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欢》 第1章 新宠 西城市,酒池肉林的派对中。 嫩模拿出手机都拍向拥吻的两个人,迅速按出了发送键,整过形的嘴角艰难的挤出一抹嘲讽笑容。 “厉恒已经有了更鲜嫩多汁的女人,过不了几天就会把你踹了。” 青林别墅,琳玲正坐在化妆镜前繁琐的卸妆,化妆棉轻轻在眼窝打着圈,她消化着刚刚在手机上发来的照片。 男人和女人身影交叠,幽暗的灯光下,亦能拍出女人精致的侧脸。 反倒是厉恒颀长的身影在高清镜头下越发模糊,如果不是特地捕捉了厉恒平日里的衣服搭配,真让人分辨不出。 她凉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跟在他身边足足有五年,被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眼看着厉恒有了新欢,与其黯然退出,还不如留下一丝尊严,也罢。 她纤细的手指在反光的手机上摩挲,还没来得及拨通电话,男人熟悉的号码在屏幕上跳 动。 本以为他是来摊牌的,没想到厉恒居然让她去海湾别墅接他,态度坚决的让人无法拒绝。 她赌气挂断电话,隐约越能听到男人那端传来女人娇嗔。 整整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她绷着神经把车停在别墅门口,远远的看到女人如同灵巧的蛇,缠在男人的肩膀上,不停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昏暗的灯光折射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手指夹着抽了一半的烟,白色的烟雾将冷却的容颜笼罩。 “上车。”冰冷无情的声音催促的女人。 琳玲透过反光镜看到女人不情愿的坐到后座,上下打量着一身名牌,香奈儿当季的最新款穿在她身上显得庸俗不堪。 厉恒拽开副驾驶车门,靠在座位上揉搓着泛疼的太阳穴:“开车。” 他向来不废话,疲惫的声音透着一丝酒气,她刚刚可看出后面的女人,不就是和他传出爆炸性消息的艾米。 “去哪里?”她舔舐着干裂的嘴唇。 “海湾别墅。”他薄唇轻启。 艾米娇小的身子从主副驾驶的座位中挤出来,粘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今天晚上在我那住?” “不必,送你回家。” 琳玲听到他冷漠的声音默默吐槽,闻到刺鼻的香水和酒精混合的气味,皱起眉头打开窗户。 “这样呀……”艾米娇嗔的嘟起嘴,扭动着腰肢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恒~我冷,你抱抱我。” “我也冷。”男人眉头紧皱,裹紧身上的外套,靠在车门上小憩。 她只好无奈的缩回脖子,把气撒在琳玲身上,“还不赶紧开车?” 哎呦,敢情把她当成司机了。 琳玲纤细的十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你要是着急就先走。” “你这什么破态度?”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透着愠怒。 “你什么人物,我什么态度。”她话刚落音,猛踩油门,身后的女人身子不稳的跌坐在车座上。 艾米娇嗔一声,扭动着水蛇腰,缠在他的肩膀上:“你看她~” 撒娇的声音酥掉牙,琳玲撇着嘴无声的模仿,动作夸张得龇牙咧嘴,片刻间恢复了沉静。 厉恒还真是重口味。 “你还真有意思。”厉恒靠在车座上揉搓着泛疼的太阳穴,今天的女人身上的气势越发凌厉,像是憋着一口气。 他很高兴她在吃醋。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她看着厉恒,被女人搀扶着下车,刚要踩油门,只听阴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跟我进来。” 嗯…… 琳玲腹诽,看了一眼女人阴沉的脸,心里无比烦躁,她可不想看两个人现场直播。 厉恒走进房间熟练的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喷洒的声音。 她双腿交叠的靠在沙发上,脚尖轻轻打着圈,艾米没好气的把水果丢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当是谁呢,这不就是被恒包养了五年的老女人,我要是没猜错,你今年应该25岁了吧。” 粗鲁的声音还带着娇嗔,像是公鸭嗓故意装出百灵鸟,难听的如同拉破锯。 她心情愉悦的从沙发捻起葡萄送进嘴里,咂巴着嘴:“可不是嘛,已经老了。” “我就知道。”艾米双手交叠,挑衅的垂眸看着她,“想来你也看到我和恒的新闻,他真心爱我,至于你,不过是他手里的玩物而已,我劝你还是有自知之明趁早离开他。” 传闻厉恒养的小三自命非凡,不少人都知道琳玲被他养了五年,花费无数,到现在名下也没有任何房产,看来是吃了他。 她气得跺脚,一想到今天厉恒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捂住嘴巴轻哼一笑,故意露出红肿的锁骨。 下面还印着密密麻麻的红印,看一眼都能让人脑补战况的激烈。 琳玲无奈的耸肩,她向来不喜欢和他身边的女人争宠,整理着裙摆上的皱褶:“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帮着你上位,有这时间还不如趁早想想,该如何堵住李清妙的嘴。” 李清妙这三个字有如刚硬的冷剑插在心里,谁不知道李家的实力,没有人敢直面她。 李清妙就是厉恒结婚6年的妻子。 “你……”她颤抖的手指着他,刚要扑上前,听到浴室里花洒停止的声音,气鼓鼓的双手叉腰泫然欲泣的趴在沙发上。 琳玲心里感叹戏精操作,等到厉恒走出来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清冷:“走不走?” 小野猫眉头深出怒气,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格外诱人,厉恒摩挲着双唇,主动吻上她凉薄的唇。 他大手环住后脑勺加深力道,气到身边的艾米有苦说不出。 一吻作罢,琳玲眼神迷离,看着他脸上坚硬的线条彻底柔和,主动转身离开别墅。 她快要被房间里浓郁的香水味呛死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看上的整容脸。 车里的气氛淡然,琳玲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小声提醒他身上没有带安全带。 “你帮我。” 夜风拂动间吹来浓郁的淡香,混合着清新的沐浴露味道,让人慌了神。 她倒吸一口凉气,微微俯身从她身边扣住安全带,拉扯过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反扣住她的下巴,按压到胸膛。 第2章 吃醋 厉恒喉结微动,俯身吻住樱桃般可口的唇,加深力道。 “你要干什么?”她感觉到男人身上凌厉的气场,眨巴着无辜的小鹿眼,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是在大街上。” “那又怎么样?”厉恒回应的理所应当,霸道的扳过她的肩膀,吻在白皙的脖颈。 琳玲心里突突直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不禁面红耳赤。身体随着她轻柔慢捻渐渐变得温柔似水,甚至听不到身边刮过凌厉的风声。 她扭动着身子小心挣扎,还没抽回胳膊,男人按住了她的脖子。 “你想在这里惹火我?” 她乖巧的停止动作,厉恒传出绯闻后更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说不定现在还有人蹲在车外猫着眼偷拍,她可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 “很乖。”厉恒奖励的吻了吻她的唇,十指紧扣的摩挲着手背上泛白的骨骼。 “回家。” 家? 她嗤之以鼻,不落痕迹的开车前往别墅。与其说是家,还不如说是她和厉恒专属酒店。 男人的手走进电梯的那一刻就不老实,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专挑敏感处小心搓揉。 她咬紧牙不敢吱声,精致的小脸胀成猪肝色,不时的扭动着白皙的天鹅颈。 “你有没有吃醋?” 男人闻到她淡淡的体香,体内的那股燥热乱窜,公主抱的走出电梯。 “我为什么吃醋?”她好奇的眨巴着小鹿眼,心里突突直跳。 说起来,他确实长得很好看,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精致。 白帜灯打下灯光,整张脸的轮廓更加立体,黑曜石般的眸子犹如灿烂的星辰,勾魂的惹人想进去一探究竟。 她陪在他身边多年,早已经知道底线,可不敢轻易的触碰雷区。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那就好,我喜欢你懂得分寸。”厉恒埋头在她白皙的脖颈,贪婪的吮吸着身上的香气,手指轻挑着褪去外衣。 她丝毫不敢乱动,任由他宣泄着火,等一切结束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坐在床沿上,喝一口温水。 昏黄的灯光下,厉恒翻阅着最近的经济新闻,她扯过他脱下来的衬衣遮盖住姣好的身躯,坐在化妆镜前,五指随意的扎着头发。 男朋友风的衬衣下,修长笔直的腿不经意的摇晃,玉指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惹得他不禁吞咽口水。 琳玲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被他拉上床吃干抹净,刚扎好的头发洒落下来。 第二天一早,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时,男人正在餐桌上优雅的吃着早餐,而在对面,他贴心给自己留了一份。 混蛋。 她心里吐槽一句,把三文治送进嘴里:“你做的?” 难道是给他送行的最后早餐? “喜欢吗?”男人默认,眼睛完全没离开手机屏幕。 “还不错,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她垂眸盯着造型奇特的盘子。 厉恒有强迫症,却对盘子有着强烈的收集爱好,别墅里每一款盘子都是他精挑细选。 她低垂着眼眸,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又如无形的大网拉扯着她,她内心暗暗发笑。 明明已经有新欢,为什么还要留着她,他就不怕自己吃醋毁了其他的女人。 “嗯?最近顺利吗?”厉恒薄唇轻启,品味着现磨咖啡。 她险些三明治噎住,急忙喝了一口咖啡,重重地咳嗽着。 饭桌上的花瓶中摆着一束红玫瑰,足足有二十朵,红的妖艳惹人眼球。 她闻到浓郁的香气,自觉的抽了抽嘴角:“挺顺利的,不过最近结婚的很少,卖不出去婚纱。” 她今年二十三岁,四年前拒绝厉恒进公司的邀请,独立的开了一家小的婚纱设计馆。 “要不要我帮你?”他手指轻点的桌面。 她嘴里的咖啡险些吐到餐桌上,哑然失笑。 这个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能有什么办法帮自己,难道是定制几十套婚纱? 这种拥有暴殄天物面庞的男人,就算是天天结婚也不足为奇。 “那倒不用,我们公私分明,你不要插手我生活上的事情。”她拿着餐巾纸平静的擦掉嘴上的污渍,简单再涂抹上口红,抿住双唇。 浓郁如玫瑰的娇艳大红色很配她无辜的小鹿眼,平添几分妖娆。 “我可以给你安排助理。”他翻阅着手机,把照片递到她面前。 她急促的摇头,尴尬的抚摸着泛疼的耳垂,琳玲虽然看不到,可她感觉到晶莹耳垂上的疼痛,回想到昨天晚上的疯狂。 真不要脸,明明已经有其他女人了,还来折腾她。 “很好。” 她拎起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别墅,驱车赶往门店。 婚纱设计馆在她的经营下逐渐扩大,如今已经有了三家分店,她上班的这家是主店,足足有350平。 认真的看完新锐设计师送上来的稿件,她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细嫩的珊瑚绒小被遮挡在腿上,品味着苦涩的咖啡。 “这个不错。”认真的把自己欣赏的稿件挑出来,想象着稿件成型后,女人穿着她设计的婚纱幸福的走,走进婚礼的殿堂。 秘书在轻敲办公室的门:“玲姐,李小姐在门外等你。” 她刚走出门逛了一圈并没发现任何人,刚转身准备回办公室,一双手从暗处遮挡住她的眼。 她惊慌失措的尖叫一声,迅速的甩开蒙住双眼的物件,躲在角落里。 “我的女神,你要吓死我啊。” “你该不会是怕我表嫂派人砸了你的门店吧。”李晓思一脸坏笑的打量着她,一身阿玛尼推出的西装配上香奈儿高定连衣裙更显娇俏可人,仅看穿着,这些完全不像她说的话。 “你放心,我表嫂要是派人来打你,你就扭扭腰,迷惑保镖他们就不敢对你动手了。” “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她推李晓思的胳膊,把瑞士卷噎进她嘴里。 “真是一点都不温柔,难怪,我表哥在外面找小四小五。”她故意表情狰狞的耸肩。 没错,自己数十年的闺蜜厉恒的亲表妹,只不过豪门恩怨极深,她爹早已经在外面包养了不少女人,给她平添了四个兄弟姐妹。 第3章 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你背靠我表哥这棵大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开这种破公司?就不觉得辛苦吗?”李晓思摆动着奢华洛世奇手链,闪亮得让人躲不开眼。 她耸动着肩膀:“老娘可是有梦想的女人,钱再多也买不回我的执着。”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看我表哥对你多舍得花钱。”她眼神贪婪的看着手上戴着的阿玛尼星钻手表,双眼冒着星星,几乎要被灿烂的钻石光芒闪瞎了眼。 她从来没见过霸道总裁背后如此宠爱女人,简直就像电视连续剧,让人郁闷不解的居然是琳玲从来没对长相俊美的表哥动过心思。 “你该不会真想一辈子这样过吧?”她试探性的开口。 阳光下,琳玲瘫坐在沙发上,拿起羊绒毛毯盖住修长的双腿,品味着送来的黑加仑蛋糕。 “不然呢,你表哥现在的心思在艾米身上。” “你可拉倒吧。”李晓思嗤之以鼻,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她,来回打量,“你该不会真相信我表哥的逢场作戏。” “昨天我可是接到了不少人给我转发的厉恒和艾米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的照片,少在这里忽悠我。”她嗤之以鼻,迅速的点开那么发来的链接扔给李晓思。 她接过手机:“这不就是个病毒网站,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琳玲错愕的接过手机,才发现照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是厉恒的公司想要公关,才全网追踪删了照片。 “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就算他删了也没用。”琳玲嗤之以鼻。 现在删了又有什么用?估计李清妙早已经接收到厉恒当众拥吻的消息,想想她阴沉的脸,还真是让人期待。 “我想起来了,确实听我爸今天说过,表哥传出的绯闻,不过……”她兴奋的挑起眉头,“你以后怕是见不到艾米了。” 琳玲不解的皱起眉头,只见她把薯片塞进嘴里,惬意的咀嚼:“不过是用来打枪的炮灰,要不我表嫂怎么能压住心里的愤怒?” 说得也有道理。 琳玲含糊不清的吃着小蛋糕,豪门的水太深,像她这种在后宫里活不过两级的女人最好不要招惹幕后的大boss。不然指不定哪天就会在法制新闻上看到她被谋杀的消息。 李晓思身子一个激灵:“你说我表哥什么时候才能扶你上位,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可不敢。”她啧啧几声,把全部蛋糕咽进嘴里,浓郁的香气混着黑加仑的味道让人留恋。 “你表嫂不得杀了我。” “家族聚会的时候,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小丫头含糊不清扒拉着薯片。 琳玲错愕自己可是被厉恒包养时间最长的女人,深得宠爱,李清妙没有理由不把她当成眼中钉。 看来自己真是想多了,感情她是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那更好,我还想多活两年。”她翻阅着刚刚没看完的设计资料,直接把助理叫过来,嘱托她把自己精心挑选的资料设计出来。 她随即拿出助理送上来的样品细细摸着布料,最终选择柔软贴肤的布料送到助理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辛苦啊?今天和我去通宵蹦迪吧,我找一个新开业刺激的酒吧。”李晓思反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在她高耸的胸脯占了些便宜。 她声音瞬间低沉:“今天不行,我得去医院。” 医院这两个字,说出来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消沉,李晓思打了声招呼乖巧的退出办公室,一时间只留下琳玲一个人。 她泛白的手指从抽屉里拿出照片,男人阳光帅气半搂着她的肩膀依偎在香樟树下。 琳玲轻笑一声,趁着未下班的功夫,早早的开车来到医院。 中心医院的治疗室,她在门口嗅了嗅自己衣服,并没有闻到任何男人的气味,才慢慢的推开门。 迎面吹来的风沙遮挡住眼睛,她搓揉着泛红的双眸,看着门上玻璃映衬着女人煞白的脸,下意识的擦掉嘴上的口红。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在狭长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她慌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着厉恒的名字,迅速挂断电话。 犹豫了片刻,她才回消息:“有事吗?” “你在哪?”发送的瞬间,她接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还有事。”每月的这个时间他都不会联系自己,想来今天是睡迷糊了。 琳玲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医生和护士正清理着床上男人身上的伤口,伤口已经结茧,红色的边缘泛出白脓。 她心疼的咬紧下唇,主动打招呼,看着护士送上来的文件,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琳玲小姐,辛苦了。” 她不是第一次来医院,早已经和医生护士熟知,结果他们送上来的检查报告,认真阅读。 凌风晗,30岁,车祸后成植物人。 凌风晗这个名字,犹如滚烫的烙铁烙印在胸口,每一次细细品读都让她一阵心凉。 她始终没忘记五年前的阴雨天,凌风晗为了救自己卷入红色的奔驰下面,鲜血在瓢泼大雨下荡漾出血花,渐渐流入下水道,就如他的生命流逝。 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一个小时后救护车才赶到现场,而自己深爱的男人,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他这个月的情况不是很好,几乎没有清醒过。” 一句话犹如重锤敲打在额头,她吞咽口水,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 “那他有没有叫我的名字?” 凌风晗,他曾经最喜欢缠着自己,拉着她的手漫步林荫间,可现在只能躺在这冰冷的病房里,而撞到他的罪魁祸首却是逍遥法外。 “抱歉,我们问过他,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她泪眼婆娑的转眸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庞,柔软的心沉到湖底,痛苦得难以呼吸。 “那他记得什么?” 第4章 由不得你 医生无奈的摇头叹气,沉默不语。 琳玲心如刀绞,手指不自觉的伸进包里,抚摸着蕾丝布料。 她颤抖着缓缓的推开房门,只见凌风晗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腿上裹着白纱布。 琳玲从卫生间拿出温热的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脸颊,清秀俊朗的脸上渗出胡茬,她贴心的帮他剃除。 凌风晗原来是个体面的人,甚至有轻微的强迫症,可现在只能躺在床床上任人宰割。 她贴心的帮他换身休闲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包里,闻到衣服上散发着清新洗衣粉的味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记忆撕扯回到五年前,她隐约记得那天午后,他拉着她的手在林荫下奔跑,他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从包里哆嗦着拿出她缝制的领带,耳边回荡着医疗器械的检测声音,她轻轻的拿着领带摩擦着脸颊,熟悉的真丝触感让人泪目。 “我们认识了很多年,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孤独。” 她笑中带哭,回想着医生和护士说的那番话,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放在温热的脸颊上摩挲。 他还记得高中时逃课和他出去唱歌,路过婚纱店是看到闪烁着星光的婚纱,他用浑身的积蓄只买得起领带。 她小心翼翼摩挲着,笑中带泪:“你说,总有一天会看到我身穿婚纱走入婚姻殿堂。到时候你就会带着这条领带……” 琳玲泣不成声,粗鲁的擦掉眼角的泪,轻轻抚摸着冰冷的脸颊。他血液流通不顺畅,四肢和脸颊完全暖不热。 她靠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回忆着曾经的青葱岁月,想到他睁开眼睛,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他温润的气质撑得起幽深如大海的眼睛。 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十指纤细的能清楚的抚摸到骨骼,甚至能感觉青筋里流淌的血液。 “七月的风,八月的雨,最美的太阳和遥远的你。” 她完全没做好失去凌风晗的准备,每在这里呆一分钟,心渐渐的往下沉。 从病房走出来时双眼已经通红,她背过身,没看到男人眼角流下的泪滴。 来到办公室,叫醒熟睡的医生,贴心的嘱托他们一定要照顾好凌风晗,这才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出医院。 初春的冷风带着冬日的料峭,犹如锋利的刀片刮在身上,她裹紧身上的外套,酸涩的眼睛被风吹的不禁流出热泪。 坐在路边24小时营业的商店,她吞咽着买来的面包,修长的手指夹着腥红的烟头。 “在哪里?”厉恒再次发来短信。 她放下面包,轻嗤一声,熟练的打字:“在路边啃面包,你要不要来找我?” 感觉语气不对,她一字一顿的删掉,简单明了的回复:“路边。” 她从车里拿过毛毯带上修长的双腿,靠,在便利店的餐椅上沉沉的睡过去。 这个男人怎么会三更半夜的给她发短信,难不成是深夜寂寞想她了? 得了吧,他有那么多的女人,根本就不差自己。 裹紧身上的毛毯,她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做了很多梦,梦到凌风晗毫无征兆的离开,自己走在阴暗的路上崩溃大哭。 有人推开便利店的大门,冷风透过门缝吹在身上,琳玲被冻醒,拖着惺忪的睡眼,只见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她吞咽口水,瞪大眼睛看清楚精致的手工定制风衣,香味很熟悉。 是厉恒? 瞬间没了睡意,她愣愣的看着男人幽深的狭眸,带着一丝薄愠。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在跟踪她吧? 厉恒根本就没回答她的话,粗鲁的把她塞进车里,熟悉的景象在眼前斑驳,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别墅门口。 她刚把脱掉的外套挂在玄关处,男人从身后抱住她,满是胡茬的下巴在脖颈轻轻摩挲,两只手熟悉的在身上游走。 刚要张口说话,凉薄的唇堵住她的嘴,把呜咽的话语吞咽入腹。 “呜呜呜……” 厉恒粗暴的撕扯她的裙子,高高的扬起,毫无顾忌的推倒在沙发上。 她反抗的扭动着腰:“你这个时候想干什么?” 劳累了一天,她早已经疲惫不堪。 琳玲刚刚清醒,抗拒求欢,带着烟味的气息灼热的喷洒在脸上。 “由不得你。”男人丝毫不顾及,一只手紧扣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扶上她的唇畔一路向下游走。 轻拢慢捻间身子融化成一滩水,她不断退缩,抗拒着他狂猛的攻势,直到她无路可走,男人纠缠住她灵巧的舌。 她大脑一片空白,体内的燥热越发浓烈,发热的身子情不自禁的靠住他,就连双手也不禁环住他的脖子。 痛恨身上的反应,可陪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两个人太过熟悉对方的敏感点。 厉恒从后背抱着她缓缓走进卧室,用力推搡到茶几上。 她身子重重地把礼物盒撞到地上,酒红色的领带从盒子里掉出来,毫无征兆的丢进垃圾桶。 “小心。”她后撑着身子抵在他健硕的胸膛,拼命的推搡着他,另一只手从垃圾桶里捞出来领带,如同珍宝般把它护在胸口。 男人粗粝的手指一把夺过领带,厌恶的打着圈,酒红色的领带缠绕在他的食指。 琳玲慌了神,领带上还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她和凌风晗的字母缩写。 “还给我。” 厉恒轻叱一声,厌恶的推开他,拿着领带,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珠。 酒红色的领带颜色瞬间加深,上面沾染这凌风晗的气息也被他强大的气势代替。 空气中弥漫着烂大街的古龙香水味,她疲惫的眸子染上红血丝。 “把领带还给我。” 厉恒当然不肯,阴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两个人名字的缩写,眼神定格在中间粗糙的爱心形状。 她已经站在自己身边五年,可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 可偏偏这个女人身子过分的诱惑,吸引了他进一步探究。 他贪婪的舔舐着干裂的嘴角,随手把领带扔在地上,抬起脚尖踩踏。 琳玲的心犹如被无形的大手揉捏,疼的喘不过来气,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拼命的从他脚下拽领结。 “你敢这么对我?” 第5章 上门 男人把她按到柔软的床上,手指轻抚过白皙的脸颊,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你凭什么这样?”她声音发颤,呜咽着几乎要窒息。 厉恒丝毫不顾及她眼里的脆弱,一遍又一遍的掠夺着美好。 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梦里感觉到一双温柔的大手在温热的水里清洗着身上的污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她身子不住的颤抖。 第二天早晨从床上醒来,她抬头对上讳莫如深的眼睛,仿佛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心脏砰砰直跳。 “你……” 厉恒丝毫没理她,昂首阔步的走向门口,每走一步,余光瞥向四周,并没有发现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东西,心情极好。 她白皙的酮体泛着草莓印,他攻城略地,要在每一寸皮肤印上属于他的印记,让她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 转身来到客厅,琳玲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偌大的别墅染上香火味,墙上摆放着,她从小到大每一个阶段的照片。 手指轻轻抚过照片,清冽的脸色微微好转,俊冷的线条也柔和下来。 视线最终定格在她抱着一束玫瑰靠在香樟树下的照片,她一身运动服衬托姣好的身材,手捧着鲜花,双颊绯红的看着镜头腼腆一笑。 属于18岁的美好。 他垂在右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胳膊上青筋暴突,真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琳玲见他已经离开,翻身带着门继续入睡,脑海里嗡的一声想到昨天晚上被他糟蹋的领带,直接穿上鞋拖儿,啪嗒啪嗒的跑到垃圾桶旁边。 她捡起皱皱巴巴还没有褪色的领带,疼惜的搓揉着金色的字母缩写,跑到卫生间用清水冲洗。 每一次抚摸到领带,她都好像牵着凌风晗的手。 该死的厉恒,居然敢破坏她心里最神圣的东西。 记得曾经,他把领带交给自己的时候,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带着这条领带出现在两个人的婚礼现场。 她当时没心没肺的嘲笑领带的颜色太过骚气,配不上温润如玉的他。 时间过得真快。 她眼眶一片酸涩,躲在卫生间里,听到客厅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琳玲来到门店已经是当天下午,她特地为了条不起眼的白色丝带,遮住脖子上的草莓印。 助理早早的在门口等她,见她走进来弓着身子上前,把今日份的订单送到她跟前。 工作室的每一个人都很惧怕琳玲雷厉风行的性格,即便是她在日常生活中温柔得体,可一旦职员们在工作上犯了错误,她就会毫不留情的批判督促改正。 “玲姐,厉总今天来下订单。” “他来干什么?”琳玲蹙起眉头,两个人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他绝不会插手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他最近有些反常。 她翻阅着订单,看到上面清楚的数字,惊呼一声:“他要三十条搞定婚裙?” 不想和他太过纠缠,琳玲跟李晓思拨通电话:“你表哥是不是疯了?” 只有跟她在一起才能肆无忌惮的吐槽。 “我可听说我表哥在你们工作室订了三十条婚纱。” “他要这么多裙子干什么?难不成有女装癖?” 她嗤之以鼻,脑海里浮现出健硕的胸膛被雪白的连衣裙遮挡住的画面,不禁一阵恶寒。 李晓思点明:“当然是照顾你的生意,大傻瓜。” “我还真用不着他,要是被家里的那一位知道了,还不得手撕我?”她瑟缩着脖子。 另一端早已按捺不住激动:“这位大姐,我表嫂根本就管不住他,我看两个人的婚姻已经貌合神离,你赶紧找机会上位,我全力支持你。” 琳玲一想到,自己的后半生会和一张冰块脸共度,急忙挂断电话,用清水洗了把脸才勉强找回理智。 助理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玲姐,有为姓张的小姐在门外等你。” 张小姐?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只听助理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看模样不是善茬。” 琳玲用手机当镜子照了下脖子,确定看不见吻痕财会部走出办公室,远远的看到,一抹艳丽的身影坐在接待区喝咖啡。 女人宽大的黑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高挺鼻子上打着的高光几乎要亮瞎人的眼。 “张小姐好。”她礼貌的打招呼。 琳玲看着她傲慢的态度,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皱,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人就是厉恒包养了四年的女人。 当年她知道张曦瑜上位后,故意找厉恒闹了一场,直到他送给自己一间别墅才草草了事。 女人娇嗔一声,纤细的手指挑下墨镜:“几年不见,你脸上的皮肤怎么都有皱纹了?” 听出她的不怀好意,琳玲心里面万马奔腾,表面维持着得体的笑。 老娘已经26了,好吗? “当然是比不上张小姐如花似玉,不是今天去美容就是明天去买衣服,哪像我还要承担工作的压力。”她没好气的回应,女人不给她面子,她也不用和假惺惺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张曦瑜气的原地跺脚,红色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跺的震天响:“好你个琳玲,真以为仗着厉总宠你,就敢这副样子和我说话?” “来者是客,张小姐告诉我今天来我店里是干什么的?” 她堂堂正正的看着她纠结成团的丹凤眼,心里越发烦躁。 女人得意一笑,神秘兮兮的凑到她面前,完全没有刚刚的焦灼。 不愧是演戏的。 厉恒身边的女人职业各异,只有张曦瑜被人熟知。她靠着自己脸皮厚的老妈勇闯娱乐圈,接到几个小角色后毫无顾忌的和顶级流量炒cp,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 “我是来定婚纱的。” “你?”琳玲接过她扔来的一叠钞票,错愕的打量着她姣好的身材,视线定格在几乎要崩塌的脸上。 张曦瑜为了维持好状态一直在做微整形,近距离的看她,整张脸已经有些僵硬。 “你该不会要和厉恒结婚吧?” 第6章 砸门 “我倒是想嫁给他。”女人娇嗔一声,抽出镜子拍打着气垫,遮住脸上的瑕疵。 琳玲真没想到她会来主动挑衅,揣测着目的,拿着喷壶面无表情的喷洒着养在桌上的绿植。 “三天后,来拿衣服。” 她的气度和腔调简直就像古代养在深宫大院的妾室生的不受宠女儿,难登大雅之堂,厉恒眼界高才不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张曦瑜气鼓鼓的站起来,重重的翻了个白眼:“那我就等着瞧了。” 琳玲从容不迫的笑着,不慌不忙的挥挥手:“恕不远送。” 看着她极力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嗤之以鼻。 厉恒对于包养的女人很大手笔,看今天李清妙戴的首饰都不是限量版高定,估计她的好日子到头。 男人还真是无情,比不上凌风晗一星半点。 她手指伸到口袋里,抚摸着装在精美盒子里的领带,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让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张曦瑜的助理取走衣服,居然发了条微博吐槽她设计的婚纱抄袭,还清楚的标记了抄袭点。 “为拍摄现在广告,在琳玲婚纱设计馆精心挑选了一套普通婚纱,老板娘态度极差,没想到送来的衣服居然被我的设计师指出抄袭。” 文章后面还标记着讽刺的表情,网络媒体的力量强大,不出半小时的功夫,微博转发量已经破百万。 琳玲看到微博评论掐灭手里的烟,眼前一片漆黑,大口的喘着粗气缓解心里的郁结。 房间里弥漫着淡雅的香气,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舒心,脑子里越发烦躁。 “马上用工作室的号发微博否认抄袭。”她干净利落的吩咐下一步动作,设计好文案后迅速发给助理,把杯子里失温的黑咖啡全部喝完,埋头投入工作。 工作室的人谁也不敢招惹她,他们心里清楚,处于工作状态的琳玲可怕的犹如饿了五天的猛禽。 “玲姐,门外有一群张曦瑜的脑残粉在砸门……”助理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 琳玲毫不掩饰脸上的愤怒,老娘开了五年的工作室,还是第一次被人指出来抄袭。 她挽起袖子来到工作室门口,看着疯狂的粉丝举着张曦瑜的应援照片在门外谩骂。 “就是这个女人对宝宝黑脸。” “宝宝在这家抄袭工作室受委屈了。” 琳玲满脸黑线,拜托各位,这里可是私人的工作室,来的每一位都是客户。 更何况张曦瑜已经二十二岁,哪里来的宝宝? 她心里默默吐槽,刚要上前解释,不知道这群小粉丝从哪里拿出的石头,拼命的砸向工作室。 脸色一慌,下意识的向后退两步,只见白色的鹅卵石受重后滚到脚下。 真庆幸她躲过了,这种硬度的石头肯定会打破头。 工作室的伙计眼疾手快的关上大门,把粉丝挡在门外,叽叽喳喳的商量对策。 琳玲扶着墙坐到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无意识的接通电话。 门外的小姑娘们不过是十三四岁的花季年龄,她不能动用武力。 “你终于接我电话了。”薄愠但声音通过电磁波传来。 “我在忙工作的事。”她现在无暇顾及他。 “我在后门,很快就到。”男人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 她紧皱起眉头挂断电话,看着一抹颀长的身影从灿烂的阳光深处走出来,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他好像早有准备。 “我了解了情况,你已经让她删除了微博,事件发酵得很快。” “我知道,我给她设计的这套婚纱是七年前的作品,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当年的设计稿。”她屈膝半跪在桌子下翻找着旧文件。 隐约记得上面有七年前设计学院的老师印章,只要能找出来那张设计稿就能还她清白。 男人波光潋滟桃花眼此时阴沉得滴出水,余光瞥向员工办公室,刚要走出去,被她拦住。 “你出去干什么?”她暗中较劲。 “你就不情愿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他眉头拧成川字,脸色很复杂。 自己在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有多不堪? 她迟疑的松开胳膊,眼神闪烁:“那倒没有,你是有妇之夫……” 两个人的关系见不得人。 心脏被滚烫的烙铁刺痛,她能想象得到所有的人围着她指指点点,背后骂她是勾引别人老公的贱女人。 这种话要是传到凌风晗的耳朵里…… 她赶紧摇头,把他推搡到沙发上:“你别出去。” 她不怕被人议论,就怕凌风晗知道这种事情嫌弃她脏。 厉恒窝了一肚子的火,反手推到白皙的肩膀上:“给我让开。”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门店的门,一通电话直接叫来保镖和警察。 琳玲慌张的跟着他出门,只听他阴沉嘶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看谁敢在这里闹事。” 年轻的小姑娘们不经世事,看到这种阵仗直接吓跑,不出五分钟解决争端。 琳玲喉咙发痒,重重的咳嗽着回办公室。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厉恒。 本来以为厉恒解决完事情后会回来,她急躁的在办公室里翻找着旧文件,也没对他上心,没想到整整两个小时后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 谁管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就搞澄清自己没有抄袭,鬼知道一个微博对她和工作室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助理着急忙慌的举着手机跑进办公室:“玲姐,厉总帮我们发微博澄清,拿出七年前的旧文件以公司的名义担保,你绝对没有抄袭。” 她慌张的接过手机,看清楚澄清的新闻标题,厉恒还清楚的给在微博上点名指姓辱骂她抄袭的人发了律师函。 琳玲手里一紧,手心冒出一层细汗。 晚上回到别墅,颀长的身影正靠在沙发上玩平板,她脚步犹豫的上前。 “是你帮我摆平的?你怎么找到我七年前的文件?” 她要是没记错,早已经把旧文件收起来。 男人头也不抬,长臂一把捞过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黝黑的发丝。 “我不仅找到了当年的设计稿,还在后面看到了两行字。” 第7章 李清妙 她身子一个激灵,灵巧的转移话题:“过去的事情了,我真应该谢谢你帮我摆平今天的事。” 她别扭的开口,偌大的客厅回荡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忙了一天身心俱疲,还没走上楼梯,身子被男人从背后捞起。 厉恒一只手托住后脑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圆润的下弧线,吻上晶莹的嘴唇。 “别这样,我很累。”她脸色冷漠的拒绝。 厉恒眼里一闪而过急不可查的冷漠,反手撕掉她黑色连衣裙。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在圆润的耳唇吐着热气,笑容犹如狡黠的狐狸。 第二天下午,工作室受了风波后打响名号,不少人来观光定制婚纱,她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 下午三点才吃饭,她扒拉着已经冷掉的米饭,随意的看着手机新闻。 叮咚。 微信特殊的提示音响起:“今天晚上八点,金玉良缘酒店。” 她嗤笑一声,身份上不了台面,总是回忆特殊秘书的身份陪着他参加各式各样的聚会。 看来这一次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张柏芝随意从衣柜里抽出淡蓝色连衣裙,柔软的贴身布料衬托姣好的身材,犹如风吹过湖面荡起波光粼粼。精致的卡地亚珠宝更添几分气质,衬托的红唇格外妖艳。 厉氏集团举办庆功会,包下整间酒店,门口的服务生正在简单登记。 “小姐是谁邀请来的?” “厉恒。”她声音清淡,看着服务生脸上怪异的表情也没多在意,踩着细高跟穿过走廊。 女人们的欢声笑语在耳边回响,她对一切毫无心情,平静的在众人间寻找厉恒的身影。 在餐桌前喝咖啡的女人气质高雅,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琳玲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女人翘起三只手指,另外两只手指念着白瓷勺搅动着咖啡杯,新烫的波浪卷染着新亮好看的颜色,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她身上强大的气场。 厉恒的女人果然很有品位。 她面不改色转过身,羞耻感蔓延全身,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她是不能和厉恒的女人出现在一个局上。 这个混蛋给自己发短信干什么? 她转身撞到厉恒的胸口,看到他眼神的错愕,气氛莫名的尴尬,推开他跑进走廊。 敢情不是他发的短信。 她气得脸发白,只见身穿大红色连衣裙配大波浪卷发的女人从暗处走出来,打扮的像暴发户,完全不吸引人眼球。 闻到刺鼻的香水味,勉强挥了挥手,刚要离开,没想到女人叫住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 尖锐的声音撕裂记忆,这才想起来,眼前不就是大学宿舍时常和她攀比作对的王玉可吗? 如果没记错,她不是已经和60岁的男朋友远去国外,怎么回来了? “走错地方了。”本来对她印象极差,琳玲没好气的回应。 王玉可上下打量着她,故作亲昵的环住胳膊:“来都来了,和我们一块参加聚会。” 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拉着人来到宴会见世面,琳玲浑身一阵恶寒,不露声色的抽回胳膊。 “我得回去,还有工作上的事情没处理。”她礼貌得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工作上的事情有什么要紧的,你要是能和厉氏总裁合作,工作会更上一层楼。”王玉可动作满是风尘味,一颦一笑间透着奸诈。 她态度坚决:“让开。” “还真以为自己是校园里的女神?这是总裁和夫人举办的宴会,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一个箭步挡在面前。 尖锐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琳玲心里暗骂不止,眼看着周围人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身旁的女人还在拖延着她。 在任何场合碰到金主的老婆都要回避,她可没那么大的胆量往枪口上撞。 她清楚的闻到阴谋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 “我可听说你设计的衣服好看,还想着结婚时候跟你合作。”她拉过凳子,把琳玲按着坐下来。 琳玲眼看着一群富太太把她围住,进退两难,这个时候要是甩脸子走人,肯定没人再去光顾她的店。 圈里谁不知道琳玲是厉恒关起来的金丝雀,是他宠在心尖尖上六年的女人,除了名分,她几乎和李清妙的地位一样。 “人家有总裁养着,工不工作都一样。”胖夫人捂着嘴嘲笑。 她淡漠的转过头,声音无比刺耳:“夫人说话注意,我赚的都是干净钱,但我不像某些人摆谱的清新脱俗,背地里卖假的减肥药,” 可是一眼就认出来,嘲笑她的人正是最近在朋友圈被挂出来卖假减肥药的骗子。 王玉可添油加醋:“可不是吗,在床上勾引男人也算是干净钱。” 女人们笑作一团,脸上皆是对琳玲的鄙夷,她们拉帮结派就是为了和李清妙站在一伙,拼命的把她往死里踩。 李清妙举着红酒杯走进来,简单的一个眼色就能让众人明白意思。 琳玲退缩到靠着门的墙角,这几年她特意和李清妙避开,两个人从没见过面。 “长舌妇背后嚼舌根,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话主动举起红酒杯,一饮而尽,做足了大方的气派。 琳玲挤出一抹笑:“抱歉,扰了你的平静。” “那倒没有,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 狭小的空间并没有想象中的暴出冷意,琳玲抬起脸,想要在她细微的表情中捕捉到虚伪,最后却毫无收获。 她语气很慢:“宴会上每个人都惺惺作态,我倒是觉得和你聊天很舒服。” 房门无声的打开,男人神色紧绷来到人面前,三人站位呈三角形。 他紧蹙着眉头,心里的好奇被压制,看着她煞白的脸主动开口:“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琳玲头也不回的走出宴会厅,外面的风冷飕飕的灌进脖子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坐到车里,她抱着小腹大口的呕吐,火辣辣的感觉席卷全身,熟练的点燃一根烟。 她真的很反感假惺惺的聚会,更没想到第一次和李清妙交锋就败下阵来。 果然,她这种身份的人和大房摆在一起充满了心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处境。 她多想撕碎身上的伪装,陪在凌风晗身边,银行卡里愈下的数字让他不得不攀上厉恒这棵大树。 只是,她依然感觉到疑惑,为什么在厉夫人的眼里感觉不到一丝敌意。 果然,这个女人的伪装太厉害,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第8章 抗拒 第二天一早, 厉恒早早的来到别墅找琳玲,从背后一动不动的抱着她,许是怕她心情不好,丝毫没体验会的事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敏感的有些瘙痒,她缩着脖子,抗拒他身上男性的气息。 窗户未关,早春的风带着冬日的料峭,从窗外袭来风里都是他的气息,混杂着痴情话语传到耳朵里。 “不用陪她?”想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厉恒应该惹恼了李清妙,现在不应该在别墅陪着她。 也难为他今天早晨才过来。 嗅到空气中弥漫的香奈儿5号的香气,记得昨天和她在宴会上相遇,她身上就是浓郁的优雅香。 果然…… 她动作更加抗拒,艰难的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抵在他健硕的胸口。 “我要去工作。” “陪我。”低哑的笑声从胸腔里溢出来,他熟练的在她背后打着圈。 她双臂暗暗用力。 这家伙昨天晚上险些害了她,自己出现在宴会必当成为李清妙的头号狙击对象,那群富太太也会为了巴结她,和自己作对。 她侥幸逃过一劫。 没想到今天的男人还舔着脸来找她。 琳玲心里窝火,抬眸打量着他泛白的嘴唇和眼睑下清扫过的青紫:“你……昨天晚上没睡觉?” “忙工作的事情。” 鬼才相信你这番话,明明身上带着女性的香水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在工作。 厉恒眯着双眸,依旧维持着矜贵的风度,看她鼓着腮帮子像是偷吃的花狸鼠,心情极好。 他放声大笑,小腹用力,揽住她的腰拉到面前。 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异样,琳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您还是去陪您的夫人吧,省得她生气把火引到我身上。” “你在吃醋?”男人心情大好的闷响,修长的手指爬过双肩抚摸着脊椎,安抚情绪。 很好,他就喜欢看女人吃醋的样子。 鼻子被按压到坚硬的胸口,险些喘不过来气,琳玲用嘴大口呼吸,听到他闷声笑更加不耐烦。 “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厉总身边的女人这么多,我还能吃得过来吗?”她声音低沉。 她的手握紧泛白的拳头,呆呆的垂在双侧,身体僵硬的如同木板,任由她抱着。 “是张曦瑜趁我洗澡的功夫,给你发个短信,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见到她。” 谁敢动她,那就只能付出代价。要是把他心尖尖上的人惹生气,那就不是失掉几个代言这么轻松的事情。 “真的?”她小声询问。 难怪,厉恒怎么会没事找事给她发短信,挑唆自己和大房的关系,他就不怕后院失火? 张曦瑜果然是个有心机的人。 她不屑的翻了翻唇,紧绷的身子稍微柔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膀上,下巴摩挲着西装的皱折。 厉恒手指迅速的攀上她纤细的腰肢,十指微动,她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被他挠着肉噗嗤一笑。 “你干什么呀?”声音也染上莫名的温柔。 “干你。”男人皱起的眉头彻底舒平,反身压在她身上。 她刚整理好的裙子在他等身下彻底凌乱,脸上的妆容被额头渗出的汗珠打湿,整个人带着激情后的狼狈。 “不要这样。”她还要去上班。 厉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大手从后背靠着她紧绷的翘臀,把她拉到身下。 腰带上的金属扣隔着薄薄的纱料,在她小腹轻轻摩挲,男人笑的张狂,一只手轻抚过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 “我已经在微信群里通知你的员工两个小时后上班。” “你怎么能够是这样?”她气的握紧身后的床单,好奇的挑起下巴,“你什么时候进我们的微信群?” “我无所不能。”男人俯身吻住他凉薄的唇,小心舔舐。 她太过美好,就像刚从树上摘下来娇艳欲滴的樱桃,色泽饱满诱人。 吃了一口,忍不住的还想吃第二口。 激情过后,她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间,疲惫的身子带着一丝遣倦。 琳玲赶到公司已经是十点,她打开店门才发现空无一人,迅速打开微信群,才发现厉恒又推迟了一个小时上班时间。 真是混蛋,工作室的人要是知道他三番五次的推迟上班的时间,谁还保持着积极的心态设计。 心里默默的吐槽一顿,一路小跑回到办公室,处理今天的文件,她每天都会把工作安排得满档,今天已经推迟了三个小时。 “我的玲老大,你工作怎么这么忙,我每次见你都是在办公桌前画稿子,你都不觉得枯燥吗?”李晓思嘴里叼着香肠缓缓的走进来,她头发还没干,不客气的脱掉外套对着空调排出的暖风撩着头发。 琳玲头也不抬:“我的大小姐,你背后有人养着,我只能自己奋斗。” 李晓思的身家背景雄厚,和厉恒有一拼,后面的实力如此,她就算这辈子浑浑噩噩的生活,家族的实力也足足能养她三辈子。 “我表哥不是在养着你?”她轻嗤一声,脸色变得难看,小心翼翼的爬到办公桌前,“我听说了昨天的事情。” 湿漉漉的头发上水滴缓缓的流落下来,滴滴嗒嗒的打在设计稿,琳玲惊声尖叫,赶紧拿起纸巾小心的擦拭,看着晕开的线条啧啧嘴。 “你还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破稿件,就不想赶快除掉张曦瑜,我看她现在就是想挑拨你和我表嫂的关系。”李晓思迅速趴到她眼前,夺过手里的稿件愤然扔在桌上,“你还是赶紧想办法自保吧。” “那有什么关系?”琳玲脸色平静的擦拭着稿子,心疼的抚摸着皱起的纸张。 厉恒已经说会给张曦瑜个教训,他向来说到做到,估计她最近会消失在荧幕上一段时间。 “我真不想扳倒她,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好东西。”李晓思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讨好似的恭敬递到琳玲面前。 她垂眸一看,脸上的愁容加重,看着照片上清楚,拍摄出一组李晓思和神秘男人挽手接吻的照片,毫不在意的放进桌子里。 将来可能有用,至少现在她还没心思和张曦瑜作对。 谁陪在厉恒身边对她来说都一样,只要张曦瑜拿出相应的钱,她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厉恒。 第9章 手链 “你真不想上位?”皇帝不急太监急,李晓思看着她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气的胸口发堵。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家族前两天聚会的照片,我真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在上面看到你。” 琳玲随意一瞥,余光却是注意到李清妙半揽住厉恒肩膀的胳膊,她完全不想探究厉恒抗拒的眼神,视线被红色绳子上金色的手链吊坠吸引。 她一把夺过照片,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厉恒的家族庞大,远远的拍摄照片并没有清晰的勾出手链的细枝末节,仅仅一个大致的轮廓。 “怎么样,有没有被吸引?”李晓思瞪大双眸盯着她。 琳玲缓缓后仰,柔软的靠椅正贴着脊椎,秀眉微蹙:“你表嫂也是高身价的女人,怎么会带这种手链?” 她旁敲侧击,瞥见闺蜜脸上意味不明的表情,想来她什么也不知道。 “管她呢,你就没被这些人的财力吸引,想着将来有一天出现在家族聚会上?”李晓思依旧不死心。 她长舒一口气,手链犹如滚烫的烙铁印在身上,她倒吸一口凉气记忆撕扯的回到五年前。 暴风骤雨间,一辆车急速的冲到她眼前,她被赶来的凌风晗压到身下。 血腥味在鼻腔里弥漫,她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渐渐翻白,大声的嘶吼。 雨下的太大,弥漫着淡淡的薄雾遮住了眼帘,她迷茫间看到戴着红绳金色手链佛形吊坠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踩着红色的细高跟在她面前停了两秒。 清楚的记得在吊坠后面还有着模糊的字母,隐隐的能看到钻石镶嵌的钩形。 她忍着痛呼救,女人脚步泰然自若的回到车上,汽车疾驰,溅起的雨点喷洒在脸上,遮住了眼眸。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绝望。 “你在想什么啊?”李晓思晃悠着她的肩膀。 她收起眼泪,声音毫无意识的嘶哑:“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你有没有见过你表嫂的这条手链,上面是什么形状?” “我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条普通的手链,看样子也不值钱。你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土气?”李晓思不屑的看了一眼,把照片收起来。 她不敢细问太多,波澜起伏的胸口如同千万只小虫在不停啃咬,疼痛感席卷全身。 “没什么。”琳玲不敢暴露,失魂落魄的靠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盖上柔软的羊绒被。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办公室里镀上一层金黄,沐浴在刺眼的阳光下,她一直没感觉到任何温暖,身上起来鸡皮疙瘩。 每次想到车祸现场,她都会头皮发麻,仿佛再次置身在痛苦的绝望中。 “别想太多了,你要是感兴趣,我就去想跟我表嫂亲近的人打听打听。” “去吧,我刚设计了一款秀禾,和她的手链很配,真想知道是哪位设计师给她设计的。” 李清妙身上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估计是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定制款。 她揉捏着发疼的太阳穴,单手托腮的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缓缓而下,不禁让人想到在医院里的凌风晗枯槁的脸。 她自嘲的撇了撇唇,自己不能帮他承担半份痛苦,还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纠缠了五年。 李晓思好奇的从办公室里离开,迅速的调查情况,下午直接给她拨通电话。 “我已经问出来所料的来历,我听说西城开了一间神户牛排,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她胸口被无形的大手揉捏,几乎要喘不过来气,泛白的手指紧紧的攥住手机:“什么都听你的,赶快告诉我那条手链是什么形状。” 听到他猴急的语气,李晓思也不想和她多纠缠,悻悻的开口:“我听说她已经带了那条手链足足十年的时间,是简单的佛祖形状,她一直佩戴在右手上。” 佛形? “是不是金色的?是不是金色的?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她慌乱的询问。 她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事情,刺痛的记忆,似乎为了保护她选择性遗忘细节,她对于那天的记忆以前有些模糊。 甚至不记得自己在医院的急救车等一个小时是如何度过的,可手链却在她心里印象深刻。 “我怎么知道。”李晓思小声的嘀咕一句。 琳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失魂落魄的摇摇头,如果真的是李清妙做的,那她就是撞到凌风晗的凶手。 是她,把两个人扔在荒郊野岭的小路上,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可是一切如果真是李清妙做的,她看到自己的模样,当时怎么没有一点恐惧,难道她已经忘了车祸? 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任谁也不会忘记。 她回忆着那天自己颤抖的开口,瓢泼大雨的声音掩盖住她脆弱的呼救。溅起冰凉的雨冷冷的打在脸上,混合着额头前的头发遮挡住眼前的景色。 她那天这么狼狈,任谁也不会把曾经苟延残喘的受害者和如今优雅的琳玲混为一谈。 李晓思在电话另一边纠缠:“喂喂喂,你什么时候带我吃牛排?” 她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汽车的刹车音尖锐的刺痛耳膜,她身子一个激灵,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 “不行,我必须去亲自去看看。” 她有信心自己看到那条手链绝对会一眼认出来。 仓皇的翻找着桌上的资料,她恨不得从上面找到任何关于李清妙的消息,十指重重地敲击在木桌,指尖已经泛红。 “你在找什么?”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逆着光站在办公室门口。 她不用抬眼看就能分辨出厉恒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俊美的脸上浮现疑惑,颀长的身影在阳光的映衬下平添几分贵气,金色的衬衣边穿的纽扣闪烁着刺眼的光。 她像是找到了最重的线索,猛的扑上去,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我想见李清妙。” 第10章 脑子坏了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竖起拇指戳她的脑袋,“还是说你上次受了刺激,想要和她一比高下。” 琳玲对一切充耳不闻,脑海里浮现出厉恒和李清妙亲昵的姿态,她隐约还记得临走前看到她正贴心的帮他整理着领带。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看到她,我有些话要跟她说。”她咬着牙,急躁的心只想着能快点确认她胳膊上的手链。 厉恒默默的解开袖口扣子,立在阳光下身形一顿,侧面的轮廓分不出喜怒。 “你想干什么?” 难不成…… 他低垂着眼眸打量着琳玲焦躁的眸子,小鹿眼里看不到任何野心。 “我当然是想要给她送个礼物,昨天晚上匆匆见了一面,没准备好东西。”她含糊不清,撒娇的靠在肩膀上,硬着头皮摩挲着发麻的脸颊。 厉恒是最了解李清妙的人,她不敢现在问出手链的事,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疑心。 “你放心,我真没想过上位,昨天晚上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生气。”她脸色很差,信誓旦旦的举起胳膊保证。 琳玲在他身边纠缠了五年,心里清楚厉恒的底线是家庭,她不敢轻易的试探。 微风拂过窗帘,房间里荡漾着清新的玫瑰香气。 为了能给生活添点味道,她每天会让助理在办公室的花瓶换上新摘的玫瑰,可现在浓郁的香气却刺得她头皮生疼。 她肉眼可见的男人脸上镀上一层薄愠,还以为自己触碰到她的底线,权衡了一下,咬紧下唇。 “你真的放心,我真没想过和李清妙正面交锋,我就是……”她大脑一片慌乱,原本她就不是会说谎的人,情急之下更是攒不出一句谎言来稳住他。 男人脸色阴沉得滴出水,右眼微眯,一缕白色的烟雾从嘴角和鼻孔溢出来,被空气吹散。 办公室里弥漫着烟草香。 琳玲额头和鼻尖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咬她紧着嘴唇,艰难的开口:“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不过是……” 厉恒趴在她肩膀上,大手揽住骨骼分明的后背,轻轻挑逗着敏感点。 她下意识的抗拒,紧绷的身子刚要推开他,男人暗暗用力把她钳制在怀抱里,俯身吻住她的唇,抽离喉咙里的气。 气息渐渐不稳,理智随着疼痛席卷全身,琳玲瘫软的靠在肩膀上,小声的哀求:“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 男人舔舐着她嘴角,力道拿捏得刚刚好,迅速解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隔着衬衣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 她不敢惹怒厉恒,生怕自己断掉最后一丝线索,他整整找了五年,绝对不能失去靠近李清妙的机会。 被挑逗得满头大汗,余光警惕的看着门口,紧要着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喘息的声音。 房间里荡起一阵亲昵。 她慌张的跑进卫生间清洗着红润的脸,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双眸猩红的女人,目光聚集凝滞。 骨骼分明的手从背后抱住她,男人坦露着上身,很受用她脸上的娇羞,轻轻抚摸着脸上的苦情红痣。 “你不满足现在?” 他轻声开口,鼻尖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闻着身上淡雅的清香,渐渐沦陷在温柔里。 大脑皮层闪过第一次和琳玲相遇,当时她低垂着脸泛红的眼眸慌乱无措,怯生生的跟在李晓思的身后。 他第一眼就为她美好的身躯吸引。 前凸后翘,柔美的脸颊都有女性的温柔细致,像是清晨山谷中绽放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又带着一层薄刺。 他贪婪的吮吸着身上的香气,卫生间里泛起的水雾,透过毛孔渗入皮肤,骨子里堵上一层冰冷。 琳玲下意识的向前微弓起身子,安抚体内的燥热:“当然没有。” 她斩钉截铁的开口,双目无神的回头看着他,故作娇羞的垂下眼眸:“我,我觉得……你爱……” 爱这个字脱口而出,她迅速咬住慌乱的舌头,疼痛感席卷全身。 她这个身份,有什么资格提起爱。 “没什么。”她失落的摆手。 厉恒穿着衬衣遮住健硕的胸膛,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起光亮,在她失魂的眼睛里来回游走,得意的挑了挑眉头离开。 他很喜欢她生气的样子。 琳玲做梦也没想到,熬到下班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关于李清妙的任何线索。拖着疲惫的双腿刚准备离开工作室,只见公司的职员把她围成圈。 “你们干什么?”她无心挣扎。 话刚落音,办公室的灯被关上,如今是初春时节,下午六点,天色已经漆黑。 男人推着蛋糕,车缓缓的走进来燃烧的火焰星星棒散发着光亮。 琳玲全身每个毛孔紧闭,抗拒着他温柔的气息,可厉恒身上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网住,拖拽着绳子,把她拉到身边。 她已经不记得是怎样离开的工作室,只记得厉恒整晚靠在她身边,半搂着肩膀和工作室的职员应酬。 红酒浓郁的酸味和蛋糕的香甜在鼻腔里交织,让人一阵作呕,她走出店门的那一刻抱着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喝醉了,可她脑海里异常清晰,知道自己已经厌倦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只想回到家喝一碗白粥。 厉恒从身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声音沙哑的询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他有轻微洁癖,刚看了琳玲吐出来的秽物没有丝毫厌恶,贴心的帮她擦拭着嘴角。 她仓惶地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灼烫的感觉,席卷全身,打开每一寸毛孔,吸收着夜里的冰凉。 凉气深入骨髓。 “我们回家吧。” 家? 她说出这个字是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瞥见他嘴角有无邪的笑容,尴尬的轻咳一声。 坐回到车上,拿着漱口水清洗着嘴里的男人味道,她可不敢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惹怒眼前的金主。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他温柔的开口,霸气的挑起下巴看着眼神迷茫的女人。 很好,他很喜欢这种状态。 第11章 不准去见其他男人 厉恒在别墅过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他双臂紧抱着她,脖子压在她白皙的脸边,喉结紧贴着嘴唇。 “我这几天怕是不能常来陪你了。” 琳玲感觉到他掌心在抚摸着自己每一层皮肤,说话时喉结颤动,嘴角麻麻的。 “没关系,你留下一件衣服,我想你的时候就会看。” 简单的洗刷后,她品味着可口的早餐,自顾自的吃完后裹紧外套,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厉恒临走前深吻她柔软的嘴角,在她圆润的耳垂轻轻一咬,留下红痕。 “不准去见其他男人。” “那我工作室订婚纱的全是女孩,不然就是即将结婚的男人,哪有人喜欢我?”她耸动双肩。 陪在他身边多年,深知他喜欢自己素面朝天的模样,简单的涂了斩男色的口红,毫不张扬的裙子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漾起层层波涛。 琳玲站在门口,看着他驱车消失在街角,若有所思的紧扣住衣服。 是时候实施行动。 她心里的疑惑纠结成团,堵的她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必须去找李清妙看清手链的形状。 如果她是罪魁祸首…… 眼前浮现凌风晗浑身骨折躺着医院,她如同冷水从头浇下来,浑身荡漾着彻骨的冰寒。 一定要为他报仇。 琳玲打车来到厉恒的别墅门口,装修精致的别墅透着主人的典雅,粉色的蔷薇花从铁栅栏里伸出来,镀上一层春意。 别墅有五层高,她偷偷打探过地下还有两层,处理些不干净的生意。 她缓缓推开别墅门,好奇别墅里的女佣和保镖怎么不在门口守着,只听一声闷闷的尖叫。 琳玲吓得身子激灵,长舒一口气缓解心里的恐惧,攥紧拳头捶打着胸口,眼光向四周看。 葡萄藤架子下面一条浅灰色的步梯,她身子颤抖掺扶着梯子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尖叫声越来越刺耳。 “就凭你这副样子还敢跟总裁搞暧昧,你算什么东西?”男人低声咒骂。 清脆的鞭子声在空气中炸裂,琳玲浑身毛孔炸开,不自觉的吞咽口水,顺着声音向前走,透过未闭紧的门缝看清里面。 这是一间类似古代牢房的特殊房间,估计平时隔音特别强,如今没关上门才传出尖叫声。 她探着头认真打量,昏暗的灯光下,门后面的柜子敞开着,里面摆放着皮鞭,绳索和不少金色的铁盒。 火盆正在地上燃烧,沸腾着火焰。 李清妙双腿交叠弯曲的蜷缩在沙发上,神情慵懒,喝一口白瓷杯的烈酒。 她微挑起下巴,反手将酒倒在火盆内,火焰噌的一声蹿得老高。 跟在李清妙身边的足足有六个男人,深情贪婪的盯着背对着门的人。 “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干了。” 是艾米。 琳玲惊慌的捂住嘴,身子缓缓移动,透过门缝隐约看到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白皙的皮肤上染满鲜血,就连声音也含糊不清。 “我会从厉总身边消失。”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保镖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把她摁倒在火盆前。 火焰熊熊燃烧,里面溅出火花迸到她头发上,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灼烧的独特味道。 琳玲轻咬着嘴唇,踉跄着向后退半步,她很想跑,双腿就像是灌了铅,愣愣的站在原地,视线不自觉的被房间内的景象吸引。 “夫人,你就饶了我吧。”艾米早已经害怕,腥黄的液体从胯下流出,蠕动着身子趴在地上道歉。 李清妙似乎对一切司空见惯,不屑的翻了翻唇:“你现在跟我说什么道歉,你和我老公传出绯闻,让我在道上失了面子,我要怎么惩罚你?” 艾米看着保镖放松,跪地求饶,脑袋重重地打在地上,摔得震天响,不一会额前的皮肤破了。 空气中弥漫着火热的血腥味儿,琳玲吞咽口水,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得死死的,险些透不过来气。 必须走。 她看着保镖手里拿着电棍和皮鞭,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抓紧门框愣愣的看着房间内的景象。 还是第一次看到人间炼狱。 李清妙傲娇的拿着黑色的尖嘴鞋轻挑起她的下巴,用力将鞋尖抵在她的喉咙,暗暗用力,女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她不屑的挑眉:“我就只能扒了你一层皮,才能挽回我一点面子。”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那我就满足你,我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的伺候你。”她捂着嘴哈哈一笑,兴奋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转,拿着烈酒泼向艾米。 艾米痛苦尖叫,眼睁睁的看着五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摩拳擦掌的靠近她,用尽力气挣扎着双腿。 琳玲情急之下转身想爬上步梯,双腿如同灌了铅,被步梯绊倒,脖子重重卡在台阶上,闷哼一声。 “是谁?”李清妙警觉。 琳玲仓皇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葡萄架旁,大口的喘着粗气,煞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下面房间门被打开,一阵风刮过,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想到刚刚那一幕,隐约能够听到楼下艾米痛苦的挣扎声,只听噗呲一声,声音渐渐熄弱。 琳玲想象着艾米被人玩弄的声音,脸色僵硬麻木,眼睁睁的看着李清妙泰然自若的从楼下走出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李清妙淡定开口,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白色的旗袍边,红色的血迹盛开出朵朵梅花。 她喉咙干涸,感觉阴沉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外套,主动抬起来。 “我是来送衣服的。” 完了完了,艾米就是因为和厉恒传出绯闻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要是表现出任何上位的意思,岂不是会把她拖到地牢大卸八块。 “是吗?你一直在上面?”李清妙笑容越发妩媚,撩拨着散落在耳边的棕色波浪发,坐在葡萄藤架边。 身后保镖怒气冲冲的盯着琳玲,她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压制住剧烈彷徨的心跳:“我一直在上面。” 千万不能被看出来说话。 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她缓缓的走上前主动送上衣服,余光瞥向她的手镯。 第12章 就凭你还想上位 今天李清妙穿着露肩旗袍,胳膊上却是带了金色的镯子,她失望的收回视线。 见她接过衣服,琳玲脚步慌乱的向后退两步,煞白的脸却是出卖了她。 李清妙直接开口:“你刚刚已经看到了?” “当然没有。”她下意识开口,尾音颤栗,暴露着恐惧。 她仓皇的吞咽口水:“这是你家,无论干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什么都没看到。” 琳玲额头渗出汗珠,湿漉漉的头发在脸上纠缠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灼烧感在胃里翻江倒海。 她眼看着保镖渐渐走近,慌乱的闭上眼睛,只听李清妙打了个响指,她微眯着双眸看着眼前女人阴沉着脸。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呆在他身边五年了。” “对。”她平静着心情,冷风刮过吹拂身上的汗珠,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光天化日之下,她心里清楚李清妙不会拿她下手。毕竟以她陪在厉恒身边的资历,如果她先斩后奏,肯定会和厉恒关系僵硬。 想明白事情,她才从恐惧中抽离:“我已经把衣服送到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她缓缓向前走了三步,凌厉的女音在身后叫住她。 “站住。” “李小姐还有什么事?”她僵硬的别过身,低垂着双眸不敢看她的眼睛。 声音在草坪上消失的无影,直到高跟鞋落在眼前,琳玲才意识到她走到自己身边。 她刚要询问,女人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脸上。她脑海里嗡嗡作响,白皙的脸庞顿时起了五指印,身子受力,重重的栽倒在草丛。 杂乱的树枝险些插到眼睛,她粗重的呼吸,仓皇的从地上站起来,紧咬着嘴唇闭口不言。 该打。 女人脚尖轻点着地面,像是摸到了脏东西,从身后的保镖手里抽出时间,擦拭着刚刚打她的手。 “就凭你还想上位?”李清妙视线流转到刚刚送上来的衣服,捻起领角厌恶的扔到垃圾桶。 琳玲记得这是香奈儿,今年手工定制新款,价格足足有六位数。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土豪。 李清妙见她愣神的功夫,转身来到她身边,高高扬起一巴掌。 她吞咽着口水,挺直了脊椎,闭上眼睛等待着重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错愕的睁开眼,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打在他脸上,目光交错间,更显得棱角分明。 她心中一喜,下意识的躲闪到厉恒的身后,压抑住心里的好奇。 还好他来了,要是李清妙真把她拉到地下牢房,她绝对跑不出来。 厉恒脚尖轻点着地面,另一只手紧抓着她高高扬起的胳膊,用力推开。 “你想干什么?”李清妙在众人面前被拂了面子,惊声尖叫,攥起拳头拼命捶打着空气。 他冰冷的神情依旧:“她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她。” 琳玲脸色惨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背后渗出一层汗珠。 “你……我们有话私下说。”李清妙气焰全消,狠狠的瞪了琳玲一眼,“送客。” 琳玲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别墅里走出来,直接的厉恒把她送到别门口,她慌不择路的打出租车离开。 一连几天的功夫,她没有去上班,一直在家里平稳心情,可夜夜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人吊起来毒打,甚至有人拿着锋利的剪刀拨掉手上的皮。 梦境如此清晰,锋利的刀在光线下折射出的光亮,闪得险些晃瞎人的眼。 冷汗涔涔的起身,一连几天的功夫,厉恒完全没和她联系,似乎已经忘了她去别墅的事情。 直到这天,琳玲疲惫的回到工作室,刚坐到办公桌上接,接到张曦瑜打来的电话。 手机铃声在宁静的环境中响起,信息让人头疼炸裂,她浑身激灵,冷汗从密密麻麻的毛孔中渗出来。 “打电话干什么?”她语气不善。 另一断的艾米声音隔着电磁波都能感觉到她的刻薄:“当然是有话和你说,琳玲你好大的胆子,把我身上的代言全部扣下了。” “不是我做的。” 应该是厉恒做的,他说过会给张曦瑜教训。 “还有事吗?”她烦躁把玩着手机,拿着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珠。 “我和你道歉,你能不能把代言还给我?”女人声音刻意压制着柔软,让人轻易的察觉到里面熊熊燃烧的怒气。 亏她还是在娱乐圈里混了几年的人,就这种演技也不怕贻笑大方。 “我不去,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她拿着手机刚要挂断电话,另一端不停的嘶吼。 “你要是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就发微博鼓动粉丝在你门店前游街。” 一句话堵的琳玲喘不过来气,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只能答应下来。 毕竟像这种小明星的脑残粉都很多,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让数以万计的人,为她拼命。 真是病态。 心里默默吐槽,无奈只能按照张曦瑜发来的地址来到皇冠假日ktv。 琳玲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嗔声,下意识停住脚步。 这次听到的比艾米的声音多了几分欣喜,看来是女人主动。 “恒~我真的很想你。” 她透过虚掩的门看着沙发上两具纠缠的身体,张曦瑜如同灵巧的蛇紧贴着厉恒,男人低垂着眼眸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烟。 “我已经告诉他们不要来打扰我们了,房间里没有监控,不如我们……”声音渐渐低沉,透着假装的娇羞,软若无骨的双手紧紧抓住厉恒的领带,把他拉到身边。 他眉头紧蹙,烦躁的推开她:“别来打扰我。” 足足五天的功夫,琳玲怎么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她到底怎么想的? 难道她不知道别墅很危险,她为什么要去别墅送衣服? 男人眼眸低沉的掐出水,猛抽一口烟,倾吐出来的白色烟雾笼罩着脸,更显几分恐怖。 琳玲在门外脚步踌躇,她不屑的翻起一抹冷笑,原来这就是张曦瑜把我叫到这里的目的。 她不就是想要自己看看她依然受到厉恒的宠爱,自己不能奈何她。 傻女人。 她刚要转身离开,熟悉的音色响起:“你要去哪里?” 第13章 马上给我滚 厉恒的声音拥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她听完身子紧绷,愣愣的转过身,目光直视着他。 “我是接他的电话才来到这里的,没想到看到这一幕,真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她简单的几句直接辩解,抬眸看着,张曦瑜一言不发,这个女人还真是蠢。 她看到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处,还真以为会知难而退,她要是只有这样的肚量,怎么可能在厉恒身边呆了五年。 厉恒脸上的笑意收起,反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掰开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伶牙俐齿。” 张曦瑜躲在身后偷笑,故意佯装大方等扭动着腰肢贴在他身后:“恒~别和她一般见识。” 厉恒不露痕迹的躲开,指尖轻轻擦拭着琳玲嘴角,幽深的眸子格外冷漠。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顾着腮帮子劝解。 厉恒还真有意思,明明自己是他包养的人,没想到三番五次的询问。 她的心又不在他身上,怎么可能会生气? 温热粗糙的手掌拂过眉心,厌恶的把她推开,转身搂住张曦瑜的腰,拉着她走进包厢。 不一会传来女人娇喘。 琳玲面无表情的离开,甚至还贴心的为二人关上门。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厉恒紧扣住衣服,厌恶的从张曦瑜身上离开。 “马上给我滚。” “厉总~”张曦瑜不明所以,她刚刚故意叫的大声气琳玲,没想到厉恒穿上衬衣翻脸不认人。 “别让我说第二遍。” 幽沉的声音当头棒喝,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一连几天的时间,琳玲认真在店里工作,完全没接到厉恒打来的电话,想来他现在已经对自己烦腻。 只不过每月依旧定时打来钱,她心满意足的看着银行卡余额,无趣的甩开手机。 时间飞快,半个月后琳玲恶心干呕,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黑暗。 她脸色煞白听到职员们好心的提醒,额头不禁浮出一丝冷汗。 难道真的怀孕了? 失魂落魄的来旁边的小药店买了两支验孕棒,检查后,隐约看到两条红杠。 她惊慌失措的扔掉,宛如细细密密的虫子在头皮撕咬,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虫子黑翅膀的嗡鸣声。 “怎么可能这样?我每次都要按时吃药。” 她吞咽口水,慌乱的从厕所里跑出来,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 琳玲怀孕的消息在工作室传开,员工们看到验孕棒之后,不禁感叹琳玲居然能一举怀上厉恒的孩子,将来会取而代之李清妙如今的地位。 厉恒向来神秘,可他与妻子结婚多年并未生育孩子,豪门向来喜欢男孩,要是这时候琳玲一举夺魁…… 消息不仅传到厉恒耳朵里,他接到消息神情怪异,克制住欲望,并没有联系琳玲确认消息。 只有琳玲一个人不以为意,心里暗自斟酌了很久,若是她真怀疑,也绝对不可能生下厉恒的孩子。 王玉可自从上次在酒会上见到琳玲之后,一直暗中打探消息,偷听到怀孕的事情,直接来到门店。 “你已经傍上厉恒靠山,怎么还在这里开门店,他给你的钱不够花?” 琳玲正裁剪着婚纱上的蕾丝,听到声音冷漠的转过头,见她挑起眉头嘲讽的看着自己,嗤之以鼻:“你来这里干什么?据我所知你根本就不需要婚纱。” 一句话直接把王玉可打入小三永不能上位的行列。 “你……”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才上来一口气,“要是李清妙知道你怀孕了,不得撕了你。” “那更好。”琳玲泰然的整理着婚纱,双手托起轻薄的蚕丝,沿着裙边细细裁剪。 王玉可吃瘪气得满脸涨红,急匆匆等从门店里走出来,正撞上坚硬的胸口。 “你是刘科长的女人,回去告诉他,赶紧滚出西城,否则……他就跑不了。” 阴沉的声音如棍棒打在头上,王玉可强撑着抬起头,看清楚厉恒阴沉的脸,双腿瘫软的跪倒在地。 她好不容易才傍上刘科长,现在厉恒两句话就将她赶入绝境。 傍晚下班后,琳玲拖着疲惫的身子关上门,转身走进小道,一连几天呕吐的情况缓解,她依然觉得浑身无力。 忽然眼前一黑,黑色塑料带直接道套在头上,她惊慌的大叫一声,感觉到身后有人拿奖踹到她小腿肚。 双腿一软,重重地栽在地上,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拳头如暴风骤雨般打在身上,她双手死死的紧抓着肚子上的衣服,直到重物击打在头上,她眼前一黑,晕过去。 等她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腔萦绕,她做了一场梦,仿佛在梦境中,无数只手撕扯着她身上的皮肤,留下青紫斑点。 琳玲鼻子上带着氧气管,无神的双眼看着头上明晃晃的灯,虚弱开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小姐,你……没怀孕。” 听到护士的回应,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心里如同打碎了罐子五味杂陈,蠕动着双唇,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消化了很久,她才勉强接受自己没怀孕的消息。 是好事,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当天下午,琳玲强撑着身子来到顶层的病房透过玻璃窗,看到俊朗的男人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泛着青紫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门框的把手,贝齿紧咬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绝不能让凌风晗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一定会担心。 透过门框上玻璃的反射模糊的看到,身上被打出来的青紫痕迹,衣服上沾染着尘土和鲜血混凝成团,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到凌风晗平安无事,她深深的舒口气,心里的石头松动,迈开沉重的步子准备离开。 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叫住她:“是你吗?” 她眸光晶莹,仓皇的转过身死死地抓着门,俨然已经忘记自己受伤的样子。 琳玲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过他清醒。 她揉搓着酸疼的眼睛,看见病房里男人手指微动,直接冲进去。 第14章 离开 “你醒了?”她泪眼婆娑,紧紧的抓着男人骨肉嶙峋的胳膊。 凌风晗撩拨着散落在耳边的头发,他想坐起来,用力的撑着病床,身体不受控制顺着枕头向下滑。 “我真没用。”他眼眶泛白。 琳玲把脸深埋他的肩窝:“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多少次梦寐他从睡梦中醒来,牵着她的手在阳光灿烂的樟树林下奔跑,买一只香甜可口的冰激凌送到她嘴里,听他小声在耳边呢喃。 终于醒了。 她十指紧握,抚摸着手背上曝出的青筋,紧紧搂着他僵硬的身躯,心如刀绞的强颜欢笑。 “傻瓜,你有没有想我?” 眼眶泛红,兴奋和害怕在胸腔里五味陈杂,看着他比平日更有神采的模样,心渐渐浮现出裂痕。 世人常说,人临死前会回光返照。 “当然想你,我睡着都在想你。”凌风晗声音虚弱,紧扣住她的手,神情寡淡而平静。 只可惜他没有时间再陪着她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一遍一遍的重复,闭着眼睛紧靠在肩膀上,就仿佛在海港边听着海鸥和灯塔的呼啸。 她真想这样一直陪着他,任由事态变迁。 “傻瓜,你不能再为我付出这么多。放弃吧……”凌风晗声音平静,无力的眼眸低垂着,看着她强忍的泪光。 “放弃我吧。” 她视线紧盯在蠕动的嘴唇,每一个字就仿佛几根滚烫的银钉,一下又一下插在她心上,千疮百孔。 “我为什么要放弃?”她茫然无措,双眸片刻间黑暗。 她为了治疗他的钱做了别人的小三儿,忍辱负重。现在终于有肇事者的线索,他也醒过来了,她在这个关键时候为什么要放弃? 凭什么? “你也不准说这两个字,我会陪着你,我听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康复的。”她声音逐渐嘶哑,把头狠狠的埋在床单上亲吻着他冰凉的指尖。 在医院躺太久,他身上泛着病态的苍白,没说几个字,靠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浮现出汗珠。 “你辛苦。” 琳玲眸子一亮,捕捉到一线生机,仓皇的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噗噗直跳的胸口:“你听,这颗心在为你跳动。” 如果不是5年前的奋不顾身的冲到她眼前,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 决不能放弃。 心里的声音在不停嘶吼,她踉跄瘫软,一股腥甜哽在胸口,半天才勉强咽下去。 “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用尽力气攥起拳头捶打在病床上,声音小的细若蚊蝇。 “我每天像是木偶一样被人摆弄,我早就厌恶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一刀了结。”他皱起眉头,灿若星辰的眸子彻底失了光亮,摇摇欲坠的盯着琳玲。 “我不想在这里苟延残喘,更不想让你出钱养着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赶紧给我滚。” 他艰难的抬起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给我滚。” 她冰凉的捂住胸口,颤颤悠悠跌进幽深的瞳仁中,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明白自己时日不多,想要彻底的推开他。 灿烂的目光打在他俊朗的脸上,恍惚间碎成星星点点。琳玲,睁开双眼,眼泪滑过眼角流淌过苦情痣。 “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心里的希冀轰然倒塌,面上悄无声息。 凌风晗驻扎在她心里多年,她从未想过放弃,可今天男人的三言两语,却成了让它分崩离析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无法抑制的崩溃颤栗,死一般的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揪着床单。 “我不会放弃,我也不准你放弃。” 男人崩溃的捶打床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你若不离开,我现在就拔掉氧气管,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空旷的声音犹如清晨山谷中荡漾的钟磬声,却说出恶毒的话。 可她从未在里面听到任何厌恶。 这傻子到最后还在为她考虑。 双眼弥漫着泪水,贴心的盖上被子,她强撑着身子扶着窗台缓缓的走出病房。 看着她渐渐离去,凌风晗嘴角荡漾起笑意,双眸骤然扩大,又如陈旧的放映机,划过这世间的痛苦和不甘。 他很想留住她。 在医院养好伤,琳玲被司机接出院,面无表情的回到别墅,心里却是停留在凌风晗的痛苦。 厉恒这几日从未出现在医院,她根本就不在乎。 事情渐渐明了,琳玲心里清楚,是张曦瑜一直在背后窥探着她,听到一点风吹草动,直接命人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才是最为致命的东西。 浑浑噩噩的去店里上班,直到这天琳玲走进地下车库,一抹身影从背后闪过。 她眼前模糊,看不清楚身影,锋利的刀过泛着冷意闪烁在眼前。 “是谁?”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脚步踉跄的向后退,要是她今天死在这里,谁去医院保护凌风晗的安危。 “琳玲,如果不是因为你,厉总也不会赶走我。”女人尖锐吼叫。 琳玲握紧拳头,咬牙冷笑:“是你自己太贪心。” 人最害怕没有自知之明,张曦瑜仗着厉恒的宠爱为非作歹,当宠爱离去,眼前的一切化为忽悠,而她受不住。 情妇向来如此,一辈子依靠着男人的宠爱荒诞一生。 “你还不滚出西城?”她缓缓开口。 张曦瑜被三言两语刺痛,双眼赤红,握着刀直接冲向她的小腹。 一连几天茶饭不思,琳玲身子疲软,踉跄着向后退半步,仓皇的躲开刀子。 “是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 她面容渐渐龟裂,双眼说不出的阴森,拿着刀愤怒的指着她,逼到墙角。 “我要你,为你曾经做的事付出代价。” 阴暗的地下车库,潮湿的柱子上长满青苔,摩擦到衬衣上。 她背后阴冷,面前锋利刀刃闪烁的冷光,更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刀子直直的冲向小腹。 第15章 你算什么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颀长的身影挡在面前,手臂被刀刃划伤,汩汩流出鲜血。 “你怎么来了?”琳玲闻到鼻腔里萦绕熟悉的香气,这香味似乎是厉恒独有的味道。 厉恒松口气,黑曜石般的眸子沾染着星光,见她无事,面目骤然铁青,冷眼看着张曦瑜。 他不皱眉头的拔掉胳膊上的刀子,扔在地上,青石板撞击的清脆声在空荡的车库,格外刺耳。 张曦瑜瞬间慌了,屈膝跪在地上磕头赔罪:“厉总,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滚。” 周围响起风风火火的跑步声,保镖冲进来直接把女人带走,拖出车库。 她让厉恒见了血,估计这辈子不会出现在西城。 浓稠的血腥味刺激着感官,琳玲四肢僵硬,难以置信他会挡在自己面前。 “我送你去医院。”她向前颤颤悠悠的搀扶着他,脑子里混沌不堪。 厉恒怎么可能会帮他挡道。 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翻腾,狂野的制服感压制的人喘不过来气,直到胳膊上的伤被包扎住,送回到病房,琳玲才从震惊中抽离。 他声音不咸不淡:“你在恨我没去看你?” 琳玲背后渗出一层冷汗,近在咫尺间却感觉和男人隔着千山万水,面容尽是颜色:“我怎么敢。”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招之即来的情妇,靠着他打赏的钱生活。 “我可不敢心里责怪你。”她于心不忍看着他苍白的嘴唇,主动倒上杯温水送到面前。 “我常听说厉总手段高明,没想到也会做赔本的买卖,居然帮我承受这一刀,你就不怕她捅到你身上?”她低沉的言语夹杂着调侃,“我可没有能补偿你的东西。” 厉恒吞咽口水,不由分说的钳制住手腕,将她拖到病床上,凉薄的嘴唇吻在她泛红的双颊。 “那你就把自己赔给我。” 她始终没提起怀孕的事情,厉恒耳目众多,相信他已经知道之前是一场玩笑。 “我不已经是你的人了?”她挑起双眉,适应着手腕的疼痛感。 厉恒眼底迸溅出一缕冷光,甩开胳膊,阴恻恻的盯着她:“我说的是你的心。” 真好笑。 钱怎么能买来真心? “你不要复杂了我们的关系。”琳玲压制着颤抖的嘴唇。 厉恒视线艰难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干裂的嘴唇渗出血色,没想到自己帮了她,女人依旧这么无情。 “你真这样想?” 确实,她就是为凌风晗的医疗费才忍辱负重的做他的女人。 两个人的感情,只有可怜巴巴的金钱在维持。 还不等她说话,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宁静,她下意识向后缩着身子。 李清妙缓缓走进来,丹凤眼翻腾着笑意,把满是清香的饭盒送到桌上,看到琳玲正陪在他身边,脸色未变。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急躁的脸上毫无血色,捧着厉恒受伤的胳膊左右查看,深吸一口气。 他目光清淡,抚摸着她涂着朱蔻的指甲:“有劳你跑一趟。” “我们是夫妻。”她轻声一笑,左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食指上的钻戒。 琳玲躲在身后骨头一阵恶寒,影子被二人相互交叠的身影笼盖,她脖子两侧的青筋突出。 护士们探头的视线刺痛她,猜测三人的关系,她只觉得自己是马戏团的小丑。 “你们先聊。”她仓皇逃窜,急促的呼吸着。刚走到走廊,李清妙从身后叫住她。 她愣愣的回过身,只听到女人话里有话,声音里藏着锋芒。 “我知道厉总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是意外。”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垂着双眸,感觉到幽深的目光正斜睨着她。 琳玲佯装镇定自若,眉头皱在一起,缓缓的抬头,视线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来回打量。 李清妙今日穿着碎花系带衬衣,只露出编织红手链,她好像已经带了很长时间,手链边缘有些毛躁。 琳玲维持表面波澜不惊,故意向前半步,怕她察觉,视线仓皇的从胳膊上逃窜:“是你家先生挡在我面前,我没有强迫他。” 她捏了捏鼻梁:“还希望李小姐能够奉劝他,下次不要做出这种傻事,要是他为我失去性命,李小姐还不得把我撕碎。” 李清妙瞬间被激怒,眼里凝出一团逆光,冷漠的指着她:“世道真是变了,小三居然敢耀武扬威的教训正室。” “为什么不能?”琳玲语气变得很薄,声音渐渐变寒,凉如刺骨。 她心里确实惊讶厉恒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她面前,心里却是感激。 李清妙很稳重,任由风吹雨打依然作文,厉恒正房夫人的位置,变化莫测手段高明之极。 自知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在手上看到线索,她也不可能一直纠缠在身边。 “我有件事想问厉太太。”她冰冷的视线定格在她手腕上露出来的金色佛像吊坠,手指不自然的抚摸着裙摆。 “如果厉恒心里有我,你会怎么做?” 她仓皇的从手腕移开视线,隐约看到字母吊坠上的碎钻。 是…… 她瞪大双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只见女人垂下胳膊,手腕隐藏在碎花下。 “那我就让你从此消失。”她脸上的惺惺作态完全消失,游走在走廊边缘,“你最好斟酌身份,否则,下一个人就是你……” 见她有意无意得把手链藏在上面,琳玲脸色沉重,转身离开。 她惧怕交锋,更不想打草惊蛇。 李清妙回到病房,看他胳膊上渗出来的鲜血染红绷带,拿起棉签擦拭着流下的鲜血。 “你知道她没怀孕?”她直接开口。 厉恒眼窝凹陷,眸光清明,挺直脊梁靠在病床上,气度依旧夺目。 “当然。” 琳玲每次按时吃药,他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她神色散漫:“那就好,但我却觉得你对她跟旁人不同。” 男人被子下的手渗出汗珠,阴沉的脸有如火山喷发前的宁静:“你在试探我?” “没有,我可不敢忘记你曾经说的那番话。”她秀美的脸浮现出笑意,在洁白的病房竟显得冷飕飕的。 第16章 车祸 琳玲刚回到家接到厉恒打来的电话,她面无表情滑动冰冷的手机屏幕:“有事吗?” “我要吃西红柿炒鸡蛋。” 她挂断电话,无奈拎起食盒赶到医院,已经不见李清妙的踪影。 琳玲把做好的饭菜送到他眼前,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试探:“她怎么不在这里陪你?” “有事。” “关键时候还是夫妻最靠谱,像我们这种人……”她把上不得台面生生咽回嘴里,眉头一皱。 筷子放在碗上清脆的声响听得她心头一颤,抬眸对上他眼里的漩涡,忧郁深沉牵引着她步步向里探究。 “你很在意?”轻佻的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那当然,正房夫人穿金戴银,我看她胳膊上的手链很吸引人眼球。”她轻笑一声,脑仁嗡嗡作响。 厉恒优雅的吃着饭菜,眼底氤氲起不明情绪:“不值钱的小玩意。” 见他似乎没察觉出自己的试探,琳玲越发大胆:“不值钱?要不你也送我一个。” 细细的风吹拂着窗帘,撩拨起一阵春意。琳玲见她没说话,自知无趣,身子冷得打颤,不敢多过试探。 “吃完了。” 厉恒慢条斯理在整理着衣服,大手透过粉色的衬衣扣子的间隙向里游走,加重力道。 琳玲慌乱的推开他,黑色皮筋扎起披散的头发,没好气:“这是在医院。” 男人大手一挥把她拉到怀里,沉着身子吻了吻白皙的脸蛋,笑声压抑在喉咙,低沉而富有诱惑。 “我知道,这岂不是更刺激?” 胸腔发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如过电般席卷全身,她瘫软得喘不过来气。 “我还得回去。” 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琳玲推开他,她慌乱的从病房里跑出去,抵在门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是个混蛋。 从医院出来已经到晌午,感觉到清冷的风拂过身躯,琳玲裹紧身上的外套,神色苍白。 浑浑噩噩的开车,靓丽的身影划过眼前,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听到一声巨响后吓得脸色发青。 “谁?” 刚刚脑海里翻来覆去凌风晗疲惫的模样,她毛孔里渗出冷汗,没想到,误闯红灯,居然在人行道撞了人。 琳玲双眼赤红,甩开车门只见模样俊朗的男人神色痛苦的蜷缩在车头,皱着眉头搓揉至小腿。 “你会开车吗?” 她堵得哑口无言,见他周围并没有写紧张的蹲下身:“我送你去医院拍片。” “那倒不必。”男人双手撑着车头缓缓站起身,“我感觉没有伤到筋骨,你要是心里有愧,就送我回家。” “不行,必须去医院。”她态度强硬,生怕惹上祸端。 男人身形一晃,顿时出现压到她眼前,灿若星辰的眼睛犹如十八岁的凌风晗,让人迷了眼。 “我没事,送我回家。”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大火掠过,寸草不生。 怎么可能是他,他现在还痛苦不堪躺在医院里。 她心情沉重,任由他指引着来到湘潭别墅区。 这一片是西城有名的富豪区,厉恒的家就在这里。 “前面停车。”男人挥手,下意识的看了眼腕表。 琳玲见他拉开车门,不放心的跟下车,鼻腔弥漫着淡淡迎春花的香气。 “我送你进家门。” “你该不会是想尾随我吧?”男人忽而闷笑,神色灿烂的看她额头,伸手从发烧取回淡黄色的迎春花。 她愣住:“没,我不放心你。” “傅擎宇,有缘再见。” 傅擎宇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幽深的花园走廊,她身形愣在原地,手指轻捻过他送上来的迎春花,掉在地上沦入尘土。 只是琳玲没看到,在她驱车离开时,幽深的眸子躲在走廊后目送她远去。 本以为车祸无恙,傅擎宇不会再出现。没想到琳玲第二天居然在门店前清楚的看到,他捧着一簇玫瑰花,站在门口等人。 “你怎么在这里?昨天的伤好了吗?”她视线下移看着他昨天受伤的小腿肚。 傅擎宇自如的活动双腿,暧昧的凑到她眼前,轻挑起眼光把手里的花强行塞到她怀里。 “腿上的伤是好了,可我的心昨天被你撞折了。” 耳畔染着清脆的笑声,他径直的走进门店,像变戏法从身后拿出两杯咖啡。 “你要赔我。” 琳玲额头清晰的伸出三道黑线,挑眉看着他:“是吗?” “那当然,我昨天翻来覆去一晚上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你。”他坦然说着情话,下颚有意无意的擦过脸颊,声音轻薄。 “你昨天就没想我?” 他半抵的身子凑到眼前,那一双眸子里闪烁的光太过刺眼,燃烧的挥霍不尽的青春。 宽厚的手紧紧的攥住她拿着鲜花的胳膊,抚摸着掌心上的纹路:“我可是想极了你,今天起大早来找你。” 琳玲脑海里浑噩,蹙着眉头盯着他:“我们素不相识,你昨天是不是脑子被我撞坏了?” 她把玫瑰扔在一旁急促的拂过他的头发,隐约感觉到少量发胶。 “没撞伤脑袋,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心里疑惑纠结成团,害怕他无止境的热情,收敛起情绪上下打量着。 傅擎宇丝毫没感到任何不妥,围着她打转是现在身上来回流淌,定格在胀红的小脸上。 琳玲感觉到他的视线定格在眼睛上,下意识避开,二人离得太近,呼吸如同清风吹拂着眼角的发丝,她不自然的向后退。 “你到底是谁?” 男人热情的如同太阳灼烧着大地,烫伤她埋藏的不堪,害怕他在自己眼睛中看到最底端的伤痛。 是谁看人来羞辱她的。 傅擎宇毫不在意,围着设计好的婚纱来回打转,修长的指尖撩拨起层层细纱:“你穿上肯定好看,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在婚礼上穿上最完美的婚纱。” 她胸口发堵,懒的管他自言自语,黑着一张脸走进办公室。 谁知道傅擎宇紧跟着她,小碎步挪到办公室里,眼神暧昧的捂紧外套。 “我还没谈过恋爱,你上来就和我玩办公室y,我还是很紧张的。” 第17章 争执 她懒得搭理他的自导自演,赶也赶不出去,只能任由他在办公室里抖机灵。 当天下午,傅擎宇才恋恋不舍的走开。 一连几天的时间,他如同狗皮膏药般缠在琳玲身边,散发着无限热情,反倒是琳玲连连后退,招架不住。 楼下小院里娇红的桃花缓缓盛开,整条街到省笼罩着清新感,她一连几天渐渐被他的灼热打动,就连笑容染上几分真诚。 似乎已经习惯傅擎宇的存在,今天琳玲伏在办公桌上设计的婚纱,听到脚步清脆的声音,没抬眼皮:“你来看看,我设计的这款怎么样?” 手工定制西裤映衬到眼前,她身子完全僵硬,瞳孔荡漾起层层波澜。 傅擎宇整日运动装出现。 她佝偻着身子,感觉到腰间皮带扣,传递到肩膀上的一丝冰凉,轻轻摩挲,她身子骤然一颤,混沌中推开他。 “你怎么来了?” 是厉恒。 凌厉的眼神掠过脸庞,笑意加深间犹如无形的大手刺穿灵魂,提取她的记忆。 “有你熟悉的人来过办公室?” 她自认毫无破绽的抬起头:“没有,我还以为是秘书。” 厉恒指尖轻轻摩挲着肩头白皙的皮肤,接过手里的婚纱设计观赏。 男性气息如同大网笼罩着整个人,琳玲极力想冲破阻拦,最终却被他牵引,在夹缝中蜷缩生长。 “很好,如果胸前带一朵胸针就更完美。” 他眼光向来无可挑剔,琳玲在胸前准确无误的加了胸针,确实更能体现婚纱的妖娆性感。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脊椎,轻轻点动,厉恒轻轻伏在她耳边,缓缓开口:“我想你了。” 衣服被抓出皱褶,琳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空洞的双眸杂乱闪动着光,四肢紧绷。 “这是办公室,别这样。” 他轻轻揽着她入怀:“我们好几天没见,你比以前更加温柔。” 厉恒吮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弯着腰伏在耳畔,带着一股撒娇无赖的语气:“你今天晚上陪我。” 被吊起来的食欲大开,他低着头在耳鬓厮磨,饱满的手指拉着衬衣缓缓下滑。 “别这样。”她大口喘着气,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毕竟是有家室的人,自己和他在办公室里做出的这些事情若是被人看到,传到凌风晗耳朵里…… 她看到男人失魂落魄的双眸,心脏被大手揉捏,灵动的眼睛失去光彩。 “不能在办公室。” 监守着的最后底线,她刚要跑出去,只见一身粉色运动服的傅擎宇提着小蛋糕出现在门口,看到男人错愕的皱起眉头。 “你怎么在这里?”他如果没记错,厉恒在民众眼里和李清妙可是恩爱夫妻。 厉恒慢条斯理的坐在办公桌前,声音隐约藏着几分温柔悱恻:“你和他解释。” 琳玲脸色难看,甚至能在空气中闻的火药味。手指轻点桌面的声音刺耳,她若有所思咬紧嘴唇。 她不敢解释自己见不得人的身份,可…… “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和厉总谈。” 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仿佛喝了高纯度酒精,灼烧着五脏六腑。 “我……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傅擎宇惊现慌乱,反手拉着她的身子藏在身后,冷冷的盯着眼前人。 “你出去。” 厉恒手背迸溅出青筋,脸色渐渐涨红,琳玲隐约感觉到办公室里温度下降,满是血丝的瞳孔微张,直接推开障碍,站到他身侧。 “你先回去。”她负手而立,声音寡淡。 傅擎宇不明所以,摇摇欲坠的离开。 胸口的郁结纠结成团卡在喉咙里,扶着桌子重重咳嗽,她脸色铁青。 “你……你非得这样逼我?”她声音沉闷。 厉恒刚硬的轮廓渐渐模糊,掐着她的脖子用力推搡到办公桌上,跨坐上前,腰带正顶着她大腿内侧。 她小声求情:“别这样。” 强烈的窒息感在面上镀上一层铁青,她大口呼吸,感觉到他的清冷狂野独特的占有欲,狼狈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喉咙里融入空气,琳玲捂着胸口,翻过身来重重地咳嗽。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关系。”她皱着眉头。 “我在家等你。”他丢下一句话,甩上门愤然离开。 金属门碰撞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琳玲不自然的吞咽口水,削薄的红唇吐出来两个字:“畜生。” 傍晚回到家,客厅弥散着浓郁的茶香,厉恒解开两粒纽扣瘫坐在沙发上,露出精壮的蜜色胸膛。 琳玲自知惹怒他,挪着脚步上前,她心里一阵苦楚,只觉得光鲜的外表下包裹着肮脏不堪的身体。 她阴阳怪气的勾起唇:“你还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不?”厉恒喝茶的动作一致,把她拉到身边,凉薄的嘴唇吻上樱桃小嘴。 苦涩的茶香弥漫在嘴里,她闭着眼睛不忍心看他的模样,一吻作罢,才睁开朦胧的双眼,俊俏的小脸染上绯红。 “勾引我。” 男人双腿交叠,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嘴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琳玲心里很清楚他在生气。 她喉咙里晕开淡淡的血腥味,胸口的巨浪滔天,尖锐的念头渐渐吞噬了理智。 笨拙的扭动着身子缓缓向他身边扑过去,滚烫的手掌轻拂过精壮的身子,双手剧烈的颤抖。 厉恒欲火心中烧,毫无前兆得扳过她的肩膀,推搡到沙发上俯身上前。 “你只能是我的人。” 她慌乱的闭上眼睛,澄澈和温柔迷失在爱抚里。 清晨的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大床上,她浑浑噩噩的醒来,强撑着身子来到楼下浴室洗澡。 她懒得不打招呼,出门解决完早饭回到店里,出乎意料的是傅擎宇一直在等她。 她下意识捂住脖子里的红痕,脸色僵硬的打招呼。 傅擎宇笑的勉强,被她脖子上的红痕刺痛双眸,如同蔻丹般细小粉色的痕迹如同飞驰的弓箭扎进心底。 他别开视线,笑的恰如四月春风和煦:“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双腿交叠坦白的迎合视线,主动拉下脖子里的丝巾露出痕迹。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第18章 我就是爱钱 琳玲不想和他多过纠缠,短短几天的相处,清楚的认识到她和傅擎宇是两路人。 “你是不是受了他的威胁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绝不会,是这种人。”傅擎宇一字一顿,弹了弹烟灰,把猩红的烟梗按压到烟灰缸熄灭痕迹。 她屏气凝神,笑得暧昧不明,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心里的最后净土染上星星点点的光亮。 “我就是这种人,他给我钱,我陪他睡,简单明了,无需夹杂感情。” 风沙走石的嘶鸣声混杂着烟熏痕迹遮挡在眼前,摧残的心立独自盛开的玫瑰花,她清晰的拿着刀,把伤口剖开,血淋淋的摆在他面前。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傅擎宇咄咄逼人把她压到办公桌上,慌乱的按住肩膀,温柔细语:“那我给你钱,你和我在一起。” 明明是讽刺的话,可在他眼神中看不到丝毫羞辱,琳玲脸色难堪:“当然不行。” 她双手抵在健硕的胸膛把他推开,看他诧异的挑起眉头,眼神越发坚决:“谁能有厉恒有钱?” “我会对你好,给你正式的名分。”他依旧在坚持。 她仓皇的回过头,眼眶不自觉的泛起丝丝酸楚,强撑着吞咽所有情绪。 名分这两个字在心底柔软的角落生根发芽,一想到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凌风晗,她挥刀斩断念头。 “别在这里开玩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赶紧走,我不想和你有过多牵扯,惹怒他。” 她从地上捡起设计稿件,站起来的那一刻,脑子里眩晕,脸色瞬间灰白。 清冷的风吹拂在脸上,度过眼前的苦情痣,只有自己才知道时间是如何一步步划伤皮肤。 男人深邃的眉眼荡漾着情绪,把她烙印在心底,难以接受的向前半步,抚摸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我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同。” “是不同,她们需要感情滋养,而我不一样,我只想要钱。”她态度凌厉。 “我不想和你这种人有半点牵扯,你不在我店里消费,就请出去。我开店是为了招待顾客,而不是和穷鬼掰扯。” 琳玲勉强抬了抬眼皮,死咬牙关,通红的眼眶泛着泪水,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甚至能想到傅擎宇失望的眼神,拿过纸巾迅速拭去眼角的泪,稳定情绪投入工作中。 她疯狂的设计着稿子,依然没有任何一件衣服让她满意,琳玲心思杂乱头疼欲裂,靠在办公桌上渐渐睡过去。 厉恒小心推开门,打开玄关处的夜灯,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女人海藻般的头发闪烁的光泽,俯身轻嗅着发香。 垂眸看着眼前杂乱的设计稿,他小心拂过琳玲的肩膀,微微一笑,拿起纸巾擦拭嘴角的口水。 拦腰横抱起琳玲,半拦着身子坐车回家。 她一路上睡得沉稳,双手紧紧的攥握成拳头蜷缩在胸口,警惕的皱起眉头。 他微微一笑,空谷幽香的熟悉味道充斥在鼻腔里,他伸手拨弄额头前的碎发,在她光洁额头轻轻一吻。 厉恒喜欢她濯清涟而不妖的妩媚模样,三年两语就能让人丢盔弃甲的败倒在石榴裙下,他很是受用。 小心安顿到床上,湿润温热的毛巾轻柔的擦拭脸上的痕迹,琳玲身子太软,手心里的领带落到地毯上。 酒红色的领带与白色地毯碰撞,有一滴血滴在光洁的纸上,色差刺目的让人心里无比痛苦。 他隐约记得第一次把琳玲带回家,她没有任何行李,只带来了这一条领带。 她一直视若瑰宝,他派人疯狂的打探领带的来源,了解所有的真相后才明白,她心中有一块自己未能触及的净土。 而自己不过是她攀附的工具。 厉恒不在乎,只要能留她在身边,疯狂的占有身子,他相信总有一天她的心会移到他身上。 五年的时间过去,他似乎失败了。 挫败感席卷全身,抽空身上的戾气,厉恒脸色惨白的走出房间,贴心的关上门。 琳玲醒来时揉搓着泛疼的太阳穴,看到熟悉的场景意味不明,紧张的从地摊上捡起领带,塞回贴身的口袋。 她简单的吃完早饭,刚要出门,男人醉眼惺忪的站在门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香,提着酒瓶摇晃着疯狂敲门。 “你怎么在这里?”她眼尾上挑,环抱双臂和他四目相对。 厉恒脚尖着地,搀扶着她,颤颤悠悠的坐到沙发上,语气极为低沉:“都不是我的。” 她斟酌着言语,看着他涣散的眼神不明所以,舔舐干裂的嘴唇,闭口不言。 他语气说不出的悲凉:“没有人是真心陪在我身边。” 琳玲骨头渐渐缩紧,看着他难得暴露出来的一丝脆弱,心脏被揉捏。 “别想那么多,我扶你上床休息。” 她明白失去人最极致的彷徨无助,当时他的样子和眼前的厉恒如出一辙,她无法探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耐着性子搀扶他上楼。 “你……” 看他平稳的躺在床上,俊朗的面庞泛起光泽,琳玲不由得吞咽口水,双手托腮的靠在床边认真的打量着他。 扪心自问,她无法探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每当她自认为滋生出畸形的情分,在她每一次去医院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时消磨得荡然无存。 掖上被角,她拖着身子刚要走开,口袋的手机铃声响起,刺耳的音乐在寂静的环境下如同滚烫的鞭子抽打到厉恒身上。 他愣愣的睁大双眼,反手从背后揽过琳玲杨柳细腰,把她拽到怀里,抢过手机。 她紧蹙起眉头,气得跺脚:“你干什么?快把手机还给我。” “不行。”厉恒直接关机,随意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俊朗的脸弥漫出情欲。 琳玲额头渗出细汗,感觉他的牙齿在肩膀的嫩肉摩挲,脸色渐渐沉沦。喷洒出来的热气带着酒香灼烫皮肤,她浑身颤栗,把头埋在肩膀上,感受着他带来的温存。 春宵一刻,她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直到听到男人呼呼大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下来。 第19章 凌风晗去世 她拿着手机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身上披着粉色纱质睡衣在风吹下咕咕作响,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拨通未接电话。 “你好。” “请问是琳玲小姐吗?这里是中心医院,很遗憾的通知你……” 她大惊失色,手机无力的掉落在地板上,琳玲仓皇着跪倒在地爬起来,脑子里混沌不堪。 “你说什么?” 她混乱的向门外跑,被门槛绊了个踉跄,颠簸着一头栽到花园的青石板上。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驱车迅速来到医院,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周遭。 她背后冒出一层冷汗,双手剧烈颤抖,看着眼前病房门前的玻璃映衬着苍白的脸庞,扶着胸口剧烈喘息。 他终究还是走了。 护士熟练的凌风晗换上衣服,看到琳玲前来,几个人小声嘟囔了几句快步走出病房,给二人留出最后告别的时间。 白布下盖着她一生最爱,她难以相信,极力的压制颤抖的牙根,跌跌撞撞的上前,干裂的嘴唇碰撞:“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声音空洞,她无力的向前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就像千万次她出现在病房,替他擦拭身子。 难以置信的掀开白布,她看着凹陷的眼眸,恍若隔世的弓箭刺入柔软的心底,喷洒出温热的鲜血。 她重重咳嗽,咽下嘴里的腥甜,腔调如同发了狂:“你醒醒呀,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看你,你醒醒呀?” 琳玲身子剧烈颤抖,脑海如同走马观花般回忆着二人相识相知的种种,视线定格在下着雨的午后。 他倒在了自己面前。 她不顾众人的指点嫌弃做了厉恒包养的情妇,只为能挣钱保住他的性命。 现在一切轰然倒塌,支撑着她生存的最后一丝银线随着他没了声息分崩离析。 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在他手背上,她紧握着冰冷僵硬的手,把他放在胸口暖热。 凌风晗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脸上勉强能看出曾经的英挺,她几行眼泪顺着掌心缓缓滑落,消失在衣袖中。 扶着病床失声痛哭,把所有的眼泪哭干,身子瘫软的靠在他身边。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心里默默祈祷,凌风晗在黄泉路上能够多喝两碗孟婆汤,忘记今世的苦楚。 她模糊的看着他再也无法睁开的眼睛,抚摸着手掌心干裂的纹路,无力的窝在胸口。 他的死就宛如一把利剑插在心底,五脏六腑跟着颤抖,撕扯着破裂不堪的心脏。 散乱的头发披散在眼前,混着泪水粘在脸上,胸口巨大的石头散落一地,风一吹,遮挡住整张脸。 医生护士听到哭声无不动衷,前来病房里劝她,琳玲声音干裂:“哭一哭就好,我有心理准备。” 她脑海里发胀,一口气滞在胸口,沉闷得难以呼吸,似乎出现幻觉,一抹熟悉的轮廓,在惨淡的月光下渐行渐远,白色衬衫毫无光泽,可他嘴角却是强撑着微笑。 解脱了。 身子一直瘫软的靠在病床前,直到火葬场的人前来,她如梦惊醒,内心最脆弱的地方破烂不堪,心脏骤然缩进。 琳玲如同失心疯般挡在他面前,微微的蜷缩着身子,祈求他们再给自己一点时间。 她半跪在地上神色崩溃,苍白的脸上无比凄凉,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破锯划破枯木:“我……我刚做好两枚戒指,我给你带上。” 琳玲反复念叨,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 她准备很久,本想着在婚礼上为他亲手戴上,怕是来不及了。 缓缓俯身半蹲在他身前,凌风晗长期营养不良,手指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戒指套上去就落下来。 她试了几次,不甘心的微微用力又怕弄疼他,只好作罢。 哭得两眼酸涩,她记起和他自幼相识,眼看着他从毛头小子变成翩翩美少年,拉着她的手穿过街角奔跑到乡间的麦田。 她做梦都记得当时的场景,清脆的鸟叫,缓缓流淌的溪水,和甜甜的初吻。 可这一次,她不记得手指的尺寸。 “你看我,都没有考虑你瘦了。”她不敢提起生病这两个字。 他的眼睛似乎会说话,如同黑曜石散发诱人光泽,她和厉恒不同,完全不见一丝冷漠。 他温文尔雅,在关键时候护她周全。 他嘴里说着情话,低沉嘶哑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羞红双颊。 可现在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她隐约能听到周围人动情的哭声,双手越抓越紧,衣服被拉扯出皱褶,可她害怕松开,害怕自己一撒手就再也触碰不到这个男人。 崩溃感冲击全身,瞳孔溢出密密麻麻的血丝,身子僵硬得让开道路,眼睁睁的看着员工拉走凌风晗。 她如同干枯的树枝在萧瑟的风中摇晃,又如同一只雕像渐渐风化枯竭。 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瞬间冲到胸腔,她攥起拳头重重地敲打着,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我终于还是失去你了。” 琳玲掩面痛哭,消瘦的肩膀不停耸动,绝望席卷全身。 等琳玲再见到他时,已经是精致的骨灰盒。 她特地挑了凝重的黑色,就仿佛西装般披在身上,她眼看着骨灰盒上的戒指,双手颤抖的穿在项链上,用黑色的衬衣遮挡住。 心里的执念随他远去,悲痛感席卷全身,她泪眼婆娑的半跪在地上,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情话。 她要把最好听的全说给他听。 传说,人死后等一天内能听到现实生活中的声音。 葬礼在第二天举行,她以凌风晗妻子的身份招待前来吊唁的人,神情呆滞跪在灵堂前。 她全程面无表情,在看着骨灰盒下葬,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琳玲浑身颤抖,想要冲上去和他一起埋葬在这荒郊,身后的朋友死死地按住她,她无从挣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被掩盖。 他再也不用在医院承受痛苦。 她眼前晃过人影,男人英姿飒爽的挥动着胳膊,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定定的浮在空中看着她。 她激动的搓着眼睛,身影荡漾出层层涟漪,一阵微风刮过,吹散记忆。 第20章 给我滚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7670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7670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