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战神马踏六国,震惊朱元璋!》 第1章 鲜衣怒马,英雄少年! 洪武五年,正月! 大明朝皇帝朱元璋,亲自下令,任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率领军队北上。 再次开启北伐! 一场人类冷兵器时代的大规模军事战役,由此正式拉起序幕! 寒风凛凛。 百姓皆窝在家中,这种天气本不应有人出现在野外。 可在一处隐秘高峰之上。 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与一名老者此刻却是完全不顾野外的寒冷,身体笔直的站立在野外荒地上。 “师傅,就送到这吧,接下来的路,该我自己去走完了!” 朱枫神情严肃,穿着一身单薄锦衣绣袍。 即便寒风催得他的脸庞有些殷红,身体却是没有半分抖动。 如同那能夺取人命的低温,在他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好徒儿,我的本事你已经全都学会了,为师也不用在担心你的安全。”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既然如此。” “那我们就此别过!” “不过在临别之前,为师还有一件礼物需要送给你!” 老者看着朱枫壮硕的体格,脸上挂满了笑意,显然是真的很满意朱枫这个徒弟。 随后,在朱枫疑惑的目光中,老者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上有着铁锁,看上去很是陈旧。 不过即便如此,箱子上却是干干净净,显然老者对这个箱子保护的很好,极为看重。 朱枫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师傅,不明白师傅在这个临别之际,想要送他什么礼物? 卡.... 箱子被老者打开。 顿时,朱枫的眼睛一亮,他看到箱子中是什么东西了。 居然是一套衣物,不...应该说是一套战甲! “这套战甲留在我这里十八年了,不过可惜,它不是我的。” “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穿着这套战甲出去了。” “现在,我是时候该把他还给你了,只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 老者口中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双手稳稳地拿出了凤翅鎏金谠,和八封锁子黄金甲,亲手给朱枫穿戴在了身上。 朱枫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 等战甲穿戴完毕,老者看向朱枫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只见在这片雪白的空地上,身材魁梧壮硕,又面容英气俊朗的朱枫。 在穿戴上这套战甲后,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活生生一个威风霸气的黄金大将军! 朱枫自己感受了一下战甲,虽然感觉到了战甲的厚实重量,不过却并不妨碍他的正常活动! 因为之前师傅在带着他修炼之时,那负重可比这个战甲不知道重了多少。 以至于他现在穿上这套战甲,根本就不觉得沉重难受。 这让他有些感动,这表明从一开始,师傅就已经准备将这套战甲传给他,为他考虑好了一切! 与此同时。 嘟嘟嘟.... 一阵马蹄声响起,朱枫抬头看去,只见一匹高大威猛霸气的马匹竟然自己走了过来。 “徒儿,这赤龙驹,乃是世间难得的宝马。”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为师就一并传承给你了!” “拿好!” 没给朱枫任何的反驳机会,师傅直接把缰绳放到了朱枫的手上。 叮! 也就在这时,一道只属于朱枫脑海之中的清脆机械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正式在隐士老人教导下成功出师并获得认可!】 【模版系统成功激活!】 【继承世间名将,宇文成都模版!】 【获得功法:天罡正气诀!】 听着脑海之中传来的机械声音,朱枫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名穿越者。 所以对于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系统他并不感到意外。 与此同时。 一股热流气息突兀的出现在他的体内,并不断向着四肢百骸流动。 随着热流的滚动,啪啪啪的经脉震动声音不断响起。 朱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相反,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被强化。 而原本他并没有打通的经脉,在这一刻,全被那股热流给打通了! 此刻,隐士老者也是面带惊讶的看向朱枫。 “徒儿,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将来你一定会大有作为!” 朱枫看向一脸笑意的师傅,很是谦虚的道: “徒儿愚笨,这都是师傅教导的好!” 隐士老者闻言,心中更加高兴了。 不过还是收敛了笑容,很是柔和的道: “徒儿不必自谦,你是我带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你的本事。” “是时候了,你该走了。” “记住,你只需要一路向南,到了应天府,就能够找到你的亲身父母了。” “你身上这套战甲,就是他们留给你的,他们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朱枫听着老者的嘱咐,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是自小穿越,还在襁褓之中就被老者收留成为了徒弟。 这让他对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并不清楚。 那时候老者只是说,等他出师了就把身世告诉他。 现在出师了,却又要他自己去寻找。 显然,自己这一世的身世并不简单。 不过这样也好。 这个世界那么大,他又这么年轻。 要是完全没有目标和事去做,那该有多无趣? 没在犹豫。 朱枫当即弯腰跪地,对着教导并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师傅。 诚诚恳恳的磕下三个响头。 “师傅,保重!” 朱枫起身,一个横跨直接跳上坐骑赤龙驹。 “架!” 策马扬鞭,朱枫的身影就这么渐渐地消失在隐士老者的眼中。 “.....” “这到底是到哪了?” “应该没走错啊,不是一路往南吗。” “怎么越走感觉越偏,还没有人烟了!” “我该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一处荒无人烟之地,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植被,以及渐渐出现在脚下的黄沙。 朱枫有些懵了。 他好像,迷路了! 而且。 现在比较离谱的是,他好像直接来到了与应天府完全相反的地方。 大漠?!! 可他又觉得不应该啊,这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自己怎么会走错? “杀,杀了他们!” “乒...乒...杀...” “退下...快让开...” 就在朱枫还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办时。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这让朱枫顿时一喜。 有人就好。 正好可以问问,他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 “驾!” 朱枫策马前进。 遥望前方,见风沙飞舞。 滚滚沙尘里,刀光剑影不停闪现,其间有更战马嘶鸣,喊声震天。 “出山即见拦路虎!” 朱枫一路疾行,惊见大军在此对战。 厮杀声震天! 两军皆望不见帅旗。 他调转了马头,打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把凤翅镏金镋往肩上扛时,耳边却听到三道疾风飞至。 “冷箭?” 朱枫目光一寒,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猛地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了那来自不同方向的冷箭。 随后目光一闪,迅速找到了放出冷箭的目标,并抬起凤翅镏金镋朝他们一指: “找死?!” 换了其他人,若同一时间被三支冷箭偷袭,不被爆头也要被穿心了。 所以此时朱枫看向三人的目光也是杀手腾腾的。 “一枪挡三箭!” “好快的枪法啊!”那三名骑马的弓箭手见朱枫身手居然如此了得,也是吃了一惊。 好家伙! 这种身手,恐怕万夫长都不及他。 与之近战,他们三个是没有勇气的。 三人又说了一通蒙古语,见朱枫没有回复,于是对视一眼,又弯弓搭箭向他射来。 嗖,嗖,嗖—— 此时箭矢射来的角度更加刁钻,速度也更加快了。 那三名朝他放冷箭的,是蒙古人的斥候。 蒙古人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所在蒙古骑兵几乎个个擅长骑射。 而蒙古骑兵中的斥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以称得上是箭术超群。 三人见朱枫身手不凡,吃惊的同时,立即打定主意绝不让其近身,并要以他们高明的箭术远程射杀朱枫。 零风险取敌性命! 这叫扬长避短。 三名蒙古斥候战术很高明,脑子也聪明。 三支利箭夹着雷霆万均之势,一取朱枫的眉心,二取朱枫的咽喉,三取朱枫的后心…… 骑在马上的人,面对如此攻击,就算是立即趴在马背上也躲不过全部。 如此默契的配合,让他们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不少敌军大将都曾经栽在他们手上。 然而下一秒他们却傻眼了。 当三支箭射到时,朱枫居然不躲,不挡,而是随后将凤翅镏金镋往地上一插,两手上下一探,同时张嘴一咬…… 射向眉心和后心的两支飞箭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他接到了手里。 最为惊险的还是射向他咽喉的那一支利箭,居然被他张嘴给衔住了! “天呐,这……还是人吗?” 三名蒙古斥候忍不住惊呼出声。 正当他们惊愕当场,朱枫从赤龙驹的马身抽出宝雕弓。 “那汉人要跟我们比箭术吗?” “哈哈,若是比枪法和刀法我们还怕他,比箭术,恐怕他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由于离得远,那三名蒙古斥候以为朱枫听不见。 然而不巧的是朱枫全部听见了。 他弯弓搭箭。 彭! 呜—— 利箭穿过空气发出的啸声,惊诧战场。 到底是多猛的弓,多强的臂力,才能射出如此霸道的箭夭? 几人连箭的影子都没看清,当那恐怖的箭鸣之声传到耳朵时,那箭已经破开了其中一名斥候的战甲,穿透了他的胸膛! “啊——” “这……” “这是,我的……箭……” 那名斥候摔落战马之前,赫然看清了,那穿透了战甲射穿了他自己胸膛的利箭,正是刚才自己射向朱枫的那一支! 这时,朱枫的声音远远传到: “两位,在下的箭术配给你们提鞋吗?” 目睹了同伴被一箭射穿的斥候,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直接一扯缰绳,就要骑马逃命。 “别急啊,拿回你们的箭再走也不迟嘛。” 嘭! 嘭! 呜呜—— 两箭齐发。 由于射速太快,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命上了目标。 扑! 砰。 两箭皆命中蒙古斥候的后心。 “打完收工。” 朱枫重新将那张十二石的宝雕弓放回赤龙驹身上的箭袋,抓起凤翅镏金镋又扛到了肩上。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灭了他满门,也该收工了。 然而,正当朱枫大人有大量,不打算跟蒙古兵一般见识就此转身南下应天时,远处居然又有十几骑带着滚滚黄沙向他杀来。 “敌将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领头那人或许是见朱枫气宇不凡,不但盔甲鲜明,而且战马如龙,骏逸无比,料他肯定不是普通的杂兵,于是厉声朝他大喊。 朱枫正想南下,听到叫喊不由得更烦了:“哼,老子朱枫,你也想拦我吗?” “朱枫?” 原来那群蒙古骑兵刚才喊话其实也是一种拖延战术,一两句话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远远地将朱枫围住了。 随后都仿佛饿狼一般盯着身穿八封锁子黄金甲的朱枫。 “你们听说过吗? “将军,我们只听过徐达、常遇春什么的。” “没听说过。” “无名小卒?” “那身盔甲还挺漂亮的!” “盔甲是你的,马我要了,杀了他!” “杀——” 眼看着这群蒙古骑兵个个拔出了弯刀,仿佛一群饿狼一般嗷嗷叫着冲向自己,朱枫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他身体里战意瞬间被点燃了。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雷霆弦惊。” “来得正好。” “哈哈哈哈……” 面对蒙古骑兵的围杀,朱枫长笑一声,一拍胯下的赤龙驹,手中凤翅镏金镋刺破了漫天的黄沙。 那举刀向他劈来的蒙古将领,只一下便被他刺落马下。 十几骑凶猛的蒙古骑兵大惊失色。 朱枫“孤军深入”非但不逃跑,一人一马反而发起了反冲锋! 第2章 一人一骑破万甲! 远处的蒙古大军的方阵里,又有十多名北元的蒙古士兵飞马向他杀来。 “呵~~~没完没了了是吧!” “就非得逼着我刚下山就大开杀戒?” 朱枫的眸光如同沸腾的火焰。 隐世十余载,今朝出山本该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 这群没眼力见的蒙古人,真当自己的脾气很好吗? 此刻,赤龙驹也是一块块肌肉浮起,默默的蓄着血肉之力。 就连他身下的坐骑似乎都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有些激动的轻刨着马蹄。 朱枫收起了宝雕弓,默默紧抓凤翅镏金镋。 他清楚,很可能是自己身上这耀眼的盔甲,让北元大军错把自己当成了明军的将领。 可那又如何,他们既自己偏要找死,那就血流成河吧!!! …… 岭北,明军北伐中路大军营帐。 此刻军帐里的气氛凝重得如同腊月里的寒流。 无论是主位上的徐达,还是先锋官蓝玉,亦或是武慰、魏实、孙斌、朱原等军中从将,皆是静默无声。 洪武大帝朱元璋为了这次的北伐,拟定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计划。 大明的所有名将倾巢而出,就是为了将北元彻底湮灭在历史的潮流之中。 此次北伐由徐达、李文忠、冯胜各率一路兵马,分三路出征。 其中率领中路军的徐达无疑是主力军,从雁门关而出进攻和林。 对于明军来说,如今北元的最难缠的对手便是王保保。 其无论是韬略还是勇武,亦或是对战机瞬息万变的把握,都足以称得上当世的名将! 但在前几次讨伐元庭的过程里,徐达率军数次与王保保交锋,依旧凭借着更高一线的军事才能,缕缕在正面征伐之下杀得王保保丢盔弃甲! 足足有两次,让王保保这个北元最后的名将全军覆没。 可这个王保保! 就如同被蒙古的长生天庇佑了一般,就算两次战至全军覆没了,他依旧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玄之又玄的运气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逃出升天。 虽是屡战屡败,但亦屡败屡战。 再次面对这个难缠的对手,在这又一场宿命的对决之中,徐达出军之后便展示出要为北元敲响丧钟的魄力。 一路高歌猛进之下,直打入如今的岭北! 可让徐达没想到的是,他中路军精锐抵达岭北后,那个屡败屡战的对手,竟然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数万伏兵于大漠之中现身,以至他整支军队都陷入到了包围圈中...... 此时的征虏大将军徐达额头上根根青筋暴突而出,一双眸子宛若有火焰要从中冒出。 “该死!我们中计了!” “王保保此獠,分明就是故意战败,引诱我等至此踏入他精心编织的埋伏圈!” 徐达右手紧握成的拳头狠狠砸在案桌上。 用力之猛让案桌上的摆件尽数都上跳了一瞬。 这位大明第一将才,自洪武大帝起事之初就一直在东征西讨的猛将,此刻心里早已被懊恼所填满。 “将军!王保保自知韬略不如您,也知元军正面战力不如我大明,竟不惜用他们蒙古人的性命引我等入瓮。” “此等枉顾麾下弟兄性命的歹毒心思,着实可恨!将军您一时不查,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武德卫千户魏实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他们从雁门关行军而出后,曾好几次遇到了北元的零星军队。 每次只要作为先锋官的蓝玉率军前进,那些北元的小股军队顿时就如同湖里被惊到的鱼群,被杀得四散溃逃。 就是这种每战必胜的错觉,让徐达这个大明第一将领也以为北元气数已尽...... “将军!既我们如今已陷入埋伏,不若将军也效仿当初王保保几次金蝉脱壳之法,速速带精兵撤离。” 官军千户武慰开口劝诫道。 他们中路大军依然深入,这突然冒出的北元伏兵如同跗骨之毒一样咬着他们。 前进自然是全军覆没的局面,若两相对垒的不断倾轧,他们中路大军又恐会陷入粮草不足的窘境里。 这种局面下,怎么看都只有收束军力撤离这一条路...... 这一点,在场的几个从将都是明白的。 如若再不撤离的话,就不是折损兵马的问题了,恐怕在场大明将才得通通都埋骨在这岭北! 还不等徐达开口,作为先锋官的蓝玉站了出来。 也出声请命道: “将军,撤退吧。” “吾愿领五千兵马,行断后之举!” 蓝玉面庞微微低垂,双目坚毅若铁。 在整个营帐中,他当属资历最为浅薄的那个。 甚至当初徐达在应天府点将,蓝玉被冠上先锋官的身份时,还造成了不小的议论。 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他蓝玉是靠着大明另一位名将常遇春内弟的身份,才被徐达点为先锋官的。 是徐达念及和常遇春之间的战友情谊,才让蓝玉当这先锋官,以告慰常遇春不能出征之遗憾。 蓝玉对这种蚊虫言语,很厌恶。 故这次北伐一开始,蓝玉就拼了命的表现自己。 在他的身上,绽放了如同当初常遇春那般不惜命的悍勇! 于土剌河,蓝玉数次击败了北元的小股军队。 可直到大军深入至岭北后,蓝玉才赫然发现,那几场胜战竟然是北元王保保抛出来的诱饵。 刻意一步步引诱他们中路大军深入大漠,好进入他们早已经设好的埋伏圈中。 对于这种耻辱,蓝玉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这次他要用鲜血证明自己! 徐达抬起头,看了看蓝玉那张充满了坚毅,又很是稚嫩的面庞。 似乎是想到了他那个已经病死的老战友...... 如果他还在的话,这次也该是独领一路大军攻伐北元吧。 徐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旋即站起身对众人道: “兵者,诡道也。他王保保不惜用麾下将士的性命引我入瓮.......” “但我身为中军将领,又哪有枉顾弟兄们的性命独自逃生的道理?” 徐达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营帐内回荡。 他的话,却让武慰、魏实、孙斌、朱原等从将齐齐一怔。 虽然心中很是感动,但孙斌还是据理劝道: “将军!士兵没了还可以再练,但大明不能没了你啊......” “我们这里,谁都能断后,唯独将军你......还请速速带精锐撤离!” 说到此处,孙斌双手抱拳面色一片复杂。 三路大军攻伐北元,就算有一路大军溃败也不算什么。 就算这次北伐无疾而终......在洪武大帝那边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失败。 可唯独徐达,是洪武大帝损失不起的,是整个大明都损失不起的! 要是在这次北伐中,大明再损失徐达这个第一将领的话,诸位将领都不知道朝中何人还能再做这征虏大将军。 此刻,营帐之中诸位将领皆是请命断后,只求徐达能够快速撤离,为他们能保留复仇的火种。 孤军深入,这便是后果。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若再耽搁上些时日,一旦北元大军彻底形成合围之势的话,恐怕到时候想撤离都是回天乏术了。 徐达扫视着眼前这些陪他征战半生的战友们,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 若想为千古将才,除了要熟读兵书,再以实战养出临场的调动外,平时更得善待麾下。 在有战之时,才能做到挥如臂使、调度有据。 如今场中诸将皆愿为他断后,足可见徐达平日里是真的以手足待麾下将士。 “诸君待我如袍泽,又何必陷我于不义?” 徐达缓缓开口。 想做千古名将,还有最重要的一项才能,便是在变化莫测的战场上,随时都能保持最理智的决策。 现在他整支大军都被北元狼军攀咬,一旦王宝宝和贺宗哲的合围之势形成,他将插翅难飞,分军撤退本该是最理智的策略。 但此刻的徐达,无论如何也下不出这道命令来! “诸君,一起战吧!” “要么我们大军一起回到应天!” “要么,就一起埋骨在这岭北!” 徐达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随后面向前方,眸光好似利剑一般穿透了营帐,直视那个与他纠缠了十余年的老对手。 “全军听令!随我一同出征!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话落,徐达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兵刃向营帐之外走去。 看那样子,赫然是要命人擂起战鼓,再起兵锋! 此时的徐达,已然是抱着要生生战死在岭北的决心。 马革裹尸,或许已经成了他即将的归宿。 在走出营帐的这一瞬,徐达虽未回头南望,但心里已生出了缕缕对洪武大帝的愧疚。 这次陛下的嘱托,他或许完成不了了...... 徐达身后,蓝玉、武慰、魏实、孙斌、朱原也皆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跟着。 将军欲死战,他们如何会有退却之心。 当下士气正浓,与那北元大军死战一场又何妨?大不了一同埋骨此地! ...... 当徐达欲整肃兵马,依托堡垒与北元大军再次倾轧之时。 突然,有一甲士心急火燎的出现在徐达面前,疾声禀告道: “将军!元军不知何故,突然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此话一出,徐达及其身后的将领们,刚刚澎湃而出的战意顿时一顿! “此话当真?” 徐达的口吻中满是一片惊喜莫名。 甚至有些怀疑起这军中甲士是否侦察错了方敌方情报。 “将军,您看看便知。” “之前围困我等的军队突然紧急收缩了起来,似乎王保保和贺宗哲的联军又遭遇了突袭。” 甲士赶紧把自己探查到的情况一并告知。 徐达闻听此言,眸光如徐徐而动的湖水。 “王保保以数场连败诱使我军深入,其后贺宗哲以伏兵杀出。” “如今该是他们两军合规一处,慢慢倾轧之势。这突然的混乱......难道是李文忠或冯胜来支援我等了?!” 这纷乱的局势之下,徐达脑海中瞬间冒出了最可能的猜测来。 洪武大帝派三路大军以三个方向攻伐,欲图挤压干净北元的生存空间。 然则战场如头顶之风云,说变就变。 他中路军气势最浓之时陷入埋伏圈是如此,此刻北元两支大军合二为一却陷入了骚乱,同样也是如此。 “诸将!随我去烽火台!” “我倒要看看,北元大军究竟陷入了何等纷乱。” 徐达披风一甩,直朝着烽火台疾行而去,身后的蓝玉等人赶忙跟上。 ...... 徐达的中路军虽然是孤军深入,但领军的基本要素还是没丢,在被动接受了第一场伏击遭遇战后,徐达当即便命人建筑起了防御工事。 明军中路大军最外围,便是以树干削制而成的拒马,以防止北元骑兵能够长驱直入的冲破中路大军。 营地内,亦建有高达十余丈的烽火台,既可传递军令,又可登高查看敌情。 此际,徐达领着中路军的所有将领,齐齐踏上烽火台的最高处。 只见北方元军的方向,一片尘土飞扬。 那本是军阵整齐气吞如虎的北元军队,如今已经有些七零八落起来。 从那凌乱的旗帜来看,显然是有一股不明的力量杀入了北元大军之中。 可让徐达和蓝玉等人惊骇欲绝的是,他们分明未没看到大明军队的身影! 只隐隐看到北元大军的方阵之中有一道金色的身影纵横肆虐! 那气势如虹的北元大军,在那道身影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无论那道金色身影前有多少甲士,都像是一块豆腐一样,被那金色的身影直贯而出! “将军,快看!” “造成北元军队大乱的,竟然只是一个人???” 武德卫千户魏实用一种惊恐的语气喊道。 登上烽火台之前,魏实也以为是其他两路大军来支援了,心里正激动得不行,想着该怎么配合其他两路大军联合绞杀王宝宝和贺宗哲的部队。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看到眼前这种让人望之生寒的一幕。 区区一人之力,竟然能搅得北元数万军队人仰马翻...... 这他么的,还能算是人吗? 一人一骑破万甲! 魏实在心里不断的狂吼着。 蓝玉心里也是一片震撼莫名,他的兄长常遇春就以勇武闻名,每逢大战势必身先士卒。 以己身之悍勇,壮全军的士气。 蓝玉被徐达点为先锋官后,便以长兄的风格鼓舞自己,几战下来凭着不要命的勇武获得了中路军其他从将的认可。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蓝玉都属于那种不惧于在第一列与敌军短兵相接的猛将。 可他做先锋官时,身后同样也跟着近万甲士一起上啊...... 以一人之力,独战数万兵甲......这在以前的话无论哪处听到这种事,蓝玉都只会当成小儿笑谈。 但如今北元大军人仰马翻的状态,却在实打实的告诉他,以一人战万军,是可以的! 此时此刻,足以称得上千古名将的徐达,也是虎眸圆睁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幕。 这一瞬,他毕身所学的兵法,无数次大战积累起来的韬略,在那道金色身影的勇武之下,似乎都成了无用之物。 “此将......此将是何人的部下?” “竟......勇武至此!!!” 徐达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描绘那道恍若天神一般的身影了。 他内心如海潮一般涌出的震撼,已经让他那足智多谋的头颅产生不了太多的思考。 第3章 无敌 贺宗哲在伏击完徐达第一战后,便与王保保合兵一处。 如今围在徐达大军前面的北元军队,已足足达到了七万之数。 这七万已经是如今北元最后的精锐,无论是北元可汗爱猷识理答腊还是主将王保保,都对这支精锐寄予了太多的希望。 王保保甚至抱着割肉喂鹰的精神,足足丢了近万兵马给徐达中路军吃下,这才一步步把徐达大军引入到这精心设计的埋伏圈里。 就在王保保和贺宗哲,要慢慢一口一口蚕食徐达大军的时候,朱枫出现了...... 从那三名北元斥候向朱枫拉开长弓开始,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一幕。 朱枫以凤翅镏金镋砸死了十几名来袭击他的北元骑兵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骑着赤龙驹,只身冲入北元七万精锐之中!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砸死多少蒙古人,无论挡在他身前的蒙古士兵穿着多么厚的铠甲,只要他手中凤翅镏金镋稍稍一砸,那人必定是身骨皆碎的局面。 而他胯下的赤龙驹,似乎也不是凡物,如同一座迅捷的战车一般,带着朱枫在北元军阵里横冲直撞。 赤龙驹似乎因身上染血,还更加兴奋了起来。 森白的两排牙齿,频频的咬在一处,看那模样好像还想亲自上前咬上一口蒙古味道的人肉。 只可惜,任何接近朱枫一丈内的蒙古甲士,皆被朱枫的巨力给砸飞。 有的当场被砸得粉碎。 有的命不好,是被凤翅镏金镋带起的狂风卷席得老远,狠狠挨了一下落地重伤才死。 还有的命就更差了,被狂风卷到战友的兵刃上,硬生生的疼死。 算起来,从朱枫彻底冲入北元军阵之中,还不到一刻的时间里,他身后已经出现了一条累累尸骸铺成的血肉之径。 无论他的身影出现在哪处,其周身一丈到三丈内的生灵,尽皆殒命。 天罡正气诀的内息已如烈马一般在朱枫经脉内奔涌,此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 与北元大军短兵相接后,朱枫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这个宇文成都的模板不对劲。” 这是朱枫肆意突然蒙古士兵后的第一个念头。 因为这模板是他要下山后才觉醒的,一开始朱枫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武力值是个什么档次。 但心里还是有个模糊预计的,在隋朝末期的一众豪杰里,宇文成都的武力值仅仅在那个号称哪吒降世的李元霸之下。 朱枫自己估摸着,以宇文成都的模板,在洪武五年的这个时间段,怎么也得算是当世第一档次的武将了。 是以,朱枫在杀光那十几个追击出来的北元骑兵后,只准备在北元大军里闹腾一阵,再借着赤龙驹的脚力跑路。 可在他冲入北元军阵中后,朱枫顿时就推翻了之前的所有想法! 朱枫只觉得,视野里这密密麻麻的北元士兵,和随便就能捏死的蚂蚁没什么不同。 甚至,包围他的七万大军,朱枫也觉得只是一个建得高一点的土墙而已,自己只要稍微费一点功夫,就能把整支北元大军尽数击溃! “这个宇文成都,根本就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吧......” 朱枫双手抓着凤翅镏金镋,以腰部为节点向上发力,猛地一次上挑。 顿时在面前以蛮力掀起了一层土墙! 尘土蔽天之下,近百北元士兵如同破麻袋一样向后倒飞而起。 而朱枫如同天盖世魔神一般,从一片隐约中慢慢走出,身上的气浪慢慢向四周散开,尘土皆在他周身一丈之外。 “‘隋唐演义传’里,就有李元霸一人双锤凿穿百万大军的记载。” “宇文成都只在李元霸之下,也就是说......” “我能以一人之力,杀光这七万北元大军?!” 战至如今,朱枫眼眸里凶光频闪。 他刚刚惊世一击,不仅在大地上留下了一个方圆两丈的伤疤,更是一击打散了周围北元甲士的所有胆气。 这世上,但凡还有点灵智的生灵,都会有恐惧这种情绪。 现在,朱枫才动手不过片刻,遍布他视野内的北元士兵,已经看他如同看一般,没有那一双眸子里没有带着惊恐。 这种惊恐,还不是担忧自己会面临杀生之祸,而是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在他们浅薄的知识里,从来就不知道血肉之躯的生人能有如此可怕的武力。 他们怕了。 怕自己面对是从天而降的神灵。 朱枫没有急着动手,闪烁凶光的眸子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而他周围的北元士兵,已经是用尽力气的让自己上身后仰,如同向后拔河一样拼命的往后面挤着。 只求能离那浑身金甲的更远一些,哪怕只远那么几寸,也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不少。 “喑呜~~~~” 远处,北元大军将领命人吹起苍凉的号角声。 很快,北元军中各级士官便逐级传下命令。 令他们全军围杀朱枫。 并且,北元将领也派出了督战队,那些蒙古上层勇士各个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双眼睛冒着凶光的打量着怯懦不敢上前的士兵。 在督战队削掉十余个脑袋后,朱枫周围那些拼命后挤的北元士兵,已经被后面的大部队硬生生的推着前行。 就算他们心里再恐惧,此刻也不得不面对朱枫这尊天生。 “嘶嘶~~~” 赤龙驹甩了甩头,似乎在催促着背上的朱枫。 那双棕色的马眼此刻露出了人性化的兴奋。 两排森白的牙齿中,频频吐出白气,似乎刚刚的一番冲杀远远还没过足瘾。 朱枫从沉思中醒来,单手提起凤翅镏金镋,那张如刀削的面庞转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你们这是催着我要尽兴啊。”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杀生的,但偏偏盛情难却......” 这个念头闪过,朱枫左手一拉缰绳,早已做好准备的赤龙驹四蹄猛地一刨大地,身影已如同一条赤色长龙一般再次贯入北元大军当中。 屠杀再次开始,而这次朱枫还随意的选定了一个目标,那便是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擒贼先擒王! 第4章 一人杀穿元军,他是天神吗! 大军团的冷兵器作战,将领的方位很容易辨认。 只要旗帜高举的方向,必定是有一个将领在负责调度的。 而旗帜与旗帜之间,又有不同的区分。 其中帅旗肯定是要比其他旗帜更鲜明的,毕竟士兵们在厮杀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大战里活下来。 而那高高竖起的帅旗,就代表着这支大军的主帅与士兵们同在。 哪怕主帅不抽出兵刃去杀敌,士兵们多少也会受到鼓舞。 当然,若是主帅要行兵诡之事的话,那帅旗下面的可不一定是主帅和他的亲兵了。 在这种动辄十万之数的大军厮杀之下,帅旗的作用也尤其的重要。 要是哪方的帅旗倒了,兵卒的士气势必会大跌。 而若要想冲过重重兵阻直取敌方主帅的话,这在十万大军的互相倾轧之中也是近乎不可能的。 不过,这种不可能是建立在普通精锐士卒身上,以朱枫此时迸发出的力量显然就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 此刻朱枫连通身下的赤龙驹,宛若化成了赤金相交的雷霆! 以迅猛之势,直袭北元军旗之下的主将! 纵使前面有成千上万的北元甲士,依旧阻挡不了那一人一骑丝毫! 率先吹响号角的北元将领韩扎儿所部,在十息之内,已然被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砸死。 甚至其身躯都是呈现出残缺之状,头颅上定格着一副惊恐的神情,脖颈一下直腰间的躯干部位已经成了一堆烂肉,肉屑子和骨头渣子混在一起呈现出一团的白红之物,两条粗壮的腿孤零零的站在地上,在腥风血雨中还发着轻微的颤抖。 “将......将军......” 北元将领韩扎儿的近卫军此刻皆是一副手足无措之状,从那空洞的眼神来看,显然未曾接受得了眼前这一幕。 手中虽都有兵器握着,但现在如同纯粹只是一个装饰一般,刃口对着那道如神如魔的身影,连怎么去进攻都忘记了。 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迷茫状态。 周围偶然一片大风刮来,韩扎儿那独立在黄土上的双足再也挺不住的跌倒在地。 那轻微到近乎要听不到的声响,似乎成了这些近卫兵走完人生路的送别声。 朱枫于马背上舞动凤翅镏金镋,那百余数近卫兵亦在十息之类殒命! 皆和韩扎儿一般,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北元大军军阵之中,一面旗帜倒下,在那面军旗处,一朵血肉之花绽放。 腥风血雨的恶臭伴随着那道金色身影而展开,当然朱枫是闻不到这些的,他依然选定了下一个袭击的目标! 脱因帖木儿!王保保的得力麾下! ...... 随着朱枫的肆意杀戮,北元主帐这边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报!!!” “韩扎儿所部全灭,我军损失惨重!” 北元主帐中,王保保眼眸瞪到几乎要裂开,似乎怀疑着自己听到的讯息。 “狗东西!他徐达大军未动!我军怎么就折损一个将领的?” 王保保大怒之下,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弯刀,狠狠刺在了案桌之上。 一双虎眸冒着凶光的盯着身前禀报消息的士卒。 纵观王保保的前半身,元庭领土四处起义之时,他没有兵权,无法带兵扫除四方。 朱元璋吞并陈友谅及张士诚后,王保保才总算领到了一支部队。 可等他彻底掌握元庭的兵权之后,对面明军中徐达和常遇春像是两座大山一样横在他的身前! 面对两位亘古罕见的名将联手,王保保这个深谙中原兵法的元庭大将连续两次都被拼光了麾下家底。 大元的可汗也是一迁再迁,直至在大漠的风沙中生生被磨死。 此次明军再次来袭,虽然少了一个常遇春,但面对连续两次打败自己的徐达,王保保心里依旧没有太多的胜算。 故,明知道己方大军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王保保想出了一个割肉为饵,再引君入瓮的阴损伎俩。 用麾下近万士卒的性命,激发徐达的急功近利之心,在其一叶障目的情况下,用尽心射击好的陷阱把徐达麾下的中路大军包围。 就在王保保要慢慢的、痛痛快快的报仇之时,他这七万大军里竟遭到了敌袭! 损失了多少兵卒且不说,就连将领都被斩了一位! 这可是在他之前割肉战略之下都没有出现过的损失啊。 还不等王保保继续逼问些什么,又有一士卒满脸惊恐的冲入帐中。 “报!!!” “脱因帖木儿所部被灭,敌军......正以飞快的速度袭杀我军各部将领......” 这名士卒汇报的声音里,有着很明显的颤抖。 哪怕他脸上到处都是胡子和风沙,依旧遮掩不了那苍白如纸的底色。 “敌军?哪里来的敌军?!” “徐达所部中路大军根本就没用动!” 之前率部伏击贺宗哲再也忍不住的开口惊道。 岭北的这个埋伏圈,王保保是负责引诱的那个,天下人皆知他是北元最后的名将,明军的将领也只会追着王保保攀咬。 而贺宗哲则是那个为伏击圈操刀的,他早就带着五万大军在岭北埋伏许久。 周围的地势已经被他探测得清清楚楚,连大明其余两路大军的动向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贺宗哲根本就不信如今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军队能来驰援被困住的徐达所部! “这里是岭北,李文忠的右路大军在应昌,冯胜的左路大军在进攻永昌!” “按理来说,大明根本就腾不出军队来驰援徐达。” 王保保眸光冰冷如刀锋,在连续传来噩耗之下,他依旧能冷静的分析面前的局势。 他为了这个包围圈设计了许久,只要能在这一役中除掉徐达,那北元未尝就没有重收失地的可能! 这一战,他王保保输不起。 北元,同样也输不起! 就在主账中诸位将领都在思索着究竟是那股军队攻入了他们军阵之时,先前那名满面惊恐的士卒有些颤抖的禀告道: “将......军,敌军只有一人......” 此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被砸入了水缸之中,不仅水花四溅,连那粗实的水缸都一同被砸裂了。 “什么???” “敌军只有一人?” 王保保愕然大喝。 在前面的半刻中里,他已经收到了大军被进攻的消息。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徐达派出来的骚扰部队,没有过多的去理会。 可突然连着麾下两位将领及其所部被全灭,王保保这才对那支被攻入军阵的部队引起了重视。 但王保保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象中明军那悍不畏死的精锐部队,竟然只有区区一人!!! 一个人,怎么敢杀入他七万北元大军的? 一人一骑,是怎么在他大军绞杀之中活到现在的??? 巨大的疑问,充斥着王保保的脑海。 第5章 一人一马之力,迎接如今蒙古最强的骑兵部队! 因传讯官带来的消息太过骇人,一时间北元主帐内只闻到粗重的呼吸声。 似乎这些北元最后的精锐,都无法接受这个浮夸到近乎玩笑的军情。 一片沉默之中,突然一声桀骜的大笑响起。 “呵~~~一人一骑就能在我北元大军里冲杀?”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说这话的人,是王保保麾下另一位被受重任的将领完哲。 他自王保保掌握兵权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跟随对方出战,在历次战役中都有不菲的表现。 为人很是桀骜,只服王保保一人。当然,以他过往的资历,他也有这种桀骜的底气。 完哲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到自己身上后,腰杆又挺直了三分。 对脸上还残留着震撼之色的王保保高声请命到: “将军!我敢断定是韩扎儿与脱因帖木儿两人调度部卒不利,以至于被徐达的齐兵所杀。” “我请命!领一队精锐骑兵出击!定能剿灭踏入我军战阵的那支齐兵!” 完哲身材高大魁梧,这猛然挺直腰杆后如同一扇门板一样立着。 光秃秃只有一根鞭子的脑袋,活脱脱就像一个放大很多倍的梨子。 脸颊两侧的骨头高高隆起,加上只生长到耳后根的胡须,整个人恰似一头熊瞎子一般,常人只看上一眼就不自觉的会冒出寒意来。 王保保目光审视着完哲这个悍将,深思一瞬便做出了决议。 “好!就由你领骑兵去绞杀!” “我给你调拨五千骑兵,务必要把那支侵入我军的骑兵绞杀殆尽!” 王保保终究是不信一人一骑能在他七万大军的战阵之中来去纵横。 脱因帖木儿和韩扎儿所部的连续被灭,已经让王保保心里升起了巨大的警兆。 这次很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击败徐达的机会,他决不能让这次的围剿出现任何问题! 他如今盘踞在岭北的兵卒虽是有七万,但其中足足六万都是步卒,精锐骑兵的数量已经是不足一万。 一下调拨五千骑兵给完哲,已经是王保保最能拿得出手的手笔了。 ...... 北元军阵之中,朱枫以雷霆之势连灭北元两名将领后,留下了满地的尸骸。 这遍地的尸骸里连一具完整的蒙古人尸体都很难寻到。 朱枫的凤翅镏金镋每一次舞动都携着万钧的巨力,这种宛若天威一样的攻击,以凡人之躯实难承受。 在犁出数条血河之后,那些蒙古步卒都怕了,一个个都退到了离他二十丈开外。 而朱枫策马践踏在北元军旗之上,满是不屑目光扫向哪些浑身颤抖的北元步卒。 “来啊!你们不是很喜欢厮杀吗?” “你们蒙古铁骑不是号称天下无敌吗?” “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谁还有胆子再上来!” 凤翅镏金镋仿若无物一般被朱枫轻松的拿着,这场厮杀至今,他这一身八封锁子甲都是亮堂如心,连带着身下的赤龙驹都未被溅到一丁点的血迹。 要不是有满地尸骸的衬托,光看朱枫外表的话,还真像是纯粹来岭北大漠踏青的。 只不过被鲜衣怒马少年郎踏的不是大好山河,而是蒙古人那埋藏在骨子里的尊严。 他们何曾这样过? 鼎盛时期的蒙古大军,在整片大陆上肆虐,他们帝国的铁骑甚至踏至海外。 哪怕中原大地除了一个朱元璋,蒙古人依旧保留了精锐的兵力退居漠北。 面对洪武大帝派出的三陆大军征讨,蒙古人组成的大军依旧拿出了足以翻盘的战略。 可现在呢。 那个才堪堪成年的少年郎,用手中的那柄凤翅镏金镋,生生砸断了蒙古兵卒的脊梁骨。 现在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最前排的蒙古步卒就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甚至不知道方才在厮杀的少年郎到底还算不算是人...... “没意思,你们蒙古人的胆子都被吓坏了?” 朱枫眺目远视,离他最近的北元军旗都是老远,一只割草一样的屠杀小兵多少有些腻味了。 现在只有砸碎北元将领的骨头脆响之声,才能让他心里产生些许的快意。 他很希望这时候能冒出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出来。 朱枫的期待没有等太久,甚至他才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时。 北元大军那边响起了一阵苍凉的号角声,这次号角声的节奏与先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如果之前的号角声纯粹是高昂勇进,那这次的号角声更像是惊涛骇浪前的蓄势待发。 朱枫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他发现,这次的号角声响起后,远处那些浑身颤抖的步卒如临大赦。 紧接着,那挤成人墙一样的北元步卒,好似潮水一样向两侧分开。 看到这种军阵上的变动,就连朱枫坐着的赤龙驹都多喷出了几口白气,仿佛这马儿也知道一个多点份量的敌人要出场了。 下一瞬,一阵地动山摇之感,从远处一路散发过来。 朱枫眉头微皱,在他视野的末端,与天连接在一起的位置有一大片沙尘向他喷涌而来。 而那沙尘之上,隐约还漂浮着战旗。 紧接着,一道大喝由远极近。 “大元勇将完哲在此,何妨宵小焉敢乱我雄师?” 朱枫的嘴角微微上扬。 “总算出现了啊,杀了这么久,还真没遇上大规模的蒙古骑兵。” 此刻的朱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也一同沸腾了起来。 自成吉思汗以后,世人只要提起骑兵就离不开蒙古铁骑。 说得好像无论在何时何地,蒙古铁骑都能所向披靡一般。 而朱枫屠杀到如今,九成九的都是部族,零散的骑兵根本就成不了队列,让他很没成就感。 如今,蒙古的骑兵部队总算出现了! 看这地动山摇的前奏,声势很是不小! 于清风之中,朱枫正了正脖子,脊骨如同蛟龙一般蜿蜒一瞬。 赤龙驹此刻也是绷紧了浑身筋肉,一双马眼还透出了郑重之色的凝视这前方快速接近的沙尘。 “上吧,老伙计。” “今天,我们一人一骑,彻底砸碎蒙古人的尊严!” 朱枫空着的左手,拍了拍赤龙驹的鬃毛,随后一拉缰绳,疾驰而出。 他身上金色的盔甲与赤龙驹红色的鬃毛相映,化作了赤金两色的一道狂风。 以一人一马之力,迎接如今蒙古最强的骑兵部队! 第6章 势不可挡 赤龙驹全力奔行之下,其速度快若闪电。 这一人一骑的身形,几近被这高速前行给带成了隐约的残影。 另一边率领五千骑兵精锐的完哲,刚刚从步卒让开的场地里冲出,竟见到横在他们军阵前的敌军原来真的只有一人一骑! 完哲心里先是不自觉的冒出一股捧腹大笑之感。 他实在有些无法想象,韩扎儿和脱因帖木儿所部是怎么被一人一骑给全灭的。 那两个平日里天天和他争锋相对的人,脑子被雷给劈傻了不成? 可紧接着,完哲这个北元悍将脸上就被凝重所填满。 因为那一人一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他只能隐约的看到一条长长的影子! 那一人一骑的身影,宛若化作蛟龙而出。 哪怕作为敌手,完哲心里也是涌出了几分敬意。 说那人狂妄也好,胆大包天也好,最起码他一人之力敢正面与自己五千骑兵冲锋,其勇足以在青史上留下一页。 “全力冲锋!” “拉弓搭箭!” 冲在最前头的完哲,连续下了两道命令。 这支卷起漫天沙尘的骑兵队伍,皆是取下长弓,猛夹马腹于马背上将长弓拉至圆满! “放!” 完哲最后一个字落下。 五千骑兵在高速冲锋的状态下射出的箭矢,瞬间如同阴云一般布满苍穹! 那遮蔽了天空的阴云又以极快的速度向那赤金蛟龙笼罩而去! 此时此刻,无论朱枫前行的速度有多快,终究是逃不开那阴云的笼罩范畴。 “蒙古依之马踏三洲的骑射?!” “我正想亲身感受一下力度!” 朱枫眼眸中弥漫着兴奋。 筋骨内流淌的血液变得更加的炙热,凤翅镏金镋被他双手高举到头顶,似要挽那天顷之势。 在其眸中一道寒光闪过的一瞬间,赤龙驹也高高跃起,带着朱枫主动撞向那铺天盖地的箭雨之势。 当朱枫全身筋肉开始发力的一瞬间,凤翅镏金镋舞动如雷,充斥于天地间的气流尽数被朱枫的巨力所搅动。 一刹那,在这一人一骑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恐怖的龙卷!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那赤龙驹是踩在了狂风之上! “破!” 朱枫口中一声大喝! 其声若天雷炸响,体内的巨力沿着凤翅镏金镋不断的向外散发着。 那宛若天倾之势的箭雨在即将临身之际,尽数被朱枫卷起的狂风吹散。 朱枫以超出常人想象的巨力,竟硬生生的将那黑色的阴云贯了一个对穿! 这种直击心神的恐怖表现,让完哲麾下全力冲锋的骑兵阵形都微微一簇。 “拔刀!快拔刀!!!” 最前面的完哲拼命的喊着。 只方才那一幕,他就已经明白了韩扎儿和脱因帖木儿所部为何被一人一骑所灭! 那简直就不是生灵该有的力量!!! 完哲在心里疯狂的呐喊,近乎瑕疵欲裂! 但那一人一骑已经在眨眼间就近到眼前,心里就算再多骇然,他也终究是没得选了。 朱枫从天而落后,身上的战意几乎化作了沸腾的烈焰。 一双布满杀意的眸子,死死看着那五千骑兵。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战! 杀光他们! 当朱枫已经能触及到最前面的那个骑兵之时,根本就没有短兵相接这个过程。 凤翅镏金镋只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直接把最前面那个魁梧了一圈的壮兵砸的肉骨粉碎! 腥风血雨顷刻间弥漫开来,却连一丝都没沾染到朱枫的身上。 他彻底的化作了战场上的主宰,于马背上持续不断的舞动凤翅镏金镋。 所有靠近他的蒙古骑兵,皆是人马剧烈。 如同一朵朵血花,在黄土之上爆裂开来。 五千奋勇冲锋的蒙古骑兵,在这一瞬如同主动跳入黄河赴死一般...... ...... 北元主帐内,此刻距离完哲带领精锐骑兵出击不到一刻钟。 主将王保保现在紧紧攥着拳头,虽然面上刻意的保持着冷静,但心里还是有缕缕紧张的情绪蔓延着。 他并不怀疑完哲能否灭掉对方,只是紧张于自己那五千骑兵会受到多少的损失。 那已经是北元最后的精锐了,将来还要依仗那支骑兵一点点的夺回失地,如果折损过多的话,将会大乱他的全盘计划。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完哲凯旋之时。 一个蒙古士兵冲入帐中,其身子骨抖得像个筛子,脸上大颗的汗水不断滴落,好似刚从寒潭里捞出来的一般。 “将军......完哲率领的五千骑兵......被敌方全灭......” 蒙古士兵以一种颤抖的语气禀报完这道讯息。 顷刻间,帐中的所有北元将领齐齐瞪大了眼眸。 在这一瞬,他们同时怀疑起自己听到的讯息! 王保保再也坐不住,猛地冲上前把那个蒙古士兵单手提了起来,一双眼眸恶狠狠的看着他。 一字一句的嘶吼道: “这怎么可能???” “我五千骑兵精锐!怎么可能一刻钟就被灭掉!” “完哲呢?完哲在哪里,让那厮来见我!!!” 王保保的眼球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五千精锐的蒙古骑兵,就算直冲徐达大军所部也能来去自由! 就算大明其余两路大军全在,这五千骑兵也能游战数日。 短短一刻钟,想让他五千骑兵全数被灭? 除非完哲带着那五千骑一起投黄河了! 王保保咬牙切齿的喘息着,只恨不得能生撕了眼前的士兵。 贺宗哲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他还是勉力冷静的问道: “敌军究竟是哪里来的部队?” “他们有多少人?” 贺宗哲不信那股部队是从徐达大军里分出来的骑兵。 徐达要是还有这种恐怖战力的话,之前也不至于被他的伏兵灭掉近万人了。 “将军,敌军真的只有一人一骑啊......” “他快若闪电,冲到哪里哪里就尸骨无存......” 汇报讯息的蒙古士兵简直都快哭出来了。 他亲眼看到完哲率领的五千骑兵精锐在那一人一骑面前飞速的崩解,曾经元庭依之马踏天下的强大兵刃,竟被那人以一种超出想象的方式折断。 王保保再次拔出了弯刀,他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他也不信! 就在王保保准备动手的时候,帐中又有一斥候闯入。 “将军!那恶魔正向我主帐袭来!” “我们没人挡得住啊!!!” 这道消息一出,如同一道轰雷在营帐内炸响。 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甚至连脑中的思绪也一并的停顿了,只有一双双几乎要裂开的眼眸在散发着缕缕仓皇。 第7章 一人一骑入战场,如入无人之境!天下无敌! 徐达中路大军这边。 烽火台上的明军将领已经齐齐是一片呆若木鸡之势。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眼前这诡异到发指的一幕! 一人一骑,竟然把北元大军搅得天翻地覆了? 原来以一人之力,竟真的可挡万军啊!!! 徐达的双手早已紧攥成拳头,眼眸里尽是一片震撼到无以复加。 在那一人一骑面前,徐达只觉得这辈子所学的兵法,无数次大战里磨炼出来的临场决断,通通都成了漫天的纸屑。 于那一人一骑的悍勇面前,什么兵法之道真的还有意义吗? 徐达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问题。 “将军,北元大军收缩阵形,我们......貌似可以安全撤离了......” 豹韬卫百户朱原禀报道。 之前中路大军的所有将领,心心念念的便是能从北元大军的包围圈里逃出生天。 甚至诸多将领都是请命断后,以血肉之躯为徐达打出一个逃命的豁口来。 可没想到一个时辰后,竟然形势大变至此。 压根不用他们去搏命逃生,北元的大军竟然被天降的一人一骑搅得一片腥风血雨。 徐达深吸一口气,微微抬手。 “整肃全军!准备出击!” 徐达眼眸里冒出寒光,都这种局面了,还谈什么撤离? 那从天而来的神将近乎以一人之力压着北元七万大军屠杀,他们明军难道还要躲在那勇将的羽翼下逃跑不成? “将军,我愿为先锋!” 蓝玉大声道。 看着那道金色身影视万军于无物,蓝玉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与旁人去诉说。 他本以为,勇将的最高境界便是如自己长兄常遇春那般身先士卒,每战必为先锋。 可从未想过,竟然有一人一骑能勇到只身对冲五千骑兵。 更让他为之惊悚的是,那五千骑兵在一刻钟之内便被那金色身影打杀得干干净净。 在那道身影面前,似乎将领和兵卒通通都没了区别,横竖不过是一个挥击之事...... 徐达的中路大军被围困了许久,心底早就憋了一股气。 整军出击的军令刚刚发出,这五万士卒已经是一片摩拳擦掌。 北元大军那边的巨大动静,这些普通士卒们哪怕是隔着数里之远也感受到了。 虽然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敌军必定陷入到了麻烦中。 当蓝玉作为先锋官,率领数万兵卒倾巢而出时,也根本不用主将去说什么振奋人心的鼓劲话语,整支大军已经是一片战意充盈之势。 蓝玉为锋芒,作为中路军主帅的徐达则带着其他将领居中调度,若遇到了意外情况他可随时临时变阵。 ...... “杀!!!” 中路大军倾巢而出后,蓝玉好似被之前朱枫的表现鼓舞到了一般,宛若疯魔一般朝着看到的元兵冲杀。 这些可怜的北元士兵,本就被朱枫那如一般可怖的武力吓破了胆子,靠着祖坟冒青烟的运气才从那杀神面前苟了一条性命,马上迎来了明军的痛打。 这简直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苦难啊。 溃散的元兵们惊悚的发现,他们往南面就要面对列队冲击的大明军队,而北面元军主帐的方向又有一尊恐怖的杀神正在疯狂肆虐...... 上天路入地无门,北元士兵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一个“惨”字能陈述得了的。 血气上涌的蓝玉,于马背上连砍了十余个元兵的脑门后,心里那被围困的恶气总算是消减了些许。 但他的阵前冲锋,还远远说不上快意。 实在是他砍杀的这些元兵,和受惊后四散奔逃的绵羊没什么区别。 稍稍停息一瞬,蓝玉眺目远视着那道在元军主帐那边肆虐的身影,心底不住的涌出钦佩: “此人,真如同有仙神附体啊......” “竟能以一人之力在七万大军里肆意屠杀......” 蓝玉是个有心气的,他把自己与那金甲战神相比,越发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个来捡漏的。 而作为全军指挥的徐达,也始终是注视着北元主帐那边的动静。 在徐达的视野中,那道金色的身影纵横无敌,就算万甲在前也无法阻止他前行的速度。 “将军!那金色的战神,离北元主帐越来越近啦!!!” 武德卫千户魏实激动的说道。 “嗯!”徐达重重的点头,心底也止不住的惊叹: “在今天以前,我只闻‘羽之神勇千古无而’,可哪怕是那个西楚霸王最多也只做到以一人之身斩百人。” “那在北元大军里肆虐的那位勇将,依然是凭着自身之力做到了万人之敌啊!” 徐达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颤抖,他从未想过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天下无双之人。 最让徐达激动的是,这种天赐神将一样的人物,显然不是那北元的! 只看那一身金色盔甲的样式,很大可能是出自中原! ...... 外围一些被朱枫杀得溃散的元兵,尽数被徐达的中路大军找上。 而在这段时间里,朱枫那令北元士兵恐怖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北元主帐面前! 作为北元军队主帅的王保保不信邪,只觉得屡次禀报的军情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智商。 王保保带领诸将走出营帐,准备亲自指挥大军,围杀踏入战阵的奇兵! 作为屡次从刀口上逃生的人,王保保自负有长生天的庇佑,任何阴谋诡计都休想扰乱他的心智。 “诸君!随我一同迎敌!”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部队能让我军谣言四起!” 一人一骑灭他五千骑兵?!王保保就算受烹饪酷刑也不会信这种谎言! 连续斩杀了几个传讯官后,王保保觉得那种傻子都不会信流言应该不至于再蔓延了。 他手握弯刀,仿若承载着元庭最后的气运,跨上战马的他胸中尽是一片酝酿的铁血战意! “贺宗哲,你调集两万兵马绕后明军!” “待我解决掉这支杀入我军的奇兵后,再行绞杀徐达之事!” 跨上战马后的王保保,还冷静的布置着后续的战略。 贺宗哲眉头自始至终都是紧皱的,他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十分诡异。 同时心里也想着,徐达的大军现在会有哪些布置,如今自己大军陷入了纷乱之中,徐达那样的名将可不会坐以待毙啊...... 就在王保保于大日之下拔出弯刀,再欲说些振奋人心的话语之时。 突然! 远处沙尘溅起,宛若有一场风暴袭来! 紧接着,王保保就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自己那勇猛无敌的蒙古大军,竟如同被驱赶的绵羊一般,成队列的飞速往主帐这边撤退。 仿佛那片沙尘之中有洪荒凶兽一般。 还不等王保保惊愕暴吼。 有一道身影从那片沙尘中走出,只一眼王保保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 只见在阳光的折射下,那人一身金价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奔行如雷霆,所过之处皆是一朵朵血花炸开,那被崩上天空的尽是残躯碎肉,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自己曾经那些百战兵卒,在那道身影面前竟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唯有不断传来的惊恐逃窜之声。 王保保猛吸了一口气,甚至还猛擦了几次眼睛,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这一瞬间,王保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肉在止不住的颤抖。 拔出的弯刀了也默默的收了回去。 “贺宗哲!你率大军围杀那獠!” 王保保猛地从怀里掏出了兵符,往贺宗哲那边一抛。 随后又对周围所有的将领暴吼了一声: “我们有长生天的庇佑!爱猷识理答腊在王庭看着你们!” “现在,全军出击,给我灭了那勇将!” 说完这话,王保保直接一拉缰绳,带着自己的一百近卫兵往远离朱枫的方向狂奔。 贺宗哲呆了,双手有些发麻的接住王保保丢过来的兵符。 又如同木偶一样转过头,看向那一人追杀万人的场面。 “让我去围杀???” 贺宗哲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王保保的命令。 可看着那如神如魔的身影,贺宗哲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战阵才能围杀得了。 那是人力能对抗得了的力量吗...... 在那道身影面前,万人和数万人又有什么区别...... 贺宗哲遍体生寒,转头一看王保保的背影都快消失在视野了。 一咬牙后,贺宗哲对身边的将领高举兵符,大声喝道: “那明军将领定是吃了猛药,厮杀至今,气力必定已经空虚!” “诸将!各领精兵一齐上!” “只要诛杀此獠,我等皆会被可汗封为贵族,遗泽后代!” 仓促之间,贺宗哲只来得及给周围的将领猛打鸡血。 发完这命令后,贺宗哲也是上马,命亲兵聚集在周身,作势要率领大部队一齐冲击朱枫。 待得那些将领忍不住心底的诱惑,真的带部队冲向那道身影后。 贺宗哲以最快的速度调转马头,对近兵轻喝道: “快!跟上元帅的脚步!” ...... 当徐达看到北元统帅连军阵都不管,疯了一般的撤离时,心中震撼总算抵达了高峰。 直至此时他才赫然发现,那道金色的身影,竟真的以一人之力打退了整支北元大军! “来人!给我拿笔和纸来!” “我要写军情!我要把这里的消息禀报给陛下!” 徐达脸上写满了狂喜之色! 这次中路大军孤军深入,本是他在军事上犯的一个巨大误。 甚至徐达本人,也做好了一身殉国的打算。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王保保这支蓄谋已久的大军,竟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金甲神将打退。 徐达已经等不及了!他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快马加鞭汇报给洪武大帝! 更重要的是,那金甲神将既愿意一人一骑对阵整支蒙古大军,如此反元之心正是大明可以拉拢的存在! 要是大明军队里有这等神勇的将士坐镇,那何愁四周蛮夷还敢侵扰华夏? 一想到此处,徐达就恨不得马上能飞到应天府,当面向洪武大帝朱元璋陈述如今的情况。 副将递过来纸和笔后,徐达飞快的写下: “陛下,天神降临!岭北战场出现一少年郎,其以一人一骑入战场,如入无人之境!天下无敌!北元大军被其一人击溃!” 写好书信后,徐达用无比严肃的目光盯着八百里加急的传讯官: “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封军信传回应天府!一定要快!” 那传讯官重重的点头,见主帅如此严肃的神情,他深感责任之重大。 第8章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此刻的朱枫已经彻底的杀红眼了,蒙古人的命在此刻连一个数字都不算。 凤翅镏金镋每一次挥动,周身必定会空出一大片来。 被凤翅镏金镋碰到的蒙古兵,都是直接炸成碎肉,哪怕他兵刃带起的狂风,也能够席卷其十余兵甲。 战至如今,朱枫硬生生的把这片黄土大地,杀得如同天上的残阳倒映。 遍地涓涓的血流汇聚成河,残破的尸骨于血河中沉浮。 “这群杂碎还是杀光了事,也算替中原大地免除了兵灾。” 朱枫轻声在心里念道。 这些蒙古兵如果不死在他的手上,早晚都会杀入中原。 不如索性就着这次机会,把所有拿起刀刃的蒙古人屠得干干净净! 有干天和的负罪感,朱枫是半点也没有。 当年蒙古帝国强盛之时,每下一座城池必定会屠城。 如今轮到他手握屠刀,自然要替天道剜去蒙古这颗毒瘤! 很快,在朱枫面前又出现了蒙古将领。 这一点很容易区分,蒙古的等级极为森严,将领在服饰上和小兵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我乃北元大将马儿哈怒赤,你是何......啊~~~” 一个蒙古将领带兵冲到朱枫面前,好像想大声吆喝些什么 朱枫是半点对话的心思也没有,以快若雷霆之势,直接把那大将砸成了碎肉。 “什么阿猫阿狗还想找存在感?” “你不配。” 朱枫杀得手热,体内内息奔腾不止,人也彻底的化作了惊雷。 专门盯着那些迎击而来的北元将领猛杀,些许余波也在不断的收割者周围蒙古小兵的性命! 在这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里,朱枫只记得自己大概杀了十五个北元将领了。 此时此刻,在朱枫面前已经没有哪怕一面旗帜立着。 那些之前还敢借势埋头向他冲锋的北元兵卒也没了,似乎全被那十五位蒙古将领的残躯给吓傻了。 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的逃窜着。 “现在知道跑了?” “可惜我还没过足瘾头啊!” 朱枫眼睛里寒芒大绽,继续向着北元大军逃离的方向追击。 以赤龙驹的速度,足足比北元骏马还要快上两倍有余。 很快,朱枫的身影就已经追上了贺宗哲。 因为贺宗哲的部队在逃窜之时,竟然还敢竖立一面旗帜! 朱枫没有犹豫,一拉缰绳直往这支部队的核心区域冲杀而去。 此刻他就如同一个铁犁一般,那些蒙古骑兵皆是被他崩散的泥土。 “快!挡住他!挡住他啊!!!” 贺宗哲转头惊恐的发现那道如神如魔般的身影,竟然追上了自己的撤离部队,整个人吓得魂魄都快散开了。 又手抓着兵符猛挥,生怕周围的精锐不会听自己的命令。 可无论贺宗哲如何嘶喊,无论他周边的精锐阻不阻击,结果都没有任何变化。 朱枫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贺宗哲的面前。 就如同从黑暗之中慢慢涌上海滩的汪洋,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 当朱枫把凤翅镏金镋搁在贺宗哲脑门边上时,贺宗哲的心脏都差点吓得骤停。 有心跪地求饶,又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得这尊杀神的误会。 这一瞬间,他用尽生平所有的谋略才止住那颤抖的情绪,哆嗦着道: “求......求您绕我一命......” “我是北元的重要将领贺宗哲,我知道北元王庭的所有布置,您把我当做俘虏带回去,我还有用的啊......” 就算平日里贺宗哲城府再深,见到先前那屠万军如屠狗的一幕后,肝胆早已吓的俱裂。 什么尊严,什么风骨,现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想挖尽自己的所有筹码,苟活得一条性命下来。 “嘣~~~” 贺宗哲的躯体宛若西瓜一样爆开。 “竟然不是王保保,真是白给他留画面了。” 朱枫心里暗道一句。 又一拉缰绳,策马向北方奔去。 俘虏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累赘,元庭的布置情况对他来说更是屁用都没有。 以他如今的力量,就算向瞎子一样闯入了元庭又如何? 他这一人一马,足够把整个元庭也一同杀穿! 奔行到如今,朱枫无意中也发现了自己那天罡正气诀的一个妙处。 他竟然可以将经脉的内息传给身下的赤龙驹,让这匹本就世所罕见的烈马也仿佛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人马合一之下,朱枫的身影彻底化作了疾驰的箭矢。 ...... 王保保这边,心理还在琢磨着这次回元庭后该如何与可汗做交代。 他有过两次全军覆没的经历,但元庭早已无大将可用,昔日的元惠宗妥欢帖木儿也只能信任于他。 可如今,他又再次全军覆没了...... 如果可汗还是元惠宗妥欢帖木儿的话,必定会饶不了他。 幸好,妥欢帖木儿可汗在退居大漠后已然病死,新上位的爱猷识理答腊可汗根基浅薄,应该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王保保眸光闪烁,在心里勾勒着回王庭后该如何应付质问。 很快,王保保就不用这般去思虑了。 因为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已经惊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王保保转头一看,只见那道可怖的身影以烈风般的迅捷之势,只破自己的百余护卫。 那种速度,王保保甚至还来不及说上一声“顶住”。 在王保保心里的恐惧还没彻底散开之时,那人已经带着滔天的腥风血雨站在了他的面前。 王保保只觉得自己被一片阴影所笼罩着,冰冷沉重的凤翅镏金镋贴着他的脸,让王保保的眼球都不敢转动一瞬。 “你是王保保?” 朱枫开口问道。 这一问,让王保保心底迸发出无限多的希望! 他在找自己! 对!自己是北元最后的名将了!自己对大明很有用! 王保保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颤巍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裘衣大领。 “嗯,我就是扩廓帖木儿。” 王保保说出了自己的蒙古名字。 他觉得这样的话,会显得自己更有尊严一点。 “嘭~~~” 依旧是一道西瓜爆裂开来的声响,王保保脖颈一下的躯体全都化作了肉骨交杂一团的混合物。 只留下那颗还带着期望的头颅,孤零零的掉在那团血肉之上! 所有人都震撼了!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 徐达这边本还在调度军队,剩余的北元士兵如同肝胆俱裂的兔子一般乱跑,他中路大军已经很难遇到成建制的北元部队。 在这种情况下,徐达索性也不再关注北元大军各部队的情况,因为他发现只要那金甲神将所到之处,北元就没有一杆旗帜是还能升起来的。 故,徐达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留在那有千古神勇的身影上。 此时,有斥候来徐达面前禀报到: “报!!!金甲神将连斩北元十五位猛将后,继续向着北元统帅逃亡的方向冲锋!” “好!” 一听到这喜讯,徐达不自觉的就一个“好”字出口。 “传我令,大军加速前进,我们一举灭了北元全部有生战力!” 徐达振奋的喊道。 此时此刻,本是居中调度的他,已经来到了最前头。 北元大军在此刻连将领都寻不到一个,其部队再也没什么威胁了。 来到最前头后,徐达视野中,那道击溃北元大军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朱枫那一身八封锁子黄金甲,手中舞动如电的凤翅镏金镋,以及快若狂风的赤龙驹,已经清晰的映入了徐达的眼帘。 对于那个只身击溃元军的人,徐达只恨不得能与其把酒言欢数个通宵。 这其中不仅有对其武力的钦佩,还有一场救命之恩要郑重的感谢。 可看清对方的身影后,徐达却突然心里如同有一道惊雷闪过,瞳孔也不自觉的扩大了一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徐达的异样,顿时就被身边的蓝玉察觉到了。 “将军,可是认识那金甲神将的身份?” 蓝玉试探性的问道。 实在是徐达此刻的异样太明显了,这种神情不该在如今出现,除非徐达认识那少年郎! 蓝玉被自己这个猜测吓得不轻,但脸上满是一副期待之色。 徐达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面对蓝玉的询问,徐达缓缓摇了摇头。 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对左右道: “拿笔和纸来,我要再手书一封呈于陛下!” 徐达陡然严肃起来的表情,让周边的将领皆是满腹的疑窦。 这次,徐达写书信的过程比上次要慢了不少。 而且神情上,也是截然不同! 谁也不知道徐达究竟发现了什么。 只有徐达自己心里,此刻如同有滚滚雷霆在炸响。 他默默在纸张上写道: “启禀陛下,此少年金盔金甲,手持凤翅镏金镋,胯赤龙驹。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您留下的那套金盔......” 没错,徐达认出的不是那个少年郎的面容,而是他见过那一身金色的盔甲!包括凤翅镏金镋,以及那匹神君的赤龙驹! 他通通都曾在朱元璋身边见过! 第9章 徐达邀请朱枫入应天! 大战结束之后,战场上满地疮痍,尸横遍野。 漫山漫地,元鞑子的尸骸,就跟大风刮过的麦田一样,成茬成茬地倒伏在地上。 间或有一杆折断的大旗,预兆着北元日渐式微的暴虐统治。 而此时的朱枫,则是一脸淡然地站在尸体堆前,拿出一方白布,仔细擦拭凤翅镏金镋上残留的血迹。 阳光打在他的八封锁子黄金甲上,闪烁着熠熠华彩。 赤龙驹乖巧立在其身后,为这壮绝的画面更添了一笔铁汉柔情。 先前其英武勃发的表现,以一己之力独扛整个军队之举,令人无不倾倒、佩服! 原本明军已尽数入了北元鞑子的埋伏,正是苦力支撑,准备战死岭南,马革裹尸以效大明忠勇之时。 却是斜刺里冲出来一彪虎将,将扩廓帖木儿和贺宗哲的联军阵型生生杀穿! 阵型大乱,北元鞑子士气大跌。 至此,徐达方有了反败为胜、背水一击的机会。 于是振臂高呼、身先士卒,于是将士们奋勇杀敌。 此消彼长之下,此役方才最终能成如此大捷,杀灭了北元鞑子的士气! 正是因为如此,此役朱枫自然该当为首功! 将士们远远看着朱枫,眼神中带着敬畏与感激。 徐达此时拍马出现在了朱枫面前。 他翻身下马,对着朱枫便是一拱手,拜问道:“方才之事,多谢将军出手搭救。若无将军出手,我部兵马,必难逃北元鞑子的埋伏。” “顺天意,伐无道。” 朱枫摇了摇头,推辞道。 “诛灭北元鞑子,乃我大明儿郎应尽之举。” 一席话,更是让徐达不由高看,拱手再拜:“还不知将军姓名,所属何部。” “小子朱枫,并未参军入伍。” 朱枫越看眼前这人越发觉得有些眼熟,不免追问道。 “大帅可是徐达徐将军?” 徐达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颔首对答:“不想某之姓名,竟能有幸被将军识闻。惭愧,惭愧。” “徐达将军乃是我大明柱石,更是被陛下倚为‘万里长城’,更兼大明开国‘六王’之首,如此赫赫威名,怎需如此谦虚?” 朱枫脸上虽依旧是云淡风轻,但心底却是免不得有些兴奋激动。 这人竟然当真是徐达! 须知,历史上的徐达那可是大明的军神啊,战阵第一人! 一生戎马,跟随朱元璋转战南北,几乎贯穿了整个大明朝的开国过程。 如此生猛悍将,此刻就面对面地站在他身前,叫朱枫如何能不兴奋激动? 而另一边,徐达听了朱枫的这番话,也是对他的丰富见识感到有些意外。 尤其他话中对自己所表达的肯定与夸赞,更是令徐达的心头不免多了几分高兴。 如朱枫这般人中龙凤者,也对自己如此褒奖有加,尤其还是在蓝玉等人面前,更是令他长脸。 身后,蓝玉等一众彪将虽没上前,但却对朱枫同样敬畏有加,更兼好奇。 在这两军对垒期间,这朱枫究竟是如何以一己之力,生生将北元鞑子的战线给击退、击溃的? 这世间并不缺乏勇武猛将,蓝玉觉得自己就算得上是作战勇悍之辈了。 可跟这位看上去安静斯文、作战时却悍不畏死的朱枫一比,却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一番交谈下来,徐达与朱枫竟是气味颇为相投,更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知不觉便已经以大哥、贤弟相称了。 当徐达知道朱枫身上并无功名,只是白身之后,更是起了爱才之心。 “朱枫贤弟,愚兄有一事相求。” 徐达目光灼灼,强忍住心中激荡,问道。 “如贤弟所见这般,我军中正是求贤若渴之际,贤弟可愿意随我前往应天府否?” “有愚兄在,我可一力保举朱枫贤弟为骁骑将军!” “到时候,你我兄弟联手,一起纵马驰骋,杀穿北元鞑子,将它们彻底赶出我大明疆界!” 说实话,徐达的这个提议,令朱枫很是心动。 要是当真能够跟徐达一起并肩作战,奋勇杀敌,这的确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正当朱枫准备开口答应,不料徐达又继续说道。 “此役你我兄弟若是能够彻底将北元鞑子杀得胆寒,陛下定然龙颜大悦,届时再有愚兄力荐,贤弟封狼居胥、拜将封侯,决计不在话下!” 朱枫原本有些意动的心,顿时宛若当头被交了一盆冷水,立即就冷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在太子朱标意外病逝之后,朱元璋便性情大变,对开国功臣们再无顾忌任何往日情分,但有半点把柄在手,便高举屠刀、大开杀戒。 最终,跟着朱元璋打下这偌大天下的功勋们,几乎没有一个人得了善终的。 朱枫可不愿成为这其中一员,便婉拒了徐达的盛情邀请。 “贤兄所言甚是,可惜愚弟却并无心入仕,还望贤兄莫要怪罪。” 听闻朱枫并无入仕的心思,徐达不免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 如此天纵之才,不能被陛下所用,实在是明珠暗投。 “原来如此,不知贤弟这趟是准备去哪儿呢?” “若是要远行,独身多有不便,愚兄也可派遣一队人马护送照料才是。” 徐达如此盛情,朱枫只得实话实说。 “愚弟此行准备前往应天府,处理一些私事。” 原本朱枫本想说去应天府寻找父母的,但转念一想却觉着此事有些缥缈难求,若是自己此番开口,徐达定然会大包大揽。 未免平白滋生不必要的麻烦,他便索性含糊了说辞。 徐达并未深究此事,因为他只听进去了应天府这三个字,便已经是心头大喜过望了。 “贤弟啊!这不赶巧了吗?我大军也准备开拔返回应天府呢,正好一同行进,彼此相互也能有个照料!” 朱枫原本还想拒绝一二,但徐达却是大手一挥,表示这事情就如此这般地定下来了。 徐达如此热情,其余诸如蓝玉等将领也争先盛邀。 无奈之下,朱枫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与大军一同返回应天府。 第10章 震惊蓝玉!封候拜将,唾手可得! 大军开拔,朝着应天府方向缓慢行军。 徐达作为一军主将,必须坐镇中军指挥,事务繁忙,抽不得多少时间跟朱枫畅谈。 倒是蓝玉等一众将领,在约束本部兵马之后,便几乎没太多事情可做,一路上与朱枫相谈甚欢。 尤其蓝玉,他在与朱枫的交谈之中,朱枫偶尔所表达的观点极具启发。 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排兵布阵,都相当有主见、有章程。 如蓝玉这般久经战阵的宿将,在与朱枫纸上谈兵之时,竟然多有被朱枫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这更是激发了蓝玉的好奇。 而后接连数日,更是天天与朱枫沙盘演练攻防,被朱枫杀得片甲不留,大败而逃。 此事情经蓝玉之口后,在军中不断发酵蔓延。 诸位自觉有些本事的将领,都忍不住在扎营之时,前来同朱枫讨教一二。 朱枫也是来者不拒,从善如流。 但往往不论是沙盘演练,还是攻防手谈,他都信手拈来,仿佛胸中早已经陈兵百万,更像是经历了大小无数战斗的成名宿将一般! 这事情,后来更是惊动了徐达。 徐达也忍不住在扎营后亲自前来,同朱枫演练了一番。 这场沙盘演武,可谓是精彩至极! 两边都是经验极为丰富、深谙兵法且老谋深算的宿将,从一开始的斥候试探,到后面的小股兵力对垒,再到后面的大战场分割包围、冲锋与反冲锋、步骑协同、游骑骚扰……各种战术配合,演练得天花烂坠,直叫观看的诸位将军大呼过瘾! 在历经了半渡而击、围魏救赵、迂回袭敌、截断粮车等战术后,双方来到了最为考验微操的中盘绞杀。 而最终的结果,是朱枫奇兵百出,以偏师之力,背袭了徐达中军主帅,奠定了最终胜局。 诸位将领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当真都亲身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一般。 尤其是徐达,更是双眼连连放光。 这朱枫当真是个人才啊! 不光武艺高超、浑身是胆,独自一人就能单挑北元鞑子整支军队。 就连统兵都如此有方,有才! 这种沙盘推演,最是考验将帅统筹指挥的能力。 不想朱枫贤弟竟然也如此出众! 至于蓝玉,那更是心服口服,看朱枫的表情充满了崇拜与佩服。 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和在场众人,更是恨不得能跟朱枫斩鸡头、烧黄纸,直接结拜成为义兄弟! 而朱枫的强大,还不仅于此! 后来,蓝玉等人有心跟朱枫试手,想看看自己能在他的枪下支撑多久。 却不料想,一个个最终都大败而归。 朱枫的一柄凤翅镏金镋,当真是挥舞得出神入化,就好似飞鸟入水、鱼跃于渊,根本就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可言。 蓝玉在又一次挑战失败后,心服口服地收起了武器。 “朱枫兄弟,你这凤翅镏金镋当真厉害!” 得了蓝玉的夸奖,朱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将凤翅镏金镋收起。 当。 凤翅镏金镋的枪尾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磕,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蓝玉定睛细看,却发现青石板上出现了不少的裂纹。 之前扎营的地方都是草原泥地,倒是没有注意到这桩事情。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朱枫兄弟,你这武器重量不轻吧?” 朱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早已经使得习惯了:“也好好吧。” “可否借你凤翅镏金镋一试?” 蓝玉心中火热,一脸的跃跃欲试。 “有何不可?接着!” 朱枫爽快答应了,顺势抬脚一踢,将凤翅镏金镋横举,抛给了蓝玉。 蓝玉赶忙伸出双手去迎。 但入手时他的脸色却骤然一变,赶紧双手抓紧,后退数步卸力。 最终是踉跄着,好不容易接住了凤翅镏金镋,但身形显得颇为狼狈。 一旁观战的诸位将军,也是看的心中惊愕不已。 蓝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中写满了震惊之色。 “朱枫兄弟,你这凤翅镏金镋怎生地如此沉重啊?!我见你耍起来,举重若轻,还以为是没多少重量呢……” 朱枫不由哑然失笑:“我天生大力,这凤翅镏金镋也是专程为我量身打造的,重四百斤,刚好能压住” “甚……什么?四百斤?!” 蓝玉一听,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我还以为只有两百斤呢……看来,我是低估了我自己啊!” 围观的将军们也都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众人纷纷上手试了试。 这重量! 就算是素来以膂力出众的蓝玉来使用,也只是能够堪堪抓住,微微抬起,而不至于丢在了地上。 若是真要拎着这样沉重的武器上战场,只怕还没见着敌人,自个儿就给活活累死了。 于是乎,蓝玉等一众将军,对于朱枫的天生神力,又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这种扑面而至的强烈震撼感,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多时,正在中军帐中处理大小事务的徐达,便听到了亲兵的禀报。 将蓝玉等将领与朱枫试手、试枪的消息,传递了过来。 徐达静静听完后,眼中多了一抹诧异之色。 “我家贤弟朱枫的凤翅镏金镋,当真重大四百多斤?莫不是蓝玉等人故意在给贤弟抬身作势吧。” “启禀将军,此事应该不然。朱枫将军脚下的青石板,在被凤翅镏金镋轻轻一顿后,石板便出现了开裂,做不得假。” 徐达闻言微微颔首:“知道了。” 竟然还有如此天生神力! 徐达心中暗暗惊讶。 在军中的这些日子里,朱枫所展现出来的惊人才华,当真是让人艳慕莫名。 不光武艺超群,卓尔不凡,连排兵布阵也极有天赋,更兼剑走偏锋、奇兵百出。 此外,就连所用的兵器都重大四百多斤,可见其天生神力! 如此有勇有谋又有大力的猛将,怎能不为我大明所用? 他能够想见,若是此番回到了应天府,将朱枫这宛若天生下凡的无双猛将引荐给陛下。 陛下只怕也会被其震撼得难以复加! 到时候,封候拜将,唾手可得! 第11章 八百里加急入应天! 大明应天府。 紫禁城内,一道身着龙袍的身影孤独地驻立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 “陛下,早膳又要凉了。” 负责服侍皇帝的大太监忍不住又来提醒。 此时,成为了九五之尊的洪武皇帝朱元璋脸上却没有一丝得意之色,而是忧心忡忡地遥望北方。 “吃不下,端下去吧。” “陛下……” “也不知北方的战事如何了。” “哎……” 对于战事,朱元璋身边的那位太监不敢多言,闻言只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默默地指挥着宫女将皇帝的早粥端下去。 思索片刻,又追上那宫女小声吩咐她:“你等下去给皇后娘娘说一声,在这宫里,除了太子殿下,陛下就只听她的话。” “是,公公。” …… “来人。” “啊,陛下可是要吃早膳?” “去上朝。” “啊?” “是。” 那大太监一边摇头,一边去安排:“徐达元帅北伐元朝余孽之事,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哪……” 皇帝吃不下,睡不着。 他们这些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身虽不在战场,心却不得不关心前线哪。 …… 兵法云:兵事,国之大事也。 自宋亡元兴以来,中华百姓受蒙古人的苦役久矣。 到了灾荒之年,更加是水深火热,食不裹腹,生不如死。 近年好不容易出了个朱洪武,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了大明朝,中华百姓才得以喘息。 因此,大帅徐达率军北上讨元之战,成为了新生的大明王朝举国上下最为关注的一件大事。 上至天子,下至市井间的贩夫走卒,甚至是乡野村夫们,都在关心着这赌上了国运的一战。 大明不能输! 否则,蒙古铁骑再次南下,中华百姓将再次被卷入水火之中。 …… 朱元璋龙行虎步,雷厉风行地走上了金銮殿,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文武百官列队上朝。 眼看百官堪堪站好,朱元璋便迫不急待地开口:“大明新立,眼下内忧外患,百废待兴,希望众位爱卿能多为国事操劳,造福百姓,千古留名啊。” 眼看洪武皇帝如此勤政爱民,底下文武百官自然也不敢怠慢,大事小事逐一奏来。 百官议政,各抒己见。 所提出之问题,很快都得出了对策。 效率之高,令人振奋。 官员们私下不由感叹,长此以往,一个堪比贞观,甚至超越贞观开元盛世的大明盛世不会太远了。 这样的声音,如果在以前朱元璋听到之后一定会很高兴。 然而细心的文武官员们却留意到,上时朱元璋的脸上,始终眉头紧锁,不时遥望北方。 显然心思根本就不在平常事务之上。 于是百官相互间转头对视,低声交流着:“想来此时陛下是忧心北边战事。” “能不忧心吗?刚才各地大小事务皆有上报,但北边战事至今依然音讯全无,也不知徐达元帅北伐是否顺利。” “元帅虽然号称百胜将军,但此战跟与往不同,乃是劳师远征,无天时亦无地利,优势并不在我啊。” 若是在关内作战,明军有着巨大的优势。 但如今战场乃是在关外的大漠。 那可是蒙古骑兵的主场。 明军不但劳师远征,且大多还水土不服。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大明立国要稳固江山,此战就不得不打,否则一旦让元朝余孽在草原上再次发展壮大起来,对大明更加不妙。 明知皇帝望眼欲穿,然而北伐进展是否顺利,至少仍无消息传回。 文武百官虽在揣测,但皆不敢妄言。 他们虽然敢小声议论,但当皇帝的目光看向他们时,他们却又恭恭敬敬地一言不发了。 官员们以目光交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众人的目光大多都集体到军刘伯温,右丞相李善长,左丞相胡惟庸三位大员身上。 然而这三位平时虽对战事多有推测,但此时却也默不作声。 余下官职小,资历低的则更加不敢。 最后整个宫殿慢慢地静了下来,以至于金銮殿上发出的那个声音,居然能清晰可闻。 “咕噜。” “咕噜……” 百官眉头皆是一跳…… “这……” 这咕噜声,可不是什么蛤蟆叫。 而是从皇帝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天子坐旁站着的太子朱标则是听得眉头紧皱,他担忧地看向朱元璋,然而朱元璋却是看着殿外的某处出神。 于是,太子又看向了皇帝身边时的大太监。 那太监此时已经额头冒汗,见太子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于是便低着头快步绕到太子的身旁低声汇报着情况。 太子朱标听完,挥手将其打发,不过脸上忧色更重了。 百官默默地看着,依然无人出声。 如此诡异的情形,前所未有。 最终,还是太子朱标出声打破了金銮殿内落针可闻的寂静:“来人,目前可有前线传回的战报?” “启禀太子殿下,还没有。” “再看,如有探马进京,立即禀报!” “是,殿下。” 朱标眼看已无人上奏,又关心他老爹朱元璋的肚子,于是低声向朱元璋请示道: “爹,您没吃早饭吗?” 太子朱标乃是朱元璋未登基时所生,私下交流时一直还叫爹。 当然公开场合,在外人听得见时,要改称父皇了。 朱元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政事已处理完,您又没吃早饭,不如先退朝吧?” “也好。”朱元璋点了点头,正想宣布退朝时,殿外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格哒,格哒,格哒…… “八百里加急,前线战报!” “八百里加急,前线战报!” “让开!” …… 老朱那无神的双眼忽然一亮,身体刷地一下从龙骑上站了起来。 此时,文武百官也惊讶地看向殿外! “父皇,八百里加急的战报来了!” 朱标高兴地说。 快马急驰到殿外,马上的斥候翻身下马时,跌倒在地,顾不得疼痛立即大喊: “八百里加急,启奏陛下!” “徐达大帅率领大军顺利杀进蒙古境内,如今兵已兵分三路,正率人追杀敌军已杀入漠北深处!” 第12章 捷报入应天 “出师即大捷!” “好好好!” “不愧是我大明的军神徐达大将军!” “打得好!” “最好一直打到王廷,把那些蒙古鞑子赶尽杀绝!” “哈哈哈哈!” 殿内的文武百官听到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心下也是惊喜交加,此时眼看龙颜大悦,于是纷纷道喜。 一称洪武皇帝英明神武洪福齐天,以致国运昌盛,力压蒙元。 二赞元帅徐达用兵如神,将士英勇善战,灭元兴明指日可待。 就在殿内君臣绝大多数人都喜出望外,憧憬着大明的胜利时,太子朱标发现军师刘伯温、右丞相李善长、左丞相胡惟庸三人却是踌躇不已。 三人面带忧色,面面相觑。 一看就是有话想说,可又不忍打破众人喜悦的气氛,正在暗中交流着什么。 朱标见此,思索片刻,立即出声:“军师,老师,还有胡爱卿,你们若是有何建议,在此但说无妨。” “父皇从善如流,对你们的意见更是一向重视的。” 百官见太子发话,立即便静了下来,同时看向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三位大员。 而朱元璋见此,也立即明白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心意,他看向三人:“对了三位爱卿,徐达兵分三路追击敌军,你们怎么看?” “陛下,太子殿下,臣以为我军首战胜得太过轻松了,吾恐这是敌军的诱敌深入之计啊。” 军师刘伯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元军虽远不如前,但战力依然不可小视。 那王保保更是狡诈如狐不可不防。 李善长和胡惟庸也点头赞同军师刘伯温的担忧,并详细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大军交战,分兵深入敌军腹,乃是用兵之大忌。 徐达元帅虽然用兵如神,但兵分三路,在大漠与蒙古骑兵作战,不熟悉地形和天气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 明军的优势是大军团作战,在中原,在关内,可以力压元军。 但若是到了对蒙古骑兵更为有利的大漠,那情况可就要相反了。 朱元璋那一脸的喜色,瞬间被冲淡了,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众位爱卿的担忧不无道理,希望徐达不要小看元军,贪功冒进了……” “但愿徐达明白陛下的苦心,不过……”军师刘伯温摇头道:“兵分三路追击敌军确实是冒进了。” 听了刘伯温的分析,朱元璋脸色更加阴晴不定。 殿内文武百官也开始顺着这条思路讨论了起来。 这时,殿外又有快马奔至的马蹄之声。 “八百里加急!” “报——” “皇上,徐达元帅率中路军已达大漠深入,遇王保保与贺宗哲大军,双方爆发了大战。” 朱元璋听得眉头急跳。 这是今天的第二道八百里加急了! 然而战报里只说遭遇敌军,并发生了大战,至于战况如何,根本就没有只言片语的描述! “战况到底如何?” 百官愕然,纷纷猜测。 这听起来真是令人喜忧参半,同时也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太子朱标眼看父亲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军师、老师、左丞相,以及众位爱卿,徐元帅是否中了敌军的奸计?” “你们有什么建议?” “太子殿下英明,臣也认为,徐达被敌军迷惑,轻视冒进中了对方的奸计呀。” 军师刘伯温出列,一边向朱标拱手一边叹了口气。 “这……” 太子朱标脸色变了数变,他沉吟片刻,又看向自家老爹,见朱元璋脸色铁青,便知是有意让他出面。 “如我军中计,军师及众位爱卿认为如何应对?” 殿内的文武百官见朱标沉着冷静,心中不由赞叹,好一个太子殿下! “陛下,太子,臣认为此时应该立即下旨,八百里加急发到漠北,令徐达元帅以防守为主,步步为营,然后再设法联络另两路大军,合军一处。” “不然……” 左相胡惟庸的建议还没说完,殿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八百里加急!” “报皇上——” “徐达元帅所率的中路大军被上了敌军的奸计,十万人马被困大漠之中,身陷囹圄难以突围!” 战报一出,满朝皆惊。 “什么?” 朱元璋再次从龙骑上震惊地站了起来! “十万大军都能被围?” 文武百官更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他们大明的百胜将军徐达元帅,还真就中了敌军的奸计! 看来军师刘伯温以及李善长几人分析得不错,此战从一开始,就是敌军一个诱敌深入的计谋。 他们在关内和关外都打不过明军。 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分兵逃窜,引诱明军分兵追击,深入大漠,然后再利用他们熟悉的地形打败明军的好计策。 可叹徐达征战一生,从未有过一败。 临老时却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 看来此次元军的主帅,绝非泛泛之辈。 刚刚提建议,让朱元璋下旨令徐达坚守的胡惟庸此刻也已经傻眼地停止了建议。 因为那个建议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再下那样一道旨意,恐怕连圣旨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杀进重围送到徐达的手中。 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又叹了口气。 就算他们猜中了敌人的计策又能怎么样? 如今大军已经被围,说什么都晚了。 唯今之计,使是设法派出援军,深入大漠驰援徐达。 “陛下,快速速下旨,选一骁勇善战的将领引军北上救援徐达麾下那十万将士吧!否则,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左相胡惟庸痛心疾首,再次建议。 但是他的这个建议,却更让朱元璋坐立难安。 “胡爱卿,朕也想立即派人北上救援。” “可是救援要深入大漠!” “徐达大军位于何处,我方也还不得知!” “恐怕援军到时,他们早已经……” “已经……” 军师刘伯温、左相李善长,以及朝中几位长于谋略的文臣武将,皆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也不是朱元璋不想派兵救援。 而是救援的难度太大了。 而且,机会也非常渺茫。 很显然,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派人前救援恐怕会令大明损失更加惨重。 况且能征善战的大将,也不是说要就能有的。 目前整个大明最能打的都已经差不多在前线了。 有些大将又要守边关镇压屑小。 朱元璋手上实在是无可以北上抗元的大将可用,难道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自己御驾亲征?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了太子朱标。 皇帝御驾北上救援,太子监国留守皇城?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马蹄声。 朱元璋、朱标以及文武百官同时看向殿外! 又是八百里加急? 这已经是第五道了! 第13章 反转,震惊! “报——” “八百里加急!” “徐大元帅血书一封!” 哄—— 血书! 徐元帅的血书? 整个金銮殿瞬间炸开了锅! 一股悲呛的情绪迅速在大殿里弥漫开来。 血书,是写来明志的! 看来徐达与麾下的十万将军,如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当那封血书被递到朱元璋的面前时,这位从底层一路拼杀出来,坐上了龙椅的洪武大帝都忍不住手颤了。 打开那被鲜血染红的白布一看,那上边只有一句话:我誓与大明将士共存亡,马革裹尸,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朱元璋莫名感到鼻子一酸,那冷峻的脸上,双眼也不由一红…… 血书很快递到了太子朱标的手上,他低声地对朱标说:“标儿,把徐达的血书念给众爱卿们听。” “是,父皇。” 太子朱标接过血书看过,心里也是莫名一酸,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沉稳地吐气开声: “徐达元帅的血书只有一句话,我誓与大明将士共存亡,马革裹尸,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朱标读出来,却让满朝文武强烈地感受到了徐达的死志! 作为三军元帅,就算是被围,如果执意牺牲部下突围逃命的话,那也绝对不是没有一线生机的。 但徐师此时,却放弃了逃命,发誓与麾下将士共存亡! 实在是忠烈得很。 如此悲壮,实是虽败犹荣! 不过,金銮殿内聚集的,可是整个大明的精英人士,他们为徐达的忠烈所感动的同时,都能透过这血书迅速看到那背后的形势。 那就是一旦徐达与十万将死战死大漠,那么其他两路人马多半也会凶多吉少。 一旦北伐蒙古余部失败,那么大明与北元的军事优势就会发生反转。 失去了那二十五万北伐大军,大明在二十年内将无力对北元进行追击,同时北方诸州还将无力对蒙古形成威胁。 相反,还要被蒙古的铁骑威胁到。 很显然,此战过后,大明的国运也将要发生改变了。 为此,满文武,皆是忧心忡忡地商议着,要如何应对徐达北伐元军大败之后的危机。 正所谓是,前方失势,后方失运。 一步失败,若是应对不当,那就很可能会失去之前所有一切,变成满盘皆输! 今天的朝会,被无限延长了。 朱元璋没叫下朝,满朝文官不敢下朝,也无心下朝。 因为大明接下来要面对的危机,压得他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从元朝那些蒙古鞑子们手里抢回来的万里河山,谁都不愿再拱手让到敌人手里。 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普天之下也无栖身之处。 那将是何等的凄惨? 故而此时,虽然皇帝阴沉着脸坐在上边一言不发,但底下文武百官皆是上下一心,不遗余力地商讨着对策。 太子朱标,更是参与其中,积极听取着众臣的意见。 “父皇,元帅血书明志,着实可敬。” “然而前方败局既定,那么我们最先要做的,当是派人快马前往燕云十六州,调集兵马,在那边严防死守,防止北元反扑!” “只要守住北边,便可保我大明江山及百姓不受蒙古鞑子的侵害!” 朱元璋闻言,自然知道这其实也是殿内文武百官商议出来的对策,只是经由太子之嘴向他传达罢了。 此举,也是应对目前形势的最好的策略了。 老朱点了点头,令身旁太监准备四宝,提笔就要下旨。 这时,殿外又传来了令人不得不动容的马蹄声。 “报——” “八百里加急捷报!” “捷报?” 第六道八百里加急,让正打算下旨调兵遣将的老朱瞬间停手,与此同时太子朱标以及众文武也望向殿外。 此时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 到底是急报,还是捷报? 一字之差,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不过,血书都送回来了,还能有什么捷报? 瞬息之间,朱元璋的心里早已经闪过万千念头…… 殿外斥候很快飞扑而至。 “报陛下——” “喜讯啊!” “喜讯?”老朱的手都不由一颤,殿内文武百官也是迟疑不定:“什么喜讯,快快报来!” “陛下!原本徐达元帅的人马已经被围困,突围无望,决心死战报国了!可就在我方大军将要大败之时,战场之上却出现了一鲜衣怒马的少年英雄!” “少年英雄?” 那从快马上下来的士兵喘息了几口气之后,又激动地说:“是啊是啊,那少年厉害得很!他一出现,便如天神下凡,只他自己一人一骑,便挑杀十五名元军大将!” “我方将士见此,士气大振,居然稳定局势!” “如今,我军将士虽还被包围但已经稳住了军心!” 这回听到比之前详细得多战报,自皇帝朱元璋,太子朱标以下,文武百官甚至是殿外的侍卫以及殿内的宫女太监在内,都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那传急报的士兵离开之后,殿内一时依然落针可闻。 一人一马,便能斩杀敌方十五员大将? 这种战绩恐怕是年轻的常遇春都做不到吧? 是何人如此厉害? 若不是明军的八百里加急无人敢冒充,而且也冒充不了,现在整个金銮殿里的人都让人查一下,他是不是元军的间细。 这下,燕云十六州不用遣将增兵了。 然而老朱的眉头却依然皱着。 “到底是何人如此厉害?” 遇怪事不决,老朱就习惯性地望向军师刘伯温。 不过此时,洪武大帝发现这位以往能掐会算的刘半仙也是眉头紧皱,看起来是没盗到天机呀。 没办法,试试众人的智慧怎么样吧。 “众位爱卿,八百里加急战报不会有假,但是所报的内容又太过神乎……此事,你们怎么看?” “这个……请陛下恕罪,微臣实在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 “微臣也觉得难以置信。” “陛下,微臣希望这事是真的,但却又觉得这事是……咳,这个……” “陛下,如果真有那么神勇的一位少年助我大明,实是我大明之福,但是这战报听起来……让微臣感觉如在梦中。” 百官也是实话实说。 但老朱却听得一脸阴沉。 太子朱标在一旁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老师李善长,以及那正在低着头暗中掐算的刘伯温,一时间,朱标也不知说什么好。 诡异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便又被殿外的马蹄声打破。 果然…… “八百里加急,让开,快点让开!” 这回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众人心里暗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七道加急了吧? 又有什么情况? “报——” “皇上!” “前方大捷!” 大……大捷? 第14章 一人一骑破万甲?!震撼 这回朱元璋又坐不住了,脚下仿佛装了弹簧一般,从龙椅上又蹦了起来,双眼精光大作紧盯着殿外那名明军快马。 文武百官也是全部转身,盯紧着那追风赶月般赶了很多路的士兵。 这也太刺激了! 不久之前,传回的消息还是被围,大败,甚至是元帅血书! 在场的大明天子、太子、群臣都已经商量好要怎么弃车保帅,再休养生息个二十年,才敢再谈对元朝用兵了。 哪知道,之前的大败,到了现在居然变成了大捷? 说书唱戏里的戏文都不敢这么编吧? 总之,但凡是耳朵不聋的人,前后一对比,都被消息给震得“五雷轰顶”了。 “皇上,少年英雄在斩杀敌军十五员大将之后,继续在百万军中冲杀,最后他居然直捣黄龙斩下了元军大帅王保保的首级!” 轰—— 金銮殿内,又一次炸开了。 这一次炸得比之前还要厉害,有些年轻的文官和武将都忍不住当场欢呼,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这回,众多文武先不管那少年是什么人了。 他就算不是人,是天神下凡,或是妖魔转世也助大明的也行,总之现在他们已经确定,北上的明军保住了! 而且,元军大帅王保保还被斩了首! 大军犹在,无需再等二十军了;如今敌军又被斩了首,那岂不是一切优势皆在大明了! 这不是大捷是什么?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便是那怒马鲜衣,举世无敌的少年! 这一战,稳了! “乱军之中自保已不易,他却还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帅首级,此等实力和智慧,堪称是文武双全。” “别说是常遇春了,恐怕就算是当年的人中吕布,还有楚霸王项羽都做不到这一步吧?” …… 激烈的议论声中,朱元璋甚至忘记了他的肚子正在咕咕叫。 如今,他是恨不得立即长出翅膀,飞到前线去看一看那位神勇无敌,以一己之力,替他大明扭转了战局的少年到底长什么样。 只可惜,老朱梦里的翅膀没有长出来。 于是他只好抓起笔来,奋笔疾书,然后当场下令:“八百里加急送往给徐达,让他告诉朕,那少年是何方神圣!” “是,皇上!” 一道矫捷的身影接过那道圣旨,骑上一匹快马征上了他们的征程。 这一天,也不知道大明会有多少匹快马会被累趴下。 因为在朱元璋的圣旨刚发出不久,就又有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来到了殿外。 朱元璋父子,以及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等在场文武百官又是精神一震,又来了,这应该是第八道加急了吧? 太恐怖了! 果然,快马一近: “八百里加急——” “徐达元帅手书一封!” 那信很快被送至朱元璋的面前。 “哈哈,徐达手书!” 想起之前那粘满了满血的血书,朱元璋那嘴咧开了,这一刻,他笑得很开心。 打开一看,神情更加愉悦。 看完了之后,他又将徐达的手书递给朱标,示意他看过之后,公示群臣。 徐达在信中说,他们之所以能转败为安,一切皆是那位少年英雄所赐。 在徐达以及明军众将士的眼中,少年犹如是天神下凡一般,他只一人一骑便能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元军被他给杀得节节败退,他想去哪就去哪,游走于万军之后,却无一人能挡得下他。 这信一读出来,众文武官员再一次炸开了锅。 如果这信是别人所说,众人多半会认为是在吹牛。 或者是在写神话故事。 但这可是大明元帅徐达写给大明洪武皇帝的亲笔信。 那能是假的吗? 不过,听了徐元帅的亲笔信之后,有些老谋深算的,如刘伯温、李善长等人却是偷偷地笑了。 “敢情徐达自己也还不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徐大元帅的坏话,可不能大声地说,他们只能私下小声地说。 不过太子朱标跟他们混得好,此时又离得近,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好笑,继而走上去告诉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 这下,老朱自己也忍不住了。 “这么说,那少年连徐大元帅的面子都不给?” 谈笑中,老朱自己也不由联想着,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在战场上肆意冲杀,面对大明元帅那欣赏至极想要招揽的目光,却是不屑一顾的情景…… 好狂! 好傲! 好霸气! 不过,他好喜欢! 好想早一点见到那少年啊! …… 格哒,格哒,格哒…… 还有加急? “报——” “八百里加急!” “捷报捷报!” “漠北捷报——” 金銮殿内,一众文武百官耳朵被震和有些发麻,与此同时,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了。 又是八百加急? 这是第……第九道八百里加急了吧? 不过,端坐龙椅的朱元璋却是越来越兴奋。 虽然此刻,因为没心情所以没吃早饭的他,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好几百回了。 但是前线的捷报,比世上最好吃的山珍海味都要香。 饭可以不吃,睡也可以不睡,但徐达从大漠里传回的捷报可不能不听啊! “皇上,前线大捷,徐达大帅率众追击北元余孽,斩首三万,俘获牛羊无数!” “好!” “哈哈哈哈!” 虽然肚子被饿得咕咕叫,但是斩首三万,俘获牛羊无数的捷报,却可以令老朱开怀大笑。 殿内文武百官也喜笑颜开。 大明得胜,以后他们的荣华富贵不也稳了吗? 这时的朱元璋,却还有一个小心思。 这徐达打了胜仗,我那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也应该送到他那了,他也应该有时间回复了吧? 饿着肚子的感觉虽然难受,但却让朱元璋感觉很精神,同时也让他找回了一丝年轻时闯荡天下的感觉。 那种豪气干云的感觉,更让老朱坚持不吃饭。 当年一连饿几天都没饿死老子,如今当了皇帝,饿个一顿两顿的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退朝是不可能退的! 因为他要等的消息,还没有到手呢。 老朱精神抖擞,但文武百官有些体质可要撑不住了。 捷报都传回了,为何皇上还不下令退朝? 望着朱元璋那双精神暴射的双眼,那些快要撑不住文官心里不由吐槽着,皇上在等啊,难不成今天还有第十道八百里加急? 不久,殿外居然又传来快马奔驰的响声。 “八百里加急!” 第15章 陛下,您还记得凤翅镏金镋吗? 卧槽? 居然真的还有? 要老命了…… 这回是什么? “皇上,徐达元帅手书一封!” “好!快传上来给朕过目,哈哈哈!” 展开一看: 启禀陛下,那少年的姓名我还未知。 不过,我却知他身上穿着的是金盔金甲,手持的是凤翅镏金镋,夸下骑着骏马叫赤龙驹。 请问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当看您自己留下的那套金盔甲? …… 徐达的手法不长,但该说的都已经点明了。 朱元璋看了之后,恍然想了一件往事。 十八年前,他的确是留下了一套金盔金甲,并且还留下了一杆名为凤翅镏金镋的武器。 因为这套盔甲和那杆凤翅镏金镋都太重了,他手上能人之中也无人可用此等宝物! 就算是常遇春这等猛将拿起来也感叹不合适。 于是当年,他便将这些物品留给了武当隐士张真人。 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一少年穿着那副盔甲,手持那件无人可用的凤翅镏金镋横空出世,一举扭转了战局,助明军反败为胜! “看来冥冥之中,真是有天意啊。” 此时,朱元璋的这声感叹,殿中无人知是何意。 不过老朱望向殿外的天空,发现太阳已经西下,一问时辰,发现已到傍晚了。 于是便看向文武百官,打算下令退朝:“众位爱卿,今天捷报连连,实是可喜可驾。然而此时天色也晚了,大家……” “报!” “八百里加急!” “啊,又是八百里加急?” 金銮殿内,一些年老体弱的文官终于撑不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扑通一声幸福地晕倒在地。 这下,就连朱元璋都有些傻眼了。 “这回又是什么?” “启禀皇上,是徐元帅的手书一封!” 当手书递到手中之后,朱元璋这回没有急着拆阅,而是爱惜地看了底下一眼: “众位爱卿辛苦了。” “退朝,回去吃饭休息吧。” 群臣一听,如释重负,生怕皇帝反悔似的,立即高声大喊,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咕噜。 咕噜,咕噜…… 这回饿得咕咕叫的,可就不只朱元璋一人了。 整个大殿都咕声一片,仿佛养有是上百只蛤蟆似的。 这让龙椅上的老朱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情况特殊,真的是难为你们这群文臣武将了。 不过,老子的肚子不也饿了一天吗? 至少你们还吃过早饭。 老子连早饭都还在御膳房里放着呢…… 在群臣退朝之际,朱元璋这才拆开手里的那一份今天的第十一道八百里加急! 也就是大明元帅徐达的手书: 陛下,此次真是天佑大明。 此战,我军反败为胜,屠戮漠北三千里,令蒙地万里无人烟,至少可保漠北百年无战事。 另外,陛下,您可还记得十六年前遗失的二公子吗? …… “老二?” 看到这里,朱元璋再次动容了! 难道徐达有了老二的消息? 然而徐达的信到此就结束了。 因此朱元璋只有忍住冲动,等他班师回朝时再细问了。 不然,总用八百里加急,百废待兴的大明都不知要累翻多少匹骏马。 太子朱标也是累了一天,退朝自回东宫。 朱元璋拿着徐达的手书不放,坐上龙轿让人抬着进入了后宫,找马皇后一起吃饭。 马皇后听说朱元璋连早饭都没吃,带着群臣饿了一天,最后也是忍俊不禁:“你自己吃不下饭,怎么能害群臣也陪你挨饿?” “这要是都饿坏了,那朝廷靠什么来运转?” “我那不是担心徐达他们吗?” 接着朱元璋把今天一天十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惊险之事讲给了马皇后听,马皇后就算是没有身临其境,却也听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太惊险了!” “没想到以徐达的智慧,居然还中了蒙古人的奸计。” “幸好天佑大明,有那奇异少年相助。” “不然大明百姓可能又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这时,宫女们将晚饭端了上来。 饿了一整天的朱元璋却只耙了一口米饭进嘴里,便又急切地拿出了徐达的手书放到了马皇后的面前。 “妹子,看看。” “这是徐达的手书?刚才你不是说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看最后那封,最后那一句的内容。” 马皇后看了朱元璋一眼,心里好奇他搞什么鬼呢,这么神神秘秘的,直说不就行了吗? 可是,当她看到朱元璋所说的那最后一句时,瞬间也是动容了。 “老二?” “徐达有老二的线索了吗?” 这下,可又轮到马皇后吃不下饭了。 因为她每一次回想起那个因为兵荒马乱中遗失掉的孩子,心中都是一片凄凉与愧疚。 遥想起十六年前时,长子朱标才一岁。 马皇后带着朱标,在兵荒马乱时,又诞下第二个儿子。 可怜的老二,还尚未来得及取名字时,朱元璋的头号大敌陈友谅恰好攻破了太平府! 当时的马皇后为了活命,以及不给朱元璋添麻烦,不得不忍痛带着长子朱标立即逃出太平府。 不然当了俘虏可就身不由己,生死未卜了。 不过,由于体力不支,她却不能带走第二子,故而只能将刚刚出生不久的第二个儿子寄养在了一农户家里。 她想着是等逃出平安之后,以后再来取回老二的。 只要陈友谅不知此事,那么老二应该不会有危险。 可是,当朱元璋击败了陈友谅之后,马皇后带人再来寻找那对夫妇时,他们一家人却已经人去屋空了。 事隔多年,马皇后一直没放弃过打听与寻找。 可这么多年来依然音讯全无。 如今,她与朱元璋所生的孩子,个个都得享荣华富贵,她最对不起的就是那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给取一个的老二了。 因此,徐达虽然只在信上提了一句。 但马皇后看了之后,却依然激动不已。 “徐达想来一定是找到一线索了,不然也会不会在八百里加急的手书里,写上这么一句。” “可怜的孩子……那个时候,刚刚剪断脐带……年幼的他可能甚至连我的脸都没看清……而我,连名字甚至是小名都没给他取一个……” “匆忙之间,只给他留下了一枚玉佩,让人给他随身携带!” 第16章 真龙天子念子成魔 太子朱标在日落之后方回到东宫,令他欣慰的是,太子妃常氏居然带着贴身宫女在宫口等着他。 “殿下,今天下朝为何这么晚?” 咕噜…… 太子朱标还没出声,他的肚子就先回应了太子妃常氏。 “殿下,您……没吃饭吗?” “呃……” 堂堂大明太子,居然把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让时刻关心着朱标饮食起居的太子妃常氏都心疼坏了。 太子妃常氏立即叫随侍宫女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然后两人一起用膳。 席间,常氏好奇问及原因。 闻言太子朱标也不由得苦笑,说今天饿肚子的可不只是他,文武百官都在挨饿。 不过,文武百官还算是好的。 他父皇就更惨了。 说朱元璋因为担忧北方战事,早饭都吃不下就上了朝,朱标站到他龙椅旁边时,听到他肚子一直在叫。 仿佛里边养了个蛤蟆似的。 不过,朱元璋却稳坐在龙椅上,脸上不动声色。 仿佛挨饿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似的。 此事本就就离奇,加上太子朱标又说得幽默,直把平时都不苟言笑的常氏都笑得肚子直抽搐。 朱标也不怪她,因为连他自己也感觉好笑得很。 “好了,今天情况特殊,徐达元帅十一道八百里加急发回,万一大军战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以后我会按时吃饭的。” 太子与常氏的感情是最好的,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这很难得。 其他的女人,真正关心的是他的身份和地位。 “嗯!” 太子妃在笑够之后,细想起来又不由感叹,前方战况真的是太惊险了。 十一道八百里加急,也道不尽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啊! 她的父亲常遇春此时也在北伐大军之中,若是大明军队大败,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那可是她的靠山。 幸好天佑大明啊,关键时刻居然有少年英雄相助,扭转了乾坤。 如今大明得胜,常父又立新功。 可喜可贺。 两人吃过饭之后,朱标又担心他老爹的情况,于是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到马皇后的宫殿里去看望朱元璋。 太子妃当然不会阻止,还要与他一道前去。 不过朱标见她已有身孕,好言说服了她在太子宫里养胎。 …… “哎呀,失算了,失算了。” “本以为老二有了点消息,回来就告诉她,她会高兴呢。” 吃过晚饭的朱元璋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在院里来回走动,此时脸上不知为何又布满了愁容。 “没想到反而害咱妹子伤心哭了起来……” “这下可难办了……” 现在老朱的肚子是舒服了。 但是看到马皇后因十几年前遗失第二个儿子的事伤心痛哭,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狗日的陈友谅,我的老二若是这辈子都找不到的话,老子在死之前一定下令挖你的坟鞭你的尸……” 陈友谅在天之灵可能都不知道,他死后多年还要被老朱诅咒着。 不是因为仗打得苦,而是因为他害老朱失去了第二个儿子,让那件事成为了马皇后的一块心病。 多年不提,老朱还以为那伤口结疤不疼了呢。 哪知道马皇后一想起来居然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如今虽贵为大明天子,但终究也不是神仙啊,事隔多年了,想找到那孩子,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怪完了死鬼陈友谅之后,朱元璋转眼又想到了似乎掌握了一丝线索的徐达,于是心情不好的他又骂了起来。 “徐达那老混蛋也真是的,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就不能走快一点吗?在路上得瑟个什么劲?” “他妈写个手书回来,还给老子卖关子……” 被老朱这么一咒,正在班师回朝的朱达忽然感觉脊梁骨一寒,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于是徐达心里纳闷不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被他斩杀的蒙古人死不冥目,化为了鬼也想找他报仇雪恨? 于是徐达当即决定回去之后,高低都要找刘伯温开个坛做个法,给他和将士们驱魔辟邪保平安才行。 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嘛。 他都不知道,那让他背脊生寒的,会是大明天子因为想起当年痛失第二个儿子所产生的怨气。 恶鬼哪有恶龙可怕? 就在老朱脸上的戾气和怨气越来越重,身上的真龙之气一步步黑化之时,外边传来一声通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标儿?” 听到是太子朱标求见,老朱脸上的戾气和怨气瞬间淡化,对殿外的侍卫说了声:“快传。” 朱标一进来,便关切地问他:“爹,您吃饭了吗?” “以后要吃了早饭再上朝啊。” “吃了吃了。” “爹当年可是一天饿几顿从底层杀上来的,偶尔饿一两顿,没事的。”老朱一看自己的长子如此孝顺,心里顿时又开心了起来。 “啊,没事就好,我顺道把御医带过来了,让他给您看看吗?” “叫什么御医呀,标儿,爹真的没事。” “虽然老了点,但身体还好着呢。” “不如,你去看看你娘。” “娘怎么了?” 太子朱标与朱元璋、马皇后之间的称呼,一直都是跟以往一样,并没有因为成为了皇族而改变。 在朱标的印象中,马皇后的身体一直很好。 她在成为大明的皇后之后,还坚持像以前一样做她的针线活,就连老朱的龙袍都是她亲手补的。 加上马皇后还是懂拳脚功夫的,跟那些养在闺中的弱女子完全不一样。 故而平时很少生病。 “呃,是这样的……” 老朱将事情简略一说,朱标听了也惊喜交加。 “爹,那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在如今所有的儿子之中,老朱对长子朱标心里最为满意,一些连老朱自己都摆不平的事,胆大心细的朱标也能做得头头是道。 大明江山以后如果能顺利地交到朱标手里,朱元璋放心得很。 当太子朱标找到马皇后时,见她正对着一些老物件流泪。 “娘。” “标儿?”马皇后闻声,抹去泪水,转头去看:“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们饿了一天,吃过饭了吧?” “吃过了,我回东宫时,太子妃已经让人给我准备好晚饭了。” “娘,二弟的事,你不用自责。” “啊?我……”马皇后本不想在儿子面前哭泣,但听到朱标说“二弟”又是双眼一红,眼泪想忍都忍不住。 “标儿,我对不起老二呀,他生下来之后,娘连一口奶都没让他喝上,可怜的老二,呜……” 此时,偷偷弯着身子,猫在窗外偷听的老朱,也不禁莫名地心酸。 想他如今贵有天子,不也没让他的老二吃过一口饱饭吗? 老二,你在哪啊? 爹现在当皇帝了,谁再敢追杀你,爹就砍谁的头! 你娘她最想你啊…… 第17章 少年身世,扑朔迷离 “娘你别哭了。” 朱标见马皇后哭得伤心,双目也不由得泛红了。 “那时情况紧急,留下二弟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一旦被抓,你,我,他,三人都会沦为鱼肉。” “这事不能怪娘的,要怪也只怪孩儿当时太小,无法照顾二弟,否则肯定不会让二弟沦落民间。” “不过,请娘放心,只要二弟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派人找到他的。” 若是朱元璋这么说,马皇后感觉是理所当然的。 朱标能这么说,更令她高兴。 因为此时,她与朱元璋都老了,还未能找到那个遗失的老二。 纵使是找到了,以后朱标会是继承大统的人,老二安排到哪里,过得好不好,还得看朱标的心意。 如今,听到了朱标的安慰和承诺,马皇后当即转悲为喜: “好标儿,娘相信你,你爹也经常说你是能说到做到的人。” “娘和你爹都老了,以后大明的江山以及找老二的事,可真的要拜托你这个哥哥了。” “娘放心。” “嗯嗯好好。” 窗外,猫着的老朱迅速闪人。 堂堂大明皇帝,偷听这种小爱好可不能让人发现啊。 “标儿果然又没令我失望!”果然,老朱自己无法摆平的事,又让朱标给摆平了。 朱标果然会安慰人。 这让老朱,对自己这位皇长子更加满意了,只要有标儿在,那些小兔崽子们被这位长兄压着也造不了反。 因为他震得住。 老天待俺老朱不错。 有子如此,大明江山后续有人。 不过由长子朱标,朱元璋转眼间又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位从小就无缘见上一面的老二了: “徐达手书是说那些话,难道他是觉得,大漠里横空出世的那位少年英雄,与妹子生了之后更遗落民间的老二有关联?” “难不成,那在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盖世少年,就是我家妹子所生的老二?” 这个想法在心间一闪而过,让老朱自己都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继而又疯狂地联想道:“难道他……真的是我家老二?” “如果那少年真的是老二,那……那……” 朱元璋越想越激动。 此刻他再一次恨不得立即就见到那位鲜衣怒马,战力无双的少年了。 “要不要把我的这个猜想告诉妹子?” “咳……” “到底是不是老二?” “哎,标儿刚刚安慰好了她的情绪,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又胡思乱想,吃不下睡不着。” 朱元璋忍住了要把他那个疯狂的想法告诉马皇后的冲动,但却是止不住他自己的思绪。 想着想着,朱元璋又想起了当年,他在征战四方时,意外地获得一套金盔甲和一杆又重又刚猛的凤翅镏金镋。 当年由于那些奇物,连军中最厉害的大力士穿上了之后都扛不住。 而那杆重型武器凤翅镏金镋,更是重得要几个士兵才能抬得起。 军中猛将常遇春见了,也都只能摇头感叹。 “让我扛着还可以,但用它来上阵杀敌,那还是算了,根本挥不了几下。” “普通的战马也顶不住。” 由于那些宝物,手下确实无人能用,但毁了又可惜,于是朱元璋便将它们交给了武当张真人,让他传给后世有缘人。 此时,老朱又突发奇想:“难不成徐达所说的那位身穿黄金甲,手持凤翅镏金镋的神异少年是武当张真人座下弟子?” 这个想法闪过之后,朱元璋更加坐立不安,心痒难耐。 “来人!” “皇上。” “徐达他们走到哪了?” “回皇上,还未到边关。” “太慢了!” “叫毛骧来,朕有要事叫他去办。” “是!”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火速赶来报到。 “陛下,微臣来了!”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是朱元璋的绝对心腹,见他来到,朱元璋将手一抬:“起来。” “徐达他们走得太慢了,你叫人把这封信火速送给他,并叫他火速回信。” “是,陛下。”毛骧接过密信立即前去安排,很快一匹快马驰出皇城,离开了应天府。 …… 关外。 徐达眼看天色已晚,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反正大战已胜,大军也不用急于赶路。 晚上可以喝两杯小酒,只要不误事,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报!” “元帅,有八百里加急密信一封,是锦衣卫信使送来的。” “哦?” “快拿来我看。” 大战已毕,皇上还有什么急事,须用到锦衣卫信使八百里加急送来? 信件打开一看,发现是朱元璋亲笔。 信上所问的不是国事,而是问那位少年英雄是不是武当隐士张真人的亲传弟子? 徐达那刚粘椅子的屁股腾地一下又弹了起来,随后他居然自己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啪! “真是该死啊。” “是我老了呢,还是因为这段时间打仗太累了?” “武当张真人!” “这一层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像朱枫那样一出世,便在战场上几乎举世无敌的少年,据徐达所知除了武当张真人之外,他还真想不出还有哪位高人可以教得出来了。 武当张真人这样的隐士,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方若是不想见,就算是派大军上山去找,多半也是找不到人的。 所以徐达才会不傻到要去问什么张真人。 朱元璋的意思,不就是想叫他亲口问一问朱枫吗? 看起来,这事对皇上很重要。 那位锦衣卫信使,也还在军营里等着他回信。 所以徐达也不敢耽搁,立即前去找到朱枫,然后和颜悦色地问他:“朱枫贤弟,看你战力无双,本领高强,不知师出何门,师父又是哪位高人呢?” “师门?” “我也不知道。” “呃?” 眼看徐达有些不信,朱枫很认真地跟他解释道:“有些事师父不说,我也不能问的。” “这么神秘?” “是呀,所以师门我也不知道。” “至于我师父……” “名字他自己不说,我也不能问,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啊?”这下,徐达有些傻眼了,这么奇怪的答案,叫他怎么回复给朱元璋? “不过,我听别人称他为隐世老人。” “隐世老人……” “哦。” 这个答案,神神秘秘,迷迷糊糊的,徐达自己都不满意,不过由于信使还在等着回信。 于是徐达便如实写上。 同时还附上了他自己的猜测。 说,张真人的修道之地在武当,若是张真人的话,那么少年应该会说是武当派呀。 难不成是我们想错了? 但如果少年的师父不是张真人的话,那么他身上所穿的金盔金甲,以及手里的凤翅镏金镋又怎么解释? 那可是当年陛下交给张真人,让他传给有缘人的。 全天下独此一份,别无第二家啊。 …… 书信写完,墨迹一干,徐达立即交给正在等候的锦衣卫信使,着他快马加鞭送回应天府。 因为皇上等着心急。 第18章 应天早已有了战神的传说 那锦衣卫信使早就眼巴巴地在等着了。 徐达那封信一到他手,立即被他收入袋中,一声元帅告辞,立即翻身上马向南狂奔。 徐达看得哑然失笑。 “锦衣卫看着挺威风,不过却不是一般人干的。” 实在不是他徐大元帅不招待人家,也不是他的大帐的坐椅有刺,恐怕是他背后的锦衣卫指挥使早有交待,他不敢耽搁片刻。 应天府的皇上恐怕也正在翘道以待,所以他们要马不停蹄速去速回。 因此经由锦衣卫之手接力传送的蜜信,其实传送的速度比平常的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毕竟他们可是老朱让毛骧在明军之中千挑万选的精锐。 在远处的将士们看来,帐外站着的徐达手按剑柄,气势稳如三山五岳,他遥望大明应天府方向,目光深邃,忧国忧民。 想来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操碎了心吧。 却不知此时,徐大元帅其实是在一边目送着老朱的信使离开,一边在暗中吐槽着大明朝的洪武大帝呢。 “北边战事刚刚操心完,又要操心家事,嘿嘿……重八,看来你这个皇帝当得也不自在嘛。” “打了大半辈子的仗,如今元朝已灭,天下大定,老子这个元帅也算是为中华百姓立下了汗马功劳。” “接下来,老子可要退休好好享受一下余生喽。” 不过,这徐大元帅也是人闲心不闲。 在暗中吐槽完老朱之后,一想到退休,以后可能要靠儿女的徐达的心思又转到了朱枫的身上。 心想那少年刚刚出山不久,定是尚未婚配,我那几个宝贝女儿正好有待字闺中的,不如我再修书一封回家让他们准备准备? 如此少年英雄,若能做我徐达的乘龙快婿,那岂不美哉? 这我可得快点下手,不然回到应天,军师、李善长、胡惟庸那三个老狐狸估计要和我抢。 想到这里,徐大元帅立即精神一振,快步走回大帐再次奋笔疾书。 信中徐达告诉家人,少年英雄风姿绝世,恐一回到应天,皇亲贵族朝中大员们皆要抢着结亲。 因此要家人早做准备,生怕慢了一步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信一写完,徐达立即召来两名心腹,吩咐道: “此信非常重要,你二人带几匹快马,路上换着骑,见到驿站就补给,定要马不停蹄地给我速速送往家中交与夫人!” “是,大帅!” 那两名徐家的家将受此重任,不敢怠慢,除了原有的战马外,二人又去挑了几匹好马带着上路。 骑着的这匹马累了,就换另一匹来骑,遇到驿站快速补给。 如此一来,速度虽比不上八百里加急,但也不会慢太多。 …… 事实上,这件事还真不怪徐达小题大做。 因为正当徐大元帅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收朱枫为乘龙快婿的时候,应天府内,还真的有不少人已经有这种心思了。 虽然他们对于朱枫,只闻其名,未谋其面! 但是,少年虽不在应天,然而应天府里,朝里朝外早就传满了少年那无敌的传说。 此时,大明朝之中包括大明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左相胡惟庸在内,文武百官家里有女儿的,都已经暗中敲着小算盘了。 那些膝下无女的,甚至连小侄女都要连夜召见一下,看长得是否足够端正。 他们想的是到时万一被那少年英雄给看上了呢? 那尊贵的地位以及泼天的富贵岂不是要跟着来了? …… 应天府。 因大明定都于此,百姓感觉相当有安全感,故而皇城外的早市,早早的就有各行各业的贩夫走卒在张罗着他们的小生意了。 慢慢的南来北往的客人,赶集的乡下人也陆续出现。 早上人最多的,一般都是卖吃喝和早点的。 那些地方一般是市井小民们交流消息和打探消息的第一站。 “哎,你听说了没有?据说这回徐达元帅远征蒙古余孽,开始居然差点打输了呢!” “不会吧,徐元帅可是我大明的百胜将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听说过他打过败仗的呢。” “他说的可是真的哦,我听一位在右丞相家干活的堂兄说,那天前线可是八百里加急连血书都送回来了哦。” “血书!” “你没听错,就是血书啊!” “徐元帅亲自写的血书!” “据说皇上看那血书时,手都抖了。” “关键时刻,那金衣金甲的少年英雄杀向蒙古军中,无人能挡啊,据说连斩蒙古人十五员大将!” “不会吧?这也太猛了!” “你要知道我们大明的将士习惯步战,大漠骑兵作战没有优势啊。” “那些蒙古人可是自幼骑马,我大明猛将之中,都少有人能与蒙古大将马战不败的。” “能连斩十五名蒙古大将的,我大明现在的猛将之中无人能及啊。” “真是厉害,简直是天神下凡啊。” …… 消息已经传到了民间。 自古以来,在朝为官之人消息是最为灵通的。 再加上那一天,满朝文武都在场,十一道八百里加急里的内容,早已经震惊朝野。 自古能当京官的人,大多都是无孔不入的人精。 徐达连发十一道八百里加急的那天,皇城内,太监宫女侍卫也早就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 而皇城外,文武百官国为那天几乎是天黑了才回到府中,如此反常之事,本就令那些官员们的家人和下人好奇。 满朝文将震惊之余,在回府之后,对于个中缘由个个皆是不吐不快。 然后看着家人以及家中佣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神情,暗自得意着。 就这样,在皇榜尚未出时,此事便从文武百官那里开始,一传十十传百,便又从这些官宦之家的下人们,传到了市井间。 然后,再从井间里的贩夫走卒继续往外传…… 一夜之间,整个应天府朝野皆沸腾了起来。 为此,坊间的说书先生们,更是整夜不睡,赶写出了一篇篇关于大明元帅北伐被困,少年英雄连斩元将,扭转战局,一战定乾坤的真人演义故事! 果然,这以朱枫为原型新编的故事一经说出,居然比以往所有的英烈传说都要受欢迎! 结果那些机灵的说书先生们赚麻了。 人们听得如痴如醉,而少年朱枫,在几百之内便成为了市井坊间,所有年轻人们都崇拜的英雄。 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甚至在连人都没见过的情况下,便已经芳心暗许了。 少年英雄,大明战神! 此时,皇榜已经发出,百姓自然也知道徐达元帅北伐大胜,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 但是具体是怎么打赢的,放出来的皇榜可细说不了。 民间如此热切,但朝中却更为疯狂。 此时,除太子朱标已经成年,可以替朱元璋处理排忧解难之外,其余的二十多位皇子皆未成年。 但便是这些十来岁却还未成年的皇子,对于漠北少年英雄连斩北元十五将,最后甚至斩下了蒙古大元帅首级的事迹最为狂热! 一开始,这些半大皇子们听到朱枫的事迹,认为徐达可能在吹牛。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要知道,那些蒙古骑兵可都是骁勇善战之辈。 他们的将领可不是酒囊饭袋,哪有那么好杀? 更别说是北元蒙古大军的主帅王保保了。 此事定然有假。 其中定有猫腻。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问遍了皇宫里的人知道的人,最后甚至还成群结队去找他们的大皇兄太子朱标求证。 在得到朱标的肯定之后,这些心高气傲的皇子们震惊了。 太子朱标不可能跟他们这群小皇弟们说假话。 之后,这群皇子们仿佛是经历了一场五雷轰顶的精神洗礼一般,只一夜之间,他们便将鲜衣怒马,纵横沙场无人能敌的朱枫奉为了偶像! 甚至当那些皇子得知朱枫是一身金盔金甲,手持一杆四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镋之后,他们又嚷着要让他们的母后叫工匠给他们打造黄金战甲,以及凤翅镏金镋。 因为那是他们偶像——大明战神朱枫的装备! 第19章 一战封神的偶像 第二天。 应天府国子监。 助教们一个个感觉心惊胆战,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因为那些在此求学的尚未成年的皇子们,此时个个都身穿金色盔甲,人手一支金色的凤翅镏金镋,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地走进了国子监。 原本皇子的身份就令他们压力山大了,现在上学都戴黄金甲,叫他们还怎么敢教? 谁不怕等下一个不小心,惹他们生气了,被刺一个透心凉? 助教们都不敢支声,但如不上课又说不过去,于是便暗中商量对策,最后急急忙忙地去找他们的顶头上司,国子监祭酒宋濂。 宋濂的文才与军师刘伯温比肩,当过太子朱标的老师,更被洪武皇帝朱元璋谥为开国文臣之首。 唯如此威望,才能镇压得住。 有趣的是,此时的国子监祭酒宋濂大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听着身边下人从外听回的,那些说书先生所编的少年英雄的演义故事。 故事的主角,正是力斩北元十五将,在漠北战场上一战封神的朱枫。 听到精彩处,宋大人正忍不住要喝彩,却被一群助教给打断了。 “大人,不好啦!” 本来那听书的快感就要达到巅峰之处了,却被这群家伙硬生生地给弄了个冷着陆! 瞬间妙处全无了! 因此宋大人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你们……” “何事如此慌张?” “身为助教却无一丝静气!” “如此教书育人,成何体统?” 一群助教被骂得目瞪口呆,无缘无故地碰了一鼻子灰,但却又不敢反驳。 因为人家宋大人似乎也没说错啊。 刚才他们的确是太不稳重了。 那瑟瑟发抖,冒冒失失的样子,哪像是国子监的助教?分明就像是一群想摸进来偷东西的小贼嘛。 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模样,宋大人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助教们这回才小心翼翼地将皇子们全副武装来上课的事给说了。 宋濂听了之后,先是皱眉,但听完之后却是一拍桌子,大笑了起来:“没事,今天就由为夫为他们讲上一课吧。” “你们一起来。” “是,大人。” …… …… “你们的武器是多重的?” “二十五斤。” “三十斤。” “三十。” “四十!” “我的五十斤,厉害吧?” “厉害,但是,我的是六十八斤,嘿嘿!” “哇,二哥厉害!” “二哥力气好大啊。” “老四,你的是多少斤?” 那被众人恭维的,是二皇子朱樉,眼看着众人的武器都没他的重,他颇为得意地看向老四朱棣。 那家伙,闷不做声,笑而不语。 武器看起来也不轻啊。 见朱樉问起,朱棣也不装了,趁摊牌道:“二哥,我的八十斤。” “八十斤?” “老四,你舞得动吗?” “虽然有些费劲,但还可以。” 说话间,朱棣当众舞动了几下,看起来势大力沉,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厉害啊老四,不过,就算是我们之中力量最大的老四,恐怕比起我们的大明战神还要差很多。” “我听说,他那杆凤翅镏金镋,重达四百多斤呢!” “四百多斤!” “要几个力气大的士兵一起才抬得起来啊!” “好厉害!好厉害,难怪他能在用那凤翅镏金镋在漠北一人破万甲,一战封神呢!” …… 此时,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朱棣等被一众年纪小一点的皇子们围在一起,二十几个兄弟指点江山,谈论着他们心中的偶像——大明战神。 而其他的学子们,也都高兴地围在他们的周围,羡慕地打量着他们的装备,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 那气氛,越来越高。 不过许久之后,皇子们发现,外围的同窗们渐渐的都不怎么出声了,没有观众的捧场及喝彩,那么他们的乐趣就要少一大半了。 那怎么行呢。 然而当他们想拉回那些同窗来继续时,才发现那国子监祭酒宋濂宋大人竟已经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津津有味地看着,听着。 而且似乎这老家伙已经看了很久了。 众皇子们那高谈阔论的谈笑声瞬间嘎然而止。 只因这老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官员啊。 他文采与军师刘伯温齐名,与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等人交好也就算了,关键他还是太子朱标的老师,深受太子的爱戴和敬重。 而且,就连他们的老爹,洪武皇帝朱元璋都对他信任有加,倚为国之栋梁。 他若是在朱元璋面前说他们这群熊孩子的坏话,那么老朱可是会把鞭子交给他,让他使劲抽的。 到时,就算背不被打残,屁股也要开上几朵红色的小花。 刚才还热热闹闹呢,转眼间落针可闻。 看着众皇子们大眼瞪小眼,宋濂却是笑了:“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啊。” 面对威望极重的宋大学士,众皇子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刚才还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们,如今一个个仿佛做坏了事的孩子。 不是说,祭酒今天不在国子监吗? 为何现在会突然出现? 最后还是四皇子朱棣站了出来,朝宋濂鞠了一躬:“祭酒,我们错了,不说了……” “哎?” “谈论我大明战神有什么错?” 众人傻眼,国子监祭酒宋大人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哎,你们不说,我可要说了啊。”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宋大学士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准备硬着头皮受罚的时候,宋濂却是真的接着朱棣等人的话题,继续讲着他所听到的有关大明战神朱枫的故事。 说完了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将他暗中让人去市井坊间,那些说书先生们编写的那个大明战神如何在漠北力斩十五将,最后斩首敌帅王保保,一战封神的演义故事读出来分享给他们听。 这下,所有人都破防了。 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这下他们知道宋濂刚才并不是在开玩笑了,人家对于大明战神的事,了解得比他们多得多了。 民间的那几个版本,他们就不知道。 虽然艺术加工的成分有点多,不过听着却令人热血沸腾,仿佛自己也化身成了大明战神出现在了漠北战场上一般。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边营啊…… 最令人叹服的还是,这位首任的国子监祭酒宋濂大人在下课之前,还不忘教给他们一道唐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 让他们在崇拜战神的同时,也不要忘记那些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而战死沙场的大明将士们。 他们虽然没有战神那样的惊世战力,但他们也在为了大明抛头颅,洒热血…… 第20章 朝堂震惊! 国子监祭酒宋大学士的那一课,恐怕会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终生难忘。 然而下了课的宋濂,转眼又被军师刘伯温派人给请了去。 到场时,发现除了那位文才可与他比肩的军师刘伯温之外,居然还有右相李善长、左相胡惟庸等人在。 都是朝中文武百官之中的文臣之首啊。 至于武将嘛,以徐达元帅为首的那些大将,都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所以自然就不能请他们聚首了。 这些大明的智囊们聚在一起,谈的可就不像那群热血皇子们的那些话题了。 他们更多的是从国家的层面上来谈论问题,区间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心里明亮得很。 所以老朱私底下,说他们是一群老狐狸。 “老哥哥们,这次北伐的过程虽然胜得很惊险,但也是大胜而归,徐达回来之后,我们说话可没他响亮了。” 胡惟庸年纪较小,故对几人说话有些讨好之意。 “此战,深入敌军腹地,一举铲除了北元余孽,以后百年他们再也做不起妖了。” “一战定乾坤!” “徐达这个牛,恐怕能在我们面前吹上一辈子了。” “呵,说起来也真好笑,徐达大半辈子都没被人算计过,甚至都打出了百胜将军之名。” “但这次他居然轻敌,被人给算计了。” “是呀,连血书都送回来了,我都替他觉得丢脸。” “哈哈,太惊险了,那家伙当时恐怕也是真的以后他要被蒙古人给弄死在漠北了。” “徐达征战四方,未尝有一败,威风了一辈子,临老却被人算计,给打得屁滚尿流地写血书,恐怕那时他把肠子都悔青了吧。” “所以,骄兵必败,就算是老谋深算如徐达,一旦骄傲轻敌了,也要被诱敌深入。” “一世英名,差点毁于一旦了。” “他要输了,我们也不好过。” “这次赢的最马虎,靠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实力,靠的是运气好啊。他那一世英名,还不是靠了那位惊采绝艳,战力无双的少年才保住的吗?” “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那位名叫朱枫的神秘少年在战场上力挽狂澜,徐达那老家伙别说是一世英名了,就连他那狗头恐怕都保不住。”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运气好呢?”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真羡慕徐达那老家伙,人家命好,能威风凛凛一辈子。” “我收到一个消息,那位在漠北一战成名的少年,似乎与武当隐士张真人有关。” “这个我们也听说了。” “张真人与我们陛下有交情,少年的那身装备,非常有可能就是陛下当年留给张真人的那一套。” “其实与张真人有关并不算是最令人震撼的消息。”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听说那少年很有可能是陛下十几年前遗失在民间的第二位皇子。” “这个消息确定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文有太子朱标,武有战神朱枫,那陛下的大明江山岂不是就更加稳固了?” “的确是这样……” “但是那位少年朱枫,与陛下多年以前遗失的二皇子,真的是一个人吗?” “这事恐怕徐达那老家伙比我们要清楚。” “等他回来估计就清楚了。” …… 一支盔甲鲜明的大军出现在长城以外。 大军的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那是徐达元帅的帅旗吗?” “是的!” “是徐达元帅班师回朝了。” “快,打开城门,迎接元帅的大军入城!” 这一天,大明北边原本用来防御蒙古骑兵南下扰民的幽云十六州的守将们,望见了他们日夜翘首以盼的大明北伐大军。 将士以最高礼仪,出城迎接。 不过很快,他们的目光就由徐达这个元帅,转到了他身边那位身穿金色盔甲,手持凤翅镏金镋的少年身上。 “这位……莫非就是大明战神?” “徐达元帅都对他如此器重,不是他还能是谁?” “天呐,我们终于看到战神了!” “气宇非凡,天神下凡啊!” …… 随着那些热切的目光纷纷转向朱枫,徐达慢慢地发现画风不对了,这群守边关的兔崽子们,到底是来迎接老子的还是来迎接朱枫的? 徐达不喜欢自欺欺人。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群兔崽子们打着热切欢迎老子得胜归来的旗号,其实最想见的人其他是老子身边的少年英雄。 他奶奶的…… 算了,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反正老子已经准备要招他为乘龙快婿了。 你们来看老子的女婿,老子犯不着跟你们生气,嘿嘿…… 想到这里,徐达瞬间就将心中的不快给化解了。 然后心里又开始美滋滋地盘算着,自己有四个宝贝女儿,也不知夫人决定了没有,要选哪一个嫁给朱枫呢? 想到这里,徐达比谁都想要快一点回到应天府。 于是到了这里,徐达便将朱枫拉到燕云十六州的海岸,指着大明的水师大船问他晕不晕船,愿不愿意坐乘水师的战船回应天。 朱枫看着大明的水师战船,心说,这,就是当今世界最强的海军吗? 大明虽然称之为水师,但他们的战船却早就有了航海的能力,而且还是当时最先进的战船。 在此之后几十年,郑和下西洋,全世界没有任何一支海军可以比拟大明的远洋水师。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不晕船。” “一切听从元帅安排好了。” “好!” 两人登船。 随后,徐达一声令下,大军改走水路回朝。 第21章 朱元璋出迎三十里 大明应天府。 紫禁城。 一封密信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交到了朱元璋的手里。 老朱拆阅之后,对毛骧点了点头,随后径直去了马皇后所在的坤宁宫。 每天有事没事,只要一有空都往马皇后那里跑,几乎已经成为了朱元璋的习惯。 老朱也是好色之人。 宫中女人自然不少。 而且他在那方面也很优秀,战果方面,也是有目共睹的。 除去那位在民间遗失的老二,老朱所有女人诞下的皇子共计二十六位,公主也有十六位之多。 不过有趣的是,就算是老朱再好色,他宠幸过其他的嫔妃之后,总是裤子一提便往马皇后那里跑了。 宫里人暗中认为老朱多疑怕死,连自己后宫的嫔妃都信不过,唯有呆在正宫马皇后那里才有安全感。 更有些人神神叨叨地说,老朱征战多年,刀下亡魂太多,一睡下便有怨鬼入梦来索命。 马皇后可是天女下凡,睡在她身边可以驱魂辟邪,那些亡魂怨鬼无法进入朱元璋的梦里索命,让他可以安心睡觉。 所以,如无意外的话,他都喜欢睡在马皇后的身边。 然而不管怎么说都好,宫里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便是,皇上一有空就喜欢呆在马皇后的身边。 纵使马皇后年纪再大,容颜再老,她也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妹子,有消息了。” 此时,马皇后又在一口箱子前,认真地缝制着一个人的衣服了。 那些衣服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几套。 从精致的婴儿小衣服开始,慢慢地过度到孩童的衣服,然后是少年的衣服…… 每一身衣衫,无论大小,看起来都是新的。 因为它们都没有被人穿过。 它们都是马皇后为“老二”亲手缝制的衣服,每年一套,每一套都比往年的要大一些。 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这么多年了,她时刻都在期盼着“老二”的归来。 当听到老朱说有消息时,马皇后立即抬头,颤着声问他:“那位少年,是我们的老二吗?” “妹子,种种迹相都表明,他很可能就是咱家的老二。” “当年我留给张真人的那套东西,如今已经被张真人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就是穿着那套金甲,用那杆凤翅镏金镋大破了北元蒙军的。” “不过,我们还得看看,他身上戴的是不是你当年留下的玉佩。” “还有就是……对一对胎迹。” “如果那两样都合,那么他……” 说到这里,老朱那张平时在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此时双眼也有些泛红了。 直至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得说不下去了。 “嗯!我明白了。” 马皇后眼中闪着泪光,遥望着北方,翘首以待,片刻之后又低下了头,手中的针线继续在新衣上穿过…… 得把今年的新衣做好。 如果他真的“老二”,好给他穿上。 …… 太子府内。 太子朱标根本就没有休息。 朱元璋如今已将大部分国事交与他处理,就能力上来说,朱标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储君了。 随时都可以继承大位。 临近休息时,朱标还在过问着国事,让人再查一遍给徐达等功臣准备着的封赏,必须要做到绝无疏漏。 除了元帅徐达以及其他明军将士们的封赏之后,朱标还特地为朱枫这位大明战神准备了一份封赏。 朱枫在漠北扬威,一战封神,在关键时刻助大明扭转了战局。 有功之人,必赏! 因此,在徐达元帅携其回到应天之后,无论朱枫是不是他那位遗失的二弟,身为太明太子,朱标都要为他加官进爵! “少年,真希望你就是我的二弟呀。” “这么多年来,我和娘都在想念着你……” …… …… 再说朱枫与徐达所乘的战船,由于一路顺风顺水,很多便从入海口转入长江。 用不了几天,便从水路抵达了应天府! 果然走水路比骑马走旱路要快得多了。 当消息传进皇城时,朱元璋正在临朝听政。 听闻徐达已走水路回到应天时,他喜出望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当场决定要亲率满朝文武去迎接功臣的归来! 太子朱标,则受命留守皇城,处理相关事宜。 在吩咐好自己的好大儿坐镇皇城之后,纵使是多疑的朱元璋也再无后顾之忧。 他兴高采烈地令御林军开路,然后走出金銮殿,亲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开赴城外。 当大明的仪仗队奏响那令人热血澎湃的鼓乐时,皇城外的百姓才猛然发现那种生平仅为一见的奇观。 “这是什么情况?” “好隆重啊!” “那应该是……皇上的仪仗队吧?” “御林军开道,皇上今天要出行吗?” “天呐,后边还跟着文武百官呐,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要干嘛呢?” “祭天吗?” “不是祭天,我听开道的御林军说,是徐达元帅领军北伐元朝大胜而归,皇上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呢。” “哇啊,好壮观啊!”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今天我这是有眼福了。” “别说你从小到大了,很多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呀,此是百年难遇的盛况呀。” …… 当越来越多的应天百姓看到如此场景,得知是皇上要率文武百官去迎接北伐大军胜利归来时,都振奋无比! 如此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令沿途的百姓们都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争相跑来观望,生怕错过了这个大场面。 徐达等人下船之后,刚刚整顿人马,正要列队回朝。 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至。 “报——” “大帅,皇上得知大帅得胜归来回到应天,现在已亲率文武百官向这边赶来,他要出城三十里相迎!” 徐达身边的将士们闻此,个个兴高采烈,个个觉得皇上如此器重,想不光宗耀祖都难了。 于是欢呼不已,声震十里,鸟兽虫鱼皆惊。 然而徐达还有少数聪明的将领,听了之后却是眉头一皱,大眼瞪小眼,但却又不忍出声打破这气氛。 “皇上这一手这是要折煞老夫呀。” “将士们,皇上体恤我等,给我们记上功劳,加官进爵赏银子给田地就行了。” 第22章 马皇后,思念成疾! 就在应天城人声鼎沸,盛况空前之时,坐镇皇城以防屑小之辈乘机作乱的太子爷朱标忽然接到急报。 “太子殿下,大事不妙了。” “皇后娘娘连夜赶制衣服,现在又听说徐达元帅带着那位回到了应天府,情绪太激动竟然昏厥了过去!” “啊?” 此时,在朱元璋的授意下稳坐龙椅的太子朱标差点都要当场跳起来了。 不过随后他又意识到,就算是后宫有变,身为镇国太子也不能在侍卫们面前表现慌乱。 皇帝作为九五之尊,本就应该坐镇皇城,镇压国运的。 如今朱元璋亲率百官出迎,留他坐镇皇城,那么此刻他这位皇长子——大明王朝的太子殿下便要代掌皇权,稳坐金銮,以镇压大明国运。 马皇后身体一向康健,有她在后宫一直井井有条。 如今她一倒下,后宫立即便乱作了一团。 朱标瞬间便明白了,那是因为失去了主心骨。 好在老朱这人生性多疑,凡事喜欢多留后手,稳中求胜,留下太子坐金銮,守皇城。 马皇后忽然倒下之后,他便可立即接替,成为后宫部众的主心骨。 “不要慌。” “传我旨意,你去太医院最好的御医速速赶往坤宁宫为我母后诊治,不得拖延片刻,如误我母后病情,斩立决!” “是,殿下!” 等那马皇后身边的侍卫风驰电掣地跑出去执行他的旨意之后,朱标这才刷地一下从龙椅上蹦了起来。 同时立即召唤心腹。 “来人,立即去坤宁宫!” “是,殿下。” 等太子朱标从金銮殿赶到马皇后所在的坤宁宫时,见众御医们正在为马皇后诊脉。 “情况如何?” “太子殿下,皇后这是急火攻心所致。” “严重吗?” “太子殿下,急火攻心本就危险,如今皇后这脉象,显示的还是油尽灯枯之象……” “什么?油尽灯枯之象?”这下太子朱标脸上再也难以保持镇定了,“这么严重?定是母后这段时间思念成疾,睡不着觉,又劳累过度所致啊……” “不行,此事紧急,就算是正在迎接功臣,也要立即禀报给爹知道了。” 于是,朱标一面要求御医为马皇后调理,务必要保马皇后的身体无恙。 同时他叫来心腹,着他骑快马立即出城将此事禀报给朱元璋。 …… …… 皇城外。 离江几十里的地方马蹄声大作。 好在朱元璋以及文武百官心中狐疑发生了什么事时,徐达派出的快马来报告,说是元帅和将士们不忍皇上和百官过度劳累,正在跑步向这边行进。 这下,文武百官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以为 朱元璋脸上笑逐颜开。 心说,徐达那几个老家伙还挺懂事的嘛。 老子给你们面子,你们懂得感恩回报,那就最好了。 不得不说,那千军万马迎面奔驰而来的场面,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别说是十里之内的鸟兽虫鱼被震得心惊肉跳了,就算是这应天城中住满了鬼,也要被这气势给惊得魂飞魄散逃之夭夭。 终于,当徐达等人越来越近时,朱元璋远远望去,看到了他旁边身穿金甲的的少年! “他便是朱枫?”朱元璋双目一亮,心说,此子英姿勃发,气宇不凡,果然是无双上将啊! 只一眼,老朱便喜欢上了这位少年。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朱枫不是他十几年前遗失民间的那个命苦的老二,朱元璋也会好好爱惜这位将才的。 徐达感应到老朱的目光之后,心里顿时又开启了吐槽模式。 老家伙早就垂涎三尽了吧? 最好这少年是你家老二,不然以陛下的禀性,恐怕要立刻下旨招为驸马,跟老子抢女婿啊…… 当然,徐达心里吐槽老朱的话,他一万年也是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 面子上他依然对老朱恭恭敬敬,眼看距离差不多了,便带头下了战马,向老朱所在的方向行礼。 “臣微徐达率部下全体将士拜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徐达之后,众将士大呼万岁。 朱枫也不得不跟着做做样子。 “哈哈哈哈,徐爱卿平身,诸位将士们平身!” “此次你等征战北元大胜归来,全部都会按功行赏!” “谢皇上!” 场面话交待完之后,老朱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向朱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近距离地看到朱枫穿着的那一身金色盔甲,以及他手里提着的那杆凤翅镏金镋之后,老朱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没错! 那些宝贝正是当年他交与张真人的。 朱枫见到这位大明天子一见自己便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绝世宝贝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心里便有了诸多疑问。 那眼神太古怪了。 这老朱该不会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癖好吧? 想到这里,朱枫也不急于说话,同样也是拿有些狐疑的眼神在打量着眼神这位大明天子。 一旁的徐达原本想提醒一下。 但随后想想索性装傻。 说不定人家很可能是父子呢,父子之间大眼瞪小眼,那是没有什么欺君之罪的。 最后,居然还是老朱这位大明天子先开的尊口。 “少年,你师父还康健吗?” 朱枫听到这一句,明显愣了一下,这让老朱感觉非常有趣,心说莫非他不知道我跟他师父的关系? 这张真人也真是的,对于弟子什么都不说的吗? “呃,启禀皇上,我师父身体康健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您……认识我师父?” 此时,老朱了根本就看不透这个少年,他都不知道朱枫心里此时已经大胆地动了要利用他这个皇帝来寻找他的亲生爹娘呢。 “哈哈哈,不只是认识,而且很熟哦,就连你身上……” “报——” 这时,一侍卫快马驰来,打断了老朱的话。 转身一看,认得是太子的心腹。 不用老朱询问,那侍卫下马向他奔来,急切地对他说道: “皇上,太子殿下让微臣向你奏报,皇后昏厥了,情况很严重,想叫你速速回宫。” “什么?” 原本打算继续询问朱枫,一在一听到马皇后昏迷,朱元璋便迫不及待地要回宫了。 “军师、右相、左相,你们安排一下后续。” “是,皇上!” 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左相胡惟庸立即领旨。 “徐元帅,我回宫一趟。” “去吧皇上。” 徐达知道老朱这辈子最看重的女人便是马皇后了,其余女人,任她长得再漂亮,老朱那也是提了裤子不认人了。 唯独对马皇后,最为爱惜。 原本在场的文武百官、御林军以及将士们以为他就这么摆驾回宫时,老朱却是忽然伸手对着朱枫一抓,拉着少年的手说道: “娃呀,咱妹子可是咱的心头肉。” “她生病我比她还难受呢。” “你先跟着咱回宫,因为咱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第23章 大明战神 朱元璋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往皇宫。 在这位大明皇帝的心中,马皇后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人,所以他此刻心中焦急无比,脸色阴沉。 散发出的威严,就算是朱标都不敢轻易靠近。 满朝文武心中也都充满了哀伤,毕竟马皇后这些年关心臣民,礼待臣下,没人不心存感激。 若是说朱元璋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那马皇后就是收住刀锋的刀鞘。 他们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了马皇后,朱元璋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有人心中都惴惴不安,太子朱标也是如此。 可他却还在不停的打量着朱枫,因为眼前的英武少年,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二弟。 朱枫跟在车辇后面,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目不斜视,腰板挺直,身上的金甲以及手中的凤翅镏金镋让他显得更加神武。 任谁看到之后,都会忍不住赞叹。 道路两侧的百姓们纷纷看向朱枫,眼中充满了激动和敬佩。 “这就是大明的少年将军吗?一人一骑破万甲,当真是天人下凡!” “好个俊朗的少年将军啊,不知道可否婚配?” “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金甲将军上阵杀敌,真是遗憾啊!” 周围的百姓们议论了起来,在他们的口中,朱枫简直成为了下凡的神仙,每个人心中都涌现出浓浓的敬佩之情。 就算是朱标也在一旁暗暗赞叹。 “真是英姿勃发的俊朗少年,若他真是我二弟该有多好?” “算算年龄,我二弟如今也该这么大了。” 他仔细看着朱枫的脸,试图在那张脸上找到他们是亲兄弟的证据。 就算是朱枫武艺高强,心如磐石,也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殿下。” 朱枫轻声喊了一句。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解释道:“抱歉,我只是想要仔细看看你。” “对了,你的父母在何处?” 一想到眼前的朱标乃是实权太子,说不定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寻找父母,于是他便实话实说了。 “在下这次来应天府,正是为寻找父母而来,我从小被师父收养,未曾见过父母。” “原来如此。”朱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他心中多了几分激动,或许自己的想法可以变成现实了,毕竟就连身世都如此相像。 朱枫顿时拱拱手,激动道:“多谢太子!”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皇宫。 虽两世为人,但朱枫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宫,果然如同书上记载的那般宏大,高耸的午门连接两侧楼廊阁楼,仿佛张开的翅膀。 他们从午门而过,这是朝廷对大臣的最高礼遇。 只不过这个时候,朱元璋没有心情继续欢迎朱枫,但却让朱枫跟在自己的后面。 “你也跟咱一起来吧。” 他想的是若朱枫真是他们早年遗失的二儿子,马皇后肯定也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人。 所以他带着朱标和朱枫直接就进宫了。 那些朝廷大臣们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只能等在坤宁宫外。 朱枫很是诧异,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等待的大臣们,心中狐疑不已。 为何会让自己跟着进入坤宁宫?甚至他现在都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介白身,这样的热情似乎有些过分了。 毕竟马皇后的事情是家事,他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 不过此刻的朱元璋显然没空解释,他也没有多问,毕竟他也想要看看历史上的马皇后。 而且说不定自己所学也能派上用场。 …… 等到朱元璋带人离开之后,徐达、蓝玉等人就被众多大臣包围了起来。 “大将军,那个少年将军究竟什么来头?真有那么厉害吗?” 他们对朱枫心中的好奇一点都不小。 十一道八百里加急,其中五道都是关于这位金甲将军的,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看着众人一脸焦急的神情,蓝玉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你们没有亲眼所见,或许会觉得我们夸大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神情骄傲,说起朱枫比炫耀他自己来的更加开心。 徐达也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之前我轻敌冒进,孤军深入,还以为这次必败无疑,就在这个时候,朱枫一人一骑出现了。” “他身穿金甲,如同天神下凡,直接就杀入了北元军中,势不可挡!” 光是回忆起来,就让他全身血液沸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场上。 所有的大臣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仿佛也感受到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看到大臣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蓝玉呵呵一笑,继续说了下去。 “不止如此呢,朱枫兄弟一人就杀穿了北元军,连斩十五员敌将,七进七出,犹入无人之境,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军,只知道他身上的金甲都被染红了!” “接着他也没有停歇,先杀贺宗哲,又追杀扩廓帖木儿,将之挑杀,致使北元大败,可以说这一战的功劳,全都是朱枫兄弟的!” 蓝玉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描述着那天战场上情形。 即便是要他将这一战的功劳全部都给朱枫,他也心甘情愿。 所有的大臣们此刻都瞪大了眼睛,在此之前,他们甚至不太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勇猛的人。 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简直像是说书人口中的传说。 可现在,传说照进现实,还有徐达、蓝玉他们的现身说法,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要知道他们承认朱枫的强悍勇武,前提是他们即将面对败亡,若是没有朱枫,大败是免不了的。 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比推崇朱枫,可见朱枫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 “难以想象,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勇猛的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刘伯温叹息着,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定。 李善长等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知晓或许朝堂之上,将会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毕竟朱元璋作为马上皇帝,南征北战,骨子里还是喜欢那些武将的。 可想而知朱枫的前途不可限量。 其他大臣都还沉浸在朱枫的盖世功勋中无法自拔,心中震撼莫名。 “原来世上真有如此神人吗?” 第24章 不让让我看看 “快让开!” 皇宫外急匆匆跑来了一批人,他们乘坐马车来到皇宫门口,便纷纷下车,朝着宫内跑去。 站在那里的大臣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不敢阻拦。 因为跑来的,乃是朱元璋的儿子们。 二皇子朱樉,三皇子朱棡,四皇子朱棣,五皇子朱橚等皇子都来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表现孝心的时候。 他们听到马皇后昏厥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来了,一个不落。 虽然有些皇子的生母并不是马皇后,但马皇后贤德智慧,宽厚爱人,对于皇子们也都能平等对待。 所以皇子们对于马皇后的感情也都很深。 来不及和这些大臣们打招呼,皇子们便纷纷前往坤宁宫。 除了看望马皇后之外,他们同样也想要见识一下大名战神! 一战平定北元,现在北元军中七进七出,连斩十五员敌将,又阵斩贺宗哲,挑杀扩廓帖木儿。 此等战绩,放在历朝历代都是惊世骇俗的。 人力有穷时,这是天理,可朱枫仿佛就打破了这种天理,如同天神下凡,威猛不能挡。 皇子们对他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都想要看看,这个金甲战神,是否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其他的神异之处。 其中朱棣最为好奇。 在一众皇子之中,朱棣是最喜欢马上征战的,总是想着要和自己的父皇朱元璋,或者是叔伯常遇春、徐达、汤河等人一样,在战场上纵横。 现在突然知晓有个人比他父亲还要勇猛,他心痒难耐。 正好马皇后昏厥,他便匆匆赶来了。 几个皇子刚刚过去,公主们也都纷纷来到了坤宁宫外面,同样有些慌不择路。 临安公主、宁国公主、崇宁公主等都来了,毕竟还未出嫁,所以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赶来。 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一听说马皇后昏厥了,便都纷纷赶来,可想而知马皇后对待他们都十分不错。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前面的朱元璋几人。 “父皇!” 他们弯腰行礼,脚下却没有停。 朱元璋只是冲着儿子们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马皇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心急如焚。 几个皇子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跟在朱标身后的年轻少年,因为刚刚回来,因此身上还穿着锁子黄金甲,龙行虎步,英武不凡。 “看起来没有三头六臂,和普通将军一般无二啊。” 一些皇子心中暗暗嘀咕。 毕竟在他们看来,能够在战场上杀出惊人战绩的,少说也得是个如小山般的壮汉。 可眼前之人唇红齿白,俊俏非凡,虽身上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但和他们想象之中的大相径庭。 完全不像是能够在战场上纵横的猛将。 公主们也都好奇的看向了朱枫,如此英武少年,自然值得他们多看两眼。 朱棣率先来到了朱枫的身边,低声道:“吾乃燕王朱棣,阁下便是那个杀穿北元的猛将吗?” 看着身旁的朱棣,朱枫心中有些诧异,毕竟此刻的朱棣看起来太过年轻,丝毫没有以后永乐大帝的影子。 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青涩。 完全想不到,这货将来能够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正是在下。” 朱枫也小声回应道。 朱棣不由的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又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于是悻悻的收回手来。 “等以后是空闲了,我请你喝酒。”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王爷能够说出的话,但朱枫却觉得十分正常。 终于,他们来到了马皇后居住的坤宁宫,此时皇宫中的御医几乎都在这里。 “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朱元璋一来,便急吼吼的问道。 一名御医满脸苦涩,硬着头皮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陛下,皇后她……已有油尽灯枯之象!”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寂静了一瞬。 几个皇子、公主完全没想到马皇后竟然如此严重,一瞬间便红了眼眶,噗通几声跪在了地上。 那名御医也慌忙跪下,心中惊恐不已。 朱元璋瞬间勃然大怒,眼中几乎都要冒出怒火,隐藏在重重怒火之中的,是化不开的悲伤。 “胡说!咱妹子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一定是你们这些庸医,害了咱妹子,要是咱妹子救不活,咱一定活刮了你们!” 这一刻,他尽显暴戾之相,身上仿佛浮现出了无尽的尸山血海! 那些御医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如此威压,此刻只觉得两股战战,纷纷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啊。” 他们只是医生,却不是神仙,面对必死的人,就算是他们医术再高超也没办法。 可此刻的朱元璋,根本不会和他们讲道理。 救活了马皇后,就是大功一件。 救不活,那就是一群庸医,全部都该死! 朱元璋向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厚道朴实的人,他同样奸诈狡猾,残暴暴戾,否则当初打天下的时候,早就被被各路军阀吞的渣都不剩了。 朱棣等皇子们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也都再也忍不住了,哭声连成一片,整个坤宁宫内都弥漫着一股悲伤之意。 纵使是一向稳如泰山的朱标,此刻也都慌乱了起来,连忙来到了一名御医面前。 “御医,我母后真的没救了吗?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母后!” 御医们何曾不想治好马皇后,他们也怕被朱元璋迁怒,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杀了他们也不行。 于是他们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盛怒的朱元璋。 朱元璋气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了,他不敢想象失去马皇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只能一遍遍的恐吓那些御医。 “杀了,都是一群废物,都给咱杀了!” “换一批人来,无论如何,咱也要咱的妹子活着!” 他走到门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此刻的马皇后确实是油尽灯枯了。 就在这与天同悲的时刻,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朱枫,却三两步走上前来,直视着朱元璋。 “陛下,不如让我看看!” 第25章 马皇后:儿啊,是你吗! 朱枫突然走出来,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就连朱元璋此刻眼神之中都充满了不满之色,这种情况,怎么敢出来捣乱的? “胡闹,这有你什么事?” 明明是训斥,但朱元璋还是尽力压制了自己的怒意。 毕竟眼前的少年将军,有可能是他们早年遗失的儿子,儿子如此关心母亲,该高兴才是。 朱枫并未觉得冒犯,毕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 毕竟年少就代表着经验少。 没看那些御医,一个个都胡子花白,满脸皱纹的。 于是朱枫连忙解释道:“陛下,在下在随师父修行的时候,兵书战策,武功身法,医术丹术都有所狩猎。” “现在御医们束手无策,不如让在下试一试,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但若是不试一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朱元璋很是诧异的看向了眼前的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竟然能够懂得那么多? 看来除了武功之外,他也是个全才! 这让他心中猛然一喜。 “若他真是咱的儿子就太好了,若是能够救活妹子,那就更好了!” 他心中嘀咕了一句,便连忙点了点头。 而且他想朱枫或许是张真人的徒弟,说不定就有其他的办法。 张真人那可真就是仙人了,仙人肯定有能救人的手段。 “说的也是,你赶紧试试吧,只要能够救活咱妹子,你想要什么咱都能给你!” 朱枫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来到了床前,轻轻握住了马皇后的手腕。 这个母仪天下的女子,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虽然脸庞消瘦,精气神都没了,但从眉宇之间也能感受到和善和温柔。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发现马皇后的脉搏几近于无,确实是油尽灯枯之相。 这些年马皇后陪着朱元璋,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相反她做的事情有很多,武将大臣们的各种事情她都要记在心里。 甚至在朱元璋犯浑的时候,她还要站出来劝说朱元璋。 当初那些人之所以愿意跟着朱元璋打天下,一方面是因为朱元璋的威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皇后的惠恩。 所以马皇后很累,积劳成疾,还未年过半百就已经撑不住了。 “如何了?” 朱元璋在旁边看着,询问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着马皇后那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就心疼不已。 朱枫睁开眼睛,叹息道:“皇后是积劳成疾,加上其他的病痛,才会变成这样的。” 朱元璋一听,顿时就自责不已,他责怪自己为何没有保护好皇后,让她如此劳累。 “可有办法解救?” 朱枫点了点头,那些御医没有办法,并不代表他也束手无策。 “可以解救,需要先护住心脉,吊住皇后的一口气,而后慢慢温养,身体才可恢复。” “但皇后的身体太过虚弱,撑不起药石的冲击,所以那些御医在束手无策的,但我有自己的方法。” 一边说着,他的手掌之中便涌出一股股真气,灌输进马皇后的经脉之中,沿着身体游走,最终汇聚到心脉处。 真气仿佛一股不会枯竭的动力,帮助马皇后吊住了一口气。 真气妙用无穷,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这便是朱枫自己的方法。 昏迷中的马皇后,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自己的手腕开始,朝着身体各处蔓延,让她觉得身体暖洋洋的,驱散了寒冷和黑暗。 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而她看到朱枫的第一眼,顿时陷入了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被他们抛下的小儿子。 一股悲伤顿时涌上心头,眼泪汹涌而出。 “儿,娘对不住你啊!” 她撑起身子,一把就抱住的朱枫,哭的不能自已。 房外听到马皇后的声音之后,御医们差点就瘫倒在地,此刻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马皇后活过来了,他们就能活下去了,刚才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朱标、临安公主他们听到马皇后的声音之后,也都一个个松了口气,赶忙来到了房间中。 原本宽敞的房间顿时就变得拥挤不堪。 只不过他们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马皇后和朱枫,除了朱标和朱元璋,其他人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曾经有过一个二哥。 朱枫此刻被抱着,也是不知所措,从下他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一时间竟然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况且看到马皇后如此悲伤,他也不好直接推开人家,只能任由这样抱着,肩膀处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看到马皇后醒了过来,朱元璋身上的戾气也顿时消散一空,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认错的小老头一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妹子,咱……” 话还没有说完,马皇后便转过头来,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和我儿多呆一会。” 此刻的她急需找一个精神寄托,否则精神若是垮了,那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朱元璋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未拆穿朱枫。 何况他也觉得,朱枫或许就是十六年前他们丢下的二儿子。 而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如遭雷击。 “儿子?母后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来了?”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去去去,都不要打扰你们母后!” 朱元璋转过身来,很是嫌弃的开始赶人了,甚至在出门之后,还不忘了关上房门。 朱枫茫然无措的留在了房间中,之所以没有反驳马皇后,也是看马皇后爱子心切而已。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或许还不太清醒,但现在肯定已经清醒过来了。 怎么还是将自己当成某个皇子了? “儿啊,娘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你肯定受苦了吧!” 马皇后抚摸着朱枫的脸,不住的流泪,眼中是浓浓的悲伤。 二儿子被她放在心上想了十六年,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可朱枫还是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您应该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是皇子呢?” 第26章 那是什么 众多皇子和公主离开了房间,看着朱元璋,纷纷一副好奇的样子。 “父皇,那位将军难道真的是我们的哥哥不成?之前怎么从未听您和母后说过呢?” “唉!” 朱元璋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解释,或许就连他都觉得太过愧疚那个二儿子了。 还是朱标将弟弟妹妹们引到了一旁。 “当初父皇和母后确实是有一个儿子,只比我小一岁,当时恰逢和陈友谅决战,父皇便将二弟寄养在一户人家。” “可是当战胜之后,再去寻找,那户人家已经消失不见了,父皇和母后一直都觉得二弟或许死在了战乱中。” 他们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一段往事,马皇后表现出来的悲伤也就能够理解了。 “难道那个人真是我们的二哥吗?” 宁国公主等几个小孩子,仰头天真的问道。 “还不能确定。”朱标摇了摇头。 朱樉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要是真的,我就成老三了?” 马皇后已经醒了,让他们都没有了之前的慌张无措,甚至还能开两句玩笑了。 之前那些三皇子、四皇子,也都要往后延一位了。 才八岁的宁国公主仰着肉嘟嘟的小脸说道:“他要真是我二哥就好了,这样我就又多了一个哥哥。” 朱棣上前就捏住了宁国公主的小脸:“怎么,有这么多哥哥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宁国公主撇撇嘴,“你们都没有二哥好看!” 众人闻言,都哭笑不得,小孩子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啊。 朱标叹了口气,缓缓摇头,看着自己这一群弟弟妹妹,也是感觉有些头疼。 “现在还不能确认呢,我想母后应该是在确认身份吧,希望他真是我们家的人。” 当看到朱枫的第一眼,朱标就喜欢上了这个少年将军,那是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他决定就算是朱枫并不是他们家的人,他也要和朱枫做兄弟。 到时候有朱枫在外面帮他开疆扩土,而他坐镇朝堂,也是一段君臣佳话。 朱元璋并未参与儿子、女儿们的讨论,而是一直都守在门口,他心中也十分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若朱枫真是自己的儿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若不是,马皇后会不会再次伤心到晕厥? …… 房间中,朱枫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皇后娘娘,在下并不是皇子,您认错人了,在下有父母,这次下山原本也是要来寻找我亲生父母的。” 这话非但没有让马皇后放弃,反而更加高兴。 “你都没有见过你父母,怎么知道我不是呢?孩子,我看到你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你肯定就是我儿子!” 朱枫有些头疼,在他看来,马皇后似乎是因为刚刚醒过来,所以脑子还是糊涂的。 见到朱枫还是不相信,马皇后继续说道:“我有个方法可以辨别你究竟是不是我儿子。” “我儿子的后背上,有一块盘龙胎记,你能不能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朱枫有些扭捏,摇头道:“皇后娘娘,我的后背上并没有什么胎记,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从小到大,都没人说过他背后有胎记,显然是没有的。 可是马皇后相当执拗,非要眼见为实。 “你解开衣服我看看,行吗?” 看到马皇后如此哀求,朱枫也于心不忍,于是便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断了马皇后的心思。 他卸甲,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朱枫体型较之常人要魁梧几分,但和那些魁梧的大将也没法相比。 可他的身体相当完美,身上的肌肉仿佛雕刻出来的一般,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 他褪去上衣,缓缓转身,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马皇后满心期待,可是在看到朱枫后背上空无一物,细腻白皙,根本没有半点胎记之后,也不由的失落不已。 “不,你真的不是他。” 一股悲伤再次蔓延开来,原以为可以母子团圆,没想到依旧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种感觉甚至比第一次丢了孩子的时候还要心痛。 看到这样的马皇后,朱枫也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能够救活马皇后,却没法帮助马皇后找回自己的孩子。 不过他心中也好奇,明明所有的皇子都在,没听说过马皇后竟然还丢了一个儿子啊。 “皇后娘娘,在下并无半点虚言,从小到大在下的后背便没有任何胎记,让皇后箱娘失望了。” 马皇后伤心欲绝,可她看到朱枫之后,就感觉仿佛在看自己那苦命的孩子,心中一阵柔软。 而且她也觉得今日能够见到朱枫,甚至被朱枫所救,也是一种缘分。 “虽然你不是我儿,但是你愿不愿意认一个娘?” “若是我儿能活到现在,应该也是如你一般大了。” 眼前的朱枫也和她的孩儿一样,都是自小和父母分离,或许上天将他派到自己的眼前,就是为了成全一段母子之情。 可是朱枫在思考过后,却缓慢的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我……不能……” 这次他下山本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亲生父母都还没有找到,他怎么可能再认一个娘? 即便是他知道,认了马皇后之后,凭借老朱对马皇后的宠爱,他也会被高看一眼,甚至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还是忍痛拒绝了。 马皇后悲从心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朱枫。 朱枫总觉得马皇后在通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便想要将衣服穿好,这样赤条条的不好看。 “皇后娘娘,像您这样善良的人,我想早晚都能找到自己的儿子,不必过分悲伤,应当养好身体才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衣服捡起。 可就在他穿衣服的时候,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却甩到了他的身前,这是一枚龙形玉佩,但看起来并不完整。 就像是半月,让人觉得还会有另外一半。 当看到玉佩的瞬间,马皇后陡然瞪大了眼睛,变得激动了起来。 “等等!” “那是什么?!” 第27章 是你吗 坤宁宫外,一众大臣依旧站在这里。 他们讨论的对象,自然便是那位少年将军。 耀眼的战绩仿佛是太阳一般,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最主要的是,金甲将军的年龄还很小,人生才刚刚开始,将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他们虽然等待了很长时间,但并没有感觉到不耐烦。 因为现在坤宁宫中还未传出什么坏消息,说明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马皇后应当是没事了。 否则早就有人来通知他们了。 猜到马皇后没事之后,众人紧绷的心情也都放松了许多。 徐达、汤和以及李善长、刘伯温几个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此刻也聚在了一起。 对于当初朱元璋无奈丢下自己孩子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在找不到之后,朱元璋还下令寻找过,可惜最终也还是一无所获。 徐达在八百里加急中,就提过这件事。 因为当时的朱枫不光身穿锁子黄金甲,更是手持凤翅镏金镋,这些可都是当初朱元璋送给张真人的。 这点只能说明朱枫就是张真人的传人。 之所以徐达会说朱枫可能是朱元璋遗失的二儿子,主要还是朱枫与朱元璋有着几分神似。 尤其是在战场上那股不要命的劲头,仿佛就是以前朱元璋的翻版! “你们说,朱枫真的就是当初那个丢失的孩子吗?” 李善长想起了当初他们奉命四处寻找,可是连那一家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他们猜测,那一家人或许是死在了战乱中,那么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单独存活下来。 徐达眼神坚定:“像,从骨子里像,而且年龄也对得上。” 刘伯温却显得比其他人平静许多。 “想来陛下和皇后肯定有辨别之法,是不是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汤和在一旁点了点头:“真要是的话,那就多出一个二皇子来了,他在战场上那么勇猛,也是一件好事。” 几人都同时顿了一下,甚至开始希望朱枫就是那个遗失的二皇子。 毕竟朱枫不光勇猛,而且看起来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现在朱标掌握大权,板上钉钉是下一任接班人了,若是真的找到二皇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反倒是朱枫的话,他们都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徐达嘿嘿一笑:“就算不是,这个人我也要定了,有他在,可抵千军万马!” 一旁的汤和两眼一瞪,连忙说道:“我也很喜欢这小子,不能你说要我就让给你!” 徐达冷哼了一声,一副得意的样子。 他和朱枫可是一起在战场上杀敌过的,光是这份情谊在,就比其他人要领先太多了。 一旁的刘伯温无奈摇头,说道:“此人年纪轻轻却勇武不凡,即便不是当初遗失的二皇子,陛下可定也会对他予以重任。” “到时候,他的身份可不会比两位将军低啊。” 汤和一听,顿时摇了摇头。 “也是,就算让他到我手下,我也降服不住他,这样的人才,封候拜将并不是难事。” 李善长呵呵一笑:“看来你们武将之中,又要多出一个中流砥柱了。” …… 马皇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朱枫腰间的龙形玉佩,一副激动之色。 朱枫三两下穿上了衣服,而后将玉佩解下。 “这块玉佩在下从小就佩戴在身上,师父说这是我和我娘认亲的信物。” “我有龙佩,我娘的手中应该是一块凤佩。” 他将玉佩的来历解释了出来。 来寻亲,他凭借的就是这一块玉佩,有信物在,总不可能弄错的。 可他看着马皇后,心中却惊疑不定。 因为此刻的马皇后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儿,你一定就是我儿!” 随后,她伸出手来,摊开手掌。 掌心中,正静静的放着一块凤形玉佩。 这一刻,朱枫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师父告诉他凭借玉佩,就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为何凤佩会出现在马皇后手中? 难道马皇后说的都是真的? 他有些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将凤佩拿在手中,和自己的龙佩合二为一,竟然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显然,这枚龙佩和凤佩本就是一对的。 “不可能!” 朱枫摇了摇头,心中难以置信。 眼前的情况,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当看到龙凤玉佩合到一起之后,马皇后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是我儿,这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你若是我儿,背后为何没有盘龙胎记呢?” 她哭的泪眼模糊,根本就想不通这一切。 朱枫此刻也是懵的,这块玉佩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带在身上,不可能是其他人的物品。 而且师父也说过,凭借玉佩就能找到自己的娘亲,总不能是师父在蒙骗他。 可他的背后,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胎记,就算是他看不到,小时候也从未有人和他说过。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朱枫的脑袋中也是一团乱麻。 就在此时,马皇后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让她新生绝望,面无血色。 “玉佩在你手中,可你不是我儿,是不是我儿已经死了,所以玉佩在落到了你的手里?” 一时间,她哭的不能自已,骤然得知噩耗,让她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朱枫连忙上前,轻轻抓住了马皇后的手腕,继续输送真气,情绪太过剧烈,也会导致身体出现问题的。 “我的儿啊!” 马皇后一时间情难自禁,无法接受自己儿子已经死去的事实,直接紧紧抱住了朱枫,就像是抱住了自己可怜的儿子。 朱枫不忍心,只能任由马皇后抱着。 在他看来,马皇后也是个可怜的母亲。 不过现在他的心中则是更加疑惑。 明明师父说凭借玉佩就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现在玉佩对上了,却不是自己的父母。 甚至自己的玉佩,都有可能是别人的。 难道师父真的在欺骗自己,想要让自己顶替朱元璋丢失的那个儿子吗? 想到这里,朱枫连忙摇了摇头。 相处十六年,他自然知道自己师父是隐世高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呢。 可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亲生父母又在什么地方? 一个个谜团,让他的心中无比迷茫。 第28章 冠军侯! 此时朱枫心绪纷繁、乱如牛毛。 他长呼一口气,强行镇定了心神。 “启禀皇后娘娘,您心结未开,这些年引抑郁寡欢致心脉多有淤积,切记不可过度悲喜,以免心血逆流,导致心悸、晕厥。” “此时皇后娘娘您情绪未稳,更是需要多静养歇息才是。” 朱枫的语气不卑不亢,并未因为马皇后认为自己是她的儿子,而有半点不同。 “我刚从战场归来,身上煞气过重,恐冲撞了皇后娘娘,我先告退。” 说完这番话后,朱枫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马皇后看着朱枫远去的背影,心中愈发觉得这影子熟悉莫名。 倘若……自己的孩儿当真能够长大,此时怕是跟朱枫也是一般个头吧? 她倒并不奢望儿子能如朱枫一般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只消能够平安长大、无灾无病,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朱枫为何怀揣着玉佩,身上却是没有胎记呢? 她始终想不明白。 …… 朱枫只当是皇后娘娘思劳成疾,错将自己当成了她失散多年的孩子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玉佩之事,朱枫也并未多想。 天下偌大,只怕是个巧合。 毕竟马皇后亲口所说的,她孩子背后有盘龙胎记,跟自己并不相符。 左右对他而言,不过是恰逢其会,见马皇后命悬一线,自己施以援手救治而已。 并未有其他心思。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寝宫的院子里,正好看到了在焦急等待的朱元璋、朱标父子。 朱枫赶忙上前跪拜参见。 “老……咳!朱枫将军,咱皇后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朱元璋差点脱口喊了朱枫老二,还好他即使反应了过来,改了口。 “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并无大碍。” 朱枫淡然说道,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方递给朱元璋。 “陛下可请宫中御医照此药方抓药煎熬,早晚各一次,持续服用两月即可痊愈。” 听了朱枫的话,朱元璋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与马皇后可谓是伉俪情深,从当初共同抵抗北元鞑子结识开始,当夫妻后就相濡以沫,互相扶持。 可以说,朱元璋之所以能够会有今日的成就,这其中有极大的一部分,要归功于马皇后。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朱元璋才会对马皇后这么关爱、将她放在心上。 现在马皇后身体抱恙,更是命悬一线,他方才在这外面,心中那叫一个难受啊! 这天下才刚刚平定不久呢,马皇后跟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眼瞅着天下太平了,马上就可以享清福了。 可她却病倒了! 尤其当听到诸如病重无救、命悬一线的话,朱元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该死的庸医! 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狗屁用都没有,还都拿那么高的俸禄! 等妹子的病情稳定了之后,是该抽出点时间好好敲打敲打这些御医一番了! 再看这位少年英才,为大明打败北元鞑子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少年将军! 朱元璋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要不是因为有他,将马皇后从鬼门关生生拉了回来。 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因此,朱元璋对朱枫充满了感激之情。 值此机会,本应该跟朱枫多勉励两句,拉近关系。 但他现在一整颗心都牵挂在马皇后的身上,自然是坐立难安。 还好太子朱标在场,看出来了父皇的想法,上前打圆场道:“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孩儿对母后也是关心得紧。父皇不妨去照看母后,儿臣正好与冠军侯说说话。” 有太子朱标解围,朱元璋也不多啰嗦,他看了朱枫一眼,便转身去了后宫。 “冠军侯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现在是住在何处啊?” “无碍。我本就是习武之人,粗糙日子过习惯了,目前住在军营里。” 朱枫也笑着回应。 “那可不成。有道是好马配好鞍,俊鸟伴贤良。一人成军的冠军侯,怎么能没有一幢能配得上你身份的住所呢?” 朱枫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起来,这些日子里我听说过无数人讲述冠军侯的事迹了,但都觉得差点意思……不如,冠军侯你亲自与孤讲讲,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正好孤准备带冠军侯去一个地方,我们不妨安步当车,边走边聊?” “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朱枫应承了下来。 “本该如此!” 朱标笑道。 “你我本就年龄相仿,更兼一见如故,此处没有外人,也不由拘泥礼法,平辈论交便可。” 太子朱标谈吐不凡,引进据点,各种闲闻轶事更是信手拈来。 而朱枫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以及各种新奇论点,也是让太子朱标佩服不已。 两人越说越是投机。 太子朱标戏称是安步当车,但在出了皇宫之后,二人还是上了马车。 颠簸了一路,直到马儿停好,等上了一番,马夫这才忍不住回禀:“殿下,我们到了。” 此时太子朱标仍在与朱枫手谈,由此可见二人的确是聊得入港。 下了车。 眼前是一幢大宅子,光是看那院墙和大门,就倍感阔气。 很显然,朱枫在看到这宅院的一刻,也被震撼到了。 他这表情落到了太子朱标的眼中,让后者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来。 “如何,冠军侯。这栋八进八出的房子,在皇城里可不少见,而且地理位置极好,安静、安全关键距离皇宫也近。” “若是闲来无事了,也可以来我东宫坐坐,与我手谈一二。” 朱枫听出来了,太子朱标是打算将这一幢府邸送给自己。 对此朱枫颇为好奇:“太子殿下何故送我宅邸?” “你我一见如故,更是相谈甚欢,况且冠军侯还为我大明立下如此赫赫功劳……不过一幢宅院而已,还望冠军侯莫要推辞。” 太子朱标笑着说道。 其实,按理来说就算是要送人宅邸,也全然不必太子殿下亲自出马。 皆因他跟朱枫一见如故,并且越聊越是觉得亲近。 当然,对于朱枫也是格外敬重有加,当初他的一人成军,可不单单只是有一腔血勇就行的,还要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尤其最重要的一点——对大明忠诚,对北元鞑子充满仇恨! 而另一边,朱枫对于太子朱标也是颇有好感。 他能够感受得到,这位年轻实干、稳重周全的太子殿下,胸襟极为广阔,与人相处令人如沐春风。 尤其出手阔绰,这么大的宅邸,说送就送。 光是这份千金买骨的胸襟,便已足以令人称赞了。 第29章 一定水落石出! “冠军侯?” 见朱枫发愣,太子朱标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冠军侯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朱枫笑了笑:“昔有古之君子千金市骨。我在想,太子殿下莫非是有意在效仿先贤么?” 闻言,太子朱标微微一愣,继而朗声大笑了起来。 “此言差矣。悍勇如你这般的,若是都只是千里马骨,那这世上又该有何等勇士,能称之千里马呢?” 太子朱标笑着说道。 “你可是我大明的大功臣啊!对于有功于大明的臣子,若是都不加以犒赏,那岂不是让将士们寒了心?” “况且,不论是下人还是生活必须,我也早已经给你准备妥当了,你只需进门入住即可。” 见太子殿下都已经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全,朱枫也委实没有办法再推辞了。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太子殿下抬爱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实际上朱枫却是半点没有惊喜或者激动的神色来。 这不由让太子朱标又高看了两眼,心中更是佩服。 朱标不由心中暗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便是有如此诱惑在前,依旧能够保守本心。 这朱枫,果然是人中豪杰啊! 一念及此,他更是坚定了要与朱枫交好的心思。 于是,他更是先朱枫一步走到了大门前。 “来!孤陪你好好去看看你的新家,带你熟悉熟悉!”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在坤宁宫内。 在送走了冠军侯朱枫之后,马皇后坐在软塌上,眼泪就没有断过线。 她不断用锦帕擦拭,但双眼却是仍旧红肿了起来。 一旁的朱元璋,坐在软凳上,拉着马皇后的手,不断轻声细语地劝慰着、安抚着。 但收效甚微。 马皇后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婆娑,朱元璋也是心中难受,我见犹怜。 她本就是自己的患难发妻,从来呵护有加,又如何舍得看她泪流不止呢? “咱不都说了吗?这桩事情,肯定要彻查清楚的。妹子,你就放宽心吧,倘若他朱枫啊,当真是咱们的骨肉,那咱怎么可能不给他个名分呢?” 朱元璋温柔地安慰道。 “况且,他可是咱们大明的大功臣,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可若万一不是呢?” 马皇后声音凄切。 “臣妾亲眼所见,他的背上并没有那块盘龙胎记啊。” “这……” 朱元璋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了。 想了想,咬牙说道。 “这有何难?要是妹子觉得这孩子可行,咱们收为义子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只是义子,他的手上……对!他手上有龙凤玉佩,刚好就能合上!” 马皇后流着眼泪说到。 “重八,这世界上难道当真有这么碰巧的事情不成?” “这……” 朱元璋有些迟疑,没能第一时间作答。 “是他,重八,一定是他!” 马皇后却不管朱元璋作何感想,斩钉截铁地说道。 “胎记许是消失了,但是玉佩是决计做不得假的,这世上难道还能找出第二块龙凤玉佩不成?” “朱枫,他就是我们的骨肉!” 对于马皇后的这番话,其实朱元璋仔细思索一番后,也是觉得有些道理的。 当初雕琢的那块龙凤玉佩,可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孤品。 况且还是将一整块完整的玉佩一分为二,边缘都还能完全对上。 这怎么可能是后天伪造的? 根本就说不过去的。 正因如此,所以朱元璋其实对马皇后的这番话,已经相信了九分。 “说实话,妹子。咱也有种感觉,他就是咱朱元璋的儿子!”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咱就觉着亲切,看他格外顺眼……也就只有咱的儿子,才能有这等风范!” 朱元璋故意打趣道,见马皇后破涕为笑,不再流泪了,这才伸手小心替她拭干眼泪,继续说道。 “况且,还有一桩事情,妹子你还不知道吧?” “他的手上,可是拿着凤翅镏金镋,身上穿着的还是八封锁子黄金甲呢!” “甭管是八封锁子黄金甲还是凤翅镏金镋,这些可都是当初我留给张震人的东西。” “你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来到朱枫手上的?” “怎么来的?” 闻言,马皇后也忘却了伤心,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朱枫告诉咱,这些东西,全都是他下山的时候,他师父赠给他的!” 朱元璋说完,狠狠拍了拍自个儿的大腿。 “你看你看!是不是全都对上了?” “要是朱枫他不是咱们的骨肉,张真人怎么可能会在他下山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奉上?” “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下山来找咱们的嘛!” “否则,张真人怎么可能告诉朱枫,他的父母人在应天府呢?” 这一席话,愈发让马皇后感到确定,朱枫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的推测之上的,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一想到这里,马皇后就又忍不住想要放声哭泣了起来。 见状,朱元璋赶忙再补上了一句。 “徐达刚刚回来,赶明儿咱趁着犒赏大明将士的功夫,到时候我好好问上一问。” “看看他当初遇着朱枫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马皇后闻言,心头仔细琢磨了片刻,觉得朱元璋说得的确有道理。 自己啊,当真是关心则乱了。 一念及此,不由脸上泛起了两盏坨红。 “你看,妹子。这桩事情吧,其实并不单单只有你挂心,咱也是日夜思念着的!” 见马皇后的情绪渐渐安定了下来,朱元璋伸手揽住马皇后,温言细语安慰着。 朱元璋的这一番开导,最终还是起了作用。 马皇后的心结,渐渐被解开了。 她抓着朱元璋的手,认真说道。 “重八,明日犒赏三军的时候,你可一定要跟徐达问个水落石出啊!” “放心吧妹子,咱跟徐达什么关系?” 朱元璋呵呵笑了起来。 “那混小子,当初放牛的时候都跟在咱屁股后头转悠呢!他尾巴一翘咱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他可骗不到咱!” 第30章 封狼居胥实至名归! 翌日。 朱元璋在应天府里,犒赏三军。 同时,满朝文臣武将皆尽出席,一同为大明北伐的将士们接风洗尘! 徐达盛装出席,就坐在朱元璋的身侧。 席间,众人频频敬酒,吃吃喝喝。 朱元璋没摆架子,俯下身段与众人同乐。 尤其当听徐达说起杀北元鞑子的事情,听到精彩处连连拍桌叫好,那表情那眼神,当真是后悔自己没能亲自挥师北上,领兵杀敌。 对于北元鞑子,朱元璋当真是恨之入骨,否则当年也不会反了。 而他的这番表现,也的确是不拘小节,自然让原本拘束、有些放不开的将士们,受到了感染,一个个都放松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也都开始走动了起来,寻着自己关系相近的同僚敬酒、饮酒,彼此调笑打闹,欢笑声不绝于耳。 “这才对嘛!” 朱元璋乐呵呵地看着众人,放下了酒杯说道。 “整天里绷着个脸算什么?累不累啊。” “咱都说了,今天咱们是专程来犒赏三军的,你们才是这次宴会的主体,哪儿能颠三倒四呢?” 徐达坐在旁边,全程陪着笑。 朱元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咱让你笑,你就当真只知道傻笑了啊?” “怎么就光长个子不长性儿呢,还跟当年的放牛娃一样,尽知道跟在咱屁股后面转悠。” 朱元璋和徐达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用别人去渲染,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徐达抓起酒杯,向朱元璋示意:“陛下。” “区区一杯酒,咱还怕你了不成?” 朱元璋跟徐达碰了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是都回到了当年放牛娃时无拘无束的模样。 但毕竟也只有那么一个瞬间而已。 很快,二人便收敛了笑容。 “相信跟咱说说看,这北伐的一路上,都遭遇到了些什么。” “尤其,是怎么跟朱枫遇着的,咱想要了解一下。” 徐达没有半点隐瞒,但也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只是将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朱元璋讲述了一遍。 待到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之后,朱元璋的心里,也就大概有了个底子。 他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达想了想,又说道:“我派人去调查过朱枫的底细,跟他说的一样,很干净。” “不过,我却没能找见朱枫的师父,只是听得一些村民们说了个大概。” 于是,徐达又将自己所调查的始末,跟朱元璋讲了讲。 倒是没有什么出入,全都跟朱元璋先前所想的一样。 说了这么多话,整个宴会也都到了最欢乐、最高潮的时候了。 朱元璋趁着酒醒,举起杯来,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此番!” “咱们出兵北伐,把北元鞑子赶回了草原,让他们去草原上啃草根吃树皮,让这群鞑子再也不能威胁咱大明的百姓!” “此役,你们都有功劳!” 朱元璋笑着说道。 “诸位,请满饮此杯!” 说完,他率先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 在场所有人,也都齐齐具备,饮尽杯中美酒。 “都愣着做甚?杯莫停啊!满上,再饮!” 朱元璋朗声笑道。 “徐达!” “臣在!” 徐达立即起身听令。 “这次北伐,你指挥有功,一尽封赏,予求予应!说说看吧,你想要咱给你什么封赏?” 徐达可不敢居功,赶忙摆手说道:“启禀陛下,臣只是做了臣的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当真要说的话,这次的功劳是三军将士戮力同心,功在每一个人,不在臣子身上。” “还请陛下多犒赏三军!” 对于徐达的这份说辞,朱元璋只是笑了笑:“好,徐达。我知道你素来低调,但你的这份赏赐,咱自然不会短了你的。回去听封便是了!” “三军将士杀敌有功,各自都有赏赐!” 说道这儿,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激动的神色来。 这群武将之所以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只为了博一个功名赏赐么? 这下,总算是夙愿达成了。 这时候,朱元璋将目光转移到了朱枫的身上。 朱枫这会儿正坐在席间,安静地吃肉喝酒,他跟整个欢乐喧嚣的场面,并不相容。 但却又显得格外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尴尬或是不适。 他这举重若轻的模样,顿时令朱元璋不由眼前一亮。 “朱枫何在!” 朱枫闻言,放下手中酒杯,坦然站起身来,拱手道。 “末将在。” “朱枫杀敌有功,在前军被伏,生死存亡之时,更是挺身而出,一人成军,生生挡住了北元鞑子,杀敌无算!” “咱嘉他英勇作战,奖他悍不畏死,欣他熟谙韬略,是以加封朱枫为骠骑将军!” “谢陛下赏赐。” 朱枫拱手谢恩,但语气却依旧从容不迫,没有半分激动之情。 他的这份从容笃定,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却是格外敬佩! 从白身摇身一变成了骠骑将军! 这不由让场好些人都忍不住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来。 但是! 这还当真是羡慕不来的。 人家在战场上的表现,可当真是鬼神莫测,说是一人成军那都是谦虚了。 更多的情况,是朱枫一个人,追着北元鞑子的整支军队追击! 如此天降猛人,不论受到什么程度的嘉奖,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候,得了封赏的朱枫,穿戴上了骠骑将军的盔甲,显得格外的雄姿英发,令人眼前一亮。 朱元璋看着此时的朱枫,不由联想到了当初听人说演义里时,描述的霍去病的英姿。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朱枫与霍去病,不仅年纪相仿,同样也是武力超群,还同样也是对战北地蛮夷,守土为民。 一念及此,朱元璋大手一挥,道:“朱枫将军文韬武略兼备,追加朱枫将军为,冠军侯!” 冠军侯!!! 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天下武将奋斗的终极目标了! 然而! 在场这么多人,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却都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反而大家都觉得本应如此才对! 毕竟,以朱枫那滔天的战功,当真是足以封狼居胥! 冠军侯,他实至名归! 第31章 与朱标成兄弟! 金銮殿上龙涎香的烟气袅袅升起。 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元璋端坐龙椅。 目光锐利如鹰隼。 扫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朝堂之上朱元璋龙颜大悦对朱枫说道:“朱枫,你战功赫赫,忠勇非凡,今日咱特封你为冠军侯,望你日后继续为大明效力。” 说罢朱元璋一挥手。 其身旁的太监便捧着一个长匣上前。 朱元璋亲手打开匣子。 从中取出一把宝剑。 剑身在烛光下寒光凛凛。 正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巨阙剑。 “此乃巨阙剑,昔日咱灭元之后,此剑便置于宫中。” “此剑重三十二斤,诸多勇士皆不能驭使。” “今日咱将它赐予你,望你善用。” 朱元璋双手持剑递向朱枫。 朱枫见状赶忙双手接过巨阙剑。 只觉入手颇为沉重。 然而一种莫名的契合感油然而生。 他轻轻拔剑出鞘。 剑刃与剑鞘摩擦。 继而发出一阵低沉的龙吟之声。 剑身之上寒光闪烁。 似有剑气纵横。 朱枫挥舞了几下竟觉异常顺手。 仿佛此剑本就该为他所有。 “谢陛下赏赐!臣定当以剑护国,不负陛下隆恩!” 犒赏三军之后。 朱标带着朱枫回到冠军侯府。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面带温和的笑意。 而朱枫则一身戎装。 虽历经战事。 但是却依旧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朱标环顾侯府庭院,对朱枫说道:“朱枫,你这侯府虽简约,却也不失大气。” 朱枫谦逊地回应:“殿下过奖,臣只愿居所安稳,能为陛下和殿下分忧即可。” 二人步入厅中分宾主落座。 朱标命侍从奉上清茶。 茶香袅袅升腾。 朱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朱枫,咱观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非凡武艺与军事谋略,实乃难得。你今年贵庚啊?” 朱枫起身,笑着开口答道:“殿下,臣只比殿下小一岁。” 朱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如此说来,你我年岁相仿。既为同龄人,日后你在我面前无需太过拘礼。” “你也不要总是称我为太子殿下,你便唤我兄长便好。” 朱枫心中一暖,连忙说道:“殿下乃储君……” 朱标摆了摆手,说道:“你我同朝为臣,又年龄相近,不必如此见外。” “在这私下场合以兄弟相称更显亲近。” “况且你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本就值得敬重。” 朱枫见朱标言辞恳切,再次行礼道:“承蒙殿下厚爱,那臣便斗胆以兄长相称了。” “兄长今日前来,定有诸多事务要与臣商议吧?” 朱标放下茶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朱枫,如今大明虽已建国,但局势仍不稳定。” “北方残元势力仍在蠢蠢欲动,不时侵扰边境。” “南方诸地虽已平定。” “但民生凋敝,百废待兴。” “父皇为此日夜操劳,我等身为臣子,自当为父皇分忧解难。” “你在军事上颇有见解,依你之见,当下当务之急是何事?” 朱枫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兄长,臣以为北方残元乃心腹大患,需加强边防,屯驻重兵,以防其卷土重来。” “可派遣能征善战之将领。” “如徐达将军、蓝玉将军等,率大军驻守边疆要塞,同时训练新兵,充实边防力量。” “而南方则应以休养生息为主。” “轻徭薄赋,鼓励农耕,兴修水利,促进经济恢复与发展。” “唯有如此方能使大明根基稳固。” “长治久安。” 朱标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言甚是。父皇亦是这般考量,只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诸多细节仍需斟酌。” “例如边防驻军的粮草供应。” “南方赋税的减免幅度等,皆需妥善安排,以免引发其他问题。” 朱枫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兄长所言极是!粮草供应可在边疆地区实行屯田之策,让士兵们战时为兵,平时务农,自给自足,减轻朝廷运输粮草的负担。” “南方赋税减免。” “可先从受灾严重地区开始,逐步推广至全境。” “同时派遣得力官员前往监督实施,确保政策落实到位。” 朱标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露出一抹笑意开口:“朱枫,你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有你在,实乃大明之福。” “只是朝中大臣众多各有各的心思与主张。” “在推行这些政策时,难免会遇到诸多阻力。” 朱枫微微皱眉,说道:“兄长,臣以为只要政策有利于大明,有利于百姓,就当坚定不移地推行。” “对于那些心怀叵测、故意阻挠之人,当以雷霆手段加以惩处,以儆效尤。” 朱标轻轻摇头说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朝中大臣多为随父皇打天下之人,或有功劳,或有背景,不能轻易处置。” “需以怀柔之策为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争取他们的支持与配合。” 朱枫听了对朱标的睿智与沉稳不由得刮目相看。 如今大明天下初定。 便是需要一位这样的治世之君。 “兄长深谋远虑,日后定当听从兄长吩咐,全力协助兄长处理政务。” 朱标微笑着拍了拍朱枫的肩膀:“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你我的共同努力下。” “大明定能繁荣昌盛开创太平盛世。” 第32章 朱枫的婚事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气氛凝重而又透着几分喜庆。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 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臣。 眼神犹如洪钟大吕。 威严而又具有压迫力。 犒赏三军的盛事刚过。 此时的朝堂之上余韵仍在回荡。 朱元璋轻咳一声,众人皆敛声屏气。他微微侧身,对着徐达轻声说道:“徐达,你且随咱来。” 徐达心中一凛赶忙应诺。 随着朱元璋的脚步二人步入了偏殿。 偏殿之中。 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此刻墙壁上的烛火摇曳。 竟然不由得映出斑驳的光影。 朱元璋负手而立,率先打破了这寂静。 “徐达啊,你我自起兵以来,携手走过无数风雨。” “你为大明江山社稷立下的汗马功劳。” “咱都一一铭记于心。” “如今天下初定,咱也该为你家中之事操操心了。” “你家长女妙云如今已到了适婚之龄。” “却仍待字闺中,你对此事可有何计较?” 徐达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谦逊:“陛下,臣多年来一心扑在军国大事之上,戎马倥偬间,实在无暇顾及小女的婚事。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朱元璋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 “咱近日留意到那冠军侯朱枫,此子年纪轻轻,却已在沙场上崭露头角,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且咱听闻他为人正直,品性高洁,不失为一佳婿人选。” “咱观他与妙云,倒是郎才女貌,天赐良缘。你意下如何?” 徐达心中一动,其实他对朱枫的事迹与为人早有耳闻,也曾在心底暗自赞许。 如今朱元璋亲自提及,正中他下怀。 他赶忙上前一步,行礼道:“陛下圣明,冠军侯年少有为,实乃人中龙凤。” “若能与小女结为秦晋之好,必是小女之福分。” “只是臣不知冠军侯对此事是何想法?” 朱元璋摆了摆手,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自信:“这你无需挂怀,咱自会寻个恰当的时机,与冠军侯好好商谈此事。” “你且先回府中,将此事告知妙云,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莫要到时惊慌失措。”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徐达拜谢之后,缓缓退出了皇宫。 回府的路上。 徐达坐在马车之中心情颇为复杂。 既有对女儿婚事即将有着落的欣慰。 又有对这突如其来的赐婚之事的些许忐忑。 马车的颠簸声像是他此刻杂乱的思绪一路伴随着他回到府邸。 踏入家门他径直走向书房。 随后命仆人取来一壶美酒。 他坐在书桌前一杯接一杯地饮着。 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已有了几分醉意。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内室。 内室之中夫人正坐在榻上。 借着烛光缝补衣物。 徐达走进屋内带起一阵轻微的酒气。 夫人抬起头,看到徐达的模样,微微皱眉:“老爷,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徐达坐到床边,看着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酒后的兴奋。 “夫人啊,今日陛下找我商议一事,乃是关乎妙云的终身大事。” 夫人放下手中衣物,急切地问道:“哦?是哪家公子?” 徐达得意地一笑:“乃是那新近封侯的冠军侯朱枫。陛下有意撮合这门亲事,你可知那朱枫,在战场上可是威名赫赫,如今更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倾慕:“冠军侯?我也曾听闻他的英勇事迹,若能成为妙云的夫婿,那可真是妙极了。” 徐达点头,继续说道:“陛下说了,会找机会询问冠军侯的意思,让我们先回府告知妙云。我看这事儿啊,多半是能成。” 夫人轻轻点头:“妙云那孩子心思细腻,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徐达打了个酒嗝,摆了摆手:“无妨,待我明日清醒了,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这可是陛下赐婚,她定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言罢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徐达在一阵头疼中悠悠转醒。 宿醉的不适感让他皱起眉头。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突然想起昨日与朱元璋的谈话。 以及要告知妙云婚事之事。 他赶忙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 便匆匆朝着徐妙云的闺房走去。 来到闺房门口。 徐达轻轻敲门,口中唤道:“妙云,妙云,你在吗?” 然而屋内却毫无动静。 徐达心中疑惑。 他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可依旧无人应答。 随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推开房门。 只见屋内空无一人。 床铺整齐却不见徐妙云的身影。 徐达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封信笺之上。 他快步上前拿起信笺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女儿闻知陛下欲将女儿许配冠军侯之事,心中惶恐难安。女儿深知此乃陛下隆恩,父亲美意,然婚姻大事,关乎女儿一生幸福,女儿不愿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仓促定夺。女儿久慕冠军侯之名,然仅闻其名,未详其人。故而女儿决定私自离家,前去探寻冠军侯之为人品性。请勿挂念,女儿自会平安归来。女妙云叩上。” 徐达看完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愤怒地将信笺拍在桌上:“这逆女,简直是胆大妄为!婚姻之事,岂容她如此肆意胡来!” 夫人闻得动静,匆匆赶来。 当她看到徐达愤怒的模样,又看到桌上的信笺,心中一惊,焦急地问道:“老爷,怎么了?妙云呢?” 徐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信笺说道:“你看看,这丫头私自离家,说是要去见冠军侯,了解他的为人。” “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考虑此举会带来何种后果!” 夫人也慌了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可如何是好?老爷,你快想想法子啊。” 徐达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立刻派人四处寻找,务必要将小姐毫发无损地找回。” “通知府中的侍卫、家丁,沿着京城的各个要道、城门去寻。” “再派人去她可能去的地方查探,不得有误!” 仆人们领命而去,徐达和夫人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 而此时徐妙云女扮男装。 已悄然离开了京城。 她骑着马沿着官道疾驰。 此刻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她深知自己此举冒险。 可一想到自己的终身幸福。 她便鼓起了勇气。 冠军侯!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定要亲自去瞧个明白。 徐妙云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着坚定。 第33章 女扮男装徐妙云 冠军侯府内。 朱标与朱枫正一同处理着诸多事务。 朱标心中暗自思忖。 朱枫这人着实是个难得的大才。 其智谋与武略皆非凡俗可比。 未来必能在这大明江山的舞台上绽放耀眼光芒。 对自己有极大的用处。 万不可对其有丝毫轻视之心。 而且不知为何。 朱标心底对朱枫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 每当看到朱枫。 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那失踪许久。 至今不见踪影的二弟。 这种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并且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 朱标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文书。 同时一边偷偷打量着朱枫,心中默默道:“这朱枫,行事果敢,聪慧过人,若能一直辅佐于我,将来这大明的天下定能更加稳固。” “只盼他能真心与我相待,如同我那二弟一般。” 朱枫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着朱标。 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太子殿下,您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我有何事不妥?” 朱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朱枫,你莫要多想。” “我只是觉得你能力出众,与你共事,心中畅快。” 此时的冠军侯府热闹非凡。 厚重的门槛几乎要被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踏破。 “久闻冠军侯威名!” “我等仰慕已久!今日特意来拜见冠军侯!” “冠军侯!” “今日特意为冠军侯打造了一副凤翅镏金镋,冠军侯在战场上能奋勇杀敌,我等也是仰慕至极啊!” “冠军侯让我等进去吧!” “冠军侯威名我等早就知晓!” “今日特意前来拜见!” “冠军侯还望手下这些薄礼!” 朱枫听着面前一众人的话也是微微颔首。 虽然对于这些阿谀奉承的人十分不满。 但是如今人家都来到自己府上了。 那也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 如今这些人来到了这里。 自然是要先让对方进去再说。 朱枫朝着众人拱手,笑着开口说道:“多谢诸位!诸位!里面请!” 说着便朝着面前众人挥了挥手。 于是这些人在朱枫的邀请下朝着里面走去。 很快一众人就来到了里面。 这些人每个人脸上都带满了笑容。 众人皆知冠军侯朱枫在战场上能征善战。 威名远扬。 其前途不可限量。 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现如今能和冠军侯结识。 未来自然可以用到对方。 更何况! 他们今日送礼的目的也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万一哪一天冠军侯算起账来看看谁没有送礼。 那么自己可就糟糕了! 于是那些一心想要攀龙附凤。 从而为自己谋取荣华富贵之人。 他们纷纷带着各种珍贵的礼品和谄媚的笑容前来。 在侯府中穿梭往来。 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这些人都盼望着能与冠军侯搭上关系。 哪怕只是能在其辉煌的未来中分得一杯羹。 那也是好的。 朱标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厌烦。 但又深知这是无法避免之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朱枫说:“这些人不过是见你如今得势,便都来锦上添花。” “你可要小心应对,莫要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 朱枫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殿下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我朱枫所求,不过是为大明尽忠,为百姓谋福。” “这些趋炎附势之人,我自不会轻信。” 在这众多访客之中。 有一位面容俊美白净的书生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着一袭青衫。 步伐轻盈地走进了冠军侯府。 朱标不经意间瞥见他心中顿时明了。 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于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这位书生正是徐达的女儿徐妙云。 她才学出众。 在京城中素有女诸生的美誉。 朱标心中暗自想着:“这徐妙云,女扮男装前来,定是对朱枫有所好感。罢了,只要她不在这里闯祸,只是来蹭一顿吃喝,我又何必多事。” 徐妙云走进侯府后。 心中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这冠军侯府果然气派非凡。 今日我定要好好看看。 也不知那朱枫此时在何处。 是否愿意见我。 她在府中四处闲逛。 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行至一处花园。 徐妙云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花园中繁花似锦。 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 随后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随后俯身轻嗅一朵娇艳的牡丹,心中赞叹道:“这牡丹国色天香,不愧是花中之王。这侯府的花园打理得如此精致,可见主人定是个有情趣之人。” 正沉醉于美景之中时。 朱标恰好路过。 顿时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徐妙云,哑然失笑,也不拆穿他。 他看着徐妙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这位公子,可是被我这侯府的美景迷了眼?” 徐妙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是朱标,赶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这侯府宛如仙境,我自是被吸引了。” 朱标笑了笑:“你这小子,不必拘谨。若是喜欢这花园,可在此多停留片刻。” 徐妙云心中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朱标:“多谢殿下。” 随后徐妙云又来到了侯府的书房。 书房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 从经史子集到兵书战策应有尽有。 徐妙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在书架间穿梭。 手指轻轻滑过一本本古籍。 至于心中满是欢喜 这冠军侯府的书房真是一座宝库。 这里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珍本。 今日定要好好读一读。 她抽出一本孙子兵法。 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认真地研读起来。 时而眉头紧皱。 似乎在思考着书中的精妙战略。 时而又微微点头。 像是对书中的智慧有所领悟。 第34章 医术高明 皇宫之中。 气氛静谧而庄重。 马皇后所在的寝宫布置素雅而不失华贵。 侍女们手捧着茶盏轻步穿梭于其间。 她们的动作轻盈而娴熟。 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在整个大明王朝。 马皇后的地位犹如泰山般稳固无可撼动。 她以其宅心仁厚。 并且贤德淑良而闻名于世。 当今皇帝对她无比敬重。 更令宫中上下所有侍从发自内心地对她充满了敬佩与爱戴。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 马皇后却一直被疾病所困扰。 病魔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渐渐地使她原本健康的面容逐渐变得苍白消瘦。 身体也日益虚弱。 整个皇宫都因皇后的染病而沉浸在一片忧虑之中。 御医们日夜守候在皇后的寝宫之外。 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治病良方。 可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在病痛中苦苦挣扎。 他们的心中满是无奈与自责。 就在众人皆陷入绝望之时。 冠军侯朱枫献上了一个药方。 起初众人对这个药方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御医们都已束手无策。 区区一个武将所献之方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 随着马皇后按照药方服药一段时间之后。 她的身体居然隐约之间有了几分好转的迹象。 原本虚弱无力只能卧床不起的她。 如今已能够缓缓起身。 在寝宫中稍作活动。 马皇后轻轻挪动着身躯。 随后缓缓从床榻上坐起。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许久未曾有过的光彩。 这段时间的服药经历。 让她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 曾经如影随形的病痛似乎正在渐渐远去。 于是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药方还真是神奇,究竟是何种药材搭配,竟能有如此奇妙的功效?冠军侯又是从何处得来这等良方?” 马皇后不由得对这个药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好奇。 这时一名御医上前一步来到马皇后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轻声说道:“娘娘!微臣来替娘娘把脉!” 马皇后微微颔首。 随后示意御医可以开始把脉。 御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轻轻搭在马皇后的手腕之上。 他的表情专注而凝重。 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寝宫中一片寂静。 只能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御医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眼中尽是震撼之色。 眼神中透露出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娘娘!” 御医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臣刚才把脉!娘娘的脉络变正常了!” 他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久久无法平静。 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曾经束手无策的疑难病症。 朱枫却仅仅凭借一个药方就给治好了!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让他对朱枫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马皇后听到御医的话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着开口说道:“这还多亏了冠军侯的药方!要是没有冠军侯的话,恐怕我这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 但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此刻面前一众御医连忙跪下。 他们的心中既感到羞愧。 又对冠军侯充满了敬畏。 其中一位年长的御医率先开口说道:“娘娘,臣等无能,未能及时医好娘娘的病症,实在是罪该万死。” “而冠军侯却能妙手回春,臣等自愧不如,恳请娘娘恕罪。”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声音低沉而沙哑。 其他御医也纷纷附和,齐声说道:“恳请娘娘恕罪!” 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 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安。 马皇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御医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不必太过自责,这病症本就疑难,你们也已尽力。如今我身体好转,乃是万幸之事。” “冠军侯有此良方,实乃我大明之福。”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容与安慰。 并没有责备御医们的意思。 在她看来。 御医们平日里也尽心尽力地为皇宫众人服务。 这次未能治好自己的病。 也并非他们所愿。 然而御医们的心中却依旧难以释怀。 他们深知自己作为御医。 如今却在马皇后的病症上失手。 让一个武将抢了风头。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其中一位年轻的御医心中暗自思忖着。 冠军侯不过是一介武将。 却为何会懂得如此高深的医术? 难道他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才能?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同时也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马皇后似乎看出了御医们的心思。 她微笑着说道:“这世间能人辈出,冠军侯或许有着独特的经历与机遇,才得到了这药方。你们不必因此而气馁,应当以冠军侯为榜样,不断学习与进步,日后若再遇到疑难病症,也能多一份应对之策。” 御医们听了马皇后的话纷纷抬起头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与坚定。 年长的御医再次开口说道:“娘娘教诲,臣等铭记于心。臣等定当努力钻研医术,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其他御医也齐声说道:“定不辜负娘娘期望!” 他们的声音响亮而坚定。 第35章 标儿,你要保护好你二弟! 御医们鱼贯而出,坤宁宫内恢复了宁静。 马皇后让人,去寻朱枫。 冠军侯府内,朱枫正与朱标商议军政。 听到太后传唤。 朱标道:“贤弟,你速速入宫吧。” “是,兄长。” 朱枫立即入宫。 马皇后见到朱标到来,支撑着身子靠在软枕上,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朱枫身上,眼中充满了慈爱与探寻。她招了招手,示意朱枫靠近。 朱枫依言走到床边,恭敬地行了一礼:“娘娘有何吩咐?” 马皇后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以及更深沉的期盼。她握住朱枫的手,这双手年轻而有力,与她记忆中那个襁褓中婴儿的小手截然不同,却又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枫儿,”马皇后声音有些颤抖,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两个字,“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朱枫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太监,他们也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殿门。 “枫儿,”马皇后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 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朱枫措手不及。他怔怔地看着马皇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道马皇后思念失散多年的二皇子,也知道自己与这位皇子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母子关系”。 看到朱枫的犹豫,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掩饰了过去,强颜欢笑道:“是我唐突了,枫儿不必在意。我只是…太想念我的孩儿了。他如果活着,和你一般年纪了。” 她说着,眼眶又泛起了泪光。 朱枫看着马皇后强忍悲痛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小被师父抚养长大,从未感受过母爱,如今面对马皇后真挚的情感,他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了。 “娘娘,”朱枫轻轻握住马皇后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您不必如此。我虽然不知自己的身世,但您对我的关怀,我已铭记于心。即使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也愿意像儿子一样孝敬您。” 听到朱枫的话,马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一把将朱枫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多年来对儿子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 朱枫被马皇后紧紧地抱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像是漂泊多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港湾,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涌上心头。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娘……” 这声“娘”让马皇后更加激动,她抱着朱枫的手臂更紧了,泪水浸湿了朱枫的衣襟。 “我的儿啊……”马皇后哽咽着,一遍遍地抚摸着朱枫的头发,仿佛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朱枫就这样静静地被马皇后抱着,感受着这迟来的母爱。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慈祥的面容,以及师父临别时意味深长的话语。 “枫儿,你的身世,为师日后会慢慢告诉你。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是时候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了。记住,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要心怀仁慈,守护正义。” 师父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朱枫的脑海,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就是马皇后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马皇后饱经风霜的面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要告诉马皇后真相,却又害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看到马皇后抱着朱枫的场景,脸上先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这笑容又凝固住了,他迟疑了一下,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马皇后察觉到殿门口的动静,抬头一看,却见朱元璋正要离开,她不禁有些疑惑地喊道:“皇上,你这是……” 朱元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马皇后,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咱看你们母子情深,一时不忍打扰,就……” 马皇后闻言,心中更加疑惑,她不解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枫儿他……他可能是我们的儿子啊!”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他搓了搓手,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皇后,咱知道,咱知道……只是,这……这来得太突然了,咱……咱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古怪的神情,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追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朱元璋叹了口气,走到马皇后床边,低声道:“皇后,你方才说,枫儿可能是我们的儿子,咱已经收他为义子了,这话……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要不然,朝臣与百姓容易说闲话,对枫儿不好?给他招惹祸端。” 马皇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朱元璋的顾虑,她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枫儿他与标儿年纪相仿,又身怀绝技,且对臣妾如此孝顺,臣妾实在难以相信这仅仅是巧合。” 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皇后,咱并非不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待咱仔细查明枫儿的身份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朱元璋有自己的考虑,皇子众多,若是冒认朱枫,恐怕惹来其他人忌惮与仇恨。 马皇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朱元璋又安慰了马皇后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留着朱枫和马皇后,继续在宫中,诉说情义。 他走到殿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心中既有对失散多年的儿子的期盼,也有对现实的担忧。他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更害怕真相会给马皇后带来更大的打击。 他漫步在御花园中,思绪万千。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父皇。” 朱元璋回头一看,只见太子朱标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标儿,你怎么来了?”朱元璋问道。 朱标走到朱元璋身边,低声道:“父皇,刚才二弟入宫的时候,我担心,儿臣便跟来了,儿臣方才听到母后说,朱枫可能是儿臣的二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朱元璋看着朱标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他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说道:“标儿,此事尚未确定,咱正在调查。你放心,咱一定会查明真相。” 朱标点了点头,说道:“父皇,儿臣也希望朱枫是儿臣的二弟。这些年,母后一直思念二弟,如果他能回来,母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咱也希望如此。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操之过急。你二弟初入朝堂,难免有暗箭伤人,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尤其是那些皇子,难免对心生妒忌,他们是无法容忍突然出现一个二哥,而且比他们优秀……” 第36章 马皇后的思念 马皇后病情稳定了许多,身子骨也比先前要硬朗了。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全是样仗冠军侯朱枫,用内劲重开了她心脉淤积的血瘤,若非如此根本回天乏术。 而朱枫手持玉佩,身上却并没有胎记,此事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结。 思量再三,终于马皇后决定不论有无胎记,既然上苍注定让他们母子相认,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即便他不是儿子,也把他当做亲儿子。 于是,马皇后暗俺做了个决定。 她再度遣人传冠军侯朱枫进宫觐见。 得了马皇后懿旨,朱枫立即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马皇后肯定是又睹物思人,开始想念她在战乱中走失的儿子了。 先前朱枫便已经说了很清楚了,自己身上并无盘龙胎记,断然不可能是她的骨肉子嗣。 不过,既然马皇后有请,朱枫还是选择再去一趟。 一来他想看看马皇后的恢复情况,身体是否还有暗疾需要调理,也好再开方子,给御医们抓药煎煮。 二来也好趁机断了马皇后的这个念想,使得他能有更多时间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正因如此,你便欣然应往。 内官在朱枫身前 再度与马皇后相见,朱枫感受到了马皇后眼中的热络。 “参见皇……” “起身说话,不需那些繁文缛节。” 朱枫礼才行了一半,便被马皇后给提了起来。 马皇后上下打量着朱枫,眼中那份慈祥母爱愈发浓重。 “今天哀家之所以请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马皇后的脸上,浮现出了严肃认真的神情。 “朱枫,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 声音里,带着继续几不可察的颤抖,甚至有点恳求的意味。 朱枫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本是想要拒绝的,但看到眼前马皇后的表情,心中颇为不忍。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 不等朱枫回应,马皇后便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道。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呢?” “只不过,你手上的玉佩纹丝合缝,在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臆造。” “二十年前,因为战事我与孩子天人两隔,我苦苦寻觅多年却始终没有结果……” “他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我这个当妈的,如何能不想念。” 说到这里,马皇后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 马皇后所说的这番话,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朱枫更能亲身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亲情。 说实话,他打小便是与师父相依为命生活着的,从来未曾体会过母爱与父爱。 学成之后下山,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找寻他的亲生父母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便是同样寻觅孩儿多年的一位失孤母亲。 将心比心,朱枫又如何不能感受得到,她心底的那股痛苦与后悔呢? 这么多年以来,想必每天每夜这份情愫都在折磨着马皇后。 如若不然,当初在给马皇后诊治病灶的时候,他也不会惊觉马皇后的四条心脉,竟然有三条都几乎堵死! 她之所以能够活到朱枫前去诊治,全然就是因为想要见到孩子的这一口气给吊着的。 否则,怕是早就丧命黄泉、撒手西去了。 想清楚了这些,朱枫能够理解马皇后的心情了。 那份沉甸甸的情感,他没办法拒绝。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听到这番话,马皇后顿时再也无法抑制她的情感,张开双臂将朱枫抱在了怀中。 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儿啊,我的儿!” “娘寻你寻得好生辛苦啊!” “这些年,娘一直都在担心着你,担心你吃不吃得饱饭,穿不穿得暖衣裳……” 马皇后一边嚎哭着,一边絮叨倾述着。 她把这些年来,自己心中淤积的思念和担心,全部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汹涌的情感,瞬间就将朱枫彻底包裹住了。 让他感觉动弹不得。 但是……这种情感,很奇妙。 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亲情,更是家的温暖。 他内心的坚冰,也逐渐开始有了松动、融化的迹象。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母亲了,朱枫。” 马皇后又哭又笑,甚至拉着朱枫的手,去看她亲手为其缝制的衣裳。 从仍在襁褓中,到咿呀学语,再到身量长开,不断长大…… 似乎,在朱枫的每一个人生经历的阶段,她都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弥补着母亲这一角色的缺失。 看着看着,朱枫感觉内心的坚冰开始逐渐融化了。 是了。 他当初一个人跟着师父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 每天,除了习武练功,就是担水劈柴。 他的生活越是充实,心里对于父母亲情的渴望就越是强烈。 以至于到后来,每每想念父亲母亲的时候,就披衣起床,就着皎洁的月色不断练习武术。 师父,在他的人生轨迹之中,很多时候其实被动客串了父亲的角色。 但是母亲……母亲这个角色,却是一直都在缺失,没有办法补全。 也正因如此,所以朱枫才会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给它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坚冰。 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保护色。 但是现在! 在马皇后的母爱浇灌下,坚冰如同照耀着烈阳一般迅速融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朱枫猛然感觉到,自己也已经热泪盈眶了。 是了。 这份亲情,他何尝不希望拥有呢? “娘亲……” 朱枫又一次开了口。 不过这次,称谓从母亲大人,转换成了更加亲昵的娘亲。 马皇后脸上笑容更加浓烈了,她重重应了一声。 “我的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说着,马皇后紧紧将朱枫抱住,眼里尽是幸福之色。 “从今往后,娘不会叫你再吃丁点儿的苦!” 正这时候,朱元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还在大声嚷嚷。 “妹子,你怎么又哭了?朱枫不是说过了吗,你这病不能大喜大悲,你怎么还……嗯?” 朱元璋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楞在了原地。 “重八!快来,我去给咱们枫儿做饭,还有,叫标儿入宫!咱们一家子吃饭!” 马皇后红肿着双眼,脸上尽是激动之色。 第37章 家宴 这一席话,让朱元璋一下子还没能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可算是把整件事情给捋通顺了。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仿佛田间老农一般搓了搓手,嘿笑着点了点头:“高兴,我当然高兴啊!” 说着,便抬脚准备往外走。 “站着!” 马皇后眼尖,出声把朱元璋给叫住了。 “你走什么走?来都来了,干嘛着急走?” 马皇后有些不悦,诘问道。 “嗨呀!咱这不是见你刚收了朱枫当做义子,母子俩抱头痛哭的,咱怕打搅了你们娘俩嘛。” “这是我的义子,难道就不是你重八的义子了?” 马皇后面色不悦,狠狠瞪了朱元璋一眼。 闻言,朱元璋不由嘿嘿笑了两声。 “好好,既然也是咱的义子了,来喊咱一声听听。” 朱元璋脸上挂着笑,心里也着实是美得很。 刚封赏的冠军侯,现在就成了自己的义子,好极好极! 虽然他跟朱枫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也能看得出来,朱枫是个极踏实、极本分的好孩子。 不属于他的功劳,不争不抢。 即便属于他的功劳,也看得极为淡薄。 给他了,他谢恩。 不给,他也坦然应对。 就小小年纪,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镇定。 光是这一份镇定,就已经跟许多人甩开差距来了。 朱枫赶忙向朱元璋叩首拜见。 “好好!哈哈哈哈哈……” 朱元璋心里也同样开心极了。 而今朱枫成了义子,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跟沐英一样出众、优秀。 有沐英镇守云南,再有朱枫镇守北地。 那这大明的疆域岂不就是铁桶一块了吗? 往后世世代代,繁衍不惜,百姓自然也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朱元璋心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给大明的疆域构建了强悍的防御网。 “重八!想什么呢?人家跪这么久了,还不让枫儿起来?”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 他上前,亲自将朱枫搀扶起来。 近距离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朱枫,朱元璋真的是越看越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不错,很有精神嘛!有咱老朱家的样子!” “多谢父皇夸奖。” 相较于母亲的毫无隔阂,那股浓烈的母爱。 父爱的表现形式自然是有所不同的,不同母爱那么醇厚香浓,更像是涓涓流淌的山泉,润物无声。 朱元璋看他的眼神,是慈爱而欣喜的。 但与马皇后有所不同的是,这眼神之中,还带着审视的意味。 朱枫心中有些恍然,只觉得这份情感跟当初他在山上,跟着师父习武的时候,师父看他的眼神有几分相像。 “枫儿,你可是咱的福星啊!” 朱元璋眼中噙着笑,不断点头颔首。 “你一来,就替咱把北元鞑子给赶了出去,解了徐达大军的困局。” “现在,你回了应天府,又替咱解开了妹子多年以来的心结,还救了你母后的性命!” “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咱大明的福星!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宫殿中传出老远。 内官们久违听到了朱元璋的笑声,眼神之中都写满了惊诧。 可有好长日子,没见陛下这般开怀了。 朱元璋拉着朱枫的手坐下,和马皇后两人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同朱枫说着话。 马皇后想要弥补这些年来,她作为母亲的缺失。 而朱元璋,又何尝不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呢? 虽然,当父亲的很多时候,是要忙于其他事务的,没有办法亲身教导子女。 马皇后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的菜。 虽然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全都是家常菜肴。 考虑到朱元璋、马皇后夫妻,乃是大明帝国的实际掌权者,这一餐饭甚至可以说显得有些过于朴素。 然而,朱元璋却是甘之如饴。 一碗粥搭配着小咸菜,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也不怕不管饱,马皇后还亲手烙了一摞油饼,搭配上米粥,吃起来格外香甜。 “都是些粗茶淡饭,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马皇后将最后一个菜端上了桌,乐呵呵地说道。 “娘亲有所不知,孩儿以前一直都是跟师父住在山林里的,吃饭都是自己动手。” 朱枫捧着一碗杂粮饭,吃得津津有味。 “山里能吃的东西不多,都是填饱肚子就行。” “也就过年的时候,我跟师父偶尔才能吃得丰盛些……不怕娘亲笑话,即便再丰盛,还不如这一席呢!” “那就多吃点!” 马皇后听得心里发疼,主动给朱枫夹了一筷子炖肉。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多整治点肉羹的。” 她有些后悔,眼里满是歉意。 “下次来的时候,娘给你多弄点好吃的!” “谢谢娘亲。”朱枫心中颇为感动,“不过能吃上五谷杂粮,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吃点五谷杂粮好啊。”朱元璋乐呵呵地接过了话茬,笑着说道,“粗茶淡饭保平安嘛!” “咱这一辈子,也没别的念想了。就希望整个大明的老百姓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把自个儿的日子过红火,这比什么都强。” 马皇后在旁,脸上也笑吟吟的,对朱元璋所说的这番话,满是喜欢。 “今年倒是风调雨顺,想来田地里种的庄稼,应该都能有个好收成。” “就看今年冬天了……要是雪能下得厚实一点,那来年开春了之后,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雪下厚了,百姓们的柴薪够不够啊?” 朱元璋忽然问道。 “要不让监天司最近勤奋点,多观察一下天象。” “若是天要下雪了,还是得赶紧多屯点柴薪,到时候发放给穷苦人家。” “还有粮油米面也别落下。” 马皇后补充道。 “那是自然……” 夫妻俩,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谈论的内容也跟寻常农家聊的一样。 这不由让朱枫产生了浓厚的归属感、亲近感。 他的人生前二十年都是在山里长大的,除开每天必须的习武早晚课外,也要担水砍柴,能够接触到的也都是农夫、樵夫、猎户之内的普通百姓。 他们说的家长里短,此时想见,也都没甚差别。 正因如此,所以朱枫才没觉着格外亲切,时不时也插两句嘴,聊着他这些年所见到的风物趣闻。 马皇后、朱元璋都静静听他说,偶尔讨论两句。 第38章 马皇后的担忧 一餐饭吃得格外亲切。 饭后,马皇后又捧来茶点,让朱枫与他们聊了一阵,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出宫回府。 送别了朱枫后,马皇后眼中肉眼可见多了几许失落和怅然。 “怎地?这才刚送别了枫儿,妹子你就又开始想了?” 朱元璋呵呵笑道。 “重八,我当真是觉着,朱枫就是咱们的二儿子。” 马皇后的脸上,浮现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来。 “其实先前我也问过御医的,他们说过,有些人在年幼时候留下的胎记,长大了之后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胎记消失。” “有这回事?” 朱元璋闻言一愣。 这话令他有些意外。 “妹子,该不会是御医为了诓你,故意跟你捡好听的说吧?” 马皇后没好气地瞪了朱元璋一眼。 “你要不信,我这就叫人把御医请过来,咱们跟他当面对峙。” “咱不是不相信你,妹子。只是这事情未免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胎记还能消失?咱可从来没听说过。” 于是,马皇后立即遣人把御医给拉了过来。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御医给出了更加中肯的答复。 “回禀陛下,随着年龄增长或皮肤摩擦,胎记的确是有可能会逐渐淡化或消失的。” “一般十个有胎记的人里面,就会有这样一个个例出现。” 得到了御医的肯定回应后,朱元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等到左右无人之后,朱元璋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胎记就不准确了。”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 “先前,为了确认朱枫究竟是不是咱们的孩子,咱已经派了快马去武当山,准备找张真人问个答复。” “不管如何,只要找到了张真人,到时候所有一切的答案,就能全部解开了。” 他拍了拍马皇后的肩膀,语气温柔。 “等到那时候,妹子你也就不用每天想这想那了。” 马皇后心中仍然有些迟疑,眼中写满了患得患失。 “重八,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朱枫不是咱们的孩子,那可怎生是好啊?” 朱元璋抓住了马皇后的手,语气坚定。 “如果说朱枫当真不是咱们的孩子,那咱就发动所有的力量去寻找!” “哪怕是大海捞针呢,咱也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可真要这要的话,会不会对枫儿太过不公平了些?” 马皇后虽然素来处事果决,但当涉及到了她的孩子时,仍然是免不了有些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当然不会。” 朱元璋耐心开导。 “枫儿就算不是咱们的骨肉,那也是咱们的义子,以后跟沐英是一样的。” “况且,咱都听说了,朱枫此次之所以下山,就是为了来应天府寻找他的父母。” “咱们要不是朱枫的亲生父母,那咱也不能阻拦着他,该让他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才是。” 听了朱元璋的这番话,马皇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但她眉角的愁云,却是愈发浓重了。 对此,朱元璋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等到张真人的话传回来了,那到时候所有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嘛,再怎么发愁都是白搭。 徐达的府邸,是朱元璋亲自赏赐的。 占地面积不小,虽然没达到八进八出的程度,但也没小到哪里去。 尤其府邸的大门,更是气派得很。 只是徐达平素里很是低调,经常关门谢客,甚少与同僚在私底下有什么过于密切的来往。 他很清楚,自己跟陛下的关系很亲密,是近臣,也是宠臣。 那就决计不能够做权臣,得当一个孤臣。 不然,以朱元璋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 这一日。 徐达刚下了朝,正往府邸里赶路,眼角的余光却是瞟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他注意到了那身影,心说看那男的背影,怎么跟自家大闺女有几分相仿? 正想看仔细些,一转头却不见了对方踪影。 徐达不由心中暗道: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吧?最近公务产生,确实是有些累了,看花眼了也不足为奇…… 回了府邸,刚走到后院,先前那个男扮女装的身影就再度出现了。 徐达定睛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大闺女徐妙云又是何人? 只见她一副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模样,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咳咳!” 徐达悄悄走到了徐妙云的身后,咳嗽了两下。 吓得徐妙云一激灵,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父亲徐达! 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脸上立刻换上了乖巧的模样。 她向徐达行礼:“妙云见过爹爹。” “又跑哪里野去了?” 徐达板着脸,没好气问道。 “回爹爹的话,女儿并没有外出啊,一直待在家里。” 徐妙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胡说。” 徐达拆穿道。 “我在下朝回来的路上,大老远的就瞧见了一个人影子,跟你格外相像。” 徐妙云眼见隐瞒不下去了,也就坦然承认了。 “妙云不敢隐瞒爹爹,今天的确是出去稍微闲逛了一会儿……” 徐达不由一阵头疼。 他这戎马半生,膝下最疼爱的就属大闺女徐妙云、小闺女徐妙锦了。 平日里,那是把她们给差点没宠上天去了。 就盼着这俩闺女能够好好儿的待字闺中,嫁了人了相夫教子。 却不想,大闺女却是这般的淘气。 分明都是到嫁人的年纪了,还这般的不稳当。 时不时还男扮女装偷出门去撒野。 这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偷吃烧鹅的事情,也管得死死的。 “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天天的怎么就没个正行呢。” 徐达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徐妙云却是丝毫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爹爹。” “女儿只是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可没有乱来。” “不像爹爹,一个背身不让人注意,就又偷偷去吃烧鹅了。” 这本该是徐达教训女儿的时候,却不想被她给反客为主,教训起自己来了! “爹爹的身体不好,烧鹅本就是发物,要少吃为上。” 第39章 朱枫的新婚妻子 徐达听得一阵头大。 他赶忙摆了摆手:“少来少来,我已经甚少吃烧鹅了,妙云你可别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说到这儿,徐达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一桩正事。 “对,差点忘了。” “妙云,爹爹找你呢,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 “爹爹有何事找女儿商量?” 徐妙云一听,也是心下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不,爹爹不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徐达纠正道。 “是有这么一桩事情,要跟你通知一声,让你提前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这儿,徐妙云顿时好奇了起来。 是发生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还要有心理准备? 隐隐约约的,徐妙云的心底生出了一个猜想来。 徐达继续说道:“嗯……是这么回事,陛下呢,给你许配了一门亲事……” “女儿不嫁。” 话还没说完呢,徐妙云就果断地回绝了。 果然! 跟徐妙云心里所想的一样,当真是有人要来找自己成亲!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陛下来做的媒。 “啥?” 徐达一听,顿时就给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大闺女的性格,明白要说服她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但让徐达没想到的是,大闺女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 大闺女甚至都不让自己说出来,究竟是谁想要娶她过门! “爹爹,女儿说的是——我不嫁!” 徐妙云的脸上,浮现出了坚决的态度来。 前几日,她女扮男装去了冠军侯府,远远的见过朱枫一眼,从那以后,他便惦记着朱枫,至于朱元璋的儿子们,除了太子朱标和四皇子朱棣以外,其他人堪称纨绔…… 看到大闺女的这个表情,徐达不由一阵头大。 看吧看吧!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 不过这桩事情,是早就已经给定下来的。 就算是他徐达有再大的意见,也是改变不了。 他的大闺女徐妙云,打小就特别有主见。 即便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时不时被大闺女给管着。 尤其烧鹅,那更是连一丁点儿的味道,都不能被她给闻见。 否则,那就得大动肝火,对徐达好好说教一番。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助长了徐妙云的这个执拗性格。 别人甭管说的是什么,她都得自己亲自去了解,然后才下定论。 不人云亦云。 这性格,很多时候其实算得上是好事。 可偏偏在这嫁人上,却是大大的不妥当啊! “总而言之,这门亲事是陛下许配的,妙云你同不同意,那都不重要。” “不要!” 徐妙云依旧顶嘴,态度十分坚决。 “女儿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这事情可轮不到你说了算。” 徐达不乐意了。 “况且,妙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的确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等监天司那边摘选出个良辰吉日来,到时候你就乖乖出阁吧!” 徐妙云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这桩事情十有八九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的反抗没有任何效用。 索性,就换一种方式,以退为进。 先弄清楚,看看是哪个家伙,把自己给惦记上了。 再去有针对性地想办法,怎么解决这桩棘手事。 “好啊,爹爹。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敢娶我!” 徐妙云破罐子破摔一般,追问道。 “想要娶我徐妙云的,究竟是哪位皇子!” 徐达捋了捋胡须,故作镇定地说道:“是冠军侯,朱枫。”顿了顿,观察着女儿的反应,又补充道:“这件事情,你要是不嫁,我就豁出老脸去拒绝陛下!咱老徐家的女儿,可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 徐妙云原本的怒气和倔强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徐达的胳膊,语气急促:“父亲,别啊,别!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徐达故作惊讶:“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不嫁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徐妙云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那是……那是还没弄清楚是谁嘛!你早说是冠军侯,我……我肯定立马就答应了!” 徐达哈哈大笑,指着徐妙云说道:“你啊你,你这丫头,就这点小心思还能瞒过你爹?我之前和你说过,陛下有意将你许配给冠军侯,你不会忘了吧?” 徐妙云这才想起,前几日父亲的确提过此事,只是当时她一心想着女扮男装去见朱枫,根本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要是早知道是朱枫,她何必还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呢? “爹,我……我记性不好,您别见怪。”徐妙云低着头,小声说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徐达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丫头,总算是开窍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去回禀陛下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对待冠军侯,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知道吗?” “女儿知道了,爹爹。”徐妙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已飞到了朱枫身边。 徐达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徐妙云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回想着与朱枫的点点滴滴。 她第一次见到朱枫,是在冠军侯府的门口。当时她女扮男装,远远地望着朱枫,被他英俊的外貌和挺拔的身姿所吸引。后来,她又听说朱枫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屡立战功,更是对他心生敬佩。 她偷偷打听朱枫的一切,了解到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精湛,皇后对朱枫,十分青睐。 奉天殿内,金砖铺地,雕梁画栋,气势恢宏。龙椅之上,朱元璋身着明黄色龙袍,威严地俯视着下方。徐达身穿蟒袍,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中央,向朱元璋汇报着女儿的婚事。 “启禀陛下,臣已为小女备好嫁妆,只待良辰吉日,便可风风光光地出嫁。”徐达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哈哈大笑起来:“徐爱卿,咱就知道你办事妥帖!枫儿是我义子,如今与你女儿结为连理,咱们两家便是亲上加亲了!” “臣也为此感到万分荣幸!”徐达连忙躬身道。 朱元璋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徐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徐爱卿,咱知道你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枫儿这孩子,文武双全,又孝顺懂事,将来必成大器。妙云嫁给他,咱也放心。” 徐达感激涕零:“陛下圣明,臣感激不尽!小女能嫁给冠军侯,实乃天大的福分!” “好了,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八,你看如何?”朱元璋问道。 “臣遵旨!”徐达欣然领旨。 朱元璋心情愉悦,又与徐达闲聊了几句家常,这才让他退下。 朱元璋兴冲冲地来到坤宁宫,马皇后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佛经,低声诵读。见朱元璋进来,马皇后放下经书,柔声问道:“陛下今日气色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朱元璋哈哈一笑,走到马皇后身边坐下,拉起她的手说道:“皇后,咱今日确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枫儿和妙云的婚事,咱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八!” 马皇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这真是太好了!枫儿这孩子,总算要成家了。这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说着,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马皇后的手,安慰道:“是啊,枫儿这孩子不容易。如今他能娶到徐达的女儿,也算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了。” 马皇后点点头,欣慰地说道:“妙云那丫头,我也见过几次,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个好孩子。枫儿能娶到她,真是他的福气。” “是啊,”朱元璋笑道,“咱这就让人去把标儿叫来,也让他高兴高兴。” 不一会儿,朱标便来到了坤宁宫。他见父母二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心中也感到好奇,问道:“父皇、母后,是什么喜事让你们如此高兴?” 朱元璋笑着说道:“标儿,咱今日已经为你二弟的婚事定下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八,他将迎娶徐达的女儿徐妙云。” 朱标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二弟要成亲了?这真是太好了!怪不得之前徐妙云女扮男装去冠军侯府,原来父皇早有此意!”他想起之前徐妙云偷偷摸摸去冠军侯府的举动,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 “是啊,”马皇后也笑着说道,“妙云那丫头,对枫儿也是一片真心。如今他们能结为夫妻,也是一段佳话。” 朱标点点头,说道:“儿臣这就去为二弟准备聘礼,一定要让他风风光光地迎娶妙云!” “好,好,”朱元璋连声说道,“标儿,你办事,咱放心。” 朱标领命而去,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朱枫和徐妙云的结合,不仅是两家联姻的喜事,更是对大明江山社稷的一大助力。他一定要为二弟操办好这桩婚事。 第40章 朱枫,真能一人一骑破万甲? 朱标兴冲冲地来到冠军侯府,远远便瞧见朱枫正在院中练剑。他身形矫健,剑法凌厉,一套剑招使得虎虎生风,颇有大家风范。朱标不禁在心中赞叹,二弟果然是文武双全,不愧是父皇的骄傲。 “二弟!”朱标高声喊道。 朱枫听到兄长的声音,收起剑势,转身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朱标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朱枫,激动地说道:“二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父皇已经为你和妙云的婚事定下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八!” 朱枫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妙云?徐达之女徐妙云?” 朱标笑着点点头:“正是!怎么,二弟不满意?” 朱枫连忙摆手道:“不,不是,只是有些意外。大哥,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标看出了朱枫的犹豫,关切地问道:“二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大哥替你分忧。” 朱枫沉吟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大哥,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 朱标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弟,妙云是个好姑娘,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你娶了她,一定会幸福的。” “多谢大哥,我知道。” 朱标又与朱枫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再次叮嘱道:“二弟,婚期将近,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莫要怠慢了妙云。” 历史上的徐妙云,不是嫁给了朱棣吗?怎么会发生变故? 国子监内,皇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最近京中盛传的冠军侯朱枫。有人说他武艺高强,单骑破敌,堪比天神下凡;有人说他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救了马皇后性命;更有人私下议论,说他其实是失散多年的皇子,如今衣锦还乡。 朱棣,朱樉,朱?三人坐在角落里,也加入了这场议论。“冠军侯要娶徐达的女儿了,你们听说了吗?”朱樉一脸羡慕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徐达可是咱大明第一功臣,他女儿又是出了名的贤惠,这亲事真是羡煞旁人啊!” “可不是嘛,”朱?附和道,“这徐妙云不仅人长得漂亮,听说还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冠军侯真是好福气!” 朱棣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朱枫的武艺确实高强,连他也自愧不如。如今,朱枫又要娶徐达的女儿,这让他更加感到不安。徐达手握重兵,如果朱枫真的成为了徐家的女婿,那对他的地位将会产生巨大的威胁。 朱棣一直想去北方,做燕王。 若是证实了朱枫的身份,那他是镇守北方抵御漠北的最佳人选…… “四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羡慕冠军侯的好福气啊?”朱樉见朱棣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朱棣抬起头,淡淡地说道:“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娶了个女人而已。” “四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朱?反驳道,“娶妻可是人生大事,更何况是娶徐达的女儿。这不仅是娶了个女人,更是娶了一份强大的助力。有了徐家的支持,冠军侯在朝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朱棣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朱?说的没错,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朱枫的出现,会改变大明朝的格局,而这种改变,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听说大哥已经开始为冠军侯筹备婚礼了,聘礼都准备好了,据说价值连城!”朱樉又爆出一个消息。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朱?惊讶地问道。 “千真万确!我可是听宫里的人说的。”朱樉信誓旦旦地说道。 朱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没想到朱元璋竟然如此重视朱枫,不仅认他为儿子,还为他操办如此盛大的婚礼。这让他更加确信,朱枫绝非等闲之辈。他必须尽快弄清楚朱枫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才能应对未来的挑战。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猛然间,他抬起头,此时,一定要让兄长做主! 朱棣脚步匆匆,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太子东宫。他心中焦躁不安,冠军侯朱枫如同横空出世,迅速崛起,如今又要娶徐达之女,这让他感到深深的威胁。他必须尽快弄清朱枫的身份,才能安心。 太子朱标正伏案批阅奏折,见朱棣神色匆匆,便放下手中的笔,关切地问道:“四弟,何事如此慌张?” 朱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大哥,臣弟有要事禀报。” “何事?”朱标示意朱棣坐下慢慢说。 朱棣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说道:“大哥,臣弟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那冠军侯朱枫,究竟是何来历?” 朱标闻言,眉头微皱,说道:“朱枫乃是大明功臣,于国有功,于民有益,他的来历重要吗?” “大哥,臣弟并非怀疑朱枫的功绩,”朱棣急忙解释,“只是他突然出现,又如此受父皇器重,臣弟实在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朱标追问。 “臣弟担心……”朱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臣弟担心他会威胁到大哥的地位。” 朱标听后,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四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朱枫乃是我大明的肱股之臣,即便不是兄弟,也是我朝的栋梁之才。你怎能如此猜忌他?” “大哥,臣弟并非有意猜忌,只是……”朱棣还想解释,却被朱标打断。 “够了!”朱标厉声说道,“你身为皇子,理应以国事为重,而不是整天想着这些无谓的猜忌。朱枫的功绩有目共睹,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扰乱朝纲,我绝不轻饶!” 朱棣被朱标的训斥震慑住了,他从未见过大哥如此生气。他一直敬重兄长,也深知兄长的仁厚宽容。今日,大哥竟然为了朱枫如此严厉地斥责他,可见朱枫在大哥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低着头,不敢再反驳,心中却更加不安。他知道,朱标越是维护朱枫,就越说明朱枫的重要性。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朱枫的真实身份,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将来。 朱标看着低头不语的朱棣,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四弟,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但你也要相信父皇的判断。父皇英明神武,他既然如此器重朱枫,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身为皇子,更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要被个人私利蒙蔽了双眼。” 朱棣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大哥已经完全被朱枫的功绩所迷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谏。 他起身告辞,心中却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揭开朱枫的真实身份。他离开了东宫,身影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后,只留下朱标一人在殿内沉思。 朱标望着朱棣离去的方向,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朱棣的担忧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他也相信朱枫的忠诚。他希望朱棣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朱枫和睦相处,共同为大明江山贡献力量。 然而,他并不知道,朱棣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深了。这场关于朱枫身份的谜团,才刚刚开始,未来将会如何发展,无人知晓。 宫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朱棣回到自己的府邸,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未减。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思绪万千。他想起朱枫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想起他与徐妙云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想起父皇对他的器重和信任。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几个字:冠军侯,朱枫。 镇守北方! 绝对不能让他取代我! 镇守北方的人!是燕王朱棣,不是冠军侯朱枫! 朱棣回到府中,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他反复念叨着“冠军侯”“朱枫”这两个名字,仿佛要将它们嚼碎了吞下去一般。他自诩文韬武略天下无双,如今却冒出个横空出世的朱枫,抢尽了他的风头,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他越想越气,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宣纸上的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我不信!我不信我比不过他!”朱棣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我要亲眼看看,这朱枫究竟有何本事!”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先去探探蓝玉的口风。蓝玉是北伐先锋官,亲眼见证了朱枫在战场上的表现,他的描述应该最具可信度。 夜色已深,凉风习习。朱棣带着几名亲信,策马来到蓝玉府邸。府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隐约还能听到划拳行令的喧闹声。 朱棣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混乱。蓝玉素来豪爽,府中常有宾客往来,甚至连守门的家丁都对四皇子的到来见怪不怪。 “四殿下!”蓝玉一见到朱棣,便大笑着迎了上来,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请进!” 蓝玉的众多义子也纷纷起身行礼,朱棣随意地摆了摆手,便被蓝玉拉进了宴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朱棣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蓝将军,听说这次北伐,多亏了一位少年英雄,单枪匹马杀穿了北元大军,可是真的?” 蓝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殿下说的可是冠军侯朱枫?那可不是一般的英雄!真乃天神下凡!” 蓝玉的义子们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赞叹朱枫的勇猛。 朱棣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哦?竟如此厉害?本王倒是想听听,这冠军侯是如何一骑破万甲的?” 蓝玉顿时来了兴致,他一把抓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殿下有所不知,那日我军被王保保那老小子围困在大漠之中,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天边杀出一员金甲小将,骑着一匹赤龙驹,手中一杆凤翅鎏金镋,简直如同天神下凡!那小将一路冲杀,无人能挡,北元鞑子如同草芥一般,被他砍瓜切菜般地放倒……” 蓝玉说得唾沫横飞,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战场之上。 “那金甲小将,便是冠军侯朱枫?”朱棣问道。 “正是正是!”蓝玉点头如捣蒜,“那凤翅鎏金镋舞得虎虎生风,北元那些所谓的猛将,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韩扎儿,一招毙命!脱因帖木儿,两招斩于马下!就连王保保那老小子,也被他杀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我军将士看得热血沸腾,士气大振,这才一举击溃了北元大军!” 蓝玉说得兴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继续说道:“殿下您是没亲眼看到啊,那场面,简直比戏文里还要精彩!那朱枫,简直就是战神转世!他一人一骑,就杀得北元七万大军溃不成军!我蓝玉戎马半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 朱棣听着蓝玉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如此夸张的描述,心中还是难以平静。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继续问道:“那这朱枫,究竟是何来历?” 蓝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自称是隐世高人的弟子,下山是为了寻找亲人。不过,看他那身手,那气度,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是什么隐世门派的传人……” 蓝玉说到这里,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啊,有人猜测,这朱枫,说不定是……” 蓝玉故意停顿了一下,吊着朱棣的胃口。朱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急切地追问道:“是什么?” 蓝玉神秘一笑,凑到朱棣耳边,低声说道:“……是皇上的……”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打断了蓝玉的话。 “将军!不好了!府外有人闹事!” 第41章 朱棣的战书 蓝玉闻言,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大骂道:“哪个兔崽子敢在老子的府门前撒野?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朱棣见状,也紧随其后。 来到府外,只见几个蓝玉的义子正醉醺醺地在大街上吵闹,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对着一个瑟缩在墙角的商贩叫嚣着:“你这老小子,敢挡老子的道?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 那商贩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蓝玉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怒吼一声:“住手!” 那几个义子听到蓝玉的声音,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连忙转身行礼:“义父!” 蓝玉指着那个拿着钢刀的义子,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又在外面惹是生非!还不赶紧把刀放下!” 那义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扔掉钢刀,跪倒在地:“义父息怒!孩儿知错了!” 蓝玉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几个义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成器的玩意儿!就知道给老子惹麻烦!老子迟早被你们气死!” 朱棣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道:蓝玉这些义子,骄横跋扈,迟早给蓝玉惹上大祸! 蓝玉训斥完义子后,转身对朱棣拱手道:“让殿下见笑了。” 朱棣淡淡一笑,说道:“蓝将军治军严明,想必家教也甚严,只是这些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冲动。” 蓝玉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说的是,这些孩子,都是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没了父母,难免会有些野性难驯。老臣也一直在教导他们,只是……” 朱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心中对蓝玉的这些义子并无好感,觉得他们只是一群仗着蓝玉的权势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辞别了蓝玉,朱棣径直前往魏国公府拜访徐达。 徐达正在书房看书,见朱棣到来,连忙起身相迎:“四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棣笑道:“魏国公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徐达连忙说道:“殿下有何吩咐,尽管直言。” 朱棣在徐达面前踱了几步,沉吟片刻,开口道:“魏国公,对于冠军侯朱枫,您怎么看?” 徐达捋了捋胡须,沉声道:“冠军侯勇武无双,乃国之栋梁,此次北伐,若非冠军侯力挽狂澜,我军恐怕早已全军覆没。” 朱棣点点头,说道:“本王也听闻了朱枫的英雄事迹,只是此人来历不明,武功又如此高强,本王心中有些担忧。” 徐达闻言,目光如炬地盯着朱棣,沉声问道:“殿下可是担心冠军侯功高震主?” 朱棣没有否认,说道:“冠军侯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大功,将来若是……” 徐达打断了朱棣的话,说道:“殿下多虑了。冠军侯虽然年轻,但却沉稳老练,绝非贪功冒进之辈。况且,冠军侯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乃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朱棣闻言,心中一惊,问道:“哦?此话怎讲?” 徐达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冠军侯与太子殿下,早已结为兄弟,情同手足。” 朱棣心中更加不安,他没想到朱枫竟然与朱标关系如此密切。 徐达见朱棣脸色阴沉,便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棣道:“魏国公但说无妨。” 徐达压低了声音,说道:“冠军侯此人,殿下千万不要招惹。他天下无双,深不可测,若是得罪了他,恐怕……” 徐达没有说完,但其中的警告之意,朱棣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本王明白了,多谢魏国公指点。” 朱棣离开魏国公府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原本是想拉拢朱枫,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行不通了。朱枫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与朱标关系密切,若是自己贸然招揽,恐怕会适得其反。 朱棣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道:朱枫,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朱棣面前,单膝跪地,低声说道:“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 朱棣心中一动,问道:“他来做什么?” 那黑影说道:“毛指挥使说,有要事禀报殿下。” 朱棣沉吟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那黑影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毛骧便出现在朱棣面前。 毛骧行礼道:“参见殿下。” 朱棣淡淡地问道:“毛指挥使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毛骧抬起头,目光闪烁,低声说道:“殿下,卑职查到了一些关于冠军侯朱枫的身世……” “殿下,”毛骧躬身行礼,“陛下有口谕。” 朱棣收起长刀,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耐烦道:“父皇有何吩咐?莫非又是嫌我练武荒废学业?” 毛骧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屏退左右。” 朱棣见毛骧神色凝重,心中也升起一丝疑惑,挥手让侍卫退下,这才问道:“到底何事,如此神秘?” 毛骧凑近朱棣,低声道:“殿下,陛下让臣私下告知您一件事。关于……那位在漠北立下奇功的少年英雄,朱枫。” “朱枫?他怎么了?父皇要嘉奖他?”朱棣对朱枫的战绩也早有耳闻,心中颇为佩服。 “不止是嘉奖,”毛骧顿了顿,语气更加神秘,“陛下怀疑……朱枫很有可能就是……您的亲二哥。” “什么?!”朱棣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二哥?他不是……不是早就……” “当初陈友谅攻破太平府,二公子被寄养在一户农户家中,之后便音讯全无,”毛骧解释道,“如今朱枫出现,身披陛下当年留给武当张真人的金甲,手持凤翅鎏金镋……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人怀疑。” 朱棣愣在原地,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长,而且还是一位如此勇猛的英雄。 毛骧见朱棣沉默不语,继续说道:“陛下让臣转告殿下,切勿手足相残。陛下对二公子思念至深,若是能父子团圆,实乃大明之幸。” 朱棣回过神来,沉声道:“毛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毛骧摇了摇头:“目前只是陛下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但陛下特意叮嘱,让殿下谨记他的话。” 朱棣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小就渴望手足之情,如今得知自己可能有一个兄长,心中自然是激动万分。但同时,他也明白,皇位之争向来残酷,若朱枫真是他的二哥,将来…… “殿下,”毛骧见朱棣脸色变幻,再次提醒道,“凤翅鎏金镋,乃是陛下当年留给武当张三丰的宝物,如今被朱枫获得,这其中的含义,还请殿下细细思量。” 朱棣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本王明白了,毛指挥使请回禀父皇,就说本王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诲。” 夕阳的余晖洒在冠军侯府邸的青砖碧瓦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院中,朱枫一身劲装,正舞动着凤翅鎏金镋。四百斤的镋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上下翻飞,宛如一条金龙在空中游走,时而盘旋,时而俯冲,带起阵阵呼啸的风声。 朱枫舞得兴起,汗水浸透了衣衫,却丝毫不见疲态。他身形矫健,步伐稳重,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将宇文成都的武艺发挥得淋漓尽致。镋尖划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嘶嘶”的声响。 忽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好!好一个‘横扫千军’!果然名不虚传!” 朱枫收势,凤翅鎏金镋稳稳地杵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转身望去,只见朱标带着几个侍卫,正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 “太子殿下。”朱枫抱拳行礼,谦逊地说道,“雕虫小技,让殿下见笑了。” 朱标大步走进来,拍了拍朱枫的肩膀,笑道:“朱枫兄弟,你这可不是雕虫小技,而是真本事啊!四百斤的凤翅鎏金镋,在你手中如此轻巧,这等神力,普天之下,恐怕也难寻敌手。” 朱枫淡淡一笑,说道:“殿下过奖了,习武之人,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朱标摆了摆手,说道:“朱枫兄弟不必过谦,你的本事,我可是亲眼所见。漠北之战,你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斩将夺旗,扭转乾坤,这样的功绩,岂是强身健体就能做到的?” 朱枫知道朱标指的是他在漠北战场上的惊人表现,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穿越而来,激活了宇文成都模板和“天罡正气诀”功法,实力确实远超常人,但他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殿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朱枫说道,“如今我已是大明臣子,自当为国效力,鞠躬尽瘁。” 朱标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朱枫兄弟有此心,实乃大明之幸。父皇也对你十分器重,特意赐你冠军侯的爵位,并赏赐这冠军侯府邸,可见父皇对你的期望之高。” 朱枫心中明白,朱元璋之所以对他如此器重,除了他在战场上的功绩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可能隐藏的身世之谜。他腰间的龙形玉佩,以及他使用的凤翅鎏金镋,都暗示着他与皇室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殿下,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朱枫岔开话题,问道。 朱标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你。听闻你近日都在府中练武,我便想着过来和你切磋一下。” “切磋?”朱枫有些意外,“殿下也是习武之人?” 朱标哈哈一笑,说道:“略懂一二,献丑了。”说罢,他解下腰间的佩剑,摆出一个起手式。 朱枫见状,也不推辞,拿起凤翅鎏金镋,说道:“殿下请。” 两人就在院中切磋起来。朱标的剑法虽然不如朱枫的镋法那般凌厉,但也颇为稳健,攻守兼备。朱枫则有意收敛了几分力道,以免伤到朱标。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朱标越打越心惊,他本以为自己的剑法还算不错,没想到在朱枫面前,竟然毫无优势可言。 “朱枫兄弟,你的武艺真是深不可测啊!”朱标收剑而立,赞叹道,“看来我还要多多练习才行。” 朱枫也收起凤翅鎏金镋,说道:“殿下谬赞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地禀报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侍卫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皇后娘娘…又…又昏厥了!” 朱标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怎么回事?母后好好的怎么会又昏厥?”他语气急促,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只剩下满满的焦急和担忧。 朱枫心中也是一惊,马皇后本就身体虚弱,这再次昏厥,情况怕是不妙。他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娘娘昏厥前可有什么异常?” 侍卫被朱标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娘娘只是…只是突然就…” 朱标怒喝一声:“废物!”一把甩开侍卫,转身对朱枫说道:“朱枫兄弟,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宫!” 朱枫点了点头,两人飞身上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坤宁宫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朱元璋来回踱步,脸色铁青,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宫殿点燃。“一群庸医!皇后都这样了,你们竟然束手无策!朕要你们何用?!” 御医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汗如雨下。他们也明白马皇后的病情危急,可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所有的药方都试过了,却依然不见好转。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一个老御医颤巍巍地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朕要的是你们治好皇后,不是听你们在这里说这些废话!”朱元璋怒吼道,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药碗,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朱标和朱枫赶到了。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朱标一进门就焦急地问道。 看到朱标和朱枫到来,朱元璋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标儿,你来了。你娘…她又昏过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和疲惫。 朱枫顾不上行礼,快步走到马皇后的床边。只见马皇后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情况 危急。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伸手为马皇后把脉。 “脉象紊乱,气息虚浮,情况不容乐观。”朱枫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朱元璋心急如焚,“儿啊,你医术高明,可有办法救治皇后?” 朱枫沉思片刻,说道:“我保证一定救回母后。” “快!”朱元璋斩钉截铁地说道。 朱枫点了点头,示意众人退后。他盘腿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将双手轻轻放在马皇后的胸口。一股精纯的真气缓缓地从他掌心涌出,顺着马皇后的经脉游走,滋养着她的五脏六腑。 随着真气的注入,马皇后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朱元璋和朱标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枫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为他人的身体输送真气,对自身的消耗极大,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知道,马皇后的性命就系于他一身。 不知过了多久,马皇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母后!您醒了!”朱标激动地喊道。 马皇后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虚弱地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母后,您又昏过去了,是二弟救了您。”朱标解释道。 马皇后转头看向朱枫,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儿啊,这次,又是你。” 朱枫微微一笑,说道:“娘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他收回了双手,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朱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二弟,你没事吧?” 朱枫摇了摇头,“无妨,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朱元璋走到朱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赞赏。“儿啊,这次多亏了你,咱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朱枫谦逊地说道:“陛下言重了,救治皇后娘娘是我的本分。”他顿了顿,又说道:“斗胆请皇上准许我为娘娘开一副药方,调理一下身体。” 朱元璋自然满口答应,“准了!来人,笔墨伺候!” 朱枫接过笔墨,略一思索,便写下了一张药方。他将药方递给朱元璋,说道:“此方需每日服用三次,连服七日,可保娘娘身体无恙。” 朱元璋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交给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立刻去抓药,不得有误!” 太监领命而去。朱元璋又对朱枫说道:“儿啊,你救了皇后一命,咱要好好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朱枫想了想,说道:“儿别无所求,只希望皇上能够彻查皇后娘娘昏厥的原因,以免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朱元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马皇后接连昏厥,确实有些蹊跷,他心中也隐隐有些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好,朕答应你,一定彻查此事,给皇后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 朱枫回到冠军侯府,一夜无梦。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朱枫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侍卫送来洗漱用品和早膳,朱枫简单用过之后,正准备练功,却见一名侍卫匆匆来报:“侯爷,燕王殿下派人送来一封信。” 朱枫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竟是一封战书。信中,朱棣言辞恳切地表达了对朱枫战功的敬佩,同时也提出了挑战之意,希望能够与朱枫切磋兵法武艺,一较高下。 看到战书的内容,朱枫不禁哑然失笑。他与朱棣虽未深交,但也知道这位燕王殿下雄心壮志,勇武过人。只是,朱棣挑战的对象是他,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燕王殿下这是……”朱枫摇了摇头,将战书递给一旁的侍卫,“将此事告知徐帅和蓝帅,看看他们怎么说。”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徐达和蓝玉便联袂而来。两人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战书之事。 “燕王殿下竟然要挑战你?”徐达一脸不可思议,“他这是怎么了?” 蓝玉更是直接说道:“他疯了不成?你是什么人?一人一骑破万甲,天下无双的人物!他竟然敢挑战你?” 朱枫笑了笑,说道:“燕王殿下年轻气盛,想要与我切磋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两位不必太过惊讶。” “可是……”徐达还想说什么,却被蓝玉打断。 “既然燕王殿下有此雅兴,那就陪他玩玩呗。”蓝玉说道,“正好也让大家看看,咱们的冠军侯到底有多厉害。” 徐达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朱棣的挑战虽然有些突兀,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让朱棣见识一下朱枫的真正实力,也能够进一步巩固朱枫在军中的威望。 “也好。”徐达说道,“那就依蓝帅所言,接受燕王的挑战。不过,比试的内容和规则,需要好好商议一番。” 朱枫摆了摆手:“燕王殿下若是想要冠军侯的头衔,我让给他就是了。” “至于比武,还是算了!” 徐达和蓝玉见到朱枫如此谦逊,均感觉朱棣有些无礼了。 太子府内,气氛凝重。朱标来回踱步,脸色铁青,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咯咯作响。徐达和蓝玉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朱标怒喝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殿下息怒!”徐达和蓝玉连忙跪下。 “息怒?你们让孤如何息怒?”朱标指着地上的碎片,怒声道,“四弟竟然要挑战朱枫!他可知道朱枫是谁?他可知道朱枫对朝廷的功劳?他这是要干什么?仗势欺人吗?” 徐达和蓝玉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朱标的怒火喷涌。 “朱枫救我大明于危难之中,他是我大明的英雄!四弟如此不知进退!”朱标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 “殿下,燕王殿下或许只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徐达小心翼翼地劝道。 “冲动?哼!”朱标冷哼一声,“他若是真的冲动,为何要写下战书?为何要如此正式地挑战朱枫?这分明是早有预谋!认为二弟抢了他的风头!” “殿下,燕王殿下或许只是想与朱枫切磋武艺,并无恶意……”蓝玉也壮着胆子说道。 “切磋武艺?”朱标冷笑一声,“他以为朱枫是什么人?是任人玩弄的戏子吗?朱枫的武艺,岂是他能够比拟的?他这是自取其辱!” “殿下……” “够了!”朱标打断徐达的话,厉声道:“既然他愿意自取其辱!我就让天下人看看,朱棣如何自取其辱!” 说罢,朱标拂袖而去,留下徐达和蓝玉面面相觑。 第42章 朱棣朱枫欲比武!老朱设下武状元! 朱标怒气冲冲地赶往燕王府,远远便听到一阵呼呼风声,夹杂着金属的撞击声。踏入院内,只见朱棣正手持长枪,于庭院中演练枪法。他身形矫健,枪出如龙,每一招每一式都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朱棣似有所感,收枪而立,转身望向朱标,朗声道:“兄长,你来了。” 朱标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到朱棣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朱棣看穿一般。 “兄长,你不必劝我了。”朱棣迎着朱标的目光,语气坚定,“我要看看,我和冠军侯到底谁强谁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兄长放心,我不会伤到他的!” 朱标闻言,突然哑然失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嘲讽。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我就是来告诉你,冠军侯本不想与你比武,你想要冠军侯的头衔,你拿去便是!但是,我答应了他要比武,我要压一压你的狂傲!” 朱元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在他身后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线。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冷哼。 手中的奏折被他捏得哗哗作响,上面赫然写着“燕王殿下挑战冠军侯”几个大字。 “哈哈,好啊!好啊!”朱元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突如其来的挑战,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正合他意。他早就想看看朱枫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如今朱棣主动送上门来当试金石,岂不妙哉?这小子,平时舞刀弄枪的,这下总算能派上点用场了! “毛骧!”朱元璋一声龙吟般的呼唤,毛骧立刻躬身出现在御书房门口,像一只等待主人吩咐的猎犬。 “陛下有何吩咐?”毛骧低着头,语气恭敬。 “去,传朕旨意,让工部那帮木匠连夜赶制擂台,务必规模盛大!越大越好,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朕的儿子要跟冠军侯比武!告诉礼部那群酸腐的家伙,大张旗鼓,广邀天下英雄豪杰前来观战!朕要亲眼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朱元璋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场刀光剑影、精彩绝伦的比武。 “陛下,这擂台设在何处?”毛骧小心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就设在应天府校场!朕要让全城百姓,甚至全天下的百姓都来见证这场盛事!”朱元璋大手一挥,仿佛整个应天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陛下!”毛骧领命而去,脚下生风,迅速安排下去。 毛骧走后,朱元璋又拿起那份奏折,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意味。他深知朱棣的性格,年轻气盛,好勇斗狠,这小子,从小就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次挑战朱枫,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更像是一种宣示,一种对自身实力的证明,或许,还有一丝对朱枫抢了他风头的嫉妒? “朱枫,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能让朕的儿子如此忌惮!”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一个个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像一群嗡嗡乱叫的蜜蜂。 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众卿家可知,朕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答,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到枪口上。 “燕王殿下挑战冠军侯朱枫,朕已准奏!三日后,应天府校场,朕要亲眼见证这场比武!”朱元璋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殿,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文武百官闻言,顿时一片哗然,像炸开了锅的蚂蚁,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善长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如趁此机会,设下武状元之名,以示恩威!” 胡惟庸也紧跟着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武状元之名,不仅可以激励武将建功立业,更能彰显我大明国威!” 朱元璋抚掌大笑:“好!好!李善长,胡惟庸,你们二人所言甚合朕意!就依你们所言,设下武状元,昭告天下!” 圣旨一下,整个大明都沸腾了。无数习武之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赶往应天府,想要一睹这场盛事,更想争夺那象征着至高荣誉的“武状元”称号。 坤宁宫内,香炉袅袅,檀香弥漫。马皇后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陛下,臣妾听说,棣儿要与冠军侯比武?”马皇后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走到马皇后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皇后不必担忧,都是孩子们的玩闹罢了。” “玩闹?”马皇后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棣儿那孩子,臣妾了解,他性子烈,好胜心强,万一……” 朱元璋哈哈一笑,打断了马皇后的话:“皇后多虑了。棣儿是有分寸的,他与朱枫兄弟情深,怎会真的伤了他?再说,就算棣儿想伤朱枫,那也是痴人说梦!” 马皇后疑惑地望着朱元璋:“陛下为何如此肯定?” 朱元璋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夜空,缓缓说道:“皇后可还记得,北伐之战时,朱枫单骑冲阵,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等盖世武功,岂是棣儿能比的?” 他转过身,走到马皇后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朱枫这孩子,咱也观察许久,他武功盖世,却从不恃强凌弱,为人谦逊有礼,对咱,对太子,对皇家,都忠心耿耿。棣儿与他比武,也好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收敛一些锋芒。” 马皇后听罢,心中稍安,但仍有些许担忧:“话虽如此,可刀剑无眼……” 朱元璋笑着拍了拍马皇后的手:“放心吧,咱会派人看着,不会让他们真的动真格的。再说,朱枫那孩子,鬼精鬼精的,他心里有数,不会让棣儿吃亏的。” “陛下既然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马皇后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咱知道你担心孩子们,尤其是朱棣。”朱元璋温柔地望着马皇后,“这些年,他跟着徐达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他心中有股不服输的劲儿,总想证明自己。这次挑战朱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强者,对他以后的成长也有好处。” 马皇后点点头,深以为然:“陛下所言极是。臣妾只是心疼孩子,怕他受伤。” “咱何尝不是呢?”朱元璋叹了口气,“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咱能做的,就是尽力引导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少走弯路。” “陛下圣明。”马皇后依偎在朱元璋身旁,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两人相拥而坐,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窗外,夜色渐深,宫灯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温馨。 朱元璋轻轻抚摸着马皇后的秀发,柔声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马皇后摇摇头,眼中满是柔情:“臣妾不辛苦,能陪伴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咱能娶到你,也是咱的福分。”朱元璋紧紧地握住马皇后的手。 第43章 朱标的庇护! 应天府,巍峨的皇宫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 紫禁城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气氛。 自从朱元璋下旨要举办武状元比武以来,整个应天府都沸腾了。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谁能夺得这武状元的头衔。 奉旨筹办此次盛事的丞相李善长和左丞相胡惟庸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 李善长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 他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名单,不时用朱笔批注几句。 胡惟庸则在一旁来回踱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与李善长低声商议。 “善长兄,此次武状元比武,非同小可,陛下十分重视,咱们可马虎不得啊!” 胡惟庸语气凝重地说道。 “惟庸兄所言甚是,此次比武不仅要选拔出真正的武林高手,更要彰显我大明国威,震慑宵小。”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 “所以,各项事宜都必须安排妥当,万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场地布置得如何了?” 胡惟庸问道。 “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在城外的演武场搭建好了擂台,周围也设置了观礼台,可以容纳数万人观看。” 李善长答道。 “嗯,安全方面也要加强,确保万无一失。” 胡惟庸补充道。 “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亲临现场,还有各位皇子、公主,以及文武百官,安全工作不容有失。” “我已经安排了锦衣卫和御林军加强巡逻,确保比武期间的安全。” 李善长说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例如比武的规则、奖赏的设置等等。 李善长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当。 胡惟庸则在一旁查漏补缺,两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应天府的达官显贵、军中将领们也都翘首以盼,纷纷打探着关于武状元比武的消息。 尤其是燕王朱棣要挑战冠军侯朱枫的消息传开后,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听说了吗?燕王殿下要挑战冠军侯!” “可不是嘛!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啊!” “冠军侯可是北伐的大英雄,单骑冲阵,无人能敌!” “燕王殿下虽然勇猛,但恐怕也不是冠军侯的对手吧?” “这可不好说,燕王殿下这些年南征北战,武艺也精进了不少,说不定能给冠军侯一个惊喜呢!”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对这场比武充满了期待。 在武将圈子里,这场比武更是成为了热门话题。 徐达、常遇春、蓝玉等开国功臣都对这场比武充满了兴趣。 他们私下里也在猜测着这场比武的结果。 “老常,你觉得燕王和朱枫,谁能赢?” 徐达问道。 “朱枫的武功确实高强,但燕王殿下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场比武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常遇春沉吟片刻,说道。 “我看啊,这场比武,最精彩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蓝玉则在一旁笑道。 “两位都是当世豪杰,他们的比武,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精彩绝伦!” 徐达自然知道常遇春和蓝玉是不愿意得罪朱棣,所以才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玄色金丝滚边,低调却不失奢华。他端坐在朱枫府邸的正厅,手中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朱枫则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二弟,你就不要推脱了!”朱标放下玉佩,语气诚恳,“武状元非你莫属。”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要手下留情,莫要伤了老四。” 朱枫闻言,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大哥,这武状元对我来说,实在没有意义。”他并非矫情,自从下山以来,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杀,早已看淡了名利。更何况,以他如今的武功,这武状元的头衔,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朱标叹了口气,“二弟,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父皇的意思,你也明白。他希望你能在比武大会上展现实力,震慑宵小,也让天下人看看我大明朝的威风。” “大哥,我明白父皇的苦心,但我真的……” “二弟,”朱标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想出风头,但这次比武,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大明江山。老四这些年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但他性子急躁,容易冲动。这次他挑战你,恐怕也是想证明自己。你若不应战,他心中难免不服,甚至会滋生怨恨。” 朱枫沉默了,他知道朱标说的有道理。朱棣虽然勇猛,但论武功,确实不如他。若是他拒绝应战,朱棣必然会觉得他看不起他,甚至会认为他是在逃避。 “大哥,我明白了。”朱枫终于点了点头,“我会参加比武,也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四弟。” 朱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二弟,你能理解就好。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一百个老四绑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要小心,老四这些年苦练武艺,也并非泛泛之辈。” 朱枫笑了笑,“大哥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兄弟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从国家大事,到家常琐事,气氛轻松融洽。朱标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心中充满了感慨。 “二弟,”朱标起身,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这些年,你受苦了。” “以后,我们兄弟二人要齐心协力,辅佐父皇,治理国家,让大明江山更加繁荣昌盛。” “大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燕王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前来为燕王朱棣加油鼓劲的皇子们络绎不绝,府内一时人声鼎沸。 最先到达的是朱樉,秦王。他身材魁梧,声如洪钟,一进门就大笑道:“四弟,这次武状元,非你莫属!我早就看那朱枫不顺眼了,不过是仗着几分蛮力,就敢号称天下无双,真是笑话!” 朱棣连忙起身相迎,笑道:“二哥谬赞了,朱枫的实力不容小觑,小弟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朱樉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豪迈地说道:“怕什么!你可是我朱樉的弟弟,天生神力,武艺超群,那朱枫就算再厉害,也绝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比武,你就放开手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紧接着,三皇子朱棡,晋王,也 紧随其后:“四弟,好好比试,莫要辜负父皇的期望。” 朱棣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三哥放心,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随后,五皇子朱橚,周王,也来了。他精通医术,博览群书,为人温文尔雅。他走到朱棣面前,关切地说道:“四哥,比武切记要小心,点到为止,莫要伤了自己。” 朱棣感激地笑了笑,说道:“五弟的关心,哥铭记于心。” 雕梁画栋的燕王府内,原本热闹非凡的景象随着一个身影的出现瞬间凝固。 太子朱标,一身明黄色太子常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缓缓步入王府大厅。 他面沉似水,目光如炬,一股凛然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原本喧闹的皇子们,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 朱樉、朱棡、朱橚等人脸色骤变,原本轻松的神情被敬畏和恐惧所取代,一个个噤若寒蝉,垂首而立,大气也不敢出。 朱棣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大哥,您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朱标并未理会朱棣的问候,而是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冷哼一声:“好一个热闹的燕王府!孤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这是在为四弟庆祝,还是在密谋?” 这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朱樉等人吓得面如土灰,双腿微微颤抖。 他们从未见过朱标如此震怒,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此刻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严。 朱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朱樉身上,语气更加严厉:“秦王,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效力,却在此煽风点火,挑拨兄弟关系,成何体统!” 朱樉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哥,臣弟知错了,臣弟再也不敢了。” 朱棡和朱橚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齐声说道:“大哥,我们知错了。” 朱标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是大明的皇子,肩负着国家的重任。父皇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们却如此让他失望!”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冠军侯是父皇的义子,即将与二弟比武,本是兄弟间的切磋,你们却在这里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若这场比武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众人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朱棣也跪了下来,低声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日后定当约束兄弟们,谨言慎行。”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起来吧。孤希望你们记住今日的教训,日后好自为之。” 众人这才敢慢慢起身,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朱标的目光。 朱标环视一周,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依旧带着一丝威严:“孤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在此多留了。四弟,你好好准备比武,莫要辜负父皇的期望,还有,我交代冠军侯了,他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朱标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朱棣顿时感觉昏暗:冠军侯会手下留情?我不需要他手下留情! 随着朱标的离开,压抑的气氛才逐渐散去。朱樉等人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们这才意识到,太子之威,不可侵犯。 朱棣望着朱标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大哥的训斥并非针对他一人,而是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和兄弟间的和睦。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比武大会上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不辜负父皇和大哥的期望。 让所有人知道,燕王朱棣一人可扫北! 太子朱标的威严,让其他皇子畏惧。 徐府庭院,花木扶疏,假山流水,一派宁静祥和。徐妙云一身劲装,束发高冠,英姿飒爽,正欲跨出府门。 “云儿,站住!”一声低沉的喝止,徐达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虎目中带着一丝不悦。 徐妙云脚步一顿,转身面向父亲,拱手道:“父亲。” 徐达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装扮,眉头紧锁:“你这是要去哪里?” “孩儿听闻今日武状元比试,想去看看热闹。”徐妙云语气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跃跃欲试。 “胡闹!”徐达厉声呵斥,“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况且这次比武非同寻常,高手如云,刀剑无眼,你去了岂不危险?” 徐妙云不服气地反驳:“父亲,孩儿自幼修习拳脚,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为何不能去见识一番?况且,女儿也想在武状元比试上,一显身手!” 徐达脸色一沉:“妙云!休得胡闹!你即将成为冠军侯夫人,更应该谨言慎行,怎可如此任性妄为?速速回房去,不得再提此事!” 徐妙云咬了咬唇,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违抗父命,只得低声道:“是,父亲。” 徐妙云回到房间,心中烦闷不已。她自幼习武,巾帼不让须眉,渴望在比武大会上展现自己的实力,却因为女儿家的身份而被父亲束缚,无法一展抱负。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去见识这场盛会。 第二天一早,徐达早早便去了军营。 徐妙云见父亲离去,心中暗喜,立即唤来贴身丫鬟,为自己换上一身男装,束发高冠,英姿勃发,俨然一位翩翩公子。 她悄悄溜出府邸,径直前往国子监。 国子监内,气氛热烈,众多博士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着即将举行的武状元比试。 自宋朝以来,武举考试逐渐式微,已有五百年未曾出现过武状元,如今明朝重启武举,自然引来无数关注。 徐妙云来到国子监门口,只见门口人头攒动,不少学子和百姓都聚集在此,想要一睹武状元的风采。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便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正当徐妙云沉思之际,一位博士突然问道:“诸位,你们觉得,谁会是这次的武状元呢?” 这个问题一出,众博士再次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一时之间,国子监内热闹非凡。 “诸位,这武状元之位,花落谁家,可有人心中已有定数?”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博士捋着胡须,笑呵呵地问道。 “依老夫之见,这冠军侯朱枫,武艺超群,力敌千钧,必是武状元的不二人选。” 一位身材魁梧的博士说道。 “冠军侯的确勇猛过人,但此次比武,高手如云,胜负犹未可知啊。” 另一位博士摇头道,“我听说,那燕王朱棣,也是一位武艺高强之人,不容小觑。” “燕王殿下虽然武艺不凡,但比起冠军侯,还是略逊一筹。” 先前那位魁梧的博士反驳道,“冠军侯曾在北伐战争中,单骑冲阵,斩杀敌将无数,此等功绩,岂是燕王所能比拟的?” “话虽如此,但燕王殿下年轻气盛,说不定会有什么奇招制胜。”一位年轻的博士说道。 “诸位,莫要忘了,除了冠军侯和燕王殿下,还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武将参赛,例如那……” 徐妙云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博士们的议论,心中暗自思忖。 她对朱枫的英雄事迹早有耳闻,也对燕王的雄心壮志有所了解,但她更想亲眼见证这场比武,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武状元。 就在这时,一位博士突然说道:“诸位,自宋朝以来,已经五百年没有武状元了,如今明朝重启武举,这第一位武状元,意义非凡啊!” “是啊,这武状元不仅代表着个人的荣耀,更代表着国家的武力强盛。”另一位博士附和道。 “想当年,岳飞岳武穆,便是宋朝的武状元,他精忠报国,力挽狂澜,至今仍为后人所敬仰。”一位老博士感慨道。 “岳武穆的确是一位英雄人物,只可惜……” 一位博士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徐妙云听到这里,心中也颇为感慨。 她心中暗想,如果自己也能成为像岳飞那样的英雄人物,那该多好! 徐妙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场比武,亲眼见证谁才是真正的武状元! 第44章 徐妙云与朱枫 国子监外,朱枫身着便服,信步而来。他此行并非为了参与这场武状元之争,而是为了暗中观察,看看是否有潜藏的危机。 毕竟,武状元之选,牵动朝野,难保不会有人心怀叵测,意图扰乱。 他走到国子监门口,人群熙攘,热闹非凡。朱枫略一沉吟,决定避开人群,从侧门进入。 他刚踏入国子监,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议论之声,其中夹杂着“冠军侯”“燕王”等字眼。朱枫心中一动,循声而去,只见一群博士正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武状元的人选。 他驻足倾听,想看看这些饱读诗书的儒生们,是如何看待这场比武的。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扫,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身着男装,束发高冠,英姿飒爽,却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朱枫心中一震,这不是徐妙云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男装? 徐妙云似乎也察觉到了朱枫的目光,她猛地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徐妙云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愧。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朱枫,更没想到自己这身男装会被他看到。她下意识地想躲避朱枫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的眼神牢牢锁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喧闹声也渐渐远去。徐妙云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无法承受朱枫的目光,转身逃离了人群。 朱枫看着徐妙云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并没有追上去,他知道徐妙云此刻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 他心中暗想,这丫头,还真是调皮,竟然女扮男装跑到国子监来。 徐妙云一路跑出国子监,心慌乱不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被朱枫看到。 或许是因为她心中对朱枫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让她不知所措。 太子府书房内,檀香袅袅,朱标端坐在书案后,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奏章。胡惟庸和李善长分立两旁,静静地等候着。 “殿下,武状元比试即将开始,各项事宜已准备妥当。”胡惟庸率先打破了沉默。 朱标放下手中的朱笔,轻轻揉了揉眉心,“嗯,此次武举意义重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殿下放心,臣等已安排妥当,定会确保比试公平公正,选拔出真正的良才。” “此次比试,可有热门人选?”朱标问道。 胡惟庸答道:“回禀殿下,此次比试人才济济,其中呼声最高的,当属燕王朱棣和冠军侯朱枫。” “朱棣和朱枫?”朱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二人皆是人中龙凤,想必会有一场精彩的较量。” 李善长点头道:“正是,燕王殿下勇猛过人,而冠军侯朱枫智勇双全,这场比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父皇可曾对此表达过什么看法?”朱标又问道。 胡惟庸答道:“陛下对此次武举甚为重视,希望能够选拔出真正的将才,为我大明江山增添助力。”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如此甚好,孤也希望此次武状元之选,能够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为我大明江山社稷贡献力量。” 李善长道:“殿下圣明。” 胡惟庸接着说道:“比试为期十五天,最终将由陛下亲自主持,选出武状元。” 朱标点点头,“明日比试正式开始,孤也会前往观礼。”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政务,胡惟庸和李善长便告退离去。朱标独自一人留在书房,心中对即将开始的武状元比试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能够亲眼见证一位新的英雄的诞生。 第45章 妖僧姚广孝投奔 夜幕低垂,冠军侯府笼罩在一片肃穆的静谧之中。书房内,朱枫正凝神研读兵书,试图从古今战例中汲取智慧,为即将到来的武状元比试做好万全准备。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侍卫快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冠军侯,府外有一位黑袍僧人求见,说是要辅佐冠军侯。” 朱枫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兵书,问道:“黑袍僧人?可曾通报姓名?” 侍卫答道:“回禀冠军侯,那僧人并未通报姓名,只说冠军侯虽武力冠绝天下,却需要一位智冠天下之人辅佐。” 朱枫心中疑惑更甚,这僧人言语如此狂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夜色笼罩下的府外,沉声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黑袍僧人缓步走进了书房。他身形瘦削,面容清癯,一双深邃的眸子在黑袍的阴影下显得格外神秘。他双手合十,朝着朱枫微微躬身,说道:“贫僧见过冠军侯。” 朱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僧人,沉声道:“大师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黑袍僧人抬起头,与朱枫的目光对视,缓缓说道:“贫僧听闻冠军侯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实乃人中龙凤。然冠军侯虽武力冠绝天下,却缺少一位智冠天下之人辅佐。贫僧不才,愿为冠军侯效犬马之劳。” 朱枫心中冷笑,这僧人好大的口气,竟敢自称智冠天下。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大师如此自信,不知有何凭据?” 黑袍僧人微微一笑,说道:“冠军侯可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大明王朝初立,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冠军侯若能得贫僧相助,定能成就一番霸业。” 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僧人言语之间,竟隐隐透露出对大明王朝的不敬之意。他冷声问道:“大师此言何意?” 黑袍僧人依旧面带微笑,说道:“冠军侯不必多虑,贫僧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冠军侯若想成就一番霸业,就必须懂得审时度势,把握时机。而贫僧,正是冠军侯最需要的智囊。” 朱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是姚广孝!” 黑袍僧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冠军侯……怎么知道贫僧的法号?” 朱枫冷哼一声,说道:“天下间敢如此狂妄自大,自称智冠天下之人,除了你姚广孝,还能有谁?” 姚广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他缓缓摘下头上的黑袍,露出一张清瘦而坚毅的面容。他朝着朱枫深深一揖,说道:“冠军侯果然慧眼如炬,贫僧佩服。” 朱枫目光如电,直视着姚广孝,说道:“你来找我,究竟有何目的?” 姚广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精光,缓缓说道:“贫僧此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辅佐冠军侯,成就一番霸业!” 姚广孝眼见朱枫识破自己身份,也不再隐瞒,挺直身躯,一股凛冽之气油然而生。“冠军侯明鉴,贫僧此来,确是为了辅佐冠军侯成就伟业。贫僧有吞天毒计十三策,可助冠军侯驱逐北元,彻底平定元朝余孽!” 朱枫闻言,心中一凛,这姚广孝果然名不虚传,一开口便是如此惊人之语。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声问道:“吞天毒计十三策?说来听听。” 姚广孝微微一笑,眼中精光闪烁,缓缓道来: “第一策,散播谣言,瓦解军心。北元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各部落之间矛盾重重,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散播谣言,挑拨离间,使其自相残杀,不攻自破。” “第二策,暗杀首领,制造混乱。北元残部虽然势力众多,但一些首领依旧拥有强大的号召力。我们可以派刺客暗杀这些首领,制造混乱,使其群龙无首,无力抵抗。” “第三策,收买奸细,里应外合。北元内部定有贪生怕死之辈,我们可以用金钱美女收买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内应,里应外合,攻破敌营。” “第四策,断其粮草,使其自乱。军队作战,粮草为先。我们可以切断北元的粮道,使其缺衣少食,军心涣散,不战自溃。” “第五策,围点打援,各个击破。北元残部分散各地,我们可以集中兵力,围攻其中一个据点,然后伏击前来救援的敌军,各个击破,最终将其全部消灭。” “第六策,以夷制夷,借刀杀人。漠北各部落之间,彼此仇恨,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第七策,散播瘟疫,削弱敌军。我们可以将带有瘟疫的物品投放到北元营地,使其染上瘟疫,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最终将其消灭。” “第八策,火烧连营,一举歼灭。北元军队多居住帐篷,我们可以趁夜深人静之时,派人潜入敌营,放火焚烧他们的帐篷,将其一举歼灭。” “第九策,水攻敌营,使其溃不成军。如果北元军队驻扎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我们可以掘开堤坝,引水灌入敌营,使其溃不成军。” “第十策,心理战,瓦解斗志。我们可以利用各种手段,对北元军队进行心理战,瓦解他们的斗志,使其不战而降。” “第十一策,招降纳叛,壮大自己。我们可以对那些放下武器的北元士兵进行招降,将他们纳入我们的军队,壮大我们的力量。” “第十二策,移民实边,巩固防。我们可以将中原的百姓迁徙到边疆地区,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开垦荒地,巩固防,防止北元残部卷土重来。” “第十三策,引诱坑杀,尽数诛灭,永绝后患。” 姚广孝一口气说完十三策,每一条都充满了残酷和冷血,令人不寒而栗。朱枫听后,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这姚广孝竟然如此狠辣,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他同时也明白,这十三策确实可以彻底平定元朝余孽,为大明王朝带来长久的和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大师之计,果然毒辣,但同时也确实有效。只是,有些计策过于残忍,恐怕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 姚广孝微微一笑,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一些小小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第46章 天下无人是三合之敌! 姚广孝捻须微笑,深邃的目光落在朱枫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赞赏:“冠军侯,关于武状元一事,不知您有何高见?” 朱枫剑眉微蹙,沉吟片刻,语气低沉而坚定:“若论人情,燕王殿下雄才大略,数次北伐更是立下赫赫战功,这武状元之位,理应让与燕王,以示皇恩浩荡。”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如寒冰般锋利:“但若论国之大计,社稷安危,这武状元,万万不可轻许。” 姚广孝抚掌大笑,眼中精光闪烁:“冠军侯果然智勇过人,洞察秋毫!大明江山需要的是顶天立地,战无不胜的无双英雄,而非隐忍退让之辈!” 他起身踱步,语气意味深长:“更何况,冠军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肱骨,陛下也乐见太子羽翼丰满,储君之位稳如泰山。” 朱枫默然不语,深邃的眸子中,思绪翻涌。他知道姚广孝话中有话,这武状元之位,牵扯的不仅仅是个人荣辱,更是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 姚广孝继续说道:“燕王殿下雄心勃勃,若得武状元之位,声望更隆,难免功高震主,届时,朝野上下,恐生异心。” 灯火摇曳,映照着姚广孝和朱枫两张沉静的面孔。武状元比试在即,殿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冠军侯,”姚广孝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稳重,“关于武状元一事,老衲有一计。” 朱枫微微颔首,静待下文。他深知姚广孝的智慧,也明白这位黑衣宰相的计谋往往出人意料,却又精准无比。 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燕王殿下武艺不俗,在军中颇有威望,但与冠军侯相比,终究逊色一筹。此次比试,我们无需刻意打压燕王,只需顺势而为,便可确保万无一失。” 朱枫剑眉微挑,他知道姚广孝的计划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冠军侯武功盖世,天下无双,此番比试,冠军侯还需要从头到位,以无敌的姿态碾压!冠军侯击败其他人,需要几招?” “天下之人能撑过我三招之人,寥寥无几!” “好!那冠军侯便以无敌姿态轻松夺魁。到时候,同燕王比试,您就说,燕王勇武,燕王自知理亏,必然不敢与冠军侯一战,如此一来,既彰显了冠军侯的英勇,又避免了与燕王正面冲突,可谓两全其美。”姚广孝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朱枫沉吟片刻,心中了然。姚广孝的计划并非要打压朱棣,而是要将他作为衬托自己的棋子。通过与朱棣的对比,更能凸显自己的实力,巩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同时也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维护朝堂的稳定。 “大师高见,”朱枫淡淡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姚广孝的谋略看似简单,实则蕴藏着深远的考量。 姚广孝告退。 朱枫凝视着姚广孝离去的背影,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此前,他只知未来的姚广孝是当朝重臣,朱棣的黑衣宰相,却未曾真正领略过他那深不可测的谋略。今日一番交谈,却让他对这位黑衣宰相有了全新的认识。 姚广孝的计谋并非简单的权术,而是蕴含着对人性的洞察,对时局的精准把握。他并未刻意打压燕王,而是巧妙地利用了燕王与自己的关系,将自己推到了更高的位置。这并非阴谋诡计,而是阳谋,光明正大,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他仿佛能看到,武状元比试之上,自己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所有对手,最终站在燕王面前,拱手说道:“燕王殿下,承让了。” 届时,燕王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发作。毕竟,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胜负已分。而自己,则会成为太子最倚重的臂膀,成为大明王朝的守护神。 姚广孝,真不愧是妖僧之名。他的智慧,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指引着大明王朝前进的方向。他的谋略,如同春日里的细雨,润物无声,却能改变整个局势。 朱枫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波澜压下。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要成为大明王朝的柱石,要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盛世江山。而姚广孝,将会是他最坚定的盟友,也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智囊。 他回想起师傅临别时的叮嘱:“枫儿,下山之后,要谨记为师的教诲,心怀天下,匡扶正义。”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师傅的良苦用心。他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是肩负着重任的冠军侯。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片天空。 暮色笼罩着天界寺,古老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一丝空灵和神秘。姚广孝盘坐在禅房之中,手中捻动着佛珠,思绪却飘向了千里之外的京城。自从他被朱元璋征辟为僧后,便一直寻找着政治出路,渴望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施展自己的才华。 太子朱标实力稳固,朝中重臣如李善长、胡惟庸、徐达、刘伯温等人,皆与太子府关系密切,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姚广孝深知,太子羽翼已丰,自己想要在太子阵营中谋得一席之地,难如登天。 燕王朱棣雄才大略,颇有乃父之风,也曾让姚广孝心生几分希望。然而,燕王根基尚浅,朝中势力远不及太子,想要与太子抗衡,还需时日。姚广孝明白,押宝在燕王身上,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直到冠军侯朱枫的出现,姚广孝才看到了一线曙光。这位少年将军,武功盖世,一人一骑破万军,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圣上器重。更重要的是,朱枫与太子兄弟情深,却又独立于太子阵营之外,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照亮了大明王朝的未来。 姚广孝心中暗忖:“冠军侯年纪虽轻,却拥有着超凡的智慧和胆识。他如同璞玉一般,只需要稍加雕琢,便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若是能辅佐冠军侯,助他成就一番伟业,岂不是比追随太子或燕王更有意义?” 想到这里,姚广孝心中已有了决断。他决心投奔朱枫,为其出谋划策,助其在朝堂中站稳脚跟,最终成就一番霸业。 翌日清晨,姚广孝沐浴更衣,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往冠军侯府。朱枫听闻姚广孝来访,连忙出门迎接。 如今朱枫与姚广孝都是互相需要。 “大师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朱枫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姚广孝回礼道:“冠军侯少年英雄,老衲早已仰慕多时。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冠军侯莫要嫌弃。” 两人寒暄一番后,便进入府中详谈。姚广孝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想要辅佐朱枫的意愿。 “冠军侯文韬武略,实乃人中龙凤。老衲愿为冠军侯效犬马之劳,助冠军侯成就一番伟业。” 朱枫听闻此言,心中暗喜。他深知姚广孝的才智,若是能得到他的辅佐,无疑会如虎添翼。 “大师愿意相助,实乃朱枫之幸。今后还望大师多多指教。” 第47章 冠军侯!天下无双! 金銮殿上,龙椅高踞,朱元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殿下群臣。今日早朝,他特意命人宣召冠军侯朱枫上殿议事,却迟迟不见其身影。 “冠军侯何在?”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太子朱标上前一步,躬身答道:“父皇,冠军侯正在府中潜心筹备北伐十三策,故而未能及时上殿。” “北伐十三策?”朱元璋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好奇,“这冠军侯,莫非又有什么奇谋妙计?” 朱标微微一笑,说道:“父皇,冠军侯胸怀韬略,见识非凡,此次定能为我大明江山社稷再立新功。” 朱元璋抚须大笑,说道:“好!好!咱正准备开疆拓土,这北伐十三策来得正是时候!” 殿上群臣闻言,神色各异。 李善长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他深知朱元璋雄心勃勃,一直想要彻底扫平北元残余势力,一统天下。 冠军侯的出现,无疑为朱元璋的雄心壮志增添了新的动力。 胡惟庸眼珠转动,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冠军侯声名鹊起,深得圣上器重,让他感到一丝威胁。 徐达则是一脸欣慰。 他与冠军侯同为武将,深知冠军侯的勇武和才能。他相信,冠军侯定能不负圣望,为大明王朝再创辉煌。 刘伯温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早已看透世事,对朝堂中的权力争斗早已心生厌倦。他只希望大明王朝能够长治久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其余文武百官,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心怀忐忑,有的则是一脸漠然。 他们都在揣测着冠军侯的北伐十三策究竟有何妙计,又会对大明王朝的未来产生怎样的影响。 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酷而无情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隐藏着各自的思绪和情感。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扫过殿下群臣,最终落在了太子朱标身上。 “标儿,你对这北伐十三策,有何看法?” 朱标沉吟片刻,答道:“父皇,儿臣以为,冠军侯的北伐十三策,定能为我大明王朝的北伐大业提供重要的战略指导。儿臣建议,待冠军侯完成北伐十三策后,立即召开朝议,共同商讨北伐事宜。”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准奏。”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金銮殿上,群臣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太子朱标身上。他们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位年轻的冠军侯朱枫。 朱元璋龙目扫视殿下群臣,最终停留在李善长和胡惟庸身上,沉声问道:“李爱卿,胡爱卿,武状元一事,准备得如何了?” 李善长躬身答道:“启禀陛下,武状元各项事宜已准备妥当,可如期举行。” 胡惟庸亦出列附和:“臣附议,一切均已安排妥当,静候陛下旨意。”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一拍龙椅扶手,高声道:“好!三日后,洪武第一场武状元,正式开启!”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武将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早就听闻皇上要举办武状元选拔,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徐达抚须而笑,虽然他知道朱枫天下无双,但是此时不能丢了场面:“我儿徐允恭习武多年,武艺高强,此次武状元,定能夺得魁首!” 常遇春则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上场比试一番。 他年轻气盛,自负武功除了朱枫以外,天下无双,早就想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 就在这时,燕王朱棣昂首阔步,走出队列,朗声道:“父皇,这武状元,儿臣拿定了!” 朱元璋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棣儿,你有这份雄心壮志,朕甚是欣慰!但武状元可不是儿戏,需得凭真本事说话。你可切莫轻敌,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朱棣拱手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儿臣自幼习武,从未懈怠,此次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父皇期望!”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殿下的武将们,高声道:“此次武状元,朕希望尔等都能拿出真本事,为大明选拔出真正的良将!朕已备下丰厚奖赏,胜者不仅可以获得‘武状元’的称号,还能得到朕亲赐的宝剑和战马!希望尔等都能奋勇争先!” 退朝的钟声悠长地响彻紫禁城,文武百官鱼贯而出,朱标的仪仗缓缓驶向冠军侯府。朱枫早已得到消息,立于府门前迎接。 “臣弟朱枫,恭迎太子殿下。”朱枫躬身行礼,神态恭敬。 朱标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朱枫,笑道:“冠军侯不必多礼,你我兄弟,何须如此拘谨?” 朱枫起身,侧身引路:“殿下,府内略备薄酒,还请殿下移步。” 朱标欣然应允,随朱枫步入府内。穿过曲折的长廊,来到一处雅致的庭院。院内古木参天,绿荫如盖,假山流水,景色宜人。 “殿下,这位是姚广孝,臣弟的挚友。”朱枫向朱标介绍道。 一名身着青衫,面容清瘦,眼神深邃的黑袍僧侣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小僧姚广孝,拜见太子殿下。” 朱标打量着姚广孝,此人虽貌不惊人,却有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令人不敢小觑。“久闻师傅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朱标只是给朱枫一个面子。 若不是看在朱枫的面子上,太子根本不理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僧人。 宾主落座,酒过三巡,朱标放下酒杯,正色道:“冠军侯,今日前来,是想听听你的北伐十三策。” 朱枫微微一笑,命人取来一卷书简,双手呈给朱标。“殿下请过目。” 朱标接过书简,仔细阅读起来。书简上,朱枫用精炼的文字,阐述了北伐的战略构想,从兵力署部到后勤保障,从战术运用到外交策略,面面俱到,环环相扣。 第一策,以奇兵突袭,攻其不备。 第二策,围点打援,各个击破。 第三策,声东击西,迷惑敌人。 第四策,坚壁清野,断其粮草。 第五策,利用地形,以逸待劳。 第六策,招降纳叛,瓦解敌军。 第七策,联络蒙古各部,共同抗敌。 第八策,发展经济,增强国力。 第九策,加强训练,提高军队战斗力。 第十策,修筑工事,巩固防边。 十一策,发展火器,增强火力优势。 十二策,重视情报,掌握敌情。 十三策,稳定后方,保障供给。 朱标越看越激动,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他时而点头赞许,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拍案叫绝。 良久,朱标合上书简,长舒一口气,赞叹道:“冠军侯,你的北伐十三策,真是精彩绝伦,令人叹服!如此精妙的战略,定能助我大明一统北方!” 朱枫谦虚道:“殿下谬赞,臣弟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朱标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语气坚定地说道:“冠军侯,你若出兵北伐,本宫愿给你二十万精锐之师!” 朱枫闻言,心中一震,他知道,朱标这是在表达对他的信任和支持。他起身,郑重地向朱标行了一礼:“臣弟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誓死完成北伐大业!” 姚广孝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知道,大明的未来,将因这北伐十三策而改变。 夜幕降临,太子朱标尽兴而归,朱枫府邸恢复了宁静。姚广孝并未离去,而是留宿于此。庭院中,两人相对而坐,品茗赏月。 “恭喜冠军侯,得太子如此赏识,北伐大业指日可待。”姚广孝举杯示意。 朱枫轻轻抿了一口茶,神情却并不轻松:“大师,二十万大军,非同小可,我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姚广孝笑道:“冠军侯智勇双全,又有北伐十三策,何须担忧?贫僧观太子殿下,对你也是信赖有加。” 朱枫叹了口气:“殿下信任我,我自然感激。只是这朝中局势复杂,北元实力也依然不容小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姚广孝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冠军侯所虑极是。北伐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如今,冠军侯已得太子支持,接下来便是要争取朝中大臣的支持,以及稳固后方,方能无后顾之忧。” 朱枫点点头:“大师所言甚是。只是这朝中大臣,各有心思,想要让他们齐心协力,谈何容易?” 姚广孝微微一笑:“冠军侯莫急,贫僧有一计,可助冠军侯一臂之力……” 月光下,姚广孝附在朱枫耳边,低声细语,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朱枫听后,眼睛一亮,连声称妙。 后宫,朱元璋一身明黄龙袍,正襟危坐。他手中握着一份奏折。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重八,还在为科举的事情烦心吗?”马皇后轻移莲步,走到朱元璋身旁,关切地问道。 朱元璋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叹道:“是啊,咱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洪武三年,咱下令暂停科举,如今已过去两年,这读书人的事,可不能耽搁太久啊。” 马皇后温婉一笑,轻声道:“陛下圣明,这武举取士,真是高瞻远瞩之举,朝野上下,无不称赞陛下的英明决断。有了这武状元在前,科举取士,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朱元璋点点头:“皇后所言极是。这武举,既选拔了武艺超群的将才,也安抚了武将们的心。如今科举重启,他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陛下这一步棋,走得真是妙啊!”马皇后赞叹道,“先武后文,恩威并施,既展现了皇上的雄才伟略,也稳定了朝局,真是一举两得。” 朱元璋哈哈大笑:“皇后过奖了。咱只是想为大明江山,选拔更多的人才。这武将固然重要,文臣也同样不可或缺啊。” “重八所言甚是。”马皇后深以为然,“文武兼备,方能长治久安。如今武举已毕,科举也该提上日程了。”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是啊,科举之事,不可再拖了。只是这科举取士,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咱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选拔出真正有才学、有德行的人才。” “重八,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马皇后试探着问道。 “皇后但说无妨。”朱元璋鼓励道。 “臣妾以为,这科举取士,除了考察才学之外,还应注重品德。毕竟,一个人的才学再高,若是品行不端,也难堪大任。”马皇后缓缓说道。 朱元璋深以为然地点头:“皇后说得对,德才兼备,方为良才。咱这就下旨,命礼部制定科举章程,务必将品德考核纳入其中。” “陛下圣明!”马皇后欣慰地笑道,“有了陛下的英明领导,大明江山,必将更加繁荣昌盛!” 朱元璋望着马皇后,眼中充满了柔情:“哈哈,你还夸赞上我了,你可很少称呼我为陛下啊,不过,还是听着重八顺耳一些,有你在咱身边,咱就放心多了。” 马皇后轻轻依偎在朱元璋身旁,柔声道:“重八,为了大明江山,为了黎民百姓,我愿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朱元璋握着马皇后的手,两人并肩坐在龙椅上,殿内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两人脸上幸福的笑容。 “皇后,你说这武举,最终谁能夺魁啊?”朱元璋饶有兴致地问道。 马皇后掩嘴轻笑:“臣妾哪知道啊,不过,臣妾倒是知道,冠军侯一人一骑破万甲。” “哦?皇后也听说了?” 朱元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可不是嘛。” 马皇后笑着说道,“你总是说,宫里宫外都在传,说冠军侯武艺高强,他若不放水,谁能做武状元。” “冠军侯确实天下无双。” 朱元璋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咱也听说了,那些跟着我的老伙计,没有能在他面前走过一个回合的,他的凤翅镏金镋四百多!当初我送给张真人,就是因为常遇春,常茂等人,用不了这种武器。” “可不是嘛,臣妾听说,他凤翅镏金镋使得出神入化,简直就像天神下凡一般,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马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臣妾真想亲眼看看他的本事。” 朱元璋哈哈大笑:“等殿试的时候,皇后就可以一睹他的风采了。” “那臣妾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马皇后笑着说道,“重八,你说,这朱枫要是科举也夺了魁当了状元,那可真是文武双全啊。”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文武双全固然好,但更重要的是品行端正。冠军侯的品行让咱安心。” “重八说得是。” 马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武状元,不仅要武艺超群,更要品德兼优,才能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材。” “希望冠军侯,能不负众望,力压群雄吧。” 朱元璋望着殿外的夜空,眼中充满了期许。 武状元! 即将上演! …… 好凉凉! 还有朋友看书吗? 有的话吱一声。 第48章 绝世猛将!天下无双! 夜幕笼罩着冠军侯府,庭院中灯火通明。朱枫与太子朱标相对而坐,觥筹交错,气氛融洽。酒过三巡,朱标好奇地问道:“朱兄,你这身惊世骇俗的武艺,究竟师从何人?” 朱枫放下酒杯,目光悠远,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深山之中。“我自幼跟随师父隐居山林,师父他老人家博学多才,不仅精通武艺,还通晓医理、天文地理。他授我‘天罡正气诀’,这套功法不仅强身健体,更能提升武艺境界。” 朱标听得津津有味,赞叹道:“朱兄的师父定是一位世外高人!难怪朱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 朱枫微微一笑,谦逊道:“太子殿下过誉了,在下不过是略有小成罢了。”说罢,他起身走到兵器架前,取下那柄威风凛凛的凤翅镏金镋。 这柄镏金镋通体金光闪闪,两侧的凤翅栩栩如生,寒光逼人。朱标从未见过如此沉重的兵器,不禁好奇地走上前去,想要尝试一下。 “朱兄,这柄镏金镋,看起来分量不轻啊!”朱标说着,双手握住镏金镋的柄,试图将它抬起。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镏金镋却纹丝不动,仿佛生根了一般。 朱标涨红了脸,尴尬地笑道:“看来,这柄神兵利器,非寻常人能够驾驭啊!” 朱枫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凤翅镏金镋。只见他单手握住镏金镋的柄,轻轻松松地将它举过头顶,仿佛那四百多斤的重量根本不存在一般。 朱标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力之人! 朱枫手持凤翅镏金镋,在庭院中缓缓舞动起来。只见他身法矫健,招式凌厉,镏金镋在他手中如同一条金龙,上下翻飞,气势磅礴。 “天罡三十六镗!”朱枫低喝一声,镏金镋的舞动速度骤然加快,化作一片金光,令人眼花缭乱。庭院中狂风呼啸,落叶纷飞,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笼罩。 朱标看得如痴如醉,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武艺,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令人叹为观止。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朱枫终于收招,将凤翅镏金镋放回兵器架上。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神情却依然平静如水。 朱标激动地走上前去,赞叹道:“朱兄的武艺,真是出神入化!在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在下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翌日清晨,朱标径直前往燕王府,心中装着昨夜所见朱枫的盖世武功,以及那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燕王府,练武场上,朱棣正挥汗如雨,一套“疯魔棍法”使得虎虎生风,棍影翻飞间隐约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朱标的到来打断了朱棣的练功,他收起长棍,快步迎上前去。 “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到小弟府上?”朱棣爽朗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朱标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说道:“四弟,我昨夜去了冠军侯府……” 朱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大哥可是去探冠军侯的底细?” 朱标点了点头,“不错,我亲眼目睹了冠军侯的武艺,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他所使的武功路数奇特,却又精妙绝伦,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武学。” 朱棣心中一惊,他自幼习武,自诩武艺高强,鲜有敌手,却不想这冠军侯竟能让大哥如此推崇。他不禁问道:“大哥,这冠军侯的武艺究竟如何?难道比我还强?” 朱标叹了口气,拍了拍朱棣的肩膀,沉声道:“四弟,你听我说,冠军侯自幼跟随一位隐世高人学武,他的武艺早已臻至化境,你不是他的对手。” 朱棣脸色微变,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大哥,我尚未与他交手,怎知我不是他的对手?” 朱标摇了摇头,“四弟,你我兄弟之间,无需逞强好胜。我此番前来,除了告诉你冠军侯的武艺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朱棣见朱标神色凝重,心中也渐渐紧张起来,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情?”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四弟,你可还记得你失踪的二哥?” 朱棣闻言,浑身一震,失踪多年的二哥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伤疤。他颤声问道:“大哥,你……你是说……”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怀疑,冠军侯,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二哥!” “什么?!”朱棣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标,“这……这怎么可能?” 朱标将昨夜在冠军侯府的所见所闻,以及心中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棣。从朱枫的年龄、相貌,到他那精湛的医术,以及对宫中往事的隐隐约约的熟悉感,都让朱标觉得,朱枫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二哥。 朱棣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他既希望朱枫真的是他的二哥,又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 “大哥,你……你确定吗?”朱棣的声音有些颤抖。 朱标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无论是他的武艺,还是他的言谈举止,都让我觉得,他与我们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朱标顿了顿,继续说道:“四弟,我希望,他是二弟。若他真是你们的二哥,我就能骄傲地告诉所有人,我二弟天下无敌!” 朱棣沉默了,他望着远方,思绪万千。如果朱枫真的是他的二哥,那该多好!他多么希望能够与失散多年的二哥团聚,一起并肩作战,保卫大明江山! 许久之后,朱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哥,无论他是不是二哥,我都敬重他,我不是与他争强好胜,我只是怕他北伐,北伐的人,一定是我!” 朱标哈哈大笑道:“四弟,你早说啊!你不可能是北伐的首要人选,朱枫也不会是北伐元帅。北伐元帅只能是徐达大帅,其他人,武力再强,也只能做先锋!” 朱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他明白大哥是在宽慰他,同时也在点醒他。他拱手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一时糊涂了。” 朱标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四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武艺虽然不及朱枫,但也算得上是军中翘楚。将来,你定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战功。” 朱棣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不辜负大哥的期望。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朱标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再次叮嘱朱棣,不要将朱枫可能是他们二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朱棣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满口答应下来。送走朱标后,他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仰望着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朱枫的身份,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他的心头。他迫切地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却又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朱枫真的是他的二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不是,那他该如何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论朱枫是谁,他都会以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他。 金色的阳光洒在巍峨的皇城之上,宫殿屋檐上的琉璃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今天,是大明洪武五年,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武状元选拔大赛正式开始!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沸腾之中,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百姓们纷纷涌向演武场,想要一睹大明武将的风采。演武场周围彩旗飘扬,旌旗招展,巨大的擂台矗立在中央,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朱元璋身着龙袍,精神矍铄地坐在龙椅上,身旁是雍容华贵的马皇后。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对于这场盛事充满了期待。 “皇上,今日真是热闹非凡啊!”马皇后轻笑着说道,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朱元璋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欣慰,“是啊,朕希望通过这场比武,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为大明江山增添新的力量。” 擂台之下,文武百官整齐排列,一个个神情激动,翘首以盼。丞相胡惟庸和李善长并肩而立,他们虽然是文臣,但对于武状元的人选也十分关注。 “李相,你看这次谁能夺魁?”胡惟庸低声问道,目光在参赛的武将身上来回扫视。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如果冠军侯不参赛的话,这可不好说,参赛者都是各地的精英,实力非同小可。不过,老夫倒是看好徐达将军的公子,徐辉祖。” “哦?李相为何如此看好他?”胡惟庸有些好奇地问道。 “徐辉祖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又得徐达将军真传,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李善长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胡惟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官员也在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谁能最终夺魁。有人看好徐辉祖,有人看好常遇春的公子常茂,也有人看好其他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武将。 这时,礼部尚书高呼一声:“武状元选拔大赛,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整个演武场,将气氛推向了高潮。参赛的武将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首先上场的是两名年轻的武将,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比赛,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便开始了激烈的交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精彩的打斗引来了观众们阵阵喝彩。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赞。 擂台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交错,喝彩声此起彼伏。台下众人或屏息凝神,或激动呐喊,气氛紧张而热烈。就在这时,赛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人群如同波浪般分开,一道金光闪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匹雄壮的战马缓缓步入赛场,马上之人身着金盔金甲,如同天神下凡,耀眼夺目。他手持凤翅镏金镋,镋尖斜指地面,划出一道耀眼的金线。阳光照射在他盔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赛场上原本的喧嚣瞬间消失,只剩下战马的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轻响。 “冠军侯!是冠军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点燃了全场。 “真的是冠军侯朱枫!他怎么来了?” “天哪!我没看错吧!冠军侯竟然出现在这里!” 惊呼声此起彼伏,原本紧张的比赛被彻底打断,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参赛的武将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传奇人物。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曾听闻过冠军侯的赫赫战功,对他充满了敬畏之情。如今,这位传说中的英雄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怎能不让他们震惊? 一些年轻的武将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与冠军侯同台竞技。这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就连坐在高台上的朱元璋和马皇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想到朱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马皇后则是一脸担忧,她知道朱枫的武艺高强,担心他会伤到其他参赛的武将。 朱枫骑着战马缓缓来到擂台中央,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赛场。 这一刻,他就是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冠军侯!” “冠军侯!” “冠军侯!”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尘土飞扬的演武场,因为朱枫的到来而沸腾。常茂,这位常遇春之子,血气方刚,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他率先跳上擂台,手中长柄大刀直指朱枫,“冠军侯,久闻大名!今日一战,定要领教高招!”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力劈华山般向朱枫头顶斩落。朱枫眼神冷峻,巍然不动。千钧一发之际,他手中凤翅镏金镋轻描淡写地一挥,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常茂手中大刀竟被震飞出去,整个人也被一股巨力震退数步,险些跌落擂台。全场鸦雀无声,皆被朱枫这举重若轻的一招所震慑。 徐辉祖紧随其后,跃上擂台。他双目炯炯,战意凛然,手中长枪如毒龙般刺出,直取朱枫咽喉。枪尖寒芒闪烁,带着凌厉的杀气。朱枫身形微侧,凤翅镏金镋如同灵蛇般探出,后发先至,缠绕住徐辉祖的长枪。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徐辉祖手中长枪应声而断,断裂的枪头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徐辉祖脸色大变,还未反应过来,朱枫的镋尖已抵在他的胸口,冰冷的触感让他如坠冰窟。 接下来,各路武将纷纷登场挑战,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兵器轮番上阵,却都无法撼动朱枫分毫。朱枫的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或劈或刺,或扫或撩,每一招都精妙绝伦,无可抵挡。 一位身材魁梧的武将,手持巨斧,怒吼着向朱枫冲来。巨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地劈向朱枫。朱枫面不改色,镋身一横,将巨斧挡住。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那武将虎口震裂,巨斧脱手而出,整个人也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擂台边缘。 又一位武将手持双锏,身法灵活,如同鬼魅般绕着朱枫游走,寻找进攻的机会。双锏舞动,如同两条银蛇,不断地向朱枫发起攻击。然而,朱枫的镋法更加精妙,他身形稳如泰山,镋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总能后发先至,将双锏的攻击一一化解。最后,朱枫抓住一个破绽,镋身横扫,将那武将扫下擂台。 一个又一个的武将倒下,擂台上只剩下朱枫一人,他傲然而立,如同战神降世,不可战胜。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象征着他的无敌和荣耀。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朱枫的威势下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金色的阳光洒在演武场上,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如同万千金屑。擂台之上,朱枫傲然而立,手中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枪尖处,一滴鲜血缓缓滴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如同天神下凡,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台下,鸦雀无声。 方才还喧闹无比的演武场,此刻静得落针可闻。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神圣的一刻。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定在朱枫身上,充满了敬畏、崇拜,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满朝文武,皆是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 他们久经沙场,见过无数英雄好汉,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勇之人。一人一骑破万甲,这在他们看来,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话。然而今日,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个神话的诞生。 兵部尚书茹瑺,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这…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户部尚书沈荣,脸色苍白,双腿微微发软,仿佛随时都要瘫倒在地。 就连久经沙场的徐达、常遇春等一众武将,此刻也是满脸震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自诩勇冠三军,却在朱枫面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常遇春看着台上傲然而立的朱枫,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让儿子常茂在演武场上长长脸,却没想到,反而是儿子被朱枫一招击败。这让他既震惊,又有些欣慰。震惊于朱枫的武艺,欣慰于大明朝有如此猛将。 徐达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想起当初在北伐战场上,朱枫单骑冲阵,如入无人之境的场景。如今亲眼目睹朱枫的武艺,他更加确信,朱枫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 高台之上,朱元璋和马皇后并肩而立,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朱元璋的脸上,写满了震撼和激动。他原本只是听说朱枫一人一骑破万甲的传闻,心中半信半疑。今日亲眼所见,才真正体会到朱枫的勇猛无敌。他紧紧地握着马皇后的手,激动地说道:“皇后,朕的大明,有此猛将,何愁天下不定!” 马皇后也是满脸震撼,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看着台上英姿勃发的朱枫,心中母爱泛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二儿子,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建功立业。 “陛下,枫儿真是…真是太厉害了…”马皇后哽咽着说道。 朱元璋紧紧地握着马皇后的手,眼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他看着台上的朱枫,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栽培这位少年英雄,让他成为大明朝的栋梁之才。 演武场上的寂静,终于被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打破。 “冠军侯!冠军侯!冠军侯!”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着朱枫的称号。他们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朱枫站在擂台中央,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享受着属于他的荣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骄傲,只有平静和淡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那里,是北元残余势力的盘踞之地。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他渴望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燕王朱棣身披锁子黄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遥望着演武场上的朱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自己的武艺冠绝天下,无人能及,然而今日,他亲眼见证了朱枫的盖世神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之情。 “好一个朱枫!好一个冠军侯!”朱棣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既敬佩朱枫的武艺,又嫉妒他的荣耀。 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始终未能得到父皇的赏识。而朱枫,仅仅凭借一人一骑破万甲的功绩,便赢得了父皇的青睐,成为了大明朝的英雄。 这种落差,让朱棣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马鞭,指节泛白。 “我不服!” 第49章 大明战神!天下无双! 尘土飞扬,战鼓擂动。演武场上的气氛,因为朱棣的怒吼,再次被点燃。 “我不服!”这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燕王朱棣,大明王朝的猛虎,此刻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嘶鸣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怒意。 朱棣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朱枫。手中一杆金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奔朱枫而去。 紧随朱棣之后,常茂,以及数十名骁勇善战的将领,也纷纷策马冲出,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他们都是军中精锐,各个身怀绝技,此刻,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击败朱枫! 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峰。观众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局势,他们知道,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即将上演。 面对众将的围攻,朱枫依旧面不改色,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条游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将所有攻击一一化解。 朱棣的金枪,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气,一次次刺向朱枫。然而,朱枫的凤翅镏金镋,更加沉稳有力,每一次格挡,都将朱棣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常茂的长刀,如同闪电般袭来,快如疾风,令人眼花缭乱。然而,朱枫的身形更快,他如同鬼魅一般,在刀锋之间游走,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毫厘不差。凤翅镏金镋挥舞之间,荡开所有兵刃。 数十名将领的围攻,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然而,朱枫却稳如泰山,他的镏金镋,如同天罗地网,密不透风,将所有攻击一一挡下。 朱枫的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舞动镏金镋,既有力量,又有技巧,既有速度,又有精准。他如同一位战神,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朱棣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朱枫的防御。他手中的金枪,虽然迅捷,却始终无法突破朱枫镏金镋的防御。 朱枫一直没有对朱棣出手。 即便这样,朱棣的体力,逐渐不支。他手中的金枪,也变得越来越慢。 “你羞辱我!” “出手啊!” “那我,轻一点!” 朱枫话音落下,凤翅镏金镋如同毒蛇一般,闪电般扫出,正中朱棣的金枪。 一声巨响,朱棣手中的金枪,被朱枫一镏金镋扫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落在地上。 朱棣的身形,也随之一个踉跄,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常茂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救援朱棣。然而,朱枫的速度更快,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横扫向常茂。 常茂躲闪不及,被朱枫一镏金镋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其余将领见状,纷纷胆寒,不敢再上前挑战。 朱枫傲然而立,环视四周,眼中充满了冷酷和霸气。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战神的象征。 “还有谁?”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演武场。 然而,没有人敢回答。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朱枫的无敌之姿所震撼,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朱枫,无敌! 徐达捋着胡须,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演武场中央的朱枫身上。刚才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依然在他脑海中回荡。常茂的刀法,他再清楚不过,迅猛凌厉,少有人能及。而朱棣,更是深得他真传,枪法精妙,变化莫测。然而,这两人联手,再加上数十名精锐将领的围攻,竟然在朱枫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朱枫时的场景。那是在北伐的战场上,明军被北元军队围困,形势危急。突然,一位少年将军,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如同天神下凡,势不可挡。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挥舞之间,带起阵阵罡风,北元士兵如同割麦般倒下。那一战,朱枫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解救了明军,也让徐达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如今,再次见到朱枫,徐达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欣慰。他看到了朱枫的成长,看到了他武艺的精进,也看到了他身上肩负的重任。他知道,朱枫将会成为大明王朝的守护神,将会带领明军,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一旁的常遇春,也是满脸的惊叹。他与朱枫相识于微末,共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之战。他亲眼见证了朱枫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成长为如今的大明战神。朱枫的每一次战斗,都让他感到震撼,都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此子,真乃天人也!”常遇春忍不住赞叹道。 胡惟庸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朱枫。他虽然是文臣,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朱枫的武艺超群。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将会对朝堂的格局产生怎样的影响? 李善长则是一脸的平静,他虽然也对朱枫的武艺表示赞赏,但更多的是关注朱枫的身份。他始终觉得,朱枫的出现,太过突然,他的身份,也充满了谜团。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能做出判断。 朱元璋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朱枫,今日之战,你勇冠三军,朕封你为大明战神!”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大明战神!”士兵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响彻云霄。 “大明战神!大明战神!大明战神!” 士兵们再次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响彻云霄。 朱枫站在高台之上,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享受着属于他的荣耀。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骄傲,只有平静和淡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他渴望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朱标站在观礼台上,望着场中意气风发的朱枫,心中震撼不已。他自然知道冠军侯的赫赫威名,一人破万甲的传说早已传遍天下,他也曾亲身领教过朱枫的武艺,深知其厉害。然而,今日赛场之上,朱枫展现出的英姿,依旧让他感到震慑,甚至感到一丝陌生。 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如同一条金龙在空中飞舞。他身形矫健,步法灵活,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他与常茂、朱棣的战斗,更像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朱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朱枫的脸上。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骄傲和自满,只有平静和淡然。他眼神坚定,目光如炬,仿佛能够洞穿一切。朱标心中暗叹,二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如此沉稳的心态? 记忆的潮水,涌上心头。朱标想起了儿时,他那个时候,一岁多,二弟刚刚出生不久。 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包裹中的婴儿,被送到农户家! 他被母亲抱着! 他大喊着:弟弟!弟! “不要丢下我弟!” 成年后,朱标,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他们以为朱枫已经不在人世,心中充满了悲痛和遗憾。 如今,朱枫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已经变得如此强大,如此陌生。朱标心中百感交集,他既高兴,又担忧。他高兴的是,二弟终于回来了,而且变得如此优秀。 “二弟,这些年,你受苦了。” 朱棣挣扎着起身,浑身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但心中的震撼却远胜于身体的伤痛。他踉跄着走到朱枫面前,深深一躬身,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二哥!你厉害,弟弟,服了!” 这一声“二哥”,如同惊雷一般,在校场上炸响。满朝文武,包括高坐龙椅的朱元璋,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棣和朱枫身上。 “二哥?”徐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朱枫,又看了看朱棣,“燕王殿下,您……您说什么?” 朱棣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枫,重复道:“我说,他是我的二哥,大明的二皇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二皇子?”李善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二皇子不是……”胡惟庸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朱元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朱枫,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激动、期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马皇后更是激动地捂住了嘴,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朱枫,却又不敢。十多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这让她如何能够平静? 朱?和朱樉并肩出列,异口同声地说道:“父皇已经收了朱枫为义子,比我们年长一些,叫二哥,也是正常!”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朱樉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儿臣也觉得朱枫二哥武艺超群,堪当大任,此次比武更是力压群雄,实乃我大明之幸!” 朱元璋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波澜起伏。他原本对朱枫的身份就有所怀疑,如今朱棣突然喊出“二哥”,更是让他心中疑云更甚。而朱?和朱樉的这番话,看似是在为朱枫说话,实则却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棣儿,你为何称朱枫为二哥?” 朱棣毫不犹豫地答道:“儿臣观朱枫二哥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皇家风范。况且,二哥武艺高强,智勇双全,与儿臣记忆中的二哥一般无二!” 朱元璋心中一动,追问道:“你记忆中的二哥?你见过你二哥?” 朱棣眼神闪烁,略带犹豫地说道:“儿臣……儿臣年幼之时,曾见过二哥一面,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 朱元璋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朱棣,朱棣出生的时候,二皇子早就失踪数年,朱棣上哪里去见二哥! 他在扯谎! 马皇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问道:“棣儿,你真的见过你二哥?你快告诉母后,你二哥长什么样子?” 朱棣回忆着儿时的记忆,缓缓说道:“儿臣记得,二哥长得十分俊俏,眉宇之间,与父皇颇有几分相似。他还经常抱着儿臣玩耍,教儿臣习武……” 说到此处,朱棣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泛起了泪光。他儿时与二哥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再次见到与记忆中二哥如此相似之人,他如何能不激动? 马皇后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地盯着朱枫,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中。她颤抖着说道:“枫儿……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朱枫心中百感交集,他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母亲,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母爱,心中充满了温暖。他想要开口相认,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朱枫,朕问你,你可记得你的身世?” 朱枫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元璋,缓缓说道:“回皇上,臣……臣不记得了。”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你可记得你身上的胎记?” 朱枫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马皇后之前看过,并未有胎记。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臣……臣身上确实有一块胎记,不过,平常不显,只有热血沸腾时候,才会出现。” 朱元璋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快,让皇后看看!” 朱枫缓缓解开衣襟,露出了后背的胎记。 热血沸腾下,朱枫背后的胎记,如翔龙升天! “是……是盘龙胎记!这是……” 朱元璋制止了马皇后! 此时还是在武状元大比之上,不是认亲现场! 第50章 启禀陛下,张真人找到了!真相马上解开! 马皇后一把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手,想要抚摸朱枫后背的胎记,却又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这失而复得的梦。 几乎昏厥。 太子朱标也激动不已,他快步上前,仔细端详着朱枫的胎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他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盘龙胎记……真的是二弟……” 朱樉和朱棣也围了上来,看着朱枫后背的胎记,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既为朱枫的回归感到高兴,又为自己之前的猜忌和试探感到羞愧。 朱元璋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暂且保密,待朕查明真相之后,再行定夺。” 他环视众人,语气威严地说道:“今日武状元大比,朱枫技压群雄,勇冠三军,朕封他为武状元,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马皇后忍住心中的思念,同朱元璋先回宫。 武状元选出! 武进士选出三十九人。 武榜眼! 武探花! 各有英杰。 朱枫谢恩后,默默地穿上衣衫,遮住了后背的胎记。他的心中波澜起伏,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身份揭晓的忐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散朝之后,朱标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朱枫,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说道:“二弟,真的是你!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父皇和母后都日夜思念你!” 朱枫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兄长,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本想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盘托出,但想起朱元璋的嘱咐,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再慢慢向你解释。”朱枫说道,“如今我已回到京城,我们兄弟终于可以团聚了。” 朱标理解朱枫的难处,他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说道:“二弟,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们都是兄弟。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翌日! 金銮殿上,武状元比武的盛况依旧在文武百官心中回荡。朱枫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所有对手,最终连汤和将军都甘拜下风,这等武艺,让众人叹为观止。 徐达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他作为明朝开国第一功臣,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猛将没见过?可朱枫展现出的实力,却让他感到一丝震撼。不仅是招式精妙,更在于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任何阻碍在他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他低声对身旁的常遇春说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常遇春亦是深以为然地点头,他性格豪爽,向来欣赏有本事的人。朱枫的武艺让他钦佩不已,更让他在意的是朱枫身上那股子狠劲,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是啊,这小子,有当年咱的影子!”他爽朗一笑,声音洪亮,在金銮殿上回荡。 而丞相李善长则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朱枫的出现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如此年轻,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再加上皇子身份的传言,将来必定会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心中暗自盘算,该如何应对这个变数。 胡惟庸站在李善长身旁,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他与李善长素来不睦,但此刻却有着相同的担忧。朱枫的出现,打破了朝堂的平衡,无论是对太子朱标,还是对他们这些权臣,都可能构成威胁。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 “皇上,臣以为,朱枫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实乃我大明之幸!”兵部尚书王恒站出来,高声说道,“如此人才,应当委以重任,方能不负天恩!” “臣附议!”户部尚书赵庸也站出来表示支持。 一时间,金銮殿上,赞扬之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武将都对朱枫赞不绝口。他们大多是行伍出身,崇尚武力,朱枫的强大实力让他们心悦诚服。 而文官这边,则显得有些沉默。他们大多对朱枫的身份心存疑虑,尤其是那些依附于李善长和胡惟庸的官员,更是对朱枫的崛起充满了警惕。 “诸位爱卿所言极是,朱枫确乃难得之大才。”朱元璋缓缓开口,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朱枫身上。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明白,皇上这是在顾虑朱枫的皇子身份。如果朱枫真是皇子,那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凤藻宫内,金丝楠木的梳妆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耀眼夺目。明珠玛瑙,翡翠珊瑚,堆积如山,几乎要溢出来。这些,都是马皇后为朱枫和徐妙云的婚事准备的聘礼。 马皇后细细摩挲着一对羊脂白玉手镯,莹润的光泽映照在她慈祥的脸上,更衬得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她轻叹一声,说道:“这些年,枫儿受苦了。” “是啊,”朱元璋走进凤藻宫,看着满屋子的珍宝,也是感慨万千,“咱们亏欠枫儿的,是该好好补偿补偿了。” 马皇后抬起头,眼眶微红,说道:“皇上,臣妾总觉得,枫儿与儿小时候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凤藻宫内,檀香袅袅,金碧辉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宫女们轻手轻脚地走动着,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马皇后遣人去徐府传唤徐妙云进宫,旨意一下,徐府上下顿时忙碌起来。徐妙云惊喜交加,连忙梳妆打扮,心中对即将到来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马车辘辘,载着徐妙云驶入皇宫。巍峨的宫墙,庄严的殿宇,让她不禁感叹皇家的气派。进入凤藻宫,只见马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上,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微笑。 “臣女徐妙云,参见皇后娘娘。”徐妙云盈盈一拜,举止端庄,落落大方。 “妙云啊,快起来,不必多礼。”马皇后连忙起身,亲自将徐妙云扶起。她拉着徐妙云的手,细细打量着,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徐妙云容貌秀丽,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马皇后越看越满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妙云,本宫听闻你自幼聪慧,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马皇后拉着徐妙云的手,亲切地和她聊起了家常。 徐妙云落落大方地回答着马皇后的问题,言谈举止间充满了智慧和自信。马皇后对她的喜爱更甚,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为枫儿找到了如此优秀的妻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马皇后便拉着徐妙云的手,来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耀眼夺目。明珠玛瑙,翡翠珊瑚,堆积如山,几乎要溢出来。这些,都是马皇后为朱枫和徐妙云的婚事准备的聘礼。 “妙云,这些都是本宫为你和枫儿准备的,你看看可还喜欢?”马皇后指着那些珍宝,慈爱地说道。 徐妙云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心中既惊喜又感动。她知道,这是马皇后对她的认可和祝福。 “娘娘,这些太贵重了,臣女不敢受。”徐妙云连忙推辞道。 “傻孩子,这是你应得的。枫儿是本宫的孩子,你嫁给他,也就是本宫的孩子了。这些东西,就当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吧。”马皇后将一对羊脂白玉手镯戴在徐妙云的手腕上,慈爱地说道,“这对镯子,是本宫当年嫁给皇上时,太后娘娘送给本宫的。如今,本宫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和枫儿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徐妙云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晶莹剔透,温润如玉,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对镯子,更是马皇后对她的一份祝福和期盼。 “谢谢娘娘,臣女一定会好好珍惜。”徐妙云感动地说道。 马皇后拉着徐妙云的手,如同挽着未来媳妇的手,满是喜欢。她看着徐妙云,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期待。 “妙云,枫儿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有些倔强。以后,你嫁给他,可要多担待他一些。”马皇后叮嘱道。 “娘娘放心,臣女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夫君的。”徐妙云道。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冠军侯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今日,是大明王朝的盛事,也是冠军侯朱枫府上的双喜临门之日。大元帅徐达的次子徐增寿在今日的武举殿试中,表现出色,夺得武榜眼,虽与状元一步之遥,却也足以令人骄傲。而更为可喜的是,徐达之女徐妙云被许配给了冠军侯。 侯府正堂内,朱枫高坐主位,一身蟒袍,英姿勃发。 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朝中重臣和军中将领。凉国公蓝玉,开平王常遇春,信国公汤和等一众开国功臣,以及大元帅徐达,皆前来为朱枫贺喜。 “恭喜冠军侯,贺喜冠军侯!今日你又与妙云喜结连理,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蓝玉爽朗的声音在正堂内回荡。 徐达也笑着说道:“枫儿,妙云这孩子自小就懂事,如今嫁给你,我也就放心了。增寿虽然只得了榜眼,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以后还需继续努力。” “是啊,是啊,武榜眼也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冠军侯文武双全,少年英雄,与妙云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汤和也笑着说道。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句,纷纷称赞徐增寿的出色表现和朱枫的文武双全,称赞这桩婚姻是天作之合。 这时,徐增寿身着武榜眼官服,走到堂前,先向朱枫和徐妙云行了礼,然后又向各位宾客一一见礼。 “小弟学艺不精,未能夺魁,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徐增寿语气谦逊。 “贤侄不必多礼,增寿年纪轻轻能取得武榜眼已是难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蓝玉笑着说道。 金銮殿上,朱元璋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中批阅着奏章,眉头紧锁。殿内气氛凝重,侍立两旁的宫女太监们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 “宣。”朱元璋头也不抬地答道。 须臾,毛骧快步走入殿内,躬身行礼:“臣毛骧,参见陛下。” “起来吧,何事奏报?”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章,抬眼看向毛骧。 “启禀陛下,臣奉旨寻找张真人,如今已有了眉目。”毛骧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来,龙目中精光一闪:“哦?找到了?他在何处?” “回陛下,据臣探查,张真人云游四方,如今正在江西龙虎山潜修。臣已派人前往龙虎山,数日之后,张真人便会前来应天府。” “好!好啊!”朱元璋龙颜大悦,来回踱步,“朕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关于枫儿的身世,朕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他顿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毛骧:“毛骧,此事你办得不错,朕心甚慰。待张真人来了,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隆恩!”毛骧叩首谢恩。 “朕记得,当初是朕亲手将凤翅镏金镋交给张真人的。”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那时枫儿尚在襁褓之中,便丢失了,到底是不是张真人传授了枫儿本领,马上就要揭晓。” “陛下圣明。”毛骧附和道。 “如今枫儿已长大成人,且立下赫赫战功,朕甚感欣慰。只是,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朕也一直未能与他父子相认。”朱元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朕亏欠他太多了。” “陛下,冠军侯如今已是名震天下的英雄,想必他也不会在意这些虚名。”毛骧安慰道。 “你不懂,”朱元璋摇了摇头,“朕并非在意虚名,而是想弥补这些年来对枫儿的亏欠。他自幼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朕这个做父亲的,却没能在他身边照顾他,保护他,朕心中有愧啊!” “陛下爱子之心,天地可鉴。”毛骧再次叩首。 “朕只希望,枫儿能够理解朕的苦衷。”朱元璋望着殿外的天空,眼中充满了期盼,“等张真人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臣相信,冠军侯一定会理解陛下的。”毛骧说道。 朱元璋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对了,关于张真人到来的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回陛下,此事只有臣和少数几个心腹知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毛骧保证道。 “嗯,那就好。”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走漏风声。待张真人来了,你立刻通知朕。” “臣遵旨。”毛骧再次叩首,然后缓缓退出了金銮殿。 朱元璋独自一人站在殿内,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思绪万千。他期盼着与儿子相认的那一天,也期盼着能够弥补这些年来对儿子的亏欠。他知道,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第51章 猜测纷纷,朱枫天下无双的武功来自何处! 武当张真人即将莅临应天府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不议论纷纷,揣测着这位几乎已成传说的道教真人此番下山的目的。一时间,京城内外暗流涌动,各种流言蜚语。 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英国公府邸,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正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这位即将到来的贵客。 “听闻这位张真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已近百岁高龄,却依旧精神矍铄,耳聪目明,真乃神仙般的人物!”一位身着湖蓝色锦袍的年轻人摇着折扇,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可不是嘛!据说他精通炼丹之术,能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仙丹。也不知道皇上这次召他前来,是不是为了求取仙丹?”另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年轻人接过话茬,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我看未必,”一位面容冷峻,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人沉声说道,“皇上如今春秋鼎盛,何需仙丹?依我看,张真人此番下山,恐怕另有要事。” 此人正是英国公徐达的长子徐辉祖,他素来沉稳持重,不喜道听途说,更注重事实真相。 “大哥所言极是,”徐辉祖的弟弟徐增寿附和道,“我听说,张真人此次前来,是为了冠军侯朱枫的身世之谜。” “朱枫?莫非就是那位在北伐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英雄?”一位不认识朱枫的公子哥儿好奇地问道。 “正是此人!”徐辉祖点头道,“他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在北伐战争中屡立奇功,深受皇上器重。据说,他与皇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哦?这倒是奇了!莫非他是皇上的私生子?”一位公子哥儿大胆猜测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嘘!慎言!这种话岂能乱说?”徐辉祖连忙制止道,“冠军侯的身世,乃是皇室秘辛,我等岂能妄加揣测?” “不过,张真人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调查冠军侯的身世。”徐增寿补充道,“我听我父亲说,皇上似乎对冠军侯的身世非常在意。” “这么说来,冠军侯的身世果然非同寻常!”一位公子哥儿感叹道。 类似的议论,不仅发生在英国公府,在整个京城的大小府邸,茶楼酒肆,甚至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关于张真人和朱枫的各种猜测。有人说朱枫是皇上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他是某个王爷的遗孤,更有人说他是张真人的亲传弟子。 在京城的另一处,吏部尚书府邸内,詹徽正与几位同僚秘密商议。 “张真人下山,恐怕与冠军侯朱枫有关。”詹徽面色凝重地说道。 “不错,”一位官员附和道,“如今朱枫风头正盛,皇上又对他如此器重,若是他真与皇室有血缘关系,恐怕会对太子之位产生威胁。” “我等必须早做打算,绝不能让朱枫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另一位官员语气激昂地说道。 一时间,京城官场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着张真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与朱枫之间的关系。 百姓们则更加好奇,他们期盼着张真人能够解答心中的疑惑,揭开冠军侯身世之谜。 金銮殿的早朝才散,嗡嗡的议论声就从各部衙门里传了出来。这回讨论的焦点,不是政事,也不是边关战报,而是那位近日抵达京师,声名赫赫的张真人,以及他此行的目的。 兵部衙门里,几位武将正围坐一桌,讨论得热火朝天。 “你们说,张真人这次来,会不会是来参加冠军侯的婚礼?”一位年轻的武将率先抛出了这个猜测。 “冠军侯与徐达之女的婚期将近,皇上又对朱枫如此器重,请张真人来观礼,倒也说得过去。”一位老将军捋着胡须,缓缓说道。 “可是,张真人是得道高人,怎会轻易下山,就为了参加一场婚礼?”另一位武将提出了质疑。 “这你有所不知,”年轻武将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张真人与冠军侯的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朱枫就是张真人的……” 他故意顿了顿,没把“弟子”二字说出口,引得众人纷纷猜测。 “莫非……是私生子?”一位武将大胆猜测,随即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隔墙有耳。 在工部衙门,官员们的议论则更为谨慎。 “张真人这次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观礼那么简单。”一位老官员沉吟道。 “是啊,皇上对张真人礼遇有加,若是只为观礼,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另一位官员附和道。 “莫非,皇上是想借此机会,向天下人昭示,他对冠军侯的重视?”一位年轻官员猜测道。 “也有可能,皇上是想让张真人为冠军侯和徐小姐祈福,保佑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另一位官员说道。 户部衙门里,官员们则更多地将张真人的到来与国家财政联系起来。 “张真人精通炼丹之术,莫非皇上是想让他炼制一些丹药,作为冠军侯的贺礼?”一位官员猜测道。 “也有可能,皇上是想请张真人指点迷津,如何才能国库充盈,好赏赐冠军侯。”另一位官员说道。 一时间,关于张真人此行目的的猜测,在应天府的大小衙门里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猜测层出不穷,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而这一切,都使得张真人的到来,更加扑朔迷离。 第二天早朝,满朝文武上朝。 谈论了一番政务之后。 金銮殿上,帝王朱元璋身着明黄龙袍,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黑压压一片的文武百官。他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朕夜观天象,紫薇星闪烁,祥云笼罩武当,预示着将有贵人降临我大明。而这位贵人,正是隐居武当山多年的张三丰真人!”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殿顿时如同沸水一般喧腾起来。张三丰,这位几乎已成传说的得道高人,竟然要下山来到应天?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朱元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殿内重新恢复肃穆,才继续说道:“张真人德高望重,学究天人,精通医卜星相,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此次驾临,实乃我大明之幸!朕已下令礼部,务必以最高规格准备迎接仪式,不得有丝毫怠慢!” 他转向礼部尚书李善长,语气严厉:“李尚书,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朕要看到最隆重的仪式,最虔诚的敬意,务必让张真人感受到我大明朝的诚意!” 李善长连忙出列,躬身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不负圣望!”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兵部尚书茹瑺身上:“茹爱卿,朕闻张真人武功盖世,不知可否与你麾下哪位将军一较高下?” 茹瑺沉吟片刻,答道:“回陛下,臣麾下猛将如云,徐达将军、常遇春将军皆是万中无一的良将,但若论武功,恐怕无人能与张真人比肩。” 一旁的徐达和常遇春二人闻言,也纷纷出列,表示对张真人的敬仰之情。 “蓝爱卿,”朱元璋又转向吏部尚书蓝玉,“你以为如何?” 蓝玉性格耿直,出列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张真人乃世外高人,不应以凡俗武功衡量。我等只需以最诚挚的心意迎接即可。” 朱元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又看向丞相胡惟庸:“胡爱卿,你负责督促各部,确保迎接仪式顺利进行。” 胡惟庸连忙应道:“臣遵旨!” 随后,朱元璋又点名刘伯温、宋濂、汤和等一众重臣,分别交代了相关事宜,确保万无一失。 最后,朱元璋再次环视群臣,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说道:“张真人乃方外之人,不问世事,此次下山,必有深意。尔等需谨记,不可怠慢,更不可妄加揣测。待张真人抵达应天之后,尔等需以礼相待,不得有任何不敬之举!朕希望,张真人的到来,能为我大明带来祥瑞,福泽万民!”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应道,声音震彻金銮殿。 朱元璋起身,缓缓走下御阶,留下一个威严的背影。众臣也纷纷散去,各自准备迎接张真人的到来。一时间,整个应天府都因为张真人的即将到来而变得热闹非凡,人们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位传奇人物的驾临。 散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从金銮殿鱼贯而出,殿外的广场上顿时嗡嗡作响,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话题中心自然离不开方才朝堂上朱元璋提及的张三丰真人,以及最近声名鹊起的少年英雄朱枫。 “张三丰真人要来应天了!真是闻所未闻!”一位年轻官员激动地挥舞着袖子,脸上难掩兴奋之情。 “可不是嘛!这位传说中的武当山神仙人物,竟然要屈尊下山,实在是我大明的荣幸啊!”另一位官员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陛下今日突然提及张真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迎接他这么简单吧?”一位老臣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扫过周围的同僚。 “老大人所言极是,”一位官员压低声音,凑上前去,“莫非……与朱枫将军有关?” 朱枫的名字一出,周围的官员们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闪烁,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你们想想,朱枫将军的武艺如此出神入化,莫非……”一位官员迟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非是张真人的高徒?”另一位官员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很有可能!除了张真人,还有谁能教导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年英雄?”一位官员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们还记得徐达将军的奏报吗?朱枫将军身披金甲,手持凤翅鎏金镋,这……”一位官员提醒道。 “这与传说中张真人的形象何其相似!”另一位官员恍然大悟,“而且,朱枫将军的武功路数,似乎也与武当派颇有渊源。” “如此说来,朱枫将军极有可能是张真人的关门弟子!”一位官员斩钉截铁地说道。 “难怪陛下要如此隆重地迎接张真人,恐怕也是为了给朱枫将军撑腰!”一位官员分析道。 “是啊,如果朱枫将军真是张真人的弟子,那他的身份地位可就非同一般了!”另一位官员感叹道。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一位老臣捋着胡须,赞叹不已。 “只是,张真人一向不问世事,为何会突然下山呢?”一位官员提出了疑问。 “或许是为了朱枫将军吧,”另一位官员猜测道,“毕竟,徒弟立下如此大功,师父也该下山来庆贺一番了。” “不管怎么说,朱枫将军与张真人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一位老臣总结道,“我等日后可要谨慎行事,切莫怠慢了这位少年英雄。” 李善长府邸,夜幕低垂。书房内,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三位重臣的身影——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二位,关于朱枫将军的身世,你们怎么看?”李善长打破了沉默,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伯温轻摇羽扇,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朱枫此人,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但他的来历却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胡惟庸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朱枫的出现太过突然,就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自称师父是位隐士高人,却从未透露过师门和姓名。如此神秘,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更重要的是,”李善长压低声音,“他的相貌,竟与陛下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此言一出,刘伯温手中的羽扇微微一顿,胡惟庸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丞相的意思是……”胡惟庸试探性地问道。 李善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当今圣上,乃是一代雄主,雄才大略,无人能及。但皇家之事,向来讳莫如深,我等身为臣子,只需尽忠职守即可。” 刘伯温与胡惟庸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明白李善长话中的深意。 东宫,太子朱标的书房内,檀香袅袅,书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窗外,宫闱深深,雕梁画栋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却似乎并没有心思阅读。他时而抬头望向窗外,时而低头沉思,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书房内,除了朱标之外,还有一人,正是近日名震朝野的少年将军——朱枫。他身姿挺拔,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太子的垂询。 “二弟,”朱标终于放下手中的竹简,温和地开口,“兄有一事相询,不知将军可否据实相告?” 朱枫抱拳道:“大哥但说无妨,枫定知无不言。” 朱标略作迟疑,目光落在朱枫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之意。“近日朝中盛传,将军的师父乃是武当山的张三丰真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朱枫听到“张三丰”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摇了摇头。“末将从未听说过这位张真人,末将的师父只是一位隐世高人,从未透露过姓名和来历。”他语气诚恳,不似作伪。 朱标虽然有些失望,但仍然选择相信朱枫。“既然如此,那孤便不再追问。将军忠勇,孤深感欣慰。”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将军的武艺如此出神入化,不知师承何处?” 朱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家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他老人家传授末将的武功,名为‘天罡正气诀’。这套武功讲究以气御力,内外兼修,故威力非凡。”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天罡正气诀’?这名字倒是颇为独特。不知将军可否为孤演示一二?” 朱枫略一犹豫,随即点头道:“既然大哥有兴趣,那枫便献丑了。” 说罢,他走到书房中央,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推出。只见一股无形的气流在他掌间涌动,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朱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朱枫的动作,眼中满是惊叹之色。他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来,朱枫的武功确实非同凡响。 朱枫演示完毕,收功而立,抱拳道:“献丑了。” 朱标赞叹道:“将军武艺果然精妙,令人叹服。孤听闻将军在北伐之战中,单骑冲阵,斩杀敌将无数,真乃神勇之举。” 朱枫谦逊道:“末将只是尽力而为,不敢居功。” 朱标微微一笑,又道:“将军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孤,孤定当尽力相助。” 朱枫感激道:“多谢大哥厚爱,枫铭记于心。”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朱枫便起身告辞。 朱标目送朱枫离开,心中却依然充满了疑惑。朱枫的武功如此高强,他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与皇室之间,是否真的存在某种联系?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夜色渐深,东宫的书房内,朱标依然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沉思着。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孤寂。 第52章 朱枫封王! 冠军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太子朱标携四皇子朱棣一同前来拜访,府内仆人来往穿梭,忙得不可开交。朱枫自从被赐婚徐达之女徐妙云后,便住进了冠军侯府。他今日一身素色长袍,在正堂等候两位皇兄的到来。 不多时,朱标和朱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朱标依旧温文尔雅,朱棣则是一脸兴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二哥!”朱棣一进门就亲热地叫了一声,上前给了朱枫一个熊抱。 朱枫略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着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自从上次武状元之后,朱棣就认定了朱枫是他失散多年的二哥,整日“二哥、二哥”地叫个不停。虽然朱枫心里对这突如其来的兄弟情谊还有些难以适应,但朱棣的热情和真诚也渐渐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 朱标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四弟已经完全接受了二弟了。” 朱棣拉着朱枫的手,兴奋地说道:“那是自然!二哥武艺高强,又如此谦逊有礼,小弟我佩服得紧!” 朱枫无奈地笑了笑,“四弟谬赞了。” 三人落座,仆人奉上香茗。朱标呷了一口茶,开口道:“今日前来,除了探望二弟之外,还有一事相商。” 朱枫正襟危坐,“大哥请讲。” “父皇有意册封你为王,”朱标顿了顿,观察着朱枫的反应,“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朱枫闻言一愣,封王?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本只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如今却被卷入皇室的漩涡之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哥,此事……”朱枫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棣在一旁插嘴道:“二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要是当了王爷,以后咱们兄弟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朱标瞪了朱棣一眼,“四弟,莫要胡闹。” 朱棣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朱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大哥,枫只想寻回自己的身世,对功名利禄并无兴趣。封王之事,还请大哥转告父皇,枫心领了。” 朱标微微一笑,“二弟果然淡泊名利。既然如此,孤便如实禀告父皇。不过,父皇对二弟十分器重,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朱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二哥,”朱棣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天罡正气诀’可真是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小弟我?” 朱枫笑道:“四弟若是想学,我自然愿意倾囊相授。不过,这‘天罡正气诀’修炼起来颇为不易,需要极高的毅力和天赋。” 朱棣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哥放心!小弟我别的不行,就这毅力绝对没问题!” 朱标看着朱棣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四弟,习武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循序渐进。等过几日,孤为你请一位武学师傅,好好指导你。” 朱棣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人又聊了一些家常琐事,气氛融洽而温馨。夜幕降临,朱标和朱棣起身告辞。 “二哥,过几日小弟再来找你!”朱棣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冠军侯府,朱枫正在院中练习“天罡正气诀”。只见他身形矫健,步法灵活,双掌翻飞间,一股股无形的气流在他周身涌动,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此时,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朱枫停下练功,转头望去,只见燕王朱棣身着便服,快步走入院中。 朱棣见到朱枫,连忙上前行礼:“四弟拜见二哥!” 朱枫微微一笑,上前扶起朱棣:“四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朱棣起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和恳求:“二哥,小弟此次前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朱枫示意朱棣坐下,问道:“四弟有何事,但说无妨。” 朱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小弟想拜二哥为师,学习您的绝世武功!” 朱枫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摇头道:“四弟,你我兄弟情深,何必如此拘泥于师徒之名?况且,我所学武功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家师所传,我怎能私自传授于人?” 朱棣见朱枫拒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燃起一丝希望:“二哥,小弟并非一定要拜您为师,只求您能指点小弟一二,小弟感激不尽!” 朱枫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心软了。“也罢,既然四弟如此诚心,我便教你一些武当绝学,但切记不可外传。” 朱棣闻言大喜,连忙叩谢:“多谢二哥!小弟定当铭记于心!” 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坤宁宫内,映照着马皇后慈祥的面容。她手中飞针走线,正为朱枫赶制一件四爪蟒袍,明黄色的丝绸上,金龙栩栩如生,威风凛凛。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马皇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接朱元璋。 朱元璋走进殿内,目光落在蟒袍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皇后,你这是……” 马皇后温柔一笑,说道:“臣妾正在为枫儿做件新衣。皇上,臣妾想求您,册封枫儿为王。” 朱元璋走到马皇后身旁坐下,轻轻抚摸着蟒袍上的金龙,沉吟片刻,说道:“皇后,枫儿这孩子,朕也甚是喜爱。他武艺高强,又屡立战功,朕心中亦有封他为王之意。” 马皇后闻言大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朱元璋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顾虑:“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达、常遇春、蓝玉等开国功臣,都未曾封王,如今骤然封枫儿为王,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也怕会让枫儿年纪轻轻便承受过多的压力啊。” 马皇后明白朱元璋的担忧,她握住朱元璋的手,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顾虑。只是枫儿他为大明出生入死,屡立奇功,若是连个王爷都封不得,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况且,枫儿他天资聪颖,定能担起王爷的重任。”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恳切的目光,心中也有些不忍。他深知马皇后对朱枫的疼爱,也知道朱枫的能力确实出众。 “皇后,朕并非不愿封枫儿为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要仔细斟酌。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朕需要考虑周全,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马皇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臣妾明白皇上的难处,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尽快给枫儿一个答复,也好让他安心。” 朱元璋握紧马皇后的手,说道:“皇后放心,朕心中已有计较。待时机成熟,朕定会给枫儿一个交代。” 徐府。 红烛摇曳,映照着徐府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铜镜前,徐妙云端坐,凤冠霞帔,华贵雍容。镜中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娇羞无限。徐夫人手持象牙梳,轻轻梳理着女儿如瀑的长发,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徐夫人一边梳,一边低声吟唱着古老的祝福词,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徐妙云眼眶微红,握住母亲的手,柔声道:“娘,女儿舍不得您。” 徐夫人强忍着泪水,笑道:“傻孩子,女儿家迟早都要出嫁的。枫儿是个好孩子,娘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与朱枫相识于战场,他英勇无双,气宇轩昂,深深地吸引了她。如今,她终于要嫁给他了,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期盼。 “妙云,你真是太美了!”丫鬟们围在徐妙云身边,赞叹不已。 金銮殿上,香雾缭绕,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静候早朝。龙椅之上,朱元璋一身明黄龙袍,威严端坐,目光炯炯扫视着殿下群臣。待众臣行礼完毕,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爱卿,朕有一喜事要宣布!” 殿下群臣顿时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冠军侯朱枫,为国征战,屡立奇功,朕心甚慰!如今,朕欲将爱女徐妙云许配给朱枫,择吉日完婚!”朱元璋的声音洪亮,在金銮殿上回荡。 “封徐妙云为,南陵郡主!”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徐达之女徐妙云,才貌双全,贤名远播,如今皇帝将其许配给朱枫,足见对朱枫的恩宠。 徐达出列,躬身行礼道:“臣谢主隆恩!”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朱元璋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朕已命礼部准备聘礼,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锦缎千匹,珍珠玛瑙无数,以示皇恩浩荡!”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惊叹不已。如此丰厚的聘礼,足以彰显皇帝对朱枫的重视。 “冠军侯接旨!”一名太监手捧圣旨,走到朱枫面前。 朱枫连忙跪下接旨,声音略带颤抖:“臣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冠军侯朱枫,智勇双全,忠心耿耿,为国征战,功勋卓着。今朕将爱女徐妙云许配于你,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臣谢主隆恩!”朱枫叩首谢恩,心中激动万分。 宣读完毕,朱枫起身,面向百官,拱手道:“多谢各位大人!” 百官纷纷上前道贺:“恭喜冠军侯!贺喜冠军侯!” 一时间,金銮殿上热闹非凡,贺喜声此起彼伏。 朱元璋看着喜气洋洋的场景,心中甚是欣慰。他深知朱枫的能力和忠诚,将女儿许配给他,既是对他功绩的肯定,也是为了巩固皇权。 退朝之后,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为冠军侯和郡主的婚事感到高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 凤仪宫中,檀香袅袅,马皇后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目光慈祥地望着对面的太子朱标。 “标儿,枫儿为国征战,屡立奇功,如今又娶了妙云,朕和你父皇都觉得,应该好好赏赐他一番。”马皇后温声说道。 朱标恭谨地点了点头:“母后所言极是,朱枫功勋卓着,理应受封。” “只是这封王之事,却有些难办。”马皇后微微蹙眉,“封号的选取至关重要,既要彰显皇恩,又要符合枫儿的身份和功绩。”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母后,儿臣以为,‘忠勇’二字最能体现朱枫的品质。不如就封他为忠勇王?” 马皇后摇了摇头:“‘忠勇’虽好,却略显普通了些。枫儿武艺超群,智谋过人,理应有个更响亮、更独特的封号。” 母子二人商议良久,却始终未能定下合适的封号。殿外的宫女们也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皇后和太子的思绪。 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马皇后轻轻拨动佛珠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良久,朱标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母后,儿臣想起一事。朱枫曾说过,他幼时曾在一个山谷中生活,那山谷中常有猛虎出没,他便以‘虎’自称。” 马皇后闻言,眼睛一亮:“哦?竟有此事?‘虎’之一字,威猛霸气,倒也符合枫儿的性格。” 朱标继续说道:“母后,儿臣以为,可以将‘虎’字融入封号之中,以彰显枫儿的勇猛和不凡。” 马皇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虎威王’如何?” 朱标略一思索,摇了摇头:“‘虎威’二字虽好,却略显直白了些,不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梅花上,那梅花傲立寒冬,迎雪绽放,清香四溢。 “不如就封他为‘镇南王’!” 朱标朗声说道,“‘镇南’二字,既有镇守南疆之意,也暗含‘虎’之威猛,寓意枫儿能如猛虎般守护大明江山!” 马皇后细细品味着“镇南王”三个字,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好!‘镇南王’,好一个镇南王!这个封号既响亮大气,又寓意深远,甚合本宫意!不过,还需要请示你的父亲。” …… 兄弟们。 给主角封王,取个什么名字? 封什么王比较好? 大家留个言,我会进行参考。 选中了,我会公布出来,标题留下书友的名字。 第53章 朱枫封王 内侍很快便将朱元璋请到了凤仪宫。听闻马皇后和太子朱标的建议,朱元璋沉吟片刻,抚须说道:“镇南王,嗯,不错。只是这‘南’字,朕总觉得有些不妥。” 马皇后和朱标都有些疑惑,朱元璋解释道:“枫儿立功之地皆在北方,封他为镇南王,似有不合情理之处。” “父皇所言极是,”朱标说道,“儿臣一时考虑不周,还请父皇定夺。” “镇北王?” 朱元璋来回踱步,目光炯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停下了脚步,朗声说道:“封朱枫为‘燕王’!” “燕王?”马皇后和朱标异口同声地问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解释道:“燕地乃我大明北方重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封枫儿为燕王,既是对他的嘉奖,也是希望他能镇守北方,拱卫京师,永保大明江山稳固!” 马皇后和朱标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封号再合适不过了。燕王,既有守护之意,又彰显了朱枫的功绩和地位,更重要的是,这个封号也寄托了朱元璋对朱枫的厚望和信任。 “就依父皇所言,封朱枫为燕王!”朱标躬身说道:“不过……” 朱标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四弟棣儿不是已经封为燕王了吗?” 朱元璋大手一挥,语气坚决:“那就改封棣儿为辽王!” 朱标仍觉得有些不妥,沉吟片刻后说道:“父皇,辽王之封号,似乎与棣儿有些不相称。棣儿性情刚烈,雄才大略,更适合镇守一方,不如……” 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不如封朱枫为北王,如何?” 朱元璋闻言,双目一亮,抚掌大笑:“好!好一个北王!北王朱枫,镇守北方,拱卫京师!这个封号好,既突出了枫儿的功绩,又彰显了我大明的雄心壮志!”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群臣,威严之气弥漫在整个大殿。 “众爱卿,”朱元璋沉声说道,“北伐之战,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最终击溃北元残余势力,此乃我大明之幸,亦是万民之福!” 群臣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北伐之胜,多亏了诸位爱卿的运筹帷幄,以及将士们的英勇杀敌。”朱元璋继续说道,“尤其是朱枫将军,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实乃我大明之栋梁!” 说到朱枫,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左都御史胡惟庸、右丞相李善长和征北大将军徐达身上。这三人都是朝中重臣,与朱枫的关系也各有不同。 胡惟庸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仿佛事不关己。李善长则面带微笑,微微点头,似乎对朱枫的功绩表示赞赏。而徐达则是一脸欣慰,毕竟朱枫是他未来的女婿。 “朱枫将军在北伐战争中,单骑冲阵,斩杀敌将无数,更是以其卓越的医术救治了皇后,可谓功勋卓着。”朱元璋继续说道,“朕思虑再三,决定封朱枫为北王,以示嘉奖!”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封王,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更何况是“北王”这样的封号,更是彰显了朱元璋对朱枫的器重和信任。 片刻之后,群臣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北王千岁!”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徐达身上:“徐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徐达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朱枫将军功勋卓着,封王实至名归!北王之封号,更是恰如其分,彰显了将军的威名和功绩!” “嗯,”朱元璋抚须说道,“徐爱卿所言甚是。朱枫镇守北方,必能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随后,朱元璋又看向李善长和胡惟庸:“两位爱卿,你们可有异议?” 李善长和胡惟庸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附议!” “好!”朱元璋朗声说道,“既然众卿家都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传旨下去,封朱枫为北王,赐府邸,赐金银珠宝,赐良田美婢……” 朱元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赏赐,可见他对朱枫的重视。 “谢陛下隆恩!”徐达再次跪地谢恩,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金銮殿上的圣旨一下,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北伐的胜利,北王的册封,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为大明的胜利和这位年轻英雄的崛起而欢欣鼓舞。 冠军侯府,此刻更是热闹非凡。朱元璋的赏赐流水般地涌入,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绫罗绸缎光彩夺目,良田美婢更是数不胜数。府中的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将这些赏赐一一登记造册,小心翼翼地搬运到库房之中。 朱标和朱棣更是亲自上阵,指挥着工匠们将冠军侯府的牌匾摘下。这块牌匾,见证了徐达的赫赫战功,也承载了无数的荣耀。如今,它将被替换成一块更加耀眼的牌匾——北王府。 两位皇子对朱枫的册封都感到由衷的高兴。朱标欣赏朱枫的才华和品德,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兄弟。朱棣则对朱枫的武艺和胆识钦佩不已,将他视为自己的偶像。 “大哥,你说这块牌匾用什么材质好呢?”朱棣手持一块金丝楠木,仔细端详着。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父皇既然如此重视朱枫,这牌匾自然也要用最好的材料。我看这金丝楠木就不错,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且寓意吉祥。” “嗯,大哥说得对。”朱棣点点头,“那就用这金丝楠木吧!再用黄金镶边,刻上‘北王府’三个大字,一定要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两人商议完毕,立刻吩咐工匠们开始制作牌匾。工匠们都是技艺精湛的老师傅,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地雕琢着每一个细节。 与此同时,朱枫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调息。他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保家卫国,守护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知道,北王的封号不仅仅是荣耀,更是责任。他将肩负起镇守北方的重任,抵御外敌的入侵,守护百姓的安宁。 他知道,这条路将会充满挑战和艰辛,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心中有一股信念,那就是精忠报国,为大明王朝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几天之后,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制作完成。牌匾上的“北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彰显着北王的威严和荣耀。 朱标和朱棣亲自将这块牌匾悬挂在冠军侯府的正门之上。阳光照耀下,金色的牌匾熠熠生辉。 绣楼之上,徐妙云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 玉兰花,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此刻,她正倚窗而立,凝望着远方,一双明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小姐,您就别看了,这都望了多久了?”侍女翠儿端着一盏香茗,轻声劝道,“王爷现在肯定忙得很,哪有时间来看您啊?” “谁说我在等他了?”徐妙云俏脸微红,故作镇定地转过身,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我只是在欣赏风景而已。” 翠儿掩嘴一笑:“小姐,您就别瞒着奴婢了。自从圣旨一下,封朱公子为北王,您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奴婢看得出来,您心里惦记着王爷呢。” 徐妙云嗔怪地瞪了翠儿一眼:“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什么王爷,还没成亲呢,就乱叫。” 翠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打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徐妙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徐母的声音响起:“云儿,你在吗?” 徐妙云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娘,您怎么来了?” 徐母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看了看徐妙云,又看了看翠儿,沉声说道:“翠儿,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小姐说。” 翠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徐母拉着徐妙云的手,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云儿,娘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朱枫,可是你也得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啊。如今你即将成为北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颜面,岂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 徐妙云低着头,轻声说道:“娘,我知道了。” 徐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这段时间你更要慎重,切不可出府,以免惹出什么是非来。” 徐妙云心中有些不悦,但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便忍住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徐母见她如此乖巧,心中稍慰,又柔声说道:“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朱枫。他如今身居高位,事务繁忙,哪有时间来看你?等你们成亲之后,自然有的是时间相处。” 徐妙云心中虽然 渴望见到朱枫,但她明白母亲的苦心,便强颜欢笑道:“娘,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听您的话的。” 徐母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才是我乖女儿。好了,娘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徐母走后,徐妙云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她既为朱枫的成就感到高兴,又为自己不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而感到失落。 几日的时间,对于徐妙云来说,仿佛比几年还要漫长。她每天都盼望着婚礼的到来,盼望着能够早日见到朱枫。 她一遍遍地试穿着嫁衣,想象着自己穿上嫁衣,与朱枫拜堂成亲的场景。她幻想着朱枫看到她穿上嫁衣时的表情。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徐妙云绣好了一个香囊,里面装满了她对朱枫的爱意。 金秋十月,桂花飘香。御花园中,丹桂吐蕊,香气袭人。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皇宫气势恢宏。 乾清宫内,欢声笑语不断。今日,马皇后心血来潮,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召来太子朱标,燕王朱棣,以及新封的北王朱枫一同用膳。 朱元璋心情大好,看着满桌的佳肴,笑得合不拢嘴。“咱就好这口,你娘做的红烧鲤鱼,还有那烧饼,啧啧,那叫一绝!” 马皇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枫儿,标儿,棣儿,都别愣着,快尝尝。” 朱枫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朱元璋和马皇后布菜。“父皇,母后,请用。” 朱标和朱棣也跟着起身,向父母行礼后,这才动筷。 席间,朱元璋对朱枫赞赏有加,不断夸奖他在北伐战争中的英勇表现。“枫儿啊,你这次立下大功,咱心里高兴啊!咱大明江山,后继有人了!” 朱枫谦虚地回应:“父皇谬赞,儿臣只是尽力而为。”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枫,眼中满是欣慰。“枫儿,你瘦了,得多吃点。”说着,她亲自夹了一块红烧鲤鱼放到朱枫碗里。 朱枫心中感动,连忙说道:“谢谢母后。” 朱元璋又转头看向朱棣,说道:“老四,你也要向枫儿学习,兵书战策,以后给你大哥打天下,守江山。” 朱棣连忙点头称是。 马皇后慈爱地望着朱枫,说道:“枫儿,过几日你就要和妙云成亲了,娘心里很高兴。妙云这孩子,娘是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个好姑娘。你娶了她,可要好好待人家。” 朱枫连忙点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待妙云的。” 马皇后欣慰地笑了笑,又叮嘱道:“妙云是北王妃,以后无论你纳妾多寡,都要和北王妃商量,她是明媒正娶,皇帝聘礼的正妻,这其中的道理和规矩,你要明白。” 朱枫连忙点头:“母后放心,儿臣明白。” 朱元璋也开口说道:“枫儿,你母后说的对。妙云是徐达的女儿,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朱枫再次点头称是。他心中明白,徐妙云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维系他与徐达之间关系的重要纽带。徐达手握重兵,是明朝的开国功臣,朱元璋对他十分倚重。 马皇后见朱枫如此听话,心中十分满意。她又说道:“枫儿,妙云的嫁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都是些上好的绸缎布匹,金银珠宝。等你们成亲之后,你就可以带妙云去看看。” 朱枫连忙感谢母后的厚爱。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朱枫告辞离开后,朱元璋和马皇后依然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朱枫和徐妙云的婚事。 “这枫儿,真是越看越喜欢。”朱元璋笑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马皇后说道,“妙云那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宫休息。 第54章 朱枫大婚 朱枫回到北王府,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下人们忙忙碌碌地布置着,为三日后的大婚做着最后的准备。朱标早已在正堂等候,见朱枫回来,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道:“枫弟,你回来了!看看,为兄为你准备的贺礼,可还满意?” 说着,朱标拍了拍身旁一个红木箱子。朱枫好奇地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叠放着一件华美的四爪蟒袍,金丝银线绣成的蟒纹栩栩如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朱枫有些惊讶,四爪蟒袍乃是亲王才能穿的服饰,他如今只是北王,按制本不该穿如此华贵的服饰。 朱标看出朱枫的疑惑,笑着解释道:“父皇特许的,说是嘉奖你北伐之功,也为你大婚添彩。这可是父皇的一片心意,枫弟,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朱枫心中感动,连忙谢过朱标和朱元璋的厚爱。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蟒袍,更是皇室对他的认可和重视。 三日后,京城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北王朱枫大婚,万人空巷,普天同庆。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绸缎飘扬,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喜字高悬。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观看这盛大的婚礼,都想一睹北王的风采。 朱枫身穿大红蟒袍,头戴金冠,腰间束着玉带,更显得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他骑在一匹高大雄壮的骏马上,骏马披红挂彩,昂首嘶鸣,神采奕奕。朱枫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激动,时不时地整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朱棣骑着马紧跟在朱枫身旁,忙前忙后地招呼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枫哥,今日你可是主角,一会儿可得好好表现,别紧张啊!”他笑着打趣道,还不忘帮朱枫整理一下有些歪斜的帽冠。 蓝玉和常茂两位大将也骑着马,护卫在朱枫左右,一路谈笑风生,为朱枫壮大声势。蓝玉爽朗地笑道:“北王殿下今日真是气宇轩昂,想当年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如今你就要成家立业了,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常茂也附和道:“是啊,北王殿下如今可是咱们大明的英雄,娶的又是徐达大将军的千金,真是天作之合!”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夹道欢迎,欢呼声、祝福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孩子们手里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跟在队伍后面,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终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徐达府邸。徐府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徐达身穿朝服,精神矍铄,亲自出门迎接。他看到朱枫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上前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说道:“枫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夫很高兴你能娶妙云为妻。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互相扶持,为大明建功立业。” 朱标也早已在徐府等候,看到朱枫到来,连忙上前迎接,笑容满面地说道:“枫弟,今日你可是主角,可得好好表现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塞给朱枫一个红包,低声说道:“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拿着,讨个吉利。” 朱枫接过红包,心中感动不已。他环顾四周,看到这么多人为自己祝福,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激。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幸福,为大明,为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 鞭炮声、锣鼓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在众人的簇拥下,朱枫走进了徐府。 “臣徐达,恭迎北王殿下!” 朱枫连忙翻身下马,扶起徐达,说道:拜见岳父大人。” 徐府内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那是特意为今日大喜焚烧的沉香木的香气,混合着新娘子身上脂粉的芬芳,更添了几分甜蜜的味道。朱枫在徐达的陪同下,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每一步都踏在铺设的红色地毯上,走向徐妙云的闺房。喜庆的红色,映照着他略带紧张又满怀期待的脸庞。 雕花木门紧闭,两侧站着两名丫鬟,手持红烛,烛光摇曳,映照着她们脸上喜悦的笑容。她们身着粉红色绣花衣裙,衬托着这喜庆的气氛。 其中一位丫鬟见朱枫和徐达走近,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老爷,北王殿下,新娘子在里面等候。”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这香味比院中更加浓郁,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房间内,红烛高照,龙凤花烛燃烧的噼啪声,更增添了房间内的喜庆气氛。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大床,床幔低垂,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徐妙云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色的盖头,端坐在床边。她身材轻盈,即使穿着厚重的礼服,也依然显得婀娜多姿,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透过盖头,依稀可见她白皙的肌肤和娇羞的神色。 朱枫走到徐妙云面前,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和神圣。他的心跳有些加速,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掀开了她的盖头。徐妙云的容颜如花似玉,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明眸含羞带怯,眼波流转间,娇艳动人。朱枫不禁看得痴了,心中充满了喜悦和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妙云。”朱枫柔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饱含着激动和爱意。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两朵红晕,轻声说道:“夫君……”她的声音轻柔如丝,带着一丝娇羞和甜蜜。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朱枫和徐妙云完成了婚礼仪式,正式结为夫妻。 司仪高唱:“礼成,回北王府!”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徐府。 随后,朱枫弯下腰,轻轻地将徐妙云轻盈的身子抱起,走向早已准备好的花轿。徐妙云娇羞地依偎在朱枫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全感。 花轿起程,一路吹吹打打,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浩浩荡荡地返回北王府。沿途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祝福声此起彼伏,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高潮。红色的花轿在人群中缓缓前行,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这对新人的幸福和美满。轿帘上的流苏轻轻摇曳,随着花轿的移动,也摇曳着徐妙云心中的喜悦和期待。 北王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数百张雕花红木桌椅摆满了整个庭院,上面铺着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锦缎桌布,精致的瓷器餐具闪耀着柔和的光泽。宾客满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高堂之上,朱元璋和马皇后并肩而坐,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注视着台下的一对璧人。朱元璋身穿明黄色龙袍,显得威严而庄重;马皇后则是一身凤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酒过三巡,朱元璋举起金樽,朗声说道:“枫儿,妙云,你们都是咱的好孩子,今日结为夫妻,是天作之合。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和睦相处,相敬如宾,为咱大明江山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朱枫和徐妙云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齐声道:“谢父皇(母后)恩典。”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枫,眼中充满了欣慰和关切。她招了招手,示意朱枫走到她身边。朱枫依言上前,马皇后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枫儿,你自幼便不在本宫身边长大,本宫心中甚是挂念。如今你已成家立业,本宫也就放心了。妙云这孩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朱枫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好好待妙云,与她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马皇后欣慰地拍了拍朱枫的手,又转向徐妙云,慈祥地说道:“妙云,你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了。以后要好好侍奉公婆,孝敬长辈,相夫教子,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好媳妇。”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她身穿大红嫁衣,凤冠霞帔,显得格外娇艳动人。盖头下的容颜如花似玉,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她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即使穿着厚重的礼服,也依然掩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酒宴继续进行,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朱枫频频向徐妙云敬酒,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徐妙云则羞涩地回应着,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娇羞和妩媚。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朱枫的心弦,让他如痴如醉。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散去,北王府恢复了宁静。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照,映照着徐妙云娇羞的脸庞。她身穿薄纱睡衣,露出白皙的香肩和修长的美腿,曲线玲珑,妩媚动人。朱枫轻轻掀开她的盖头,四目相对,柔情蜜意。 夜幕降临,喧闹的喜宴渐渐散去。朱枫来到洞房,轻轻掀开徐妙云的红盖头,露出她娇羞动人的容颜。 “妙云,你真美。”朱枫柔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两朵红晕,轻声说道:“夫君……” 朱枫凝视着眼前娇羞的新娘,思绪飘回了两人初次相遇的那天。彼时,他刚刚在北伐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凯旋回到京城。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和赞美。 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郎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少年身形修长,眉清目秀,气质儒雅,却又带着一股英气,在一众百姓中显得格外突出。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不疾不徐地跟在队伍后面,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朱枫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少年郎气度不凡,定非池中之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匹受惊的战马冲向了人群,眼看就要撞上一个孩童。千钧一发之际,那青衫少年郎飞身下马,一把抱起孩童,躲过了战马的冲撞。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和掌声,朱枫也被这少年的英勇举动所震撼。他策马来到少年面前,关切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郎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多谢将军关心,我没事。” 朱枫这才看清少年的容貌,不由得心中一震。这少年郎的眉眼之间,竟与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女子有着惊人的相似。 他定了定神,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郎拱手道:“在下徐云。” “徐云……” 后来,徐云以一身男装儒雅打扮,成为了冠军侯府的常客。她谈吐不凡,见识广博,深得朱枫赏识,两人常常秉烛夜谈,诗酒唱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朱枫只当她是翩翩佳公子,从未想过她会是女儿身。 一日,太子朱标寻至朱枫府邸,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二弟,你可知你那好友徐云的真实身份?” 朱枫一头雾水:“徐云?他不是江湖游侠吗?” 朱标笑道:“非也,他可是徐达的长女,当朝第一才女徐妙云啊!” 朱枫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他想起初见徐云时,那惊鸿一瞥的熟悉感,想起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原本只当是兄弟情谊的瞬间,此刻都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原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竟一直在他身边,以另一种身份陪伴着他。他恍然大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 在红烛的映照下,两人紧紧相拥,共度良宵。 朱枫小心翼翼地解开徐妙云繁复的凤冠,一颗颗珍珠宝石流泻而下,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霞帔滑落,露出 精致的嫁衣,衬托着她如雪的肌肤。徐妙云缓缓抬起头,娇羞地望着朱枫,烛光映照在她如玉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添几分妩媚。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似樱桃,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朱枫的心弦。 此刻,徐妙云褪去了白日里的英姿飒爽,展现出女儿家特有的娇柔与妩媚。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娇艳欲滴。朱枫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心中充满了爱怜与喜悦。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淡淡的清香,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妙云。”朱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徐妙云羞涩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轻声回应:“夫君……” 这一夜! 春帐暖,玉炉香。鸳鸯交颈芙蓉帐。 第55章 八百里加急入应天!朱枫出战!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混合着昨夜欢愉后的气息。徐妙云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脚步虚浮。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绕着。 她转过头,看到朱枫沉睡的面容,英俊的五官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想起昨夜的缠绵,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地将朱枫的手臂挪开,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衣物,发出轻微的声响。 朱枫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醒了?”他轻声问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徐妙云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平静。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八百里加急!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朱枫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起身穿衣。徐妙云也跟着起身,帮他整理衣冠。 “发生什么事了?”徐妙云关切地问道。 “还不知道,但听这语气,恐怕不是小事。”朱枫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我先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匆匆离开了房间。 应天府,金銮殿上。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殿内站满了文武百官,气氛凝重而压抑。 “诸位爱卿,云南北元余孽造反,如今正大举进攻四川,尔等有何良策?”朱元璋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满朝文武闻言,皆是大惊失色。云南北元余孽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此次竟然敢公然造反,着实令人震惊。 “陛下,臣以为当立即派兵镇压,以儆效尤!”兵部尚书率先站出来说道。 “臣附议!此等乱臣贼子,绝不能姑息!”户部尚书也跟着说道。 一时间,群臣纷纷附和,主张出兵讨伐。 朱元璋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却更加阴沉。他知道,出兵讨伐并非易事。云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北元余孽熟悉当地情况,朝廷军队想要取胜并非易事。更何况,如今正是国库空虚之际,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会加重百姓的负担。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殿,跪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北王殿下已到!” “速速宣他进殿!”朱元璋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朱枫身穿戎装,大步走进了金銮殿。他向朱元璋行礼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皇帝的指示。 “枫儿,你来了。”朱元璋看到朱枫,语气稍缓,“云南北元余孽造反,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朱枫沉思片刻,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云南地势险要,不宜轻举妄动。不如先派人前往查探情况,再做定夺。” “言之有理。”朱元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内群臣,“众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见皇帝已有决断,便不再多言,纷纷表示赞同。 朱元璋当即下令,派人前往云南查探情况,并命朱枫负责此事。 朱枫领命后,便立即着手准备,调兵遣将,准备前往云南。 第56章 张三丰入奉天! 金陵城,巍峨的城墙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城门内外,人流如织,商贩的叫卖声,车马的喧嚣声,交织成一幅繁华的市井图景。 今日的应天府,似乎比往日更加热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着同一件事:武当张真人,要来了! 张三丰,名震天下的武当派开山祖师,其武功修为深不可测,更兼医术通神,活人无数,被世人尊称为“神仙”。他数十年来深居简出,极少在世人面前露面,此次突然驾临应天府,自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城外官道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而来,马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张三丰。他身穿一袭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神态安详,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弟子,背负着简单的行囊。 张三丰此行,并未大张旗鼓,只带了两名弟子,低调入城。然而,他的到来,却早已传遍了应天府的大街小巷。 进入城门,张三丰勒住缰绳,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此番前来应天府,并非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一个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一个关于他曾经的弟子,关于皇室,关于天命的秘密。 这个秘密,已经在他心中埋藏了多年,如今,是时候揭开了。 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驻足,对着张三丰行礼致敬。他们有的听说过张真人的传奇故事,有的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吸引而来,无论如何,能够一睹这位传说中神仙的风采,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张三丰一路前行,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微微颔首,以回应他们的敬意。他的目光平和而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人心,洞察世事。 穿过热闹的街市,张三丰一行人来到了皇城脚下。巍峨的皇城,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守卫皇城的士兵早已得到消息,见到张三丰到来,连忙上前行礼,并引领他们进入皇城。 皇城内,气氛庄严而肃穆,与城外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宫殿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气派。 张三丰缓步前行,感受着这股威严的气势,心中波澜不惊。他曾经也是出入宫廷的常客,对于皇家的威严,早已习以为常。 穿过重重宫门,张三丰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一座高大的宫殿巍峨耸立,正是皇帝处理政务的金銮殿。 此时,金銮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和侍卫,他们都在等待着张三丰的到来。 张三丰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文武百官纷纷上前行礼,眼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张三丰不仅仅是一位武林高手,更是一位活神仙。他的到来,或许会改变大明的命运,甚至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张三丰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他静静地站在广场中央,抬头望着金銮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即将实现。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金銮殿,身后两名弟子紧紧跟随。 朱枫此刻正在奉天殿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隐约感觉到,张三丰的到来,和他自己的身世之谜有着某种联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却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 他想起师父临别时的叮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师父,您究竟是谁?我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朱枫在心中默默地问道,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答案。 阳光洒落在金銮殿的屋顶上,金光闪闪,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张三丰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金銮殿的大门内,留下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秘密。 第57章 张三丰:陛下,我徒儿呢 金銮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朱元璋身着龙袍,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文武百官。他远远地便看见了立于广场中央的张三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中人。 “真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朱元璋快步走到张三丰面前,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尊敬。 张三丰微微一笑,还了一礼,“贫道见过皇上。” “真人,弟子今日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朱元璋感慨道,“想当年,弟子还是一个四处化缘的僧人,若非真人收留,恐怕早已饿死荒野。” 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笑道:“皇上言重了,当年之事,贫道早已忘却。” “真人对弟子的恩情,弟子不敢忘。”朱元璋动情地说道,“当年,元朝暴政,民不聊生,弟子走投无路,幸得真人收留,在武当山上潜心修行,学习武艺,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皇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贫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张三丰谦虚地说道。 朱元璋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想当年,弟子初到武当山,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是真人给了弟子一碗热粥,让弟子活了下来。后来,真人又传授弟子武艺,教弟子读书识字,让弟子明白了许多道理。” “皇上天命所归,贫道只是顺应天意罢了。”张三丰说道。 “真人,弟子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朱元璋犹豫了一下,说道。 “皇上但说无妨。”张三丰说道。 “真人为何要帮助弟子?弟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真人为何要如此厚待弟子?”朱元璋问道。 张三丰微微一笑,“我可不知道你以后做皇帝。” “真人慧眼如炬,弟子佩服之至。”朱元璋感叹道。 “皇上,如今大明已立,天下太平,贫道也该功成身退了。”张三丰说道。 “真人何出此言?”朱元璋惊讶地问道,“真人乃世外高人,弟子正需要真人辅佐,共创盛世。” “皇上,贫道已年迈体衰,不堪重任。”张三丰婉言谢绝。 “真人,弟子知道真人淡泊名利,但大明初立,百废待兴,正需要真人这样的高人指点迷津。”朱元璋诚恳地说道,“还望真人能够留在朝中,辅佐弟子治理天下。” 张三丰沉吟片刻,说道:“皇上盛情难却,贫道就留在朝中一段时间,略尽绵薄之力。” 金銮殿外,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三丰和朱元璋身上,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张三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中人,与身着龙袍,威严赫赫的朱元璋并肩而立,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大多数官员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武当派开山祖师,竟然与当今圣上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窃窃私语声在朝堂上蔓延开来,官员们交头接耳,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位张真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皇上如此尊敬?”一位年轻的官员低声问道。 “嘘,小声点!这位可是武当派的张三丰真人,据说武功盖世,神通广大!”另一位官员连忙提醒道。 “难怪皇上对他如此礼遇,原来是位世外高人!” 在文武百官中,徐达、汤和、常遇春三人却显得格外平静。他们跟随朱元璋多年,深知皇上与张三丰之间的渊源。当年朱元璋还是一个四处化缘的贫苦僧人时,正是张三丰收留了他,并在武当山上传授他武艺和兵法。可以说,没有张三丰,就没有今日的朱元璋。 徐达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当年与朱元璋一起在武当山上习武的日子,那段艰苦却又充满希望的岁月。如今,他们一个成为了开国皇帝,一个成为了武当派的开山祖师,真是造化弄人。 “皇上与张真人之间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啊!”汤和感叹道。 “是啊,当年若非张真人收留,皇上恐怕早已饿死荒野了。”常遇春点头附和道。 此时,丞相李善长也注意到了徐达等人的神情,心中不禁起疑。他走到徐达身边,低声问道:“徐将军,这位张真人与皇上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徐达看了一眼李善长,沉吟片刻,将朱元璋与张三丰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李善长听后,心中恍然大悟,对张三丰更加敬佩。 随着张三丰与朱元璋的谈话深入,越来越多的官员明白了两人之间的深厚情谊。他们对张三丰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也对朱元璋的知恩图报感到钦佩。 这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向朱元璋提议道:“皇上,张真人德高望重,不如请他留在朝中,辅佐皇上治理天下。”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朱元璋思绪飘回了当年烽火连天的岁月。“弟子还记得,在应天府时,曾得两件宝物,一件凤翅镏金镋,一件八宝锁子黄金甲……”他目光投向了殿下的徐达和常遇春。 两位老将闻言,也不禁回忆起当年那段奇特的经历,应天府刚刚攻克,城中一片混乱。朱元璋率军巡视,在一座破败的道观中发现了这两件宝物。凤翅镏金镋寒光凛冽,沉重异常,黄金甲熠熠生辉,刀枪不入。 徐达虎目圆睁,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杆沉重的镋。“皇上,臣记得那镋足有四百斤重,臣和常将军也仅仅能勉强抬起,根本无法用于战场杀敌。” 常遇春也连连点头,补充道:“那黄金甲虽然刀枪不入,但过于沉重,穿上它行动不便,反而成了累赘。”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两件宝物虽然神异,但却无人能用,只能束之高阁,实在可惜。后来弟子想到了武当山的张真人,他道法高深,或许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便将这两件宝物送上了武当。” 殿上的文武百官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两件宝物的来历和去向充满了好奇。有人提议道:“皇上,既然这两件宝物如此神异,不如派人去武当山取回,或许现在军中有人能够使用。” 其他人哑然失笑! “北王用的什么兵器?” 恍然大悟! 张三丰捋了捋长须,目光炯炯地看向朱元璋,缓缓说道:“贫道此番前来,除了祝贺陛下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朱元璋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真人有何事相求,尽管说来,弟子一定尽力而为。”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贫道有一徒儿,天资聪颖,武功不凡,如今已下山游历多年。贫道此次下山,便是为了寻找他。不知陛下可曾见过此人?” 朱元璋佯装疑惑,不知道张三丰的徒弟是何模样,有何特征。他沉吟片刻,问道:“真人可否告知,令徒有何特征,也好让弟子派人寻找。” 张三丰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吾徒容貌俊朗,身形魁梧,惯用一杆凤翅镏金镋,身披八宝锁子黄金甲,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说到此处,张三丰突然顿住,目光如炬地盯着朱元璋,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这两件宝物,可是在陛下手中?” 第58章 不错,正是我徒弟! 朱元璋听闻张三丰之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意味。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徐达和常遇春两位老将,眼神中带着询问、揣测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戏谑。 徐达捋着胡须,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却掩不住笑意。他轻咳一声,对身旁的常遇春使了个眼色,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常遇春则是一脸的憨厚,挠了挠头,似乎对这其中的玄机全然不知。 李善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抚摸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位北王朱枫的身份,果真不简单。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刘伯温,却见刘伯温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太子朱标则是一脸的惊讶,他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徐达和常遇春,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更多的官员,则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他们有的疑惑不解,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则是一脸的震惊。整个朝堂之上,气氛微妙而复杂。 朱元璋的笑声渐渐平息,他环视群臣,目光最终落在了张三丰身上。“真人啊,你这徒儿,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他故意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张三丰捋着胡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朱元璋再次环视群臣,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众位爱卿,你们可知,朕当年曾得两件宝物?”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这两件宝物的传说,在朝中早已不是秘密。 “凤翅镏金镋,重达四百斤,八宝锁子黄金甲,刀枪不入,这两件宝物,朕见却无人能用,便藏于宫中。”朱元璋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了徐达和常遇春身上。“朕还记得,当年徐将军和常将军,也曾试过这两件宝物,却都无法驾驭。” 徐达和常遇春连忙点头称是,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朱元璋继续说道:“后来,朕想到了武当山的张真人,便将这两件宝物送上了武当,希望张真人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他再次看向张三丰,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看来,真人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啊!” 张三丰微微一笑,再次捋了捋胡须,没有说话。 此刻,朝堂之上的气氛更加微妙,众臣的目光在朱元璋、张三丰、徐达、常遇春等人之间来回逡巡,心中充满了猜测和好奇。 他们都明白,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关于北王朱枫身份的秘密。 朱元璋话音未落,后宫之中,缓缓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身着凤袍,头戴凤冠,步履轻盈,却又带着一股母仪天下的威严。正是当朝皇后,马秀英。 马皇后走到朱元璋身边,微微欠身行礼,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张三丰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期盼,一丝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臣妾见过张真人。”马皇后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三丰微微颔首,回礼道:“贫道见过皇后娘娘。”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真人,听闻您座下有一位高徒,唤作朱枫,武艺高强,更兼……”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更兼身负当年陛下所赐的凤翅鎏金镋和八宝锁子黄金甲。” 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目光慈祥地望着马皇后,缓缓说道:“正是。贫道这徒儿,确是人中龙凤,天资聪慧,武功盖世。” 马皇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指甲几乎嵌入了肉中。她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敢问真人,您的这位高徒,今年……多大?” 张三丰略一沉吟,答道:“十八又及冠。” 马皇后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险些站立不稳。朱元璋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皇后,你没事吧?” 马皇后摇了摇头,强作镇定地说道:“臣妾无碍。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朱元璋自然明白马皇后心中所想,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莫要再想了。”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张三丰,眼中带着一丝恳求:“真人,臣妾……臣妾能否见见您的这位高徒?”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自然可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59章 当年往事! 张三丰环视奉天殿,朗声道:“徒儿,还不现身吗?”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青年将军,从武将队列中大步走出,径直来到张三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呼道:“师父在上,弟子朱枫,恭请师父金安!” 此人正是朱枫。 满朝文武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此!这北疆战神,竟真是张三丰的徒弟!群臣的目光复杂,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敬畏。 朱元璋和马皇后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朱枫。马皇后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朱元璋则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朱枫起身后,向朱元璋行君臣之礼。 朱元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北王平身。” 朱元璋命人设宴款待张三丰。 宴席之上,朱元璋状似无意地询问张三丰是如何收养朱枫的。 张三丰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当年,贫道云游至金陵,偶遇一户人家,惨遭匪患,家中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贫道见其可怜,便将其收养,并取名为朱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孩子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贫道便倾囊相授,如今也算小有所成。” 朱元璋和马皇后听着张三丰的讲述,内心百感交集。他们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说道:“真人高义,朕心甚慰。” 他转头看向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北王为国尽忠,实乃我大明之栋梁!” 朱枫连忙说道:“臣愧不敢当,为国效力,乃臣分内之事。” 朱元璋紧紧盯着张三丰,仿佛要从他平静的面容中看出些什么。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真人,你所说的那户人家……可是金陵城南,朱家巷,一户高门大院?” 张三丰捻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答道:“正是。”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马皇后心中炸响。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朱元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皇后,你怎么了?” 马皇后紧紧抓住朱元璋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颤抖着说道:“皇上……城南朱家巷……那……那是咱们……咱们把枫儿……寄养的地方……” 说到这里,马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十五年的思念,十五年的担忧,十五年的悔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紧紧地抱着朱元璋,泣不成声。 朱元璋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当年,为了保护年幼的二皇子朱枫,他们不得不忍痛将他寄养在城南朱家巷一户忠厚老实的农户家中。然而,不久之后,金陵城发生兵乱,待他们平定战乱之后,再去寻找那户人家时,却只看到一片断壁残垣,尸横遍野。他们遍寻无果,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二皇子夭折的残酷现实。 如今,张三丰却告诉他们,朱枫还活着,而且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朱元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紧紧地抱着马皇后,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奉天殿内,鸦雀无声。文武百官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从未见过皇上和皇后如此失态,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良久,朱元璋才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松开马皇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声音沙哑地问道:“枫儿……你……你真的是……朕的……朕的儿子?” 第60章 朱元璋的试探! 金銮殿上,朱元璋话音刚落,群臣哗然。太子之位,历来是国之根本,如今朱元璋竟要将太子之位传给刚刚认回的二皇子朱枫,如何不让他们震惊? 朱枫却在此刻跪了下来,声音清澈而坚定:“父皇,儿臣不敢受封太子之位。十五年来,儿臣流落民间,未曾为大明尽过一丝一毫之力,如今骤然受封太子,儿臣心中不安。况且,大哥朱标仁厚德昭,深得父皇真传,更适合继承大统。” 朱元璋闻言,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朱标的优秀,可失而复得的骨肉之情,让他难以割舍。他看着朱枫,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枫儿,你这是为何?你乃朕的亲生骨肉,这太子之位,理应由你来继承。” “父皇,儿臣并非推辞,而是真心实意。儿臣只想为大明效力,为大哥镇守边疆,保我大明江山永固。请父皇成全!”朱枫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李善长和胡惟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认定,这是朱元璋在试探朱枫。李善长捋了捋胡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二皇子殿下所言极是。太子殿下仁德兼备,深孚众望,实乃储君的不二人选。二皇子殿下初入朝堂,根基未稳,骤然立为太子,恐难以服众。” 胡惟庸也紧跟着说道:“臣附议。二皇子殿下年少有为,将来必能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但太子之位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认为立朱标为太子才是正途。朱元璋看着群臣,心中思绪万千。他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试探朱枫,看看他是否有夺嫡之心,如今看来,朱枫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野心。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朱标身上,朱标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朱元璋心中暗叹,朱标的仁厚,或许正是他最大的弱点。 沉吟片刻,朱元璋缓缓开口:“既然众卿都如此认为,那此事就容后再议。枫儿,你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宫中规矩,等过段时间,朕再为你安排合适的职位。” 朱枫再次叩首:“儿臣遵旨。” 退朝之后,朱元璋将朱枫单独留下。他看着朱枫,语重心长地说道:“枫儿,你今日的举动,让朕很欣慰。你没有被权力冲昏头脑,这很好。但你要记住,身为皇子,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人云亦云。” 朱枫恭敬地回答:“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朱元璋看着朱枫坚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当年自己许下的承诺,要立朱标为太子,如今却要食言而肥,心中愧疚不已。 “唉……”朱元璋长叹一声,“罢了,朕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无心太子之位,朕也不强求。只是,朕心中甚是欣慰,能有你这样的儿子。” 朱元璋深知自己食言了,心中愧对朱标,也愧对张三丰。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当即下令,在宫中设下宴席,宴请张三丰。 是夜,宫廷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朱元璋亲自为张三丰斟酒,表达感激之情。 “真人之恩,朕没齿难忘。若非真人,朕今日焉能与枫儿团聚?” 张三丰捋着胡须,微笑道:“陛下言重了,贫道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二皇子天资聪颖,侠肝义胆,将来必成大器,贫道也甚感欣慰。” 酒过三巡,朱元璋向张三丰请教治国之道,张三丰也倾囊相授,君臣二人相谈甚欢。 与此同时,朱枫认祖归宗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议论纷纷,对这位失而复得的皇子充满了好奇和敬佩。 “听说了吗?咱们的二皇子回来了!还是张真人给找回来的!” “可不是嘛!听说二皇子武功盖世,在北伐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我就说嘛,二皇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果然是人中龙凤!” “可不是嘛,那可是张真人的弟子,能差到哪儿去?” “听说皇上要立二皇子为太子呢!”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大明又要出一位明君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仿佛过年一般热闹。他们纷纷猜测着朱枫的身份,对他充满了期待和敬仰。 “你们说,二皇子真的是张真人的弟子吗?” “那还能有假?张真人亲自把他送回来的!” “我听说,二皇子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专门来保佑咱们大明的!” “我看也是,你看他长得多俊俏,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朱枫的名字和张三丰的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人们对这位皇子充满了敬佩和好奇,也对张三丰充满了感激和崇敬。在他们心中,朱枫是英雄,是皇子,更是张真人的弟子,是大明的希望。 第4章 传承信物付贤徒 “枫儿,”张三丰缓缓开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乌黑,剑柄处雕刻着阴阳太极图,一股凛然之气弥漫开来。 “此乃太极剑,是我武当的传承信物,亦是武当武学之精髓所在。”他将剑递到朱枫面前,语气庄重肃穆,“今日,我便将它交予你。”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皆屏息凝视,太极剑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凝聚着百年武当的荣光与传承。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慨,他们的儿子,如今已是名震天下的将军,更是即将继承武当衣钵的传人。 “枫儿,这太极剑不仅代表着武当至高武学,更代表着一种精神,一种侠义之道。”张三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透了历史的尘埃,“我希望你能将它发扬光大,守护天下苍生。”他目光灼灼,言辞恳切,将毕生的期盼都倾注于此。 朱枫看着眼前的太极剑,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厚重历史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剑,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传承。 张三丰继续说道:“待天下太平之后,你便可接手武当,成为武当掌门,带领武当弟子,继续守护这片土地。”他语重心长,声音中充满了信任与期盼。 朱元璋闻言,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张三丰竟然如此看重朱枫,竟要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 他看向朱枫,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张三丰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朱标阔步走入大殿,见到殿内众人和张三丰手中的太极剑,先是一愣,随即向朱元璋和马皇后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朱枫双手接过太极剑,剑身入手冰凉,却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心田。 他躬身向张三丰行礼,语气恭敬而坚定:“弟子定不负师父厚望,努力修炼,为国为民,护佑苍生!” 少年郎的声音清朗,回荡在大殿之中,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更有一份侠之大者的担当。 张三丰欣慰地点了点头,抚须而笑。 这孩子,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仿佛看到了武当的未来,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时代。 殿内气氛庄重而温馨,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马皇后眼含热泪,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儿子,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她轻轻地抚摸着朱枫的脸颊,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朱元璋则是一脸威严,目光中却难掩激动之情。 他看着朱枫,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英勇无畏,一样的胸怀天下。 “好!好!好!”朱元璋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震动着大殿的梁柱,“朕心甚慰!朕的枫儿,不愧是朕的儿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朱枫身上,语气威严而果断:“传朕旨意……” 朱元璋龙颜大悦,声如洪钟:“传朕旨意,即日起,为朕之子朱枫举办盛大的认祖归宗仪式,昭告天下!”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饱含着期许和骄傲,“朕之子,当享万民敬仰!”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都沸腾了。 宫人们奔走相告,张灯结彩,准备着这场盛大的仪式。 红绸飘扬,喜乐奏响,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认祖归宗仪式在太庙举行,香烟缭绕,庄严肃穆。 朱元璋亲自主祭,马皇后陪伴在侧,文武百官肃立两旁。 朱枫身着皇子蟒袍,头戴金冠,英姿挺拔,接受着百官的朝拜。 他感受到身上蟒袍的重量,也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仪式结束后,朱元璋设宴款待张三丰,席间君臣相谈甚欢。 张三丰对朱元璋治国安邦的策略赞赏有加,朱元璋则对张三丰的武学修为和高尚品德敬佩不已。 酒过三巡,朱元璋再次看向朱枫,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认可。 他举起酒杯,朗声道:“枫儿,你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朕心甚慰!朕欲册封你为‘大明冠军王’,享亲王俸禄,赐你府邸,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冠军王,这可是无上荣耀! 可见皇上对这位失而复得的儿子的重视。 朱枫起身,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旨,正式册封朱枫为“大明冠军王”。 金册金印,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权力。 册封仪式结束后,张三丰起身告辞,准备返回武当山。 朱元璋亲自送他到宫门口,并赐予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以示感谢。 看着张三丰远去的背影,朱元璋心中感慨万千。 他转头看向朱枫,沉声道:“枫儿,你如今的地位,仅次于太子……”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文武百官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朱枫身上。 朱枫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心中既有自豪,也有压力。 他的父亲,这位大明的开国皇帝,对他的期望之高,不言而喻。 朱元璋继续说道:“枫儿,你如今的地位,仅次于太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仿佛在告诫朱枫,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坚持正义,不忘初心,便能克服一切困难。 朱枫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抬起头,坚定地看向父亲:“儿臣明白。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明的繁荣昌盛贡献一切。”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字字铿锵,回荡在大殿之中,令众人皆为之动容。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子朱标,温和地说道:“标儿,你也要以枫儿为榜样,勤勉治国,共赴大明的盛世。”朱标闻言,立刻躬身行礼:“儿臣遵命。” 殿内的气氛庄重而有序,文武百官无不心生敬畏,对朱枫的未来充满期待。 朱枫在心中默默立誓,他不仅要继承父亲的基业,更要完成张三丰的期望,成为一位真正的英雄。 仪式结束后,朱枫独自漫步在皇宫的走廊上,心中思绪万千。 他抚摸着手中的太极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寒意和暖意。 这把剑不仅是武当的传承,更是他责任的象征。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未来的道路,既有辉煌的荣耀,也有艰难的挑战。 朱枫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迈步向前。 他知道,未来的路虽然漫长,但只要心怀正义,便能无往不胜。 忽然,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枫儿,今日之宴,亦是对张三丰前辈的答谢,你可愿一同前往?” 朱枫转过身,眼神坚定地回答:“儿臣愿往。” 第61章 朱枫身世 金陵皇宫,巍峨的大殿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朱元璋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今日,他设下盛宴,款待的不是朝中重臣,而是武当掌门——张三丰。 “张道长,朕敬你一杯!”朱元璋举起手中金杯,杯中酒液荡漾着琥珀色的光泽。 他身旁,马皇后凤目含笑,看着下方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张三丰。 张三丰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饮尽杯中佳酿。 酒液入口,一股醇厚之感瞬间充斥口腔,他心中赞叹,这大明宫廷的御酒,果然不俗。 殿内的气氛轻松而愉悦,欢声笑语与丝竹之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氛围。 席间,朱元璋不时与张三丰交谈,从国家大事到武当山的发展,无所不谈。 两人皆是胸有沟壑之人,谈论间,时而发出爽朗的笑声,时而低声讨论,引人入胜。 “道长,朕听闻你教导朱枫甚久,将其一身武艺磨练得炉火纯青,朕真是感激不尽。”朱元璋放下酒杯,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朱枫。 朱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沉稳之气。 听到朱元璋的话,他向前一步,朝着张三丰深深一拜。 “陛下言重了,贫道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而已,朱枫天资聪颖,日后成就定当不可限量。”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赞许之色。 宴席过半,朱元璋再次举杯,说道:“道长,朕今日设宴,不仅是为了感谢你的教导之恩,也是为了与你多多亲近,朕心中,对道家也是极为向往。” 张三丰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举起酒杯,与朱元璋再次共饮,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 张三丰起身,向朱元璋辞行。 “陛下,贫道在应天府叨扰数日,也该启程返回武当山了。”张三丰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他起身挽留道:“道长何必着急,不如再多留几日,朕还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 张三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旁的朱枫,眼神意味深长。 他缓缓说道:“贫道还有要事,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朱枫身上,“有些事情,或许也该到揭开的时候了……” 张三丰在应天府停留的数日,并未闲居宫中,而是常与朱枫于御花园一角切磋武艺,交流心得。 春日暖阳洒在两人身上,树影婆娑,鸟语花香,更衬得这习武场景宁静祥和。 “枫儿,”张三丰停下手中动作,负手而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你根骨奇佳,悟性极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习武之道,贵在坚持,切不可懈怠。” 朱枫汗流浃背,却依旧精神抖擞,他恭恭敬敬地向张三丰行了一礼,“师父教诲,弟子谨记在心。” 张三丰微微颔首,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缓慢,却蕴含着更深厚的内力。 朱枫凝神静气,仔细观察着张三丰的一招一式,力图将其融会贯通。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张三丰一边演练,一边讲解太极拳的精髓,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朱枫的心头。 朱枫如痴如醉地听着,感受着太极拳的奥妙,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说不出的舒畅。 他一遍遍地练习着,招式越来越流畅,身形也越来越轻盈,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数日时间转瞬即逝,张三丰将武当武学的精髓倾囊相授,朱枫也尽得真传,武艺更上一层楼。 “枫儿,”张三丰看着眼前的朱枫,只是,习武之路漫漫,还需不断努力。 ” 朱枫再次行礼,“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明日,为师便要返回武当山了,”张三丰语气一顿,目光深邃,“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他看向皇宫深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陛下,该谈谈了。” 朱元璋屏退左右,只留下马皇后在侧。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张三丰拂尘轻挥,稳稳落座。 他目光如炬,直视龙椅上的朱元璋,沉声道:“陛下,贫道此来,除了传授武艺,还有一事相告。” 朱元璋心中一凛,他与张三丰数次会面,论道天下,国事民生,无不推心置腹。 但张三丰此刻的神情,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沉声问道:“道长有何事,但说无妨。” “此事,关乎国祚,更关乎陛下骨肉。”张三丰语气沉稳,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朱元璋的心上。 接下来的几日,张三丰与朱元璋多次密谈,御书房的灯火常常彻夜不熄。 烛光映照在两人脸上,时而严肃,时而凝重。 两人低声交谈,外界无人知晓他们谈话的内容,只知道每一次会面后,朱元璋的神色都更加复杂,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欣慰。 与此同时,张三丰也数次与马皇后会面。 不同于与朱元璋的严肃庄重,与马皇后的会面则显得平和许多。 两人谈论的并非国家大事,而是朱枫的未来发展。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张三丰,她细细询问着朱枫的习武情况,以及日后的发展方向。 张三丰则耐心解答,语气温和,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辈。 一日,御花园中,桃花盛开,香气扑鼻。 马皇后与张三丰漫步其中,阳光透过花瓣,洒下斑驳的光影。 “道长,枫儿这孩子,自小便没了父母的庇护,本宫心中甚是愧疚。”马皇后轻叹一声, 张三丰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娘娘不必介怀,枫儿天资聪颖,又有陛下的庇佑,日后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马皇后闻言,微微一笑,“道长所言,本宫甚是欣慰。只是,枫儿这孩子,自由命运多舛,多谢道长这些年的教导。” 张三丰微微颔首,“贫道理所应当尽力而为。”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马皇后,语气意味深长,“只是,有些事情,也该让枫儿知道了……” “道长此话何意?”马皇后心中一紧,一股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三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皇宫深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明日,贫道便要返回武当山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他看向马皇后,语气低沉,“娘娘,请保重。”说罢,转身离去,留下马皇后一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朱元璋亲自送别张三丰。 晨光透过雕梁画栋,洒在张三丰的道袍上,更显其仙风道骨。 朱元璋握着张三丰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道长此去,山高路远,还望多多保重。” 张三丰回握朱元璋的手,感受到帝王掌心的温热,他淡然一笑,“陛下保重,贫道去也。”说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不带一丝留恋。 马皇后站在朱元璋身旁,望着张三丰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伸手抚摸着腰间的玉佩,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玉佩,便是当年她与朱枫分别之时,留下的唯一信物。 如今,物归原主,她也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朱枫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张三丰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他知道,他的身世之谜已经解开,他的人生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送别张三丰后,朱元璋回到御书房,他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 张三丰临行前的话语,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陛下,朱枫,乃是您的骨肉……” 他猛地睁开双眼,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马皇后回到坤宁宫,宫女们连忙上前服侍。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朱枫的思念。 “娘娘,您今日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传御医过来看看?”贴身宫女担忧地问道。 马皇后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只是有些乏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进坤宁宫,禀报道:“娘娘,北王妃求见。” 第62章 徐妙云有喜了? 坤宁宫内,檀香袅袅,气氛宁静而庄重。 徐妙云身着一袭淡雅的襦裙,步履轻盈地走进殿内。 她来到马皇后面前,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儿媳徐氏,拜见母后娘娘。” 马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她目光柔和地落在徐妙云身上,连忙起身,亲自将她扶起。 “快起来,不必多礼。你这孩子,瞧着就是个懂事的。” 她拉过徐妙云的手,细细端详,眼中满是喜爱。 徐妙云的肌肤细腻如玉,触手温润,让她心中更加满意。 “来,到本宫身边坐。” 徐妙云顺从地坐在马皇后身旁,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大家闺秀的优雅。 她感受到马皇后手心的温暖,心中也充满了敬意和感激,恭顺地回应道:“儿媳能得母后娘娘喜爱,是儿媳的福气。” 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儿媳,心中更是欣慰。 她温声问道:“你新婚这几日,可还习惯?宫中若有哪里不适,尽管告诉本宫。” 徐妙云含笑回答道:“回禀母后,一切都好,夫君待我极好,宫中的姐妹们也都十分友善。”她想起朱枫对自己的体贴,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娇羞。 马皇后见状,更是笑意盈盈,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那就好,本宫最是希望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早日开枝散叶,为皇家再添新丁。” 徐妙云听闻此言,微微红了脸,谦逊地应道:“儿媳谨记母后教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温馨融洽。 徐妙云感受到马皇后如长辈般的关爱,心中也渐渐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徐妙云忽然脸色一变,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她连忙捂住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呃……” 马皇后见状,脸色微变,她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宫女也连忙上前搀扶,并急声说道:“娘娘,快,快传痰盂!” 徐妙云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子,干呕声不时传来,让坤宁宫的祥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痰盂很快被送了上来,徐妙云却只是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地按着胸口,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不适。 马皇后关切地问道:“妙云,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徐妙云强忍着不适,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禀母后,儿媳无碍,许是天气变化,有些不适应罢了。” 马皇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却隐隐不安。 她伸手探了探徐妙云的额头,温度倒是不高,但这脸色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妙云,你脸色这般差,可别硬撑着。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本宫。”马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徐妙云勉强笑了笑,说道:“真的无碍,母后不必担心。” 马皇后看着她,目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 她想起徐妙云大婚不到三日,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 她是有孕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在马皇后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她仔细观察着徐妙云的神色,那苍白的脸色,那紧蹙的眉头,那强忍不适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是怀孕初期的症状。 马皇后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 她屏住呼吸,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徐妙云身上。 “妙云,”马皇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月信可曾如期?” 徐妙云微微一愣,脸色瞬间变得绯红。 她低垂着头,轻咬下唇,半晌才低声说道:“儿媳……儿媳……” 马皇后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她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妙云,你莫要紧张,如实告诉本宫。” 徐妙云声如蚊蚋,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儿媳……这个月的月信……尚未至……” 马皇后闻言,心头一震,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她激动地握紧徐妙云的手,双手微微颤抖,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也有些哽咽。 枫儿有后了! 她期盼已久的孙儿,终于要来了! 这不仅仅是朱枫的子嗣,更是大明王朝的未来,是国祚绵延的象征! 马皇后仿佛看到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照耀着大明江山,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她心中充满了憧憬,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而徐妙云,此刻还沉浸在身体的不适中,对于马皇后的激动和喜悦,她尚且懵懂无知。 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让她难以忍受。 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她苍白着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有些干裂。 她茫然地看着马皇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 马皇后看着徐妙云难受的模样,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关切地问道:“妙云,你感觉如何?可是很难受?” 徐妙云轻轻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儿媳……只是有些恶心……” 马皇后看着她,目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的小腹, “妙云,”马皇后放低声音,语气温柔,“你……可想吃些酸的?” 徐妙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脑海中浮现出酸梅的滋味,竟然真的觉得有些想吃。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儿媳……” 马皇后见状,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来人,”她吩咐道,“去御膳房,将本宫珍藏的酸梅汤拿来。” 徐妙云看着马皇后,酸梅汤? 为何突然要喝酸梅汤? 她不明白马皇后为何突然问她这些奇怪的问题,又为何突然要给她喝酸梅汤。 她只觉得,今天的马皇后,似乎有些不一样…… “妙云,”马皇后拉过徐妙云的手,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你……可曾感觉到……” 马皇后慈祥的目光在徐妙云身上流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她注意到徐妙云的脸色较之初见时更为白皙,嘴唇也少了些许血色,眼神中更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坤宁宫里熏着上好的安息香,香气清甜,徐妙云却觉得有些腻味,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 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不让自己的不适表露出来。 “妙云啊,”马皇后温声细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瞧着你今日的气色,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可是身子有些不爽利?” 徐妙云微微颔首,轻声道:“回母后,许是今日天气闷热,儿媳略感不适。”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疑惑。 母后今日为何如此关注自己的身体? 难道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马皇后将徐妙云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愈发笃定。 她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脑海中思绪翻涌。 要不要现在就宣御医前来诊脉? 可若是诊不出什么,岂不是徒增妙云的担忧? 徐妙云感受到马皇后审视的目光,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她微微抬头,正对上马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期盼,一丝探究,还有一丝…… 她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妙云,”马皇后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的目光落在徐妙云的小腹上,仿佛要看穿那层层衣料,探寻其中的秘密。 徐妙云的心跳骤然加快,一股热流涌上脸颊。 她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小腹,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作答。 母后的这个问题,实在是…… 太过令人羞涩了。 马皇后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更加确信了几分。 她正欲开口再问,却突然顿住了。 她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犹豫。 此事毕竟关系重大,若是贸然宣扬出去,万一…… “母后……”徐妙云见马皇后突然沉默,心中更加忐忑。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轻声唤道。 马皇后回过神来,看着徐妙云忐忑不安的模样,心中一软。 “妙云,”她放缓了语气,柔声道,“你且安心,本宫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哀家,知道吗?” 徐妙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充满了疑惑。 母后到底想要问什么? 她为何如此吞吞吐吐? 第63章 宫墙深深后妃影,往事悠悠皇后心 “妙云,”马皇后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探询,“你近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月事……可还准时?” 徐妙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她低垂着头,几乎不敢看马皇后的眼睛。 手指绞着衣角,她轻轻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回母后……已有月余未至……” 马皇后心头一震,握着徐妙云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仍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可有感到其他不适?比如,晨起呕吐,或是嗜睡?” 徐妙云再次羞涩地点了点头,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马皇后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几乎可以确定,徐妙云这是有喜了! “好,好孩子!” 马皇后激动地拍了拍徐妙云的手,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快,来人!”她猛地站起身,对着殿外的宫女高声吩咐,“速去请御医!” 殿外的宫女听到皇后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刻飞奔而去。 马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她时不时地看向徐妙云,眼中满是关切和期待。 徐妙云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那里孕育着的新生命,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御医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坤宁宫。 “臣叩见皇后娘娘!” 老御医刚要行礼,就被马皇后一把扶住。 “免礼,快,快给妙云妃看看!” 马皇后拉着老御医走到徐妙云身边,语气急切,“她……她可能……” 马皇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目光转向徐妙云,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和…… 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 徐妙云的脸颊再次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老御医见状,心中已然明了。 他从容不迫地从药箱中取出脉枕,示意徐妙云将手放上去…… 老御医小心翼翼地将指尖搭在徐妙云的脉搏上,神情专注。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脉动,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嘴角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殿内众人屏住呼吸的声音,以及老御医均匀的呼吸声。 良久,老御医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喜色,他起身,恭敬地朝着马皇后深深一揖,沉声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妙云妃娘娘确已身怀龙裔,且脉象平稳,胎儿安康!” “真的?”马皇后闻言,心中一喜,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老御医的手臂,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你确定?妙云她,真的有喜了?” 老御医感受到皇后娘娘的激动,再次肯定道:“千真万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妙云妃娘娘已怀孕月余,龙胎稳固。” 马皇后得到老御医的再次确认,喜悦之情再也无法掩饰,她转过身,一把拉起徐妙云的手,眼眶湿润,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好,好孩子!真是太好了!” 她紧紧握着徐妙云的手,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仿佛一位母亲在看着自己孩子般,她激动地说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大明后继有人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安心养胎。” 徐妙云听到自己已身怀有孕的消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脸上洋溢着柔和的光辉,她抬起头,看向马皇后,” 此刻,殿内弥漫着一片喜悦的气氛,宫女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整个坤宁宫都被这喜讯所感染。 徐妙云心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她感受到腹中正在孕育的新生命,心中充满了母性的柔情和喜悦。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孩子,那健康可爱模样。 马皇后欣慰地看着徐妙云,她感觉自己的心头被一种温暖而幸福的感觉包围。 她拍了拍徐妙云的手,柔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你。” 徐妙云起身,盈盈一礼,柔声道:“谢母后恩典,妙云告退。” 徐妙云转身,带着宫女缓缓走出坤宁宫,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马皇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徐妙云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坤宁宫内恢复了宁静。 马皇后仍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殿门口,仿佛还能看到徐妙云脸上洋溢的幸福光辉。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妙云这孩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桩婚事,当初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如今看到他们夫妻和睦,即将迎来新生命,她这做母亲的,自然感到欣慰。 只是…… 马皇后的目光转向了殿内侍立的太子妃常氏,心中又添了一丝惆怅。 常氏进门也有几年了,却始终没有动静。 她知道,常氏的压力很大,她也曾旁敲侧击地劝慰过,可这子嗣之事,终究是急不来的。 看着常氏略显拘谨的神色,马皇后心中暗叹一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来。 殿内燃着安神香,香气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了。 马皇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她还是郭子兴的养女,初嫁给朱元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新奇。 她还记得,新婚之夜,朱元璋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妹子,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那时的朱元璋,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身上没有如今的帝王威严,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 她相信他,也愿意陪他一起奋斗。 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从颠沛流离到如今的锦衣玉食,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娘娘……”常氏轻声唤道,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马皇后回过神,看着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了?” “臣妾……臣妾想回东宫了。”常氏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马皇后点点头,“也好,你回去歇着吧。” 常氏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常氏落寞的背影,马皇后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她忽然想起当年,自己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 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马皇后抚摸着窗台上温润的玉石,思绪飘回了当年烽火连天的岁月。 她仿佛又看到自己骑着战马,跟随朱元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冲锋陷阵。 风沙迷眼,刀剑无情,她却从未退缩,因为她相信,他们一定能打出一个太平盛世。 如今,大明江山已定,曾经的战火硝烟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繁华景象。 宫殿巍峨,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富贵。 她的夫君,如今已是九五之尊,而她的儿子,也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想到这里,马皇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淌,温暖着她的心房。 “标儿和妙云都成家立业了,真好……”马皇后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 她仿佛看到徐妙云挺着大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朱标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母后,您在想什么呢?”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马皇后转头,看到太子妃常氏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常氏一身淡粉色宫装,显得温婉可人,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马皇后笑了笑,拉过常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标儿待你如何?” 常氏微微垂眸,轻声答道:“太子殿下待臣妾极好。” 马皇后看着常氏,她轻轻拍了拍常氏的手,柔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阵沉默后,马皇后突然开口:“哀家听闻,妙云已经有喜了……” 常氏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低声道:“臣妾也听说了,恭喜母后,贺喜母后。” 马皇后看着常氏,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担忧如同冬日里的寒霜,一丝丝蔓延开来。 她握着常氏的手,指尖微微用力,触感冰凉,不似徐妙云那般温暖。 她想起太子朱标,那是她和朱元璋的长子,肩负着大明王朝的未来,他的子嗣,不仅仅是皇家血脉的延续,更是国本的根基。 而常氏,作为太子妃,进门已有一年光景,却始终没有半点喜讯传来,这如何不让她忧心忡忡? 坤宁宫内,静谧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只有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无声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马皇后感到胸腔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环顾四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处处都透着皇家气派,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暗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 她深知,后宫的争斗,远比前朝的刀光剑影更加残酷,而子嗣,永远是争斗的焦点。 她又想起朱标,那个从小就沉稳懂事的孩子,如今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正值壮年,正是开枝散叶的时候。 可偏偏…… 马皇后心中叹息,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抬眼望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洒在宫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紧紧地握着常氏的手,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她的心更凉了半分。 “这女人啊……”马皇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常氏的试探。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常氏的手背,感受着那皮肤的细腻和凉意。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难以言表。 常氏感受到皇后语气中的深沉,心中猛然一紧,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安,低声应道:“是,母后,女人……”她声音轻得如同蚊蚋,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宫中的平静,又像是隐藏着什么不愿被人察觉的秘密。 马皇后盯着常氏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难以看清。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那紧握的手,却更加用力了些。 第64章 宫闱愁叹子嗣事 “标儿也好几年了……”马皇后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和标儿成婚也有些年头了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常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却又很快移开,仿佛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又像是带着某种期盼。 常氏感受到马皇后的目光,身子下意识地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指尖微微颤抖。 她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回……回母后,臣妾……臣妾还没有……”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尾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恐惧和不安。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得这宫闱的沉闷和压抑。 马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常氏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理解。 “本宫知道,子嗣之事,强求不得。只是……标儿是太子,这子嗣之事,关乎国本,终究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常氏的头垂得更低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晶莹剔透,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咬紧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感到深深的愧疚,愧疚自己不能为太子诞下子嗣,愧疚自己辜负了皇后的期望,愧疚自己无法完成身为太子妃的职责。 “臣妾……臣妾会尽力的……” 常氏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马皇后看着常氏,心中五味杂陈。 她何尝不明白常氏的压力,只是…… 这皇家之事,又岂是她一人能左右的? 妙云…… 想到此处,马皇后眼神一黯,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在她 马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常氏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柔声道:“孩子,本宫并非怪你,子嗣之事,本就讲究缘分,莫要因此给自己太大压力。标儿性子温和,想来也不会怪你。” 常氏闻言,略微抬起头,眼眶中泪光闪动,哽咽道:“母后……”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常氏,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想当年,妙云嫁给枫儿不过三个月便有了动静,如今都已……” 说到此处,马皇后突然停了下来, 常氏原本低垂着头,听到“妙云”二字,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睫毛轻颤,她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马皇后的神色,却只看到皇后脸上复杂的表情,一时之间,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马皇后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妙云出嫁时的场景。 那时的妙云,也是这般年纪,青春靓丽,充满活力。 转眼间,已是物是人非……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枝头上鸟儿偶尔的啼鸣声,更显得殿内气氛凝重。 常氏偷偷打量着马皇后,心中疑惑更甚,却又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等待着皇后开口。 许久,马皇后才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着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瞧本宫,都说到哪儿去了,你身子弱,切莫多想,好生调养才是。” 常氏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母后。” “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马皇后说着,便示意宫女扶常氏起身。 常氏起身行礼后,缓缓退出大殿。 走到殿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马皇后依旧坐在原位,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氏心中疑惑更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殿内,马皇后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妙云……” 常氏莲步轻移,刚踏出殿门,便觉一股凉意袭来,裹挟着初秋的萧瑟。 她拢了拢身上的薄衫,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疑惑,如藤蔓般缠绕,让她无法忽视。 她忍不住回头,透过殿门的缝隙,看到马皇后依旧端坐在高位,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 那深邃的眼神,像是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让她更加好奇。 “娘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常氏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一丝不安。 她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又折返回了殿内。 “母后,”常氏再次来到马皇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方才……似乎有些心事?” 马皇后抬起眼皮,看了常氏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让常氏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梨花,”马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开口,“你觉得,妙云如何?” 常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马皇后会突然问起徐妙云,她略微思索片刻,便恭敬地回答道:“妙云妹妹温婉贤淑,秀外慧中,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是啊,美人……”马皇后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随后目光变得有些缥缈,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动作轻柔而缓慢。 常氏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不敢打断马皇后的思绪。 她注意到马皇后手上的玉镯,那镯子通体翠绿,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在宫廷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梨花,”马皇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一些,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隐秘,“本宫看妙云……最近气色不错,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喜意。” 常氏闻言,心头一跳。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脸上流露出任何异样。 她知道马皇后这话里有话,她心里明白皇后在暗示什么,但是她不敢确定,更不敢轻易询问。 “母后,您的意思是……”常氏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马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本宫只是觉得……或许,不久之后,这宫里,要添新人了。” 马皇后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常氏,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常氏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如同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她那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被一股复杂的浪潮所吞没,羡慕、嫉妒、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当然明白马皇后话中的深意——徐妙云极有可能怀有龙裔。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块,投入了她平静的生活,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抬眼,偷偷觑了一眼马皇后,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笑容,在她看来,仿佛在嘲笑她的愚钝,又仿佛在暗示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权谋。 常氏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生怕被马皇后看穿。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有些可怕。 常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如同擂鼓一般,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能感受到手心微微出汗,一股莫名的燥热感从脚底涌上头顶。 她想起自己入宫多年,虽然也曾承蒙皇恩,却始终未能诞下一男半女。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没有子嗣的妃嫔,就如同无根的浮萍,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浪卷走。 她看着马皇后,这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皇后,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化作了一尊威严的雕像,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殿外,透过雕花的窗棂,看到远处的红墙绿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萧瑟。 晚风吹过,带起一阵阵落叶的沙沙声,似乎在诉说着这后宫的无尽悲凉。 她感到自己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酸涩而又无力。 “梨花,”马皇后轻声唤道,将常氏的思绪拉回现实,“妙云妹妹身子弱,需人照拂,你去探望探望她,顺便也向她讨教讨教,如何保养好身子。” 马皇后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落在常氏耳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她知道,这是皇后在让她去打探虚实,同时也是在敲打她。 她暗暗叹了口气,连忙应道:“是,母后,臣妾这就去。” 常氏缓缓起身,步伐有些沉重,她深深地看了马皇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马皇后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变得更加深邃了。 常氏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马皇后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玉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响,像是某种预兆,又像是某种暗示。 她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殿门口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常氏走出大殿,只觉秋风瑟瑟,吹得她浑身发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薄衫,却依旧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皇后那句“这宫里,要添新人了”,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新人,意味着新的宠爱,新的希望,而对于她这样的老资历妃嫔来说,却意味着威胁,意味着失宠的可能。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不见一丝阳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阴沉而压抑。 她想起自己入宫多年,虽受皇恩,却膝下空虚。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子嗣,就如同无根之萍,任人摆布。 如今徐妙云若真有了身孕,那她在宫中的地位,将会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常氏只觉一阵心慌,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慌乱的情绪,缓缓地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向她行礼,但她却无心顾及,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回到寝宫,常氏立刻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只觉一阵冰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常氏低声自语,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她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渴望。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过身,只见马皇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娘娘……”常氏惊呼一声,连忙跪下行礼。 马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常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缓缓地走到常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起来吧,”马皇后语气温和地说道,“本宫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会走到你这里。” 常氏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 她能感受到马皇后审视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紧张和不安。 马皇后看着常氏,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她缓缓开口说道:“梨花,你似乎……很担心?” 常氏心头一凛,马皇后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臣妾不敢,只是担心妙云妹妹身子弱,怕照顾不周。” 马皇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梨花,你多虑了。妙云是个聪慧的孩子,自然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你只需按本宫说的去做,便是尽了你的本分。” 常氏低着头,恭顺地应道:“臣妾谨遵懿旨。” 马皇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常氏一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马皇后走后,常氏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思绪万千。 皇后的态度看似和蔼,却暗藏机锋,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她明白,皇后此举并非单纯的关心徐妙云,而是另有深意。 “妙云,妙云……”常氏喃喃自语,她与徐妙云虽同为妃嫔,却并非真正的姐妹情深。 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 如今徐妙云若真有了身孕,那她在宫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而自己则会更加边缘化。 想到这里,常氏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焦虑和不安。 她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她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皇后让她去探望徐妙云,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是让她去打探虚实。 她该如何做呢? 是装作不知,还是旁敲侧击? 如果徐妙云真的有了身孕,她又该如何应对? 常氏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常氏的心也越来越乱。 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将会错失良机。 突然,她停下脚步,“或许,我可以……”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开始写信。 信写得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写完信,常氏唤来心腹宫女,将信交给她,吩咐道:“将这封信秘密送到冠军侯府,务必亲手交给夫人。” 宫女接过信,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常氏看着宫女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妙云,我们走着瞧。” 第65章 常氏探妙云欲知孕事否 常氏一夜辗转难眠,反复思量着皇后的嘱托。 徐妙云若真有了身孕,于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得想个法子探探虚实。 翌日清晨,常氏便命人备了份厚礼,说是听闻冠军侯夫人抱恙,特来探望。 马车辘辘,一路驶向冠军侯府。 常氏端坐车内,指尖轻叩着扶手,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打探徐妙云的身孕之事。 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落在她脸上,却照不亮她眼底的算计。 到了冠军侯府,徐妙云早已在府门迎候。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玉钗,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温婉。 见常氏下车,她连忙上前几步,亲热地挽住常氏的胳膊,笑道:“常姐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些进来坐。” 常氏也笑着回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亲昵:“妹妹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姐姐挂念得紧,特意备了些补品,还望妹妹莫要嫌弃。” 两人携手步入府内,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和谐。 进了正厅,丫鬟们奉上香茗糕点,常氏浅尝一口,赞道:“妹妹府上的茶点果然是上品,入口清香,回味无穷。” 徐妙云抿嘴一笑:“姐姐喜欢便好,一会儿我让人包一些,姐姐带回去慢慢品尝。” 常氏欣然应允。 寒暄过后,常氏眼珠一转,状似无意地开口道: “瞧妹妹这气色,可是有什么喜事?” 常氏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笑得愈发温和,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姿态慵懒地倚在软垫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她的目光像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住徐妙云,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常氏语调轻快,仿佛只是老姐妹间的闲聊:“妹妹今日气色红润,面若桃花,想必是近来诸事顺遂。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可要告诉姐姐沾沾喜气?” 徐妙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看穿了常氏话中的试探。 她并未慌乱,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茶香袅袅升起,在她清丽的面容上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更显得清丽脱俗。 放下茶杯,徐妙云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姐姐说笑了,我近日一切如常,并无什么喜事。许是近来府中吃食可口,养得精神好了些罢了。” 她语调自然,不疾不徐,语气间听不出丝毫破绽,任凭常氏如何探究,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常氏心中暗自惊讶,徐妙云的镇定自若,让她更加确信其中必有蹊跷。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如翻江倒海,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她仔细回想着马皇后所言,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传闻,徐妙云越是如此,她就越发觉得她可能已经怀有身孕。 厅堂内的气氛,因着这番看似无心的对话,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一丝看不见的紧张感。 常氏心中不甘,她来此的目的尚未达成,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意味深长地望着徐妙云,缓缓开口:“妹妹说笑了,嫁给冠军侯也有三个月了吧,按理来说……”她故意停顿片刻,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妙云。 徐妙云只觉得背后升起一阵寒意,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常氏拖长了尾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妙云,一字一句道:“按理来说,也该是时候有好消息了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徐妙云脸色微微一红,一抹羞涩爬上脸颊,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常姐姐说笑了,”徐妙云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种事情,哪里能随便乱说。”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常氏探究的目光,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常氏却不肯罢休,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徐妙云的腹部,仿佛要看穿她肚子里的秘密。 “妹妹莫要害羞,”常氏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姐姐也是过来人,这女人家一旦有了喜讯,那气色可是藏不住的。瞧妹妹这肌肤,吹弹可破,红润有光泽,莫不是……” 徐妙云只觉得如芒在背,常氏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无所遁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真是会说笑,我不过是近日胃口好了些,多吃了几碗饭罢了。” 常氏听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徐妙云的脸。 “妹妹啊,”常氏放下茶杯,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若是真有了好消息,可别忘了告诉姐姐一声,也好让姐姐沾沾喜气。” 徐妙云的心脏猛地一沉,常氏的话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知道,常氏今日来此,绝非只是简单的探望,而是带着目的而来。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 “姐姐说的是,”徐妙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若真有那一日,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姐姐。” 常氏的目光在徐妙云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的想法。 “那就好,”常氏缓缓起身,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妹妹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探望你。”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徐妙云,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妹妹,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妙云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徐妙云的声音微微颤抖, “去,把……” 常氏听后有些不甘心,但仍保持笑容,心中的算计并未消退。 她的眼珠微转,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突破口。 徐妙云察觉到常氏的心思,随口岔开话题,与她聊起家常事,语气轻松自在,仿佛对他人的试探毫无察觉。 她谈笑风生,从府中的花木到最近的集市趣事,每一句话都显得自然流畅。 “对了,常姐姐,前几日我在府中种了几株兰花,正开得娇艳,不如我带姐姐去看看?”徐妙云提议道,起身款款而行,常氏也只得笑着应承,心中却暗自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布置雅致的小院。 兰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香气扑鼻。 徐妙云轻柔地拂过一片花瓣,眼中满是温柔。 “这些兰花是冠军侯从江南带来的稀有品种,每日照顾它们,倒也多了几分乐趣。”她微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满足。 常氏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心思却还在刚才的话题上。 她的眼神不时扫向徐妙云的腹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继续打探。 然而,徐妙云显然已经意识到她的意图,言谈举止间更加小心谨慎,不给常氏留下任何破绽。 “妹妹真是有心了,这些兰花真是好看。”常氏轻声赞叹,目光却依然不离徐妙云,她的心思在飞快运转,思考着下一步如何继续打探。 几番尝试无果,常氏心中愈发焦急,却不敢过分显露。 微风吹过,带来几丝凉意。 徐妙云感受到了常氏的异样,心中也愈发警惕。 她轻轻挽住常氏的手,仿佛是在拉近彼此的距离。 “常姐姐,今日多谢你带的厚礼,我这心情也舒畅多了。不如我们再去厅中坐坐,我让丫鬟们备些点心?”徐妙云提议道。 常氏微微点头,心中却如翻江倒海,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她知道,今日看来是无法从徐妙云口中套出什么,但她绝不甘心就此罢休。 她强装笑颜,心中已有了新的打算。 “妹妹说的是,今日多谢你的款待,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看这些兰花。”常氏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徐妙云,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妹妹,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妙云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徐妙云的声音微微颤抖,“去,把……” 第66章 时光渐过孕事无 凤藻宫中,香炉袅袅,檀香萦绕。 马皇后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眉头却微微蹙起。 “太子妃近日可好?”她轻声问向身边的宫女。 “回禀娘娘,太子妃近来胃口欠佳,夜间也常常难以入眠。”宫女低眉顺眼地答道。 马皇后叹了口气,常氏进门多年,却始终未有所出,这让她这个做婆婆的也跟着操心。 “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燕窝和补品,亲自送去东宫,就说是我赏的,让她好生调养身子。” 宫女领命而去,马皇后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心中却满是担忧。 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常氏迟迟未孕,难免会招惹闲言碎语。 她必须得护着这孩子,毕竟,她是标儿的妻子,也是她未来的儿媳。 东宫之中,常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日渐消瘦的自己,心中焦虑更甚。 宫女送来的燕窝和补品,她却丝毫没有胃口。 “太子妃,您多少用一些吧,娘娘也是一片好意。”贴身侍女劝道。 常氏勉强喝了几口燕窝,便放下了汤匙。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她哽咽着,没有再说下去。 侍女连忙安慰:“太子妃切莫胡思乱想,您还年轻,一定会有孩子的。” 就在这时,太子朱标走了进来,看到常氏愁容满面,心中也有些不忍。 “母后派人送来了补品,你怎么没用多少?” 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标哥哥,我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 朱标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明日带你去冠军侯府走走,散散心,或许心情好了,身子也就好了。” 次日清晨,太子夫妇的马车缓缓驶向冠军侯府。 一路之上,车内寂静无声,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在空气中回荡。 常氏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更加烦闷。 这次拜访冠军侯,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 她知道,太子此举,是想让她从朱枫那里寻求一些开解,毕竟,朱枫的生母徐妙云也是多年未孕,后来却诞下了他。 只是,她真的能从朱枫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吗? 马车最终停在了冠军侯府门前,守门的侍卫立刻进去通报。 朱标和常氏相携走下马车,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常氏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朱标的脸色突然一变…… 朱标脸色微变并非因为怠慢,而是惊喜。 只见朱枫快步流星地从府内走出,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太子殿下,太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拱手行礼,语气真诚而热情。 常氏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安定,回礼道:“冠军侯客气了,是我们叨扰才是。” 朱枫引着二人进入府内,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一处景色秀丽的花园。 园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蜂蝶飞舞,香气扑鼻。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这园子倒是雅致。”朱标赞叹道,目光扫过一丛盛开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如同锦缎一般华贵。 “殿下喜欢就好。”朱枫笑道,“这些花都是我母亲生前亲手栽种的,她喜欢侍弄花草,这园子也是她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提到徐妙云,常氏心中一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闻冠军侯的母亲也是多年未有所出,后来才诞下冠军侯,不知……” 朱枫明白她的意思,坦然答道:“的确如此,我母亲当年也承受了不少压力,但她始终保持乐观,最终才得偿所愿。”他顿了顿,又道,“太子妃不必太过忧虑,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常氏听他如此说,心中稍感安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三人在花园中漫步,朱枫不时指着一些奇花异草,向二人讲解它们的名称和习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映照在三人身上,更添几分和谐与温馨。 “前面就是我的书房,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品茗闲谈?” 朱枫提议道。 朱标和常氏欣然应允。 进入书房,朱枫命人奉上香茗和点心。 三人围坐在桌旁,气氛轻松而愉快。 常氏偷偷打量着朱枫,只见他举止从容,谈吐不凡,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冠军侯,”常氏斟酌着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朱枫打断。 “太子妃有何事,但说无妨。” 朱枫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注视着常氏,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朱枫书房内,檀香木的香气与茶香交织,弥漫开来。 三人围坐桌旁,气氛轻松愉悦。 朱枫举起茶杯,清澈的茶汤在杯中荡漾,“殿下,嫂夫人,请。”他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 朱标笑着举杯相碰,一口饮尽,茶香在唇齿间回荡,“冠军侯的茶果然是极品,入口甘醇,回味无穷。”常氏也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赞叹道:“这茶香气清幽,令人心旷神怡,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好茶。” “嫂夫人谬赞了,若喜欢,我便让人给嫂夫人送去一些。”朱枫放下茶杯,姿态谦逊有礼。 他始终将自己放在晚辈的位置,对太子夫妇尊敬有加。 一句“嫂夫人”更是将距离拉开,显得既亲切又保持着分寸,这是他从小在武当山修习,早就刻进骨子里的规矩和礼仪。 常氏闻言,心中一暖,她放下茶杯,语气也更加亲近,“冠军侯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她故意将“一家人”三个字咬得重了些,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朱枫微笑点头,却并未接话,而是转头看向朱标,“殿下,不知今日前来,除了散心,可还有其他事?”他知道太子此行绝非偶然,定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 朱标摆摆手,笑道,“并无其他事,只是看常氏近日心情不佳,便想着来侯府走走,沾沾喜气,也让常氏多和冠军侯亲近亲近。”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试探。 常氏闻言,连忙附和道:“是啊,冠军侯,我一直都想多向你请教一些事情。”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柔情,看向朱枫时,眼波流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朱枫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心中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嫂夫人若有疑问,但说无妨,只要在下知晓,定当知无不言。”他的态度依旧谦逊有礼,却又带着一丝疏离。 三人又闲聊片刻,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常氏见朱枫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心中有些焦躁,她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息。 “冠军侯,”常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柔,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拉住朱枫的手臂,“我有一事……”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就要触碰到朱枫的衣袖。 常氏柔若无骨的手指眼看就要触碰到朱枫的衣袖,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朱枫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常氏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冠军侯真是年轻有为啊,”常氏收回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却很快便换上了一副赞赏的神色,“听闻您在北伐战争中英勇无比,立下了赫赫战功,真是令人敬佩。” 朱枫微微一笑,拱手道:“嫂夫人过誉了,保家卫国,乃是臣子的本分。”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不显得倨傲,也不显得过分谦卑,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君臣之间的距离。 常氏的目光在朱枫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叹他的俊朗与沉稳。 她再次开口道:“冠军侯如此年轻便已位极人臣,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钦慕,眼神也更加柔和。 朱枫并未回应她的赞美,只是淡淡一笑,将话题引向了别处:“殿下,这茶的味道如何?” 朱标适时地插话道:“这茶的确不错,清香扑鼻,回味甘甜。”他看了一眼常氏,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常氏见状,也只好作罢,不再继续纠缠。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依旧融洽。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花园里,将花草树木染成一片金黄。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朱标起身说道。 朱枫也跟着站起身来,拱手道:“臣恭送殿下,嫂夫人。” 常氏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朱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却最终还是跟着朱标离开了冠军侯府。 夜幕降临,冠军侯府灯火通明,朱枫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宫殿,“来人,”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备宴。” 第67章 夜宴侯府话国事 夜幕笼罩着京城,冠军侯府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府内张灯结彩,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朱枫在正厅设宴款待太子朱标和太子妃常氏,三人围坐在雕花紫檀木圆桌旁,觥筹交错,气氛轻松愉悦。 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珍馐美味令人目不暇接。 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盛着琥珀色的美酒,散发着浓郁的果香。 烤得金黄酥脆的乳鸽,皮脆肉嫩,香气扑鼻。 色泽鲜艳的时蔬,清脆爽口,令人胃口大开。 席间,宫廷乐师演奏着悠扬的乐曲,轻柔的旋律如流水般淌过,更添了几分雅致。 朱标举起酒杯,笑容温煦:“今日设宴,一来是感谢冠军侯为国戍边,二来也是想与冠军侯多多亲近。”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望着朱枫,“枫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枫闻言,心中一暖,也举起酒杯,爽朗一笑:“能与太子殿下兄弟相称,是臣的荣幸。”他一饮而尽,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常氏在一旁看着二人,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赞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也渐渐转向了国家大事。 朱标放下酒杯,神色略显凝重:“枫弟,如今北元虽已败退,但边境仍不太平。你有何良策?” 朱枫沉吟片刻,缓缓道:“臣以为,应当加强边防建设,增派精兵强将,同时也要安抚边疆百姓,使其安居乐业,如此才能长治久安。”他的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分析透彻,令朱标刮目相看。 朱标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枫弟所言极是,孤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顿了顿,又问道:“那关于经济发展,枫弟有何高见?” 朱枫略一思索,便侃侃而谈,从农业发展到商业贸易,再到税收政策,都提出了独到的见解,令朱标听得津津有味。 常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朱枫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钦佩。 她再次开口道:“冠军侯如此年轻……” 常氏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欣赏之意:“冠军侯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见识,着实令人钦佩。假以时日,必成国家栋梁。” 她举起盛着葡萄美酒的琉璃杯,杯中酒液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本宫敬冠军侯一杯,祝冠军侯前途似锦,鹏程万里。” 朱枫连忙起身,双手举杯,恭敬地回敬道:“太子妃谬赞,臣愧不敢当。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国效力。”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辛辣的刺激,却也让他感到一阵暖意。 乐声渐歇,丝竹之音缓缓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朱标放下酒杯,原本温煦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要将心中的忧虑倾诉给那无垠的夜幕。 “枫弟,”朱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说的这些,孤何尝不知?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眉头紧锁,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忧虑。 他伸手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却也映照出了他眼中深深的无奈。 朱枫察觉到朱标情绪的变化,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目光专注地望着朱标,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一丝压抑。 朱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似乎并不能驱散他心中的忧虑,反而让他更加烦闷。 他放下酒杯,目光转向朱枫,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枫弟,你可知,如今的大明看似繁华盛世,实则危机四伏……”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息,在大厅内回荡着,带着一丝沉重和无奈。 他伸手拿起酒壶,却发现已经空了,侍从见状,立刻上前,将酒壶斟满。 朱标的目光再次落回朱枫身上,“这万里江山……” 朱标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这万里江山,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涌动。北元虽败,却仍有残余势力伺机而动,边患不断。倭寇扰乱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民不聊生。而朝中党争不断,官员贪腐成风,百姓怨声载道……”他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借酒浇愁。 朱枫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他知道朱标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虽常年在外征战,但也并非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 他曾听闻朝中官员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甚至为了争权夺利,不惜陷害忠良。 他也知道,边境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殿下所言甚是,”朱枫沉声道,“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危机重重。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担忧之意却溢于言表。 “枫弟,”朱标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你足智多谋,可有何良策?” 朱枫略一沉吟,缓缓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肃清朝纲。只有吏治清明,才能上下同心,共御外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要加强边防,练兵备战,以防外敌入侵。同时,也要重视经济发展,改善民生,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巩固国家根基。” 朱枫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大明的局势,并提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朱标和常氏听得聚精会神。 常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朱枫的观点。 朱标听完朱枫的分析,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般,看到了希望。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他举起酒杯,向朱枫敬酒:“枫弟所言极是,孤深以为然。来,共饮此杯!” 朱枫也举起酒杯,与朱标共饮。 “至于经济方面……” 朱枫放下酒杯,正要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在朱标面前,神色慌张,“启禀太子殿下,宫中传来消息……” 朱枫放下酒杯,目光炯炯,继续说道:“经济方面,臣以为当以农为本,兴修水利,鼓励垦荒,同时也要大力发展商业,鼓励民间贸易,减轻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国库充盈。”他侃侃而谈,语气坚定,仿佛胸有成竹。 朱标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表示赞同,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此外,”朱枫顿了顿,又道,“军事方面,臣认为应当精兵简政,裁汰老弱,选拔精锐,加强训练,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同时,也要注重武器装备的研发,研制出更加先进的武器,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他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军事策略,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常氏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她没想到朱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对国家大事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枫弟之言,深得我心!”朱标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朱枫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枫弟真乃国之栋梁!孤今日真是受益匪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赞赏,看向朱枫的眼神也充满了敬重。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拱手道:“殿下过誉了,臣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朱枫的见解独到透彻,令朱标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冠军侯竟然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和远见。 他心中暗自庆幸,大明有如此人才,何愁不能中兴? “枫弟,”朱标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日后,你我兄弟二人当携手共进,为大明江山社稷,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朱枫郑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朱标大笑着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有枫弟这句话,孤就放心了!” “太子殿下,”常氏柔声说道,“夜已深了,不如……” 常氏温婉一笑,轻声道:“夜已深了,不如就散了吧,明日殿下还要早朝呢。” 朱标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晚,点点头道:“枫弟,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孤定当亲自到府上拜访。” 朱枫欣然应允:“殿下客气了,臣随时恭候。” 太子妃常氏也含笑附和:“冠军侯,改日妾身也当备下薄酒,恭候大驾。” 她语气柔和,目光真诚,令人如沐春风。 “太子妃盛情,臣却之不恭。”朱枫拱手致意,目送太子夫妇登上马车,华盖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辘辘声,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朱枫伫立府门良久,直到车马声彻底远去,才转身回府。 夜风拂过,庭院中树影婆娑,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步走着,思绪万千。 今日与太子一番长谈,让他对治国之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太子的赏识和信任,更让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第68章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朱枫低声自语,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治国并非纸上谈兵,将理念付诸实践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抬头望向夜空,深邃的夜幕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闪耀的希望。 他知道,前路漫漫,任重道远,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他定会竭尽全力,为大明江山贡献自己的力量。 “来人,”朱枫突然开口道,“备笔墨……” 朱枫回到书房,立刻吩咐下人备好笔墨纸砚。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便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开始记录今日与太子朱标的谈话内容,并思考如何将这些理念付诸实践。 窗外更漏声声,屋内烛火摇曳,朱枫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他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笔沉思,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朱标与太子妃常氏并肩而行,沿着抄手游廊缓缓而行。 夜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廊下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太子妃常氏轻轻挽着朱标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赞叹:“殿下,这位北王真是人中龙凤,妾身今日算是见识了。” 朱标侧过头,看着常氏温婉的容颜,柔声道:“哦?爱妃觉得他如何?” 常氏美眸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轻声道:“妾身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曾听闻北王的赫赫战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英武之气,令人心生敬佩。”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更难得的是,北王的见解独到,对治国之道颇有心得,妾身听着都受益匪浅。” 朱标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常氏的手背,说道:“爱妃所言极是,枫弟的确是难得的将才。孤今日与他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常氏见朱标如此赞赏朱枫,心中也十分高兴。 她柔声说道:“殿下能得此良才相助,真乃社稷之福啊。”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明月,又道:“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朱标点点头,与常氏一同走进了寝殿。 宫女们鱼贯而入,服侍两人更衣洗漱。 待一切完毕,朱标和常氏并肩躺在床上,帐幔低垂,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寝殿内一片静谧。 “标哥……”常氏轻轻唤了一声。 朱标转头看着常氏,柔声道:“怎么了,爱妃?” 常氏柔荑轻抚朱标的胸膛,轻声道:“妾身觉得,这位北王,日后定能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为殿下分忧解难。” 朱标握住常氏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期许的光芒。 “孤亦有同感。枫弟胸怀大志,才华横溢,又与孤一见如故,实乃天赐良才。若能得他相助,孤治理国家便能更加得心应手了。” 常氏依偎在朱标怀中,柔顺地点了点头。 太子府内,夜色渐浓,静谧无声。 而此时,北王府的书房中,朱枫依旧在秉烛夜读。 他将今日与太子朱标的谈话内容反复咀嚼,思考着如何将这些理念付诸实践。 太子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让他深受触动,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治国理念。 朱枫提笔在纸上写下“民为贵”三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他知道,要实现这三个字,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他仿佛能感受到肩上担子的沉重,仿佛能听到百姓的呼声,仿佛能看到大明江山未来的景象。 窗外,夜风呼啸,树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内,烛火跳动,发出噼啪的轻响。 朱枫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凉的夜风。 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他知道,前路漫漫,任重道远,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他定会竭尽全力,为大明江山,为黎民百姓,开创一个盛世太平。 “来人。” 朱枫突然开口道。 “侯爷有何吩咐?”侍卫立刻出现在门口,恭敬地问道。 夜风裹挟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朱枫心中些许的躁动。 他转身回到屋内,侍卫立刻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烛火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更显英气勃发。 翌日,朱枫应邀前往东宫赴宴。 太子朱标早已在殿外等候,一身明黄色常服,面带春风般的笑容,显得格外温和。 “皇弟,你可算是来了,为兄可是等候多时了。”朱标亲热地拉着朱枫的手臂,引他入殿。 宴席设在东宫正殿,布置得十分精巧雅致。 美酒佳肴,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太子妃常氏端庄地坐在朱标身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朱枫。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宫装,更显妩媚动人。 “朱枫皇弟,初次见面,就已听闻你的赫赫战功,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常氏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朱枫微微颔首,回以礼貌的微笑,“太子妃谬赞了,朱枫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宴席开始,推杯换盏间,气氛还算融洽。 朱标热情地介绍着各种美食,常氏则时不时地为朱枫夹菜,言语之间,尽显关切之意。 “朱枫皇弟,这道菜味道极佳,你尝尝看。”常氏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色泽鲜艳的肉块放入朱枫碗中。 朱枫感受到她过分的热情,心中不禁有些不适,但碍于礼节,也只能一一接下。 酒过三巡,常氏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愈发迷离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忽地伸出手,想要握住朱枫的手,娇笑道:“朱枫皇弟,你我兄弟姐妹,无需如此拘谨。” 朱枫心中一惊,犹如被针扎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让常氏的手落空。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周围的侍女们纷纷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朱枫只觉手心微微出汗,心脏跳得也有些快。 朱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常氏却已端起酒杯,笑容愈发灿烂。 “来,朱枫皇弟,这杯酒,姐姐敬你。” 常氏的手落空,并未露出丝毫尴尬或不悦,反而是笑意更浓,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斟满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曳生光。 她举起酒杯,眉眼弯弯,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朱枫皇弟,莫要客气,你我都是一家人。”常氏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语气亲昵得仿佛与朱枫相识多年。 朱枫心中那份不适感越发强烈,他微微颔首,端起酒杯,与常氏轻轻一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异样。 宴席继续进行,常氏对朱枫的热情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浓烈。 她不时地为朱枫布菜,细心介绍着每一道菜肴的特点,言语间充满了对朱枫的欣赏和关切。 “朱枫皇弟,这道清蒸鲈鱼,肉质鲜美,入口即化,你可要多尝尝。”常氏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鱼肉夹入朱枫碗中,她的动作轻柔,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枫看着碗中堆积如山的菜肴,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此刻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温柔的丝网缠绕住的猎物,无法挣脱。 常氏的热情太过炽烈,让他感到压抑和迷惑。 这绝非对普通皇弟的关怀,更像是一种试探,又或是别有所图。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常氏的热情,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每一次与常氏目光接触,他都能感受到她眼中那股似有若无的侵略性,这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太子朱标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他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二人,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为宴席增添一些欢笑。 朱枫回到府中,徐妙云正在院中练剑,剑光如雪,寒气逼人。 见朱枫回来,她收剑入鞘,疾步上前,关切道:“今日宫宴如何?” 朱枫将常氏的试探告知徐妙云,后者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些后宅妇人的闲话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常氏随后也回到自己府中,遣人去请徐妙云过府一叙。 徐妙云欣然应允,不多时便到了常府。 常氏热情地拉着徐妙云的手,嘘寒问暖,从北伐战事聊到家常琐碎,气氛融洽。 “说来也怪,”常氏忽然捂着嘴,秀眉微蹙,“最近总是犯恶心,动不动就想吐。” 徐妙云关切地问道:“姐姐可是身子不适?我之前也时常如此,后来发现是……” 她顿了顿,” 常氏闻言,若有所思。 忽而,她试探性地问道:“妙云妹妹,你这月事……可还规律?” 徐妙云一愣,随即俏脸飞上一抹红晕,低头掐指算了算,恍然大悟。 她抬头看向常氏,两人目光交汇,惊喜之色在彼此眼中蔓延开来。 “我…我…” 徐妙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这个月…好像…还没来…” 常氏一把抓住徐妙云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莫非…莫非……” 徐妙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我要…我要先告诉朱枫!” 常氏喜不自胜,拉着徐妙云的手,连连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妙云妹妹,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喜悦,仿佛这喜事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徐妙云的脸颊泛着红晕,如同三月枝头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是她与朱枫爱情的结晶。 她低声说道:“姐姐,我…我还没敢告诉朱枫,怕他知道后会分心。” 常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笑骂道:“傻妹妹,这等喜事怎能瞒着他?他知道后定会高兴坏的!” 她拉着徐妙云坐在桌边,开始细细地询问起徐妙云的身体状况,从饮食起居到日常习惯,无一不问得仔细。 徐妙云一一作答,心中既有初为人母的羞涩,更有无限的期待。 她想象着朱枫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是如孩童般手足无措的惊喜,还是如猛虎般豪迈的欢笑?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眼眸中也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这孩子,定会像他父亲一样英俊神武!”徐妙云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小小身影,继承了朱枫的坚毅和勇敢,在未来的战场上驰骋。 常氏看着徐妙云满脸憧憬的模样,心知她此刻定是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之中。 她温柔地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轻声说道:“妹妹,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些补品,你可要好好养着。” 徐妙云点了点头,心中的甜蜜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起身告辞,常氏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语:“真好啊……” 徐妙云走在回府的路上,春风拂过她的脸庞,带着一丝暖意。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那是她和朱枫爱情的证明,也是她未来生活的希望。 她加快了脚步,归心似箭,只想快点回到北王府,将这个喜讯告诉她的夫君。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火一般绚丽。 徐妙云站在北王府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激动都平复下去。 她抬脚跨入府中,只见府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她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正是朱枫正疾步走来,看到她,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刚要开口,却看到徐妙云略带羞涩的笑容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心头一动,脚步也慢了下来:“妙云,你…” 第69章 晚膳席上传喜讯 朱枫快步迎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妙云,你今日气色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发生了何事?”他细细打量着徐妙云,柔声问道。 徐妙云本想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又羞涩起来,只低着头,素手绞着帕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晚膳早已备好,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香气四溢,却无人动筷。 徐妙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碗筷,时不时抬头偷瞄朱枫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朱枫心中更加疑惑。 “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人为难你了?”见徐妙云迟迟不语,朱枫不禁有些担忧,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入手的微凉让他心中一紧。 徐妙云感受到朱枫掌心的温度,心中更是忐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却依旧感觉心跳如鼓。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我……”便又停了下来,脸颊绯红,眼波流转,贝齿轻咬着下唇。 朱枫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更加好奇,也更加温柔。 “妙云,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不必如此拘谨。”他柔声安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我……”徐妙云再次尝试开口,却依旧难以启齿。 她抬头看着朱枫,她紧紧地握着朱枫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传递给他。 “嗯?”朱枫鼓励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徐妙云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直视朱枫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我怀上了,我们的孩子……” 朱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他猛地站起身,将徐妙云紧紧揽入怀中,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徐妙云感受到他那强健的臂膀和温暖的胸膛,心中所有的紧张和不安瞬间化为乌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她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妙云,妙云……”朱枫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颤抖。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徐妙云的背脊,仿佛要安抚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徐妙云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感受着那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心中的喜悦如同浪花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打破了这甜蜜的一刻。 徐妙云微微一怔,抬头看向门口,朱枫也意识到外界的打扰,但他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紧紧地握着徐妙云的手,轻声说道:“妙云,我们的孩子……”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打断了他的话,但朱枫和徐妙云的心中已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期待。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还伴随着侍女略带焦急的声音:“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备好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在正厅等候了。” 徐妙云轻轻推开朱枫,拭去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柔声说道:“王爷,我们先去用膳吧,别让父皇和母后久等了。” 朱枫点点头,牵起徐妙云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正厅。 晚膳席间,气氛融洽而温馨。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着朱枫和徐妙云恩爱的样子,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席间,徐妙云略带羞涩地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朱元璋和马皇后。 “父皇,母后,儿媳有喜了。”徐妙云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话音刚落,整个正厅仿佛瞬间凝固,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朱元璋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四溅,酒香弥漫开来。 他猛地站起身,颤抖着双手,老泪纵横,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马皇后更是喜极而泣,紧紧握住徐妙云的手,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她慈爱地抚摸着徐妙云的小腹,眼中满是温柔和期盼。 “赏!重重有赏!”朱元璋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北王府,下人们纷纷前来道贺,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鞭炮声、锣鼓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消息传到宫中,朱元璋和马皇后更是喜出望外,急忙命人准备了大量的补品和赏赐,派人火速送往北王府。 “快!快!一定要快!”马皇后不停地催促着,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关怀。 宫人们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准备着,生怕耽误了时间。 各种珍贵的补品,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几乎将整个库房都装满了。 宫门外,一辆辆马车整装待发,车轮滚滚,马蹄声声,朝着北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定要平安送到北王府!”马皇后站在宫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自语道…… 北王府内,喜气洋洋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府中的下人们忙碌着布置装饰,彩灯高悬,红绸飘扬,鞭炮声、锣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门外的道路上,一队队马车井然有序地驶入,载满赏赐和补品,这些都是宫中急送过来的。 “快,快些,一定要把这些赏赐都送进去!”马夫们在宫使的催促下,紧锣密鼓地将一箱箱珍贵的补品、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搬进府内。 每次车轮碾过石板,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府内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北王府正厅内,朱枫和徐妙云并肩而立,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朱元璋和马皇后端坐上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自豪。 宫中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入,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安置好每一样东西,生怕有一点闪失。 “王爷,王妃,太子殿下驾到!”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朱标穿着一袭精致的朝服,面带微笑地走进正厅,他的到来更是增添了几分喜庆。 “大哥,恭喜你,妙云嫂子!”朱标走上前,真诚地向朱枫道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喜悦,语气中充满了祝福。 朱枫微笑着迎接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道:“多谢太子兄,这份喜讯能得你前来祝贺,真是让我们倍感荣幸。” “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朱标笑着回应,随后看向徐妙云,眼中满是温暖:“妙云嫂子,你辛苦了,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徐妙云微微一福,面带羞涩地回应:“多谢太子殿下吉言。” 朱元璋和马皇后见此情景,更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朱元璋举杯道:“来,大家举杯,为北王府的未来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厅内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碰杯声和祝福的笑声。 就在这时,朱标低声对朱枫说道:“待会儿,我有些育儿的心得,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朱枫听后,点头微笑,朱标轻轻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脸上带着极为慈爱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枫弟,待会儿我有些育儿的心得,或许能对你有所启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关怀,仿佛在与一个兄弟分享最为宝贵的经验。 朱枫闻言,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他点点头,” 朱标笑了笑,目光转向徐妙云,继续说道:“妙云嫂子,怀胎十月,的确辛苦。但等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会化为无尽的喜悦。我当年也是如此,每当看到孩子健康成长,心中总是充满了无比的幸福。” 徐妙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轻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吉言,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希望孩子能健康降生。” 朱标的话如同春风拂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暖。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笑意更浓,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也在回忆当年的幸福时光。 晚膳席间,宫中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来,近百名侍从忙碌地将一箱箱珍贵的补品和绫罗绸缎安置好。 厅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众人在欢笑声中相互道贺,气氛融洽而温馨。 朱枫和徐妙云并肩而立,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 朱枫握紧了徐妙云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幸福。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将共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生活将更加美好和充实。 朱标的话音刚落,朱标轻轻地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枫弟,如果你愿意,待会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详细和你分享一些经验。” 朱枫看着朱标那充满诚意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当然,我非常愿意。” 就在这时,朱元璋举杯道:“来,大家举杯,为北王府的未来干杯!为朱枫和妙云的未来干杯!为即将诞生的新生命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厅内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碰杯声和祝福的笑声。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朱枫和徐妙云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幸福和期待。 朱标微微一笑,低声对朱枫说道:“晚上见,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和你分享。”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第70章 暮婚诉情逢战事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北王府内,红烛摇曳,映照着新婚燕尔的温馨。 朱枫与徐妙云并肩坐在软榻上,卸下了白日的繁琐礼仪,此刻,两人都显得格外放松。 徐妙云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她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夫君,今日你在朝堂之上,当真是气势如虹,威风凛凛,就连父皇都对你赞赏有加。”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朱枫,仿佛他是世间最耀眼的光。 朱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握住徐妙云的柔荑,感受着她掌心的温热。 “妙云,你过奖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你的支持和鼓励。”他转而赞赏道,“而你,今日亦是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着实让我惊艳。” 徐妙云听着朱枫的赞赏,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依偎在朱枫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龙涎香气息,幸福感充盈着她的心房。 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又从市井趣闻谈到朝堂风云,彼此间的了解更深一层,仿佛灵魂深处都在交融。 朱枫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温顺,想起之前徐妙云博览群书的才情,不禁感慨道:“妙云,你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对国家大事也颇有见地,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徐妙云闻言,眉眼弯弯,娇嗔道:“夫君过誉了,我不过是略知皮毛罢了,比起夫君的雄才伟略,简直是萤火之光。”她抬眸凝视着朱枫,眼中满是欣赏,“不过我倒是好奇,夫君在战场上是如何做到所向披靡的?” 朱枫被徐妙云的话语勾起了回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从天文地理聊到人间百态,时间如同指间沙般流逝,屋内只余下两人温柔的低语声和偶尔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氛围温馨而甜蜜。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静谧而美好的氛围。 朱枫和徐妙云同时看向房门,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疑惑。 “会是谁呢?”徐妙云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朱枫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起身,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低声说道:“我去看看。” 他一边走向门口,一边侧耳倾听,当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时,他的步伐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门外之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北王,在下朱标,前来拜访。” 朱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波动的情绪,这才迈步走向房门,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太子朱标,他身穿一件暗紫色蟒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头上戴着一顶紫金冠,显得格外尊贵。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皆是面色严肃,双手抱剑,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到朱标,朱枫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不知有何要事?” 朱标看到朱枫,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北王,打扰了你和王妃的良宵,实在是抱歉。只是此事紧急,不得不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 朱枫侧身让开道路,将朱标迎进屋内:“太子殿下请进。” 朱标迈步进入房间,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最终落在了徐妙云身上。 他微微颔首,以示礼貌:“王妃。” 徐妙云起身回礼,举止优雅得体:“太子殿下。” 朱枫招呼朱标在桌旁坐下,并吩咐下人奉茶。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朱枫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朱标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说道:“北元残余势力在云南蠢蠢欲动,威胁我大明边境安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听到这个消息,朱枫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剑眉微蹙,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若是北元残余势力真的在云南有所动作,那后果不堪设想。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红烛的火光摇曳,映照着三人各异的神情。 徐妙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朱标继续说道:“父皇对此事十分重视,已经召集众臣商议对策。只是……云南地势复杂,战事难料……”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朱枫,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北王,你曾多次领兵出征,战功赫赫,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朱枫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太子殿下,臣……” 朱枫闻言,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猛地站起身,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太子殿下,云南之事,关系我大明江山社稷,臣义不容辞!臣愿领兵前往,荡平叛乱,还我大明边境安宁!” 他声音洪亮,如金石撞击,在屋内回荡,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南战场上的硝烟弥漫。 朱标看着朱枫如此坚决的态度,心中也是微微一震,他感受到了朱枫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那是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将领才有的气势。 他连忙起身,走到朱枫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北王,你如此胸怀大义,实在令人钦佩!” “太子殿下过誉了。”朱枫微微颔首,他走到桌前,从书案上取过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展开来。 “云南地形复杂,山路崎岖,我军若要取胜,需得制定周密的作战计划。” 他拿起桌上的炭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快速勾勒起来。 只见他笔走龙蛇,顷刻之间,一张简略的云南地形图便跃然纸上。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处险峻之地,语气沉稳地分析道:“云南地形复杂,多崇山峻岭,易守难攻。我军若要平叛,需先探明敌情,再分兵合击。敌军虽有地利之便,但我军兵力充足,只要战术得当,定能一举歼灭。” 他详细地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指出了敌军的弱点,提出了相应的作战方案。 他的分析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展现出他过人的军事才能和对战场形势的准确把握。 朱标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赞同,他没想到朱枫对云南战事竟然如此了解,而且提出的作战方案也十分可行。 他心中暗自赞叹,对朱枫的军事才能更加佩服。 徐妙云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朱枫,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令人心生敬畏。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战场凶险,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朱枫一番分析过后,放下炭笔,目光坚定地看向朱标:“太子殿下,臣愿即刻启程,前往云南平叛!”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一切都已经成竹在胸。 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红烛的火焰跳动着,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担忧。 朱标看着朱枫,心中思绪万千,既有对朱枫军事才能的赞赏,也有对他即将远征的担忧。 他知道,此行凶险未知,而朱枫刚刚新婚…… 朱标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北王,你……” 第71章 将心忧国难闲居,新婚亦念战鼓急 “北王,你新婚燕尔,理应留在京城陪伴王妃,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朱标语气温和,带着一丝劝诫,“云南之事,孤已安排沐英将军前往平叛,想来不日便可凯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朱枫身上,“沐将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有他挂帅,孤也安心。” 朱枫闻言,剑眉微蹙,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朱标的好意,更能体会他作为储君的思虑周全。 云南之乱,他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至战场,平定叛乱,护我大明江山。 他起身,朝着朱标深深一揖,“殿下体恤,臣感激不尽。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云南战事,臣已谋划多日,心中亦有良策。沐将军固然骁勇善战,但臣以为,此战非同小可,或需……” 朱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朱标抬手打断,“北王不必多言,孤明白你的心意。” 他起身,走到朱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片赤诚,拳拳报国之心,孤甚为感动。既然你执意要前往云南,孤也不再劝阻。” 朱标转过身,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明日早朝,孤便将此事禀明父皇,准你出征。”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只是,此去山高路远,凶险难测,北王务必珍重。” 朱枫拱手领命,“臣谨遵殿下钧旨!”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红烛摇曳,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更添几分英武之气。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这京城的空气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殿下,”朱枫顿了顿,目光移向窗外,夜色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朱标的感激,也有对战局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臣深知沐英将军的英勇,但云南之地山高水长,叛乱之人心怀叵测,非同小可。臣愿亲赴前线,与沐英将军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就像窗外那永不熄灭的星光。 朱标闻言,目光微动,片刻沉默。 他明白朱枫的坚持并非出自莽撞,而是对国家深沉的爱与责任。 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和无奈,“北王,你的心意孤已明了。云南战事关系重大,有你在,孤也能安心些许。”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在奏折上重重落下几笔,“明日早朝,孤便将此事奏明父皇。” 朱枫听得朱标的决定,心中涌上一阵暖意,躬身行礼,“臣感激殿下理解,定不负所托。”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场。 红烛摇曳,映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而紧张的气息。 朱枫的心跳仿佛与窗外的战鼓声产生了共鸣,他忍不住再次开口,“殿下,云南战局复杂,臣……”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意,但此刻,他已无须多言。 心中的决心和对国家的忠诚,已化作了实际行动的力量。 朱标微微一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去吧,北王。大明的未来,有你在,我心便安。”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朱枫的信任与期望。 朱枫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身,眼神坚定,但语气却带着一丝沉重,“殿下,臣此去……”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匆匆而来。 朱枫和朱标同时一惊,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朱枫手按剑柄,目光如炬,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战任何不测。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面色惊慌,气喘吁吁。 朱标眉头微皱,立刻问道:“出了何事?”来人正是太子府的侍卫统领,他单膝跪地,抱拳急道:“殿下,云南急报!沐英将军……中了埋伏!” 朱枫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 云南的崇山峻岭、瘴气弥漫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仿佛能感受到那里的危机四伏,刀光剑影。 他担忧地看向朱标,只见朱标的脸色也骤然变得凝重,眉头紧锁, “详细说来!”朱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侍卫统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沾染了血迹的信笺,双手呈上,“殿下,这是沐将军拼死送出的急报。” 朱标迅速接过信笺,展开细看。 信上的字迹潦草,墨迹斑驳,仿佛写信之人当时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信中描述了叛军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设下埋伏,沐英将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身负重伤,情况危急。 朱标看完信,脸色愈发阴沉,他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朱枫, 朱枫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他上前一步,沉声道:“殿下,臣愿立刻前往云南,救援沐将军,平定叛乱!”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朱标看着朱枫,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北王,云南之行,凶险难测,你……” 朱枫不等朱标说完,便毅然决然地单膝跪地,抱拳道:“臣愿立下军令状,不破叛军,誓不回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颗颗子弹射入朱标的心中。 朱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而坚毅的将领,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 他知道,朱枫此去,不仅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和责任。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孤准了!” 朱标看着朱枫坚毅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中感慨万千。 他拿起桌案上的奏折,上面的字迹仍旧带着他落笔时的决绝。 他知道,朱枫并非冲动,而是心怀大义,胸有成竹。 他长叹一口气,将奏折重新放回桌案上,理了理衣袍,缓缓说道:“来人,更衣,准备早朝。”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翌日清晨,皇宫的钟声响彻云霄,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鱼贯而入,按品级依次排列在金銮殿上。 朱标端坐在太子之位,神色庄重,目光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他的心中清楚,今日早朝,将关系到大明王朝的命运。 待到早朝开始,朱标率先起身,神色严肃地向朱元璋禀告:“父皇,儿臣有事启奏。”他的声音洪亮,在金銮殿内回荡。 朱元璋微微颔首,示意朱标继续说下去。 朱标清了清嗓子,语气郑重地说道:“云南叛乱,沐英将军虽已领兵前往平叛,但局势仍旧不容乐观。镇北王朱枫,心系国家安危,亦愿亲赴前线,为父皇分忧,为大明效力。”他的目光落在朱元璋的身上,等待着父皇的决断。 朱元璋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地望向朱标。 “镇北王新婚不久,理应留在京城,为何要前往边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仿佛在责问朱标为何要纵容朱枫。 朱标连忙解释道:“父皇,镇北王此举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他曾多次向儿臣请命,为国效力。云南叛乱,事关重大,非同小可。镇北王武艺超群,智勇双全,若有他前往,定能早日平定叛乱,还大明百姓一个安宁。” 朱元璋默然不语,他知道朱标所言非虚,朱枫的能力他也有所耳闻。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朱枫的安全,毕竟,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作战难度极大。 他缓缓说道:“朕准了,只是……” 朱元璋的目光又转向朱标,眼神中带着关切,“你务必转告镇北王,云南地势险峻,气候多变,此去凶险万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敌冒进。”他的声音放缓了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朱标连忙应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定会转告镇北王。” 早朝结束后,朱标再次回到东宫,将朱元璋的旨意转告给朱枫。 朱枫听完,神色凛然,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和殿下的期望!”他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一股强烈的斗志。 朱标看着朱枫,内心既感到欣慰,又隐隐有些担忧。 他知道,朱枫此去,必将面临无数的艰难险阻。 他再次叮嘱道:“镇北王,云南战事,非同小可,你务必小心。” 朱枫起身,目光坚定,语气沉稳道:“殿下,臣此去,定要……\"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不好了,云南急报……” “殿下,臣此去,定要凯旋而归!” 朱枫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不仅关乎大明江山社稷,更关乎他自身价值的体现。 朱标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朱枫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决心。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本宫等你凯旋!”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朱枫一人在殿内沉思。 朱标离开后,朱枫转身走向后院。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庭院,将花草树木染成一片金黄。 然而,朱枫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被这美景所感染。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徐妙云的房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徐妙云温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朱枫推门而入,只见徐妙云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阅读。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看到朱枫进来,徐妙云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朱枫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父皇已经同意出兵云南了。” 徐妙云的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朱枫。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朱枫又要奔赴战场,又要面临生死考验。 朱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之色,沉声道:“此去云南,路途遥远,凶险万分……” 徐妙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明白,这是朱枫的责任,也是他的使命。 作为妻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祈祷他平安归来。 朱枫看着徐妙云,心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道:“妙云……” 徐妙云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朱枫的脸庞,指尖温柔地滑过他坚毅的眉宇。 她轻声说道:“夫君,你所做的决定,我都支持。云南战事关乎社稷安危,你身为皇子,理应肩负重任。我虽不能与你一同征战沙场,但我会在此为你祈祷,愿你平安归来,凯旋而归。”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朱枫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紧紧地将徐妙云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他闭上眼睛,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有你这句话,我便有了无穷的力量。此去云南,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奋勇向前,不负你,不负大明!”他拥抱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让她感受到自己心中浓烈的爱意与感激。 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没有言语,但彼此的心却贴得更近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缓缓降临。 窗外,虫儿开始低鸣,微风吹动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内的气氛温馨而又略带惆怅,仿佛时间都停滞在了这一刻。 他们心中都清楚,分别在即,而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朱枫缓缓松开了拥抱,他低头凝视着徐妙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想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不愿忘记分毫。 徐妙云也抬起头,回望着朱枫,她的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而战场之上更是瞬息万变。 她默默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朱枫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两人默默无语,唯有彼此紧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爱意。 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们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共同期盼着未来的重逢。 “殿下,陛下传唤。”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禀报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第72章 大战谋兵 朱枫和徐妙云同时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疑惑。 朱枫缓缓松开徐妙云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外。 次日清晨,雄浑的钟声响彻紫禁城,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朱枫早早起身,简单梳洗后,便在侍卫的引领下,前往乾清宫觐见朱元璋。 乾清宫内,气氛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凝,目光如炬。 他身穿明黄龙袍,头戴翼善冠,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 殿内的侍卫们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位大明朝的开国皇帝。 朱枫进入殿内,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但他神色沉稳,脚步不疾不徐。 他走到殿中央,跪地叩首,声音洪亮而清晰:“儿臣朱枫,参见父皇。” 朱元璋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朱枫,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起来吧。” “谢父皇。”朱枫起身,站立一旁,目光平静,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朱元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着朱枫,缓缓开口道:“朕听闻,你昨日向太子请缨,欲往云南平叛?” 朱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道:“回禀父皇,确有此事。” “哦?”朱元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继续问道,“你可知云南战事之复杂,路途之艰险?你又凭何认为自己能够胜任?” 朱枫目光坚定,他沉声说道:“儿臣深知云南战事之复杂,也明白此行之艰险。然,儿臣熟读兵书,对云南地形亦有所了解。据儿臣分析,云南叛军虽人数众多,但多是乌合之众,缺乏训练,且各自为战。我大明将士骁勇善战,只要用兵得当,定能一举平定叛乱。此外,云南乃边陲之地,多瘴气,气候恶劣,若久拖不决,恐怕徒增伤亡,需速战速决。”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充满了自信与决断。 朱元璋听着朱枫的分析,目光微微一动,他没想到朱枫对云南战事竟然如此了解,分析得也颇有道理。 他一直以为朱枫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竟有如此见地。 他再次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儿子, “你所言,朕听到了。”朱元璋缓缓说道,他的目光深邃而莫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思绪。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问道:“既如此,你认为,此战,应当如何?” 朱枫心中早有腹稿,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回禀父皇,儿臣认为,此战,应以精兵为主,奇兵制胜,不可硬拼蛮打。云南地形复杂,多山路,宜采取小股部队,多路并进,以点破面,各个击破。同时,需恩威并施,瓦解敌军士气。此外,需做好后勤保障,粮草先行,才能确保我军无后顾之忧。” 朱元璋闻言,缓缓点了点头,他那威严的面容上,似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他沉吟片刻,眼神再次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你……”朱元璋刚说出两个字,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朱枫,久久不语。 朱枫感受到朱元璋深邃目光中的审视,心中虽略感压力,却丝毫不退缩。 他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再次拱手道:“父皇,儿臣虽年少,但胸怀报国之志,愿为大明江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南战事刻不容缓,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领兵出征,平定叛乱,以报父皇隆恩!”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强烈的决心和渴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人心魄。 朱元璋听着朱枫恳切的请战之言,眼中精光闪烁,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继续用那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朱枫,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 他能感受到朱枫话语中的真诚与热血,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畏艰险的锐气。 这位年轻的皇子,似乎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少年,已经大相径庭。 乾清宫内,气氛凝滞,针落可闻,只有朱元璋手指敲击龙椅扶手的“咚咚”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朱元璋的目光依旧落在朱枫身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殿内的侍卫们则更加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破这肃穆的氛围。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让殿内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朱枫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仿佛在等待着朱元璋的最终决断。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充满了对战场的渴望,以及对建功立业的期盼。 良久,朱元璋终于缓缓开口,他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既如此……“朱元璋再次停顿,他那深邃的目光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微微侧过头,看向殿外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可知...” “你既如此渴望建功立业,”朱元璋的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赞赏,“朕便成全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众人,“云南土司叛乱,屡剿不平,朕命你为征南大将军,即刻率军平叛,你可敢领命?” 朱枫闻言,心中一凛,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瘴疠横行,可谓是凶险之地。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单膝跪地,朗声道:“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厚望,荡平叛乱,凯旋而归!”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朱枫的能力,也相信他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你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敌冒进。”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朕已命徐达、常遇春为副将,你当与他们好好商议,制定周密的作战计划。”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朱枫再次叩首,起身领命。 他的心中充满了使命感,也充满了对未来挑战的期待。 他明白,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一次为大明王朝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殿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南战场的硝烟弥漫。 “枫儿,”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此去山高路远,万事小心。” 朱枫的身形微微一顿,他感受到了父皇的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再次转身,深深地向朱元璋行了一礼,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乾清宫。 “臣,恭送大将军!”徐达和常遇春齐声说道,目送着朱枫离去的背影。 夜深人静,朱枫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他正襟危坐,面前摊开着云南的地图,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徐妙云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上一件亲手缝制的战袍。 战袍上绣着金丝腾龙,栩栩如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夫君,此去一路小心。”徐妙云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妾身在家等候夫君凯旋。”朱枫握住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充满了力量。 “等我回来。”他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远在云南的沐英接到圣旨后,立刻召集将领,部署防御。 他望着北方,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大将军,末将已恭候多时……” 第73章 踌躇满志 朱枫离开了乾清宫,心中满怀壮志与使命。 他快步走向书房,命令亲卫立刻召集徐达和常遇春前来商讨作战方案。 书房内,地图已经铺开,朱枫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目光在地图上反复游移,寻找最佳的进攻路线。 不久,徐达和常遇春先后赶到。 两人见到朱枫,立刻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两位将军免礼,”朱枫抬手示意,语气坚定,“云南地势复杂,土司叛乱猖獗,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方能一战功成。请二位将军提出见解。” 徐达点点头,走到地图前,指着云南北部的山脉说:“云南北部地形险要,容易被叛军利用。我们可以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穿越这些山岭,从北面突袭叛军后方,形成夹击之势。” 常遇春附和道:“我同意徐将军的建议。此外,云南南部水系发达,我们可以利用河流快速运输军队和物资,提高我们的机动性。” 朱枫沉思片刻,点头道:“两位将军所言极是。我会调集北方的骑兵,配合我们的精锐步兵,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同时,我会派遣一支小分队,先期深入敌后,进行侦察和骚扰,打乱敌军的部署。”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将军所托!”徐达和常遇春齐声应道。 商议完毕,朱枫立即命令亲卫传令下去,调兵遣将,准备出征。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坚定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信心。 与此同时,朱枫的府邸内,徐妙云正坐在绣房中,手中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战袍。 她的战袍上,金丝腾龙栩栩如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朱枫的决心和勇气。 “夫君,此去山高路远,妾身在家等候你平安归来。”徐妙云轻声自语,手中的针线更加细致。 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线,却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仿佛是朱枫的体温。 夜深人静,书房内的朱枫仍在紧张地策划着每一个细节。 他抬头望向窗外,月色如水,心中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使命感。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等我回来,妙云。”朱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而远在云南的沐英,听到朱枫被任命为征南大将军的消息后,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大将军,末将已恭候多时……”朱枫接到任命后,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中。 他与徐达、常遇春商议作战方案,调兵遣将,部署粮草,事无巨细,一丝不苟。 他深知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叛军又熟悉地形,这场仗必然艰苦卓绝。 但他心中毫无畏惧,反而充满了斗志,他渴望建功立业,渴望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渴望早日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徐妙云得知丈夫即将出征,心中虽然担忧,但更多的是骄傲和信任。 她知道朱枫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决心。 她亲手为他缝制战袍,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她的爱意和期盼。 金丝战袍上的腾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象征着朱枫的英勇和必胜的信念。 她将战袍交给朱枫时,眼神坚定,语气温柔:“夫君,妾身在家等候你凯旋归来。” 远在云南的沐英接到圣旨,得知朱枫即将率军前来支援,心中大喜。 他早闻朱枫大名,如今能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平定叛乱,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立刻召集将领,部署防御,并准备迎接朱枫的到来。 他站在城楼上,眺望北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朱枫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的景象。 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信心。 “大将军,末将已恭候多时。”沐英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敬佩。 朱枫率领大军,一路南下,直奔云南。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大军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朱枫身穿金丝战袍,骑着高头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目光如炬,神情坚定。 他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云南,我来了!”朱枫高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沐英得到消息,立刻率领部将出城迎接。 两军相遇,沐英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朱枫面前,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沐英,参见大将军!” 朱枫下马扶起沐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沐将军辛苦了,起来说话。” 沐英态度诚恳,抱拳道:“大将军,末将久闻大将军威名,能与大将军并肩作战,实乃三生有幸!末将定当全力配合大将军,共平叛乱!”他语气铿锵有力, 朱枫见沐英如此坦诚,心中也是颇为欣慰。 他能感受到沐英的真诚,以及他渴望建功立业的渴望。 朱枫拍了拍沐英的肩膀,豪迈笑道:“沐将军客气了,此番平叛,还需你我精诚合作,方能克敌制胜!”,两人相视一笑,英雄惜英雄,一种惺惺相惜的豪情在两人之间流淌。 两军会合,营帐连绵,旌旗招展,战鼓声声,整个云南大地都被肃杀的气氛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朱枫身披金甲,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手中紧握着镶嵌着宝石的剑柄,每一步都踏在柔软的兽皮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他时而抬头望着营帐外猎猎作响的军旗,时而低头研究着铺在案几上的云南地图,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营帐外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朱枫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如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他缓缓走到营帐门口,风灌进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 想起远在京城的徐妙云,朱枫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思念。 他伸出手,触摸着身上的战袍,仿佛能感受到徐妙云指尖的温度,那上面一针一线,都是她对自己的爱意和期盼。 他心中暗自发誓,此战,他必须凯旋而归,不能辜负徐妙云的等待。 然而,战场的无情与残酷,又岂是儿女情长所能左右? 云南战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朱枫能否一战功成,凯旋而归? 他与徐妙云的爱情,又能否经受住战火的洗礼? 这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照射进来时,朱枫已然全副武装,精神抖擞。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里是战场,也是他证明自己的舞台。 他转身走出营帐,身后留下一片寂静,和营帐里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冷冽气息。 “娘娘,您醒了?”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响起。 第74章 晨起干呕疑有喜 坤宁宫内,晨曦微露,宫殿里还残留着夜的静谧。 马皇后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恶心感猛然袭来,她连忙翻身坐起,却忍不住干呕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贴身侍女翠儿被惊醒,连忙上前搀扶着马皇后,一张秀丽的脸上满是担忧。 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马皇后的后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虑,“娘娘,您没事吧?脸色瞧着不太好。” 马皇后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着胸口,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不断涌上来。 她强忍着不适,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翠儿见马皇后脸色苍白,额头还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的担忧更甚。 她急切道:“娘娘,您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马皇后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这段时日以来,她总是感到疲乏,胃口也有些不佳,加上今日这突如其来的恶心,让她也有些疑虑。 只是,宫中事多,若是轻易传唤太医,只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她略一迟疑,抬眼看了看翠儿脸上焦急的神情,终是点了点头,“罢了,你去请太医吧。只是…此事莫要声张,免得惊动了陛下。” 翠儿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奴婢明白。”她小心翼翼地扶着马皇后躺下,又忙着打水擦拭,动作之间带着几分慌乱。 待安顿好马皇后,翠儿便急匆匆地跑出了坤宁宫,脚步之快,似乎在追赶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着:“太医…太医…快些来吧。” 微风吹拂着坤宁宫的纱幔,发出细微的声响。 马皇后躺在床上,眼神复杂地望着床顶,思绪万千。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宫中的宁静,伴随着低低的请安声,“太医大人到!” 马皇后微微皱起眉头,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 御医李景匆匆赶到坤宁宫,还未站稳便俯身叩首,“臣叩见皇后娘娘。” 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并非因一路疾行,而是坤宁宫中凝重的气氛让他倍感压力。 翠儿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偷偷拿眼觑着马皇后。 马皇后微微抬手,“李太医免礼,快来给本宫瞧瞧。” 她的声音略显疲惫,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景不敢怠慢,起身后从药箱中取出丝帕,轻轻覆盖在马皇后皓白的手腕上。 坤宁宫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与窗外鸟鸣交错。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这凝重的气氛。 李景凝神诊脉,眉头紧锁,指尖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脸色变幻莫测。 马皇后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半晌,李景收回手,将丝帕仔细叠好放回药箱,躬身道:“娘娘凤体近来可有其他不适?” 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 马皇后略一沉吟,缓缓开口:“近日略感疲乏,胃口也不佳……”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又道:“今日晨起,更是……” “更是如何?” 李景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李景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马皇后也微微侧身,目光投向殿门口,朱元璋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景,眉头微皱:“皇后这是怎么了?为何宣太医?” 马皇后见朱元璋到来,并未惊慌,反而带着几分坦然,“陛下,臣妾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便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她语气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朱元璋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太医,又落在马皇后略显苍白的脸上,关切道:“皇后身体不适?可有大碍?” 马皇后微微摇头,语气如常,“晨起有些恶心,胃口也有些不佳,故而请太医来瞧瞧。李太医,你可查出什么端倪?”她说着,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医李景。 李景闻言,连忙叩首道:“回禀陛下、娘娘,皇后娘娘脉象略有异样,微臣不敢妄下定论。”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说错一个字。 “娘娘近日的症状,如晨起干呕、略感疲乏等,的确有可能是…喜脉之兆。” 他的话语略微停顿,又补充道,“但也可能是其他疾病所致,需进一步观察。”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更加凝重。 朱元璋眉头紧锁,目光在马皇后和李景之间游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马皇后则微微垂眸,掩盖住眼中复杂的神色,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李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依微臣之见,可先观察三个月,若三个月内皇后娘娘未见月信,则怀孕的可能性极大。” 他语气沉稳,但依旧带着一丝不确定。 朱元璋听闻此言,目光落在马皇后腹部,神情复杂,却并未言语。 坤宁宫内,气氛一时沉寂,只有窗外鸟鸣声隐约可闻,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的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马皇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李景,她朱唇微启,正欲开口,却听见朱元璋突然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走到马皇后床榻边,语气带着几分不明意味,说道:“既是如此,便依太医所言,静待三月便是。” 他转过身,不再看马皇后,对着太医李景又道:“李太医,你须得尽心竭力,照看好皇后娘娘的身体,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李景身子一颤,连忙跪下,颤声道:“微臣遵旨。”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既有期盼,又有隐隐的担忧,内心百感交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朱元璋和李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一切似乎又都回归平静。 第75章 喜忧参半孕讯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坤宁宫内,马皇后缓缓开口,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李太医,本宫的身子,究竟如何?” 李太医跪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不敢有丝毫差池:“回禀娘娘,依微臣诊脉,娘娘脉象…似有喜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月份尚浅,还需静待三月,方能确诊。” “喜脉……”马皇后喃喃自语,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小腹,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期待、忐忑、欣喜、担忧,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难以言喻。 她与重八成婚多年,儿女绕膝,本已是福泽深厚。 可二皇子失散多年,音讯全无,这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隐隐作痛。 如今,若是真的再添子嗣,于她于大明,都是莫大的喜事。 思绪飘飞间,马皇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她与重八相识于微末,携手走过风风雨雨,一路扶持,终成帝后。 生育子女,本是女子寻常之事,可于她而言,却多了几分艰辛与不易。 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都伴随着战乱的阴影,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期盼。 “娘娘?”李太医见马皇后久久不语,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马皇后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有劳李太医了,下去吧。” 李太医如蒙大赦,连忙叩首告退。 待他离去后,坤宁宫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马皇后一人,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牡丹上,心中波澜起伏。 “娘娘,皇上下了早朝,正往坤宁宫而来。” 贴身宫女轻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她站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摆驾香炉,本宫要为皇上祈福。” 龙袍的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 他刚下早朝,身上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更换,眉宇间带着一丝尚未消散的威严。 他一进殿门,便看见马皇后端坐在软榻之上,眉目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柔情,他放缓脚步,脸上露出难得的温和笑容。 “妹子,今日气色不错。” 朱元璋走到马皇后身旁坐下,大手自然地覆上她的手背,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凉,关切地问道,“可是有何喜事?” 马皇后抬眸,与朱元璋四目相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重八,今日李太医来为我诊脉,他说......” 她顿了顿,目光垂落,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语气平静地说,“他说,我可能是有了身孕。” 朱元璋听到“身孕”二字,身子微微一震,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流淌。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片刻的静默后,他的眼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仿佛一团火苗瞬间点燃,将他整个人都照亮。 “真的?”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手上的温度都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庞,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妹子,你再说一遍,是真的吗?” 马皇后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灼热温度,感受到朱元璋的激动,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也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暖意。 她反握住朱元璋的手,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坚定:“太医确实是这么说的,只是月份尚浅,还需静待时日才能确诊。” “好好好!”朱元璋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停下脚步,再次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轻声说道:“若真是如此,这可是上天恩赐,是我大明王朝天大的喜事啊!” 他的目光热切地望着马皇后,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殿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静默。 朱元璋激动地搓着手,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他忽地停下,一把将马皇后拥入怀中,力道虽大,却小心翼翼,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妹子,你辛苦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马皇后的肩上,浸湿了她的衣衫。 马皇后轻轻地拍了拍朱元璋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重八,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太医的初步诊断,还未确诊呢。”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新生命的期待,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她明白,自己年岁已高,再生育子嗣,风险极大。 朱元璋松开马皇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妹子,你放心,朕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会母子平安!”他大手轻抚着马皇后的腹部,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你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朕来处理。” 马皇后听了朱元璋的话,心中稍稍安定,原本紧绷的情绪也舒缓了不少。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重八,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朱元璋见马皇后神色缓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拉起马皇后的手,柔声道:“走,朕陪你到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两人并肩漫步在御花园中,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祥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脸上恬静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马皇后鬓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妹子,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朕都会保护你。” 马皇后轻轻地靠在朱元璋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皇上,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一个太监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朱标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马皇后感受着朱元璋手心的温暖,一股暖流涌入心间,她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那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并非全然是安慰之语,更多的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依赖。 她知道,这个男人或许在外人看来威严霸道,但对自己,却始终温柔如水。 “丽妃,你伺候娘娘好好歇息。”朱元璋转头吩咐一旁的宫女,眉宇间尽是关切,他的目光扫过宫女捧着的点心,眉头微皱,“让御膳房准备些清淡爽口的吃食,多放些时令水果,务必让娘娘吃得舒心。” 宫女丽妃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马皇后坐下,轻声询问着是否需要添些茶水。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如此细心,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朱元璋在她身边坐下,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妹子,朕知道你心中担忧,但切莫多思,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若真是有了身孕,朕定要好好培养,定是一个像你一样聪慧的孩子!”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脸上洋溢着的喜悦,心中也升起一丝希望,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隐隐的担忧。 毕竟,这只是太医的初步诊断,还未确诊。 若是空欢喜一场,又该如何是好? 她轻叹一口气,但并未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她不想让朱元璋也跟着担心。 “嗯,都听你的。”她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感受着那里隐隐传来的悸动。 希望,或许真的可以期待一下吧。 两人相依而坐,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直到一个太监打破了这份平静。 “皇上,娘娘,太子殿下求见。”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朱元璋眉头微皱,脸上原本的柔情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审视:“标儿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他话音刚落,便抬眼看向马皇后,眼底带有一丝探寻。 马皇后心中微微一动,她看着朱元璋,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升起,随即开口:“让他进来吧。” 第76章 喜传孕讯满宫欢 太监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回响,太子朱标的心跳仿佛随着这声音一同加速。 他快步走进坤宁宫,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太医初步诊断母后可能有孕的消息,如同一阵春风拂过他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振奋。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朱标深深一躬,声音中满是恭敬和喜悦。 朱元璋面色和缓了几分,轻声道:“标儿,你来得正好,喜事临门,你母后可能有孕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马皇后微微一笑,温柔的目光落在朱标身上:“标儿,你也听闻了这个喜讯吗?”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是,儿臣听闻母后有喜,心喜若狂,特来向母后道贺,愿母后顺利产下龙子,为我大明添一新贵胄。” 马皇后闻言,心中一阵温暖,她轻抚小腹,感受着那里传来的细腻悸动,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在她与腹中的孩子之间生根发芽。 “标儿孝顺,有你这样的儿子,为母何其幸也。”马皇后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她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 不一会儿,坤宁宫外传来了其他皇子公主的脚步声,他们纷纷走进宫中,眼中尽是欣喜和祝福。 大皇子朱标智勇双全,二皇子朱标仁慈温厚,三公主朱标明眸皓齿,每一个人都带着满满的心意,向马皇后表达了最真挚的祝福。 “母后,愿您顺利产下龙子,我大明必将更加繁荣昌盛。”大皇子朱标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母后,孩儿祝您平安产子,愿皇子健康成长,为我大明守护江山。”二皇子朱标的话语诚恳,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三公主朱标则轻握马皇后的手,温柔地说道:“母后,您的身子可要多加保重,儿臣会每日为您祈福,愿您一切顺利。” 宫闱之间,欢声笑语回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朱元璋望着这一幕,心中也感到无比的欣慰。 他轻轻拍了拍马皇后的手,眼中满是深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儿臣朱枫,拜见皇上、皇后、太子及各位兄妹。” 朱元璋和马皇后同时转头,见到朱枫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朱枫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为这喜庆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英气和庄重。 “枫儿,你也来了。”马皇后” 朱枫微微一笑,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儿臣听闻母后有孕,特来拜见,愿母后胎安子壮,顺利产下龙子。” 马皇后轻轻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深知朱枫对二皇子的思念,但此时此刻,她更希望这份喜悦能够延续下去,让宫中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幸福与安宁。 “起来吧,枫儿,母后也有话要对你说。”马皇后的话语温柔而坚定,但却在最后一刻戛然而止,留下了一丝引人遐想的悬念。 朱枫听闻马皇后有孕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马皇后对早夭的二皇子朱樉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再次有孕,或许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念及于此,朱枫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喜悦,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驱散了心头些许的阴霾。 他快步来到坤宁宫,远远便望见宫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喜气洋洋的氛围扑面而来。 踏入坤宁宫,朱枫恭恭敬敬地向马皇后行礼:“儿臣朱枫,恭贺母后喜得龙嗣,愿母后凤体安康,皇子平安顺遂!”他语气真挚,眼神中流露着真诚的喜悦和关切。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枫,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枫儿有心了,”她柔声说道,“你如今战功赫赫,为国为民,母后甚感欣慰。如今这宫中,也只有你最能体谅母后的心意。” 朱枫闻言,心中一暖,他知道马皇后指的是他对二皇子的那份思念之情。 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所能,照顾好母后和未来的弟弟或妹妹。”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枫的手,眼眶微微湿润。 她再次感叹朱枫与二皇子的相似之处,无论是眉眼间的英气,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沉稳,都让她仿佛看到了二皇子重回人世。 “枫儿,你与樉儿……”马皇后哽咽着,却终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她转头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见状,心中也泛起一丝波澜。 他深知马皇后对二皇子的思念,也知道朱枫与二皇子的相似之处,这让他心中既欣慰又感伤。 “皇后,朕也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的。”朱元璋握住马皇后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众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之中,却无人注意到,朱元璋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朱枫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枫儿,”朱元璋突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朱枫随着朱元璋漫步在御花园中,金菊吐蕊,桂花飘香,秋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 朱元璋负手而行,目光落在前方一丛盛开的菊花上,似是而非地问道:“枫儿,你觉得朕如今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朱枫略一沉吟,答道:“父皇如今海内一统,国泰民安,想来也只有子嗣绵延,共享天伦之乐了吧。” 朱元璋哈哈大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你小子倒是会说话!皇后这一胎若是能平安诞下,便是朕此生最大的福分了!”他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期盼,又带着几分感慨,“樉儿走后,皇后一直郁郁寡欢,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朱枫望着朱元璋花白的鬓角,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朱元璋对这个孩子的期盼,也理解马皇后对二皇子朱樉的思念。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皇放心,母后一定会平安诞下麟儿的。” 朱元璋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是啊,一定会的……”他停顿片刻,又道,“朕还记得,樉儿小时候最喜欢在这御花园里玩耍,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父皇……”朱枫刚想开口安慰,却见朱元璋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朕相信,皇后一定会给朕生个健健康康的皇子!”他说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孩子在御花园里奔跑玩耍的模样。 “一定会的。”朱枫再次肯定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他望着朱元璋脸上洋溢的喜悦,心中也默默祈祷着,希望马皇后能够平安诞下麟儿,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为这个家带来更多的欢乐。 朱元璋望着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枫儿,你……” 朱元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朱枫的肩膀,“陪朕去看看皇后吧。” 坤宁宫内,夜色沉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马皇后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回想起太医诊脉时肯定的语气:“恭喜娘娘,脉象强健,此胎定然是个皇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宫人们的祝福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每一句都饱含着真诚的期盼,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愿上天保佑,让这个孩子平安健康地来到这个世上,愿他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虔诚的祈祷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直达天际。 “母后。”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马皇后睁开眼睛,看到太子妃常氏正站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马皇后慈祥地笑了笑,拉住常氏的手,轻轻拍了拍,“标儿媳妇,你也来了。”她的目光落在常氏身上,充满了慈爱,“坐下,陪母后说说话。” 常氏依言坐下,握着马皇后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心中也感到一阵安宁。 “母后,您最近感觉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闹腾?” 马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很乖,不怎么闹腾,想来是个懂事的。”她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标儿最近如何?你和他的关系可还融洽?” 常氏的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一切都好,殿下待我很好。” 马皇后看着常氏娇羞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她停顿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标儿他……” 马皇后慈爱地望着常氏,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标儿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朝政之事,可还顺利?” 常氏恭敬地回答:“回母后,殿下一切安好,朝政之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父皇也时常夸赞殿下。”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只是……” 马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了常氏的犹豫,温柔地问道:“只是什么? 没关系的,孩子。告诉我吧。” 常氏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略带羞涩地说道:“只是……儿臣与殿下成婚已久,却还未有子嗣,儿臣心中……略有不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细不可闻。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常氏的手,语气平和而慈祥,“傻孩子,子嗣之事,缘分天定,不可强求。你和标儿都还年轻,切莫为此烦忧。”她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深意,“你和标儿的感情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常氏抬起头,感激地望着马皇后,“多谢母后教诲,儿臣谨记。”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儿臣与殿下……琴瑟和鸣,恩爱甚笃……” 说到此处,她的脸颊更红了,羞涩地低下了头。 马皇后看着常氏娇羞的模样,心中了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握着常氏的手,轻轻摩挲着,语气温柔而意味深长,“标儿他……性子温和,待你也是极好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目光落在常氏的腹部,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只是……”马皇后宽慰地拍了拍常氏的手背,掌心传递的温度带着长辈的慈爱与包容,她的目光柔和,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焦虑。 “标儿是个好孩子,只是心思细腻,有些事闷在心里不愿多说。”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月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银辉,显得既慈祥又神秘,“你们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坦诚相待,互相理解。” 常氏听着马皇后的话,心中豁然开朗,先前因无所出而生的不安也消散了不少。 她再次感受到马皇后的关怀和智慧,忍不住握紧了马皇后的手,语气更加恭敬:“儿臣受教,定当谨记母后教诲。” 坤宁宫内,一时静谧,唯有窗外秋虫低鸣,似在窃窃私语。 马皇后感受到腹中胎儿轻微的动静,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 “常氏,”马皇后轻唤一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最近,你与徐妙云可有往来?” 常氏一愣,没有想到马皇后会突然提起徐妙云,她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回母后,儿臣与徐家小姐偶有几次在宫中相遇,但并无深交。” 马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意味深长地说:“徐家小姐,毕竟是宁国公府的人……”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常氏的脸上,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莫测,“她这个人……” “母后是想说,徐妙云她……” 常氏有些疑惑,她总觉得今日的马皇后,似乎与往日不同,虽然依旧慈爱温和,但总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马皇后没有回答常氏的问题,她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脸上再次浮现出慈爱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却似乎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罢了,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常氏的腹部,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日,我想与你谈谈……” 第77章 皇后密令探月事 常氏领命离开后,心中依旧满是疑惑。 她走在寂静的宫道上,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影子,凉风拂过她的衣袂,带来一丝寒意。 她的心情如同这夜色一般,阴晴不定。 马皇后的话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威严,让她不敢有丝毫轻忽。 回到太子府,常氏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室,刚坐下便有侍女前来通报,说北王妃徐妙云在宫门外求见。 常氏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难道这是巧合? 还是马皇后早有安排? “让她进来吧。”常氏沉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一会儿,徐妙云缓步入室,她身着一袭淡雅的水绿色长裙,举止端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太子妃,夜深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前来打扰。”徐妙云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开口。 她知道,这次会面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 马皇后让她探问月事,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北王妃言重了,不知你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常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但眉宇间的凝重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其实,”徐妙云的眼神闪动,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开口,“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太子妃,今天恰逢良机,我想坦白一番。” 常氏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耳边似乎回荡着马皇后低沉的声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北王妃请说,妾身洗耳恭听。”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自与北王完婚以来,妾身已有三个月未曾来过月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着常氏的反应。 常氏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她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她此刻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她凝视着徐妙云,目光沉静如水,仿佛能看穿她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不安。 “哦?竟有此事?”常氏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切,“北王妃莫要太过忧心,或许只是身体偶感不适。不如我唤府医来为你把脉看看?” 徐妙云闻言,”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涩。 常氏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此事非同寻常。 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却让她心头的疑虑更加浓重。 她放下茶盏,语气温和地说道:“北王妃,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拘谨。有些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徐妙云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常氏见状,便主动说道:“其实,我今日得空,本是想邀你一同赏月,顺便聊聊家常。你也知道,这宫里的日子,实在有些沉闷。”她故意放慢语速,语气也愈发柔和,试图卸下徐妙云的心防。 徐妙云听了这话,只是今日见了你,心中才有些许安定。” 常氏心头一紧,她表面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徐妙云接下来的话。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看着常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和羞涩,“自从我与北王成婚以来……已经三个月,未曾来过月事了。”她说完,便紧张地盯着常氏的反应,双手也微微攥紧,手心的汗珠浸湿了衣袖。 常氏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三个月未至的月事,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知道,此事绝非寻常,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足以撼动整个皇宫的秘密。 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听闻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回道:“竟有此事?看来此事还是需要仔细斟酌才是。”她说话间,指尖轻轻抚摸着茶盏的边缘,动作缓慢而轻柔。 徐妙云见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看着面前的太子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常氏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心中波涛汹涌,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回头看向徐妙云,眼神深邃,嘴唇微微张开,却只吐出两个字:“此事……” “……此事,我知道了。”常氏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翻涌的情绪表露出来,她转过身,对着徐妙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夜深了,北王妃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徐妙云起身告辞,常氏一直将她送到宫门口,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回到寝殿,常氏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侍女一人。 “速去坤宁宫,将北王妃适才所说之事,原原本本禀报皇后娘娘。”常氏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侍女领命而去,常氏独自一人坐在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 她轻轻地揉着眉心,心中思绪万千。 三个月未至的月事,意味着什么,她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妄加揣测,只能静待马皇后的指示。 坤宁宫内,马皇后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侍女的禀报,她猛地睁开双眼,“你说什么?三个月未至?”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回娘娘,千真万确。奴婢是听太子妃亲口所说。”侍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掐指一算,徐妙云与朱棣成婚至今,不过一月有余。 若是三个月未至,那……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股莫名的喜悦和担忧同时涌上心头。 喜悦的是,若是徐妙云真的有了身孕,那便是皇家的第一个孙辈;担忧的是,成婚不足一月便有了身孕,此事传出去,恐怕会对皇家声誉有所损害。 “此事,切不可声张出去。”马皇后沉声吩咐道,“你速去将太子妃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侍女领命而去,马皇后独自一人坐在殿内,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娘娘,太子妃到了。”侍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让她进来吧。”马皇后的声音平静而威严,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常氏走进殿内,对着马皇后行礼,“臣妾参见母后。” 马皇后看着面前的常氏,眼神深邃,缓缓开口:“此事……” 马皇后目光如炬,紧锁着常氏,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你可知晓?” 常氏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母后明鉴,儿媳也是方才听闻,不敢隐瞒,即刻便来禀告。” 马皇后并未立刻回应,她挥退了殿内的侍女,只留下常氏一人。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更显得气氛凝重。 她缓缓起身,走到常氏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当真?” 常氏身子微微发抖,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儿媳不敢欺瞒,此事是徐妙云身边的贴身侍女私下透露给儿媳的。” 马皇后闻言,心头一震,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既欣喜于皇室即将有后,又担忧此事若传出去,恐生波澜。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涌,语气依旧平静:“你先退下吧,此事,我会亲自处理。” 常氏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 马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思考片刻,她唤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道:“你即刻出宫一趟,前往北王府,务必查清徐妙云的身体状况。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万事小心。” 嬷嬷领命,悄然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皇后坐在殿内,心中焦躁不安。 她不时看向窗外,期盼着嬷嬷的归来。 终于,天色微亮,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娘娘,奴婢回来了。”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马皇后立刻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嬷嬷,急切地问道:“如何?” 嬷嬷深深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回娘娘,奴婢探查之后,确实是喜脉。徐妙云姑娘,她……有身孕了!” 马皇后闻言,身形微微一晃,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腔。 是喜悦? 是担忧? 又或是两者皆有?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中复杂的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向嬷嬷,” 嬷嬷领命,快速离去。 马皇后再次在殿内踱步,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苍凉。 她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忧虑,仿佛在权衡着每一步的后果。 终于,嬷嬷领着徐妙云回到了大殿。 徐妙云一踏入殿内,便感到一阵压抑的气氛。 她的脚步不由得放慢,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偷偷看了看马皇后,只见马皇后坐在案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皇后娘娘。”徐妙云跪下,声音有些颤抖。 马皇后示意她平身,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慈爱:“妙云,你先别紧张。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徐妙云依言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神。 “我已知你有身孕之事。”马皇后的话语轻柔却坚定,仿佛一记重磅炸弹在大殿内炸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徐妙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用力咬住下唇,眼中含着泪花,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向马皇后。 “你不必过于担忧。”马皇后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 徐妙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哽咽道:“多谢娘娘宽恕……” 马皇后微微一笑,” 徐妙云感激地点了点头,哽咽着退下。 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马皇后独自坐在案前,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陛下对枫儿寄予厚望,妙云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78章 皇后筹谋为将来 “你既如此……骁勇善战,”朱元璋顿了顿,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朱枫的内心,“朕心甚慰!”他站起身,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待你凯旋之日,朕定重重有赏!” 朱枫心头一松,躬身行礼:“谢陛下隆恩!” 坤宁宫内,马皇后将手中的佛珠缓缓捻动,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欣慰。 朱元璋对朱枫的赞赏,无疑让她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知道,朱元璋虽严厉,却也最重情义,尤其是对妙云,更是疼爱有加。 如今朱枫立下如此战功,朱元璋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妙云与枫儿的事,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娘娘,”贴身嬷嬷上前,轻声问道,“您可是在为公主和驸马爷的事忧心?” 马皇后微微一笑:“本宫是在想,该如何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她” 几日后,马皇后召来徐妙云和常氏,屏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嬷嬷。 “妙云,”马皇后拉着徐妙云的手,慈爱地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皇上。” 徐妙云一愣,有些不解:“母后,这是为何?” 马皇后轻叹一声:“如今枫儿在外征战,皇上对他寄予厚望。若是此时知道你有了身孕,恐怕……” 徐妙云瞬间明白了母后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母后这是在为她和枫儿着想,怕皇上分心,也怕皇上责怪他们。 “母后,儿臣明白。”徐妙云眼眶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马皇后继续说道:“等孩子出生之后,木已成舟,皇上即便生气,也不会过多责罚。”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这怀孕的时间……” 常氏在一旁听得真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娘,奴婢有一计……” 马皇后看向常氏,眼中带着询问。 常氏附耳低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皇后。 马皇后听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此事,就按你说的办。”马皇后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切记,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常氏连忙跪下,叩首道:“奴婢明白!” “你起来吧。”马皇后扶起常氏,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你们也都记住了,今日之事……” 马皇后目光如炬,扫视着常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你务必严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包括皇上。” 常氏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声音略带颤抖,却也坚定无比:“奴婢明白,定当守口如瓶,若有泄露,甘愿受罚。”她感受到马皇后目光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马皇后缓缓收回目光,又看向在场的嬷嬷们,她们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马皇后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们都是本宫的心腹,也当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公主的身孕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若是有人胆敢走漏风声,定当严惩不贷!” 嬷嬷们连忙跪下,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敬畏:“奴婢们谨遵娘娘懿旨,绝不敢有半分逾越。”她们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心中更是绷紧了弦,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马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徐妙云身上,慈爱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担忧。 她轻轻抚摸着徐妙云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到生命的律动,心中既欣喜又忧虑。 “妙云,这孩子来得不易,定要好好保重。”马皇后语气温柔,像是怕惊扰了腹中的小生命,“只是这怀孕的时间,实在有些棘手。皇上若是问起,该如何解释呢?” 马皇后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她知道,朱元璋虽然对徐妙云疼爱有加,但对于朝堂之事却极为敏感,任何可能威胁到皇权的因素,都会引起他的警惕。 若是让朱元璋知道,徐妙云早在朱枫出征之前就已怀有身孕,恐怕会引起他的猜忌。 她缓缓起身,在空旷的大殿中踱步,裙摆划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殿内的烛光摇曳,将马皇后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的面容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显得更加深邃。 各种解释在马皇后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个细节她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她深知,此事不能有半分差错,否则不仅会危及徐妙云,还会牵连到整个坤宁宫。 她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握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坤宁宫内,气氛沉闷得仿佛凝固。 马皇后静立殿中,烛火在她脸上投下跳跃的光影,映照出她紧锁的眉头和深思的表情。 她脑海中飞速运转,各种解释如走马灯般闪过。 若直接坦白,皇上会如何看待? 他是否会质疑朱枫的忠诚,进而连带着怀疑整个坤宁宫? 不行,这太冒险了。 每一个念头,都在她心中被反复推敲,直到被认为周全无误,才会被暂时纳入考虑的范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捕捉一丝灵感。 她想起朱元璋在朝堂之上,面对朱枫时,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和赞许,那是一种对年轻将领的期许,一种发自内心的器重。 难道要从此处入手吗? 马皇后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时空。 朱元璋看重的是朱枫的才能,那么,若是将徐妙云怀孕之事,巧妙地与朱枫的功绩联系起来,会不会更容易被他接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佛珠,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马皇后脑海中,浮现出徐妙云那温婉贤淑的面容,她自幼知书达理,深得朱元璋的喜爱,这在后宫中是极为罕见的。 她向来都是温顺恭敬的,在朱元璋面前更是乖巧懂事,这是她的优势,也是可以利用的关键点。 马皇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专注而坚定,她开始在脑海中构建一个周密的计划,每一个细节,她都力求完美无缺。 她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徐妙云和朱枫的未来,甚至是整个坤宁宫的安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静谧无声,只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仿佛在提醒着马皇后,时间紧迫。 她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远处的窗棂上,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宁静,仿佛与这宫闱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感到一阵微凉的空气,渗入她的衣襟,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胸腔内有些紧张,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仿佛在迎接一场未知的挑战。 她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可能更加艰难……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 这口气,仿佛吸进了坤宁宫沉闷的空气,也吸进了她心中的忐忑。 计划在她脑海中已逐渐成型,但能否真正瞒天过海,她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朱元璋的精明,她是知道的,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手中紧紧抓住一块浮木,却不知能否抵挡住惊涛骇浪。 她来回踱步,脚步轻缓却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必须将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漏洞都堵上,将每一个可能引起的怀疑都消除。 这不仅仅是为了徐妙云和朱枫,更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坤宁宫的安危。 她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在战场上排兵布阵,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存亡。 殿内的烛火跳动着,映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却又充满决心。 她知道,她不能退缩,也不能犹豫,她必须背水一战,为了她想守护的一切。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佛珠,指尖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捏碎。 “常氏,”马皇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事,你再去仔细推敲一番,务必做到天衣无缝。” 常氏连忙应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马皇后这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也是在给她最大的压力。 她必须全力以赴,不能辜负马皇后的信任,更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马皇后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佛珠,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心中却如同火烧一般。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马皇后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一股清冷的夜风迎面吹来,吹散了殿内的沉闷,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一丝烦躁。 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嬷嬷吩咐道:“去,把库房里那件紫貂皮的斗篷取来,还有……” 马皇后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堆锦盒上,“把那些上好的补品也一并带上。” 嬷嬷们领命而去,马皇后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知道,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前方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妙云……” 马皇后低声念着徐妙云的名字,” 她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殿门之外,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 “来人,摆驾,去看看公主……” 第79章 王府春深日暖时 王府春深,日暖风和。 阳光透过窗棂,在雕梁画栋的北王府内洒下斑驳光影,徐妙云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柔。 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一个宫女恭敬地走到徐妙云面前,微微欠身,“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一些补品和衣物,说是给您安胎用的。” 徐妙云心中一暖,连忙起身,“快请进来。” 只见几个宫女,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精致锦盒,款款而来。 打开一看,皆是上好的燕窝、人参等珍贵补品,还有一件裁剪精美的紫貂皮斗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皇后娘娘还说了,惦记着王妃娘娘,特意召您入宫小住几日,也好陪伴娘娘说说话。”宫女继续说道。 徐妙云心中感动,马皇后对她的关怀让她倍感温暖。 她知道,皇后并非只是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待她。 她连忙吩咐下人准备回礼,同时内心也更加坚定,定不辜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此刻,北王府的书房内,朱枫正襟危坐,批阅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报和奏折。 他眉头紧锁,目光专注而锐利,仿佛在与每一份文书中的问题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他为大明的稳定发展竭尽全力,从军营到政务,每一个细节他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想为大明百姓创造一个安定繁荣的盛世,为此,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 屋外,风轻轻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朱枫的专注。 他似乎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书房之外,眼中只有那一份份沉甸甸的责任。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徐妙云端着一盏热茶,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朱枫手边,心疼地看着他眼中的疲惫,柔声说道:“王爷,喝口茶歇歇吧。” 朱枫这才从文书中抬起头来,看到徐妙云,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他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关心道:“你身体可好?外面风大,怎么不多穿些?” 徐妙云看着他眼中关切,心中更加柔软,只是温柔的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她望着朱枫依旧埋首于文案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 清晨阳光照入北王府书房,朱枫身穿蟒袍正襟危坐,批阅军报。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金色的光斑,照亮了北王府书房内庄严肃穆的景象。 朱枫身穿蟒袍,正襟危坐于红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份军报,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他时而提笔批注,时而陷入沉思,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仿佛在与军报中的难题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窗外,鸟儿婉转的鸣叫声和清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和谐的自然之音,却难以驱散朱枫心中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放下手中的军报,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连日来,他一直在思考北元残余势力潜伏边境的隐患,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突袭。 这些问题如同重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远处,巍峨的宫殿在阳光下金碧辉煌,象征着大明的繁荣昌盛。 然而 “王爷,该用午膳了。”徐妙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柔而体贴,如同春日暖阳般驱散了朱枫心中的阴霾。 他转过身,看着徐妙云端着托盘款款走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徐妙云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声说道:“王爷,您已经忙了半天了,先吃点东西吧。” 朱枫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感受着徐妙云的关怀和爱意。 “妙云,谢谢你。”朱枫看着徐妙云, 徐妙云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用过午膳后,朱枫回到书案前,继续处理政务。 他拿起一份奏折,仔细阅读着,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奏折上的一个地名上——“开平”。 “开平……”朱枫低声念叨着这个地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道……” 朱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开平”二字上,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开平,正是北元残余势力盘踞之地! 奏折上所述,开平一带近日异动频繁,似有集结兵马之势。 他心中警铃大作,莫非北元余孽意图卷土重来?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浮现出边境百姓流离失所、烽火连天的景象。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他必须尽快制定对策,将北元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来人!”朱枫厉声喝道。 一个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立刻召集众将,本王有要事相商!” “遵命!”侍卫领命而去。 朱枫再次回到书案前,铺开地图,目光扫视着北元所在的区域,手指在开平一带轻轻敲击着,仿佛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书房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色。 徐妙云身着淡粉色襦裙,轻盈地走进了书房。 她步履轻柔,宛如一朵飘落的桃花,为肃穆的书房增添了一丝柔美。 她看到朱枫正对着地图沉思,眉头紧锁,便放轻脚步,走到他身旁,为他沏了一杯香茗。 茶香袅袅,在书房内弥漫开来,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过心田,让朱枫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爷,夜深了,要注意休息。”徐妙云柔声说道,将茶盏递到朱枫手中。 朱枫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心田,驱散了心中的烦躁。 他抬起头,看着徐妙云温柔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妙云,我……”朱枫刚想开口,却又停了下来,他看着徐妙云关切的眼神,心中犹豫着是否要将北元之事告诉她。 徐妙云将茶盏轻轻放在朱枫手边,袅袅的茶香带着一丝清甜,在书房内弥漫开来。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朱枫,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得她眉目如画,清丽脱俗。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仿佛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能为他分担一些疲惫和压力。 朱枫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开平的位置,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阴谋诡计。 他身上的蟒袍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更显得他威严而尊贵。 徐妙云看着朱枫如此专注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心疼。 她知道,他肩负着大明的安危,心中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常常深夜不眠,批阅奏折,处理政务,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朱枫身后,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她的手指柔软而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洒落在朱枫的身上,让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妙云……”朱枫感受到徐妙云的温柔,轻声唤道。 徐妙云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温柔地为他按摩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到这按摩之中。 朱枫闭上眼睛,感受着徐妙云的温柔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默默地支持他,陪伴他,为他分担一切。 良久,朱枫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徐妙云温柔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妙云,谢谢你。” 朱枫看着徐妙云温柔的笑容,心中充满了爱意。 他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妙云……”朱枫再次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王爷,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徐妙云柔声说道。 朱枫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紧急军情!”一个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朱枫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松开徐妙云,大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何事?”朱枫沉声问道。 侍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件,“王爷,这是锦衣卫刚刚送来的密报。” 朱枫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徐妙云, “妙云……”朱枫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我……” 第80章 君劳国事妻相伴 “妙云……”朱枫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我必须立刻前往北疆。” 徐妙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柔声说道:“王爷,臣妾明白。” 她轻轻地从朱枫的怀中退了出来,目光坚定而温柔,“国事为重,王爷无需挂念臣妾。” 朱枫看着徐妙云的懂事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朱笔,在奏折上飞快地批阅着。 房间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鸟鸣声。 徐妙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朱枫,为他研磨,添茶。 不知过了多久,朱枫终于批阅完最后一封奏折。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抬起头,看到徐妙云温柔的目光,朱枫心中一暖。 他起身走到徐妙云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辛苦你了。”朱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徐妙云将头埋在朱枫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柔声说道:“臣妾不辛苦,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朱枫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柔顺的秀发,心中充满了温馨和宁静。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只想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良久,朱枫轻轻地推开徐妙云,看着她略带倦意的容颜,柔声问道:“妙云,你……适应北方的风土人情吗?” 徐妙云微微一笑,答道:“王爷放心,臣妾一切都好。只是……”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臣妾担心……” 朱枫温柔地抚摸着徐妙云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指尖传来一阵阵令人心安的触感。 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贤淑的皇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妙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温声说道,语气中饱含着对她的疼惜和爱怜。 “为了大明的安宁,朕付出再多也值得,何况,如今有你相伴,更觉这一切都值得。” 徐妙云依偎在朱枫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和谐。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添了几分静谧祥和。 殿内,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朱枫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徐妙云的头顶,感受着她发丝的柔顺,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突然,朱枫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缓缓地放开了徐妙云,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妙云……” 朱枫突然想起一事,方才的温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他放开徐妙云,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仔细端详着。 烛火映照下,徐妙云的眼眸如两泓清泉,清澈见底,只是眼角眉梢间,隐隐带着一丝疲惫。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眼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柔滑,却让他心疼不已。 “妙云,”朱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又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初来北方,可还适应这里的气候?”他知道,南方的气候温润,而北疆风沙肆虐,温差极大,他担心徐妙云娇弱的身子难以适应。 徐妙云见朱枫如此认真地询问,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她知道,朱枫事务繁忙,却依旧关心着自己,这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王爷不必担心,臣妾一切都好。只是,北方的确干燥了些,皮肤有些不适应。”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微微的干燥感。 朱枫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他想起初见徐妙云时,她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如今却因北方的气候而略显干燥,心中便是一阵不舍。 他握住徐妙云的手,仔细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略微粗糙的触感让他更加怜惜。 他拉着徐妙云的手,来到窗边。 窗外月色如水,倾泻而下,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银辉之中。 寒风透过窗棂的缝隙,微微吹入殿内,带着几分凉意。 朱枫伸出手,轻轻拢了拢徐妙云的衣襟,生怕她着凉。 他看着徐妙云,目光温柔如水,语气也放缓了几分:“等过些时日,朕让宫人寻些滋润养颜的方子,定不能让你受了这北风的侵扰。” 徐妙云静静地注视着朱枫,眼眸中充满了感动。 她知道,朱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让她心中暖意融融。 她轻轻靠在朱枫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心中无比安宁。 “王爷……”徐妙云的声音轻柔如风,带着一丝娇羞,“臣妾……” 朱枫闻声,低头看向怀中的佳人,目光深邃,眼底的情愫如暗潮涌动,他缓缓抬起徐妙云的下巴。 马皇后的话音刚落,寝殿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徐妙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朱枫阔步走入,见徐妙云也在,“妙云,你来了。” 徐妙云起身行礼,朱枫快步上前扶起她,关切地问道:“母后召见,所为何事?” 马皇后温和一笑,说道:“只是些家常琐事,不必挂怀。倒是你们二人,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她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寝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年轻夫妻。 待马皇后走后,朱枫轻轻揽过徐妙云的腰肢,柔声道:“妙云,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徐妙云微微颔首,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你。” 朱枫闻言,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了徐妙云的唇。 徐妙云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回应,双手环住朱枫的脖颈。 书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朱枫低哑着声音,抱起徐妙云走向软榻。 徐妙云娇羞地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褪去自己的衣衫。 室内春意盎然,帐幔低垂,遮掩了无限旖旎。 事后,徐妙云依偎在朱枫怀中,轻声道:“枫郎,如今你身居高位,更要谨慎行事,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朱枫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我明白,定不会辜负皇恩。”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 红烛燃尽,天色渐亮。 晨曦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妙云慵懒地依偎在朱枫怀中,指尖轻柔地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枫郎,”徐妙云柔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如今你身居高位,万事都要小心谨慎,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她的指尖停留在朱枫的眉心,轻轻摩挲着,仿佛想要抚平他眉宇间潜藏的忧虑。 朱枫睁开眼,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又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决绝。 “妙云,你放心,”他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坚定,“我定会尽心竭力,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起身下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一片祥和景象。 徐妙云也起身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远处,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碧辉煌,宛如人间仙境。 两人静静地相拥而立,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似乎暗涌着一股未知的波澜。 朱枫的眼神飘向远方,目光深邃而悠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枫郎……”徐妙云轻声唤道,想要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沉默。 朱枫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徐妙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妙云,”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有些事情,或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第32章 第32章 相拥相伴岁月宁 朱枫转过身,将徐妙云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 “妙云,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怕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徐妙云温柔地抚摸着朱枫的后背,柔声道:“枫郎,你的雄心壮志,妾身都明白。只是,切莫太过操劳,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她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朱枫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抬起徐妙云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饱含着他的爱意、感激和承诺。 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 窗外,春风送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书房内,一片静谧安详,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爱的乐章。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朱枫牵着徐妙云的手,走到床边,温柔地将她扶上床榻。 他为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睡吧,我的爱妃。” 徐妙云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朱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窗外,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房内,一片宁静祥和,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永恒不变的爱恋。 第81章 晨辉照王府,太子妃来探 朱枫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 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父皇,母后,孩儿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他低声呢喃,语气坚定而有力。 他转过身,看着床上熟睡的徐妙云, “妙云,等我。”他轻声说道,然后轻轻地关上窗户,走到床边,躺下,将徐妙云拥入怀中,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朱枫的脸庞。 他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轻轻地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来人。”他突然开口道。 “属下在。”门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 “传内阁首辅。”朱枫放下手中的奏折,声音沉稳而有力。 不多时,内阁首辅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陛下,臣在。” 朱枫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你立刻拟旨,命各部上报今年各地税收情况,严查贪腐,凡有徇私舞弊者,一律严惩不贷!” 内阁首辅心中一凛,立刻明白朱枫决心要整顿吏治,忙应道:“臣遵旨。”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枫每日早朝后便埋首于政务之中,奏折堆积如山,他却一丝不苟,仔细批阅,力求做到公正严明。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对百姓安居乐业的期盼,也是对大明未来繁荣的憧憬。 夜幕降临,书房的灯火依旧明亮,朱枫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几日后,朱枫决定亲自巡视边防,以巩固边境安宁。 清晨,雄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朱枫身穿金甲,骑着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率领着一队精锐将士,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城。 旌旗猎猎,铁蹄铮铮,一行人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官道上疾驰。 朱枫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山川河流。 他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凛冽寒风,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要让大明的疆土固若金汤,让边境的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抵达边境后,朱枫亲自登上城楼,举目远眺。 边关将士们身姿挺拔,盔甲鲜明,脸上写满了忠诚和坚毅。 他一一慰问戍边将士,查看边防部署,并对将士们给予了高度肯定和赞扬。 风沙吹拂着朱枫的面庞,他却丝毫不觉辛苦。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 巡视完毕后,朱枫返回皇宫。 他站在御书房内,手中拿着一份新的奏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各地官员的贪污腐败行为,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说道:“传首辅进宫……” 朱枫翻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案牍上的烛火跳跃,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拉得长长的,如同他日益增长的雄心壮志。 他仔细审阅着每一条政令,每一项民生,仿佛将整个大明的命运都扛在了肩上。 他能感受到百姓的疾苦,也能看到大明复兴的希望,而这希望,正由他一点一滴地浇灌。 徐妙云则在后宫默默地操持着一切。 她细心打理着宫务,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朱枫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处理朝政。 每当夜幕降临,她都会在书房外等候,为他奉上一杯热茶,轻轻地按摩他疲惫的额头。 她的话语总是温柔而坚定,如同春风般拂过朱枫心头,消散他一天的疲惫。 她知道,她的存在,不仅仅是陪伴,更是朱枫坚实的后盾。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相拥而眠的身躯上时,朱枫总会轻轻吻醒徐妙云。 他们的他们相视一笑,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朱枫早朝时,他目光如炬,威严的气势震慑朝堂,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不敢轻举妄动。 他大力推行新政,整顿吏治,选贤任能,打击贪腐,每一项举措都直指要害,让大明的朝政焕然一新。 百姓们的生活也随之日渐富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这位年轻的君主充满了敬爱之情。 而徐妙云,在朱枫不在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温柔的灯塔,引导着后宫的航向。 她组织女官们学习礼仪,鼓励大家发挥自己的特长,让后宫不再是勾心斗角的泥潭,而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场所。 她还经常去探望年迈的嫔妃,嘘寒问暖,让她们感受到宫廷的温暖。 时光荏苒,朱枫和徐妙云的爱情,如同醇厚的佳酿,愈发浓烈。 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深情,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人们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是能够引领大明走向繁荣昌盛的君主和贤后。 这一日,朱枫处理完政务,正欲起身回寝宫,却见内侍匆匆来报:“陛下,北王府来人,送上了一封密信,指名要呈给您。”朱枫接过信,展开细看,眉头渐渐皱起,他看完后,随手一掷,信纸飘落在地,他冷声道:“备马,朕要亲自去一趟北王府!” 清晨的阳光,如碎金般洒在北王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朱枫身着一袭绣着祥云纹的锦袍,英挺的身姿更显挺拔。 他温柔地看着身侧的徐妙云,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襦裙,衬得肌肤胜雪,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新嫁娘的羞涩与拘谨。 “妙云,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朱枫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春风般拂过徐妙云的心房。 他牵起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让她略微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几分。 徐妙云抬眸,眼中倒映着朱枫的俊朗面容,心头微颤,脸颊更添绯红。 她轻轻点了点头,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漫步在王府的回廊间,朱枫不时地向她介绍府中的构造,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徐妙云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抬头看看朱枫,她对王府的生活还不太熟悉,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新鲜而陌生的。 朱枫看出了她的不安,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说道:“不用紧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需安心住下,其他的一切都有我。” 徐妙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将头轻轻靠在朱枫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心中充满了安心与甜蜜。 他们穿过月亮门,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庭院。 院中花团锦簇,假山林立,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徐妙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这里好美啊!”朱枫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在花园中漫步。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散步,赏花、品茗,做我们喜欢的事情。”朱枫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徐妙云感受着来自丈夫的宠溺,心头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甜。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略带羞涩地问道:“夫君,我……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正当朱枫准备回应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北王哥哥,嫂嫂!” 朱枫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妃常氏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宫装,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明眸皓齿。 常氏的笑容如沐春风,让人倍感亲切。 “太子妃。”朱枫和徐妙云连忙上前行礼。 常氏快步走上前,亲热地拉起徐妙云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赞叹道:“嫂嫂真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徐妙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声道:“太子妃谬赞了。” “哪里的话,嫂嫂的姿容,可是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称赞不已呢!”常氏说着,掩嘴轻笑,又转向朱枫,打趣道:“北王哥哥好福气啊!” 朱枫也笑了笑,说道:“太子妃今日怎么有空到北王府来?” “自然是来看看嫂嫂啊!”常氏拉着徐妙云的手,亲昵地说道:“如今嫂嫂嫁入王府,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徐妙云心中一暖,感受到常氏的真诚关怀,她摇摇头,轻声道:“多谢太子妃关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常氏放下心来,又说道:“我刚嫁入东宫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懂,多亏了母后和各位娘娘的指导,才慢慢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嫂嫂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我可是嫂嫂的娘家人呢!”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朱枫看着眼前两位女子,一个端庄大方,一个温婉可人,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他相信,有了她们的陪伴,王府的生活一定会更加多姿多彩。 “对了,嫂嫂喜欢什么花?我让人送些花种过来,在王府里种上,也添些生趣。”常氏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 徐妙云想了想,轻声道:“我喜欢梅花,傲雪凌霜,坚韧不拔。” 常氏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嫂嫂好品味!梅花确实高洁,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一些上好的梅树苗,过几日便送来。” 朱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王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北王府的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枫与徐妙云正于庭院中赏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北王哥哥,嫂嫂!”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朱枫抬眼望去,只见太子妃常氏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她今日一袭鹅黄宫装,更显其雍容华贵,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如春风般拂过人心。 “太子妃。”朱枫携着徐妙云,迎上前去,微微躬身行礼。 常氏加快脚步,亲热地拉起徐妙云的手,细细打量着,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嫂嫂真是天姿国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徐妙云被夸得双颊绯红,低垂着眼眸,轻声回应:“太子妃过誉了。”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新婚的羞涩。 常氏掩嘴轻笑,转头看向朱枫,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北王哥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美娇娘。” 朱枫朗声一笑,说道:“太子妃今日怎有空闲,来我这北王府?” “我呀,自然是来瞧瞧我这新嫂嫂。”常氏拉着徐妙云的手,亲昵地说道,“嫂嫂嫁入王府,可还习惯?若有任何不适之处,尽管与我说,我定当尽力相助。”她的语气真诚而亲切,让徐妙云感到一阵暖意。 徐妙云抬起头,看向常氏,” “那就好,那就好。”常氏放下心来,语气温柔地说道,“我刚嫁入东宫时,也是懵懵懂懂,多亏了母后和各位娘娘的指点,才慢慢适应了宫里的规矩。嫂嫂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我便是嫂嫂的娘家人。”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朱枫看着两位容貌出色的女子,一个端庄大方,一个娇羞温婉,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相信,有了她们的陪伴,王府的生活定会更加美好。 “对了,嫂嫂喜欢什么花?”常氏似是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让人送些花种过来,在王府里种上,也添些生机。” 徐妙云认真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喜欢梅花,傲雪凌霜,坚韧不拔。” 常氏闻言,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嫂嫂好品味!梅花高洁,与嫂嫂的气质极为相称。我这就让人准备一些上好的梅树苗,过几日便送过来。” 朱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们的交谈,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王府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朱枫眉头微蹙,只听得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似乎想要禀告什么,却被院中和谐的气氛所慑,一下子卡住了嗓子。 第82章 贵客忽临王府中 朱枫眉头微蹙,只听得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似乎想要禀告什么,却被院中和谐的气氛所慑,一下子卡住了嗓子。 朱枫眼神一凛,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下人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地说道:“启禀王爷,太子妃常氏来访,正在门外等候。” 朱枫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常氏突然到访,虽有些意外,但他深知太子妃的身份贵重,不敢怠慢。 他迅速站起身来,向徐妙云示意道:“妙云,太子妃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徐妙云立刻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但很快调整了情绪,恭敬地应道:“是,王爷。”她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尽量保持着从容。 二人快步来到王府正门,只见常氏已站在门外,身穿一袭华丽的宫装,头上缀满了精致的珠宝,显得端庄而大方。 她的目光扫过朱枫和徐妙云,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真挚。 “北王殿下,北王妃,妾身常氏特来拜访,恭贺两位新婚之喜。”常氏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如同悦耳的琴音,瞬间缓解了徐妙云的紧张。 朱枫走上前,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太子妃大驾光临,实乃王府之荣幸。请入内叙谈。” 徐妙云也随之上前,微微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太子妃驾临,妾身有失远迎,实在罪过。” 常氏轻轻拉住徐妙云的手,温柔地说道:“北王妃不必多礼,我们姐妹之间,何必如此客套。”她的话语中带着浓情厚意,让徐妙云的心中稍感安慰,但仍有些拘谨。 三人步入内庭,朱枫率先开口,笑道:“太子妃此次来访,必有要事。不知是否有何吩咐,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常氏微微一笑,” 夜风轻拂,庭中传来的梅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朱枫心中暗自思索,常氏此番前来,不仅仅是祝喜那么简单,其中定有深意。 而徐妙云则微微点头,感激地回应道:“多谢太子妃关心,妾身会慢慢适应的。” 常氏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缓缓说道:“那就好,妾身心中便也放心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意,似乎另有所指,让人不禁心生猜测。 朱枫的目光在常氏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警惕,却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但此刻,他只想让这场会面能够在和谐中结束。 常氏的指尖温润,轻轻摩挲着徐妙云的手背,那是一种带着长辈般的关爱,又隐隐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徐妙云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烫,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抬眼,偷偷瞥了常氏一眼,只见她鬓边的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反射着内庭灯笼的光芒,那光泽耀眼夺目,仿佛每一颗珠子都价值连城。 再看自己头上素净的发饰,只觉得相形见绌,如同月旁的星辰,黯淡无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是宫廷中特有的味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徐妙云听着常氏那柔和却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太子妃,王府一切都好,只是妾身初来乍到,许多规矩还不太熟悉,怕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妥帖。” 常氏闻言,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内庭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放下茶盏,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徐妙云,仿佛在看着一个需要呵护的妹妹。 “北王妃不必过谦,你天资聪颖,日后定能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这后宅之事,繁琐复杂,若是遇到难题,可要记得来问我,莫要独自承担。” 徐妙云听着常氏的话语,只觉得如芒在背。 常氏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她低着头,不敢与常氏对视,只轻轻应了一声“是”。 她感觉到自己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连带着双手都有些冰凉。 她很清楚,自己虽然贵为北王妃,但在这皇室之中,终究还是一个外人,一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存在。 朱枫敏锐地捕捉到了徐妙云的不安,他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常氏投向徐妙云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语气轻松地说道:“太子妃娘娘说笑了,内宅之事交给女子操持,我一个大老粗哪里懂得?倒是娘娘,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交代?” 他的话语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着几分转移话题的意味。 常氏转过头,看向朱枫,她红唇微启,正要说些什么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朱枫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妙云,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北王殿下真是会说笑……” 常氏的话戛然而止,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缓缓走向徐妙云,在距离徐妙云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常氏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徐妙云鬓边的碎发,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杨柳,“妹妹初入王府,许多事情还不熟悉,本宫今日前来,除了祝贺之外,还有一件要事要与妹妹商议。” 徐妙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常氏的手指冰凉,触感如同滑腻的蛇,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又不敢有所动作。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太子妃娘娘请讲。” 朱枫见状,心中暗叹一声,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徐妙云挡在身后,语气温和地说道:“太子妃娘娘,内宅之事,臣弟不便插手,还请娘娘体谅。” 常氏收回手,轻笑一声,“北王殿下多虑了,本宫只是想和妹妹聊聊家常,并无其他意思。”她说着,目光却紧紧地锁定在徐妙云身上,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朱枫不动声色地挡住常氏的视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太子妃娘娘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坐下喝杯茶,稍作休息。” 常氏的目光在朱枫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清香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疑虑。 她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徐妙云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妹妹,本宫听闻,你与北王殿下成婚之前,曾与一位江湖侠士有过一段情缘,不知是真是假?” 徐妙云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看向朱枫,朱枫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常氏,语气平静地说道:“太子妃娘娘,流言蜚语不足为信,臣弟与王妃情投意合,伉俪情深,还请娘娘不要听信谣言。” 常氏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本宫今日前来,除了祝贺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北王殿下和王妃商议。”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欲册封北王殿下为皇太孙,继承大统!” 常氏收敛了笑容,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她缓缓说道:“今日前来,除了恭贺北王新婚,确有一桩要事。皇上龙颜大悦,欲册封北王殿下为皇太孙,继承大统!”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同着风中摇曳的梅花也安静了下来。 朱枫眸光一沉,内心虽有波澜,但面上仍旧维持着平静。 徐妙云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虽出身将门,性格直爽,却也明白皇太孙的意义,那是未来帝位的象征,如此重大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头晕目眩。 常氏将两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语气放缓,“北王妃不必惊慌,此事虽重大,但对于北王殿下而言,却是众望所归。只是,皇室规矩繁多,北王妃虽出身将门,却不擅宫廷繁文缛节。本宫今日前来,便是想为妹妹分忧,传授一些在王府中的生存之道,以及与皇室成员相处之技巧。” 徐妙云闻言,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常氏的话,既说明了自己对宫廷规矩的陌生,又暗含了善意,让她觉得常氏并非表面上的高高在上,而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 她感激地看向常氏,” 常氏满意地看着徐妙云,她站起身,缓缓走到徐妙云身前,再次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凉触感让徐妙云微微一颤。 常氏轻声说道:“妹妹不必客气,我们姐妹之间,理应互相扶持。这王府,终究不同于寻常人家,规矩繁琐,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庭院中盛放的梅花,继续说道:“就从这王府的日常起居说起吧,每日的请安,用餐,待客,都有着特定的规矩,一不小心就会触犯禁忌……”她的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停顿,徐妙云屏住呼吸,正欲仔细倾听,却听到常氏清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枫一眼,随后转向徐妙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第83章 王府规诫细讲解,经验心得亦相授 常氏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徐妙云身上,神色变得严肃认真。 “这王府的日常起居,看似简单,实则处处暗藏玄机。每日卯时三刻,需得起身梳洗,辰时正点,便要到正殿向王爷请安。请安时的礼仪也颇为讲究,需得行三跪九叩大礼,言辞也要恭敬得体,切不可失了礼数。”常氏说着,亲自示范了一遍,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优雅,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徐妙云凝神注视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常氏示范完毕,便走到徐妙云身侧,手把手地教她行礼的姿势,并细细讲解其中的要点。 “妹妹可记住了?”常氏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威严。 徐妙云连忙点头,“姐姐教诲,妙云铭记于心。” “嗯。”常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每日的请安,用餐的规矩也同样重要。王府的餐桌上,菜肴种类繁多,但并非每一道菜都可以随意享用。有些菜肴是专供王爷享用的,有些则是根据身份地位而定,不可逾越。若是夹错了菜,或是吃相不雅,都会被视为失礼。”常氏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与皇室成员相处,更是要慎之又慎。称呼、行礼、禁忌,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对皇上和皇后,需得行三跪九叩大礼,称呼也要得体。对太子和其他皇子公主,则需行半跪礼,称呼也要有所区分。若是称呼错了,或是行错了礼,都会被视为大不敬。”常氏的语气愈发严肃,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将这些规矩深深地刻在徐妙云的脑海中。 “至于其他的禁忌,更是数不胜数。例如,不可直呼皇室成员的名讳,不可在皇室成员面前高声喧哗,不可随意走动等等。”常氏娓娓道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涓涓细流般流淌在徐妙云的心间。 她最后看向徐妙云,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些规矩,妹妹可都记住了?”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妙云记住了。” 常氏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妹妹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姐姐甚是欣慰。不过,这仅仅是王府规矩的冰山一角……”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远处盛开的梅花上,“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 徐妙云听着常氏细致的讲解,心中如同展开了一幅精密的宫廷画卷,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如此细致入微,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常氏的声音如同一阵柔和的春风,带着一丝成熟的韵味,传入徐妙云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刻在了她心上。 她专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常氏的脸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常氏每讲完一个要点,徐妙云都会轻轻点头,以示自己已完全理解。 她时不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上一口,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冲她紧张的心情。 随着常氏的深入讲解,徐妙云的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王府的规矩竟然如此繁琐,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暗藏着深意,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祸端。 她心中的敬畏之情也愈发浓烈,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些规矩牢记于心,绝不辜负常氏的一番教导。 当常氏讲到皇室成员的禁忌时,徐妙云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消化着这些复杂的信息。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努力将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常氏的讲述而加速,仿佛身处一个充满挑战的战场。 “王府的餐桌上,菜肴种类繁多,但并非每一道菜都可以随意享用。”常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紧紧地抓住了徐妙云的注意力。 徐妙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她没有急着打断常氏的讲话,而是耐心地等到常氏说完。 “姐姐,这用餐的规矩,为何如此繁琐?”徐妙云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好奇。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衣裙上的花纹, 常氏看着徐妙云认真求学的样子,她温柔地笑了笑,声音也变得更加轻柔,“这王府的规矩,可不是随随便便定的。它包含了王府的尊严,也体现了皇室的威严。妹妹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徐妙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这王府的规矩愈发感到好奇,她觉得这些规矩不仅仅是束缚,更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仪式,其中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又再次问道:“那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 常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她缓缓地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仿佛在倾听什么。 常氏收回飘远的思绪,目光重新落在徐妙云求知若渴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妙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平衡。平衡各方势力,平衡自身与他人的关系,平衡自己的欲望与现实。” 徐妙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她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疑惑。 “就好比如我与婆婆的关系。”常氏像是想起了什么,“婆媳关系自古以来便是难题,我初入王府之时,也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段青涩的时光,“后来我慢慢明白,对待婆婆,要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孝顺恭敬,体贴入微。当然,也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能一味地委曲求全。” 常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岁月的沉淀,徐妙云听得入神,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着常氏的经历。 她仿佛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复杂的王府生活,努力平衡着各种关系,最终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受人尊敬的王妃。 “那……若是遇到意见不合的时候呢?”徐妙云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常氏笑了笑,“意见不合在所难免,关键在于如何化解矛盾。要学会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说着,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梅花上,红色的花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如同一位经历了风雨洗礼的美人,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当然,这仅仅是后宫生存之道的皮毛,更深层次的东西……”常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转头看向徐妙云,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还需要你自己慢慢去体会。”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徐妙云的额头,“好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常氏望着徐妙云略显稚嫩的面庞,眼中流露出一丝怜爱,语重心长地说道:“妙云,你即是北王妃,将来更是要母仪天下,这教育子女可是重中之重。皇子皇孙的教育,关系着江山社稷的未来,万万不可轻忽。” 徐妙云神情一凛,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常氏的教诲。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子不教,父之过。皇家子弟更应以身作则,成为天下人的表率。”常氏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在徐妙云的心田,“严慈相济,恩威并施,才是教育子女的最佳之道。既要让他们明白尊卑礼仪,也要让他们感受到父母的关爱。” 常氏说着,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维护家庭和谐,也是一门学问。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才能家和万事兴。妯娌之间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才能共同撑起这个家。” 徐妙云听得入神,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仿佛在消化着这些宝贵的经验。 她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暖流,对未来的王府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窗外,几只喜鹊在枝头欢快地跳跃着,婉转的鸣叫声仿佛在为她祝福。 “姐姐,妙云明白了。”徐妙云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妙云定会将姐姐的教诲铭记于心,努力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 常氏欣慰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你能明白就好。这后宫生活,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但只要你用心去经营,定能收获幸福。”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徐妙云的衣着上,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妹妹这身衣裳……” 第84章 王府事毕话家常 常氏的目光在徐妙云身上梭巡一番,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这身衣裳虽是上好料子,颜色却略显素净了些。王府可不比娘家,往后要多穿些鲜亮的色彩,也好衬托你的身份。” 她说着,又细细打量了徐妙云的妆容,“你这妆容也过于淡雅,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明日我让我的丫头来教你一些新的梳妆技巧,保管让你光彩照人。” 徐妙云脸颊微红,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妙云平日里不喜浓妆艳抹,也未曾想过要如何打扮自己…… 常氏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傻孩子,这可不是打扮不打扮的问题,这是关乎王府颜面的大事。王爷如今是何等身份,你作为王妃,自然也要雍容华贵,才能与王爷相匹配。” 常氏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一些,“当然,也不是要你浓妆艳抹,只是要更注重一些细节,更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美。” 她又问道:“妙云平日里可有什么兴趣爱好?” 徐妙云想了想,答道:“妙云喜欢看书,也喜欢抚琴作画。” 常氏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倒不错,琴棋书画是大家闺秀必备的技能。王府的藏书阁里有许多珍贵的书籍,你平日里可以多去看看。若是喜欢作画,也可以让王府的画师指点你一二。” 她略一沉吟,又说道:“除了这些,你还应该多与其他王妃和公主们交往,多了解一些宫廷礼仪和规矩。这对你适应皇室生活大有裨益。” 徐妙云认真地听着,将常氏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她知道,常氏是真心实意地为她好,希望她能够在王府过得好。 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徐妙云的脸上,映衬着她清丽的容颜。 常氏起身,走到徐妙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吧。王爷也该回来了,我去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身说道,“妙云,王府就是你的家,不必拘束,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徐妙云一人坐在房间里,默默地消化着刚才的对话。 徐妙云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并不孤单。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王爷……”徐妙云低声呢喃,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夕阳的余晖洒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妙云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那最后一抹阳光。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她心中最后一丝拘谨。 常氏的细心和关切,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她想起常氏刚才的话,心中暗自决定,要努力适应王府的生活,不辜负常氏的期望。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玉簪,对着镜子轻轻地插在发髻上。 “王妃,王爷回来了。”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妙云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簪,转身迎了出去。 “王爷。”徐妙云福身行礼。 朱枫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扶起她,“妙云,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落在徐妙云的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今日感觉如何?” “一切都好,多谢王爷关心。”徐妙云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朱枫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常氏今日可有为难你?” 徐妙云摇了摇头,“没有,常氏待我极好,还教了我许多王府的规矩。” “那就好。”朱枫放下心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王府事务繁杂,你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常氏,不必拘束。” “嗯,我知道了。”徐妙云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常氏走了进来,“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我们去用膳。”朱枫起身,牵着徐妙云的手,向外走去。 晚膳过后,徐妙云主动向常氏请教了一些宫廷礼仪和规矩。 常氏耐心地讲解,徐妙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融洽,仿佛一对母女。 “常氏,我……”徐妙云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常氏,我……我有些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怕给王爷丢脸。”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初春的嫩芽般脆弱。 常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柔和地看向徐妙云,仿佛一位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 “傻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如春风般温暖,“王爷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你无需妄自菲薄。” 徐妙云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常氏的肯定,如同一缕阳光照进了她略显不安的心房,驱散了些许阴霾。 她轻声问道:“可是……王府里规矩繁多,我怕自己学得太慢,让王爷失望。” 常氏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 “规矩嘛,慢慢学就是了,不必着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重要的是,你要保持一颗真诚的心,对王爷好,对王府好。”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王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只知道依附他的女子。” 徐妙云听着常氏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她不能只想着如何做好一个王妃,更要成为一个能够帮助王爷的贤内助。 她感激地看向常氏,说道:“常氏,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常氏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徐妙云的手。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予了徐妙云莫大的安慰。 “王府里的人,也都很喜欢你,不必有任何负担。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徐妙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反握住常氏的手,眼眶微微湿润。 “谢谢您,常氏。”她发自内心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常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更加温和。 “傻孩子,和我说什么谢谢。你在这里,就和我的女儿一样,看到你们小两口和睦相处,我心里也高兴。”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徐妙云起身相送,一直将常氏送到门口。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常氏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妙云,”常氏临走前,再次转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徐妙云,“王爷他……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他。”她的声音很轻,却饱含着某种特殊的意味。 徐妙云心头一动,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常氏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徐妙云独自站在门口,望着常氏离去的方向, “王爷……”徐妙云再次低语,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 她走近梳妆台,拿起桌上的一个雕花盒子,手指轻轻抚摸着盒子上精美的纹路,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 雕花盒子中,静静躺着一对做工精巧的玉如意,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徐妙云拿起其中一只,入手温润,细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暖。 这或许是常氏特意留给她的礼物,一份祝福,也是一份期许。 此时,朱枫推门而入,看到徐妙云手中的玉如意,“这是……” “常氏留下的。”徐妙云将玉如意递给朱枫,轻声说道,“她说,祝我们……白头偕老。” 朱枫接过玉如意,仔细端详着,指腹摩挲着玉如意光滑的表面,感受着那份温润的触感。 他仿佛能感受到常氏的慈爱和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常氏她……”朱枫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她一直都待我们极好。” 徐妙云走到朱枫身边,轻轻依偎在他身旁,两人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宁静和温馨。 “王爷,”徐妙云柔声说道,“常氏刚才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待你。” 朱枫转过头,看着徐妙云,“我知道。”他伸手揽住徐妙云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们都会好好的。” 两人相拥而立,彼此的呼吸交融,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温馨和甜蜜。 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之中。 “王爷,妙云……”徐妙云依偎在朱枫怀中,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动人,“妙云想……” “妙云想什么?”朱枫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柔声问道。 徐妙云抬起头,看着朱枫,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妙云……”朱枫再次轻声唤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期待。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妙云想……为王爷更衣。”朱枫与徐妙云闻声,皆是心头一暖。 二人起身,向着常氏深深一揖。 “多谢常氏教诲,枫铭记于心。”朱枫语气诚恳,目光真挚。 徐妙云亦是福身行礼,眼眶微红,动容道:“常氏的恩情,妙云永世不忘。” 常氏慈爱地望着二人,欣慰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笑意,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常氏走后,朱枫握住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柔声道:“妙云,常氏一片苦心,你我需谨记于心。” 徐妙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脸颊微微泛红,目光有些躲闪,却依然坚定地回握住朱枫的手。 她能感受到朱枫掌心的温度和力量,这让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朱枫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他轻轻地将徐妙云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徐妙云的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徐妙云微微抬头,目光与朱枫交汇,四目相对,两情相悦,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王爷……”徐妙云低声呢喃,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羞和期待。 她轻轻地解开朱枫的衣带,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朱枫感受着徐妙云的温柔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的秀发,柔声道:“妙云……” 第85章 新妇初入府中事,幸得贤妇细指导 徐妙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脸颊微微泛红,目光有些躲闪,却依然坚定地回握住朱枫的手。 她能感受到朱枫掌心的温度和力量,这让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朱枫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他轻轻地将徐妙云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徐妙云的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徐妙云微微抬头,目光与朱枫交汇,四目相对,两情相悦,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王爷……”徐妙云低声呢喃,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羞和期待。 她轻轻地解开朱枫的衣带,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朱枫感受着徐妙云的温柔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的秀发,柔声道:“妙云……” 两人的气息渐渐交融,屋内弥漫着一种温馨而甜蜜的氛围。 突然,门外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伴着一个温婉的声音:“妙云,我是太子妃。可以进来吗?” 徐妙云的心猛地一跳,脸颊更红了,转头看向朱枫。 朱枫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妙云,去吧。太子妃是王府的老长辈,会照顾你的。” 他松开了徐妙云的手,示意她开门。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门边,轻轻打开了门。 太子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屋内,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中透露出关切和慈爱。 太子妃的气质高贵而庄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从容。 “妙云,你初入王府,定会感到许多不适应。但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细细教导你王府的事务和宫廷的礼仪。”太子妃的声音柔和而有力,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她拉过徐妙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继续说道:“你是个好孩子,王府需要你这样贤惠的新妇。” 徐妙云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太子妃,妙云一定会认真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太子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朱枫:“王爷,妙云初来乍到,还需多加关爱。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朱枫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多谢太子妃。” 太子妃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她回头对徐妙云说道:“妙云,今晚你早点休息,明日起我们就开始学习吧。” 说完,她轻轻带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徐妙云站在门前,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转过身,走到朱枫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依赖。 朱枫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妙云,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徐妙云靠在朱枫的肩头,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和安心。 她轻声回应道:“是,有王爷在,妙云不怕。” 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未来的美好与希望。 第37章:新妇初入府中事,幸得贤妇细指导 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未来的美好与希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软榻上。 徐妙云缓缓醒来,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她轻声呢喃道:“王爷……” 朱枫睁开眼,温柔地回应道:“妙云,今日我们去太子府邸,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 他轻吻她的额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 朱枫缓缓睁开眼,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 他起身,发现自己身在太子府邸一间雅致的厢房内,雕花大床柔软舒适,床边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袍。 推开房门,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只见太子妃太子妃正站在厅堂中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水晶虾饺晶莹剔透,散发着鲜美的虾香;蟹黄汤包皮薄馅多,金黄的汤汁欲滴;还有精致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令人垂涎欲滴。 “王爷醒了,”太子妃见朱枫出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妾身已备好早膳,王爷请用。” 朱枫走到桌前坐下,太子妃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关切地说道:“王爷舟车劳顿,想必也饿了,快些用吧。” 朱枫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汤包轻轻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充满了口腔,他赞叹道:“太子妃真是心灵手巧,这汤包味道极佳。” “王爷喜欢就好,”太子妃也拿起筷子,优雅地吃了起来,“王爷此次凯旋,妾身和太子殿下都十分欣慰。听说王爷在战场上英勇无比,真是令人敬佩。” 朱枫谦虚地笑了笑,说道:“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的功劳,末将不敢居功。”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些战场上的经历,语气平和,却难掩其中的惊险与豪迈。 太子妃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用膳完毕,丫鬟奉上清茶,朱枫正要开口说话,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太子妃,今日怎么不见你出来迎接?莫非是府中来了贵客?” 太子妃和朱枫相视一笑。 太子妃起身迎了出去,朱枫也紧随其后。 只见太子朱标身着明黄色常服,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标哥。”朱枫拱手行礼。 朱标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朱枫,爽朗地笑道:“贤弟不必多礼!朕听闻贤弟凯旋归来,特地前来探望。”他上下打量着朱枫,眼中满是赞赏,“几日不见,贤弟愈发英姿勃发了!此次北伐,贤弟功不可没,父皇和母后都对你赞誉有加。”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都是将士们用命,臣弟不敢居功。” “贤弟过谦了。”朱标拉着朱枫的手,走到桌旁坐下,“来,坐下说话。”他转头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再去备些茶点来。” 太子妃领命而去,朱标这才仔细地询问起朱枫在战场上的情况。 朱枫捡拾了一些趣事娓娓道来,言语间不乏惊险刺激的场面,听得朱标时而紧张,时而开怀大笑。 “贤弟真是胆识过人!”朱标听完,不禁赞叹道,“孤素来敬佩沙场英雄,今日得见贤弟,更是心生敬仰。” 朱枫连忙说道:“标哥过誉了,臣弟愧不敢当。标哥的学识和治国才能,才是臣弟学习的楷模。” 朱标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说道:“贤弟不必谦虚,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走,我们去花园走走,边走边聊。” 两人起身,漫步走向太子府的后花园。 花园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花园景致不错。”朱枫赞叹道,“花团锦簇,令人流连忘返。” “是啊,”朱标点头道,“这都是太子妃的功劳,她素来喜欢侍弄花草。”说着,他顿了顿,看向朱枫,“贤弟,你对如今的国事有何看法?” 朱枫略一沉吟,说道:“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皇上的功劳……”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宫墙上盘旋的飞鸟,“只是……” 朱枫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宫墙上盘旋的飞鸟,缓缓说道:“只是北方边疆仍需警惕,蒙古余孽虽已大败,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边防不可有半点松懈。” 朱标听后点头,目光也转向那盘旋的飞鸟,道:“贤弟所言极是。北方的确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父皇已下令加强边防,增派精兵强将。贤弟此次北伐有功,父皇有意让你驻守边疆,以保家国安康。” 朱枫面色一正,拱手道:“臣弟愿意效忠朝廷,誓死扞卫边疆。”他的声音坚定, 朱标见状,拍了拍朱枫的肩膀,笑道:“贤弟放心,有你在,大明边疆必固若金汤。不过,今日我们不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且说说你此次北伐的经历,定有不少趣事吧?”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轻松愉快。 朱枫讲述了一些战场上的奇闻异事,朱标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眉头紧锁。 花园里的花香和微风,仿佛为这段对话增添了几分惬意。 走了一段路后,朱标停下脚步,转头对朱枫说道:“贤弟,我府中的书房藏有不少古籍兵书,你若有兴趣,不妨一同前往研习一二,如何?” 朱枫闻言,”两人相视一笑,迈步向书房走去,心中皆有疑惑和期待,那书房中的古籍兵书,或许将揭开他们未来更多的可能性。 朱枫欣然应允,与朱标并肩步入书房。 书房内,古籍堆叠如山,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标熟练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兵书,翻开,指着上面的内容,认真地向朱枫请教:“贤弟,你看这阵法,若在战场上运用,有何破绽?” 朱枫接过书,仔细研读,指尖拂过粗糙的纸面,感受到岁月的沉淀。 他结合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深入浅出地分析阵法的利弊,语气沉稳而自信:“此阵虽看似严密,但若遇上骑兵突袭,则易被冲散……”他一边讲解,一边在书案上用手指模拟战场形势,生动形象。 朱标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称是, 朱标时而提出疑问,朱枫都一一解答,两人在书房中,你来我往,深入探讨,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朱标深感朱枫的军事见解独到精辟,不禁感叹道:“贤弟真乃将帅之才,孤往日只知埋首书本,却忽略了实战之重要,今日能与贤弟一同研习兵法,实乃一大幸事!” 朱枫见太子如此谦逊好学,心中也十分钦佩,他拱手说道:“标哥过誉了,臣弟不过是略懂皮毛,若能为标哥分忧,实乃臣弟之荣幸。”他看着朱标,眼中满是真诚。 此刻,兄弟情谊在书香墨韵中缓缓升华,彼此间的信任和敬重更加深厚。 朱枫感到,与太子之间的情谊,不仅仅是血脉相连,更是一种志同道合的惺惺相惜。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阳光渐渐西斜,将书房染成一片金黄。 朱标放下手中的兵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笑着看向朱枫:“与贤弟一番探讨,孤真是获益匪浅,恨不得能与贤弟秉烛夜谈。” 朱枫也露出了笑容:“臣弟也是,能与标哥一同研习兵法,心中颇为畅快。” 朱标正欲开口,却见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子妃温婉的声音传来:“殿下,王爷,午膳已备好,请移步用膳。”朱标闻言,笑着看向朱枫:“贤弟,我们先去用膳吧。” 朱枫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走出书房。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门时,太子妃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妾身见殿下与王爷谈兴正浓,特地准备了些茶点,想来两位也该饿了……” 第86章 太子妃的温柔 太子妃将糕点放在桌上,温柔地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两位尝尝。” 朱标拿起一块递给朱枫:“贤弟,尝尝太子妃的手艺。”朱枫双手接过,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他赞道:“太子妃手艺精湛,臣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糕点。”太子妃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午膳摆在东宫正殿,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太子妃频频为朱枫夹菜,关切地问道:“王爷,您尝尝这道八宝鸭,是御厨的拿手好菜。” 朱枫谢过太子妃,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只觉肉质鲜嫩,香气扑鼻,果然是难得的美味。 席间,太子妃不时询问朱枫的口味,照顾得无微不至,朱枫心中感激,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心。 用膳后,朱标提议带朱枫参观太子府邸。 朱枫欣然同意,跟着朱标走出正殿,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太子府的后花园。 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朱枫放眼望去,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贤弟,你看这片梅林,每到冬日,梅花盛开,暗香浮动,美不胜收。” 朱标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梅林说道。 朱枫望着那片梅林,想象着冬日梅花盛开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期待…… 朱标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从这座府邸的前身,到历代居住者的轶事,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他指着一处雕梁画栋的飞檐,语调带着几分自豪:“这上面的彩绘,还是当年父皇亲自指点工匠绘制的,寓意着江山永固,百姓安康。” 朱枫抬头细看,只见那色彩艳丽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势恢宏,心中不由惊叹,这太子府邸不仅壮丽,还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他们穿过一处假山,潺潺流水声伴着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令人心旷神怡。 朱标停下脚步,指着一处石刻:“这上面是前朝一位名士所题的诗句,蕴含着哲理,我平日里闲暇时,都会在此研读。” 朱枫走近观看,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仿佛带着笔墨主人的豪迈之气,令他心生敬佩。 一路走来,朱枫发现这太子府邸,处处皆是精雕细琢,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气度。 朱标对府邸的了解,更是让朱枫感到惊叹,从历史典故到风俗人情,他都能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可见太子平日里饱读诗书,博学多才。 朱枫由衷赞叹道:“太子殿下见识渊博,学识过人,臣弟佩服。” 朱标听后,爽朗一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贤弟过奖了,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书罢了,不值一提。” 他随即又转了一个话题,指着不远处的练武场说道:“贤弟,我看你身手不凡,想必也是个练家子。不如我们去练武场切磋一番,如何?” 朱枫闻言,他抱拳道:“能与太子殿下切磋,是臣弟的荣幸!” 朱标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他随即转身,朝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衣袂翻飞,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贤弟,请吧!” 朱标与朱枫穿过假山,来到练武场。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淡淡的草木香气,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操场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练武场上,兵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兵器,从长枪到短剑,一应俱全。 朱标停下脚步,转头对朱枫笑道:“贤弟,这里便是我平日练习武艺的地方,你可准备好了?” 朱枫目光闪烁,满是兴奋地点了点头,拱手道:“臣弟早已迫不及待,愿与太子殿下切磋。” 二人随即走上练武场中央,朱标伸手取下兵器架上的一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朱枫也不示弱,取下一柄分量稍重的长枪,枪尖如龙,锋利无比。 随着朱标一声令下,二人各自摆开架势,开始了激烈的对决。 朱标身手敏捷,招式多变,剑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直指要害。 朱枫则力量雄浑,招式稳重,枪法如惊雷疾风,每一次出击都带有无可阻挡的气势。 旁观的侍卫和内侍们纷纷屏息凝神,目光紧随二人的身影。 只听剑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剑光枪影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朱标轻功了得,身形如燕,时而飞身跃起,时而闪转腾挪,每一招都充满了灵动。 朱枫则力大无穷,枪出如龙,每一次砸击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随着比试的深入,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你来我往,打得分不出胜负。 朱标的一剑刺向朱枫的左肩,朱枫却以枪杆格挡,反手一枪又扫向朱标的右腿。 朱标迅速跃起,躲过这一击,翻身落地,剑尖点地,稳住身形。 朱枫见状,微微一笑,手中长枪如龙卷风般旋舞,剑枪再度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最终,两人都因力尽而收手,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 朱标收剑回鞘,微微一笑,对朱枫道:“贤弟,你武艺高强,力量雄浑,实乃难得一见的好手。今日一战,令我受益匪浅。” 朱枫也收枪立定,拱手道:“太子殿下武艺精湛,招式多变,臣弟佩服至极。今日一战,也令我大开眼界。” 朱标点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份敬意,他拍了拍朱枫的肩膀,笑道:“贤弟,今日不虚此行。走,我们去东宫再饮几杯,共商国事。” 朱枫微笑着应道:“遵命,太子殿下。” 二人并肩走向东宫,身后留下一道道余音缭绕,练武场上依旧回荡着他们激烈的对决之声。 比试的硝烟散去,东宫内却是灯火辉煌,一派宴饮的热闹景象。 朱标高坐主位,目光炯炯地看着下首的朱枫,眼中满是欣赏和敬重。 席间珍馐美味,觥筹交错,却无人沉溺于享乐,皆因今日这场比试,让在场众人对这位新晋的年轻将领刮目相看。 “贤弟,”朱标举起酒杯,清澈的酒液在杯中荡漾,“今日一见,方知贤弟之勇,实乃我大明之幸。你对兵事的见解,更是让孤大开眼界。” 朱枫连忙起身,举杯回敬,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半分扭捏之态。 “太子殿下过誉了,臣弟不过是纸上谈兵,比不得殿下深谋远虑。”他顿了顿,” 朱标闻言,放下酒杯,脸上笑意更甚。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将领,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他语气诚恳,带着一丝期许,“大明虽立,但内忧外患仍存,孤欲励精图治,使我大明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可否愿与孤一同担起这副重担?” 朱枫听闻此言,心中一震,他看着朱标眼中燃烧的火焰,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单膝跪地,语气铿锵有力,“臣弟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标连忙起身,将朱枫扶起,眼中满是欣慰。 “贤弟,快快请起,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他语气真挚,眼神坚定,“今日你我把酒言欢,共商国是,来日定当同心同德,开创我大明盛世!” 朱枫与朱标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交汇。 他举起酒杯,与朱标碰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愿与殿下携手并肩,共创辉煌!” 宴席间,两人推心置腹,畅谈国事,从边疆战事到民生疾苦,从治国之道到用兵之策,无不深入探讨。 朱枫的见解独到,观点新颖,让朱标频频点头赞许,心中更加敬重。 朱枫也从朱标的言谈中,感受到他胸怀天下的抱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晚宴渐渐接近尾声,朱标命人端上醒酒汤,他看着眼前的朱枫,心中满是欣赏。 “贤弟,今日一见,让孤受益良多,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枫起身,拱手道别,准备离开东宫。 太子妃太子妃款款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 她温柔地对朱枫说道:“朱大人,殿下公务繁忙,不能远送,妾身略备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朱枫心中一暖,接过木匣,拱手道:“多谢太子妃。”他看向太子妃身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最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东宫。 夜色渐深,东宫的喧闹也渐渐平息。 朱枫在宫人的引领下,走出了巍峨的宫门,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意。 他抬头望向天际,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些许酒后的燥热。 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那是皇宫特有的气息。 “朱大人,请留步。”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朱枫转身,看见太子妃太子妃正款款走来。 她身穿一袭淡雅的宫装,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娴静。 她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手中提着灯笼,将她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婀娜多姿。 朱枫连忙拱手行礼,“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微微一笑,如春风拂柳般,令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朱大人不必多礼,殿下公务繁忙,不能亲自送您,妾身代殿下送您一程。”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关切。 朱枫心中微微一动,他能够感受到太子妃话语中的真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 他再次拱手,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多谢娘娘。” 太子妃示意宫女将手中的披风递了上来,她亲自将披风为朱枫披上,动作轻柔而细致,“夜里风凉,大人还是披上吧,莫要着凉了。”披风的丝绸触感光滑柔软,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并不浓烈,却十分好闻,让朱枫感到心头一暖。 朱枫感受到披风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看着太子妃,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多谢娘娘关怀。” 太子妃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心,“朱大人今日比试,身手矫健,令人叹服,只是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还望大人保重身体。” 朱枫感受到太子妃的关心,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微微点头,语气郑重,“娘娘放心,臣弟定当尽力保全自身,不负陛下和殿下重托。” 太子妃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温柔,“如此便好,朱大人慢走,妾身就送到这里了。”她顿了顿,又说道,“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东宫寻我,不必客气。” 朱枫拱手告辞,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转身离去。 他没有注意到,在转身的瞬间,太子妃” 朱枫再次拱手,深深一揖,“太子妃娘娘的关怀,臣铭记于心。今日得见娘娘,实乃臣之幸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太子妃温婉的容颜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臣定当常来东宫探望殿下与娘娘,还望娘娘莫要嫌弃臣叨扰。” 太子妃闻言,莞尔一笑,如沐春风。 她轻轻颔首,“朱大人言重了,殿下也常提起大人,若是大人得空,随时欢迎前来。”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垂落的发丝,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能得大人如此看重,是东宫的荣幸。” 朱枫再次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走一丝酒意,也带来一丝清凉。 他沿着宫道缓缓而行,宫灯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 宫墙高耸,巍峨壮观,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 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寂静的夜空。 他回想起今日与朱标的畅谈,以及太子妃的温柔关怀,心中感慨万千。 这大明王朝,如今正值盛世,但内忧外患依然存在,他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并不畏惧。 他心中充满了斗志,想要为这个国家,为这个王朝,贡献自己的力量。 走到宫门前,朱枫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东宫,心中默默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臣定不负所托。”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宫门,融入到夜色之中。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朱大人……” 朱枫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宫门缓缓关闭,将宫内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第87章 归府静思谋发展,佳人来访展笑颜 朱枫并未多想宫门前的声音,只当是错觉。 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回到府邸。 卸下官服,换上常服,朱枫独自一人来到书房。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凝重。 他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父皇的期许,想起太子府中朱标的推心置腹,心中思绪万千。 大明王朝如今看似繁华盛世,实则暗流涌动,外有北元残余势力虎视眈眈,内有土地兼并,民生凋敝之忧。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要走的路有多远。 握紧拳头,朱枫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要在这大明王朝,闯出一番天地! 正沉思间,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清脆的叩门声。 “大人,妙云求见。”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朱枫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徐妙云一身淡蓝色衣裙,款款走入书房。 看到朱枫安然无恙地坐在桌案前,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先前听闻朱枫被召入宫中,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见他平安归来,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眼中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 “听闻你今日被召入宫中,我心中甚是担忧,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徐妙云走到朱枫身旁,关切地问道,“在太子府中,一切可还顺利?”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满是真诚的关切。 朱枫看着眼前佳人,心中一暖。 “无事,一切顺利。”他顿了顿,看着徐妙云关切的眼神,缓缓开口道,“今日太子殿下与我相谈甚欢……” “太子殿下设宴款待,太子妃亦是热情周到,对我关怀备至,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徐妙云回忆着白日里在东宫的经历,语气中满是感激,那份真挚的情感,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款款走到朱枫身后,轻声说道,“今日你定是劳累了,我来为你捶捶肩。” 她伸出纤细的双手,轻轻搭在朱枫的肩头。 指尖传来的柔和触感,带着淡淡的馨香,让朱枫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 徐妙云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力道恰到好处,仿佛春风拂过,驱散着他肩上的疲惫。 “战场之上,你英勇无敌,威风凛凛,我听闻你的事迹,心中既是敬佩又是担忧。”徐妙云一边为他捶打着肩膀,一边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可这回到了京城,却见你眉头紧锁,满面疲惫,真让人心疼。”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朱枫的侧脸上,烛光映照下,她精致的眉眼更显柔美,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着令人心醉的光芒。 朱枫感受到肩膀上那份细致的关怀,听着耳边柔情似水的低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放松。 屋子里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徐妙云继续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她希望能尽自己所能,为他分担一些压力,哪怕只是这片刻的宁静。 “你……”朱枫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看向徐妙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朱枫听了徐妙云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如春风拂过,驱散了他眉宇间的凝重,也让房间里的气氛多了几分轻松。 “妙云,有你这句话,我便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他转过身,直视着徐妙云,”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徐妙云听到朱枫如此说,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嘴角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如同清晨绽放的茉莉花,清新而美好。 她继续为朱枫捶打着肩膀,力度不轻不重,节奏恰到好处,指尖的温热透过衣衫,传递到朱枫的身上,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他肩头的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是徐妙云身上特有的气息,伴随着轻柔的按摩,让朱枫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惬意。 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温馨,烛光摇曳,映照在两人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徐妙云一边为朱枫按摩着,一边轻声细语地诉说着自己在东宫的所见所闻,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天真,偶尔还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快乐感染到朱枫。 朱枫则静静地聆听着,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偶尔也会回应她几句,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而和谐,仿佛一幅唯美的画卷,充满了温馨和美好。 “对了,”徐妙云的声音稍稍顿了一下,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朱枫的后颈,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今日在东宫,太子妃还特意问起你的喜好……”她的话音未落,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朱枫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缓缓抬起头,与徐妙云的目光交汇。 两人的眼神,在烛光的映照下,交织在一起,空气中仿佛有一丝异样的气息在流动。 朱枫与徐妙云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欣慰,一丝理解。 无需言语,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烛光摇曳,映照着二人相视而笑的画面,温馨而宁静。 “太子妃真是有心了,”朱枫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我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关心我。” 徐妙云的指尖轻柔地拂过朱枫的鬓角,柔声道:“太子妃贤良淑德,待人和善,这在宫中是出了名的。你与太子殿下交好,她自然也会对你多加关照。” 朱枫点了点头,心中却多了几分思量。 太子妃的关怀,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他一时也难以分辨。 “对了,”徐妙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今日在东宫,我还见到了太子妃新添置的几盆兰花,真是美极了!花瓣晶莹剔透,如同白玉雕琢而成,香气更是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忘返。”她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嗅到那淡淡的兰花香。 朱枫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哦?是什么品种的兰花,竟让你如此赞叹?” “我也不太清楚,”徐妙云摇了摇头, “不过太子妃说,那是从江南特意寻来的珍稀品种,平日里都宝贝得很,轻易不示人。” 两人又聊了些宫中的趣事,气氛轻松愉快。 徐妙云的到来,仿佛给朱枫带来了一丝慰藉,让他暂时忘却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夜深了,你也该早些休息了。” 朱枫柔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徐妙云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朱枫,欲言又止。 烛光映照在她脸上,更显出一丝犹豫。 “怎么了?” 朱枫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徐妙云轻轻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开口道:“今日在太子府……我看到……”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或许,你应该多安排几个丫鬟在身边伺候……”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今日在太子府……我看到那些丫鬟、侍卫的眼神……或许,你应该多安排几个可靠的丫鬟在身边伺候……” 朱枫瞬间明白了她话中未尽之意。 几日前太子府邸的意外,虽然对外宣称是意外失火,但种种迹象表明并非如此简单。 那冲天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跃,那刺鼻的焦糊味,至今仍萦绕鼻间。 他如何不明白徐妙云的担忧? 他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妙云,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我会尽快安排妥当。”他语气诚恳,没有丝毫敷衍之意。 徐妙云见朱枫如此虚心接受建议,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欣慰地笑了笑,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欣慰。 她知道,朱枫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回到魏国公府,徐妙云径直走向父亲徐达的书房。 徐达正伏案批阅公文,见女儿进来,慈爱地问道:“妙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徐妙云走到父亲身边,将今日在朱枫府上的见闻,以及自己的担忧和建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徐达听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说道:“枫儿这孩子,确实需要多加小心。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难免会招惹一些人的嫉恨。我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他。”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妙云,你今日做得很好。” 徐妙云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父女二人又聊了些家常,徐达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枫儿这孩子,人品贵重,又胸怀大志……”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妙云,你觉得……” 徐妙云听到父亲对朱枫的夸赞,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欣慰之感。 第88章 徐妙云的温柔 她想起朱枫那诚挚的眼神和果断接受建议的态度,仿佛看到了朱枫在大明王朝的未来,那是一片光明且充满希望的景象。 徐妙云的目光中满是认可,朱枫那诚恳的模样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让她坚信朱枫有着不凡的品德。 她抬眼望向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仿佛也在为朱枫的未来铺上一层银辉。 徐妙云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缓缓说道:“父亲,朱枫胸怀大志,定能在这大明王朝做出一番大事业。他为人正直,又聪慧过人,女儿相信他不会被眼前的困难绊倒。”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朱枫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俯瞰着大明的山河。 徐达听着女儿的话,微微点头,他能感受到女儿对朱枫那深深的信任。 徐妙云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她似乎已经看到朱枫在朝堂上大展宏图,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两人又这般谈论了一会儿朱枫的抱负和未来的可能。 徐妙云轻轻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角,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沓。 她向父亲行了个礼,轻声说道:“父亲,时候不早了,女儿先告退了。”徐达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徐达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枫儿这孩子,的确是人中龙凤,若是能与妙云结为连理,倒也是一段佳话。 只是…… 徐妙云走出书房,沿着长廊缓缓而行。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清凉,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一丝担忧。 她回想起与朱枫的交谈,以及父亲对朱枫的赞赏,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朱枫的才华和抱负,让她深深为之倾倒。 她相信,朱枫一定能够实现他的理想,成就一番伟业。 朱枫府邸,朱枫送徐妙云至门口。 夜色下,徐妙云的容颜更加清丽脱俗,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朱枫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他知道,徐妙云对他的关心和支持,是他前进的动力。 “妙云,谢谢你。”朱枫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徐妙云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夜空中飘荡的轻纱,令人心旷神怡。 朱枫看着徐妙云,目光中充满了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 徐妙云的手柔软而细腻,仿佛一块温润的玉,让他爱不释手。 “妙云……”朱枫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徐妙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枫站在原地,望着徐妙云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舍。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府中。 他知道,他与徐妙云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到书房,朱枫点燃一支蜡烛,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徐妙云的身影,以及她说过的话。 “朱枫,你一定可以的……”徐妙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仿佛一曲动听的旋律,让他心潮澎湃。 朱枫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了徐妙云,为了大明王朝,拼尽全力,成就一番伟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王爷,宫里来人了……” 好的,这是我续写的内容,请查阅: 朱枫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带来一丝凉意。 他望着徐妙云消失的方向,心中既有不舍,又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徐妙云对他的支持不仅仅是出于关心,更是对他能力的认可和期许。 这样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他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回报。 他深吸一口气,他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辜负徐妙云的期望,定要在这大明王朝干出一番事业,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 同时,也要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感情,不能辜负了佳人的一片真心。 回到书房,朱枫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处理公务,而是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缕月光,又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力量,仿佛此刻握住的不仅仅是空气,更是他未来的希望和决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徐妙云那温柔的笑容,以及她坚定的话语:“朱枫,你一定可以的。”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他心潮澎湃,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睁开眼睛,他走到书桌前,点燃了一盏烛台,昏黄的光芒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他摊开纸张,拿起笔,开始书写。 他要将自己的计划完善,要将自己的力量凝聚,要为了徐妙云,为了大明王朝,竭尽全力,不负此生。 与此同时,魏国公府中。 徐妙云回到自己的闺房,轻轻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 她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她将茶杯放回桌上,然后迈开步伐,走向父亲徐达的书房。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进来。”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徐达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妙云,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徐妙云走到父亲面前,轻声说道:“父亲,女儿有事想和您说。” 徐达放下手中的书卷,示意女儿坐下:“说吧,什么事?” 徐妙云坐到椅子上,将今天在朱枫府邸的见闻,以及自己对朱枫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她的语气平静而沉稳,没有丝毫的夸张和渲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详细地描述了太子府邸的意外,以及自己对朱枫安全的担忧,然后又将自己建议朱枫多安排丫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整个讲述过程,她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清晨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缎带,温柔地铺洒在北王府的青石板地上。 院落中央,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挥舞着手中的长枪。 枪影翻飞,犹如蛟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带着摄人心魄的气势。 他正是被册封为北王的朱枫。 他身着一袭练功服,汗水浸透了衣衫,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却又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仿佛要撕裂这黎明的宁静。 不远处的侍卫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朱枫练武的身影。 他们的北王殿下的武艺,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他们这些常年习武之人也自愧不如。 “王爷的枪法,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一个侍卫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 “是啊,你看那枪势,宛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真不愧是陛下与娘娘的血脉。”另一个侍卫附和道。 朱枫并未理会他们的议论,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长枪。 他将全身的力道都灌注到每一次的挥舞之中,仿佛要将体内的力量都释放出来一般。 一刻钟后,随着最后一声长啸,朱枫收枪而立。 长枪稳稳地立在身前,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而他的气息依旧平稳,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底蕴。 这时,一个身材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快步从远处走来,他是北王府的管家。 他恭敬地向朱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早安。府邸的建设进度和人员安排,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妥善安排妥当。” 朱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将手中的长枪递给一旁的侍卫,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问道:“说详细些。” 管家连忙应声,开始仔细汇报起来,从府邸的建筑细节到人员的安排,巨细靡遗,有条不紊。 朱枫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认可,偶尔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不错,你办事我很放心。”朱枫听完汇报,语气中带着赞赏,“继续保持,北王府上下,务必齐心协力,共同打造我们未来的根基。” 管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躬身应道:“是,王爷,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分忧。” 朱枫微微一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拘谨。 然后,他迈开步伐,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而他身后管家脸上欣慰的笑容还没散去,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朱枫迈步走进了书房,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混杂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让他感到一阵宁静。 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兵书战策到诗词歌赋,无所不包。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照亮了摊开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朱枫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孙子兵法》,细细品读起来。 他深知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但论及兵法韬略,还远远不足。 他渴望提升自己的军事才能,以便将来能够更好地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朱枫翻动书页的声音,以及偶尔的沉思低语。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舒展大笑,完全沉浸在兵书的世界里,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窗外鸟语花香,清风徐徐,更增添了几分宁静祥和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朱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太子殿下驾到!” 朱枫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迎了出去。 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太子殿下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他快步走到府门前,只见太子朱标正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朱标身穿一袭锦袍,头戴金冠,显得格外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朱枫恭敬地行了一礼。 “北王不必多礼。”朱标笑着扶起朱枫,语气温和地说道,“今日前来,一来是祝贺北王乔迁之喜,二来是想与北王叙叙旧。” 朱枫闻言,心中稍安,连忙将朱标迎进了府内。 “太子殿下,请!”朱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朱标引向书房,“臣弟的书房简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笑。” 朱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北王太谦虚了,孤早就听闻北王府邸布局合理,环境优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座。 朱枫吩咐侍女奉上香茗,然后对朱标说道:“太子殿下,请用茶。” 朱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北王,你这茶可是贡品?” 朱枫笑了笑,说道:“正是。” “嗯……”朱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兵书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北王真是好学啊……” 第89章 太子妃临府制新衣 袅袅茶香在书房中弥漫开来,氤氲的热气中,朱标细细品味着杯中香茗,赞叹道:“好茶!入口甘冽,回味悠长,北王,你这贡茶可是上品。” 朱枫谦逊一笑:“太子殿下谬赞了,不过是寻常贡茶罢了,比不得宫中御赐的珍品。” “北王过谦了。”朱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书案上摊开的兵书上,“孤听闻北王不仅武艺超群,更是饱读兵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朱枫起身将兵书合上,笑道:“臣弟闲暇时喜欢翻阅一些兵书,略解一二而已,比不得太子殿下博学多才。” 朱标摆了摆手,神色一正:“北王,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如今北元残余势力蠢蠢欲动,边关战事频仍,孤心中颇为忧虑,不知北王对此有何看法?” 朱枫略作沉吟,说道:“太子殿下所虑极是。北元虽已败退漠北,但其残部依旧势力庞大,且熟悉草原地形,对我大明边境始终构成威胁。臣弟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强边防,巩固城池防御,同时积极训练精兵,以备不时之需。” 朱标听得连连点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北王分析得鞭辟入里,令孤茅塞顿开。孤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该如何具体实施,还望北王不吝赐教。” 朱枫谦逊道:“臣弟只是略懂皮毛,例如,我军可以效仿古之名将,采取以逸待劳、诱敌深入之策。北元骑兵善于奔袭,我军若与其正面交锋,恐有不敌。不如在边境设下埋伏,诱其深入,再以精兵强将将其围歼。” 朱标听得入神,不时点头称赞。 他拿起茶壶,为朱枫斟满一杯茶,说道:“北王所言甚是,此计甚妙!只是,北元残部狡猾多端,恐不易上当。” 朱枫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他沉吟道:“太子殿下所虑不差。因此,我们还需做好情报工作,及时掌握敌军的动向,方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顿了顿,又道,“臣弟以为,除了加强边防之外,还应积极发展经济,增强国力。只有国力强盛,才能支撑长期的战争消耗。” 朱标深以为然:“北王高见!孤定当将这些建议禀明父皇,共商良策。” 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朱枫,话锋一转,“说起来,北王自幼便被张真人收养,不知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世?” 朱枫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轻轻晃动了一下,几滴茶水溅落在桌面上,他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低声说道:“臣弟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对于身世,自然也曾想过。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早已……” 朱标伸手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关切:“北王不必伤感。若你愿意,孤可以帮忙寻找你的亲生父母。或许,他们也在四处寻找你呢。” 朱枫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却又带着一丝犹豫:“这……臣弟……” 朱标的话音刚落,书房内顿时弥漫起一股温馨的氛围。 朱枫眼中的复杂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激。 他轻轻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温暖的光,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的这番心意,臣弟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亲生父母恐怕早已不知所踪,我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朱标见朱枫如此谦逊,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欣赏。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北王,人各有命,但缘分难断。无论结果如何,孤都会尽力帮您寻找。或许,命运自有其安排,您的亲生父母也在某处默默祈愿着您的平安。” 朱枫感动地点了点头,心中的温暖如同茶香在书房中弥漫开来。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坚定:“多谢太子殿下。其实,这些年来,臣弟也一直未曾放弃寻找。虽然线索稀少,但臣弟始终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 朱标见朱枫态度积极,心中更加欣慰。 他微微一笑,眼光柔和地说道:“北王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正是孤所欣赏的。有了这份坚持,成功便在眼前。若有什么线索,孤定会全力相助。”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轻轻推开,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朱枫抬起头,只见太子妃太子妃带着两名丫鬟缓缓走进书房。 太子妃的步履轻盈,如同春风拂过,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 朱标见状,起身笑道:“北王,这是孤的妃子太子妃。她听说你近日劳累,特地前来为你量体裁衣,做一件新衣,以表孤的心意。” 朱枫微笑着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朝着太子妃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太子妃的关心,臣弟实在愧不敢当。” 太子妃微微一笑,柔声道:“北王太过谦虚了。你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理应得到这份关怀。今日,我便亲自为你量体裁衣,希望这件新衣能为你带来好运。” 朱标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朱枫,他微微点头,笑道:“如此便好,北王可要配合太子妃妃子,莫要让她的美意落空。” 朱枫点头应允,心中已是暖意融融。 他望着太子妃,语气中带着恭敬:“臣弟定当配合,不敢有丝毫怠慢。” 太子妃轻轻地示意两名丫鬟上前,她们手中拿着量尺和布料,动作轻盈地开始为朱枫量体裁衣。 书房内,茶香依旧袅袅,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每个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美好。 太子妃的步履轻盈,莲步轻移间,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 她带着两名丫鬟来到北王府,朱枫早已在府门恭候。 见到太子妃亲临,朱枫赶忙上前行礼:“臣弟恭迎太子妃,不知太子妃驾到,有失远迎。” 太子妃今日穿着一身浅碧色的宫装,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见到朱枫,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柔大方的神情,柔声道:“北王不必多礼,今日我是特地来为你量体裁衣的。” 朱枫连忙称谢:“臣弟多谢太子妃挂念,如此劳烦太子妃,臣弟实在愧不敢当。”说着,他侧身引领太子妃进入府内,一路引至一处光线明亮,布置雅致的厅堂。 丫鬟们奉上香茗和糕点,厅堂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更添了几分温馨。 待太子妃落座后,两名丫鬟便手脚麻利地展开带来的各色布匹。 绸缎流光溢彩,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太子妃拿起一匹深蓝色的锦缎,对着朱枫说道:“北王肤色白皙,这深蓝色应当很衬你。” 朱枫含笑点头:“全凭太子妃做主。” 太子妃拿起量尺,示意朱枫站直。 她先为朱枫量了身高,纤纤玉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朱枫的肩膀,让她心中微微一颤。 随后,她又为朱枫量腰围,柔软的量尺绕过朱枫结实的腰身,让太子妃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 “北王这身板真是英武不凡。”太子妃轻声赞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臣弟只是略习武艺,不敢当太子妃夸赞。” 量体的过程中,太子妃不时与朱枫闲聊,询问他在战场上的经历,言语间充满了关心和敬佩。 朱枫一一作答,语气恭敬而又不失风趣,惹得太子妃不时掩嘴轻笑,厅堂内的气氛轻松而愉快。 “北王……”太子妃放下手中的量尺,目光落在朱枫身上,欲言又止。 太子妃的目光在朱枫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柔和地问道:“北王在府邸生活是否习惯?王府的伙食和日常起居可还好?”她的声音温婉,仿佛在关切一位亲人。 朱枫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多谢太子妃挂念,臣弟在府邸生活甚是舒适,府中的仆从尽心尽责,臣弟感激不尽。” 太子妃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 她又问道:“北王可有需要帮忙之处?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告知,臣妾定会为北王排忧解难。” 朱枫感激地说道:“太子妃盛情美意,臣弟十分感激。目前府中一切有序,尚未有何不便之处,若日后有何需要,定当劳烦太子妃。” 太子妃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为朱枫量体裁衣。 量尺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滑动,不时碰到朱枫的衣衫,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在量朱枫腰围时,轻声说道:“北王的身板果然英武,腰围也如此匀称,定能穿上合身的华服。”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全凭太子妃巧手匠心,臣弟定能穿出一番君子之风。” 量体裁衣的过程中,太子妃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轻声说道:“北王可知道,臣妾与太子成亲已有多年,却至今未能为太子诞下子嗣。每每想到此事,心中便难免有些许遗憾。” 朱枫听闻太子妃的话语,他轻声安慰道:“太子妃不必过于忧虑,天意难测,或许不久后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太子妃这般贤淑,定能收获上天的眷顾。” 太子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微微摇头,似乎在努力驱散心中的阴霾。 她轻轻地说道:“北王,你真是个豁达之人,臣妾心中宽慰了许多……” 话音未落,她的朱枫听闻太子妃的叹息,心中顿生怜悯。 他微微一笑,语气沉稳而温和:“太子妃不必过于忧虑,天意难测,或许不久后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太子妃这般贤淑,定能收获上天的眷顾。” 太子妃的目光在朱枫的坚定中找到了一丝安慰,她点头表示认同:“多谢北王宽慰,臣妾心中确感宽慰许多。”她微微一笑,虽然笑容中仍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也多了几分坚定。 朱枫继续说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过于忧虑反而会增加自己的负担。太子妃平日里心系朝堂与百姓,如此辛苦,更需保持一份平和的心态。”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令太子妃感到一阵温暖。 太子妃轻轻点头,她重新拿起量尺,继续为朱枫量体裁衣。 量尺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滑动,不时碰到朱枫的衣衫,但她的心跳已然平复了许多。 她轻声说道:“北王的身板果然英武,腰围也如此匀称,定能穿上合身的华服。” 量体裁衣的过程中,太子妃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轻声说道:“北王,今日多亏你的一番宽慰,臣妾心中舒畅了许多。今后若有机会,定会再与北王共赏美景、畅谈心事。” 朱枫微笑着点头:“太子妃言重了,臣弟愿意随时聆听太子妃的心声。今后若有需要,定当效劳。” 太子妃闻言,微微一笑,重新为朱枫量体裁衣,不再提及子嗣之事。 厅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温馨和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这段对话增添了一丝光明。 太子妃手中的量尺再次灵巧地舞动起来,她精致的眉眼间,刚才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专注。 厅堂内的气氛重新恢复了轻松愉悦,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宁静。 “北王府初建,想必还有许多趣事吧?”太子妃一边细致地为朱枫量着袖长,一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朱枫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讲到府中新来的那只通人性的小猫,如何喜欢在午后阳光下打盹,又如何喜欢追逐着自己练习武功时飞舞的衣角,引得太子妃不时掩嘴轻笑。 他又讲到府中的工匠们如何别出心裁地在院落中修建了一处假山,引来不少鸟雀栖息,让整个王府都充满了生机。 太子妃认真地听着朱枫的讲述,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提出疑问,语气温柔而充满兴致,仿佛在欣赏着一幅生动的画卷。 她听得极其认真,不时轻声回应,让朱枫感受到她真诚的投入。 她甚至对府中新种的几株梅树也颇感兴趣,详细询问了它们的品种和花期,仿佛已经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北王府的别样风情。 量体的过程很快接近尾声,太子妃手中的量尺最后一次绕过朱枫的腰身,她放下手中的工具,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轻声说道:“北王的身材果然极好,这身新衣定能将北王的英姿衬托得更加出众。”她的目光在朱枫身上流连片刻,仿佛在想象他穿上新衣的模样。 “新衣裁剪制作还需几日,等制好后,我会派人尽快送来。”太子妃轻声告知,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带着一丝淡淡的期待。 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眼角的余光扫过朱枫,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多谢太子妃费心。”朱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而又带着一丝感激。 太子妃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了,她目光在朱枫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却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北王,你……” 第90章 太子妃惊逢密事意难平 太子妃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朱枫的赞赏,也有对他未来命运的担忧。 几日后,太子妃命人将做好的新衣送往北王府,她特意挑选了上等的丝绸锦缎,并根据朱枫的喜好设计了服饰的样式,衣领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暗纹,针脚细密,可见其用心。 她满心期待着朱枫穿上新衣后的模样,想象着那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和骄傲。 与此同时,北王府的后花园中,朱枫正与徐妙云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春日暖阳洒在两人身上,花香四溢,鸟语啁啾,更添几分浪漫。 朱枫轻轻揽着徐妙云的肩膀,她依偎在他怀里,两人低声细语,说着些家常琐事,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徐妙云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朱枫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入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涌起无限爱怜。 两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彼此眼中都充满了爱意。 朱枫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了徐妙云的唇,她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紧紧相拥,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朱枫和徐妙云下意识地分开,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妃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北王,我……”太子妃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 太子妃怀揣着精心准备的惊喜,步伐轻快地走向北王府后花园。 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轻轻哼着小调,心情愉悦,想象着朱枫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新衣时,那惊喜的表情。 她特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只为能给朱枫一个独特的惊喜,也免得让其他人看到她的这份心思。 她走到朱枫休憩的凉亭外,透过半掩的门扉,依稀可见里面似乎有人在低语,太子妃并未在意,只当是府里的下人在整理物件。 她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推门而入,将这精心准备的新衣递给朱枫。 她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就说这新衣是她特意为朱枫准备的,希望他能喜欢。 然而,当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朱枫正温柔地抱着徐妙云,两人紧紧相拥,朱枫的头埋在徐妙云的发间,深情款款,周围弥漫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尤其是当她看到,朱枫的唇缓缓地贴上徐妙云的唇时,太子妃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手中捧着的包裹,也因为惊愕而微微颤抖起来。 太子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份精心准备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从未想过,朱枫和徐妙云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的亲密无间。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包裹像是千斤重般,让她举步维艰,想要上前,却又迈不开腿,想要转身,却又止不住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朱枫和徐妙云拥吻的画面在眼前不断回放。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不已。 “北王,我……”太子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最后,只吐出了几个语无伦次,略带颤抖的字音。 她看着眼前的两人,脸色苍白,手中捧着的包裹也显得格外刺眼。 凉亭内,朱枫和徐妙云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猛然分开,两人脸上皆是带着一丝错愕和慌乱。 朱枫下意识地将徐妙云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看向太子妃。 徐妙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微微泛红。 “太子妃,你……”朱枫看着太子妃,有些尴尬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子妃的目光停留在朱枫脸上,眼神复杂难辨,突然,她将手中的包裹紧紧地抱在怀里,语气僵硬地说:“我…我来送衣服的……” 朱枫和徐妙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惊得分开,两人皆是一愣。 朱枫率先反应过来,他将徐妙云轻轻拉到身后,挡住太子妃的视线,语气略带尴尬地说道:“太子妃,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徐妙云也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微微低头,脸颊绯红,有些羞赧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衫。 太子妃僵立在原地,手中的包裹仿佛重若千钧。 她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我只是路过,顺路给北王送些新衣。前几日听闻北王凯旋,想着北王戎马倥偧,衣物定是损耗不少,便亲手做了一些,还望北王不要嫌弃。” 太子妃说着,将手中的包裹往前递了递,包裹上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针脚细密,可见其用心。 朱枫看着太子妃手中的包裹,又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太子妃的出现并非偶然,她眼中的复杂情绪,他并非没有察觉。 他伸手接过包裹,入手的触感柔软而温暖,包裹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太子妃身上特有的味道。 “多谢太子妃费心了,”朱枫语气真诚,却也带着一丝疏离。 他将包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目光落在太子妃脸上,试图寻找合适的措辞来解释刚才的场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花园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却无法吹散这凝重的气氛。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更显得此刻的寂静格外突兀。 太子妃的目光在朱枫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停留在徐妙云身上。 她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那股酸涩的感觉更加强烈,但她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北王妃真是好福气,能得北王如此疼爱。” 徐妙云闻言,抬起头来,对上太子妃的目光,她感受到太子妃语气中的复杂情绪,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正欲开口,却听太子妃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北王,北王妃,告辞。” 太子妃说完,便转身离去,步履略显匆忙,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朱枫看着太子妃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朱枫将包裹放在石桌上,目光在太子妃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有些无奈。 这时,徐妙云也从最初的羞赧中回过神来,她轻步上前,略带羞涩地看向太子妃,语气温柔地说道:“太子妃,多谢您费心了,北王一定会喜欢这件新衣的。” 太子妃闻言,心中虽有些波动,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点头:“北王妃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话语虽客气,但声音仍有些颤抖,显然她还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朱标恰好赶到,他远远地就看到花园里的三人,他快步走近,语气轻松地说道:“北王、北王妃、太子妃,你们都在这里啊,真巧。” 朱标的到来仿佛一阵清风,瞬间化解了花园里的尴尬气氛。 徐妙云和朱枫都松了一口气,太子妃的表情也稍显放松,但眼中的波澜仍未完全平复。 朱标环视四周,目光在三人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北王,北王妃,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我一来,你们都变得这么拘谨?” 朱枫轻轻一笑,试图缓和气氛:“太子殿下,你来得正好,我们在欣赏太子妃送的新衣。” 徐妙云也顺势附和:“是啊,太子妃的手艺真好,这新衣实在太精致了。”她轻轻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表示感谢。 太子妃勉强笑了笑,心中虽仍有几分失落,但表面的尴尬已有所缓解。 她看着朱枫和徐妙云,心中复杂的情绪渐渐平息,但那股酸涩的感觉仍萦绕在心头。 朱标显然看出了太子妃的微妙变化,他轻拍太子妃的肩膀,笑道:“太子妃,别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尴尬的。” 太子妃点点头,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太子殿下说得对,是我多虑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 朱枫见气氛逐渐转好,便岔开话题,轻松地说道:“太子殿下,不如咱们一起去书房,我有些军中的事情想向您汇报。” 朱标点头,语气轻松地回应:“好啊,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纷纷向书房走去,只留下花园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朱枫和徐妙云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忐忑,而太子妃则低着头,步履略显沉重,仿佛心中仍有一块石头未落下。 第91章 解释误会情谊真 朱枫看着太子妃,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歉意,他郑重地开口道:“太子妃,方才之事,是我和妙云考虑不周,让你误会了。实乃我二人初来乍到,很多礼节都不甚明了,绝无轻慢之意。”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徐妙云也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太子妃的手,语气温柔地说:“是啊,太子妃,我们是真的把你当自家人,才会如此随意。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若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们一定改。”她说话时,眼神清澈而真诚,毫无虚假之意。 太子妃看着眼前这对坦诚的夫妻,心中那点酸涩和不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下来:“你们说的哪里话,是我自己多心了。你们夫妻情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真的怪你们?”她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眼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朱枫和徐妙云见太子妃已然释怀,心中都松了口气。 徐妙云随即挽起太子妃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太子妃,这花园里的景色真好,不如我们去凉亭里坐坐,喝点茶,聊聊天吧。” 太子妃欣然应允,三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花园的凉亭。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徐妙云亲自为太子妃斟茶,动作娴熟而优雅。 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三人之间,气氛变得轻松而愉快。 “太子妃,你平时在宫中都做些什么呀?”徐妙云好奇地问道,她对太子妃的生活充满了好奇。 太子妃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宫中的生活其实很单调,除了处理一些日常琐事,便是和姐妹们一起做些女红。有时候也会去给婆母请安,听她讲一些宫廷旧事。”她说话时,神情平和,语气也十分温柔。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从诗词歌赋到市井趣事,无所不谈。 朱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插上几句,逗得两位女子开怀大笑。 亭中时不时传出清脆的笑声,伴随着鸟语花香,仿佛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徐妙云看着太子妃,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她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太子妃,你平时那么忙,还能抽出时间为我们做新衣,这手艺真是太好了,我之前都没发现你这么心灵手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的赞美,却又仿佛无意地提起了此事。 太子妃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看着朱枫,缓缓开口道:“说起来,上次为你量身的时候,我发现……” 太子妃的目光落在朱枫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说起来,上次为你量身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身形似乎比太子殿下还要健硕一些。” 她说着,脸颊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羞涩的画面。 徐妙云闻言,立刻来了兴致,她笑着说道:“太子妃,枫哥的身材确实很好,他每日练武,肌肉结实得很。”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朱枫身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方便太子妃量体。 “妙云,你……”朱枫略感意外地看向徐妙云,却见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 太子妃见状,心中暗暗称奇,这小两口的关系还真是亲密无间。 她拿起尺子,开始为朱枫仔细地量体。 从肩宽到胸围,再到腰围和腿长,她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个数据。 当她量到朱枫的胸围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次在房间里撞见的那一幕。 当时朱枫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 而徐妙云则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姿态亲昵,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想到这里,太子妃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心跳也微微加快。 她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朱枫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太子妃,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朱枫故意打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太子妃被他这么一说,更加羞涩难当,她低下头,抿着嘴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朱枫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好奇,但也知道适可而止。 他配合地站好,任由太子妃继续量体,只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三人身上,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徐妙云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朱枫和太子妃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偶尔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太子妃量完尺寸后,将记录的数据仔细收好,然后对朱枫和徐妙云说道:“好了,我已经量好了,过几日便能将新衣做好。” “那就有劳太子妃了。”朱枫和徐妙云异口同声道谢。 送走太子妃后,徐妙云走到朱枫身边,轻轻地抱住他,柔声说道:“枫哥,你今天真厉害,竟然把太子妃都逗笑了。” 朱枫笑着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这还不是多亏了你妙计,夫人,我饿了……” 翌日清晨,马皇后心事重重地用早膳,太子妃在侧侍奉…… 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坤宁宫,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与早膳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马皇后却食不知味,手中的象牙箸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中的粥,心思显然不在此。 她不时望向殿外,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和期待。 太子妃太子妃侍立在侧,将马皇后的异样尽收眼底。 她注意到,马皇后今日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平日里最爱的水晶虾饺也只浅尝辄止。 而且,她频繁望向殿外的举动也让太子妃心中疑惑渐生。 “母后,可是这早膳不合胃口?”太子妃关切地问道,声音温柔而担忧,“若是如此,儿媳便吩咐御膳房重新准备。” 马皇后闻言,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本宫只是……”她顿了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手中的象牙箸停了下来,轻轻地放在碗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细微的声音,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敲击在太子妃的心上,让她更加好奇马皇后心中所想。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却又在最后一刻犹豫了。 她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殿外,内心的矛盾在脸上交替呈现。 “其实……”马皇后终于开口,却只吐出两个字,便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太子妃身上,“妙云她……”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缓缓说道:“妙云她……近来胃口有些变化,还时常嗜睡。” 她说着,目光飘向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子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道:“母后的意思是……妙云她……可是有了身孕?” 太子妃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马皇后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忧虑更甚:“本宫也是这般猜测,只是……” 她顿了顿,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象牙箸在她手中不安地转动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 “只是什么?”太子妃追问道,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马皇后抬头看向太子妃,” 她说到此处,语气中已带了一丝明显的颤抖,手中的象牙箸也停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指节泛白。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得殿内的气氛凝重。 太子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微微一变。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本宫担心……担心妙云她……在婚前……”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这关乎皇室的声誉,关乎朱枫的声誉,更关乎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这……” 太子妃听后,眼睛睁大…… 太子妃听后,一双美目瞬间睁大,瞳孔中映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更衬托出此刻气氛的紧张。 太子妃的震惊并非作伪,她与徐妙云相处虽不算亲密,但也知晓其性情,如此之事,若非马皇后提及,她断然不会相信。 “母后,”太子妃急切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此事非同小可,儿媳以为,不如请御医来为妙云诊脉,方能知晓真假。”她语速虽快,却也条理清晰,眼中满是诚恳之色,她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好,将会给整个皇室带来难以估量的风波。 马皇后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她手中的象牙箸被紧紧攥着,指节微微泛白,在阳光下反射出苍白的颜色。 太子妃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她也正有此意。 然而,她心中仍有顾虑。 一旦请来御医,事情便不再是她们婆媳二人所能控制的了,消息一旦传出,必将引来轩然大波,无论是对皇室的声誉,还是对朱枫的未来,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她的目光在太子妃脸上逡巡,似在衡量着什么,又似在寻求着一丝安慰。 宫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宇中。 马皇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良久,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太子妃,最终落在了窗外的阳光之上。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紧紧攥着象牙箸的手缓缓松开,又重新拿起。 她轻叹一声,眼神变得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太子妃,你说的对,此事,不能再拖了。”她将手中的象牙箸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冷意,转头看向身后的宫女,“去请刘御医过来。” 马皇后放下象牙箸的动作很轻,却仿佛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表情不再是之前的犹豫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战场上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太子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此事关乎皇室血脉,绝不可轻忽。你务必谨慎行事,莫要走漏半点风声。” 太子妃感受到马皇后语气中的严肃,心中一凛,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道:“儿媳谨遵母后教诲,定会小心处理,绝不让此事有任何差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惧怕,而是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和对马皇后的敬畏。 她明白,此事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因此,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马皇后微微点头,目光缓和了几分,但仍旧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如寒冬腊梅般傲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将胸中的烦闷之气尽数吐出,然后,她缓缓起身,身上的凤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她踱步至窗前,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可违逆的威严:“传本宫懿旨,宣刘御医即刻入宫,就说本宫偶感不适,需御医诊脉。” 太子妃再次应声,动作之间,尽显皇室儿媳的端庄和恭敬。 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退下,开始着手安排请御医之事。 她知道,此事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紧张气息,就连殿外枝头的鸟儿,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异样,不再高声鸣叫,而是静静地停留在枝头,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细语。 整个坤宁宫,都笼罩在一片微妙的氛围之中。 宫女们放轻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主子的思绪。 她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整个宫殿,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气氛压抑而紧张。 马皇后目送太子妃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她缓缓地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象牙箸,在手中轻轻转动着,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她轻叹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远方的人在诉说着什么:“希望,一切都只是本宫多虑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殿门口,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第92章 坤宁宫事意难明 坤宁宫内,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徐妙云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她身着淡雅的宫装,步履轻盈,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见到马皇后,她盈盈一拜:“儿媳见过母后。” 马皇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慈爱的笑容,连忙起身扶住她:“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她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徐妙云,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太子妃也连忙上前,亲切地拉住徐妙云的手,柔声道:“二弟妹来了,快坐下,母后惦记你许久了。” 徐妙云温婉一笑,在马皇后示意下,在下首的椅子上坐定。 宫女们立刻奉上香茗和点心,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马皇后率先开口,关切地问道:“最近府里可好?你和枫儿可还习惯?” 她的语气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 徐妙云感激地回道:“劳母后挂念,一切都好。夫君虽忙于公务,但对我体贴入微,生活起居皆安排妥当。” 她语气轻柔,带着新嫁娘的娇羞。 “那就好,那就好。”马皇后连连点头,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些。 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话锋一转:“你进府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徐妙云微微一愣,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回道:“一切安好,并无不适。” 马皇后放下茶盏,笑容更盛:“那就好,本宫看你气色红润,想来是身体康健。不过,这女子身子娇弱,还是要注意些,让御医来给你把把脉,也安心一些。” 徐妙云心中疑惑更甚,虽不知马皇后为何突然要请御医,但她一向顺从,此刻也只是温顺地应道:“一切听凭母后安排。” 马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眼神示意太子妃。 太子妃会意,立刻唤来候在殿外的御医。 片刻后,一位身着官服的老御医提着药箱,躬身进入殿内。 他向马皇后行过礼后,便来到徐妙云面前,微微颔首,低声道:“王妃,请伸出手。” 徐妙云虽有不解,但还是依言伸出了皓腕。 老御医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脉搏,手指轻轻按压,眉头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紧锁起来。 他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马皇后和太子妃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老御医诊完脉,缓缓收回手,他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马皇后。 御医诊脉后一言不发,面色凝重,殿内气氛骤然凝滞。 马皇后心头一紧,凤目微眯,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关节微微泛白。 太子妃更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目光在马皇后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寻找答案。 徐妙云察觉到殿内气氛的异样,心中疑惑更甚。 她抬眸看向老御医,轻声道:“敢问御医,我的脉象可有不妥之处?” 老御医却依旧沉默,只是将目光投向马皇后,似是难以启齿。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御医,王妃身子可有大碍?” 老御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拱手道:“回禀皇后娘娘,王妃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他刻意加重了“平和”二字,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徐妙云虽不明所以,但见马皇后和老御医神色有异,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她起身向马皇后施礼道:“母后,儿媳想与常姐姐去御花园走走,不知可否?” 马皇后此刻心乱如麻,也无心细想,便点头应允。 徐妙云与太子妃并肩走出坤宁宫,来到御花园。 春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蜂蝶飞舞,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然而,徐妙云的心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常姐姐,”徐妙云轻声道,“适才御医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太子妃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徐妙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弟妹多虑了,许是御医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徐妙云的神色。 徐妙云秀眉微蹙,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她正欲开口再问,却见太子妃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株牡丹道:“二弟妹你看,这株牡丹开得可真艳丽!”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试图转移徐妙云的注意力。 徐妙云顺着太子妃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株牡丹花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的确美不胜收。 她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但也只好暂时按下不表,附和道:“是啊,真美……” 她的声音却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妃见状,暗自松了口气,挽着徐妙云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闲话,气氛渐渐轻松了一些。 “常姐姐……”徐妙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太子妃。 徐妙云停下脚步,清澈的眸子紧盯着太子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常姐姐,我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御医把脉后为何一言不发,这分明不合常理。” 太子妃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她轻抚着徐妙云的手背,语气温柔却略显飘忽:“二弟妹莫要多想,许是御医今日身体不适,一时失语罢了。他可是宫里最有经验的御医,若你身体真有不妥,他定会如实禀告的。” 徐妙云黛眉微蹙,太子妃的解释略显牵强,她心中疑虑更甚,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她与太子妃相识不久,不愿轻易揣测对方。 她试探着问道:“可御医的神色……分明带着一丝顾虑,他似有难言之隐。” 太子妃见徐妙云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心中微微一紧,她连忙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的假山,语气中带着一丝雀跃:“二弟妹你看,那边的假山设计得十分精巧,听说还是先帝时所建,你可要过去看看?” 徐妙云顺着太子妃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假山怪石嶙峋,奇峰突兀,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确实十分引人注目。 她心中的疑虑稍稍缓和,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微微一笑,配合着太子妃,缓步走向假山。 太子妃见徐妙云放松了警惕,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挽着徐妙云的手臂,一边欣赏着御花园的景色,一边轻声细语地聊着宫中的趣事,以及京城最近出现的各种新鲜玩意儿。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带着一丝俏皮,试图让徐妙云彻底放松下来。 徐妙云被太子妃的话题吸引,注意力渐渐从刚才的疑惑中转移开来,嘴角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或许是初入宫廷,对一切都有些敏感。 “常姐姐,”徐妙云语气轻快了一些,“你说的那个戏班子,真的那么有名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太子妃见状,心中暗喜,她正欲回答,却见徐妙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语气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平静:“常姐姐,你可知……” 她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打断了她的话。 太子妃面色微变,她迅速环顾四周, 太子妃顺着徐妙云的目光望去,一只羽毛鲜艳的翠鸟正栖息在枝头,婉转啼鸣。 她巧妙地将这突如其来的鸟鸣融入话题,笑道:“二弟妹你看,这翠鸟的叫声多悦耳,像是在唱着春天的赞歌呢!” 徐妙云也顺着太子妃的目光看去,翠鸟翠绿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婉转的鸣叫声清脆动听,为御花园增添了一丝活力。 她微微一笑,似乎真的被这美丽的景象所吸引,将刚才的疑虑抛诸脑后。 “是啊,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两人继续漫步在御花园中,太子妃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宫中发生的各种趣事,从宫女们之间的玩笑拌嘴,到太监们为了讨好主子而闹出的种种笑话,再到京城最近新开的几家点心铺子,以及新流行的首饰款式,她的声音轻快活泼,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徐妙云也渐渐被太子妃的热情所感染,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仿佛真的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两人走到一处开满紫藤花的凉亭下,太子妃提议在此小憩片刻。 宫女们立刻奉上香茗和点心,两人坐在凉亭中,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徐妙云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这茶真香。” 太子妃掩嘴轻笑:“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徐妙云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太子妃也跟着起身,挽着徐妙云的手臂,亲昵地说道:“那我送二弟妹出宫吧。” 两人并肩走出御花园,沿着宫道缓缓前行。 走到宫门口时,徐妙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太子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常姐姐,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太子妃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二弟妹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言谢。” 徐妙云深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太子妃站在原地,望着徐妙云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她缓缓转过身,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回到坤宁宫后,太子妃屏退左右,只留下老御医一人。 她走到老御医面前,语气低沉:“御医,你实话实说,王妃的脉象究竟如何?” 第93章 惊闻有孕起波澜 老御医颤巍巍地跪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些颤抖:“回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太子妃确实已有三月的身孕。” “三个月?”马皇后猛地站起身,凤椅后精美的屏风在她眼中都模糊了起来,如同水面荡漾的波纹,扭曲了她眼中的一切。 “你说妙云她……她已有孕三月?” 马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坤宁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妃静静地站在一旁,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她眼中复杂的神色。 老御医的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他哆哆嗦嗦地答道:“老臣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太子妃的脉象确实是喜脉,且已有三月之久。” 马皇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如同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扰得她心烦意乱。 妙云与标儿成婚才不过一月有余,如何会有三月身孕?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诊错?” 老御医的头磕得更重了,“老臣行医数十年,从未出过差错,太子妃的脉象清晰明了,老臣断不敢妄言。” 马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绣着金线的凤袍随着她的步伐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坤宁宫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脑海中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止。 “太子妃,”马皇后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太子妃,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去,秘密派人彻查此事,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太子妃福身应道:“是,皇后娘娘。” 马皇后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心中却一片冰凉。 “三个月……”马皇后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窗棂,骨节泛白。 马皇后的怒火如同深渊下的岩浆,缓慢却又坚定地向上翻涌,她感到胸腔内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灼烧着她的理智。 新婚不足一月,却有三月身孕,这简直是对皇室尊严赤裸裸的践踏! 她的枫儿,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竟然被蒙在鼓里,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不仅是对她马氏的侮辱,更是对整个大明皇室的挑衅! 她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腥甜的气息涌入鼻腔,那是怒火燃烧的味道。 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她缓缓走到妆台前,从一个雕刻着凤凰的檀木盒中取出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这是她最信任的心腹宫女,春儿的信物。 “春儿,”她轻唤一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去,秘密调查此事。我要知道,这孽种的父亲是谁,徐妙云在嫁入东宫之前,都做过些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响,像是一道来自地狱的命令。 春儿躬身领命,接过金钗,迅速退了出去。 马皇后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马氏的儿媳,绝不允许有丝毫的污点! 这件事情,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她的枫儿一个交代,更是要维护皇室的尊严! 坤宁宫内重归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枝叶的沙沙声,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嘲讽着这宫墙内的龌龊。 而真相,仍旧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等待着被揭开。 马皇后站起身,她走到殿门口,凝视着远方,她似乎在寻找,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略带焦虑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母后,儿臣有事求见。”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太子朱标。 朱标步入坤宁宫,看到母后独自一人站在殿门口,眺望着远方,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心中一紧,母后向来沉稳持重,如今这般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母后,”朱标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您可是为了北王之事烦忧?” 马皇后缓缓转过身,眼中的怒火还未完全消散,但看到是朱标,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标儿,你来了。” 朱标走到马皇后身边,轻声说道:“母后,儿臣知道您心中气愤,但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马皇后冷笑一声,“这孽种都骑到我头上来了,还有什么好计议的!” 朱标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而沉稳:“母后,儿臣并非要包庇任何人,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不如先暗中调查,待真相大白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马皇后沉默了,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心中怒火一时难以平息。 如今听朱标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毕竟此事一旦公开,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对皇室的声誉也会造成极大的损害。 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眉心,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标儿,你说得对,本宫确实有些冲动了。只是,这徐氏……” 朱标明白马皇后的顾虑,便宽慰道:“母后放心,儿臣会派人暗中调查徐氏的底细,绝不会让她蒙混过关。” 马皇后点点头,心中稍安。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北王求见。” 马皇后和朱标对视一眼,皆是一愣。朱枫这个时候进宫,所为何事? “宣他进来。”马皇后沉声说道, 朱枫走进坤宁宫,看到马皇后和朱标都在,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他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臣朱枫,参见母后,参见太子殿下。”朱枫恭敬地行礼道。 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开口:“枫儿,你来了。本宫有几句话想问你。” 朱枫心中一沉,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她看向朱标,眼中忧虑之色愈发浓重。 “标儿,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她仿佛能看到风暴在她眼前聚集,即将摧毁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皇家颜面、朝堂稳定、甚至江山社稷,都可能受到牵连。 她感到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 朱标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马皇后,语气更加坚定:“母后,正因如此,才更要暗中调查。若真如母后所想,北王身份有异,公开处置只会授人以柄,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暗中查清真相,才能掌握主动,将一切危害消弭于无形。” 马皇后目光闪烁,仔细权衡着利弊。 朱标的话如醍醐灌顶,让她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 她缓缓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标儿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此事,务必谨慎行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朱标躬身领命,眼眸中透出一丝精光。 马皇后转向朱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枫儿,你既已回京,便好生在府中休养,无事不得随意出入宫闱。” 朱枫心中一凛,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下去吧。”马皇后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朱枫行礼告退,心中疑惑更甚。 他快步走出坤宁宫,只觉得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北王,请留步。”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朱枫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太监正快步朝他走来,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北王,皇上口谕,宣您即刻前往御书房觐见。” 朱枫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 朱枫在北王府的书房中,手中翻阅着兵书,但心思早已飘忽。 窗外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 自从上次宫宴后,他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今日,这股不安更是达到了顶峰,让他连书上的文字都难以入目。 他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管家焦急的声音传来:“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朱枫心中一凛,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 他站起身,快速走到衣架旁,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蟒袍,腰间系着镶嵌着宝石的玉带,更显英姿勃发。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冠,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才迈步走了出去。 他快步走到府邸门口,只见一个面容严肃的太监正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站在那里。 太监见他出来,微微欠身,尖细的声音响起:“侯爷,皇后娘娘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朱枫没有多言,接过圣旨,感受到手中那冰冷的触感,他心中那股不安更加强烈。 他不敢耽搁,翻身上马,在侍卫的簇拥下,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响彻在寂静的街道上,朱枫的心绪也如同这马蹄声一般,纷乱而急促。 他知道,这次进宫绝非寻常。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和徐妙云的身世,似乎已经引起了宫中的注意。 他心中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加快了马速,只盼能够早点见到马皇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路上,朱枫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想起了自己和徐妙云的相识,想起了她温柔的笑容,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好徐妙云,决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终于,他抵达了皇宫,在宫人的引领下,一路快步走向坤宁宫。 他的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迟了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坤宁宫近在眼前,朱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未知的风暴。 而他,只能硬着头皮,勇敢地面对。 他抬起头,望向那巍峨的宫殿,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孩子的身世,徐妙云婚前之事,如同两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会是什么? 第94章 朝堂将乱君心忧 朱枫 回到府中,见到府内谣言四起,亲自为徐妙云把脉。 赫然发现徐妙云仅有一个月的身孕,算起时间,分明就是自己的骨血。 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到底是谁要污蔑徐妙云的清白?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黄沙,如同一群嘶吼的恶狼,疯狂地撞击着幽州城岌岌可危的城墙。 城头火光冲天,映照着将士们被硝烟熏黑的脸庞,也映出了这大明王朝边境的动荡不安。 远处的鞑靼营帐连绵不绝,如同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着吞噬一切。 “唉!”汤和重重地叹了口气,浑厚的嗓音里充满了压抑的忧虑,他眉头紧锁,望着舆图上幽州方向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沉声道:“徐兄,如今鞑靼来势汹汹,幽州告急,可谓是内忧外患,此时若公布大皇子身份,恐怕……”他的话语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汤和忧心如焚,粗糙的手掌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焦躁地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个脚步都像是踩在朝堂动荡的边缘。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疲惫和担忧,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局势的深深忧虑。 他停下脚步,看向徐达,声音低沉而坚定:“一旦消息泄露,必将引发朝堂震荡,甚至有可能动摇军心,此刻绝非良机!”他语气急切,仿佛在恳求徐达理解他的担忧。 徐达的脚步显得急促而有力,坚硬的靴底敲击在皇宫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如同战旗在风中飘扬,他的脸庞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峻,双眼微微眯起,如同蛰伏的雄鹰,锐利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思与决断。 他没有回应汤和,只是眉头越锁越紧,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他那略带沙哑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宫道上清晰可闻。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汤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紧抿着嘴唇,腮帮子的肌肉微微鼓动,显示着他内心激烈的思考,他一边走,一边快速思索着,时不时抬手摸一下下巴,那是一个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片刻后,徐达摇头表示不同意汤和的观点。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穿过宫墙,发出尖锐的呜咽声,如同幽州城外鞑靼骑兵的凄厉嘶吼。 干燥的空气夹杂着细碎的沙尘,打在脸上如同细针般刺痛。 汤和的心也如同这北风般,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他用力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的脸,看向徐达,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担忧。 徐达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摇了摇头,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沉默。 “汤兄,”他沉声说道,语气坚定,“你多虑了。”他转身面向汤和,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 “鞑靼此次进犯,虽是突袭,但也并非全是坏事。”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任由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然后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一并排出。 “如今大皇子身份未明,朝中人心惶惶,都在观望。若此时公布,难免会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徐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可如今战事吃紧,恰恰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徐达的“幽州危急,正是大皇子建功立业的良机。若他能在此时挺身而出,稳定军心,击退鞑靼,不仅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更能赢得民心和军队的拥戴。”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汤和,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如此一来,太子之位,岂不唾手可得?”他扬起眉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是……”汤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徐达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徐达拍了拍汤和的肩膀,语气温和了一些,“但我们不能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风险与机遇并存,越是危急时刻,越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 徐达眯眼点头,眼底深处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蛰伏的猛兽在窥伺猎物。 “汤兄,”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决断和自信,“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面见陛下,将我的想法禀明。”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已尽在掌握之中。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掌心,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仿佛一下一下都敲击在朝堂的命脉之上,这种节奏,听在汤和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的鼓点,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那坚毅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格外柔和,眼中的精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不再是那个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而更像是一个掌控全局的棋手,正精心地布局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棋局。 汤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沉闷的气流从他口中喷出,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一团白雾,转瞬即逝。 他的肩膀微微垮下,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深知徐达的性格,一旦他认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此刻,他只能默默接受,心中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心中的烦闷,但事与愿违,反而让他的头更加疼痛。 他转头望向窗外,凛冽的北风依旧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无力地盘旋,最终无奈地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充满了无力感。 他那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刀,感受着刀柄冰冷的触感,他的内心开始涌起阵阵不安,他能感受到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已经暗流涌动,而徐达的这一步,无疑将加速这场风暴的到来。 他眉头紧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心中所有的忧虑都压下去,但却毫无作用,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的沉闷和不安。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唉,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叹息,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看到这即将到来的混乱局面。 他能感受到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变数,而徐达的这一步,无疑是将所有人,都推向了未知的前方。 他的耳边,依旧回响着徐达刚才那自信满满的话语,而他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和迷茫。 “但愿吧……”汤和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佩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感受着刀柄传来的冰冷触感,他的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担忧。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守卫的低语声,清晰地传入汤和的耳中,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95章 龙案凝思心难书 更漏声声,紫禁城笼罩在夜的静谧中。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元璋的身影。 他独自一人在殿中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与他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无声的夜曲,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 “圣旨……圣旨……”他低声自语,这两个字在他口中反复咀嚼,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往日的圣旨,多是经由翰林院拟好,他只需过目盖章即可。 可这一次,却不同以往。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射向龙案上摆放的空白圣旨和御笔。 那洁白的纸张,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等待着他亲手赋予它意义。 而那支御笔,则像一把锋利的宝剑,能够斩断一切阻碍,为他开辟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越儿……”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带着无限的怜爱和期许。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如今,终于到了将它公之于众的时候了。 这道圣旨,不仅关系着越儿的未来,更关系着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龙案前,缓缓坐下。 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每一本都代表着国家大事,但此刻,它们都被他抛诸脑后。 他的眼中,只有那张空白的圣旨,他的心中,只有越儿的身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他拿起御笔,却迟迟无法下笔。 他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年迈,而是因为激动。 公布越儿身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但他必须这样做,为了越儿,也为了大明。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他知道,这道圣旨,必须由他亲手书写,才能表达他心中最真实的情感。 “来人……” 朱元璋深深吸了口气,将杂念尽数摒除,目光重新落在那一片空白的圣旨上。 该如何写这道圣旨,才能既安抚朝野,又不委屈了越儿? 他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翻涌,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他想象着百官读到圣旨时的神情,想象着百姓听到消息后的议论,想象着越儿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各种各样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的烛火也逐渐燃尽,更漏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他尽快做出决定。 朱元璋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伸手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唉……”他长叹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觉眼皮沉重得快要睁不开了。 他已经绞尽脑汁想了近两个时辰,却依然没有丝毫头绪。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龙袍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他坐立难安。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空白的圣旨上。 他的他重新走到龙案前,拿起御笔,深吸一口气,缓缓落笔…… “越儿……”他低声呢喃,笔锋在纸上游走,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在宣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陛下,”殿外传来一声轻唤。 朱元璋紧紧握着手中的御笔,笔杆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要被捏碎一般。 他感到掌心微微潮湿,那是紧张的汗水,正一点点浸润着他的皮肤。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每一次搏动,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擂鼓般在他的胸腔内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努力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但效果甚微。 他越是想要冷静,心中的那团火苗就烧得越是旺盛,如同一个躁动的魔鬼,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想要挣脱束缚,咆哮而出。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强烈,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还是一个游走街头的穷小子时,面对生死抉择时的那种紧张和激动,但又有所不同。 那时的紧张是为了生存,而此刻的紧张,则是为了他的血脉,他的骨肉,他的越儿。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但这一口气,仿佛根本无法带走他心中的烦躁,反而像是往火堆里加了一把干柴,烧得更旺了。 他感到喉咙发干,仿佛被火烧灼一般,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空白圣旨,那洁白的纸张,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是一片深渊,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落笔。 他很清楚,这道圣旨,不仅关乎越儿的未来,更关乎大明的江山社稷。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他要将这份爱,用最庄严的方式,昭告天下。 他再次提起御笔,笔尖轻触纸面,却迟迟不敢落下。 他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年迈,而是因为紧张,那种深植于骨髓的紧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感到一丝无力和彷徨。 这种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试图将内心的激动平复下来,但耳边却响起了二虎的声音,“陛下,汤将军和徐将军在殿外等候。” 朱元璋猛地睁开双眼,他放下手中的御笔,双手却依然在微微颤抖。 朱元璋的双手,如风中残叶般微微颤抖,那御笔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奔涌,如同一条条狂躁的河流,冲击着他的血管,撞击着他的心脏,让他胸腔中的那团火苗烧得更旺了。 他僵在那里,如同一尊石雕,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空白圣旨。 那洁白的纸张,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兽的血盆大口,正张开獠牙,等待着他落笔。 他的喉咙干涩得像是沙漠,每一次吞咽都感到一阵刺痛。 他感到一股无名的焦虑,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地束缚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御笔的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却迟迟未能落下。 他能感受到,笔杆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要被捏碎一般。 他的掌心微微潮湿,那是紧张的汗水,正一点点浸润着他的皮肤。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每一次搏动,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擂鼓般在他的胸腔内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殿外更漏声,一声接着一声,清脆而又冰冷,如同催命符般,一下下敲打着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他知道,他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焦虑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但效果甚微。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拉扯着。 一边是身为皇帝的责任和使命,另一边是身为父亲的爱和期许。 这两种力量在他体内交织,碰撞,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撕裂感。 他紧闭着双眼,极力想要将内心的躁动压制下去,可那团火焰却越烧越旺,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一些,但却发现,他的双手依然在微微颤抖,那御笔在他手中,依然沉重如山。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却无能为力。 他低头看向那张空白的圣旨,上面仍然空无一字,他愣在那里,他竟然连一个字都没能写下去。 “陛下,”殿外,二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迟疑,“汤将军和徐将军在殿外等候……” 朱元璋眉头一皱,他握着御笔的手猛地收紧,发出咔吧一声轻响。 他抬眼看向门口,沉声问道:“何事?” 二虎的声音顿了顿,似在斟酌,才缓缓回道:“禀陛下……他们说,幽州急报……” 第96章 边关急报惊圣颜 “何事?”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手中的御笔依旧紧握,笔尖在空白的圣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墨点,如同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心情。 殿外,二虎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犹豫,“禀陛下……幽州……”他顿了顿,仿佛在努力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害怕接下来的内容会引起皇帝的震怒。 “幽州怎么了?”朱元璋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他最不喜欢臣下吞吞吐吐,有事说事,这向来是他的行事风格。 二虎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语速加快了些,“禀陛下,幽州急报!” “急报?”朱元璋猛地抬起头,紧盯着殿门,仿佛要透过厚重的宫门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城,“什么急报?” 二虎的声音再次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鞑靼……鞑靼猛攻幽州城……”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元璋的脸色,补充道:“幽州告急……” 朱元璋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握着御笔的手却更紧了,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为何现在才报?”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二虎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禀陛下……”二虎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臣……臣这段时间忙于调配北镇抚司各处人手,消息……消息传递有所延误……”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睛,心中忐忑不安。 “延误……”朱元璋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意味深长。 “是……”二虎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幽州告急……”朱元璋的目光落在那张空白的圣旨上,眼神复杂,喃喃自语道,“幽州……告急……”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二虎,眼神锐利如刀,“你说……什么?!” “鞑靼……鞑靼猛攻幽州城……幽州告急……”二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朱元璋的耳边。 方才还沉浸在即将昭告天下大皇子身份的喜悦中,朱元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 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却变得空洞无神,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焦点。 喜悦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他愣住了,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两个时辰以来,他一直握着御笔,斟酌着字句,想要写下一份完美的圣旨,昭告天下大皇子朱标的身份。 然而,此刻,这支笔却如同千斤重物一般,再也握不住了。 御笔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铺着明黄色绸缎的桌案上,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笔尖上的墨汁滴落,正巧落在圣旨上“奉天承运”四个大字上,晕染开来,形成一个模糊的墨点,如同朱元璋此刻混乱的思绪。 那墨点,原本是鲜亮的黑色,此刻却仿佛被鲜血浸染,透着一股不祥的预兆。 金黄的圣旨,黑色的墨迹,鲜明的对比,更衬托出此刻凝重的气氛。 朱元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胸腔撑破。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终定格在一片死灰之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幽州…… 告急!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幽州是北方的门户,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若是幽州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二虎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打破了大殿中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担忧地看着朱元璋,心中忐忑不安。 他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的模样…… 二虎担忧地看着朱元璋,心头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 他偷眼瞧着皇帝,只见朱元璋双眼直直盯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皇帝的脸色依旧铁青,嘴唇紧抿,下颌绷得紧紧的,如同刀削斧凿一般,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龙椅上,仿佛一尊雕塑,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二虎不敢出声打扰,屏息静气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却丝毫不敢擦拭。 大殿中静得可怕,只有朱元璋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锤敲击着二虎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压抑和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殿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二虎感觉自己的双腿开始发麻,但他依旧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皇帝的思绪。 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皇帝能够尽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拿出应对之策。 突然,朱元璋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放在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这声音虽然轻微,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着二虎的神经。 “幽州……”朱元璋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朕的幽州……”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殿中央,来回踱步,仿佛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陛下……”二虎壮着胆子开口,“如今之计,当务之急是……” “是何人?!” 朱元璋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刀般锋利,直刺二虎,“是谁走漏了消息?!”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自己,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与焦虑。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幽州城的城墙、箭楼和守军的分布。 眼中复杂的情感被一层薄冰所覆盖,只剩下冷峻的理智。 “幽州城,徐达的十万精兵,应当足以抵挡一阵。”朱元璋心中默念,但旋即,他意识到问题远没有这么简单。 鞑靼来势汹汹,必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骑兵速度之快,令人生畏。 而幽州城虽然坚固,但若遭受到长时间的围攻,粮草必然不足,城墙也会逐渐被削弱。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二虎,“锦衣卫的探子已经布置好了吗?我们需要确切的情报,鞑靼的兵力、动向,甚至他们内部的矛盾,都要一清二楚。” 二虎仿佛被朱元璋的目光刺穿,他连忙点头,“禀陛下,锦衣卫的探子已经遍布边关,正在全力搜集情报。一旦有消息,臣立即禀报。” 朱元璋点了点头,却没有给予过多的回应。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龙椅,坐下后双拳紧握,指节再次泛白。 他深知,幽州城的安危不仅关系到北方门户,更关乎着大明的命运。 “徐达,你肩上的责任重大。”朱元璋的心中响起这句话,仿佛是对远方将领的无声嘱托。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御笔,笔尖在空白的圣旨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墨痕。 “传旨,调集北直隶、山东、河南三省兵马,速援幽州!”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能穿透时空,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二虎急忙应声,“遵旨!”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朱元璋再次开口,“还有,命徐达临危受命,务必守住幽州,不得有误!” 二虎的脚步一顿,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压力。 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朱元璋望着二虎离去的背影,幽州城的命运,就在这一道圣旨中,悬而未决。 他慢慢站起身,向殿外走去,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 大殿外,天色已暗,寒风凛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朱元璋的” 他走出大殿,迎着寒风,大步向前走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坚定而伟岸,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守护着大明的安宁。 第97章 鞑靼犯境幽州险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沙尘,拍打在幽州城斑驳的城墙上,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这座孤城悲鸣。 城楼上,旌旗猎猎作响,守城的明军将士各个面色凝重,紧握手中刀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 幽州城,中原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城内仅剩三万兵力。 连日激战,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盔甲上满是刀砍斧凿的痕迹,血污浸透了衣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城外,鞑靼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挥舞着弯刀,驱赶着战马,一次次猛烈地冲击着城门,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城池彻底吞噬。 城墙上,箭矢如雨,石块如雹,守城的明军拼死抵抗,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杀!为了大明!为了陛下!”一个年轻的士兵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一个试图攀上城墙的鞑靼士兵砍翻在地。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他知道,幽州城一旦失陷,鞑靼铁骑便会长驱直入,中原大地将再次陷入战火之中,百姓将再次遭受涂炭。 “顶住!援军很快就会到的!”一个老兵大声喊道,给身边的年轻士兵鼓舞士气。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担忧。 援军? 何时才能到达?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朱元璋面色铁青,双目赤红,拳头狠狠地砸在龙书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鞑靼!又是鞑靼!”他咬牙切齿,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意,“朕起兵靖难,驱逐鞑虏,如今他们竟敢再次犯我边境,欺我大明无人!” 徐达和汤和侍立两旁,感受着帝王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杀气,两人都不敢言语,只是微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徐达,汤和!”朱元璋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锋般扫向二人,“应天府现在还能调动多少兵马?” 朱元璋想起当年元军铁骑肆虐中原的场景,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他的父母也死于那场浩劫。 怒火在他胸膛中燃烧,如同火山即将喷发。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决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决不能让鞑靼的铁骑再次踏入中原一步!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仿佛钢铁般坚不可摧。 “徐达,汤和!”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徐达和汤和的心头。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目光中散发出森森寒意,“应天府现在还能凑出多少兵马?”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徐达和汤和感受到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徐达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皇帝问这个问题,意味着幽州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可是,应天府的兵力也十分紧张,拱卫京师的禁军不能动,各地卫所的兵力也早已捉襟见肘。 他沉吟片刻,艰难地开口:“陛下,臣……臣……” 他的声音颤抖着,迟迟不敢说出最终的数字。 应天府能调动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不足以解幽州之围。 他不敢想象,如果幽州失守,鞑靼铁骑长驱直入,将会是怎样一番人间地狱的景象。 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朱元璋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徐达和汤和的内心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徐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陛下,臣估计……”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最多……最多只能凑出五千兵马。” “五千?”朱元璋重复着这个数字,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五千兵马,对于数万鞑靼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内心焦躁不安。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徐达,一字一句地说道:“徐达,你可知欺君之罪?” 第98章 临危请命赴幽州 徐达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石地面,他能感受到皇帝陛下投来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得他后背生疼。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鞑靼此次来势汹汹,分明是看准了我应天府空虚,才敢如此猖狂。”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想起边境百姓遭受的苦难,心中更是焦灼难安。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徐达沉重的呼吸声回荡,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朱元璋听着徐达的话,脸色越来越黑,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双手撑在案几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紧的牙关咯咯作响,那是怒火在胸膛里燃烧的声音。 他身为大明皇帝,岂能容忍外族如此挑衅?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打!”一个字,如同金石落地,掷地有声。 朱元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达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搬开了一般 “可是,陛下……”汤和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走到殿中,拱手道:“应天府能调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其中大多还是新兵,此去幽州,无异于飞蛾扑火啊!”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他清楚地知道,两万兵力对于鞑靼三十万大军来说,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汤和,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和犹豫,反而更加坚定。 “朕知道,两万兵力不多。”他顿了顿,又冷声道:“但朕决不允许鞑靼铁骑踏破我大明国土!”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陛下……”汤和还想再劝,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 他能感受到皇帝陛下内心深处的怒火和决心 徐达跪在地上,感受到皇帝陛下的决心,心中热血沸腾,他猛地抬起头,高声道:“陛下,臣请命出征,带兵前往幽州!”他的声音慷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徐达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香炉里檀香缓缓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汤和看着跪在地上的徐达,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徐达的忠勇,但也明白此去幽州凶多吉少。 “陛下,”汤和打破了沉默,沉声道,“臣以为,应立刻传令各地将领,抽调兵力前往幽州御敌,鞑靼三十万大军,仅凭两万兵马,实难抵挡啊!”他拱手深深一拜,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徐达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高声道:“不可!”他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汤和,你糊涂了!鞑靼铁骑来势汹汹,若是等各路兵马集结,幽州城早就被踏平了!”他霍然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铁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蓝玉当年以三万兵力,硬生生挡住了北元六十万大军,如今我大明兵强马壮,岂能未战先怯!”徐达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股怒气,他指着汤和,怒斥道:“你莫不是腿脚歇软,连上阵杀敌的勇气都没有了!” 汤和脸色涨红,他虽然稳重,却也受不得这般激烈的指责。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徐达,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怕了鞑靼?我只是为大局着想,为将士们的性命着想!” “哼!”徐达冷哼一声,“为将士性命着想?难道幽州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你若是怕死,就留在应天府享清福,莫要阻碍我等报效国家!”他猛地转身,再次跪倒在朱元璋面前,高声道:“陛下……” “陛下,臣愿领两万兵马,即刻驰援幽州!”徐达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掷地有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朱元璋,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臣知道,两万对三十万,看似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徐达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金石交鸣,“但臣敢立军令状,不破鞑靼,臣誓不还朝!纵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让幽州城破,不让鞑靼铁骑踏入中原半步!” 他猛地站起身,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踱了两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朱元璋的心上。 徐达身上的铁甲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他此刻坚定的意志。 “陛下,幽州乃大明北疆屏障,一旦失守,中原腹地将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徐达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更加震撼人心,“臣愿以一腔热血,扞卫大明江山,守护黎民百姓!” 他再次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目光清明而坚定。 “臣,徐达,请命出征!” 朱元璋看着跪伏在地的徐达,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知此战凶险,也知道徐达此去九死一生,但他更明白,徐达是唯一能够担此重任的人。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漫开来,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大殿,更增添了一丝肃穆的气氛。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徐……” 汤和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道:“陛下,恕臣直言,此战……恐怕难以乐观。”他抬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沉重,“鞑靼来势汹汹,三十万铁骑压境,而我应天府,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万兵马,且多为新募之兵。此番出征,无疑是以卵击石,凶多吉少啊!”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寒风,吹散了殿内因徐达请战而燃起的些许热血。 殿内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朱元璋。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皇帝的身上,等待着他最终的决断。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在殿内蔓延开来。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抿着嘴唇,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大殿之内,唯有香炉里檀香袅袅,散发着一丝幽冷的香气,那轻微的噼啪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滴答的计时声,催促着朱元璋做出抉择。 徐达跪伏在地,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杆锋利的标枪,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他能感受到殿内气氛的压抑,每一声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渴望,以及对大明江山的责任感。 汤和的话,无疑给这份渴望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知道,汤和所言不虚,两万兵马对阵三十万铁骑,确实是九死一生。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幽州沦陷,不甘心让鞑靼铁蹄践踏大明的国土。 他要战,他要用手中的刀,杀出一条血路,扞卫大明的尊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朱元璋依旧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徐达和汤和之间来回扫视,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能感受到徐达的决心,也明白汤和的担忧。 他知道,此战关乎大明生死存亡,容不得丝毫马虎。 终于,朱元璋动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的众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朕……” 就在此时,汤和正欲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徐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眼神复杂难明,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99章 徐达荐贤目光灼 “陛下,”徐达突然出声,打断了朱元璋即将说出口的话。 汤和正欲开口,却见徐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眼神复杂难明,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令他心中疑惑顿生,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徐达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朱元璋,他的心中闪过一个白色身影,那身影渐渐清晰,最终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合。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一股热流从胸膛涌向四肢百骸,驱散了连日来的焦虑和疲惫。 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朱元璋面沉如水,帝王之气在金銮殿上弥漫开来,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徐达,沉声说道:“徐达,你有何话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达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徐达感受到这股压力,但他并没有退缩。 他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迎视着朱元璋的目光,开口道:“臣……臣有一计,可解幽州之危!” 徐达深吸一口气,一股豪迈之气充斥胸膛,他高声说道:“陛下!臣以为,我大明江山稳固,幽州之围可解,只需……大皇子殿下!” 他的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臣的心头。 “大皇子殿下,乃是我大明江山的定海神针!” 徐达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无比,仿佛宣告着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真理。 他的目光灼灼,直视着朱元璋, 谨身殿内,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甚至能听到殿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紧紧地盯着徐达,震惊、疑惑、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 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汤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达,心中充满了疑惑。 大皇子? 他从未想过,徐达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下意识地看向朱元璋,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殿内的大臣们也都被徐达的话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 有人微微摇头,表示不解;有人则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徐达,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良久,朱元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他紧紧地盯着徐达, 徐达迎着朱元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相信,大皇子殿下定能稳定军心,解幽州之危!”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大皇子殿下……” 朱元璋喃喃自语, “半月前……”汤和重复了一遍,目光投向朱元璋,见皇帝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大皇子殿下,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进了伤兵营……” 汤和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殿内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嗡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伤兵营?那可是瘟疫横行的地方!”一位老臣惊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仿佛能闻到伤兵营中弥漫的腐臭味,看到那些躺在血泊中呻吟的士兵,感到一阵阵恶心。 “是啊,大皇子殿下怎么就……”另一位大臣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嘘!噤声!”一位老臣低声呵斥,阻止了众人的议论。 他抬头看了看朱元璋,发现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不禁一凛。 朱元璋的脑海中浮现出半个月前的情景。 那天,他收到奏报,说伤兵营中爆发瘟疫,情况危急。 他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这时,朱枫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前往伤兵营。 他清晰地记得,朱枫当时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 他仿佛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朱枫的眼中跳动,照亮了整个大殿。 “父皇,儿臣愿往!”朱枫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欣慰于儿子的勇气和担当,又担忧他的安危。 “枫儿,你可知伤兵营的危险?”朱元璋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儿臣知道。”朱枫毫不犹豫地回答,“但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朱元璋看着朱枫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朱枫的请求。 “大皇子殿下不仅去了伤兵营,”汤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朱元璋的回忆,“还在那里配置出了止血神药,更发明了一种‘夺血续命’的神技,救活了不少将士!” “夺血续命?”一位大臣惊呼, “确有此事!”另一位大臣肯定地说道,“臣亲眼所见,大皇子殿下用银针刺穴,将自己的鲜血渡入伤兵体内,硬生生将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嘶——”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这简直是神迹啊!”一位老臣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朱元璋看着殿内众臣震惊的表情,心中充满了自豪。 他知道,他的儿子,注定是一位非凡的人物。 “陛下,臣以为……”徐达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大皇子殿下,就是我大明江山的……” “慢着!”汤和突然打断了徐达的话,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徐达,你有所不知,大皇子殿下在伤兵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衣不解带,不眠不休……” 汤和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个字都敲在众臣的心头,也敲在朱元璋的心上。 十五天,整整十五天! 朱枫,他那尚且稚嫩的肩膀,究竟是如何扛下来的? “衣不解带,不眠不休……”一位老臣喃喃自语,仿佛亲眼目睹了朱枫在伤兵营中忙碌的身影。 他仿佛能看到,在昏暗的营帐中,闪烁的油灯下,朱枫瘦削的身影在不停地穿梭,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药膏,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十五天啊……”另一位大臣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心疼。 十五天,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他无法想象,朱枫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他仿佛能闻到伤兵营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和草药味,听到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和恐惧。 “不仅如此,”汤和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大皇子殿下,他……他几乎将自己的血都给了伤兵……” “什么?!”殿内响起一片惊呼,众臣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皇子,竟然会为了救治伤兵,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大皇子殿下,他用‘夺血续命’之法,救活了七成伤兵……”汤和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被朱枫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士兵,看到了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七成!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众臣的脑海中炸响。 他们原本以为,伤兵营中的瘟疫已经无法控制,但朱枫却创造了一个奇迹。 他用自己的鲜血,换回了无数士兵的生命,也换回了大明军队的士气。 “大皇子殿下……”一位老臣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屹立在血泊之中,用自己的身躯,守护着大明的江山。 “有殿下在,我大明儿郎,两万抵三十万也敢上!”一位年轻的将领激动地说道,他的他仿佛看到了,在朱枫的带领下,大明军队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是啊,有殿下在,我大明何惧之有!”另一位将领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豪迈。 他仿佛看到了,大明的旗帜,在敌人的城头上迎风飘扬,看到了大明的将士,凯旋而归,接受万民的欢呼。 殿内,气氛陡然转变。 原本的担忧和焦虑,被希望和斗志所取代。 众臣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大明王朝,正在冉冉升起。 汤和看着朱元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陛下……” 第100章 君心难测军心动 汤和的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期待,缓缓开口:“陛下,大皇子殿下如今在军中声望颇高,臣以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殿下若能留在幽州,定能稳定军心。” 朱元璋沉默不语,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又一下,仿佛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汤和的心上,让他莫名地感到紧张。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龙椅扶手上传来的敲击声,一下一下,清晰可闻,像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汤和偷偷抬眼观察朱元璋的脸色,却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他心中思绪万千,如今幽州危急,两万兵马对阵鞑靼三十万大军,胜算渺茫。 可若是大皇子在,以他如今在军中的威望,或许真能激起将士们的斗志,以两万兵力守住幽州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况,大皇子此番是以军医身份出征,主要负责后方营救,危险相对较小。 想到此处,汤和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陛下,”汤和再次开口,语气比先前更加坚定,“臣以为,殿下留在幽州,利大于弊。” 他微微躬身,等待着朱元璋的答复。 朱元璋终于停止了敲击扶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汤和身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汤和,”他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你可知朕在想什么?” 汤和心头一凛,连忙垂下头,“臣不敢妄言。” 朱元璋站起身,走到汤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幽州之危,朕岂会不知?只是……” 他突然停顿,目光投向殿外,幽幽地说道,“有些事情,比幽州更加重要。” 汤和疑惑地抬头看向朱元璋,却见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传令下去,明日早朝,朕有要事宣布。” 汤和心头一震,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陛下的“有些事情,比幽州更加重要”究竟指的是什么? 难道…… 难道是太子之位? !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大皇子若能在此战中立下功劳,稳定军心,那太子之位…… 他仿佛看到大皇子身披金甲,站在城楼上指挥若定,将士们为他浴血奋战,最终击退鞑靼大军,保住幽州城。 那时,大皇子在军中的威望将达到顶峰,民心所向,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而他,作为大皇子的拥护者,也将水涨船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到这里,汤和不禁有些飘飘然,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蟒袍,站在朝堂之上,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蟒袍的丝滑触感,以及权倾朝野的快感。 然而,一丝不安的阴影很快笼罩了他的喜悦。 陛下对大皇子究竟是何态度? 他真的愿意让大皇子立下如此大功,从而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吗? 他想起朱元璋深邃的目光,捉摸不透的表情,心中不禁打了个突。 陛下心思缜密,深不可测,自己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 万一陛下对大皇子另有安排,那自己岂不是…… 汤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殿内的凉意仿佛渗透进了他的骨髓。 他偷偷抬眼,再次看向朱元璋的背影,却见他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陛下……”汤和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臣……臣有一事不明……” 朱元璋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汤和,“何事不明?” 殿内烛火摇曳,将朱元璋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扭曲的暗影。 他沉默不语,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汤和,落在了幽州城外那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 三十万鞑靼铁骑,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正贪婪地撕咬着大明王朝的北方门户。 而城内,只有两万守军,如同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汤和低着头,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不敢抬头去看朱元璋,只能感受到那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逡巡,让他如坐针毡。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朱元璋的脑海中浮现出大皇子朱标的身影。 那个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年轻人,此刻正身处幽州城中,以军医的身份,救死扶伤,稳定军心。 他想起朱标在军营中为伤兵包扎伤口时的认真神情,想起他用流利的蒙古语劝降俘虏时的自信从容,想起他在城楼上鼓舞士气时的慷慨激昂。 “标儿……”朱元璋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朱标的成长感到欣慰,又为他的处境感到担忧。 幽州城,如今已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他该如何抉择? 是让朱标留在幽州,稳定军心,力挽狂澜? 还是将他召回京城,保全他的性命? “陛下……”汤和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颤抖着,“臣……臣以为……” 朱元璋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汤和,“你想说什么?” 汤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臣以为,殿下留在幽州,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朱元璋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生机,是指他能以两万兵力,抵挡住鞑靼三十万大军的进攻?” 汤和沉默了 朱元璋走到汤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地说道:“汤和啊汤和,你跟随朕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有些事情,比胜负更加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夜空,幽幽地说道:“明日早朝,朕会宣布一件大事……” 朱元璋的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刀,在汤和身上刮过,带着帝王特有的威压。 汤和只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虎目。 殿内烛火摇曳,将朱元璋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更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朱元璋在殿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重锤,敲在汤和的心头。 他紧皱的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难题。 幽州战报如雪片般飞来,鞑靼的铁蹄践踏着大明的尊严。 大皇子朱标,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此刻正身处险境。 他想起朱标在军营中的表现,他那份临危不惧的沉着,收揽人心的手段,以及在伤兵营中忙碌的身影。 朱元璋的心中,涌起一股骄傲和欣慰,这才是他大明王朝的皇子,纵使身处险境,仍能为国分忧。 但同时,一丝担忧也涌上心头。 大皇子留在幽州,固然能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可一旦战事不利,大皇子身陷险境,那将是何等的损失? 更何况,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皇子之争,向来是血雨腥风。 他必须谨慎对待,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朱元璋缓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殿外漆黑的夜空上。 幽州城外,三十万鞑靼大军虎视眈眈,而城内,只有两万疲惫的守军。 他知道,这一战关系着大明的国运,也关系着大皇子的未来。 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汤和,”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以为,朕该如何抉择?” 汤和心头一震他不敢怠慢,连忙跪下说道:“陛下圣明,臣不敢妄言。” 朱元璋走到汤和面前,俯视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 他缓缓说道:“你跟随朕多年,应该知道朕的脾性,朕要的是一个能为朕分忧的臣子,而不是一个只会揣摩圣意的奴才。” 汤和听到这里,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知道,这是朱元璋在警告他,不要玩弄权术,要忠心为国。 他连忙说道:“陛下教训的是,臣定当谨记。” 朱元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汤和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龙椅。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缓缓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殿内,一片寂静。 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汤和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朱元璋正在思考,正在权衡,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过了许久,朱元璋缓缓睁开双眼,他抬起头,虎目射出精光,缓缓开口说道: “传……” 第101章 君意沉吟终放行 朱元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皇子朱枫觐见。” 短短数字,却如惊雷般在汤和心中炸响,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皇子? 陛下竟然在这个时候要见皇子? 难道,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 汤和不敢多想,连忙应声:“奴才遵旨!”他心中忐忑,起身退了出去,快步朝着偏殿而去。 不多时,一个身穿素色锦袍的青年男子缓步走入大殿。 他面容清秀,眼神沉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正是皇子朱枫。 朱枫步履沉稳,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召见而显得慌乱。 他走到大殿中央,缓缓跪下,恭敬地说道:“儿臣朱枫,参见父皇。”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沉静的儿子,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久久没有说话,殿内一片寂静,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朱枫低着头,静静地跪着,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等待。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饱经风霜却依然坚韧的青松。 终于,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枫儿,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前来?” 朱枫抬头,眼中没有丝毫的疑惑和慌乱,他平静地说道:“儿臣不知。” 朱元璋看着这个沉稳的儿子,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他缓缓说道:“朕欲派你去幽州。” 朱枫闻言,身形微微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而是抬起头,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朱元璋明白他的意思,他缓缓说道:“幽州战事吃紧,朕需要一个能担大任的人。”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虽年幼,但朕相信,朕的儿子,绝不会让朕失望。”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他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儿子,注定不凡。 朱枫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不惊,他知道自己必须前往幽州,这是他的使命。 他再次伏地叩首,语气坚定地说道:“儿臣领旨!”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朱枫,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欣慰,是担忧,亦或是更多无法言说的情感。 他心中清楚,这一去,或许就意味着生死的考验。 “退下吧。”朱元璋挥了挥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儿臣告退。”朱枫再次叩首,缓缓起身,转身离去,身影笔挺而决绝。 他刚要迈出殿门,却又被朱元璋叫住。 “记住,你是朕的儿子!”朱元璋的声音在朱枫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枫回过头,目光与朱元璋交汇,他看到的是父亲眼中深沉的期望与坚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迈步离开了大殿。 大殿内,朱元璋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朱元璋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朱枫消失的方向,殿内一片寂静,只有跳动的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光影。 幽州之行,凶险莫测,他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送入险境,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他想起朱枫平日里的模样,谨慎稳健,淡泊名利,与其他皇子截然不同。 他鲜少主动要求什么,总是静静地待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却又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性格,在危机四伏的幽州,究竟是福是祸? 朱元璋的手紧紧地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幽州,那是大明的门户,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鞑靼铁骑来势汹汹,幽州城危在旦夕,他需要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而朱枫,是他最后的希望。 “唉……”一声长叹从朱元璋口中发出,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朱枫幼时的模样,聪明伶俐,却又格外懂事。 突然,朱元璋猛地睁开双眼,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证明朱枫并非表面那般平静的事情。 那一年,瘟疫肆虐,伤兵营中哀鸿遍野,人人避之不及。 可朱枫,却毅然决然地前往伤兵营,照顾那些病弱的士兵。 他亲手为他们熬药,喂他们吃饭,甚至不顾自身安危,为他们清理伤口。 那时的朱枫,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热血,是担当,是对苍生的大爱! 朱元璋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热血,一样的果敢,一样的胸怀天下! 他相信,他的儿子,一定能够担起这份重任,一定能够化解幽州的危机! “来人!”朱元璋突然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犹豫和疲惫一扫而空。 “摆驾,朕要去……” 朱元璋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他脸上复杂的神色。 他想起朱枫出生那日,自己正忙于平定叛乱,甚至未能亲眼看看这个新生的皇子。 等到他凯旋归来,朱枫已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懵懂地叫着他“父皇”。 二十七年,他给予这个儿子的关爱太少太少,甚至不如对其他皇子那般重视。 他总觉得朱枫性子沉稳,不需要过多的呵护,却忽略了他内心深处同样渴望父爱。 如今,他要将这个亏欠了二十七年的儿子送上战场,送入那危机四伏的幽州城。 一阵揪心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朱元璋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驱散这股莫名的伤感。 可是,朱枫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坚毅的神情,却一遍遍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朕,是不是做错了?”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他仿佛看到朱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身披铠甲,手持长剑,与鞑靼铁骑殊死搏斗。 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皇子,而是一个战士,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 猛然间,朱元璋的他想起朱枫是男子,是他的儿子,更是大明儿郎,是华夏中原的好儿郎! 他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他身上流淌着炎黄子孙的热血! 朱元璋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大步走到殿门前,目光投向幽州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厮杀声。 “摆驾!朕要去……”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落在朱枫身上,仿佛要穿透他平静的面容,看清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幽州,那是大明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如今鞑靼大军压境,战况危急,稍有不慎,便有城破之危。 他派朱枫前往,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他相信,即便朱枫知道此去凶险万分,也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他是他的儿子,是大明的皇子,身上流淌着与他一样的热血,肩负着同样的责任。 “枫儿,你可知,此去幽州,凶险万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枫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朱元璋对视,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语气沉稳地说道:“儿臣知道。” “你可害怕?”朱元璋继续追问,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枫,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胆怯或退缩。 朱枫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语气平静地说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何惧生死?”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朕相信,你定能不辱使命,凯旋而归!”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厚望!”朱枫再次叩首,语气铿锵有力。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朱枫退下。 他目送着朱枫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就是永别。 但他没有后悔,因为他相信,他的儿子,一定能够完成他交付的使命。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跳动的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朱元璋脸上变幻莫测的光影。 他的目光投向幽州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厮杀声。 “幽州……”朱元璋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期待,还有一丝决绝。 “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御案,提笔写下几个字,语气坚定地说道:“传令,命汤和……” 第102章 皇子随军赴幽州,帝王父爱意难休 汤和走进大殿,躬身行礼。 朱元璋将手中写好的圣旨递给他,沉声道:“传令,命汤和即刻准备,护送越儿前往幽州。” “越、越儿?陛、陛下,您是说…大皇子?”汤和震惊得说话都结巴起来,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只觉得那薄薄的纸张重若千钧。 幽州战事吃紧,鞑靼铁骑凶猛异常,此时派大皇子前往,岂不是置于险地?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朱元璋,想从那张威严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朱元璋的目光凛然,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幽州危急,朕意已决。越儿身为皇子,理应为国分忧,沙场历练,方能成就大器。”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却在看向殿外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不舍。 汤和恍然大悟。 陛下这是在为大皇子铺路啊! 乱世之中,唯有军功才能真正立威。 让大皇子亲临战场,不仅能鼓舞士气,更能让他积累宝贵的经验,为日后继承大统奠定基础。 想到这里,汤和心中对朱元璋的敬佩之情更添了几分,他双手捧着圣旨,沉声道:“臣定当誓死保护大皇子周全!” 朱元璋的幽州战事瞬息万变,他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徐达和汤和身上,更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孤身犯险。 “朕决定,御驾亲征!”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既是大明王朝的皇帝,也是一位父亲。 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子民,也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汤和心中一惊,连忙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乃万金之躯……” “朕意已决!”朱元璋打断了汤和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朕不仅要保住幽州,更要让越儿亲眼见证,大明王朝是如何抵御外敌,守护疆土的!”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马皇后匆匆走进大殿,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目光却坚定而沉着,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她走到朱元璋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绝:“陛下,臣妾与您同去。” 徐达身披铠甲,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殿,金属碰撞声清脆有力,仿佛战鼓擂动。 他刚毅的面庞上,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肃杀。 听闻皇上要派大皇子随军出征,他虎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被一种欣赏的光芒所取代。 他看得出,这位大皇子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将成就一番大业。 “陛下,臣徐达领命!定当竭尽全力,护卫大皇子周全!”徐达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头盔上的缨穗微微颤动,映衬着他坚如磐石的决心。 朱元璋看着徐达,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必须经历这样的磨砺,才能真正成长为能够担当大任的皇者。 那复杂的情绪,被徐达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皇帝眼底深处的担忧,那是对儿子的拳拳爱护,亦是对江山社稷的深沉责任。 徐达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大皇子的安全。 他不仅是为了完成皇帝的旨意,更是为了大明王朝的未来。 他徐达,必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汤和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他恍然大悟,皇帝此举绝非一时冲动,而是深谋远虑。 让大皇子亲临战场,不仅能鼓舞士气,更是对大皇子的一次历练,也是为了日后大明王朝的未来奠定基石。 意识到这一点,他跨前一步,抱拳请命,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坚定:“陛下!臣汤和愿与徐将军一同前往幽州,定当誓死保护大皇子!” 朱元璋看着汤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他点点头,刚想开口,却听见马皇后温柔的声音:“陛下,臣妾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 朱元璋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他看到了马皇后眼中的担忧与坚定,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便挥挥手让周围的侍卫都退下,大殿之上,只剩下他们三人。 马皇后走到朱元璋身边,她拉起朱元璋的手,眼中的担忧化作平静,说了一句:“陛下,我...” 汤和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朱元璋,沉声道:“陛下,臣有一计,可解幽州燃眉之急,亦能保全大皇子安危。” 朱元璋闻言,剑眉微挑,示意汤和继续说下去。 汤和上前一步,抱拳道:“臣愿与徐达将军一同率军驰援幽州,而大皇子殿下,则可作为军医随军出征。” “军医?”朱元璋让朱枫以军医的身份随军,既能让他亲临战场,感受战火硝烟,又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他的安全。 汤和似乎看出了朱元璋的顾虑,语气更加坚定:“陛下,二十七年前,臣没能保护好大皇子,以致他流落民间,饱受苦难。此次,臣拼死也要保住大皇子周全!”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二十七年的愧疚,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今,终于有机会弥补当年的过失,他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大皇子,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徐达闻言,虎目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与汤和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坚定。 二十七年前的那场意外,他们都深感自责。 如今,他们要共同守护大皇子,弥补当年的遗憾。 两人齐齐转向朱元璋, 朱元璋看着眼前两位忠心耿耿的老将,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他们的忠诚日月可鉴,他们的决心坚如磐石。 他缓缓点头,沉声道:“准奏!”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马皇后匆匆走进大殿,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目光却坚定而沉着,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她径直走到朱元璋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绝:“陛下,臣妾……” 马皇后步履匆匆,凤袍上的金丝线在疾行中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一进大殿,便感受到一股凝重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朱元璋、徐达、汤和三人皆是一脸严肃,目光交汇处,似有千钧重担。 “陛下,”马皇后语气沉稳,目光坚定,“臣妾听闻幽州告急,便料到事情会发展至此。”她轻轻握住朱元璋的手,掌心传来一丝凉意,这凉意却迅速蔓延至她的心头。 幽州战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危及大明江山。 朱元璋反握住马皇后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知道,马皇后和他一样,对大明江山有着深厚的感情。 二十七年前的痛,他们都铭记于心,而如今,他们更要携手并肩,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娘娘圣明,”汤和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臣方才正与陛下商议,派大皇子以军医之名随军出征,一来可保其周全,二来亦能让他亲历战事,增长见识。” 马皇后闻言,黛眉微蹙。 她明白汤和的用意,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可她心中仍有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她转头看向徐达,想从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脸上看出些什么。 徐达目光如炬,语气坚定:“臣与汤和将军定当誓死保护大皇子安全,万死不辞!” 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马皇后心中一震,徐达的这番话,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第103章 闻儿讯皇后惊踉跄 马皇后只觉脑中嗡鸣一声,徐达掷地有声的“万死不辞”,犹如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将她心中那丝侥幸彻底击碎。 她白皙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刺入掌心。 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啊,她与自己的孩儿生生分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相认,如今却又要让他重回险境,这让她如何能承受? 她感觉胸腔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敲击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头。 她想要开口,想要反驳,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话到嘴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只觉得双腿一软,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娘娘!”惊呼声四起,尖锐的叫喊刺破了空气。 朱元璋原本就紧盯着马皇后,见她身形不稳,脸色瞬间大变,仿佛被野兽盯上猎物一般,瞳孔骤然紧缩。 他心头一紧,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脏,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一般。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双腿肌肉瞬间紧绷,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马皇后冲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只能看到马皇后那惊愕而又悲伤的脸庞,以及她眼角边晶莹的泪光。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恨不得能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承受这一切,他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永远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千钧一发之际,朱元璋终于赶到,他伸出铁臂,稳稳地接住了马皇后即将倒下的身体。 她柔软的身体撞入他的怀抱,带起一阵淡淡的幽香,但这却丝毫没有让朱元璋放松警惕。 他一把将马皇后横抱而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托在自己的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他低下头,看到马皇后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心中更是揪痛。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痕,指尖触及她冰冷的肌肤,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恨自己不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难过。 “娘娘,你感觉如何?”他抱着马皇后,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抱着她,用自己坚实的臂膀给她一丝安慰。 “陛下……”马皇后缓缓睁开双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我……”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紧紧抓住朱元璋的衣袖。 朱元璋看着她眼中的犹豫与不舍,心头一软,正想开口安慰,却感到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慢慢变得冰凉…… 朱元璋的动作快如闪电,稳稳地接住了马皇后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手臂的肌肉绷紧,却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目光中满是关切,浓厚的担忧之色在他粗犷的脸上清晰可见。 马皇后无力地靠在朱元璋的胸膛上,缓缓睁开双眼,视线却有些模糊。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仿佛一叶飘零的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颠簸。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映入眼帘的,是朱元璋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这张平日里威严无比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心疼。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马皇后苍白的脸颊滑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她紧紧地抓着朱元璋的衣袖,指节泛白,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二十七年来的思念、担忧、期盼,以及如今即将再次分离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开口,想要倾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悲痛。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满脸的泪痕,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一阵阵的抽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他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如同安抚受惊的小鹿。 “皇后……”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朕知道,朕都知道……”他知道她心中的苦楚,他知道她对儿子的不舍,他知道她此刻的痛苦。 可他,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社稷安危,他必须做出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她伤心欲绝。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热的嘴唇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让他心中更加难受。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心中五味杂陈。 “皇后,你听朕说……”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标儿,他必须去……” 马皇后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微微颤抖,每一根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紧紧抓着朱元璋的衣袖,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仿佛要将衣袖揉碎一般。 她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波涛。 她依偎在朱元璋的怀中,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但内心的悲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越发汹涌。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不断,除了胸腔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朱元璋抱着马皇后,感受着她柔软身体的颤抖,心头如同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心中的自责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知道,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难过。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 马皇后脑海中,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般飞速掠过。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独自哭泣。 二十七年,她无数次在梦中呼唤着孩子的名字,无数次在月光下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 如今,好不容易才与儿子相认,却又要让他重返险境,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要坠入无底的深渊。 朱元璋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无力,心中更加焦急,他用力抱紧她,想要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 他低头,将脸埋进她柔顺的秀发之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他儿子的未来。 “皇后,你听朕说……”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无比坚定,“标儿,他必须去……” 马皇后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紧抓着朱元璋衣袖的手指,突然松开了,朱元璋看着她,只见她双眼失神,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力地垂下了眼帘,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的发间,一切戛然而止。 朱元璋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与不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沉重都吸入胸膛,然后缓缓呼出。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将所有的决定都深埋心底。 马皇后感受到朱元璋的变化,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难以呼吸。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陛下,求您了,标儿刚刚认祖归宗,他受了二十七年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您怎忍心再让他去冒险?” 朱元璋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他很快压抑住心中的矛盾,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皇后,朕不是不心疼标儿。但大明的江山,黎民百姓的安全,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标儿是我们的儿子,他有能力和勇气担起这份重任。朕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归来。” 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紧紧抓着朱元璋的衣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可是……陛下,您怎能忍心让标儿再去受苦?他……他受了二十七年的苦,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您怎能忍心?” 朱元璋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击,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紧紧抱住马皇后,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皇后,朕知道你心疼标儿,朕也心疼。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面对。标儿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我们的希望。” 马皇后望着朱元璋,眼中绝望与希望交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陛下……您……您真的忍心……” 朱元璋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皇后,相信朕……” 马皇后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说,但最终,她只是无力地垂下眼帘,一滴眼泪静静地落了下来,落在了朱元璋的手背上,如同一滴冰冷的针刺,刺入了他的心。 第104章 皇后悲啼诉不忍 “二十七年!陛下,整整二十七年啊!”马皇后猛地推开朱元璋的怀抱,悲愤的哭喊在殿内回荡,如同杜鹃啼血般凄厉。 “二十七年,我们的骨肉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您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再让他去犯险?!” 她颤抖的手指紧紧攥着朱元璋的龙袍,指节泛白,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掩不住眼底的绝望和悲愤。 “您是天子,您是圣上,您有雄才伟略,您要统一天下,可……可他只是我们的孩子啊!一个苦命的孩子……” 说着,马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握紧的拳头一下下捶打在朱元璋的胸口,力道不大,却像是敲击在帝王的心坎上。 “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您怎么就……怎么就……”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哭嚎着,捶打着,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狮,悲痛欲绝。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皇后的哭喊和捶打声在空气中回荡,沉重压抑。 徐达和汤和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二虎更是屏息凝神,仿佛连呼吸都成了罪过。 朱元璋任由马皇后捶打,脸色铁青,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你……” 马皇后哭喊着,突然停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朱元璋脚下,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你根本不懂……” 马皇后埋头在朱元璋胸口,泣不成声,她的肩头微微抽搐,仿佛每一下都是对心中无尽哀伤的回应。 泪水浸湿了龙袍,那湿润的触感让朱元璋的心头更添几许沉重。 她的哭泣声,如同山涧中的溪流,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陛下,我明白国事重于家事,可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马皇后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不舍,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我明白您有宏图大志,要统一天下,可他的生命同样宝贵,他不应该承受这些苦楚……”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几乎变成了哽咽,但每一声都如同锥心刺骨。 马皇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朱元璋,眼中闪烁着哀求与绝望的光芒。 “您……您真的不懂吗?一个母亲的心,哪怕再明理睿智,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孩子涉险……” 马皇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双肩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大殿内,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只有皇后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碎。 朱元璋紧闭双眼,脸色铁青,心中的痛苦与矛盾几乎要将他压垮。 就在这时,徐达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仿佛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大殿中弥漫开来:“皇后,您放心,我徐达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大侄儿平安归来。” 话音刚落,大殿内的氛围似乎瞬间变得不同,马皇后抬起头,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但她的目光旋即又变得坚定,她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决断。 徐达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马皇后,语气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皇后娘娘,臣徐达在此立誓,定会拼死守护大皇子,护他周全,平安归来!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抬起头,目光灼灼,语气铿锵有力,仿佛能给人带来无限的信心和希望。 汤和也紧随其后,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诚恳:“皇后娘娘,臣汤和也愿立誓,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大皇子受到半点伤害!臣愿以性命担保!”他的声音虽然不如徐达那般铿锵有力,却饱含着真挚的情感,让人感受到他誓死守护的决心。 两位将军的誓言在大殿中回荡,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马皇后心中的一些寒意。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位将军身上,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她内心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有话要说…… 朱元璋如同一尊雕塑般矗立着,任由马皇后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一下,两下,一下比一下无力,却一下比一下沉重,敲击在他的胸口,也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紧抿着双唇,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虬龙。 他的双拳紧握,骨节泛白,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马皇后的哭喊和捶打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下下,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龙袍上的泪渍晕染开来,由浅至深,如同滴落在宣纸上的墨迹,缓缓晕开,最终化为一片沉重的墨色。 马皇后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仿佛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朱元璋的手背,指尖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刺骨的冷。 “重八……”她嗫嚅着,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哀怨,如同一声叹息,轻轻地飘荡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大殿内,空气凝滞,仿佛时间都停滞在了这一刻。 马皇后的悲恸哭喊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如同呜咽的风声,在大殿内回荡。 众人屏息凝神,目光都集中在瘫坐在地上的马皇后身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二虎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佩刀,刀柄的冰冷触感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他的目光落在马皇后颤抖的肩膀上,心中五味杂陈。 徐达和汤和依旧单膝跪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急。 他们明白马皇后的痛苦,也明白朱元璋的无奈,但他们更明白,身为臣子,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完成皇上的旨意,守护大明的江山。 马皇后停止了哭泣,缓缓地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重八……” 她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无奈,一丝决绝。 众人心头一紧,都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马皇后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朱元璋的脸上,她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朱元璋面前,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朱元璋的脸庞。 她的指尖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却让朱元璋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重八……”马皇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多了一丝坚定,“你真的……要让他去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内炸响。 第105章 御驾亲征为家国 马皇后指尖的冰凉,像是冬日里最后一片飘落的雪花,落在朱元璋滚烫的脸颊上。 他反手握住皇后的手,粗糙的掌心包裹着那双纤细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 “妹子,朕意已决,御驾亲征!”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响的战鼓,在大殿内回荡。 环抱住马皇后的手紧了紧,朱元璋的目光坚定如铁,没有一丝动摇。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空气中弥漫着凝重而压抑的气氛。 徐达和汤和依旧单膝跪地,他们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们的皇上,担忧、敬佩、无奈……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 二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他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马皇后凝视着朱元璋,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烛火爆裂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马皇后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朱元璋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朱元璋心头一颤。 她想起了濠州城破那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刺鼻的血腥味至今仍萦绕在她的鼻尖,挥之不去。 她想起了颠沛流离的岁月,饥寒交迫的煎熬,那锥心刺骨的恐惧至今仍深深刻在她的骨髓里,让她夜不能寐。 她不能,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重八……”马皇后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厉害,“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还有标儿……我的标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汹涌的泪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去吧,重八,带着咱的儿子,去……去告诉那些鞑子,大明的江山,不容侵犯!”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马皇后来说是多么的残忍,但她却依然选择支持他,理解他。 他紧紧地握住马皇后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妹子,等着朕,朕一定会带着标儿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你听到……那一声‘娘亲’……” 朱元璋的承诺,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马皇后惶恐不安的心房。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地反握住朱元璋,用力到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份承诺牢牢地抓住,一刻也不愿放手。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用一生去爱,去守护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般伟岸,那般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撑起一片天。 只是,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曾经乌黑浓密的头发也夹杂了丝丝银白,让她心疼不已。 他眼中的坚定,让她安心,也让她更加担忧。 此去幽州,凶险万分,她怎能不担心? “重八……”马皇后哽咽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她想告诉他,她害怕,她舍不得,但她更知道,他是大明的皇帝,他有他的责任,他的使命。 朱元璋轻轻地拍了拍马皇后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他知道,她懂他。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传递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伟岸。 “妹子,朕去了。”他深深地看了马皇后一眼,转身走向殿门。 马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一声:“重八……” 朱元璋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道,他不能回头,他怕他会舍不得离开。 殿门缓缓打开,一缕月光洒了进来,照在朱元璋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甲。 他迈出殿门,消失在夜色中。 马皇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喃喃自语:“重八……你一定要回来……”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着殿外喊道:“重八!……” 朱元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议事厅,徐达、汤和与二虎早已等候在此。 三人见皇帝深夜召见,面色凝重,心中隐隐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臣等参见陛下!”三人齐齐跪拜。 “起来吧。”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径直走到御案之后,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朕意已决,御驾亲征!”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徐达刚想开口劝谏,却被朱元璋抬手打断,“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定。” 徐达、汤和与二虎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御驾亲征,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江山社稷。 尤其如今幽州战事吃紧,鞑靼来势汹汹,此行凶险万分。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更显得气氛压抑。 徐达率先打破沉默,他仰天大笑,声如洪钟,“陛下,您还是像当年一样,胆识过人,魄力非凡!想当年,我等追随陛下,出生入死,何曾惧怕过那帮元军鞑子!”他猛地站起身,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时候,陛下您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杀得元军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微臣至今仍记得,陛下您……”徐达突然顿住,目光炯炯地看向朱元璋。 汤和闻言,重重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摇曳。 “陛下圣明!想当年,我等弟兄几个,跟着陛下南征北战,何曾怕过谁?想那鄱阳湖一战,元军水师何等强盛,还不是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那些鞑靼蛮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何惧哉!”汤和爽朗大笑,豪迈之情溢于言表,殿内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三人目光交汇,心中豪情万丈。 他们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笑声在殿内回荡,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想起了当初结为兄弟,歃血为盟,誓要推翻元朝暴政,建立一个全新王朝的豪迈誓言。 那时他们无畏生死,无所畏惧,即使面对强敌也毫不退缩,硬是凭着一腔热血和过人的胆识,打下了这大明江山! “想当年,咱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那时真是……”徐达感慨万千,抚摸着自己鬓边的白发,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 “是啊,转眼间,咱们都老了,头发都白了……”汤和也感叹道,眼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 “老了又如何?”二虎猛地站起身,眼神坚定,“想当年,我等三人,面对百万元军,也未曾皱过一下眉头!如今,不过是一群鞑靼蛮子,有何可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殿内的沉寂。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的豪情与当年一般无二。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回到了那个充满激情与梦想的岁月。 “陛下,臣愿为先锋,率军杀敌!”徐达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臣附议!”汤和和二虎也一同跪下,异口同声地说道。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三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缓缓开口:“好!朕意已决……” 第106章 决策既定传朱枫 “朕意已决,传朱枫!”朱元璋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徐达、汤和二人面面相觑,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朱枫,当今大皇子,身份何其敏感! 自出生以来便被秘密抚养,知晓其存在者寥寥无几。 如今鞑靼来犯,幽州告急,陛下为何突然要传大皇子? “陛下,”徐达率先打破沉默,试探性地问道,“敢问陛下,传大皇子所谓何事?”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徐达不必多问。 “此事朕自有安排。”他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该如何通知朱枫? 派何人去通知? 这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稍有不慎,便可能泄露消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虎!”朱元璋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二虎身上。 “臣在!”二虎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你去把越儿叫来,到聚将台。”朱元璋语气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聚将台?”二虎心中一惊,却并未多问,只是再次抱拳道:“臣遵旨!”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谨身殿。 朱元璋望着二虎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聚将台,大明开国以来从未启用。 如今,他终于要动用它了…… 徐达和汤和听到“聚将台”三个字,浑身一震,目光如炬,精光四射。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多少年了,自从大明建国以来,那座巍峨的聚将台就静静地矗立在皇城北侧,从未启用。 那面巨大的聚将鼓,蒙尘已久,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流逝。 大明立国之初,百废待兴,太祖皇帝朱元璋麾下猛将如云,战功赫赫。 徐达、常遇春、汤和、李文忠……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足以震慑敌胆,令宵小闻风丧胆。 那时,大明铁骑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一座聚将台,又怎能容纳下如此磅礴的军威? 聚将鼓,又怎需要擂响? 而如今,当年那些跟随太祖皇帝出生入死的将领,有的已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有的则解甲归田,安享晚年。 新一代的将领虽然也骁勇善战,却终究少了些许那股一往无前的锐气。 而太祖皇帝的亲卫军,那支由三千精锐组成的“拱卫司”,也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岁月,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慢慢地消磨着他们的意志和力量。 “聚将台……”徐达喃喃自语,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佩剑,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触感,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汤和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期待的光芒。 “聚将鼓……”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鼓声,仿佛看到了无数将士集结在聚将台下,等待着皇帝的号令。 “走吧。”朱元璋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殿外,“去聚将台。” 徐达和汤和连忙跟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他们知道,这一次,大明,又要动真格的了! 寝殿外的天空阴沉,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传来一声乌鸦的啼鸣,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陛下……”二虎快步迎上来,神色略显慌张,“越儿……越儿他……” 朱元璋走出寝殿,寒风裹挟着落叶扑面而来,他紧了紧身上的龙袍,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暴雨。 远处的乌鸦叫声,更像是对大明气运的哀鸣。 他目光如炬,扫过乾清宫外高大的殿宇,雕梁画栋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肃穆,却也隐隐透着一股颓败之气。 “国难当头……”朱元璋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 是啊,国难当头,正是这聚将鼓该响的时候! 他心中豪气顿生,眼中精光暴涨,之前的犹豫和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咚!”一声闷响,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耳边。 那是风吹过聚将台,撼动了蒙尘的巨鼓,发出的轻微震动,犹如沉睡的巨兽,开始苏醒前的低吟。 朱元璋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他知道,聚将鼓即将再次响彻天地,而这一次,它将为大明带来新的希望。 一旁的徐达和汤和,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他们挺直了腰杆,原本浑浊的眼神变得清亮无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血战沙场的时候。 徐达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心中热血沸腾。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将士,身披战甲,手持利刃,集结在聚将台下,等待着皇帝的号令。 那是他们最熟悉的场景,也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时刻。 汤和更是兴奋得浑身颤抖,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聚将鼓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感受到了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无数将士在聚将台下振臂高呼,声势震天。 这才是大明该有的气势! 这才是他汤和想要看到的场面!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凛冽的寒意,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徐达和汤和两人,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走,去聚将台!”说罢,他迈开大步,向着皇城北侧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大明的龙脉之上,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气势。 徐达和汤和连忙紧随其后,他们看着朱元璋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 他们知道,这一次,大明真的要动真格的了。 他们也相信,在太祖皇帝的带领下,大明一定能够渡过难关,战胜一切来犯之敌。 “陛下……”二虎快步迎上来,脸色有些苍白,他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越儿……越儿他……” 第107章 乘凉忽闻新任务 蝉鸣阵阵,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槐树,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枫躺在医馆院子里的摇椅上,轻轻摇晃着,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一首舒缓的催眠曲。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草药香,身心都感到无比放松。 十五天不眠不休的辛苦,如今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五十年寿命的奖励,更是让他精神振奋。 这五十年寿命不仅延长了他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在融合的过程中,修复了他身上多年积累的暗伤。 他能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朱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像是舒展筋骨的愉悦低吟。 这具身体,终于不再是拖累,而是他继续前进的坚实基础。 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幽州战事的消息才刚刚传回京城,那些勋贵朝臣们恐怕都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更别提他这个小小的医馆学徒了。 朱枫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一无所知,也丝毫不在意。 他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朱枫微微皱眉,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正低头看着自己…… 朱枫端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杯,紫砂壶嘴倾斜,琥珀色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升腾起袅袅茶香。 茶香清雅,带着一丝淡淡的甘甜,沁人心脾。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回荡,一股清凉之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洗涤着连日来的疲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他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自在,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突然,一阵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五十年寿命奖励!现发布新任务:救治人数达到三千人。”这声音突兀地在朱枫的脑海中炸响,让他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也微微一顿。 机械音消失后,朱枫缓缓放下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转化为兴奋的光芒。 三千人! 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目标。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病人从他手中康复,无数家庭重获幸福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三千人……”朱枫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央,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他握紧双拳,心中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系统,打开任务面板。” 朱枫在心中默念。 一个半透明的面板出现在他的眼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任务的详细信息:任务目标:救治三千人;任务奖励:未知。 看着“未知”的奖励,朱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上一次的任务奖励可是五十年寿命……” 朱枫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上一次任务完成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五项奖励,如同五颗璀璨的星辰,在记忆的星空中闪耀。 五十年寿命,不仅让他焕发新生,更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燎原枪法》,精妙绝伦,让他拥有了在乱世中自保的强大武力;凤翅镏金镋,寒光闪烁,是战场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猛火油提炼技术,更是让他看到了改变战局的无限可能;而系统商城的开启,以及那笔免费的积分,更是如同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让他看到了无限的机遇。 他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那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身体不自觉地从摇椅上坐直,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被一股昂扬的斗志所取代。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他去征服。 三千人,这不仅是一个数字,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一份充满诱惑的挑战。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病患在痛苦中挣扎,而他,将成为他们的救星,用自己的医术,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他要让这座医馆,成为希望的灯塔,照亮每一个绝望的角落。 他开始在脑海中细致地盘算起来,表情也逐渐变得认真而严肃。 眉宇间微微蹙起,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治如此庞大数量的病人? 仅仅依靠他医馆的力量,显然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广阔的资源,更多的帮手,更有效的方案。 这个任务,绝非易事,但他,绝不会退缩。 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认真思考而凝固起来,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还在继续。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预示着他即将展开的,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与生命的搏斗。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医馆目前的情况以及可能的救治人数来源…… 朱枫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医馆目前的规模有限,每天能够接诊的病人数量不过百人。 三千人,即使不吃不喝不睡,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更何况,他还要兼顾医馆的日常运营,以及自身的修炼。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丝焦虑。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粗糙的触感让他略微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三千人,看似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但只要分解开来,一步一步地去完成,并非不可能。 他开始在脑海中盘算起来。 首先,可以扩大医馆的规模,招聘更多的医师和药童,提高接诊效率。 其次,可以与周边的村落合作,定期巡诊,将医疗服务送到百姓家门口。 最后,还可以利用系统商城,兑换一些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药品,进一步提升治疗效果。 想到这里,朱枫的系统商城,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里面蕴藏着无数神奇的物品。 上一次任务完成的奖励,让他兑换了一些基础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极大地提升了医馆的诊疗水平。 这一次,他可以兑换更高级的物品,例如手术刀、缝合线、麻醉药等等,这些都是古代医学所缺乏的,却能够极大地提高治疗效果,甚至可以挽救更多垂危的生命。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动力。 三千人,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是一个触手可及的挑战。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行动,将计划付诸实践。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站在门外,满脸焦急之色。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不醒了!”老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 朱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着老汉来到了他的家中。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瘦弱的男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朱枫迅速检查了男孩的病情,眉头紧锁。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男孩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脱水和呼吸困难,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开始准备抢救。 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快速地扎在男孩的几个穴位上,然后又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瓶特效退烧药,给男孩服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枫的心也悬了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男孩,感受着他的呼吸和脉搏,心中默默祈祷着。 “看来,要完成这个任务,远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朱枫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低声说道,“这仅仅是开始……” 第108章 医馆乘凉惊来客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馆的窗棂,在斑驳的木地板上投下几道慵懒的光影。 朱枫斜倚在竹制的躺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光滑的玉佩,心中却在默默吐槽着那个在他脑海里时不时冒泡的系统。 “我说这系统,给的奖励倒是挺实在的,自保能力也有了,寿命也翻了好几倍,就是这任务嘛,咳,咱不着急。”朱枫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他并非那种热血沸腾、急于建功立业的性格,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意识逐渐沉浸在回忆之中。 最初学医的时候,他确实抱着“但愿世间无疾苦”的宏愿,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发现,这世间的病痛,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棘手,根本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 如今,他只是希望能在这乱世之中,守住自己的一方净土,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好。 系统发布的任务,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生活的调剂,慢慢积累,徐徐图之,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朱枫的心情更加放松了,他伸了个懒腰,身体在竹椅上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任由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它光滑的触感,耳边回荡着午后特有的宁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祥和。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这系统,真是闲得慌,给的奖励倒是实在,这任务……唉,慢慢来吧。” 他随意地嘟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更多的却是放松与释然。 随后,他闭上双眼,彻底地沉浸在午后的静谧之中,感受着微风轻拂,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午后的阳光越发炽烈,穿过医馆半掩的窗棂,将朱枫的身影拉得斜长。 他靠在竹椅上,指尖摩挲着玉佩,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抚摸着一段遥远的记忆。 他刚刚还自言自语地吐槽着系统,转眼间就彻底放松下来,微风带着夏日的燥热,却也吹散了他心中一丝烦闷。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阳光洒在眼睑上,带来微微的暖意。 这安逸的午后,让他想起了在山间学医的日子,无忧无虑,与世无争。 现在的他,虽然身处乱世,却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不急不缓,稳步向前。 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那脚步声沉重而有力,仿佛是重物敲击着地面,一下一下,都敲在朱枫的心头。 他眉头微蹙,一丝不悦涌上心头,这是谁,如此不懂得珍惜这午后的静谧? “朱大夫,朱大夫在吗?” 一声低沉的男声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传入朱枫耳中,如同闷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 朱枫猛然一惊,瞌睡虫瞬间跑了个精光。 这声音,他绝不陌生,是锦衣卫。 而且听这语气,来者绝非寻常锦衣卫。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刚刚还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锦衣卫,怎么会找到这里? 而且听这声音,似乎来者不善。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一股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心传遍全身,他心中暗自警惕,却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正要起身查看,却听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更加迫切: “朱大夫,我是锦衣卫统领二虎,奉命前来,还请现身一见!” 朱枫猛地睁开双眼,心跳如擂鼓般震动着胸腔。 残存的睡意被惊恐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他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手中的玉佩滑落,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医馆中显得格外突兀。 阳光依然透过窗棂洒入,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让这原本安宁的午后染上了一丝不安的氛围。 “锦衣卫统领二虎?”朱枫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锦衣卫,皇帝的爪牙,素以手段狠辣、行事诡秘着称。 他们突然造访这小小的医馆,究竟所谓何事? 难道是…… 他猛地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心中一凛,难道是系统搞的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来者是锦衣卫统领,位高权重,绝非他能轻易得罪的。 他缓缓起身,将落在地上的玉佩捡起,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不知二虎统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朱枫拱手行礼,语气尽量平和,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目光扫过二虎身后的几名锦衣卫,皆是身形魁梧、目光凌厉之辈,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他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让这小小的医馆仿佛瞬间变成了森严的刑场。 二虎抱拳回礼,语气庄重:“朱大夫不必多礼,在下今日前来,并非公干,而是私事相求。”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久闻朱大夫医术高明,活人无数,人称‘神医’,今日特来拜见,希望能得到神医的指点。” 朱枫心中疑惑更甚,锦衣卫统领,位高权重,什么样的病症找不到名医诊治,为何偏偏找到他这个小小的医馆?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更加警惕。 “统领谬赞了,在下不过略懂医术,‘神医’之名,实不敢当。”朱枫谦逊地回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二虎,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朱大夫过谦了,”二虎微微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在下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还望朱大夫不吝赐教。”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递到朱枫面前,“这是皇上的口谕,请朱大夫过目。” 朱枫接过令牌,只看了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金色的令牌上,赫然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朱枫握着令牌的手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抬头看向二虎,却见对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朱大夫,”二虎沉声道,“皇上龙体欠安,急需朱大夫前往诊治,还请朱大夫即刻动身。” 朱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着二虎,脑海中一片混乱,皇上的口谕,他如何能违抗? 可是,他真的能治好皇上的病吗? “朱大夫,”二虎见朱枫迟迟不语,语气中多了一丝催促,“时间紧迫,还请朱大夫尽快做出决定。” 朱枫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着二虎,缓缓开口道:“统领,我……” 二虎如同一尊铁塔般立在那里,飞鱼服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面容肃穆,眼神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等待着朱枫的回应。 周围的锦衣卫也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将整个医馆的气氛都压得凝重起来。 朱枫缓缓坐直身子,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目光紧锁着二虎,他能感受到二虎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他手中的玉佩被紧紧攥着,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心传来,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给予他一丝安慰。 他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分析二虎此行的目的。 皇帝的口谕? 为何会突然降临到他这个小小的医馆? 难道真的是因为系统任务? 或者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他迟疑着,嘴唇微微张开,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担忧自己的回答会触怒这位锦衣卫统领,但又不想轻易答应这突如其来的“圣旨”。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擂鼓般敲击着胸膛,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微风轻轻吹动着医馆的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声。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这紧张的气氛渲染得更加压抑。 朱枫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敢问二虎统领,可是……有人生病了?” 二虎闻言,他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庄重:“此事,在下无权透露。” 第109章 君命难违赴未知 朱枫的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医馆里凝固的氛围。 二虎的摇头,带着锦衣卫特有的冷硬,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切断了朱枫所有试探的可能。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 “此事,在下无权透露。”二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口谕,请朱神医即刻随我进宫,面圣。” 进宫? 朱枫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他一介草民,与朝堂毫无瓜葛,为何皇帝会突然召见自己? 而且还不是传旨,而是让锦衣卫亲自来请? 他思绪翻涌,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皇权至上,自己若是拒绝,恐怕会引来灭顶之灾。 深吸一口气,朱枫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他的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接受。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草民不敢违抗。” 二虎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向医馆外走去。 朱枫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更加疑惑。 这锦衣卫统领,行事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答应。 朱枫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箱,紧随其后走出了医馆。 初秋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紧张。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间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医馆,心中五味杂陈。 医馆门外,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如同雕塑般肃立,他们的眼神锐利而警惕,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朱枫走到他们面前,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二虎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淡淡说道:“朱神医,请。” 随后,他转身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朱枫不敢迟疑,迈步跟上。 他看着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皇宫的仪仗? 朱枫弯腰钻进车厢,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与他医馆里常年弥漫的药草味截然不同。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缎,空间宽敞,足以容纳四五人并坐。 他将药箱放在一旁,正襟危坐,心中忐忑不安。 车帘外,二虎一声令下,四匹骏马便拉着马车飞驰而去。 马蹄敲击在青石板路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仿佛一首急促的战鼓曲,敲打着朱枫的心弦。 他掀开一帘,只见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房屋、树木、行人,都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车厢的突然停止让朱枫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稳住身形,心中疑惑更甚。 皇宫,应该是在都城的中心,戒备森严,为何会来到这荒郊野外? “朱神医,到了。”二虎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打断了朱枫的思绪。 朱枫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这里并非他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四周没有房屋,没有树木,只有寸草不生的黄土,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一股萧瑟之意油然而生,朱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望去,灰蒙蒙的天空低垂着,仿佛要压下来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远处,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匍匐在地平线上。 “这里……是哪里?”朱枫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二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目光注视着远方。 他身形挺拔,如同标枪一般,在空旷的平地上显得格外醒目。 朱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 “咚!”一声沉闷的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在空旷的平地上回荡。 朱枫顺着二虎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然放大,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感涌上心头。 在空旷的平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方形台子。 这台子方圆二十四丈,高约一丈,由青灰色的巨石堆砌而成,气势磅礴,如同远古巨人遗留的祭坛。 朱枫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建筑,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在台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面巨硕无比的大鼓。 鼓身通体漆黑,仿佛是用整块千年乌木雕琢而成,散发着幽暗的光泽。 鼓面绷紧,隐约可见其上的纹路,如同一条条盘踞的巨龙,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鼓槌则斜倚在鼓边,通体金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朱枫目测,这鼓槌少说也有几十斤重,寻常人根本无法舞动。 “咚!”又是一声鼓响,震得朱枫耳膜嗡嗡作响,大地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这鼓声低沉而浑厚,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令人心神震颤。 朱枫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随着鼓声的节奏而加快,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爬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他定了定神,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目光在台子和巨鼓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荒郊野外,为何会有如此奇特的建筑? 这巨鼓,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转头看向二虎,嘴唇微动,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二虎统领,敢问……这里是皇宫?” 二虎嘴唇微动,准备开口解释…… 二虎的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更加冷峻,目光深邃得如同古井一般,让人无法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本想直接告诉朱枫真相,却又想起陛下之前的叮嘱,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朱枫的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火焰,紧紧地锁定着二虎。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何会有如此诡异的建筑? 他可以感觉到,二虎知道答案,但他却似乎有什么顾虑,这让他更加焦虑。 初秋的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动着朱枫的衣袍,也吹乱了他此刻的心绪。 他攥紧了手中的药箱,指关节微微泛白,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二虎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那面巨大的黑鼓,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风吹过,发出呜咽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朱枫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痛。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二虎的回答,仿佛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里,并非皇宫……”二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凝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面巨大的黑鼓,” “祭天台?”朱枫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答案让他感到更加困惑。 祭天台为何会建在这荒郊野外? 而且,这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继续追问,却又感到喉咙发干,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虎似乎看出了朱枫的疑惑,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陛下将在此祭天祈福,祈求上苍庇佑大明。”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但朱枫却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庄严和肃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气势磅礴,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朱枫和二虎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在尘土飞扬之中,两匹骏马如闪电一般疾驰而来,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擂鼓一般,回荡在空旷的平地上。 “陛下驾到……”二虎突然说道。 第110章 御驾亲征意难猜 马蹄声渐息,尘土缓缓落下,两骑骏马昂首立于祭天台前。 马上之人,一位身着玄色龙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正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另一人则是身披铠甲,面色沉毅的开国功臣徐达。 朱元璋和徐达翻身下马,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祭天台上。 朱枫和二虎连忙躬身行礼,“参见陛下!参见徐大人!” “平身。”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帝王特有的威严。 他目光落在朱枫身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温情,却又很快被压抑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 朱元璋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这目光让朱枫感到有些不自在,却不敢有任何闪躲。 他知道,在帝王面前,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可能被无限放大,解读出不同的含义。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旌旗的猎猎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隐隐鼓声。 这鼓声低沉而有力,仿佛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更增添了几分肃穆和紧张的气氛。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抬起手,指着北方,语气沉重地说道,“……” “朱枫,”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得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一丝沙哑,“你可知,幽州告急!”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层层云雾,直达那烽火连天的边关。 “鞑靼三十万大军,如今兵临幽州城下!” 每一个字都像是巨石般砸在朱枫心头,让他呼吸一滞。 三十万! 这数字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耳膜,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难以想象那黑压压的敌军,如同蝗虫过境般席卷而来,是怎样一番可怕景象。 耳边仿佛响起了金戈铁马的碰撞声,喊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他下意识地看向徐达,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此刻也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幽州……只有三万守军……” 朱元璋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压力和焦虑。 他猛地转头看向朱枫,眼神锐利,“他们……已经奏报求援了……” 朱元璋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北方,幽州的方向。 朱枫的心被朱元璋的话重重一击,仿佛一条无形的巨鞭,抽打在他的胸膛上。 三十万大军,兵临幽州城下,这数字在他脑海中疯狂回荡,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下意识地看向徐达,这位老将的面容如同铁铸,眉头紧锁,这一幕让他意识到,自己也必须站出来,尽一份力。 “陛下,”朱枫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臣虽是一介草民,但国难当头,义不容辞。” 他的话语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勇气和决心。 朱元璋的目光舒缓了些,他微微点头,仿佛在认可朱枫的决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朱枫,你可知,你在伤兵营的作用,已经成为了定海神针。” 朱枫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努力被如此高度评价。 回想起这十五天来,他在伤兵营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满了挑战和艰难。 他亲手为伤兵包扎伤口,为他们熬制汤药,尽力让他们在痛苦中找到一丝温暖和希望。 他看到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士兵,渐渐恢复了生机,重新站了起来,重新找回了战斗的勇气。 “陛下,”朱枫的声音更加坚定,“伤兵营的勇士们,每一个都值得我们去守护。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军队的支柱,更是大明的希望。国难当头,我愿用尽一切力量,让他们成活,让他们振奋军心。” 朱元璋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仿佛一束光芒穿透了黑暗,直指朱枫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权衡什么,然后缓缓开口:“好!你若能坚持下去,大明必有你一席之地。” 朱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而有力。 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火焰,那是对国家的忠诚,对同胞的责任。 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草民,而是大明最需要的一分子。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朱枫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坚石般不可动摇。 朱元璋的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调动资源,如何制定战略,如何让幽州城的守军在绝望中看到希望。 “来人,”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传令下去,即刻调集全国各地的粮草与兵员,支援幽州!” 朱枫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他无惧无畏。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与整个大明,与每一个勇敢的将士并肩作战。 就在这时,朱元璋突然转头,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在审视什么。 “朱枫,你可知,真正的战火,才刚刚开始……”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悬念和决心。 朱枫的目光变得悠远,思绪回到了十五天前。 那一天,他第一次踏入伤兵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几乎窒息。 触目所及,皆是伤兵痛苦的呻吟,断肢残臂,血肉模糊。 那场景,比任何地狱绘卷都更加真实,更加残酷。 他至今仍记得,一个年轻的士兵,腹部被敌人的长矛贯穿,肠子流了一地,却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我…我还想…回家…” 那双绝望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了朱枫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十五天,他见证了无数的死亡和牺牲。 有些伤兵,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却因为感染而高烧不退,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些伤兵,因为伤势过重,只能默默忍受着剧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亲手为他们缝合伤口,清洗脓血,甚至为他们收敛遗体。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如此深刻地体会生命的脆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伤兵营的惨烈景象让他心头发紧。 可与之相对的,却是这些士兵的顽强和不屈。 他们即使身负重伤,依然心系着国家,心系着战场。 他们渴望活下去,渴望重新回到战场,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种精神,深深地感染了朱枫,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气,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国。 “三十万鞑靼兵,又如何?”朱枫心中升腾起一股豪气,他想起应天府的两万儿郎,想起他们面对倭寇时的英勇无畏,想起他们保家卫国的坚定决心。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大明儿郎,岂会惧怕外敌?我朱枫,更不会惧怕!” 他想起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心中不禁冷笑。 与抵御外敌,保卫家园相比,那些所谓的权谋之争,显得多么渺小,多么可笑。 “鞑靼人要的是我中原大地,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保家卫国,才是大丈夫所为!” “陛下,”朱枫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朱枫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决绝之色,“鞑靼兵三十万又如何?我大明儿郎,岂会惧怕外敌!臣更不会惧怕!” 朱元璋听到朱枫这番话,目光顿时迸射出一道精光,如同两柄利剑,直刺朱枫的内心。 他紧紧盯着朱枫,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 朱枫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却毫不畏惧,迎着那锐利的眼神,继续说道:“保家卫国,才是大丈夫所为!与抵御外敌,保卫家园相比,朝堂上那些所谓的权谋之争,显得多么渺小,多么可笑!”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他仿佛回到了战场,金戈铁马,喊杀震天。 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他们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鞑靼人要的是我中原大地,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朱枫的声音更加洪亮,充满了激情,“臣愿为陛下,为大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元璋听到朱枫这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也是这般充满斗志。 “好!”朱元璋忍不住大声赞叹,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大殿内回荡,“不愧是我大明的好男儿!”他走到朱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你有这样的决心,朕心甚慰!” 朱枫感受到皇帝的鼓励,心中更加坚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他明白,一场大战即将到来,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挑战。 “陛下,”朱枫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臣有一计……”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北方,幽州的方向, “或可解幽州之危……” 第111章 壮志凌然赴国难 朱枫顿了顿,目光投向北方,幽州的方向,语气沉稳:“臣愿领兵出征,击退鞑靼。”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三十万鞑靼铁骑,兵临幽州城下,两万大明将士与之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朱枫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心中一凛。 朱元璋听到朱枫应对鞑靼之事,目光迸射出精光,心中激动不已,几乎要喊出“儿子”二字。 欣慰与自豪如同奔腾的江河,在他的胸腔中翻涌。 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临危不惧的年轻人,仿佛要将他深深地刻在心中。 朱枫单手负后,面色淡然,眉宇间似有隐而未发的锐气。 他明白此行凶险,但他更清楚,身为大明皇室,守护江山社稷是他的责任。 他缓缓说道:“两万将士虽少,却皆是我大明精锐。臣不惧危险,愿以死报国。”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徐达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知道,朱枫此去,九死一生,但他依旧选择挺身而出,这份勇气和担当,让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沉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朱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望向殿外的天空,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重重云层,看到了远方烽火连天的幽州城。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臣,必胜。” 朱元璋凝视着朱枫,心中波涛汹涌…… 朱元璋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朱枫整个人都看穿。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个年轻人,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子,此刻却展现出了如此的胆识和气魄,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好!好!好!”朱元璋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朕的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仿佛看到了大明江山在他手中延续,辉煌永存的景象。 这江山,后继有人了! 这让他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欣慰!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碰朱枫,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徐达亦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多年,深知这江山得来不易。 如今,看到朱枫如此英勇果敢,他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殿下虽遗落民间多年,”徐达哽咽着说道,“却锋芒不减,真乃天佑大明啊!”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当年那个为了大明江山浴血奋战的自己。 如今,大明有了这样一位继承人,他纵然马革裹尸,也死而无憾了! 他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激动和欣慰都倾注到这把剑中。 此生,能见证这一幕,值了! “殿下,老臣……” 徐达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哽咽得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充满敬佩和期盼的目光注视着朱枫,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朱枫感受着二人灼热的目光,心中波澜不惊。 他微微颔首,眼神坚定,仿佛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 “儿臣定不负父皇、不负大明!” 他清晰地感受到肩上的重担,但他并不畏惧。 为了大明,为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他愿付出一切! “殿下……” 殿外,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 殿外的呼喊声渐渐远去,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波涛。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朱枫,这个遗落民间多年的儿子,如今却展现出如此的胆识和魄力,让他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无声的期许。 没有多言,朱元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聚将台。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承载着整个大明的重量。 聚将台高耸入云,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朱元璋登上台顶,俯瞰下方,黑压压的将士如同一片钢铁丛林,肃穆而静默。 他深知,此刻的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鞑靼铁骑兵临城下,幽州危在旦夕,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大明江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的目光落在摆放在正中央的聚将鼓上。 这面巨大的战鼓,由千年雷击木制成,鼓面绘着腾飞的巨龙,象征着大明的威严和力量。 多少年来,这面鼓见证了大明王朝的兴衰荣辱,也见证了无数将士的浴血奋战。 如今,它再次被摆放在这里,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 朱元璋神色肃穆,伸手握住沉重的鼓槌。 鼓槌入手冰凉,触感粗糙,仿佛带着历史的沧桑和岁月的痕迹。 他缓缓举起鼓槌,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弥漫着凝重而紧张的气息。 “咚!”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鼓声如同雷霆炸响,在天地间回荡,震得人心神俱颤。 众将士不明所以,纷纷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聚将台上的帝王。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又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众将士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突如其来的鼓声,究竟意味着什么? 徐达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心中隐隐升起一种预感。 他抬头望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只见帝王面色凝重,眼神坚定,仿佛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皇上这是……”汤和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徐达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朱元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鼓声戛然而止,朱元璋放下鼓槌,目光如电,扫视全场,缓缓开口道:“诸位将士……” 鼓声如雷,在清晨的空气中炸裂开来,一波波声浪席卷着整个校场。 那声音沉闷而厚重,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在每个人的胸腔里回荡,仿佛擂动着他们的心跳。 将士们原本整齐的队列出现了一丝骚动,他们茫然地抬起头,面面相觑,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搅乱了他们原本平静的心绪。 站在前列的一名老兵,脸色骤变,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身子微微颤抖。 这鼓声,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仿佛沉睡在他记忆深处的一头猛兽,突然被唤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这鼓声的意义,却发现记忆如同被一层迷雾笼罩,怎么也看不清。 年轻的士兵们则更加茫然,他们大多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鼓声,那沉重的响声让他们感到不安和恐惧。 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 “怎么回事?”一个年轻的士兵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不知道……”旁边的老兵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这鼓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远处,负责守卫城门的士兵也听到了这鼓声,他们纷纷跑到城墙上,向校场的方向眺望,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咚!咚!咚!”鼓声依旧在响着,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校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徐达抬头望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心中疑惑更甚。 这鼓声……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又抓不住那丝飘忽的记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汤和,却见汤和也是一脸茫然,眉头紧锁,似乎也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这……这是……”那名老兵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到底是什么?”年轻的士兵焦急地问道。 老兵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聚将……聚将……” 第112章 聚将鼓鸣惊旧部 “聚将……聚将鼓!”老兵终于喊出了完整的话,声音嘶哑,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是……这是皇上的聚将鼓!” 一石激起千层浪! “聚将鼓?真的是聚将鼓!” “皇上……皇上要御驾亲征了吗?” 城墙上的士兵们议论纷纷,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兴奋。 校场上的气氛也随之沸腾起来。 “聚将鼓!真的是聚将鼓!”一名老兵激动地喊道,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我终于又听到这鼓声了!”另一名老兵也跟着喊道,声音颤抖,老泪纵横。 这些老兵,都是当年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亲卫兵,他们曾经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十五年前,大明建国,朱元璋稳坐朝堂,他们便卸甲归田,隐退乡野。 聚将鼓,是他们记忆中最激昂、最热血的声音,那是属于他们的荣耀,属于他们的青春! “咚!咚!咚!” 聚将鼓声依旧在响着,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老兵的心头,唤醒了他们沉睡已久的热血和激情。 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年轻的朱元璋,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带领着他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这鼓声……”一名老兵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泪光,“和当年……一模一样……” “是啊……”另一名老兵也跟着说道,“一模一样……” 他们相互搀扶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 “我们……我们还能再为皇上效力吗?”一名老兵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另一个老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两行热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十五年前,金陵城外,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那是大明开国大典的盛况,也是他们这群亲卫兵卸甲归田的时刻。 朱元璋身着龙袍,意气风发,稳坐于高台之上,接受万民朝拜。 他们则褪去了征战多年的盔甲,换上了粗布麻衣,手中紧握的不再是刀枪剑戟,而是锄头镰刀。 那一日,阳光格外耀眼,照得他们眼前的世界一片金黄。 他们曾以为,这便是他们人生的终点。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都将成为过往云烟,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 他们将和寻常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度余生。 然而,心中的那团火,却始终未能熄灭。 虽然告别了战场,但他们从未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大明的亲卫,朱元璋最忠诚的战士。 那些年的浴血奋战,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骨子里,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们忘不了战场上兄弟们为了彼此浴血奋战的情景,忘不了他们高举着战旗呐喊的模样。 十五年了,他们分散在各地,有的耕种,有的打猎,有的甚至在市井之中做起了小买卖。 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夜深人静时,擦拭着那些已经生锈的刀剑。 他们知道,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也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们也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再次听到那震人心魄的聚将鼓声,等待着再次为大明,为他们的皇上冲锋陷阵的那一天。 鼓声依旧在回荡,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直击他们的灵魂深处。 他们能感受到鼓槌每一次的敲击,都像是擂在他们胸膛上的重锤,震得他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他们的耳朵微微颤动,仔细分辨着这久违的鼓声。 鼓声沉闷而又雄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们听得出,这不是寻常的战鼓,而是只在重大时刻才会响起的聚将鼓。 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原本浑浊的目光中,也重新燃起了明亮的光芒。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回到了那个为大明出生入死的战场。 他们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刀柄,仿佛在抚摸着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 “是聚将鼓,绝对是聚将鼓……”一名老兵喃喃自语,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力量。 他缓缓地站起身,背影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敬畏的锋芒。 他环顾四周,发现身边的老兄弟们,也都如同他一般,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不需要任何语言,便明白彼此的心意。 “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老兵率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回到战场一般。 鼓声,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至整个金陵城,甚至更远的地方。 在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庄里,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猛然停下了手中的锄头。 他微微颤动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侧耳倾听。 鼓声穿透了田野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手中的锄头“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团尘土。 “这是……聚将鼓?!”老农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他那佝偻的背脊,也仿佛在这一刻挺直了许多。 几乎同一时间,在城中的一家小酒馆里,一个正在和客人讨价还价的老板,突然停了下来。 他手中的算盘掉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聚将鼓……”他低声重复着, 他猛地推开客人,踉跄着冲出酒馆,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在城郊的一座破旧的院落里,一个正在劈柴的樵夫,手中的斧头停在了半空中。 他侧耳倾听着鼓声,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他丢下斧头,跌跌撞撞地冲出院子, 类似的场景,在金陵城周围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那些原本平静祥和的村庄,仿佛在一瞬间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那些隐退多年的老兵们,纷纷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他们的心中,都回荡着同一个声音——聚将鼓! 那是他们曾经的荣耀,那是他们曾经的梦想,那是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一切! “难道……真的要再次出征了吗?”一个老兵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他身旁的另一个老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两行热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们……”他哽咽着说道,“我们还能再为皇上效力吗?” 鼓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仿佛在催促着他们,赶紧回到战场,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 一个老兵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走!”他大吼一声,“我们回去!” “回去!回去!” 其他的老兵们也纷纷拔出武器,跟着他一起朝着金陵城的方向跑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下一刻就要奔赴沙场,为大明,为他们的皇上,再次浴血奋战! “等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的刀……” “刀!我的刀呢!”一个老兵焦急地呼喊着,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他伸出粗糙的双手,在腰间胡乱地摸索着,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略显佝偻。 “我的也在家里放着呢!”另一个老兵也跟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焦躁。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那是激动和紧张交织的产物。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老兵们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箱一般,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的激动和兴奋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 十五年前,他们卸甲归田,告别了战场,但那颗渴望战斗的心,却从未停止跳动。 如今,聚将鼓声再次响起,他们体内的血液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热血沸腾,战意昂扬。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兴奋和激动的双重作用,仿佛要将他们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 他们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紧紧地盯着聚将台的方向,仿佛能够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位曾经带领他们南征北战的皇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紧张的气氛,老兵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们紧绷着神经,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般。 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回到了那个充满硝烟和鲜血的年代。 他们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冲锋陷阵。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渴望重新回到战场,渴望再次为大明,为他们的皇帝贡献力量。 他们的身体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们的内心,却依然燃烧着年轻的热情和激情。 他们渴望听到更多的鼓声,渴望看到更多的战旗,渴望再次体验那种为了信念和荣耀而战的快感。 他们仿佛着了魔一般,全身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他们迈开步子,朝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方位走去。 他们目光坚定,眼神炙热,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牵引。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而伟岸,他们内心深处隐隐期待着,这一次,不会是空欢喜,这一次,大明需要他们,这一次,他们依然可以成为战场上最锋利的刀刃。 “快,我的马……”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带着一丝犹豫,却又充满了坚定。 第113章 聚将鼓响召亲卫 沉闷的鼓声,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吼,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那不是普通的鼓声,而是大明开国以来,只有在重大战事时才会响起的聚将鼓! 刚刚还沉浸在回忆中的亲卫们,瞬间从过往的峥嵘岁月中被拉回现实。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粘稠而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脸上的激动瞬间被凝重所取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要冲破胸膛的狂热。 田埂上,正挥舞着锄头的老刘,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锄头也停滞在了半空。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如纸。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 周围的农庄众人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脸疑惑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不明白,为何在这平静的午后,会突然响起如此令人心悸的鼓声。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担忧,也有人不明所以地张望着。 老刘的耳朵嗡嗡作响,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灵魂。 他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迷茫,接着,那迷茫又迅速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的眼眶逐渐湿润,两行热泪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中。 他想起了当年的战场,想起了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想起了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大明战旗,更想起了那位带领他们,让他们无所畏惧的皇帝陛下! 老刘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激动的情绪,在胸膛中翻滚激荡,最终,他仰天长啸一声。 老刘的长啸在田野上空回荡,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悲鸣。 他猛地扔下手里的锄头,锄头“铛”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团泥土。 顾不得卷起的裤腿和沾满泥土的双脚,他转身就跑,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跑得飞快,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溅起片片尘土。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田野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只老旧的风箱在吃力地拉动着。 农庄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背影上。 疑惑、不解、担忧,各种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老刘这是怎么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啊,是不是中邪了?”一个瘦小的妇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 “我看像,你看他跑得那样,跟见了鬼似的。”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别瞎说!”一个年长的老者呵斥道,“老刘平时挺正常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那你说他这是怎么了?”魁梧汉子问道。 老者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或许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刘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田野的尽头。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他是不是疯了?”一个年轻的农妇怯生生地说道。 众人沉默不语,目光都落在了地上那把被老刘丢弃的锄头上。 锄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唉,这世道……”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干活。 其他人也纷纷散去,但心中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太阳依旧高悬,田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那柄孤零零的锄头,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个孩童指着老刘家的方向,奶声奶气地问母亲:“娘,刘爷爷怎么了?他跑得好快啊……”妇人一把捂住孩子的嘴,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低声说道:“别乱说……” 咚! 咚! 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如同巨兽的心跳,震颤着整个幽州城。 这鼓声,老兵们太熟悉了——聚将鼓!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幽州城沸腾起来,一股肃杀之气迅速弥漫开来。 “娃儿!娃儿!快起来!聚将鼓响了!”一个老兵猛地推开房门,粗糙的手掌在儿子肩头用力一拍,语气急促而焦灼。 年轻人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一把拉起,推搡到墙角。 “愣着干什么!快穿上盔甲!”老兵的声音颤抖着,急切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粗糙的手指笨拙地解开盔甲的系带,动作却出奇地快,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年轻的儿子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顺从地站着,任由父亲将冰冷的盔甲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 “聚将鼓响了!快去!顺着鼓声的方向!”老兵猛地将儿子的头盔扣上,语气严厉,“快去!别磨蹭!” 年轻人被父亲推搡着出了门,踉跄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父亲。 昏暗的房间里,老兵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 “聚将鼓响了!老夫打不动了,这副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战阵的颠簸了。你去吧,娃儿,这是你的机会!”老兵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将手中的盔甲递给儿子,粗糙的手指在年轻人的肩甲上轻轻拍了拍,仿佛在传递着多年的战斗经验。 年轻人点头,心中既感振奋又有些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将头盔扣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爹,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这就对了!”老兵的他迅速帮儿子整理好甲胄,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仿佛在检查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手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感受到那种熟悉而亲切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热血。 “快去!带着老夫的期望,别忘了你的职责!”老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坚定了。 他将儿子一把推出门外,大声叮嘱道:“保护好自己,别逞英雄!” 年轻人踉跄了几步,站稳后转身向父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眼中含着泪光,却带着坚定的光芒,“爹,我会的!” 老兵点点头,目送儿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街道尽头。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关上门,静静地站在门后,心中默默祈祷着。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那些与陛下并肩作战的日子,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一会回来,老夫还有话要说。”老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话音未落,聚将鼓的沉闷声音再次在幽州城中回荡,仿佛在召唤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心系国家的勇士。 老兵无力地倚着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门框上岁月的刻痕,思绪飘回了数十年前。 那时的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追随着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南征北战,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他仿佛又看到了年轻的陛下,意气风发,指挥若定,带领着他们这些将士,一次次地击溃敌人,从金戈铁马中夺取胜利。 金陵城外,他曾亲眼目睹陛下登基,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至今仍在他耳畔回响。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刀剑相击的铿锵声,战马嘶鸣的悲壮声,以及兄弟们浴血奋战的呐喊声,交织成一曲壮烈的战歌。 他颤抖着抬起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手中长枪的重量,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陛下,老了,老了……”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大明,对陛下的无限忠诚。 与此同时,聚将鼓声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幽州城内外,数百名红翎急使听到鼓声,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 他们飞奔至马厩,动作迅捷地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踏碎了清晨的宁静。 红色的翎羽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沉寂的幽州城。 他们以聚将台为中心,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应天府内外各个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翻滚的尘土。 手中紧紧攥着的令箭,在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一位急使勒紧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驾!不得延误军机!” 红翎急使们如离弦之箭般散布于应天府的大街小巷,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红色的翎羽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紧急军情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 急使们高声宣读着陛下的命令,语气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百姓的心头。 应天府的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神情肃穆。 一位急使勒马停在一处热闹的街市,他翻身下马,手中的令箭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鞑靼犯我边境,幽州告急!所有适龄男儿,即刻披甲上阵,保家卫国!违令者,斩!” 人群中一片哗然,随即又归于平静,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百姓们虽然心中惶恐,但更多的是义愤填膺。 他们知道,保家卫国的时刻到了。 “我儿,去吧!为父当年没能上阵杀敌,如今你替我去!”一个老兵颤抖着双手,将一把祖传的宝刀递给儿子,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爹,孩儿定不辱使命!”年轻人接过宝刀,眼中噙着泪水,语气坚定。 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奔向城外军营。 类似的情景在应天府各处不断上演,老兵们送子参军,妻子们送别丈夫,空气中弥漫着悲壮的气息,却又充满着热血的激情。 在应天府更远的地方,同样的情形也在不断上演。 一位老兵站在自家门口,目送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粗糙的手掌紧紧握着一块刻着“精忠报国”的木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身旁的妻子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孩子,一定要活着回来……”老妇人哽咽着说道,声音低沉而无力。 老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曾像儿子一样,怀揣着保家卫国的梦想,奔赴沙场。 “娃儿,等你回来,爹给你说门亲事……”老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聚将鼓声震天,如擂战鼓,一下下敲击在应天府每一个人的心头。 各处亲卫营地,早已整装待发的亲卫兵们,听到鼓声如同听到了出征的号角,纷纷冲出营帐。 他们身披锃亮的甲胄,手持锋利的刀枪,步伐整齐划一,如同钢铁洪流般,向着聚将台的方向涌去。 “兄弟们,陛下召集,随我前去!”一名身形魁梧的亲卫队长,手中挥舞着一把虎头大刀,怒吼一声,率先冲出。 他身后的亲卫兵们,高举着兵器,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铁甲摩擦的铿锵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响彻整个应天府。 阳光洒落,照耀在亲卫兵们的盔甲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无数颗闪耀的星辰,点缀着这片肃杀之地。 他们目光如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一丝狂热,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奔腾的声响。 “杀鞑虏,报效陛下!”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句口号,顿时引起了无数的共鸣。 亲卫兵们纷纷呼应着,声音震天,气吞山河。 他们的吼声中,饱含着对陛下的无限忠诚,对大明江山的热爱,以及对鞑靼侵略者的无尽愤恨。 亲卫兵们如同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向着聚将台的方向汇聚。 他们来自应天府的各个角落,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却有着共同的信念,那就是:誓死扞卫大明,效忠他们的陛下。 他们身穿统一的制式盔甲,手持着锋利的武器,脚步稳健,气势磅礴,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街道两旁的百姓,目睹着这壮观的一幕,纷纷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他们的脸上,既有担忧,也有骄傲。 担忧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争,骄傲的是大明拥有着这样一支忠诚而强大的军队。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那是战火即将燃起的味道。 风卷起尘土,迷蒙了人们的视线,却掩盖不住亲卫兵们高昂的斗志。 他们如同离弦的箭,急速地向着聚将台的方向前进,他们的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踩得震动起来。 聚将台,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亲卫兵们的眼前。 那是一座高耸的平台,如同一个巨大的堡垒,屹立在应天府的中央。 此时,聚将台下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兵马,他们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陛下的命令。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沉寂。 一位身穿明黄色铠甲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手持一杆银枪,目光如电,在人群中扫视一周,最终停留在聚将台上。 “徐达将军!”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个名字,顿时引起了无数的惊呼声。 徐达?他怎么也来了? 第114章 聚将台前兵将集 聚将台前,尘土飞扬,那是无数双铁靴踏过地面留下的印记。 亲卫兵们,如同奔腾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涌向这里。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渴望,一种想要将鞑靼人彻底逐出中原大地的渴望。 他们来了,带着风尘仆仆,带着满腔热血。 他们当中,有稚嫩的面孔,那是刚刚加入亲卫军的新兵,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有的盔甲显得过于宽大,穿在他们身上摇摇晃晃,仿佛在跳舞,有的甚至连盔甲都没有,只穿着单薄的战袍,却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朱元璋站在聚将台上,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这些脸庞,青涩而又充满朝气,让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些艰苦的岁月。 他仿佛看到了当初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兄弟们,他们的身影与眼前这些年轻人重叠,那份为了国家和民族的理想,再次被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汗味,那是他们一路奔波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却掩盖不住他们眼神中的兴奋和激动。 他们互相交谈着,声音不大,却也足以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他们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讨论着如何杀敌报国,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亲卫兵们加快了脚步,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到聚将台下。 他们像无数条河流,最终汇入大海,形成了一片浩瀚的海洋。 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聚将台上那位身穿明黄色铠甲的帝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越来越多的亲卫兵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他们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 他们互相挤着,推搡着,却没有人抱怨。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正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为了守护他们所爱的一切而战。 徐达策马立于聚将台前,高声说道:“陛下,十五年前亲卫营旧部,共计三千二百余人,已全部集结完毕!” 朱元璋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缓缓开口:“将士们,朕…” 朱元璋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却戛然而止。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豪气全部吸入肺腑。 凝视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的将士,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当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是两鬓斑白。 而这些新面孔,又让他看到了大明王朝的希望。 一个时辰后,原本略显杂乱的队伍,此刻已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一块块切割规整的钢铁方砖,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从聚将台上俯瞰下去,这支队伍就像一条蛰伏的巨龙,随时准备腾空而起,发出震慑天地的咆哮。 士兵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映照着他们年轻而坚毅的面庞。 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腰杆笔直,目光炯炯有神,脸上带着兴奋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们低声交谈着,言语间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握紧手中长矛的触感,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心。 徐达身着黑色铠甲,腰间佩剑,在队伍前纵横驰骋,指挥若定。 他时而高声呼喊,时而低声嘱咐,每一个指令都清晰而有力,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迅速而准确地变换着队形。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士兵,确保每个人都处于最佳状态。 尘土飞扬中,他矫健的身影宛如一只猎豹,在队伍中穿梭来回,将这支军队凝聚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稳健的步伐,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踏在每个士兵的心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安心和信赖。 登上聚将台,徐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陛下……” 徐达拱手向朱元璋禀报:“陛下,亲卫兵已清点完毕!” 他声如洪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聚将台上回荡。 朱元璋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落在徐达身上,带着一丝期许。 十五年了,这支由他亲自组建的亲卫兵,如今又重新集结,将要再次为了大明江山而战。 徐达挺直腰杆,朗声道:“回禀陛下,共计一万两千七百五十三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带着金戈铁马之气,在空中久久回荡。 听到这个数字,朱元璋眉头微微一蹙,一股疑惑涌上心头。 十五年前,他下令解散亲卫兵时,人数只有八千,为何如今竟多出了近五千人?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疑虑更甚。 难道…… 朱元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达,说道:“下去吧。” 徐达领命,转身走向聚将台边缘,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万两千七百五十三名亲卫兵。 他看到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 徐达站在聚将台边,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士兵,思绪万千。 十五年了,这支由太祖皇帝亲自组建的亲卫兵,如今又重新集结,将要再次为了大明江山而战。 他仿佛又看到当年那八千亲卫兵浴血奋战的场景,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咚!咚!咚!” 聚将鼓的声音响彻云霄,雄浑而激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台下士兵们听到鼓声,一个个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他们知道,这是出征的信号,是为国效命的时刻! 听到这鼓声,朱元璋也不禁心头一震。 这鼓声,仿佛在提醒着他,大明的江山来之不易,需要每一个人用鲜血和汗水去守护。 一股悲壮之情油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正在遭受鞑靼铁骑蹂躏的幽州城。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微微震颤,由远及近,越来越强烈。 “陛下!臣汤和,奉旨率应天府两万将士前来!” 汤和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聚将台上炸响。 紧接着,两万将士在汤和的带领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聚将台下,整齐地排列开来。 他们身穿统一的盔甲,手持锋利的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甲胄摩擦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气势浩大,令人震撼。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支威武之师,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心中的豪情壮志全部宣泄出来。 “朕……” 就在朱元璋抿嘴想要说话时,一个苍老且中气不足的声音,如同破锣般突兀地响起:“不可!” 这声音,在雄浑的鼓声和士兵们盔甲碰撞的铿锵声中,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聚将台下的肃穆气氛。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却并未退缩,反而更加高亢地呼喊起来:“陛下!不可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元璋原本慷慨激昂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腾而起。 他猛地转过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然而,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朱元璋的怒火,继续高声劝谏:“御驾亲征,太危险了!请陛下三思!!!” 这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在聚将台上回荡,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徐达和汤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疑惑。 他们不明白,究竟是谁有如此胆量,敢公然阻止皇帝的决定。 台下士兵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听不清那声音的具体内容,但也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周围的反应,依旧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鞑靼人凶残狡诈,陛下乃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充满了坚定,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灾难。 “陛下!老臣斗胆,请陛下三思啊!” 朱元璋听到这突兀的阻拦声,双眼微微眯起,如同雄鹰锁定猎物般锐利。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股无形的威压,随着他的动作,向四周扩散开来。 聚将台下,原本肃穆的气氛,此刻却被那声声刺耳的劝谏打破。 士兵们停止了窃窃私语,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目光随着朱元璋的视线移动,仿佛在等待一场风暴的到来。 朱元璋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朴素的官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颤巍巍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饱经风霜的古树,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坚定的光芒。 老者虽然年迈,却挺直了腰杆,仿佛一棵饱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苍松。 他迎着朱元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将头抬得更高了些,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朱元璋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股不悦之情涌上心头。 他本想御驾亲征,亲自鼓舞士气,却被这个老家伙当众阻拦,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老臣注意到朱元璋的目光,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不满,但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知道自己肩负着社稷的重任,绝不能让皇帝以身犯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用苍老而坚定的声音说道:“陛下,老臣冒死直谏,御驾亲征,万万不可!鞑靼人凶残狡诈,幽州战事凶险异常,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 老臣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他语气中的坚定和担忧,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朱元璋注视着老臣,感受着他语气中的真诚,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 他仔细打量着老臣,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老臣也坦然地接受着皇帝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和畏惧。 聚将台下,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朱元璋的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到微风拂过旗帜的猎猎声,以及老臣因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朱元璋忽然开口,他缓缓说道:“你是……”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聚将台的另一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快,如同战鼓般敲击着人们的心弦。 第115章 聚将鼓响群臣惊 他话音未落,便见聚将台西侧一阵人影晃动,两抹绯红官袍如同火焰般迅速逼近。 为首一人,正是翰林学士宋濂,他须发皆白,却步履矫健,一双眼眸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紧随其后的,是礼部尚书吕昶,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脚下生风,几乎是小跑着跟上宋濂的步伐。 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众文臣,皆是神色慌张,衣冠略有不整,显然是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 与此同时,“咚!咚!咚!”一阵沉闷而有力的鼓声,自聚将台下传来,如雷霆震天,瞬间打破了原本凝滞的空气。 这鼓声,正是大明王朝的聚将鼓,只有皇帝要调兵遣将、御驾亲征时才会敲响。 鼓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也敲击着他们的心脏,原本平静的聚将台,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台下负责警戒的亲卫兵们,听到鼓声,立刻挺直了腰杆,手中的长戟握得更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知道,这鼓声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或许是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远在皇宫、各府衙的勋贵朝臣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聚将鼓声,也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心中疑惑:发生了何事? 为何天子要在这个时候敲响聚将鼓? 难道…… 难道鞑靼人已经攻破了幽州城的防线,天子要御驾亲征了?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担忧。 御驾亲征,自古以来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如今的幽州战事凶险异常,鞑靼人来势汹汹,天子若是亲临战场,岂不是置自身于险地? 凉国公蓝玉听到鼓声,虎目圆睁,一把抓住身旁安陆侯吴复的胳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陛下这是要……”他尚未说完,西平侯沐英便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语气急促地说道:“我刚得到消息,鞑靼人增兵幽州,战事吃紧!看这架势,陛下是要御驾亲征了!” “胡闹!”蓝玉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幽州战事凶险,陛下怎可轻涉险地?此事万万不可!” 宋濂和吕昶已来到朱元璋面前,二人双双跪倒,宋濂高声喊道:“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臣等恳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宋濂,缓缓开口:“宋爱卿……” 朱元璋尚未道出完整话语,宋濂便抢先一步,以一种近乎悲怆的语气高声谏言:“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御驾亲征,实乃轻率之举啊!”他老泪纵横,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宋濂话音刚落,兵部侍郎胡惟庸便站了出来,他面露忧色,语气沉重:“陛下,鞑靼人凶残狡诈,万一……万一龙体安危,我大明江山岂不危矣?”他偷偷抬眼望了望朱元璋的脸色,又迅速低下头去,心中忐忑不安。 另一位臣子,户部尚书沈荣,则急切地建议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迅速调兵遣将,增援幽州!不如发八百里加急折子,通知凉国公蓝玉、西平侯沐英等将领,抽调兵力赶往幽州,合力抵御鞑靼!”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此,方可解幽州燃眉之急,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脸色阴晴不定,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缓缓扫视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众臣,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聚将鼓声依旧在响,一下一下,敲击着众人的心房。 凉风拂过,卷起宋濂的衣袍,也卷起了众臣心中的担忧。 远处,凉国公蓝玉等人得到消息后,策马狂奔,一路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聚将台。 蓝玉远远望见聚将台上黑压压跪倒一片的文臣,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聚将台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问身旁的沐英:“怎么回事?看这情形,莫非陛下真要御驾亲征?”沐英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我也不知,但看这阵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蓝玉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登上聚将台,来到朱元璋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 朱元璋尚未道出完整话语,便被另一位老臣,吏部尚书詹同打断,“陛下,古人云‘国君者,国之根本也’,您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大明基业,岂非付之一炬?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勿以身犯险!”詹同声泪俱下,语气中充满了对社稷安危的担忧,也暗含着对天子安危的关切。 他深深叩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随后,又有数位大臣纷纷出列,跪倒在地,齐声劝谏。 他们有的慷慨激昂,引经据典,力陈御驾亲征之弊端;有的声情并茂,以古喻今,细数历代帝王因轻率出征而导致的惨痛教训;有的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地劝说天子以社稷为重,珍视自身安危。 “陛下,我大明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皆仰仗陛下圣明。您若亲临战场,万一……万一有个闪失,我大明江山,岂非要陷入动荡之中?还望陛下三思啊!”一位年轻的翰林学士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虽然略显稚嫩,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担忧。 一时间,整个聚将台上,劝谏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向朱元璋。 群臣的目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紧紧地注视着天子所在的方向,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担忧。 他们迫切地希望天子能够收回成命,放弃御驾亲征的念头。 朱元璋依旧沉默不语,他静静地听着群臣的劝谏,脸色阴沉如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蕴藏着万千思绪。 “陛下……”蓝玉刚想开口,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朕……” 天子沉默,空气仿佛凝固。 群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龙颜。 刚才还嘈杂一片的聚将台,此刻鸦雀无声,只有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众人感受到天子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微微皱眉,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群臣,他们的脸上,有担忧,有焦急,有恐惧,也有不解。 他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们担心他的安危,担心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仿佛压抑着一团烈火,这烈火,是愤怒,是不甘,也是无奈。 他何尝不知道御驾亲征的风险? 但他更清楚,如果幽州失守,大明的北方防线将彻底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幽州的方向,那里是烽火连天的战场。 他仿佛看到鞑靼铁骑肆虐,大明将士浴血奋战。 他仿佛听到百姓的哀嚎,将士的怒吼,以及战马的嘶鸣。 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无法缓解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朕……” 一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群臣的心脏猛地一颤,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天子,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朱元璋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蓝玉身上,“蓝玉……” 蓝玉浑身一震,连忙抱拳道:“臣在!” “幽州战事,刻不容缓……”朱元璋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蓝玉的心沉了下去 朱元璋再次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远方,一字一顿地说道:“传……” “传朕旨意,大军即刻开拔,驰援幽州!”朱元璋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一柄利剑,划破了凝重的空气。 蓝玉心中一凛,高声应道:“臣遵旨!”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一个浑身尘土的信使跌跌撞撞地跑上聚将台,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染血的信笺,“幽州急报!” 朱元璋一把夺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幽州告急,鞑靼大军日夜猛攻,城中粮草将尽,守军伤亡惨重。 他猛地将信笺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得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一震。 “岂有此理!”朱元璋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焦虑。 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咔咔作响。 徐达和汤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幽州乃大明北疆重镇,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徐达沉声说道,“臣愿率军前往幽州,解救危局!” 汤和也站了出来,“臣也愿往!” 朱元璋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两位老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两位爱卿忠心可嘉!”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但此战非同小可,朕意已决,御驾亲征!”说罢,他大步走向聚将台中央,猛地拿起鼓槌,重重地敲响了聚将鼓。 “咚!咚!咚!” 鼓声如雷,响彻云霄,传遍了整个军营。 聚将鼓响,三军集结。 就在这时,一群文臣急匆匆地登上聚将台,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焦急。 他们纷纷跪在朱元璋身后,齐声劝谏:“陛下,万万不可啊!御驾亲征,风险太大,还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文臣们。 他深知他们的担忧,但他更清楚,幽州危在旦夕,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爱卿,朕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他指着远处烽烟滚滚的方向,高声说道,“如今幽州危急,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朕岂能坐视不理?!朕要与将士们同生死,共进退!” 台下将士们闻言,顿时群情激昂,高呼道:“愿随陛下出征!万死不辞!” “陛下……”为首的文臣还想再劝,却被朱元璋抬手打断。 朱元璋面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抬手打断了文臣的劝谏,语气不容置疑:“此事不必再议,朕心意已决!我儿朱越尚在幽州,朕岂能置他于不顾?况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众文臣,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尔等只知固守京城,可知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朕若贪生怕死,有何颜面统领三军?” 文臣们仍不死心,继续苦劝道:“陛下身份尊贵,万金之躯岂可轻易犯险?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啊!” “哼!”朱元璋一声冷哼,不再理会身后的文臣,他大步走到聚将台边缘,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将士们。 寒风猎猎,吹动他的龙袍,发出阵阵猎响,更衬托出他此刻的威严与决绝。 “将士们!”他高声说道,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幽州告急,鞑靼蛮夷欺我大明无人!如今城中粮草将尽,守军浴血奋战,朕心甚痛!朕决意御驾亲征,与尔等同生死,共进退!” 话音刚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亲卫兵激动地站了出来,高声喊道:“陛下!我等追随陛下南征北战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鞑靼蛮夷算什么?我大明将士不惧死战!”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我等愿誓死追随陛下,赶走元军,保卫大明江山!” “对!誓死追随陛下!万死不辞!” “陛下!……”老亲卫兵忽然神情一凛,指向北方,“鞑靼……鞑靼的……” 第116章 热血沸腾赴国难 老亲卫兵的话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将士们胸中的热血。 一时间,校场上呼声雷动,震耳欲聋。 “誓死追随陛下!万死不辞!” “杀尽鞑靼!保卫大明!”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老亲卫兵激动得老泪纵横,他颤巍巍地跪倒在朱元璋面前,声音哽咽:“陛下!老朽这条命是您给的!当年若不是您,老朽早就饿死在乱葬岗了!如今鞑靼蛮夷进犯,老朽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他们赶出去!” 他猛地站起身,环视四周,目光炯炯,声音洪亮:“想当年,我大明将士三万人,硬生生挡住了元军十万大军!如今鞑靼蛮夷不过数万,又有何惧哉!就算到最后,我三万将士只剩三千,也要将他们挡在幽州城外!” 他的话掷地有声,激起了将士们更加高昂的斗志。 许多年轻的士兵,甚至是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和青年,也纷纷站了出来,高声呼喊: “陛下!我等愿随陛下出征,保家卫国!” “我等不惧生死,誓死追随陛下!” “杀!杀!杀!” 朱元璋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将士都是他最忠诚的战士,他们愿意为了大明,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老亲卫兵走到朱元璋身边,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当年我跟着您……” 老亲卫兵布满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都像是刻着岁月的印记,也刻着大明开国以来的峥嵘岁月。 “陛下,当年我跟着您,从濠州起事,一路浴血奋战,多少次死里逃生,才有了今日的大明江山!”他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忆,也是对大明未来的一片赤诚。 “淮西的苦,咱都吃过!那时候,咱兄弟几个,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可咱怕过吗?”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刀柄的纹路在他掌心摩挲,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不是恐惧,而是兴奋,是热血上涌的沸腾。 “鞑靼小儿,也敢犯我大明边境!咱这把老骨头,还没埋进土里呢!”他猛地拔出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 “咚!咚!咚!”沉闷的聚将鼓声,如同擂鼓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老亲卫兵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他深知,这鼓声意味着什么。 “聚将鼓一响,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看来,鞑靼蛮子,是真想啃下幽州这块硬骨头了!”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有稚嫩,有坚毅,但无一例外,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知道,这些年轻的士兵,或许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但他们此刻的决心,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沙场老将。 他走到一个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面前,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孩子,你怕吗?”老亲卫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少年挺直胸膛,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怕!为了大明,我愿战死沙场!”老亲卫兵欣慰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再次看向朱元璋,目光中充满了坚定:“陛下,末将愿为先锋,率领将士们,杀退鞑靼蛮夷!” 另一个青年士兵忽然开口:“将军,我们……” 老亲卫兵的话音未落,另一个青年士兵忽然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将军,我们来此之前,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鞑靼蛮子敢来犯我大明疆土,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语气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坚定。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附和,群情激昂。 他们之中,有跟随朱元璋多年的老兵,也有新近入伍的新兵,甚至还有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和青年。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义愤填膺的怒火和保家卫国的决心。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他紧握着手中的长矛,高声喊道:“我爹娘送我来的时候就说了,让我死也要死在外面,不能让鞑靼蛮子踏进大明一步!”他稚嫩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却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另一个少年,身材瘦削,却眼神坚定,他高举着手中的战刀,大声说道:“我娘说了,男儿就该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我今日来此,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他清脆的声音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迈。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一个老兵高声吟诵着,他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充满了慷慨激昂的悲壮。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心中的热血,他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句诗,在校场上回荡,久久不息,仿佛是他们对大明的誓言,对敌人的宣战,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老亲卫兵看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他知道,这场战争,将会是一场恶战,但他也相信,只要有这些忠勇的将士在,大明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保卫家园。 他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的士兵,沉声问道:“孩子,你爹……”老亲卫兵关切地问道:“孩子,你爹他……”话未说完,就被少年昂扬的声音打断。 “我爹说了,让我死也要死在外面,不能让鞑靼蛮子踏进大明一步!”少年的声音清脆有力,在肃杀的校场上回荡,语气中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保家卫国的坚定。 他瘦小的身躯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紧握的长矛杆,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老亲卫兵看着少年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粗糙的手掌仿佛带着力量,传递给少年。 他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孩子,不愧是大明的好男儿!” 少年挺直了胸膛,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我爹还说了,要是丢了脸,就别进家门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更带着一种决不含糊的决心。 校场上的气氛更加热烈,将士们纷纷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与鞑靼蛮夷决一死战。 聚将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如同一片钢铁的海洋。 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身份各异,有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有初出茅庐的新兵,甚至还有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 但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大明的士兵! 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保家卫国! 寒风凛冽,战旗猎猎作响。 将士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一片片银色的鳞片。 他们昂首挺胸,目光坚定,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甚至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大明的热爱,对家园的守护,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坚信,在朱元璋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战胜敌人,保卫大明江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陛下驾到!”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聚将台,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朱元璋的身影出现在聚将台上。 朱元璋身着明黄龙袍,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威严。 他龙行虎步,稳稳地走上聚将台,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将士。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看到了无数为了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烈。 这些老兵,他们身上伤痕累累,那是他们为大明江山浴血奋战的勋章! 他心中豪情万丈,却又隐隐作痛。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文臣们。 一个个衣冠楚楚,面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哼! 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酸腐儒生! 国家危难之际,不见他们冲锋陷阵,却只会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但此刻,还不是追究他们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再次投向聚将台之下,神情变得严肃而庄重。 “将士们!”他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重锤敲击在将士们的心上。 “朕知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是朕的肱骨之臣!” 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也是感慨。 “想当年,我大明饱受元廷欺压,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多少英雄豪杰为了驱逐鞑虏,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今日的太平盛世!”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 他伸手指着北方,“当年,朕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介布衣,也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黎民百姓,才揭竿而起,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元军赶出中原!”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今……” “如今,鞑靼贼子又卷土重来,意图再次在中土大地上肆虐!”朱元璋的声音变得沉重,带着压抑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朕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他猛地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悲痛,“将士们,你们可知,山海关外,已是尸横遍野,哀鸿遍地!云州府,那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已成了一片废墟!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幽州城,是我大明的北大门,若是幽州城破,鞑靼铁骑便会长驱直入,中原大地将面临同样的灾难!到时候,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的兄弟姐妹,都将遭受鞑靼贼子的蹂躏和屠戮!”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担忧,也是愤怒。 一阵寒风吹过,朱元璋的龙袍猎猎作响,他望着台下沉默的将士们,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将士们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勇士,他们心中也充满了对鞑靼贼子的仇恨。 “朕……”朱元璋刚要开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一个年轻的士兵身上。 那士兵身形瘦削,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朕知道!”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仿佛一道惊雷在校场上炸响,“朕知道,我大明的儿郎,都是有血性的!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穿透每一个将士的心灵。 “你们不会眼看着鞑靼贼子在我大明的土地上肆虐,你们不会眼看着我们的同胞遭受蹂躏和屠戮!”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北方,“朕今日御驾亲征,就是要与你们并肩作战,与鞑靼贼子决一死战!”寒光闪闪的剑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象征着朱元璋的决心和勇气。 “朕要让鞑靼贼子知道,我大明的将士,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半步!”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云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激情,“我们将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将鞑靼贼子挡在山海关外!”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朕要让蛮夷不敢再犯我大明边境,要让他们世世代代都记住今日的耻辱!” 朱元璋的演讲,点燃了将士们心中的热血。 他们一个个紧握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仇恨和愤怒的火焰。 他们齐声高呼:“杀!杀!杀!”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地,仿佛要将整个校场都掀翻。 年轻的士兵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矛,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他抬头望着台上慷慨激昂的朱元璋,心中充满了崇敬和激动。 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鞑靼贼子溃败逃窜的景象。 “杀!”年轻士兵也跟着高呼起来,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大明,为了家人,为了心中的信念,他一定要将鞑靼贼子赶出大明疆土! 将士们群情激奋,热血沸腾,他们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与鞑靼贼子决一死战。 朱元璋看着台下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他相信,只要有这些将士在,大明就一定能够战胜鞑靼,保卫家园。 “出发!”朱元璋高举佩剑,大声下令。 “陛下……”一个文臣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陛下,”礼部尚书刘三吾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衣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然带着一丝颤抖,“臣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 “只是什么?”朱元璋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射向刘三吾,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刘三吾感受到来自皇帝的巨大压力,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陛下,国库空虚,粮草不足,此番出征,恐……” “恐什么?”朱元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更加严厉,“恐将士们饿死在战场上?恐朕的大明江山毁于一旦?” 刘三吾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汗如雨下。 他身后的其他文臣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朱元璋看着这些文臣,心中怒火更盛。 他猛地一挥衣袖,怒吼道:“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国家危难之际,不见你们冲锋陷阵,却只会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勾心斗利!” “朕告诉你们,今日,朕御驾亲征,就是要与将士们同生死,共进退!”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云霄,“朕要让鞑靼贼子知道,我大明的将士,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半步!” 他再次高举佩剑,指向北方,“出发!” 战鼓擂动,号角齐鸣,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北方蜿蜒而去。 朱元璋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他知道,此去山海关,将会是一场恶战,但他无所畏惧。 为了大明江山,为了黎民百姓,他愿付出一切! 年轻的士兵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矛,目光坚定地追随着朱元璋的身影。 他心中热血沸腾,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他仿佛看到了鞑靼贼子溃败逃窜的景象,看到了大明江山重归太平的景象。 “杀!”他高声呐喊,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大军一路向北,气势如虹,所向披靡。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第117章 君言激起众将心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飞雪,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无情地切割着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快便将大地覆盖成一片银白。 天地间一片肃杀,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巍峨的聚将台上,朱元璋身披玄色龙袍,矗立如山。 狂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雪中飘扬。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将士,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将士们!”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风雪中传开,震耳欲聋。 “鞑靼贼子,屡犯我大明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更是兵临幽州城下,妄图侵占我大明疆土,奴役我大明百姓!此等行径,岂能容忍!” 他的话音刚落,聚将台下便响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 “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将士们群情激愤,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与鞑靼贼子决一死战。 朱元璋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待到喧嚣声渐渐平息,他才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朕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战胜鞑靼贼子,守护我大明江山!” “陛下圣明!我等誓死追随陛下,保卫大明疆土!”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誓死追随陛下!保卫大明疆土!”其余将士也纷纷响应,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再次举起右手,指向北方,高声说道:“此战,关乎我大明生死存亡!朕与尔等,同生死,共进退!” “同生死,共进退!”将士们再次齐声高呼,声音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情。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名叫朱枫,他躲在人群后面,偷偷地望着台上威风凛凛的朱元璋,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他虽然年幼,但也明白,大明正在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棍,心中暗自发誓,将来也要成为像朱元璋一样的英雄,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正要继续讲话…… 朱元璋的话音刚落,聚将台下的将士们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他们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些饱经战火洗礼的汉子们,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 他们的脑海中,如同潮水般涌现出过往的记忆,那些被铁蹄践踏,被鲜血浸染的岁月。 他们忘不了,曾经的故乡,被元军的铁蹄蹂躏成一片焦土,村庄被焚毁,亲人被杀害,田地被掠夺。 他们忘不了,曾经的自己,如同蝼蚁般,任人宰割,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冰冷的鞭子抽在身上,饥饿的折磨啃噬着他们的胃,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们的心房。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他们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 然而,自从朱元璋带领他们推翻元朝的统治,建立大明王朝之后,他们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有了自己的土地,有了自己的家园,有了可以安稳生活的保障。 他们不再需要忍受饥饿和寒冷,不再需要担心被无端杀害。 他们成为了大明的子民,拥有了作为人的尊严。 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朱元璋的感激,对大明的热爱。 “陛下,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带领我们走出苦难,建立大明的恩情!”一个老兵含着热泪,对着朱元璋高声喊道。 他的声音嘶哑,但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是啊,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陛下给的!”另一个年轻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 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风雪中回荡。 那是大明将士对家园的忠诚,对皇帝的敬爱,对未来的渴望。 而站在人群后方的朱枫,也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痛的岁月,但他听过老人们讲述那些可怕的故事。 他知道,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那些被残忍杀害的亲人,都如同一个个幽灵,在无声地控诉着鞑靼的罪行。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在他的心中升腾。 他想要拿起武器,冲向战场,将那些可恶的鞑靼人杀得片甲不留,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过去和现在之间飞速驰骋。 他看到自己衣衫褴褛,在街头流浪,饥寒交迫,绝望地想要放弃生命。 就在这时,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般在朱枫的耳边炸开,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朕要让这帮鞑子,有来无回!” 朱枫猛地抬头,却看到身旁的老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锐利,厉声问道:“你小子,是哪家的?” 老兵粗糙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朱枫瘦弱的胳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老兵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我……我是孤儿……”朱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老兵的眼睛。 在老兵锐利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兵听到朱枫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他松开了朱枫的胳膊,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怜的孩子……” 老兵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朱枫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父母双双死于元军的屠刀之下,自己则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四处流浪,乞讨为生。 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会遭受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被残忍地杀害? 为什么自己要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他的眼前浮现出父母临死前的画面,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他听到父母临死前的呼喊,他们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无助。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边的寒意,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想要哭泣,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 周围的将士们,并没有注意到朱枫的异常。 他们仍然沉浸在对元军的仇恨和对大明的热爱之中,他们的他们渴望战斗,渴望胜利,渴望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扞卫大明的尊严和荣耀。 “杀!杀!杀!”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他们的声音如同滚滚的雷声,在天地间回荡。 朱枫抬起头,看着周围群情激愤的将士们,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他知道,这些人即将奔赴战场,与鞑靼人进行殊死搏斗。 他们之中,有些人可能会战死沙场,永远无法回到故乡。 而他,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又能做些什么呢?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聚将台上响起:“朕欲御驾亲征!” 朱枫猛地抬起头,看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 他看到朱元璋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和决绝,他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和劝阻。 朱枫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正蹙着眉头,看着朱元璋。 第1章 鲜衣怒马,英雄少年! 洪武五年,正月! 大明朝皇帝朱元璋,亲自下令,任命徐达为征虏大将军,率领军队北上。 再次开启北伐! 一场人类冷兵器时代的大规模军事战役,由此正式拉起序幕! 寒风凛凛。 百姓皆窝在家中,这种天气本不应有人出现在野外。 可在一处隐秘高峰之上。 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与一名老者此刻却是完全不顾野外的寒冷,身体笔直的站立在野外荒地上。 “师傅,就送到这吧,接下来的路,该我自己去走完了!” 朱枫神情严肃,穿着一身单薄锦衣绣袍。 即便寒风催得他的脸庞有些殷红,身体却是没有半分抖动。 如同那能夺取人命的低温,在他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好徒儿,我的本事你已经全都学会了,为师也不用在担心你的安全。”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既然如此。” “那我们就此别过!” “不过在临别之前,为师还有一件礼物需要送给你!” 老者看着朱枫壮硕的体格,脸上挂满了笑意,显然是真的很满意朱枫这个徒弟。 随后,在朱枫疑惑的目光中,老者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上有着铁锁,看上去很是陈旧。 不过即便如此,箱子上却是干干净净,显然老者对这个箱子保护的很好,极为看重。 朱枫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师傅,不明白师傅在这个临别之际,想要送他什么礼物? 卡.... 箱子被老者打开。 顿时,朱枫的眼睛一亮,他看到箱子中是什么东西了。 居然是一套衣物,不...应该说是一套战甲! “这套战甲留在我这里十八年了,不过可惜,它不是我的。” “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穿着这套战甲出去了。” “现在,我是时候该把他还给你了,只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 老者口中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双手稳稳地拿出了凤翅鎏金谠,和八封锁子黄金甲,亲手给朱枫穿戴在了身上。 朱枫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 等战甲穿戴完毕,老者看向朱枫的目光,更加满意了。 只见在这片雪白的空地上,身材魁梧壮硕,又面容英气俊朗的朱枫。 在穿戴上这套战甲后,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活生生一个威风霸气的黄金大将军! 朱枫自己感受了一下战甲,虽然感觉到了战甲的厚实重量,不过却并不妨碍他的正常活动! 因为之前师傅在带着他修炼之时,那负重可比这个战甲不知道重了多少。 以至于他现在穿上这套战甲,根本就不觉得沉重难受。 这让他有些感动,这表明从一开始,师傅就已经准备将这套战甲传给他,为他考虑好了一切! 与此同时。 嘟嘟嘟.... 一阵马蹄声响起,朱枫抬头看去,只见一匹高大威猛霸气的马匹竟然自己走了过来。 “徒儿,这赤龙驹,乃是世间难得的宝马。”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为师就一并传承给你了!” “拿好!” 没给朱枫任何的反驳机会,师傅直接把缰绳放到了朱枫的手上。 叮! 也就在这时,一道只属于朱枫脑海之中的清脆机械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正式在隐士老人教导下成功出师并获得认可!】 【模版系统成功激活!】 【继承世间名将,宇文成都模版!】 【获得功法:天罡正气诀!】 听着脑海之中传来的机械声音,朱枫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名穿越者。 所以对于穿越者的标配,金手指系统他并不感到意外。 与此同时。 一股热流气息突兀的出现在他的体内,并不断向着四肢百骸流动。 随着热流的滚动,啪啪啪的经脉震动声音不断响起。 朱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相反,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被强化。 而原本他并没有打通的经脉,在这一刻,全被那股热流给打通了! 此刻,隐士老者也是面带惊讶的看向朱枫。 “徒儿,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将来你一定会大有作为!” 朱枫看向一脸笑意的师傅,很是谦虚的道: “徒儿愚笨,这都是师傅教导的好!” 隐士老者闻言,心中更加高兴了。 不过还是收敛了笑容,很是柔和的道: “徒儿不必自谦,你是我带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你的本事。” “是时候了,你该走了。” “记住,你只需要一路向南,到了应天府,就能够找到你的亲身父母了。” “你身上这套战甲,就是他们留给你的,他们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朱枫听着老者的嘱咐,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是自小穿越,还在襁褓之中就被老者收留成为了徒弟。 这让他对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并不清楚。 那时候老者只是说,等他出师了就把身世告诉他。 现在出师了,却又要他自己去寻找。 显然,自己这一世的身世并不简单。 不过这样也好。 这个世界那么大,他又这么年轻。 要是完全没有目标和事去做,那该有多无趣? 没在犹豫。 朱枫当即弯腰跪地,对着教导并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师傅。 诚诚恳恳的磕下三个响头。 “师傅,保重!” 朱枫起身,一个横跨直接跳上坐骑赤龙驹。 “架!” 策马扬鞭,朱枫的身影就这么渐渐地消失在隐士老者的眼中。 “.....” “这到底是到哪了?” “应该没走错啊,不是一路往南吗。” “怎么越走感觉越偏,还没有人烟了!” “我该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一处荒无人烟之地,看着周围越来越少的植被,以及渐渐出现在脚下的黄沙。 朱枫有些懵了。 他好像,迷路了! 而且。 现在比较离谱的是,他好像直接来到了与应天府完全相反的地方。 大漠?!! 可他又觉得不应该啊,这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自己怎么会走错? “杀,杀了他们!” “乒...乒...杀...” “退下...快让开...” 就在朱枫还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办时。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这让朱枫顿时一喜。 有人就好。 正好可以问问,他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 “驾!” 朱枫策马前进。 遥望前方,见风沙飞舞。 滚滚沙尘里,刀光剑影不停闪现,其间有更战马嘶鸣,喊声震天。 “出山即见拦路虎!” 朱枫一路疾行,惊见大军在此对战。 厮杀声震天! 两军皆望不见帅旗。 他调转了马头,打算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把凤翅镏金镋往肩上扛时,耳边却听到三道疾风飞至。 “冷箭?” 朱枫目光一寒,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猛地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了那来自不同方向的冷箭。 随后目光一闪,迅速找到了放出冷箭的目标,并抬起凤翅镏金镋朝他们一指: “找死?!” 换了其他人,若同一时间被三支冷箭偷袭,不被爆头也要被穿心了。 所以此时朱枫看向三人的目光也是杀手腾腾的。 “一枪挡三箭!” “好快的枪法啊!”那三名骑马的弓箭手见朱枫身手居然如此了得,也是吃了一惊。 好家伙! 这种身手,恐怕万夫长都不及他。 与之近战,他们三个是没有勇气的。 三人又说了一通蒙古语,见朱枫没有回复,于是对视一眼,又弯弓搭箭向他射来。 嗖,嗖,嗖—— 此时箭矢射来的角度更加刁钻,速度也更加快了。 那三名朝他放冷箭的,是蒙古人的斥候。 蒙古人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所在蒙古骑兵几乎个个擅长骑射。 而蒙古骑兵中的斥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以称得上是箭术超群。 三人见朱枫身手不凡,吃惊的同时,立即打定主意绝不让其近身,并要以他们高明的箭术远程射杀朱枫。 零风险取敌性命! 这叫扬长避短。 三名蒙古斥候战术很高明,脑子也聪明。 三支利箭夹着雷霆万均之势,一取朱枫的眉心,二取朱枫的咽喉,三取朱枫的后心…… 骑在马上的人,面对如此攻击,就算是立即趴在马背上也躲不过全部。 如此默契的配合,让他们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不少敌军大将都曾经栽在他们手上。 然而下一秒他们却傻眼了。 当三支箭射到时,朱枫居然不躲,不挡,而是随后将凤翅镏金镋往地上一插,两手上下一探,同时张嘴一咬…… 射向眉心和后心的两支飞箭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他接到了手里。 最为惊险的还是射向他咽喉的那一支利箭,居然被他张嘴给衔住了! “天呐,这……还是人吗?” 三名蒙古斥候忍不住惊呼出声。 正当他们惊愕当场,朱枫从赤龙驹的马身抽出宝雕弓。 “那汉人要跟我们比箭术吗?” “哈哈,若是比枪法和刀法我们还怕他,比箭术,恐怕他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由于离得远,那三名蒙古斥候以为朱枫听不见。 然而不巧的是朱枫全部听见了。 他弯弓搭箭。 彭! 呜—— 利箭穿过空气发出的啸声,惊诧战场。 到底是多猛的弓,多强的臂力,才能射出如此霸道的箭夭? 几人连箭的影子都没看清,当那恐怖的箭鸣之声传到耳朵时,那箭已经破开了其中一名斥候的战甲,穿透了他的胸膛! “啊——” “这……” “这是,我的……箭……” 那名斥候摔落战马之前,赫然看清了,那穿透了战甲射穿了他自己胸膛的利箭,正是刚才自己射向朱枫的那一支! 这时,朱枫的声音远远传到: “两位,在下的箭术配给你们提鞋吗?” 目睹了同伴被一箭射穿的斥候,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直接一扯缰绳,就要骑马逃命。 “别急啊,拿回你们的箭再走也不迟嘛。” 嘭! 嘭! 呜呜—— 两箭齐发。 由于射速太快,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命上了目标。 扑! 砰。 两箭皆命中蒙古斥候的后心。 “打完收工。” 朱枫重新将那张十二石的宝雕弓放回赤龙驹身上的箭袋,抓起凤翅镏金镋又扛到了肩上。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灭了他满门,也该收工了。 然而,正当朱枫大人有大量,不打算跟蒙古兵一般见识就此转身南下应天时,远处居然又有十几骑带着滚滚黄沙向他杀来。 “敌将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领头那人或许是见朱枫气宇不凡,不但盔甲鲜明,而且战马如龙,骏逸无比,料他肯定不是普通的杂兵,于是厉声朝他大喊。 朱枫正想南下,听到叫喊不由得更烦了:“哼,老子朱枫,你也想拦我吗?” “朱枫?” 原来那群蒙古骑兵刚才喊话其实也是一种拖延战术,一两句话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远远地将朱枫围住了。 随后都仿佛饿狼一般盯着身穿八封锁子黄金甲的朱枫。 “你们听说过吗? “将军,我们只听过徐达、常遇春什么的。” “没听说过。” “无名小卒?” “那身盔甲还挺漂亮的!” “盔甲是你的,马我要了,杀了他!” “杀——” 眼看着这群蒙古骑兵个个拔出了弯刀,仿佛一群饿狼一般嗷嗷叫着冲向自己,朱枫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他身体里战意瞬间被点燃了。 “醉里挑灯看剑。” “梦回吹角连营。”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雷霆弦惊。” “来得正好。” “哈哈哈哈……” 面对蒙古骑兵的围杀,朱枫长笑一声,一拍胯下的赤龙驹,手中凤翅镏金镋刺破了漫天的黄沙。 那举刀向他劈来的蒙古将领,只一下便被他刺落马下。 十几骑凶猛的蒙古骑兵大惊失色。 朱枫“孤军深入”非但不逃跑,一人一马反而发起了反冲锋! 第2章 一人一骑破万甲! 远处的蒙古大军的方阵里,又有十多名北元的蒙古士兵飞马向他杀来。 “呵~~~没完没了了是吧!” “就非得逼着我刚下山就大开杀戒?” 朱枫的眸光如同沸腾的火焰。 隐世十余载,今朝出山本该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 这群没眼力见的蒙古人,真当自己的脾气很好吗? 此刻,赤龙驹也是一块块肌肉浮起,默默的蓄着血肉之力。 就连他身下的坐骑似乎都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有些激动的轻刨着马蹄。 朱枫收起了宝雕弓,默默紧抓凤翅镏金镋。 他清楚,很可能是自己身上这耀眼的盔甲,让北元大军错把自己当成了明军的将领。 可那又如何,他们既自己偏要找死,那就血流成河吧!!! …… 岭北,明军北伐中路大军营帐。 此刻军帐里的气氛凝重得如同腊月里的寒流。 无论是主位上的徐达,还是先锋官蓝玉,亦或是武慰、魏实、孙斌、朱原等军中从将,皆是静默无声。 洪武大帝朱元璋为了这次的北伐,拟定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计划。 大明的所有名将倾巢而出,就是为了将北元彻底湮灭在历史的潮流之中。 此次北伐由徐达、李文忠、冯胜各率一路兵马,分三路出征。 其中率领中路军的徐达无疑是主力军,从雁门关而出进攻和林。 对于明军来说,如今北元的最难缠的对手便是王保保。 其无论是韬略还是勇武,亦或是对战机瞬息万变的把握,都足以称得上当世的名将! 但在前几次讨伐元庭的过程里,徐达率军数次与王保保交锋,依旧凭借着更高一线的军事才能,缕缕在正面征伐之下杀得王保保丢盔弃甲! 足足有两次,让王保保这个北元最后的名将全军覆没。 可这个王保保! 就如同被蒙古的长生天庇佑了一般,就算两次战至全军覆没了,他依旧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玄之又玄的运气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逃出升天。 虽是屡战屡败,但亦屡败屡战。 再次面对这个难缠的对手,在这又一场宿命的对决之中,徐达出军之后便展示出要为北元敲响丧钟的魄力。 一路高歌猛进之下,直打入如今的岭北! 可让徐达没想到的是,他中路军精锐抵达岭北后,那个屡败屡战的对手,竟然在此刻终于露出了獠牙! 数万伏兵于大漠之中现身,以至他整支军队都陷入到了包围圈中...... 此时的征虏大将军徐达额头上根根青筋暴突而出,一双眸子宛若有火焰要从中冒出。 “该死!我们中计了!” “王保保此獠,分明就是故意战败,引诱我等至此踏入他精心编织的埋伏圈!” 徐达右手紧握成的拳头狠狠砸在案桌上。 用力之猛让案桌上的摆件尽数都上跳了一瞬。 这位大明第一将才,自洪武大帝起事之初就一直在东征西讨的猛将,此刻心里早已被懊恼所填满。 “将军!王保保自知韬略不如您,也知元军正面战力不如我大明,竟不惜用他们蒙古人的性命引我等入瓮。” “此等枉顾麾下弟兄性命的歹毒心思,着实可恨!将军您一时不查,这也在情理之中啊......” 武德卫千户魏实愤愤不平的说道。 自他们从雁门关行军而出后,曾好几次遇到了北元的零星军队。 每次只要作为先锋官的蓝玉率军前进,那些北元的小股军队顿时就如同湖里被惊到的鱼群,被杀得四散溃逃。 就是这种每战必胜的错觉,让徐达这个大明第一将领也以为北元气数已尽...... “将军!既我们如今已陷入埋伏,不若将军也效仿当初王保保几次金蝉脱壳之法,速速带精兵撤离。” 官军千户武慰开口劝诫道。 他们中路大军依然深入,这突然冒出的北元伏兵如同跗骨之毒一样咬着他们。 前进自然是全军覆没的局面,若两相对垒的不断倾轧,他们中路大军又恐会陷入粮草不足的窘境里。 这种局面下,怎么看都只有收束军力撤离这一条路...... 这一点,在场的几个从将都是明白的。 如若再不撤离的话,就不是折损兵马的问题了,恐怕在场大明将才得通通都埋骨在这岭北! 还不等徐达开口,作为先锋官的蓝玉站了出来。 也出声请命道: “将军,撤退吧。” “吾愿领五千兵马,行断后之举!” 蓝玉面庞微微低垂,双目坚毅若铁。 在整个营帐中,他当属资历最为浅薄的那个。 甚至当初徐达在应天府点将,蓝玉被冠上先锋官的身份时,还造成了不小的议论。 人人都在背后议论,他蓝玉是靠着大明另一位名将常遇春内弟的身份,才被徐达点为先锋官的。 是徐达念及和常遇春之间的战友情谊,才让蓝玉当这先锋官,以告慰常遇春不能出征之遗憾。 蓝玉对这种蚊虫言语,很厌恶。 故这次北伐一开始,蓝玉就拼了命的表现自己。 在他的身上,绽放了如同当初常遇春那般不惜命的悍勇! 于土剌河,蓝玉数次击败了北元的小股军队。 可直到大军深入至岭北后,蓝玉才赫然发现,那几场胜战竟然是北元王保保抛出来的诱饵。 刻意一步步引诱他们中路大军深入大漠,好进入他们早已经设好的埋伏圈中。 对于这种耻辱,蓝玉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这次他要用鲜血证明自己! 徐达抬起头,看了看蓝玉那张充满了坚毅,又很是稚嫩的面庞。 似乎是想到了他那个已经病死的老战友...... 如果他还在的话,这次也该是独领一路大军攻伐北元吧。 徐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旋即站起身对众人道: “兵者,诡道也。他王保保不惜用麾下将士的性命引我入瓮.......” “但我身为中军将领,又哪有枉顾弟兄们的性命独自逃生的道理?” 徐达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营帐内回荡。 他的话,却让武慰、魏实、孙斌、朱原等从将齐齐一怔。 虽然心中很是感动,但孙斌还是据理劝道: “将军!士兵没了还可以再练,但大明不能没了你啊......” “我们这里,谁都能断后,唯独将军你......还请速速带精锐撤离!” 说到此处,孙斌双手抱拳面色一片复杂。 三路大军攻伐北元,就算有一路大军溃败也不算什么。 就算这次北伐无疾而终......在洪武大帝那边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失败。 可唯独徐达,是洪武大帝损失不起的,是整个大明都损失不起的! 要是在这次北伐中,大明再损失徐达这个第一将领的话,诸位将领都不知道朝中何人还能再做这征虏大将军。 此刻,营帐之中诸位将领皆是请命断后,只求徐达能够快速撤离,为他们能保留复仇的火种。 孤军深入,这便是后果。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若再耽搁上些时日,一旦北元大军彻底形成合围之势的话,恐怕到时候想撤离都是回天乏术了。 徐达扫视着眼前这些陪他征战半生的战友们,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 若想为千古将才,除了要熟读兵书,再以实战养出临场的调动外,平时更得善待麾下。 在有战之时,才能做到挥如臂使、调度有据。 如今场中诸将皆愿为他断后,足可见徐达平日里是真的以手足待麾下将士。 “诸君待我如袍泽,又何必陷我于不义?” 徐达缓缓开口。 想做千古名将,还有最重要的一项才能,便是在变化莫测的战场上,随时都能保持最理智的决策。 现在他整支大军都被北元狼军攀咬,一旦王宝宝和贺宗哲的合围之势形成,他将插翅难飞,分军撤退本该是最理智的策略。 但此刻的徐达,无论如何也下不出这道命令来! “诸君,一起战吧!” “要么我们大军一起回到应天!” “要么,就一起埋骨在这岭北!” 徐达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随后面向前方,眸光好似利剑一般穿透了营帐,直视那个与他纠缠了十余年的老对手。 “全军听令!随我一同出征!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话落,徐达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兵刃向营帐之外走去。 看那样子,赫然是要命人擂起战鼓,再起兵锋! 此时的徐达,已然是抱着要生生战死在岭北的决心。 马革裹尸,或许已经成了他即将的归宿。 在走出营帐的这一瞬,徐达虽未回头南望,但心里已生出了缕缕对洪武大帝的愧疚。 这次陛下的嘱托,他或许完成不了了...... 徐达身后,蓝玉、武慰、魏实、孙斌、朱原也皆是迈着坚定的步伐跟着。 将军欲死战,他们如何会有退却之心。 当下士气正浓,与那北元大军死战一场又何妨?大不了一同埋骨此地! ...... 当徐达欲整肃兵马,依托堡垒与北元大军再次倾轧之时。 突然,有一甲士心急火燎的出现在徐达面前,疾声禀告道: “将军!元军不知何故,突然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此话一出,徐达及其身后的将领们,刚刚澎湃而出的战意顿时一顿! “此话当真?” 徐达的口吻中满是一片惊喜莫名。 甚至有些怀疑起这军中甲士是否侦察错了方敌方情报。 “将军,您看看便知。” “之前围困我等的军队突然紧急收缩了起来,似乎王保保和贺宗哲的联军又遭遇了突袭。” 甲士赶紧把自己探查到的情况一并告知。 徐达闻听此言,眸光如徐徐而动的湖水。 “王保保以数场连败诱使我军深入,其后贺宗哲以伏兵杀出。” “如今该是他们两军合规一处,慢慢倾轧之势。这突然的混乱......难道是李文忠或冯胜来支援我等了?!” 这纷乱的局势之下,徐达脑海中瞬间冒出了最可能的猜测来。 洪武大帝派三路大军以三个方向攻伐,欲图挤压干净北元的生存空间。 然则战场如头顶之风云,说变就变。 他中路军气势最浓之时陷入埋伏圈是如此,此刻北元两支大军合二为一却陷入了骚乱,同样也是如此。 “诸将!随我去烽火台!” “我倒要看看,北元大军究竟陷入了何等纷乱。” 徐达披风一甩,直朝着烽火台疾行而去,身后的蓝玉等人赶忙跟上。 ...... 徐达的中路军虽然是孤军深入,但领军的基本要素还是没丢,在被动接受了第一场伏击遭遇战后,徐达当即便命人建筑起了防御工事。 明军中路大军最外围,便是以树干削制而成的拒马,以防止北元骑兵能够长驱直入的冲破中路大军。 营地内,亦建有高达十余丈的烽火台,既可传递军令,又可登高查看敌情。 此际,徐达领着中路军的所有将领,齐齐踏上烽火台的最高处。 只见北方元军的方向,一片尘土飞扬。 那本是军阵整齐气吞如虎的北元军队,如今已经有些七零八落起来。 从那凌乱的旗帜来看,显然是有一股不明的力量杀入了北元大军之中。 可让徐达和蓝玉等人惊骇欲绝的是,他们分明未没看到大明军队的身影! 只隐隐看到北元大军的方阵之中有一道金色的身影纵横肆虐! 那气势如虹的北元大军,在那道身影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无论那道金色身影前有多少甲士,都像是一块豆腐一样,被那金色的身影直贯而出! “将军,快看!” “造成北元军队大乱的,竟然只是一个人???” 武德卫千户魏实用一种惊恐的语气喊道。 登上烽火台之前,魏实也以为是其他两路大军来支援了,心里正激动得不行,想着该怎么配合其他两路大军联合绞杀王宝宝和贺宗哲的部队。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看到眼前这种让人望之生寒的一幕。 区区一人之力,竟然能搅得北元数万军队人仰马翻...... 这他么的,还能算是人吗? 一人一骑破万甲! 魏实在心里不断的狂吼着。 蓝玉心里也是一片震撼莫名,他的兄长常遇春就以勇武闻名,每逢大战势必身先士卒。 以己身之悍勇,壮全军的士气。 蓝玉被徐达点为先锋官后,便以长兄的风格鼓舞自己,几战下来凭着不要命的勇武获得了中路军其他从将的认可。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蓝玉都属于那种不惧于在第一列与敌军短兵相接的猛将。 可他做先锋官时,身后同样也跟着近万甲士一起上啊...... 以一人之力,独战数万兵甲......这在以前的话无论哪处听到这种事,蓝玉都只会当成小儿笑谈。 但如今北元大军人仰马翻的状态,却在实打实的告诉他,以一人战万军,是可以的! 此时此刻,足以称得上千古名将的徐达,也是虎眸圆睁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幕。 这一瞬,他毕身所学的兵法,无数次大战积累起来的韬略,在那道金色身影的勇武之下,似乎都成了无用之物。 “此将......此将是何人的部下?” “竟......勇武至此!!!” 徐达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描绘那道恍若天神一般的身影了。 他内心如海潮一般涌出的震撼,已经让他那足智多谋的头颅产生不了太多的思考。 第3章 无敌 贺宗哲在伏击完徐达第一战后,便与王保保合兵一处。 如今围在徐达大军前面的北元军队,已足足达到了七万之数。 这七万已经是如今北元最后的精锐,无论是北元可汗爱猷识理答腊还是主将王保保,都对这支精锐寄予了太多的希望。 王保保甚至抱着割肉喂鹰的精神,足足丢了近万兵马给徐达中路军吃下,这才一步步把徐达大军引入到这精心设计的埋伏圈里。 就在王保保和贺宗哲,要慢慢一口一口蚕食徐达大军的时候,朱枫出现了...... 从那三名北元斥候向朱枫拉开长弓开始,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一幕。 朱枫以凤翅镏金镋砸死了十几名来袭击他的北元骑兵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骑着赤龙驹,只身冲入北元七万精锐之中!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砸死多少蒙古人,无论挡在他身前的蒙古士兵穿着多么厚的铠甲,只要他手中凤翅镏金镋稍稍一砸,那人必定是身骨皆碎的局面。 而他胯下的赤龙驹,似乎也不是凡物,如同一座迅捷的战车一般,带着朱枫在北元军阵里横冲直撞。 赤龙驹似乎因身上染血,还更加兴奋了起来。 森白的两排牙齿,频频的咬在一处,看那模样好像还想亲自上前咬上一口蒙古味道的人肉。 只可惜,任何接近朱枫一丈内的蒙古甲士,皆被朱枫的巨力给砸飞。 有的当场被砸得粉碎。 有的命不好,是被凤翅镏金镋带起的狂风卷席得老远,狠狠挨了一下落地重伤才死。 还有的命就更差了,被狂风卷到战友的兵刃上,硬生生的疼死。 算起来,从朱枫彻底冲入北元军阵之中,还不到一刻的时间里,他身后已经出现了一条累累尸骸铺成的血肉之径。 无论他的身影出现在哪处,其周身一丈到三丈内的生灵,尽皆殒命。 天罡正气诀的内息已如烈马一般在朱枫经脉内奔涌,此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 与北元大军短兵相接后,朱枫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这个宇文成都的模板不对劲。” 这是朱枫肆意突然蒙古士兵后的第一个念头。 因为这模板是他要下山后才觉醒的,一开始朱枫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武力值是个什么档次。 但心里还是有个模糊预计的,在隋朝末期的一众豪杰里,宇文成都的武力值仅仅在那个号称哪吒降世的李元霸之下。 朱枫自己估摸着,以宇文成都的模板,在洪武五年的这个时间段,怎么也得算是当世第一档次的武将了。 是以,朱枫在杀光那十几个追击出来的北元骑兵后,只准备在北元大军里闹腾一阵,再借着赤龙驹的脚力跑路。 可在他冲入北元军阵中后,朱枫顿时就推翻了之前的所有想法! 朱枫只觉得,视野里这密密麻麻的北元士兵,和随便就能捏死的蚂蚁没什么不同。 甚至,包围他的七万大军,朱枫也觉得只是一个建得高一点的土墙而已,自己只要稍微费一点功夫,就能把整支北元大军尽数击溃! “这个宇文成都,根本就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吧......” 朱枫双手抓着凤翅镏金镋,以腰部为节点向上发力,猛地一次上挑。 顿时在面前以蛮力掀起了一层土墙! 尘土蔽天之下,近百北元士兵如同破麻袋一样向后倒飞而起。 而朱枫如同天盖世魔神一般,从一片隐约中慢慢走出,身上的气浪慢慢向四周散开,尘土皆在他周身一丈之外。 “‘隋唐演义传’里,就有李元霸一人双锤凿穿百万大军的记载。” “宇文成都只在李元霸之下,也就是说......” “我能以一人之力,杀光这七万北元大军?!” 战至如今,朱枫眼眸里凶光频闪。 他刚刚惊世一击,不仅在大地上留下了一个方圆两丈的伤疤,更是一击打散了周围北元甲士的所有胆气。 这世上,但凡还有点灵智的生灵,都会有恐惧这种情绪。 现在,朱枫才动手不过片刻,遍布他视野内的北元士兵,已经看他如同看一般,没有那一双眸子里没有带着惊恐。 这种惊恐,还不是担忧自己会面临杀生之祸,而是一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在他们浅薄的知识里,从来就不知道血肉之躯的生人能有如此可怕的武力。 他们怕了。 怕自己面对是从天而降的神灵。 朱枫没有急着动手,闪烁凶光的眸子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而他周围的北元士兵,已经是用尽力气的让自己上身后仰,如同向后拔河一样拼命的往后面挤着。 只求能离那浑身金甲的更远一些,哪怕只远那么几寸,也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不少。 “喑呜~~~~” 远处,北元大军将领命人吹起苍凉的号角声。 很快,北元军中各级士官便逐级传下命令。 令他们全军围杀朱枫。 并且,北元将领也派出了督战队,那些蒙古上层勇士各个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双眼睛冒着凶光的打量着怯懦不敢上前的士兵。 在督战队削掉十余个脑袋后,朱枫周围那些拼命后挤的北元士兵,已经被后面的大部队硬生生的推着前行。 就算他们心里再恐惧,此刻也不得不面对朱枫这尊天生。 “嘶嘶~~~” 赤龙驹甩了甩头,似乎在催促着背上的朱枫。 那双棕色的马眼此刻露出了人性化的兴奋。 两排森白的牙齿中,频频吐出白气,似乎刚刚的一番冲杀远远还没过足瘾。 朱枫从沉思中醒来,单手提起凤翅镏金镋,那张如刀削的面庞转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你们这是催着我要尽兴啊。”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杀生的,但偏偏盛情难却......” 这个念头闪过,朱枫左手一拉缰绳,早已做好准备的赤龙驹四蹄猛地一刨大地,身影已如同一条赤色长龙一般再次贯入北元大军当中。 屠杀再次开始,而这次朱枫还随意的选定了一个目标,那便是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擒贼先擒王! 第4章 一人杀穿元军,他是天神吗! 大军团的冷兵器作战,将领的方位很容易辨认。 只要旗帜高举的方向,必定是有一个将领在负责调度的。 而旗帜与旗帜之间,又有不同的区分。 其中帅旗肯定是要比其他旗帜更鲜明的,毕竟士兵们在厮杀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大战里活下来。 而那高高竖起的帅旗,就代表着这支大军的主帅与士兵们同在。 哪怕主帅不抽出兵刃去杀敌,士兵们多少也会受到鼓舞。 当然,若是主帅要行兵诡之事的话,那帅旗下面的可不一定是主帅和他的亲兵了。 在这种动辄十万之数的大军厮杀之下,帅旗的作用也尤其的重要。 要是哪方的帅旗倒了,兵卒的士气势必会大跌。 而若要想冲过重重兵阻直取敌方主帅的话,这在十万大军的互相倾轧之中也是近乎不可能的。 不过,这种不可能是建立在普通精锐士卒身上,以朱枫此时迸发出的力量显然就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 此刻朱枫连通身下的赤龙驹,宛若化成了赤金相交的雷霆! 以迅猛之势,直袭北元军旗之下的主将! 纵使前面有成千上万的北元甲士,依旧阻挡不了那一人一骑丝毫! 率先吹响号角的北元将领韩扎儿所部,在十息之内,已然被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砸死。 甚至其身躯都是呈现出残缺之状,头颅上定格着一副惊恐的神情,脖颈一下直腰间的躯干部位已经成了一堆烂肉,肉屑子和骨头渣子混在一起呈现出一团的白红之物,两条粗壮的腿孤零零的站在地上,在腥风血雨中还发着轻微的颤抖。 “将......将军......” 北元将领韩扎儿的近卫军此刻皆是一副手足无措之状,从那空洞的眼神来看,显然未曾接受得了眼前这一幕。 手中虽都有兵器握着,但现在如同纯粹只是一个装饰一般,刃口对着那道如神如魔的身影,连怎么去进攻都忘记了。 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迷茫状态。 周围偶然一片大风刮来,韩扎儿那独立在黄土上的双足再也挺不住的跌倒在地。 那轻微到近乎要听不到的声响,似乎成了这些近卫兵走完人生路的送别声。 朱枫于马背上舞动凤翅镏金镋,那百余数近卫兵亦在十息之类殒命! 皆和韩扎儿一般,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北元大军军阵之中,一面旗帜倒下,在那面军旗处,一朵血肉之花绽放。 腥风血雨的恶臭伴随着那道金色身影而展开,当然朱枫是闻不到这些的,他依然选定了下一个袭击的目标! 脱因帖木儿!王保保的得力麾下! ...... 随着朱枫的肆意杀戮,北元主帐这边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报!!!” “韩扎儿所部全灭,我军损失惨重!” 北元主帐中,王保保眼眸瞪到几乎要裂开,似乎怀疑着自己听到的讯息。 “狗东西!他徐达大军未动!我军怎么就折损一个将领的?” 王保保大怒之下,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弯刀,狠狠刺在了案桌之上。 一双虎眸冒着凶光的盯着身前禀报消息的士卒。 纵观王保保的前半身,元庭领土四处起义之时,他没有兵权,无法带兵扫除四方。 朱元璋吞并陈友谅及张士诚后,王保保才总算领到了一支部队。 可等他彻底掌握元庭的兵权之后,对面明军中徐达和常遇春像是两座大山一样横在他的身前! 面对两位亘古罕见的名将联手,王保保这个深谙中原兵法的元庭大将连续两次都被拼光了麾下家底。 大元的可汗也是一迁再迁,直至在大漠的风沙中生生被磨死。 此次明军再次来袭,虽然少了一个常遇春,但面对连续两次打败自己的徐达,王保保心里依旧没有太多的胜算。 故,明知道己方大军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王保保想出了一个割肉为饵,再引君入瓮的阴损伎俩。 用麾下近万士卒的性命,激发徐达的急功近利之心,在其一叶障目的情况下,用尽心射击好的陷阱把徐达麾下的中路大军包围。 就在王保保要慢慢的、痛痛快快的报仇之时,他这七万大军里竟遭到了敌袭! 损失了多少兵卒且不说,就连将领都被斩了一位! 这可是在他之前割肉战略之下都没有出现过的损失啊。 还不等王保保继续逼问些什么,又有一士卒满脸惊恐的冲入帐中。 “报!!!” “脱因帖木儿所部被灭,敌军......正以飞快的速度袭杀我军各部将领......” 这名士卒汇报的声音里,有着很明显的颤抖。 哪怕他脸上到处都是胡子和风沙,依旧遮掩不了那苍白如纸的底色。 “敌军?哪里来的敌军?!” “徐达所部中路大军根本就没用动!” 之前率部伏击贺宗哲再也忍不住的开口惊道。 岭北的这个埋伏圈,王保保是负责引诱的那个,天下人皆知他是北元最后的名将,明军的将领也只会追着王保保攀咬。 而贺宗哲则是那个为伏击圈操刀的,他早就带着五万大军在岭北埋伏许久。 周围的地势已经被他探测得清清楚楚,连大明其余两路大军的动向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贺宗哲根本就不信如今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军队能来驰援被困住的徐达所部! “这里是岭北,李文忠的右路大军在应昌,冯胜的左路大军在进攻永昌!” “按理来说,大明根本就腾不出军队来驰援徐达。” 王保保眸光冰冷如刀锋,在连续传来噩耗之下,他依旧能冷静的分析面前的局势。 他为了这个包围圈设计了许久,只要能在这一役中除掉徐达,那北元未尝就没有重收失地的可能! 这一战,他王保保输不起。 北元,同样也输不起! 就在主账中诸位将领都在思索着究竟是那股军队攻入了他们军阵之时,先前那名满面惊恐的士卒有些颤抖的禀告道: “将......军,敌军只有一人......” 此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被砸入了水缸之中,不仅水花四溅,连那粗实的水缸都一同被砸裂了。 “什么???” “敌军只有一人?” 王保保愕然大喝。 在前面的半刻中里,他已经收到了大军被进攻的消息。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徐达派出来的骚扰部队,没有过多的去理会。 可突然连着麾下两位将领及其所部被全灭,王保保这才对那支被攻入军阵的部队引起了重视。 但王保保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象中明军那悍不畏死的精锐部队,竟然只有区区一人!!! 一个人,怎么敢杀入他七万北元大军的? 一人一骑,是怎么在他大军绞杀之中活到现在的??? 巨大的疑问,充斥着王保保的脑海。 第5章 一人一马之力,迎接如今蒙古最强的骑兵部队! 因传讯官带来的消息太过骇人,一时间北元主帐内只闻到粗重的呼吸声。 似乎这些北元最后的精锐,都无法接受这个浮夸到近乎玩笑的军情。 一片沉默之中,突然一声桀骜的大笑响起。 “呵~~~一人一骑就能在我北元大军里冲杀?”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说这话的人,是王保保麾下另一位被受重任的将领完哲。 他自王保保掌握兵权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跟随对方出战,在历次战役中都有不菲的表现。 为人很是桀骜,只服王保保一人。当然,以他过往的资历,他也有这种桀骜的底气。 完哲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到自己身上后,腰杆又挺直了三分。 对脸上还残留着震撼之色的王保保高声请命到: “将军!我敢断定是韩扎儿与脱因帖木儿两人调度部卒不利,以至于被徐达的齐兵所杀。” “我请命!领一队精锐骑兵出击!定能剿灭踏入我军战阵的那支齐兵!” 完哲身材高大魁梧,这猛然挺直腰杆后如同一扇门板一样立着。 光秃秃只有一根鞭子的脑袋,活脱脱就像一个放大很多倍的梨子。 脸颊两侧的骨头高高隆起,加上只生长到耳后根的胡须,整个人恰似一头熊瞎子一般,常人只看上一眼就不自觉的会冒出寒意来。 王保保目光审视着完哲这个悍将,深思一瞬便做出了决议。 “好!就由你领骑兵去绞杀!” “我给你调拨五千骑兵,务必要把那支侵入我军的骑兵绞杀殆尽!” 王保保终究是不信一人一骑能在他七万大军的战阵之中来去纵横。 脱因帖木儿和韩扎儿所部的连续被灭,已经让王保保心里升起了巨大的警兆。 这次很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击败徐达的机会,他决不能让这次的围剿出现任何问题! 他如今盘踞在岭北的兵卒虽是有七万,但其中足足六万都是步卒,精锐骑兵的数量已经是不足一万。 一下调拨五千骑兵给完哲,已经是王保保最能拿得出手的手笔了。 ...... 北元军阵之中,朱枫以雷霆之势连灭北元两名将领后,留下了满地的尸骸。 这遍地的尸骸里连一具完整的蒙古人尸体都很难寻到。 朱枫的凤翅镏金镋每一次舞动都携着万钧的巨力,这种宛若天威一样的攻击,以凡人之躯实难承受。 在犁出数条血河之后,那些蒙古步卒都怕了,一个个都退到了离他二十丈开外。 而朱枫策马践踏在北元军旗之上,满是不屑目光扫向哪些浑身颤抖的北元步卒。 “来啊!你们不是很喜欢厮杀吗?” “你们蒙古铁骑不是号称天下无敌吗?” “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谁还有胆子再上来!” 凤翅镏金镋仿若无物一般被朱枫轻松的拿着,这场厮杀至今,他这一身八封锁子甲都是亮堂如心,连带着身下的赤龙驹都未被溅到一丁点的血迹。 要不是有满地尸骸的衬托,光看朱枫外表的话,还真像是纯粹来岭北大漠踏青的。 只不过被鲜衣怒马少年郎踏的不是大好山河,而是蒙古人那埋藏在骨子里的尊严。 他们何曾这样过? 鼎盛时期的蒙古大军,在整片大陆上肆虐,他们帝国的铁骑甚至踏至海外。 哪怕中原大地除了一个朱元璋,蒙古人依旧保留了精锐的兵力退居漠北。 面对洪武大帝派出的三陆大军征讨,蒙古人组成的大军依旧拿出了足以翻盘的战略。 可现在呢。 那个才堪堪成年的少年郎,用手中的那柄凤翅镏金镋,生生砸断了蒙古兵卒的脊梁骨。 现在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最前排的蒙古步卒就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甚至不知道方才在厮杀的少年郎到底还算不算是人...... “没意思,你们蒙古人的胆子都被吓坏了?” 朱枫眺目远视,离他最近的北元军旗都是老远,一只割草一样的屠杀小兵多少有些腻味了。 现在只有砸碎北元将领的骨头脆响之声,才能让他心里产生些许的快意。 他很希望这时候能冒出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出来。 朱枫的期待没有等太久,甚至他才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时。 北元大军那边响起了一阵苍凉的号角声,这次号角声的节奏与先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如果之前的号角声纯粹是高昂勇进,那这次的号角声更像是惊涛骇浪前的蓄势待发。 朱枫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他发现,这次的号角声响起后,远处那些浑身颤抖的步卒如临大赦。 紧接着,那挤成人墙一样的北元步卒,好似潮水一样向两侧分开。 看到这种军阵上的变动,就连朱枫坐着的赤龙驹都多喷出了几口白气,仿佛这马儿也知道一个多点份量的敌人要出场了。 下一瞬,一阵地动山摇之感,从远处一路散发过来。 朱枫眉头微皱,在他视野的末端,与天连接在一起的位置有一大片沙尘向他喷涌而来。 而那沙尘之上,隐约还漂浮着战旗。 紧接着,一道大喝由远极近。 “大元勇将完哲在此,何妨宵小焉敢乱我雄师?” 朱枫的嘴角微微上扬。 “总算出现了啊,杀了这么久,还真没遇上大规模的蒙古骑兵。” 此刻的朱枫,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也一同沸腾了起来。 自成吉思汗以后,世人只要提起骑兵就离不开蒙古铁骑。 说得好像无论在何时何地,蒙古铁骑都能所向披靡一般。 而朱枫屠杀到如今,九成九的都是部族,零散的骑兵根本就成不了队列,让他很没成就感。 如今,蒙古的骑兵部队总算出现了! 看这地动山摇的前奏,声势很是不小! 于清风之中,朱枫正了正脖子,脊骨如同蛟龙一般蜿蜒一瞬。 赤龙驹此刻也是绷紧了浑身筋肉,一双马眼还透出了郑重之色的凝视这前方快速接近的沙尘。 “上吧,老伙计。” “今天,我们一人一骑,彻底砸碎蒙古人的尊严!” 朱枫空着的左手,拍了拍赤龙驹的鬃毛,随后一拉缰绳,疾驰而出。 他身上金色的盔甲与赤龙驹红色的鬃毛相映,化作了赤金两色的一道狂风。 以一人一马之力,迎接如今蒙古最强的骑兵部队! 第6章 势不可挡 赤龙驹全力奔行之下,其速度快若闪电。 这一人一骑的身形,几近被这高速前行给带成了隐约的残影。 另一边率领五千骑兵精锐的完哲,刚刚从步卒让开的场地里冲出,竟见到横在他们军阵前的敌军原来真的只有一人一骑! 完哲心里先是不自觉的冒出一股捧腹大笑之感。 他实在有些无法想象,韩扎儿和脱因帖木儿所部是怎么被一人一骑给全灭的。 那两个平日里天天和他争锋相对的人,脑子被雷给劈傻了不成? 可紧接着,完哲这个北元悍将脸上就被凝重所填满。 因为那一人一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他只能隐约的看到一条长长的影子! 那一人一骑的身影,宛若化作蛟龙而出。 哪怕作为敌手,完哲心里也是涌出了几分敬意。 说那人狂妄也好,胆大包天也好,最起码他一人之力敢正面与自己五千骑兵冲锋,其勇足以在青史上留下一页。 “全力冲锋!” “拉弓搭箭!” 冲在最前头的完哲,连续下了两道命令。 这支卷起漫天沙尘的骑兵队伍,皆是取下长弓,猛夹马腹于马背上将长弓拉至圆满! “放!” 完哲最后一个字落下。 五千骑兵在高速冲锋的状态下射出的箭矢,瞬间如同阴云一般布满苍穹! 那遮蔽了天空的阴云又以极快的速度向那赤金蛟龙笼罩而去! 此时此刻,无论朱枫前行的速度有多快,终究是逃不开那阴云的笼罩范畴。 “蒙古依之马踏三洲的骑射?!” “我正想亲身感受一下力度!” 朱枫眼眸中弥漫着兴奋。 筋骨内流淌的血液变得更加的炙热,凤翅镏金镋被他双手高举到头顶,似要挽那天顷之势。 在其眸中一道寒光闪过的一瞬间,赤龙驹也高高跃起,带着朱枫主动撞向那铺天盖地的箭雨之势。 当朱枫全身筋肉开始发力的一瞬间,凤翅镏金镋舞动如雷,充斥于天地间的气流尽数被朱枫的巨力所搅动。 一刹那,在这一人一骑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恐怖的龙卷!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那赤龙驹是踩在了狂风之上! “破!” 朱枫口中一声大喝! 其声若天雷炸响,体内的巨力沿着凤翅镏金镋不断的向外散发着。 那宛若天倾之势的箭雨在即将临身之际,尽数被朱枫卷起的狂风吹散。 朱枫以超出常人想象的巨力,竟硬生生的将那黑色的阴云贯了一个对穿! 这种直击心神的恐怖表现,让完哲麾下全力冲锋的骑兵阵形都微微一簇。 “拔刀!快拔刀!!!” 最前面的完哲拼命的喊着。 只方才那一幕,他就已经明白了韩扎儿和脱因帖木儿所部为何被一人一骑所灭! 那简直就不是生灵该有的力量!!! 完哲在心里疯狂的呐喊,近乎瑕疵欲裂! 但那一人一骑已经在眨眼间就近到眼前,心里就算再多骇然,他也终究是没得选了。 朱枫从天而落后,身上的战意几乎化作了沸腾的烈焰。 一双布满杀意的眸子,死死看着那五千骑兵。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战! 杀光他们! 当朱枫已经能触及到最前面的那个骑兵之时,根本就没有短兵相接这个过程。 凤翅镏金镋只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直接把最前面那个魁梧了一圈的壮兵砸的肉骨粉碎! 腥风血雨顷刻间弥漫开来,却连一丝都没沾染到朱枫的身上。 他彻底的化作了战场上的主宰,于马背上持续不断的舞动凤翅镏金镋。 所有靠近他的蒙古骑兵,皆是人马剧烈。 如同一朵朵血花,在黄土之上爆裂开来。 五千奋勇冲锋的蒙古骑兵,在这一瞬如同主动跳入黄河赴死一般...... ...... 北元主帐内,此刻距离完哲带领精锐骑兵出击不到一刻钟。 主将王保保现在紧紧攥着拳头,虽然面上刻意的保持着冷静,但心里还是有缕缕紧张的情绪蔓延着。 他并不怀疑完哲能否灭掉对方,只是紧张于自己那五千骑兵会受到多少的损失。 那已经是北元最后的精锐了,将来还要依仗那支骑兵一点点的夺回失地,如果折损过多的话,将会大乱他的全盘计划。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完哲凯旋之时。 一个蒙古士兵冲入帐中,其身子骨抖得像个筛子,脸上大颗的汗水不断滴落,好似刚从寒潭里捞出来的一般。 “将军......完哲率领的五千骑兵......被敌方全灭......” 蒙古士兵以一种颤抖的语气禀报完这道讯息。 顷刻间,帐中的所有北元将领齐齐瞪大了眼眸。 在这一瞬,他们同时怀疑起自己听到的讯息! 王保保再也坐不住,猛地冲上前把那个蒙古士兵单手提了起来,一双眼眸恶狠狠的看着他。 一字一句的嘶吼道: “这怎么可能???” “我五千骑兵精锐!怎么可能一刻钟就被灭掉!” “完哲呢?完哲在哪里,让那厮来见我!!!” 王保保的眼球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五千精锐的蒙古骑兵,就算直冲徐达大军所部也能来去自由! 就算大明其余两路大军全在,这五千骑兵也能游战数日。 短短一刻钟,想让他五千骑兵全数被灭? 除非完哲带着那五千骑一起投黄河了! 王保保咬牙切齿的喘息着,只恨不得能生撕了眼前的士兵。 贺宗哲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他还是勉力冷静的问道: “敌军究竟是哪里来的部队?” “他们有多少人?” 贺宗哲不信那股部队是从徐达大军里分出来的骑兵。 徐达要是还有这种恐怖战力的话,之前也不至于被他的伏兵灭掉近万人了。 “将军,敌军真的只有一人一骑啊......” “他快若闪电,冲到哪里哪里就尸骨无存......” 汇报讯息的蒙古士兵简直都快哭出来了。 他亲眼看到完哲率领的五千骑兵精锐在那一人一骑面前飞速的崩解,曾经元庭依之马踏天下的强大兵刃,竟被那人以一种超出想象的方式折断。 王保保再次拔出了弯刀,他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他也不信! 就在王保保准备动手的时候,帐中又有一斥候闯入。 “将军!那恶魔正向我主帐袭来!” “我们没人挡得住啊!!!” 这道消息一出,如同一道轰雷在营帐内炸响。 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甚至连脑中的思绪也一并的停顿了,只有一双双几乎要裂开的眼眸在散发着缕缕仓皇。 第7章 一人一骑入战场,如入无人之境!天下无敌! 徐达中路大军这边。 烽火台上的明军将领已经齐齐是一片呆若木鸡之势。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眼前这诡异到发指的一幕! 一人一骑,竟然把北元大军搅得天翻地覆了? 原来以一人之力,竟真的可挡万军啊!!! 徐达的双手早已紧攥成拳头,眼眸里尽是一片震撼到无以复加。 在那一人一骑面前,徐达只觉得这辈子所学的兵法,无数次大战里磨炼出来的临场决断,通通都成了漫天的纸屑。 于那一人一骑的悍勇面前,什么兵法之道真的还有意义吗? 徐达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问题。 “将军,北元大军收缩阵形,我们......貌似可以安全撤离了......” 豹韬卫百户朱原禀报道。 之前中路大军的所有将领,心心念念的便是能从北元大军的包围圈里逃出生天。 甚至诸多将领都是请命断后,以血肉之躯为徐达打出一个逃命的豁口来。 可没想到一个时辰后,竟然形势大变至此。 压根不用他们去搏命逃生,北元的大军竟然被天降的一人一骑搅得一片腥风血雨。 徐达深吸一口气,微微抬手。 “整肃全军!准备出击!” 徐达眼眸里冒出寒光,都这种局面了,还谈什么撤离? 那从天而来的神将近乎以一人之力压着北元七万大军屠杀,他们明军难道还要躲在那勇将的羽翼下逃跑不成? “将军,我愿为先锋!” 蓝玉大声道。 看着那道金色身影视万军于无物,蓝玉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与旁人去诉说。 他本以为,勇将的最高境界便是如自己长兄常遇春那般身先士卒,每战必为先锋。 可从未想过,竟然有一人一骑能勇到只身对冲五千骑兵。 更让他为之惊悚的是,那五千骑兵在一刻钟之内便被那金色身影打杀得干干净净。 在那道身影面前,似乎将领和兵卒通通都没了区别,横竖不过是一个挥击之事...... 徐达的中路大军被围困了许久,心底早就憋了一股气。 整军出击的军令刚刚发出,这五万士卒已经是一片摩拳擦掌。 北元大军那边的巨大动静,这些普通士卒们哪怕是隔着数里之远也感受到了。 虽然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敌军必定陷入到了麻烦中。 当蓝玉作为先锋官,率领数万兵卒倾巢而出时,也根本不用主将去说什么振奋人心的鼓劲话语,整支大军已经是一片战意充盈之势。 蓝玉为锋芒,作为中路军主帅的徐达则带着其他将领居中调度,若遇到了意外情况他可随时临时变阵。 ...... “杀!!!” 中路大军倾巢而出后,蓝玉好似被之前朱枫的表现鼓舞到了一般,宛若疯魔一般朝着看到的元兵冲杀。 这些可怜的北元士兵,本就被朱枫那如一般可怖的武力吓破了胆子,靠着祖坟冒青烟的运气才从那杀神面前苟了一条性命,马上迎来了明军的痛打。 这简直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苦难啊。 溃散的元兵们惊悚的发现,他们往南面就要面对列队冲击的大明军队,而北面元军主帐的方向又有一尊恐怖的杀神正在疯狂肆虐...... 上天路入地无门,北元士兵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是一个“惨”字能陈述得了的。 血气上涌的蓝玉,于马背上连砍了十余个元兵的脑门后,心里那被围困的恶气总算是消减了些许。 但他的阵前冲锋,还远远说不上快意。 实在是他砍杀的这些元兵,和受惊后四散奔逃的绵羊没什么区别。 稍稍停息一瞬,蓝玉眺目远视着那道在元军主帐那边肆虐的身影,心底不住的涌出钦佩: “此人,真如同有仙神附体啊......” “竟能以一人之力在七万大军里肆意屠杀......” 蓝玉是个有心气的,他把自己与那金甲战神相比,越发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个来捡漏的。 而作为全军指挥的徐达,也始终是注视着北元主帐那边的动静。 在徐达的视野中,那道金色的身影纵横无敌,就算万甲在前也无法阻止他前行的速度。 “将军!那金色的战神,离北元主帐越来越近啦!!!” 武德卫千户魏实激动的说道。 “嗯!”徐达重重的点头,心底也止不住的惊叹: “在今天以前,我只闻‘羽之神勇千古无而’,可哪怕是那个西楚霸王最多也只做到以一人之身斩百人。” “那在北元大军里肆虐的那位勇将,依然是凭着自身之力做到了万人之敌啊!” 徐达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颤抖,他从未想过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天下无双之人。 最让徐达激动的是,这种天赐神将一样的人物,显然不是那北元的! 只看那一身金色盔甲的样式,很大可能是出自中原! ...... 外围一些被朱枫杀得溃散的元兵,尽数被徐达的中路大军找上。 而在这段时间里,朱枫那令北元士兵恐怖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北元主帐面前! 作为北元军队主帅的王保保不信邪,只觉得屡次禀报的军情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智商。 王保保带领诸将走出营帐,准备亲自指挥大军,围杀踏入战阵的奇兵! 作为屡次从刀口上逃生的人,王保保自负有长生天的庇佑,任何阴谋诡计都休想扰乱他的心智。 “诸君!随我一同迎敌!”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部队能让我军谣言四起!” 一人一骑灭他五千骑兵?!王保保就算受烹饪酷刑也不会信这种谎言! 连续斩杀了几个传讯官后,王保保觉得那种傻子都不会信流言应该不至于再蔓延了。 他手握弯刀,仿若承载着元庭最后的气运,跨上战马的他胸中尽是一片酝酿的铁血战意! “贺宗哲,你调集两万兵马绕后明军!” “待我解决掉这支杀入我军的奇兵后,再行绞杀徐达之事!” 跨上战马后的王保保,还冷静的布置着后续的战略。 贺宗哲眉头自始至终都是紧皱的,他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十分诡异。 同时心里也想着,徐达的大军现在会有哪些布置,如今自己大军陷入了纷乱之中,徐达那样的名将可不会坐以待毙啊...... 就在王保保于大日之下拔出弯刀,再欲说些振奋人心的话语之时。 突然! 远处沙尘溅起,宛若有一场风暴袭来! 紧接着,王保保就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自己那勇猛无敌的蒙古大军,竟如同被驱赶的绵羊一般,成队列的飞速往主帐这边撤退。 仿佛那片沙尘之中有洪荒凶兽一般。 还不等王保保惊愕暴吼。 有一道身影从那片沙尘中走出,只一眼王保保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 只见在阳光的折射下,那人一身金价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奔行如雷霆,所过之处皆是一朵朵血花炸开,那被崩上天空的尽是残躯碎肉,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自己曾经那些百战兵卒,在那道身影面前竟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唯有不断传来的惊恐逃窜之声。 王保保猛吸了一口气,甚至还猛擦了几次眼睛,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这一瞬间,王保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肉在止不住的颤抖。 拔出的弯刀了也默默的收了回去。 “贺宗哲!你率大军围杀那獠!” 王保保猛地从怀里掏出了兵符,往贺宗哲那边一抛。 随后又对周围所有的将领暴吼了一声: “我们有长生天的庇佑!爱猷识理答腊在王庭看着你们!” “现在,全军出击,给我灭了那勇将!” 说完这话,王保保直接一拉缰绳,带着自己的一百近卫兵往远离朱枫的方向狂奔。 贺宗哲呆了,双手有些发麻的接住王保保丢过来的兵符。 又如同木偶一样转过头,看向那一人追杀万人的场面。 “让我去围杀???” 贺宗哲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王保保的命令。 可看着那如神如魔的身影,贺宗哲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战阵才能围杀得了。 那是人力能对抗得了的力量吗...... 在那道身影面前,万人和数万人又有什么区别...... 贺宗哲遍体生寒,转头一看王保保的背影都快消失在视野了。 一咬牙后,贺宗哲对身边的将领高举兵符,大声喝道: “那明军将领定是吃了猛药,厮杀至今,气力必定已经空虚!” “诸将!各领精兵一齐上!” “只要诛杀此獠,我等皆会被可汗封为贵族,遗泽后代!” 仓促之间,贺宗哲只来得及给周围的将领猛打鸡血。 发完这命令后,贺宗哲也是上马,命亲兵聚集在周身,作势要率领大部队一齐冲击朱枫。 待得那些将领忍不住心底的诱惑,真的带部队冲向那道身影后。 贺宗哲以最快的速度调转马头,对近兵轻喝道: “快!跟上元帅的脚步!” ...... 当徐达看到北元统帅连军阵都不管,疯了一般的撤离时,心中震撼总算抵达了高峰。 直至此时他才赫然发现,那道金色的身影,竟真的以一人之力打退了整支北元大军! “来人!给我拿笔和纸来!” “我要写军情!我要把这里的消息禀报给陛下!” 徐达脸上写满了狂喜之色! 这次中路大军孤军深入,本是他在军事上犯的一个巨大误。 甚至徐达本人,也做好了一身殉国的打算。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王保保这支蓄谋已久的大军,竟然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金甲神将打退。 徐达已经等不及了!他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快马加鞭汇报给洪武大帝! 更重要的是,那金甲神将既愿意一人一骑对阵整支蒙古大军,如此反元之心正是大明可以拉拢的存在! 要是大明军队里有这等神勇的将士坐镇,那何愁四周蛮夷还敢侵扰华夏? 一想到此处,徐达就恨不得马上能飞到应天府,当面向洪武大帝朱元璋陈述如今的情况。 副将递过来纸和笔后,徐达飞快的写下: “陛下,天神降临!岭北战场出现一少年郎,其以一人一骑入战场,如入无人之境!天下无敌!北元大军被其一人击溃!” 写好书信后,徐达用无比严肃的目光盯着八百里加急的传讯官: “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封军信传回应天府!一定要快!” 那传讯官重重的点头,见主帅如此严肃的神情,他深感责任之重大。 第8章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此刻的朱枫已经彻底的杀红眼了,蒙古人的命在此刻连一个数字都不算。 凤翅镏金镋每一次挥动,周身必定会空出一大片来。 被凤翅镏金镋碰到的蒙古兵,都是直接炸成碎肉,哪怕他兵刃带起的狂风,也能够席卷其十余兵甲。 战至如今,朱枫硬生生的把这片黄土大地,杀得如同天上的残阳倒映。 遍地涓涓的血流汇聚成河,残破的尸骨于血河中沉浮。 “这群杂碎还是杀光了事,也算替中原大地免除了兵灾。” 朱枫轻声在心里念道。 这些蒙古兵如果不死在他的手上,早晚都会杀入中原。 不如索性就着这次机会,把所有拿起刀刃的蒙古人屠得干干净净! 有干天和的负罪感,朱枫是半点也没有。 当年蒙古帝国强盛之时,每下一座城池必定会屠城。 如今轮到他手握屠刀,自然要替天道剜去蒙古这颗毒瘤! 很快,在朱枫面前又出现了蒙古将领。 这一点很容易区分,蒙古的等级极为森严,将领在服饰上和小兵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我乃北元大将马儿哈怒赤,你是何......啊~~~” 一个蒙古将领带兵冲到朱枫面前,好像想大声吆喝些什么 朱枫是半点对话的心思也没有,以快若雷霆之势,直接把那大将砸成了碎肉。 “什么阿猫阿狗还想找存在感?” “你不配。” 朱枫杀得手热,体内内息奔腾不止,人也彻底的化作了惊雷。 专门盯着那些迎击而来的北元将领猛杀,些许余波也在不断的收割者周围蒙古小兵的性命! 在这大约半刻钟的时间里,朱枫只记得自己大概杀了十五个北元将领了。 此时此刻,在朱枫面前已经没有哪怕一面旗帜立着。 那些之前还敢借势埋头向他冲锋的北元兵卒也没了,似乎全被那十五位蒙古将领的残躯给吓傻了。 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的逃窜着。 “现在知道跑了?” “可惜我还没过足瘾头啊!” 朱枫眼睛里寒芒大绽,继续向着北元大军逃离的方向追击。 以赤龙驹的速度,足足比北元骏马还要快上两倍有余。 很快,朱枫的身影就已经追上了贺宗哲。 因为贺宗哲的部队在逃窜之时,竟然还敢竖立一面旗帜! 朱枫没有犹豫,一拉缰绳直往这支部队的核心区域冲杀而去。 此刻他就如同一个铁犁一般,那些蒙古骑兵皆是被他崩散的泥土。 “快!挡住他!挡住他啊!!!” 贺宗哲转头惊恐的发现那道如神如魔般的身影,竟然追上了自己的撤离部队,整个人吓得魂魄都快散开了。 又手抓着兵符猛挥,生怕周围的精锐不会听自己的命令。 可无论贺宗哲如何嘶喊,无论他周边的精锐阻不阻击,结果都没有任何变化。 朱枫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贺宗哲的面前。 就如同从黑暗之中慢慢涌上海滩的汪洋,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 当朱枫把凤翅镏金镋搁在贺宗哲脑门边上时,贺宗哲的心脏都差点吓得骤停。 有心跪地求饶,又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引得这尊杀神的误会。 这一瞬间,他用尽生平所有的谋略才止住那颤抖的情绪,哆嗦着道: “求......求您绕我一命......” “我是北元的重要将领贺宗哲,我知道北元王庭的所有布置,您把我当做俘虏带回去,我还有用的啊......” 就算平日里贺宗哲城府再深,见到先前那屠万军如屠狗的一幕后,肝胆早已吓的俱裂。 什么尊严,什么风骨,现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想挖尽自己的所有筹码,苟活得一条性命下来。 “嘣~~~” 贺宗哲的躯体宛若西瓜一样爆开。 “竟然不是王保保,真是白给他留画面了。” 朱枫心里暗道一句。 又一拉缰绳,策马向北方奔去。 俘虏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累赘,元庭的布置情况对他来说更是屁用都没有。 以他如今的力量,就算向瞎子一样闯入了元庭又如何? 他这一人一马,足够把整个元庭也一同杀穿! 奔行到如今,朱枫无意中也发现了自己那天罡正气诀的一个妙处。 他竟然可以将经脉的内息传给身下的赤龙驹,让这匹本就世所罕见的烈马也仿佛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人马合一之下,朱枫的身影彻底化作了疾驰的箭矢。 ...... 王保保这边,心理还在琢磨着这次回元庭后该如何与可汗做交代。 他有过两次全军覆没的经历,但元庭早已无大将可用,昔日的元惠宗妥欢帖木儿也只能信任于他。 可如今,他又再次全军覆没了...... 如果可汗还是元惠宗妥欢帖木儿的话,必定会饶不了他。 幸好,妥欢帖木儿可汗在退居大漠后已然病死,新上位的爱猷识理答腊可汗根基浅薄,应该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王保保眸光闪烁,在心里勾勒着回王庭后该如何应付质问。 很快,王保保就不用这般去思虑了。 因为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已经惊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王保保转头一看,只见那道可怖的身影以烈风般的迅捷之势,只破自己的百余护卫。 那种速度,王保保甚至还来不及说上一声“顶住”。 在王保保心里的恐惧还没彻底散开之时,那人已经带着滔天的腥风血雨站在了他的面前。 王保保只觉得自己被一片阴影所笼罩着,冰冷沉重的凤翅镏金镋贴着他的脸,让王保保的眼球都不敢转动一瞬。 “你是王保保?” 朱枫开口问道。 这一问,让王保保心底迸发出无限多的希望! 他在找自己! 对!自己是北元最后的名将了!自己对大明很有用! 王保保鼓足勇气深吸了一口气,颤巍着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裘衣大领。 “嗯,我就是扩廓帖木儿。” 王保保说出了自己的蒙古名字。 他觉得这样的话,会显得自己更有尊严一点。 “嘭~~~” 依旧是一道西瓜爆裂开来的声响,王保保脖颈一下的躯体全都化作了肉骨交杂一团的混合物。 只留下那颗还带着期望的头颅,孤零零的掉在那团血肉之上! 所有人都震撼了!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 徐达这边本还在调度军队,剩余的北元士兵如同肝胆俱裂的兔子一般乱跑,他中路大军已经很难遇到成建制的北元部队。 在这种情况下,徐达索性也不再关注北元大军各部队的情况,因为他发现只要那金甲神将所到之处,北元就没有一杆旗帜是还能升起来的。 故,徐达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留在那有千古神勇的身影上。 此时,有斥候来徐达面前禀报到: “报!!!金甲神将连斩北元十五位猛将后,继续向着北元统帅逃亡的方向冲锋!” “好!” 一听到这喜讯,徐达不自觉的就一个“好”字出口。 “传我令,大军加速前进,我们一举灭了北元全部有生战力!” 徐达振奋的喊道。 此时此刻,本是居中调度的他,已经来到了最前头。 北元大军在此刻连将领都寻不到一个,其部队再也没什么威胁了。 来到最前头后,徐达视野中,那道击溃北元大军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朱枫那一身八封锁子黄金甲,手中舞动如电的凤翅镏金镋,以及快若狂风的赤龙驹,已经清晰的映入了徐达的眼帘。 对于那个只身击溃元军的人,徐达只恨不得能与其把酒言欢数个通宵。 这其中不仅有对其武力的钦佩,还有一场救命之恩要郑重的感谢。 可看清对方的身影后,徐达却突然心里如同有一道惊雷闪过,瞳孔也不自觉的扩大了一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徐达的异样,顿时就被身边的蓝玉察觉到了。 “将军,可是认识那金甲神将的身份?” 蓝玉试探性的问道。 实在是徐达此刻的异样太明显了,这种神情不该在如今出现,除非徐达认识那少年郎! 蓝玉被自己这个猜测吓得不轻,但脸上满是一副期待之色。 徐达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面对蓝玉的询问,徐达缓缓摇了摇头。 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对左右道: “拿笔和纸来,我要再手书一封呈于陛下!” 徐达陡然严肃起来的表情,让周边的将领皆是满腹的疑窦。 这次,徐达写书信的过程比上次要慢了不少。 而且神情上,也是截然不同! 谁也不知道徐达究竟发现了什么。 只有徐达自己心里,此刻如同有滚滚雷霆在炸响。 他默默在纸张上写道: “启禀陛下,此少年金盔金甲,手持凤翅镏金镋,胯赤龙驹。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您留下的那套金盔......” 没错,徐达认出的不是那个少年郎的面容,而是他见过那一身金色的盔甲!包括凤翅镏金镋,以及那匹神君的赤龙驹! 他通通都曾在朱元璋身边见过! 第9章 徐达邀请朱枫入应天! 大战结束之后,战场上满地疮痍,尸横遍野。 漫山漫地,元鞑子的尸骸,就跟大风刮过的麦田一样,成茬成茬地倒伏在地上。 间或有一杆折断的大旗,预兆着北元日渐式微的暴虐统治。 而此时的朱枫,则是一脸淡然地站在尸体堆前,拿出一方白布,仔细擦拭凤翅镏金镋上残留的血迹。 阳光打在他的八封锁子黄金甲上,闪烁着熠熠华彩。 赤龙驹乖巧立在其身后,为这壮绝的画面更添了一笔铁汉柔情。 先前其英武勃发的表现,以一己之力独扛整个军队之举,令人无不倾倒、佩服! 原本明军已尽数入了北元鞑子的埋伏,正是苦力支撑,准备战死岭南,马革裹尸以效大明忠勇之时。 却是斜刺里冲出来一彪虎将,将扩廓帖木儿和贺宗哲的联军阵型生生杀穿! 阵型大乱,北元鞑子士气大跌。 至此,徐达方有了反败为胜、背水一击的机会。 于是振臂高呼、身先士卒,于是将士们奋勇杀敌。 此消彼长之下,此役方才最终能成如此大捷,杀灭了北元鞑子的士气! 正是因为如此,此役朱枫自然该当为首功! 将士们远远看着朱枫,眼神中带着敬畏与感激。 徐达此时拍马出现在了朱枫面前。 他翻身下马,对着朱枫便是一拱手,拜问道:“方才之事,多谢将军出手搭救。若无将军出手,我部兵马,必难逃北元鞑子的埋伏。” “顺天意,伐无道。” 朱枫摇了摇头,推辞道。 “诛灭北元鞑子,乃我大明儿郎应尽之举。” 一席话,更是让徐达不由高看,拱手再拜:“还不知将军姓名,所属何部。” “小子朱枫,并未参军入伍。” 朱枫越看眼前这人越发觉得有些眼熟,不免追问道。 “大帅可是徐达徐将军?” 徐达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颔首对答:“不想某之姓名,竟能有幸被将军识闻。惭愧,惭愧。” “徐达将军乃是我大明柱石,更是被陛下倚为‘万里长城’,更兼大明开国‘六王’之首,如此赫赫威名,怎需如此谦虚?” 朱枫脸上虽依旧是云淡风轻,但心底却是免不得有些兴奋激动。 这人竟然当真是徐达! 须知,历史上的徐达那可是大明的军神啊,战阵第一人! 一生戎马,跟随朱元璋转战南北,几乎贯穿了整个大明朝的开国过程。 如此生猛悍将,此刻就面对面地站在他身前,叫朱枫如何能不兴奋激动? 而另一边,徐达听了朱枫的这番话,也是对他的丰富见识感到有些意外。 尤其他话中对自己所表达的肯定与夸赞,更是令徐达的心头不免多了几分高兴。 如朱枫这般人中龙凤者,也对自己如此褒奖有加,尤其还是在蓝玉等人面前,更是令他长脸。 身后,蓝玉等一众彪将虽没上前,但却对朱枫同样敬畏有加,更兼好奇。 在这两军对垒期间,这朱枫究竟是如何以一己之力,生生将北元鞑子的战线给击退、击溃的? 这世间并不缺乏勇武猛将,蓝玉觉得自己就算得上是作战勇悍之辈了。 可跟这位看上去安静斯文、作战时却悍不畏死的朱枫一比,却又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一番交谈下来,徐达与朱枫竟是气味颇为相投,更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知不觉便已经以大哥、贤弟相称了。 当徐达知道朱枫身上并无功名,只是白身之后,更是起了爱才之心。 “朱枫贤弟,愚兄有一事相求。” 徐达目光灼灼,强忍住心中激荡,问道。 “如贤弟所见这般,我军中正是求贤若渴之际,贤弟可愿意随我前往应天府否?” “有愚兄在,我可一力保举朱枫贤弟为骁骑将军!” “到时候,你我兄弟联手,一起纵马驰骋,杀穿北元鞑子,将它们彻底赶出我大明疆界!” 说实话,徐达的这个提议,令朱枫很是心动。 要是当真能够跟徐达一起并肩作战,奋勇杀敌,这的确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正当朱枫准备开口答应,不料徐达又继续说道。 “此役你我兄弟若是能够彻底将北元鞑子杀得胆寒,陛下定然龙颜大悦,届时再有愚兄力荐,贤弟封狼居胥、拜将封侯,决计不在话下!” 朱枫原本有些意动的心,顿时宛若当头被交了一盆冷水,立即就冷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在太子朱标意外病逝之后,朱元璋便性情大变,对开国功臣们再无顾忌任何往日情分,但有半点把柄在手,便高举屠刀、大开杀戒。 最终,跟着朱元璋打下这偌大天下的功勋们,几乎没有一个人得了善终的。 朱枫可不愿成为这其中一员,便婉拒了徐达的盛情邀请。 “贤兄所言甚是,可惜愚弟却并无心入仕,还望贤兄莫要怪罪。” 听闻朱枫并无入仕的心思,徐达不免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 如此天纵之才,不能被陛下所用,实在是明珠暗投。 “原来如此,不知贤弟这趟是准备去哪儿呢?” “若是要远行,独身多有不便,愚兄也可派遣一队人马护送照料才是。” 徐达如此盛情,朱枫只得实话实说。 “愚弟此行准备前往应天府,处理一些私事。” 原本朱枫本想说去应天府寻找父母的,但转念一想却觉着此事有些缥缈难求,若是自己此番开口,徐达定然会大包大揽。 未免平白滋生不必要的麻烦,他便索性含糊了说辞。 徐达并未深究此事,因为他只听进去了应天府这三个字,便已经是心头大喜过望了。 “贤弟啊!这不赶巧了吗?我大军也准备开拔返回应天府呢,正好一同行进,彼此相互也能有个照料!” 朱枫原本还想拒绝一二,但徐达却是大手一挥,表示这事情就如此这般地定下来了。 徐达如此热情,其余诸如蓝玉等将领也争先盛邀。 无奈之下,朱枫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与大军一同返回应天府。 第10章 震惊蓝玉!封候拜将,唾手可得! 大军开拔,朝着应天府方向缓慢行军。 徐达作为一军主将,必须坐镇中军指挥,事务繁忙,抽不得多少时间跟朱枫畅谈。 倒是蓝玉等一众将领,在约束本部兵马之后,便几乎没太多事情可做,一路上与朱枫相谈甚欢。 尤其蓝玉,他在与朱枫的交谈之中,朱枫偶尔所表达的观点极具启发。 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排兵布阵,都相当有主见、有章程。 如蓝玉这般久经战阵的宿将,在与朱枫纸上谈兵之时,竟然多有被朱枫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这更是激发了蓝玉的好奇。 而后接连数日,更是天天与朱枫沙盘演练攻防,被朱枫杀得片甲不留,大败而逃。 此事情经蓝玉之口后,在军中不断发酵蔓延。 诸位自觉有些本事的将领,都忍不住在扎营之时,前来同朱枫讨教一二。 朱枫也是来者不拒,从善如流。 但往往不论是沙盘演练,还是攻防手谈,他都信手拈来,仿佛胸中早已经陈兵百万,更像是经历了大小无数战斗的成名宿将一般! 这事情,后来更是惊动了徐达。 徐达也忍不住在扎营后亲自前来,同朱枫演练了一番。 这场沙盘演武,可谓是精彩至极! 两边都是经验极为丰富、深谙兵法且老谋深算的宿将,从一开始的斥候试探,到后面的小股兵力对垒,再到后面的大战场分割包围、冲锋与反冲锋、步骑协同、游骑骚扰……各种战术配合,演练得天花烂坠,直叫观看的诸位将军大呼过瘾! 在历经了半渡而击、围魏救赵、迂回袭敌、截断粮车等战术后,双方来到了最为考验微操的中盘绞杀。 而最终的结果,是朱枫奇兵百出,以偏师之力,背袭了徐达中军主帅,奠定了最终胜局。 诸位将领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当真都亲身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一般。 尤其是徐达,更是双眼连连放光。 这朱枫当真是个人才啊! 不光武艺高超、浑身是胆,独自一人就能单挑北元鞑子整支军队。 就连统兵都如此有方,有才! 这种沙盘推演,最是考验将帅统筹指挥的能力。 不想朱枫贤弟竟然也如此出众! 至于蓝玉,那更是心服口服,看朱枫的表情充满了崇拜与佩服。 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和在场众人,更是恨不得能跟朱枫斩鸡头、烧黄纸,直接结拜成为义兄弟! 而朱枫的强大,还不仅于此! 后来,蓝玉等人有心跟朱枫试手,想看看自己能在他的枪下支撑多久。 却不料想,一个个最终都大败而归。 朱枫的一柄凤翅镏金镋,当真是挥舞得出神入化,就好似飞鸟入水、鱼跃于渊,根本就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可言。 蓝玉在又一次挑战失败后,心服口服地收起了武器。 “朱枫兄弟,你这凤翅镏金镋当真厉害!” 得了蓝玉的夸奖,朱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将凤翅镏金镋收起。 当。 凤翅镏金镋的枪尾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磕,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蓝玉定睛细看,却发现青石板上出现了不少的裂纹。 之前扎营的地方都是草原泥地,倒是没有注意到这桩事情。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朱枫兄弟,你这武器重量不轻吧?” 朱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早已经使得习惯了:“也好好吧。” “可否借你凤翅镏金镋一试?” 蓝玉心中火热,一脸的跃跃欲试。 “有何不可?接着!” 朱枫爽快答应了,顺势抬脚一踢,将凤翅镏金镋横举,抛给了蓝玉。 蓝玉赶忙伸出双手去迎。 但入手时他的脸色却骤然一变,赶紧双手抓紧,后退数步卸力。 最终是踉跄着,好不容易接住了凤翅镏金镋,但身形显得颇为狼狈。 一旁观战的诸位将军,也是看的心中惊愕不已。 蓝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中写满了震惊之色。 “朱枫兄弟,你这凤翅镏金镋怎生地如此沉重啊?!我见你耍起来,举重若轻,还以为是没多少重量呢……” 朱枫不由哑然失笑:“我天生大力,这凤翅镏金镋也是专程为我量身打造的,重四百斤,刚好能压住” “甚……什么?四百斤?!” 蓝玉一听,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我还以为只有两百斤呢……看来,我是低估了我自己啊!” 围观的将军们也都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众人纷纷上手试了试。 这重量! 就算是素来以膂力出众的蓝玉来使用,也只是能够堪堪抓住,微微抬起,而不至于丢在了地上。 若是真要拎着这样沉重的武器上战场,只怕还没见着敌人,自个儿就给活活累死了。 于是乎,蓝玉等一众将军,对于朱枫的天生神力,又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这种扑面而至的强烈震撼感,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多时,正在中军帐中处理大小事务的徐达,便听到了亲兵的禀报。 将蓝玉等将领与朱枫试手、试枪的消息,传递了过来。 徐达静静听完后,眼中多了一抹诧异之色。 “我家贤弟朱枫的凤翅镏金镋,当真重大四百多斤?莫不是蓝玉等人故意在给贤弟抬身作势吧。” “启禀将军,此事应该不然。朱枫将军脚下的青石板,在被凤翅镏金镋轻轻一顿后,石板便出现了开裂,做不得假。” 徐达闻言微微颔首:“知道了。” 竟然还有如此天生神力! 徐达心中暗暗惊讶。 在军中的这些日子里,朱枫所展现出来的惊人才华,当真是让人艳慕莫名。 不光武艺超群,卓尔不凡,连排兵布阵也极有天赋,更兼剑走偏锋、奇兵百出。 此外,就连所用的兵器都重大四百多斤,可见其天生神力! 如此有勇有谋又有大力的猛将,怎能不为我大明所用? 他能够想见,若是此番回到了应天府,将朱枫这宛若天生下凡的无双猛将引荐给陛下。 陛下只怕也会被其震撼得难以复加! 到时候,封候拜将,唾手可得! 第11章 八百里加急入应天! 大明应天府。 紫禁城内,一道身着龙袍的身影孤独地驻立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 “陛下,早膳又要凉了。” 负责服侍皇帝的大太监忍不住又来提醒。 此时,成为了九五之尊的洪武皇帝朱元璋脸上却没有一丝得意之色,而是忧心忡忡地遥望北方。 “吃不下,端下去吧。” “陛下……” “也不知北方的战事如何了。” “哎……” 对于战事,朱元璋身边的那位太监不敢多言,闻言只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默默地指挥着宫女将皇帝的早粥端下去。 思索片刻,又追上那宫女小声吩咐她:“你等下去给皇后娘娘说一声,在这宫里,除了太子殿下,陛下就只听她的话。” “是,公公。” …… “来人。” “啊,陛下可是要吃早膳?” “去上朝。” “啊?” “是。” 那大太监一边摇头,一边去安排:“徐达元帅北伐元朝余孽之事,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哪……” 皇帝吃不下,睡不着。 他们这些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身虽不在战场,心却不得不关心前线哪。 …… 兵法云:兵事,国之大事也。 自宋亡元兴以来,中华百姓受蒙古人的苦役久矣。 到了灾荒之年,更加是水深火热,食不裹腹,生不如死。 近年好不容易出了个朱洪武,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了大明朝,中华百姓才得以喘息。 因此,大帅徐达率军北上讨元之战,成为了新生的大明王朝举国上下最为关注的一件大事。 上至天子,下至市井间的贩夫走卒,甚至是乡野村夫们,都在关心着这赌上了国运的一战。 大明不能输! 否则,蒙古铁骑再次南下,中华百姓将再次被卷入水火之中。 …… 朱元璋龙行虎步,雷厉风行地走上了金銮殿,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文武百官列队上朝。 眼看百官堪堪站好,朱元璋便迫不急待地开口:“大明新立,眼下内忧外患,百废待兴,希望众位爱卿能多为国事操劳,造福百姓,千古留名啊。” 眼看洪武皇帝如此勤政爱民,底下文武百官自然也不敢怠慢,大事小事逐一奏来。 百官议政,各抒己见。 所提出之问题,很快都得出了对策。 效率之高,令人振奋。 官员们私下不由感叹,长此以往,一个堪比贞观,甚至超越贞观开元盛世的大明盛世不会太远了。 这样的声音,如果在以前朱元璋听到之后一定会很高兴。 然而细心的文武官员们却留意到,上时朱元璋的脸上,始终眉头紧锁,不时遥望北方。 显然心思根本就不在平常事务之上。 于是百官相互间转头对视,低声交流着:“想来此时陛下是忧心北边战事。” “能不忧心吗?刚才各地大小事务皆有上报,但北边战事至今依然音讯全无,也不知徐达元帅北伐是否顺利。” “元帅虽然号称百胜将军,但此战跟与往不同,乃是劳师远征,无天时亦无地利,优势并不在我啊。” 若是在关内作战,明军有着巨大的优势。 但如今战场乃是在关外的大漠。 那可是蒙古骑兵的主场。 明军不但劳师远征,且大多还水土不服。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大明立国要稳固江山,此战就不得不打,否则一旦让元朝余孽在草原上再次发展壮大起来,对大明更加不妙。 明知皇帝望眼欲穿,然而北伐进展是否顺利,至少仍无消息传回。 文武百官虽在揣测,但皆不敢妄言。 他们虽然敢小声议论,但当皇帝的目光看向他们时,他们却又恭恭敬敬地一言不发了。 官员们以目光交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众人的目光大多都集体到军刘伯温,右丞相李善长,左丞相胡惟庸三位大员身上。 然而这三位平时虽对战事多有推测,但此时却也默不作声。 余下官职小,资历低的则更加不敢。 最后整个宫殿慢慢地静了下来,以至于金銮殿上发出的那个声音,居然能清晰可闻。 “咕噜。” “咕噜……” 百官眉头皆是一跳…… “这……” 这咕噜声,可不是什么蛤蟆叫。 而是从皇帝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天子坐旁站着的太子朱标则是听得眉头紧皱,他担忧地看向朱元璋,然而朱元璋却是看着殿外的某处出神。 于是,太子又看向了皇帝身边时的大太监。 那太监此时已经额头冒汗,见太子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于是便低着头快步绕到太子的身旁低声汇报着情况。 太子朱标听完,挥手将其打发,不过脸上忧色更重了。 百官默默地看着,依然无人出声。 如此诡异的情形,前所未有。 最终,还是太子朱标出声打破了金銮殿内落针可闻的寂静:“来人,目前可有前线传回的战报?” “启禀太子殿下,还没有。” “再看,如有探马进京,立即禀报!” “是,殿下。” 朱标眼看已无人上奏,又关心他老爹朱元璋的肚子,于是低声向朱元璋请示道: “爹,您没吃早饭吗?” 太子朱标乃是朱元璋未登基时所生,私下交流时一直还叫爹。 当然公开场合,在外人听得见时,要改称父皇了。 朱元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政事已处理完,您又没吃早饭,不如先退朝吧?” “也好。”朱元璋点了点头,正想宣布退朝时,殿外却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格哒,格哒,格哒…… “八百里加急,前线战报!” “八百里加急,前线战报!” “让开!” …… 老朱那无神的双眼忽然一亮,身体刷地一下从龙骑上站了起来。 此时,文武百官也惊讶地看向殿外! “父皇,八百里加急的战报来了!” 朱标高兴地说。 快马急驰到殿外,马上的斥候翻身下马时,跌倒在地,顾不得疼痛立即大喊: “八百里加急,启奏陛下!” “徐达大帅率领大军顺利杀进蒙古境内,如今兵已兵分三路,正率人追杀敌军已杀入漠北深处!” 第12章 捷报入应天 “出师即大捷!” “好好好!” “不愧是我大明的军神徐达大将军!” “打得好!” “最好一直打到王廷,把那些蒙古鞑子赶尽杀绝!” “哈哈哈哈!” 殿内的文武百官听到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心下也是惊喜交加,此时眼看龙颜大悦,于是纷纷道喜。 一称洪武皇帝英明神武洪福齐天,以致国运昌盛,力压蒙元。 二赞元帅徐达用兵如神,将士英勇善战,灭元兴明指日可待。 就在殿内君臣绝大多数人都喜出望外,憧憬着大明的胜利时,太子朱标发现军师刘伯温、右丞相李善长、左丞相胡惟庸三人却是踌躇不已。 三人面带忧色,面面相觑。 一看就是有话想说,可又不忍打破众人喜悦的气氛,正在暗中交流着什么。 朱标见此,思索片刻,立即出声:“军师,老师,还有胡爱卿,你们若是有何建议,在此但说无妨。” “父皇从善如流,对你们的意见更是一向重视的。” 百官见太子发话,立即便静了下来,同时看向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三位大员。 而朱元璋见此,也立即明白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心意,他看向三人:“对了三位爱卿,徐达兵分三路追击敌军,你们怎么看?” “陛下,太子殿下,臣以为我军首战胜得太过轻松了,吾恐这是敌军的诱敌深入之计啊。” 军师刘伯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元军虽远不如前,但战力依然不可小视。 那王保保更是狡诈如狐不可不防。 李善长和胡惟庸也点头赞同军师刘伯温的担忧,并详细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大军交战,分兵深入敌军腹,乃是用兵之大忌。 徐达元帅虽然用兵如神,但兵分三路,在大漠与蒙古骑兵作战,不熟悉地形和天气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敌军各个击破。 明军的优势是大军团作战,在中原,在关内,可以力压元军。 但若是到了对蒙古骑兵更为有利的大漠,那情况可就要相反了。 朱元璋那一脸的喜色,瞬间被冲淡了,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众位爱卿的担忧不无道理,希望徐达不要小看元军,贪功冒进了……” “但愿徐达明白陛下的苦心,不过……”军师刘伯温摇头道:“兵分三路追击敌军确实是冒进了。” 听了刘伯温的分析,朱元璋脸色更加阴晴不定。 殿内文武百官也开始顺着这条思路讨论了起来。 这时,殿外又有快马奔至的马蹄之声。 “八百里加急!” “报——” “皇上,徐达元帅率中路军已达大漠深入,遇王保保与贺宗哲大军,双方爆发了大战。” 朱元璋听得眉头急跳。 这是今天的第二道八百里加急了! 然而战报里只说遭遇敌军,并发生了大战,至于战况如何,根本就没有只言片语的描述! “战况到底如何?” 百官愕然,纷纷猜测。 这听起来真是令人喜忧参半,同时也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太子朱标眼看父亲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军师、老师、左丞相,以及众位爱卿,徐元帅是否中了敌军的奸计?” “你们有什么建议?” “太子殿下英明,臣也认为,徐达被敌军迷惑,轻视冒进中了对方的奸计呀。” 军师刘伯温出列,一边向朱标拱手一边叹了口气。 “这……” 太子朱标脸色变了数变,他沉吟片刻,又看向自家老爹,见朱元璋脸色铁青,便知是有意让他出面。 “如我军中计,军师及众位爱卿认为如何应对?” 殿内的文武百官见朱标沉着冷静,心中不由赞叹,好一个太子殿下! “陛下,太子,臣认为此时应该立即下旨,八百里加急发到漠北,令徐达元帅以防守为主,步步为营,然后再设法联络另两路大军,合军一处。” “不然……” 左相胡惟庸的建议还没说完,殿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八百里加急!” “报皇上——” “徐达元帅所率的中路大军被上了敌军的奸计,十万人马被困大漠之中,身陷囹圄难以突围!” 战报一出,满朝皆惊。 “什么?” 朱元璋再次从龙骑上震惊地站了起来! “十万大军都能被围?” 文武百官更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他们大明的百胜将军徐达元帅,还真就中了敌军的奸计! 看来军师刘伯温以及李善长几人分析得不错,此战从一开始,就是敌军一个诱敌深入的计谋。 他们在关内和关外都打不过明军。 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分兵逃窜,引诱明军分兵追击,深入大漠,然后再利用他们熟悉的地形打败明军的好计策。 可叹徐达征战一生,从未有过一败。 临老时却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 看来此次元军的主帅,绝非泛泛之辈。 刚刚提建议,让朱元璋下旨令徐达坚守的胡惟庸此刻也已经傻眼地停止了建议。 因为那个建议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再下那样一道旨意,恐怕连圣旨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杀进重围送到徐达的手中。 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又叹了口气。 就算他们猜中了敌人的计策又能怎么样? 如今大军已经被围,说什么都晚了。 唯今之计,使是设法派出援军,深入大漠驰援徐达。 “陛下,快速速下旨,选一骁勇善战的将领引军北上救援徐达麾下那十万将士吧!否则,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左相胡惟庸痛心疾首,再次建议。 但是他的这个建议,却更让朱元璋坐立难安。 “胡爱卿,朕也想立即派人北上救援。” “可是救援要深入大漠!” “徐达大军位于何处,我方也还不得知!” “恐怕援军到时,他们早已经……” “已经……” 军师刘伯温、左相李善长,以及朝中几位长于谋略的文臣武将,皆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也不是朱元璋不想派兵救援。 而是救援的难度太大了。 而且,机会也非常渺茫。 很显然,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派人前救援恐怕会令大明损失更加惨重。 况且能征善战的大将,也不是说要就能有的。 目前整个大明最能打的都已经差不多在前线了。 有些大将又要守边关镇压屑小。 朱元璋手上实在是无可以北上抗元的大将可用,难道他一把年纪了还要自己御驾亲征?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了太子朱标。 皇帝御驾北上救援,太子监国留守皇城?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马蹄声。 朱元璋、朱标以及文武百官同时看向殿外! 又是八百里加急? 这已经是第五道了! 第13章 反转,震惊! “报——” “八百里加急!” “徐大元帅血书一封!” 哄—— 血书! 徐元帅的血书? 整个金銮殿瞬间炸开了锅! 一股悲呛的情绪迅速在大殿里弥漫开来。 血书,是写来明志的! 看来徐达与麾下的十万将军,如今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当那封血书被递到朱元璋的面前时,这位从底层一路拼杀出来,坐上了龙椅的洪武大帝都忍不住手颤了。 打开那被鲜血染红的白布一看,那上边只有一句话:我誓与大明将士共存亡,马革裹尸,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朱元璋莫名感到鼻子一酸,那冷峻的脸上,双眼也不由一红…… 血书很快递到了太子朱标的手上,他低声地对朱标说:“标儿,把徐达的血书念给众爱卿们听。” “是,父皇。” 太子朱标接过血书看过,心里也是莫名一酸,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沉稳地吐气开声: “徐达元帅的血书只有一句话,我誓与大明将士共存亡,马革裹尸,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朱标读出来,却让满朝文武强烈地感受到了徐达的死志! 作为三军元帅,就算是被围,如果执意牺牲部下突围逃命的话,那也绝对不是没有一线生机的。 但徐师此时,却放弃了逃命,发誓与麾下将士共存亡! 实在是忠烈得很。 如此悲壮,实是虽败犹荣! 不过,金銮殿内聚集的,可是整个大明的精英人士,他们为徐达的忠烈所感动的同时,都能透过这血书迅速看到那背后的形势。 那就是一旦徐达与十万将死战死大漠,那么其他两路人马多半也会凶多吉少。 一旦北伐蒙古余部失败,那么大明与北元的军事优势就会发生反转。 失去了那二十五万北伐大军,大明在二十年内将无力对北元进行追击,同时北方诸州还将无力对蒙古形成威胁。 相反,还要被蒙古的铁骑威胁到。 很显然,此战过后,大明的国运也将要发生改变了。 为此,满文武,皆是忧心忡忡地商议着,要如何应对徐达北伐元军大败之后的危机。 正所谓是,前方失势,后方失运。 一步失败,若是应对不当,那就很可能会失去之前所有一切,变成满盘皆输! 今天的朝会,被无限延长了。 朱元璋没叫下朝,满朝文官不敢下朝,也无心下朝。 因为大明接下来要面对的危机,压得他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从元朝那些蒙古鞑子们手里抢回来的万里河山,谁都不愿再拱手让到敌人手里。 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普天之下也无栖身之处。 那将是何等的凄惨? 故而此时,虽然皇帝阴沉着脸坐在上边一言不发,但底下文武百官皆是上下一心,不遗余力地商讨着对策。 太子朱标,更是参与其中,积极听取着众臣的意见。 “父皇,元帅血书明志,着实可敬。” “然而前方败局既定,那么我们最先要做的,当是派人快马前往燕云十六州,调集兵马,在那边严防死守,防止北元反扑!” “只要守住北边,便可保我大明江山及百姓不受蒙古鞑子的侵害!” 朱元璋闻言,自然知道这其实也是殿内文武百官商议出来的对策,只是经由太子之嘴向他传达罢了。 此举,也是应对目前形势的最好的策略了。 老朱点了点头,令身旁太监准备四宝,提笔就要下旨。 这时,殿外又传来了令人不得不动容的马蹄声。 “报——” “八百里加急捷报!” “捷报?” 第六道八百里加急,让正打算下旨调兵遣将的老朱瞬间停手,与此同时太子朱标以及众文武也望向殿外。 此时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 到底是急报,还是捷报? 一字之差,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不过,血书都送回来了,还能有什么捷报? 瞬息之间,朱元璋的心里早已经闪过万千念头…… 殿外斥候很快飞扑而至。 “报陛下——” “喜讯啊!” “喜讯?”老朱的手都不由一颤,殿内文武百官也是迟疑不定:“什么喜讯,快快报来!” “陛下!原本徐达元帅的人马已经被围困,突围无望,决心死战报国了!可就在我方大军将要大败之时,战场之上却出现了一鲜衣怒马的少年英雄!” “少年英雄?” 那从快马上下来的士兵喘息了几口气之后,又激动地说:“是啊是啊,那少年厉害得很!他一出现,便如天神下凡,只他自己一人一骑,便挑杀十五名元军大将!” “我方将士见此,士气大振,居然稳定局势!” “如今,我军将士虽还被包围但已经稳住了军心!” 这回听到比之前详细得多战报,自皇帝朱元璋,太子朱标以下,文武百官甚至是殿外的侍卫以及殿内的宫女太监在内,都是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那传急报的士兵离开之后,殿内一时依然落针可闻。 一人一马,便能斩杀敌方十五员大将? 这种战绩恐怕是年轻的常遇春都做不到吧? 是何人如此厉害? 若不是明军的八百里加急无人敢冒充,而且也冒充不了,现在整个金銮殿里的人都让人查一下,他是不是元军的间细。 这下,燕云十六州不用遣将增兵了。 然而老朱的眉头却依然皱着。 “到底是何人如此厉害?” 遇怪事不决,老朱就习惯性地望向军师刘伯温。 不过此时,洪武大帝发现这位以往能掐会算的刘半仙也是眉头紧皱,看起来是没盗到天机呀。 没办法,试试众人的智慧怎么样吧。 “众位爱卿,八百里加急战报不会有假,但是所报的内容又太过神乎……此事,你们怎么看?” “这个……请陛下恕罪,微臣实在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 “微臣也觉得难以置信。” “陛下,微臣希望这事是真的,但却又觉得这事是……咳,这个……” “陛下,如果真有那么神勇的一位少年助我大明,实是我大明之福,但是这战报听起来……让微臣感觉如在梦中。” 百官也是实话实说。 但老朱却听得一脸阴沉。 太子朱标在一旁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老师李善长,以及那正在低着头暗中掐算的刘伯温,一时间,朱标也不知说什么好。 诡异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便又被殿外的马蹄声打破。 果然…… “八百里加急,让开,快点让开!” 这回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众人心里暗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七道加急了吧? 又有什么情况? “报——” “皇上!” “前方大捷!” 大……大捷? 第14章 一人一骑破万甲?!震撼 这回朱元璋又坐不住了,脚下仿佛装了弹簧一般,从龙椅上又蹦了起来,双眼精光大作紧盯着殿外那名明军快马。 文武百官也是全部转身,盯紧着那追风赶月般赶了很多路的士兵。 这也太刺激了! 不久之前,传回的消息还是被围,大败,甚至是元帅血书! 在场的大明天子、太子、群臣都已经商量好要怎么弃车保帅,再休养生息个二十年,才敢再谈对元朝用兵了。 哪知道,之前的大败,到了现在居然变成了大捷? 说书唱戏里的戏文都不敢这么编吧? 总之,但凡是耳朵不聋的人,前后一对比,都被消息给震得“五雷轰顶”了。 “皇上,少年英雄在斩杀敌军十五员大将之后,继续在百万军中冲杀,最后他居然直捣黄龙斩下了元军大帅王保保的首级!” 轰—— 金銮殿内,又一次炸开了。 这一次炸得比之前还要厉害,有些年轻的文官和武将都忍不住当场欢呼,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这回,众多文武先不管那少年是什么人了。 他就算不是人,是天神下凡,或是妖魔转世也助大明的也行,总之现在他们已经确定,北上的明军保住了! 而且,元军大帅王保保还被斩了首! 大军犹在,无需再等二十军了;如今敌军又被斩了首,那岂不是一切优势皆在大明了! 这不是大捷是什么?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便是那怒马鲜衣,举世无敌的少年! 这一战,稳了! “乱军之中自保已不易,他却还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帅首级,此等实力和智慧,堪称是文武双全。” “别说是常遇春了,恐怕就算是当年的人中吕布,还有楚霸王项羽都做不到这一步吧?” …… 激烈的议论声中,朱元璋甚至忘记了他的肚子正在咕咕叫。 如今,他是恨不得立即长出翅膀,飞到前线去看一看那位神勇无敌,以一己之力,替他大明扭转了战局的少年到底长什么样。 只可惜,老朱梦里的翅膀没有长出来。 于是他只好抓起笔来,奋笔疾书,然后当场下令:“八百里加急送往给徐达,让他告诉朕,那少年是何方神圣!” “是,皇上!” 一道矫捷的身影接过那道圣旨,骑上一匹快马征上了他们的征程。 这一天,也不知道大明会有多少匹快马会被累趴下。 因为在朱元璋的圣旨刚发出不久,就又有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来到了殿外。 朱元璋父子,以及刘伯温、李善长、胡惟庸等在场文武百官又是精神一震,又来了,这应该是第八道加急了吧? 太恐怖了! 果然,快马一近: “八百里加急——” “徐达元帅手书一封!” 那信很快被送至朱元璋的面前。 “哈哈,徐达手书!” 想起之前那粘满了满血的血书,朱元璋那嘴咧开了,这一刻,他笑得很开心。 打开一看,神情更加愉悦。 看完了之后,他又将徐达的手书递给朱标,示意他看过之后,公示群臣。 徐达在信中说,他们之所以能转败为安,一切皆是那位少年英雄所赐。 在徐达以及明军众将士的眼中,少年犹如是天神下凡一般,他只一人一骑便能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元军被他给杀得节节败退,他想去哪就去哪,游走于万军之后,却无一人能挡得下他。 这信一读出来,众文武官员再一次炸开了锅。 如果这信是别人所说,众人多半会认为是在吹牛。 或者是在写神话故事。 但这可是大明元帅徐达写给大明洪武皇帝的亲笔信。 那能是假的吗? 不过,听了徐元帅的亲笔信之后,有些老谋深算的,如刘伯温、李善长等人却是偷偷地笑了。 “敢情徐达自己也还不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徐大元帅的坏话,可不能大声地说,他们只能私下小声地说。 不过太子朱标跟他们混得好,此时又离得近,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好笑,继而走上去告诉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 这下,老朱自己也忍不住了。 “这么说,那少年连徐大元帅的面子都不给?” 谈笑中,老朱自己也不由联想着,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在战场上肆意冲杀,面对大明元帅那欣赏至极想要招揽的目光,却是不屑一顾的情景…… 好狂! 好傲! 好霸气! 不过,他好喜欢! 好想早一点见到那少年啊! …… 格哒,格哒,格哒…… 还有加急? “报——” “八百里加急!” “捷报捷报!” “漠北捷报——” 金銮殿内,一众文武百官耳朵被震和有些发麻,与此同时,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了。 又是八百加急? 这是第……第九道八百里加急了吧? 不过,端坐龙椅的朱元璋却是越来越兴奋。 虽然此刻,因为没心情所以没吃早饭的他,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好几百回了。 但是前线的捷报,比世上最好吃的山珍海味都要香。 饭可以不吃,睡也可以不睡,但徐达从大漠里传回的捷报可不能不听啊! “皇上,前线大捷,徐达大帅率众追击北元余孽,斩首三万,俘获牛羊无数!” “好!” “哈哈哈哈!” 虽然肚子被饿得咕咕叫,但是斩首三万,俘获牛羊无数的捷报,却可以令老朱开怀大笑。 殿内文武百官也喜笑颜开。 大明得胜,以后他们的荣华富贵不也稳了吗? 这时的朱元璋,却还有一个小心思。 这徐达打了胜仗,我那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也应该送到他那了,他也应该有时间回复了吧? 饿着肚子的感觉虽然难受,但却让朱元璋感觉很精神,同时也让他找回了一丝年轻时闯荡天下的感觉。 那种豪气干云的感觉,更让老朱坚持不吃饭。 当年一连饿几天都没饿死老子,如今当了皇帝,饿个一顿两顿的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退朝是不可能退的! 因为他要等的消息,还没有到手呢。 老朱精神抖擞,但文武百官有些体质可要撑不住了。 捷报都传回了,为何皇上还不下令退朝? 望着朱元璋那双精神暴射的双眼,那些快要撑不住文官心里不由吐槽着,皇上在等啊,难不成今天还有第十道八百里加急? 不久,殿外居然又传来快马奔驰的响声。 “八百里加急!” 第15章 陛下,您还记得凤翅镏金镋吗? 卧槽? 居然真的还有? 要老命了…… 这回是什么? “皇上,徐达元帅手书一封!” “好!快传上来给朕过目,哈哈哈!” 展开一看: 启禀陛下,那少年的姓名我还未知。 不过,我却知他身上穿着的是金盔金甲,手持的是凤翅镏金镋,夸下骑着骏马叫赤龙驹。 请问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当看您自己留下的那套金盔甲? …… 徐达的手法不长,但该说的都已经点明了。 朱元璋看了之后,恍然想了一件往事。 十八年前,他的确是留下了一套金盔金甲,并且还留下了一杆名为凤翅镏金镋的武器。 因为这套盔甲和那杆凤翅镏金镋都太重了,他手上能人之中也无人可用此等宝物! 就算是常遇春这等猛将拿起来也感叹不合适。 于是当年,他便将这些物品留给了武当隐士张真人。 没想到,如今居然有一少年穿着那副盔甲,手持那件无人可用的凤翅镏金镋横空出世,一举扭转了战局,助明军反败为胜! “看来冥冥之中,真是有天意啊。” 此时,朱元璋的这声感叹,殿中无人知是何意。 不过老朱望向殿外的天空,发现太阳已经西下,一问时辰,发现已到傍晚了。 于是便看向文武百官,打算下令退朝:“众位爱卿,今天捷报连连,实是可喜可驾。然而此时天色也晚了,大家……” “报!” “八百里加急!” “啊,又是八百里加急?” 金銮殿内,一些年老体弱的文官终于撑不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扑通一声幸福地晕倒在地。 这下,就连朱元璋都有些傻眼了。 “这回又是什么?” “启禀皇上,是徐元帅的手书一封!” 当手书递到手中之后,朱元璋这回没有急着拆阅,而是爱惜地看了底下一眼: “众位爱卿辛苦了。” “退朝,回去吃饭休息吧。” 群臣一听,如释重负,生怕皇帝反悔似的,立即高声大喊,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咕噜。 咕噜,咕噜…… 这回饿得咕咕叫的,可就不只朱元璋一人了。 整个大殿都咕声一片,仿佛养有是上百只蛤蟆似的。 这让龙椅上的老朱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情况特殊,真的是难为你们这群文臣武将了。 不过,老子的肚子不也饿了一天吗? 至少你们还吃过早饭。 老子连早饭都还在御膳房里放着呢…… 在群臣退朝之际,朱元璋这才拆开手里的那一份今天的第十一道八百里加急! 也就是大明元帅徐达的手书: 陛下,此次真是天佑大明。 此战,我军反败为胜,屠戮漠北三千里,令蒙地万里无人烟,至少可保漠北百年无战事。 另外,陛下,您可还记得十六年前遗失的二公子吗? …… “老二?” 看到这里,朱元璋再次动容了! 难道徐达有了老二的消息? 然而徐达的信到此就结束了。 因此朱元璋只有忍住冲动,等他班师回朝时再细问了。 不然,总用八百里加急,百废待兴的大明都不知要累翻多少匹骏马。 太子朱标也是累了一天,退朝自回东宫。 朱元璋拿着徐达的手书不放,坐上龙轿让人抬着进入了后宫,找马皇后一起吃饭。 马皇后听说朱元璋连早饭都没吃,带着群臣饿了一天,最后也是忍俊不禁:“你自己吃不下饭,怎么能害群臣也陪你挨饿?” “这要是都饿坏了,那朝廷靠什么来运转?” “我那不是担心徐达他们吗?” 接着朱元璋把今天一天十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惊险之事讲给了马皇后听,马皇后就算是没有身临其境,却也听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太惊险了!” “没想到以徐达的智慧,居然还中了蒙古人的奸计。” “幸好天佑大明,有那奇异少年相助。” “不然大明百姓可能又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这时,宫女们将晚饭端了上来。 饿了一整天的朱元璋却只耙了一口米饭进嘴里,便又急切地拿出了徐达的手书放到了马皇后的面前。 “妹子,看看。” “这是徐达的手书?刚才你不是说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看最后那封,最后那一句的内容。” 马皇后看了朱元璋一眼,心里好奇他搞什么鬼呢,这么神神秘秘的,直说不就行了吗? 可是,当她看到朱元璋所说的那最后一句时,瞬间也是动容了。 “老二?” “徐达有老二的线索了吗?” 这下,可又轮到马皇后吃不下饭了。 因为她每一次回想起那个因为兵荒马乱中遗失掉的孩子,心中都是一片凄凉与愧疚。 遥想起十六年前时,长子朱标才一岁。 马皇后带着朱标,在兵荒马乱时,又诞下第二个儿子。 可怜的老二,还尚未来得及取名字时,朱元璋的头号大敌陈友谅恰好攻破了太平府! 当时的马皇后为了活命,以及不给朱元璋添麻烦,不得不忍痛带着长子朱标立即逃出太平府。 不然当了俘虏可就身不由己,生死未卜了。 不过,由于体力不支,她却不能带走第二子,故而只能将刚刚出生不久的第二个儿子寄养在了一农户家里。 她想着是等逃出平安之后,以后再来取回老二的。 只要陈友谅不知此事,那么老二应该不会有危险。 可是,当朱元璋击败了陈友谅之后,马皇后带人再来寻找那对夫妇时,他们一家人却已经人去屋空了。 事隔多年,马皇后一直没放弃过打听与寻找。 可这么多年来依然音讯全无。 如今,她与朱元璋所生的孩子,个个都得享荣华富贵,她最对不起的就是那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给取一个的老二了。 因此,徐达虽然只在信上提了一句。 但马皇后看了之后,却依然激动不已。 “徐达想来一定是找到一线索了,不然也会不会在八百里加急的手书里,写上这么一句。” “可怜的孩子……那个时候,刚刚剪断脐带……年幼的他可能甚至连我的脸都没看清……而我,连名字甚至是小名都没给他取一个……” “匆忙之间,只给他留下了一枚玉佩,让人给他随身携带!” 第16章 真龙天子念子成魔 太子朱标在日落之后方回到东宫,令他欣慰的是,太子妃常氏居然带着贴身宫女在宫口等着他。 “殿下,今天下朝为何这么晚?” 咕噜…… 太子朱标还没出声,他的肚子就先回应了太子妃常氏。 “殿下,您……没吃饭吗?” “呃……” 堂堂大明太子,居然把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让时刻关心着朱标饮食起居的太子妃常氏都心疼坏了。 太子妃常氏立即叫随侍宫女将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然后两人一起用膳。 席间,常氏好奇问及原因。 闻言太子朱标也不由得苦笑,说今天饿肚子的可不只是他,文武百官都在挨饿。 不过,文武百官还算是好的。 他父皇就更惨了。 说朱元璋因为担忧北方战事,早饭都吃不下就上了朝,朱标站到他龙椅旁边时,听到他肚子一直在叫。 仿佛里边养了个蛤蟆似的。 不过,朱元璋却稳坐在龙椅上,脸上不动声色。 仿佛挨饿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旁边的太监和宫女似的。 此事本就就离奇,加上太子朱标又说得幽默,直把平时都不苟言笑的常氏都笑得肚子直抽搐。 朱标也不怪她,因为连他自己也感觉好笑得很。 “好了,今天情况特殊,徐达元帅十一道八百里加急发回,万一大军战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以后我会按时吃饭的。” 太子与常氏的感情是最好的,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这很难得。 其他的女人,真正关心的是他的身份和地位。 “嗯!” 太子妃在笑够之后,细想起来又不由感叹,前方战况真的是太惊险了。 十一道八百里加急,也道不尽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啊! 她的父亲常遇春此时也在北伐大军之中,若是大明军队大败,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那可是她的靠山。 幸好天佑大明啊,关键时刻居然有少年英雄相助,扭转了乾坤。 如今大明得胜,常父又立新功。 可喜可贺。 两人吃过饭之后,朱标又担心他老爹的情况,于是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到马皇后的宫殿里去看望朱元璋。 太子妃当然不会阻止,还要与他一道前去。 不过朱标见她已有身孕,好言说服了她在太子宫里养胎。 …… “哎呀,失算了,失算了。” “本以为老二有了点消息,回来就告诉她,她会高兴呢。” 吃过晚饭的朱元璋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在院里来回走动,此时脸上不知为何又布满了愁容。 “没想到反而害咱妹子伤心哭了起来……” “这下可难办了……” 现在老朱的肚子是舒服了。 但是看到马皇后因十几年前遗失第二个儿子的事伤心痛哭,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狗日的陈友谅,我的老二若是这辈子都找不到的话,老子在死之前一定下令挖你的坟鞭你的尸……” 陈友谅在天之灵可能都不知道,他死后多年还要被老朱诅咒着。 不是因为仗打得苦,而是因为他害老朱失去了第二个儿子,让那件事成为了马皇后的一块心病。 多年不提,老朱还以为那伤口结疤不疼了呢。 哪知道马皇后一想起来居然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如今虽贵为大明天子,但终究也不是神仙啊,事隔多年了,想找到那孩子,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怪完了死鬼陈友谅之后,朱元璋转眼又想到了似乎掌握了一丝线索的徐达,于是心情不好的他又骂了起来。 “徐达那老混蛋也真是的,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就不能走快一点吗?在路上得瑟个什么劲?” “他妈写个手书回来,还给老子卖关子……” 被老朱这么一咒,正在班师回朝的朱达忽然感觉脊梁骨一寒,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 于是徐达心里纳闷不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被他斩杀的蒙古人死不冥目,化为了鬼也想找他报仇雪恨? 于是徐达当即决定回去之后,高低都要找刘伯温开个坛做个法,给他和将士们驱魔辟邪保平安才行。 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嘛。 他都不知道,那让他背脊生寒的,会是大明天子因为想起当年痛失第二个儿子所产生的怨气。 恶鬼哪有恶龙可怕? 就在老朱脸上的戾气和怨气越来越重,身上的真龙之气一步步黑化之时,外边传来一声通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标儿?” 听到是太子朱标求见,老朱脸上的戾气和怨气瞬间淡化,对殿外的侍卫说了声:“快传。” 朱标一进来,便关切地问他:“爹,您吃饭了吗?” “以后要吃了早饭再上朝啊。” “吃了吃了。” “爹当年可是一天饿几顿从底层杀上来的,偶尔饿一两顿,没事的。”老朱一看自己的长子如此孝顺,心里顿时又开心了起来。 “啊,没事就好,我顺道把御医带过来了,让他给您看看吗?” “叫什么御医呀,标儿,爹真的没事。” “虽然老了点,但身体还好着呢。” “不如,你去看看你娘。” “娘怎么了?” 太子朱标与朱元璋、马皇后之间的称呼,一直都是跟以往一样,并没有因为成为了皇族而改变。 在朱标的印象中,马皇后的身体一直很好。 她在成为大明的皇后之后,还坚持像以前一样做她的针线活,就连老朱的龙袍都是她亲手补的。 加上马皇后还是懂拳脚功夫的,跟那些养在闺中的弱女子完全不一样。 故而平时很少生病。 “呃,是这样的……” 老朱将事情简略一说,朱标听了也惊喜交加。 “爹,那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 在如今所有的儿子之中,老朱对长子朱标心里最为满意,一些连老朱自己都摆不平的事,胆大心细的朱标也能做得头头是道。 大明江山以后如果能顺利地交到朱标手里,朱元璋放心得很。 当太子朱标找到马皇后时,见她正对着一些老物件流泪。 “娘。” “标儿?”马皇后闻声,抹去泪水,转头去看:“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们饿了一天,吃过饭了吧?” “吃过了,我回东宫时,太子妃已经让人给我准备好晚饭了。” “娘,二弟的事,你不用自责。” “啊?我……”马皇后本不想在儿子面前哭泣,但听到朱标说“二弟”又是双眼一红,眼泪想忍都忍不住。 “标儿,我对不起老二呀,他生下来之后,娘连一口奶都没让他喝上,可怜的老二,呜……” 此时,偷偷弯着身子,猫在窗外偷听的老朱,也不禁莫名地心酸。 想他如今贵有天子,不也没让他的老二吃过一口饱饭吗? 老二,你在哪啊? 爹现在当皇帝了,谁再敢追杀你,爹就砍谁的头! 你娘她最想你啊…… 第17章 少年身世,扑朔迷离 “娘你别哭了。” 朱标见马皇后哭得伤心,双目也不由得泛红了。 “那时情况紧急,留下二弟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一旦被抓,你,我,他,三人都会沦为鱼肉。” “这事不能怪娘的,要怪也只怪孩儿当时太小,无法照顾二弟,否则肯定不会让二弟沦落民间。” “不过,请娘放心,只要二弟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派人找到他的。” 若是朱元璋这么说,马皇后感觉是理所当然的。 朱标能这么说,更令她高兴。 因为此时,她与朱元璋都老了,还未能找到那个遗失的老二。 纵使是找到了,以后朱标会是继承大统的人,老二安排到哪里,过得好不好,还得看朱标的心意。 如今,听到了朱标的安慰和承诺,马皇后当即转悲为喜: “好标儿,娘相信你,你爹也经常说你是能说到做到的人。” “娘和你爹都老了,以后大明的江山以及找老二的事,可真的要拜托你这个哥哥了。” “娘放心。” “嗯嗯好好。” 窗外,猫着的老朱迅速闪人。 堂堂大明皇帝,偷听这种小爱好可不能让人发现啊。 “标儿果然又没令我失望!”果然,老朱自己无法摆平的事,又让朱标给摆平了。 朱标果然会安慰人。 这让老朱,对自己这位皇长子更加满意了,只要有标儿在,那些小兔崽子们被这位长兄压着也造不了反。 因为他震得住。 老天待俺老朱不错。 有子如此,大明江山后续有人。 不过由长子朱标,朱元璋转眼间又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位从小就无缘见上一面的老二了: “徐达手书是说那些话,难道他是觉得,大漠里横空出世的那位少年英雄,与妹子生了之后更遗落民间的老二有关联?” “难不成,那在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盖世少年,就是我家妹子所生的老二?” 这个想法在心间一闪而过,让老朱自己都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继而又疯狂地联想道:“难道他……真的是我家老二?” “如果那少年真的是老二,那……那……” 朱元璋越想越激动。 此刻他再一次恨不得立即就见到那位鲜衣怒马,战力无双的少年了。 “要不要把我的这个猜想告诉妹子?” “咳……” “到底是不是老二?” “哎,标儿刚刚安慰好了她的情绪,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又胡思乱想,吃不下睡不着。” 朱元璋忍住了要把他那个疯狂的想法告诉马皇后的冲动,但却是止不住他自己的思绪。 想着想着,朱元璋又想起了当年,他在征战四方时,意外地获得一套金盔甲和一杆又重又刚猛的凤翅镏金镋。 当年由于那些奇物,连军中最厉害的大力士穿上了之后都扛不住。 而那杆重型武器凤翅镏金镋,更是重得要几个士兵才能抬得起。 军中猛将常遇春见了,也都只能摇头感叹。 “让我扛着还可以,但用它来上阵杀敌,那还是算了,根本挥不了几下。” “普通的战马也顶不住。” 由于那些宝物,手下确实无人能用,但毁了又可惜,于是朱元璋便将它们交给了武当张真人,让他传给后世有缘人。 此时,老朱又突发奇想:“难不成徐达所说的那位身穿黄金甲,手持凤翅镏金镋的神异少年是武当张真人座下弟子?” 这个想法闪过之后,朱元璋更加坐立不安,心痒难耐。 “来人!” “皇上。” “徐达他们走到哪了?” “回皇上,还未到边关。” “太慢了!” “叫毛骧来,朕有要事叫他去办。” “是!”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火速赶来报到。 “陛下,微臣来了!”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是朱元璋的绝对心腹,见他来到,朱元璋将手一抬:“起来。” “徐达他们走得太慢了,你叫人把这封信火速送给他,并叫他火速回信。” “是,陛下。”毛骧接过密信立即前去安排,很快一匹快马驰出皇城,离开了应天府。 …… 关外。 徐达眼看天色已晚,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反正大战已胜,大军也不用急于赶路。 晚上可以喝两杯小酒,只要不误事,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报!” “元帅,有八百里加急密信一封,是锦衣卫信使送来的。” “哦?” “快拿来我看。” 大战已毕,皇上还有什么急事,须用到锦衣卫信使八百里加急送来? 信件打开一看,发现是朱元璋亲笔。 信上所问的不是国事,而是问那位少年英雄是不是武当隐士张真人的亲传弟子? 徐达那刚粘椅子的屁股腾地一下又弹了起来,随后他居然自己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啪! “真是该死啊。” “是我老了呢,还是因为这段时间打仗太累了?” “武当张真人!” “这一层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像朱枫那样一出世,便在战场上几乎举世无敌的少年,据徐达所知除了武当张真人之外,他还真想不出还有哪位高人可以教得出来了。 武当张真人这样的隐士,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方若是不想见,就算是派大军上山去找,多半也是找不到人的。 所以徐达才会不傻到要去问什么张真人。 朱元璋的意思,不就是想叫他亲口问一问朱枫吗? 看起来,这事对皇上很重要。 那位锦衣卫信使,也还在军营里等着他回信。 所以徐达也不敢耽搁,立即前去找到朱枫,然后和颜悦色地问他:“朱枫贤弟,看你战力无双,本领高强,不知师出何门,师父又是哪位高人呢?” “师门?” “我也不知道。” “呃?” 眼看徐达有些不信,朱枫很认真地跟他解释道:“有些事师父不说,我也不能问的。” “这么神秘?” “是呀,所以师门我也不知道。” “至于我师父……” “名字他自己不说,我也不能问,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啊?”这下,徐达有些傻眼了,这么奇怪的答案,叫他怎么回复给朱元璋? “不过,我听别人称他为隐世老人。” “隐世老人……” “哦。” 这个答案,神神秘秘,迷迷糊糊的,徐达自己都不满意,不过由于信使还在等着回信。 于是徐达便如实写上。 同时还附上了他自己的猜测。 说,张真人的修道之地在武当,若是张真人的话,那么少年应该会说是武当派呀。 难不成是我们想错了? 但如果少年的师父不是张真人的话,那么他身上所穿的金盔金甲,以及手里的凤翅镏金镋又怎么解释? 那可是当年陛下交给张真人,让他传给有缘人的。 全天下独此一份,别无第二家啊。 …… 书信写完,墨迹一干,徐达立即交给正在等候的锦衣卫信使,着他快马加鞭送回应天府。 因为皇上等着心急。 第18章 应天早已有了战神的传说 那锦衣卫信使早就眼巴巴地在等着了。 徐达那封信一到他手,立即被他收入袋中,一声元帅告辞,立即翻身上马向南狂奔。 徐达看得哑然失笑。 “锦衣卫看着挺威风,不过却不是一般人干的。” 实在不是他徐大元帅不招待人家,也不是他的大帐的坐椅有刺,恐怕是他背后的锦衣卫指挥使早有交待,他不敢耽搁片刻。 应天府的皇上恐怕也正在翘道以待,所以他们要马不停蹄速去速回。 因此经由锦衣卫之手接力传送的蜜信,其实传送的速度比平常的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毕竟他们可是老朱让毛骧在明军之中千挑万选的精锐。 在远处的将士们看来,帐外站着的徐达手按剑柄,气势稳如三山五岳,他遥望大明应天府方向,目光深邃,忧国忧民。 想来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操碎了心吧。 却不知此时,徐大元帅其实是在一边目送着老朱的信使离开,一边在暗中吐槽着大明朝的洪武大帝呢。 “北边战事刚刚操心完,又要操心家事,嘿嘿……重八,看来你这个皇帝当得也不自在嘛。” “打了大半辈子的仗,如今元朝已灭,天下大定,老子这个元帅也算是为中华百姓立下了汗马功劳。” “接下来,老子可要退休好好享受一下余生喽。” 不过,这徐大元帅也是人闲心不闲。 在暗中吐槽完老朱之后,一想到退休,以后可能要靠儿女的徐达的心思又转到了朱枫的身上。 心想那少年刚刚出山不久,定是尚未婚配,我那几个宝贝女儿正好有待字闺中的,不如我再修书一封回家让他们准备准备? 如此少年英雄,若能做我徐达的乘龙快婿,那岂不美哉? 这我可得快点下手,不然回到应天,军师、李善长、胡惟庸那三个老狐狸估计要和我抢。 想到这里,徐大元帅立即精神一振,快步走回大帐再次奋笔疾书。 信中徐达告诉家人,少年英雄风姿绝世,恐一回到应天,皇亲贵族朝中大员们皆要抢着结亲。 因此要家人早做准备,生怕慢了一步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信一写完,徐达立即召来两名心腹,吩咐道: “此信非常重要,你二人带几匹快马,路上换着骑,见到驿站就补给,定要马不停蹄地给我速速送往家中交与夫人!” “是,大帅!” 那两名徐家的家将受此重任,不敢怠慢,除了原有的战马外,二人又去挑了几匹好马带着上路。 骑着的这匹马累了,就换另一匹来骑,遇到驿站快速补给。 如此一来,速度虽比不上八百里加急,但也不会慢太多。 …… 事实上,这件事还真不怪徐达小题大做。 因为正当徐大元帅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收朱枫为乘龙快婿的时候,应天府内,还真的有不少人已经有这种心思了。 虽然他们对于朱枫,只闻其名,未谋其面! 但是,少年虽不在应天,然而应天府里,朝里朝外早就传满了少年那无敌的传说。 此时,大明朝之中包括大明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左相胡惟庸在内,文武百官家里有女儿的,都已经暗中敲着小算盘了。 那些膝下无女的,甚至连小侄女都要连夜召见一下,看长得是否足够端正。 他们想的是到时万一被那少年英雄给看上了呢? 那尊贵的地位以及泼天的富贵岂不是要跟着来了? …… 应天府。 因大明定都于此,百姓感觉相当有安全感,故而皇城外的早市,早早的就有各行各业的贩夫走卒在张罗着他们的小生意了。 慢慢的南来北往的客人,赶集的乡下人也陆续出现。 早上人最多的,一般都是卖吃喝和早点的。 那些地方一般是市井小民们交流消息和打探消息的第一站。 “哎,你听说了没有?据说这回徐达元帅远征蒙古余孽,开始居然差点打输了呢!” “不会吧,徐元帅可是我大明的百胜将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听说过他打过败仗的呢。” “他说的可是真的哦,我听一位在右丞相家干活的堂兄说,那天前线可是八百里加急连血书都送回来了哦。” “血书!” “你没听错,就是血书啊!” “徐元帅亲自写的血书!” “据说皇上看那血书时,手都抖了。” “关键时刻,那金衣金甲的少年英雄杀向蒙古军中,无人能挡啊,据说连斩蒙古人十五员大将!” “不会吧?这也太猛了!” “你要知道我们大明的将士习惯步战,大漠骑兵作战没有优势啊。” “那些蒙古人可是自幼骑马,我大明猛将之中,都少有人能与蒙古大将马战不败的。” “能连斩十五名蒙古大将的,我大明现在的猛将之中无人能及啊。” “真是厉害,简直是天神下凡啊。” …… 消息已经传到了民间。 自古以来,在朝为官之人消息是最为灵通的。 再加上那一天,满朝文武都在场,十一道八百里加急里的内容,早已经震惊朝野。 自古能当京官的人,大多都是无孔不入的人精。 徐达连发十一道八百里加急的那天,皇城内,太监宫女侍卫也早就将此事传得人尽皆知。 而皇城外,文武百官国为那天几乎是天黑了才回到府中,如此反常之事,本就令那些官员们的家人和下人好奇。 满朝文将震惊之余,在回府之后,对于个中缘由个个皆是不吐不快。 然后看着家人以及家中佣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神情,暗自得意着。 就这样,在皇榜尚未出时,此事便从文武百官那里开始,一传十十传百,便又从这些官宦之家的下人们,传到了市井间。 然后,再从井间里的贩夫走卒继续往外传…… 一夜之间,整个应天府朝野皆沸腾了起来。 为此,坊间的说书先生们,更是整夜不睡,赶写出了一篇篇关于大明元帅北伐被困,少年英雄连斩元将,扭转战局,一战定乾坤的真人演义故事! 果然,这以朱枫为原型新编的故事一经说出,居然比以往所有的英烈传说都要受欢迎! 结果那些机灵的说书先生们赚麻了。 人们听得如痴如醉,而少年朱枫,在几百之内便成为了市井坊间,所有年轻人们都崇拜的英雄。 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甚至在连人都没见过的情况下,便已经芳心暗许了。 少年英雄,大明战神! 此时,皇榜已经发出,百姓自然也知道徐达元帅北伐大胜,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 但是具体是怎么打赢的,放出来的皇榜可细说不了。 民间如此热切,但朝中却更为疯狂。 此时,除太子朱标已经成年,可以替朱元璋处理排忧解难之外,其余的二十多位皇子皆未成年。 但便是这些十来岁却还未成年的皇子,对于漠北少年英雄连斩北元十五将,最后甚至斩下了蒙古大元帅首级的事迹最为狂热! 一开始,这些半大皇子们听到朱枫的事迹,认为徐达可能在吹牛。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要知道,那些蒙古骑兵可都是骁勇善战之辈。 他们的将领可不是酒囊饭袋,哪有那么好杀? 更别说是北元蒙古大军的主帅王保保了。 此事定然有假。 其中定有猫腻。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问遍了皇宫里的人知道的人,最后甚至还成群结队去找他们的大皇兄太子朱标求证。 在得到朱标的肯定之后,这些心高气傲的皇子们震惊了。 太子朱标不可能跟他们这群小皇弟们说假话。 之后,这群皇子们仿佛是经历了一场五雷轰顶的精神洗礼一般,只一夜之间,他们便将鲜衣怒马,纵横沙场无人能敌的朱枫奉为了偶像! 甚至当那些皇子得知朱枫是一身金盔金甲,手持一杆四百多斤的凤翅镏金镋之后,他们又嚷着要让他们的母后叫工匠给他们打造黄金战甲,以及凤翅镏金镋。 因为那是他们偶像——大明战神朱枫的装备! 第19章 一战封神的偶像 第二天。 应天府国子监。 助教们一个个感觉心惊胆战,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因为那些在此求学的尚未成年的皇子们,此时个个都身穿金色盔甲,人手一支金色的凤翅镏金镋,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地走进了国子监。 原本皇子的身份就令他们压力山大了,现在上学都戴黄金甲,叫他们还怎么敢教? 谁不怕等下一个不小心,惹他们生气了,被刺一个透心凉? 助教们都不敢支声,但如不上课又说不过去,于是便暗中商量对策,最后急急忙忙地去找他们的顶头上司,国子监祭酒宋濂。 宋濂的文才与军师刘伯温比肩,当过太子朱标的老师,更被洪武皇帝朱元璋谥为开国文臣之首。 唯如此威望,才能镇压得住。 有趣的是,此时的国子监祭酒宋濂大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听着身边下人从外听回的,那些说书先生所编的少年英雄的演义故事。 故事的主角,正是力斩北元十五将,在漠北战场上一战封神的朱枫。 听到精彩处,宋大人正忍不住要喝彩,却被一群助教给打断了。 “大人,不好啦!” 本来那听书的快感就要达到巅峰之处了,却被这群家伙硬生生地给弄了个冷着陆! 瞬间妙处全无了! 因此宋大人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你们……” “何事如此慌张?” “身为助教却无一丝静气!” “如此教书育人,成何体统?” 一群助教被骂得目瞪口呆,无缘无故地碰了一鼻子灰,但却又不敢反驳。 因为人家宋大人似乎也没说错啊。 刚才他们的确是太不稳重了。 那瑟瑟发抖,冒冒失失的样子,哪像是国子监的助教?分明就像是一群想摸进来偷东西的小贼嘛。 看着他们可怜巴巴的模样,宋大人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助教们这回才小心翼翼地将皇子们全副武装来上课的事给说了。 宋濂听了之后,先是皱眉,但听完之后却是一拍桌子,大笑了起来:“没事,今天就由为夫为他们讲上一课吧。” “你们一起来。” “是,大人。” …… …… “你们的武器是多重的?” “二十五斤。” “三十斤。” “三十。” “四十!” “我的五十斤,厉害吧?” “厉害,但是,我的是六十八斤,嘿嘿!” “哇,二哥厉害!” “二哥力气好大啊。” “老四,你的是多少斤?” 那被众人恭维的,是二皇子朱樉,眼看着众人的武器都没他的重,他颇为得意地看向老四朱棣。 那家伙,闷不做声,笑而不语。 武器看起来也不轻啊。 见朱樉问起,朱棣也不装了,趁摊牌道:“二哥,我的八十斤。” “八十斤?” “老四,你舞得动吗?” “虽然有些费劲,但还可以。” 说话间,朱棣当众舞动了几下,看起来势大力沉,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厉害啊老四,不过,就算是我们之中力量最大的老四,恐怕比起我们的大明战神还要差很多。” “我听说,他那杆凤翅镏金镋,重达四百多斤呢!” “四百多斤!” “要几个力气大的士兵一起才抬得起来啊!” “好厉害!好厉害,难怪他能在用那凤翅镏金镋在漠北一人破万甲,一战封神呢!” …… 此时,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朱棣等被一众年纪小一点的皇子们围在一起,二十几个兄弟指点江山,谈论着他们心中的偶像——大明战神。 而其他的学子们,也都高兴地围在他们的周围,羡慕地打量着他们的装备,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 那气氛,越来越高。 不过许久之后,皇子们发现,外围的同窗们渐渐的都不怎么出声了,没有观众的捧场及喝彩,那么他们的乐趣就要少一大半了。 那怎么行呢。 然而当他们想拉回那些同窗来继续时,才发现那国子监祭酒宋濂宋大人竟已经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津津有味地看着,听着。 而且似乎这老家伙已经看了很久了。 众皇子们那高谈阔论的谈笑声瞬间嘎然而止。 只因这老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官员啊。 他文采与军师刘伯温齐名,与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等人交好也就算了,关键他还是太子朱标的老师,深受太子的爱戴和敬重。 而且,就连他们的老爹,洪武皇帝朱元璋都对他信任有加,倚为国之栋梁。 他若是在朱元璋面前说他们这群熊孩子的坏话,那么老朱可是会把鞭子交给他,让他使劲抽的。 到时,就算背不被打残,屁股也要开上几朵红色的小花。 刚才还热热闹闹呢,转眼间落针可闻。 看着众皇子们大眼瞪小眼,宋濂却是笑了:“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啊。” 面对威望极重的宋大学士,众皇子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刚才还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们,如今一个个仿佛做坏了事的孩子。 不是说,祭酒今天不在国子监吗? 为何现在会突然出现? 最后还是四皇子朱棣站了出来,朝宋濂鞠了一躬:“祭酒,我们错了,不说了……” “哎?” “谈论我大明战神有什么错?” 众人傻眼,国子监祭酒宋大人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哎,你们不说,我可要说了啊。”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宋大学士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准备硬着头皮受罚的时候,宋濂却是真的接着朱棣等人的话题,继续讲着他所听到的有关大明战神朱枫的故事。 说完了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又将他暗中让人去市井坊间,那些说书先生们编写的那个大明战神如何在漠北力斩十五将,最后斩首敌帅王保保,一战封神的演义故事读出来分享给他们听。 这下,所有人都破防了。 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这下他们知道宋濂刚才并不是在开玩笑了,人家对于大明战神的事,了解得比他们多得多了。 民间的那几个版本,他们就不知道。 虽然艺术加工的成分有点多,不过听着却令人热血沸腾,仿佛自己也化身成了大明战神出现在了漠北战场上一般。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边营啊…… 最令人叹服的还是,这位首任的国子监祭酒宋濂大人在下课之前,还不忘教给他们一道唐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 让他们在崇拜战神的同时,也不要忘记那些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而战死沙场的大明将士们。 他们虽然没有战神那样的惊世战力,但他们也在为了大明抛头颅,洒热血…… 第20章 朝堂震惊! 国子监祭酒宋大学士的那一课,恐怕会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终生难忘。 然而下了课的宋濂,转眼又被军师刘伯温派人给请了去。 到场时,发现除了那位文才可与他比肩的军师刘伯温之外,居然还有右相李善长、左相胡惟庸等人在。 都是朝中文武百官之中的文臣之首啊。 至于武将嘛,以徐达元帅为首的那些大将,都还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所以自然就不能请他们聚首了。 这些大明的智囊们聚在一起,谈的可就不像那群热血皇子们的那些话题了。 他们更多的是从国家的层面上来谈论问题,区间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心里明亮得很。 所以老朱私底下,说他们是一群老狐狸。 “老哥哥们,这次北伐的过程虽然胜得很惊险,但也是大胜而归,徐达回来之后,我们说话可没他响亮了。” 胡惟庸年纪较小,故对几人说话有些讨好之意。 “此战,深入敌军腹地,一举铲除了北元余孽,以后百年他们再也做不起妖了。” “一战定乾坤!” “徐达这个牛,恐怕能在我们面前吹上一辈子了。” “呵,说起来也真好笑,徐达大半辈子都没被人算计过,甚至都打出了百胜将军之名。” “但这次他居然轻敌,被人给算计了。” “是呀,连血书都送回来了,我都替他觉得丢脸。” “哈哈,太惊险了,那家伙当时恐怕也是真的以后他要被蒙古人给弄死在漠北了。” “徐达征战四方,未尝有一败,威风了一辈子,临老却被人算计,给打得屁滚尿流地写血书,恐怕那时他把肠子都悔青了吧。” “所以,骄兵必败,就算是老谋深算如徐达,一旦骄傲轻敌了,也要被诱敌深入。” “一世英名,差点毁于一旦了。” “他要输了,我们也不好过。” “这次赢的最马虎,靠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实力,靠的是运气好啊。他那一世英名,还不是靠了那位惊采绝艳,战力无双的少年才保住的吗?” “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那位名叫朱枫的神秘少年在战场上力挽狂澜,徐达那老家伙别说是一世英名了,就连他那狗头恐怕都保不住。”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运气好呢?”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真羡慕徐达那老家伙,人家命好,能威风凛凛一辈子。” “我收到一个消息,那位在漠北一战成名的少年,似乎与武当隐士张真人有关。” “这个我们也听说了。” “张真人与我们陛下有交情,少年的那身装备,非常有可能就是陛下当年留给张真人的那一套。” “其实与张真人有关并不算是最令人震撼的消息。”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听说那少年很有可能是陛下十几年前遗失在民间的第二位皇子。” “这个消息确定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文有太子朱标,武有战神朱枫,那陛下的大明江山岂不是就更加稳固了?” “的确是这样……” “但是那位少年朱枫,与陛下多年以前遗失的二皇子,真的是一个人吗?” “这事恐怕徐达那老家伙比我们要清楚。” “等他回来估计就清楚了。” …… 一支盔甲鲜明的大军出现在长城以外。 大军的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那是徐达元帅的帅旗吗?” “是的!” “是徐达元帅班师回朝了。” “快,打开城门,迎接元帅的大军入城!” 这一天,大明北边原本用来防御蒙古骑兵南下扰民的幽云十六州的守将们,望见了他们日夜翘首以盼的大明北伐大军。 将士以最高礼仪,出城迎接。 不过很快,他们的目光就由徐达这个元帅,转到了他身边那位身穿金色盔甲,手持凤翅镏金镋的少年身上。 “这位……莫非就是大明战神?” “徐达元帅都对他如此器重,不是他还能是谁?” “天呐,我们终于看到战神了!” “气宇非凡,天神下凡啊!” …… 随着那些热切的目光纷纷转向朱枫,徐达慢慢地发现画风不对了,这群守边关的兔崽子们,到底是来迎接老子的还是来迎接朱枫的? 徐达不喜欢自欺欺人。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这群兔崽子们打着热切欢迎老子得胜归来的旗号,其实最想见的人其他是老子身边的少年英雄。 他奶奶的…… 算了,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反正老子已经准备要招他为乘龙快婿了。 你们来看老子的女婿,老子犯不着跟你们生气,嘿嘿…… 想到这里,徐达瞬间就将心中的不快给化解了。 然后心里又开始美滋滋地盘算着,自己有四个宝贝女儿,也不知夫人决定了没有,要选哪一个嫁给朱枫呢? 想到这里,徐达比谁都想要快一点回到应天府。 于是到了这里,徐达便将朱枫拉到燕云十六州的海岸,指着大明的水师大船问他晕不晕船,愿不愿意坐乘水师的战船回应天。 朱枫看着大明的水师战船,心说,这,就是当今世界最强的海军吗? 大明虽然称之为水师,但他们的战船却早就有了航海的能力,而且还是当时最先进的战船。 在此之后几十年,郑和下西洋,全世界没有任何一支海军可以比拟大明的远洋水师。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不晕船。” “一切听从元帅安排好了。” “好!” 两人登船。 随后,徐达一声令下,大军改走水路回朝。 第21章 朱元璋出迎三十里 大明应天府。 紫禁城。 一封密信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交到了朱元璋的手里。 老朱拆阅之后,对毛骧点了点头,随后径直去了马皇后所在的坤宁宫。 每天有事没事,只要一有空都往马皇后那里跑,几乎已经成为了朱元璋的习惯。 老朱也是好色之人。 宫中女人自然不少。 而且他在那方面也很优秀,战果方面,也是有目共睹的。 除去那位在民间遗失的老二,老朱所有女人诞下的皇子共计二十六位,公主也有十六位之多。 不过有趣的是,就算是老朱再好色,他宠幸过其他的嫔妃之后,总是裤子一提便往马皇后那里跑了。 宫里人暗中认为老朱多疑怕死,连自己后宫的嫔妃都信不过,唯有呆在正宫马皇后那里才有安全感。 更有些人神神叨叨地说,老朱征战多年,刀下亡魂太多,一睡下便有怨鬼入梦来索命。 马皇后可是天女下凡,睡在她身边可以驱魂辟邪,那些亡魂怨鬼无法进入朱元璋的梦里索命,让他可以安心睡觉。 所以,如无意外的话,他都喜欢睡在马皇后的身边。 然而不管怎么说都好,宫里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便是,皇上一有空就喜欢呆在马皇后的身边。 纵使马皇后年纪再大,容颜再老,她也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妹子,有消息了。” 此时,马皇后又在一口箱子前,认真地缝制着一个人的衣服了。 那些衣服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几套。 从精致的婴儿小衣服开始,慢慢地过度到孩童的衣服,然后是少年的衣服…… 每一身衣衫,无论大小,看起来都是新的。 因为它们都没有被人穿过。 它们都是马皇后为“老二”亲手缝制的衣服,每年一套,每一套都比往年的要大一些。 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这么多年了,她时刻都在期盼着“老二”的归来。 当听到老朱说有消息时,马皇后立即抬头,颤着声问他:“那位少年,是我们的老二吗?” “妹子,种种迹相都表明,他很可能就是咱家的老二。” “当年我留给张真人的那套东西,如今已经被张真人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就是穿着那套金甲,用那杆凤翅镏金镋大破了北元蒙军的。” “不过,我们还得看看,他身上戴的是不是你当年留下的玉佩。” “还有就是……对一对胎迹。” “如果那两样都合,那么他……” 说到这里,老朱那张平时在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此时双眼也有些泛红了。 直至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得说不下去了。 “嗯!我明白了。” 马皇后眼中闪着泪光,遥望着北方,翘首以待,片刻之后又低下了头,手中的针线继续在新衣上穿过…… 得把今年的新衣做好。 如果他真的“老二”,好给他穿上。 …… 太子府内。 太子朱标根本就没有休息。 朱元璋如今已将大部分国事交与他处理,就能力上来说,朱标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储君了。 随时都可以继承大位。 临近休息时,朱标还在过问着国事,让人再查一遍给徐达等功臣准备着的封赏,必须要做到绝无疏漏。 除了元帅徐达以及其他明军将士们的封赏之后,朱标还特地为朱枫这位大明战神准备了一份封赏。 朱枫在漠北扬威,一战封神,在关键时刻助大明扭转了战局。 有功之人,必赏! 因此,在徐达元帅携其回到应天之后,无论朱枫是不是他那位遗失的二弟,身为太明太子,朱标都要为他加官进爵! “少年,真希望你就是我的二弟呀。” “这么多年来,我和娘都在想念着你……” …… …… 再说朱枫与徐达所乘的战船,由于一路顺风顺水,很多便从入海口转入长江。 用不了几天,便从水路抵达了应天府! 果然走水路比骑马走旱路要快得多了。 当消息传进皇城时,朱元璋正在临朝听政。 听闻徐达已走水路回到应天时,他喜出望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当场决定要亲率满朝文武去迎接功臣的归来! 太子朱标,则受命留守皇城,处理相关事宜。 在吩咐好自己的好大儿坐镇皇城之后,纵使是多疑的朱元璋也再无后顾之忧。 他兴高采烈地令御林军开路,然后走出金銮殿,亲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开赴城外。 当大明的仪仗队奏响那令人热血澎湃的鼓乐时,皇城外的百姓才猛然发现那种生平仅为一见的奇观。 “这是什么情况?” “好隆重啊!” “那应该是……皇上的仪仗队吧?” “御林军开道,皇上今天要出行吗?” “天呐,后边还跟着文武百官呐,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要干嘛呢?” “祭天吗?” “不是祭天,我听开道的御林军说,是徐达元帅领军北伐元朝大胜而归,皇上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呢。” “哇啊,好壮观啊!”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今天我这是有眼福了。” “别说你从小到大了,很多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呀,此是百年难遇的盛况呀。” …… 当越来越多的应天百姓看到如此场景,得知是皇上要率文武百官去迎接北伐大军胜利归来时,都振奋无比! 如此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令沿途的百姓们都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争相跑来观望,生怕错过了这个大场面。 徐达等人下船之后,刚刚整顿人马,正要列队回朝。 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至。 “报——” “大帅,皇上得知大帅得胜归来回到应天,现在已亲率文武百官向这边赶来,他要出城三十里相迎!” 徐达身边的将士们闻此,个个兴高采烈,个个觉得皇上如此器重,想不光宗耀祖都难了。 于是欢呼不已,声震十里,鸟兽虫鱼皆惊。 然而徐达还有少数聪明的将领,听了之后却是眉头一皱,大眼瞪小眼,但却又不忍出声打破这气氛。 “皇上这一手这是要折煞老夫呀。” “将士们,皇上体恤我等,给我们记上功劳,加官进爵赏银子给田地就行了。” 第22章 马皇后,思念成疾! 就在应天城人声鼎沸,盛况空前之时,坐镇皇城以防屑小之辈乘机作乱的太子爷朱标忽然接到急报。 “太子殿下,大事不妙了。” “皇后娘娘连夜赶制衣服,现在又听说徐达元帅带着那位回到了应天府,情绪太激动竟然昏厥了过去!” “啊?” 此时,在朱元璋的授意下稳坐龙椅的太子朱标差点都要当场跳起来了。 不过随后他又意识到,就算是后宫有变,身为镇国太子也不能在侍卫们面前表现慌乱。 皇帝作为九五之尊,本就应该坐镇皇城,镇压国运的。 如今朱元璋亲率百官出迎,留他坐镇皇城,那么此刻他这位皇长子——大明王朝的太子殿下便要代掌皇权,稳坐金銮,以镇压大明国运。 马皇后身体一向康健,有她在后宫一直井井有条。 如今她一倒下,后宫立即便乱作了一团。 朱标瞬间便明白了,那是因为失去了主心骨。 好在老朱这人生性多疑,凡事喜欢多留后手,稳中求胜,留下太子坐金銮,守皇城。 马皇后忽然倒下之后,他便可立即接替,成为后宫部众的主心骨。 “不要慌。” “传我旨意,你去太医院最好的御医速速赶往坤宁宫为我母后诊治,不得拖延片刻,如误我母后病情,斩立决!” “是,殿下!” 等那马皇后身边的侍卫风驰电掣地跑出去执行他的旨意之后,朱标这才刷地一下从龙椅上蹦了起来。 同时立即召唤心腹。 “来人,立即去坤宁宫!” “是,殿下。” 等太子朱标从金銮殿赶到马皇后所在的坤宁宫时,见众御医们正在为马皇后诊脉。 “情况如何?” “太子殿下,皇后这是急火攻心所致。” “严重吗?” “太子殿下,急火攻心本就危险,如今皇后这脉象,显示的还是油尽灯枯之象……” “什么?油尽灯枯之象?”这下太子朱标脸上再也难以保持镇定了,“这么严重?定是母后这段时间思念成疾,睡不着觉,又劳累过度所致啊……” “不行,此事紧急,就算是正在迎接功臣,也要立即禀报给爹知道了。” 于是,朱标一面要求御医为马皇后调理,务必要保马皇后的身体无恙。 同时他叫来心腹,着他骑快马立即出城将此事禀报给朱元璋。 …… …… 皇城外。 离江几十里的地方马蹄声大作。 好在朱元璋以及文武百官心中狐疑发生了什么事时,徐达派出的快马来报告,说是元帅和将士们不忍皇上和百官过度劳累,正在跑步向这边行进。 这下,文武百官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还以为 朱元璋脸上笑逐颜开。 心说,徐达那几个老家伙还挺懂事的嘛。 老子给你们面子,你们懂得感恩回报,那就最好了。 不得不说,那千军万马迎面奔驰而来的场面,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别说是十里之内的鸟兽虫鱼被震得心惊肉跳了,就算是这应天城中住满了鬼,也要被这气势给惊得魂飞魄散逃之夭夭。 终于,当徐达等人越来越近时,朱元璋远远望去,看到了他旁边身穿金甲的的少年! “他便是朱枫?”朱元璋双目一亮,心说,此子英姿勃发,气宇不凡,果然是无双上将啊! 只一眼,老朱便喜欢上了这位少年。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朱枫不是他十几年前遗失民间的那个命苦的老二,朱元璋也会好好爱惜这位将才的。 徐达感应到老朱的目光之后,心里顿时又开启了吐槽模式。 老家伙早就垂涎三尽了吧? 最好这少年是你家老二,不然以陛下的禀性,恐怕要立刻下旨招为驸马,跟老子抢女婿啊…… 当然,徐达心里吐槽老朱的话,他一万年也是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 面子上他依然对老朱恭恭敬敬,眼看距离差不多了,便带头下了战马,向老朱所在的方向行礼。 “臣微徐达率部下全体将士拜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徐达之后,众将士大呼万岁。 朱枫也不得不跟着做做样子。 “哈哈哈哈,徐爱卿平身,诸位将士们平身!” “此次你等征战北元大胜归来,全部都会按功行赏!” “谢皇上!” 场面话交待完之后,老朱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向朱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近距离地看到朱枫穿着的那一身金色盔甲,以及他手里提着的那杆凤翅镏金镋之后,老朱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没错! 那些宝贝正是当年他交与张真人的。 朱枫见到这位大明天子一见自己便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绝世宝贝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心里便有了诸多疑问。 那眼神太古怪了。 这老朱该不会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癖好吧? 想到这里,朱枫也不急于说话,同样也是拿有些狐疑的眼神在打量着眼神这位大明天子。 一旁的徐达原本想提醒一下。 但随后想想索性装傻。 说不定人家很可能是父子呢,父子之间大眼瞪小眼,那是没有什么欺君之罪的。 最后,居然还是老朱这位大明天子先开的尊口。 “少年,你师父还康健吗?” 朱枫听到这一句,明显愣了一下,这让老朱感觉非常有趣,心说莫非他不知道我跟他师父的关系? 这张真人也真是的,对于弟子什么都不说的吗? “呃,启禀皇上,我师父身体康健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您……认识我师父?” 此时,老朱了根本就看不透这个少年,他都不知道朱枫心里此时已经大胆地动了要利用他这个皇帝来寻找他的亲生爹娘呢。 “哈哈哈,不只是认识,而且很熟哦,就连你身上……” “报——” 这时,一侍卫快马驰来,打断了老朱的话。 转身一看,认得是太子的心腹。 不用老朱询问,那侍卫下马向他奔来,急切地对他说道: “皇上,太子殿下让微臣向你奏报,皇后昏厥了,情况很严重,想叫你速速回宫。” “什么?” 原本打算继续询问朱枫,一在一听到马皇后昏迷,朱元璋便迫不及待地要回宫了。 “军师、右相、左相,你们安排一下后续。” “是,皇上!” 军师刘伯温、右相李善长、左相胡惟庸立即领旨。 “徐元帅,我回宫一趟。” “去吧皇上。” 徐达知道老朱这辈子最看重的女人便是马皇后了,其余女人,任她长得再漂亮,老朱那也是提了裤子不认人了。 唯独对马皇后,最为爱惜。 原本在场的文武百官、御林军以及将士们以为他就这么摆驾回宫时,老朱却是忽然伸手对着朱枫一抓,拉着少年的手说道: “娃呀,咱妹子可是咱的心头肉。” “她生病我比她还难受呢。” “你先跟着咱回宫,因为咱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第23章 大明战神 朱元璋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往皇宫。 在这位大明皇帝的心中,马皇后无疑是最为重要的人,所以他此刻心中焦急无比,脸色阴沉。 散发出的威严,就算是朱标都不敢轻易靠近。 满朝文武心中也都充满了哀伤,毕竟马皇后这些年关心臣民,礼待臣下,没人不心存感激。 若是说朱元璋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那马皇后就是收住刀锋的刀鞘。 他们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了马皇后,朱元璋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有人心中都惴惴不安,太子朱标也是如此。 可他却还在不停的打量着朱枫,因为眼前的英武少年,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二弟。 朱枫跟在车辇后面,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目不斜视,腰板挺直,身上的金甲以及手中的凤翅镏金镋让他显得更加神武。 任谁看到之后,都会忍不住赞叹。 道路两侧的百姓们纷纷看向朱枫,眼中充满了激动和敬佩。 “这就是大明的少年将军吗?一人一骑破万甲,当真是天人下凡!” “好个俊朗的少年将军啊,不知道可否婚配?” “可惜没能亲眼看到金甲将军上阵杀敌,真是遗憾啊!” 周围的百姓们议论了起来,在他们的口中,朱枫简直成为了下凡的神仙,每个人心中都涌现出浓浓的敬佩之情。 就算是朱标也在一旁暗暗赞叹。 “真是英姿勃发的俊朗少年,若他真是我二弟该有多好?” “算算年龄,我二弟如今也该这么大了。” 他仔细看着朱枫的脸,试图在那张脸上找到他们是亲兄弟的证据。 就算是朱枫武艺高强,心如磐石,也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殿下。” 朱枫轻声喊了一句。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解释道:“抱歉,我只是想要仔细看看你。” “对了,你的父母在何处?” 一想到眼前的朱标乃是实权太子,说不定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寻找父母,于是他便实话实说了。 “在下这次来应天府,正是为寻找父母而来,我从小被师父收养,未曾见过父母。” “原来如此。”朱标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他心中多了几分激动,或许自己的想法可以变成现实了,毕竟就连身世都如此相像。 朱枫顿时拱拱手,激动道:“多谢太子!”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皇宫。 虽两世为人,但朱枫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宫,果然如同书上记载的那般宏大,高耸的午门连接两侧楼廊阁楼,仿佛张开的翅膀。 他们从午门而过,这是朝廷对大臣的最高礼遇。 只不过这个时候,朱元璋没有心情继续欢迎朱枫,但却让朱枫跟在自己的后面。 “你也跟咱一起来吧。” 他想的是若朱枫真是他们早年遗失的二儿子,马皇后肯定也想要第一时间看到人。 所以他带着朱标和朱枫直接就进宫了。 那些朝廷大臣们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只能等在坤宁宫外。 朱枫很是诧异,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等待的大臣们,心中狐疑不已。 为何会让自己跟着进入坤宁宫?甚至他现在都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介白身,这样的热情似乎有些过分了。 毕竟马皇后的事情是家事,他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 不过此刻的朱元璋显然没空解释,他也没有多问,毕竟他也想要看看历史上的马皇后。 而且说不定自己所学也能派上用场。 …… 等到朱元璋带人离开之后,徐达、蓝玉等人就被众多大臣包围了起来。 “大将军,那个少年将军究竟什么来头?真有那么厉害吗?” 他们对朱枫心中的好奇一点都不小。 十一道八百里加急,其中五道都是关于这位金甲将军的,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看着众人一脸焦急的神情,蓝玉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你们没有亲眼所见,或许会觉得我们夸大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神情骄傲,说起朱枫比炫耀他自己来的更加开心。 徐达也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件事。 “之前我轻敌冒进,孤军深入,还以为这次必败无疑,就在这个时候,朱枫一人一骑出现了。” “他身穿金甲,如同天神下凡,直接就杀入了北元军中,势不可挡!” 光是回忆起来,就让他全身血液沸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场上。 所有的大臣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仿佛也感受到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看到大臣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蓝玉呵呵一笑,继续说了下去。 “不止如此呢,朱枫兄弟一人就杀穿了北元军,连斩十五员敌将,七进七出,犹入无人之境,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军,只知道他身上的金甲都被染红了!” “接着他也没有停歇,先杀贺宗哲,又追杀扩廓帖木儿,将之挑杀,致使北元大败,可以说这一战的功劳,全都是朱枫兄弟的!” 蓝玉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描述着那天战场上情形。 即便是要他将这一战的功劳全部都给朱枫,他也心甘情愿。 所有的大臣们此刻都瞪大了眼睛,在此之前,他们甚至不太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勇猛的人。 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简直像是说书人口中的传说。 可现在,传说照进现实,还有徐达、蓝玉他们的现身说法,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要知道他们承认朱枫的强悍勇武,前提是他们即将面对败亡,若是没有朱枫,大败是免不了的。 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比推崇朱枫,可见朱枫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 “难以想象,世上竟然真有如此勇猛的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刘伯温叹息着,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定。 李善长等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知晓或许朝堂之上,将会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毕竟朱元璋作为马上皇帝,南征北战,骨子里还是喜欢那些武将的。 可想而知朱枫的前途不可限量。 其他大臣都还沉浸在朱枫的盖世功勋中无法自拔,心中震撼莫名。 “原来世上真有如此神人吗?” 第24章 不让让我看看 “快让开!” 皇宫外急匆匆跑来了一批人,他们乘坐马车来到皇宫门口,便纷纷下车,朝着宫内跑去。 站在那里的大臣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不敢阻拦。 因为跑来的,乃是朱元璋的儿子们。 二皇子朱樉,三皇子朱棡,四皇子朱棣,五皇子朱橚等皇子都来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表现孝心的时候。 他们听到马皇后昏厥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来了,一个不落。 虽然有些皇子的生母并不是马皇后,但马皇后贤德智慧,宽厚爱人,对于皇子们也都能平等对待。 所以皇子们对于马皇后的感情也都很深。 来不及和这些大臣们打招呼,皇子们便纷纷前往坤宁宫。 除了看望马皇后之外,他们同样也想要见识一下大名战神! 一战平定北元,现在北元军中七进七出,连斩十五员敌将,又阵斩贺宗哲,挑杀扩廓帖木儿。 此等战绩,放在历朝历代都是惊世骇俗的。 人力有穷时,这是天理,可朱枫仿佛就打破了这种天理,如同天神下凡,威猛不能挡。 皇子们对他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都想要看看,这个金甲战神,是否有三头六臂,还是有其他的神异之处。 其中朱棣最为好奇。 在一众皇子之中,朱棣是最喜欢马上征战的,总是想着要和自己的父皇朱元璋,或者是叔伯常遇春、徐达、汤河等人一样,在战场上纵横。 现在突然知晓有个人比他父亲还要勇猛,他心痒难耐。 正好马皇后昏厥,他便匆匆赶来了。 几个皇子刚刚过去,公主们也都纷纷来到了坤宁宫外面,同样有些慌不择路。 临安公主、宁国公主、崇宁公主等都来了,毕竟还未出嫁,所以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赶来。 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一听说马皇后昏厥了,便都纷纷赶来,可想而知马皇后对待他们都十分不错。 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前面的朱元璋几人。 “父皇!” 他们弯腰行礼,脚下却没有停。 朱元璋只是冲着儿子们微微颔首,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马皇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心急如焚。 几个皇子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跟在朱标身后的年轻少年,因为刚刚回来,因此身上还穿着锁子黄金甲,龙行虎步,英武不凡。 “看起来没有三头六臂,和普通将军一般无二啊。” 一些皇子心中暗暗嘀咕。 毕竟在他们看来,能够在战场上杀出惊人战绩的,少说也得是个如小山般的壮汉。 可眼前之人唇红齿白,俊俏非凡,虽身上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但和他们想象之中的大相径庭。 完全不像是能够在战场上纵横的猛将。 公主们也都好奇的看向了朱枫,如此英武少年,自然值得他们多看两眼。 朱棣率先来到了朱枫的身边,低声道:“吾乃燕王朱棣,阁下便是那个杀穿北元的猛将吗?” 看着身旁的朱棣,朱枫心中有些诧异,毕竟此刻的朱棣看起来太过年轻,丝毫没有以后永乐大帝的影子。 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青涩。 完全想不到,这货将来能够饮马瀚海封狼居胥。 “正是在下。” 朱枫也小声回应道。 朱棣不由的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又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于是悻悻的收回手来。 “等以后是空闲了,我请你喝酒。”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王爷能够说出的话,但朱枫却觉得十分正常。 终于,他们来到了马皇后居住的坤宁宫,此时皇宫中的御医几乎都在这里。 “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朱元璋一来,便急吼吼的问道。 一名御医满脸苦涩,硬着头皮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陛下,皇后她……已有油尽灯枯之象!”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寂静了一瞬。 几个皇子、公主完全没想到马皇后竟然如此严重,一瞬间便红了眼眶,噗通几声跪在了地上。 那名御医也慌忙跪下,心中惊恐不已。 朱元璋瞬间勃然大怒,眼中几乎都要冒出怒火,隐藏在重重怒火之中的,是化不开的悲伤。 “胡说!咱妹子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一定是你们这些庸医,害了咱妹子,要是咱妹子救不活,咱一定活刮了你们!” 这一刻,他尽显暴戾之相,身上仿佛浮现出了无尽的尸山血海! 那些御医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如此威压,此刻只觉得两股战战,纷纷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啊。” 他们只是医生,却不是神仙,面对必死的人,就算是他们医术再高超也没办法。 可此刻的朱元璋,根本不会和他们讲道理。 救活了马皇后,就是大功一件。 救不活,那就是一群庸医,全部都该死! 朱元璋向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厚道朴实的人,他同样奸诈狡猾,残暴暴戾,否则当初打天下的时候,早就被被各路军阀吞的渣都不剩了。 朱棣等皇子们听到这个噩耗之后,也都再也忍不住了,哭声连成一片,整个坤宁宫内都弥漫着一股悲伤之意。 纵使是一向稳如泰山的朱标,此刻也都慌乱了起来,连忙来到了一名御医面前。 “御医,我母后真的没救了吗?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母后!” 御医们何曾不想治好马皇后,他们也怕被朱元璋迁怒,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杀了他们也不行。 于是他们都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盛怒的朱元璋。 朱元璋气的身体都开始发抖了,他不敢想象失去马皇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只能一遍遍的恐吓那些御医。 “杀了,都是一群废物,都给咱杀了!” “换一批人来,无论如何,咱也要咱的妹子活着!” 他走到门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死气。 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此刻的马皇后确实是油尽灯枯了。 就在这与天同悲的时刻,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朱枫,却三两步走上前来,直视着朱元璋。 “陛下,不如让我看看!” 第25章 马皇后:儿啊,是你吗! 朱枫突然走出来,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就连朱元璋此刻眼神之中都充满了不满之色,这种情况,怎么敢出来捣乱的? “胡闹,这有你什么事?” 明明是训斥,但朱元璋还是尽力压制了自己的怒意。 毕竟眼前的少年将军,有可能是他们早年遗失的儿子,儿子如此关心母亲,该高兴才是。 朱枫并未觉得冒犯,毕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 毕竟年少就代表着经验少。 没看那些御医,一个个都胡子花白,满脸皱纹的。 于是朱枫连忙解释道:“陛下,在下在随师父修行的时候,兵书战策,武功身法,医术丹术都有所狩猎。” “现在御医们束手无策,不如让在下试一试,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但若是不试一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朱元璋很是诧异的看向了眼前的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竟然能够懂得那么多? 看来除了武功之外,他也是个全才! 这让他心中猛然一喜。 “若他真是咱的儿子就太好了,若是能够救活妹子,那就更好了!” 他心中嘀咕了一句,便连忙点了点头。 而且他想朱枫或许是张真人的徒弟,说不定就有其他的办法。 张真人那可真就是仙人了,仙人肯定有能救人的手段。 “说的也是,你赶紧试试吧,只要能够救活咱妹子,你想要什么咱都能给你!” 朱枫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来到了床前,轻轻握住了马皇后的手腕。 这个母仪天下的女子,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虽然脸庞消瘦,精气神都没了,但从眉宇之间也能感受到和善和温柔。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发现马皇后的脉搏几近于无,确实是油尽灯枯之相。 这些年马皇后陪着朱元璋,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相反她做的事情有很多,武将大臣们的各种事情她都要记在心里。 甚至在朱元璋犯浑的时候,她还要站出来劝说朱元璋。 当初那些人之所以愿意跟着朱元璋打天下,一方面是因为朱元璋的威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皇后的惠恩。 所以马皇后很累,积劳成疾,还未年过半百就已经撑不住了。 “如何了?” 朱元璋在旁边看着,询问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着马皇后那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就心疼不已。 朱枫睁开眼睛,叹息道:“皇后是积劳成疾,加上其他的病痛,才会变成这样的。” 朱元璋一听,顿时就自责不已,他责怪自己为何没有保护好皇后,让她如此劳累。 “可有办法解救?” 朱枫点了点头,那些御医没有办法,并不代表他也束手无策。 “可以解救,需要先护住心脉,吊住皇后的一口气,而后慢慢温养,身体才可恢复。” “但皇后的身体太过虚弱,撑不起药石的冲击,所以那些御医在束手无策的,但我有自己的方法。” 一边说着,他的手掌之中便涌出一股股真气,灌输进马皇后的经脉之中,沿着身体游走,最终汇聚到心脉处。 真气仿佛一股不会枯竭的动力,帮助马皇后吊住了一口气。 真气妙用无穷,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这便是朱枫自己的方法。 昏迷中的马皇后,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自己的手腕开始,朝着身体各处蔓延,让她觉得身体暖洋洋的,驱散了寒冷和黑暗。 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而她看到朱枫的第一眼,顿时陷入了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被他们抛下的小儿子。 一股悲伤顿时涌上心头,眼泪汹涌而出。 “儿,娘对不住你啊!” 她撑起身子,一把就抱住的朱枫,哭的不能自已。 房外听到马皇后的声音之后,御医们差点就瘫倒在地,此刻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马皇后活过来了,他们就能活下去了,刚才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朱标、临安公主他们听到马皇后的声音之后,也都一个个松了口气,赶忙来到了房间中。 原本宽敞的房间顿时就变得拥挤不堪。 只不过他们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马皇后和朱枫,除了朱标和朱元璋,其他人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曾经有过一个二哥。 朱枫此刻被抱着,也是不知所措,从下他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一时间竟然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况且看到马皇后如此悲伤,他也不好直接推开人家,只能任由这样抱着,肩膀处的衣服都被打湿了。 看到马皇后醒了过来,朱元璋身上的戾气也顿时消散一空,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认错的小老头一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妹子,咱……” 话还没有说完,马皇后便转过头来,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和我儿多呆一会。” 此刻的她急需找一个精神寄托,否则精神若是垮了,那就算是神仙也难救。 朱元璋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未拆穿朱枫。 何况他也觉得,朱枫或许就是十六年前他们丢下的二儿子。 而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如遭雷击。 “儿子?母后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来了?”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去去去,都不要打扰你们母后!” 朱元璋转过身来,很是嫌弃的开始赶人了,甚至在出门之后,还不忘了关上房门。 朱枫茫然无措的留在了房间中,之所以没有反驳马皇后,也是看马皇后爱子心切而已。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或许还不太清醒,但现在肯定已经清醒过来了。 怎么还是将自己当成某个皇子了? “儿啊,娘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你肯定受苦了吧!” 马皇后抚摸着朱枫的脸,不住的流泪,眼中是浓浓的悲伤。 二儿子被她放在心上想了十六年,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可朱枫还是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您应该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是皇子呢?” 第26章 那是什么 众多皇子和公主离开了房间,看着朱元璋,纷纷一副好奇的样子。 “父皇,那位将军难道真的是我们的哥哥不成?之前怎么从未听您和母后说过呢?” “唉!” 朱元璋深深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解释,或许就连他都觉得太过愧疚那个二儿子了。 还是朱标将弟弟妹妹们引到了一旁。 “当初父皇和母后确实是有一个儿子,只比我小一岁,当时恰逢和陈友谅决战,父皇便将二弟寄养在一户人家。” “可是当战胜之后,再去寻找,那户人家已经消失不见了,父皇和母后一直都觉得二弟或许死在了战乱中。” 他们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一段往事,马皇后表现出来的悲伤也就能够理解了。 “难道那个人真是我们的二哥吗?” 宁国公主等几个小孩子,仰头天真的问道。 “还不能确定。”朱标摇了摇头。 朱樉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要是真的,我就成老三了?” 马皇后已经醒了,让他们都没有了之前的慌张无措,甚至还能开两句玩笑了。 之前那些三皇子、四皇子,也都要往后延一位了。 才八岁的宁国公主仰着肉嘟嘟的小脸说道:“他要真是我二哥就好了,这样我就又多了一个哥哥。” 朱棣上前就捏住了宁国公主的小脸:“怎么,有这么多哥哥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宁国公主撇撇嘴,“你们都没有二哥好看!” 众人闻言,都哭笑不得,小孩子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啊。 朱标叹了口气,缓缓摇头,看着自己这一群弟弟妹妹,也是感觉有些头疼。 “现在还不能确认呢,我想母后应该是在确认身份吧,希望他真是我们家的人。” 当看到朱枫的第一眼,朱标就喜欢上了这个少年将军,那是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他决定就算是朱枫并不是他们家的人,他也要和朱枫做兄弟。 到时候有朱枫在外面帮他开疆扩土,而他坐镇朝堂,也是一段君臣佳话。 朱元璋并未参与儿子、女儿们的讨论,而是一直都守在门口,他心中也十分急迫的想要知道答案。 若朱枫真是自己的儿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若不是,马皇后会不会再次伤心到晕厥? …… 房间中,朱枫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皇后娘娘,在下并不是皇子,您认错人了,在下有父母,这次下山原本也是要来寻找我亲生父母的。” 这话非但没有让马皇后放弃,反而更加高兴。 “你都没有见过你父母,怎么知道我不是呢?孩子,我看到你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你肯定就是我儿子!” 朱枫有些头疼,在他看来,马皇后似乎是因为刚刚醒过来,所以脑子还是糊涂的。 见到朱枫还是不相信,马皇后继续说道:“我有个方法可以辨别你究竟是不是我儿子。” “我儿子的后背上,有一块盘龙胎记,你能不能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朱枫有些扭捏,摇头道:“皇后娘娘,我的后背上并没有什么胎记,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从小到大,都没人说过他背后有胎记,显然是没有的。 可是马皇后相当执拗,非要眼见为实。 “你解开衣服我看看,行吗?” 看到马皇后如此哀求,朱枫也于心不忍,于是便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断了马皇后的心思。 他卸甲,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朱枫体型较之常人要魁梧几分,但和那些魁梧的大将也没法相比。 可他的身体相当完美,身上的肌肉仿佛雕刻出来的一般,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 他褪去上衣,缓缓转身,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马皇后满心期待,可是在看到朱枫后背上空无一物,细腻白皙,根本没有半点胎记之后,也不由的失落不已。 “不,你真的不是他。” 一股悲伤再次蔓延开来,原以为可以母子团圆,没想到依旧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种感觉甚至比第一次丢了孩子的时候还要心痛。 看到这样的马皇后,朱枫也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能够救活马皇后,却没法帮助马皇后找回自己的孩子。 不过他心中也好奇,明明所有的皇子都在,没听说过马皇后竟然还丢了一个儿子啊。 “皇后娘娘,在下并无半点虚言,从小到大在下的后背便没有任何胎记,让皇后箱娘失望了。” 马皇后伤心欲绝,可她看到朱枫之后,就感觉仿佛在看自己那苦命的孩子,心中一阵柔软。 而且她也觉得今日能够见到朱枫,甚至被朱枫所救,也是一种缘分。 “虽然你不是我儿,但是你愿不愿意认一个娘?” “若是我儿能活到现在,应该也是如你一般大了。” 眼前的朱枫也和她的孩儿一样,都是自小和父母分离,或许上天将他派到自己的眼前,就是为了成全一段母子之情。 可是朱枫在思考过后,却缓慢的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我……不能……” 这次他下山本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亲生父母都还没有找到,他怎么可能再认一个娘? 即便是他知道,认了马皇后之后,凭借老朱对马皇后的宠爱,他也会被高看一眼,甚至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富贵。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还是忍痛拒绝了。 马皇后悲从心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朱枫。 朱枫总觉得马皇后在通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便想要将衣服穿好,这样赤条条的不好看。 “皇后娘娘,像您这样善良的人,我想早晚都能找到自己的儿子,不必过分悲伤,应当养好身体才是。”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衣服捡起。 可就在他穿衣服的时候,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却甩到了他的身前,这是一枚龙形玉佩,但看起来并不完整。 就像是半月,让人觉得还会有另外一半。 当看到玉佩的瞬间,马皇后陡然瞪大了眼睛,变得激动了起来。 “等等!” “那是什么?!” 第27章 是你吗 坤宁宫外,一众大臣依旧站在这里。 他们讨论的对象,自然便是那位少年将军。 耀眼的战绩仿佛是太阳一般,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最主要的是,金甲将军的年龄还很小,人生才刚刚开始,将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他们虽然等待了很长时间,但并没有感觉到不耐烦。 因为现在坤宁宫中还未传出什么坏消息,说明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马皇后应当是没事了。 否则早就有人来通知他们了。 猜到马皇后没事之后,众人紧绷的心情也都放松了许多。 徐达、汤和以及李善长、刘伯温几个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此刻也聚在了一起。 对于当初朱元璋无奈丢下自己孩子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在找不到之后,朱元璋还下令寻找过,可惜最终也还是一无所获。 徐达在八百里加急中,就提过这件事。 因为当时的朱枫不光身穿锁子黄金甲,更是手持凤翅镏金镋,这些可都是当初朱元璋送给张真人的。 这点只能说明朱枫就是张真人的传人。 之所以徐达会说朱枫可能是朱元璋遗失的二儿子,主要还是朱枫与朱元璋有着几分神似。 尤其是在战场上那股不要命的劲头,仿佛就是以前朱元璋的翻版! “你们说,朱枫真的就是当初那个丢失的孩子吗?” 李善长想起了当初他们奉命四处寻找,可是连那一家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他们猜测,那一家人或许是死在了战乱中,那么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单独存活下来。 徐达眼神坚定:“像,从骨子里像,而且年龄也对得上。” 刘伯温却显得比其他人平静许多。 “想来陛下和皇后肯定有辨别之法,是不是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汤和在一旁点了点头:“真要是的话,那就多出一个二皇子来了,他在战场上那么勇猛,也是一件好事。” 几人都同时顿了一下,甚至开始希望朱枫就是那个遗失的二皇子。 毕竟朱枫不光勇猛,而且看起来也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现在朱标掌握大权,板上钉钉是下一任接班人了,若是真的找到二皇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反倒是朱枫的话,他们都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徐达嘿嘿一笑:“就算不是,这个人我也要定了,有他在,可抵千军万马!” 一旁的汤和两眼一瞪,连忙说道:“我也很喜欢这小子,不能你说要我就让给你!” 徐达冷哼了一声,一副得意的样子。 他和朱枫可是一起在战场上杀敌过的,光是这份情谊在,就比其他人要领先太多了。 一旁的刘伯温无奈摇头,说道:“此人年纪轻轻却勇武不凡,即便不是当初遗失的二皇子,陛下可定也会对他予以重任。” “到时候,他的身份可不会比两位将军低啊。” 汤和一听,顿时摇了摇头。 “也是,就算让他到我手下,我也降服不住他,这样的人才,封候拜将并不是难事。” 李善长呵呵一笑:“看来你们武将之中,又要多出一个中流砥柱了。” …… 马皇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朱枫腰间的龙形玉佩,一副激动之色。 朱枫三两下穿上了衣服,而后将玉佩解下。 “这块玉佩在下从小就佩戴在身上,师父说这是我和我娘认亲的信物。” “我有龙佩,我娘的手中应该是一块凤佩。” 他将玉佩的来历解释了出来。 来寻亲,他凭借的就是这一块玉佩,有信物在,总不可能弄错的。 可他看着马皇后,心中却惊疑不定。 因为此刻的马皇后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儿,你一定就是我儿!” 随后,她伸出手来,摊开手掌。 掌心中,正静静的放着一块凤形玉佩。 这一刻,朱枫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师父告诉他凭借玉佩,就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为何凤佩会出现在马皇后手中? 难道马皇后说的都是真的? 他有些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将凤佩拿在手中,和自己的龙佩合二为一,竟然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显然,这枚龙佩和凤佩本就是一对的。 “不可能!” 朱枫摇了摇头,心中难以置信。 眼前的情况,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当看到龙凤玉佩合到一起之后,马皇后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是我儿,这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你若是我儿,背后为何没有盘龙胎记呢?” 她哭的泪眼模糊,根本就想不通这一切。 朱枫此刻也是懵的,这块玉佩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带在身上,不可能是其他人的物品。 而且师父也说过,凭借玉佩就能找到自己的娘亲,总不能是师父在蒙骗他。 可他的背后,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胎记,就算是他看不到,小时候也从未有人和他说过。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朱枫的脑袋中也是一团乱麻。 就在此时,马皇后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让她新生绝望,面无血色。 “玉佩在你手中,可你不是我儿,是不是我儿已经死了,所以玉佩在落到了你的手里?” 一时间,她哭的不能自已,骤然得知噩耗,让她几乎再次晕厥过去。 朱枫连忙上前,轻轻抓住了马皇后的手腕,继续输送真气,情绪太过剧烈,也会导致身体出现问题的。 “我的儿啊!” 马皇后一时间情难自禁,无法接受自己儿子已经死去的事实,直接紧紧抱住了朱枫,就像是抱住了自己可怜的儿子。 朱枫不忍心,只能任由马皇后抱着。 在他看来,马皇后也是个可怜的母亲。 不过现在他的心中则是更加疑惑。 明明师父说凭借玉佩就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现在玉佩对上了,却不是自己的父母。 甚至自己的玉佩,都有可能是别人的。 难道师父真的在欺骗自己,想要让自己顶替朱元璋丢失的那个儿子吗? 想到这里,朱枫连忙摇了摇头。 相处十六年,他自然知道自己师父是隐世高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呢。 可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亲生父母又在什么地方? 一个个谜团,让他的心中无比迷茫。 第28章 冠军侯! 此时朱枫心绪纷繁、乱如牛毛。 他长呼一口气,强行镇定了心神。 “启禀皇后娘娘,您心结未开,这些年引抑郁寡欢致心脉多有淤积,切记不可过度悲喜,以免心血逆流,导致心悸、晕厥。” “此时皇后娘娘您情绪未稳,更是需要多静养歇息才是。” 朱枫的语气不卑不亢,并未因为马皇后认为自己是她的儿子,而有半点不同。 “我刚从战场归来,身上煞气过重,恐冲撞了皇后娘娘,我先告退。” 说完这番话后,朱枫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马皇后看着朱枫远去的背影,心中愈发觉得这影子熟悉莫名。 倘若……自己的孩儿当真能够长大,此时怕是跟朱枫也是一般个头吧? 她倒并不奢望儿子能如朱枫一般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只消能够平安长大、无灾无病,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朱枫为何怀揣着玉佩,身上却是没有胎记呢? 她始终想不明白。 …… 朱枫只当是皇后娘娘思劳成疾,错将自己当成了她失散多年的孩子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至于玉佩之事,朱枫也并未多想。 天下偌大,只怕是个巧合。 毕竟马皇后亲口所说的,她孩子背后有盘龙胎记,跟自己并不相符。 左右对他而言,不过是恰逢其会,见马皇后命悬一线,自己施以援手救治而已。 并未有其他心思。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寝宫的院子里,正好看到了在焦急等待的朱元璋、朱标父子。 朱枫赶忙上前跪拜参见。 “老……咳!朱枫将军,咱皇后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朱元璋差点脱口喊了朱枫老二,还好他即使反应了过来,改了口。 “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并无大碍。” 朱枫淡然说道,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方递给朱元璋。 “陛下可请宫中御医照此药方抓药煎熬,早晚各一次,持续服用两月即可痊愈。” 听了朱枫的话,朱元璋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与马皇后可谓是伉俪情深,从当初共同抵抗北元鞑子结识开始,当夫妻后就相濡以沫,互相扶持。 可以说,朱元璋之所以能够会有今日的成就,这其中有极大的一部分,要归功于马皇后。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朱元璋才会对马皇后这么关爱、将她放在心上。 现在马皇后身体抱恙,更是命悬一线,他方才在这外面,心中那叫一个难受啊! 这天下才刚刚平定不久呢,马皇后跟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眼瞅着天下太平了,马上就可以享清福了。 可她却病倒了! 尤其当听到诸如病重无救、命悬一线的话,朱元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该死的庸医! 平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狗屁用都没有,还都拿那么高的俸禄! 等妹子的病情稳定了之后,是该抽出点时间好好敲打敲打这些御医一番了! 再看这位少年英才,为大明打败北元鞑子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少年将军! 朱元璋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要不是因为有他,将马皇后从鬼门关生生拉了回来。 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因此,朱元璋对朱枫充满了感激之情。 值此机会,本应该跟朱枫多勉励两句,拉近关系。 但他现在一整颗心都牵挂在马皇后的身上,自然是坐立难安。 还好太子朱标在场,看出来了父皇的想法,上前打圆场道:“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孩儿对母后也是关心得紧。父皇不妨去照看母后,儿臣正好与冠军侯说说话。” 有太子朱标解围,朱元璋也不多啰嗦,他看了朱枫一眼,便转身去了后宫。 “冠军侯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现在是住在何处啊?” “无碍。我本就是习武之人,粗糙日子过习惯了,目前住在军营里。” 朱枫也笑着回应。 “那可不成。有道是好马配好鞍,俊鸟伴贤良。一人成军的冠军侯,怎么能没有一幢能配得上你身份的住所呢?” 朱枫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起来,这些日子里我听说过无数人讲述冠军侯的事迹了,但都觉得差点意思……不如,冠军侯你亲自与孤讲讲,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正好孤准备带冠军侯去一个地方,我们不妨安步当车,边走边聊?” “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朱枫应承了下来。 “本该如此!” 朱标笑道。 “你我本就年龄相仿,更兼一见如故,此处没有外人,也不由拘泥礼法,平辈论交便可。” 太子朱标谈吐不凡,引进据点,各种闲闻轶事更是信手拈来。 而朱枫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以及各种新奇论点,也是让太子朱标佩服不已。 两人越说越是投机。 太子朱标戏称是安步当车,但在出了皇宫之后,二人还是上了马车。 颠簸了一路,直到马儿停好,等上了一番,马夫这才忍不住回禀:“殿下,我们到了。” 此时太子朱标仍在与朱枫手谈,由此可见二人的确是聊得入港。 下了车。 眼前是一幢大宅子,光是看那院墙和大门,就倍感阔气。 很显然,朱枫在看到这宅院的一刻,也被震撼到了。 他这表情落到了太子朱标的眼中,让后者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来。 “如何,冠军侯。这栋八进八出的房子,在皇城里可不少见,而且地理位置极好,安静、安全关键距离皇宫也近。” “若是闲来无事了,也可以来我东宫坐坐,与我手谈一二。” 朱枫听出来了,太子朱标是打算将这一幢府邸送给自己。 对此朱枫颇为好奇:“太子殿下何故送我宅邸?” “你我一见如故,更是相谈甚欢,况且冠军侯还为我大明立下如此赫赫功劳……不过一幢宅院而已,还望冠军侯莫要推辞。” 太子朱标笑着说道。 其实,按理来说就算是要送人宅邸,也全然不必太子殿下亲自出马。 皆因他跟朱枫一见如故,并且越聊越是觉得亲近。 当然,对于朱枫也是格外敬重有加,当初他的一人成军,可不单单只是有一腔血勇就行的,还要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尤其最重要的一点——对大明忠诚,对北元鞑子充满仇恨! 而另一边,朱枫对于太子朱标也是颇有好感。 他能够感受得到,这位年轻实干、稳重周全的太子殿下,胸襟极为广阔,与人相处令人如沐春风。 尤其出手阔绰,这么大的宅邸,说送就送。 光是这份千金买骨的胸襟,便已足以令人称赞了。 第29章 一定水落石出! “冠军侯?” 见朱枫发愣,太子朱标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冠军侯可是想到了什么趣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朱枫笑了笑:“昔有古之君子千金市骨。我在想,太子殿下莫非是有意在效仿先贤么?” 闻言,太子朱标微微一愣,继而朗声大笑了起来。 “此言差矣。悍勇如你这般的,若是都只是千里马骨,那这世上又该有何等勇士,能称之千里马呢?” 太子朱标笑着说道。 “你可是我大明的大功臣啊!对于有功于大明的臣子,若是都不加以犒赏,那岂不是让将士们寒了心?” “况且,不论是下人还是生活必须,我也早已经给你准备妥当了,你只需进门入住即可。” 见太子殿下都已经为自己想得如此周全,朱枫也委实没有办法再推辞了。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太子殿下抬爱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实际上朱枫却是半点没有惊喜或者激动的神色来。 这不由让太子朱标又高看了两眼,心中更是佩服。 朱标不由心中暗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便是有如此诱惑在前,依旧能够保守本心。 这朱枫,果然是人中豪杰啊! 一念及此,他更是坚定了要与朱枫交好的心思。 于是,他更是先朱枫一步走到了大门前。 “来!孤陪你好好去看看你的新家,带你熟悉熟悉!”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在坤宁宫内。 在送走了冠军侯朱枫之后,马皇后坐在软塌上,眼泪就没有断过线。 她不断用锦帕擦拭,但双眼却是仍旧红肿了起来。 一旁的朱元璋,坐在软凳上,拉着马皇后的手,不断轻声细语地劝慰着、安抚着。 但收效甚微。 马皇后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婆娑,朱元璋也是心中难受,我见犹怜。 她本就是自己的患难发妻,从来呵护有加,又如何舍得看她泪流不止呢? “咱不都说了吗?这桩事情,肯定要彻查清楚的。妹子,你就放宽心吧,倘若他朱枫啊,当真是咱们的骨肉,那咱怎么可能不给他个名分呢?” 朱元璋温柔地安慰道。 “况且,他可是咱们大明的大功臣,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可若万一不是呢?” 马皇后声音凄切。 “臣妾亲眼所见,他的背上并没有那块盘龙胎记啊。” “这……” 朱元璋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了。 想了想,咬牙说道。 “这有何难?要是妹子觉得这孩子可行,咱们收为义子不就好了?” “怎么可能只是义子,他的手上……对!他手上有龙凤玉佩,刚好就能合上!” 马皇后流着眼泪说到。 “重八,这世界上难道当真有这么碰巧的事情不成?” “这……” 朱元璋有些迟疑,没能第一时间作答。 “是他,重八,一定是他!” 马皇后却不管朱元璋作何感想,斩钉截铁地说道。 “胎记许是消失了,但是玉佩是决计做不得假的,这世上难道还能找出第二块龙凤玉佩不成?” “朱枫,他就是我们的骨肉!” 对于马皇后的这番话,其实朱元璋仔细思索一番后,也是觉得有些道理的。 当初雕琢的那块龙凤玉佩,可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孤品。 况且还是将一整块完整的玉佩一分为二,边缘都还能完全对上。 这怎么可能是后天伪造的? 根本就说不过去的。 正因如此,所以朱元璋其实对马皇后的这番话,已经相信了九分。 “说实话,妹子。咱也有种感觉,他就是咱朱元璋的儿子!”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咱就觉着亲切,看他格外顺眼……也就只有咱的儿子,才能有这等风范!” 朱元璋故意打趣道,见马皇后破涕为笑,不再流泪了,这才伸手小心替她拭干眼泪,继续说道。 “况且,还有一桩事情,妹子你还不知道吧?” “他的手上,可是拿着凤翅镏金镋,身上穿着的还是八封锁子黄金甲呢!” “甭管是八封锁子黄金甲还是凤翅镏金镋,这些可都是当初我留给张震人的东西。” “你说,这些东西,是怎么来到朱枫手上的?” “怎么来的?” 闻言,马皇后也忘却了伤心,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朱枫告诉咱,这些东西,全都是他下山的时候,他师父赠给他的!” 朱元璋说完,狠狠拍了拍自个儿的大腿。 “你看你看!是不是全都对上了?” “要是朱枫他不是咱们的骨肉,张真人怎么可能会在他下山的时候,把这些东西奉上?” “这不是摆明了,让他下山来找咱们的嘛!” “否则,张真人怎么可能告诉朱枫,他的父母人在应天府呢?” 这一席话,愈发让马皇后感到确定,朱枫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的推测之上的,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一想到这里,马皇后就又忍不住想要放声哭泣了起来。 见状,朱元璋赶忙再补上了一句。 “徐达刚刚回来,赶明儿咱趁着犒赏大明将士的功夫,到时候我好好问上一问。” “看看他当初遇着朱枫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马皇后闻言,心头仔细琢磨了片刻,觉得朱元璋说得的确有道理。 自己啊,当真是关心则乱了。 一念及此,不由脸上泛起了两盏坨红。 “你看,妹子。这桩事情吧,其实并不单单只有你挂心,咱也是日夜思念着的!” 见马皇后的情绪渐渐安定了下来,朱元璋伸手揽住马皇后,温言细语安慰着。 朱元璋的这一番开导,最终还是起了作用。 马皇后的心结,渐渐被解开了。 她抓着朱元璋的手,认真说道。 “重八,明日犒赏三军的时候,你可一定要跟徐达问个水落石出啊!” “放心吧妹子,咱跟徐达什么关系?” 朱元璋呵呵笑了起来。 “那混小子,当初放牛的时候都跟在咱屁股后头转悠呢!他尾巴一翘咱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他可骗不到咱!” 第30章 封狼居胥实至名归! 翌日。 朱元璋在应天府里,犒赏三军。 同时,满朝文臣武将皆尽出席,一同为大明北伐的将士们接风洗尘! 徐达盛装出席,就坐在朱元璋的身侧。 席间,众人频频敬酒,吃吃喝喝。 朱元璋没摆架子,俯下身段与众人同乐。 尤其当听徐达说起杀北元鞑子的事情,听到精彩处连连拍桌叫好,那表情那眼神,当真是后悔自己没能亲自挥师北上,领兵杀敌。 对于北元鞑子,朱元璋当真是恨之入骨,否则当年也不会反了。 而他的这番表现,也的确是不拘小节,自然让原本拘束、有些放不开的将士们,受到了感染,一个个都放松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也都开始走动了起来,寻着自己关系相近的同僚敬酒、饮酒,彼此调笑打闹,欢笑声不绝于耳。 “这才对嘛!” 朱元璋乐呵呵地看着众人,放下了酒杯说道。 “整天里绷着个脸算什么?累不累啊。” “咱都说了,今天咱们是专程来犒赏三军的,你们才是这次宴会的主体,哪儿能颠三倒四呢?” 徐达坐在旁边,全程陪着笑。 朱元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咱让你笑,你就当真只知道傻笑了啊?” “怎么就光长个子不长性儿呢,还跟当年的放牛娃一样,尽知道跟在咱屁股后面转悠。” 朱元璋和徐达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用别人去渲染,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徐达抓起酒杯,向朱元璋示意:“陛下。” “区区一杯酒,咱还怕你了不成?” 朱元璋跟徐达碰了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二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是都回到了当年放牛娃时无拘无束的模样。 但毕竟也只有那么一个瞬间而已。 很快,二人便收敛了笑容。 “相信跟咱说说看,这北伐的一路上,都遭遇到了些什么。” “尤其,是怎么跟朱枫遇着的,咱想要了解一下。” 徐达没有半点隐瞒,但也没有半点添油加醋,只是将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朱元璋讲述了一遍。 待到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之后,朱元璋的心里,也就大概有了个底子。 他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达想了想,又说道:“我派人去调查过朱枫的底细,跟他说的一样,很干净。” “不过,我却没能找见朱枫的师父,只是听得一些村民们说了个大概。” 于是,徐达又将自己所调查的始末,跟朱元璋讲了讲。 倒是没有什么出入,全都跟朱元璋先前所想的一样。 说了这么多话,整个宴会也都到了最欢乐、最高潮的时候了。 朱元璋趁着酒醒,举起杯来,对着众人大声说道—— “此番!” “咱们出兵北伐,把北元鞑子赶回了草原,让他们去草原上啃草根吃树皮,让这群鞑子再也不能威胁咱大明的百姓!” “此役,你们都有功劳!” 朱元璋笑着说道。 “诸位,请满饮此杯!” 说完,他率先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 在场所有人,也都齐齐具备,饮尽杯中美酒。 “都愣着做甚?杯莫停啊!满上,再饮!” 朱元璋朗声笑道。 “徐达!” “臣在!” 徐达立即起身听令。 “这次北伐,你指挥有功,一尽封赏,予求予应!说说看吧,你想要咱给你什么封赏?” 徐达可不敢居功,赶忙摆手说道:“启禀陛下,臣只是做了臣的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当真要说的话,这次的功劳是三军将士戮力同心,功在每一个人,不在臣子身上。” “还请陛下多犒赏三军!” 对于徐达的这份说辞,朱元璋只是笑了笑:“好,徐达。我知道你素来低调,但你的这份赏赐,咱自然不会短了你的。回去听封便是了!” “三军将士杀敌有功,各自都有赏赐!” 说道这儿,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激动的神色来。 这群武将之所以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只为了博一个功名赏赐么? 这下,总算是夙愿达成了。 这时候,朱元璋将目光转移到了朱枫的身上。 朱枫这会儿正坐在席间,安静地吃肉喝酒,他跟整个欢乐喧嚣的场面,并不相容。 但却又显得格外从容不迫,没有丝毫的尴尬或是不适。 他这举重若轻的模样,顿时令朱元璋不由眼前一亮。 “朱枫何在!” 朱枫闻言,放下手中酒杯,坦然站起身来,拱手道。 “末将在。” “朱枫杀敌有功,在前军被伏,生死存亡之时,更是挺身而出,一人成军,生生挡住了北元鞑子,杀敌无算!” “咱嘉他英勇作战,奖他悍不畏死,欣他熟谙韬略,是以加封朱枫为骠骑将军!” “谢陛下赏赐。” 朱枫拱手谢恩,但语气却依旧从容不迫,没有半分激动之情。 他的这份从容笃定,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却是格外敬佩! 从白身摇身一变成了骠骑将军! 这不由让场好些人都忍不住流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来。 但是! 这还当真是羡慕不来的。 人家在战场上的表现,可当真是鬼神莫测,说是一人成军那都是谦虚了。 更多的情况,是朱枫一个人,追着北元鞑子的整支军队追击! 如此天降猛人,不论受到什么程度的嘉奖,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候,得了封赏的朱枫,穿戴上了骠骑将军的盔甲,显得格外的雄姿英发,令人眼前一亮。 朱元璋看着此时的朱枫,不由联想到了当初听人说演义里时,描述的霍去病的英姿。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朱枫与霍去病,不仅年纪相仿,同样也是武力超群,还同样也是对战北地蛮夷,守土为民。 一念及此,朱元璋大手一挥,道:“朱枫将军文韬武略兼备,追加朱枫将军为,冠军侯!” 冠军侯!!! 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天下武将奋斗的终极目标了! 然而! 在场这么多人,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却都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反而大家都觉得本应如此才对! 毕竟,以朱枫那滔天的战功,当真是足以封狼居胥! 冠军侯,他实至名归! 第31章 与朱标成兄弟! 金銮殿上龙涎香的烟气袅袅升起。 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元璋端坐龙椅。 目光锐利如鹰隼。 扫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朝堂之上朱元璋龙颜大悦对朱枫说道:“朱枫,你战功赫赫,忠勇非凡,今日咱特封你为冠军侯,望你日后继续为大明效力。” 说罢朱元璋一挥手。 其身旁的太监便捧着一个长匣上前。 朱元璋亲手打开匣子。 从中取出一把宝剑。 剑身在烛光下寒光凛凛。 正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巨阙剑。 “此乃巨阙剑,昔日咱灭元之后,此剑便置于宫中。” “此剑重三十二斤,诸多勇士皆不能驭使。” “今日咱将它赐予你,望你善用。” 朱元璋双手持剑递向朱枫。 朱枫见状赶忙双手接过巨阙剑。 只觉入手颇为沉重。 然而一种莫名的契合感油然而生。 他轻轻拔剑出鞘。 剑刃与剑鞘摩擦。 继而发出一阵低沉的龙吟之声。 剑身之上寒光闪烁。 似有剑气纵横。 朱枫挥舞了几下竟觉异常顺手。 仿佛此剑本就该为他所有。 “谢陛下赏赐!臣定当以剑护国,不负陛下隆恩!” 犒赏三军之后。 朱标带着朱枫回到冠军侯府。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面带温和的笑意。 而朱枫则一身戎装。 虽历经战事。 但是却依旧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朱标环顾侯府庭院,对朱枫说道:“朱枫,你这侯府虽简约,却也不失大气。” 朱枫谦逊地回应:“殿下过奖,臣只愿居所安稳,能为陛下和殿下分忧即可。” 二人步入厅中分宾主落座。 朱标命侍从奉上清茶。 茶香袅袅升腾。 朱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朱枫,咱观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非凡武艺与军事谋略,实乃难得。你今年贵庚啊?” 朱枫起身,笑着开口答道:“殿下,臣只比殿下小一岁。” 朱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如此说来,你我年岁相仿。既为同龄人,日后你在我面前无需太过拘礼。” “你也不要总是称我为太子殿下,你便唤我兄长便好。” 朱枫心中一暖,连忙说道:“殿下乃储君……” 朱标摆了摆手,说道:“你我同朝为臣,又年龄相近,不必如此见外。” “在这私下场合以兄弟相称更显亲近。” “况且你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本就值得敬重。” 朱枫见朱标言辞恳切,再次行礼道:“承蒙殿下厚爱,那臣便斗胆以兄长相称了。” “兄长今日前来,定有诸多事务要与臣商议吧?” 朱标放下茶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朱枫,如今大明虽已建国,但局势仍不稳定。” “北方残元势力仍在蠢蠢欲动,不时侵扰边境。” “南方诸地虽已平定。” “但民生凋敝,百废待兴。” “父皇为此日夜操劳,我等身为臣子,自当为父皇分忧解难。” “你在军事上颇有见解,依你之见,当下当务之急是何事?” 朱枫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兄长,臣以为北方残元乃心腹大患,需加强边防,屯驻重兵,以防其卷土重来。” “可派遣能征善战之将领。” “如徐达将军、蓝玉将军等,率大军驻守边疆要塞,同时训练新兵,充实边防力量。” “而南方则应以休养生息为主。” “轻徭薄赋,鼓励农耕,兴修水利,促进经济恢复与发展。” “唯有如此方能使大明根基稳固。” “长治久安。” 朱标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言甚是。父皇亦是这般考量,只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诸多细节仍需斟酌。” “例如边防驻军的粮草供应。” “南方赋税的减免幅度等,皆需妥善安排,以免引发其他问题。” 朱枫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兄长所言极是!粮草供应可在边疆地区实行屯田之策,让士兵们战时为兵,平时务农,自给自足,减轻朝廷运输粮草的负担。” “南方赋税减免。” “可先从受灾严重地区开始,逐步推广至全境。” “同时派遣得力官员前往监督实施,确保政策落实到位。” 朱标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露出一抹笑意开口:“朱枫,你心思缜密,考虑周全,有你在,实乃大明之福。” “只是朝中大臣众多各有各的心思与主张。” “在推行这些政策时,难免会遇到诸多阻力。” 朱枫微微皱眉,说道:“兄长,臣以为只要政策有利于大明,有利于百姓,就当坚定不移地推行。” “对于那些心怀叵测、故意阻挠之人,当以雷霆手段加以惩处,以儆效尤。” 朱标轻轻摇头说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朝中大臣多为随父皇打天下之人,或有功劳,或有背景,不能轻易处置。” “需以怀柔之策为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争取他们的支持与配合。” 朱枫听了对朱标的睿智与沉稳不由得刮目相看。 如今大明天下初定。 便是需要一位这样的治世之君。 “兄长深谋远虑,日后定当听从兄长吩咐,全力协助兄长处理政务。” 朱标微笑着拍了拍朱枫的肩膀:“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你我的共同努力下。” “大明定能繁荣昌盛开创太平盛世。” 第32章 朱枫的婚事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气氛凝重而又透着几分喜庆。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 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众臣。 眼神犹如洪钟大吕。 威严而又具有压迫力。 犒赏三军的盛事刚过。 此时的朝堂之上余韵仍在回荡。 朱元璋轻咳一声,众人皆敛声屏气。他微微侧身,对着徐达轻声说道:“徐达,你且随咱来。” 徐达心中一凛赶忙应诺。 随着朱元璋的脚步二人步入了偏殿。 偏殿之中。 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此刻墙壁上的烛火摇曳。 竟然不由得映出斑驳的光影。 朱元璋负手而立,率先打破了这寂静。 “徐达啊,你我自起兵以来,携手走过无数风雨。” “你为大明江山社稷立下的汗马功劳。” “咱都一一铭记于心。” “如今天下初定,咱也该为你家中之事操操心了。” “你家长女妙云如今已到了适婚之龄。” “却仍待字闺中,你对此事可有何计较?” 徐达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谦逊:“陛下,臣多年来一心扑在军国大事之上,戎马倥偬间,实在无暇顾及小女的婚事。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朱元璋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 “咱近日留意到那冠军侯朱枫,此子年纪轻轻,却已在沙场上崭露头角,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且咱听闻他为人正直,品性高洁,不失为一佳婿人选。” “咱观他与妙云,倒是郎才女貌,天赐良缘。你意下如何?” 徐达心中一动,其实他对朱枫的事迹与为人早有耳闻,也曾在心底暗自赞许。 如今朱元璋亲自提及,正中他下怀。 他赶忙上前一步,行礼道:“陛下圣明,冠军侯年少有为,实乃人中龙凤。” “若能与小女结为秦晋之好,必是小女之福分。” “只是臣不知冠军侯对此事是何想法?” 朱元璋摆了摆手,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自信:“这你无需挂怀,咱自会寻个恰当的时机,与冠军侯好好商谈此事。” “你且先回府中,将此事告知妙云,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莫要到时惊慌失措。” “臣遵旨,谢陛下隆恩。” 徐达拜谢之后,缓缓退出了皇宫。 回府的路上。 徐达坐在马车之中心情颇为复杂。 既有对女儿婚事即将有着落的欣慰。 又有对这突如其来的赐婚之事的些许忐忑。 马车的颠簸声像是他此刻杂乱的思绪一路伴随着他回到府邸。 踏入家门他径直走向书房。 随后命仆人取来一壶美酒。 他坐在书桌前一杯接一杯地饮着。 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已有了几分醉意。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内室。 内室之中夫人正坐在榻上。 借着烛光缝补衣物。 徐达走进屋内带起一阵轻微的酒气。 夫人抬起头,看到徐达的模样,微微皱眉:“老爷,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徐达坐到床边,看着夫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酒后的兴奋。 “夫人啊,今日陛下找我商议一事,乃是关乎妙云的终身大事。” 夫人放下手中衣物,急切地问道:“哦?是哪家公子?” 徐达得意地一笑:“乃是那新近封侯的冠军侯朱枫。陛下有意撮合这门亲事,你可知那朱枫,在战场上可是威名赫赫,如今更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倾慕:“冠军侯?我也曾听闻他的英勇事迹,若能成为妙云的夫婿,那可真是妙极了。” 徐达点头,继续说道:“陛下说了,会找机会询问冠军侯的意思,让我们先回府告知妙云。我看这事儿啊,多半是能成。” 夫人轻轻点头:“妙云那孩子心思细腻,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徐达打了个酒嗝,摆了摆手:“无妨,待我明日清醒了,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这可是陛下赐婚,她定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言罢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 徐达在一阵头疼中悠悠转醒。 宿醉的不适感让他皱起眉头。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突然想起昨日与朱元璋的谈话。 以及要告知妙云婚事之事。 他赶忙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 便匆匆朝着徐妙云的闺房走去。 来到闺房门口。 徐达轻轻敲门,口中唤道:“妙云,妙云,你在吗?” 然而屋内却毫无动静。 徐达心中疑惑。 他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可依旧无人应答。 随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推开房门。 只见屋内空无一人。 床铺整齐却不见徐妙云的身影。 徐达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封信笺之上。 他快步上前拿起信笺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女儿闻知陛下欲将女儿许配冠军侯之事,心中惶恐难安。女儿深知此乃陛下隆恩,父亲美意,然婚姻大事,关乎女儿一生幸福,女儿不愿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仓促定夺。女儿久慕冠军侯之名,然仅闻其名,未详其人。故而女儿决定私自离家,前去探寻冠军侯之为人品性。请勿挂念,女儿自会平安归来。女妙云叩上。” 徐达看完信,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愤怒地将信笺拍在桌上:“这逆女,简直是胆大妄为!婚姻之事,岂容她如此肆意胡来!” 夫人闻得动静,匆匆赶来。 当她看到徐达愤怒的模样,又看到桌上的信笺,心中一惊,焦急地问道:“老爷,怎么了?妙云呢?” 徐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信笺说道:“你看看,这丫头私自离家,说是要去见冠军侯,了解他的为人。” “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考虑此举会带来何种后果!” 夫人也慌了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可如何是好?老爷,你快想想法子啊。” 徐达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立刻派人四处寻找,务必要将小姐毫发无损地找回。” “通知府中的侍卫、家丁,沿着京城的各个要道、城门去寻。” “再派人去她可能去的地方查探,不得有误!” 仆人们领命而去,徐达和夫人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 而此时徐妙云女扮男装。 已悄然离开了京城。 她骑着马沿着官道疾驰。 此刻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她深知自己此举冒险。 可一想到自己的终身幸福。 她便鼓起了勇气。 冠军侯!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定要亲自去瞧个明白。 徐妙云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透着坚定。 第33章 女扮男装徐妙云 冠军侯府内。 朱标与朱枫正一同处理着诸多事务。 朱标心中暗自思忖。 朱枫这人着实是个难得的大才。 其智谋与武略皆非凡俗可比。 未来必能在这大明江山的舞台上绽放耀眼光芒。 对自己有极大的用处。 万不可对其有丝毫轻视之心。 而且不知为何。 朱标心底对朱枫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 每当看到朱枫。 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那失踪许久。 至今不见踪影的二弟。 这种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并且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 朱标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文书。 同时一边偷偷打量着朱枫,心中默默道:“这朱枫,行事果敢,聪慧过人,若能一直辅佐于我,将来这大明的天下定能更加稳固。” “只盼他能真心与我相待,如同我那二弟一般。” 朱枫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着朱标。 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太子殿下,您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我有何事不妥?” 朱标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朱枫,你莫要多想。” “我只是觉得你能力出众,与你共事,心中畅快。” 此时的冠军侯府热闹非凡。 厚重的门槛几乎要被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踏破。 “久闻冠军侯威名!” “我等仰慕已久!今日特意来拜见冠军侯!” “冠军侯!” “今日特意为冠军侯打造了一副凤翅镏金镋,冠军侯在战场上能奋勇杀敌,我等也是仰慕至极啊!” “冠军侯让我等进去吧!” “冠军侯威名我等早就知晓!” “今日特意前来拜见!” “冠军侯还望手下这些薄礼!” 朱枫听着面前一众人的话也是微微颔首。 虽然对于这些阿谀奉承的人十分不满。 但是如今人家都来到自己府上了。 那也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 如今这些人来到了这里。 自然是要先让对方进去再说。 朱枫朝着众人拱手,笑着开口说道:“多谢诸位!诸位!里面请!” 说着便朝着面前众人挥了挥手。 于是这些人在朱枫的邀请下朝着里面走去。 很快一众人就来到了里面。 这些人每个人脸上都带满了笑容。 众人皆知冠军侯朱枫在战场上能征善战。 威名远扬。 其前途不可限量。 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现如今能和冠军侯结识。 未来自然可以用到对方。 更何况! 他们今日送礼的目的也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万一哪一天冠军侯算起账来看看谁没有送礼。 那么自己可就糟糕了! 于是那些一心想要攀龙附凤。 从而为自己谋取荣华富贵之人。 他们纷纷带着各种珍贵的礼品和谄媚的笑容前来。 在侯府中穿梭往来。 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这些人都盼望着能与冠军侯搭上关系。 哪怕只是能在其辉煌的未来中分得一杯羹。 那也是好的。 朱标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有些厌烦。 但又深知这是无法避免之事。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朱枫说:“这些人不过是见你如今得势,便都来锦上添花。” “你可要小心应对,莫要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 朱枫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 “殿下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我朱枫所求,不过是为大明尽忠,为百姓谋福。” “这些趋炎附势之人,我自不会轻信。” 在这众多访客之中。 有一位面容俊美白净的书生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着一袭青衫。 步伐轻盈地走进了冠军侯府。 朱标不经意间瞥见他心中顿时明了。 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于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这位书生正是徐达的女儿徐妙云。 她才学出众。 在京城中素有女诸生的美誉。 朱标心中暗自想着:“这徐妙云,女扮男装前来,定是对朱枫有所好感。罢了,只要她不在这里闯祸,只是来蹭一顿吃喝,我又何必多事。” 徐妙云走进侯府后。 心中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这冠军侯府果然气派非凡。 今日我定要好好看看。 也不知那朱枫此时在何处。 是否愿意见我。 她在府中四处闲逛。 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行至一处花园。 徐妙云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 花园中繁花似锦。 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 随后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随后俯身轻嗅一朵娇艳的牡丹,心中赞叹道:“这牡丹国色天香,不愧是花中之王。这侯府的花园打理得如此精致,可见主人定是个有情趣之人。” 正沉醉于美景之中时。 朱标恰好路过。 顿时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徐妙云,哑然失笑,也不拆穿他。 他看着徐妙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这位公子,可是被我这侯府的美景迷了眼?” 徐妙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见是朱标,赶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这侯府宛如仙境,我自是被吸引了。” 朱标笑了笑:“你这小子,不必拘谨。若是喜欢这花园,可在此多停留片刻。” 徐妙云心中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朱标:“多谢殿下。” 随后徐妙云又来到了侯府的书房。 书房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 从经史子集到兵书战策应有尽有。 徐妙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在书架间穿梭。 手指轻轻滑过一本本古籍。 至于心中满是欢喜 这冠军侯府的书房真是一座宝库。 这里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珍本。 今日定要好好读一读。 她抽出一本孙子兵法。 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认真地研读起来。 时而眉头紧皱。 似乎在思考着书中的精妙战略。 时而又微微点头。 像是对书中的智慧有所领悟。 第34章 医术高明 皇宫之中。 气氛静谧而庄重。 马皇后所在的寝宫布置素雅而不失华贵。 侍女们手捧着茶盏轻步穿梭于其间。 她们的动作轻盈而娴熟。 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在整个大明王朝。 马皇后的地位犹如泰山般稳固无可撼动。 她以其宅心仁厚。 并且贤德淑良而闻名于世。 当今皇帝对她无比敬重。 更令宫中上下所有侍从发自内心地对她充满了敬佩与爱戴。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 马皇后却一直被疾病所困扰。 病魔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渐渐地使她原本健康的面容逐渐变得苍白消瘦。 身体也日益虚弱。 整个皇宫都因皇后的染病而沉浸在一片忧虑之中。 御医们日夜守候在皇后的寝宫之外。 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治病良方。 可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在病痛中苦苦挣扎。 他们的心中满是无奈与自责。 就在众人皆陷入绝望之时。 冠军侯朱枫献上了一个药方。 起初众人对这个药方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御医们都已束手无策。 区区一个武将所献之方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 随着马皇后按照药方服药一段时间之后。 她的身体居然隐约之间有了几分好转的迹象。 原本虚弱无力只能卧床不起的她。 如今已能够缓缓起身。 在寝宫中稍作活动。 马皇后轻轻挪动着身躯。 随后缓缓从床榻上坐起。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许久未曾有过的光彩。 这段时间的服药经历。 让她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变好。 曾经如影随形的病痛似乎正在渐渐远去。 于是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药方还真是神奇,究竟是何种药材搭配,竟能有如此奇妙的功效?冠军侯又是从何处得来这等良方?” 马皇后不由得对这个药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好奇。 这时一名御医上前一步来到马皇后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轻声说道:“娘娘!微臣来替娘娘把脉!” 马皇后微微颔首。 随后示意御医可以开始把脉。 御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轻轻搭在马皇后的手腕之上。 他的表情专注而凝重。 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寝宫中一片寂静。 只能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御医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眼中尽是震撼之色。 眼神中透露出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娘娘!” 御医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臣刚才把脉!娘娘的脉络变正常了!” 他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久久无法平静。 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曾经束手无策的疑难病症。 朱枫却仅仅凭借一个药方就给治好了!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让他对朱枫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马皇后听到御医的话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笑着开口说道:“这还多亏了冠军侯的药方!要是没有冠军侯的话,恐怕我这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 但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此刻面前一众御医连忙跪下。 他们的心中既感到羞愧。 又对冠军侯充满了敬畏。 其中一位年长的御医率先开口说道:“娘娘,臣等无能,未能及时医好娘娘的病症,实在是罪该万死。” “而冠军侯却能妙手回春,臣等自愧不如,恳请娘娘恕罪。”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声音低沉而沙哑。 其他御医也纷纷附和,齐声说道:“恳请娘娘恕罪!” 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 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安。 马皇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御医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不必太过自责,这病症本就疑难,你们也已尽力。如今我身体好转,乃是万幸之事。” “冠军侯有此良方,实乃我大明之福。”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容与安慰。 并没有责备御医们的意思。 在她看来。 御医们平日里也尽心尽力地为皇宫众人服务。 这次未能治好自己的病。 也并非他们所愿。 然而御医们的心中却依旧难以释怀。 他们深知自己作为御医。 如今却在马皇后的病症上失手。 让一个武将抢了风头。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 其中一位年轻的御医心中暗自思忖着。 冠军侯不过是一介武将。 却为何会懂得如此高深的医术? 难道他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才能?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同时也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马皇后似乎看出了御医们的心思。 她微笑着说道:“这世间能人辈出,冠军侯或许有着独特的经历与机遇,才得到了这药方。你们不必因此而气馁,应当以冠军侯为榜样,不断学习与进步,日后若再遇到疑难病症,也能多一份应对之策。” 御医们听了马皇后的话纷纷抬起头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与坚定。 年长的御医再次开口说道:“娘娘教诲,臣等铭记于心。臣等定当努力钻研医术,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其他御医也齐声说道:“定不辜负娘娘期望!” 他们的声音响亮而坚定。 第35章 标儿,你要保护好你二弟! 御医们鱼贯而出,坤宁宫内恢复了宁静。 马皇后让人,去寻朱枫。 冠军侯府内,朱枫正与朱标商议军政。 听到太后传唤。 朱标道:“贤弟,你速速入宫吧。” “是,兄长。” 朱枫立即入宫。 马皇后见到朱标到来,支撑着身子靠在软枕上,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朱枫身上,眼中充满了慈爱与探寻。她招了招手,示意朱枫靠近。 朱枫依言走到床边,恭敬地行了一礼:“娘娘有何吩咐?” 马皇后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以及更深沉的期盼。她握住朱枫的手,这双手年轻而有力,与她记忆中那个襁褓中婴儿的小手截然不同,却又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枫儿,”马皇后声音有些颤抖,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两个字,“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朱枫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太监,他们也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殿门。 “枫儿,”马皇后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 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朱枫措手不及。他怔怔地看着马皇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道马皇后思念失散多年的二皇子,也知道自己与这位皇子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母子关系”。 看到朱枫的犹豫,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掩饰了过去,强颜欢笑道:“是我唐突了,枫儿不必在意。我只是…太想念我的孩儿了。他如果活着,和你一般年纪了。” 她说着,眼眶又泛起了泪光。 朱枫看着马皇后强忍悲痛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小被师父抚养长大,从未感受过母爱,如今面对马皇后真挚的情感,他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了。 “娘娘,”朱枫轻轻握住马皇后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您不必如此。我虽然不知自己的身世,但您对我的关怀,我已铭记于心。即使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也愿意像儿子一样孝敬您。” 听到朱枫的话,马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一把将朱枫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多年来对儿子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拥抱里。 朱枫被马皇后紧紧地抱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像是漂泊多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港湾,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涌上心头。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娘……” 这声“娘”让马皇后更加激动,她抱着朱枫的手臂更紧了,泪水浸湿了朱枫的衣襟。 “我的儿啊……”马皇后哽咽着,一遍遍地抚摸着朱枫的头发,仿佛在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朱枫就这样静静地被马皇后抱着,感受着这迟来的母爱。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师父慈祥的面容,以及师父临别时意味深长的话语。 “枫儿,你的身世,为师日后会慢慢告诉你。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是时候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了。记住,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要心怀仁慈,守护正义。” 师父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朱枫的脑海,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就是马皇后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马皇后饱经风霜的面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要告诉马皇后真相,却又害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看到马皇后抱着朱枫的场景,脸上先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这笑容又凝固住了,他迟疑了一下,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马皇后察觉到殿门口的动静,抬头一看,却见朱元璋正要离开,她不禁有些疑惑地喊道:“皇上,你这是……” 朱元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马皇后,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咱看你们母子情深,一时不忍打扰,就……” 马皇后闻言,心中更加疑惑,她不解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枫儿他……他可能是我们的儿子啊!”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他搓了搓手,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皇后,咱知道,咱知道……只是,这……这来得太突然了,咱……咱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一下。”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古怪的神情,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追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朱元璋叹了口气,走到马皇后床边,低声道:“皇后,你方才说,枫儿可能是我们的儿子,咱已经收他为义子了,这话……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要不然,朝臣与百姓容易说闲话,对枫儿不好?给他招惹祸端。” 马皇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朱元璋的顾虑,她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枫儿他与标儿年纪相仿,又身怀绝技,且对臣妾如此孝顺,臣妾实在难以相信这仅仅是巧合。” 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皇后,咱并非不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待咱仔细查明枫儿的身份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朱元璋有自己的考虑,皇子众多,若是冒认朱枫,恐怕惹来其他人忌惮与仇恨。 马皇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朱元璋又安慰了马皇后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留着朱枫和马皇后,继续在宫中,诉说情义。 他走到殿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心中既有对失散多年的儿子的期盼,也有对现实的担忧。他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更害怕真相会给马皇后带来更大的打击。 他漫步在御花园中,思绪万千。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父皇。” 朱元璋回头一看,只见太子朱标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标儿,你怎么来了?”朱元璋问道。 朱标走到朱元璋身边,低声道:“父皇,刚才二弟入宫的时候,我担心,儿臣便跟来了,儿臣方才听到母后说,朱枫可能是儿臣的二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朱元璋看着朱标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他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说道:“标儿,此事尚未确定,咱正在调查。你放心,咱一定会查明真相。” 朱标点了点头,说道:“父皇,儿臣也希望朱枫是儿臣的二弟。这些年,母后一直思念二弟,如果他能回来,母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咱也希望如此。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操之过急。你二弟初入朝堂,难免有暗箭伤人,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尤其是那些皇子,难免对心生妒忌,他们是无法容忍突然出现一个二哥,而且比他们优秀……” 第36章 马皇后的思念 马皇后病情稳定了许多,身子骨也比先前要硬朗了。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全是样仗冠军侯朱枫,用内劲重开了她心脉淤积的血瘤,若非如此根本回天乏术。 而朱枫手持玉佩,身上却并没有胎记,此事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结。 思量再三,终于马皇后决定不论有无胎记,既然上苍注定让他们母子相认,那就不能坐视不理。 即便他不是儿子,也把他当做亲儿子。 于是,马皇后暗俺做了个决定。 她再度遣人传冠军侯朱枫进宫觐见。 得了马皇后懿旨,朱枫立即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马皇后肯定是又睹物思人,开始想念她在战乱中走失的儿子了。 先前朱枫便已经说了很清楚了,自己身上并无盘龙胎记,断然不可能是她的骨肉子嗣。 不过,既然马皇后有请,朱枫还是选择再去一趟。 一来他想看看马皇后的恢复情况,身体是否还有暗疾需要调理,也好再开方子,给御医们抓药煎煮。 二来也好趁机断了马皇后的这个念想,使得他能有更多时间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正因如此,你便欣然应往。 内官在朱枫身前 再度与马皇后相见,朱枫感受到了马皇后眼中的热络。 “参见皇……” “起身说话,不需那些繁文缛节。” 朱枫礼才行了一半,便被马皇后给提了起来。 马皇后上下打量着朱枫,眼中那份慈祥母爱愈发浓重。 “今天哀家之所以请你过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马皇后的脸上,浮现出了严肃认真的神情。 “朱枫,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 声音里,带着继续几不可察的颤抖,甚至有点恳求的意味。 朱枫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本是想要拒绝的,但看到眼前马皇后的表情,心中颇为不忍。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 不等朱枫回应,马皇后便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道。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呢?” “只不过,你手上的玉佩纹丝合缝,在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臆造。” “二十年前,因为战事我与孩子天人两隔,我苦苦寻觅多年却始终没有结果……” “他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我这个当妈的,如何能不想念。” 说到这里,马皇后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 马皇后所说的这番话,情真意切,催人泪下。 朱枫更能亲身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亲情。 说实话,他打小便是与师父相依为命生活着的,从来未曾体会过母爱与父爱。 学成之后下山,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找寻他的亲生父母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便是同样寻觅孩儿多年的一位失孤母亲。 将心比心,朱枫又如何不能感受得到,她心底的那股痛苦与后悔呢? 这么多年以来,想必每天每夜这份情愫都在折磨着马皇后。 如若不然,当初在给马皇后诊治病灶的时候,他也不会惊觉马皇后的四条心脉,竟然有三条都几乎堵死! 她之所以能够活到朱枫前去诊治,全然就是因为想要见到孩子的这一口气给吊着的。 否则,怕是早就丧命黄泉、撒手西去了。 想清楚了这些,朱枫能够理解马皇后的心情了。 那份沉甸甸的情感,他没办法拒绝。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听到这番话,马皇后顿时再也无法抑制她的情感,张开双臂将朱枫抱在了怀中。 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儿啊,我的儿!” “娘寻你寻得好生辛苦啊!” “这些年,娘一直都在担心着你,担心你吃不吃得饱饭,穿不穿得暖衣裳……” 马皇后一边嚎哭着,一边絮叨倾述着。 她把这些年来,自己心中淤积的思念和担心,全部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汹涌的情感,瞬间就将朱枫彻底包裹住了。 让他感觉动弹不得。 但是……这种情感,很奇妙。 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亲情,更是家的温暖。 他内心的坚冰,也逐渐开始有了松动、融化的迹象。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母亲了,朱枫。” 马皇后又哭又笑,甚至拉着朱枫的手,去看她亲手为其缝制的衣裳。 从仍在襁褓中,到咿呀学语,再到身量长开,不断长大…… 似乎,在朱枫的每一个人生经历的阶段,她都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弥补着母亲这一角色的缺失。 看着看着,朱枫感觉内心的坚冰开始逐渐融化了。 是了。 他当初一个人跟着师父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 每天,除了习武练功,就是担水劈柴。 他的生活越是充实,心里对于父母亲情的渴望就越是强烈。 以至于到后来,每每想念父亲母亲的时候,就披衣起床,就着皎洁的月色不断练习武术。 师父,在他的人生轨迹之中,很多时候其实被动客串了父亲的角色。 但是母亲……母亲这个角色,却是一直都在缺失,没有办法补全。 也正因如此,所以朱枫才会逐渐封闭自己的内心,给它披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坚冰。 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保护色。 但是现在! 在马皇后的母爱浇灌下,坚冰如同照耀着烈阳一般迅速融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朱枫猛然感觉到,自己也已经热泪盈眶了。 是了。 这份亲情,他何尝不希望拥有呢? “娘亲……” 朱枫又一次开了口。 不过这次,称谓从母亲大人,转换成了更加亲昵的娘亲。 马皇后脸上笑容更加浓烈了,她重重应了一声。 “我的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说着,马皇后紧紧将朱枫抱住,眼里尽是幸福之色。 “从今往后,娘不会叫你再吃丁点儿的苦!” 正这时候,朱元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还在大声嚷嚷。 “妹子,你怎么又哭了?朱枫不是说过了吗,你这病不能大喜大悲,你怎么还……嗯?” 朱元璋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楞在了原地。 “重八!快来,我去给咱们枫儿做饭,还有,叫标儿入宫!咱们一家子吃饭!” 马皇后红肿着双眼,脸上尽是激动之色。 第37章 家宴 这一席话,让朱元璋一下子还没能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可算是把整件事情给捋通顺了。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仿佛田间老农一般搓了搓手,嘿笑着点了点头:“高兴,我当然高兴啊!” 说着,便抬脚准备往外走。 “站着!” 马皇后眼尖,出声把朱元璋给叫住了。 “你走什么走?来都来了,干嘛着急走?” 马皇后有些不悦,诘问道。 “嗨呀!咱这不是见你刚收了朱枫当做义子,母子俩抱头痛哭的,咱怕打搅了你们娘俩嘛。” “这是我的义子,难道就不是你重八的义子了?” 马皇后面色不悦,狠狠瞪了朱元璋一眼。 闻言,朱元璋不由嘿嘿笑了两声。 “好好,既然也是咱的义子了,来喊咱一声听听。” 朱元璋脸上挂着笑,心里也着实是美得很。 刚封赏的冠军侯,现在就成了自己的义子,好极好极! 虽然他跟朱枫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也能看得出来,朱枫是个极踏实、极本分的好孩子。 不属于他的功劳,不争不抢。 即便属于他的功劳,也看得极为淡薄。 给他了,他谢恩。 不给,他也坦然应对。 就小小年纪,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镇定。 光是这一份镇定,就已经跟许多人甩开差距来了。 朱枫赶忙向朱元璋叩首拜见。 “好好!哈哈哈哈哈……” 朱元璋心里也同样开心极了。 而今朱枫成了义子,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跟沐英一样出众、优秀。 有沐英镇守云南,再有朱枫镇守北地。 那这大明的疆域岂不就是铁桶一块了吗? 往后世世代代,繁衍不惜,百姓自然也能够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朱元璋心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给大明的疆域构建了强悍的防御网。 “重八!想什么呢?人家跪这么久了,还不让枫儿起来?”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 他上前,亲自将朱枫搀扶起来。 近距离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朱枫,朱元璋真的是越看越是满意。 他点了点头:“不错,很有精神嘛!有咱老朱家的样子!” “多谢父皇夸奖。” 相较于母亲的毫无隔阂,那股浓烈的母爱。 父爱的表现形式自然是有所不同的,不同母爱那么醇厚香浓,更像是涓涓流淌的山泉,润物无声。 朱元璋看他的眼神,是慈爱而欣喜的。 但与马皇后有所不同的是,这眼神之中,还带着审视的意味。 朱枫心中有些恍然,只觉得这份情感跟当初他在山上,跟着师父习武的时候,师父看他的眼神有几分相像。 “枫儿,你可是咱的福星啊!” 朱元璋眼中噙着笑,不断点头颔首。 “你一来,就替咱把北元鞑子给赶了出去,解了徐达大军的困局。” “现在,你回了应天府,又替咱解开了妹子多年以来的心结,还救了你母后的性命!” “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咱大明的福星!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宫殿中传出老远。 内官们久违听到了朱元璋的笑声,眼神之中都写满了惊诧。 可有好长日子,没见陛下这般开怀了。 朱元璋拉着朱枫的手坐下,和马皇后两人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同朱枫说着话。 马皇后想要弥补这些年来,她作为母亲的缺失。 而朱元璋,又何尝不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呢? 虽然,当父亲的很多时候,是要忙于其他事务的,没有办法亲身教导子女。 马皇后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的菜。 虽然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全都是家常菜肴。 考虑到朱元璋、马皇后夫妻,乃是大明帝国的实际掌权者,这一餐饭甚至可以说显得有些过于朴素。 然而,朱元璋却是甘之如饴。 一碗粥搭配着小咸菜,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也不怕不管饱,马皇后还亲手烙了一摞油饼,搭配上米粥,吃起来格外香甜。 “都是些粗茶淡饭,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马皇后将最后一个菜端上了桌,乐呵呵地说道。 “娘亲有所不知,孩儿以前一直都是跟师父住在山林里的,吃饭都是自己动手。” 朱枫捧着一碗杂粮饭,吃得津津有味。 “山里能吃的东西不多,都是填饱肚子就行。” “也就过年的时候,我跟师父偶尔才能吃得丰盛些……不怕娘亲笑话,即便再丰盛,还不如这一席呢!” “那就多吃点!” 马皇后听得心里发疼,主动给朱枫夹了一筷子炖肉。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多整治点肉羹的。” 她有些后悔,眼里满是歉意。 “下次来的时候,娘给你多弄点好吃的!” “谢谢娘亲。”朱枫心中颇为感动,“不过能吃上五谷杂粮,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吃点五谷杂粮好啊。”朱元璋乐呵呵地接过了话茬,笑着说道,“粗茶淡饭保平安嘛!” “咱这一辈子,也没别的念想了。就希望整个大明的老百姓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把自个儿的日子过红火,这比什么都强。” 马皇后在旁,脸上也笑吟吟的,对朱元璋所说的这番话,满是喜欢。 “今年倒是风调雨顺,想来田地里种的庄稼,应该都能有个好收成。” “就看今年冬天了……要是雪能下得厚实一点,那来年开春了之后,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雪下厚了,百姓们的柴薪够不够啊?” 朱元璋忽然问道。 “要不让监天司最近勤奋点,多观察一下天象。” “若是天要下雪了,还是得赶紧多屯点柴薪,到时候发放给穷苦人家。” “还有粮油米面也别落下。” 马皇后补充道。 “那是自然……” 夫妻俩,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谈论的内容也跟寻常农家聊的一样。 这不由让朱枫产生了浓厚的归属感、亲近感。 他的人生前二十年都是在山里长大的,除开每天必须的习武早晚课外,也要担水砍柴,能够接触到的也都是农夫、樵夫、猎户之内的普通百姓。 他们说的家长里短,此时想见,也都没甚差别。 正因如此,所以朱枫才没觉着格外亲切,时不时也插两句嘴,聊着他这些年所见到的风物趣闻。 马皇后、朱元璋都静静听他说,偶尔讨论两句。 第38章 马皇后的担忧 一餐饭吃得格外亲切。 饭后,马皇后又捧来茶点,让朱枫与他们聊了一阵,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出宫回府。 送别了朱枫后,马皇后眼中肉眼可见多了几许失落和怅然。 “怎地?这才刚送别了枫儿,妹子你就又开始想了?” 朱元璋呵呵笑道。 “重八,我当真是觉着,朱枫就是咱们的二儿子。” 马皇后的脸上,浮现出了忧心忡忡的神色来。 “其实先前我也问过御医的,他们说过,有些人在年幼时候留下的胎记,长大了之后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胎记消失。” “有这回事?” 朱元璋闻言一愣。 这话令他有些意外。 “妹子,该不会是御医为了诓你,故意跟你捡好听的说吧?” 马皇后没好气地瞪了朱元璋一眼。 “你要不信,我这就叫人把御医请过来,咱们跟他当面对峙。” “咱不是不相信你,妹子。只是这事情未免也有点太匪夷所思了,胎记还能消失?咱可从来没听说过。” 于是,马皇后立即遣人把御医给拉了过来。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御医给出了更加中肯的答复。 “回禀陛下,随着年龄增长或皮肤摩擦,胎记的确是有可能会逐渐淡化或消失的。” “一般十个有胎记的人里面,就会有这样一个个例出现。” 得到了御医的肯定回应后,朱元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等到左右无人之后,朱元璋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如果当真是这样的话,那胎记就不准确了。”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 “先前,为了确认朱枫究竟是不是咱们的孩子,咱已经派了快马去武当山,准备找张真人问个答复。” “不管如何,只要找到了张真人,到时候所有一切的答案,就能全部解开了。” 他拍了拍马皇后的肩膀,语气温柔。 “等到那时候,妹子你也就不用每天想这想那了。” 马皇后心中仍然有些迟疑,眼中写满了患得患失。 “重八,你说……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朱枫不是咱们的孩子,那可怎生是好啊?” 朱元璋抓住了马皇后的手,语气坚定。 “如果说朱枫当真不是咱们的孩子,那咱就发动所有的力量去寻找!” “哪怕是大海捞针呢,咱也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可真要这要的话,会不会对枫儿太过不公平了些?” 马皇后虽然素来处事果决,但当涉及到了她的孩子时,仍然是免不了有些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当然不会。” 朱元璋耐心开导。 “枫儿就算不是咱们的骨肉,那也是咱们的义子,以后跟沐英是一样的。” “况且,咱都听说了,朱枫此次之所以下山,就是为了来应天府寻找他的父母。” “咱们要不是朱枫的亲生父母,那咱也不能阻拦着他,该让他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才是。” 听了朱元璋的这番话,马皇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但她眉角的愁云,却是愈发浓重了。 对此,朱元璋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等到张真人的话传回来了,那到时候所有一切,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嘛,再怎么发愁都是白搭。 徐达的府邸,是朱元璋亲自赏赐的。 占地面积不小,虽然没达到八进八出的程度,但也没小到哪里去。 尤其府邸的大门,更是气派得很。 只是徐达平素里很是低调,经常关门谢客,甚少与同僚在私底下有什么过于密切的来往。 他很清楚,自己跟陛下的关系很亲密,是近臣,也是宠臣。 那就决计不能够做权臣,得当一个孤臣。 不然,以朱元璋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呢? 这一日。 徐达刚下了朝,正往府邸里赶路,眼角的余光却是瞟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他注意到了那身影,心说看那男的背影,怎么跟自家大闺女有几分相仿? 正想看仔细些,一转头却不见了对方踪影。 徐达不由心中暗道: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吧?最近公务产生,确实是有些累了,看花眼了也不足为奇…… 回了府邸,刚走到后院,先前那个男扮女装的身影就再度出现了。 徐达定睛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大闺女徐妙云又是何人? 只见她一副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模样,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咳咳!” 徐达悄悄走到了徐妙云的身后,咳嗽了两下。 吓得徐妙云一激灵,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父亲徐达! 心中暗道了一声糟糕,脸上立刻换上了乖巧的模样。 她向徐达行礼:“妙云见过爹爹。” “又跑哪里野去了?” 徐达板着脸,没好气问道。 “回爹爹的话,女儿并没有外出啊,一直待在家里。” 徐妙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胡说。” 徐达拆穿道。 “我在下朝回来的路上,大老远的就瞧见了一个人影子,跟你格外相像。” 徐妙云眼见隐瞒不下去了,也就坦然承认了。 “妙云不敢隐瞒爹爹,今天的确是出去稍微闲逛了一会儿……” 徐达不由一阵头疼。 他这戎马半生,膝下最疼爱的就属大闺女徐妙云、小闺女徐妙锦了。 平日里,那是把她们给差点没宠上天去了。 就盼着这俩闺女能够好好儿的待字闺中,嫁了人了相夫教子。 却不想,大闺女却是这般的淘气。 分明都是到嫁人的年纪了,还这般的不稳当。 时不时还男扮女装偷出门去撒野。 这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偷吃烧鹅的事情,也管得死死的。 “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天天的怎么就没个正行呢。” 徐达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徐妙云却是丝毫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爹爹。” “女儿只是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可没有乱来。” “不像爹爹,一个背身不让人注意,就又偷偷去吃烧鹅了。” 这本该是徐达教训女儿的时候,却不想被她给反客为主,教训起自己来了! “爹爹的身体不好,烧鹅本就是发物,要少吃为上。” 第39章 朱枫的新婚妻子 徐达听得一阵头大。 他赶忙摆了摆手:“少来少来,我已经甚少吃烧鹅了,妙云你可别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说到这儿,徐达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一桩正事。 “对,差点忘了。” “妙云,爹爹找你呢,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 “爹爹有何事找女儿商量?” 徐妙云一听,也是心下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不,爹爹不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徐达纠正道。 “是有这么一桩事情,要跟你通知一声,让你提前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这儿,徐妙云顿时好奇了起来。 是发生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还要有心理准备? 隐隐约约的,徐妙云的心底生出了一个猜想来。 徐达继续说道:“嗯……是这么回事,陛下呢,给你许配了一门亲事……” “女儿不嫁。” 话还没说完呢,徐妙云就果断地回绝了。 果然! 跟徐妙云心里所想的一样,当真是有人要来找自己成亲!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陛下来做的媒。 “啥?” 徐达一听,顿时就给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大闺女的性格,明白要说服她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但让徐达没想到的是,大闺女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 大闺女甚至都不让自己说出来,究竟是谁想要娶她过门! “爹爹,女儿说的是——我不嫁!” 徐妙云的脸上,浮现出了坚决的态度来。 前几日,她女扮男装去了冠军侯府,远远的见过朱枫一眼,从那以后,他便惦记着朱枫,至于朱元璋的儿子们,除了太子朱标和四皇子朱棣以外,其他人堪称纨绔…… 看到大闺女的这个表情,徐达不由一阵头大。 看吧看吧!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 不过这桩事情,是早就已经给定下来的。 就算是他徐达有再大的意见,也是改变不了。 他的大闺女徐妙云,打小就特别有主见。 即便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时不时被大闺女给管着。 尤其烧鹅,那更是连一丁点儿的味道,都不能被她给闻见。 否则,那就得大动肝火,对徐达好好说教一番。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助长了徐妙云的这个执拗性格。 别人甭管说的是什么,她都得自己亲自去了解,然后才下定论。 不人云亦云。 这性格,很多时候其实算得上是好事。 可偏偏在这嫁人上,却是大大的不妥当啊! “总而言之,这门亲事是陛下许配的,妙云你同不同意,那都不重要。” “不要!” 徐妙云依旧顶嘴,态度十分坚决。 “女儿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这事情可轮不到你说了算。” 徐达不乐意了。 “况且,妙云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的确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等监天司那边摘选出个良辰吉日来,到时候你就乖乖出阁吧!” 徐妙云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这桩事情十有八九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己的反抗没有任何效用。 索性,就换一种方式,以退为进。 先弄清楚,看看是哪个家伙,把自己给惦记上了。 再去有针对性地想办法,怎么解决这桩棘手事。 “好啊,爹爹。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敢娶我!” 徐妙云破罐子破摔一般,追问道。 “想要娶我徐妙云的,究竟是哪位皇子!” 徐达捋了捋胡须,故作镇定地说道:“是冠军侯,朱枫。”顿了顿,观察着女儿的反应,又补充道:“这件事情,你要是不嫁,我就豁出老脸去拒绝陛下!咱老徐家的女儿,可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 徐妙云原本的怒气和倔强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徐达的胳膊,语气急促:“父亲,别啊,别!我嫁!我嫁还不行吗?” 徐达故作惊讶:“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不嫁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徐妙云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那是……那是还没弄清楚是谁嘛!你早说是冠军侯,我……我肯定立马就答应了!” 徐达哈哈大笑,指着徐妙云说道:“你啊你,你这丫头,就这点小心思还能瞒过你爹?我之前和你说过,陛下有意将你许配给冠军侯,你不会忘了吧?” 徐妙云这才想起,前几日父亲的确提过此事,只是当时她一心想着女扮男装去见朱枫,根本没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要是早知道是朱枫,她何必还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呢? “爹,我……我记性不好,您别见怪。”徐妙云低着头,小声说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徐达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丫头,总算是开窍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去回禀陛下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对待冠军侯,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知道吗?” “女儿知道了,爹爹。”徐妙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已飞到了朱枫身边。 徐达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房间。徐妙云独自一人留在房间里,回想着与朱枫的点点滴滴。 她第一次见到朱枫,是在冠军侯府的门口。当时她女扮男装,远远地望着朱枫,被他英俊的外貌和挺拔的身姿所吸引。后来,她又听说朱枫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屡立战功,更是对他心生敬佩。 她偷偷打听朱枫的一切,了解到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精湛,皇后对朱枫,十分青睐。 奉天殿内,金砖铺地,雕梁画栋,气势恢宏。龙椅之上,朱元璋身着明黄色龙袍,威严地俯视着下方。徐达身穿蟒袍,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中央,向朱元璋汇报着女儿的婚事。 “启禀陛下,臣已为小女备好嫁妆,只待良辰吉日,便可风风光光地出嫁。”徐达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哈哈大笑起来:“徐爱卿,咱就知道你办事妥帖!枫儿是我义子,如今与你女儿结为连理,咱们两家便是亲上加亲了!” “臣也为此感到万分荣幸!”徐达连忙躬身道。 朱元璋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徐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徐爱卿,咱知道你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枫儿这孩子,文武双全,又孝顺懂事,将来必成大器。妙云嫁给他,咱也放心。” 徐达感激涕零:“陛下圣明,臣感激不尽!小女能嫁给冠军侯,实乃天大的福分!” “好了,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八,你看如何?”朱元璋问道。 “臣遵旨!”徐达欣然领旨。 朱元璋心情愉悦,又与徐达闲聊了几句家常,这才让他退下。 朱元璋兴冲冲地来到坤宁宫,马皇后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佛经,低声诵读。见朱元璋进来,马皇后放下经书,柔声问道:“陛下今日气色甚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朱元璋哈哈一笑,走到马皇后身边坐下,拉起她的手说道:“皇后,咱今日确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枫儿和妙云的婚事,咱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八!” 马皇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这真是太好了!枫儿这孩子,总算要成家了。这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说着,眼眶竟微微有些湿润。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马皇后的手,安慰道:“是啊,枫儿这孩子不容易。如今他能娶到徐达的女儿,也算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了。” 马皇后点点头,欣慰地说道:“妙云那丫头,我也见过几次,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个好孩子。枫儿能娶到她,真是他的福气。” “是啊,”朱元璋笑道,“咱这就让人去把标儿叫来,也让他高兴高兴。” 不一会儿,朱标便来到了坤宁宫。他见父母二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心中也感到好奇,问道:“父皇、母后,是什么喜事让你们如此高兴?” 朱元璋笑着说道:“标儿,咱今日已经为你二弟的婚事定下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八,他将迎娶徐达的女儿徐妙云。” 朱标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二弟要成亲了?这真是太好了!怪不得之前徐妙云女扮男装去冠军侯府,原来父皇早有此意!”他想起之前徐妙云偷偷摸摸去冠军侯府的举动,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 “是啊,”马皇后也笑着说道,“妙云那丫头,对枫儿也是一片真心。如今他们能结为夫妻,也是一段佳话。” 朱标点点头,说道:“儿臣这就去为二弟准备聘礼,一定要让他风风光光地迎娶妙云!” “好,好,”朱元璋连声说道,“标儿,你办事,咱放心。” 朱标领命而去,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知道,朱枫和徐妙云的结合,不仅是两家联姻的喜事,更是对大明江山社稷的一大助力。他一定要为二弟操办好这桩婚事。 第40章 朱枫,真能一人一骑破万甲? 朱标兴冲冲地来到冠军侯府,远远便瞧见朱枫正在院中练剑。他身形矫健,剑法凌厉,一套剑招使得虎虎生风,颇有大家风范。朱标不禁在心中赞叹,二弟果然是文武双全,不愧是父皇的骄傲。 “二弟!”朱标高声喊道。 朱枫听到兄长的声音,收起剑势,转身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朱标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朱枫,激动地说道:“二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父皇已经为你和妙云的婚事定下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八!” 朱枫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妙云?徐达之女徐妙云?” 朱标笑着点点头:“正是!怎么,二弟不满意?” 朱枫连忙摆手道:“不,不是,只是有些意外。大哥,我……”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标看出了朱枫的犹豫,关切地问道:“二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大哥替你分忧。” 朱枫沉吟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大哥,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 朱标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弟,妙云是个好姑娘,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你娶了她,一定会幸福的。” “多谢大哥,我知道。” 朱标又与朱枫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再次叮嘱道:“二弟,婚期将近,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下,莫要怠慢了妙云。” 历史上的徐妙云,不是嫁给了朱棣吗?怎么会发生变故? 国子监内,皇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最近京中盛传的冠军侯朱枫。有人说他武艺高强,单骑破敌,堪比天神下凡;有人说他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救了马皇后性命;更有人私下议论,说他其实是失散多年的皇子,如今衣锦还乡。 朱棣,朱樉,朱?三人坐在角落里,也加入了这场议论。“冠军侯要娶徐达的女儿了,你们听说了吗?”朱樉一脸羡慕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徐达可是咱大明第一功臣,他女儿又是出了名的贤惠,这亲事真是羡煞旁人啊!” “可不是嘛,”朱?附和道,“这徐妙云不仅人长得漂亮,听说还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冠军侯真是好福气!” 朱棣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朱枫的武艺确实高强,连他也自愧不如。如今,朱枫又要娶徐达的女儿,这让他更加感到不安。徐达手握重兵,如果朱枫真的成为了徐家的女婿,那对他的地位将会产生巨大的威胁。 朱棣一直想去北方,做燕王。 若是证实了朱枫的身份,那他是镇守北方抵御漠北的最佳人选…… “四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羡慕冠军侯的好福气啊?”朱樉见朱棣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朱棣抬起头,淡淡地说道:“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是娶了个女人而已。” “四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朱?反驳道,“娶妻可是人生大事,更何况是娶徐达的女儿。这不仅是娶了个女人,更是娶了一份强大的助力。有了徐家的支持,冠军侯在朝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 朱棣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朱?说的没错,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朱枫的出现,会改变大明朝的格局,而这种改变,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听说大哥已经开始为冠军侯筹备婚礼了,聘礼都准备好了,据说价值连城!”朱樉又爆出一个消息。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朱?惊讶地问道。 “千真万确!我可是听宫里的人说的。”朱樉信誓旦旦地说道。 朱棣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没想到朱元璋竟然如此重视朱枫,不仅认他为儿子,还为他操办如此盛大的婚礼。这让他更加确信,朱枫绝非等闲之辈。他必须尽快弄清楚朱枫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才能应对未来的挑战。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 猛然间,他抬起头,此时,一定要让兄长做主! 朱棣脚步匆匆,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太子东宫。他心中焦躁不安,冠军侯朱枫如同横空出世,迅速崛起,如今又要娶徐达之女,这让他感到深深的威胁。他必须尽快弄清朱枫的身份,才能安心。 太子朱标正伏案批阅奏折,见朱棣神色匆匆,便放下手中的笔,关切地问道:“四弟,何事如此慌张?” 朱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大哥,臣弟有要事禀报。” “何事?”朱标示意朱棣坐下慢慢说。 朱棣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说道:“大哥,臣弟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那冠军侯朱枫,究竟是何来历?” 朱标闻言,眉头微皱,说道:“朱枫乃是大明功臣,于国有功,于民有益,他的来历重要吗?” “大哥,臣弟并非怀疑朱枫的功绩,”朱棣急忙解释,“只是他突然出现,又如此受父皇器重,臣弟实在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朱标追问。 “臣弟担心……”朱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臣弟担心他会威胁到大哥的地位。” 朱标听后,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四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朱枫乃是我大明的肱股之臣,即便不是兄弟,也是我朝的栋梁之才。你怎能如此猜忌他?” “大哥,臣弟并非有意猜忌,只是……”朱棣还想解释,却被朱标打断。 “够了!”朱标厉声说道,“你身为皇子,理应以国事为重,而不是整天想着这些无谓的猜忌。朱枫的功绩有目共睹,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扰乱朝纲,我绝不轻饶!” 朱棣被朱标的训斥震慑住了,他从未见过大哥如此生气。他一直敬重兄长,也深知兄长的仁厚宽容。今日,大哥竟然为了朱枫如此严厉地斥责他,可见朱枫在大哥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低着头,不敢再反驳,心中却更加不安。他知道,朱标越是维护朱枫,就越说明朱枫的重要性。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朱枫的真实身份,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将来。 朱标看着低头不语的朱棣,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四弟,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但你也要相信父皇的判断。父皇英明神武,他既然如此器重朱枫,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身为皇子,更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要被个人私利蒙蔽了双眼。” 朱棣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大哥已经完全被朱枫的功绩所迷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谏。 他起身告辞,心中却更加坚定了一个念头:他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揭开朱枫的真实身份。他离开了东宫,身影消失在重重宫门之后,只留下朱标一人在殿内沉思。 朱标望着朱棣离去的方向,心中也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朱棣的担忧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但他也相信朱枫的忠诚。他希望朱棣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与朱枫和睦相处,共同为大明江山贡献力量。 然而,他并不知道,朱棣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反而更加深了。这场关于朱枫身份的谜团,才刚刚开始,未来将会如何发展,无人知晓。 宫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朱棣回到自己的府邸,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未减。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思绪万千。他想起朱枫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想起他与徐妙云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想起父皇对他的器重和信任。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几个字:冠军侯,朱枫。 镇守北方! 绝对不能让他取代我! 镇守北方的人!是燕王朱棣,不是冠军侯朱枫! 朱棣回到府中,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他反复念叨着“冠军侯”“朱枫”这两个名字,仿佛要将它们嚼碎了吞下去一般。他自诩文韬武略天下无双,如今却冒出个横空出世的朱枫,抢尽了他的风头,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他越想越气,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上,宣纸上的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我不信!我不信我比不过他!”朱棣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我要亲眼看看,这朱枫究竟有何本事!”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先去探探蓝玉的口风。蓝玉是北伐先锋官,亲眼见证了朱枫在战场上的表现,他的描述应该最具可信度。 夜色已深,凉风习习。朱棣带着几名亲信,策马来到蓝玉府邸。府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隐约还能听到划拳行令的喧闹声。 朱棣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混乱。蓝玉素来豪爽,府中常有宾客往来,甚至连守门的家丁都对四皇子的到来见怪不怪。 “四殿下!”蓝玉一见到朱棣,便大笑着迎了上来,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请进!” 蓝玉的众多义子也纷纷起身行礼,朱棣随意地摆了摆手,便被蓝玉拉进了宴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朱棣放下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蓝将军,听说这次北伐,多亏了一位少年英雄,单枪匹马杀穿了北元大军,可是真的?” 蓝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殿下说的可是冠军侯朱枫?那可不是一般的英雄!真乃天神下凡!” 蓝玉的义子们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赞叹朱枫的勇猛。 朱棣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哦?竟如此厉害?本王倒是想听听,这冠军侯是如何一骑破万甲的?” 蓝玉顿时来了兴致,他一把抓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然后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殿下有所不知,那日我军被王保保那老小子围困在大漠之中,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天边杀出一员金甲小将,骑着一匹赤龙驹,手中一杆凤翅鎏金镋,简直如同天神下凡!那小将一路冲杀,无人能挡,北元鞑子如同草芥一般,被他砍瓜切菜般地放倒……” 蓝玉说得唾沫横飞,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战场之上。 “那金甲小将,便是冠军侯朱枫?”朱棣问道。 “正是正是!”蓝玉点头如捣蒜,“那凤翅鎏金镋舞得虎虎生风,北元那些所谓的猛将,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韩扎儿,一招毙命!脱因帖木儿,两招斩于马下!就连王保保那老小子,也被他杀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我军将士看得热血沸腾,士气大振,这才一举击溃了北元大军!” 蓝玉说得兴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继续说道:“殿下您是没亲眼看到啊,那场面,简直比戏文里还要精彩!那朱枫,简直就是战神转世!他一人一骑,就杀得北元七万大军溃不成军!我蓝玉戎马半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 朱棣听着蓝玉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如此夸张的描述,心中还是难以平静。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继续问道:“那这朱枫,究竟是何来历?” 蓝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自称是隐世高人的弟子,下山是为了寻找亲人。不过,看他那身手,那气度,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是什么隐世门派的传人……” 蓝玉说到这里,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啊,有人猜测,这朱枫,说不定是……” 蓝玉故意停顿了一下,吊着朱棣的胃口。朱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急切地追问道:“是什么?” 蓝玉神秘一笑,凑到朱棣耳边,低声说道:“……是皇上的……”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打断了蓝玉的话。 “将军!不好了!府外有人闹事!” 第41章 朱棣的战书 蓝玉闻言,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大骂道:“哪个兔崽子敢在老子的府门前撒野?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朱棣见状,也紧随其后。 来到府外,只见几个蓝玉的义子正醉醺醺地在大街上吵闹,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对着一个瑟缩在墙角的商贩叫嚣着:“你这老小子,敢挡老子的道?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 那商贩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蓝玉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怒吼一声:“住手!” 那几个义子听到蓝玉的声音,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连忙转身行礼:“义父!” 蓝玉指着那个拿着钢刀的义子,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又在外面惹是生非!还不赶紧把刀放下!” 那义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扔掉钢刀,跪倒在地:“义父息怒!孩儿知错了!” 蓝玉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几个义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成器的玩意儿!就知道给老子惹麻烦!老子迟早被你们气死!” 朱棣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道:蓝玉这些义子,骄横跋扈,迟早给蓝玉惹上大祸! 蓝玉训斥完义子后,转身对朱棣拱手道:“让殿下见笑了。” 朱棣淡淡一笑,说道:“蓝将军治军严明,想必家教也甚严,只是这些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冲动。” 蓝玉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说的是,这些孩子,都是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没了父母,难免会有些野性难驯。老臣也一直在教导他们,只是……” 朱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心中对蓝玉的这些义子并无好感,觉得他们只是一群仗着蓝玉的权势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辞别了蓝玉,朱棣径直前往魏国公府拜访徐达。 徐达正在书房看书,见朱棣到来,连忙起身相迎:“四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朱棣笑道:“魏国公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徐达连忙说道:“殿下有何吩咐,尽管直言。” 朱棣在徐达面前踱了几步,沉吟片刻,开口道:“魏国公,对于冠军侯朱枫,您怎么看?” 徐达捋了捋胡须,沉声道:“冠军侯勇武无双,乃国之栋梁,此次北伐,若非冠军侯力挽狂澜,我军恐怕早已全军覆没。” 朱棣点点头,说道:“本王也听闻了朱枫的英雄事迹,只是此人来历不明,武功又如此高强,本王心中有些担忧。” 徐达闻言,目光如炬地盯着朱棣,沉声问道:“殿下可是担心冠军侯功高震主?” 朱棣没有否认,说道:“冠军侯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大功,将来若是……” 徐达打断了朱棣的话,说道:“殿下多虑了。冠军侯虽然年轻,但却沉稳老练,绝非贪功冒进之辈。况且,冠军侯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乃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朱棣闻言,心中一惊,问道:“哦?此话怎讲?” 徐达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冠军侯与太子殿下,早已结为兄弟,情同手足。” 朱棣心中更加不安,他没想到朱枫竟然与朱标关系如此密切。 徐达见朱棣脸色阴沉,便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棣道:“魏国公但说无妨。” 徐达压低了声音,说道:“冠军侯此人,殿下千万不要招惹。他天下无双,深不可测,若是得罪了他,恐怕……” 徐达没有说完,但其中的警告之意,朱棣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本王明白了,多谢魏国公指点。” 朱棣离开魏国公府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原本是想拉拢朱枫,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行不通了。朱枫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与朱标关系密切,若是自己贸然招揽,恐怕会适得其反。 朱棣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暗道:朱枫,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朱棣面前,单膝跪地,低声说道:“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 朱棣心中一动,问道:“他来做什么?” 那黑影说道:“毛指挥使说,有要事禀报殿下。” 朱棣沉吟片刻,说道:“让他进来。” 那黑影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毛骧便出现在朱棣面前。 毛骧行礼道:“参见殿下。” 朱棣淡淡地问道:“毛指挥使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毛骧抬起头,目光闪烁,低声说道:“殿下,卑职查到了一些关于冠军侯朱枫的身世……” “殿下,”毛骧躬身行礼,“陛下有口谕。” 朱棣收起长刀,擦了擦额头的汗,不耐烦道:“父皇有何吩咐?莫非又是嫌我练武荒废学业?” 毛骧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屏退左右。” 朱棣见毛骧神色凝重,心中也升起一丝疑惑,挥手让侍卫退下,这才问道:“到底何事,如此神秘?” 毛骧凑近朱棣,低声道:“殿下,陛下让臣私下告知您一件事。关于……那位在漠北立下奇功的少年英雄,朱枫。” “朱枫?他怎么了?父皇要嘉奖他?”朱棣对朱枫的战绩也早有耳闻,心中颇为佩服。 “不止是嘉奖,”毛骧顿了顿,语气更加神秘,“陛下怀疑……朱枫很有可能就是……您的亲二哥。” “什么?!”朱棣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二哥?他不是……不是早就……” “当初陈友谅攻破太平府,二公子被寄养在一户农户家中,之后便音讯全无,”毛骧解释道,“如今朱枫出现,身披陛下当年留给武当张真人的金甲,手持凤翅鎏金镋……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人怀疑。” 朱棣愣在原地,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兄长,而且还是一位如此勇猛的英雄。 毛骧见朱棣沉默不语,继续说道:“陛下让臣转告殿下,切勿手足相残。陛下对二公子思念至深,若是能父子团圆,实乃大明之幸。” 朱棣回过神来,沉声道:“毛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毛骧摇了摇头:“目前只是陛下的猜测,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但陛下特意叮嘱,让殿下谨记他的话。” 朱棣心中五味杂陈,他从小就渴望手足之情,如今得知自己可能有一个兄长,心中自然是激动万分。但同时,他也明白,皇位之争向来残酷,若朱枫真是他的二哥,将来…… “殿下,”毛骧见朱棣脸色变幻,再次提醒道,“凤翅鎏金镋,乃是陛下当年留给武当张三丰的宝物,如今被朱枫获得,这其中的含义,还请殿下细细思量。” 朱棣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本王明白了,毛指挥使请回禀父皇,就说本王一定谨记父皇的教诲。” 夕阳的余晖洒在冠军侯府邸的青砖碧瓦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院中,朱枫一身劲装,正舞动着凤翅鎏金镋。四百斤的镋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上下翻飞,宛如一条金龙在空中游走,时而盘旋,时而俯冲,带起阵阵呼啸的风声。 朱枫舞得兴起,汗水浸透了衣衫,却丝毫不见疲态。他身形矫健,步伐稳重,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将宇文成都的武艺发挥得淋漓尽致。镋尖划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嘶嘶”的声响。 忽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好!好一个‘横扫千军’!果然名不虚传!” 朱枫收势,凤翅鎏金镋稳稳地杵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他转身望去,只见朱标带着几个侍卫,正站在院门口,脸上带着赞赏的笑容。 “太子殿下。”朱枫抱拳行礼,谦逊地说道,“雕虫小技,让殿下见笑了。” 朱标大步走进来,拍了拍朱枫的肩膀,笑道:“朱枫兄弟,你这可不是雕虫小技,而是真本事啊!四百斤的凤翅鎏金镋,在你手中如此轻巧,这等神力,普天之下,恐怕也难寻敌手。” 朱枫淡淡一笑,说道:“殿下过奖了,习武之人,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朱标摆了摆手,说道:“朱枫兄弟不必过谦,你的本事,我可是亲眼所见。漠北之战,你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斩将夺旗,扭转乾坤,这样的功绩,岂是强身健体就能做到的?” 朱枫知道朱标指的是他在漠北战场上的惊人表现,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穿越而来,激活了宇文成都模板和“天罡正气诀”功法,实力确实远超常人,但他也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殿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朱枫说道,“如今我已是大明臣子,自当为国效力,鞠躬尽瘁。” 朱标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朱枫兄弟有此心,实乃大明之幸。父皇也对你十分器重,特意赐你冠军侯的爵位,并赏赐这冠军侯府邸,可见父皇对你的期望之高。” 朱枫心中明白,朱元璋之所以对他如此器重,除了他在战场上的功绩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可能隐藏的身世之谜。他腰间的龙形玉佩,以及他使用的凤翅鎏金镋,都暗示着他与皇室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 “殿下,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朱枫岔开话题,问道。 朱标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你。听闻你近日都在府中练武,我便想着过来和你切磋一下。” “切磋?”朱枫有些意外,“殿下也是习武之人?” 朱标哈哈一笑,说道:“略懂一二,献丑了。”说罢,他解下腰间的佩剑,摆出一个起手式。 朱枫见状,也不推辞,拿起凤翅鎏金镋,说道:“殿下请。” 两人就在院中切磋起来。朱标的剑法虽然不如朱枫的镋法那般凌厉,但也颇为稳健,攻守兼备。朱枫则有意收敛了几分力道,以免伤到朱标。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朱标越打越心惊,他本以为自己的剑法还算不错,没想到在朱枫面前,竟然毫无优势可言。 “朱枫兄弟,你的武艺真是深不可测啊!”朱标收剑而立,赞叹道,“看来我还要多多练习才行。” 朱枫也收起凤翅鎏金镋,说道:“殿下谬赞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地禀报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侍卫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皇后娘娘…又…又昏厥了!” 朱标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怎么回事?母后好好的怎么会又昏厥?”他语气急促,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只剩下满满的焦急和担忧。 朱枫心中也是一惊,马皇后本就身体虚弱,这再次昏厥,情况怕是不妙。他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娘娘昏厥前可有什么异常?” 侍卫被朱标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娘娘只是…只是突然就…” 朱标怒喝一声:“废物!”一把甩开侍卫,转身对朱枫说道:“朱枫兄弟,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宫!” 朱枫点了点头,两人飞身上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坤宁宫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朱元璋来回踱步,脸色铁青,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宫殿点燃。“一群庸医!皇后都这样了,你们竟然束手无策!朕要你们何用?!” 御医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汗如雨下。他们也明白马皇后的病情危急,可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所有的药方都试过了,却依然不见好转。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一个老御医颤巍巍地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朕要的是你们治好皇后,不是听你们在这里说这些废话!”朱元璋怒吼道,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药碗,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朱标和朱枫赶到了。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朱标一进门就焦急地问道。 看到朱标和朱枫到来,朱元璋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标儿,你来了。你娘…她又昏过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和疲惫。 朱枫顾不上行礼,快步走到马皇后的床边。只见马皇后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情况 危急。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伸手为马皇后把脉。 “脉象紊乱,气息虚浮,情况不容乐观。”朱枫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朱元璋心急如焚,“儿啊,你医术高明,可有办法救治皇后?” 朱枫沉思片刻,说道:“我保证一定救回母后。” “快!”朱元璋斩钉截铁地说道。 朱枫点了点头,示意众人退后。他盘腿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将双手轻轻放在马皇后的胸口。一股精纯的真气缓缓地从他掌心涌出,顺着马皇后的经脉游走,滋养着她的五脏六腑。 随着真气的注入,马皇后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朱元璋和朱标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枫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为他人的身体输送真气,对自身的消耗极大,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知道,马皇后的性命就系于他一身。 不知过了多久,马皇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母后!您醒了!”朱标激动地喊道。 马皇后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虚弱地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母后,您又昏过去了,是二弟救了您。”朱标解释道。 马皇后转头看向朱枫,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儿啊,这次,又是你。” 朱枫微微一笑,说道:“娘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他收回了双手,站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朱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二弟,你没事吧?” 朱枫摇了摇头,“无妨,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朱元璋走到朱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赞赏。“儿啊,这次多亏了你,咱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朱枫谦逊地说道:“陛下言重了,救治皇后娘娘是我的本分。”他顿了顿,又说道:“斗胆请皇上准许我为娘娘开一副药方,调理一下身体。” 朱元璋自然满口答应,“准了!来人,笔墨伺候!” 朱枫接过笔墨,略一思索,便写下了一张药方。他将药方递给朱元璋,说道:“此方需每日服用三次,连服七日,可保娘娘身体无恙。” 朱元璋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交给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立刻去抓药,不得有误!” 太监领命而去。朱元璋又对朱枫说道:“儿啊,你救了皇后一命,咱要好好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朱枫想了想,说道:“儿别无所求,只希望皇上能够彻查皇后娘娘昏厥的原因,以免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朱元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马皇后接连昏厥,确实有些蹊跷,他心中也隐隐有些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好,朕答应你,一定彻查此事,给皇后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交代。” 朱枫回到冠军侯府,一夜无梦。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朱枫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侍卫送来洗漱用品和早膳,朱枫简单用过之后,正准备练功,却见一名侍卫匆匆来报:“侯爷,燕王殿下派人送来一封信。” 朱枫接过信件,拆开一看,竟是一封战书。信中,朱棣言辞恳切地表达了对朱枫战功的敬佩,同时也提出了挑战之意,希望能够与朱枫切磋兵法武艺,一较高下。 看到战书的内容,朱枫不禁哑然失笑。他与朱棣虽未深交,但也知道这位燕王殿下雄心壮志,勇武过人。只是,朱棣挑战的对象是他,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燕王殿下这是……”朱枫摇了摇头,将战书递给一旁的侍卫,“将此事告知徐帅和蓝帅,看看他们怎么说。”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徐达和蓝玉便联袂而来。两人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战书之事。 “燕王殿下竟然要挑战你?”徐达一脸不可思议,“他这是怎么了?” 蓝玉更是直接说道:“他疯了不成?你是什么人?一人一骑破万甲,天下无双的人物!他竟然敢挑战你?” 朱枫笑了笑,说道:“燕王殿下年轻气盛,想要与我切磋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两位不必太过惊讶。” “可是……”徐达还想说什么,却被蓝玉打断。 “既然燕王殿下有此雅兴,那就陪他玩玩呗。”蓝玉说道,“正好也让大家看看,咱们的冠军侯到底有多厉害。” 徐达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朱棣的挑战虽然有些突兀,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让朱棣见识一下朱枫的真正实力,也能够进一步巩固朱枫在军中的威望。 “也好。”徐达说道,“那就依蓝帅所言,接受燕王的挑战。不过,比试的内容和规则,需要好好商议一番。” 朱枫摆了摆手:“燕王殿下若是想要冠军侯的头衔,我让给他就是了。” “至于比武,还是算了!” 徐达和蓝玉见到朱枫如此谦逊,均感觉朱棣有些无礼了。 太子府内,气氛凝重。朱标来回踱步,脸色铁青,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咯咯作响。徐达和蓝玉垂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朱标怒喝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殿下息怒!”徐达和蓝玉连忙跪下。 “息怒?你们让孤如何息怒?”朱标指着地上的碎片,怒声道,“四弟竟然要挑战朱枫!他可知道朱枫是谁?他可知道朱枫对朝廷的功劳?他这是要干什么?仗势欺人吗?” 徐达和蓝玉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朱标的怒火喷涌。 “朱枫救我大明于危难之中,他是我大明的英雄!四弟如此不知进退!”朱标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 “殿下,燕王殿下或许只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徐达小心翼翼地劝道。 “冲动?哼!”朱标冷哼一声,“他若是真的冲动,为何要写下战书?为何要如此正式地挑战朱枫?这分明是早有预谋!认为二弟抢了他的风头!” “殿下,燕王殿下或许只是想与朱枫切磋武艺,并无恶意……”蓝玉也壮着胆子说道。 “切磋武艺?”朱标冷笑一声,“他以为朱枫是什么人?是任人玩弄的戏子吗?朱枫的武艺,岂是他能够比拟的?他这是自取其辱!” “殿下……” “够了!”朱标打断徐达的话,厉声道:“既然他愿意自取其辱!我就让天下人看看,朱棣如何自取其辱!” 说罢,朱标拂袖而去,留下徐达和蓝玉面面相觑。 第42章 朱棣朱枫欲比武!老朱设下武状元! 朱标怒气冲冲地赶往燕王府,远远便听到一阵呼呼风声,夹杂着金属的撞击声。踏入院内,只见朱棣正手持长枪,于庭院中演练枪法。他身形矫健,枪出如龙,每一招每一式都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朱棣似有所感,收枪而立,转身望向朱标,朗声道:“兄长,你来了。” 朱标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到朱棣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朱棣看穿一般。 “兄长,你不必劝我了。”朱棣迎着朱标的目光,语气坚定,“我要看看,我和冠军侯到底谁强谁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兄长放心,我不会伤到他的!” 朱标闻言,突然哑然失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嘲讽。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我就是来告诉你,冠军侯本不想与你比武,你想要冠军侯的头衔,你拿去便是!但是,我答应了他要比武,我要压一压你的狂傲!” 朱元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在他身后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弧线。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冷哼。 手中的奏折被他捏得哗哗作响,上面赫然写着“燕王殿下挑战冠军侯”几个大字。 “哈哈,好啊!好啊!”朱元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这突如其来的挑战,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正合他意。他早就想看看朱枫的真正实力究竟如何,如今朱棣主动送上门来当试金石,岂不妙哉?这小子,平时舞刀弄枪的,这下总算能派上点用场了! “毛骧!”朱元璋一声龙吟般的呼唤,毛骧立刻躬身出现在御书房门口,像一只等待主人吩咐的猎犬。 “陛下有何吩咐?”毛骧低着头,语气恭敬。 “去,传朕旨意,让工部那帮木匠连夜赶制擂台,务必规模盛大!越大越好,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朕的儿子要跟冠军侯比武!告诉礼部那群酸腐的家伙,大张旗鼓,广邀天下英雄豪杰前来观战!朕要亲眼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朱元璋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那场刀光剑影、精彩绝伦的比武。 “陛下,这擂台设在何处?”毛骧小心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就设在应天府校场!朕要让全城百姓,甚至全天下的百姓都来见证这场盛事!”朱元璋大手一挥,仿佛整个应天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陛下!”毛骧领命而去,脚下生风,迅速安排下去。 毛骧走后,朱元璋又拿起那份奏折,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意味。他深知朱棣的性格,年轻气盛,好勇斗狠,这小子,从小就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这次挑战朱枫,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名号,更像是一种宣示,一种对自身实力的证明,或许,还有一丝对朱枫抢了他风头的嫉妒? “朱枫,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能让朕的儿子如此忌惮!”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一个个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像一群嗡嗡乱叫的蜜蜂。 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众卿家可知,朕今日为何如此高兴?”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答,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到枪口上。 “燕王殿下挑战冠军侯朱枫,朕已准奏!三日后,应天府校场,朕要亲眼见证这场比武!”朱元璋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殿,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文武百官闻言,顿时一片哗然,像炸开了锅的蚂蚁,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善长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如趁此机会,设下武状元之名,以示恩威!” 胡惟庸也紧跟着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武状元之名,不仅可以激励武将建功立业,更能彰显我大明国威!” 朱元璋抚掌大笑:“好!好!李善长,胡惟庸,你们二人所言甚合朕意!就依你们所言,设下武状元,昭告天下!” 圣旨一下,整个大明都沸腾了。无数习武之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赶往应天府,想要一睹这场盛事,更想争夺那象征着至高荣誉的“武状元”称号。 坤宁宫内,香炉袅袅,檀香弥漫。马皇后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眉头紧锁,神色忧虑。 “陛下,臣妾听说,棣儿要与冠军侯比武?”马皇后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走到马皇后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皇后不必担忧,都是孩子们的玩闹罢了。” “玩闹?”马皇后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棣儿那孩子,臣妾了解,他性子烈,好胜心强,万一……” 朱元璋哈哈一笑,打断了马皇后的话:“皇后多虑了。棣儿是有分寸的,他与朱枫兄弟情深,怎会真的伤了他?再说,就算棣儿想伤朱枫,那也是痴人说梦!” 马皇后疑惑地望着朱元璋:“陛下为何如此肯定?” 朱元璋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夜空,缓缓说道:“皇后可还记得,北伐之战时,朱枫单骑冲阵,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等盖世武功,岂是棣儿能比的?” 他转过身,走到马皇后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朱枫这孩子,咱也观察许久,他武功盖世,却从不恃强凌弱,为人谦逊有礼,对咱,对太子,对皇家,都忠心耿耿。棣儿与他比武,也好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收敛一些锋芒。” 马皇后听罢,心中稍安,但仍有些许担忧:“话虽如此,可刀剑无眼……” 朱元璋笑着拍了拍马皇后的手:“放心吧,咱会派人看着,不会让他们真的动真格的。再说,朱枫那孩子,鬼精鬼精的,他心里有数,不会让棣儿吃亏的。” “陛下既然这么说,臣妾就放心了。”马皇后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咱知道你担心孩子们,尤其是朱棣。”朱元璋温柔地望着马皇后,“这些年,他跟着徐达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他心中有股不服输的劲儿,总想证明自己。这次挑战朱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强者,对他以后的成长也有好处。” 马皇后点点头,深以为然:“陛下所言极是。臣妾只是心疼孩子,怕他受伤。” “咱何尝不是呢?”朱元璋叹了口气,“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咱能做的,就是尽力引导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少走弯路。” “陛下圣明。”马皇后依偎在朱元璋身旁,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两人相拥而坐,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窗外,夜色渐深,宫灯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温馨。 朱元璋轻轻抚摸着马皇后的秀发,柔声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马皇后摇摇头,眼中满是柔情:“臣妾不辛苦,能陪伴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咱能娶到你,也是咱的福分。”朱元璋紧紧地握住马皇后的手。 第43章 朱标的庇护! 应天府,巍峨的皇宫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 紫禁城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气氛。 自从朱元璋下旨要举办武状元比武以来,整个应天府都沸腾了。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谁能夺得这武状元的头衔。 奉旨筹办此次盛事的丞相李善长和左丞相胡惟庸此刻正忙得焦头烂额。 李善长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 他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名单,不时用朱笔批注几句。 胡惟庸则在一旁来回踱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与李善长低声商议。 “善长兄,此次武状元比武,非同小可,陛下十分重视,咱们可马虎不得啊!” 胡惟庸语气凝重地说道。 “惟庸兄所言甚是,此次比武不仅要选拔出真正的武林高手,更要彰显我大明国威,震慑宵小。”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 “所以,各项事宜都必须安排妥当,万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场地布置得如何了?” 胡惟庸问道。 “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在城外的演武场搭建好了擂台,周围也设置了观礼台,可以容纳数万人观看。” 李善长答道。 “嗯,安全方面也要加强,确保万无一失。” 胡惟庸补充道。 “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会亲临现场,还有各位皇子、公主,以及文武百官,安全工作不容有失。” “我已经安排了锦衣卫和御林军加强巡逻,确保比武期间的安全。” 李善长说道。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例如比武的规则、奖赏的设置等等。 李善长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当。 胡惟庸则在一旁查漏补缺,两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应天府的达官显贵、军中将领们也都翘首以盼,纷纷打探着关于武状元比武的消息。 尤其是燕王朱棣要挑战冠军侯朱枫的消息传开后,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听说了吗?燕王殿下要挑战冠军侯!” “可不是嘛!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啊!” “冠军侯可是北伐的大英雄,单骑冲阵,无人能敌!” “燕王殿下虽然勇猛,但恐怕也不是冠军侯的对手吧?” “这可不好说,燕王殿下这些年南征北战,武艺也精进了不少,说不定能给冠军侯一个惊喜呢!”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对这场比武充满了期待。 在武将圈子里,这场比武更是成为了热门话题。 徐达、常遇春、蓝玉等开国功臣都对这场比武充满了兴趣。 他们私下里也在猜测着这场比武的结果。 “老常,你觉得燕王和朱枫,谁能赢?” 徐达问道。 “朱枫的武功确实高强,但燕王殿下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场比武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常遇春沉吟片刻,说道。 “我看啊,这场比武,最精彩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蓝玉则在一旁笑道。 “两位都是当世豪杰,他们的比武,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精彩绝伦!” 徐达自然知道常遇春和蓝玉是不愿意得罪朱棣,所以才会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玄色金丝滚边,低调却不失奢华。他端坐在朱枫府邸的正厅,手中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朱枫则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二弟,你就不要推脱了!”朱标放下玉佩,语气诚恳,“武状元非你莫属。”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要手下留情,莫要伤了老四。” 朱枫闻言,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大哥,这武状元对我来说,实在没有意义。”他并非矫情,自从下山以来,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杀,早已看淡了名利。更何况,以他如今的武功,这武状元的头衔,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朱标叹了口气,“二弟,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父皇的意思,你也明白。他希望你能在比武大会上展现实力,震慑宵小,也让天下人看看我大明朝的威风。” “大哥,我明白父皇的苦心,但我真的……” “二弟,”朱标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不想出风头,但这次比武,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大明江山。老四这些年南征北战,立下不少功劳,但他性子急躁,容易冲动。这次他挑战你,恐怕也是想证明自己。你若不应战,他心中难免不服,甚至会滋生怨恨。” 朱枫沉默了,他知道朱标说的有道理。朱棣虽然勇猛,但论武功,确实不如他。若是他拒绝应战,朱棣必然会觉得他看不起他,甚至会认为他是在逃避。 “大哥,我明白了。”朱枫终于点了点头,“我会参加比武,也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四弟。” 朱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二弟,你能理解就好。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一百个老四绑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要小心,老四这些年苦练武艺,也并非泛泛之辈。” 朱枫笑了笑,“大哥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兄弟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从国家大事,到家常琐事,气氛轻松融洽。朱标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心中充满了感慨。 “二弟,”朱标起身,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这些年,你受苦了。” “以后,我们兄弟二人要齐心协力,辅佐父皇,治理国家,让大明江山更加繁荣昌盛。” “大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燕王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前来为燕王朱棣加油鼓劲的皇子们络绎不绝,府内一时人声鼎沸。 最先到达的是朱樉,秦王。他身材魁梧,声如洪钟,一进门就大笑道:“四弟,这次武状元,非你莫属!我早就看那朱枫不顺眼了,不过是仗着几分蛮力,就敢号称天下无双,真是笑话!” 朱棣连忙起身相迎,笑道:“二哥谬赞了,朱枫的实力不容小觑,小弟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朱樉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豪迈地说道:“怕什么!你可是我朱樉的弟弟,天生神力,武艺超群,那朱枫就算再厉害,也绝不是你的对手!这次比武,你就放开手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紧接着,三皇子朱棡,晋王,也 紧随其后:“四弟,好好比试,莫要辜负父皇的期望。” 朱棣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三哥放心,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随后,五皇子朱橚,周王,也来了。他精通医术,博览群书,为人温文尔雅。他走到朱棣面前,关切地说道:“四哥,比武切记要小心,点到为止,莫要伤了自己。” 朱棣感激地笑了笑,说道:“五弟的关心,哥铭记于心。” 雕梁画栋的燕王府内,原本热闹非凡的景象随着一个身影的出现瞬间凝固。 太子朱标,一身明黄色太子常服,腰间玉带熠熠生辉,缓缓步入王府大厅。 他面沉似水,目光如炬,一股凛然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原本喧闹的皇子们,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 朱樉、朱棡、朱橚等人脸色骤变,原本轻松的神情被敬畏和恐惧所取代,一个个噤若寒蝉,垂首而立,大气也不敢出。 朱棣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大哥,您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朱标并未理会朱棣的问候,而是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冷哼一声:“好一个热闹的燕王府!孤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这是在为四弟庆祝,还是在密谋?” 这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朱樉等人吓得面如土灰,双腿微微颤抖。 他们从未见过朱标如此震怒,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此刻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严。 朱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朱樉身上,语气更加严厉:“秦王,你身为皇子,不思为国效力,却在此煽风点火,挑拨兄弟关系,成何体统!” 朱樉吓得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哥,臣弟知错了,臣弟再也不敢了。” 朱棡和朱橚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齐声说道:“大哥,我们知错了。” 朱标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是大明的皇子,肩负着国家的重任。父皇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们却如此让他失望!”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冠军侯是父皇的义子,即将与二弟比武,本是兄弟间的切磋,你们却在这里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若这场比武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当得起吗?” 众人不敢言语,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 朱棣也跪了下来,低声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日后定当约束兄弟们,谨言慎行。”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起来吧。孤希望你们记住今日的教训,日后好自为之。” 众人这才敢慢慢起身,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朱标的目光。 朱标环视一周,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依旧带着一丝威严:“孤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在此多留了。四弟,你好好准备比武,莫要辜负父皇的期望,还有,我交代冠军侯了,他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朱标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 朱棣顿时感觉昏暗:冠军侯会手下留情?我不需要他手下留情! 随着朱标的离开,压抑的气氛才逐渐散去。朱樉等人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们这才意识到,太子之威,不可侵犯。 朱棣望着朱标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大哥的训斥并非针对他一人,而是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和兄弟间的和睦。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比武大会上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不辜负父皇和大哥的期望。 让所有人知道,燕王朱棣一人可扫北! 太子朱标的威严,让其他皇子畏惧。 徐府庭院,花木扶疏,假山流水,一派宁静祥和。徐妙云一身劲装,束发高冠,英姿飒爽,正欲跨出府门。 “云儿,站住!”一声低沉的喝止,徐达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虎目中带着一丝不悦。 徐妙云脚步一顿,转身面向父亲,拱手道:“父亲。” 徐达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装扮,眉头紧锁:“你这是要去哪里?” “孩儿听闻今日武状元比试,想去看看热闹。”徐妙云语气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跃跃欲试。 “胡闹!”徐达厉声呵斥,“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况且这次比武非同寻常,高手如云,刀剑无眼,你去了岂不危险?” 徐妙云不服气地反驳:“父亲,孩儿自幼修习拳脚,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为何不能去见识一番?况且,女儿也想在武状元比试上,一显身手!” 徐达脸色一沉:“妙云!休得胡闹!你即将成为冠军侯夫人,更应该谨言慎行,怎可如此任性妄为?速速回房去,不得再提此事!” 徐妙云咬了咬唇,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违抗父命,只得低声道:“是,父亲。” 徐妙云回到房间,心中烦闷不已。她自幼习武,巾帼不让须眉,渴望在比武大会上展现自己的实力,却因为女儿家的身份而被父亲束缚,无法一展抱负。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去见识这场盛会。 第二天一早,徐达早早便去了军营。 徐妙云见父亲离去,心中暗喜,立即唤来贴身丫鬟,为自己换上一身男装,束发高冠,英姿勃发,俨然一位翩翩公子。 她悄悄溜出府邸,径直前往国子监。 国子监内,气氛热烈,众多博士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着即将举行的武状元比试。 自宋朝以来,武举考试逐渐式微,已有五百年未曾出现过武状元,如今明朝重启武举,自然引来无数关注。 徐妙云来到国子监门口,只见门口人头攒动,不少学子和百姓都聚集在此,想要一睹武状元的风采。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便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正当徐妙云沉思之际,一位博士突然问道:“诸位,你们觉得,谁会是这次的武状元呢?” 这个问题一出,众博士再次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一时之间,国子监内热闹非凡。 “诸位,这武状元之位,花落谁家,可有人心中已有定数?”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博士捋着胡须,笑呵呵地问道。 “依老夫之见,这冠军侯朱枫,武艺超群,力敌千钧,必是武状元的不二人选。” 一位身材魁梧的博士说道。 “冠军侯的确勇猛过人,但此次比武,高手如云,胜负犹未可知啊。” 另一位博士摇头道,“我听说,那燕王朱棣,也是一位武艺高强之人,不容小觑。” “燕王殿下虽然武艺不凡,但比起冠军侯,还是略逊一筹。” 先前那位魁梧的博士反驳道,“冠军侯曾在北伐战争中,单骑冲阵,斩杀敌将无数,此等功绩,岂是燕王所能比拟的?” “话虽如此,但燕王殿下年轻气盛,说不定会有什么奇招制胜。”一位年轻的博士说道。 “诸位,莫要忘了,除了冠军侯和燕王殿下,还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武将参赛,例如那……” 徐妙云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博士们的议论,心中暗自思忖。 她对朱枫的英雄事迹早有耳闻,也对燕王的雄心壮志有所了解,但她更想亲眼见证这场比武,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武状元。 就在这时,一位博士突然说道:“诸位,自宋朝以来,已经五百年没有武状元了,如今明朝重启武举,这第一位武状元,意义非凡啊!” “是啊,这武状元不仅代表着个人的荣耀,更代表着国家的武力强盛。”另一位博士附和道。 “想当年,岳飞岳武穆,便是宋朝的武状元,他精忠报国,力挽狂澜,至今仍为后人所敬仰。”一位老博士感慨道。 “岳武穆的确是一位英雄人物,只可惜……” 一位博士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徐妙云听到这里,心中也颇为感慨。 她心中暗想,如果自己也能成为像岳飞那样的英雄人物,那该多好! 徐妙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场比武,亲眼见证谁才是真正的武状元! 第44章 徐妙云与朱枫 国子监外,朱枫身着便服,信步而来。他此行并非为了参与这场武状元之争,而是为了暗中观察,看看是否有潜藏的危机。 毕竟,武状元之选,牵动朝野,难保不会有人心怀叵测,意图扰乱。 他走到国子监门口,人群熙攘,热闹非凡。朱枫略一沉吟,决定避开人群,从侧门进入。 他刚踏入国子监,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议论之声,其中夹杂着“冠军侯”“燕王”等字眼。朱枫心中一动,循声而去,只见一群博士正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武状元的人选。 他驻足倾听,想看看这些饱读诗书的儒生们,是如何看待这场比武的。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扫,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身着男装,束发高冠,英姿飒爽,却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朱枫心中一震,这不是徐妙云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男装? 徐妙云似乎也察觉到了朱枫的目光,她猛地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徐妙云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愧。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朱枫,更没想到自己这身男装会被他看到。她下意识地想躲避朱枫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的眼神牢牢锁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喧闹声也渐渐远去。徐妙云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无法承受朱枫的目光,转身逃离了人群。 朱枫看着徐妙云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并没有追上去,他知道徐妙云此刻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 他心中暗想,这丫头,还真是调皮,竟然女扮男装跑到国子监来。 徐妙云一路跑出国子监,心慌乱不已。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被朱枫看到。 或许是因为她心中对朱枫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让她不知所措。 太子府书房内,檀香袅袅,朱标端坐在书案后,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奏章。胡惟庸和李善长分立两旁,静静地等候着。 “殿下,武状元比试即将开始,各项事宜已准备妥当。”胡惟庸率先打破了沉默。 朱标放下手中的朱笔,轻轻揉了揉眉心,“嗯,此次武举意义重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殿下放心,臣等已安排妥当,定会确保比试公平公正,选拔出真正的良才。” “此次比试,可有热门人选?”朱标问道。 胡惟庸答道:“回禀殿下,此次比试人才济济,其中呼声最高的,当属燕王朱棣和冠军侯朱枫。” “朱棣和朱枫?”朱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二人皆是人中龙凤,想必会有一场精彩的较量。” 李善长点头道:“正是,燕王殿下勇猛过人,而冠军侯朱枫智勇双全,这场比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父皇可曾对此表达过什么看法?”朱标又问道。 胡惟庸答道:“陛下对此次武举甚为重视,希望能够选拔出真正的将才,为我大明江山增添助力。”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如此甚好,孤也希望此次武状元之选,能够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为我大明江山社稷贡献力量。” 李善长道:“殿下圣明。” 胡惟庸接着说道:“比试为期十五天,最终将由陛下亲自主持,选出武状元。” 朱标点点头,“明日比试正式开始,孤也会前往观礼。”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政务,胡惟庸和李善长便告退离去。朱标独自一人留在书房,心中对即将开始的武状元比试充满了期待。他希望能够亲眼见证一位新的英雄的诞生。 第45章 妖僧姚广孝投奔 夜幕低垂,冠军侯府笼罩在一片肃穆的静谧之中。书房内,朱枫正凝神研读兵书,试图从古今战例中汲取智慧,为即将到来的武状元比试做好万全准备。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名侍卫快步走进书房,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冠军侯,府外有一位黑袍僧人求见,说是要辅佐冠军侯。” 朱枫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兵书,问道:“黑袍僧人?可曾通报姓名?” 侍卫答道:“回禀冠军侯,那僧人并未通报姓名,只说冠军侯虽武力冠绝天下,却需要一位智冠天下之人辅佐。” 朱枫心中疑惑更甚,这僧人言语如此狂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夜色笼罩下的府外,沉声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黑袍僧人缓步走进了书房。他身形瘦削,面容清癯,一双深邃的眸子在黑袍的阴影下显得格外神秘。他双手合十,朝着朱枫微微躬身,说道:“贫僧见过冠军侯。” 朱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僧人,沉声道:“大师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黑袍僧人抬起头,与朱枫的目光对视,缓缓说道:“贫僧听闻冠军侯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实乃人中龙凤。然冠军侯虽武力冠绝天下,却缺少一位智冠天下之人辅佐。贫僧不才,愿为冠军侯效犬马之劳。” 朱枫心中冷笑,这僧人好大的口气,竟敢自称智冠天下。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说道:“大师如此自信,不知有何凭据?” 黑袍僧人微微一笑,说道:“冠军侯可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大明王朝初立,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冠军侯若能得贫僧相助,定能成就一番霸业。” 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僧人言语之间,竟隐隐透露出对大明王朝的不敬之意。他冷声问道:“大师此言何意?” 黑袍僧人依旧面带微笑,说道:“冠军侯不必多虑,贫僧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冠军侯若想成就一番霸业,就必须懂得审时度势,把握时机。而贫僧,正是冠军侯最需要的智囊。” 朱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是姚广孝!” 黑袍僧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冠军侯……怎么知道贫僧的法号?” 朱枫冷哼一声,说道:“天下间敢如此狂妄自大,自称智冠天下之人,除了你姚广孝,还能有谁?” 姚广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他缓缓摘下头上的黑袍,露出一张清瘦而坚毅的面容。他朝着朱枫深深一揖,说道:“冠军侯果然慧眼如炬,贫僧佩服。” 朱枫目光如电,直视着姚广孝,说道:“你来找我,究竟有何目的?” 姚广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精光,缓缓说道:“贫僧此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辅佐冠军侯,成就一番霸业!” 姚广孝眼见朱枫识破自己身份,也不再隐瞒,挺直身躯,一股凛冽之气油然而生。“冠军侯明鉴,贫僧此来,确是为了辅佐冠军侯成就伟业。贫僧有吞天毒计十三策,可助冠军侯驱逐北元,彻底平定元朝余孽!” 朱枫闻言,心中一凛,这姚广孝果然名不虚传,一开口便是如此惊人之语。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声问道:“吞天毒计十三策?说来听听。” 姚广孝微微一笑,眼中精光闪烁,缓缓道来: “第一策,散播谣言,瓦解军心。北元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各部落之间矛盾重重,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散播谣言,挑拨离间,使其自相残杀,不攻自破。” “第二策,暗杀首领,制造混乱。北元残部虽然势力众多,但一些首领依旧拥有强大的号召力。我们可以派刺客暗杀这些首领,制造混乱,使其群龙无首,无力抵抗。” “第三策,收买奸细,里应外合。北元内部定有贪生怕死之辈,我们可以用金钱美女收买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内应,里应外合,攻破敌营。” “第四策,断其粮草,使其自乱。军队作战,粮草为先。我们可以切断北元的粮道,使其缺衣少食,军心涣散,不战自溃。” “第五策,围点打援,各个击破。北元残部分散各地,我们可以集中兵力,围攻其中一个据点,然后伏击前来救援的敌军,各个击破,最终将其全部消灭。” “第六策,以夷制夷,借刀杀人。漠北各部落之间,彼此仇恨,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挑起他们之间的战争,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第七策,散播瘟疫,削弱敌军。我们可以将带有瘟疫的物品投放到北元营地,使其染上瘟疫,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最终将其消灭。” “第八策,火烧连营,一举歼灭。北元军队多居住帐篷,我们可以趁夜深人静之时,派人潜入敌营,放火焚烧他们的帐篷,将其一举歼灭。” “第九策,水攻敌营,使其溃不成军。如果北元军队驻扎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我们可以掘开堤坝,引水灌入敌营,使其溃不成军。” “第十策,心理战,瓦解斗志。我们可以利用各种手段,对北元军队进行心理战,瓦解他们的斗志,使其不战而降。” “第十一策,招降纳叛,壮大自己。我们可以对那些放下武器的北元士兵进行招降,将他们纳入我们的军队,壮大我们的力量。” “第十二策,移民实边,巩固防。我们可以将中原的百姓迁徙到边疆地区,让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开垦荒地,巩固防,防止北元残部卷土重来。” “第十三策,引诱坑杀,尽数诛灭,永绝后患。” 姚广孝一口气说完十三策,每一条都充满了残酷和冷血,令人不寒而栗。朱枫听后,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这姚广孝竟然如此狠辣,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他同时也明白,这十三策确实可以彻底平定元朝余孽,为大明王朝带来长久的和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缓缓说道:“大师之计,果然毒辣,但同时也确实有效。只是,有些计策过于残忍,恐怕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 姚广孝微微一笑,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一些小小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第46章 天下无人是三合之敌! 姚广孝捻须微笑,深邃的目光落在朱枫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赞赏:“冠军侯,关于武状元一事,不知您有何高见?” 朱枫剑眉微蹙,沉吟片刻,语气低沉而坚定:“若论人情,燕王殿下雄才大略,数次北伐更是立下赫赫战功,这武状元之位,理应让与燕王,以示皇恩浩荡。”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冷,如寒冰般锋利:“但若论国之大计,社稷安危,这武状元,万万不可轻许。” 姚广孝抚掌大笑,眼中精光闪烁:“冠军侯果然智勇过人,洞察秋毫!大明江山需要的是顶天立地,战无不胜的无双英雄,而非隐忍退让之辈!” 他起身踱步,语气意味深长:“更何况,冠军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肱骨,陛下也乐见太子羽翼丰满,储君之位稳如泰山。” 朱枫默然不语,深邃的眸子中,思绪翻涌。他知道姚广孝话中有话,这武状元之位,牵扯的不仅仅是个人荣辱,更是朝堂之上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 姚广孝继续说道:“燕王殿下雄心勃勃,若得武状元之位,声望更隆,难免功高震主,届时,朝野上下,恐生异心。” 灯火摇曳,映照着姚广孝和朱枫两张沉静的面孔。武状元比试在即,殿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冠军侯,”姚广孝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稳重,“关于武状元一事,老衲有一计。” 朱枫微微颔首,静待下文。他深知姚广孝的智慧,也明白这位黑衣宰相的计谋往往出人意料,却又精准无比。 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燕王殿下武艺不俗,在军中颇有威望,但与冠军侯相比,终究逊色一筹。此次比试,我们无需刻意打压燕王,只需顺势而为,便可确保万无一失。” 朱枫剑眉微挑,他知道姚广孝的计划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冠军侯武功盖世,天下无双,此番比试,冠军侯还需要从头到位,以无敌的姿态碾压!冠军侯击败其他人,需要几招?” “天下之人能撑过我三招之人,寥寥无几!” “好!那冠军侯便以无敌姿态轻松夺魁。到时候,同燕王比试,您就说,燕王勇武,燕王自知理亏,必然不敢与冠军侯一战,如此一来,既彰显了冠军侯的英勇,又避免了与燕王正面冲突,可谓两全其美。”姚广孝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朱枫沉吟片刻,心中了然。姚广孝的计划并非要打压朱棣,而是要将他作为衬托自己的棋子。通过与朱棣的对比,更能凸显自己的实力,巩固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同时也能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维护朝堂的稳定。 “大师高见,”朱枫淡淡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姚广孝的谋略看似简单,实则蕴藏着深远的考量。 姚广孝告退。 朱枫凝视着姚广孝离去的背影,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此前,他只知未来的姚广孝是当朝重臣,朱棣的黑衣宰相,却未曾真正领略过他那深不可测的谋略。今日一番交谈,却让他对这位黑衣宰相有了全新的认识。 姚广孝的计谋并非简单的权术,而是蕴含着对人性的洞察,对时局的精准把握。他并未刻意打压燕王,而是巧妙地利用了燕王与自己的关系,将自己推到了更高的位置。这并非阴谋诡计,而是阳谋,光明正大,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他仿佛能看到,武状元比试之上,自己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所有对手,最终站在燕王面前,拱手说道:“燕王殿下,承让了。” 届时,燕王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发作。毕竟,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胜负已分。而自己,则会成为太子最倚重的臂膀,成为大明王朝的守护神。 姚广孝,真不愧是妖僧之名。他的智慧,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指引着大明王朝前进的方向。他的谋略,如同春日里的细雨,润物无声,却能改变整个局势。 朱枫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波澜压下。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要成为大明王朝的柱石,要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盛世江山。而姚广孝,将会是他最坚定的盟友,也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智囊。 他回想起师傅临别时的叮嘱:“枫儿,下山之后,要谨记为师的教诲,心怀天下,匡扶正义。”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师傅的良苦用心。他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是肩负着重任的冠军侯。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片天空。 暮色笼罩着天界寺,古老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一丝空灵和神秘。姚广孝盘坐在禅房之中,手中捻动着佛珠,思绪却飘向了千里之外的京城。自从他被朱元璋征辟为僧后,便一直寻找着政治出路,渴望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中施展自己的才华。 太子朱标实力稳固,朝中重臣如李善长、胡惟庸、徐达、刘伯温等人,皆与太子府关系密切,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姚广孝深知,太子羽翼已丰,自己想要在太子阵营中谋得一席之地,难如登天。 燕王朱棣雄才大略,颇有乃父之风,也曾让姚广孝心生几分希望。然而,燕王根基尚浅,朝中势力远不及太子,想要与太子抗衡,还需时日。姚广孝明白,押宝在燕王身上,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直到冠军侯朱枫的出现,姚广孝才看到了一线曙光。这位少年将军,武功盖世,一人一骑破万军,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圣上器重。更重要的是,朱枫与太子兄弟情深,却又独立于太子阵营之外,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照亮了大明王朝的未来。 姚广孝心中暗忖:“冠军侯年纪虽轻,却拥有着超凡的智慧和胆识。他如同璞玉一般,只需要稍加雕琢,便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若是能辅佐冠军侯,助他成就一番伟业,岂不是比追随太子或燕王更有意义?” 想到这里,姚广孝心中已有了决断。他决心投奔朱枫,为其出谋划策,助其在朝堂中站稳脚跟,最终成就一番霸业。 翌日清晨,姚广孝沐浴更衣,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前往冠军侯府。朱枫听闻姚广孝来访,连忙出门迎接。 如今朱枫与姚广孝都是互相需要。 “大师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朱枫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姚广孝回礼道:“冠军侯少年英雄,老衲早已仰慕多时。今日特来拜访,还望冠军侯莫要嫌弃。” 两人寒暄一番后,便进入府中详谈。姚广孝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想要辅佐朱枫的意愿。 “冠军侯文韬武略,实乃人中龙凤。老衲愿为冠军侯效犬马之劳,助冠军侯成就一番伟业。” 朱枫听闻此言,心中暗喜。他深知姚广孝的才智,若是能得到他的辅佐,无疑会如虎添翼。 “大师愿意相助,实乃朱枫之幸。今后还望大师多多指教。” 第47章 冠军侯!天下无双! 金銮殿上,龙椅高踞,朱元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殿下群臣。今日早朝,他特意命人宣召冠军侯朱枫上殿议事,却迟迟不见其身影。 “冠军侯何在?”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太子朱标上前一步,躬身答道:“父皇,冠军侯正在府中潜心筹备北伐十三策,故而未能及时上殿。” “北伐十三策?”朱元璋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好奇,“这冠军侯,莫非又有什么奇谋妙计?” 朱标微微一笑,说道:“父皇,冠军侯胸怀韬略,见识非凡,此次定能为我大明江山社稷再立新功。” 朱元璋抚须大笑,说道:“好!好!咱正准备开疆拓土,这北伐十三策来得正是时候!” 殿上群臣闻言,神色各异。 李善长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他深知朱元璋雄心勃勃,一直想要彻底扫平北元残余势力,一统天下。 冠军侯的出现,无疑为朱元璋的雄心壮志增添了新的动力。 胡惟庸眼珠转动,心中暗自盘算,如今冠军侯声名鹊起,深得圣上器重,让他感到一丝威胁。 徐达则是一脸欣慰。 他与冠军侯同为武将,深知冠军侯的勇武和才能。他相信,冠军侯定能不负圣望,为大明王朝再创辉煌。 刘伯温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早已看透世事,对朝堂中的权力争斗早已心生厌倦。他只希望大明王朝能够长治久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其余文武百官,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心怀忐忑,有的则是一脸漠然。 他们都在揣测着冠军侯的北伐十三策究竟有何妙计,又会对大明王朝的未来产生怎样的影响。 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酷而无情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隐藏着各自的思绪和情感。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扫过殿下群臣,最终落在了太子朱标身上。 “标儿,你对这北伐十三策,有何看法?” 朱标沉吟片刻,答道:“父皇,儿臣以为,冠军侯的北伐十三策,定能为我大明王朝的北伐大业提供重要的战略指导。儿臣建议,待冠军侯完成北伐十三策后,立即召开朝议,共同商讨北伐事宜。”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道:“准奏。”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金銮殿上,群臣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太子朱标身上。他们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位年轻的冠军侯朱枫。 朱元璋龙目扫视殿下群臣,最终停留在李善长和胡惟庸身上,沉声问道:“李爱卿,胡爱卿,武状元一事,准备得如何了?” 李善长躬身答道:“启禀陛下,武状元各项事宜已准备妥当,可如期举行。” 胡惟庸亦出列附和:“臣附议,一切均已安排妥当,静候陛下旨意。” 朱元璋闻言,龙颜大悦,一拍龙椅扶手,高声道:“好!三日后,洪武第一场武状元,正式开启!”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一片哗然。武将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早就听闻皇上要举办武状元选拔,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徐达抚须而笑,虽然他知道朱枫天下无双,但是此时不能丢了场面:“我儿徐允恭习武多年,武艺高强,此次武状元,定能夺得魁首!” 常遇春则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就上场比试一番。 他年轻气盛,自负武功除了朱枫以外,天下无双,早就想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 就在这时,燕王朱棣昂首阔步,走出队列,朗声道:“父皇,这武状元,儿臣拿定了!” 朱元璋闻言,不禁哈哈大笑:“棣儿,你有这份雄心壮志,朕甚是欣慰!但武状元可不是儿戏,需得凭真本事说话。你可切莫轻敌,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朱棣拱手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儿臣自幼习武,从未懈怠,此次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父皇期望!”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殿下的武将们,高声道:“此次武状元,朕希望尔等都能拿出真本事,为大明选拔出真正的良将!朕已备下丰厚奖赏,胜者不仅可以获得‘武状元’的称号,还能得到朕亲赐的宝剑和战马!希望尔等都能奋勇争先!” 退朝的钟声悠长地响彻紫禁城,文武百官鱼贯而出,朱标的仪仗缓缓驶向冠军侯府。朱枫早已得到消息,立于府门前迎接。 “臣弟朱枫,恭迎太子殿下。”朱枫躬身行礼,神态恭敬。 朱标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朱枫,笑道:“冠军侯不必多礼,你我兄弟,何须如此拘谨?” 朱枫起身,侧身引路:“殿下,府内略备薄酒,还请殿下移步。” 朱标欣然应允,随朱枫步入府内。穿过曲折的长廊,来到一处雅致的庭院。院内古木参天,绿荫如盖,假山流水,景色宜人。 “殿下,这位是姚广孝,臣弟的挚友。”朱枫向朱标介绍道。 一名身着青衫,面容清瘦,眼神深邃的黑袍僧侣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小僧姚广孝,拜见太子殿下。” 朱标打量着姚广孝,此人虽貌不惊人,却有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令人不敢小觑。“久闻师傅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朱标只是给朱枫一个面子。 若不是看在朱枫的面子上,太子根本不理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僧人。 宾主落座,酒过三巡,朱标放下酒杯,正色道:“冠军侯,今日前来,是想听听你的北伐十三策。” 朱枫微微一笑,命人取来一卷书简,双手呈给朱标。“殿下请过目。” 朱标接过书简,仔细阅读起来。书简上,朱枫用精炼的文字,阐述了北伐的战略构想,从兵力署部到后勤保障,从战术运用到外交策略,面面俱到,环环相扣。 第一策,以奇兵突袭,攻其不备。 第二策,围点打援,各个击破。 第三策,声东击西,迷惑敌人。 第四策,坚壁清野,断其粮草。 第五策,利用地形,以逸待劳。 第六策,招降纳叛,瓦解敌军。 第七策,联络蒙古各部,共同抗敌。 第八策,发展经济,增强国力。 第九策,加强训练,提高军队战斗力。 第十策,修筑工事,巩固防边。 十一策,发展火器,增强火力优势。 十二策,重视情报,掌握敌情。 十三策,稳定后方,保障供给。 朱标越看越激动,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他时而点头赞许,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拍案叫绝。 良久,朱标合上书简,长舒一口气,赞叹道:“冠军侯,你的北伐十三策,真是精彩绝伦,令人叹服!如此精妙的战略,定能助我大明一统北方!” 朱枫谦虚道:“殿下谬赞,臣弟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朱标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语气坚定地说道:“冠军侯,你若出兵北伐,本宫愿给你二十万精锐之师!” 朱枫闻言,心中一震,他知道,朱标这是在表达对他的信任和支持。他起身,郑重地向朱标行了一礼:“臣弟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誓死完成北伐大业!” 姚广孝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知道,大明的未来,将因这北伐十三策而改变。 夜幕降临,太子朱标尽兴而归,朱枫府邸恢复了宁静。姚广孝并未离去,而是留宿于此。庭院中,两人相对而坐,品茗赏月。 “恭喜冠军侯,得太子如此赏识,北伐大业指日可待。”姚广孝举杯示意。 朱枫轻轻抿了一口茶,神情却并不轻松:“大师,二十万大军,非同小可,我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姚广孝笑道:“冠军侯智勇双全,又有北伐十三策,何须担忧?贫僧观太子殿下,对你也是信赖有加。” 朱枫叹了口气:“殿下信任我,我自然感激。只是这朝中局势复杂,北元实力也依然不容小觑,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姚广孝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冠军侯所虑极是。北伐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如今,冠军侯已得太子支持,接下来便是要争取朝中大臣的支持,以及稳固后方,方能无后顾之忧。” 朱枫点点头:“大师所言甚是。只是这朝中大臣,各有心思,想要让他们齐心协力,谈何容易?” 姚广孝微微一笑:“冠军侯莫急,贫僧有一计,可助冠军侯一臂之力……” 月光下,姚广孝附在朱枫耳边,低声细语,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朱枫听后,眼睛一亮,连声称妙。 后宫,朱元璋一身明黄龙袍,正襟危坐。他手中握着一份奏折。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重八,还在为科举的事情烦心吗?”马皇后轻移莲步,走到朱元璋身旁,关切地问道。 朱元璋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叹道:“是啊,咱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洪武三年,咱下令暂停科举,如今已过去两年,这读书人的事,可不能耽搁太久啊。” 马皇后温婉一笑,轻声道:“陛下圣明,这武举取士,真是高瞻远瞩之举,朝野上下,无不称赞陛下的英明决断。有了这武状元在前,科举取士,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朱元璋点点头:“皇后所言极是。这武举,既选拔了武艺超群的将才,也安抚了武将们的心。如今科举重启,他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陛下这一步棋,走得真是妙啊!”马皇后赞叹道,“先武后文,恩威并施,既展现了皇上的雄才伟略,也稳定了朝局,真是一举两得。” 朱元璋哈哈大笑:“皇后过奖了。咱只是想为大明江山,选拔更多的人才。这武将固然重要,文臣也同样不可或缺啊。” “重八所言甚是。”马皇后深以为然,“文武兼备,方能长治久安。如今武举已毕,科举也该提上日程了。”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是啊,科举之事,不可再拖了。只是这科举取士,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咱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选拔出真正有才学、有德行的人才。” “重八,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马皇后试探着问道。 “皇后但说无妨。”朱元璋鼓励道。 “臣妾以为,这科举取士,除了考察才学之外,还应注重品德。毕竟,一个人的才学再高,若是品行不端,也难堪大任。”马皇后缓缓说道。 朱元璋深以为然地点头:“皇后说得对,德才兼备,方为良才。咱这就下旨,命礼部制定科举章程,务必将品德考核纳入其中。” “陛下圣明!”马皇后欣慰地笑道,“有了陛下的英明领导,大明江山,必将更加繁荣昌盛!” 朱元璋望着马皇后,眼中充满了柔情:“哈哈,你还夸赞上我了,你可很少称呼我为陛下啊,不过,还是听着重八顺耳一些,有你在咱身边,咱就放心多了。” 马皇后轻轻依偎在朱元璋身旁,柔声道:“重八,为了大明江山,为了黎民百姓,我愿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朱元璋握着马皇后的手,两人并肩坐在龙椅上,殿内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两人脸上幸福的笑容。 “皇后,你说这武举,最终谁能夺魁啊?”朱元璋饶有兴致地问道。 马皇后掩嘴轻笑:“臣妾哪知道啊,不过,臣妾倒是知道,冠军侯一人一骑破万甲。” “哦?皇后也听说了?” 朱元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可不是嘛。” 马皇后笑着说道,“你总是说,宫里宫外都在传,说冠军侯武艺高强,他若不放水,谁能做武状元。” “冠军侯确实天下无双。” 朱元璋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咱也听说了,那些跟着我的老伙计,没有能在他面前走过一个回合的,他的凤翅镏金镋四百多!当初我送给张真人,就是因为常遇春,常茂等人,用不了这种武器。” “可不是嘛,臣妾听说,他凤翅镏金镋使得出神入化,简直就像天神下凡一般,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马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臣妾真想亲眼看看他的本事。” 朱元璋哈哈大笑:“等殿试的时候,皇后就可以一睹他的风采了。” “那臣妾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马皇后笑着说道,“重八,你说,这朱枫要是科举也夺了魁当了状元,那可真是文武双全啊。”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文武双全固然好,但更重要的是品行端正。冠军侯的品行让咱安心。” “重八说得是。” 马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武状元,不仅要武艺超群,更要品德兼优,才能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材。” “希望冠军侯,能不负众望,力压群雄吧。” 朱元璋望着殿外的夜空,眼中充满了期许。 武状元! 即将上演! …… 好凉凉! 还有朋友看书吗? 有的话吱一声。 第48章 绝世猛将!天下无双! 夜幕笼罩着冠军侯府,庭院中灯火通明。朱枫与太子朱标相对而坐,觥筹交错,气氛融洽。酒过三巡,朱标好奇地问道:“朱兄,你这身惊世骇俗的武艺,究竟师从何人?” 朱枫放下酒杯,目光悠远,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深山之中。“我自幼跟随师父隐居山林,师父他老人家博学多才,不仅精通武艺,还通晓医理、天文地理。他授我‘天罡正气诀’,这套功法不仅强身健体,更能提升武艺境界。” 朱标听得津津有味,赞叹道:“朱兄的师父定是一位世外高人!难怪朱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 朱枫微微一笑,谦逊道:“太子殿下过誉了,在下不过是略有小成罢了。”说罢,他起身走到兵器架前,取下那柄威风凛凛的凤翅镏金镋。 这柄镏金镋通体金光闪闪,两侧的凤翅栩栩如生,寒光逼人。朱标从未见过如此沉重的兵器,不禁好奇地走上前去,想要尝试一下。 “朱兄,这柄镏金镋,看起来分量不轻啊!”朱标说着,双手握住镏金镋的柄,试图将它抬起。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镏金镋却纹丝不动,仿佛生根了一般。 朱标涨红了脸,尴尬地笑道:“看来,这柄神兵利器,非寻常人能够驾驭啊!” 朱枫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凤翅镏金镋。只见他单手握住镏金镋的柄,轻轻松松地将它举过头顶,仿佛那四百多斤的重量根本不存在一般。 朱标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力之人! 朱枫手持凤翅镏金镋,在庭院中缓缓舞动起来。只见他身法矫健,招式凌厉,镏金镋在他手中如同一条金龙,上下翻飞,气势磅礴。 “天罡三十六镗!”朱枫低喝一声,镏金镋的舞动速度骤然加快,化作一片金光,令人眼花缭乱。庭院中狂风呼啸,落叶纷飞,仿佛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笼罩。 朱标看得如痴如醉,心中充满了敬佩之情。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武艺,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令人叹为观止。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朱枫终于收招,将凤翅镏金镋放回兵器架上。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神情却依然平静如水。 朱标激动地走上前去,赞叹道:“朱兄的武艺,真是出神入化!在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在下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翌日清晨,朱标径直前往燕王府,心中装着昨夜所见朱枫的盖世武功,以及那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燕王府,练武场上,朱棣正挥汗如雨,一套“疯魔棍法”使得虎虎生风,棍影翻飞间隐约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朱标的到来打断了朱棣的练功,他收起长棍,快步迎上前去。 “大哥,今日怎么有空到小弟府上?”朱棣爽朗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朱标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说道:“四弟,我昨夜去了冠军侯府……” 朱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大哥可是去探冠军侯的底细?” 朱标点了点头,“不错,我亲眼目睹了冠军侯的武艺,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他所使的武功路数奇特,却又精妙绝伦,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武学。” 朱棣心中一惊,他自幼习武,自诩武艺高强,鲜有敌手,却不想这冠军侯竟能让大哥如此推崇。他不禁问道:“大哥,这冠军侯的武艺究竟如何?难道比我还强?” 朱标叹了口气,拍了拍朱棣的肩膀,沉声道:“四弟,你听我说,冠军侯自幼跟随一位隐世高人学武,他的武艺早已臻至化境,你不是他的对手。” 朱棣脸色微变,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大哥,我尚未与他交手,怎知我不是他的对手?” 朱标摇了摇头,“四弟,你我兄弟之间,无需逞强好胜。我此番前来,除了告诉你冠军侯的武艺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朱棣见朱标神色凝重,心中也渐渐紧张起来,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情?” 朱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四弟,你可还记得你失踪的二哥?” 朱棣闻言,浑身一震,失踪多年的二哥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伤疤。他颤声问道:“大哥,你……你是说……”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怀疑,冠军侯,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二哥!” “什么?!”朱棣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标,“这……这怎么可能?” 朱标将昨夜在冠军侯府的所见所闻,以及心中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棣。从朱枫的年龄、相貌,到他那精湛的医术,以及对宫中往事的隐隐约约的熟悉感,都让朱标觉得,朱枫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二哥。 朱棣听得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他既希望朱枫真的是他的二哥,又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空欢喜。 “大哥,你……你确定吗?”朱棣的声音有些颤抖。 朱标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无论是他的武艺,还是他的言谈举止,都让我觉得,他与我们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朱标顿了顿,继续说道:“四弟,我希望,他是二弟。若他真是你们的二哥,我就能骄傲地告诉所有人,我二弟天下无敌!” 朱棣沉默了,他望着远方,思绪万千。如果朱枫真的是他的二哥,那该多好!他多么希望能够与失散多年的二哥团聚,一起并肩作战,保卫大明江山! 许久之后,朱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哥,无论他是不是二哥,我都敬重他,我不是与他争强好胜,我只是怕他北伐,北伐的人,一定是我!” 朱标哈哈大笑道:“四弟,你早说啊!你不可能是北伐的首要人选,朱枫也不会是北伐元帅。北伐元帅只能是徐达大帅,其他人,武力再强,也只能做先锋!” 朱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他明白大哥是在宽慰他,同时也在点醒他。他拱手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一时糊涂了。” 朱标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四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武艺虽然不及朱枫,但也算得上是军中翘楚。将来,你定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大明江山立下赫赫战功。” 朱棣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不辜负大哥的期望。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朱标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再次叮嘱朱棣,不要将朱枫可能是他们二哥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朱棣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满口答应下来。送走朱标后,他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仰望着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朱枫的身份,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他的心头。他迫切地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却又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朱枫真的是他的二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不是,那他该如何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论朱枫是谁,他都会以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他。 金色的阳光洒在巍峨的皇城之上,宫殿屋檐上的琉璃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今天,是大明洪武五年,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日子——武状元选拔大赛正式开始!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沸腾之中,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百姓们纷纷涌向演武场,想要一睹大明武将的风采。演武场周围彩旗飘扬,旌旗招展,巨大的擂台矗立在中央,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朱元璋身着龙袍,精神矍铄地坐在龙椅上,身旁是雍容华贵的马皇后。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对于这场盛事充满了期待。 “皇上,今日真是热闹非凡啊!”马皇后轻笑着说道,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朱元璋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欣慰,“是啊,朕希望通过这场比武,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为大明江山增添新的力量。” 擂台之下,文武百官整齐排列,一个个神情激动,翘首以盼。丞相胡惟庸和李善长并肩而立,他们虽然是文臣,但对于武状元的人选也十分关注。 “李相,你看这次谁能夺魁?”胡惟庸低声问道,目光在参赛的武将身上来回扫视。 李善长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如果冠军侯不参赛的话,这可不好说,参赛者都是各地的精英,实力非同小可。不过,老夫倒是看好徐达将军的公子,徐辉祖。” “哦?李相为何如此看好他?”胡惟庸有些好奇地问道。 “徐辉祖自幼习武,天赋异禀,又得徐达将军真传,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李善长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肯定。 胡惟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官员也在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谁能最终夺魁。有人看好徐辉祖,有人看好常遇春的公子常茂,也有人看好其他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武将。 这时,礼部尚书高呼一声:“武状元选拔大赛,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整个演武场,将气氛推向了高潮。参赛的武将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首先上场的是两名年轻的武将,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比赛,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便开始了激烈的交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精彩的打斗引来了观众们阵阵喝彩。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赞。 擂台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交错,喝彩声此起彼伏。台下众人或屏息凝神,或激动呐喊,气氛紧张而热烈。就在这时,赛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人群如同波浪般分开,一道金光闪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匹雄壮的战马缓缓步入赛场,马上之人身着金盔金甲,如同天神下凡,耀眼夺目。他手持凤翅镏金镋,镋尖斜指地面,划出一道耀眼的金线。阳光照射在他盔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赛场上原本的喧嚣瞬间消失,只剩下战马的马蹄声和盔甲碰撞的轻响。 “冠军侯!是冠军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点燃了全场。 “真的是冠军侯朱枫!他怎么来了?” “天哪!我没看错吧!冠军侯竟然出现在这里!” 惊呼声此起彼伏,原本紧张的比赛被彻底打断,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参赛的武将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位传奇人物。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曾听闻过冠军侯的赫赫战功,对他充满了敬畏之情。如今,这位传说中的英雄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怎能不让他们震惊? 一些年轻的武将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与冠军侯同台竞技。这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场比赛,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就连坐在高台上的朱元璋和马皇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没想到朱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马皇后则是一脸担忧,她知道朱枫的武艺高强,担心他会伤到其他参赛的武将。 朱枫骑着战马缓缓来到擂台中央,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赛场。 这一刻,他就是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冠军侯!” “冠军侯!” “冠军侯!”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尘土飞扬的演武场,因为朱枫的到来而沸腾。常茂,这位常遇春之子,血气方刚,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他率先跳上擂台,手中长柄大刀直指朱枫,“冠军侯,久闻大名!今日一战,定要领教高招!”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大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力劈华山般向朱枫头顶斩落。朱枫眼神冷峻,巍然不动。千钧一发之际,他手中凤翅镏金镋轻描淡写地一挥,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常茂手中大刀竟被震飞出去,整个人也被一股巨力震退数步,险些跌落擂台。全场鸦雀无声,皆被朱枫这举重若轻的一招所震慑。 徐辉祖紧随其后,跃上擂台。他双目炯炯,战意凛然,手中长枪如毒龙般刺出,直取朱枫咽喉。枪尖寒芒闪烁,带着凌厉的杀气。朱枫身形微侧,凤翅镏金镋如同灵蛇般探出,后发先至,缠绕住徐辉祖的长枪。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徐辉祖手中长枪应声而断,断裂的枪头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徐辉祖脸色大变,还未反应过来,朱枫的镋尖已抵在他的胸口,冰冷的触感让他如坠冰窟。 接下来,各路武将纷纷登场挑战,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种兵器轮番上阵,却都无法撼动朱枫分毫。朱枫的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或劈或刺,或扫或撩,每一招都精妙绝伦,无可抵挡。 一位身材魁梧的武将,手持巨斧,怒吼着向朱枫冲来。巨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地劈向朱枫。朱枫面不改色,镋身一横,将巨斧挡住。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那武将虎口震裂,巨斧脱手而出,整个人也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擂台边缘。 又一位武将手持双锏,身法灵活,如同鬼魅般绕着朱枫游走,寻找进攻的机会。双锏舞动,如同两条银蛇,不断地向朱枫发起攻击。然而,朱枫的镋法更加精妙,他身形稳如泰山,镋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总能后发先至,将双锏的攻击一一化解。最后,朱枫抓住一个破绽,镋身横扫,将那武将扫下擂台。 一个又一个的武将倒下,擂台上只剩下朱枫一人,他傲然而立,如同战神降世,不可战胜。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象征着他的无敌和荣耀。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朱枫的威势下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金色的阳光洒在演武场上,尘埃在光柱中飞舞,如同万千金屑。擂台之上,朱枫傲然而立,手中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枪尖处,一滴鲜血缓缓滴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如同天神下凡,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台下,鸦雀无声。 方才还喧闹无比的演武场,此刻静得落针可闻。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神圣的一刻。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定在朱枫身上,充满了敬畏、崇拜,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满朝文武,皆是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 他们久经沙场,见过无数英雄好汉,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勇之人。一人一骑破万甲,这在他们看来,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话。然而今日,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个神话的诞生。 兵部尚书茹瑺,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这…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户部尚书沈荣,脸色苍白,双腿微微发软,仿佛随时都要瘫倒在地。 就连久经沙场的徐达、常遇春等一众武将,此刻也是满脸震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自诩勇冠三军,却在朱枫面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常遇春看着台上傲然而立的朱枫,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让儿子常茂在演武场上长长脸,却没想到,反而是儿子被朱枫一招击败。这让他既震惊,又有些欣慰。震惊于朱枫的武艺,欣慰于大明朝有如此猛将。 徐达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想起当初在北伐战场上,朱枫单骑冲阵,如入无人之境的场景。如今亲眼目睹朱枫的武艺,他更加确信,朱枫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 高台之上,朱元璋和马皇后并肩而立,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朱元璋的脸上,写满了震撼和激动。他原本只是听说朱枫一人一骑破万甲的传闻,心中半信半疑。今日亲眼所见,才真正体会到朱枫的勇猛无敌。他紧紧地握着马皇后的手,激动地说道:“皇后,朕的大明,有此猛将,何愁天下不定!” 马皇后也是满脸震撼,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看着台上英姿勃发的朱枫,心中母爱泛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二儿子,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建功立业。 “陛下,枫儿真是…真是太厉害了…”马皇后哽咽着说道。 朱元璋紧紧地握着马皇后的手,眼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他看着台上的朱枫,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栽培这位少年英雄,让他成为大明朝的栋梁之才。 演武场上的寂静,终于被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打破。 “冠军侯!冠军侯!冠军侯!”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着朱枫的称号。他们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鸣,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朱枫站在擂台中央,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享受着属于他的荣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骄傲,只有平静和淡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那里,是北元残余势力的盘踞之地。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他渴望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燕王朱棣身披锁子黄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遥望着演武场上的朱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本以为自己的武艺冠绝天下,无人能及,然而今日,他亲眼见证了朱枫的盖世神威,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之情。 “好一个朱枫!好一个冠军侯!”朱棣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既敬佩朱枫的武艺,又嫉妒他的荣耀。 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始终未能得到父皇的赏识。而朱枫,仅仅凭借一人一骑破万甲的功绩,便赢得了父皇的青睐,成为了大明朝的英雄。 这种落差,让朱棣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马鞭,指节泛白。 “我不服!” 第49章 大明战神!天下无双! 尘土飞扬,战鼓擂动。演武场上的气氛,因为朱棣的怒吼,再次被点燃。 “我不服!”这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燕王朱棣,大明王朝的猛虎,此刻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嘶鸣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怒意。 朱棣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朱枫。手中一杆金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奔朱枫而去。 紧随朱棣之后,常茂,以及数十名骁勇善战的将领,也纷纷策马冲出,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他们都是军中精锐,各个身怀绝技,此刻,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击败朱枫! 演武场上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顶峰。观众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局势,他们知道,一场惊世骇俗的战斗,即将上演。 面对众将的围攻,朱枫依旧面不改色,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条游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将所有攻击一一化解。 朱棣的金枪,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气,一次次刺向朱枫。然而,朱枫的凤翅镏金镋,更加沉稳有力,每一次格挡,都将朱棣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常茂的长刀,如同闪电般袭来,快如疾风,令人眼花缭乱。然而,朱枫的身形更快,他如同鬼魅一般,在刀锋之间游走,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毫厘不差。凤翅镏金镋挥舞之间,荡开所有兵刃。 数十名将领的围攻,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然而,朱枫却稳如泰山,他的镏金镋,如同天罗地网,密不透风,将所有攻击一一挡下。 朱枫的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舞动镏金镋,既有力量,又有技巧,既有速度,又有精准。他如同一位战神,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无人能敌。 朱棣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朱枫的防御。他手中的金枪,虽然迅捷,却始终无法突破朱枫镏金镋的防御。 朱枫一直没有对朱棣出手。 即便这样,朱棣的体力,逐渐不支。他手中的金枪,也变得越来越慢。 “你羞辱我!” “出手啊!” “那我,轻一点!” 朱枫话音落下,凤翅镏金镋如同毒蛇一般,闪电般扫出,正中朱棣的金枪。 一声巨响,朱棣手中的金枪,被朱枫一镏金镋扫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落在地上。 朱棣的身形,也随之一个踉跄,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常茂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救援朱棣。然而,朱枫的速度更快,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横扫向常茂。 常茂躲闪不及,被朱枫一镏金镋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其余将领见状,纷纷胆寒,不敢再上前挑战。 朱枫傲然而立,环视四周,眼中充满了冷酷和霸气。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战神的象征。 “还有谁?”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演武场。 然而,没有人敢回答。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朱枫的无敌之姿所震撼,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朱枫,无敌! 徐达捋着胡须,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演武场中央的朱枫身上。刚才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依然在他脑海中回荡。常茂的刀法,他再清楚不过,迅猛凌厉,少有人能及。而朱棣,更是深得他真传,枪法精妙,变化莫测。然而,这两人联手,再加上数十名精锐将领的围攻,竟然在朱枫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朱枫时的场景。那是在北伐的战场上,明军被北元军队围困,形势危急。突然,一位少年将军,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如同天神下凡,势不可挡。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挥舞之间,带起阵阵罡风,北元士兵如同割麦般倒下。那一战,朱枫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解救了明军,也让徐达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如今,再次见到朱枫,徐达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欣慰。他看到了朱枫的成长,看到了他武艺的精进,也看到了他身上肩负的重任。他知道,朱枫将会成为大明王朝的守护神,将会带领明军,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一旁的常遇春,也是满脸的惊叹。他与朱枫相识于微末,共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之战。他亲眼见证了朱枫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成长为如今的大明战神。朱枫的每一次战斗,都让他感到震撼,都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此子,真乃天人也!”常遇春忍不住赞叹道。 胡惟庸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朱枫。他虽然是文臣,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朱枫的武艺超群。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将会对朝堂的格局产生怎样的影响? 李善长则是一脸的平静,他虽然也对朱枫的武艺表示赞赏,但更多的是关注朱枫的身份。他始终觉得,朱枫的出现,太过突然,他的身份,也充满了谜团。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能做出判断。 朱元璋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朱枫,今日之战,你勇冠三军,朕封你为大明战神!”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大明战神!”士兵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响彻云霄。 “大明战神!大明战神!大明战神!” 士兵们再次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山呼海啸,响彻云霄。 朱枫站在高台之上,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享受着属于他的荣耀。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骄傲,只有平静和淡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他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他渴望建功立业,开疆拓土! 朱标站在观礼台上,望着场中意气风发的朱枫,心中震撼不已。他自然知道冠军侯的赫赫威名,一人破万甲的传说早已传遍天下,他也曾亲身领教过朱枫的武艺,深知其厉害。然而,今日赛场之上,朱枫展现出的英姿,依旧让他感到震慑,甚至感到一丝陌生。 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金光,如同一条金龙在空中飞舞。他身形矫健,步法灵活,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他与常茂、朱棣的战斗,更像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朱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朱枫的脸上。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一丝骄傲和自满,只有平静和淡然。他眼神坚定,目光如炬,仿佛能够洞穿一切。朱标心中暗叹,二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如此沉稳的心态? 记忆的潮水,涌上心头。朱标想起了儿时,他那个时候,一岁多,二弟刚刚出生不久。 他最大的印象,就是包裹中的婴儿,被送到农户家! 他被母亲抱着! 他大喊着:弟弟!弟! “不要丢下我弟!” 成年后,朱标,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他们以为朱枫已经不在人世,心中充满了悲痛和遗憾。 如今,朱枫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已经变得如此强大,如此陌生。朱标心中百感交集,他既高兴,又担忧。他高兴的是,二弟终于回来了,而且变得如此优秀。 “二弟,这些年,你受苦了。” 朱棣挣扎着起身,浑身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但心中的震撼却远胜于身体的伤痛。他踉跄着走到朱枫面前,深深一躬身,用尽全身力气说道:“二哥!你厉害,弟弟,服了!” 这一声“二哥”,如同惊雷一般,在校场上炸响。满朝文武,包括高坐龙椅的朱元璋,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棣和朱枫身上。 “二哥?”徐达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朱枫,又看了看朱棣,“燕王殿下,您……您说什么?” 朱棣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枫,重复道:“我说,他是我的二哥,大明的二皇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二皇子?”李善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二皇子不是……”胡惟庸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 朱元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朱枫,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激动、期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马皇后更是激动地捂住了嘴,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朱枫,却又不敢。十多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这让她如何能够平静? 朱?和朱樉并肩出列,异口同声地说道:“父皇已经收了朱枫为义子,比我们年长一些,叫二哥,也是正常!”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朱樉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儿臣也觉得朱枫二哥武艺超群,堪当大任,此次比武更是力压群雄,实乃我大明之幸!” 朱元璋的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波澜起伏。他原本对朱枫的身份就有所怀疑,如今朱棣突然喊出“二哥”,更是让他心中疑云更甚。而朱?和朱樉的这番话,看似是在为朱枫说话,实则却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棣儿,你为何称朱枫为二哥?” 朱棣毫不犹豫地答道:“儿臣观朱枫二哥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皇家风范。况且,二哥武艺高强,智勇双全,与儿臣记忆中的二哥一般无二!” 朱元璋心中一动,追问道:“你记忆中的二哥?你见过你二哥?” 朱棣眼神闪烁,略带犹豫地说道:“儿臣……儿臣年幼之时,曾见过二哥一面,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 朱元璋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朱棣,朱棣出生的时候,二皇子早就失踪数年,朱棣上哪里去见二哥! 他在扯谎! 马皇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颤声问道:“棣儿,你真的见过你二哥?你快告诉母后,你二哥长什么样子?” 朱棣回忆着儿时的记忆,缓缓说道:“儿臣记得,二哥长得十分俊俏,眉宇之间,与父皇颇有几分相似。他还经常抱着儿臣玩耍,教儿臣习武……” 说到此处,朱棣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泛起了泪光。他儿时与二哥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再次见到与记忆中二哥如此相似之人,他如何能不激动? 马皇后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地盯着朱枫,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中。她颤抖着说道:“枫儿……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朱枫心中百感交集,他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母亲,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母爱,心中充满了温暖。他想要开口相认,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朱枫,朕问你,你可记得你的身世?” 朱枫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元璋,缓缓说道:“回皇上,臣……臣不记得了。”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你可记得你身上的胎记?” 朱枫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马皇后之前看过,并未有胎记。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臣……臣身上确实有一块胎记,不过,平常不显,只有热血沸腾时候,才会出现。” 朱元璋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快,让皇后看看!” 朱枫缓缓解开衣襟,露出了后背的胎记。 热血沸腾下,朱枫背后的胎记,如翔龙升天! “是……是盘龙胎记!这是……” 朱元璋制止了马皇后! 此时还是在武状元大比之上,不是认亲现场! 第50章 启禀陛下,张真人找到了!真相马上解开! 马皇后一把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手,想要抚摸朱枫后背的胎记,却又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这失而复得的梦。 几乎昏厥。 太子朱标也激动不已,他快步上前,仔细端详着朱枫的胎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喜。他喃喃自语道:“真的是盘龙胎记……真的是二弟……” 朱樉和朱棣也围了上来,看着朱枫后背的胎记,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既为朱枫的回归感到高兴,又为自己之前的猜忌和试探感到羞愧。 朱元璋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沉声说道:“今日之事,暂且保密,待朕查明真相之后,再行定夺。” 他环视众人,语气威严地说道:“今日武状元大比,朱枫技压群雄,勇冠三军,朕封他为武状元,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马皇后忍住心中的思念,同朱元璋先回宫。 武状元选出! 武进士选出三十九人。 武榜眼! 武探花! 各有英杰。 朱枫谢恩后,默默地穿上衣衫,遮住了后背的胎记。他的心中波澜起伏,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身份揭晓的忐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散朝之后,朱标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朱枫,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说道:“二弟,真的是你!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父皇和母后都日夜思念你!” 朱枫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兄长,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本想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盘托出,但想起朱元璋的嘱咐,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哥,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再慢慢向你解释。”朱枫说道,“如今我已回到京城,我们兄弟终于可以团聚了。” 朱标理解朱枫的难处,他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说道:“二弟,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们都是兄弟。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翌日! 金銮殿上,武状元比武的盛况依旧在文武百官心中回荡。朱枫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所有对手,最终连汤和将军都甘拜下风,这等武艺,让众人叹为观止。 徐达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他作为明朝开国第一功臣,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猛将没见过?可朱枫展现出的实力,却让他感到一丝震撼。不仅是招式精妙,更在于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任何阻碍在他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他低声对身旁的常遇春说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常遇春亦是深以为然地点头,他性格豪爽,向来欣赏有本事的人。朱枫的武艺让他钦佩不已,更让他在意的是朱枫身上那股子狠劲,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是啊,这小子,有当年咱的影子!”他爽朗一笑,声音洪亮,在金銮殿上回荡。 而丞相李善长则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朱枫的出现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如此年轻,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再加上皇子身份的传言,将来必定会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心中暗自盘算,该如何应对这个变数。 胡惟庸站在李善长身旁,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他与李善长素来不睦,但此刻却有着相同的担忧。朱枫的出现,打破了朝堂的平衡,无论是对太子朱标,还是对他们这些权臣,都可能构成威胁。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 “皇上,臣以为,朱枫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实乃我大明之幸!”兵部尚书王恒站出来,高声说道,“如此人才,应当委以重任,方能不负天恩!” “臣附议!”户部尚书赵庸也站出来表示支持。 一时间,金銮殿上,赞扬之声此起彼伏,几乎所有武将都对朱枫赞不绝口。他们大多是行伍出身,崇尚武力,朱枫的强大实力让他们心悦诚服。 而文官这边,则显得有些沉默。他们大多对朱枫的身份心存疑虑,尤其是那些依附于李善长和胡惟庸的官员,更是对朱枫的崛起充满了警惕。 “诸位爱卿所言极是,朱枫确乃难得之大才。”朱元璋缓缓开口,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朱枫身上。 此言一出,金銮殿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明白,皇上这是在顾虑朱枫的皇子身份。如果朱枫真是皇子,那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凤藻宫内,金丝楠木的梳妆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耀眼夺目。明珠玛瑙,翡翠珊瑚,堆积如山,几乎要溢出来。这些,都是马皇后为朱枫和徐妙云的婚事准备的聘礼。 马皇后细细摩挲着一对羊脂白玉手镯,莹润的光泽映照在她慈祥的脸上,更衬得她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她轻叹一声,说道:“这些年,枫儿受苦了。” “是啊,”朱元璋走进凤藻宫,看着满屋子的珍宝,也是感慨万千,“咱们亏欠枫儿的,是该好好补偿补偿了。” 马皇后抬起头,眼眶微红,说道:“皇上,臣妾总觉得,枫儿与儿小时候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凤藻宫内,檀香袅袅,金碧辉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宫女们轻手轻脚地走动着,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马皇后遣人去徐府传唤徐妙云进宫,旨意一下,徐府上下顿时忙碌起来。徐妙云惊喜交加,连忙梳妆打扮,心中对即将到来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马车辘辘,载着徐妙云驶入皇宫。巍峨的宫墙,庄严的殿宇,让她不禁感叹皇家的气派。进入凤藻宫,只见马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上,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微笑。 “臣女徐妙云,参见皇后娘娘。”徐妙云盈盈一拜,举止端庄,落落大方。 “妙云啊,快起来,不必多礼。”马皇后连忙起身,亲自将徐妙云扶起。她拉着徐妙云的手,细细打量着,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徐妙云容貌秀丽,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马皇后越看越满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妙云,本宫听闻你自幼聪慧,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马皇后拉着徐妙云的手,亲切地和她聊起了家常。 徐妙云落落大方地回答着马皇后的问题,言谈举止间充满了智慧和自信。马皇后对她的喜爱更甚,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为枫儿找到了如此优秀的妻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马皇后便拉着徐妙云的手,来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耀眼夺目。明珠玛瑙,翡翠珊瑚,堆积如山,几乎要溢出来。这些,都是马皇后为朱枫和徐妙云的婚事准备的聘礼。 “妙云,这些都是本宫为你和枫儿准备的,你看看可还喜欢?”马皇后指着那些珍宝,慈爱地说道。 徐妙云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心中既惊喜又感动。她知道,这是马皇后对她的认可和祝福。 “娘娘,这些太贵重了,臣女不敢受。”徐妙云连忙推辞道。 “傻孩子,这是你应得的。枫儿是本宫的孩子,你嫁给他,也就是本宫的孩子了。这些东西,就当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吧。”马皇后将一对羊脂白玉手镯戴在徐妙云的手腕上,慈爱地说道,“这对镯子,是本宫当年嫁给皇上时,太后娘娘送给本宫的。如今,本宫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和枫儿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徐妙云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晶莹剔透,温润如玉,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对镯子,更是马皇后对她的一份祝福和期盼。 “谢谢娘娘,臣女一定会好好珍惜。”徐妙云感动地说道。 马皇后拉着徐妙云的手,如同挽着未来媳妇的手,满是喜欢。她看着徐妙云,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期待。 “妙云,枫儿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有些倔强。以后,你嫁给他,可要多担待他一些。”马皇后叮嘱道。 “娘娘放心,臣女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夫君的。”徐妙云道。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冠军侯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今日,是大明王朝的盛事,也是冠军侯朱枫府上的双喜临门之日。大元帅徐达的次子徐增寿在今日的武举殿试中,表现出色,夺得武榜眼,虽与状元一步之遥,却也足以令人骄傲。而更为可喜的是,徐达之女徐妙云被许配给了冠军侯。 侯府正堂内,朱枫高坐主位,一身蟒袍,英姿勃发。 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朝中重臣和军中将领。凉国公蓝玉,开平王常遇春,信国公汤和等一众开国功臣,以及大元帅徐达,皆前来为朱枫贺喜。 “恭喜冠军侯,贺喜冠军侯!今日你又与妙云喜结连理,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蓝玉爽朗的声音在正堂内回荡。 徐达也笑着说道:“枫儿,妙云这孩子自小就懂事,如今嫁给你,我也就放心了。增寿虽然只得了榜眼,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以后还需继续努力。” “是啊,是啊,武榜眼也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冠军侯文武双全,少年英雄,与妙云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汤和也笑着说道。 宾客们你一言我一句,纷纷称赞徐增寿的出色表现和朱枫的文武双全,称赞这桩婚姻是天作之合。 这时,徐增寿身着武榜眼官服,走到堂前,先向朱枫和徐妙云行了礼,然后又向各位宾客一一见礼。 “小弟学艺不精,未能夺魁,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徐增寿语气谦逊。 “贤侄不必多礼,增寿年纪轻轻能取得武榜眼已是难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蓝玉笑着说道。 金銮殿上,朱元璋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中批阅着奏章,眉头紧锁。殿内气氛凝重,侍立两旁的宫女太监们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陛下,”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 “宣。”朱元璋头也不抬地答道。 须臾,毛骧快步走入殿内,躬身行礼:“臣毛骧,参见陛下。” “起来吧,何事奏报?”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章,抬眼看向毛骧。 “启禀陛下,臣奉旨寻找张真人,如今已有了眉目。”毛骧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来,龙目中精光一闪:“哦?找到了?他在何处?” “回陛下,据臣探查,张真人云游四方,如今正在江西龙虎山潜修。臣已派人前往龙虎山,数日之后,张真人便会前来应天府。” “好!好啊!”朱元璋龙颜大悦,来回踱步,“朕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关于枫儿的身世,朕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他顿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毛骧:“毛骧,此事你办得不错,朕心甚慰。待张真人来了,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隆恩!”毛骧叩首谢恩。 “朕记得,当初是朕亲手将凤翅镏金镋交给张真人的。”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那时枫儿尚在襁褓之中,便丢失了,到底是不是张真人传授了枫儿本领,马上就要揭晓。” “陛下圣明。”毛骧附和道。 “如今枫儿已长大成人,且立下赫赫战功,朕甚感欣慰。只是,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朕也一直未能与他父子相认。”朱元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朕亏欠他太多了。” “陛下,冠军侯如今已是名震天下的英雄,想必他也不会在意这些虚名。”毛骧安慰道。 “你不懂,”朱元璋摇了摇头,“朕并非在意虚名,而是想弥补这些年来对枫儿的亏欠。他自幼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朕这个做父亲的,却没能在他身边照顾他,保护他,朕心中有愧啊!” “陛下爱子之心,天地可鉴。”毛骧再次叩首。 “朕只希望,枫儿能够理解朕的苦衷。”朱元璋望着殿外的天空,眼中充满了期盼,“等张真人来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臣相信,冠军侯一定会理解陛下的。”毛骧说道。 朱元璋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对了,关于张真人到来的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回陛下,此事只有臣和少数几个心腹知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毛骧保证道。 “嗯,那就好。”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走漏风声。待张真人来了,你立刻通知朕。” “臣遵旨。”毛骧再次叩首,然后缓缓退出了金銮殿。 朱元璋独自一人站在殿内,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中思绪万千。他期盼着与儿子相认的那一天,也期盼着能够弥补这些年来对儿子的亏欠。他知道,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第51章 猜测纷纷,朱枫天下无双的武功来自何处! 武当张真人即将莅临应天府的消息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不议论纷纷,揣测着这位几乎已成传说的道教真人此番下山的目的。一时间,京城内外暗流涌动,各种流言蜚语。 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英国公府邸,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正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这位即将到来的贵客。 “听闻这位张真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已近百岁高龄,却依旧精神矍铄,耳聪目明,真乃神仙般的人物!”一位身着湖蓝色锦袍的年轻人摇着折扇,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可不是嘛!据说他精通炼丹之术,能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仙丹。也不知道皇上这次召他前来,是不是为了求取仙丹?”另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年轻人接过话茬,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我看未必,”一位面容冷峻,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人沉声说道,“皇上如今春秋鼎盛,何需仙丹?依我看,张真人此番下山,恐怕另有要事。” 此人正是英国公徐达的长子徐辉祖,他素来沉稳持重,不喜道听途说,更注重事实真相。 “大哥所言极是,”徐辉祖的弟弟徐增寿附和道,“我听说,张真人此次前来,是为了冠军侯朱枫的身世之谜。” “朱枫?莫非就是那位在北伐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英雄?”一位不认识朱枫的公子哥儿好奇地问道。 “正是此人!”徐辉祖点头道,“他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在北伐战争中屡立奇功,深受皇上器重。据说,他与皇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哦?这倒是奇了!莫非他是皇上的私生子?”一位公子哥儿大胆猜测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嘘!慎言!这种话岂能乱说?”徐辉祖连忙制止道,“冠军侯的身世,乃是皇室秘辛,我等岂能妄加揣测?” “不过,张真人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调查冠军侯的身世。”徐增寿补充道,“我听我父亲说,皇上似乎对冠军侯的身世非常在意。” “这么说来,冠军侯的身世果然非同寻常!”一位公子哥儿感叹道。 类似的议论,不仅发生在英国公府,在整个京城的大小府邸,茶楼酒肆,甚至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关于张真人和朱枫的各种猜测。有人说朱枫是皇上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他是某个王爷的遗孤,更有人说他是张真人的亲传弟子。 在京城的另一处,吏部尚书府邸内,詹徽正与几位同僚秘密商议。 “张真人下山,恐怕与冠军侯朱枫有关。”詹徽面色凝重地说道。 “不错,”一位官员附和道,“如今朱枫风头正盛,皇上又对他如此器重,若是他真与皇室有血缘关系,恐怕会对太子之位产生威胁。” “我等必须早做打算,绝不能让朱枫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另一位官员语气激昂地说道。 一时间,京城官场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着张真人的一举一动,以及他与朱枫之间的关系。 百姓们则更加好奇,他们期盼着张真人能够解答心中的疑惑,揭开冠军侯身世之谜。 金銮殿的早朝才散,嗡嗡的议论声就从各部衙门里传了出来。这回讨论的焦点,不是政事,也不是边关战报,而是那位近日抵达京师,声名赫赫的张真人,以及他此行的目的。 兵部衙门里,几位武将正围坐一桌,讨论得热火朝天。 “你们说,张真人这次来,会不会是来参加冠军侯的婚礼?”一位年轻的武将率先抛出了这个猜测。 “冠军侯与徐达之女的婚期将近,皇上又对朱枫如此器重,请张真人来观礼,倒也说得过去。”一位老将军捋着胡须,缓缓说道。 “可是,张真人是得道高人,怎会轻易下山,就为了参加一场婚礼?”另一位武将提出了质疑。 “这你有所不知,”年轻武将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张真人与冠军侯的关系非同一般,说不定,朱枫就是张真人的……” 他故意顿了顿,没把“弟子”二字说出口,引得众人纷纷猜测。 “莫非……是私生子?”一位武将大胆猜测,随即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隔墙有耳。 在工部衙门,官员们的议论则更为谨慎。 “张真人这次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观礼那么简单。”一位老官员沉吟道。 “是啊,皇上对张真人礼遇有加,若是只为观礼,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另一位官员附和道。 “莫非,皇上是想借此机会,向天下人昭示,他对冠军侯的重视?”一位年轻官员猜测道。 “也有可能,皇上是想让张真人为冠军侯和徐小姐祈福,保佑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另一位官员说道。 户部衙门里,官员们则更多地将张真人的到来与国家财政联系起来。 “张真人精通炼丹之术,莫非皇上是想让他炼制一些丹药,作为冠军侯的贺礼?”一位官员猜测道。 “也有可能,皇上是想请张真人指点迷津,如何才能国库充盈,好赏赐冠军侯。”另一位官员说道。 一时间,关于张真人此行目的的猜测,在应天府的大小衙门里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猜测层出不穷,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而这一切,都使得张真人的到来,更加扑朔迷离。 第二天早朝,满朝文武上朝。 谈论了一番政务之后。 金銮殿上,帝王朱元璋身着明黄龙袍,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黑压压一片的文武百官。他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在殿中回荡:“朕夜观天象,紫薇星闪烁,祥云笼罩武当,预示着将有贵人降临我大明。而这位贵人,正是隐居武当山多年的张三丰真人!”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大殿顿时如同沸水一般喧腾起来。张三丰,这位几乎已成传说的得道高人,竟然要下山来到应天?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朱元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殿内重新恢复肃穆,才继续说道:“张真人德高望重,学究天人,精通医卜星相,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此次驾临,实乃我大明之幸!朕已下令礼部,务必以最高规格准备迎接仪式,不得有丝毫怠慢!” 他转向礼部尚书李善长,语气严厉:“李尚书,此事由你全权负责。朕要看到最隆重的仪式,最虔诚的敬意,务必让张真人感受到我大明朝的诚意!” 李善长连忙出列,躬身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不负圣望!”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兵部尚书茹瑺身上:“茹爱卿,朕闻张真人武功盖世,不知可否与你麾下哪位将军一较高下?” 茹瑺沉吟片刻,答道:“回陛下,臣麾下猛将如云,徐达将军、常遇春将军皆是万中无一的良将,但若论武功,恐怕无人能与张真人比肩。” 一旁的徐达和常遇春二人闻言,也纷纷出列,表示对张真人的敬仰之情。 “蓝爱卿,”朱元璋又转向吏部尚书蓝玉,“你以为如何?” 蓝玉性格耿直,出列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张真人乃世外高人,不应以凡俗武功衡量。我等只需以最诚挚的心意迎接即可。” 朱元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又看向丞相胡惟庸:“胡爱卿,你负责督促各部,确保迎接仪式顺利进行。” 胡惟庸连忙应道:“臣遵旨!” 随后,朱元璋又点名刘伯温、宋濂、汤和等一众重臣,分别交代了相关事宜,确保万无一失。 最后,朱元璋再次环视群臣,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说道:“张真人乃方外之人,不问世事,此次下山,必有深意。尔等需谨记,不可怠慢,更不可妄加揣测。待张真人抵达应天之后,尔等需以礼相待,不得有任何不敬之举!朕希望,张真人的到来,能为我大明带来祥瑞,福泽万民!”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应道,声音震彻金銮殿。 朱元璋起身,缓缓走下御阶,留下一个威严的背影。众臣也纷纷散去,各自准备迎接张真人的到来。一时间,整个应天府都因为张真人的即将到来而变得热闹非凡,人们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位传奇人物的驾临。 散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从金銮殿鱼贯而出,殿外的广场上顿时嗡嗡作响,如同炸开了锅一般。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话题中心自然离不开方才朝堂上朱元璋提及的张三丰真人,以及最近声名鹊起的少年英雄朱枫。 “张三丰真人要来应天了!真是闻所未闻!”一位年轻官员激动地挥舞着袖子,脸上难掩兴奋之情。 “可不是嘛!这位传说中的武当山神仙人物,竟然要屈尊下山,实在是我大明的荣幸啊!”另一位官员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陛下今日突然提及张真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迎接他这么简单吧?”一位老臣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扫过周围的同僚。 “老大人所言极是,”一位官员压低声音,凑上前去,“莫非……与朱枫将军有关?” 朱枫的名字一出,周围的官员们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闪烁,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你们想想,朱枫将军的武艺如此出神入化,莫非……”一位官员迟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非是张真人的高徒?”另一位官员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很有可能!除了张真人,还有谁能教导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年英雄?”一位官员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们还记得徐达将军的奏报吗?朱枫将军身披金甲,手持凤翅鎏金镋,这……”一位官员提醒道。 “这与传说中张真人的形象何其相似!”另一位官员恍然大悟,“而且,朱枫将军的武功路数,似乎也与武当派颇有渊源。” “如此说来,朱枫将军极有可能是张真人的关门弟子!”一位官员斩钉截铁地说道。 “难怪陛下要如此隆重地迎接张真人,恐怕也是为了给朱枫将军撑腰!”一位官员分析道。 “是啊,如果朱枫将军真是张真人的弟子,那他的身份地位可就非同一般了!”另一位官员感叹道。 “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一位老臣捋着胡须,赞叹不已。 “只是,张真人一向不问世事,为何会突然下山呢?”一位官员提出了疑问。 “或许是为了朱枫将军吧,”另一位官员猜测道,“毕竟,徒弟立下如此大功,师父也该下山来庆贺一番了。” “不管怎么说,朱枫将军与张真人的关系,恐怕非同一般,”一位老臣总结道,“我等日后可要谨慎行事,切莫怠慢了这位少年英雄。” 李善长府邸,夜幕低垂。书房内,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三位重臣的身影——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二位,关于朱枫将军的身世,你们怎么看?”李善长打破了沉默,开门见山地问道。 刘伯温轻摇羽扇,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朱枫此人,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但他的来历却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胡惟庸点点头,表示赞同。“不错,朱枫的出现太过突然,就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自称师父是位隐士高人,却从未透露过师门和姓名。如此神秘,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更重要的是,”李善长压低声音,“他的相貌,竟与陛下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此言一出,刘伯温手中的羽扇微微一顿,胡惟庸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丞相的意思是……”胡惟庸试探性地问道。 李善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当今圣上,乃是一代雄主,雄才大略,无人能及。但皇家之事,向来讳莫如深,我等身为臣子,只需尽忠职守即可。” 刘伯温与胡惟庸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明白李善长话中的深意。 东宫,太子朱标的书房内,檀香袅袅,书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窗外,宫闱深深,雕梁画栋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却似乎并没有心思阅读。他时而抬头望向窗外,时而低头沉思,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书房内,除了朱标之外,还有一人,正是近日名震朝野的少年将军——朱枫。他身姿挺拔,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太子的垂询。 “二弟,”朱标终于放下手中的竹简,温和地开口,“兄有一事相询,不知将军可否据实相告?” 朱枫抱拳道:“大哥但说无妨,枫定知无不言。” 朱标略作迟疑,目光落在朱枫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之意。“近日朝中盛传,将军的师父乃是武当山的张三丰真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朱枫听到“张三丰”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摇了摇头。“末将从未听说过这位张真人,末将的师父只是一位隐世高人,从未透露过姓名和来历。”他语气诚恳,不似作伪。 朱标虽然有些失望,但仍然选择相信朱枫。“既然如此,那孤便不再追问。将军忠勇,孤深感欣慰。”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将军的武艺如此出神入化,不知师承何处?” 朱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家师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他老人家传授末将的武功,名为‘天罡正气诀’。这套武功讲究以气御力,内外兼修,故威力非凡。”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天罡正气诀’?这名字倒是颇为独特。不知将军可否为孤演示一二?” 朱枫略一犹豫,随即点头道:“既然大哥有兴趣,那枫便献丑了。” 说罢,他走到书房中央,深吸一口气,双掌缓缓推出。只见一股无形的气流在他掌间涌动,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朱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朱枫的动作,眼中满是惊叹之色。他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来,朱枫的武功确实非同凡响。 朱枫演示完毕,收功而立,抱拳道:“献丑了。” 朱标赞叹道:“将军武艺果然精妙,令人叹服。孤听闻将军在北伐之战中,单骑冲阵,斩杀敌将无数,真乃神勇之举。” 朱枫谦逊道:“末将只是尽力而为,不敢居功。” 朱标微微一笑,又道:“将军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孤,孤定当尽力相助。” 朱枫感激道:“多谢大哥厚爱,枫铭记于心。”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朱枫便起身告辞。 朱标目送朱枫离开,心中却依然充满了疑惑。朱枫的武功如此高强,他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与皇室之间,是否真的存在某种联系?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夜色渐深,东宫的书房内,朱标依然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沉思着。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更添几分孤寂。 第52章 朱枫封王! 冠军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太子朱标携四皇子朱棣一同前来拜访,府内仆人来往穿梭,忙得不可开交。朱枫自从被赐婚徐达之女徐妙云后,便住进了冠军侯府。他今日一身素色长袍,在正堂等候两位皇兄的到来。 不多时,朱标和朱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朱标依旧温文尔雅,朱棣则是一脸兴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二哥!”朱棣一进门就亲热地叫了一声,上前给了朱枫一个熊抱。 朱枫略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着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自从上次武状元之后,朱棣就认定了朱枫是他失散多年的二哥,整日“二哥、二哥”地叫个不停。虽然朱枫心里对这突如其来的兄弟情谊还有些难以适应,但朱棣的热情和真诚也渐渐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 朱标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四弟已经完全接受了二弟了。” 朱棣拉着朱枫的手,兴奋地说道:“那是自然!二哥武艺高强,又如此谦逊有礼,小弟我佩服得紧!” 朱枫无奈地笑了笑,“四弟谬赞了。” 三人落座,仆人奉上香茗。朱标呷了一口茶,开口道:“今日前来,除了探望二弟之外,还有一事相商。” 朱枫正襟危坐,“大哥请讲。” “父皇有意册封你为王,”朱标顿了顿,观察着朱枫的反应,“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朱枫闻言一愣,封王?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本只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如今却被卷入皇室的漩涡之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哥,此事……”朱枫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朱棣在一旁插嘴道:“二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要是当了王爷,以后咱们兄弟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朱标瞪了朱棣一眼,“四弟,莫要胡闹。” 朱棣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朱枫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大哥,枫只想寻回自己的身世,对功名利禄并无兴趣。封王之事,还请大哥转告父皇,枫心领了。” 朱标微微一笑,“二弟果然淡泊名利。既然如此,孤便如实禀告父皇。不过,父皇对二弟十分器重,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朱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二哥,”朱棣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天罡正气诀’可真是厉害!什么时候也教教小弟我?” 朱枫笑道:“四弟若是想学,我自然愿意倾囊相授。不过,这‘天罡正气诀’修炼起来颇为不易,需要极高的毅力和天赋。” 朱棣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哥放心!小弟我别的不行,就这毅力绝对没问题!” 朱标看着朱棣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四弟,习武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循序渐进。等过几日,孤为你请一位武学师傅,好好指导你。” 朱棣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三人又聊了一些家常琐事,气氛融洽而温馨。夜幕降临,朱标和朱棣起身告辞。 “二哥,过几日小弟再来找你!”朱棣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冠军侯府,朱枫正在院中练习“天罡正气诀”。只见他身形矫健,步法灵活,双掌翻飞间,一股股无形的气流在他周身涌动,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此时,府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朱枫停下练功,转头望去,只见燕王朱棣身着便服,快步走入院中。 朱棣见到朱枫,连忙上前行礼:“四弟拜见二哥!” 朱枫微微一笑,上前扶起朱棣:“四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朱棣起身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和恳求:“二哥,小弟此次前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朱枫示意朱棣坐下,问道:“四弟有何事,但说无妨。” 朱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小弟想拜二哥为师,学习您的绝世武功!” 朱枫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摇头道:“四弟,你我兄弟情深,何必如此拘泥于师徒之名?况且,我所学武功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家师所传,我怎能私自传授于人?” 朱棣见朱枫拒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燃起一丝希望:“二哥,小弟并非一定要拜您为师,只求您能指点小弟一二,小弟感激不尽!” 朱枫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心软了。“也罢,既然四弟如此诚心,我便教你一些武当绝学,但切记不可外传。” 朱棣闻言大喜,连忙叩谢:“多谢二哥!小弟定当铭记于心!” 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坤宁宫内,映照着马皇后慈祥的面容。她手中飞针走线,正为朱枫赶制一件四爪蟒袍,明黄色的丝绸上,金龙栩栩如生,威风凛凛。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马皇后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接朱元璋。 朱元璋走进殿内,目光落在蟒袍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皇后,你这是……” 马皇后温柔一笑,说道:“臣妾正在为枫儿做件新衣。皇上,臣妾想求您,册封枫儿为王。” 朱元璋走到马皇后身旁坐下,轻轻抚摸着蟒袍上的金龙,沉吟片刻,说道:“皇后,枫儿这孩子,朕也甚是喜爱。他武艺高强,又屡立战功,朕心中亦有封他为王之意。” 马皇后闻言大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朱元璋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顾虑:“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达、常遇春、蓝玉等开国功臣,都未曾封王,如今骤然封枫儿为王,恐怕会引起朝野非议,也怕会让枫儿年纪轻轻便承受过多的压力啊。” 马皇后明白朱元璋的担忧,她握住朱元璋的手,柔声说道:“皇上,臣妾明白您的顾虑。只是枫儿他为大明出生入死,屡立奇功,若是连个王爷都封不得,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况且,枫儿他天资聪颖,定能担起王爷的重任。”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恳切的目光,心中也有些不忍。他深知马皇后对朱枫的疼爱,也知道朱枫的能力确实出众。 “皇后,朕并非不愿封枫儿为王,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要仔细斟酌。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朕需要考虑周全,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马皇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臣妾明白皇上的难处,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尽快给枫儿一个答复,也好让他安心。” 朱元璋握紧马皇后的手,说道:“皇后放心,朕心中已有计较。待时机成熟,朕定会给枫儿一个交代。” 徐府。 红烛摇曳,映照着徐府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铜镜前,徐妙云端坐,凤冠霞帔,华贵雍容。镜中人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娇羞无限。徐夫人手持象牙梳,轻轻梳理着女儿如瀑的长发,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徐夫人一边梳,一边低声吟唱着古老的祝福词,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徐妙云眼眶微红,握住母亲的手,柔声道:“娘,女儿舍不得您。” 徐夫人强忍着泪水,笑道:“傻孩子,女儿家迟早都要出嫁的。枫儿是个好孩子,娘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与朱枫相识于战场,他英勇无双,气宇轩昂,深深地吸引了她。如今,她终于要嫁给他了,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期盼。 “妙云,你真是太美了!”丫鬟们围在徐妙云身边,赞叹不已。 金銮殿上,香雾缭绕,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静候早朝。龙椅之上,朱元璋一身明黄龙袍,威严端坐,目光炯炯扫视着殿下群臣。待众臣行礼完毕,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爱卿,朕有一喜事要宣布!” 殿下群臣顿时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冠军侯朱枫,为国征战,屡立奇功,朕心甚慰!如今,朕欲将爱女徐妙云许配给朱枫,择吉日完婚!”朱元璋的声音洪亮,在金銮殿上回荡。 “封徐妙云为,南陵郡主!”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徐达之女徐妙云,才貌双全,贤名远播,如今皇帝将其许配给朱枫,足见对朱枫的恩宠。 徐达出列,躬身行礼道:“臣谢主隆恩!”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朱元璋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朕已命礼部准备聘礼,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锦缎千匹,珍珠玛瑙无数,以示皇恩浩荡!”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惊叹不已。如此丰厚的聘礼,足以彰显皇帝对朱枫的重视。 “冠军侯接旨!”一名太监手捧圣旨,走到朱枫面前。 朱枫连忙跪下接旨,声音略带颤抖:“臣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冠军侯朱枫,智勇双全,忠心耿耿,为国征战,功勋卓着。今朕将爱女徐妙云许配于你,择良辰吉日完婚,钦此!” “臣谢主隆恩!”朱枫叩首谢恩,心中激动万分。 宣读完毕,朱枫起身,面向百官,拱手道:“多谢各位大人!” 百官纷纷上前道贺:“恭喜冠军侯!贺喜冠军侯!” 一时间,金銮殿上热闹非凡,贺喜声此起彼伏。 朱元璋看着喜气洋洋的场景,心中甚是欣慰。他深知朱枫的能力和忠诚,将女儿许配给他,既是对他功绩的肯定,也是为了巩固皇权。 退朝之后,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为冠军侯和郡主的婚事感到高兴。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 凤仪宫中,檀香袅袅,马皇后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目光慈祥地望着对面的太子朱标。 “标儿,枫儿为国征战,屡立奇功,如今又娶了妙云,朕和你父皇都觉得,应该好好赏赐他一番。”马皇后温声说道。 朱标恭谨地点了点头:“母后所言极是,朱枫功勋卓着,理应受封。” “只是这封王之事,却有些难办。”马皇后微微蹙眉,“封号的选取至关重要,既要彰显皇恩,又要符合枫儿的身份和功绩。”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母后,儿臣以为,‘忠勇’二字最能体现朱枫的品质。不如就封他为忠勇王?” 马皇后摇了摇头:“‘忠勇’虽好,却略显普通了些。枫儿武艺超群,智谋过人,理应有个更响亮、更独特的封号。” 母子二人商议良久,却始终未能定下合适的封号。殿外的宫女们也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皇后和太子的思绪。 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马皇后轻轻拨动佛珠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良久,朱标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母后,儿臣想起一事。朱枫曾说过,他幼时曾在一个山谷中生活,那山谷中常有猛虎出没,他便以‘虎’自称。” 马皇后闻言,眼睛一亮:“哦?竟有此事?‘虎’之一字,威猛霸气,倒也符合枫儿的性格。” 朱标继续说道:“母后,儿臣以为,可以将‘虎’字融入封号之中,以彰显枫儿的勇猛和不凡。” 马皇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虎威王’如何?” 朱标略一思索,摇了摇头:“‘虎威’二字虽好,却略显直白了些,不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梅花上,那梅花傲立寒冬,迎雪绽放,清香四溢。 “不如就封他为‘镇南王’!” 朱标朗声说道,“‘镇南’二字,既有镇守南疆之意,也暗含‘虎’之威猛,寓意枫儿能如猛虎般守护大明江山!” 马皇后细细品味着“镇南王”三个字,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好!‘镇南王’,好一个镇南王!这个封号既响亮大气,又寓意深远,甚合本宫意!不过,还需要请示你的父亲。” …… 兄弟们。 给主角封王,取个什么名字? 封什么王比较好? 大家留个言,我会进行参考。 选中了,我会公布出来,标题留下书友的名字。 第53章 朱枫封王 内侍很快便将朱元璋请到了凤仪宫。听闻马皇后和太子朱标的建议,朱元璋沉吟片刻,抚须说道:“镇南王,嗯,不错。只是这‘南’字,朕总觉得有些不妥。” 马皇后和朱标都有些疑惑,朱元璋解释道:“枫儿立功之地皆在北方,封他为镇南王,似有不合情理之处。” “父皇所言极是,”朱标说道,“儿臣一时考虑不周,还请父皇定夺。” “镇北王?” 朱元璋来回踱步,目光炯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停下了脚步,朗声说道:“封朱枫为‘燕王’!” “燕王?”马皇后和朱标异口同声地问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解释道:“燕地乃我大明北方重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封枫儿为燕王,既是对他的嘉奖,也是希望他能镇守北方,拱卫京师,永保大明江山稳固!” 马皇后和朱标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封号再合适不过了。燕王,既有守护之意,又彰显了朱枫的功绩和地位,更重要的是,这个封号也寄托了朱元璋对朱枫的厚望和信任。 “就依父皇所言,封朱枫为燕王!”朱标躬身说道:“不过……” 朱标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四弟棣儿不是已经封为燕王了吗?” 朱元璋大手一挥,语气坚决:“那就改封棣儿为辽王!” 朱标仍觉得有些不妥,沉吟片刻后说道:“父皇,辽王之封号,似乎与棣儿有些不相称。棣儿性情刚烈,雄才大略,更适合镇守一方,不如……” 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不如封朱枫为北王,如何?” 朱元璋闻言,双目一亮,抚掌大笑:“好!好一个北王!北王朱枫,镇守北方,拱卫京师!这个封号好,既突出了枫儿的功绩,又彰显了我大明的雄心壮志!”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群臣,威严之气弥漫在整个大殿。 “众爱卿,”朱元璋沉声说道,“北伐之战,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最终击溃北元残余势力,此乃我大明之幸,亦是万民之福!” 群臣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北伐之胜,多亏了诸位爱卿的运筹帷幄,以及将士们的英勇杀敌。”朱元璋继续说道,“尤其是朱枫将军,在战场上屡立奇功,实乃我大明之栋梁!” 说到朱枫,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左都御史胡惟庸、右丞相李善长和征北大将军徐达身上。这三人都是朝中重臣,与朱枫的关系也各有不同。 胡惟庸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仿佛事不关己。李善长则面带微笑,微微点头,似乎对朱枫的功绩表示赞赏。而徐达则是一脸欣慰,毕竟朱枫是他未来的女婿。 “朱枫将军在北伐战争中,单骑冲阵,斩杀敌将无数,更是以其卓越的医术救治了皇后,可谓功勋卓着。”朱元璋继续说道,“朕思虑再三,决定封朱枫为北王,以示嘉奖!”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封王,这可是莫大的荣耀,更何况是“北王”这样的封号,更是彰显了朱元璋对朱枫的器重和信任。 片刻之后,群臣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北王千岁!”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徐达身上:“徐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徐达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朱枫将军功勋卓着,封王实至名归!北王之封号,更是恰如其分,彰显了将军的威名和功绩!” “嗯,”朱元璋抚须说道,“徐爱卿所言甚是。朱枫镇守北方,必能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随后,朱元璋又看向李善长和胡惟庸:“两位爱卿,你们可有异议?” 李善长和胡惟庸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附议!” “好!”朱元璋朗声说道,“既然众卿家都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传旨下去,封朱枫为北王,赐府邸,赐金银珠宝,赐良田美婢……” 朱元璋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赏赐,可见他对朱枫的重视。 “谢陛下隆恩!”徐达再次跪地谢恩,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金銮殿上的圣旨一下,整个京城都沸腾了。北伐的胜利,北王的册封,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为大明的胜利和这位年轻英雄的崛起而欢欣鼓舞。 冠军侯府,此刻更是热闹非凡。朱元璋的赏赐流水般地涌入,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绫罗绸缎光彩夺目,良田美婢更是数不胜数。府中的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将这些赏赐一一登记造册,小心翼翼地搬运到库房之中。 朱标和朱棣更是亲自上阵,指挥着工匠们将冠军侯府的牌匾摘下。这块牌匾,见证了徐达的赫赫战功,也承载了无数的荣耀。如今,它将被替换成一块更加耀眼的牌匾——北王府。 两位皇子对朱枫的册封都感到由衷的高兴。朱标欣赏朱枫的才华和品德,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兄弟。朱棣则对朱枫的武艺和胆识钦佩不已,将他视为自己的偶像。 “大哥,你说这块牌匾用什么材质好呢?”朱棣手持一块金丝楠木,仔细端详着。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父皇既然如此重视朱枫,这牌匾自然也要用最好的材料。我看这金丝楠木就不错,质地坚硬,纹理美观,而且寓意吉祥。” “嗯,大哥说得对。”朱棣点点头,“那就用这金丝楠木吧!再用黄金镶边,刻上‘北王府’三个大字,一定要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两人商议完毕,立刻吩咐工匠们开始制作牌匾。工匠们都是技艺精湛的老师傅,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地雕琢着每一个细节。 与此同时,朱枫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调息。他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保家卫国,守护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知道,北王的封号不仅仅是荣耀,更是责任。他将肩负起镇守北方的重任,抵御外敌的入侵,守护百姓的安宁。 他知道,这条路将会充满挑战和艰辛,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心中有一股信念,那就是精忠报国,为大明王朝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几天之后,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制作完成。牌匾上的“北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彰显着北王的威严和荣耀。 朱标和朱棣亲自将这块牌匾悬挂在冠军侯府的正门之上。阳光照耀下,金色的牌匾熠熠生辉。 绣楼之上,徐妙云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 玉兰花,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此刻,她正倚窗而立,凝望着远方,一双明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小姐,您就别看了,这都望了多久了?”侍女翠儿端着一盏香茗,轻声劝道,“王爷现在肯定忙得很,哪有时间来看您啊?” “谁说我在等他了?”徐妙云俏脸微红,故作镇定地转过身,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我只是在欣赏风景而已。” 翠儿掩嘴一笑:“小姐,您就别瞒着奴婢了。自从圣旨一下,封朱公子为北王,您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奴婢看得出来,您心里惦记着王爷呢。” 徐妙云嗔怪地瞪了翠儿一眼:“你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什么王爷,还没成亲呢,就乱叫。” 翠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打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徐妙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徐母的声音响起:“云儿,你在吗?” 徐妙云连忙起身,迎了出去:“娘,您怎么来了?” 徐母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看了看徐妙云,又看了看翠儿,沉声说道:“翠儿,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小姐说。” 翠儿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徐母拉着徐妙云的手,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云儿,娘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朱枫,可是你也得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啊。如今你即将成为北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颜面,岂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 徐妙云低着头,轻声说道:“娘,我知道了。” 徐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几日就要大婚了,这段时间你更要慎重,切不可出府,以免惹出什么是非来。” 徐妙云心中有些不悦,但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便忍住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徐母见她如此乖巧,心中稍慰,又柔声说道:“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朱枫。他如今身居高位,事务繁忙,哪有时间来看你?等你们成亲之后,自然有的是时间相处。” 徐妙云心中虽然 渴望见到朱枫,但她明白母亲的苦心,便强颜欢笑道:“娘,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听您的话的。” 徐母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才是我乖女儿。好了,娘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徐母走后,徐妙云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她既为朱枫的成就感到高兴,又为自己不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而感到失落。 几日的时间,对于徐妙云来说,仿佛比几年还要漫长。她每天都盼望着婚礼的到来,盼望着能够早日见到朱枫。 她一遍遍地试穿着嫁衣,想象着自己穿上嫁衣,与朱枫拜堂成亲的场景。她幻想着朱枫看到她穿上嫁衣时的表情。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徐妙云绣好了一个香囊,里面装满了她对朱枫的爱意。 金秋十月,桂花飘香。御花园中,丹桂吐蕊,香气袭人。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得皇宫气势恢宏。 乾清宫内,欢声笑语不断。今日,马皇后心血来潮,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召来太子朱标,燕王朱棣,以及新封的北王朱枫一同用膳。 朱元璋心情大好,看着满桌的佳肴,笑得合不拢嘴。“咱就好这口,你娘做的红烧鲤鱼,还有那烧饼,啧啧,那叫一绝!” 马皇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枫儿,标儿,棣儿,都别愣着,快尝尝。” 朱枫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朱元璋和马皇后布菜。“父皇,母后,请用。” 朱标和朱棣也跟着起身,向父母行礼后,这才动筷。 席间,朱元璋对朱枫赞赏有加,不断夸奖他在北伐战争中的英勇表现。“枫儿啊,你这次立下大功,咱心里高兴啊!咱大明江山,后继有人了!” 朱枫谦虚地回应:“父皇谬赞,儿臣只是尽力而为。”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枫,眼中满是欣慰。“枫儿,你瘦了,得多吃点。”说着,她亲自夹了一块红烧鲤鱼放到朱枫碗里。 朱枫心中感动,连忙说道:“谢谢母后。” 朱元璋又转头看向朱棣,说道:“老四,你也要向枫儿学习,兵书战策,以后给你大哥打天下,守江山。” 朱棣连忙点头称是。 马皇后慈爱地望着朱枫,说道:“枫儿,过几日你就要和妙云成亲了,娘心里很高兴。妙云这孩子,娘是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个好姑娘。你娶了她,可要好好待人家。” 朱枫连忙点头:“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待妙云的。” 马皇后欣慰地笑了笑,又叮嘱道:“妙云是北王妃,以后无论你纳妾多寡,都要和北王妃商量,她是明媒正娶,皇帝聘礼的正妻,这其中的道理和规矩,你要明白。” 朱枫连忙点头:“母后放心,儿臣明白。” 朱元璋也开口说道:“枫儿,你母后说的对。妙云是徐达的女儿,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朱枫再次点头称是。他心中明白,徐妙云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维系他与徐达之间关系的重要纽带。徐达手握重兵,是明朝的开国功臣,朱元璋对他十分倚重。 马皇后见朱枫如此听话,心中十分满意。她又说道:“枫儿,妙云的嫁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都是些上好的绸缎布匹,金银珠宝。等你们成亲之后,你就可以带妙云去看看。” 朱枫连忙感谢母后的厚爱。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朱枫告辞离开后,朱元璋和马皇后依然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朱枫和徐妙云的婚事。 “这枫儿,真是越看越喜欢。”朱元璋笑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马皇后说道,“妙云那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宫休息。 第54章 朱枫大婚 朱枫回到北王府,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下人们忙忙碌碌地布置着,为三日后的大婚做着最后的准备。朱标早已在正堂等候,见朱枫回来,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道:“枫弟,你回来了!看看,为兄为你准备的贺礼,可还满意?” 说着,朱标拍了拍身旁一个红木箱子。朱枫好奇地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叠放着一件华美的四爪蟒袍,金丝银线绣成的蟒纹栩栩如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朱枫有些惊讶,四爪蟒袍乃是亲王才能穿的服饰,他如今只是北王,按制本不该穿如此华贵的服饰。 朱标看出朱枫的疑惑,笑着解释道:“父皇特许的,说是嘉奖你北伐之功,也为你大婚添彩。这可是父皇的一片心意,枫弟,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朱枫心中感动,连忙谢过朱标和朱元璋的厚爱。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蟒袍,更是皇室对他的认可和重视。 三日后,京城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北王朱枫大婚,万人空巷,普天同庆。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绸缎飘扬,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红灯笼,喜字高悬。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争相观看这盛大的婚礼,都想一睹北王的风采。 朱枫身穿大红蟒袍,头戴金冠,腰间束着玉带,更显得英俊潇洒,意气风发。他骑在一匹高大雄壮的骏马上,骏马披红挂彩,昂首嘶鸣,神采奕奕。朱枫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激动,时不时地整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朱棣骑着马紧跟在朱枫身旁,忙前忙后地招呼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枫哥,今日你可是主角,一会儿可得好好表现,别紧张啊!”他笑着打趣道,还不忘帮朱枫整理一下有些歪斜的帽冠。 蓝玉和常茂两位大将也骑着马,护卫在朱枫左右,一路谈笑风生,为朱枫壮大声势。蓝玉爽朗地笑道:“北王殿下今日真是气宇轩昂,想当年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如今你就要成家立业了,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常茂也附和道:“是啊,北王殿下如今可是咱们大明的英雄,娶的又是徐达大将军的千金,真是天作之合!”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夹道欢迎,欢呼声、祝福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孩子们手里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跟在队伍后面,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 终于,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徐达府邸。徐府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徐达身穿朝服,精神矍铄,亲自出门迎接。他看到朱枫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上前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说道:“枫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夫很高兴你能娶妙云为妻。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互相扶持,为大明建功立业。” 朱标也早已在徐府等候,看到朱枫到来,连忙上前迎接,笑容满面地说道:“枫弟,今日你可是主角,可得好好表现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塞给朱枫一个红包,低声说道:“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拿着,讨个吉利。” 朱枫接过红包,心中感动不已。他环顾四周,看到这么多人为自己祝福,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感激。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幸福,为大明,为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 鞭炮声、锣鼓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在众人的簇拥下,朱枫走进了徐府。 “臣徐达,恭迎北王殿下!” 朱枫连忙翻身下马,扶起徐达,说道:拜见岳父大人。” 徐府内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那是特意为今日大喜焚烧的沉香木的香气,混合着新娘子身上脂粉的芬芳,更添了几分甜蜜的味道。朱枫在徐达的陪同下,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每一步都踏在铺设的红色地毯上,走向徐妙云的闺房。喜庆的红色,映照着他略带紧张又满怀期待的脸庞。 雕花木门紧闭,两侧站着两名丫鬟,手持红烛,烛光摇曳,映照着她们脸上喜悦的笑容。她们身着粉红色绣花衣裙,衬托着这喜庆的气氛。 其中一位丫鬟见朱枫和徐达走近,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老爷,北王殿下,新娘子在里面等候。”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这香味比院中更加浓郁,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房间内,红烛高照,龙凤花烛燃烧的噼啪声,更增添了房间内的喜庆气氛。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大床,床幔低垂,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徐妙云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色的盖头,端坐在床边。她身材轻盈,即使穿着厚重的礼服,也依然显得婀娜多姿,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透过盖头,依稀可见她白皙的肌肤和娇羞的神色。 朱枫走到徐妙云面前,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和神圣。他的心跳有些加速,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掀开了她的盖头。徐妙云的容颜如花似玉,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明眸含羞带怯,眼波流转间,娇艳动人。朱枫不禁看得痴了,心中充满了喜悦和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妙云。”朱枫柔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饱含着激动和爱意。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两朵红晕,轻声说道:“夫君……”她的声音轻柔如丝,带着一丝娇羞和甜蜜。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朱枫和徐妙云完成了婚礼仪式,正式结为夫妻。 司仪高唱:“礼成,回北王府!”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徐府。 随后,朱枫弯下腰,轻轻地将徐妙云轻盈的身子抱起,走向早已准备好的花轿。徐妙云娇羞地依偎在朱枫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全感。 花轿起程,一路吹吹打打,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浩浩荡荡地返回北王府。沿途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祝福声此起彼伏,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高潮。红色的花轿在人群中缓缓前行,仿佛一朵盛开的红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这对新人的幸福和美满。轿帘上的流苏轻轻摇曳,随着花轿的移动,也摇曳着徐妙云心中的喜悦和期待。 北王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数百张雕花红木桌椅摆满了整个庭院,上面铺着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锦缎桌布,精致的瓷器餐具闪耀着柔和的光泽。宾客满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 高堂之上,朱元璋和马皇后并肩而坐,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注视着台下的一对璧人。朱元璋身穿明黄色龙袍,显得威严而庄重;马皇后则是一身凤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酒过三巡,朱元璋举起金樽,朗声说道:“枫儿,妙云,你们都是咱的好孩子,今日结为夫妻,是天作之合。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和睦相处,相敬如宾,为咱大明江山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朱枫和徐妙云连忙起身,恭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齐声道:“谢父皇(母后)恩典。”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枫,眼中充满了欣慰和关切。她招了招手,示意朱枫走到她身边。朱枫依言上前,马皇后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枫儿,你自幼便不在本宫身边长大,本宫心中甚是挂念。如今你已成家立业,本宫也就放心了。妙云这孩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朱枫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好好待妙云,与她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马皇后欣慰地拍了拍朱枫的手,又转向徐妙云,慈祥地说道:“妙云,你嫁入皇家,便是皇家的人了。以后要好好侍奉公婆,孝敬长辈,相夫教子,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好媳妇。”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她身穿大红嫁衣,凤冠霞帔,显得格外娇艳动人。盖头下的容颜如花似玉,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她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即使穿着厚重的礼服,也依然掩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酒宴继续进行,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朱枫频频向徐妙云敬酒,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徐妙云则羞涩地回应着,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娇羞和妩媚。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朱枫的心弦,让他如痴如醉。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散去,北王府恢复了宁静。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照,映照着徐妙云娇羞的脸庞。她身穿薄纱睡衣,露出白皙的香肩和修长的美腿,曲线玲珑,妩媚动人。朱枫轻轻掀开她的盖头,四目相对,柔情蜜意。 夜幕降临,喧闹的喜宴渐渐散去。朱枫来到洞房,轻轻掀开徐妙云的红盖头,露出她娇羞动人的容颜。 “妙云,你真美。”朱枫柔声说道,眼中满是深情。 徐妙云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泛起两朵红晕,轻声说道:“夫君……” 朱枫凝视着眼前娇羞的新娘,思绪飘回了两人初次相遇的那天。彼时,他刚刚在北伐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凯旋回到京城。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天。他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和赞美。 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郎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少年身形修长,眉清目秀,气质儒雅,却又带着一股英气,在一众百姓中显得格外突出。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不疾不徐地跟在队伍后面,眼神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 朱枫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少年郎气度不凡,定非池中之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匹受惊的战马冲向了人群,眼看就要撞上一个孩童。千钧一发之际,那青衫少年郎飞身下马,一把抱起孩童,躲过了战马的冲撞。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和掌声,朱枫也被这少年的英勇举动所震撼。他策马来到少年面前,关切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郎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多谢将军关心,我没事。” 朱枫这才看清少年的容貌,不由得心中一震。这少年郎的眉眼之间,竟与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女子有着惊人的相似。 他定了定神,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郎拱手道:“在下徐云。” “徐云……” 后来,徐云以一身男装儒雅打扮,成为了冠军侯府的常客。她谈吐不凡,见识广博,深得朱枫赏识,两人常常秉烛夜谈,诗酒唱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朱枫只当她是翩翩佳公子,从未想过她会是女儿身。 一日,太子朱标寻至朱枫府邸,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二弟,你可知你那好友徐云的真实身份?” 朱枫一头雾水:“徐云?他不是江湖游侠吗?” 朱标笑道:“非也,他可是徐达的长女,当朝第一才女徐妙云啊!” 朱枫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他想起初见徐云时,那惊鸿一瞥的熟悉感,想起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原本只当是兄弟情谊的瞬间,此刻都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原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竟一直在他身边,以另一种身份陪伴着他。他恍然大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 在红烛的映照下,两人紧紧相拥,共度良宵。 朱枫小心翼翼地解开徐妙云繁复的凤冠,一颗颗珍珠宝石流泻而下,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霞帔滑落,露出 精致的嫁衣,衬托着她如雪的肌肤。徐妙云缓缓抬起头,娇羞地望着朱枫,烛光映照在她如玉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更添几分妩媚。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似樱桃,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朱枫的心弦。 此刻,徐妙云褪去了白日里的英姿飒爽,展现出女儿家特有的娇柔与妩媚。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娇艳欲滴。朱枫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心中充满了爱怜与喜悦。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淡淡的清香,仿佛拥抱了全世界。 “妙云。”朱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徐妙云羞涩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轻声回应:“夫君……” 这一夜! 春帐暖,玉炉香。鸳鸯交颈芙蓉帐。 第55章 八百里加急入应天!朱枫出战!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混合着昨夜欢愉后的气息。徐妙云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脚步虚浮。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绕着。 她转过头,看到朱枫沉睡的面容,英俊的五官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想起昨夜的缠绵,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地将朱枫的手臂挪开,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衣物,发出轻微的声响。 朱枫醒了。他睁开眼,看到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醒了?”他轻声问道,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徐妙云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平静。 “王爷,王爷!”门外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八百里加急!皇上召您即刻进宫!” 朱枫闻言,神色一凛,连忙起身穿衣。徐妙云也跟着起身,帮他整理衣冠。 “发生什么事了?”徐妙云关切地问道。 “还不知道,但听这语气,恐怕不是小事。”朱枫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我先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匆匆离开了房间。 应天府,金銮殿上。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殿内站满了文武百官,气氛凝重而压抑。 “诸位爱卿,云南北元余孽造反,如今正大举进攻四川,尔等有何良策?”朱元璋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满朝文武闻言,皆是大惊失色。云南北元余孽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此次竟然敢公然造反,着实令人震惊。 “陛下,臣以为当立即派兵镇压,以儆效尤!”兵部尚书率先站出来说道。 “臣附议!此等乱臣贼子,绝不能姑息!”户部尚书也跟着说道。 一时间,群臣纷纷附和,主张出兵讨伐。 朱元璋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却更加阴沉。他知道,出兵讨伐并非易事。云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北元余孽熟悉当地情况,朝廷军队想要取胜并非易事。更何况,如今正是国库空虚之际,若是贸然出兵,恐怕会加重百姓的负担。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殿,跪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北王殿下已到!” “速速宣他进殿!”朱元璋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朱枫身穿戎装,大步走进了金銮殿。他向朱元璋行礼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皇帝的指示。 “枫儿,你来了。”朱元璋看到朱枫,语气稍缓,“云南北元余孽造反,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朱枫沉思片刻,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云南地势险要,不宜轻举妄动。不如先派人前往查探情况,再做定夺。” “言之有理。”朱元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内群臣,“众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见皇帝已有决断,便不再多言,纷纷表示赞同。 朱元璋当即下令,派人前往云南查探情况,并命朱枫负责此事。 朱枫领命后,便立即着手准备,调兵遣将,准备前往云南。 第56章 张三丰入奉天! 金陵城,巍峨的城墙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城门内外,人流如织,商贩的叫卖声,车马的喧嚣声,交织成一幅繁华的市井图景。 今日的应天府,似乎比往日更加热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在谈论着同一件事:武当张真人,要来了! 张三丰,名震天下的武当派开山祖师,其武功修为深不可测,更兼医术通神,活人无数,被世人尊称为“神仙”。他数十年来深居简出,极少在世人面前露面,此次突然驾临应天府,自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城外官道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而来,马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张三丰。他身穿一袭青色道袍,仙风道骨,神态安详,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弟子,背负着简单的行囊。 张三丰此行,并未大张旗鼓,只带了两名弟子,低调入城。然而,他的到来,却早已传遍了应天府的大街小巷。 进入城门,张三丰勒住缰绳,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此番前来应天府,并非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一个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一个关于他曾经的弟子,关于皇室,关于天命的秘密。 这个秘密,已经在他心中埋藏了多年,如今,是时候揭开了。 街道两旁,百姓们纷纷驻足,对着张三丰行礼致敬。他们有的听说过张真人的传奇故事,有的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吸引而来,无论如何,能够一睹这位传说中神仙的风采,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张三丰一路前行,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微微颔首,以回应他们的敬意。他的目光平和而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人心,洞察世事。 穿过热闹的街市,张三丰一行人来到了皇城脚下。巍峨的皇城,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守卫皇城的士兵早已得到消息,见到张三丰到来,连忙上前行礼,并引领他们进入皇城。 皇城内,气氛庄严而肃穆,与城外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宫殿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气派。 张三丰缓步前行,感受着这股威严的气势,心中波澜不惊。他曾经也是出入宫廷的常客,对于皇家的威严,早已习以为常。 穿过重重宫门,张三丰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一座高大的宫殿巍峨耸立,正是皇帝处理政务的金銮殿。 此时,金銮殿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官员和侍卫,他们都在等待着张三丰的到来。 张三丰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文武百官纷纷上前行礼,眼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张三丰不仅仅是一位武林高手,更是一位活神仙。他的到来,或许会改变大明的命运,甚至改变整个天下的格局。 张三丰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他静静地站在广场中央,抬头望着金銮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即将实现。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金銮殿,身后两名弟子紧紧跟随。 朱枫此刻正在奉天殿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隐约感觉到,张三丰的到来,和他自己的身世之谜有着某种联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却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 他想起师父临别时的叮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师父,您究竟是谁?我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朱枫在心中默默地问道,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答案。 阳光洒落在金銮殿的屋顶上,金光闪闪,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大事。 张三丰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金銮殿的大门内,留下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着即将揭晓的秘密。 第57章 张三丰:陛下,我徒儿呢 金銮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朱元璋身着龙袍,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文武百官。他远远地便看见了立于广场中央的张三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中人。 “真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朱元璋快步走到张三丰面前,拱手行礼,语气中充满了尊敬。 张三丰微微一笑,还了一礼,“贫道见过皇上。” “真人,弟子今日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朱元璋感慨道,“想当年,弟子还是一个四处化缘的僧人,若非真人收留,恐怕早已饿死荒野。” 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笑道:“皇上言重了,当年之事,贫道早已忘却。” “真人对弟子的恩情,弟子不敢忘。”朱元璋动情地说道,“当年,元朝暴政,民不聊生,弟子走投无路,幸得真人收留,在武当山上潜心修行,学习武艺,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皇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贫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张三丰谦虚地说道。 朱元璋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想当年,弟子初到武当山,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是真人给了弟子一碗热粥,让弟子活了下来。后来,真人又传授弟子武艺,教弟子读书识字,让弟子明白了许多道理。” “皇上天命所归,贫道只是顺应天意罢了。”张三丰说道。 “真人,弟子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朱元璋犹豫了一下,说道。 “皇上但说无妨。”张三丰说道。 “真人为何要帮助弟子?弟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真人为何要如此厚待弟子?”朱元璋问道。 张三丰微微一笑,“我可不知道你以后做皇帝。” “真人慧眼如炬,弟子佩服之至。”朱元璋感叹道。 “皇上,如今大明已立,天下太平,贫道也该功成身退了。”张三丰说道。 “真人何出此言?”朱元璋惊讶地问道,“真人乃世外高人,弟子正需要真人辅佐,共创盛世。” “皇上,贫道已年迈体衰,不堪重任。”张三丰婉言谢绝。 “真人,弟子知道真人淡泊名利,但大明初立,百废待兴,正需要真人这样的高人指点迷津。”朱元璋诚恳地说道,“还望真人能够留在朝中,辅佐弟子治理天下。” 张三丰沉吟片刻,说道:“皇上盛情难却,贫道就留在朝中一段时间,略尽绵薄之力。” 金銮殿外,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三丰和朱元璋身上,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张三丰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宛若神仙中人,与身着龙袍,威严赫赫的朱元璋并肩而立,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大多数官员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武当派开山祖师,竟然与当今圣上有着如此深厚的交情。窃窃私语声在朝堂上蔓延开来,官员们交头接耳,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位张真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皇上如此尊敬?”一位年轻的官员低声问道。 “嘘,小声点!这位可是武当派的张三丰真人,据说武功盖世,神通广大!”另一位官员连忙提醒道。 “难怪皇上对他如此礼遇,原来是位世外高人!” 在文武百官中,徐达、汤和、常遇春三人却显得格外平静。他们跟随朱元璋多年,深知皇上与张三丰之间的渊源。当年朱元璋还是一个四处化缘的贫苦僧人时,正是张三丰收留了他,并在武当山上传授他武艺和兵法。可以说,没有张三丰,就没有今日的朱元璋。 徐达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当年与朱元璋一起在武当山上习武的日子,那段艰苦却又充满希望的岁月。如今,他们一个成为了开国皇帝,一个成为了武当派的开山祖师,真是造化弄人。 “皇上与张真人之间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啊!”汤和感叹道。 “是啊,当年若非张真人收留,皇上恐怕早已饿死荒野了。”常遇春点头附和道。 此时,丞相李善长也注意到了徐达等人的神情,心中不禁起疑。他走到徐达身边,低声问道:“徐将军,这位张真人与皇上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徐达看了一眼李善长,沉吟片刻,将朱元璋与张三丰之间的故事娓娓道来。李善长听后,心中恍然大悟,对张三丰更加敬佩。 随着张三丰与朱元璋的谈话深入,越来越多的官员明白了两人之间的深厚情谊。他们对张三丰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也对朱元璋的知恩图报感到钦佩。 这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向朱元璋提议道:“皇上,张真人德高望重,不如请他留在朝中,辅佐皇上治理天下。”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朱元璋思绪飘回了当年烽火连天的岁月。“弟子还记得,在应天府时,曾得两件宝物,一件凤翅镏金镋,一件八宝锁子黄金甲……”他目光投向了殿下的徐达和常遇春。 两位老将闻言,也不禁回忆起当年那段奇特的经历,应天府刚刚攻克,城中一片混乱。朱元璋率军巡视,在一座破败的道观中发现了这两件宝物。凤翅镏金镋寒光凛冽,沉重异常,黄金甲熠熠生辉,刀枪不入。 徐达虎目圆睁,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杆沉重的镋。“皇上,臣记得那镋足有四百斤重,臣和常将军也仅仅能勉强抬起,根本无法用于战场杀敌。” 常遇春也连连点头,补充道:“那黄金甲虽然刀枪不入,但过于沉重,穿上它行动不便,反而成了累赘。”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两件宝物虽然神异,但却无人能用,只能束之高阁,实在可惜。后来弟子想到了武当山的张真人,他道法高深,或许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便将这两件宝物送上了武当。” 殿上的文武百官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两件宝物的来历和去向充满了好奇。有人提议道:“皇上,既然这两件宝物如此神异,不如派人去武当山取回,或许现在军中有人能够使用。” 其他人哑然失笑! “北王用的什么兵器?” 恍然大悟! 张三丰捋了捋长须,目光炯炯地看向朱元璋,缓缓说道:“贫道此番前来,除了祝贺陛下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朱元璋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真人有何事相求,尽管说来,弟子一定尽力而为。”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贫道有一徒儿,天资聪颖,武功不凡,如今已下山游历多年。贫道此次下山,便是为了寻找他。不知陛下可曾见过此人?” 朱元璋佯装疑惑,不知道张三丰的徒弟是何模样,有何特征。他沉吟片刻,问道:“真人可否告知,令徒有何特征,也好让弟子派人寻找。” 张三丰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吾徒容貌俊朗,身形魁梧,惯用一杆凤翅镏金镋,身披八宝锁子黄金甲,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说到此处,张三丰突然顿住,目光如炬地盯着朱元璋,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这两件宝物,可是在陛下手中?” 第58章 不错,正是我徒弟! 朱元璋听闻张三丰之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意味。群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徐达和常遇春两位老将,眼神中带着询问、揣测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戏谑。 徐达捋着胡须,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却掩不住笑意。他轻咳一声,对身旁的常遇春使了个眼色,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常遇春则是一脸的憨厚,挠了挠头,似乎对这其中的玄机全然不知。 李善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抚摸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位北王朱枫的身份,果真不简单。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刘伯温,却见刘伯温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太子朱标则是一脸的惊讶,他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徐达和常遇春,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更多的官员,则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他们有的疑惑不解,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则是一脸的震惊。整个朝堂之上,气氛微妙而复杂。 朱元璋的笑声渐渐平息,他环视群臣,目光最终落在了张三丰身上。“真人啊,你这徒儿,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他故意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张三丰捋着胡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朱元璋再次环视群臣,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众位爱卿,你们可知,朕当年曾得两件宝物?”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这两件宝物的传说,在朝中早已不是秘密。 “凤翅镏金镋,重达四百斤,八宝锁子黄金甲,刀枪不入,这两件宝物,朕见却无人能用,便藏于宫中。”朱元璋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了徐达和常遇春身上。“朕还记得,当年徐将军和常将军,也曾试过这两件宝物,却都无法驾驭。” 徐达和常遇春连忙点头称是,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朱元璋继续说道:“后来,朕想到了武当山的张真人,便将这两件宝物送上了武当,希望张真人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他再次看向张三丰,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看来,真人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啊!” 张三丰微微一笑,再次捋了捋胡须,没有说话。 此刻,朝堂之上的气氛更加微妙,众臣的目光在朱元璋、张三丰、徐达、常遇春等人之间来回逡巡,心中充满了猜测和好奇。 他们都明白,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关于北王朱枫身份的秘密。 朱元璋话音未落,后宫之中,缓缓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身着凤袍,头戴凤冠,步履轻盈,却又带着一股母仪天下的威严。正是当朝皇后,马秀英。 马皇后走到朱元璋身边,微微欠身行礼,目光却紧紧地锁在张三丰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期盼,一丝忐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臣妾见过张真人。”马皇后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三丰微微颔首,回礼道:“贫道见过皇后娘娘。”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真人,听闻您座下有一位高徒,唤作朱枫,武艺高强,更兼……”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更兼身负当年陛下所赐的凤翅鎏金镋和八宝锁子黄金甲。” 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目光慈祥地望着马皇后,缓缓说道:“正是。贫道这徒儿,确是人中龙凤,天资聪慧,武功盖世。” 马皇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指甲几乎嵌入了肉中。她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敢问真人,您的这位高徒,今年……多大?” 张三丰略一沉吟,答道:“十八又及冠。” 马皇后闻言,身子微微一颤,险些站立不稳。朱元璋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皇后,你没事吧?” 马皇后摇了摇头,强作镇定地说道:“臣妾无碍。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朱元璋自然明白马皇后心中所想,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莫要再想了。”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张三丰,眼中带着一丝恳求:“真人,臣妾……臣妾能否见见您的这位高徒?”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自然可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59章 当年往事! 张三丰环视奉天殿,朗声道:“徒儿,还不现身吗?”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青年将军,从武将队列中大步走出,径直来到张三丰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呼道:“师父在上,弟子朱枫,恭请师父金安!” 此人正是朱枫。 满朝文武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如此!这北疆战神,竟真是张三丰的徒弟!群臣的目光复杂,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敬畏。 朱元璋和马皇后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朱枫。马皇后眼眶微红,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朱元璋则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帝王的威严,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朱枫起身后,向朱元璋行君臣之礼。 朱元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北王平身。” 朱元璋命人设宴款待张三丰。 宴席之上,朱元璋状似无意地询问张三丰是如何收养朱枫的。 张三丰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当年,贫道云游至金陵,偶遇一户人家,惨遭匪患,家中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贫道见其可怜,便将其收养,并取名为朱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孩子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贫道便倾囊相授,如今也算小有所成。” 朱元璋和马皇后听着张三丰的讲述,内心百感交集。他们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说道:“真人高义,朕心甚慰。” 他转头看向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北王为国尽忠,实乃我大明之栋梁!” 朱枫连忙说道:“臣愧不敢当,为国效力,乃臣分内之事。” 朱元璋紧紧盯着张三丰,仿佛要从他平静的面容中看出些什么。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真人,你所说的那户人家……可是金陵城南,朱家巷,一户高门大院?” 张三丰捻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答道:“正是。”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马皇后心中炸响。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朱元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皇后,你怎么了?” 马皇后紧紧抓住朱元璋的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颤抖着说道:“皇上……城南朱家巷……那……那是咱们……咱们把枫儿……寄养的地方……” 说到这里,马皇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十五年的思念,十五年的担忧,十五年的悔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紧紧地抱着朱元璋,泣不成声。 朱元璋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当年,为了保护年幼的二皇子朱枫,他们不得不忍痛将他寄养在城南朱家巷一户忠厚老实的农户家中。然而,不久之后,金陵城发生兵乱,待他们平定战乱之后,再去寻找那户人家时,却只看到一片断壁残垣,尸横遍野。他们遍寻无果,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了二皇子夭折的残酷现实。 如今,张三丰却告诉他们,朱枫还活着,而且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朱元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紧紧地抱着马皇后,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奉天殿内,鸦雀无声。文武百官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从未见过皇上和皇后如此失态,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良久,朱元璋才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松开马皇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声音沙哑地问道:“枫儿……你……你真的是……朕的……朕的儿子?” 第60章 朱元璋的试探! 金銮殿上,朱元璋话音刚落,群臣哗然。太子之位,历来是国之根本,如今朱元璋竟要将太子之位传给刚刚认回的二皇子朱枫,如何不让他们震惊? 朱枫却在此刻跪了下来,声音清澈而坚定:“父皇,儿臣不敢受封太子之位。十五年来,儿臣流落民间,未曾为大明尽过一丝一毫之力,如今骤然受封太子,儿臣心中不安。况且,大哥朱标仁厚德昭,深得父皇真传,更适合继承大统。” 朱元璋闻言,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朱标的优秀,可失而复得的骨肉之情,让他难以割舍。他看着朱枫,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枫儿,你这是为何?你乃朕的亲生骨肉,这太子之位,理应由你来继承。” “父皇,儿臣并非推辞,而是真心实意。儿臣只想为大明效力,为大哥镇守边疆,保我大明江山永固。请父皇成全!”朱枫语气坚定,不卑不亢。 李善长和胡惟庸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中都认定,这是朱元璋在试探朱枫。李善长捋了捋胡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二皇子殿下所言极是。太子殿下仁德兼备,深孚众望,实乃储君的不二人选。二皇子殿下初入朝堂,根基未稳,骤然立为太子,恐难以服众。” 胡惟庸也紧跟着说道:“臣附议。二皇子殿下年少有为,将来必能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但太子之位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认为立朱标为太子才是正途。朱元璋看着群臣,心中思绪万千。他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试探朱枫,看看他是否有夺嫡之心,如今看来,朱枫似乎并没有这样的野心。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朱标身上,朱标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朱元璋心中暗叹,朱标的仁厚,或许正是他最大的弱点。 沉吟片刻,朱元璋缓缓开口:“既然众卿都如此认为,那此事就容后再议。枫儿,你初来乍到,先熟悉一下宫中规矩,等过段时间,朕再为你安排合适的职位。” 朱枫再次叩首:“儿臣遵旨。” 退朝之后,朱元璋将朱枫单独留下。他看着朱枫,语重心长地说道:“枫儿,你今日的举动,让朕很欣慰。你没有被权力冲昏头脑,这很好。但你要记住,身为皇子,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人云亦云。” 朱枫恭敬地回答:“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朱元璋看着朱枫坚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当年自己许下的承诺,要立朱标为太子,如今却要食言而肥,心中愧疚不已。 “唉……”朱元璋长叹一声,“罢了,朕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无心太子之位,朕也不强求。只是,朕心中甚是欣慰,能有你这样的儿子。” 朱元璋深知自己食言了,心中愧对朱标,也愧对张三丰。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他当即下令,在宫中设下宴席,宴请张三丰。 是夜,宫廷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朱元璋亲自为张三丰斟酒,表达感激之情。 “真人之恩,朕没齿难忘。若非真人,朕今日焉能与枫儿团聚?” 张三丰捋着胡须,微笑道:“陛下言重了,贫道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二皇子天资聪颖,侠肝义胆,将来必成大器,贫道也甚感欣慰。” 酒过三巡,朱元璋向张三丰请教治国之道,张三丰也倾囊相授,君臣二人相谈甚欢。 与此同时,朱枫认祖归宗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议论纷纷,对这位失而复得的皇子充满了好奇和敬佩。 “听说了吗?咱们的二皇子回来了!还是张真人给找回来的!” “可不是嘛!听说二皇子武功盖世,在北伐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我就说嘛,二皇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果然是人中龙凤!” “可不是嘛,那可是张真人的弟子,能差到哪儿去?” “听说皇上要立二皇子为太子呢!”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大明又要出一位明君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欣鼓舞,仿佛过年一般热闹。他们纷纷猜测着朱枫的身份,对他充满了期待和敬仰。 “你们说,二皇子真的是张真人的弟子吗?” “那还能有假?张真人亲自把他送回来的!” “我听说,二皇子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专门来保佑咱们大明的!” “我看也是,你看他长得多俊俏,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朱枫的名字和张三丰的名字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人们对这位皇子充满了敬佩和好奇,也对张三丰充满了感激和崇敬。在他们心中,朱枫是英雄,是皇子,更是张真人的弟子,是大明的希望。 第4章 传承信物付贤徒 “枫儿,”张三丰缓缓开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把古朴的长剑,剑鞘乌黑,剑柄处雕刻着阴阳太极图,一股凛然之气弥漫开来。 “此乃太极剑,是我武当的传承信物,亦是武当武学之精髓所在。”他将剑递到朱枫面前,语气庄重肃穆,“今日,我便将它交予你。”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皆屏息凝视,太极剑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凝聚着百年武当的荣光与传承。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慨,他们的儿子,如今已是名震天下的将军,更是即将继承武当衣钵的传人。 “枫儿,这太极剑不仅代表着武当至高武学,更代表着一种精神,一种侠义之道。”张三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穿透了历史的尘埃,“我希望你能将它发扬光大,守护天下苍生。”他目光灼灼,言辞恳切,将毕生的期盼都倾注于此。 朱枫看着眼前的太极剑,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厚重历史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剑,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传承。 张三丰继续说道:“待天下太平之后,你便可接手武当,成为武当掌门,带领武当弟子,继续守护这片土地。”他语重心长,声音中充满了信任与期盼。 朱元璋闻言,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张三丰竟然如此看重朱枫,竟要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 他看向朱枫,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张三丰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朱标阔步走入大殿,见到殿内众人和张三丰手中的太极剑,先是一愣,随即向朱元璋和马皇后行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朱枫双手接过太极剑,剑身入手冰凉,却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心田。 他躬身向张三丰行礼,语气恭敬而坚定:“弟子定不负师父厚望,努力修炼,为国为民,护佑苍生!” 少年郎的声音清朗,回荡在大殿之中,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更有一份侠之大者的担当。 张三丰欣慰地点了点头,抚须而笑。 这孩子,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仿佛看到了武当的未来,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时代。 殿内气氛庄重而温馨,烛火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马皇后眼含热泪,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儿子,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她轻轻地抚摸着朱枫的脸颊,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朱元璋则是一脸威严,目光中却难掩激动之情。 他看着朱枫,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英勇无畏,一样的胸怀天下。 “好!好!好!”朱元璋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震动着大殿的梁柱,“朕心甚慰!朕的枫儿,不愧是朕的儿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朱枫身上,语气威严而果断:“传朕旨意……” 朱元璋龙颜大悦,声如洪钟:“传朕旨意,即日起,为朕之子朱枫举办盛大的认祖归宗仪式,昭告天下!”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饱含着期许和骄傲,“朕之子,当享万民敬仰!” 圣旨一下,整个皇宫都沸腾了。 宫人们奔走相告,张灯结彩,准备着这场盛大的仪式。 红绸飘扬,喜乐奏响,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认祖归宗仪式在太庙举行,香烟缭绕,庄严肃穆。 朱元璋亲自主祭,马皇后陪伴在侧,文武百官肃立两旁。 朱枫身着皇子蟒袍,头戴金冠,英姿挺拔,接受着百官的朝拜。 他感受到身上蟒袍的重量,也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仪式结束后,朱元璋设宴款待张三丰,席间君臣相谈甚欢。 张三丰对朱元璋治国安邦的策略赞赏有加,朱元璋则对张三丰的武学修为和高尚品德敬佩不已。 酒过三巡,朱元璋再次看向朱枫,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认可。 他举起酒杯,朗声道:“枫儿,你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朕心甚慰!朕欲册封你为‘大明冠军王’,享亲王俸禄,赐你府邸,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冠军王,这可是无上荣耀! 可见皇上对这位失而复得的儿子的重视。 朱枫起身,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旨,正式册封朱枫为“大明冠军王”。 金册金印,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权力。 册封仪式结束后,张三丰起身告辞,准备返回武当山。 朱元璋亲自送他到宫门口,并赐予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以示感谢。 看着张三丰远去的背影,朱元璋心中感慨万千。 他转头看向朱枫,沉声道:“枫儿,你如今的地位,仅次于太子……” 朱元璋的话音落下,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文武百官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朱枫身上。 朱枫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心中既有自豪,也有压力。 他的父亲,这位大明的开国皇帝,对他的期望之高,不言而喻。 朱元璋继续说道:“枫儿,你如今的地位,仅次于太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凝重,仿佛在告诫朱枫,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坚持正义,不忘初心,便能克服一切困难。 朱枫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抬起头,坚定地看向父亲:“儿臣明白。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明的繁荣昌盛贡献一切。”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字字铿锵,回荡在大殿之中,令众人皆为之动容。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子朱标,温和地说道:“标儿,你也要以枫儿为榜样,勤勉治国,共赴大明的盛世。”朱标闻言,立刻躬身行礼:“儿臣遵命。” 殿内的气氛庄重而有序,文武百官无不心生敬畏,对朱枫的未来充满期待。 朱枫在心中默默立誓,他不仅要继承父亲的基业,更要完成张三丰的期望,成为一位真正的英雄。 仪式结束后,朱枫独自漫步在皇宫的走廊上,心中思绪万千。 他抚摸着手中的太极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寒意和暖意。 这把剑不仅是武当的传承,更是他责任的象征。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未来的道路,既有辉煌的荣耀,也有艰难的挑战。 朱枫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迈步向前。 他知道,未来的路虽然漫长,但只要心怀正义,便能无往不胜。 忽然,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枫儿,今日之宴,亦是对张三丰前辈的答谢,你可愿一同前往?” 朱枫转过身,眼神坚定地回答:“儿臣愿往。” 第61章 朱枫身世 金陵皇宫,巍峨的大殿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朱元璋身着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今日,他设下盛宴,款待的不是朝中重臣,而是武当掌门——张三丰。 “张道长,朕敬你一杯!”朱元璋举起手中金杯,杯中酒液荡漾着琥珀色的光泽。 他身旁,马皇后凤目含笑,看着下方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张三丰。 张三丰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饮尽杯中佳酿。 酒液入口,一股醇厚之感瞬间充斥口腔,他心中赞叹,这大明宫廷的御酒,果然不俗。 殿内的气氛轻松而愉悦,欢声笑语与丝竹之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氛围。 席间,朱元璋不时与张三丰交谈,从国家大事到武当山的发展,无所不谈。 两人皆是胸有沟壑之人,谈论间,时而发出爽朗的笑声,时而低声讨论,引人入胜。 “道长,朕听闻你教导朱枫甚久,将其一身武艺磨练得炉火纯青,朕真是感激不尽。”朱元璋放下酒杯,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朱枫。 朱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沉稳之气。 听到朱元璋的话,他向前一步,朝着张三丰深深一拜。 “陛下言重了,贫道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而已,朱枫天资聪颖,日后成就定当不可限量。”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赞许之色。 宴席过半,朱元璋再次举杯,说道:“道长,朕今日设宴,不仅是为了感谢你的教导之恩,也是为了与你多多亲近,朕心中,对道家也是极为向往。” 张三丰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举起酒杯,与朱元璋再次共饮,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 张三丰起身,向朱元璋辞行。 “陛下,贫道在应天府叨扰数日,也该启程返回武当山了。”张三丰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他起身挽留道:“道长何必着急,不如再多留几日,朕还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 张三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一旁的朱枫,眼神意味深长。 他缓缓说道:“贫道还有要事,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朱枫身上,“有些事情,或许也该到揭开的时候了……” 张三丰在应天府停留的数日,并未闲居宫中,而是常与朱枫于御花园一角切磋武艺,交流心得。 春日暖阳洒在两人身上,树影婆娑,鸟语花香,更衬得这习武场景宁静祥和。 “枫儿,”张三丰停下手中动作,负手而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朱枫,“你根骨奇佳,悟性极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习武之道,贵在坚持,切不可懈怠。” 朱枫汗流浃背,却依旧精神抖擞,他恭恭敬敬地向张三丰行了一礼,“师父教诲,弟子谨记在心。” 张三丰微微颔首,再次出手,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缓慢,却蕴含着更深厚的内力。 朱枫凝神静气,仔细观察着张三丰的一招一式,力图将其融会贯通。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张三丰一边演练,一边讲解太极拳的精髓,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晨钟暮鼓,敲击在朱枫的心头。 朱枫如痴如醉地听着,感受着太极拳的奥妙,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说不出的舒畅。 他一遍遍地练习着,招式越来越流畅,身形也越来越轻盈,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数日时间转瞬即逝,张三丰将武当武学的精髓倾囊相授,朱枫也尽得真传,武艺更上一层楼。 “枫儿,”张三丰看着眼前的朱枫,只是,习武之路漫漫,还需不断努力。 ” 朱枫再次行礼,“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明日,为师便要返回武当山了,”张三丰语气一顿,目光深邃,“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他看向皇宫深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陛下,该谈谈了。” 朱元璋屏退左右,只留下马皇后在侧。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张三丰拂尘轻挥,稳稳落座。 他目光如炬,直视龙椅上的朱元璋,沉声道:“陛下,贫道此来,除了传授武艺,还有一事相告。” 朱元璋心中一凛,他与张三丰数次会面,论道天下,国事民生,无不推心置腹。 但张三丰此刻的神情,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沉声问道:“道长有何事,但说无妨。” “此事,关乎国祚,更关乎陛下骨肉。”张三丰语气沉稳,却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朱元璋的心上。 接下来的几日,张三丰与朱元璋多次密谈,御书房的灯火常常彻夜不熄。 烛光映照在两人脸上,时而严肃,时而凝重。 两人低声交谈,外界无人知晓他们谈话的内容,只知道每一次会面后,朱元璋的神色都更加复杂,有震惊,有疑惑,也有欣慰。 与此同时,张三丰也数次与马皇后会面。 不同于与朱元璋的严肃庄重,与马皇后的会面则显得平和许多。 两人谈论的并非国家大事,而是朱枫的未来发展。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张三丰,她细细询问着朱枫的习武情况,以及日后的发展方向。 张三丰则耐心解答,语气温和,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辈。 一日,御花园中,桃花盛开,香气扑鼻。 马皇后与张三丰漫步其中,阳光透过花瓣,洒下斑驳的光影。 “道长,枫儿这孩子,自小便没了父母的庇护,本宫心中甚是愧疚。”马皇后轻叹一声, 张三丰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娘娘不必介怀,枫儿天资聪颖,又有陛下的庇佑,日后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马皇后闻言,微微一笑,“道长所言,本宫甚是欣慰。只是,枫儿这孩子,自由命运多舛,多谢道长这些年的教导。” 张三丰微微颔首,“贫道理所应当尽力而为。”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马皇后,语气意味深长,“只是,有些事情,也该让枫儿知道了……” “道长此话何意?”马皇后心中一紧,一股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三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皇宫深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明日,贫道便要返回武当山了。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他看向马皇后,语气低沉,“娘娘,请保重。”说罢,转身离去,留下马皇后一人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朱元璋亲自送别张三丰。 晨光透过雕梁画栋,洒在张三丰的道袍上,更显其仙风道骨。 朱元璋握着张三丰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道长此去,山高路远,还望多多保重。” 张三丰回握朱元璋的手,感受到帝王掌心的温热,他淡然一笑,“陛下保重,贫道去也。”说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不带一丝留恋。 马皇后站在朱元璋身旁,望着张三丰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伸手抚摸着腰间的玉佩,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玉佩,便是当年她与朱枫分别之时,留下的唯一信物。 如今,物归原主,她也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朱枫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张三丰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他知道,他的身世之谜已经解开,他的人生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送别张三丰后,朱元璋回到御书房,他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 张三丰临行前的话语,一遍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陛下,朱枫,乃是您的骨肉……” 他猛地睁开双眼,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马皇后回到坤宁宫,宫女们连忙上前服侍。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朱枫的思念。 “娘娘,您今日的气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传御医过来看看?”贴身宫女担忧地问道。 马皇后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只是有些乏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进坤宁宫,禀报道:“娘娘,北王妃求见。” 第62章 徐妙云有喜了? 坤宁宫内,檀香袅袅,气氛宁静而庄重。 徐妙云身着一袭淡雅的襦裙,步履轻盈地走进殿内。 她来到马皇后面前,盈盈下拜,声音清脆悦耳:“儿媳徐氏,拜见母后娘娘。” 马皇后端坐在凤椅之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她目光柔和地落在徐妙云身上,连忙起身,亲自将她扶起。 “快起来,不必多礼。你这孩子,瞧着就是个懂事的。” 她拉过徐妙云的手,细细端详,眼中满是喜爱。 徐妙云的肌肤细腻如玉,触手温润,让她心中更加满意。 “来,到本宫身边坐。” 徐妙云顺从地坐在马皇后身旁,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大家闺秀的优雅。 她感受到马皇后手心的温暖,心中也充满了敬意和感激,恭顺地回应道:“儿媳能得母后娘娘喜爱,是儿媳的福气。” 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儿媳,心中更是欣慰。 她温声问道:“你新婚这几日,可还习惯?宫中若有哪里不适,尽管告诉本宫。” 徐妙云含笑回答道:“回禀母后,一切都好,夫君待我极好,宫中的姐妹们也都十分友善。”她想起朱枫对自己的体贴,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娇羞。 马皇后见状,更是笑意盈盈,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那就好,本宫最是希望你们小夫妻和和美美,早日开枝散叶,为皇家再添新丁。” 徐妙云听闻此言,微微红了脸,谦逊地应道:“儿媳谨记母后教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温馨融洽。 徐妙云感受到马皇后如长辈般的关爱,心中也渐渐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徐妙云忽然脸色一变,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她连忙捂住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呃……” 马皇后见状,脸色微变,她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宫女也连忙上前搀扶,并急声说道:“娘娘,快,快传痰盂!” 徐妙云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子,干呕声不时传来,让坤宁宫的祥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痰盂很快被送了上来,徐妙云却只是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地按着胸口,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不适。 马皇后关切地问道:“妙云,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徐妙云强忍着不适,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禀母后,儿媳无碍,许是天气变化,有些不适应罢了。” 马皇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却隐隐不安。 她伸手探了探徐妙云的额头,温度倒是不高,但这脸色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妙云,你脸色这般差,可别硬撑着。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本宫。”马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徐妙云勉强笑了笑,说道:“真的无碍,母后不必担心。” 马皇后看着她,目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 她想起徐妙云大婚不到三日,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 她是有孕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在马皇后心中迅速蔓延开来。 她仔细观察着徐妙云的神色,那苍白的脸色,那紧蹙的眉头,那强忍不适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是怀孕初期的症状。 马皇后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 她屏住呼吸,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徐妙云身上。 “妙云,”马皇后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月信可曾如期?” 徐妙云微微一愣,脸色瞬间变得绯红。 她低垂着头,轻咬下唇,半晌才低声说道:“儿媳……儿媳……” 马皇后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她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妙云,你莫要紧张,如实告诉本宫。” 徐妙云声如蚊蚋,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儿媳……这个月的月信……尚未至……” 马皇后闻言,心头一震,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她激动地握紧徐妙云的手,双手微微颤抖,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也有些哽咽。 枫儿有后了! 她期盼已久的孙儿,终于要来了! 这不仅仅是朱枫的子嗣,更是大明王朝的未来,是国祚绵延的象征! 马皇后仿佛看到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照耀着大明江山,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她心中充满了憧憬,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而徐妙云,此刻还沉浸在身体的不适中,对于马皇后的激动和喜悦,她尚且懵懂无知。 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让她难以忍受。 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她苍白着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有些干裂。 她茫然地看着马皇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 马皇后看着徐妙云难受的模样,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关切地问道:“妙云,你感觉如何?可是很难受?” 徐妙云轻轻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儿媳……只是有些恶心……” 马皇后看着她,目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的小腹, “妙云,”马皇后放低声音,语气温柔,“你……可想吃些酸的?” 徐妙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脑海中浮现出酸梅的滋味,竟然真的觉得有些想吃。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儿媳……” 马皇后见状,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来人,”她吩咐道,“去御膳房,将本宫珍藏的酸梅汤拿来。” 徐妙云看着马皇后,酸梅汤? 为何突然要喝酸梅汤? 她不明白马皇后为何突然问她这些奇怪的问题,又为何突然要给她喝酸梅汤。 她只觉得,今天的马皇后,似乎有些不一样…… “妙云,”马皇后拉过徐妙云的手,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你……可曾感觉到……” 马皇后慈祥的目光在徐妙云身上流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她注意到徐妙云的脸色较之初见时更为白皙,嘴唇也少了些许血色,眼神中更是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坤宁宫里熏着上好的安息香,香气清甜,徐妙云却觉得有些腻味,胃里翻腾得更加厉害。 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不让自己的不适表露出来。 “妙云啊,”马皇后温声细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瞧着你今日的气色,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可是身子有些不爽利?” 徐妙云微微颔首,轻声道:“回母后,许是今日天气闷热,儿媳略感不适。”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疑惑。 母后今日为何如此关注自己的身体? 难道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马皇后将徐妙云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愈发笃定。 她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脑海中思绪翻涌。 要不要现在就宣御医前来诊脉? 可若是诊不出什么,岂不是徒增妙云的担忧? 徐妙云感受到马皇后审视的目光,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她微微抬头,正对上马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期盼,一丝探究,还有一丝…… 她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 “妙云,”马皇后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的目光落在徐妙云的小腹上,仿佛要看穿那层层衣料,探寻其中的秘密。 徐妙云的心跳骤然加快,一股热流涌上脸颊。 她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小腹,眼神闪烁,不知该如何作答。 母后的这个问题,实在是…… 太过令人羞涩了。 马皇后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更加确信了几分。 她正欲开口再问,却突然顿住了。 她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犹豫。 此事毕竟关系重大,若是贸然宣扬出去,万一…… “母后……”徐妙云见马皇后突然沉默,心中更加忐忑。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轻声唤道。 马皇后回过神来,看着徐妙云忐忑不安的模样,心中一软。 “妙云,”她放缓了语气,柔声道,“你且安心,本宫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哀家,知道吗?” 徐妙云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充满了疑惑。 母后到底想要问什么? 她为何如此吞吞吐吐? 第63章 宫墙深深后妃影,往事悠悠皇后心 “妙云,”马皇后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探询,“你近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月事……可还准时?” 徐妙云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她低垂着头,几乎不敢看马皇后的眼睛。 手指绞着衣角,她轻轻点了点头,声若蚊蝇:“回母后……已有月余未至……” 马皇后心头一震,握着徐妙云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一股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仍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可有感到其他不适?比如,晨起呕吐,或是嗜睡?” 徐妙云再次羞涩地点了点头,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马皇后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几乎可以确定,徐妙云这是有喜了! “好,好孩子!” 马皇后激动地拍了拍徐妙云的手,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快,来人!”她猛地站起身,对着殿外的宫女高声吩咐,“速去请御医!” 殿外的宫女听到皇后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刻飞奔而去。 马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她时不时地看向徐妙云,眼中满是关切和期待。 徐妙云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那里孕育着的新生命,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御医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坤宁宫。 “臣叩见皇后娘娘!” 老御医刚要行礼,就被马皇后一把扶住。 “免礼,快,快给妙云妃看看!” 马皇后拉着老御医走到徐妙云身边,语气急切,“她……她可能……” 马皇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目光转向徐妙云,眼中带着一丝询问和…… 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 徐妙云的脸颊再次泛红,轻轻点了点头。 老御医见状,心中已然明了。 他从容不迫地从药箱中取出脉枕,示意徐妙云将手放上去…… 老御医小心翼翼地将指尖搭在徐妙云的脉搏上,神情专注。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脉动,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嘴角又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殿内众人屏住呼吸的声音,以及老御医均匀的呼吸声。 良久,老御医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带着一丝喜色,他起身,恭敬地朝着马皇后深深一揖,沉声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妙云妃娘娘确已身怀龙裔,且脉象平稳,胎儿安康!” “真的?”马皇后闻言,心中一喜,仿佛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老御医的手臂,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你确定?妙云她,真的有喜了?” 老御医感受到皇后娘娘的激动,再次肯定道:“千真万确,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妙云妃娘娘已怀孕月余,龙胎稳固。” 马皇后得到老御医的再次确认,喜悦之情再也无法掩饰,她转过身,一把拉起徐妙云的手,眼眶湿润,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好,好孩子!真是太好了!” 她紧紧握着徐妙云的手,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仿佛一位母亲在看着自己孩子般,她激动地说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大明后继有人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安心养胎。” 徐妙云听到自己已身怀有孕的消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脸上洋溢着柔和的光辉,她抬起头,看向马皇后,” 此刻,殿内弥漫着一片喜悦的气氛,宫女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整个坤宁宫都被这喜讯所感染。 徐妙云心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她感受到腹中正在孕育的新生命,心中充满了母性的柔情和喜悦。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孩子,那健康可爱模样。 马皇后欣慰地看着徐妙云,她感觉自己的心头被一种温暖而幸福的感觉包围。 她拍了拍徐妙云的手,柔声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你。” 徐妙云起身,盈盈一礼,柔声道:“谢母后恩典,妙云告退。” 徐妙云转身,带着宫女缓缓走出坤宁宫,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马皇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徐妙云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后,坤宁宫内恢复了宁静。 马皇后仍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殿门口,仿佛还能看到徐妙云脸上洋溢的幸福光辉。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妙云这孩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桩婚事,当初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如今看到他们夫妻和睦,即将迎来新生命,她这做母亲的,自然感到欣慰。 只是…… 马皇后的目光转向了殿内侍立的太子妃常氏,心中又添了一丝惆怅。 常氏进门也有几年了,却始终没有动静。 她知道,常氏的压力很大,她也曾旁敲侧击地劝慰过,可这子嗣之事,终究是急不来的。 看着常氏略显拘谨的神色,马皇后心中暗叹一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来。 殿内燃着安神香,香气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了。 马皇后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思绪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她还是郭子兴的养女,初嫁给朱元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新奇。 她还记得,新婚之夜,朱元璋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妹子,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那时的朱元璋,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身上没有如今的帝王威严,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 她相信他,也愿意陪他一起奋斗。 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从颠沛流离到如今的锦衣玉食,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娘娘……”常氏轻声唤道,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马皇后回过神,看着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了?” “臣妾……臣妾想回东宫了。”常氏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马皇后点点头,“也好,你回去歇着吧。” 常氏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常氏落寞的背影,马皇后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她忽然想起当年,自己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 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马皇后抚摸着窗台上温润的玉石,思绪飘回了当年烽火连天的岁月。 她仿佛又看到自己骑着战马,跟随朱元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冲锋陷阵。 风沙迷眼,刀剑无情,她却从未退缩,因为她相信,他们一定能打出一个太平盛世。 如今,大明江山已定,曾经的战火硝烟早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繁华景象。 宫殿巍峨,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富贵。 她的夫君,如今已是九五之尊,而她的儿子,也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想到这里,马皇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仿佛一股暖流缓缓流淌,温暖着她的心房。 “标儿和妙云都成家立业了,真好……”马皇后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 她仿佛看到徐妙云挺着大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朱标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母后,您在想什么呢?”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马皇后转头,看到太子妃常氏正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常氏一身淡粉色宫装,显得温婉可人,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马皇后笑了笑,拉过常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标儿待你如何?” 常氏微微垂眸,轻声答道:“太子殿下待臣妾极好。” 马皇后看着常氏,她轻轻拍了拍常氏的手,柔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阵沉默后,马皇后突然开口:“哀家听闻,妙云已经有喜了……” 常氏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低声道:“臣妾也听说了,恭喜母后,贺喜母后。” 马皇后看着常氏,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担忧如同冬日里的寒霜,一丝丝蔓延开来。 她握着常氏的手,指尖微微用力,触感冰凉,不似徐妙云那般温暖。 她想起太子朱标,那是她和朱元璋的长子,肩负着大明王朝的未来,他的子嗣,不仅仅是皇家血脉的延续,更是国本的根基。 而常氏,作为太子妃,进门已有一年光景,却始终没有半点喜讯传来,这如何不让她忧心忡忡? 坤宁宫内,静谧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只有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无声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马皇后感到胸腔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环顾四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处处都透着皇家气派,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暗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 她深知,后宫的争斗,远比前朝的刀光剑影更加残酷,而子嗣,永远是争斗的焦点。 她又想起朱标,那个从小就沉稳懂事的孩子,如今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正值壮年,正是开枝散叶的时候。 可偏偏…… 马皇后心中叹息,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抬眼望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洒在宫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紧紧地握着常氏的手,似乎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却让她的心更凉了半分。 “这女人啊……”马皇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常氏的试探。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常氏的手背,感受着那皮肤的细腻和凉意。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难以言表。 常氏感受到皇后语气中的深沉,心中猛然一紧,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安,低声应道:“是,母后,女人……”她声音轻得如同蚊蚋,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宫中的平静,又像是隐藏着什么不愿被人察觉的秘密。 马皇后盯着常氏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难以看清。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那紧握的手,却更加用力了些。 第64章 宫闱愁叹子嗣事 “标儿也好几年了……”马皇后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和标儿成婚也有些年头了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常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却又很快移开,仿佛是不经意的一瞥,却又像是带着某种期盼。 常氏感受到马皇后的目光,身子下意识地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指尖微微颤抖。 她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回……回母后,臣妾……臣妾还没有……”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尾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恐惧和不安。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得这宫闱的沉闷和压抑。 马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常氏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理解。 “本宫知道,子嗣之事,强求不得。只是……标儿是太子,这子嗣之事,关乎国本,终究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常氏的头垂得更低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晶莹剔透,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咬紧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掉下来。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感到深深的愧疚,愧疚自己不能为太子诞下子嗣,愧疚自己辜负了皇后的期望,愧疚自己无法完成身为太子妃的职责。 “臣妾……臣妾会尽力的……” 常氏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显示着她此刻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马皇后看着常氏,心中五味杂陈。 她何尝不明白常氏的压力,只是…… 这皇家之事,又岂是她一人能左右的? 妙云…… 想到此处,马皇后眼神一黯,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在她 马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常氏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柔声道:“孩子,本宫并非怪你,子嗣之事,本就讲究缘分,莫要因此给自己太大压力。标儿性子温和,想来也不会怪你。” 常氏闻言,略微抬起头,眼眶中泪光闪动,哽咽道:“母后……”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常氏,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轻抚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想当年,妙云嫁给枫儿不过三个月便有了动静,如今都已……” 说到此处,马皇后突然停了下来, 常氏原本低垂着头,听到“妙云”二字,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睫毛轻颤,她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马皇后的神色,却只看到皇后脸上复杂的表情,一时之间,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马皇后陷入沉思,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妙云出嫁时的场景。 那时的妙云,也是这般年纪,青春靓丽,充满活力。 转眼间,已是物是人非……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枝头上鸟儿偶尔的啼鸣声,更显得殿内气氛凝重。 常氏偷偷打量着马皇后,心中疑惑更甚,却又不敢打扰,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等待着皇后开口。 许久,马皇后才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着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瞧本宫,都说到哪儿去了,你身子弱,切莫多想,好生调养才是。” 常氏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母后。” “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马皇后说着,便示意宫女扶常氏起身。 常氏起身行礼后,缓缓退出大殿。 走到殿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马皇后依旧坐在原位,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氏心中疑惑更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殿内,马皇后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妙云……” 常氏莲步轻移,刚踏出殿门,便觉一股凉意袭来,裹挟着初秋的萧瑟。 她拢了拢身上的薄衫,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疑惑,如藤蔓般缠绕,让她无法忽视。 她忍不住回头,透过殿门的缝隙,看到马皇后依旧端坐在高位,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 那深邃的眼神,像是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让她更加好奇。 “娘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常氏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一丝不安。 她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又折返回了殿内。 “母后,”常氏再次来到马皇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方才……似乎有些心事?” 马皇后抬起眼皮,看了常氏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让常氏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梨花,”马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开口,“你觉得,妙云如何?” 常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马皇后会突然问起徐妙云,她略微思索片刻,便恭敬地回答道:“妙云妹妹温婉贤淑,秀外慧中,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是啊,美人……”马皇后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随后目光变得有些缥缈,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动作轻柔而缓慢。 常氏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不敢打断马皇后的思绪。 她注意到马皇后手上的玉镯,那镯子通体翠绿,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在宫廷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梨花,”马皇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一些,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隐秘,“本宫看妙云……最近气色不错,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喜意。” 常氏闻言,心头一跳。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脸上流露出任何异样。 她知道马皇后这话里有话,她心里明白皇后在暗示什么,但是她不敢确定,更不敢轻易询问。 “母后,您的意思是……”常氏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马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神秘莫测的语气说道:“本宫只是觉得……或许,不久之后,这宫里,要添新人了。” 马皇后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常氏,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常氏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如同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她那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被一股复杂的浪潮所吞没,羡慕、嫉妒、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当然明白马皇后话中的深意——徐妙云极有可能怀有龙裔。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块,投入了她平静的生活,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抬眼,偷偷觑了一眼马皇后,只见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笑容,在她看来,仿佛在嘲笑她的愚钝,又仿佛在暗示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权谋。 常氏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生怕被马皇后看穿。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有些可怕。 常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如同擂鼓一般,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能感受到手心微微出汗,一股莫名的燥热感从脚底涌上头顶。 她想起自己入宫多年,虽然也曾承蒙皇恩,却始终未能诞下一男半女。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没有子嗣的妃嫔,就如同无根的浮萍,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浪卷走。 她看着马皇后,这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皇后,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化作了一尊威严的雕像,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 她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殿外,透过雕花的窗棂,看到远处的红墙绿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萧瑟。 晚风吹过,带起一阵阵落叶的沙沙声,似乎在诉说着这后宫的无尽悲凉。 她感到自己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酸涩而又无力。 “梨花,”马皇后轻声唤道,将常氏的思绪拉回现实,“妙云妹妹身子弱,需人照拂,你去探望探望她,顺便也向她讨教讨教,如何保养好身子。” 马皇后的语气依旧温和,但落在常氏耳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她知道,这是皇后在让她去打探虚实,同时也是在敲打她。 她暗暗叹了口气,连忙应道:“是,母后,臣妾这就去。” 常氏缓缓起身,步伐有些沉重,她深深地看了马皇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马皇后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变得更加深邃了。 常氏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马皇后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玉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响,像是某种预兆,又像是某种暗示。 她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殿门口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 常氏走出大殿,只觉秋风瑟瑟,吹得她浑身发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薄衫,却依旧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皇后那句“这宫里,要添新人了”,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新人,意味着新的宠爱,新的希望,而对于她这样的老资历妃嫔来说,却意味着威胁,意味着失宠的可能。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不见一丝阳光,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阴沉而压抑。 她想起自己入宫多年,虽受皇恩,却膝下空虚。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子嗣,就如同无根之萍,任人摆布。 如今徐妙云若真有了身孕,那她在宫中的地位,将会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常氏只觉一阵心慌,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慌乱的情绪,缓缓地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向她行礼,但她却无心顾及,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回到寝宫,常氏立刻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只觉一阵冰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常氏低声自语,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她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渴望。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过身,只见马皇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娘娘……”常氏惊呼一声,连忙跪下行礼。 马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常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缓缓地走到常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起来吧,”马皇后语气温和地说道,“本宫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会走到你这里。” 常氏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 她能感受到马皇后审视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紧张和不安。 马皇后看着常氏,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她缓缓开口说道:“梨花,你似乎……很担心?” 常氏心头一凛,马皇后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臣妾不敢,只是担心妙云妹妹身子弱,怕照顾不周。” 马皇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梨花,你多虑了。妙云是个聪慧的孩子,自然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你只需按本宫说的去做,便是尽了你的本分。” 常氏低着头,恭顺地应道:“臣妾谨遵懿旨。” 马皇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常氏一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马皇后走后,常氏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思绪万千。 皇后的态度看似和蔼,却暗藏机锋,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她明白,皇后此举并非单纯的关心徐妙云,而是另有深意。 “妙云,妙云……”常氏喃喃自语,她与徐妙云虽同为妃嫔,却并非真正的姐妹情深。 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 如今徐妙云若真有了身孕,那她在宫中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而自己则会更加边缘化。 想到这里,常氏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焦虑和不安。 她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她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皇后让她去探望徐妙云,表面上是关心,实际上却是让她去打探虚实。 她该如何做呢? 是装作不知,还是旁敲侧击? 如果徐妙云真的有了身孕,她又该如何应对? 常氏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常氏的心也越来越乱。 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将会错失良机。 突然,她停下脚步,“或许,我可以……”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开始写信。 信写得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写完信,常氏唤来心腹宫女,将信交给她,吩咐道:“将这封信秘密送到冠军侯府,务必亲手交给夫人。” 宫女接过信,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常氏看着宫女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妙云,我们走着瞧。” 第65章 常氏探妙云欲知孕事否 常氏一夜辗转难眠,反复思量着皇后的嘱托。 徐妙云若真有了身孕,于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得想个法子探探虚实。 翌日清晨,常氏便命人备了份厚礼,说是听闻冠军侯夫人抱恙,特来探望。 马车辘辘,一路驶向冠军侯府。 常氏端坐车内,指尖轻叩着扶手,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打探徐妙云的身孕之事。 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落在她脸上,却照不亮她眼底的算计。 到了冠军侯府,徐妙云早已在府门迎候。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玉钗,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温婉。 见常氏下车,她连忙上前几步,亲热地挽住常氏的胳膊,笑道:“常姐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些进来坐。” 常氏也笑着回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亲昵:“妹妹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姐姐挂念得紧,特意备了些补品,还望妹妹莫要嫌弃。” 两人携手步入府内,一路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和谐。 进了正厅,丫鬟们奉上香茗糕点,常氏浅尝一口,赞道:“妹妹府上的茶点果然是上品,入口清香,回味无穷。” 徐妙云抿嘴一笑:“姐姐喜欢便好,一会儿我让人包一些,姐姐带回去慢慢品尝。” 常氏欣然应允。 寒暄过后,常氏眼珠一转,状似无意地开口道: “瞧妹妹这气色,可是有什么喜事?” 常氏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笑得愈发温和,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姿态慵懒地倚在软垫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她的目光像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住徐妙云,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常氏语调轻快,仿佛只是老姐妹间的闲聊:“妹妹今日气色红润,面若桃花,想必是近来诸事顺遂。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可要告诉姐姐沾沾喜气?” 徐妙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看穿了常氏话中的试探。 她并未慌乱,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 茶香袅袅升起,在她清丽的面容上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更显得清丽脱俗。 放下茶杯,徐妙云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姐姐说笑了,我近日一切如常,并无什么喜事。许是近来府中吃食可口,养得精神好了些罢了。” 她语调自然,不疾不徐,语气间听不出丝毫破绽,任凭常氏如何探究,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常氏心中暗自惊讶,徐妙云的镇定自若,让她更加确信其中必有蹊跷。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如翻江倒海,各种念头涌上心头。 她仔细回想着马皇后所言,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传闻,徐妙云越是如此,她就越发觉得她可能已经怀有身孕。 厅堂内的气氛,因着这番看似无心的对话,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一丝看不见的紧张感。 常氏心中不甘,她来此的目的尚未达成,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意味深长地望着徐妙云,缓缓开口:“妹妹说笑了,嫁给冠军侯也有三个月了吧,按理来说……”她故意停顿片刻,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妙云。 徐妙云只觉得背后升起一阵寒意,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常氏拖长了尾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妙云,一字一句道:“按理来说,也该是时候有好消息了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徐妙云脸色微微一红,一抹羞涩爬上脸颊,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常姐姐说笑了,”徐妙云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种事情,哪里能随便乱说。”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常氏探究的目光,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常氏却不肯罢休,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徐妙云的腹部,仿佛要看穿她肚子里的秘密。 “妹妹莫要害羞,”常氏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姐姐也是过来人,这女人家一旦有了喜讯,那气色可是藏不住的。瞧妹妹这肌肤,吹弹可破,红润有光泽,莫不是……” 徐妙云只觉得如芒在背,常氏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无所遁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真是会说笑,我不过是近日胃口好了些,多吃了几碗饭罢了。” 常氏听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徐妙云的脸。 “妹妹啊,”常氏放下茶杯,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若是真有了好消息,可别忘了告诉姐姐一声,也好让姐姐沾沾喜气。” 徐妙云的心脏猛地一沉,常氏的话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知道,常氏今日来此,绝非只是简单的探望,而是带着目的而来。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 “姐姐说的是,”徐妙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若真有那一日,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姐姐。” 常氏的目光在徐妙云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要看穿她心中的想法。 “那就好,”常氏缓缓起身,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妹妹好生休息,改日我再来探望你。”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徐妙云,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妹妹,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妙云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徐妙云的声音微微颤抖, “去,把……” 常氏听后有些不甘心,但仍保持笑容,心中的算计并未消退。 她的眼珠微转,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突破口。 徐妙云察觉到常氏的心思,随口岔开话题,与她聊起家常事,语气轻松自在,仿佛对他人的试探毫无察觉。 她谈笑风生,从府中的花木到最近的集市趣事,每一句话都显得自然流畅。 “对了,常姐姐,前几日我在府中种了几株兰花,正开得娇艳,不如我带姐姐去看看?”徐妙云提议道,起身款款而行,常氏也只得笑着应承,心中却暗自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布置雅致的小院。 兰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香气扑鼻。 徐妙云轻柔地拂过一片花瓣,眼中满是温柔。 “这些兰花是冠军侯从江南带来的稀有品种,每日照顾它们,倒也多了几分乐趣。”她微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满足。 常氏心不在焉地应和着,心思却还在刚才的话题上。 她的眼神不时扫向徐妙云的腹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继续打探。 然而,徐妙云显然已经意识到她的意图,言谈举止间更加小心谨慎,不给常氏留下任何破绽。 “妹妹真是有心了,这些兰花真是好看。”常氏轻声赞叹,目光却依然不离徐妙云,她的心思在飞快运转,思考着下一步如何继续打探。 几番尝试无果,常氏心中愈发焦急,却不敢过分显露。 微风吹过,带来几丝凉意。 徐妙云感受到了常氏的异样,心中也愈发警惕。 她轻轻挽住常氏的手,仿佛是在拉近彼此的距离。 “常姐姐,今日多谢你带的厚礼,我这心情也舒畅多了。不如我们再去厅中坐坐,我让丫鬟们备些点心?”徐妙云提议道。 常氏微微点头,心中却如翻江倒海,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她知道,今日看来是无法从徐妙云口中套出什么,但她绝不甘心就此罢休。 她强装笑颜,心中已有了新的打算。 “妹妹说的是,今日多谢你的款待,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看这些兰花。”常氏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徐妙云,语气意味深长地说:“妹妹,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妙云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徐妙云的声音微微颤抖,“去,把……” 第66章 时光渐过孕事无 凤藻宫中,香炉袅袅,檀香萦绕。 马皇后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眉头却微微蹙起。 “太子妃近日可好?”她轻声问向身边的宫女。 “回禀娘娘,太子妃近来胃口欠佳,夜间也常常难以入眠。”宫女低眉顺眼地答道。 马皇后叹了口气,常氏进门多年,却始终未有所出,这让她这个做婆婆的也跟着操心。 “你去库房挑些上好的燕窝和补品,亲自送去东宫,就说是我赏的,让她好生调养身子。” 宫女领命而去,马皇后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心中却满是担忧。 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常氏迟迟未孕,难免会招惹闲言碎语。 她必须得护着这孩子,毕竟,她是标儿的妻子,也是她未来的儿媳。 东宫之中,常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日渐消瘦的自己,心中焦虑更甚。 宫女送来的燕窝和补品,她却丝毫没有胃口。 “太子妃,您多少用一些吧,娘娘也是一片好意。”贴身侍女劝道。 常氏勉强喝了几口燕窝,便放下了汤匙。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她哽咽着,没有再说下去。 侍女连忙安慰:“太子妃切莫胡思乱想,您还年轻,一定会有孩子的。” 就在这时,太子朱标走了进来,看到常氏愁容满面,心中也有些不忍。 “母后派人送来了补品,你怎么没用多少?” 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标哥哥,我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 朱标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明日带你去冠军侯府走走,散散心,或许心情好了,身子也就好了。” 次日清晨,太子夫妇的马车缓缓驶向冠军侯府。 一路之上,车内寂静无声,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在空气中回荡。 常氏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更加烦闷。 这次拜访冠军侯,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煎熬。 她知道,太子此举,是想让她从朱枫那里寻求一些开解,毕竟,朱枫的生母徐妙云也是多年未孕,后来却诞下了他。 只是,她真的能从朱枫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吗? 马车最终停在了冠军侯府门前,守门的侍卫立刻进去通报。 朱标和常氏相携走下马车,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常氏心中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朱标的脸色突然一变…… 朱标脸色微变并非因为怠慢,而是惊喜。 只见朱枫快步流星地从府内走出,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太子殿下,太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他拱手行礼,语气真诚而热情。 常氏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安定,回礼道:“冠军侯客气了,是我们叨扰才是。” 朱枫引着二人进入府内,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来到一处景色秀丽的花园。 园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蜂蝶飞舞,香气扑鼻。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令人心旷神怡。 “这园子倒是雅致。”朱标赞叹道,目光扫过一丛盛开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如同锦缎一般华贵。 “殿下喜欢就好。”朱枫笑道,“这些花都是我母亲生前亲手栽种的,她喜欢侍弄花草,这园子也是她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提到徐妙云,常氏心中一动,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闻冠军侯的母亲也是多年未有所出,后来才诞下冠军侯,不知……” 朱枫明白她的意思,坦然答道:“的确如此,我母亲当年也承受了不少压力,但她始终保持乐观,最终才得偿所愿。”他顿了顿,又道,“太子妃不必太过忧虑,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常氏听他如此说,心中稍感安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三人在花园中漫步,朱枫不时指着一些奇花异草,向二人讲解它们的名称和习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映照在三人身上,更添几分和谐与温馨。 “前面就是我的书房,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品茗闲谈?” 朱枫提议道。 朱标和常氏欣然应允。 进入书房,朱枫命人奉上香茗和点心。 三人围坐在桌旁,气氛轻松而愉快。 常氏偷偷打量着朱枫,只见他举止从容,谈吐不凡,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冠军侯,”常氏斟酌着开口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朱枫打断。 “太子妃有何事,但说无妨。” 朱枫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注视着常氏,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朱枫书房内,檀香木的香气与茶香交织,弥漫开来。 三人围坐桌旁,气氛轻松愉悦。 朱枫举起茶杯,清澈的茶汤在杯中荡漾,“殿下,嫂夫人,请。”他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 朱标笑着举杯相碰,一口饮尽,茶香在唇齿间回荡,“冠军侯的茶果然是极品,入口甘醇,回味无穷。”常氏也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赞叹道:“这茶香气清幽,令人心旷神怡,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好茶。” “嫂夫人谬赞了,若喜欢,我便让人给嫂夫人送去一些。”朱枫放下茶杯,姿态谦逊有礼。 他始终将自己放在晚辈的位置,对太子夫妇尊敬有加。 一句“嫂夫人”更是将距离拉开,显得既亲切又保持着分寸,这是他从小在武当山修习,早就刻进骨子里的规矩和礼仪。 常氏闻言,心中一暖,她放下茶杯,语气也更加亲近,“冠军侯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她故意将“一家人”三个字咬得重了些,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朱枫微笑点头,却并未接话,而是转头看向朱标,“殿下,不知今日前来,除了散心,可还有其他事?”他知道太子此行绝非偶然,定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 朱标摆摆手,笑道,“并无其他事,只是看常氏近日心情不佳,便想着来侯府走走,沾沾喜气,也让常氏多和冠军侯亲近亲近。”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试探。 常氏闻言,连忙附和道:“是啊,冠军侯,我一直都想多向你请教一些事情。”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柔情,看向朱枫时,眼波流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朱枫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心中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嫂夫人若有疑问,但说无妨,只要在下知晓,定当知无不言。”他的态度依旧谦逊有礼,却又带着一丝疏离。 三人又闲聊片刻,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常氏见朱枫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心中有些焦躁,她微微向前倾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息。 “冠军侯,”常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柔,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拉住朱枫的手臂,“我有一事……”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指尖就要触碰到朱枫的衣袖。 常氏柔若无骨的手指眼看就要触碰到朱枫的衣袖,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朱枫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常氏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巧合。 “冠军侯真是年轻有为啊,”常氏收回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却很快便换上了一副赞赏的神色,“听闻您在北伐战争中英勇无比,立下了赫赫战功,真是令人敬佩。” 朱枫微微一笑,拱手道:“嫂夫人过誉了,保家卫国,乃是臣子的本分。”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不显得倨傲,也不显得过分谦卑,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君臣之间的距离。 常氏的目光在朱枫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叹他的俊朗与沉稳。 她再次开口道:“冠军侯如此年轻便已位极人臣,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钦慕,眼神也更加柔和。 朱枫并未回应她的赞美,只是淡淡一笑,将话题引向了别处:“殿下,这茶的味道如何?” 朱标适时地插话道:“这茶的确不错,清香扑鼻,回味甘甜。”他看了一眼常氏,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常氏见状,也只好作罢,不再继续纠缠。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依旧融洽。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花园里,将花草树木染成一片金黄。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朱标起身说道。 朱枫也跟着站起身来,拱手道:“臣恭送殿下,嫂夫人。” 常氏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朱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却最终还是跟着朱标离开了冠军侯府。 夜幕降临,冠军侯府灯火通明,朱枫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远处的宫殿,“来人,”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备宴。” 第67章 夜宴侯府话国事 夜幕笼罩着京城,冠军侯府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府内张灯结彩,丝竹之声悠扬婉转,一派喜庆祥和的景象。 朱枫在正厅设宴款待太子朱标和太子妃常氏,三人围坐在雕花紫檀木圆桌旁,觥筹交错,气氛轻松愉悦。 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珍馐美味令人目不暇接。 晶莹剔透的琉璃杯中盛着琥珀色的美酒,散发着浓郁的果香。 烤得金黄酥脆的乳鸽,皮脆肉嫩,香气扑鼻。 色泽鲜艳的时蔬,清脆爽口,令人胃口大开。 席间,宫廷乐师演奏着悠扬的乐曲,轻柔的旋律如流水般淌过,更添了几分雅致。 朱标举起酒杯,笑容温煦:“今日设宴,一来是感谢冠军侯为国戍边,二来也是想与冠军侯多多亲近。”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望着朱枫,“枫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枫闻言,心中一暖,也举起酒杯,爽朗一笑:“能与太子殿下兄弟相称,是臣的荣幸。”他一饮而尽,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常氏在一旁看着二人,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赞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也渐渐转向了国家大事。 朱标放下酒杯,神色略显凝重:“枫弟,如今北元虽已败退,但边境仍不太平。你有何良策?” 朱枫沉吟片刻,缓缓道:“臣以为,应当加强边防建设,增派精兵强将,同时也要安抚边疆百姓,使其安居乐业,如此才能长治久安。”他的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分析透彻,令朱标刮目相看。 朱标频频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枫弟所言极是,孤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顿了顿,又问道:“那关于经济发展,枫弟有何高见?” 朱枫略一思索,便侃侃而谈,从农业发展到商业贸易,再到税收政策,都提出了独到的见解,令朱标听得津津有味。 常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话,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朱枫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钦佩。 她再次开口道:“冠军侯如此年轻……” 常氏掩唇轻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欣赏之意:“冠军侯如此年轻,便有如此见识,着实令人钦佩。假以时日,必成国家栋梁。” 她举起盛着葡萄美酒的琉璃杯,杯中酒液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本宫敬冠军侯一杯,祝冠军侯前途似锦,鹏程万里。” 朱枫连忙起身,双手举杯,恭敬地回敬道:“太子妃谬赞,臣愧不敢当。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国效力。”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辛辣的刺激,却也让他感到一阵暖意。 乐声渐歇,丝竹之音缓缓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朱标放下酒杯,原本温煦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要将心中的忧虑倾诉给那无垠的夜幕。 “枫弟,”朱标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说的这些,孤何尝不知?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眉头紧锁,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忧虑。 他伸手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却也映照出了他眼中深深的无奈。 朱枫察觉到朱标情绪的变化,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目光专注地望着朱标,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一丝压抑。 朱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似乎并不能驱散他心中的忧虑,反而让他更加烦闷。 他放下酒杯,目光转向朱枫,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枫弟,你可知,如今的大明看似繁华盛世,实则危机四伏……”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叹息,在大厅内回荡着,带着一丝沉重和无奈。 他伸手拿起酒壶,却发现已经空了,侍从见状,立刻上前,将酒壶斟满。 朱标的目光再次落回朱枫身上,“这万里江山……” 朱标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这万里江山,看似稳固,实则暗流涌动。北元虽败,却仍有残余势力伺机而动,边患不断。倭寇扰乱东南沿海,烧杀抢掠,民不聊生。而朝中党争不断,官员贪腐成风,百姓怨声载道……”他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似乎想要借酒浇愁。 朱枫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他知道朱标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虽常年在外征战,但也并非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 他曾听闻朝中官员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甚至为了争权夺利,不惜陷害忠良。 他也知道,边境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殿下所言甚是,”朱枫沉声道,“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危机重重。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恐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语中的担忧之意却溢于言表。 “枫弟,”朱标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你足智多谋,可有何良策?” 朱枫略一沉吟,缓缓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肃清朝纲。只有吏治清明,才能上下同心,共御外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要加强边防,练兵备战,以防外敌入侵。同时,也要重视经济发展,改善民生,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巩固国家根基。” 朱枫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大明的局势,并提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朱标和常氏听得聚精会神。 常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朱枫的观点。 朱标听完朱枫的分析,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般,看到了希望。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他举起酒杯,向朱枫敬酒:“枫弟所言极是,孤深以为然。来,共饮此杯!” 朱枫也举起酒杯,与朱标共饮。 “至于经济方面……” 朱枫放下酒杯,正要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在朱标面前,神色慌张,“启禀太子殿下,宫中传来消息……” 朱枫放下酒杯,目光炯炯,继续说道:“经济方面,臣以为当以农为本,兴修水利,鼓励垦荒,同时也要大力发展商业,鼓励民间贸易,减轻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国库充盈。”他侃侃而谈,语气坚定,仿佛胸有成竹。 朱标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表示赞同,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此外,”朱枫顿了顿,又道,“军事方面,臣认为应当精兵简政,裁汰老弱,选拔精锐,加强训练,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同时,也要注重武器装备的研发,研制出更加先进的武器,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他条理清晰地阐述着自己的军事策略,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常氏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她没想到朱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对国家大事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枫弟之言,深得我心!”朱标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朱枫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枫弟真乃国之栋梁!孤今日真是受益匪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赞赏,看向朱枫的眼神也充满了敬重。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拱手道:“殿下过誉了,臣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朱枫的见解独到透彻,令朱标刮目相看,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冠军侯竟然拥有如此卓越的才能和远见。 他心中暗自庆幸,大明有如此人才,何愁不能中兴? “枫弟,”朱标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日后,你我兄弟二人当携手共进,为大明江山社稷,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朱枫郑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为大明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朱标大笑着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有枫弟这句话,孤就放心了!” “太子殿下,”常氏柔声说道,“夜已深了,不如……” 常氏温婉一笑,轻声道:“夜已深了,不如就散了吧,明日殿下还要早朝呢。” 朱标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晚,点点头道:“枫弟,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孤定当亲自到府上拜访。” 朱枫欣然应允:“殿下客气了,臣随时恭候。” 太子妃常氏也含笑附和:“冠军侯,改日妾身也当备下薄酒,恭候大驾。” 她语气柔和,目光真诚,令人如沐春风。 “太子妃盛情,臣却之不恭。”朱枫拱手致意,目送太子夫妇登上马车,华盖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辘辘声,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朱枫伫立府门良久,直到车马声彻底远去,才转身回府。 夜风拂过,庭院中树影婆娑,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步走着,思绪万千。 今日与太子一番长谈,让他对治国之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太子的赏识和信任,更让他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第68章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朱枫低声自语,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治国并非纸上谈兵,将理念付诸实践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抬头望向夜空,深邃的夜幕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闪耀的希望。 他知道,前路漫漫,任重道远,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他定会竭尽全力,为大明江山贡献自己的力量。 “来人,”朱枫突然开口道,“备笔墨……” 朱枫回到书房,立刻吩咐下人备好笔墨纸砚。 待一切准备妥当,他便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开始记录今日与太子朱标的谈话内容,并思考如何将这些理念付诸实践。 窗外更漏声声,屋内烛火摇曳,朱枫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他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停笔沉思,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凝重。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朱标与太子妃常氏并肩而行,沿着抄手游廊缓缓而行。 夜风轻拂,带来阵阵清凉,廊下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太子妃常氏轻轻挽着朱标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赞叹:“殿下,这位北王真是人中龙凤,妾身今日算是见识了。” 朱标侧过头,看着常氏温婉的容颜,柔声道:“哦?爱妃觉得他如何?” 常氏美眸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轻声道:“妾身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曾听闻北王的赫赫战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英武之气,令人心生敬佩。”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更难得的是,北王的见解独到,对治国之道颇有心得,妾身听着都受益匪浅。” 朱标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常氏的手背,说道:“爱妃所言极是,枫弟的确是难得的将才。孤今日与他相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常氏见朱标如此赞赏朱枫,心中也十分高兴。 她柔声说道:“殿下能得此良才相助,真乃社稷之福啊。”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明月,又道:“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朱标点点头,与常氏一同走进了寝殿。 宫女们鱼贯而入,服侍两人更衣洗漱。 待一切完毕,朱标和常氏并肩躺在床上,帐幔低垂,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寝殿内一片静谧。 “标哥……”常氏轻轻唤了一声。 朱标转头看着常氏,柔声道:“怎么了,爱妃?” 常氏柔荑轻抚朱标的胸膛,轻声道:“妾身觉得,这位北王,日后定能成为殿下的左膀右臂,为殿下分忧解难。” 朱标握住常氏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期许的光芒。 “孤亦有同感。枫弟胸怀大志,才华横溢,又与孤一见如故,实乃天赐良才。若能得他相助,孤治理国家便能更加得心应手了。” 常氏依偎在朱标怀中,柔顺地点了点头。 太子府内,夜色渐浓,静谧无声。 而此时,北王府的书房中,朱枫依旧在秉烛夜读。 他将今日与太子朱标的谈话内容反复咀嚼,思考着如何将这些理念付诸实践。 太子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让他深受触动,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治国理念。 朱枫提笔在纸上写下“民为贵”三个大字,笔锋遒劲有力,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 他知道,要实现这三个字,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他仿佛能感受到肩上担子的沉重,仿佛能听到百姓的呼声,仿佛能看到大明江山未来的景象。 窗外,夜风呼啸,树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内,烛火跳动,发出噼啪的轻响。 朱枫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凉的夜风。 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他知道,前路漫漫,任重道远,但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他定会竭尽全力,为大明江山,为黎民百姓,开创一个盛世太平。 “来人。” 朱枫突然开口道。 “侯爷有何吩咐?”侍卫立刻出现在门口,恭敬地问道。 夜风裹挟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朱枫心中些许的躁动。 他转身回到屋内,侍卫立刻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 烛火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更显英气勃发。 翌日,朱枫应邀前往东宫赴宴。 太子朱标早已在殿外等候,一身明黄色常服,面带春风般的笑容,显得格外温和。 “皇弟,你可算是来了,为兄可是等候多时了。”朱标亲热地拉着朱枫的手臂,引他入殿。 宴席设在东宫正殿,布置得十分精巧雅致。 美酒佳肴,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太子妃常氏端庄地坐在朱标身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朱枫。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宫装,更显妩媚动人。 “朱枫皇弟,初次见面,就已听闻你的赫赫战功,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常氏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朱枫微微颔首,回以礼貌的微笑,“太子妃谬赞了,朱枫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宴席开始,推杯换盏间,气氛还算融洽。 朱标热情地介绍着各种美食,常氏则时不时地为朱枫夹菜,言语之间,尽显关切之意。 “朱枫皇弟,这道菜味道极佳,你尝尝看。”常氏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色泽鲜艳的肉块放入朱枫碗中。 朱枫感受到她过分的热情,心中不禁有些不适,但碍于礼节,也只能一一接下。 酒过三巡,常氏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愈发迷离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忽地伸出手,想要握住朱枫的手,娇笑道:“朱枫皇弟,你我兄弟姐妹,无需如此拘谨。” 朱枫心中一惊,犹如被针扎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让常氏的手落空。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周围的侍女们纷纷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朱枫只觉手心微微出汗,心脏跳得也有些快。 朱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常氏却已端起酒杯,笑容愈发灿烂。 “来,朱枫皇弟,这杯酒,姐姐敬你。” 常氏的手落空,并未露出丝毫尴尬或不悦,反而是笑意更浓,她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斟满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曳生光。 她举起酒杯,眉眼弯弯,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朱枫皇弟,莫要客气,你我都是一家人。”常氏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语气亲昵得仿佛与朱枫相识多年。 朱枫心中那份不适感越发强烈,他微微颔首,端起酒杯,与常氏轻轻一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异样。 宴席继续进行,常氏对朱枫的热情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浓烈。 她不时地为朱枫布菜,细心介绍着每一道菜肴的特点,言语间充满了对朱枫的欣赏和关切。 “朱枫皇弟,这道清蒸鲈鱼,肉质鲜美,入口即化,你可要多尝尝。”常氏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鱼肉夹入朱枫碗中,她的动作轻柔,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朱枫看着碗中堆积如山的菜肴,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此刻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温柔的丝网缠绕住的猎物,无法挣脱。 常氏的热情太过炽烈,让他感到压抑和迷惑。 这绝非对普通皇弟的关怀,更像是一种试探,又或是别有所图。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常氏的热情,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每一次与常氏目光接触,他都能感受到她眼中那股似有若无的侵略性,这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太子朱标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他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二人,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为宴席增添一些欢笑。 朱枫回到府中,徐妙云正在院中练剑,剑光如雪,寒气逼人。 见朱枫回来,她收剑入鞘,疾步上前,关切道:“今日宫宴如何?” 朱枫将常氏的试探告知徐妙云,后者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些后宅妇人的闲话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常氏随后也回到自己府中,遣人去请徐妙云过府一叙。 徐妙云欣然应允,不多时便到了常府。 常氏热情地拉着徐妙云的手,嘘寒问暖,从北伐战事聊到家常琐碎,气氛融洽。 “说来也怪,”常氏忽然捂着嘴,秀眉微蹙,“最近总是犯恶心,动不动就想吐。” 徐妙云关切地问道:“姐姐可是身子不适?我之前也时常如此,后来发现是……” 她顿了顿,” 常氏闻言,若有所思。 忽而,她试探性地问道:“妙云妹妹,你这月事……可还规律?” 徐妙云一愣,随即俏脸飞上一抹红晕,低头掐指算了算,恍然大悟。 她抬头看向常氏,两人目光交汇,惊喜之色在彼此眼中蔓延开来。 “我…我…” 徐妙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我这个月…好像…还没来…” 常氏一把抓住徐妙云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莫非…莫非……” 徐妙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我要…我要先告诉朱枫!” 常氏喜不自胜,拉着徐妙云的手,连连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妙云妹妹,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喜悦,仿佛这喜事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徐妙云的脸颊泛着红晕,如同三月枝头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是她与朱枫爱情的结晶。 她低声说道:“姐姐,我…我还没敢告诉朱枫,怕他知道后会分心。” 常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笑骂道:“傻妹妹,这等喜事怎能瞒着他?他知道后定会高兴坏的!” 她拉着徐妙云坐在桌边,开始细细地询问起徐妙云的身体状况,从饮食起居到日常习惯,无一不问得仔细。 徐妙云一一作答,心中既有初为人母的羞涩,更有无限的期待。 她想象着朱枫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是如孩童般手足无措的惊喜,还是如猛虎般豪迈的欢笑?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眼眸中也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这孩子,定会像他父亲一样英俊神武!”徐妙云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小小身影,继承了朱枫的坚毅和勇敢,在未来的战场上驰骋。 常氏看着徐妙云满脸憧憬的模样,心知她此刻定是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之中。 她温柔地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轻声说道:“妹妹,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些补品,你可要好好养着。” 徐妙云点了点头,心中的甜蜜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起身告辞,常氏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语:“真好啊……” 徐妙云走在回府的路上,春风拂过她的脸庞,带着一丝暖意。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那是她和朱枫爱情的证明,也是她未来生活的希望。 她加快了脚步,归心似箭,只想快点回到北王府,将这个喜讯告诉她的夫君。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火一般绚丽。 徐妙云站在北王府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激动都平复下去。 她抬脚跨入府中,只见府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她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正是朱枫正疾步走来,看到她,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刚要开口,却看到徐妙云略带羞涩的笑容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心头一动,脚步也慢了下来:“妙云,你…” 第69章 晚膳席上传喜讯 朱枫快步迎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妙云,你今日气色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发生了何事?”他细细打量着徐妙云,柔声问道。 徐妙云本想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却又羞涩起来,只低着头,素手绞着帕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晚膳早已备好,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香气四溢,却无人动筷。 徐妙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碗筷,时不时抬头偷瞄朱枫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朱枫心中更加疑惑。 “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人为难你了?”见徐妙云迟迟不语,朱枫不禁有些担忧,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入手的微凉让他心中一紧。 徐妙云感受到朱枫掌心的温度,心中更是忐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却依旧感觉心跳如鼓。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我……”便又停了下来,脸颊绯红,眼波流转,贝齿轻咬着下唇。 朱枫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更加好奇,也更加温柔。 “妙云,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不必如此拘谨。”他柔声安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我……”徐妙云再次尝试开口,却依旧难以启齿。 她抬头看着朱枫,她紧紧地握着朱枫的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传递给他。 “嗯?”朱枫鼓励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徐妙云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直视朱枫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说道:“我怀上了,我们的孩子……” 朱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他猛地站起身,将徐妙云紧紧揽入怀中,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徐妙云感受到他那强健的臂膀和温暖的胸膛,心中所有的紧张和不安瞬间化为乌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她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妙云,妙云……”朱枫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颤抖。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徐妙云的背脊,仿佛要安抚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徐妙云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感受着那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心中的喜悦如同浪花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打破了这甜蜜的一刻。 徐妙云微微一怔,抬头看向门口,朱枫也意识到外界的打扰,但他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紧紧地握着徐妙云的手,轻声说道:“妙云,我们的孩子……”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打断了他的话,但朱枫和徐妙云的心中已充满了无尽的喜悦与期待。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还伴随着侍女略带焦急的声音:“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备好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在正厅等候了。” 徐妙云轻轻推开朱枫,拭去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柔声说道:“王爷,我们先去用膳吧,别让父皇和母后久等了。” 朱枫点点头,牵起徐妙云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正厅。 晚膳席间,气氛融洽而温馨。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着朱枫和徐妙云恩爱的样子,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席间,徐妙云略带羞涩地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朱元璋和马皇后。 “父皇,母后,儿媳有喜了。”徐妙云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话音刚落,整个正厅仿佛瞬间凝固,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朱元璋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四溅,酒香弥漫开来。 他猛地站起身,颤抖着双手,老泪纵横,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马皇后更是喜极而泣,紧紧握住徐妙云的手,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她慈爱地抚摸着徐妙云的小腹,眼中满是温柔和期盼。 “赏!重重有赏!”朱元璋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北王府,下人们纷纷前来道贺,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鞭炮声、锣鼓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消息传到宫中,朱元璋和马皇后更是喜出望外,急忙命人准备了大量的补品和赏赐,派人火速送往北王府。 “快!快!一定要快!”马皇后不停地催促着,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关怀。 宫人们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准备着,生怕耽误了时间。 各种珍贵的补品,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几乎将整个库房都装满了。 宫门外,一辆辆马车整装待发,车轮滚滚,马蹄声声,朝着北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定要平安送到北王府!”马皇后站在宫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自语道…… 北王府内,喜气洋洋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府中的下人们忙碌着布置装饰,彩灯高悬,红绸飘扬,鞭炮声、锣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门外的道路上,一队队马车井然有序地驶入,载满赏赐和补品,这些都是宫中急送过来的。 “快,快些,一定要把这些赏赐都送进去!”马夫们在宫使的催促下,紧锣密鼓地将一箱箱珍贵的补品、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搬进府内。 每次车轮碾过石板,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与府内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热闹。 北王府正厅内,朱枫和徐妙云并肩而立,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朱元璋和马皇后端坐上首,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自豪。 宫中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入,下人们小心翼翼地安置好每一样东西,生怕有一点闪失。 “王爷,王妃,太子殿下驾到!”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朱标穿着一袭精致的朝服,面带微笑地走进正厅,他的到来更是增添了几分喜庆。 “大哥,恭喜你,妙云嫂子!”朱标走上前,真诚地向朱枫道贺。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喜悦,语气中充满了祝福。 朱枫微笑着迎接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说道:“多谢太子兄,这份喜讯能得你前来祝贺,真是让我们倍感荣幸。” “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朱标笑着回应,随后看向徐妙云,眼中满是温暖:“妙云嫂子,你辛苦了,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地成长。” 徐妙云微微一福,面带羞涩地回应:“多谢太子殿下吉言。” 朱元璋和马皇后见此情景,更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朱元璋举杯道:“来,大家举杯,为北王府的未来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厅内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碰杯声和祝福的笑声。 就在这时,朱标低声对朱枫说道:“待会儿,我有些育儿的心得,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朱枫听后,点头微笑,朱标轻轻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脸上带着极为慈爱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枫弟,待会儿我有些育儿的心得,或许能对你有所启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和关怀,仿佛在与一个兄弟分享最为宝贵的经验。 朱枫闻言,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他点点头,” 朱标笑了笑,目光转向徐妙云,继续说道:“妙云嫂子,怀胎十月,的确辛苦。但等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刻,所有的辛苦都会化为无尽的喜悦。我当年也是如此,每当看到孩子健康成长,心中总是充满了无比的幸福。” 徐妙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轻声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吉言,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希望孩子能健康降生。” 朱标的话如同春风拂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暖。 朱元璋和马皇后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笑意更浓,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也在回忆当年的幸福时光。 晚膳席间,宫中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来,近百名侍从忙碌地将一箱箱珍贵的补品和绫罗绸缎安置好。 厅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众人在欢笑声中相互道贺,气氛融洽而温馨。 朱枫和徐妙云并肩而立,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 朱枫握紧了徐妙云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幸福。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将共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生活将更加美好和充实。 朱标的话音刚落,朱标轻轻地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枫弟,如果你愿意,待会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详细和你分享一些经验。” 朱枫看着朱标那充满诚意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当然,我非常愿意。” 就在这时,朱元璋举杯道:“来,大家举杯,为北王府的未来干杯!为朱枫和妙云的未来干杯!为即将诞生的新生命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厅内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碰杯声和祝福的笑声。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朱枫和徐妙云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幸福和期待。 朱标微微一笑,低声对朱枫说道:“晚上见,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和你分享。”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种种可能。 第70章 暮婚诉情逢战事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北王府内,红烛摇曳,映照着新婚燕尔的温馨。 朱枫与徐妙云并肩坐在软榻上,卸下了白日的繁琐礼仪,此刻,两人都显得格外放松。 徐妙云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她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夫君,今日你在朝堂之上,当真是气势如虹,威风凛凛,就连父皇都对你赞赏有加。”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朱枫,仿佛他是世间最耀眼的光。 朱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握住徐妙云的柔荑,感受着她掌心的温热。 “妙云,你过奖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你的支持和鼓励。”他转而赞赏道,“而你,今日亦是风华绝代,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着实让我惊艳。” 徐妙云听着朱枫的赞赏,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依偎在朱枫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龙涎香气息,幸福感充盈着她的心房。 两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又从市井趣闻谈到朝堂风云,彼此间的了解更深一层,仿佛灵魂深处都在交融。 朱枫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温顺,想起之前徐妙云博览群书的才情,不禁感慨道:“妙云,你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对国家大事也颇有见地,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徐妙云闻言,眉眼弯弯,娇嗔道:“夫君过誉了,我不过是略知皮毛罢了,比起夫君的雄才伟略,简直是萤火之光。”她抬眸凝视着朱枫,眼中满是欣赏,“不过我倒是好奇,夫君在战场上是如何做到所向披靡的?” 朱枫被徐妙云的话语勾起了回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从天文地理聊到人间百态,时间如同指间沙般流逝,屋内只余下两人温柔的低语声和偶尔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氛围温馨而甜蜜。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静谧而美好的氛围。 朱枫和徐妙云同时看向房门,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疑惑。 “会是谁呢?”徐妙云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朱枫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起身,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低声说道:“我去看看。” 他一边走向门口,一边侧耳倾听,当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时,他的步伐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门外之人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北王,在下朱标,前来拜访。” 朱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微波动的情绪,这才迈步走向房门,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太子朱标,他身穿一件暗紫色蟒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头上戴着一顶紫金冠,显得格外尊贵。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皆是面色严肃,双手抱剑,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到朱标,朱枫心中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太子殿下,这么晚了,不知有何要事?” 朱标看到朱枫,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北王,打扰了你和王妃的良宵,实在是抱歉。只是此事紧急,不得不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 朱枫侧身让开道路,将朱标迎进屋内:“太子殿下请进。” 朱标迈步进入房间,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最终落在了徐妙云身上。 他微微颔首,以示礼貌:“王妃。” 徐妙云起身回礼,举止优雅得体:“太子殿下。” 朱枫招呼朱标在桌旁坐下,并吩咐下人奉茶。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朱枫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朱标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神色凝重地说道:“北元残余势力在云南蠢蠢欲动,威胁我大明边境安宁。”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听到这个消息,朱枫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剑眉微蹙, 云南地处西南边陲,山高路险,易守难攻,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若是北元残余势力真的在云南有所动作,那后果不堪设想。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红烛的火光摇曳,映照着三人各异的神情。 徐妙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朱标继续说道:“父皇对此事十分重视,已经召集众臣商议对策。只是……云南地势复杂,战事难料……”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朱枫,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北王,你曾多次领兵出征,战功赫赫,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朱枫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太子殿下,臣……” 朱枫闻言,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猛地站起身,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太子殿下,云南之事,关系我大明江山社稷,臣义不容辞!臣愿领兵前往,荡平叛乱,还我大明边境安宁!” 他声音洪亮,如金石撞击,在屋内回荡,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南战场上的硝烟弥漫。 朱标看着朱枫如此坚决的态度,心中也是微微一震,他感受到了朱枫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那是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将领才有的气势。 他连忙起身,走到朱枫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北王,你如此胸怀大义,实在令人钦佩!” “太子殿下过誉了。”朱枫微微颔首,他走到桌前,从书案上取过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展开来。 “云南地形复杂,山路崎岖,我军若要取胜,需得制定周密的作战计划。” 他拿起桌上的炭笔,蘸了蘸墨汁,在纸上快速勾勒起来。 只见他笔走龙蛇,顷刻之间,一张简略的云南地形图便跃然纸上。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处险峻之地,语气沉稳地分析道:“云南地形复杂,多崇山峻岭,易守难攻。我军若要平叛,需先探明敌情,再分兵合击。敌军虽有地利之便,但我军兵力充足,只要战术得当,定能一举歼灭。” 他详细地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指出了敌军的弱点,提出了相应的作战方案。 他的分析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展现出他过人的军事才能和对战场形势的准确把握。 朱标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赞同,他没想到朱枫对云南战事竟然如此了解,而且提出的作战方案也十分可行。 他心中暗自赞叹,对朱枫的军事才能更加佩服。 徐妙云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朱枫,她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令人心生敬畏。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战场凶险,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朱枫一番分析过后,放下炭笔,目光坚定地看向朱标:“太子殿下,臣愿即刻启程,前往云南平叛!”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仿佛一切都已经成竹在胸。 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红烛的火焰跳动着,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担忧。 朱标看着朱枫,心中思绪万千,既有对朱枫军事才能的赞赏,也有对他即将远征的担忧。 他知道,此行凶险未知,而朱枫刚刚新婚…… 朱标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北王,你……” 第71章 将心忧国难闲居,新婚亦念战鼓急 “北王,你新婚燕尔,理应留在京城陪伴王妃,享受这难得的安宁。”朱标语气温和,带着一丝劝诫,“云南之事,孤已安排沐英将军前往平叛,想来不日便可凯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朱枫身上,“沐将军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有他挂帅,孤也安心。” 朱枫闻言,剑眉微蹙,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朱标的好意,更能体会他作为储君的思虑周全。 云南之乱,他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至战场,平定叛乱,护我大明江山。 他起身,朝着朱标深深一揖,“殿下体恤,臣感激不尽。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云南战事,臣已谋划多日,心中亦有良策。沐将军固然骁勇善战,但臣以为,此战非同小可,或需……” 朱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朱标抬手打断,“北王不必多言,孤明白你的心意。” 他起身,走到朱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片赤诚,拳拳报国之心,孤甚为感动。既然你执意要前往云南,孤也不再劝阻。” 朱标转过身,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明日早朝,孤便将此事禀明父皇,准你出征。”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只是,此去山高路远,凶险难测,北王务必珍重。” 朱枫拱手领命,“臣谨遵殿下钧旨!”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红烛摇曳,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更添几分英武之气。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这京城的空气都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殿下,”朱枫顿了顿,目光移向窗外,夜色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朱标的感激,也有对战局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臣深知沐英将军的英勇,但云南之地山高水长,叛乱之人心怀叵测,非同小可。臣愿亲赴前线,与沐英将军并肩作战,共赴国难。”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就像窗外那永不熄灭的星光。 朱标闻言,目光微动,片刻沉默。 他明白朱枫的坚持并非出自莽撞,而是对国家深沉的爱与责任。 他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和无奈,“北王,你的心意孤已明了。云南战事关系重大,有你在,孤也能安心些许。”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在奏折上重重落下几笔,“明日早朝,孤便将此事奏明父皇。” 朱枫听得朱标的决定,心中涌上一阵暖意,躬身行礼,“臣感激殿下理解,定不负所托。”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场。 红烛摇曳,映照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而紧张的气息。 朱枫的心跳仿佛与窗外的战鼓声产生了共鸣,他忍不住再次开口,“殿下,云南战局复杂,臣……”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意,但此刻,他已无须多言。 心中的决心和对国家的忠诚,已化作了实际行动的力量。 朱标微微一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去吧,北王。大明的未来,有你在,我心便安。”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朱枫的信任与期望。 朱枫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身,眼神坚定,但语气却带着一丝沉重,“殿下,臣此去……”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匆匆而来。 朱枫和朱标同时一惊,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朱枫手按剑柄,目光如炬,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战任何不测。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面色惊慌,气喘吁吁。 朱标眉头微皱,立刻问道:“出了何事?”来人正是太子府的侍卫统领,他单膝跪地,抱拳急道:“殿下,云南急报!沐英将军……中了埋伏!” 朱枫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白。 云南的崇山峻岭、瘴气弥漫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仿佛能感受到那里的危机四伏,刀光剑影。 他担忧地看向朱标,只见朱标的脸色也骤然变得凝重,眉头紧锁, “详细说来!”朱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侍卫统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沾染了血迹的信笺,双手呈上,“殿下,这是沐将军拼死送出的急报。” 朱标迅速接过信笺,展开细看。 信上的字迹潦草,墨迹斑驳,仿佛写信之人当时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信中描述了叛军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设下埋伏,沐英将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身负重伤,情况危急。 朱标看完信,脸色愈发阴沉,他将信笺紧紧攥在手中,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朱枫, 朱枫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他上前一步,沉声道:“殿下,臣愿立刻前往云南,救援沐将军,平定叛乱!”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朱标看着朱枫,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北王,云南之行,凶险难测,你……” 朱枫不等朱标说完,便毅然决然地单膝跪地,抱拳道:“臣愿立下军令状,不破叛军,誓不回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颗颗子弹射入朱标的心中。 朱标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而坚毅的将领,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 他知道,朱枫此去,不仅仅是为了国家,更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和责任。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孤准了!” 朱标看着朱枫坚毅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中感慨万千。 他拿起桌案上的奏折,上面的字迹仍旧带着他落笔时的决绝。 他知道,朱枫并非冲动,而是心怀大义,胸有成竹。 他长叹一口气,将奏折重新放回桌案上,理了理衣袍,缓缓说道:“来人,更衣,准备早朝。”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翌日清晨,皇宫的钟声响彻云霄,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鱼贯而入,按品级依次排列在金銮殿上。 朱标端坐在太子之位,神色庄重,目光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他的心中清楚,今日早朝,将关系到大明王朝的命运。 待到早朝开始,朱标率先起身,神色严肃地向朱元璋禀告:“父皇,儿臣有事启奏。”他的声音洪亮,在金銮殿内回荡。 朱元璋微微颔首,示意朱标继续说下去。 朱标清了清嗓子,语气郑重地说道:“云南叛乱,沐英将军虽已领兵前往平叛,但局势仍旧不容乐观。镇北王朱枫,心系国家安危,亦愿亲赴前线,为父皇分忧,为大明效力。”他的目光落在朱元璋的身上,等待着父皇的决断。 朱元璋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地望向朱标。 “镇北王新婚不久,理应留在京城,为何要前往边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仿佛在责问朱标为何要纵容朱枫。 朱标连忙解释道:“父皇,镇北王此举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他曾多次向儿臣请命,为国效力。云南叛乱,事关重大,非同小可。镇北王武艺超群,智勇双全,若有他前往,定能早日平定叛乱,还大明百姓一个安宁。” 朱元璋默然不语,他知道朱标所言非虚,朱枫的能力他也有所耳闻。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朱枫的安全,毕竟,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作战难度极大。 他缓缓说道:“朕准了,只是……” 朱元璋的目光又转向朱标,眼神中带着关切,“你务必转告镇北王,云南地势险峻,气候多变,此去凶险万分,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敌冒进。”他的声音放缓了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朱标连忙应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定会转告镇北王。” 早朝结束后,朱标再次回到东宫,将朱元璋的旨意转告给朱枫。 朱枫听完,神色凛然,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和殿下的期望!”他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一股强烈的斗志。 朱标看着朱枫,内心既感到欣慰,又隐隐有些担忧。 他知道,朱枫此去,必将面临无数的艰难险阻。 他再次叮嘱道:“镇北王,云南战事,非同小可,你务必小心。” 朱枫起身,目光坚定,语气沉稳道:“殿下,臣此去,定要……\"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不好了,云南急报……” “殿下,臣此去,定要凯旋而归!” 朱枫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不仅关乎大明江山社稷,更关乎他自身价值的体现。 朱标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朱枫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决心。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本宫等你凯旋!”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朱枫一人在殿内沉思。 朱标离开后,朱枫转身走向后院。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庭院,将花草树木染成一片金黄。 然而,朱枫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被这美景所感染。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徐妙云的房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徐妙云温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朱枫推门而入,只见徐妙云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阅读。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看到朱枫进来,徐妙云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朱枫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父皇已经同意出兵云南了。” 徐妙云的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朱枫。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朱枫又要奔赴战场,又要面临生死考验。 朱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之色,沉声道:“此去云南,路途遥远,凶险万分……” 徐妙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明白,这是朱枫的责任,也是他的使命。 作为妻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祈祷他平安归来。 朱枫看着徐妙云,心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道:“妙云……” 徐妙云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朱枫的脸庞,指尖温柔地滑过他坚毅的眉宇。 她轻声说道:“夫君,你所做的决定,我都支持。云南战事关乎社稷安危,你身为皇子,理应肩负重任。我虽不能与你一同征战沙场,但我会在此为你祈祷,愿你平安归来,凯旋而归。”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朱枫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紧紧地将徐妙云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他闭上眼睛,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有你这句话,我便有了无穷的力量。此去云南,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奋勇向前,不负你,不负大明!”他拥抱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让她感受到自己心中浓烈的爱意与感激。 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没有言语,但彼此的心却贴得更近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缓缓降临。 窗外,虫儿开始低鸣,微风吹动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内的气氛温馨而又略带惆怅,仿佛时间都停滞在了这一刻。 他们心中都清楚,分别在即,而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朱枫缓缓松开了拥抱,他低头凝视着徐妙云,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想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不愿忘记分毫。 徐妙云也抬起头,回望着朱枫,她的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而战场之上更是瞬息万变。 她默默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朱枫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两人默默无语,唯有彼此紧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爱意。 在这寂静的夜晚,他们的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共同期盼着未来的重逢。 “殿下,陛下传唤。”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禀报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第72章 大战谋兵 朱枫和徐妙云同时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疑惑。 朱枫缓缓松开徐妙云的手,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外。 次日清晨,雄浑的钟声响彻紫禁城,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朱枫早早起身,简单梳洗后,便在侍卫的引领下,前往乾清宫觐见朱元璋。 乾清宫内,气氛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沉凝,目光如炬。 他身穿明黄龙袍,头戴翼善冠,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 殿内的侍卫们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位大明朝的开国皇帝。 朱枫进入殿内,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但他神色沉稳,脚步不疾不徐。 他走到殿中央,跪地叩首,声音洪亮而清晰:“儿臣朱枫,参见父皇。” 朱元璋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朱枫,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起来吧。” “谢父皇。”朱枫起身,站立一旁,目光平静,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朱元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着朱枫,缓缓开口道:“朕听闻,你昨日向太子请缨,欲往云南平叛?” 朱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道:“回禀父皇,确有此事。” “哦?”朱元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继续问道,“你可知云南战事之复杂,路途之艰险?你又凭何认为自己能够胜任?” 朱枫目光坚定,他沉声说道:“儿臣深知云南战事之复杂,也明白此行之艰险。然,儿臣熟读兵书,对云南地形亦有所了解。据儿臣分析,云南叛军虽人数众多,但多是乌合之众,缺乏训练,且各自为战。我大明将士骁勇善战,只要用兵得当,定能一举平定叛乱。此外,云南乃边陲之地,多瘴气,气候恶劣,若久拖不决,恐怕徒增伤亡,需速战速决。”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条理清晰,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充满了自信与决断。 朱元璋听着朱枫的分析,目光微微一动,他没想到朱枫对云南战事竟然如此了解,分析得也颇有道理。 他一直以为朱枫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竟有如此见地。 他再次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儿子, “你所言,朕听到了。”朱元璋缓缓说道,他的目光深邃而莫测,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思绪。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问道:“既如此,你认为,此战,应当如何?” 朱枫心中早有腹稿,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回禀父皇,儿臣认为,此战,应以精兵为主,奇兵制胜,不可硬拼蛮打。云南地形复杂,多山路,宜采取小股部队,多路并进,以点破面,各个击破。同时,需恩威并施,瓦解敌军士气。此外,需做好后勤保障,粮草先行,才能确保我军无后顾之忧。” 朱元璋闻言,缓缓点了点头,他那威严的面容上,似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他沉吟片刻,眼神再次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你……”朱元璋刚说出两个字,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朱枫,久久不语。 朱枫感受到朱元璋深邃目光中的审视,心中虽略感压力,却丝毫不退缩。 他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再次拱手道:“父皇,儿臣虽年少,但胸怀报国之志,愿为大明江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南战事刻不容缓,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领兵出征,平定叛乱,以报父皇隆恩!”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强烈的决心和渴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人心魄。 朱元璋听着朱枫恳切的请战之言,眼中精光闪烁,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继续用那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朱枫,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 他能感受到朱枫话语中的真诚与热血,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畏艰险的锐气。 这位年轻的皇子,似乎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少年,已经大相径庭。 乾清宫内,气氛凝滞,针落可闻,只有朱元璋手指敲击龙椅扶手的“咚咚”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朱元璋的目光依旧落在朱枫身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殿内的侍卫们则更加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破这肃穆的氛围。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让殿内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朱枫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他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仿佛在等待着朱元璋的最终决断。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充满了对战场的渴望,以及对建功立业的期盼。 良久,朱元璋终于缓缓开口,他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既如此……“朱元璋再次停顿,他那深邃的目光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微微侧过头,看向殿外的方向,语气意味深长,“...可知...” “你既如此渴望建功立业,”朱元璋的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赞赏,“朕便成全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众人,“云南土司叛乱,屡剿不平,朕命你为征南大将军,即刻率军平叛,你可敢领命?” 朱枫闻言,心中一凛,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瘴疠横行,可谓是凶险之地。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单膝跪地,朗声道:“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厚望,荡平叛乱,凯旋而归!”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朱枫的能力,也相信他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你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轻敌冒进。”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朕已命徐达、常遇春为副将,你当与他们好好商议,制定周密的作战计划。”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朱枫再次叩首,起身领命。 他的心中充满了使命感,也充满了对未来挑战的期待。 他明白,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一次为大明王朝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殿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南战场的硝烟弥漫。 “枫儿,”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此去山高路远,万事小心。” 朱枫的身形微微一顿,他感受到了父皇的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再次转身,深深地向朱元璋行了一礼,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乾清宫。 “臣,恭送大将军!”徐达和常遇春齐声说道,目送着朱枫离去的背影。 夜深人静,朱枫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他正襟危坐,面前摊开着云南的地图,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徐妙云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上一件亲手缝制的战袍。 战袍上绣着金丝腾龙,栩栩如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夫君,此去一路小心。”徐妙云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妾身在家等候夫君凯旋。”朱枫握住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充满了力量。 “等我回来。”他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远在云南的沐英接到圣旨后,立刻召集将领,部署防御。 他望着北方,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大将军,末将已恭候多时……” 第73章 踌躇满志 朱枫离开了乾清宫,心中满怀壮志与使命。 他快步走向书房,命令亲卫立刻召集徐达和常遇春前来商讨作战方案。 书房内,地图已经铺开,朱枫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目光在地图上反复游移,寻找最佳的进攻路线。 不久,徐达和常遇春先后赶到。 两人见到朱枫,立刻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两位将军免礼,”朱枫抬手示意,语气坚定,“云南地势复杂,土司叛乱猖獗,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方能一战功成。请二位将军提出见解。” 徐达点点头,走到地图前,指着云南北部的山脉说:“云南北部地形险要,容易被叛军利用。我们可以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穿越这些山岭,从北面突袭叛军后方,形成夹击之势。” 常遇春附和道:“我同意徐将军的建议。此外,云南南部水系发达,我们可以利用河流快速运输军队和物资,提高我们的机动性。” 朱枫沉思片刻,点头道:“两位将军所言极是。我会调集北方的骑兵,配合我们的精锐步兵,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同时,我会派遣一支小分队,先期深入敌后,进行侦察和骚扰,打乱敌军的部署。”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将军所托!”徐达和常遇春齐声应道。 商议完毕,朱枫立即命令亲卫传令下去,调兵遣将,准备出征。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坚定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信心。 与此同时,朱枫的府邸内,徐妙云正坐在绣房中,手中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战袍。 她的战袍上,金丝腾龙栩栩如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朱枫的决心和勇气。 “夫君,此去山高路远,妾身在家等候你平安归来。”徐妙云轻声自语,手中的针线更加细致。 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线,却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仿佛是朱枫的体温。 夜深人静,书房内的朱枫仍在紧张地策划着每一个细节。 他抬头望向窗外,月色如水,心中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使命感。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等我回来,妙云。”朱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而远在云南的沐英,听到朱枫被任命为征南大将军的消息后,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大将军,末将已恭候多时……”朱枫接到任命后,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中。 他与徐达、常遇春商议作战方案,调兵遣将,部署粮草,事无巨细,一丝不苟。 他深知云南地势复杂,气候多变,叛军又熟悉地形,这场仗必然艰苦卓绝。 但他心中毫无畏惧,反而充满了斗志,他渴望建功立业,渴望证明自己的能力,更渴望早日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徐妙云得知丈夫即将出征,心中虽然担忧,但更多的是骄傲和信任。 她知道朱枫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决心。 她亲手为他缝制战袍,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她的爱意和期盼。 金丝战袍上的腾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象征着朱枫的英勇和必胜的信念。 她将战袍交给朱枫时,眼神坚定,语气温柔:“夫君,妾身在家等候你凯旋归来。” 远在云南的沐英接到圣旨,得知朱枫即将率军前来支援,心中大喜。 他早闻朱枫大名,如今能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平定叛乱,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立刻召集将领,部署防御,并准备迎接朱枫的到来。 他站在城楼上,眺望北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朱枫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的景象。 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信心。 “大将军,末将已恭候多时。”沐英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敬佩。 朱枫率领大军,一路南下,直奔云南。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大军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朱枫身穿金丝战袍,骑着高头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目光如炬,神情坚定。 他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云南,我来了!”朱枫高声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沐英得到消息,立刻率领部将出城迎接。 两军相遇,沐英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朱枫面前,单膝跪地,朗声道:“末将沐英,参见大将军!” 朱枫下马扶起沐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沐将军辛苦了,起来说话。” 沐英态度诚恳,抱拳道:“大将军,末将久闻大将军威名,能与大将军并肩作战,实乃三生有幸!末将定当全力配合大将军,共平叛乱!”他语气铿锵有力, 朱枫见沐英如此坦诚,心中也是颇为欣慰。 他能感受到沐英的真诚,以及他渴望建功立业的渴望。 朱枫拍了拍沐英的肩膀,豪迈笑道:“沐将军客气了,此番平叛,还需你我精诚合作,方能克敌制胜!”,两人相视一笑,英雄惜英雄,一种惺惺相惜的豪情在两人之间流淌。 两军会合,营帐连绵,旌旗招展,战鼓声声,整个云南大地都被肃杀的气氛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朱枫身披金甲,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手中紧握着镶嵌着宝石的剑柄,每一步都踏在柔软的兽皮地毯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他时而抬头望着营帐外猎猎作响的军旗,时而低头研究着铺在案几上的云南地图,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营帐外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朱枫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如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他缓缓走到营帐门口,风灌进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与无情。 想起远在京城的徐妙云,朱枫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思念。 他伸出手,触摸着身上的战袍,仿佛能感受到徐妙云指尖的温度,那上面一针一线,都是她对自己的爱意和期盼。 他心中暗自发誓,此战,他必须凯旋而归,不能辜负徐妙云的等待。 然而,战场的无情与残酷,又岂是儿女情长所能左右? 云南战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朱枫能否一战功成,凯旋而归? 他与徐妙云的爱情,又能否经受住战火的洗礼? 这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中,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照射进来时,朱枫已然全副武装,精神抖擞。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里是战场,也是他证明自己的舞台。 他转身走出营帐,身后留下一片寂静,和营帐里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冷冽气息。 “娘娘,您醒了?”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响起。 第74章 晨起干呕疑有喜 坤宁宫内,晨曦微露,宫殿里还残留着夜的静谧。 马皇后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恶心感猛然袭来,她连忙翻身坐起,却忍不住干呕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贴身侍女翠儿被惊醒,连忙上前搀扶着马皇后,一张秀丽的脸上满是担忧。 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马皇后的后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虑,“娘娘,您没事吧?脸色瞧着不太好。” 马皇后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着胸口,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感不断涌上来。 她强忍着不适,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翠儿见马皇后脸色苍白,额头还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的担忧更甚。 她急切道:“娘娘,您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吧?” 马皇后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这段时日以来,她总是感到疲乏,胃口也有些不佳,加上今日这突如其来的恶心,让她也有些疑虑。 只是,宫中事多,若是轻易传唤太医,只怕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她略一迟疑,抬眼看了看翠儿脸上焦急的神情,终是点了点头,“罢了,你去请太医吧。只是…此事莫要声张,免得惊动了陛下。” 翠儿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奴婢明白。”她小心翼翼地扶着马皇后躺下,又忙着打水擦拭,动作之间带着几分慌乱。 待安顿好马皇后,翠儿便急匆匆地跑出了坤宁宫,脚步之快,似乎在追赶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呢喃着:“太医…太医…快些来吧。” 微风吹拂着坤宁宫的纱幔,发出细微的声响。 马皇后躺在床上,眼神复杂地望着床顶,思绪万千。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宫中的宁静,伴随着低低的请安声,“太医大人到!” 马皇后微微皱起眉头,她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 御医李景匆匆赶到坤宁宫,还未站稳便俯身叩首,“臣叩见皇后娘娘。” 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并非因一路疾行,而是坤宁宫中凝重的气氛让他倍感压力。 翠儿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偷偷拿眼觑着马皇后。 马皇后微微抬手,“李太医免礼,快来给本宫瞧瞧。” 她的声音略显疲惫,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景不敢怠慢,起身后从药箱中取出丝帕,轻轻覆盖在马皇后皓白的手腕上。 坤宁宫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与窗外鸟鸣交错。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亮这凝重的气氛。 李景凝神诊脉,眉头紧锁,指尖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脸色变幻莫测。 马皇后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半晌,李景收回手,将丝帕仔细叠好放回药箱,躬身道:“娘娘凤体近来可有其他不适?” 他的声音低沉而谨慎,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 马皇后略一沉吟,缓缓开口:“近日略感疲乏,胃口也不佳……”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又道:“今日晨起,更是……” “更是如何?” 李景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得殿外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李景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马皇后也微微侧身,目光投向殿门口,朱元璋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景,眉头微皱:“皇后这是怎么了?为何宣太医?” 马皇后见朱元璋到来,并未惊慌,反而带着几分坦然,“陛下,臣妾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便请了太医前来诊治。”她语气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朱元璋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太医,又落在马皇后略显苍白的脸上,关切道:“皇后身体不适?可有大碍?” 马皇后微微摇头,语气如常,“晨起有些恶心,胃口也有些不佳,故而请太医来瞧瞧。李太医,你可查出什么端倪?”她说着,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医李景。 李景闻言,连忙叩首道:“回禀陛下、娘娘,皇后娘娘脉象略有异样,微臣不敢妄下定论。”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说错一个字。 “娘娘近日的症状,如晨起干呕、略感疲乏等,的确有可能是…喜脉之兆。” 他的话语略微停顿,又补充道,“但也可能是其他疾病所致,需进一步观察。”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更加凝重。 朱元璋眉头紧锁,目光在马皇后和李景之间游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马皇后则微微垂眸,掩盖住眼中复杂的神色,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李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依微臣之见,可先观察三个月,若三个月内皇后娘娘未见月信,则怀孕的可能性极大。” 他语气沉稳,但依旧带着一丝不确定。 朱元璋听闻此言,目光落在马皇后腹部,神情复杂,却并未言语。 坤宁宫内,气氛一时沉寂,只有窗外鸟鸣声隐约可闻,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的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马皇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李景,她朱唇微启,正欲开口,却听见朱元璋突然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走到马皇后床榻边,语气带着几分不明意味,说道:“既是如此,便依太医所言,静待三月便是。” 他转过身,不再看马皇后,对着太医李景又道:“李太医,你须得尽心竭力,照看好皇后娘娘的身体,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朕唯你是问!” 李景身子一颤,连忙跪下,颤声道:“微臣遵旨。”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既有期盼,又有隐隐的担忧,内心百感交集,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朱元璋和李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一切似乎又都回归平静。 第75章 喜忧参半孕讯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坤宁宫内,马皇后缓缓开口,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李太医,本宫的身子,究竟如何?” 李太医跪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不敢有丝毫差池:“回禀娘娘,依微臣诊脉,娘娘脉象…似有喜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月份尚浅,还需静待三月,方能确诊。” “喜脉……”马皇后喃喃自语,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小腹,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期待、忐忑、欣喜、担忧,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难以言喻。 她与重八成婚多年,儿女绕膝,本已是福泽深厚。 可二皇子失散多年,音讯全无,这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隐隐作痛。 如今,若是真的再添子嗣,于她于大明,都是莫大的喜事。 思绪飘飞间,马皇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她与重八相识于微末,携手走过风风雨雨,一路扶持,终成帝后。 生育子女,本是女子寻常之事,可于她而言,却多了几分艰辛与不易。 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都伴随着战乱的阴影,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期盼。 “娘娘?”李太医见马皇后久久不语,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马皇后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有劳李太医了,下去吧。” 李太医如蒙大赦,连忙叩首告退。 待他离去后,坤宁宫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马皇后一人,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牡丹上,心中波澜起伏。 “娘娘,皇上下了早朝,正往坤宁宫而来。” 贴身宫女轻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她站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摆驾香炉,本宫要为皇上祈福。” 龙袍的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沉稳的弧线,朱元璋大步走进坤宁宫。 他刚下早朝,身上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更换,眉宇间带着一丝尚未消散的威严。 他一进殿门,便看见马皇后端坐在软榻之上,眉目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柔情,他放缓脚步,脸上露出难得的温和笑容。 “妹子,今日气色不错。” 朱元璋走到马皇后身旁坐下,大手自然地覆上她的手背,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凉,关切地问道,“可是有何喜事?” 马皇后抬眸,与朱元璋四目相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重八,今日李太医来为我诊脉,他说......” 她顿了顿,目光垂落,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语气平静地说,“他说,我可能是有了身孕。” 朱元璋听到“身孕”二字,身子微微一震,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流淌。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片刻的静默后,他的眼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仿佛一团火苗瞬间点燃,将他整个人都照亮。 “真的?”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手上的温度都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庞,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妹子,你再说一遍,是真的吗?” 马皇后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灼热温度,感受到朱元璋的激动,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也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暖意。 她反握住朱元璋的手,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坚定:“太医确实是这么说的,只是月份尚浅,还需静待时日才能确诊。” “好好好!”朱元璋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停下脚步,再次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轻声说道:“若真是如此,这可是上天恩赐,是我大明王朝天大的喜事啊!” 他的目光热切地望着马皇后,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殿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静默。 朱元璋激动地搓着手,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他忽地停下,一把将马皇后拥入怀中,力道虽大,却小心翼翼,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妹子,你辛苦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马皇后的肩上,浸湿了她的衣衫。 马皇后轻轻地拍了拍朱元璋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重八,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太医的初步诊断,还未确诊呢。”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新生命的期待,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她明白,自己年岁已高,再生育子嗣,风险极大。 朱元璋松开马皇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妹子,你放心,朕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会母子平安!”他大手轻抚着马皇后的腹部,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你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朕来处理。” 马皇后听了朱元璋的话,心中稍稍安定,原本紧绷的情绪也舒缓了不少。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重八,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朱元璋见马皇后神色缓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他拉起马皇后的手,柔声道:“走,朕陪你到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两人并肩漫步在御花园中,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祥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脸上恬静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将马皇后鬓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柔声道:“妹子,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朕都会保护你。” 马皇后轻轻地靠在朱元璋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皇上,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一个太监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朱标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马皇后感受着朱元璋手心的温暖,一股暖流涌入心间,她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那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并非全然是安慰之语,更多的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依赖。 她知道,这个男人或许在外人看来威严霸道,但对自己,却始终温柔如水。 “丽妃,你伺候娘娘好好歇息。”朱元璋转头吩咐一旁的宫女,眉宇间尽是关切,他的目光扫过宫女捧着的点心,眉头微皱,“让御膳房准备些清淡爽口的吃食,多放些时令水果,务必让娘娘吃得舒心。” 宫女丽妃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马皇后坐下,轻声询问着是否需要添些茶水。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如此细心,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朱元璋在她身边坐下,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妹子,朕知道你心中担忧,但切莫多思,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若真是有了身孕,朕定要好好培养,定是一个像你一样聪慧的孩子!”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脸上洋溢着的喜悦,心中也升起一丝希望,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隐隐的担忧。 毕竟,这只是太医的初步诊断,还未确诊。 若是空欢喜一场,又该如何是好? 她轻叹一口气,但并未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她不想让朱元璋也跟着担心。 “嗯,都听你的。”她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感受着那里隐隐传来的悸动。 希望,或许真的可以期待一下吧。 两人相依而坐,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直到一个太监打破了这份平静。 “皇上,娘娘,太子殿下求见。”太监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朱元璋眉头微皱,脸上原本的柔情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审视:“标儿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他话音刚落,便抬眼看向马皇后,眼底带有一丝探寻。 马皇后心中微微一动,她看着朱元璋,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升起,随即开口:“让他进来吧。” 第76章 喜传孕讯满宫欢 太监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回响,太子朱标的心跳仿佛随着这声音一同加速。 他快步走进坤宁宫,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太医初步诊断母后可能有孕的消息,如同一阵春风拂过他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振奋。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朱标深深一躬,声音中满是恭敬和喜悦。 朱元璋面色和缓了几分,轻声道:“标儿,你来得正好,喜事临门,你母后可能有孕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待,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马皇后微微一笑,温柔的目光落在朱标身上:“标儿,你也听闻了这个喜讯吗?” 朱标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是,儿臣听闻母后有喜,心喜若狂,特来向母后道贺,愿母后顺利产下龙子,为我大明添一新贵胄。” 马皇后闻言,心中一阵温暖,她轻抚小腹,感受着那里传来的细腻悸动,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联系在她与腹中的孩子之间生根发芽。 “标儿孝顺,有你这样的儿子,为母何其幸也。”马皇后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她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 不一会儿,坤宁宫外传来了其他皇子公主的脚步声,他们纷纷走进宫中,眼中尽是欣喜和祝福。 大皇子朱标智勇双全,二皇子朱标仁慈温厚,三公主朱标明眸皓齿,每一个人都带着满满的心意,向马皇后表达了最真挚的祝福。 “母后,愿您顺利产下龙子,我大明必将更加繁荣昌盛。”大皇子朱标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母后,孩儿祝您平安产子,愿皇子健康成长,为我大明守护江山。”二皇子朱标的话语诚恳,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 三公主朱标则轻握马皇后的手,温柔地说道:“母后,您的身子可要多加保重,儿臣会每日为您祈福,愿您一切顺利。” 宫闱之间,欢声笑语回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朱元璋望着这一幕,心中也感到无比的欣慰。 他轻轻拍了拍马皇后的手,眼中满是深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儿臣朱枫,拜见皇上、皇后、太子及各位兄妹。” 朱元璋和马皇后同时转头,见到朱枫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朱枫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为这喜庆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英气和庄重。 “枫儿,你也来了。”马皇后” 朱枫微微一笑,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儿臣听闻母后有孕,特来拜见,愿母后胎安子壮,顺利产下龙子。” 马皇后轻轻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深知朱枫对二皇子的思念,但此时此刻,她更希望这份喜悦能够延续下去,让宫中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幸福与安宁。 “起来吧,枫儿,母后也有话要对你说。”马皇后的话语温柔而坚定,但却在最后一刻戛然而止,留下了一丝引人遐想的悬念。 朱枫听闻马皇后有孕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马皇后对早夭的二皇子朱樉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再次有孕,或许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念及于此,朱枫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喜悦,仿佛冬日里的一缕暖阳,驱散了心头些许的阴霾。 他快步来到坤宁宫,远远便望见宫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喜气洋洋的氛围扑面而来。 踏入坤宁宫,朱枫恭恭敬敬地向马皇后行礼:“儿臣朱枫,恭贺母后喜得龙嗣,愿母后凤体安康,皇子平安顺遂!”他语气真挚,眼神中流露着真诚的喜悦和关切。 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枫,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枫儿有心了,”她柔声说道,“你如今战功赫赫,为国为民,母后甚感欣慰。如今这宫中,也只有你最能体谅母后的心意。” 朱枫闻言,心中一暖,他知道马皇后指的是他对二皇子的那份思念之情。 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所能,照顾好母后和未来的弟弟或妹妹。”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枫的手,眼眶微微湿润。 她再次感叹朱枫与二皇子的相似之处,无论是眉眼间的英气,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沉稳,都让她仿佛看到了二皇子重回人世。 “枫儿,你与樉儿……”马皇后哽咽着,却终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她转头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见状,心中也泛起一丝波澜。 他深知马皇后对二皇子的思念,也知道朱枫与二皇子的相似之处,这让他心中既欣慰又感伤。 “皇后,朕也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的。”朱元璋握住马皇后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众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之中,却无人注意到,朱元璋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朱枫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枫儿,”朱元璋突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朱枫随着朱元璋漫步在御花园中,金菊吐蕊,桂花飘香,秋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 朱元璋负手而行,目光落在前方一丛盛开的菊花上,似是而非地问道:“枫儿,你觉得朕如今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朱枫略一沉吟,答道:“父皇如今海内一统,国泰民安,想来也只有子嗣绵延,共享天伦之乐了吧。” 朱元璋哈哈大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你小子倒是会说话!皇后这一胎若是能平安诞下,便是朕此生最大的福分了!”他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期盼,又带着几分感慨,“樉儿走后,皇后一直郁郁寡欢,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朱枫望着朱元璋花白的鬓角,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朱元璋对这个孩子的期盼,也理解马皇后对二皇子朱樉的思念。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皇放心,母后一定会平安诞下麟儿的。” 朱元璋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是啊,一定会的……”他停顿片刻,又道,“朕还记得,樉儿小时候最喜欢在这御花园里玩耍,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父皇……”朱枫刚想开口安慰,却见朱元璋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朕相信,皇后一定会给朕生个健健康康的皇子!”他说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孩子在御花园里奔跑玩耍的模样。 “一定会的。”朱枫再次肯定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他望着朱元璋脸上洋溢的喜悦,心中也默默祈祷着,希望马皇后能够平安诞下麟儿,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为这个家带来更多的欢乐。 朱元璋望着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枫儿,你……” 朱元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朱枫的肩膀,“陪朕去看看皇后吧。” 坤宁宫内,夜色沉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马皇后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回想起太医诊脉时肯定的语气:“恭喜娘娘,脉象强健,此胎定然是个皇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宫人们的祝福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每一句都饱含着真诚的期盼,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愿上天保佑,让这个孩子平安健康地来到这个世上,愿他一生平安顺遂,无灾无难……”虔诚的祈祷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直达天际。 “母后。”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马皇后睁开眼睛,看到太子妃常氏正站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 “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马皇后慈祥地笑了笑,拉住常氏的手,轻轻拍了拍,“标儿媳妇,你也来了。”她的目光落在常氏身上,充满了慈爱,“坐下,陪母后说说话。” 常氏依言坐下,握着马皇后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心中也感到一阵安宁。 “母后,您最近感觉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闹腾?” 马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很乖,不怎么闹腾,想来是个懂事的。”她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标儿最近如何?你和他的关系可还融洽?” 常氏的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一切都好,殿下待我很好。” 马皇后看着常氏娇羞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她停顿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标儿他……” 马皇后慈爱地望着常氏,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标儿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朝政之事,可还顺利?” 常氏恭敬地回答:“回母后,殿下一切安好,朝政之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父皇也时常夸赞殿下。”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只是……” 马皇后敏锐地捕捉到了常氏的犹豫,温柔地问道:“只是什么? 没关系的,孩子。告诉我吧。” 常氏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略带羞涩地说道:“只是……儿臣与殿下成婚已久,却还未有子嗣,儿臣心中……略有不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细不可闻。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常氏的手,语气平和而慈祥,“傻孩子,子嗣之事,缘分天定,不可强求。你和标儿都还年轻,切莫为此烦忧。”她顿了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深意,“你和标儿的感情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常氏抬起头,感激地望着马皇后,“多谢母后教诲,儿臣谨记。”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儿臣与殿下……琴瑟和鸣,恩爱甚笃……” 说到此处,她的脸颊更红了,羞涩地低下了头。 马皇后看着常氏娇羞的模样,心中了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握着常氏的手,轻轻摩挲着,语气温柔而意味深长,“标儿他……性子温和,待你也是极好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目光落在常氏的腹部,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只是……”马皇后宽慰地拍了拍常氏的手背,掌心传递的温度带着长辈的慈爱与包容,她的目光柔和,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焦虑。 “标儿是个好孩子,只是心思细腻,有些事闷在心里不愿多说。”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月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银辉,显得既慈祥又神秘,“你们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坦诚相待,互相理解。” 常氏听着马皇后的话,心中豁然开朗,先前因无所出而生的不安也消散了不少。 她再次感受到马皇后的关怀和智慧,忍不住握紧了马皇后的手,语气更加恭敬:“儿臣受教,定当谨记母后教诲。” 坤宁宫内,一时静谧,唯有窗外秋虫低鸣,似在窃窃私语。 马皇后感受到腹中胎儿轻微的动静,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 “常氏,”马皇后轻唤一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最近,你与徐妙云可有往来?” 常氏一愣,没有想到马皇后会突然提起徐妙云,她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回母后,儿臣与徐家小姐偶有几次在宫中相遇,但并无深交。” 马皇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意味深长地说:“徐家小姐,毕竟是宁国公府的人……”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常氏的脸上,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莫测,“她这个人……” “母后是想说,徐妙云她……” 常氏有些疑惑,她总觉得今日的马皇后,似乎与往日不同,虽然依旧慈爱温和,但总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马皇后没有回答常氏的问题,她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脸上再次浮现出慈爱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却似乎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 “罢了,夜深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常氏的腹部,意味深长地说道:“明日,我想与你谈谈……” 第77章 皇后密令探月事 常氏领命离开后,心中依旧满是疑惑。 她走在寂静的宫道上,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影子,凉风拂过她的衣袂,带来一丝寒意。 她的心情如同这夜色一般,阴晴不定。 马皇后的话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威严,让她不敢有丝毫轻忽。 回到太子府,常氏径直走向自己的寝室,刚坐下便有侍女前来通报,说北王妃徐妙云在宫门外求见。 常氏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难道这是巧合? 还是马皇后早有安排? “让她进来吧。”常氏沉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一会儿,徐妙云缓步入室,她身着一袭淡雅的水绿色长裙,举止端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太子妃,夜深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前来打扰。”徐妙云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常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如何开口。 她知道,这次会面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 马皇后让她探问月事,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北王妃言重了,不知你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常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但眉宇间的凝重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其实,”徐妙云的眼神闪动,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开口,“有件事,我一直瞒着太子妃,今天恰逢良机,我想坦白一番。” 常氏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耳边似乎回荡着马皇后低沉的声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北王妃请说,妾身洗耳恭听。”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其实,自与北王完婚以来,妾身已有三个月未曾来过月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着常氏的反应。 常氏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她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她此刻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她凝视着徐妙云,目光沉静如水,仿佛能看穿她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不安。 “哦?竟有此事?”常氏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切,“北王妃莫要太过忧心,或许只是身体偶感不适。不如我唤府医来为你把脉看看?” 徐妙云闻言,”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涩。 常氏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此事非同寻常。 她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却让她心头的疑虑更加浓重。 她放下茶盏,语气温和地说道:“北王妃,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拘谨。有些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徐妙云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常氏见状,便主动说道:“其实,我今日得空,本是想邀你一同赏月,顺便聊聊家常。你也知道,这宫里的日子,实在有些沉闷。”她故意放慢语速,语气也愈发柔和,试图卸下徐妙云的心防。 徐妙云听了这话,只是今日见了你,心中才有些许安定。” 常氏心头一紧,她表面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徐妙云接下来的话。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看着常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和羞涩,“自从我与北王成婚以来……已经三个月,未曾来过月事了。”她说完,便紧张地盯着常氏的反应,双手也微微攥紧,手心的汗珠浸湿了衣袖。 常氏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三个月未至的月事,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知道,此事绝非寻常,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足以撼动整个皇宫的秘密。 但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听闻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回道:“竟有此事?看来此事还是需要仔细斟酌才是。”她说话间,指尖轻轻抚摸着茶盏的边缘,动作缓慢而轻柔。 徐妙云见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看着面前的太子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 常氏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心中波涛汹涌,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回头看向徐妙云,眼神深邃,嘴唇微微张开,却只吐出两个字:“此事……” “……此事,我知道了。”常氏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翻涌的情绪表露出来,她转过身,对着徐妙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夜深了,北王妃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徐妙云起身告辞,常氏一直将她送到宫门口,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回到寝殿,常氏屏退左右,只留下贴身侍女一人。 “速去坤宁宫,将北王妃适才所说之事,原原本本禀报皇后娘娘。”常氏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侍女领命而去,常氏独自一人坐在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 她轻轻地揉着眉心,心中思绪万千。 三个月未至的月事,意味着什么,她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妄加揣测,只能静待马皇后的指示。 坤宁宫内,马皇后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侍女的禀报,她猛地睁开双眼,“你说什么?三个月未至?”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回娘娘,千真万确。奴婢是听太子妃亲口所说。”侍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掐指一算,徐妙云与朱棣成婚至今,不过一月有余。 若是三个月未至,那……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股莫名的喜悦和担忧同时涌上心头。 喜悦的是,若是徐妙云真的有了身孕,那便是皇家的第一个孙辈;担忧的是,成婚不足一月便有了身孕,此事传出去,恐怕会对皇家声誉有所损害。 “此事,切不可声张出去。”马皇后沉声吩咐道,“你速去将太子妃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侍女领命而去,马皇后独自一人坐在殿内,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娘娘,太子妃到了。”侍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断了马皇后的思绪。 “让她进来吧。”马皇后的声音平静而威严,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常氏走进殿内,对着马皇后行礼,“臣妾参见母后。” 马皇后看着面前的常氏,眼神深邃,缓缓开口:“此事……” 马皇后目光如炬,紧锁着常氏,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你可知晓?” 常氏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母后明鉴,儿媳也是方才听闻,不敢隐瞒,即刻便来禀告。” 马皇后并未立刻回应,她挥退了殿内的侍女,只留下常氏一人。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更显得气氛凝重。 她缓缓起身,走到常氏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当真?” 常氏身子微微发抖,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睛:“儿媳不敢欺瞒,此事是徐妙云身边的贴身侍女私下透露给儿媳的。” 马皇后闻言,心头一震,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既欣喜于皇室即将有后,又担忧此事若传出去,恐生波澜。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涌,语气依旧平静:“你先退下吧,此事,我会亲自处理。” 常氏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 马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思考片刻,她唤来心腹嬷嬷,低声吩咐道:“你即刻出宫一趟,前往北王府,务必查清徐妙云的身体状况。记住,此事切不可声张,万事小心。” 嬷嬷领命,悄然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皇后坐在殿内,心中焦躁不安。 她不时看向窗外,期盼着嬷嬷的归来。 终于,天色微亮,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娘娘,奴婢回来了。”嬷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马皇后立刻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嬷嬷,急切地问道:“如何?” 嬷嬷深深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回娘娘,奴婢探查之后,确实是喜脉。徐妙云姑娘,她……有身孕了!” 马皇后闻言,身形微微一晃,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腔。 是喜悦? 是担忧? 又或是两者皆有?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中复杂的情绪。 良久,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向嬷嬷,” 嬷嬷领命,快速离去。 马皇后再次在殿内踱步,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苍凉。 她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忧虑,仿佛在权衡着每一步的后果。 终于,嬷嬷领着徐妙云回到了大殿。 徐妙云一踏入殿内,便感到一阵压抑的气氛。 她的脚步不由得放慢,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偷偷看了看马皇后,只见马皇后坐在案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皇后娘娘。”徐妙云跪下,声音有些颤抖。 马皇后示意她平身,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慈爱:“妙云,你先别紧张。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徐妙云依言起身,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马皇后的眼神。 “我已知你有身孕之事。”马皇后的话语轻柔却坚定,仿佛一记重磅炸弹在大殿内炸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徐妙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用力咬住下唇,眼中含着泪花,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向马皇后。 “你不必过于担忧。”马皇后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 徐妙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哽咽道:“多谢娘娘宽恕……” 马皇后微微一笑,” 徐妙云感激地点了点头,哽咽着退下。 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马皇后独自坐在案前,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陛下对枫儿寄予厚望,妙云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78章 皇后筹谋为将来 “你既如此……骁勇善战,”朱元璋顿了顿,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朱枫的内心,“朕心甚慰!”他站起身,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待你凯旋之日,朕定重重有赏!” 朱枫心头一松,躬身行礼:“谢陛下隆恩!” 坤宁宫内,马皇后将手中的佛珠缓缓捻动,慈祥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欣慰。 朱元璋对朱枫的赞赏,无疑让她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知道,朱元璋虽严厉,却也最重情义,尤其是对妙云,更是疼爱有加。 如今朱枫立下如此战功,朱元璋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妙云与枫儿的事,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娘娘,”贴身嬷嬷上前,轻声问道,“您可是在为公主和驸马爷的事忧心?” 马皇后微微一笑:“本宫是在想,该如何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她” 几日后,马皇后召来徐妙云和常氏,屏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嬷嬷。 “妙云,”马皇后拉着徐妙云的手,慈爱地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皇上。” 徐妙云一愣,有些不解:“母后,这是为何?” 马皇后轻叹一声:“如今枫儿在外征战,皇上对他寄予厚望。若是此时知道你有了身孕,恐怕……” 徐妙云瞬间明白了母后的意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母后这是在为她和枫儿着想,怕皇上分心,也怕皇上责怪他们。 “母后,儿臣明白。”徐妙云眼眶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马皇后继续说道:“等孩子出生之后,木已成舟,皇上即便生气,也不会过多责罚。”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这怀孕的时间……” 常氏在一旁听得真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娘,奴婢有一计……” 马皇后看向常氏,眼中带着询问。 常氏附耳低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皇后。 马皇后听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此事,就按你说的办。”马皇后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切记,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常氏连忙跪下,叩首道:“奴婢明白!” “你起来吧。”马皇后扶起常氏,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你们也都记住了,今日之事……” 马皇后目光如炬,扫视着常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你务必严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包括皇上。” 常氏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声音略带颤抖,却也坚定无比:“奴婢明白,定当守口如瓶,若有泄露,甘愿受罚。”她感受到马皇后目光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马皇后缓缓收回目光,又看向在场的嬷嬷们,她们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马皇后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们都是本宫的心腹,也当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公主的身孕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若是有人胆敢走漏风声,定当严惩不贷!” 嬷嬷们连忙跪下,声音整齐划一,带着敬畏:“奴婢们谨遵娘娘懿旨,绝不敢有半分逾越。”她们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心中更是绷紧了弦,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马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徐妙云身上,慈爱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担忧。 她轻轻抚摸着徐妙云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到生命的律动,心中既欣喜又忧虑。 “妙云,这孩子来得不易,定要好好保重。”马皇后语气温柔,像是怕惊扰了腹中的小生命,“只是这怀孕的时间,实在有些棘手。皇上若是问起,该如何解释呢?” 马皇后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她知道,朱元璋虽然对徐妙云疼爱有加,但对于朝堂之事却极为敏感,任何可能威胁到皇权的因素,都会引起他的警惕。 若是让朱元璋知道,徐妙云早在朱枫出征之前就已怀有身孕,恐怕会引起他的猜忌。 她缓缓起身,在空旷的大殿中踱步,裙摆划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殿内的烛光摇曳,将马皇后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的面容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显得更加深邃。 各种解释在马皇后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个细节她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她深知,此事不能有半分差错,否则不仅会危及徐妙云,还会牵连到整个坤宁宫。 她停下脚步,双手紧紧握着,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坤宁宫内,气氛沉闷得仿佛凝固。 马皇后静立殿中,烛火在她脸上投下跳跃的光影,映照出她紧锁的眉头和深思的表情。 她脑海中飞速运转,各种解释如走马灯般闪过。 若直接坦白,皇上会如何看待? 他是否会质疑朱枫的忠诚,进而连带着怀疑整个坤宁宫? 不行,这太冒险了。 每一个念头,都在她心中被反复推敲,直到被认为周全无误,才会被暂时纳入考虑的范围。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捕捉一丝灵感。 她想起朱元璋在朝堂之上,面对朱枫时,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和赞许,那是一种对年轻将领的期许,一种发自内心的器重。 难道要从此处入手吗? 马皇后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时空。 朱元璋看重的是朱枫的才能,那么,若是将徐妙云怀孕之事,巧妙地与朱枫的功绩联系起来,会不会更容易被他接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佛珠,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马皇后脑海中,浮现出徐妙云那温婉贤淑的面容,她自幼知书达理,深得朱元璋的喜爱,这在后宫中是极为罕见的。 她向来都是温顺恭敬的,在朱元璋面前更是乖巧懂事,这是她的优势,也是可以利用的关键点。 马皇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专注而坚定,她开始在脑海中构建一个周密的计划,每一个细节,她都力求完美无缺。 她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徐妙云和朱枫的未来,甚至是整个坤宁宫的安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静谧无声,只有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仿佛在提醒着马皇后,时间紧迫。 她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远处的窗棂上,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宁静,仿佛与这宫闱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感到一阵微凉的空气,渗入她的衣襟,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胸腔内有些紧张,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仿佛在迎接一场未知的挑战。 她知道,接下来要走的路,可能更加艰难……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 这口气,仿佛吸进了坤宁宫沉闷的空气,也吸进了她心中的忐忑。 计划在她脑海中已逐渐成型,但能否真正瞒天过海,她心中并无十足把握。 朱元璋的精明,她是知道的,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她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上,手中紧紧抓住一块浮木,却不知能否抵挡住惊涛骇浪。 她来回踱步,脚步轻缓却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必须将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漏洞都堵上,将每一个可能引起的怀疑都消除。 这不仅仅是为了徐妙云和朱枫,更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坤宁宫的安危。 她仿佛一位运筹帷幄的将军,在战场上排兵布阵,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生死存亡。 殿内的烛火跳动着,映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却又充满决心。 她知道,她不能退缩,也不能犹豫,她必须背水一战,为了她想守护的一切。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佛珠,指尖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捏碎。 “常氏,”马皇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事,你再去仔细推敲一番,务必做到天衣无缝。” 常氏连忙应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马皇后这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也是在给她最大的压力。 她必须全力以赴,不能辜负马皇后的信任,更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马皇后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佛珠,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心中却如同火烧一般。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马皇后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一股清冷的夜风迎面吹来,吹散了殿内的沉闷,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一丝烦躁。 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嬷嬷吩咐道:“去,把库房里那件紫貂皮的斗篷取来,还有……” 马皇后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堆锦盒上,“把那些上好的补品也一并带上。” 嬷嬷们领命而去,马皇后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知道,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前方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妙云……” 马皇后低声念着徐妙云的名字,” 她转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殿门之外,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 “来人,摆驾,去看看公主……” 第79章 王府春深日暖时 王府春深,日暖风和。 阳光透过窗棂,在雕梁画栋的北王府内洒下斑驳光影,徐妙云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柔。 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一个宫女恭敬地走到徐妙云面前,微微欠身,“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一些补品和衣物,说是给您安胎用的。” 徐妙云心中一暖,连忙起身,“快请进来。” 只见几个宫女,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精致锦盒,款款而来。 打开一看,皆是上好的燕窝、人参等珍贵补品,还有一件裁剪精美的紫貂皮斗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皇后娘娘还说了,惦记着王妃娘娘,特意召您入宫小住几日,也好陪伴娘娘说说话。”宫女继续说道。 徐妙云心中感动,马皇后对她的关怀让她倍感温暖。 她知道,皇后并非只是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待她。 她连忙吩咐下人准备回礼,同时内心也更加坚定,定不辜负皇后娘娘的信任。 此刻,北王府的书房内,朱枫正襟危坐,批阅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军报和奏折。 他眉头紧锁,目光专注而锐利,仿佛在与每一份文书中的问题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他为大明的稳定发展竭尽全力,从军营到政务,每一个细节他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想为大明百姓创造一个安定繁荣的盛世,为此,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 屋外,风轻轻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朱枫的专注。 他似乎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了书房之外,眼中只有那一份份沉甸甸的责任。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徐妙云端着一盏热茶,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朱枫手边,心疼地看着他眼中的疲惫,柔声说道:“王爷,喝口茶歇歇吧。” 朱枫这才从文书中抬起头来,看到徐妙云,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他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关心道:“你身体可好?外面风大,怎么不多穿些?” 徐妙云看着他眼中关切,心中更加柔软,只是温柔的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她望着朱枫依旧埋首于文案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什么。 清晨阳光照入北王府书房,朱枫身穿蟒袍正襟危坐,批阅军报。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金色的光斑,照亮了北王府书房内庄严肃穆的景象。 朱枫身穿蟒袍,正襟危坐于红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份军报,眉头紧锁,神情专注。 他时而提笔批注,时而陷入沉思,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仿佛在与军报中的难题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窗外,鸟儿婉转的鸣叫声和清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和谐的自然之音,却难以驱散朱枫心中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放下手中的军报,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 连日来,他一直在思考北元残余势力潜伏边境的隐患,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突袭。 这些问题如同重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远处,巍峨的宫殿在阳光下金碧辉煌,象征着大明的繁荣昌盛。 然而 “王爷,该用午膳了。”徐妙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柔而体贴,如同春日暖阳般驱散了朱枫心中的阴霾。 他转过身,看着徐妙云端着托盘款款走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徐妙云将托盘放在桌上,轻声说道:“王爷,您已经忙了半天了,先吃点东西吧。” 朱枫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感受着徐妙云的关怀和爱意。 “妙云,谢谢你。”朱枫看着徐妙云, 徐妙云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用过午膳后,朱枫回到书案前,继续处理政务。 他拿起一份奏折,仔细阅读着,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奏折上的一个地名上——“开平”。 “开平……”朱枫低声念叨着这个地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道……” 朱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开平”二字上,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开平,正是北元残余势力盘踞之地! 奏折上所述,开平一带近日异动频繁,似有集结兵马之势。 他心中警铃大作,莫非北元余孽意图卷土重来?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浮现出边境百姓流离失所、烽火连天的景象。 不行,他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他必须尽快制定对策,将北元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来人!”朱枫厉声喝道。 一个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立刻召集众将,本王有要事相商!” “遵命!”侍卫领命而去。 朱枫再次回到书案前,铺开地图,目光扫视着北元所在的区域,手指在开平一带轻轻敲击着,仿佛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书房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色。 徐妙云身着淡粉色襦裙,轻盈地走进了书房。 她步履轻柔,宛如一朵飘落的桃花,为肃穆的书房增添了一丝柔美。 她看到朱枫正对着地图沉思,眉头紧锁,便放轻脚步,走到他身旁,为他沏了一杯香茗。 茶香袅袅,在书房内弥漫开来,仿佛一股清泉流淌过心田,让朱枫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王爷,夜深了,要注意休息。”徐妙云柔声说道,将茶盏递到朱枫手中。 朱枫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心田,驱散了心中的烦躁。 他抬起头,看着徐妙云温柔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妙云,我……”朱枫刚想开口,却又停了下来,他看着徐妙云关切的眼神,心中犹豫着是否要将北元之事告诉她。 徐妙云将茶盏轻轻放在朱枫手边,袅袅的茶香带着一丝清甜,在书房内弥漫开来。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朱枫,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烛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得她眉目如画,清丽脱俗。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仿佛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能为他分担一些疲惫和压力。 朱枫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开平的位置,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阴谋诡计。 他身上的蟒袍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更显得他威严而尊贵。 徐妙云看着朱枫如此专注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心疼。 她知道,他肩负着大明的安危,心中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他常常深夜不眠,批阅奏折,处理政务,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朱枫身后,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她的手指柔软而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洒落在朱枫的身上,让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妙云……”朱枫感受到徐妙云的温柔,轻声唤道。 徐妙云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温柔地为他按摩着,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到这按摩之中。 朱枫闭上眼睛,感受着徐妙云的温柔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默默地支持他,陪伴他,为他分担一切。 良久,朱枫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徐妙云温柔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妙云,谢谢你。” 朱枫看着徐妙云温柔的笑容,心中充满了爱意。 他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妙云……”朱枫再次轻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王爷,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徐妙云柔声说道。 朱枫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紧急军情!”一个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朱枫闻言,脸色一变,连忙松开徐妙云,大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何事?”朱枫沉声问道。 侍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件,“王爷,这是锦衣卫刚刚送来的密报。” 朱枫接过信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徐妙云, “妙云……”朱枫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我……” 第80章 君劳国事妻相伴 “妙云……”朱枫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我必须立刻前往北疆。” 徐妙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柔声说道:“王爷,臣妾明白。” 她轻轻地从朱枫的怀中退了出来,目光坚定而温柔,“国事为重,王爷无需挂念臣妾。” 朱枫看着徐妙云的懂事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朱笔,在奏折上飞快地批阅着。 房间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鸟鸣声。 徐妙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朱枫,为他研磨,添茶。 不知过了多久,朱枫终于批阅完最后一封奏折。 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抬起头,看到徐妙云温柔的目光,朱枫心中一暖。 他起身走到徐妙云面前,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辛苦你了。”朱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徐妙云将头埋在朱枫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柔声说道:“臣妾不辛苦,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朱枫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柔顺的秀发,心中充满了温馨和宁静。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只想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良久,朱枫轻轻地推开徐妙云,看着她略带倦意的容颜,柔声问道:“妙云,你……适应北方的风土人情吗?” 徐妙云微微一笑,答道:“王爷放心,臣妾一切都好。只是……”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臣妾担心……” 朱枫温柔地抚摸着徐妙云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指尖传来一阵阵令人心安的触感。 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贤淑的皇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妙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温声说道,语气中饱含着对她的疼惜和爱怜。 “为了大明的安宁,朕付出再多也值得,何况,如今有你相伴,更觉这一切都值得。” 徐妙云依偎在朱枫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和谐。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添了几分静谧祥和。 殿内,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朱枫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徐妙云的头顶,感受着她发丝的柔顺,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突然,朱枫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缓缓地放开了徐妙云,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妙云……” 朱枫突然想起一事,方才的温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他放开徐妙云,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仔细端详着。 烛火映照下,徐妙云的眼眸如两泓清泉,清澈见底,只是眼角眉梢间,隐隐带着一丝疲惫。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眼下的肌肤,触感细腻柔滑,却让他心疼不已。 “妙云,”朱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又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初来北方,可还适应这里的气候?”他知道,南方的气候温润,而北疆风沙肆虐,温差极大,他担心徐妙云娇弱的身子难以适应。 徐妙云见朱枫如此认真地询问,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她知道,朱枫事务繁忙,却依旧关心着自己,这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王爷不必担心,臣妾一切都好。只是,北方的确干燥了些,皮肤有些不适应。”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微微的干燥感。 朱枫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他想起初见徐妙云时,她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如今却因北方的气候而略显干燥,心中便是一阵不舍。 他握住徐妙云的手,仔细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略微粗糙的触感让他更加怜惜。 他拉着徐妙云的手,来到窗边。 窗外月色如水,倾泻而下,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银辉之中。 寒风透过窗棂的缝隙,微微吹入殿内,带着几分凉意。 朱枫伸出手,轻轻拢了拢徐妙云的衣襟,生怕她着凉。 他看着徐妙云,目光温柔如水,语气也放缓了几分:“等过些时日,朕让宫人寻些滋润养颜的方子,定不能让你受了这北风的侵扰。” 徐妙云静静地注视着朱枫,眼眸中充满了感动。 她知道,朱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这让她心中暖意融融。 她轻轻靠在朱枫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心中无比安宁。 “王爷……”徐妙云的声音轻柔如风,带着一丝娇羞,“臣妾……” 朱枫闻声,低头看向怀中的佳人,目光深邃,眼底的情愫如暗潮涌动,他缓缓抬起徐妙云的下巴。 马皇后的话音刚落,寝殿外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徐妙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朱枫阔步走入,见徐妙云也在,“妙云,你来了。” 徐妙云起身行礼,朱枫快步上前扶起她,关切地问道:“母后召见,所为何事?” 马皇后温和一笑,说道:“只是些家常琐事,不必挂怀。倒是你们二人,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她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寝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年轻夫妻。 待马皇后走后,朱枫轻轻揽过徐妙云的腰肢,柔声道:“妙云,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徐妙云微微颔首,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想你。” 朱枫闻言,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了徐妙云的唇。 徐妙云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回应,双手环住朱枫的脖颈。 书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朱枫低哑着声音,抱起徐妙云走向软榻。 徐妙云娇羞地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褪去自己的衣衫。 室内春意盎然,帐幔低垂,遮掩了无限旖旎。 事后,徐妙云依偎在朱枫怀中,轻声道:“枫郎,如今你身居高位,更要谨慎行事,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朱枫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我明白,定不会辜负皇恩。”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是……” 红烛燃尽,天色渐亮。 晨曦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妙云慵懒地依偎在朱枫怀中,指尖轻柔地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枫郎,”徐妙云柔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如今你身居高位,万事都要小心谨慎,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她的指尖停留在朱枫的眉心,轻轻摩挲着,仿佛想要抚平他眉宇间潜藏的忧虑。 朱枫睁开眼,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又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决绝。 “妙云,你放心,”他握住徐妙云的手,语气坚定,“我定会尽心竭力,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起身下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一片祥和景象。 徐妙云也起身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远处,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碧辉煌,宛如人间仙境。 两人静静地相拥而立,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似乎暗涌着一股未知的波澜。 朱枫的眼神飘向远方,目光深邃而悠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枫郎……”徐妙云轻声唤道,想要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沉默。 朱枫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徐妙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妙云,”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有些事情,或许……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第32章 第32章 相拥相伴岁月宁 朱枫转过身,将徐妙云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 “妙云,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怕了。”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徐妙云温柔地抚摸着朱枫的后背,柔声道:“枫郎,你的雄心壮志,妾身都明白。只是,切莫太过操劳,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她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朱枫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轻轻抬起徐妙云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饱含着他的爱意、感激和承诺。 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 窗外,春风送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书房内,一片静谧安详,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爱的乐章。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朱枫牵着徐妙云的手,走到床边,温柔地将她扶上床榻。 他为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睡吧,我的爱妃。” 徐妙云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朱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窗外,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书房内,一片宁静祥和,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永恒不变的爱恋。 第81章 晨辉照王府,太子妃来探 朱枫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 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父皇,母后,孩儿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他低声呢喃,语气坚定而有力。 他转过身,看着床上熟睡的徐妙云, “妙云,等我。”他轻声说道,然后轻轻地关上窗户,走到床边,躺下,将徐妙云拥入怀中,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朱枫的脸庞。 他睁开眼睛,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轻轻地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来人。”他突然开口道。 “属下在。”门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 “传内阁首辅。”朱枫放下手中的奏折,声音沉稳而有力。 不多时,内阁首辅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陛下,臣在。” 朱枫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要你立刻拟旨,命各部上报今年各地税收情况,严查贪腐,凡有徇私舞弊者,一律严惩不贷!” 内阁首辅心中一凛,立刻明白朱枫决心要整顿吏治,忙应道:“臣遵旨。” 接下来的日子里,朱枫每日早朝后便埋首于政务之中,奏折堆积如山,他却一丝不苟,仔细批阅,力求做到公正严明。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对百姓安居乐业的期盼,也是对大明未来繁荣的憧憬。 夜幕降临,书房的灯火依旧明亮,朱枫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几日后,朱枫决定亲自巡视边防,以巩固边境安宁。 清晨,雄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朱枫身穿金甲,骑着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率领着一队精锐将士,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城。 旌旗猎猎,铁蹄铮铮,一行人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官道上疾驰。 朱枫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山川河流。 他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凛冽寒风,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要让大明的疆土固若金汤,让边境的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抵达边境后,朱枫亲自登上城楼,举目远眺。 边关将士们身姿挺拔,盔甲鲜明,脸上写满了忠诚和坚毅。 他一一慰问戍边将士,查看边防部署,并对将士们给予了高度肯定和赞扬。 风沙吹拂着朱枫的面庞,他却丝毫不觉辛苦。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 巡视完毕后,朱枫返回皇宫。 他站在御书房内,手中拿着一份新的奏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各地官员的贪污腐败行为,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说道:“传首辅进宫……” 朱枫翻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案牍上的烛火跳跃,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拉得长长的,如同他日益增长的雄心壮志。 他仔细审阅着每一条政令,每一项民生,仿佛将整个大明的命运都扛在了肩上。 他能感受到百姓的疾苦,也能看到大明复兴的希望,而这希望,正由他一点一滴地浇灌。 徐妙云则在后宫默默地操持着一切。 她细心打理着宫务,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朱枫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处理朝政。 每当夜幕降临,她都会在书房外等候,为他奉上一杯热茶,轻轻地按摩他疲惫的额头。 她的话语总是温柔而坚定,如同春风般拂过朱枫心头,消散他一天的疲惫。 她知道,她的存在,不仅仅是陪伴,更是朱枫坚实的后盾。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相拥而眠的身躯上时,朱枫总会轻轻吻醒徐妙云。 他们的他们相视一笑,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朱枫早朝时,他目光如炬,威严的气势震慑朝堂,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不敢轻举妄动。 他大力推行新政,整顿吏治,选贤任能,打击贪腐,每一项举措都直指要害,让大明的朝政焕然一新。 百姓们的生活也随之日渐富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这位年轻的君主充满了敬爱之情。 而徐妙云,在朱枫不在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温柔的灯塔,引导着后宫的航向。 她组织女官们学习礼仪,鼓励大家发挥自己的特长,让后宫不再是勾心斗角的泥潭,而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场所。 她还经常去探望年迈的嫔妃,嘘寒问暖,让她们感受到宫廷的温暖。 时光荏苒,朱枫和徐妙云的爱情,如同醇厚的佳酿,愈发浓烈。 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深情,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人们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是能够引领大明走向繁荣昌盛的君主和贤后。 这一日,朱枫处理完政务,正欲起身回寝宫,却见内侍匆匆来报:“陛下,北王府来人,送上了一封密信,指名要呈给您。”朱枫接过信,展开细看,眉头渐渐皱起,他看完后,随手一掷,信纸飘落在地,他冷声道:“备马,朕要亲自去一趟北王府!” 清晨的阳光,如碎金般洒在北王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朱枫身着一袭绣着祥云纹的锦袍,英挺的身姿更显挺拔。 他温柔地看着身侧的徐妙云,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襦裙,衬得肌肤胜雪,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新嫁娘的羞涩与拘谨。 “妙云,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朱枫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春风般拂过徐妙云的心房。 他牵起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让她略微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几分。 徐妙云抬眸,眼中倒映着朱枫的俊朗面容,心头微颤,脸颊更添绯红。 她轻轻点了点头,细若蚊蝇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漫步在王府的回廊间,朱枫不时地向她介绍府中的构造,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徐妙云认真地听着,不时地抬头看看朱枫,她对王府的生活还不太熟悉,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新鲜而陌生的。 朱枫看出了她的不安,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说道:“不用紧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需安心住下,其他的一切都有我。” 徐妙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将头轻轻靠在朱枫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心中充满了安心与甜蜜。 他们穿过月亮门,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庭院。 院中花团锦簇,假山林立,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徐妙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这里好美啊!”朱枫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在花园中漫步。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散步,赏花、品茗,做我们喜欢的事情。”朱枫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徐妙云感受着来自丈夫的宠溺,心头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甜。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略带羞涩地问道:“夫君,我……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正当朱枫准备回应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北王哥哥,嫂嫂!” 朱枫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妃常氏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宫装,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明眸皓齿。 常氏的笑容如沐春风,让人倍感亲切。 “太子妃。”朱枫和徐妙云连忙上前行礼。 常氏快步走上前,亲热地拉起徐妙云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赞叹道:“嫂嫂真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徐妙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声道:“太子妃谬赞了。” “哪里的话,嫂嫂的姿容,可是连宫里的娘娘们都称赞不已呢!”常氏说着,掩嘴轻笑,又转向朱枫,打趣道:“北王哥哥好福气啊!” 朱枫也笑了笑,说道:“太子妃今日怎么有空到北王府来?” “自然是来看看嫂嫂啊!”常氏拉着徐妙云的手,亲昵地说道:“如今嫂嫂嫁入王府,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徐妙云心中一暖,感受到常氏的真诚关怀,她摇摇头,轻声道:“多谢太子妃关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常氏放下心来,又说道:“我刚嫁入东宫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懂,多亏了母后和各位娘娘的指导,才慢慢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嫂嫂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我可是嫂嫂的娘家人呢!”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朱枫看着眼前两位女子,一个端庄大方,一个温婉可人,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他相信,有了她们的陪伴,王府的生活一定会更加多姿多彩。 “对了,嫂嫂喜欢什么花?我让人送些花种过来,在王府里种上,也添些生趣。”常氏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 徐妙云想了想,轻声道:“我喜欢梅花,傲雪凌霜,坚韧不拔。” 常氏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嫂嫂好品味!梅花确实高洁,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一些上好的梅树苗,过几日便送来。” 朱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到王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北王府的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枫与徐妙云正于庭院中赏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北王哥哥,嫂嫂!”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朱枫抬眼望去,只见太子妃常氏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她今日一袭鹅黄宫装,更显其雍容华贵,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如春风般拂过人心。 “太子妃。”朱枫携着徐妙云,迎上前去,微微躬身行礼。 常氏加快脚步,亲热地拉起徐妙云的手,细细打量着,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嫂嫂真是天姿国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徐妙云被夸得双颊绯红,低垂着眼眸,轻声回应:“太子妃过誉了。”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新婚的羞涩。 常氏掩嘴轻笑,转头看向朱枫,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北王哥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美娇娘。” 朱枫朗声一笑,说道:“太子妃今日怎有空闲,来我这北王府?” “我呀,自然是来瞧瞧我这新嫂嫂。”常氏拉着徐妙云的手,亲昵地说道,“嫂嫂嫁入王府,可还习惯?若有任何不适之处,尽管与我说,我定当尽力相助。”她的语气真诚而亲切,让徐妙云感到一阵暖意。 徐妙云抬起头,看向常氏,” “那就好,那就好。”常氏放下心来,语气温柔地说道,“我刚嫁入东宫时,也是懵懵懂懂,多亏了母后和各位娘娘的指点,才慢慢适应了宫里的规矩。嫂嫂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我便是嫂嫂的娘家人。”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朱枫看着两位容貌出色的女子,一个端庄大方,一个娇羞温婉,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相信,有了她们的陪伴,王府的生活定会更加美好。 “对了,嫂嫂喜欢什么花?”常氏似是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让人送些花种过来,在王府里种上,也添些生机。” 徐妙云认真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喜欢梅花,傲雪凌霜,坚韧不拔。” 常氏闻言,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嫂嫂好品味!梅花高洁,与嫂嫂的气质极为相称。我这就让人准备一些上好的梅树苗,过几日便送过来。” 朱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们的交谈,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王府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朱枫眉头微蹙,只听得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似乎想要禀告什么,却被院中和谐的气氛所慑,一下子卡住了嗓子。 第82章 贵客忽临王府中 朱枫眉头微蹙,只听得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似乎想要禀告什么,却被院中和谐的气氛所慑,一下子卡住了嗓子。 朱枫眼神一凛,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下人深吸一口气,毕恭毕敬地说道:“启禀王爷,太子妃常氏来访,正在门外等候。” 朱枫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常氏突然到访,虽有些意外,但他深知太子妃的身份贵重,不敢怠慢。 他迅速站起身来,向徐妙云示意道:“妙云,太子妃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徐妙云立刻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但很快调整了情绪,恭敬地应道:“是,王爷。”她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尽量保持着从容。 二人快步来到王府正门,只见常氏已站在门外,身穿一袭华丽的宫装,头上缀满了精致的珠宝,显得端庄而大方。 她的目光扫过朱枫和徐妙云,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真挚。 “北王殿下,北王妃,妾身常氏特来拜访,恭贺两位新婚之喜。”常氏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如同悦耳的琴音,瞬间缓解了徐妙云的紧张。 朱枫走上前,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太子妃大驾光临,实乃王府之荣幸。请入内叙谈。” 徐妙云也随之上前,微微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太子妃驾临,妾身有失远迎,实在罪过。” 常氏轻轻拉住徐妙云的手,温柔地说道:“北王妃不必多礼,我们姐妹之间,何必如此客套。”她的话语中带着浓情厚意,让徐妙云的心中稍感安慰,但仍有些拘谨。 三人步入内庭,朱枫率先开口,笑道:“太子妃此次来访,必有要事。不知是否有何吩咐,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常氏微微一笑,” 夜风轻拂,庭中传来的梅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朱枫心中暗自思索,常氏此番前来,不仅仅是祝喜那么简单,其中定有深意。 而徐妙云则微微点头,感激地回应道:“多谢太子妃关心,妾身会慢慢适应的。” 常氏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缓缓说道:“那就好,妾身心中便也放心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意,似乎另有所指,让人不禁心生猜测。 朱枫的目光在常氏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暗自警惕,却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但此刻,他只想让这场会面能够在和谐中结束。 常氏的指尖温润,轻轻摩挲着徐妙云的手背,那是一种带着长辈般的关爱,又隐隐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徐妙云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烫,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抬眼,偷偷瞥了常氏一眼,只见她鬓边的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反射着内庭灯笼的光芒,那光泽耀眼夺目,仿佛每一颗珠子都价值连城。 再看自己头上素净的发饰,只觉得相形见绌,如同月旁的星辰,黯淡无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是宫廷中特有的味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徐妙云听着常氏那柔和却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太子妃,王府一切都好,只是妾身初来乍到,许多规矩还不太熟悉,怕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妥帖。” 常氏闻言,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内庭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放下茶盏,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徐妙云,仿佛在看着一个需要呵护的妹妹。 “北王妃不必过谦,你天资聪颖,日后定能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这后宅之事,繁琐复杂,若是遇到难题,可要记得来问我,莫要独自承担。” 徐妙云听着常氏的话语,只觉得如芒在背。 常氏话里话外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她低着头,不敢与常氏对视,只轻轻应了一声“是”。 她感觉到自己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连带着双手都有些冰凉。 她很清楚,自己虽然贵为北王妃,但在这皇室之中,终究还是一个外人,一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存在。 朱枫敏锐地捕捉到了徐妙云的不安,他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常氏投向徐妙云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语气轻松地说道:“太子妃娘娘说笑了,内宅之事交给女子操持,我一个大老粗哪里懂得?倒是娘娘,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交代?” 他的话语看似漫不经心,却带着几分转移话题的意味。 常氏转过头,看向朱枫,她红唇微启,正要说些什么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朱枫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妙云,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北王殿下真是会说笑……” 常氏的话戛然而止,她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缓缓走向徐妙云,在距离徐妙云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常氏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徐妙云鬓边的碎发,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杨柳,“妹妹初入王府,许多事情还不熟悉,本宫今日前来,除了祝贺之外,还有一件要事要与妹妹商议。” 徐妙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常氏的手指冰凉,触感如同滑腻的蛇,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又不敢有所动作。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太子妃娘娘请讲。” 朱枫见状,心中暗叹一声,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徐妙云挡在身后,语气温和地说道:“太子妃娘娘,内宅之事,臣弟不便插手,还请娘娘体谅。” 常氏收回手,轻笑一声,“北王殿下多虑了,本宫只是想和妹妹聊聊家常,并无其他意思。”她说着,目光却紧紧地锁定在徐妙云身上,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朱枫不动声色地挡住常氏的视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太子妃娘娘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坐下喝杯茶,稍作休息。” 常氏的目光在朱枫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清香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疑虑。 她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徐妙云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妹妹,本宫听闻,你与北王殿下成婚之前,曾与一位江湖侠士有过一段情缘,不知是真是假?” 徐妙云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看向朱枫,朱枫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常氏,语气平静地说道:“太子妃娘娘,流言蜚语不足为信,臣弟与王妃情投意合,伉俪情深,还请娘娘不要听信谣言。” 常氏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 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本宫今日前来,除了祝贺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北王殿下和王妃商议。”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欲册封北王殿下为皇太孙,继承大统!” 常氏收敛了笑容,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她缓缓说道:“今日前来,除了恭贺北王新婚,确有一桩要事。皇上龙颜大悦,欲册封北王殿下为皇太孙,继承大统!”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同着风中摇曳的梅花也安静了下来。 朱枫眸光一沉,内心虽有波澜,但面上仍旧维持着平静。 徐妙云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虽出身将门,性格直爽,却也明白皇太孙的意义,那是未来帝位的象征,如此重大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头晕目眩。 常氏将两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微微一笑,语气放缓,“北王妃不必惊慌,此事虽重大,但对于北王殿下而言,却是众望所归。只是,皇室规矩繁多,北王妃虽出身将门,却不擅宫廷繁文缛节。本宫今日前来,便是想为妹妹分忧,传授一些在王府中的生存之道,以及与皇室成员相处之技巧。” 徐妙云闻言,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常氏的话,既说明了自己对宫廷规矩的陌生,又暗含了善意,让她觉得常氏并非表面上的高高在上,而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 她感激地看向常氏,” 常氏满意地看着徐妙云,她站起身,缓缓走到徐妙云身前,再次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凉触感让徐妙云微微一颤。 常氏轻声说道:“妹妹不必客气,我们姐妹之间,理应互相扶持。这王府,终究不同于寻常人家,规矩繁琐,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庭院中盛放的梅花,继续说道:“就从这王府的日常起居说起吧,每日的请安,用餐,待客,都有着特定的规矩,一不小心就会触犯禁忌……”她的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停顿,徐妙云屏住呼吸,正欲仔细倾听,却听到常氏清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枫一眼,随后转向徐妙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第83章 王府规诫细讲解,经验心得亦相授 常氏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徐妙云身上,神色变得严肃认真。 “这王府的日常起居,看似简单,实则处处暗藏玄机。每日卯时三刻,需得起身梳洗,辰时正点,便要到正殿向王爷请安。请安时的礼仪也颇为讲究,需得行三跪九叩大礼,言辞也要恭敬得体,切不可失了礼数。”常氏说着,亲自示范了一遍,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优雅,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徐妙云凝神注视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常氏示范完毕,便走到徐妙云身侧,手把手地教她行礼的姿势,并细细讲解其中的要点。 “妹妹可记住了?”常氏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威严。 徐妙云连忙点头,“姐姐教诲,妙云铭记于心。” “嗯。”常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每日的请安,用餐的规矩也同样重要。王府的餐桌上,菜肴种类繁多,但并非每一道菜都可以随意享用。有些菜肴是专供王爷享用的,有些则是根据身份地位而定,不可逾越。若是夹错了菜,或是吃相不雅,都会被视为失礼。”常氏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与皇室成员相处,更是要慎之又慎。称呼、行礼、禁忌,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对皇上和皇后,需得行三跪九叩大礼,称呼也要得体。对太子和其他皇子公主,则需行半跪礼,称呼也要有所区分。若是称呼错了,或是行错了礼,都会被视为大不敬。”常氏的语气愈发严肃,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将这些规矩深深地刻在徐妙云的脑海中。 “至于其他的禁忌,更是数不胜数。例如,不可直呼皇室成员的名讳,不可在皇室成员面前高声喧哗,不可随意走动等等。”常氏娓娓道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涓涓细流般流淌在徐妙云的心间。 她最后看向徐妙云,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些规矩,妹妹可都记住了?”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妙云记住了。” 常氏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妹妹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姐姐甚是欣慰。不过,这仅仅是王府规矩的冰山一角……”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远处盛开的梅花上,“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 徐妙云听着常氏细致的讲解,心中如同展开了一幅精密的宫廷画卷,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如此细致入微,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常氏的声音如同一阵柔和的春风,带着一丝成熟的韵味,传入徐妙云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刻在了她心上。 她专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常氏的脸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常氏每讲完一个要点,徐妙云都会轻轻点头,以示自己已完全理解。 她时不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上一口,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冲她紧张的心情。 随着常氏的深入讲解,徐妙云的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王府的规矩竟然如此繁琐,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暗藏着深意,稍有不慎,便会招来祸端。 她心中的敬畏之情也愈发浓烈,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些规矩牢记于心,绝不辜负常氏的一番教导。 当常氏讲到皇室成员的禁忌时,徐妙云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消化着这些复杂的信息。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努力将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也随着常氏的讲述而加速,仿佛身处一个充满挑战的战场。 “王府的餐桌上,菜肴种类繁多,但并非每一道菜都可以随意享用。”常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紧紧地抓住了徐妙云的注意力。 徐妙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她没有急着打断常氏的讲话,而是耐心地等到常氏说完。 “姐姐,这用餐的规矩,为何如此繁琐?”徐妙云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好奇。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衣裙上的花纹, 常氏看着徐妙云认真求学的样子,她温柔地笑了笑,声音也变得更加轻柔,“这王府的规矩,可不是随随便便定的。它包含了王府的尊严,也体现了皇室的威严。妹妹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徐妙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这王府的规矩愈发感到好奇,她觉得这些规矩不仅仅是束缚,更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仪式,其中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又再次问道:“那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 常氏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她缓缓地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仿佛在倾听什么。 常氏收回飘远的思绪,目光重新落在徐妙云求知若渴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妙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是平衡。平衡各方势力,平衡自身与他人的关系,平衡自己的欲望与现实。” 徐妙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她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疑惑。 “就好比如我与婆婆的关系。”常氏像是想起了什么,“婆媳关系自古以来便是难题,我初入王府之时,也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段青涩的时光,“后来我慢慢明白,对待婆婆,要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孝顺恭敬,体贴入微。当然,也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不能一味地委曲求全。” 常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岁月的沉淀,徐妙云听得入神,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着常氏的经历。 她仿佛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复杂的王府生活,努力平衡着各种关系,最终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受人尊敬的王妃。 “那……若是遇到意见不合的时候呢?”徐妙云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仿佛在试探着什么。 常氏笑了笑,“意见不合在所难免,关键在于如何化解矛盾。要学会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说着,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梅花上,红色的花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如同一位经历了风雨洗礼的美人,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当然,这仅仅是后宫生存之道的皮毛,更深层次的东西……”常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转头看向徐妙云,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还需要你自己慢慢去体会。”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徐妙云的额头,“好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常氏望着徐妙云略显稚嫩的面庞,眼中流露出一丝怜爱,语重心长地说道:“妙云,你即是北王妃,将来更是要母仪天下,这教育子女可是重中之重。皇子皇孙的教育,关系着江山社稷的未来,万万不可轻忽。” 徐妙云神情一凛,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常氏的教诲。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子不教,父之过。皇家子弟更应以身作则,成为天下人的表率。”常氏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在徐妙云的心田,“严慈相济,恩威并施,才是教育子女的最佳之道。既要让他们明白尊卑礼仪,也要让他们感受到父母的关爱。” 常氏说着,拿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维护家庭和谐,也是一门学问。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才能家和万事兴。妯娌之间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才能共同撑起这个家。” 徐妙云听得入神,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仿佛在消化着这些宝贵的经验。 她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暖流,对未来的王府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窗外,几只喜鹊在枝头欢快地跳跃着,婉转的鸣叫声仿佛在为她祝福。 “姐姐,妙云明白了。”徐妙云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妙云定会将姐姐的教诲铭记于心,努力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王妃。” 常氏欣慰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徐妙云的手背,“你能明白就好。这后宫生活,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但只要你用心去经营,定能收获幸福。”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徐妙云的衣着上,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妹妹这身衣裳……” 第84章 王府事毕话家常 常氏的目光在徐妙云身上梭巡一番,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这身衣裳虽是上好料子,颜色却略显素净了些。王府可不比娘家,往后要多穿些鲜亮的色彩,也好衬托你的身份。” 她说着,又细细打量了徐妙云的妆容,“你这妆容也过于淡雅,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明日我让我的丫头来教你一些新的梳妆技巧,保管让你光彩照人。” 徐妙云脸颊微红,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妙云平日里不喜浓妆艳抹,也未曾想过要如何打扮自己…… 常氏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傻孩子,这可不是打扮不打扮的问题,这是关乎王府颜面的大事。王爷如今是何等身份,你作为王妃,自然也要雍容华贵,才能与王爷相匹配。” 常氏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一些,“当然,也不是要你浓妆艳抹,只是要更注重一些细节,更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美。” 她又问道:“妙云平日里可有什么兴趣爱好?” 徐妙云想了想,答道:“妙云喜欢看书,也喜欢抚琴作画。” 常氏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倒不错,琴棋书画是大家闺秀必备的技能。王府的藏书阁里有许多珍贵的书籍,你平日里可以多去看看。若是喜欢作画,也可以让王府的画师指点你一二。” 她略一沉吟,又说道:“除了这些,你还应该多与其他王妃和公主们交往,多了解一些宫廷礼仪和规矩。这对你适应皇室生活大有裨益。” 徐妙云认真地听着,将常氏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她知道,常氏是真心实意地为她好,希望她能够在王府过得好。 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徐妙云的脸上,映衬着她清丽的容颜。 常氏起身,走到徐妙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今日就说到这里吧。王爷也该回来了,我去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身说道,“妙云,王府就是你的家,不必拘束,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徐妙云一人坐在房间里,默默地消化着刚才的对话。 徐妙云望着常氏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并不孤单。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王爷……”徐妙云低声呢喃,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夕阳的余晖洒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妙云起身,走到窗边,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那最后一抹阳光。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她心中最后一丝拘谨。 常氏的细心和关切,让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她想起常氏刚才的话,心中暗自决定,要努力适应王府的生活,不辜负常氏的期望。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玉簪,对着镜子轻轻地插在发髻上。 “王妃,王爷回来了。”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徐妙云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簪,转身迎了出去。 “王爷。”徐妙云福身行礼。 朱枫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扶起她,“妙云,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落在徐妙云的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今日感觉如何?” “一切都好,多谢王爷关心。”徐妙云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朱枫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常氏今日可有为难你?” 徐妙云摇了摇头,“没有,常氏待我极好,还教了我许多王府的规矩。” “那就好。”朱枫放下心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王府事务繁杂,你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常氏,不必拘束。” “嗯,我知道了。”徐妙云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常氏走了进来,“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我们去用膳。”朱枫起身,牵着徐妙云的手,向外走去。 晚膳过后,徐妙云主动向常氏请教了一些宫廷礼仪和规矩。 常氏耐心地讲解,徐妙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融洽,仿佛一对母女。 “常氏,我……”徐妙云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常氏,我……我有些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怕给王爷丢脸。”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初春的嫩芽般脆弱。 常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柔和地看向徐妙云,仿佛一位慈祥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 “傻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如春风般温暖,“王爷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你无需妄自菲薄。” 徐妙云抬起头,眼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常氏的肯定,如同一缕阳光照进了她略显不安的心房,驱散了些许阴霾。 她轻声问道:“可是……王府里规矩繁多,我怕自己学得太慢,让王爷失望。” 常氏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 “规矩嘛,慢慢学就是了,不必着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重要的是,你要保持一颗真诚的心,对王爷好,对王府好。”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王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立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只知道依附他的女子。” 徐妙云听着常氏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她不能只想着如何做好一个王妃,更要成为一个能够帮助王爷的贤内助。 她感激地看向常氏,说道:“常氏,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常氏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徐妙云的手。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予了徐妙云莫大的安慰。 “王府里的人,也都很喜欢你,不必有任何负担。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徐妙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反握住常氏的手,眼眶微微湿润。 “谢谢您,常氏。”她发自内心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常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更加温和。 “傻孩子,和我说什么谢谢。你在这里,就和我的女儿一样,看到你们小两口和睦相处,我心里也高兴。”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徐妙云起身相送,一直将常氏送到门口。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常氏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妙云,”常氏临走前,再次转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徐妙云,“王爷他……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他。”她的声音很轻,却饱含着某种特殊的意味。 徐妙云心头一动,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常氏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去,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徐妙云独自站在门口,望着常氏离去的方向, “王爷……”徐妙云再次低语,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和期待。 她走近梳妆台,拿起桌上的一个雕花盒子,手指轻轻抚摸着盒子上精美的纹路,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 雕花盒子中,静静躺着一对做工精巧的玉如意,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徐妙云拿起其中一只,入手温润,细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暖。 这或许是常氏特意留给她的礼物,一份祝福,也是一份期许。 此时,朱枫推门而入,看到徐妙云手中的玉如意,“这是……” “常氏留下的。”徐妙云将玉如意递给朱枫,轻声说道,“她说,祝我们……白头偕老。” 朱枫接过玉如意,仔细端详着,指腹摩挲着玉如意光滑的表面,感受着那份温润的触感。 他仿佛能感受到常氏的慈爱和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常氏她……”朱枫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她一直都待我们极好。” 徐妙云走到朱枫身边,轻轻依偎在他身旁,两人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宁静和温馨。 “王爷,”徐妙云柔声说道,“常氏刚才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待你。” 朱枫转过头,看着徐妙云,“我知道。”他伸手揽住徐妙云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们都会好好的。” 两人相拥而立,彼此的呼吸交融,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温馨和甜蜜。 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之中。 “王爷,妙云……”徐妙云依偎在朱枫怀中,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动人,“妙云想……” “妙云想什么?”朱枫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柔声问道。 徐妙云抬起头,看着朱枫,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妙云……”朱枫再次轻声唤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期待。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妙云想……为王爷更衣。”朱枫与徐妙云闻声,皆是心头一暖。 二人起身,向着常氏深深一揖。 “多谢常氏教诲,枫铭记于心。”朱枫语气诚恳,目光真挚。 徐妙云亦是福身行礼,眼眶微红,动容道:“常氏的恩情,妙云永世不忘。” 常氏慈爱地望着二人,欣慰地点了点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笑意,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常氏走后,朱枫握住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柔声道:“妙云,常氏一片苦心,你我需谨记于心。” 徐妙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脸颊微微泛红,目光有些躲闪,却依然坚定地回握住朱枫的手。 她能感受到朱枫掌心的温度和力量,这让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朱枫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他轻轻地将徐妙云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徐妙云的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徐妙云微微抬头,目光与朱枫交汇,四目相对,两情相悦,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王爷……”徐妙云低声呢喃,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羞和期待。 她轻轻地解开朱枫的衣带,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朱枫感受着徐妙云的温柔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的秀发,柔声道:“妙云……” 第85章 新妇初入府中事,幸得贤妇细指导 徐妙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脸颊微微泛红,目光有些躲闪,却依然坚定地回握住朱枫的手。 她能感受到朱枫掌心的温度和力量,这让她感到安心和踏实。 朱枫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他轻轻地将徐妙云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妙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徐妙云的耳畔,让她感到一阵酥麻,心跳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徐妙云微微抬头,目光与朱枫交汇,四目相对,两情相悦,一切尽在不言中。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王爷……”徐妙云低声呢喃,声音细若蚊蝇,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羞和期待。 她轻轻地解开朱枫的衣带,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朱枫感受着徐妙云的温柔和体贴,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妙云的秀发,柔声道:“妙云……” 两人的气息渐渐交融,屋内弥漫着一种温馨而甜蜜的氛围。 突然,门外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伴着一个温婉的声音:“妙云,我是太子妃。可以进来吗?” 徐妙云的心猛地一跳,脸颊更红了,转头看向朱枫。 朱枫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妙云,去吧。太子妃是王府的老长辈,会照顾你的。” 他松开了徐妙云的手,示意她开门。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门边,轻轻打开了门。 太子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屋内,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中透露出关切和慈爱。 太子妃的气质高贵而庄重,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从容。 “妙云,你初入王府,定会感到许多不适应。但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细细教导你王府的事务和宫廷的礼仪。”太子妃的声音柔和而有力,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她拉过徐妙云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继续说道:“你是个好孩子,王府需要你这样贤惠的新妇。” 徐妙云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太子妃,妙云一定会认真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太子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朱枫:“王爷,妙云初来乍到,还需多加关爱。我会好好教导她的。” 朱枫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多谢太子妃。” 太子妃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她回头对徐妙云说道:“妙云,今晚你早点休息,明日起我们就开始学习吧。” 说完,她轻轻带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徐妙云站在门前,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转过身,走到朱枫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依赖。 朱枫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妙云,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徐妙云靠在朱枫的肩头,心中感到一阵温暖和安心。 她轻声回应道:“是,有王爷在,妙云不怕。” 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未来的美好与希望。 第37章:新妇初入府中事,幸得贤妇细指导 烛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未来的美好与希望。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软榻上。 徐妙云缓缓醒来,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她轻声呢喃道:“王爷……” 朱枫睁开眼,温柔地回应道:“妙云,今日我们去太子府邸,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 他轻吻她的额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 朱枫缓缓睁开眼,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 他起身,发现自己身在太子府邸一间雅致的厢房内,雕花大床柔软舒适,床边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袍。 推开房门,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只见太子妃太子妃正站在厅堂中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水晶虾饺晶莹剔透,散发着鲜美的虾香;蟹黄汤包皮薄馅多,金黄的汤汁欲滴;还有精致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令人垂涎欲滴。 “王爷醒了,”太子妃见朱枫出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妾身已备好早膳,王爷请用。” 朱枫走到桌前坐下,太子妃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关切地说道:“王爷舟车劳顿,想必也饿了,快些用吧。” 朱枫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汤包轻轻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充满了口腔,他赞叹道:“太子妃真是心灵手巧,这汤包味道极佳。” “王爷喜欢就好,”太子妃也拿起筷子,优雅地吃了起来,“王爷此次凯旋,妾身和太子殿下都十分欣慰。听说王爷在战场上英勇无比,真是令人敬佩。” 朱枫谦虚地笑了笑,说道:“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的功劳,末将不敢居功。”他简单地讲述了一些战场上的经历,语气平和,却难掩其中的惊险与豪迈。 太子妃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用膳完毕,丫鬟奉上清茶,朱枫正要开口说话,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太子妃,今日怎么不见你出来迎接?莫非是府中来了贵客?” 太子妃和朱枫相视一笑。 太子妃起身迎了出去,朱枫也紧随其后。 只见太子朱标身着明黄色常服,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标哥。”朱枫拱手行礼。 朱标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朱枫,爽朗地笑道:“贤弟不必多礼!朕听闻贤弟凯旋归来,特地前来探望。”他上下打量着朱枫,眼中满是赞赏,“几日不见,贤弟愈发英姿勃发了!此次北伐,贤弟功不可没,父皇和母后都对你赞誉有加。”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都是将士们用命,臣弟不敢居功。” “贤弟过谦了。”朱标拉着朱枫的手,走到桌旁坐下,“来,坐下说话。”他转头对太子妃说道,“太子妃,再去备些茶点来。” 太子妃领命而去,朱标这才仔细地询问起朱枫在战场上的情况。 朱枫捡拾了一些趣事娓娓道来,言语间不乏惊险刺激的场面,听得朱标时而紧张,时而开怀大笑。 “贤弟真是胆识过人!”朱标听完,不禁赞叹道,“孤素来敬佩沙场英雄,今日得见贤弟,更是心生敬仰。” 朱枫连忙说道:“标哥过誉了,臣弟愧不敢当。标哥的学识和治国才能,才是臣弟学习的楷模。” 朱标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说道:“贤弟不必谦虚,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走,我们去花园走走,边走边聊。” 两人起身,漫步走向太子府的后花园。 花园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花园景致不错。”朱枫赞叹道,“花团锦簇,令人流连忘返。” “是啊,”朱标点头道,“这都是太子妃的功劳,她素来喜欢侍弄花草。”说着,他顿了顿,看向朱枫,“贤弟,你对如今的国事有何看法?” 朱枫略一沉吟,说道:“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皇上的功劳……”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宫墙上盘旋的飞鸟,“只是……” 朱枫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宫墙上盘旋的飞鸟,缓缓说道:“只是北方边疆仍需警惕,蒙古余孽虽已大败,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边防不可有半点松懈。” 朱标听后点头,目光也转向那盘旋的飞鸟,道:“贤弟所言极是。北方的确是我大明的心腹之患,父皇已下令加强边防,增派精兵强将。贤弟此次北伐有功,父皇有意让你驻守边疆,以保家国安康。” 朱枫面色一正,拱手道:“臣弟愿意效忠朝廷,誓死扞卫边疆。”他的声音坚定, 朱标见状,拍了拍朱枫的肩膀,笑道:“贤弟放心,有你在,大明边疆必固若金汤。不过,今日我们不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且说说你此次北伐的经历,定有不少趣事吧?”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轻松愉快。 朱枫讲述了一些战场上的奇闻异事,朱标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眉头紧锁。 花园里的花香和微风,仿佛为这段对话增添了几分惬意。 走了一段路后,朱标停下脚步,转头对朱枫说道:“贤弟,我府中的书房藏有不少古籍兵书,你若有兴趣,不妨一同前往研习一二,如何?” 朱枫闻言,”两人相视一笑,迈步向书房走去,心中皆有疑惑和期待,那书房中的古籍兵书,或许将揭开他们未来更多的可能性。 朱枫欣然应允,与朱标并肩步入书房。 书房内,古籍堆叠如山,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标熟练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兵书,翻开,指着上面的内容,认真地向朱枫请教:“贤弟,你看这阵法,若在战场上运用,有何破绽?” 朱枫接过书,仔细研读,指尖拂过粗糙的纸面,感受到岁月的沉淀。 他结合自己在战场上的经验,深入浅出地分析阵法的利弊,语气沉稳而自信:“此阵虽看似严密,但若遇上骑兵突袭,则易被冲散……”他一边讲解,一边在书案上用手指模拟战场形势,生动形象。 朱标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称是, 朱标时而提出疑问,朱枫都一一解答,两人在书房中,你来我往,深入探讨,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朱标深感朱枫的军事见解独到精辟,不禁感叹道:“贤弟真乃将帅之才,孤往日只知埋首书本,却忽略了实战之重要,今日能与贤弟一同研习兵法,实乃一大幸事!” 朱枫见太子如此谦逊好学,心中也十分钦佩,他拱手说道:“标哥过誉了,臣弟不过是略懂皮毛,若能为标哥分忧,实乃臣弟之荣幸。”他看着朱标,眼中满是真诚。 此刻,兄弟情谊在书香墨韵中缓缓升华,彼此间的信任和敬重更加深厚。 朱枫感到,与太子之间的情谊,不仅仅是血脉相连,更是一种志同道合的惺惺相惜。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阳光渐渐西斜,将书房染成一片金黄。 朱标放下手中的兵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笑着看向朱枫:“与贤弟一番探讨,孤真是获益匪浅,恨不得能与贤弟秉烛夜谈。” 朱枫也露出了笑容:“臣弟也是,能与标哥一同研习兵法,心中颇为畅快。” 朱标正欲开口,却见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子妃温婉的声音传来:“殿下,王爷,午膳已备好,请移步用膳。”朱标闻言,笑着看向朱枫:“贤弟,我们先去用膳吧。” 朱枫点头应允,两人并肩走出书房。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房门时,太子妃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妾身见殿下与王爷谈兴正浓,特地准备了些茶点,想来两位也该饿了……” 第86章 太子妃的温柔 太子妃将糕点放在桌上,温柔地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两位尝尝。” 朱标拿起一块递给朱枫:“贤弟,尝尝太子妃的手艺。”朱枫双手接过,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他赞道:“太子妃手艺精湛,臣弟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糕点。”太子妃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午膳摆在东宫正殿,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太子妃频频为朱枫夹菜,关切地问道:“王爷,您尝尝这道八宝鸭,是御厨的拿手好菜。” 朱枫谢过太子妃,夹起一块送入口中,只觉肉质鲜嫩,香气扑鼻,果然是难得的美味。 席间,太子妃不时询问朱枫的口味,照顾得无微不至,朱枫心中感激,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舒心。 用膳后,朱标提议带朱枫参观太子府邸。 朱枫欣然同意,跟着朱标走出正殿,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太子府的后花园。 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朱枫放眼望去,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宜人。 “贤弟,你看这片梅林,每到冬日,梅花盛开,暗香浮动,美不胜收。” 朱标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梅林说道。 朱枫望着那片梅林,想象着冬日梅花盛开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期待…… 朱标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从这座府邸的前身,到历代居住者的轶事,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他指着一处雕梁画栋的飞檐,语调带着几分自豪:“这上面的彩绘,还是当年父皇亲自指点工匠绘制的,寓意着江山永固,百姓安康。” 朱枫抬头细看,只见那色彩艳丽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势恢宏,心中不由惊叹,这太子府邸不仅壮丽,还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他们穿过一处假山,潺潺流水声伴着清脆的鸟鸣,传入耳中,令人心旷神怡。 朱标停下脚步,指着一处石刻:“这上面是前朝一位名士所题的诗句,蕴含着哲理,我平日里闲暇时,都会在此研读。” 朱枫走近观看,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仿佛带着笔墨主人的豪迈之气,令他心生敬佩。 一路走来,朱枫发现这太子府邸,处处皆是精雕细琢,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气度。 朱标对府邸的了解,更是让朱枫感到惊叹,从历史典故到风俗人情,他都能信手拈来,娓娓道来,可见太子平日里饱读诗书,博学多才。 朱枫由衷赞叹道:“太子殿下见识渊博,学识过人,臣弟佩服。” 朱标听后,爽朗一笑,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贤弟过奖了,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书罢了,不值一提。” 他随即又转了一个话题,指着不远处的练武场说道:“贤弟,我看你身手不凡,想必也是个练家子。不如我们去练武场切磋一番,如何?” 朱枫闻言,他抱拳道:“能与太子殿下切磋,是臣弟的荣幸!” 朱标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他随即转身,朝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衣袂翻飞,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贤弟,请吧!” 朱标与朱枫穿过假山,来到练武场。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淡淡的草木香气,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操场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练武场上,兵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兵器,从长枪到短剑,一应俱全。 朱标停下脚步,转头对朱枫笑道:“贤弟,这里便是我平日练习武艺的地方,你可准备好了?” 朱枫目光闪烁,满是兴奋地点了点头,拱手道:“臣弟早已迫不及待,愿与太子殿下切磋。” 二人随即走上练武场中央,朱标伸手取下兵器架上的一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朱枫也不示弱,取下一柄分量稍重的长枪,枪尖如龙,锋利无比。 随着朱标一声令下,二人各自摆开架势,开始了激烈的对决。 朱标身手敏捷,招式多变,剑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直指要害。 朱枫则力量雄浑,招式稳重,枪法如惊雷疾风,每一次出击都带有无可阻挡的气势。 旁观的侍卫和内侍们纷纷屏息凝神,目光紧随二人的身影。 只听剑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剑光枪影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朱标轻功了得,身形如燕,时而飞身跃起,时而闪转腾挪,每一招都充满了灵动。 朱枫则力大无穷,枪出如龙,每一次砸击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随着比试的深入,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你来我往,打得分不出胜负。 朱标的一剑刺向朱枫的左肩,朱枫却以枪杆格挡,反手一枪又扫向朱标的右腿。 朱标迅速跃起,躲过这一击,翻身落地,剑尖点地,稳住身形。 朱枫见状,微微一笑,手中长枪如龙卷风般旋舞,剑枪再度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最终,两人都因力尽而收手,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 朱标收剑回鞘,微微一笑,对朱枫道:“贤弟,你武艺高强,力量雄浑,实乃难得一见的好手。今日一战,令我受益匪浅。” 朱枫也收枪立定,拱手道:“太子殿下武艺精湛,招式多变,臣弟佩服至极。今日一战,也令我大开眼界。” 朱标点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份敬意,他拍了拍朱枫的肩膀,笑道:“贤弟,今日不虚此行。走,我们去东宫再饮几杯,共商国事。” 朱枫微笑着应道:“遵命,太子殿下。” 二人并肩走向东宫,身后留下一道道余音缭绕,练武场上依旧回荡着他们激烈的对决之声。 比试的硝烟散去,东宫内却是灯火辉煌,一派宴饮的热闹景象。 朱标高坐主位,目光炯炯地看着下首的朱枫,眼中满是欣赏和敬重。 席间珍馐美味,觥筹交错,却无人沉溺于享乐,皆因今日这场比试,让在场众人对这位新晋的年轻将领刮目相看。 “贤弟,”朱标举起酒杯,清澈的酒液在杯中荡漾,“今日一见,方知贤弟之勇,实乃我大明之幸。你对兵事的见解,更是让孤大开眼界。” 朱枫连忙起身,举杯回敬,动作干脆利落,毫无半分扭捏之态。 “太子殿下过誉了,臣弟不过是纸上谈兵,比不得殿下深谋远虑。”他顿了顿,” 朱标闻言,放下酒杯,脸上笑意更甚。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将领,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他语气诚恳,带着一丝期许,“大明虽立,但内忧外患仍存,孤欲励精图治,使我大明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可否愿与孤一同担起这副重担?” 朱枫听闻此言,心中一震,他看着朱标眼中燃烧的火焰,感受到那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单膝跪地,语气铿锵有力,“臣弟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标连忙起身,将朱枫扶起,眼中满是欣慰。 “贤弟,快快请起,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他语气真挚,眼神坚定,“今日你我把酒言欢,共商国是,来日定当同心同德,开创我大明盛世!” 朱枫与朱标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的豪情壮志在这一刻交汇。 他举起酒杯,与朱标碰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愿与殿下携手并肩,共创辉煌!” 宴席间,两人推心置腹,畅谈国事,从边疆战事到民生疾苦,从治国之道到用兵之策,无不深入探讨。 朱枫的见解独到,观点新颖,让朱标频频点头赞许,心中更加敬重。 朱枫也从朱标的言谈中,感受到他胸怀天下的抱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 晚宴渐渐接近尾声,朱标命人端上醒酒汤,他看着眼前的朱枫,心中满是欣赏。 “贤弟,今日一见,让孤受益良多,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朱枫起身,拱手道别,准备离开东宫。 太子妃太子妃款款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 她温柔地对朱枫说道:“朱大人,殿下公务繁忙,不能远送,妾身略备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朱枫心中一暖,接过木匣,拱手道:“多谢太子妃。”他看向太子妃身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最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东宫。 夜色渐深,东宫的喧闹也渐渐平息。 朱枫在宫人的引领下,走出了巍峨的宫门,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意。 他抬头望向天际,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些许酒后的燥热。 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那是皇宫特有的气息。 “朱大人,请留步。”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朱枫转身,看见太子妃太子妃正款款走来。 她身穿一袭淡雅的宫装,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娴静。 她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手中提着灯笼,将她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婀娜多姿。 朱枫连忙拱手行礼,“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微微一笑,如春风拂柳般,令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朱大人不必多礼,殿下公务繁忙,不能亲自送您,妾身代殿下送您一程。”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关切。 朱枫心中微微一动,他能够感受到太子妃话语中的真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 他再次拱手,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多谢娘娘。” 太子妃示意宫女将手中的披风递了上来,她亲自将披风为朱枫披上,动作轻柔而细致,“夜里风凉,大人还是披上吧,莫要着凉了。”披风的丝绸触感光滑柔软,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并不浓烈,却十分好闻,让朱枫感到心头一暖。 朱枫感受到披风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看着太子妃,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 “多谢娘娘关怀。” 太子妃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心,“朱大人今日比试,身手矫健,令人叹服,只是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还望大人保重身体。” 朱枫感受到太子妃的关心,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微微点头,语气郑重,“娘娘放心,臣弟定当尽力保全自身,不负陛下和殿下重托。” 太子妃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温柔,“如此便好,朱大人慢走,妾身就送到这里了。”她顿了顿,又说道,“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东宫寻我,不必客气。” 朱枫拱手告辞,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转身离去。 他没有注意到,在转身的瞬间,太子妃” 朱枫再次拱手,深深一揖,“太子妃娘娘的关怀,臣铭记于心。今日得见娘娘,实乃臣之幸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太子妃温婉的容颜上,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臣定当常来东宫探望殿下与娘娘,还望娘娘莫要嫌弃臣叨扰。” 太子妃闻言,莞尔一笑,如沐春风。 她轻轻颔首,“朱大人言重了,殿下也常提起大人,若是大人得空,随时欢迎前来。”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垂落的发丝,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能得大人如此看重,是东宫的荣幸。” 朱枫再次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走一丝酒意,也带来一丝清凉。 他沿着宫道缓缓而行,宫灯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 宫墙高耸,巍峨壮观,在夜色中更显庄严肃穆。 远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寂静的夜空。 他回想起今日与朱标的畅谈,以及太子妃的温柔关怀,心中感慨万千。 这大明王朝,如今正值盛世,但内忧外患依然存在,他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并不畏惧。 他心中充满了斗志,想要为这个国家,为这个王朝,贡献自己的力量。 走到宫门前,朱枫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东宫,心中默默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臣定不负所托。”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宫门,融入到夜色之中。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朱大人……” 朱枫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宫门缓缓关闭,将宫内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第87章 归府静思谋发展,佳人来访展笑颜 朱枫并未多想宫门前的声音,只当是错觉。 他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回到府邸。 卸下官服,换上常服,朱枫独自一人来到书房。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凝重。 他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父皇的期许,想起太子府中朱标的推心置腹,心中思绪万千。 大明王朝如今看似繁华盛世,实则暗流涌动,外有北元残余势力虎视眈眈,内有土地兼并,民生凋敝之忧。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要走的路有多远。 握紧拳头,朱枫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要在这大明王朝,闯出一番天地! 正沉思间,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清脆的叩门声。 “大人,妙云求见。”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朱枫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徐妙云一身淡蓝色衣裙,款款走入书房。 看到朱枫安然无恙地坐在桌案前,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先前听闻朱枫被召入宫中,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见他平安归来,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眼中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 “听闻你今日被召入宫中,我心中甚是担忧,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徐妙云走到朱枫身旁,关切地问道,“在太子府中,一切可还顺利?”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满是真诚的关切。 朱枫看着眼前佳人,心中一暖。 “无事,一切顺利。”他顿了顿,看着徐妙云关切的眼神,缓缓开口道,“今日太子殿下与我相谈甚欢……” “太子殿下设宴款待,太子妃亦是热情周到,对我关怀备至,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徐妙云回忆着白日里在东宫的经历,语气中满是感激,那份真挚的情感,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她款款走到朱枫身后,轻声说道,“今日你定是劳累了,我来为你捶捶肩。” 她伸出纤细的双手,轻轻搭在朱枫的肩头。 指尖传来的柔和触感,带着淡淡的馨香,让朱枫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 徐妙云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力道恰到好处,仿佛春风拂过,驱散着他肩上的疲惫。 “战场之上,你英勇无敌,威风凛凛,我听闻你的事迹,心中既是敬佩又是担忧。”徐妙云一边为他捶打着肩膀,一边柔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可这回到了京城,却见你眉头紧锁,满面疲惫,真让人心疼。”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朱枫的侧脸上,烛光映照下,她精致的眉眼更显柔美,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散发着令人心醉的光芒。 朱枫感受到肩膀上那份细致的关怀,听着耳边柔情似水的低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放松。 屋子里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徐妙云继续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她希望能尽自己所能,为他分担一些压力,哪怕只是这片刻的宁静。 “你……”朱枫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看向徐妙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朱枫听了徐妙云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如春风拂过,驱散了他眉宇间的凝重,也让房间里的气氛多了几分轻松。 “妙云,有你这句话,我便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他转过身,直视着徐妙云,”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徐妙云听到朱枫如此说,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嘴角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如同清晨绽放的茉莉花,清新而美好。 她继续为朱枫捶打着肩膀,力度不轻不重,节奏恰到好处,指尖的温热透过衣衫,传递到朱枫的身上,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他肩头的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是徐妙云身上特有的气息,伴随着轻柔的按摩,让朱枫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惬意。 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更加温馨,烛光摇曳,映照在两人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徐妙云一边为朱枫按摩着,一边轻声细语地诉说着自己在东宫的所见所闻,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和天真,偶尔还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也希望能用自己的快乐感染到朱枫。 朱枫则静静地聆听着,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偶尔也会回应她几句,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而和谐,仿佛一幅唯美的画卷,充满了温馨和美好。 “对了,”徐妙云的声音稍稍顿了一下,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朱枫的后颈,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今日在东宫,太子妃还特意问起你的喜好……”她的话音未落,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朱枫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缓缓抬起头,与徐妙云的目光交汇。 两人的眼神,在烛光的映照下,交织在一起,空气中仿佛有一丝异样的气息在流动。 朱枫与徐妙云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欣慰,一丝理解。 无需言语,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烛光摇曳,映照着二人相视而笑的画面,温馨而宁静。 “太子妃真是有心了,”朱枫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我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关心我。” 徐妙云的指尖轻柔地拂过朱枫的鬓角,柔声道:“太子妃贤良淑德,待人和善,这在宫中是出了名的。你与太子殿下交好,她自然也会对你多加关照。” 朱枫点了点头,心中却多了几分思量。 太子妃的关怀,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他一时也难以分辨。 “对了,”徐妙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今日在东宫,我还见到了太子妃新添置的几盆兰花,真是美极了!花瓣晶莹剔透,如同白玉雕琢而成,香气更是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忘返。”她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嗅到那淡淡的兰花香。 朱枫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哦?是什么品种的兰花,竟让你如此赞叹?” “我也不太清楚,”徐妙云摇了摇头, “不过太子妃说,那是从江南特意寻来的珍稀品种,平日里都宝贝得很,轻易不示人。” 两人又聊了些宫中的趣事,气氛轻松愉快。 徐妙云的到来,仿佛给朱枫带来了一丝慰藉,让他暂时忘却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夜深了,你也该早些休息了。” 朱枫柔声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关切。 徐妙云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朱枫,欲言又止。 烛光映照在她脸上,更显出一丝犹豫。 “怎么了?” 朱枫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徐妙云轻轻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开口道:“今日在太子府……我看到……”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或许,你应该多安排几个丫鬟在身边伺候……”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今日在太子府……我看到那些丫鬟、侍卫的眼神……或许,你应该多安排几个可靠的丫鬟在身边伺候……” 朱枫瞬间明白了她话中未尽之意。 几日前太子府邸的意外,虽然对外宣称是意外失火,但种种迹象表明并非如此简单。 那冲天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跃,那刺鼻的焦糊味,至今仍萦绕鼻间。 他如何不明白徐妙云的担忧? 他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妙云,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我会尽快安排妥当。”他语气诚恳,没有丝毫敷衍之意。 徐妙云见朱枫如此虚心接受建议,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欣慰地笑了笑,眼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欣慰。 她知道,朱枫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回到魏国公府,徐妙云径直走向父亲徐达的书房。 徐达正伏案批阅公文,见女儿进来,慈爱地问道:“妙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徐妙云走到父亲身边,将今日在朱枫府上的见闻,以及自己的担忧和建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徐达听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说道:“枫儿这孩子,确实需要多加小心。如今他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高,难免会招惹一些人的嫉恨。我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暗中保护他。”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妙云,你今日做得很好。” 徐妙云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父女二人又聊了些家常,徐达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枫儿这孩子,人品贵重,又胸怀大志……”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妙云,你觉得……” 徐妙云听到父亲对朱枫的夸赞,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欣慰之感。 第88章 徐妙云的温柔 她想起朱枫那诚挚的眼神和果断接受建议的态度,仿佛看到了朱枫在大明王朝的未来,那是一片光明且充满希望的景象。 徐妙云的目光中满是认可,朱枫那诚恳的模样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让她坚信朱枫有着不凡的品德。 她抬眼望向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之中,仿佛也在为朱枫的未来铺上一层银辉。 徐妙云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缓缓说道:“父亲,朱枫胸怀大志,定能在这大明王朝做出一番大事业。他为人正直,又聪慧过人,女儿相信他不会被眼前的困难绊倒。”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仿佛朱枫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俯瞰着大明的山河。 徐达听着女儿的话,微微点头,他能感受到女儿对朱枫那深深的信任。 徐妙云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她似乎已经看到朱枫在朝堂上大展宏图,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两人又这般谈论了一会儿朱枫的抱负和未来的可能。 徐妙云轻轻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角,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沓。 她向父亲行了个礼,轻声说道:“父亲,时候不早了,女儿先告退了。”徐达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徐达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枫儿这孩子,的确是人中龙凤,若是能与妙云结为连理,倒也是一段佳话。 只是…… 徐妙云走出书房,沿着长廊缓缓而行。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清凉,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一丝担忧。 她回想起与朱枫的交谈,以及父亲对朱枫的赞赏,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朱枫的才华和抱负,让她深深为之倾倒。 她相信,朱枫一定能够实现他的理想,成就一番伟业。 朱枫府邸,朱枫送徐妙云至门口。 夜色下,徐妙云的容颜更加清丽脱俗,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朱枫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他知道,徐妙云对他的关心和支持,是他前进的动力。 “妙云,谢谢你。”朱枫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徐妙云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她的声音温柔如水,仿佛夜空中飘荡的轻纱,令人心旷神怡。 朱枫看着徐妙云,目光中充满了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徐妙云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 徐妙云的手柔软而细腻,仿佛一块温润的玉,让他爱不释手。 “妙云……”朱枫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徐妙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枫站在原地,望着徐妙云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舍。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府中。 他知道,他与徐妙云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到书房,朱枫点燃一支蜡烛,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徐妙云的身影,以及她说过的话。 “朱枫,你一定可以的……”徐妙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仿佛一曲动听的旋律,让他心潮澎湃。 朱枫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了徐妙云,为了大明王朝,拼尽全力,成就一番伟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王爷,宫里来人了……” 好的,这是我续写的内容,请查阅: 朱枫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带来一丝凉意。 他望着徐妙云消失的方向,心中既有不舍,又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徐妙云对他的支持不仅仅是出于关心,更是对他能力的认可和期许。 这样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他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回报。 他深吸一口气,他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辜负徐妙云的期望,定要在这大明王朝干出一番事业,让她看到自己的价值。 同时,也要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感情,不能辜负了佳人的一片真心。 回到书房,朱枫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处理公务,而是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那缕月光,又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力量,仿佛此刻握住的不仅仅是空气,更是他未来的希望和决心。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徐妙云那温柔的笑容,以及她坚定的话语:“朱枫,你一定可以的。”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他心潮澎湃,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睁开眼睛,他走到书桌前,点燃了一盏烛台,昏黄的光芒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他摊开纸张,拿起笔,开始书写。 他要将自己的计划完善,要将自己的力量凝聚,要为了徐妙云,为了大明王朝,竭尽全力,不负此生。 与此同时,魏国公府中。 徐妙云回到自己的闺房,轻轻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 她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她将茶杯放回桌上,然后迈开步伐,走向父亲徐达的书房。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进来。”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徐达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女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妙云,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徐妙云走到父亲面前,轻声说道:“父亲,女儿有事想和您说。” 徐达放下手中的书卷,示意女儿坐下:“说吧,什么事?” 徐妙云坐到椅子上,将今天在朱枫府邸的见闻,以及自己对朱枫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 她的语气平静而沉稳,没有丝毫的夸张和渲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详细地描述了太子府邸的意外,以及自己对朱枫安全的担忧,然后又将自己建议朱枫多安排丫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整个讲述过程,她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清晨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缎带,温柔地铺洒在北王府的青石板地上。 院落中央,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挥舞着手中的长枪。 枪影翻飞,犹如蛟龙出海,又似猛虎下山,带着摄人心魄的气势。 他正是被册封为北王的朱枫。 他身着一袭练功服,汗水浸透了衣衫,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却又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仿佛要撕裂这黎明的宁静。 不远处的侍卫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朱枫练武的身影。 他们的北王殿下的武艺,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他们这些常年习武之人也自愧不如。 “王爷的枪法,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一个侍卫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 “是啊,你看那枪势,宛如天神下凡,威风凛凛,真不愧是陛下与娘娘的血脉。”另一个侍卫附和道。 朱枫并未理会他们的议论,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长枪。 他将全身的力道都灌注到每一次的挥舞之中,仿佛要将体内的力量都释放出来一般。 一刻钟后,随着最后一声长啸,朱枫收枪而立。 长枪稳稳地立在身前,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而他的气息依旧平稳,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底蕴。 这时,一个身材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快步从远处走来,他是北王府的管家。 他恭敬地向朱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早安。府邸的建设进度和人员安排,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妥善安排妥当。” 朱枫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将手中的长枪递给一旁的侍卫,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问道:“说详细些。” 管家连忙应声,开始仔细汇报起来,从府邸的建筑细节到人员的安排,巨细靡遗,有条不紊。 朱枫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认可,偶尔也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不错,你办事我很放心。”朱枫听完汇报,语气中带着赞赏,“继续保持,北王府上下,务必齐心协力,共同打造我们未来的根基。” 管家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躬身应道:“是,王爷,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分忧。” 朱枫微微一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拘谨。 然后,他迈开步伐,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而他身后管家脸上欣慰的笑容还没散去,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朱枫迈步走进了书房,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混杂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让他感到一阵宁静。 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兵书战策到诗词歌赋,无所不包。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照亮了摊开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朱枫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孙子兵法》,细细品读起来。 他深知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但论及兵法韬略,还远远不足。 他渴望提升自己的军事才能,以便将来能够更好地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朱枫翻动书页的声音,以及偶尔的沉思低语。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舒展大笑,完全沉浸在兵书的世界里,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窗外鸟语花香,清风徐徐,更增添了几分宁静祥和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朱枫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太子殿下驾到!” 朱枫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迎了出去。 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太子殿下突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他快步走到府门前,只见太子朱标正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朱标身穿一袭锦袍,头戴金冠,显得格外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朱枫恭敬地行了一礼。 “北王不必多礼。”朱标笑着扶起朱枫,语气温和地说道,“今日前来,一来是祝贺北王乔迁之喜,二来是想与北王叙叙旧。” 朱枫闻言,心中稍安,连忙将朱标迎进了府内。 “太子殿下,请!”朱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朱标引向书房,“臣弟的书房简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笑。” 朱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北王太谦虚了,孤早就听闻北王府邸布局合理,环境优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走进书房,分宾主落座。 朱枫吩咐侍女奉上香茗,然后对朱标说道:“太子殿下,请用茶。” 朱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北王,你这茶可是贡品?” 朱枫笑了笑,说道:“正是。” “嗯……”朱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书桌上的兵书上,意味深长地说道,“北王真是好学啊……” 第89章 太子妃临府制新衣 袅袅茶香在书房中弥漫开来,氤氲的热气中,朱标细细品味着杯中香茗,赞叹道:“好茶!入口甘冽,回味悠长,北王,你这贡茶可是上品。” 朱枫谦逊一笑:“太子殿下谬赞了,不过是寻常贡茶罢了,比不得宫中御赐的珍品。” “北王过谦了。”朱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书案上摊开的兵书上,“孤听闻北王不仅武艺超群,更是饱读兵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朱枫起身将兵书合上,笑道:“臣弟闲暇时喜欢翻阅一些兵书,略解一二而已,比不得太子殿下博学多才。” 朱标摆了摆手,神色一正:“北王,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如今北元残余势力蠢蠢欲动,边关战事频仍,孤心中颇为忧虑,不知北王对此有何看法?” 朱枫略作沉吟,说道:“太子殿下所虑极是。北元虽已败退漠北,但其残部依旧势力庞大,且熟悉草原地形,对我大明边境始终构成威胁。臣弟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强边防,巩固城池防御,同时积极训练精兵,以备不时之需。” 朱标听得连连点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北王分析得鞭辟入里,令孤茅塞顿开。孤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该如何具体实施,还望北王不吝赐教。” 朱枫谦逊道:“臣弟只是略懂皮毛,例如,我军可以效仿古之名将,采取以逸待劳、诱敌深入之策。北元骑兵善于奔袭,我军若与其正面交锋,恐有不敌。不如在边境设下埋伏,诱其深入,再以精兵强将将其围歼。” 朱标听得入神,不时点头称赞。 他拿起茶壶,为朱枫斟满一杯茶,说道:“北王所言甚是,此计甚妙!只是,北元残部狡猾多端,恐不易上当。” 朱枫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他沉吟道:“太子殿下所虑不差。因此,我们还需做好情报工作,及时掌握敌军的动向,方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顿了顿,又道,“臣弟以为,除了加强边防之外,还应积极发展经济,增强国力。只有国力强盛,才能支撑长期的战争消耗。” 朱标深以为然:“北王高见!孤定当将这些建议禀明父皇,共商良策。” 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朱枫,话锋一转,“说起来,北王自幼便被张真人收养,不知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世?” 朱枫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轻轻晃动了一下,几滴茶水溅落在桌面上,他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低声说道:“臣弟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对于身世,自然也曾想过。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早已……” 朱标伸手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关切:“北王不必伤感。若你愿意,孤可以帮忙寻找你的亲生父母。或许,他们也在四处寻找你呢。” 朱枫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却又带着一丝犹豫:“这……臣弟……” 朱标的话音刚落,书房内顿时弥漫起一股温馨的氛围。 朱枫眼中的复杂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激。 他轻轻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温暖的光,低声说道:“太子殿下,您的这番心意,臣弟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亲生父母恐怕早已不知所踪,我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朱标见朱枫如此谦逊,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欣赏。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枫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坚定:“北王,人各有命,但缘分难断。无论结果如何,孤都会尽力帮您寻找。或许,命运自有其安排,您的亲生父母也在某处默默祈愿着您的平安。” 朱枫感动地点了点头,心中的温暖如同茶香在书房中弥漫开来。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坚定:“多谢太子殿下。其实,这些年来,臣弟也一直未曾放弃寻找。虽然线索稀少,但臣弟始终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 朱标见朱枫态度积极,心中更加欣慰。 他微微一笑,眼光柔和地说道:“北王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正是孤所欣赏的。有了这份坚持,成功便在眼前。若有什么线索,孤定会全力相助。”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轻轻推开,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朱枫抬起头,只见太子妃太子妃带着两名丫鬟缓缓走进书房。 太子妃的步履轻盈,如同春风拂过,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 朱标见状,起身笑道:“北王,这是孤的妃子太子妃。她听说你近日劳累,特地前来为你量体裁衣,做一件新衣,以表孤的心意。” 朱枫微笑着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朝着太子妃躬身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太子妃的关心,臣弟实在愧不敢当。” 太子妃微微一笑,柔声道:“北王太过谦虚了。你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理应得到这份关怀。今日,我便亲自为你量体裁衣,希望这件新衣能为你带来好运。” 朱标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朱枫,他微微点头,笑道:“如此便好,北王可要配合太子妃妃子,莫要让她的美意落空。” 朱枫点头应允,心中已是暖意融融。 他望着太子妃,语气中带着恭敬:“臣弟定当配合,不敢有丝毫怠慢。” 太子妃轻轻地示意两名丫鬟上前,她们手中拿着量尺和布料,动作轻盈地开始为朱枫量体裁衣。 书房内,茶香依旧袅袅,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每个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美好。 太子妃的步履轻盈,莲步轻移间,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开来。 她带着两名丫鬟来到北王府,朱枫早已在府门恭候。 见到太子妃亲临,朱枫赶忙上前行礼:“臣弟恭迎太子妃,不知太子妃驾到,有失远迎。” 太子妃今日穿着一身浅碧色的宫装,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见到朱枫,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柔大方的神情,柔声道:“北王不必多礼,今日我是特地来为你量体裁衣的。” 朱枫连忙称谢:“臣弟多谢太子妃挂念,如此劳烦太子妃,臣弟实在愧不敢当。”说着,他侧身引领太子妃进入府内,一路引至一处光线明亮,布置雅致的厅堂。 丫鬟们奉上香茗和糕点,厅堂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更添了几分温馨。 待太子妃落座后,两名丫鬟便手脚麻利地展开带来的各色布匹。 绸缎流光溢彩,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太子妃拿起一匹深蓝色的锦缎,对着朱枫说道:“北王肤色白皙,这深蓝色应当很衬你。” 朱枫含笑点头:“全凭太子妃做主。” 太子妃拿起量尺,示意朱枫站直。 她先为朱枫量了身高,纤纤玉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朱枫的肩膀,让她心中微微一颤。 随后,她又为朱枫量腰围,柔软的量尺绕过朱枫结实的腰身,让太子妃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 “北王这身板真是英武不凡。”太子妃轻声赞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臣弟只是略习武艺,不敢当太子妃夸赞。” 量体的过程中,太子妃不时与朱枫闲聊,询问他在战场上的经历,言语间充满了关心和敬佩。 朱枫一一作答,语气恭敬而又不失风趣,惹得太子妃不时掩嘴轻笑,厅堂内的气氛轻松而愉快。 “北王……”太子妃放下手中的量尺,目光落在朱枫身上,欲言又止。 太子妃的目光在朱枫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柔和地问道:“北王在府邸生活是否习惯?王府的伙食和日常起居可还好?”她的声音温婉,仿佛在关切一位亲人。 朱枫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多谢太子妃挂念,臣弟在府邸生活甚是舒适,府中的仆从尽心尽责,臣弟感激不尽。” 太子妃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 她又问道:“北王可有需要帮忙之处?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告知,臣妾定会为北王排忧解难。” 朱枫感激地说道:“太子妃盛情美意,臣弟十分感激。目前府中一切有序,尚未有何不便之处,若日后有何需要,定当劳烦太子妃。” 太子妃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为朱枫量体裁衣。 量尺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滑动,不时碰到朱枫的衣衫,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在量朱枫腰围时,轻声说道:“北王的身板果然英武,腰围也如此匀称,定能穿上合身的华服。”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全凭太子妃巧手匠心,臣弟定能穿出一番君子之风。” 量体裁衣的过程中,太子妃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轻声说道:“北王可知道,臣妾与太子成亲已有多年,却至今未能为太子诞下子嗣。每每想到此事,心中便难免有些许遗憾。” 朱枫听闻太子妃的话语,他轻声安慰道:“太子妃不必过于忧虑,天意难测,或许不久后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太子妃这般贤淑,定能收获上天的眷顾。” 太子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微微摇头,似乎在努力驱散心中的阴霾。 她轻轻地说道:“北王,你真是个豁达之人,臣妾心中宽慰了许多……” 话音未落,她的朱枫听闻太子妃的叹息,心中顿生怜悯。 他微微一笑,语气沉稳而温和:“太子妃不必过于忧虑,天意难测,或许不久后便会有好消息传来。太子妃这般贤淑,定能收获上天的眷顾。” 太子妃的目光在朱枫的坚定中找到了一丝安慰,她点头表示认同:“多谢北王宽慰,臣妾心中确感宽慰许多。”她微微一笑,虽然笑容中仍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也多了几分坚定。 朱枫继续说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过于忧虑反而会增加自己的负担。太子妃平日里心系朝堂与百姓,如此辛苦,更需保持一份平和的心态。”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令太子妃感到一阵温暖。 太子妃轻轻点头,她重新拿起量尺,继续为朱枫量体裁衣。 量尺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灵活滑动,不时碰到朱枫的衣衫,但她的心跳已然平复了许多。 她轻声说道:“北王的身板果然英武,腰围也如此匀称,定能穿上合身的华服。” 量体裁衣的过程中,太子妃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轻声说道:“北王,今日多亏你的一番宽慰,臣妾心中舒畅了许多。今后若有机会,定会再与北王共赏美景、畅谈心事。” 朱枫微笑着点头:“太子妃言重了,臣弟愿意随时聆听太子妃的心声。今后若有需要,定当效劳。” 太子妃闻言,微微一笑,重新为朱枫量体裁衣,不再提及子嗣之事。 厅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温馨和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这段对话增添了一丝光明。 太子妃手中的量尺再次灵巧地舞动起来,她精致的眉眼间,刚才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专注。 厅堂内的气氛重新恢复了轻松愉悦,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宁静。 “北王府初建,想必还有许多趣事吧?”太子妃一边细致地为朱枫量着袖长,一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朱枫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讲到府中新来的那只通人性的小猫,如何喜欢在午后阳光下打盹,又如何喜欢追逐着自己练习武功时飞舞的衣角,引得太子妃不时掩嘴轻笑。 他又讲到府中的工匠们如何别出心裁地在院落中修建了一处假山,引来不少鸟雀栖息,让整个王府都充满了生机。 太子妃认真地听着朱枫的讲述,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提出疑问,语气温柔而充满兴致,仿佛在欣赏着一幅生动的画卷。 她听得极其认真,不时轻声回应,让朱枫感受到她真诚的投入。 她甚至对府中新种的几株梅树也颇感兴趣,详细询问了它们的品种和花期,仿佛已经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北王府的别样风情。 量体的过程很快接近尾声,太子妃手中的量尺最后一次绕过朱枫的腰身,她放下手中的工具,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轻声说道:“北王的身材果然极好,这身新衣定能将北王的英姿衬托得更加出众。”她的目光在朱枫身上流连片刻,仿佛在想象他穿上新衣的模样。 “新衣裁剪制作还需几日,等制好后,我会派人尽快送来。”太子妃轻声告知,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带着一丝淡淡的期待。 她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眼角的余光扫过朱枫,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多谢太子妃费心。”朱枫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而又带着一丝感激。 太子妃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顿住了,她目光在朱枫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却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北王,你……” 第90章 太子妃惊逢密事意难平 太子妃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朱枫的赞赏,也有对他未来命运的担忧。 几日后,太子妃命人将做好的新衣送往北王府,她特意挑选了上等的丝绸锦缎,并根据朱枫的喜好设计了服饰的样式,衣领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暗纹,针脚细密,可见其用心。 她满心期待着朱枫穿上新衣后的模样,想象着那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和骄傲。 与此同时,北王府的后花园中,朱枫正与徐妙云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春日暖阳洒在两人身上,花香四溢,鸟语啁啾,更添几分浪漫。 朱枫轻轻揽着徐妙云的肩膀,她依偎在他怀里,两人低声细语,说着些家常琐事,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徐妙云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朱枫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入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中涌起无限爱怜。 两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彼此眼中都充满了爱意。 朱枫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了徐妙云的唇,她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紧紧相拥,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朱枫和徐妙云下意识地分开,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妃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北王,我……”太子妃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 太子妃怀揣着精心准备的惊喜,步伐轻快地走向北王府后花园。 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轻轻哼着小调,心情愉悦,想象着朱枫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新衣时,那惊喜的表情。 她特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只为能给朱枫一个独特的惊喜,也免得让其他人看到她的这份心思。 她走到朱枫休憩的凉亭外,透过半掩的门扉,依稀可见里面似乎有人在低语,太子妃并未在意,只当是府里的下人在整理物件。 她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推门而入,将这精心准备的新衣递给朱枫。 她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就说这新衣是她特意为朱枫准备的,希望他能喜欢。 然而,当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朱枫正温柔地抱着徐妙云,两人紧紧相拥,朱枫的头埋在徐妙云的发间,深情款款,周围弥漫着一股甜蜜的气息。 尤其是当她看到,朱枫的唇缓缓地贴上徐妙云的唇时,太子妃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地刺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手中捧着的包裹,也因为惊愕而微微颤抖起来。 太子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份精心准备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从未想过,朱枫和徐妙云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的亲密无间。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包裹像是千斤重般,让她举步维艰,想要上前,却又迈不开腿,想要转身,却又止不住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朱枫和徐妙云拥吻的画面在眼前不断回放。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不已。 “北王,我……”太子妃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最后,只吐出了几个语无伦次,略带颤抖的字音。 她看着眼前的两人,脸色苍白,手中捧着的包裹也显得格外刺眼。 凉亭内,朱枫和徐妙云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猛然分开,两人脸上皆是带着一丝错愕和慌乱。 朱枫下意识地将徐妙云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看向太子妃。 徐妙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微微泛红。 “太子妃,你……”朱枫看着太子妃,有些尴尬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子妃的目光停留在朱枫脸上,眼神复杂难辨,突然,她将手中的包裹紧紧地抱在怀里,语气僵硬地说:“我…我来送衣服的……” 朱枫和徐妙云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惊得分开,两人皆是一愣。 朱枫率先反应过来,他将徐妙云轻轻拉到身后,挡住太子妃的视线,语气略带尴尬地说道:“太子妃,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徐妙云也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微微低头,脸颊绯红,有些羞赧地整理着略微凌乱的衣衫。 太子妃僵立在原地,手中的包裹仿佛重若千钧。 她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我只是路过,顺路给北王送些新衣。前几日听闻北王凯旋,想着北王戎马倥偧,衣物定是损耗不少,便亲手做了一些,还望北王不要嫌弃。” 太子妃说着,将手中的包裹往前递了递,包裹上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针脚细密,可见其用心。 朱枫看着太子妃手中的包裹,又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太子妃的出现并非偶然,她眼中的复杂情绪,他并非没有察觉。 他伸手接过包裹,入手的触感柔软而温暖,包裹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太子妃身上特有的味道。 “多谢太子妃费心了,”朱枫语气真诚,却也带着一丝疏离。 他将包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目光落在太子妃脸上,试图寻找合适的措辞来解释刚才的场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花园里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却无法吹散这凝重的气氛。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更显得此刻的寂静格外突兀。 太子妃的目光在朱枫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停留在徐妙云身上。 她看着徐妙云娇羞的模样,心中那股酸涩的感觉更加强烈,但她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北王妃真是好福气,能得北王如此疼爱。” 徐妙云闻言,抬起头来,对上太子妃的目光,她感受到太子妃语气中的复杂情绪,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正欲开口,却听太子妃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北王,北王妃,告辞。” 太子妃说完,便转身离去,步履略显匆忙,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朱枫看着太子妃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朱枫将包裹放在石桌上,目光在太子妃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有些无奈。 这时,徐妙云也从最初的羞赧中回过神来,她轻步上前,略带羞涩地看向太子妃,语气温柔地说道:“太子妃,多谢您费心了,北王一定会喜欢这件新衣的。” 太子妃闻言,心中虽有些波动,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点头:“北王妃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话语虽客气,但声音仍有些颤抖,显然她还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朱标恰好赶到,他远远地就看到花园里的三人,他快步走近,语气轻松地说道:“北王、北王妃、太子妃,你们都在这里啊,真巧。” 朱标的到来仿佛一阵清风,瞬间化解了花园里的尴尬气氛。 徐妙云和朱枫都松了一口气,太子妃的表情也稍显放松,但眼中的波澜仍未完全平复。 朱标环视四周,目光在三人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北王,北王妃,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我一来,你们都变得这么拘谨?” 朱枫轻轻一笑,试图缓和气氛:“太子殿下,你来得正好,我们在欣赏太子妃送的新衣。” 徐妙云也顺势附和:“是啊,太子妃的手艺真好,这新衣实在太精致了。”她轻轻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表示感谢。 太子妃勉强笑了笑,心中虽仍有几分失落,但表面的尴尬已有所缓解。 她看着朱枫和徐妙云,心中复杂的情绪渐渐平息,但那股酸涩的感觉仍萦绕在心头。 朱标显然看出了太子妃的微妙变化,他轻拍太子妃的肩膀,笑道:“太子妃,别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尴尬的。” 太子妃点点头,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太子殿下说得对,是我多虑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恢复平静。 朱枫见气氛逐渐转好,便岔开话题,轻松地说道:“太子殿下,不如咱们一起去书房,我有些军中的事情想向您汇报。” 朱标点头,语气轻松地回应:“好啊,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纷纷向书房走去,只留下花园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朱枫和徐妙云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忐忑,而太子妃则低着头,步履略显沉重,仿佛心中仍有一块石头未落下。 第91章 解释误会情谊真 朱枫看着太子妃,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歉意,他郑重地开口道:“太子妃,方才之事,是我和妙云考虑不周,让你误会了。实乃我二人初来乍到,很多礼节都不甚明了,绝无轻慢之意。”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徐妙云也连忙上前一步,握住太子妃的手,语气温柔地说:“是啊,太子妃,我们是真的把你当自家人,才会如此随意。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若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们一定改。”她说话时,眼神清澈而真诚,毫无虚假之意。 太子妃看着眼前这对坦诚的夫妻,心中那点酸涩和不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下来:“你们说的哪里话,是我自己多心了。你们夫妻情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真的怪你们?”她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眼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朱枫和徐妙云见太子妃已然释怀,心中都松了口气。 徐妙云随即挽起太子妃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太子妃,这花园里的景色真好,不如我们去凉亭里坐坐,喝点茶,聊聊天吧。” 太子妃欣然应允,三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花园的凉亭。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徐妙云亲自为太子妃斟茶,动作娴熟而优雅。 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三人之间,气氛变得轻松而愉快。 “太子妃,你平时在宫中都做些什么呀?”徐妙云好奇地问道,她对太子妃的生活充满了好奇。 太子妃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宫中的生活其实很单调,除了处理一些日常琐事,便是和姐妹们一起做些女红。有时候也会去给婆母请安,听她讲一些宫廷旧事。”她说话时,神情平和,语气也十分温柔。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从诗词歌赋到市井趣事,无所不谈。 朱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插上几句,逗得两位女子开怀大笑。 亭中时不时传出清脆的笑声,伴随着鸟语花香,仿佛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徐妙云看着太子妃,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她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太子妃,你平时那么忙,还能抽出时间为我们做新衣,这手艺真是太好了,我之前都没发现你这么心灵手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的赞美,却又仿佛无意地提起了此事。 太子妃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看着朱枫,缓缓开口道:“说起来,上次为你量身的时候,我发现……” 太子妃的目光落在朱枫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说起来,上次为你量身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身形似乎比太子殿下还要健硕一些。” 她说着,脸颊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羞涩的画面。 徐妙云闻言,立刻来了兴致,她笑着说道:“太子妃,枫哥的身材确实很好,他每日练武,肌肉结实得很。”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朱枫身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方便太子妃量体。 “妙云,你……”朱枫略感意外地看向徐妙云,却见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 太子妃见状,心中暗暗称奇,这小两口的关系还真是亲密无间。 她拿起尺子,开始为朱枫仔细地量体。 从肩宽到胸围,再到腰围和腿长,她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每一个数据。 当她量到朱枫的胸围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次在房间里撞见的那一幕。 当时朱枫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 而徐妙云则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姿态亲昵,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想到这里,太子妃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心跳也微微加快。 她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朱枫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太子妃,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朱枫故意打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太子妃被他这么一说,更加羞涩难当,她低下头,抿着嘴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朱枫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好奇,但也知道适可而止。 他配合地站好,任由太子妃继续量体,只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三人身上,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徐妙云在一旁看着,脸上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朱枫和太子妃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是偶尔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太子妃量完尺寸后,将记录的数据仔细收好,然后对朱枫和徐妙云说道:“好了,我已经量好了,过几日便能将新衣做好。” “那就有劳太子妃了。”朱枫和徐妙云异口同声道谢。 送走太子妃后,徐妙云走到朱枫身边,轻轻地抱住他,柔声说道:“枫哥,你今天真厉害,竟然把太子妃都逗笑了。” 朱枫笑着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这还不是多亏了你妙计,夫人,我饿了……” 翌日清晨,马皇后心事重重地用早膳,太子妃在侧侍奉…… 翌日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坤宁宫,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与早膳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马皇后却食不知味,手中的象牙箸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碗中的粥,心思显然不在此。 她不时望向殿外,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和期待。 太子妃太子妃侍立在侧,将马皇后的异样尽收眼底。 她注意到,马皇后今日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平日里最爱的水晶虾饺也只浅尝辄止。 而且,她频繁望向殿外的举动也让太子妃心中疑惑渐生。 “母后,可是这早膳不合胃口?”太子妃关切地问道,声音温柔而担忧,“若是如此,儿媳便吩咐御膳房重新准备。” 马皇后闻言,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本宫只是……”她顿了顿,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手中的象牙箸停了下来,轻轻地放在碗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细微的声音,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敲击在太子妃的心上,让她更加好奇马皇后心中所想。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却又在最后一刻犹豫了。 她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看殿外,内心的矛盾在脸上交替呈现。 “其实……”马皇后终于开口,却只吐出两个字,便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太子妃身上,“妙云她……”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缓缓说道:“妙云她……近来胃口有些变化,还时常嗜睡。” 她说着,目光飘向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子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道:“母后的意思是……妙云她……可是有了身孕?” 太子妃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马皇后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忧虑更甚:“本宫也是这般猜测,只是……” 她顿了顿,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象牙箸在她手中不安地转动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 “只是什么?”太子妃追问道,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马皇后抬头看向太子妃,” 她说到此处,语气中已带了一丝明显的颤抖,手中的象牙箸也停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指节泛白。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显得殿内的气氛凝重。 太子妃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微微一变。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本宫担心……担心妙云她……在婚前……”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这关乎皇室的声誉,关乎朱枫的声誉,更关乎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这……” 太子妃听后,眼睛睁大…… 太子妃听后,一双美目瞬间睁大,瞳孔中映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更衬托出此刻气氛的紧张。 太子妃的震惊并非作伪,她与徐妙云相处虽不算亲密,但也知晓其性情,如此之事,若非马皇后提及,她断然不会相信。 “母后,”太子妃急切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此事非同小可,儿媳以为,不如请御医来为妙云诊脉,方能知晓真假。”她语速虽快,却也条理清晰,眼中满是诚恳之色,她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好,将会给整个皇室带来难以估量的风波。 马皇后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她手中的象牙箸被紧紧攥着,指节微微泛白,在阳光下反射出苍白的颜色。 太子妃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她也正有此意。 然而,她心中仍有顾虑。 一旦请来御医,事情便不再是她们婆媳二人所能控制的了,消息一旦传出,必将引来轩然大波,无论是对皇室的声誉,还是对朱枫的未来,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她的目光在太子妃脸上逡巡,似在衡量着什么,又似在寻求着一丝安慰。 宫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宇中。 马皇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良久,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太子妃,最终落在了窗外的阳光之上。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紧紧攥着象牙箸的手缓缓松开,又重新拿起。 她轻叹一声,眼神变得坚定,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太子妃,你说的对,此事,不能再拖了。”她将手中的象牙箸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冷意,转头看向身后的宫女,“去请刘御医过来。” 马皇后放下象牙箸的动作很轻,却仿佛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的表情不再是之前的犹豫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战场上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太子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此事关乎皇室血脉,绝不可轻忽。你务必谨慎行事,莫要走漏半点风声。” 太子妃感受到马皇后语气中的严肃,心中一凛,连忙起身,恭敬地回应道:“儿媳谨遵母后教诲,定会小心处理,绝不让此事有任何差池。”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惧怕,而是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和对马皇后的敬畏。 她明白,此事一旦处理不当,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因此,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马皇后微微点头,目光缓和了几分,但仍旧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如寒冬腊梅般傲然。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将胸中的烦闷之气尽数吐出,然后,她缓缓起身,身上的凤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她踱步至窗前,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可违逆的威严:“传本宫懿旨,宣刘御医即刻入宫,就说本宫偶感不适,需御医诊脉。” 太子妃再次应声,动作之间,尽显皇室儿媳的端庄和恭敬。 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退下,开始着手安排请御医之事。 她知道,此事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紧张气息,就连殿外枝头的鸟儿,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异样,不再高声鸣叫,而是静静地停留在枝头,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细语。 整个坤宁宫,都笼罩在一片微妙的氛围之中。 宫女们放轻了脚步,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主子的思绪。 她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整个宫殿,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气氛压抑而紧张。 马皇后目送太子妃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她缓缓地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象牙箸,在手中轻轻转动着,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她轻叹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远方的人在诉说着什么:“希望,一切都只是本宫多虑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殿门口,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第92章 坤宁宫事意难明 坤宁宫内,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徐妙云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她身着淡雅的宫装,步履轻盈,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见到马皇后,她盈盈一拜:“儿媳见过母后。” 马皇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慈爱的笑容,连忙起身扶住她:“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她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徐妙云,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太子妃也连忙上前,亲切地拉住徐妙云的手,柔声道:“二弟妹来了,快坐下,母后惦记你许久了。” 徐妙云温婉一笑,在马皇后示意下,在下首的椅子上坐定。 宫女们立刻奉上香茗和点心,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马皇后率先开口,关切地问道:“最近府里可好?你和枫儿可还习惯?” 她的语气温和,听不出任何异样。 徐妙云感激地回道:“劳母后挂念,一切都好。夫君虽忙于公务,但对我体贴入微,生活起居皆安排妥当。” 她语气轻柔,带着新嫁娘的娇羞。 “那就好,那就好。”马皇后连连点头,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些。 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话锋一转:“你进府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徐妙云微微一愣,不解其意,但还是如实回道:“一切安好,并无不适。” 马皇后放下茶盏,笑容更盛:“那就好,本宫看你气色红润,想来是身体康健。不过,这女子身子娇弱,还是要注意些,让御医来给你把把脉,也安心一些。” 徐妙云心中疑惑更甚,虽不知马皇后为何突然要请御医,但她一向顺从,此刻也只是温顺地应道:“一切听凭母后安排。” 马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眼神示意太子妃。 太子妃会意,立刻唤来候在殿外的御医。 片刻后,一位身着官服的老御医提着药箱,躬身进入殿内。 他向马皇后行过礼后,便来到徐妙云面前,微微颔首,低声道:“王妃,请伸出手。” 徐妙云虽有不解,但还是依言伸出了皓腕。 老御医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脉搏,手指轻轻按压,眉头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紧锁起来。 他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马皇后和太子妃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老御医诊完脉,缓缓收回手,他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马皇后。 御医诊脉后一言不发,面色凝重,殿内气氛骤然凝滞。 马皇后心头一紧,凤目微眯,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关节微微泛白。 太子妃更是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目光在马皇后和徐妙云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寻找答案。 徐妙云察觉到殿内气氛的异样,心中疑惑更甚。 她抬眸看向老御医,轻声道:“敢问御医,我的脉象可有不妥之处?” 老御医却依旧沉默,只是将目光投向马皇后,似是难以启齿。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御医,王妃身子可有大碍?” 老御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拱手道:“回禀皇后娘娘,王妃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他刻意加重了“平和”二字,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徐妙云虽不明所以,但见马皇后和老御医神色有异,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她起身向马皇后施礼道:“母后,儿媳想与常姐姐去御花园走走,不知可否?” 马皇后此刻心乱如麻,也无心细想,便点头应允。 徐妙云与太子妃并肩走出坤宁宫,来到御花园。 春日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姹紫嫣红,蜂蝶飞舞,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然而,徐妙云的心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常姐姐,”徐妙云轻声道,“适才御医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太子妃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徐妙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弟妹多虑了,许是御医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徐妙云的神色。 徐妙云秀眉微蹙,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她正欲开口再问,却见太子妃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株牡丹道:“二弟妹你看,这株牡丹开得可真艳丽!” 她刻意提高了音量,试图转移徐妙云的注意力。 徐妙云顺着太子妃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株牡丹花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的确美不胜收。 她心中虽然仍有疑惑,但也只好暂时按下不表,附和道:“是啊,真美……” 她的声音却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妃见状,暗自松了口气,挽着徐妙云的手臂继续往前走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闲话,气氛渐渐轻松了一些。 “常姐姐……”徐妙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太子妃。 徐妙云停下脚步,清澈的眸子紧盯着太子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常姐姐,我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御医把脉后为何一言不发,这分明不合常理。” 太子妃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她轻抚着徐妙云的手背,语气温柔却略显飘忽:“二弟妹莫要多想,许是御医今日身体不适,一时失语罢了。他可是宫里最有经验的御医,若你身体真有不妥,他定会如实禀告的。” 徐妙云黛眉微蹙,太子妃的解释略显牵强,她心中疑虑更甚,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她与太子妃相识不久,不愿轻易揣测对方。 她试探着问道:“可御医的神色……分明带着一丝顾虑,他似有难言之隐。” 太子妃见徐妙云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心中微微一紧,她连忙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的假山,语气中带着一丝雀跃:“二弟妹你看,那边的假山设计得十分精巧,听说还是先帝时所建,你可要过去看看?” 徐妙云顺着太子妃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假山怪石嶙峋,奇峰突兀,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确实十分引人注目。 她心中的疑虑稍稍缓和,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微微一笑,配合着太子妃,缓步走向假山。 太子妃见徐妙云放松了警惕,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挽着徐妙云的手臂,一边欣赏着御花园的景色,一边轻声细语地聊着宫中的趣事,以及京城最近出现的各种新鲜玩意儿。 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带着一丝俏皮,试图让徐妙云彻底放松下来。 徐妙云被太子妃的话题吸引,注意力渐渐从刚才的疑惑中转移开来,嘴角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或许是初入宫廷,对一切都有些敏感。 “常姐姐,”徐妙云语气轻快了一些,“你说的那个戏班子,真的那么有名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太子妃见状,心中暗喜,她正欲回答,却见徐妙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语气却带着一丝异样的平静:“常姐姐,你可知……” 她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打断了她的话。 太子妃面色微变,她迅速环顾四周, 太子妃顺着徐妙云的目光望去,一只羽毛鲜艳的翠鸟正栖息在枝头,婉转啼鸣。 她巧妙地将这突如其来的鸟鸣融入话题,笑道:“二弟妹你看,这翠鸟的叫声多悦耳,像是在唱着春天的赞歌呢!” 徐妙云也顺着太子妃的目光看去,翠鸟翠绿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婉转的鸣叫声清脆动听,为御花园增添了一丝活力。 她微微一笑,似乎真的被这美丽的景象所吸引,将刚才的疑虑抛诸脑后。 “是啊,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两人继续漫步在御花园中,太子妃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宫中发生的各种趣事,从宫女们之间的玩笑拌嘴,到太监们为了讨好主子而闹出的种种笑话,再到京城最近新开的几家点心铺子,以及新流行的首饰款式,她的声音轻快活泼,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徐妙云也渐渐被太子妃的热情所感染,她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仿佛真的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两人走到一处开满紫藤花的凉亭下,太子妃提议在此小憩片刻。 宫女们立刻奉上香茗和点心,两人坐在凉亭中,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徐妙云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她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这茶真香。” 太子妃掩嘴轻笑:“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徐妙云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太子妃也跟着起身,挽着徐妙云的手臂,亲昵地说道:“那我送二弟妹出宫吧。” 两人并肩走出御花园,沿着宫道缓缓前行。 走到宫门口时,徐妙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太子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常姐姐,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太子妃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二弟妹客气了,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言谢。” 徐妙云深深地看了太子妃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太子妃站在原地,望着徐妙云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她缓缓转过身,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回到坤宁宫后,太子妃屏退左右,只留下老御医一人。 她走到老御医面前,语气低沉:“御医,你实话实说,王妃的脉象究竟如何?” 第93章 惊闻有孕起波澜 老御医颤巍巍地跪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些颤抖:“回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太子妃确实已有三月的身孕。” “三个月?”马皇后猛地站起身,凤椅后精美的屏风在她眼中都模糊了起来,如同水面荡漾的波纹,扭曲了她眼中的一切。 “你说妙云她……她已有孕三月?” 马皇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坤宁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妃静静地站在一旁,垂下的眼帘遮住了她眼中复杂的神色。 老御医的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他哆哆嗦嗦地答道:“老臣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太子妃的脉象确实是喜脉,且已有三月之久。” 马皇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如同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扰得她心烦意乱。 妙云与标儿成婚才不过一月有余,如何会有三月身孕?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问道:“你确定你没有诊错?” 老御医的头磕得更重了,“老臣行医数十年,从未出过差错,太子妃的脉象清晰明了,老臣断不敢妄言。” 马皇后在殿内来回踱步,绣着金线的凤袍随着她的步伐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坤宁宫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脑海中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止。 “太子妃,”马皇后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太子妃,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去,秘密派人彻查此事,记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太子妃福身应道:“是,皇后娘娘。” 马皇后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她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心中却一片冰凉。 “三个月……”马皇后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窗棂,骨节泛白。 马皇后的怒火如同深渊下的岩浆,缓慢却又坚定地向上翻涌,她感到胸腔内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灼烧着她的理智。 新婚不足一月,却有三月身孕,这简直是对皇室尊严赤裸裸的践踏! 她的枫儿,那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竟然被蒙在鼓里,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不仅是对她马氏的侮辱,更是对整个大明皇室的挑衅! 她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腥甜的气息涌入鼻腔,那是怒火燃烧的味道。 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她缓缓走到妆台前,从一个雕刻着凤凰的檀木盒中取出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这是她最信任的心腹宫女,春儿的信物。 “春儿,”她轻唤一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去,秘密调查此事。我要知道,这孽种的父亲是谁,徐妙云在嫁入东宫之前,都做过些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在空荡荡的宫殿内回响,像是一道来自地狱的命令。 春儿躬身领命,接过金钗,迅速退了出去。 马皇后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马氏的儿媳,绝不允许有丝毫的污点! 这件事情,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她的枫儿一个交代,更是要维护皇室的尊严! 坤宁宫内重归寂静,只有窗外风吹过枝叶的沙沙声,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嘲讽着这宫墙内的龌龊。 而真相,仍旧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等待着被揭开。 马皇后站起身,她走到殿门口,凝视着远方,她似乎在寻找,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略带焦虑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母后,儿臣有事求见。”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太子朱标。 朱标步入坤宁宫,看到母后独自一人站在殿门口,眺望着远方,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心中一紧,母后向来沉稳持重,如今这般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母后,”朱标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您可是为了北王之事烦忧?” 马皇后缓缓转过身,眼中的怒火还未完全消散,但看到是朱标,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标儿,你来了。” 朱标走到马皇后身边,轻声说道:“母后,儿臣知道您心中气愤,但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马皇后冷笑一声,“这孽种都骑到我头上来了,还有什么好计议的!” 朱标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而沉稳:“母后,儿臣并非要包庇任何人,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不如先暗中调查,待真相大白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马皇后沉默了,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心中怒火一时难以平息。 如今听朱标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毕竟此事一旦公开,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对皇室的声誉也会造成极大的损害。 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眉心,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标儿,你说得对,本宫确实有些冲动了。只是,这徐氏……” 朱标明白马皇后的顾虑,便宽慰道:“母后放心,儿臣会派人暗中调查徐氏的底细,绝不会让她蒙混过关。” 马皇后点点头,心中稍安。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北王求见。” 马皇后和朱标对视一眼,皆是一愣。朱枫这个时候进宫,所为何事? “宣他进来。”马皇后沉声说道, 朱枫走进坤宁宫,看到马皇后和朱标都在,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他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臣朱枫,参见母后,参见太子殿下。”朱枫恭敬地行礼道。 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开口:“枫儿,你来了。本宫有几句话想问你。” 朱枫心中一沉,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她看向朱标,眼中忧虑之色愈发浓重。 “标儿,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她仿佛能看到风暴在她眼前聚集,即将摧毁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皇家颜面、朝堂稳定、甚至江山社稷,都可能受到牵连。 她感到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 朱标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马皇后,语气更加坚定:“母后,正因如此,才更要暗中调查。若真如母后所想,北王身份有异,公开处置只会授人以柄,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暗中查清真相,才能掌握主动,将一切危害消弭于无形。” 马皇后目光闪烁,仔细权衡着利弊。 朱标的话如醍醐灌顶,让她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 她缓缓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标儿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此事,务必谨慎行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朱标躬身领命,眼眸中透出一丝精光。 马皇后转向朱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枫儿,你既已回京,便好生在府中休养,无事不得随意出入宫闱。” 朱枫心中一凛,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下去吧。”马皇后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朱枫行礼告退,心中疑惑更甚。 他快步走出坤宁宫,只觉得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北王,请留步。”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朱枫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太监正快步朝他走来,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北王,皇上口谕,宣您即刻前往御书房觐见。” 朱枫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接过圣旨,双手微微颤抖…… 朱枫在北王府的书房中,手中翻阅着兵书,但心思早已飘忽。 窗外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 自从上次宫宴后,他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今日,这股不安更是达到了顶峰,让他连书上的文字都难以入目。 他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管家焦急的声音传来:“侯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朱枫心中一凛,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 他站起身,快速走到衣架旁,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蟒袍,腰间系着镶嵌着宝石的玉带,更显英姿勃发。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冠,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才迈步走了出去。 他快步走到府邸门口,只见一个面容严肃的太监正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站在那里。 太监见他出来,微微欠身,尖细的声音响起:“侯爷,皇后娘娘宣您即刻入宫觐见。” 朱枫没有多言,接过圣旨,感受到手中那冰冷的触感,他心中那股不安更加强烈。 他不敢耽搁,翻身上马,在侍卫的簇拥下,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急促,响彻在寂静的街道上,朱枫的心绪也如同这马蹄声一般,纷乱而急促。 他知道,这次进宫绝非寻常。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和徐妙云的身世,似乎已经引起了宫中的注意。 他心中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加快了马速,只盼能够早点见到马皇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路上,朱枫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想起了自己和徐妙云的相识,想起了她温柔的笑容,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好徐妙云,决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终于,他抵达了皇宫,在宫人的引领下,一路快步走向坤宁宫。 他的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迟了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坤宁宫近在眼前,朱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未知的风暴。 而他,只能硬着头皮,勇敢地面对。 他抬起头,望向那巍峨的宫殿,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孩子的身世,徐妙云婚前之事,如同两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会是什么? 第94章 朝堂将乱君心忧 朱枫 回到府中,见到府内谣言四起,亲自为徐妙云把脉。 赫然发现徐妙云仅有一个月的身孕,算起时间,分明就是自己的骨血。 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到底是谁要污蔑徐妙云的清白?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黄沙,如同一群嘶吼的恶狼,疯狂地撞击着幽州城岌岌可危的城墙。 城头火光冲天,映照着将士们被硝烟熏黑的脸庞,也映出了这大明王朝边境的动荡不安。 远处的鞑靼营帐连绵不绝,如同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着吞噬一切。 “唉!”汤和重重地叹了口气,浑厚的嗓音里充满了压抑的忧虑,他眉头紧锁,望着舆图上幽州方向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沉声道:“徐兄,如今鞑靼来势汹汹,幽州告急,可谓是内忧外患,此时若公布大皇子身份,恐怕……”他的话语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汤和忧心如焚,粗糙的手掌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焦躁地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个脚步都像是踩在朝堂动荡的边缘。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疲惫和担忧,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局势的深深忧虑。 他停下脚步,看向徐达,声音低沉而坚定:“一旦消息泄露,必将引发朝堂震荡,甚至有可能动摇军心,此刻绝非良机!”他语气急切,仿佛在恳求徐达理解他的担忧。 徐达的脚步显得急促而有力,坚硬的靴底敲击在皇宫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如同战旗在风中飘扬,他的脸庞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峻,双眼微微眯起,如同蛰伏的雄鹰,锐利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思与决断。 他没有回应汤和,只是眉头越锁越紧,仿佛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他那略带沙哑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宫道上清晰可闻。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汤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紧抿着嘴唇,腮帮子的肌肉微微鼓动,显示着他内心激烈的思考,他一边走,一边快速思索着,时不时抬手摸一下下巴,那是一个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片刻后,徐达摇头表示不同意汤和的观点。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穿过宫墙,发出尖锐的呜咽声,如同幽州城外鞑靼骑兵的凄厉嘶吼。 干燥的空气夹杂着细碎的沙尘,打在脸上如同细针般刺痛。 汤和的心也如同这北风般,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他用力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的脸,看向徐达,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担忧。 徐达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摇了摇头,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沉默。 “汤兄,”他沉声说道,语气坚定,“你多虑了。”他转身面向汤和,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 “鞑靼此次进犯,虽是突袭,但也并非全是坏事。”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任由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然后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一并排出。 “如今大皇子身份未明,朝中人心惶惶,都在观望。若此时公布,难免会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徐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可如今战事吃紧,恰恰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徐达的“幽州危急,正是大皇子建功立业的良机。若他能在此时挺身而出,稳定军心,击退鞑靼,不仅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更能赢得民心和军队的拥戴。”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汤和,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如此一来,太子之位,岂不唾手可得?”他扬起眉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是……”汤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徐达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徐达拍了拍汤和的肩膀,语气温和了一些,“但我们不能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风险与机遇并存,越是危急时刻,越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 徐达眯眼点头,眼底深处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蛰伏的猛兽在窥伺猎物。 “汤兄,”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决断和自信,“此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面见陛下,将我的想法禀明。”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已尽在掌握之中。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掌心,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仿佛一下一下都敲击在朝堂的命脉之上,这种节奏,听在汤和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的鼓点,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那坚毅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格外柔和,眼中的精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不再是那个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而更像是一个掌控全局的棋手,正精心地布局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棋局。 汤和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沉闷的气流从他口中喷出,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一团白雾,转瞬即逝。 他的肩膀微微垮下,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他深知徐达的性格,一旦他认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此刻,他只能默默接受,心中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心中的烦闷,但事与愿违,反而让他的头更加疼痛。 他转头望向窗外,凛冽的北风依旧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无力地盘旋,最终无奈地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充满了无力感。 他那粗糙的手掌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刀,感受着刀柄冰冷的触感,他的内心开始涌起阵阵不安,他能感受到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已经暗流涌动,而徐达的这一步,无疑将加速这场风暴的到来。 他眉头紧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心中所有的忧虑都压下去,但却毫无作用,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的沉闷和不安。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唉,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叹息,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看到这即将到来的混乱局面。 他能感受到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变数,而徐达的这一步,无疑是将所有人,都推向了未知的前方。 他的耳边,依旧回响着徐达刚才那自信满满的话语,而他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不安和迷茫。 “但愿吧……”汤和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佩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感受着刀柄传来的冰冷触感,他的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担忧。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守卫的低语声,清晰地传入汤和的耳中,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95章 龙案凝思心难书 更漏声声,紫禁城笼罩在夜的静谧中。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元璋的身影。 他独自一人在殿中踱步,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与他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无声的夜曲,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 “圣旨……圣旨……”他低声自语,这两个字在他口中反复咀嚼,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往日的圣旨,多是经由翰林院拟好,他只需过目盖章即可。 可这一次,却不同以往。 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射向龙案上摆放的空白圣旨和御笔。 那洁白的纸张,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等待着他亲手赋予它意义。 而那支御笔,则像一把锋利的宝剑,能够斩断一切阻碍,为他开辟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越儿……”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带着无限的怜爱和期许。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如今,终于到了将它公之于众的时候了。 这道圣旨,不仅关系着越儿的未来,更关系着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龙案前,缓缓坐下。 御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每一本都代表着国家大事,但此刻,它们都被他抛诸脑后。 他的眼中,只有那张空白的圣旨,他的心中,只有越儿的身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他拿起御笔,却迟迟无法下笔。 他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年迈,而是因为激动。 公布越儿身份,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但他必须这样做,为了越儿,也为了大明。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他知道,这道圣旨,必须由他亲手书写,才能表达他心中最真实的情感。 “来人……” 朱元璋深深吸了口气,将杂念尽数摒除,目光重新落在那一片空白的圣旨上。 该如何写这道圣旨,才能既安抚朝野,又不委屈了越儿? 他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翻涌,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他想象着百官读到圣旨时的神情,想象着百姓听到消息后的议论,想象着越儿得知真相后的反应…… 各种各样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让他一时难以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的烛火也逐渐燃尽,更漏声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他尽快做出决定。 朱元璋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伸手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唉……”他长叹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觉眼皮沉重得快要睁不开了。 他已经绞尽脑汁想了近两个时辰,却依然没有丝毫头绪。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龙袍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让他坐立难安。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空白的圣旨上。 他的他重新走到龙案前,拿起御笔,深吸一口气,缓缓落笔…… “越儿……”他低声呢喃,笔锋在纸上游走,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在宣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陛下,”殿外传来一声轻唤。 朱元璋紧紧握着手中的御笔,笔杆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要被捏碎一般。 他感到掌心微微潮湿,那是紧张的汗水,正一点点浸润着他的皮肤。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每一次搏动,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擂鼓般在他的胸腔内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努力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但效果甚微。 他越是想要冷静,心中的那团火苗就烧得越是旺盛,如同一个躁动的魔鬼,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想要挣脱束缚,咆哮而出。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强烈,仿佛回到了当年他还是一个游走街头的穷小子时,面对生死抉择时的那种紧张和激动,但又有所不同。 那时的紧张是为了生存,而此刻的紧张,则是为了他的血脉,他的骨肉,他的越儿。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但这一口气,仿佛根本无法带走他心中的烦躁,反而像是往火堆里加了一把干柴,烧得更旺了。 他感到喉咙发干,仿佛被火烧灼一般,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空白圣旨,那洁白的纸张,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是一片深渊,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落笔。 他很清楚,这道圣旨,不仅关乎越儿的未来,更关乎大明的江山社稷。 这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他要将这份爱,用最庄严的方式,昭告天下。 他再次提起御笔,笔尖轻触纸面,却迟迟不敢落下。 他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年迈,而是因为紧张,那种深植于骨髓的紧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感到一丝无力和彷徨。 这种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试图将内心的激动平复下来,但耳边却响起了二虎的声音,“陛下,汤将军和徐将军在殿外等候。” 朱元璋猛地睁开双眼,他放下手中的御笔,双手却依然在微微颤抖。 朱元璋的双手,如风中残叶般微微颤抖,那御笔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奔涌,如同一条条狂躁的河流,冲击着他的血管,撞击着他的心脏,让他胸腔中的那团火苗烧得更旺了。 他僵在那里,如同一尊石雕,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空白圣旨。 那洁白的纸张,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兽的血盆大口,正张开獠牙,等待着他落笔。 他的喉咙干涩得像是沙漠,每一次吞咽都感到一阵刺痛。 他感到一股无名的焦虑,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地束缚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御笔的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却迟迟未能落下。 他能感受到,笔杆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要被捏碎一般。 他的掌心微微潮湿,那是紧张的汗水,正一点点浸润着他的皮肤。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每一次搏动,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擂鼓般在他的胸腔内回荡,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殿外更漏声,一声接着一声,清脆而又冰冷,如同催命符般,一下下敲打着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他知道,他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焦虑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内心的激动,但效果甚微。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拉扯着。 一边是身为皇帝的责任和使命,另一边是身为父亲的爱和期许。 这两种力量在他体内交织,碰撞,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撕裂感。 他紧闭着双眼,极力想要将内心的躁动压制下去,可那团火焰却越烧越旺,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一些,但却发现,他的双手依然在微微颤抖,那御笔在他手中,依然沉重如山。 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却无能为力。 他低头看向那张空白的圣旨,上面仍然空无一字,他愣在那里,他竟然连一个字都没能写下去。 “陛下,”殿外,二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迟疑,“汤将军和徐将军在殿外等候……” 朱元璋眉头一皱,他握着御笔的手猛地收紧,发出咔吧一声轻响。 他抬眼看向门口,沉声问道:“何事?” 二虎的声音顿了顿,似在斟酌,才缓缓回道:“禀陛下……他们说,幽州急报……” 第96章 边关急报惊圣颜 “何事?”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手中的御笔依旧紧握,笔尖在空白的圣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墨点,如同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心情。 殿外,二虎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犹豫,“禀陛下……幽州……”他顿了顿,仿佛在努力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害怕接下来的内容会引起皇帝的震怒。 “幽州怎么了?”朱元璋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他最不喜欢臣下吞吞吐吐,有事说事,这向来是他的行事风格。 二虎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语速加快了些,“禀陛下,幽州急报!” “急报?”朱元璋猛地抬起头,紧盯着殿门,仿佛要透过厚重的宫门看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幽州城,“什么急报?” 二虎的声音再次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鞑靼……鞑靼猛攻幽州城……”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元璋的脸色,补充道:“幽州告急……” 朱元璋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握着御笔的手却更紧了,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为何现在才报?”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二虎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禀陛下……”二虎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臣……臣这段时间忙于调配北镇抚司各处人手,消息……消息传递有所延误……”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睛,心中忐忑不安。 “延误……”朱元璋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意味深长。 “是……”二虎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幽州告急……”朱元璋的目光落在那张空白的圣旨上,眼神复杂,喃喃自语道,“幽州……告急……”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二虎,眼神锐利如刀,“你说……什么?!” “鞑靼……鞑靼猛攻幽州城……幽州告急……”二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朱元璋的耳边。 方才还沉浸在即将昭告天下大皇子身份的喜悦中,朱元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 他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却变得空洞无神,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焦点。 喜悦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他愣住了,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两个时辰以来,他一直握着御笔,斟酌着字句,想要写下一份完美的圣旨,昭告天下大皇子朱标的身份。 然而,此刻,这支笔却如同千斤重物一般,再也握不住了。 御笔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铺着明黄色绸缎的桌案上,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笔尖上的墨汁滴落,正巧落在圣旨上“奉天承运”四个大字上,晕染开来,形成一个模糊的墨点,如同朱元璋此刻混乱的思绪。 那墨点,原本是鲜亮的黑色,此刻却仿佛被鲜血浸染,透着一股不祥的预兆。 金黄的圣旨,黑色的墨迹,鲜明的对比,更衬托出此刻凝重的气氛。 朱元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胸腔撑破。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终定格在一片死灰之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幽州…… 告急!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幽州是北方的门户,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若是幽州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二虎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打破了大殿中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担忧地看着朱元璋,心中忐忑不安。 他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的模样…… 二虎担忧地看着朱元璋,心头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 他偷眼瞧着皇帝,只见朱元璋双眼直直盯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皇帝的脸色依旧铁青,嘴唇紧抿,下颌绷得紧紧的,如同刀削斧凿一般,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龙椅上,仿佛一尊雕塑,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二虎不敢出声打扰,屏息静气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却丝毫不敢擦拭。 大殿中静得可怕,只有朱元璋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下又一下,如同重锤敲击着二虎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压抑和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殿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二虎感觉自己的双腿开始发麻,但他依旧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皇帝的思绪。 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皇帝能够尽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拿出应对之策。 突然,朱元璋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放在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这声音虽然轻微,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着二虎的神经。 “幽州……”朱元璋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朕的幽州……”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殿中央,来回踱步,仿佛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陛下……”二虎壮着胆子开口,“如今之计,当务之急是……” “是何人?!” 朱元璋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刀般锋利,直刺二虎,“是谁走漏了消息?!”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自己,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与焦虑。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幽州城的城墙、箭楼和守军的分布。 眼中复杂的情感被一层薄冰所覆盖,只剩下冷峻的理智。 “幽州城,徐达的十万精兵,应当足以抵挡一阵。”朱元璋心中默念,但旋即,他意识到问题远没有这么简单。 鞑靼来势汹汹,必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骑兵速度之快,令人生畏。 而幽州城虽然坚固,但若遭受到长时间的围攻,粮草必然不足,城墙也会逐渐被削弱。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二虎,“锦衣卫的探子已经布置好了吗?我们需要确切的情报,鞑靼的兵力、动向,甚至他们内部的矛盾,都要一清二楚。” 二虎仿佛被朱元璋的目光刺穿,他连忙点头,“禀陛下,锦衣卫的探子已经遍布边关,正在全力搜集情报。一旦有消息,臣立即禀报。” 朱元璋点了点头,却没有给予过多的回应。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龙椅,坐下后双拳紧握,指节再次泛白。 他深知,幽州城的安危不仅关系到北方门户,更关乎着大明的命运。 “徐达,你肩上的责任重大。”朱元璋的心中响起这句话,仿佛是对远方将领的无声嘱托。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御笔,笔尖在空白的圣旨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墨痕。 “传旨,调集北直隶、山东、河南三省兵马,速援幽州!”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能穿透时空,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二虎急忙应声,“遵旨!”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朱元璋再次开口,“还有,命徐达临危受命,务必守住幽州,不得有误!” 二虎的脚步一顿,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压力。 他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朱元璋望着二虎离去的背影,幽州城的命运,就在这一道圣旨中,悬而未决。 他慢慢站起身,向殿外走去,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 大殿外,天色已暗,寒风凛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朱元璋的” 他走出大殿,迎着寒风,大步向前走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坚定而伟岸,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守护着大明的安宁。 第97章 鞑靼犯境幽州险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沙尘,拍打在幽州城斑驳的城墙上,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这座孤城悲鸣。 城楼上,旌旗猎猎作响,守城的明军将士各个面色凝重,紧握手中刀枪,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 幽州城,中原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城内仅剩三万兵力。 连日激战,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盔甲上满是刀砍斧凿的痕迹,血污浸透了衣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城外,鞑靼大军如潮水般涌来,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挥舞着弯刀,驱赶着战马,一次次猛烈地冲击着城门,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城池彻底吞噬。 城墙上,箭矢如雨,石块如雹,守城的明军拼死抵抗,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杀!为了大明!为了陛下!”一个年轻的士兵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一个试图攀上城墙的鞑靼士兵砍翻在地。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他知道,幽州城一旦失陷,鞑靼铁骑便会长驱直入,中原大地将再次陷入战火之中,百姓将再次遭受涂炭。 “顶住!援军很快就会到的!”一个老兵大声喊道,给身边的年轻士兵鼓舞士气。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担忧。 援军? 何时才能到达?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朱元璋面色铁青,双目赤红,拳头狠狠地砸在龙书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鞑靼!又是鞑靼!”他咬牙切齿,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意,“朕起兵靖难,驱逐鞑虏,如今他们竟敢再次犯我边境,欺我大明无人!” 徐达和汤和侍立两旁,感受着帝王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杀气,两人都不敢言语,只是微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徐达,汤和!”朱元璋猛地转身,目光如刀锋般扫向二人,“应天府现在还能调动多少兵马?” 朱元璋想起当年元军铁骑肆虐中原的场景,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他的父母也死于那场浩劫。 怒火在他胸膛中燃烧,如同火山即将喷发。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决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决不能让鞑靼的铁骑再次踏入中原一步!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仿佛钢铁般坚不可摧。 “徐达,汤和!”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徐达和汤和的心头。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目光中散发出森森寒意,“应天府现在还能凑出多少兵马?”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徐达和汤和感受到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徐达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皇帝问这个问题,意味着幽州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 可是,应天府的兵力也十分紧张,拱卫京师的禁军不能动,各地卫所的兵力也早已捉襟见肘。 他沉吟片刻,艰难地开口:“陛下,臣……臣……” 他的声音颤抖着,迟迟不敢说出最终的数字。 应天府能调动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不足以解幽州之围。 他不敢想象,如果幽州失守,鞑靼铁骑长驱直入,将会是怎样一番人间地狱的景象。 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朱元璋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徐达和汤和的内心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徐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陛下,臣估计……”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最多……最多只能凑出五千兵马。” “五千?”朱元璋重复着这个数字,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五千兵马,对于数万鞑靼大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内心焦躁不安。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徐达,一字一句地说道:“徐达,你可知欺君之罪?” 第98章 临危请命赴幽州 徐达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石地面,他能感受到皇帝陛下投来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得他后背生疼。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陛下,鞑靼此次来势汹汹,分明是看准了我应天府空虚,才敢如此猖狂。”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想起边境百姓遭受的苦难,心中更是焦灼难安。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徐达沉重的呼吸声回荡,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朱元璋听着徐达的话,脸色越来越黑,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双手撑在案几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紧的牙关咯咯作响,那是怒火在胸膛里燃烧的声音。 他身为大明皇帝,岂能容忍外族如此挑衅?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打!”一个字,如同金石落地,掷地有声。 朱元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达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搬开了一般 “可是,陛下……”汤和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走到殿中,拱手道:“应天府能调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其中大多还是新兵,此去幽州,无异于飞蛾扑火啊!”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他清楚地知道,两万兵力对于鞑靼三十万大军来说,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汤和,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和犹豫,反而更加坚定。 “朕知道,两万兵力不多。”他顿了顿,又冷声道:“但朕决不允许鞑靼铁骑踏破我大明国土!”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陛下……”汤和还想再劝,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 他能感受到皇帝陛下内心深处的怒火和决心 徐达跪在地上,感受到皇帝陛下的决心,心中热血沸腾,他猛地抬起头,高声道:“陛下,臣请命出征,带兵前往幽州!”他的声音慷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徐达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香炉里檀香缓缓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汤和看着跪在地上的徐达,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徐达的忠勇,但也明白此去幽州凶多吉少。 “陛下,”汤和打破了沉默,沉声道,“臣以为,应立刻传令各地将领,抽调兵力前往幽州御敌,鞑靼三十万大军,仅凭两万兵马,实难抵挡啊!”他拱手深深一拜,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徐达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高声道:“不可!”他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汤和,你糊涂了!鞑靼铁骑来势汹汹,若是等各路兵马集结,幽州城早就被踏平了!”他霍然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铁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蓝玉当年以三万兵力,硬生生挡住了北元六十万大军,如今我大明兵强马壮,岂能未战先怯!”徐达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股怒气,他指着汤和,怒斥道:“你莫不是腿脚歇软,连上阵杀敌的勇气都没有了!” 汤和脸色涨红,他虽然稳重,却也受不得这般激烈的指责。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徐达,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怕了鞑靼?我只是为大局着想,为将士们的性命着想!” “哼!”徐达冷哼一声,“为将士性命着想?难道幽州百姓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你若是怕死,就留在应天府享清福,莫要阻碍我等报效国家!”他猛地转身,再次跪倒在朱元璋面前,高声道:“陛下……” “陛下,臣愿领两万兵马,即刻驰援幽州!”徐达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掷地有声,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朱元璋,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臣知道,两万对三十万,看似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徐达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金石交鸣,“但臣敢立军令状,不破鞑靼,臣誓不还朝!纵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让幽州城破,不让鞑靼铁骑踏入中原半步!” 他猛地站起身,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踱了两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朱元璋的心上。 徐达身上的铁甲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他此刻坚定的意志。 “陛下,幽州乃大明北疆屏障,一旦失守,中原腹地将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徐达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更加震撼人心,“臣愿以一腔热血,扞卫大明江山,守护黎民百姓!” 他再次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目光清明而坚定。 “臣,徐达,请命出征!” 朱元璋看着跪伏在地的徐达,心中百感交集。 他深知此战凶险,也知道徐达此去九死一生,但他更明白,徐达是唯一能够担此重任的人。 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漫开来,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大殿,更增添了一丝肃穆的气氛。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徐……” 汤和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道:“陛下,恕臣直言,此战……恐怕难以乐观。”他抬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沉重,“鞑靼来势汹汹,三十万铁骑压境,而我应天府,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万兵马,且多为新募之兵。此番出征,无疑是以卵击石,凶多吉少啊!”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寒风,吹散了殿内因徐达请战而燃起的些许热血。 殿内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朱元璋。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皇帝的身上,等待着他最终的决断。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在殿内蔓延开来。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抿着嘴唇,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大殿之内,唯有香炉里檀香袅袅,散发着一丝幽冷的香气,那轻微的噼啪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滴答的计时声,催促着朱元璋做出抉择。 徐达跪伏在地,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杆锋利的标枪,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他能感受到殿内气氛的压抑,每一声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渴望,以及对大明江山的责任感。 汤和的话,无疑给这份渴望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知道,汤和所言不虚,两万兵马对阵三十万铁骑,确实是九死一生。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幽州沦陷,不甘心让鞑靼铁蹄践踏大明的国土。 他要战,他要用手中的刀,杀出一条血路,扞卫大明的尊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朱元璋依旧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徐达和汤和之间来回扫视,如同鹰隼般锐利。 他能感受到徐达的决心,也明白汤和的担忧。 他知道,此战关乎大明生死存亡,容不得丝毫马虎。 终于,朱元璋动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的众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朕……” 就在此时,汤和正欲再说些什么,却看到徐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眼神复杂难明,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99章 徐达荐贤目光灼 “陛下,”徐达突然出声,打断了朱元璋即将说出口的话。 汤和正欲开口,却见徐达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眼神复杂难明,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令他心中疑惑顿生,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徐达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朱元璋,他的心中闪过一个白色身影,那身影渐渐清晰,最终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重合。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一股热流从胸膛涌向四肢百骸,驱散了连日来的焦虑和疲惫。 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朱元璋面沉如水,帝王之气在金銮殿上弥漫开来,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徐达,沉声说道:“徐达,你有何话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达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徐达感受到这股压力,但他并没有退缩。 他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迎视着朱元璋的目光,开口道:“臣……臣有一计,可解幽州之危!” 徐达深吸一口气,一股豪迈之气充斥胸膛,他高声说道:“陛下!臣以为,我大明江山稳固,幽州之围可解,只需……大皇子殿下!” 他的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臣的心头。 “大皇子殿下,乃是我大明江山的定海神针!” 徐达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无比,仿佛宣告着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真理。 他的目光灼灼,直视着朱元璋, 谨身殿内,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甚至能听到殿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紧紧地盯着徐达,震惊、疑惑、不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 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汤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达,心中充满了疑惑。 大皇子? 他从未想过,徐达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下意识地看向朱元璋,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殿内的大臣们也都被徐达的话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 有人微微摇头,表示不解;有人则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徐达,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良久,朱元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他紧紧地盯着徐达, 徐达迎着朱元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相信,大皇子殿下定能稳定军心,解幽州之危!”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大皇子殿下……” 朱元璋喃喃自语, “半月前……”汤和重复了一遍,目光投向朱元璋,见皇帝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大皇子殿下,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进了伤兵营……” 汤和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殿内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嗡嗡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伤兵营?那可是瘟疫横行的地方!”一位老臣惊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仿佛能闻到伤兵营中弥漫的腐臭味,看到那些躺在血泊中呻吟的士兵,感到一阵阵恶心。 “是啊,大皇子殿下怎么就……”另一位大臣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嘘!噤声!”一位老臣低声呵斥,阻止了众人的议论。 他抬头看了看朱元璋,发现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不禁一凛。 朱元璋的脑海中浮现出半个月前的情景。 那天,他收到奏报,说伤兵营中爆发瘟疫,情况危急。 他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这时,朱枫站了出来,主动请缨前往伤兵营。 他清晰地记得,朱枫当时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 他仿佛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朱枫的眼中跳动,照亮了整个大殿。 “父皇,儿臣愿往!”朱枫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欣慰于儿子的勇气和担当,又担忧他的安危。 “枫儿,你可知伤兵营的危险?”朱元璋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儿臣知道。”朱枫毫不犹豫地回答,“但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朱元璋看着朱枫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朱枫的请求。 “大皇子殿下不仅去了伤兵营,”汤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朱元璋的回忆,“还在那里配置出了止血神药,更发明了一种‘夺血续命’的神技,救活了不少将士!” “夺血续命?”一位大臣惊呼, “确有此事!”另一位大臣肯定地说道,“臣亲眼所见,大皇子殿下用银针刺穴,将自己的鲜血渡入伤兵体内,硬生生将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嘶——”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这简直是神迹啊!”一位老臣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朱元璋看着殿内众臣震惊的表情,心中充满了自豪。 他知道,他的儿子,注定是一位非凡的人物。 “陛下,臣以为……”徐达再次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大皇子殿下,就是我大明江山的……” “慢着!”汤和突然打断了徐达的话,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徐达,你有所不知,大皇子殿下在伤兵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衣不解带,不眠不休……” 汤和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个字都敲在众臣的心头,也敲在朱元璋的心上。 十五天,整整十五天! 朱枫,他那尚且稚嫩的肩膀,究竟是如何扛下来的? “衣不解带,不眠不休……”一位老臣喃喃自语,仿佛亲眼目睹了朱枫在伤兵营中忙碌的身影。 他仿佛能看到,在昏暗的营帐中,闪烁的油灯下,朱枫瘦削的身影在不停地穿梭,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药膏,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十五天啊……”另一位大臣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心疼。 十五天,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他无法想象,朱枫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他仿佛能闻到伤兵营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和草药味,听到伤兵们痛苦的呻吟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绝望和恐惧。 “不仅如此,”汤和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大皇子殿下,他……他几乎将自己的血都给了伤兵……” “什么?!”殿内响起一片惊呼,众臣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皇子,竟然会为了救治伤兵,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大皇子殿下,他用‘夺血续命’之法,救活了七成伤兵……”汤和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被朱枫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士兵,看到了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七成!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众臣的脑海中炸响。 他们原本以为,伤兵营中的瘟疫已经无法控制,但朱枫却创造了一个奇迹。 他用自己的鲜血,换回了无数士兵的生命,也换回了大明军队的士气。 “大皇子殿下……”一位老臣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屹立在血泊之中,用自己的身躯,守护着大明的江山。 “有殿下在,我大明儿郎,两万抵三十万也敢上!”一位年轻的将领激动地说道,他的他仿佛看到了,在朱枫的带领下,大明军队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是啊,有殿下在,我大明何惧之有!”另一位将领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豪迈。 他仿佛看到了,大明的旗帜,在敌人的城头上迎风飘扬,看到了大明的将士,凯旋而归,接受万民的欢呼。 殿内,气氛陡然转变。 原本的担忧和焦虑,被希望和斗志所取代。 众臣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大明王朝,正在冉冉升起。 汤和看着朱元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陛下……” 第100章 君心难测军心动 汤和的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期待,缓缓开口:“陛下,大皇子殿下如今在军中声望颇高,臣以为……”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殿下若能留在幽州,定能稳定军心。” 朱元璋沉默不语,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又一下,仿佛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汤和的心上,让他莫名地感到紧张。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龙椅扶手上传来的敲击声,一下一下,清晰可闻,像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汤和偷偷抬眼观察朱元璋的脸色,却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他心中思绪万千,如今幽州危急,两万兵马对阵鞑靼三十万大军,胜算渺茫。 可若是大皇子在,以他如今在军中的威望,或许真能激起将士们的斗志,以两万兵力守住幽州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况,大皇子此番是以军医身份出征,主要负责后方营救,危险相对较小。 想到此处,汤和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陛下,”汤和再次开口,语气比先前更加坚定,“臣以为,殿下留在幽州,利大于弊。” 他微微躬身,等待着朱元璋的答复。 朱元璋终于停止了敲击扶手,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汤和身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汤和,”他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你可知朕在想什么?” 汤和心头一凛,连忙垂下头,“臣不敢妄言。” 朱元璋站起身,走到汤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幽州之危,朕岂会不知?只是……” 他突然停顿,目光投向殿外,幽幽地说道,“有些事情,比幽州更加重要。” 汤和疑惑地抬头看向朱元璋,却见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传令下去,明日早朝,朕有要事宣布。” 汤和心头一震,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陛下的“有些事情,比幽州更加重要”究竟指的是什么? 难道…… 难道是太子之位? !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大皇子若能在此战中立下功劳,稳定军心,那太子之位…… 他仿佛看到大皇子身披金甲,站在城楼上指挥若定,将士们为他浴血奋战,最终击退鞑靼大军,保住幽州城。 那时,大皇子在军中的威望将达到顶峰,民心所向,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而他,作为大皇子的拥护者,也将水涨船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到这里,汤和不禁有些飘飘然,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蟒袍,站在朝堂之上,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蟒袍的丝滑触感,以及权倾朝野的快感。 然而,一丝不安的阴影很快笼罩了他的喜悦。 陛下对大皇子究竟是何态度? 他真的愿意让大皇子立下如此大功,从而威胁到太子的地位吗? 他想起朱元璋深邃的目光,捉摸不透的表情,心中不禁打了个突。 陛下心思缜密,深不可测,自己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 万一陛下对大皇子另有安排,那自己岂不是…… 汤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殿内的凉意仿佛渗透进了他的骨髓。 他偷偷抬眼,再次看向朱元璋的背影,却见他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陛下……”汤和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臣……臣有一事不明……” 朱元璋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汤和,“何事不明?” 殿内烛火摇曳,将朱元璋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扭曲的暗影。 他沉默不语,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汤和,落在了幽州城外那片烽火连天的战场上。 三十万鞑靼铁骑,如同一群饥饿的野狼,正贪婪地撕咬着大明王朝的北方门户。 而城内,只有两万守军,如同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汤和低着头,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不敢抬头去看朱元璋,只能感受到那道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逡巡,让他如坐针毡。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朱元璋的脑海中浮现出大皇子朱标的身影。 那个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年轻人,此刻正身处幽州城中,以军医的身份,救死扶伤,稳定军心。 他想起朱标在军营中为伤兵包扎伤口时的认真神情,想起他用流利的蒙古语劝降俘虏时的自信从容,想起他在城楼上鼓舞士气时的慷慨激昂。 “标儿……”朱元璋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朱标的成长感到欣慰,又为他的处境感到担忧。 幽州城,如今已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他该如何抉择? 是让朱标留在幽州,稳定军心,力挽狂澜? 还是将他召回京城,保全他的性命? “陛下……”汤和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颤抖着,“臣……臣以为……” 朱元璋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汤和,“你想说什么?” 汤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臣以为,殿下留在幽州,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生机?”朱元璋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生机,是指他能以两万兵力,抵挡住鞑靼三十万大军的进攻?” 汤和沉默了 朱元璋走到汤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地说道:“汤和啊汤和,你跟随朕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有些事情,比胜负更加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夜空,幽幽地说道:“明日早朝,朕会宣布一件大事……” 朱元璋的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刀,在汤和身上刮过,带着帝王特有的威压。 汤和只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深邃的虎目。 殿内烛火摇曳,将朱元璋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更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氛。 朱元璋在殿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重锤,敲在汤和的心头。 他紧皱的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大的难题。 幽州战报如雪片般飞来,鞑靼的铁蹄践踏着大明的尊严。 大皇子朱标,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此刻正身处险境。 他想起朱标在军营中的表现,他那份临危不惧的沉着,收揽人心的手段,以及在伤兵营中忙碌的身影。 朱元璋的心中,涌起一股骄傲和欣慰,这才是他大明王朝的皇子,纵使身处险境,仍能为国分忧。 但同时,一丝担忧也涌上心头。 大皇子留在幽州,固然能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可一旦战事不利,大皇子身陷险境,那将是何等的损失? 更何况,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皇子之争,向来是血雨腥风。 他必须谨慎对待,不能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朱元璋缓缓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殿外漆黑的夜空上。 幽州城外,三十万鞑靼大军虎视眈眈,而城内,只有两万疲惫的守军。 他知道,这一战关系着大明的国运,也关系着大皇子的未来。 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汤和,”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以为,朕该如何抉择?” 汤和心头一震他不敢怠慢,连忙跪下说道:“陛下圣明,臣不敢妄言。” 朱元璋走到汤和面前,俯视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 他缓缓说道:“你跟随朕多年,应该知道朕的脾性,朕要的是一个能为朕分忧的臣子,而不是一个只会揣摩圣意的奴才。” 汤和听到这里,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知道,这是朱元璋在警告他,不要玩弄权术,要忠心为国。 他连忙说道:“陛下教训的是,臣定当谨记。” 朱元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汤和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龙椅。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他缓缓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殿内,一片寂静。 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汤和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朱元璋正在思考,正在权衡,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过了许久,朱元璋缓缓睁开双眼,他抬起头,虎目射出精光,缓缓开口说道: “传……” 第101章 君意沉吟终放行 朱元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皇子朱枫觐见。” 短短数字,却如惊雷般在汤和心中炸响,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皇子? 陛下竟然在这个时候要见皇子? 难道,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 汤和不敢多想,连忙应声:“奴才遵旨!”他心中忐忑,起身退了出去,快步朝着偏殿而去。 不多时,一个身穿素色锦袍的青年男子缓步走入大殿。 他面容清秀,眼神沉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正是皇子朱枫。 朱枫步履沉稳,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召见而显得慌乱。 他走到大殿中央,缓缓跪下,恭敬地说道:“儿臣朱枫,参见父皇。”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沉静的儿子,虎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久久没有说话,殿内一片寂静,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朱枫低着头,静静地跪着,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等待。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饱经风霜却依然坚韧的青松。 终于,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枫儿,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前来?” 朱枫抬头,眼中没有丝毫的疑惑和慌乱,他平静地说道:“儿臣不知。” 朱元璋看着这个沉稳的儿子,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他缓缓说道:“朕欲派你去幽州。” 朱枫闻言,身形微微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而是抬起头,直视着朱元璋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朱元璋明白他的意思,他缓缓说道:“幽州战事吃紧,朕需要一个能担大任的人。”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你虽年幼,但朕相信,朕的儿子,绝不会让朕失望。”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他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儿子,注定不凡。 朱枫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不惊,他知道自己必须前往幽州,这是他的使命。 他再次伏地叩首,语气坚定地说道:“儿臣领旨!”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朱枫,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欣慰,是担忧,亦或是更多无法言说的情感。 他心中清楚,这一去,或许就意味着生死的考验。 “退下吧。”朱元璋挥了挥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儿臣告退。”朱枫再次叩首,缓缓起身,转身离去,身影笔挺而决绝。 他刚要迈出殿门,却又被朱元璋叫住。 “记住,你是朕的儿子!”朱元璋的声音在朱枫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枫回过头,目光与朱元璋交汇,他看到的是父亲眼中深沉的期望与坚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迈步离开了大殿。 大殿内,朱元璋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朱元璋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朱枫消失的方向,殿内一片寂静,只有跳动的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光影。 幽州之行,凶险莫测,他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送入险境,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 他想起朱枫平日里的模样,谨慎稳健,淡泊名利,与其他皇子截然不同。 他鲜少主动要求什么,总是静静地待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却又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性格,在危机四伏的幽州,究竟是福是祸? 朱元璋的手紧紧地握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幽州,那是大明的门户,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鞑靼铁骑来势汹汹,幽州城危在旦夕,他需要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而朱枫,是他最后的希望。 “唉……”一声长叹从朱元璋口中发出,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朱枫幼时的模样,聪明伶俐,却又格外懂事。 突然,朱元璋猛地睁开双眼,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证明朱枫并非表面那般平静的事情。 那一年,瘟疫肆虐,伤兵营中哀鸿遍野,人人避之不及。 可朱枫,却毅然决然地前往伤兵营,照顾那些病弱的士兵。 他亲手为他们熬药,喂他们吃饭,甚至不顾自身安危,为他们清理伤口。 那时的朱枫,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热血,是担当,是对苍生的大爱! 朱元璋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热血,一样的果敢,一样的胸怀天下! 他相信,他的儿子,一定能够担起这份重任,一定能够化解幽州的危机! “来人!”朱元璋突然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犹豫和疲惫一扫而空。 “摆驾,朕要去……” 朱元璋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他脸上复杂的神色。 他想起朱枫出生那日,自己正忙于平定叛乱,甚至未能亲眼看看这个新生的皇子。 等到他凯旋归来,朱枫已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懵懂地叫着他“父皇”。 二十七年,他给予这个儿子的关爱太少太少,甚至不如对其他皇子那般重视。 他总觉得朱枫性子沉稳,不需要过多的呵护,却忽略了他内心深处同样渴望父爱。 如今,他要将这个亏欠了二十七年的儿子送上战场,送入那危机四伏的幽州城。 一阵揪心的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朱元璋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用力地搓了搓脸,试图驱散这股莫名的伤感。 可是,朱枫那双清澈的眼睛,那坚毅的神情,却一遍遍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朕,是不是做错了?”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他仿佛看到朱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身披铠甲,手持长剑,与鞑靼铁骑殊死搏斗。 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皇子,而是一个战士,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 猛然间,朱元璋的他想起朱枫是男子,是他的儿子,更是大明儿郎,是华夏中原的好儿郎! 他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他身上流淌着炎黄子孙的热血! 朱元璋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大步走到殿门前,目光投向幽州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厮杀声。 “摆驾!朕要去……”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落在朱枫身上,仿佛要穿透他平静的面容,看清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幽州,那是大明抵御外敌的第一道防线,如今鞑靼大军压境,战况危急,稍有不慎,便有城破之危。 他派朱枫前往,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 他相信,即便朱枫知道此去凶险万分,也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他是他的儿子,是大明的皇子,身上流淌着与他一样的热血,肩负着同样的责任。 “枫儿,你可知,此去幽州,凶险万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枫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朱元璋对视,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语气沉稳地说道:“儿臣知道。” “你可害怕?”朱元璋继续追问,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枫,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胆怯或退缩。 朱枫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语气平静地说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何惧生死?”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朕相信,你定能不辱使命,凯旋而归!”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厚望!”朱枫再次叩首,语气铿锵有力。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朱枫退下。 他目送着朱枫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就是永别。 但他没有后悔,因为他相信,他的儿子,一定能够完成他交付的使命。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跳动的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映照着朱元璋脸上变幻莫测的光影。 他的目光投向幽州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城墙上浴血奋战的将士,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厮杀声。 “幽州……”朱元璋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一丝期待,还有一丝决绝。 “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御案,提笔写下几个字,语气坚定地说道:“传令,命汤和……” 第102章 皇子随军赴幽州,帝王父爱意难休 汤和走进大殿,躬身行礼。 朱元璋将手中写好的圣旨递给他,沉声道:“传令,命汤和即刻准备,护送越儿前往幽州。” “越、越儿?陛、陛下,您是说…大皇子?”汤和震惊得说话都结巴起来,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只觉得那薄薄的纸张重若千钧。 幽州战事吃紧,鞑靼铁骑凶猛异常,此时派大皇子前往,岂不是置于险地?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朱元璋,想从那张威严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朱元璋的目光凛然,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幽州危急,朕意已决。越儿身为皇子,理应为国分忧,沙场历练,方能成就大器。”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却在看向殿外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不舍。 汤和恍然大悟。 陛下这是在为大皇子铺路啊! 乱世之中,唯有军功才能真正立威。 让大皇子亲临战场,不仅能鼓舞士气,更能让他积累宝贵的经验,为日后继承大统奠定基础。 想到这里,汤和心中对朱元璋的敬佩之情更添了几分,他双手捧着圣旨,沉声道:“臣定当誓死保护大皇子周全!” 朱元璋的幽州战事瞬息万变,他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徐达和汤和身上,更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孤身犯险。 “朕决定,御驾亲征!”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既是大明王朝的皇帝,也是一位父亲。 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子民,也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汤和心中一惊,连忙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乃万金之躯……” “朕意已决!”朱元璋打断了汤和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朕不仅要保住幽州,更要让越儿亲眼见证,大明王朝是如何抵御外敌,守护疆土的!” 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马皇后匆匆走进大殿,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目光却坚定而沉着,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她走到朱元璋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绝:“陛下,臣妾与您同去。” 徐达身披铠甲,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殿,金属碰撞声清脆有力,仿佛战鼓擂动。 他刚毅的面庞上,眉宇间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肃杀。 听闻皇上要派大皇子随军出征,他虎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被一种欣赏的光芒所取代。 他看得出,这位大皇子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必将成就一番大业。 “陛下,臣徐达领命!定当竭尽全力,护卫大皇子周全!”徐达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头盔上的缨穗微微颤动,映衬着他坚如磐石的决心。 朱元璋看着徐达,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必须经历这样的磨砺,才能真正成长为能够担当大任的皇者。 那复杂的情绪,被徐达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皇帝眼底深处的担忧,那是对儿子的拳拳爱护,亦是对江山社稷的深沉责任。 徐达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大皇子的安全。 他不仅是为了完成皇帝的旨意,更是为了大明王朝的未来。 他徐达,必将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汤和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他恍然大悟,皇帝此举绝非一时冲动,而是深谋远虑。 让大皇子亲临战场,不仅能鼓舞士气,更是对大皇子的一次历练,也是为了日后大明王朝的未来奠定基石。 意识到这一点,他跨前一步,抱拳请命,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坚定:“陛下!臣汤和愿与徐将军一同前往幽州,定当誓死保护大皇子!” 朱元璋看着汤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他点点头,刚想开口,却听见马皇后温柔的声音:“陛下,臣妾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说。” 朱元璋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他看到了马皇后眼中的担忧与坚定,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便挥挥手让周围的侍卫都退下,大殿之上,只剩下他们三人。 马皇后走到朱元璋身边,她拉起朱元璋的手,眼中的担忧化作平静,说了一句:“陛下,我...” 汤和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朱元璋,沉声道:“陛下,臣有一计,可解幽州燃眉之急,亦能保全大皇子安危。” 朱元璋闻言,剑眉微挑,示意汤和继续说下去。 汤和上前一步,抱拳道:“臣愿与徐达将军一同率军驰援幽州,而大皇子殿下,则可作为军医随军出征。” “军医?”朱元璋让朱枫以军医的身份随军,既能让他亲临战场,感受战火硝烟,又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他的安全。 汤和似乎看出了朱元璋的顾虑,语气更加坚定:“陛下,二十七年前,臣没能保护好大皇子,以致他流落民间,饱受苦难。此次,臣拼死也要保住大皇子周全!”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二十七年的愧疚,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今,终于有机会弥补当年的过失,他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大皇子,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徐达闻言,虎目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与汤和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坚定。 二十七年前的那场意外,他们都深感自责。 如今,他们要共同守护大皇子,弥补当年的遗憾。 两人齐齐转向朱元璋, 朱元璋看着眼前两位忠心耿耿的老将,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他们的忠诚日月可鉴,他们的决心坚如磐石。 他缓缓点头,沉声道:“准奏!”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马皇后匆匆走进大殿,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目光却坚定而沉着,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 她径直走到朱元璋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绝:“陛下,臣妾……” 马皇后步履匆匆,凤袍上的金丝线在疾行中微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一进大殿,便感受到一股凝重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朱元璋、徐达、汤和三人皆是一脸严肃,目光交汇处,似有千钧重担。 “陛下,”马皇后语气沉稳,目光坚定,“臣妾听闻幽州告急,便料到事情会发展至此。”她轻轻握住朱元璋的手,掌心传来一丝凉意,这凉意却迅速蔓延至她的心头。 幽州战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危及大明江山。 朱元璋反握住马皇后的手,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知道,马皇后和他一样,对大明江山有着深厚的感情。 二十七年前的痛,他们都铭记于心,而如今,他们更要携手并肩,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娘娘圣明,”汤和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臣方才正与陛下商议,派大皇子以军医之名随军出征,一来可保其周全,二来亦能让他亲历战事,增长见识。” 马皇后闻言,黛眉微蹙。 她明白汤和的用意,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可她心中仍有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她转头看向徐达,想从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脸上看出些什么。 徐达目光如炬,语气坚定:“臣与汤和将军定当誓死保护大皇子安全,万死不辞!” 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马皇后心中一震,徐达的这番话,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第103章 闻儿讯皇后惊踉跄 马皇后只觉脑中嗡鸣一声,徐达掷地有声的“万死不辞”,犹如惊雷在她耳边炸响,将她心中那丝侥幸彻底击碎。 她白皙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刺入掌心。 二十七年,整整二十七年啊,她与自己的孩儿生生分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相认,如今却又要让他重回险境,这让她如何能承受? 她感觉胸腔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敲击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头。 她想要开口,想要反驳,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话到嘴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只觉得双腿一软,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娘娘!”惊呼声四起,尖锐的叫喊刺破了空气。 朱元璋原本就紧盯着马皇后,见她身形不稳,脸色瞬间大变,仿佛被野兽盯上猎物一般,瞳孔骤然紧缩。 他心头一紧,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脏,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一般。 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双腿肌肉瞬间紧绷,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马皇后冲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只能看到马皇后那惊愕而又悲伤的脸庞,以及她眼角边晶莹的泪光。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恨不得能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承受这一切,他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永远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千钧一发之际,朱元璋终于赶到,他伸出铁臂,稳稳地接住了马皇后即将倒下的身体。 她柔软的身体撞入他的怀抱,带起一阵淡淡的幽香,但这却丝毫没有让朱元璋放松警惕。 他一把将马皇后横抱而起,小心翼翼地将她托在自己的怀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他低下头,看到马皇后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心中更是揪痛。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痕,指尖触及她冰冷的肌肤,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恨自己不能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难过。 “娘娘,你感觉如何?”他抱着马皇后,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悲伤,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抱着她,用自己坚实的臂膀给她一丝安慰。 “陛下……”马皇后缓缓睁开双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我……”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紧紧抓住朱元璋的衣袖。 朱元璋看着她眼中的犹豫与不舍,心头一软,正想开口安慰,却感到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慢慢变得冰凉…… 朱元璋的动作快如闪电,稳稳地接住了马皇后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手臂的肌肉绷紧,却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目光中满是关切,浓厚的担忧之色在他粗犷的脸上清晰可见。 马皇后无力地靠在朱元璋的胸膛上,缓缓睁开双眼,视线却有些模糊。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仿佛一叶飘零的小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颠簸。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映入眼帘的,是朱元璋那张熟悉的脸庞,此刻,这张平日里威严无比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心疼。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马皇后苍白的脸颊滑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她紧紧地抓着朱元璋的衣袖,指节泛白,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二十七年来的思念、担忧、期盼,以及如今即将再次分离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开口,想要倾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悲痛。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满脸的泪痕,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一阵阵的抽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他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如同安抚受惊的小鹿。 “皇后……”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朕知道,朕都知道……”他知道她心中的苦楚,他知道她对儿子的不舍,他知道她此刻的痛苦。 可他,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社稷安危,他必须做出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她伤心欲绝。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热的嘴唇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让他心中更加难受。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心中五味杂陈。 “皇后,你听朕说……”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标儿,他必须去……” 马皇后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微微颤抖,每一根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紧紧抓着朱元璋的衣袖,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仿佛要将衣袖揉碎一般。 她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波涛。 她依偎在朱元璋的怀中,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但内心的悲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越发汹涌。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不断,除了胸腔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朱元璋抱着马皇后,感受着她柔软身体的颤抖,心头如同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心中的自责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知道,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难过。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 马皇后脑海中,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般飞速掠过。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独自哭泣。 二十七年,她无数次在梦中呼唤着孩子的名字,无数次在月光下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 如今,好不容易才与儿子相认,却又要让他重返险境,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要坠入无底的深渊。 朱元璋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无力,心中更加焦急,他用力抱紧她,想要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 他低头,将脸埋进她柔顺的秀发之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他儿子的未来。 “皇后,你听朕说……”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无比坚定,“标儿,他必须去……” 马皇后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紧抓着朱元璋衣袖的手指,突然松开了,朱元璋看着她,只见她双眼失神,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力地垂下了眼帘,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的发间,一切戛然而止。 朱元璋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与不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沉重都吸入胸膛,然后缓缓呼出。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将所有的决定都深埋心底。 马皇后感受到朱元璋的变化,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难以呼吸。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陛下,求您了,标儿刚刚认祖归宗,他受了二十七年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您怎忍心再让他去冒险?” 朱元璋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他很快压抑住心中的矛盾,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皇后,朕不是不心疼标儿。但大明的江山,黎民百姓的安全,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标儿是我们的儿子,他有能力和勇气担起这份重任。朕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归来。” 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紧紧抓着朱元璋的衣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可是……陛下,您怎能忍心让标儿再去受苦?他……他受了二十七年的苦,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您怎能忍心?” 朱元璋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击,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紧紧抱住马皇后,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皇后,朕知道你心疼标儿,朕也心疼。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面对。标儿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我们的希望。” 马皇后望着朱元璋,眼中绝望与希望交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陛下……您……您真的忍心……” 朱元璋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皇后,相信朕……” 马皇后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说,但最终,她只是无力地垂下眼帘,一滴眼泪静静地落了下来,落在了朱元璋的手背上,如同一滴冰冷的针刺,刺入了他的心。 第104章 皇后悲啼诉不忍 “二十七年!陛下,整整二十七年啊!”马皇后猛地推开朱元璋的怀抱,悲愤的哭喊在殿内回荡,如同杜鹃啼血般凄厉。 “二十七年,我们的骨肉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您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再让他去犯险?!” 她颤抖的手指紧紧攥着朱元璋的龙袍,指节泛白,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掩不住眼底的绝望和悲愤。 “您是天子,您是圣上,您有雄才伟略,您要统一天下,可……可他只是我们的孩子啊!一个苦命的孩子……” 说着,马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握紧的拳头一下下捶打在朱元璋的胸口,力道不大,却像是敲击在帝王的心坎上。 “虎毒尚且不食子!您……您怎么就……怎么就……”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哭嚎着,捶打着,像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狮,悲痛欲绝。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皇后的哭喊和捶打声在空气中回荡,沉重压抑。 徐达和汤和垂首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二虎更是屏息凝神,仿佛连呼吸都成了罪过。 朱元璋任由马皇后捶打,脸色铁青,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你……” 马皇后哭喊着,突然停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朱元璋脚下,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你根本不懂……” 马皇后埋头在朱元璋胸口,泣不成声,她的肩头微微抽搐,仿佛每一下都是对心中无尽哀伤的回应。 泪水浸湿了龙袍,那湿润的触感让朱元璋的心头更添几许沉重。 她的哭泣声,如同山涧中的溪流,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陛下,我明白国事重于家事,可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马皇后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不舍,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我明白您有宏图大志,要统一天下,可他的生命同样宝贵,他不应该承受这些苦楚……”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几乎变成了哽咽,但每一声都如同锥心刺骨。 马皇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朱元璋,眼中闪烁着哀求与绝望的光芒。 “您……您真的不懂吗?一个母亲的心,哪怕再明理睿智,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孩子涉险……” 马皇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的双肩在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大殿内,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只有皇后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碎。 朱元璋紧闭双眼,脸色铁青,心中的痛苦与矛盾几乎要将他压垮。 就在这时,徐达上前一步,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仿佛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大殿中弥漫开来:“皇后,您放心,我徐达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大侄儿平安归来。” 话音刚落,大殿内的氛围似乎瞬间变得不同,马皇后抬起头,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但她的目光旋即又变得坚定,她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决断。 徐达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马皇后,语气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皇后娘娘,臣徐达在此立誓,定会拼死守护大皇子,护他周全,平安归来!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抬起头,目光灼灼,语气铿锵有力,仿佛能给人带来无限的信心和希望。 汤和也紧随其后,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诚恳:“皇后娘娘,臣汤和也愿立誓,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大皇子受到半点伤害!臣愿以性命担保!”他的声音虽然不如徐达那般铿锵有力,却饱含着真挚的情感,让人感受到他誓死守护的决心。 两位将军的誓言在大殿中回荡,仿佛一股暖流,驱散了马皇后心中的一些寒意。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位将军身上,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她内心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有话要说…… 朱元璋如同一尊雕塑般矗立着,任由马皇后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一下,两下,一下比一下无力,却一下比一下沉重,敲击在他的胸口,也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紧抿着双唇,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虬龙。 他的双拳紧握,骨节泛白,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殿内寂静得可怕,只有马皇后的哭喊和捶打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下下,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龙袍上的泪渍晕染开来,由浅至深,如同滴落在宣纸上的墨迹,缓缓晕开,最终化为一片沉重的墨色。 马皇后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仿佛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朱元璋的手背,指尖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刺骨的冷。 “重八……”她嗫嚅着,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哀怨,如同一声叹息,轻轻地飘荡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大殿内,空气凝滞,仿佛时间都停滞在了这一刻。 马皇后的悲恸哭喊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如同呜咽的风声,在大殿内回荡。 众人屏息凝神,目光都集中在瘫坐在地上的马皇后身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二虎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佩刀,刀柄的冰冷触感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 他的目光落在马皇后颤抖的肩膀上,心中五味杂陈。 徐达和汤和依旧单膝跪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急。 他们明白马皇后的痛苦,也明白朱元璋的无奈,但他们更明白,身为臣子,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完成皇上的旨意,守护大明的江山。 马皇后停止了哭泣,缓缓地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重八……” 她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无奈,一丝决绝。 众人心头一紧,都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马皇后的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朱元璋的脸上,她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 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朱元璋面前,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朱元璋的脸庞。 她的指尖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却让朱元璋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重八……”马皇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却多了一丝坚定,“你真的……要让他去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内炸响。 第105章 御驾亲征为家国 马皇后指尖的冰凉,像是冬日里最后一片飘落的雪花,落在朱元璋滚烫的脸颊上。 他反手握住皇后的手,粗糙的掌心包裹着那双纤细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 “妹子,朕意已决,御驾亲征!”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响的战鼓,在大殿内回荡。 环抱住马皇后的手紧了紧,朱元璋的目光坚定如铁,没有一丝动摇。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空气中弥漫着凝重而压抑的气氛。 徐达和汤和依旧单膝跪地,他们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们的皇上,担忧、敬佩、无奈……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 二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他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马皇后凝视着朱元璋,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烛火爆裂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马皇后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朱元璋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朱元璋心头一颤。 她想起了濠州城破那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刺鼻的血腥味至今仍萦绕在她的鼻尖,挥之不去。 她想起了颠沛流离的岁月,饥寒交迫的煎熬,那锥心刺骨的恐惧至今仍深深刻在她的骨髓里,让她夜不能寐。 她不能,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重八……”马皇后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厉害,“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还有标儿……我的标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汹涌的泪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去吧,重八,带着咱的儿子,去……去告诉那些鞑子,大明的江山,不容侵犯!”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马皇后来说是多么的残忍,但她却依然选择支持他,理解他。 他紧紧地握住马皇后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妹子,等着朕,朕一定会带着标儿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你听到……那一声‘娘亲’……” 朱元璋的承诺,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了马皇后惶恐不安的心房。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地反握住朱元璋,用力到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份承诺牢牢地抓住,一刻也不愿放手。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她用一生去爱,去守护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般伟岸,那般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撑起一片天。 只是,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曾经乌黑浓密的头发也夹杂了丝丝银白,让她心疼不已。 他眼中的坚定,让她安心,也让她更加担忧。 此去幽州,凶险万分,她怎能不担心? “重八……”马皇后哽咽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这两个字。 她想告诉他,她害怕,她舍不得,但她更知道,他是大明的皇帝,他有他的责任,他的使命。 朱元璋轻轻地拍了拍马皇后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他知道,她懂他。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传递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伟岸。 “妹子,朕去了。”他深深地看了马皇后一眼,转身走向殿门。 马皇后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一声:“重八……” 朱元璋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道,他不能回头,他怕他会舍不得离开。 殿门缓缓打开,一缕月光洒了进来,照在朱元璋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战甲。 他迈出殿门,消失在夜色中。 马皇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喃喃自语:“重八……你一定要回来……”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着殿外喊道:“重八!……” 朱元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议事厅,徐达、汤和与二虎早已等候在此。 三人见皇帝深夜召见,面色凝重,心中隐隐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臣等参见陛下!”三人齐齐跪拜。 “起来吧。”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径直走到御案之后,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朕意已决,御驾亲征!”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徐达刚想开口劝谏,却被朱元璋抬手打断,“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定。” 徐达、汤和与二虎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御驾亲征,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江山社稷。 尤其如今幽州战事吃紧,鞑靼来势汹汹,此行凶险万分。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更显得气氛压抑。 徐达率先打破沉默,他仰天大笑,声如洪钟,“陛下,您还是像当年一样,胆识过人,魄力非凡!想当年,我等追随陛下,出生入死,何曾惧怕过那帮元军鞑子!”他猛地站起身,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时候,陛下您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杀得元军丢盔弃甲,屁滚尿流!微臣至今仍记得,陛下您……”徐达突然顿住,目光炯炯地看向朱元璋。 汤和闻言,重重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摇曳。 “陛下圣明!想当年,我等弟兄几个,跟着陛下南征北战,何曾怕过谁?想那鄱阳湖一战,元军水师何等强盛,还不是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那些鞑靼蛮子,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何惧哉!”汤和爽朗大笑,豪迈之情溢于言表,殿内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短暂的沉默后,三人目光交汇,心中豪情万丈。 他们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笑声在殿内回荡,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想起了当初结为兄弟,歃血为盟,誓要推翻元朝暴政,建立一个全新王朝的豪迈誓言。 那时他们无畏生死,无所畏惧,即使面对强敌也毫不退缩,硬是凭着一腔热血和过人的胆识,打下了这大明江山! “想当年,咱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那时真是……”徐达感慨万千,抚摸着自己鬓边的白发,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 “是啊,转眼间,咱们都老了,头发都白了……”汤和也感叹道,眼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 “老了又如何?”二虎猛地站起身,眼神坚定,“想当年,我等三人,面对百万元军,也未曾皱过一下眉头!如今,不过是一群鞑靼蛮子,有何可惧!”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殿内的沉寂。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的豪情与当年一般无二。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回到了那个充满激情与梦想的岁月。 “陛下,臣愿为先锋,率军杀敌!”徐达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臣附议!”汤和和二虎也一同跪下,异口同声地说道。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三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缓缓开口:“好!朕意已决……” 第106章 决策既定传朱枫 “朕意已决,传朱枫!”朱元璋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徐达、汤和二人面面相觑,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朱枫,当今大皇子,身份何其敏感! 自出生以来便被秘密抚养,知晓其存在者寥寥无几。 如今鞑靼来犯,幽州告急,陛下为何突然要传大皇子? “陛下,”徐达率先打破沉默,试探性地问道,“敢问陛下,传大皇子所谓何事?”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徐达不必多问。 “此事朕自有安排。”他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该如何通知朱枫? 派何人去通知? 这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稍有不慎,便可能泄露消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虎!”朱元璋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二虎身上。 “臣在!”二虎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应道。 “你去把越儿叫来,到聚将台。”朱元璋语气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聚将台?”二虎心中一惊,却并未多问,只是再次抱拳道:“臣遵旨!”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谨身殿。 朱元璋望着二虎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聚将台,大明开国以来从未启用。 如今,他终于要动用它了…… 徐达和汤和听到“聚将台”三个字,浑身一震,目光如炬,精光四射。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多少年了,自从大明建国以来,那座巍峨的聚将台就静静地矗立在皇城北侧,从未启用。 那面巨大的聚将鼓,蒙尘已久,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流逝。 大明立国之初,百废待兴,太祖皇帝朱元璋麾下猛将如云,战功赫赫。 徐达、常遇春、汤和、李文忠……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足以震慑敌胆,令宵小闻风丧胆。 那时,大明铁骑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区区一座聚将台,又怎能容纳下如此磅礴的军威? 聚将鼓,又怎需要擂响? 而如今,当年那些跟随太祖皇帝出生入死的将领,有的已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有的则解甲归田,安享晚年。 新一代的将领虽然也骁勇善战,却终究少了些许那股一往无前的锐气。 而太祖皇帝的亲卫军,那支由三千精锐组成的“拱卫司”,也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岁月,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慢慢地消磨着他们的意志和力量。 “聚将台……”徐达喃喃自语,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佩剑,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触感,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汤和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期待的光芒。 “聚将鼓……”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鼓声,仿佛看到了无数将士集结在聚将台下,等待着皇帝的号令。 “走吧。”朱元璋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殿外,“去聚将台。” 徐达和汤和连忙跟上,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他们知道,这一次,大明,又要动真格的了! 寝殿外的天空阴沉,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传来一声乌鸦的啼鸣,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陛下……”二虎快步迎上来,神色略显慌张,“越儿……越儿他……” 朱元璋走出寝殿,寒风裹挟着落叶扑面而来,他紧了紧身上的龙袍,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倾泻下暴雨。 远处的乌鸦叫声,更像是对大明气运的哀鸣。 他目光如炬,扫过乾清宫外高大的殿宇,雕梁画栋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肃穆,却也隐隐透着一股颓败之气。 “国难当头……”朱元璋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 是啊,国难当头,正是这聚将鼓该响的时候! 他心中豪气顿生,眼中精光暴涨,之前的犹豫和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咚!”一声闷响,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耳边。 那是风吹过聚将台,撼动了蒙尘的巨鼓,发出的轻微震动,犹如沉睡的巨兽,开始苏醒前的低吟。 朱元璋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他知道,聚将鼓即将再次响彻天地,而这一次,它将为大明带来新的希望。 一旁的徐达和汤和,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他们挺直了腰杆,原本浑浊的眼神变得清亮无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血战沙场的时候。 徐达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心中热血沸腾。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将士,身披战甲,手持利刃,集结在聚将台下,等待着皇帝的号令。 那是他们最熟悉的场景,也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时刻。 汤和更是兴奋得浑身颤抖,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聚将鼓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感受到了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无数将士在聚将台下振臂高呼,声势震天。 这才是大明该有的气势! 这才是他汤和想要看到的场面! 朱元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凛冽的寒意,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徐达和汤和两人,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走,去聚将台!”说罢,他迈开大步,向着皇城北侧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大明的龙脉之上,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气势。 徐达和汤和连忙紧随其后,他们看着朱元璋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 他们知道,这一次,大明真的要动真格的了。 他们也相信,在太祖皇帝的带领下,大明一定能够渡过难关,战胜一切来犯之敌。 “陛下……”二虎快步迎上来,脸色有些苍白,他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越儿……越儿他……” 第107章 乘凉忽闻新任务 蝉鸣阵阵,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槐树,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枫躺在医馆院子里的摇椅上,轻轻摇晃着,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一首舒缓的催眠曲。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草药香,身心都感到无比放松。 十五天不眠不休的辛苦,如今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五十年寿命的奖励,更是让他精神振奋。 这五十年寿命不仅延长了他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在融合的过程中,修复了他身上多年积累的暗伤。 他能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朱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像是舒展筋骨的愉悦低吟。 这具身体,终于不再是拖累,而是他继续前进的坚实基础。 此刻,他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幽州战事的消息才刚刚传回京城,那些勋贵朝臣们恐怕都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更别提他这个小小的医馆学徒了。 朱枫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一无所知,也丝毫不在意。 他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朱枫微微皱眉,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正低头看着自己…… 朱枫端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杯,紫砂壶嘴倾斜,琥珀色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升腾起袅袅茶香。 茶香清雅,带着一丝淡淡的甘甜,沁人心脾。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在口中回荡,一股清凉之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洗涤着连日来的疲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 他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闲适自在,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突然,一阵熟悉的机械音在他耳边响起,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五十年寿命奖励!现发布新任务:救治人数达到三千人。”这声音突兀地在朱枫的脑海中炸响,让他微微一怔,手中的茶杯也微微一顿。 机械音消失后,朱枫缓缓放下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转化为兴奋的光芒。 三千人! 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充满挑战和机遇的目标。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病人从他手中康复,无数家庭重获幸福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三千人……”朱枫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央,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他握紧双拳,心中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挑战,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系统,打开任务面板。” 朱枫在心中默念。 一个半透明的面板出现在他的眼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任务的详细信息:任务目标:救治三千人;任务奖励:未知。 看着“未知”的奖励,朱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上一次的任务奖励可是五十年寿命……” 朱枫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上一次任务完成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五项奖励,如同五颗璀璨的星辰,在记忆的星空中闪耀。 五十年寿命,不仅让他焕发新生,更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燎原枪法》,精妙绝伦,让他拥有了在乱世中自保的强大武力;凤翅镏金镋,寒光闪烁,是战场上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猛火油提炼技术,更是让他看到了改变战局的无限可能;而系统商城的开启,以及那笔免费的积分,更是如同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让他看到了无限的机遇。 他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那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身体不自觉地从摇椅上坐直,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被一股昂扬的斗志所取代。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他去征服。 三千人,这不仅是一个数字,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也是一份充满诱惑的挑战。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病患在痛苦中挣扎,而他,将成为他们的救星,用自己的医术,将他们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他要让这座医馆,成为希望的灯塔,照亮每一个绝望的角落。 他开始在脑海中细致地盘算起来,表情也逐渐变得认真而严肃。 眉宇间微微蹙起,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治如此庞大数量的病人? 仅仅依靠他医馆的力量,显然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广阔的资源,更多的帮手,更有效的方案。 这个任务,绝非易事,但他,绝不会退缩。 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认真思考而凝固起来,只有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还在继续。 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预示着他即将展开的,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与生命的搏斗。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医馆目前的情况以及可能的救治人数来源…… 朱枫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医馆目前的规模有限,每天能够接诊的病人数量不过百人。 三千人,即使不吃不喝不睡,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更何况,他还要兼顾医馆的日常运营,以及自身的修炼。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丝焦虑。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粗糙的触感让他略微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三千人,看似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但只要分解开来,一步一步地去完成,并非不可能。 他开始在脑海中盘算起来。 首先,可以扩大医馆的规模,招聘更多的医师和药童,提高接诊效率。 其次,可以与周边的村落合作,定期巡诊,将医疗服务送到百姓家门口。 最后,还可以利用系统商城,兑换一些先进的医疗设备和药品,进一步提升治疗效果。 想到这里,朱枫的系统商城,这是一个巨大的宝库,里面蕴藏着无数神奇的物品。 上一次任务完成的奖励,让他兑换了一些基础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极大地提升了医馆的诊疗水平。 这一次,他可以兑换更高级的物品,例如手术刀、缝合线、麻醉药等等,这些都是古代医学所缺乏的,却能够极大地提高治疗效果,甚至可以挽救更多垂危的生命。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动力。 三千人,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而是一个触手可及的挑战。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行动,将计划付诸实践。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起身开门,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站在门外,满脸焦急之色。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不醒了!”老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 朱枫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着老汉来到了他的家中。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瘦弱的男孩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朱枫迅速检查了男孩的病情,眉头紧锁。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男孩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脱水和呼吸困难,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他没有时间多想,立刻开始准备抢救。 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快速地扎在男孩的几个穴位上,然后又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瓶特效退烧药,给男孩服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枫的心也悬了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男孩,感受着他的呼吸和脉搏,心中默默祈祷着。 “看来,要完成这个任务,远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朱枫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低声说道,“这仅仅是开始……” 第108章 医馆乘凉惊来客 午后的阳光透过医馆的窗棂,在斑驳的木地板上投下几道慵懒的光影。 朱枫斜倚在竹制的躺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光滑的玉佩,心中却在默默吐槽着那个在他脑海里时不时冒泡的系统。 “我说这系统,给的奖励倒是挺实在的,自保能力也有了,寿命也翻了好几倍,就是这任务嘛,咳,咱不着急。”朱枫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他并非那种热血沸腾、急于建功立业的性格,在他看来,既然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意识逐渐沉浸在回忆之中。 最初学医的时候,他确实抱着“但愿世间无疾苦”的宏愿,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他发现,这世间的病痛,远比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棘手,根本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 如今,他只是希望能在这乱世之中,守住自己的一方净土,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好。 系统发布的任务,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生活的调剂,慢慢积累,徐徐图之,不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里,朱枫的心情更加放松了,他伸了个懒腰,身体在竹椅上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任由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它光滑的触感,耳边回荡着午后特有的宁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祥和。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这系统,真是闲得慌,给的奖励倒是实在,这任务……唉,慢慢来吧。” 他随意地嘟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更多的却是放松与释然。 随后,他闭上双眼,彻底地沉浸在午后的静谧之中,感受着微风轻拂,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午后的阳光越发炽烈,穿过医馆半掩的窗棂,将朱枫的身影拉得斜长。 他靠在竹椅上,指尖摩挲着玉佩,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抚摸着一段遥远的记忆。 他刚刚还自言自语地吐槽着系统,转眼间就彻底放松下来,微风带着夏日的燥热,却也吹散了他心中一丝烦闷。 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阳光洒在眼睑上,带来微微的暖意。 这安逸的午后,让他想起了在山间学医的日子,无忧无虑,与世无争。 现在的他,虽然身处乱世,却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不急不缓,稳步向前。 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那脚步声沉重而有力,仿佛是重物敲击着地面,一下一下,都敲在朱枫的心头。 他眉头微蹙,一丝不悦涌上心头,这是谁,如此不懂得珍惜这午后的静谧? “朱大夫,朱大夫在吗?” 一声低沉的男声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传入朱枫耳中,如同闷雷一般在他耳边炸响。 朱枫猛然一惊,瞌睡虫瞬间跑了个精光。 这声音,他绝不陌生,是锦衣卫。 而且听这语气,来者绝非寻常锦衣卫。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刚刚还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锦衣卫,怎么会找到这里? 而且听这声音,似乎来者不善。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玉佩,一股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心传遍全身,他心中暗自警惕,却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正要起身查看,却听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更加迫切: “朱大夫,我是锦衣卫统领二虎,奉命前来,还请现身一见!” 朱枫猛地睁开双眼,心跳如擂鼓般震动着胸腔。 残存的睡意被惊恐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他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手中的玉佩滑落,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医馆中显得格外突兀。 阳光依然透过窗棂洒入,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翳,让这原本安宁的午后染上了一丝不安的氛围。 “锦衣卫统领二虎?”朱枫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锦衣卫,皇帝的爪牙,素以手段狠辣、行事诡秘着称。 他们突然造访这小小的医馆,究竟所谓何事? 难道是…… 他猛地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心中一凛,难道是系统搞的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来者是锦衣卫统领,位高权重,绝非他能轻易得罪的。 他缓缓起身,将落在地上的玉佩捡起,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它冰凉的触感,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不知二虎统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朱枫拱手行礼,语气尽量平和,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目光扫过二虎身后的几名锦衣卫,皆是身形魁梧、目光凌厉之辈,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他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让这小小的医馆仿佛瞬间变成了森严的刑场。 二虎抱拳回礼,语气庄重:“朱大夫不必多礼,在下今日前来,并非公干,而是私事相求。”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久闻朱大夫医术高明,活人无数,人称‘神医’,今日特来拜见,希望能得到神医的指点。” 朱枫心中疑惑更甚,锦衣卫统领,位高权重,什么样的病症找不到名医诊治,为何偏偏找到他这个小小的医馆?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更加警惕。 “统领谬赞了,在下不过略懂医术,‘神医’之名,实不敢当。”朱枫谦逊地回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二虎,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朱大夫过谦了,”二虎微微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在下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还望朱大夫不吝赐教。”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递到朱枫面前,“这是皇上的口谕,请朱大夫过目。” 朱枫接过令牌,只看了一眼,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金色的令牌上,赫然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朱枫握着令牌的手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抬头看向二虎,却见对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朱大夫,”二虎沉声道,“皇上龙体欠安,急需朱大夫前往诊治,还请朱大夫即刻动身。” 朱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着二虎,脑海中一片混乱,皇上的口谕,他如何能违抗? 可是,他真的能治好皇上的病吗? “朱大夫,”二虎见朱枫迟迟不语,语气中多了一丝催促,“时间紧迫,还请朱大夫尽快做出决定。” 朱枫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着二虎,缓缓开口道:“统领,我……” 二虎如同一尊铁塔般立在那里,飞鱼服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面容肃穆,眼神锐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等待着朱枫的回应。 周围的锦衣卫也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将整个医馆的气氛都压得凝重起来。 朱枫缓缓坐直身子,竹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目光紧锁着二虎,他能感受到二虎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那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绝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他手中的玉佩被紧紧攥着,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心传来,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给予他一丝安慰。 他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分析二虎此行的目的。 皇帝的口谕? 为何会突然降临到他这个小小的医馆? 难道真的是因为系统任务? 或者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他迟疑着,嘴唇微微张开,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担忧自己的回答会触怒这位锦衣卫统领,但又不想轻易答应这突如其来的“圣旨”。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擂鼓般敲击着胸膛,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微风轻轻吹动着医馆的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声。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这紧张的气氛渲染得更加压抑。 朱枫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敢问二虎统领,可是……有人生病了?” 二虎闻言,他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庄重:“此事,在下无权透露。” 第109章 君命难违赴未知 朱枫的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医馆里凝固的氛围。 二虎的摇头,带着锦衣卫特有的冷硬,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切断了朱枫所有试探的可能。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 “此事,在下无权透露。”二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口谕,请朱神医即刻随我进宫,面圣。” 进宫? 朱枫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他一介草民,与朝堂毫无瓜葛,为何皇帝会突然召见自己? 而且还不是传旨,而是让锦衣卫亲自来请? 他思绪翻涌,却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皇权至上,自己若是拒绝,恐怕会引来灭顶之灾。 深吸一口气,朱枫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他的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接受。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既然是陛下的旨意,草民不敢违抗。” 二虎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向医馆外走去。 朱枫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更加疑惑。 这锦衣卫统领,行事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答应。 朱枫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箱,紧随其后走出了医馆。 初秋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紧张。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间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医馆,心中五味杂陈。 医馆门外,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如同雕塑般肃立,他们的眼神锐利而警惕,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朱枫走到他们面前,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二虎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淡淡说道:“朱神医,请。” 随后,他转身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朱枫不敢迟疑,迈步跟上。 他看着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皇宫的仪仗? 朱枫弯腰钻进车厢,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与他医馆里常年弥漫的药草味截然不同。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缎,空间宽敞,足以容纳四五人并坐。 他将药箱放在一旁,正襟危坐,心中忐忑不安。 车帘外,二虎一声令下,四匹骏马便拉着马车飞驰而去。 马蹄敲击在青石板路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仿佛一首急促的战鼓曲,敲打着朱枫的心弦。 他掀开一帘,只见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房屋、树木、行人,都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车厢的突然停止让朱枫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稳住身形,心中疑惑更甚。 皇宫,应该是在都城的中心,戒备森严,为何会来到这荒郊野外? “朱神医,到了。”二虎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打断了朱枫的思绪。 朱枫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这里并非他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四周没有房屋,没有树木,只有寸草不生的黄土,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一股萧瑟之意油然而生,朱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头望去,灰蒙蒙的天空低垂着,仿佛要压下来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远处,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匍匐在地平线上。 “这里……是哪里?”朱枫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二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目光注视着远方。 他身形挺拔,如同标枪一般,在空旷的平地上显得格外醒目。 朱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 “咚!”一声沉闷的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在空旷的平地上回荡。 朱枫顺着二虎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然放大,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感涌上心头。 在空旷的平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方形台子。 这台子方圆二十四丈,高约一丈,由青灰色的巨石堆砌而成,气势磅礴,如同远古巨人遗留的祭坛。 朱枫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建筑,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在台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面巨硕无比的大鼓。 鼓身通体漆黑,仿佛是用整块千年乌木雕琢而成,散发着幽暗的光泽。 鼓面绷紧,隐约可见其上的纹路,如同一条条盘踞的巨龙,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鼓槌则斜倚在鼓边,通体金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朱枫目测,这鼓槌少说也有几十斤重,寻常人根本无法舞动。 “咚!”又是一声鼓响,震得朱枫耳膜嗡嗡作响,大地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这鼓声低沉而浑厚,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令人心神震颤。 朱枫感觉自己的心跳都随着鼓声的节奏而加快,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爬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他定了定神,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目光在台子和巨鼓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荒郊野外,为何会有如此奇特的建筑? 这巨鼓,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转头看向二虎,嘴唇微动,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二虎统领,敢问……这里是皇宫?” 二虎嘴唇微动,准备开口解释…… 二虎的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更加冷峻,目光深邃得如同古井一般,让人无法窥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本想直接告诉朱枫真相,却又想起陛下之前的叮嘱,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朱枫的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火焰,紧紧地锁定着二虎。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何会有如此诡异的建筑? 他可以感觉到,二虎知道答案,但他却似乎有什么顾虑,这让他更加焦虑。 初秋的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吹动着朱枫的衣袍,也吹乱了他此刻的心绪。 他攥紧了手中的药箱,指关节微微泛白,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二虎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愈发紧张。 那面巨大的黑鼓,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风吹过,发出呜咽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朱枫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痛。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二虎的回答,仿佛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里,并非皇宫……”二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凝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面巨大的黑鼓,” “祭天台?”朱枫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个答案让他感到更加困惑。 祭天台为何会建在这荒郊野外? 而且,这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继续追问,却又感到喉咙发干,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虎似乎看出了朱枫的疑惑,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陛下将在此祭天祈福,祈求上苍庇佑大明。”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但朱枫却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庄严和肃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气势磅礴,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朱枫和二虎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在尘土飞扬之中,两匹骏马如闪电一般疾驰而来,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擂鼓一般,回荡在空旷的平地上。 “陛下驾到……”二虎突然说道。 第110章 御驾亲征意难猜 马蹄声渐息,尘土缓缓落下,两骑骏马昂首立于祭天台前。 马上之人,一位身着玄色龙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正是大明皇帝朱元璋。 另一人则是身披铠甲,面色沉毅的开国功臣徐达。 朱元璋和徐达翻身下马,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祭天台上。 朱枫和二虎连忙躬身行礼,“参见陛下!参见徐大人!” “平身。”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帝王特有的威严。 他目光落在朱枫身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温情,却又很快被压抑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 朱元璋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这目光让朱枫感到有些不自在,却不敢有任何闪躲。 他知道,在帝王面前,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可能被无限放大,解读出不同的含义。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旌旗的猎猎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隐隐鼓声。 这鼓声低沉而有力,仿佛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更增添了几分肃穆和紧张的气氛。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抬起手,指着北方,语气沉重地说道,“……” “朱枫,”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得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一丝沙哑,“你可知,幽州告急!”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层层云雾,直达那烽火连天的边关。 “鞑靼三十万大军,如今兵临幽州城下!” 每一个字都像是巨石般砸在朱枫心头,让他呼吸一滞。 三十万! 这数字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耳膜,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难以想象那黑压压的敌军,如同蝗虫过境般席卷而来,是怎样一番可怕景象。 耳边仿佛响起了金戈铁马的碰撞声,喊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他下意识地看向徐达,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此刻也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幽州……只有三万守军……” 朱元璋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其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压力和焦虑。 他猛地转头看向朱枫,眼神锐利,“他们……已经奏报求援了……” 朱元璋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北方,幽州的方向。 朱枫的心被朱元璋的话重重一击,仿佛一条无形的巨鞭,抽打在他的胸膛上。 三十万大军,兵临幽州城下,这数字在他脑海中疯狂回荡,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下意识地看向徐达,这位老将的面容如同铁铸,眉头紧锁,这一幕让他意识到,自己也必须站出来,尽一份力。 “陛下,”朱枫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臣虽是一介草民,但国难当头,义不容辞。” 他的话语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勇气和决心。 朱元璋的目光舒缓了些,他微微点头,仿佛在认可朱枫的决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朱枫,你可知,你在伤兵营的作用,已经成为了定海神针。” 朱枫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努力被如此高度评价。 回想起这十五天来,他在伤兵营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满了挑战和艰难。 他亲手为伤兵包扎伤口,为他们熬制汤药,尽力让他们在痛苦中找到一丝温暖和希望。 他看到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士兵,渐渐恢复了生机,重新站了起来,重新找回了战斗的勇气。 “陛下,”朱枫的声音更加坚定,“伤兵营的勇士们,每一个都值得我们去守护。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军队的支柱,更是大明的希望。国难当头,我愿用尽一切力量,让他们成活,让他们振奋军心。” 朱元璋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仿佛一束光芒穿透了黑暗,直指朱枫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权衡什么,然后缓缓开口:“好!你若能坚持下去,大明必有你一席之地。” 朱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而有力。 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火焰,那是对国家的忠诚,对同胞的责任。 他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草民,而是大明最需要的一分子。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朱枫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坚石般不可动摇。 朱元璋的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调动资源,如何制定战略,如何让幽州城的守军在绝望中看到希望。 “来人,”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传令下去,即刻调集全国各地的粮草与兵员,支援幽州!” 朱枫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决心和信念。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他无惧无畏。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与整个大明,与每一个勇敢的将士并肩作战。 就在这时,朱元璋突然转头,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在审视什么。 “朱枫,你可知,真正的战火,才刚刚开始……”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悬念和决心。 朱枫的目光变得悠远,思绪回到了十五天前。 那一天,他第一次踏入伤兵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他几乎窒息。 触目所及,皆是伤兵痛苦的呻吟,断肢残臂,血肉模糊。 那场景,比任何地狱绘卷都更加真实,更加残酷。 他至今仍记得,一个年轻的士兵,腹部被敌人的长矛贯穿,肠子流了一地,却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我…我还想…回家…” 那双绝望的眼睛,深深地烙印在了朱枫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十五天,他见证了无数的死亡和牺牲。 有些伤兵,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却因为感染而高烧不退,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些伤兵,因为伤势过重,只能默默忍受着剧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亲手为他们缝合伤口,清洗脓血,甚至为他们收敛遗体。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如此深刻地体会生命的脆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伤兵营的惨烈景象让他心头发紧。 可与之相对的,却是这些士兵的顽强和不屈。 他们即使身负重伤,依然心系着国家,心系着战场。 他们渴望活下去,渴望重新回到战场,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种精神,深深地感染了朱枫,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气,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国。 “三十万鞑靼兵,又如何?”朱枫心中升腾起一股豪气,他想起应天府的两万儿郎,想起他们面对倭寇时的英勇无畏,想起他们保家卫国的坚定决心。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大明儿郎,岂会惧怕外敌?我朱枫,更不会惧怕!” 他想起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心中不禁冷笑。 与抵御外敌,保卫家园相比,那些所谓的权谋之争,显得多么渺小,多么可笑。 “鞑靼人要的是我中原大地,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保家卫国,才是大丈夫所为!” “陛下,”朱枫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朱枫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决绝之色,“鞑靼兵三十万又如何?我大明儿郎,岂会惧怕外敌!臣更不会惧怕!” 朱元璋听到朱枫这番话,目光顿时迸射出一道精光,如同两柄利剑,直刺朱枫的内心。 他紧紧盯着朱枫,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深处。 朱枫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却毫不畏惧,迎着那锐利的眼神,继续说道:“保家卫国,才是大丈夫所为!与抵御外敌,保卫家园相比,朝堂上那些所谓的权谋之争,显得多么渺小,多么可笑!”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他仿佛回到了战场,金戈铁马,喊杀震天。 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他们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鞑靼人要的是我中原大地,而不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朱枫的声音更加洪亮,充满了激情,“臣愿为陛下,为大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元璋听到朱枫这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也是这般充满斗志。 “好!”朱元璋忍不住大声赞叹,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大殿内回荡,“不愧是我大明的好男儿!”他走到朱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你有这样的决心,朕心甚慰!” 朱枫感受到皇帝的鼓励,心中更加坚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 他明白,一场大战即将到来,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挑战。 “陛下,”朱枫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臣有一计……”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北方,幽州的方向, “或可解幽州之危……” 第111章 壮志凌然赴国难 朱枫顿了顿,目光投向北方,幽州的方向,语气沉稳:“臣愿领兵出征,击退鞑靼。”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三十万鞑靼铁骑,兵临幽州城下,两万大明将士与之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朱枫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心中一凛。 朱元璋听到朱枫应对鞑靼之事,目光迸射出精光,心中激动不已,几乎要喊出“儿子”二字。 欣慰与自豪如同奔腾的江河,在他的胸腔中翻涌。 他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临危不惧的年轻人,仿佛要将他深深地刻在心中。 朱枫单手负后,面色淡然,眉宇间似有隐而未发的锐气。 他明白此行凶险,但他更清楚,身为大明皇室,守护江山社稷是他的责任。 他缓缓说道:“两万将士虽少,却皆是我大明精锐。臣不惧危险,愿以死报国。”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徐达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慰。 他知道,朱枫此去,九死一生,但他依旧选择挺身而出,这份勇气和担当,让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沉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朱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望向殿外的天空,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重重云层,看到了远方烽火连天的幽州城。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臣,必胜。” 朱元璋凝视着朱枫,心中波涛汹涌…… 朱元璋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朱枫整个人都看穿。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这个年轻人,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子,此刻却展现出了如此的胆识和气魄,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好!好!好!”朱元璋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朕的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他仿佛看到了大明江山在他手中延续,辉煌永存的景象。 这江山,后继有人了! 这让他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欣慰!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碰朱枫,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徐达亦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多年,深知这江山得来不易。 如今,看到朱枫如此英勇果敢,他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殿下虽遗落民间多年,”徐达哽咽着说道,“却锋芒不减,真乃天佑大明啊!”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当年那个为了大明江山浴血奋战的自己。 如今,大明有了这样一位继承人,他纵然马革裹尸,也死而无憾了! 他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激动和欣慰都倾注到这把剑中。 此生,能见证这一幕,值了! “殿下,老臣……” 徐达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哽咽得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充满敬佩和期盼的目光注视着朱枫,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朱枫感受着二人灼热的目光,心中波澜不惊。 他微微颔首,眼神坚定,仿佛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 “儿臣定不负父皇、不负大明!” 他清晰地感受到肩上的重担,但他并不畏惧。 为了大明,为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他愿付出一切! “殿下……” 殿外,一个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 殿外的呼喊声渐渐远去,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波涛。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朱枫,这个遗落民间多年的儿子,如今却展现出如此的胆识和魄力,让他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他抬手重重地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无声的期许。 没有多言,朱元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聚将台。 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承载着整个大明的重量。 聚将台高耸入云,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朱元璋登上台顶,俯瞰下方,黑压压的将士如同一片钢铁丛林,肃穆而静默。 他深知,此刻的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鞑靼铁骑兵临城下,幽州危在旦夕,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大明江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他的目光落在摆放在正中央的聚将鼓上。 这面巨大的战鼓,由千年雷击木制成,鼓面绘着腾飞的巨龙,象征着大明的威严和力量。 多少年来,这面鼓见证了大明王朝的兴衰荣辱,也见证了无数将士的浴血奋战。 如今,它再次被摆放在这里,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 朱元璋神色肃穆,伸手握住沉重的鼓槌。 鼓槌入手冰凉,触感粗糙,仿佛带着历史的沧桑和岁月的痕迹。 他缓缓举起鼓槌,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弥漫着凝重而紧张的气息。 “咚!”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鼓声如同雷霆炸响,在天地间回荡,震得人心神俱颤。 众将士不明所以,纷纷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聚将台上的帝王。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又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众将士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突如其来的鼓声,究竟意味着什么? 徐达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心中隐隐升起一种预感。 他抬头望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只见帝王面色凝重,眼神坚定,仿佛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皇上这是……”汤和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徐达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朱元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鼓声戛然而止,朱元璋放下鼓槌,目光如电,扫视全场,缓缓开口道:“诸位将士……” 鼓声如雷,在清晨的空气中炸裂开来,一波波声浪席卷着整个校场。 那声音沉闷而厚重,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在每个人的胸腔里回荡,仿佛擂动着他们的心跳。 将士们原本整齐的队列出现了一丝骚动,他们茫然地抬起头,面面相觑,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搅乱了他们原本平静的心绪。 站在前列的一名老兵,脸色骤变,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身子微微颤抖。 这鼓声,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仿佛沉睡在他记忆深处的一头猛兽,突然被唤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这鼓声的意义,却发现记忆如同被一层迷雾笼罩,怎么也看不清。 年轻的士兵们则更加茫然,他们大多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鼓声,那沉重的响声让他们感到不安和恐惧。 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 “怎么回事?”一个年轻的士兵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不知道……”旁边的老兵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这鼓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远处,负责守卫城门的士兵也听到了这鼓声,他们纷纷跑到城墙上,向校场的方向眺望,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咚!咚!咚!”鼓声依旧在响着,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在预示着什么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校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徐达抬头望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心中疑惑更甚。 这鼓声……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却又抓不住那丝飘忽的记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汤和,却见汤和也是一脸茫然,眉头紧锁,似乎也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这……这是……”那名老兵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到底是什么?”年轻的士兵焦急地问道。 老兵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聚将……聚将……” 第112章 聚将鼓鸣惊旧部 “聚将……聚将鼓!”老兵终于喊出了完整的话,声音嘶哑,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是……这是皇上的聚将鼓!” 一石激起千层浪! “聚将鼓?真的是聚将鼓!” “皇上……皇上要御驾亲征了吗?” 城墙上的士兵们议论纷纷,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兴奋。 校场上的气氛也随之沸腾起来。 “聚将鼓!真的是聚将鼓!”一名老兵激动地喊道,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我终于又听到这鼓声了!”另一名老兵也跟着喊道,声音颤抖,老泪纵横。 这些老兵,都是当年跟随朱元璋打天下的亲卫兵,他们曾经跟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十五年前,大明建国,朱元璋稳坐朝堂,他们便卸甲归田,隐退乡野。 聚将鼓,是他们记忆中最激昂、最热血的声音,那是属于他们的荣耀,属于他们的青春! “咚!咚!咚!” 聚将鼓声依旧在响着,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老兵的心头,唤醒了他们沉睡已久的热血和激情。 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年轻的朱元璋,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带领着他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这鼓声……”一名老兵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泪光,“和当年……一模一样……” “是啊……”另一名老兵也跟着说道,“一模一样……” 他们相互搀扶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 “我们……我们还能再为皇上效力吗?”一名老兵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另一个老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两行热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十五年前,金陵城外,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那是大明开国大典的盛况,也是他们这群亲卫兵卸甲归田的时刻。 朱元璋身着龙袍,意气风发,稳坐于高台之上,接受万民朝拜。 他们则褪去了征战多年的盔甲,换上了粗布麻衣,手中紧握的不再是刀枪剑戟,而是锄头镰刀。 那一日,阳光格外耀眼,照得他们眼前的世界一片金黄。 他们曾以为,这便是他们人生的终点。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都将成为过往云烟,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 他们将和寻常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度余生。 然而,心中的那团火,却始终未能熄灭。 虽然告别了战场,但他们从未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大明的亲卫,朱元璋最忠诚的战士。 那些年的浴血奋战,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骨子里,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们忘不了战场上兄弟们为了彼此浴血奋战的情景,忘不了他们高举着战旗呐喊的模样。 十五年了,他们分散在各地,有的耕种,有的打猎,有的甚至在市井之中做起了小买卖。 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夜深人静时,擦拭着那些已经生锈的刀剑。 他们知道,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也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们也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再次听到那震人心魄的聚将鼓声,等待着再次为大明,为他们的皇上冲锋陷阵的那一天。 鼓声依旧在回荡,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直击他们的灵魂深处。 他们能感受到鼓槌每一次的敲击,都像是擂在他们胸膛上的重锤,震得他们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他们的耳朵微微颤动,仔细分辨着这久违的鼓声。 鼓声沉闷而又雄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们听得出,这不是寻常的战鼓,而是只在重大时刻才会响起的聚将鼓。 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原本浑浊的目光中,也重新燃起了明亮的光芒。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回到了那个为大明出生入死的战场。 他们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刀柄,仿佛在抚摸着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 “是聚将鼓,绝对是聚将鼓……”一名老兵喃喃自语,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力量。 他缓缓地站起身,背影挺拔,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敬畏的锋芒。 他环顾四周,发现身边的老兄弟们,也都如同他一般,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他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不需要任何语言,便明白彼此的心意。 “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老兵率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回到战场一般。 鼓声,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至整个金陵城,甚至更远的地方。 在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小村庄里,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猛然停下了手中的锄头。 他微微颤动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侧耳倾听。 鼓声穿透了田野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手中的锄头“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团尘土。 “这是……聚将鼓?!”老农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他那佝偻的背脊,也仿佛在这一刻挺直了许多。 几乎同一时间,在城中的一家小酒馆里,一个正在和客人讨价还价的老板,突然停了下来。 他手中的算盘掉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聚将鼓……”他低声重复着, 他猛地推开客人,踉跄着冲出酒馆,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在城郊的一座破旧的院落里,一个正在劈柴的樵夫,手中的斧头停在了半空中。 他侧耳倾听着鼓声,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撼。 他丢下斧头,跌跌撞撞地冲出院子, 类似的场景,在金陵城周围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那些原本平静祥和的村庄,仿佛在一瞬间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那些隐退多年的老兵们,纷纷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他们的心中,都回荡着同一个声音——聚将鼓! 那是他们曾经的荣耀,那是他们曾经的梦想,那是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一切! “难道……真的要再次出征了吗?”一个老兵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他身旁的另一个老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两行热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我们……”他哽咽着说道,“我们还能再为皇上效力吗?” 鼓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仿佛在催促着他们,赶紧回到战场,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 一个老兵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走!”他大吼一声,“我们回去!” “回去!回去!” 其他的老兵们也纷纷拔出武器,跟着他一起朝着金陵城的方向跑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下一刻就要奔赴沙场,为大明,为他们的皇上,再次浴血奋战! “等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的刀……” “刀!我的刀呢!”一个老兵焦急地呼喊着,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他伸出粗糙的双手,在腰间胡乱地摸索着,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略显佝偻。 “我的也在家里放着呢!”另一个老兵也跟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焦躁。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那是激动和紧张交织的产物。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老兵们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箱一般,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的激动和兴奋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 十五年前,他们卸甲归田,告别了战场,但那颗渴望战斗的心,却从未停止跳动。 如今,聚将鼓声再次响起,他们体内的血液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热血沸腾,战意昂扬。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兴奋和激动的双重作用,仿佛要将他们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 他们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紧紧地盯着聚将台的方向,仿佛能够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位曾经带领他们南征北战的皇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又紧张的气氛,老兵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们紧绷着神经,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般。 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回到了那个充满硝烟和鲜血的年代。 他们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冲锋陷阵。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渴望重新回到战场,渴望再次为大明,为他们的皇帝贡献力量。 他们的身体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们的内心,却依然燃烧着年轻的热情和激情。 他们渴望听到更多的鼓声,渴望看到更多的战旗,渴望再次体验那种为了信念和荣耀而战的快感。 他们仿佛着了魔一般,全身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他们迈开步子,朝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方位走去。 他们目光坚定,眼神炙热,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牵引。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而伟岸,他们内心深处隐隐期待着,这一次,不会是空欢喜,这一次,大明需要他们,这一次,他们依然可以成为战场上最锋利的刀刃。 “快,我的马……”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带着一丝犹豫,却又充满了坚定。 第113章 聚将鼓响召亲卫 沉闷的鼓声,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吼,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那不是普通的鼓声,而是大明开国以来,只有在重大战事时才会响起的聚将鼓! 刚刚还沉浸在回忆中的亲卫们,瞬间从过往的峥嵘岁月中被拉回现实。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粘稠而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脸上的激动瞬间被凝重所取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要冲破胸膛的狂热。 田埂上,正挥舞着锄头的老刘,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锄头也停滞在了半空。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如纸。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困难。 周围的农庄众人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脸疑惑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不明白,为何在这平静的午后,会突然响起如此令人心悸的鼓声。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担忧,也有人不明所以地张望着。 老刘的耳朵嗡嗡作响,那震耳欲聋的鼓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灵魂。 他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迷茫,接着,那迷茫又迅速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的眼眶逐渐湿润,两行热泪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中。 他想起了当年的战场,想起了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想起了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大明战旗,更想起了那位带领他们,让他们无所畏惧的皇帝陛下! 老刘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激动的情绪,在胸膛中翻滚激荡,最终,他仰天长啸一声。 老刘的长啸在田野上空回荡,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悲鸣。 他猛地扔下手里的锄头,锄头“铛”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团泥土。 顾不得卷起的裤腿和沾满泥土的双脚,他转身就跑,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跑得飞快,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溅起片片尘土。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田野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只老旧的风箱在吃力地拉动着。 农庄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背影上。 疑惑、不解、担忧,各种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老刘这是怎么了?”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啊,是不是中邪了?”一个瘦小的妇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 “我看像,你看他跑得那样,跟见了鬼似的。”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别瞎说!”一个年长的老者呵斥道,“老刘平时挺正常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那你说他这是怎么了?”魁梧汉子问道。 老者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或许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刘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田野的尽头。 众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他是不是疯了?”一个年轻的农妇怯生生地说道。 众人沉默不语,目光都落在了地上那把被老刘丢弃的锄头上。 锄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唉,这世道……”老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干活。 其他人也纷纷散去,但心中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太阳依旧高悬,田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那柄孤零零的锄头,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个孩童指着老刘家的方向,奶声奶气地问母亲:“娘,刘爷爷怎么了?他跑得好快啊……”妇人一把捂住孩子的嘴,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低声说道:“别乱说……” 咚! 咚! 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如同巨兽的心跳,震颤着整个幽州城。 这鼓声,老兵们太熟悉了——聚将鼓!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幽州城沸腾起来,一股肃杀之气迅速弥漫开来。 “娃儿!娃儿!快起来!聚将鼓响了!”一个老兵猛地推开房门,粗糙的手掌在儿子肩头用力一拍,语气急促而焦灼。 年轻人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一把拉起,推搡到墙角。 “愣着干什么!快穿上盔甲!”老兵的声音颤抖着,急切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粗糙的手指笨拙地解开盔甲的系带,动作却出奇地快,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年轻的儿子揉了揉眼睛,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顺从地站着,任由父亲将冰冷的盔甲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 “聚将鼓响了!快去!顺着鼓声的方向!”老兵猛地将儿子的头盔扣上,语气严厉,“快去!别磨蹭!” 年轻人被父亲推搡着出了门,踉跄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父亲。 昏暗的房间里,老兵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 “聚将鼓响了!老夫打不动了,这副老骨头已经经不起战阵的颠簸了。你去吧,娃儿,这是你的机会!”老兵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将手中的盔甲递给儿子,粗糙的手指在年轻人的肩甲上轻轻拍了拍,仿佛在传递着多年的战斗经验。 年轻人点头,心中既感振奋又有些害怕。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将头盔扣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爹,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这就对了!”老兵的他迅速帮儿子整理好甲胄,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仿佛在检查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手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感受到那种熟悉而亲切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热血。 “快去!带着老夫的期望,别忘了你的职责!”老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坚定了。 他将儿子一把推出门外,大声叮嘱道:“保护好自己,别逞英雄!” 年轻人踉跄了几步,站稳后转身向父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他眼中含着泪光,却带着坚定的光芒,“爹,我会的!” 老兵点点头,目送儿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街道尽头。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关上门,静静地站在门后,心中默默祈祷着。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那些与陛下并肩作战的日子,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一会回来,老夫还有话要说。”老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话音未落,聚将鼓的沉闷声音再次在幽州城中回荡,仿佛在召唤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心系国家的勇士。 老兵无力地倚着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门框上岁月的刻痕,思绪飘回了数十年前。 那时的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追随着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南征北战,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他仿佛又看到了年轻的陛下,意气风发,指挥若定,带领着他们这些将士,一次次地击溃敌人,从金戈铁马中夺取胜利。 金陵城外,他曾亲眼目睹陛下登基,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至今仍在他耳畔回响。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刀剑相击的铿锵声,战马嘶鸣的悲壮声,以及兄弟们浴血奋战的呐喊声,交织成一曲壮烈的战歌。 他颤抖着抬起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手中长枪的重量,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陛下,老了,老了……”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却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大明,对陛下的无限忠诚。 与此同时,聚将鼓声还在继续,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幽州城内外,数百名红翎急使听到鼓声,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 他们飞奔至马厩,动作迅捷地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踏碎了清晨的宁静。 红色的翎羽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沉寂的幽州城。 他们以聚将台为中心,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应天府内外各个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翻滚的尘土。 手中紧紧攥着的令箭,在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一位急使勒紧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驾!不得延误军机!” 红翎急使们如离弦之箭般散布于应天府的大街小巷,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红色的翎羽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紧急军情迅速传遍每一个角落。 急使们高声宣读着陛下的命令,语气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百姓的心头。 应天府的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神情肃穆。 一位急使勒马停在一处热闹的街市,他翻身下马,手中的令箭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鞑靼犯我边境,幽州告急!所有适龄男儿,即刻披甲上阵,保家卫国!违令者,斩!” 人群中一片哗然,随即又归于平静,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百姓们虽然心中惶恐,但更多的是义愤填膺。 他们知道,保家卫国的时刻到了。 “我儿,去吧!为父当年没能上阵杀敌,如今你替我去!”一个老兵颤抖着双手,将一把祖传的宝刀递给儿子,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爹,孩儿定不辱使命!”年轻人接过宝刀,眼中噙着泪水,语气坚定。 他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奔向城外军营。 类似的情景在应天府各处不断上演,老兵们送子参军,妻子们送别丈夫,空气中弥漫着悲壮的气息,却又充满着热血的激情。 在应天府更远的地方,同样的情形也在不断上演。 一位老兵站在自家门口,目送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粗糙的手掌紧紧握着一块刻着“精忠报国”的木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身旁的妻子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孩子,一定要活着回来……”老妇人哽咽着说道,声音低沉而无力。 老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曾像儿子一样,怀揣着保家卫国的梦想,奔赴沙场。 “娃儿,等你回来,爹给你说门亲事……”老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聚将鼓声震天,如擂战鼓,一下下敲击在应天府每一个人的心头。 各处亲卫营地,早已整装待发的亲卫兵们,听到鼓声如同听到了出征的号角,纷纷冲出营帐。 他们身披锃亮的甲胄,手持锋利的刀枪,步伐整齐划一,如同钢铁洪流般,向着聚将台的方向涌去。 “兄弟们,陛下召集,随我前去!”一名身形魁梧的亲卫队长,手中挥舞着一把虎头大刀,怒吼一声,率先冲出。 他身后的亲卫兵们,高举着兵器,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铁甲摩擦的铿锵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响彻整个应天府。 阳光洒落,照耀在亲卫兵们的盔甲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无数颗闪耀的星辰,点缀着这片肃杀之地。 他们目光如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一丝狂热,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奔腾的声响。 “杀鞑虏,报效陛下!”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句口号,顿时引起了无数的共鸣。 亲卫兵们纷纷呼应着,声音震天,气吞山河。 他们的吼声中,饱含着对陛下的无限忠诚,对大明江山的热爱,以及对鞑靼侵略者的无尽愤恨。 亲卫兵们如同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向着聚将台的方向汇聚。 他们来自应天府的各个角落,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却有着共同的信念,那就是:誓死扞卫大明,效忠他们的陛下。 他们身穿统一的制式盔甲,手持着锋利的武器,脚步稳健,气势磅礴,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街道两旁的百姓,目睹着这壮观的一幕,纷纷停下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他们的脸上,既有担忧,也有骄傲。 担忧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争,骄傲的是大明拥有着这样一支忠诚而强大的军队。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那是战火即将燃起的味道。 风卷起尘土,迷蒙了人们的视线,却掩盖不住亲卫兵们高昂的斗志。 他们如同离弦的箭,急速地向着聚将台的方向前进,他们的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踩得震动起来。 聚将台,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亲卫兵们的眼前。 那是一座高耸的平台,如同一个巨大的堡垒,屹立在应天府的中央。 此时,聚将台下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兵马,他们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陛下的命令。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沉寂。 一位身穿明黄色铠甲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手持一杆银枪,目光如电,在人群中扫视一周,最终停留在聚将台上。 “徐达将军!”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个名字,顿时引起了无数的惊呼声。 徐达?他怎么也来了? 第114章 聚将台前兵将集 聚将台前,尘土飞扬,那是无数双铁靴踏过地面留下的印记。 亲卫兵们,如同奔腾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涌向这里。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渴望,一种想要将鞑靼人彻底逐出中原大地的渴望。 他们来了,带着风尘仆仆,带着满腔热血。 他们当中,有稚嫩的面孔,那是刚刚加入亲卫军的新兵,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有的盔甲显得过于宽大,穿在他们身上摇摇晃晃,仿佛在跳舞,有的甚至连盔甲都没有,只穿着单薄的战袍,却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朱元璋站在聚将台上,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 这些脸庞,青涩而又充满朝气,让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些艰苦的岁月。 他仿佛看到了当初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兄弟们,他们的身影与眼前这些年轻人重叠,那份为了国家和民族的理想,再次被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汗味,那是他们一路奔波留下的痕迹。 他们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却掩盖不住他们眼神中的兴奋和激动。 他们互相交谈着,声音不大,却也足以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他们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讨论着如何杀敌报国,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亲卫兵们加快了脚步,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到聚将台下。 他们像无数条河流,最终汇入大海,形成了一片浩瀚的海洋。 他们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聚将台上那位身穿明黄色铠甲的帝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越来越多的亲卫兵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他们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 他们互相挤着,推搡着,却没有人抱怨。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正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为了守护他们所爱的一切而战。 徐达策马立于聚将台前,高声说道:“陛下,十五年前亲卫营旧部,共计三千二百余人,已全部集结完毕!” 朱元璋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缓缓开口:“将士们,朕…” 朱元璋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却戛然而止。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豪气全部吸入肺腑。 凝视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的将士,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当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是两鬓斑白。 而这些新面孔,又让他看到了大明王朝的希望。 一个时辰后,原本略显杂乱的队伍,此刻已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一块块切割规整的钢铁方砖,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从聚将台上俯瞰下去,这支队伍就像一条蛰伏的巨龙,随时准备腾空而起,发出震慑天地的咆哮。 士兵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映照着他们年轻而坚毅的面庞。 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腰杆笔直,目光炯炯有神,脸上带着兴奋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他们低声交谈着,言语间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握紧手中长矛的触感,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心。 徐达身着黑色铠甲,腰间佩剑,在队伍前纵横驰骋,指挥若定。 他时而高声呼喊,时而低声嘱咐,每一个指令都清晰而有力,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迅速而准确地变换着队形。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士兵,确保每个人都处于最佳状态。 尘土飞扬中,他矫健的身影宛如一只猎豹,在队伍中穿梭来回,将这支军队凝聚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稳健的步伐,踏在坚实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踏在每个士兵的心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安心和信赖。 登上聚将台,徐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说道:“陛下……” 徐达拱手向朱元璋禀报:“陛下,亲卫兵已清点完毕!” 他声如洪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聚将台上回荡。 朱元璋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落在徐达身上,带着一丝期许。 十五年了,这支由他亲自组建的亲卫兵,如今又重新集结,将要再次为了大明江山而战。 徐达挺直腰杆,朗声道:“回禀陛下,共计一万两千七百五十三人!”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带着金戈铁马之气,在空中久久回荡。 听到这个数字,朱元璋眉头微微一蹙,一股疑惑涌上心头。 十五年前,他下令解散亲卫兵时,人数只有八千,为何如今竟多出了近五千人?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疑虑更甚。 难道…… 朱元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达,说道:“下去吧。” 徐达领命,转身走向聚将台边缘,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万两千七百五十三名亲卫兵。 他看到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 徐达站在聚将台边,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士兵,思绪万千。 十五年了,这支由太祖皇帝亲自组建的亲卫兵,如今又重新集结,将要再次为了大明江山而战。 他仿佛又看到当年那八千亲卫兵浴血奋战的场景,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咚!咚!咚!” 聚将鼓的声音响彻云霄,雄浑而激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台下士兵们听到鼓声,一个个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他们知道,这是出征的信号,是为国效命的时刻! 听到这鼓声,朱元璋也不禁心头一震。 这鼓声,仿佛在提醒着他,大明的江山来之不易,需要每一个人用鲜血和汗水去守护。 一股悲壮之情油然而生,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正在遭受鞑靼铁骑蹂躏的幽州城。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微微震颤,由远及近,越来越强烈。 “陛下!臣汤和,奉旨率应天府两万将士前来!” 汤和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聚将台上炸响。 紧接着,两万将士在汤和的带领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聚将台下,整齐地排列开来。 他们身穿统一的盔甲,手持锋利的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甲胄摩擦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气势浩大,令人震撼。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支威武之师,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心中的豪情壮志全部宣泄出来。 “朕……” 就在朱元璋抿嘴想要说话时,一个苍老且中气不足的声音,如同破锣般突兀地响起:“不可!” 这声音,在雄浑的鼓声和士兵们盔甲碰撞的铿锵声中,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聚将台下的肃穆气氛。 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却并未退缩,反而更加高亢地呼喊起来:“陛下!不可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元璋原本慷慨激昂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腾而起。 他猛地转过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然而,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朱元璋的怒火,继续高声劝谏:“御驾亲征,太危险了!请陛下三思!!!” 这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在聚将台上回荡,如同惊雷一般,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徐达和汤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疑惑。 他们不明白,究竟是谁有如此胆量,敢公然阻止皇帝的决定。 台下士兵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听不清那声音的具体内容,但也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周围的反应,依旧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鞑靼人凶残狡诈,陛下乃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收回成命!” 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也充满了坚定,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灾难。 “陛下!老臣斗胆,请陛下三思啊!” 朱元璋听到这突兀的阻拦声,双眼微微眯起,如同雄鹰锁定猎物般锐利。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股无形的威压,随着他的动作,向四周扩散开来。 聚将台下,原本肃穆的气氛,此刻却被那声声刺耳的劝谏打破。 士兵们停止了窃窃私语,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目光随着朱元璋的视线移动,仿佛在等待一场风暴的到来。 朱元璋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朴素的官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颤巍巍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饱经风霜的古树,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坚定的光芒。 老者虽然年迈,却挺直了腰杆,仿佛一棵饱经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苍松。 他迎着朱元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将头抬得更高了些,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朱元璋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股不悦之情涌上心头。 他本想御驾亲征,亲自鼓舞士气,却被这个老家伙当众阻拦,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老臣注意到朱元璋的目光,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不满,但他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知道自己肩负着社稷的重任,绝不能让皇帝以身犯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用苍老而坚定的声音说道:“陛下,老臣冒死直谏,御驾亲征,万万不可!鞑靼人凶残狡诈,幽州战事凶险异常,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 老臣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他语气中的坚定和担忧,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朱元璋注视着老臣,感受着他语气中的真诚,心中的不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 他仔细打量着老臣,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老臣也坦然地接受着皇帝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和畏惧。 聚将台下,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朱元璋的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到微风拂过旗帜的猎猎声,以及老臣因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朱元璋忽然开口,他缓缓说道:“你是……”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聚将台的另一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快,如同战鼓般敲击着人们的心弦。 第115章 聚将鼓响群臣惊 他话音未落,便见聚将台西侧一阵人影晃动,两抹绯红官袍如同火焰般迅速逼近。 为首一人,正是翰林学士宋濂,他须发皆白,却步履矫健,一双眼眸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紧随其后的,是礼部尚书吕昶,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脚下生风,几乎是小跑着跟上宋濂的步伐。 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众文臣,皆是神色慌张,衣冠略有不整,显然是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 与此同时,“咚!咚!咚!”一阵沉闷而有力的鼓声,自聚将台下传来,如雷霆震天,瞬间打破了原本凝滞的空气。 这鼓声,正是大明王朝的聚将鼓,只有皇帝要调兵遣将、御驾亲征时才会敲响。 鼓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也敲击着他们的心脏,原本平静的聚将台,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台下负责警戒的亲卫兵们,听到鼓声,立刻挺直了腰杆,手中的长戟握得更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知道,这鼓声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或许是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远在皇宫、各府衙的勋贵朝臣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聚将鼓声,也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心中疑惑:发生了何事? 为何天子要在这个时候敲响聚将鼓? 难道…… 难道鞑靼人已经攻破了幽州城的防线,天子要御驾亲征了?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担忧。 御驾亲征,自古以来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如今的幽州战事凶险异常,鞑靼人来势汹汹,天子若是亲临战场,岂不是置自身于险地? 凉国公蓝玉听到鼓声,虎目圆睁,一把抓住身旁安陆侯吴复的胳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陛下这是要……”他尚未说完,西平侯沐英便快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语气急促地说道:“我刚得到消息,鞑靼人增兵幽州,战事吃紧!看这架势,陛下是要御驾亲征了!” “胡闹!”蓝玉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幽州战事凶险,陛下怎可轻涉险地?此事万万不可!” 宋濂和吕昶已来到朱元璋面前,二人双双跪倒,宋濂高声喊道:“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臣等恳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宋濂,缓缓开口:“宋爱卿……” 朱元璋尚未道出完整话语,宋濂便抢先一步,以一种近乎悲怆的语气高声谏言:“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御驾亲征,实乃轻率之举啊!”他老泪纵横,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宋濂话音刚落,兵部侍郎胡惟庸便站了出来,他面露忧色,语气沉重:“陛下,鞑靼人凶残狡诈,万一……万一龙体安危,我大明江山岂不危矣?”他偷偷抬眼望了望朱元璋的脸色,又迅速低下头去,心中忐忑不安。 另一位臣子,户部尚书沈荣,则急切地建议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迅速调兵遣将,增援幽州!不如发八百里加急折子,通知凉国公蓝玉、西平侯沐英等将领,抽调兵力赶往幽州,合力抵御鞑靼!”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此,方可解幽州燃眉之急,保我大明江山稳固!”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脸色阴晴不定,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缓缓扫视了一眼跪在面前的众臣,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聚将鼓声依旧在响,一下一下,敲击着众人的心房。 凉风拂过,卷起宋濂的衣袍,也卷起了众臣心中的担忧。 远处,凉国公蓝玉等人得到消息后,策马狂奔,一路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聚将台。 蓝玉远远望见聚将台上黑压压跪倒一片的文臣,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朝着聚将台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问身旁的沐英:“怎么回事?看这情形,莫非陛下真要御驾亲征?”沐英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我也不知,但看这阵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蓝玉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登上聚将台,来到朱元璋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 朱元璋尚未道出完整话语,便被另一位老臣,吏部尚书詹同打断,“陛下,古人云‘国君者,国之根本也’,您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大明基业,岂非付之一炬?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勿以身犯险!”詹同声泪俱下,语气中充满了对社稷安危的担忧,也暗含着对天子安危的关切。 他深深叩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随后,又有数位大臣纷纷出列,跪倒在地,齐声劝谏。 他们有的慷慨激昂,引经据典,力陈御驾亲征之弊端;有的声情并茂,以古喻今,细数历代帝王因轻率出征而导致的惨痛教训;有的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地劝说天子以社稷为重,珍视自身安危。 “陛下,我大明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皆仰仗陛下圣明。您若亲临战场,万一……万一有个闪失,我大明江山,岂非要陷入动荡之中?还望陛下三思啊!”一位年轻的翰林学士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虽然略显稚嫩,但却充满了真诚和担忧。 一时间,整个聚将台上,劝谏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向朱元璋。 群臣的目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紧紧地注视着天子所在的方向,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担忧。 他们迫切地希望天子能够收回成命,放弃御驾亲征的念头。 朱元璋依旧沉默不语,他静静地听着群臣的劝谏,脸色阴沉如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蕴藏着万千思绪。 “陛下……”蓝玉刚想开口,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朕……” 天子沉默,空气仿佛凝固。 群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龙颜。 刚才还嘈杂一片的聚将台,此刻鸦雀无声,只有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众人感受到天子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微微皱眉,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群臣,他们的脸上,有担忧,有焦急,有恐惧,也有不解。 他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们担心他的安危,担心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仿佛压抑着一团烈火,这烈火,是愤怒,是不甘,也是无奈。 他何尝不知道御驾亲征的风险? 但他更清楚,如果幽州失守,大明的北方防线将彻底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幽州的方向,那里是烽火连天的战场。 他仿佛看到鞑靼铁骑肆虐,大明将士浴血奋战。 他仿佛听到百姓的哀嚎,将士的怒吼,以及战马的嘶鸣。 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无法缓解他心中的焦虑和不安。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朕……” 一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群臣的心脏猛地一颤,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天子,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朱元璋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蓝玉身上,“蓝玉……” 蓝玉浑身一震,连忙抱拳道:“臣在!” “幽州战事,刻不容缓……”朱元璋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蓝玉的心沉了下去 朱元璋再次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远方,一字一顿地说道:“传……” “传朕旨意,大军即刻开拔,驰援幽州!”朱元璋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一柄利剑,划破了凝重的空气。 蓝玉心中一凛,高声应道:“臣遵旨!”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一个浑身尘土的信使跌跌撞撞地跑上聚将台,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染血的信笺,“幽州急报!” 朱元璋一把夺过信笺,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幽州告急,鞑靼大军日夜猛攻,城中粮草将尽,守军伤亡惨重。 他猛地将信笺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得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一震。 “岂有此理!”朱元璋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焦虑。 他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咔咔作响。 徐达和汤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幽州乃大明北疆重镇,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徐达沉声说道,“臣愿率军前往幽州,解救危局!” 汤和也站了出来,“臣也愿往!” 朱元璋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两位老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两位爱卿忠心可嘉!”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但此战非同小可,朕意已决,御驾亲征!”说罢,他大步走向聚将台中央,猛地拿起鼓槌,重重地敲响了聚将鼓。 “咚!咚!咚!” 鼓声如雷,响彻云霄,传遍了整个军营。 聚将鼓响,三军集结。 就在这时,一群文臣急匆匆地登上聚将台,一个个面色苍白,神情焦急。 他们纷纷跪在朱元璋身后,齐声劝谏:“陛下,万万不可啊!御驾亲征,风险太大,还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猛地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文臣们。 他深知他们的担忧,但他更清楚,幽州危在旦夕,他必须做出一个决断。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诸位爱卿,朕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他指着远处烽烟滚滚的方向,高声说道,“如今幽州危急,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朕岂能坐视不理?!朕要与将士们同生死,共进退!” 台下将士们闻言,顿时群情激昂,高呼道:“愿随陛下出征!万死不辞!” “陛下……”为首的文臣还想再劝,却被朱元璋抬手打断。 朱元璋面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抬手打断了文臣的劝谏,语气不容置疑:“此事不必再议,朕心意已决!我儿朱越尚在幽州,朕岂能置他于不顾?况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众文臣,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尔等只知固守京城,可知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朕若贪生怕死,有何颜面统领三军?” 文臣们仍不死心,继续苦劝道:“陛下身份尊贵,万金之躯岂可轻易犯险?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啊!” “哼!”朱元璋一声冷哼,不再理会身后的文臣,他大步走到聚将台边缘,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将士们。 寒风猎猎,吹动他的龙袍,发出阵阵猎响,更衬托出他此刻的威严与决绝。 “将士们!”他高声说道,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幽州告急,鞑靼蛮夷欺我大明无人!如今城中粮草将尽,守军浴血奋战,朕心甚痛!朕决意御驾亲征,与尔等同生死,共进退!” 话音刚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亲卫兵激动地站了出来,高声喊道:“陛下!我等追随陛下南征北战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鞑靼蛮夷算什么?我大明将士不惧死战!”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我等愿誓死追随陛下,赶走元军,保卫大明江山!” “对!誓死追随陛下!万死不辞!” “陛下!……”老亲卫兵忽然神情一凛,指向北方,“鞑靼……鞑靼的……” 第116章 热血沸腾赴国难 老亲卫兵的话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将士们胸中的热血。 一时间,校场上呼声雷动,震耳欲聋。 “誓死追随陛下!万死不辞!” “杀尽鞑靼!保卫大明!”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老亲卫兵激动得老泪纵横,他颤巍巍地跪倒在朱元璋面前,声音哽咽:“陛下!老朽这条命是您给的!当年若不是您,老朽早就饿死在乱葬岗了!如今鞑靼蛮夷进犯,老朽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将他们赶出去!” 他猛地站起身,环视四周,目光炯炯,声音洪亮:“想当年,我大明将士三万人,硬生生挡住了元军十万大军!如今鞑靼蛮夷不过数万,又有何惧哉!就算到最后,我三万将士只剩三千,也要将他们挡在幽州城外!” 他的话掷地有声,激起了将士们更加高昂的斗志。 许多年轻的士兵,甚至是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和青年,也纷纷站了出来,高声呼喊: “陛下!我等愿随陛下出征,保家卫国!” “我等不惧生死,誓死追随陛下!” “杀!杀!杀!” 朱元璋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将士都是他最忠诚的战士,他们愿意为了大明,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老亲卫兵走到朱元璋身边,声音低沉而坚定:“陛下,当年我跟着您……” 老亲卫兵布满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都像是刻着岁月的印记,也刻着大明开国以来的峥嵘岁月。 “陛下,当年我跟着您,从濠州起事,一路浴血奋战,多少次死里逃生,才有了今日的大明江山!”他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忆,也是对大明未来的一片赤诚。 “淮西的苦,咱都吃过!那时候,咱兄弟几个,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可咱怕过吗?”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刀柄的纹路在他掌心摩挲,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不是恐惧,而是兴奋,是热血上涌的沸腾。 “鞑靼小儿,也敢犯我大明边境!咱这把老骨头,还没埋进土里呢!”他猛地拔出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 “咚!咚!咚!”沉闷的聚将鼓声,如同擂鼓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老亲卫兵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他深知,这鼓声意味着什么。 “聚将鼓一响,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看来,鞑靼蛮子,是真想啃下幽州这块硬骨头了!”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有稚嫩,有坚毅,但无一例外,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知道,这些年轻的士兵,或许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但他们此刻的决心,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沙场老将。 他走到一个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面前,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孩子,你怕吗?”老亲卫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少年挺直胸膛,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怕!为了大明,我愿战死沙场!”老亲卫兵欣慰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再次看向朱元璋,目光中充满了坚定:“陛下,末将愿为先锋,率领将士们,杀退鞑靼蛮夷!” 另一个青年士兵忽然开口:“将军,我们……” 老亲卫兵的话音未落,另一个青年士兵忽然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将军,我们来此之前,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鞑靼蛮子敢来犯我大明疆土,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语气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坚定。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附和,群情激昂。 他们之中,有跟随朱元璋多年的老兵,也有新近入伍的新兵,甚至还有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和青年。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义愤填膺的怒火和保家卫国的决心。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他紧握着手中的长矛,高声喊道:“我爹娘送我来的时候就说了,让我死也要死在外面,不能让鞑靼蛮子踏进大明一步!”他稚嫩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却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另一个少年,身材瘦削,却眼神坚定,他高举着手中的战刀,大声说道:“我娘说了,男儿就该保家卫国,马革裹尸!我今日来此,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他清脆的声音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迈。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一个老兵高声吟诵着,他的声音苍老却有力,充满了慷慨激昂的悲壮。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心中的热血,他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句诗,在校场上回荡,久久不息,仿佛是他们对大明的誓言,对敌人的宣战,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老亲卫兵看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他知道,这场战争,将会是一场恶战,但他也相信,只要有这些忠勇的将士在,大明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保卫家园。 他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的士兵,沉声问道:“孩子,你爹……”老亲卫兵关切地问道:“孩子,你爹他……”话未说完,就被少年昂扬的声音打断。 “我爹说了,让我死也要死在外面,不能让鞑靼蛮子踏进大明一步!”少年的声音清脆有力,在肃杀的校场上回荡,语气中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保家卫国的坚定。 他瘦小的身躯仿佛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紧握的长矛杆,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老亲卫兵看着少年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粗糙的手掌仿佛带着力量,传递给少年。 他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孩子,不愧是大明的好男儿!” 少年挺直了胸膛,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我爹还说了,要是丢了脸,就别进家门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更带着一种决不含糊的决心。 校场上的气氛更加热烈,将士们纷纷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与鞑靼蛮夷决一死战。 聚将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如同一片钢铁的海洋。 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身份各异,有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有初出茅庐的新兵,甚至还有被家人连夜送来的少年。 但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大明的士兵! 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保家卫国! 寒风凛冽,战旗猎猎作响。 将士们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一片片银色的鳞片。 他们昂首挺胸,目光坚定,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甚至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大明的热爱,对家园的守护,对胜利的渴望。 他们坚信,在朱元璋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战胜敌人,保卫大明江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响起:“陛下驾到!”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聚将台,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朱元璋的身影出现在聚将台上。 朱元璋身着明黄龙袍,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威严。 他龙行虎步,稳稳地走上聚将台,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将士。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看到了无数为了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烈。 这些老兵,他们身上伤痕累累,那是他们为大明江山浴血奋战的勋章! 他心中豪情万丈,却又隐隐作痛。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文臣们。 一个个衣冠楚楚,面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哼! 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酸腐儒生! 国家危难之际,不见他们冲锋陷阵,却只会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但此刻,还不是追究他们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再次投向聚将台之下,神情变得严肃而庄重。 “将士们!”他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重锤敲击在将士们的心上。 “朕知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是朕的肱骨之臣!” 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也是感慨。 “想当年,我大明饱受元廷欺压,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多少英雄豪杰为了驱逐鞑虏,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今日的太平盛世!”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 他伸手指着北方,“当年,朕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介布衣,也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黎民百姓,才揭竿而起,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元军赶出中原!”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今……” “如今,鞑靼贼子又卷土重来,意图再次在中土大地上肆虐!”朱元璋的声音变得沉重,带着压抑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朕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他猛地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悲痛,“将士们,你们可知,山海关外,已是尸横遍野,哀鸿遍地!云州府,那曾经繁华的城池,如今已成了一片废墟!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幽州城,是我大明的北大门,若是幽州城破,鞑靼铁骑便会长驱直入,中原大地将面临同样的灾难!到时候,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的兄弟姐妹,都将遭受鞑靼贼子的蹂躏和屠戮!”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担忧,也是愤怒。 一阵寒风吹过,朱元璋的龙袍猎猎作响,他望着台下沉默的将士们,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将士们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勇士,他们心中也充满了对鞑靼贼子的仇恨。 “朕……”朱元璋刚要开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一个年轻的士兵身上。 那士兵身形瘦削,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朕知道!”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仿佛一道惊雷在校场上炸响,“朕知道,我大明的儿郎,都是有血性的!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穿透每一个将士的心灵。 “你们不会眼看着鞑靼贼子在我大明的土地上肆虐,你们不会眼看着我们的同胞遭受蹂躏和屠戮!”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北方,“朕今日御驾亲征,就是要与你们并肩作战,与鞑靼贼子决一死战!”寒光闪闪的剑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象征着朱元璋的决心和勇气。 “朕要让鞑靼贼子知道,我大明的将士,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半步!”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云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激情,“我们将用我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将鞑靼贼子挡在山海关外!”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朕要让蛮夷不敢再犯我大明边境,要让他们世世代代都记住今日的耻辱!” 朱元璋的演讲,点燃了将士们心中的热血。 他们一个个紧握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仇恨和愤怒的火焰。 他们齐声高呼:“杀!杀!杀!”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天地,仿佛要将整个校场都掀翻。 年轻的士兵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矛,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他抬头望着台上慷慨激昂的朱元璋,心中充满了崇敬和激动。 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鞑靼贼子溃败逃窜的景象。 “杀!”年轻士兵也跟着高呼起来,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了大明,为了家人,为了心中的信念,他一定要将鞑靼贼子赶出大明疆土! 将士们群情激奋,热血沸腾,他们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与鞑靼贼子决一死战。 朱元璋看着台下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他相信,只要有这些将士在,大明就一定能够战胜鞑靼,保卫家园。 “出发!”朱元璋高举佩剑,大声下令。 “陛下……”一个文臣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陛下,”礼部尚书刘三吾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衣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然带着一丝颤抖,“臣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 “只是什么?”朱元璋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射向刘三吾,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刘三吾感受到来自皇帝的巨大压力,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陛下,国库空虚,粮草不足,此番出征,恐……” “恐什么?”朱元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更加严厉,“恐将士们饿死在战场上?恐朕的大明江山毁于一旦?” 刘三吾不敢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汗如雨下。 他身后的其他文臣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朱元璋看着这些文臣,心中怒火更盛。 他猛地一挥衣袖,怒吼道:“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国家危难之际,不见你们冲锋陷阵,却只会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勾心斗利!” “朕告诉你们,今日,朕御驾亲征,就是要与将士们同生死,共进退!”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云霄,“朕要让鞑靼贼子知道,我大明的将士,宁愿战死沙场,也绝不后退半步!” 他再次高举佩剑,指向北方,“出发!” 战鼓擂动,号角齐鸣,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向着北方蜿蜒而去。 朱元璋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他知道,此去山海关,将会是一场恶战,但他无所畏惧。 为了大明江山,为了黎民百姓,他愿付出一切! 年轻的士兵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矛,目光坚定地追随着朱元璋的身影。 他心中热血沸腾,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他仿佛看到了鞑靼贼子溃败逃窜的景象,看到了大明江山重归太平的景象。 “杀!”他高声呐喊,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大军一路向北,气势如虹,所向披靡。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第117章 君言激起众将心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飞雪,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无情地切割着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很快便将大地覆盖成一片银白。 天地间一片肃杀,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巍峨的聚将台上,朱元璋身披玄色龙袍,矗立如山。 狂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雪中飘扬。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将士,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将士们!”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在风雪中传开,震耳欲聋。 “鞑靼贼子,屡犯我大明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更是兵临幽州城下,妄图侵占我大明疆土,奴役我大明百姓!此等行径,岂能容忍!” 他的话音刚落,聚将台下便响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 “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将士们群情激愤,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战场,与鞑靼贼子决一死战。 朱元璋伸出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待到喧嚣声渐渐平息,他才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朕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战胜鞑靼贼子,守护我大明江山!” “陛下圣明!我等誓死追随陛下,保卫大明疆土!”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誓死追随陛下!保卫大明疆土!”其余将士也纷纷响应,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再次举起右手,指向北方,高声说道:“此战,关乎我大明生死存亡!朕与尔等,同生死,共进退!” “同生死,共进退!”将士们再次齐声高呼,声音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豪迈之情。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名叫朱枫,他躲在人群后面,偷偷地望着台上威风凛凛的朱元璋,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他虽然年幼,但也明白,大明正在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棍,心中暗自发誓,将来也要成为像朱元璋一样的英雄,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正要继续讲话…… 朱元璋的话音刚落,聚将台下的将士们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他们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些饱经战火洗礼的汉子们,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 他们的脑海中,如同潮水般涌现出过往的记忆,那些被铁蹄践踏,被鲜血浸染的岁月。 他们忘不了,曾经的故乡,被元军的铁蹄蹂躏成一片焦土,村庄被焚毁,亲人被杀害,田地被掠夺。 他们忘不了,曾经的自己,如同蝼蚁般,任人宰割,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冰冷的鞭子抽在身上,饥饿的折磨啃噬着他们的胃,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们的心房。 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是他们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疤。 然而,自从朱元璋带领他们推翻元朝的统治,建立大明王朝之后,他们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有了自己的土地,有了自己的家园,有了可以安稳生活的保障。 他们不再需要忍受饥饿和寒冷,不再需要担心被无端杀害。 他们成为了大明的子民,拥有了作为人的尊严。 他们心中充满了对朱元璋的感激,对大明的热爱。 “陛下,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带领我们走出苦难,建立大明的恩情!”一个老兵含着热泪,对着朱元璋高声喊道。 他的声音嘶哑,但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是啊,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陛下给的!”另一个年轻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 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风雪中回荡。 那是大明将士对家园的忠诚,对皇帝的敬爱,对未来的渴望。 而站在人群后方的朱枫,也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痛的岁月,但他听过老人们讲述那些可怕的故事。 他知道,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那些被残忍杀害的亲人,都如同一个个幽灵,在无声地控诉着鞑靼的罪行。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一股强烈的复仇欲望在他的心中升腾。 他想要拿起武器,冲向战场,将那些可恶的鞑靼人杀得片甲不留,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过去和现在之间飞速驰骋。 他看到自己衣衫褴褛,在街头流浪,饥寒交迫,绝望地想要放弃生命。 就在这时,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般在朱枫的耳边炸开,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朕要让这帮鞑子,有来无回!” 朱枫猛地抬头,却看到身旁的老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锐利,厉声问道:“你小子,是哪家的?” 老兵粗糙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朱枫瘦弱的胳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老兵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我……我是孤儿……”朱枫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低着头,不敢直视老兵的眼睛。 在老兵锐利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兵听到朱枫的回答,眉头微微皱起,他松开了朱枫的胳膊,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怜的孩子……” 老兵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朱枫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父母双双死于元军的屠刀之下,自己则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四处流浪,乞讨为生。 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会遭受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被残忍地杀害? 为什么自己要过着如此悲惨的生活? 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他的眼前浮现出父母临死前的画面,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的他听到父母临死前的呼喊,他们的声音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无助。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边的寒意,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想要哭泣,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 周围的将士们,并没有注意到朱枫的异常。 他们仍然沉浸在对元军的仇恨和对大明的热爱之中,他们的他们渴望战斗,渴望胜利,渴望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扞卫大明的尊严和荣耀。 “杀!杀!杀!”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他们的声音如同滚滚的雷声,在天地间回荡。 朱枫抬起头,看着周围群情激愤的将士们,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他知道,这些人即将奔赴战场,与鞑靼人进行殊死搏斗。 他们之中,有些人可能会战死沙场,永远无法回到故乡。 而他,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又能做些什么呢?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聚将台上响起:“朕欲御驾亲征!” 朱枫猛地抬起头,看向聚将台上的朱元璋。 他看到朱元璋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和决绝,他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和劝阻。 朱枫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正蹙着眉头,看着朱元璋。 第118章 君心已定文臣忧 “陛下!”吕昶上前一步,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幽州乃边陲重镇,此去路途遥远,鞑靼骑兵凶悍,恐有危险!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易犯险?”他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目光凌厉地盯着朱元璋,仿佛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宋濂亦出列,拱手道:“吕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幽州战事胶着,更需陛下坐镇京师,运筹帷幄,方能决胜千里。陛下亲征,实乃不智之举!”他语气坚定,字字铿锵,不容置疑。 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 李进眼珠一转,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以为,此番鞑靼来势汹汹,我军虽奋勇抵抗,但兵力悬殊,将士们大多缺乏实战经验,军心不稳。陛下若此时御驾亲征,恐难以鼓舞士气,反而会让将士们担忧陛下的安危,影响战局啊!”他声音不大,却一针见血,点明了当前最关键的问题——军心。 吕昶和宋濂闻言,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突破口,齐齐看向李进,李进这番话,既点明了军心不稳的现状,又委婉地劝阻了朱元璋亲征,可谓一举两得。 “李大人所言甚是……”吕昶捋了捋胡须,正欲开口继续劝谏,却见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口。 众人心中一沉,难道陛下执意要亲征?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徐达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魏国公,”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传朕旨意,宣……朱枫……” 吕昶和宋濂对视一眼,李进的谏言无疑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吕昶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悲怆:“陛下,老臣斗胆再谏一句!幽州苦寒之地,将士们大多是南方子弟,从未经历过如此恶劣的环境,更遑论与鞑靼骑兵正面交锋!他们缺乏实战经验,军心涣散,此时陛下若亲临战场,恐适得其反啊!” 宋濂紧随其后,语气沉重:“陛下,臣等并非质疑陛下的雄才伟略,只是担心将士们年轻气盛,缺乏战场经验,一旦遭遇挫败,恐难以控制局面。陛下乃大明江山之根本,岂能以身犯险?”他言辞恳切,句句肺腑,仿佛一位老父亲在苦苦劝诫自己冲动的孩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句句都围绕着“军心不稳”四个字,态度坚决,仿佛认定了朱元璋此举必将导致大明军队溃败。 殿内气氛凝重,文臣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朱元璋,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然而,朱元璋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这些劝谏之词毫不在意。 他与徐达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信。 他们早已预料到文臣们的反应,也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朱元璋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吕昶和宋濂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两位爱卿的担忧,朕都明白。”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只是,你们似乎忽略了一点……”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外,” “陛下此言何意?”吕昶不解地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对着殿外高声喊道:“来人!宣……” 朱元璋嘴角笑意更浓,目光如炬,仿佛早已看穿文臣们的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散发开来,震得殿内众人心头一凛。 “魏国公,你来说!” 徐达领命,虎目环视殿内,声若洪钟:“传陛下口谕,宣神医朱枫,即刻登上聚将台!”他刻意加重了“聚将台”三个字,浑厚的嗓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文臣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朱枫? 一个神医,怎么会和军心扯上关系? 他们不解,但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朱元璋,则满意地看着文臣们脸上疑惑的表情,心中暗道,让你们这些书生看看,朕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只会舞文弄墨。 徐达也不等文臣们反应过来,便大步走出殿外,扯开嗓子,朝着聚将台的方向高声喊道:“朱枫!陛下有旨,速速登台!”他的声音如滚滚雷霆,传遍了整个皇宫,也震得聚将台附近的将士们纷纷侧目。 聚将台上,朱枫正与几名医官低声讨论着药理,忽闻这声如雷般的呼喊,不由得一愣。 他放下手中的医书,略微思索片刻,便明白了朱元璋的用意。 他收起平日里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之色。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迈开稳健的步伐,朝着聚将台的阶梯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头。 他身影逐渐高大,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 随着他一步步登上高台,将士们也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大的仪式。 文臣们在殿内,远远看到朱枫的身影出现在聚将台上,心中更加不安。 朱元璋和徐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胜券在握的笑意。 文臣们这才意识到,他们与皇帝之间的博弈,早已落入了下风,局势,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陛下,这……”吕昶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朱元璋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聚将台上,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此时,朱枫已经走到了聚将台的中央,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将士们。 他的举动,让文臣们心中一沉,知道大事不妙。 “各位将士,”朱枫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今日,陛下亲临,为的是,与大家一同……”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一个名字在他心中浮现,他嘴角微微上扬,话锋一转。 朱枫知道,此刻他站在这里,并非仅仅是一位医者,而是大明军心的支柱。 将士们或许早已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但他的出现,无疑会为他们注入一剂强心针,让他们更加坚定地握紧手中的钢刀,为了守护家园而战。 他缓缓登上聚将台,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着鼓点,敲击在将士们的心头。 寒风凛冽,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却无法撼动他坚定的眼神。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天神下凡。 终于,他来到了朱元璋和徐达面前,拱手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臣朱枫,参见陛下,参见魏国公。”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校场,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那一刻,大殿内的吕昶、宋濂、李进等人心中一沉,如同坠入冰窖。 他们知道,陛下的决心已定,任何劝谏都已无济于事。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让他们感到窒息。 他们仿佛看到,幽州城外,战火纷飞,血流成河…… 朱枫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将士们,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但眼神中却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知道,这些都是大明的忠勇之士,他们为了守护家园,愿意付出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洪钟,响彻云霄。 “将士们!”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空气,将士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的身上, “今日,陛下亲临,为的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转向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然后再次转向将士们,“与大家一同,迎战鞑靼,保卫大明!” 他再次停顿,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我,朱枫,将与诸位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一道惊雷,在将士们的心中炸响。 将士们被他话语中的坚定和决心所感染,原本低沉的士气瞬间高涨,一股热血在他们的胸膛中翻涌。 朱枫微微一笑他再次转向朱元璋,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19章 将士齐心战鞑靼 朱枫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空气,将士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那深邃的目光在台下的人群中扫过,每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 聚将台下,将士们本已疲惫和焦虑的面孔,在听到“朱枫”这个名字的瞬间,目光一亮,眼中闪烁出敬仰的光芒。 朱枫的名声在军中无人不晓,他曾多次在战场上救死扶伤,挽救了许多战友的生命。 每一个士兵都曾听闻过他的事迹,心中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整个聚将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朱枫身上,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今日,陛下亲临,为的是……”朱枫故意顿了顿,目光转向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然后再次转向将士们,“与大家一同,迎战鞑靼,保卫大明!” 他再次停顿,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我,朱枫,将与诸位同生共死,共赴国难!”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一道惊雷在将士们的心中炸响。 将士们被他话语中的坚定和决心所感染,原本低沉的士气瞬间高涨,一股热血在他们的胸膛中翻涌。 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斗志。 朱枫微微一笑,他再次转向朱元璋,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元璋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鼓励:“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朱枫拱手道,“如今战事紧急,将士们士气已盛,但前线物资短缺,若能及时补充,必将大大增强我军的战斗力。” 朱元璋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此言甚是,但如何能迅速补充物资?” “陛下,”朱枫坚定地说道,“臣有一策,不知……” 朱枫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转向了台下,只见一名偏将突然高声呐喊,声音响彻整个聚将台:“愿为大明赴汤蹈火,誓死保卫家园!”偏将的呐喊如一滴火星落入干柴堆,瞬间点燃了所有将士胸腔中的热血。 他们原本因为连日征战而疲惫不堪的身躯,此刻仿佛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跟着偏将一起呐喊:“愿为大明赴汤蹈火,誓死保卫家园!” 这声音如同山崩海啸,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一股无形的气浪从聚将台中心向外扩散,席卷了整个校场。 旌旗猎猎作响,仿佛在回应着将士们的呐喊,也仿佛在为他们助威。 阳光洒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加入了呐喊的行列,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热情,感受着彼此的决心,感受着彼此的信念。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就连站在一旁的吕昶和宋濂两位文臣,也被这股气势所感染。 他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此刻也感到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拿起武器,与将士们一同冲锋陷阵。 朱元璋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群情激昂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他知道,这些将士们都是大明的忠良之士,他们为了保卫家园,为了保卫大明,可以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转头看向朱枫 这希望之火,将会照亮他们前进的道路,指引他们走向胜利。 朱枫感受到朱元璋的目光,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 朱枫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朱元璋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中,没有责怪,只有赞赏和欣慰,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 朱元璋的目光从朱枫身上移开,扫过台下黑压压一片的将士,心中豪情万丈。 他大步走到聚将台中央放置的战鼓前,猛地抄起鼓槌。 鼓槌入手,沉甸甸的,仿佛凝聚了千军万马的力量。 “咚!”一声鼓响,震耳欲聋,如惊雷般在校场上炸响。 将士们的心脏也随着鼓声剧烈跳动,热血沸腾。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密集,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每一声鼓响,都敲击在将士们的心灵深处,激荡着他们的热血,点燃着他们的斗志。 朱元璋的双臂如同钢铁般有力,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战鼓。 鼓声如雷,响彻云霄,震动山河。 阳光照射在他金色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天神下凡。 鼓声停歇,朱元璋将鼓槌重重地放在鼓架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群情激昂的将士们,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校场。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徐达和朱枫说道:“走!” 三人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早有侍卫牵来了三匹高头大马。 朱元璋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徐达和朱枫紧随其后,也翻身上马。 三匹骏马并驾齐驱,缓缓地走下聚将台,来到将士们面前。 朱元璋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他高举右手,紧紧握住手中的马鞭,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仿佛看到了远方正在进行的激烈的战斗,看到了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沉闷的空气。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出征!”朱元璋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校场上空回荡。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决心。 他的声音,不仅是对将士们的号令,更是对自己的宣誓,对大明的承诺。 几乎就在朱元璋话音落下的瞬间,早就严阵以待的亲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迅速集结到朱元璋的战马周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 两万将士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排成整齐的队列,如同一片黑色的潮水,向着聚将台的方向涌来。 战马嘶鸣,旌旗猎猎,盔甲碰撞的声音如同金属的交响曲,在校场上回荡。 阳光照射在士兵们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 朱元璋的战马缓缓向前移动,亲卫兵们紧紧跟随,两万将士也迈着整齐的步伐,紧随其后。 他们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向着城门的方向进发。 聚将台上,汤和和徐达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他们翻身上马,紧紧跟在朱元璋的身后,如同两尊守护神,保卫着大明的君主。 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只留下吕昶和宋濂等一众文臣,依旧跪在聚将台上。 他们目送着大军远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慨。 吕昶看着远去的队伍,心中感慨万千:“陛下此去,定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宋濂也附和道:“愿陛下早日平定鞑靼,还我大明河山!” 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远去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心中默默祈祷着,祈祷着大明的胜利,祈祷着将士们的平安归来。 而此时,朱元璋骑在马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此去幽州,路途遥远,凶险万分。 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大明百姓,他的肩上,扛着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徐达,沉声问道:“徐达,我们多久能到达幽州?” 徐达略一沉吟,回答道:“陛下,若是走陆路,至少需要半月时间。” 朱元璋眉头紧锁,半月时间,太久了。 幽州战事紧急,他必须尽快赶到。 他再次看向徐达,语气坚定地说道:“走水路呢?” 第120章 急赴镇江闻警讯 朱元璋眉头紧锁,半月时间,太久! 幽州战事紧急,他必须尽快赶到! “走水路呢?”他再次看向徐达,语气坚定。 徐达略一沉吟:“水路虽快,但需先至镇江府,沿途需得提前准备船只粮草……” “立刻传令下去,沿途官员备齐船只,粮草先行运往镇江码头!”朱元璋当机立断,“大军即刻启程,目标镇江!” 号令一下,三军齐动。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大军如同一条钢铁巨龙,浩浩荡荡地向着镇江府进发。 星夜兼程,急行军的速度远超预期,一路上的驿站官员早已得到消息,提前备好了快马和补给。 朱元璋不眠不休,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镇江。 他心中焦躁如焚,幽州危急的战报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反复炸响。 镇江府城门在望,朱元璋只觉得胯下战马的速度还是太慢。 终于,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大军抵达了镇江城外。 城门早已打开,守城将士列队迎接。 朱元璋顾不得寒暄,翻身下马,脚刚沾地,便有一名浑身尘土的信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手中高举着一封染血的奏报。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的将士们都屏住了呼吸。 朱元璋的脸色骤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一把夺过奏报,那鲜红的血手印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幽州城的危急。 他尚未打开,便转头看向身后的徐达和汤和,声音低沉而沙哑:“幽州……” 朱元璋的心脏猛地一沉,奏报上触目惊心的血手印,以及信使的狼狈模样,都预示着幽州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甚至不用打开奏报,便已猜到那上面写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手,缓缓展开奏报。 昏暗的天色下,奏报上的字迹显得模糊不清,但那一个个鲜红的印记,却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一字一句地读着,脸色也逐渐变得铁青。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战马偶尔的嘶鸣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窒息。 汤和与徐达二人站在朱元璋身后,他们看到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不安。 “陛下……”汤和忍不住开口,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了。 朱元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奏报,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纸张盯出一个洞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握着奏报的手指关节也泛起了青白色。 终于,他看完了奏报上的内容。 “砰!” 朱元璋猛地将奏报拍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猛地站起身,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三十万!鞑靼竟然集结了三十万大军,对幽州城发动总攻!”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汤和和徐达闻言,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三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幽州城虽然易守难攻,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恐怕也难以抵挡太久。 朱元璋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难以抑制。 他猛地转头看向徐达和汤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徐达!” “臣在!”徐达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命你,即刻点齐兵马……” 朱元璋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仿佛要将那份奏报上的血手印牢牢记住。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士,声音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喷薄而出。 “鞑靼!这群蛮夷,竟然还敢来犯我大明疆土!”朱元璋的咆哮声在寂静的镇江城外回荡,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他们难道忘了当年被我大明铁骑赶出山海关的狼狈模样了吗?他们难道忘了我大明将士用鲜血扞卫的每一寸土地了吗?!” 他怒视前方,仿佛鞑靼的铁骑就出现在眼前,他要用目光将他们撕成碎片,“他们以为集结三十万大军,就可以撼动我大明的根基吗?他们真是痴心妄想!我大明将士,绝不会允许他们再一次践踏我大明的尊严!” 朱元璋的怒吼声,如同一阵阵惊雷,震得在场所有将士心头一颤,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震怒。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着他们,让他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朱元璋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他怒视前方,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喷涌而出,他指着镇江城外的方向,语气如同寒冰般冷酷,“这群外族蛮夷,他们只配在苦寒之地苟延残喘,竟敢对幽州城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朕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我大明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凌的!” 朱元璋的怒火,化为实质的压迫感,让周围的将士都感到窒息。 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他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关节处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他的脸上,怒意已经如同实质一般显现出来,眉头紧锁,眼角青筋暴起,仿佛一只即将爆发的雄狮。 朱元璋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胸腔中的怒火,如同沸腾的岩浆,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猛地停下脚步,攥紧的手用力一挥,将手中的奏报如同扔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甩向了旁边的汤和。 动作之快,带着无尽的怒火和决绝。 朱元璋手臂一挥,带着雷霆之势,那染血的奏报如同离弦的箭矢,直奔汤和而去。 汤和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接住,那薄薄的纸张入手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他甚至能感觉到奏报上残留的怒意,如同还未散去的余温,烫得他心惊。 他连忙捧在手中,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元璋的怒火并未稍减,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涛,又猛地一把将汤和手中的奏报夺了过来,手腕一转,那奏报便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再次飞向徐达。 徐达心头一凛,连忙双手接过,触手之处,血迹带来的黏腻感和微微的潮湿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紧紧攥着奏报,眉头紧锁,仿佛握住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到战马不安的嘶鸣,和士兵们急促的呼吸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朱元璋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两位将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一声叹息,饱含着无奈、愤怒、以及深深的忧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无力感,“三十万……鞑靼集结了三十万大军,对幽州城发动了总攻……” “什么?!”汤和失声惊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三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小数目,幽州城虽然坚固,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恐怕也难以支撑太久,他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徐达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奏报,指节发白,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一般,他双目紧盯着奏报上的血手印,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幽州城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一股不安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三十万大军,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幽州城危急,大明危急,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朱元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将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传令,全军……”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如同一把悬在空中的利刃,带着无尽的悬念,在众人心中留下深深的疑问。 接下来,他会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众将士的命运又将如何? 一切,都还是未知。 第121章 鞑靼来攻心忧惧 朱元璋的眼中,震惊之色如潮水般涌动,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奏报,那粗糙的纸张仿佛在掌心燃烧,传递着边境的滚滚硝烟。 三十万鞑靼大军,如同脱缰的野兽,骤然间扑向幽州,这消息,比最冷的寒冰还要刺骨。 他原本以为,鞑靼残部最多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如此大规模进犯。 他迅速在脑海中盘算着,从这里到幽州,快马加鞭也要数日,这几日,足够发生太多的变故。 幽州城,那座扼守北方咽喉的雄关,此刻却像风雨飘摇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朱元璋的眉宇间布满了阴云,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报,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的众将。 幽州城内,只有三万兵马,其中还有不少老弱病残。 面对鞑靼三十万铁骑的冲击,如同以卵击石,胜算渺茫。 他能想象到幽州守军面对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该是如何的绝望。 他紧咬牙关,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幽州,亲自指挥作战。 “幽州……”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喉咙里滚动,“朕的幽州……”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幽州城墙上,硝烟弥漫,血肉横飞,厮杀声震天动地。 他能感受到城内百姓的恐慌,感受到守城将士的悲壮。 那三万将士,都是大明的好儿郎,他们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却要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传令……”他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立刻……” 朱元璋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张开嘴,却一时说不出下一句话,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也能感受到周身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陛下……”徐达向前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投向远方,仿佛要透过层层宫墙,看到那遥远的幽州城。 他缓缓的说道:“朕需要……” 他担忧幽州城若被攻破,鞑靼凶狠,百姓将无活路。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朱元璋仿佛置身于凛冬的冰窟。 他眼前浮现出幽州城破后的惨状:熊熊烈火吞噬着房屋,哭喊声、哀嚎声交织成一片,鞑靼铁骑肆意践踏着一切,曾经繁华的街道变成人间炼狱。 百姓们惊恐的眼神,无助的呼喊,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他。 他感到一阵窒息,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他想到鞑靼被拒山海关外十五年,一旦破城可能屠城。 十五年的屈辱和仇恨,足以让这些野蛮的侵略者化身为嗜血的恶魔。 他仿佛看到鞑靼士兵狰狞的面孔,听到他们残忍的笑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仿佛置身于幽州城头,亲眼目睹着城破的那一刻,绝望的守军,无助的百姓,在鞑靼铁骑的屠刀下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意识到遭殃的不仅是幽州城百姓,若鞑靼进入山海关,中原大地将受威胁。 山海关,是大明抵御外敌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他仿佛看到鞑靼铁骑踏破山海关,长驱直入,烧杀抢掠,中原大地生灵涂炭。 他仿佛听到无数百姓的哭喊声、哀嚎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震耳欲聋。 他感到一阵无力,仿佛整个大明王朝都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快要窒息。 “幽州……山海关……”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枯枝摩擦,“大明……”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愤怒,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他眉头紧锁,如同两条盘踞的虬龙,眼中的焦虑之色挥之不去。 幽州危急,必须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他脑海中飞速地计算着兵力调度,眼神专注,仿佛要看穿眼前的虚空。 京师的禁军虽多,但抽调过多,则京师空虚,同样危机重重。 周边诸地,也各有驻军,但路途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敲击着他的心房,也敲击着大明的命运。 他回忆着周边可调用的兵力,表情严肃,如同凝固的岩石。 山东都司、河南都司、山西都司…… 一个个地名在他脑海中闪过,每一个地名都代表着一支军队,也代表着一种可能。 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回忆着每一支军队的兵力、装备、将领,以及他们与幽州的距离。 时间紧迫,他必须做出最优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充满了风险。 “山东都司,五万兵马,距离幽州最近,但战斗力相对较弱……”他低声自语,手指的敲击声也随之加快,“河南都司,兵力雄厚,但路途遥远,鞭长莫及……”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广阔的疆域上驰骋,寻找着那唯一的生机。 他仿佛置身于巨大的沙盘之上,调兵遣将,运筹帷幄。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方案,以及每一个方案可能带来的后果。 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敲击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睁开眼睛,“或许……”他低语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地图上,手指沿着蜿蜒的山脉和奔腾的河流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幽州城那小小的红色标记上。 他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期待,能否找到一个方法,哪怕只是延缓鞑靼的进攻速度,为幽州城的坚守争取宝贵的时间? 然而,这份期待很快就被更深的懊恼所取代。 他紧咬牙关,用力捶打着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从京城到幽州,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数日时间。 这数日,对幽州城来说,便是生死攸关的煎熬。 他恨自己为何不在幽州,恨自己为何不能立刻出现在城头,与将士们并肩作战,与百姓们同生共死! 懊恼的情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紧张和压抑的思考。 他必须找到一个解围的方法,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妙计。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朱元璋急促的呼吸声和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如同重锤敲击着众人的心脏。 他紧盯着地图,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地图烧穿。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幽州城的地形地貌、城防工事、兵力部署,以及鞑靼军队的进攻路线、兵种配置、将领特点。 他将这些信息反复推演,试图找到敌人的弱点,以及自己可以利用的优势。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他感到自己的肩上扛着一座大山,压得他快要窒息。 突然,他抬起头,目光锁定在站在一旁的二虎身上。 “二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立刻派人前往幽州城,传朕口谕……”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告诉守城的将士,务必坚守城池,援军……即将抵达!” “遵旨!”二虎领命而去,脚步匆匆,消失在殿门外。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低声自语:“幽州,一定要撑住……”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风。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朱元璋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陛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122章 兵发幽州路漫漫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皇宫,也笼罩着朱元璋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幽州告急的战报,如同烧红的烙铁,一下一下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知道,幽州不仅是大明的北方屏障,更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根基,绝不容有失。 “陛下!”徐达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带着一丝焦急。 他快步走到朱元璋面前,拱手道:“幽州战况紧急,鞑靼攻势凶猛,守城将士已伤亡过半,城池岌岌可危!” 朱元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徐达,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朕知道了。”他的语气虽平淡,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 他猛地转身,跨过门槛,向着宫外走去。 徐达紧随其后,心中明白,这位大明开国皇帝,是真的动怒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皇宫码头,三万精锐将士早已整装待发,静候圣旨。 一艘艘巨大的战船一字排开,如同一头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船帆猎猎作响,如同战鼓一般,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一艘艘船舰,船体庞大而坚固,每一处都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水面映衬着船身,仿佛一条条吞噬生命的巨蟒。 他清楚,这批船舰是朝廷耗费巨资打造,寄托着大明水师的希望,也承载着他平定天下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双目之中,杀意如实质般涌动。 他决不允许,他一手建立的大明,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外族践踏。 “传朕旨意!”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在众人的心头。 “全军出发!目标,幽州!”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一道响彻天地的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幽州的黑暗, 徐达领命,立刻安排士兵登船。 水面上,巨大的战船缓缓启动,撕裂夜幕,向着遥远的幽州驶去。 就在这时,朱元璋突然停下脚步,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口中喃喃自语道:“幽州,这场仗……没那么简单啊……” 三万将士,身披铁甲,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只有甲胄摩擦的细微金属声,和他们下马时靴子踩在码头石板上的沉闷脚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他们陆续登上战船,甲板在他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是木头在重压下的呻吟,也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战。 朱元璋站在船头,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艘战船。 他大手一挥,如同挥动一把无形的利剑,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舵手,不眠不休,急行军!若有延误,军法处置!” 他的命令,像是一道道无情的鞭子,抽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舵手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紧握舵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注入到这艘战船之中。 战船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一头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开始缓缓地驶离码头,向着远方的黑暗驶去。 江面上,千帆竞发,一艘艘巨大的战船如同一柄柄利剑,划破漆黑的夜幕,船身劈开水面,激起层层浪花,在夜色中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船帆鼓起,猎猎作响,如同无数猛兽在咆哮,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北方的幽州驶去。 然而,水路行军,路途遥远,即便船速再快,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抵达幽州。 朱元璋站在船头,任由凛冽的江风吹拂着他的衣袍,他紧皱着眉头,心中焦躁不安。 他清楚,幽州城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走到朱元璋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急促:“陛下,前方奏报!鞑靼攻势愈发猛烈,幽州城东门已失守,守城将士正浴血奋战!” 朱元璋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幽州告急的消息,如同连环爆竹一般,不停地在他耳边炸响 “再探!”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无尽的杀意,他转身看向远方,幽州方向的夜空,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兽,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一切。 传令兵领命而去,甲板上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船身劈开水面的哗哗声,和风吹动船帆的呼呼声。 朱元璋站在船头,他能感受到来自远方幽州的巨大压力,而那些不停传来的战报,更像是一根根细针,一下一下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猛地回过头,看向传令兵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他自言自语道:“不对,这奏报……怎么可能如此频繁?” 第123章 幽州烽火三日哀 朱元璋的预感不幸而言中。 第二日清晨,幽州城东门,喊杀声震天。 黑压压的鞑靼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幽州城守城主将,身披残破战甲,手握滴血长刀,站在城门楼上,如同一尊浴血的战神。 他眼睁睁看着城门在鞑靼铁骑的猛烈撞击下轰然倒塌,发出令人心碎的巨响。 城破了! “杀!为了大明!为了幽州!”城主将发出一声怒吼,纵身跃下城楼,如同一头下山猛虎,冲入敌阵。 他挥舞着长刀,每一刀都带着拼死一搏的决绝,每一刀都溅起漫天的血雨。 他杀红了眼,忘记了生死,忘记了疲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杀! 杀! 然而,寡不敌众。 城主将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甲,但他依旧死战不退,直到最后一刻,他被无数的鞑靼士兵淹没,壮烈牺牲。 他倒下的地方,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形成一小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城主将的死,并没有让幽州城的将士们丧失斗志,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大的愤怒和勇气。 一万名将士,在破损的城门之外,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新的城墙。 他们没有退路,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他们的亲人。 正午的阳光,照在他们坚毅的脸上,映照出他们视死如归的决心。 他们手握刀枪,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前方蜂拥而至的敌人。 刀光剑影,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曲。 “兄弟们,顶住!为幽州百姓争取时间!”一个浑身浴血的将领高声喊道,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杀!”将士们齐声怒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武器刺向敌人…… 城内,一个老兵望着城门方向弥漫的硝烟和血雾,喃喃自语:“成了……” 城门告破的消息像冬日寒风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幽州城。 恐惧在百姓心中蔓延,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老兵的那句“成了”,却像一颗火星,点燃了人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快!搬石头!木料!堵住城门!”一个中年男子声嘶力竭地吼着,他原本是个普通的货郎,此刻却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指挥着周围的百姓。 恐惧被逐渐点燃的希望驱散,百姓们如同被唤醒的蚁群,惊慌失措中又带着一丝坚定,他们扛着木料、搬着石头,甚至拆下自家门板,向着城门方向奔去。 女人们也加入其中,她们用柔弱的肩膀扛起沉重的石块,用颤抖的双手搬运砖瓦。 孩童们则在废墟中寻找可以利用的材料,他们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 城门外的厮杀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惨烈。 百姓们知道,那是用将士们的生命换来的宝贵时间。 他们不敢懈怠,每一下搬运,每一下敲打,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灰尘沾满了他们的脸庞,但他们眼中闪烁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希望,在绝望中顽强地生长。 城门洞口,一万将士如同钢铁浇筑的城墙,死死地抵挡着鞑靼大军的冲击。 他们的脚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每个将士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伤痛,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一丝恐惧,没有一丝退缩。 他们知道,自己身后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誓死守护的一切。 “杀!”一个年轻的士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矛刺入敌人的胸膛,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夕阳西下,血色的余晖洒在城门洞口,将这片修罗场映照得更加悲壮。 一万将士,无一生还,全部战死沙场。 他们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令人震撼的血肉城墙,上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如同一片钢铁丛林。 城门,终于被堵上了。 一个满身尘土的士兵看着重新合拢的城门,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将军……我们……” 残阳如血,映照着城门前尸山血海般的景象。 一万将士的尸体层层叠叠,交织成一道可怖的人墙,他们的鲜血浸透了脚下的土地,汇成一条条猩红的小河流,在夕阳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光。 无数断裂的刀枪剑戟,深深地嵌入这血肉之躯中,如同一片怪诞的钢铁丛林。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着幽州城,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吞噬着一切光明和希望。 城墙上,守城的将士寥寥无几,他们大多带着伤,疲惫不堪,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城墙下,鞑靼大军正在休整,篝火点点,如同野兽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们磨刀霍霍,准备着第二天的攻城,仿佛已经看到了幽州城破,烧杀抢掠的场景。 第二天夜里,喊杀声再次撕裂了夜的宁静。 鞑靼大军如同潮水般涌来,疯狂地冲击着城门。 城墙上的守军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节节败退。 就在这危急关头,幽州城的百姓们出现了。 他们拿着锄头、菜刀、木棍,甚至厨房用刀,从四面八方涌向城墙,加入了战斗。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城墙,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今日,我等老朽,亦要与城共存亡!”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站在城墙上,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决绝。 “为了我的孩子,为了幽州,我绝不后退!”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拿着削尖的木棍,站在城墙上,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鞑靼蛮子,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幽州城的百姓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新的城墙,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他们的家园。 “杀!”一个守城士兵,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百姓,嘶吼道:“我们……不能……”幽州城,在血与火中挣扎。 夜色深沉,但城墙上却亮如白昼,那是无数火把燃烧的光芒。 妇孺孩童,原本应在温暖家中安睡的他们,此刻却身披粗布衣衫,手持简陋武器,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城墙之上。 他们的脸上稚气未脱,却又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吹动着他们单薄的身躯。 他们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一个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用粗糙的布巾捂住孩子的耳朵,不让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惊扰到他。 她望着城墙下的鞑靼大军,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仇恨。 她知道,自己身后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是她用生命也要守护的一切。 她手中的菜刀,虽然冰冷,却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她轻轻地亲了亲婴儿的额头,低声说道:“孩子,娘亲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一个年迈的老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在城墙之上。 她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但她的背却挺得笔直。 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老身这把老骨头,也该为幽州尽一份力了!”她手中拿着一根木棍,虽然无法伤敌,却代表了她不屈的意志。 孩子们,他们稚嫩的脸上带着恐惧,但他们没有退缩。 他们紧紧地握着削尖的木棍,一个少年,他失去了父母,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鞑靼蛮子,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 “杀!” 守城将士们,在百姓的激励下,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他们如同浴血的雄狮,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死死地抵挡着鞑靼大军的冲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曲。 天色渐渐破晓,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幽州城,经过一夜的厮杀,变得更加残破不堪。 城墙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守城将士们,几乎全部战死,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如同一个个沉默的丰碑,诉说着他们的英勇和牺牲。 绝望,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幽州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城墙上,残存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 他们没有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了一道新的城墙,抵挡着鞑靼大军的进攻。 “我们……不能……”一个守城士兵,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百姓,发出最后一声嘶吼,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一个孩童,手中紧紧攥着木棍,看着眼前倒下的士兵,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晨曦微露,幽州城墙上,残破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摇,仿佛在为这座即将沦陷的城池哀悼。 昨夜的厮杀,将整座城池染成了一片血色。 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了城墙内外,分不清是守军还是百姓,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还有稚嫩的孩童。 他们紧握着木棍、菜刀,亦或是其他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临死前,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刺鼻得令人作呕。 这股味道,已经与泥土、汗水,以及焚烧尸体产生的焦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 耳边,除了风声,便只有一些受伤的战马发出的低沉嘶鸣,以及不远处鞑靼大军磨刀的声音。 昔日喧闹的城市,此刻却是一片死寂,仿佛被死神扼住了喉咙。 城墙之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泼洒在每一寸土地上。 断裂的兵器、破碎的盾牌、被鲜血染红的旗帜,以及散落在各处的盔甲碎片,无不诉说着昨夜战斗的惨烈。 那些原本应在温暖家中安睡的妇孺,此刻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他们小小的身躯,或被长枪刺穿,或被利刃砍断,有的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仿佛在用最后的力气,保护着怀中的亲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倚靠着墙角,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早已失去了理智。 她身边,躺着她年幼的孙子,他的小手还紧紧地攥着一个破碎的拨浪鼓,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城墙之下,鞑靼大军正在休整,他们举着火把,在夜幕中缓缓移动,如同贪婪的野兽在舔舐着自己的爪牙。 篝火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孔,他们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容,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兴奋。 刀枪碰撞的清脆声音,如同死神的脚步,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绝望,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幽州城,将所有人紧紧地束缚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没有了呼喊,没有了反抗,就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空气中,只有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那些曾经为守护家园而战的人们,如今已化为冰冷的尸体,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墙,浸透了土地,如同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远处,一个疲惫不堪的士兵,拄着长矛,一步一挪地走在尸体堆上。 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脸上布满了血污。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光彩。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布娃娃,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然后,他举起手中的长矛,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 长矛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怀中的布娃娃。 黑暗中,唯有城墙上还在燃烧的火焰,发出微弱的光芒,将这片人间炼狱映照得更加狰狞可怖。 此刻的幽州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死城,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他身上还穿着盔甲,但上面却满是血污,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脚步蹒跚,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他走到城墙边,缓缓地跪下,将背上的包裹放在地上。 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地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封被鲜血完全浸湿,几乎看不清字迹的奏报。 他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陛下……幽州……” 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只留下无尽的悬念在风中飘荡。 第124章 血书染就复仇志 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在朱元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更显深邃。 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那份几乎被鲜血完全浸湿的奏报。 殷红的血液,仿佛还在散发着战场上的铁锈味,浓烈刺鼻,直冲鼻腔。 凝固的血块粘连着薄薄的绢帛,使得原本工整的字迹模糊扭曲,难以辨认。 朱元璋眯起双眼,费力地辨认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刻在上面,触目惊心。 “幽…州…陷…落…鞑…靼…屠…城…” 几个字如同重锤般砸在朱元璋的心头,震得他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他仿佛能看到幽州城破的那一刻,熊熊烈火吞噬着城墙,无辜的百姓在绝望中哭喊,鞑靼铁骑肆意践踏着大明的土地,屠刀挥舞,血流成河。 奏报上最后几个字,因为浸染了太多的鲜血,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色痕迹。 朱元璋紧紧地攥着奏报,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猛地站起身,将奏报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岂有此理!” 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侍立在旁的太监和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的愤怒,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朱元璋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头,令人窒息。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殿外漆黑的夜空,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下去,明日早朝,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和担忧。 朱元璋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皇宫都为之一颤。 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化为实质般的杀气,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 他不再是那个端坐龙椅、运筹帷幄的君王,而是一个失去了家园、亲人的复仇者。 他大步走出大殿,迎着凛冽的寒风,抬眼望向遥远的山海关方向。 夜幕深沉,星光黯淡,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阴沉而压抑。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汉白玉栏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整个栏杆都微微颤抖。 “鞑靼蛮夷!”朱元璋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恨意,“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他们的血,染红我大明的土地!”他狠狠地捶打着面前的船舷,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木质的船舷发出沉闷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皇宫之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充满了复仇的渴望。 他转过头,望着远方,眼中血丝密布,仿佛燃烧着两团复仇的火焰。 他仿佛能看到那些鞑靼铁骑,在幽州城内肆意杀戮,屠杀着手无寸铁的百姓。 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都已化为冰冷的尸体,这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碎尸万段。 “鞑靼蛮夷!”朱元璋再次怒吼,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撕裂一切的愤怒和杀意,“你们莫不是忘了,当年是如何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出我大明山海关的?!”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鞑靼军队在明军的追击下,狼狈逃窜的景象。 这强烈的反差,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要让鞑靼人知道,大明的威严不可侵犯,屠戮大明子民,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但胸腔内的怒火却如同翻腾的岩浆,难以平静。 他紧紧地盯着远方,仿佛要将目光透过无尽的黑暗,看到那些正在肆虐的鞑靼蛮夷。 他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锋,冰冷而锋利,似乎要将一切敌人斩杀殆尽。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像是夜空中两颗燃烧的星辰。 他转过身,缓缓走回大殿,脚步沉稳而坚定,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当他走到殿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对着黑暗的虚空中,低沉地说道:“朕,要让…” 话音未落,他便迈步走进了大殿。 朱元璋猛地转身,龙袍猎猎作响,如同翻滚的金色波涛。 他双目赤红,仿佛两团燃烧的烈火,直视着殿内噤若寒蝉的众人。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然后猛地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幽州城!朕!要!屠!尽!蛮!夷!”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迸发而出,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震得殿内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神俱颤。 “杀!”一个声音从人群中爆发出来,嘶哑而低沉,如同野兽的低吼。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杀!杀!杀!” 大殿内,群情激愤,杀气腾腾。 原本寂静的大殿,瞬间变成了沸腾的熔炉,每一个将士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散发着灼人的热量。 他们的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狰狞可怖。 他们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胸腔内的怒火全部喷发出来。 他们的拳头紧紧握着,指关节泛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手中的兵器捏碎。 他们都是大明的将士,是大明的守护者。 他们曾经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 他们曾经亲眼目睹过鞑靼人的残暴,亲身经历过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痛苦。 如今,幽州城陷落,鞑靼人再次入侵,屠戮大明的子民,这让他们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他们渴望复仇,渴望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耻辱,来祭奠死去的同胞。 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大明的疆土,来扞卫大明的尊严。 “杀!”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高高举起,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杀!”其他将士也纷纷抽出兵器,高举过头顶,发出震天的怒吼。 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大殿内,仿佛变成了修罗地狱,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朱元璋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下方群情激愤的将士,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缓缓举起右手,然后猛地挥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出发!” ……“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开拔……” 夜幕笼罩下的应天府,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露出獠牙。 朱元璋的命令如同雷霆般迅速传遍整个皇宫,将士们在黑夜中集结,铠甲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像无数厉鬼在低语。 他们面色冷峻,双目赤红,仿佛被鲜血浸泡过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驾!”战马嘶鸣,蹄声如鼓,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将士们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嗜血的野兽,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如同刀割般生疼,却丝毫无法动摇他们复仇的决心。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幽州城,将那些可恶的鞑靼蛮夷碎尸万段,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同胞。 他们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幽州城,手刃仇敌。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如同他们心中跳动的战鼓,催促着他们不断前进,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战马奔腾,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 将士们紧咬牙关,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但眼神交汇之间,却能够感受到彼此心中那滔天的怒火和必胜的决心。 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大明的尊严,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将鞑靼蛮夷彻底击溃。 他们手中的缰绳紧绷,如同他们紧绷的神经,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们能感受到战马身上肌肉的跳动,能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啸,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已经身处战场之中,闻到了敌人的血腥。 “杀!”一声低吼在队伍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复仇的渴望。 其他将士们纷纷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如同回应一般,瞬间将队伍中的悲壮气氛推向了顶峰。 他们知道,这一战,或许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他们无所畏惧,他们视死如归。 他们不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守护大明的疆土,为了扞卫大明的尊严。 他们要让鞑靼人知道,大明的将士,绝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能够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的雄狮! 队伍快速行进着,如同钢铁洪流般,在夜幕下奔涌,直指远方幽州的方向。 突然,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举起手中的马鞭,轻轻地挥动了一下。 第125章 君征漠北后庭安 火把摇曳,照亮来人甲胄鲜明,正是二虎。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陛下,前方斥候来报,鞑靼大军已逼近幽州城下!”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抵达幽州!” “得令!”二虎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元璋勒紧缰绳,胯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身后大军紧随其后,卷起漫天尘土。 应天府,巍峨的宫墙内,气氛却与北疆的肃杀截然不同。 宫女太监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仿佛感觉不到千里之外的战火硝烟。 奉天殿内,马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翻阅着手中的奏折,神色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娘娘,户部尚书刘大人求见。”一个小太监躬身禀报。 “宣。”马皇后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 刘尚书入殿后,立即跪倒在地:“臣叩见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爱卿平身。”马皇后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何要事?” 刘尚书面露难色:“启禀娘娘,陛下御驾亲征,臣等忧心忡忡,还望娘娘劝谏陛下回京,主持大局。” 马皇后微微一笑:“刘爱卿多虑了,陛下此行,是为了保家卫国,平定边患。朝中之事,本宫自会处理妥当,诸位爱卿不必担忧。” 刘尚书还想再劝,却被马皇后抬手打断:“本宫意已决,不必再议。” 刘尚书无奈,只得叩首告退。 他前脚刚走,又有太监来报,兵部、吏部等几位尚书联名上奏,请求皇后劝谏陛下回京。 不到一天,十几道折子堆满了马皇后的案几,奉天殿外,更是跪满了前来劝谏的大臣。 马皇后看着殿外黑压压的人群,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些大臣并非不忠,只是太过担忧。 她起身走到殿门口,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爱卿的忠心,本宫明白。但国难当头,匹夫有责,陛下御驾亲征,正是为了保卫大明江山,尔等身为朝廷命官,更应该尽忠职守,为国分忧,而不是在此扰乱朝纲!” 众人被马皇后气势所慑,一时鸦雀无声。 马皇后回到殿内,宫女为她奉上香茗,她轻抿一口,目光落在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上,缓缓说道:“标儿,召集将士之事……” 马皇后黛眉微蹙,指尖轻轻拂过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如同此刻她内心的些许烦躁。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朱标身上,温和却不失威严地问道:“标儿,父皇御驾亲征,前方战事紧急,调兵遣将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朱标早已习惯了母后的雷厉风行,他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母后,儿臣已按照您的吩咐,命兵部尽快调遣精兵强将,先头部队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粮草辎重也已筹备妥当,正在加紧装运。请母后放心,儿臣定不负母后所托。”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马皇后听到朱标的回禀,心中稍安。 她点了点头,紧绷的嘴角微微舒展开来,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标儿,你做事稳妥,哀家很放心。”她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一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父皇此去漠北,必定是为了保我大明江山。我们做后方的,就必须全力支持他,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后顾之忧。” 朱标感受着母后话语中的力量,胸膛中一股热血涌动。 他拱手应道:“母后英明,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为父皇分忧,为大明尽忠!” 马皇后看着朱标坚毅的面庞,心中欣慰。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堆满奏折的案几,那些大臣们的劝谏,在她看来,是徒增烦恼。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所有奏折推到一边,不再理会,仿佛那些劝谏之言根本不曾存在。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穿过高耸的宫墙,投向遥远的北方。 那里,是战火纷飞的边疆,也是她丈夫和儿子的战场。 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云层,在宫墙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却无法冲淡马皇后心中的一丝担忧。 她看着远方,仿佛能看到战场上刀光剑影,听到士兵们的呐喊厮杀,感受到战马的嘶鸣。 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前方战事一切顺利,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能平安归来。 “母后,前方战况如何?”朱标走近,轻声问道。 马皇后没有回答,她的目光依旧投向远方,她轻轻地说:“但愿……”她话音未落,便停住了,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是留下一道望向远方的身影,以及未竟之语。 “但愿……”马皇后喃喃自语,目光依旧停留在北方。 朱标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心中也涌起一丝不安。 他明白,母后的担忧不仅仅是来自战火,更是来自朝堂之上暗流涌动的波澜。 此刻,运河之上,一艘艘战船正劈波斩浪,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船上旌旗猎猎,将士们神情肃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朱元璋站在船头,双眼布满血丝,脸色铁青。 他已经三日未眠,焦虑和担忧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内心。 幽州危急,他必须尽快赶到,稳定军心,部署作战方略。 运河两岸,景色飞速倒退,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催促着船队前进。 三日以来,船队不眠不休,全速前进,将士们皆已疲惫不堪,但心中那份对幽州安危的担忧,却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船队抵达了河东道境内的一处大渡口。 此刻,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朝阳还未升起,渡口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显得格外静谧。 “启禀陛下,河东渡口已到。”一名将士上前禀报。 朱元璋猛地抬起头,“下船,备马!半个时辰后,出发!”他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船只靠岸,卸下马匹,准备出发。 朱元璋站在船头甲板之上,眺望着远方,目光深邃而凝重。 河东渡口距离幽州城已不足百里,但这一百里,却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幽州城是否已被攻破? 鞑靼大军是否已经兵临城下?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 他知道,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带领将士们渡过难关。 将士们紧紧围在朱元璋周围,他们的他们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他们也明白,他们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誓死追随皇帝陛下。 河东渡口,薄雾渐渐散去,朝阳的光芒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宛如金鳞闪耀。 然而,这美丽的景色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朱元璋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将士们,沉声道:“诸位将士,幽州危在旦夕,朕与尔等同在!” “吾皇万岁!”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将士们如同出鞘的利剑,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地。 晨雾虽已散去,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凉意,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肃杀之气。 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将士们屏住呼吸,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任何风吹草动。 马蹄声,偶尔响起的鸟鸣,都被他们仔细辨别,不敢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一名斥候飞奔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急报。 “陛下,幽州急报!”他的声音略带颤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马不停蹄地赶来。 朱元璋眉头紧锁,一把夺过战报,展开细看。 纸上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露出幽州城岌岌可危的现状。 敌军攻势如潮,城墙已多处破损,守军伤亡惨重。 朱元璋的脸色愈发阴沉,手中的战报仿佛有千斤重。 他将战报递给一旁的徐达,徐达接过战报,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快速浏览着战报上的内容,周围的将士们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纷纷交头接耳,担忧之情在人群中蔓延。 紧接着,又有一份又一份的战报被送来,每一份都如同雪片般,不断加剧着众人心中的担忧。 战报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幽州城正在沦陷,形势已十分危急。 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被厚重的铅块压住一般,将士们脸上的肃穆之色愈发浓烈,每个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原本的必胜信念,在这一刻似乎也被残酷的现实撕裂开了一道口子。 朱元璋紧紧攥着手中的战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将士们,声音低沉而有力:“将士们,幽州危急,此战,关乎大明社稷,关乎尔等生死!朕与尔等同在,定要击退鞑靼,还我大明河山!” 将士们闻言,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们再次齐声高呼:“吾皇万岁!誓死追随陛下!”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仿佛要将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然而,朱元璋的眉头并未舒展开来。 他望着幽州的方向,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心中清楚,此时的幽州,很有可能早已被鞑靼铁骑攻破,而他们,或许正踏入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就在这时,汤和突然开口道:“陛下,末将……”他欲言又止,脸色有些犹豫。 河东渡口,肃杀之气弥漫。 朱元璋的宣告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将士们紧握手中兵器,指节泛白,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风吹过,带来一丝河水的腥味,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寂静,可怕的寂静。 除了偶尔响起的马匹喷鼻声,周围一片死寂,仿佛连鸟鸣都销声匿迹。 这种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悸,仿佛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将士们互相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惊扰了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他们绷紧全身肌肉,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袭击。 朱元璋翻身下马,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这浓重的雾气,看到隐藏在背后的危险。 幽州危急,这不仅仅是一座城池的得失,更关系到大明江山的安危。 他必须尽快制定应对之策,才能扭转乾坤。 “陛下,”汤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末将以为,我军不宜贸然进军。如今幽州情况不明,周围恐有鞑靼伏兵,不如先派斥候探明情况,再做定夺。” 朱元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奏。二虎!”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朱元璋面前,单膝跪地,“臣在!” “率领锦衣卫,探明幽州及周边情况,务必小心谨慎。” “遵旨!”二虎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之中。 朱元璋望着二虎离去的方向,心中却更加不安。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报——”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一个斥候策马狂奔而来,还未到近前便高声喊道:“前方发现鞑靼骑兵!” 朱元璋心中一沉,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远方。 “多少人?” “约莫……五千!”斥候的声音颤抖着。 五千!这绝不是普通的巡逻队!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陛下,”汤和上前一步,“末将请命,率领前锋营迎敌!” “准!”朱元璋语气坚定。 汤和翻身上马,高举手中长刀,厉声喝道:“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河东渡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突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河东渡口,肃杀之气在空气中弥漫。 将士们伫立在甲板上,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风吹过,带来一丝河水的腥味,也带来了无形的压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紧握手中兵器,指节泛白,手心渗出汗珠。 铠甲摩擦的金属声细微而刺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动静。 风吹动旌旗的猎猎声,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甚至远处传来的鸟鸣声,都被他们仔细分辨,不敢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他们互相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惊扰了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幽州危急,他们此行凶险万分,不知上岸后会遭遇何种危险。 “下船!”朱元璋一声令下,打破了压抑的寂静。 将士们有序地走下船梯,踏上河东渡口的土地。 脚底传来泥土的湿润和冰凉,与甲板的坚硬截然不同。 这种感觉让他们更加紧张,仿佛脚下的大地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他们排成整齐的队列,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河岸两侧的芦苇丛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敌人窃窃私语。 远处,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如同一道道黑色的屏障,让人看不清虚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将士们的嗅觉,让他们更加警觉。 他们知道,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或许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战场。 “陛下,末将以为,我军不宜贸然进军。”汤和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如今幽州情况不明,周围恐有鞑靼伏兵,不如先派斥候探明情况,再做定夺。” 朱元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他知道汤和的担忧不无道理。 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突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渡口前方传来:“看来,大明皇帝已经到了……” 第126章 疑军突现引惊惶 朱元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前方,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带着一丝阴冷和嘲讽,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这声音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仿佛对方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 “什么人?!” 汤和一声暴喝,声如洪钟,在空旷的渡口上回荡。 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寒光闪闪,剑尖直指声音来源的方向。 周围的兵士们也立刻反应过来,训练有素地将长矛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变成了一道钢铁防线。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一场激烈的战斗。 “警戒!警戒!”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神经。 原本还有些松散的兵士们立刻绷紧了身体,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恐惧、紧张、愤怒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河边的芦苇丛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远处树林的阴影更加深沉,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敌人,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朱元璋的心沉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这诡异的气氛,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目光坚定,心中暗道: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敌人,他都不会退缩半步! 突然,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杂乱无章,像是有人在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进,又像是有人在拼命奔跑,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来了!”一个兵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敌人。 “大…大胆…鞑…鞑子……”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恐惧和绝望。 众人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芦苇丛后,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十几个身影。 他们步伐蹒跚,身上的甲胄早已残破不堪,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的破布,片片挂在身上,随着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鲜血如同泼墨般染红了他们的衣衫,有的地方已经凝结成深褐色的血痂,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们走路时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前行。 “是人?”一个守卫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像鞑子,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另一个守卫回应道,声音依然紧绷,手中的长矛握得更紧了,生怕这些人是敌人的伪装。 只见这十几人,踉踉跄跄地走近了些,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真容。 他们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污,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有些人的脸上,还残留着深深的抓痕,像是被某种利爪撕扯过一般。 他们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领头之人,努力地抬起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手中紧紧攥着一面破旧的旗帜。 那旗帜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上面那个鲜红的“明”字,在月光下依然显得格外醒目。 看到这个字,守卫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逐渐走近,借着月光,守卫们清楚地看到这些兵卒的眼睛。 那是一双双空洞而又复杂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疲惫、绝望,以及深深的痛苦。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漩涡,瞬间将周围的人卷入其中。 那些眼珠子,黑得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芒,仅仅是对视一眼,就让人感觉心底发寒。 看到这些兵卒的惨状,守卫们心中原本的警惕,也慢慢转变成了一种不安和疑惑。 这些人的样子,确实不像是鞑子,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绝望和恐惧,却让所有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是…是…我们…我们是…”领头之人竭力嘶吼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如同破风箱一般,断断续续的。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汤和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好像…真的……是……我们的人……”一个兵士带着颤音说道,看着眼前这群如同地狱恶鬼般的残兵,手中的长矛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不确定。 朱元璋面色阴沉,犀利的目光扫过眼前这群狼狈不堪的士兵。 他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和姿态,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却始终无法完全确定他们的身份。 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一种危险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突然,朱元璋的目光停留在领头之人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黑洞洞的眼睛上。 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他全身…… 风沙裹挟着呜咽,吹打在朱元璋龙袍下摆,也吹乱了他心中本就纷繁的思绪。 这群残兵败将,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活像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恶鬼。 可当朱元璋的目光触及领头之人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时,他心中紧绷的弦,却奇异地松弛下来。 那双眼睛,深邃如夜,其中闪烁着恐惧、疲惫,还有…… 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绝非鞑靼蛮夷所能拥有。 他们凶残暴戾,眼中只有杀戮和掠夺,绝不会流露出这般饱含人性的光彩。 “他们是幽州来的。”朱元璋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感涌上心头,他双眼充血,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 幽州,是大明的门户,也是他的心头肉。 如今这幅景象,让他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说!”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幽州……战况如何?” 领头之人正是幽州城偏将裴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力不从心,只能跪在地上,用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陛下……幽州……危急……” “城…城中……”裴俊的声音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鞑靼…攻势…猛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听得朱元璋心如刀绞。 他一把抓住裴俊的衣领,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幽州城……还在我们手里吗?!” 裴俊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唇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他努力抬头,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汤和,落在了朱元璋那张焦急万分的脸上…… 裴俊的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锁在朱元璋脸上。 他认出了这双眼睛,这双饱经风霜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双属于大明皇帝的眼睛! 一瞬间,压抑许久的恐惧、绝望、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那黑洞洞的眼眶中滚落,划过满是尘土的脸颊,最终滴落在他破烂的衣襟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猛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体力透支而再次跌倒。 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他手脚并用地爬向朱元璋,如同虔诚的信徒朝圣一般。 “陛下!陛下!” 他嘶哑的哭喊声,在风中显得格外凄厉,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爬到朱元璋脚下,他紧紧抱住朱元璋的龙袍下摆,仿佛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浮木,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他瘦骨嶙峋的身体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曳的枯枝,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臣……臣是幽州城偏将,裴俊!” 他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难以辨认。 “臣…臣有…有要事…禀报……” 他抬起头,努力想要看清朱元璋的表情,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朱元璋那张布满阴云的脸,以及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他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知道,幽州的噩耗,即将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这片寂静的旷野之上…… “陛下…幽州……幽州……” 第127章 惨象入目怒冲天 朱元璋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俊,他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幽州如何了?快说!”裴俊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城破了……”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头。 朱元璋霍然起身,向前方望去,只见幽州城方向浓烟滚滚,那黑色的烟柱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直冲云霄。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苍蝇在飞。 徐达和汤和等人也随着朱元璋的目光望去,入目的景象让他们的血液瞬间涌上头顶。 只见幽州城外,尸横遍野,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将枯黄的野草也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有的还紧紧握着农具,仿佛临死前还在挣扎抵抗。 微风拂过,带来的不是清新的气息,而是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直往人的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同时,风中还夹杂着微弱的哭泣声,那是还未死去的百姓发出的最后的哀号,声音凄惨而绝望,像是无数根针同时扎在众人的心上。 徐达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入肉中,他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刺痛,但这远远比不上心中的愤怒和悲痛。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瞪得大大的,血灌瞳仁,眼眶中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汤和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却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仿佛能看到鞑靼人挥舞着屠刀,肆意砍杀着无辜的百姓,能听到百姓们绝望的呼喊声,那声音如同恶魔的狞笑,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朱元璋的亲卫兵们也都握紧了武器,他们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悲痛。 其中一个年轻的卫兵,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的怒吼声像是受伤的野兽:“陛下,我们一定要杀光那些鞑靼人!” 朱元璋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他感觉自己的怒火像是要将自己的灵魂都燃烧起来。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幽州城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朕要让鞑靼血债血偿。” 众人听了这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怒吼声响彻云霄,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 这怒吼声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让整个氛围愈发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徐达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看向朱元璋,坚定地说:“陛下,末将愿立刻带兵杀向幽州。” 朱元璋看着徐达,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决然。 此时,远处的浓烟似乎又浓烈了几分,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即将来临…… 怒吼声在山谷间回荡,如同困兽的嘶鸣,震得山石簌簌作响。 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刮过每个人的脸颊,像刀子一样割裂着他们的呼吸。 压抑的氛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的瞳孔剧烈收缩,眼前的一切让他几乎窒息。 他从未想过,曾经繁华的幽州城外,如今竟会变成人间地狱。 尸山血海,残肢断臂,还有那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无一不在冲击着他的视觉和嗅觉,像无数根细针,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他踉跄地后退一步,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身旁亲卫的胳膊,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痛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像火山爆发般不可遏制。 他紧紧地咬着牙,嘴唇几乎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指着远处的幽州城,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这……这就是朕的江山!这就是朕的子民!”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亲卫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他们都能感受到皇帝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愤怒和悲痛。 “陛下……”徐达的声音在一片死寂中响起,却戛然而止。 徐达的眼中,怒火如烈焰般升腾,他紧紧攥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要将空气都燃烧起来。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愤怒像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理智,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些鞑靼人碎尸万段。 他死死盯着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仿佛要用目光将那里的每一寸都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那浓烈的气味仿佛是无形的利爪,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一下一下,像是擂鼓般敲击着他的胸腔,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肌肉在抽搐,那是他极力压抑怒火的表现。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愤怒的颤抖,是想要将一切都毁灭的渴望。 他紧紧地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但这丝毫不能减轻他心中的怒火,反而像是一团火上浇油,让他的怒意更加不可收拾。 汤和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微微地摇晃着。 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着眼前这片人间地狱,仿佛灵魂都已离体。 他能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微弱的哭泣声,那是幸存者发出的绝望哀嚎,那声音像是利刃般刺痛着他的耳膜。 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住,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着,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那些百姓被屠杀的场景,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让他无法平静。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些百姓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那些无辜的生命瞬间消逝的悲凉,让他心如刀绞。 他的眼眶变得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用自己的双手,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 他的指甲紧紧地扣入掌心,刺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心中的悲愤已经盖过了肉体上的所有感觉。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逆流,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知道那是悲愤的力量,是为那些死去的百姓复仇的渴望。 朱元璋的亲卫兵们年轻的脸庞此刻都失去了血色,他们大多是农家子弟出身,参军之前也曾是平民百姓,如今看到昔日的同胞惨遭屠戮,心中的悲愤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一个年轻的亲卫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陛下,他们……他们也是大明的子民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抑制的悲痛和绝望。 另一个亲卫兵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矛,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尸山血海,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 徐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戎马半生,经历过无数次残酷的战争,见过无数的死亡,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痛心。 他想起自己曾经和这些百姓一起并肩作战,抵御外敌入侵,如今他们却惨死在鞑靼人的屠刀之下,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自己年迈的父母,想起自己温柔的妻子,想起自己年幼的儿女,如果他们也遭受这样的厄运,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将那些可怕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但那些画面却像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汤和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感到一阵晕眩,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想起自己曾经和这些百姓一起欢庆胜利,一起分享食物,一起憧憬未来,如今他们却阴阳两隔,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他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从心底深处涌上来,让他几乎窒息。 他想起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要保护这些百姓,要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如今他却食言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他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天空, “杀……”徐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 风,卷着尘土和血腥味,无情地刮过每个人的脸颊,像刀子一样割裂着他们的呼吸。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像是在哭泣,像是在哀嚎。 朱元璋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幽州城,那浓烟滚滚的景象,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感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冲天的浓烟和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鞑靼……朕与你不共戴天!” 徐达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紧紧地握着剑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要将剑柄捏碎。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底涌出,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冰冷而锋利。 “杀!杀光这些鞑靼狗!”他怒吼道,声音嘶哑而充满了杀气。 汤和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他感到一阵晕眩,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用力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望着眼前这片人间地狱,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力感。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与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大地融为一体。 朱元璋的亲卫兵们一个个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们大多是农家子弟出身,参军之前也曾是平民百姓,如今看到昔日的同胞惨遭屠戮,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 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去,与那些鞑靼人拼命。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年轻的亲卫兵哽咽着问道,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迷茫和绝望。 第128章 幽州惨状触医心 硝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断壁残垣,尸横遍野,幽州城如同人间炼狱。 朱枫提着药箱,脚步沉重地走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 他自幼为医者,生死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可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眼眶发红,心中酸楚翻涌。 妇人怀中紧紧抱着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空,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不远处,一位老者倚靠着残破的木门,胸口插着一支羽箭,早已气绝身亡;一个年轻的士兵,腹部被利刃划开,肠子流淌而出,至死仍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每走一步,朱枫都感觉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突然,他看到废墟中一个百姓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朱枫心中一震,立刻提着药箱冲了过去。 拨开压在百姓身上的碎石和木梁,一个满脸血污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 他气息微弱,奄奄一息,身上有多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的衣衫染红。 “还活着!”朱枫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顾不得其他,迅速打开药箱,取出止血散和金疮药,熟练地为他处理伤口。 “坚持住,你会没事的!”朱枫一边包扎,一边轻声鼓励着。 一旁的偏将吕玮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大夫,何必白费力气……” 朱枫没有理会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将一粒药丸塞进男子的口中,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醒醒……醒醒……” 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朱枫,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朱枫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你说什么?” 男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几个微弱的字眼,“……救……救……” 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也随之闭上。 朱枫愣住了,他看着男子逐渐失去生机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吕玮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大夫……” 朱枫猛然站起身,“去下一处!” 朱枫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医者父母心,纵然幽州城已成炼狱,他也要尽己所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更多的人命。 人命不可轻贱,这是他从医以来始终坚守的信念。 他提着药箱,沿着残破的街道继续前行。 碎石硌得脚底生疼,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脚步不停,目光如炬,搜寻着任何一丝生命的迹象。 废墟下,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中。 朱枫立刻停下脚步,循声而去。 拨开瓦砾,一个年轻的士兵半埋在土石之中,胸膛起伏微弱,已然奄奄一息。 朱枫一言不发,迅速蹲下身,伸出两指搭在士兵的手腕上,细细地把脉。 指尖传来微弱的脉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士兵的脸上满是血污,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呼吸时断时续。 他收回手,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士兵的几处穴位上快速扎下。 银针闪着寒光,精准地刺入穴位,手法娴熟而果断。 接着,他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撬开士兵的牙关,将药丸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朱枫静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士兵的反应。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远处传来的厮杀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渐渐地,士兵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朱枫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大夫!”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朱枫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扶着墙,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老妇人指着不远处一个被压在石板下的年轻人,声音哽咽。 朱枫没有说话,提着药箱走了过去。 吕玮的哀嚎声在废墟间回荡,带着浓重的悲凉和无奈,与周围的残垣断壁交织成一曲令人心碎的挽歌。 他看着朱枫忙碌的身影,嘴角抽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深深叹息,摇了摇头。 他并非不敬佩朱枫的医者仁心,只是这幽州城已如死地,救治伤员如同杯水车薪,无异于徒劳。 朱枫却仿佛未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伤员身上,手指在银针间灵活翻飞,精准而迅速地刺入穴位。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衣襟上,但他连擦拭都顾不上。 他小心翼翼地为士兵清理伤口,涂抹药膏,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 他感受到手腕下微弱的脉动,仿佛在死寂中寻找到一丝生的希望,心中也燃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吕玮缓缓走到朱枫身旁,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 朱枫专注的神情,坚定而执着的背影,与这满目疮痍的废墟格格不入,却又令人肃然起敬。 吕玮心中五味杂陈,他见过太多战场上的生死离别,也逐渐麻木了,然而朱枫的行为却像是一道光,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阴暗,让他陷入沉思。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混杂着泥土和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零星的厮杀声,提醒着他们战争还在继续。 然而在这片废墟中,朱枫的举动,如同风暴中的灯塔,坚定而温暖。 吕玮看着他救死扶伤,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压抑和迷茫,握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朱枫终于完成了对士兵的救治。 他站起身,疲惫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转向老妇人所指的方向。 当他看到石板下压着的年轻人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走上前,弯下腰,开始徒手搬动那块沉重的石板。 “大夫,我来帮你。”吕玮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走到朱枫身旁,一起用力将石板挪开。 两人合力将年轻人救了出来,朱枫立刻展开救治。 然而,这一次,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年轻人的伤势实在太重,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他能做的实在太少。 “大夫,这……”吕玮看着朱枫略显颓唐的神情,欲言又止。 朱枫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远处,那里,一个稚嫩的声音正带着哭腔,“爹爹!爹爹你在哪里啊……” 朱枫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慢慢站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正有一群衣衫褴褛,面带恐惧的百姓正在向这边走来。 残阳如血,将幽州城断壁残垣染成一片猩红。 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苦涩和血腥的腥臭,令人作呕。 朱枫无视周围的一切,他跪在地上,手指灵活地穿梭于年轻人伤口处,尽力挽救着那微弱的生命之火。 哭喊声由远及近,带着悲愤与绝望,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向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求求陛下为我们做主啊!”一个老妪颤抖着跪在地上,眼泪和着泥土,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划出两道浑浊的泪痕。 她身后的百姓,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纷纷跪倒在地,呜咽声此起彼伏。 “陛下!那些鞑靼蛮子,屠我城池,杀我父老,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一个壮汉涕泪横流,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眼中迸发出噬人的怒火。 他身后的百姓也跟着叫嚷起来,哭诉声、哀求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如同风暴般席卷而来。 朱元璋脸色铁青,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目光扫过那些哭诉的百姓,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心中也充满了怒火。 徐达和汤和站在他的身后,面色沉重,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心中亦是悲痛难当。 然而,在如此悲愤的氛围之中,唯独一人显得格外平静。 朱枫,这个医者,他依然埋头于手中的工作,他的手指飞快地缝合着伤口,专注得如同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 周遭的哭喊声,在他耳中仿佛全然不存在,他眼中只有那些奄奄一息的生命,心中只有救死扶伤的信念。 那些充满仇恨的哭喊声,丝毫没有动摇他手中的动作。 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在这片充斥着悲伤与愤怒的废墟之中,坚定而执着地守护着他认为更重要的东西——生命。 朱元璋的目光慢慢转向朱枫,这个与众不同的医者,在如此悲愤的氛围中,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他的行为让朱元璋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心间蔓延。 突然,朱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理会那些哭喊的百姓,也没有去看朱元璋。 他的目光,落在年轻人胸口处,那里,原本微弱的起伏,似乎更加微弱了。 吕玮走上前,轻声说道:“大夫,他……” 吕玮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一块石头落入死寂的潭水中,只泛起一丝涟漪。 “大夫,他……伤得很重,虽有口气,但怕是……” 朱枫的目光落在年轻人的胸膛上,那里起伏微弱,几不可见。 他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鼻息,又将耳朵贴在年轻人的胸口,仔细聆听那微弱的心跳声。 良久,他直起身,眼神坚定,语气虔诚。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尽全力救治。这是师父的教诲。”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片哭喊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百姓渐渐停止了哭诉,目光都转向了朱枫,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医者,在他们的亲人被屠戮殆尽的时候,却要救治一个敌人。 朱枫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他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快速地扎入年轻人的穴位。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银针插入穴位,年轻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胸口处的起伏似乎也略微加强了一些。 朱枫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深知,这个年轻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任何一点差池都可能导致他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百姓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朱枫,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死寂。 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朱元璋、徐达和汤和。 他们翻身下马,目光扫过这片废墟,眼中满是死亡的气息。 残垣断壁,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陛下……”徐达刚想开口,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了朱枫身上,他的他缓缓走上前,站在朱枫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救治那个年轻的鞑靼士兵。 “咳咳……”一声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沉默。 朱枫抬起头,“他醒了。” 铁蹄踏碎了幽州城最后一丝宁静,卷起的尘土像亡魂的叹息,在残阳下弥漫。 朱元璋翻身下马,龙靴踏上这片焦土,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尸体腐烂的恶臭,直冲脑门,令人作呕。 他环顾四周,目之所及,皆是断壁残垣。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只剩下一堆堆瓦砾,被鲜血浸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 横七竖八的尸体,像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扭曲的肢体诉说着生前的痛苦。 苍蝇嗡嗡地盘旋在尸体上方,贪婪地吮吸着腐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朱元璋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胸腔中翻涌着滔天怒火,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焚烧殆尽。 紧随其后的徐达和汤和,脸色同样铁青,双目赤红,仿佛两头即将暴怒的雄狮。 “陛下……”徐达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 他嘴唇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哽咽在喉,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龙袍下摆扫过地上的血污,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他走到一具女尸旁,缓缓蹲下。 那女子面容姣好,却早已失去生机,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天空,仿佛在控诉着这世间的残酷。 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却异常安静,仿佛睡着了一般。 朱元璋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婴儿的脸颊。 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他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悲愤。 “汤和!”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在!”汤和单膝跪地,沉声应道。 “传令下去,将所有阵亡将士的尸体收敛,厚葬!”朱元璋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臣遵旨!”汤和叩首领命。 朱元璋转过身,目光扫过这片废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城门,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徐达和汤和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悲愤和决然。 他们紧随其后,消失在城门外的夜色中。 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 “什么声音?”徐达警觉地问道。 朱枫循声望去,只见断墙后,一个年轻的鞑靼士兵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呻吟着。 他身上满是血污,左腿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显然已经骨折。 “大夫……”吕玮欲言又止,目光在朱枫和那鞑靼士兵之间来回游移。 幽州城刚刚经历一场浩劫,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而这个鞑靼士兵,正是屠城的凶手之一。 朱枫没有理会吕玮的迟疑,他径直走向那鞑靼士兵,动作沉稳而迅速。 他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检查士兵的伤势。 指尖触碰到断骨的瞬间,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忍着点。”朱枫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士兵的哭喊声渐渐低了下去。 他从药箱中取出夹板和绷带,熟练地为士兵固定断骨。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周围的百姓渐渐围拢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朱枫。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医者,在他们的亲人被屠戮殆尽的时候,却要救治一个敌人。 “他可是鞑靼人!”一个中年男子忍不住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朱枫没有抬头,他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静地说道:“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职责?我们的亲人被他杀了,你还救他?”另一个老妪哭喊着,声音尖锐刺耳。 朱枫终于抬起头,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扫过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庞。 “生命面前,没有敌人。”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周围的百姓渐渐安静下来。 朱元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这个医者的行为,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感到一丝敬畏。 徐达走到朱元璋身边,低声道:“陛下,此人心怀仁慈,实乃我朝之幸。” 朱元璋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朱枫, 朱枫为鞑靼士兵包扎完毕,站起身来。 他环顾四周,目光平静而深邃。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恨,但仇恨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的话语,在这片废墟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周围的百姓沉默不语,他们似乎被朱枫的话语触动了,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丝迷茫和思考。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报——大将军,鞑靼大军卷土重来!”一个士兵飞奔而来,高声喊道。 第129章 医者在前何惧险 朱枫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犹如战鼓擂动,震得人心头一紧。 “报——大将军,鞑靼大军卷土重来!”那士兵的嘶吼,更是像一把尖刀,瞬间撕裂了方才的平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恐惧与不安再次攀上心头。 然而,朱枫却依旧站在原地,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丝毫没有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战报的影响。 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些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军医们。 他们的脸上,恐惧与迷茫交织,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似乎忘记了自己作为医者的职责。 朱枫的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平静。 他走到那些军医们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乃天职。战场之上,伤者不分敌我。如今,伤兵满营,需要你们的帮助。诸位,还愣着做什么?” 他的语气依旧平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一股清泉,瞬间冲散了军医们心中的恐惧。 他们猛然惊醒,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一般,看向朱枫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 起初的震惊和恐惧,此刻已经化作了一种敬佩。 他们看到了朱枫的沉着冷静,看到了他在面对重伤的鞑靼士兵时,依旧能够保持一颗仁爱的心。 他的医术高超,手法娴熟,让那些平日里自诩医术精湛的军医们,也不禁感到惭愧。 朱枫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医者应该有的样子,更让他们明白了救死扶伤的真正意义。 不再犹豫,军医们开始行动。 他们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药箱,不再理会周围的喧嚣与战火,目光坚定地奔向那些受伤的士兵。 他们心中充满了敬佩,也充满了对自己职责的使命感。 原本因战报而混乱的营地,因为朱枫的举动而变得有序起来。 朱枫没有过多的言语,仅仅只是以身作则,就让这些慌乱的军医们重新振作起来,重拾了作为医者的骄傲。 徐达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走到朱枫身边,低声道:“先生之举,令人钦佩!” 朱枫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向了伤兵营。 就在这时,一个军医突然开口说道:“我从军二十余载,曾见过不少受伤的士兵,也曾亲自为他们处理伤口。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 那军医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从未见过像先生这般,面对鞑靼敌军伤者也能一视同仁救治之人。”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眼中满是对自己过往的审视。 其他军医听了这话,也纷纷停下脚步,陷入沉思。 他们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往日战场上那些伤者的惨叫,那些因为国籍不同而被区别对待的场景不断在眼前闪过。 他们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烫,那是羞愧的热度。 视觉上朱枫镇定自若救治伤员的画面,与记忆中自己犹豫迟疑的模样不断重叠,听觉里朱枫平和有力的话语还在回荡,而自己内心的怯懦仿佛也被无限放大。 然而,片刻的沉默后,军医们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他们想起了自己最初学医时那纯粹的救死扶伤之心,朱枫的行为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们内心被世俗阴霾遮蔽的角落。 此刻,他们的内心激昂澎湃,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燃烧,将之前的自惭形秽统统烧尽。 “先生如此,我们岂能落后。”一个军医握紧了拳头,打破了沉默。 其他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决绝。 他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像是要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此时,他们虽然还未行动,但整个氛围已经变得紧张而有序,就像暴风雨前平静却又充满力量的海面。 只见军医们微微抬起手,即将触碰到肩上的医箱,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大事发生。 军医们的手稳稳地落在了医箱上,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一股坚定的力量自指尖传遍全身。 他们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医箱从肩上取下,沉重的医箱落地发出“咚咚”的闷响,这声音在此刻听来,却如同擂鼓般,振奋人心。 “医者仁心,救人为先!”一个年迈的军医高声喊道,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充满了力量,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战场的喧嚣。 话音刚落,军医们便四散开来,如同离弦之箭,奔向那些需要救治的伤员。 他们有的奔向还在呻吟的伤兵,有的冲向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的士兵,有的则快速跑到伤兵营中,寻找任何一个还有救治机会的生命。 他们的身影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穿梭,白色的医袍在血红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如同点点希望之光,照亮了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土地。 一个年轻的军医跑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士兵身旁,他跪了下来,迅速地检查士兵的伤势。 士兵的胸口插着一支箭,鲜血染红了衣襟,呼吸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军医咬紧牙关,迅速地拔出箭矢,用颤抖的手捂住伤口,试图止住鲜血的流淌。 “坚持住,你会活下来的!”军医低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颤抖,却充满了坚定。 他从医箱中取出药材,熟练地处理伤口,包扎止血。 另一个军医则跑到一个断腿的士兵身旁,他小心翼翼地将士兵的断腿固定住,然后从医箱中取出止痛药,喂给士兵吃。 士兵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他紧紧地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疼吗?”军医轻声问道。 士兵摇了摇头,他的 “你是个勇敢的战士。”军医说道,他的 战场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到处都是希望的光芒。 军医们用他们的双手,拯救着一个个生命,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希望。 突然,一个军医停下了脚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第130章 将士欲死谏 朱枫断刀拦 战场上的喧嚣渐渐被压制,唯有伤兵的低吟和军医们忙碌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旋律。 吕玮看着身旁一个个被抬下来的兄弟,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甲,断肢残骸触目惊心。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怒火如同燎原之火,愈演愈烈。 他看着那个年轻的军医,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一个士兵的伤口,可那士兵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吕玮知道,这只是徒劳的挣扎,这些兄弟已经不行了。 他们需要的不是苟延残喘,而是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他们的亡魂! “没用的,救不活的。” 吕玮低声说道,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绝望的悲凉。 他身边的将士们闻言,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中也充满了同样的绝望。 他们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兄弟们,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愤怒。 他们将目光从朱枫身上移开,重新聚焦在朱元璋的身上。 皇帝陛下站在高处,面色沉凝,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吕玮知道,陛下心中一定也是悲痛的,但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复仇,是杀敌! “陛下!” 吕玮猛地跪倒在地,他身后的几十名将士也纷纷跪下,铠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末将请陛下,立刻发兵,为幽州城惨死的军民报仇!” 他的声音如同金石碰撞,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请陛下发兵,为幽州城惨死的军民报仇!” 几十名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怒火。 他们的目光坚定如铁,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化为复仇的火焰,燃烧一切敌人。 “我等愿以死明志!” 吕玮再次高声说道,他缓缓拔出了手中的战刀,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若不能手刃仇敌,誓不为人!” 他身后的将士们也纷纷拔出刀剑,刀锋直指苍穹,发出铮鸣之声。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复仇的决心,他们要用自己的鲜血,来扞卫大明的尊严。 他们的声音恳切,他们的眼神坚定,他们的行动,是在向朱元璋表明他们的决心,他们要为幽州城的军民报仇雪恨,不惜一切代价!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枫猛地站起身,他的动作之快,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发出轻微的爆鸣声。 他一个箭步冲到吕玮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刀,那刀刃竟然闪耀着不正常的红芒。 朱枫手中短刀挥动,只听“铛”的一声,吕玮手中战刀应声断裂,刀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吕玮手握半截断刀,有些茫然地看向朱枫,后者却只是眼神示意,让其看向朱元璋。 吕玮目光灼灼盯着朱元璋,身后将士也目光凛冽面色坚定,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阳光洒在他们的刀剑上,折射出冰冷的光,那光芒刺痛人的眼睛,却没有人眨眼。 周围一片死寂,唯有风吹动旗帜猎猎作响,像是为这压抑的气氛发出不甘的怒吼。 众人再次强调愿为大明儿郎向鞑靼讨回血仇,情绪激昂得如同汹涌的浪潮。 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吕玮的声音更是嘶哑却透着决然:“陛下,我等大明将士,岂能看着兄弟枉死而不报此仇!今日若不能得陛下发兵之令,我等唯有以死明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悲愤。 说完,吕玮和几十名将士纷纷拔刀欲自刎。 刀刃划过脖颈的瞬间,冰冷的触感让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可他们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那拔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是死神的召唤。 朱元璋变色想阻止却来不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似乎有话却卡在那里。 其他人也无能为力只能瞪眼,眼睛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惊恐与焦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一旁的营帐中飞速闪出,速度快得只让人看到一道残影,而这道黑影的出现,让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又多了一丝神秘的变数…… 朱元璋脸色骤变,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他眼睁睁看着吕玮手中的刀刃抵住脖颈,心脏猛地一沉,一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 周围的将士们也都惊呆了,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惊恐和焦急之色在他们脸上交替变换,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手脚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锐的破空之音划破凝滞的空气,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从一旁的营帐中飞射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已到了吕玮身前。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 吕玮只觉得手中一轻,握着的腰刀竟从中断裂,断裂处光滑如镜,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切断。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手中仅剩的半截刀柄,虎口处传来一阵麻木的震颤,惊愕之色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周围的将士们也都愣住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他们不明白,这黑影究竟是什么? 为何能如此轻易地打断吕玮的腰刀? 黑影并未停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落地,显露出一个身材高大,黑衣蒙面的身影。 他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短刀,刀身上隐隐流动着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地狱深处涌出的幽冥之火,令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谁敢动大明将士?” 吕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战刀,又看了看眼前这道突兀出现的神秘黑影,心中充满了惊诧。 这黑影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都远超他的想象。 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自己的战刀就已经断裂。 这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要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朱枫缓缓走到众人面前,他伸手将插在地上的凤翅镏金镋拔了出来,镏金镋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天神下凡手中的神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出手阻止吕玮的,竟然是这位年轻的军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枫身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军医,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他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要阻止他们以死明志? 朱枫手握凤翅镏金镋,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将军,你们的忠心,陛下都看在眼里。但以死明志,并非解决问题的办法。鞑靼人凶残狡诈,我等更应该团结一心,共同抗敌,才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众人心中的悲愤和绝望驱散。 他们看着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眼神中渐渐燃起了一丝希望。 或许,这位年轻的军医,真的能带领他们走向胜利! 朱枫顿了顿,目光转向朱元璋,沉声道:“陛下,末将有一计,可退鞑靼,保我大明江山!”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瓶口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众人疑惑间,只见朱枫将瓶子打开,从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第131章 神医一甩惊众人 朱枫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稳稳地刺入伤者的血肉之中。 一股浓烈的草药香气弥漫开来,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刺激着众人的嗅觉。 伤者痛苦地呻吟一声,身子微微颤抖。 周围的士兵们屏息凝神,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枫手中的银针,仿佛那针扎在他们自己身上一般。 “啊!他甩出去了!”一声惊呼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众人原本被伤者的痛苦呻吟吸引了注意力,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醒,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朱枫手中原本握着的,并非众人预想中的银针,而是一杆通体金黄,形似凤凰翅膀的奇异兵器! 这兵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发出“嗖”的一声破空之音,最终“哐当”一声,重重地钉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树干猛地一颤,落叶纷纷飘落。 众人原本惊愕的表情逐渐被好奇所取代,嗡嗡的议论声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那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有这种兵器?”“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奇的情绪像野火般迅速蔓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朱枫身上,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却见他依旧低着头,神情专注,手中的银针在伤者的伤口上穿梭,仿佛刚才甩出那奇异兵器的并非他本人。 “他……他竟然……”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嘘!”另一个士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说道,“别说话,看他要做什么。” 众人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枫。 “线。”朱枫言简意赅,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个士兵连忙递上一根缝合线。 朱枫接过线,熟练地将伤者的伤口缝合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将军,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朱枫将处理好的伤口包扎好,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伤者。 伤者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 朱枫的动作,在众人眼中如同慢镜头回放。 他右手执着银针,针尖在血肉间灵巧穿梭,细密的针脚如同精巧的刺绣,将翻卷的皮肉严丝合缝地缝合起来,仿佛他手中的不是冰冷的利器,而是一根绣花针。 而他的左手,依旧保持着投掷的姿势,五指微曲,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甩出凤翅镏金镋的余韵。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伤者细微的喘息声和银针刺入皮肤的细微“噗嗤”声交织在一起,在众人耳边无限放大,仿佛擂鼓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草药的清香,令人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他们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仿佛置身梦境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磁铁吸引住的铁屑,牢牢地锁定在朱枫身上,从他手中灵活穿梭的银针,到他依旧保持着投掷姿势的左手,再到他毫无波澜的面庞,每一点细节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的医术为何如此精湛? 他为何又会使出如此怪异的兵器?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朱枫的左手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将手收回,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和迟疑,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流畅。 他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回身侧,依旧是平静而淡漠的姿态。 仿佛刚才那个甩出凤翅镏金镋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收回左手,像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一丝的得意,也没有丝毫的炫耀。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神情,如同寒冰一般,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置身事外,只是在完成自己应尽的职责。 “他……”一个士兵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另一个士兵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磕磕巴巴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朱枫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低着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把,把线剪断。”朱枫平静地说到,声音依旧冷淡。 他身旁的人连忙照做,将线头剪短,空气中凝固的气氛,随着线头剪断的“咔嚓”声,似乎又紧张了一分。 朱枫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甩只是寻常举动。 他捏着细线,熟练地将伤口缝合。 针脚细密均匀,如同工匠雕琢艺术品般一丝不苟。 他的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扰乱他的心神。 只有偶尔银针与皮肉摩擦的轻微“嘶嘶”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与浓重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气味让周围的士兵们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却也让他们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 他们看着朱枫专注的神情,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原本的惊恐和疑惑也逐渐被敬畏所取代。 朱枫的眼中,只有眼前的伤口。 他手中的银针如同灵蛇般舞动,在血肉间穿梭,将翻卷的皮肉重新连接在一起。 他感受着针尖与皮肉的摩擦,感受着细线在指尖滑过的触感,他的心中一片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他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他都要保持冷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挽救生命。 他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震惊。 凤翅镏金镋,这件兵器跟随他多年,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它不仅仅是一件兵器,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他对生命的尊重,对弱者的保护。 他并非嗜杀之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漠视生命的人视而不见。 他甩出凤翅镏金镋,并非为了炫耀武力,而是为了警示那些轻贱生命的人,让他们明白,生命的可贵不容亵渎。 “好了。”朱枫将最后一个线头剪断,轻轻地拍了拍伤者的肩膀,“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好好休息。” 伤者愣愣地看着他,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枫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士兵,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还有谁需要治疗?” 无人应答。 士兵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他们心中充满了敬畏,也充满了疑惑。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为何拥有如此精湛的医术,又为何会随身携带如此可怕的兵器? “二虎。”朱枫突然开口。 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衣卫应声而出,单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朱枫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寒芒,“是谁,将他们伤成这样。” 朱枫的动作戛然而止,手中的银针停留在半空中。 他的目光不再专注于伤者的伤口,而是投向远方,思绪回到了不久前,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个鞑靼士兵,正狞笑着将手中的弯刀刺入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体内。 孩童的哭喊声,母亲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尖刀一般刺痛着他的心。 他无法忍受这种漠视生命的暴行,胸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那一刻,他忘记了医者救死扶伤的职责,忘记了仁慈和善良。 他只想让那个残忍的刽子手付出代价。 凤翅镏金镋,这件跟随他多年的兵器,此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他猛地甩出镏金镋,金光一闪,镏金镋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刺穿了鞑靼士兵的胸膛。 “医者,当有仁心,但亦要有锋芒。”朱枫的脑海中回响起师父的教诲。 师父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是一名医者,他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而不是杀戮。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伤者的伤口上。 周围的士兵们,依旧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 他们看着朱枫,他们不明白,一个医者,为何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兵器,又为何会如此果断地出手杀人。 朱枫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他继续手中的工作,神情专注而平静。 银针在他的手中如同精灵般舞动,细密的针脚将翻卷的皮肉重新缝合在一起。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草药的清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刺激着众人的嗅觉,也让他们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士兵低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嘘!”另一个士兵连忙制止他,“别说话,看他要做什么。” 朱枫将最后一个线头剪断,轻轻地拍了拍伤者的肩膀,“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士兵,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二虎。” “大人。”魁梧的锦衣卫二虎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朱枫的吩咐。 “去……” 朱枫顿了顿, “备马。” 第132章 将士死志难劝阻 朱枫将最后一个线头剪断,轻轻地拍了拍最后一名伤者的肩膀,“你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草药的清香,在战场的硝烟中显得格外刺鼻。 远处,厮杀声依旧震天动地,幽州城墙上的烽火映红了半边天空。 他的目光落在吕玮身上,以及吕玮身后那些浑身浴血的将士们。 他们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紧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与敌人决一死战。 他们的盔甲残破不堪,有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一丝畏惧。 朱枫脸色阴沉地走到他们身旁,试探性地劝道:“你们的伤势很重,需要好好休养,不可再战。” 吕玮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语气坚定:“朱大夫,你的医术高明,我等感激不尽。但鞑靼蛮子屠我村庄,杀我妻儿,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我等便是战死沙场,也要拉几个鞑靼蛮子垫背!” 他身后的几十名将士齐声高呼:“报仇!报仇!”声音震耳欲聋,在战场上回荡。 他们眼中的死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炽热而决绝。 朱枫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人心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任何劝阻都无济于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凤翅镏金镋,镋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望着这些视死如归的将士,朱枫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医者,救死扶伤……” 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医者,救死扶伤,乃吾之天职。吾见尔等伤痕累累,心中悲恸。吾虽非武将,不能上阵杀敌,但吾之医术,可保尔等性命无虞。幽州城已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吾不忍再添亡魂。” 他环视四周,触目所及皆是残垣断壁,血染黄沙。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焦土的苦涩,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耳边回荡着伤兵的呻吟,远处厮杀声震耳欲聋,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朱枫眉头紧锁,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压在他的心头。 他想起城中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些为了保卫家园而壮烈牺牲的将士,心中悲痛万分。 他紧握着凤翅镏金镋,指节泛白,手心微微出汗。 沉重的镋身仿佛在此刻也变得格外冰冷,让他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 他想起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要尽己所能,救治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他看着眼前这些视死如归的将士,心中充满了敬佩,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 他们的他知道,劝他们放弃复仇,无异于痴人说梦。 朱枫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吕玮那张坚毅的脸上。 “吕将军,”他沉声说道,“吾知尔等心中悲愤,然……”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生命宝贵,切莫轻言放弃……” 朱枫将凤翅镏金镋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医者仁心,吾……” 朱枫话未说完,便被吕玮粗暴地打断。 “朱大夫的好意,我等心领了!”吕玮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国仇家恨,岂能不报!今日,我等便是爬,也要爬到鞑靼蛮子的阵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他猛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铠甲,却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决心。 腥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淌,带着铁锈般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但心中的仇恨却更加汹涌澎湃。 吕玮身后的几十名将士,如同钢铁铸成的雕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决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 他们身上的伤痕,如同勋章一般,彰显着他们的英勇和无畏。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刀枪,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手中的武器捏碎。 他们身上的铠甲早已残破不堪,有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他们却浑然不觉,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在他们的脸上,却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吕将军……”朱枫还想再劝,却见吕玮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 他踉跄着走向城墙的方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身上背负着千钧重担。 但他依旧坚定地向前走去,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默默地跟了上去,他们的脚步沉稳而有力,仿佛踏着战鼓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朱大夫,我等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鞑靼蛮子不除,我等寝食难安!”一个年轻的士兵回头望向朱枫,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带着一丝决绝的微笑,“若有来生,我等再报答你的恩情!”说完,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追随着吕玮的脚步,走向那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 朱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任何劝阻都无济于事。 他无力地垂下双手,凤翅镏金镋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在为这些即将赴死的勇士们送行。 远处,厮杀声更加激烈,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 朱枫抬头望向那片血红色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些勇士们能够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感受着那钻心的疼痛,却无法减轻心中的悲痛和无奈。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朱大夫……” 朱元璋身披玄色龙袍,面容沉重,他望着那些蹒跚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朕,懂他们。”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无奈。 朱枫闻言,心中一震,他转头看向朱元璋,欲言又止。 “鞑靼残暴,朕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朱元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可恨朕,如今却只能……”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 朱枫沉默不语,他明白朱元璋心中的痛苦。 身为帝王,他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安危,他必须做出最理智的决策,即使这个决策会让他背负骂名,即使这个决策会让他痛失爱将。 吕玮再次回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元璋,语气坚定:“陛下!末将等恳请陛下恩准,让末将等上阵杀敌,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他的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朱元璋看着吕玮,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人心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任何劝阻都无济于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吕将军,朕知道你心中的悲愤,但……” “陛下!”吕玮猛地打断朱元璋的话,“末将等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末将等只求一死,以慰亡魂!” 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朱枫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知如何是好。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朱元璋看着吕玮那张坚毅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无法改变他们的想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二虎快步走到朱元璋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说道:“陛下,城中……” 他顿了顿,神色凝重,“城中恐有异动……” 第133章 惊闻呼救意难平 寂静的街道被一声尖锐的惨叫撕裂,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令人胆寒的绝望,仿佛利爪划过耳膜,让空气都为之凝滞。 朱枫紧锁眉头,心头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胸腔内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声音,分明是女子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双眼如鹰隼般锐利,瞳孔深处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杀意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 他没有丝毫犹豫,右腿猛地一蹬地面,脚下青石板瞬间碎裂开来,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携带着雷霆之势,朝着百米开外的街道拐角处疾驰而去。 他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准备吞噬眼前的罪恶。 风在他耳边呼啸,他能感受到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的灼热,他恨不得立刻将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碎尸万段! 他能听见自己奔跑时,靴子敲击地面的沉闷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战鼓般催促着他加速,再加速!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在力量的催动下,迸发出强大的爆发力。 拐角处,尖叫声仍未停歇,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绝望。 这声音如同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朱枫的神经,刺激着他心底的愤怒。 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是过于愤怒导致的,这种感觉让他更加暴躁,他必须尽快赶到! 他全神贯注,视线紧盯着前方。 在距离拐角还有数丈之时,他已经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和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红。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朱枫的心头猛地一沉,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几乎是瞬间便冲过了拐角。 眼前的一幕,如同地狱绘卷般,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视觉神经,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瘫倒在地,她浑身血污,几处伤口深可见骨,惨不忍睹。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围着她,嘴里发出阵阵污言秽语,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淫邪笑容,正欲再次伸出魔爪。 “你们……找死!”朱枫的语气冰冷如霜,每一个字都带着蚀骨的杀意。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怒吼一声,身上杀意更是浓烈。 那些流氓们被这突然出现的怒吼声吓了一跳,纷纷回头望去,其中一个光头大汉,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呦呵,又来一个送死的……” 他话音未落,便见朱枫眼中寒芒一闪,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中长枪,直指对方咽喉,杀气如潮! “你……”光头大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闪烁着寒光的枪尖, 朱枫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的怒火更盛,正要再次发作的时候,忽然看到,光头大汉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比自己更可怕的东西,然后,他听到光头大汉对着自己身后说道:“不,不要……” 其他人也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们紧紧跟随在朱枫身后,朝着街道拐角处奔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他们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焦虑和不安,以及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朱枫到达拐角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他的心头。 他的眉头紧紧地蹙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目光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和仇恨。 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瘫倒在肮脏的地面上,浑身血污,几处伤口深可见骨,惨不忍睹。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围着她,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淫邪笑容。 目睹这一幕,朱枫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从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血管在膨胀,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他的胸腔中燃烧。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如同实质般笼罩着周围的一切。 “畜生!”朱枫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野兽的咆哮。 其中一个光头大汉,轻蔑地瞥了一眼朱枫,冷笑道:“哟,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识相的赶紧滚,别给自己找麻烦!” 朱枫没有理会光头大汉的挑衅,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女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枪尖直指光头大汉,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该死!” 光头大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也想跟我们兄弟几个斗?” 朱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光头大汉,就在这时,光头大汉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指着朱枫的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后面……” 角落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瑟缩着身子,她衣衫褴褛,破败的布料下露出大片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 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点点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到她嘴角微微颤抖,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她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浓重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朱枫看着眼前这凄惨的一幕,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锥心的疼痛。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随时都要断裂开来。 他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流动,那澎湃的血液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奔腾着,催促着他立刻采取行动。 但他并未被怒火冲昏头脑,他知道此刻冲动毫无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先搞清楚状况,然后再采取行动。 他能感觉到周围还有其他人的气息,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里的异常。 他必须小心,不能让这些流氓伤害到无辜的人。 朱枫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女子身上,她紧紧地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臂弯里,无声地哭泣着,如同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草。 她单薄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摧毁,而那些围在她周围的流氓,却像一群饥饿的野狼,正对着她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 “别怕,我来了。”朱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如同春风拂过大地,希望能带给女子一丝安慰。 他缓缓地抬起手中的长枪,枪尖直指那几个流氓,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意。 光头大汉听到朱枫的话,他脸色瞬间大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指着朱枫的身后,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后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第134章 幽州城内起纷争 朱枫正准备迈出脚步,却见那女子刚要开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个鞑靼士兵猛地按在了地上。 他的动作粗鲁,女子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声音如同一根尖锐的针,刺穿了朱枫的耳膜,让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那是一名魁梧的鞑靼士兵,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仿佛在享受着这份欺凌的快感。 他用粗糙的大手按住女子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周围的人群中,有人低低地咒骂,有人惊恐地后退,但没有人敢于上前阻止。 “把手放在我身上,汉族女子!”鞑靼士兵桀骜不驯地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挑衅。 他的话音刚落,便狠狠地扇了女子一个耳光。 女子的身体在这一击下剧烈地颤抖,嘴角渐渐渗出了鲜血,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像是在极力保护自己,但那无济于事。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朱枫心中的怒火。 他手中的长枪轻轻一抖,枪尖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寒光,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仿佛是对那些鞑靼士兵的最后警告。 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就在此时,队伍中的另一个士兵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刀,猛地冲了上去。 他的动作迅猛,眼中闪烁着愤怒和冲动,仿佛要不顾一切地保护那个女子。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朱枫突然感到身后的风声一变,一道黑影仿佛从天而降,瞬间闪现在他的眼前。 “住手!”那道黑影一声厉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刻,所有的动作都仿佛被定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道黑影上。 朱枫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警觉黑影的速度快得惊人,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到了朱枫面前。 朱枫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心中充满了警惕。 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二虎! 二虎身穿黑色劲装,脸上带着一丝冷峻之色,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朱枫。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朱枫的肩膀,沉声说道:“朱枫,不要冲动!” 朱枫心中一惊,他不明白二虎为何要阻止自己。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二虎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他身后的鞑靼士兵。 朱枫顺着二虎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鞑靼士兵依旧按着女子,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女子的哭喊声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朱枫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甩开二虎的手,怒吼道:“二虎,你干什么!?” 二虎的脸色依旧平静,他沉声说道:“朱枫,我知道你很愤怒,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这样冲上去,只会白白送死。” “送死?”朱枫冷笑一声,“我朱枫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大明的百姓!” 话音未落,朱枫猛地将手中的长枪向后一掷。 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直奔那鞑靼士兵而去。 二虎见状,脸色大变,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枪飞向鞑靼士兵。 长枪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鞑靼士兵面前。 鞑靼士兵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他猛地抬起头,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长枪便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啊!”鞑靼士兵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周围的鞑靼士兵见状,顿时大怒,他们纷纷拔出武器,朝着朱枫冲了过来。 “杀了他!” “为兄弟报仇!” 朱枫冷笑一声,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二虎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沉声说道:“朱枫,你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朱枫一愣,他看着二虎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点了点头,说道:“二虎,保重!” 说完,朱枫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二虎看着朱枫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刀,迎向了冲过来的鞑靼士兵。 “来吧!”二虎怒吼一声,挥舞着佩刀,冲进了敌阵…… “凤翅镏金镋?”二虎望着朱枫手中突然出现的兵器,惊愕道。 朱枫掷出的长枪带着风声,快如闪电般袭向那欺辱女子的鞑靼士兵。 枪尖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那士兵的胸膛,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如同利刃切开腐肉。 那鞑靼士兵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鲜血从枪尖刺入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如同绽放的血色花朵,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长枪去势不减,带着那鞑靼士兵的身体狠狠地撞击在身后的墙面上。 “砰”的一声巨响,如同战鼓擂动,震得周围的房屋都微微颤抖。 那坚硬的墙壁在长枪的冲击下,竟也裂开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纹。 长枪深深地没入了墙体,枪尾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宣告着它的强大力量。 那鞑靼士兵被长枪钉在墙上,四肢无力地垂落着,鲜血顺着枪杆缓缓滴落,在地上汇成了一滩小小的血洼。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瞪大的双眼,依旧残留着死前的惊恐,仿佛在控诉着这突如其来的死亡。 周围的鞑靼士兵见状,全都愣在了原地,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明军士兵,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咆哮,纷纷拔出弯刀,朝着朱枫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杀了他!为巴图报仇!”一个满脸胡须的鞑靼士兵怒吼道,他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寒光,似乎要将朱枫撕成碎片。 朱枫冷冷地看着冲过来的鞑靼士兵,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拔,一柄造型奇特的兵器出现在手中。 那是一把通体金色的凤翅镏金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镋上的凤翅如同展开的翅膀,锋利无比,令人望而生畏。 “这……”二虎看着朱枫手中突然出现的兵器,惊愕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刚想开口询问,却听朱枫低语一声:“今日,便用此物,斩尽这些贼寇!”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痒。 鞑靼士兵的尸体,被凤翅镏金镋牢牢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墙面蜿蜒流淌,像一条条扭曲的红色蚯蚓,触目惊心。 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如同地狱的入口。 瞪大的双眼,依旧残留着死前的惊恐,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突如其来的死亡。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也从未想过,一个看似普通的明军士兵,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平静。 幽州城的百姓们,原本躲在房屋里瑟瑟发抖,此刻也偷偷地从门缝、窗隙中探出头来,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们看着被钉在墙上的鞑靼士兵,心中既有恐惧,也有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恐惧是因为鞑靼士兵的残暴,兴奋是因为有人站出来反抗了他们。 鞑靼士兵们,则一个个脸色铁青,他们握紧手中的弯刀,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伴竟然被一个明军士兵如此轻易地杀死。 “他……他杀了巴图!”一个身材矮小的鞑靼士兵,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的 “巴图可是我们百夫长最器重的勇士!”另一个高个子的鞑靼士兵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 “可是……他手中的兵器……”矮个子士兵指着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金色的光芒,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高个子士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吼道:“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 他举起手中的弯刀,指着朱枫,大声喊道:“杀了他!为巴图报仇!” 周围的鞑靼士兵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弯刀,发出震天的怒吼:“杀!杀!杀!” 他们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朱枫涌了过来…… “等等!”一个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一个鞑靼士兵,脸色苍白,眼神惊恐,指着远处的城墙,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看……那……那是什么……” 第135章 狭巷明军怒惩鞑 那鞑靼士兵惊恐的目光,死死盯着幽州城墙之上。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天际,此刻竟出现了一排排黑压压的身影。 那是大明士兵! 他们手持明晃晃的兵器,列队站立,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明……明军!”那士兵声音颤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他们……他们来了!” 他的一声惊呼,瞬间打破了鞑靼士兵们复仇的喧嚣,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高涨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四处张望,脸上的凶狠被恐惧取代。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开来,一个身材瘦小的鞑靼士兵,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扔下手中的弯刀,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喊道:“快跑!回去叫人!明军来了!” 其他鞑靼士兵,听到这话,也如梦初醒,纷纷扔下兵器,四散逃窜。 他们像是被捅了马蜂窝,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逃命的本能。 然而,他们的逃跑,却彻底点燃了大明将士心中的怒火。 他们从狭窄的巷道中涌出,每个人的眼睛都充斥着血丝,那是愤怒和复仇的火焰。 他们看到鞑靼士兵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窜,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杀!一个都别放过!”一声震天怒吼,不知从哪位大明士兵的口中发出,却仿佛一道惊雷,瞬间激荡着所有大明将士的耳膜。 他们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寒光刺骨。 他们迈开大步,脚下用力,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那些逃窜的鞑靼士兵。 他们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杀戮,渴望着将这群侵略者斩尽杀绝。 大明将士们怒吼着,咆哮着,冲向那些正在逃跑的鞑靼士兵,他们的身影,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一切。 狭窄的巷道,瞬间被刀光剑影所充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鞑靼士兵绝望的嘶吼。 一个跑在最前面的鞑靼士兵,被一个明军士兵一把抓住后颈,他挣扎着,尖叫着,然而,还没等他发出第二声惨叫,一把锋利的钢刀已经斩断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周围的墙壁上,如同盛开的朵朵血花,触目惊心。 “别想跑!”大明将士怒吼道,他们手中的刀刃,如同一道道死神的镰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鞑靼士兵的生命。 一个大明士兵,猛地挥起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穿一个鞑靼士兵的后背,矛尖从他的胸口穿出,带着淋漓的鲜血。 那鞑靼士兵的身体,僵硬地抽搐了几下,然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更多的鞑靼士兵,被大明将士们追上。 他们绝望的嘶吼声,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但那声音很快就被利刃破空的声音,和骨肉撕裂的声音所淹没。 一个鞑靼士兵,绝望的扭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看到一张满是杀气的脸,和那柄带着血腥气息的钢刀。 “你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弯刀,也无力地坠落在了地上。 那鞑靼士兵还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身后的大明将士追上。 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住他的四肢。 他回头望去,只见大明将士们如同怒涛一般,汹涌而至,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仇恨与杀气。 “你们……住手!”鞑靼士兵试图喊出声,但喉咙干涩,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脚下如同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绝望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试图做出最后的抵抗,但这一切在大明将士的眼中,不过是徒劳挣扎。 一个大明士兵怒吼着冲上前,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毫不留情地一挥刀,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直取鞑靼士兵的颈部。 鞑靼士兵下意识地举刀格挡,但力道相差悬殊,刀刃轻易地劈开了他的护腕,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哼,这点本事也敢来挑衅大明!”大明士兵冷笑着,他猛力一推,鞑靼士兵顿时倒在地上,疼痛和恐惧使他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望着上方。 另一个大明士兵紧随其后,手中的钢枪犹如毒蛇般刺出,直取鞑靼士兵的胸腹。 枪尖犹如利刃,穿透了层层衣物,深深刺入他的肌肤。 鞑靼士兵的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但他的话却被剧烈的疼痛所打断,只能嘶声力竭地呻吟。 “跑不了了,你这个********!” 更多的大明将士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脚步坚定而迅速,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鞑靼士兵的心头。 鞑靼士兵的绝望达到了顶点,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无助。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一个大明士兵高举着长剑,剑尖对准他的咽喉,脸上满是正义的怒火。 “大明儿女,决不容许你们的亵渎!” 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取鞑靼士兵的性命。 就在这一刻,巷道的另一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新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将军,我们发现了鞑靼的密探,必须立刻行动!”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狭窄的巷道成为了屠宰场,绝望的哀嚎此起彼伏。 大明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地落在鞑靼士兵身上。 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迎面而来的明军士兵,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燃烧的怒火。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被一刀劈翻在地。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另一个鞑靼士兵试图逃跑,但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把长矛刺穿了后背。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杀!杀光这些鞑靼狗!”一个明军士兵怒吼着,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气,将挡在他面前的鞑靼士兵砍翻在地。 巷道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鞑靼士兵的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地狱般的交响乐。 大明将士们如同杀红了眼的野兽,手中的刀剑一刻不停,将一个个鞑靼士兵砍成肉酱。 一个鞑靼士兵被逼到了墙角,他绝望地举起手中的弯刀,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但明军士兵的大刀毫不留情地落下,直接将他的手臂砍断。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断臂掉落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饶命!饶命啊!”他哀求着,但明军士兵却无动于衷,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手中的刀高高举起。 “去死吧!” 刀锋落下,鲜血飞溅。 巷道里,血腥味越来越浓,惨叫声越来越弱。 大明将士们的身影在血泊中穿梭,他们的脸上满是杀气,他们的眼中只有复仇的火焰。 一个明军士兵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看着满地的尸体,冷冷地说道:“一个不留!” 突然,一个凄厉的尖叫声从巷道深处传来…… 第136章 女子悲诉引朱枫愤起 巷道深处传来的尖叫,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这片被血腥味包裹的寂静。 朱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正被两个明军士兵搀扶着,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回事?”朱枫皱着眉头问道,他刚刚才为击退鞑靼士兵的胜利而感到一丝欣慰,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搅乱了心绪。 “大人,我们在巷子深处发现了这个女子,她…她好像受到了惊吓。”其中一个士兵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 朱枫走上前去,想要安抚女子。 他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不用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女子抬起头,她看了看朱枫,又看了看周围的明军士兵,身体微微颤抖着。 突然,她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搀扶她的士兵的手臂上。 “嘶!”士兵痛呼一声,连忙松开了手,手臂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渗出了血丝。 朱枫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女子继续伤害他人。 他厉声说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不要怕!” 女子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她猛地推开朱枫,尖声叫道:“救我?你们是在救我吗?你们是来害我的!”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朱枫被女子的反应搞懵了。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女子的胳膊,却被她一把甩开。 女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上充满了绝望。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空。 她大声哭喊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他们还会回来!他们会回来继续屠城!到时候,我们只会更惨!被你们救了又怎样?我们还是会死!被你们救,还不如一开始就被他们给辱了,至少不会有活着的绝望!” 女子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巷道,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也让在场的人都呆滞住,仿佛时间也凝固在了这一刻。 在场兵卒沉默了,巷子里只剩女子的痛哭声。 女子说完后,巷子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回荡在残垣断壁之间,像一首绝望的挽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恐惧和悲伤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朱枫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骨节泛白。 女子的哭喊声,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脏。 他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幽州城内发生的种种惨剧:鞑靼士兵的肆意妄为,百姓的苦不堪言,以及那些被他亲眼目睹的、惨绝人寰的景象。 “该死的鞑靼!”朱枫低声咒骂了一句,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他想起那些被他救治的伤员,想起那些无辜的百姓,想起那些被鞑靼人蹂躏的妇女和儿童。 他的内心,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愤怒的情绪如同岩浆般翻涌,即将喷薄而出。 他猛地站起身,双目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仿佛要将他撕裂。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长枪,枪尖直指天空。 墙壁轰然倒塌,砖石飞溅,尘土弥漫。 “岂有此理!我堂堂中原儿女,竟被欺压至此,连反抗都不敢!”朱枫怒吼一声,声如惊雷,震耳欲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也充满了对鞑靼人的仇恨。 他跃上战马,手中长枪挥舞,如同一条蛟龙,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吕玮!”朱枫看向一旁呆滞的守城偏将,目光悲愤。 朱枫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直刺吕玮的内心。 “吕玮,你想死,我理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可你堂堂大明男儿,怎能死在自己人手里?!你对得起幽州这六万亡魂吗?!” 吕玮浑身一震,茫然地抬起头,眼中尽是不解。 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鞑靼围城数日,城中粮草早已断绝,百姓易子而食。 他身为守城偏将,却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城中百姓惨遭屠戮,心中早已萌生死志。 他本想待鞑靼攻破城门之时,自刎于城楼之上,以死明志,却没想到被朱枫撞见。 “我知道,你心中有愧!你觉得自己无能,愧对城中百姓,愧对大明江山!”朱枫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可是,吕玮,你要明白,大明人命贵重!你死了,谁来守护这片土地?谁来为这些无辜的百姓报仇?!” 朱枫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吕玮耳边回响。 他看着朱枫悲愤的眼神,听着他声嘶力竭的怒吼,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想起城中百姓的惨状,想起那些被他亲手埋葬的尸体,想起那些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我……我……”吕玮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眼眶也湿润了。 “幽州城六万亡魂,在看着你!大明的将士,在看着你!你若死了,谁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朱枫一把抓住吕玮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活着,才能为他们报仇!你活着,才能守护这片土地!你活着,才能让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瞑目!” 朱枫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吕玮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朱枫,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只知道,他不能死,他还有责任,他还有使命。 “留着你这条命,多杀几个鞑靼蛮子!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这才是你对得起他们的方式!” 朱枫松开吕玮,转身看向城外,那里,鞑靼人的营帐连绵不绝,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压抑而恐怖。 吕玮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朱枫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朱枫说得对,他不能死,他还有责任,他还有使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缓缓地拔出腰间的佩刀…… “大人……” 朱枫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了残破的屋檐,直射向幽州城的北方。 那里,是鞑靼人入侵的方向,是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的源头。 他的眼中,泪水在打转,不是软弱,而是愤怒,是悲悯,是对这世间不公的强烈控诉。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这一杆冰冷的兵器之上。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挥枪头,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的呼啸,直指苍穹。 这不仅是一次挥舞,更像是一声悲壮的战吼,是对命运的挑战,也是对敌人的宣战。 朱枫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身上的白色绸布衫,虽然看起来有些单薄,但此刻却显得格外英武。 风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如同旌旗一般,在风中飞舞。 他不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而是一位身披战袍的将军,即将奔赴战场,杀敌卫国。 他手中的长枪,寒光凛凛,枪尖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那枪身粗壮,却被他握得稳如泰山,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枪尖所指,正是敌寇的方向,是罪恶的根源。 马蹄在碎石路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战意。 一人一马,在尘土飞扬的废墟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紧紧地握着缰绳,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退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寒冷的杀意。 他身体挺得笔直,背影犹如一座山峰,岿然不动,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力量感。 他抬起头,看向远方,那里是战场,是杀戮,也是希望。 他知道,这一战,凶险万分,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 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心中的正义,他必须战斗下去。 “驾!”朱枫低吼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身后扬起滚滚尘土。 他手中的长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像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直指敌寇。 突然,朱枫的马蹄声戛然而止,马身猛地一个急刹,扬起的尘土再次飞落下来。 他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在了原地。 他猛然回首,看向吕玮的方向,“吕玮,你……”。 第137章 敌众我寡守城险,主动出击破困局 朱元璋的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他耳边回响着那个女子的话语,那如同一道惊雷,震得他心神不宁。 鞑靼的威胁,如同笼罩在幽州城上空的乌云,浓重得让人窒息。 三十万大军压境,而己方仅有三万守军,这力量悬殊,犹如蚍蜉撼树,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 他紧紧地握着缰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他内心的焦虑。 他抬眼望向远处,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凉。 他想象着鞑靼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守城,并非上策。 他深知,一旦鞑靼攻城,三万守军在这三十万敌军面前,如同一叶扁舟在大海中飘摇,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况且,幽州城墙虽坚固,但也经不起鞑靼大军的持续冲击。 更何况,如果鞑靼采用围城策略,断绝城内粮草,那更是釜底抽薪,不攻自破。 他清楚记得,当初自己率军与元朝残余势力交战时,也曾面临过类似的困境。 那时的他,依靠着灵活的战术和顽强的意志,才最终扭转战局。 可如今,鞑靼的实力远胜过当年的元朝残余势力,他手下的兵力,却远逊于当年。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 他心中既有不甘,又有担忧。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心情更加沉重,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想要驱散心中的那份焦虑和不安。 可是,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他仍然感觉自己被困在了重重迷雾之中,看不到一丝光亮。 “陛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元璋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布衣,腰间挂着药囊的军医,正站在不远处,神色恭敬地看着他。 军医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苍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都诉说着他的辛劳。 他手里拿着几张泛黄的药方,看起来像是刚从药房里出来。 朱元璋微微皱眉,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军医已经走上前来。 “陛下,臣刚刚在整理伤兵药方时,发现……”军医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朱元璋抬起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朱元璋的目光沉静如水,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说。”朱元璋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打在朱元璋的脸上,如同细小的针扎一般。 他眯起眼睛,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援军,何时才能抵达? 他心中反复盘算着,从京城到幽州,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数日时间。 而这数日,便是鞑靼大军攻城的最佳时机。 他深知,幽州城墙虽高,却也难以抵挡三十万大军的猛攻。 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 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曾经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年,他也是这般被围困在一座孤城之中,敌众我寡,粮草断绝。 那时的绝望,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 他绝不能让历史重演,绝不能让幽州城重蹈覆辙! “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吗?”朱元璋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 不,绝不!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的光芒。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打乱鞑靼的部署,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陛下,”军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臣……臣有要事禀报。” 朱元璋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军医。 军医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说!”朱元璋的语气冰冷,如同寒冬的冰雪。 军医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道:“臣……臣在伤兵营中,发现……” 军医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目光落在伤兵营深处,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影正缓缓走来。 那人身着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朱……朱枫?”吕玮失声叫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本应在伤兵营中救死扶伤的大夫,此刻却面容冰冷,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杀气,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朱枫没有理会吕玮的惊愕,他径直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语气冰冷如霜:“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杀出去!” 空气瞬间凝固,众人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吕玮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未见过如此杀气腾腾的朱枫,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朱枫深知朱元璋御驾亲征已是冒险之举,如今深入漠北更是荒唐。 但他更清楚,此刻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这必死的局面。 他紧握着手中的凤翅镏金镗,一股千军万马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一尊战神降临人间。 “鞑靼蛮子,竟敢犯我大明边境,杀我大明将士!”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今日,我便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猛地将凤翅镏金镗指向北方,目光如炬,仿佛要将那远方的敌人洞穿:“随我杀!杀出一条血路,杀回幽州城!” “这……”吕玮看着眼前气势逼人的朱枫,心中充满了震撼。 他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朱枫,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朱枫没有再说什么,他翻身上马,手中凤翅镏金镗高高举起,指向北方,厉声喝道:“杀!” 吕玮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胸腔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 他猛地翻身上马,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朱大夫,不,朱将军!末将吕玮,愿追随将军,杀回幽州,血债血偿!”他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愤懑之情溢于言表,“那些公侯伯爵,尸位素餐,贪生怕死!末将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今日,能追随朱将军,末将死而无憾!” 吕玮的话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伤兵营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这些伤兵,都是从幽州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亲眼目睹了战友的惨死,亲身经历了鞑靼人的残暴。 他们心中充满了仇恨,却无力反抗,只能在这伤兵营中苟延残喘。 如今,朱枫的出现,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他们绝望的心灵。 “我等愿追随朱将军,杀回幽州!”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伤兵们纷纷挣扎着爬上战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们虽然伤痕累累,但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跟随朱枫,杀回幽州,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朱枫的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真正的勇士,他们不怕死,他们渴望复仇。 他深吸一口气,高举凤翅镏金镗,厉声喝道:“好!今日,我便带领诸位兄弟,杀回幽州,血债血偿!” 说罢,他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吕玮等人紧随其后,数十骑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向着幽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 朱枫一马当先,手中凤翅镏金镗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要将眼前的空气撕裂。 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仿佛一尊杀神降临人间。 吕玮等人紧紧跟随,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朱枫,仿佛他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 “将军,我们只有几十人,如何能杀回幽州?”吕玮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朱枫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杀回去!”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也染红了大地。 幽州城外,风沙呼啸,卷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 城墙上,几十名伤兵,个个带伤,却目光灼灼地望着城外那道孤傲的身影。 “朱将军,真乃神人也!”一名断臂老兵,望着朱枫的背影,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是啊,将军一人一骑,竟敢直入漠北,这份胆识,我等望尘莫及!”另一名伤兵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将军的眼神,你们看到了吗?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直刺敌人胸膛!”一个年轻的士兵激动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我相信将军,一定能凯旋而归!” “我们也要加紧养伤,等将军回来,一起杀敌!” 伤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士气高涨,仿佛被朱枫的勇气所感染,心中充满了希望。 人群中,吕玮面色凝重,他一把抓住身边一个跃跃欲试的年轻士兵:“你干什么?” 那士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吕…吕将军,我…我想随朱将军一起杀敌……” 吕玮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没看到吗?将军是孤身一人前往漠北,此去凶险万分,你去了,不是送死吗?” 那士兵咬了咬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此去危险,但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苟且偷生?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在此等死!” 吕玮闻言,心中一震,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士兵,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将军此去,是为了大局,我们不能给他添乱。” “可是……”那士兵还想说什么,却被吕玮打断。 “没有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伤,等待将军归来!”吕玮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转头看向北方,眼中充满了担忧:“将军,此去一路保重……” 就在这时,城楼上的了望兵突然大喊:“报!城外发现大批鞑靼骑兵!”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纷纷抬头望去。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般涌来。 “不好!鞑靼大军追来了!” “快!准备迎敌!” 城墙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吕玮望着远处的鞑靼大军,心中一沉 “希望将军,能平安归来……”他低声呢喃道, 突然,一个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谁说,我是一个人?” 第138章 皇子勇志入漠北 城楼上的风裹挟着沙砾,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吕玮紧握刀柄,目光死死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色浪潮——鞑靼骑兵。 他心中默默祈祷着徐达将军的平安归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戏谑:“谁说,我是一个人?” 吕玮猛地回头,只见朱枫一身戎装,稳稳地站在城楼之上,夕阳的余晖在他年轻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 他身后,跟着一队同样装备精良的骑兵,各个精神抖擞,战意昂扬。 “殿下!”吕玮又惊又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徐达闻声快步走上城楼,看到朱枫,原本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殿下!您怎么来了?臣……臣……”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臣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一个人去了漠北?”朱枫笑着接过徐达的话,眼神中却透着坚毅,“徐达将军,你常说我是大明的定海神针,可这定海神针,又岂能只安于一隅?” 听到朱枫这番话,徐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他一把抓住朱枫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殿下,万万不可啊!漠北苦寒,凶险万分,您千金之躯……” “徐将军,”朱枫轻轻挣脱开徐达的手,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我意已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上城楼。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双眼噙满了泪水。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朱枫的肩膀。 “父皇……” 朱枫看着朱元璋,低声唤道。 “好,好孩子……”朱元璋哽咽着,拍了拍朱枫的肩膀,“好孩子……” “朕……” 朱元璋望着朱枫,心头翻江倒海。 这孩子,是他血脉的延续,是大明的未来。 他熟读史书,深知帝王之路的艰辛与残酷。 枫儿仁厚,聪慧,精通医术,悬壶济世,却从未想过,他竟也有如此雄心壮志,敢孤身犯险! 这突如其来的勇气,让他欣慰,却也让他担忧。 欣慰的是,他的儿子,有帝王之气,有保家卫国的决心;担忧的是,漠北之行,凶险万分,他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去涉险? 他紧抿着嘴唇,心中百感交集,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他一直知道枫儿精通医术,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活人无数。 可他从未想过,枫儿竟然还有如此的胆识和武略。 他本以为枫儿会像他母亲一样,温婉贤淑,悬壶济世,却不想他骨子里流淌着和他一样的热血,有着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 他看着朱枫坚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这孩子,他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孩子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骄傲,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担忧。 漠北苦寒,凶险异常,他怎能放心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缓缓说道:“枫儿,你的孝心,朕心领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朱枫腰间的佩剑上,“只是,这一去……” 朱元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枫斩钉截铁地打断:“父皇,儿臣意已决!漠北之患不除,大明永无宁日!儿臣愿效仿先贤,单枪匹马,深入漠北,捣毁敌巢!”他手按剑柄,凤翅镏金镋在夕阳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刺破这天际的阴霾,直插那漠北的狼穴。 “儿臣不求建功立业,只求为大明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 朱枫翻身上马,手中凤翅镏金镋一挥,指向北方,宛如一尊战神,气势磅礴。 “儿臣这就出发!” 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城楼上的风更大了,吹得朱枫的披风猎猎作响,如同展翅欲飞的雄鹰。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夕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刺穿一切阻碍,势不可挡。 “枫儿!”朱元璋伸出手,想要阻止,却只抓到了一把空。 “这……” 朱元璋望着朱枫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那矫健的身姿,那决绝的眼神,仿佛让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他记得,当年他也是这般年纪,带着十八个兄弟,就敢揭竿而起,反抗暴政。 那时的他,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一颗不屈的心。 如今,他的儿子,也同样展现出了这种无所畏惧的勇气,这让他感到欣慰,也感到一丝心酸。 “咱当年,十八个人,两把菜刀,就敢跟元朝干!”朱元璋喃喃自语,粗糙的手掌紧紧握住城墙上的砖石,指节泛白。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耳边回响着金戈铁马的厮杀声,眼前浮现出兄弟们浴血奋战的场景。 那时的他,也是这般义无反顾,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黎民百姓,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而如今,他的儿子,也继承了他的这份勇气,这份担当。 “皇上……”徐达在一旁,欲言又止。 朱元璋收回思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北方。 “咱的儿子……” 朱元璋望着朱枫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欣慰、担忧、骄傲、不舍……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咱的儿子……”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低沉而沙哑。 突然,他猛地转过身,对着徐达厉声喝道:“徐达!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枫儿给咱追回来!” 徐达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领命:“臣遵旨!”说罢,他转身飞奔下城楼,点齐兵马,朝着朱枫离去的方向追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徐达带领的骑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黄昏的宁静。 城楼上,朱元璋望着远去的骑兵,心中焦躁不安。 他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北方眺望,仿佛要透过茫茫的夜色,看到朱枫的身影。 冷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他的儿子,他的枫儿,此刻正孤身一人,前往那危机四伏的漠北…… 他不敢想象,如果枫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怎么样。 “枫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朱元璋低声呢喃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都捏碎。 夜色渐深,城楼上的风更冷了。 朱元璋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凝视着北方,等待着,期盼着……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朱元璋心中一紧,连忙转头望去。 只见徐达一人一骑,飞奔而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皇上……”徐达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颤抖,“臣……臣无能……” 朱元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枫儿呢?枫儿在哪?”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徐达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睛。“殿下……殿下他……” “他怎么了!你快说!”朱元璋一把抓住徐达的衣领,双眼通红,如同受伤的野兽。 徐达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殿下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君无戏言……” 第139章 心意难平 徐达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在大殿内回荡:“诸位将士,你们可愿随神医……随大皇子,打上漠北,扬我大明国威!”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将士们面面相觑,神医? 大皇子? 这两个身份如何能联系在一起? 朱枫上前一步,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朗声道:“诸位,本皇子……正是那位神医。鞑靼欺我大明久矣,如今幽州告急,我等身为大明将士,岂能坐视不理!今日,我愿与诸位并肩作战,驱逐鞑靼,还我大明河山!”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将士们的心头。 年轻的将士们热血沸腾,他们想起鞑靼铁骑肆虐中原的场景,想起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杀!杀!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大殿,将士们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们渴望战斗,渴望用手中的刀剑,洗刷大明的耻辱。 徐达看着群情激奋的将士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面向朱枫,沉声道:“殿下,末将愿为先锋,率领大军,踏平漠北!” 朱枫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也知道,他身后有千千万万的将士,他们和他一样,渴望胜利,渴望为大明开创一个新的未来。 朱元璋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想到,自己一直隐藏身份的大皇子,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看着朱枫,心中五味杂陈。 大殿之外,风雪依旧肆虐。大殿之内,气氛却如同烈火般炽热。 徐达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出发!” 雄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大明铁骑,即将踏上征程…… 寒风呼啸,卷起地面的积雪,拍打在朱枫的黑色披风上,发出猎猎的声响。 他挺拔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伟岸,如同一杆屹立不倒的旗帜,引领着身后的千军万马。 将士们望着朱枫的背影,胸腔中翻涌着热血。 他们之中,有人曾亲眼目睹鞑靼铁骑践踏家园,烧杀抢掠;有人曾痛失亲人,家破人亡;更有人,身上至今还留着鞑靼弯刀留下的伤疤。 往日的屈辱与仇恨,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他们的胸膛中肆虐。 一个老兵紧握着手中的长矛,粗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嘶哑着声音,高声喊道:“我老刘一家七口,都被鞑靼蛮子杀害了!今日,我愿追随大皇子,杀上漠北,为我的家人报仇!” 老兵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将士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他们高举手中的兵器,齐声呐喊:“杀上漠北!为大明报仇!为百姓报仇!”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要将天穹都撕裂开来。 积雪被震落,漫天飞舞,如同白色的巨浪,翻滚着,咆哮着。 朱枫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激昂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将士,是真正的大明勇士,他们为了保家卫国,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义无反顾。 “好!”朱枫高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力量,“我朱枫在此立誓,定要带领诸位,驱逐鞑靼,扬我大明国威!” “大皇子威武!大明威武!”将士们再次高呼,声音更加响亮,气势更加如虹,仿佛要将整个皇宫都震塌。 朱元璋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群情激昂的将士,以及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嘴角微微一动……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朱枫的背影上,那挺拔的姿态,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寒光逼人。 他想起朱枫幼时,也是这般倔强,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是如今,这倔强背后,更多了一份责任,一份担当。 他微微叹了口气,帝王的心思,总是这般难以捉摸,此刻,究竟是欣慰,还是担忧,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徐达站在一旁,鹰一般的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个将士,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知道,将士们的热血已经被点燃,这熊熊烈火,足以焚尽一切阻碍。 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明铁骑踏破漠北,鞑靼狼狈逃窜的场景。 “咳咳……”朱元璋轻咳两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枫儿……”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风雪拍打着宫殿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将士们屏住呼吸,等待着皇帝的最终决断。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落在朱枫身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殿内气氛凝重,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最终,他只是缓缓抬起手,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沉声道:“去吧,一切小心。” 短短五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关切,也饱含着一位帝王对江山的忧虑。 朱枫转身,深深地看了朱元璋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父皇的担忧,也知道此去漠北,凶险万分。 但他更明白,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容不得他退缩。 他再次转身,面对着众将士,高声喝道:“出发!” 就在大军即将开拔之际,朱元璋突然叫住了徐达,“二弟……” “二弟,三弟,”朱元璋叫住了徐达和汤和,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枫儿就交给你们了。此去漠北,凶险难测,朕……”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担忧强压下去,“朕相信你们!” 帝王的信任,重若千钧,砸在徐达和汤和的心头,激起阵阵暖流。 徐达抱拳,粗犷的脸上满是坚定,“陛下放心,臣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保殿下周全!”他黝黑的皮肤在昏暗的殿内更显粗糙,仿佛一块历经风霜的岩石,坚不可摧。 汤和也紧跟着上前一步,语气沉稳有力,“臣附议!定不负陛下所托!” 他身形虽不如徐达那般高大,但周身散发出的凛然气势,同样令人不容小觑。 朱元璋欣慰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内一众侯爵战将,却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朕拨一万亲卫,再从应天府两万常备军中抽出一万,随枫儿一同前往漠北!”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领旨!”徐达和汤和齐声应道,转身便开始安排部署。 一万多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凛冽,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他们是大内精锐,是皇帝的贴身护卫,每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另外一万从应天府常备军中抽调的精兵,也各个精神抖擞,装备精良。 他们虽然没有锦衣卫那般神秘莫测,但也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战斗力不容小觑。 第140章 将士请缨赴漠北 三万大军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地列队在宫门外,旌旗猎猎,刀枪林立,一股磅礴的气势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漫天风雪都撕裂开来。 朱枫身着银色盔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目光如炬。 他环视了一眼身后的将士,高举手中的长剑,厉声喝道:“出发!” 大军开拔,铁蹄踏碎冰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同一条钢铁巨龙,蜿蜒着向北方的茫茫雪原进发。 朱元璋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队伍,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他们,终究是长大了……”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城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 朱元璋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远去的队伍上,直到最后一面旌旗消失在茫茫风雪中,才缓缓收回。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不舍,也有期待,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凛冽的北风吹拂着他的龙袍,猎猎作响,仿佛在低吟着古老的战歌。 他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身后一众侯爵战将。 原本喧闹的城楼,此刻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这些曾经跟随他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们,此刻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你们都觉得,朕让枫儿领兵出征,是丢了你们的脸,辱没了你们的威名?”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开来。 “臣等不敢!”一个侯爵战将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敢?”朱元璋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不敢,为何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朕记得,当年你们可不是这副模样!那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冲锋陷阵,建功立业!怎么,现在都老了,没了当年的血性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几乎是咆哮而出,震得城楼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朕还记得,当年徐达身先士卒,单枪匹马冲入敌阵,斩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汤和更是以少胜多,打的敌人溃不成军!还有你们……” 他指着一个个侯爵战将,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们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功勋卓着?可现在,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 他猛地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到城墙边,望着远处茫茫的雪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当年……”朱元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当年……”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年……” 他再次停顿,然后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当年……” “陛下……”一个侯爵战将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朱元璋怒喝一声,“让朕把话说完!”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朕记得……” “当年,朕记得,枫儿,他不过一个孩子!还有那个随行的军医,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他们都敢孤身深入漠北,为解幽州之危,为大明江山社稷!而你们呢?你们都是朕的肱股之臣,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如今,却一个个畏首畏尾,贪生怕死!朕,何曾见过你们如此模样!”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更显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众人耳畔。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仿佛能洞穿他们的内心。 “想当年,徐达你,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朕还记得你浑身浴血,却依旧豪迈大笑的模样!还有你,汤和!以寡敌众,力挽狂澜,打的敌人闻风丧胆!还有你们……”他一一指出在场的侯爵战将,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失望,“你们哪一个不是朕的左膀右臂,哪一个不是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可如今,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走到一个侯爵战将面前,指着他的胸口,厉声喝道:“你!当年在漠北,身中数箭,依旧死战不退!如今,却连一句‘臣愿往’都说不出口!”那侯爵战将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朱元璋对视。 “还有你!”朱元璋又走到另一个侯爵战将面前,“当年,你为了掩护兄弟撤退,独自一人断后,杀敌无数,最后身负重伤,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却在这里畏畏缩缩,贪生怕死!” 朱元璋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刺痛着这些侯爵战将的心。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朕知道,你们如今都已封侯拜相,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们有了自己的府邸,有了自己的家人,你们开始害怕失去这一切!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大明,没有朕,你们能有今天吗?!”朱元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却更显悲凉,“你们忘了当年,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打下这大明江山的时候了吗?!” 他缓缓走到城墙边,望着远方,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们,可还记得……”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当年,我们歃血为盟……” 朱元璋的声音如寒冬里的冰碴,砸在众侯爵战将的心头,让他们浑身一颤。 “若不是你们畏首畏尾,临阵退缩,枫儿又何须冒此奇险,深入漠北蛮夷之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无奈,仿佛一只受伤的雄狮,在低声咆哮。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扫过每一个侯爵战将,那目光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要将他们燃烧殆尽。 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领,此刻却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能感受到皇帝心中的怒意,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会将他们吞噬。 这些侯爵战将,每一个都曾是战场上的猛虎,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但此刻,他们却被朱元璋的目光逼得抬不起头,心中惶恐不安。 往昔的豪情壮志,在皇帝的怒火面前,化为乌有。 他们仿佛被抽走了脊梁,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他们脑海中浮现出朱枫那年轻而坚毅的面容,他身披银甲,手持长剑,英姿勃发。 再回想自己,一个个畏首畏尾,贪生怕死,如同老迈的病猫。 这强烈的反差,让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羞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朱元璋那充满怒火和失望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深深地刺痛着他们的自尊。 他们曾经为了大明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而今却因为贪图享乐,失去了往日的血性。 这种强烈的落差感,让他们无地自容。 朱元璋看着他们低头不语的样子,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他猛地一甩衣袖,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如同战鼓一般,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他冷冷地说道:“朕要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年的誓言。” 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目光遥望远方,语气低沉而缓慢,“你们……真的忘了,当年我们是如何歃血为盟的吗?”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城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小变大,仿佛一柄利剑,划破了这沉闷的空气。 第141章 直入漠北意气扬 马蹄声骤然停在城楼之下,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翻身下马,步伐踉跄却速度极快地奔上城楼。 正是幽州城守将——朱枫。 他身上盔甲残破,露出里面血迹斑斑的战袍,脸上也带着几道血痕,可他却咧嘴笑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陛下!末将不辱使命,已将鞑靼先锋部队击溃!”朱枫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沙哑。 还未等朱元璋回应,城楼之下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城门洞开,几十名守城士兵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他们各个身上带伤,却气势如虹,毫不畏惧地冲向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 “杀!杀光这些鞑靼蛮夷!” 朱枫见状,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笑意更浓,带着几分欣慰,几分决然。 他几步奔到城墙边缘,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战马之上。 “驾!”朱枫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城门,紧随其后的是那几十名悍不畏死的士兵。 朱枫策马疾驰,左手紧紧握住缰绳,右手高举凤翅镏金镋,镏金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他放声怒吼,声音如同炸雷般响彻天地:“将士们,随我直入漠北,杀光鞑靼蛮夷,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身后,城门内涌出两万多名将士,他们原本低沉的士气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眼中重新焕发出斗志和血性。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如同奔腾的洪流,紧跟着朱枫的步伐,义无反顾地冲向城外的敌军。 “杀!杀!杀!” 两万多将士,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复仇的决心,如同一支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席卷而出。 他们不再畏惧死亡,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光鞑靼蛮夷! 朱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将士,嘴角的笑意扩大,眼神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他勒住战马,猛然转身,面对着茫茫的北方,高举凤翅镏金镋,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今日,便让鞑靼蛮夷,见识一下我大明将士的……” ……滔天之怒!” 朱枫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久久不息。 他猛然一夹马腹,战马再次飞奔而出,如同一支利箭射向敌军。 身后两万将士紧随其后,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即便今日我孤身一人,也要踏平鞑靼王庭!”朱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性命。 鲜血飞溅,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朱枫的战袍,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朱枫的呐喊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点燃了两万多将士心中的热血。 他们原本因为连日鏖战而疲惫不堪的身躯,此刻充满了力量。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直入漠北!杀光鞑靼蛮夷!” 两万多将士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 他们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光鞑靼蛮夷,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朱枫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敌军在他面前如同草芥,不堪一击。 “杀!”朱枫怒吼一声,手中凤翅镏金镋猛然挥出,将一名鞑靼士兵拦腰斩断。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朱枫的脸庞。 他却毫不在意,眼中杀意更浓。 “将军,鞑靼王子在此!”一名士兵指着不远处的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鞑靼人喊道。 朱枫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名鞑靼王子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仓皇逃窜。 朱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鞑靼王子…… “想跑?你跑得了吗!” 震天的呐喊声,如惊雷般划破长空,将幽州城外死寂的空气瞬间撕裂。 “杀!直入漠北!”“杀光鞑靼蛮夷!”将士们的嘶吼声,交织成一股钢铁洪流,裹挟着无尽的怒火与复仇的决心,响彻云霄。 他们的嗓子几乎嘶哑,但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仿佛要将这天地都焚烧殆尽。 两万多大明将士,紧随朱枫的步伐,如出笼的猛虎般冲向漠北深处。 他们不再是昨日那群疲惫不堪的守城士兵,此刻,他们是战场上最无畏的战士。 他们脚下的大地在颤抖,马蹄敲击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扬起漫天的黄尘,如同无数条土龙在翻滚,遮天蔽日,气势磅礴。 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吹打在将士们粗糙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刃,感受着冰冷的金属带来的刺骨寒意,这触感反而让他们更加清醒,胸膛中热血奔涌,战意高昂。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滚滚黄尘和猎猎作响的旌旗。 一面面“明”字战旗迎风招展,如同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在尘土中格外醒目,象征着大明将士们永不熄灭的斗志。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呐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震撼人心的战歌,激励着每一位将士的神经。 朱枫策马飞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身披血染的战袍,手持凤翅镏金镋,宛如一尊浴血杀神。 他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能感受到战马的肌肉在爆发力量,能感受到手中镏金镋传来的冰冷和沉重,这一切都让他兴奋地颤抖。 他知道,身后的两万将士都紧随他的步伐,他们的 他再次回头,看着身后奔腾如潮的将士,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他能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的复仇火焰,他们紧咬的牙关,以及他们紧握兵刃时暴起的青筋。 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 朱枫猛然转身,再次看向前方,茫茫的漠北,在视线里延伸成一个黑色的吞噬巨兽,他们即将踏入其腹地。 他高举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他仿佛看到了鞑靼人仓皇逃窜的身影,仿佛听到了他们绝望的惨叫。 “想跑?你跑得了吗?”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两万多明军将士,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漠北深处挺进。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风沙打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却丝毫不能动摇他们的决心。 他们知道,此去漠北,九死一生,但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大明的荣耀,他们义无反顾。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 将士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感受着冰冷的金属带来的触感,这让他们更加清醒,更加坚定。 他们知道,他们的身后是家,是亲人,是他们誓死守护的大明江山。 狼烟滚滚,直冲云霄,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巨龙,在空中翻滚咆哮。 大地在颤抖,马蹄声如雷鸣般轰响,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踏碎。 旌旗猎猎,战鼓隆隆,两万多明军将士,如同出笼的猛兽,向着漠北深处一往无前。 “为了大明!为了兄弟!杀!”朱枫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气。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挥舞得更加猛烈,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性命。 鲜血飞溅,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朱枫的战袍,让他看起来更加威猛,更加不可战胜。 没有人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是胜利的荣耀,还是死亡的深渊? 没有人知道。 但他们不在乎,他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光鞑靼蛮夷,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将军,前方发现鞑靼斥候!”一名斥候飞马来报。 朱枫闻言,他勒住战马,高举凤翅镏金镋,大声喊道:“全军准备!杀!” 第142章 城外杀声起,城内念儿情 两万多大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射向茫茫草原。 铁蹄踏碎了宁静,喊杀声震天动地,在天地间回荡,久久不息。 幽州城巍峨耸立,城墙上的守军紧张地注视着远方,感受着大地震颤的节奏。 城内,朱元璋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尘土飞扬的战场。 城外的喊杀声如同滚雷般传来,一声声敲击着他的耳膜,也敲击着他的心房。 他心中既有期待,也有紧张,更有为人父的担忧。 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子,朱枫,正带领着大明的儿郎,浴血奋战。 风呼啸而过,卷起朱元璋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加油鼓劲。 他仿佛看到朱枫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手中的凤翅镏金镋翻飞,如同一条金龙,势不可挡。 他知道,朱枫继承了他的勇武,也继承了他的责任,更继承了他对大明的热爱。 朱元璋凝视着朱枫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动。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看到了战场上的厮杀,看到了朱枫的英勇,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要将这紧张的情绪牢牢抓住。 许久,朱元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纵身下马。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走到城墙边,俯视着城下的一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也变得格外沉重。 突然,朱元璋的目光落在了城墙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药箱,那是朱枫临行前留下的。 朱元璋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药箱,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欣慰,有自豪,也有心疼。 他紧紧地抱着药箱,仿佛抱着自己的儿子,又哭又笑,喃喃自语道:“好小子,不愧是朕的儿子!”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眼神坚定而深邃。 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向朱枫离开前站立的地方…… 朱元璋一步步地走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 风声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迷离了他的双眼。 他走到朱枫离开前站立的地方,那里,残留着马蹄踏过的痕迹,依稀可见。 他的目光,却被一抹鲜红吸引。 那是血,浸染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印记。 在血迹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陈旧朴素的药箱。 朱元璋的眼神聚焦在药箱上,仿佛时间停滞,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那个药箱。 他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的手伸向药箱,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木质表面,一股寒意直透心扉。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药箱,捧在手上,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药箱很轻,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又重得仿佛压垮了他的整个世界。 泪水,无声地从他的双目流淌出来,滑过沟壑纵横的脸庞,滴落在药箱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悲伤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蔓延开来,将他淹没。 他紧紧地抱着药箱,仿佛抱着自己的儿子,感受着药箱的温度,感受着儿子的气息。 药箱上,残留着朱枫的体温,也残留着他的味道。 那是草药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战场的味道,也是朱枫的味道。 “枫儿……”朱元璋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的儿啊……”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要看穿这漫天的尘土,看到战场上的厮杀,看到他的儿子。 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在他耳边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诉说着他的担忧。 “陛下,”二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犹豫,“鞑靼大军压境,幽州危在旦夕……” 朱元璋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着药箱,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矗立在风中。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朱元璋低沉的声音,如同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敲击在寂静的空气中。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朱枫离去时慷慨激昂的诗句,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划过沟壑纵横的脸庞,滴落在药箱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然而,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自豪欣慰的笑容,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朱枫幼时聪慧好学,过目不忘,小小年纪便熟读兵书战策,展现出惊人的军事天赋。 他还记得,朱枫第一次骑马,小小的身影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如同一个天生的将才。 他又想起了朱枫习武时的刻苦,挥汗如雨,从不叫苦叫累,即使受伤也咬牙坚持,那股韧劲,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点点滴滴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如此鲜活,仿佛就在昨日。 “枫儿,我的好儿子……”朱元璋紧紧地抱着药箱,又哭又笑,如同一个孩子般,沉浸在对儿子的复杂情感之中。 他为朱枫的成长感到骄傲,为他的勇敢感到自豪,也为他的未来充满期许。 他知道,朱枫是他的希望,也是大明的希望。 他仿佛看到,朱枫身披金甲,手持凤翅镏金镋,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为大明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名垂青史。 突然,朱元璋感到一阵寒意,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在他耳边回荡,让他从回忆中惊醒。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要看穿这漫天的尘土,看到战场上的厮杀,看到他的儿子。 “陛下……”二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您看……” 朱元璋顺着二虎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 第143章 君泪拭干将令传 尘土弥漫,遮天蔽日,像一层厚厚的黄沙笼罩着大地。 风声呼啸,如泣如诉,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朱元璋的目光,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又像是穿透了这漫天的尘土,看到了远方战场上的厮杀,看到了他的儿子…… 浴血奋战,身陷重围。 “陛下……”二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您看……” 朱元璋顺着二虎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 只见远处,一支鞑靼骑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黑压压的一片,如同蝗虫过境,气势汹汹,卷起漫天尘土。 身后,王志、郭兴、赵庸三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皆是一变。 他们跟随朱元璋多年,经历过无数次大战,却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鞑靼骑兵。 “陛下,鞑靼这是要……”王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朱元璋抬手打断。 只见朱元璋缓缓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目光中已没有了迷茫和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威严和决断。 “朕,失态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环视身后跪着的将领们,目光中带着一丝愧疚和自责。 “诸位爱卿,是朕让你们失望了。” 朱元璋惭愧的模样让身后几名侯爵战将羞愧难当。 他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帝王的目光。 肃穆的氛围中弥漫着浓浓的愧疚,战场上的尘土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静静地飘落。 朱元璋伸出右手,粗糙的指腹缓缓擦干脸上的泪痕,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抽走了他所有的悲伤和软弱,整个人瞬间变得冷静而果断。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远方越来越近的鞑靼骑兵,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越儿,突然策马转身,朝着来路疾驰而去。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背影决绝,仿佛带着某种重要的使命,消失在滚滚尘土之中。 “传令下去……”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而有力,“全军原地驻扎……”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息。 他目光如炬,注视着远方逐渐逼近的鞑靼骑兵,心中已无半分犹疑。 幽州城,大明的门户,决不能有失! 鞑靼的铁骑虽凶猛,但他朱元璋也不是吃素的! 方才的悲痛化为此刻的动力,他必须立刻做出决断,稳住局势。 “传令下去,”朱元璋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在风沙之中,“全军原地驻扎!立刻修复幽州城防御工事!” 将领们心头一震,帝王的威严与决绝瞬间驱散了他们心中的不安。 王志、郭兴、赵庸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毅之色。 “末将领旨!”三人齐声应道,翻身上马,迅速传达皇命。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卸下辎重,搭建帐篷。 铁锤的敲击声、木材的摩擦声、士兵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原本死寂的原野瞬间充满了生机。 尘土飞扬中,一座座帐篷拔地而起,井然有序。 幽州城墙上,士兵们来回奔走,搬运石块、木材,修补着被鞑靼铁骑破坏的城墙。 城墙上的箭垛被重新加固,一架架投石机被推到指定位置,严阵以待。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王志身上,沉声道:“王志听令!” 王志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在!” “朕命你率两千精兵,巡查幽州城外四周,探查鞑靼骑兵动向,如有异动,立刻回报!” 王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毫不犹豫地领命道:“末将遵旨!定不辱使命!” 说罢,他起身,翻身上马,点齐两千精兵,朝着幽州城外疾驰而去,马蹄声卷起滚滚尘土,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 朱元璋望着王志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随即转头看向郭兴…… 朱元璋目光如炬,又落在郭兴身上,声音低沉而威严:“郭兴听令!” 郭兴身躯一震,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在!”他能感受到皇帝陛下话语中的一丝冷意,那是久经沙场的杀伐决断,也是对幽州城安危的重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朕命你率两千精兵,以幽州城为中心,向东北方向巡查,仔细搜寻残敌,务必不放过任何一个鞑靼人!”朱元璋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将领,字字铿锵,“记住,遇鞑靼残兵,格杀勿论!” 郭兴听到这话,心中战意升腾,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高声应道:“末将领旨!定将鞑靼残兵斩尽杀绝!”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去吧!”朱元璋语气简短,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郭兴起身,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而充满力量,他对着身后两千士兵一挥手,高声道:“将士们,随我杀敌!”马蹄声如骤雨般响起,裹挟着无尽的杀意,消失在西沉的残阳中。 赵庸站在一旁,目光注视着两支队伍迅速离开,心中热血沸腾。 他知道,此刻不是迟疑的时候,幽州城的安危系于他们肩上。 他挺直腰杆,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朱元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赵庸,你带领剩余将士,加固城防,检查军械,确保万无一失。” 赵庸闻言,精神一振,抱拳道:“末将遵命!”他的声音洪亮,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奔向自己的队伍。 一时间,军令如山,众将各司其职,将士们开始忙碌起来。 有人搬运木材,有人加固城墙,有人打磨兵器,所有人都为了守卫幽州城而竭尽全力。 风沙依旧,但此时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再是之前的悲伤和迷茫,而是紧张而有序的忙碌,以及即将到来的决战的压抑感。 朱元璋看着这一切,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二虎,正要开口时,二虎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黑暗中,低声说道:“陛下,你看……” 尘土在风中飞旋,像无数细小的精灵在跳跃,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土腥味。 士兵们脚步匆忙,搬运着沉重的石块和木材,粗糙的表面摩擦着他们的手掌,留下细密的划痕。 铁锤敲击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伴随着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构成了一曲紧张而有序的战前交响曲。 朱元璋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忙碌的士兵们。 他身穿黑色龙袍,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威严。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眉头紧锁,仿佛一块坚硬的岩石,不为任何外物所动。 他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一种肃杀之气。 “陛下,”二虎走到朱元璋身旁,低声说道,“火油和箭矢都已备齐,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朱元璋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他望着远处漆黑的夜幕,心中思绪万千。 幽州城是大明的门户,绝对不能有失! “越儿去了哪里?”朱元璋突然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二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答道:“回陛下,属下不知。” 朱元璋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夜风吹过,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城墙下,士兵们仍在紧张地忙碌着。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下来,在火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有的搬运石块,有的修补城墙,有的检查武器,每个人都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懈怠。 夜越来越深,空气也越来越冷。 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一个个幽灵在游荡。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报——”一个士兵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在朱元璋面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喊道,“陛下,前方发现鞑靼骑兵踪迹!”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问道:“多少人马?” “回陛下,约莫五千人,正朝我方而来!”士兵语气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坚定地说:“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陛下……”二虎有些担忧地开口道。 朱元璋抬手打断了他,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沉声道:“幽州,是朕的家!” 第144章 御驾亲征意决然 夜风凛冽,带着塞外的寒意,吹拂着幽州城的每一寸土地。 朱元璋回到城墙之上,仿佛归家的雄狮,他扫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将士们皆挺直了腰杆,动作更加迅速有力。 “传令,各队轮流休息,补充体力,城墙加固之事不可懈怠!”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传遍整个城墙。 将士们齐声应诺,立刻行动起来,仿佛一架精密的战争机器,每一个部件都运转流畅,毫无滞碍。 他下令将运送物资的队伍全部调入城内,同时命人将城内的粮草、军械再次清点,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所有的安排都有条不紊,每一项指令都简洁明了,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却又直指要害。 在朱元璋的指挥下,原本略显慌乱的幽州城,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一切安排妥当后,朱元璋环顾四周,眼中那锐利的锋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察觉的柔情。 他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漠北方向,那里是鞑靼的腹地,亦是无数将士奋勇杀敌的地方。 他仿佛看到了马皇后和孩子们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身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与牵挂。 他紧了紧怀中抱着的药箱,那是一个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旧木箱,箱体上满是划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脱漆,但朱元璋却把它看得比什么都珍贵。 这是他当年起兵时,朱枫送给他的,里面装着各种疗伤药,陪伴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战,见证了他从草莽到君王的崛起。 “二虎,去,备纸笔。”朱元璋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要亲自写一封家书,告诉应天府的妻儿,自己一切安好,让他们不必担忧。 他要告诉他们,幽州城固若金汤,鞑靼人休想踏入半步。 二虎领命而去,很快就捧来了纸笔。 朱元璋坐在城楼的角落,借着微弱的烛光,开始书写。 他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情感。 当他写完最后一笔,放下笔的那一刻,他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复杂。 他看向远方,那里是茫茫的夜色,也是未知的挑战。 “陛下……”二虎轻声唤道,他看到朱元璋的脸色有些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朱元璋却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幽远,不知看向何处。 朱元璋深吸一口塞外凛冽的夜风,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泥土的芬芳,让他精神一振。 他回想起这次御驾亲征的决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波澜。 此次出京,他并未与任何人商量,甚至连马皇后也不知情。 这份果决,源于他对幽州局势的担忧,更源于他内心深处对大明江山的守护之心。 他仿佛置身于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争论着立储之事。 他清晰地记得,当他提出大皇子朱标为储君时,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大臣们或面露惊愕,或低头不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朕心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他当时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如今想起这一幕,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那些老臣们啊,总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也罢,也罢,他心中默默念道,朕既已为君,当断则断! 想到马皇后,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那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总是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支持和鼓励。 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在应天府,马皇后也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更能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药箱,指尖传来木质的粗糙感。 这药箱是朱枫当年送给他的,箱子虽旧,却承载着他与朱枫的深厚情谊。 朱枫,那个医术高明,又忠心耿耿的老友,如今已是太医院院判。 他深知,朱枫定会尽全力照顾好马皇后和孩子们。 “二虎,”朱元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将这封信,立刻送回应天府,交给皇后亲启。” 二虎接过信,躬身领命:“遵旨!”他转身欲走,却又被朱元璋叫住。 “等等,”朱元璋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另外,传朕口谕,让……”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李善长速速回京!” 朱元璋凝视着二虎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朝中那些大臣的习性,一个个老奸巨猾,若是知道他御驾亲征,定会逼迫马皇后派人来劝他回京。 想到马皇后独自一人面对那些大臣的压力,他心中隐隐作痛。 马皇后体弱,如何能应付那些老狐狸?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他绝不能让马皇后独木难支! 他仿佛看到马皇后独自一人站在凤仪殿前,面对着那些咄咄逼人的大臣,脸色苍白,却依然强作镇定。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行,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想起朱枫,那个忠心耿耿的老友,如今已是太医院院判。 朱枫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性格刚毅,颇有胆识。 他需要朱枫在朝中震慑那些大臣,为马皇后分担压力。 “来人!”朱元璋猛地站起身,对着空旷的城楼喊道。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名侍卫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他的命令。 “传朕口谕,命朱枫即刻进宫,面见皇后!”朱元璋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补充道:“告诉朱枫,让他务必将朕的亲笔信,一字不落地念给皇后听,还有……”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还有那些大臣!” 他要让朱枫在朝堂上,将他的决心和意志传达给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 他要让他们看到朱枫的气魄,从而明白他的决心,不敢再对马皇后施加压力,更不敢再对他的决定置喙。 他要用这种方式,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要挑战他的权威,更不要试图干预他的决策。 “另外,”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告诉朱枫,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侍卫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朱元璋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塞外凛冽的寒风,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转身走向城楼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桌和一把椅子。 他走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卷空白的圣旨上。 他伸手拿起圣旨,缓缓展开,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 “来人,”他沉声说道,“研墨!” 朱元璋思虑良久, 一名侍卫应声而入,迅速摆好笔墨纸砚,垂首静立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夜风呼啸,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元璋坚毅的脸庞。 他提笔蘸墨,笔尖在纸上游走,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倾诉着他的决心和意志。 写毕,朱元璋将信笺仔细折叠,用火漆封好,递给侍卫,“立刻送往应天府,务必亲手交给皇后!” 侍卫接过信件,感受到信封的重量和温度,心中明白这封信的重要性,郑重地点了点头:“遵旨!”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城楼外,一匹骏马早已备好,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侍卫飞身上马,一抖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幽州城,朝着应天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元璋站在城楼上,望着红翎急使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而悠远。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他内心的期许。 他深知,这封信关系着大明江山的未来,也关系着他和家人的命运。 与此同时,远在应天府的奉天殿内,灯火通明。 马皇后端坐在凤銮上,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默默地祈祷着。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她轻微的呼吸声。 她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心中隐隐不安。 “皇后娘娘,宫外有一红翎急使求见,说是从幽州城而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一名宫女匆匆走进殿内,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马皇后猛地睁开双眼, 红翎急使快马加鞭,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应天府。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赶往皇宫,将朱元璋的亲笔信交给了马皇后。 信使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信封,高举过头顶:“皇后娘娘,幽州急件!” 第145章 急使赴京谏君归 晨曦透过奉天殿的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殿内,气氛却如凝结的冰霜,寒意逼人。 马皇后端坐于凤銮之上,明黄色的凤袍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衬得她愈发威严。 但她紧绷的下颚和凤袍下紧紧攥起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朱标侍立一旁,眉头紧锁,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殿中央,以宋濂、吕昶为首的群臣,一个个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皇后娘娘,幽州战事吃紧,皇上御驾亲征,实乃国之大幸。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娘娘速派人劝皇上回京,主持大局!”宋濂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啊,娘娘,鞑靼来势汹汹,幽州危在旦夕,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我大明江山危矣!”吕昶紧随其后,语气悲切,仿佛大明王朝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臣等恳请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劝皇上回京!”群臣齐齐跪倒,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耳欲聋。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凤目扫过跪伏在地的群臣,她明白他们的担忧,也理解他们的忠心,但她更清楚,此时此刻,朱元璋绝不能回京! 鞑靼大军兵临城下,幽州危如累卵,朱元璋的存在,是将士们浴血奋战的支柱,是幽州城最后的希望。 朱标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欲言又止。 他看着母亲紧绷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母亲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更明白,劝父亲回京,绝非良策。 “宋大人,吕大人,你们的忠心,本宫明白。”马皇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如今战事紧急,皇上御驾亲征,正可以鼓舞士气,稳定军心。若是此时劝皇上回京,岂不让将士们寒心?” “可是……”宋濂还想再劝,却被马皇后抬手打断。 “本宫意已决,不必再议!”马皇后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凝滞,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宋濂与吕昶交换了一个眼神,宋濂再次叩首,声音悲壮:“娘娘若是不答应,臣等唯有以死明志!” “臣等唯有以死明志!”群臣齐声高呼,声震屋瓦。 马皇后凤目微眯,目光如炬,盯视着跪在最前面的宋濂,一字一句道:“宋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宋濂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马皇后对视,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沉重的叩首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朱标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马皇后一个眼神制止。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凤袍上的金丝凤凰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好,好得很。” 马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诸位大人如此忠心耿耿,那本宫就成全你们……” 马皇后凤目扫过殿内跪伏的群臣,一股凛冽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压迫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诸位大人,你们的心意,本宫领了。但如今战事紧急,并非纠结皇上回銮之时!幽州告急,山海关告急!本宫以为,当务之急是调兵遣将,驰援前线,而非在此空耗时间,徒增恐慌!” 她猛地转身,面向朱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太子,传令下去,立即召集兵部尚书、五军都督府,共商驰援山海关之策!立刻!马上!” 朱标心中一震,母亲的强势与决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虽知晓兵事,也曾研读过兵法战策,可骤然间担此重任,心中难免忐忑。 但他知道,此刻容不得他犹豫,他必须担起责任,辅佐母亲,稳定朝局。 “儿臣遵命!”朱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殿内,群臣依旧跪伏在地,宋濂和吕昶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满是担忧和不满。 他们并非不顾战局,只是深谙帝王之术,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 如今马皇后执意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暗暗祈祷,希望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马皇后看着朱标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明白自己的决定会引起朝臣的不满,甚至会招致非议,但她更清楚,在这个危急关头,她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她背负骂名。 她缓缓走到御座前,重重地坐了下去,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紧握着扶手,指节泛白,凤袍下的双手微微颤抖。 “娘娘……”贴身宫女轻轻走到她身旁,递上一杯热茶,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马皇后接过茶杯,却并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中,感受着茶杯传来的温度,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传令下去,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太子议事!”马皇后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娘娘。”宫女低声应道,随即退了下去。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马皇后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她看着殿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利,希望……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马皇后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娘娘,兵部尚书……兵部尚书……” 奉天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朱标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雨前的天空,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抓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 他目光扫过殿下跪倒一片的朝臣,心中翻涌着一股无名的烦躁。 他想开口,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朝臣们低低的喘息声和偶尔传来的衣袂摩擦声。 这压抑的氛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殿外,天色愈发昏暗,风声如鬼哭狼嚎,更增添了几分不安。 朱标能感受到自己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拿起袖子擦了擦,却觉得汗水越擦越多。 吕昶,这个以刚正不阿闻名于朝的兵部尚书,跪在最前面,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他身后的朝臣,一个个也都是同样的姿态,仿佛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坚定,亦或者是在无声地控诉着太子的无能。 这种沉默的压迫感,让朱标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天了,从清晨到黄昏,没有一个人起身,没有一个人退缩。 每天都是如此,他们跪在这里,并非是对朱标不敬,而是对幽州危局的担忧,对大明江山社稷的忠诚。 但正是这份忠诚,这份对他的期望,让他倍感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 朱标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有所行动,他必须拿出太子的威严,才能应对眼前的危机。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正要开口,一个尖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马皇后的身影便出现在大殿门口,她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精致的凤冠,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威严而不可侵犯。 她缓步走入大殿,目光扫过跪倒的朝臣,又落在了神色慌乱的朱标身上, 她停在龙椅前,微微侧过身子,对着朱标说道:“太子,你……” 奉天殿的空气沉闷得像是凝固了一般,龙涎香的味道也无法驱散这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朱标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腔,几乎要跳出喉咙。 他努力维持着太子的威仪,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湿透,紧紧攥住的龙椅扶手也变得滑腻起来。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偶尔响起的轻咳声,更像是刻意为之,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朱标紧绷的神经。 他目光扫过殿下跪着的一众朝臣,每个人都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这无声的抗议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 尤其是宋濂,那个从小教导他诗书礼仪的老师,此刻也跪在人群之中,一袭青衫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那向来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激愤之色,那双饱含失望的眼睛,像两把利剑,直刺朱标的心脏。 朱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让他难以呼吸。 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幽州告急,战火纷飞,边关将士浴血奋战,而他,大明的太子,却只能坐困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面对着朝臣们无声的谴责。 他不是不想有所作为,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无所适从。 “咳咳……”一声轻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朱标猛地抬起头,却看到宋濂缓缓抬起头,那双充满失望的眼睛直视着自己,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朱标顿时慌了神,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阵发烫,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想要躲避宋濂的目光,却发现自己像是被钉在了龙椅上,动弹不得。 宋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缓缓低下头,重新跪伏在地,但那无声的谴责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朱标的心上。 朱标再也无法承受这压抑的氛围,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面前的桌案,发出一声巨响。 桌上的奏折散落一地,像是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够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他环视四周,看到朝臣们依旧跪伏在地,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的沉默,他们的坚持,让他更加烦躁不安。 突然,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朱标猛地回头,看到母后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他眼神闪烁,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紧紧地攥住母后的衣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眼眶泛红,眼中的无助和慌乱,像一把尖刀,刺痛了马皇后的心。 马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眼中的失望,比殿上任何一位大臣的指责都更让朱标感到难堪。 她伸手抚摸着朱标的脸颊,感受着他颤抖的呼吸,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个儿子从小就心地善良,温文尔雅,却缺乏帝王应有的决断和魄力。 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显得如此慌乱无措,让她既心疼又失望。 “标儿,”马皇后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父皇征战沙场多年,方有今日之大明。你身为太子,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任,怎能如此慌乱?” 朱标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直视母后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让母后失望了,也知道自己辜负了父皇的期望。 他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却不知该如何弥补。 马皇后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担忧。 她知道,朱标并非无能,只是这皇位,这江山社稷的重担,对他来说,太重了。 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儿子,那个从小就聪慧过人,果敢决断的朱樉。 如果…… 马皇后猛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标儿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只能尽力帮助他,引导他,让他尽快成长起来,才能担负起这沉重的责任。 “幸好还有樉儿……”马皇后低声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她看着朱标,眼神复杂,心中默默祈祷着:标儿,你一定要撑住啊,母后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马皇后的手缓缓从朱标的肩上滑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殿下跪着的众臣。 第146章 皇后谏言稳军心 马皇后缓缓起身,凤袍上的金丝凤凰仿佛活过来一般,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她抬手示意众人平身,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诸位爱卿,且听本宫一言。” 原本嘈杂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皇后身上。 她环视一周,目光沉静而坚定,一股无形的威严笼罩着整个大殿。 “陛下御驾亲征,此事确实出乎意料,也让诸位爱卿担忧。然则,此事并非全无益处。”马皇后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自古以来,君王亲临战场,最能鼓舞士气,安定军心。如今幽州告急,军情紧急,陛下此举,正可彰显我大明皇室与将士同生死,共进退的决心!”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下众人,将他们或疑惑,或赞同,或担忧的神情尽收眼底。 “诸位爱卿,试想,若陛下此刻下旨撤回应天,幽州将士会作何感想?是否会心生疑虑,士气低落?是否会觉得朝廷放弃了他们,放弃了幽州?”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反驳。 马皇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幽州乃我大明北方屏障,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正值危急存亡之际,我等更应该团结一心,共御外敌!莫要因为一时的担忧,而动摇军心,扰乱大局!”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语气坚定:“本宫相信,陛下此举,定能激发将士们的斗志,力挽狂澜,保我大明江山稳固!”她看向一位老臣,目光锐利,“李大人,您以为如何?” 那位老臣浑身一颤,连忙躬身道:“臣…臣附议皇后娘娘所言……” “好!”马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另一位大臣,“张大人呢?” 张大人略一沉吟,开口道:“娘娘所言极是,只是……” “只是什么?”马皇后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大人抬起头,迎着马皇后的目光,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只是……万一……” 张大人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只是……万一陛下在幽州城出了什么意外,那大明江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马皇后脸色一沉,厉声道:“张大人慎言!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灵庇佑!何况,此番亲征,陛下身边有徐达、汤和等一众良将护卫,更有无数忠勇将士浴血奋战,何来意外之说?” 她环视众人,语气铿锵有力:“诸位爱卿,莫要忘了,幽州城乃我大明北方屏障,拱卫京师安危!如今鞑靼铁骑兵临城下,幽州危在旦夕!若失了幽州,鞑靼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京师!到那时,我大明江山危矣!” 马皇后说到此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愤,继续说道:“如今正是危急存亡之时,陛下亲临前线,以身犯险,正是为了鼓舞士气,安定军心!让将士们知道,君王与他们同生死,共进退!如此,才能激励他们誓死守卫国门,保家卫国!” 她的目光如炬,扫过殿下众人,一字一句道:“若此刻让陛下撤回应天,岂不是告诉全军将士,朝廷放弃了他们,放弃了幽州,放弃了大明江山?如此一来,军心涣散,士气低落,鞑靼人便会趁虚而入,我大明江山将被践踏,百姓将生灵涂炭!” 大殿中一片寂静,众臣皆被马皇后慷慨激昂的言辞所震慑,无人敢再提出异议。 马皇后见众人沉默,语气稍缓,说道:“本宫知道,诸位爱卿都是忠君爱国之士,都担心陛下的安危。但本宫相信,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凯旋而归!我等身为臣子,更应该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共渡难关!” 她走到大殿中央,目光坚定地望着北方,沉声道:“山海关……” 马皇后的话音刚落,大殿之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众臣们面色各异,有的眉头紧锁,显然被皇后娘娘所言深深触动;有的则目光游移,似在权衡利弊;更有甚者,面露愧色,似乎为自己刚才的疑虑感到惭愧。 她提到的“山海关”,如同一柄利剑悬在众人头顶。 若是山海关失守,鞑靼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捣应天府。 届时,大明江山将沦入战火,百姓将遭受涂炭之苦。 想到此处,不少大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背脊也隐隐发凉。 马皇后的话语,像一记重锤,敲醒了那些只顾眼前安危,而忽略大局的朝臣。 他们之前只想着皇帝亲征的风险,却忽略了皇帝此举对整个战局的意义。 正如皇后所言,此时撤回皇帝,无异于自乱阵脚,正中鞑靼下怀。 而皇后分析的利弊,也让众人意识到,此时唯有坚定抗敌,方能保卫大明江山。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臣们复杂的神色。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衣料摩擦之声。 每个人都在消化马皇后的话,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他们的目光,时而落在马皇后身上,时而又望向大殿之外,仿佛在透过这高墙,看到幽州战场上的烽火狼烟。 此刻的马皇后,凤目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不容置疑。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既有皇后的威严,又带着巾帼不让须眉的魄力。 她站在大殿中央,犹如一棵擎天巨树,稳稳地支撑着整个大明朝堂。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之时,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通报声:“报——” 那声音划破了沉寂,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殿门口,等待着接下来的消息。 一个锦衣卫,快步跑进殿内,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函。 他抬起头,语气急促道:“启禀娘娘,幽州急报!” 马皇后眉头微蹙,示意身旁侍女接过密函。 她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缓缓展开。 烛光下,纸张上的字迹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脸色,也随着阅读的深入,而愈发凝重…… 第147章 朝堂之上女后立 马皇后看完信笺,脸色凝重如水,信中内容让她心头一沉。 幽州战事比预想的更加严峻,鞑靼铁骑势如破竹,城中守军已然岌岌可危。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笺递给身旁的侍女,缓缓道:“念。” 侍女接过信笺,展开后高声诵读起来,信中战况惨烈,字字泣血,殿内气氛愈发凝重,落针可闻。 每念出一句,众臣的脸色便阴沉一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待侍女念完,马皇后凤目扫视群臣,沉声道:“诸位爱卿,如今幽州危急,战事吃紧,当如何应对?” 寂静的大殿中,无人应答。 马皇后环视一周,目光落在首辅大臣宋濂身上,沉声道:“宋大人,你是朝中元老,有何高见?” 宋濂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娘娘,老臣以为,陛下此番亲征,实属不智之举,还望娘娘劝陛下速速回銮,主持大局。” 马皇后眉头微蹙,沉声道:“宋大人,幽州危在旦夕,陛下亲征,乃是为了鼓舞士气,稳定军心。” 宋濂语气坚定,字字铿锵:“娘娘仁厚,然妇人之见,陛下此举太过冒险,万一龙体有失,社稷危矣!老臣知道娘娘心系陛下安危,可如今幽州战事吃紧,陛下更应该坐镇京城,运筹帷幄,方能决胜千里之外!还请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劝陛下回宫!”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直视宋濂,沉声道:“宋大人,你可知这封信上写了什么?”她顿了顿,一字一顿道,“幽州告急,城中粮草仅够支撑三日!三日!若援兵不到,幽州城必破!” 宋濂脸色微变,却仍旧坚持己见:“即便如此,陛下也不该以身犯险!万一……” “没有万一!”马皇后厉声打断宋濂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明江山来之不易,岂能拱手让人!陛下亲征,是为了保家卫国,是为了黎民百姓!宋大人,你身为朝廷重臣,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宋濂被马皇后这番话震慑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马皇后环视群臣,目光坚定,沉声道:“本宫意已决,即刻传旨,调集兵马,支援幽州!” 宋濂还想再劝,却见马皇后脸色决绝,只得将劝谏之词咽了回去,却听马皇后又道:“宋大人,你可还有话说?” 寂静的大殿被马皇后掷地有声的话语打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宋濂虽被震慑,但仍觉皇后之言过于妇人之仁,他环顾四周,见不少大臣面露忧色,便再次拱手,语气却缓和了几分,试图以情动人:“娘娘,老臣知您心忧陛下,但眼下局势凶险,陛下乃一国之君,安危关系社稷。朝堂不可一日无主,还请娘娘三思,速发书信召陛下回京。” 宋濂此话一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大殿内顿时喧嚣起来。 “娘娘,宋大人所言极是,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幽州战事,派遣将领即可,何须天子亲征!娘娘您速速下旨吧!” “妇人干政,本就是祸事之源,如今还妄图左右朝政,实在荒唐!” 大臣们的情绪愈发激动,言辞也愈发激烈,有的甚至指责皇后牝鸡司晨,乃是祸国殃民之举。 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质疑和不满,仿佛要将马皇后的坚持彻底击溃。 马皇后静静地听着,脸色愈发冰冷。 这些大臣,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忠君爱国,可到了关键时刻,却只会掣肘。 他们的眼中只有个人的安危,哪里有半分对社稷的考量? 她感到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燃烧,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视着群情激奋的众臣,语气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本宫知道你们的担忧,但幽州之危,刻不容缓。陛下亲征,是为了稳定军心,更是为了向天下人昭示,大明绝不畏战,绝不退缩!”她顿了顿,声音更加严厉,“本宫身为人母,自是担忧陛下安危,但本宫更知道,此刻,唯有上下一心,才能战胜强敌,保我大明江山!” “娘娘此言差矣!”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怒意,打破了马皇后营造的威严氛围。 马皇后循声望去,说话之人乃是户部尚书王德,他面色涨红,语气激动,“自古以来,岂有妇人坐朝堂之理?如今娘娘把持朝政,已是逾越之举,怎能再干预军国大事?此乃乱国之举,还请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速速下旨,召回陛下!” 王德的话语一出,立刻引来了其他大臣的赞同,他们纷纷附和,大殿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忠臣良将”,心中悲凉更甚。 她知道,如果不能压下他们的反对之声,今日的旨意恐怕难以顺利传达。 正当她思索对策之时,宋濂却突然向前一步,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语气决绝道:“娘娘,老臣有一计,可劝陛下回銮。”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却看向了龙书案的方向。 宋濂颤抖着走到龙书案前,缓缓跪下,然后竟以头抢地,重重地磕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在大殿内回荡,如同惊雷一般,震慑住了所有喧闹的大臣。 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宋濂再次叩首,额头鲜血淋漓,染红了金砖地面,他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老臣愿以死劝谏!求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劝陛下回銮!” 一股寒意从马皇后的脚底直窜头顶。 她从未想过,这位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竟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忠心。 她看着宋濂苍老的身躯,鲜血染红的官服,心中五味杂陈。 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宋濂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马皇后一言不发,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一张张或惊愕、或担忧、或冷漠的面孔。 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维持着皇后的威仪,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她知道,此刻,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大明的未来。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了这诡异的平静。 他们看着宋濂鲜血淋漓的身影,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皇后,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这场朝堂之争,究竟会走向何方?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宋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宋濂抬起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决绝。 他等待着马皇后的回应,等待着她的最终抉择…… “宋大人,你这是何苦……”马皇后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 宋濂跪伏于地,额头鲜血滴落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微弱却刺耳的“滴答”声。 他眼神坚定如磐石,直视着马皇后,等待着她的回应,仿佛在等待一场审判。 他相信自己的选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陛下的安危。 他要用自己的血,来警醒这位身居后宫的皇后,让她明白,朝堂之上,并非她一人可以决断。 周围的大臣们迅速围拢过来,担忧地看着跪在血泊中的宋濂。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迹,生怕自己也沾染上这不祥的颜色。 但他们眼神中的焦虑和不安却如出一辙,都紧紧盯着马皇后,希望能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妥协的迹象。 他们明白,宋大人已然以死相谏,他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阻止皇后一意孤行。 马皇后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宋濂,心中五味杂陈。 她能感受到宋濂的执着与决绝,她也明白,此时此刻,若不能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恐怕难以平息这朝堂之上的汹涌暗流。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中翻涌的情绪,目光沉静如深潭,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破局之策。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众臣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唯恐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压抑的沉默交织在一起,令人感到窒息。 他们知道,此刻,马皇后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大明的未来,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马皇后缓缓地抬起手,用袖口轻轻擦拭了一下脸颊,她的动作很轻微,但却清晰地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她那双曾经温婉的凤眼,此刻却充满了坚定与冷漠,仿佛蕴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暴风雨。 她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积蓄着力量,然后,她缓缓地开口道: “宋大人,你……” 第148章 谏臣朝堂施重压 君信忽至传噩耗 “宋大人,你如此忠心耿耿,哀家深感钦佩。”马皇后语气平缓,却暗藏锋芒,“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今日之举,实属过激。若人人都效仿你这般以死相谏,置朝堂法度于何地?” 宋濂闻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娘娘,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大皇子身份不明,恐动摇国本,臣不得不谏啊!”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吕昶也站了出来,拱手道:“娘娘,宋大人所言极是!大皇子身份一日不明,朝堂便一日不得安宁,还望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早做决断!”其他几位谏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充斥着谏臣们慷慨激昂的声音,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一些官员甚至开始效仿宋濂,以头撞柱,鲜血飞溅,场面混乱不堪。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殿内回荡着痛苦的呻吟声和大臣们的劝阻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震耳欲聋。 马皇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正欲开口,却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殿内的喧嚣,紧接着,一个身穿锦衣卫服饰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启禀娘娘,皇上急信!”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名锦衣卫手中的信函上, 马皇后和朱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 这封信,或许就是打破僵局的关键!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着手接过信函。 大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马皇后缓缓展开信函,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却一点点变得苍白…… “母后……”朱标见马皇后的脸色不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马皇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信函,指关节泛白,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口中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马皇后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笔迹,那是属于朱元璋的刚劲有力。 然而,随着她目光的移动,脸上的血色却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惊和悲痛。 她紧紧攥着信纸,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 她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周遭的喧嚣都变得遥远,只有信上的字句,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心房。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以喘息。 曾经,她是大明后宫的定海神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漠。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像一个迷失在风暴中的孩童,无助而又脆弱。 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大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皇后身上。 他们看到,一向坚毅的皇后娘娘,此刻竟然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中的信纸也随之颤动,像是在风中摇曳的落叶,脆弱不堪。 朱标站在一旁,下眼睑微微颤动,心中猛地一沉。 他知道父皇的脾性,也知道这封信必然非同寻常。 此时看到母后这般模样,他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母后……”朱标再次轻声呼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担忧。 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接过信纸,但又不敢贸然行动。 此时的马皇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皇后如此失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容,能够让一向沉稳的皇后娘娘如此悲痛? 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马皇后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攥着信纸,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光滑的地面上晕染开来,像是一朵朵凋零的血色之花,触目惊心。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忐忑不安之时,马皇后突然抬起头,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朱标的身上,声音颤抖地说道:“标儿……”她顿了顿,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继续说道,“你……你看看……” 朱标小心翼翼地从马皇后手中接过信纸,展开时,指尖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他目光扫过信上的文字,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信纸上的墨迹,仿佛带着一股来自边关的寒风,冰冷刺骨。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开始缓缓地念了起来。 “朕,于幽州城外亲征,见鞑靼铁骑之凶悍,甚感痛心。”朱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然而此刻却带着一丝颤抖,大殿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小心。 他继续念道,“敌军攻势如潮,城墙浴血,将士们前赴后继,浴血奋战,尸横遍野……” 随着朱标的念诵,大殿内的气氛愈发沉重,一股浓烈的悲壮之感弥漫开来。 朝堂之上,原本还想借大皇子身份之事向皇后施压的谏臣们,此刻也纷纷面露惊色,他们脸上的怒气和执拗之色早已被震惊所取代。 朱标的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将他们带入那惨烈的战场之中。 “幽州城外,血流成河,惨烈无比。城门已破,敌军已入城内,房屋尽毁,焦土一片。百姓死伤无数,哀嚎遍野,惨绝人寰……”朱标念到此处,声音已然嘶哑,他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信纸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着。 他仿佛看到了那战火纷飞的场景,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感受到了那令人绝望的悲凉。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朱标的念诵声在回荡。 马皇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远在边关的夫君,正奋力杀敌,却身陷重围,她仿佛听到了无数将士的哀嚎,也看到了无数百姓的惨状。 那些曾经只是纸上文字的“战事”,此刻却仿佛化作真实发生过的场景,血淋淋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宋濂等谏臣此刻也面如土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边关的战况竟已惨烈至此。 之前他们还执着于大皇子的身份,逼迫皇后尽快做出决断,现在看来,他们的行为是如此的渺小和可笑。 在如此国难当头之际,他们竟然还在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内斗,简直是愧对先祖,愧对百姓。 其他的文武百官,此刻也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 他们有的人面色苍白,有的人紧紧地攥着拳头,有的人则低声抽泣着,一时间,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片悲伤和压抑的气氛之中。 朱标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信中的内容,他已经全部念完。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震惊和悲痛,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给击垮了一般。 就在这时,马皇后忽然睁开了双眼,她一把抓住朱标的胳膊,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标儿……你…你刚才念到哪里了?” 第149章 焦土残城医者勇,提枪纵马入漠北 朱标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众人的心房。 他手中的信纸微微颤抖,那是来自幽州前线的战报,也是一封饱含着悲壮和决绝的檄文。 “……烽烟四起,焦土千里,举目之处,皆是残垣断壁,哀鸿遍野。”朱标的声音从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激昂,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役一般。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信纸,仿佛要从中看出朱枫此刻的模样。 “……吾辈医者,救死扶伤,然,国难当头,岂能袖手旁观?提枪纵马,深入漠北,纵使身陨,亦不悔矣!”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中。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朱枫,此刻却化身为战场上的雄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敌人的腹地。 “……大宁城,固若金汤,然,吾以血肉之躯,破之!为我大明,争取援军驰援时间,虽死无憾!”朱标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嘶吼着念完这段文字。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喷薄而出。 他能想象到,当朱枫写下这些文字时,内心是何等的决绝和悲壮。 他甚至能感受到朱枫跃上战马的那一刻,那战马的嘶鸣声,那铠甲的碰撞声,那迎面而来的狂风,仿佛都透过这薄薄的信纸,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能感受到朱枫握紧长枪时,手心的汗水,以及那决绝的眼神。 朱标越念越快,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吾辈誓死报国,纵马扬鞭,所向披靡!” 念到最后,朱标的声音几乎已经嘶哑,他哽咽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信中的诗句念完。 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信纸,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纸张之中,仿佛要将信纸揉碎一般。 他的他被朱枫的英勇深深震撼了,也为他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而感到心痛。 “标儿……你…” 马皇后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脸上的血色尽褪,苍白得可怕。 她一把抓住朱标的胳膊,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朱标念完最后一句,手中的信纸飘落在地,泪水无声地滑过他的脸庞,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碎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千钧重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平日里那个总是带着淡淡笑容,温文尔雅的朱枫,竟然会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马皇后紧紧地抓着朱标的胳膊,指尖冰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她无法想象,如果朱枫真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个念头让她感到窒息。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标和马皇后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彼此依偎着,仿佛在互相汲取着力量。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充满了震撼,同时也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深入漠北,血战到底!”一声暴喝,在奉天殿内炸响,如同惊雷滚过,震得殿内金砖嗡嗡作响。 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凝滞,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紧张的氛围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紧紧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朱标站在那里,年轻的脸上满是泪痕。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试图控制住颤抖的身躯。 父皇,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统御天下的帝王,如今,竟以天子之尊,亲自镇守国门! 而他的兄长,那个温文尔雅,精通医术的朱枫,此刻,却提枪纵马,深入漠北! 担忧、感动、敬畏,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九龙盘绕的龙椅空着,朱元璋身着玄铁重甲,巍然屹立于奉天殿外。 城楼上的寒风猎猎作响,吹动着他猩红色的披风,如同翻滚的血浪。 他目光如炬,凝视着北方,仿佛要穿透那茫茫风沙,看到那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沉重的气氛压抑着每个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天子守国门,这是何等的悲壮,又是何等的决绝! “陛下……”汤和上前一步,声音沙哑。 朱元璋缓缓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锋,“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报——” 一个锦衣卫跌跌撞撞地跑进奉天殿,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急报!越儿……越儿她……” “她怎么了?”马皇后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朱标的胳膊,指尖泛白,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那锦衣卫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深入漠北,突袭……大宁城……” 奉天殿内,一片死寂。 “深入漠北?突袭大宁?”朱标喃喃自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认识的越儿,那个温柔娴静,妙手回春的医者,那个总是在他受伤时为他包扎伤口,轻声安慰他的越儿,竟然提枪纵马,深入漠北,突袭敌城?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朱标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嘶声力竭地吼道,“越儿她……她怎么可能会……” “标儿!”马皇后一把抱住朱标,泪如雨下。 她紧紧地搂着朱标,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我的儿啊,我的越儿啊……” “大明不可辱,蛮夷不可纵!”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殿内众人,沉声道,“朕知道,你们都很担心越儿的安危。朕也担心,朕比任何人都担心。但是,越儿是朕的女儿,是大明的公主!她身上流淌着我大明的血脉,肩负着我大明的荣耀!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陛下……”汤和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殿内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开拔,支援漠北!” “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马皇后紧紧地抱着朱标,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看着朱元璋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她的越儿,她的标儿…… “娘娘……”一个宫女轻轻唤道。 马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朱标,身体微微颤抖。 “娘娘,您先回宫休息吧,这里风大……”宫女再次劝道。 马皇后抬起头,看着宫女,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他会保护好她的,对吗?” 宫女不敢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答应过我的……”马皇后喃喃自语,声音颤抖,“他说过,他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奉天殿的冷风穿堂而过,吹得马皇后凤袍猎猎作响,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 她紧紧攥着朱标的手,指节泛白,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方才那锦衣卫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震得她头晕目眩。 越儿,她的越儿,竟然孤身一人,深入漠北! 她原以为,越儿只是随军出征,守护后方,有朱元璋在,断不会让她涉险。 她甚至还庆幸,战场的残酷不会落在她这唯一的女儿身上。 可如今,越儿竟独自带兵,深入漠北那片荒凉而危险的土地! 马皇后悔恨交加,她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越儿的异样,恨自己没有阻止她这疯狂的举动。 她仿佛看到漫天黄沙中,越儿娇小的身影在敌军中穿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马皇后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 她望着殿外朱元璋那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大明的皇帝,此刻却身披战甲,亲自镇守国门。 他,她的丈夫,此刻却要承受这巨大的压力,独自面对这山河破碎的局面。 “母后……”朱标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不安和恐惧。 他紧紧地反握住马皇后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马皇后回过神来,看着满脸泪痕的朱标,心中更加悲痛。 她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标儿,别怕,你父皇会保护好我们的,他会保护好大明的……” “可是……可是越儿……”朱标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马皇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再次望向殿外,目光深邃而迷茫。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她再次重复着这句话,语气却与方才截然不同。 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悲壮,仿佛预示着什么…… “娘娘……”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走到马皇后身边,低声说道,“您该回宫休息了……” 马皇后没有理会宫女的话,她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殿外,目光始终停留在北方,那个越儿远去的方向。 “准备我的凤袍……” 奉天殿内,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越儿深入漠北的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将每个人的心都搅得翻江倒海。 朱标双目赤红,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眼眶周围红肿一片。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越儿的身影,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那个总是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妹妹,此刻却身处险境,生死未卜。 马皇后泣不成声,她紧紧地抓住朱标的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无法想象,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此刻正身处刀光剑影之中,独自面对那残酷的战场。 汤和的脸色铁青,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作为武将,他深知漠北的凶险,那里是蛮夷之地,环境恶劣,战事残酷。 越儿此去,无疑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他恨自己没能阻止越儿的冲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殿内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恐惧,却又不得不强作镇定。 他们知道,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不能乱,他们必须团结一致,共渡难关。 朱元璋站在殿外,目光深邃地望着北方,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越儿此举是冒险,是疯狂,但他却无法阻止。 因为他知道,越儿身上流淌着大明的血脉,她继承了他的坚韧和果敢,她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大明不可辱,蛮夷不可纵……”朱元璋再次重复着这句话,语气坚定而有力。 他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如同洪钟大吕,震慑人心。 “陛下……”汤和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朱元璋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朕知道,你们都很担心越儿的安危,朕也担心,但朕相信,她一定能平安归来!”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众人心中,让他们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陛下……”马皇后哽咽着,声音颤抖,“臣妾……臣妾……” 朱元璋走到马皇后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皇后,朕知道你担心越儿,但朕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马皇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朕说,越儿一定能平安归来……” 第150章 君意悄传慰后心 朱元璋的目光深邃如海,仿佛要将马皇后吸入其中。 他握住马皇后的手,力道比以往更重,更紧,手心微微发烫,传递着一种无声的焦虑和期盼。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重复道:“朕说,越儿,一定能平安归来。” 马皇后起初茫然,只觉得皇帝今日的语气格外沉重,似乎话中有话。 她抬头望向朱元璋,试图从他紧锁的眉头和闪烁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反复咀嚼着“越儿”二字,联系先前皇帝对越儿的赞赏和越儿此番前往幽州的举动,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在她脑海中浮现。 莫非…… “陛下,”马皇后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欣喜,“您是指……是指……” 朱元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他再次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沉声道:“皇后,朕知道,你明白朕的意思。” 马皇后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眼眶瞬间湿润。 她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 皇帝今日的反常,他话语中的深意,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越儿,她的越儿,并非寻常之辈! 她一直知道,她的越儿聪慧过人,才华横溢,但她从未想过,越儿竟然身负如此重任,竟然肩负着大明的未来! 她为越儿的优秀感到自豪,为越儿的勇敢感到骄傲,但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担忧和心痛也紧紧地攫住了她的心。 幽州战事凶险,鞑靼兵强马壮,越儿此去,无疑是身陷险境。 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如何能抵挡得住那残酷的战场? 想到这里,马皇后不禁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陛下,越儿她……” 朱元璋轻轻拭去马皇后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而温柔:“皇后,朕知道你担心,但越儿她并非柔弱之辈。她……” 朱元璋突然停顿,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意味深长地说道,“皇后,你知道吗,越儿她……” 朱元璋的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像是在诉说一件稀世珍宝,语气也随之变得高昂起来。 “皇后,你可知,越儿她心怀仁爱,这并非寻常妇孺所能及的胸襟。朕曾亲眼见过她为流民施粥,眼神中的悲悯,胜过朕见过的任何一位菩萨。那并非作秀,而是发自内心的慈悲。”他顿了顿,回忆起那日的情景,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柔和。 “不仅如此,越儿的胆识和谋略,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朱元璋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敬畏,“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们在她面前,亦是束手无策。她年纪轻轻,便能将各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朕甚至有时候都在想,她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助朕的。” 他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在讲述一个不可思议的传奇故事。 朱元璋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还记得前些日子,鞑靼使臣来朝之事吗?越儿只是寥寥数语,便让那些蛮夷俯首称臣,不敢再放肆半步。她站在朝堂之上,气势如虹,那种睥睨天下的威严,朕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朕年轻时的影子。” 他说着,握着马皇后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指关节甚至有些发白。 马皇后听着朱元璋的讲述,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想象着自己的女儿,那个平日里温婉可人的越儿,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魄力与才能。 她仿佛看到了越儿身披战甲,在战场上纵横驰骋,驱逐鞑虏,扞卫大明江山的英姿。 她的女儿,竟然是如此的卓越,如此的与众不同!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眼,这次却是骄傲与欣慰的泪水。 马皇后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爱意和骄傲。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竟然能被她的夫君如此看重。 她的脸上带着泪痕,却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是骄傲,是欣慰,更是对越儿深深的期盼。 她的手也反握住朱元璋的手,仿佛在传递着两人之间默契的心意。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脸上的复杂表情,心中知晓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话语中的含义。 他他正要说出那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放下马皇后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皇后,你知道吗,越儿她……”他话到嘴边,又猛地收回,转头看向门外,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朱元璋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马皇后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一丝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壮。 “皇后,你知道吗?越儿,她……便是朕为大明,为这万里江山,选定的……天子。”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马皇后耳边炸响。 她愣住了,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 天子? 她的越儿? 一个女孩,如何能成为天子? 这怎么可能? 可看着朱元璋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的语气,她明白,这不是玩笑,也不是试探,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片刻的震惊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一种喷薄而出的骄傲! 是她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将成为这天下的主宰,成为这万里江山的守护神! 她的越儿,她的孩子,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出类拔萃!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眼眶中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紧紧地握住朱元璋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传递给她的女儿,传递给那个即将肩负起天下重任的孩子。 朱元璋感受着马皇后手心的颤抖,感受着她激动的心情,心中也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马皇后来说,是多么的震撼,多么的难以接受。 但他更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是唯一的选择。 他看着马皇后,“皇后,朕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朕相信,越儿她一定能够胜任。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她会为大明,为这万里江山,守住国门,抵御外敌!”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更改的未来,一个属于越儿的时代。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越儿身披金甲,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英姿。 “朕会为她扫清一切障碍,铺平所有的道路,让她成为真正的……天子!”他转过身,看着马皇后,“皇后,你相信朕吗?” 马皇后也站起身来,走到朱元璋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目光坚定地望向同一个方向。 “臣妾,相信陛下。”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却更加坚定,“也相信,越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二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锦衣卫急报!” 马皇后仿佛看到金戈铁马的战场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她仿佛看到自己的越儿,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 她仿佛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看到敌军在越儿的长枪下溃不成军,血染黄沙。 她的越儿,她的女儿,是如此的勇猛,如此的无往不胜! 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充斥着她的胸膛,让她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 然而,这股自豪感很快就被一阵锥心的疼痛所取代。 她想起越儿从小到大遭受的苦楚,想起她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女扮男装,不得不忍受着旁人的误解和嘲笑。 二十七年了,整整二十七年啊! 她的越儿,本该像其他女孩一样,享受着父母的疼爱,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她却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马皇后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这一次,却是心痛的泪水。 心痛之余,更是一股浓烈的担忧涌上心头。 幽州战事凶险,鞑靼兵强马壮,越儿此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她虽然聪慧过人,有勇有谋,但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女子。 她如何能抵挡得住那残酷的厮杀? 如何能在那血雨腥风中保全自己? 马皇后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女儿会遭遇不测,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个她用生命去爱的孩子。 她紧紧地握着朱元璋的手,手心冰凉,指尖颤抖,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马皇后哽咽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劝阻朱元璋,想让他收回成命,却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大明,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她的越儿,必须要去。 “皇后……”朱元璋轻轻拍了拍马皇后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一丝鼓励,还有一丝无奈。 “朕知道你担心,但朕相信,越儿她一定能够平安归来。” “可是……”马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二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兵部尚书刘大人求见,有紧急军情禀报!” 第151章 悲愤宣泄臣子惭 二虎急报之后,御书房内气氛凝滞。 朱元璋沉吟片刻,对马皇后道:“皇后,你先回宫歇息,朕处理完政务再去看你。” 马皇后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但她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屏退左右,悄然立于御书房外的阴影中。 刘伯温匆匆入内,俯身禀报幽州战况。 他言辞急切,语气凝重,听得朱元璋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阴沉。 马皇后在门外听得心惊肉跳,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她胸腔中燃烧。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门而入。 “陛下!”她声音颤抖,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朱元璋和刘伯温皆是一惊,抬头看向她。 马皇后凤目含泪,环视一圈御书房内垂首而立的众臣,悲愤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你们,都是大明的肱骨之臣,可如今,边关告急,你们却一个个沉默不语,可曾想过为陛下分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掷地有声,在御书房内回荡。 众臣皆是面露愧色,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声音变得高亢而尖锐:“本宫问你们,可曾有人想过,随陛下御驾亲征,与将士们同生共死,保卫大明江山?!” 她猛地一拍桌案,御书房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马皇后的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位大臣的脸,仿佛要将他们心底的秘密都看穿…… “本宫再问你们!”马皇后厉声喝道,嗓音因激动而微微嘶哑,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可曾有人想过,立刻召集将士,调配兵力,星夜兼程赶赴边关,解幽州之危急?!” 她猛地一挥袖袍,指着殿中一众大臣,怒斥道:“没有!你们都没有!”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马皇后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华贵的凤袍之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你们只知道站在这里,一个个垂头丧气,默不作声!你们可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可对得起大明的黎民百姓?!”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马皇后悲愤的哭喊声在回荡。 众臣低着头,面面相觑,皆是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刘伯温上前一步,想要开口劝慰,却被马皇后一个凌厉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北方,声音哽咽,“幽州……幽州……” 突然,她猛地转身,看向朱元璋,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痛楚,“陛下,您……” 马皇后踉跄着后退一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她紧紧捂住胸口,呼吸急促,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这些日子以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担忧和恐惧,日夜祈祷着丈夫和儿子的平安。 她不敢在朱元璋面前流露出丝毫的软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如今,看到这些平日里口口声声忠心耿耿的大臣们,在国家危难之际却一个个默不作声,她心中的委屈和愤懑再也压抑不住,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你们……你们……”马皇后指着众臣,颤抖着说道,“你们可知,陛下他……他每日每夜都睡不安稳!他担心着前线的战事,担心着将士们的安危,更担心着……担心着他的儿子啊!”她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起来。 哭声凄厉,闻者动容。 她想起朱标,那个从小就聪慧懂事的孩子,如今却要身披战甲,在刀光剑影中拼杀。 她想起朱樉,那个虽然顽劣,但却孝顺的孩子,此刻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她想起朱棡,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却也要为了保卫国家而奔赴沙场。 “我的孩子们啊……”马皇后哭喊着,声音嘶哑,“他们都是大明的皇子,他们也都是我的骨肉啊!他们本应该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却要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江山,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那些凶残的鞑靼人拼命!你们……你们怎么忍心……” 她越说越激动,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她指着北方,哭喊道:“幽州……幽州……我的标儿……我的樉儿……我的棡儿……你们都在那里啊……” 她突然抓住朱元璋的衣袖, “陛下……”她终于说出了两个字,声音柔弱得如同蚊蝇,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马皇后紧紧攥着朱元璋的龙袍衣袖,身子微微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方才的悲愤呐喊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她的声音柔弱得如同蚊蝇嗡鸣,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如同软刀子般,一下下割在众臣的心上。 “陛下……您是天子,是万民之主……您要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也要为……为您的儿子们……着想啊……”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众臣的耳膜上,震得他们头皮发麻。 他们看着眼前这位柔弱的皇后,平日里总是温婉贤淑,母仪天下,此刻却为了儿子,为了国家,爆发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她的一番话,并非是指责,也并非是命令,却比任何的斥责和命令都更加有力,更加诛心。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唯有马皇后微弱的呼吸声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众臣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马皇后对视,他们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羞愧、懊悔、自责……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们心中翻涌,让他们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陛下……”马皇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柔弱,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臣妾……臣妾斗胆……求陛下……”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一众大臣,最终落在朱元璋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下旨……” 御书房内,空气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马皇后悲愤的哭喊声逐渐平息,变成压抑的抽泣,她紧紧攥着朱元璋的衣袖,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一众大臣。 李善长垂下了眼帘,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手上的扳指摩挲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敲打在他心上一般。 胡惟庸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却发现手心早已湿透。 徐达紧抿着嘴唇,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仿佛要将那青砖盯出一个洞来。 常遇春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们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马皇后对视。 在她的目光下,他们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怯懦和自私。 羞愧的火焰在他们的脸上蔓延,灼烧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 他们感到喉咙干涩,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让他们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马皇后眼中的幽怨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那愤恨如同燃烧的烈火,将他们心中的侥幸和逃避烧成灰烬。 那担忧如同连绵的阴雨,浸透了他们的衣衫,也浸透了他们的灵魂。 那凄凉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飘零、无助,让人心生悲凉。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唯有马皇后微弱的呼吸声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压抑的气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突然,汤和猛地跪倒在地,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愧疚,“臣……罪该万死!” 他的举动如同打破了某种禁锢,众臣纷纷跪倒在地,他们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臣等罪该万死!” 他们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带着深深的忏悔和恐惧。 他们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马皇后,更不敢去看朱元璋。 马皇后缓缓松开了攥着朱元璋衣袖的手,她的目光依旧落在众臣身上,她的眼神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朱元璋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你们……” 第152章 群臣知帝意 皇后定朝堂 朱元璋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从跪伏在地的群臣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马皇后身上。 那目光中,有无奈,有悲痛,更有深深的无力。 群臣们感受到皇帝目光中的复杂情绪,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他们知道,皇帝此刻的沉默,比任何的雷霆震怒都更可怕。 马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颤抖的身体,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陛下圣意已决,诸位卿家就不要再劝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如今幽州战事吃紧,陛下心系战局,岂是贪图安逸之人?” 跪在地上的汤和等人,听到马皇后的话,这才如梦初醒。 他们这才明白,皇帝并非一意孤行,而是深谋远虑。 他们之前的劝谏,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皇帝更加为难。 想到这里,他们心中更加愧疚,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 马皇后看着众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些大臣并非不忠,只是关心则乱。 如今幽州战事紧急,朝中更需要稳定。 她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和担忧,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诸位卿家都是国之栋梁,如今大敌当前,更需齐心协力,顾好后方,待陛下凯旋而归,再论是非功过。” 听到马皇后的话,群臣们心中稍安,纷纷叩首称是:“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御书房内紧张的氛围逐渐缓和,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肃穆和凝重。 马皇后看着眼前这些臣子,心中百感交集。 她明白,自己必须坚强起来,才能支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 马皇后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朱标…… 马皇后将目光转向太子朱标,眼神中带着期许和鼓励。 朱标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母后的用意,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 他挺直身躯,清了清嗓子,用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宣布:“退朝!” 这两个字,如同晨钟暮鼓,在奉天殿内回荡。 群臣们听到这两个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纷纷起身,相互交换着眼神。 有些眼神中带着释然,有些带着担忧,还有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这场关于皇帝亲征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了。 奉天殿内,原本紧张的氛围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官员们鱼贯而出,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如同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厚重的殿门缓缓关闭,将殿外的阳光和喧嚣隔绝在外,也隔绝了殿内复杂的情绪。 最后一个官员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朱标这才迈步走到马皇后身边,轻声说道:“母后……” 马皇后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伸手扶住朱标的手臂…… 马皇后靠在朱标手上,手上传来的温度却丝毫温暖不了她此刻冰冷的心。 “标儿,你弟弟……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朱标紧紧握住母后的手,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给她一丝安慰,可他能感受到那只手在颤抖,如同风中飘摇的落叶,脆弱得令人心疼。 殿内空旷寂静,只有马皇后的啜泣声回荡,一下一下,敲击在朱标的心上。 “娘,不会有事的,四弟吉人自有天相……”朱标安慰的话语显得无力,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相信。 幽州战事吃紧,鞑靼铁骑凶狠残暴,朱枫此去,凶多吉少。 “他若……他若回不来……我便是追到地府,也要听他叫我一声娘……”马皇后泣不成声,身子佝偻下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之前在朝堂之上,她强撑着精神,为朱元璋和朱枫做后盾。 在那些大臣们争论不休,质疑朱枫身份,质疑出兵幽州的必要性时,她必须保持皇后的威仪,将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压抑在心底。 可如今,奉天殿内空无一人,只有她和标儿。 她再也无需伪装坚强,所有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二十七年,她盼了二十七年,终于盼回了这个儿子,可如今,他却身陷险境…… “娘……”朱标看着悲痛欲绝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马皇后突然抓住朱标的手臂,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标儿,你……” 马皇后想到盼了二十七年才盼回的朱枫,如今身陷险境,心中绝望与担忧交织,令她几乎崩溃。 她抓着朱标的衣袖,指尖透过布料传来的温度,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殿内空旷,只有她的哭泣声在回荡,仿佛每一声都撕裂着朱标的灵魂。 “标儿,你……”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朱标,“你必须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枫儿带回来!” 朱标的心猛地一震,手上的温暖仿佛被瞬间抽离,只留下一片冰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胸腔内涌动的沉重压力,但知道此刻是不能退缩的。 他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娘,我一定会找到他,带他平安回来!” 马皇后轻轻松开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但她的眼神依旧坚毅。 她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朱标的脸庞,仿佛在给他最后的嘱托和力量。 突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身向内殿走去,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 “标儿,等你回来,娘在这里等你。” 第153章 漠北行军意难安 应天府,奉天殿。 往日里充斥着激辩和喧嚣的大殿,此刻却静得落针可闻。 群臣屏息凝神,目光齐齐聚焦于龙案之上,那封由皇帝朱元璋亲笔书写的密信。 信纸展开,墨迹淋漓,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信的内容无人知晓,但它带来的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先前因大皇子身份问题争吵不休的大臣们,此刻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个个面色复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暗自惊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位老臣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抬头望向龙椅上巍然不动的朱元璋,低声询问:“陛下,此……此举……” 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抬起手,示意众人噤声。 他眼神深邃,其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慑力。 群臣见状,不敢再多言,纷纷低下头,将所有疑问咽回肚中。 大殿内的气氛,逐渐由紧张转为平静,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悄然弥散开来,笼罩着所有人。 与此同时,遥远的漠北,一支劲旅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深处挺进。 朱枫,身披铠甲,策马奔腾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的双眼充血,布满血丝,脸庞被风沙磨砺得粗糙而坚毅。 他身上的铠甲在寒风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如同战鼓般敲击着将士们的心房。 他率领的两万多将士,个个沉默寡言,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步伐坚定,踏过茫茫的戈壁。 凛冽的寒风刮过他们的脸颊,如刀割般疼痛,但没有人发出抱怨,只有铠甲摩擦的刺耳声响。 他们刚刚从幽州城出发,一路疾驰,不曾停歇。 他们不知道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也不知道朱元璋的秘密安排,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保护大明,是收复失地,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以血肉之躯扞卫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朱枫紧咬牙关,手中缰绳紧紧攥着,他能够感受到战马的呼吸,急促而有力。 马蹄踏在沙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混合着将士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漠北中回荡。 他猛然勒住缰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高亢的嘶鸣,沙尘被带得飞扬。 他紧盯着前方茫茫无尽的荒漠, 他猛地挥动手中马鞭,发出清脆的鞭响,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他语气低沉,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继续前进!” 两万多将士如同潮水一般,再次涌动起来,消失在茫茫的漠北深处,只留下卷起的沙尘久久不散。 “将军,我们……我们只有三万人。”亲兵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 朱枫剑眉紧锁,目光如炬,眺望着茫茫无际的漠北草原。 风沙肆虐,卷起黄沙漫天飞舞,遮天蔽日,天地间一片昏黄。 他深吸一口气,干燥的空气带着沙砾的粗粝感,刮得喉咙生疼。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狼的嚎叫,凄厉而悠长,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我知道。”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但我们别无选择。” 他翻身下马,沉重的铠甲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他走到地图前,粗糙的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指尖传来羊皮地图的粗糙质感。 幽州城,漠北,应天府……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移动,仿佛要将这片土地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 “陛下在信中已经明确指示,我们必须拖住鞑靼主力,为后方争取时间。”朱枫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周围的将士们闻言,皆是神色凝重。 他们知道,此行凶险万分,几乎是九死一生。 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眼神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将军,鞑靼兵力远超我们十倍,硬碰硬我们没有胜算。”一位老将沉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不是恐惧,而是对现实的担忧。 “我们不与他们硬碰硬。”朱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我们要像漠北的狼一样,神出鬼没,让他们寝食难安!” “可是,后方援军至少三天后才能抵达,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另一位将领担忧地问道。 朱枫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天空。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晚霞,将整个天空染成一片血色。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风中夹杂的血腥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一个斥候飞马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急促:“报!将军,鞑靼先锋部队已经逼近我军,距离不到十里!” 朱枫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迎战!”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远方,目光如炬,“告诉兄弟们,今晚,我们去幽州城!” 夜幕笼罩着大地,幽州城外,寒风呼啸,如同鬼哭狼嚎。 城墙上,鞑靼士兵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刚刚攻破幽州城,本以为可以好好享受一番胜利的果实,却没想到城内空空如也,除了遍地尸体和断壁残垣,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明军都跑哪去了?”一个鞑靼千夫长怒吼道,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报告千夫长,城内没有发现一个活人,所有财物都被搬空了。”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 千夫长气得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火盆,火星四溅,照亮了他狰狞的面孔。 “一群胆小鬼!竟然弃城而逃!”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鞑靼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一支明军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城外,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杀!”朱枫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寒光闪闪,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明军士气高昂,他们以一当十,奋勇杀敌。 鞑靼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明军!是明军!” “他们怎么回来的?他们不是逃了吗?” 恐惧在鞑靼士兵中蔓延,他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朱枫率领的明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将鞑靼士兵赶出了幽州城。 城内,明军士兵欢呼雀跃,他们点燃了火把,照亮了整座城市。 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疲惫和恐惧。 “将军,我们成功了!”一个士兵激动地跑到朱枫面前,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尘土,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朱枫看着欢呼的士兵,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喜悦。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短暂的胜利,鞑靼大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准备迎战!”朱枫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士兵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夜深了,寒风依旧呼啸,城墙上,朱枫眺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他们只有三万人,而鞑靼大军足足有三十万,十倍的兵力差距,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将军,鞑靼人的斥候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们的大军正在向幽州城进发。”一个斥候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朱枫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可是,将军……”一个老将欲言又止。 朱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没有可是,我们别无选择。” 他抬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 “告诉兄弟们,”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晚,我们与幽州城共存亡!” 凛冽的寒风如刀般割在朱枫的脸上,他望着城外黑压压一片的营帐,如同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吞噬一切。 三万兵力对阵三十万鞑靼,十倍的差距,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内心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而压抑。 城墙上的火把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映照着将士们疲惫而紧张的面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那是战火的残余,也像是恐惧的气息。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的胜利,却丝毫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担忧。 他们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鞑靼摸清情况再次袭来,幽州城将面临真正的考验。 老将李虎颤抖着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他能感受到枪杆上的冰冷,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嘶哑着嗓子说道:“将军,鞑靼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也带着一丝不甘。 他们曾是边疆的雄狮,却不得不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周围的士兵也纷纷低下了头,他们的他们不怕死,却怕毫无意义的牺牲,更怕死后,鞑靼铁蹄踏破山海关,中原大地沦为焦土。 他们感受着寒风的肆虐,如同感受着未来的命运,前途未卜,一片黑暗。 朱枫环顾四周,将士们疲惫、恐惧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咬紧牙关,下巴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他知道,如果无法扭转眼前的局面,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缰绳,缰绳上的皮革摩擦着他的手心,微微的刺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 他必须做些什么,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朱枫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远方黑暗,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直冲脑门。 “准备迎敌!”朱枫大吼一声,声音如同一道炸雷般,打破了夜空的寂静,也震慑着每一个将士的心房。 “将军,这声音……不对劲。”李虎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 朱枫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向了远方。 黑暗中,无数火光如同鬼火般跳跃,仿佛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正在窥视着这座风雨飘摇的幽州城。 “是他们,来了……”朱枫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154章 奇袭漠北觅生机 凛冬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狠狠地抽打在幽州城斑驳的城墙上,发出凄厉的呼啸。 城楼上,朱元璋身披玄色龙袍,目光如炬,凝视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鞑靼大军,宛如一片黑色的潮水,正汹涌地包围着这座孤城。 三十万大军,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幽州城危如累卵。 “陛下,鞑靼人来势汹汹,我军兵力不足,恐难以抵挡啊!”一旁的老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朱元璋却面不改色,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鞑靼人虽众,但骄兵必败!朕意已决,奇袭漠北大宁城,方是破局之道!” 大宁城,漠北军事要塞,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更是鞑靼首领的驻地。 朱元璋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鞑靼首领此刻定然在大宁城中,坐享抢掠幽州的胜利果实,丝毫没有防备。我军可趁其不备,奇袭大宁,一举扭转战局!” 他的语气果断,不容置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鞑靼人此刻正得意忘形,我军轻骑突袭,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殿内一片寂静,百战老将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深入漠北,奇袭大宁,谈何容易? 漠北苦寒,路途遥远,粮草辎重都是巨大的难题。 更重要的是,此举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安逸的生活,手中的权势,辛苦积攒的地位,都让他们对这九死一生的任务望而却步。 朱元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谁愿领兵奇袭大宁?” 殿内依然沉默,落针可闻。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终停留在一个年轻的将领身上。 “李将军,你以为如何?” 那年轻的将领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陛下,臣……” “怎么?你也怕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臣……”年轻将领额头渗出冷汗,却始终不敢抬头。 朱元璋冷笑一声,“看来,朕的江山,竟无人可守!”他猛地站起身,龙袍猎猎作响,“既然如此,朕便御驾亲征!” 朱元璋负手而立,踱步至殿前,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已看到奇袭成功的景象。 他仿佛置身于大宁城的庆功宴上,鞑靼首领被五花大绑,跪伏于地,瑟瑟发抖。 漠北的寒风呼啸,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喜悦,幽州城之围迎刃而解,大明江山稳如泰山,这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局面! 他甚至能感受到胜利的喜悦在胸腔中激荡,如同陈年佳酿,醇厚而令人陶醉。 但朱元璋并非一介莽夫,他深知战事瞬息万变。 倘若鞑靼首领不在大宁城,奇袭成功也能起到扰乱敌军后方、焚毁粮草辎重的作用,足以迫使鞑靼大军回师救援,从而解幽州城之危。 这一招“围魏救赵”并非险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妙计。 他仿佛听到了幽州城百姓的欢呼声,看到了城墙上士兵们振臂高呼的场景,闻到了胜利的芬芳。 殿内寂静依旧,老将们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丝期盼。 这些都是跟随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之中定然有人能够领会他的意图,承担起这奇袭重任。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老将昂首出列,慷慨激昂地接受任命,率领精兵强将,踏上征途,为大明江山立下不朽功勋。 “诸位……”朱元璋刚要开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汤和身上,“爱卿,你意下如何?”汤和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此刻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腰间的佩剑。 他跟随朱元璋多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位高权重,享尽荣华富贵。 深入漠北,奇袭大宁,对他而言,意味着要放弃这一切,甚至丢掉性命。 朱元璋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汤和的心思。 他心中突然明悟,自己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人性。 这些老将们,跟随他多年,出生入死,如今功成名就,坐拥一切,又怎会轻易舍弃? 他们已经失去了当年用命搏杀的勇气,取而代之的是对安逸生活的贪恋,对权势地位的执着。 殿内寂静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朱元璋的目光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扫过,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这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一个个沉默不语,畏首畏尾。 他仿佛看到他们眼中的犹豫,听到了他们内心的挣扎。 他们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被安逸的生活磨平了棱角,失去了锐气。 “朕明白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悲凉。 他缓缓走到汤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你辛苦了。” 汤和抬起头, 朱元璋转身走向殿门,背影萧瑟而落寞。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众人,缓缓说道:“明日午时,朕在校场等候……” 朱元璋的失望如同一把钝刀,缓缓地切割着他的心房。 曾经浴血奋战的兄弟,如今却因贪恋安逸,畏缩不前,这让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却又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取代。 大殿内的沉默,仿佛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无比的悲凉。 他环视四周,老将们低垂着头,甲胄上的寒光也显得黯淡无光,往日的豪情壮志,此刻都化为乌有。 “朕明白了。”朱元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缓缓走到汤和面前,那双曾经充满威严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失望和无奈。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汤和的肩膀,动作轻柔,却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重。 “爱卿,你辛苦了。”这句“辛苦了”,并非慰劳,而是一种无声的叹息,是对这些老将们曾经的付出,以及如今的退缩的无奈。 汤和身躯一震,抬起头,浑浊的 朱元璋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大殿门口,玄色的龙袍拖曳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背影显得萧瑟而落寞。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朱元璋的心头,沉重而缓慢。 殿内寂静的可怕,只能听到朱元璋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如同丧钟一般,敲打在老将们的心头。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缓缓说道:“明日午时,朕在校场等候……”话音未落,他便跨出门槛,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花,从敞开的殿门灌入,吹得老将们的衣角猎猎作响,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大殿内,只剩下一片死寂,和老将们复杂而不安的呼吸声。 幽州城外,鞑靼的铁蹄依旧践踏着这片土地,城墙上,士兵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城内,百姓们在惶恐中度日,他们听不到朝堂上的动静,只能在恐惧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而大明王朝的未来,也如这凛冬的寒风一般,充满了不确定性,悬而未决。 第155章 越儿提枪破僵局 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将幽州城裹挟在一层冰冷的白色之中。 城墙上,守军们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紧握手中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 那是鞑靼的军队,如同嗜血的野兽,贪婪地盯着这座坚城。 城楼之上,一个年轻的将领身披银甲,迎风而立。 他眉目俊朗,眼神锐利,手中一杆长枪,枪尖直指苍穹,仿佛要将这漫天风雪都刺穿一般。 他便是朱枫,奉命率领两万大军驻扎于此。 连日来,鞑靼铁骑不断袭扰,幽州城危在旦夕。 “将军,鞑靼人又开始攻城了!”一旁的副将吕玮急声禀报。 朱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城下鞑靼人的动向。 “传令下去,准备迎战!”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吕玮抱拳领命,转身下去传达命令。 朱枫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精神一振。 他深知鞑靼人的行动规律,他们惯于利用夜色和风雪掩护,发动突袭。 而此刻,风雪正急,正是鞑靼人最有可能发动进攻的时机。 朱枫心中早已有了计策。 他胸有成竹,他要给鞑靼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为之前的屠城暴行付出代价! “弟兄们,随我杀!”朱枫一声怒吼,提枪纵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城下。 他身后的将士们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两万大军,在风雪中化作一条钢铁洪流,向着鞑靼人的阵营席卷而去。 朱枫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挥舞得如同一条银龙,所到之处,鞑靼士兵纷纷倒下。 他杀得兴起,心中豪情万丈,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怒火都倾泻而出。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朱枫心中疑惑,勒住战马,转头望去…… 朱枫心头一凛,勒马回望。 只见城门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惨叫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如同炼狱一般。 他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城门,竟被打开了! 风雪中,他隐约看到一队鞑靼骑兵,如同黑色的幽灵,正疯狂地涌入城内。 他们挥舞着弯刀,肆意砍杀着来不及躲避的百姓。 鲜血飞溅,染红了洁白的雪地,也染红了朱枫的眼。 他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试图逃离这人间地狱。 一个鞑靼骑兵骑马追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挥刀砍下了他的双腿。 老人痛苦地哀嚎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这片冰冷的土地。 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被几个鞑靼骑兵围住,他们撕扯着她的衣衫,淫笑着,将她拖向黑暗的角落。 女子的哭喊声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在风雪中。 “不! ”朱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双目充血,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指节泛白,浑身颤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愤怒。 “是谁?!是谁打开了城门?!”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刀,扫视着周围的将士。 “将……将军……”一个浑身颤抖的士兵指着城楼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吕将军……” 朱枫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城楼上,吕玮正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刀。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吕玮!”朱枫怒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杀意。 凛冬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像刀子般刮过朱枫的脸颊。 远处,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传来,凄厉而绝望,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 那不是鞑靼人的嚎叫,那是大明百姓的声音! 朱枫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心底涌起,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让他感到一阵战栗。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风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 “将军,我们……”身旁的副将张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朱枫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幽州城破后的景象:残垣断壁,尸横遍地。 老人倒在血泊中,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至死都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年轻的女子被鞑靼骑兵肆意凌辱,她们的哭喊声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无力,最终归于沉寂…… 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朱枫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猛地睁开眼睛,这些畜生,竟然敢如此肆虐大明百姓! 他绝不能容忍! 一股怒火在他胸膛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传令下去,”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所有人,准备战斗!” “可是将军,鞑靼骑兵数量众多,我们……”张虎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枫打断了。 “没有可是!”朱枫的目光如刀,语气不容置疑,“今日,我要让这些鞑靼人血债血偿!”他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他们在哪儿?” “回将军,在……在那边的树林里……”一个士兵指着远处黑压压的树林,声音颤抖着说道。 朱枫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隐约可以看到树林里晃动的人影,以及…… 被捆绑着的大明百姓。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指节咔咔作响。 “告诉兄弟们,”朱枫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悄悄包围过去,一个也不要放过!” 凛冬的雪地,吞噬一切声音。 两万多将士在朱枫的命令下,如同离弦之箭般散开,动作迅速而无声。 他们训练有素,即使有些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也让他们迅速执行命令,纪律性极强。 雪花落在他们的盔甲上,很快融化成水,冰冷刺骨。 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风雪中几乎微不可闻。 他们分成两队,以惊人的速度和协调性,朝着两个沙丘之间的低洼地带进发。 那里,是鞑靼骑兵的虐杀场。 将士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有力,在雪地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凛冽的寒风刮过他们的脸颊,像刀子般锋利,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沙丘的阴影遮蔽了他们的身影,让他们更加隐蔽。 他们如同幽灵般在雪地中穿梭,快速而无声地接近目标。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他们的感官,让他们更加警觉。 他们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惨叫声和鞑靼骑兵的狂笑声,这让他们心中的怒火更加燃烧。 “再快点!”朱枫低声喝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风雪中清晰地传达给每一个将士。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目光如炬,注视着前方。 将士们加快了速度,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如同猎豹般敏捷。 他们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看到鞑靼骑兵的身影,以及…… 那些被捆绑着的大明百姓。 他们的 “准备……”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 他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风卷残雪,两万将士如神兵天降,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鞑靼骑兵的包围。 包围圈越缩越小,宛如一张巨大的网,将这些毫无察觉的猎物牢牢困住。 紧张的氛围如同绷紧的弓弦,在雪地里蔓延开来。 朱枫站在高处,俯视着被围困的鞑靼骑兵,眼神冰冷如霜。 他们就像一群被圈养的牲畜,在他眼中卑微如蝼蚁。 他想起幽州城破的惨状,想起那些无辜百姓的哀嚎,心中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再也无法抑制。 这些鞑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视我大明百姓如草芥! 他们不配为人,他们是禽兽,是畜生! 今日,我就要将他们全部斩杀,为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 朱枫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更加清醒。 他紧握手中的长枪,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缓缓举起长枪,指向被围困的鞑靼骑兵, “准备……”他低沉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判。 “将军,鞑靼王子阿古拉似乎在其中……”一旁的张虎指着包围圈中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鞑靼人说道。 朱枫顺着张虎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王子?很好……” 朱枫面无表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被围困的鞑靼骑兵。 他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矗立在风雪之中,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他的战袍,猎猎作响,如同死神的低语。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幽州城破后的惨状: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老弱妇孺,惨遭屠戮;鞑靼骑兵的狂笑声,至今仍在他耳边回荡。 这些画面,如同烙铁般烙印在他的心中,让他痛彻心扉。 “王子?呵……”朱枫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王子又如何?今日,他们都要死!” 他想起那些无辜的百姓,想起他们绝望的眼神,想起他们临死前的哀嚎。 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仇恨,在他胸膛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紧握手中的长枪,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缓缓举起长枪,指向被围困的鞑靼骑兵,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复仇者,一个为百姓复仇的死神! “杀!” 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来自地狱的判决。 在风雪中回荡,传遍了整个战场。 这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雪地里炸响。 两万将士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听到朱枫的命令,如同猛虎下山,朝着被围困的鞑靼骑兵扑去。 “将军,他们……他们要突围!”张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朱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围?他们能突围到哪里去?” 第156章 兵围惨景心难平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像刀子般刮过朱枫的脸颊。 他紧抿着嘴唇,目光如炬,注视着前方两个起伏的沙丘。 两万大军在他的指挥下,如同两条钢铁巨蟒,正悄无声息地朝着沙丘间的谷地包抄而去。 朱枫的心脏怦怦直跳 “将军,末将带五百人先行一步,探探虚实。”张虎策马来到朱枫身旁,拱手请命。 朱枫微微摇头,“不必,穷寇莫追,小心有诈。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务必将鞑靼残兵一网打尽!” “得令!”张虎领命而去。 大军继续前进,沉重的脚步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呼啸的北风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悲壮的战歌。 越靠近沙丘间的谷地,朱枫的心跳就越快。 一股莫名的不安在他心头蔓延开来,让他感到一丝窒息。 “杀!啊……” “救命啊!……” 突然,一阵杂乱的喊杀声和凄厉的求救声从谷地中传来,打破了雪原的宁静。 朱枫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那股不安瞬间变成了强烈的恐惧。 “加快速度!冲!” 朱枫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的将士们也纷纷催动战马,紧随其后。 越来越近了,喊杀声和求救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和骨肉碎裂的沉闷声。 朱枫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他仿佛已经预感到,前方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幅怎样的人间地狱。 他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朱枫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谷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挣扎。 “将军……你看……”身旁的张虎指着谷地入口,声音颤抖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朱枫顺着张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谷地之中,数百鞑靼骑兵如恶魔般纵横驰骋。 他们手拿刀剑长枪,脸上满是狰狞的残忍之色。 那些可怜的大明百姓毫无还手之力,像待宰的羔羊般四处奔逃。 朱枫的眼前,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姓的身躯,有的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有的被长枪刺穿,无力地挣扎着;有的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耳边尽是鞑靼骑兵张狂的大笑声,百姓们凄惨的求救声,还有那刀剑刺入肉体发出的令人胆寒的声音。 寒冷的风刮过,朱枫却感觉不到冷,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在胸腔中沸腾,愤怒在心底熊熊燃烧。 他身旁的将士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紧握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张虎的嘴唇都在颤抖,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每一个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心中难以平静,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悲愤的气息。 朱枫的手紧紧地握住剑柄,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些鞑靼骑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此仇不报,吾等何以为人。” 一旁的张虎也拔出了剑,低声道:“将军,杀吧。” 朱枫没有说话,只是双腿一夹马腹,缓缓向前,他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朱枫的马蹄踏上冰冷的雪地,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 四周的风声仿佛在为他鼓劲,但更多的却是惨叫声和惨烈的景象。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马头一转,指向鞑靼骑兵的方向,大声喝道:“随我杀敌,为大明百姓报仇!” 将士们一声怒吼,纷纷拔出长剑、举起长矛,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张虎紧跟其后,大吼道:“杀!杀光这些畜生!” 大明将士如一股汹涌的洪流,向着鞑靼骑兵猛冲而去。 鞑靼骑兵原本还在肆意虐杀,突然见到大明军队如天兵天将一般杀来,顿时大惊失色。 他们试图组织反击,但已经晚了。 朱枫一马当先,长剑挥舞间,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闪电般的光芒。 鞑靼骑兵的头颅纷纷滚落,鲜血喷溅在雪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张虎紧随其后,长矛如毒蛇般刺出,将一名鞑靼骑兵穿胸而过,对方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大明将士们斗志高昂,杀意浓烈,一个个如同下山的猛虎,无畏无惧。 他们的长剑、长矛、刀枪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鞑靼骑兵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不多时,鞑靼骑兵便被合围在一处,完全陷入了绝境。 “杀!”朱枫一声怒吼,再度冲杀入敌阵,手中的长剑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张虎的长矛更是无情,每一击都直取要害,鞑靼骑兵的惨叫声在雪地上回荡,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大明将士们的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刺杀,都充满了怒火与决心。 鞑靼骑兵的防线终于崩溃,他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但却无法逃脱大明将士的追杀。 短短片刻,地上的鞑靼骑兵尽数伏诛,血流成河,染红了整片雪地。 朱枫勒马停下,目光扫过四周,看到那些惨死的百姓,心中依然无法平静。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张虎紧握长剑,眼中同样燃烧着怒火,坚定地回应道:“遵命,将军!” 朱枫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突然高声喊道:“随我,直捣漠北,荡平鞑靼!” 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音震天响,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动。 朱枫目光如炬,一指前方:“汤和,带兵提前埋伏,我率剩下将士直入漠北!” 汤和凛然应道:“遵命!” 朱枫再次一夹马腹,大喝一声:“出发!” 马蹄声响起,大明将士如风一般奔向漠北,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和决绝。 而朱枫的心中,依旧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直指向那遥远的北地。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抽打在朱枫的脸上,却丝毫无法冷却他眼中燃烧的怒火。 他勒住战马,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鞑靼骑兵肆虐后的惨状:房屋被焚毁,田地被践踏,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里,无声地诉说着鞑靼人的暴行。 “将士们!”朱枫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彻雪原,“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鞑靼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的兄弟姐妹,都惨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此仇不共戴天!”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决绝,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将士们的心头,激起他们心中滔天的怒火。 “他们视我大明子民如草芥,将我锦绣山河践踏于铁蹄之下!若不将这些畜生斩尽杀绝,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同胞?如何对得起大明的江山社稷?”朱枫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如同雄鹰的嘶鸣,响彻云霄。 “杀!杀!杀!”将士们齐声怒吼,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声,他们的 朱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汤和!” “末将在!”汤和策马而出,单膝跪地,沉声应道。 “你率领一万精兵,前往大宁城左侧埋伏,待天黑之后,听我号令行事!”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汤和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转身向身后的一万士兵下令,“随我来!” 一万士兵紧随汤和而去,马蹄声在雪地上踏出一片沉闷的节奏,如同战鼓般敲击着众人的心房。 朱枫望着汤和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转头看向剩下的将士,沉声道:“其余人等,随我直捣漠北!今日,我们要让鞑靼人血债血偿!” “杀!杀!杀!”将士们再次怒吼,声音比之前更加高亢,更加充满斗志。 朱枫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里,是大宁城的方向,也是鞑靼人的巢穴。 “天黑之前,杀进大宁城!”朱枫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凤翅镏金镋,镏金镗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指引方向的明灯。 “出发……” 第157章 挥军北向战鞑靼 凛冽的寒风如刀般刮过脸庞,朱枫高举凤翅镏金镋,镏金镗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他须发皆张,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密布,那是压抑了许久的仇恨,是刻骨铭心的悲痛,此刻,尽数化作冲天的战意。 “出发!” 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天地之间。 朱枫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指大宁城的方向。 “杀!杀!杀!” 将士们被朱枫的怒吼所点燃,压抑已久的战意如同火山般喷发。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怒吼着,咆哮着,声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雪地簌簌颤抖。 马蹄声、呐喊声、兵器碰撞声,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向着北方滚滚而去。 所有人都紧紧地跟随着朱枫的身影,他们的他们看到了朱枫眼中的滔天恨意,那是一种不顾一切,不死不休的疯狂。 队伍之中,有人悄悄地议论着。 “这……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朱枫吗?那个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朱枫?” “是啊,我记得他以前总是笑眯眯的,待人温和,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怒了,鞑靼人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说,他以前不是最反对杀戮的吗?怎么现在……”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此刻的朱枫,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气息,仿佛一尊从地狱归来的杀神。 在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仇恨,只有将鞑靼人彻底毁灭的决心。 曾经,他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只为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而如今,鞑靼人的铁蹄践踏了他的家园,屠戮了他的亲人,他所珍视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 所以,他要复仇,他要用鞑靼人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亡魂! 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将士们紧咬着牙关,拼命地催动着战马。 他们知道,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大宁城。 突然,朱枫勒住了战马,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远方,目光如炬。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凛冽的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抽打在将士们的脸上,带来一阵刺痛。 然而,这刺痛却如同火星般,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他们望着朱枫那坚定如山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座屹立不倒的灯塔,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杀!杀光鞑靼!”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声,紧接着,这句话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响彻云霄。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敌人的刻骨仇恨。 战马嘶鸣,铁蹄翻飞,将士们如同离弦之箭般,紧紧跟随在朱枫的身后,向着北方疾驰。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复仇的火焰,那是为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的火焰。 脑海中,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幽州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却如同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烧焦的痕迹。 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鞑靼骑兵肆意屠杀,他们的惨叫声,哀嚎声,至今仍然在耳边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那些年迈的老人,被鞑靼人当做活靶,用弓箭射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那些无辜的孩子,被鞑靼人扔进火堆,活活烧死,他们的哭喊声,挣扎声,撕心裂肺,令人痛不欲生。 还有那些年轻的女子,被鞑靼人掳走,遭受非人的折磨和凌辱,她们的哭泣声,哀求声,令人肝肠寸断。 这些画面,如同刀子般,狠狠地刺痛着每一个将士的心。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 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座火山即将喷发。 “杀!杀光鞑靼!为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杀!杀光鞑靼!让他们血债血偿!” 将士们的怒吼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所有的鞑靼人,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这无尽的耻辱! 他们要让鞑靼人知道,大明的百姓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们要让鞑靼人知道,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他们要用手中的刀枪,扞卫自己的家园,守护自己的亲人! 就在这时,朱枫突然勒住了战马,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远方,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无尽的黑暗,看到隐藏在背后的危险。 “全体都有,停止前进!” 朱枫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传遍了整个队伍。 所有的将士,都如同接到了命令般,立刻停止了前进,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指示。 汤和策马上前,来到朱枫的身边,疑惑地问道:“朱将军,有何不对?” 朱枫没有回答,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朱枫深吸一口气,凛冽的寒风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他混沌的思绪为之一清。 “汤和将军,”他沉声说道,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你率领一万精骑,向西北方向急行军,务必截断鞑靼人的退路,切不可放走一人!” 汤和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抱拳领命:“末将遵命!”说罢,他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骑兵高声喝道:“兄弟们,跟我走!” 一万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速脱离了大部队,朝着西北方向奔涌而去,马蹄声隆隆,卷起漫天风雪。 目送汤和离去,朱枫转过身,目光扫过剩下的将士,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其余将士,随我直捣漠北大宁城,杀尽鞑靼人,为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炸雷般在雪原上回荡,激起了将士们心中的熊熊怒火。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将士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积雪飞溅,寒风呼啸,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在茫茫雪原上蜿蜒前行,朝着漠北大宁城的方向,一路长驱直入。 急行军中,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风雪交加,能见度极低,天地之间一片苍茫,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 马蹄声沉闷而有力,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仿佛战鼓一般,催促着他们加快速度。 朱枫骑在马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前方,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他总觉得,这次北伐,似乎太过顺利了,顺利得有些不真实。 这种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策马而来,满身风雪,神色慌张。 “报!将军,前方发现鞑靼军队!” 朱枫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多少人马?” “回将军,约莫……三万!”斥候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是被鞑靼大军的规模吓坏了。 “三万……”朱枫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着他。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远方,只见茫茫雪原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如同潮水般涌来。 “准备迎敌!”朱枫高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第158章 中军帐内君盛怒 凛冬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幽州城外,旌旗猎猎,大明王朝的军队如同钢铁洪流般,牢牢地守卫着这片疆土。 城内,中军帐中,气氛却与这肃杀的战场截然不同,一片宁静祥和。 暖炉里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残留的寒气,帐内温暖如春。 朱元璋端坐在虎皮椅上,手里拿着一叠战报,仔细地翻阅着。 他神情专注,不时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帐内站着三位身经百战的侯爵战将——王志、郭兴、赵庸。 他们皆是跟随朱元璋多年的老将,此刻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皇帝的思绪。 王志身着黑色铠甲,腰间佩剑,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朱元璋,时刻准备听候差遣。 郭兴则是一身红色战袍,显得格外精神,他双手抱胸,神情严肃,不时微微点头,似乎对战报上的内容颇为满意。 赵庸则是一身蓝色戎装,身形略显瘦削,但目光锐利,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帐内的气氛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朱元璋翻阅战报的速度越来越慢,眉头也越蹙越深。 他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仿佛在表达着内心的某种不安。 突然,朱元璋猛地合上手中的战报,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了一下帐内的三人,沉声说道:“刘子安……” 朱元璋看完折子,猛地将它掷于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岂有此理!”他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帐内回荡,震得帐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中军帐,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王志、郭兴、赵庸三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板,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跟随朱元璋多年,征战无数,却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盛怒的模样。 帐内的暖意仿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仿佛凛冬的风雪再次席卷而来。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帐内清晰可闻,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刘子安!”朱元璋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竟然……竟然敢抗旨不遵!” 王志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刘子安是谁? 他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皇帝如此震怒?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而沙哑:“鞑靼大军压境,幽州危在旦夕,朕令刘子安率部增援西门,他却……却以没有军令为由,按兵不动!说什么没有兵部调令,不敢擅动!他这是……这是将幽州百万百姓的性命置于何地?!” 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王志三人终于明白了皇帝盛怒的原因,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战场上的常识。 更何况,如今战况紧急,刘子安如此行事,无异于贻误战机,置幽州于险地。 “陛下……”王志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朱元璋抬手制止了。 “朕……朕……”朱元璋猛地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朕身为国君,却连一个小小将领都调动不了……”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转身看向三人,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刘子安……是想造反吗?!” 朱元璋觉得自己身为国君却连一个小小将领都调动不了,怒火攻心,仿佛岩浆在胸腔内翻滚,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反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震得帐内烛火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岂有此理!他刘子安是想造反吗?!”朱元璋怒吼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帐内回荡。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奏折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一直滑出了中军帐的帘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奏折滑落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刀锋,划破了帐内紧张的空气。 王志、郭兴、赵庸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 朱元璋的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可能扑向猎物。 王志看着滑出帐外的奏折,眉头紧锁,他略微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陛下,这刘子安……究竟是何人?为何敢如此大胆,抗旨不遵?”他的语气谨慎,带着一丝试探,仿佛在走钢丝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眼前的猛兽。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朱元璋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他眼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刘子安,区区一个参将,竟敢如此藐视皇权,置幽州安危于不顾!他……他……” 朱元璋说到此处,语气突然顿住,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郭兴忍不住开口问道,却被赵庸轻轻拉了一下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 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志看着朱元璋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隐隐感觉到,这刘子安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他……”朱元璋突然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背景……” 第159章 援兵迟至惹君怒 “他的背景……”朱元璋顿了顿,仿佛这句话无比沉重,“他是蓝玉的义子。” 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郭兴和赵庸对视一眼,蓝玉,大明开国功臣,骁勇善战,屡立奇功,如今更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 他为人豪爽,义子众多,散布军中,皆只听军令,不认其他。 王志心中一惊,难怪这刘子安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抗旨不遵! 原来是有蓝玉这棵大树在背后撑腰。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朱元璋,只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显然已是怒火中烧。 “陛下,”郭兴壮着胆子说道,“蓝玉将军向来忠心耿耿,其义子想必也是受其影响,过于注重军令,这才……” “是啊,陛下,”赵庸也连忙附和道,“如今幽州战事紧急,还需蓝玉将军出力,不如……” “住口!”朱元璋猛地一拍桌案,帐内众人皆是一震,噤若寒蝉。 “朕意已决,调刘子安的两万兵力支援幽州!他若敢抗命,便是违抗圣旨,罪不容诛!” 说罢,朱元璋拂袖而去,留下帐内众人面面相觑。 “这……”王志看着朱元璋离去的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蓝玉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是真的与他撕破脸皮,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马蹄声踏破了清晨的宁静。 马上骑士翻身下马,手中高举一封书信,疾步走入帐中。 “报!刘子安将军回信!”骑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书信。 王志连忙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念!”郭兴和赵庸异口同声地说道。 王志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念道:“臣刘子安,未得军令,不敢擅动!现已……”他猛地顿住,手中的书信滑落在地,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 郭兴连忙捡起书信,看完之后,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将书信递给赵庸,赵庸看完之后,也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他竟然……”王志指着书信上的内容,半天说不出话来。 信上赫然写着:现已率部抵达幽州城外五十里处,静候军令! 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 中军帐内,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 他紧握着手中的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青白色。 帐内气氛压抑,众将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午时三刻……”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他刘子安好大的胆子!” 郭兴与赵庸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蓝玉的势力,如今已尾大不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帐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日头西斜,阴影拉长,帐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帐外。 “报!刘子安将军率部抵达!”帐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帐帘掀开,刘子安大步走入,掀开中军帐,半跪在地,抱拳行礼:“末将刘子安,参见陛下!”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例行公事,丝毫没有迟到的愧疚。 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映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得他桀骜不驯。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刘子安身上,锐利如刀。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刘子安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丝毫的胆怯。 “刘将军,”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可知罪?” “末将不知。”刘子安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疑惑。 “哦?朕的圣旨,你敢不从?”朱元璋语气微微上扬,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末将不敢。”刘子安依旧不卑不亢,“末将只是未得军令,不敢擅动兵马。” 朱元璋冷笑一声:“军令?朕的圣旨,便是军令!” “末将只听大将军军令。”刘子安抬起头,目光坚定,“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 朱元璋双眼微眯,一股杀意一闪而过。 他深知此刻不宜与蓝玉撕破脸皮,幽州战事吃紧,东南沿海又有倭寇作乱,正是用人之际。 “好,很好。”朱元璋语气冰冷,“既然刘将军如此忠于职守,朕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率部协助朱枫突袭大宁城!” 听到“朱枫”二字,刘子安的” 朱元璋双眼微眯,如同蛰伏的猛虎,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帐内温度骤降,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刘子安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刃抵住了咽喉。 他能感受到,龙椅上那个人,是真的动了杀机。 然而,这股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朱元璋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挣扎。 幽州城防守薄弱的消息如同鲠在喉,让他不得不顾全大局。 更何况,还有一个朱枫…… 那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如今已深入漠北,如同一柄利剑直插敌人的心脏,若是没有足够的支援,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理智,终究战胜了愤怒。 朱元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怒火一并吐出。 他缓缓收敛了目光中的杀意,重新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起来吧。”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却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刘子安缓缓起身,只觉得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眼龙椅上的朱元璋,只见他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杀意只是错觉。 “刘子安。”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命你,协助朱枫。” 刘子安闻言一怔, “神医朱枫,已经率领一支奇兵,深入漠北。”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刘子安的耳中。 “他要做的,是直捣大宁城!” 帐内,落针可闻,众人皆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宁城,那是鞑靼在漠南的重要据点,易守难攻。 朱枫竟然要孤军深入,直捣黄龙? 这简直是…… 疯狂! 刘子安的目光微微闪烁,他看着朱元璋,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朱枫,他……”刘子安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朱元璋的 “怎么?”他缓缓问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刘子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末将只是想知道……”刘子安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元璋,“殿下,究竟是何人?” 朱元璋闻言,”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王志、郭兴等人皆是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皇帝的儿子? 这…… 这怎么可能? 刘子安也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想起之前蓝玉被斥责之事,当时朝堂之上,蓝玉极力反对册封朱枫为侯,言辞激烈,甚至不惜顶撞龙颜。 如今想来,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朕命你,即刻率两万骑兵,前往大宁城,协助朱枫突袭!”朱元璋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刘子安猛地抬头,两万骑兵? 突袭大宁? 这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 大宁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鞑靼大军驻扎于此,兵力雄厚,此去,凶多吉少! 然而,皇命难违。 刘子安深吸一口气,抱拳沉声道:“末将,领命!”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吧。”朱元璋挥了挥手,“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刘子安转身离去,大步流星,毫不犹豫。 “陛下……”王志忍不住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不必多言。”朱元璋打断了他,语气平静,“朕意已决。” 郭兴看了一眼王志,又看了一眼朱元璋,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160章 老将惭赧君命急,义子暗谋赴援途 金銮殿上,朱元璋的声音依旧回荡着:“朕命你,即刻率两万骑兵,前往大宁城,协助朱枫突袭!” 刘子安领命而去,背影决绝,徒留殿内一片沉寂。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每个人都笼罩其中。 王志、郭兴、赵庸三人低着头,龙袍下摆的阴影投射在他们脸上,更显得脸色晦暗。 皇帝这番话,无疑是在夸赞朱枫的勇武,同时也暗指他们不如朱枫,这让他们这些沙场老将如何自处? 羞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銮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的光芒却刺得他们眼睛生疼。 王志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猛地抬起头,却不敢直视龙颜,只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金龙盘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陛下,臣记得,刘将军曾深入漠北,探查敌情,立下奇功……”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手不自觉地搓了搓衣角,殿内落针可闻,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那漠北之地,风沙漫天,气候恶劣……” 王志深吸一口气,语气逐渐镇定下来,仿佛刚才的窘迫只是错觉。 “漠北地形复杂,敌情诡谲,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大宁城的朱枫侯爷合兵一处,内外夹击,方能克敌制胜!”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朱元璋,“刘将军深入漠北的经验,此时正可派上用场!若能与朱枫侯爷里应外合,突袭鞑靼后方,定能扭转战局!” 朱元璋的脸色依旧严肃,深邃的目光落在王志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大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王志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朱元璋手指轻轻敲击龙椅的声音。 半晌,朱元璋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准奏。刘子安,朕命你即刻率两万骑兵,前往大宁城,协助朱枫突袭!不得有误!”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随之铺展开来,如同山岳般巍峨,“此战,关乎大明江山社稷!尔等,务必竭尽全力!” “臣,遵旨!” 王志等人齐声应道,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 空气中,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殿门口,那里,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刘子安躬身领命,沉重的盔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捏碎。 “臣,遵旨。” 声音低沉而有力,听不出丝毫异样。 他缓缓起身,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挺拔,仿佛一尊钢铁雕塑。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丝阴鸷的光芒从他低垂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无人察觉。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王志等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转瞬即逝。 走出金銮殿,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刘子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燥的空气带着一丝沙土的味道,让他感到一阵烦闷。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北方,那是大宁城的方向,也是朱枫的封地。 “朱枫……哼!”他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吞下。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然后又猛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用力地挥了挥衣袖,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和不甘一同挥散。 “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子安猛地转过身,只见自己的亲兵队长,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正站在他身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讲!” 刘子安语气冰冷,仿佛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将军,您……您真的要去大宁城吗?” 刘子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那汉子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末将听说,那朱枫……” “住口!” 刘子安厉声喝道,打断了他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语气低沉而阴冷,“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他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向远处走去,只留下一个挺拔而决绝的背影。 亲兵队长看着刘子安远去的背影,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却毫不在意,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金銮殿上朱元璋宣布朱枫封爵时的情景。 “……朱枫,侍疾有功,朕心甚慰,封为忠勇侯,食邑五百户!” 那声音仿佛带着金色的光芒,刺得他双眼发疼。 凭什么? 就凭他会扎几根破针? 他刘子安,当年跟随蓝玉将军,出生入死,深入漠北,九死一生才探得敌情,立下汗马功劳! 漠北的风沙吹裂了他的皮肤,塞满了他的牙缝,夜晚的寒冷冻僵了他的手脚,他啃着硬如石头的干粮,喝着腥臭的马奶,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换来了今天的地位。 可他呢?至今不过是个正三品的怀远将军! 而那朱枫,不过是仗着会几手医术,给那老太婆扎了几针,就摇身一变成了侯爷! 这公平吗? 这合理吗? 刘子安越想越气,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 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金銮殿,仿佛要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烧出一个窟窿。 “侯爷……哼,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废物罢了!”他低声咒骂着,声音嘶哑而愤怒。 亲兵队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他知道刘子安的心情不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触霉头。 刘子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还要忍,还要等。 “传令下去,整顿兵马,一个时辰后出发!”他冷冷地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是,将军!”亲兵队长连忙应道,如蒙大赦般转身离去。 刘子安望着亲兵队长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朱枫,既然你想当这个侯爷,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来当吧……”他低声自语着,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转过身,大步走向自己的战马,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着大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尘土飞扬,遮蔽了他的身影,也掩盖了他心中汹涌的杀机。 “将军,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亲兵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触怒了刘子安。 刘子安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同寒冰般刺骨。 亲兵队长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问一句。 战马疾驰,卷起漫天尘土,如同黄色的巨龙般在官道上奔腾。 刘子安紧紧地抿着嘴唇,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前方,仿佛要将一切都撕碎。 他奉旨前往大宁城,协助朱枫突袭鞑靼,可他心里的怒火却如同火山般即将爆发。 凭什么朱枫那个只会舞文弄墨的家伙能够封侯拜爵,而他刘子安却只能屈居人下? 他不甘心,他不服气! “朱枫,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这侯爷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刘子安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两万骑兵浩浩荡荡地跟在他的身后,如同钢铁洪流般,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盔甲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刘子安的心中,一个阴险的计划正在悄悄地酝酿着。 他表面上接受了朱元璋的命令,可实际上,他却另有打算。 幽州城与大宁城相距数百里,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才能抵达。 这两三日的时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刘子安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他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朱枫吃个大亏,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角。 “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在明日午时赶到……”刘子安忽然勒住战马,回头对着亲兵队长吩咐道。 “将军,咱们不是要去大宁城吗?那边好像不是去大宁城的方向……”亲兵队长面露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子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地说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传令!” 亲兵队长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问一句。 他连忙调转马头,朝着队伍后方跑去,传达刘子安的命令。 刘子安望着亲兵队长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地转过头,望向远方, 他究竟要带兵去哪里? 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第161章 将士愤慨赴宁城 朱枫勒紧缰绳,胯下战马一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猩红的双眼扫过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将士,心中怒火翻涌,恨不得立刻飞到大宁城,将那些烧杀抢掠的鞑靼蛮子碎尸万段! “弟兄们!鞑靼狗贼,屠我城池,杀我百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朱枫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旷野上空回荡。 “杀!杀!杀!”一万多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倾泻而出。 他们手中的长矛和钢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映照着他们坚毅而决绝的面容。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 朱枫率领着这支满腔怒火的军队,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大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知道,幽州城与大宁城相距数百里,快马加鞭也得两三日才能抵达。 而这两三日的时间,就是他与时间赛跑,与死神搏斗的关键时刻。 疾驰中,风声呼啸,吹得朱枫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武穆遗书》中关于骑兵作战的精要部分:“骑兵之道,贵在速,贵在奇,贵在合围……”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抵达大宁城外围!”朱枫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知道,在开阔的平原地带,速度就是生命,速度就是胜利! “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身旁一位副将策马赶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鞑靼骑兵来去如风,若是让他们提前察觉,恐怕……” 朱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们不会察觉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因为我们走的是……” 尘土飞扬,马蹄踏碎了枯黄的草茎,发出沉闷的“咔嚓”声。 朱枫的脸色如同天边的阴云,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紧紧勒着缰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风声呼啸而过,灌进他的耳朵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嗡嗡作响,唯有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担忧清晰可辨。 “开阔的平原……”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周围一望无际的荒野,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平原,是骑兵的天下! 鞑靼骑兵,来去如风,如同草原上的狼群,凶狠而狡猾。 他们的铁骑一旦驰骋起来,便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势不可挡。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鞑靼骑兵弯刀上的寒光,听到了他们野蛮的嘶吼,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迅猛的战斗力……”朱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曾亲眼目睹过鞑靼骑兵的冲锋,那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势,足以摧毁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他们的弯刀锋利无比,能够轻易地斩断骨骼和血肉;他们的弓箭精准而致命,能够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他仿佛感觉到了刀锋划过皮肤的冰冷,听到了箭矢破空而来的尖啸,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极强的驰援能力……”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要拧成一个结。 鞑靼骑兵的机动性极强,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集结和分散,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没。 一旦大宁城遭到攻击,周围的鞑靼部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赶来支援,形成合围之势。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骑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一般将他们淹没,听到了他们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闻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 “将军,我们真的能成功吗?”副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断了朱枫的思绪。 朱枫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凝视着地图上蜿蜒曲折的线条,那是通往大宁城的一条隐蔽小路。 这条小路崎岖难行,常人难以通行,却成了他们奇袭的唯一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都吸入肺腑,然后重重地吐出,语气坚定如铁:“就走这条路!传令下去,全军轻装简行,务必在天黑之前抵达指定位置!”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敌人的心脏上。 他感受到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血液在血管中奔腾,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刻。 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云霞,将大地染成一片金黄。 朱枫率领着将士们沿着崎岖的山路快速前进,马蹄踏碎了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刀,刀柄上的纹路清晰地印在他的掌心,带来一种冰冷的触感。 他默默地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目标。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宁城高耸的城墙,听到了城内鞑靼士兵的叫嚣,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深知,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但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是整个大明的江山! “将军,前面就是……”一名斥候策马奔来,语气急促,却在看到朱枫的眼神后,戛然而止。 斥候吞了口唾沫,咽下剩下的话语,他知道将军此刻的心情,任何扰乱军心的话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朱枫目光如炬,顺着斥候手指的方向望去。 夜幕低垂,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他知道,斥候想说的是,前方即将进入鞑靼人的活动范围,危险无处不在。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大宁城百姓惨遭屠戮的画面,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清楚,愤怒是战场上最大的敌人。 一旦被愤怒冲昏头脑,就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将自己和将士们置于险境。 “传令下去,全军放慢速度,保持静默。”朱枫低声吩咐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很清楚,奇袭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一旦被鞑靼人提前察觉,原本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更可怕的是,大宁城距离鞑靼人的腹地很近,一旦他们反应过来,周围的部落会立刻派兵增援。 到时候,他们将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朱枫的心情越发沉重。 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系到幽州城的安危,更关系到整个大明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杂念驱散。 他告诉自己,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必须带领将士们克服一切困难,完成这次奇袭任务。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副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焦虑。 朱枫转过头,看着副将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庞作为主将,他必须给他们信心,给他们希望。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朱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唯有继续前进,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一片漆黑,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但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全军听令,继续前进!”朱枫猛地挥动马鞭,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再次奔跑起来。 将士们紧随其后,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远方。 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敲响了死神的丧钟。 朱枫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危险。 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如同夜枭的低鸣,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朱枫猛地勒住缰绳,胯下的战马扬起前蹄,发出不安的嘶鸣。 “停!”他低喝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有情况……” 第162章 夜临宁城欲突袭 夜风如刀,刮过将士们疲惫的脸庞。 朱枫一马当先,借着微弱的星光,能看到前方连绵起伏的丘陵。 他放缓速度,压低声音:“都小心点,放轻脚步。” 一万多名将士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旷野上,盔甲摩擦声被刻意压制,只有战马偶尔发出的鼻息,提醒着这是一支枕戈待旦的军队。 朱枫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大宁城就在前方不远处。 “将军,前面有光!”一名眼尖的士兵低声禀报道。 朱枫精神一振,加快速度来到一处高地,举目远眺。 三里之外,大宁城轮廓逐渐清晰。 城门大开,灯火通明,如同黑暗中的一颗耀眼明珠。 但他并未感到轻松,反而更加警惕。 他看到,三三两两的鞑靼士兵,正大摇大摆地扛着搜刮来的财物,嬉笑着涌入城中。 有粮食、有布匹、甚至还有一些一看就是从百姓家中抢来的金银首饰。 “这些狗鞑子!”朱枫心中怒骂一声,但也更加疑惑。 通常情况下,城门会在入夜后紧闭,为何大宁城却门户大开? 他仔细观察城门四周,很快发现了端倪。 城墙上,城门旁,影影绰绰的全是鞑靼士兵,他们手持弓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显然戒备森严。 城门处,进出的士兵更是要经过严格的盘查,确认身份后才能放行。 “好家伙,果然有埋伏!”朱枫心中暗道。 他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如此严密的防守,只能说明一件事:大宁城内,定然隐藏着重要的东西,或是重要的人物。 否则,鞑靼人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如临大敌。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待命,仔细观察敌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朱枫冷静地下达命令,他要摸清鞑靼人的虚实,再做打算。 夜风更加猛烈了,吹得他身上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站在高地上,一动不动,如同黑暗中的一尊雕塑。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远方的大宁城,仿佛要将这座城池彻底看穿。 二虎快步走了过来,抱拳道:“将军,我们是否要派斥候前去侦查?” 朱枫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不用。” “鞑靼人如此大费周章,难道……”“鞑靼人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二虎的话还没说完,朱枫便抬手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们是在等我们。” “等我们?”二虎不解地皱起眉头。 朱枫没有解释,而是指着城门处来来往往的鞑靼士兵:“你看,他们看似戒备森严,实则外强中干。如此松懈的盘查,分明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将军的意思是……”二虎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错,”朱枫肯定了他的猜测,“脱古思帖木儿,他就在城里!” 这个推断让二虎倒吸一口凉气。 脱古思帖木儿,鞑靼首领,若是能将他生擒,鞑靼大军必然军心大乱! 朱枫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 他仿佛看到了幽州城外,大明将士齐聚,旌旗猎猎;他仿佛看到了漠北草原上,铁骑奔腾,所向披靡! “擒贼先擒王!”朱枫握紧了拳头,心中豪情万丈。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大宁城易守难攻,城中囤积的七八万鞑靼骑兵也不是吃素的。 贸然进攻,只会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夜幕,就是我们最好的掩护。”朱枫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子时突袭!” 他抬头望向天空,一轮弯月高悬,繁星点点。 凉风拂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即将到来的大战的气息。 “将军,凉国公麾下将军刘子安求见。”一名士兵匆匆来报。 朱枫微微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刘子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让他过来。” 片刻之后,刘子安策马而来,翻身下马,抱拳道:“朱将军,圣上有令,命我率两万铁骑前来支援,并要求等到清晨援军到达才能开战。” 朱枫愣住了。 清晨? 等到清晨,夜幕的掩护就没了,突袭的意义也就荡然无存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刘子安,一字一句地问道:“圣上为何要如此安排?” 朱枫深吸一口气,夜风灌入肺腑,带来一丝初冬的寒意。 他握紧了手中长刀,刀柄的纹路硌得他掌心生疼,却让他更加清醒。 大宁城就在眼前,城门大开,如同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传令下去,” 朱枫压低声音,语气却坚定如铁,“全军准备,子时突袭!” 命令传达下去,一万多名将士立刻行动起来。 弓箭上弦,刀剑出鞘,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又很快被风声吞没。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等待着进攻的号角。 朱枫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那是大战来临前的肃杀之气,让他热血沸腾。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鞑靼人溃败逃窜的狼狈模样。 就在朱枫挥手下令突击的瞬间,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名浑身裹着夜色的传令兵飞驰而来,在朱枫面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报!将军,凉国公麾下将军刘子安率两万铁骑前来支援,圣上有令,要等到清晨援军到达方可开战!”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朱枫耳边炸响。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名传令兵,仿佛要将他看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传令兵不敢抬头,重复道:“圣上有令,命刘将军率两万铁骑前来支援,并要求等到清晨援军到达才能开战……” 朱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手中的长刀发出一声轻鸣,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震惊。 他猛地抬头看向大宁城,城门处灯火通明,鞑靼士兵来来往往,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清晨……” 朱枫喃喃自语,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泛白,“等到清晨,突袭的意义何在?!” 刘子安翻身下马,走到朱枫面前,抱拳道:“朱将军,圣意不可违……” 朱枫听到圣旨,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他的眼,也乱了他的心。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辛苦奔袭数百里,为的就是这夜袭的良机,如今却要等到天明? 这和白白葬送将士性命有何区别! “皇上……皇上他为何要下如此命令?”朱枫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心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苦涩和无奈。 他想起出发前,皇上那殷切的目光,那句“此战,朕就托付给你了”,如今却…… 他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皇上啊皇上,您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啊? 这大宁城,城门大开,鞑靼人如此松懈,分明就是瓮中捉鳖的好时机! 等到天明,鞑靼人反应过来,加强防守,这仗还怎么打? 这可是我大明将士的性命啊! 他抬头望向大宁城,城门处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城内隐隐传来的喧闹声,那是鞑靼人饮酒作乐的声音,更是对大明将士的挑衅。 他仿佛看到了脱古思帖木儿那张狂的笑脸,听到了他轻蔑的嘲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圣意不可违。 但他更知道,身为一名将领,他有责任保护他的士兵,他有责任为大明守住这片土地。 “刘将军,”朱枫转过身,语气沉稳,“圣旨我已知晓,但军情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刘子安身上,一字一句道,“可否容我与你单独商议片刻?” 第163章 夜袭良机岂容失 夜色如墨,寒风似刀。 朱枫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列队整齐的将士们。 “弟兄们!”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夜空中回荡,“鞑靼人就在眼前,大宁城唾手可得!子时一到,随我杀入城中,活捉脱古思帖木儿!” 将士们顿时热血沸腾,手中的兵器碰撞出阵阵铿锵之音。 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胸中的怒火和渴望早已如火山般蓄势待发。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夜空,仿佛要将这黑暗撕裂。 就在这激昂的氛围达到顶峰之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住手!都给我住手!” 只见一个身穿红翎官服的男子,满头大汗地冲了过来,正是刘子安的手下,红翎急使。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朱枫面前,尖声叫道:“朱将军,不得擅自行动!这是皇上的命令!” 朱枫眉头一皱,“皇上的命令?” “没错!”红翎急使急红了眼,将手中的圣旨举过头顶,“皇上口谕,命你等坚守待援,不得轻举妄动!” 原本激昂的气氛瞬间凝固,将士们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茫然。 他们不明白,明明唾手可得的胜利,为何要拱手让人? 朱枫冷笑一声,目光凛然地盯着红翎急使。 “援军?等到援军赶到,黄花菜都凉了!难道你要我两万将士,眼睁睁地看着鞑靼人在城内逍遥快活吗?” “这……这……”红翎急使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朱枫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我若在此空等,一旦鞑靼人缓过神来,加强防备,别说攻下大宁城,恐怕连幽州城都要受到威胁!到时,山海关内的百姓,将面临怎样的灾难?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朱枫的话掷地有声,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红翎急使的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任何理由。 朱枫环顾四周,将士们的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弟兄们,你们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将士们再次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声音比之前更加响亮,更加坚定。 朱枫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红翎急使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尊皇命了!为了两万将士的性命,为了幽州城的安危,为了山海关内的百姓,我朱枫,今日就要违抗一次皇命!” 红翎急使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朱枫了。 “魏国公,您看……”红翎急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徐达。 红翎急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魏国公,您看……这是皇上的旨意啊!朱将军他……他这是要抗旨啊!”他将那份圣旨双手奉上,如同递上一块烫手的山芋。 徐达稳坐马上,盔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却始终一言不发,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黑夜,直达人心。 朱枫看着急使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 他大手一挥,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红翎急使“请”到一旁。 这“请”字说得客气,实则却是半挟持。 急使被架着胳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枫走向点将台中央。 “弟兄们!”朱枫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知道,抗旨不尊是大罪。但是,我问你们,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什么?是保家卫国!是守护百姓!如今鞑靼人兵临城下,幽州危在旦夕,我们岂能坐以待毙?等援军?等到援军到来,大宁城早已沦陷,幽州城也危如累卵!到时候,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幽州城的父老乡亲?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大明朝的列祖列宗?!” 他的话音刚落,将士们群情激昂,纷纷高呼:“杀!杀!杀!”喊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朱枫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望向徐达,语气坚定地说道:“魏国公,末将知道您忠君爱国,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夜,我朱枫,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拿下大宁城!” 徐达依旧沉默,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正要开口,却听得朱枫高声喊道:“擂鼓!出兵!” 战鼓声骤然响起,如雷鸣般响彻夜空,两万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大宁城的方向奔涌而去。 红翎急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如焚,他想要阻止,想要大喊,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艰难地扭过头,看向徐达,嘴唇颤抖着,却只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国……国公……” 红翎急使的呼喊如同一只蚊蝇嗡鸣,在震天战鼓声中显得那样微弱无力。 他瞪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干涩喑哑,所有的言语都梗在喉咙里,变成无意义的嘶吼。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徐达的衣袖,却发现自己的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不起来。 绝望和焦急在他心中翻滚,如同沸腾的油锅,将他整个人都快要炸裂。 他想说,不能出兵! 幽州危在旦夕,大宁城更是空虚,此乃鞑靼人的诱敌之计! 皇长子年轻气盛,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魏国公,您是老成持重之人,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意孤行,将两万将士送入虎口? ! 然而,一切都晚了。 徐达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如深潭,古井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缓缓转过头,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红翎急使的耳朵:“呸!老夫这条命,是皇上给的。现在,皇长子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老夫只知道服从!” 掷地有声,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红翎急使如遭雷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软在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徐达的忠诚和坚决,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他所有的希望,都如同肥皂泡般,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破灭。 徐达看着奔涌而去的将士,看着朱枫挺拔的身影,心中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这朱枫,胆识过人,杀伐果断,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太祖皇帝。 更难得的是,他看似冲动,实则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大宁城看似空虚,实则暗藏玄机。 此番出兵,绝非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只是… 徐达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默默地注视着远方,良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夜风吹拂着他的银须,猎猎作响,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一丝疑虑。 “报!前方探马来报!大宁城方向,发现大量鞑靼骑兵!” 一个斥候飞奔而来,跪倒在地,声音急促而慌乱。 徐达的眉毛微微一挑, “魏国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徐达浓眉一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慌什么!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直奔大宁城!”他声如洪钟,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轻的斥候愣了一下,随即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朱枫策马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注视着远方。 夜风吹拂着他的战袍,猎猎作响,如同黑色的火焰在跳动。 他听到斥候的禀报,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徐达骑马来到朱枫身旁,拱手道:“殿下,鞑靼骑兵出现,是否改变计划?” 朱枫转过头,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魏国公,你认为本王会怕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 徐达心中一震,他从朱枫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自信。 这种眼神,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当今圣上,朱元璋! “末将明白了!”徐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有着一颗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心脏,有着比雄鹰还要锐利的目光。 他将成为大明王朝未来的希望! “传令下去,全军冲锋!杀!”朱枫猛地抽出腰间的宝剑,直指大宁城的方向。 剑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杀!杀!杀!”两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四野,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朝着大宁城的方向奔涌而去。 徐达紧紧地跟在朱枫身后,目光坚定而充满信心。 他知道,此战必胜! 就在大军即将抵达大宁城下之时,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身影被推搡着带到了朱枫面前…… 尘土飞扬中,一个被五花大绑,形容狼狈的身影被推搡到朱枫马前。 他正是那名苦劝无果的红翎急使,此刻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干咳声。 朱枫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眼前跪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毫无生气的石头。 “殿下……”徐达策马上前,欲言又止。 他知道朱枫的脾气,杀伐果断,从不心慈手软。 但这红翎急使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就这样杀了他,恐怕有些不妥。 朱枫摆了摆手,打断了徐达的话。 他翻身下马,走到红翎急使面前,蹲下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回去告诉父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仗,我必须打!”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大宁城的方向,高声喝道:“全军听令,突袭大宁城!” “杀!” 一万多名大明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四野,如同闷雷滚滚,响彻天地。 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此刻听到朱枫的命令,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杀!杀!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将士们紧握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们胯下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铁蹄踏在地上,扬起漫天的尘土。 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朱枫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着大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徐达紧随其后,率领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朝着大宁城扑去。 “驾!” 大宁城头,鞑靼守将兀良哈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大明军队,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大明军队?哼,一群乌合之众!来人,准备迎战!” 他话音未落,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战鼓如雷,马蹄声声,大明将士们的心中,除了对战斗的渴望,更多的是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幽州城破的噩耗传来时,他们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人间地狱般的惨状:鞑靼铁骑肆虐,房屋焚毁,百姓哀嚎,血流成河…… 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杀!杀光这些鞑靼狗!”一个年轻的士兵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他想起年迈的父母,想起温柔的妻子,想起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如今却生死未卜,家破人亡,心中如同刀绞一般疼痛。 “弟兄们,为死去的袍泽报仇!为幽州城的百姓报仇!”另一个老兵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仇恨。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战友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不甘和绝望,这一幕幕惨状,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让他夜不能寐。 吕玮等守城将士更是红了眼睛,愤怒难抑。 他们本已做好以死明志的准备,但此刻,复仇的火焰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斗志。 他们不再是等待死亡的羔羊,而是复仇的雄狮! “杀!杀!杀!”一万多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复仇的怒吼,朝大宁城冲去。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喊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大明将士们 “冲啊!杀光这些鞑靼狗!”一个士兵高举着手中的战旗,奋勇向前,他的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高大。 “为了大明!为了百姓!杀!”另一个士兵紧随其后,他的 “杀!杀!杀!”一万多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向大宁城,他们的怒吼声响彻天地,仿佛要将这座城池彻底吞噬。 城头上,鞑靼守将兀良哈看着气势汹汹的大明军队,脸色骤变,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城下的大明军队,大声吼道:“准备迎战!……” 第164章 燎原一枪破虏城 城下,大明军队如潮水般涌来,数千将士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朱枫骑在战马上,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一声令下,顿时激起将士们心中的怒火。 “杀!”朱枫高举手中的长枪,指向大宁城,声音如雷霆般在战场上回荡。 一万多将士齐声怒吼,手持兵器,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夺目的寒光。 红着眼的士兵们, “冲啊!杀光这些鞑靼狗!”一个士兵高举战旗,奋勇向前,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高大,犹如一尊战神。 “为了大明!为了百姓!杀!”另一个士兵紧随其后,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们脚步坚定,每一步都踏得大地咚咚作响。 城头上,鞑靼守将兀良哈看着气势汹汹的大明军队,脸色骤变。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刀锋反射出冷冽的光。 “准备迎战!”他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鞑靼士兵们立刻从最初的愣神中回过神来,纷纷拿起武器,坚守在城墙上,目露凶光。 城墙上,鞑靼士兵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紧张的气氛几乎可以触摸到。 弓箭手拉满了弓弦,刀盾手握紧了盾牌,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决死的斗志。 城下,大明将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敌人来了!”一个鞑靼士兵大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兀良哈瞪了一眼,怒喝道:“不准退缩!给我守住!”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朱枫已经率领大军逼近城下。 朱枫一马当先,长枪指天,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我冲锋!”随着他的号令,大明将士们像是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向城门。 城头上,鞑靼士兵们也纷纷作出应对,弓箭如雨般射向城下,大明将士们纷纷举盾抵挡,但仍有士兵中箭倒地。 “朱枫,来吧!让我们看看你有多厉害!”兀良哈站在城头上, 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猛然一挥,大喝一声:“破阵枪,出击!” 话音未落,朱枫一马当先,长枪如龙般舞动,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奔城门而去。 城头上的鞑靼士兵们见状,立即鞑靼士兵们见状,立即迎了上来,准备拼死阻挡。 “杀!”一声怒吼,朱枫的长枪瞬间刺入敌军之中,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向城门。 鞑靼士兵虽惊骇于明军的气势,却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他们迅速组织反击,拍马舞刀,嘶吼着迎战明军。 很快,他们注意到了明军阵中,一位身着不同甲胄,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将领——朱枫。 “抓住那个明狗头领!”一个鞑靼百夫长高声嘶吼,几十名鞑靼骑兵立刻朝着朱枫的方向猛扑过去,如同饿狼扑向猎物。 马蹄翻飞,尘土飞扬,他们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目标明确,来势汹汹。 大明将士见状,心中虽有些担忧,但却没有丝毫退缩。 他们知道,朱枫是他们的主心骨,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为了保护他们的将军,他们更加奋勇向前,手中的长矛、大刀毫不留情地砍向敌人。 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动地。 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曲。 鲜血飞溅,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朱枫怡然不惧,手中长枪挥舞得如同一条银龙,每一次出击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身先士卒,勇猛无比,如同天神下凡,势不可挡。 在他周围,鞑靼士兵纷纷倒下,尸体堆积如山。 “挡我者死!”朱枫怒吼一声,长枪一扫,将几个鞑靼士兵扫落马下。 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猛地向前冲去,直奔那名鞑靼百夫长而去。 那百夫长见朱枫如此勇猛,心中不禁有些胆怯,但他依然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挥舞着弯刀,试图将朱枫斩落马下。 “不自量力!”朱枫冷笑一声,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正中那百夫长的胸口。 百夫长惨叫一声,口吐鲜血,从马上摔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百夫长死了!”鞑靼士兵见状,顿时士气大跌,纷纷后退。 “杀!”朱枫再次高举长枪,率领着大明将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敌阵。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将军小心!” 徐达心头一紧。 战场厮杀瞬息万变,朱枫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以一敌百,纵然武艺高强,也难免有所闪失。 他必须得想个法子,将朱枫从这险境中拉出来。 这员小将,未来必是大明栋梁,万万折损不得! 可恶! 鞑靼骑兵如同蝗虫一般,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朱枫此刻身处何处。 徐达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紧握着手中宝剑,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朱枫护在身后。 此时此刻,朱枫却浑然不觉身后的担忧。 他眼中只有前方那翻滚的黑色浪潮——鞑靼骑兵。 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再次提升,如同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劲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刮得脸颊生疼。 “驾!”朱枫一声暴喝,手中长枪紧握,枪尖直指前方。 他知道此去凶险,但他更知道,唯有如此,才能为身后的弟兄们争取一线生机。 他并非贪功冒进,而是深知,此刻唯有以雷霆之势击溃敌军,才能彻底扭转战局。 越来越近了,朱枫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鞑靼骑兵脸上狰狞的表情,可以听到他们口中发出的野蛮叫喊。 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血腥味,以及战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 “来吧!”朱枫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胸腔中涌动的力量。 他渴望战斗,渴望胜利,渴望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守护身后的家园。 “驾!”朱枫再次怒吼一声,战马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他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阴沉的天空,直奔那黑压压的骑兵阵中而去。 “拦住他!”一个鞑靼千夫长发现了朱枫的意图,惊恐地大喊。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杀!”朱枫暴喝一声,如同猛虎下山…… 朱枫的身影,如同一颗耀眼的流星,狠狠地撞入了那片黑色的海洋。 数十名鞑靼骑兵挥舞着弯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企图将他淹没。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死神镰刀般的凤翅镏金镋。 “杀!”朱枫暴喝一声,声震四野,手中镋如同蛟龙出海,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地砸向当先一名鞑靼骑兵。 那骑兵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砸得人仰马翻,血肉模糊。 战马嘶鸣,残肢断臂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朱枫如同虎入羊群,手中凤翅镏金镋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胯下的战马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嘶鸣着,奋力冲撞,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鞑靼骑兵撞飞。 “好汉!”远处观战的明军将士,看到朱枫如此神勇,不禁发出阵阵欢呼。 鞑靼骑兵们被朱枫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有些胆怯。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之人,明明身陷重围,却依旧战意高昂,如同浴血修罗。 但鞑靼人毕竟是久经战阵的精锐,短暂的慌乱之后,他们迅速稳住阵脚,开始有组织地向朱枫发起攻击。 弯刀如同毒蛇般,从四面八方袭来,封锁了朱枫所有的退路。 朱枫怡然不惧,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上。 他知道,这些鞑靼骑兵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能将他们击溃,就能为身后的弟兄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来得好!”朱枫这一次,他使出了家传绝学——燎原枪法。 只见镋影幻化出千百道,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将周围的鞑靼骑兵吞噬。 枪影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断岳的恐怖力量。 鞑靼骑兵们惨叫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的弯刀砍在朱枫的身上,却只能留下浅浅的伤痕,根本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朱枫越战越勇,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热血在沸腾,他仿佛回到了当年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是如此的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突然,朱枫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劲风。 他猛然回头,只见一名鞑靼骑兵挥舞着弯刀,正向他劈来。 这一刀若是劈实,足以将他劈成两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枫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身形一矮,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同时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毒蛇般探出,直刺那鞑靼骑兵的咽喉。 那鞑靼骑兵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下一个!”朱枫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周围的鞑靼骑兵。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再次指向了前方。 “这个家伙,有点意思……”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朱枫没有回头但他此刻无暇顾及,眼前这些鞑靼骑兵,才是他必须解决的麻烦。 “燎原三十击!”朱枫一声怒吼,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上。 只见那镋如同狂风骤雨般,连环不绝地向四周扫去。 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劈开一般。 鞑靼骑兵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无数道镋影如同火焰般,将他们团团包围。 他们挥舞着弯刀,企图抵挡,却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无法触及到朱枫的身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恐怖的镋影,一点点地逼近。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一名又一名鞑靼骑兵,被朱枫的凤翅镏金镋砸中,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们的盔甲在朱枫那惊人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鲜血如同不要钱的水一般,从他们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朱枫的体质异于常人,百斤重的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如同鸿毛一般轻盈。 他每一次挥舞,都仿佛能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那些鞑靼骑兵,根本无法承受他那恐怖的力量,只要被擦到一下,便会筋断骨折,当场毙命。 他的虎口早已崩裂,鲜血模糊,但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仿佛所有的感觉都已经消失,只剩下无尽的杀戮欲望。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战神,在鞑靼骑兵阵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战马嘶鸣,弯刀断裂,残肢断臂横飞,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但朱枫却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他眼中只有敌人,只有杀戮。 他要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守护身后的家园,守护身后的百姓。 他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个浴血修罗,收割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鞑靼骑兵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然有些胆怯。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之人,明明身陷重围,却依旧战意高昂,如同浴血修罗。 “这小子,是个人才……”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朱枫如同一尊杀神,在敌阵中纵横驰骋。 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和血肉飞溅的惨状。 鞑靼士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雷霆万钧之力扫落下马,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一片片地倒下。 一个鞑靼士兵举刀欲挡,朱枫的镏金镋已至。 只听“咔嚓”一声,那钢刀应声而断,镏金镋去势不减,正中他的面门。 头盔碎裂,脑浆迸溅,那士兵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便颓然倒地,再无声息。 另一个鞑靼士兵试图从侧面偷袭,朱枫早有察觉。 他猛地一转身,镏金镋横扫而出,正中那士兵的腰部。 只听一声惨叫,那士兵的腰部被拦腰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他的上半身无力地滑落马下,肠子内脏流了一地,死状惨不忍睹。 一个鞑靼千夫长见势不妙,拨马便逃。 朱枫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他奋力一掷,手中的镏金镋脱手而出,如同一道闪电,正中那千夫长的后心。 那千夫长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朱枫的战马踏过一具具尸体,马蹄溅起片片血污。 他环顾四周,只见遍地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还有谁?!”朱枫一声怒吼,声震四野。 剩下的鞑靼士兵早已胆寒,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朱枫横枪立马,傲视群雄。 他身上的盔甲已被鲜血染红,如同一个浴血的战神。 “有趣,真是有趣……”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看来,我得亲自会会你了……” 第165章 横枪立马展勇武 徐达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猛将没见过? 可眼前这位,手持镏金镋,浴血而立的,竟是一位杏林医者! 战场之上,向来是武将建功立业之地,何时轮到文弱书生逞威? 可朱枫偏偏就做到了。 他看着朱枫那染血的背影,感受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心中翻江倒海。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撼,仿佛一座山峰轰然倒塌在心间。 “此人,当真不凡!”徐达心中惊叹。 他本以为,朱枫只是一个略懂医术的统率者,可谁能想到,他竟有如此勇武。 那奋力一掷,那冷酷眼神,那睥睨天下的气势,都深深地震撼着徐达。 更让他惊叹的是朱枫的统率能力。 三言两语便稳定了军心,更以雷霆手段斩杀了敌方将领,彻底瓦解了敌人的斗志。 这等魄力,这等手段,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也未必能够做到。 徐达久经沙场,自然明白一个将领对于军队的重要性。 一个优秀的将领,能够最大限度地激发士兵的战斗力,将一支原本平庸的军队,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铁血之师。 而朱枫,无疑就具备这样的能力。 他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不仅能杀敌,更能鼓舞士气,让士兵们忘却恐惧,奋勇向前。 “有此人在,幽州可保!”徐达心中暗道。 朱枫横枪立马,傲视群雄,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屹立在战场之上,成为了大明将士心中最坚实的依靠。 “大明将士们!随我杀啊!”朱枫怒吼一声,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杀啊!” 大明将士们被朱枫的勇猛所感染,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念。 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紧跟在朱枫的身后,向着鞑靼士兵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那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一般。 “为了大明!杀!” 将士们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向着敌人冲去。他们的 “杀!” “冲啊!” “为了家园!为了亲人!” 大明将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 鞑靼士兵早已被朱枫的勇猛所震慑,此刻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大明将士,更是胆战心惊,节节败退。 “这……这不可能……”一个鞑靼士兵喃喃自语,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一群废物,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手才行……” 喊杀声震天,刀剑交鸣之声如同骤雨般密集。 大明将士们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向城墙,手中的刀枪剑戟化作夺命的利器,在鞑靼士兵的阵营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朱枫一马当先,镏金镋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性命。 他如同杀神降世,所到之处,皆是哀嚎遍野,尸横遍地。 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朱枫一镋扫飞,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 “魔鬼!他是魔鬼!”他颤抖着嘴唇,语不成句。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鞑靼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开始溃不成军。 “杀!为了大明!”一个大明士兵怒吼着,一刀砍翻了一个试图逃跑的鞑靼士兵。 他感到热血沸腾,手中的刀仿佛有了生命,带着他冲向下一个敌人。 城墙上的鲜血染红了砖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战场交响曲。 一个鞑靼士兵绝望地扔掉了手中的弯刀,跪倒在地上,乞求着活命。 “饶命!饶命啊!”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然而,大明将士们早已杀红了眼,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毫不犹豫地将他斩杀。 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大明将士们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斩杀了众多守城的鞑靼士兵。 城墙上,鞑靼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淌成河。 “啊!”一个大明士兵被鞑靼士兵的弯刀砍中,发出一声惨叫。 他捂着伤口,踉跄着后退。 朱枫见状,立刻冲上前去,一镋将那个鞑靼士兵击飞。 “兄弟,坚持住!”他扶起那个受伤的士兵,关切地问道。 受伤的士兵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将军,我没事!还能再战!”他挣扎着站起来,重新加入了战斗。 眼看着城墙上的鞑靼士兵越来越少,朱枫心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烈火。 他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他再次高举镏金镋,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将士们,随我冲锋!拿下幽州城!” “冲啊!”大明将士们齐声呐喊,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将残余的鞑靼士兵彻底淹没。 城墙下,一个身披黑色重甲的鞑靼将领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握紧了手中的巨斧,“哼,一群蝼蚁,也敢如此猖狂!”他缓缓地举起巨斧,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看来,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力量了……” 城墙之下,尚未冲锋的鞑靼士兵们,方才还气势汹汹,如今却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朱枫手持镏金镋,浴血而立的身姿,在他们眼中宛如一尊杀神,周身环绕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那镋刃之上,鲜血滴落,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与懦弱。 “这…这真的是人吗?”一个年轻的鞑靼士兵,声音颤抖地问道,手中的弯刀也握不稳,险些掉在地上。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猛之人,一时间,心中的恐惧完全压倒了对胜利的渴望。 他身旁的同伴,亦是面色惨白,他们彼此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 战场的气氛,随着朱枫的勇猛,发生了微妙而巨大的转变。 大明将士们,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他们怒吼着,挥舞着兵器,攻势更加凌厉,更加疯狂。 每一刀、每一枪,都带着必胜的信念,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彻底撕碎。 而反观鞑靼士兵,原本高昂的士气,此刻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迅速萎靡。 他们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眼神开始闪躲,甚至有人偷偷向后退去。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在他们心中扎根,生根发芽。 他们畏惧朱枫的勇猛,更畏惧大明将士们那视死如归的眼神。 “怎么办?我们…我们还能守住吗?”一个鞑靼小头目,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氛。 双方士兵的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群废物,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出手才行……” 第166章 惊城之战展神勇 大宁城,这座扼守幽州咽喉的雄关,此刻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静默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徐达骑着战马,遥遥望向那高耸的城墙,只见城砖斑驳,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也刻满了战争的伤痕。 城头上,鞑靼士兵的身影影影绰绰,如同一群伺机而动的狼。 “加速!加速!”徐达高声呼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他深知大宁城的重要性,绝不能让鞑靼人有喘息之机。 一旦城门紧闭,明军想要攻下这座坚城,势必付出更大的代价。 战鼓声如雷鸣般响彻天地,明军将士们闻令而动,纷纷加快了脚步。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怒吼着,朝着大宁城冲去。 然而,鞑靼人的反应速度,却超出了徐达的预料。 就在明军即将抵达城下之际,城门突然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响,开始缓缓关闭。 那沉重的铁门,仿佛一张吞噬生命的巨口,一点点合拢,试图将所有的明军都拒之门外。 “快!再快点!”徐达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扇即将关闭的城门,心中充满了焦虑。 此时,城门只剩下一道狭窄的缝隙,阳光从缝隙中透射而出,如同利剑般刺眼。 明军将士们奋力冲刺,试图赶在城门完全关闭之前冲入城内。 然而,城门关闭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可恶!”徐达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不甘。 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宁城落入敌手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明军阵营中飞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划破长空。 那身影速度极快,转瞬间便来到了城门之下。 徐达定睛一看,竟然是朱枫! 他不是随军的郎中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骁勇了? 只见朱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扇即将关闭的城门,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造型奇特的兵器——凤翅镏金镋! 他要干什么? 徐达心中充满了疑惑。 难道,他想用这柄兵器,阻止城门关闭吗?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精铁打造的城门,重逾千斤,岂是人力所能撼动的? 然而,下一秒,朱枫的举动,却彻底颠覆了徐达的认知。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双臂之上,然后猛地举起凤翅镏金镋…… 朱枫目光凛冽,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光逼人。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双臂之上,青筋暴起,如同虬龙般盘踞。 下一刻,他猛地举起凤翅镏金镋,那金色的镋头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 “喝!”朱枫一声暴喝,如同炸雷般响彻天地。 他双臂猛然发力,将凤翅镏金镋向前掷出。 凤翅镏金镋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奔那即将关闭的城门而去。 “当!”一声巨响,凤翅镏金镋的镋尖,精准地插入了城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之中。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城门停止了关闭,那沉重的铁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城门下的鞑靼士兵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阻止城门关闭。 明军将士们,也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徐达更是愣在了当场,他怎么也想不到,朱枫竟然真的做到了! “杀!”短暂的沉寂之后,徐达率先反应过来,他高举战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杀!杀!杀!”明军将士们也纷纷回过神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 城头上,鞑靼士兵们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们惊慌失措地拿起武器,试图抵抗明军的进攻。 然而,明军士气如虹,势不可挡。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如破竹,很快就将鞑靼士兵们杀得溃不成军。 朱枫缓缓走到那柄插入地面的凤翅镏金镋前,伸手握住镋柄,用力一拔。 “咔”的一声,凤翅镏金镋被他拔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将军,城门已开。”朱枫转头看向徐达,语气平静地说道。 徐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大步走向朱枫。 他拍了拍朱枫的肩膀,沉声道:“好样的!” 徐达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他看着朱枫,眼中满是赞赏:“好小子,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朱枫谦逊地笑了笑,拱手道:“将军过奖了,末将只是尽力而为。” 周围的明军将士们,也都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朱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要不是你,我们今天恐怕就要无功而返了!” “朱先生,你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啊!” 赞扬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向朱枫。 朱枫被众人围在中间,感受着众人的热情,他的心中也充满了自豪和喜悦。 “弟兄们,鞑靼人就在眼前,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徐达高举战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杀!杀!杀!”明军将士们也纷纷高举武器,发出震天的呐喊,他们的 朱枫一马当先,冲向城门。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明军将士们紧随其后,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怒吼着,冲向城头的鞑靼士兵。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激昂的战争交响曲。 朱枫冲在最前面,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条金色的巨龙,上下翻飞,所向披靡。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四散。 鞑靼士兵们,在明军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朱枫纵马飞驰,一路斩杀,无人可挡。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如同鬼魅般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他来到城门前,翻身下马,走到那柄插入地面的凤翅镏金镋前。 他伸手握住镋柄,用力一拔。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 朱枫低声说道,“才是真正的战斗!” 朱枫拔出凤翅镏金镋,镋身金光流转,其上雕刻的凤翅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 他翻身上马,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四蹄翻腾,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城内。 城内,鞑靼士兵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明军杀进来了!”“保护大汗!”恐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朱枫手中镏金镋挥舞,带起阵阵劲风,寒光闪烁,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鞑靼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鲜血喷溅,染红了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一人一骑,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眼神冷冽,杀气腾腾,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明军将士紧随其后,潮水般涌入城内,他们呐喊着,咆哮着,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地砍向敌人。 城内顿时变成了一片修罗场,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快!保护大汗!”一个鞑靼将领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挥舞着弯刀,拼命地抵挡着明军的进攻,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潮中。 鞑靼士兵的抵抗越来越弱,他们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望。 他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试图躲避明军的追杀。 朱枫一路向前,直奔鞑靼大汗的营帐。 他眼神冰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他冲破重重阻拦,终于来到了鞑靼大汗的营帐前。 他翻身下马,手持镏金镋,一步步走向营帐。 营帐内,鞑靼大汗正惊恐地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他的脸色苍白,身体颤抖,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惊慌地问道。 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汗,不好了,明军杀进来了!” 鞑靼大汗脸色大变,他踉跄着站起来,想要逃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朱枫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他看着惊恐的鞑靼大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的末日到了。” 第167章 夜袭宁城血仇偿 子时,阴云蔽月,宁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城墙上,昏暗的火把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城内,九成鞑靼士兵正沉睡在梦乡里,全然不知死神正悄然降临。 只有一万鞑靼士兵分守四个城门,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然而,他们眼中的疲惫却难以掩饰。 “杀!”震天的喊杀声划破夜空,如同惊雷般炸响。 大明将士怀着血海深仇,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宁城。 他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手中的刀剑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城门附近的鞑靼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汹涌而来的明军吞噬。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明军势如破竹,很快便将城门附近的鞑靼士兵屠杀殆尽。 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明军将士的盔甲。 他们杀红了眼,状若疯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鞑靼蛮子,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冲啊!杀光他们!”一个明军将士高举战刀,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激励着周围的战友们奋勇向前。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另一个明军将士怒吼着,挥刀砍翻一个鞑靼士兵。 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明军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冲破了鞑靼士兵的防线,涌入城内。 他们一路向前,势不可挡,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快!去禀报大汗!”一个侥幸逃脱的鞑靼士兵惊恐地喊道,他连滚带爬地向帅府跑去。 “晚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那鞑靼士兵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支利箭射穿了后背。 他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黑暗中,一个明军弓箭手缓缓放下手中的弓弩,眼神冷酷如冰。 城内,越来越多的鞑靼士兵从睡梦中惊醒,他们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手持兵器,茫然地看着四周。 当他们看到那些身穿明军盔甲的士兵时,顿时睡意全无,惊恐万状。 “敌袭!敌袭!” “明狗杀进来了!” 惊慌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鞑靼士兵们乱成一团,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朱枫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方。 他银盔银甲,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宛如一尊杀神降世。 长枪所指,无人可挡,一个个鞑靼士兵被他刺穿,倒在血泊之中。 “杀!一个不留!”朱枫怒吼着,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 明军将士紧随其后,他们如同嗜血的猛兽,疯狂地屠杀着鞑靼士兵。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 有醒过来的鞑靼士兵,挥舞着弯刀,想要阻挡明军的进攻。 但他们面对的是气势如虹的明军将士,根本不堪一击。 明军将士们悍不畏死,奋勇向前,手中的刀剑毫不留情地砍向敌人。 一个鞑靼士兵挥刀砍向一个明军将士,却被那将士轻易躲过,反手一刀,便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另一个鞑靼士兵想要偷袭朱枫,却被朱枫眼疾手快地一枪刺穿了喉咙。 那鞑靼士兵捂着喉咙,挣扎了几下,便倒地身亡。 明军将士们越战越勇,他们心中的仇恨化作无穷的力量,让他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鞑靼士兵们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怎么可能?明军怎么会这么快就杀到大宁城?”一个鞑靼小头目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前一日,他们才收到消息,说是朱元璋亲率大军赶赴幽州城。 按照他们的估计,明军至少还需要数日才能抵达大宁城。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夜,明军就杀到了城下,而且还发动了如此猛烈的夜袭。 “大汗有令,坚守大宁城,不得有误!”那鞑靼小头目声嘶力竭地吼道,想要稳住军心。 但他的话语却显得苍白无力,根本无法阻止溃败的趋势。 鞑靼士兵们早已被明军的攻势吓破了胆,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朱枫率领明军将士一路厮杀,很快便来到了帅府附近。 他遥望灯火通明的帅府, “二虎!”朱枫沉声唤道。 “末将在!”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锦衣卫出现在朱枫身后,抱拳应道。 “传我将令,直冲帅府,生擒脱古思帖木儿!”朱枫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穿透了夜空。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手中长枪紧握,仿佛能刺穿一切阻碍。 “是!”二虎应声而动,迅速传达了朱枫的命令。 明军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高声应诺,埃尔负面目狰狞,纷纷加快了脚步,朝帅府方向冲去。 朱枫一马当先,带领着一队精锐明军将士,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撕裂了夜幕。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沿途的鞑靼士兵纷纷惊醒,乱作一团,遭受明军的猛烈冲击,死伤无数。 鞑靼士兵彻底惊醒后,开始发疯似的反击。 他们身上裹着凌乱的衣裳,手中挥舞着各式武器,咆哮着冲向明军。 城内的街道上,火把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照出一片混乱的战场。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朱枫的长枪如同毒龙出海,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他身边的明军将士们也斗志昂扬,手中的刀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鞑靼士兵的生命。 鞑靼士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显得毫无章法,纷纷倒下。 然而,随着鞑靼士兵彻底清醒,战斗局势开始发生变化。 他们纷纷组织起来,形成了有效的抵抗。 在一处狭窄的巷口,鞑靼士兵利用地形优势,设下伏击,使明军士气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箭矢如雨,从四面八方射来,明军将士们不得不撤退,寻找掩护。 “整顿队形,稳住阵脚!”朱枫高声喝道,他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依旧清晰可闻。 明军将士们迅速遵命,重新组织起来,形成坚固的阵型,逐步推进。 鞑靼士兵见明军重新稳住阵脚,更是疯狂地发起反扑。 双方在狭窄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激战。 朱枫的银枪如同舞动的白练,每一个挥动都伴随着鞑靼士兵的惨叫。 他的战马在乱军中跃动,每一次腾跃都带来更多的敌人倒下。 终于,明军将士们逐渐突破了鞑靼士兵的防线,重新向帅府方向推进。 朱枫遥望帅府,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就在此时,帅府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马嘶声,仿佛预示着新的变数的到来。 朱枫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二虎,截住所有可能的逃路!”朱枫沉声下令,目光如炬,坚定地望向帅府的方向。 朱枫策马狂奔,银枪遥指,眼看就要冲到帅府门前。 “聿——” 一声高亢的战马嘶鸣,如同平地惊雷,从帅府深处炸开,瞬间盖过了战场上的嘈杂。 朱枫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本能地勒紧缰绳,放缓了速度,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帅府大门。 “杀!” 又是一声震天怒吼,紧接着,沉重的府门“轰隆”一声洞开,数百骑黑衣铁甲骑兵,如黑色洪流般倾泻而出。 他们盔甲锃亮,面容冷酷,胯下战马喷着粗气,铁蹄敲击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 为首一人,身着镶金黑甲,正是鞑靼首领脱古思帖木儿。 他面色铁青,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嚣张气焰,满脸都是惊恐和狼狈。 此时的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修罗地狱。 “保护大汗!冲出去!” 脱古思帖木儿声嘶力竭地吼道,手中的弯刀疯狂挥舞,催促着身边的骑兵加速。 他知道,大宁城已经完了,明军的攻势如此凶猛,自己绝无可能守住。 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保住性命,逃回草原。 数百骑兵紧紧簇拥着脱古思帖木儿,如同一个移动的钢铁堡垒,横冲直撞,试图撕开明军的包围。 “想跑?没那么容易!” 朱枫眼中寒光一闪,他意识到脱古思帖木儿要逃。 他一抖手中银枪,正要策马追赶,却被如潮水般涌来的鞑靼士兵挡住了去路。 这些鞑靼士兵虽然单个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悍不畏死,如同飞蛾扑火般,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脱古思帖木儿争取逃生的时间。 “滚开!”朱枫怒吼一声,银枪横扫,将挡在身前的鞑靼士兵扫倒一片。 但他很快就被更多的敌人包围,陷入了苦战。 “二虎,截住所有可能的逃路!”他奋力厮杀,同时不忘朝着身后的二虎大声命令道。 然而,就在这时,脱古思帖木儿已经避开了朱枫的方向,勒转马头,朝着帅府右侧一条空旷的街道狂奔而去。 那里,几乎没有明军的踪影,是逃生的最佳路线。 “驾!” 脱古思帖木儿狠狠抽打着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速度再次提升,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远的帅府,心中暗自庆幸,只要逃出大宁城,回到草原,自己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即将冲出街道尽头时,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如同猎鹰般,死死地锁定着他…… “大汗,那边好像有人……”脱古思帖木儿狠狠抽打着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速度再次提升,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远的帅府,心中暗自庆幸,只要逃出大宁城,回到草原,自己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大汗,那边好像有人……”一个亲兵的声音带着颤抖,打破了脱古思帖木儿的侥幸。 脱古思帖木儿猛然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街道尽头,一杆银枪如毒蛇般探出,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银枪的主人,正是刚才还在帅府前厮杀的朱枫! 朱枫双眼微眯,看着脱古思帖木儿如同丧家之犬般的身影,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原本以为脱古思帖木儿会选择其他方向逃窜,却没想到他竟然选择了这条通往瓦剌的道路。 瓦剌! 朱枫心中一凛。 脱古思帖木儿若是逃往瓦剌,必定会联合瓦剌的力量,卷土重来,届时幽州城将面临更大的压力。 绝不能放虎归山! 朱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 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必须冷静下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他死死盯着脱古思帖木儿逃窜的方向,眼神坚定如铁,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二虎,清点人马,随我追击!”朱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军,可是……大宁城内还有残敌未清……”二虎有些犹豫,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大宁城的局势,而不是追击一个逃亡的鞑靼首领。 “大宁城交给其他人,脱古思帖木儿必须死!”朱枫语气决绝 没等二虎再说什么,朱枫已经翻身上马,银枪直指脱古思帖木儿逃离的方向。 战马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留下二虎在原地,满脸的担忧。 他知道,朱枫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唉,希望将军能顺利归来……”二虎叹了口气,转身去清点人马,准备追击。 此时,朱枫已经追出了大宁城,他远远地看到了脱古思帖木儿的身影,以及他身后狼狈逃窜的残兵败将。 “脱古思帖木儿,你逃不掉的!”朱枫怒吼一声,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夜空中回荡。 他猛地一抖手中银枪,枪尖直指脱古思帖木儿的后背。 “放箭!”脱古思帖木儿惊恐地回头,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身后的鞑靼士兵纷纷举起弓箭,朝着朱枫射去。 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来,遮天蔽日。 朱枫冷哼一声,身子一矮,躲过了大部分的箭矢。 他手中的银枪舞动如飞,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全部拨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如同毒蛇般,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来,直奔朱枫的面门。 朱枫脸色一变,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将军小心!”身后传来二虎焦急的喊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枫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猛地一偏头,用手中的银枪挡住了射来的冷箭。 “铛!” 一声脆响,冷箭被银枪击飞,但朱枫也被震得手臂发麻。 “好险……”朱枫心中暗道一声,但他没有时间去喘息,因为脱古思帖木儿已经逃出了很远。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战马,朝着脱古思帖木儿追去。 “脱古思帖木儿,今日,你必死无疑!”朱枫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在脱古思帖木儿的耳边响起。 脱古思帖木儿脸色惨白 “大汗,我们怎么办?”一个亲兵惊恐地问道。 “怎么办?杀了他!”脱古思帖木儿怒吼一声 “所有人,给我杀了他!” 脱古思帖木儿身后的鞑靼士兵纷纷调转马头,朝着朱枫冲了过来。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鞑靼士兵们如同疯了一般,朝着朱枫冲去。 他们挥舞着弯刀,发出疯狂的嘶吼,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脱古思帖木儿争取逃生的时间。 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鞑靼士兵,朱枫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阻挡我?”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朱枫手中的银枪如同蛟龙出海,带着无尽的杀气,迎向了冲来的鞑靼士兵。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朱枫如同一尊杀神,在鞑靼士兵中横冲直撞。 他手中的银枪,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鞑靼士兵们如同割麦子一般,纷纷倒下,根本无法阻挡朱枫的脚步。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强?”脱古思帖木儿看着如同杀神一般的朱枫, 就在这时,朱枫已经杀到了脱古思帖木儿的面前。 他手中的银枪,带着无尽的杀气,直指脱古思帖木儿的咽喉。 “脱古思帖木儿,结束了!”朱枫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在脱古思帖木儿的耳边响起。 脱古思帖木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挡在了脱古思帖木儿的身前。 “噗!” 银枪刺穿了黑影的身体,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朱枫的银枪。 朱枫脸色一变,他感觉到自己刺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块坚硬的…… “大汗快走!……”那个黑影发出了最后的嘶吼。 第168章 追敌忽遇敌拦路 朱枫感到手中一滞,枪尖似乎刺中了什么坚硬之物。 定睛一看,竟是一面盾牌! 那盾牌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竟能抵挡他全力一击。 盾牌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鞑靼士兵口吐鲜血,却死死护住身后的脱古思帖木儿。 “大汗快走!”那士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声如洪钟,震得朱枫耳膜嗡嗡作响。 脱古思帖木儿惊魂未定,在几名亲兵的簇拥下,仓皇向北逃窜。 朱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幽州城将面临更大的压力,他绝不能让这群鞑靼蛮子轻易逃脱! “追!一个也不许放过!”朱枫怒吼一声,手中银枪一震,将那盾牌连同士兵的尸体一同挑飞。 周围的明军将士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一个个眼神坚定,毫无畏惧。 鞑靼人入侵大明疆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保卫大明江山!” 喊杀声震天动地,明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紧随朱枫身后,追击逃窜的鞑靼残兵。 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战场上只剩下追逐与厮杀。 朱枫一马当先,手中银枪舞动如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逃窜的脱古思帖木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杀了他! “将军,鞑靼人逃进树林了!”一名将士策马赶到朱枫身旁,大声禀报。 朱枫勒住战马,抬头望向前方茂密的树林,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树林地形复杂,易于埋伏,贸然追击,恐有危险。 “将军,穷寇莫追!不如……” “不,必须追!”朱枫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此战若不能全歼鞑靼残兵,必将后患无穷。传令下去,全军……”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翼传来,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动,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朱枫心中一惊,常年征战的本能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猛然回头。 只见尘土飞扬中,数百骑鞑靼铁骑如同鬼魅般从隐蔽的树林小道中杀出,他们弯刀雪亮,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仿佛嗜血的野兽露出了獠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敌袭!”不知是谁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平静。 朱枫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狡猾的鞑靼人竟然还埋伏了这么一手。 他追击心切,只想尽快斩杀脱古思帖木儿,却忽略了周围的环境,中了敌人的埋伏。 此时,朱枫和大明将士已经冲出了幽州城外,追击速度极快,阵型拉得很长。 这数百骑鞑靼铁骑的出现,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追击队伍的腰部,将朱枫和后续的大明将士分割开来。 “将军,小心!”身旁的亲兵焦急地提醒道,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警惕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鞑靼铁骑。 朱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越是危急时刻,越要保持冷静。 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身边只有不到百余名士兵,其余的大部分都被甩在了后面。 而那些鞑靼铁骑,一个个凶神恶煞,气势汹汹,显然是精锐之师。 形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变阵!结圆阵防御!”朱枫当机立断,大声命令道。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只有结成圆阵,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等待后续部队的支援。 听到命令,周围的明军将士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组成了一个紧密的圆阵,将朱枫护在中间。 他们手中的长枪如同刺猬的尖刺,指向四面八方,严阵以待。 鞑靼铁骑越来越近,他们发出震天的怒吼,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仿佛一群嗜血的恶狼,朝着明军的圆阵猛扑过来。 朱枫紧紧握住手中的银枪,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鞑靼铁骑。 他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血战。 “为了大明!杀!”朱枫怒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手中的银枪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刺向最前方的一名鞑靼士兵。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更加密集、更加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惊涛骇浪般,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不好……”朱枫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二虎,怎么回事?!” 朱枫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看到,在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般涌来,赫然又是数百名鞑靼骑兵! 他们高举着弯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朝着明军的方向疾驰而来。 前后夹击! 朱枫瞬间明白了鞑靼人的意图。 他们并非仓皇逃窜,而是故意引诱明军深入,然后前后夹击,将他们一网打尽! “该死!”朱枫暗骂一声,心中充满了懊悔。 他追敌心切,竟然中了敌人的诡计。 此刻,明军将士已被团团包围,前后都是密密麻麻的鞑靼骑兵,如同铁桶一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战马的汗臭味,令人作呕。 明军将士们背靠背,结成圆阵,手中的长枪如同刺猬的尖刺,指向四面八方。 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扞卫大明的尊严! 鞑靼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朝着明军的圆阵发起猛烈的攻击。 “杀!”朱枫怒吼一声,手中的银枪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刺穿了一名鞑靼骑兵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朱枫的衣甲。 战斗异常惨烈,明军将士以少敌多,顽强抵抗。 他们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出,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然而,鞑靼骑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渐渐地,明军将士开始体力不支,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兄弟们,坚持住!援军很快就到了!”朱枫大声鼓励着身边的将士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他猛然回头,只见一名明军将士被一名鞑靼骑兵从背后砍倒在地。 “不!”朱枫目眦欲裂,他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更多的鞑靼骑兵缠住。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军队正朝着他们这边疾驰而来。 “援军!是援军!”朱枫心中一喜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枫,受死吧!” 鲜血模糊了朱枫的视线,他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从马背上跌落。 敌人的弯刀划破了他的衣甲,火辣辣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靠近的鞑靼士兵一一砍翻。 突然,他感到周围的压力一轻。 鞑靼士兵不知为何,纷纷向两侧散开,将他孤立在街道中央。 朱枫心中警铃大作,这诡异的举动让他感到不安。 他环顾四周,只见几百名鞑靼骑兵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将他与身后的明军将士隔离开来。 他们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仿佛猫戏老鼠般,慢慢收紧包围圈,不急于进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明军将士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们意识到危险,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吕玮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想要冲破鞑靼士兵的阻拦,却发现他们如同跗骨之蛆般,难以摆脱。 “保护殿下!”吕玮嘶声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徐达远远地看到朱枫被隔开的情形,立刻红了眼。 一股怒火从胸腔中喷涌而出,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挥动着手中的刀剑,不要命地疯狂砍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势不可挡。 “杀!杀光这些鞑靼狗!”徐达怒吼着,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战场上回荡。 他手中的刀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身上,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但他丝毫不在意,眼中只有被围困的朱枫。 他奋力冲杀,身边的明军将士也受到了他的鼓舞,一个个如同猛虎下山般,疯狂地砍杀着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杀!为殿下开路!” “杀!一个不留!” 明军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朱枫开辟出一条血路。 徐达一刀砍翻一名挡路的鞑靼士兵,目光紧紧地盯着被围困的朱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殿下!” 他猛地加快了速度,朝着朱枫的方向冲了过去,口中低语道:“上位之子……”徐达心中反复默念着“上位之子”,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朱枫是大明的希望,是未来的支柱,若是他有任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担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与战场上厮杀的紧张焦灼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感到口干舌燥,手心也渗出了汗水,握刀的手更加用力,指节泛白。 远处,朱枫的身影在重重包围中若隐若现,如同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 这景象刺痛了徐达的眼睛,也更加激发了他心中的怒火。 “杀!”徐达怒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咆哮。 他挥刀的速度更快了,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条生命。 鞑靼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纷纷倒下。 他身上已经布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朱枫! 徐达的疯狂也感染了周围的明军将士。 他们原本就因为朱枫被围而心急如焚,如今看到主帅如此奋勇,更是士气大振。 一万多明军将士的眼睛都红了,愤怒的火焰在他们胸膛中熊熊燃烧。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势不可挡地冲向鞑靼士兵。 “杀!杀光这些鞑靼狗!” “保护殿下!” “为殿下开路!”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明军将士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朱枫开辟出一条血路。 他们手中的刀剑砍在鞑靼士兵的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大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徐达奋力冲杀,距离朱枫越来越近。 他看到朱枫的脸上也沾满了鲜血,但眼神依然坚定,手中的长剑依然挥舞着,没有丝毫畏惧。 徐达心中一阵激动,他大声喊道:“殿下莫怕,末将来也!” 朱枫听到徐达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鞑靼士兵趁着朱枫分神的瞬间,举起弯刀,朝着他的后背狠狠地砍了下去…… “殿下!”徐达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喊道…… 弯刀带着凛冽的寒光,狠狠劈向朱枫的后背。 “先生!”吕玮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地吼道。 他手中的长枪舞动如龙,奋力拨开身前的鞑靼士兵,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死死缠住。 “该死的鞑靼!居然如此卑鄙!”一位明军将士怒吼着,双眼充血,手中的刀剑疯狂地挥舞,将身边的鞑靼士兵砍得血肉横飞。 他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势不可挡。 更多的明军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他们原本就对鞑靼的入侵恨之入骨,如今看到鞑靼士兵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更是怒火中烧。 “杀!杀了这些鞑靼狗!” “不让他们伤害先生!”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明军将士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 他们手中的刀剑,带着复仇的火焰,狠狠地劈向鞑靼士兵。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大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徐达距离朱枫越来越近,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弯刀劈向朱枫的后背,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悲剧发生。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朱枫的身后。 那是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锦衣卫,他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地刺向鞑靼士兵的手腕。 “噗!” 匕首精准地刺中了鞑靼士兵的穴位,那名鞑靼士兵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无力地掉落在地。 锦衣卫一击得手,立刻拉着朱枫向后退去,避开了鞑靼士兵的反击。 “先生,小心!”锦衣卫沉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朱枫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名陌生的锦衣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并不认识此人。 “你是……”朱枫刚想询问,突然,一名鞑靼士兵挥舞着弯刀,再次向他扑了过来。 “小心!”锦衣卫再次出手,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般刺向鞑靼士兵的咽喉。 匕首再次精准地刺中了鞑靼士兵的要害,那名鞑靼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锦衣卫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两名鞑靼士兵,再次护在朱枫身前,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敌人。 徐达终于冲到了朱枫的身边,他看着眼前这名陌生的锦衣卫,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是谁?”徐达沉声问道。 锦衣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朱枫身前,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次的攻击。 “二虎,退下。”朱枫突然开口说道,语气平静而坚定。 “先生……”徐达和锦衣卫同时看向朱枫, 朱枫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他看着周围的鞑靼士兵,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医者仁心。”朱枫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先生,不可!”徐达脸色大变,想要阻止朱枫。 但朱枫已经动了,他手中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划过空气,带起一道道寒光。 “噗!噗!噗!”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 朱枫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鞑靼士兵如同割麦子般,纷纷倒在地上。 徐达和锦衣卫都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医术高超的朱枫吗? 这简直就是一尊杀神! 徐达看着朱枫,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喃喃自语道:“先生,你到底是谁?” 第169章 孤身陷阵亦无畏 二虎咬紧牙关,担忧地望着被鞑靼士兵团团围住的朱枫。 徐达更是急红了眼,手中长刀紧握,恨不得立刻冲杀进去。 朱枫在他们心中,不仅仅是军医,更是带领他们一路杀到漠北的精神支柱。 如今见他身陷重围,众人心急如焚。 然而,被围困的朱枫却没有丝毫慌乱。 深陷重围,他早有预料。 漠北苦寒,鞑靼人骁勇善战,此番深入敌后,遭遇围攻是迟早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包围圈中的鞑靼士兵叫嚣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像一群饿狼般逼近。 朱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瘦削的身躯猛然绷紧,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压迫着周围的空气。 “杀!”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朱枫口中爆发,宛如狮虎的怒吼,在空旷的战场上炸响。 这声音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威慑,震得周围的战马都惊恐地嘶鸣起来,不安地刨着蹄子。 朱枫动了。 他身形快如闪电,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道银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伴随着鞑靼士兵的惨叫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黄沙。 一个,两个,三个…… 鞑靼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下,朱枫如同死神般收割着生命。 他看似瘦削的身体里,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每一剑挥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势不可挡。 围攻的鞑靼士兵们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来自地狱的猛兽。 恐惧开始在他们心中蔓延,原本的嚣张气焰也逐渐消散。 “他……他是什么怪物……”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喊道,声音颤抖着。 徐达和二虎等人也看呆了。 他们知道朱枫医术高明,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凶悍的战斗力。 这哪里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军医? 朱枫没有理会周围的惊呼,他手中的长剑依旧不停地挥舞着,鲜血不断地溅到他的脸上,将他原本清秀的面容染成了一片血红。 “退!”一个鞑靼小头目惊恐地大喊,拨马便逃。 朱枫冷冷地注视着逃窜的小头目,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想走?晚了!”他身形一闪,瞬间便追上了小头目…… “住手!”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朱枫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凛冽如刀。 他手中的长剑并非寻常兵器,而是家传的凤翅镏金镋,镏金镗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金光,如同浴火凤凰的羽翼,令人望而生畏。 他瘦削的身躯并非羸弱,而是常年习武淬炼出的精钢,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燎原枪法在他手中施展得淋漓尽致,每一招都迅猛无比,每一式都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 “杀!”朱枫的啸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更加高亢,更加尖锐,如同鹰隼的啼鸣,响彻云霄。 这啸声并非简单的吼叫,而是蕴含着内力的音波攻击,直击面前几十匹战马的心神。 战马们惊恐地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不安地刨动着地面。 距离最近的几十匹战马更是惊了蹄子,嘶鸣声更加凄厉,两条前腿猛地撂起,将背上的鞑靼士兵掀翻在地。 马群开始躁动不安,互相冲撞,现场一片混乱。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朱枫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如同鬼魅一般。 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闪电,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骨肉碎裂的声音和鞑靼士兵的惨叫。 鲜血飞溅,染红了黄沙,也染红了朱枫的衣衫。 他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在敌群中肆意冲杀。 燎原枪法在他手中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招都精准无比,每一式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鞑靼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稻草人一般脆弱,毫无抵抗之力。 恐惧的情绪在鞑靼士兵中蔓延开来,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面对的并非人类,而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魔鬼!他是魔鬼!”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喊道,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 “快逃!快逃啊!”另一个鞑靼士兵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却被朱枫一镋钉在了地上。 十几个鞑靼士兵被掀下战马,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 他们惊恐地望着如同杀神一般的朱枫, “住手!”远处,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胆敢伤我大明将士!” 十几个鞑靼士兵被掀下战马,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尘土和着汗水糊满了他们的脸,惊恐在他们眼中蔓延。 他们有的捂着摔伤的胳膊腿哀嚎,有的手忙脚乱地想要重新爬上惊慌失措的战马,还有的则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涣散,仿佛失去了灵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马匹的汗臭味,令人作呕。 朱枫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寒光凛冽,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策马向前,马蹄踏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坚定果决,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 风沙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如同战鼓擂动,震慑人心。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金光,如同浴火凤凰的羽翼,令人望而生畏。 朱枫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意。 他双臂肌肉贲起,青筋暴突,如同一条条盘踞的虬龙。 他运足力气,将凤翅镏金镋高高举起,镋尖直指苍天,金光闪耀,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死!”朱枫一声暴喝,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最前面的一个鞑靼士兵当面砸下。 那鞑靼士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迎面而来。 “住手!尔等竟敢……”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凤翅镏金镗裹挟着风雷之势,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下。 那鞑靼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拦腰斩断。 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黄沙,断裂的躯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无力地摔落在地。 更为骇人的是,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道并未就此消散,反而顺着鞑靼士兵的身体继续向下,狠狠地劈在了他胯下的战马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之声,那匹强壮的战马硕大的头颅竟如西瓜般被劈得粉碎,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混合着沙土,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庞大的马身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几百名鞑靼士兵,原本气势汹汹,此刻却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几乎瞪出了眼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们手中的弯刀无力地垂下,脸上惊恐的表情如同凝固的雕塑一般。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战场,只有风沙呜咽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喊杀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鞑靼士兵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如同濒死的野兽。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朱枫,嘴唇哆嗦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这……”另一个鞑靼士兵结结巴巴地开口,却也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鞑靼士兵中迅速蔓延。 他们惊恐地望着朱枫,如同望着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如此残暴的杀戮。 “他……他……”一个鞑靼千夫长指着朱枫,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他是……” 第170章 惊煞敌营展神勇 “他是人吗……”一个鞑靼士兵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要知道,他们鞑靼人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个个都是膘肥体壮的勇士。 常年风餐露宿,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在他们眼中,中原人都是些弱不禁风的绵羊,不堪一击。 他们一直坚信,自己民族的勇士是天底下最强壮的。 可眼前这个明军士兵,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一枪,仅仅一枪,就将他们引以为傲的战马连人带甲直接贯穿!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力量? ! 几个呼吸前,那名被贯穿的鞑靼士兵,还是他们中最骁勇善战的百夫长,即便放在整个部落,也绝对能排进前一百。 他那身重甲,更是花费了无数心血才打造而成,防御力极其惊人。 可如今,在那杆长枪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就算是……就算是咱们部落里最强壮的巴图鲁,恐怕也做不到……”一个鞑靼士兵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巴图鲁是他们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才能拥有的称号,是力量和荣耀的象征。 可如今,他们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明军士兵,比他们最强的巴图鲁还要可怕。 这种认知,让这些骄傲的鞑靼士兵们内心充满了挫败感,仿佛信仰崩塌了一般。 朱枫没有给他们更多思考的时间。 战马嘶鸣一声,再次启动。 “驾!”他怒吼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马蹄声如同战鼓擂动,敲击在鞑靼士兵的心头,震得他们心惊胆战。 他要趁着这些鞑靼士兵被震慑住的瞬间,彻底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恶魔……他是恶魔……”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叫喊着,声音充满了绝望。 朱枫的战力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们彻底淹没。 “快……快跑啊……”是谁喊了这一嗓子已经无从考证。 但这句话,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鞑靼士兵的心理防线。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命令和荣耀,一个个转身就跑,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朱枫想跑? 晚了! 他手中的长枪再次抬起,遥遥指向逃跑的鞑靼士兵。 “噗!”又是一声闷响。 一个逃跑的鞑靼士兵,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瞬间僵硬。 他的胸前,一杆长枪穿透而过,带着鲜血和碎肉,狰狞可怖。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一个鞑靼千夫长看着如同死神一般的朱枫,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难道……大明有神灵庇佑?!” 朱枫的嘴角微翘,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枪,枪尖指向天际,仿佛在回应对方的质疑。 战马长嘶一声,四周的空气瞬间为之凝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本将今天,便让你们见识一下,大明将领的真章!”朱枫话音未落,手中的长枪一震,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鞑靼士兵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朱枫手中长枪一抖,燎原枪法起势。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一条银色蛟龙在空中翻腾。 他手腕灵活地转动,枪身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或挑、或刺、或扫,每一个动作都潇洒凌厉,充满了肃杀之气。 一股凛冽的杀气,以他为中心,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一声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马蹄踏地,尘土飞扬,朱枫的身影在漫天尘土中若隐若现,如同天神下凡,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直奔鞑靼士兵而去。 他目光如炬,脸上没有丝毫畏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和冰冷的决心。 “杀!”朱枫一声怒吼,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战场上空响起。 鞑靼士兵原本就已经被朱枫先前展现的恐怖战力吓得魂飞魄散,如今看到他如同死神一般冲过来,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他们惊恐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却根本无法抵挡朱枫凌厉的攻势。 朱枫冲入鞑靼士兵之中,如同猛虎下山,所向披靡。 他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毒蛇,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 鲜血飞溅,惨叫声连成一片,鞑靼士兵如同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鞑靼士兵中蔓延,他们开始慌乱,阵型彻底崩溃。 一些士兵丢盔弃甲,转身就跑,想要逃离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战场。 “想跑?晚了!”朱枫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挥,一个逃跑的鞑靼士兵被拦腰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 “魔鬼!他是魔鬼!”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朱枫没有理会他们的恐惧和绝望,他手中的长枪依旧不停地挥舞,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 他就像一个无情的杀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一个鞑靼千夫长见势不妙,连忙组织士兵抵抗。 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声喊道:“不要怕!我们人多!杀了他!”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朱枫更强的杀意。 朱枫目光冰冷地看向他,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敢在本将面前叫嚣?” 他手中的长枪猛地一震,指向那个鞑靼千夫长,“受死吧!” 朱枫眼中杀意凛然,胯下战马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冲入鞑靼士兵群中。 长枪挥舞,带起阵阵血雨腥风,枪尖所指,无不披靡。 耳边尽是兵刃碰撞的刺耳金属摩擦声,以及鞑靼士兵临死前的哀嚎惨叫。 风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朱枫的每一寸神经,让他更加兴奋,更加嗜血。 他能感受到长枪穿透血肉的阻滞感,能看到鲜血喷溅在盔甲上的妖艳色彩,能听到战马嘶鸣和士兵倒地的沉闷声响。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激发他内心深处潜藏的野性。 鞑靼士兵们彻底慌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对手,明军士兵在他们眼中如同杀神降世,根本无法阻挡。 弯刀砍在长枪上,如同砍在钢铁之上,毫无作用。 他们的皮甲在长枪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洞穿。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瞬间变得七零八落。 他们试图反击,却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无法触及到朱枫的身影。 他身法灵活,战马奔腾,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冲锋都能带走数条生命。 一些鞑靼士兵开始后退,他们他们想逃离这个战场,逃离这个恶魔,但朱枫的长枪却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一个鞑靼士兵挥舞着弯刀,状若疯狂地冲向朱枫,试图与他同归于尽。 朱枫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划过一道寒光,瞬间刺穿了那个士兵的喉咙。 那个士兵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更多的鞑靼士兵陷入了绝望。 他们看着周围倒下的同伴,看着朱枫如同死神一般逼近,内心充满了恐惧。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降临。 “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一个鞑靼士兵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朱枫听到了这句话, “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第171章 孤身纵马入敌阵,白衣染血似修罗 “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朱枫低语,语气冰冷如刀锋。 他目光一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全部吸入肺腑。 下一刻,他不再耽搁,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燎原枪法起势! 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前方密密麻麻的鞑靼骑兵。 风声呼啸,卷起漫天尘土,朱枫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尊杀神降临。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金光,仿佛一条金龙在他手中翻腾咆哮。 “杀!”朱枫一声暴喝,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战场上响起。 他纵马冲入敌阵,凤翅镏金镋挥舞,金龙咆哮! 枪影幻化,如同暴雨梨花般洒落,每一枪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鞑靼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一片片倒下。 鲜血喷涌,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朱枫洁白的衣袍。 他左冲右突,在敌阵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皆是腥风血雨。 鞑靼骑兵在他的面前如同蝼蚁一般脆弱,根本无法抵挡他那摧枯拉朽般的攻击。 恐惧在鞑靼士兵心中蔓延,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杀神一般的男子, “魔鬼!他是魔鬼!”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喊道,转身就想逃离这个修罗场。 然而,朱枫的速度比他更快,凤翅镏金镋如同闪电般刺出,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 “想逃?晚了!”朱枫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扫,将那士兵的尸体挑飞出去。 “为了大汗!”一个鞑靼将领挥舞着弯刀,嘶吼着冲向朱枫,试图阻止他的杀戮。 “不堪一击!”朱枫冷笑道,继续冲杀。 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看着朱枫,颤抖着说道:“他的……他的衣服……” 另一个士兵惊恐地接话:“染红了……” 鲜血喷涌,如同地狱中盛开的妖冶花朵。 朱枫洁白的衣袍瞬间被染红,猩红的血迹如同梅花般绽放,触目惊心。 他每挥动一次凤翅镏金镋,便有一条生命被无情地收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鞑靼士兵中迅速蔓延。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眼前倒下,却不敢上前一步。 即使是最悍勇的鞑靼勇士,此刻也握紧了手中的弯刀,踌躇不前。 那染血的白衣,在他们眼中不再是衣袍,而是一面来自地狱的死亡旗帜。 他们仿佛看到死神正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沾满鲜血的镰刀,向他们步步逼近。 “魔鬼!他是魔鬼!”一个鞑靼士兵惊恐地大喊,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他扔掉手中的弯刀,转身就想逃离这片人间地狱。 然而,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死亡的气息已经笼罩了整个战场。 朱枫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在敌阵中来回穿梭。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生命。 鞑靼骑兵在他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他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城墙上,大明将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看到朱枫一人一马一枪,在鞑靼军旗中如入无人之境,如同天神下凡,势不可挡。 他们看到鞑靼的军旗在朱枫的面前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折断。 “将军……”一个年轻的士兵喃喃自语, 老兵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看着吧,小子,这才是真正的勇士!” 朱枫的身影越来越接近鞑靼的帅旗。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帅旗下那个身影——脱古思帖木儿! “脱古思帖木儿,你的末日到了!”朱枫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他高举凤翅镏金镋,再次催动战马,向着脱古思帖木儿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要……”城墙上的一个士兵惊呼。 朱枫的凤翅镏金镗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嘶吼。 脱古思帖木儿的身影就在眼前,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他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杀!” 这声怒吼,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大明将士们心中的热血。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他们紧随朱枫身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朝着鞑靼士兵的防线猛扑过去。 鞑靼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呆了,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这股钢铁洪流吞没。 明军士兵手中的长矛、大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几百名鞑靼士兵组成的防线,在大明一万多将士的冲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汹涌而至的明军踩踏成肉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条条小溪,缓缓流淌。 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朱枫身先士卒,手中的凤翅镏金镗上下翻飞,如同一条银龙在战场上肆虐。 他所过之处,鞑靼士兵纷纷倒下,无一幸免。 大明将士们士气高昂,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们手中的兵器,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生命。 他们怒吼着,咆哮着,将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全部发泄在这些入侵者身上。 “挡我者死!”一个明军士兵怒吼着,一刀砍翻了一个鞑靼士兵。 “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另一个明军士兵高举着战旗,冲锋陷阵。 鞑靼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了,他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朱枫带领着一万将士,如同潮水般朝着脱古思帖木儿奔涌而去。 胜利就在眼前!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脱古思帖木儿惊恐的眼神,听到了他绝望的哀嚎。 就在朱枫即将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城门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喊杀声…… 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朱枫面前,惊恐地喊道:“将军……后面……” 朱枫心头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猛地勒住战马,回首望去,只见城门后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鞑靼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挥舞着弯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如同饿狼扑食般朝着明军杀来。 “不好!中计了!”朱枫暗叫一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这才明白,之前鞑靼士兵的溃败不过是佯装,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明军出城,然后关门打狗。 “保护将军!”身边的亲兵见状,立刻围拢过来,将朱枫护在中间。 “杀!为了大汗!”鞑靼士兵嘶吼着,疯狂地冲击着明军的阵型。 他们手中的弯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明军士兵的生命。 原本气势如虹的明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阵脚。 他们被前后夹击,进退两难,陷入了苦战。 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镗舞得虎虎生风,将靠近的鞑靼士兵一一击退。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突围,他们将会被这些鞑靼士兵活活耗死在这里。 “杀出去!杀出去!”朱枫怒吼着,声音嘶哑。 明军将士们也明白此刻的处境,他们一个个红了眼,拼死抵抗。 战场上,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朱枫面前,惊恐地喊道:“将军!鞑靼大汗……他跑了!” “什么?!”朱枫闻言,心中一沉。 他明白,脱古思帖木儿这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亲兵焦急地问道。 朱枫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传令下去……” 第172章 为了大明!杀! “传令下去,全军突围!”朱枫的声音在战场的厮杀声中显得格外洪亮。 他紧握凤翅镏金镗,金色的镗身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咆哮的雄狮。 他知道,时间是关键。 脱古思帖木儿跑了,援兵随时可能到达,他们必须尽快脱离这片险地。 然而,突围谈何容易? 鞑靼骑兵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着明军不放。 他们像一群饿狼,贪婪地盯着眼前的猎物,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朱枫感觉到手心微微出汗,握着镗柄的手更加紧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一个无比艰难的选择。 “将军,”一个亲兵凑到朱枫身边,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鞑靼骑兵太多了,我们很难突围……” 朱枫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的目光穿透了弥漫的硝烟,看到了远处的地形。 那里有一片狭长的谷地,是突围的最佳路线。 但是,要到达那里,就必须有人留下断后,阻挡鞑靼骑兵的追击。 “将军,”另一个亲兵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兄弟们快撑不住了……” 朱枫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留下五千将士,拼死缠住鞑靼追兵,为大军突围争取时间。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草般疯狂地生长,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他仿佛看到了那五千将士浴血奋战的场景,看到了他们绝望的眼神,听到了他们临死前的呐喊…… 朱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他知道,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五千条鲜活的生命将永远地留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他猛地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个可怕的念头驱逐出去。 然而,他越是努力,那个念头就越是清晰,越是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将军……”亲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恳求,“您下令吧……” 朱枫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声音说道:“传令下去……” “传令下去……”朱枫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左翼营,右翼营,断后!掩护中军突围!” 说罢,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 那五个字如同五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五千将士! 五千条鲜活的生命! 就为了这突围的机会,就要葬送在这荒凉的战场上! 他仿佛看到战友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感受到他们并肩作战的热血。 如今,这一切都要化为乌有。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朱枫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想起儿时在凤阳的田埂上奔跑,想起参军时保家卫国的誓言,想起洪武大帝的谆谆教诲,想起大明百姓对他们的殷切期盼。 每一个大明人的性命都珍贵无比,而他,现在却要亲手葬送五千条性命!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 他想起出发前,那些年轻士兵们眼中闪烁的希望,他们对未来的憧憬,他们对家人的思念。 如今,这些希望都将被无情地碾碎。 “将军!您怎么了?”亲兵察觉到朱枫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朱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和愤怒。 他不能倒下,他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他必须带领剩下的士兵活下去! 他紧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执行命令!快!” 亲兵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事态的紧急,立刻转身传达命令。 “驾!” 朱枫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挥舞得虎虎生风,将挡在面前的鞑靼士兵一一斩落马下。 “杀!为了大明!杀!”朱枫的怒吼响彻整个战场…… “将军!鞑靼人的援军到了!” 朱枫的凤翅镏金镗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鞑靼士兵在他面前如同草芥,纷纷倒下。 他胯下的战马,踏着敌人的尸体,奋勇向前。 战场上,血腥味弥漫,混合着马匹的汗臭和泥土的腥气,熏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画面切换到山谷另一侧,一支鞑靼骑兵正沿着山脊奔腾而来,卷起漫天尘土,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而下。 领头的正是脱古思帖木儿,他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朱枫一镗挑飞一个鞑靼士兵,猩红的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更加狂怒。 “卑禽贱畜!你们这些只知杀戮的野兽!”他怒吼着,手中的凤翅镏金镗舞得更加猛烈,如同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看到一个鞑靼士兵正举刀砍向一个倒在地上的明军伤兵, “畜生!”朱枫怒吼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镗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那个鞑靼士兵的头上。 头盔碎裂,鲜血飞溅,那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地身亡。 他仿佛看到无数大明百姓惨遭屠戮的景象,他们的哀嚎,他们的哭喊,他们的绝望,在他耳边回响。 他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双眼变得血红。 这些鞑靼士兵,在他眼里不再是人,而是禽兽,是恶魔! 他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杀!杀光他们!”朱枫嘶吼着,声音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挥舞得更快,更猛,更狠。 他像一头嗜血的猛兽,在战场上疯狂地杀戮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突然,一个亲兵惊恐地喊道:“将军!鞑靼援军!是脱古思帖木儿的狼骑!” 朱枫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黑色的骑兵队伍正朝着他们这边席卷而来,如同黑色的潮水,气势汹汹。 他心中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 “准备迎战!” 凛冽的寒风撕扯着战场上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呼啸,如同亡魂的哀鸣。 朱枫的凤翅镏金镗依旧滴着鲜血,粘稠的液体在寒风中迅速凝固,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 他勒住战马,胯下良驹喷着粗重的鼻息,不安地踏着蹄子,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煎熬。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逼近,脱古思帖木儿的狼骑像黑色潮水般涌来,大地都在震颤。 朱枫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想起方才那道几乎脱口而出的军令——留下五千将士断后。 五千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们都是大明的儿郎,都有父母妻儿在盼着他们凯旋归来。 朱枫的眉头紧锁,眉心仿佛刀刻般深刻。 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彻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战场上的喧嚣,厮杀声,战马的嘶鸣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紧咬牙关,下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也让他更加痛苦。 这柄跟随他多年的兵器,曾经斩杀过无数敌人,如今却要指向自己的同袍,指向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士兵,他们一个个都面带疲惫,身上带着伤,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们相信他,相信他会带领他们走出这片绝地,回到家乡。 而他,却要亲手将他们送上绝路。 “将军!鞑靼人越来越近了!”亲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朱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必须做出决定,一个关乎所有人命运的决定。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黑色的狼骑已经近在咫尺,他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嗜血的眼神。 他仿佛听到了他们野兽般的嘶吼,感受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将军……”亲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绝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朱枫没有回答,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金色的镗身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准备……”他顿了顿,声音嘶哑而低沉,“……迎战!” 朱枫握着凤翅镏金镗的手,微微颤抖。 夕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孤独的困兽。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痛苦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五千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们是戍守边疆的勇士,是保家卫国的忠良,更是有血有肉、有父母妻儿的普通人。 而他,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却要亲手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对家乡的思念。 他还记得,昨天有个小伙子兴奋地告诉他,等打完这场仗,就回家娶青梅竹马的姑娘。 “不!我不能!”朱枫在心中呐喊,他的手越来越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他宁愿自己战死沙场,也不愿背负这千古骂名。 就在朱枫心如刀绞,难以抉择之际,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停在了他的身旁。 “朱将军,你在犹豫什么?”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 朱枫猛然抬头,只见徐达身披铁甲,威风凛凛地站在他的面前。 徐达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但他的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徐……徐将军?”朱枫的声音有些哽咽。 徐达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面色苍白的士兵, “朱将军,我知道你心怀仁慈,不忍下手。”徐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但是,慈不掌兵!为了大局,为了更多人的性命,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朱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真的做不到。 徐达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前方黑压压的狼骑,声如洪钟:“我徐达,愿率五千精兵,死守此地,誓与幽州共存亡!”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那些原本面如死灰的士兵,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徐将军……”朱枫喃喃自语 “朱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徐达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带着剩下的弟兄们,杀出一条血路,回到幽州,告诉皇上,徐达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说完,徐达不再看他,而是将手中的佩剑高高举起,指向前方,怒吼道:“大明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五千将士齐声怒吼,声震长空。 “将士们,你们……”朱枫看着那些义无反顾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徐达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拍马向前,冲向了敌军,身后紧跟着无数的大明士兵,他们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死亡。 “徐将军!”朱枫嘶声呐喊,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敬佩。 他知道,徐达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指向身后那些依然存活的士兵,嘶哑地吼道:“我们走!” “徐将军!让我们留下吧,我们不能丢下徐将军!”一个士兵哭喊着说道。 朱枫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那个士兵被朱枫的眼神所震慑,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擦干眼泪,跟上了队伍。 朱枫带着剩下的士兵,缓缓地向后撤退,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知道,自己正在逃离,逃离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逃离一场良心的审判。 突然,一个声音在队伍中响起:“将军,不如我们也……” 朱枫猛地回头,眼中寒光一闪:“你说什么?!” 那士兵颤抖着,却眼神坚定:“将军,末将…末将愿追随徐将军,与幽州共存亡!” 他身旁的几个士兵也跟着附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定。 “我等愿追随徐将军!” “黄土白骨!虽死无悔!”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士兵跪了下来,高呼着同样的口号。 他们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对国家、对同袍、对徐达的敬佩和忠诚,更是对死亡的无所畏惧! 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镗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感到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到,夕阳下,一万多将士黑压压地跪倒一片,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震天动地,撼动山河。 “黄土白骨!虽死无悔!”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云霄,连远处的鞑靼骑兵都为之一震。 风沙卷起,吹动着将士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如同战鼓擂动,催人奋进。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沙土味,混合着将士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 朱枫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看着眼前这群视死如归的将士,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动,也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们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的牺牲,将换来更多人的生存,将换来大明的未来。 “好!”朱枫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却充满了力量,“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起,与幽州共存亡!” 他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凤翅镏金镗,指向前方,高声吼道:“黄土白骨……”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虽死无悔!” 一个年轻的士兵,满脸稚气未脱,却眼神坚毅,走到朱枫面前,单膝跪地:“将军,末将有一计……” 第173章 视死如归 年轻的士兵名叫吕玮,是幽州城守城士兵中的一员。 他略显稚嫩的脸上此时却写满了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 他走到朱枫面前,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将军!末将有一计……” 话未说完,便被城外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打断。 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股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吕玮猛地抬头,脸色骤变,他挣扎着站起身,指着城外方向,声音颤抖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鞑…鞑靼……他们……他们追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一队残兵败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宁城。 他们浑身浴血,盔甲破烂,脸上满是尘土和血污,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为首一人正是吕玮。 他身上的铠甲多处开裂,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淌,染红了衣甲。 他手中的长枪早已断裂,只剩下半截枪杆紧紧地握在手中。 吕玮踉跄着走到朱枫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愤地喊道:“将军!幽州……幽州城破了!鞑靼……鞑靼人……他们……”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看着眼前这群浑身浴血的将士,朱枫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 “弟兄们……”朱枫的声音哽咽了,他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我们……我们没有退路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将士们纷纷怒吼起来。 “跟他们拼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云霄,回荡在城墙内外。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朱枫看着眼前这群悍不畏死的将士,眼睛湿润了。 一股悲壮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吕玮挣扎着再次开口,声音嘶哑而急促:“将军……鞑靼……他们……” 吕玮猛地抓住朱枫的胳膊,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呼哧作响:“将军!鞑靼骑兵顷刻便至!唯有关闭城门,方能阻挡片刻!我等五十六名幽州残兵,愿留下断后!” 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朱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朱枫心头一震,他看着吕玮以及他身后那些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立的将士,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这些都是他的袍泽,他的兄弟,他们为了大明,为了守护身后的百姓,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将军!我等兄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吕玮的声音再次响起,掷地有声,仿佛一颗颗铁石砸在朱枫的心上。 “只求将军带领大明儿郎,生擒敌首,踏平漠北,告慰我等在天之灵!” 他身后的五十五名残兵,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发出震天的吼声:“生擒敌首!踏平漠北!”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壮与决绝,也充满了对大明的忠诚和热爱。 一股热流在朱枫胸膛奔涌,他感到喉咙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 “好!好样的!”朱枫的声音颤抖着,却充满了力量,“我朱枫在此立誓,定不负众兄弟之托!不灭鞑靼,誓不还乡!” 吕玮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用力地叩首,然后猛地站起身,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他身后的五十五名残兵紧随其后,没有一丝犹豫。 “将军!保重!”吕玮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丝决然。 五十六骑,如离弦之箭,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悲壮。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仿佛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在天地间回荡。 “关城门!”吕玮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城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轰隆”声,如同巨兽合上了血盆大口。 尘土弥漫,遮蔽了落日余晖,也遮蔽了五十六骑决绝的背影。 吕玮等人的嘶吼声,被风裹挟着,传到了朱枫的耳中。 那声音,并非绝望的哀嚎,而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关城门!” 这三个字,在天地间回荡,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朱枫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心,也跟着这三个字,猛地一沉。 风,更大了,吹得朱枫的战袍猎猎作响。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指节泛白,牙关紧咬。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吕玮那张坚毅的脸庞,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以及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只求将军带领大明儿郎,生擒敌首,踏平漠北,告慰我等在天之灵!” “吕玮……”朱枫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身边的将士们,也都沉默不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敬佩。 吕玮,一个并不高大魁梧的身影,此刻却在他们的心中,变得无比伟岸。 他的声音,虽然不如战场上的厮杀声那般震耳欲聋,但却如同洪钟大吕,在他们的心中激荡,久久不息。 “大明……”吕玮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大明必胜!”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一股魔力,点燃了朱枫心中熊熊燃烧的战火。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斗志。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大宁城的方向,声音铿锵有力:“传我将令……” 凛冽的北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卷起漫天黄沙,迷离了视线。 朱枫勒住战马,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正要开口,却见吕玮一马当先,率领着五十六骑,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大宁城。 “吕玮!你作甚!”朱枫的吼声被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却丝毫没有阻挡住那决绝的背影。 五十七骑,在风沙中宛如黑色的闪电,转瞬之间便逼近了城门。 “正如先生所言!古来征战几人回!!”吕玮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悲壮而决绝。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却更显坚定。 他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照亮了他眼中的视死如归。 紧随其后的将士们,也纷纷拔出兵器,高声呼喊着,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在天地间回荡。 风沙打在他们的脸上,如同细小的针扎一般,却无法动摇他们分毫。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们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畏惧。 他们是为了大明,为了身后的袍泽,为了心中的信仰,而义无反顾地冲向死亡。 朱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向城门,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窒息。 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能感受到,从吕玮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决绝的死志,那是一种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的信念。 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吕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他看到兄弟们眼中闪烁的决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他们和他一样,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尽全身力气,高喊一声:“儿郎们……” 吕玮高呼:“儿郎们,关城门!”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这风沙呼啸的天地间,震得众人耳膜发颤。 他的同伴们闻声而动,毫不犹豫地冲向城门的机关处。 吕玮的目光坚定而炽热,他转头望向朱枫,风沙迷眼,他却毫不在意,大声说道:“朱将军,我等的血肉白骨就在此处,等着大明儿郎踏平漠北之日。”他说话时,狂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的眼神中只有壮志豪情。 朱枫望着吕玮,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只看到吕玮那挺拔的身姿,在风沙中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吕玮再次高呼:“儿郎们,用力!”他的同伴们齐声呐喊,那声音在大宁城的上空回荡。 吕玮的双手紧紧握住长刀,刀身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传遍全身,却让他更加清醒。 他的耳朵里充斥着风声、同伴的呼喊声还有城门缓缓关闭发出的沉重“嘎吱”声。 他又看向朱枫,目光中带着决然:“将军,莫要辜负我等。”朱枫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 此时,吕玮等人离城门关闭已近在咫尺,他们的身影逐渐被厚重的城门所遮蔽,只留下那充满决绝与壮志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朱枫望着那即将完全关闭的城门,心中五味杂陈。 吕玮站在门内,透过门缝最后看了一眼朱枫,嘴唇轻动:“将军,后会有期……”城门机关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沉重的木门在吕玮等人的合力推动下,缓缓移动。 风沙更猛烈了,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刮在脸上生疼。 吕玮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地抵住城门,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推。 他身边的将士们,也如同他一般,一个个面目狰狞,用血肉之躯对抗着那沉重的城门。 朱枫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他没想到,吕玮竟然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 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城门关闭的速度越来越快,留给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猛地一夹马腹,想要冲上前去,却被身边的将士死死拉住。 “将军!不可!”将士们的声音嘶哑而焦急,“您不能去啊!” 朱枫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我要去救他们!” “将军!您去了也是送死啊!”将士们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靠近城门,“他们是为了我们,才做出了这样的牺牲!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朱枫的他知道,吕玮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们是为了大明,为了身后的袍泽,为了心中的信仰,而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彻底关闭了。 厚重的木门将内外两个世界隔绝开来,也隔绝了朱枫和吕玮等人最后的一丝联系。 风沙依旧肆虐,天地间一片昏暗。 朱枫颓然地坐在马上,任由风沙吹打着他的脸庞。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和悔恨。 “将军……”身边的将士低声呼唤道。 朱枫抬起头,望向大宁城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传我将令,”他沉声说道,“全军……” 城门轰然关闭的那一刻,整个幽州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锁死,空气中弥漫着凝重和绝望。 吕玮站在城门前,目光如炬,凝视着那道厚重的木门。 他的心中,既有对身后的残军的无尽信任,也有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坚定决心。 五十五名残军静静地站在吕玮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决绝与勇气。 他们之中,有的人负伤,有的人疲惫,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眼神中都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风沙中,尘土飞扬,但这些勇士们的意志却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吕玮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兄弟们,我们关闭了城门,就意味着我们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但正是这道门,保护了大明的子民,保护了我们的袍泽。我们身后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先辈的血汗,我们不能让鞑靼的铁蹄踏破这片土地!” 残军们齐声应答,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是,将军!” 吕玮转身,缓缓走到城门旁,伸手按在那冰冷的木门上。 他能感受到门后的压力,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企图将门推开。 但他的心中,却有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兄弟们,”吕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日,我们将以自己的身体,抵挡鞑靼的铁骑。我们或许无法生还,但我们心中的信仰,永远不灭!” 残军们纷纷握紧手中的长矛,将身体紧紧靠在城门上。 他们的背影在风沙中显得格外孤独,但他们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求生的欲望,只有视死如归的淡然。 城门外,鞑靼的战鼓声越来越近,铁骑的嘶鸣声在风中回荡。 第174章 死战不休 吕玮紧紧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时刻。 就在这时,城门上的缝隙中,透出了一丝寒风,吕玮心中一凛,他抬手握紧长矛,低声对身旁的兄弟们说道:“准备好了吗?” 残军们齐声应答:“准备好了,将军!” 吕玮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力点了点头,口中吐出最后的指令:“兄弟们,为大明,为我们的亲人,为我们的理想,拼死一战!” 话音刚落,城门外的鞑靼铁骑如潮水般涌来,战鼓声、嘶吼声汇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 吕玮紧握长矛,目光坚定地迎向那即将冲破的城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宁死不退,以身许国。 城门外的喧嚣越来越近,仿佛野兽的低吼,震得幽州城墙都在微微颤抖。 吕玮能感觉到城门在鞑靼铁骑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质结构的挤压声尖锐刺耳,如同垂死之人的哀嚎。 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和血腥味,那是死亡的味道,也是战斗的味道。 吕玮手中的长矛柄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滑腻,反而觉得握得更紧了。 他身后的五十五名残军,每个人都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们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仿佛一群困兽在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兄弟们,记住我们今日的誓言!”吕玮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在城门内回荡,“宁死不退,以身许国!” “宁死不退,以身许国!”残军们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城门内炸响,他们的眼睛血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城门外的撞击声更加猛烈了,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 吕玮能感觉到城门在剧烈地晃动,他的身体也随着城门的晃动而摇摆,但他却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手中的长矛稳稳地指向前方。 突然,城门发出一声巨大的破裂声,一道裂缝出现在了城门上。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裂缝也相继出现,如同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透过裂缝,吕玮看到了城门外的情景。 无数的鞑靼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涌来,他们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杀!”吕玮怒吼一声,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出,正中一名鞑靼士兵的胸膛。 “杀!”残军们也纷纷怒吼着,将手中的长矛刺向城门外的敌人。 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城门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吕玮和残军们被汹涌而来的鞑靼铁骑淹没。 “为了大明……”一个残军被数柄弯刀砍中,倒地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道。 “兄弟们,顶住!”吕玮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响起,带着一丝绝望,也带着一丝决然。 城门轰然倒塌,五十五名大明残军,连同吕玮在内,如同狂风骤雨中飘摇的孤舟,被黑色的潮水瞬间吞没。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宛如地狱之门开启。 他们早知必死,却无一人后退。 他们握紧手中的长矛,用尽全身力气,向涌入的敌军刺去。 每一刺,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每一刺,都饱含着对故土的热爱。 一个残军被鞑靼士兵的弯刀砍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残破的盔甲。 他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狠地将长矛刺入敌人的腹部。 另一个残军被数支箭矢射中,身体像刺猬一般,但他依然死死地抓住城墙的砖石,用身体挡住敌人的去路,直到最后一口气,才颓然倒下。 吕玮浴血奋战,手中长矛如同死神之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他身上的盔甲早已残破不堪,鲜血浸透了衣衫,但他依然屹立不倒,如同战神一般,守护着身后的城池。 他感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不知是汗水还是鲜血,他舔了舔嘴唇,尝到的是铁锈的味道。 鞑靼士兵如同蚂蚁一般涌来,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残军们一个个倒下,但他们至死都没有放弃抵抗,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仇恨和不屈的意志。 城门洞口,堆满了尸体,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杀!”吕玮嘶吼着,挥舞着长矛,将一个又一个敌人挑翻在地。 他知道,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大明,为身后的百姓,争取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 一个鞑靼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弯刀,向吕玮冲来。 吕玮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冲来的敌人…… “将军!”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血泊中传来。 吕玮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那个鞑靼将领的弯刀高高举起,寒光闪闪。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吕玮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幽州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猩红。 朱枫站在城楼上,远远望着这惨烈的景象,想象着大明儿郎与鞑靼人血战的场景,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仿佛听到了金戈铁马的碰撞声,听到了将士们临死前的怒吼,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血腥味。 “为了大明!为了皇上!”一个士兵的呐喊声在朱枫的脑海中回荡。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士兵,身中数箭,却依然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刀,至死不退。 血灌瞳仁,朱枫心中充满了敬意。 这些将士,他们都是大明的英雄,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扞卫了大明的尊严,守护了大明的疆土。 他们都是平凡的人,他们有父母,有妻儿,他们也害怕死亡。 但是,在国家危难之际,他们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战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铮铮铁骨,浩气长存!”朱枫心中充满了自豪。 这些大明儿郎,他们虽然平凡,但却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忠诚,什么是勇敢。 突然,朱枫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一个正在逃窜的身影上。 “那是……” 朱枫一把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快!追上去!” 朱枫一把抓住身边二虎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语气急切,“快!那是脱古思帖木儿!追上去!绝不能让他跑了!” 二虎顺着朱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瞧见一个身着华丽鞑靼服饰的男子正策马狂奔,试图逃离这片修罗场。 “殿下!末将这就去!” 二虎领命,立刻召集身边几名锦衣卫,翻身上马,朝着脱古思帖木儿逃窜的方向追去。 朱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逃窜的身影上,仿佛一头盯住猎物的猎豹,眼中的光芒锐利如刀。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语气坚定,“吕将军悍然赴死,为的就是拖住敌军主力,给我们争取时间!我们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忠心!今日,定要生擒脱古思帖木儿,祭奠我阵亡将士的英灵!” 城楼上的风猎猎作响,吹动着朱枫的衣袍,也吹散了他眼角的泪水。 他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充满了悲愤和仇恨。 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减弱,只有受伤士兵的呻吟声和乌鸦的叫声在空中回荡。 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仿佛也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而悲恸。 远处,徐达老将军勒住战马,望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老泪纵横。 他戎马一生,经历过无数次大战,见过无数的生死,但从未像今日这般悲痛。 他看着那些年轻的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脸上还带着不甘和愤怒,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 他想起这些士兵出发前,充满斗志的誓言,想起他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风吹过,带来浓烈的血腥味,徐达忍不住掩住口鼻,干呕了几声。 他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颤抖的手抚摸着战马的鬃毛,感受着它温热的体温,试图从这无声的陪伴中汲取一丝力量。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剩下的将士,完成他们的使命。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将军!……”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徐达面前,声音嘶哑…… 徐达深吸一口气,腥甜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奇异地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粗糙的手掌在满是血污的脸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战马粗重的鼻息和远处隐约的哀嚎声在耳边回荡。 战场上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但他强忍着,将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幽州城还在危难之中,大明的安危系于一线,他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剩下的将士,完成他们的使命。 “将军!……” 那士兵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泣不成声,“吕…吕将军…他…他……” “吕将军怎么了?”徐达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吕将军…他…他战死了!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他…他独自一人断后,被…被鞑靼人…围杀了……”士兵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听到这个消息,徐达的身子猛地一颤,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吕玮,他帐下最得力的干将,竟然…… 死了! 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浑然不觉。 心中一股热血翻涌,悲痛、愤怒、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是三军统帅,他是大明的柱石,他必须扛起这面大旗,带领将士们继续战斗下去! “脱古思帖木儿呢?”徐达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逃…逃了……”士兵颤声说道,“吕将军拼死拖住了他,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逃了! 徐达的 他深知脱古思帖木儿的重要性,他是鞑靼的统帅,生擒他,比歼灭十万鞑靼大军更有意义!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追击脱古思帖木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徐达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战场上空回荡,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可是…将军,我们…我们已经损失惨重……”士兵有些犹豫。 徐达猛地转头,目光如炬,盯着那士兵,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之战,我大明儿郎浴血奋战,岂能让他轻易逃脱!就算拼光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将他擒拿!” “是!将军!”士兵被徐达的气势所震慑,立刻领命而去。 徐达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定而深邃。 他知道,前方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但他无所畏惧。 为了大明,为了死去的将士,他将踏平一切阻碍! “驾!”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朝着脱古思帖木儿逃窜的方向疾驰而去…… “报——”远处,一个黑影飞驰而来…… 徐达眼神如炬,扫视着残余的将士,声音如同寒冬的冰碴,掷地有声:“大明男儿,血可流,头可断,但绝不容许敌人逍遥法外!脱古思帖木儿必须死,以祭奠我阵亡将士的英灵!” 将士们被徐达的气魄所感染,胸中燃烧起熊熊怒火,齐声怒吼:“誓死追击,生擒脱古思帖木儿!” 徐达翻身上马,手中马鞭遥指前方,战马嘶鸣,四蹄翻飞,卷起漫天尘土。 “出发!” 狂风呼啸,如刀般刮过脸庞,徐达感到一阵刺痛。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他几乎窒息。 他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战马,任由它朝着既定的方向狂奔。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 徐达率领着残余的将士,一路疾驰,追出数十里,终于在前方发现了一队人马。 “是鞑靼人!” 将士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抽出兵器,准备迎战。 徐达定睛一看,只见那队人马约有数百人,皆是身披重甲的精锐骑兵。 他们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厢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然是脱古思帖木儿的座驾。 “脱古思帖木儿就在里面!”徐达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举起手中的马鞭,厉声喝道:“杀!一个不留!” 第175章 冲锋陷阵! 喊杀声震天动地,大明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朝着鞑靼骑兵冲杀过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徐达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战刀,砍瓜切菜般将一个个鞑靼骑兵斩于马下。 他的刀法精湛,力道十足,每一刀都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朱枫带着二虎也赶了过来,加入了战团。 他手持一杆长枪,左突右刺,将一个个鞑靼骑兵挑落马下。 他的枪法凌厉,角度刁钻,往往能出其不意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双方激战了半个时辰,鞑靼骑兵逐渐不支,开始溃败。 脱古思帖木儿见势不妙,连忙命令手下护送自己撤退。 “休想逃!”徐达怒吼一声,纵身跃起,朝着脱古思帖木儿的方向追去。 就在这时,一枝冷箭破空而来,直奔徐达的面门。 徐达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箭矢擦中了肩膀。 “噗!” 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他的战袍。 “老将军!”朱枫见状,惊呼一声,连忙策马赶来,挡在了徐达身前。 “殿下,你……”徐达捂着伤口,眉头紧锁。 朱枫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老将军,穷寇莫追,当心有诈。” 徐达望着脱古思帖木儿远去的背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清点伤亡。” 将士们开始打扫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哀嚎声。 徐达和朱枫并肩站在一处高地上,望着远方,久久不语。 “老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朱枫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 徐达转过头,凝视着朱枫, “殿下,你觉得……该如何告慰这些死去的将士?” 漠北的风,裹挟着血腥与哀嚎,如鬼魅般在战场上空盘旋。 徐达望着远方,那片被夜色吞噬的草原,仿佛隐藏着无数亡灵的低语。 “殿下,你觉得……该如何告慰这些死去的将士?”徐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饱经风霜的战鼓,每一个字都敲击在朱枫的心头。 朱枫望着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他们曾经是鲜活的生命,为了保家卫国,浴血奋战,如今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神空洞,仿佛还在诉说着临死前的痛苦与不甘。 “杀!杀光鞑靼!”徐达猛地攥紧了拳头,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只有用他们的鲜血,才能洗刷我们的耻辱,才能告慰这些英灵!” 朱枫闻言,身躯猛然一震,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士兵,他们有的是新婚燕尔,有的是家中的顶梁柱,如今却都倒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朱枫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他连忙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凉,朱枫眉头一蹙,猛地勒转马头,将脸上的泪水狠狠地甩向半空。 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破碎的星辰,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坚毅与决绝。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要将悲痛化为力量,将敌人的鲜血染红这片土地,告慰那些死去的英灵。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划破夜空。 朱枫猛然举起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枪尖在月色下寒光凛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朱枫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他要用这杆枪,扫平漠北,生擒脱古思帖木儿,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将士们……” 朱枫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战场上空回荡:“将士们!随我杀!”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凤翅镏金镋在月色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杀!杀!杀!” 将士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敌阵,喊杀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他们手中的刀剑,如同饥饿的野兽,贪婪地吞噬着敌人的鲜血。 朱枫一马当先,冲锋陷阵,手中的凤翅镏金镋如同一条翻江倒海的蛟龙,所向披靡。 鲜血飞溅,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朱枫的战袍。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远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生擒脱古思帖木儿! “脱古思帖木儿!出来受死!”朱枫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战场上空炸响,震得人心神俱颤。 “踏平漠北!屠尽鞑靼蛮夷!”朱枫再次高呼,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愤怒。 将士们听到朱枫的呼喊,士气更加高昂,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奋勇杀敌。 喊杀声再次响彻云霄,如同山呼海啸,震耳欲聋。 朱枫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上下翻飞,如同一条银龙在夜空中舞动,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浑身浴血,如同地狱中走出的修罗,令人胆寒。 “报!王爷,鞑靼大军溃不成军,脱古思帖木儿不知所踪!”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策马奔来,大声禀报道。 朱枫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传令下去,全军追击!务必生擒脱古思帖木儿!” 朱枫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的悲恸如同一团烈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紧紧地攥着凤翅镏金镗,指关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徐达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是啊,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鞑靼的威胁还未解除,死去的将士们还在等着他们复仇! “脱古思帖木儿……”朱枫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这几个字上。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远方茫茫的夜色。 脱古思帖木儿已经逃了,他必须尽快将其捉拿,否则后患无穷! 夜风呼啸,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朱枫感到脸上有些黏腻,伸手一摸,是冰冷的鲜血。 他不在意地抹了一把,翻身上马,高举凤翅镏金镗,厉声喝道:“全军听令,追击脱古思帖木儿!生死不论!” 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夜色中蜿蜒前行。 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朱枫一马当先,目光紧盯着前方,心中焦灼万分。 汤和带领的一万骑兵负责阻截脱古思帖木儿,但朱枫心中始终隐隐不安。 脱古思帖木儿诡计多端,万一被他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他用力夹紧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寒风凛冽,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朱枫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但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他必须赶在脱古思帖木儿逃脱之前将其拦截! 夜越来越深,草原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朱枫感到手脚都有些麻木了,但他依然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凤翅镏金镗,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朱枫心中一紧,连忙勒住缰绳,高声喝道:“什么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策马奔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促地禀报道:“报王爷!前方发现鞑靼残兵……” 朱枫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汤和呢?” 那士兵低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汤将军……汤将军他……” 士兵的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汤将军…战死了!” 朱枫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了下来。 汤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 死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一股巨大的悲恸和愤怒瞬间将他吞噬。 凛冽的寒风如同尖刀般刮过他的脸颊,却不及他心中此刻的冰冷。 汤和的音容笑貌在眼前闪过,仿佛就在昨日,他们还在帐中谈笑风生,共商军机。 如今,却阴阳两隔。 “脱古思帖木儿!”朱枫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野兽的低吼。 他猛然攥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让脱古思帖木儿逃脱,他将再次聚兵,卷土重来。 到那时,大明的边境将永无宁日! 更可怕的是,脱古思帖木儿很可能会联合瓦剌、兀良哈等部,形成更大的威胁。 到时候,大明将面临更加严峻的局势! 想到这里,朱枫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脱古思帖木儿,将其绳之以法!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将士。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悲痛和愤怒,但更多的是坚毅和决绝。 他们都是大明的勇士,为了保家卫国,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将士们!”朱枫高举凤翅镏金镗,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汤将军为国捐躯,他的英灵正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失望!我们要为他报仇!我们要将脱古思帖木儿碎尸万段!” “杀!杀!杀!”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朱枫一马当先,率领大军继续向前。 夜色茫茫,前途未卜。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驾!”朱枫再次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向前冲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远处,隐约传来一声狼嚎,凄厉而悠长…… “报……”另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 浑身浴血的士兵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朱枫耳边炸响。 吕玮,那位智勇双全的年轻将领,竟然也……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朱枫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跌落。 他用力咬紧牙关,腥甜的血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二郎们的血,汤将军的牺牲,吕玮的计谋…… 难道都要付诸东流了吗? ! “不!绝不!” 一声怒吼从朱枫胸腔深处迸发而出,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哑,却又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 他猛地抬头,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镗在月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冰冷刺骨。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体内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一定要抓住脱古思帖木儿,将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以祭奠死去的兄弟! “驾!” 朱枫双腿狠狠地夹紧马腹,胯下战马吃痛,一声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他不再理会身后的将士,也不再顾忌周围的黑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 风声呼啸,在他耳边如同鬼哭狼嚎。 凛冽的夜风刮在他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那个逃窜的敌人! 几个呼吸间,朱枫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身后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将军……”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 残垣断壁的城门,在夜色中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无声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朱枫孤绝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城门之外,融入浓稠的夜色中。 城墙上的将士们,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 夜风呼啸,吹过城墙,如同亡魂的低语,在将士们耳边回荡。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每个人的双目都布满了血丝,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却被熊熊燃烧的怒火蒸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和马匹的汗臭,刺激着他们的嗅觉,让他们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兄弟们!为了死去的二郎们!为了汤将军!为了吕将军!冲啊!”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嘶吼着,高举手中沾满鲜血的战刀,第一个冲下城墙。 他的怒吼,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点燃了所有将士心中压抑的悲愤。 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再也无法沉默! 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要让敌人血债血偿!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夜空,如同来自地狱的怒吼,令人胆寒。 将士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城墙上倾泻而下,义无反顾地冲向黑暗中的敌人。 第176章 杀红了眼!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月光下,他们身上的铠甲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他们踩踏着泥泞的土地,溅起片片泥浆,在月光下如同点点血迹,触目惊心。 “不许放走一个鞑子!”一个老兵嘶吼着,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穿了一个敌人的胸膛。 鲜血喷溅而出,溅了他一脸,但他却毫不在意,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为了大明!为了陛下!” 另一个年轻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战刀,砍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恐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指着西北方向,声音颤抖着说道:“看……那里……” …… 西北风裹挟着沙尘,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割在脱古思帖木儿脸上。 他眯起眼睛,粗糙的睫毛上沾满了细沙,但这丝毫不能阻挡他眼中的精光。 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在大漠之上,将起伏的沙丘勾勒出银色的轮廓。 数千铁骑在他身后奔腾,马蹄踏碎夜的寂静,扬起漫天沙尘,仿佛一条蜿蜒的长龙,在荒凉的大漠上蜿蜒前行。 脱古思帖木儿身披厚重的皮裘,紧紧勒住缰绳,胯下的战马强健有力,呼吸间喷出白色的雾气。 他被亲卫紧紧簇拥着,如同众星拱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斗志。 今夜,他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瓦剌的势力范围,与瓦剌、兀良哈两部会合,三路大军合围,一举攻破幽州城。 大宁城中明军的顽强抵抗,出乎他的意料。 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的劫掠,却不想遭遇了如此激烈的反扑。 那些明军,如同疯狗一般,悍不畏死,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他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听到耳边回荡的喊杀声。 想到战死的勇士,脱古思帖木儿心中一阵绞痛,但他很快将这股情绪压了下去。 他要复仇,他要用明军的鲜血,祭奠死去的亡魂! “大汗!”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脱古思帖木儿转头,看到自己的亲卫大将策马奔到近前,脸上带着一丝怒意。 “禀报大汗,以目前的速度,清晨便可抵达瓦剌边界!”亲卫大将拱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但很快,这兴奋便被愤怒取代,“这些狡猾的大明人!竟然选择在深夜偷袭!卑鄙!” 脱古思帖木儿眉头紧锁,他感觉到一丝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沉声问道:“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方向?” 亲卫大将一愣,随即拍了拍胸脯,语气坚定:“大汗放心!这条路末将走了不下十次,绝不会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 “只是什么?”脱古思帖木儿追问道。 亲卫大将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只是……末将总觉得,今晚的月亮……似乎有些太亮了……” “加快速度!天亮之前必须赶到瓦剌边界!”脱古思帖木儿粗犷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如同野兽的低吼。 “瓦剌、兀良哈两部已经答应与我们联手,届时三路大军合围,幽州城必破!我要让那富庶的中原,重回我们的统治!”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一头饥饿的狼,盯上了肥美的猎物。 “是!”亲卫大将高声应道,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 “驾!”数千铁骑齐声呐喊,战马的速度再次提升,马蹄声更加密集,如同闷雷般在空旷的沙漠上滚动。 亲卫大将传达完命令后,再次回头望向明月。 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今晚的月亮的确亮的有些异常,亮的有些不真实。 他抬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如同撒落在黑色幕布上的钻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但在这片星光下,他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中,正注视着他们。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不安驱散。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象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些原本清晰可见的沙丘,此刻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沙丘依然模糊,而且,他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不少,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大将!你看……” 亲卫大将猛地转头,顺着那名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到,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原本平坦的沙地上,竟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如同深渊巨口,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大地在战马的铁蹄下颤抖,干燥的沙土飞扬,弥漫在清冷的月光下。 骑兵队伍蜿蜒如长蛇,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滑行,只有偶尔响起的马鼻喷气声打破这诡谲的宁静。 领头的骑兵裹紧了身上的皮裘,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弯刀,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突然,一声凄厉的马嘶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领头骑兵的战马猛地一趔趄,险些将他掀翻在地。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前方几匹战马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吞噬一般,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怎么回事?!”他惊呼一声,猛地勒住缰绳。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如同地狱的哀嚎,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 战马嘶鸣、士兵的惨叫、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混乱而恐怖的交响乐。 “埋伏!有埋伏!” “是坠马坑!!” 惊恐的喊叫声在队伍中炸开,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骑兵们纷纷勒马,试图控制住受惊的战马,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训练有素的战马在坠马坑的边缘惊慌失措,嘶鸣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兵狠狠地摔在地上。 领头的骑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努力想要控制住混乱的局面,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稳住!都稳住!”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却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他感觉自己的战马也在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坠入那可怕的深渊。 他死死地抓住缰绳,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喃喃自语,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片黑暗,仿佛要看穿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挣扎着爬到他的马前,眼中充满了恐惧:“大将……救我……下面……下面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跌落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那句未尽的话语,在夜空中回荡…… “下面……有……” 领头的骑兵听着那士兵未说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着前方。 借着月光,他发现这坠马坑的边缘十分齐整,显然是人为挖掘的。 这坠马坑挖得极为巧妙,坑口用细枝和薄土掩盖着,从表面看与周围的地面无异。 战马奔腾而来时,根本无法察觉这隐藏的危险,一旦马蹄踏上那伪装的地面,就会立刻塌陷。 骑兵们在黑暗中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随着马匹一同坠入。 此时,周围不断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 他看到身旁的一个骑兵连人带马翻倒,马在坠落时发出绝望的长嘶,那声音就像尖锐的刺,直直地钻进他的耳朵。 骑兵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进坑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士兵摔下去时骨头断裂的剧痛,仿佛自己也摔了下去一般。 坑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那味道冲进他的鼻腔,让他几欲作呕。 他的战马在坑边不断地打转,马蹄扬起的沙土迷了他的眼睛,他只能眯着眼,努力想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定是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我们中计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黑暗中似乎有身影在晃动,隐隐传来一阵低语声,但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握紧了弯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晃动的黑影,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而他的身后,是还在不断坠入坠马坑中的战友们…… 浓重的夜色被骤然爆发的喊杀声撕裂。 汤和一声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大明将士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鞑靼军阵。 “杀!”震天的怒吼响彻云霄,钢铁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成一首死亡的交响曲。 汤和一马当先,尽管须发皆白,但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他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性命。 他身经百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死去的同袍报仇,为大明江山扫清障碍! “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让这些鞑靼蛮子血债血偿!” 一万大明将士怒吼着,他们眼中的杀意仿佛要将这夜色都燃烧殆尽。 他们想起了幽州城那人间地狱般的惨状:被屠戮的百姓,被焚毁的房屋,那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至今仍萦绕在他们的鼻尖,挥之不去。 他们想起了鞑靼人的残忍手段: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那些被他们折磨致死的同胞的惨叫声,至今仍回荡在他们的耳畔,令人毛骨悚然。 压抑已久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们手中的刀剑仿佛变成了复仇的利刃,带着无尽的恨意,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鞑靼士兵虽然悍勇,但在明军这决死一击的猛攻下,也渐渐露出了败势。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明军虽然士气高昂,却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毕竟这是在鞑靼人的主场作战,地势不熟,加上长时间的奔袭,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 就在这时,一个明军士兵指着远处的敌阵高喊道:“看!那是脱古思帖木儿!” 所有明军的目光都顺着那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重重护卫的簇拥下,鞑靼首领脱古思帖木儿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冷冷地注视着战场。 他身披金甲,头戴狐裘,威风凛凛,宛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弟兄们,擒贼先擒王!抓住脱古思帖木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明军士兵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们知道,只要抓住脱古思帖木儿,这场战争就能结束,他们就能为死去的同袍报仇雪恨! “杀!抓住脱古思帖木儿!” “活捉脱古思帖木儿,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明军将士如潮水般涌向脱古思帖木儿所在的位置,他们眼中只有那个身披金甲的身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 鞑靼士兵见状,也纷纷涌上前来,拼死保护他们的首领。 一时间,双方士兵厮杀在一起,刀剑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士兵的喊杀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明军将士个个奋勇当先,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将挡在他们面前的鞑靼士兵一一斩杀。 鲜血飞溅,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也染红了这片荒凉的大漠。 他们身上满是伤口,有的甚至深可见骨,但他们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意。 “为了大明!为了兄弟!杀!”一个明军士兵怒吼着,挥刀砍翻了一个鞑靼士兵,然后继续向前冲去。 “为了长生天!为了部落!杀!”鞑靼士兵也毫不示弱,他们挥舞着弯刀,与明军士兵殊死搏斗。 双方士兵杀红了眼,完全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恐惧,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眼前的敌人! 第177章 将士死战待君来 大漠上,杀伐之气弥漫,血腥味刺鼻。 汤和奋力劈开挡路的两个鞑靼士兵,目光死死锁定在脱古思帖木儿身上,大吼道:“脱古思帖木儿,纳命来!” 他猛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脱古思帖木儿。 一个鞑靼将领策马挡在汤和面前,挥刀便砍。 汤和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将那将领劈落马下。 “保护大汗!” 另一个鞑靼将领高声呼喊…… 鞑靼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在广袤的大漠上翻涌奔腾。 他们熟悉这片土地,如同猎豹熟悉自己的猎场。 马蹄踏碎枯草,扬起漫天沙尘,遮蔽了明军将士的视线,也扰乱了他们的军心。 每个鞑靼士兵都悍勇异常,宛如草原上饿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们弯刀挥舞,快如闪电,往往一刀便能将明军士兵斩落马下。 “长生天保佑!杀光这些南蛮子!”一个鞑靼士兵咆哮着,挥刀砍翻了一个明军士兵,鲜血喷溅到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他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露出嗜血的笑容,仿佛在品尝美味佳肴。 “这些南蛮子,也敢踏足我们的土地!杀!”另一个鞑靼士兵怒吼着,一箭射穿了一个明军士兵的喉咙。 明军将士虽然人数略多,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 长时间的奔袭让他们体力消耗巨大,加上鞑靼骑兵来去如风,让他们难以捉摸,更让他们疲于应付。 “顶住!顶住!援军很快就会到!”一个明军百夫长高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气。 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援军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一个年轻的明军士兵,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他的手臂被鞑靼士兵的弯刀划伤,鲜血不断流淌,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娘,孩儿不孝,怕是回不去了……”他心中默默念叨着, 汤和奋力搏杀,他手中的长刀已经砍卷了刃,但他仍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看到身边的明军将士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悲愤。 “顶住!一定要顶住!为了大明!为了陛下!”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脱古思帖木儿在远处高台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南蛮子,不自量力,竟敢挑战我大漠铁骑!传令下去,全力进攻,一个不留!” 他的命令传达下去,鞑靼骑兵的攻势更加猛烈,如同潮水般涌向明军阵地。 明军将士的防线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汤和看着眼前这绝望的局面,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真的要全军覆没于此吗?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 “听!那是什么声音?”一个明军士兵惊呼道。 风沙裹挟着血腥味,在战场上肆虐。 明军将士如同陷入泥沼,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鞑靼骑兵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来去如风,他们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一个明军士兵被鞑靼骑兵的弯刀划破了胸膛,他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黄沙。 另一个明军士兵见状,怒吼一声,挥舞着长枪冲了上去,却被鞑靼骑兵一箭射穿了喉咙。 “杀!为了大明!为了陛下!”汤和嘶吼着,挥舞着手中卷刃的长刀,奋力劈砍着周围的鞑靼士兵。 他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鲜血浸透了衣甲,但他仍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脱古思帖木儿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冷眼看着战场上的厮杀。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南蛮子,真是顽强啊。不过,在长生天的庇佑下,他们最终必将失败!” “大汗,明军攻势凶猛,不如暂避锋芒?”一个鞑靼将领担忧地说道。 脱古思帖木儿冷哼一声,“怕什么?这些南蛮子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只需再加把劲,就能将他们彻底击溃!” 他话音刚落,一个明军士兵突然冲到他面前,挥刀便砍。 脱古思帖木儿身边的侍卫反应迅速,一刀将那名明军士兵砍翻在地。 “保护大汗!”鞑靼士兵们高呼着,将脱古思帖木儿团团围住。 汤和见脱古思帖木儿被重重包围,心中焦急万分。 他奋力劈开挡路的鞑靼士兵,想要冲到脱古思帖木儿面前,却始终无法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早已过去,明军的攻势渐渐减弱,士气也开始低落。 他们体力消耗巨大,伤亡惨重,不少士兵已经开始绝望。 “兄弟们,顶住!援军很快就会到的!”汤和再次鼓舞士气,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援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就在这时,一个鞑靼士兵突然大喊一声:“看!明军后方有动静!” 汤和猛地回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他死死盯着脱古思帖木儿,大喊:“将士们……” 汤和死死盯着脱古思帖木儿,嘶哑的声音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士们!先生就在后方!只要等到先生到来,这鞑靼狗贼必无可遁逃!” 他眼中的光芒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要将脱古思帖木儿生吞活剥。 汤和心中却异常沉稳。 他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并非擒住脱古思帖木儿,而是死死咬住他,拦截其退路,为徐达争取时间。 擒贼先擒王固然痛快,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全局的胜利。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腔中翻涌的热血,手中的长刀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死战!死战!”震天的吼声响彻云霄,明军将士们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们一个个如同饿狼般,紧紧盯着被围在中央的脱古思帖木儿,手中的兵器挥舞得更加猛烈。 疲惫的身躯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伤痛也似乎被暂时遗忘。 他们知道,只要坚持到徐达大军到来,胜利的天平就会彻底倾斜到他们这一边! 脱古思帖木儿看着明军气势如虹的反扑,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他环视四周,只见自己麾下的勇士依旧牢牢地控制着战场,明军的反扑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一群困兽,也妄想翻天?”他心中暗道,手中的弯刀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远处扬起的尘土,在他看来并非明军援军,而是溃逃的败兵。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听到了明军绝望的哀嚎。 “传令下去,全力进攻!一举歼灭这些南蛮子!”脱古思帖木儿高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 “杀!”鞑靼士兵的喊杀声再次震天动地,他们如同潮水般涌向明军,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汤和看着疯狂涌上来的鞑靼士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想吞掉我们?那就看看谁的牙口更硬!”他高举长刀,厉声喝道:“兄弟们,随我杀!” 他率先冲入敌阵,手中的长刀如同死神之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夕阳西下,血染红了大地…… “杀!” 明军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水,怒吼着冲向敌阵。 他们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手中的刀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目标只有一个——脱古思帖木儿!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动地,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断肢残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脱古思帖木儿看着奋力冲杀的明军,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他高坐在马上,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脚下这些如同蝼蚁般的士兵。 “一群卑贱的南蛮子,也敢挑战本王的威严!”他狂妄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汤和!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就能阻挡本王的铁骑吗?真是痴心妄想!” 他手中的弯刀指向汤和,眼中充满了戏谑,“你若现在投降,本王或许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脱古思帖木儿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景象。 “今日,我要让你们所有人葬身于此,成为草原上秃鹫的盛宴!”他高举弯刀,指向天空,狂妄地宣称,“我要让大明皇帝知道,与我大元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他座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 脱古思帖木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战场上弥漫的血腥味,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突然,他感觉心头一凛,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 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回事?”他心中疑惑,难道是错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吗?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脱古思帖木儿闻声一愣,随即放声狂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那日遇到的布衣小将? 他承认那人有些勇力,但也只是个匹夫之勇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他回头望去,除了飞扬的尘土和厮杀的士兵,哪里有什么追兵的影子? “虚张声势!”脱古思帖木儿不屑地啐了一口,他重新将目光转向汤和,眼中充满了戏谑,“就凭你?也配与本王对话?简直是不自量力!”他手中的弯刀一挥,指向汤和,语气轻蔑至极,“给我杀了他!我要用他的头颅,祭奠我死去的勇士!” 汤和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虎口崩裂,渗出丝丝鲜血。 他能感受到脱古思帖木儿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那是一种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血腥气息。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激起了心中的战意。 他深知,此战关系重大,绝不能让脱古思帖木儿轻易逃脱。 他必须用自己的生命,为徐达争取时间,为大明赢得胜利! 他死死盯着脱古思帖木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他锁定。 “弟兄们,鞑靼狗贼就在眼前!随我杀!”汤和怒吼一声,声震如雷。 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脱古思帖木儿。 脱古思帖木儿见状,他高举弯刀,指挥着身边的亲兵:“迎敌!一个不留!” 刹那间,无数鞑靼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汤和,弯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汤和怡然不惧,手中长刀翻飞,如同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刀光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硬生生在敌军的包围圈中撕开一道口子。 “杀啊!”明军将士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浴血奋战。 他们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有拼死一战,才能为自己,为袍泽,为大明,争取到生的希望! “弟兄们,坚持住!先生很快就到!只要我们守住这里,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汤和一边挥舞着长刀,一边竭力嘶吼,为将士们鼓劲。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激励着每一个明军将士奋勇杀敌。 然而,就在这时,脱古思帖木儿却突然勒住战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低声说道:“可惜,你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汤和的长刀舞成一片银光,刀锋过处,必有鞑靼士兵惨叫倒地。 他如同一头嗜血的猛虎,在敌阵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兄弟们,稳住!先生的援军很快便至!我们只需再坚持片刻!”他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击在明军将士的心头,鼓舞着他们的士气。 “杀!为了大汗!为了荣耀!”脱古思帖木儿的亲兵们在他的鼓动下,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地涌向汤和等人。 他们挥舞着弯刀,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嗜血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明军撕成碎片。 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汗水和尘土的味道,令人作呕。 明军将士们毫不畏惧,他们组成一道钢铁防线,迎着敌人的冲击,岿然不动。 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嘶吼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是他们誓死守护的大明江山。 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他们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脱古思帖木儿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惨烈的厮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第178章 休想过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汤和等人被乱刀砍死的场景,听到了明军绝望的哀嚎。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汤和啊汤和,你以为你能够阻挡我吗?你太天真了!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他手中的弯刀指向汤和,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杀!一个不留!”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汤和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沉重,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手中的长刀没有丝毫停歇。 他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战场中央,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盔甲流淌下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支羽箭正插在他的胸口,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他猛地抬头,却见脱古思帖木儿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汤和,你的死期到了!” 汤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拔出胸口的羽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盔甲。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羽箭狠狠地掷向脱古思帖木儿,怒吼道:“你……” 汤和怒吼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脱古思帖木儿射出的并非普通羽箭,箭头淬了剧毒,此刻正顺着血液迅速蔓延。 汤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并非他武艺不精,而是鞑靼亲卫将军悍不畏死,招招搏命,如同疯虎一般。 亲卫将军的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次又一次地劈砍在汤和的盔甲上,火星四溅。 尽管盔甲坚固,但巨大的冲击力依然震得汤和气血翻涌。 汤和的长刀也不是吃素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亲卫将军的身上已经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战袍。 两人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如同两头猛兽在殊死搏斗。 战场上的厮杀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曲。 汤和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但他依然死死地握住手中的长刀,不肯倒下。 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明军的士气就会受到重创。 亲卫将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迟缓,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但他依然死死地盯着汤和 “噗!” 亲卫将军的弯刀再次划过汤和的盔甲,这一次,它深深地刺入了汤和的左肩。 汤和闷哼一声,手中的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 亲卫将军见状,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亲卫将军的胸口。 “将军!” 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亲卫将军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羽箭,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脱古思帖木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弯刀掷向汤和,嘶哑着说道:“你……休想……” 亲卫将军的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胸口的箭矢仿佛成了他疯狂的勋章。 他拔出插在肩头的明军制式箭矢,狠狠地掼在地上,溅起一片血泥。 “想杀可汗?先踏过我脱列古的尸体!”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全然不顾胸前汩汩流淌的鲜血。 他踉跄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但他却像一头受伤的孤狼,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死死地挡在脱古思帖木儿身前。 明军士兵被这股悍不畏死的疯狂气势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成为这头困兽临死反扑的牺牲品。 脱列古的目光扫过那些畏缩不前的明军士兵,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曾几何时,大明的军队也敢如此胆怯?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可汗博得一线生机。 他的视线越过那些普通的士兵,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骑在马上的朱枫身上。 那个年轻的将领,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锐不可当。 脱列古永远忘不了,在幽州城外,朱枫是如何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自诩为草原雄鹰的勇士们斩落马下。 他的刀,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冷得让人胆寒。 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尊杀神! 脱列古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拼死阻拦,朱枫一定会像一道闪电般冲过来,将可汗的头颅斩下。 想到这里,脱列古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他挥舞着弯刀,朝着朱枫的方向冲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蹒跚,但他每一步都坚定而决绝,仿佛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休想过去!”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朱枫看着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但他不能退缩,他的身后是无数大明的百姓,是幽州的安危。 他必须战胜眼前的敌人,哪怕这个敌人值得尊敬。 朱枫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他催动战马,朝着脱列古冲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就在两人即将相撞的一刹那,脱列古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朱枫掷出了手中的弯刀。 “小心!” 脱列古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朱枫轻松地拨开了飞来的弯刀,却勒住了缰绳,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他的目光越过脱列古的尸体,看到了更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亲卫将军脱列古感到一阵晕眩,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挣扎着抬起头,视线模糊中,他看到朱枫勒住了战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脱列古的眉头紧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枫身后的尘土越来越大,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马蹄声和喊杀声。 难道…… 难道还有更多的明军追兵?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脱列古的脑海,让他心中焦躁不安。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脱古思帖木儿。 可汗的脸色苍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如果不能尽快让可汗逃脱,一旦被朱枫生擒,后果不堪设想! 脱列古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一股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 “不……不行……”脱列古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我必须……必须……” 脱列古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可汗!走!” 这声嘶吼,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却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脱古思帖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醒,他茫然地看向脱列古,他看到了脱列古胸前的箭伤,看到了他脸上决绝的神情,也看到了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命令。 “走!快走!”脱列古再次嘶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了脱古思帖木儿一把。 脱古思帖木儿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回头看了一眼脱列古,他想要留下来,和他的勇士一起战斗,但他也知道,他是鞑靼的希望,他不能死在这里。 “快走!不要管我!”脱列古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但他依然死死地盯着脱古思帖木儿, 脱古思帖木儿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朝着远处跑去。 他的身影在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渺小,却又格外坚定。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生怕明军追上来。 风沙迷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跑。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蹦出来一般。 他感到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 “往西!往西!” 脱列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微弱却清晰。 脱古思帖木儿猛地回头,只见脱列古艰难地抬起手臂,指向西边的方向。 他顺着脱列古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如果能躲进树林里,或许就能逃过一劫。 “驾!”脱古思帖木儿翻身上马,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屁股,战马嘶鸣一声,朝着西边的树林飞奔而去。 脱列古看着脱古思帖木儿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咳咳……”他口中涌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可汗……一定要……活下去……” 风沙卷起地上的尘土,遮蔽了天空。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追!”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明军将士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向脱古思帖木儿逃窜的方向,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抓住脱古思帖木儿!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一个不留!” 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猩红。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断裂的刀枪、破碎的盔甲散落一地,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两名鞑靼亲卫,如同困兽一般,死死地护卫在脱古思帖木儿身边。 他们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凶狠,手中的弯刀依然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保护可汗,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不惜。 明军将士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亲卫们挥舞着弯刀,左劈右砍,奋力抵挡着明军的进攻。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他们依然没有倒下。 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脱古思帖木儿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杀!”一名明军将士怒吼着,手中的长枪刺向一名亲卫。 亲卫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将明军将士的喉咙割断。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来啊!杂碎们!”他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想要可汗的命,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另一名亲卫也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弯刀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一名明军将士的胸膛。 明军将士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保护可汗!杀!”两名亲卫背靠背,组成一个防御阵型,抵挡着明军潮水般的进攻。 脱古思帖木儿骑在战马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他看着周围浴血奋战的亲卫,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冲出去!”一名亲卫大吼一声,“为了大元!冲啊!” 两名亲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两头受伤的野兽,朝着明军的包围圈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两名亲卫如离弦之箭,硬生生在明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 脱古思帖木儿紧紧跟随,马蹄飞溅起泥点,染红了他的战袍下摆。 他死死抓住缰绳,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凛冽的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唯有逃生的欲望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汤和的暴喝声由远及近,如同惊雷炸响在脱古思帖木儿的耳畔。 他惊恐地回头望去,只见明军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狠狠地抽打了一下战马,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明军将士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受伤士兵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混乱而残酷的战场交响乐。 第179章 凤翅鎏金镗 脱古思帖木儿能感受到身后追兵的急促呼吸,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和血腥味。 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驱赶着战马,希望能够逃离这片人间地狱。 汤和目眦欲裂,眼睁睁地看着脱古思帖木儿就要逃出包围圈。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高举过头,嘶吼道:“追!给我追!绝不能让脱古思帖木儿跑了!”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朝着脱古思帖木儿逃窜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众人以为脱古思帖木儿即将逃脱之时,一道金光划破夜空。 “那是……” 一名明军士兵指着夜空中闪烁的金光,声音颤抖。 “凤翅镏金镋……”汤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绝望的情绪像瘟疫般在明军中蔓延。 他们眼睁睁看着脱古思帖木儿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终几乎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握紧的刀柄已被汗水浸湿,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却无力改变眼前这令人沮丧的局面。 就连汤和,这位身经百战的明朝大将,此刻也感到一阵无力。 他咬紧牙关,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困住的猛兽。 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为这片肃杀的战场披上了一层薄纱。 但这月光非但没有带来一丝光明,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压抑。 风声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发出阵阵呜咽,如同亡魂的低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划破了沉闷的夜空。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杆玄黑色的长枪,枪尖闪烁着亮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星般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过。 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直奔脱古思帖木儿而去。 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气势之盛,令人胆寒。 “那是什么?!”一名士兵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那杆枪……”汤和喃喃自语,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杆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金色弧线的长枪,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是……朝着脱古思帖木儿去的!” “是先生的凤翅镏金镋!”一名老兵惊呼,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曾亲眼目睹过先生凭借此镋,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这柄镋,早已成为传说,象征着无敌和希望。 他的惊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士兵们原本灰暗的眼神瞬间被点燃,惊叹声此起彼伏。 “真的是先生的凤翅镏金镋!”“先生出手了!”“我们有救了!”绝望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兴奋。 他们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恐惧,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划破夜空的金色流光。 凤翅镏金镋在空中旋转飞舞,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如同一条金龙在夜空中翱翔。 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在咆哮。 那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士兵们兴奋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心中重新燃起的希望。 镋身玄铁打造,通体漆黑,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镋头形似凤翅,边缘锋利如刀,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芒。 两侧的凤翅微微颤动,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凤凰。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仿佛要将这夜空撕裂。 汤和紧紧地盯着那杆凤翅镏金镋,心中翻江倒海。 他曾亲眼目睹先生的神勇,但此刻再见,依然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所震撼。 他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先生……”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有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凤翅镏金镋所吸引,他们忘记了脱古思帖木儿的逃窜,忘记了战场的残酷,忘记了自身的疲惫。 他们的眼中只有那道金光,他们的心中只有那份期待。 “它……它朝着……”一名士兵指着那金光飞行的方向,声音颤抖,却没能说完。 “西北……”汤和接过了他的话,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道金光消失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先生,去了西北……” 金色的流光撕裂夜幕,拖曳着长长的尾焰,如同一颗愤怒的星辰,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那正是脱古思帖木儿逃窜的方向,追击的态势不言而喻。 脱古思帖木儿原本紧绷的神经几乎到达极限,此刻,他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逃亡的脚步也不由得慌乱起来,他下意识地夹紧马腹,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却不敢回头去看那道逼近的金光。 他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喉咙。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保护大汗!”亲卫将军察言观色,察觉到脱古思帖木儿的异样,厉声高喝。 他抽出弯刀,高举过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试图找出危险的来源。 亲卫们迅速围拢,形成一道钢铁壁垒,将脱古思帖木儿护在中央。 他们手中的弯刀反射着月光,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发出阵阵呜咽,如同亡魂的低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战场上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急促的马蹄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金光之上,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那道金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点燃。 它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符。 汤和紧紧地盯着那道金光,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刀,手心满是汗水。 他知道,这一击将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也将决定大明的命运。 “它……越来越近了……”一名士兵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将那道金光吞噬。 “要……要击中了……”另一名士兵的声音也颤抖着,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突然,亲卫将军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逼近的金光,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汗……小心……”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 脱古思帖木儿猛地回头,顺着亲卫将军的目光看去…… 第180章 凤翅鎏金镗杀来了! 夜,幽深如墨,一轮残月悬挂天际,洒下惨淡的光辉,将大地染成一片阴冷的银灰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金光。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急促的心跳声。 “来了!真的来了!”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脱古思帖木儿也看到了那道金光,那是死亡的光芒! 瞳孔瞬间紧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不!” 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 “为了大元!为了草原的荣耀!” 两名亲卫将军怒吼着,拔出弯刀,试图阻挡那道金光的袭击。 他们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抵挡这恐怖的力量,但他们不能退缩,因为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大汗,是他们的信仰! 然而,他们的抵抗是徒劳的。 凤翅镏金镋,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瞬间击溃了他们的防御。 “噗!”“噗!” 两声闷响,两名亲卫将军的身体如同破麻袋一般倒飞出去,鲜血染红了他们的铠甲,也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 战马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它们扬起前蹄,发出恐怖的嘶鸣,划破了这月色下的宁静,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希律律……”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脱古思帖木儿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金光朝着自己逼近。 他想要逃跑,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让他感到绝望和无助。 “我……我不甘心!” 他嘶吼着,声音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那道金光,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从人群中窜出,朝着脱古思帖木儿扑去。 “大汗,小心!” 是他的贴身侍卫! 他奋不顾身地扑向脱古思帖木儿,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脱古思帖木儿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一声更加巨大的声响所淹没。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般炸裂开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硝烟弥漫,遮蔽了惨淡的月光,也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浪般席卷开来,将周围的士兵掀翻在地,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硝烟散去,众人惊恐地发现,凤翅镏金镋并未击中脱古思帖木儿,而是穿透了他座下战马的腹部!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四蹄抽搐,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它身下的土地。 紧接着,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凤翅镏金镋去势不减,如同闪电般接连穿透了另外两名亲卫将军身下战马的胸膛! 两匹战马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悲鸣,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飞溅,将周围的士兵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三匹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倒下,场面之惨烈,令人不忍直视。 脱古思帖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狼狈地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让他浑身颤抖不止。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凤翅镏金镋的余势依旧不减,它旋转着,带着脱古思帖木儿身下的那匹战马,朝着地面狠狠地钉了下去…… “不好!”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惊恐和焦急。 凤翅镏金镋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地钉入了大地。 脱古思帖木儿座下的战马,连一声悲鸣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这股巨力彻底压垮,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和血雾。 锋利的镋尖穿透了马腹,深深地嵌入地面,马鞍破碎,马身扭曲,如同一个被玩坏的布偶,凄惨无比。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脱古思帖木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七荤八素,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了几圈,才勉强停下来。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让他浑身颤抖不止。 他身后的两名亲卫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马被这恐怖的武器贯穿,鲜血喷溅,染红了他们的盔甲和面庞。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耳膜震荡,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他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死神扼住了喉咙。 恐惧,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淹没了他们的理智。 他们忘记了抵抗,忘记了逃亡,甚至忘记了呼吸。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那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凤翅镏金镋,以及那匹被钉在地上的战马,扭曲的尸体。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可怕。 只有战马临死前的悲鸣还在耳边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魔……魔鬼……” 脱古思帖木儿颤抖着嘴唇,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保护……保护大汗!” 一个微弱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 战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鞑靼士兵们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他们,此刻却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浑身颤抖,动弹不得。 血腥味、硝烟味、焦糊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他们的鼻腔,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战马的嘶鸣,同伴的惨叫,以及那柄深深钉入地面的凤翅镏金镋,如同噩梦般在他们脑海中回荡。 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凡人,而是来自地狱的魔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朱枫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容。 那是一张年轻而冷酷的脸庞,如同寒冰般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星辰,冰冷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这些敌人的愚蠢和无知。 “一群废物。” 他低声喃喃自语,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朱枫的出现,一股更加浓烈的恐惧感,如同无形的巨浪般席卷而来。 鞑靼士兵们感到,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呼吸。 他们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一种未知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仿佛有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你……你是谁?” 脱古思帖木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问道。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他失败了。 朱枫的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而冷漠,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脱古思帖木儿,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突然,朱枫动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脱古思帖木儿。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