么样?” 被泼霍裴砚已经很生气了,还被这种低贱身份的小喽啰说个没完,他的脸阴沉下来:“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许灵被他唬得不敢说话了,只用眼睛瞪他。 霍裴砚扔在她面前一张卡:“这里有五十万,封口费。这件事我不希望让盛浔知道。” 许灵心里没那么慌了,搞了半天,他还不知道浔姐也在场呀。 不对呀,现在是这个渣男有求于自己。 她是占上风的。 清了清嗓子:“我要一百万。” 她给浔姐要点青春损失费。 霍裴砚脸拉得老长:“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 “跟你学的,你有浔姐还不行,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也挺贪得无厌的。” 霍裴砚:“……” “反正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把今天的事全部告诉浔姐,我还录视频了呢,高清的,绝对能看清在场的每一个人。” 霍裴砚被气死了,不情不愿地转了一百万。 这一百万他快肉疼死了,为了填公司的窟窿他最近活得捉襟见肘。 好不容易攒下点,又被人勒索了。 许灵收到转账的那一瞬间,看着那一长串的零,咬了自己一口。 嗯,能感觉到疼。 不是在做梦。 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果然,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夜色如水,月光皎洁。 霍临珩刚开完一场跨国会议,去洗了个澡。 出来后在阳台边赏月边处理手头最后的工作。 长时间处理工作,脖子有些酸疼,他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一打开,一个爆火的视频就映入了视线。 礼服店里,盛浔身着水蓝色纱裙站在那里,光影映衬下,梦幻得令人目眩神迷。 霍临珩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艳。 想到过她穿上应该会很美,但是没想过会这么美! 望着画面上巧笑生焉的女子,就像一抹微风划过心湖,泛起短暂的涟漪。 视频的火爆是突然间的,传播范围广泛。 好巧不巧晚上睡不着的苏瑾也刷到了。 看到如此美丽耀眼的盛浔,她顿时睡意全无。 那件衣服她认识,之前差一点和霍裴砚联姻的时候,她专门去流芳阁看过,还出了高价购买。 流芳阁咬死不卖,她连试穿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这件衣服却落到了盛浔的手里。 这让她更加记恨了,无论是衣服,还是人,盛浔都铁了心要和她抢是吧。 越想心里越难受,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办一件事。” …… 一大早,盛浔早早醒来开始洗漱,化妆。 等着流芳阁送衣服来。 流芳阁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许灵。 许灵鬼鬼祟祟地敲了门,还反复观察周围。 盛浔倚在门口,看她戴着眼镜,口罩,帽子,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开玩笑道:“这是去哪做贼了?” 许灵进了门,将门反锁上,又把窗帘拉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 盛浔对她这一系列动作不太理解。 做完这些,许灵把眼睛拉在鼻梁上,悄咪咪地说:“姐,我是带着巨款来的。” 她把昨天勒索霍裴砚的事情告诉盛浔了。 盛浔哭笑不得:“所以,你真的勒索了霍裴砚一百万?” “嗯嗯,你都不知道那个渣男的脸有多臭。” 应该是挺臭的,霍裴砚还没有接管霍氏,霍老太太对他管得也比较严,除了每个月的工资,甚至连股份,分红都没有。 这一百万对霍裴砚来说,估计跟割肉差不多。 许灵把一百万全部给盛浔转了过去:“你小声点,这可是一百万呢,我一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吗,就是怕有人盯上我。” 盛浔收到钱以后给许灵转了二十万。 许灵愣住:“姐,你这是?” “我知道你这么努力工作是家里有个重病的弟弟,这钱拿着给弟弟看病。” 许灵眼睛里起了雾气。 煽情的气氛还没起来,门铃先响了。 流芳阁送了衣服过来。 工作人员开箱验货。 确定没问题,盛浔签了字。 她换上了礼服,许灵赞赏不已:“你今天去参加年会绝对能艳压群芳。”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盛浔抿唇:“好了,我叫的车到了,咱们下楼吧。” 许灵帮她提着裙摆一起下楼。 出租车在马路对面,她们刚走到马路中间,一个闯红灯的摩托车突然朝着她们直直地撞过来。 发现即将要撞上了,摩托车急忙扭动车头,堪堪避开盛浔,擦着盛浔的身体过去了。 盛浔被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得特别快。 许灵也一脸的惊魂未定。 忽然,她视线一瞥,眼眸猛地瞪大:“姐,你的衣服!” 那原本绝美的蓝纱此刻被扯开了一个狰狞的大口子。 许灵气地指着远处摩托车大骂:“你长不长眼啊,专往人身上骑吗?” 盛浔也慌了,马上就要参加年会了,衣服却在紧要关头坏了。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送到流芳阁去修补吧。” “来不及了。这种修补技艺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修补不好。”盛浔对这件衣服更多的是心疼。 一件好端端的礼服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 她愧对愿意把这件衣服送给她的主人。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许灵弱弱地举手:“姐,要不让我试试吧,我以前跟着我奶奶学过裁缝。” 于是她们返回了家中。 许灵拿出针线开始忙碌。 …… 六点钟铭鼎科技的年会准时开始。 直到六点半,苏瑾都没有看到盛浔的身影。 哼,衣服坏了看你还怎么来。 就在她的手刚放到一名邀请她跳舞的男伴手中的时候。 门口,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来了。 盛浔穿着精致的蓝色礼服缓缓踏入会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邀请苏瑾跳舞的男士也扔下苏瑾朝着盛浔过去,发出了邀请:“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 盛浔拒绝了,她的主线任务是见到沈铭渊。 男士面露可惜。 苏瑾气得差点没把高脚杯的杯柄折断。 她不是叫人把她的礼服毁了吗? 为什么她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第30章 成功见到沈铭渊 盛浔询问会场的服务员:“你好,我想问一下沈总来了吗?” “这个不清楚呢。” “今天的年会他肯定会来吧。” “不一定呢,沈总就算来了年会,有时候也不露面。” 这个沈铭渊果然神秘。 沈铭渊没看到,倒看到苏瑾怀着假惺惺的一张笑脸过来了。 “小浔,你也是为了沈总来的吧,看到咱们公司的员工为了沈总的专访这么上心,我真的很欣慰。”苏瑾一开口就是领导架势。 盛浔皮笑肉不笑:“嗯,我总归也不是来玩的。” “不瞒你说,我这次很有把握能采访到沈总的。”苏瑾十分的胸有成竹:“小浔,你可能要无功而返喽。生意场上不谈情分,到时候你别见怪。” 苏瑾很有把握,就算把稀世珍宝穿在身上又怎么样,专访只会是她的。 想到这,她轻盈地步入洗手间,指尖轻触手机屏幕,拨通了霍裴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霍裴砚才接。 “裴砚,我让你帮我联系的沈总怎么样了?他现在在会场吗?你告诉我他的位置,我现在就去采访他.” 霍裴砚清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 昨晚被勒索了一百万,他心情不好,就多喝了几杯,一觉睡到了现在。 前几天苏瑾拜托他去联系沈铭渊。 他答应了。 但是最近事情多,他给忙忘了。 他不说话,苏瑾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宿醉过后很是头疼,霍裴砚揉着太阳穴:“我给忘了,等下次吧,我找个时间再约沈铭渊吧。” “你忘了?”苏瑾声音拔高一个调:“你怎么可以忘了?你不知道这采访对我有多重要吗?” “你吼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 霍裴砚恼了。 他本来就因为那一百万现在心情都不通畅,要不是昨天给她那个该死的告别仪式,他至于损失那么多钱吗? 越想越生气:“你的忙我帮不了,以后咱俩少联系。” 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瑾气得原地跺脚。 又害怕真的把霍裴砚惹生气了,忍住脾气给他编辑了一条道歉短信。 会场顶楼vip休息室里。 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我刚听说,楼下大厅来了一位超绝美女。”沈铭渊在高尔夫模拟器上挥出很完美的一杆。 他放下球杆,拿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香槟:“霍老五,你说你单身这么多年,美女躺在你身边你都能坐怀不乱,你是心理问题还是身体问题。” 沈铭渊眼神逐渐朝着男人别的地方看去。 沙发上,霍临珩悠然占据着主位,唇间轻夹着一根徐徐燃烧的香烟,吐出一个字:“滚。” 他今日身着一袭暗红色西装,那色泽仿佛深夜里最醇厚的酒,与他那张被上天精心雕琢的脸庞相得益彰,无形中为他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妖冶与不羁。 周煜在旁边起哄:“那是你不了解我们五爷,上个月在兰泽会所,老五可是跟一个女孩过夜了。” 沈铭渊来劲了:“真的假的,铁树开花?那女孩谁啊?漂亮吗?” 无视霍临珩传来的警告信息,周煜越说越起劲:“那叫一个好看,不好看的能入老五的眼吗?” 沈铭渊嘴里叼着一根烟,拍了拍霍临珩的肩膀:“行啊你,闷声干大事。” 霍临珩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眸,仿佛是被不经意间飘散的轻烟轻轻撩拨,惹得他心绪微澜。 随着他们一说,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那夜的记忆。 纤细的腰身,柔软的触感…… 他的掌心忽然变得滚烫。 …… 楼下。 盛浔一直在角落里观察,她发现偶尔会有侍者端着名贵的酒水上楼。 托盘上随随便便一瓶酒就价值百万。 她猜测,沈铭渊可能在楼上。 提起裙摆跟着端酒的侍者一起上了楼。 她在一间vip包厢门口停住脚步,偷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人喊“沈总”。 几乎可以确定,沈铭渊就在里面。 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纸醉金迷,奢华至极的场面。 沈铭渊那张好看的脸挑眉:“美女,进错房间了吧。” 呆愣了一小片刻,盛浔回神:“我没走错,我找你。” 直觉告诉她,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沈铭渊。 沈铭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表情玩味:“能被这么漂亮的女人找,我的荣幸。” 门口有动静,周煜下意识望过来,眼睛瞪大:“盛小姐。” 他的一嗓子,霎时,包厢里所有人都朝盛浔看过来。 盛浔在看到周煜的同时不期然地看到了最中间的人。 竟然是霍临珩! 他居然也在这里。 盛浔看看他,又看看沈铭渊。 他不是说,他不认识沈铭渊吗??? 沈铭渊来了兴致:“怎么?周煜你认识这个大美女?” 周煜:“哈哈,这你得问五爷啊?” 难道说…… 沈铭渊兴味的眼神在他和盛浔之间徘徊。 从她一进来,霍临珩的眼神停留在了她的礼服上。 原本的裙摆是蓬勃,富有层次感的,如同海浪翻涌,层层叠叠。 而穿在她身上的,最下面一层的裙摆没了,而是改成了类似花苞状的设计。 她改了礼服!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这件礼服是他亲手设计的,就是一个线头不一样他都能看出来。 顷刻间,霍临珩眉目被一层薄薄的冰雪覆盖。 他后悔把这件衣服送给她了。 当沈铭渊八卦的眼神朝他看过来,他给出了答案:“不认识。” 气氛一下就尴尬了。 盛浔也不明白霍临珩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她并不在意。 反正她也不是靠着他才见到沈铭渊的。 她转到正题上:“沈总,我是星愿传媒的记者,听说了您的丰功伟绩,我们公司想专门针对您进行一个采访。” 一听是来采访的,沈铭渊顿时兴趣全无:“虽然你长得漂亮,但是真的很无趣。你走吧。” 沈铭渊不再理会盛浔,返回了酒桌。 盛浔一个人被晾在门口。 既然来了,她就不会无功而返。 她又走到沈铭渊身边:“沈总,您怎样才能接受我的采访?” 沈铭渊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和他们玩游戏喝酒。 不过他运气不太好,一直输。 就得一直喝酒。 沈铭渊苦恼:“一会儿还要赛车呢,喝太多赛不了车了。” 大家不买账。 “沈总,我替您喝。” 盛浔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沈铭渊又来了兴趣:“酒量不错啊。会赛车吗?” 盛浔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会!” 主位的霍临珩多看了她一眼。 第31章 赛车,惊险!(1) 酒过三巡,年会都要结束了,苏瑾还在宴会厅飘荡。 她守株待兔到现在,都没守到沈铭渊。 不甘心地准备回家。 眼神一瞥,看到盛浔从楼上下来。 身边还跟着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 其中一个是霍临珩。 她心思雀跃,能和霍临珩站在一块儿,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沈铭渊就在里面。 想到这,她捏着裙摆走过去:“小浔,不介绍一下吗?这是谁啊?” 她这么说了,盛浔只得介绍:“这位是铭鼎科技的沈总。” 果然有沈铭渊。 苏瑾撩了撩头发,对沈铭渊伸出了手,露出自己最漂亮的笑容:“久仰大名,沈总,我是苏瑾,星愿传媒副经理,也是盛浔的上司,工作上要是有什么事您可以直接找我。” 话里话外出突出自己的身份,就差明着抢人了。 沈铭渊并没有搭理她:“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享受赛车的感觉了。” 苏瑾眼珠子一转:“你们要去赛车啊。” 沈铭渊看了她一眼:“你会吗?” 苏瑾其实并不会赛车,她想着会开车不就行了,赛车无非就是开快点,于是应下:“我会。” 就这样,她成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云顶山巅。 京城唯一一条盘山赛车车道。 山上风声猎猎,盛浔被吹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周煜绅士的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披上,你穿得太少了。” 盛浔忙道谢。 苏瑾情况就不怎么好了。 她穿着一条抹胸短裙,皮肤冻得都出现了青紫。 忍不住想瑟瑟发抖。 奈何要保持优雅,她也不能抱住自己发抖。 就这么硬挺着。 实在挺不住了,她把目光投在了在场剩下的两位男士身上。 霍临珩和沈铭渊。 霍临珩身上的威压让她不敢接近,尤其他今晚的脸还臭。 于是挤出一抹略显冻僵的微笑用打趣的语气和沈铭渊说:“沈总,您这不太绅士了哦,要不,把您的外套贡献出来,给您身边美丽的女士披上如何?” 按她的想象,在她这么说完以后,沈铭渊肯定会觉得羞愧,觉得自己不够绅士,然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谁知,沈铭渊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你看我像傻子吗?给你穿了,要我赤膊上阵?你畏寒,我就不惧寒风刺骨了?” 苏瑾彻底地僵住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扑哧。 原谅盛浔实在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这个沈铭渊说话挺有意思的。 山路上有人在赛车,赛车风驰电掣,飞驰而过,扬起一阵灰尘,溅起阵阵沙石。 风浪掀起了苏瑾的裙子,苏瑾吓得赶紧弯腰捂裙子。 灰尘让她睁不开眼睛,有小石子溅到了她的脸上。 生疼! 狼狈不堪,形象全无。 此时她也顾不得形象了,更多的是害怕。 看着这些车辆在陡峭的山路上赛车,她都要吓死了。 她平时在城市里开车都不超过六十迈。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已经是覆水难收。 签免责协议的时候,苏瑾落笔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心中是无比后悔。 盛浔已经去换了一身飒爽的赛车服出来,还扎了一头高马尾。 左手捧着头盔。 可谓是英姿飒爽! 和之前一席礼服的优雅动人感完全不同。 焕然一新的装束让在场的男士眼前一亮。 沈铭渊感叹。 太漂亮了! 苏瑾在换衣间一直磨蹭。 沈铭渊不耐的喊了一声:“大姐,你好了没?” 苏瑾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了。 头盔都戴歪了。 第一局比赛是苏瑾和盛浔的。 沈铭渊看出了她们在工作上是竞争关系,故意让她们比赛,还说谁赢了,他就答应谁的专访。 盛浔对他好感度降低了很多。 但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从。 盛浔和苏瑾同时坐进了车里。 盛浔游刃有余地检查仪表盘,确认没什么问题了系上安全带。 看了一下脚腕上的狰狞伤疤,扭动了一下,其实以前她有一个爱好就是赛车,但是脚腕伤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赛车了。 她呼了一口气,没有酒精味。 她喝得不多,应该没事。 赛车和平时开的车不太一样,苏瑾完全是陌生的。 她看着旁边盛浔的照猫画虎地系上了安全带,默默安慰自己。 就当是普通开车,开快点就好了。 美女摇旗手降下棋子,比赛开始了。 盛浔和苏瑾同时冲了出去。 盛浔游刃有余地开了出去,超了苏瑾一个车身。 苏瑾试了吃奶的力气踩油门,手心里全是汗。 观众席上,她们的赛车情况清晰的放映在大屏上。 沈铭渊吃着冰镇西瓜:“你们觉得谁会赢?我赌盛浔。” 周煜撇嘴,他才不赌。 那个苏瑾一看就是假把式。 “赌什么?”沉默了许久的霍临珩突然问。 沈铭渊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最近新出了一款两千万的超跑,我要是赌赢了,你买给我。” 在他们的交谈中,盛浔和苏瑾已经顺着盘山公路开了快一半了。 盛浔一直领先苏瑾。 苏瑾要是一直这样开下去,他的跑车是没跑了。 霍临珩凉凉开口:“不一定,不是还有好几个弯道吗?要是在弯道超车,也有赢得机会。” “那得是有胆量的人,你看苏瑾像是那种人吗?她在过弯的时候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盛浔屏气凝神,开得很稳,过弯的时候也没有加速。 这毕竟是盘山赛道,危险系数最高的赛道。 后面的苏瑾心里越来越急,要是想超越就必须从弯道加速。 她着实是害怕,但要是就这么输了,她就白来这一遭了。 咬了咬牙,开始加速。 沈铭渊眯眼:“呦,这女人有想法了。” 盛浔从后视镜里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她把车身扭到了苏瑾的正前面,将她挡死。 苏瑾连超越的机会都没有。 苏瑾越来越急,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直直朝着盛浔撞过去。 她就不信盛浔不要命。 果然,盛浔见她这么不要命,让出身位。 沈铭渊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这娘们儿不要命了。” 她这种方式也让霍临珩皱起了眉。 苏瑾尝到了甜头,每次过弯都用这种方式。 赛道已经过了大半。 在下一个弯道的时候,苏瑾再次耍起了老赖,用了老招数。 盛浔被迫让位,但是这次没那么幸运了。 她的车身撞到了一块儿巨石。 猛烈的撞击让盛浔车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移到了赛道边缘。 看着赛道边缘的盛浔,苏瑾心里邪念忽然生起。 反正都签了免责协议,就算要真出了什么事,这是正常比赛,谁能说什么呢? 想到霍裴砚对自己愈发冷淡的态度,对她却是越来越上心。 想到小时候她抢了自己的身份,过得优越生活…… 这股邪念越来越旺。 脚用力踩下油门,对着盛浔的车头撞过去。 第32章 赛车,惊险!(2) 这一次盛浔的车屁股已经悬空,偶有阵阵碎石滚落。 冷汗浸湿了盛浔的衣服。 隔着两层挡风玻璃,她清楚的看到了苏瑾眼里的杀意! 她强迫自己冷静,死命的踩着油门和苏瑾对抗。 观众席上沈铭渊再也冷静不了了,爆出口:“卧槽!这娘们疯了吧,她在干什么?” 周煜擦了下冷汗:“临珩,情况好像不太对!” 霍临珩死死盯着屏幕,眉头紧紧蹙着。 沈铭渊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已经在联系工作人员了。 盛浔的车身已经失衡,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丫头凶多吉少。 “临珩,你干什么去?” 随着周煜一声大喊。 霍临珩已经上了赛道,进了驾驶位。 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霍临珩的油门踩到了底,转速表都转不动了。 车身经过,扬起漫天尘土,每一个弯道都不带减速的。 沈铭渊咂舌:“很久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样子了。” 他扭头问周煜:“所以,他们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能这么拼命相救? 周煜:“你猜!” 短短几分钟,霍临珩的行程已经过半了。 而此时,盛浔脚腕旧疾犯了,她忍着钻心的疼踩住油门,却还是清晰的感受到车身一点点后移。 苏瑾眼神愈发狰狞,去死吧! 就在这时,一阵刺目的强光传来,晃得苏瑾眯起了眼睛。 她的余光瞅见一辆赛车快速而来。 最后时刻,霍临珩设置了自动驾驶,将速度调制最大,在最后一秒开车门跳了下去。 设置好的赛车朝着盛浔的车尾撞了过去,一个巧妙的力道将盛浔撞了回去。 赛车径直滚落山崖,发出巨大的声响。 苏瑾也没那么好运,她的车被甩出去老远,巨大的力道将她撞得差点五脏六腑都翻出来。 霍临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站起来去开盛浔的车门。 车门打开,盛浔已经呆滞了,身体还在颤抖。 脚腕肿得狰狞。 “你怎么样?” 盛浔眼睛瞪得老大。 她不说话,霍临珩解了安全带,把人打横抱了出来。 苏瑾踉踉跄跄的从车上下来,额头还有血迹。 还不等霍临珩说话,苏瑾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深夜的医院里医护人员又要忙碌了。 医生给盛浔看完脚腕以后说:“你这个脚腕本身就是陈年旧疾,还屡次受伤,要是照这样下去,你终身可能会跛脚。” 霍临珩沉沉地看了一眼她的脚腕说:“一定要保住她的脚腕!” 治疗结束以后,盛浔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逐渐冷静下来,她的脑海里还在不断浮现刚刚命悬一线的画面。 霍临珩拿着冰块儿给她敷脚腕,冷冷呵斥:“明明脚腕有疾,还去赛车。为了一个破专访,不要命了?” “专访有了,命没了,还是你就这么想变瘸子?” 话落,霍临珩愣住了。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哭了! 盛浔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要赚钱,我要工作,我不是您,生来尊贵,不懂我们这些底层人民的艰辛。” 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双眼通红:“您高兴了帮帮我,不高兴了就玩弄我,霍总,我看上去那么好玩吗?” 生平第一次,霍临珩感受到了巨大的问号。 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我什么时候玩弄你了?” 说到这个盛浔就生气:“我在你家的时候问你认不认识沈总,你分明说的不认识,可你明明就认识,这不算玩弄算什么?” 他凝视着盛浔满是委屈的神情。 良久,霍临珩的声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沉稳:“你问的是沈总,你没说是哪个沈总。” 哭泣戛然而止。 盛浔仔细回忆那天,她好像真的只说了一个沈总。 这还是她的错了? 难道他就不能问一句“是哪个沈总吗”? 他非说一个“不知道”。 本来就受了惊吓,受了伤,再加上又被训斥,最后发现竟然是自己的问题。 盛浔越想越委屈,哭声逐渐大了起来,边哭边抽噎:“是,是我活该,我的问题!可你就不能多问一句吗?” “是!今天就是我活该!该咋咋地吧!” 霍临珩只是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没想到会惹的她哭的更厉害了。 走廊里全是盛浔的哭声。 怎么看都停不下来的样子。 霍临珩颇为头痛的揉着额角,说出平生第一次道歉的话:“是我没有问清楚,你别哭了。” 盛浔哭声止住,还打了一个哭嗝,诧异的望着他。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霍临珩在跟她道歉?! 苏瑾的紧急联系人是霍裴砚,车子相撞的那一瞬间,她的手机自动打给了霍裴砚。 霍裴砚根据手机定位风风火火来到医院。 却看到了盛浔和霍临珩。 来到医院,片面的得知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后。 又看到霍临珩在,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用不善的言辞询问霍临珩:“你为什么要带着盛浔和阿瑾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盛浔见状,连忙出声解围:“和小叔没关系,是我自己去的。” 霍裴砚的耳畔仿佛筑起了一道高墙,外界的声音都难以穿透。 心中那团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殆尽。 一想到自己险些同时失去生命中两位至关重要的女人,他的情绪便再也无法平复。 一个劲的质问:“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围着我的女人转?和你沾边她们总没好事!” 霍临珩的面色瞬间阴沉如水,眸光冷冽地射向霍裴砚:“霍裴砚,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霍裴砚被他摄人的眼神看得清醒了两分:“小浔受了伤,阿瑾还在昏迷,不管怎么说,今天要不是你带他们赛车,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第33章 来自霍临珩的好友申请 盛浔忍无可忍,怒喝道:“够了!” 她忍住疼站了起来,声音拔高:“我今天为了要沈铭渊的专访答应了赛车比赛,苏瑾是自己硬要跟过去的,是她说自己会赛车,我们比赛的时候,她恶意撞我,差点将我撞下悬崖,要不是小叔救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你凭什么一来就指责他!你有什么资格?” 霍临珩不再掺和他们的争吵,走了。 临走之际,盛浔好像看到他的胳膊上有血迹。 她突然想到,霍临珩最后一秒跳车了,肯定是那个时候受伤的。 她想看看他的伤口,可惜人已经走远。 霍裴砚冷静了,他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相信苏瑾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瑾把你当妹妹,怎么可能会故意撞你!” 盛浔一阵冷笑:“只有你看到她把我当妹妹,赛车视频全程跟踪,你要不信就自己去看!” 说完,她不再理会霍裴砚,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每走一步脚腕都传来剧痛。 长痛不如短痛,她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快速走完这段路。 不料,身子忽然一轻。 她被人悬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霍裴砚,放我下来。” 现在一和他接触,她都觉得恶心。 她的挣扎霍裴砚不放在眼里,只当她是在生气。 霍裴砚强制把盛浔塞进了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 盛浔的脚腕又红又肿,几乎失去了往日的轮廓,上面还有一条陈旧的狰狞凸起性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霍裴砚眼神瞥向了她的脚:“以前没听说你脚受过伤啊,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就知道苏瑾那年雪山事故的时候因为就他,脚腕落下了旧疾,没想到盛浔的脚腕也受过伤。 盛浔本来还想挣扎,听完他这句话所有的力气荡然无存了。 她蔫蔫地靠在椅背上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要不是车子行驶方向不是往她家的,盛浔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你要带我去哪?” “我家。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家,我能更好地照顾你。” “你要是这么想给女人一个家,你就去找苏瑾,我不去,我要回家。” 霍裴砚语气不容置喙:“别闹了。” 盛浔手扣在车门上:“你要是执意带我回家,我就跳车!” “乖,别闹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盛浔声音逐渐尖厉:“我没开玩笑,你要是再不变方向,我立马跳车。” 看到她眼里明确的跳车意味,霍裴砚只好妥协,调转了车头。 盛浔一到家,就把家门哐地一下关住了,要不是霍裴砚及时后撤,他的鼻子就被门拍扁了。 她这个态度,让霍裴砚唇线绷紧,考虑到她受伤了心情不好,他忍住怒气。 站在门外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盛浔全当他说的话是放屁了,坐在沙发上给脚腕喷了药,刷了会儿手机,忽然,微信弹出一条好友验证。 她点开,头像是一大片黑色。 申请那栏简简单单三个大字:霍临珩! 霍临珩居然要加她为好友! 盛浔坐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点击了同意。 成为好友后,点进去了霍临珩的朋友圈,朋友圈背景和头像一样全黑的,朋友圈更是一条内容都没有。 是个无趣的人,她从朋友圈退出来,秉持礼貌精神,主动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不过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嗯,是个高冷的人。 不过,既然不说话加她微信干什么。 又玩了会儿手机,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盛浔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头很疼,嗓子也疼,鼻子也像塞了团棉花一样难受。 许灵打了电话给她。 许灵很愧疚:“要不是因为要帮我完成专访,你也不会出这么大事。” 盛浔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和你没有关系。” 许灵听出了她语气不对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多说一个字,她的嗓子里就好像有刀片在搅:“可能是感冒了,没什么事,我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 “你赶紧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打给我。” 挂了电话,盛浔感觉闹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酸软,连去找药的力气都没了。 半夜,盛浔感觉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嗓子里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呼吸都不通畅。 这种难受的感觉持续了一会儿有所好转。 她迷迷糊糊感受到额头上被人敷了一条湿毛巾,那个人还给她喂药喂水。 这人是谁呢? 不会是霍裴砚吧? 等等! 他怎么进来的?! 盛浔强行睁开眼睛,一张立体而深邃的容颜放大在眼前。 大脑愣怔了两秒,她从床上坐起来:“小叔!” 霍临珩轻轻挑起英挺的眉毛,手中递过一杯温水:“好点了吗?” 比之前是舒服太多了。 这一晚上,是霍临珩在照顾她? “小叔,您怎么来了?” 霍临珩指了指她的手机。 盛浔拿起来一看。 在发完那个打招呼的表情包一个小时后,霍临珩来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回复。 半个小时后,他发了一个问号。 之后每隔半个小时,他都发一个问号。 “你一直不回复,我猜测你是出了什么事。” 盛浔摸摸头:“那您是怎么进来的?” “叫的开锁公司。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沙发上烧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才没听见动静。” 盛浔才发现自己此时是在床上,是他将自己抱上床的? 脸蛋顿时有点发红。 霍临珩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出去了。 盛浔一个人在卧室里更不好意思了,他一说这个,她才想到好像霍临珩抱她的次数的确很多。 “您的胳膊怎么样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他的胳膊受伤了。 如今他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衣服遮着胳膊,盛浔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我没事。” 忽然间,卧室里弥漫进一股饭香味。 她情不自禁地吸吸鼻子,好香啊。 从宴会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 突然闻见这么一股香味,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 霍临珩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面。 第34章 霍裴砚兴师问罪 这正是香味的来源。 盛浔张大了嘴巴:“这是你做的?” 碗中盛着细腻柔长的面条,一枚金黄圆润的鸡蛋卧在上面,还有葱花点缀在面条上。 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霍临珩挑眉:“这个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不是他做的,还能是别人做的? 霍临珩把筷子递给她:“尝尝吧,好吃就吃。” 盛浔眨巴眼:“不好吃呢?” “不好吃硬吃。”霍临珩冷硬道。 霸道! 盛浔内心浅浅吐槽了一下,就低头品尝。 她实在是太饿了。 尝了一口后, 这!这!这! 太好吃了吧。 盛浔一口接一口地扒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她竟然觉得这面比以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点形象都没有。 霍临珩嫌弃说:“狼吞虎咽的像什么样子?” 话虽如此,他还是倒了杯水给她:“别噎着。” 吃着,吃着,盛浔心里一酸,眼眸中忽然起了雾气,她抬起了头:“小叔,您怎么这么好?” 霍临珩很矜贵地开口:“别误会,我只是赔罪罢了。” 沈铭渊的事情本来就是她自己没有问清楚,和霍临珩没有关系,他根本用不着赔罪。 她垂下头,一滴眼泪滴进了碗里。 短短几个小时,她经历了生死,她不说,不代表不害怕。 她的那些家人们没有一个打电话来问问她是否还活着。 无论是几个小时前,还是现在,要不是霍临珩,她死了都没人知道。 今晚这碗面,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 暖到味蕾,暖到了心里…… …… 一大早。 霍裴砚亲自去了一趟云顶之巅,看到了清晰无死角的赛车视频,视频里清晰地显示苏瑾不止一次地想把盛浔撞下悬崖。 那一幕如同利刃,割裂了他对苏瑾的所有认知。 画面中,苏瑾的面容扭曲,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狠戾, 认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见到苏瑾这副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苏瑾永远是温柔的,善良的。 是那个不顾自己生死,执意把他背出雪山,又不眠不休照顾他的善良小姑娘。 现在却是这个样子,难道说,这才是她的本性?她一直在骗自己? 霍裴砚拿着视频开车往医院去,他根本没法冷静,要问个清楚。 医院里,苏瑾刚醒。 她比盛浔的情况还要严重些,多处软组织挫伤,头上还绑着纱布。 白雅丽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抹眼泪:“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呢?疼不疼啊?” 盛如海背着手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工作固然重要,也不能为了工作拼命,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妈怎么活?” 苏瑾掩面哭泣:“是我错了,让你们担心了。” 盛如海问:“我听说这次出事的时候还有那个逆女,究竟怎么回事?” 苏瑾把早就编织于心的说辞拿了出来:“我现在和小浔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我想采访沈铭渊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小浔知道了对我百般阻拦,她和我抢沈铭渊的专访,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我……也不会这么拼命……” 盛如海立刻暴跳如雷:“我就知道和她脱离不了关系,这个孽女,非要把我气死不可,阿瑾,你放心,这次的事爸爸一定会给你做主。” 盛如海前脚刚离开医院,后脚霍裴砚就到了。 苏瑾升起一抹激动:“你怎么来了?” 霍裴砚不说话,一味地看她。 他的眼神里有苏瑾看不懂的东西。 苏瑾被看得心里发慌,嘴角扬起僵硬的微笑:“裴砚,究竟怎么了?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霍裴砚把手机扔给了她:“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手机里的视频苏瑾看到了,她面上清晰地闪着慌乱。 霍裴砚看到了,他满心失望:“你承认你是故意撞盛浔的吗?” 白雅丽也看到了,她呆呆地愣在旁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瑾,是你要撞小浔的吗?” 苏瑾慌了,她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霍裴砚怒不可遏地吼道:“人是你撞的,你说不知道?盛浔怎么你了,让你这么丧心病狂?” 苏瑾情绪越来越激动,浑身颤抖,双手捂头,一个劲地说不知道。 霍裴砚势必要一个答案,苏瑾却直接晕倒了。 他愣住。 白雅丽按了呼叫铃。 医生护士进去抢救了。 门外,白雅丽心里也很慌乱,刚刚的视频她全部都看到了,她也想问问为什么,但一想到苏瑾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赞同地说:“裴砚,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得等阿瑾恢复好再说啊,你太操之过急了。” 霍裴砚觉得莫名,盛浔差一点就被撞死了,她也算盛浔半个妈,居然是这种态度。 …… 盛浔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睁开眼,霍临珩已经走了。 敲门声愈演愈烈,甚至还有踹门声。 仿佛她要是再不开门,门口的人能把这门拆了。 经历了命悬一线的事,她心里多了个心眼,没有急着开门。 先给霍临珩打了个微信电话。 霍临珩很快就接了:“什么事?” “小叔,您能不能借我两个保镖啊?” “怎么了?遇到危险了?” “没没没,就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我这两天有点害怕,你放心,就保护我几天,过几天我就把人还你。” 霍临珩:“好,我让他们现在去你家。” 保镖不来,盛浔不打算开门。 敲门的人似乎敲累了,停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敲了起来。 霍临珩的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给她发了微信,说保镖已经到楼下了。 盛浔才把眼睛支在了猫眼上,看到盛如海那张暴躁的老脸。 敲了这么久的门都不开,盛如海气急败坏:“盛浔,你别装死,快点给我开门!” 保镖来了,盛浔也不怕了。 她开了门。 没想到她突然开门,盛如海一个惯性朝门里摔了进去。 他从地上爬起来,反手就准备抽盛浔。 第35章 盛浔起诉苏瑾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保镖给架住了。 盛如海抽不回手:“你干什么?盛浔,你快叫他们放开我!” 盛浔猜到他来的意图了,肯定又是苏瑾在那搬弄是非了。 果不其然,盛如海大骂:“盛浔,我真后悔养了你那么多年,把你养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处心积虑,处处针对阿瑾,这次更是害得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你根本就不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苏瑾撞我是故意杀人罪,我已经决定起诉她了!” 盛浔的话语,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盛如海有点没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苏瑾在赛车比赛上死命撞我,最后自己落得个重伤,她活该!” “胡说!阿瑾怎么会撞你?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污蔑她。”盛如海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说她快被撞死了,盛如海一点问询都没有,还认定是她污蔑苏瑾。 盛浔眼眶发酸,转过身去,不想再和他掰扯:“我劝你还是快去找苏瑾吧,这会儿律师应该快到医院了。” 见她说的不像假话,盛如海正想给白雅丽打电话,白雅丽的电话就已经过来了。 白雅丽先他一步开口:“快回来,阿瑾昏迷了。” 这下,盛如海顾不得掰扯了,步履匆匆往回返。 盛浔朝着两名保镖道谢。 她关上门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敲门,以为是盛如海,她开门:“你又……” 话语止住,竟然是陆笙笙。 盛浔欣喜过后更是诧异:“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笙笙应该是刚赶回来的,手上还提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正冷冷地看盯着她看。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瞒着我。” 她盯着盛浔的脚腕,凉笑:“出息了,赛车了。” 一听这话,盛浔就知道瞒不住了,讪讪一笑:“你都知道了。” 陆笙笙鼻子里哼气:“盛浔,你有把我当闺蜜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是不是你等我给你收尸的时候才准备告诉我。” 盛浔被骂得不吭声了。 陆笙笙说完,她才嘟囔:“这不是没事吗?” 陆笙笙冷笑一声,将头上的墨镜拉下:“看来是我吃饱了撑的,我现在就回剧组,不打扰你了。” 盛浔连忙拉住她哄:“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应该早点和你说的。” 陆笙笙面色缓和了些,有些心疼地问:“还疼不疼啊?” 盛浔摇头:“还好,不用力也不疼。” 陆笙笙抱住她,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啊。” 盛浔心里暖融融:“我真的没事。” 她好奇地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们剧组工作人员的朋友在云顶之巅工作,早上她朋友给她发了你们昨晚赛车的视频,我一看视频里的居然是你,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反应过来我第一时间和剧组请假赶回来。” 陆笙笙越说越气:“苏瑾这个小贱人,居然敢真的撞你,看我这次回来怎么收拾她,这个贱人!” 盛浔冷冷地说:“放心,我已经找了律师,这次的事情没完。” …… 苏瑾刚抢救过来,盛浔找的律师就来了。 直接拿出了法院的传票:“苏瑾小姐,您涉嫌谋害我的当事人,我已经采取了充分的证据,决定起诉您。” 云顶之巅的视频再清楚不过,苏瑾根本无从抵赖。 她嘴里一直念叨“不知道”,整个人看上去快魔怔了。 律师一走,警察来了准备对苏瑾进行盘问。 白雅丽拦在门口:“就算要调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我女儿受了伤,情况很不好,你们疼不疼不要再刺激她了。” “我们是例行调查,您还是不要阻拦了。” 白雅丽求助霍裴砚:“裴砚,你快说句话啊,阿瑾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刚刚被抢救过来。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霍裴砚心中暗自思量,苏瑾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此刻却接连不断地被律师和警察问询,盛浔未免太过,太没有人情味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自信:“我是霍氏集团的霍裴砚,我愿意以个人名义为此事担保。能否请各位稍候片刻,待到里面的人身体状况有所稳定,再进行相关的调查工作?” 谁知,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威慑力。 警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 霍裴砚面子挂不住:“你们有没有人情味,小心我投诉你们。” 警察直接亮出了警官证:“这是警号,欢迎投诉。” 霍裴砚:“……” 虽然警察进去了,但是也没有得到实质性进展,一提到撞人的事情,苏瑾的情绪就很激动,捂着头说:“不知道。” 问了医生,的确是撞到了脑子,不排除有后遗症的可能。 不过也不排除有装疯卖傻的可能性,警察和白雅丽说:“今天调查到此为止,之后我们会请市里权威的医生来检查苏瑾小姐的头部和精神状态” 苏瑾垂下了眼帘,眼底出现了不易察觉的恐慌。 白雅丽抱着苏瑾痛哭:“这究竟是怎么了呢,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样。” 盛如海一拳砸在墙上:“这个逆女非要把人逼到这个份上吗?这肯定是一个误会,阿瑾都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要起诉调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 白雅丽更担心的是现在有视频作证,苏瑾恐怕会真的坐牢,她担心得找不着北了,目光又落到了霍裴砚身上:“裴砚,算阿姨求你,你就看在当年阿瑾在雪山救你的份上,你帮帮她吧,她不能坐牢的……” 这话成功戳中了霍裴砚的心,不管怎么样,阿瑾都是当年不顾自身安危救他的人。 这个恩,他不能忘! “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坐牢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 第36章 白雅丽以命相逼 盛浔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笙笙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个菜:“菜好了,快吃吧,我的盛大小姐。” 盛浔轻巧地单脚跳跃着,一步步接近那张满载着诱人佳肴的餐桌,不禁咂巴着嘴,心中暗自赞叹。 陆笙笙在烹饪这门艺术上的功夫,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一桌子的菜肴色彩斑斓,香气扑鼻。 盛浔快流口水了:“陆大厨,辛苦啦!” 她用手拿了一个猪蹄啃:“就是怎么这么多猪蹄啊?” 陆笙笙给她盛了一碗猪脚冬瓜汤:“俗话说吃哪补哪,你脚腕受伤就多吃点猪蹄。” “有你真好,不过等你走了,我这胃又得受苦了,再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饭了。” 陆笙笙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放心吧,短时间内我不会走的,我得看着苏瑾坐了牢再走。” 蓦地,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划破了室内的宁静。 陆笙笙去开了门,门口的霍裴砚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他朝里看看:“小浔在吗?” 陆笙笙的脸刷的一下就凉了:“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 这个陆笙笙见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霍裴砚也不想和她说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小浔,在吃饭啊,脚腕好点了吗?” “不看见你,就好很多了。” 霍裴砚像是没有听不出来话里的弦外之音一样,径直在她身边坐下:“小浔,我给你请了国内最知名的骨科医生,你的脚腕肯定会没事的。” 盛浔吃饭没理。 “对了,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孟姨,孟姨最近也想你了。” 盛浔一直沉默。 陆笙笙倚在餐厅的门上,一脸冷漠地盯着他。 霍裴砚面子有点挂不住:“小浔,你倒是说句话。” 盛浔终于肯抬眼看他:“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给苏瑾求情?” 霍裴砚对苏瑾的情谊,绝对不可能只是仅仅看着。 霍裴砚正愁怎么开口,她一开口立马顺着往下说:“怎么说你和苏瑾一起长大,这次的事情她已经知错了,你们也是一家人,要是这件事闹大传了出去,让外界怎么看?” “哼,真真是一对儿不要脸的狗男女,什么要求都能提得出来。”陆笙笙嘲讽。 霍裴砚忍了一手,没有搭理她。 盛浔唇角提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我记得你之前和我保证过,以后会远离苏瑾,再也不和她掺和在一起,现在算什么?” 霍裴砚立起手指发誓:“我保证绝对没有和她有别的接触,是白雅丽求我帮忙的。” 盛浔笑的玩味:“那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霍裴砚表现得很真诚:“就算有私心也只是从小长大的兄妹情,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只把她当妹妹。” 陆笙笙阴阳:“说的比唱的也好听。” “陆笙笙!”霍裴砚受够了她的阴阳怪气:“我和小浔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煽风点火。” “你自己不要脸还不让别人说了?” “你管好自己的破事就行了!” “够了!”盛浔一掌拍在桌子上,精心制作的饭菜霎时一点食欲都没了:“霍裴砚,我和你明说了,我一定会让她坐牢,你要是再来求情,我可能等不到孟姨去世那天就得和你解除婚约了。” 她态度明确,表情决绝。 还那接触婚约威胁。 霍裴砚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你好好休息吧,但是我觉得,一家人闹成这样,真的不太好!” 他前脚一走,陆笙笙就把他带来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什么玩意儿?狗男人!” 她审视的目光看向盛浔:“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你这个意思是答应了他什么?” “孟姨生病了,没几天可活了,我答应她在她死之前和霍裴砚订婚,也算圆她一个心愿。”盛浔说话间满是疲惫。 和霍裴砚虚与委蛇她觉得很累。 陆笙笙心疼:“她虽然是你亲生母亲,可在她心里,苏瑾才是最重要的,有必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吗?” 盛浔开了一瓶啤酒,狠狠喝了一口:“我这辈子亲缘淡薄,我只是想留住最后一点亲情,她没几天可活了,我前二十年都在给别人尽孝,剩下的日子就当还她生育之恩了。” 第二天陆笙笙扶着盛浔下楼散心。 陆笙笙去买水了,盛浔在原地等她。 突然间,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 盛浔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白雅丽站在她面前,痛心疾首地指责:“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盛浔忍住钻心的疼,尝试站了几次,都没成功站起来。 最后是霍临珩的两个保镖将她扶起来,并且询问她的意见:“盛小姐,是否要将此人驱逐?” 盛浔摇了摇头:“不用,我和她有话说。” 她红着眼睛看向白雅丽:“把事情做绝的不是我,是苏瑾!是她要我的命!” 白雅丽完全是一副伟大妈妈为女儿付出一切的模样,她跪在盛浔面前:“阿瑾已经知道错了,她也受伤了,你就当妈求你了,放过你妹妹吧。” “要是你真的气不过,你打我吧,我给她顶罪!” 她每说一个字,盛浔的呼吸便痛一分,就算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她们已经没有亲情关系了,可她听到这些话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她去扶白雅丽遭到了强烈抵触。 白雅丽甚至拿出了刀抵着脖子:“你要是不撤诉,我就死在你面前,反正苏瑾要是坐牢了,我也不想活了!” 陆笙笙买水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她没有靠近,她怕刺激到白雅丽,伤了盛浔就不好了。 她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盛浔眼眶泛红,目光如铁链般紧紧缠绕着白雅丽,仿佛要将她内心深处的答案拽出,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但凡是我要撞死苏瑾,你还会这么护着我吗?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叫了你二十年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白雅丽闻言,身躯轻轻一颤,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可你,毕竟不是我亲生的!” 第37章 盛老太太出场,盛浔败诉! 良久,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盛浔瞬间丧失了全部力气,要不是有保镖扶着,她根本站不住。 原来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 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那你自杀吧,你死了,我就死在你边上,还了你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盛浔近乎绝望地说着。 她宁愿和她一起死,也不愿意撤诉。 白雅丽手一松,匕首掉落,瘫坐在地上。 知道这么逼是没用了. 警察到了将白雅丽带走。 经过盛浔的时候。 “我宁愿没有养过你!” 清晰且无情的话传入了盛浔的耳膜。 盛浔的眼眸仿佛成了过往记忆的走马灯,每一次闪烁都映出往昔片段,她嘴角勾起的笑,却比哀愁更加扭曲。 若能选择,她也希望她是那个不被用去给别人挡灾的孩子。 几天后。 霍裴砚正准备下班,秦秘书鬼鬼祟祟从门外进来:“小霍总,盛如海又来了。” 听到是他,霍裴砚的头就开始疼,这几天盛如海为了苏瑾的事不厌其烦地来找他。 霍裴砚现在见了盛家的人就害怕。 他无比的烦躁:“我是神吗?他们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他再去找盛浔吗? 要是真的再去找盛浔,他的婚事真的快黄了。 前些天霍老太太还打电话视察了他的情感状况,他只能糊弄说还不错。 秦秘书做到这个职位,很会察言观色:“那我和他说您出差了。” “不行!”霍裴砚制止。 苏瑾危在旦夕,他现在去出差,这不是明显的逃避吗? 霍裴砚烦躁的扣了扣领结:“你就说……生病了,不方便见人。” 秦秘书出主意:“小霍总,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啊。” “怎么说?” 秦秘书说了两个字:“孟丽。” 秦秘书的主意算是打开了霍裴砚的新思路,当即他就去了孟丽所在的医院。 只不过还没靠近孟丽的病房,就被人拦住了。 霍裴砚质问:“你们是谁?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保镖神色沉稳,回应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我们受盛浔小姐委托,特意来看护孟丽女士,孟丽女士病情很重,不方便见人,不好意思,你们还是回去吧。” 霍裴砚闻言,怒气更甚:“我前几天来就能进,凭什么你说病重就病重,你说不让见人就不让见人。你知道我是谁吗?”霍裴砚气急。 保镖油盐不进:“您可以给盛浔小姐打电话,要是她同意您进,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霍裴砚梗住了,甩袖离开:“我们走!” 霍裴砚去见孟丽的事情盛浔很快就知道了。 她早就预料到他们为了苏瑾的事情一定会去找孟丽,然后让孟丽逼她放过苏瑾。 所以她提前就把从霍临珩那借的保镖安排在了孟丽病房前。 没有她的允许,他们根本不可能见到孟丽。 盛浔堵死了苏瑾所有的可能性。 得知自己真的可能步入铁窗生涯,苏瑾的心被恐慌吞噬,医院的长廊里回荡起她无助而绝望的哭喊:“爸,妈,求你们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 “你们去求求盛浔,你们去求求她。” 白雅丽和盛如海一脸颓败,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证据面前,苏瑾是逃脱不了。 苏瑾掩面哭泣。 满腔愤恨,是,就算她是对盛浔起了杀心,可她不是没死成吗?为什么她要坐牢。 与其坐牢,她还不如早点弄死她呢。 死?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眼睛里迸射出光:“妈,是不是她死了就能撤诉了?” 白雅丽被她的话弄得一个愣怔。 “我倒要看看,谁敢让我的宝贝孙女坐牢?” 不远处,传来一道苍老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出现在视线中,岁月在她脸上雕刻出深浅不一的沟壑,但是那双小眼睛里带着分明的狠厉。 盛如海神情一凛:“妈!” 盛鹤佘呵斥:“没用的东西,害得我宝贝孙女受这种委屈。” 苏瑾像是看到了救星:“奶奶,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 盛鹤佘:“放心,有奶奶在,你绝对不会坐牢。” 盛如海恭敬地问:“妈,您怎么从灵渊庙回来了?” “我不回来,难道看着你们让我孙女去蹲大牢吗?连一个保姆生的贱种都搞不定,你们还配当我盛家人吗?” 盛如海动动嘴唇想说话,又惧怕盛老太太的威严,乖乖闭嘴了。 白雅丽擦干眼泪问:“照妈的意思,您有办法救阿瑾?” 盛鹤佘并不给她好脸色:“哭哭啼啼的,没出息,真不知道如海娶你有什么用!” …… 陆笙笙端着每日必有的一道菜——猪蹄。 从厨房出来叫盛浔:“吃饭了。” 回应她的只有静默的空气, 她放下菜,解了围裙去卧室找盛浔。 推开门,盛浔眉头紧锁,一脸阴霾,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 “出什么事了?” 盛浔面色沉如水:“律师给我打电话说,苏瑾不知道从哪开出了权威级的精神诊断证明,一旦证明她精神有问题,我们的上诉恐怕会失效。” 陆笙笙火一下就起来了:“难道说她有这个证明,就算杀人了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吗?” 盛浔点无奈颔首:“有这个可能。” “太过分了,真是为了逃脱法律责任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盛浔没说话,她在想,是谁在背后能帮了苏瑾,能搞出这种以假乱真的精神诊断书。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苏瑾会有精神病的。 “小浔,那我们还告苏瑾吗?” “告!我们有理为什么不告!” 时光如织,转瞬即逝。 很快就迎来了开庭之日。 不出意外地,盛浔败诉了。 宣判结果的时候,盛浔清楚地看见坐在被告席上苏瑾得意的笑容。 走出法庭的时候天空在下大雨,不同于苏瑾出来后身边围着的白雅丽,盛如海。 盛浔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可以独自走路了。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 殊不知,在她上车的那一瞬,司机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38章 盛老太太折磨,盛浔奄奄一息 z国,被浓重的夜色所笼罩,时针悄然指向凌晨两点。 霍临珩刚和国内的工作人员开完一场视频会议,最近在洽谈一个跨国贸易,他来这边已经很多天了。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像潮水般侵蚀着他的精力,即便是铁打的身躯,也难免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缓缓抬手揉了揉眉骨。 不经意地看到了手腕上盛浔撞他的时候留下的疤,如今已褪成了淡淡的印记。 这道浅白细长的疤痕像是一块无瑕的美玉上留下的瑕疵。 他忽然想到了她,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 拿起手机,翻到了他和盛浔的微信聊天框。 他们的对话依旧停留在那天她和他借保镖的时候。 没良心的,和他借了人再连句别的话都没有了。 “齐仲!” 一边工作的齐仲抬头:“怎么了霍总?” 话到嘴边,霍临珩咽了下去。 “没事,你继续工作吧。” 又过了一会儿,霍临珩再次叫:“齐仲!” 齐仲抬头:“霍总,您说。” 霍裴砚一时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霍裴砚最近在干什么?” 如实回答:“小霍总最近在公司上班,工作能力上有了明显提高,老太太很高兴,看样子是想让小霍总早一点接手公司。” 齐仲不解,霍总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小霍总了?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霍临珩不是那么高兴:“我是问你,他最近的情感状态。” 齐仲更摸不着头脑了:“小霍总的情感生活……我也不知道啊。” 对上齐仲探究的眼神,霍临珩气定神闲的说:“我关心他的情感状态,是因为他这个人情感状态及其不稳定,万一影响了工作怎么办?” 齐仲的眼神更加诡异了,他好像没有问为什么吧? 霍总今晚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是工作太累了。 齐仲:“霍总,今晚您早点休息吧,天一亮我们就要回国了。” 霍临珩:“明天上午还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上午有场国际拍卖会,拍卖展品我已经发到您的手机上了,您有什么想要的我会联系现场的工作人员为您拍下。” 霍临珩打开了展品目录,展品琳琅满目,一条玫瑰金色泽的脚链映入眼帘。 既有金的华贵,又带有一丝玫瑰的柔情。 鬼使神差地,霍临珩拍下了这件拍卖品。 …… 京城一间废弃仓库。 “把她给我泼醒!” 狠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倾泻在了那名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子脸庞之上。 盛浔被泼醒了,她缓缓掀起眼帘,刺目的灯光破事她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慢慢的,她看清了面前太师椅上坐着的人。 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眼神狠厉,浑身透露着狠辣之气。 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人——盛鹤佘! 盛鹤佘阴冷开口:“用那种眼神看我,看来是我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了。” 盛浔充满恨意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她。 要不是她,她就不会和苏瑾互换身份,也就不会有这些误会。 小的时候,盛鹤佘看她是百般不顺眼,非打即骂,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垃圾,导致她从小就很害怕她。 相反,她那个时候就特别喜欢苏瑾,对苏瑾是万般宠溺,她也曾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奶奶不喜欢自己。 盛鹤佘信奉牛鬼蛇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待在灵渊庙里。 她见她的次数也比较少。 看到盛鹤佘的一瞬间,她也猜到是谁有那么大本事给苏瑾开假证明了。 “您把我绑架到这,也不是为了让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你这么光明正大地绑架我,就不怕警察找过来?” 盛鹤佘拍拍手:“长大了,伶牙俐齿了不少,就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卑贱气息。” 她慢慢起身,掐住了盛浔的脖子:“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让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人是你能得罪的,什么人是你不能得罪的?” “你想干什么?”盛浔怒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看着盛浔即将窒息,盛鹤佘缓缓后退,一个眼神,几个魁梧的身影立刻上前,将盛浔牢牢制住。 把一块不透气的布无情地覆上了她的脸庞上,瞬间隔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紧接着,冷水无情地泼洒而下,每一滴都似冰锥,穿透肌肤,直抵心扉。 盛浔的手脚被紧紧束缚,丝毫动弹不得,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唯有痛苦如影随形。 她听到耳边是盛鹤佘尖锐刺耳的声音:“清醒点了吗?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垃圾堆里的垃圾还妄图上桌?听着,你这辈子只能做苏瑾身边的一条狗,她说你是垃圾,你就乖乖地往垃圾桶里钻,她说你是狗,你就乖乖地吠叫,明白了吗?” “还有你那个卑贱的妈,我也给了她一点小教训,你们母女给我记好,垃圾就是垃圾!” 盛浔的气息渐渐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最后被人扔到了大雨滂沱的马路上。 盛浔一直不回来,打电话也不通,陆笙笙有些着急,她给霍裴砚打了一个电话。 霍裴砚是对她没有好脸色:“盛浔不见了你问我?你又用得着我了?你……” 他正想好好灭一下陆笙笙的嚣张气焰,就被挂了电话。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霍裴砚想到陆笙笙的问话,难道盛浔不见了?下这么大雨她去哪了? 刚起身就被苏瑾拉住了:“裴砚,你就陪陪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白雅丽也挽留:“阿瑾现在情绪不稳定,精神状态也不好,你就陪陪她吧。” 霍裴砚想到最近他去找盛浔,永远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而苏瑾的软弱依赖,让他感受到了被需要。 想到这,心里也硬了起来:“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陆笙笙在家里待不住了,拿着伞出了门,一出小区门,就看到马路对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身影,瞳孔瞪大,嘶吼一声:“盛浔——” 第39章 盛浔的报复 陆笙笙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丢了伞跑过去扶盛浔:“小浔,小浔,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你快醒醒!” 盛浔面色灰败,躺在雨中就像死了一样。 陆笙笙奋力地做着心肺复苏。 边做边哭:“你不要吓我,你快点醒醒!”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就在她无助之际,奇迹般地,盛浔的胸膛剧烈起伏,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嗤”。 大口的水从她口中涌出,紧接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从地狱中走了一圈。 缓缓地,那双澈亮的眼眸重新绽放了光芒。 陆笙笙见状,所有的力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水依旧在脸颊上蜿蜒,却已是由惊恐转为了庆幸。 卧室里。 盛浔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床上,嘴唇灰白,有种安静的死感。 她几近麻木地看着手机上的视频。 是盛鹤佘发来的。 视频里的孟丽被人从病房里抬到了雨地,强制地让她跪在地上淋雨。 没多久孟丽就撑不住了…… 陆笙笙端着热热的姜汤进来:“喝点吧。” 盛浔不为所动。 陆笙笙流下了眼泪:“小浔,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她的哭声唤回了盛浔的神思,盛浔接过姜汤喝干净了,冲她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没事!” 陆笙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盛浔的身影了。 …… “裴砚,你一定要走吗?你真的就不能再陪陪我吗?”苏瑾拉着霍裴砚的手恋恋不舍。 苏瑾一直留他,他很清楚代表了什么,但是他不想,毕竟他和盛浔有婚约,他不会干出格的事事情,借口说:“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白雅丽拿着水果进了卧室:“裴砚走了?” “嗯。”苏瑾闷闷不乐。 白雅丽说:“你出院这么久了,去看看你奶奶吧,这次你奶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 苏瑾不是很乐意去,她一去,盛鹤佘又该念叨她和霍裴砚了。 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和霍裴砚有情人不能成眷属。 “你要是再不去,你奶奶该生气了。” “好嘛好嘛,我去还不行。” 把那个老家伙哄好了,她想要什么没有。 苏瑾乘坐着家庭商务车往盛鹤佘住的地方驶去。 盛鹤佘喜欢僻静,独自住在一套单独的宅子里。 走出了一段路后,车子猛的一个急刹车。 她的头不可避免地磕在了前座背椅上,疼得她嗷嗷叫:“你是怎么开车的?” “是对面故意撞我们的。” 还不待她反应,砰的一声。 外面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拿锤子敲碎了车窗,伸手从里面解锁开了车门。 把她粗暴地拖了下来。 苏瑾吓得嗷嗷叫。 她被毫无形象地拖到了对面的车上。 定睛一看,怒火中烧:“盛浔,你想干什么?败诉了你也不能这么报复我!” 盛浔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让苏瑾浑身发毛:“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奶奶饶不了你。” “呵呵!” 盛浔阴冷一笑。 “按着,给我灌!” 苏瑾被绑住手脚,脸上盖了一块白布被人浇水。 和盛鹤佘对待盛浔的方式一模一样。 “盛……咕咚咚……浔,你就……咕咚咚……”苏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苏瑾晕了。 盛浔冷冷吐出一句:“把人丢在盛鹤佘的家门口!” 京城已是暮色四合,霍临珩刚下飞机。 齐仲跟在身后汇报着回国后的行程。 霍临珩从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实木小方盒:“去打听一下,她现在在哪?” 齐仲再次回来的时候满脸凝重:“霍总,出事了!” …… 陆笙笙在家里焦急地踱步,盛浔已经出去好几个小时了。 她奄奄一息倒在雨里的样子让人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她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更能证明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会不会是她得罪什么人了? 陆笙笙都快要报警了,门把手转动,盛浔湿漉漉地回来了。 “你去哪了?担心死我了。” 盛浔神色冷静地吐出两个字:“复仇!” 霍临珩的车即将到达盛浔楼下的时候,齐仲接了一个蓝牙电话,接完以后踩了刹车:“霍总,刚刚传来消息,盛小姐绑了苏瑾,折磨了一顿,把人扔到了盛鹤佘门前。” 盛鹤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霍临珩对此人有多耳闻,盛鹤佘是盛家名副其实的掌控者,当年盛老爷子是入赘盛家的,所以整个人盛家,一直都是盛鹤佘做主。 别看现在盛鹤佘身居幕后,退居庙堂,表面上是盛如海在掌管盛家,实则幕后一直都是盛鹤佘在操控。 霍临珩神色沉了下来:“她太冲动了。” 盛鹤佘不是好惹的人。 她一介妇人能把盛氏做到这个地步,要说背后没人根本不可能。 “掉头,回公司。” “啊?”齐仲疑惑:“我们不去找盛小姐了吗?” “回公司查一下盛家往年的生意账目。” 齐仲秒懂,同时心里有些感叹,霍总为了帮盛小姐,真是煞费苦心。 如盛浔所料,盛鹤佘在门口看见出气多,进气少的苏瑾时,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快,医生!医生!” “给我查!给我查!是谁?” “老夫人,您看。”保镖从苏瑾的身上找到一个u盘和一封信。 盛鹤佘看完以后,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瞪出的眼球带着红血丝,十分瘆人! 信里,盛浔直接承认了是她干得,还说她查了所有经手二十年前换孩子的事情,里面不乏有医生护士……等等。 盛浔明说了,如果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介意把这件事彻底抖出去,她会让盛家变成最不光彩的存在。 她查到所有的罪证都在这个u盘里。 盛鹤佘枯瘦的手指将信狠狠揉碎,这个小杂种,居然敢威胁她! 她下手还是太轻了,就应该直接弄死! 最后,盛鹤佘阴冷一笑,来日方长。 有那个小杂种哭的时候。 想到这,她给通讯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过去:“你回来了吗?帮我办件事。” 第40章 盛老太太的警告 事实上,盛浔刚开始搜集这些罪证,只是想弄清楚那些拨动了她命运的幕后黑手们是谁。 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王嫂刚刚给我来了电话,孟姨的情况稳定了一些,不过在雨中淋了那么久,有点感冒。好在医院的医生及时制止,没造成什么大伤害。”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陆笙笙心里十分后怕 盛浔悠悠叹息一声:“盛鹤佘为人阴狠,我动了她的逆鳞,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她心里很清楚,盛鹤佘极度阴险, “那个老巫婆要是真敢做什么,我就叫为我哥过来为我们撑腰!”陆笙笙气得满脸通红。 都一大把年纪了,做这么多恶毒的事不怕有报应啊。 手机突然响了,盛浔低头一看,是霍裴砚发来的短信: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久不见了,再一起去看看孟姨。 陆笙笙呵呵一声:“还想着吃饭呢。” 没有收到回复的霍裴砚心情很差,他以前怎么没觉得盛浔这么难哄,他已经够低三下气地挽留接近她了,依旧是热脸贴个冷屁股。撒呵呵 从小他就是霍家最受宠的独孙,谁给他受过这种气,霍裴砚有些难以忍受。 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霍裴砚心里一喜,打开一看,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喂?” “裴砚,你在哪?我要见你。” 电话里,苏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见不上霍裴砚下一秒能死。 现在一听到她哭,霍裴砚就觉得烦:“你又怎么了?” 苏瑾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最后还是白雅丽叹了口气:“裴砚,阿瑾情况不是很好,算阿姨求你了,你过来一趟吧。” 盛家人迟早能烦死他。 霍裴砚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开车去了盛家。 苏瑾见到他的第一瞬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盛浔要杀了我!” 霍裴砚一听,俊脸一皱:“怎么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把我绑在车里,叫人拿水灌我,她肯定是在报复我。她明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精神有问题,明知道我是个病人还这样对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她才会放过我。” 苏瑾哭得几近晕厥,霍裴砚一直安慰她。 等稳定了一些,扶着她躺下。 谁知苏瑾的双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在了身下,吻上了他的唇。 霍裴砚本想推开,却发现她在颤抖。 边颤抖边说:“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爱你……我需要你。” 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尖。 不是因为她说爱他,而是这一刻,霍裴砚感受到了自己被需要被认可。 贴了长时间的冷屁股,这时候的温声柔情让他着迷。 一直以来,他谨记自己和盛浔的婚姻,恪守本分,从来没有乱搞过。 既然盛浔那里不留他,他也不是找不到留他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多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的手按住了苏瑾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长夜漫漫,是两个人火热的开始…… 深夜,一段录音吵醒了熟睡的霍裴砚,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宅打来的。 顿时清醒了大半。 苏瑾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膛:“裴砚,谁啊?” “闭嘴!”霍裴砚呵斥,紧急地按了静音。 心里打鼓,不知道奶奶听见了没。 苏瑾被吼,委屈地缩在一边。 盛老太太:“现在回老宅一趟。” “好。” 霍裴砚不敢耽搁,穿衣服下床。 临走时,看了一眼床上未着寸缕的苏瑾,彻底清醒了,心里升起了一股悔意。 他是个有婚约的人,怎么能…… 也容不得想那么多了,他抓紧时间回了老宅。 他一走,苏瑾打开手机,看着她和霍裴砚那些香艳露骨的照片,满意地一笑,发给了盛浔。 …… 恢宏复古的书房内,弥散着一股檀木沉香的味道。 盛老太太正在描着一幅字。 霍裴砚站在门口,恭敬地叫了一声:“奶奶。” 盛老太太连头也不抬,细细临摹着字。 霍裴砚安静地等着。 直到字彻底描完,盛老太太观赏着,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在看到霍裴砚的时候,那笑容消失了,转而是满面的威严。 霍裴砚被那威严弄得心里不安:“奶奶,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紧紧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 不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到苏瑾的声音。 盛老太太扶了一下眼镜:“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霍裴砚心里一跳。 盛老太太坐下,拿起佣人端来的茶嘬了一口:“盛浔是霍家未来的孙媳妇,差一点被你那个情人弄得尸骨无存,你怎么看?” 老太太并没有听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口气提了起来。 霍裴砚知道,奶奶这次专门把他叫回来,看似没什么情绪,实则那张没有情绪的脸下面是狂风暴雨。 大脑在飞速运转,老太太既然已经知道了全部事情,肯定会怪罪阿瑾,他在想用什么办法保全阿瑾。 “奶奶,这件事是一个误会,阿瑾是患有精神疾病.” “患病?”盛老太太眼神锋利:“这种小把戏你也信?霍裴砚,如果这件事你不能解决,我替你解决!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个能把我孙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霍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苏瑾这点把戏她十分清楚。 霍裴砚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奶奶,您放过阿瑾吧,她救过我的命,您不是从小教导我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吗?” 他刚和阿瑾那什么了,现在如果任由奶奶将她送走,岂不是太不是东西了。 “你以为,要不是她救过你的命,我能留她到现在?你要是处理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就帮你处理。” 霍老太太最后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能顺利订婚,你这辈子都没有接手霍氏的机会!”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重重砸在霍裴砚的心口! 第41章 盛浔被陷害 夜色浓厚,盛浔却失眠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被盛鹤佘折磨时处在生死边缘听到的盛鹤佘嘴里那一套卑贱论。 她想不通,难道在他们的眼里,上流社会的人是人,底层社会的人都是垃圾吗? 打开手机,凌晨三点,她却再也没了困意。 看见悬浮屏上有一条彩信,等打开时。 她差一点吐了。 她很清楚苏瑾给她发这些照片是为了什么。 她以为这样就能报复到她。 可惜,她早就对霍裴砚失望了,所以这几张照片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她冷笑一声,反手发给了盛鹤佘。 天还没亮,盛鹤佘闯进了盛家。 盛如海披了一件衣服从卧室里出来,打哈欠:“妈,天都没亮呢,您怎么过来了?” 盛鹤佘无视了他,径直上了二楼,闯进了苏瑾的卧室。 苏瑾正沉浸在梦乡里,忽然感觉有人在看她。 一睁眼,对上那双凶狠带有审视的眼神。 她愣了一下:“奶奶?” 啪! 盛鹤佘一个巴掌彻底打醒了苏瑾。 苏瑾捂着脸,懵懵的。 盛鹤佘将一叠露骨照片扔给她:“自己看看!大师算得清清楚楚,你和霍裴砚两个人碰在一起是紫煞命格,凶煞之兆,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这些照片苏瑾再熟悉不过,但是她只发给了盛浔。 怎么会…… 难道是她发的…… 可恶!本来是想气一下盛浔的,没想到遭殃的是自己。 盛鹤佘眉目间都是阴色:“这几天你去灵渊静沐焚香三天,等到身上的浊气干净了再回来!” 苏瑾害怕这个样子的盛鹤佘,不敢不答应。 …… 经历了一整晚的辗转反侧,霍裴砚正想着怎么把盛浔约出来,没想到盛浔主动来了电话。 他蹭的坐了起来:小浔,什么事?” “明天没事的话,和我一起去看趟孟姨。” “好,明天我去接你。” 电话一挂断,苏瑾的电话进来了。 苏瑾压抑住哭腔,不让霍裴砚听出来:“裴砚,我要去灵渊庙静修几天。” “怎么突然要去静修?” 苏瑾不敢让霍裴砚知道真相,编了一个理由:“是我奶奶说我内心太浮躁了,让我去修行几天静静心。” 霍裴砚没怀疑:“挺好的,去吧。” 苏瑾牵强地笑了一声,问:“裴砚,我和你说的事你会为我做主的吧?” 霍裴砚沉默了。 昨天刚被盛老太太警告,他和苏瑾已经被完全盯上,他现在要是因为苏瑾什么事去为难盛浔,苏瑾恐怕在京城待不过第二个明天。 苏瑾又叫了几声,他恍然回神,敷衍说:“会的,你安心去静修吧。” …… 陆笙笙怕盛鹤佘给盛浔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执意带着盛浔出来逛逛。 走了没几步,盛浔就累了。 俩人找了个咖啡馆坐下,盛浔点了一杯冰美式,陆笙笙点了一杯甜甜的香草拿铁。 她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点那个黑乎乎的玩意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酸的。” 盛浔笑笑,起初她也觉得很苦很涩,后来却爱上这种味道,苦完以后咖啡香气缓缓在舌头上蔓延,才是真正的咖啡香。 在服务员端着托盘上的两杯咖啡往她们这桌来的时候,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店怎么回事?今天的咖啡怎么这么难喝?” 给男人解释:“不可能的,先生,我们的咖啡配方都没有变过的。” 男人还在嚷嚷:“你的意思我还冤枉你了?不信的话你自己尝尝。” 服务员把手上的托盘放下,去查看咖啡哪里出了问题。 而另一个男人则趁服务员没注意,把一包粉末神不知鬼不觉地倒进了托盘上的咖啡。 盛浔闻声看了一眼,觉得那个吵架的男人有点眼熟,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只当他是长了一张大众脸。 便没有再多注意了。 就在服务员要把店长叫过来的时候,两个男人起身要走:“算了算了,不喝了,你们店我再也不来了。” 服务员摸不着头脑,重新端起托盘朝着盛浔这桌过来:“不好意思,两位小姐,久等了。” “没事,你去忙吧。” 陆笙笙咂舌:“这一看就是故意找麻烦的吧,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盛浔笑而不语,这才是社会百态。 陆笙笙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门口,突然眼睛眯起,莫名其妙地说:“不至于吧,就咖啡口味不对,都把警察招来了?” 盛浔没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呢?” 陆笙笙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门口:“我靠!过来了过来了!” 盛浔不解地扭头。 两名警察已经站在了盛浔面前,并且拿出了警官证:“您好,我们是警察,有人举报你们涉嫌xi du,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盛浔和陆笙笙面面相觑:“你们搞错了吧。” 警察重复:“请跟我们走一趟。” 盛浔只好跟着他们走,她回头。 警察正在将她们刚刚喝过的咖啡收起来。 心里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警察局里,盛浔和陆笙笙被抽去了一大管血进行化验。 她们反复接受警察的询问。 当警察问道:“在咖啡店里有发生奇怪的事情吗?” 盛浔如实地回答:“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非要说有,就是我们隔壁有一个男人和服务员发生了争执……” 好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经检测,她们的身体里没有du ping成分。 陆笙笙嘟囔:“我就说你们搞错了,真是的,平白耽误别人一下午时间,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就在她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齐仲出现了。 “齐助理。你怎么在这?” 盛浔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并没有看见别的身影。 齐仲道:“盛小姐,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霍总提前拦下了那两个男的,并且找人替换了他们手里原本的du ping。” 盛浔瞳孔瞪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居然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她! 陆笙笙吓得脸色煞白,捂住了嘴巴。 第42章 霍临珩逼迫,盛鹤佘离京 盛浔想到了咖啡店里那两个突然找服务员麻烦的男人,看似是在找服务员的麻烦,实际上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她们下药! 齐仲:“相信以盛小姐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吧。”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清明:“我已经知道了。” 要说和谁最近有仇,莫过于盛鹤佘,能使出这么黑的阴招也只有她。 要不是霍临珩就中招了,盛浔心里一阵后怕:“小叔在哪里?我想亲自谢谢他。” 齐仲摇摇头:“谢就不用了,不过霍总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盛小姐。” 霍临珩有话转告她? “做事情要三思后行,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这口吻,像是他说的。 盛浔乖巧地点头。 齐仲转身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动动,想说什么咽了下去。 盛浔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忽然觉得今天那两个男人和那次参加铭鼎科技年会骑摩托车弄坏她裙子的人很像。 那一次那人骑着摩托车,她虽然没怎么看清脸,但是身型特别的像。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上次的事情就不是意外。 她把这件事情也和警察反应了。 警局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宾利低调地停在路边。 齐仲上了车:“霍总,事情办妥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盛小姐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她了。” 后坐的男人假寐的眼睛慢慢睁开,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朝着警局方向看去。 “霍总,来都来了,真的不下去和盛小姐见面吗?” 霍临珩收回了眼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但是他并没有打开。 盒里的物品,似乎承载着他复杂的情感和凌乱的思绪。 最后,他将盒子收起,淡淡地说:“不了,以后也没有必要再见了。” 车子缓慢启动,他再没有看一眼警局方向。 情感上的越来越在意和在她身上停留的越来越多的目光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个好情况,也适合该把一些不该有的萌芽提前扼杀在摇篮里了。 回到家里,霍临珩将盒子扔进了杂物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来这件事。 盛浔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宾利车在她的视线里留下一道残影。 速度虽然很快,她隐约看到后排有模糊的轮廓。 直觉告诉她,那就是霍临珩。 只不过,为什么他来了,却不愿意见自己。 就算他不愿意见自己,她还是要道谢,拿出手机给霍临珩编辑了一条郑重的感谢短信。 发过去的第一秒,她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愣了三秒,盛浔才意识到,霍临珩把她拉黑了。 陆笙笙看她在发呆,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 盛浔的眸光远眺到宾利离开的方向。 陆笙笙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八卦道:“老实说,这个霍临珩总是帮你,你们两个……” 盛浔把红色感叹号举到她眼前:“看清楚了,都给我拉黑了,能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就是我名义上未婚夫的小叔。” 陆笙笙满脸不信,手指戳着她的心脏:“就算是这样,这么优秀的男人屡次帮你,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别的感觉?” 盛浔翻了个白眼:“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长辈,仅此而已!” …… 得知盛浔平安从警局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盛鹤佘气疯了,拿着手机质问:“你们怎么办事的?你手下的人是废物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成。” 电话那边的人不喜不怒地笑了一声,声音粗粝:“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我的人冒着危险帮你办事,现在还被警察盯上了,这笔账你怎么和我算?到时候要是被警察抓到,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供出来!” 盛鹤佘知道自己有些急了,话语没那么强硬了:“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突然的失败让我有点诧异罢了,这次是我太心急了,不应该怀疑你的能力。” 盛鹤佘还是不甘心,她不能容忍被一个卑贱的小辈爬在头上挑衅:“你再帮我一次,这次你这样……” 她正打着电话,手下突然闯了进来:“老夫人出事了!” “怎么慌慌张张的,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 “有人举报了我们盛氏几年前的经过您手的几笔账,工商管理局已经开始调查了。” 盛鹤佘脸色大变,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如海呢?” “董事长已经在应付工商管理局的人了。” 盛鹤佘一屁股跌坐在椅上,好像丧失了全部力气,说话都没了力气:“查到举报的人了吗?” “对方没有隐瞒,是霍氏的霍临珩!” 霍临珩? 盛鹤佘更加不解了,她和霍临珩从未有过交集,霍临珩为什么会突然查她? 心里凉飕飕一片,难道是……? 盛浔那丫头…… 居然能和霍临珩扯上关系, 她小看她了! 短时间内,盛鹤佘已经做好了决定:“这几天在京城也待够了,年纪大了,不适应这种喧嚣的地方了,明天就回灵渊庙。” 霍临珩的手段她有耳闻,她如果继续待着京城,恐怕会挖出来更多的东西。 电话离忽然轻咳了一声,盛鹤佘恍然记起自己还打着电话。 “听你那边的情况,不太对啊。你刚刚说的计划……” “取消吧!”盛鹤佘捂着额头。 第二天。 盛浔听说了盛鹤佘离开京城的事情,心中诧异,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还以为昨天的阴谋没成功,她还会继续出招。 结果回灵渊庙了。 她绝对不会相信盛鹤佘是自己认识到错误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迫使她改变了行程。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可以短暂地松口气了。 警局来了电话:“盛小姐,我们查到了您说的那天的监控,摩托上的那两个人和昨天在咖啡店里的两个人的确是同一个人。” 果然,这下看来,礼服破坏事件是苏瑾干的了! 这祖孙俩,倒是一样恶毒! 陆笙笙提着行李箱在卧室门口说:“我看见霍裴砚的车了,她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第43章 盛浔砸霍裴砚 盛浔盯着她手里的行李箱:“你这是?” 陆笙笙耸了耸肩:“你这边已经稳定了,我得回剧组了。” “这么急吗?” “这么长时间了,再请假说不过去了,想我了就去剧组看我!” 她摸了摸盛浔的头,扑哧笑了:“你这什么表情,不会要哭了吧?又不是不见了,放心,等这部戏杀青,我就回来了。” 盛浔拥住她,语气酸涩:“等你再回来猴年马月了。” “好了,好了,少矫情了,我真的走了,你先下楼吧,等你走了我再走,我可不想最后和他闹一场不愉快。” “好,保重!” 盛浔从楼上下来,天色逐渐转凉,她穿了一袭浅白色针织鱼尾裙,将腰臀比例很好的展现出来,她身材高挑,属于不胖但是该有的都有那种。 阳光正好,盛浔一出单元门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眼睛微眯,用手挡了一下,丝丝缕缕的眼光透过手指缝隙洒在绝美的脸庞。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霍裴砚看呆了,心脏扑通扑通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像极了年少时第一次恋爱的心动。 直到盛浔走到他面前,他才回神,主动拉开了车门。 副驾驶上摆放着一大束蓝色玫瑰。 盛浔仅仅瞥了一眼:“扔了吧,你今天开的是跑车,只能坐两个人,你把花放在这,我坐哪?” “是我大意了,没事,扔就扔了,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蓝色玫瑰最终被扔进了垃圾桶,盛浔没有一点留恋。 蓝色玫瑰是她以前喜欢的花,但是现在早就不喜欢了。 路上,霍裴砚不止一次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盛浔把手抽走了,淡淡一句:“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别又出车祸了。” 霍裴砚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却有些小雀跃。 她故意提起抢婚那次的车祸,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盛浔先下了车上了电梯,霍裴砚追了上来,强制性地拉住她的手,盛浔刚要挣扎,霍裴砚低低在她耳边耳语:“你也不想孟姨看出来我们之间有问题吧。” 盛浔压住了心里的难受,没有再挣脱。 好巧不巧,周煜去往门诊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他拍了下来发给了霍临珩,又发了一段语音:“什么情况啊?你这侄儿的感情状况回春了?我看这样子是不是好事将近?” 过了一会儿,霍临珩只回过来六个简短的字:不知道,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周煜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几个字莫名感受到一股戾气。 霍裴砚感受着手下的触感,软软的一双小手,就在他还想拉一会儿的时候已经到了病房里。 孟丽看见他们手拉手进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们来了。” 盛浔给她买了一些换季的衣服。 孟丽勤俭持家惯了:“买这些干什么,我在医院里待着也没机会穿,乱花钱,有点钱你就存着。” “没事,给您花钱小浔高兴,再说了,就算她把钱花完了不是还有我吗?我挣的钱不都是给小浔挣的吗?” 孟丽和王嫂互看一眼,抿唇笑。 盛浔眉毛轻轻皱起,没说什么。 孟丽拿出了日历:“我已经找人看过了,下个月的十五号,是个黄道吉日,正合适你们订婚,就把订婚宴举办在那一天吧,都拖了这么久了,早点办早点安心。” 盛浔敛眸,遮挡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孟丽表情一下就冷了:“我已经没几日可活了,你难道就不能满足我最后这个心愿吗?” 好几次,盛浔都想直接摊牌,一看到孟丽削弱的脸颊,终究是没忍心。 霍裴砚看见场面不对,忙说:“下个月十五号的确是个不错的日子,你说是吧,小浔。” 盛浔待不下去了:“下午还要去上班,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霍裴砚做了告别,追了出去。 霍裴砚拽住了盛浔:“好不容易来看孟姨一次,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反正也是假的,再待下去有什么意思?” 她已经坐上了车:“送我回家吧。” 到了楼下,盛浔连招呼都不打就下了车。 霍裴砚没有急着离开,抽出一支烟,表情阴阴地抽着。 盛浔刚拿出钥匙拧开门,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阵凉风,再一回头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霍裴砚:“你怎么上来了?” 霍裴砚一言不发,一把将她推进了房间,将她推到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 霍裴砚欺身而上,他受够了她的冷暴力,他换了一种想法。 只要是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不也迟早是他的吗? “霍裴砚,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盛浔用力地推他,他纹丝不动。 霍裴砚唇落在她的身上,盛浔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传来。 她伸出了手,摸索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后脑勺就是一砸。 霍裴砚怔住,他摇摇晃晃地从她身上下来。 看见盛浔带着恨意的眼神,以及剧烈的疼痛,他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霍裴砚就晕了。 盛浔从沙发上爬起来,哆嗦着系完扣子,冷静了一会儿才拨通了120的电话。 …… 下午。 盛浔正常地去上了班,一进公司的门,许灵悄咪咪地说:“苏经理也来上班了,她心情不好,阴着脸骂了好多人。一会儿是一年一度的总部调查大会,她不会在会议上给咱们穿小鞋吧。” “不用管她,一会儿开完会我约了沈铭渊专访,你和我一起去。” “好嘞!” “盛浔!”苏瑾抱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口叫她,皮笑肉不笑:“最近咱们有一些误会,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千万不要影响工作。” 盛浔没接茬,目光落在了她的咖啡上:“不是有精神病吗?还是少喝些咖啡吧。” 会议上,轮到苏瑾汇报工作了,苏瑾自信地打开自己的ppt,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第44章 专访沈铭渊 她提前雇人做好的ppt在此刻成了空荡荡一片,她不可置信地翻着电脑。 整个电脑都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 总部的几个老总皱起了眉头:“苏经理,你是没做吗?” “不不不,我做了。”苏瑾急得满头大汗:“可能是电脑出问题了。” “既然你做了。就算没有ppt你应该也有印象吧,不如你就口述吧,赶紧开始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我……我……”苏瑾结结巴巴,ppt根本不是她做的,她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总部的人生气了:“真没想到,堂堂分部公司经理连个汇报都说不出来,这会还有什么好开的?” 盛浔双手环胸看着她被众人口诛笔伐。 是她刚刚黑进了苏瑾的电脑,动了点手脚,也算是报了上次的礼服之仇。 苏瑾像是有所感应,冲过去揪住了盛浔的衣领,愤恨的看向盛浔,:“是你,肯定是你!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盛浔任由她揪着衣领,淡笑不语。 许灵上前扒拉她:“你干什么?你自己丢了ppt,为什么怪浔姐?你快放开浔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好端端的苏经理突然发什么疯呢?自己粗心大意怎么还怪别人呢?” “是啊,我听说苏经理有精神病,前段时间请假就是回家养病去了。” 有同事发出惊讶的声音:“啊?不会吧,真的假的?” “怎么不会,你看她现在的样子,难道不像是在发疯吗?” 总部的老总们脸色越来越黑了:“既然有病,为什么还要出来工作?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星愿传媒压榨员工。” 苏瑾扯着嗓子解释:“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有同事安慰她:“苏经理,我们都知道了,前段时间你打官司胜诉就是因为你患有精神疾病。别逞强了。” 谁料遭到了苏瑾的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滚!你才有病!” 王经理终于坐不住了,今天总部的领导们下来视察,这么重要的会议被这个疯婆娘给毁了:“够了!苏经理,你为公司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身体最重要,你还是回家好好养病吧。” 一句话,算是定了苏瑾的死刑。 盛浔像是看热闹一样看着这场闹剧,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要携带精神疾病的证明,以后没有公司会要她的。 会议散了,大家都走了,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苏瑾一个人,她给霍裴砚打电话。 她认为,只要霍裴砚出马,她依旧可以在这里工作,只可惜,霍裴砚现在还在医院,根本接不了她的电话 …… 沈铭渊的专访约到了兰泽会所。 再一次踏入兰泽会所,那一晚的记忆接踵而至。 许灵见她停下,问:“姐,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许灵张大嘴:“紧张?上次为了让沈铭渊答应专访,你赛车的时候都不紧张,现在紧张?” 盛浔说不上来,她更多的紧张并不是源于沈铭渊。 定了定心神,只希望不要在这里遇上霍临珩吧。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盛浔如约进入会所,首先见到了笑得一脸灿烂的霍铭渊,再之后就是主位上的霍临珩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西装,纯黑色的西装衬托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禁欲,他安静仰头喝酒的样子带着一丝随性和不羁。 他也看见了她。 四目相对的时候,盛浔赶紧收回了目光。 他拉黑她,摆明了就是不想有过多交集。 沈铭渊笑嘻嘻的:“我上次答应了盛小姐的采访,想着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就约到了这,大家不介意吧。” 周煜偷偷看了看霍临珩。 他敢肯定,沈铭渊就是故意的。 他约今天的酒局的时候可没说过会在这接受盛浔的专访。 沈铭渊给盛浔指了指霍临珩的方向:“盛小姐,上次都见过的,就不用再介绍了吧。” 盛浔只想赶快开始,她拿出录音笔:“沈总,我们还是赶紧开始专访吧。” 许灵在最佳位置安置好摄影机,可以清晰地将沈铭渊和盛浔放在取景器内。 盛浔表情认真了起来:“沈总,请问您最先创立铭鼎科技的初衷是什么呢?” 她工作起来,浑身的气场都变了,霍临珩眯起眼睛看着。 过程很顺利,沈铭渊配合得很好。 结束以后,盛浔道谢:“今天麻烦沈总了,改日请沈总吃饭。” 沈铭渊笑得灿烂:“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怎么样?盛小姐?” 盛浔想了想,反正她一会儿也没事,就答应了。 沈铭渊:“就喜欢盛小姐这种爽快的大美人,你想吃什么?” 盛浔想了下,回答:“川菜吧。” 她喜欢吃辣的,很久没吃了。 “嗯,正好,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川菜馆,带你去尝个鲜。” 他笑眯眯地和霍临珩他们说:“那你们请便吧,接下来的时间我和盛小姐单约了。” 周煜觉得,他这是故意和霍临珩说的。 他以为霍临珩应该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没想到,霍临珩入口了一杯冰的刺骨的酒,性感的喉结微微耸动,声音醇厚:“正好我也没吃晚饭,一起吧。” 盛浔瞬间头皮发麻了,想到要和霍临珩吃饭,她瞬间感觉压力颇大。 许灵很机灵,知道这种大场面她是融不进去的:“浔姐,那你们好好吃啊,我先回家了。” 说完就逃之夭夭了。 一行人从兰泽会所出来。 “盛浔!你去死吧!” 突然,面前冲过来一个女人,对着盛浔高高扬起了巴掌。 离盛浔站得最近的霍临珩轻轻拉了一下,盛浔就被她拉在了身后。 同时,他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待看清女人的真面目时,眉心聚拢:“大嫂?” 柳缦也看清了人是霍临珩,没了刚刚的戾气,哭着说:“临珩,你要为我做主啊!” “出什么事了?” 柳缦染着红色的尖锐指甲指着盛浔:“是她,是这个女人砸了裴砚,裴砚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上被缝了五针。” 霍临珩回头看站着像没事人一样的盛浔:“有这回事吗?” 第45章 沈铭渊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盛浔从他身后走出来,脊背挺直,薄薄脆脆地说:“是我干的!” 柳缦没有体面地大喊:“听到了吗?她承认了,她承认了,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盛浔神色清冷,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地说:“你儿子未经我的同意强行碰我,我打他属于自卫行为,你凭什么报警抓我?” 周煜暗自咂舌,看不出来啊,这女人这么烈啊。 柳缦叉着腰:“你是他未婚妻,就算碰你了,那不也是迟早的事,你怎么狠心下这么狠的手?” “就算是婚内夫妻,未经一方同意强行进行性行为的都可以称之为强奸,大嫂,裴砚这八字都没一撇,未免太过着急。”霍临珩扯唇,漫不经心地飘出一句:“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 柳缦不干了:“好啊,我算是听明白了,连你也护着这个小贱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我就……” 柳缦看了看周围,一屁股坐下:“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沈铭渊站在边上,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出闹剧。 早些年他就听说过,霍家的大儿媳是个戏子出身,没什么大教养。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威胁到霍临珩头上,算是柳缦威胁错人了。 “齐仲,陪大嫂在这里待着,大嫂什么时候想走了,送大嫂回家。”霍临珩淡声淡语地吩咐:“顺便给大嫂撑把伞,晚上有雨,别把大嫂淋湿了。” 柳缦表情皲裂:“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回应她的是汽车的尾气。 沈铭渊选的这家川菜馆是很有名的一家,新开不久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他们入座了vip包厢。 包厢装潢也十分雅致,上档次。 沈铭渊点了很多有名的招牌菜。 菜上齐后,沈铭渊又要了两瓶好酒。 不愧是川菜,放眼望去,是满桌的辣椒。 光是闻着,便让人止不住的流口水了。 盛浔很喜欢吃辣,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辣辣的,麻麻的,就是这个味,太爽了! 沈铭渊给她倒上了酒:“一口川菜,一口冰啤酒,这才是美味啊。” 盛浔狠狠喝了一口,打了一个嗝。 真的很爽! 盛浔光顾着吃,一抬头,发现霍临珩光坐着,除了喝手边的茶,一筷子菜都没动。 她挑眉:“小叔,您不吃吗?” 沈铭渊挥挥手:“他吃不了辣,不用管他。咱们喝!” 既然吃不了辣,为什么还跟来? 真是个怪人! 盛浔没有再管他,继续和沈铭渊喝酒。 沈铭渊来了兴致,和盛浔玩起了划拳。 他小瞧了盛浔,一上来就输了。 盛浔歪着头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后半句她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也被连着灌了好几杯。 霍临珩看着他们玩闹的样子,眼底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 入口,便是火辣辣。 辣味的不适使他立刻拿起冰啤酒喝了几口,才勉强压下那股辣味。 盛浔正好瞅见了,她迷离着眼睛说:“小叔,你要是吃不了辣的别勉强。” 沈铭渊:“就是就是,和不喜欢吃辣的人来吃川菜,没意思。” 霍临珩闻言,什么都没说,却是又夹了一筷子菜,面无表情地放进了嘴里。 周煜看得满是不解,他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赌气证明自己能吃辣呢。 盛浔喝得有点多,沈铭渊也不太清醒。 她扒拉着沈铭渊:“沈大少爷,你还能行吗?” 沈铭渊盯着她,她因为喝多了目光迷离,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朦胧的水光,亮亮的。 两颊绯红,显得娇艳欲滴。 他的心脏突然奋力地跳动了两下。 他忽然张了张嘴,问:“你和霍裴砚什么时候解除婚约?” 盛浔迷蒙的望着他,似乎没理解这话的意思。 周煜眼瞅着沈铭渊看盛浔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赶紧咳咳了两声:“老沈,喝多了,回家吧。” 沈铭渊上头了,他凑近了盛浔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砰! 酒杯掉落在地的声音惊了大家。 只见霍临珩的脚边,一个杯子摔成了粉碎。 霍临珩俊美的五官线条此刻显得十分凌厉,灯光所致,导致他的一半轮廓置于阴影。 他起身走向另一边,抓住了盛浔的手腕:“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盛浔用力地往回抽了抽,他力气很大,她没能抽回:“你干什么?” 霍临珩又重复了一遍:“你喝多了!” “要你管啊!”盛浔嘟囔。 她有些委屈,说拉黑就拉黑,现在怎么还管上她了? 敢这么和霍临珩说话,不要命了。 周煜倒吸一口凉气。 霍临珩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往外走。 盛浔挣扎:“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等出了门,外面的凉风一吹,盛浔清醒了一些。 她被霍临珩塞到了车上。 盛浔不悦地看着他:“你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和人喝酒吗?” 霍临珩盯着她:“别忘了你是个有婚约的人!” 此话一出,盛浔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讥笑:“你们霍家人有时候真自私啊,他霍裴砚在订婚前夕去抢婚别人,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不管,我和别人喝个正常的酒,你就管我,凭什么?” 霍临珩沉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反正怎么说你都有理。” 盛浔把头瞥向窗外,眼里有泪光闪过。 说拉黑就拉黑,现在又来教训她,他是她什么人吗? 车内迎来一片寂静。 霍临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齐仲的目光飘过后视镜,踩了一脚刹车,语气急切:“霍总,您怎么了?” 盛浔看向霍临珩。 这才发现他看上去很不对劲。 男人紧闭双眼,额头青筋凸起,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衣襟被冷汗打湿。 一只手捂着腹部,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小叔,你怎么了?”盛浔被吓了一跳。 齐仲把车停在了路边跑到后座:“霍总,您是不是胃疼了?” 他问盛浔:“霍总晚上吃什么了?” 第46章 照顾霍临珩一晚上 盛浔愣了两秒回答:“川菜,啤酒。” “霍总胃不好,碰不得辣的。”齐仲将霍临珩扶正:“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我不去医院。” 他抱歉地和盛浔说:“抱歉,盛小姐,我要先送霍总回家,麻烦您路上照顾一下霍总。” “我知道了。” 盛浔被吓到了,她没想到霍临珩沾辣会这么严重,既然明知道不能吃辣,他为什么要吃呢? 周煜把喝大了的沈铭渊送回家,又马不停蹄地往霍临珩的别墅赶去。 “他是吃辣引起的急性胃炎,好在不是很严重,记得按时喝药,这几天的饮食要清淡。” 他瞥了一眼一边站着的盛浔,故意说:“今晚身边要留人,时刻注意他的情况。” 齐仲奋勇而出:“我留下。” 周煜:“你不行,最好是个女孩子,心思细腻,照顾得更周到。” 齐仲:“我叫几个佣人进来轮流守着。” 周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仲一眼。 周煜转身对盛浔说:“盛小姐,佣人们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要不然你就今晚留下照顾霍总吧?” 盛浔答应了。 她是愧疚的,要不是她提出来要吃川菜,霍临珩也不至于胃病犯了。 齐仲和周煜都走了,盛浔留下来照顾霍临珩。 她去厨房想做一个清淡小粥。 但是她对厨艺并不精通,打电话问了陆笙笙。 陆笙笙十分的八卦:“这么晚了,你做粥给谁吃?” “我自己想喝不行吗?” “你自己想喝就叫外卖了,你可不是个会自己亲自下厨的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教你怎么做。”陆笙笙卖关子。 “是霍临珩,他胃痛,我给他做点粥。” “哟呦呦,人家家里没佣人啊,要你亲自做。” 陆笙笙八卦了好一会儿,才教了她。 挂电话之际,她忽然正色:“盛浔,你现在毕竟和霍裴砚还是有婚约的,有些距离你得保持,万一传出来一些不好听的风言风语就糟糕了。” 盛浔知道她的意思:“放心吧,我有数,今天真是巧合碰到一起了,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照顾他这一次不过分。” 在厨房里消磨了好一会儿,盛浔终于做出了一碗成功的粥。 她端着粥来到卧室,霍临珩在睡觉,通过面色来看,他正忍受着胃痛的折磨。 察觉到动静,霍临珩缓缓掀开眼皮,他的眼皮上方自眼角内侧到眼尾勾勒出深深的一道褶子,露出了那双魔而魅的瞳孔。 “你怎么还没走?” “我留下来照顾你,我做了粥,你吃点胃会舒服一些。” 霍临珩靠在床头,接过碗吃了几口。 盛浔复杂地看着他:“不能吃辣就别吃啊,你看你多难受啊。” 霍临珩放下了碗,语气强硬:“不用你管。” 盛浔小声嘟囔:“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还不是怕你疼死。” 疼痛让霍临珩的语气有些乏力:“你可以走了。” 盛浔俯身细心地给他掖好被子:“我不会走的,上次我感冒了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礼尚往来,如今你病了,我也会照顾你。” 她俯身的瞬间,长长的发梢拂过男人的面颊,痒痒的,香香的。 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轻轻在水面漾开。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和我说。” 许是疼得严重,霍临珩阖上了双眼,没有再说话。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霍临珩微微转头。 窗外的第一缕晨光透进窗户温柔地投射在床边趴着的女子脸上。 可以看到女子晶莹细小的绒毛。 她趴在床边,安静且美好。 好像察觉有人在看她,盛浔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就问:“你好些了吗?” 霍临珩点头。 “我去给你倒点水。” 谁料她起得太急,眼前骤然一黑,身子失重,无意识地往一边倒去。 紧急之下,霍临珩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盛浔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 “霍老五,我们来看你了,你怎么样了?” 沈铭渊闯进卧室,突然看到这么一幕:“你们……” 周煜紧随其后,也瞪大了眼睛。 一晚上而已,这速度太快了吧。 盛浔惊了一下,慌忙地从霍临珩的身上起来。 沈铭渊惊讶地挑了挑眉:“盛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盛浔慌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昨晚留下照顾小叔。” 沈铭深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照顾啊。” “嗯,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加重了沈铭渊的怀疑,好看的桃花眼眯起:“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霍临珩坐起了身体,恢复了以往的坦然:“什么情况也没有,就是一个意外。” 沈铭渊凝视着他的眼睛,有的是坦荡,打消了他的怀疑:“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妨告诉你,我对这丫头还挺感兴趣的,我想追她。” 周煜:“你疯啦?你把主意打到临珩侄儿未婚妻身上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就霍裴砚那个样子,直觉告诉我,他们不可能顺利订婚的,只要不订婚,我就还有机会。” 沈铭渊很有自信。 周煜给他使了个眼色,沈铭渊好像并未看到霍临珩越来越阴沉的脸。 还一个劲地问:“临珩,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我可是正人君子,和你提前打了招呼的,我这不算挖你们霍家墙角啊。” 霍临珩:“不怎么样!” “她是我霍家名义上的孙媳,你把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沈铭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临珩,你这话究竟是为你那侄儿,还是为了自己?” 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空气中仿佛有暗流涌动。 最后还是盛浔进来打破了这个僵局,她并没有发现大家不对劲的神色。 拿了包和霍临珩做告别:“小叔,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大家都走了后,房间里只剩下霍临珩一人。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道愈来愈远的身影,他拨通了齐仲的电话:“给我安排几个相亲对象。” 第47章 偶遇霍临珩和别的女人吃饭 盛浔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孟丽的电话。 孟丽语气严肃且冷漠:“霍裴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盛浔,霍裴砚是你为未婚夫,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 盛浔脚步停住,语气也不好:“他试图侵犯我,我是自保,我没有理由去医院看他!” “他早晚都是你的丈夫,算不得侵犯。”孟丽语气古板。 柳缦抢过孟丽的手机:“你听见了吧,你听见了吧,这就是你女儿说的话,她把裴砚砸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孟丽,你和你闺女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柳缦刻薄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盛浔脸色渐沉:“柳阿姨,有什么事情您找我,和孟姨没有关系。” “哦呦,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女不教母之过,你的债就得你妈来偿还。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不去医院照顾裴砚,顺便赔礼道歉,你妈这你也别想安稳。” 盛浔在电话里听到孟丽低三下气地和柳缦道歉,她身体不好,经不得柳缦的折腾 盛浔有些倦怠:“我去医院看看裴砚,请你立刻从孟姨那里离开。” 霍裴砚缝了五针,毕竟被开了瓢,精神不是那么好。 苏瑾坐在床边给他喂粥,带着泪意说:“小浔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裴砚,你疼不疼啊?” 霍裴砚摇了摇头,思绪涣散。 被打了一下他彻底清醒了,知道这次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感情的事,还是得慢慢来。 盛浔不是那种能被霸王硬上弓的人。 苏瑾每喂一口粥,都会贴心地拿纸巾擦去他的嘴角。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她的温柔让霍裴砚心里感动:“有你在身边真好。” 忽听苏瑾说:“小浔,你怎么来了?” 霍裴砚回头,看见门口的盛浔。 盛浔看了看苏瑾的方向,她目前情绪看起来很稳定,和在公司那副发疯的模样大相庭径。 听说她被以疗养的名义停职了。 她还挺聪明,知道工作没了,就赶紧过来给霍裴砚送温暖。 显然,霍裴砚很吃这套。 霍裴砚掩耳盗铃般地和苏瑾拉开距离:“阿瑾,既然小浔来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小浔还有些话要说。” 苏瑾的面容一下就变得牵强了:“那我现在回去?” 霍裴砚:“我让秘书送你。” 苏瑾再不甘心也只得离开。 临走时一副女主人样式对盛浔宣告霍裴砚的一些注意事项:“裴砚刚缝了针,头上不能碰水,走路如果太多容易发晕,当下还是尽量卧床休息,吃饭要忌口,羊肉,鱼肉,海鲜……都不能碰……” “苏瑾,你是护工吗?怎么尽干一些下人的活,被停职后已经开始另谋出路了?” “你说笑了,这些是医生叮嘱我的。”苏瑾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她走了。 房间里,霍裴砚抓住了盛浔纤细的手腕,仰头看着她:“对不起小浔,是我失了分寸差点伤害到你,我以后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盛浔给他倒了一杯水,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霍裴砚,我们的事情请你不要波及孟姨,你妈去找孟姨麻烦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知道我妈去找孟姨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去了。”霍裴砚做出承诺。 霍裴砚认真地想,等他恢复好,他会认真地追盛浔,让她重新爱上他。 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盛浔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刚走,秦秘书拿着一个信封进来:“小霍总,您的信。” 霍裴砚拆开,信封中掉出来一个u盘。 他把u盘插在电脑上,点开。 画面很清晰地显示昨晚盛浔和霍裴砚同坐一辆车一起在霍裴砚的家里下车,然后一整个晚上再没有出来。 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 画面视角一看就是偷拍。 但是此刻,霍裴砚顾不上想是谁偷拍的,他有种吃上屎一样的恶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想象两人整晚干了什么。 亏他还觉得对不起她,想和她认真的好好的重新开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自爱,早就和别人苟且了。 那人还是他霍临珩! 简直是奇耻大辱! 霍裴砚把所有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 一晃两周过去了。 在沈铭渊的专访中盛浔是大功臣,公司特意给了嘉奖,让她暂时代替苏瑾的位置,包括许灵也转正了。 晚上部门特意盛浔举办了庆功宴。 地址选在了一家很有格调的中餐厅。 盛浔被围在中间,大家依次敬酒。 盛浔特意把许灵拉在中间:“这次专访的顺利,离不开许灵,大家敬她一杯。” 酒过三巡,大家都在玩游戏,盛浔百般聊赖地刷了刷手机,眼睛有些酸涩,关了手机看向远处。 意外的,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 他的身影太过出众,茫茫人海里,可以一眼锁定。 男人逆着光走来,眉眼并不清晰,但是浑身的气质让人无法直视。 他先走到餐桌一边,绅士地给身边的一个女人拉开了椅子。 他旁边的女人也很漂亮。 是她在认知里,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 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霍临珩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盛浔将他们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 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和霍临珩关系不一般。 不过也和她没什么关系,盛浔收回目光。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她没想到会在上厕所的时候遇到霍临珩。 她从厕所里出来,霍临珩正在一旁的窗户边上抽烟。 男人骨相优越,面容冷峻,嘴角叼着一根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既然碰到了还是要打个招呼,正好霍临珩也抬起了头。 她刚举起手:“小……” “霍先生……” 耳边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她回头,就看见刚刚那个漂亮的女生从卫生间里出来扑向霍临珩。 盛浔的手尬在半空,目送俩人一起离开的身影。 霍临珩明明看见她了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 看来是怕那个女人误会。 俩人关系着实不一般。 第48章 盛浔和柳缦正刚 许灵找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姐,发什么呆呢?你未婚夫来了。” 啊?? 她出去以后,霍裴砚站在一群同事当中,谦逊有礼地端起了酒杯:“你们是小浔的同事,还望大家以后能多多照顾小浔,霍某感激不尽。” 他身边的秦秘书拿出了一叠红色的请柬:“下个月十五号就是我和小浔的订婚宴了,有时间大家都来参加。” 盛浔心里隐隐在冒火,她上前扯住霍裴砚的衣袖,几乎在咬牙切齿:“你在干什么?” 霍裴砚顺手握住她的手,高举头顶,故意给看给大家:“当然是发请柬了,这么大的喜事你不好意思告诉大家,我当然要告诉了。” 所有人都欢呼了。 有人打趣:“这么多年没听说浔姐有男朋友,原来是一直藏着不给我们看啊。” “是啊,今天要不是姐夫告诉我们这个喜讯,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霍裴砚像是没有看到盛浔不高兴的样子,和大家又喝了几杯带着她离开。 一出门,盛浔再也难以忍受地甩开他的手:“你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的同事那么说?你别忘了,我们的订婚是假的。” 霍裴砚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忘了你答应孟姨的了吗?就算是假订婚,你难道要我们订婚那天一个宾客都没有吗?” 盛浔隐忍住怒意:“就算这样,我不希望你下次再这样自作主张了。” 霍裴砚盯着她,久久没说话。 他眼睛里闪着盛浔看不懂的神色。 良久,他轻笑一声:“我听说小叔和他的女朋友也在这家餐厅吃饭,你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还是因为别的生气?” 盛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霍临珩和他女朋友在餐厅吃饭关她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生气? 霍裴砚到底在说什么? 霍裴砚突然将她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紧很紧:“没关系,小浔,真的没关系的,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我们今后好好的。” 不远处路边,男人比夜色还要寒凉的眼神落在了相拥的一对男女身上。 “霍先生,还不上车吗?” 坐在车上的女子问道。 霍临珩收回了视线,上了车。 宾利消失于街道尽头。 盛浔推开霍裴砚,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霍裴砚,你今天究竟怎么了?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霍裴砚弯弯唇角:“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 盛浔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浔姐……”许灵在远处给她招手。 “我先和他们走了,你早点回家吧。” 次日,周末。 盛浔睡得正香甜的时候,敲门声吵醒了她。 她迷糊地下床开了门。 又是霍裴砚。 盛浔表情烦躁:“你怎么又来了?” 霍裴砚今天穿得格外正式考究,一袭深蓝色西装贴合身型,嘴角的两分温和笑容,衬得他愈发文质彬彬。 “今天奶奶叫我们回老宅一起商量订婚的事情。” 盛浔:“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反正都是假的。” 谁说是假的? 霍裴砚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他们又不知道是假的,再说了,孟姨专门从医院去了老宅,你要是不去,恐怕瞒不过去。” 盛浔的大脑总算回了正轨,满脸苦相:“意思是我非去不可了?” 两个小时后。 盛浔和霍裴砚共同出现在了霍家老宅。 柳缦看她依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在商量订婚请柬样式的时候,孟丽选了一个正红色的请柬信封,却被柳缦一顿嘲笑:“什么年头了还用这么老旧的款式,知道的是我们霍家办订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村里人家办席呢。” 霍裴砚叫了一声:“妈!你少说两句。” 柳缦还是不加收敛:“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选出这么寒碜的款式。” “那……那就换一个别的款式。”孟丽羞红了脸,拿着那个红色请柬像是拿了块烫手山芋一样。 盛浔嗤笑一声,应和:“是不怎么好看。” 随手拿起一个请柬看了看,似是不经意地问:“裴砚,我听说订婚那天的节目编排有点太过简单了,不如安排一段戏曲表演吧,咦?我记得柳阿姨就以前就是唱戏的吧,要不然到时候柳阿姨上台唱一段给大家助兴,咱们这个典礼才能更热闹不是。” 柳缦脸色由红转青,恶狠狠地盯着盛浔:“你说什么?” 她这辈子最恨别人谈起她的出身。 盛浔还在火上浇油:“柳阿姨,我听说你年轻时候唱的戏名震京城,戏曲可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你可是文化传人,你给我们的订婚宴献唱,我们的订婚宴多风光啊。” 霍裴砚碰了她一下,表情不好:“你在说些什么?” 盛浔怒了:“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没看见你们家的人不喜欢我和孟姨吗?要不然就取消婚约吧,反正门不当户不对,大家都别勉强了。” 柳缦嚷嚷:“是啊,就是应该解除婚约,这种没有家教的人嫁入霍家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够了!”霍裴砚一拍桌子,脸色铁青:“妈,你别说了,我和小浔一定会在一起的,你要是真的容不下她,那你恐怕要失去我这个儿子了。” 柳缦摇摇欲坠:“你说什么?” 霍裴砚拉着盛浔的手就走。 却迎面和进来的霍临珩撞上了。 霍临珩的目光落在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目光晦暗不明。 霍老太太对这样的场景很满意:“临珩,瞧见了吗,这两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霍临珩一言不发。 霍裴砚和他打了招呼:“小叔,我先带着盛浔和孟姨走了。” 回去的路上,孟丽还在责怪:“你这孩子怎么和你未来婆婆说话呢?你以后要是嫁进霍家,孝敬公婆是你的本分。你现在如此不服管教,以后还了得?” 第49章 慈善晚宴 老宅里,柳缦和霍老太太告状。 试图让霍老太太出面解除婚约。 霍老太太一挥拐杖:“你们觉的婚约是儿戏吗?定好的事情说改就改,你让外界怎么看我们霍家?你想让霍家的颜面扫地吗?” 柳缦蠕动了下嘴唇,没敢再说话。 霍临珩拿出手机情不自禁地打开了微信通讯录,将盛浔从黑名单里面拉了出来。 连续滑动了几下都不见一条消息。 唇角无声地扯了一下。 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是哑巴吗? 他再次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盛浔和霍裴砚把孟丽送回了医院。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苏瑾悄然出现,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她的拳头握得嘎吱响。 她一脸不高兴地回了盛家。 盛如海和白雅丽看见她不高兴,心里就像刀割般疼:“乖女儿,你怎么了?” 苏瑾牵强地笑了一下,苦笑:“爸妈,我是不是很差劲?” 盛如海眼睛一瞪:“我看谁敢说我的宝贝女儿差!” 苏瑾:“盛浔抢了本属于我的专访,还在总部的会议上陷害于我,我被公司停职了,盛浔现在坐到了我的位置上,爸,妈,这是不是我的报应,我要是不做回盛家的女儿,小浔也不会这么恨我了?” “不,不怪你孩子,怪我们没教好她。” 白雅丽转过头去擦着眼泪。 盛如海刚想给盛浔打电话讨公道,却发现自己早就被拉黑了。 这个逆女翅膀彻底硬了,是要和他作对到底了。 盛如海大手一挥:“既然这样,你直接辞职到自家公司来,开始慢慢接手自家公司的业务。还有我的遗嘱,我也会进行修改,盛家以后的家业全部都是你的。” 苏瑾倏地抬头:“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你和爸爸一起出席,顺便认识一下生意上的人。” 苏瑾忍住心底的雀跃:“谢谢爸。” …… 医生又给孟丽开了几个检查。 做完检查,医生拿着报告单在办公室里和盛浔单独聊。 “孟女士病情恶化得很快,情况不容乐观。” 盛浔问:“最快的话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尽可能满足患者的一切需求。” 盛浔心情很沉重:“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霍裴砚在和孟丽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孟丽逗得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孟丽弯下了腰,面容有些扭曲。 王嫂连忙拿出止疼药给她喝下。 孟丽虚弱地躺在床上:“能在死之前,看见你们的好事,我死也瞑目了。” 她喃喃说:“盛浔一定要嫁进霍家,一定要!” 她的执着让盛浔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孟丽过得太苦了,所以变得偏激了,试图让她嫁进豪门,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霍裴砚的手搭在盛浔的手上:“明天有个慈善晚宴,霍氏作为主办方,奶奶把这件事交给我了。你和我一起出席吧。” 盛浔本能地拒绝:“我明天要上班,恐怕没时间。” 还不待霍裴砚说话,孟丽不悦地开口:“你和裴砚夫妇一体,这么重要的晚宴你必须和他一起去。” “我……” 咳咳咳…… 孟丽捂着嘴咳嗽,手再次拿开的时候,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盛浔所有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 京城的慈善晚宴每年举行一次。 不论阶级,不论身份,只要是做过贡献的都可以来参加。 声势浩大,是各权贵相互结交的好机会。 而每年的主办方都是霍氏。 这一次霍老太太把主持慈善晚宴的重任交给了霍裴砚。 也是让他通过这一次好好的证明自己。 霍裴砚出现的瞬间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谁都知道,要是能结交上霍家的人,都能飞黄腾达。 霍裴砚很享受霍家带来的这种光环。 他沉浸在那些人的阿谀奉承中。 在那些人的簇拥之下,霍裴砚无暇顾及盛浔。 盛浔一席及地的白色礼裙穿梭于人流中。 身姿就像一位灵动的仙女。 也有不少男士上来搭讪,盛浔不厌其烦。 她站在最僻静的角落里吃东西,目光触及门口。 正好看到盛如海带着苏瑾进来。 盛如海一脸骄傲地逢人便介绍苏瑾。 盛浔有些恍惚,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在各个宴会上,盛如海都会带着她,同样一脸骄傲地介绍她。 恍惚间,一个男人过来:“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有幸和您跳一支舞吗?” 盛浔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有多好看,而是眼前的男人长得红唇齿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本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偏偏眼下青色很重,眼神中还有点下三白眼的神态,添了几分不协调的感觉,让人看着心中有些不适。 她礼貌地拒绝。 男人又跟了上来:“我叫程洛,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做个朋友。” 盛浔加快脚步,程洛也加快脚步。 她越走越快,一时不察,撞到了人。 女子一声娇呼。 好端端的淡粉色裙子被红酒浸污了一片。 盛浔一惊,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我们身型差不多,要不然我把我的裙子换给你?” “啊……没事,算了。” 女子拿纸擦了擦。 盛浔觉得她眼熟,正想在哪里见过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男人醇厚的声音问:“怎么了?” 盛浔一惊,小叔? 女子可惜地叹口气:“裙子不小心弄脏了。” 霍临珩的眼神不轻不重地落在了盛浔的身上。 盛浔顿感压力:“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的,真的很抱歉。” “算了,没事的霍先生,我回车上坐会儿好了。” 盛浔更觉得对不起了。 可能是怕她有压力,女子还冲她眨了眨眼。 霍临珩脱下外套系在她的腰间:“等我结束送你回去。” “好。” 看着他们的互动,盛浔猜想,这就是小叔的女朋友了吧。 无疑,长得很漂亮,人也好。 和小叔挺配的。 这么一个小插曲让盛浔忘记了程洛。 人群中的程洛一直在盯着盛浔的倩影,早在看到霍临珩的时候他就没敢再上前了。 他知道盛浔,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霍裴砚的未婚妻。 他瞥了一眼被众星捧月的霍裴砚,想到刚刚他试图去敬酒,霍裴砚不屑的眼神。 程洛舔舔嘴唇,不知道霍裴砚的未婚妻尝起来味道怎么样? 第50章 晚宴着火,霍临珩火场救人 盛浔上个厕所的功夫,霍裴砚就不见了。 她来大厅里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而此时此地的二楼尽头休息室里。 霍裴砚正被苏瑾压在身下。 霍裴砚推搡着她:“阿瑾,你要干什么?” 苏瑾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你要订婚了,就让我最后放纵一次好吗?” “小浔还在楼下呢,这样不合适。” “裴砚,你要我的那一晚我至今难以忘怀,最后一次就当你送我的离别礼物好吗?”苏瑾吻着他。 苏瑾很会,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 轻易几下,霍裴砚就被撩拨得起了火:“阿瑾,这样真的不好。” “最后一次,没人知道的。” 紧要关头,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伴随着女子的呼喊:“霍裴砚?霍裴砚你在哪?” 霍裴砚急促地推着苏瑾,声音沙哑:“是小浔。” 苏瑾不管不顾:“那又怎么样?她不知道我们在这。” 她吐气如兰:“再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霍裴砚身躯一震,鸡皮疙瘩都起来,陡然间,他竟然认同苏瑾说的话,真的很刺激! 察觉到他的变化,苏瑾更大胆了起来。 霍裴砚还有点意识,给秦秘书发了条信息:和盛浔说我临时有事,等我结束以后送她回家。 盛浔找了两圈没有找见他的身影,正准备离开,就接到了秦秘书的电话。 害怕和霍裴砚走成两岔子,她进了二楼另一边尽头的休息室休息,顺便等霍裴砚。 霍裴砚在慈善宴会安排了烟花。 实际上他是放给盛浔看的。 当漫天烟花绽放的时候, 盛浔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玩手机。 她没什么心情看烟花,无聊得很。 困意逐渐来袭。 而漫天烟花中的一朵不起眼的小烟火悄然落在了二楼尽头休息室外的电线杆上,激起了一小簇火苗…… 一楼宴会大厅依旧是乐舞翩翩,觥筹交错。 不知谁突然吼了一声:“着火了!” 有人还在到处看是哪里着火了。 接着就看见二楼冒起了浓烟,火势也是从二楼开始蔓延的。 大厅里的人惊慌失措地往外跑:“着火了,着火了……” 人群瞬时间乱成一片。 齐仲护在霍临珩身边:“霍总,火势越来越大了,咱们赶紧撤。” 霍临珩却没动,眼神看向四周。 都没能看到那个身影。 “盛浔呢?” 齐仲也没看见:“盛小姐是不是先走了?小霍总也不见了,没准他们已经一起走了。” 霍临珩觉得不对,这次霍裴砚负责整个慈善晚宴,他怎么可能先走。 他快走几步,目光扫视,都没能看到盛浔的身影。 齐仲随手抓住一个往外跑的服务员问:“你见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裙子的女人了吗?” 盛浔长相出众,服务员刚好看见了。 他指了指二楼:“她去二楼休息室了。” 齐仲心里咯噔一声。 再一看,霍临珩已经往二楼走了。 齐仲上前拦住他:“霍总,二楼火势太大,您不能去,消防已经来了,消防会救出盛小姐的。” “让开!别拦我!”霍临珩怒吼着推开他。 齐仲又试图抱他。 被男人放倒了。 盛浔是被一阵浓烟给呛醒的。 浓烟滚滚,呛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贴着墙边试图往门那里去。 墙角着了火的书架轰然倒在她的脚边。 激起一阵阵热浪。 盛浔被热浪掀翻在地,她努力地往门口爬去。 意识逐渐模糊。 她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晕倒。 就在她快要闭眼的前一刻,门被踢开,一抹身影映入眼帘。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别管自己,想让他赶紧走。 她看到他跨越火海将她抱起来…… 盛浔意识一沉,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仲在外面撕心裂肺地大喊着要往进冲。 被消防员拦着。 当看到霍临珩出现的时候,他一屁股摊在地上。 霍临珩手臂被烧焦了一大片,他把盛浔抱上了救护车。 忽然听齐仲惊呼一声:“小霍总……” 霍临珩一回头,看见消防人员正抬着两个担架出来。 两个担架上是昏迷的一男一女。 关键是,两道身影都被消防人员营救的时候盖上了东西,但是从裸露出来的手脚不难看出他们两具身体都是赤裸的。 很显然,他们在着火前干了什么。 齐仲都没眼看。 霍临珩愤怒到了极致,额角紧绷:“通知老宅!” 盛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睡觉,忽然就着火了,她努力地跑,但是怎么也跑不出那片火海。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舌逐渐吞噬。 她被吓得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 嗓子传来的剧痛让她意识逐渐清醒,她没有做梦,她是真的遇到火灾了。 盛浔从床上爬起来,惊醒了守在一旁的齐仲。 “盛小姐,您现在还不能起来。” 盛浔张嘴说话,却发现嗓子里好像有千万根针扎一样,疼得她根本张不了口。 “您的嗓子被火熏到了,目前还说不了话。” 盛浔只能用手比画。 齐仲勉强看了半天,猜测说:“您是在问霍总?” 盛浔用力地点头。 “霍总很好,他当前有点事需要处理。” 盛浔略微放了下心,接着她又继续比画问霍裴砚呢? 她记得着火前就没有找到他,他不会也遭殃了吧。 齐仲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小霍总也受了些轻伤,不过已经治疗好了,出院了。” 没什么大事就行,盛浔也不再操心了。 而此刻,间隔她两个病房的病房。 霍老太太,柳缦,霍临珩等人都在。 霍裴砚坐在床上羞愤欲死。 他这辈子都没能想到他丢人能丢到这个地步,和人上床的时候居然着火了,昏迷后被消防员抬了出来。 霍老太太不顾他虚弱,狠狠地一棍子敲在他的背上:“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我把慈善晚宴交给你,你居然在晚宴上乱搞!”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吗?” 第51章 盛浔知道火灾真相 霍老太太站都站不稳,唇角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多大的怒。 “霍裴砚,我对你失望至极!至于霍氏,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接管吧。” 霍裴砚慌了,他极力地央求:“奶奶,我当时昏头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些年我的努力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求求您再给孙儿一次机会吧。” 霍老太太气得哆嗦,高血压犯了。 去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休息。 她的胸脯喘着粗气:“临珩,这次能不能看在长明的份上,原谅这不肖子孙一次。” 霍长明是霍裴砚的父亲,因为某些原因英年早逝。 “我知道这些年一直在照顾着裴砚,没有你他也没有今天的成绩,今天算是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求你看在长明的面子上再帮帮他。” 霍临珩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不怒自威:“您想让我怎么帮他?身为宴会的主办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他的责任怎么逃脱,因为他的疏忽,火灾里的受害者怎么办?” 霍老太太唇角蠕动:“盛浔那丫头怎么样了?” “还在病房里观察。” 她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她。她要是想解除婚约我们就尊重她的意见吧。” 盛浔这孩子,很稳重,人品性格也好,霍家家大业大,她不想让那些心思复杂的女孩子进门,所以才这么强烈撮合她和裴砚。 但事到如今,她也没那张老脸让他们继续在一起了。 她一直觉得霍裴砚很有潜力,她也相信他以后可以成功接手霍氏,但最近频频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走廊里没了动静,霍裴砚慌得六神无主,拔了输液管就要下床:“我要去找奶奶。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柳缦稳住他:“你放心,你奶奶不会真的那么狠心的。” “就算奶奶不狠心,那小叔呢?他一定会把我踢出公司的。” 柳缦显得胸有成竹:“放心,他不会的,就算你做再过分的事情,霍临珩也会护着你的,这是他欠你的!” 霍裴砚有些迟钝:“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欠我的。” 柳缦冷哼一声,眼里浮现恨意:“还记得当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出车祸吗?” “对外宣称是普通车祸事故,实则是因为霍临珩。你爷爷一辈子风流成性,不知道在外面有过多少个女人,霍临珩是你爷爷在外面强迫别的女人得来的私生子,那个女人是个女大学生,被你爷爷强迫后,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竟然要带着霍临珩一起跳河自杀。” 柳缦越说恨意越重:“你爷爷让你父亲去阻拦,谁知道那个疯女人竟然开着车朝你父亲撞过来,要同归于尽。你父亲和那个女人都葬身在了那场车祸中,只有霍临珩活了下来!” 霍裴砚摇了摇头,感到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是霍临珩和他母亲造就了我父亲的死亡?”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就算你出了什么事,霍临珩也得护着你,这是他欠你的!” 霍裴砚脑子很混乱,他没想到自己父亲死亡的真实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那这么多年他对霍临珩的点头哈腰算什么? 不是应该他霍临珩求他原谅他吗? 这么一想,霍裴砚也没那么急了,身子缓缓地靠在了床头。 就像柳缦说的,天塌了都有霍临珩给他顶着,他急什么。 车里。 霍临珩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烟头明明灭灭,缓缓上升的烟雾笼罩了他的面容,叫人无法目睹男人真正的思绪。 齐仲不平的语气:“小霍总这次犯的事不小,您要是想为他摆平恐怕会浪费我们不少精力。霍总,这些年您为了霍家尽心尽力,帮了霍家多少次,我觉得这次事情得让小霍总自己解决。” 霍临珩吸了一口烟,烟雾在肺里过了一遍,然后吐出。 他问:“她怎么样了?” 齐仲自然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盛小姐已经醒了,除了嗓子暂时发不出声音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霍裴砚胡来的事情暂时不要和她说。” 霍临珩有自己的考究。 怕她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未婚夫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她会受不住。 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火灾发生地那么大,现场的人也多。 隔天,盛浔总算能张口说话了,只不过嗓音还有些粗哑。 她出来放风,就听到有小护士在讨论:“你们听说了吗?513那个病房的病人是霍氏集团的小霍总,听说他和一个女人同时光着身体被抬来的医院。” “是啊,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盛浔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她往513的方向走去求证。 她站在门口,从门上的玻璃清楚地看见了靠在床头吃着柳缦递来水果的霍裴砚。 齐仲和她说的是霍裴砚受了轻伤,已经出院了。 她冷呵一声,推开了门。 猛不防地看见了她,霍裴砚惊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体:“小浔。” 盛浔歪着头看他:“火灾发生的时候你在哪?” 霍裴砚闪过一丝不自然,又被他自以为高明的演技所掩盖,嘴角勾起一抹笑:“我那会儿到处找你呢。” 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盛浔泛起了一股恶寒:“霍裴砚,你那会儿明明忙着在和苏瑾颠鸾倒凤吧。还说在找我,你恶不恶心?” 被揭穿,霍裴砚肉眼可见的慌了:“你听谁说的?” 柳缦一拍桌子,尖锐的指甲指着盛浔:“你会不会说话?有没有家教,怎么和裴砚说话呢?” 霍裴砚叫她:“妈。你别说了。” 盛浔冷静地看了霍裴砚三秒,然后走近他,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你真是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我装不下去了,婚约取消吧。” 柳缦狠狠推了一把盛浔:“你干什么?居然敢打我儿子?就算是我儿子做错了事,那肯定也是你有问题在先,他是个正常男人,正常地发泄一下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反思一下为什么我儿子宁愿去找别的女人也不找你。” 第52章 霍裴砚的威胁 “你儿子是到处发情的公狗,难道我要去倒贴一只公狗吗?” “够了!”霍裴砚吼叫一声,是对着柳缦的:“你先回去吧。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俩解决!不用你操心!” 柳缦恨恨的摔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霍裴砚和盛浔。 霍裴砚的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冷静地看向盛浔:“打也打了,气消了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解释也没用了,他索性承认了:“这次是我犯了错,天下没有哪个男人不会犯错,我可以和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盛浔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他的谬论:“我还是那句话,解除婚约吧,这么耗下去没意思。” 霍裴砚面色逐渐阴冷;“你这样有意思吗?我都可以包容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包容我一次呢?” 盛浔垂下了眼眸,她在想霍裴砚说这话的意思。 她的沉思更加坚定了霍裴砚的猜想,他压住心里的难受感,挤出一抹笑:“所以,你好好想想,真的有必要和我这么闹吗?” 盛浔的心意如磐石般坚定:“我心意已决!咱们就到这吧。” 她走了,霍裴砚再也保持不住往日的风度翩翩了。 一股脑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他明明已经封锁了消息,她还是知道了,肯定是霍临珩! 除了他,他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盛浔出院后给霍临珩发了感谢的消息,感谢他冲进火场救自己。 可惜回应她的依旧是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她去看了孟丽,并把取消订婚宴的事告诉了她。 面对孟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显得格外平静:“这么逼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孟丽怔住。 “我知道你心里或许从来没有把我当真正的女儿,我也没有把你当亲妈,但是我依旧会尊敬你,但是你不应该逼我,我不是你叩开豪门大门的敲门砖。今后我只为自己活,没有人能强迫我干不愿意的事。” 火灾死里逃生一回,盛浔看开了很多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能牵绊她了,从今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孟丽彻底愣住:“你难道觉得我让你嫁给霍裴砚是为了我自己?” 盛浔轻笑一声:“您好好休息吧。” …… 盛浔恢复得很好,很快就投身工作了。 公司扩宽业务,她出来对接一个广告商。 没想到是一个熟人。 是程洛! 他很欣喜:“上次和你匆匆一别,又听说你差点在火灾里出事,我担心了好久,今天看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盛浔自认为和他没那么熟,只想快点和他开始工作 程洛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马上就到饭点了不如边吃边聊?” 盛浔应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提前留个心眼,叫许灵差不多到点来接她。 中途程洛递过来的水一概不碰。 防备心极强。 程洛也算说到做到,工作的事的确是边吃边聊。 用餐结束的时候,盛浔站起来穿衣服,服务员端着两杯滚烫的水路过,眼瞅着要碰上,关键时候程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几近贪婪地嗅着女人发间的香气:“你没事吧?” 盛浔不适地要拉开距离。 一道身影已经上前,将程洛拉开:“哪里来的脏东西?她是你能抱的吗?滚开!” 程洛被推得向后退了好几米。 他站稳身形,讨好地说:“是小霍总啊。” 霍裴砚连正眼都不看她。 低头问盛浔:“你没事吧?” 他意有所指:“以后离这种阿猫阿狗远点。” 盛浔看了看程洛,程洛并没有生气,对着她笑了一下。 其实刚刚,是程洛救了她,要不然她肯定会被烫到。 但是很奇怪,她就是对这个程洛打心底里的不喜欢。 他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总感觉没有那么真挚,好像那笑容之下,还隐藏着别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折射的问题,有那么一瞬,她竟然觉得霍裴砚和程洛长得有些像。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程洛的笑意才全部消失。 此刻的他无比阴沉。 出去后盛浔就主动和霍裴砚拉开了距离,还把他送的蓝色玫瑰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桶:“我早就不喜欢蓝色玫瑰了,你别再送了,也不要来找我了。” 霍裴砚笑容不变,绅士无比地打开车门:“上车,给你看点东西,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盛浔抱着怀疑的态度上了车。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了那个视频。 盛浔眼睛瞪大,拿过他的手机仔细地看:“这视频你哪来的?” 霍裴砚帮她捋了捋前额凌乱的发丝:“你是承认了吗?”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和我小叔的事我都知道了,偶尔犯次错我可以不计较。谁叫我喜欢你呢?”他深情款款地盯着她。 盛浔拨开她的手,目光凌厉:“你有病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裴砚握拳挡在嘴边,轻笑:“听不懂没关系,但是这东西要是外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你猜你和我小叔会不会被诟病?小叔和侄媳妇,好大一出新闻呐。” 盛浔难以置信地看着霍裴砚,此刻他神情依旧温柔,但是处处都透着陌生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根本是在造谣!” “只要你和我顺利订婚,这段视频我就彻底销毁,我会把这份耻辱咽肚子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你注定是我的!”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没有,偏偏在一个女人这栽了无数次跟头。 这个女人还和他的小叔有染 他一定要得到她,证明他比霍临珩强! 盛浔浑身都在颤抖,肌肤上激起了鸡皮疙瘩,后槽牙死死咬着,内心惊骇不已。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晚照顾胃病的霍临珩,会成了以后被威胁的理由。 她的名声或许不重要,但是霍临珩不一样。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顶级权贵,要是被曝出来这样的丑闻,就算不是真的,恐怕他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他几次三番不顾自身危险去救她。 她又怎么能做忘恩负义的事。 几乎瞬间,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第53章 你想好了吗? “我答应你。”盛浔坐在车里,看向外面,眼眶里有氤氲的泪意。 又被她强硬的压了下去。 霍裴砚要送她回家,被她拒绝了,打开车门消失在了霍裴砚的视线中。 对于她的态度,霍裴砚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他依旧相信,只要他们以后结婚了,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盛浔恍恍惚惚地坐上了公交。 下车以后,天色渐晚。 秋风凉飕飕的,无情地将树木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吹走。 盛浔慢慢地走在路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就在刚刚,她还决定要为自己而活,没有人可以强迫自己。 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注定会有羁绊。 她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回头看,并没有看到人。 错觉吗? 继续向前走,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 路上的行人都各回各家,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越是这样,一股凉意嗖的窜上脊背。 令人通体生寒。 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身后动静明显地加快了。 到了后面盛浔几乎是小跑的。 她能感觉自己快要被追上。 直到一只冰凉透骨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盛浔大惊失色地回头。 “盛小姐,你怎么了?” 程洛挂着浅笑看她。 盛浔脱口而出:“怎么是你?是你一直跟着我?” 程洛把一个精致小巧的娃娃钥匙扣摊在她面前:“刚刚吃饭的时候你走得太急了,包上的钥匙扣落下了。” 那个钥匙扣是以前上学的时候陆笙笙送给她的,她和陆笙笙一人一个,代表着她们的友谊。 她一直挂在包上,丢了还未曾发觉。 紧张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眼神里仍然是探究:“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程洛嘴角轻扬:“我不知道你家住这。是我家也在这个小区,刚回家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你的身影,就想把东西还你。” 盛浔保持警惕:“你家住哪?” “5号楼二单元1505。有机会可以来我家做客哦。” 他回答得流利迅速,不像是假话。 再说,他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盛浔收回钥匙扣:“谢谢你,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 程洛看了看表:“你家在哪栋啊,我送你回去吧,天这么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关系,这条路我经常走,很安全。” “哦,那我先回家了,晚安。” 盛浔看着他的身影进入了五号楼二单元,她才收回视线。 殊不知,程洛在回家以后,像往常那样站在卧室阳台前拿起了望远镜。 过了一会儿,望远镜对着的窗户开了灯,有一道身影缓缓步入…… 盛浔回卧室开了灯,正要脱衣服,停顿了一下,先把窗帘拉上,才换上了睡衣。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刷手机。 刷到了霍裴砚的朋友圈,他在朋友圈里编辑了一条文案:喜觅良人,共度一生。 还配上了几个爱心。 接着霍裴砚还在家族群里昭告了要订婚的事情。 群里的人都在纷纷恭喜道贺。 盛浔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 悬浮屏上出现了一条来自柳缦的好友申请。 申请语是:通过一下,我们好好聊一下你以后做霍家孙媳的规矩。 盛浔讥讽地笑了一下,真是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在柳缦心中,她能嫁给霍裴砚是上辈子烧了无数高香求来的。 柳缦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盛浔通过了她。 嘴角高傲的扬起,知道以后嫁给裴砚,还不是乖乖地加了她,她以后得对自己尊尊敬敬的。 谁知刚发出去第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是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盛浔把她拉黑了! 柳缦鼻子都气歪了。 盛浔关了手机正准备睡觉。 弹窗突然弹出了霍临珩的消息:你想好了吗? 盛浔第一反应是霍临珩把她从黑名单里移出来了? 然后才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应该是在问订婚的事情。 她回复:是。 他没有下文了,盛浔打字:怎么了? 等她点击了发送的时候,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 ?? 盛浔满脸黑线,她又被拉黑了! 霍氏大楼的顶层办公室。 依旧是灯火通明。 霍临珩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是”字盯了很久。 他关掉手机,整个身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阖上了眼睛,性感的喉结轻轻凸起。 从他蹙起的眉头不难看出他很烦躁。 这个傻女人是不是傻? 明知道霍裴砚不是良人,却还是坚持订婚。 她就这么爱吗? 齐仲端了一杯咖啡:“霍总,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 霍临珩睁开了眼睛:“备车。” “去哪?” 盛浔洗了个澡躺进了被窝,马上就要睡了。 某人的消息再次弹出:下楼! 盛浔顿时睡意全无,跑到窗户前,果然在楼下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车。 她急忙套上了外套下楼。 霍临珩靠在车上吞云吐雾,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几乎与暗夜融为了一体,唯有指尖的一点猩红格外醒目。 “小叔,您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霍临珩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她。 盛浔看不懂他的神色,她被盯得不自在:“小叔,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终于开口:“想好了吗?” 她不是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吗?他为了这个问题特意还跑来一趟? 不过这次在她回答之前,霍临珩说了那天晚宴火灾时霍裴砚的事情。 盛浔并不惊讶:“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轮到霍临珩不解了:“你知道?” 他的瞳孔逐渐幽深了起来,似乎在说明知道还要订婚是傻吗? 盛浔有难言之隐,她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水光:“小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霍临珩脸色冷得厉害:“你想明白就好,当我今天没来过,祝你幸福。” 这一次,盛浔看见了他眼底的疏远和冷漠。 她猜想,这次之后,他们一定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小叔。”她叫住霍临珩。 轻轻地抱住了他:“谢谢你。” 谢谢你在所有人抛弃的我的时候一直保护我。 这是一个真诚,不含任何杂质,单纯的感谢的拥抱。 然后,她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五号楼里,这一切完全被人目睹,还被拍了下来。 第54章 霍裴砚的故意折磨 他走了。 盛浔看着宾利车消失,她感到了一阵夜风的寒意。 裹紧外套上了楼。 不多时,霍裴砚收到了一组照片。 他正在和几个哥们喝酒,这个几个好哥们听说他要订婚了特意来恭贺的。 照片里,盛浔正抱着霍临珩。 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几个好哥们把头凑了过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霍裴砚及时关了手机,还是被其中一两个人看到了。 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戏剧性的东西,把大家一下子干沉默了。 霍裴砚像没事人抬起头,笑着说:“继续喝酒啊,愣着干什么?” 大家重新拿起了酒杯。 刚喝一口。 霍裴砚的酒杯就砸了出去:“滚!” “都给我滚!” 他一脚踹过去,整张桌子都被踢飞了,桌上的酒瓶全部砸到了地上,成了稀碎。 包厢里的人吓得一哄而散。 照片就像一根刺狠狠扎入了他的心脏。 等苏瑾到的时候霍裴砚已经在包房里喝得烂醉如泥了。 自从火灾以后她一直没出门,在家里修养,刚刚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学给她打电话说在酒吧看见霍裴砚了。 苏瑾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霍裴砚,担忧地问他:“裴砚,你怎么喝成这样?” 霍裴砚缓慢地睁开眼睛,苏瑾的担忧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他痴笑了一声:“你爱我吗?” 苏瑾点头:“你说什么呢?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肯定的。” “我和霍临珩谁好?” 苏瑾不明白她的意思,霍临珩那样的天上人间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吗? 她顺着霍裴砚的话说:“当然是你,在我的心里眼里没有任何男人能比得上你。” 霍裴砚握住她的双肩吻了上去,他急需得到一份证明和肯定。 苏瑾软成了一滩水,迷蒙地看着霍裴砚。 爱慕溢出眼眶。 最后时刻,霍裴砚认清了身下的人。 那又怎么样? 盛浔能找其他人,他又凭什么为了她守身如玉。 …… 次日盛浔睡醒的时候霍裴砚已经在楼下了。 今天是周末,她不想出门。 但是霍裴砚要和她出去约会。 明里暗里都在拿视频威胁。 盛浔连妆都没画就出门了。 但是对于这种天生底子就好的人,化妆就是点缀。 霍裴砚带着她去了一家西餐厅。 可惜没位置了。 盛浔说:“要不然换一家吧。” 霍裴砚坚持就在这家。 好像他今天非吃不可,他似乎很肯定这家绝对有他的位置一样。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盛浔的视线之内。 霍临珩和上次宴会被她弄脏裙子的女人一起来了。 霍临珩就像不认识他们一样,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柜台。 霍临珩提前有预约,服务员带着他们准备进去。 霍裴砚忽然说:“小叔,小浔想吃这家菜很久了,但是已经没有位置了,不如我们拼桌一起吃吧。” 霍临珩不说话,但是他身上很自然流露出来的气息清楚地表明了拒绝。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看见了盛浔:“你是上次那个女孩子吧,我们见过的。” 沈楼月摇晃着霍临珩的手臂:“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吧。” 她提出来了,霍临珩点了点头,同意了拼桌。 盛浔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她敏锐地觉得霍裴砚是故意的。 霍裴砚笑着开口说:“小叔,不介绍一下吗?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和小浔未来的婶婶吗?” 沈楼月被这一声婶婶弄得羞红了脸:“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别瞎叫。” 盛浔一眼就能看出沈楼月眼底的爱慕之情,她真的很喜欢霍临珩。 霍裴砚哈哈大笑:“迟早的事。” 他故意揽住盛浔的肩膀,大声宣布:“小叔,小婶,等我和小浔订婚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这顿我请!” 盛浔不适地想要和他拉开距离,霍裴砚手劲极大,纹丝不动。 她挣扎得厉害的时候看到了霍裴砚眼底的威胁之意。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做出违背他的事,他立马公开视频。 盛浔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深呼吸一口气。 霍临珩和沈楼月好事将近,她不能因为视频破坏了他们的婚事。 只得忍耐下来。 霍裴砚满意了,将牛排切碎,然后叉起一块喂盛浔。 霍裴砚点的是二分熟的牛排,牛排还带血。 盛浔不喜欢吃带血的牛排。 “我不喜欢吃。” 霍裴砚并不尊重她的意见,将牛排递到她嘴边:“乖,张嘴!” 盛浔忍住恶心,嚼都没嚼吞了下去。 霍裴砚一直在切,一直在喂。 盛浔吃得脸色发白,快要呕了。 沈楼月双手捧腮,一脸羡慕:“裴砚和小浔感情真好啊,好羡慕你呢。” 霍裴砚喂到最后一块的时候,盛浔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往厕所方向跑去。 盛浔趴在垃圾桶上狂吐,几乎吃进去什么样的吐出去还是什么样的。 出来的时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 霍裴砚假惺惺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餐厅里空调开得太大了,害得你着凉了。” 盛浔感觉他今天很怪,好像是在故意折磨她。 饭快吃完的时候,霍裴砚举杯站了起来,还把虚弱的盛浔也扯了起来。 “小浔,咱们一起敬小叔小婶一杯酒吧。” 沈楼月张大了嘴巴:“使不得。” 霍临珩一脸冷漠。 霍裴砚已经仰头喝了一杯:“小叔,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小浔的照顾,但是今后小浔有我了,我会更好地保护她。” 他说完,强迫的眼神看向了盛浔。 盛浔无奈地垂下眼眸:“小叔,谢谢您这段时间的屡次相救。” 她胃里不舒服,不是很想喝这杯酒。 霍临珩看她唇白如纸的模样皱起了眉:“我今天不想喝酒。” 霍裴砚:“没关系,小叔不用喝,小浔喝就行了。” 霍裴砚逼迫的眼神让盛浔硬着头皮将杯里的酒喝了。 第55章 盛浔和霍临珩是清白的 咽下去的瞬间。 强烈的反胃感传来,红酒都没等到达胃里又涌了上来,冲破喉咙窜入了鼻腔。 盛浔狼狈地捂着嘴在一边咳嗽,咳得眼睛浮现了泪花。 这个饭她一秒钟都吃不下去了。 拿纸胡乱擦了擦,起身拿包:“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裴砚跟着出去:“我送你。” 他目送盛浔上了出租车,眸色逐渐变冷。 就吃个西餐她能吐成这样? 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想到那个可能性,霍裴砚不淡定了,他拨通了秦秘书的电话:“明天为我和盛浔安排婚检,要尽快!” 再转身。 霍临珩和沈楼月已经出来了。 霍裴砚看霍临珩的眼神充斥着恨意,一想到盛浔的肚子里很可能有了一个孽种,他恨不得杀了霍临珩。 这种带着恨意的眼神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但是并没有逃脱霍临珩的法眼。 霍临珩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语调中带着玩味:“裴砚,你安排这么一出大戏,有心了。” 霍裴砚皮笑肉不笑:“小叔哪里的话,咱们今天是偶遇。” 霍临珩冷冷一声:“你要是把心思用到正事上,慈善晚宴也不会办成那个样子。” 那是霍裴砚最丢人的事情,是他最不想听人提起的。 他的眼球狠狠向上翻,说出的话透着一股阴狠:“我办事自然是比不上小叔的周全,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小叔还是万事小心吧。” 霍临珩没什么反应地仰头睥睨着他。 戏中人都走了,霍裴砚自然也待不下去了。 霍临珩先把沈楼月送回了家,调转车头准备回家的时候,齐仲来了电话:“霍总,码头一批货物被海关突然扣住了,说我们手续不全,涉嫌违法。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和客户交货了,现在被突然扣住怎么办?” “手续为什么不全?”霍临珩质问。 “每批货物都要各个关卡的盖章,等盖下章来周期太长,我们每次都是先卸货,事后会把手续补全,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顷刻间,霍临珩就想到了霍裴砚刚说的话。 这种三岁孩子的把戏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 盛浔回去以后几乎把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又外卖点了一碗小米粥,喝了点热乎的胃里才舒服了些。 第二天起来上班的时候,胃里还是火辣辣的不舒服。 她白着脸出门上班。 谁料一开门就看到了霍裴砚。 霍裴砚手里提着一袋胃药:“好些了吗?我给你买了药。” “谢谢。不过让一下,我要上班了。” “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一会儿我们去做个婚检。” 盛浔疑惑地问:“婚检是结婚前才做的,我们现在做是不是太着急了?” “婚检就是个早晚的事,主要是我看你昨天吃东西吐得那么厉害,有些担心,不如咱们就把这婚检提前做了,就当是个全身检查了。” “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做什么。”盛浔脸色很冷凝。 霍裴砚找的是一家私立医院。 保密性极强。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是盛浔真的查出了什么,至少这家医院可以保证这种丑事不会泄露。 盛浔本来就不舒服,又被折腾的做了很多项目。 她强撑着做完最后一个项目,在长椅上等结果。 而霍裴砚则在诊室里,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医生,几个月了,孩子能打掉吗?” 医生看着手里的两份报告单,把鼻梁上的眼睛推了推:“你指谁?这个叫霍裴砚的还是盛浔的?” 霍裴砚脸拉下来:“盛浔的。” 医生仔细看了看,神色有些古怪。 霍裴砚心悬了上来:“怎么了?是不好引产吗?” 医生语气不太高兴:“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分明是处女,怎么怀孕?” 霍裴砚被弄得一怔:“您是不是看错了?” 医生脸拉了下来:“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去别的地方看吧,我能给你保证,无论哪个医生看她都是处女,不可能怀孕。” 霍裴砚愣愣地看着报告单。 感到难以置信。 她还是处女! 得到这个认知,他的心里涌出狂喜。 那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和小叔完全是清白的。 霍裴砚从诊室里出来拥住了盛浔:“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盛浔被他的话弄得感到诧异。 等看到检查结果显示自己是处女的时候。 她的心里也犹如惊涛骇浪般不平静。 她是清白的! 那个晚上她并没有和霍临珩那什么。 是她误会了。 她和霍裴砚各怀心思地出了医院。 霍裴砚脸上的笑容掩饰都掩饰不住:“你脸色不好先回家休息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了送过去。” 盛浔说:“既然如此,你应该可以相信我和小叔的清白了,你能视频删了吗?” 霍裴砚摸了摸她的头:“等我们顺利订婚,我自然会删视频的。” 话音落,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霍裴砚脸色大变。 “小浔,我临时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家吧。” 说完急匆匆地上了车走了。 盛浔对他的事情漠不关心,自己打了车回家。 霍裴砚赶回了清水湾。 警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霍裴砚是吧,我们针对九月二十七号那日晚上的火灾现场来做调查,你是主要负责人是吧。” 霍裴砚紧张地搓了搓手:“警察同志,那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突然又开始调查了?” “谁和你说结束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很多安全隐患,都是导致那天发生火灾的直接原因,你是负责人,肯定要对此负责的。” 霍裴砚神色不自然了起来:“警察同志,现场都是经过无数次排查的,怎么会有安全隐患。” 警察调出了几张照片给他看:“那个宴会厅附近全是高压电线,你选在这样的地方放大型烟花,这就是安全隐患,还有,我们后来发现,宴会厅为了美观,擅自将原来的灭火器搬离了,这也是安全隐患……” 警察一连串说了很多,霍裴砚脸色逐渐发白。 虽然说奶奶将慈善晚宴的事情交给他负责,但当时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就全权让手下人负责了。 第56章 霍裴砚入狱,柳缦被诈骗 霍裴砚被带走的消息不径而飞。 柳缦得知后立马找到盛浔:“裴砚被警察带走了你知道吗?” 盛浔因为被霍裴砚强行灌酒吃肉,又折腾的做了一番检查,胃还隐隐不舒服,脸色苍白。 点了点头。 她也是刚听说。 柳缦就像被踩了兔子尾巴一样激动,尖锐的指甲指着盛浔骂:“你既然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淡定地坐在这的?你未婚夫都进监狱了,你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啊。” 骂完不过瘾,还推了盛浔一把。 盛浔本来就不舒服,被她这么一推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盛浔!不愧是保姆的女儿,小家子气十足,关键时候一点用也没有。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缠着裴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话越说越难听。 好像只有通过这样辱骂盛浔,才能转移自己的焦虑。 盛浔脸沉了下来:“那您要我怎么做?陪着霍裴砚一起坐牢吗?霍裴砚是因为和苏瑾在宴会上上床惹出的祸事,关我什么事?” 她脚步步步逼近柳缦:“您应该去找苏瑾,她才是当事人,她和您儿子两情相悦,出生也好,最适合做您的儿媳妇了。” “至于解救霍裴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毕竟我只是个保姆的女儿,没什么用,帮不上你的忙!” 盛浔把柳缦骂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 柳缦气的脸都扭曲了。 又找不出别的话反击。 干跺脚:“你,你休想进我霍家的门。” 盛浔噗嗤一下:“正好,我也不想进。” …… 柳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点了关系才好不容易见上霍裴砚。 霍裴砚暂时被关在看守所里。 看到霍裴砚的时候,柳缦差点哭出来:“过了一晚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霍裴砚憔悴的很,语气着急:“妈,你听我说,你去请陆清越律师,他是京城最有名的律师,让他来接我的案子,我或许可以出去。” 柳缦眼睛通红:“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调查火灾的事情。” 霍裴砚沉默了,在这里待了一整晚,他已经想明白了,能有这么大本事将原本压下去的事情翻起来,除了那个人没有别人了。 他当然知道霍临珩是在报复他。 没错,是他和海关举报了那批货手续不全,他就是故意给他使绊子,他就是见不得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只不过他以为霍临珩肯定会看在父亲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这一次。 是他失策了! 柳缦不知道他的内心煎熬,擦了擦眼泪说:“我去找你小叔,他手眼通天肯定有办法把你弄出来。” “不许去!”霍裴砚咬牙切齿:“不许去找他,这次没有他我照样能渡过难关!” “还有不能让奶奶知道。”要是被霍老太太知道他进了局子,恐怕会对他更加失望,认为他没有自保的能力。 恐怕会剥夺他接管霍氏的权利。 柳缦听了他的话出去就找陆清越了,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陆清越是京城最有名的律师,但常年定居在国外,根本没什么人见过他。 柳缦给陆清越发了邮件,并没有得到回复。 就这样等了足足三天,她收到了一条短信:柳女士您好,我是陆律师的秘书,你可以把你的情况和我大致说一下,我们可以见面聊一下。 柳缦欣喜如狂,连忙定了时间和地点。 她和自称是陆清越的秘书见了面,一张口对方要五百万做律师费。 柳缦答应了。 最好的律师贵点也正常。 她咬咬牙将自己的一些包包首饰卖了凑了五百万。 陆清越的律师拿到钱以后说:“柳女士,你就在家等好消息吧。” 柳缦犹疑道:“可是我还没见到陆律师呢,我们不用见个面吗?” 陆清越的秘书说:“你是觉得陆律师把给霍裴砚解决案子的时间浪费在和你见面的路上比较好吗?” 柳缦恍然大悟:“是是是,那我不打扰您和陆律师了。” 当天晚上,柳缦接到了霍裴砚的电话。 电话里霍裴砚痛苦万分。 说他得罪了大人物,恐怕这次很难再出去了。 柳缦慌不择路地给陆清越的秘书打了电话询问,陆清越的秘书说的和霍裴砚说的相差无几:“没错。令郎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恐怕得用钱来解决了。” “多少钱?” “两千万!” 柳缦惊呼一声:“这么多!” “这些钱除了和那个大人物道歉以外,还得贿赂各级官员,两千万一分都不能少,这是陆律师最后的办法了,你要是不愿意,五百万退你,这个案子你找别人吧。” “别别别,还得继续麻烦陆律师,不过你得等等,我需要去凑钱。” “嗯,尽快,过时不候!” 柳缦在家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什么存款,她还有买股票的爱好,钱都被她造得差不多了。 两千万她是真的拿不出来。 咬咬牙去了借贷公司。 一口气借了两千万。 等她凌晨的时候把两千万转给了陆清越的秘书。 她松了口气,只要儿子能出来,多少钱也值了。 奔波了一晚上她也累了,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白天了,她想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又怕人家万一正在办,她发消息过去打扰人家。 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发了消息。 这一次,回应她的是大大的感叹号! 陆清越的秘书将她拉黑删除了! 这一刻!柳缦才意识到自己被诈骗了! 两眼一黑,晕了。 而此时,盛浔同一个小区里五号楼的程洛,正在家里数着整整两千五百万的现金。 他勾起一抹带着恨意的笑,柳缦这个蠢女人,还真是好骗。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霍老太太立马召开了家庭会议。 盛浔还在上班,没了霍裴砚的干扰,她这几天过得格外舒心。 被临时叫回霍宅后才知道,霍裴砚这几天是进局子了。 柳缦没有出现,听说被借贷公司上门讨债,吓得高血压犯了住院了。 霍老太太一向精明,她深知这事情的原委,询问霍临珩的意见:“临珩,这事你怎么看,裴砚一直在局子里也不是个办法,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霍临珩稳坐一旁,慵懒地开口:“欠缺调教,能出来的时候自然就出来了。” 这个回答让盛浔多看了他几眼,他好像知道霍裴砚什么时候能出来。 盛浔冰雪聪明,稍微深想一下,就猜到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霍裴砚和霍临珩比。 简直没法比! 最终,霍裴砚还是出来了,据说是霍临珩出了手。 被关了一个星期,霍裴砚颓废了不少。 看来里面没少磋磨他。 看守所门口,低调奢华的宾利车里,霍临珩修长的胳膊撑在车窗外,弹了弹烟灰,轻飘飘地问:“长记性了吗?” 霍裴砚心里再恨,面上再也不敢使出来了。 这一次,他狠狠地吃了个霍临珩给的教训。 他像以前那样恭敬地点头:“这次麻烦小叔了。” 霍临珩不屑嗤笑一声,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车子扬长而去。 霍裴砚强忍住这口气去了医院。 柳缦还在吸氧,看见他的一瞬间激动地坐了起来。 霍裴砚问了她被诈骗的事情。 柳缦才知道,现在有一种软件可以篡改号码,还可以任意改变对方的声音,她那次接到的霍裴砚的电话根本是假的。 她欲哭无泪。 霍裴砚也气,哪个该死的不长眼的敢诈骗到他头上,等他揪出来那个人,弄死他! 还没彻底地放松一下,他收到另一则消息:孟丽不行了! 第57章 苏瑾拔管 孟丽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状态。 孟丽没有什么亲戚,病房里只有王嫂和盛浔陪着。 霍裴砚赶过来的时候医生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孟丽脸色暗黄,眼睛浑浊,瞳孔涣散。 一副将死之相。 她朝着盛浔伸出了手,嘴唇蠕动。 王嫂道:“她是有话和小浔说,我们先出去吧。” 他们出去后。 孟丽枯瘦的手颤抖地抓住盛浔的衣袖,语气虚弱:“你是不是一直很怪我执意要你嫁进霍家,你别怪我,我只是想要你过得好。” 她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双眼迷离,神情中似乎浮现出了很多东西。 “我这一生像个笑话一样,过得苦不堪言,就是因为我太苦了,我才想你后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嫁进霍家,会有人保护你,你再也不用受到伤害了。我曾执拗地认为,你会幸福。” 她说话很缓慢,每说一句话都很辛苦:“但是我错了,那是我以为的,对不起,小浔,我的强迫让你不开心了。” 盛浔动容地垂着眼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孟丽抓着她的手逐渐用力,她强撑着想要起来。 盛浔扶住她的肩膀。 “我想你嫁进霍家是怕你有危险,霍家能保护你,你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呀?” 孟丽几句话说得气喘吁吁。 盛浔觉得这话的意思很奇怪,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能遇到什么危险,再说了她是成年人就算遇到危险也会解决啊。 在她还想问清楚的时候,孟丽一口血喷了出来。 “孟姨!” 盛浔一声惊叫。 王嫂他们也进来。 孟丽满目疲惫地摆摆手:“你们都走吧,我太累了,我想歇一歇。” 盛浔要留下来陪床,霍裴砚接话:“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再说孟姨也不想看见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 盛浔叮嘱:“晚上有什么紧急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霍裴砚守在走廊外面。 凌晨一点半左右。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彻在走廊。 霍裴砚一看,竟然是苏瑾。 她脸上挂着悲苦:“好歹也是我叫了二十年的妈,她快不行了你们都不告诉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王嫂推门出来:“是我打给这位苏小姐的。” 她起初一直以为孟丽神志不清的时候嘴里叫的女儿是盛浔,直到后来有一次,孟丽精神错乱地和她讲述了很多事情,她才知道孟丽心里那位一直牵挂的女儿另有其人。 刚刚她偷偷用孟丽的手机拨打了苏瑾的电话。 霍裴砚有些紧张。 苏瑾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崩溃的,她都要不行了,怎么说我也得来看她最后一程。” 进去时她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小浔了,我怕她会多想。” 恍惚间孟丽睁开了眼睛,乍一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痴痴一笑:“是幻觉吗?阿瑾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你没做梦,是我来了。”苏瑾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孟丽:“我来送你最后一程,顺便看一下你这副狼狈的模样。” 孟丽瞪着眼球呆呆地看着她。 苏瑾冷冷勾唇一笑:“你终于要死了,你要是不死,我这辈子都觉得自己和耻辱这个两个字挂钩。” 孟丽有些哀苦:“你,就,这么恨我吗?” 苏瑾哈哈大笑,外面打起一道响雷,闪电的光阴沉着她的表情显得极为阴森。 “我当然恨你啊,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妈,可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是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我亲妈分离,换在你身边。你是故意的,可笑盛鹤佘自以为把所有人玩转在掌心里。” 孟丽陡然瞪大了眼睛,眼球凸出得厉害,显得很骇人。 她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惊恐:“你怎么……会知道?” 苏瑾面露难掩的恨意:“我知道盛浔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很好奇,她究竟是谁的女儿,值得你拿命护着?” 因为情绪激动,孟丽猛烈地咳嗽起来,她的手死死的扣住床的栏杆,手背上青筋暴起。 外面雷声太大,很好地掩盖了病房里的声音。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三岁那年,因为无意间看了你的日记本,你差点没把我骂死。就是那次,日记本上的内容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尽管我当时不懂,但是我依旧记得那些,事后你就将日记本销毁了,并且再也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了。” “我今天最后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盛浔究竟是谁的女儿?” 孟丽闭住了眼睛:“这些都是你的臆想,盛浔就是我的女儿!” “你还不说实话?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苏瑾掐住孟丽的脖子死命地喊:“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孟丽闭着眼睛好像死了一样。 苏瑾冷笑一声松开了她:“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我知道你累了,歇歇吧。” 说罢,她把孟丽的氧气管狠心一拔。 眼睁睁地看着孟丽在床上无力挣扎,直到彻底归于平静…… 她又将氧气管重新给她插上。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苏瑾哭着从病房里跑出来:“裴砚,我妈,走了……” 今夜的雨特别的大,外面雷声大作,闪电喧嚣着似乎要将整个天空撕裂。 盛浔被雷声惊醒,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怎么也睡不着了。 没多久,她接到了霍裴砚的电话。 …… 十一月份的天气在经历了一场场秋雨的洗礼之后,天气转凉,风中都带着一股萧瑟之意。 医院里,盛浔最后处理着孟丽后续事宜,她去派出所办理了孟丽的死亡证明。 孟丽的身份证被剪烂的那一刻,她都还没回过神,昨天还和她说话的人。 今天就这么没了。 孟丽的尸体被火化了,苏瑾趴在孟丽的骨灰盒上哭得悲戚。 盛浔朝她过去,面无表情地说:“人活的时候你退避不已,人都死了演给谁看?” 第58章 孟丽的真实身份,找到亲生父亲? 孟丽一辈子漂泊在外,盛浔决定让她落叶归根。 孟丽的老家在南城的一个偏僻小镇,据说也是盛浔出生的地方。 她准备把孟丽葬在那里。 同行的还有霍裴砚和苏瑾。 到了地方,盛浔下车。 她捧着孟丽的骨灰看着这陌生的环境。 没有一丝的熟悉感,有的只是满心的茫然。 盛浔到了村子里,开始挨家挨户找孟丽以前住的地方。 她和路过的村民打听,村民们听到孟丽这个名字都一脸茫然:“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姓石,你说的那个孟什么的恐怕是个外姓人吧,我们村子里的外姓人都很少的,你可是去村镇户籍中心问一问。” 盛浔他们去了村镇户籍中心,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一打听,结果还是没有这个人。 就在盛浔怀疑还不是搞错了孟丽的故乡的时候。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酩酊大醉,往地上随便就是一躺。 周围路过的人说:“又是这个泼皮懒汉,每次喝多了就发疯。” “多少年了,也没个家人管管。” 就在霍裴砚捧着孟丽的遗像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 男人眯着的一只眼睛忽然睁开,跳起来抓住了霍裴砚的手:“这照片上的人怎么回事?她在哪?” 盛浔诧异地看着他:“您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中年男人迸发出一股恨意:“岂止是认识,这个贱人是和我躺在一张结婚证的!” 这下轮到盛浔和霍裴砚不可置信了。 “您认清楚了吗?有些话不可以乱讲的。” 石应德:“她就是化成了灰了我都不会认错。” “那你给我们看看结婚证。” 他们跟着到了石应德的家里。 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个即将坍塌的小棚。 这一路过来,盛浔也听说了这个关于石应德的一些事情。 据说他早年间作风就不好,后来娶了老婆以后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家暴,在之后老婆就跑了。 前些年他赌博把房子都赌没了,每天饥一顿饱一顿。 饿得实在不行了就往村镇户籍大厅一趟,那里的救助人员会给他吃的。 石应德拿出了一个脏污不堪的红色本本,上面的照片虽然泛黄,但是依旧可以清楚地辨认是孟丽年轻的时候。 只不过上面登记的名字叫刘淑敏。 盛浔猜测,这应该才是孟丽的本名,当年她受不了石应德的家暴偷偷跑了出去,还改了名字,就是防止被人找到。 石应德摊手:“这下你信了吧,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先死了,要不然我打死她。” 盛浔冷冷开口:“你嘴巴放干净点!” 石应德谄媚地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穿戴不菲,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他搓了搓手和霍裴砚想握手:“不知道你们和刘淑敏是什么关系啊?” 霍裴砚仰着头,不予理会。 最后还是盛浔说的:“她是我妈!” 石应德眼里曝出一阵贪婪的光:“这么说你是我女儿?” 他假惺惺地去拥抱盛浔:“太好了,女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你妈走了,以后就是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 盛浔躲开了他的拥抱:“我不认识你,你三言两语也不能证明就是我父亲,我现在只想给我妈好好的下葬。” “这事好办,翻过村东头那座山,有一片空地,那里有你妈喜欢的樱桃树,葬在那里最合适。” 一直沉默的苏瑾爽了,摊上这么个爹,有她盛浔好受的。 盛浔在村里的驿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正式将孟丽下葬。 下葬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 霍裴砚撑着伞,盛浔抱着骨灰盒往石应德说的那座山上走去。 石应德没来,他觉得死人玩意儿晦气,他恨孟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给孟丽下葬。 而与此同时,山脚下搭起的几个军用帐篷里。 一群商业精心和地质考察小组正在开会。 会议进行到一半,有人问主位上的男人:“霍总,这个村子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很适合您的旅游开发计划,就是这几座大山要想炸平,还得考察一番。” 闻言,霍临珩说:“那就现在吧,找几个人和我一起上山考察。” 地质考察小组的人拿着望远镜探查:“今天恐怕不行,我瞧见天边乌云压境,恐怕有雷暴雨,这种天气最容易引起山体滑坡,咱们得赶快撤了。” 霍临珩颔首:“好,收拾东西,我们先撤。” 收拾的途中,齐仲拿起望远镜随处向四周望了望,几个小身影映入视线之内。 他慢慢放大,霍裴砚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瞳孔里。 他惊叫一声:“霍总,你快看,是小霍总!” 霍临珩狐疑地拿过望远镜一看,不光有霍裴砚,还有盛浔。 这三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毅然地往山上走去。 齐仲挠头:“小霍总他们是去郊游踏青吗?” 霍临珩脸色冷了下来,这种天气下上山郊游踏青,嫌命太长了吗? 盛浔他们已经翻过山,到达了那片种着樱桃树的空地。 这一路上,苏瑾满身怨气,她脚痛得厉害,早知道这么累,她就找个借口不来了。 盛浔拿出工具挖了个坑,将孟丽的骨灰盒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安静地站着看着墓碑,小雨逐渐变成了大雨滴砸得脸生疼。 盛浔轻声说:“您安息吧。” 苏瑾揉着酸痛的腿:“终于结束了,我们下山吧。” 霍裴砚看了看天气:“天气越来越阴沉,恐怕下大暴雨,我们赶紧走吧。” 就在他们下山的途中,一阵大暴雨突然袭来。 苏瑾惊叫一声,幸好霍裴砚扶住了她,要不然她就摔下去了。 她委屈地说:“我脚好像扭了,走不了路了。” 霍裴砚试探地问盛浔:“阿瑾脚崴了,要不然我背她吧。” 她自己走会拉慢他们的进程,盛浔点了点头。 暴雨逐渐增强,他们站都站不稳,看着脚边滑下的滚滚碎石,盛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惜他们的步伐再快,也比不过天灾。 第59章 你的命数该不该绝,由我说了算! 一阵地动山摇。 盛浔几人勉强站住。 “不好,是山体滑坡!” 盛浔只能尽量寻找稍缓的山坡。 霍裴砚背着苏瑾走得很困难。 他无意间踩上了一块儿石头,身体重心失衡。 苏瑾被摔了下来,整个人往下滑去。 “裴砚——救我——” 是苏瑾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盛浔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使出了吃奶的将她拉了上来。 苏瑾吓得花枝乱擅,没有一点形象地摊在地上大口喘气。 “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 可是还没走几步。 山体发生剧烈震动,伴随着轰鸣声,碎石滚落,飞鸟惊弓般横冲直撞。 苏瑾再一次身体失重往下滑去。 “裴砚——啊啊啊啊——救我——” 霍裴砚正准备救她,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竟然是盛浔! 她也跌落了下去,手勉强抓住一根树枝。 她在朝他求救。 一边是苏瑾,一边是盛浔。 这一刻,霍裴砚陷入了两难境地。 盛浔快要撑不住了,她惨白着脸:“救我——” 霍裴砚脚步微动,苏瑾不顾一切地嘶吼:“救救我,裴砚——” 霍裴砚看向她,眼里全是复杂,牺牲谁他都舍不得,可是注定只能救一个。 该怎么办? 苏瑾看着他,说出了一句话:“霍裴砚,我怀孕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记闷雷,狠狠砸入霍裴砚心头。 他的瞳孔猛烈地一缩。 怀孕了! 霍裴砚再也想不得那么多了,脑海里只有怀孕三个字。 他的身体调转了方向。 这一刻,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盛浔的方向。 盛浔看着他最终的选择,笑了。 一行清泪落下。 树枝即将断裂,她撑不住了。 树枝断裂的声音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依旧无比清晰地传入耳膜。 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断裂的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她的手脱离树枝的那一刻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手掌。 睁开眼睛。 眼眸中迸发出不可置信:“小叔!” 霍临珩绷着脸,额头青筋暴起,用了极大的力气拉着她。 暴雨使山体很滑,他也快要撑不住了。 “小叔,你放手吧,再救我你也会摔下去的,或许我的命数已定,该绝于此!”盛浔大喊。 “闭嘴!你的命数该不该绝,由我说了算!” “快!霍总在那里!” “牵引绳!快!救人!” 齐仲带着救援队来了。 盛浔悬着的心总算跌落在了肚子里。 …… 夜已深,暴雨已经停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结束的也突如其来。 这次的大暴雨不止导致了山体滑坡,还有大洪水。 村子方圆几里的庄稼都被淹了。 村子里的人在空地上搭起了帐篷来救治这次在灾难中受害的人。 盛浔裹着被子,脸色白如纸,待在帐篷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齐仲正在给霍临珩上药。 见状,盛浔接过了药箱:“我来吧。” 霍临珩因为救她,胳膊被大面积磨伤。 似乎每次因为救她,他都会受到伤害。 无论她说多少次谢谢,都无法报答他。 “害怕吗?” 他突然问。 盛浔点头:“怕!” 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候,谁能不怕呢? “我说了,你的命数不该绝,所以,你会活得好好的!” 他霸道的言语如同他人一样,永远都是那么肆意霸道。 可是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似乎就如他所说,他说她能活,她一定活下来! 滴答滴答—— 温热的眼泪让霍临珩一怔。 “小叔,我……” 盛浔正要开口。 被帐篷外的一阵声音打断。 “小浔怎么样了?我要见小浔,她人在哪?” 霍裴砚刚把身为孕妇的苏瑾送到了县医院,第一时间赶回来。 盛浔敏锐地感受到身边人气息凝结了。 下一秒,霍临珩起身,朝着帐篷外走去。 接着,就听见霍裴砚痛苦的闷哼声。 盛浔赶紧跑出去。 霍临珩狠狠地朝着霍裴砚腹部踹了一脚。 霍裴砚捂着肚子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他:“你凭什么踹我?” 霍临珩又是一拳。 霍裴砚擦去嘴角的血:“霍临珩,你别太过分了,我是名正言顺的霍家独孙,我敬你是我小叔,你……” “你也配称霍家人?未婚妻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去救情人,你这样的,霍家以你为耻!”霍临珩打断他的话,眉宇间尽是阴冷。 “你放肆太久了,今天我就代表霍家。好好收拾一下,正一正霍家的家风。” 霍裴砚不服,两人开始互殴。 与其说是互殴,倒不如说是单方面虐打,霍临珩以前在特种部队待过,身手不亚于特种兵。 而霍裴砚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他被打得满脸是血。 “小叔!”盛浔的声音让霍临珩停住! 他冰冷的眼神射向她:“你要为他求情?” 盛浔走向他,拿纸擦去他手上的血:“不是求情,是我不想让您为了我手染上血。” 霍临珩怔住。 霍裴砚倒在地上,看着他们一同转身的背影,控制不住地大喊:“霍临珩,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尚吗?你阴暗猥琐的心思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他的话让霍临珩脚步停住,再次回头的时候,目光冷冽:“你大可以继续说,试试!” 霍裴砚被他眼底的寒意吓退了。 返回帐篷里,盛浔继续给霍临珩上药。 她被霍裴砚的话影响了。 “小叔,你为了我和霍家内部互殴,没必要。” 霍临珩睨她:“你想多了,霍裴砚那样的早该教训了。” 她动作磨磨蹭蹭,霍临珩一眼看穿:“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盛浔有点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我们那次明明没有过,为什么你说有。” 要不是霍裴砚逼着她去做了婚检,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还是处。 她还自以为他们真的那什么了。 聪明如霍临珩,再一结合她眉宇间的神态,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盛浔抬头:“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霍临珩:“你也没问。” 盛浔:“……” 第60章 解除婚约! 回到京城已经是两天后了。 霍裴砚却再也联系不上盛浔了。 盛浔将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而且不在租的房子里住了。 他去公司堵盛浔,得知她休假了。 他慌张到了极点。 他有种预感,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和盛浔真的走到尽头了。 以前他还能去找孟丽,现在孟丽也走了。 已经没有什么能逼迫得了她的了。 不不不,不对,还有视频。 对!还有视频! 当前,他必须见到盛浔。 他去了许灵家。 许灵穿着睡衣下楼倒垃圾。 就被秦秘书提上了车。 她惊悚地看着霍裴砚:“你想干嘛?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怎么?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满足不了你了?” 秦秘书:“闭嘴!” 许灵不服地瞪他。 霍裴砚扶着额头,声音沙哑:“给盛浔打电话,让她来找你!” “嚯,原来是你找不到浔姐了啊,那我凭什么要帮你,我不能背叛浔姐。” 霍裴砚面露阴森:“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拿了我一百万的事情,要是转账记录公开,我可以告你敲诈勒索。” 许灵叉腰:“那不是你的封口费吗?你就不怕我告诉浔姐吗?” “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吗?啊?”霍裴砚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脖子又红又粗,怒吼着。 许灵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你……你凶什么。” 秦秘书把手机强硬地塞给她:“打!” 仿佛下一秒她不打电话,就打她! 许灵被吓到了,颤颤巍巍地拨通了盛浔的电话。 刚响三秒就接了。 “浔,浔姐,我遇到点困难,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盛浔沉默了三秒,说:“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盛浔来到了许灵家楼下。 看到霍裴砚的那一刻,她一点也不意外。 “你为难许灵就是为了见我,霍裴砚,你真卑鄙!” 霍裴砚被骂,也无所谓了。 她拿出当初的那张卡:“这卡里,是你当初给许灵的封口费,有二十万我给了许灵,你不止一次的私自找许灵,这算骚扰,二十万就当她的精神赔偿不过分,至于剩下的八十万都在这里了。” 拿出卡的那一瞬间,霍裴砚的表情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你,原来早就知道了。小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救你是因为我有难言之隐,你可不可以理解一下我?你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一个!” 霍裴砚拉着盛浔的手,无比的真诚。 盛浔看他的眼神起初是玩味,后面逐渐转为讥讽:“你的难言之隐,是苏瑾怀了你的孩子吗?” 霍裴砚嘴唇一哆嗦:“我……” “我很想不通,苏瑾都怀孕了,你今天为了见我在这又唱又跳的,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既想和我结婚,还想要苏瑾的孩子?霍裴砚,这世界上的好事都是你的呗。” 霍裴砚被说得一时语塞,吐出一句:“不管你怎么认为,我心里都有你。” “那行啊,既然你心里有我,那就打掉苏瑾的孩子!”盛浔带着三分讥笑地说。 霍裴砚顿住,他为难地抬头:“小浔,苏瑾身体不好,那年雪山为了救我落下寒疾,要是打掉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生育了,你忍心剥夺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吗?” 听到这个,盛浔笑了,她笑得腰都弯下去了,笑着笑着又觉得他有点可悲。 “霍裴砚,你真是眼盲心瞎,你最好回去好好问问当年雪山里,是谁救的你?” “什么意思?”霍裴砚茫然。 “没什么意思,话已经说到这了,我也和你挑明了,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发布了取消婚约的公告。”她指了指霍裴砚,又指着自己,利落干脆地说:“我和你,彻底结束了!” 霍裴砚仓皇地拿出手机一看,果然看到了盛浔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公告。 盛霍两家联姻彻底解除! 他一时难以接受地怒吼:“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 盛浔冷静地看着他发疯,然后淡定地转身。 背后响起了霍裴砚低沉恐怖的声音:“你是不是忘了,视频还是我手里?” 盛浔再也忍无可忍地回头:“你是不是忘了苏瑾怀孕了,要是我把这件事昭告天下,未婚夫出轨小姨子,令其怀孕,你觉得这个新闻够不够精彩?够不够送你上头条?” 她一步步逼近霍裴砚:“够不够让你们霍家蒙羞?你还够不够接管霍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别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满身摄人的气质竟然把霍裴砚逼退了几步。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霍裴砚难受地蹲下身子捂住了脸。 秦秘书想扶他被拒绝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过了一会儿,秦秘书说:“医院那边有消息了,苏小姐的情况不太好。” 霍裴砚睁开眼睛:“走,去医院!” 这次的灾难导致苏瑾动了胎气,医生保了好几天胎才保住。 白雅丽心疼地握着苏瑾的手:“傻孩子,你如果执意要保这个孩子会很辛苦的,你挡不住悠悠众口的。” 苏瑾很执意:“妈,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反正现在小浔和裴砚也解除婚约了。” 盛如海在病房里叹气:“既然你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我就想办法让霍裴砚娶你!” 苏瑾眼里升起一抹光亮。 白雅丽面露担忧:“但是妈那边……” 想到盛鹤佘那个封建迷信的样子,苏瑾眼里的光又黯淡了。 “暂时先瞒着,等事情落成了到时候就算她知道了也没办法了。” 这时,霍裴砚从外面进来。 白雅丽招呼盛如海:“两孩子肯定有话要说,我们先出去吧。” 就算霍裴砚掩饰得很好,苏瑾也能看出他情绪不对。 “你怎么了?” 霍裴砚摇头:“没事,你怎么样了?” “刚刚肚子有点疼,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霍裴砚若有所思的眼光落在苏瑾并不明显的小腹上:“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苏瑾神经瞬间紧绷了:“你什么意思?” 霍裴砚挤出一抹笑:“我是说你怀这个孩子辛苦,这次又经历了这么大的难,到现在还在保胎。” 他心里阴暗地想着。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他和盛浔是不是还有可能,接管霍氏是不是还有可能? 第61章 霍裴砚的封杀令 “我不苦的,再说了我还有你啊,我爸说了,以后盛氏所有的产业都是我的,我的孩子以后也会有保障的。” 霍裴砚心神一动。 现在霍氏都被霍临珩把控着,他要想接手难如登天,但是如果能有盛家的帮助,或许还会容易一点。 况且苏瑾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以后盛氏就是他的孩子的,他孩子的不就是他的。 几乎瞬间,霍裴砚已经有了想法:“那很好呀,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保障,你好好养胎。” 苏瑾拉过他的手:“我知道你和小浔的事了,我想说如果你们取消婚约了,我们是不是……” 霍裴砚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阿瑾,当务之急你是要好好养胎,公司还有些事我得回去处理。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摆脱了苏瑾,霍裴砚坐在车上抽烟。 抽了一支又一支。 再多的烟都解不开他的愁容。 秦秘书看他发愁想要开解他:“小霍总,您和盛小姐已经没戏了,不如想开点,往前看!” “谁和你说我们没戏了?” 霍裴砚食指碾灭了猩红的烟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她一定会是我的!” 秦秘书看着他眼睛里犹如魔怔的神情,一时有些犯怵! 盛浔躺在家里的床上,解除了婚约以后,她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松懈感。 她又何曾想过以前求之不得的姻缘后来差点成为她摆脱不了的魔咒。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盛浔迎来了很饱满的热情。 只不过一进公司,她就发觉大家看她的表情不太对。 总感觉大家眼里有什么。 她刚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许灵在里面舌战群儒。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浔姐是被抛弃的了?是浔姐抛弃了那个渣男,你们不知道事情真相能不能不要瞎说。” 同事:“切,谁知道她是不是被豪门扫地出门了?外面可都传疯了,她是保姆的女儿,是霍家不要她了,也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霍家独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许灵扭转手腕:“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这身份配不配得上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的烂嘴肯定是配不上。” 盛浔靠在茶水间的门上,懒懒地看着她们:“看来是工作量太少了,让你们在工作时间说闲话!下个月的财务报表晚上下班之前交我。” 几个同事不服:“下个月的报表月末才交,今天怎么能做得完?” “我说了我今天就要,做不完就加班做!”盛浔弯着嘴角,但是眼里没有一点笑容。 官大一级压死人,几个同事再不服也只能满怀怨气地去做了。 许灵朝着她们的背影唾骂:“什么东西,不知道事情真相就在那里瞎说。” 她安慰盛浔:“姐,昨天一夜之间有关你身世和取消婚约的事情都在网络上传遍了,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你就当他们在放屁,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许灵的安慰很暖心。 “放心吧,我没事,回去工作吧。” 盛浔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发现密码被改了。 她无法登陆了。 去找了王经理。 王经理一改往日的态度,看她的眼神里隐隐有了鄙夷:“你这么长时间不来上班,你的负责的工作我已经交给别人去做了。” “王经理,什么叫我不来上班?我休的是正常的年假。”盛浔据理力争。 王经理翘着二郎腿,很是嚣张:“咱们这个行业竞争就是这么激烈,没办法,你休假了别人就会顶上来。” 盛浔看出他是故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我现在干什么?” “你?没事干就坐着呗。” 盛浔点点头,出去了。 一夜之间她的事情传得到处都是,她已经想到了是谁的手笔。 他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她朝他低头。 第二日,第三日…… 连续好几天,盛浔都被公司故意孤立,每天公司的同事们都对她议论纷纷。 这天她去了公司,许灵脸色沉重地和她说:“公司的高层都来了,正和霍氏的人开会呢,我们公司好像是要被收购了。” 正谈论着,会议室的门开了,领导们陆续从里面出来,为首的是几天没见的霍裴砚。 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地站在中间。 公司的领导朝着他恭敬地伸手:“以后星愿传媒还得多亏小霍总的照拂。” 霍裴砚也看见了盛浔,他神情倨傲地从她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一样。 同事们看在眼底。 心里更鄙夷了,果然是下堂妇。 小霍总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 盛浔知道,霍裴砚是冲她来的,眼下公司已经被收购,她再待下去,处境只会更难! 下午,她就写好了辞职报告。 收拾东西走的时候,许灵泪眼汪汪:“姐,你知道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要是可以我想跟你一起走。” 盛浔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盛浔抱着东西前脚一走,王经理就谄媚地给霍裴砚打了电话:“小霍总,盛浔已经离职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语气陡然变冷。 王经理:“小霍总,像她这样不敬业的我不会留她在公司。” 霍裴砚气急:“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蠢货!” 他故意叫外界散播她的身世,让外界误以为她是被他抛弃的,是想让众人孤立她,他收购她所在的公司,也是为了能监视她。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让她知道和他取消婚约的坏处。 “既然她走了,你还留着干什么?你被辞退了!” 王经理的笑容戛然而止:“您说什么?” “你,被辞退了!” 霍裴砚干脆地挂掉电话,和这种蠢猪多说一秒他都觉得浪费时间, 他表情有些不耐,没想到她这么烈,干了三四年的工作说辞职就辞职! 秦秘书问:“霍总,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不!还不够,我要整个行业的人都没有敢录用她!” 秦秘书咂舌,这么狠! 第62章 沈楼月解救盛浔 盛浔几天连续面试了几家公司,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按理说以她的履历在任何一家公司任职都是够格的。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霍裴砚在背后搞鬼! 前段时间她去给孟丽看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要是不工作她连房租都快要付不起了。 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别人或许有家人相帮,但她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晚上许灵给她转了点钱:“姐,我知道你最近难,这钱你收了。” 盛浔知道她难,怎么也不肯收。 夜晚的京城大桥是个欣赏美景的地方。 盛浔坐在大桥边上,看着条条宽阔的马路两边明亮的路灯,从远处望去,就像一条条灯带相互交织串联着整个京城。 灯光璀璨,通明耀眼。 盛浔安静地欣赏着美景。 忽然听到背后一阵刹车声,接着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 “不要跳,没有什么想不开的——” 还不待她反应,她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沈楼月笨拙地抱着她倒在地上:“不要跳,活下去才有希望!” 盛浔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蹲,无奈地说:“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跳。” 沈楼月惊讶的张大嘴巴:“竟然是你!” 随即她像是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同情:“我知道你被取消婚约了一时想不开,但是这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么一个就寻死觅活。” 盛浔满脸黑线:“沈小姐,我只是想看看风景,我没有想不开。” 沈楼月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她脚步微顿,沈楼月就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做好随时制止的准备。 看来要是不说清楚,她今天是没法回家了。 没办法,盛浔说:“我只是暂时找不到工作有些发愁,所以来看看风景散散心。” 盛浔怎么看都不像撒谎的,沈楼月勉强相信。 “不就是工作吗?我帮你找。正好我有一个姐妹儿新开了一家酒吧,正好缺人手,要不你过去帮忙吧。”猜到她的顾虑,沈楼月又说:“放心啦,你就去管理管理新人服务员什么的,不会让你陪酒的。” 盛浔之前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很善良很热心的小姑娘。 她摇了摇头:“我可能没有说明白,我和霍裴砚现在弄得有点僵,你给我找工作我怕给你惹上麻烦。” 沈楼月嗤了一声,搂住了她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架势:“放心吧,他霍裴砚不敢惹到我头上,我罩着你,他敢对你做什么!” 口气这么自信,盛浔倒是好奇她家世了,再看她的穿衣打扮,肯定和是和霍家不差上下的名门了。 思来想去,她现在的确很需要这样的一份工作,便没有再矫情:“谢谢你,沈小姐。” 晚上沈楼月哒哒哒跑回家,靠在沙发上给她姐妹打电话:“喂?你那需要人手吧,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一份工作,嗯,她叫盛浔,明天去应聘,你帮我照顾着点。” 刚应酬完的沈铭渊刚要上楼,突然从沈楼月嘴里听到盛浔的名字,调转方向,朝着沙发过来。 他问:“你刚刚说谁?” 沈楼月嘟嘴:“哥,你偷听别人讲话,没礼貌。” 沈铭渊拍了她的头一下:“快点说,你刚刚说的是盛浔的名字吗?” 沈楼月:“对啊,怎么?你认识她?你都不知道她最近有多惨,霍裴砚现在全行业封杀他,害得她连工作都没有了。” 沈铭渊若有所思,他们取消婚约的事情他听说了,只不过没想到霍裴砚会这么不是东西。 想到她解除婚约了,沈铭渊心思活络了起来:“你姐妹明天酒吧开业,哥去给你们捧场!” 沈楼月怀疑地问他:“真的假的,你有这么闲?” “我亲妹妹的朋友开业,我当然要去给捧场了。” 沈楼月一脸不信,前几天她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明明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总觉得你不怀好意。” 沈铭渊又拍了她一下。 沈楼月捂着脑袋:“哥,不准拍我的头,我就是被你拍得不聪明了。” 沈铭渊循循善诱:“我明天要去的话给你把霍临珩叫上,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名字,沈楼月脸上飞过两朵红云,装作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 第二天。 盛浔准时去了酒吧。 沈楼月打过招呼了。 酒吧的老板对她也很客气:“我听楼月说你在以前的公司也是做到了管理层,我这里简单,你就帮我管理管理这帮服务员和店员们,有闹事的负责摆平一下就可以了。你的工服已经准备好了,我叫人带你去换衣服。” “今天酒吧开业,人比较多,你换完就赶紧出来,我带你熟悉一下业务。” 盛浔:“好的。” 另一边,霍氏大楼顶层总裁办。 沈铭渊已经磨了霍临珩大半个小时了:“今天我妹朋友酒吧开业,你和我一起去给捧个场吧。” 霍临珩在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头也不抬:“不去!” “我妹老想着见你了,都快望眼欲穿了,你就见见吧。” 霍临珩不吭声。 沈铭渊夺过他手里的笔嚷嚷:“当初是你要我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恰好赶上我妹回国,她又对你一见钟情,我就介绍了你们认识,你惹的她非你不可,你又不管她了?霍临珩,你怎么这么渣了?” 霍临珩太阳穴突突地跳,为了不让沈铭渊继续在他耳边磨叽,他叹口气:“等我处理完工作好吗?” 沈铭渊乐了,把笔奉还:“你快点啊。” 晚上八点。 酒吧准时开始营业。 第一天开业,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 盛浔适应能力很强,做起事来游刃有余。 只不过她没想到迎接进去的第一批客人里面就有程洛。 程洛看她的穿着打扮,想到了最近的流言,他拿出一张名片:“盛小姐,我最近自己新开了一家小公司,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这吧。” 盛浔对他印象不好,拒绝了。 被拒绝的程洛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背影,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屑。 都沦落为陪酒女这个地步了,还装什么清高。 第63章 沈铭渊大胆示爱 没过多久,霍临珩和沈铭渊以及周煜就踏入了这家酒吧。 沈铭渊手里抱着一大束黄色玫瑰,东看看西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人。 霍临珩拧眉:“你这花究竟要送谁?” 沈铭渊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楼月穿着一身粉色玫瑰纱裙,脚步翩翩地朝他们过来:“哥。” 旁边的男人太过矜贵,浑身都透露着难掩的风华,每次看见他,他身上的我气势都让她不敢抬头直视,只敢羞怯的叫一声:“霍先生。” 霍临珩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 就在沈楼月想和霍临珩找话题的时候,听见自家哥哥大喊了一声。 “盛浔!” 盛浔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她,她回头。 就看见沈铭渊捧着好大一束黄玫瑰朝她走过来。 她有些惊讶:“沈总。这么巧,您也来这家酒吧玩?” “一点也不巧,我就是为你来的,昨天我就听楼月说你要来这里工作了。” 盛浔一看沈楼月不要紧,还看了她身边的霍临珩。 这一看她才发觉,沈楼月和沈铭渊眉眼处有几分相似。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兄妹。 沈铭渊把花塞到她手里:“盛浔,我知道你取消婚约了,我上次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要追求你!” 声音清晰,且掷地有声。 一瞬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盛浔:“……” 沈楼月张大了嘴巴,饶是她也实在没料到自家亲哥会上演这么一出。 她忽然感觉身侧有寒气飘过。 霍临珩的脸黑得彻底。 沈铭渊不顾所有的人的眼光,神色认真:“我和霍裴砚不一样,我看上的女人,我会一辈子对她好,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一幕不意外地落在程洛的眼睛里,他更加鄙夷了,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水性杨花,前脚和霍裴砚,后脚和霍临珩不清不楚,现在又来一个沈铭渊。 真是人尽可上。 他邪恶地舔舔嘴唇。 也好,这样的女人他也想尝尝什么滋味。 盛浔错愕得不止一点,回过神来的她:“沈总,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您天之骄子,我们不合适。” 沈铭渊执着:“试都没试过,你就说不合适。”他似笑非笑:“小盛浔,你不能把我的真心一棍子打死吧。” 看见盛浔实在为难,最后还是沈楼月上前解围:“哥,盛小姐今天第一天上岗,要忙的事情够多了,你别添乱了。” 沈铭渊看了眼周围:“也好,我不给你添麻烦,但是我的话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盛浔着实没想到沈铭渊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还是当着霍临珩的面。 自己刚和霍裴砚解除婚约,现在沈明渊当众示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 进了包厢以后,沈明渊发现霍临珩比以往都要沉默,气压也很低。 他要上去说话,被周煜拉开了。 周煜心里暗自叹气,他是真瞎还是假瞎,难道看不出来老五对盛浔很特别吗? 包厢里前所未有的寂静。 沈楼月给大家唱了一首歌也没能热场。 有服务员进来送酒,沈铭渊指着她说:“我知道你们店会满足客人一切需求,我要盛浔来服务这个包房,快去把她叫来。” 沈楼月急得给他使眼色,难道他看不来霍先生已经很不高兴了吗? 盛浔刚和霍先生的侄子解除婚约,自家哥哥就明着示爱,这不是撬霍家的墙角吗? 偏偏沈铭渊行事随心所欲,只看自己心情。 盛浔被迫进入包厢,就发现包厢里气氛不对。 她去给沈铭渊倒酒。 沈铭渊制止了她:“不用你,外面干活太累了,我叫你进来就是让你坐着的。” “沈总,这不合适,这就是我的工作。” 沈铭渊神色微微冷,笑看她:“我也是你们这里的客人,你是不是该满足客人的要求,我现在的要求就是这个,你会不满足吗?” 盛浔十分为难,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 大家气氛都很冷凝。 沈铭渊掏出手机,又拿过盛浔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我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 沈铭渊又给她倒了酒:“咱俩上次划拳还没分出胜负呢,今天再来一较高下。” 算了,顾客是上帝,既来之则安之。 盛浔心里劝自己。 整个包厢里只有他俩旁若无人的互动。 周煜看了眼身侧的人,头上沁出冷汗。 沈楼月看到霍临珩越来越不对劲,她端起酒杯:“霍先生,今天感谢你们来给我朋友的酒吧捧场,我敬你一杯。” 霍临珩并没有回应她。 自己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酒杯被他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起身。 盛浔突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 抬起头就看见霍临珩冷冷地盯着她。 “我……” 下一秒,她就被霍临珩握住手腕,拉出了包厢。 周煜瞪大眼睛:“这……” 沈楼月埋怨地对沈铭渊说:“哥,都怪你,霍先生肯定以为你是在故意撬他侄儿的墙角。他不开心了。” 周煜也不赞同地说:“铭渊,盛浔刚解除婚约不说,你又不是看不出来老五……,你今天干嘛这么做?” 沈铭渊手腕轻轻旋转,透明水晶杯里晶莹的液体有光泽地随着一起旋转。 他神色冷清,唇角扯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我就是喜欢她不可以吗?还是你觉得就算没有我,他们就能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沈楼月听得云里雾里:“你们在说什么啊?” 包厢之外,盛浔被霍临珩一路拉在了走廊尽头。 盛浔甩了好几手腕,男人抓得死紧。 “你弄疼我了。” 闻言,霍临珩才松开。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盛浔:“你什么意思?” 盛浔被问懵了:“什么我什么意思?” 霍临珩也不知道心里那股四处乱窜的无名怒火是从何而来,他压住怒意:“你别忘了,你刚霍裴砚解除婚姻没几天!” 第64章 霍裴砚的存心刁难 盛浔被他的语气惊到了,倏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她直视霍临珩,眼眶发红:“你是觉得我水性杨花是吗?” “我……” 盛浔倔强地强忍不让眼泪流下,她说:“且不说我已经和霍家解除婚约,就算我真的有什么新情况那又怎么了?现在我是自由的,你们凭什么道德绑架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 转身的瞬间,眼泪脱闸的堤坝,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近的流言蜚语她已经听得够多了,她都没什么感受。 但是从霍临珩的嘴里说出,她会很委屈,很委屈。 她倔强地抹干眼泪。 怨不得别人,看来还是她心性不够强大,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到。 霍临珩看着她倔强离去的背影,烦躁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话说出口,意思就变了。 盛浔的车已经修好被4s店送回了。 她开着车回到了小区。 小区里车位已经满了,她只能停在小区外面的空地上。 然后步走回小区。 走了一会儿,她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再回头的时候程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就像一抹幽魂一样突然出现,把盛浔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的吗?” 程洛像以往一样勾起笑容:“是你走得太认真了没发现我。” 他的笑容在盛浔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假惺惺。 “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有多熟,你这样多少令我觉得很冒昧。” 程洛笑容不变,再次拿出了自己的名片:“盛小姐,你别误会,我专程再一次向你发出邀请,只要你来我的公司,我给你以前所在公司的待遇。毕竟酒吧是个不体面的。” 盛浔脸拉了下来:“我觉得你这么和我说话很不礼貌。” 她拿过名片打量了一下。 程洛以为她有意,连忙介绍:“一家外贸公司,公司刚建成,正需要盛小姐这样的人才。” 盛浔:“你这公司规模不小啊,程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年纪不大,已经这么有作为了。” 她以前听说这个程洛是在普通家庭长大,这才几天不见,他就自己做公司了。 中彩票了? 程洛的笑容在盛浔将他的名片扔进垃圾桶的那一刻而终止。 他僵硬着说:“有必要做这么绝吗?” 盛浔:“程先生别误会,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我配不上这份工作。” 程洛望着她的背影,很是阴狠地想。 既然敬酒不吃,就别怪他逼她吃罚酒了。 盛浔回到家没多久,就有人敲门了。 她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一开门。 看见出现的那张脸,就要关门。 但是对方先一步掰住了门。 强势地进来。 盛浔没有一点好脸色:“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从我家出去!” 霍裴砚脸色也不好看,他把手机上的一张照片甩在她面前:“盛浔,你是故意在气我吗?” 照片上,正是她刚刚一身工作服在酒吧工作的样子。 “外面人人都知道你我曾经有过婚约,你现在却跑去酒吧当陪酒女,你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要不是他有个同学意外看见盛浔在酒吧工作,他都没想到她会跑去酒吧干。 盛浔语气凌厉地回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干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总比你在背后给别人使绊子强!” 霍裴砚一脸施舍的模样:“你明知道这样会很受苦,你要是跟了我,做霍太太,你连班都不用上,这样的福气你问问京城的女人,她们哪一个不想要,你何必这么倔。” 盛浔给了他一个假笑,呲出一口大白牙:“这样的福气你给苏瑾吧,我无福消受,你们一家三口好就行了。” 她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从我家,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楼下,一辆宾利车刚停下。 秦秘书突然说:“霍总,前面那辆车好像是小霍总的车。” 霍临珩抬头看去,三楼的灯光敞亮。 他掐了烟,一瞬间,那股无名怒气再度袭来:“我们走!” “我们不是来找盛小姐的吗?这就走了?” “走!” 宾利前脚走,霍裴砚后脚就灰头土脸地下来了。 他不甘地回头,他一定会让她求自己的! 次日,盛浔照常去上班的时候,就被老板叫过去:“506vip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你过去伺候,我看他们身份不菲,别让我的酒吧难做。” 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盛浔换好工作服推开了包厢的门进去。 主位上坐着霍裴砚,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 再就是清一色的美女们。 霍裴砚冷漠地朝她招手:“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倒酒?” 盛浔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不好意思,陪酒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砰的一下。 霍裴砚踢了一脚桌子,几个酒瓶掉下茶几碎了一地。 旁边的男人见风使舵地说:“装什么?你和陪酒小姐有什么两样?还装上清高了,你今天要是得罪了我们,你信不信你这酒吧明天就得倒闭。” 旁边的几个男人说。 盛浔不想惹麻烦,她走过去刚要倒酒。 一个男人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地拉住,使其她单腿跪在地上。 盛浔的膝盖最先接触到地面。 地面上有刚刚酒瓶碎裂的渣子。 刺骨的疼袭来。 盛浔身子颤抖,脸色刷白。 男人又在叫喊:“干什么呢?还不快倒酒?” 盛浔手心攥成了拳头,她猛地站起来将手里的酒瓶狠狠一砸,握着瓶颈处,锋利的玻璃棱角对着他们,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故意为难我吗?” 大家被她的突如其来弄得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几个男人作势要夺酒瓶。 盛浔锋利的玻璃棱角对着自己的脖子:“你们敢过来一步试试,我要是在这个包厢出了三长两短,大家都别想好过!” 没想到她这么烈,几个闹事的男人顿住了,看向了霍裴砚。 “够了!”霍裴砚终于出声, 他冷冷对盛浔发声:“这么闹有意思吗?” 第65章 沈铭渊带走盛浔 盛浔对霍裴砚无比厌恶的说:“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有意思吗?” 霍裴砚青着一张脸,带着怒气的回:“我逼你还不是因为我在意你,想让你回心转意,你呢?非要和我对着干,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 盛浔被他的话弄得震惊继而想发笑,她看见他就像看到了一团污秽物那么恶心。 “我和你已经结束了,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嫁给你!” 盛浔恶狠狠地说完转身要走。 被其中一个男人拉住:“你别走,臭娘们,小霍总话还没有说完,让你走了吗?” “松开我!” 男人急于在霍裴砚面前表现,想对盛浔用强。 下一秒。 “啊——” “柳志强——” “……” 只见男人面容扭曲,弯腰捂着裆部,身体蜷缩成了虾米。 “救护车,快!” 场面乱做一团。 盛浔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 …… 沈铭渊带着一个礼品盒拉着周煜进来找盛浔。 “老周,你说我买的这个礼物盛浔会不会喜欢?” 周煜:“我不知道,要不然我们把老五也叫过来吧?” 沈铭渊撇嘴:“他过来冷着一张脸只会破坏气氛。” 话音落,他们踏入了酒吧,发现里面一阵骚乱。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看见担架抬着一个人上了救护车。 场面很混乱。 沈铭渊觉得大事不妙,往包厢里走去,包厢里已经没人了。 他又听到耳边有人在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店里新来的工作人员把vip包厢里的客人踢伤了。” 沈铭渊四处环顾,最后在酒店的一个侧门处看见了盛浔一瘸一拐的身影。 他拦住盛浔,盯着她狼狈的样子皱眉:“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盛浔没回答他,绕开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沈铭渊拉住她,然后原地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铭渊!” 盛浔激烈地挣扎。 沈铭渊不为所动,将她塞上了自己的车。 追出来的周煜看到情况不太对,连忙掏出手机给霍临珩打了电话:“出事了!盛浔好像把客人给踢伤了,情况挺严重的,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大概过了两秒,电话那边沉沉的声音响起:“盛浔呢?” “被沈铭渊带走了。” 嘟嘟嘟…… 周煜还打着电话,那边已经是忙音了。 沈铭渊不顾盛浔的意愿强行把车开到了沈氏别墅。 沈楼月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被沈铭渊从外面一脚踹开。 看见他哥抱着女人进来。 “沈铭渊,你放开我!你究竟要干什么?” 盛浔捶打着他。 沈楼月噌得从沙发上起来,吃惊地问:“哥,你这是……?” 沈铭渊吩咐家里的佣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他把盛浔放下:“你把人伤成那样,你就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烦?我把你带来我家,你先安安稳稳地待着,不会有任何人来找你麻烦的。” 盛浔还是想走。 沈铭渊无奈:“你就放心来我这里待一晚,楼月也在,能陪着你,等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回去。” 沈楼月去给盛浔拿换洗的衣服,楼下门口传来吵闹声。 “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您不能乱闯的。”佣人们拦着男人。 望眼看去,门口的男人一席黑色风衣,挺拔的身影几乎和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门开着,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男人孤傲地站在那里,衣角猎猎。 沈楼月眼睛一亮:“霍先生。” 她哒哒哒地跑下楼,屏退了佣人。 “霍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想和什么我给你倒。” 霍临珩抬手制止了她,问:“她人呢?” 沈楼月愣了三秒,意识到他说的是谁:“盛浔姐在楼上休息呢。” 回应她的是霍临珩毅然上楼的背影。 盛浔都靠在床头,身心俱疲。 在酒吧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就算在沈铭渊这里,知道不会有危险,她仍然觉得不安,不自在。 靠在床头不敢闭眼睛。 门突然被开了。 男人风尘仆仆,身上还沾着外面的冷气,一看就是刚赶来的。 她错愕:“小叔?” 霍临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给她:“披上,跟我走。” 不会吧,霍先生这么着急赶过来难道是要带走盛浔姐兴师问罪为侄子报仇? 沈楼月觉得不对劲,挡在盛浔的面前,鼓起勇气说:“霍先生,这是我哥带回来的人,你……你就算要带走还是要和我哥打声招呼吧。” 说到后面明显底气不足。 霍临珩显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径直弯腰,俯身。 将盛浔打横抱了起来。 沈楼月再次拦住:“霍先生。” 霍临珩那张脸上略显不近人情:“我的家事轮不到外人管。” 他抱着盛浔下楼到一半。 沈铭渊从书房里出来。 看到这一番情景,他挑了挑眉:“老五,不打一声招呼带走我的人,不地道吧。” “你的人?”霍临珩沉声反驳:“你们才见过几面,她就成了你的人?” 沈铭渊眼里没了笑意:“临珩,不如你问问盛小姐的意见呢?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呢?” 霍临珩睨向盛浔。 沈铭渊也等着她的回复。 盛浔咬咬唇,思虑了一下说:“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 一句话,说清了她的选择。 再怎么说,她和沈铭渊也算不上熟。 沈铭渊笑容逐渐垮掉:“不客气。” 他让开了路。 看着他们一起消失的身影,沈铭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霍临珩,你说的又真的和你做的一致吗? 沈楼月小声开口:“哥,你就这么让他把盛浔带走了?他不会拿盛浔给他侄儿出气吧?” 沈铭渊摸摸她的头,很认真地说:“妹妹,以后不要和霍临珩见面了。” 沈楼月不明所以:“为什么?” 傻孩子,你是典型的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啊。 沈铭渊也不能明说,只是含蓄道:“他不适合你!” 沈楼月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啊,他那么优秀,那么厉害的人,我也要变得很优秀很优秀,我们就合适了。” 沈铭渊看着她那么期待,那么憧憬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开口打击她。 眼看霍临珩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可能喜欢她。 期待越大,失望只会越大。 这一刻,沈铭渊无比后悔当初介绍沈楼月和霍临珩认识。 第66章 盛浔面临坐牢风险 盛浔被霍临珩送回了家。 从始至终,霍临珩一句话都没说。 冷得像块儿冰雕塑。 盛浔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小叔,你怎么突然来了?” 霍临珩答非所问,声音冷冷:“什么人带你回家你都敢走。” “我……” 盛浔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了。 霍临珩舌尖舔舔后槽牙:“好样的!” 他起身出去了。 盛浔以为他是走了,她刚准备躺一会儿的时候他又进来了。 手里还提着纱布和碘伏。 他掀开被子,握住她的脚踝将裤腿拉起。 盛浔下意识往回收腿。 她的脚踝被掣肘着,动弹不得。 裤腿被撩上去,原本圆润光滑的膝盖处,此刻变得青肿一片,星星点点的血迹干涸在上面。 这是被霍裴砚刁难跪在地上的时候扎入了玻璃碎片。 时间一长,疼得她都麻木了。 都忘记处理了。 霍临珩蘸取碘伏,用棉签擦拭着伤处。 冰凉的液体在和皮肤接触的一秒钟,传来轻微的刺痛。 盛浔轻轻皱起了眉头。 看着自己的脚被男人握在掌心,男人轻柔地给她擦拭伤口的模样。 一丝异样的感觉悄然爬上了盛浔的心底。 上药结束,见盛浔一直盯着自己。 霍临珩眯眼:“我脸上有字吗?” “小叔,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你居然不问? “嗯。” 事情这么严重,他居然没有一句质问,反而送她回家,给她上药。 心底的那抹异样加重了。 医院里。 柳志强还在抢救,刚刚医生从手术室里带出来一个噩耗。 人可是保住,但是子孙根算是彻底废了。 所有人大惊失色。 霍裴砚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柳志强的好兄弟李昊说:“小霍总,那个女人把志强害成这样,这笔账咱不能不算啊。” “就是,志强以后算是废了,老子怎么着也得把那个臭婊子给废了,给志强报仇。” 李昊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盛浔撕了。 霍裴砚绷着脸不想说话,耳边叽叽喳喳,想到盛浔,他烦得很,想抽烟,又想到这里是医院,只能忍下来。 耳边全是叽叽喳喳议论怎么报复盛浔的。 “闭嘴!这件事我来处理,任何人都不许去找她!” 李昊问:“小霍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包庇那个女人吧,你别忘了,志强和你可是表兄弟。他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成了这样。” 霍裴砚发飙了:“我说了我会处理,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滚!” 李昊不平地点点头,不甘地离开。 …… 有霍临珩在,盛浔总是能睡得很安心。 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可能是在她睡着以后,他就走了。 盛浔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酒吧,她要辞职了。 昨天闹成这个样子,她要是再待下去就是连累酒吧了。 刚打开门,两名帽子叔叔正好出现在面前,拿出了警官证:“盛浔是吧,柳女士实名举报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局里,盛浔被当作犯人一直审问着。 她如实说着昨晚的事情经过。 警察:“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先刁难你,然后是出于自保踢了柳志强对吗?” “是!” 霍裴砚一早就被叫回了老宅。 他刚进家门,就听到了舅妈方氏,也就是柳志强的母亲在沙发上和柳缦哭诉。 “姐,我就志强这么一个儿子,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听说踢伤我儿子的是裴砚之前的未婚妻,你一定要我们一个说法啊。” 柳缦瞪霍裴砚:“还不赶紧过来和你舅妈说明情况?” 方氏拿纸擦泪:“我知道这和裴砚没关系,我只要那个女人得到惩罚!” 柳缦安慰:“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把她抓回警局了,这个牢她坐定了。” 霍裴砚声音陡然拔高:“妈,你报警抓盛浔了?” 面对他的大呼小叫,柳缦淡定的喝口茶:“不然呢?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志强受害,凶手逍遥法外吗?” “那你也不能报警啊。” 方氏愣住:“霍裴砚,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包庇那个女人吗?别忘了是因为你,你表弟才成了这个样子的。” 霍裴砚把头别过去,语气僵硬:“总之,我会用别的方式补偿。” 方氏捂住胸口直挺挺的朝后倒去:“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啊?” 柳缦急忙安抚:“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和志强做主。” 霍裴砚心里挂念盛浔,待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去往警局。 盛浔被暂时拘留了。 他探视盛浔,盛浔依旧是很冷漠地看他:“你来干什么?” 霍裴砚面露痛色:“你受苦了。” 盛浔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我这苦是你带给我的,你如今又假惺惺的来这演给谁看呢?” 霍裴砚自动屏蔽了盛浔骂她的话。 “小浔,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就算赌气也得分情况吧,你知不知道,柳志强彻底废了,等罪名确立你要坐牢的。” 盛浔仰头看他:“你想我怎么做?” “和柳家道歉,和我妈道歉,和柳志强道歉。” “那要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呢?”盛浔表情急切,乞求地看着他。 霍裴砚以为她被说动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你听我的就一直求饶,他们总会原谅你的。” 突然,盛浔表情从乞求变得逐渐玩味:“你真是脑子有泡,霍裴砚,我没错,我就把牢底坐穿也不会去道歉的,我不但不道歉,我还要告你们骚扰女性!” 霍裴砚面容一僵:“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赶紧滚!不想看见你。” 霍裴砚恼羞成怒:“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你看着吧,除了我谁会来救你?总有你来求我的一天。” 第67章 霍临珩请陆清越帮盛浔 下午,一点钟。 一位身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手里还提了一个高级定制的皮箱,步伐从容地进入了霍氏大楼。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眉心一皱。 比约定好的时间超了一分钟。 齐仲气喘吁吁地从电梯里出来迎接男人:“陆律师,非常抱歉,霍总有一个紧急会议刚刚才结束,我现在接您上去。” 陆清越扶了扶墨镜:“我一直很讨厌不守时的人。” 齐仲一抹冷汗流下:“非常抱歉。” “不过,我经常听说霍总的精彩事迹,也想见一见这样的人物是否配让我等这一分钟。” “好,我这就带您上去。” 霍临珩等在办公室里。 见到陆清越的第一面就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陆清越大致翻了下手里的文件,把墨镜摘下:“这个案子倒是不难,但是我记得,霍氏集团的法务也有很多优秀的精英律师吧。” “霍氏精英律师是不少,但你是最厉害的。”霍临珩直言不讳。 齐仲在一边只觉得霍总对盛浔用心良苦,请了最好的律师打官司。 审阅案子的时候,陆清越会戴上一副银色框架眼镜,举手投足间显得专业和贵气。 陆清越不愧是有名的大律师,寥寥几眼已经看完了关键,条理清晰地说:“这个案子看上去是被告方的错,但终归是原告方骚扰女性在先,所以这个案子对我来说并不难。” 霍临珩问:“那你接吗?” 陆清越喝下了手边的茶:“霍总开出的条件这么丰厚,我有什么不答应的必要吗?” 他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容我冒昧地问一句,霍总和被告人是什么关系呢?” 霍临珩一怔。 陆清越眉目间划过一抹了然:“不方便说就算了。” 陆清越前脚出了霍氏大楼,后一秒手机就响了。 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他有些宠溺的笑笑,接通:“什么事?” “哥,我最重要的朋友出事了,她遇到点麻烦,我现在在剧组里赶不回去,你能不能帮帮她,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解决她的案子的。” 陆清越没了刚才的锋利,声音清雅:“笙笙,哥现在手头上有别的案子要忙,恐怕爱莫能助。” 陆笙笙气极:“你究竟把我当妹妹了没,我都没让你帮过我什么,就这一次你也不同意,我再也不叫你哥了。” 陆清越被她吵得头疼,只能妥协:“行吧,你把你朋友的名字告诉我一下,我看一眼。” “她叫盛浔。” 听到这个名字,陆清越一顿。 然后从包里翻出了霍临珩给他的资料,在第一页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名字,表情顿时有些精彩。 下午,盛浔就被保释了。 初次见面,陆清越十分绅士:“盛小姐,我是霍总委托代理您案子的律师,这个案子交给我您可以放心。” 是霍临珩帮了她…… 盛浔咬唇,每次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背后默默运筹一切。 “那辛苦陆律师了,您帮我和他说一声谢谢。” 陆清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我觉得这声道谢还是你亲自和他说比较好。” …… 有陆清越出马,案子解决得很顺利,盛浔不用再面对牢狱之灾了。 从法庭出来以后,霍裴砚等在路边,朝她挥手:“小浔,上车,这次化险为夷我要好好给你庆祝一下。” 盛浔视线轻轻一移,马路对面安静地停着尊贵的黑色宾利。 一直都没离开。 看样子也是在等她。 盛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霍裴砚,径直朝着对面的宾利过去。 她过去,车门自动打开。 眼睁睁地看着盛浔上了霍临珩的车。 霍裴砚脸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在路边无能狂怒。 他原本也找了朋友打听到了陆清越的行踪,他有信心,只要他去邀请,陆清越肯定会答应这个案子。 他在等盛浔,等她开口求他。 却没想到等到了陆清越为盛浔打官司的消息。 这一刻,他坐不住了。 但为时已晚。 他无比憎恨,为什么每次他想和盛浔缓和关系的时候,总要杀出来一个霍临珩! 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看。 霍裴砚回头,和陆清越对视了。 想到陆清越是京城最厉害的律师,以后没准有用到的地方。 他抱着交好的目的主动过去递了一支烟。 谁知道陆清越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尿也不尿他的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这无疑不是把霍裴砚的面子扔到地上踩,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 陆清越面无表情。 不是谁都可以成为霍临珩,让他有看一眼的资格。 盛浔上了霍临珩的车。 霍临珩腿上放着笔记本,骨节分明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敲打,似乎在处理工作。 盛浔不敢轻易打扰他。 五分钟后,霍临珩敲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 盛浔小心翼翼地问:“小叔,您吃饭了吗?” 霍临珩一直在看电脑,好像没听到。 驾驶座的齐仲把头转在后面说:“霍总开了一上午会,开完会就过来接您了,除了早上吃了一点,一天都没来得及吃东西。” 霍临珩有所动静,抬头看了一眼齐仲。 齐仲立马闭上嘴,转回了前面。 盛浔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小叔,我请您吃饭吧,感谢您屡次出手帮忙。” 她觉得霍临珩未必会答应,还记得第一次她发出邀请的时候就被无情地拒绝了。 结果,霍临珩合上了电脑,深沉的目光转向她:“好。” 盛浔眨巴了一下眼睛,赶紧拿出手机订餐厅。 想到霍临珩的身份,她都不敢看五星级以下的餐厅。 每看一家餐厅,再看一眼价格,她的心都颤一下。 不过要请肯定要请最好的。 她偷偷给陆笙笙发了一条借钱的消息。 然后定下了京城一个规格很高的七星级餐厅。 齐仲开车把他们送到了餐厅。 下车后,霍临珩双手插兜看了一眼餐厅:“大手笔啊。” “当然了,我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您就尽情吃吧” 霍临珩似笑非笑地多看了她一眼:“你说的?” 第68章 霍临珩请盛浔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说,盛浔感到一阵不安。 她还是笑容连连:“当然了。” 点餐的时候,服务员把菜单递到了盛浔的面前。 盛浔又诚意满满地递给了霍临珩:“小叔您看看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客气。” 霍临珩也的确不客气,大手一挥连续点下了多道菜。 他的手指每点一道菜,盛浔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也太能吃了吧。 霍临珩点完以后问她:“我刚刚点的都是我要吃的。你想什么吃什么?” 盛浔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说:“其实我也不太饿,我就来一份沙拉就行了。” “沙拉怎么能吃饱?”霍临珩霸总般的气势道:“我刚刚点的东西全部要两份。” 盛浔呆住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要走,又被霍临珩叫住了,他说:“菜单上最后一页的酒给我上一瓶。” 也不知道是不是餐厅空调开得太大了,盛浔只感觉自己透心凉。 那一瓶酒顶得上她大半年的工资。 何况她现在还是一个无业游民。 她不会因为这一顿饭从此还要背上贷款吧。 霍临珩有所感应地问她:“你没事吧?是我点得太多了吗?” 盛浔强颜欢笑:“不多,一点都不多,一会儿不够了尽管再点!” 她低头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白水来掩饰自己的坐立难安。 霍临珩双眸里划过一抹浅显的笑意。 饭菜的确很美味。 盛浔埋头苦吃,想到花了这么多钱,她就算吃撑了也再坚持能多吃一点是一点。 霍临珩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看着疯狂进食的女人:“刚刚不是说不太饿吗?吃这么多?” 盛浔一噎。 “这不是开胃了。” 直到实在是吃不下了,盛浔才去了前台结账。 服务员恭敬地说:“您一共消费七万七千五百元。” 盛浔脸色彻底凝结了。 这……这么贵!!!??? 她肉疼地拿出了手机准备用信用卡付钱的时候。 服务员说:“小姐,和您一起来的先生是为我们这里的老顾客,他已经签过单了。” 他已经付过了? 盛浔回头看他,神色有些复杂。 他们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后,李昊仇恨地看着盛浔。 凭什么他好哥们儿下辈子毁了,凶手还能这么逍遥法外。 霍临珩把盛浔送回了楼下. 下车前,盛浔吞吞吐吐:“明明说好了我请的,我……” “就当是我给你的官司成功解决的恭喜宴。” 耳边,是男人悠远宁静的声音。 像一缕温暖的春风,直达人的心底。 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之内,盛浔准备上楼。 她刚转身,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身而过。 再次回头地想看清楚,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暗笑自己草木皆兵,没在意上了楼。 而在她不远处的一辆小汽车后面,李昊手里举着刀被人压在地上挣扎。 “你tm谁啊?敢坏老子好事!” 程洛捂住他的嘴:“光天化日你想行凶?这里还全是监控,你不想活了?” 李昊瞪他:“你别多管闲事,老子的事和你有屁的关系,老子一定要弄死那个娘们儿。” 程洛冷笑:“一个人多危险,两个人胜算才比较大明白吗?” 李昊不再挣扎,戒备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程洛阴险一笑:“意思是咱们俩目的一样,不如合作一把?” …… 盛浔住在六楼,她到四楼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整栋楼的楼道灯又坏了,黑漆漆一片。 稍微有点声响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她的手揣进了包里,默默加快步伐,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等到她距离家门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窜到了她的前面。 千钧一发之际,盛浔掏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对着就是一顿喷。 楼道里响起了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打通报警电话:“,我遇到危险了,我……” “别报警,是我,是我啊!” 熟悉的声音让她话语暂停,她睁大眼睛去看究竟。 发现竟然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面容似曾相识。 想了好久,一个人名才从脑子里蹦出来:“石应德?” “是我啊,闺女,你这是要谋害亲爹啊。” 盛浔臭着一张脸:“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干什么?你想做什么?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报警了。” 石应德揉着刺疼的眼睛说:“你是我亲闺女啊,你妈死了,我不来找你找谁啊?你以后得给你爹我养老送终啊。” 盛浔被他不要脸的话弄得脸黑得彻底:“哪里来的泼皮老无赖,你当年家暴孟姨,孟姨忍受不了才走了,独自生下我,和你有屁的关系,该回哪回哪去,别指望我给你养老。” 石应德指着她的鼻子跳起来骂:“你个不孝女,你要是这么绝情别怪我把你妈当年跟人跑了的丑事散播出去,我看她人都死了,世人会怎么骂她!” “是你先负了孟姨在先,说这样的话要不要脸!” “赶紧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要我滚也行,你得给我钱!”石应德把手摊在盛浔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算了一下,我距离到死的所有花费,大概一百万,你给我钱,我立马就走!” 盛浔知道,石应德嗜赌,他突然找上门来恐怕也是欠了赌债,她就算真的给了他一百万。 他恐怕也会日日上门来。 想到这,盛浔把她仅有的三千块钱转给了石应德:“你既然找到了我,说明也知道我的事了,我也挺难的,这是我目前手上仅有的钱,你先拿着用。” 石应德半信半疑,但是也不得不信:“行吧,那我今天先走了,那一百万你趁早给我准备好啊。要不然我每天过来找你。” 石应德拿着刚到手的三千块钱准备去赌一场,来把以小博大。 殊不知,他前脚一走,盛浔后脚就下楼跟上了他。 她预料得不错,石应德这样的老赌鬼拿到钱的一瞬间一定会往能赌博的地方跑。 确定他进去赌博了,盛浔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举报,有人赌博……” 第69章 盛浔入职霍氏 盛浔接到来自霍氏公司的面试邀请的时候正从网上疯狂找工作。 打开邮箱的时候,看到是来自霍氏集团的面试邀请,她立刻产生了质疑。 猜想是不是霍裴砚的把戏。 看到发送来源是霍氏总裁办。 她咬唇,有些犹豫,难道是…… 想要弄清楚,盛浔开着车来到了霍氏。 她一踏进公司,前台小姐笑眯眯地迎上来:“盛小姐是吧,我带您上楼,请跟我来。” 前台小姐刷了卡,电梯直升总裁办。 电梯门开了,齐仲等在门口。 齐仲带着她进了一间休息室,将一份合同递在她的面前:“盛小姐,霍总最近缺一个助理,这是应聘书,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如果没有问题可以在下面签个字。” 盛浔带着疑惑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份很有诱人的工作,做霍临珩的贴身助理,工资是她以前工作的三倍。 她迟疑地开口:“我记得以前霍总并没有招助理啊?” 齐仲一本正经地地回答:“霍总最近开拓了一块儿旅游项目,我最近要盯那边,霍总这边急需一个助理。” “那为什么选我啊?” 齐仲:“盛小姐是对自己的能力不放心?觉得自己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盛浔抿抿唇没说话。 齐仲看出了她的疑虑:“你之前做沈铭渊的专访已经展示了你的工作能力,放心,选你来做霍总的助理,我们是经过多方考察的。” 他这么一说,盛浔的心稍稍放了些。 这的确是一份难得的工作,而且她如果在霍临珩手底下做事,霍裴砚就算想使绊子也得掂量掂量。 想到这儿,她拿起笔在右下角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后麻烦齐特助照料了。” 齐仲如释重负地收好了应聘书。 事情可算办妥了。 “我还有点其他事,你先自己在公司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盛浔独自在公司里转悠。 她这是第一次好好观察霍氏,不愧是全京城做到第一的公司,很气魄,很宏伟。 转悠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是全透明的,她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 她看到了主位上的霍临珩,他在聆听各部分的工作汇报,时不时地给出指导性意见。 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 尤其是在霍临珩的身上。 那股出众的气质根本让人挪不开眼。 好像感受到有人在看他,霍临珩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吓得盛浔赶忙朝着身后的一根柱子躲去。 反应过来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好笑。 她是光明正大来工作的,偷偷摸摸做什么。 霍临珩看到了柱子后的一片衣角,视线停留了一会儿转回继续开会。 盛浔又四处转了转,会议总算结束了。 霍临珩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盛浔走过去很恭敬的样子:“霍总,我是新来的盛浔,以后就是您的助理了,您有什么事可以尽情吩咐我。” 霍临珩颔了颔首,轻吐一字:“好。” 工作了一会儿,财务部门递交过来一份文件,需要霍临珩签字,再送往企划部。 盛浔拿着文件进了霍临珩的办公室,霍临珩签完字。 她伸手去拿,霍临珩拿着文件的手纹丝不动。 “这份文件我可以让别人送到企划部。” 顷刻间,盛浔就明白了,霍裴砚就在企划部。 她坚定地说:“我是您光明正大的助理,以后都在霍氏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总不能每次都避而不见吧。” 闻言,霍临珩的手松开了。 企划部在霍临珩的楼下。 盛浔拿着文件下了楼。 她敲了敲门。 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入。 乍一看到是她,霍裴砚愣了几秒,接着自信一笑。 果然,她突然来找他,肯定是熬不住了,来求他了。 “你怎么来了?快坐,我刚好打算联系你,咱们晚上吃个饭,再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盛浔宛若看白痴一样,看他说完了,清泠泠地开口:“小霍总,这份是霍总签过字的文件,您过目。” 霍裴砚不解她的意思:“你在说什么?” “忘了自我介绍,我现在霍总的助理,我叫盛浔,以后在霍氏工作,还请小霍总高抬贵手。” 霍裴砚像听到了笑话哈哈一笑:“怎么可能?” 笑了两声后,他变了脸,给秦秘书打了电话,语气刻不容缓:“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 三分钟,秦秘书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发现气氛的凝结,他跑到霍裴砚的耳朵上说刚刚接到消息,盛浔的确成了霍临珩的助理,还是齐仲亲自办的入职。 盛浔一板一眼道:“小霍总,您该签字了,霍总还等着呢。” 霍裴砚冷冷地干笑两声,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抠住文件边缘,快要把文件上抠出一个洞来。 顾及这是霍临珩要看的文件,他强压下来怒气,签字的时候笔尖力道重得快要陷进桌子里了。 盛浔拿着签署成功的文件翩然离开。 霍裴砚再一次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摔到了地上,暴跳如雷。 秦秘书很担忧他的精神状态。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秦秘书接通。 听完以后,她说:“小霍总,盛家今天家宴,苏小姐邀请您过去。” “我不去。” “您最近一直都没去,盛如海那边挺不满的。” 霍裴砚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低低道:“我晚点过去。” 做霍临珩的助理还是很不容易的,她入职第一天就忙得团团转。 好在她工作能力强,处理得还算游刃有余。 快要下班的时候,她进办公室里问还在忙碌的男人:“霍总,今晚您没有行程安排,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霍临珩还没想好怎么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喧哗。 接着沈楼月一席公主裙,娇美可人的进来:“霍先生,我来找你了。” 她看到盛浔的时候吃惊了一秒:“盛小姐,你怎么在这?” “我现在在做霍总的助理。” 沈楼月点点头:“那正好,晚上是我的生日宴会,你和霍先生一起过来吧。” 对上霍临珩有些疑惑的神情。 沈楼月不可置信地说:“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霍先生,我提前让我哥和你说了呀。” 霍临珩如实回答:“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沈楼月跺脚:“我哥这个不靠谱的,肯定是忙忘了,不过没关系,我都亲自来接你们了,咱们快走吧。” 第70章 盛浔的反击 盛浔觉得,霍临珩和沈家关系那么好,肯定不会拒绝的,就说:“好,霍总沈小姐稍等,我现在去备车。” 她再次看霍临珩的时候,发现霍临珩眼神不对。 她一惊,难道他不想去? 糟了,她该先问清楚的。 备好车以后,盛浔就准备下班开溜了。 霍临珩看出了她的意图:“齐仲有别的事情出差了,你和我一起去。” 盛浔脸一苦,苦哈哈地开车门,等到他们上去以后。 她负责开车。 一路上,她专心致志地开车,后面的沈楼月小嘴叭叭就没停过,一直在给霍临珩讲自己最近出国旅游的见闻。 霍临珩几乎没有回应。 盛浔默默叹了口气,她好像看出来了,霍临珩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在沈楼月结束了最后一句话,他们也到了会场。 沈铭渊在会场门口接待宾客。 当看到霍临珩踏入会场的那一刻,沈铭渊脸色变了一下,吊儿郎当道:“我好像并没有请你来。” 霍临珩回击:“是你妹亲自邀请我的。” 沈铭渊看见跟在霍临珩身后的盛浔以后,眯起了眼睛:“你们这是?” 沈楼月笑眯眯地说:“哥,你还不知道吧,盛小姐现在是霍先生的助理。” “助理?”沈铭渊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了霍临珩的脸上。 入席以后,沈楼月献了一支舞。 人美,舞美,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盛浔看得津津有味。 观席的过程中,有不少过来给霍临珩敬酒,盛浔都要起身挡酒。 这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沈铭渊端着酒过来,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色西装,长相又那么出类拔萃,脸上挂了笑容,跟个妖孽似的。 “小盛浔,这杯酒我是敬你的。” 盛浔和他喝了一杯。 他又说:“小盛浔,其实我是打算邀请你到铭鼎科技来的,没想到被某人捷足先登了。” 盛浔:“多谢沈总抬爱。” 沈铭渊意有所指:“要是有一天在那待不下去了,铭鼎科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啊。” 盛浔只能干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霍临珩忽然抬眸,不容反驳地说。 沈铭渊哼了一声:“没到那个时候,话永远别说得太满。” 霍临珩去上厕所了,盛浔终于能缓一会儿,她酒量不差,但是耐不住一直喝。 她靠在沙发上小憩,总是莫名感觉到一道目光在盯她。 那道目光给她的感觉很阴森,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让人不寒而栗。 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又什么也没有。 厕所里,霍临珩靠在墙上抽烟。 沈铭渊也在, 他抽了两口吐出了一圈圈烟雾:“楼月生日宴会我是故意不请你的。” “我知道。” “有一件事我想和你确定清楚,你对盛浔究竟是什么心思?” 霍临珩掐了烟:“我什么心思都和你没关系。” …… 会场的灯光太过耀眼,盛浔喝得有点多,竟然在这么耀眼的灯光下睡着了。 一个服务员出现在她的面前:“盛助理,霍总喝多了,不舒服在205休息室呢,您过去看一眼吧。” 盛浔睁开眼,不适应如此明亮的强光,眯了眯眼,扶着扶手站起来:“那你带我过去吧。” 她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服务员在前面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她,好像在确认她是否还在。 一连回了好几次头,起先盛浔并没有在意。 但是他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眼睛里忽然闪过的恨意让盛浔觉得不对劲。 她细细观察前面的人,他戴着口罩,头一直低得很低。 像是怕被被人看到长什么样子。 盛浔四处看看,看到二楼的摄像头上飘着氢气球,在刻意遮挡监控。 她心里更加确定了,绝对有问题! 她停住脚步弯腰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哎呦,我肚子好疼,我想上厕所。” 服务员不耐:“就快到了,等见到霍总再上吧。” “我真不行了,太疼了。” 服务员不耐烦地催促:“行吧,行吧,你快点啊,霍总还等着呢。” 他越急切,就越可疑。 盛浔进入厕所以后,观察了四周的情况,目光锁定到了角落的灭火器上。 她长时间不出来,服务员更着急了。 担心是不是人跑了。 他咬了咬牙,看到四周没人,一狠心进去了。 在他进去第一秒,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厕所,一个人都没有。 隐约察觉身后有动静,还没来得转身,就被盛浔拿着灭火器从后面砸晕了。 盛浔扯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李昊。 上次在酒吧包厢里和柳志强一起为难她的那个人。 李昊身材矮小,比较瘦。 盛浔用力拖着他,把他拖进了205。 第一时间她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她赶紧屏住呼吸,捏住鼻子,要是猜得不错,应该是催情的东西。 又把手机开了静音,打开录视频模式,藏在了枝繁叶茂的花瓶里。 又进入了隔壁房间,悄悄看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走廊上出现了另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的面容清晰地被盛浔看到了,竟然是程洛。 看到程洛最后进入了205,李昊和程洛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程洛进入了房间后,猛吸了几口空中的异香,又掏出一个小药瓶吃了几颗药。 他那方面一直不太行,每次都需要吃药。 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那里,他的内心一阵汹涌彭拜。 悄然靠近了床,凭借月光隐约看到床上有一道身影。 他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再加上吃了药,光是看着,他就已经忍不住了。 “宝贝,我来了。” 邪恶的手摸上了那道身影。 传来的触感如此柔和,顺滑。 程洛已经控住不住了…… 李昊被骚扰醒了,他的大脑意识还是混沌一片。 第71章 你这么重口味的吗? 就在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身上忽然一凉。 衣服被人扯了。 他隐约间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他拼命地推搡。 但是吸入了大量的催情药物,他根本没力气,推搡的几下更像是欲拒还迎。 毕竟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同的,程洛终于发现了不对。 看着李昊那张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他懵了:“怎么是你?” 李昊快哭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想停下来,身体的本能又在驱使他进行下一步。 程洛喝了大量壮阳药物,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是今天不完事,他会憋死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闭住眼睛,咬了咬牙:“你忍耐一下。” 李昊眼睛突出:“不要——” 二楼休息室一片火热,一楼宴会厅已经散场了。 霍临珩目光扫视四周,都没发现盛浔的影子。 皱着眉连续拨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和路过的服务员询问了一下。 有服务员指了指二楼方向,说好像看到盛浔往休息室方向去了。 霍临珩脚步轻抬,上了二楼。 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他沉声喊了一声:“盛浔。” 盛浔听到了,探出头来,看到了霍临珩。 怕被那两个人听到,盛浔嗖的窜出去,拽住霍临珩的胳膊,将他拽回了自己待得包间。 霍临珩看着偷偷摸摸的盛浔,不解:“你在干……” “嘘……” 盛浔突然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 猛然的接近,让霍临珩的话戛然而止。 幽暗的空间里,女子清甜的呼吸和男人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从他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女人精致的唇形,小巧的下巴。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女人的唇瓣中散发着酒的清甜。 她无意识的唇瓣翕动,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看着近在咫尺距离,霍临珩的眸色逐渐沉了。 盛浔并没有发现此时他们的距离太近,她还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 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起先的压抑到后面的肆无忌惮。 粗chuan,呼吸,吼叫…… 霍临珩也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 起初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听来听去,发现两道声音都很磁性。 意识到什么,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盛浔!你究竟在偷听些什么?” 盛浔被拉回思绪,赶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一个误会。” 霍临珩摆明了不信。 “你突然消失,还不接电话,搞了半天是来偷听别人墙角?” “哎呀,真的不是,这是说来话长,总之这肯定是一个意外。” 霍临珩表情异彩纷呈,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拉着偷听这么些不雅的东西。 他们说话间,隔壁总算消停了。 盛浔和霍临珩出来,眼见着盛浔推开隔壁的门。 霍临珩眼睛倏地放大,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我手机还在里面,我得去拿一下。” 霍临珩把她拉在身后:“你别去,脏。” 还不待盛浔说什么,霍临珩已经进去了。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霍临珩强忍住那股窒息的味道往里走。 走了几步,发现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低头一看,是两条男士内裤。 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 名贵的皮鞋狠狠地踩在了内裤上面,鞋底还摩擦了一下。 床上隐约有两道昏睡的身影,霍临珩眉目间闪过清晰的厌恶之色,拿到了盛浔的手机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霍临珩把手机还给了盛浔。 盛浔第一时间打开视频查看,发现是空白。 怎么可能? 她明明录了视频啊。 为什么会没有。 质疑的眼神盯向霍临珩:“我手机里的视频呢?” 霍临珩轻飘飘地说:“删了。” “删了?”盛浔音量加大:“你为什么要删?” 这个程洛和李昊今天明摆着是冲她来的,这视频还是她以后的筹码呢。 “这么恶心的东西,不删难道留着过年吗?还是……你本身口味比较重?”霍临珩表情变得逐渐玩味。 盛浔有苦说不出,气哼哼地走了。 霍临珩表情逐渐变淡,拿出了手机:“帮我查两个人。” 程洛和李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李昊睁开的第一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闭上了。 然后又睁开。 昨天的所有记忆慢慢回笼,他瞳孔紧缩,啊了一声。 一脚将身边的程洛踹在了地上。 程洛被一脚踹醒了。 相比李昊的大惊失色,他相对平静,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事后烟:“昨天是个意外。” “意外?” 李昊气得跳脚。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另一个大老爷们给……,他恶心地趴在床边狂吐。 “程洛,你tm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是有这个目的,什么和我一起报复盛浔,是不是全是你的借口?”李昊控诉。 越控诉越恼怒,他只想着给好兄弟报仇,没想到有一日会被偷了后门。 实在气急,他揪住领子给了程洛一拳。 程洛被打恼了,给他还了一拳:“你没完了是吧。我还想问你呢,昨天说好了把盛浔骗过来,然后我们拍她的裸照,从此彻底拿捏她,怎么最后是你脱光了躺在床上,我还怀疑是不是你主动勾引了我。” “你放屁!” 两人扭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 程洛喘着粗气问:“如果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你究竟为什么会躺在那里?” “我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程洛猜到了问题关键:“难道是盛浔识破了我们?” 李昊摇头,他也真是服了,这娘们太有本事,把他自己都折进去了。 …… 翌日。 盛浔上班的时候被霍临珩派去医院给霍老太太拿药。 霍老太太年纪大了,有风湿的毛病。 霍临珩隔三岔五地会派人来医院拿药。 却没想到,盛浔在医院碰见了正在产检的苏瑾和霍裴砚。 苏瑾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突出来了,霍裴砚陪在她旁边,两人像一对儿恩爱的夫妻。 盛浔想装没看见的,苏瑾叫住了她。 第72章 石应德公司门口闹事 “小浔,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盛浔咧嘴一笑,意有所指道:“没了某人的纠缠,过得超级好。” 霍裴砚的脸立马就黑了。 苏瑾像是没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来,一脸幸福的摸着肚子:“这小家伙太闹腾,出来以后肯定是个调皮的,小浔,你可是这孩子的小姨,以后帮我好好调教。”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苏瑾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能说出这种无关痛痒的话,好像她们原本是关系多要好的姐妹一样。 盛浔不给面子:“没兴趣。” 然后掉头就走。 盛浔一走,霍裴砚有些待不住了,他和苏瑾说:“我去上个厕所,你先进去做检查。” 苏瑾怎么能看不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忍住不发作:“好,我进去等你,你早一点回来。” 盛浔正常走着路,忽然感觉手腕上有股大力扯着她,将她扯进了卫生间。 霍裴砚扯着她的手腕,大声的命令:“离开霍氏,离开霍临珩,你想要什么工作我帮你找。” 他力道极大,盛浔的手腕很痛,她用力地想要把手腕抽回来。 她越抽,他握得就越疼。 盛浔没有一点迟疑地努力扭动着手腕,可以清晰地听到骨骼清脆的响声。 她愣是一声不吭,咬牙用力地抽出了手腕。 “我可以离开,但必须是霍氏的人事那边出手续,否则,任何人没有让我离开的权利。” 没想到她宁愿受伤也不愿意屈服,霍裴砚愈加的不舒服了起来。 “盛浔,你别仗着我喜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 霍裴砚缓缓逼近她。 盛浔反手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冷静点了吗?” 巴掌声太清晰了,厕所里的人都往这边看。 霍裴砚的男性自尊被伤害了,看她的眼神逐渐阴冷。 手缓缓抬了起来。 “小霍总。这么巧。” 周煜从里面出来,在洗手池上洗手:“盛小姐,你是老五派来拿药的吧。” 他的及时出现打破了僵局。 “是的,周医生,麻烦你给我带个路。” “正好我也要去药房那边,你跟我一起走吧。” 霍裴砚顶着带着巴掌印的脸回到苏瑾身边。 苏瑾看见了却什么也没问,眼神略有些嘲讽。 自作自受! 她依旧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结果出来了,宝宝没什么事,我们赶回家吃饭吧,爸妈还等着呢。” 霍裴砚现在一听回盛家吃饭就头疼,但凡盛如海每次见着他,明里暗里都会说让他娶苏瑾的事。 这次也不例外。 甚至在饭桌上,明说了。 盛如海见到霍裴砚已经快没有好脸色了:“裴砚,眼看着阿瑾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难道你要她的孩子在出生以后都入不了霍家族谱吗?” “还是你是故意钓着阿瑾,我丑话说在前头,盛家虽说比不上你们霍家,但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面对盛如海的咄咄逼人,苏瑾没有任何反应,她给霍裴砚扒了虾放在碗里。 霍裴砚已经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偏偏她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他恼怒地把虾夹了出去:“我不想吃虾,吃得恶心。” 饭桌一片安静。 白雅丽出来圆场:“孩子们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像裴砚这么优秀的孩子,肯定有自己万全的计划,怎么也不会让我们阿瑾受委屈的,对吧。” 看似是为他说话,实则也是在逼他。 霍裴砚不厌其烦。 他是有自己的打算,这个孩子他是想要,盛家的帮助他也想要,但是他并不想娶苏瑾,他想娶的一直都是盛浔。 再说,苏瑾怀孕的事情霍家人并不知道,一旦被霍老太太知道,他这个小霍总的职位也到头了。 眼下,他只能忍气吞声先尽量安抚着盛家人。 倒了一杯酒站起来:“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阿瑾一个交代的,眼下多事之秋,工作上压力有些大,等我工作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和阿瑾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盛如海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这顿饭才好好地吃了下去。 …… 盛浔刚取上药,就接到了齐仲的电话:“盛浔,你赶紧回公司,咱们海外的大客户m.y集团的周先生一会儿就到公司了,我现在手头上有点别的事情,周先生你来接待,切记,这个周先生是对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的客户,你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行,我知道了。” 盛浔开着车就往回赶。 她到的时候恰好周先生的车也停在了公司门口。 她下了车往过走:“周先生,您好,我是盛浔,我……” 正走着,眼前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 盛浔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揪住头发狠狠扇了一巴掌。 “臭婊子,竟然敢举报你老子。”石应德朝着周围呼喊:“你们都看看,都听听,亲生女儿把老子送进监狱了。” 盛浔顾不及脸上的疼,急急忙忙地往周先生那边走。 却被石应德拽住。 盛浔扭头压低声音嘶吼:“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我上班的地方,这是我的客户。” 石应德不信,指着周先生骂:“这是你的姘头吧,既然如此,我和他要那一百万。” 周先生显然被这种出乎意料的场景给惊住了,表情十分的难看。 门口动静这么大,齐仲暗道一声糟糕,扔下了手头事务就往下跑。 他小跑着迎接:“周先生久等了,霍总在办公室等您呢,跟我来。” 周先生已经很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正准备走。 被石应德看见了。 石应德朝着他挥了一拳:“你想去哪?不给钱就要走?” 周先生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齐仲惊呼:“周先生。” “保安呢?还不快把人控制住?” 石应德被保安控制住了。 盛浔呆在原地。 他们走远,她反应过来赶忙开车跟去了医院。 一群人围在医院,周先生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霍临珩正在和他说话。 盛浔怕过去会惹怒周先生,站在远处看着。 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从表情来看,周先生很生气。 站起来走了。 霍临珩也看到了盛浔,什么也没说,收回了视线,吩咐齐仲:“换个人来接待周先生,务必拿出我们最大的诚意。” 第73章 霍临珩霸气护浔 所有人都离开了医院。 盛浔自知难辞其咎,主动回了公司。 公司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说这位周先生是公司下半年最重要最有实力的客户。 和他合作相当于掌握了国外大部分经济命脉。 盛浔心已经沉到了海底。 她把事情彻底搞砸了。 “是不是没想到会捅这么大的篓子,我早就知道,以你的实力根本不适合霍氏,我早就让你离开离开,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出了这么大的事,盛浔,你觉得你该怎么给公司挽回这笔损失呢?” 耳边是霍裴砚冷嘲热讽的声音。 盛浔连头也不回:“让开!” 霍裴砚继续嘲讽:“我觉得你现在的最优选择是求我,要是我出面求情,没准你的责罚能减轻些。”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的错后果我来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 霍裴砚嘲讽无比。 盛浔不再搭理他,径直往总裁办走去。 刚到门口,齐仲正好从里面出来。 看到盛浔,他叹了一口气:“霍总心情不好,你现在先别进去了。” “是我的错,我该去承担的。” 齐仲叹了口气没再管她。 盛浔敲了敲门进去。 一进去就感受了周围的低气压,主位上的男人更是浑身冒着寒气。 她主动开口:“霍总,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会想办法弥补,对不起。” 霍临珩缓缓抬头,看着她,没说话。 他一直沉默的样子让人压力更大。 她低低道:“霍总,我会递交辞职信,真的对不起。” 霍临珩站起来走近她。 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接着,他抬起了手,盛浔吓得闭住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相反,脸上一阵冰凉。 睁开眼睛。 霍临珩的冰凉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望着刺目的红印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疼吗?” 盛浔摸不着头脑。 霍临珩已经收回了手,转过身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我会处理。出去处理你的脸吧。” 盛浔垂眸:“好。” 之前她太着急了,根本顾不上自己。 被霍临珩这么一问,她才感受到了脸上的痛感。 过了一会儿,齐仲找她:“你先回去吧,霍总给你放了半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盛浔回到家里一直坐立难安,事情是她造成的,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她良心不安。 思来想去,给许灵打了电话:“帮我打听个人。” 记者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许灵很快就回了电话:“姐,我打听到了。那个姓周的晚上在酒吧有一场局。酒吧地址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谢谢你。” 挂了电话,盛浔换了身衣服,化了妆,用粉底遮住了脸上的红痕,赶去了酒吧。 扫视了好几圈,她终于看见了周先生。 周先生一只眼睛青着,怀里还楼了两个性感美女,好不快活。 她走过去,表情诚恳:“周先生,我是盛浔,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周先生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想起她是谁,表情立刻就不好了:“谁让你来的,滚开!” “是我自己要来的,对您的伤害我很抱歉,我可以弥补,但是希望您再给霍氏一次机会。” 周先生像是没听见一样调戏着身边的美女。 盛浔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就喝:“这杯酒算是我的赔罪。” 周先生总算有了反应,他吐出一口眼圈,笑着问身边的美女:“你们觉得一杯酒够吗?” 美女们娇笑着说:“不够呢。”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一杯一杯地喝。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感觉头顶散发的光圈一圈一圈地好像在晃动。 站都站不稳了。 周先生总算有了反应,他看到盛浔眼神迷离,眉目间春风如画,十分的动人。 她弯着腰,衬衣扯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 周先生被狠狠惊艳了一把,一时间心思有些雀跃。 将身边的女人打发走了。 然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盛浔说:“坐过来。” 盛浔努力保持着清醒,距离他隔了一段坐了下去:“周先生,我是公司新来的助理,我一个人无足轻重,但霍氏是有实力的,您再给霍氏一次机会。” 周先生主动靠近了她,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循循善诱:“其实,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只要你肯付出些什么。” 盛浔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皮笑肉不笑的将他的手放回:“周先生,霍氏的实力不用我说,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不接茬,周先生的手继而摸向了她别的位置。 盛浔噌一下站了起来,拿着包要走:“周先生,您喝醉了,我先走了。” “站住!我这儿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吗?”周先生一个眼神,身边的保镖拦住了盛浔的去路。 周先生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说着很难听的话:“你都来找我了,装什么?” 周先生把领带扯下来一扔,起身准备霸王硬上弓,就是一个助理,他今天就算真的做了什么,相信霍临珩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么一想,他更加的势在必得了。 “你别碰我!” “由不得你!” 盛浔被保镖架着,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种地方,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大家都不愿意多管闲事。 周先生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头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停住一切动作。 他一摸,手上全是血。 回头,眼睛瞪圆了。 霍临珩手里正拿着一个酒瓶,酒瓶边缘还在往下滴血。 他瞪着眼睛吼:“霍临珩,你什么意思?” 霍临珩没说话,朝着他肥胖的肚子就是一脚。 周先生被踹得吐出了胃里所有的东西。 保镖根本不是霍临珩的对手,几下就被撂倒了。 周先生狼狈地翻身起来,怒火连天:“霍临珩,你疯了不成?” 盛浔甚至怀疑自己喝多了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霍临珩怎么会突然出现还对这么重要的客户拳打脚踢。 霍临珩如玉的脸上此刻蕴含着雷霆之怒,将他原本硬朗的五官映衬得更加立体深刻。 他一言不发地抱起盛浔朝外走去。 身后响起了周先生的声音:“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助理,你要毁了两家的合作吗?” 第74章 自己才是小丑 “和你这样的垃圾合作,才是毁了我霍氏。” 直到上了车,盛浔终于反应过来,她急切地要跳车:“我现在回去道歉。” 车门被锁上了。 “没必要了。” “你为什么要对周先生动手?这下全黄了。”盛浔愤怒地看着霍临珩:“你知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我就是想弥补,现在全完了。” “我没让你弥补。” “是我自己要的,我犯下的错就该我来弥补。” “可是他在欺负你,你看不出来吗?”霍临珩语气不自觉地变冷。 他都不敢想他再晚一秒,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盛浔苦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千金小姐,我就是个普通人,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挣钱,我没有选择。” 霍临珩眉目间像是冻了层霜,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照你这个意思,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是吗?什么都可以付出,把自己卖了也行?” 盛浔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霍临珩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他点点头:“看来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了。” “停车!” 齐仲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停在路边。 盛浔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谁料,车门开了。 霍临珩下去了。 她:“……” 齐仲把盛浔送回了家。 临下车之际,齐仲说:“盛小姐,霍总就是担心你,怕你去私自找周先生,才留了个心眼儿。正好遇上你被欺负,霍总才失控了。” 盛浔捂着头:“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公司损失了这么大的客户,我良心难安。” “你要相信霍氏的实力,相信霍总的能力,没了一个周先生,霍氏不可能不转。” 盛浔回家以后,酒劲上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她吓得从床上蹦起来,随意的撸了一个妆往公司赶去。 到公司以后,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她没想太多,先去了总裁办。 霍临珩正在看文件,已经没了昨天的力气,和昨天判若两人。 她酒醒后才意识到昨天和霍临珩说的话有多过分。 观着霍临珩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霍总,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和您说话。” “嗯。”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盛浔不知道他还生气吗? 霍临珩抬头:“还有事吗?” “没……没了。” 盛浔走了几步回头:“公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那么饿奇怪呢?” 回应她的是简单的三个字。 “不知道。” 直到她打开手机上了公司内网,看到已经传疯了的霍总一怒为红颜损失重大客户的贴子。 她才明白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为什么奇怪了。 他们分明是误会了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甚至听到有人在讨论:“你们说那个盛浔是空降到霍总身边做助理的,霍总这么多年一直有齐特助一个就够了,你们说这不是有什么猫腻?” “为了这么个小助理毁了和m.y的合作,这个盛浔以后不会真的是霍太太吧?” 盛浔吃得如芒在背,总能感受到四面而来的好奇视线。 她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突然,她听到摔盘碗的声音以及男人的不悦声:“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个没事干了嚼舌根吗?公司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的?” 她回头,发现霍裴砚也在餐厅吃饭。 几个被训了的员工立马闭嘴了。 但心里,俨然觉得盛浔和霍临珩肯定有什么。 盛浔端着餐盘往回收处去,被霍裴砚拦住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手段,能让小叔为你放弃重要的客户。” 盛浔像是没听到一样不予理会。 霍裴砚在背后怒吼:“你以为你真的是霍太太了吗?放心,小叔不会看上你的!” 盛浔权当一只疯狗在乱叫,头都没有回一下。 快要下班的时候,盛浔拿着一份文件准备进去让霍临珩签字,忽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 “临珩,早就听说m.y每年的分红占比太严重,我知道你早就不想合作了,但是提解约的话得赔偿天价违约金,这下好了,你把人打了,他们提出解约,他们得赔你违约金,哈哈哈,这计谋不错啊……” 一瞬间,盛浔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他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小丑一样。 她自以为得罪了人,会给霍氏带来伤害,她拼进全力的弥补,不过都是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一场计谋罢了。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颗棋子。 她就是一个小员工,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重的,她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是很难受。 门开了,沈铭渊走出来:“呦,小盛浔,你来了。晚上要不要约个晚饭呀?” 里面的霍临珩听到盛浔在门外,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川字。 “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下班以后,盛浔正想着这口郁气往哪里出的时候,陆笙笙来了电话:“宝贝,我杀青了,已经回京城了,你在哪里,要不要约个饭饭啊?” “我刚下班,地址发我。” “太好了,哦,对了,还有一个人我要介绍给你认识。” 不待盛浔问清楚,陆笙笙直接挂掉了电话。 盛浔开着车赶到了餐厅,当她看到陆笙笙旁边坐着的人的时候,还是愣住了:“陆律师?” 陆清越懒洋洋地抬头:“又见面了,盛小姐。” 陆笙笙好奇:“你们认识啊?” “陆律师之前帮我打了一个官司就认识了,笙笙,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陆笙笙眨眼睛:“这是我哥呀。” 轮到盛浔不淡定了,她是知道陆笙笙有一个哥哥的。 也知道陆笙笙是普通家庭,但是哥哥很上进,从小学习就好,好像学的是法律专业。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陆清越。 陆笙笙别有一番深意地说:“早就想介绍你俩认识了,没想到你俩背着我偷偷认识了。” 陆笙笙很直言不讳:“盛浔,你觉得我哥怎么样?配不配得上你?” 第75章 视频传出,谣言四起 盛浔正喝着一口水,差一点就喷出去了。 “笙笙,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陆清越也满脸黑线。 “我哪有开玩笑,我哥之前的女朋友把他蹬了,所以我哥现在是单身,你也解除了婚约,我觉得你们很合适啊。” 盛浔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想用水将她的嘴堵上。 陆笙笙越说越起劲:“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你和我哥可以先接触着试试啊,没准就产生了爱情的火苗。” 这姑娘太敢说,盛浔尴尬的脚趾抠地。 陆清越低头玩手机,他看着看着,表情逐渐变得奇怪,抬起头盯着盛浔。 明晃晃的视线想忽略也难,盛浔问:“陆律师,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陆笙笙把头凑了过去,当看到陆清越手机上的内容时,脸色也变得奇怪。 她抬头,欲言又止:“小浔,你……” 见他们这个反应,盛浔心里惴惴不安。 陆笙笙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小浔,现在网上在疯传你和霍临珩的视频,你俩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转载量已经过十万了。” 盛浔下眼皮一跳,定睛一看。 网上疯传的正是之前霍裴砚威胁她的那段视频。 网友们评论也很难听,说盛浔脚踩两条船,将小叔侄儿玩转于掌心。 说她水性杨花。 还说她当初取消婚约就是被因为霍裴砚发现了和霍临珩的脏事。 眼看着网上的叫嚣愈演愈烈,盛浔如遭雷劈。 陆笙笙担忧的看着她。 却见盛浔拿起包就往外走。 陆笙笙追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汽车的影子。 盛浔去了清水湾。 霍裴砚正在家。 开门看见是她,明显有些惊讶。 还不等他高兴,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霍裴砚,你真是小人行径,你明知道那段视频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你还要发布出去,你要不要脸?” 凭空挨了一巴掌,霍裴砚想发怒又被她的话弄得满脸问号。 “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盛浔被气晕了,不停地发出冷笑:“你真是够不要脸的。” 盛浔来得快,走得也快。 徒留霍裴砚一个人在原地凌乱,他根本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情。 等他发现网上流传的视频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了一声。 同时心里升起了怒火,给秦秘书打电话:“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谁敢栽赃陷害我!” 盛浔开车返回的路上,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她混乱的思绪总算得以规整。 她想到刚刚霍裴砚不明所以的表情不像装的。 以他的卑鄙程度,要真是他做的,他不会不承认。 难道……真的不是他? 那会是谁呢?又怎么会有那段视频呢? 视频的风波愈演愈烈,几乎一夜之间被传得沸沸扬扬。 各路媒体记者纷纷上门。 盛浔连家门都没法出。 她待在家里在想用什么办法脱身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在猫眼上看,发现是送外卖的。 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没想到外卖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了进来。 在她大叫之际,外卖员捂住了她的嘴,又将门关上反锁。 在盛浔惊恐的眼神下,外卖员摘下了口罩。 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齐仲。 “你家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出此下策了。” “齐特助,你怎么来了?” “霍总还在等你。” 盛浔换上了齐仲的外卖服,记者没认出来,她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下了楼,果然看到黑色宾利。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霍临珩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您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 霍临珩的目光移到她的额头上。 额头上沁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 可见她很紧张,很着急。 霍临珩将手帕扔给她:“老太太要见你。” 盛浔擦着汗,心思却沉了。 想必是霍老太太听说了事情,要兴师问罪的。 盛浔跟着霍临珩回了老宅。 大家都在场。 全家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气氛更加凝固。 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也能听见。 柳缦更是用一种看贱人的眼神看她,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在对上霍临珩的时候又不甘地收了回去。 谁也没开口。 场面一顿凝结。 最后还是主位上的霍老太太开了口,她目光深沉地看着盛浔:“你不解释一下吗?” 仿佛她要说一句假话都能被立马揭穿。 盛浔稳了稳心神,落落大方地开口:“那段视频是被人偷拍的,但是不假,我那晚的确去了小叔家里没再出来,但是并不是网上传的那样不堪,那天因为工作之需我去采访了铭鼎科技的沈总,沈总提出来工作结束后吃顿饭,饭后小叔犯了胃病我就留下来照顾。” 老太太满身的威严倾泻而出,眼睛毒辣的盯着她:“照你这么说,你一整晚都在照顾临珩?” “小叔帮我不止一次了,我不觉得留下照顾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和小叔之间清清白白,沈总和周医生都可以作证的。” 柳缦嚷嚷:“你别忘了你那个时候还没和裴砚解除婚约呢,你就在单独照顾别的男人,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盛浔语气逐渐变厉:“在我和霍裴砚没有解除婚约的时候,霍裴砚就在外面陪苏瑾,这事您怎么不说?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每次都是小叔救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柳缦被堵得哑口无言。 霍老太太问霍临珩:“临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霍临珩语气淡淡:“她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霍老太太听了半天,决定相信他们。 盛浔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临珩更不可能了。 霍老太太说:“这事恐怕是有不轨之心的人在背后故意散播,临珩,我希望谣言被尽快平息。” “我知道了。” 就在场面快要结束的时候,霍裴砚忽然蹦了出来:“小叔,事情虽然解释清楚了,但是现在谣言四起,你如果继续把盛浔留在身边做助理,你觉得合适吗?” 霍老太太出国旅游刚回来,还不知道盛浔是霍临珩的助理。 突然这么一听说,也觉得不妥:“的确不太合适,临珩,你还是换个人吧。” 第76章 他虽狂,却有资本 盛浔猜到了霍裴砚肯定会借题发挥。 但的确,再留在霍临珩身边不合适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准备开口:“我已经准备……” 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拉住了胳膊向后一扯。 霍临珩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后,眼神锋利,将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添了不容置疑的凌厉。 他语气重而坚决:“盛浔就是我的助理,这件事,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他会公然维护自己。 盛浔看着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心底那股被她一直忽视的异样再次传来。 霍老太太没想到他会公然这么说:“临珩,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你的事了,事关霍氏,传出不好听的流言也是你不想看到的吧。” 霍临珩冷哼一声,语气狂傲:“没有我,哪来的如今的霍氏!” 虽狂妄,却是实话。 从霍临珩被接回霍家的那天起,他用实力将霍氏带到了如今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 他可以狂,因为有资本。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临走时,他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裴砚,还没恭喜你延续香火。” 霍裴砚脸色唰地就变了。 霍临珩在报复他。 霍老太太是个人精,凌厉的眼神立马射向霍裴砚:“什么意思?” 霍裴砚慌得后背全是冷汗。 霍临珩拉着盛浔离开霍家,上车后。 盛浔说:“小叔,我家全是记者,你把我送到笙笙那里吧。” 霍临珩把她送到地方就先走了。 陆笙笙已经为盛浔收拾好了一间卧室,早早的等着她了。 陆笙笙准备了她喜欢的水果甜点,给她端出来,发现她闷闷不乐。 “你怎么了?” 盛浔和她说了在霍宅发生的事情。 陆笙笙表情一下就变得奇怪了:“你是说,霍临珩不但没有开除你,还公然维护你?” “宝贝,你难道真的不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太奇怪了吗?按理说,平息这次风波最快的办法就是开除你,然后当众澄清,可是他不但不开除你,还维护你,这说明什么?” 盛浔呆呆的:“说明什么?” 陆笙笙直接跳了起来:“说明他喜欢你啊。” 咳咳咳…… 盛浔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她被陆笙笙的言论实在是吓到了:“不可能!你别瞎说!或许他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晚辈,一个下属。” “我可没瞎说,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长辈对小辈,上司对下属的范畴,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就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吗?” 盛浔被说得十分的慌乱:“怎么可能,不可能!” 见状,陆笙笙没再说什么,旁观者最清。 同时她有些头疼,自己亲哥和霍临珩相比,她觉得竞争压力有点大。 …… 傍晚时分,酒店的一间客房里。 李昊看着视频的转载量十分的满意。 他悠闲地靠在躺椅上。 臭婊子,看你这下怎么办? 评论区骂声越大,他越高兴。 他随便翻了翻,平米上又跳出了一段视频,他点进去。 当看清画面内容的时候,他惊得直接弹跳了起来。 #世风日下,两个男人。 #也不怕得病,恶心死了。 #男男 几乎一股脑全是这样的相关词条。 李昊要疯了。 他疯狂地拍打着电脑,视频无动于衷地继续播放。 那晚是他这辈子的耻辱,没想到的是居然被录了视频。 他焦躁地拨通了程洛的电话,愤怒的大吼:“你看见视频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啊???我问你怎么办?” 程洛看到了,他安静很多:“你冷静点。” 相对于视频的流传,他更担心的是别的。 “我觉得你已经暴露了,恐怕霍临珩很快就会找上你,你出国躲几天吧,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不能说出是我。” 李昊:“你什么意思?你要我一个人担下所有罪责?你别忘了,视频是你给我的,要是追责,你也有一半责任。” 程洛冷笑:“你说的什么傻话,上次是你把盛浔引到二楼,我又没有,这次是你自己从我手机里趁我酒醉拿走了视频,这些事都和我没有间接关系!” 事到如今,李昊才意识到自己被程洛利用了。 程洛:“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只要你肯担下所有罪责,你们李家下个季度的单子我公司帮你担着。” 李昊家里是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事到如今,他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挂了电话,他开始快速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刚打开门,门口站了一排黑衣保镖。 齐仲睨他:“这么着急,去哪啊?” 李昊装得挺有样:“我不认识你们,让一让,我要出门了。” 齐仲摆了摆手,给他让开了道。 李昊走了出去,刚走了三步,一脚被人踹飞了出去。 疼得他站都站不起来。 还在嘴硬:“我不认识你们,我要报警。” 听到男人一声轻笑:“你报警?” 他抬起头仰视男人。 霍临珩嘴角叼了一支烟,火热的烟灰掉在了李昊的手背上。 他疼得想收回手。 还没等抽回,名贵的皮鞋就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条走廊。 霍临珩的脚狠狠地碾着他的手。 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饶过我。” 齐仲:“说,你的动机和意图。” “盛浔伤害了……我好哥们,我……就是想报……仇。” “视频哪来的?” “不……知道,有人……匿名……给我的。” 霍临珩力道又加重了。 十指连心,李昊疼得麻木了。 手指已经断了软趴趴地耷拉在地上。 他一口咬死不知道视频的来源。 霍临珩抬起了脚,鞋底在走廊地毯上反复摩擦了几下,像是在擦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送警察局去。” 次日。 盛浔还在睡觉的时候被陆笙笙叫醒了。 她兴奋地说:“传视频的人找到了。” 盛浔清醒了,一看新闻,李昊当众澄清了视频,还说动机是想给好兄弟报仇。 陆笙笙嘀咕:“真恶心,还是个男同性恋。” 第77章 盛浔提出辞职 视频她看到了。 看来那晚霍临珩将视频传到了他的手机上,并没有删除。 事情解决得这么快,除了他有这种能力,她想不到别人了。 只不过,她总觉得哪里还有不对劲。 比如,视频是怎么到的程洛手里的。 …… 流言是解决了,但是公司的同事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了。 盛浔知道他们对她和霍临珩的关系还保持怀疑。 这种怀疑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只要她还做霍临珩的助理,公司里私下的流言蜚语就会少。 只不过让盛浔没想到的是,霍老太太会主动找上她。 霍老太太把她约到了一家霍氏旗下的很标准的中式餐厅。 全是古色古香的景致,服务员带领着她穿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绕过屏风,老太太一身墨蓝色旗袍,坐于主位。 满头银丝一丝不苟地盘起来,虽然年事已高,但眼中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睿智和精明。 盛浔喊了一声:“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端起热茶轻轻嘬了一口:“不用太客气,你就和裴砚一样,唤我一声奶奶就好。” “奶奶。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在临珩身边工作有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盛浔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霍老太太找她谈话的目的。 她如实地回答:“小叔对我挺好的,跟在小叔身边,能学到挺多东西的。” 霍老太太将圆桌上刚上来的烤鸭推至她的面前:“先吃点菜,这道烤鸭是店里的招牌。” 霍老太太没动筷,盛浔自然不会动。 这是礼仪。 见她还在喝茶,霍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小浔,你是个好孩子,差一点我们还成了家人,对于这一点我都很可惜吗,你在生活上遇到什么难处我也很愿意帮你,裴砚前段时间刚收购了一家传媒公司,和你专业对口,你要是想过去,我安排。” 看来她还不知道霍裴砚收购的是她以前的老东家。 “奶奶为什么忽然想给我安排工作?” 老太太意味深长:“小浔,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的意思你不会不知道的。” 盛浔当然清楚,霍老太太是不想她继续留在霍临珩身边,只要她继续留在霍临珩身边做助理,她和霍临珩之间的流言就不会断。 霍老太太说了一句更有分量的话:“临珩是霍氏的主心骨,他不能乱!” 老太太已经动筷了,盛浔没有一点食欲。 应付地吃了几口做了告别。 一下午,盛浔思来想去,霍老太太亲自来找她,说明她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霍氏了。 霍老太太的提议她也不准备采纳,要是回以前的公司,她只怕会一直受制于霍裴砚。 还有陆笙笙昨天的话也在反复影响着她。 “盛浔?盛浔?”齐仲叫了她好几次。 盛浔才有所反应。 齐仲把手里的文件丢给她:“我要出去办点事,这份文件等霍总开完会你记得让他签字。” “好。” 反复思考了以后,盛浔决定辞职。 她想好了,大不了她离开京城,霍裴砚的手总不能伸到京城之外吧。 下定决心以后,她拿着文件走进了办公室。 霍临珩在签字的同时,她开口:“霍总,我决定辞职了。” 霍临珩笔尖一顿,一时没察觉,墨水在纸张上沁出一个黑色圆点。 “原因。”他低着头将字签完。 “我觉得我的能力不够胜任这份工作。” 霍临珩的抬眸,锐利的盯着她:“谁找你了?” 盛浔感慨他敏锐的洞察力,并没有透露霍老太太找她的实情:“没有,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一直在给您带来麻烦,我觉得辞职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正当理由我不会批的。” 他眼里的执着让盛浔心一沉,随即陆笙笙的话在耳边响起。 她自认为自己没这么大魅力,难道他真的……? 她眼神里奇怪神色没能逃脱霍临珩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盛浔也想把事情问清楚,鼓起勇气说:“您是不是对我……” 恰好此时霍临珩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霍临珩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盛浔的话被打断了。 霍临珩接完电话以后拿着外套就出门了:“我还有事,你的事以后再说。” 霍临珩去了一家私人会所。 到的时候沈楼月早早的等在那里了,一想到这是第一次霍临珩主动约她,她的内心就像有一只小鹿在砰砰乱撞。 沈楼月紧张地坐下,眼神都不敢看他:“霍先生,这是您第一次主动约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你不要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可能的。” 沈楼月所有的情绪僵在了脸上,她是个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泪水当即就涌出了眼眶:“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让你讨厌了吗?” 霍临珩的话说得很直接了,他不是看不出来沈楼月对他的心思,也知道如果一直不说清楚,才会给她更大的伤害。 “抱歉,沈小姐。” 沈楼月止不住地啜泣:“你拒绝我,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霍临珩表情冷峻,一言不发。 沈楼月的自尊心碎了一地,抽噎着:“好,是我打扰了,以后不会了。” 说完提着包一路小跑着走了。 …… 话说到一半没说完,被晾在了办公室里,盛浔不是很爽。 下班以后约了陆笙笙喝酒。 刚坐进去她就看到一个熟人。 沈楼月一个人坐在那,点了很多酒,边哭边喝。 陆笙笙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据我观察,哭得这么伤心独自买醉,肯定是失恋了,怎么?你认识?” “一个朋友。” 盛浔转回头刚想和陆笙笙吐槽霍临珩把她扔下的事,陆笙笙拍了拍她:“那女的好像遇上麻烦了。” 盛浔看过去,有几个陌生男人不断的徘徊在沈楼月身边,怎么也赶不走的样子。 沈楼月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模样,还在喝酒。 她心思单纯,要是没人帮恐怕会受欺负。 盛浔叹口气,放下酒杯坐在她身边:“你没事吧?” 第78章 沈楼月惨遭拒绝 陆笙笙一屁股坐下,朝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吼:“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把你们眼睛珠子挖出来。” 几个原本朝沈楼月准备下手的男人看到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收了心思走开了。 沈楼月突然看到熟悉的人,再也绷不住,抱住盛浔嚎啕大哭:“他拒绝我了,他拒绝我了,该怎么办啊?” 盛浔大致猜到能让她哭得这么伤心的人是谁了。 陆笙笙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姐妹,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别哭了,姐明天就给你介绍一个。” “我只要霍临珩……呜呜呜呜……” 听见她喜欢的人是霍临珩,陆笙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盛浔。 盛浔被她看得不自在,低头继续哄陆笙笙。 陆笙笙喝多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扯着路过的人就喊霍临珩。 盛浔给沈铭渊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沈铭渊都不接。 陆笙笙把沈楼月扶起来:“你给能联系上的人打电话,让她们来接你。” 醉酒的沈楼月竟然将手机泡进来酒杯。 盛浔:“……” 陆笙笙:“醉得不轻。” 过了一会儿,陆笙笙忽然扯着盛浔让她给霍临珩打电话。 盛浔起初不答应,但是没想到沈楼月趁着盛浔去上厕所的功夫,从盛浔的手机里扒拉出来了霍临珩的电话,凭借着醉意打过去了。 霍临珩是个浅眠的人,盛浔的来电吵醒了他。 “喂?” 电话那边很嘈杂,隐约能听到是女生的哭声。 霍临珩清醒了大半,坐直身体:“喂?盛浔?你怎么了?” 那边哭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 盛浔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沈楼月已经睡过去了。 盛浔和陆笙笙对着睡成猪一样的人犯了愁,这该怎么把她送回去。 犯难之际,霍临珩穿着一件大衣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掰住盛浔的胳膊问:“你没事吧?” 盛浔脑子懵懵的:“你怎么来了?” 霍临珩拧眉:“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盛浔先是疑惑,然后就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一条通话记录。 肯定是沈楼月打的。 霍临珩也看到了不省人事的沈楼月:“怎么回事?” 盛浔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在酒吧偶遇到了沈小姐,沈小姐就已经喝多了。小叔,正好你来了,你送沈小姐回家吧。” 霍临珩将沈楼月抱起来,走了几步回头:“还不跟上?” 盛浔和陆笙笙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他们一同把沈楼月送回了沈家,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沈铭渊。 沈铭渊也喝多了,对着盛浔来了一个飞吻:“小盛浔,有机会来找我玩啊。” 盛浔尴尬地笑了笑。 霍临珩强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不快跟上!” 车里,盛浔心思有些雀跃,想趁现在和霍临珩把在办公室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霍总……” 刚开了个口被打断。 “大半夜被你的电话吵醒,你难道现在还要和我聊工作上的事吗?” 霍临珩闭着眼睛说。 眼下的浅显的青色代表了他的疲惫。 盛浔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 沈楼月清醒以后,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可以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沈母陪在她身边给她喂粥。 沈铭渊给她拿了解酒药:“喝点,一会儿躺下好好再睡个觉,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 沈楼月叫住他,不甘的声音问:“哥,是不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沈铭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不管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你俩都不合适。” 沈母心疼女儿,不赞成地瞅了一眼沈铭渊:“铭渊,话有必要说得这么直接吗?” “梅阿姨,我说得这么直接楼月才能看清楚。” 说完沈铭渊下楼了,他和沈楼月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一直都和梅姨没什么话聊。 沈楼月就这么消沉了整整三天。 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人都憔悴了。 沈母看得无比心疼。 终于忍不住说:“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霍临珩,妈帮你。” 沈楼月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芒:“真的吗?” 沈母点头:“对!只要你成了霍临珩的人,他就再也无法赖账了,到时候妈自然会逼霍家娶你。” 当年她就是用这个办法嫁给了沈铭渊的父亲。 沈楼月一听这么大胆的办法,被吓到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沈母一狠心:“没什么不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霍临珩这种不可多得的男人,你一定要抓住了,妈支持你。” 沈楼月被撺掇得心动了。 沈母当即去找了沈铭渊:“铭渊,是不是后天咱们公司和霍氏合作的房地产开发项目要竣工了。” 沈铭渊:“是啊。” “那庆功宴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楼月?” 沈铭渊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沈母说:“你就当带她去散散心了,她再憋在家里该憋坏了。” 沈铭渊觉得有理就答应了。 盛浔最近一直在忙庆功宴的事,庆功宴的举办会场,布置都是她在忙前跑后。 她快累死了,好不容易歇口气,又被霍临珩叫去检查宾客人选。 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得她都大了。 她严重怀疑霍临珩是不是故意的,自从那次之后,霍临珩就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她忙得一直在外面,甚至连霍临珩的面都见不上了,更别提说辞职的事了。 在宾客名单上看见沈楼月名字的时候她还小小的担心了一把,怕她见到霍临珩后失控。 没想到庆功宴当天,她好像恢复了所有神采,依旧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还和霍临珩主动打了招呼。 她看到盛浔抱歉的笑笑:“那天晚上多亏你在了,还麻烦你把我送回了家。” “小事,都过去了,以后看开点。”盛浔劝慰。 “嗯嗯,我知道了。” 盛浔欣慰,霍临珩那样的男人不是凡人能驾驭得了的,早点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忙着招待其他宾客,没能注意到沈楼月的诡异。 沈楼月走到角落里,背对着大家,将一包粉末洒在了酒杯里。 第79章 沈楼月下药,盛浔遭殃 下药的这时候她的手都是抖的,脑子里反复浮现的都是沈母的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先得到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霍临珩以后一定会爱上她的。 将粉末全部洒在酒杯里,摇匀。 粉末悄无声息地融合于红酒之中,无色无味。 “沈小姐?” 盛浔看她一个人背对着待在角落里,想去招呼她。 不料沈楼月反应激烈,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什么……什么事?” 她太紧张了。 盛浔看她神情紧张:“沈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我哥了。” 盛浔觉得她有点奇怪,不等她想下去,她就被齐仲拉走招呼宾客了。 沈楼月一直盯着霍临珩,男人天之骄子,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好不容易等人少了些,沈楼月咬咬唇提着裙摆走过去。 “霍先生。祝霍沈两家今后越来越顺利。” 霍临珩不疑有她,从她手上接过了那杯被下了药的酒:“同祝。” 她边喝酒边观察着霍临珩。 紧张的掌心里全是汗,看着男人将酒全部喝了下去,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 霍临珩感觉胃里有股灼烧感阵阵袭来,太阳穴有一丝细微的疼痛。 他不适地扶着额头。 招呼宾客的盛浔余光瞥见霍临珩神情不太对。 想过去的时候看到有服务员将霍临珩领上了顶楼休息室。 休息室里。 霍临珩躺在床上,额角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流下。 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用力抠着床单,手背上是凸起的血管,有种难以言喻的隐忍感。 门外,沈楼月紧张的双手都在颤抖,她还是害怕的。 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了,她硬着头皮把手搭在了把手上,轻轻拧开。 推门进入,听到了男人传来的异样声音。 沈楼月大着胆子往床的方向靠近,她不敢开灯,隐约间能看到男人不适的模样。 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她拿纸想给男人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手刚触及到他的额头。 霍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楼月心跳如擂鼓,傻在了原地。 “霍……” 还没来及说话,一个天旋地转,她被霍临珩直接压在了床上。 看着近在咫尺,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沈楼月的心砰砰直跳。 她大着胆子搂住了男人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关键时候,霍临珩认清了她,将头侧了过去,声音沙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怎么是你?” “霍先生,我知道你很难受,楼月愿意的。” “你走!”霍临珩毫不留恋地推开她,低吼:“快走!” 沈楼月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他都不肯碰她。 她难道有这么差吗? 眼泪夺眶而出,强烈的自尊心让她无法再厚脸皮地继续下去。 跑出了休息室。 而此时,盛浔拿着解酒药乘坐着电梯上了顶楼。 她找到霍临珩的包厢,然后推门进去。 一进去她就发觉不对劲,等看到霍临珩以后大吃一惊。 他脸上呈现不正常的暗红色,额头鼻尖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霍总?霍总?小叔?” 怎么叫都没反应。 盛浔害怕他出事,将手伸到了他额头上,温度烫得吓人。 正当她想要打电话给救护车的时候,霍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是盛浔看不懂的。 “霍总,您好像不太对,我送您去医院吧。” 还不等盛浔拨通号码,霍临珩将她拉在了自己身上,手机摔到了地上。 四目相对。 这一次,盛浔看清了他眼里充斥着的男性欲望。 心里一惊,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晚了。 霍临珩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唔……唔……” 盛浔彻底懵了,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情况。 霍临珩牢牢按着她的头,吻得极其霸道,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盛浔发觉事态逐渐不对,她一口咬在男人的嘴唇上。 霍临珩吃疼,松开了她。 盛浔抓住这个空档,想要逃跑,结果刚走一步,被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绊住了脚,整个人再次摔到了霍临珩身上。 她的脸紧贴着男人邦邦硬的小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男性变化。 霍临珩这次不会再给盛浔逃跑的机会,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 男女力量的悬殊让盛浔挣扎不得一点。 她只能尽量地大喊:“小叔,你清醒点。” 这个时候的霍临珩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今夜注定是个被疯狂和激情充斥的夜晚…… 沈楼月担惊受怕地回了家,她前脚进门,沈铭渊后脚进门。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没找见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沈楼月紧张的双手冰凉,硬挤出一抹笑:“哥,庆功宴结束了?” “嗯,差不多了,我找不见你以为你先回来了,就回来找你了。” 沈铭渊看到头发凌乱,妆容也很狼狈,发觉了不对劲:“你刚刚究竟干什么去了?” 沈楼月根本不敢去看沈铭渊那探究的眼神,逃避地说:“没干什么,我有点累了,先回卧室休息了。” …… 盛浔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霍临珩终于放过了她,在她身侧沉沉睡去。 她的全身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的疼。 忍住疼,盛浔光着身体跳下床寻找自己四散的衣服和手机。 手机的屏幕被摔碎了。 里面的衣服都被扯烂了,勉强穿上,又用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偷偷摸摸地出了房间。 她是从会场后门离开的,确保没什么人看见她。 坐在出租车里,盛浔还是很恍惚,她根本不敢去回想刚刚疯狂的经历。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日和霍临珩…… 明天她和霍临珩又该怎么相处?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连夜坐在电脑桌前写了封辞职信。 第80章 霍临珩误以为是沈楼月 凌晨四点。 顶层休息室里,霍临珩总算醒了。 望着满床的凌乱,他也乱了。 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烟雾凌乱地飘散,像极了他此刻的思绪。 齐仲敲门进来,看见满屋的凌乱,一惊:“霍总,这……” 霍临珩声音很哑:“去医院。” 齐仲不敢乱看,也不敢乱问,带着霍临珩连夜去了医院。 霍临珩做了加急抽血化验。 化验结果不出他所料,被下了催情药。 齐仲很愧疚:“是我大意了。我应该跟着您的。” 霍临珩靠在长椅上,声音很哑:“去沈家,问清楚。” 他的记的沈楼月去了他的房间,他应该是着了沈楼月的道。 而此刻,沈楼月辗转难眠。 一直到天亮,她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睡不着。 沈母进来信誓旦旦的问昨晚的战况:“怎么样?妈给的药管用吗?” 她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拿下一个男人绝对手到擒来。 沈楼月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母急了:“你这孩子,究竟成了吗?” 沈楼月往后一倒,拿被子蒙住脸:“哎呀,妈你就别问了。” 沈母把她拉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究竟成没成?” 在沈母的逼问下,沈楼月说出了实情。 得知她没成,沈母气得不轻:“就差临门一脚了,你落荒而逃是个什么意思?” 沈楼月羞愤欲死:“哎呀你别说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像当年的我。” 想当年,她凭借自己的姿色成功拿下了沈铭渊的父亲。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好生活。 沈母还在喋喋不休,佣人敲门:“小姐,夫人,霍先生来了。” 沈楼月惊慌了起来:“霍先生来了,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沈母抓住她的手:“稳住!只要你不承认,他们也没证据!” 楼下会客厅。 沈铭渊在陪霍临珩喝茶。 “你这一大清早就来拜访我,什么事啊?才一夜没见就想我了?”沈铭渊调侃。 霍临珩沉默寡言。 沈楼月从楼上下来,看到男人坐于沙发,一语不发,满身都是肃穆之气,她的心慌张到了极点。 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霍先生。” 霍临珩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神落于她的身上。 沈楼月强颜欢笑道:“霍先生,你突然到访什么事啊?” “昨晚我被人下药了!” 这话看似是对沈铭渊说的,实则眼神却是一直看向沈楼月。 沈铭渊不明所以,还在开玩笑:“什么药?毒药?那你怎么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 “催情药,昨晚进入我房间的是沈小姐吧。” 沈铭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看沈楼月,又看看霍临珩:“你什么意思?” 霍临珩目光深沉,没有说话。 沈铭渊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忽然想到了昨晚沈楼月回来时的异常,再结合霍临珩的话。 意识到了什么。 勃然大怒:“沈楼月,你给我说清楚,昨晚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沈楼月被喊得浑身一震,慌张得眼眶通红。 这么丢人的事情她怎么说得出来。 “哥……我……” “说话!” “霍先生的事情楼月怎么知道。”就在沈楼月闭住眼睛准备说出所有真相的时候,沈母忽然杀了出来:“霍先生问错人了吧。” 沈母先发制人:“昨天楼月哭哭啼啼地跑回来,像是受什么人欺负了,我怎么问也不肯说,要是照这么说的话,欺负楼月的是霍先生了?” 沈母咄咄逼人:“霍先生,你承不承认是你欺负了我家楼月。” 沈母在赌,那药是流通于黑市的一款药,药性很强,她赌霍临珩不记得昨晚的事情。 霍临珩眼神幽深莫测。 他回想了很久,的确不太记得昨晚的细节,他只记得沈楼月似乎进过他的房间。 “霍先生大名鼎鼎,敢做不敢当吗?” 沈铭渊不悦地叫了一声:“梅姨。” 沈母今天赖定霍临珩了。 “临珩,究竟怎么回事?”沈铭渊也被搞懵了。 “我的确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沈小姐的确进过我的房间。” “那不就得了,霍先生,你欺负了我家楼月,难道不用负责吗?”沈母心思雀跃,她赌对了。 沈铭渊觉得事情不太对,他把目光转向了看另一个当事人:“沈楼月,你最好给我老实说,究竟怎么回事?” 沈楼月没想到沈母会这么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张的直流眼泪。 沈母:“铭渊,现在吃亏的是你妹妹,你怎么还凶她?” 沈铭渊很想知道事情真相,奈何一个失忆,一个哭泣,他根本插不上话。 沈母看霍临珩要走,急了,直接站起来逼问:“不管是谁给你下的药,吃亏的都是楼月,我就问一句,霍先生打算如何?” 霍临珩如海一般深邃的眼眸望向沈楼月,声音清雅富有磁性:“沈小姐,我只问一句,有还是没有。” 沈楼月在沈母撺掇的眼神下,终是点了点头。 霍临珩起身,出门,临出门之际,他说:“如果是真的,我会负责。” 沈母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公司的路上,霍临珩的心绪一直都得不到平静,而这个时候,他出奇地想见到她。 好像见到他,能缓解他的心绪。 步伐加快。 等霍临珩看到自己总裁办门口的位置空荡荡的,问:“盛浔呢?” “盛小姐今天请假了。” “生病了吗?” “不知道。” 霍临珩没有再追问。 开会的时候,他出神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耳边依稀响起了一句娇软的女声:“疼,别……” 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盛浔的脸。 霍临珩被自己的思绪弄得一怔。 好端端的他居然会把那件事代入到盛浔身上。 看来他真是累了。 …… 盛浔睡到了晚上才醒来,她心惊胆战再加上着了风,感冒了。 身体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电脑前,打算将辞职信发给人事部。 许灵的忽然来电让她暂停了动作。 一接通,许灵就道:“姐,狗仔们的小道消息,你小叔要娶沈家小姐了?” 盛浔满脸疑问:“啊?” “你不会不知道吧,听说今天沈家夫人大摇大摆地去霍家逼婚了,好像说霍临珩把她女儿昨晚在会场休息室里给欺负了,要霍家给个说法。” 盛浔彻底凌乱了,要是霍临珩把沈楼月给欺负了,那她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疼! 不是在做梦。 “姐?姐?” 盛浔迷惘道:“我……我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盛浔一直在复盘昨晚的事情。 如果她身体上凌乱的暧昧痕迹能证明她没有再做梦,那就是沈楼月说了谎! 第81章 苏瑾见霍老太太 盛浔忽然想到昨天会场上沈楼月的异样,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会不会是沈楼月给霍临珩下了药,然后自己好巧不巧地撞了上去……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辞职信,再三纠结下她删除了。 她如果现在就辞职,太刻意了,可能会引起怀疑。 第二天,盛浔在家里说服了自己半天。 然后才像个没事人一样到了公司。 晨会结束以后,盛浔和霍临珩汇报他一天的行程安排。 她低头看着平板,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平板上,根本不敢到处乱看。 和霍临珩多待一秒她都提心吊胆的。 她和平日太不一样,霍临珩想忽视都难:“你怎么了?” 盛浔心神一凛:“没事啊。” 霍临珩向后靠了靠,从抽屉里拆了一包新烟,点了一只。 空气中弥漫的烟味让盛浔不禁的想到了昨晚男人他们靠那么近,他身上的尼古丁气息裹挟着独属于他的男性冷香让人不自觉沉醉。 再一回神,发现霍临珩用很锋利的眼神看她:“你昨天为什么请假?” 盛浔被他看得一个激灵,回神:“我昨天身体不太舒服。” 霍临珩看到她脸色发白,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没有再追问。 视线无意一瞥。 女人一只耳垂上戴着漂亮的雪花耳饰,另一只耳垂上光秃秃的。 那耳饰他觉得莫名的熟悉,下意识问道:“你耳钉呢?” 盛浔的手摸上了耳垂,眼睛猛地瞪大,她怀疑落在了那晚的休息室里。 佯装镇定地说:“可能是丢了吧,没注意。” 正好霍临珩手边来了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接完电话以后,霍临珩说:“你安排一下,中午回趟老宅。” “好,我现在通知司机。”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霍临珩看到了手机上的裂痕:“手机怎么摔碎了?” 盛浔心里暗骂,也不知道是因为谁! 面上不显:“昨天在会场太忙碌了,不小心摔碎了。” 按理说,霍家老宅开的家庭会议盛浔是没有理由参加的。 但偏偏她是霍临珩的助理,跟在身边也无可厚非。 一进门,霍老太太开门见山:“临珩,沈家主母找上门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霍临珩言简意赅:“发生了一些意外,我会处理。” “小叔,打算什么时候娶人家姑娘进门啊?沈家小姐身份最贵,咱们霍家可不能怠慢了。”霍裴砚讥诮出口。 霍老太太也道:“临珩,这事无论如何,如果真的属实,我们霍家不能亏待了人家,何况我一直很看好沈家那丫头。” 从他们的对话盛浔可以听出,所有人都把那晚的人当做是沈楼月了。 霍老太太注意到了跟过来的盛浔,眼下霍临珩要是和沈家小姐真有点什么,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么一想,老太太不再纠结盛浔还留在霍临珩身边的事情了。 霍裴砚幸灾乐祸地用手机给盛浔编辑了一条短信:怎么样?霍临珩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你彻底没希望了。 盛浔直接拉黑了。 霍裴砚并没有幸灾乐祸多久,大家散了以后,霍老太太将他留下了。 老太太一言不发,看了看墙上的古钟,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 苏瑾原本约了下午的产检,霍裴砚临时回了老宅,她只能独自去医院。 但是这一次的产检没有那么顺利。 医生说:“胎儿有感染弓形虫的风险。孩子打掉的比较好” 这对于苏瑾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 她还指望这个孩子能让她顺利嫁进霍家,现在告诉她,孩子有问题? 她拽住医生的胳膊问:“医生,我如果执意要保住这个孩子呢?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医生只是摇摇头:“你还年轻,养好身体还会有孩子的。” 苏瑾难以置信地将孕检单撕了个粉碎,丧失了全部力气,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一个干练的中年人在等着她了:“苏小姐,我家老太太有请。” 霍老太太?突然要见她是不是要让她进霍家的门了? 这么想着,苏瑾重新调整了状态。 …… 苏瑾是第一次踏入霍家。 她直接被霍家庞大的宅院给震惊了。 宅院里的一砖一瓦,花草树木,亭阁假山透着不凡与名贵。 她从未见过如此磅礴的院落。 她情不自禁地想自己以后嫁入了霍家,每天住在这么名贵的房子里,做梦都能笑醒。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霍家的敲门砖。 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这个孩子。 苏瑾被领进了书房,她见到了霍裴砚,也看见了那个满身威严的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气势太强大,以至于她一时间杵在了原地。 连基本的礼貌问题都不懂。 霍老太太对苏瑾很不满意。 霍裴砚见到苏瑾的瞬间就急了:“奶奶,我……” “你闭嘴!”老太太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你真当我老了,什么事都可以瞒住我了是吧,你居然敢和这个野女人在外面搞个孩子出来!” 霍裴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奶奶,是我错了,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实际上,从上一次流言的事情一出,霍老太太已经开始调查了。 霍裴砚瞒得紧,给苏瑾的建档立卡都是保密的。 霍老太太查了一段时间才查到了这些。 “霍裴砚,你真丢我霍家的脸。” “奶奶,我求求您,阿瑾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我的,您就饶过这个孩子一命吧。” 孩子无辜,何况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晚了,霍老太太被气得不轻。 她说:“她必须做个羊水穿刺,确认孩子是我霍家的,我就同意留下这个孩子。” 苏瑾心里一个咯噔,孩子感染了弓形虫,一旦做羊水穿刺,根本就瞒不住。 她疯狂摇头:“孩子还这么小,就做这个危险的项目,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就是有鬼!” 霍老太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豪门里最忌讳一些腌臜事情。 霍家的血脉,不得有误! 霍裴砚坚信孩子是自己的,又不愿意违背霍老太太,便说:“阿瑾,奶奶找的医生都是顶尖的,不会对你和孩子造成影响的。” 苏瑾的强烈抗拒也让他的脸拉了下来:“你这么抗拒,难不成这个孩子真有鬼?” 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苏瑾只能应下,心里已经在想对策了。 晚上,霍裴砚将她送回了住处,又陪了她一会儿。 霍裴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苏瑾将他的外套挂起,无意间摸到外套口袋里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 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意识到里面的东西可能是什么,苏瑾的心砰砰跳。 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枚钻戒。 难道说,他要和自己求婚了? 她看了眼霍裴砚的方向,今日的难过一扫而空,幸福地抿起了嘴角。 第82章 沈楼月要求霍临珩负责 回去的路上盛浔一直心不在焉的,她不记得耳钉是不是落在那晚的休息室里了。 要是落在休息室了,她得拿回来。 和霍临珩返回公司以后,她提前下班去了那天宴会场。 这个会场的场地原本就是她订的,她和这里的主管还算熟,她提出了看监控,主管表示愿意给她看那晚顶楼走廊里的监控。 趁着主管有事出去了,盛浔看完监控,又偷摸地将监控录像删除了。 接着跑到了那晚的休息室,里里外外地搜寻了好几遍,掘地三尺,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那枚丢失的耳钉。 耳钉正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她捡起来。 反复确定了这间休息室里不会再有她遗留下的任何东西,这才放心离开。 殊不知,她前脚一走,后脚霍临珩就到了。 霍临珩进了休息室,反复看了好久,都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齐仲,去查一下那晚走廊上的监控。” 他要确定那晚的人究竟是不是沈楼月。 齐仲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霍总,那晚的监控没了。” “没了?”霍临珩面色冷峻:“这才过了几天,好端端的监控怎么就没了。” “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说可能是不小心删除了。” 偏偏就那晚的不小心删除了? 这难道不够刻意吗? 他们往出走的时候恰好迎面碰上了主管。 主管惊讶地说:“咦?霍总?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您不是刚刚派过来了那个盛助理过来查监控吗?怎么又亲自来了?” 霍临珩脚步一顿,眼眸迅速眯起:“你说什么?” 齐特助抓住了关键:“你是说,盛浔刚刚来过吗?” “对啊,就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刚走。” 齐特助诧异地摸摸头:“盛小姐为什么会想起来查监控?” 霍临珩眸色一下变得讳莫如深。 他觉得有什么好像被他忽略了。 霍临珩第二天约见了沈楼月。 在高档餐厅,等来了盛装出席的沈楼月。 霍临珩眉眼锋利,又是一席深色衣服,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威严凛冽:“那晚的人是你吗?” 尽管在家里做了多次演练,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还是会慌,她低头喝茶:“是我。” 她偷偷抬头看了眼男人。 男人情绪辨不出喜怒:“你想要我对你负责还是做出别的补偿。” 沈楼月娇羞地道:“负责。” 霍临珩神色淡漠地吐出一个字:“好。”便起身离去。 沈楼月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她感觉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像又失去了什么。 …… 盛浔上班的时候企划部的人过来找她:“盛助理,小霍总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您取一趟然后送往总裁办盖章,很紧急。” 盛浔多问了一句:“霍裴砚在吗?” “小霍总不在,要不然也不用麻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盛浔推开了霍裴砚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面都是黑的。 霍裴砚的确不在。 她按照同事刚刚说的,弯腰在办公桌上找起了那份文件。 找了一会儿也没能找到那份重要文件。 此时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 盛浔顿住,脸色变得难看又隐忍:“霍裴砚,这么做有意思吗?” 霍裴砚将她抱紧:“我知道这样没意思,但你对我太冷淡了,我实在没办法才这样的。” 盛浔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脚上,还碾了碾。 霍裴砚疼的脸色成了猪肝色。 盛浔从他的环抱里撤出:“既然文件的事情子虚乌有,告辞!” 霍裴砚岂会那么容易放她走,强行拉住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小叔马上就要娶沈楼月了,跟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脑子坏掉了吧,谁娶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 苏瑾刚踏入了霍氏大楼,她来找霍裴砚,她想和霍裴砚说出孩子的实情。 霍老太太逼得紧,她快瞒不住了。 反正霍裴砚已经准备娶她的心思,她相信,就算没了孩子,他也依旧会娶她! 刚走到霍裴砚办公室门口,她听到一段对话。 “小浔,你别再拒绝我了,钻戒我都买好了,是你喜欢的款式。” 透过门缝,她看到霍裴砚拿出了昨晚她看到的钻戒献给盛浔。 苏瑾怔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示爱求婚。 从昨天到刚刚,她还满心欢喜地以为霍裴砚是真心想娶她的。 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赤红。 盛浔!又是盛浔! 每次她都要在她快要接近幸福的时候破坏这一切! 盛浔像以往那样不留情地拒绝霍裴砚,推门而出,看到了用恨意看她的苏瑾。 她摊了摊手,又指了指里面:“他纠缠我的,和我没关系。” 说完不在意地走开。 苏瑾的突然到访让霍裴砚有些尴尬,慌乱地收了戒指:“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忽视她眼底的猩红,苏瑾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有点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想给你一个惊喜。” 霍裴砚已经开始低头看文件了:“你怀着孕不要乱跑,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又补了一句:“奶奶说的那个羊水穿刺你尽快啊。” “好,我知道了。” 苏瑾深一脚浅一脚的像个笑话一样走出了霍氏大楼。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横在她的面前。 不待她反应,车门打开,里面强有力的一双手将她掳上了车。 苏瑾吓坏了:“你们干什么?啊——” 第83章 苏瑾的孩子掉了 等到了地方,她被人拉下车。 看见面前之人,有些傻眼:“奶奶?” “别叫我奶奶!”盛鹤佘怒斥。 盛鹤佘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的肚子。 苏瑾心一惊,用手捂住了肚子。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怀霍裴砚的孽种!” “这不是孽种,这是我的孩子!” 啪! 盛鹤佘狠狠一个巴掌扇得苏瑾七荤八素。 耳边是盛鹤佘苍老阴冷的声音:“大师算过了,你和霍裴砚八字不合,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还敢怀着这恶心的东西,既然你下不了手,我今日便替你将这肚子里的玩意儿给除了!” “不要,奶奶,我求求你,这是我的孩子啊!”苏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盛鹤佘铁血心肠:“你早该想到这个后果的,现在这样,你只能怪自己纵情引祸!” 苏瑾撕心裂肺地喊:“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封建迷信,我和霍裴砚就是被你拆散的!” 盛鹤佘不为所动。 眼看着周围几个白大褂越来越接近她,苏瑾害怕地躲在角落里:“奶奶,这是我的亲生孩子啊,求你了!” 盛鹤佘一秒都不能多忍受这个孩子继续在苏瑾的肚子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动手吧。” 苏瑾被人架住,挣扎不得,只能绝望地落泪。 霍裴砚下班以后给苏瑾打了几个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霍裴砚也恼了,觉得她不识抬举。 他都拉下脸来给她打电话了,她还耍脾气不接。 没有再管苏瑾。 三天后。 苏瑾脸色惨白地回了住处。 原本隆起的小腹此刻变得平坦。 深夜下起了大雨,她站在外面,任由滂沱大雨浇灌。 她咬牙,浑身都在颤抖。 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浑身都散发着恨意。 盛鹤佘,盛浔,哪个都是杀害她孩子的刽子手! 她一定会为她的孩子报仇! …… 霍氏每个季度一次团建开始了。 地址在绿地科技公园。 从霍氏到那里的路程大概有一个小时。 为了让沈楼月和霍临珩促进关系,沈铭渊带着沈楼月一起来参加团建了。 沈楼月扭捏地走到霍临珩面前说:“霍先生,我哥车速太快,我害怕,我能和你坐一辆吗?” 明显的借口。 盛浔眼看他们要坐在一辆车,眼疾手快地往员工大巴车跑去。 沈铭渊开着限量超跑停在一边,朝着盛浔的方向按喇叭:“小盛浔,上我的车吧。” 盛浔没打算理会。 霍临珩淡定开口:“站住!” 盛浔脚步一顿。 “你走了,谁来开车?” 盛浔回头看齐仲:“齐特助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齐仲微笑着摇了摇头:“开车的事情交给盛助理了。” 事到如今,盛浔只能坐上了驾驶位。 霍临珩和沈楼月坐在后排。 沈铭渊见状,直接将自己的跑车撇下,一个跨步上了盛浔的副驾驶。 “你们这里正好有空座,我坐一下不介意吧。” 一路上,沈楼月都在试图找话题:“霍先生,明天有个画展您有时间吗?” 霍临珩没说话,咳嗽了一声。 盛浔瞬间会意:“沈小姐,霍总明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下午见一个重要客户,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没关系,画展是晚上的。” 盛浔:“……” 霍临珩气息重了一分。 沈铭渊也在一直和盛浔搭讪:“小盛浔,开车累不累啊?” “不累。” 沈铭渊拿出纸巾:“我给你擦擦汗吧。” “咳咳。”霍临珩后面忽然出声:“盛助理,请专心点开车。” 盛浔幽怨地看了一眼沈铭渊。 这一眼的走神导致车子碾压在了一块儿凸起的石头上。 车身一个颠簸。 沈楼月重心不稳,身体控制不住地往霍临珩的方向倒去。 道路恢复平坦,沈楼月几乎整个人都倒在了霍临珩的怀里。 沈楼月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盛浔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立马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霍临珩眉心不着痕迹地聚拢:“沈小姐,现在平稳了。” “哦哦。”沈楼月从他身上起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绿地科技公园。 第一个项目是爬山。 大家都纷纷换上了登山装备,然后两两组队。 沈楼月提出和霍临珩一队。 霍临珩没有拒绝。 盛浔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大家都组完队了。 沈铭渊一个人站在原地:“小盛浔,看来只能我俩一队了。” 沈楼月路过的时候悄悄给沈铭渊眨了眨眼。 把握住机会啊,哥。 沈铭渊淡笑不语,对盛浔说:“盛浔,一会儿要是爬不动了,我背你啊。” 盛浔已经出发了。 霍临珩爬的迅速,沈楼月跟得有些吃力。 霍临珩发现她小脸通红,呼吸微喘,放慢了脚步。 沈楼月发现了这个小细节,眼睛亮了亮。 “哎呦。” 盛浔一个惊呼。 霍临珩迅速回头。 看到了盛浔被沈铭渊拉在了怀里。 盛浔心有余地,刚刚没站稳,差点就摔倒了。 沈铭渊调侃:“盛浔妹妹,我的怀抱暖吗?” 霍临珩目光寒凉,收回了视线,脚步再一次加快,沈楼月连忙跟上。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大家休息。 霍临珩和沈楼月速度快得已经不见了人影。 等大家到了山顶,欣赏了山顶的风景后,便下山了。 等所有人都下山了,盛浔才发现霍临珩和沈楼月还没回来。 山上没信号,电话也打不出去。 盛浔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沈铭渊也有点担心沈楼月。 好在过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总算回来了。 霍临珩打横抱着沈楼月,沈楼月的脚腕又红又肿。 沈铭渊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脚怎么成这样了?” 沈楼月小声地说:“不小心把脚扭了,好在有霍先生。” 霍临珩脱去她的鞋袜,观察着她的伤势。 沈楼月娇羞地想要收回,被霍临珩阻止:“别动。” 周围的同事们眼神有些复杂了,看看沈楼月,又看看盛浔。 就在前不久,他们还以为盛助理是霍总的心之所向。 这才过了多久,霍总身边就有佳人在侧了。 看霍总对沈小姐多上心啊,盛助理这也太可怜了吧。 第84章 霍裴砚为盛浔挡刀 盛浔看见了便把目光收回了。 感觉霍临珩对沈楼月挺上心的,照这么下去,应该很快就能培养出感情了吧。 这样是最皆大欢喜的场面了吧。 奇怪的是,她的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情绪。 尤其经历了那个疯狂的夜晚之后,那股异样的情绪想忽视都难。 她独自去了周边的小树林捡晚上篝火晚会要用的木材。 盛浔心不在焉地闲逛。 等到回神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树林深处了。 她走得离他们太远了。 匆匆捡了些树枝往回走。 天色渐晚,林子里的鸟扑腾扑腾地飞起,时不时伴随着杜鹃凄厉的叫声。 瘆得慌。 盛浔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突然间,她好像听到了谁的脚踩在树枝上的清脆声响。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回头,看见来人,她深深皱起了眉:“怎么是你?” 程洛笑嘻嘻的:“怎么不能是我了?” 那笑容很假。 再加上他皮肤很白,白得令人发慌。 周围阴暗的背景将他衬托得更加瘆人。 一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在盛浔心头。 阴暗的环境下,他手里的匕首泛着泠冷银光。 盛浔不自觉后退:“早就觉得你没安好心,你究竟想做什么?” 程洛很恨,他好不容易拿着诈骗柳缦的钱开了公司,结果被人曝光了和柳志强的视频,导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公司的影响力下降,客户损失了一大半。 加上霍临珩有意无意的打击,他的公司昨天刚宣布破产。 “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录的?”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和柳志强打算对我干什么?” 程洛舔舔嘴唇:“你说呢?霍裴砚的女人,我怎么都要尝一下。” “我呸!哪里来的不要脸的东西!”盛浔的手摸进了口袋。 “你装什么?霍裴砚能玩你,霍临珩能玩你,我为什么不能玩你,凭什么你就愿意让他们玩,你怎么这么贱啊?” 盛浔觉得他言辞激烈,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对霍家男人的愤恨。 “我跟你了一路了,这里已经离他们很远了,你今天逃不脱我的掌心了。” 程洛过来的瞬间,盛浔拿出防狼喷雾对着就是一顿喷。 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程洛捂着眼睛嚎叫。 盛浔趁着这个空荡逃跑,但是林子太大了,天已经黑了,她迷失了方向。 没几步,程洛已经追上来了。 盛浔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剧烈的挣扎。 程洛扇了她一个巴掌,盛浔一脚踢在男性最脆弱的地方。 程洛在原地哀嚎。 盛浔大口呼吸,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没信号。 她拿起脚边的几块大石头,喘着粗气放狠话:“你敢过来我就砸死你!” 程洛没想到她一个女人能这么难缠。 “你让我睡一次,并且保密,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我就是想尝一下霍家女人的滋味。” “去你妈的!”盛浔难以忍受他的侮辱,朝他砸了一块石头。 程洛灵活性明显不太强,没躲开,额头中招了。 一道鲜血流下。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 他伸出舌尖舔到了鲜血:“你今天跑不了了。” 盛浔不知道方向,只能凭着感觉一路狂奔,一直跑出了林子。 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没有路了。 程洛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再跑啊,有本事你往湖里跑!” …… 大家围绕在篝火旁边吃烤肉。 沈铭渊烤肉有两把刷子,金黄的烤肉滋滋冒油,看了都让人食欲大开。 沈铭渊刚烤出第一串就被沈楼月抢去给霍临珩了。 沈铭渊直摇头,这个白眼狼。 面对香喷喷的烤肉,霍临珩没什么兴致,他的眼神来回扫视四周。 他发现盛浔不见了。 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 打了几个电话也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大家表示都没人看到盛浔。 沈楼月:“你也别太急,没准她是有自己的事情去处理了,等处理了就会回来。” 霍临珩觉得不可能。 她是他的助理,就算是有什么私人事情也会和他先打过招呼再去。 他心口有些奇怪的闷感。 沈铭渊也意识到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盛浔了,放下了手里的活:“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 盛浔正被程洛逼得已经没退路了。 程洛手里拿着匕首威胁:“你是乖乖过来还是准备受点皮肉之苦。” 盛浔看了眼身后,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跳湖。 她水性虽然不太好,但也不至于是旱鸭子,能坚持一会儿。 程洛脚步逐渐逼近,就在她准备跳湖的瞬间。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了她的身前抱住她。 程洛的匕首笔直地插入。 盛浔愣住了。 程洛在看清来人之后,恨意更不加掩饰。 等身前之人倒下的时候盛浔猛然惊醒,她抱住霍裴砚:“你怎么样?没事吧?” 霍裴砚痛苦地挤出一句话:“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准备继续下手的程洛听见这一句话顿住了,他急着跑路。 盛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不是傻?我会游泳你知道的,你跳出来干什么?” 霍裴砚苦笑一声:“我担心你,没办法。” 他来得晚,是从侧门进的。 绿地科技公园侧门离这里近,他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这个紧急的场面,什么都没想就为她挡了这一刀。 也是这一下,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爱上了盛浔,没有她,他不行的。 话音落,霍临珩一行人也赶过来了。 看到这个场面,沈楼月吓得捂住了嘴巴。 大家手忙脚乱地去扶霍裴砚。 霍临珩第一眼就看到了准备跑路的程洛,和沈铭渊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追了上去。 将程洛制服了。 警察赶来了后将人带走。 沈铭渊看着程洛说出了那句话:“我怎么觉得这个人长得和霍裴砚那么像呢?” 霍临珩听的留了个心眼。 他返回来扶住盛浔的双肩,仔细观察:“没什么事吧?” 沈楼月刚想说话,忽然停住了,她突然发现霍临珩对盛浔的关心快要溢出眼眶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毫无波澜的人。 但是他对盛浔急切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 第85章 沈楼月察觉异样 救护车来了,霍裴砚已经昏迷了。 护士将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霍裴砚的手都死死地拽着盛浔的手不松开。 护士怎么掰也掰不开,无奈,盛浔只能跟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后,霍裴砚被推进了手术室。 没过多久,霍家人都到了。 柳缦见到盛浔的第一眼,就想冲上去给盛浔一个巴掌。 盛浔躲得极快。 她打空了。 凄厉地嚎叫:“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裴砚怎么可能一次次受伤,霍裴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霍氏请了最顶级的专家团队给霍裴砚手术。 三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从手术里出来,霍老太太第一个迎上去:“医生,我孙儿怎么样了?” “人抢救过来了,但是还在昏迷,不排除术后感染的可能性,只要能挺过今晚,就没什么事了。” 苏瑾也来了。 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着急的跑过来:“裴砚呢?怎么样了?” 柳缦扶住她,抽噎地说:“还在抢救。” 苏瑾快要站不稳了。 柳缦急忙将她扶在了椅子上。 她很宝贝苏瑾肚子里的孩子,要是霍裴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孩子就是他留下的最后血脉。 不过就在柳缦伸手想要摸摸她肚子的时候,被苏瑾巧妙地躲开了:“我去问一下护士有什么注意事项。” 路过盛浔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盛浔的肩膀。 所有人都在守着霍裴砚。 霍裴砚是为了她才成了这样,她更不能离开。 盛浔薄薄脆脆地端坐在医院长椅上。 京城昼夜温差大。 夜晚的医院走廊灌入凉风,盛浔穿得单薄,冷得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接着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霍临珩在她身边坐下。 见是霍临珩,盛浔说:“谢谢。” 霍临珩低声问:“车上暖和些,要不然去车上等。” 盛浔轻轻摇了摇头。 霍临珩也没走,和她坐在了一处。 沈家兄妹也一直没走,沈楼月把他们的互动看在了眼里。 她越来越觉得,霍先生和盛浔的互动有些奇怪。 半夜里,盛浔犯了困,眼睛眯住打起了盹。 霍临珩余光瞥见她快要朝前摔下去,伸手将她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天快要亮的时候,霍裴砚终于醒了。 苏瑾哭成了泪人,握着他的手不放:“裴砚,你终于醒了……” 霍裴砚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盛浔……盛……浔……” 声音不大,异常清晰。 苏瑾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 柳缦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盛浔:“裴砚叫你,还不快过来。” 盛浔走到了霍裴砚床前:“感觉好些了吗?” 霍裴砚把手从苏瑾那里抽出来,抓住了盛浔的手:“你还在,你没走。” 盛浔不舒服地想要抽出手:“嗯,我在,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霍临珩推门进来,看到他们相握的双手,眼神暗了暗:“盛浔,警察找你。” 总算给了盛浔一个离开的理由,她连忙转身出去:“来了。” 警察找她主要了解昨天的情况。 另外警察还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程洛就住在你家对面的楼栋里,从他的家里正好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见你家的情况。” 盛浔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程洛已经监视她很久了。 她和程洛之前并不认识,她想不通程洛为什么对她这么大费周章。 要说劫色,有点说不过去。 她想不明白。 做完笔录,一回头,霍老太太在身后。 她知道,她有话同她讲。 霍裴砚有惊无险,却让霍老太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她满脸沧桑:“小浔啊,我能看得出来,裴砚能为了你挡刀子,心里肯定是有你的,我当初就很看好你们的婚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了?” 盛浔看得出来,霍老太太对霍裴砚这个独孙是疼爱万分的,奈何霍裴砚不争气。 盛浔轻轻一笑:“霍老太太,苏瑾怀了霍裴砚的孩子,这事您觉得让我怎么办?” 霍老太太吞吞吐吐:“苏瑾怀的毕竟是霍家的孩子,如果把她的孩子交给你来抚养,你会不会答应?” 说完以后她整个人都觉得臊得慌。 盛浔:“您都问了我会不会答应,就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我虽然出身一般,但是我有健全的人格,我从来不觉得我比谁差,所以我以后会有自己的老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不至于到给别人养孩子的份上,至于和霍裴砚,绝无可能。” 霍老太太自知无望,叹了口气:“孩子,那你这几天多照顾照顾他。” “自然,他是为了我受的伤,我有理由照顾他。” 一墙之隔,苏瑾清晰地听着她们的全部对话。 她恨得握紧了拳头。 盛浔……! 接下来的几天,盛浔每天都会来医院照顾霍裴砚。 警局传来了消息,程洛会被判刑。 加上之前的诈骗罪,公司运营期间存在的一些违规操作,还有威胁恐吓罪外加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判处十年以上。 霍临珩去了趟警局。 他见了程洛。 程洛知道自己下半辈子完了,他对霍家人的恨意完全不加掩饰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霍临珩淡然地坐在外面,用一种将他看穿了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么笑话可看,只不过我想问问,为了报复霍家,做的这一切值得吗?” 程洛无法淡定了,阴恻恻的问:“你怎么知道我针对的是霍家?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 他干的事情明面上桩桩件件都和霍家无关,但是实际上,每件事都和霍家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尤其是盛浔身上,语气说是劫色,倒不如说是在通过得到盛浔而报复霍裴砚。 霍临珩风轻云淡地说:“从我在会场发现你和柳志强准备对盛浔不轨的时候就盯上了你,上一次柳志强虽然没有供出你,但是我知道曝光视频的人是你,只不过没有直接证据而已,之后我就一直盯着你。顺便调查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报复霍家是一直认为自己是霍家的私生子,那我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的dna和霍家任何一个人都对不上,你不是霍家的血脉。” 程洛再也无法淡定了,他蹦了起来,伸出手朝着栏杆外努力去抓:“我不信,你胡说,是柳缦和霍长明抛弃了我!” 霍临珩站起来,淡然地掸去了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会让柳缦见你一面。” 第86章 苏瑾的阴谋诡计 柳缦乍一听到要去见程洛是不同意的,但是听到是这个人将自己的钱诈骗了,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去警局问清楚。 柳缦见到程洛的那一瞬间,恨得牙痒痒,都是这个死男人,差一点将她的宝贝儿子给杀了。 “你就是程洛,你伤了我儿子,你就等着坐大牢吧。” 程洛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柳缦,眼神泛红,带着煞气。 “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柳嫚瞪大眼睛:“你疯了吧,瞎叫什么?” 程洛缓缓诉说往事:“二十五年前,你在英山公园里抛弃了一个孩子你忘了吗?” 柳缦努力想了想,隐约想起来一个模糊的轮廓。 程洛本以为会从柳缦的脸上看出愧疚,自责。 令他没想到的是,柳缦露出的是一种仿佛在看白痴的表情。 “原来是你,所以,你以为你是我的孩子?” “不是吗?”程洛激动地吼。 “当然不是了,你不过就是霍家一个司机和佣人的孩子,你父亲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得癌症死了,你母亲见你父亲死了便跟人跑了,还是婴儿的你被留在了霍家,长明见你可怜就抚养了你,随着你的长大,你和裴砚竟然有几分相似,外界不知情的人就一直在传你是我和长明的孩子。长明怕你多想,就一直没解释。” “后来有一次我带你和裴砚去英山公园玩,你自己贪玩走丢了,从那以后便没了下落。” “不可能!不可能!”程洛难以接受事情的真实性居然会是这样的。 当初他一直以为是被柳嫚抛弃在了英山公园,后来又凭借模糊的记忆将自己的身世串了起来,再加上他觉得自己和霍裴砚有几分相似,更加确定自己就是霍家的孩子。 所以他才会一直这么仇恨霍家。 现在告诉他,他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搞错了自己的身世。 程洛情绪彻底崩溃了。 柳缦骂了一句:“疯子。”就离开了。 回到医院以后,柳缦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和霍裴砚讲了,并且唾骂道:“真是个疯子,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居然会以为自己是霍家的血脉,可笑!” 盛浔皱着的眉头得到了舒展,要是这么说的话,所有事情就得到了解释。 “小浔,我还想吃一个苹果。”霍裴砚撒娇地对她说。 盛浔拿起小刀给他削苹果。 柳缦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奈何霍裴砚喜欢,语气臭臭的:“好好照顾我儿子。” 出了门她遇到了提着食盒的苏瑾。 苏瑾停住和她打招呼:“柳阿姨,我给裴砚做了些他喜欢吃的送过来。” 相比起来,柳缦更喜欢苏瑾一点,何况苏瑾还怀了裴砚的孩子。 “你有心了。” 柳缦盯着苏瑾的肚子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苏瑾这肚子的大小和月份有些对不上。 她是过来人,五个月的肚子按理说应该比苏瑾现在的大一些。 苏瑾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赶紧逃离她的视线进入了病房。 对于她的到来,霍裴砚有些不喜,他难得能和盛浔待一会儿,又被人打扰了。 苏瑾好像完全不介意盛浔,和霍裴砚互动着。 盛浔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盛浔在楼梯口打了水,恰好碰到了苏瑾。 苏瑾不再加以掩饰:“你很得意吧。” 盛浔不想和她争吵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绕过她就要走。 苏瑾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了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抢?” “你有病吧,我都和他取消婚约了。” 盛浔不惯着她,开骂。 苏瑾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欲擒故纵,明面上取消婚约,背地里勾搭裴砚。”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指甲几乎陷入了盛浔的皮肉,盛浔疼得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你松开我。” 苏瑾怎么也不肯松开:“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走。” 她掐得实在太疼了,盛浔用力地往开甩她。 本来苏瑾是在楼梯里面站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外面,她身后就是楼梯。 稍微往后半步就摔下去了。 盛浔下意识地往回拉她。 她感受到苏瑾用反方向的力和她揪扯。 她觉得不太对劲,电视剧里绿茶陷害主角的桥段她看过不少,苏瑾不会想陷害她吧。 盛浔心中警铃大作,她忍住疼努力地往回拉苏瑾。 此时苏瑾已经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抠着盛浔。 盛浔咬住嘴唇,忍着疼也没松手。 轮到苏瑾错愕了,她已经完全松开了盛浔往后仰去,但是盛浔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她用力地往后仰身体。 突然,盛浔开始朝着周围大吼:“快来人呐,有人要掉下去了——” “救命啊!有人要掉下去——” 苏瑾没想到她这样操作,当即就懵了。 这边的动静被听到了,医生护士赶紧跑来救援。 苏瑾急了,要是计划失败了,她肚子的真相就藏不住了。 她奋力一仰,盛浔无法再抓住她。 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楼梯上摔下,滚落…… 地面上沁出了殷红血迹。 盛浔注视着她倒在血泊里没了动静,她想不通,苏瑾为了陷害她连孩子都舍得牺牲。 出血量这么严重,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直到晚上,苏瑾被抢救过来了,听说孩子没了,当即再一次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便一口咬定是盛浔推了她。 柳缦仇视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克裴砚就算了,连裴砚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真是太恶毒了。” 霍裴砚也难以接受地坐在一边默默不语。 反观盛浔,表现得最为轻松,两手一摊:“不是我推的,我没有推她,我努力抓住她了,你看我胳膊上的痕迹,全是她抠的。” 第87章 盛如海报警抓盛浔 她撩起了袖子,被苏瑾抠得血迹斑斑,还泛着骇人的青色。 她就是怕苏瑾反咬一口,特意没去处理伤口。 “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我当时看到她快掉下去了,大声呼救了,大家都听到了的。” 盛浔回答的条理清晰,证据事实充分。 再加上在场的人都能给她证明。 她去推苏瑾的嫌疑真的不大。 但是苏瑾一口咬定就是她推的,还说自己有什么理由故意摔下楼梯呢? 霍裴砚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不知道该听谁的。 苏瑾没有理智地大哭:“我不管,就是你推的,要不是我们发生争吵,你把我推了下去,我怎么可能会失去我的孩子呢?” 盛浔嗤笑一声:“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可以报警。” 苏瑾今天赖定了盛浔:“就是你,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我现在就去死!” “够了!”霍裴砚将手边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苏瑾觉得是冲她来的:“你冲我吼吗?什么意思?你在维护杀害你孩子的凶手吗?” 霍裴砚大脑乱得很,他的心里是不愿相信盛浔是凶手的。 但事实摆在面前,盛浔和苏瑾本来关系就不好,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问盛浔:“是你吗?” 盛浔感觉自己碰上了两个智障,前面都白说了:“随便你们怎么想,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报警抓我。” 盛眼看着盛浔要走,苏瑾在后面喊:“你别走,别让她走……” 盛浔回家没多久,警察就找上门了。 “你好,盛浔女士,有人告您故意伤害罪。” 盛浔处事不惊:“好,我接受一切配合调查。”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报警抓她的是盛如海。 显然他们认为她是凶手。 警方调取了医院监控,监控存在一定盲区,隐约能看到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有推搡行为,但是苏瑾掉落的过程从监控里看不出来是盛浔推搡导致的。 证据不充分,定不了盛浔的罪。 盛如海已经认定了就是盛浔,他指着盛浔的鼻子骂:“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的,你就等着吧,这次不给阿瑾讨回一个公道我就不姓盛!” 白雅丽不语,只是一味地哭哭啼啼。 盛浔无视他们对她恨之入骨的表情,风轻云淡地询问警察:“既然定不了我的罪,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警察:“可以。但是最近不要离开京城,随时接受调查。” “好。” 盛如海质问警察:“你们就这么让凶手走了?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您冷静点,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就目前的证据而言,无法证明盛浔就是凶手。” 警局门外,黑色的宾利车低调地停在那里,就算低调,也会引得路人瞩目。 盛浔走到宾利车前:“您怎么来了?” 车窗降下半面,露出男人锋利的侧颜:“上车再说。” 盛浔上了车才发现沈楼月也在。 她眉眼弯弯地和盛浔打招呼:“本来我们要去看画展的,听说你出事了,临时改了道。” “抱歉,打扰你和霍总看画展了。” “没事呀,反正你是临珩喜欢的下属。” 她的喜欢二字咬的很重。 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话,盛浔听得不得劲。 “事情大吗?”霍临珩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了他如玉的面容。 “不大,我能处理。” 霍临珩颔首没有再追问下去。 沈楼月咳嗽了一声,盛浔很有眼力劲地去开车窗,手从霍临珩的身上伸过去。 露出一截小臂上的青紫没能逃过霍临珩的眼睛。 在她伸回之际,霍临珩抓住了她的手腕,眉头深深地印出一个褶子:“手臂怎么了?” 他不提盛浔都忘了,被苏瑾抓挠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处理。 霍临珩将她的衣袖扯了上去。 错综复杂的青紫挠痕映入眼帘。 沈楼月小小地吸了一口凉气。 盛浔出声:“这伤就是看得吓人,实际上已经没什么事了。” 大大小小的挠痕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挠了几道痕迹,霍临珩心里了升起一股郁气。 盛浔只听耳畔响起男人的声音:“谁干的?” 感觉到他好像不太高兴了,盛浔忙解释说:“和苏瑾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小事,不会影响工作的。” 霍临珩按下车里一个按钮,一个储物空间弹了出来,里面放着药箱。 他取了棉签和碘伏。 盛浔连忙按住他的手,抢过东西:“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又看了眼沈楼月的方向,沈楼月安静的看着他们没说话。 盛浔自己给自己上药,车里的气氛安静了很多。 所有的一切都被沈楼月看在了眼里,她经历的事情是比较少,但是她不傻,哪有老板给下属上药的。 更加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想,他们之间不对劲。 沈楼月强颜欢笑道:“霍先生对盛助理真好啊。” 没人搭茬。 车里的气氛安静得使盛浔的头皮发麻。 好不容易到了家,盛浔逃也似的下了车。 陆笙笙做了一大桌子菜等在家里,见她回来,拉着她左端详又打量:“我都听说了,那个苏瑾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想陷害我被我识破了,没事。” 陆笙笙搬出了自家那强大的哥哥:“用不用我让我哥帮……” “不用不用。”盛浔连连摆手:“让陆大律师出马,这才是杀鸡用牛刀。” 看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陆笙笙也没有再跟着瞎担心,眼珠子一转在她身边坐下:“刚刚我都看到了,霍临珩把你送回来的,说说,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盛浔的所有记忆都被拉回了那个抵死缠绵的夜晚。 神色不自在了起来:“什么什么进展,车上还有沈楼月呢。” 陆笙笙来了兴趣:“这么说,沈楼月真要和霍临珩订婚了?” “差不多吧。”盛浔有点心不在焉。 “那太好了,你和我哥有机会了,我跟你说……我哥她……” 盛浔迅速站起来跑进了卧室,逃离了陆笙笙的碎碎念。 第88章 盛浔对苏瑾的怀疑 沈楼月是哭着跑回家的。 把沈铭渊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 沈楼月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我发现霍先生喜欢盛浔,怎么办啊?霍先生喜欢别人了。” 沈楼月哭得伤心欲绝,这比霍临珩之前拒绝她的时候都让人难过。 那个时候她以为霍临珩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喜欢别人。 沈铭渊有些复杂,他以为她这个神经大条的妹妹不会看出来,可是他忘了,人在爱情面前往往都是心思细腻的。 “哥,你明天快点去霍家订下我们的婚约,我怕晚了霍先生就被别人抢走了。”沈楼月抽噎着说。 沈铭渊没急着答应她。 在这之前,他要和她确定最后一件事情。 沈铭渊神色认真,语气严肃:“我问你,霍临珩被下药的那个晚上,那个女人是你吗?” 沈楼月一下就僵在那里了。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起来。 以沈铭渊对自家妹子的了解,她绝对隐瞒了什么。 沈楼月想起了母亲说的话,语气又硬了起来:“那个女人就是我!” 沈铭渊又问了一遍:“你确定?”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相信我吗?” 沈铭渊答非所问:“沈楼月,婚姻不是儿戏,你想清楚,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会很辛苦的。” “感情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我嫁给他了,朝夕相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铭渊看到她坚持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无奈地点头:“好!” 天一亮,沈铭渊就去了霍家商量订婚的日期。 最后在大家的一致商量下,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订婚。 全程,霍临珩没有说一句话。 沈铭渊把他叫到了外面,递了一支烟:“老五,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请求你一定好好善待楼月。我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楼月也能感觉到,婚约已定,你的那一点心思就可以杜绝了。要不然,让楼月受了委屈,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拍了拍霍临珩的肩膀。 回去以后,沈楼月得知她和霍临珩的订婚日期确定下来了,彻底松了口气。 “哥,我现在就要去找霍先生了。”沈楼月兴高采烈地上楼去换衣服了。 这丫头,毛毛躁躁的。 沈铭渊无奈摇头。 …… 盛浔还在睡梦中,来自白雅丽一通苦苦哭哭啼啼的电话吵醒了她。 “阿瑾昨晚自杀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来一趟医院和阿瑾道歉,求得她的原谅,你要是不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盛浔揉了揉太阳穴:“她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去医院干嘛?” “你不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白雅丽情绪激动,可能会干出极端的事情。 盛浔应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陆笙笙见状,执意要陪她:“刚刚电话里说的我都听到了,现在陪在苏瑾身边的全是豺狼虎豹,我怕你被欺负。” 两人赶到医院,还没等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苏瑾嚎啕大哭的声音。 推门进去,苏瑾抬起头,用阴狠的表情看着盛浔。 盛浔瞥见她手腕上包着的厚厚纱布。 苏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掉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跳下来就要打盛浔。 不用盛浔出手。 陆笙笙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抬起来狠狠给了苏瑾一巴掌。 “早就想扇你了,一直没机会,敢当着老娘的面欺负盛浔,你当我吃素的吗?” 陆笙笙手劲不小,苏瑾本来就身体虚弱,昨晚还失血过多。 被打得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白雅丽心疼地一声尖叫:“你们干什么?” “阿姨,早就听说令爱有精神病,她突然这么一下把我也吓了一跳,正当防卫啊,正当防卫!” 陆笙笙甩了甩手,真他么疼。 脸皮真厚! 白雅丽声音尖锐:“你们明知道她有精神病,情绪也不好,就算她有什么过激行为也可以理解,为什么要还手?” 陆笙笙傻眼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相比陆笙笙的无语,盛浔没有太惊讶,白雅丽和盛如海对苏瑾的溺爱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白雅丽抱着苏瑾安慰。 盛浔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流产的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把孩子看得那么重,应该不会为了陷害我而去杀害孩子吗?” 盛浔大胆猜测着:“或者让我再猜一猜,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导致你必须弄掉这个孩子?然后你顺便再栽赃我一把?” 苏瑾没想到她居然能猜到这个层面上来,顿时慌了。 那一闪而过的惊慌没能逃过盛浔的眼睛,她只是随便说了几个可能性苏瑾就慌了。 完全可以印证,那个孩子本身就出了问题。 苏瑾两眼一闭,装晕了。 白雅丽惊慌失措地按了呼叫铃。 盛浔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了,和陆笙笙转身走了。 临走时,冷冷放话:“我有没有推你最清楚,你要是执意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你看我会不会反击!” 盛浔走了几步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前同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小刘,我是盛浔,我记得你小姨是妇产科主任是吧,我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 霍氏最近新启动了一个房地产开发的项目。 盛浔从医院直接赶去了工地,在门口正好碰上了同样过来的沈楼月。 沈楼月一到她就说:“盛助理,你还不知道呢吧,今天上午我和霍先生订婚了。” 这么快吗? 盛浔有一瞬间的停顿。 “恭喜啊,沈小姐。” 沈楼月就像个小姑娘一样跑进工地里。 霍临珩正和几个高层考察工作进度。 沈楼月的忽然到访他觉得不妥:“沈小姐,这里是工地有危险,我让盛浔先送你回去吧。” 沈楼月嘟嘴:“我才不要,我们都已经订婚了,我有资格和你一起待在这里,你让我回去,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你误会了。” 她执意,霍临珩没有再劝。 转头继续和大家商讨工作。 盛浔身为助理,最有眼力劲,她跑出去给大家买水了。 买水刚回来。 突然间,盛浔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危险——” 第89章 苏瑾当众逼婚 她抬头看去,在霍临珩的头顶正上方有一块儿砖头摇摇欲坠。 盛浔手里的捧着的水摔了一地,意外发生的太快了。 她想要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转头已经砸了下来。 “霍临珩——” 她着急地叫出了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纤弱的身影挡在了霍临珩身前。 眼睁睁地看着砖头砸在了沈楼月的头上,盛浔第一时间拨打了救护车。 沈楼月倒在霍临珩怀里,霍临珩叫着她的名字。 沈楼月眼睑颤抖不停,嘴唇发抖,叫着霍临珩的名字。 “霍,霍先生,幸好你没事。” 她抬起手,颤抖地想要抚摸霍临珩的脸。 霍临珩抓住她的手:“你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不,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很……很喜欢你……” 说完便晕了。 沈铭渊还在开会,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一路超速赶到了医院。 “楼月呢?楼月呢?” 盛浔拦住他:“沈总,您冷静点,沈小姐还在是手术室里。” 沈铭渊满脸急容:“进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小时,您放心,霍总为沈小姐请的是京城最顶尖的医生,沈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盛浔的声音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感染,沈铭渊焦急的心得意平静。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掉,门开了。 医生从来里面出来:“沈小姐受的是皮外伤,引发了轻微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中,等醒来观察一下就没事了。” 等沈楼月被推进了vip病房安定好一切。 “临珩,我有话和你说。”沈铭渊道。 盛浔很有眼力劲地退了出去,把说话空间留给了他们。 房间里,沈铭渊看了眼头上包裹着纱布的沈楼月,眼里闪过心疼,问霍临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铭渊,抱歉,我……” 沈铭渊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我真的没想到楼月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她从小最怕疼了,这次却不顾自身安危替你挡下危险,所以请求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好吗?哪怕你不喜欢她,但请你用真心待她。”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你能做到吗?” 霍临珩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之下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最后又被什么压下,恢复成了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他给出了承诺:“好!” 晚上,沈楼月还没醒来,霍临珩一直守在病房前。 盛浔买了一些晚饭拿过来:“霍总,您吃点东西吧。” 霍临珩简单的吃了两口便没有再动筷了。 盛浔收拾着碗筷,安慰说:“您也别太担心,沈小姐会没事的。” 霍临珩没说话,一味地盯着盛浔。 看着她利索地收拾着,还一脸关切地看自己。 霍临珩眼里的情绪难掩,唤了一声:“盛浔。” “啊?”盛浔抬头看他。 那复杂的情绪最终被霍临珩压了下去:“没事,收拾完你就走吧。” 看着盛浔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他垂下了眼眸。 沈铭渊一直说他对盛浔有别的心思,他从来没有否定过,也没有肯定过。 他想,别的心思是有一点的吧。 她坚强,有韧性,有自己的想法,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对她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吧。 眼下,他已然有了婚约,那就止步于欣赏吧…… 盛浔回家以后就接到了齐仲的电话,齐仲说在电话里给她放了个小长假。 “齐特助,请问怎么突然要给我放假了?” “公司体谅你最近辛苦,带薪休假还不好?” 盛浔:“那霍总那边?” “放心吧,这是霍总的意思,霍总那边有我就够了。” 霍氏最近是工作量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给她放假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不过再怎么奇怪反正也是带薪休息,还是很爽的。 盛浔没有做过多纠结。 美美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相比起她的幸福生活,有人快要疯了。 苏瑾孩子被盛鹤佘弄没了,还没成功嫁祸给盛浔,警方已经给出了明确通知,这件事无论怎么查都和盛浔没有直接或间接关系。 她这次是得不偿失。 孩子没了,霍裴砚也对她日渐疏远。 苏瑾越来越恐慌,趁着霍裴砚来看她,她想让霍裴砚给自己一个承诺:“裴砚,孩子没了,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创伤,我们结婚吧,只有我们结婚了,我可能才会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 “结婚又不是灵丹妙药,你怎么就能走出来了?”霍裴砚反驳说:“再说了,孩子没了奶奶那边也不会让你进我们霍家的门了。” 苏瑾言辞犀利,直接逼问:“那你什么意思?你不娶我了是吗?”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霍裴砚被问得烦了,在病房里点了一只烟。 苏瑾闻到烟味剧烈咳嗽起来,他不耐地将烟掐了:“你先好好养着,我下次过来看你。” 他毫不留情地走了。 苏瑾笑了,笑出了泪。 如今她彻底看出来了,霍裴砚不会娶她了,或者从一开始,他都没想过要娶她。 既然所有人对她不公,她便不会放过所有人! 当晚,她便出了院跑到霍家跪在了霍家门口。 手里还举着一块巨大的牌子,牌子上用红色的粗字体写着:霍家狼心狗肺,只把我当做生孩子的工具,孩子没了便将我抛弃! 又联系了所有的媒体。 这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 霍老太太勃然大怒:“她这是什么意思?” 霍裴砚感觉颜面无光,他跑到外面要将苏瑾拉起来,苏瑾仇视着他:“你究竟把我当什么,盛浔把我的孩子弄没了你为什么不追究?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不打算娶我了?” 记者们拿起相机对着霍裴砚就是一顿拍。 霍裴砚连忙捂脸:“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你要是心里无愧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娶我!明天我们就去领证!”苏瑾当众逼婚。 此时,盛浔还不知道苏瑾跑到霍家门口闹了,苏瑾产检报刚到了盛浔的手里,盛浔和前同事小刘道谢:“谢谢你啊,改天请你吃饭。” “小事,当初你在公司的时候那么照顾我,我能帮上你挺开心的。” 盛浔看着苏瑾的所有产检报告,看到她被检测出了弓形虫,一下便明了了。 苏瑾既然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那就别怪她报复了。 盛浔转手把报告发给了霍裴砚。 第90章 霍裴砚约谈霍临珩 霍裴砚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盛浔的消息映入了眼帘。 看完以后,他的表情精彩无比,他把手机举到了苏瑾脸上:“你好好看看,我看你有什么想说的?” 苏瑾没想到过他会知道孩子感染弓形虫的真相,当即有些慌乱,情况紧急,又全是媒体,她只能装晕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表示忘了自己干的所有事情。 面对霍家的质询,盛如海和白雅丽表示苏瑾没了孩子,精神不正常。 再加上以前对霍裴砚有过救命之恩,这事不了了之了。 苏瑾的逼婚操作也让盛鹤佘勃然大怒,当即便不顾所有人反对,给她强制订了一门婚事。 …… 盛浔休假的这几天,霍裴砚也没闲下。 他约了一次霍临珩。 在顶级酒店,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霍临珩。 霍临珩坐于沙发中间,一身暗色衣服与黑色沙发融为一体,他比霍裴砚高半头,就是坐下,也显得高于霍裴砚。 谁强谁弱,立竿见影。 浑身的气势张牙舞爪地朝霍裴砚而去:“你找我来,有事?” 霍裴砚不喜他说话的腔调,但今天有求于人,他拉下脸说:“小叔,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今天我是特意和您道歉的。” 霍裴砚拿起面前的三杯酒一饮而尽,毫不含糊。 霍临珩神色依旧淡淡:“说正事。” “是这样的小叔,我已经和苏瑾彻底断掉了,我们两清了,我想请您劝一劝盛浔,毕竟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不想放手。” “感情基础?”霍临珩重复了他的这句话,毫不掩饰的嘲笑:“她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她,你喜欢她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搞孩子,你指的是这样的感情基础?” 霍裴砚一噎,继而说:“我都说那是以前的事,我承认以前的自己不懂事,但是谁不犯错,您不能一杆子打死我啊。” 霍临珩讥笑一声,正眼都懒得看他:“你那些破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是就为了说这几句屁话我恕不奉陪。” “小叔,盛浔最听您的话了,您就帮我劝一劝吧。”霍裴砚急了,他是真的对盛浔束手无策了:“您要是不帮我,说明您心里有鬼!” 霍临珩抬起眼眸,危险的神色盯着他:“你说什么?” 霍裴砚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您不可能看上盛浔的,她也没什么能让你看上的地方,况且你和沈小姐喜事将近。你劝盛浔她会听的,她最听你的话了。” “明知道那是坨屎,我还要劝她吃吗?”霍临珩目光阴鸷:“霍长明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你们俩没关系了最好,你要是再去骚扰她,你看你能不能继续在霍氏待得下去?” 霍裴砚起初还算乖巧,听得他这番话,也冷笑了起来:“小叔,你对她的在意超脱了一般人对她的在意吧,你和沈小姐订婚在即,别告诉我,心里还有别人,你想没想过,你心里的不轨要是被大众知道,你还能稳坐霍氏掌权人的位置吗?” 哗啦! 霍临珩一脚踹向面前桌子,桌子撞在了霍裴砚腿上,桌上的酒瓶全部翻了碎了一地。 霍裴砚忍住疼:“您这算是恼羞成怒吗?” 霍临珩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里的戾气铺天盖地:“我坐不坐霍家掌权人的位置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心思你也猜不起。” 他轻蔑的姿态好像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霍裴砚心里的恨涌到了顶端。 一瘸一拐地出了餐厅的门,开车回家。 想到霍临珩不屑的眼神和那些奚落的话,踩油门的力道越来越重。 此时,马路上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他瞳孔一缩,猛踩刹车。 车子在距离那人一厘米的位置停住。 霍裴砚头上流下冷汗,掌心也全是汗。 还好没撞到。 他刚庆幸,车前的人却突然躺在了地上,还大喊:“救命啊,撞人了。” 霍裴砚脸黑了。 他妈的,遇到碰瓷的了。 阴着一张脸下了车,将一叠钞票摔在男人身上:“识相的拿钱赶紧滚!” 中年男人拿到钱数了数:“就这么点?你把我撞成这样,我要这个数。” 他比了一个数字手势:“没有三十万,别想打发我。” 霍裴砚是不差这三十万,但他也不是傻子,何况今天心情本来就差。 “三十万是吧,你看我怎么给你?” 他薅住男人的领子将人扯了起来,伸出了拳头:“不就是三十万,老子打死你,给你赔三百万。” “哎哎哎唉?你干什么?我要报警!” 眼看霍裴砚的拳头就要落下,他突然停住了。 霍裴砚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中年老无赖有些熟悉,试着叫了一声:“石应德?” 石应德愣住了,定睛一看,也想起了他是谁。 “女婿?” 霍裴砚不善地瞅他:“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真有你的,还碰瓷。” 石应德从兜里拿了一支烟递给他:“哼,还不是我那亲闺女,我让她给我钱她也不给,上次还把我举报了。”他阴狠地说:“要不到钱我能走吗?” 霍裴砚不屑于抽他递过来的烟。 石应德也不在乎:“我记得你是她未婚夫吧,也算是我女婿,她不给钱,你给点吧。” 霍裴砚最嫌恶这样的无赖了:“你想要多少?” “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怎么着也得个二百万左右吧。” 霍裴砚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可以。” 石应德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答应:“真的?” “嗯,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能让盛浔留在他身边的办法。 “没问题。”石应德狂喜:“女婿就是女婿,大气啊。” 第91章 盛浔叫男模被霍临珩撞见 盛浔在家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又换了一件性感衣服,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出门了。 晚上陆笙笙在酒吧组了局。 她也很久没喝了,今晚誓要不醉不归。 盛浔太美了,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 在酒吧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依旧美的出众。 光是过来搭讪的男的陆笙笙都数不清了。 很久没这么放松过,盛浔连着两杯酒下肚。 陆笙笙觉得光这么喝没意思,眼神瞥见台上大秀肌肉的男模们,朝着盛浔使了个眼色:“要不这次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盛浔歪着头不懂她什么意思。 陆笙笙已经叫来了服务员,大手一挥:“把你们这里最帅的男模叫过来!” 盛浔一口酒喝得不上不下,按住陆笙笙的手:“你来真的?” “那当然。” 服务员效率很快,很快一排男模站在了她们面前。 陆笙笙就像个女王一样坐着筛选:“左边那个不够好看,嗯……右边那个太瘦了,中间那个看着不错。” 还不忘问盛浔一句:“你觉得呢?” 那些男模看到盛浔长那么好看,一个个跃跃欲试。 盛浔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有些尴尬,陆笙笙执意要她挑一个。 她随手指了指最边上的一个:“就他吧。” 留下来的俩男模一左一右地坐在了陆笙笙和盛浔身边。 陆笙笙组织了几个游戏,输了的人喝酒或者跳舞。 男模跳起舞来既性感又妖娆,抛出来的几个媚眼盛浔都不好意思去接。 喝酒能迅速增进感情,让大家不再陌生。 几轮下来,盛浔没刚开始不那么不自在了,渐渐地融入了进去。 她身边的那个男模年龄不大,看着就二十来岁,面容清秀如画,唇红齿白,一双含了秋水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盛浔。 每次盛浔输了,他也会替盛浔喝酒。 喝得有些多了便靠在了盛浔的肩上。 他提出来一个狠的:“我们这局要是谁输了,就亲对方三秒怎么样?” 陆笙笙早就喝得上头了:“来就来,谁怕谁?” 很不幸的是,这次盛浔输了。 陆笙笙怂恿:“亲一个,反正你现在是单身,怕什么?出了这家酒吧,谁认识你?游戏嘛,输得起。” 此时楼上包厢,下来几个气质非凡的男人。 沈铭渊喝得特别多,被周煜扶着,手里指着前面的驻足的男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霍临珩,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哥。” “还有啊,你以后一定要对楼月好,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沈铭渊醉得不轻,周煜得一直扶着他。 “临珩,我们先将铭渊送回家吧。” 周煜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发现男人的视线久久落在某一处,并且脸色越来越黑。 他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盛浔今晚玩得高兴,她也不想太扭扭捏捏,身子朝男模倾斜,准备接受惩罚。 “好玩吗?” 头顶忽然出现一片阴影将她罩住,一段莫名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 盛浔抬起头,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脸,以为自己喝多出现幻觉了。 她扯了扯身边陆笙笙:“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看到霍临珩了?” 陆笙笙喝得神志不清,嘿嘿一笑:“我也喝多了,我也看到了。” 意识到不是幻觉,盛浔恍然惊醒:“霍……霍总?” 霍临珩脸色黑得彻底,危险的眼神落在了男模身上:“你平时就这么玩的?” 男模不爽他的打扰:“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 霍临珩阴鸷地盯着他:“我是她长辈!你有意见?” 说罢,他直接扛起了盛浔,将人扛出了酒吧。 盛浔吓得哇哇大叫:“你放我下来!” 她喝了不少,又被这么突然扛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控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霍临珩觉得不对劲:“你要是敢吐,我就……” 呕……呕…… 霍临珩整个人都石化了。 酒吧外。 凉风一吹,盛浔清醒了不少。 霍临珩在车上换了衣服下来,脸上是乌云密布。 盛浔小声嘟囔:“要不是你突然扛我,我也不会吐。” “你说什么?”霍临珩发出危险的声音。 盛浔脖子一缩没声音了。 见她清醒了,霍临珩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来你最近休息得不错,那好,从明天开始,回去上班!” 盛浔急了:“为什么?距离休假结束还有几天呢。” 霍临珩霸道无比:“我是老板,我说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盛浔:“……” 盛浔喝了太多,回去倒头就睡,对于第二天要上班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陆笙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好像今天要上班。” 盛浔大脑宕机了五秒,突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靠! 她忙奔回卧室换衣服,换到一半又停住了,反正都中午了,现在去晚了吧。 她拿出手机去公司内网请了假。 几乎是秒回复,显示了两个字:驳回! 盛浔:“……” 无语了三秒赶紧套上衣服匆匆往公司赶。 刚开车走了没一会儿,前方马路中间围了一群人。 她下车拨开人群,马路中间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外国女人紧闭双眼,生死不明。 围观的路人都不敢过去,觉得是碰瓷。 盛浔觉得不太像,万一是真的,太危险了。 来不及想太多,跑到女人跟前开始做心肺复苏。 在她的坚持不懈下,女人总算有了气息。 救护车也来了,女人被抬上救护车前的最后一秒,深深地看了眼盛浔。 盛浔没有跟去医院,她已经迟得快要没有边际了。 飞快奔去公司。 迎面碰上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齐仲,齐仲冲她挤眉:“你终于来了,霍总等了你很久了,你赶紧进去和霍总好好认个错。” 想到办公室里的低气压,盛浔头皮发麻。 轻轻推开门进去:“霍总。” 霍临珩不理她,低头看文件。 盛浔也不敢打扰他。 长时间被晾在一边,盛浔心里也不自觉地多了一丝丝的火气。 第92章 陪客户时晕倒 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晾在这里。 语气不自觉硬了起来:“霍总,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霍临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文件,眸子冷清清地看她:“生气了?” 盛浔低下头:“没有。” 她低头看着脚尖,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霍临珩语气放缓了些:“酒吧鱼龙混杂,你和陌生男人喝酒,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想过后果吗?” 盛浔只觉得他这话全是指责,听在耳朵里不舒服:“我觉得这是我的私生活,霍总不应该过问。”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霍临珩没说话,但是眼睛里的神色变了。 “我知道您帮过我很多次,在我心里您就是救命恩人,但就算如此,我觉得您也不能随便过问我的私事,再说了您都要订婚了,这么关照一个女下属的私生活说不过去吧。” 盛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但是这番话的确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 尤其是陆笙笙那些话说完以后,她就更想和他说清楚,借此机会说出来,她觉得正好。 “出去!” 霍临珩冷冷吐出两个字。 盛浔没犹豫一秒,直接出去了。 出去碰到了沈楼月。 沈楼月已经出院了,不过额头上还贴着纱布。 沈楼月看她神色不对,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就是一点工作上的问题被霍总骂了。沈小姐是来找霍总的吧。” “嗯,我做了点好吃的,给临珩送过来。” 她的称呼已经从霍先生变成了临珩。 看来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您进去吧,霍总就在里面。” 沈楼月推门进去,一下就发觉男人不高兴。 “临珩,和盛助理闹不高兴了?对下属宽容点嘛。” 霍临珩见她来了,收了低气压:“没事。” 沈楼月给他递了一块自己做的点心:“你尝尝,我亲手做了好久的。” 霍临珩尝了一口,腻得发慌。 “好吃吗?” 霍临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应完又继续低头工作。 沈楼月今天来其实是有另一件事,她动动嘴唇,忍不住说了出来:“我哥最近缺一个助理,我觉得盛助理就挺合适的,正好我哥还喜欢她,这样还能促进促进两人感情。你觉得怎么样?” 沈楼月是个正常女人,觉得把盛浔留在霍临珩身边,就算他们没那个可能,她始终不放心。 “我觉得不怎么样。”霍临珩头也不抬,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但那字迹明显粗了很多,笔力很用力。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沈楼月不甘:“我知道你信任盛助理,但是跟着我哥,我哥不会亏待她的。” 霍临珩心烦意乱,扯了扯脖间的领结,语气已是不耐:“再说吧。” 沈楼月咬咬唇没敢再开口。 到了下班地点,盛浔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齐仲忽然跑到她的工位说:“明晚霍总和海外公司的皮特夫妇有一场饭局,皮特夫妇和我们公司签订了最新季度的合作计划,所以这场饭局非常重要,我手头上有一些别的事冲突了,和霍总去饭局的重任交给你了。” “可是我……” “切记啊,我已经把重要注意事项发给你了。” 不等盛浔话说完,齐仲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盛浔只能临时接下这个重任。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霍临珩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小时后和皮特夫妇吃饭,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霍临珩脚步一顿,回头看到盛浔:“怎么是你?” “齐特助有别的事要忙,让我陪您去。” “备车吧。” 车上。 霍临珩说:“皮特夫妇是华裔混血,祖上是京城人,据传,皮特夫妇手上有一批祖传的未开发的金矿,没有人知道这批金矿的位置,他们这次回京城,就是想找一家具有开发资质,有实力的公司共同开发金矿,你知道这里的利润有多大吗?” 盛浔张大了嘴巴,不是铁矿,不是银矿,是金矿! 这得多少钱啊。 霍临珩这么重视,看来也是势在必得。 到了地方,见到了皮特夫妇。 皮特夫人在看见盛浔的第一秒,眼睛里迸发出喜悦:“是你?” 盛浔隐隐有了些记忆。 皮特夫人抓着她的手:“要不是你昨天救了我,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昨天过马路的时候忽然发病了。 醒来以后一直在找救命恩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盛浔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看了眼霍临珩,有了这个意外的开头,事情会不会好办很多。 霍临珩也很意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小插曲。 盛浔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古代字画送给皮特夫人。 皮特夫人一直很仰慕中国文化,就喜欢收藏一些古典的东西,这幅画送在了心坎上,皮特夫人笑着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很喜欢,谢谢霍太太。” 盛浔被她的称呼吓到了,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 “不是吗?”皮特夫人有些讶异:“你实在太漂亮,太有气质了,我以为你是霍总的太太呢。” 盛浔尴尬的脚趾扣地,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霍临珩。 “您误会了,她是我的助理。” 皮特夫人十分地欣赏,这个助理又善良又漂亮。 入座以后,皮特和霍临珩谈一些生意上的事。 盛浔则是对皮特夫人讲一些有意思的中国文化。 皮特夫人听得很感兴趣,对盛浔有了更多的好感。 加上皮特夫人十分的好酒。 盛浔问:“您的身体能喝酒吗?” 皮特夫人不在意地说:“不是有句古话叫人生得意须尽欢吗?没事的。” 盛浔酒量也可以,一直陪着喝。 皮特夫人更喜欢盛浔了,还邀请她去他们国家玩。 盛浔面上陪笑,胃里却是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 她强撑着挤出笑意:“好啊。” 她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他还在谈事,一时半会完不了事。 痛感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她胃里使劲地搅来搅去。 第93章 借住霍临珩家里 盛浔疼得身上冷汗冒出。 此时此刻,想回家的心达到顶峰,但是没有助理比老板先回家的道理。 盛浔只能捱着。 皮特夫人又给她倒上了酒。 她看见酒已经隐隐作呕了,还是咬牙咽了下去。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皮特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去趟卫生间。” 盛浔感觉自己去往卫生间的路上很艰难,她跌跌撞撞地扶着墙根走,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她蜷缩在墙角里,疼得双手发麻。 唇角发白。 给陆笙笙打电话想让她送点药,陆笙笙并不接电话。 盛浔咬着牙站了起来,去洗手池边往脸上扑了点水,心里默念:盛浔,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 返回饭桌的那段路程,盛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感觉十分的漫长。 皮特夫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你没事吧,盛助理。” 盛浔想说话,嗓子里就像塞了团棉花,没有力气了。 她想说自己没事,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席卷了她。 再也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大家面前。 皮特夫人一声惊叫。 霍临珩目光触及到昏倒的盛浔时,瞳孔一缩。 盛浔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她正对面的墙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她一侧头,看到了旁边靠在椅背上假寐的霍临珩。 “你醒了。”查房的护士进来:“你是大量喝酒引起的急性肠胃炎,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可就是胃穿孔了,得做手术了。” 盛浔心里喊着作孽啊,连续几天喝了太多酒。 霍临珩已经醒了,唇角微微抿起:“你是哑巴吗,身体不舒服不会说话吗?” 盛浔因为疼痛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不能因为我的事情会搅乱这么重要的饭局。” 霍临珩眉峰聚拢,言语间蕴含着薄怒:“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盛浔垂着头没有回应。 打完点滴,盛浔感觉好了很多,就是身体没有力气,脸色也满是苍白。 到了楼下,盛浔开了车门,白着脸上了楼。 爬上楼梯,到了家门口,她从包里翻了半天都没能翻到钥匙。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包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钥匙。 她悲催地意识到出门前,忘带家门钥匙了。 也是倒霉催的。 看来,只能去附近的酒店待一晚了。 她一下楼,看到了宾利车前矜贵的背影。 他与暗夜融为一体,唯有指尖一点猩红特别显眼。 他怎么还没走? 盛浔放轻脚步,偷偷摸摸的打算溜出小区。 霍临珩刚好转身,见她偷感十足,悠然开口:“深更半夜你去谁家做贼?” 盛浔垂着一张脸说,虚弱的说:“家门钥匙忘带了,我去附近找家酒店。” 她刚走了几步,胳膊被拽住了。 霍临珩把她拽上了车,车子疾驰,停在了别墅前。 “今晚住这里吧。” “不用了,小叔,我可以在外面住酒店的。” 霍临珩:“你还病着,一个人住外面,你能照顾好自己吗?你恢复不了怎么正常上班?” 这番话盛浔没办法反驳。 佣人收拾出了一间客房。 盛浔躺下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片刻后,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饿了。 时间太晚了,又不好意思叫佣人给她找点吃的。 盛浔就忍着。 越忍越饿,胃又开始不舒服了。 她想着要不要偷偷叫个外卖的时候佣人敲门进来。 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碗香气十足的鸡蛋葱花面。 “盛小姐,您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盛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心里超级感动:“谢谢你啊。” “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盛浔尝了一口,这面的味道……怎么和霍临珩第一次给她做的那碗面一样。 一口气全部吃完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盛浔感觉全身都舒坦了,暖融融地躺在床上瞎想。 霍临珩做面的手艺大概是和他家佣人学的吧。 困意来袭,她睡着了。 佣人回到厨房:“盛小姐已经吃上了。” 霍临珩正在厨房抽烟。 佣人说:“先生,下次做面这种活儿交给我来就好。” 清晨。 盛浔醒来下了楼,听到了熟悉的女声的娇笑声。 沈楼月一淡粉色套装端坐在餐厅里,一旁是霍临珩。 霍临珩穿着居家的休闲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樱色框架眼镜。 和平日的尽显锋芒不同,这样的他多了丝居家休闲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在一起,盛浔第一反应是逃。 没想到佣人看见了她:“盛小姐,您醒了?” 沈楼月立马听到了,目光和盛浔汇集。 看到她在这里,明显的错愕:“你怎么会在临珩的家里?” 盛浔觉得很尴尬,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心理很奇怪,她只是借住一晚,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昨晚生病了,家门钥匙又忘带了,霍总出于好意让我来借住一晚。” “就这么巧吗?钥匙忘带了?”沈楼月的语气有些尖锐。 盛浔硬着头皮点头。 真就这么巧。 沈楼月明显不信,她转身头问看晨报的霍临珩:“是这样的吗?” 现在是个数字媒体网络发达的年代,霍临珩还是很喜欢每日看一份新鲜的晨报。 他将晨报折叠起来放在一旁的报纸架上,将眼镜摘下来,手捏着鼻梁揉了揉:“不然呢?你希望真相是什么样的?” 他这么说话,无端地让沈楼月觉得他在维护盛浔。 沈楼月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起这样的委屈,站了起来,语气硬邦邦的:“看来今天是我打扰你和盛助理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先走了。” 沈楼月气哄哄地走了。 一下子就剩下了盛浔和霍临珩。 盛浔更尴尬了。 霍临珩望向发呆的盛浔:“好点了吗?” “嗯。” “下周皮特夫妇要在京城举办一场商业聚会,皮特夫人很喜欢你,这几天要你过去帮忙。” 盛浔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天就去找了皮特夫人。 第94章 一红一蓝,配? 皮特夫人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亲爱的,你昨天吓死我了,身体没事了吧。” 盛浔回了一个抱歉的微笑:“我没事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皮特夫人把确认宾客名单的任务交给了她。 在名单上,她看到了很多老熟人…,比如盛如海之类的。 皮特夫妇在京城举办商业聚会的事情闻名京城。 盛浔跟在皮特夫人身边也成了半个红人,成天有不少人巴结她。 这天盛浔从皮特夫人在京城的公馆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 盛如海开口叫住了她:“怎么?几天不见,不认得你老子了?” 盛浔像聋了一样低头走自己的路。 “盛浔!我叫你呢,你没听见?” 盛浔终于有反应了,停下脚步,挑了挑眉:“你找我,有事?” 盛如海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说:“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阿瑾想入职皮特在国内的分公司,你帮着跟皮特夫人说一下吧,事成了给我打电话。” “哦。” “你哦是个什么意思?你听没听到?” 盛浔耸了耸肩:“听到了,但是办不到。” 盛如海狠狠嘬了两口烟:“你动动口的事,为什么办不到?” 盛浔听得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办?您是不是忘了我和苏瑾的关系?” 盛如海理直气壮:“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前你们因为同一个男人闹得不愉快,现在你取消了婚约,她也订婚了,你们不存在利益冲突。” 毕竟是求人办事,盛如海语气放缓:“虽然你不是我和你妈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们是有亲情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呵。 她对他们有用了就是还有亲情。 盛浔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渴望亲情的人了。 她幽幽一笑:“那不挺好的,她都要嫁人了,还工作什么?还是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吧。” 趁着盛如海发脾气之前,盛浔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盛浔低估盛如海的手段了。 第二天她在皮特夫人的公馆里看到了苏瑾的身影。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憔悴了不少,但眼里的郁气加重了。 她穿着一件张扬性感的红色抹胸短裙,配上那张瘦得皮包骨的脸,像个女鬼。 听说盛鹤佘给她定下的新的结婚对象是京城秦家的小儿子,秦家也是名门望族,唯独一点不好,这个小儿子是个私生子,而且还先天不足。 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盛鹤佘之所以这么干,无非是觊觎秦家的家产。 嫁给一个私生子,外加是个短命鬼,也难怪苏瑾眼下的郁气这么重了。 在公馆里帮忙的几天,苏瑾并没有主动来寻她的晦气。 盛浔发现,苏瑾总是有意无意和公馆里的下人打听皮特先生的下落。 皮特先生偶尔回来一次,苏瑾都会在卫生间里补一个浓重的妆容,努力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皮特夫人很不喜欢她。 但据说是霍家小公子塞进来的人,和霍家有着合作,关系还不错,商务宴会在即,皮特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这几天的帮忙,盛浔知道了皮特夫妇举办这场宴会的真正目的,他们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找一个有资质靠谱,有实力的公司和他们一起开发金矿。 开发金矿,是一个利润巨大的项目。 谁都想成为皮特夫妇的合作伙伴。 霍氏也不例外! 所以这场宴会,至关重要。 宴会来临的前一个晚上,盛浔从公馆忙完回家。 霍裴砚在楼下堵住了她,手里还有一个名牌的纸袋子:“明天的宴会,你作为我的女伴出席吧。” “我就算了,你还是找别人吧。”盛浔自己拒绝。 霍裴砚不恼,笑得温柔,他揉了揉腹部:“上次的刀伤还疼着呢,你就当报答我了。” 盛浔有些无语地提起一口气:“我要是陪你出席了这个宴会,那件事能一笔勾销吗?” “当然!” “行,我答应你。”盛浔推开他,想上楼。 霍裴砚再次堵住她的去路,把袋子给她:“这是明天的礼服,记得穿上。” 回家以后,盛浔一打开袋子。 是一件大红色的抹胸礼服。 这让她无端地想到了苏瑾这几天穿的那件红色抹胸短裙到处勾引人的样子。 她一阵恶寒,将礼服胡乱地塞回去扔到了一边。 然后打开衣柜,一件十分仙气的水蓝色礼服静静地挂在那里。 她拿出来比画了一下,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是霍临珩打来的。 “回去了吗?” “嗯,刚回来。” “明天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出席。” 盛浔已经答应霍裴砚了,她只能婉拒:“抱歉啊,霍总,明天我可能无法和您一起出席了,我……” “嘟嘟嘟……”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忙音一片了。 盛浔吐槽,挂得真快。 …… 宴会前一个小时,霍裴砚亲自来接的她。 他今天穿的是和那件礼服一样的红色,就是为了显得两个人相配。 当看到盛浔穿的是另一件礼服的时候,他直接质问:“我送你的礼服为什么不穿?” “太丑,太艳俗,不想穿!” 霍裴砚:“……” 盛浔跳上车,回头看他:“还不走?” 一红一蓝,实在不配。 但霍裴砚知道她肯定不会回去换。 路上,他又问:“小浔,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盛浔直接闭眼睡觉代替自己的答案。 霍裴砚眼眸里划过一丝阴狠,那就别怪他了。 他倒要看看,她被霍临珩厌弃的时候,会不会回来找自己。 踏入公馆的一瞬间,盛浔看到了不少熟悉面孔。 苏瑾和盛如海站在一块儿正和生意伙伴寒暄。 在看到霍裴砚和盛浔在一起的时候,表情还是僵了一下。 “盛助理。” 沈楼月喊她。 盛浔一回头,看到沈楼月挽着霍临珩的手臂款款而来。 霍临珩从看到她做了霍裴砚女伴的时候脸色就不怎么好,目光在触及到她身上那件水蓝色礼服的时候,更加阴沉了。 第95章 被误会偷盗之嫌 盛浔和他打招呼:“霍总。” 霍临珩目不斜视,带着沈楼月径直走向了别处。 沈楼月念叨:“盛助理那件礼服真漂亮啊。”偷偷打量着霍临珩试探着说:“她和霍裴砚站在一起真是配得很。” 闻言,霍临珩淡淡出声:“一红一蓝,你觉得配?” 卫生间里,苏瑾和霍裴砚待在一处说话,笑得难看:“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面对曾经爱过的女人,霍裴砚是复杂的:“你还好吗?” 苏瑾:“很好啊,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让我成功接近皮特夫人。” 霍裴砚:“小事,虽然我们没缘分,但还是朋友,以后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开口。” 那天盛如海找到了他,要他帮帮苏瑾,他答应了。 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小浔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目送他离开,苏瑾的脸彻底地阴了。 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挤出一抹微笑,她出了卫生间,目光锁定到今晚的主角,皮特身上。 她不会嫁给秦家那个短命鬼的,皮特就是她的翻身牌。 尽管他是有妇之夫! 宴会进行到一半,皮特把皮特夫人叫到一边反复确认:“金矿的地图藏好了吧。” “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得到确定的答案,皮特放心地出去痛饮了。 酒过三巡,皮特喝的有点多,摇摇欲坠之际一双柔软的小手扶住他。 “谢谢。” 他稍微回头,看到的是苏瑾楚楚动人的模样。 “皮特先生,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她的发丝如有若无的掠过皮特的鼻子,发丝上面好像有股醉人的香气。 皮特闻得有点上瘾。 宴会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角落里的霍裴砚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从手机上发出了一条短信。 十分钟后,公馆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所有在宴会里沉醉的人被警报声弄得清醒了不少:“发生什么了?” 皮特夫人推开人群,惊慌失措地往书房跑。 这是金矿保险箱上的警报系统,有人一旦触及保险箱,警报系统会第一时间响起。 因为跑太快,还在楼梯处绊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 一众保安压着一道身影下楼:“夫人,此人跑进书房试图偷走金矿地图,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 盛浔离得远,看不清被押着的人是谁,但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心头一跳。 她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另一边客卧里正和苏瑾翻云覆雨的皮特终于清醒,顾不上苏瑾套上衣服往外跑。 跑到大厅,红头白脸地吼道:“是谁?我看谁敢这么大的胆子?” 皮特夫人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已经报警了,说,你意欲何为?” “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 那人还在狡辩,盛浔拨开人群,终于看清了偷盗之人的长相。 而偷盗之人眼看自己要被抓走,慌了神,眼神四处瞟。 看到盛浔的那一瞬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被保安压了回去。 “闺女,闺女,是我啊,你快和他们说说,就说他们抓错人了。” 盛浔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希望看到的是幻觉。 用尽力气吼出一句话:“石应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皮特夫人脸色一变,审视的目光落到盛浔的脸上:“是你?你们是一伙儿的,是你指使的?” 盛浔心知要被误会,连忙解释:“夫人,不是我,我并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够了!原是我眼瞎,引狼入室!”皮特夫人听不进任何话。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盛浔的眼神都变了。 盛浔担心的不是自己,她担心的她是霍临珩的助理,一言一行代表着霍氏。 石应德这么一闹,连累的是霍临珩。 果然,皮特脸色难看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和霍临珩说:“临珩,你让我对自己的选择了产生了质疑,我恐怕要重新思考我的选择了。” 皮特下了逐客令:“抱歉,送客!” 角落里霍裴砚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的目的达到了。 霍临珩,原来也有你办不成的事。 霍临珩深邃无波的目光落在了石应德的身上。 石应德被如此强大威压的眼神看得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抬头。 片刻,霍临珩收回视线,转身阔步出门。 盛浔提着裙摆连忙跟上。 她无地自容地开口:“对不起,我……” 霍临珩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先她一步开口问:“石应德的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你知道吗?” 盛浔摇头。 “他去偷盗金矿地图你知道吗?” 盛浔摇头。 霍临珩嗤笑一声:“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道歉,你没那么重要,没必要大包大揽的。” 他话说得难听,盛浔可以听出来他是不想让自己多想。 “小浔。”身后传来霍裴砚的声音,他把外套披到盛浔的身上:“夜里寒凉,你这样跑出来容易着凉。” 边表达着对盛浔的关心,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霍临珩。 霍临珩无趣地嗤笑一声,上车走了。 盛浔把外套扯下来还给霍裴砚:“我已经陪你赴完宴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霍裴砚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 呵。 两清吗? 哪有那么容易。 盛浔上了出租车。 车窗降下,清泠泠的夜风吹进来。 她心烦意乱。 石应德为什么会出现在皮特公馆? 要说石应德是误入的,打死她也不能相信。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她的思路逐渐清晰,恐怕是有人要用她来对付霍临珩。 清晨。 霍临珩正在看股票的涨幅动态。 佣人进来说:“先生,老太太来了。” 客厅里。 霍老太太泰然地端坐于沙发上,正用着茶。 “临珩,皮特公馆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霍临珩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消息挺快,霍裴砚和你说的?” 霍老太太避重就轻:“谁和我说的不重要,重点是因为盛浔的原因导致霍氏可能损失了金矿这个大项目,你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 第96章 霍裴砚接手金矿项目 霍临珩缓缓将身子倚靠进柔软的沙发,表情闲适,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丢失项目的紧迫感。 霍老太太继续说:“因为盛浔丢失客户的事情不止一次了吧,上次你和客户大打出手也是因为她吧,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但是我觉得她继续留在霍氏终究不妥,我会另外给她找个不错的工作。” 霍临珩眼睛眯着,极淡的话语说:“您今天亲自过来不止是因为盛浔吧?” 霍老太太被戳中了心思,喝了一口茶掩盖被他的一语中的。 “是这样的,金矿的项目我想让裴砚试试,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了,况且他在你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也有应对大项目的能力。” 霍老太太看了眼霍临珩。 在他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从很多年前开始,眼前之人就变得深不可测了,就连她说话有时候都要避让三分。 “临珩,长明当年死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裴砚接管霍氏,你掌管霍氏多年,也该让裴砚慢慢试着接手了。” 霍临珩面上没什么情绪,但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极难捕捉的情绪,好像有一根极小的针拨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 霍老太太知道搬出来霍长明来很卑鄙,但是她不后悔。 “临珩,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齐仲拿着有关金矿的项目来找霍临珩。 霍临珩看也没看:“把这些给霍裴砚送过去。” 齐仲皱眉猜测:“我刚刚碰上了老太太,老太太来当说客?” 齐仲越说越来气:“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当年霍氏要倒台的时候是您力挽狂澜,这么多年您为了霍氏殚精竭虑,霍氏能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您的功劳,如今霍氏羽翼丰满,老太太就想让自己的亲孙子接手了,凭什么要把您一手造就的霍氏拱手要送给霍裴砚,您凭什么给别人做嫁衣。” “闭嘴!”霍临珩冷冷道:“让你送你就去送!” 齐仲闭了嘴,不甘地去送文件了。 霍裴砚拿到文件以后很嚣张:“辛苦齐特助了。” “不辛苦,希望小霍总能成功拿下金矿项目,霍总会很欣慰的。”齐仲没有表情地说。 “当然,毕竟小叔失信于皮特夫妇,我办事自然比小叔多了几分胜算。” “没什么问题我告辞了小霍总。”、 齐仲走后,秦秘书开口:“您好歹也是霍家人,他一个下人凭什么这么没礼貌?” “哼,毕竟是小叔身边的人,自然随了他主子的性子。” 霍裴砚双腿闲适地搭在桌子上:“皮特夫妇女儿的行程查到了吗?” “查到了,她后天下午会落地京城。” “石应德那边呢?” “被警察带走了,不过您放心,他一句都没说。” 警察局里。 石应德一口咬死自己是去找女儿的,因为不识路,无意间进了书房。 至于保险柜,他纯属是觉得好奇上去摸了摸。 警方经过调查,的确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石应德是去偷盗的。 石应德被放出来了。 盛浔直接找上了他,质问:“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皮特夫妇的公馆里?” 石应德呲着大牙笑:“说了是去找你的,你咋不信?你要是早点给我钱,我也不至于出现在那里。” 盛浔面色冷峻,不含一丝感情地开口:“石应德,你就好好作吧,只怕被人利用得把你卖了也不知道。” 石应德哼笑一声:“没事,反正最后有你给我收拾烂摊子,谁让你是我闺女呢?” 盛浔不再理会他的无耻言论。 恰好此时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是陆笙笙打来的。 “宝贝,我托我哥帮你打听了一下,皮特夫人今天下午有个下午茶,我把位置发你,你可以过去找她。” 昨晚过后,皮特夫人就把她的联系方式拉黑了,盛浔就是想解释也没有机会。 得到皮特夫人的行踪后,盛浔去商场挑了一个带有传统文化的小礼物去了她喝下午茶的地方。 皮特夫人见到盛浔的第一眼,脸色难看:“你怎么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皮特夫人,那是个误会,那个人是我的父亲不错,但是我们关系并不深厚,我能对天发誓我们绝对没有不轨的心思。” 皮特夫人很果决:“我不会和心思不轨的人合作的,我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想追究你,你走吧。” “保安,把她轰走,我不想见到她。” 两个保安对盛浔说:“小姐,请出去吧。” 盛浔出去以后并没有离开,她一直在外面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 直到皮特夫人结束,她依旧不理会盛浔。 看她上了车,盛浔也上了车。 皮特夫人的车是往公馆方向开的。 开出去没一会儿,盛浔偶然发现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尾随在皮特夫人附近。 快到公馆的时候,那辆黑车忽然加速,直逼皮特夫人的车。 皮特夫人的车也发现了他的尾随,加快了速度。 黑色逼近皮特夫人,里面的人开窗大喊:“交出金矿地图,要不然我今天撞死你。” 随即车身猛地逼近皮特夫人,还好司机眼疾手快避开了。 差一点就撞到了。 皮特夫人吓得大声尖叫。 她从包里摸到手机给皮特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而此时,皮特公馆里,苏瑾正肆无忌惮地和皮特调情:“瞧瞧你老婆给你打电话来了,你不接吗?” 皮特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小妖精,有你在我接她电话做什么?” 苏瑾娇笑一声:“你说我们不会被你老婆发现吧?” “放心,她出去喝下午茶了,没那么快。” “那就好。”苏瑾笑着送上自己的香吻。 两人再次缠绵在了一起。 黑车已经发动多次撞击,皮特夫人受了伤。 她拨不通皮特的电话,黑车又步步紧逼。 心里生出一股绝望。 眼瞅着黑车加速发动最后一次撞击的时候。 忽然,千钧一刻,一辆小白车朝着黑车撞了过去。 狠狠地和黑车撞击在了一起。 第97章 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撞击声震耳欲聋。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久久在不能停止。 一阵浓烟弥漫。 盛浔只感觉身体受到猛烈撞击,接着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具体哪里疼又说不出来。 这股疼痛感令人窒息! 渐渐地,她没了意识。 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天芳阁。 一家有名的商务会所。 陆清越今晚约了人谈事情。 “霍总,你把霍氏这么重要的法务外包给我,这么信任我?” 对面的男人轻笑一声:“怎么?你是对你自己的能力信不过?” “当然不是,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绝对的信心。” 推杯换盏间,陆笙笙来了电话。 陆清越按了挂断键。 陆笙笙再接再厉又打来了。 “失陪一下。” 陆清越去了屏风后面接电话。 电话里是陆笙笙的哭声:“哥,你在哪?盛浔出事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意识到出了大事。 陆清越保持冷静的安慰:“你冷静一点,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赶过去。” 陆清越从屏风后出来:“抱歉,我临时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返了回来,和对面的男人说:“霍总,我想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一下……” 陆清越赶到医院的时候,陆笙笙正趴在椅子上啜泣。 见到他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哥,你终于来了,盛浔她……” “她……” 陆笙笙哭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怎么样?” 耳边是男人沉重,急切的声音。 陆笙笙这才看到了陆清越身边的霍临珩。 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陆笙笙说:“小浔出了车祸,人还在手术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她说着声音小了下来,泪水止不住的上涌。 陆清越按住她的头哄慰:“一定会没事的。” 霍临珩一言不发,眼神死死的盯住手术室的门。 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你们谁盛浔的家属?” 陆笙笙刚举手:“我……” “我是,她怎么样?”霍临珩已然开口。 “患者已经醒了,身上有几处擦伤,有轻微脑震荡。需要入院观察几天。” 盛浔被推出来,她脸色惨白一片,唇色更是黯淡无光。 头上还包着纱布。 神情有些恍惚。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缺胳膊少腿,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还活着。 被推进病房里,她问了问自己车的情况。 陆笙笙抹眼泪:“你还惦记车呢,车估计是彻底报废了。” 盛浔眼里有什么东西湮灭了,她的那辆车是自己买的,但是里面的安全装置是以前盛如海叫人改装过的。 换的都是最顶尖的安全设备,就连安全气囊都是进口的,她这次能大难不死,全亏了盛如海的改装。 “你们先出去一下。” 一直沉默的霍临珩沉沉开口。 陆笙笙不想走,被陆清越拉出去了。 盛浔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如炬。 这股目光让她害怕地垂下头,第一时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我鲁莽了,你别骂了。”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霍临珩的声音。 就在她准备抬头的时候,头忽然被人按在了怀里。 突然间,她脑子一阵刺痛,一阵嘈杂的耳鸣传来。 隐约间,她听到了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但听得不太真切。 随即严重的耳鸣彻底让她处于真空世界了。 直到她朝着霍临珩大声呼喊:“你说什么?重说一遍。” 霍临珩才意识到她出了问题。 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过来做了一个检查:“应该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失聪,好好休息就会恢复的。” 盛浔躺在床上,耳朵里是真空状态,听不见外面任何一点动静。 安静的让人不适。 原来聋子的世界是这样的。 她想到霍临珩刚刚说的话。 她听得模糊,凭着想象猜出了原话。 好像是一句: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这话把她吓一跳,赶紧摇摇头。 把自己的猜想否定了。 怎么可能? 肯定是她听错了。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二天,盛浔的耳朵还没有好转。 她还是听不进任何外界的声音。 皮特夫人提着东西来看她了,满脸的歉疚,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盛浔,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盛浔大声问:“撞你的凶手抓到了吗?” “嗯,已经被警察管控起来了,是一帮对着金矿起了不轨的穷凶极恶之徒。” 盛浔边比画边说:“皮特夫人,宴会的事情我还是要解释,我们真的没有偷盗金矿的心思,您能不能再给霍氏一次机会。” 有了这次的事,皮特夫人在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态度好了很多:“我相信你是好人,我也相信你们没有不好的心思,但是我还是得和我先生好好商量一下。” 事情有了转机。 盛浔就觉得自己没白发生这场车祸。 皮特夫人和盛浔交谈了一会儿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表情一变匆匆离开了。 皮特夫人着急地赶回了家里:“发生什么了?” 她的女儿薇薇安正坐在沙发上哭泣。 听保镖描述了事情经过。 皮特夫人大怒:“岂有此理,这帮人为了金矿不顾一点王法了吗?” 她的视线一转,转到了一旁霍裴砚的身上:“是你救了薇薇安?” 霍裴砚很谦逊地说:“小事,不足挂齿。” 薇薇安擦了擦眼泪,郑重地说:“我一下飞机那帮人就追我,幸好有这位先生及时出现救了我。” 皮特夫人向霍裴砚表达感谢,要留他吃饭。 霍裴砚拿捏着分寸:“你们母女相聚,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了。” 薇薇安觉得他很有分寸,很有礼貌。 不禁多看他几眼。 在看到他丰神俊朗的面貌,有些羞褐的低下头。 霍裴砚快要上车的时候,薇薇安追了出来。 “谢谢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的。” 眼前的女孩有一张独特的混血容貌,深棕色的头发调皮地卷曲着散落肩头,小脸上有些雀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霍裴砚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接过名片,微微一笑:“好。” 第98章 那晚的女人不像沈楼月 霍裴砚知道盛浔出车祸的事情是和薇薇安分别以后,他立马赶去了医院。 他向盛浔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盛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霍裴砚朝她挥挥手:“你怎么不说话?” 盛浔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霍裴砚才发现她是听不到声音了。 盛浔累了就旁若无人地躺下了。 第一次觉得失聪挺好的,不用听霍裴砚的聒噪声。 霍裴砚见她一直没回应,讪讪地走了。 出门之际,碰到了霍临珩。 四目相对,皆是寒凉。 盛浔住院这些天,霍临珩每天都会来。 来了也不说话,就是安静地陪她坐一会儿。 她最关心的还是金矿的事情。 问了半天,霍临珩淡淡地回应:“金矿的事情已经交给霍裴砚负责了。” 盛浔急了。 霍临珩依旧淡淡:“你好好养病,别操心了。” 霍临珩去找周煜的时候,周煜正好接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准备下班。 “你又来了,放心吧,盛浔的失聪是暂时性的,不定时什么时候就恢复了。” “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想喝酒?”周煜脱下白大褂:“还有两周你就要订婚了,你确定今晚还喝?” 霍临珩的沉默代表了他的决定。 周煜挑挑眉:“行行行,我舍命陪君子。” 还是老地方,兰泽会所。 霍临珩点了很多酒。 周煜给他倒上酒,笑着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盛浔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当时你带着她来这里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新女朋友,我还下了药。” 周煜坏笑:“话说,你俩当时就发生点什么?你就这么忍得住?” 周煜的话把霍临珩拉回了到了很久之前,过了这么久,他依旧清晰的记得掌心的触感。 柔软,细腻。 和那个疯狂的夜晚他轻抚过的肌肤触感一样。 霍临珩忽然一怔,情绪有些复杂,他怎么会突然把盛浔和那晚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明明她们是两个人。 可怕的是,这种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周煜说:“沈小姐今天又和我打听你的喜好呢,问我你喜欢什么颜色,好像在给你准备订婚的西装呢。她对你,是真的上心呐。” 霍临珩全身散发出一股郁气。 周煜一针见血地问:“你这么烦躁是因为盛浔出车祸了,还是因为你要和沈楼月订婚了?” “临珩,你难道还不承认自己喜欢盛浔吗?或许在你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你的视线就已经在她身上了,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已经是个要订婚的人了,无论出于情或者义,你都不该放纵自己的心思了。” 周煜语重心长,所谓旁观者清。 在霍临珩自欺欺人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 霍临珩眉眼低沉,嗓音沙哑:“如果我说,我觉得那晚的女人不像沈楼月呢?” “你说什么?”周煜错愕:“你确定吗?” 霍临珩闭上了眼睛,深邃的眉眼布满了阴郁:“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诶?那不是霍裴砚吗?” 二楼的包厢是悬空的,且有一个落地窗,周煜的视线无意间瞥到了一楼的某个角落。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没见过啊。” 霍临珩睁开眼睛,顺着望过去。 霍裴砚正和一个混血女孩坐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将嘴支在对方的耳朵上。 女孩时不时地将头靠在霍裴砚的肩上。 他们之间行为举止亲密。 工作关系,霍临珩之前就对皮特家族了解得很清楚了。 一眼认出了这个女孩是皮特夫妇的女儿。 唇角几不可见地扯了扯。 这就是霍裴砚得到项目的方式吗? 不得不说,霍裴砚很会拿捏女人心思。 几天的你来我往,薇薇安对霍裴砚已经芳心暗许了。 再加上她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活泼开放。 面对霍裴砚直说了:“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霍裴砚脸颊浮起一朵红云:“哪有女孩子这么问的。” 薇薇安眨巴着眼睛:“喜欢就要说出来啊,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回去就和我妈咪说,让她答应我嫁给你。” 霍裴砚抓住她的小手:“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薇薇安兴奋了:“那我现在就回家和他们说。” “别,你太急了,我现在是一个工作上没有任何建树的人,这样的我怎么能配得上你?你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嫁给我的。” 薇薇安不解地问:“那怎么办?” 霍裴砚循循善诱:“我知道你父母想找一个一起开发金矿的合作商,我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就足以说明我的实力。” 薇薇安心思单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他的陷阱里,傻乎乎地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回去就和爸比妈咪说,让他们把项目给你不就好了。” “太好了谢谢你,我的小公主。” 霍裴砚温柔的抱住她。 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嘲笑一声。 还真是个单纯好骗的小姑娘。 …… 大半夜的。 霍裴砚喝得醉醺醺地跑去了盛浔的病房。 深情的抱住盛浔倾诉:“我很快就能拿到金矿项目了,奶奶答应我,只要我拿到项目,她就有理由联合霍氏的股东们一起逼霍临珩退位,霍氏就是我的了,到时候你也是我的了。” 盛浔听不到他说什么。 但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酒精味,烟味,还有女人甜腻腻的香水味。 她快被臭吐了,疯狂地推着霍裴砚。 力道太大了,霍裴砚醉酒,重心不稳朝后摔了个屁股蹲儿。 霍裴砚痴傻一笑:“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盛浔看他在那一个劲地傻笑,觉得他像个傻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呛,盛浔胃里隐隐泛起了干呕。 这种不适的感觉持续到了第二天。 吃饭的时候,护工拿来的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结果一闻到味,她恶心地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护工大致比画:“要不要给你叫个医生?” 盛浔摆摆手,大概是车祸后遗症吧。 护工咯咯一笑,在纸上写下一行开玩笑的话:“你这个样子真像我当年怀我儿子的时候。” 第99章 苏瑾自曝 这几个寻常的字此刻横冲直撞在盛浔的眼睛里。 她呆住了。 忽然想起这个月的月经好像还没来。 肉眼可见的瞳孔里闪过惊慌。 她不会怀孕了吧。 有了这个猜想以后,盛浔的心狠狠地沉入谷底。 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惴惴不安地过了一个夜晚后,她惊奇地发现她可以听见声音了。 耳朵好像恢复了。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但很有可能怀孕的事情把她的心遮得好像乌云密布。 盛浔高兴不起来。 用了点清淡的早餐,盛浔找了个借口甩开护工出了病房。 她刚刚在手机上挂了一个妇产科的号。 她要去确认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怀孕。 刚到妇产科门诊区域,她看到了一身贵妇打扮的苏瑾。 苏瑾手里拿着报告单,仔细看着单子上每一项数值。 确保自己的身体没有因为上次的强制打胎落下问题,她满意的笑了笑。 身体没有问题,再次怀孕的几率也很大。 只要她能顺利怀上皮特的孩子,她就不用嫁给秦家那个病秧子,这辈子就彻底稳了。 许是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她,她抬起头。 不意外地和盛浔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她勾起一抹笑,朝着盛浔走近,把墨镜拉下了一点,打量着穿着病号服的盛浔:“真是巧,差点忘了你还在住院。” 见盛浔没反应,她捂唇一笑:“哦,忘了,你现在是个聋子,看见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我就想笑。” 她自顾自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我怀上皮特的孩子,那批金矿也会是我的,我到时候看看你拿什么和我斗?” 盛浔表情有些精彩,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能听见了。 只不过还是让盛浔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皮特居然会和她搞在一起。 看来她是彻底放下霍裴砚了。 苏瑾伸出长且尖锐的指甲戳着盛浔的胸膛:“看在你是个聋子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你是不是很好奇石应德为什么会出现在皮特的宴会上?哈哈,是我和霍裴砚里应外合将他放进去,就是为了栽赃你和霍临珩的。” 想到盛浔听不见,她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早在宴会之前在公馆里帮忙的时候我就买通了保安,石应德那天才会被放进来。盛浔,你别以为我退出了,你和霍裴砚就有以后了,他狠起来,身边的所有人都能随时牺牲。” 嘴瘾过得差不多了,苏瑾得意地将墨镜重新推上了鼻梁:“你啊,不过就是他身边的一颗棋子,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尚了。” 她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盛浔的表情异彩纷呈。 从没想到原来当一个聋子还有这种好处。 她一句话没说,没问,苏瑾就成功把她这段时间所有的疑惑都解答了。 看到叫号的大屏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盛浔准备进去。 忽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盛浔,你在这里干什么?” 盛浔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周医生?你怎么在这?” “哦?”周煜有些惊喜:“你的耳朵恢复了,能听见声音了?” “嗯,今早刚恢复的,这几天谢谢周医生了。” “小事小事。你恢复了就好。你再不恢复,你小叔就把我这里拆了。” 在这个地方碰到周煜盛浔还是紧张的。 周煜的话题又绕了回来:“你在妇产科干什么?” 盛浔干巴巴地说:“我在病房呆腻了,出来闲逛,就走到这了。” 周煜没起疑:“门诊区病毒多,你还是快回住院部吧。” “嗯,好,我现在就走。” 为了不引起怀疑,盛浔只能先离开。 周煜眼神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了妇产科门前的叫号的大屏幕上滚动到了下一页。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前一页最后一个像是盛浔的名字。 他看了看盛浔步伐匆匆的背影,皱着眉进了诊室。 坐诊的医生和他很熟:“老周,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周煜爬到她的电脑前:“我想看一下你今天的挂号记录。” “你看呗,从早上八点开始到下午五点,患者满满的,我快累死了。” 周煜滑动着鼠标,最后在众多的患者名字中赫然发现了盛浔的名字。 周煜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不解。 她是来看病的? 那为什么要撒谎? …… 晚上,护工再次拿了吃的进来。 盛浔只要闻见油腻的味道就想吐。 干呕了半天最后神色恹恹地让护工把饭拿出去了。 霍临珩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护工手里完整的餐盒,问:“怎么又拿出来了?她没吃吗?” 护工回答说:“盛小姐这几天胃口不好,吃几口就想吐。” “我知道了。” 盛浔背对着门口坐着,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去妇产科检查的计划被周煜打乱了,看来明天还得再找个时间去。 她心思沉重,以至于没有发现霍临珩来了。 “最近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霍临珩的声音像是一记惊雷,砸入盛浔的耳朵。 盛浔双眼瞪大,站了起来:“没,没有。” 她的反应太过激了。 霍临珩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过激了,盛浔压制住心里的惊慌,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突然进来把我吓了一跳。” “耳朵完全恢复了?” “嗯。” “最近的饭菜要是不喜欢,我会换个厨师。” “嗯。” 病房里一下就安静了。 盛浔杵着头盯着脚尖,内心无比烦躁。 烦躁的同时又有点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是送了个解救药,却被拉在床上……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 一想到肚子里可能还有个…… 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霍临珩的手机响了。 盛浔瞥了一眼,是沈楼月打来的。 霍临珩出去接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 盛浔问:“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和沈小姐订婚了?” “嗯。” “嗯,挺好的,提前祝您和沈小姐幸福了。” 霍临珩觉得她不对劲,眸色深深:“你是不是有别的想说的?” 第100章 盛浔搅局 他问出这句话以后,盛浔冷静了。 想到自己异样的反应可能已经引起了男人的怀疑,她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用平时面对客户时最无懈可击的表情回应:“我就是怕我万一到时候还在住院,赶不上您的订婚宴了,所以提前送上祝福。” 深夜。 盛浔准备睡觉了才突然想起来苏瑾今天自曝说的话。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霍临珩。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 …… 皮特公馆。 盛浔对皮特夫人的两次出手相救,皮特夫人怎么想都觉得宴会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这天她一直等着皮特回家。 皮特很晚才回来,皮特夫人说:“我觉得盛浔不是那种人,况且我们和霍氏合作那么久了。霍临珩的人品是信得过的。” 皮特皱着眉说:“所以你是想把金矿项目给霍临珩?” “难道你现在有更好的人选吗?霍氏的实力我们是看在眼里的。” 皮特叹了口气:“女儿今天和我说,她想让我把这个项目给霍氏的霍裴砚。” 皮特夫人脑海里有个模糊的影子:“那天帮了薇薇安的人?” “嗯,你还没看出来吗?薇薇安对他情根深种了。” 皮特夫人说出了最中肯的话:“霍裴砚好像一直都不如霍临珩,交给霍裴砚,总觉得不够保险。” 皮特给了她一个拥抱:“都是一个家族的,要差也差不在哪,你应该相信女儿的眼光,不如就交给霍裴砚。” 皮特夫人想了下,觉得反正不管霍临珩还是霍裴砚都是霍家人。 给谁都一样,便没有再说什么。 拥抱的同时,皮特夫人在他身上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她最近已经好几次闻到这股味道了。 她用的香水里并没有这个味道。 并且昨天她还在皮特的衬衣上发现了女人的口红印和头发。 皮特夫人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他的怀抱:“晚安,我去睡了。” 一回卧室,皮特夫人所有的笑容顷刻间没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她不是没查过,但是皮特把那个小贱人保护得太好,她一直没有头绪。 …… 盛浔恢复得很快,比预计的要早出院。 出院这天,陆笙笙来接的她。 陆笙笙买了她最喜欢的花:“祝贺你顺利出院。” 盛浔接过花深深的嗅了一下。 沁人的花香洗涤了她每日住院闻到吐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回了家里,陆笙笙在准备接风宴的食材。 盛浔偷溜出去到小区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验孕棒。 又做贼般地钻进了卫生间。 刚打开包装。 陆笙笙就剧烈地敲门。 她连忙把验孕棒塞回去,藏到了洗衣机下面。 开了门。 陆笙笙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一脸紧张:“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有点闹肚子。” “你上归上,但是不许锁门啊,医生安顿我了,脑震荡的后遗症有随时晕倒的可能,我得盯着你。” 她无论走到哪,陆笙笙像个小眼睛一样盯着她,盛浔一直没有机会去检测。 饭桌上,陆笙笙有点被她的食量惊到了:“你……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盛浔打了一个饱嗝,前几天她闻到饭味就恶心,这几天是看见什么也想吃,食量比以前大了一倍。 她上网查了,这些症状都和怀孕的症状一样。 打马虎眼道:“是吗?还不是你的手艺太好了,忍不住想多吃点。” 吃完饭,盛浔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舒服地舒展着双臂。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坐起来问:“霍裴砚最近在干什么?” 陆笙笙翻了个白眼:“你突然提他做什么,我听圈子里的朋友说了一嘴,那个渣男最近和一个混血女孩走得很近,他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叫人倒胃口。” 陆笙笙呸了一下。 盛浔给霍裴砚发了条短信:“我出院了,我们见一面吧。” 霍裴砚收到盛浔主动的短信屈指可数,在聊天框输入:“太好了,等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时,秦秘书拿着一个礼品盒进来说:“小霍总,礼物已经准备好了,薇薇安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霍裴砚才想起来下午约了薇薇安,虽然他很想去见她,但是薇薇安事关金矿。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将输好的字删除了,又重新发送了一条:“太好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了去看你。” 盛浔盯着他的回复凉凉一笑:“笙笙,你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陆笙笙瞬间来了兴趣,两眼放光:“有瓜吃?我最喜欢吃瓜了。” …… 京城的一家高级餐厅内。 霍裴砚单膝跪地,拿着戒指,深情款款地说:“薇薇安,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薇薇安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用手捂着,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薇薇安,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的命中注定是你。” 霍裴砚将戒指缓缓地套在了薇薇安的手指上,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两人激情相拥。 薇薇安笑得甜蜜:“我有一件好消息告诉你,我和爸比说了,让他把金矿项目给你,他同意了。” “真的?” 霍裴砚惊喜地将薇薇安抱得更紧了。 他好像看到了以后自己富可敌国,和盛浔永远在一起的样子了。 想象间,他的前方出现了盛浔的身影。 他自嘲,真是想她了,都出现幻觉了。 直到他看见眼前忽然出现的陆笙笙的脸,陆笙笙骂骂咧咧,出口成章:“渣男,不要脸!” 霍裴砚猛然回神,意识到不是幻觉。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果然,盛浔还站在那个位置。 他猛地将怀里的薇薇安推了出去。 急着解释:“小浔,我……” 盛浔抬手制止了他的解释,一脸悲痛:“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原来又是我的痴心妄想。” “不是这样的,你先回去好吗?我以后和你解释。”他压低声音:“你相信我,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第101章 金矿重回手中 霍裴砚怎么也想到他和薇薇安虚情假意的时候盛浔会出现。 盛浔给了他一个巴掌,声音巨大:“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转头就和别的女人求婚?” “裴砚,这是什么情况?她是谁?” 薇薇安紧张地发问。 “霍裴砚,你要和她结婚是吗?那我算什么?你说过以后会好好对我的。”盛浔表情悲伤,泪声俱下。 要不是陆笙笙扶着,站都要站不稳了。 霍裴砚在原地凌乱了,不知道该向哪头解释。 陆笙笙呸了一声:“真是个贱男人,咱们走!” 霍裴砚想要去和薇薇安解释,没想到薇薇安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中文都说的顺利了很多:“这件事解释不清楚,我和你没完!” 霍裴砚两面脸颊一面一个巴掌印,十分均匀。 气得他在原地跺脚。 他给薇薇安再打过去电话的时候,薇薇安已经不接了。 薇薇安一路哭着跑回家。 一袭睡袍的苏瑾优雅地站在楼梯边缘,手里拿着红酒杯,时不时地抿一口。 薇薇安见过她几次,也撞见她和父亲亲密的样子。 从小刻在骨子里的观念告诉她,家庭尤为重要。 她不允许她的家庭被破坏掉,所以忍住没和母亲说。 她对苏瑾没有好脸色:“你在我家做什么?请立刻离开我家!” 苏瑾抿唇一笑:“是你父亲叫我来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你……你要不要脸?你信不信我……” “怎么?你要告诉你妈吗?我求之不得,你告诉她了,她肯定会和你父亲离婚,正好我就可以上位了,我到时候得感谢你。” 薇薇安气得跺脚,奈何词汇量不多,憋了半天骂了一句:“你不要脸。” 苏瑾朝她翻了个白眼准备上楼。 耳根子听到薇薇安对着保镖说:“你们给我查一个叫盛浔的女人!” 她脚步一顿,折返了回来,红唇轻轻勾起:“你要查盛浔?” 薇薇安警惕地看着她:“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可和我太有关系了。”苏瑾双臂环胸:“忘了告诉你,我和盛浔算得上半个姐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你骗人呢吧。”薇薇安觉得太巧了。 “哼,我有什么必要啊骗你吗?” “那你说说,你都知道她说些什么?” “我啊,知道她和霍裴砚订过婚……” “你说什么?他们订过婚?”薇薇安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还知道他们什么,全都告诉我。” …… 想到霍裴砚那狼狈样子,盛浔和陆笙笙笑得肚子都疼了。 看到霍裴砚那两头都挨巴掌的样子,她们就觉得解气。 笑到一半,恶心感忽然上涌,盛浔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 瞬间,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降至冰点。 陆笙笙追过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害怕她看出端倪,盛浔把她推出门外:“没事,我洗个澡,锁门了啊。” 盛浔把门锁住,打开了水龙头。 又从洗衣机底下拿出那根验孕棒,按照说明完成了步骤。 静静等待着结果。 这几分钟的等待里,她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验孕棒。 直到上面出现了清晰的两道杠。 验孕棒从手中摔在了地上。 尽管做了最坏的打算,确定结果的那一刻她还是六神无主。 陆笙笙看见她表情奇怪的从卫生间里出来回了卧室。 她跑到卫生间一看,纳闷了。 搞什么? 不是说洗澡吗? 连地都是干的。 云顶山巅。 两辆赛车风驰电掣地开回赛道。 沈铭渊从赛车上下来,将水杯顺手递给身边的工作人员。 拧开一瓶水大口喝起来,爽朗地笑道:“行啊你,这么长时间没开了,依旧赢过我。” 霍临珩哼了一声,眼里的张狂和自信不容忽视。 沈铭渊搭上了他的肩:不过,等以后你和我妹结婚了,她肯定不会让你玩这种极限运动。到时候就剩我一个人了,没意思。” 他看向周煜;“到时候你和我玩?” 周煜吊儿郎当地摇了摇头:“医生的本职工作除了治病救人还得珍惜生命。” 沈明渊切了一声:“没意思。” 沈铭渊还在里面换衣服,霍临珩已经换好了先出来。 他拿起一瓶水喝着,性感的喉结轻耸:“她出院了?” 蓦的一句问话让周煜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出了啊。人家住院的时候你每天关心无比,怎么到了出院的时候,连人家出没出都不知道。” 问完之后,周煜就想明白了,他马上就要订婚了,每天还对别的女人关心来关心去不合适。 霍临珩和沈铭渊走出去一截了。 周煜还停留在原地,他突然想起来盛浔去妇产科挂号的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告诉霍临珩? 可是人家都要和沈小姐订婚了,盛浔的事再和他说不合适吧。 何况身边还有沈铭渊。 思来想去,周煜觉得这应该不是个什么大事,就暂时将这件事情压在了心里。 霍临珩吃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的时长持续了很久。 周煜十分的好奇:“谁给你打的电话?” “皮特夫人。” “她?她不是和你都撕破脸了吗?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你。” “她把金矿的共同开发权给我了。” “你说什么?”周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就连沈铭渊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在宴会上出了岔子,他们不会把开发权给霍氏了吗?怎么又……你做了什么?” 霍临珩放下刀叉,极其优雅地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轻飘飘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怎么可能?难不成是盛浔救了一次皮特夫人,皮特夫人感动了?但也不至于这么草率吧。” 沈铭渊调侃:“只怕有人该着急了吧。” “我可听说你那侄儿为了这个金矿操碎了心啊。”沈铭渊玩味一笑:“结果你这什么也没做金矿开发权又回到你手上了,他不得气死。” 霍临珩并没有对金矿项目突然回到手里的惊讶,他面容平静。 却对沈铭渊的话不置可否。 的确有人该急了。 第102章 薇薇安得知真相 “把你们这最贵的首饰都给我拿过来。” 霍裴砚正在专柜里给薇薇安挑选道歉礼物。 给薇薇安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打不通,他准备拿着礼物上门哄。 刚拿起一条手链看的时候秦秘书来了电话。 “小霍总,皮特公司的金矿开发权给了霍临珩。” “你说什么?” 霍裴砚猛然一惊。 “就在刚刚,二十分钟前,皮特公司官网出了通告。” 霍裴砚的力量全部汇集于手上,无意识地扯着手链,咬牙切齿:“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秦秘书急哭了:“我没开玩笑,小霍总,都这个时候了,您觉得我还跟你在开玩笑吗?” 咔嚓一声。 手里的手链应声而断。 服务员大惊失色:“先生,您把我们店的商品损坏了。” 霍裴砚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大步朝门外走去。 服务员拦住他:“先生,您损坏了店里的商品是要赔偿的,您不能走。” 霍裴砚一把推开她,面目狰狞:“老子有钱,能缺了你一根破项链?” 服务员被推倒在地,面容疼得有些扭曲。 看见这边闹事,商场里恰好有巡逻的警察路过:“怎么回事?” 服务员说:“是这位先生恶意损毁了我们店里的商品,不但不赔偿,还把我们店里的工作人员给推倒了。” “你说谁恶意损毁呢?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店里的破玩意儿吗?” “注意态度!”警察一声呵斥。 被警察的一嗓子吼的霍裴砚清醒了不少,他不敢和警察硬脾气,扔下一张卡走了。 霍裴砚开车往皮特公馆驶去,一边开一边骂骂咧咧地给薇薇安打电话。 这一次接通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金矿的项目给了霍临珩,薇薇安,我以为你对我是认真的,看来是我一厢情愿。” 薇薇安刚睡起来,还有些懵:“你在说什么?” “见面说吧,我到你家楼下了。”霍裴砚挂了。 薇薇安清醒些了,跑到窗户上一看,霍裴砚果真到了楼下。 公馆里今天除了薇薇安没有别人。 霍裴砚指着薇薇安兴师问罪:“上次那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你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薇薇安很无辜,极力的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霍裴砚认定了是她和皮特说了什么,项目才突然不给他了。 他连连冷笑:“我真是瞎了眼。” 扭头就走! “你站住!”薇薇安吼住他,眼圈红得吓人,她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是不是从你第一次接近我就是为了金矿来的,什么你喜欢我,你想娶我都是假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霍裴砚也懒得虚与委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薇薇安崩溃了:“你这么对我不怕遭报应吗?” “你随便。” “我一定要报复你!盛浔,她是叫盛浔吧,她是你真正爱的人是吧。”薇薇安凄厉地大喊。 霍裴砚停住脚步,折返回来,捏住薇薇安的下巴警告:“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跟你没完。” 薇薇安第一次清晰直观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对自己的丝毫爱意。 一切都是假的。 她绝望地流下泪水。 …… 霍老太太的来电,霍临珩是丝毫不意外的。 霍老太太第一句便是兴师问罪:“金矿的事情我不是交给裴砚了吗?为什么这个项目会重新回到你手里?” “这件事我并没有插手。” 霍老太太声音拔高:“没有插手?临珩,你竟然连承认都不敢承认了吗?” 霍临珩话音突变,语气加重:“没有就是没有,您难道是年纪大了,耳朵不清楚就算了,脑子也糊涂了吗?” 霍老太太半天鸦雀无声。 末了动了动嘴唇,像是给霍临珩,又像是给自己台阶下:“罢了,总归是霍氏拿到了项目,没便宜了外人。” 盛浔躺在床上搜着流产的危害,无意间看到了皮特官网的公告,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给霍临珩打了电话。 霍临珩接得很快。 知道她要说什么,霍临珩先行开口:“我现在要去一趟皮特公司,你过来吧。” “好的。” 盛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是皮特夫人招待他们的,并没有看见皮特的人影。 皮特夫人把项目企划书,合作书交给了霍临珩:“上面我都已经盖过章了,你们签字就好了。” 霍临珩没有急着动笔,而是问道:“冒昧问一句,您和我合作的事情皮特先生知道吗?” 皮特夫人表情很奇怪,她深呼吸一口气说:“他知不知道不重要,这公司里有我一半股份,合同印章也在我手里,我是做得了主的。” 霍临珩没有异议,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同为女人,盛浔觉得皮特夫人怪怪的。 霍临珩先出去后,盛浔逗留了一下,犹豫再三决定说出皮特出轨的事。 皮特夫人一点不意外,她冷笑一声:“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和你们签订金矿的合作书。” 盛浔试探着问:“您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了吗?” “还没有头绪,我还在查,皮特将她藏得太好了。” “是苏瑾,她亲口和我承认的。” 皮特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那个小贱人。” “她傍上皮特无非是看上了皮特的钱,那要是皮特没钱了呢?”皮特夫人笑得和蔼:“妹妹啊,姐姐告诉你,我会让他净身出户,到时候姐姐看看他会不会和那个小贱人在一起了?” 盛浔看皮特夫人的眼神变了,根本不能用寻常看深闺妇人的眼光看皮特夫人,她分明是早有准备。 这么着急地签订了合同,恐怕是要转移财产。 选择霍临珩也是因为觉得靠谱。 皮特夫人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累了。” 盛浔和霍临珩坐着车从皮特公司开出来没多久。 一辆轿车横空拦在了马路中间。 齐仲看了看说:“是霍裴砚。” 霍裴砚的头伸出车窗,笑着说:“小叔,好巧啊,大晚上的在这遇见了,烦请让个路呗。” 第103章 柳缦得知盛浔怀孕 盛浔觉得他有病,这路这么宽敞,同时走五辆车都没问题。 他把车横在马路中间,还让霍临珩让路。 分明是在找茬。 霍裴砚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喝了酒。 “霍裴砚,你大晚上发什么疯?”盛浔将头探出去朝他喊。 霍裴砚嘿嘿一笑:“谁发疯了?你吗?” 齐仲还试图好言相劝:“小霍总,霍总要过去。麻烦把路让开。” 霍裴砚掏掏耳朵,无赖道:“向来都是侄儿让小叔,今天小叔也让让侄儿呗。” 齐仲又说了几句,霍裴砚都置之不理。 盛浔忍不了,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准备下车。 霍临珩抓住了她,将她扯在怀里护住。 对着齐仲说:“撞过去。” 他的眼神阴暗,声线冷酷。 齐仲不再犹豫,一脚踩下了油门。 盛浔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强烈眩目的车灯把霍裴砚晃得眯起了眼睛。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宾利已经径直朝他驶来。 他猛打方向盘避让。 还是晚了。 一阵碰撞声过后,四周安静了。 齐仲开得很有分寸,将霍裴砚撞出去几米远,但不会有性命危险。 霍裴砚的头磕在了方向盘上,磕出了一道血印。 他抹了一把眼皮上方的血,低咒一声,跳下了车。 车头被撞得变形了。 这是他刚买不久的爱车。 仇恨的眼神看向另一边的车里,咬牙切齿道:“霍!临!珩!” 霍临珩下了车,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 夜风很大,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 他侧眸,盯着一瘸一拐的霍裴砚,呵呵一笑:“怎样?” 霍裴砚被他轻慢的态度给激怒了,瘸着腿快步而来。 举起了拳头。 “我忍你很久了。” 拳头未落,他就被霍临珩一脚踹了出去。 霍裴砚从地上爬起来,眼睛充血:“霍临珩,你这是故意杀人,我要报警!” 霍临珩当着霍裴砚的面拨起了报警电话:“喂?有人醉驾,在路上寻衅滋事。” 挂了电话,他睥睨着霍裴砚:“你喝了这么多酒,我倒要看看警察治谁的罪。” “霍临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别忘了我父亲是因你而死的,你现在这么对我,良心上不会遭受谴责吗?” “你父亲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应该会感谢我。” 霍临珩不想再在这里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 霍裴砚看见他要走,头脑一热,喊出了一句话:“你和你那个神经病的妈真是一个样。” 此话一出,盛浔感觉周遭凉风嗖嗖。 霍裴砚对上那双幽深的,阴鸷的眸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他的嚣张气焰再也起不来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呵呵。 充满寒凉的低沉笑声从男人喉间溢出。 这是盛浔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面容阴郁,一双眼睛里是永坠地狱般的冰冷和危险。 重新回到车上,盛浔明显地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变化。 他眸色沉沉,眉宇间被乌云笼罩。 他被霍裴砚的话影响了。 盛浔有些对他的身世好奇起来。 早些年京城也流传出一些关于霍临珩的身世传闻。 好像说他是霍家的私生子,母亲是被霍家老爷子强掳的女大学生。 他的出生是整个霍家最厌恶的存在等等…… 他这么强大的人,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神色大变吗? 同时又对她有些害怕,霍裴砚是他的亲生侄儿,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撞过去。 不由得想到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那晚的女人是她,而且她还怀孕了的事情,会不会杀了她? 这个孩子还是尽快处理掉的好,要是被发现了。 她都不敢去想后果。 盛浔想得出神,忽然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她一抬头,撞进了一双像无尽深渊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好像带有引力,一个意志不坚定就会被吸进去。 吓得她赶紧回神,避开了他的眼神。 霍临珩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他早就发现了盛浔的不对。 “你在想什么?” 盛浔当然不能承认:“我在想,霍裴砚被警察带走的话得关好几天吧。” 霍临珩闭住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 就在盛浔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情绪不明地说了一句:“你对他倒是关心。” 盛浔觉得这话奇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嘴了。 偷摸地从网上预约了一个做流产手术的号。 等到陆笙笙去剧组试戏的时候,她跑去了医院。 等号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惴惴不安。 要先做b超检查,然后再做手术。 她摸了摸肚子,眼神里有些伤感。 那年雪山事故之后,她身体受损严重,按理说,怀孕是很小的几率。 现在却怀了。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是珍贵的。 她是喜欢孩子的,是舍不得的 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就连孩子的父亲都是…… 所以她不能留。 眼角挂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盛浔在心里轻轻道歉。 对不起,孩子。 而此时,同在妇产科的一名贵妇眼尖地看见了盛浔的身影。 心想这不是霍家的那个孙媳妇吗? 贵妇拿出手机给柳缦去了一个电话。 柳缦正在做美容spa,慵懒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裴砚妈,我今天陪我儿媳妇来产检,你猜我看见谁了?” 柳缦:“谁啊?让你这么吃惊,专程给我打电话来。” “你儿媳妇啊,她是不怀孕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老霍家瞒得真紧啊,你还把不把我当你的老闺蜜了。” 柳缦脑子一团浆糊:“啊?我儿媳妇?” “还跟我装傻呢,就那个盛什么的,不是你儿媳妇吗?” 柳缦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把话说清楚,你确定盛浔怀孕了吗?” “当然了,我刚在大屏幕上看到她的名字了,和我儿媳妇挂的是同一个产科,同一个医生。你怎么这么惊讶,你不会也不……” 没等电话里说完,柳缦直接挂了。 连脸也顾不上做了,跳下床穿了鞋就往外跑。 第104章 孩子是霍裴砚的? 另一边,终于轮到盛浔的号了。 盛浔深呼一口气,正准备踏入诊室,手边传来震动。 一看来电是陆笙笙。 就接了。 陆笙笙电话里的语气哀痛无比:“你在哪?我试打戏的时候把腰给扭了,刚被同事送回家里来,你快点回来吧,我好痛。” “严重吗?还能走吗?” “能挪动几步,但实在太疼了呜呜呜……我想上厕所……我憋不住了……”陆笙笙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大厅里她的名字再次响起来,催促着她快点进去。 “你先别哭,等我回去。” 盛浔将挂号单扔进了垃圾桶,就往家返。 陆笙笙挂了电话,感觉要憋不住了。 她咬住牙,慢慢地把身体挪下了床,稍微动一动就累得满头大汗。 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抹了把眼泪。 陆笙笙,你有点出息,不就是扭了腰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到了厕所。 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垃圾桶。 垃圾洒了一地。 众多垃圾里面,一个蓝色塑料棒显得格外清晰。 她盯了几秒,发现居然是个验孕棒。 隐约是个两道杠的。 陆笙笙瞪大眼睛,倒吸一口两气,废了牛鼻子的劲将验孕棒捡起来。 赫然显示是两道杠。 谁怀孕了? 这个家里除了她就是盛浔。 那这个验孕棒的主人…… ???!!! 盛浔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 一时间所有疑问上涌,陆笙笙连疼都忘记了。 她想立马给盛浔拨打电话问清楚。 但是手机被她落卧室了。 就在她挪着往卧室走的时候。 敲门声忽然响起。 她以为是盛浔回来了。 拿着验孕棒准备兴师问罪。 等她挪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看见来人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柳缦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的验孕棒,就是一抢。 陆笙笙没有防备,被她抢了去。 “是不是盛浔怀孕了?”柳缦质问。 陆笙笙回答不上来,她也才刚知道。 “孩子是谁的?是不是裴砚的?” 直觉告诉陆笙笙,就算盛浔真的怀孕了,孩子也不会是霍裴砚的。 但她不知道事情真相,不能瞎说。 她的沉默让柳缦很激动:“她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霍裴砚的?” 她们僵持之际,盛浔回来了。 看着眼前景象,呆愣了两秒。 柳缦已经高举验孕棒到她面前了:“这个孩子是不是霍裴砚的?” 盛浔心里咯噔一声。 她已经没有思考柳缦是怎么知道并且看见了这根验孕棒了。 柳缦咄咄逼人,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逐渐加大。 盛浔感到疼痛才回神。 孩子是霍临珩的毋庸置疑。 一旦被别人知道她和霍临珩有一腿。 不光是她,就连霍临珩,也会一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最终,在柳缦的逼问下,她木然地点了下头。 柳缦松了口气,后退一步,涌出狂喜:“太好了,是裴砚的孩子。” 上次苏瑾失去了孩子以后,她心疼了好久,现在盛浔又怀孕了。 她真觉得是老天在补偿她。 “好孩子,你先好好休息,妈明天给你带最好的补品过来看你。” 她是个很势力眼的人,怀了霍裴砚的孩子连自称都变成妈了。 柳缦走了。 盛浔呆呆地回了家里。 陆笙笙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腰伤了,她双手叉腰,声音放大:“盛浔,究竟怎么回事?你真的怀了霍裴砚的孩子吗?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一瞬间,盛浔全身像没了力气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表情呆滞。 陆笙笙看出了不对劲,试探着问:“孩子不会不是霍裴砚的吧。” 盛浔的没摇头就是确定。 陆笙笙在她肩头锤了一拳,压低声音:“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怀那恶心男人的孩子,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盛浔一直沉默。 陆笙笙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挫败,悔恨等等复杂的情绪。 她试探着说出一个听上去最不可置信的人名,声音都带着颤抖:“不会是……霍……霍临珩的吧?” 盛浔没说话,低下了头。 陆笙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霍临珩知道吗?” 盛浔摇摇头。 陆笙笙比盛浔还要慌张:“完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你……你怎么会和霍临珩……你把……” 陆笙笙看到盛浔呆傻的模样也不忍心说别的了。 “现在就去医院打掉吧。” 盛浔抬起头,声音有些哑:“已经迟了,柳缦那边怎么办?” 陆笙笙自责了,她刚刚就不应该直接开门的。 并且还让她正好看到了验孕棒。 说都说不清。 她出主意:“实在不行,我就说那验孕棒是我的,就说她问得太急,你当时没反应过来胡乱说的。” “不可能,柳缦这么认定而且直冲我家,就说明之前就在哪得到消息了。” 陆笙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不完蛋了,她和霍裴砚一说,你不就露馅了?” 盛浔苦笑一声:“没那么快,霍裴砚在看守所。” 没那么快也很快了,醉驾加寻衅滋事顶多七天拘留。 七天后又该怎么办? 诚如盛浔所说,柳缦出来就兴奋地给霍裴砚打电话了。 结果得知霍裴砚被拘留了。 她急得找了律师,想把霍裴砚给弄出来。 这次霍临珩打了招呼,霍裴砚只有老老实实把这七天牢坐完才能出来。 并且在这七天里不能见任何人。 柳缦只好先把这件事告诉了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一听说盛浔怀孕了也很激动,便说:“早知道这两孩子对彼此有意,还瞒着我们,我这就找人算个黄道吉日,给两个孩子订婚。” 柳缦急切:“再过段时间肚子就大了,还订什么婚,直接结吧。” “嗯嗯,也好,直接结婚好啊。”霍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前有临珩和沈家小姐,现在还有裴砚,真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啊。” 下座的霍临珩正在喝茶,听见老太太又是结婚又是订婚的,还是有关霍裴砚的。 轻轻提眉:“这是要发生什么喜事了吗?” 第105章 霍临珩的失态 老太太神秘一笑:“裴砚这个孩子每次就给人不声不响弄个大事情。” 她掩饰不住的笑:“临珩,我有重孙子了。” 霍临珩闻了闻杯盏中的茶:“哦?那恭喜您了。” “是啊,盛浔这孩子争气啊,一下就怀上了。” 茶盏摔落在地的声音异常清晰。 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身上。 霍临珩好像浑然感觉不到。 “你刚刚说什么?” 霍老太太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又重复了一遍:“盛浔那丫头怀了裴砚的孩子,我打算给两人早点办了婚礼。你是他们的小叔,不如你来做个证婚人?” 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霍临珩已然没有心思听下去。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老宅。 出门的时候差点和进来的佣人撞上。 佣人手里端着的茶壶摔碎了一地。 老太太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霍临珩脚踩一百多迈朝着盛浔家方向驶去。 脸上的冰霜都能掉渣了。 盛浔和陆笙笙还在焦头烂额间,盛浔的手机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她心里一颤。 电话来势汹汹,一直响。 盛浔和陆笙笙对视一眼。 陆笙笙紧张地舔舔嘴唇:“他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手机铃声强势地响着。 盛浔深呼吸一口气接通。 霍临珩十分简短的一句话:“立刻下楼!” 嘟嘟嘟…… 然后便把挂了电话。 盛浔踌躇了一下决定下楼。 她下楼的时候,霍临珩的车正好一个急刹车停在面前。 车门开了,霍临珩雷厉风行地从车上下来,拽住了盛浔的胳膊:“你怀孕了?” 男人脸色很沉,浑身充满冬日寒风的着料峭之意。 盛浔心里在打鼓。 他这么生气,是知道真相了吗? “我……” “孩子是霍裴砚的吗?”男人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盛浔看他的眼神复杂了。 他还不知道。 他以为孩子是霍裴砚的。 她的一再沉默却不否认让霍临珩坚信了自己的答案。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蕴含着薄怒,讥讽,又或者是别的。 霍临珩松开了双手,这后退一步,上了车,车子遥遥地开走了。 周煜还在医院的时候,突然接听到了电话:“喂?” “在哪?老地方见。” “祖宗?现在?” “少废话,赶紧过来!” “我在上班呢。” “快点!” 电话里的人不给他回应的机会。 周煜感觉霍临珩不太对,让同事顶了一下班。 等他到地方的时候,看见霍临珩身姿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身边全是空酒瓶。 “我才晚来一会儿,你这是喝了多少?” 周煜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向来自持冷静,喝酒也从来不会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霍临珩一语不发,一个劲地喝酒。 他给周煜倒了杯酒:“陪我喝!” 周煜不敢喝太多,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霍临珩的情况。 霍临珩用手指抠住领带松了松。 往后一躺,手臂搭在了沙发扶手。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眸里斑驳着不同寻常的神情,他低低道:“她怀孕了。” 能让他这么奇怪的就只有……盛浔? “怀孕了?谁的?” 对上他的眼神,周煜闭嘴了。 他喝成这样,就说明孩子不是他的。 周煜想到了之前在妇产科撞见盛浔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之前在妇产科撞见她一次。” “孩子是霍裴砚的。”霍临珩喝了一口酒。 周煜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合理,劝慰:“这不挺好的吗?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 霍临珩斜睨着他。 周煜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盛浔和霍裴砚如果有了孩子,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的,你也和沈小姐即将订婚,两桩好事,双喜临门啊,你们都有各自的轨道,有各自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吗?” “临珩,趁着现在你的心思还没有到覆水难收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霍临珩轻轻晃了晃手里透明液体,眼眸深处闪着异样的光芒,蕴藏着别的东西。 趁着没有覆水难收的时候吗? 呵,好像已经晚了…… …… 盛浔和霍临珩一直都没有联系过,等再次有交集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皮特公司和霍氏要举办一个合作成功的庆功宴,她作为霍临珩身边的助理肯定是要参加的。 盛浔像往常那样去了公司,等着霍临珩处理完事情,一起去会场。 去公司之前,齐特助来了电话:“盛浔,霍总有一件高级定制的西装是晚上需要穿的,你帮忙去取一下。” “好的。” 她取好了衣服准备送进办公室。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了沈楼月的声音。 “临珩,你穿这些西装真好看。” 盛浔犹豫了一下还是敲门进去:“霍总,您的西装到了。” 沈楼月又说:“临珩,到时候我们订婚宴上你也穿这件衣服怎么样?正好和我的礼服很搭。” 从她进来,霍临珩的目光仅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略过了,回答沈楼月:“好。” 他把自己当做了空气。 盛浔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麻烦盛助理备车吧。” 沈楼月和她说话,也算解了盛浔的尴尬处境。 备好车。 霍临珩和沈楼月下了楼。 上车时,沈楼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盛浔的肚子:“盛助理,你怀孕了能开车吗?” 顿时,盛浔感觉霍临珩冰冷的目光扫过来。 “不碍事的。” “那就好,裴砚真是好福气呢。”沈楼月自顾自地说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变得很差的脸色。 上车以后,沈楼月似乎对盛浔怀孕的事情很关注:“盛助理,你和霍裴砚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你俩不会赶在我和临珩前面吧?” 盛浔抬起头,从反光镜里一眼撞进了后座的男人眼里。 她觉得如芒被刺,含糊不清道:“不知道,再说吧。” 她想赶紧逃离这窒息的环境。 第106章 盛浔的委屈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皮特和皮特夫人站在门口迎接。 皮特夫人看着沈楼月问:“这位是?” 沈楼月正想说话的时候,霍临珩已然开口:“我未婚妻。” 沈楼月怔在原地。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和外界这么介绍自己。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里好像有个甜蜜罐。 今天的宴会主角是皮特夫妇和霍氏是主角。 霍氏的所有人除了霍裴砚之外都到了。 霍老太太更是亲切无比地拉着盛浔的手,目光频频看向她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 有好几次,盛浔想忍不住说出真相。 又被她强硬地挤了回去。 她不能说。 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霍临珩。 皮特夫人对盛浔依旧很有好感,惊奇地望着她平坦的小腹:“做母亲很幸福的,恭喜你啊。我当初怀薇薇安的时候,那种感觉太惊奇了。” 盛浔有口难言,只能赔笑。 皮特夫人朝她敬酒。 她下意识要拿酒,被皮特夫人阻拦了:“你还怀着孕,不能喝酒的。不过,今天被你赶巧了,我自己酿了一批没有酒精的果酒好了,我叫佣人去拿,你好尝个鲜。” 聊天的中途,盛浔感觉到一道奇怪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她朝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皮特夫人朝远处的一个方向招招手:“薇薇安,你过来一下。” 皮特夫人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介绍给盛浔:“这是我的女儿薇薇安,你们还没有见过吧,我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大,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 早在上次故意给霍裴砚添堵的时候,她就见过薇薇安了。 她本想就上次的事情和薇薇安道歉,但薇薇安好像并不在意一样,笑着和她说话。 薇薇安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盛浔的肚子上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霍裴砚的吗?” 那么多人看着,盛浔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这个孩子是霍裴砚的。 薇薇安的表情更奇怪了。 盛浔想去深究她眼神里的含义时,柳缦突然杀到了她的面前。 将她扯到了一边:“小浔,裴砚被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盛浔动动唇角:“知道,他喝多了酒在街上闹事。” “你知道就行,咱们一起去把裴砚救出来。” 柳缦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盛浔甩了几下竟然甩不开:“你要带我去哪?” 柳缦将她拉到了霍临珩那里。 霍临珩身边围了一圈商务精英正在谈事,柳缦扯着盛浔强势的挤了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 她这么一搅和,周围的人散了。 霍临珩睨着她们,笑容不达眼底:“大嫂这是在闹哪样?” “临珩,你就把裴砚放出来吧,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再关着他了。” “大嫂慎言,关霍裴砚的是警察,不是我。” “你我心知肚明,要不你在背后授意,裴砚早就出来了。”柳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就看在长明的面子上放了裴砚吧。何况裴砚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她推了一把盛浔:“你倒是说句话啊,你难道要看着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盛浔被她猝不及防地推到霍临珩的面前。 霍临珩看着她的眼神很危险,仿佛在说,她要敢说一句为霍裴砚求情的话,他都饶不了她。 前有狼后有虎,盛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她想用尿遁来逃避的时候,盛老太太过来了。 她和柳缦的目的一样。 “如今和皮特的合作已成,金矿已经回到了你手里,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裴砚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当初长明死前让你好好扶持霍氏,我承认你做的很好,但霍氏终归是裴砚的,你现在把他关进了警局像个什么样子?” 老太太的咄咄逼人,柳缦的不依不饶,霍裴砚的招惹是非。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盛浔看起来,霍临珩虽然姓霍,却好像像个霍家的外人一样。 他们口里字字句句是为了霍家,为了霍裴砚,但每一句都是在逼迫他。 话里话外都在说霍家是霍裴砚的,让霍临珩不要肖想。 所有人都在向着霍裴砚。 他被霍家人围在中间,淡然的站在那里,面色如玉,唇角带笑。 那笑带着冷冽。 他站在那里,很强大。 可是莫名的,盛浔却觉得有些心疼。 “霍裴砚是自己喝多了当街闹事,是他自己把自己作进了警局,你们要想放人就去警局!” 她站了出来挡在霍临珩的身前。 柳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在说什么?你个死丫头究竟向着谁?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怎么回事你?” “霍裴砚是个成年人了,他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您和霍老太太这么溺爱下去,他只能成为一个巨婴!” 霍老太太瞪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又看到她的肚子,怕说话伤了她。 最后闭了嘴巴,拂袖离去。 柳缦也被气走了。 盛浔回头:“我……” 霍临珩凉笑一声,眼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以退为进?想让我放霍裴砚出来?” 盛浔一愣,他怎么会这么想? 她在帮他说话啊。 盛浔不想让他误会自己,努力解释道:“霍总,我知道霍裴砚被关进去是他自己犯了错,和你没有关系,他咎由自取,我也没有想给他求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该所有人都该这么说你,你……” “盛浔。” 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盛浔不解地眨着眼睛。 霍临珩语气讥讽:“你既然这么看不上霍裴砚,还给他生孩子?” 盛浔彻底顿住。 他的言语表情间都带有似笑非笑,好像在讽刺她的又当又立,一边说霍裴砚的不好,一边又巴巴地上赶着给人家生孩子。 眼眶一瞬间红润了。 千言万语汇集于喉间,最后又都梗住了。 她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了。 喉间好像卡了一根针,生疼。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因为她不在乎。 就他不能! 他没有资格,要不是他,那晚上她又怎么会和他有了那样的事。 第107章 霍裴砚出狱 到现在,一切都只能她默默地承受,却还要被他这么说。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滑落。 盛浔失态地跑向了卫生间。 沈楼月提着裙摆来找霍临珩:“临珩,我哥刚刚打了电话,说要我们订婚前两家一起吃顿饭。” 没得到回应,发现霍临珩在走神。 霍临珩盯着盛浔的身影。 她就那么在意霍裴砚吗? 霍裴砚被关在里面,她会为了他伤心到这个地步吗? 沈楼月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看到了盛浔消失在卫生间方向。 她的笑容顷刻间淡了。 直觉告诉她,又是因为盛浔,他才这么奇怪。 宴会进行到了尾声。 沈楼月独自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她第一次对她和霍临珩的感情进行了审视。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她付出了真心,丢了骄傲。 可他的眼睛里仍然没有自己。 值得吗? 咕噜噜。 她痛饮了一大杯酒。 眼睛里有朦胧的泪花。 她从小到大,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啊。 …… 皮特夫人一定要盛浔尝尝自己酿的果酒。 佣人们端着果酒过来。 薇薇安叫住了他们,她打开果酒的盖子看了看,问:“这是要送给盛小姐的果酒吗?” “是的,小姐。” 薇薇安拿过果酒:“交给我吧,这酒我给她送过去。” 佣人一走,薇薇安的表情变得诡异,她看了看四周,趁着没人的时候,将一包药粉洒进了酒里。 然后又随便叫住一个路过的佣人吩咐:“把这酒酒送给盛小姐。” 而这一幕,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正在喝酒的沈楼月眼中。 沈楼月托着腮看了她许久才收回了视线。 她喝得有些多,也没有能力去思考那个混血女孩在干什么。 皮特夫人专门叫人送来的酒,盛浔不喝驳了会皮特夫人的面子。 喝了一小盅。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酸酸的,甜甜的,有股好似酒精的味道,但并不是酒精。 剩下的都是浓郁的果香。 她没忍住又喝了第二杯。 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刚一站一起来,头晕了一下。 盛浔以为是自己起得太猛了,缓了一下重新起身。 出了会场,盛浔感觉头沉得厉害。 身体也发软。 强撑着朝路边招招手。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她上了车,报了地名。 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面熟睡的盛浔,车子一路绕开摄像头。 径直开向了城外。 宴会结束以后。 霍临珩和沈楼月上了车。 沈楼月随便问了一嘴:“盛助理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齐仲转过头说:“霍总,盛浔那会儿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霍临珩一路上都很沉默,把沈楼月送回家以后。 他终于开口:“霍裴砚怎么样?” “在看守所里吃了点苦头,以后肯定不敢那么和您叫嚣了。” “打个招呼,把人放了。” “啊?”齐仲不解,不是要关七天吗? 霍临珩不想解释,他烦躁地阖上了双眸。 罢了,既然她为了霍裴砚那么伤心,他就成全了她,不再为难霍裴砚。 齐仲感觉霍临珩不高兴,没敢再问下去。 把霍临珩送回家,齐仲憋不住了问:“明天霍沈两家要一起吃个饭,您……” “我会去的。” …… 霍沈两家联姻是整个京城都很瞩目的事情。 两家的宴会订在了京城规格最高的中式饭店里。 一大早,沈家全家人准备得都很隆重。 唯独沈楼月,都快出门了,衣服还没换。 沈铭渊催促她:“干什么呢还不收拾,你们后天就要订婚了,今天的饭局尤为重要,你怎么磨磨蹭蹭,像平时最激动的就是你了,今天怎么不紧不慢的。” 沈楼月抱着一只熊在发呆,木木地问出一句话:“哥,你说我会幸福吗?” 沈铭渊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霍临珩能不能给他这个妹妹幸福。 况且霍临珩的心里并没有楼月。 他唯独能确定的是霍临珩的人品。 以后就算他不爱楼月,至少也不会给她委屈受。 沈铭渊捏了捏沈楼月的脸笑说:“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沈楼月重重的点了下头:“就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恢复了生机跳下床去洗漱收拾了。 隆重地打扮了一番之后,一家人整齐地出发去了饭店。 到了以后才发现,整个霍家来人只有霍临珩一个人。 沈父沈母的脸立马就拉了:“什么意思?就你一个人来,是看不起我沈家吗?” 齐仲站在一边叹气。 今天一早得知霍裴砚出狱,老太太和柳缦全部去了看守所接人。 霍临珩:“霍家,有我一人就够了。” 沈父:“你什么意思?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你一个人代表霍家?” 霍临珩语气平和,不疾不徐道:“我无父,无母,一人足矣。” 沈铭渊和霍临珩兄弟多年,也知道霍临珩在霍家的处境看似风光,实则根本不似别人看到的那样。 如果不是他能力出众,霍家人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帮着出声解释:“父亲,梅姨,整个霍氏都是临珩在掌管,临珩代表霍家没什么问题。” 沈父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霍家都是霍临珩在管,霍家有没有其他人不重要。 他刚刚那一下是故意来的下马威,是怕以后宝贝女儿嫁到他们霍家受委屈。 “收了不悦的神色,哈哈大笑:“能把霍氏做大做强到这个份上,你当属第一人啊,临珩。” “谬赞了。” “哈哈哈,别谦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刚刚说你没有父亲,以后我就是你父亲。” 霍临珩不适地轻微蹙起了眉。 沈铭渊桌下踢了踢沈父。 沈父有所收敛,正色道:“楼月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你以后能多多包容她。” 看守所门前。 霍老太太和柳缦已经翘首以盼了两个小时了。 好不容易盼到霍裴砚出来了。 柳缦跑过去抱住他:“乖儿子,你终于出来了,快让妈看看,瘦了没?” 第108章 盛浔出事 霍裴砚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一圈。 安慰柳缦:“妈,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都瘦了。”柳缦带着泪意:“都怪霍临珩,他怎么这么狠心。” 听到霍临珩的名字,霍裴砚不可控制地发出恨意。 柳缦看他的神色,忙劝慰:“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以后绝对不要和霍临珩硬来,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霍裴砚不明所以:“什么孩子?” 柳缦擦了眼泪,抿唇一笑:“妈都知道了,还跟妈装傻了,当然是你的孩子了。” 霍裴砚彻底不懂了:“我的孩子?在哪?” “在哪?傻小子,在盛浔的肚子里。”柳缦掩唇。 明明是汉字,但是连在一起霍裴砚就是不理解:“什么叫我的孩子在盛浔的肚子里?” 柳缦发觉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皱眉:“难道你还不知道盛浔怀孕的事?” 轰轰轰—— 听到盛浔怀孕,霍裴砚脑子里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 呆傻在原地。 柳缦和老太太对视一眼:“看来这小子还真的不知道盛浔怀了他的孩子的事。” 好久,霍裴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你们说,盛浔怀了我的孩子?” “当然了!” 霍裴砚掐了下自己。 有痛感,不是在做梦。 要是他没失忆或者没有失去知觉的时候,他从未碰过盛浔,盛浔也从来没有让他碰过。 这种情况下,盛浔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 “这傻小子,高兴得都呆住了。” 霍裴砚问:“是盛浔亲口说,孩子是我的吗?” “当然了,我亲眼看到了她的验孕棒是两道杠。” 霍裴砚连说了几个好字。 拳头握得死紧。 非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说,还咬定孩子是自己的。 她是在故意侮辱他吧。 “盛浔人呢?” “不知道,在家吧。” “我要去找她。” 霍裴砚咬牙切齿地上了车。 到了盛浔家,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陆笙笙。 还不等他说话,陆笙笙惊讶过后就是一阵惊慌:“你出来了,盛浔呢?你把盛浔弄哪去了?” 霍裴砚:“她在哪我怎么知道。” “你少装蒜,盛浔从昨天晚上我就联系不到了,现在还没回家,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霍裴砚脸黑得彻底,咬牙切齿地说:“我tm刚出狱。” “真的?不是你恼羞成怒,把盛浔绑架了?”陆笙笙警惕地问。 霍裴砚抓住了话中的关键,似笑非笑:“看来你知道什么,要不然怎么说我会恼羞成怒呢?” 陆笙笙自知失言,果断闭了嘴:“我和你懒得掰扯,小浔现在不见了,我得想办法联系上她。” 从昨天到现在,陆笙笙已经快把盛浔的电话打爆了,就是没人接。 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给陆清越打了电话:“哥,你知不知道霍临珩的联系方式,我找他有事。” 陆清越把联系方式给了她。 陆笙笙给霍临珩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急得再次给陆清越打电话:“哥,你在哪啊?你快回来吧。” 陆清越说:“我一会儿要开庭了,但我知道今天霍沈两家在一起吃饭,我把位置发你,你去找他。” 陆笙笙按着地址到了他们吃饭的饭店。 她走进去问前台:“你好,霍氏的霍临珩在哪个包间吃饭?” 前台小姐问:“您好,请问您是霍总的?” “我找他有事!” 前台小姐回了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的。” 陆笙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把旁边的霍裴砚往前一推:“他是霍氏的小霍总,是霍临珩的亲侄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霍临珩在哪个包厢了吧?” 霍裴砚:“……” 霍裴砚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灰头土脸,面容憔悴,不仔细打量还很没瞧出来是小霍总。 前台小姐认出他以后立马就告诉了霍临珩的包厢。 来到包厢门口,陆笙笙顾不得太多,推开门闯了进去。 在座的人都看向她。 沈父问:“小姐,你找谁?” 陆笙笙视线锁定霍临珩,急急开口:“盛浔从参加完昨天的宴会以后就不见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齐仲适当开口:“陆小姐你说笑了,盛浔去哪霍总怎么可能知道。” 陆笙笙快哭了:“可是我现在联系不上她了,她就一个人,我担心……” 除了来找霍临珩,她想不到来找谁了。 谁还会管盛浔。 霍临珩看了一眼齐仲。 齐仲立马拿手机拨盛浔的电话。 连续拨了好几个,齐仲朝着霍临珩摇了摇头。 没人接。 包厢里很安静。 沈母问:“这个盛浔,是谁啊?” 沈楼月低着头回答:“是临珩身边的一个助理。” 沈母:“助理啊,助理的话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吧,人不见了来问老板的还是头一次见啊。” 沈父也咳嗽了一声,很不满饭局被打扰:“是啊,小姑娘,你朋友不见了你可以去报警,我们又不是警察,没有义务帮你找人,你这算是打扰我们了。” “抱歉,我就是想来问问。”陆笙笙声音颤抖着,脚步后退。 她真的没办法了。 最后,她再次将求助的眼神落在了霍临珩身上。 男人视若无睹地夹着菜。 好像并不在意一般。 沈楼月低着头吃菜,脑海里隐约地闪过一个影子。 她昨晚怎么好像看到薇薇安给果酒里面洒了东西,然后那酒好像被盛浔喝了。 她心里一惊,不会和她看到的有关吧? 霍临珩一直没有回应,陆笙笙没了希望,退出了包厢:“对不起,打扰了。” 包厢门被关上。 沈父招呼:“咱们继续吃,别管那些小插曲。” 沈楼月吃得心不在焉,好几次想张口,又咽了下去。 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要是盛浔没了,霍临珩就没有喜欢的人了,她以后就会幸福了。 可是万一她真的不说的话,盛浔要是真出事了,她心里又过意不去。 她暗自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就当昨天什么也没看见。 沈楼月看向霍临珩,却见霍临珩放下了筷子。 第109章 沈楼月说出真相 他一起身,沈铭渊也跟着起身:“临珩,你……” “失陪一下。” 他推门走了。 沈父:“这……这什么情况?他走了?就把我们扔到这里?” 沈铭渊叹了口气坐下,他就知道。 事关盛浔,他不会不管的。 陆笙笙颓丧地出了饭店,听到后面的脚步,一回头。 眼里发出了亮光。 “昨天你给她打最后一通电话是什么时候?”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的样子。说想早一点回家。”陆笙笙仔细回忆着:“哦对了,她昨晚语气特别不对,好像哭了。” 霍临珩眸色微微凝固。 “齐仲,先去昨天的会场查一下沿途监控。” …… 京城之外。 盛浔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醒来,身体酸痛,头疼欲裂。 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 意识回笼,昨晚从她喝完那杯果酒身体就开始不舒服,然后上了出租车,之后的事她就没有印象了。 看来,她又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被暗害了。 陈旧的仓库门被推开,进来几个混血大汉。 用不流利的中文说:“呦,妞醒了?” 盛浔盯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一丝慌乱,还镇定地问他们。 看着她绝美的容貌,混血男人们有些心动。 用英文交流说:“这个东方女人好漂亮啊。” 另一个人打了他一下:“伙计,我劝你收起别的心思,这是薇薇安讨厌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盛浔英语很好。 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你们是薇薇安的人?她要害我?” 另一个人打了一下夸盛浔的男人:“看,都是你,话太多,被听见了吧。” 见状,他们也不再隐瞒:“漂亮的女孩,虽然很漂亮,但是你得罪了薇薇安,你就必须要消失。” 盛浔已经可以确定,是那杯果酒出了问题。 以前遭遇了酒水中下药的事情后,出门在外她对酒水一向很谨慎,但是昨天太伤心了,心神大乱。 没想太多就喝了。 然后就着了道。 大意了。 “你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薇薇安说了,把你卖到国外,确保你这辈子回不来就行。” 那小姑娘长了一张娃娃脸,心思却这么狠毒。 看来是因为霍裴砚记恨上了自己。 盛浔试图讨价还价:“她给你们开多少钱,我给你们开双倍价钱,放了我!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绑架京城公民是犯法的。” 混血男人无所谓地耸肩膀:“我们是外籍,有豁免权,你们国家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好了好了,一会儿偷渡船就到了,和她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混血男人被其他外国男人纠出去了。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带着她从海上偷渡出去。 隐约间,盛浔闻见了咸咸的海风气息。 看来她现在在海岸边。 …… 沈家一行人回了家,沈父一路上骂骂咧咧,说霍家人没礼貌。 沈母也鸣不平。 沈铭渊帮着霍临珩解释还反被骂了。 倒是沈楼月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母心疼地看着沈楼月:“真是委屈我们家楼月了。” 沈楼月看着安静坐着的沈楼月,很诧异。 要是以前,沈楼月早就委屈得不知道成了什么样。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楼月?” “楼月?” 沈铭渊叫了好几遍,沈楼月才听见:“啊?” 沈铭渊探究地问她:“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没事呀。”沈楼月错开他的眼神。 到家以后,沈楼月更奇怪了。 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看着墙上的表。 沈楼月忽然抬头问:“哥,你说盛浔应该不会有事吧?” 沈铭渊觉得奇怪,因为盛浔霍临珩中途离席了,她不仅不怨,还关心上了? 这不合理。 沈铭渊紧紧盯着她:“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盛浔去哪了?我和她又不熟。” “沈楼月,你不会撒谎,你从一撒谎眼神就一直看脚尖。”沈铭渊幽幽地说。 沈楼月的视线赶紧从脚尖上移开。 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沈铭渊已经可以确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沈楼月,人命关天,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赶紧说。” 沈楼月生气地大吼:“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还是我亲哥吗?为什么一直逼问我。” 她气得跑上了楼。 沈铭渊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给霍临珩去了一个电话。 霍临珩他们正在会场查监控。 发现盛浔从会场出来以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接着出租车开的路段都是没有监控的路段。 根据车牌号,陆笙笙报了警。 警局一查,出租车就是个套牌车。 霍临珩接到了沈铭渊的电话,看了眼陆笙笙:“走,去沈家。” 陆笙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去沈家,但无疑,霍临珩现在是主心骨。 她跟上去了。 沈铭渊开的门。 沈铭渊:“楼月回来就很不对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她性子倔,我问不出来什么,你问问吧。” 他不忘叮嘱:“一定注意分寸。” 沈楼月看到霍临珩的一瞬间慌得不成样子,她努努嘴,勉强微笑:“你怎么来了?盛浔找见了吗?” “我就说盛助理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有时候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霍临珩盯着她问:“沈小姐,你是不是知道盛浔的下落?” 沈楼月不承认。 陆笙笙急得不行:“沈小姐,我求你了,你要是知道什么麻烦告诉我们一下。” 沈铭渊忍不住了:“沈楼月,你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你的隐瞒盛浔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沈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霍临珩脸色绷得很紧,语气还算缓和:“沈小姐,求告知。” 来自多方的逼问,沈楼月承受不住压力,低头流着泪说:“我昨晚无意间看见薇薇安给果酒里面洒了药粉,然后洒了药粉的果酒被盛浔喝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会儿我也喝了挺多酒的,我记不太清了,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第110章 霍临珩抓了薇薇安 沈楼月泪眼巴巴地问:“哥,盛浔不会真的有什么危险吧?”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再隐瞒什么了。 霍临珩当机立断:“去皮特公馆。” 面对霍临珩的来势汹汹,皮特夫妇很懵。 陆笙笙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质问:“薇薇安呢?她在哪?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面对没由来的质问,皮特觉得被冒犯到了,站起来冷冷的问霍临珩:“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临珩比陆笙笙还要简短:“把薇薇安叫出来。” 皮特夫人:“临珩,就算我们已经合作成功你也不能这么放肆吧。” 沈铭渊和他们事情的危急性,皮特夫人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是对女儿的人品深信不疑:“不可能,微微安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不接受没由来的指控。” 霍临珩面无表情,语气锋利:“把人交出来。” 双方僵持不下。 沈铭渊出来缓和气氛:“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只是问薇薇安几个问题。” 皮特夫妇对视一眼,这里是京城,毕竟是霍家的地盘。 要是硬着来对他们没有好处。 皮特一甩衣袖:“我们也不知道薇薇安去哪了?她从昨天晚上就没回家,你们要是不来,我都要派人出去寻找了。” 霍临珩踏出皮特公馆前留下一句话:“你们要是敢隐瞒,我不确定我能做得出来什么。” 陆笙笙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在她眼里,霍临珩对待盛浔的态度好像是在逗弄一个小宠物,并不放在心上。 今天她改观了。 霍临珩居然为了盛浔不惜得罪这么大的合作伙伴,看来他是真的把盛浔放在心上。 陆笙笙心里对霍临珩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 薇薇安昨天跟几个狐朋狗友通宵去了。 今天结伴从酒店出来,准备去转场嗨皮。 突然,在他们面前停下几辆黑色轿车。 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轿车门开了,几个黑衣男人一把将薇薇安控制住掳上了车。 动作迅速有力。 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薇薇安吓得哇哇乱叫:“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 “唔……” 她的嘴被塞上了。 等到了地方。 薇薇安被毫不留情地从车上拉下了摔到地上。 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薇薇安小姐,很不庆幸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磁性喑哑的男性声音自头顶传来。 周围环境很暗。 薇薇安抬头,努力睁大眼睛。 眼底是一抹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极其高挑的男人。 男人极其优越的五官隐于暗处,唇角微微上提,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盛浔在哪?” “薇薇安小姐,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如果你不能给我满意的回答,我不确保你能完整地回去。” 如此长相俊逸的男人此刻眉眼间有一抹嗜血之色。 薇薇安从一开始的害怕已经镇定下来:“原来是因为那个贱女人啊。” 啪! 话音一落,她的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陆笙笙怒瞪着她,敢当她的面说盛浔,当她不存在? 薇薇安被打,大小姐脾气发作:“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比妈咪饶不了你。” 陆笙笙学着她的样子做了个鬼脸。 多大了,还爸比妈咪,搞了半天是个妈宝啊。 薇薇安微微一笑,看向霍临珩:“霍裴砚不是那个女人的未婚夫吗?她不是还怀着霍裴砚的孩子吗?怎么问她下落的是另一个男人,她这么惹得男人着迷吗?我说得没错吧,她就是个三心二意的荡妇。” 陆笙笙要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被沈铭渊一把搂住腰:“你冷静点。” 薇薇安挑衅地看着霍临珩,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们家的合作伙伴,她不信他真敢对她做什么。 除非是合作不想要了。 至于刚刚打她的那个贱女人,等她出去,一定整死她。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霍临珩轻轻冷笑一声。 只见他动了动手指,几个黑衣男人就架着薇薇安往一旁的水池走去。 薇薇安不明所以的时候。 齐仲好心解释:“池子里有几条霍总养的鳄鱼,正好给薇薇安小姐尝尝鲜。” 说话间,一只鳄鱼缓缓浮于水面,邪恶恐怖的小眼睛和薇薇安四目相对。 啊——啊—— 薇薇安凄厉地嚎叫,全身剧烈地挣扎。 陆笙笙也张大了嘴巴,霍临珩真是个变态,居然还养鳄鱼。 想到齐仲刚刚说的尝尝鲜,也是,该让鳄鱼尝尝鲜了。 霍临珩声音淡薄:“薇薇安小姐要是继续嘴硬下去,我今天可就让鳄鱼尝尝鲜了。” 薇薇安终于害怕了,眼泪纵横,说话都结巴了:“我说……我说……” 她被人捞了回来扔在霍临珩脚下。 她被吓得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泪眼婆娑:“我要见霍裴砚,只要见到他,我全部说。” “把霍裴砚带过来。”霍临珩重重沉了一口气。 喉结微微耸动,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很快霍裴砚就被带过来了。 薇薇安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地扑上去给了霍裴砚一个大耳光。 霍裴砚推开她:“你疯了!”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我说过我会报复你的,我做到了。” “你究竟把盛浔弄哪去了?”霍裴砚也急着找到盛浔,他还有很多疑问要问清楚。 “霍裴砚,是我抓了她,我就是报复你,我就是要把她卖到国外,我就是让你再也见不到她。”薇薇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像一个得不到爱情偏执的小姑娘。 霍临珩抓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吩咐齐仲:“带人去海边,留意偷渡船。” 如果她要把盛浔卖到国外,没有正规手续,偷渡是最快的方式。 此刻。 盛浔正昏昏沉沉的待到破旧的仓库里。 那些人给她喝的水里都下了药。 她浑身没力气。 盛浔隐约听到他们在外面有争执声。 好像是关于偷渡船的。 她听到其中一个人说:“最近海上查得严,偷渡船不好过来。” 一开始的那个外国男人进来了,看盛浔依旧是止不住的惊艳。 邪念上来了:“反正偷渡船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要不然你先陪我好好快活快活。” 第111章 那晚的女人是不是你 盛浔冷冷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混血男人咧嘴一笑:“你现在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我偏偏要对你做什么。” 等他靠近盛浔的时候,盛浔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不松口。 混血男人疼得嘶吼,掐住了盛浔的脖子。 盛浔被迫松口。 混血男人毫不心慈手软地给了盛浔一个巴掌。 顿时,盛浔的耳边是一阵嗡嗡声。 她的脸麻木了。 混血男人摸了一把脖子。 手上沾了血迹。 “shit!” 他气得大骂不止。 盛浔是眩晕的,但看他的眼神带着无比的倔强和不屈服。 仿佛他要是敢靠近一步,她会玉石俱焚。 混血男人竟然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 随后他就对盛浔更感兴趣了:“这么烈的女人,我喜欢!” 他诡异一笑,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知道这是什么吗?” 盛浔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激起一身冷汗。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混血男摇晃着手中的小药瓶:“这是黑市上最烈的药,只需三滴,再烈的贞洁烈女也会成为顺从的荡妇。” 他缓缓地逼近。 盛浔摇头:“不要……不要……” “由不得你!” 混血男掐住她的下巴,盛浔咬紧牙关。 混血男伸出手使劲地抠着她的嘴巴。 嘴巴变得血肉模糊盛浔都不肯松开。 混血男人见状,狠狠一拳打在她的肚上。 盛浔没忍住张开嘴痛呼一声。 混血男人趁机将半瓶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盛浔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绝望。 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美人落泪都是一幅美景。 混血男人邪恶地舔舔嘴角,等待着药起反应。 中途他的同伴进来了:“你在做什么?船马上就要来了。” “我很快的,放心吧,不会耽误正事的。” 同伴觉得不妙还要说什么被混血男人轰出去了。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玩玩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 很快,盛浔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体温节节攀升,身体由内而外好像被一股炙热的火焰烘烤。 她好难受…… 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传来一阵酥麻的异样。 混血男人邪恶一笑,开始解皮带。 药效的发挥下,她竟然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混血男人把头支过来的时候。 她彻底绝望了…… 啊—— 混血男人忽然一身痛苦地嚎叫。 看着脚下飞过来的凳子,他捂着后脑勺转身。 就看到一个东方男人用一种阴冷的表情在看他。 当他的视线在转到旁边的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的时候。 那股阴冷的视线逐渐变得充满戾气,他的瞳孔里好像蕴含着恐怖的黑色风暴,愤怒得想要将一切吞噬。 混血男人反应过来,咒骂一声,抄起了手边的木棍。 还没等他的木棍举起,霍临珩将他踹出数米开外,接着揪起他的衣领数不清楚的拳头像雨点落下。 混血男人被揍得头破血流,口喊求饶。 霍临珩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充耳不闻,没有知觉般的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 混血男人被打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叔……” 女子微弱的声音悄然传入暴怒的男人耳中。 霍临珩有所回神, 他盯着混血男人双腿间的玩意儿宣布了死刑:“既然这么管不住,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一脚踩了上去…… 伴随着混血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是警车的鸣笛声。 霍临珩返回了盛浔身边,看着她被折磨痛苦的样子,眼里清晰地闪过心疼:“没事,我来了。” 将她的手脚全部松开,又用外套包裹住了她几乎裸露的身体。 霍临珩抱着盛浔出了门,警察已经将这些人全部制服。 盛浔被怀里,四肢像是没有依靠的弱柳在空中飘荡。 霍裴砚见状挡住了他们的路:“小叔,人还是交给我吧。” “滚开!” 霍临珩眼里的戾气重的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 霍裴砚被吓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盛浔上了车。 路上。 霍临珩起先以为盛浔受的是皮外伤。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盛浔的体温高得不正常。 她无意识地靠近汲取着他身上的凉意。 “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盛浔已经没有意识去回答了。 她的小手不停歇地攀附着男人。 霍临珩呼吸一滞。 然后和她拉开距离:“你忍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盛浔的手攀附在了男人的脖颈处,然后下拉。 唇齿相贴。 炙热的气息和一股寒凉的气息相交融,最后演变成了愈演愈烈的滔滔热浪。 齐仲的无意识一回眸,惊得心脏差点骤停。 没看见轮胎碾压到了一块儿碎石。 车身一个颠簸。 惊醒了霍临珩。 霍临珩看着完全意识不清的盛浔,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春药。 女子难受地喘息着,粉唇因为刚刚的缠绵接吻变得更加红润了,唇齿间无意识的呢喃只会显得更加诱人。 她的双颊简直比三月的桃花还要艳丽,眉目间春影荡漾,难掩的媚态。 霍临珩不禁的抚上了她的脸。 刚刚被打过,她的脸一碰就是扎心的疼。 无意识的呢喃:“疼……” 霍临珩却顿住了。 ——疼—— 心底传来了那晚的荒唐时,在他的粗暴下,耳边隐约是一身女子娇软的“疼”。 和此时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恍然回神,看着盛浔的面容,已经有了一个他一直不敢承认的答案。 眼看着女子要滑下座位。 他单手捞了回来,并且拖着她的小pp直接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声音喑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磁性:“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盛浔没有意识地摇头。 被男人按住头,带着循循善诱:“你只要告诉我,那晚的人是你,我就让你舒服,嗯?” 车里的声音齐仲听得一清二楚,他眼睛瞪大,却是一下也不敢回头。 心里完全是惊涛骇浪。 救命—— 他是在做梦吗? 他怎么会从霍总的嘴里听到这种虎狼之词。 还是对盛浔说的。 救命啊——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不会被灭口吧。 第112章 没怀孕,一场乌龙 盛浔被迫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药效的发挥已经到达了极致。 她没有回答,霍临珩也没有急着再逼问了。 刚刚的接吻,还有他们之间肢体的触碰。 再结合之前发现的蛛丝马迹,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看着眼前之人难耐的相邀,霍临珩按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车内的气息更加炙热了。 车子终于到医院了。 齐仲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叫他们。 毕竟好像也不用来医院了。 霍临珩微微抬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到医院了吗?” 那声音是齐仲从来没有听过的带着十足春意的声调。 齐仲心头一抖,说:“到了。” 霍临珩把她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给她穿上,用外套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送进了医院。 后面赶过来的霍裴砚敏锐地看到了霍临珩不正常的面色和发红的唇角。 经历过人事的他自然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一股脑冲过去拦住他的路:“你……你们在车里干了什么?” 霍临珩一把推开他。 霍裴砚再次冲上去:“你别忘了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自从他出狱以来,盛浔怀孕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疑问。 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问,他故意这么提出来也是想看一下霍临珩的反应。 果然,此话一出,霍临珩停住了脚步。 他心里一喜,以为膈应到了他。 “你以为,要是我想拥有,这些会成为阻碍?” 霍裴砚愣住了,他什么意思? 他是在宣示主权吗? 他疯了吗? 霍临珩走了几步停住返回来:“霍裴砚,这次的事情是因你而起,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试试。” 霍裴砚破罐子破摔:“我是霍家独孙,你能把我怎么样?” 很快,他就知道了挑衅霍临珩的下场。 晚上的时候,秦秘书忽然给他打了电话。 霍临珩彻查了他历年所有经手过的项目,查出了一大堆漏洞和不少的豆腐渣工程。 已经全公司上下宣布,停了他的职! 霍裴砚心底哇凉哇凉的,他放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霍临珩真的会动他。 …… 晚上的时候,盛浔终于醒了。 有了意识以后她便感受到浑身的虚脱和无力。 一转眼就对上了霍临珩那双魔魅的眼睛。 他的眼里有明显的担心:“你怎么样?” 盛浔虚脱地眨了下眼睛:“还好,谢谢你,又是你救了我。” 霍临珩扶着她坐起来,又一勺一勺地给她喂水。 盛浔觉得不自在想接过来自己喝。 却被他按住手:“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喂个水你不自在什么?” 最亲密?什么最亲密? 她虽然中了药当时没意识,但是清醒过后那些画面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脑海里清晰的闪过了她中药后他们在车里的荒唐画面。 以及霍临珩问她的话。 盛浔瞳孔一缩,慌张地收回手。 他……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霍临珩嘴角噙着三份笑意盯着她慌张的表情,幽幽道:“你慌什么?我说错什么了?” “没……没有……” 见她低着头一副装傻到底的模样,霍临珩脸上笑意尽失,神色逐渐冰霜化:“盛浔,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那天晚上你……” “盛浔是吧,醒来感觉怎么样?” 医生进来查房打断了霍临珩的话。 给了盛浔得以喘息的机会:“感觉好多了。” “你体内被下的不干净的药物已经被全部清除掉,那些药物是黑市流通,药力很强,对身体的损害也很大,你有四肢乏力,虚脱的症状很正常,不用太焦虑。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盛浔忽然想起了什么,摸着肚子瞪大了眼睛:“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 问完以后才惊觉霍临珩在场。 霍临珩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浔顾不得那么多了,这药药力这么大,会不会对她的孩子有影响? 医生颇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孩子?什么孩子?” 盛浔不明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呀?” 医生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你做过b超吗?报告显示你怀孕了?” “我……” 盛浔一顿,好像到现在为止,她每次想挂号检查一下的时候最后都被阻拦了。 所以她一直没有来医院正规的检查。 医生说:“我们给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除了有点胃胀气,并没有妊娠的迹象,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盛浔彻底懵了:“验孕棒明明显示我怀孕了呀。” 医生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现在市场上的很多验孕棒验出来都有不准的结果,一切还是要以医院为准啊小姑娘,放心吧,你根本没怀孕!” 一直以为自己怀孕了,结果今天医生告诉她就是一场乌龙,盛浔转头看向霍临珩,脱口而出:“不可能啊,我们那次明明……” 话说到一半顿住。 盛浔慌张的眼睑轻颤,靠! 她刚刚在说些什么…… 霍临珩敏锐地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眼睛里划过一抹危险的光:“你什么意思?” 霍临珩聪明绝顶,再加上盛浔对霍裴砚厌恶的态度,怎么看也不会像要给他生孩子的样子。 他一下猜出了关键:“你原先以为自己怀孕的时候不会以为那个孩子是我的吧?你故意那么说是为了掩人口舌?” 他一下就猜得全对。 盛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霍临珩无法再忍受她继续装傻下去,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按住她的肩膀问:“发生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道还要继续装傻下去?” 盛浔眼眶隐隐湿润,她不愿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别开头:“那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你……” “盛浔丫头,你怎么样?” 柳缦搀扶着霍老太太推开房门进来,一脸关切地坐在床边拉住了盛浔的手:“孩子怎么样?” 话再一次被打断的霍临珩很不爽的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孩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乌龙,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撒谎。 盛浔抽回自己的手:“我没怀孕。” 第113章 就当那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啥? 霍老太太笑容凝固在嘴角。 柳缦急了:“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怀孕?” “我就是没怀孕,之前搞错了。医生已经开具了报告,我根本没有妊娠反应。” 霍老太太的表情大变,唇角一抖,不愿相信:“你确定吗?这家医院靠谱吗?要不要换家医院瞧瞧。” 柳缦也点点头同意换家医院。 “老太太,您糊涂了?仪器怎么能做得了假,看来您是没这个福分抱重孙了。” 霍临珩跷着双腿坐在一边,脖子朝后仰着,好不闲适的姿态。 盛浔瞥了他两眼,她怎么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幸灾乐祸呢? 高兴了这么久,结果又落空了。 霍老太太大失所望地离开。 柳缦也很不甘,但事实就是如此,和霍老太太二脸失望地出去了。 转眼间,病房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气氛安静得吓人,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一样。 “齐仲。”霍临珩忽然叫了一声。 齐仲推门进来:“霍总,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接近这间病房。” 齐仲不解,还是照做了。 霍临珩比暗色都要沉的眼眸重重地落在了盛浔身上:“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盛浔浑身蛄蛹在被子里,把头蒙住,只留了几根头发丝在外面。 盛浔脑子乱得很,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此刻她都觉得异常疲惫。 看着她逃避的样子,霍临珩沉沉地喊道:“盛!浔!” 他的逼问让盛浔感受到了莫名的烦躁。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如果她早就知道事情该怎么解决,也不会隐瞒这么久了。 霍临珩在听完她这个答案,顷刻间脸色瞬间凛冽,寒地仿佛能凝结成一层霜花。 身上寒凉的低气压很快就传遍整间病房。 “呵。” “盛浔,你真是。” “好的很。” 盛浔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 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身体。 他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生气呢? 她的回答应该令他满意才是啊。 她想不通。 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霍临珩敛眸,阔步出了门。 “齐仲,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连我和我哥都要拦?” 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沈楼月看见了霍临珩,朝他招手:“临珩,快让我们过去,齐特助拦着我们不让过去。” 霍临珩挥了挥手。 齐仲让开了道。 沈楼月小跑过来,手里提着很多礼品,讨好地看着霍临珩:“临珩,我来看看盛浔,听说她已经醒了?” 她的内心是慌的,害怕霍临珩会责怪她知情不说的事。 霍临珩身形微微一动,挡在了门口:“她还在休息。” 沈楼月尬在原地。 沈铭渊见状开口解围:“楼月很担心盛浔的,让她瞧一眼,她也放心了。” 面对沈楼月恳求的眼神,霍临珩冷漠得让人害怕:“没必要,不用了。” 沈楼月肩膀一颤,无助地看向沈铭渊。 他肯定是生气了,怎么办? 沈铭渊不忍看到妹妹这么卑微,伸手去拍霍临珩的肩膀:“别这样,这次是楼月不懂事,你就……” 霍临珩身形一动,躲开了他的手。 沈铭渊的手僵在空中,又讪讪地收回:“你就原谅了她这次,况且你们明天都要订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霍临珩面容冷淡,深不可测的眼神落在了沈楼月的脸上:“明天的订婚不会有了。” 沈楼月腿一软,跌进了沈铭渊的怀里,她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就因为盛浔出事的时候,我没能立即告知我看到的吗?” “那我倒要问问沈小姐,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你吗?” 沈楼月立马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色煞白如纸,泫然欲泣。 她不敢抬头,那双眼神犀利,仿佛能洞察人的最深处。 沈楼月内心无比慌乱。 他是不是知道了……完蛋了。 霍临珩顾忌沈铭渊的面子,终是不愿把话说得太开,点到为止。 沈铭渊不知道事情真相,单纯以为霍临珩抛弃了妹妹。 怒火冲天,追了上去拦住他:“霍临珩,你什么意思?我把你当哥们,你就这么欺负我妹妹?订婚已经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说取消就取消,你以后让我妹妹怎么见人?” 霍临珩眸光看向沈楼月:“有的事情你还是问她比较好。” 沈铭渊扯着他的领子:“我问什么问?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盛浔放不下,你抛弃我妹是不是想和盛浔在一起?” 沈楼月小跑着追过来拉开沈铭渊,哭着摇头:“哥,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霍临珩肯定是知道了真相。 她没脸再继续纠缠了。 沈铭渊呵斥:“他要抛弃你,你还要护着他?” 沈楼月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哥,回去说好不好……” 她失态的模样让沈铭渊冷静了下来。 认识霍临珩这么多年,他深知他的人品,能让他突然这么强硬肯定的要取消婚约,这里面绝对有隐情。 他让开了路:“霍临珩,我会调查清楚事情的,要是你真的负了我妹,我饶不了你。” 霍临珩理了理被他扯乱的衣领:“我随时欢迎。” 沈铭渊把沈楼月带回了家。 看着她哭,迟迟没有安慰。 一味地盯着她。 沈楼月哭不动了,沈铭渊冷冷开口:“我知道临珩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全说出来是给你面子,你要是再隐瞒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事到如今,沈楼月再也瞒不住了,将那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沈铭渊勃然大怒:“沈楼月,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沈母从卧室里出来:“吵什么?吵什么?铭渊你做哥哥得怎么能吼你妹妹呢?” 沈铭渊冷呵一声:“差点忘了,这里面还有梅姨的功劳呢,霍临珩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明天的订婚已经取消了,梅姨算计了这么多,可算计到这件事了。” 沈母:“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改口:“难道是他知道了?” 第114章 霍临珩取消订婚 沈铭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她们团团围在中间。 他的家人这么算计霍临珩,他更觉得对不起兄弟了。 …… 霍裴砚被停职以后特别颓废,在酒吧里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连家都不回了。 柳缦好不容易在酒吧找到了醉得不成样子的霍裴砚,他的身边还围着一圈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气不打一处来:“霍裴砚!” 姑娘们:“阿姨,你谁啊?走错场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柳缦反手就是一个巴掌:“你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 姑娘眼看要还手,霍裴砚一脚踹在她腰上:“滚,都滚出去!” 姑娘们一溜烟都出了包厢。 柳缦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和盛浔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她又没怀孕?” 霍裴砚眼神迷离地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他到现在对这件事都是懵的。 “就算她真的怀孕,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 柳缦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老婆没个老婆,孩子没个孩子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霍裴砚:“再加一个,工作也没了。” “你说什么?” 霍裴砚倒了杯酒,恨意十足:“我说,霍临珩故意使了绊子,我被停职了。” “岂有此理,他是不是忘了谁才是霍氏真正的主人了。我要告诉你奶奶,她一定不会不管的。” 柳缦气得不轻:“霍临珩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我们霍家将他抚养长大,他是不是忘了身上还背负着你爸爸的一条命,他是欠我们的。” “可是奶奶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霍裴砚很担心,毕竟薇薇安会绑架盛浔是因为他,他自知理亏才没敢和奶奶说。 “就算是薇薇安因爱生恨那又怎么样?我不信他霍临珩会为了盛浔毁了和皮特的合作。” 那可是金矿,一本万利的合作。 他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知道孰轻孰重。 “你放心,霍临珩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外人,你奶奶一定会帮你的。” 柳缦开导完霍裴砚着急地离开,她晚上还约了麻将。 在这之前她先去商场给霍老太太挑了一个礼物。 有求于人的时候得先投其所好。 她看上一尊帝王绿观音吊坠,要三百万。 柳缦很肉疼,她手里的闲钱都被拿去炒股了,其余零用钱都被霍老太太管控着,一下买这么贵的东西多少有点不舍得。 就在她心生退缩之意的时候,身边过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也在挑首饰。 柳缦打量了一会儿,试探地叫出一个人名:“苏瑾?” 苏瑾转头,看见了柳缦,眉毛一挑:“这么巧,是您啊。” 柳缦简直快要认不出她了,她穿了一身连衣针织裙,肩上还披着一件狐裘,所有的首饰都价格不菲。 光是那对儿耳环,她前段时间在网上看见过,价值三百万! 盛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她好像胖了点,浑身都充满富态。 苏瑾瞅向她手里的玉观音:“您这是要买?” “嗯,打算买。” 熟人面前,柳缦当然不能说买不起。 苏瑾从她手里抢过了吊坠:“就是挺好看的,您眼光不错。” 柳缦哼了一声,抢回了玉佩,拿出卡交给服务员:“去刷。” 服务员低头刷了一下把卡退还:“抱歉,您这卡里余额不够了。” 扑哧。 苏瑾笑了一声。 柳缦眉毛一竖:“你笑什么,我只是忘带其他卡了而已。” 苏瑾表情诚恳:“没有,没有,我哪敢笑你呢,您别生气了,我买还不成。” 她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柳缦哼了一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地刷了卡,以为她是买来打算送给自己的。 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不怪她儿子太优秀,这些女人都疯了似的往上扑。 服务员将玉坠打包好递交到了苏瑾手里,苏瑾拿着东西就准备转身。 柳缦一急:“你是给自己买的?” 苏瑾神色讥讽:“我好像没说要买给别人吧,您也别太自以为是了。” 柳缦鼻子都被气歪了,指着苏瑾的背影骂:“什么东西啊,幸亏我儿子没和你在一起,没有家教的玩意儿。” 苏瑾脚步顿住,转身,又踩着高跟鞋回来,在她面前站定:“您儿子又是个什么东西,他要是真优秀您不会连三百万都拿不出来的,我不要的垃圾您还真当个宝了。” 说完,苏瑾趾高气扬地离开。 柳缦气了个半死。 …… 京城地处南北交界处,四季分明。 今天正式进入冬季了。 陆笙笙带着好多好吃的在病房里陪盛浔。 “我可是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排到城南老街口你最喜欢吃的那家云记小馄饨,今天天气冷,吃个小馄饨身体暖暖的。” 盛浔没有反应般眼神落寞地看着窗外。 陆笙笙以为她还在害怕那天的事,便给她讲了别的八卦分散注意力:“你听说了吗?霍沈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了。” 盛浔眼睑一颤。 他,真的取消了和沈楼月的婚约? 陆笙笙见她情绪一直不太对,关切地问:“宝贝你究竟怎么了?有心事得说出来啊。” “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陆笙笙反应了半分钟,倏地反应过来。 “他……他……知道那晚的事了?” 盛浔点了点头。 陆笙笙急得跳了起来:“怪不得他会取消婚约。那他知道后是什么反应啊?” 面对最喜欢的小馄饨,盛浔此刻也没了胃口:“他让我给他一个解释。” “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了。” “然后呢?” “他好像生气了。” 陆笙笙打了一个响指:“错不了,他肯定是喜欢你,才会在听到你说这话的时候生气。” 盛浔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 陆笙笙神色认真:“盛浔,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盛浔愣住。 …… 盛浔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央求着陆笙笙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出院的时候也只有陆笙笙陪着,除此之外谁也没告诉。 等霍临珩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空荡荡叠得整齐的病床。 第115章 他和她,怎么就不可能了! 晚上。 沈铭渊特意组了局,是专门给霍临珩赔礼道歉的。 沈楼月的事情沈铭渊是愧对霍临珩的,何况霍临珩是他最好的兄弟。 霍临珩还没来的时候,沈铭渊已经把周煜拉到了角落里:“我跟你说,咱们三个认识这么多年,你这次一定得帮我说好话啊。” 周煜瞥他:“我听说你在医院里把临珩给痛斥了?” 提到这个沈铭渊微微有些汗颜,打着哈哈说:“那会儿不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嘛。” 周煜摸着下巴,笑得猥琐:“相比你的事情我对另外一件事更感兴趣,你说和老五共度春宵的女人不是你妹,会是谁呢?” 沈铭渊眼里同样有讶色闪过,是啊,那晚的女人不是楼月会是谁呢? 他和周煜胡乱猜测之间,主角到了。 周煜暗自打量,感觉主角今天脸色很差啊,像是谁惹到他似的。 沈铭渊立刻殷勤地跑到霍临珩身边,接过他的外套:“看看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好酒。” 霍临珩目光扫过去,桌上摆放着几瓶源自康斯卡德酒庄的白葡萄酒,年份更是上个世纪的。 可以说有价无市。 这酒是沈铭渊的珍藏,以前说什么也不舍得拿出来。 霍临珩似笑非笑:“鸿门宴?” “我靠,哪敢,今天我将献出我生平最大的诚意。” 霍临珩坐在主位上,沈铭渊盗了一杯酒递给霍临珩,又给自己倒上,举起了酒杯。 “之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碰一个,临珩。” 霍临珩面无表情地坐于席间,并没有拿起酒杯。 周煜和沈铭渊对视一眼,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下一秒,霍临珩拿起了酒杯,唇角轻勾,和他的酒杯轻轻一碰。 沈铭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拳捶在他的肩头:“你小子吓死我了” 喝了一会儿酒,他们发现霍临珩比平时还要沉默寡言。 情绪明显不对。 周煜开玩笑笑骂一句:“你阴着个脸,失恋了?” 霍临珩抬起头凉凉地眯了他一眼。 周煜喝酒的动作止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是吧,真因为女人不高兴啊?” 霍临珩极淡地“嗯”了一声。 沈铭渊来了兴趣:“谁这么大的本事居然敢惹你不高兴。” 霍临珩脑海里闪过那张明媚的小脸,想着她那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更加烦躁了。 直接三杯酒下肚。 周煜猜测着:“莫不是因为盛浔?” 能调动他这么大情绪的人,除了盛浔周煜想不到别人了。 霍临珩喝酒的动作止住了。 他没有否认。 周煜:“老五,你别告诉我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她啊。” 酒精弥漫嗓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放不下又怎么样?”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地承认, 沈铭渊皱眉:“你疯了!你和她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霍临珩眯着的眼睛睁开。 眼睛里势在必得神色让他们一怔。 霍临珩靠在沙发上,喉结轻轻耸动,以前他刻意压制心底的那份悸动。 还骗自己那只是对她的欣赏。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他再也没有办法镇定自若地欺骗自己了。 他和她,男未婚,女未嫁。 怎么就不可能了! 酒局结束后,沈铭渊喝得最多,东倒西歪地靠在周煜的身上。 周煜把不省人事的沈铭渊扛回家。 冷风吹来,霍临珩面色变了变。 齐仲敏锐地观察到,担心地问:“您是不是胃不舒服了。” 霍临珩想说没大碍。 话到嘴边改口了:“嗯,给她打电话。” “好,我现在就给周煜打电话。他应该还没走远。” “谁让你给他打的?”霍临珩不悦。 啊? 齐仲茫然,那给谁打啊。 作为总裁身边最优秀的特助,在总裁发火前一秒,齐仲领悟到了:“我现在就给盛小姐打电话。” 霍临珩满意了。 盛浔在睡前接到了齐仲的电话。 齐仲说得很严重:“霍总胃病犯了,盛助理赶紧过来一趟吧。” 盛浔思来想去觉得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见面了:“我……我要睡了,要不然你把他送到医院吧。” 齐仲有些头疼。 霍临珩睨着他:“怎么说?” “她让我送您去医院。” 霍临珩脸冷了。 盛浔做不到完全置之不理,给周煜打了一个电话:“霍临珩胃病犯了,挺严重的,麻烦周医生给他看看吧,等他好点了告诉我一声。” 周煜酒意上头,不太清醒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突然清醒了,给霍临珩拨去电话。 此时霍临珩脸色很臭地上了车,往家驶去。 周煜:“你没事吧?好端端的胃病犯了?” “你怎么知道?” “盛浔和我说的,语气挺急的,你到底怎么样啊?” 挺急吗? 霍临珩因为周煜无意一句,心情好了不少,语气好了一些:“我没事。” 驾驶座开车的齐仲看到霍临珩那张说变就变的脸,心里叹气,果然,盛浔现在是最能影响霍总心情的人了。 趁着男人心情好,他说:“薇薇安作为此次绑架盛助理的凶手,暂时被警局收监,放不放出来还是要看您的态度。” “皮特夫妇那边催促了我很久。让您做做样子就好了,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让陆清越接手,准备起诉薇薇安。” 齐仲大骇:“霍总,我们和皮特还有合作,要是起诉了,可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那依你的意思,让受害者成为我们合作的献祭品吗?” “可是……” “照我说的做!” …… 混血男人给她下的药劲实在太大了,盛浔回家休养了这几天,都感觉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走路腿还发软。 陆笙笙这几天和她一块住,方便照顾她。 她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 门铃响的时候,盛浔还以为是陆笙笙回来了。 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她还是有些诧异的:“沈小姐?” 她的身边还站着沈铭渊。 沈铭渊说:“盛浔,我妹妹这次来是和你道歉的。” 沈楼月像犯了错的小学生站在门口:“你……你还好吗?” 第116章 提出辞职 “我还好啊。” 沈楼月眼圈红红的:“对不起,盛浔,都是我的嫉妒心作祟,害得你差一点就……就出了大事。” “这几天我在家想了很多,我没能得到霍临珩的喜欢是我自己没本事,我怎么可以去怪别人,还去嫉妒别人,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盛浔本来也没生她的气,这件事她只是恰好目睹:“我没有生气,沈小姐你不用多想。” 她还以为盛浔会很生她的气,没想到她居然一点也不计较,沈楼月羞愧的低下头。 沈铭渊也诚恳的道歉:“楼月的知情不报差点酿成大错,作为哥哥我也给你道歉。” 沈铭渊看着盛浔那张明显还没恢复过来有些苍白的小脸说:“我还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楼下喝杯咖啡?” “好,我收拾一下。” 盛浔套了外套跟着沈铭渊下了楼。 咖啡馆里,他们相对而坐,气氛些许尴尬。 沈铭渊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说:“认识这么久了,你有没有对我一点点心动啊?” 盛浔搅动杯里的咖啡,用还算轻松的语气说:“沈总,您值得更好的。” 沈铭渊苦笑一声:“行,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不过我依然欣赏你,涉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你没意见吧。” 盛浔摇头:“当然没有。” 沈铭渊手边来了个电话:“失陪一下。” 沈铭渊很快就接完了电话,回来后看盛浔的眼神更复杂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霍临珩居然会为盛浔做到这个份上,不惜毁了合作也要给她讨个公道。 盛浔疑惑地看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送了,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快点走吧,沈小姐该等急了。” “好。” 看着盛浔离开的背影,沈铭渊再次清楚地认知昨天酒局上霍临珩说的话并不是醉话。 他能为盛浔做到这个份上,试问如果是自己,真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损失所有利益吗? 想了一瞬间,沈铭渊豁达一笑,他已经有了选择,注定不能做到霍临珩那样。 他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盛浔回家的路上迎面碰上了风风火火提着买菜篮的陆笙笙:“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盛浔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火烧屁股了?” “是……是霍临珩,起诉薇薇安了。” “你说什么?” 盛浔愣在原地。 “是真的,我刚听我哥说的,他负责这次的案子。”陆笙笙扶住盛浔的双肩摇晃:“你还看不出来吗?霍临珩这是在给你主持公道呢。” 可是,霍氏和皮特夫妇还有金矿合作啊。 当下,盛浔就给齐仲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齐仲含糊其辞:“盛助理,有的事情你还是亲自问霍总吧。” 齐仲挂了电话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一回头就见霍临珩处理文件的空隙抬头盯着他:“谁的电话?” “额,盛助理。” 霍临珩幽怨的眼神:“为什么她会给你打?” 齐仲冷汗刷刷地流:“可能是怕您在忙就给我打了。” 霍临珩手一摊:“把你手机给我拿过来。” “干嘛?” “没收。” 齐仲:“……” …… 霍裴砚在酒吧买醉,凌晨才回了家,一觉睡到天黑。 秦秘书的敲门吵醒了他。 他满脸的起床气:“你最好有什么天大的事。” “小霍总,您看看这个。” 霍裴砚接过平板一看,睡意跑了大半。 “霍临珩是不是疯了,为了盛浔要和皮特夫妇翻脸?那可是金矿,不是银矿,不是铜矿,绝对是疯了,真是疯了!” 他低估了盛浔在霍临珩心里的位置。 照这样下去,盛浔和霍临珩会不会…… 霍裴砚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秦秘书拿出一份密封的资料,语气有些复杂:“小霍总,还有这个,我觉得您应该看一下。” 霍裴砚打开资料,目光所及,如遭雷击。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资料,真吗?” “我去了外地,找了当年雪山的工作人员,经过多方查证,确认当年救您的是盛浔无误!” 伴随着秦秘书的最后一字落下,霍裴砚的心口上像是被铁拳击了一下,半天回不了神。 自从上次他维护苏瑾肚子里孩子的时候,盛浔说——你最好回去问问当年雪山里,是谁救得你。 他就起疑了,让秦秘书暗中查探。 原来当年雪山里救他,把他背出去的人是盛浔! 这么多年他误以为是苏瑾。 怪不得盛浔后来每次都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怪不得! 他的双眸通红,呼吸颤抖。 他究竟是错过了什么。 他要和她结婚,他要弥补她,他要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现在,霍临珩横在他们面前。 早在盛浔一次一次拒绝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没自信了,他的内心很恐慌,恐慌盛浔会不会爱上霍临珩。 那他该怎么办? 他那么喜欢她。 不行!不行!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备车,我要回趟老宅。” 老宅里。 霍老太太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佣人们给她捏着腿。 柳缦正在和霍老太太痛斥霍临珩的恶行:“妈,您难道真的要看着霍临珩把裴砚赶出霍氏吗?霍临珩不过一个外人,裴砚才是正统的继承人啊。” 闻言,霍老太太睁开眼睛,怒斥:“你还有脸说,好好的孩子都让你教成什么样了?” 柳缦被骂得没法还嘴,喏喏道:“怎么就是我教坏了,这些年您的教导也不少啊。” “你说什么?” 老太太叫停了捏腿的佣人,拐杖已经甩了起来。 这时,外面佣人的声音:“裴少爷回来了。” 霍裴砚几下就进门了,一回来就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奶奶,您帮帮我吧,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霍老太太以为他会说让他重新进霍氏的事。 谁知,霍裴砚一开口便是:“我要娶盛浔!” 霍老太太惊得从太师椅上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 第117章 霍老太太病倒,霍家人齐聚 柳缦大惊失色:“霍裴砚,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要娶盛浔!” 老太太一拐杖摔在他身上:“霍裴砚,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和盛浔已经不可能了!” 霍裴砚抬头,冷笑一声:“那谁有可能?小叔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柳缦愣在当场:“霍裴砚,你在说什么?” 霍老太太面色大骇:“霍裴砚,我是不是打你打少了?让你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什么胡话都敢说!” 说着便是一棍子。 这次霍裴砚抓住了拐杖末端,大喊:“我没有胡说,霍临珩喜欢盛浔,要不然你猜为什么他会为了盛浔毁了金矿合作?” 霍老太太愣住。 “奶奶,霍临珩狼子野心,觊觎盛浔很久了,我就怕等过段时间,霍家小叔和侄媳妇的丑闻会满天飞,到时候霍家还怎么作为京城世家之首?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霍老太太:“霍裴砚,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霍裴砚心生恨意。 或许没有霍临珩,他和盛浔早就在一起了。 …… 盛浔在家又休息了一天,实在待不住了。 一去公司,一行气势汹汹的律师团朝她身边经过。 公司里的人偷偷议论:“这是皮特夫妇聘请的律师团吧,看来和霍氏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啊。” 盛浔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跟了上去,看到了霍氏律师团,为首的赫然是陆清越。 门一关,谈判开始了。 盛浔偷摸的猫在门口听着。 对方律师率先开口:“撤销对薇薇安的起诉,我们愿意在金矿的项目上再让出百分之五的利润。” “这件事终究是因为一个外人而起,皮特先生的意思是没必要为了外人扰了两家的合作。” 陆清越淡然地听着对方的一顿输出。 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击着。 “贵公司的诉求我方收到了,但是,我们不同意和解。” 对面拍桌子:“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很快,双方律师团就在会议室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陆清越冷冷一笑:“我方的要求就是要凶手得到惩罚!” 盛浔感觉他们快要结束了,一转身撞到了男人的怀里。 “偷听到什么了?” 独属于男人的冷香窜入鼻尖,盛浔一个激灵。 抬起头:“霍总。” 霍临珩看着她一副找借口想溜走的模样,冷冷开口:“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的气氛相当安谧。 半晌,霍临珩开口:“身体恢复了?” 盛浔还是不敢看他:“嗯。” 思来想去,盛浔开口说:“霍总,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和皮特公司弄得那么僵,损失了金矿合作,得不偿失。” “我没有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公司的员工,我公司的人员工受了欺负,这是该给她讨得公道。” 霍临珩的话把她堵死了。 僵持了一会儿,盛浔败下阵来:“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霍临珩见她完全没有其他想对他说的,典型的在逃避,眉眼逐渐阴郁:“盛浔,你真的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盛浔心里一紧。 闭了闭眼睛,心一横,鼓起勇气拿出了辞职信:“感谢霍总栽培。” 当她拿出辞职信的那一刻,整间办公室犹如结了层冰霜,霍临珩的脸颊寸寸成冰,全身弥漫着不言而喻的寒意。 “你,要辞职?” 这股明显的寒意将盛浔冻了一个哆嗦:“您刚刚不是说,身为您公司的员工您要为他讨公道吗?如果我不是了,你也就不用为难了。” 霍临珩:“……” 许久,霍临珩自嗓子间呵出了声:“你这还是在为我考虑?” “盛浔,你扪心自问,你是因为这个要辞职的吗?” 盛浔说不出话来了,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了。 气氛凝结间,齐仲行色匆匆地进来:“霍总,老宅出事了。” 霍老太太心脏病突发,在老宅里晕倒了。 盛浔和霍临珩同乘一辆车在回老宅的路上。 盛浔看向车窗外,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是不想跟着回来的。 想到刚刚的情形—— 她准备走。 霍临珩:“你干嘛去?” “我……” “不管你干什么都取消了吧,老太太晕倒老宅大乱,事情很多,你作为助理和我一起回去。” “那个……” “你的辞职报告我没有批,你现在仍然是我的助理。” 盛浔:“……” 的确是这么回事,她说不了拒绝的话。 霍临珩踏进老宅那一刻,一身难掩的清辉外泄,每一步都携带着不容忽视的风华。 霍施瑶看得有些出神,恰好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心里像小鹿乱撞。 今天老宅格外热闹,霍老太太一晕倒,倒是把她几个子女全部炸出来了。 除了意外早逝的大房霍长明,也就是霍裴砚的父亲不在场,其余几房都到了。 “临珩回来了。”二房霍长清正指挥着宅子里的佣人给来探病的客人们倒茶,俨然一副当家人的气势。 “临珩,回来了就让施瑶带你去看看老太太吧,她刚醒。” 霍施瑶接近霍临珩,脸色红扑扑地叫了一声:“小叔。” 盛浔跟在霍临珩身边,这些人她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 看似是因为老太太病倒大家聚在一起,实则都是为了老太太手里的那点霍氏股份。 他们内里的暗流涌动霍临珩尽收眼底:“不劳二哥操心,老宅的一切事宜从今天开始由我接手,我先去看老太太,至于招待宾客,就辛苦二哥了。” 霍长清脸拉了下来:“你接手老宅?你忙得过来吗?” “我十七岁开始进入霍氏,掌管霍氏多年,区区一个老宅,忙得过来。” 霍长清忌惮霍临珩,不敢硬碰硬,一挥袖子去了后院。 霍老太太那么一个精明的人此刻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靠在病床上。 她的目光扫过霍临珩身后的盛浔:“小浔也跟着一起来了。” 第118章 一场针对霍临珩的预谋 霍临珩:“您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人老了有这么一天不意外,难得我病了,霍家人能聚得这么齐全,这病也值了。” “您胡说什么呢?您平时要是想见大家,我们都在的呀。” 抹眼泪的是老太太的四女儿霍长沅。 霍临珩心思透彻,知道霍老太太的内心想法:“您想让霍裴砚回到霍氏工作?” 霍老太太点点头:“柳缦都和我说了,裴砚犯了点小错,至于薇薇安那件事,他也是为了金矿,情有可原,罪不至此,把他赶出霍氏是不是太过了些。” 盛浔有时候觉得霍裴砚真是好命,有一个这么疼爱他的奶奶,一直在帮他。 霍临珩给了一个眼神,齐仲立马把所有的纸质资料分发给在场的人,包括霍老太太。 “这是霍裴砚在霍氏这些年所有的事迹,大家都在场就一起看看霍裴砚还适不适合留在霍氏。” 盛浔也拿到一份,资料清晰显示着霍裴砚在职的桩桩件件。 里面不乏有贿赂官员,恶意逼债……等等一系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盛浔看得都汗颜了,这霍裴砚还真是不学无术到了极点。 霍长清冷哼了一声:“看看咱们霍氏最受宠的小公子,这都是干的什么事?这还怎么好意思继续回霍氏。” 以前的霍氏,在霍长明没死的时候,霍长清一直与其分庭抗礼。 后来霍长明死了,没等霍长清高兴几年,霍临珩就进入霍氏,雷霆手腕掌管霍氏。 并把霍长清赶下了台。 这么多年,霍长清还是不甘心,想回到霍氏。 霍临珩就算了,那是他能力强。 这霍裴砚算个什么玩意儿,这些年要不是老太太庇护,他凭什么在霍氏风生水起。 三房霍长启说了句还算公道的话:“怎么说裴砚也是霍家人,二哥话别说得太难听。” 霍长启一直都是个不声不响的性格,无论干什么也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模样。 在人群里最不起眼的存在,盛浔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面对这么多证据,霍老太太原先想好的包庇之词也说不出来了,难为情地开口:“可裴砚终究是霍家独孙,你打算怎么办?” 霍临珩看了看腕表:“霍氏旗下有家新创建的小型分公司,刚刚起步,让霍裴砚过去历练,表现得好再回到霍氏也不是问题。” 柳缦出口:“你说的那个分公司是在海城吧。那可是外地啊。” 柳缦求助的眼神看霍老太太:“妈?您舍得您孙子去外地受苦吗?” 霍长清阴阳怪气:“大嫂别太会心疼儿子。” 柳缦瞪他:“你闭嘴,上辈子是哑巴吗?” 霍老太太没有理会柳缦的大呼小叫,眼眸微眯:“去海城也行,不过,在他走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办。” “盛浔。” 盛浔忽然被点名,对上霍老太太极深的目光,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霍老太太:“前天日子我去庙里上香,大师对我的病情有所预言,还说可以通过家里的喜事来冲一冲我的病情。思来想去,我觉得裴砚走之前,你们的婚事定一定吧。” 盛浔:“???” 怎么好端端地扯到婚事上了? 何况她和霍裴砚八字没一撇,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这老太太病傻了? 霍老太太:“小浔,当年你豁出性命把裴砚背出雪山,救了他一命,你对他的情深义重我看在眼里,你们俩蹉跎了这些年,不该再错过了。” 盛浔没想到霍老太太会突然提出来雪山的事情,也来不及想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正要开口拒绝。 又听老太太说:“你母亲生前就希望你嫁进霍家,你也该全了她的一番心思,她才会泉下有知啊。” “我已经给你的养父养母带去了消息,他们表示同意,婚期也已经定下。” 老太太的一说辞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周围人纷纷恭喜道贺。 “我觉得,不妥!” 一片恭喜声中,一道凌冽的男声极为锋利的穿透所有人的声音,破空而出。 盛浔唰地看向霍临珩。 霍老太太眯起眼睛,眼底厉色掩饰不住:“你说什么?” 霍临珩薄唇轻启:“您的病情要是通过家里的喜事能冲走,那我该怀疑您的病情了。” “就算不是给我冲喜,我圆他们年轻人的一番情深义重有问题吗?” “呵,情深义重?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您就算要订婚,也得问问当事人的主意吧。”霍临珩的声音带着讥讽。 盛浔连忙配合地摇头:“不不不,我和霍裴砚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柳缦:“盛浔,我儿子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么好的福气您还是给别人吧,我配不上。” “你!” 盛浔声音清脆,拒绝之词清晰。 屏风后的霍裴砚拳头握得死紧…… 霍临珩:“您放心,就算不能冲喜,您的病情我会给您找世界上最权威的医生来看。” “不……不用了。”霍老太太脸色不好。 “那您好好休息,不打扰了。” 霍临珩转身之际,看向盛浔:“不走吗?” 盛浔忙不迭地跟上。 霍家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给人定终身大事。 她还是跟紧霍临珩比较好。 “临珩,金矿的事情你不打算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霍老太太忽然发问。 霍长清:“对哦,临珩,二哥听说你最近和皮特夫妇闹得很僵啊。好像就是因为你身边这个……小助理?” 霍老太太:“临珩,我知道你做事情心里有数,但是外界风言风语太多了,金矿的事情你不能一意孤行。” 霍临珩一点也不意外他们会拿金矿说事。 “是,我在和皮特打官司,没什么好说的。” 霍长清:“你知道金矿对我们霍家来说多重要吗?你这什么态度?难道不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霍施瑶拽了拽霍长清的衣袖:“爸,您少说两句。” “我又没有说错。” 盛浔担忧地看了眼霍临珩。 她越来越发现,今天霍家人齐聚,明显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霍临珩的。 在她要挺身而出的时候,霍临珩一把将她拽回了身后:“金矿本就是我谈成的,就算合作失败也和在座的各位没有任何关系,各位无权对霍某人指责。” 说罢,霍临珩拉着盛浔往外走。 第119章 盛浔把霍裴砚踹下水 霍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放肆!” 霍长清阴阳:“妈,这老五是真的不把您放在眼里,要不是您当年收养他,他早就不知道在哪里饿死了。您不计较他那个神经病妈勾引爸就算了,他凭什么这个态度。” 霍长清的一番话引得了霍老太太的深思,她差点忘了,她手里还有些东西可以牵制霍临珩。 盛浔和霍临珩快要出老宅大门的时候。 霍施瑶一路小跑跟出来。 “小叔。” 霍临珩停住脚步。 霍施瑶小脸红扑扑的:“小叔,我爸那个人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我代他向你道歉。” 盛浔打量面前这个小姑娘,眼神清澈,长相甜美,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 霍临珩:“说完了吗?” 霍施瑶点点头。 霍临珩拉着盛浔头也不回地离开。 刚走几步又被人拦住了。 宅子里佣人跑过来说:“二爷派我来传话,所有霍家人要留下一起用晚宴,谁都不可以离开。” 霍临珩还要走。 佣人忙说:“老太太害怕自己时日无多,想最后和大家吃一次饭。” 霍临珩冷笑一声,不打算理会。 佣人见状:“老太太说了,她有一些事关当年殷夫人的事想要告知。” 霍临珩脚步停住,沉了口气:“我留下,把盛浔送回家。” 佣人又说:“老太太吩咐了,盛小姐也要留下,她早就把盛小姐认了干孙女,也算半个霍家人。” 盛浔心里发笑,认作干闺女?只是留下她的一种手段吧。 霍临珩眼中冷芒乍现:“我要是一定要她走呢?” 佣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眼见霍临珩要发怒,盛浔赶紧扯了下他的衣袖:“没关系的,我留下,不就是吃顿饭吗?” 盛浔对佣人说:“回去复命吧,我留下。” 佣人早就受不了霍临珩的低气压了,一溜烟走了。 老宅很大,楼阁水榭,雕梁画栋。 盛浔没事干,就当做参观了,漫步在老宅里面。 让她更为好奇的是,殷夫人是谁? 会让霍临珩那么在意。 更让她感叹的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天之骄子,是九天之月。 今天在老宅她第一次认识到了霍家的可怕之处。 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要不是霍临珩足够强大,恐怕早就被这个偌大的霍宅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盛浔出神的想着,竟意外走到了池塘边上。 “盛浔!” 霍裴砚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身上还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眼神里闪着恨意:“当年雪山事故明明是你救的我?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害得我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直把苏瑾当做救命恩人,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盛浔被噎了一下,他还怪她了。 她很平静地说:“我那会儿告诉你,你会信吗?你只会认为我是嫉妒苏瑾,故意扭曲事实。” 霍裴砚一噎。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奶奶给我们定下婚事?” “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盛浔语气决绝:“我对你,别说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霍裴砚被这句话刺激到了:“那你喜欢谁?霍临珩吗?” 盛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你在胡说什么?” 霍裴砚看着她害怕别人听到的模样,更加愤怒了:“你们简直是有违人伦,你们在一起就不怕遭天谴吗?” “霍裴砚,你发什么酒疯?胡说什么?” 盛浔气得不轻:“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霍裴砚来劲了,一把抓住盛浔的手往仓库拖:“你不想看见我?好啊,我今天就让你以后眼里心里都是我。” 盛浔用和他反方向的力相互拉扯。 女人天生没有男人力气大,盛浔和霍裴砚拉扯的途中脚步失去平衡,加上她本来脚腕有旧疾,钻心的疼的袭来。 一个懈力,基本被霍裴砚拖着走。 “霍裴砚,这里是老宅,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放开我。” 路过不少宅子里的佣人看见了他们在拉扯。 佣人刚停住脚步,就被霍裴砚骂了:“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和我老婆在吵架吗?” 佣人们赶紧低头离开。 这边动静太大,霍施瑶也听见了,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盛浔被霍裴砚强迫着,她着急地转身往霍临珩处跑去。 盛浔发了狠般咬在霍裴砚的手背上。 霍裴砚疼的反手给了盛浔一个巴掌:“有完没完!” 打完以后,霍裴砚懵了。 看着盛浔脸上明显的红痕,他忙不迭地道歉:“小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在意你了,你……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冰块儿。” 霍裴砚转身七倒八歪地去给盛浔拿冰块。 看着他的背影,盛浔忽然冲上去,在他的背后就是一脚。 扑通! 霍裴砚直接掉进了池塘里。 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霍裴砚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 再加上喝了酒,落水后更恐慌了,不停地击打着水面。 他扑腾得越激烈,力气就消失得越快。 已经呛了好几口水,眼看着就没了力气。 冷静下来的盛浔意识到这样会出事。 霍裴砚还罪不至死,她也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刚准备跳下水把人救起的时候,脚腕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脚腕旧疾复发,她要是跳进池塘,不光救不起他,还会赔上自己。 她看了看周围。 佣人们都被霍裴砚呵斥走了,附近没人。 老宅又大,她要是跑出去救人,等回来了霍裴砚也升天了。 手机,对,手机。 盛浔想打电话,却发现刚刚的争执中,手机不知道掉哪了。 霍施瑶一路小跑,迎面撞上了霍长清。 霍长清皱眉:“瑶瑶,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霍施瑶喘着粗气,指了指方向:“哥和盛……盛小姐起了严重的争执。” 霍老太太书房内。 气氛凝固得厉害。 霍临珩眉宇间没有一丝温度:“东西呢?” 霍老太太靠在床头,看上去精气神比刚刚好了些。 “临珩,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金矿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霍临珩眼底尽显危色:“你威胁我?” 第120章 霍临珩替盛浔挨鞭子 霍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那个盛浔终究是个外人,你为了她损失金矿,我作为霍家人,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那您就闭上眼睛,眼睛闭住了,就看不到了。” “霍临珩!”霍老太太被气得咳嗽起来。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霍裴砚扑腾的动静越来越小。 盛浔拖着伤痛的脚腕往准备跳湖。 “裴砚!” 不远处一声呼喊。 盛浔转头,看到了霍长清带着一堆人风风火火地过来。 “裴砚!” 霍长清叫了一声,对着身边佣人大喊:“还不快下去救人?” 几个佣人跳下去将霍裴砚救了上来。 人虽然被救上来了,但已经昏迷了。 佣人做了好久心肺复苏,霍裴砚吐出了一口水。 有了气息。 被人抬回房间了。 霍长清眸色转到旁边的盛浔身上,一身厉呵:“敢谋害霍家长孙,你好大的胆子!” “是霍裴砚先发的酒疯,我只是自保。” “住嘴!把裴砚推下去就是事实,证据确凿,来人啊,给我家法处置!” 两个佣人过来按住了盛浔的肩膀。 用力将她按在了地上。 盛浔沉住气:“霍二爷,我是五爷身边的人,您这么对我,不合规矩。” 霍长清冷哼一声:“霍五爷又怎么样?你谋害裴砚在先,就该家法处置。” 眼看着盛浔要被带走。 霍施瑶急了:“爸,盛小姐说的是真的,的确是哥先纠缠的盛小姐。” “你哥都落水了,你还替凶手说话?”霍长清斥责。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霍长清:“你闭嘴!” 盛浔看出来了,霍长清是故意的,他素来和霍裴砚不对付,看似好心为霍裴砚出头,实际上是为了找霍临珩的麻烦。 霍施瑶见说不通,转身想去找霍临珩。 被霍长清看出了意图。 “来人啊,小姐不舒服,带回房间休息。” 盛浔被带去了柴房,被绑了起来。 霍氏的家法是鞭刑,一般只有犯了很大错的霍家子弟才会被动用此刑。 “霍二爷,你没有权利对我动刑!你这是故意伤害。” “哼,我已经请示了老太太,只要老太太同意,我就有权利。” 霍老太太这边,还处于剑拔弩张的时候。 佣人跑进来在霍老太太耳边低语了什么。 霍老太太听完以后思忖。 霍家有多少事都是被盛浔搅和出来的。 要不是她,裴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还挑三拣四看不上裴砚。 倒不如,趁着这次给这个丫头一个教训。 老太太看了眼霍临珩,默许了霍长清:“让老二看着办。” 老太太像没事人一样说:“临珩,咱们继续……” …… 齐仲发现盛浔不见了,他在宅子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 打电话也没人接。 难道是宅子太大迷路了? 问了几个佣人都说没看见人。 齐仲知道霍临珩和霍老太太之间免不了是一场激烈的谈判,他不敢轻易进去打扰。 绕过一座假山,就看见霍施瑶被两个佣人架着回房。 “你们放开我!别碰我!” “施瑶小姐,是二爷吩咐我们要把您送回房的。” 别人的家事齐仲管不着,还是和霍总不对付的二爷。 齐仲正准备当做没看见走过。 霍施瑶却看见了他,大喊:“你是小叔身边的人吧,快去救盛浔,她出事了!” 佣人去捂霍施瑶的嘴,反被霍施瑶咬了一口。 又道:“快去,她要被施家法了。” 齐仲一听就知道出事了,来不及问太多,脚步一转,赶紧去告诉霍临珩。 不顾里面还在谈判,齐仲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霍总,盛浔被二爷动了家法。” 霍临珩刷的一下从座位上起来。 家法的动用是要经过当家人允许的。 他想到刚刚进来和霍老太太嘀咕的佣人正是霍长清身边的人。 霍临冷冷的,充满戾气地看了眼霍老太太的方向。 快步出去。 霍老太太被他那可怕的一眼看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低估了那丫头在他心里的位置。 看来,裴砚的话是真的。 …… 得到允许的霍长清更加放肆了。 他叫人搬来一张茶桌和一个贵妃椅。 往那舒服的一躺,品着茶。 拿出了一条约莫一尺粗的鞭子:“小丫头,一会儿疼的话,记得喊出来。” 盛浔面上满是不惧:“霍二爷,你以为教训一个小小的就算给霍临珩使了绊子吗?我只能说,您的行为很小人。” 霍长清惬意地嗯了一声:“继续说,一会儿你可就说不出来了。” 霍长清手一挥,佣人拿起了鞭子。 盛浔闭上了眼睛。 柴房的门突然被极大一股力道踹开。 惊得霍长清从贵妃椅上跳了起来。 霍临珩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就发现佣人手里的长鞭即将落下。 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住盛浔。 预想到的疼痛没有袭来,鼻尖却突然窜进一股冷香。 耳边是男人一声闷哼。 盛浔睁开眼睛,就看见霍临珩将自己抱住。 脸色很白,眼皮在颤抖。 那鞭子……打在他身上了? “霍临珩,你怎么样?”盛浔有些激动。 佣人早在发现自己打了霍临珩,吓得扔了鞭子,像丢了魂一样跌坐在地上。 霍临珩的眼里蕴含着无边嗜血,狠狠地盯着那人:“你找死?” 霍长清从惊讶过后坦然了,装模作样:“哎呦,你们是不长眼睛吗?居然把鞭子打在了临珩身上。” 霍临珩把盛浔抱在怀里,一双满是冰霜的眼眸看向霍长清,嘴角扯起一抹嗜血:“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齐仲开车过来,霍临珩抱着盛浔上了车。 盛浔:“你没事吧?” 霍临珩:“你没事吧?” 他们是一起出声的。 霍临珩摇摇头:“我没事。” 回去的路上霍临珩格外的沉默寡言,没什么异常。 盛浔觉得不太对,一鞭子下去他怎么可能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霍临珩你……” 话还没说完,霍临珩身体突然朝她这边无力的倒过来。 第121章 别叫我小叔,叫我临珩 盛浔眨了眨眼睛,赶紧去扶他。 这一摸不要紧,手上沾满了血迹。 他背后的黑色衬衣颜色越发黑沉。 她这才意识到,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是他穿的黑色衣服,所以一时半会儿没看出来。 霍临珩的脸色也惨白,闭着眼睛,额间在冒汗。 盛浔慌了:“齐特助,霍总受伤了。快去医院!” “我现在就送霍总去医院。” 霍临珩抓住盛浔的手按住,声音有些低哑:“我不去医院!” 他的坚持齐仲只好改道回家。 回家以后,齐仲将霍临珩扶在沙发上,盛浔跑去拿药箱。 顺便给周煜打了电话。 盛浔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霍临珩已经褪去上衣。 男人宽肩窄腰,身材线条流畅匀称,肌理分明,精瘦的腰间紧绷绷的,蕴含着力量和美感。 如此不可多得的景象让盛浔想到了她和霍临珩的那个暧昧的夜晚,手下的触感好像历历在目,手心一片灼热。 她赶紧摇了摇头,摇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心知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霍临珩的后背,正蜿蜒着一条狰狞的细长伤疤。 那一鞭子不清,落在他的后背是皮开肉绽。 盛浔都不敢想,要是霍临珩没有替她挡这一鞭子,她现在应该躺在医院里吧。 这个霍长清,当真是心狠手辣。 盛浔拿出棉签,蘸取双氧水,手停在了距离伤口几厘米的上空。 手抖得厉害,她下不去手。 求助的看向齐仲:“齐特助,要不还是你来吧。” 齐仲着急着,当即就要上手。 霍临珩却转身抓住了盛浔颤抖的手腕:“就你,来吧!” 齐仲把东西棉签还给盛浔:“还是你来吧,我一个大男人手脚笨重,下手没个轻重,不如你们女生细腻。” 再耽搁下去就感染了。 盛浔只能硬头皮用棉签接触着伤口。 接触到的一瞬间,盛浔敏锐的看见霍临珩后背紧绷了一下。 她加快速度,长痛不如短痛。 涂着涂着,盛浔眼神忽然氤氲了。 霍临珩太好了,每每危机时刻,他都会在。 自从她被曝出身份,不是盛家的孩子以后,就再也没人护着她了。 而他,一次一次像一个守护神一样,总会护她周全。 盛浔的心沉甸甸的。 他的恩情太重,她又该怎么回报呢? 消完毒,周煜提着药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 “我去,大哥,你这是从哪搞的这么重的伤?” 周煜震惊了。 从药箱里拿出工具进行缝合。 缝合的过程,盛浔根本不敢看,她把头转过去。 全程男人一声没吭,但是呼吸明显加重了。 结束以后,霍临珩的眉宇间全是冷汗。 盛浔拿着毛巾帮他擦去。 霍临珩抬眼,正正的和盛浔四目相对。 她的心一哆嗦,下意识就要收回手。 霍临珩直接抓住了。 他抓的很紧,她动都动不了。 她用力扯的时候,牵动了霍临珩的伤口。 看见他疼的眉头皱起来。 盛浔立马不敢动了。 任由他抓着。 周煜挑了挑眉,这两人,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 霍老五动作挺迅速啊。 周煜清了清嗓子:“他这伤已经得到处理了,但是有感染的可能性,今晚必须有人留下来守着,只要能顺利度过今晚就没问题。” 齐仲自告奋勇:“我留下守着霍总。” 周煜啧了一声,这个齐特助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啊。 “齐特助,你们霍总前天交代你的那个项目跟进了吗?处理了吗?你们霍总都成了这样,能不能让他省点心。” 齐仲摸不着头脑,什么项目?霍总什么时候给他派任务了? 疑惑地看向自己霍总。 只见霍总用一种很白痴的眼神看他,眼里写满了“蠢猪”二字。 齐特助总算明白了。 立马说:“对啊,霍总给我的项目我还没处理完呢?这可怎么办啊?这晚上谁留下来守着霍总呢?家里的佣人粗手粗脚的,也是不放心啊。” 都这个份上了,盛浔举了举手:“那晚上,我留下吧,我照顾他。” 周煜打了一个响指:“这就对了嘛,那就有劳盛小姐了。” 晚上。 霍临珩发了烧。 他靠在床头,脸色惨白一片,薄唇更是黯淡。 双眸轻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盛浔反复拿着湿毛巾敷在额头给他物理降温。 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他的烧总算褪去了一点。 盛浔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见他干裂的嘴唇,盛浔拿面前沾了水,还没等碰上去的时候。 霍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 盛浔:“你的嘴太干了,我帮你润润。” 霍临珩那双黑眸安静地盯着她。 他眼睛里好像有两个小漩涡,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盛浔脑子里警铃大作,想要别开眼睛。 晚了。 霍临珩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唔—— 盛浔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吻和他的体温一样灼热,盛浔感觉自己好像被这股灼热给卷席了。 她的体温也跟着变得滚烫。 他的吻是无比霸道的,却又那么熟悉,一切都和那个荒唐的夜晚重合…… 盛浔回神,猛地推开他,吃惊地望着他。 霍临珩被推的牵扯到了伤口眉心一皱。 却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你看,这不就润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因为接吻,他的唇色变得鲜红亮丽。 盛浔连忙别开眼:“你……你这是干什么?小叔。” 她故意这么叫他,好像是在提醒他,又好像是她,他们之间的身份。 霍临珩因为她这一声“小叔”,黑了脸。 以前她是霍裴砚未婚妻的时候,叫他小叔尚且合理。 “别叫我小叔!”霍临珩霸道地拽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怀里:“叫我临珩。” 盛浔不敢挣扎,害怕牵扯到他伤口,只能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挪动,喏喏道:“你……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因为她碰到了一个炙热滚烫的东西…… 霍临珩低垂着眉眼,似笑非笑:“你再动下去,我也不敢保证什么了。” 第122章 那晚上的事,我想负责 盛浔僵硬得跟个木头一样。 彻底不敢动了。 霍临珩闪过一丝促狭的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这么紧张做什么,嗯?” “盛小姐,您煮的粥好了。” 保姆敲响了卧房的门。 给了盛浔得以逃离的好借口,盛浔窜起来:“我给你煮的粥好了,我现在去拿。” 看着她像个小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霍临珩靠在床头,笑得肆意。 盛浔听见他的笑声,脸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等她端了粥回来的时候,却是在卧室门口一直踌躇徘徊。 她不敢进去了。 路过的保姆叫了一声:“盛小姐,粥要凉了,您怎么还不进去?” 吓得盛浔给她做了噤声的手势。 她声音那么大,估计霍临珩是听到了。 她要是继续扭扭捏捏,又该被他嘲笑了。 想罢,推开了门。 霍临珩矜贵地屈着一条腿,正在看文件。 盛浔瞥了几眼,是关于金矿的文件。 伤成这样,还要看文件。 他虽然不说,但金矿的事情的确让他很难办吧。 “霍总,其实金……” “粥好了?”霍临珩打断她的话,将文件合住,放回了床头。 “嗯,温度刚好,你受了伤,吃点清淡的。” 霍临珩没有接过勺子,看着她:“你喂我。” 盛浔有些羞恼:“你又不是没长手。” 霍临珩面不改色:“背上的伤很疼,用手的话会牵扯到。” 盛浔:“……” 盛浔一勺一勺地喂着他,霍临珩吃得很享受。 “盛浔。” 他叫她。 “你还喜欢霍裴砚吗?” 盛浔坚定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了。” 霍临珩:“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盛浔手一抖,勺子里的粥差点洒掉。 “别逃避,我就是那个意思,你如实回答就好。” “你挺好的,人品好,有能力。” “那你喜欢吗?” 盛浔心头一跳,彻底淡定不了了。 “霍总,你别再问了,我们之间……” 霍临珩再一次打断,抢先说:“盛浔,那晚上的事,我想负责。” “我想我目前可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了。” 盛浔想,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过霍裴砚一个人,最后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她目前,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再去开始新恋情了。 何况这个人还是霍裴砚的小叔! 看她低头的模样,霍临珩没有再谈论这个敏感话题。 盛浔抬头,深呼吸一口气:“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伤,早点休息吧,我就在那个单人沙发上睡,你半夜不舒服记得叫我。” 盛浔把粥碗放下,抱着毛毯往沙发那里走。 “等等!” 霍临珩的视线凝在她的脚腕处:“你的脚腕怎么了?” 盛浔低头看去,她的右脚脚腕已经肿成一个大馒头了。 是几个小时前和霍裴砚纠缠时扭到的。 这段时间她忙着霍临珩的伤,全然忘却了这份疼痛。 已经疼得麻木了。 被他这么一提,她感受到了钻心的疼。 “哦,没事,不小心扭伤引起了旧疾。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霍临珩下了床,赤着脚朝她走过来,然后将人打横抱起:“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医生叮嘱过,你这脚腕要是不好好养护,以后就成瘸子了。” “你快放我下来,你还有伤。” 霍临珩挑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 盛浔不承认,把头转到一边:“谁关心你了,你这伤毕竟是因为我受的,我就是过意不去。” “你要是再动,我就真的牵扯到伤口了。” 闻言,盛浔立马乖乖地,一动不动。 盛浔被抱到了床上。 霍裴砚蹲下身体,检查她的脚腕。 拿冰块轻轻敷着。 原本纤细白嫩的脚腕,此刻肿成了大猪蹄子。 “疼吗?” “还好,不疼。” “你这是陈年旧伤,这么些年,疼吗?” “还好啦,只要不是阴天下雨,或者剧烈运动,就都还……好。” 不知道为什么,盛浔说着说着忽然一阵委屈。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伤疼吗。 忍住泪意,倔强道:“没关系,反正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 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盛浔愣怔地望着天花板,看了看周围,发现她睡在霍临珩的大床上。 她怎么睡到他的床上了? 脚腕消肿了大半,也没那么疼了。 盛浔出了房间。 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两道交谈声。 “霍总,如果要拿下海城置业这个项目的话不是那么容易,海城煤矿的老板和霍二爷有些交情,用这个项目来弥补金矿的项目,恐怕不容易。” “不容易也要拿到手。”霍临珩下达了命令:“等过几天我亲自去一趟海城。” “行,我去准备。” “案子怎么样了?” “薇薇安提出了二审上诉,不过陆清越很有把握,明天开庭应该胜券在握。” “嗯,告诉陆清越,我希望这个案子速战速决!” 感觉他们要说完了,盛浔下了楼。 保姆准备好了早餐。 盛浔心不在焉地坐在餐桌边。 霍临珩下来见她发呆,桌上的食物一口也没动。 “不合胃口吗?” “没有。”盛浔撕了一块儿吐司,小口地嚼了起来。 周煜在上班之前先来了。 给霍临珩换药。 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昨晚舒服吗?” 这话问得有问题。 霍临很不瘟不火地看了他一眼。 盛浔:“昨晚霍总发烧了,不过后面烧退了。” “嗯,退了就好。” 趁着他们上药的功夫。 盛浔把齐仲叫在了卫生间。 “齐特助,海城煤矿是怎么回事?” 齐仲愣了一下:“您听到了。” “你就告诉我吧,海城煤矿是公司的新项目吗?” “原本不是,原本金矿的项目已经够我们好几年的利润了,所以前期霍氏把所有的资金都准备在金矿开发上了,但是现在嗯……这不是出了点问题吗,我们的钱也投进去了拿不出来了,霍总就想到用海城煤矿来填补公司的漏洞。” “只不过海城煤矿的问题比较复杂,和霍二爷还有点关系,一时半会儿让霍总比较头疼。” 第123章 盛浔撤诉 “那如果我现在撤诉,薇薇安没事了,是不是金矿项目回来了,一切都步入正轨,所有的危机就都会解除了?” 齐仲警惕地看了眼外面,压低声音:“盛小姐,这话您就别对着霍总说了,他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何况案子马上就赢了,放心吧,霍总能应对的,你别操心了。” 能应对吗? 或许以他的能力是能应对,但那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霍氏那些人对他虎视眈眈,一个个都在盯着他犯错。 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没必要搭进去那么多。 要不然,她的良心又怎么能安? 盛浔拨通了陆笙笙的电话:“笙笙啊,下午能不能帮我约一下陆律师,我有些重要的话说。” “好啊,正好我下午要去一趟事务所找他,你和我一起呗。” …… 陆清越年少成名,成名以后自己创立了陆氏律师事务所,还外包了霍氏的一切法务事宜。 是京城最当红出名的事务所了。 盛浔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陆笙笙到了。 他们进去以后专人领着她们见了陆清越。 陆清越正在手持着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动静比了手势示意稍等。 秘书给她们倒了茶。 陆笙笙撇嘴:“切,没看见我们都来了嘛,一天天的事真多。” “又吐槽我什么呢?”陆清越挂了电话坐下:“说吧,你们今天找我什么事?” 盛浔抿了抿唇:“我想问问和薇薇安的官司。” “很顺利,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明天开庭不会发生意外。” “如果我说,我想撤诉呢?” 陆清越举着的茶盏顿在嘴边,抬眼看她:“你说什么?” 陆笙笙也用讶异的眼神看她。 “我想撤诉,把薇薇安送进监狱的代价太大了,霍氏会陷入困境。” 陆清越跷起腿,点点头勾唇:“霍临珩同意吗?” 盛浔声音低下来:“他如果同意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陆清越耸了耸肩:“那抱歉,我可能无法帮你,霍临珩是我的委托人,也是我的甲方。” 盛浔有些急切:“可我才是当事人!” 陆清越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陆笙笙见不得盛浔着急:“哥,你怎么回事啊?你们做律师的不是应该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吗?小浔让你撤诉,你撤了不就完了吗?” 陆清越拧眉:“笙笙,你不懂,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你现在根本就是霍临珩的狗腿子,他让你朝东你绝不往西,你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盛浔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陆笙笙已经进入暴走模式。 陆笙笙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陆清越太阳穴突突地跳:“笙笙,哥还有事要忙,就不留你了。” 陆笙笙跳了起来:“好啊陆清越,你赶我是吧,你就是翅膀硬了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当初爸爸妈妈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根本就是当耳旁风了,你今天要是不同意,我……我就去爸妈的坟前告你的状!咱们兄妹俩从此恩断义绝!” 说着说着竟然还流了泪,盛浔吓到了:“笙笙你别哭啊,你怎么了?” 面对再难打的官司陆清越也从未如此头疼过,抽了一张纸递给她:“擦擦脸,别哭了,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影响我名声。” “你就是欺负我!”陆笙笙嚷嚷。 陆清越扶额:“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笙笙抹着眼泪:“这么说,你是同意撤诉了?” “嗯。” “这还差不多。” 盛浔看得瞠目结舌,她没想到说一不二的陆大律师最害怕的居然是自家妹妹的一哭二闹。 陆笙笙拉着盛浔的手蹦蹦跳跳的出了事务所:“怎么样?我给力吧。” 盛浔担忧地看着她:“你刚刚真的哭了吗?” 陆笙笙噗嗤一笑:“当然是假的了,你别忘了我是专业演员,流几滴泪算什么。” 晚上。 霍临珩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霍老太太语气缓和:“临珩,既然你说到做到,你母亲的遗物我已经叫人给你送过去了。” 霍临珩听得眉心一皱:“你在说什么?” 等电话挂断,霍临珩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打开手机一查,明天的庭审已经取消了。 给陆清越打去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又给盛浔打,也没人接。 霍临珩被气笑了,一个两个都给他玩阳奉阴违是吧。 “齐仲!盛浔呢?” “盛小姐回家了,好,我去找她。”霍临珩从沙发上起来,牵扯到了伤口,脸色紧绷。 “您不能去,您现在还有伤,不能出门。”齐仲扶着他重新坐下。 知道他不会罢休又说:“我去找盛小姐,把她带过来。” 霍临珩消停了。 …… 盛浔敷了张面膜正在和陆笙笙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便是齐仲那张笑眯眯的脸:“盛小姐,晚上好啊。”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盛浔装作不知道他的来意。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齐仲说:“霍总突然伤口又疼了,你过去看看吧。” 盛浔害怕霍临珩和她秋后算账不敢答应。 “伤口又疼的话得找周煜啊,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有用的。” 齐仲心里呐喊,有用,你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用。 “盛小姐你就去看看吧,霍总的伤口需要人照顾。” “可是家里有佣人啊。” 眼看盛浔就要关门,齐特助连忙抱住门框:“盛小姐,您就去一趟吧,您要是不去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盛浔思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行,我收拾一下和你去。” “好嘞。”齐仲两眼放光:“我在楼下等你。” 就算已经提前打好预防针了,越接近目的地盛浔心就越慌。 小心翼翼地进了门,家里一片黑暗,连灯都没开。 看来他睡了。 盛浔小小地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在玄关处换鞋。 正准备将换好的鞋放入鞋柜。 “盛浔,胆子肥了?” 鬼魅的声音破空而响,灯光也随之亮起。 沙发上一身居家服的男人正冷冷盯着她。 第124章 别走,好吗 盛浔被他的眼神看得杵在原地。 “过来。” 盛浔往前挪动了几步,衲衲地说:“你想骂就骂吧,撤诉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了,这件事是我强制要求陆清越的,你千万别怪他。” “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护着别人。”霍临珩被气笑了:“他可比你精明,早早关了机不接我的电话。” 看她低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霍临珩幽幽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敢随意更改我的决定,你是第一个。” “先生,刚刚外面有人送了东西过来。”佣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佣人手里拿着一块被白布包裹的东西,白布打开以后,一个棕色牛皮封面的日记本出现了。 盛浔敏锐地感受到,霍临珩自从看到那个日记本的第一眼,浑身的气息都变了。 他的视线久久凝结在茶几的日记本上。 半晌,声音沙哑道:“都出去。” 佣人们都出去了,盛浔看他神情不对,也不敢留下。 去了前院,前院有一个很大的深水池塘。 盛浔都是贴着墙边走的,她可没忘当初第一次来这里和鳄鱼大眼瞪小眼的场景。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盛浔觉得差不多了,打算告个别离开。 客厅已经没人了,佣人指了指楼上:“先生在书房,您去书房找吧。” 盛浔敲了敲门,没人应。 她轻轻推开门,进入了书房。 书房只开了一盏灯,环境昏暗。 男人倚在沙发上,面容隐在半明半暗之间,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神色。 那本牛皮日记本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来告别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家了。” 说着,盛浔转身了,手刚放在门把手上。 “别走,好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让人察觉的颤抖。 盛浔听了出来,回头。 看到的是霍临珩隐在暗处的面容,叫人看不清表情,好像刚刚是她的耳朵出现幻觉了。 盛浔以为他伤口又疼了,朝他走近:“你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他没说话。 盛浔刚一转身,身后好像有一阵风,下一秒,她就被从后面抱住了。 男人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的颈窝,炙热的呼吸喷洒到她的耳后,好像将她的心脏灼烧了一下。 盛浔呆住。 不知道抱了多久,声音自耳边传来:“我让齐仲送你回家。” 临走的时候,她好像无意间瞥到了日记本右下角娟秀的字:殷凝。 直到盛浔出了别墅以后,脑子里还不断回忆刚刚的情景。 霍临珩真的很异常。 是因为那个日记本吗?殷凝是谁? 是在老宅听说的殷夫人吗? 这个人和霍临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让霍临珩这样从不显露声色的男人这么异常。 有些想不通,盛浔甩了甩头。 算了,反正和她没什么关系,不想了。 …… 撤诉以后,薇薇安免去了牢狱之灾,被皮特夫妇送出了国。 而金矿合作重新推上日程。 盛浔陪着霍临珩来参加金矿开发的开工宴。 再次见到皮特夫人,她看上去很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看来是为了女儿的事没少操劳。 知道是盛浔最后撤了诉,皮特夫人也不再仇视盛浔,何况事情本身就是因为他们而起。 皮特夫人主动举杯敬酒,算是化解了这段恩怨。 有人跑到皮特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皮特夫人朝一边看过去,脸色一变:“这对奸夫淫妇!” 盛浔顺着望过去。 入眼的是不远处的皮特领着一身职业装的苏瑾。 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 皮特夫人气得握住拳头,指甲陷入了掌心:“他现在已经被那个贱人勾得魂都没有了,他让那个贱人做了贴身秘书,每天两个人招摇过市!” 就算是出轨,也不应该这么光明正大吧。 感觉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皮特夫人接下来的话解答了盛浔的疑惑。 “我原本试图想转移走所有财产,不给他留一分一毫,没想到我身边出了叛徒,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使用诡计冻结了我的所有股份和资产,但就是不肯离婚,还把那个贱人故意带到我面前。” 盛浔也了解了一些皮特夫妇的家族史,据说皮特夫人的家族是世家贵族,皮特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皮特夫人的家里支持。 害怕闹翻,他当然不会离婚了。 皮特夫人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扣了我的身份证,护照,就连我平时给谁打电话都受到了监听,他就是要把我绑死在他身边。” 皮特的恶心让盛浔心里一阵寒凉,男人都是这么渣的吗? 她们正说着,皮特和苏瑾过来了。 皮特对着皮特夫人仇恨的眼神,低声警告:“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和你没完。” 苏瑾朝着盛浔高傲地举杯:“好久不见。” 说完又带着苏瑾走了,好像苏瑾才是他的夫人一样。 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丈夫这样,皮特夫人还身都在发抖,手脚冰凉,一副随时晕厥的可能。 她本来就有心脏病,盛浔怕她病倒,赶紧把她扶到了休息室。 到了没人的地方,皮特夫人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浑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盛浔自言自语:“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苏瑾胖了不少。” 与其说胖,更像是孕态。 “那个贱人怀孕了。”皮特夫人咒骂:“自从那个贱人怀孕以后,皮特更离不开她了。” 果然怀孕了,盛浔有些惊讶。 苏瑾一直爱的是霍裴砚,没想到这次居然为了荣华富贵肯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盛浔在休息室安慰了皮特夫人大半晌。 出去以后就看到霍临珩正好也往这个方向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霍临珩皱着的眉松开:“你去哪了?” “皮特夫人不舒服,我把她送到休息室。” “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盛浔噗嗤笑了:“你放心,这里人这么多,我难不成还能出事啊?” 第125章 她好像忘了…… 话出口后她就后悔了,好像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人都很多。 这么一想,她立马就怕了,紧紧跟在霍临珩后面。 见此,霍临珩眼底蕴了一丝笑意。 忽然,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端着一个托盘而来,托盘上是滚烫的砂锅。 服务员走得很快,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人。 眼看着滚烫的砂锅要碰上盛浔。 霍临珩立刻转身将盛浔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远离服务员。 避免了一场惨剧发生。 全过程被上厕所经过的苏瑾看在眼里。 她拿出手机对着就是会一顿拍。 盛浔啊盛浔,以为你多么高高在上,没想到是个喜欢和小叔搞在一起的骚狐狸。 收了手机,苏瑾认为自己抓住了盛浔的把柄,得意扬扬地准备回到皮特的身边,迎面碰上了皮特夫人。 她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啊,咱们回去找爸爸了。” 皮特夫人高举起了手,苏瑾把脸凑过去:“有本事你就打我,你试试如果在我这张脸上留下痕迹,你是什么下场。” 皮特夫人的手顿住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苏瑾嗤笑一声,扭着走了。 …… 偌大的会场全是来来往往的人,盛浔作为霍临珩身边的人,需要一直应付来巴结霍临珩的人。 她的脸都要笑僵了。 好在齐仲过来了:“盛小姐,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人我来应付。” 盛浔就差高声呼喊感谢了。 她跑到宴会最角落的位置歇着。 刚坐下,面前就来了人:“盛小姐。” 不得不再次挤出笑容:“找霍总吗?霍总在那边。” “你误会了,我找你。” 盛浔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长相清俊,穿着也很清爽。 白衬衫,黑裤子,脖子上有一个相机,脸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递给她一张名片:“你好,我叫白时川。” 盛浔看着:时耀传媒。 “我看过你以前发过的很多报道,你很优秀,盛记者。” “你知道我?”盛浔有些好奇地打量他,也是记者吗? 她好像没听过这个人。 “你写的几篇关于时政的报道,一针见血,字句犀利,是十分优秀的报道,我很欣赏。我名下有一家公司,正是缺人的时候,想请你过去。不知道盛小姐愿不愿意回归老本行?” “我……” “你不应用急着回复我,等你想好了再联系我就可以。” 盛浔从网上查了一下这家传媒公司,是一家国际传媒公司,今年刚把重心转回国内。 她又搜了白时川这个人,履历相当优秀,他是时耀传媒的总经理,也是法人。 盛浔的心里有了一丝动摇,她一直都是热爱记者这个行业的,从大学一毕业她就进入了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她早就热爱上了这个职业。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盛助理,霍总身上还有伤,你送霍总先回家吧。” 齐仲过来。 盛浔下意识将名片收了起来:“好。” 上了车,盛浔开口:“霍总,我明天上午想请半天假。” 她想明天上午去一趟时耀传媒看看。 霍临珩也没多问,批准了。 下车之际,霍临珩开口:“盛浔,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给我答案。” 盛浔呼吸窒了一下。 他说的是他想负责那件事。 盛浔低头看脚尖,鼻腔里嗯了一声。 翌日。 盛浔按照导航去了时耀传媒。 白时川在门口等着她:“得知你要来参观,我立马下来迎接你了,我带你转转吧。” “好。” 盛浔跟着白时川经过了新闻部,编辑部,宣传部,环境和工作氛围都很好。 “浔姐!” 许灵朝着她跑过来:“浔姐,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盛浔惊讶。 “原来那家公司压榨员工,裙带关系严重,我这不就跳槽了嘛,你也要回归老本行了?”许灵激动得不行:“我跟你说,白总人特别好,你要是入职了,咱们又成同事了。” 白时川温逊的笑笑:“小许没少和我推荐你,我这不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请到你。” 此时,一位西装男人经过了他们,走了几步回头,目光定格在盛浔的脸上。 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然后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霍临珩的名字,将照片点击了发送…… 实话说。这样的工作氛围盛浔很喜欢,记者也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职业。 可是霍临珩那边…… 白时川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没关系的,你慢慢考虑,公司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盛浔打心里感动:“谢谢白总。” “好了,我送你下去吧。” 电梯里,盛浔还在犹豫着。 白时川看着她,绝色的容颜,不俗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盛小姐,你喜欢游泳吗?” 突然被这么问,盛浔觉得有些突然,也没多想,如实回答:“以前挺喜欢的。” 后来脚腕受伤以后,她又不游了。 “我也很喜欢。”白时川说。 “哦,那挺好的。” 电梯门开了,盛浔走出去:“就送到这里吧,谢谢白总了。”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白时川才收回视线。 这小丫头,变化太大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变得太漂亮了,只有眉眼间还隐约有点小时候的影子。 他的脑海里想起一段很久远的记忆。 记忆里,京城南面有一条小溪,两个有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经常约在那里游泳,比谁游得快。 小女孩在水里像条矫健的小美人鱼,边游边回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石头,你太慢了,你这么慢我不等你了……” 画面很温馨童趣,白时川不由得一笑。 他还记得,只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忘了啊…… 盛浔正准备进小区,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女人步履急匆匆地朝她过来。 随着女人逐渐逼近,盛浔看清了来人。 白雅丽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声音压低:“盛浔!你还要不要脸?盛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第126章 盛如海闹着跳楼 盛浔用力抽着自己的胳膊:“您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白雅丽的力气太大了,一时之间,她挣脱不得,就任由她抓着了。 白雅丽看了看周围,生怕别人听到一样:“盛浔,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教你和长辈搞乱伦吗?” 她打开相册,把一张照片支到盛浔眼睛上。 恨不得贴到盛浔的眼珠子里。 盛浔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看清了照片。 照片里她和霍临珩抱在一起,背景环境正是昨晚的宴会厅。 谁拍得一目了然,盛浔讥讽:“难为苏瑾找得这么好的角度了。” “盛浔,你现在跟我回家,我和你爸为你找了一门好亲事。” “亲事?谁啊?” “秦家的小儿子,你嫁他,门当户对。” “呦,那不是苏瑾的亲事吗?怎么给我了。”盛浔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苏瑾给人做小三去了。” “你说什么呢?小点声。”白雅丽去捂盛浔的嘴。 盛浔后退一步:“怎么?苏瑾不要的又想塞给我?我是什么垃圾回收所吗?” “和阿瑾没关系,你和霍临珩搞在一起,简直是大逆不道,我盛家的名声都被你败光了。” 白雅丽疾言厉色,话里话外都是对苏瑾的维护。 盛浔颇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苏瑾做别人小三,还给人生孩子就是挺败盛家名声的。” “我在说你的事,你怎么老扯阿瑾?” 盛浔:“那你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你!” …… 霍临珩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冷不丁,收到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以前合作的一个客户。 照片里,盛浔笑得很开心,她的身后则是“时耀传媒”几个大字。 原来请假是准备跳槽。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 霍临珩挂了电话,叫了齐仲进来。 齐仲推门进来发现他不对劲。 “霍总,是伤口疼了吗?” “脑仁疼。” 啊? 霍临珩质问:“盛浔来了吗?” “刚收到她的打卡记录,应该刚到公司。” “让她来见我。” 上午去了一趟时耀传媒,盛浔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方向,她想,她热爱的还是记者这个行业,只有做记者,才能实现她的人生价值。 想通了这点,盛浔的心情好了起来,蹦跳地来到工位。 刚坐下,齐仲神色怪异地来找她:“盛小姐,去一趟总裁办,霍总找你。” 盛浔推开总裁办的门,立马就感受到了不对的气氛。 男人的视线从文件移开。 霍临珩开口就是一句:“你今天上午去哪了?” 盛浔犹豫了一下,选择如实交代:“我去了一家传媒公司,我……” “好了你出去吧。” 盛浔:“???” 霍临珩视线重新移回大堆的文件里。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盛浔:“……” 她原本是想如实说出,然后提辞职的事情,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搞得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提辞职。 霍临珩抬头:“还有事吗?” “没,没了。” 盛浔转身。 边走边在思忖霍临珩的态度。 霍临珩则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就觉得自己的反应好笑。 这是第一次,他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感到害怕。 害怕到自己继续问下去,她会提辞职的事情。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盛浔的手碰到门扶手,门突然被齐仲推开。 齐仲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霍总,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盛浔看到同事们急匆匆地都往天台跑,议论纷纷。 齐仲语气十分着急:“盛如海在天台闹事,还到处造谣……” 不等齐仲话说完,盛浔已经往天台跑去。 天台上围满了人。 盛浔拨开人群闯进去。 盛如海正站在天台边缘上,寻死觅活。 看到盛浔来了,大声斥责:“盛浔,你个不孝女,你搞出乱伦的脏事,我已经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盛浔眉眼冷得像覆了层冰霜:“你要寻死觅活回家去,别来这丢人现眼。”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这是盛助理的父亲吗?” 盛助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是亲的。” “你们听听,我这闺女说的什么话?你不就怕我把你和霍临珩的事说出来嘛?你还要不要脸?”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盛助理和霍总? 早就觉得霍总对盛助理不一般。 原来竟然真的是…… “快看,霍总来了。” 人群自动为霍临珩让开一条道路。 霍临珩锋利的眼神看着盛如海:“盛先生,你确定要在我这里闹得这么难看吗?” 齐仲低语:“盛如海是拿了小霍总的工牌坐了直通天台的电梯。” “霍裴砚人在哪?” “在家,已经查了,盛如海今天上午去找的小霍总。” 见到霍临珩,盛如海更激动了:“霍总,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勾引的,这事你别管,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看看这个逆女会不会看着我去死。” 齐仲走到盛浔身边低语:“已经报警了,警察和消防都在来的路上,还需要拖延一会儿时间。” 盛浔:“盛如海,你闹这么一出,究竟想干什么?” “你跟我回家,答应秦家的联姻,要不然我就跳下去。” 盛浔被惹怒了:“那你跳吧,慢跳,不送。” 看着她转身就走,盛如海急了:“我真跳了。” 盛浔头也不回。 霍临珩一眼看破盛如海的本性:“他不会真跳的。” 霍临珩几步追上了盛浔,强势地拉住了她的小手,一起离开。 看到的同事们纷纷地张大了嘴巴。 八卦之心到达了顶峰。 主角都走了,大家都没了继续看跳梁小丑的兴致,纷纷离开天台。 眼见人都走光了,盛如海急得直跺脚:“不孝女,不孝女!” 不出意外的时候意外就要来了。 为了美观,天台昨天刚上了一遍漆,还处于半干状态。 很滑腻。 盛如海动作幅度又大,脚下忽然一滑,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盛浔感觉不对回头的时候天台上已经没人了。 瞳孔猛地一缩,朝着天台边缘跑去。 第127章 短时间内,我不希望在京城看见他 白雅丽到达医院的时候,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正好从太平间被推出。 白雅丽当即就崩溃了,趴到尸体上嚎啕大哭:“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你走了留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跳楼了啊?” 一个年轻男人过来,看到白雅丽趴在上面痛哭愣了一下:“您……认识我爸?” 白雅丽抬起头:“你是谁?”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完全是个陌生老头。 认错人了。 她连忙从尸体身上放下来。 想到抱着一个陌生老头的尸体好一会儿,她恶心地干呕了起来。 这个举动惹怒了男人。 “你谁啊你?怎么那么没素质?什么玩意儿?” “你骂谁呢?你说谁没素质呢?” 盛浔听到动静,闻声看过来呵斥:“你闹什么闹?这里是医院,能不能有点素质。” 白雅丽看到盛浔顾不上吵架了,跑过来:“你爸呢?” “刚被推进病房。” 白雅丽进了病房,盛如海被白布裹得严实,两只腿全部被高高架起。 四肢都无法动弹,只留下一双小眼睛能转动。 看到白雅丽来了,激动得想要说话。 却牵扯到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护士又强调了一遍:“您浑身基本都是粉碎性骨折,别有太大情绪和动作啊。” 盛浔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去走廊里透气。 齐仲缴了费,拿来一叠报告单:“不得不说,盛如海真是命大啊,要不是昨天刷漆的安全吊椅还没来及撤掉,盛如海恰好摔在了上面,要不然他将会成为一滩肉泥。” “一会儿把这些缴费清单交给白雅丽,让她报销。” “霍总去周医生那里拆线了,他让您处理完这边去找他一趟。” 距离上次在老宅受的鞭伤有一段时间了,伤口恢复得不错。 周煜拿着剪刀镊子在背后一顿操作:“我听说盛如海在霍氏大楼闹了?他这么一闹可是闹上了热搜,现在京城都在传你和自己侄儿的未婚妻有一腿。” 霍临珩转头飞了一个眼刀子。 “是是是,说错了,盛浔和你侄儿没关系,但是外界不这么认为啊,大家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要怪只能怪和盛浔先有了婚约的是霍裴砚。” 周煜的嘴和手一样都没停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真想和盛浔在一起,你俩背负的东西有很多,就先说你家那个老太太,绝对是第一个出来阻拦的。” “周煜。”霍临珩喊他。 “啊?” “你上辈子是哑巴吗?这辈子这么能说,聒噪!” 周煜:“……” 他们的对话,盛浔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原本准备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病房里。 苏瑾刚到医院,她坐在椅子上,剥了一瓣橘子喂进自己的嘴里,语气颇有些埋怨:“爸,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情怎么能这么冲动?你跳楼的事都上热搜了,你都不知道皮特她老婆怎么嘲笑我的。” 白雅丽叹气:“你爸爸也是为了你,秦家一直在逼婚,你爸爸就想着让盛浔嫁过去平了这个麻烦。小浔都是被取消过婚约的人了,嫁给秦家她都算高攀了,这个孩子却想不通这一点,还以为我跟你爸害她呢,竟然还去闹出勾引小叔这种丑闻。” 白雅丽越说越伤心。 觉得盛浔不识好歹。 盛如海听了更激动:“@%……&&*¥%#@@#¥” 他稍微一激动,牵扯得浑身都疼。 但是连喊疼的能力都没有了。 白雅丽看了抹眼泪:“你爸现在连最基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苏瑾一副姐姐为妹妹着想的口吻:“不是我看不起小浔,豪门水太深了,以小浔的姿色,霍临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霍临珩就是暂时看她年轻漂亮,想玩玩她,你说等人家玩腻了将她一脚踢开,她下半辈子不就毁了吗?” “要我说,秦家也是清白的好人家,我把这门亲事让给她,也是为了她好啊。” 盛如海:“%……%¥¥##¥#@……%” 白雅丽翻译:“你爸爸说你善良,好心肠。” 苏瑾又说:“哦,对了,我上次的提议你和爸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雅丽还有些犹豫:“能靠谱吗?这个皮特就这么大方,我们现在给他投资,他以后就能给我们盛家百分之八十的分红?” 苏瑾很骄傲:“对于别人来说当然不可能,但我现在是他最爱的人,何况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这样做也是孝敬你们。” 盛如海:“¥%%%&&&@@@@……” 白雅丽翻译:“你爸问,我们得投资多少?” 苏瑾眼珠子一转:“当然是有多少投多少了?投得越多,回报就越大。” 盛如海考虑了半天,盛氏如今的情况是每况愈下,很多项目的资金周转都是个问题,别提赚钱了,还不如这次狠狠心,搞把大的。 想着皮特这么权威的人,应该靠谱,眼珠子转了转表示同意。 白雅丽兴奋地握住苏瑾的手:“你爸同意了,等一会儿妈就把卡给你。” “别一会儿了就现在吧。人家那边等急了也不好。” 白雅丽觉得有理:“行。” 她从包里拿出了盛家全部的身家性命,给苏瑾的那一刻有些不安:“阿瑾啊,这事真的靠谱吧?” 苏瑾眼睑垂下,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诡异。 “当然靠谱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 霍临珩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盛浔,最后才得知她早就离开了医院。 齐仲分析:“今天的事情对盛小姐来说太糟心了,盛小姐肯定心情不好想早点回家。” 直到第二天上午,盛浔也没去上班。 也没有她的请假记录。 中午齐仲到总裁办送午饭,霍临珩从冗杂的文件里抬头:“她还没来吗?” “没有,要我给盛小姐打个电话吗?” “不用了。” 霍临珩从办公桌最底下一层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实木红盒。 打开盒子。 里面静置着一条玫瑰金色泽的脚链,伴随着自然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第128章 你惹了我,就注定没有逃避的机会 等到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人事往总裁办来了一通电话。 “霍总,盛浔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提交了辞职报告。” “什么?”霍临珩沉声道:“她是我的助理,为什么她的辞职报告没有第一时间转交到我这里?” “是老董事长,早上的时候老董事长和我要了公司的人事报告,里面就有盛浔的辞职报告,就批了。” 霍临珩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放的文件被震得掉在了地上。 人事部的员工被巨大的声响吓得声音变颤:“霍……霍总,老董事长的话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我想你应该搞清楚给你开工资的是谁!” 霍临珩把电话挂了,又叫了齐仲进来。 齐仲:“是我大意了,应该盯着的。” “你盯不住的。”霍临珩漆黑的眼眸里有一层幽远。 齐仲了然:“看来老太太这些年安插在公司的眼线越来越多了。她还是不相信您,害怕您对霍氏别有用心。” “她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不会被您发觉,殊不知您只是给她三份薄面没有揭穿罢了。” 霍临珩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击,淡淡出声:“人事部经手盛浔辞职的,全部开除。” 语气虽轻,眼里闪过一抹狠绝。 “我现在去办。” 齐仲知道,霍老太太这次触碰到霍总的逆鳞了。 代价就是她的人将会被霍总一一拔除。 “霍裴砚什么时候动身去海城?” “下个月,他不想去海城,最近在老宅住,看样子还想让老太太帮他一次。盛如海闹事之前去找了他,是他把霍氏的通行证给了盛如海,昨天闹那么大,只怕他在背后授了意。” 霍临珩说得轻飘飘:“我觉得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 齐仲秒懂:“我这就安排,明天必定让小霍总准时到达海城。” “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希望在京城看见霍裴砚的身影。” “您放心,他会在那边待得很“滋润”的。” 霍老太太大概没想到,触碰霍总逆鳞的代价会加上她最疼爱的孙子。 …… “盛浔,你刚刚离职,不用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吗?” “不用了,我希望尽快入职。” 白时川清朗一笑:“那好,明早八点让许灵带着你办理入职手续,盛浔,时耀传媒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 挂了电话,盛浔才觉得心头的一块儿是石头落了地。 她没想到从霍氏的离职办理得会这么快。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 有几朵乌云遮住了月亮,月亮看起来不是那么明亮了。 那几朵云不光遮挡了月亮,好似将她的心也遮挡了,特别的闷。 脑海里响起的全是周煜的声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如果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只会给他带去很多舆论的麻烦。 她清楚的知道,他能坐到那个位置,必定付出了高达常人百倍的努力,打败了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的一言一行都至关重要。 稍有行差将错,就会有无数人将他拉下高位。 或许他很强大。 但她不想做那个连累他的人。 无意间,盛浔的视线朝着楼下扫了一眼。 一辆高级的黑色迈巴赫在整个小区里特别的显赫。 车前还站了一个人。 小区里不太明亮的几盏路灯将男人的身影拉长,那身影略显孤寂。 男人极致的容颜隐匿于明暗交界中。 他的指尖夹着香烟,抬头露出性感的喉结。 眼神定格着她的方向。 是霍临珩。 盛浔连忙将视线收回来,心跳忽然加快。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刻意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小圆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来电显示再一次使她心跳加快。 “下楼一趟,我等你。” 不给她回应就很果决地挂了电话。 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盛浔披了件外套下了楼。 等她下了楼才看见他脚下的烟头散落了一地。 这是抽了多少。 “霍总,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霍临珩扔了烟头,用脚捻了几下:“盛浔,你躲什么?” 盛浔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霍临珩却将她拽入了怀里:“你惹了我,就注定没有逃避的机会。” 他怀抱很紧密,他身上的那股独属于他的冷香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把住她的双肩,让她的视线无所逃避。 “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你究竟在躲什么?” “我认识的盛浔从来不是一个胆小不敢承认自己心意的人。” 盛浔的心里升起一股心慌,好像被人看穿了所有心事 刚低下头,又被他抬起了下巴:“回答我。” 盛浔心理防线一步步被击垮,她绷不住了:“霍临珩,我和你不一样,还是那句话,我和你在一起,你想过什么下场吗?以前我也侥幸过,但是苏瑾给白雅丽发了一张我们俩的照片,盛如海就闹出了那样的事,这还只是轻的,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麻烦只会更大,我不想连累你,霍临珩,你就该活成天上皎月,你干嘛非要下凡呢?” 她苦笑。 “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霍临珩的扯唇,语气带了些讥讽。 盛浔好像被戳中了心思,情绪变得一下就激动了,语气不可控:“是,我就是个胆小鬼,经历了霍裴砚以后,我怕了,我不敢轻易开始一段感情,更不想被麻烦缠身,我有错吗?我已经努力在控制了,控制的不和你见面,不想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 唔……唔…… 唇被堵住了。 霍临珩的吻得很疯狂。 盛浔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到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去推搡。 霍临珩的胳膊坚若磐石,她根本没有推开的机会。 盛浔被迫沉溺在这疯狂的吻中。 忽然,唇上一痛。 霍临珩居然咬了她。 盛浔凶凶地瞪着他。 霍临珩哑笑一声,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声音沉稳有力:“你怕麻烦,那我就解决所有的麻烦,盛浔,如果和你在一起得走一百步,我愿意为你走九十九步。” “等我!” 第129章 盛浔入职时耀传媒 盛浔看着男人上了车,车子离去。 他坚定的话好像还在耳边不断回响,心跳在这一刻跳得更快了。 盛浔看了眼手里的文件夹,打开一看。 是时耀传媒所有的资料,运营情况,财务情况,包括法人资料,员工资料都一清二楚。 他竟然,把这些都给她调查清楚了。 夜晚的寒风在这一刻,柔和了许多。 迈巴赫在夜晚的大街上一路飙车,男人耳边戴着蓝牙耳机:“把公司和盛家的所有项目全部停了,三天之内,我要盛家的资金链断掉,另外,现在帮我查一下苏瑾,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大半夜的,齐仲都准备睡觉了,在接到霍临珩的电话后立马清醒了。 知道霍总这是要为爱疯狂一把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好的,霍总,我现在就办,资料一会儿发到您的手机里。” 齐仲的速度很快,苏瑾的资料没多久就发到了霍临珩的手里。 “我记得皮特夫人的母家在国外权势很大吧。” “是的,权势滔天,皮特当年上位就是依靠皮特夫人的家族,这才多久,就干这种宠妻灭妾的事。” 霍临珩哼了一声:“那就让皮特夫人的家族知道这件事吧。” 齐仲抹了把冷汗,要是被那样的贵族知道了,苏瑾的下场大概会很惨。 …… 盛如海还在住院,因为浑身骨折导致他的身体像是被万蚁啃食般疼痛。 白雅丽再给他拿毛巾擦拭身体。 稍微不小心,盛如海就会哀嚎半天。 白雅丽边照顾他边哭。 “老头子,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 “盛董,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病房里忽然闯进来一个人。 是盛如海的秘书。 白雅丽站起来:“老张?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老张说话大喘气:“公司出事了,霍氏停了咱们公司现在未来的多批项目,导致咱们后续资金跟不上,要债的已经开始在公司门口堵门了。” 盛如海眼珠子疯转动:“%%¥¥@@&……” 白雅丽:“怎么会这样?霍氏怎么会突然停了我们的项目?难道是因为老头子你去霍氏天台闹事的事?” 现在这个局势对白雅丽来说无异于天塌了。 盛如海只能心里光着急,外加眼珠子疯狂转动,稍微多点面部表情,身体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老张:“大家不知道从哪听说盛氏要破产了,就跟疯了一样,现在如果没有多余的资金来稳住员工,他们能把公司给拆了啊。” 盛如海在床上吭吭哧哧半天。 白雅丽勉强翻译出来:“你是说联系阿瑾。” 她不再耽搁联系了苏瑾,苏瑾正好在医院做产检,听说后就过来了。 “阿瑾,公司现在出了急事,那天我给你的那些投资款呢?先拿回来帮公司渡过难关吧。” 苏瑾表情不自然:“妈,这钱不是说好了投资的吗?你现在拿回去算什么事啊?” “这不是遇到了急事吗?谁也没有料到霍氏会突然停了咱们的项目啊?” 以前他们靠着霍裴砚从霍氏捞了不少好项目,现在霍氏突然翻脸不认人,让他们难以接受。 苏瑾不禁埋怨起来:“都怪爸,要不是爸闹事,霍氏也不会这么做。” 白雅丽对她的话来了气:“你这孩子,你爸这么做难道不是因为要给你平了秦家的事?要是盛浔不嫁秦家,麻烦的不是你吗?” “行吧,行吧都怪我行了吧。”苏瑾直接摆烂了:“反正我把话摆在这了,钱是拿不回去了,你们再另想办法吧。” 白雅丽激动地拉住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钱拿不回来了?” “哎呀,这不是投进去了吗?怎么拿回来?算了,跟你们说不通。”苏瑾挎着包包就离开了病房。 一想到没钱,公司没救了,白雅丽痛哭流涕。 …… 入职第一天,一切顺利。 时耀传媒还给她举办了欢迎会。 许灵拿着礼炮笑得开心:“太好了,浔姐以后咱们又是同事了。” 白时川嘱咐:“你的办公室我已经给让人准备好了,你一会儿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找小许也行。” 许灵拍拍胸脯:“保证给你办好。” 盛浔浅浅一笑:“我没有那么多事。” 她去了办公室转了一下,是极简风的装修装潢,以蓝绿色为主,是她喜欢的颜色风格。 窗台上还放置着几盆绿萝。 她喜欢自己工作的地方有植物。 看来是许灵把自己的喜好告诉的白时川。 手机忽然来了一条没有名字的短信。 打开一看。 “小浔,我今天离开京城,我们能做一个最后的告别吗?” 就算没有名字,盛浔也知道是谁。 直接把人拉黑了。 第一天上班也没太多的事情,大家都准时下班。 盛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许灵进来拉住她的胳膊:“浔姐,一会儿下班了咱们去聚个餐,算是庆祝你第一天入职。” “啊?不用了吧。”盛浔觉得是不是太隆重了。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白总提的。” “是啊。盛浔,我已经订好了酒店,你就当赏个脸。”白时川温和地笑笑。 “那行。” 白时川定的是一家规格很高档的西餐厅。 白时川点好菜,把菜单拿给她看了一眼:“我点的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没变?” 全是她爱吃的,甚至连她的忌口都知道。 盛浔狐疑的问:“白总你怎么对我的喜好这么清楚?” 白时川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给她倒了杯柠檬茶,眨眨眼:“嗯……秘密。” 盛浔猜应该是许灵告诉他的吧。 菜上齐后。 白时川几乎每道菜都给盛浔夹了一遍。 准备夹虾的时候,许灵开口:“白总,小浔不吃虾的。” 白时川把虾夹到自己的盘子里,戴着一次性手套褪去了虾壳,把饱满的虾肉放到了盛浔的盘子里。 “她不是不爱吃虾,她只是不喜欢剥虾。” 这下就连盛浔都觉得奇怪了,白时川未免对她的喜好太清楚了。 许灵起哄:“真的假的?浔姐?” 盛浔点了点头。 许灵八卦的眼神在她和白时川之间徘徊:“我就说嘛,白总你把浔姐了解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对我们浔姐有意思啊?” · 第130章 盛浔吃醋 白时川没说话,抿唇一笑。 许灵揶揄:“不是吧白总,你真的对我们家浔姐一见钟情了?” 白时川蕴含着情感的眼眸落在盛浔的身上:“我对她,从来都不是一见钟情。”是蓄谋已久。 许灵并没有揣摩出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而盛浔则是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她的眼神被别的地方吸引了。 餐厅落地窗的位置,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对面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 实在是他的气质太出众,盛浔就是光看背影就知道那是霍临珩。 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美女笑得一脸高兴。 突然间,盛浔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了。 闷闷地喝了一杯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好像自从看到霍临珩和别的女人那么开心的吃饭,她就高兴不起来。 白时川的视线就没离开她。 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事,饭菜挺好吃的。” 盛浔仰头又喝了一杯酒:“抱歉,我去趟厕所。” 盛浔上完厕所,在走廊里走着,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 忽然,门开了。 接着一双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了进去按在墙上。 里面一片漆黑。 盛浔受惊了,下意识就要叫。 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别叫,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还有熟悉的气息,黑暗中看到了隐约的轮廓。 盛浔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霍临珩,你发什么神经?” “想见你了。” 听他这么说,盛浔的心里升起一抹隐秘的欢喜。 随之又想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到嘴边的话变成了阴阳怪气:“可别,你要见的女人那么多,我哪排得上号?” 霍临珩听出了她话里的冷嘲,拧了拧眉:“我什么时候见了那么多女人? 走廊外,传来一道女声:“霍先生?你在吗?” 盛浔:“这不是吗?喊你呢?” 霍临珩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原来你看到我了,那怎么不联系我?” “怕打扰你约会。” 霍临珩刮了刮她的鼻尖,玩味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的行为是吃醋?” 盛浔炸毛了:“你胡说,我才不在乎你和谁吃饭呢?让开,我要出去了,我同事还在等我。” 只听黑暗中霍临珩悠悠叹息一声:“京城这么大,你真以为这么巧,我们就随随便便在同一家饭店吃饭?” 盛浔仰头,指着他:“你跟踪我?” 霍临珩握住她的手指轻轻一吻:“跟踪谈不上,就是提前打听了你在哪家餐厅,然后我也定了同样的餐厅。” 盛浔抽回自己的手,视线移在别处,嘟囔:“那还不是跟踪。” 语气埋怨,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霍临珩哑然失笑,将她按在了怀里:“那个女人是皮特夫人远在他国的亲妹妹,你猜猜皮特夫人的妹妹如果知道了皮特夫人所遭受的一切,会怎么样?” 盛浔第一反应就是苏瑾要遭殃了。 …… “小浔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盛浔坐回座位上,许灵已经喝了不少了。 盛浔把她拉起来从包里拿了醒酒药给她喂下,打趣说:“不能喝还喝这么多,酒鬼。” 白时川敏锐感觉她上个厕所回来心情好了很多。 服务员端了鸡汤过来。 白时川给盛浔盛了一碗汤;“你刚刚喝了酒,这汤养胃,喝了会舒服点。” 许灵不清醒地嚷嚷:“白总你怎么厚此薄彼,只给浔姐盛汤不给我盛。” 盛浔将鸡汤给了许灵:“给你好了,行了吧。赶紧喝吧,把嘴堵上。” 许灵嘟囔:“这才公平。” 白时川又默默地给盛浔盛了一碗。 盛浔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因为许灵喝多了闹着要回家。 盛浔急着去扶她,起的时候太着急,腿被蹬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亏白时川扶住了。 这一情景被霍临珩全部目睹,他冷冷地盯着白时川那双扶着盛浔的手。 白时川担忧地问她:“你没事吧?” 盛浔离开了他的搀扶:“我没事。”又去扶许灵。 白时川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怅然若失,忽然,他感觉有一道冰凉的目光在注视他。 等他回头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 盛浔决定先把许灵送回去,自己再回家。 白时川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们吧。” “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是我员工,我有义务确保你们的安全。” 许灵喝得烂醉如泥。 盛浔就没有再推辞。 他们的车子消失在酒店,霍临珩坐在迈巴赫里拨通了电话:“给我查一下这个叫白时川的。” “上次不是查过了吗?很正常啊。” “查得再深一点,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全部。” 许灵住的地方在京城南边。 车子在经过西边的一个旅游景区的时候白时川说:“我记得这以前有一条小溪,现在居然被改成了旅游景点,京城变化还真是大。” “你居然知道这以前有一条小溪?你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吗?”盛浔好奇地问。 “我本来就是京城人啊,只不过十岁的时候全家搬迁到了国外,其实我就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 是这样啊。 盛浔了然地点头。 白时川眼神看着后视镜问:“你也知道这里的小溪?” “知道啊。”盛浔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这条小溪可以说伴随了她整个童年,以前盛家就住在这附近,她会经常来这里凫水。 记得她当时还有个小伙伴来着,那个小伙伴每次游泳都没她快,她没少嘲笑他,还把他嘲笑哭了好几次。不过那个小伙伴后来也出国了,再后来盛家就搬了家。 她和这条小溪就再也没了缘分。 “你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啊?” 第131章 苏瑾骗走盛家全部财产 “嗯。想到了一些久远开心的回忆。” 盛浔弯着唇角说。 白时川心里一阵雀跃,她是不是也没有忘记。 就在他想趁机表明身份的时候,许灵忽然醒了:“我想吐。” 车子急忙停住,盛浔扶着许灵下了车。 许灵在路边草丛狂吐。 白时川从后备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许灵。 吐完了,夜风一吹。 许灵更懵了,她忽然捂住了嘴巴,瞪着盛浔和白时川:“这里好黑,这是哪?你们是谁?是不是要卖我?” 盛浔:“……” 许灵一路上没少出洋相,好不容易把人送回了家,安顿好。 白时川说:“已经这么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反正她和白时川回家是一个方向,盛浔没有推辞。 刚准备上车,马路边忽然亮起了一道车灯,朝着他们晃了晃,车灯刺目明亮。 盛浔适应了强光,勉强看清楚牌号。 这一看,竟有些熟悉。 “稍等我一下。” 盛浔走到那辆车前,驾驶位的车窗降下。 露出齐仲的那张脸:“盛小姐,我是过来接您的,霍总要我把您送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个你得问霍总了,快上车吧。” 齐仲没有说的是他一路受霍临珩的命令,跟着盛浔。 霍总的叮嘱如雷贯耳:“不许她和那个男人单独相处!” 盛浔往后座看去。 齐仲:“霍总不在,公司有急事要处理,霍总回公司了。您快上车吧。” 盛浔不再磨叽,拉开车门上去了。 不忘给白时川回了一个短信。 白时川看着她上了陌生车辆有些着急,刚想走过去看看情况,她的短信就来了:白总,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您早点回家。 尊贵的迈巴赫从白时川眼前开过。 白时川细看了几眼迈巴赫,瞧着那车牌号有些熟悉。 …… 霍临珩随便动动手指停的那几个项目,对盛家来说损失惨重。 短短一天之内,资金链断掉,多余的储备金被苏瑾拿走,以至于连客户的钱款和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有极端的讨债的跑来了医院。 场面一片混乱。 白雅丽在起争执的时候,额头还被人砸破了。 给苏瑾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病床上动都动不了的盛如海急火攻心,晕了好几次,医生不停地进行抢救。 反复叮嘱白雅丽:“病人现在身体虚弱,受不了任何的刺激。” 白雅丽彻底走投无路了。 她跑去了皮特公司。 好巧不巧,还真被她堵到了皮特。 白雅丽扑了上去,鼻涕一把,泪一把:“皮特老总,你把投资款还给我们吧,那是我们的救命钱啊……” 皮特被吓了一跳:“你谁啊?” 安保人员去拖白雅丽。 白雅丽死死抱住皮特的裤腿不松手:“我是盛家人,盛如海是我丈夫,我今天就想拿回我们那笔投资款,求求你了……” 皮特这几天因为皮特夫人闹离婚的事情快要烦死了,他切断了皮特夫人身边一切能和她母家联系的渠道。 却没想到还是被她家里的人知道了,光是她那一个疾言厉色的妹妹就够他烦的了。 他一夜没睡,忙着和皮特夫人还有她妹妹吵架了。 本来就够烦了,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疯女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一脚踹开:“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开!” 白雅丽被踹得哀嚎一声。 皮特朝着安保招了招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疯女人赶出去?” 谁也没想到,就在安保人员的手要触碰到白雅丽的时候。 她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对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喊:“我只要属于我的钱,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场面一下被怔住了,安保人员一时不敢轻易上前。 害怕她血溅当场给自己惹上人命的麻烦,皮特耐住性子说了最后一遍:“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钱,你现在把刀放下,从我面前消失,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顺带再给你二十万。” 妈的,这年头要饭的都这么嚣张了! 就当破财消灾了。 白雅丽红着眼睛要吃人:“呸!你打发要饭的呢,我盛家的投资款有一个亿。” 皮特越听越不对劲:“你说的什么投资款,我什么时候拿过你们盛家的投资款?” 都到这个份上了,皮特没有道理不承认。 白雅丽也懵了,匕首滑落在地,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没拿我们的钱,那钱呢?” 她哭着说:“钱没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她这发疯操作算是把皮特吓住了:“这样吧,你和我秘书留个联系方式,这件事我给你查清楚,到时候给你回复好吧。你先回家等消息,然后现在把路让开好吗?” 秘书上前和她留联系方式,白雅丽却推开了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边走嘴里边喃喃自语:“不会的,不可能的。” 那可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啊,怎么可能会骗他们的钱呢?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就这么走着,径直闯了好几个大马路。 许多车子急刹车,被逼停。 一时之间马路上响起一片叫骂:“你长没长眼睛啊?” “撞死你算谁的?” 盛浔从公司里出来买午餐,老远就看到一个神情奇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马路上不要命地瞎走。 她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认出了是白雅丽。 盯了一会儿,她给苏瑾打电话,想让她接白雅丽回去。 打了好几个,苏瑾的电话根本没人接。 而白雅丽在穿过马路后,径直地晕倒了。 盛浔边往她的身边走,边拨打了急救。 另一边,皮特越想越不对劲,他隐约记得苏瑾就是盛家人。 这事不会和她有关系吧。 第132章 苏瑾被酷刑折磨 她不想活了吧,敢打着他的幌子在外面招摇撞骗。 越想越气愤。 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 苏瑾看到了,她摁了挂断键。 苏瑾去了银行,她将白雅丽给她的一个亿全部转进了自己的私人财产。 她摸了摸肚子。 皮特一直埋怨自己偌大的家业没有儿子继承,因此特别宝贵她肚子里的孩子。 还提前买通了医院的人进行了检测,确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男孩。 自从第一个孩子流失以后,她再也不相信所有人了,她只相信自己,她要拿着十个亿去国外,重新开始。 苏瑾然后胸有成竹的给皮特发了一条短信:给我九个亿的抚养费,要不然我就将这个孩子打掉。 皮特看到短信的一刹那,眼眸充血,给她拨了电话。 无一例外没人接。 “fuck!fuck!” 他气得一把摔了手机,在地上狂跺脚。 臭婊子,敢威胁他? 给她回了一条短信:“你算什么玩意儿?给老子生孩子的人多的是。” 不出一分钟,苏瑾就回消息了。 她说:那你试试,我把所有的产检报告发给你老婆,你猜会怎么样? 皮特怒火连天。 本来他老婆和小姨子就已经在四处找他出轨的证据了。 一旦苏瑾发给她们,就会成功离婚。在他们的国家,出轨的那一方要净身出户的。 “你敢!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苏瑾得意一笑,把手机关了机。 迈着轻盈的脚步出了银行,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了。 苏瑾拔了耳机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司机说:“抱歉,小姐,抛锚了。” 苏瑾咒骂了一句,准备开门下车。 发现车门被锁了。 “你这门怎么回事了?为什么打不开啊。” 没有听到司机的应答。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对上了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 “你……你想干什么?”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很昏暗。 在她脸颊十厘米处烧着一堆炭火,火光冒着幽幽的青绿色,十分渗人。 距离太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炙烤的疼痛。 动弹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粗壮的铁链锁了起来。 锁链无比沉重,压得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苏瑾扯着嗓子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有钱,我可以给钱的,只要你们放了我!” “哦哟,你醒了。” 凭空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 在她还在四处找声源的时候,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她的下巴被人掐住抬起。 面前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女人抿唇一笑:“介绍一下,我叫玛丽,是皮特夫人的妹妹。” 苏瑾的心凉了一截:“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那你就好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勾引我姐夫,破坏我姐夫家庭的,要是一个字说得和我听到的事实不符,我杀了你。”玛丽眯眼一笑。 “我没有勾引皮特,我是被骗的,我……” 啊—— 玛丽拿起了炭火堆上烧得通红的烙铁,怼在了苏瑾的胳膊上。 烙铁和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冒出了白烟。 空气中是皮肉烧焦的味道。 苏瑾疼得死去活来. 玛丽笑得和蔼可亲:“继续说哦,我要听实话。我们时间多的是,接下来的三天,将开启你的新世界哦……” …… 白雅丽醒了。 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发呆。 盛浔敲了敲门进来:“医生说了,你没什么事,就是急火攻心晕倒了,回去修养修养就好了。” 白雅丽不说话。 “行了,别装听不见了,你赖在医院也不可能代表什么都没发生,与其不敢相信世界,不如抓紧时间找到苏瑾,把钱拿回来。” 她晕倒的时候,盛浔去打听了一下盛氏的近况。 知道了盛氏最近的困境。 虽然说是霍临珩停了盛家的项目导致盛家濒临破产。 但那几个项目本身就是原来霍裴砚名不正实不副因为私心交给盛家的。 霍裴砚都被赶出霍氏了,霍临珩拿回那几个项目也无可厚非。 没料到,盛浔这句话踩着白雅丽的尾巴了。 “你胡说什么?阿瑾怎么会拿我的钱?你一点忙不帮就算了,不要瞎说。阿瑾才和你这个白眼狼不一样。” 盛浔:“……” 她有些被无语住了,都这个时候了白雅丽还在维护苏瑾。 “嗯,那行,我这个白眼狼就先走了,您再不走医院的保安会给您抬出去。” 盛浔刚一转身,白雅丽就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小浔,妈妈该怎么办啊?” 盛浔被她这一声自称妈妈听得心里揪了一下。 “还是那句话,找苏瑾拿回钱最重要。” 白雅丽下了床,盛浔以为她是听进去了。 谁知道她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盛浔面前:“小浔,你帮帮我们吧,帮帮盛家吧,你也是盛家人,你去求求霍临珩,他不是喜欢你吗?你说话他肯定会听的。” “你去找他,你快去啊——”白雅丽癫狂地吼叫着。 盛浔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她转身就走。 这些年盛氏高层不作为,干的工程全是欺上瞒下的豆腐渣工程,盛氏早就烂透了。 盛家种下的恶果,终将会自己尝。 直到走出去很远,她都能听到白雅丽的痛骂声。 折腾了一整天,什么结果都没能改变。 白雅丽浑浑噩噩地回了盛如海的病房。 家里的房子已经被银行收走了。 盛如海还在住icu,眼瞧着就要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 到时候他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成了问题。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哭哭啼啼,如海当年娶你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说到底你就是个没用的。” 门被踹开。 盛鹤佘怒气冲冲的进来。 “来的时候我已经查清楚了,这事是霍临珩针对盛家来的,应该是如海在霍氏闹事惹恼了霍临珩。” 白雅丽抹眼泪:“那现在该怎么办?” “哼,墙倒众人推,我问了一圈,当今只有秦家愿意帮我们,但是他们有个条件,那就是要我们盛家嫁女儿过去。两家成了姻亲,他们才愿意帮我们。” “可是阿瑾她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谁说要阿瑾了?”盛鹤佘话语里透着狠厉:“要不是那个贱丫头惹出来那些风言风语,如海怎么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来,这事就该她来平!” 第133章 专访霍临珩 白雅丽一想到苏瑾就更伤心了:“妈,阿瑾现在拿着盛家的救命钱不知所踪了。” 盛鹤佘:“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等消息吧。” …… “这次我打算做一个专栏,是采访一些京城十分有影响力的人物,这是我做的整合名单,大家投投票,定一个人物进行采访。” 白时川打开ppt,出现了京城各行各业的优秀大佬们。 不出意外的,这里面有霍临珩。 他那张刀削斧凿的脸骤然出现在大屏的那一刻,盛浔的心跳无意识加快了。 她的眼神从男人眉目经过高挺的鼻梁,又经过性感的薄唇。 想到了他们接吻的那几次,盛浔顿时感觉有些燥热。 一起开会的有几个实习的大学生。 在看到霍临珩的时候发出惊叹:“好帅呀。” “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 许灵凑在盛浔耳边:“啧啧,看她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是让她们知道你和霍临珩认识,她们是不是能激动死。” 有一个实习生举手:“白总,要不然我们就采访霍临珩吧。” 白时川淡笑:“你是看上他的颜值了吧。” 实习生脸上飘过红晕。 没办法,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帅了。 白时川言归正传:“怎么说呢,霍临珩是名单上采访难度最大的一个,这么多年来他没有让媒体采访过一次,京城多家媒体想去采访,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实习生有些失望地坐下了。 “但同样,如果真的能采访到霍临珩,也就可以证明我们公司的实力。”白时川话锋一转:“而我这个人就喜欢挑战别人做不到的,我的建议是我们这次的专访人物就定霍临珩。” “你们有谁愿意接下这个专访任务?”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人举手,霍临珩的难度实在太大,这么多年,他除了在一些公开场所少有的几次露过面,行踪一向都在对外界保密的,他们没有把握。 许灵在说下偷偷碰了碰盛浔,小声说:“凭你和霍临珩的关系,霍临珩肯定会答应你的采访,你不试试?” 盛浔觉得如果她不认识霍临珩,或许会接下这个任务,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采访。 但是她认识他,这个挑战就没了意义。 “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吧。” 见没人举手,刚刚那个实习生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举了手:“我想试试。” 白时川答应了:“可以,你毕竟是新手,这是你第一个采访,你可以选一位在场的前辈辅助你。” 姜浅视线来回扫了几下,最后定格在了盛浔的身上,有些害羞地说:“盛记者是我很崇拜的前辈,我想和盛记者一起。” 许灵啧啧两声:“瞧瞧,这机会是追着你来的。” 人家都提出来了,盛浔当然不会拒绝了,她点了点头:“可以。” 会议结束前一分钟,白时川说:“盛浔,你一会儿来下我办公室。” 会议结束后,盛浔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去后还没等她开口,白时川就先说了:“你要是不想和姜浅一起采访霍临珩,我可以给你换个采访任务。” 盛浔有些意外,她还以为白时川知道她以前做过霍临珩的助理,会很想让他参与这个采访。 白时川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无奈一笑:“我把你从霍氏挖过来可不是为了利用你的,在我第一遍问谁愿意接采访任务的时候你没有举手,我就知道你不想,我当然不会再强求你了,姜浅那边我也可以去说……” “没关系白总,我就和姜浅一起吧。” 这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她也没必要一直拒绝。 白时川:“那太好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姜浅提着一个小蛋糕过来,很诚恳地说:“盛记者,这次就拜托你了,还请多多指教。” 是个很有礼貌的实习生。 盛浔对她印象不差:“好。” 采访霍临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姜浅一上来就遇到了难事,她根本不知道霍临珩的行踪,都无从下手。 最近京城也没有什么公开的大场合,她没有一点能见到霍临珩的机会。 盛浔观察了她一下午,发现她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忙前忙后地从各种渠道找霍临珩的消息。 “我找到了。”姜浅激动地拿起一张报纸:“上面说霍临珩下个月要参加一个商务座谈会。” 许灵直接泼了一盆凉水:“你好好看清楚,那是去年的报纸。” 姜浅的脸垮了下来:“那我再找找。” 盛浔看在眼里,拿起手机给齐仲打了一个。 齐仲看见盛浔来电的第一时间抬头看了眼霍临珩。 然后悄悄地跑到外面接了电话。 他还记得上次自己被没收手机的教训。 “喂?盛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霍临珩明天的行程安排吗?” “知道啊,怎么了?” “能告诉我一下吗?” “当然能。霍总明天上午和供应商有个谈判,在帝亨大厦。” “行,谢谢了。” 齐仲猜测着盛浔打电话的目的,难道明天是要给霍总准备什么惊喜不成? 盛浔挂了电话,对姜浅说:“我托朋友打听了一下,霍临珩明天上午会在帝亨大厦出现,你明天可以去那看看。” 姜浅张大嘴巴:“盛浔姐,你也太厉害了吧,霍临珩的行踪真的被你搞到了。” “你加油,至于能不能成功要到他的专访就靠你自己了。” “嗯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许灵摇了摇头,语气酸溜溜:“浔姐你就是见不得别人遇到难事。” “你这是吃醋了?”盛浔打趣。 “我才没有。”许灵不承认。 盛浔微微正色:“她很努力,也很勇敢,敢接别人不敢接的任务。” 许灵撇撇嘴。 “像以前的你一样。” 听到这句,许灵立马眉开眼笑,羞怯:“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要是没我说得好,白时川也不可能让你过来做副主编。” 下班以后。 盛浔往家的方向走,在进入一条小巷子里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 第134章 盛鹤佘的无耻言论 她面露警惕地看着堵住她路的几个人:“你们想干什么?” 这几个人她认得,是盛鹤佘身边的人。 “老太太要见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我要是不去呢。” “盛小姐,我劝您乖乖上车,老太太今天不想动粗,您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盛浔看看周围,全是盛鹤佘的人,她把手伸进包里,忙摸着手机,给陆笙笙发去了sos的短信。 她之前受过的伤害太多了,以防不时之需,陆笙笙的联系方式被她放大设置在桌面上,又提前设置好了很多快捷求救用语。 盛浔被逼着上了车。 这些人把她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 是盛鹤佘在郊外的私宅。 一踏进去,盛浔就感到一股阴森之气,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烧香味。 她看到院子里摆放了很多佛像,有金身坐莲的,有青面獠牙的,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佛像。 看了就瘆人。 盛鹤佘迷信这些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盛浔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对着一个青面獠牙的佛像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的虔诚之相。 在看到盛浔的时候,她的脸色又是一变:“盛浔,你可知罪!” “我不知道,不如你说说,我又犯了哪门子罪!” “你不知廉耻,勾引未婚夫的小叔,还搞出风言风语,现在连累的盛家要为你犯的错买单。” 盛浔呸了一声:“一派胡言,明明是盛氏这些年走的歪门邪道的路数,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活该!” “放肆,跪下!” 盛浔站得笔直,岿然不动。 几个男人按住她的肩膀,盛鹤佘的拐杖重重地砸在了盛浔的膝盖骨头上,盛浔疼得面容痛苦。 身体一个踉跄。 疼得她浑身都在颤抖。 她死死咬住嘴唇,再疼也没吭一声。 盛鹤佘眯起眼睛,这个死丫头,骨头还是这么硬。 “你放心,今天叫你来也不是要教训你,是有一桩喜事和你说。”盛鹤佘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咱们盛家有救了,等你嫁去秦家了,秦家就会施以援手,到时候盛家就保住了,你也有了一个好归宿。” 要不是太疼了,盛浔都想哈哈大笑了。 她从未见过有人能这么不要脸地说出这种话来。 “这秦家的婚事不是你给你的好孙女苏瑾定下的吗?这么好的归宿怎么又要给我了?” 盛鹤佘心里也很生气,她不过就去庙里待了一段时间,苏瑾就惹出了这么多乱子,还被秦家知道了,秦家现在点名不让苏瑾进门的。 “我不光是阿瑾的奶奶,也是你的奶奶,你的好归宿我当然要操心了。” “我去你妈的!” “你……你说什么?”盛鹤佘呆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盛浔恨得握紧拳头,死死地盯住她,每一个字都带着仇恨:“我说我去你妈的,老东西你话说得冠冕堂皇,既然这么好的归宿你怎么不亲自嫁啊,年过半百也很寂寞吧,不如你嫁过去,没准秦家就爱你这款,看上你的姿色也愿意帮你呢。我看你精神头也足,容貌尚且,用你自己换盛家平安,你也不亏啊。” “岂……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盛鹤佘的老脸涨得通红,气得捶胸顿足,一口气半天上不来。 “打!给我打死她!” 就在盛浔被人架住的时候,警笛声在附近响了起来。 警察破门而入。 “有人举报,你们涉嫌绑架,故意伤害,请接受调查。” 陆笙笙从外面闯进来,抱住盛浔:“你没事吧,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警察在场,盛鹤佘不太放肆:“误会了,是自家孙女犯了错,我骂几句,真是误会,至于绑架,故意伤害,更是无稽之谈。” 警察看向盛浔:“她说的属实吗?” 盛鹤佘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威胁。 盛浔知道,就算盛鹤佘因为这个被带走调查了,没有实质性证据也会被放的。 反而会激怒她。 “是,就是一场误会。” 警察又四处看了看,问询了问询,没发现什么异常。 盛浔趁机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当然可以走了,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奶奶了记得过来看看奶奶。”盛鹤佘笑得和蔼可亲。 陆笙笙快被她装模作样的表情看吐了。 带着盛浔准备离开。 却发现盛浔脚步踉跄,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怎么了?”陆笙笙蹲下身子,不顾盛浔阻拦撩起她的裤子一看。 膝盖上极其刺目的一片青紫。 “她打你了?她打你了?”陆笙笙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盛浔抓住她的手:“回去再说。” 陆笙笙哪里肯,先带她去了一趟医院。 做了检查又拍了片,好在就是外伤,没有伤到骨头。 回到家。 陆笙笙再也忍不住的骂骂咧咧:“这个该死的老太婆,她太恶毒了,这个老不死的,我诅咒她出门被车撞死,上厕所没纸,生的孩子没屁眼……” 骂了半天,陆笙笙才想到问:“不对啊,她又抓你干什么?” “她要我嫁去秦家。利用秦家摆脱盛氏破产的局面。” “哼,真是心思歹毒啊。连让你嫁的损招都能想得出来。那现在怎么办啊?今天没成功,那个老东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盛浔用冰块敷着膝盖,膝盖比刚才还要青紫,都隐隐成了黑色。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相亲,尽快找一个人办理假结婚,到时候秦家肯定不会娶一个已婚女人吧,盛鹤佘也就拿我没办法了。” 陆笙笙面露担忧:“你的牺牲太大了,要不然,你就和霍临珩结婚吧。” 盛浔想也不想地摇头:“他对我或许是感兴趣,或许是喜欢,但是绝对没到了要结婚的地步,这件事,还是得靠我自己。” 看陆笙笙苦大仇深的表情,盛浔安慰地笑了笑:“只要先领了证,等骗过盛鹤佘就离了,我还是单身……” “那能一样吗?”陆笙笙嘟囔。 第二天盛浔请了假,她的腿实在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