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穿越机凯种的我，降临四战》 第1章 世界线偏移的「东木」第四次圣杯战争 坐标：冬木住宅区?间桐宅邸?地下区域 时间：圣杯战争前一晚（20:59） ?? 阴森、腐朽，令人不安。 这是这座如同巨大棺椁一般，被深埋在这座古老和风建筑下的地下窟室给人的第一印象。 而在窟室的最深处，间桐雁夜凄惨的哀嚎声不断回荡，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是灵魂被活生生撕裂时发出的呜咽悲鸣。 “呃啊啊啊………！” 在他的皮肤下，此刻正有无数条好似蠕虫般的长条状生物在不断游走，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藤蔓一样。 那是一种名为【刻印虫】的魔术生物。 是间桐家所掌握的诸多种虫魔术的一种，用于在短时间内扩张魔术回路、改造魔术属性，以及直接吸取宿主的生命力生成魔力。 也是导致间桐雁夜让如此痛苦的根源。 而这群虫子在他体内肆虐的时间为：一年。 在这一年期间，这群虫子已经成长到足以作为模拟魔术回路发挥作用的地步，如果单从魔术回路的数量以及质量来说，现在的间桐雁夜已经具备了一个魔术师所必备的魔力，甚至他的右手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三个令咒的痕迹。圣杯好像也在认同他是间桐家的代表。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了某位老者的意料。 哒。哒。哒。 伴随着一道道清脆的拐杖驻地声，原本正在男人体内肆虐的刻印虫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躁动不安的它们顿时停止躁动，安静地蛰伏在男人的身体内部，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也因为刻印虫的不再躁动，正被强行拓宽魔术回路的间桐雁夜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他并不会因此而感谢拐杖声的制造者，毕竟导致对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但在家谱的记录上，其曾祖父以及更前三代的祖先往上皆是同一人的家伙，那个间桐家族的现任家主————间桐脏砚。 哒。 伴随最后一道拐杖驻地声的靠近，左眼已经完全失明的间桐雁夜勉强抬起右眼皮，用那双坏死的浑浊白眼球看向面前的老者，用着无比厌恶的语气沉声说道：“为什么要停下来？” “呵呵呵～” 而身体好似木乃伊一样衰老萎缩的间桐脏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边用藏在凹陷眼眶中的双眼上下扫视一番间桐雁夜如今的身体并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怎么，你以为刻印虫对你的强化是无上限的吗？老夫的刻印虫虽然可以模拟魔术回路，但其规模依旧取决于宿主的素质。另外，眼下圣杯战争即将召开，虽然老夫对你从未抱有期望，但如果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你就因为刻印虫反噬而倒下，那老夫岂不是会少许多乐趣？” 听见老者刻意激怒他的话语，间桐雁夜顿时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喊出他的名字： “间！桐！脏！砚！” “呵呵～就是这种表情。” 仿佛瞧见了何等欣喜的画面，浑身散发着腐朽气味的间桐脏砚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语被激怒的间桐雁夜，不由得阴邪一笑，然后————哒！ 老者用手上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墙壁上牢牢束缚住间桐雁夜的铁链随即应声解开。 “……唔！” 浑身无力的间桐雁夜顺着墙面瘫倒在地。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只见间桐脏砚便自顾自走向窟室的正中央，用拐杖指了指地上刻画好的召唤阵，然后转身对间桐雁夜宣布道： “那么，召唤吧。” 正如间桐脏砚所说，圣杯战争即将召开。 —————————————— 召唤的结果很顺利。 虽然在召唤的过程中间桐雁夜按照间桐脏砚的要求在召唤咒文中添加了两段狂化咒语，让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职阶限定为以剥夺理性为代价换取超越从者之性能的强化的berserker，但身为master的间桐雁夜依旧能控制面前这位英灵。 倒不如说，在使用master权限查询这位英灵的情报后，即便是对间桐脏砚感到厌恶的间桐雁夜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感谢起他做出的决定。 只因被他召唤而来的英灵不是旁人，正是在华夏的三国志演义中最为着名的背叛之武将，那位被誉为“飞将军”的吕布奉先！ “■■■————！” 无论是人高马大的健硕体型，又或者说在三国志演义中屈指可数的最强实力都很符合「人形堡垒」这一形容的飞将军，此刻正低头瞪着他那对铜铃般大小的凶煞白眼看向齐自己腰高的瘦弱军师，用意义不明的吼叫声询问他的对手！ 但间桐雁夜终究不是那位超军师，缺乏翻译手册的他也听不懂飞将军的意思。 更何况，现在的他也没有了解的意愿。 “唔……！” 间桐雁夜突然倒地不起。 在他的皮肤下，那些刻印虫游动的迹象也比原先要更加猛烈，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由于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间桐雁夜体内的那些刻印虫显然对自己被强制当做魔术回路提供魔力的行为很不满，于是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开始在间桐雁夜体内疯狂蚕食着宿主本就不多的生命力，用来补充损耗的魔力。 “呃啊啊啊————！” 看着躺在地上拼命翻滚的间桐雁夜，间桐脏砚丝毫没有救助他的意思，反而用仿佛看待马戏团小丑的戏谑眼神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画面，直到间桐雁夜真的快要不行时才用拐杖轻点地面，让那些在他体内肆虐的刻印虫先安分下来。 “……呼！” 间桐雁夜猛然睁开双眼，随后一边疯狂大喘着气，一边用心有余悸的恐惧眼神看向那个能随意控制自己生死，甚至是生不如死的老者。 “呵。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看见这个眼神的间桐脏砚也顿时心满意足。 他在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废物”后就转身看向旁边那个似乎已经驻留许久的瘦小身影，原本嫌弃的眼神也转而变成狰狞的和善表情。 但那笑容，根本看不出来哪个地方像人类。 那是属于怪物的笑容。 随后，只见怪物摆出一副和蔼可亲，但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让人心生厌恶的老爷爷形象，对着那个正走过来的紫发幼女“和蔼”说道： “小樱，你来了啊。” “是，爷爷。” 无神的目光空洞无比，从中看不见任何喜怒哀乐感情的间桐樱在面对间桐脏砚的询问，犹如被上紧发条活动的精致人偶一样淡淡回复道，然后安静的来到爷爷的面前，等待指令。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啊，她坏掉了。 看见这一幕的间桐脏砚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着“乖巧懂事”的孙女作对比，间桐脏砚很快就对刚刚召唤出berserker的间桐雁夜失去了本兴趣，在他站起身子后，间桐脏砚便不再看向自己名义上的二儿子，并下达了驱逐令。 “雁夜，现在带着你的英灵滚出去吧。老夫还要好好教导小樱关于间桐家的魔道奥秘，可不能被你这种可耻的家族叛徒打搅了。” 间桐家的……魔道奥秘？ “……嗯？” 没听到答复的的间桐脏砚奇怪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间桐雁夜，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揶揄道： “怎么，难道身为叔叔的你还想欣赏你那可爱的侄女小樱被虫子侵犯的画面吗？老夫可没记得自己有将你教育成这般饥渴的样子。” “！！！” 间桐雁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 而身后那个始终没有动作的人形堡垒似乎也察觉到来自军师的杀意，毫无感情风纯白眼眸似乎有雷气闪过，仿佛随时能化身杀戮机器。 但最后，男人还是退缩了。 间桐雁夜张了张嘴，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勇气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他就像一只可笑的丧家之犬一样，在身后间桐脏砚的嗤笑声中，带着始终沉默的吕布奉先跑似的离开了虫库。 而在大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他依稀听见走廊的最深处传来了老虫子和小樱的对话： “小樱，脱掉衣服吧。” “……是。” 在这一瞬间，他又再次升起了命令身旁的吕布奉先使用宝具击杀间桐脏砚的想法。 并且远比前几次更加强烈！ ————但这么做之后的后果是什么呢？ 间桐雁夜再次陷入了纠结当中。 也正如fgo联动剧情中rider伊斯坎达尔大帝对这个可悲男人的评价一样，这是一个连想做的事情和该做的事情都分不清楚的蠢货。 而他的这份踌躇不前，一直持续到他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同时他面前通往地下虫库的大门也被冲击波一把掀开……轰！ “什……” “■■■————！” 幸好站在旁边的吕布奉先眼疾手快，在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用那双大手提前拎起相对瘦弱的间桐雁夜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会四分五裂的不只是木门，就连他的身体也会变得支离破碎！ “……么情况？！” 惊魂未定的间桐雁夜在站稳脚跟后看向周围仿佛直面地震般的模样一脸的目瞪口呆。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在连忙招呼旁边的吕布奉先进入灵体化后，他便急匆匆的跑回了虫库。 而当他进入虫库，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 ………… 相同坐标：东木住宅区?间桐宅邸?虫库 时间：21时24分 ?? “呵呵……本以为能带给我一丝惊喜，结果还是不出所料的退缩了吗？真是无趣。” 目送好似被打断脊梁骨的老狗一样的间桐雁夜拖着沉重的步伐爬上楼梯，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画面，间桐脏砚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然后收回随时能控制对方体内刻印虫的意念，那丑陋不堪的面容看向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人偶表情的间桐樱，发出了一阵犹如虫鸣的恶心笑声： “桀桀桀。你说是吗，小樱？” “……” 间桐樱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而看见小樱不温不火的回应，间桐脏砚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但也没有继续深究，毕竟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呵呵，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失败也罢，从远坂这个女儿的胎盘来看，肯定会生产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到时候……还真是令老夫期待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间桐脏砚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阴沉笑声，而听着面前爷爷的可怕笑声，尽管间桐樱的表情依旧没有生气，但她的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仿佛是有什么相当恐怖的记忆已经刻印在这具幼小身体的最深处了一样。 哒…哒…哒…… 听着上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间桐脏砚估算间桐雁夜也差不多快要离开虫库了……于是，计上心头的他，在这时突然对间桐樱说道： “小樱，脱掉衣服吧。” “……是，爷爷。” 间桐樱并没有意识到爷爷的险恶用心，以为雁夜叔叔已经离开的她在默然两三秒后，用着微微发颤的小手开始熟练地褪去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多，甚至略显单薄。 所以间桐樱很快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浑身赤裸地站在了地面上，好似不懂寒冷的模样。 另一边，似乎从某种途径了解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间桐脏砚也不再关注上面的动静，转而看向这具造型精致的人偶，内心有些不高兴。 要知道欣赏远坂家过继来的这个孙女小樱在无数刻印虫的侵犯中痛苦折磨的画面是他最近这段时间难得不错的兴趣，可现在对方却不识趣地封闭起了内心，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无聊了。 不过事已至此，老者也懒得跟内心封闭的远坂女儿身上多费口舌，于是他敲了敲地面，示意虫库内那些饥渴难耐的刻印虫开餐了。 “呵呵～教育开始吧。” 老者的话音刚落，地下窟室渐渐传起一阵阵蟋蟋蟀蟀的声响，紧接着大量刻印虫从周围石壁上的可疑洞口涌出，并兴奋地冲向间桐樱！ “！！！” 看着这一幕，间桐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并在内心再一次重复起不知多少次的祈祷。 【救救我。】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爷爷。 【无论谁都可以。】 她也明白自己的反抗只是徒劳，甚至还会被爷爷找到借口，用更加恐怖的方式折磨自己。 【只要能让我从这个地狱离开。】 她更清楚，母亲曾讲述的那些白马王子、英雄救美的故事都只是幻想————证据就是一年的等待过去了，奇迹依旧没有发生。 【谁能……救救我？】 可怕虫子蟋蟋蟀蟀的声音愈发接近，旁边爷爷的笑声也越发猖狂，两者交错在一起，仿佛洪水一般，要将少女的世界吞没。 少女紧闭双眼，向未知的存在发出了祈祷。 ————并以此得到了回应。 ‘……不对劲。’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间桐脏砚。 作为「土地管理者」远坂家族的合作者，亦是存在了五百年之久的隐世魔术家族，间桐家占据的灵脉虽不是最顶级的，但其质量在冬木市乃至全日本境内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但即便如此，此刻虫库内的魔力浓度也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范围，简直就像……什么来着？ 间桐脏砚有些不安地攥了攥手上的拐杖，同时迟钝的大脑在疯狂思考着，最终固定在一个不久前的画面上————那是间桐雁夜在虫库凭借召唤阵召唤出那头berserker的画面。 等等！是英灵召唤！ 想到这里，他赶紧用拐杖将地上黑压压一片的刻印虫通通推开，然后看着再度亮起光芒的召唤阵，半是疑惑、半是惊喜地喃喃自语道： “间桐樱她……变成了master？” “但为什么？” “明明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按照预先设定在圣杯系统内的规则，我等三位家族每次圣杯战争都只能拥有一位御主资格才对。” “有人作弊？” “但谁会作弊让竞争对手增加胜算？” 作为圣杯系统的亲自建立者，间桐脏砚对圣杯系统可谓知根知底。然而即使是这样一个深知圣杯系统内部运作机制的人，面对眼前这种违背常理的情况，他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和困惑之中。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去思考了。 因为就在他短短思考的那几秒时间内，原本只是微微发起光芒的召唤阵已经耀眼到将整个阴暗的虫库都照成了阳光房，由大源魔力形成的狂暴气流在狭窄的室内化作无形的刀刃，在刻印虫痛苦的嘶鸣声中，将它们切成了无数块！ “等等！老夫的刻印虫！” 间桐脏砚看到这一幕时，也是肉疼不已。 毕竟他是靠虫魔术才活了五百年之久，这些刻印虫其实就相当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杀死刻印虫就等同凌迟他自己，虽然不会同步痛觉，但这种被夺走生命的感受是他无法接受的。 与此同时，召唤已经来到了末尾，而站在召唤阵中心的间桐樱，她的眼皮也轻微颤了颤…… 事实上，她早就想要睁开眼了。 毕竟按照先前的“教育”行为，此刻的她早就被虫群淹没，随后强行被刻印虫改造身体，可是刚刚的她一点疼痛都没有，正当她准备睁眼时，突然亮起的耀眼光芒和周围的狂风却不得不让她紧闭双眼，直到现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间桐樱悄悄睁开双眼，然后就被出现在眼前的奇异存在给惊呆了……！ “天、天……天使大人？！” 只见少女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天使？ 怎么可能？！ 听着少女下意识的惊呼声，拥有百年魔术师阅历的间桐脏砚当即就忍不住想要反驳她。毕竟他可再清楚不过，以东木大圣杯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召唤并维持神灵级灵基的从者现界。 随后他也看向了那个英灵。 “……唔？” 好吧。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间桐脏砚虽然不承认面前这个从者是神灵，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无论是灵格还是气场都绝非寻常英灵！ 也许……间桐家将会在这一次战争中夺胜？ 震撼之余，间桐脏砚看着面前这个从者，脑海中也闪过一条疑惑：话说回来，这个从者究竟是哪个时代的？或者说算哪门子天使？ 犹如现代战机般的钢铁双翼。 关节处裸露的机械结构。 根根分明、光滑洁亮到反光的钢丝长发。 左臂处装载着……那是炮口吧？ 在看见那个科技感十足的机械炮口后，就连见多识广的间桐脏砚大脑都宕机了一瞬间。 好在他还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在感受到间桐樱所召唤出来的这个英灵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威胁感后，这位贪生怕死到极致的老者便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不能像berserker那样对待这个从者————对方有理智的！ 除去少部分反英灵外，绝大多数英灵都是生前有过丰功伟绩的英雄死后升格的存在。 而英雄是什么？ 简而言之，便是正义的代名词。 那么自己呢？ 对自己的定位很有b数的间桐脏砚在沉默了两三秒后，便果断准备操控间桐樱使用令咒，要求她召唤出的英灵决不能攻击自己的命令！ “小樱，让你的————” 间桐脏砚刚准备开口，然而还不等他说出这段话并操控间桐樱体内的刻印虫，他便听见那个分不清时代的英灵低声说了句：“原来如此。” 间桐脏砚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但紧接着这位老者察觉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英灵“缓缓”转身看向自己，然后伸出机械构成的手掌，一手对准自己，一手对准身后的间桐樱，同时低声吟唱起了咒文： “典开?伪典『森空摄』” “keine eintrag（禁止进入）” 霎时间，一道庞大的翡翠色圆形真空结界就包裹住整个虫库。同一时刻，间桐樱也被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屏障给包裹了起来。 间桐脏砚：什……！ 下一刻，无数道可以切裂所有物体的真空刃就在真空结界放出，并“淹没”了整座虫库。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 ………………… ……… 等到烟尘消散之后，虫子早已消失不见。 而间桐樱则呆呆的看着那位从半空中降落在自己面前，拯救自己的天使大人，原本无神的双眼顿时多了一抹色彩，而一抹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了下来……她就连天使的话语都没听清。 另一边，作为此次圣杯战争的caster，识别码为【uc106k?7a48t9】，真名亚修的机凯种收回战斗形态的不规则双翼，然后看向面前跟记忆如出一辙的紫发幼女，一边调用并复刻数据库当中的披风盖在对方裸露的身体上，一边说出了那句来到型月就不得不说的名台词：“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欸，你怎么哭了？” 由于无论是穿越前，还是数据库都没有照顾小孩子的情报，所以一时间亚修有些不知所措。 第2章 《穿越、型月与机凯种》 相同坐标：东木住宅区?间桐宅邸?？？？ 时间：圣杯战争前一晚（21:30） ?? 间桐脏砚死了。 这是急匆匆赶回虫库的间桐雁夜从那个自称是被小樱召唤出的英灵口中得到的答案。 对方不像berserker那样特征明显，唯一依稀能辨别出他职介的就是那身装饰有电路板一样花纹的法袍，以及头顶佩戴的圆形机械装饰，和身后垂落在地的两条金属缆线，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巫师形象，因此他推测是caster。 但可笑且悲哀的是，间桐雁夜在得知这个情况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之情。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庆幸间桐脏砚————那个已经压在间桐家族头上数百年的阴云终于消散，而是下意识怀疑这是否又是那个老虫子设下的阴谋。 毕竟长期以来，对方那阴险狡诈、且执着地追求着不老不死的非人魔术师形象早已深深烙印在间桐雁夜的心中，挥之不去。 那种级别的怪物，怎么可能会轻易死掉？ 而且正好在自己离开之后？ 但看着如今模样大变的虫库，在离家出走前曾受到正统的魔术师教育，清楚一个运营了数百年的魔术工房对魔术师而言究竟多么重要的间桐雁夜，他的内心虽然还是不敢置信，但思绪也逐渐开始向「间桐脏砚已死」的可能性靠齐。 ‘那个老虫子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为了戏耍自己就将虫库破坏到这种地步吧？’ 间桐雁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环顾四周。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先给人一种阴暗潮湿印象的虫库此刻已经被抹除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是被来自虚空之中的庞然大物一口吞下后留下来的洞窟。洞窟的造型呈规则球体，面积起码是原先虫库的两倍以上，墙壁边缘处异常光滑，没有一丝一毫的毛刺或者瑕疵，简直就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精心打磨后的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缺，难以想象是以人力能够达成的结果。 ————这就是英灵吗？ ————我的berserker也能做到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不解，间桐雁夜缓缓收回触碰光滑地面的手并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解除灵体化的吕布奉先。 通过御主跟从者之间的联系，间桐雁夜能隐约感到berserker此刻高昂的战意，而这股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般的强烈战意指向的目标，则是小樱召唤出来的那个英灵。很明显，在这位三国顶级武将的眼中，对方无疑是一个强敌！ 是值得自己全力以赴的对手！ 好吧，作为曾经的大龄中二青年，间桐雁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berserker的想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 间桐雁夜的大脑此刻正高速运转着： 既然老虫子已死，那么理论上他跟小樱都没有必要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他还有「向远坂时臣复仇」这件要事，可小樱只是一个孩子，她又有什么理由卷入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呢？ 为了小樱的安全，她必须要离开东木市。 当然，小樱召唤出来的从者不能放弃，毕竟这可是自己夺得圣杯的重要战力。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很显而易见了。 首先，自己会通过翻阅老虫子有关令咒系统的魔道书籍，找到将小樱身上的令咒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办法，然后尽快让小樱离开东木市，自己则等到向远坂时臣复完仇后再用仅剩无几的寿命来到小樱身边将她安排妥当。甚至理想一点，如果最后自己能靠这两个英灵成为胜利者，那么自己就可以用圣杯愿望将自己使用刻印虫的副作用抹除，这样子他就能带着小樱回到她母亲葵的身边，最后和凛一起，就这样平静的度过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接触魔术————完美！ 想到就做，间桐雁夜先是看了一眼小樱紧紧抱住那个真名不明的英灵右臂不放的双手，然后将视线放回到小樱身上，轻声说道：“小樱，听雁夜叔叔的话，你不适合参加圣杯战争，这里就交给雁夜叔叔解决怎么样？”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同时，他也下意识朝小樱伸出了手，看模样是想要将小樱拉到自己这边。 间桐雁夜有这种想法也属实正常。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小樱一直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自己只要一开口，小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但事实真如他所想吗？ “……不要，我不要离开。小樱不需要叔叔的安排，天使大人会保护我的。” 对于雁夜叔叔发出的邀请，只见小樱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同时面对他伸过来的大手，她更是直截了当地躲在亚修身后，只敢露出小小的脑袋，看向间桐雁夜的表情不再像是人偶一样，而是充满了警惕。 间桐雁夜：“欸？” 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表情，但不知是不是地面太过光滑的缘故，间桐雁夜就好似被一个无形大力士的拳头击打在面部一样忍不住接连后退了数步，最后一头栽在了berserker坚固的刻有虎豹之型的胸甲上————铛！ 后脑勺传来的痛感，令间桐雁夜如梦初醒。 而当他抬起头，便看见那个被小樱称作「天使大人」的英灵一边用摸脑袋的方式安抚现在情绪有些过分紧张的小樱，一边朝自己说道： “berserker的master，间桐雁夜。我想我的master大概是不会接受你的方案。既然如此，不妨听听我这边的计划如何？” 闻言，间桐雁夜他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 “什么计划？” 他虽然有些不喜这个夺走小樱的英灵，但理性看待，对方不仅身处同一个阵营，并且还是举足轻重的强大战力，更重要的是对方作为英灵必然比自己这个不入流的魔术师更懂圣杯战争。 倘若这个英灵提出的计划可行度不错，自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安————咦？ 间桐雁夜微微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 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没有告知过自己“间桐雁夜”的名字吧？ 小樱告诉他的？有可能。 但这种熟稔的语气和表情……难不成？ 间桐雁夜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认识我？” “？” 听到这个问题，对面的英灵同样一怔，似是在疑惑他为什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讲，还真是如此。 就在这时，间桐雁夜似乎有看见对方的眼眸深处有一串极为复杂的数据流一闪而过，但出现的速度太快，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在他也不需要多想，因为就在下一秒，间桐雁夜就得到了对面那个英灵确切的回复，一个足以让他思维瞬间凌乱的答案。 他听见对方是这样说的： “间桐雁夜，你的敏锐令人意外。是的，我确实认识你，但我认识的不是此刻的你，而是那个在「东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记录中最终落败的berserker的master，能够理解吗？” 【不是此刻的你】 【东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记录】 【最终落败】 等等！这个设定莫非是？！ 而对于时空穿梭的设定并不陌生，甚至在自己中二时期书写的那本《黑暗魔剑士卡利亚》小说剧情中就曾写过类似桥段的间桐雁夜，在听到历史记录这个信息量十足的词语的瞬间，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另一边，秉持着“实话实说”原则的亚修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加真实可信，索性在间桐雁夜的注视下，伸出并展示起自己的机械右臂。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构声响起，机械右臂开始迅速变形，并最终形成了一台在间桐雁夜看来酷炫十足，充满了未来风格的火炮型兵装，这正是机凯种的军械库中的种兵装之一。 【制速违反 \/ over boost】 与此同时，亚修也彻底定性了自己的来历： “没错。我，来自未来。” ………………………………… …………………… ………… 亚修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不过这也是当然，毕竟在这个型月世界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机凯种」这一特殊种族。哪怕是在大西洋异闻带中不曾放弃机神体，选择和白色巨神抗击的奥林波斯十二机神，以及运用殷商生化技术打造的会稽零式和原型·中坛元帅，它们顶多是外形类似，内在截然不同。 至于他的真实来历，其实要分为两种情况： 如果将身躯视为主体，那么他来自于一个围绕着一统世界的唯一神的宝座，众神和其创造的种族撕裂天地，甚至连繁星都被毁灭殆尽，看不到尽头的大战延续的星球。而在6000年后，这颗满目疮痍的星球将会变成一个以游戏决定一切的世界?迪司博德。而在亚修的记忆中，或许可以用《游戏人生?零》来称呼那个世界。 但如果将灵魂意识视作本质，那么他是出生于无魔?科技侧地球的一名华国普通应届生。后因左脚踩右脚摔倒这样滑稽到不能再滑稽的理由穿越并附身到了一个被「焉龙」亚兰雷夫以生命作为代价释放的崩啸摧毁的机凯种身上。 机体识别代号——uc106k?7a48t9 所属：尤巴（uc）连接体106号战斗体 是单纯的意外？ 还是穿越之神的恶作剧？ 识别代号【uc106k?7a48t9】的机凯种，现如今更名为【亚修】这个原本属于人类一侧记忆的异类者并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穿越并附身在机凯种身上的人类，还是读取了亚修的人类记忆而觉醒自我的新·机凯种。 我是谁？ 我从何处来？ 我要去往何处？ 对于这道人类哲学的终极难题，亚修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跳过选择了前者。毕竟不管是亚修还是机凯种uc106k?7a48t9，他们显然都不愿意再成为之前那个浑浑噩噩的机器。 于是，自我认知确立。 但不等亚修为自己的新生而感到高兴，他迅速判断出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 那就是：东躲西藏。 只因他是目前机凯种唯二被解除链接，无法获得同伴协助只能单独行动的特例，更是唯一拥有感情和情绪的“异类”。 单独行动，意味着他实力弱小。 拥有感情，代表他拥有名为「恐惧」的致命弱点，其他种族完全可以囚禁他，借此以性命威胁他进行研究，从而研究机凯种。这其中，以曾经试图研究幻想种开发控制上位种族魔法的森精种和利用神髓打造出髓爆的地精种，以及自己所属的机凯种具有威胁性！ 前两者无需多言，为了获得大战的胜利，除去机凯种以外，任何种族都会不择手段。 至于后者？ 亚修清楚，一旦全连结指挥体爱因兹希那里知晓了自己这个异类的存在，不像休比是被主动解除连接的他，必然会被对方要求进行读作「数据同步」，写作「记忆和情感复制」的操作。 那么问题来了，首先以亚修当前的人类灵魂真的承受来自机凯种整体的数据吗？ 这一切如果真的发生了，就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自己要么发疯，要么意识机械化。 第二种：全体机凯种反过来被亚修独有的情感和记忆感染，随后亚修立刻化身阿蒙，每一个机凯种个体都将会视为他本人的延生。 就像原着中的休比将自己的爱同步后，整个机凯种全都爱上了里克一样。 反正亚修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两种未来，所以东躲西藏自然是他唯一的选择，并且他也确实靠这种方式躲藏了三年时间不被任何人发现。 但好景不长，就在他趁着森精种和地精种交战之际偷偷潜入森精种首都偷学相关研究，双方的大战也打到了热火朝天的状态，以至于某个正巧路过森精种首都，明明有着天使般的容貌，却象征着死亡与杀戮的粉发恶魔天翼种意外被森精种设置的「不动第二加护」给打了下来。 而这一打，森精种就倒大霉了。 作为天翼种最强的番外个体，恼羞成怒的吉普莉尔只是一发天击就摧毁了森精种首都，最后还堂而皇之的跑到了森精种的图书馆，拿走了她们引以为豪的魔法相关研究，顺带还阴差阳错地跟正打算偷偷溜走的亚修给撞了个正着。 亚修：***（一种国粹）！ 吉普莉尔：哇～金色传说！（亮出兵器） 接下来的场景，大致是这样的————吉普莉尔像疯魔一样挥着镰刀想要将亚修这个机凯种中的异类做成收藏品（只剩脑袋的那种），而亚修也是拼尽全力试图逃离追杀，但期间暴露出的情感和实力反而让对方更加兴奋了起来。 按照机凯种的人格模仿能力进行推算，亚修估计自己在吉普莉尔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已经从值得动手的废铁，一跃变成了稀有价值堪比龙精种和巨人种，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的手办了吧？ 当然，这里指的是仅剩一个头颅的战损版。 ‘靠！那个该死的小鸡炖蘑菇！’ 亚修摸了摸自己脖颈处那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金属划痕，一阵后怕的情绪油然而生。 真的是差一点点，吉普莉尔的镰刀就会切断自己的脖子，他的头颅也会变成收藏品。说不准这个机械脑袋还能跟「完全遥远之光」拥有同等待遇，被挂在阿邦特·赫伊姆的前端。 这样一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才怪！ 好在关键时刻，疑似将自己的灵魂送到《游戏人生?零》世界的罪魁祸首再次启动，连同自己这副机凯种的身躯一同传送到了型月世界，并且成为四战时期间桐樱召唤出来的英灵。 想到这，亚修忍不住在内心恶狠狠的喊道： ‘给我等着吧！吉普莉尔！’ ‘待我搞清楚这个让我连续穿越两次不同世界的玩意究竟如何操作后，我一定会在其他世界迅速变强到让你望尘莫及的地步，最后回去就把你那「小鸡炖蘑菇」的外号变得名副其实！’ 这一刻的亚修，其怨念直接达到了巅峰！ 并且由于这股怨念太强，导致一旁作为普通人的间桐雁夜都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怨念。但奇怪的是，更靠近亚修的小樱却反而一无所知。 间桐雁夜：“？？？” 第3章 人形电脑天使心(x)人形天使电脑心 间桐雁夜：“？？？” 虽然不明白这个真名叫“亚修”的从者为什么好端端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恶意，但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由对方讲述的“未来”内容更让间桐雁夜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首先在这过程中，亚修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尽可能简洁明了向间桐雁夜介绍了一遍fate正常时间线从四战开端直到五战末尾之间的剧情。 比方说圣杯早已经被污染的事实。 比方说远坂时臣会遭到徒弟的无情背刺。 比方说间桐雁夜被葵误会是他杀死了远坂时臣，导致他掐晕了葵，使其精神失常+瘫痪。 还比方说间桐雁夜最终因为berserker的暴走而不堪重负下倒在了小樱的面前，而自己想要拯救的小樱也没能脱离间桐脏砚的魔掌。 间桐雁夜：“！！！” 间桐樱：“……” 和一惊一乍，尤其在听到未来的“自己”居然如此对葵后简直是一蹦三尺高，疯狂拒认对方跟自己是同一人，要求亚修将这段未来条分缕析解释给他听的间桐雁夜不同的是，间桐樱自始至终都牢牢地牵着亚修的手，哪怕是听到了自己最后的结局，她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因为她很清楚，那种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另一边，听完亚修更加深入的解释，身处过去的间桐雁夜也终于理解一些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走到那种境地的原因，也越发坚定了他想改变未来的想法————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 现在我方不仅有三国时期那位赫赫有名的顶级武将berserker吕布奉先坐镇，原本两位御主贫乏的魔术水平，现如今也有caster弥补，再加上知晓大量的未来情报，这怎么输？ “噫！我们赢定了！” 明明已经被刻印虫侵蚀得面色惨白，但此刻无比兴奋的间桐雁夜却好似回光返照一般，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不对！ 好家伙，这就是回光返照！ 凭借机体上搭载的各种高感度侦测器，亚修敏锐察觉了到间桐雁夜在露出那抹不正常的红晕脸色后就迅速下滑，跌至谷底的生命体征！ “呃啊啊……！” 果然兴奋劲刚过，下一刻间桐雁夜就一脸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体也在疯狂抽搐，这是体内的刻印虫彻底活性化，不断侵蚀神经的结果。 这算什么？ 因为宿主的激动，它们也不甘示弱？ “……” 与此同时，亚修也感受到属于小樱的小手突然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可以看出小樱还是比较关心这位雁夜叔叔的，那么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观了。 好在就一发治愈魔法的事情，不算麻烦。 无奈的亚修对着地上张口闭口的间桐雁夜甩了个白眼，随后他便调取自己的数据库，从中找到一个森精种的治愈魔法，并释放了出来： “典开?伪典『森语织』” 亚修身后垂落的两根作为动力源的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尾端的水晶体开始微微发光，大量魔力经由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接触的地下灵脉源源不断的被抽取，然后被转换成能量。 而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间桐樱也被天使大人身后突然亮起光芒的两条尾巴吸引了注意力。 她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想到： 原来天使大人也有尾巴吗？ 间桐樱的疑惑姑且不论，在亚修手上形成的翡翠色魔法阵照耀下，只见点点绿莹星光从间桐雁夜的体表缓缓升起，这些星光有如生命一般彼此交织、融合，形成了一条条无形的织线。 紧接着，这些无形织线如同细腻的丝线，轻柔地缠绕着间桐雁夜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修补着他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随着它们的穿梭和编织，间桐雁夜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正常人的血色。 但看着这一幕的亚修，他脸上的神情不但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是更加凝重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间桐雁夜此刻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厥状态，也是因为亚修发现自己并没有清除导致间桐雁夜这副状态的罪魁祸首刻印虫。 通过隐藏在机械眼下的侦测器观察间桐雁夜体内的魔力变化，他能看见一只只有着虫形模样的魔力凝结体正在融合间桐雁夜的魔术回路，甚至同化了亚修无比看重的令咒系统。 ‘————这就是森语织没有清除他体内刻印虫的原因吗？估计在它的判定范围内，刻印虫已经属于宿主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吧？’ 得出这个结论的亚修顿感棘手。 关于虫魔术的情报太少，即便身为机凯种的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一劳永逸的办法，他甚至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杀死间桐脏砚，先把他的价值全部榨干再杀死岂不是更好？ ‘要不……来一个华佗三连？’ ‘给他一个痛快？’ 想着想着，亚修的眼神也危险了起来。并且随着他的想法越发有了倾向性，原本在他眼中被识别成友方对象的间桐雁夜，其身上的绿色也逐渐朝橙色，乃至敌对的危险红色开始转变……！ 能够在十六种族尔虞我诈，相互厮杀的废土世界存活三年，亚修自然不是什么老好人。他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帮助他人，但现在的间桐雁就是一个无用的累赘，还是手握吕布奉先这样顶级战力却不能自如使用的超级累赘。 总结一句话： 他值得自己浪费宝贵的时间吗？ 就在亚修思考是否要一把抢过间桐雁夜的令咒然后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刚刚还抱住他手臂的白嫩小手悄悄松了开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抓住亚修的衣袖，以极低的力道轻轻拽了两下。 拽拽，拽拽。 由于力道太小的缘故，亚修并没有察觉。 此刻的他，还在思考间桐雁夜的去留问题。 在他的计划中，本来的打算是先跟间桐雁夜达成共识，然后自己和吕布奉先抢先动手，争取在今天晚上就退场几名竞争者。 拽拽，拽拽。 比方说各阵营之间相对较弱的rider阵营。 拽拽，拽拽。 又或者说被自己抢走了从者职阶，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为master的原·caster阵营。 拽拽，拽拽。 甚至在远坂势力和教会势力自导自演的那出拙劣戏码前，搞掉assassin阵营也未尝不可。 拽拽！拽拽！ 但现在合作对象变成了这副德行，与其再让间桐雁夜保留master资格，或许现在将对方身上的令咒转移到自家master或者自己身上，然后控制吕布奉先，时间上还来得及，而且间桐雁夜幸运的话，或许也还能撑到自己回来……嗯？ 正在思考让间桐雁夜退场是否会让圣杯战争出现新的变化的亚修突然暂停了进程，因为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小力拽了拽。 能够这么做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樱。 暂时放下心中的推导，亚修低下头看向自家master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master？” 间桐樱先是一惊，似乎还没有适应面前的天使大人居然称呼自己为master的反差感，紧接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心中那升起小小的惊愕和欣喜，鼓起勇气小声道：“天使大人，您能救救雁夜叔叔吗？他真的很痛苦……” “……” 红色又再一次变回了橙色。 间桐雁夜，你真的要感谢你的侄女才是。 如此想着的亚修只是随手一划，间桐雁夜的手臂随即多出了一道血淋淋，但又不见鲜血流出的伤口，并且在伤口深处，还能看见一条正对着亚修发出嘶嘶威胁声的半灵体化刻印虫！ “嘶嘶……！” 亚修将其一把抓在手上，无视对方不断尝试用牙齿撕咬机体的行为，便开始解析了起来。 由于型月魔术乃是一条陌生体系，并且亚修是战斗体而非解析体，所以系统初步估算他解析该体系所需要的时间为：秒。 —————————— 坐标：东木深山町?远坂宅邸?地下工房 时间：圣杯战争前一晚（22:30） ??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随着并非电能，而是利用类似共振原理的魔术将两块宝石震动的频率联系在一起，使其让持有宝石的任意一方都能接收对方书写内容的魔力振子装置在下面的罗林纸上写完最后一段文字的瞬间，而早已守候在一侧的远坂时臣将其一把拿在手上，然后一目十行，快速阅读了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那细微的呼吸声和翻纸的声音在空气中隐约回荡。 纸上的文字并不多，但上面有关【间桐宅邸于21时左右发生异变】的内容却让这位时刻秉持优雅的绅士面色变得郑重了许多。 虽然远坂家和间桐家同为御三家，但既然圣杯战争已经打响，那么双方便是敌对关系，再加上间桐家的底蕴同样深厚，不得不防———— “老师。” 听到这声称呼，不知为何，远坂时臣莫名感到后背一凉，同时内心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他几乎是下意识转身看向后面，直到看见那道健硕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并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庞后，远坂时臣这才猛然松了口气，在心中不由自嘲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胆小的同时，他朝着对方微微一笑，故作从容地说道： “你来了啊，绮礼。” 闻言，走出阴影的言峰绮礼侧过身给灵体化的assassin让开一个身位：“是的，老师。相信您已经收到间桐宅邸那边的消息了吧？正好刚刚那段时间assassin正在使用它那名为「圈境」的武学熟悉周围的环境，并带回了重要情报。” “没错。” 明白面前的远坂时臣是位于自己御主言峰绮礼之上的盟主，身穿深灰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虽然看起来白发苍苍，但却给人一种精神抖擞感觉的老者微微颔首并说道： “就在那个名为「间桐宅邸」的黑暗之地发生未知异变，导致作用于那栋宅邸外侧的警示结界被破除后的不多时，老夫便尝试潜入其内。但还没有成功，无数魔术形成的光之枪自天而降，封锁住了老夫前进的道路，根据那种级别的结界和攻击判断，对方极可能是caster。” 旁边的言峰绮礼也附和道：“刚刚我联络了父亲，他也确认前不久caster职阶的英灵成功被圣杯召唤，想来就是间桐家所为。” 远坂时臣一挑眉，然后又一脸平静地说道： “哦……居然是caster？真没想到同为圣杯争夺者的间桐家会选择这个最弱职阶，间桐家的那位族长终究还是老眼昏花了吗？我原以为除去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以外的参赛者不过都是土鸡瓦狗，即便是时钟塔那位神童也不足为虑，如今作为有力竞争者的间桐家居然自甘堕落到选择召唤caster。如此看来，远坂家率先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浑然不知自己口中的间桐家族长已经死去的远坂时臣语气中散发着极其强烈的自信，这种甚至已经到了狂傲地步的自信都可以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便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吧？ 对于恩师气度的宏大，言峰绮礼一方面是觉得有些吃惊，另一方面也是感到非常敬佩。 “哼！还算不错！” 而满意远坂时臣这番言论的人还不仅仅只有言峰绮礼一人，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原本无风的地下工房突如其来升起一阵狂风！ 等到师徒两人顶着风勉强睁开双眼后，一位黄金身影便印入他们的眼帘，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一样，将昏暗的地下空间顿时照亮地有如一座富丽堂皇的璀璨黄金大殿。 这便是远坂时臣所召唤出来的archer。 在传说中君临古代美索布达米亚的半神半人之王。作为英雄拥有最悠久的历史，是人类世界最古老国王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虽然实力不济，身为本王的臣下，就该拥有这种程度的自信，时臣。” 等到狂风结束后，吉尔伽美什如是说道。 远坂时臣也从椅子上面站起身，毕恭毕敬而且无比优雅地向他鞠了一躬：“能够得到英雄王您的称赞，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吉尔伽美什很满意他的行为：“嗯，这份对本王应有的必恭必敬而又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是本王所欣赏的品格。说吧，把正在散步的本王叫回来，你是有了什么计划吗？” “是的！” 远坂时臣表情一肃：“关于这点，臣下斗胆想请英雄王您配合assassin演一场戏。” 说完后，他便低下了头等待英雄王的回答。 吉尔伽美什从宝库中掏出一杯盛满鲜红液体的黄金酒杯，随后一屁股躺在沙发上，一边背靠沙发慵懒无比地摇晃着美酒，一边较有兴趣的重复了远坂时臣刚刚提到的“戏”这个字眼。 “戏？说说看。” 听到这句话，远坂时臣猛然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说道：“是这样的，臣下打算今晚让绮礼派出assassin假意袭击这里，然后英雄王您以雷霆万钧之势击退来袭的assassin。” 远坂时臣越是讲述，他的语气就越是自信： “这样做的好处有三点，首先不仅能让其他参赛者更加确信我跟绮礼之间已经彻底决裂，并且还能让受伤的assassin隐藏在幕后，同时还能让他们见识英雄王您的力量，不敢随意冒犯，只能互相厮杀，我们也能借此观察究竟哪一个才是值得英雄王您亲自动手的「狮子」！” ‘真不愧是老师。’ 不善言辞的言峰绮礼在心中感叹道。 明明这是可能令英雄王感到冒犯的计划，如果直接说出来恐怕会引起不满，但是老师却用他那无比优雅的话术，巧妙地将计划的可行性阐述得淋漓尽致，同时又保全了英雄王的威严。 如此看来，想必英雄王一定会答应老师吧？ 事情也正如言峰绮礼所想，吉尔伽美什不但没有责怪远坂时臣的不敬，而且也答应了他自己会满足臣下的期望展现英雄王的英姿。 …………………………… ………………… ……… 在宛如叙利亚特色风格，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好似炮弹袭击过的花园草坪之上，assassin无视自己染血的双拳，表情平静地仰视那个矗立在屋顶上用那双红色的双眸俯视自己的黄金身影。 ‘这就是自诩为最古之王的英雄王吗？’ ‘果然值得自己较量一番！’ 看着对方周围又出现了无数闪动的光辉，这其中显现的有剑，有矛，有无数种类，却又互不重复，而其中任意一样都是有着绚烂装饰的宝物般的武器的画面，虽然没有尽兴，但为了master的计划，老者也只得无奈收回铁拳，然后一甩大衣消失在了原地，只淡淡留下了一句话： “暂且休战吧，黄金的王者。老夫坚信来日交锋之际，吾之铁拳定能洞穿那身黄金甲胄，将高高在上的你，折败于吾之铁拳下。” 而房顶上那位黄金王者看着自己铠甲上那道清晰可见的拳印，也是面色有些忌惮的说道： “哼！大言不惭！” —————————————— 深夜时分，商业街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寥寥几盏路灯洒下微弱的光芒，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满身酒气的西装男踉踉跄跄地从居酒屋的门口走出来，哼着小曲，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力まかせに爱したけれども～” “影は消えず～” “この恋おいらのからまわ……唔！” 然而才走到半途，西装男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他急忙冲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倚着墙面蹲下身子就狂呕起来，还未消化完的秽物伴随着浓烈的酒味弥漫在空中，让人作呕。 呕吐持续了好一会，当感到胃里终于不再翻江倒海后，西装男缓缓抬起头，用着模糊不清的视线随意的看了一眼小巷子的深处……嗯？ 西装男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确实看见有黑影在蹲在巷子深处不停地颤抖，同时还传来阵阵哭泣的呜咽声，听声音还是一个女孩子？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 西装男当即便忘了家中还在苦苦等待他的妻子和几个月大的孩子，径直走向那个黑影，在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的同时，柔声问道： “请问，你没事吧？” 然而由于酒精的作用，西装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掌传来的黏糊糊触感有何不妥之处。 突然间，哭泣声戛然而止。 ‘嗯，什么情况？’ 正当西装男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并露出它那狗一般的脸庞，以及那张满口鲜血的獠牙大嘴，而在怪物的身后，一具已经被掏空腹部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用那双空洞的双眼默默注视着西装男。 “怪物啊……！” 看见这一幕，吓得西装男的酒意瞬间消散！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朝着面前的巷子出口狂奔而逃，而怪物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追赶，只是默默地蹲在原地，仿佛在等些什么。 “呼！呼！呼！” 眼看出口近在眼前，正当西装男以为自己即将得救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身体顿时不由自主地朝前方扑倒，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老鼠嘶鸣声传入他的耳中。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他惊恐地低头望去，只见无数只长着人脸的老鼠不知何时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并且这些诡异的老鼠们还沿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它们啃食完的双脚不断向上，啃食着自己的身体。 “救……！” 但还没等他说完，老鼠便顺着他的双腿一路爬上了他的身躯，痛苦的西装男不断用手试图赶走老鼠，但他的做法只会让它们更加兴奋。 毕竟新鲜的总比死的更美味，不是吗？ “啊啊啊啊……！” 伴随着西装男的哀嚎声，首先是皮肤，紧接着是肌肉，再到骨骼。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 而巷子深处，也恢复了平静。 第4章 骑士与公主＆邀战与赴约 有点威胁，但不多。 唯一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个assassin吗？ 这是亚修通过观看自己制作的微型观测装置昨晚在远坂宅邸附近拍摄到的某位路灯王靠王之财宝如何大展神威的画面后给出的结论。 说的再直白点，除去极少数宝具外，亚修甚至觉得对方收藏的宝具连破自己的防都做不到。 当然，这也能理解。 毕竟一个是由存在时间超过一亿年的超规格神明创造的种族，另一个则是英灵降格后的产物从者，哪怕吉尔伽美什号称是从者杀手，但对自己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真当一个神代能弑神的种族是吃干饭的？ 想要让自己动真格？ 让他们换上冠位灵基还差不多。 当然，尽管如此，对于这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的英灵们，亚修还是很重视的。毕竟你不能拿赤手空拳的人类跟一头大象比较武力一样，英灵最为强大的地方也不是基础能力，而是有着各种神奇的效果，并且上限极高的『宝具』。 比方说能够治愈持有者伤势并赋予不死，还能切断所有物理干涉、平行世界干扰、以及多次元间互相通讯的阿瓦隆。 堪称绝对防御的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能够破除所有魔术效果的万符必应破戒。 随着神性越高越难以挣脱的天之锁以及能制造时空断层的“斩裂世界之剑”乖离剑·ea。 别的不说，光是拥有上述四件宝具，亚修也不至于在面对吉普莉尔时只能落荒而逃，甚至将其反杀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他如何拥有其他英灵的宝具？ 且不说英灵的本质就是由魔力构成的高密度情报集合体，身为机械生命体的亚修很轻松就能做到解析，机凯种本身的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在这件事上也能提供帮助……比方说现在。 坐标：东木住宅区?间桐宅邸?地下空间 时间：圣杯战争第一天（20:00） ?? 在经过空间改写后形成的独立空间内，原先还狂躁无比的吕布奉先，现在却拄着他那标志性的方天画戟，半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此刻的他不仅双眼深处的那意义不明的红光彻底黯淡，大量的高温蒸汽柱也不断从这具庞大身躯的各种缝隙喷涌而出，它们就像是吕布奉先体内最后一丝力量的宣泄，又仿佛是这台曾经无坚不摧的战争机器在过载运转之后，终于无力支撑运作，不得不停摆下来的象征。 而在他的对面，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的亚修手中紧握着那颗蕴含着吕布奉先大量灵基数据的情报以太结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手掌用力一捏，将其捏碎，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 【嘀！检测到新武装。】 【登记成功。】 紧接着，亚修就发现属于自己的军械库中新登记了一个名叫『军神五兵』的武装，他也随时能复刻出来那把集结了斩、刺、打、挥、切、射击这六种形态的超兵器·方天画戟。 兴致勃勃的他当即就复刻了这把武器，然后学着方才吕布奉先使用的招式挥舞了起来。 霎时间，他将方天画戟舞的是虎虎生风！ 宛如另一位鬼神再临！ 与此同时，经过治疗已经剔除体内刻印虫的间桐雁夜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下方简直是二战战场的惨烈画面，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咕嘟。 换作是以前，即使知晓魔术师存在的他也绝不会相信现实中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像漫画里面的圣斗士一样，可以做到奔跑突破音速，光是战斗间的余波就能撕裂大地，双方交手的方式也不像传统的冷兵器交锋，而是如同高达动漫中的太空机战一般，激光枪和波动炮轮番齐上。 间桐雁夜有些想不通。 caster是未来英灵还能理解，但berserker你也来这套？胸口释放能量炮又是什么原理？难不成berserker你的真实身份是盖塔1号吗？！ 伴随某人的内心吐槽，介于虚实之间的虚拟空间开始收缩，而它的收缩，使得被替换的地下大空洞也逐渐恢复到一开始的模样…… “天使大人！您没事吧？！” 不等周围环境恢复正常，早已按耐不住内心冲动的小樱便在一旁雁夜叔叔伸出手试图阻止她的动作中径直跳下了观众席，然后一阵小跑来到亚修面前，仿佛一只急于归巢的小鸟径直扑向自己温暖的巢穴一样紧紧抱住亚修的手臂，仰头望向亚修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等等我！小樱……！”而在她的身后，光是从观众席上面跑到下方平地这点距离就累的气喘吁吁的间桐雁夜也紧随其后，追了过来。 亚修虽然成功治愈了他，但被刻印虫摧残过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完全的，寿命也会大幅度缩短，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间桐雁夜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毕竟在此之前，身体被刻印虫摧毁的破烂不堪的他甚至只能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从一个月的短暂寿命延长至十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真要说有不满的地方，也就剩下小樱对亚修这个英灵那种超乎寻常的依赖了吧？ 幸好自己有从老虫子的口中得知，在圣杯战争结束后，英灵们就会回到英灵殿，不然他还真要仔细研究让亚修不再纠缠小樱的办法了……你说什么？明明是小樱在主动纠缠人家？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 内心五味杂陈的间桐雁夜如此想到。 另一边，亚修看着小樱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只见他微微一顿，随后一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小樱那如丝般柔顺的发丝，一边柔声说道：“不用担心，我的master。以我的机体强度是不会那么轻易破损的。” 小樱微微仰起头，感受头顶来自天使大人的温柔抚摸的她下意识拱了拱自己的脑袋，脸上的担忧神色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嗯。” 但下一刻，少女的脸颊便泛起了一抹红晕。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担心天使大人的行为实在太过急切的小樱害羞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但尽管如此，小樱却怎么都不肯把脑袋从天使大人的手掌移开。 不过她不知情的是，就在自己害羞到不敢直视天使大人的同时，在她眼中仿佛有无数光环的天使大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有发现吗？’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抚摸小樱脑袋的那条手臂上，赫然有一道冒着电火花，仔细看还能看见受损的人造皮肤下机械结构的伤口。 ————那是在机能停摆前的最后一刻，吕布奉先拼尽全力使用『宝具?军神五兵』中能够无视物理防御的「斩切」的成果。 虽然berserker灵基下的吕布奉先并非全盛时期的那位飞将军，作为武将的百般武艺也因为职阶被封印，但在战局的最后，即使没有理智，吕布奉先也依靠战斗本能察觉到对手似乎并没有全身心放在战斗上，而是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主动向亚修卖了一个假破绽。其把握之精妙，就连当时已经将吕布奉先的战斗模型推演到十之八九的亚修也被骗到————不，应该说正是自己的志在必得，才导致被对方抓住破绽了吧？ 看着这位短时间内再起不能的飞将军，亚修若有所思的想到：‘看来，对待这群位于人类顶点的英雄们，在没有达到绝对的预测未来前，还是不能太过注重死板的计算结果，否则很容易会再次复刻这种阴沟翻船的桥段。’ 正在反思自己在这次切磋中暴露出的诸多问题的亚修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抚摸小樱头发的时间已经有点过久，直到一旁默默微观的间桐雁夜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示意某人后，思绪被打断的亚修这才发现小樱那原本整齐顺滑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揉得像鸟巢一样，惊得他连忙挪开手掌。 感觉到头顶那温暖的触感离她而去，小樱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看起来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但下一刻，趁着天使大人尴尬之际，前一秒还摆出一副“茫然不知”表情的小樱随即便转身用奶凶奶凶的眼神瞪了一眼出声打搅自己的雁夜叔叔，而等到天使大人注意前，她又再次变回最开始那种让人忍不住怜爱的困惑表情。 间桐雁夜：“……” 这孩子，以前也这么会演戏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紧接着，间桐雁夜来到半蹲在地面犹如大理石雕像的吕布奉先面前，在试探性敲了敲对方的铠甲没有得到回应后，他转头看向了亚修。 “berserker这是怎么了？” “机体过载，俗称精疲力尽。”亚修一边单手抱起小樱一边使用从森精种那些高人一等的贵族偷学到的清洁魔法将小樱的乱发重新恢复。 紧接着亚修又注意到小樱赤裸的双足上因为之前的奔跑隐隐有擦伤的痕迹，又使用同样从森精种那里学到的多重术式发动了治愈魔法： “虽说英灵之躯由以太构成，但该疲惫还是会疲惫，该受伤还是会受伤，只不过他们……我们可以承受的阈值超乎常人罢了。” 就这还没完，手上已经同时发动两种术式的亚修，凭借机凯种强大的演算性能，以及从宅邸搜出有关令咒系统的魔道书籍，再次有条不紊地发动了一种全新的魔法————随着大量魔力被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从地下灵脉源源不断抽出，在亚修的正前方逐渐凝聚出了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仿佛有无穷诱惑的多面体晶石。 没错，他复刻的正是圣晶石。 利用本质为魔力结晶的令咒魔术设计，制作出圣晶石模样的外壳并将大量魔力灌输其中的批量成品，虽然无法做到游戏中复活全队英灵和回复三划令咒的效果，但完全可以充当魔力版本的便携式蓄电池，或者执行一些基础魔术。 “嗯，就先制作这么多吧。” 眨眼间便如法炮制出十多枚盗版圣晶石的亚修直接将它们丢给了间桐雁夜：“接着，把它们按在令咒上面就行。话说回来，间桐脏砚有教过你使用令咒的方式吗？有就好，就按照那种方式对berserker下达恢复魔力的命令。” “哦哦……！” 间桐雁夜一阵手忙脚乱地接过它们，然后按照亚修的说法随便挑出一个按在了令咒上面。 神奇的是，明明它们看上去是晶体，摸上去也给人一种坚硬的触感，但在与令咒表面接触的瞬间，就化作一摊流光进入到令咒内部。 下一刻，令咒表面亮起了光芒。 与此同时，作为master的间桐雁夜看着手上的令咒，不知为何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装满水的气球充盈到极致，随时会释放出来的错觉……！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将手背上的令咒方向对准面前的吕布奉先，然后果断下令道： “berserker！” “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 “完全恢复魔力吧！” 话音刚落，令咒内积蓄的庞大魔力就顺着master跟servant的联系一口气进入到了因过载而陷入休眠的吕布奉先体内————轰隆隆！ 恍惚间，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吕布奉先体内那仿佛是某种重型机器启动时的轰鸣声。 那是灵基在发声吧？ 绝对是灵基，而不是某种核反应炉吧？！ 不同于沦为吐槽役的间桐雁夜，亲自和吕布奉先大战三百回合的亚修却很清楚这位飞将军并不是广义形象的机器人，而是跟型月历史中的那位的西楚霸王性质更为接近的存在。 不得不说，运用在吕布奉先身上的生化电子技术还是有点东西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亚修连理解都无法理解，只能解析一小部分皮毛。 但就是这点皮毛的调整，亚修竟发现自己的输出水准同解析前居然提升了8.7%！ ————简直离谱。 他一边默默吐槽简直要被蘑菇老贼和神奇东出吹上天的东方仙人技术高深莫测，一边看向在圣晶石的充能下满血复活，现在用那双白煞凶眼注视自己片刻后，突然开始捶胸咆哮，但没有保有恶意，也没有袭击前奏的飞将军。 “■■■————！” 通过人格模仿功能，依稀能听懂这位飞将军想表达含义的亚修将这句咆哮给翻译了出来： 【汝之实力，吾承认足以为吾之盟友。然吾败于汝，非吾力不足，若吾真身临此，胜负犹未料也。吾观汝乃智谋之士，与汝订立誓约：待此圣杯之战落幕，务必召吾真身，届时吾必再与汝决一雌雄，三百回合不休！】 盯着翻译结果的亚修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短短一句咆哮能被翻译出这么多内容……算了，至少意思到位就行。不过，召唤出英灵本体吗？ 他想了想，随后在间桐雁夜【不是，这你也能听懂？】的傻眼目光和小樱一脸崇拜【不愧是天使大人，什么都能做得到】的表情下伸出左拳并缓缓说道：“吾受将军认可，自是欣慰，吾亦坦承，此胜或有取巧之嫌。然将军所求，吾将尽吾所能，竭力而为。如何？” 吕布奉先歪了歪脑袋，主动握拳同亚修伸过来的拳头撞了一下，随后认可式的咆哮了一句： “■■■————！！！” 和上一句的复杂完全不同，这句咆哮翻译过来那叫一个简单明了，就一个字：好！ 而间桐雁夜看见这一幕，虽然依旧无法理解当前情况，但他起码还是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于是，他急忙开口道：“caster！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说今天就是那位骑士王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小圣杯抵达东木市的日子吗？我们要不要提前埋伏一手，或者干脆让那架飞机在空中出现故障？” 此话一出，亚修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出现故障？ 莫非指的是远程一发rpg给轰下来？ 你也是正义的伙伴？ 亚修摆了摆手，否决了他的想法：“飞机空难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但看过我和飞将军战斗后的你真心觉得这种伎俩就能让saber她们有所损失？这样做除了会导致其他乘客惨死，以及同saber阵营交恶，不会有任何……嗯？” 话刚刚说到一半，亚修就突然止住声音并看向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仿佛他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 搞得一旁的间桐雁夜和小樱是一脸茫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好在两人对亚修都抱有信任，所以也就静静地看着深思状的亚修，不敢出声打扰caster的思绪。 但就在两人看不见的视角下，通过投放并覆盖东木市以及周围地区的拟态微型观测装置持续监控任何有关圣杯战争相关信息的亚修，就在刚刚，接收到了一段由投放在东木机场的观测装置主动连接并传递过来的实时影像……影像中，印有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商标的飞机舷梯缓缓展开，随后在一旁空姐惊艳的羡慕眼神下，两位相当引人注目的异国女性走了下来。 其中一位是外表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性，尽管身上穿着色调单一的纯白色大衣，也没有佩戴任何奢华饰品，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比任何宝石都要夺目。不沾尘世烟火的精致面容，如丝般光泽的秀逸银发与牛乳般白皙的肌肤，再加上那双宛如燃烧般的赤红眼眸，她的出现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清泉白雪，纯洁而迷人。 天生的贵妇人，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而如果说前者是天生丽质的话，那么与她同行的那位同伴就足以称得上是惊为天人了……！ 她的步伐坚定而优雅，每一步都像是舞台上精心编排的舞步一般轻盈灵动，又仿佛是战场上的骑士坚定不移地迈向胜利的脚步。 在她的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得体，明显是大师匠制的高档藏青色西装，领口处还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闪耀着低调的光芒。 那琉璃色的美眸锐利如鹰，仿佛随时在保持戒备的战士一样观察四周，但当这道视线看向与之随行的那位银发贵妇人身上时，原本锐利的目光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如此容貌。 如此气质。 再加上刚刚从德国始发的私人飞机下机，以及随行的银白发贵妇人，这位金发丽人的身份除了那位不列颠传说中的亚瑟王，型月世界的看板娘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还有其他可能吗？ 但早知《fate\/zero》剧情的亚修自然不会对这位骑士王的身份而过多关注，真正引起他重视的，还是一个放在任何人身上他都不会奇怪，但放在对方身上就是天方夜谭的特征……！ 用着此生最细致的视线反复打量一番影像里面那位“骑士王”胸前的两座连修身西装都掩盖不住的硕大山峰，亚修他最后得出了结论： “嗯，这胸起码有e。” “……是白枪呆？还是说黑枪呆？” 与此同时，不同年龄段的间桐雁夜和小樱在听到亚修的话语后也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瞪大双眼的间桐雁夜：“e？！” 微微歪头，一脸疑惑的间桐樱：“……e？” 无语的亚修：“关注点是这个吗？” —————————————————— 坐标：未远川大桥下方?大型海滨公园 时间：圣杯战争第一夜（19:30） ?? 在身旁有一位真正的骑士的随行保护下，从出生起就一直呆在那座冰冷城堡内的爱丽丝菲尔像一只笼中脱困，渴望外界美好的小鸟一样，从夕阳垂暮一直游玩到夜幕降临还是依依不舍，直ncer突然出声警戒，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场游戏还存在着一种名为「结局」的现实。 在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ncer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就像钓鱼一样。 “是敌方的英灵？” 面对自家“master”将笑容敛去转而一脸郑重的轻声询问ncer的回答显得答非所问： “你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欸？” 听见这个问题，爱丽丝菲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脑海里更是乱糟糟一片。但马上，她就注意到ncer那看向自己一脸关切的神情。 “……！” 这一刻的爱丽丝菲尔突然明白，自己哪怕不为了切嗣和伊莉雅，只是不让面前ncer担心自己，这时候也应该打起精神。 坦白说，自己的心情确实算不上没事。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虽然是有些埋怨和不舍，但爱丽丝菲尔还是ncer担忧的眼神下对她眨了眨眼，然后还以一个大胆笑容：“当然是…没事啦～” 不ncer的回答，她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哎呀ncer，看起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英灵。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好好招待他吧！” 正如公主能一眼看出骑士的担忧，骑士也同样能从公主的笑容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将关切的话语重新咽进口中，骑士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只需要给出一句回复，那就是： “如您所愿。” 第5章 今天的东木，也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啊～ 数分钟后。 由于爱丽丝菲尔代替卫宫切嗣成为明面master的计划，所以在出发前，她们先是使用不会被绝大多数魔术师监听的无线电与隐藏在附近的卫宫切嗣汇报过情报后，然后再追上去，也正是因为这一步骤，导致她们追踪敌人的气息来到港湾地区时，却发现已经来晚了一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道身影。 其中，靠近码头的是一个健硕的男性剑士。 在他那身漆黑修身服饰上，覆盖有数块哑光色金属装甲以及双肩处如刀锋般的太阳结构装饰，这些装甲紧密贴合着身体线条，仿佛与肌肤融为一体。它们不仅提供了卓越的防护能力，更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又坚韧的气息。 对方手持一把散发着耀眼青芒的光之剑，曾经持有圣剑ncer可以一口断定对方手上的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光之剑绝对是魔剑！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对方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它的存在为这位战士增添了几分智者的风范。透过镜片，可以看到这位剑士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 但比起这些，拥有「龙之因子」ncer更加在意的还是对方身上那股压制自己身为红龙血统的气息……毫无疑问！对方是屠龙者！ 并且还是最高级别的龙之敌！ 只是瞬间，ncer的脑海中便快速闪过数个有关于屠龙者的神话传说，并最终锁定了北欧的神话散文史诗《沃尔松格传》！ 在这部史诗当中，记载了一位战士之王。 他曾拔出大神奥丁插在树上的，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将其拔出的神剑·格拉墨（gran）。 他曾杀死名为法夫纳的巨龙，并在巨龙死后吞下了它的心脏，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智慧。 他曾唤醒了被大神奥丁沉睡在城堡深处的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并深深爱上了对方，但因一场悲剧，导致他最终死在了爱人的手中。 他，便是大英雄齐格鲁德！ “东·斯塔利恩！” 在得出结论的瞬间ncer便一脸慎重的召唤出自己的坐骑翻身骑了上去，顺势一把拎起爱丽丝菲尔的衣领，把她放在自己身后。 “抱紧我，爱丽丝菲尔。” ncer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充满了紧迫感。 “……嗯！” 爱丽丝菲尔也没有ncer的后腿，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在听见前ncer话语的她毫不犹豫便紧紧抱住ncer的腰甲。 而她们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骑士、龙的气息、名叫东·斯塔利恩的白马坐骑……看来是后世的不列颠红龙亚瑟王？如此戒备的模样，是借助屠龙者和龙之间的敌对反应逆向推导出了我的身份吗？原来如此。’齐格鲁德用手指抬了抬看似是眼镜，实则是吞噬龙心得到的睿智结晶化的魔导具暗暗想到，随后便将刚刚的判断告知给了御主：【吾之master。】 【有什么事？saber？】 在齐格鲁德无声说出这句称呼后，在御主跟从者建立的双向魔力通讯中，一个自信且极度高傲的声音便出现在这位北欧大英雄的耳边。 他便是此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同时身为时钟塔的矿石科君主（lord），降灵科一级讲师，并且还是魔术名门?阿奇博尔德家系当代家主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在通讯中，齐格鲁德“语气”平淡的汇报道： 【需要向您汇报，刚刚出现的骑士英灵应当认出在下的真名了。不过在下也反向判断出了对方的真名————亚瑟·潘德拉贡。】 【哦？居然是亚瑟王，真没想到对方的性别是女性？】因为惊讶，肯尼斯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并没有怀疑自家从者是否判断失误，而是迅速将其接受，并忍不住好奇地说道。 从他的话语能间接得出一个结论：他要么正身处周围，要么就是派遣了使魔。但以对方那高傲的语气来看，想必是前者吧？ 不过好奇归好奇。 相比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参加圣杯战争就单纯只是想要在自己的经历中加入被评价为「武功」的逸话，这种程度的原因的肯尼斯显然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所以他很是直接地问道： 【能战胜吗？saber。】 而齐格鲁德抬了抬眼镜，淡然给出了答案： 【万无一失。】 另一边，已经判断出在场其中一位英灵真名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将视线看向跟那位大英雄对峙中的二人组身上，然后———— “！！！” 骑士王的瞳孔微微一缩！ 与此同时，坐在身后的爱丽丝菲尔探出脑袋看向不远处的二人组……紧接着便见她一脸惊讶地说出了阿尔托莉雅内心同样的疑惑： “咦！怎么会有小孩？！” 爱丽丝菲尔看着对方稚气未脱的脸庞，顿时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以她的年纪，要是跟伊莉雅见面的话，想必很快就能变成玩伴了吧？ 等等！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她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甚至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爱丽丝菲尔现在都很想带着那个小女孩先离开这片数位英灵之间即将发生大战，而变得凶险无比的战场之上。 而比起人造人的爱丽丝菲尔，身为英灵的阿尔托莉雅虽然不具备archer职阶的鹰眼，但不足百米的距离还是让她轻而易举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手背上无法隐藏的三划令咒…… 这个小女孩竟也是圣杯战争的一名master！ ‘果然，无论是哪个时代，战争往往都是残忍且无情的吗？’阿尔托莉雅一边抬起手臂拦住爱丽丝菲尔的视线，一边凛声示意道：“不要大意，爱丽丝菲尔。看令咒，她也是一名master。” 爱丽丝菲尔：“！！！” 经过阿尔托莉雅的提醒，爱丽丝菲尔也是发现了小樱手上那明显无比的三划鲜红令咒。 “……” 在沉默片刻后，她选择目光刻意绕过小樱以及她身旁那个身穿现代服饰，看不出什么特征的亚修身上，转而看向了真名已经因ncer的血脉而暴露，刚刚跟御主交流结束的saber。 ‘……屠龙者吗？’ 爱丽丝菲尔先入为主的想到： 相比较那对组合，还是齐格鲁德更像是那种会主动释放气息向其他英灵发出邀战的对象。 早在之前她就ncer说过那个手持魔剑的英灵大概率是北欧大英雄齐格鲁德，但她却不清楚小女孩那组究竟是不是跟她们一样被吸引而来的对象，还是事先埋伏在这里的。如果是，那就很可能是一场引诱我方踏进的陷阱！ 于是为了避ncer可能会被两位英灵不约而同出手围攻的局面，她认为自己作ncer的master在这时候很有必要出面询问真相。 对方既然身为大英雄，那么也必然具备相应的骄傲，自己只需针对这一点———— 心中有了判断的爱丽丝菲尔拍了拍前方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并伸出手指了指齐格鲁德，阿尔托莉雅也一阵了然，示意东·斯塔利恩侧过身，让爱丽丝菲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紧接着，便见到她对齐格鲁德朗声问道： “北欧神话拔出神剑gram的大英雄，斩杀恶龙法夫纳的屠龙者，神王奥丁之女布伦希尔德的爱人齐格鲁德，对于眼下这种处境，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先前引诱我方前来的行为是打算摒弃英雄的荣誉，选择以多欺少的小人之计呢？” “以多欺少？” 齐格鲁德的反应很有趣。 对于爱丽丝菲尔前两个称号他表现出一副不以为意，或者说理所应当的模样。但在听见『布伦希尔德的爱人』这个称呼时却不免露出一丝能瞬间击破单身狗防线，甜到发齁的温馨笑容。 通过吞噬法夫纳的心脏得到的睿智结晶，他如何猜不到那位亚瑟王的master是何意图？ 但正如对方所想的那样，身为吾爱布伦希尔德的爱人，又怎会让“以多欺少”“小人”这样的贬义词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齐格鲁德抬了抬莫名发光的睿智结晶（指带着的眼镜），淡淡说道：“结论：否定。在下作为为武而生之人，虽不否认计谋的作用，但也绝不会做出此等卑鄙的小人行径。” 顿了顿，他将目光放在了亚修的身上： “况且你也搞错了什么，骑士王的master。事实上，在下并不是那个主动释放气息邀请你们前来的邀战者，反倒与你们一样，是感知到那份邀请并欣然接受的一位应战者。至于你刚刚的那个问题，在下认为他或许能为你解答？”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面对爱丽丝菲尔暴露自己真名的情况，齐格鲁德也不甘示弱，同样揭露了她这边的真名。 而顺着齐格鲁德的视线，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亚修，以及站在他身旁的小樱。 什么？ 这对组合竟然才是发出邀战的对象？ 等等，这个少女怎么这么眼熟？ “……樱？！” 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内，时刻秉持优雅的远坂时臣看着监视使魔传递回来的画面中那个紫色头发的幼女，顿时大惊失色地站起身子，手上还捏着自己下意识揪断的一撇胡子……！ ————同一时间。 未远川的东木大桥上，以豪迈的姿势痛饮着手中红酒的rider通过自家master布置的使魔听着下方两位英灵的对话，忍不住用自己粗壮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哦？竟然是北欧大名鼎鼎的屠龙者齐格鲁德，以及不列颠的那位永恒之王亚瑟·潘德拉贡吗？” 思考片刻，rider猛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 “……哈哈！果然本王顺应召唤来到这个时代的举动是极其正确的！要是让欧迈尼斯那家伙知道余居然能和这两位英雄同台竞技的话，哪怕是那张阴沉脸也会露出震撼的表情吧！” 而在这位大汉的旁边，韦伯·维尔维特一脸苍白地紧紧抱住大桥的钢筋，强忍着狂风吹袭带来的寒冷和身处高空的恐惧对着rider咆哮道： “这些都无关紧要啦！” “rider！快……快点放我下去！” 他双腿颤颤看着下方波涛汹涌的海面，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哪怕是水面也会坚硬的好似钢板一样！绝对会死！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狂风袭来。 并且比先前的威力更加突兀，也更加强力。 本就浑身僵硬的韦伯被这股狂风一吹，顿时摇摇欲坠了起来，眼看就要失去平衡摔落下去。 韦伯：“啊啊啊啊————！” 但没等他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死亡，rider突然伸出手如同拎小鸡一样，将他又拎了回来。然后将其一把放在自己身旁，用自己魁梧的身躯替这个瘦弱不堪的胆小master挡住狂风的同时，也顺手拿出背包里面的保温杯递给了他。 “来，接着。” “……哦，谢谢。” 由于rider的动作太过自然，导致韦伯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下意识向rider道谢并接过保温杯打开，然后被扑面而来的热气惊醒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之处……欸？ 我不是应该向rider发泄自己的不满吗？ 但由于他绝大多数的怒气都已经被rider刚刚的行为消弭的差不多了，韦伯也只能一边小口喝着保温杯里面的温水，一边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用着无比幽怨的语气盯着rider缓缓开口道： “rider，你不是十分渴望跟下方那些英灵较量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入其中？而是要坐在这里偷偷观察……哎呦！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韦伯就被一记精准无比的弹指弹在了脑门正中央。而淡淡收回手指的rider用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捂着脑门的韦伯： “蠢货！瞧见刚刚那一幕没有？” 紧接着，他将视线放回到使魔的画面上。 “如今只是短短时间便聚集了三位英灵，想必剩下来的参赛者也如同我们一样躲在角落暗中观望这场邀战，如果我们继续静观其变，说不定有哪个心急的master就会有所行动。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渔翁」呢？” “欸？” 韦伯感到一阵意外。 他知道圣杯会灌输现界英灵一部分的现代知识避免出现乱子，所以rider知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东方古谚语他并不觉得意外。 而令韦伯感到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rider这个外表看来豪放磊落的高大男人做事风格也和他那肌肉外表一样满脑子都是战斗战斗和战斗，却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看！他们要打起来了！” 没来得及回忆历史书中有关于rider形象的韦伯就被对方突然的一声惊呼给打断了思考。看着瞬间变得兴奋无比，恨不得现在就驾驶宝具加入其中的rider，韦伯莫名产生了一个疑惑： ‘伊斯坎达尔。’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 ‘欸？原来是我搞错了？’ 因为闹出了一个大乌龙，所以爱丽丝菲尔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红晕…… 顺带一提的是，这时候的爱丽丝菲尔和小樱都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区域，将码头的一大片地区都让给了即将爆发大战的英灵们。 好在被她误会的齐格鲁德也没在意，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亚修这位真名未知，并且拥有在圣杯战争前夕就主动邀战这般自信的英灵，试图通过对方身上的特征，分析出一些线索。 然而在一通分析后，得到的线索基本为零。 他有些遗憾，但也算在意料之中。 毕竟对方身上的现代服饰实在是太具备欺骗性和误导性了，身上唯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还是身后垂落在地的两条金属装饰，至少从外表来看，齐格鲁德完全看不出对方的真名以及职阶，甚至如果不是英灵之间那强烈的存在感，恐怕连他都会将对方视为一个现代普通人吧？ 【既然光靠分析得不出结论。】 【那么就战斗吧。】 “两位。”只见齐格鲁德环顾了一圈，然后将视线重新回到阿尔托莉雅和亚修的身上：“既然直到现在也没有新的参赛者鼓足勇气踏足此地，想必也无需等待了。既然如此，不妨让我等直接进入正题，进行最开始的目的吧？” 虽说齐格鲁德询问的对象是两位英灵，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他问出这话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亚修如今这场邀战的发起者。 与此同时，虽然吃惊于齐格鲁德的出现，但本来就准备复刻其他英灵宝具的亚修自然不会抗拒战斗，所以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自是如此。”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亚修又补了一句： “只不过我很好奇，我们三人该以何种方式交手呢？毕竟正如爱丽丝菲尔小姐所说的那样，我们随时有可能会进入以多欺少这样的局面，我倒是无所谓，但两位真的能接受吗？” 伴随着他的话语，现场顿时被一股莫名的寂静所笼罩，就连气氛也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在这个紧张氛围下，除去几位英灵外，无论是肯尼斯，又或者是爱丽丝菲尔，甚至是透过监视使魔监视这片区域的其他参赛者们，众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毕竟，亚修这句话确实道出了他们内心的隐隐担忧，在这场唯有一方能获得胜利的战争上人人都希望与他人合作加强获胜概率，也同样不希望别人互相合作，从而威胁到自己。 只能说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像这种问题还不足以让意志坚定的英灵产生顾虑，所以…… “自然能够接受。” 没等齐格鲁德回答，头戴白银狮盔，浑身散发着王者威严的阿尔托莉雅便凛声回应道：“战场之上，正义与公平不过是虚妄的幻影，我们被召唤于此，唯一的使命便是辅佐我们的master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赢取那个能够满足一切愿望的万能之釜。在此基础上，弱者寻求结盟，强者则迎战所有挑战。只要坚守我们的信念，即便面临众寡悬殊的局面，又有何不可？” ————相当正式的官方说明。 由于圣枪秘藏的性质，她已经变化·变质为神灵，或更甚至说是接近女神的存在，相比较圣剑之阿尔托莉雅会更为冷静、理性以及成熟。 “骑士王所言，也正是在下所想。” 齐格鲁德用手指抬了抬眼镜如此说着，然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见他在摆出战斗姿态的同时，也解放了自己手中神剑格拉墨那寄宿着太阳属性的力量，使其犹如某科幻电影中的经典武器一样，从剑身处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轮剑刃，而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出现，旁边的阿尔托莉雅神情也瞬间紧绷了起来……！ 神剑格拉墨（gran）作为可以匹敌最强圣剑的最强之魔剑，同时还具备屠龙特性。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骑士王而言，这把剑的相性可谓是差到了极点，甚至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吗？” 另一边，面对两位英灵不约而同给出的完美符合了英灵和战士两种身份的答案，作为这个问题出题者的亚修似乎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两位给出的答案虽然精彩，但终究还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本身。我这里倒有一个不错的办法，既能够让二位可以发挥全力，又可以完美避开让人产生“以多欺少”的想法。” “嗯？”x2 本来已经准备动手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顿时一愣，然后看向亚修的目光充满了惊奇。 什么？还真有这种办法？ 而面对众人的疑惑，只见亚修微微一笑，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为之一震的话语： “骑士王刚刚有句话说的非常好，弱者寻求结盟，强者则迎接挑战。既然大家觉得以多欺少有失公平，那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呢？比方说————让身为强者的我，让不会觉得二位是在以多欺少的我来「群殴」你们俩？” 【特殊兵装载入中】 【伪典?军神五兵（gott.die gewalt）】 【形态：炮】 话语间，亚修的手上便多了一把重型兵器。 在华夏元代讲史话本《三国志平话》中，曾对此兵有如此描述：画杆似有八荒火龙之灵，触之有焚烧之感；画戟顶端利尖之处透着煞戾无匹的杀气让人凶性渐涨；方天四角之刃仿佛藏着修罗之力，迷人心智，嗜血杀戮。 这便是华夏兵器史上赫赫有名的方天画戟。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亚修单手拎起这把长达一丈二有余，重达二十四斤的绝世凶兵，随后双脚分叉，摆出一副拉弓上弦的姿势……！ 咔嚓咔嚓咔嚓————！ 而伴随他的拉弓动作，只见方天画戟快速以双刃化为弓臂，红缨塑成弓弦，戟杆变作箭矢的方式变形成了一把足足有两米长的大弓。 ‘这是……宝具解放？’ 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瞬间警铃大作！ “炮。” 轻轻说出口的同时，亚修也松开了弓弦。 轰————！ 随着他的松手，由戟杆变形而成的箭矢在弓弦上瞬间分解成一团宛如球状闪电般的金色电浆球体，然后只见球体突然急速收缩，眨眼间便坍塌成一个极小的点猛地爆发开来，形成一道恐怖的能量柱笔直地发射了出去————轰！ 耀眼的光芒顿时撕裂了长夜！ 而造成这一切的恐怖能量柱在飞行的过程中好似枝丫一样，分裂成两道稍小一些的光炮，朝着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疾驰而去。 所过之处，就连空间都产生了扭曲现象！ “！！！” 看着眨眼间便来到自己近前的光炮，只见两位顶级英灵也是不谋而合，在第一时间便采取了同一种防御措施。那就是正面硬抗！ “尽头之光！解放！” “太阳魔剑啊！用你的身躯掀起破坏吧！” 话音刚落，伦戈米尼亚德那螺旋缕空状的银白枪身瞬间覆盖上一层绚丽的金色辉光；而神剑格拉墨原本就已经熊熊燃烧的太阳光辉，此刻更是极限燃烧到好似正午时分的烈阳！ 下一刻，两把火力全开的神器便狠狠撞击在了同样气势汹汹袭来的光炮。 …………………… …………… ……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同一时刻，东木市大多已经进入梦乡的居民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下缓缓醒了过来……就在他们以为是否是地震的时候，位于码头处亮起的，就连最厚实的窗帘都无法掩盖的耀眼光辉，顿时让观察到这一幕的无数居民目瞪口呆。 “瓦斯泄漏？” 如此喃喃自语着的居民并没有发现，身旁在东木市至少居住了60年以上的老人顿时露出恐惧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战争……又回来了！” 没人知道老人所提到的战争究竟是什么。 是六十年前那场导致无数人丧生、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的世界大战？又或者是一场隐藏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不为人所知的隐秘战争？ 第6章 只存在于码头管理者的世界末日 ————民众们的疑惑注定得不到真相。 因为在魔术协会成员远坂家族这个冬木市实际土地管理者，外加圣堂教会安排在此地的东木教堂，跟远坂时臣有着密切合作的冬木市市长冰室道雪以及若干本土魔术家族的四重限制下，这起超自然事件很快就会被定性为瓦斯泄露，同时大范围的暗示魔术也会将亲眼目睹那一幕而产生怀疑的普通民众洗脑，并接受这一结果。 至于那些侥幸逃脱暗示魔术的漏网之鱼，政府机关也会在第一时间将其监视，如果对方想要传播真相，也能在迅速反应。 比方说签署契约，又比方说关押精神病院。 ………………………… ………………… ……… 由于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神剑格拉墨以及军神五兵三件宝具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的缘故，无处宣泄的能量直接冲天而上，形成了一道仿佛连接天地的光柱，那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甚至让周围的天空都变得明亮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光柱渐渐消散后，黑暗也再一次吞没码头，回归到最开始的模样。 放眼望向光柱升起的位置，只见原本是由水泥浇筑完成的坚实地面此刻就像是狠狠挖去一勺的冰淇淋桶一样，直接缺失了一大块。 在洞坑的边缘部位，甚至还有融化的迹象。 并且因为靠近海边的原因，所以在光柱融化地面的同时，空气中的水汽和码头岸边的海水也被高温瞬间蒸发，让周围的环境从冬木市码头穿越到了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伦敦。 雾气蒙蒙。 在由水蒸气打造的「大雾」环境下，齐格鲁德手持格拉墨，一脸谨慎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作为战士的经验，他很清楚敌人绝不可能就此停手，趁着眼下视线受阻的环境继续发起攻击才是一名合格战士的想法……来了！ 齐格鲁德双眼一凝，看向自己的正前方。 下一刻，他面前的雾气就被一道无比凌厉的枪芒给洞穿出了一个“大窟窿”，只见亚修突然从这个“大窟窿”钻出，并挥动着一把长柄曲头的兵器以力劈华山之势径直砸向齐格鲁德！ 这一次，它变成的是华夏兵器史上盛行于华夏商朝至战国时期，极大程度影响了后来的众多兵器，甚至后续演变成了战争的别称或各种兵器的统称，素有“长兵器之王”的戈。 “斩！” 感受着面前远比骑乘白马的骑士王的长枪冲刺更具冲击力，仿佛要将前方一切事物都无情碾碎在这股庞然大势的劈啄，齐格鲁德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属于战士的兴奋笑容，随后也不甘示弱地将手中的格拉墨斩向了长戈的刃锋。 锵————！ 在接触的瞬间，他的双手猛然一沉。 同时只听见“撕拉”一声，齐格鲁德无比惊讶的发现，自己明明成功挡下了这一击，可胸口的衣物竟还是被莫名的攻击给撕裂，露出了爱妻布伦希尔德用枪刺穿的，心脏部分时至今日也还有着青色的火炎经久不绝地燃烧的创口。 这便是「斩」的效果： 能够将所有物理防御无效化或者切断破坏。 是即使拥有神剑格拉墨，即便拥有屠龙者的强韧身躯也无法完美防御的「真伤」攻击。 而剑戈交错之际，两股力量碰撞所带来的强烈震荡，顿时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双方挥动兵器时产生的气压，更是让脚下的大地表面四分五裂，路边的路灯被生生割断，摆放在周围的集装箱表面划出了一道道裂痕！ 【滴！】 【检测到可复现的特殊武装（未命名）】 【命名：破灭之黎明（gram）】 【解析进度：2.13%】 亚修内心一喜，表面却继续朝齐格鲁德不断施压，迫使对方不得不后退，让其脚下的两道深坑也从坑洞给硬生生“犁”成了两条凹槽。 齐格鲁德的力量并不弱。 基于“屠龙者吞食龙心，获其力量”的神话传说而形成的技能【龙种改造】，使得齐格鲁德的灵基数据无论是筋力值还是耐久值都达到了常规数值顶点的a+，放眼整个英灵殿，能够与其比拼力量的大力士都屈指可数。 但没办法，亚修的存在实在是太犯规了。 首先不同于其他英灵以从者身份降临，只是借用了「英灵召唤」这个平台偷渡到型月世界的亚修无疑是百分百的真身降临的。再加上先前得到的飞将军灵基数据，使他在复现军神五兵的同时，还能像卫宫士郎的投影魔术一样，将飞将军的部分力量和经验一并同步。 简单来讲，齐格鲁德面对的不只是亚修，而是融合了飞将军六成实力左右的强化亚修。 这种级别的对手，别说是齐格鲁德了，就算是希腊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在面对他时也只会落入下风。 不过，齐格鲁德这边也并非完全没有优势。 至少此时此刻，尤其是当亚修展现了自己那近乎碾压齐格鲁德的实力后，他也瞬间多了一位站在同一战线上，值得信赖的队友…… “嗯？” 就在这时，有金光从亚修的视角一闪而过。 亚修敏锐地用余光捕捉到了这一点，然后将长戈变形为一副巨大无比的拳套将失去平衡的齐格鲁德一拳击退，然后又将拳套变形为同样巨大的护臂并双手竖举在一起，形成一面盾牌。 嗖！ 几乎是在护臂盾牌举起的瞬间，一道金色光束便击中在护臂的保护面上————那是阿尔托莉雅使用伦戈米尼亚德释放出的攻击。 东木市码头·上空100m处。 “第三种形态？” 骑乘东·斯塔利恩高悬于天际的阿尔托莉雅见到自己的狙击被亚修全新的宝具形态给挡住，也更加困惑亚修的真名和职阶究竟是什么。 但同时，阿尔托莉雅的心中也顿感不妙。 她将视线死死锁定在亚修的那对护臂，尤其是护臂表面逐渐亮起的金色光芒……！ 不好！ 来不及呼喊爱马的名字，阿尔托莉雅急忙拽动东·斯塔利恩的缰绳。好在东·斯塔利恩经验十足，在阿尔托莉雅拽动缰绳的那一刻，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它便离开了原地。 下一秒，熟悉的金色光柱便洞穿了那里。 军神五兵·「打」：化为巨大的护臂或者拳套来承受对手的攻击并且返还的特殊防御。 ……………………………… …………………… ………… 险之又险地躲过自己的攻击后，阿尔托莉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亚修后，然后就和同样看向她的齐格鲁德对视了一眼————联手！ “……呼！” 随着齐格鲁德猛吸了一口气，位于他心脏处的龙之炉心也好似引擎一般开始剧烈跳动，体内的血液流进这里，而后裹挟着庞大的魔力流动至身体的每处角落，包括腿部！ 轰————！ 随着第一步的踏出，齐格鲁德的身边瞬间爆发出一团伴随凄厉炸响的白色云团，而他的身影也顿时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亚修。 与此同时，正潜伏在起重机上面使用狙击枪上的高倍镜观察下方情况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看见这一幕，未点燃的香烟差点从嘴角滑落，而他本人也一脸震撼地说出了一个名词： “普朗特-格劳厄脱凝结云。” 普朗特-格劳厄脱凝结云，俗称音爆云。 对于这种一般只会发生在超音速飞机上的特殊现象居然出现在了一个人形存在的身上，即便是魔术师杀手也不免感到一阵咋舌，同时基于自身阅历和情报，卫宫切嗣做出了如下判断： ncer！协助齐格鲁德！” 同一时间，空中的阿尔托莉雅也凭借servant跟master的魔术联系听到了自己的真·master卫宫切嗣下达的命令，果断朝着亚修俯冲而下。 “了解！” 另一边，刚刚肉身突破音障的齐格鲁德此刻也突进到了亚修的近前，然后挥动着作为双刃剑重塑的格拉墨，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斩劈。上挑。连刺。 侧截。回穿。横扫。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有的只是纯粹的暴力。 齐格鲁德每一次的挥动，每一次的重击，都像是凶猛的巨龙使用爪牙在撕扯猎物一样，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狠狠地砸在亚修的护臂上，不断迸发出金铁相撞时产生的耀眼火花！ 但亚修的防守同样密不透风。 只见他双手装备着巨大护臂，在不断以巧劲化解齐格鲁德狂暴的连绵攻势的同时，也不忘挥动双拳，时而举拳对撞剑刃，时而挥动上勾拳攻击齐格鲁德的薄弱处，时而使用「打」的反击拿对方自己的攻击来“回敬”这位对手。 霎时间，战场之上满是噼里啪啦的碰撞声。 而齐格鲁德对亚修的实力也十分敬佩。 明明两对护臂足足有一人高的夸张尺寸，但在亚修那继承自飞将军的技巧发挥以及机凯种的战场演算加持下，无论齐格鲁德如何进攻，他都能够以最优选择将其格挡，并实以回击。 这举重若轻、招式间如行云流水一般，完全不露破绽的高超武艺，自然让身为对手的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但再怎么敬佩，也改变不了双方的立场。 不，应该是三方才对。 “驰骋吧！” “东·斯塔利恩！” 高空之上，骑乘在马背上的阿尔托莉雅脸色肃穆，抬手将伦戈米尼亚德高举于天空，螺旋缕空状的银白枪身瞬间开始犹如电钻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在她和东·斯塔利恩的周围覆盖了一层绚丽的金色辉光，然后便见她从空中俯冲而下，手中的圣枪带着呼啸的狂风直刺亚修！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捷，如同猎鹰一般凌厉。 而齐格鲁德也不甘示弱，原本就异常迅猛的剑势更加狂暴了起来，让亚修无暇顾及两边。 不得不说两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他们也确实通过先前的试探成功得出了军神五兵无法同时切换成两种形态的缺陷，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三头六臂这样的神通，如今这副局势，哪怕换作飞将军本人来也是难以应对。 但亚修却不一样。 毕竟，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就只能动用从飞将军那边借到的军神五兵的力量？ 就在齐格鲁德封锁住亚修的行动路线，阿尔托莉雅的圣枪即将命中之际，亚修突然收回护臂变成「炮」形态的烈弓，然后在一脸错愕的齐格鲁德面前微微一笑，然后说了句： “伪典·天移。” 下一刻，亚修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眼看目标消失在面前，阿尔托莉雅连忙拉紧缰绳减速，赶在攻击到齐格鲁德前停了下来。而齐格鲁德也是面色凝重地收回攻击架势说道： “空间转移……？” 阿尔托莉雅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但这种空间转移绝非是依靠令咒实现的，而是那个英灵仅凭自身就瞬间释放出了这种大魔术级别的魔术……他到底是什么职阶？” 说到这里时，她的脑袋也乱成了一团浆糊。 但更让她疑惑的是，利用「空间转移」这种现代魔术师已经近乎无法重现的大魔术成功摆脱他们合围夹击的亚修，如今身在何处。 逃跑了？ 不，除非对方先前展示的实力是虚假的，或者空间转移无法短时间动用，否则阿尔托莉雅很难相信这一点。与其相信对方逃跑了，倒不如相信对方正在躲在某处暗自憋了一波大的！ 这时，阿尔托莉雅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啸声。紧接着，她头顶的金色呆毛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竖了起来……是在上面！ 阿尔托莉雅她猛然抬起了脑袋。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齐格鲁德也察觉到了来自头顶的异常，抬了抬镜框看向头顶。 因为先前的光柱冲散了云层的缘故，所以码头的上方简直是一览无遗。不过就算真的有云层遮挡，也阻止不了两位视力超凡脱俗的英灵看见头顶少说千米以上的一个小黑点……！ 坐标：东经135.1，北纬34.41。 高度：6000英尺 在无限接近于对流层顶，即平流层起点的高度范围的东木市码头上空，正在极速迫降的亚修通过远比卫星摄像头更加高清的高感度侦测器无比清晰看见下方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画面，忍不住感叹了一句：“a级的直感连这种视距外的攻击都能提前察觉吗？”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炮」形态的烈弓对准下方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然后缓缓拉紧弓弦……而在弓弦之上，五柄已经蓄势待发的箭矢箭头上依次闪过五种字体，分别是： 『斩、刺、击、薙、払』 最后，箭矢最终锁定在了『炮』字上面！ 但只是单纯释放军神五兵，想要对付下方已经体会过一次的两位英灵显然还远远不够。 所以亚修的准备还不止如此。 只见在烈弓的正前方，赫然排列着一颗颗已经展开吸收屏障的球形金属机械构造体。 武装：【通行管制（umweg）】 作为原着中机凯种成功将天翼种的神击、森精种的虚空第零加护、地精种的髓爆碰撞时产生的能量收束、偏转，并借由这股世间最为强大的攻击构筑成的真典?噬星者击穿星球的武装，亚修并没有视为防御措施，而是利用该武装偏转能量的特性，来强化军神五兵发射的波动炮。 根据亚修的计算，如果使用该方式来收束军神五兵炮击时出现的不可避免的能量流失，那么军神五兵的威力将会大幅提升75.4%！ 如此操作，哪怕称之为轨道炮也不为过。 …………………………… …………………… …………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虽然一个是屠龙者，另一个则是魔术概念上的纯种龙种，但此刻，无论是齐格鲁德还是阿尔托莉雅，他们的直感都在疯狂地发出警报。 至于警报的来源？ 不必多说，必然是宝具吧？ 齐格鲁德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明白此刻必须迅速做出决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隐藏在附近的肯尼斯喊话。他深知这个决定会让自己的master暴露位置和身份，但面对随时会降临这里的宝具攻击，他没有其他选择。 “master，在下需要令咒支援。” 听到这话，原本使用魔术遮蔽身形气息的肯尼斯也阴沉着脸从集装箱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先是忌惮的看了一眼头顶，然后也不犹豫，伸出了印有令咒的左手，对准齐格鲁德说道： “哼！果然是偏僻之地，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道具，居然连隐蔽原则都摒弃了吗？saber！不要浪费我对你的期许，给我战胜他！” 随着红光一闪，三划令咒瞬间就少了一道。 感受着体内瞬间多出的一股精纯魔力，齐格鲁德紧握格拉墨的同时，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在下定不负master所望。” 说完这句话，齐格鲁德转头看向似乎也与自己的master对话结束的亚瑟王，确认对方已经做好准备后，他也是果断解放起了宝具真名。 另一边，刚刚从卫宫切嗣那里得到令咒支援的阿尔托莉雅也开始了同样的动作……只见他们二人一人一句，缓缓说道： “绝技准备。” “天空的彼方，奔赴大地。” “太阳魔剑啊，用你的身躯掀起破坏吧。” “其为立于世界尽头的光之楔！” 在说到这里时，双方体内积蓄的庞大魔力已经抵达了极限，而与之对立的，位于对流层明明早已蓄能完毕，却一直没有激发，仿佛在等待什么的轨道炮也终于亮起红光，于是———— “坏劫之天轮（bolverk gram）！”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 ……………………… ………… 所以说，冬木市码头的管理者绝对会哭吧？ 原本亚修他们之间的较量就已经摧毁了码头近四成左右的建筑和设施，现在又加上了这突如其来的三方宝具对轰，如今整个码头都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骸和废墟。 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 就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不对，这就是冬木市码头管理者的“世界末日”。 但实际上，这已经是他们控制后的结果了。 毕竟三人的宝具都是对城宝具，且宝具对轰时爆炸的位置还是城市的百米上空，要是将对轰点放在城区，尤其是横贯全市的未远川大桥，恐怕整座城市都会顷刻间化作一片焦土吧？ 与此同时，在未远川大桥上，差点就被从码头方向因宝具对轰而掀起的狂风再次吹倒的韦伯此刻面色苍白得吓人，弱不禁风的身体也因为害怕而疯狂颤抖着，他紧紧抱住伊斯坎达尔格外粗壮的膀臂，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rider，这就是英灵之间的战斗吗？” “没错，正是如此！” 伊斯坎达尔的声音虽然沉稳有力，但其中还是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他看着码头的方向，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跃跃欲试」的光芒： “来自各个时代、各个神话传说中登场的英雄豪杰齐聚一堂，为了那传说中的奇迹之杯而展开激烈的角逐。在这里，神话与历史交织，传说与现实碰撞，这便是圣杯战争！” “……” 其实，心情紧张的韦伯很想吐槽：说的好像你曾经参加过很多次圣杯战争一样，至于用这种熟知圣杯战争的口吻吗？ 但听着一旁的伊斯坎达尔犹如咏唱史诗般的豪迈话语，仿佛是被他的豪气感染了一样，韦伯原本不安的内心竟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算什么？ 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俗称的王霸之气？ ————但，感觉不差。 少年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下意识挺起腰板，努力让自己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和自信，他并不奢求自己能够瞬间就变得有如rider那样威风凛凛，他只希望自己身为这家伙的master，最起码站在他身旁的时候，能不会太丢对方的脸面。 当然，虽然这种想法依旧懦弱，但对于一向不自信的韦伯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毕竟那可是伊斯坎达尔啊！ 那位统一希腊、征服埃及、灭亡阿契美尼德王朝、建立亚历山大帝国、开启希腊化时代，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天生征服者啊！ 自己又何德何能，能成为对方的master呢？ 不过少年并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内心悄然升起一丝微不足道的勇气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伊斯坎达尔便“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然后流露出些许满意的表情。而在他又心生怯弱时，这份满意神情又迅速变成了一脸不满，仿佛在说“你小子咋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几秒呢？丢脸！” 好在韦伯作为门户低微的魔术师，放在权威主义盛行，极度重视血统，轻视历史浅贵族思想的时钟塔就是魔术师地位的最底层，也正是如此，这些年韦伯在时钟塔遭受的无数挫折也令他的自我情绪调节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磨练”。 尽管他本人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是了。 在照常自我否定了一段时间后，他很快就意识到当务之急的绝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于是他在伊斯坎达尔有些无语的神情下猛地拍了几下脸颊，随后看向伊斯坎达尔故作严肃的问道： “rider，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伊斯坎达尔摸着下巴，看似在思考韦伯提出的问题，实则内心早已经不知道飘哪去了…… 看到这个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伊斯坎达尔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个性格乖僻，整天都摆出死鱼眼表情的书记官欧迈尼斯，他甚至有时候觉得这小子其实就是欧迈尼斯的转世。 这种相似感让他感到既亲切又好笑。 于是就忍不住想捉弄一下这个小家伙，看看能不能让他那张和欧迈尼斯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更多的表情来————所以，他动手了。 现实世界，看见rider摸着摸着下巴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的韦伯，天真的他还以为这位世界顶级军事家真的在短时间就想出了什么好计策。 正当他满心欢喜等待对方开口时，韦伯却看见rider再一次伸出了那双大手……不好！先前就对伊斯坎达尔的弹脑门印象深刻的韦伯顿时展现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真理，当即就将双手挡在脑门上，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忘形。 怎么样～ 看你怎么弹我脑门。 然而下一刻，当伊斯坎达尔那只巨大的手掌无视他伸出的手，直直地伸到了他的头顶，并开始以一种充满报复性行为的方式对他的脑袋展开疯狂揉搓时，韦伯整个人顿时懵了。 “……rider！” 伊斯坎达尔无视蹦起来想报复自己弄乱自己头发，但完全够不着的韦伯，然后以「山大王抢小媳妇」的经典动作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并拔出腰间的配剑，一剑劈向虚无的天空并说道： “哈哈哈！小子，你不是好奇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吗？不妨告诉你，原本余的计划是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但现在他们都开始使用宝具对轰了，我们再不登场就迟了！” “……晚了？” 反复咀嚼这个词的韦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而伊斯坎达尔瞧见他的表情，就清楚这个跟自己很合得来的小子是真的懂了。 “哈哈哈！正如你所想，小子！余最开始的计划就是让他们聚集起来，然后大斗一场。毕竟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一起交锋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余可不希望有谁缺席啊！” 瞬间伴随着旋涡状奔腾的魔力流，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大步踏出，而这个夜晚已经接二连三被狂风袭击的韦伯终于选择了摆烂，用着死鱼眼的表情伊斯坎达尔，吐槽说道：“反正我无论怎么说，你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吧？” “没！错！” 伊斯坎达尔用大手温柔的抚摸了神威车轮上的两头雷电神牛，然后翻动斗篷纵身一跃，跳进了战车内部，顺带将有些腿软的韦伯无比贴心地放在围栏一旁，让他不至于瘫软在地。 紧接着，他猛然一甩缰绳，并大声说道： “出发吧，神威车轮！” 与此同时，在未远川大桥的路面上。 刚刚因为学生会的一些事项而加班到了现在的私立穗群原学园教师葛木宗一郎正经过未远川大桥回到自己的住所，就在这时，一瓶被喝完的红酒瓶从上方的钢架径直落下……嗖！ 眼看酒瓶就要砸中脑袋，只见这位普通教师的左手突然好似毒蛇一般猛地甩动，在酒瓶还没有落在脑袋前，就一把抓住了它。 看着手中的空酒瓶，葛木宗一郎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上方钢架，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酒瓶？” 显然，对于普普通通人民教师的葛木宗一郎而言，比起刚刚引起未知爆炸，但不在他回家路线的码头，还是这个莫名从空中落下，差一点点就砸到脑袋上的酒瓶更令他在意。 第7章 东木市居民:最热闹的一集 “嗡……！” 伴随着喷射引擎的轰鸣声，身后装有不规则机械双翼的亚修缓缓降落在这座废墟之上…… 原本机凯种在日常多为单翼，在战斗状态下读取脚本会变为不规则双翼，先前亚修是通过吸血种的幻象魔法才变成的人类模样，但随着「通行管制」的展开，幻象魔法自然被一下戳破，从而暴露出了他身上的机械特征。 而对于亚修的真实模样，阿尔托莉雅跟齐格鲁德两位英灵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阿尔托莉雅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天使？” 齐格鲁德则扶了扶镜框，闪起一道白光： “怪不得跟他交战的过程中会给在下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人偶(automata)吗？” 不同于白枪呆这位小岛国王的孤陋寡闻，时间线反而更加接近神代的齐格鲁德反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他的爱妻布伦希尔德了，无论在其他世界这位女武神究竟是何身份，但在型月世界观下，包括布伦希尔德在内的一众女武神都是大神奥丁为了应对诸神黄昏而批量制造的自动机械，也就是齐格鲁德口中的：人偶(automata)。 与此同时，看似正在与阿尔托莉雅等人僵持对视，实则正在默默查看宝具解析进度的亚修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两道解析进度条默默想到： ‘仅凭我一机的运算速度，哪怕逼出了他们的宝具，并且还正面对轰过一次，想要短时间内同时解析两件宝具还是太过勉强了吗？’ 【武装：破灭之黎明·gram】 【解析进度：84.75%】 【武装：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解析进度：67.43%】 以上便是宝具当前的解析进度。 其中，有将近40%左右的解析进度都是在刚刚的宝具对轰中的一瞬间获得的。 不过话虽如此，这也算在亚修的意料之中。 毕竟机凯种最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能力虽然是复现对手的攻击并加以反击，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亚修很清楚这项能力的大前提其实要看附近的机凯种数量，说的再清楚一点，那就是要看究竟有多少机凯种共享了算力。 嗯，算力？ 亚修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他因为「算力」一词联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驾驶着神威车轮，成功抵达了现场。轰！伴随着一道雷鸣般的响声划破夜空，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顿时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纷纷被其出场方式给镇住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只见在东南方向的天空，一架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让看到这一幕的爱丽丝菲尔顿时惊讶地张开了小嘴，缓缓说道： “……战车？” 是的，正如她所言的那样，单从外形上判断这确实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只不过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脚踏着紫色的闪电，在拉动那辆豪华壮丽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 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瞬间严阵以待。 但冲过来的战车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笔直撞过来，而是气势汹汹地在三人的上空盘旋而过后，然后明显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 值得注意的是，战车的位置刚刚落在了对峙双方的正中间，很难不让人感到疑惑，不解这辆战车冲过来究竟打算做什么的？ 是挑衅？还是说劝架？ “哞……！”x2 而在战车收起那令人目眩的雷光后，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双手叉腰，显得威风凛凛的伊斯坎达尔，以及一旁瑟瑟发抖，恨不得让在场所有英灵和master都能一眼瞧出他身份的韦伯便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对于周围视线，伊斯坎达尔显得毫不在意。 但一旁的韦伯在感受到四周看向自己，或是审视，或是好奇的眼神，尤其站在不远处的肯尼斯讲师那毫不掩饰仇恨的冰冷眼神时，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啪！ 韦伯看着放在自己肩膀的大手微微一愣，然后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只手向上攀升，并落在了不知何时回过头的伊斯坎达尔身上。 只见这位王者一边咧开嘴，露出那标志性的大白牙，一边对着愣神中的他竖起了大拇指。 “……！” 看着这一幕，韦伯顿时一阵暖泉流过心头。 但还没等他表达出来，便见到前一秒还在竖着大拇指的伊斯坎达尔下一刻突然转身过，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英灵们，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着从容不迫的语气大声吼道： “双方都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余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本次圣杯战争并获得了rider的职阶！” “……” 话音刚落，原本气氛紧张的现场顿时变得无比的寂静————亚修因为知晓剧情的原因倒是没有多少反应，但第一次遇到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哪见过这个名场面？他们看向伊斯坎达尔的眼神先是对自爆真名的疑惑与不解，紧接着便升起了一丝被对手出言轻视时的恼羞成怒！ 你算老几？ 说让我们放下武器就放下武器？ 至于本打算感动的韦伯，此刻也仿佛中了石化魔眼一样，傻傻地看着这个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在场英灵敌视的壮汉是一脸的呆滞：‘……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嗯，反应很好。】 看到自己出场后众人的震撼反应，只见伊斯坎达尔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丝毫不给御主发泄的机会，继续扯着他的大嗓门自顾自讲道： “听好了！来自不同时代的英灵们！” “你们为了圣杯而互相厮杀，这没有问题；你们对圣杯怀有怎样的期待，余也不清楚；但在你们继续交锋之前，余有一件事要问你们：试问你们想要对圣杯许下的愿望，是否比那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更具分量？！” “什么意思？” 闻言，阿尔托莉雅有些皱眉。 她虽然没有听懂对方莫名其妙跑过来，又莫名其妙说这些话是何用意，但直觉告诉她，这段看似摸不着头脑的提问实则充满了凶险。 旁边的齐格鲁德听出了一丝端倪，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法理解伊斯坎达尔的思维逻辑。于是他怀揣着一丝佩服，缓缓开口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莫非是你自认为你所谓的宏愿远高于我等会对圣杯许下的愿望？” “没错！正是如此！” 伊斯坎达尔看向齐格鲁德有些意外。似乎他并没有料到像齐格鲁德这种一看就是理性主义至上的英灵居然也能领悟自己那崇高的激情理念。 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故弄玄虚，既然这位屠龙者已经讲了出来，那他也就直言不讳了。 “余是这样想的。” 只见伊斯坎达尔语气一转，柔和融洽的同时还带着一丝蛊惑意味的说道：“正因为本王认为余的宏愿远比世间任何愿望都更有分量，所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余的打算？如果同意的话，我伊斯坎达尔将会视你们为知己挚友，并于你们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如何？” 韦伯：“……” 阿尔托莉雅&齐格鲁德：“……”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无厘头的提议。 但如果这个提议出自那位比任何人都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的征服王之口，那么这样的无厘头反而会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错觉。 可是尽管如此，他的提议又怎么样呢？ 突然现身并插手别人的对决，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真名以及职阶，还没与别人交锋就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这位征服王已无意加入到这场圣杯战争当中。 因此，即使有些恼火，但阿尔托莉雅依旧没有选择发作，而是一边强忍着怒气，一边不但没有听从征服王的话语放下武器，反而将手中圣枪直指对方的车驾，同时语气凛然地说道：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是吧。” “对于你刚刚自报家门的气魄，我感到十分的敬佩，但你可能搞错了什么，我们并不是你生前那些部下，仅凭你一句「征服世界的喜悦」就想让我们阵前倒戈，这种发言已经近乎羞辱。还是说欧洲大名鼎鼎的征服王征服大半个世界所用的手段竟然不是依靠强大的武力和强盛的军队，而是如妇人一般的口舌之争吗？” “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立马吹胡子瞪眼反驳了起来：“别开玩笑了！本王所征服过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座城池，自然不是依靠口舌之争，而是余的部下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搏出来的！”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位征服王与其说是在气恼骑士王对自己的无端诽谤，倒不如他更加气恼的反而是自己生前的部下被连带着受到了污蔑。 但下一刻，来自阿尔托莉雅的犀利回答就让他不由自主感到了一阵哑然：“哦？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征服王竟然也知道什么是玩笑？” 自知理亏的伊斯坎达尔讪讪一笑，然后默默将视线看向齐格鲁德，希望能从这位北欧大英雄的口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复。面对伊斯坎达尔的期翼目光，只见齐格鲁德先是斟酌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征服世界吗？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无比震撼的宏愿。” 【有戏？！】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脸色瞬间一喜。 但齐格鲁德接下来的话语，无疑是打破了这位征服王的美梦：“————可尽管如此，在下依旧不认为自己的愿望会逊色于你。征服王，诚如骑士王所言，你的玩笑过火了。” “唔……” 看着看似一脸平静，实则眼神已经透露出敌意的齐格鲁德，伊斯坎达尔一边面露难色，不自觉地用拳头咯吱咯吱地按压太阳穴，一边将视线放在了最后的亚修身上，然后———— “你……算了。” 这一次甚至不用开口，伊斯坎达尔便从亚修那一副看热闹的微笑表情中读懂了什么，也就没有自取其辱，达成「拒绝三连」的成就。 虽然只是直觉，但伊斯坎达尔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全场看似最有可能答应自己的英灵才是最不可能被邀请的对象。 伊斯坎达尔暗自叹息不已。 他本以为凭借生前征服王的名望以及那征服世界的宏愿，就可以轻松邀请到这些英灵，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 ……………… ……… 不仅拉拢没有成功，反而引起了众怒。 韦伯看着刚来到现场，就给他整出这等奇葩操作的伊斯坎达尔，被气得头晕的他甚至不顾周围人的视线，一边挥起小拳拳就不停捶打伊斯坎达尔的金属胸铠上，一边哭着喊着说道： “白痴rider！你难道不想实现征服世界的愿望了吗？！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激怒了他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哈哈～” 被小拳拳捶胸的伊斯坎达尔先是毫无愧疚之情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哈哈大笑回答道：“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百谈莫若一试嘛？余就想着试着问问，兴许有谁会答应呢？” “会答应才有鬼吧！” “还有！百谈莫若一试才是你的真名吧！” 闻言，话语间带着哭腔的韦伯也是锤向伊斯坎达尔的动作也更加拼命了起来！ 即使双拳已经红肿，但他依旧不管不顾。 锤的胸铠不停的铛铛作响。 看着这对仿佛不像是来参加圣杯战争，而是进行漫才[1]表演的欢喜冤家组合，在场的所有人虽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也正是他们的拌嘴现场紧张的气氛竟有些微妙地松弛了下来————直到某位被偷走圣遗物的导师再也忍受不了韦伯跟自己原先预订的英灵一起无视自己，当面“卿卿我我”的画面，选择出声打破这一僵局。 “哦～原来是这样吗？” 伴随着这道犹如地狱深处的仇怨之声，刚刚还略显松弛的气氛再一次降至绝对零度……！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表情一脸阴鸷的肯尼斯缓缓靠近征服王的车驾，然后看向里面因为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的韦伯，语气阴冷地说道： “原先我还纳闷，你到底为了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圣遗物？现在仔细一想，这句话也许这就是让你做出如此愚蠢行为的关键理由吧？” 说到这里时，肯尼斯还刻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百谈莫若一试……呵，这个说法确实新颖。正如我等魔术师会为了追求根源而不择手段一样，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也确实不得不需要些许鲁莽。仅凭这一点，我就必须要承认我确实看错了眼，你确实有魔术师的资格，至少是在愚蠢方面，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 我————确实有魔术师的资格？ 听到“恩师”这句承认自己的话语，即便其中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但还是让一直渴望得到认同的韦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些……尽管他反应很快控制了表情，但那一闪而过的笑容又怎能躲过肯尼斯那双一直死盯着他的眼睛？ 肯尼斯：怒气值1000%↑ 虽然韦伯忍不住微笑的真实原因是因为肯尼斯刚刚那“夸赞”他的话语，但一向高傲的时钟塔天才又怎会理解这种懦弱者的想法？ 所以当他看见韦伯露出笑容的瞬间，他可不会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认同”话语而喜悦，反而会认为这是一种蔑视。 是针对自己的无言反击！ 【他这么敢的？】 【他究竟怎么敢这样做？！】 在不理解曾经那个时钟塔懦弱无能的蠢货为何现在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同时，肯尼斯也不打算继续废话，而是怒极反笑，直接向这个胆敢盗取恩师圣遗物的卑鄙小贼下达了战书： “看样子韦伯·维尔维特先生很有自信啊？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给你上一堂课外辅导吧。何为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咦？韦伯·维尔维特先生，你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恐惧？你难道不觉得荣幸吗？毕竟这可是身为矿石科君主、阿奇博尔德家当代家主、降灵科一级讲师的我专门为你而准备的一对一特别辅导啊！” 说到最后，韦伯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了肯尼斯的脸上，并且肯尼斯的笑容比起韦伯更加张狂，更加狰狞，以及更加恶劣……！ 出现了！ 是魔神王同款的型月传统颜艺！ 但就在肯尼斯毫无保留的杀意顺着空气继续试图侵蚀韦伯前，只见一只大手径直挡在了韦伯和肯尼斯之间，阻断了那道冰冷的视线，韦伯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却看见上一秒还一副苦恼表情的伊斯坎达尔正面对自己的导师，脸上挂满了恶意到表情扭曲的怜悯笑容，缓缓开口道：“喂，不知名的魔术师。听你的意思，貌似你是想要取代余的小master，成为我余的master吗？” 肯尼斯听到这话更加来气了：“取代？什么叫取代？分明是这个欺师灭祖的小贼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圣遗物！是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 伊斯坎达尔的表情更加鄙夷了起来：“不知名的魔术师，且不论这件事的先后顺序，倘若余真是被你先一步召唤而来的，那我也不会认同你的。成为余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余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而不是一个连真身都不敢出面，只会使用替身魔术欺诈的跳梁小丑。” 【居然是替身？！】 众人，包括亚修纷纷将惊讶的目光看向脸色瞬间阴沉无比的肯尼斯，虽然对方的表情已经证实伊斯坎达尔说法的正确，但他们却怎么都看不出眼前的肯尼斯哪里有替身的样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伊斯坎达尔，肯尼斯十分不解的问道： “明明我很自信这具投入了大量珍惜魔术资源打造的顶级人造人替身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甚至百分百模仿了我本人的身体数据，哪怕是用科学技术打造的红外探测装置，甚至是caster职阶的英灵也察觉不到端倪。我很好奇，一个生前完全不懂得魔术，如今还是作为rider职阶现界的你究竟是如何判断出我在使用替身的？” 看得出来，肯尼斯此时确实非常困惑。 但面对他的质问，伊斯坎达尔却一反常态的没有高调解释，只是打了个哈哈说道：“什么办法？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作为rider职阶现界的余能有什么办法？直觉，这都是直觉～！” “？？？” 面对如此拙劣无比的谎言，肯尼斯先是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便瞬间火冒三丈！好好好，韦伯那个废物也就算了，现在连我原先预定的英灵也合起伙就为了愚弄我？！ 愤恨不已的他当即便联络起了齐格鲁德： 【saber！】 【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在今后的所有战斗中，都将韦伯跟他身边那个可恶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设为最高优先级讨伐！】 【遵命。】 齐格鲁德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并不认为伊斯坎达尔是在帮他解气的韦伯看着对方的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哀叹和惋惜神情，他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根据文献记载，伊斯坎达尔的发色是金色或者黑色。眼睛也是被形容为一只眼犹如夜空般深邃，一只眼犹如映照着碧空的金银妖瞳，以及以男性为标准而言矮小的身材。 但是这样的描述放在眼前的征服王身上，不能说是有些差别，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但如果文献的记载并没有错误呢？ 相传在日本的战国时代，生命之事如黄粱之梦一般朝不保夕，但一国领主的性命安危足以影响本身族人的唇亡，所以领主们就在各地寻找面貌相似的人，作为自己的替身，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而这种替身被称作是「影武者」。 当然，类似的存在早已存在，并不是从伊斯坎达尔这里才开创了先河。 从古至今，从东到西这种替身都屡见不鲜。 比方说在希腊神话中，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就曾为了救出被宙斯惩罚的普罗米修斯，选择了自己饱受九头蛇毒痛苦的老师喀戎作为替身，让喀戎留在悬崖上替代了普罗米修斯。 又比方说在古代近东，亚述帝国的阿萨尔哈东君王在一次日食期间，据说使用了一个替身来避免不祥之兆。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是说可能，也许rider正是与自己的影武者朝夕相处了许多年，彼此之间默契十足，也非常了解「影武者」这种替身方式，所以才会在看见导师的那一刻便看出了真相。 从这一点看待，rider的解释并没有大问题。 他确实没有靠某种技术手段，单纯只是习惯类似的存在，所以才会在看见导师的一瞬间便产生了既视感，并坚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当然，这只是韦伯的猜测。 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仅凭不知道有没看错的伊斯坎达尔眼神的细微变化和浅薄的知识做出的判断其实真的一语中的。 而伊斯坎达尔更没有预料到一旁小master的猜测居然能精准到这种地步。 或者说，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方面上。 在肯尼斯陷入沉默（其实是在通话）后，只见伊斯坎达尔这一次又将目标面向周围空无一人的废墟，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声呵斥道： “出来！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们！” 闻言，爱丽丝菲尔的脸色一白，还以为不知躲在何处的切嗣被征服王发现了，但实际上，伊斯坎达尔针对的对象只是英灵而已。 “不选择出现吗？” 等待片刻，看到并没有人出现后，伊斯坎达尔脸上的嘲弄意味也变得更加浓郁，然后仿佛是要将声音送到周围每一个角落一样，这位征服王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向着四周高喊道： “可怜！真是可怜！” “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尔等在看到我等四位英灵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明明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躲在附近一直偷看。哈哈哈！真是懦弱！”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这位征服王脸上的嘲弄意味已然达到了极致，只见他轻轻地歪着脑袋然后用挑衅的眼神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若是尚且还有一丝身为英雄的尊严，那么便集结吧！至于那些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本王继续侮辱你们，痛快地自我了断去吧！” “！！！” 身处东木教堂，通过使魔听到这段话的言峰绮礼顿感不妙，他连忙通过宝石通信机联络从刚刚起就不再出声的远坂时臣提醒道：老师，刚刚征服王的那番话您听到了没有？”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绮礼。” 短暂的等待后，远坂时臣略显沙哑的低沉声音从宝石通信机传了出来：“无论是英雄王还是李书文皆是心高气傲之辈，哪怕知晓征服王是在激将他们，双方也绝无可能置之不理。” 说到这，远坂时臣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这其中，我最担心的便是英雄王，但如今如今即是我以臣下的身份劝阻那位，那位也绝不会听从我的要求，只会让我在那位心目中的评价迅速降低……想必现在他们已经现身了吧？” 【现身？】 【应该是高调登场吧？】 言峰绮礼转头看向画面中那位以高调姿态降临在战场之上的黄金王者，以及迈着四方步缓缓走进战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武道宗师气质的中山装老者，然后这才回过头称赞道： “是的，您猜的很对。” ——————————————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位英雄王此刻也在一阵耀眼光线的映衬下，解除灵体化，站立于路灯顶端，用着俯瞰的视角看向众人，然后将视线集中在伊斯坎达尔的身上，轻蔑说道：“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自称是王的人，居然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杂修！” “！！！” 还没等众人从这位英灵比征服王还要态度强硬的高傲话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一位普通老者用着看似缓慢，但实则每一步都横跨了一大截距离的奇异步伐缓缓走来并平静说道： “黄金的王者，在老夫的认知中，能够被称为王者的存在虽然不多，但你并不是其中之一。难道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你口中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莫非也包含在你之内？” 黄金的王者微微皱眉说道：“哼！本王承认你印象中的一些人确实拥有自称为王的资格，但这不是你放肆的理由，武者。” 说罢，他抬手便召唤出一道金色涟漪，然后从中射出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剑型宝具飞向老者。 嗖————！ 只见剑型宝具划破空气，直指老者头颅！ 但中山装老者只是一脸平静地看了一眼袭来的剑型宝具，脚步依旧不停。就在众人以为那件宝具将要贯穿他的身体时，只见老者行走的身影蓦地一阵模糊，紧接着那件宝具便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径直穿过了老者，并钉在了地面！ “切！又是这一招吗？” 黄金的王者见到宝具穿过老者的画面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看得出来，在那次远坂宅邸的交锋中，中山装老者便已经施展过类似的手段。 只是瞬间，七位英灵已经到场了六位。在这种前期热身战上竟然聚集了四个英灵，这样的事态显然已经超过了某些人的预料。 但事态稳定下来了吗？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至少有两米以上，体型魁梧无比的东方武将在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的注视下，缓缓走来。 然后他看向一众英灵们，突然仰天咆哮道： “■■■————！” 自此，圣杯战争的七位英灵齐聚一堂，这下任谁也猜不到事态接下来的发展了。 远坂时臣&卫宫切嗣：“都怪rider！” …………………………… …………………… ………… 漫才[1]：日本的一种站台喜剧形式，类似中国的对口相声。起源来自日本古代传统表演形式的“万岁”，之后在关西地区渐渐发展。漫才通常由两人组合演出，一人负责担任较严肃的找碴角色（ツッコミ）吐槽，另一人则负责较滑稽的装傻角色（ボケ）耍笨，两人以极快的速度互相讲述笑话。大部分的笑话主题围绕在两人彼此间的误会、双关语和谐音字。 第8章 人神混血的你，不才是你口中真正的杂种吗? “真是麻烦。” 位于集配场的吊塔之上，通过狙击枪镜头观察下方战场的卫宫切嗣看着七位造型鲜明的英灵齐聚一堂的画面，在感到一阵头疼的同时，也是忍不住掏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呼。 因为是特殊培育的烟叶，所以点燃时并不会升起白烟，并且里面还加入了一种类咖啡因的物质，可以更好达到提神醒脑的目的，不过自从伊莉雅生下来后，其实卫宫切嗣已经很早就尝试戒烟了，这一次也纯粹是伊莉雅不在自己身边，外加现在确实需要香烟来缓解头疼。 但越是抽，卫宫切嗣反而愈发烦躁了起来。 没办法，他只能丢掉手中的香烟，然后重新抬起瓦尔特wa2000无托式狙击步枪，一边重新调整部件寻找肯尼斯的本体，一边打开无线电朝躲藏在另一处角落的久宇舞弥对话道：“舞弥，你那边能找到肯尼斯的真身吗？” 滋滋……滋滋……！ 短暂的沉默后，对面的久宇舞弥回答道： “切嗣，十分抱歉，和你那边一样，我这边也完全找不到……等等，那个身穿中山装的英灵刚刚是不是有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来不及多想，卫宫切嗣当机立断命令道： “舞弥！立刻转移阵地！” 他并没有怀疑久宇舞弥有没有看错，毕竟从他亲眼目睹一座大型码头如何在一瞬间沦为废墟的场面后，这位鼎鼎大名的魔术师杀手就果断抛弃了自己先前对付魔术师的经验。 更别提对方还是一位武者，东方武者。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虽说没有被发现，但以防万一，同样准备撤离前往另一处阵地的卫宫切嗣，神情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 在还没有入赘给爱因兹贝伦家族之前，他作为雇佣兵业界的魔术师杀手，无论是封印指定的魔术师，还是死徒，甚至圣堂教会的代行者，都曾是他的枪下亡魂，但在众多抹杀名单中有一人至今让卫宫切嗣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来自东方国度的堕落武者。 因为追求永生不死，所以和某人一样染指了死徒的力量，后因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被东方国度的本土魔术师追杀逃亡至东南亚国家，并继续肆无忌惮的行杀戮之事，后期甚至将当地一座小城里面的所有居民都转化成了食尸鬼，此举直接引发了整个东南亚神秘界的震动！ 当时就是自己接下了抹杀该武者的任务。 而在抹杀对方的过程中，目标的难缠程度简直颠覆了卫宫切嗣以往对「死徒」的认知。 百米距离仅需数秒。 肉体强度硬抗小口径枪械。 拳脚攻击堪比炮弹，钢筋混凝土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捏碎的沙土。 再加上死徒的不死不灭，导致当年的卫宫切嗣在抹杀对方时，就仿佛是在赤手空拳跟一辆火力全开的重型坦克搏斗一样。但就是如此恐怖的敌人，放在那片国度也还是被人追杀到不得不逃往国外后才敢放肆，卫宫切嗣自然对那个号称是雇佣兵禁地的神秘东方国度心生敬畏之情。 同时为了防患未然，避免将来再次遇到类似的抹杀目标，他也是在那次战役后便开始潜心寻找起了有关那个东方国度武者的情报。 在那些可信度较高的情报中，卫宫切嗣了解到以那个堕落武者的实力，放在整个东方国度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被称为暗劲。 而在暗劲之上，还有化劲、丹劲、罡劲。 其中最让卫宫切嗣感兴趣的便是化劲的秋风未动蝉先觉，毕竟它十分克制现代枪械。如果他所料没错，那个中山装老者模样的武者英灵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久宇舞弥的。 “……真是麻烦。” 想到此处，卫宫切嗣刚准备抽一口烟，却发现香烟早已经被自己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 与此同时，位于曾经为码头的废墟之上。 “■■■————！” 众英灵看着每一步都让大地震动不止，以猛虎咆哮之势登场，宛如战神降世的吕布奉先，顿时被他那股傲睨万物的气场所震撼，一致认为他就是以berserker现界的英灵。 只不过……对方的武器为啥会这么眼熟呢？ 是生前的羁绊？ 还是说，是刚刚结下的“缘分”？ 众英灵都不傻，更不是瞎子，他们自然而然便猜到亚修和吕布奉先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很可能双方已经达成了结盟关系。本身实力便足以碾压两位上三骑，现如今还疑似跟berserker存在合作关系？只是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看向亚修和小樱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尽管如此，无论是伊斯坎达尔还是阿尔托莉雅都没忘记那个身穿黄金铠甲的英灵刚刚否定双方的话语，以及那句侮辱性拉满的杂修。 这家伙，好大的口气！ 首先发话的自然是伊斯坎达尔，只见他仰头看向站在路灯上的黄金王者，挠了挠下巴，有些困惑道：“不是？就算你不愿承认，但我伊斯坎达尔依旧是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这份独一无二的伟绩更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哼！可笑！” 听到这话，黄金的王者面色更加不屑：“真是可笑至极！天地之间配得上称为王的英雄，唯有本王一人而已！至于其他那些所谓的英雄，不过是以些徒有其名的杂修罢了。包括你们在内，本来就没有资格与本王相提并论！” 说到最后，他看向众英灵的眼神满是杀意。 “！！！” 面对这番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阿尔托莉雅第一次觉得有人在惹人嫌这方面的经验居然比某位人渣魔术师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口一句杂修，他以为他是谁？ 想到这，她的眼神也逐渐危险了起来……！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用手中的圣枪贯穿对方张口就是“杂修杂修”的臭嘴，然后从里到外，帮他好好净化一遍那副无药可救的人格。 嗯，物理意义上的净化。 “莫急莫急……！” 但在她行动前，征服王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征服王……你？” 被阻止的阿尔托莉雅一脸惊疑，但伊斯坎达尔只是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狡黠眼神。 随后只见他转身看向路灯上的黄金王者，先是轻咳两声，这才开口道：“咳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如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样？身为王者不会连报出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原来如此！ 是打算在开打之前获取对方的真名吗？！ 身后的阿尔托莉雅顿时理解了他的想法，然后忍不住感慨道：真不愧是那位能够以自己的规则巧破着名的所罗门王结的征服王吗？ …………………………… ………………… ……… 不得不说，征服王说这话时，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把三分揶揄、两分嘲讽和五分挑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光是听这语气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恼火，就跟别提对面的黄金王者了。 这下你就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真名了吧？ 以上便是众人的共识。 ————除亚修以外。 毕竟看过原着的他可是很清楚这个版本的金闪闪究竟是多么的高傲、狂妄，且不听人话。 伊斯坎达尔的激将法对付一般英灵或许还能成功，但想要对付这个由铜四十公克、锌二十五克、镍十五公克、自大五公克，再加上九十七公斤的傲慢炼成的「杂修」牌究极复读机？ 简直是鸡蛋碰石头，毫无卵用。 果不其然，面对伊斯坎达尔的激将法，黄金王者根本不上当，或者说以他的智慧早已经看出伊斯坎达尔的激将法，但比起这句话的目的，这位黄金王者更在意的却是这句话本身。 他居然敢不知道本王的名字？ 甚至要求本王亲自说出名字解释给他听？ 此时此刻，若是有一名来自苏美尔时期的乌鲁克祭祀长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一脸无奈的在王宫日志上写下这样一段横跨古今的内容吧？ 「有王来自异域，人称征服之君。」 「于众目睽睽之下，竟询及王之名讳。」 「王暴怒，遂出手以示威严。」 而在现场，只见暴怒的黄金王者断言道：“明明我已赐予你直面遏拜本王的荣耀，但你却说不清楚本王的名字？还敢让本王亲自为你解答？如此傲慢！如此无知！唯有一死才能谢罪！” 伊斯坎达尔：“？？？” 说罢，黄金王者的两侧便开始陆陆续续浮现出一道道金色涟漪，那耀眼到炫目的光辉照亮四周，竟覆盖了整片夜空，紧接着，一件件散发恐怖气息的武器也从涟漪中缓缓浮出……！ 让看着这一幕的一众英灵纷纷屏住了呼吸。 不会有错！ 这些武器无一例外，都是宝具！ 另一边，亚修同样倒吸了一口凉气……吸！ 只不过不同于其他英灵是因为一位英灵竟拥有如此之多的宝具而感到震撼的是，他这样做的原因，其实是眼前这幅让人血压瞬间飙升的恐怖画面，在他眼中却是一幅“美景”。 是的，美景。 不知道屏幕前的各位有没有玩过那种在击败敌人后掉落大量道具可供拾取的游戏？ 每当我们辛苦刷完怪后，看着屏幕前满地金光闪闪的掉落物总是让人心潮澎湃。 要是游戏还具备一键拾取的功能，那看着地上那些道具伴随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流入自己背包的画面，那更是让人心生愉悦。 仿佛顶着40c的高温，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快乐水，然后嘎嘎乱炫那般爽彻心扉！ 如今在亚修的眼中，那些散发着凌人气势的宝具哪里是什么武器？那分明是一个个同样在冒着金光，响着叮叮当当声，仿佛在朝自己不断挥着手帕，并高喊“大爷来玩啊～”的小可爱啊。 亚修看向金闪闪的眼神都变了。 我要为先前的话语道歉！这哪里是什么杂修复读机？这分明是一座会移动宝库啊！ 亚修：盯～ 或许是他看向那些宝具的眼神太过炽热，导致连那位黄金的王者，也就是吉尔伽美什也察觉到他贪婪的视线，于是十分不满地怒斥道： “闭上你的眼睛！” “区区废铁也敢窥视本王的财宝？！” 【废铁？】 听着这熟悉无比的台词，原本还垂涎那些宝具的亚修顿时收回视线，看向在他眼中已经被标记为敌对识别对象的血红色的吉尔伽美什。 如果说先前的杂修他还能当做在说其他英灵可以无视，那么这句针对性十足的「废铁」一词亚修就不能继续坐视不理了。 毕竟他可没有忘记，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混蛋也曾这样称呼过自己。 那个天翼种的番外个体·吉普莉尔。 一想起那个明明有着天使模样，行事却堪比恶鬼的杀戮兵器，亚修看向同样说出废铁二字的吉尔伽美什的眼神顿时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不等吉尔伽美什继续，本着『有仇必报』原则的亚修当即反讽道：“废铁？看起来我们的乌鲁克国王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啊～” 乌鲁克国王？ 闻言，在场的无论是谁都微微一怔。 对于这座约公元前3400到公元前3100年由苏美尔人创造的古代城邦，他们自然不陌生，而在各种文献中，它也曾拥有过无数位国王。 但要说到最出名的那个，自然还是———— 不等众人脑海中的姓名升起，亚修便带着奇怪的微笑公布了答案：“不过说来也是，毕竟是身为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的英雄王，你吉尔伽美什确实有这个自傲的资本。” 果然是他！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就连原本心生恼怒的吉尔伽美什在听到亚修这番赞美之词后，神情也是略微有所缓和。 “哼！本来以你的大不敬行为，本王必然会处以剜目之刑，却没想到你身为区区废铁，见识却比在场的这些废物还要多一些————” 但还没等他继续有所表示，他和在场的其他英灵便看见亚修突然一本正经的打断道： “只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虽然你嘴边不断嚷嚷着杂修杂修的，但你有没有意识到，身为人神混血的你才是最纯正的杂种呢？” “……” 似乎深怕吉尔伽美什没听清，只见他脸色无比和善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位名叫吉尔伽美什的纯种杂修，请问能解答我的疑惑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干得好！】 看着吉尔伽美什说到一半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的画面，在场的所有英灵，包括李书文都不禁为亚修犀利的讽刺暗自佩服不已。 是，你的确是那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但在场的其余英灵不也是在各自的时代达成过丰功伟绩，死后被铭刻在人理之上的英雄？ 哪一位又没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与荣耀？ 你吉尔伽美什刚刚展现的实力固然可怕，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会默认你刚刚的狂言！ ……………………… ……………… ……… 另一边，站在路灯上，刚刚被亚修一席话给直接干沉默的吉尔伽美什也终于有了动作…… “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他一边捂着看不清表情的脸庞，一边略微低头发出了阵阵低笑，并且这笑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笑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码头。 而在笑声过后，吉尔伽美什缓缓抬起头，用着指缝间露出的那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好似红宝石般的赤红眼眸死死注视着亚修。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没有任何前奏铺垫。 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的寒风，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愤怒，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死！吧！” 伴随着“死”字的说出，原本就已经覆盖半边夜空的，连接「黄金之都」的门扉，也就是那些虚空中的金色涟漪再一次得到了几何级增长！ 唰唰唰！唰唰唰！ 放眼望去，足足有数千道门扉！ 眨眼间，金色涟漪便犹如一座遮天盖地的巨大金盖一样，将主要目标的亚修，连同阿尔托莉雅他们和在场所有御主统统包含在了其内。 而随着最后“吧”的道出，约莫也就半个呼吸左右的时间，数千把各色形态的刀剑便从门扉中射出，无数金光搅动着夜空，好似自天而降的流星雨，对着众人展开无差别的地毯式轰炸！ “英雄王你……！” 阿尔托莉雅连忙拉上爱丽丝菲尔上马躲避。 “小子！当心别咬到舌头！” 按住韦伯脑袋的伊斯坎达尔一甩缰绳，神威车轮顿时激起宙斯的神雷化作一道电磁屏障。 “master！请展开礼装！” “我当然知道！ferver mei sanguis。” 肯尼斯瞪了一眼齐格鲁德后，便果断拿出装满水银的试管倒在地上，然后水银迅速化作一道银色球形屏障将他包裹在内。 而齐格鲁德则飞身来到球形屏障外，将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无法防御的宝具用神剑格拉墨通通挡在外面！ ———————————————— “等等！樱！” 与此同时，通过使魔目睹这一幕的远坂时臣眼看自己已经过继给间桐家的小女儿樱赫然也在王上宝具的火力覆盖范围内，顿时就急了……！ 来不及多想，他当即就在内心默念道： 【英雄王啊！还请您】 但他刚准备恳请英雄王的攻势能否不要波及到樱那边时，吉尔伽美什似乎早已预料到远坂时臣这边的反应，语气冰冷地打断道： 【远坂时臣！我是看在你身为master勉强合格的份上才准许你成为本王的臣子，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本王指手画脚！】 远坂时臣脸色一变，但还是不甘心的想道： 【万分抱歉！但还请您务必手下留情，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儿……】 【哼！那又如何？！】 吉尔伽美什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早已经将她过继给其他魔术家族，现在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况且她还是那个废铁的御主，光凭这一点，本王就能对她处以极刑！】紧接着，吉尔伽美什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冽笑容，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远坂时臣，如果你自认为是本王的优秀臣子的话，就给我闭嘴乖乖看完这场戏。这样子本王还能饶恕你刚刚的无礼和不敬。】 【……是。】 听着远坂时臣敢怒不敢言的回答，吉尔伽美什虽然没说，但内心却对这个处事圆滑，但在关键时刻分不清主次的家伙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但这时候的他还没打算解除跟远坂时臣的契约关系。毕竟一来言峰绮礼的偷税犯性格还没有暴露，二来吉尔伽美什还是愿意给自己曾欣赏的臣下一个证明自己依旧能辅佐自己的机会————至于这三来嘛……吉尔伽美什看向下方在经历宝具连番轰炸后依然完好无损的亚修和小樱，一边打了个响指将插在地面上的大量宝具回收，一边无比厌恶地说道： “正因为是废铁中的废铁，所以苟延残喘的能力才会格外的顽强吗？” “谁知道呢～” 亚修一边解除维持在自己跟小樱身边的【禁止进入（keine eintrag）】能量防护盾，一边将刚刚直接无视护盾穿过的两把，疑似拥有无视防护效果的不知名宝具拿在手上端详了片刻，然后在吉尔伽美什青筋暴起的亲眼注视下直接将其收纳到自己的机凯种军械库里面。算是彻底断绝了吉尔伽美什想要将其回收的意图。 而当这一切做完后，亚修还不忘继续挑衅起吉尔伽美什：“兴许是你的那些宝具因为保质期过去太久而失去效用了？” 保质期？ 吉尔伽美什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在英灵召唤之初，圣杯会赋予英灵一定程度的现代知识，起码不会让他们看见科技造物，如汽车、电灯这种事物就以为是某种魔术。 更重要的是，还帮助他们解决了语言障碍。 但听懂之后，吉尔伽美什更恼火了起来。 只因为在他的脑海里，超过保质期=变成残次品≈杂种，亚修这话这不就是拐着弯子骂他本人不仅是杂种，就连宝具也是杂种吗？ 但在恼火之余，吉尔伽美什也是通过刚刚王之财宝进行的地毯式轰炸时对亚修的观察，敏锐察觉到了一丝端倪————而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他的另一个宝具『全知全能之星』了…… 作为宛如星之光辉一样遍及大地各处，看透万象，是英雄王的精神升华为宝具之物，其效果不仅可以一眼看穿对手的真名或是宝具等等施加多重掩藏的真实，在千里眼ex的加持下，甚至罕有他看不透的存在，不过该宝具虽然是永久发动的状态，但为了维持人性，也是保持新奇感的吉尔伽美什平时是有意限制了其效果。 但即使如此，仅凭被限制后的眼界，他依旧还是可以察觉绝大多数事物隐藏的真相。 ————就比方说亚修身上的那种违和感。 于是，吉尔伽美什就用仿佛要将亚修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要看透一样的视线，将他从上到下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似乎笃定了什么，用着看似是疑问句，但实则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道： “废铁，你……真的是‘从者’吗？” 听到这话，同样知晓全知全能之星的亚修顿时就知道自己被吉尔伽美什看穿了。 不过知道又怎样？ 亚修先是蹲下身子在小樱的身上恒定了一道森精种的普普通通的防御魔法，然后站起身子面对吉尔伽美什装作只理解了对方字面意思的样子勾了勾手指说道：“想知道？跟我打一场空战，赢了就告诉你。毕竟你自己受伤倒无所谓，要是伤到附近那些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花花草草？” 吉尔伽美什看了一圈满目疮痍的码头，刚想要借此嘲讽亚修有眼无珠，但亚修抓住机会对准他脚下的路灯就是一道激光————嗖！ 激光正中路灯铁杆！ 眼看目的达成，亚修再次朝吉尔伽美什勾勾手指后便直冲天际，只留给赶在路灯粉身碎骨前落在地上的吉尔伽美什一道靓丽的背影。 “————废铁！！！” 彻头彻尾被戏耍一遍而面色铁青的吉尔伽美什看了一眼被自己的从者留下现场，在看向自己却丝毫没有恐惧之情的小樱，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朝这个小布丁发泄怒火。 啪————！ 站在地面上的吉尔伽美什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一道面积远比先前的门扉更大的门扉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只见一架由黄金与祖母绿宝石打造而成的光辉之「舟」缓缓从驶出。 随后吉尔伽美什顺势纵身一跃，便成功坐在了摆放在光辉之舟正中央的黄金王座上。 「维摩那」 这正是在《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通过水银为燃料，可以无视物理法则进行高速飞行，具备紧急避让，光学迷彩和隐形，通信拦截，激光束等功能，并且还装备如古代核弹头等迎击系统的飞行器。 “尽情挣扎吧，废铁。” 端坐在王座上，用手腕撑着下巴的吉尔伽美什再次看向空中从刚刚起似乎就没多少变化，明显是在等待自己的那道身影冷笑一声，然后单手放到维摩那的舵盘上，启动了光辉之舟。 “因为————” “我会让你感受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下一刻，光辉之舟以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极速升空，然后化作一道金光追逐了过去！ “哼哈哈哈哈哈！”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看眼着亚修跟吉尔伽美什飞向天空，在场的英灵们互相看了看，一时间有些沉默。最后阿尔托莉雅对上了前不久还是同伴的齐格鲁德，而李书文以“想见识见识自己从小听到大的飞将军究竟实力如何”为由找上了吕布奉先，最后只剩下了伊斯坎达尔和韦伯这对组合傻傻站在原地。 伊斯坎达尔：“……欸？居然没找本王吗？” 韦伯：“全都是你先前的言语惹的众人都不爽的原因啦！邦邦邦……！（拍胸拍胸）” 第9章 远古『神话』再现，大战进入白热化 伊斯坎达尔沉思许久，然后一拍手掌说道： “决定了！本王要投诉圣杯战争的建立者，为什么要将英灵的数量设置成七位而不是八位！”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 旁边的韦伯连忙摆了摆手，否定道： “据我所知，圣杯战争的仪式在这个国家百年前就有了，这么长的时间，除非是死徒，否则根本没人能活到现在……”说到这时，韦伯突然左顾右盼了一阵，在确定没人偷听后，只见他偷偷压低声线继续说道：“况且比起这些，我们要不要趁机配合其他人解决一个竞争对手？” 说这话的同时，韦伯看向齐格鲁德那边的眼神已经毫不掩饰自己蠢蠢欲动的打算……啪！ 伊斯坎达尔淡淡收回自己的手掌，然后对着浑然不知差点引起交战中英灵们的警惕，此刻正捂着自己脑袋的韦伯摇了摇头说道： “小子，下次再打一些小算盘的时候，不要轻易让眼神暴露你内心的打算。” 听到这话，韦伯内心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记住了。” 紧接着伊斯坎达尔又将目光看向吕布奉先和李书文那边————是的，或许是自信自己的真名就算暴露也无妨，这位素有“刚拳不二打，神枪李书文”名号的武术家直接就自爆了真名，而那位飞将军吕布奉先也因为造型太过鲜明，再加上李书文先前的话语，真名不言而喻。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saberncer职阶的英灵乃是交战中的北欧的战士之王和骑士王。 rider职阶被自己占据。 assassin和berserker正打的热火朝天。 那么之前相继离去的不知名英灵和英雄王便占据了剩下来的archer和caster，考虑到英雄王刚刚展现的能力皆符合弓之骑士【宝具的强大为特长】、【具备远程射击兵器】的要求，那么那个不知名英灵的职阶自然就是————被评为最弱职阶和公认战斗能力不强的caster吗？ 在韦伯“那种怪物居然是caster?怎么想很不合理啊喂!”的吐槽声中，伊斯坎达尔的心中也渐渐有了计较而回过神来的他看着依旧在喋喋不休的韦伯，再次将大手放在这小子的脑袋上，不顾对方“rider!”的抱怨，就是一顿揉搓……！ 没有别的原因。 他就是单纯想看这小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小子，你听好了。” 伊斯坎达尔一边揉着，一边说道： “余从不认为战争有任何公平和正义可讲，或者说，为了赢得胜利，任何计谋乃至阴谋本身都会变得伟大而正义。但圣杯战争却不一样，它虽然也是战争，但参与其中的却并非普通士兵，而是在各个时代达成过丰功伟绩，都拥有无与伦比的高傲和自信的英雄。余是如此，那些此刻正在激烈交战中的英灵们亦是如此。” “……rider？” 渐渐的，韦伯停下了无力的反抗动作，看着伊斯坎达尔的侧脸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子，身为master，你需要考虑的可不只有单纯表面上的胜负那么简单。就比方说那位老爷子和作为他对手的狂战士，你猜猜，倘若我们选择插手其中，如果双方master没有下达命令，你觉得他们是会选择与我们合作对敌？还是说双方突然联手，将我们暴打一通呢？” 说到最后，伊斯坎达尔还特意摆出格斗的架势挥了挥双拳，作出一副暴打某人的姿势。 嘿！还真别说，以他魁梧健硕的身躯，倒还真有几分重量级拳击手的模样。 与此同时，韦伯也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这一点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他只想着如何扩大优势，比如联合那位传说中的亚瑟王来解决英灵齐格鲁德，从而彻底解决肯尼斯导师这个心腹大患。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英灵们的尊严是否会允许这种违背他们信念和原则的行为？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不会允许。 想到这里，韦伯一时间有些沮丧。 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当一个旁观者……哎呦！” 收回手刀的伊斯坎达尔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小家伙内心真正担忧可不是什么顾全大局，而是单纯在忌惮那个导师肯尼斯，所以想要趁此机会联合其他英灵让对方退出圣杯战争罢了。不过他没有选择戳破这层窗户纸，而是看向看向远方焦灼的两处战场，语气轻松地说道：“与其担忧这些那些，倒不如转变一下思路如何，小子？” “转变思路？” 韦伯听到这话，有些好奇道。 “没错！” 伊斯坎达尔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面对韦伯的疑惑表情，只见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毕竟这才是第一夜。而且，正如东方那位兵学鼻祖所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名言一样，我们现在不正好在一个最好的旁观席上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了解你自己和了解你的对手，可以让你连续进行一百次打仗都不会遭遇失败？ 韦伯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顿时一亮！ ………………………… ………………… ……… 东木市码头?堆场?南部区域。 经由战士之间无形的默契所划分的两处战场的其中一处之上，李书文在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正朝这边不断微笑挥手的伊斯坎达尔，虽然不明白那位征服王为何要这样做，但他也没有深究刚刚感知到的一股细微的恶意，而是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回了对面那个巨大身影之上…… 吕布，字奉先。别号“飞将”。 作为东汉末年着名将领、汉末群雄之一，他无论是在正史《三国志》还是文学作品《三国演义》中都有着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本就以勇武闻名，素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说的他，在三国演义及各种民间艺术的影响下，他更是以“三国第一猛将”的经典形象留存于后世。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过于强大的武力，使得他的性格变得骄傲自负，目中无人。这也导致他政治斗争中的失败，最终被曹操所杀。 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 有人认为他是不忠不义之人，反复无常。 但也有一部分人对他持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吕布只不过是一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罢了，不具备过多的心机和智谋。 而李书文对他的评价只有一点，那就是： 值得一战的强者！ 不忠不义？反复无常？与老夫何干！ 身为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追求自身武艺的极致，至于其他琐事皆可抛诸脑后。生前就习拳练枪到了痴狂境界的李书文对于这位着名的背叛之武将的性格为人不甚在意。 他关注的，只有对方于《三国志》中「辕门射戟」的精湛箭术，以及《三国演义》中「三英战吕布」中展现的无双武艺！ 而事实证明，对方确实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那让人无法忽视的高大身形，面对他时，仿佛是在面对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一般的强大气息和压迫感，无一不证明对方实力的恐怖。 光是站在这座人形堡垒面前，李书文就已经感受到了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不过，这种颤抖并非出于恐惧。 而是遇见强敌时难掩内心激动的本能反应！ 面对吕布奉先的绝世凶威，只见李书文将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置于胸前，然后左手握拳，右手掌按于左拳虎口处，平推伸直。 这正是八极拳·起式。 “来吧！” “■■■————！” 下一刻，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便撞在了一起！ …………………………… ………………… ……… 东木市码头?海滨仓库街 堆场?北部区域 “秒杀了你！” 另一边的战场，由齐格鲁德率先出手。 将分裂的短剑依次丢至半空，然后快速挥出同等次数的迅猛刺拳击中剑柄的尾端，像是枪械的击锤击打在底火发射而出子弹一样，只不过让短剑产生强大动能飞行的不是装填的火药，而是更加原始，也更加暴力的蛮荒怪力……！ 嗖！嗖！嗖！嗖！嗖！ 面对一柄柄气势汹汹袭来的魔剑群，骑乘在马背上的阿尔托莉雅脸色不变，抬手将伦戈米尼亚德高举于天空，螺旋缕空状的银白枪身瞬间开始犹如电钻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在她和东·斯塔利恩的周围覆盖了一层绚丽的金色辉光！ “尽头之光！解放！” 伴随阿尔托莉雅的解放语，袭来的魔剑群在接触到金色辉光的瞬间，就好似洪炉点雪一般被阻拦在外，而后被分解成魔力消弭不见。 ————但这还没完！ 速度丝毫不比魔剑要慢的齐格鲁德将重新回到手中的魔剑再次重拳崩崩击发而出，然后伸手召出神剑gram突进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近前。 锵————！ 枪剑交错之际，齐格鲁德仔细观察着阿尔托莉雅手上的圣枪，忍不住出声道：“如此光辉，不由得让在下想到了支撑我等米德加尔特的尤克特拉希尔。原来如此……是「星之锚」吗？！” “正是如此！” 回话的阿尔托莉雅也同样不甘示弱。 虽说是两个个体，但她和东·斯塔利恩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再加上东·斯塔利恩身为幻想种具备的虚空踏行能力，使阿尔托莉雅完全可以无视地形，在任何角度发起刁钻的一击。 这种特殊的攻击方式搭配上东·斯塔利恩的高机动性，打的齐格鲁德一时间只能被迫进入到原地防守姿态，只感到十分棘手。 但看似占据优势的阿尔托莉雅也并不好受。 作为红龙之因子的继承者，阿尔托莉雅即使因为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侵蚀而获得了神性，但并不意味着她的红龙之血脉就会相应衰退，每当圣枪跟齐格鲁德手上的gram产生接触，她就能感觉到自身的力量受到了压制。 尽管现在还不算严重，但积少成多呢？ 所以现在看来是她占据优势，但双方僵持的时间一长，优势势必会向齐格鲁德那边倾斜，阿尔托莉雅也深知自己跟saber职阶的北欧屠龙者比拼耐久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要撤退吗？】 挥动圣枪之际，阿尔托莉雅暗自思忖道。 与此同时，持剑挡住攻击的齐格鲁德也通过剑身上传递而来的力道敏锐察觉到骑士王攻势的衰退，睿智的光芒顿时从镜片一闪而过！ “就是现在！” 没有一丝犹豫，齐格鲁德当即转守为攻！ 他的眼神坚定无比，手中的大剑挥舞得如同疾风骤雨般迅猛，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阿尔托莉雅，不给对手丝毫机会。 “东·斯塔利恩！” 而回过神来的阿尔托莉雅虽说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她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和直感迅速拉起缰绳，指挥东·斯塔利恩试图侧身躲开这阵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剑势，并挥动着圣枪拦截部分避无可避的攻击。 锵锵锵————！ 锵锵锵锵锵锵————！ 这一刻，仿佛时光回溯到了神话时代。 每一次的枪剑相交，都像是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角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 脚下的大地在发出哀鸣。 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钢铁硬生生割断。 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码头之上，让人毫不怀疑，仅凭齐格鲁德和阿尔托莉雅白刃战造成的余波，不出多时就能让这里毁于一旦。 “……嗯？！” 然而就在如此紧张刺激的关键时刻，无论是龙种vs屠龙者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亦或是拳拳到肉的李书文和吕布奉先，包括作为观赛者的伊斯坎达尔纷纷停下手头上的动作，齐刷刷看向高空————准确来说，是那道遮蔽了原本金色方舟的赤红色星芒皱起了眉头。 【又来？】 【……不对！这种级别的魔力量！】 而刚刚重新更换了狙击点，借助高倍镜成功观测到万米高空上那道赤红色星芒“真相”的卫宫切嗣，此刻更是面色一脸难看地喃喃自语道： “果然那群英灵的认知我根本理解不了！只是因为抓不住那个英灵，就恼羞成怒，打算连带着整座东木市的所有民众一起消灭吗？！” “无法理解！” “完全无法理……消失了？” 话刚刚说到一半，卫宫切嗣就看见那道赤红色星芒，连同黄金之舟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 ………………… ………… ————让我们将时间调整到数分钟前。 如今正行驶在云海之上，不久后即将被卫宫切嗣口诛笔伐的对象吉尔伽美什，此刻正操控着维摩那与亚修展开一场激烈的空中追逐战。 “废铁，你就只知道逃跑吗？啊！” 吉尔伽美什看着正前方喷射出四道耀眼的淡蓝色推进光束加速的亚修冷哼一声，然后在维摩那的两侧展开门扉，将无数宝具犹如导弹一般跟不要前似的接连发射，目标直指亚修！ 那其中，或是利刃。 或是睿智。 或是疼痛。 或是救赎。 有屠龙的长刀。 有赐予破灭的魔剑。 有弑杀英雄的长枪。 有缺少固定形态的雷电。 这些掌握在人类手中，或是借由人类之手孕育出的形形色色宝具，其原典被毫不吝啬地投掷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绚丽的金色弹幕！ 但就是如此恐怖的攻势，亚修只是回过头朝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随后便突然调转方向疾速向上攀升，将绝大多数只能直线飞行的宝具甩掉的同时，也留下了两个字回荡在原地。 下一刻，吉尔伽美什来到那边区域，并将这两个字给听了个清楚————就这？ “……废铁！” 气急败坏的吉尔伽美什当即收回那些没有作用的宝具，再次从黄金之都中挑选出一批具有追踪效果的宝具，连同刚刚回收的宝具一并发射了出去，试图封锁亚修的逃跑路线！ 缠绕着雷电的金色长枪。 闪烁着鲜血一般的赤色光辉的魔剑。 以及或是飞斧、或是大剑、甚至有砖头造型的宝具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然后追逐在亚修身后，死死咬着他不放。这期间，就算亚修如何无视物理法则进行各种匪夷所思的超高难度飞行动作，这些宝具也紧追不舍！ 似乎是被逼急了，只见亚修突然在半空中止住身形，然后面对一把把袭来的宝具，伸出双手展开能量屏障将其抵挡————轰轰轰！ 剧烈的冲击顿时将屏障表面掀起阵阵涟漪。 而在宝具不断轰击能量屏障的同时，亚修眼前的进度条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上涨！ 【武装：永恒之枪冈格尼尔·gungnir】 【解析进度：59.86%—62.56%】 【武装：赤原猎犬·hrunting】 【解析进度：77.24%—80.66%】 【武装：金砖·gold brick】 【解析进度：23.79%—46.78%】 “终于逮住你了……！”与此同时，驾驶着维摩那紧随其后的吉尔伽美什见到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废铁”终于不再逃窜，嘴角也是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狞笑，然后果断召唤出早已准备好的针对性宝具————“昆仑镜。” 随着一面铜镜造型的宝具的出现，亚修周遭的空间顿时被层层封锁加固。 这是从空间层次杜绝亚修的空间转移能力。 “天之锁。” 紧接着，吉尔伽美什又打了个响指……啪！ 哗啦啦！哗啦啦！ 刹那间，大量锁链从门扉中飞出，它们就像蜘蛛捕食猎物用的蛛网一样，将被空间固定住的亚修连同他附近的空域都包裹的结结实实！ ————局势瞬间逆转！ 而做完这一切后，吉尔伽美什借助飞行宝具离开维摩那，双手抱胸来到亚修正上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是瓮中之鳖的亚修，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怎么，徒劳的挣扎结束了？” “……” 亚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吉尔伽美什。 不过吉尔伽美什本来就没打算等待这个废铁的回应，而是抬手直接召唤出王律键，打算以绝对的力量彻底消灭这个废铁存活的可能性。 至于会不会波及到下方城市？ 哼！能够被波及也是他们的荣幸，能见证本王战斗的英姿，这才是这座城市无上的荣耀。 然而，心情愉悦起来的吉尔伽美什却因此没有注意到原本看似已经放弃抵抗的亚修在看见到拿出王律键的瞬间，下意识眯了眯双眼，成功掩盖了自己眼瞳一闪而过的数据流。 下一刻，异变突生！ “杂种，准备好受死了……嗯？” 正准备「乖离剑·ea」真名解放的吉尔伽美什看着周围突然画风一转的环境，以及面前正单膝下跪的远坂时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本就恼怒的神情变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远！坂！时！臣！” 另一边，亚修看着面前突然消失的金闪闪以及他坐着的那艘黄金之舟，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看向远坂宅邸的方向叹了口气道： “唉，被召唤离开了吗？” 而随着他的叹息声，隐藏在附近空域的【通行管制（umweg）】也纷纷解除隐身状态，然后展开空间裂隙，慢慢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金闪闪，你的运气真不错。” 第10章 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蠕动黑暗 “————今日晚19时，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据了解，爆炸的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我们可以看到滚滚浓烟从爆炸地点升起，火势凶猛……” 啪嗒。 “————近日，东木市接连发生多起人员失踪案件，引起了市民的广泛关注和警方的高度重视。据警方初步调查，事件多发生在夜间，且在失踪现场附近，有目击者声称听到了类似啃噬的声音，以及目睹不明黑影的出现。这些描述超出了常规解释，引发了诸多猜……” 啪嗒。 “————消防队迅速行动，紧急出动多辆消防车前往现场灭火。截至目前，尚未有人员伤亡的报告，但警方和消防部门正在对事故原因展开调查，并全力寻找可能被困在废墟中的人员。附近居民纷纷表示，这起爆炸事件让他们感到十分惊慌失措。希望相关部门能……” 啪嗒。 “————昨日，东木市着名寺庙柳洞寺突然出现不明来源的神秘光影，吸引了周边居民的注意。警方和文物专家已抵达现场，正对这一现象进行调查。目前，古寺周围已被临时封锁，以确保安全。事件详情仍在进一步……” 啪嗒。 “————同时，警方呼吁市民保持冷静，避免夜间单独外出，并在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时及时报警，以确保自身安全。东木市警方表示，将全力以赴，尽快查明真相，保障市民生命财产安全。敬请关注后续报道，我们……” 啪嗒。 随着遥控器将电视机关闭的电流声，肯尼斯的表情倒映在漆黑的屏幕上，显得格外阴沉。 而在坐在沙发上的肯尼斯的身后，则是静静守候在一旁，并且还入乡随俗，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修身衬衫的齐格鲁德。 房间并没有开灯。 只有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照射过来的微弱光线不至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墙上的时钟随着钟摆的左右晃动，发出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脸色阴沉的肯尼斯终于成功平复了内心复杂的情绪，陡然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你放跑了骑士王，对吧？” “……” 即使没有回头，齐格鲁德也知道肯尼斯是在询问自己，于是沉思片刻后给出了解释： “master，事实并非如此————那位骑士王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其实力之强，即便是在下也不得不依靠吾之传说升华而成的对龙特攻才能勉强占据优势，最后也是英雄王释放宝具时的动静导致令在下转移了一瞬间的注意力，从而被那位骑士王抓住了机会，成功逃脱。” 【哼！】 【果然，纵使身为英灵，在面对自身犯下的错误时，也只会像那群无能的平庸之辈，满脑子都想着找借口搪塞过去吗？】 肯尼斯嘴角轻蔑一撇，有些不屑的想道。 然而，就当他以为齐格鲁德会根据先前的言论继续将问题甩给那个英雄王时，对方的下一段话却打破了他对齐格鲁德先入为主的观念： “————但即便在下如何解释，吾放跑骑士王终究是钢铁一般的事实，从结果看来，这确实是在下的错误，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这话的时候，齐格鲁德的表情依旧如扑克牌般平静，但从他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中可以清晰听出，这位屠龙者对于这件事似乎并未如肯尼斯所想象的那般淡然处之，相反，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带有极深的自责与懊悔之情。 只是这种情绪掩饰的很好，让人难以察觉。 但肯尼斯显然不包含在内。 在不涉及到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乌·纳泽莱·索菲亚利的前提下，身为天才的肯尼斯对于细节的洞察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对于自家英灵的坦然直接，肯尼斯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 而随着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回过神来的肯尼斯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战斗中的意外因素并不是完全由齐格鲁德造成，其中英雄王宝具解放时的动静确实引人注目……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不也是被那阵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 但尽管如此，失败仍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无论如何，你让我很失望。”肯尼斯的声音带着不满，而齐格鲁德也听出了自家master的想法意思，于是抚胸保证道： “在下承诺，绝无第二次可能。” “……希望如此。” 肯尼斯冷哼一声，随后将视线看向桌面。 尽管对齐格鲁德的表现感到失望，但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责备的时候，如今更重要的是重新审视局势————比方说这张绕过自己防护，出现在桌面最显眼位置内的神秘信纸。 但从外表看，这份信纸看不出什么名堂。 出于必要的警惕，肯尼斯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就果断使用魔术检测了一遍信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精通卢恩魔术的齐格鲁德也有过检查，也还是没能检测出有什么陷阱。 无论怎么看，这似乎就是一张普通的信纸。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为了保证在参与圣杯战争期间自己和未婚妻索拉乌的生命安全，肯尼斯在一掷千金租下这栋东木市目前最高、最豪华建筑·凯悦酒店第三十二层贵宾套房足足一年居住期限的同时，还对楼体本身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其中，被肯尼斯布置的结界所覆盖的楼层就有二十四层，其强度甚至可以被称为“魔术堡垒”的固若金汤程度。 不仅如此，或许是为了万无一失，又或许是单纯想要让日本的这群乡下魔术师显摆，肯尼斯还专门搬来了埃尔梅罗的前·至高礼装。 每一座都能连续几个星期产生足够将整个建筑物化为异界的魔力，且三座串连起来引起的相互作用，还能使魔力的恢复力翻上数倍，原形是几百年前艾梅洛家发掘出的最高级幻想，经过不断的改造，如今总算堪称完美，无论怎么汲取都取之不尽的三合一顶级「魔力炉」。 它的魔力产出率，甚至能媲美一座核电站。 如此豪华的配置，光是给齐格鲁德提供魔力显然是极大的浪费。为此肯尼斯还召唤了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充当看门狗，连下水道也没遗漏，最后连走廊下面的空间都给异界化了。 理论上来说，这种级别的魔术工房，别说是现代魔术师，就是让servant出马也难以攻破，哪怕是caster想要破解都很困难。 结合以上条件，现在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张看似平平无奇的信纸真的只是一张信纸了吧？ 送来这张信纸的家伙，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将信纸送来，那么就能用同一种方式，悄无声息地绕过结界结束肯尼斯的性命……啪！ 昏暗的室内瞬间被头顶明亮的灯光所照亮。 肯尼斯有些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乌不知何时突然站在门口，双手各提着一袋袋购物袋，保持开灯的姿势看向屋内的肯尼斯和齐格鲁德一脸不满地说道： “埃尔梅罗君主，大晚上不开灯干嘛？莫非对科技嗤之以鼻的你也成功受到那些电视机播放的电影影响，觉得这样很酷吗？” “嗯……你们这是？” 在一阵抱怨当中，索拉乌也看见了肯尼斯面前的信纸，似乎想起了什么的她一边将购物袋递给齐格鲁德，一边脱着红手套随口说道：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就在你和saber下午外去没多久，caster就派了一只奇怪的使魔将这封信送了过来。我没有拆开，就是在逛街前顺带检查了一下，没啥问题。” “……” 听到这话，前一秒还在思考酒店如此周密的布置，对方究竟通过何种漏洞才将这封信送来的肯尼斯和齐格鲁德顿时沉默了起来。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阵，随后还是更加关心自己未婚妻安危的肯尼斯鼓足勇气，高傲的脸上带着一抹僵硬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索拉乌，原来这封信是你放的啊？那么我就放心了。但下次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了，尤其是我和saber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是当时caster心生歹意，你很难————” 但刚说到一半，索拉乌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埃尔梅罗君主，我们还不是夫妻关系，称呼我时请务必加上“小姐”一词，而且……” 这么说的同时，索拉乌只是随手一招，原本作为看门狗的一只恶灵便被她召唤到了身旁，房间内适宜的温度也瞬间降低至了冰点……！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面对心情有些不佳的未婚妻，肯尼斯瞬间化身为妻管严模式，赶紧赔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的索拉乌…小姐。我当然很放心你的实力，我就是担忧那些人会不会采取一些下三滥的阴谋诡计伤害到你罢了，既然你没事那就好！” 向来都是别人赞扬自己，从来都没有反过来安慰他人的肯尼斯一边试图安慰索拉乌，一边疯狂朝齐格鲁德发出“sos”的眼色。 肯尼斯：help！help！ 齐格鲁德：roger。 他当即上前一步，转移话题：“master，还有索拉乌小姐，虽然有些冒昧，但在下还是觉得还是优先处理这封信纸更加重要，不是吗？” “对对对！确实该这样！” 不等索拉乌回答，肯尼斯赶紧说道。 而索拉乌虽然一眼就看出了真相，但没有移情别恋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未婚夫真的丢脸，所以也是配合起两人，跳过了这一话题。 …………………………… ………………… ……… 既然靠魔术检查不出问题，那么只能打开。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肯尼斯并没有亲自动手拆开信封，而是利用魔术礼装「月灵髓液」展开的水银触手替他做这件事。 反正就算有陷阱，他也能随时修复。 撕拉……撕拉……！ 随着月灵髓液一点点拆开信封，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防御并没有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存在漏洞而重拾信心的肯尼斯近距离站在桌面前，双手抱胸一脸自信的看着信封被拆开的内容。 【致：君主埃尔梅罗】 【以下内容姑且算是一个小小的善意吧。】 【一、卫宫切嗣作为魔术师杀手，他并不局限于魔术，由炸药引发的爆炸亦是一种手段。】 【二、想要制作一个魔术意义上坚不可摧的城堡的确并非难事，但倘若敌人选择绕过坚固的城墙，而是采取破坏“地基”的形式呢？】 【三、虽说不清楚你从哪里得到的有关魔术师杀手的情报，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太过轻视对方为了铲除你而不择手段的决心。】 “唔……这是？！” 信件的内容并不多，仅有五行字，所以肯尼斯只是一扫而过，便看完了上面的全部内容。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上面的内容透露出的情报。 肯尼斯并不傻，从购买圣遗物的千界树族长那里得到有关魔术师杀手的大致情报后便改进隐蔽魔术和替身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那种迂腐到极点的守旧派，但对于现代科学缺乏必要的认知还是让他小觑了魔术师杀手的手段。 如今，经过来自caster的友善提醒，亲手将凯悦酒店布置成魔术工房的肯尼斯几乎是在瞬间就按照对方的说法得出了结果：如果魔术师杀手真的不择手段摧毁酒店本身，那么自己的布置不能说没用，只能说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结界？ 什么三合一顶级魔力炉？ 什么召唤出的恶灵和魍魉和空间异界化？ 在掀桌子面前通通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肯尼斯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 虽然他不清楚魔术师杀手是否会不择手段动用如此违背隐秘规则的做法，更不清楚处于对手立场的caster为何要提醒自己，但既然他已经知晓了漏洞，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这是他绝不容允许的严重致命性失败！ 炸药是吧？ 定向爆破是吧？ 哼！倘若我增加恶灵和魍魉的数量不算巡视并检查那些炸药的位置并废弃，然后加大魔力炉的输出功率将结界覆盖整座大楼彻底形成一座完美无缺的堡垒，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没有过多犹豫，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齐格鲁德和索拉乌，两人也表示认同。 更加巧合的是，就在他们真的在凯悦酒店的各处重要节点找到爆破炸药并拆除的不久后，酒店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铃声！ 紧跟着，套房内的内部电话也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 索拉乌跟肯尼斯对视了一眼，然后不慌不忙的拿起听筒倾听着服务人员有些急促的话语，然后挂断电话，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肯尼斯。 “服务人员说，楼下似乎发生了火灾，火势并不算大，而且极为分散，大概率是人为纵火，希望我们尽快前往避难。” “纵火？” 肯尼斯冷哼了一声，下意识说道： “我看这是驱赶人群之计，对手是魔术师，看来也不喜欢闲杂人等太多……等等，不会吧？” 肯尼斯刚准备按照魔术师的一贯逻辑思考这件事的始末，但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同样有些古怪————前脚刚刚有人提醒爆破大楼的可能性，后脚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地点：凯悦酒店·停车场。 与此同时，使用暗示魔术误导酒店人员以为肯尼斯已成功避难的卫宫切嗣游走在满是人群的大街上，然后拿出了一个黑色手提电话。 由于周围也有很多人像他这样做，所以和周围人的慌张神色显得格格不入的卫宫切嗣并没有被其他人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滴滴滴。 随着他几串数字的拨出，舞弥的声音响起。 “没有任何异常。随时待命。” 她所在的位置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处高层建筑中，在那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肯尼斯他们所在的房间，凭借这一点，卫宫切嗣就可以实时锁定肯尼斯他们的全部动向。 “嗯，我知道了。” 卫宫切嗣绕过一对正在哭泣的母女说道。 他有这对母女的印象，在避难名单上。而从对方身上都只穿着睡衣，全身沾满了白色的灰尘这点也能看出她们先前是这栋酒店的住客。 他没有在意这对可怜的母女。 或者说是依靠钢铁一般的意志力强行无视。 【很好，正如我事先预料的那样，对方恐怕还以为我会正面进攻吧？】 【不过，这也能证明先前只是一场巧合。】 【那个屏蔽红外线的替身。】 卫宫切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面无表情的挂断舞弥的电话，一边口袋里摸出烟盒，同时在移动电话上拨通了另一组号码。 而号码的对面，连接着大楼内的c4炸药。 定向爆破——主要用来破坏大型高层建筑而使用的高级爆破技术，借由对承重墙和关键支柱的破坏使建筑由于自身的重量而向内侧压下。使用最少数量的炸药，达到完全破坏的目的。对于精通古今内外所有爆破技术的他来说，对于这种破坏的艺术有着非常独特的心得。 按照他的计算，在定向爆破成功爆破了凯悦酒店后，肯尼斯所在的三十二层，由于连锁反应失去支撑，最终就等于是从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掉到地面。 这样的高度，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呼～” 卫宫切嗣抽了口烟，看向警灯环绕的大楼。 期间有消防队员不断从他眼前出现，但他们大多只是好奇卫宫切嗣的冷静后便不再关注，也没有朝他就是纵火犯的可能性进行联想。 片刻后，卫宫切嗣又抽了口烟，但这一次他在抽完后直接丢到了地上……呲！烟头和地面接触的瞬间，有点点火星溅起，就好似卫宫切嗣此刻有些不安、迷茫的心情。 【失败了】 很清楚c4炸药引爆时间的他默默想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失败了。 “喂！你丫的长没长眼————” 果断选择撤离的卫宫切嗣一边无视红绿灯绕过了差点就撞到他的身上，如今正探出头不断辱骂他的司机，一边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轿车，手上的电话也再一次拨通给了舞弥。 “切嗣，要撤退吗？” 电话刚一接通，舞弥便开口询问道。 显然她很知道爆破计划的失败，更清楚自己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但即便如此，舞弥还是没有选择先行撤离，而是继续待在原地，等候卫宫切嗣的下一步指令。 她的行为，给人一种好似工具般的感觉。 仿佛卫宫切嗣只要让她一动不动，舞弥就会真的一直呆在那个位置，直到死去。 “撤退，按照方案b行动。” 如今已经坐上轿车来到舞弥所在的施工大楼楼底下的卫宫切嗣看着楼上沉声说道。 不出多时，身穿黑色紧身衣，身后背着一把小提琴盒的舞弥便翻身越过了围栏，在她坐上后座的瞬间，卫宫切嗣踩死油门疾驰而去。 数分钟后，某位神父来到了楼下。他原本是打算上楼查看的，但多年的代行者经验让他一下就发现了地上新鲜的车辙印。 在检查一番后，只见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让他先走了一步了吗？”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卫宫切嗣。 —————————————— “果然是你，雨生龙之介。” 将实时监控凯悦酒店的全息投影取消，不再关注那边动静的亚修转而看向另一处画面，看着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橙发青年以及他手上那本刻有痛苦少女脸庞的金色书籍轻声说道。 就在最近，东木市出现了连续杀人事件。 起初，警方只是当做失踪案件处理，但随着失踪人口的增加，以及各种充斥着血腥的案发现场陆陆续续被发现，迫于舆论压力，警方不得不公开声明并宣布这一系列失踪案件实际上是一起疑似由未知邪教组织的连续杀人事件。 事件代号：【恶魔】 此声明一出，东木市瞬间陷入一片恐慌。 包括学校在内的机构纷纷停课、停业，市政府紧急启动应急预案，加强警力维持秩序，民众不敢出门，夜晚街道上的行人更是少到可怜，偶尔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身影，大多也都低着头，神色紧张，生怕会被四周的黑暗给吞没。 最开始，亚修第一个想到的怀疑对象便是原着中登场的那个变态杀人魔，雨生龙之介。 不过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没当回事。 毕竟圣杯战争总共七个职阶，如今caster职阶还被自己抢了过去，雨生龙之介就算拥有御主资格，这场圣杯战争也没有他的位置，而不是御主的雨生龙之介，又有多少能力呢？ 区区一个变态杀人魔，等到了空闲时间，自己只要动用分布在东木市各处的监视机关，想必就能轻松揪出他，将其干掉。 但随着时间的继续发酵，本来还稳操胜券的亚修也渐渐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起来……无论是那些布置成献祭仪式的案发现场，还是自己的监控机关偶然拍到的怪异生物，亦或是普通人完全做不到的犯罪频率，都让亚修忍不住怀疑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雨生龙之介。 而如今，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始作俑者确实是雨生龙之介，并且出于某种未知原因，他虽然没能召唤出从者蓝胡子，但却得到了对方的宝具·螺湮城教本。 而且看样子，他比蓝胡子还更适应这本书！ “……该死，事情有些麻烦了。” 亚修只要一想到有关于那本魔道书中记载的有关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与其有所关联的那群虚构克系外神，以及外宇宙那些宇宙大爆炸之前就存在的真实外神，就感到一阵棘手……！ 必须要除掉雨生龙之介。 他如是想到。 第11章 众望所归(指梅林去死) 眨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尽管【恶魔】事件的阴霾依旧笼罩在东木市所有居民的头顶，但就算再怎么恐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人们依然需要工作、学习、社交，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止一切活动，再者，这些事件大多都发生在夜晚，这也就给人们一种错觉，认为只要身处白天，那群【恶魔】就不敢动手。 尽管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但至少能让人们暂时忘却那份恐惧，进行日常活动。 至于码头因天然气泄露而产生的大爆炸，以及前不久东木市某知名酒店的人为纵火事件，东木市民众也没有多余心思去关注这些小事了。 毕竟前者概率太低，后者据说全程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两起事件哪能跟严重威胁到他们生命安全的【恶魔】事件划上等号？ 从这一点看待，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出现或许替圣杯战争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但所有参赛者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不久前刚刚发生的第七次连续杀人事件当中的牺牲者，是东木市本地的，被远坂家族收编专门处理圣杯战争事宜的一名魔术师。 ————显然，这涉及到了神秘。 现在，唯一让他们猜不准的便是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背后，是否有其他参赛者的影子。 毕竟两者发生的时间十分接近，几乎是在圣杯战争正式打响的同一时间，那个造成连续杀人事件的始作俑者便开始了行动。 但如果真是如此，对方的真实身份是谁？ ……………………… ……………… ……… 正值中午，位于新都的一条商业街上，一个奇特的三人组合引起了路人们的注意————对方由两男一女组成，其中有两名成年男性，剩下来的则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为什么说他们奇特呢？ 是因为这对组合不像周围的路人一样，走在大街上会给人一种人人自危，深怕自己会遇到那群造成连续杀人事件的邪教组织的恐惧气氛，反倒像是正常家庭在逛街一般的平静氛围。 就好像他们完全不怕那群手上已经有十几条人命的【恶魔】一样……哈哈，真是奇怪，为啥自己会产生这么奇怪的可笑想法呢？他们又不是从m78星云来的光之巨人，更不是被某邪恶组织改造后的假面骑士，怎么可能会不怕呢？ 脑海中产生类似想法的路人们顿时被自己这种不知所谓的可笑想法逗的哑然失笑，然后也就没有继续关注这对奇怪的组合了。 比起这些，还是快点工作完回家更加重要。 想到这里，恐惧缠绕心头的他们前进的脚步也快了些许，自然也就没能听见这对组合中，那两个成年男性信息量十足的对话内容…… “你确定？！” 间桐雁夜看着亚修，瞪大双眼再次重复道： “你确定没有在开玩笑吗？那个什么什么龙之介真的能引发世界末日？！” “都说了，这只是最坏的可能。” 亚修牵着小樱的手一边环顾两侧店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间桐雁夜的问题：“就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如今的雨生龙之介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只是利用螺湮城教本倒还无所谓，但倘若对方真通过那本书上记载的知识跟那些外神产生联系的话，我只能说世界末日都不算什么了，而是这个世界注定会被剪定事象————小樱，你觉得那边的儿童服装店怎么样？” “……哈？” 看着话刚说一半就突然带着小樱来到左侧儿童服装店挑选衣服的亚修，正打算询问剪定事象是什么的间桐雁夜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等等！怎么就突然想起买衣服了？你倒是先给我解释解释剪定事象是什么啊！它为什么会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怖啊？！” 间桐雁夜无比焦急地喊道。 然而服装店内的亚修和小樱似乎完全沉浸在购物的氛围中，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呼喊。 “……” 间桐雁夜一脸黑线，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作为队伍中最正常（自认为）的正常人，他完全不能理解都快要世界末日了，亚修为什么还像没事人一样？当前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找到那个即将引发世界末日的雨生龙之介吗？！ 间桐雁夜急得简直要在原地跺脚，但又不敢贸然冲进店里打扰他们两个人，毕竟先前小樱那警告的危险眼神他可没忘。 没办法，他只能站在店外，焦急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间桐雁夜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不安，只见他不停地在店外来回踱步，嘴边不断嘀咕着：“快出来吧，快出来吧……” 终于，又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看见提着一袋袋购物袋的亚修和小樱从店里走了出来，然后亲眼目睹亚修如何用手指划开一道空间裂缝，并将那么多购物袋全都一股脑丢了进去。 “！！！” 间桐雁夜顿时一惊。 他赶紧环顾了一圈周围，在看见那些路人以及送亚修他们离开的服装店店员无视这一幕的表现这才后知后觉————对了，差点忘了！ 世界末日！ 脑海中重新想起了“剪定事象”的间桐雁夜瞬间遗忘了对方何时布置暗示魔术的疑惑，转而立刻走上前，对着亚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衣服也买完了，可以告诉————” 亚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语： “先不聊这个，作为小樱的叔叔，你觉得小樱这套衣服是不是很合适？”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躲在自己身后有些害羞的小樱推到了间桐雁夜的面前，并示意般的眨了眨眼。 听到这话，间桐雁夜也是看向小樱焕然一新的新造型————那是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轻轻飘动着，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不仅如此，似乎是为了与这身淡粉色的连衣裙相映衬托，店员还特意在小樱耳畔系上一根粉色的发带，和原本的红色发带交缠在一起，不仅没有感到违和，反而显得十分可爱。 小樱的脸蛋微红，眼神羞涩地躲避着间桐雁夜的视线，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裙子的一角，透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羞和纯真。 【perfect！】 间桐雁夜看着眼前的小樱，也是不禁回想起童年时期的青梅竹马葵，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微笑，柔声称赞道：“这还用说？小樱穿上这件衣服当然很合适，很可爱啦～” 而小樱听了间桐雁夜的赞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只见她一脸开心地对间桐雁夜说道：“谢谢雁夜叔叔！” 那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间桐雁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在他刚刚抬起手准备摸摸小樱的小脑袋时，却看到小樱突然转过身来，照常抱住亚修的手臂，然后用她那甜美的嗓音，脆生生地说道：“小樱就知道天使哥哥亲自为我挑选的衣服绝对不会差！” “……” 这一瞬间，间桐雁夜的表情无比复杂。嘴角抽搐的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小樱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 实际上，他们今天出来并不是临时兴起。 而是由亚修提起，间桐雁夜赞同，目的则是为了解决小樱心理上的自闭问题。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不得不提到间桐脏砚这个老虫子，因为他所制造的一系列不幸经历让饱受折磨后的小樱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些经历，也让内心充满创伤的她对外界感到无比恐惧，尤其是那些陌生人和未知的事物。 唯有亚修在小樱身边时，她才能保持冷静。 而如果是间桐雁夜的话，小樱虽然会出于本能感到有些恐惧，但也是能正常沟通的。 但除去他们之外的任何人，包括间桐雁夜的哥哥，也是名义上的伯父间桐鹤野，对于这位陌生的亲戚，小樱也会极度抗拒。 这还是亚修和间桐雁夜在她身边的情况。 所以为了小樱的心理状况，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她身边的亚修果断选择和间桐雁夜一起带着小樱外出逛街，让她多多跟外面的人和物接触接触，慢慢从那段心理阴影中走出来…… 数十分钟后。 在这段时间里，亚修他们几乎将整条商业街都逛了个遍，亚修的储物空间也塞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包装袋，里面不仅仅只有亚修为小樱买的各种衣服，还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 间桐鹤野虽然替他们安排了一处住宅，但还没有贴心到连生活物品都一应俱全。 顺带一提，所有的金钱支出都由对方负责。 在路过一家中华料理餐馆的时候，小樱闻着飘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她的肚子在这时也发出了一串“咕噜噜”的抗议声。 “……唔！” 瞬间，小樱的脸变得通红无比。 而看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小樱，亚修和间桐雁夜对视了一眼后相视一笑，随后只见亚修弯下腰摸了摸小樱的脑袋有些好笑地问道： “怎么，肚子饿了吗？” 小樱犹豫片刻后，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临走前，亚修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家中华料理餐馆的店名，发现叫【红洲宴岁馆·泰山】。 ‘有趣的名字。’ 打开店门的亚修默默想到。 …………………………… ………………… ……… 同样有趣的是， 这家中华料理餐馆的店长名叫魃（bá）。 尽管她的名字和店名一样奇怪，并且乍一听不像是一位女性，但实际上却是一位身穿开叉旗袍加围裙的棕发丸子头萝莉。更有趣的是，亚修通过她端菜时那稳健的步法以及肌肉无时不刻的细微发力技巧，发现这位看似年纪不大的萝莉店长竟还是一位武者，并且造诣颇深。 至于流派？ 看着对方的动作，亚修不由自主想到了前不久与吕布奉先大战三百回合的神枪李书文。 当然，无论是取自中国神话中的名字，还是那身不俗的八极拳，亦或者对方与某位同样使用八极拳神父的关系，亚修都不甚在意。唯一值得他说道的，就是这位萝莉店长不像某些彻底本土化，还美其名曰是中华料理的奇怪餐馆，她做出来的菜品都是原汁原味的故乡菜肴。 ‘不过……故乡吗？’ 亚修静静看着安静品尝着特意不加辣的鱼香肉丝的小樱，和嘴边不断高呼好辣但始终不肯放下筷子的间桐雁夜，思绪渐渐飘远，直到…… “天使大人，您不吃吗？” “……嗯？我吗？”回过神来的亚修看向一脸担忧的小樱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解释道： “小樱，不用挂念我这边，你和雁夜叔叔一起吃就好，毕竟身为从者的我也无需进食。” 听到亚修的解释，还以为他不开心的小樱也放松了下来，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嘀咕道：“……原来是这样吗？难怪始终没有看到天使哥哥吃过东西。” 此乃谎言。 真实原因其实是机凯种不具备进食功能。 在安抚完小樱后，亚修看向一旁嘴唇已经红肿却在小樱面前逞强的间桐雁夜挑了挑眉，正准备让店长拿一瓶冰镇的波子汽水时，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让有些耳熟的交谈声———— “……爱丽丝菲尔，你觉得这家店如何？” “好啊好啊！不ncer你说，其实我早就想尝尝中国料理了。不过我说过多少次了，明明叫我爱丽（iri）就好，不需要这么正式啦。” 一瞬间，亚修就靠声纹匹配得出了结果，而答案也让他有些诧异————这么巧？ 下一秒，店门就被一把推开。 “欢迎光临。” 正擦着桌面的店长魃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刚一走进店就出于必要警惕环视了一圈店内环境的阿尔托莉雅，那双翠绿色的琥珀眼眸就和毫不掩饰其视线的亚修撞了个正着……！ 阿尔托莉雅：“！！！” 和自信自己等人今日的行踪绝不会被人发现的亚修不一样的是，她在看见亚修的瞬间，还以为是埋伏的她差一点点就准备拔出圣枪！ 好在她反应迅速，在一眼看见店里还有无辜的平民店长在，以及发现先前看到的那位小女孩御主如今也在现场的情况，顿时猜到了真相，及时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才成功避免了又一起天然气爆炸事件在东木市的“意外”发生…… 新上任的东木警视厅长官：咦？我这乌纱帽盖住的脑袋怎么突然一阵发凉呢？ 另一边，看见阿尔托莉雅不再准备动手的亚修也是悄然停下了手上术式的动作，然后伸出手挥了挥，语气随意地说道： “哟，好巧？” 尽管也有些吃惊，但同样没打算动手吗？ 而看见他这种态度的阿尔托莉雅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冷清的模样，但内心还是松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在这种闹市区继续先前被征服王中断的战斗————如此看来，这位不知名的英灵也是一位品行高洁之辈吗？ 思绪辗转之际，阿尔托莉雅也没有辜负亚修传达而来的善意，同样微微一笑回应道： “嗯，确实很巧。” “很巧ncer你的熟人？” 听到这话，被堵在门外的爱丽丝菲尔顿时瞪大了双眼，也不去想阿尔托莉雅在这个时代能有啥熟人，一把抬起那虽然堵着门口，却没有刻意加持力量的手臂一股脑就钻了进来。 然后等到进来后，爱丽丝菲尔才后知后觉。 “咦？真是奇怪，明ncer你这些天都寸步不离在我身边……嗯？”说到这里时，她已经瞧见了坐在店内看着自己一脸笑眯眯的亚修，再一次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caster？！” 似乎是身处中餐馆的缘故，受到惊讶的爱丽丝菲尔直接在亚修三人吃惊的眼神下摆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李小龙同款起手姿势……啊打！ 怎么说呢？ 这动作别说是让身后的店长评价了，就连只是从李书文先前的战斗中学到一知半解知识的亚修也能分分钟找出十几处破绽。 ……………………… ……………… ……… 在误会得到解除后，虽然爱丽丝菲尔她还是有些顾虑，但信赖阿尔托莉雅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她也没有提出要换一家餐馆的要求。 因为最近那些闹得人心惶惶的失踪事件，导致店里面现在用餐的顾客除了阿尔托莉雅她们以外就只有亚修他们。 按理来说即使是意外撞见，考虑到双方立场问题的阿尔托莉雅也应该选一个空餐桌，但是她没有，而是在爱丽丝菲尔一脸惊讶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亚修他们这一桌的对面，然后说道：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光是看到阿尔托莉雅即便没有身穿重铠也依旧高挑过人的傲人身材伫立在自己面前，小樱就忍不住低下头，试图用刘海躲避对方的视线。而当听到阿尔托莉雅还想要坐下来后，她更是直接丢下筷子一把抱住亚修的手臂。 “……天使大人！” 亚修转头看向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很好奇的阿尔托莉雅，平静地提醒了一句： “骑士王，你吓到我家御主了。” 阿尔托莉雅闻言，也是察觉到亚修的御主似乎有些怕生，于是也没有摆架子，而是果断低下头看向一脸害怕的小樱，递出手歉意一笑： “抱歉，caster的御主。刚刚我的行为可能引起了你的不快，希望你能不必介意。” 必须承认，阿尔托莉雅身为骑士王能够让圆桌骑士人均王厨的人格魅力的确强大，尤其在褪去圣剑时期的她的青涩后更是魅力十足。不仅是那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亦或是那真挚而诚恳的道歉，都让害怕的小樱渐渐忘记了心中的恐惧，呆呆的看着这位金发大姐姐，然后脸色红润地轻轻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轻声细语道： “……没、没关系？” 就在这时，间桐雁夜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 只见他猛然站起身，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又猛然坐了回去……沉默片刻后他又走到亚修的身边，一边警惕地看着对面座位上的两人，一边鬼鬼祟祟的半捂着嘴低声呵道：“亚修，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记住，如果对方突然偷袭的话，我无所谓，但你千万一定要保护好小樱……” “够了！不知名的御主！” 听不下去的爱丽丝菲尔霍然起身，打断了间桐雁夜的话，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请你不要侮辱爱因兹贝伦家族以及亚瑟王的名声，我们毕竟不像某些人，明明互为身为圣杯的争夺方却采取合作！” 显然，她已经看出了间桐雁夜的身份。 但看不惯她这种高高在上语气的间桐雁夜同样不甘示弱道：“侮辱？合作？我可以相信身为骑士中的骑士的骑士王不会使用阴谋诡计，但身为那个魔术师杀手妻子的你就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你是想告诉我凯悦酒店的蓄意放火不是你们做的？还是想告诉我上次的大战中，骑士王和那个屠龙者联手符合骑士道精神？！” “……你！” 爱丽丝菲尔顿时哑口无言。 看到这一幕，亚修和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正准备结束这场闹剧，但有一个人更快出手了。 啪————！ 两个热气腾腾的玻璃杯被放在了桌上。 明明都是成年人，可还像小孩子吵架一样的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纷纷看向桌侧，只见一位看似只有一米四身材，但此刻的气势完全不输他们萝莉店长魃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本店小本经营，禁止打架。” 这么说着的同时，萝莉店长还指了指墙面。 众人看过去，发现除了【禁止吸烟】【禁止喧哗】【禁止携带宠物】这种正常标识外，上面竟真的有【禁止打架】的标识。 “还有，这是菜单。” 随着萝莉店长又将一张厚厚的菜单交给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后，餐桌上这一场看似没有硝烟的无形战争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 不得不说，美食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尽管因为先前的观念不合，导致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之间依旧弥漫着火药味，但面对萝莉店长一盘盘散发着迷人香味的美味佳肴前，双方还是不约而同选择暂时放下了分歧。 虽说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吃到面红耳赤甚至要喷火的程度，但两人却死活不肯动旁边近在咫尺的冰水……怎么想都不是两人在怄气，而单纯是好吃到顾不上喝水吧？ 不过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的“和睦相处”模式虽然让人啼笑皆非，但真要说这桌上最吸引人眼球的还当属是阿尔托莉雅的饭量。 “嗯，十分美味。” 在由碗碟垒成的小山前，看似典雅端庄的阿尔托莉雅在一脸淡定地擦了擦嘴后，然后朝着正在厨房用大火翻炒食物的店长魃说道：“店长，麻烦您再上一盘……不，要是三盘这种叫热干面的美食，顺带再加一盘锅包肉，谢谢。” “好嘞！” 店长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满是斗志。 而很早就吃饱，所以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盯着阿尔托莉雅如何大快朵颐的小樱目瞪口呆看着这位金发大姐姐，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大姐姐……你好厉害啊～！” 听到这话，刚刚嗦完一盘阳春面的阿尔托莉雅先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紧接着便强装严肃的解释道：“caster的御主，别看我吃得多，但实际上这些食物大多都被用在补充魔力上。更何况身为一名战士，我需要时刻保持拥有充沛魔力以应对各种危险……嗯，就是这样！” 看着圣剑时期的自己一样，快要自己说服自己的阿尔托莉雅，亚修强忍着笑意没有揭穿。别说是他了，就连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都一眼看出了她在这上面的言不由衷。 但他们没有揭穿，可别忘了还有小樱。 前不久刚刚才从天使大人那边知晓了一个新知识的小樱听到金发大姐姐的解释，立马意识到两种言论的冲突，于是带着疑惑开口问道： “可是我刚刚才从天使哥哥那边听说从者其实不需要进食也能通过mater补充魔力来着，难道说大姐姐你不能这样做吗？” 扑哧————！ 小樱天真无邪的话语，犹如一把无形的尖刀狠狠刺中了阿尔托莉雅话语中的破绽。这时亚修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善解人意的他直接帮阿尔托莉雅解释了她这么说的原因。 “答案很简单。” 亚修刚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骑士王生前处于5世纪的古不列颠，当时强盛的罗马帝国陷入了混乱的年代，在那个时期不列颠因失去约束的蛮族入侵和各部落之间的互相征伐开启了一段漫长的黑暗时代。” 而听到有关不列颠的故事，阿尔托莉雅虽然脸上没有表示，但耳朵却已经偷偷竖了起来。 “在那个时代，卑王伏提庚想借助异族统一不列颠，自此，顺应预言的骑士王也应运而生，最后她成功打倒了卑王，统一了不列颠。” “但遗憾的是，战后的不列颠却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难。城市被摧毁，人民生活困苦，国家经济遭受重创，社会秩序混乱不堪。” “再加上15世纪爆发的小冰河时期，气候寒冷异常，农业生产受到了极大影响，粮食短缺问题愈发严峻。在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当时的不列颠可谓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 无需复杂的形容。 亚修仅仅是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描绘出了那个时代不列颠的悲惨景象，众人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时不列颠的衰败和荒凉，仿佛能看到城市化为废墟，人们四处逃亡，饥饿和疾病笼罩着整个国家。就连阿尔托莉雅，也被这些话带回了那个她曾亲身经历过的黑暗时刻。 叙述完了基调，亚修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越是这种严峻情况，身为理想之王的骑士王就越是要以身作则，即使身为王者，在如何分配粮食前她也不能搞特殊。于是，身为圆桌骑士中主要负责王的伙食的高文卿，秉持着食物重量不重质、吃饱饭才能打胜仗的理念，源源不断用拳头击碎土豆，然后揉成泥的独特料理方式制作山一般高的土豆泥，给骑士王享用。” “！！！” 阿尔托莉雅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她头顶上象征着王之威严的金色呆毛此刻也宛如天线一般笔直竖了起来。 “给我等……” 她刚准备叫住亚修停止发言，可对方也好似知道他的心意一样，直接改换策略，将腹中的内容直接精炼到极点一口道出：“这种状况一直在持续骑士王为了不浪费粮食也只好一遍又一遍的享用这份美食可以说土豆泥占据了她近乎四分之三的食物消耗在这样的情况下骑士王从生前到死后自然没有吃过啥好东西，自然就会对层次丰富的中餐产生强烈的食欲，以上。” 话音刚落，店内顿时一片寂静，诡异无比。 小樱看着金发大姐姐一脸怜悯。 爱丽丝菲尔差点连眼泪都要哭出来了。 而身为在场唯一的正常人（还是自认为）的间桐雁夜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睛默默吐槽道： “……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嘴馋吗？” “……不还是因为嘴馋吗？” “……因为嘴馋吗？” “……嘴馋吗？” “……吗？”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间桐雁夜就后悔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冥冥之中的直觉还是告诉了他，刚刚他差一点点就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尔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问道：“请问阁下是如何知道的本王的这段往事？该不会是这段历史被记载在了历史书了吧？” 亚修挑了挑眉，果断甩锅给了某梦魔： “是梅林告诉我的，骑士王你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此时此刻他正在用那双眼睛偷窥这里。” 皮笑肉不笑的阿尔托莉雅听到这话顿时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想了想，等到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格外的灿烂，仿佛春天的花朵一般，但与之相对的，则是她冰冷无比的话语： “梅林，你等死吧。” 与此同时，正如亚修所说在使用那双可以浏览现在一切的千里眼将这一画面投影到电视机上的梅林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同时也对二话没说就将锅甩掉自己头上的亚修疯狂抱怨道： “不是，兄弟！” “我们俩现在很熟吗？！” 而在世界尽头之塔『阿瓦隆』的窗外，有几只长着翅膀的人形精灵看到这一幕，顿时围成一圈一边着转圈，一边开心地重复道： “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 “……” 梅林的脸色瞬间如考妣丧。 ………………………… ………………… ……… 另一边。亚修这边也在阿尔托莉雅近乎明示的暗示下转移了话题。 而这一次，由亚修发问。 面对缓缓放下手上的特大号米饭碗，自称“吃的差不多八分饱”的阿尔托莉雅，只见亚修将双臂立于桌面，然后下巴抵住双手缓缓问道： “和圣剑时期想利用圣杯改变不列颠历史，重新回到选王仪式的你不一样的，我记得这个时期的你应该早已经不再有这种想法才对。”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选择回应召唤呢？”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第12章 邪神入侵?事象剪定?——世界末日?! 【————果然，自从出了店门，亚修&天使哥哥的样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感觉……有些魂不守舍？】 走在回家路上的间桐雁夜和小樱时不时转头看向走在身后，虽然能正常沟通，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的亚修一脸的担忧。 当然，他们并不清楚的是，他们刚刚的猜想虽然不完全对，但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此刻的亚修其实将多数算力都用在了其他事上面，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算力用与外界联络。 这才是导致了他看似“魂不守舍”的“真凶”。 【不可名状的黑暗，将会颠覆世界？】 【自抑制力派遣而来？】 【————难道，阿尔托莉雅的职阶变化真是基于我的穿越而导致的蝴蝶效应吗？可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就意味着……不行，还是无直接证明……除非有那个装置。果然，还是要密切关注他们两边的动静吗？好在自己也不需要等待太久，毕竟以其中一人的性格，没有选择当时报复就已经算是一反常态了。】 ………………………… ………………… ……… 地点：深山町·远坂宅邸。 时间：下午茶时间 关闭持续播放由自己新扶持上来的警视厅厅长对于近期连续报道的恶魔事件如何如何，警方又付出了多少多少努力，简而言之就是向市民倒苦水这种毫无价值新闻的复古电视，拄着文明杖的远坂时臣缓缓来到阳台，看着一片晴朗的蓝天和远处翠绿的群山，优雅地拿起茶壶，让红色的茶水顺着柔顺的弧线滑入茶杯当中。 哗啦啦。哗啦啦。 看着茶水一点点装满茶杯，然后溢出，远坂时臣依旧不管不顾持续倒着茶壶，直到茶水终于漫过桌面滴落在地，他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只见他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白瓷茶壶，面色逐渐狰狞，最后直接将它摔在了地上……啪！ “————那个该死的混蛋！” 而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房间里也传来远坂时臣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吼，让正准备打开房门的言峰绮礼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淡定自若的推开房门，对着保持摔杯姿势的远坂时臣鞠躬说道： “老师，我来了。” “呼……是绮礼吗？你来的正好。” 远坂时臣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袖，然后转身看向全程不卑不亢，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的言峰绮礼，强行按捺内心的怒火，恢复了以往的优雅。 他很清楚，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就越要冷静。 “英雄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对着言峰绮礼招了招手，然后一边用文明杖敲击地面，让宅邸的清洁使魔出现将地上那些水渍和瓷片清理干净，一边来到摆在阳台上的桌椅坐了下来，并重新沏了一壶茶，而听到这个问题的言峰绮礼也是走上前坐在对面，在微茗了一口茶后，似乎是被这杯茶独特的韵味所吸引，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不瞒老师您说，英雄王那边最开始确实是暴跳如雷，甚至一度想解除与老师的契约关系。但在经过一段时间以及我在一旁的游说下，回归冷静的英雄王如今也不再恼火，尽管放话说拒绝与您见面，但想来只是暂时的，英雄王日后也必将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 “嗯，这一点绮礼你做的非常好。” 远坂时臣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徒弟的表情，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言峰绮礼刚刚说出的话语上，并因这个目前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得以舒展了些许…… 见此机会，言峰绮礼适时开口询问道： “老师，看您刚刚的表现，莫非又出现了于我等不利的坏消息？” “……绮礼，你先看一看这封信件吧。” 似乎是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就在言峰绮礼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远坂时臣就一脸头疼地将一封拆封过的信件交给了他。 “这是？” 言峰绮礼接过信封，隐隐有些猜测的他直接略过那些繁文缛节的开头看向最下方的署名，然后瞳孔微缩，并下意识念出了那段署名： “法政科所属·化野菱理？” 作为圣堂教会前·代行者，如今更是被教会以派遣形式转至魔术协会的言峰绮礼，自然不会对时钟塔大名鼎鼎的「法政科」感到陌生。 法政科。正式名称『第一原则执行局』。 作为时钟塔十三学部中唯一一个不负责教学研究，而是一个掌管整个时钟塔的运营方针，调整内部均衡，并利用时钟塔的魔术与权利，介入外部世界的执行机构，无论在哪点上看，法政科都是名副其实的“统率魔术师的魔术师”。 而就是如此恐怖的部门，为什么会特意在这个节骨眼，给身处远东这个远离魔术协会视线的土地上的远坂家族递上一封信件呢？ 由于答案太过理所当然，前一秒才刚刚升起疑惑的言峰绮礼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时钟塔第一原则：『神秘理应隐匿』 结合前不久在东木市本土发生的一连串被警方命名为【恶魔】的连续杀人事件，作为第一原则执行局的法政科还能有什么目的？ ————显而易见。 恶魔事件已经成功引起了时钟塔，准确来讲是专门负责类似情况的「法政科」的注意。 想到这里，言峰绮礼也算明白自己的恩师远坂时臣为何会如此暴躁的原因了。 这件事的重点绝不是【恶魔】事件本身。 而是法政科的关注。 圣堂教会作为魔术协会的死对头，曾经担任代行者一职的言峰绮礼曾与法政科的那些魔术师们打过不少交道，他很清楚那群人可不是埃尔梅罗君主那种蠢货，倘若对方真的动身前往东木解决可能会导致神秘泄露的【恶魔】事件，那么也必然会调查正在进行的圣杯战争。 明面上，圣杯战争只是本地的魔术家族举办的一场小型魔术仪式，并不值得多加关注。 但倘若被那群人知晓这场魔术仪式可以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的话，那么其御主资格必然会遭到那些顶级势力的哄抢，御三家也将彻底失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言峰绮礼他很清楚，这是身为魔术师的恩师绝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恩师您通过努力在时钟塔辛勤耕耘出的地位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言峰绮礼看向信纸上的一行内容冷静分析道： “起码在事态还没有进一步扩散前，法政科还是希望由我们亲自解决这件事。毕竟内部局势复杂的法政科也不希望他们强行越过远坂家族行事的作风，被某些人抓住痛脚。” “没错……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 听到和自己不约而同的分析结果，远坂时臣看向言峰绮礼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赞许，紧接着只见他缓缓起身，在言峰绮礼的注视下走到房门前并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在推开门前，远坂时臣转身看向言峰绮礼，淡然说道：“绮礼，按照原先计划去通知璃正司祭吧。让他以「监督者」的名义召集其他御主，将令咒作为报酬，动员所有御主讨伐【恶魔】事件的始作俑者。” “我明白了。” 而言峰绮礼站起身，单手抚胸微微鞠躬道。 ———————————————— “什么？来自教会的通知？” 正利用吸血种的幻象魔法催眠了柳洞寺所有僧侣的亚修听到一旁间桐雁夜的汇报，也是先放下了手头对于英灵召唤的研究工作，然后通过事先布置在东木教会的监视机关，看到了正站在教堂门口一脸的笑眯眯，旁边还摆着一个写满文字的招牌的圣杯战争监督者·言峰璃正。 直接无视这个看似老实，实则跟远坂时臣达成合作关系的老头子，亚修一瞬间就看完了那个明显是从哪家商铺借过来的招牌上写的内容，然后精简提炼出了几个关键词： 【召集所有master】 【讨伐造成“恶魔”事件的魔术师】 【令咒报酬】 【下午3时，于教堂举行】 难道，这也是世界线的收束吗？ 想着原着中就是雨生龙之介和蓝胡子被教会通缉的亚修顿时对剧情惯性有了全新的认知。 但对于讨伐如今的雨生龙之介的可能性，亚修只觉得事情绝不会像原着那般简单…… 和蓝胡子使用螺湮城教本的方式不同，雨生龙之介显然也抛开螺湮城教本不谈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更加慎重，除去数天前，他意外在一个监控摄像头下的短暂暴露后，亚修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对方，有的只是那些被召唤而来的怪物按照他的命令不断在深夜袭击他人。 至于那些行为的作用？ 要么是为了搜集魔力，要么就是某种血祭。 不过话虽如此，但亚修也不打算缺席。 毕竟说不准届时到场的哪一位御主就正好撞见雨生龙之介，而他也不介意提前告知其他人关于雨生龙之介的身份信息和面容长相。 决定动身的亚修回过头看了一眼神情犹豫不决的间桐雁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对了，除了这个你刚刚还打算说些什么来着？” “……” 间桐雁夜张了张嘴，最终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要单独外出几天，去见一面葵和凛。” ………………………… ………………… ……… 时间下午3时，在东木教会的教堂内，身为监督者的言峰璃正准时走上了祭台。 正当他准备清嗓向其他master派遣而来的使魔们告知讨伐作战的细节时，他的余光突然看到台下似乎不仅仅只有使魔……caster？！ 言峰璃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台下的亚修，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清楚这位英灵的来意。 当然，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人。 caster莫非是想要袭击监督者不成？ 在借宿的民居内，借助使魔同样看见了这幅画面的韦伯也是一脸问号，而一旁上半身穿着印有『大战略』游戏图标的白色体恤，下半身直接穿着一条短裤的伊斯坎达尔更是不甘示弱，当即就要召唤神威车轮前往教堂，结果被韦伯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一阵好说歹说才算劝住。 伊斯坎达尔：“小子，你太没有情调了！” 韦伯：“……心好累。” 另一边，位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内会议厅内的卫宫切嗣看着电脑屏幕里面在一众使魔当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亚修，顿时陷入了沉思…… ‘caster到底想做什么？’ ———————————————— ‘这个caster，到底想做什么？’ 伴随着这样的疑惑，强装镇定的言峰璃正也将事先准备好的言辞全都讲了出来：“……以上便是有关讨伐事项的全部内容。并且最终我还会依据自身判断，给予讨伐【恶魔】的master作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一划令咒。”一边这么说着，言峰璃正一边当着众人的面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那覆盖满了看似是刺青一样的图案的手臂…… “这些就是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回收回来，托付给作为监督者的我的东西。还没有进行决战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们留下的遗产————即是他们还没有使用完的令咒。” “我可以将这些预备令咒以我个人判断转让给任何人。对于现在控制着servant的各位来说，应该知道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价值吧？” 听到这句话，一众使魔们的目光瞬间变得火热起来。他们紧紧地盯着言峰璃正的手臂，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光芒。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言峰璃正心中暗喜道： 呵，果然不出预料。 他知道，自己和老友时臣的计划成功了。这些master对令咒的渴望已经被激发出来，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就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想到此处，他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如果是单人完成则只赠与一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则给出力的每一方都赠送。当确认对方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说罢，放下袖子的言峰璃看向台下的亚修。 “……” 而本该离去的一众使魔们也都没有动静，而是纷纷将视线看向亚修，等待他的回答。 “嗯，结束了？” 似乎回神过来的亚修环顾四周，在感受到周围一道道视线后，只见他轻声一笑，对着言峰璃正说道：“既然神父你已经完了，那么不介意我再占用一点时间来补充一些细节吧？” 【完了？】 闻言，言峰璃正顿时一愣。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哦，意思是我的讲话「说完了」吧？ 没能听出这句话语中深意的他只当是亚修还不熟悉日语的缘故，没有多想的他随即露出一抹微笑，同时伸手示意亚修继续： “您请随意。”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于教堂之内展开了数个全息投影盘旋在半空中。众人齐刷刷看去，只见上面有一个橙发青年在镜头前微笑比着耶手势的照片顿时映入眼帘……这是谁？ 对于caster为何要展示这张照片，有人还只是疑惑，但也有人已经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放在其他全息投影上显示的文字。 而亚修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公布了答案： “首先是造成恶魔事件的魔术师，我这边其实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没错，就是作为东木市五星好市民的雨生龙之介。” “什么！就是他？！” 远坂宅邸内，本来就隐隐有些猜测，而在听到caster实锤对方身份后的一瞬间，也不管那个荒谬的称呼，远坂时臣当即就准备用手上的魔力通讯装置联络东木市市长冰室道雪。 “住手吧。” 但还没等对方接通，画面中的亚修仿佛能看见远坂时臣一样，对着他的使魔就隔空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远坂时臣。动用政府力量的结果不仅会全军覆没，并且还会让雨生龙之介知晓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信息，让他打起警惕并躲得更深，讨伐更是无从下手。” “！！！” 听到这话，远坂时臣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是千里眼？还是未来视？ “喂？远坂先生……喂？你有在听吗？” 而这时，他手上的通讯装置也传来了冰室道雪的声音，但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远坂时臣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紧紧地握着通讯装置，目光紧盯着水镜中caster的身影。 另一边，亚修当然看不见此刻的远坂时臣。 他会说出这话，也只是基于远坂家族在东木这一亩三分地的极高影响力以及对远坂时臣建立的人格模型分析得出的结果。 说中了正好，至于说不中也绝无可能。 毕竟就算远坂时臣当时没打算这么做，但内心肯定是有产生过这种想法的。 而在用警告堵住了某条世界线的亚修便不再理睬远坂时臣那边，而是面对所有master派来的使魔突然一改脸色，一脸严肃的说道： “有关于雨生龙之介的情报相信在场的各位刚刚都已经看完了，想必各位也都很疑惑，前不久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变态杀人魔如今为何会拥有如此诡异的力量吧？答案很简单：他获得了一个本不该留存于这个世上的禁忌知识。” 说到这里，亚修一挥手，将全息投影上雨生龙之介的照片替换成了那张监控截图，虽然有些模糊，但众人还是能一眼看出当时的雨生龙之介手上正拿着一本金色表面的书籍。 “螺湮城教本。”只见亚修转过身，看着后方那群隐藏在阴影下的使魔们，淡淡说道： “对于里面的详细内容我不能多说，但可以告知各位，其中记载了有关于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 “等等！caster，你是说禁毁知识？！” 有趣的是，还不等使魔背后的master们作何反应，亚修背后的言峰璃正率先坐不住了。 作为圣堂教会的第八秘迹会司祭，言峰璃正年轻时的工作便是前往世界各地回收那些散逸在外的圣遗物，在此期间他也接触到不少不属于圣物范畴，被寄宿了异端之力的邪物。这些邪物或强或弱，有些连蛊惑一个普通人都很困难，但有些甚至能影响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本身。而如果放任不管，就连世界都会一并毁灭的邪物在教会记录中也曾出现过数例。 也正是因为接触过类似事物，言峰璃正这才清楚一个记载了有关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的魔道书究竟有多么诡异、恐怖！ 而看着神情大变的言峰璃正，亚修也是有些惊讶他的紧张程度：“没错，虽说不是原典，但上面记载的禁毁知识却不是虚假的。” “……怎么可能！” 紧接着，似乎是深怕这件事不被重视，亚修他又再次向在场所有master爆出一个大料： “不妨告诉各位，根据我的判断，雨生龙之介当前已经触碰到了禁忌领域，这个世界很可能已经被纳入事象剪定的范畴。至于事象剪定，不了解的可以问问你们身边的英灵。” 话毕，亚修使用「天移」离开了原地。 只留下一群呆板的使魔和一脸愁眉不展表情的言峰璃正对视了几眼，相继无言。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黑暗中传出一阵骚动的声音。挪动椅子的声音，起身的声音，离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然后又渐渐地消失了…… 对于监督者的通知既然已经完全明了，那他们便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更加重要的还是分析刚刚离去的caster透露出的惊天大料，以及准备即将开始的新一轮竞争了吧？ 第13章 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 对于亚修的发言，有人不屑一顾，认为他所谓世界即将事象鉴定的警告不过是危言耸听。 有的人将信将疑，认为即便真是如此，事情也不会像他说的那般严重，自己无需多虑。 当然，也有一些人选择相信亚修，他们觉得亚修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警告，就必然有其依据和原因。而且从他之前所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他也完全不需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而我们的君主埃尔梅罗自然便是第一种人。 ………………………… ………………… ……… “哼！荒谬，简直是再荒谬不过了。” 在唯一一条能通往森林深处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据点的道路上，双手抱胸的肯尼斯站在代替他赶路的，由脚下月灵髓液构成的圆形平台上一边看向那古老城堡若隐若现的一角，一边对着他身旁紧紧跟随的齐格鲁德满脸不屑地说道： “原本看着那个caster提前通风报信，成功为埃尔梅罗家族保住了那些资产，我还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来，即便在英灵当中，也从不缺少只会夸夸其谈的平庸之辈吗？” “……” 齐格鲁德看了一眼肯尼斯，没有接过话茬。 但即便缺乏听众，已经说到兴致上的肯尼斯依旧没打算住嘴，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区区一个掌握了所谓禁毁知识的普通人，难不成还真能凌驾于我等现代魔术师之上，并毁灭世界吗？caster他真当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和阿特拉斯院会坐视不管吗？真是可笑！” 说着说着，随着两人的继续前进，原本只能在树林间隐约看到一角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它的完整面貌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肯尼斯和齐格鲁德如此大摇大摆的入侵行为，自然被卫宫切嗣一方察觉到了。 爱因兹贝伦城堡·会议室内。 “切嗣，你要怎么做？” 从显示肯尼斯入侵画面的水晶球上挪开视线的爱丽丝菲尔一脸担忧地看向卫宫切嗣问道。 咔嚓…！ 默默将各种手榴弹和小型机关枪都一一装在外套下面的吊裤带中的卫宫切嗣并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再次确认汤姆森竞争者内装填的起源弹后果断合上并放入腰间的枪套中。 “切嗣！” 没有得到回应的爱丽丝菲尔再次喊道。尽管她已经从丈夫的沉默行动中猜到了什么，但她依旧想要对方亲自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沉默片刻，卫宫切嗣开口道： “…ncer，按照我的预料，对方必然会采取贵族之间王对王，将对将的方式，我不要求你战胜屠龙者，我只需要你能拖足够多的时间好让另一边的我解决对方master，明白吗？” 因为头戴狮铠，所以看不见面容的阿尔托莉雅看了看两人后，微微颔首道： “了解 。” 而没能得到回应的爱丽丝菲尔面带祈求的看着正调取监控中的卫宫切嗣说道： “我留在这里，不行吗？” 而这一次，似乎永远都有做不完事的卫宫切嗣又将对象放在了一旁的舞弥身上：“舞弥，你先带爱丽丝离开城堡。期间对讲机保持开启，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明白了吗？” 同样正在整备武器的久宇舞弥听到切嗣的命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将aug突击步枪背在身后，同时朝爱丽丝菲尔伸出了手： “请跟我走吧，夫人。” “……我明白了。” 爱丽丝菲尔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接过舞弥递来的手跟随对方撤离。但就在这时，布置在森林当中的侦测结界又传来了一道新的反馈。 —————————————— “master，下一步该怎么做？” 随意便突破了森林内布置的一系列幻术，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前的庭院内，齐格鲁德站在由青苔砖块组成的道路上，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警惕留意着任何危险，一边朝身后从月灵髓液形成的台阶上缓缓走下来的肯尼斯问道。 “这还需要我说？当然是敲门拜访了。” 说完这句话后，肯尼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城堡以及紧闭的大门，不屑地笑了一声。 倘若先前让爱因兹贝伦家族入赘的那个魔术师杀手得手的话，那么失去凯悦酒店阵地的自己和索拉乌在收拾掉艾因兹贝伦之后，占下这座城作为新的据点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很遗憾，对方的计划直接落空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必留手，可以毫无保留的发挥全部实力来破坏了吧？ 那么，首先是———— “automatoportum defensio（自律防御）” “autotoporiunl quaerere（自动索敌）” “dilectus incursio（自动攻击）” 随着肯尼斯连续三道低声的咏唱语，史莱姆状态的月灵髓液像是应答似的在表面一边沙沙地震动着，一边缓缓来到城堡大门。 「水」与「风」 这是身为天才的肯尼斯所掌握的二重属性。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两种属性所共通的「流体操作」之术肯尼斯是非常擅长的，而他由此创造出的战斗礼装，便是能够将魔术化的水银作为武器，随意对其进行操作，比方说…… “scalp（斩）！” 在肯尼斯这一暴喝之下，月灵髓液的一部分忽然变成又细又长的带状向上延伸，接着，水银带好像鞭子一样猛地向大门击去！ 嗖————！ 就在眼看要击中的时候，只见水银带忽然压缩为只有几微米厚度的薄板状，然后笔直将厚重的大门好似切豆腐一样被切为两半。 轰隆！ 这是被切成两半的大门倒下的轰鸣声。 “区区结界化的大门，不堪一击。” 清除掉眼前的障碍之后的肯尼斯刚准备悠然地步入城堡内的大厅。但这时，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边的齐格鲁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看向位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左侧的森林深处。 从那个方向，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战意！ “saber，怎么不走……嗯？” 察觉到身后的齐格鲁德突然停下脚步的肯尼斯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向他，然后仅凭齐格鲁德眺望远方的动作就瞬间猜到了真相： “呵～是那个骑士王？” 面对这一情况，齐格鲁德坦然承认道： “是的，master。看起来那位骑士王正试图用邀战的方式将我等分开，您认为该怎么办？” “怎么办？” 身为贵族的肯尼斯只是略微一想，就自认为自己成功猜到了爱因兹贝伦那边的打算： “打算通过分割战场与我一对一决斗？哼，尽管是没落的北之贵族，并且还入赘了一个无时不刻不在玷污魔术的魔术师杀手，但骨子里还是流淌着贵族应具备的尊严吗？” “哼！还不算————太过堕落！” 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此刻肯尼斯的脸上却已布满了愉悦般的狰狞笑容。 “saber！” 肯尼斯突然呼喊起齐格鲁德的名字，而身披屠龙铠甲的齐格鲁德也立刻回应道： “我在。” 只见肯尼斯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一次，我绝不允许你再次失败。明白吗？” 齐格鲁德也是一脸郑重地承诺道： “以sigurd（齐格鲁德）之名保证，这一次在下定会全力以赴，亲手斩下骑士王的头颅，而后将这份胜利的功绩献于master您！” “……希望如此。” 听到这话，肯尼斯的脸色稍缓了一些。 “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是！” 在挥手示意齐格鲁德退下后，只见他一脸自信地踏入城堡，然后对着空无一人，没有人前来迎接自己的空旷大厅朗声说道：“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继承者，肯尼斯·埃尔梅罗参见！” “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哟！” “为了尔等所追求的圣杯，赌上自身性命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荣誉，出来与我相见吧！” 然而，此刻威风凛凛，用着挑衅的宣言尝试激怒引出敌人的肯尼斯还不知道，不出多时，他原本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和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高傲姿态将会彻底消失在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命运的齿轮也在悄然运转着…… 引导他走上那既定的「破灭」未来。 而这一刻，也并没有等待太久。 ———————————————— 砰……！ 在只余黑白二色的走廊之上，脸上的自信荡然无存的肯尼斯惊恐地看着面前被子弹击中的瞬间化作一摊液体的月灵髓液，同时感受到自身魔术回路暴走的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想到：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种下贱的废物怎么可能会将身为天才的我给逼到这种份上？这不是本来的剧本！】 【正确的结局不应该是这个废物一边痛哭流涕向自己求饶，然后被自己一点点虐杀，最后带着绝望和诅咒死在我的手上吗————那颗子弹又是什么？为什么在接触月灵髓液的瞬间，我的魔术回路会同步产生暴走？！】 至于他现在的状态？ 肯尼斯感到一阵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这其实就是人体在濒临死亡之前，大脑高速运转时所产生出一种仿佛时间被暂停的错觉。 不仅如此，他也知道大脑一旦无法承受这种高强度的运转，这种看似时间暂停的错觉就会瞬间消失，而他也将重新回到现实之中。 到那时，那个该死的魔术师杀手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选择痛下杀手吧？ 肯尼斯：“……” 有趣的是，兴许是自知必死无疑的缘故，他在这一刻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肯尼斯开始分析起魔术师杀手刚刚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而他也不愧是天才神童，很快就靠自己那丰富的魔术知识推导出了真相： 【原来如此，是将「起源」当做子弹吗？并且这个下贱废物的起源还是类似“切断，然后随意缝合”的效果。在那一瞬间，他的起源弹顺着月灵髓液先是切断了我的魔术回路，然后又重新且随意又缝合在了一起，致使我的魔术回路内循环的高密度魔力，突然开始无视线路胡乱暴走，从根本上瓦解一名魔术师的力量。】 【………………】 【…………】 【……】 紧接着，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而已经准备等待回归现实的肯尼斯看着周围没有变化的环境，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奇怪，按理来说“延长”现象不应该持续这么久才对。这种感觉，简直————】 【简直就像时间被暂停了一样，对不对？】 【！！！】 肯尼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亚修，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惊呼道：“……caster？！” 紧接着，他便惊讶发现自己居然能活动了？ 等等，这难不成是caster搞的鬼？ 就在他升起这个想法的瞬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亚修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你猜的没错。” 肯尼斯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低沉地问道：“caster……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肯尼斯的警惕，亚修笑着解释道： “别紧张，肯尼斯先生，我只不过是利用魔术将你的思维纳入到我所创造的幻象世界。况且你也无需这么警惕，毕竟我真打算做些什么，被起源弹废掉魔术回路的你又能怎样？” “咕……！” 听着亚修毫不留情戳中自己伤痛的话语，肯尼斯的喉咙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声音。 他想要反驳，但却无从下手。 因为亚修说的是事实，如今被起源弹废掉魔术回路的他，说好听点是一个普通人，说难听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即使他有反抗亚修的想法，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执行。 想着想着，肯尼斯的眼眶渐渐湿润，而幻象具象化的泪水也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明明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肯尼斯祝福。他的天才，原本注定了他无可限量的未来与荣耀。 但现在呢？ 他信奉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伴随着碎裂声在他面前土崩瓦解，全都化为了乌有。 面对这无情的事实与无法理解的现状，他只能怯懦地哭着。现在的肯尼斯，就像是一个刚刚体会到‘恐怖’为何物的幼儿一样。 “不是，这就哭了？” 看着肯尼斯堂堂一名君主居然哭的这样，亚修只觉得有些无语————并非魔术师的他完全无法理解魔术回路对于一名魔术师的重要性，以及魔术回路遭到不可逆破坏的严重性。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落差感。 那种身为名门望族，并且还天赋异禀，一直过着养尊处优，被周围无数人恭维的日常的贵族突然之间变得一无所有的落差感。这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此前从未遭受过哪怕小小挫折的肯尼斯呢？ 想通了这一点，亚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倘若这里是现实世界，周围还没有卫宫切嗣这个魔术师杀手虎视眈眈的话，亚修也就任由肯尼斯这么一个大男人继续哭泣了。 但现在不一样。 由于这片幻象世界是他根据某个动漫设定临时创造出的山寨货，所以支撑这里的不仅仅是亚修，肯尼斯也同样是稳定这个世界的锚点。 眼下一时半会倒还好说，但让肯尼斯继续哭泣浪费时间，还没等他说明自己的来意，这货的意识就要回归现实世界了。 这可不行。 所以，亚修直接当着他的面淡淡说道： “我能治愈你的魔术回路。” “！！！” 肯尼斯像是被起源弹再次击中了一般。 只见他身体猛地一震，等到他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怀疑……以及一丝希望。 虽然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已然忘记了哭泣。 紧接着，亚修又补充了一句：“治愈你那被起源弹破坏的支离破碎的魔术回路固然很难，但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能帮你。” “条件？” 听到这话，刚刚升起希望的肯尼斯，他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冷静。种种细节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最终汇聚成了一个答案…… 只见他的双眼微眯，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又正好能在这关键时刻出手。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那个魔术师杀手的起源弹效果，所以才故意等到我中招了才出现，好让我不得不答应你的条件！”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看着他这副已经隐隐打算将责任推卸到自己头上的模样，亚修似笑非笑，只用了一句话便让这个还摆着君主架子的肯尼斯认清了现实。 “哦～那你是不要了？” 看着亚修一副吃准自己的模样，纵使内心已经被愤怒、不甘给填满，但肯尼斯还是一脸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要！我当然要！” “说吧，你的条件！” 看到肯尼斯服软的画面，亚修也没有恶趣味到继续调戏这位高位截瘫伤员早已经崩溃过一次的受伤心灵，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需要一张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相信以你们埃尔梅罗家族在时钟塔的地位，想要得到一张应该算不上困难吧？” 第14章 你的手穿透我着整个的胸膛(迫真) “那么，契约就此成立。”x2 略微在这个世界名为「自我强制证文」的咒术契约上做出改进，使其不必局限于羊皮卷等实体载体，直接以口头约定的方式建立契约关系的亚修在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看向肯尼斯，看在契约的份上好心提醒了一句：“要知道魔术回路被完全破坏时产生的痛苦可是很强的。肯尼斯，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助你睡一觉吗？” 然而被套路的肯尼斯哪里会接受这番好意？ 在表情阴沉地看了一眼亚修后，肯尼斯断然拒绝了他仿佛施舍一般的好意。 “我拒绝！” “是吗，那我可就解除这个幻象世界咯？” 被拒绝的亚修也不气恼，而是抱着看热闹的乐子人心态一脸愉悦地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周围被他暂命名为【月读1.0】的幻象魔术。 结果也不出所料。 解除魔术的瞬间，某人那边就响起了一阵相当凄厉的痛苦哀嚎声————啊啊啊！！！ 如愿以偿的亚修回过头看向卫宫切嗣，而刚准备拿起匕首上前补刀的卫宫切嗣看到这一幕也顿时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同于卫宫切嗣表面上的面瘫脸，实际上他的内心想法却很活跃，比方说———— caster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疑问如同惊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难道说……爱丽之前用结界感知到的那个未知入侵对象就是他？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很早就潜入到了城堡，甚至将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但他为什么不选择动手呢？’ ‘明明他只要略微出手，就能立刻解决两个圣杯战争的有力竞争者。’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的眉头紧紧皱起。 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既然caster先前选择了旁观，那么他就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坐看自己解决肯尼斯不更好吗？ 如今caster选择现身，是打算阻止自己吗？ 亚修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回答道： “卫宫切嗣，你是一个聪明人。没错，我出现在这里就是阻止你的，至少在我跟肯尼斯的交易达成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杀死他的。” “！！！” 看着笑着向自己解答疑惑的亚修，卫宫切嗣的内心突然升起一丝最大程度的警兆，来不及多想的他，当即就发动了固有时制御： “time alter，triple el！” 随着三倍速咒文的咏唱，流淌在卫宫切嗣魔术回路内的魔力开始飞速地奔腾起来……！ 来自时间的干涉，瞬间让他体内的血流、血红蛋白的燃烧、肌肉组织的运动等所需要的时间全部得到了超出常人的三倍加速。 “以令咒之名下令，来到我的身ncer！” 进入这种状态后，卫宫切嗣并没有躲闪，而是果断使用令咒强制召唤起ncer！ …………………………… ………………… ……… 与此同时，位于城堡之外的森林当中。 “……什么？！” 正在与骑士王打的热火朝天的齐格鲁德突然看见骑士王的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金光，紧接着便看见对方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突然失去对手的齐格鲁德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赶紧看向不远处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刚准备飞奔而去，但在中途同样被一道金光所笼罩，下一刻他便看见了刚刚消失不见的骑士王、一个手持枪械，看情况应该是骑士王真正master的黑发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表情似乎有些遗憾的caster，以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master？！ 齐格鲁德脸色一变， 在使用睿智结晶迅速判断出眼前局势的他来到肯尼斯的身边，然后蹲下身，虚空勾画出一排象征着治愈、保护以及变化的卢恩文字。 『原初之卢恩』 作为北欧大神奥丁，于世界树上倒吊后得到的十八个最原始、最古老的文字，真真正正的神代奥秘，它的效果可谓极其显着。 尽管无法治愈魔术回路，但因魔术回路暴走而一并破损的心肺脏器和神经网却不在话下。 仅仅数秒之后，原本还只能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肯尼斯，他身上的伤势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到了修复。不仅如此，就连他那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而这一幕，也让卫宫切嗣再次杀心渐起！ 倘若先前他是因为肯尼斯同为圣杯战争的竞争者的缘故而选择动手，那么这一次他就纯粹是为了自己、爱丽以及女儿伊莉雅的安全！ 逻辑也很简单。 因为起源弹的效果已经被肯尼斯得知，而卫宫切嗣害怕对方会将这个情报大肆传播。 毕竟起源弹的效果太过恶毒，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头上挂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没有谁会拒绝这个一枪一个魔术师，直接废掉敌人的魔术回路，堪称魔术师特攻的大杀器。 所以起源弹的情报一旦外泄，那自己要么会惨死在时钟塔派遣出的追杀部队手上，要么就是被哪个魔术师捕获，然后被囚禁沦为制造起源弹的工具，余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比起前者，卫宫切嗣觉得后者更有可能。 ————但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尽管作为最大威胁对象的肯尼斯被自己亲手给变成了废物，但他还没失去master资格，北欧大英雄齐格鲁德依旧还是他的servant。 而且更重要的，还是旁边还站着一个疑似跟肯尼斯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并且还对自己的特化魔术「固有时御制」虎视眈眈，甚至刚刚差一点点就已经得手的caster。 “幸好，就差一点……！”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如果前不久的自己在使用固有时御制后没有当机立断选择召ncer，而是用三倍加速后的身体试图躲闪的话，那么如今的自己，大概率已经被caster的魔术给“冻”成琥珀了吧？ 本身卫宫家「固有时御制」就是专门操作体内或小因果时间的魔术，所以卫宫切嗣可以肯定先前caster准备对他施展的结界类魔术，绝对涉及到了高层次的时空间性质！ “可惜，就差一点。” 另一边，没能抓住卫宫切嗣的亚修一边说着跟卫宫切嗣截然相反的话语，一边一脸遗憾地收回了『伪典·久远第四加护·改』的释放。 本来久远第四加护的原理是通过术式封住具有时间空间多元性的精灵，借此产生一层原理上任何攻击都无法穿透的保护层的魔法，但亚修只是将魔法的设定对象从由外改为由内，便将最强防御魔法改成了最强封印魔法。 当然，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却很难。 毕竟森精种的魔法是出了名的复杂，简直跟地精种那俺寻思的创造水平有的一拼，如果亚修不是机凯种而是人类的话，光是解析完术式的全部内容，恐怕都要花上数百年时间。 ‘……不过伦戈米尼亚德作为星之锚，就连时空间性质的封印都能破除吗？’亚修看着对面一脸警惕的白枪呆手上还汇聚着金色的止境之力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暗暗想到。 “咳……！” 这时，一道咳嗽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亚修等人寻声看去，发现刚刚已经昏厥过去的肯尼斯此刻已经在齐格鲁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脚边还有一摊新鲜的血迹。 见他醒来，亚修调侃笑道： “后悔了吗？” 听到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肯尼斯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给我……闭嘴！” 在狠狠剜了亚修一眼后，只见他强撑着在除废弃的魔术回路外已无大碍的身体，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低头注意到身上染血的衣服和上面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厌恶地皱起眉头。 接着他又抬起头，无视面前的骑士王将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卫宫切嗣身上……这一刻，他的眼神中竟出奇地没有那种不死不休的仇恨，有的只是宛如一潭死水的平静。 ————又仿佛是看待死人一般的平静。 这种诡异的平静，就连杀人无数的魔术师杀手都不禁感到一丝凉意从后背缓缓爬起。 然而，肯尼斯并没有被卫宫切嗣身上的反应所影响，他依旧在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陷入绝境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肯尼斯才缓缓地张开嘴唇，冷冷地说道：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是吧？” “我必须要承认，承认自己因傲慢犯下了极其致命的错误，若非有caster的突然介入，恐怕我已经死在你的手上，命丧黄泉了吧？”说着，肯尼斯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子弹。 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起源弹。 “这一次，是你赢了。” 肯尼斯将起源弹放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然后猛地将它攥在手心，不断用力碾压着它……！ “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埃尔梅罗姓氏起誓，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下场究竟多么恐怖！” 说完这句话，肯尼斯不再看向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卫宫切嗣，而是对一旁的齐格鲁德伸出手说道：“我们走，saber。” “是。” 齐格鲁德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 卫宫切嗣在沉默片刻后看向亚修，语气有些恼火道：“caster，难道还要我留你过夜吗？”毕竟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对方从中作梗的话，现在哪还轮得到肯尼斯威胁自己？ “这就要赶人走了？” 感觉有被嫌弃的亚修挑了挑眉。 刚想要反过来挑衅这位正义伙伴几句，但想了想对方的钢铁心理素质又选择作罢。 接着他转念一想，故作轻松道：“算了，反正我的目的达成了————说起来阿尔托莉雅她有没有跟你谈起过我认识梅林的事情？又有没有提到过梅林拥有一双未来视的事情？” “……梅林？那位大法师？” 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卫宫切嗣一边用眼神询问得知旁边的阿尔托莉雅确有此事，一边借着反问的时间快速思考着这件事本身…… 目前圣杯战争登场的七位英灵，已经有六位都因各种原因暴露了真名。 而唯有caster的真名始终是一片谜团。 先前跟爱丽他们讨论这一点，卫宫切嗣甚至探讨到了未来英灵是否能召唤的可能性。但现在看来，caster他既然能够认识古不列颠的传奇法师梅林，那说明他也是同时代的人物？但不等他继续思考，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就让卫宫切嗣无暇回忆那个时代有啥对标的魔术师了———— 说话间，只见亚修摇了摇手指说道： “没听说过也行，反正你只需要清楚我跟梅林之间认识就行，毕竟了解到这些，才好让我推进接下来的对话不是吗？” 梅林？未来视？这跟我们的谈话有啥关系？ 带着满腔的疑惑，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听到了亚修接下来堪称炸裂的答案：“倘若你不想你的夫人殒命，倘若你不想你今后余生都被爱因兹贝伦家族阻拦，见不到你们的女儿伊莉雅，倘若你不想伊莉雅带着误会恨你一辈子，倘若你不想东木市毁于一旦，倘若你不想你们的女儿代替你参加圣杯战争，倘若你不打算你的义子跟伊莉雅为敌，倘若你不打算伊莉雅被那个金闪闪挖去作为人造人的心脏死去的话，你最好现在就带着爱丽丝菲尔回到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直接抢走伊莉雅远走他乡，那还不算太迟。” “至于原因，你可以趁着现在和爱因兹贝伦家族那边关系还不算僵硬，向那个老头子询问他们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究竟召唤出了什么英灵，再联想联想圣杯作为许愿机的本质吧？” “那么，ciao～（再见）”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剧透后，抱着“不剧透的穿越者不是一名合格穿越者”和“反正剧透也妨碍不了计划”想法的亚修直接一个天移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大脑已经彻底宕机的卫宫切嗣。 ———————————— “放下你手上的女人。” “？？？” 单手掐住爱丽丝菲尔脖颈的言峰绮礼看了看身穿深紫色公主裙，手上还抱着天使玩偶，怎么看都是天真烂漫孩童的小樱，又看了看对方身边两台悬浮在半空中的浮游炮，虽说对这样的组合感到疑惑，但碍于那两台已经瞄准了自己，随时蓄势待发的浮游炮威胁，他还是不得不放下手上的白发女人在地上，然后双手举起慢慢踱步，以表自己的毫无威胁————就是现在！ 言峰绮礼不经意间动了一下眼珠，与此同时小樱身边的空气也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来者，正是灵体化的李书文。 他虽不喜master的恃强凌弱，更不喜对敌人女眷折磨的作风，但身为servant，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对方的。 “抱歉了，小姑娘。” 李书文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手抓向小樱的手腕打算先制住这位caster的小master。 至于她身旁的两件奇门兵器？ 对付像master这样的肉身凡胎倒是能一击制胜，但对付像他这样的英灵，还是已经近身不足两尺的assassin却是无用……什么！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李书文瞳孔猛然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樱身边浮现出的，至少五层以上的能量护盾，以及十多种各种造型的重炮齐齐对准自己，甚至还有机械手臂拉开宝具·军神五兵的画面，心中顿时忍不住为caster的奢侈行为感到一阵咋舌！ 同时他当机立断，脚踩虚空中止步伐，然后迅速回身飞快来到不知何时已经再次举起双手的言峰绮礼的身旁一把抱住，然后在小樱，以及十多台重炮的注视下逃似地撤退了。 是的，跑了。 因为李书文不敢赌caster在自家master身上是否还隐藏着底牌，别到时候自己还没打破caster的master身上的防御，caster本人就赶到现场，将他连同master一并收拾了。 他是武痴不假，但绝非无自知之明的蠢货。 在目送两人离开视线以外后，小樱收起多余的武装只保留了最开始的两台浮游炮，然后来到爱丽丝菲尔的面前，蹲下身子询问道： “你没事吧？” 面对小樱的关心，爱丽丝菲尔有些惊讶，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摸着被黑键刺穿，但如今又恢复如初的腹部说道：“没事没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小樱对吧？刚刚真是谢谢你帮我们赶跑了那个男人。” “谢谢？” 听到这话，小樱的表情有些古怪。 爱丽丝菲尔倒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旁边的久远舞弥却注意到了这一幕。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一变，同时惊呼道： “小心！夫人！” 而不明所以的爱丽丝菲尔刚要询问，下一刻她便看见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扑哧！ 随着扑哧一声，她看着径直贯穿了自己腹部的纤细手臂微微一呆，然后顺着手臂的来源，看向面无表情的小樱，一脸地不敢置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樱一边搅动着手臂，一边平静回答道：“因为那把剑鞘，是天使哥哥需要的。” “……欸？” 听到这话，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微微一呆。 她这才发现，明明腹部被一个远比黑键更加粗壮的手臂给贯穿，自己却没感到一丝痛楚，就仿佛手臂跟腹部处于两个交错的时空一样。 “……找到了！” 与此同时，还在不断翻搅着爱丽丝菲尔腹部的小樱似乎摸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一喜，然后果断将手臂拔出，并带出了一把剑鞘。 正如亚修所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第15章 征服王:我靠!有挂! “给，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两日后，在凯悦酒店的一楼大门口，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看着结伴而来的亚修和小樱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齐格鲁德将一个造型精致的黑色手提箱交给亚修，同时向他介绍了起来： “阿特拉斯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尔墨斯的最新型号次世代机，虽然暂时还没有名字，但按照阿特拉斯院那群人的尿性，大概率是沿用原型机给它命名为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吧？” “对了，为了方便运输，阿特拉斯院还使用虚数口袋技术打造了这个手提箱，实际上次世代机的本体有房间大小，打开时需当心。” “哦，虚数口袋技术吗？” 亚修从齐格鲁德接过那个黑色手提箱，然后当着肯尼斯的面一打响指，展开一道通往虚数空间的门扉，将黑色手提箱放入其中。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亚修就闭上了双眼，仿佛将意识投放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了一样。 很明显，对方正在通过某种他们无法肉眼观测的手段检查着存放在虚数空间里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尔墨斯的最新型次世代机。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看着当着自己面检查的亚修，肯尼斯一边强忍着偷袭的欲望，一边语气不善地冷哼道： “怎么？难道caster你是在怀疑我埃尔梅罗家族的信誉不成？哼！有那张契约书在，阿特拉斯院怎么可能会给我一个假货？更何况早在送过来之前，我还亲自检查过了一遍。我可不像谁，说是能帮我修复魔术回路，可到现在连一点影子都瞧不着，简直是毫无诚意可言！” 当然说归说，这也不过是他的抱怨而已。 反正，肯尼斯也不觉得现在正在检查存放在虚数空间里面次世代机的亚修会听到———— “看来你是提前老年痴呆了，还是说就连原初卢恩都治愈不了你的脑袋？埃尔梅罗君主。” “！！！” 不知何时，前一秒还闭着眼睛的亚修此刻已经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肯尼斯。 “……检查完了？” 想要转移话题的肯尼斯面无表情地问道。 “嗯，次世代机的性能很符合我的预期。”亚修微微一笑，又将话题翻了过来：“不过在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修复魔术回路并不是一件易事，别说是神秘日渐稀薄的现代，就连众神行走在大地之上的神代，对于这种症状也颇为棘手，齐格鲁德的原初之卢恩也修复不了你的魔术回路就是最好证明。” 不用亚修多说，肯尼斯自然知道这件事。 真以为这位性格高傲的时钟塔天才会只将救命稻草系在亚修一人身上？从两天后他如约和亚修见面，而不是见面就打起来的这件事上就不难看出，修复魔术回路真不是一般的难。 但理解归理解，肯尼斯还是无法原谅亚修刚刚诋毁他身为时钟塔天才名声的发言？ 什么叫他提前老年痴呆？ 亚修也看出了他的不满，但向来不喜欢惯着别人的他不仅没有住嘴，反而直接挑明道： “貌似我最开始就解释过了，正因为修复魔术回路的难办，所以我才需要阿特拉斯院提供的拟似灵子演算器作为助力。而拟似灵子演算器越快到手，你就能越快修复魔术回路，难道你不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选择隐瞒自己魔术回路废弃的现状，趁着自己在埃尔梅罗家族的地位还没有受到影响前，以最快速度得手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并以此换来了这台次世代机吗？所以我说你提前老年痴呆有什么问题？” “……” 看着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的亚修，额头青筋暴起的肯尼斯只感觉自己的血压在直线上升，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有求于他，恐怕自己早就忍不住命令saber动手了吧？ “哼！别在这继续大言不惭了，caster。” “别忘了你我之间还有自我强制证文的约束在身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应该继续逗留在这里与我扯皮，而是立马回去，然后以最快速度将修复魔术回路的方法呈放在我的面前！” “我们走，saber！” 在最后看了一眼亚修后，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原则的肯尼斯在放下这句狠话后，就转动着轮椅回到了酒店内。而一旁的齐格鲁德和亚修说了句“在下很期待最后的决战，告辞”后也是转身跟随前面的肯尼斯一同离开了。 “呵，下场？” 看着他们的背影，亚修不禁哂然一笑，然后低下头对一旁始终牵着自己手的小樱说道： “小樱，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说这话的同时，亚修他在内心默默想到： 考虑到既然阿特拉斯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已经到手，接下来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自己大概会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先带着小樱玩一遍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另一边，听到这话，一直保持安静少女姿态的小樱双眼顿时一亮，然后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想要吃冰淇淋可丽饼！” 对于这个回答，亚修丝毫没有意外。 果然，小孩子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吗？ 他一边如此想着，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摸了摸小樱的头，温柔地说：“好啊，那我们就去买。还是那一家如何？” “嗯嗯嗯！” 小樱一脸期待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接着，两人便朝着记忆中那条商业街的位置慢慢走了过去————尽管亚修他能瞬间传送到目的地，但为了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无论是亚修还是小樱都没有提到这件事。 但比较遗憾的是，这趟散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悠闲，甚至能被称得上是“步履维艰”。 一路上，仅是从旁边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警车就有四五辆之多，在各个街道的十字路口也能看到正在认真盘查过往行人和车辆的巡警。 他们神情严肃，手持对讲机，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连亚修他们都被盘查过一次。 此外，还有标识有 sat 图样的特殊车辆停靠在街道角落，几名身穿作战服、荷枪实弹的人员站在一旁，时不时扫视着被巡警盘查的行人们。 不过当他们看到亚修和小樱一看就知道是哥哥带着耐不住性子的妹妹逛街的组合时，仅仅是留意了一眼后，便不再继续关注。 好在上述这些都只是一段小插曲罢了。 在亚修略微动用布置在东木市，原本是专门寻找雨生龙之介踪迹的一小部分监控机关后，这些阻碍顿时消失在了他们的行进路线上。 不出多时，他们便来到商业街，走进了一家被小樱念念不忘的甜品屋内。 叮咚！ 随着店门打开时的门铃声响起，坐在店铺内正百无聊赖看着流行少女漫画，看模样大概率是高中生兼职的女店员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吓！” 她先是下意识将漫画书藏在身后，紧接着在看到踏进店门的并非是店长，而是一对兄妹后又松了口气，然后摆出职业式的笑容说道： “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什么呢？” 亚修从善如流：“你好，来一份你们店的招牌冰淇淋可丽饼。至于口味的话……” 他将目光看向小樱： “小樱，你想吃哪一种口味？” 听到这话，小樱指着一个头顶菜单上那个最大最醒目的巧克力味冰淇淋可丽饼图案，两眼都快要放光一般，迫不及待地喊道：“天使哥哥！小樱想要吃巧克力味的可丽饼！” 亚修笑着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一脸有被可爱到的女店员说道：“那就麻烦来一份巧克力味的可丽饼吧。” “好的，请稍等一下。” 将漫画书放在柜台上的女店员微笑回应道。 说完，她转身开始制作起了可丽饼。 不一会儿，女店员就拿着一份散发着阵阵白雾的巧克力味可丽饼走了出来，将纸托部分递给了亚修，并善意提醒道：“这位小哥，给妹妹的时候要当心一些哦，毕竟饼皮是刚刚出炉的，上面的部分还好，但下面可能会有些烫手。” “谢谢。” 亚修一边接过可丽饼，一边暗自将手掌部位的冷却液加快流动，等小樱拿到手的时候，可丽饼的表面早已经被降低到了适宜温度。 “那么，我开动了～” 只见小樱兴奋地盯着可丽饼裹满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表面，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轻轻地挖下一小块放入口中，感受着那冰凉与甜蜜交织的美妙滋味。接着，她又对可丽饼咬上一小口，细细品味着可丽饼独特的香甜和软糯。每一口都让她陶醉其中，忍不住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而亚修和柜台后面的店员小姐看着她那一脸幸福的小表情，也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过欣赏可爱萝莉吃东西之余，因为无聊而半趴在柜台上双手撑着脑袋的店员小姐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亚修好奇道：“小哥小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几天你和你的妹妹也光顾了我们店吧？哦，还有一个大叔！” “没错。”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好奇地说道：“不过店员小姐居然有记得我们？” 店员小姐笑了笑：“当然会记得啦～” “毕竟在这段日子，大家都被那个恶魔搞得人心惶惶，如非必要，谁也不想出门，所以最近店里面的生意也不太好，回头客更是寥寥无几，再加上我还依稀记得当时小哥你妹妹对你的称呼也很有趣，我自然会印象深刻啦～” 很有趣的称呼？ 亚修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店员小姐说的是天使哥哥那个称呼。他也没有多加解释，而是顺着店员小姐的话题随意聊了起来： “听你的意思，除了拗不过妹妹只好趁着白天陪她逛街的我以外，这个节骨眼，还有回头客也光顾这家店咯？”听到这话，小樱看了看亚修，然后又不动声色吃起了可丽饼……咔嚓咔嚓。 ‘咦？天使不是不能撒谎吗？唔，既然天使哥哥这样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百分百信任亚修的小樱当即就给出了结论。 “是啊是啊！” 说到这个，本来就无所事事的店员小姐顿时就像被打开话茬了一样，眉飞色舞讲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那对组合到底有多有趣！一个是身高足足有两米的肌肉壮汉，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个子，你猜猜他们谁才是那个想要吃甜点的人？哼哼～你肯定猜不出来！” 亚修在内心默默吐槽道： 【不，你的表情、语气已经暴露了真相。】 【答案是肌肉壮汉吧？】 【话说回来，这个设定怎么这么眼熟？】 吐槽完这句话的亚修，随后又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思考了片刻，给出了对方想要听到的回答： “那……应该是那个小个子吧？” “回答错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店员小姐一脸得意地摇了摇自己的手指说道： “正确答案是那个壮……欸！” 话刚说到一半，店员小姐就瞪大双眼，然后指着大门口一脸惊喜地说道：“哇！真是噂をすれば影がさす！（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哥小哥你快看，他们就是我说的————” 砰！只听一声巨响，大门被猛然推开！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豪迈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余今天又来光顾了！” 亚修和小樱刚一瞧去，果不其然，推门而入的正是身穿那件「大战略」的白色短袖，浑身的肌肉将衣服撑得紧紧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酒桶的伊斯坎达尔，以及在他身后快步走出，连看都不看就对着亚修和小樱道歉起来的韦伯：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rider不小心搞坏了你们家店门，我会照价赔偿的！” 亚修：“……” 看着韦伯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大概能猜出伊斯坎达尔这些天应该没少让对方操心，大概率还付出了惨痛代价，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连看都没看就是一套熟练的鞠躬+道歉流程。 瞧瞧，都养成习惯了。 另一边，就在亚修他们有些惊讶这对组合居然会来到甜点屋的时候，伊斯坎达尔也是一眼瞧见了站在柜台前的亚修和小樱————唔！ 他先是下意识一惊！ 但紧接着，伊斯坎达尔便留意到了小樱手上吃到一半的可丽饼，于是又见他恢复成了最开始的爽朗模样，大大咧咧地朝亚修和小樱招了招手道：“哟～caster，还有caster的小小master，原来你们也喜欢这家店的甜食吗？” “什么！caster？！” 还没等亚修他们回应，因为伊斯坎达尔的话语而抬起脑袋，结果正巧和亚修的视线撞在一起的韦伯倒是先发出了一声怪叫……！ 然后果断躲到了一旁伊斯坎达尔的身后。 这声怪叫吓得店外的路人纷纷侧目，连店员小姐都不禁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向亚修。 “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家妹妹想要吃这家店的可丽饼，所以我才带她来的。” 看着因为韦伯的行为而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的店员小姐，亚修无奈摇了摇头，然后若无其事地朝伊斯坎达尔打了个招呼，也算是用这种方式打断了店员小姐进一步越想越歪的脑洞。 顺带一提，只是短短数秒内，关于店员小姐脑海中亚修的形象就已经从街边的不良混混一路进化到了某黑帮老大的继承人了。 “妹妹？原来如此……你也听到了吧？” 伊斯坎达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拍了拍自家小master的后背，示意他没必要那么紧张。 “啊啊啊！啰嗦！” 韦伯的脸色依旧有些微红，不过还是老老实实从伊斯坎达尔的身后走了出来，微微低下头向众人道歉：“抱歉，刚刚失态了。” 店员小姐连忙摆手，表示没关系。 亚修笑着打趣道：“别这么拘谨嘛，至少此时此刻，我们应该算是志同道合的熟人不是吗？” “志同道合……志同道合？哈哈哈！caster你说的没错！我等正是志同道合的熟人！” 瞬间听懂的伊斯坎达尔顿时开怀大笑，无比赞同地说道：“无论是争夺万能之釜，还是能在这家甜品店意外撞见，这都证明了我们之间想法的不谋而合，可不就是志同道合嘛！” 他一边笑着，一边大步来到亚修的面前。 韦伯&小樱：“！！！” 在两人共同的紧张注视下，只见伊斯坎达尔缓缓伸出他那健硕的手臂，然后重重拍打在亚修的肩膀————砰！ 那力道，连空气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响。 那肉眼可见的沉重力道，看的韦伯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深怕caster这个实力简直犯规的从者错认为这是伊斯坎达尔的某种攻击，然后双方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开打。 好在……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 缓缓松了口气的韦伯在内心暗自思忖道。 ————亚修当然不会在意。 毕竟伊斯坎达尔的动作看似沉重，但那只是相对于韦伯这种普通人而言罢了，对于英灵级别的亚修来说，这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不过话虽如此，但这一击的力度也确实是有些过重了————这种刻意的力道掌控，简直就像是孩童的恶作剧一样。换作是别人，亚修可能还不会这样去想，但倘若是这位征服王的话，倒算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了。 砰！砰！砰！ 又拍了几下亚修的肩膀后，心情不错的伊斯坎达尔看向丝毫不感到惧怕的小樱咧嘴一笑道： “余很高兴！caster的小小master哟，你有没有其他想要吃的甜点？不用客气尽管说！今天的所有消费，全都由本王买单！” “真的？” 听到这话，小樱双眼微微一亮。 而伊斯坎达尔也在一旁韦伯简直要哭丧着脸的表情下得意一笑，然后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这是当然！本王向来一诺千金！” ———————————————— 正所谓：女人有两个胃。 其中一个是装主食的，另一个是装甜点的。 尽管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话，但小小年纪的小樱却也掌握了这项能力的几分要领。 但反过来想想，像小樱这种年纪的孩子体内的营养本来就消耗得快，再加上还有伊斯坎达尔这位理论上完全可以一直吃下去的大胃王在，所以即使吃的东西‘稍微’多了一些，结账时要付的金额‘稍微’多了一些也是能理解的吧？韦伯？ …………………………… …………………… ………… 柜台前。 “什么？！一共要二十万日元？！” “……该死的rider。” “在说什么全场消费由自己买单之前，你倒是先稍微考虑一下谁才是买单的好不好？本来就已经欠了梅尔文那家伙一大笔钱，现在还要我来替你买单，到底谁才是master啊……” 在韦伯不满的小声抱怨当中，店员小姐一脸微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钞票，然后鞠躬说道： “欢迎下次光临～” 而已经走出店门的亚修看着对面一脸满足的伊斯坎达尔也是好笑道：“真没想到，堂堂建立亚历山大帝国的征服王居然爱吃冰淇淋？” “欸欸～此言差矣。”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顿时摆了摆手说道： “生前我虽然也有吃过类似的冷食，但说实在也谈不上喜爱。主要是有部分后世人将现代冰淇淋的起源放在了余的身上，也因此对冰淇淋的喜爱也就铭刻在了这副灵基之上，虽然不算多，但既然来到了现代，余自然要尝试一番这个被冠以本王发明的美食究竟是何等美味！” 现代冰淇淋的起源？ 亚历山大大帝？ 凭借机凯种在地球当前这个科技时代绝对的统治力，瞬间从已然兴起的西方互联网中调取得出资料的亚修发现这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至少在西方人看来，在公元前4世纪左右，亚历山大大帝远征埃及时，曾将阿尔卑斯山的冬雪利用某种手段保存下来，把水果或果汁用其冷冻后食用，用以增强士兵的士气。 而这，便是现代冰淇淋的起源之一。 尽管对于现代冰淇淋的起源，还有罗马皇帝尼禄发明说、波斯皇帝发明说、意大利人发明说等等，但就知名度而言，还是比不上伊斯坎达尔这位西方史上堪比东方秦始皇的人物。 不过就本人的语气来看，这个传说纵使有部分真实性可言，但本身依然是虚构的。 当然，这种假借先人之名的事情无论是在东西方都很常见，真真假假也无从考据。于是亚修也是顺势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看向伊斯坎达尔手上的酒桶，通过空气中游离的分子判断出了里面的内容————红酒。 并且还是品质相当一般的普通红酒。 ‘大抵是被坑了吧？’ 亚修一边默默想到，一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对着伊斯坎达尔问出了一个实际上他早已经知晓答案的问题：“这里面……莫非是红酒？” 伊斯坎达尔有些诧异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亚修的疑问就让他从诧异一下子转变成了震惊，就连眼神也不敢置信了起来……！ 只见亚修是这样说的： “单纯买来红酒喝显得有些突兀，按照你的性格来看，难不成你是打算继续先前的看法，想要来一场类似圣杯问答的宴会吗？” “……” 伊斯坎达尔突然沉默了。 而刚刚走过来听到亚修大胆猜测的韦伯，表情更是震惊到五官差点都要变形了！ “……你可真是具备一双慧眼啊，caster。” 许久过后，伊斯坎达尔像是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亚修，随后他又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神貌似有些失礼。 于是，他一边哈哈大笑掩盖自己的尴尬，一边忍不住震惊道：“说真的，如果不是余的记忆中不曾有过你的存在，那么余也会觉得你会不会是曾跟随我多年的部下的其中一人，你这种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就能精准猜到他人想法的能力，不由得让余想到了余的一位部下。” 听到这话，亚修顿时一阵了然： “是托勒密吧？” 这下，伊斯坎达尔的眼神更加怪异了起来。 第16章 没有了!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正所谓相遇便是离别的开始，即使亚修和伊斯坎达尔之间相谈甚欢，但他们终究还是要选择分道扬镳，日后并再度成为圣杯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他们的分别和正常人所想的场景略微不同的是，伊斯坎达尔几乎全程魂不守舍，嘴里面还在不断嘀咕着诸如“这不应该啊”“难不成余这副灵基的记忆真出现了问题”等话语…… 最后还是靠着韦伯在旁边疯狂拖拽，才避免他站在道路正中央被警察带走调查的可能性。 身处异国他乡的韦伯可不像亚修他们还有继承了间桐家族绝大多数家产的间桐鹤野帮助，他们要是被警方逮住，要么就畏罪潜逃，要么就只能用拙劣无比的暗示魔术试图逃脱。 但哪一个结果都不是韦伯乐意见到的。 不过在临别前，伊斯坎达尔也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出来的第二目的，也就是找寻并邀请其他英灵参加自己于明日举办的「王之盛宴」。 当然，虽说是王之盛宴，但并不局限王者。 只能说此次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生前大多都是王者的缘故，以及加上“王之”字样也会让这场宴会听上去就逼格满满，很符合自己的身份，于是伊斯坎达尔最终才敲定了这个名字。 「王之盛宴」 作为fate系列的经典场景，穿越者的亚修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拒绝这份邀请的，但最后，亚修还是拒绝了伊斯坎达尔。 而要说原因？ 答案便是伫立在亚修眼前的“庞然大物”。 从外表来看，它的造型就像是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六面水晶体，长宽高大概在五米左右，表面爬满了有如电路一般的纹路，时不时自上而下亮起一圈淡蓝色的光芒，显得神秘莫测。 ————这便是由阿特拉斯院提供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尔墨斯的次世代机。 而在另一条世界线上，该装置会被一个名为迦勒底的组织同样用阿特拉斯院发放的契约书交换到手，并冠以“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之名。 由于亚修是一个起名癌，所以他干脆也选择这个更为熟悉的名字来命名它了。 不知何时，只见恢复成机凯种原本姿态的亚修展开背后的不规则机械双翼，同时伸出手掌对准了面前的水晶体宛如高速咏唱一般说道： 【————读取。】 【代码2638e003f1a314 脚本a 启动】 【典开。】 【武装·数据解离（daten analyse）】 而伴随着他的话语声，无数线缆和电路如同潮水般从他的身后涌出，然后这些线缆和电路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齐刷刷地将端口对准了拟似灵子演算器表面的复杂纹路，并接入其中。 下一刻，拟似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表面的光芒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而光芒，也照亮了亚修身处的地下大空洞。 与此同时，亚修头部机械结构上好似天翼种光环的光轮也随着接入过程而发出嗡鸣声，颜色也从蓝色渐渐转变为了橘黄色———— 【滴！】 【系统检测到有外部硬件正在接入。】 【接入成功。】 【检测到未知操作系统及程序，正在基于原有系统重新编译生成新的底层操作系统。】 【……编译完成。】 【检测到有五种不同伪装的后门程序，根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隐藏的开发者日志，得出五个后门程序皆出自制造者·sea之手。】 【嗯？sea是谁？】 如今已完全将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掌握，甚至还将其开发成自己形状的亚修，看着开发者日志最底下的sea签名陷入了短暂的疑惑。 但很快，他就猜到了这个sea究竟是谁了。 sion eltnam asia，也就是旗下月姬系列的2d格斗游戏《melty blood》的女主角，同时在fgo异闻带篇正式登场的阿特拉斯院炼金术师希翁·艾尔特纳姆·阿特拉西亚。 说实话，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猜。 毕竟在原着中曾交付给迦勒底的平面之月和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便出自她的手笔，再加上首字母的签名，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虽说是“熟人”的手笔，但并不意味着亚修就会对此视若无睹。于是，后门程序在新·最高权限者的操作下一下子就被删除了个干净。 自此，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彻底归于他手。 ……………………………… …………………… ………… 不得不说，当初将『降灵仪式·英灵召唤』这种本该为了拯救灵长世界的决战魔术降格为如今英灵召唤术式的魔术师真是一个天才。 明明是有着最高规格，还有各种极端限制的顶级降灵魔术，但在降格之后，几乎只要一片灵地60年左右的魔力以及大圣杯就能连接脱离时间与空间范畴的英灵座，将人类史上记载的情报资源，名为英灵的记录带以魔力实体化，借此使役英灵的复制之身，即为从者。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第一条「结论」： 大量魔力＋大圣杯＝连接英灵座。 紧接着是第二条情报： 已知雨生龙之介本该是master的人选，但因为间桐樱意外插入导致他丧失了御主资格，而他手上的宝具·螺湮城教本大概率是对方的召唤被强制中断后的遗留产物，也正因为它，才导致该平行世界面临事象剪定的风险。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第二条「结论」： 事象剪定的起因是亚修的意外穿越，以及间桐樱抢走了雨生龙之介的御主资格。 最后是第三条情报： 亚修之前从白枪呆那里得知，不同于圣剑使形态下对圣杯抱有愿望，而是更接近于理想之王形态下的她，之所以会选择回应召唤，主要是来自抑制力的干涉。 至于原因是因为这个本该处于编纂事象范围内的平行世界即将遭到外神入侵，所以抑制力才会派遣白枪呆过来进行处理。 倘若处理成功，那就一切都无事发生。 倘若处理失败，这个世界就会被剪定，不仅运行会被停止，发展的可能性被断绝，就连世界内的一切都会被彻底消灭。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第三条「结论」： 在白枪呆被召唤之前，抑制力就察觉了该平行世界出现异变，即将遭到外神入侵。 ————但不觉得很奇怪吗？ 从白枪呆和爱丽丝菲尔是乘坐从德国飞往日本的飞机来到东木市的情况来看，爱因兹贝伦家族依旧是提前一个月就召唤出了白枪呆。 但亚修明明是在圣杯战争开幕前的一晚才被小樱召唤而出，也是这一天雨生龙之介得到了螺湮城教本，从而诞生了外神入侵的可能性。 两者之间足足相差了一个月有余。 所以说，是抑制力提前预知到了身为可观测宇宙之外的亚修的到访，又提前预知到间桐樱会恰好抢走了雨生龙之介的御主资格？ 亚修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别说是抑制力了，就连根源，他都不觉得对方能提前预料到自己的穿越。换作是那群动辄管理数个星系的外星人“菩萨”还差不多。 但反过来想一想呢？ 假如并不是抑制力提前就预知到亚修的出现以及他带来的后续影响，而是亚修“提前”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在此期间让抑制力有充分时间来观测他带来的后续影响呢？ 虽说这个猜测比较大胆，但就像福尔摩斯所说的那样，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依照这个猜测再来推敲，逻辑就顺畅了。 先是亚修提前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然后抑制力才观测到了他带来的可能性，派遣白枪呆试图解决麻烦，随后亚修才被小樱召唤，最后才将外神入侵的可能性给坐实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 亚修他究竟提前穿越到了哪里，又是为什么没有这段经历的记忆，又为什么会被小樱的英灵召唤给召唤出来呢？ 答案很明显，那便是————英灵座！ …………………………… ………………… ……… 映入眼帘的，只有茫茫一片空白。 不过亚修也不觉得自己在英灵座上所处的世界会是这样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自他本体被小樱召唤后，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空壳，一个证明他英灵身份的空白记录罢了。 本来就是一介外来者，又谈何记录可言？ 握了握拳头，亚修喃喃自语道： “信号同步率……在78%左右吗？并且稳定性还在持续地下降，要抓紧时间了。” 稍微适应了一下当前这副比起躯体，更像是某种情报集合体的模样后，他走到这片空白空间的边缘，然后将手搭在了这面无形墙壁。 不出多时，他的嘴角就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果然……尽管有着一些限制，但英灵座并不像早些年型月的设定一样单纯是一个数据库，倒不如说，只要能满足因缘足够强烈，以及双方都同意的条件，英灵完全可以做到或是串门，或是单独开辟一个空间见面这种事情。” 亚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面前的无形边缘踏出了自己脚步————神奇的是，明明这面无形墙壁前一秒才挡住了他的手掌，但此刻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他走了出去。 倘若英灵座存在人性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在感到纳闷的同时，内心升起一阵无可奈何吧？ 明明亚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户，但他确实在英灵座之上注册了属于他一人的账号。这种漏洞也使得他不仅可以得到其他英灵的特权，还能完全无视英灵座的规矩肆意横行。 对于这种人，我们往往会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bug。 而对于bug的亚修而言，他既然能无视英灵座的限制随意走出自己的世界，那么也同样能轻而易举地走进其他人的世界，不是吗？ ———————————— 在光线黯淡的教堂之内，一位身披紫色铠甲的骑士单膝下跪在亚瑟王的白玉雕像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要持续到并不存在的时间尽头。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地回荡在教堂内，骑士迅速警觉地起身并转头，然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亚修握紧腰间的剑柄沉声道： “你是何人？！” ………………………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那被一通大火焚烧到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破败寺庙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气味。 然而就在这废墟之中，一位端坐在蒲团上身穿军服的散发女子突然睁开血眸，然后用着较有兴趣的视线看向了径直踏入门槛的亚修。 ……………………… ……………… ……… 位于波斯与图尔库两国之间的边境线上。 嘟～～～嘟嘟嘟～～～ 坐在悬崖边缘的黑发青年，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头顶那片浩瀚无垠、繁星闪烁的星空。他一边沉浸于这美妙的夜景之中，一边轻轻地吹奏着手中名为ney的短笛。悠扬的笛声，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回荡在幽静的山谷之间。 而在青年的身旁，还放着一把由精铁打造的赤色长弓，以及装有数根箭矢的箭囊。 踏踏踏。踏踏踏。 就在这时，来自黑发青年身后一阵不合时宜脚步声的出现，顿时打破了这份优美的意境。 见此情形，黑发青年也不恼怒，而是转头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亚修爽朗说道：“哦呀～这位陌生的客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 ……………… ……… 除了以上三位英灵，亚修他在信号同步率降低至无法稳定当前形体前，还分别见到了穿行于病房守护病人的提灯女神、沐浴龙血却遗漏后背的屠龙之英雄、打倒魔王的印度王子、化身为狮子座的希腊大力神、美索不达米亚诸神创造而出的天之锁、眺望世界尽头的征服之王、爱尔兰的光之子、讨伐恶龙的基督教圣人等等。 当然，他如此大费周章进入到英灵座可不仅仅只是见这些英灵一面。 在他闯入其他英灵所处的世界的同时，位于现实世界的亚修本体也启动了铭刻在地上，经他之手改造后的英灵召唤术式————嗡！随着召唤仪式·改的启动，位于英灵座上其他英灵世界的亚修瞬间化身锚点，将目标的「灵子情报」源源不断传输给现实世界的亚修！ 霎时间，他眼前弹出了一连串的弹窗界面。 【嘀！检测到新武装：骑士不死于徒手】 【嘀！检测到新武装：天下布武】 【嘀！检测到新武装：流星一条】 【……】 【嘀！检测到新武装：穿刺死棘之枪】 【嘀！检测到新武装：汝身为龙】 看着这一幕，亚修微微一笑。因为他知道此刻这场圣杯战争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挡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做不到。 那个什么雨生龙之介更加做不到。 因为可以随时从英灵座获取英灵数据并转化成相应武装的他，此刻已然成为了型月世界最大的bug级玩家，堪称是金闪闪promax版。 而唯一的限制恐怕就是魔力了吧？ 叮。 随着身后的两条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接触到地面的清脆声，感受到圆藏山那近乎枯竭的地下灵脉，亚修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哀嚎声： “没有了！”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第17章 廷达罗斯之猎犬＆强手碎颅杀 在知晓自己来到了型月世界的东木第四次圣杯战争后，亚修就当机立断决定三个重要事项： 其一，便是干掉老虫子。 这一点无需置疑，毕竟穿越者的一贯传统。 其二，便是利用机凯种的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尽可能获取其他英灵的力量。如今这个事项的范围已经随着亚修对英灵座以及英灵召唤术式的研究，目标对象从圣杯战争的几名英灵一跃提升至整个英灵座上的众多英灵们了。 其三，便是第三法『灵魂物质化』了。 在这个世界，共有五大法。 第一法·无之否定，真实能力语焉不详，但疑似能创造规则，寓意着从“无”到“有”。 第二法·平行世界运营，拥有保持自身在诸多平行时空的同一性，并且在复数存在的平行世界自由移动的能力。 第四法·真名不详，使用者不详，疑似与存在和隐匿有关，但尽管如此，现存的魔法使们都异口同声地承认了对方的存在。 第五法·真名不详，别名魔法·青，使用者为流浪魔法使·苍崎青子，尽管从表现力而言它的能力被猜测为破坏，但疑似与时间有关。 而灵魂物质化便是第三法，能力是实现完全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在完成之日，将会因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源。 而亚修渴望的便是这个“无尽的魔力源”。 至于身为机凯种的他有没有灵魂这个概念？ 以前亚修因为到处东躲西藏的原因也没有真正检查过这一点，但在穿越到型月世界后，他可以百分百确信自己绝对拥有「灵魂」。 所以为了得到灵魂物质化，亚修必须要除掉那个可能会导致事象剪定的雨生龙之介，也必须要排除一切困难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视情况净化大圣杯里面的「此世全部之恶」。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这群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们找雨生龙之介的麻烦，雨生龙之介就已经迫不及待找起了他们的麻烦。 …………………………… …………………… ………… 还是熟悉的东木教堂，还是熟悉的站位。 但和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庄严肃穆的教堂内部变得面目全非，墙壁上遍布锐器切割的划痕，地上有如同兽爪撕扯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数道火焰焚烧过的黑色焦痕，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激烈战斗后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而今日站在祭台上向一众圣杯战争参赛者解释的对象也不是上一次圣堂教会的监督者，而是面色苍白，说话间不断咳嗽，看起来就虚弱无比的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的魔术投影。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之一，他还没有大方到能够将自身的生命安全交托于敌人手上。 “————咳咳！以上便是「恶魔」雨生龙之介袭击的全过程了。尽管他全程都没有露面，但袭击我们的那些魔物却暴露了他的身份，对方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璃正神父身上的令咒，至于结果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唉。” 说到这里，远坂时臣再次沉重地叹了口气。 而顺着远坂时臣无比悲伤的视线看向躺在地面上那个属于璃正神父的尸体，在场但凡眼睛正常的master纷纷在内心吐槽道：‘是啊，神父那两袖空空的模样，可不看得清清楚楚？唯一让我们不解的是，当时对外宣布决裂的你们俩今天在教堂里面究竟鬼鬼祟祟在商讨什么事？’ 当然，虽说这么想，但对于远坂时臣和言峰璃正之间的py交易，众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一方已死，不好明说罢了。 毕竟人都死了，说不说其实都无所谓了。 比起这种事情，如今摆在一众master面前更重要的还是远坂时臣刚刚讲述的内容。 据他所说，就在不久前的教堂内部，远坂时臣正在跟身为监督者的璃正神父商讨一些有关圣杯战争的“重要事项”，就在这时角落突然冒出两道黑雾，随后两条狼形魔物从黑雾窜出，先是张开自己的獠牙吃掉了璃正神父的手臂，然后又将目标锁定了远坂时臣手上的令咒，幸好他的反应快当即使用了魔术防御，随后在休息室里面的言峰绮礼也察觉到礼拜堂的动静，迅速冲了出来并使用杀死了其中一个魔物，这才没有让远他沦落到跟躺在地上的璃正神父同样的结局。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站在远坂时臣的魔术投影身后，旁边站着目光紧盯亚修的护卫李书文，因目光低垂看不清表情的言峰绮礼默默想到： 据说，璃正神父和言峰绮礼是父子关系，所以虽说不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但大概率是在给死在魔物手上的璃正神父做祈祷吧？ 至于那颤抖着的肩膀，也是在强忍泪水吧？ ‘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漠，但现在看来也是一位无比孝顺的孩子吗？孝，实在是太孝了。’ 众人在发出这句感叹后也不再继续关注那边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之中的言峰绮礼，而是转而看向一脸悲伤的远坂时臣，等待他的发言…… 无论是为了夺回那只满是令咒的手臂，亦或是单纯想解决雨生龙之介这个麻烦，他们都迫切需要新的信息来锁定对方的位置，而如今最有发言权的，就是远坂时臣了。 比方说，那两头突然出现在教堂的魔物。 虽然没有证据，但众人一致认为这个此前从未出现过的狼形魔物十分重要。至少它的存在肯定要比那些除了外形狰狞可怖一些，但实力却只能欺负欺负一些普通人的低级魔物有用。 是的。 尽管没能抓住雨生龙之介本人，但自从那次教堂集会之后，为了率先杀死雨生龙之介而获得令咒的master不断狩猎那些被雨生龙之介召唤而来制造「恶魔」事件的魔物们，企图通过它们反向锁定雨生龙之介，再不济也要搞清楚他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还能在各地源源不断地召唤出各种魔物袭击他人的方式。 但结果十分可惜，或许是那些作为炮灰的魔物层次太过低级的缘故，在它们身上，master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远坂时臣也从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只见他看着一众使魔们和亚修，不负众望从口袋里拿出被红宝石封印在其中的几块紫色晶体缓缓说道：“抱歉，让诸位见笑了。说回正题，这些晶体，便是其中一只魔物的残骸。” “！！！”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纷纷将视线看了过去。 但由于被宝石魔术封印的缘故，他们也瞧不出这些晶体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值得留意的也就只有晶体表面那层极为淡薄的黑雾了吧？ 见此情形，有一只松鼠造型的使魔开口道： “远坂家主，可否将封印解开？” 远坂时臣摇了摇头，拒绝了它的意见： “实不相瞒，虽然鄙人用了残骸一词，但我始终认为它并没有死去。直到现在，这些晶体也还在不断释放着那些带有精神污染的黑雾，仿佛我只要解开封印，它就会复活一样。” 【复活？】 众人并没有质疑远坂时臣的话语，看向那些紫色晶体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慎重。 虽然在魔术领域，拥有特殊能力的怪物并不在少数，比方说能够石化敌人的蛇发女妖，又比方说刀枪不入的涅墨亚巨狮。但倘若将特殊能力换成不死性的话，那么纵观整个人类神话，这样的例子也寥寥无几。更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被列举出来的不死性怪物，往往在其所属的神话体系中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 而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刚刚击杀这头魔物虽然看似没有那些不死性怪物强大，但那种诡异无比的空间穿梭能力就已经足够恐怖了……！ ‘疑似空间穿梭，还有不死？’ ‘原来如此……是廷达罗斯之猎犬吗？’ 与此同时，听到远坂时臣描述中那个不断变化形态，但大致为狼形的魔物形象，亚修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动上前伸手道：“交给我吧，我能处理这头廷达罗斯之猎犬。” 廷达罗斯之猎犬？ caster竟然已经知晓了这头魔物的真面目？ 远坂时臣的投影在深深看了一眼亚修后，也是没有多加犹豫便把手上的晶体交给了他。 倒也不是他不想独自研究，但当他发现不仅绮礼的洗礼咏唱无法破坏晶体分毫，就连自己也对这块晶体无从下手，甚至连自己的封印术式也无法彻底封印住这块晶体散发的黑雾后，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人能独吞的东西了。 于是他这才马不停蹄地召开了这次集会。 哪怕此举会被人猜到自己跟身为监督者的言峰璃正之间存在合作关系也无所谓。 至于恳求英雄王出手？ 就算自己已经与他冰释前嫌，但想要对方解决这种邪恶混乱的魔物，那位自视其高的王者绝对会以“嫌脏了手”为理由轰走自己吧？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master？！ 想到此处，远坂时臣内心也是一阵后悔。 如果早知英雄王的性格远比神话中表现的更加暴虐和不可控制，那么他说什么都不会使用蛇蜕来作为圣遗物。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小心翼翼服侍那位桀骜不驯的王者。 虽然心中充满懊悔，但远坂时臣知道，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必须承担后果……或许这就是命运对自己是否有在践行远坂家代代相传的「时刻保持优雅」这一信条的考验吧？ ………………………… ………………… ……… 从远坂时臣的魔术投影手中接过晶体的亚修并不知晓对方的想法，只见他一边观察着手上大概率来自廷达罗斯之猎，此刻还在不断释放黑雾缓慢而又持续地侵蚀宝石封印的“残骸”，一边无视某个白鸽使魔怪异的视线，释放了一层『久远第四加护·改』术式套在了外面。 说来也是有趣。 明明自己创造久远第四加护·改的初衷是为了活捉卫宫切嗣的，结果卫宫切嗣没能活捉，反倒这头廷达罗斯之猎犬变成了第一位体验者？ 这算什么？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亚修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手指轻点充当封印载体的红宝石表面，直接破坏了封印术式。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看着红宝石碎裂的画面，作为现场唯一活人的言峰绮礼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作为亲手击杀这头魔物的人，言峰绮礼很清楚被caster称之为廷达罗斯之猎犬的难缠。 如果遭到袭击的场所不是教堂，如果当时没有自己无比敬爱的老师在旁辅助，恐怕自己也只能召唤assassin过来了吧？ 唰唰唰！唰唰唰！ 随着双手魔力的灌输，言峰绮礼的手上顿时多出了数把由魔力形成的绿之黑键————在先前的战斗他就看出，这头魔物比起圣堂教会经常面对的食死徒更接近于恶魔，适合使用注重灵干涉能力的绿之黑键来应对。 旁边的李书文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对他而言，哪怕廷达罗斯猎犬的能力诡谲了一些，但只要能保证自己的这双铁拳能击中对方，那就不算什么事。 而其他master派遣而来的使魔见到这一幕也是纷纷躲闪一旁，深怕自己的使魔被误伤，从而错过caster对付那头魔物的画面。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似乎是察觉到封印被人破坏的缘故，原本保持缓慢输出黑雾模式的晶体瞬间改变策略，大量的黑雾喷涌而出，就像要撑爆气球一样疯狂涌出大量黑雾，进一步加速了封印的崩溃。 砰————！ 终于，伴随亚修手中红宝石炸裂的声音，被封印其中的紫色晶体顿时被一阵黑雾吞没，随后有两道红光从黑雾的深处一闪而……啪！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亚修在众人一脸呆滞的目光下直接一巴掌拍散了黑雾，然后伸出手往里一抓，一拽，便拽出了一个由棱角分明的碎片组成，内部填充了仿佛星空一般的黑雾的狼形魔物！ 众人&复活的廷达罗斯猎犬：“？？？” 亚修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而是一边用强手碎颅的方式死死提着廷达罗斯猎犬，一边发动了他特意从英灵座的贞德本体身上得到的技能。 【特殊武装载入中……】 【伪典：武装?启示（offenbarung）】 【载入成功。】 恍惚间，亚修脑海中仿佛多了一个视角。 海水。 放眼望去尽是海水。 亚修发现自己正身处冰冷黑暗的深海之中。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视角突然不断上浮，画面也从最开始的黑暗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随着视角的上升，亚修看到了东木码头。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码头上的建筑、船只以及忙碌的人群，他们正在清理着先前被他和骑士王以及屠龙者造成的废墟。 下一刻，亚修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知道雨生龙之介躲在哪了。 第18章 冷却液＝血液，这很盒狸不是吗? 集会结束后，站在教堂大门口的亚修一边等待某些人的上门，一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并没有参加上一次集会，更不应该有途径跟圣杯战争参赛者接触的雨生龙之介究竟是如何知晓言峰璃正身上保管的令咒情报？以及从他指使两条狗崽子偷袭夺走言峰璃正双臂的情况来看，他虽然知道言峰璃正的令咒在手臂上，但他貌似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条手臂？ 想着想着，亚修又再次想到了一个疑点： ————话说间桐雁夜人呢？ 联想起不久前对方突然跟自己打报告想要偷偷见远坂葵和远坂凛一面，而自己答应了他，顺带让他带着吕布奉先以防万一的事情，亚修他顿时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拨打间桐雁夜的电话。” 为了验证内心那个的猜想，亚修立刻拨打了间桐雁夜的电话，但结果却是———— 【滴。无法与对象·间桐雁夜建立通讯。】 听到这个消息，亚修的内心猛地一沉，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的他转而查询道：‘……给我立刻检查远坂时臣在隔壁城市为远坂葵和远坂凛准备的住宅，查看她们是否还在住宅内？’ 经由他布置的监控系统，响应也相当迅速： 【检查完毕，对象·远坂葵以及对象·远坂凛此刻均不在远坂时臣购置的住宅内。】 事已至此，亚修他哪还猜不到事情真相？ “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亚修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的卫宫切嗣和白枪呆，特别是留意到卫宫切嗣这位原先意志如钢铁一般的男子此刻眉间无法掩饰的疲惫神态后，只见他挑了挑眉，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怎么？查出真相了？” 卫宫切嗣微微皱眉，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指了指森林深处，然后又带着白枪呆主动走进了森林。 他们的速度不快，明显是在等待亚修。 看到这一幕的亚修也是摊了摊手，然后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大约在前进了数百米之后，亚修视线中的卫宫切嗣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他猛然转身，一把掏出自己的「竞争者」单发手枪瞄准了亚修，同时面色冰冷地注视着他，冷声问道：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 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漆黑枪口，亚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语气戏谑道：“卫宫切嗣，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况且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吗？值得你掏出那把玩具枪威胁我？” “还是说————” 这一刻的亚修，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卫宫切嗣内心的最深处，听到他真正的想法：“驱使你做出这种行为的，单纯只是因为得知自己的愿望无法实现，于是干脆自暴自弃，朝让你知晓这一残酷真相的我发泄自己的情绪？” “……唔！” 有时候，单纯的话语甚至比子弹更加致命。 完全被猜透的卫宫切嗣终于再也维持不住他那冷酷的面瘫脸，转而一脸颓废地连连后退，直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master……】 旁边的白枪呆看着自家master被亚修一番话变成了这副德行，出于servant的身份，她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于是就对亚修警告了一句： “caster，你有些过火了。” “过火？” 听到这话，亚修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他也没打算现场跟身为理想之王的阿尔托莉雅来一场辩论自身理念的王之盛宴，再者说卫宫切嗣于他而言还有点作用，所以就干脆给白枪呆一个面子，选择揭过这一话题…… 给卫宫切嗣一点时间平复心情后，这一次换成亚修来提问了：“卫宫切嗣，说起来你对于圣杯战争的真相了解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闻言，卫宫切嗣不由得苦涩一笑。 “因为caster你之前的提醒，所以我之后特意联络阿哈德公询问起爱因兹贝伦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的英灵是谁，对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向我说明了包括违规召唤avenger职阶的反英雄，也包括那位被冠以恶神之首名字的英灵却在战争初期就被击败的历史。” 说到这里，卫宫切嗣抬头看了一眼亚修： “最开始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我突然想起你在最后还特意提了一嘴圣杯作为许愿机的本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圣杯是被安哥拉曼纽影响了吧？” “bingo～” 亚修打了个响指，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没错。尽管是安哥拉曼纽是第三次圣杯战争名副其实的最弱英灵，但当他的灵魂被回收进大圣杯的瞬间，大圣杯的无色之力就被以恶之愿望成型的「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污染了，如今的大圣杯虽然还具备许愿的机制，但本质已经发生了近乎不可逆的恶性改变。” “此世全部之恶？” 卫宫切嗣皱起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明明只是一个毫无神秘的词汇，但当他将其从口中说出的瞬间，卫宫切嗣还是不免被这个词汇中蕴含的恶意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没错，此世全部之恶。” 很满意卫宫切嗣表现的亚修继续解释道： “打个比方吧，如果先前有人许愿然后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强的魔术师，那么原本的圣杯会赋予他力量和知识让他实现愿望，但如今被污染的圣杯则不同，它会使用所有比他强的魔术师全部杀光的方式来让他成为“最强”，懂了吗？” 通过杀死所有更强的魔术师来实现愿望？ 这是什么鬼许愿机？！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顿时感到一片恶寒。 不仅是他，就连原本始终保持淡然神色的白枪呆在听到亚修的解释后也不禁脸色微变。 不过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卫宫切嗣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询问道：“caster，那你之前所说的让我带着爱丽丝菲尔回去抢走伊莉雅，还有未来伊莉雅会怨恨我等等又是什么意思？未来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来发生了什么？” 亚修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卫宫切嗣，又看了看旁边假装不在意，但就差竖起一对兔耳的白枪呆微微一笑，也不谜语人，直接选择了剧透…… ———————————— 砰！ 哗啦啦……哗啦啦……！ 伴随着一声闷响声和哗哗的落叶声，只见刚刚从圆藏山地下大空洞走出来的卫宫切嗣一拳挥打在树干上，然后一脸铁青地怒声道： “混蛋阿哈德！” “未来的他难道就不清楚此世全部之恶释放出来的后果？他以为我不破坏大圣杯，他们爱因兹贝伦一族的夙愿就能实现吗？” 而白枪呆也是一脸认同，连连点头道： “阿哈德公此举确实有违骑士道，倘若真要追究过错，分明是当时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耍小聪明而导致安哥拉曼纽污染了圣杯才对。他有什么理由拒绝master跟他女儿见面？” 与此同时，走在他们后面的亚修一边加固了通往地下大空洞入口的封印，一边淡淡说道： “所以说，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做了吧？卫宫切嗣。” 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还在继续拱火道： “顺带一提，某一平行世界的你就选择了我说的那条道路，结果那个世界的你不仅阻止了第四次圣杯战争，阻止了爱丽丝菲尔的牺牲，就连伊莉雅也得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和两位人造人女仆莉洁莉特、塞拉她们一起生活在冬木市，并过上了相当安逸和平的“日常”生活。” 说到最后，亚修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道：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就能保证这条世界线上的你同样能保护好你的家人。而且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我们的目标也不存在冲突对吧？” “！！！”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猛然瞪大了双眼。 不得不说，亚修这番话可谓是精准击中了这条世界线上卫宫切嗣为数不多的软肋。 ————那就是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她们。 哪怕在原着中，他之所以愿意以妻子爱丽丝菲尔的牺牲为代价去追求圣杯，不仅是出于对全世界救赎的渴望，更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女儿伊莉雅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变成小圣杯的祭品。 然而现在，那条通往全世界救赎、即利用圣杯许下愿望的道路已经被否定了其可行性，而亚修所描述的另一条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最后竟然还成功地保护住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这怎能不让他心生向往？所以———— “签吧。” “不是，你居然还随身带着这玩意？” 看着卫宫切嗣随手从大衣里面掏出一张自我强制证文，紧接着又随手掏出钢笔哗哗将内容签好的举动，亚修一边吐槽着，一边接过羊皮纸并快速扫视了一眼，在确认上面没有语言陷阱和漏洞后便果断签署了自己的姓名。 由于机凯种没有血液，不能满足签订署名需要宣示者本人之血的要求，于是早在和肯尼斯签订自我强制证文时，亚修就突发奇想尝试用体内的冷却液代替血液，结果没想到还真成了。 所以这一次他同样这样做了。 “？？？“ 看着从亚修指尖滴落的“血液”并不是鲜红色的液体而是像防冻液一般的淡蓝色液体，卫宫切嗣嘴角不经意抽动了两下。 但在看到那写有“亚修”文字上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后，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个现象就证明自我强制证文成立了。 不过————亚修（ash）吗？ 卫宫切嗣若有所思：‘这就是他的真名吗？完全没有印象，如果再结合知晓未来的情报，以及英灵座独立于时间和空间的特性……caster他果然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吗？’ 在收起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后，卫宫切嗣朝亚修询问道：“那么亚修……还是说你更希望我沿用caster这个称呼？” 而亚修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随你便，亚修也行，caster也可以。反正圣杯战争持续现在还有谁不清楚我的职阶？” “行，那我就用亚修这个称呼吧。”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语气流畅地说道：“那现在，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我ncer的？” “你别说，还真有一件事只能由你们来办。” 亚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空地上投影出了间桐雁夜和吕布奉先的立体投影。 而卫宫切嗣和白枪呆也看了过去，然后…… “什么？”x2 对于间桐雁夜，白枪呆显然并不陌生，毕竟之前她就曾亲眼看见这个男子和亚修以及亚修的小master共进午餐。至于卫宫切嗣倒是没亲眼见过对方，但他在通过爱丽丝菲尔ncer之口了解到间桐雁夜是一位master后，也是利用情报网得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情报。 在这些情报里面，照片反而最容易获取。 顺带一提，在调查间桐雁夜的同时，卫宫切嗣也查到了亚修的小master情报。间桐樱，本是东木市魔术家族远坂家族家主远坂时臣之女，后来在圣杯战争前夕将其过继给了东木本地同为魔术家族，但已然没落的间桐家族。 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应该是同盟关系才对。 但亚修放出间桐雁夜的照片是为了什么？ 还特意点明是身为魔术师杀手的自己以及英ncer才能做到的事情……暗杀？ “暗杀？不不不。” 对于卫宫切嗣提出的疑问，亚修连忙摆了摆手否认道：“卫宫切嗣，你应该也清楚这个家伙如今跟我的master之间是亲人关系吧？我莫名其妙要暗杀他……也说不定？” 刚说到一半，他的语气就迟疑不定了起来。 卫宫切嗣&白枪呆：“？？？” 第19章 暴风雨到来前的最后宁静 经过一番解释后，卫宫切嗣终于明白亚修为什么会对间桐雁夜这个人犹豫不决了…… “被雨生龙之介捕获了？” 亚修点了点头，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我认为先前雨生龙之介之所以会袭击圣堂教会的监督者就是间桐雁夜泄露了情报。不过应该不是他主动泄露的，要么是被雨生龙之介拿两个人质威胁了，要么就是被对方的什么暗示魔术给催眠了，但这不重要。” ‘ 不重要？’ 卫宫切嗣皱了皱眉，然后试探性猜测道： “你怀疑间桐雁夜被控制了？” “是的。” 只见亚修先是承认了卫宫切嗣的猜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berserker吕布奉先缓缓说道：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倒还无所谓，毕竟雨生龙之介还不会脑残到杀死他的，顶多是夺走他身上的令咒外加几颗圣晶石，就算他真的倒霉到被人做成人体魔力电池，事后我也能救回来。但问题是他在临走前还带走了berserker，我不觉得雨生龙之介会无视这么一个强大战力。” “确实如此。” 对于亚修的猜想，卫宫切嗣也深表赞同。 自从雨生龙之介的身份暴露之后，卫宫切嗣他就有动用情报网调查过对方的过去履历，并得出了一个结论————雨生龙之介就像是那位福尔摩斯的毕生对手莫里亚蒂教授一样，是一个在犯罪领域有着极高天赋的高智商罪犯。 似他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berserker这种强大而又可控的棋子不用呢？ 而servant也确实只有servant才能对付。 想到这里，他也明白了亚修的想法： “……原来如此，看起来这件事确实只能交由我来处理。毕竟除了与你达成合作的我以外，其他的master可不会特意解救间桐雁夜，他们只会想方设法解决掉其他的竞争者。” 亚修补充道：“不仅仅是他，还有那对大概率被雨生龙之介挟持为人质的远坂家母女，虽说作用不大，但也能要挟远坂时臣。” 对于亚修的额外要求，卫宫切嗣并无意见。 毕竟救一个也是救，救三个也是救，况且对比有berserker保护的间桐雁夜，救下远坂家母女的难度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其中，最大的难度恐怕还是如何寻找吧？ 卫宫切嗣想着想着，他的余光就突然瞥见旁边亚修朝自己丢来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尽管大脑还在思考，但卫宫切嗣的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动了起来并一把接过。随后他看着手上这把造型华丽古老，且刀刃部分好似闪电形状的奇特匕首，将疑惑的视线看向亚修。 “这是什么？” 亚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匕首，回答道： “这是我借给你用来对付间桐雁夜的对魔术宝具·万符必应破戒，它虽说作为武器的性能等同于没有，但却能破除被刺中物体的所有魔术，其中自然包括由魔术造成的催眠、洗脑效果。” “！！！” 听到这话，原本还对万符必应破戒那浮夸而又无用的造型不以为然的卫宫切嗣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意识到了这把宝具的恐怖之处……！ 紧接着便见到他直接掀开大衣的一角，露出挂在腰间枪套上的第二代glock-17手枪。 正当亚修疑惑他准备干什么时，只见卫宫切嗣直接将那把格洛克手枪随手丢到了一旁，然后解开枪套将万符必应破戒挂了上去。 不得不说，万符必应破戒简直完美适配。 那闪电造型的刀刃部分恰好能卡在枪套中间挖出的空槽上，并且由于万符必应破戒没有杀伤性的原因，皮革部分也不会破损。 最后再将大衣重新披盖在上面，任谁都看不出里面还藏着一把宝具。 做完这一切后，卫宫切嗣再一次看向亚修。 他的意思很明显：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目光，亚修简直一脸无语。 不是，你还得寸进尺了？ 本来自己这次从英灵座得到的收获就因为时间不够而寥寥无几，没有限制，不需要英灵之躯就能让普通人使用的更是只有这么一件。 你想要更多？我也想要！ 滚滚滚！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他刚打算挥手示意卫宫切嗣赶紧离开去准备营救间桐雁夜的计划————但就在这时，一股灵感突然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于是，挥手的动作瞬间僵持在半空中。 而亚修也是一脸古怪地盯了卫宫切嗣许久。 刚开始，卫宫切嗣还以为亚修是在思考该借给自己什么道具，但随着时间一久，他也渐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caster，有什么问题吗？” 终于，卫宫切嗣忍不住疑惑开口问道。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心中暗自揣测亚修诡异行为的原因……莫非是计划出现了变故？ 然而不等他继续思考下去，只见亚修突然灿烂一笑，然后语气愉悦道：“还别说，我突然想起来刚好有一个小玩意，兴许你能用得上？” “哦？” 卫宫切嗣闻言一怔。 然后他便看到亚修打了个响指，随后一把于他而言无比熟悉的短刀就出现了对方的手上。 等等……这不是我的短刀吗？！ 卫宫切嗣赶紧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确认自己惯用的那把短刀是真的消失了。 紧接着不等他反应，亚修又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他一只手平举短刀，另一只手轻轻拂过短刀的表面，就像是给武器附魔一样，被亚修手掌拂过的部位渐渐亮起了光芒……！ 看到这一幕，这下子轮到白枪呆一怔了。 “这把短刀正在变成……宝具？” 而听见这话的亚修，头也不抬地说道：“制作概念礼装而已，值得惊讶吗？你那圆桌骑士团里面不也有人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卫宫切嗣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这样想到： ‘原来只是在制作概念礼装吗？’ 然而，他却没注意到一旁白枪呆的表情…… master！你别信caster的鬼话！ 这跟制作概念礼装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制作概念礼装……姑且先将亚修刚刚的行为称作是制作概念礼装吧？总之他制作概念礼装的行为很快，只是数十秒左右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对卫宫切嗣这把短刀的“概念礼装”化。 而成功“概念礼装”化后的短刀也没有出现那种金光闪闪的特效，只是在刀刃表面多了一道道不规则的线条，就仿佛是这把短刀在经历过破碎后又被主人回炉重造了一样。 “接着。” 好似在经历“永无止境的8月”一样，亚修又是将一把武器径直丢给了卫宫切嗣，而这一次的卫宫切嗣也是驾轻就熟，一把就抓住了短刀。 “用你的魔力激活这把短刀。” 刚一接到手，卫宫切嗣就听见了这句话。于是他下意识就运转起了自己的魔术回路，经由手掌将魔力传输给了短刀……唔！这是？！ —————————— 深海，一个神秘而充满未知的词汇。 在海洋学里，它是指透光层以下的海域，由于其200m以下的深度超过了阳光的穿透范围，导致这里的环境几乎完全不透光。 无尽的黑暗，也就成为了这里的主色调。 位于深海的某处天然洞窟之内，一道仿佛泡泡一般的透明屏障覆盖在洞窟外侧，在杜绝海水涌入的同时，也在这200m深度的深海中的一隅之地制造出一个和地表近似的环境———— “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杀了我！杀了我！” “为什么会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恶魔！你这个恶魔！” “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顺着这些惨叫哀嚎声看向来源，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只见在洞窟内部，插满了数十个沾满干枯血迹的十字架，并且在十字架上面，还有对应数量的无辜平民在痛苦哀嚎着，他们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一般，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还当属他们浑身上下都插满了食指粗的钢刺，每一根钢刺都深深地扎进了他们的肉里，有的甚至穿透了整个身体，将他们牢牢钉在了十字架上，而鲜血则顺着钢刺缓缓滴落，最后流入到地上的凹槽中，形成了一道规模庞大的献祭法阵。 而在献祭法阵的正中央，只见身穿祭祀袍的雨生龙之介一脸狂热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眼神清纯而又虔诚，完全没有邪意，仿佛眼前的地狱景象在他眼中……就是一场艺术？ “美！实在是太美了！” “————但不够！还远远不够cool～！” “再次启动吧！” “独属于我最伟大的绝美艺术！” 雨生龙之介双手抬起，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某个神明祈祷着什么。与此同时，组成的献祭法阵的鲜血也开始沸腾了起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哈哈哈哈哈！” 随着雨生龙之介的狂笑声越来越大，献祭法阵中的鲜血也变得越发浓稠，仿佛变成了一摊暗红色的泥浆。而那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则在更加痛苦的挣扎过程中，逐渐失去了生命，并最终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 终于，伴随着献祭品的纷纷死亡，献祭法阵的反应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轰！ 耀眼的赤红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窟！ “唔……！” 那强烈的光芒，就连此刻内在已经彻底非人的雨生龙之介也不得不暂时闭上双眼。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光芒逐渐消散后，他这才睁开双眼，然后看着周围似乎毫无变化的洞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叹了口气道： “还是失败了吗？” “明明这一次我已经将献祭品的数量提高到了之前的双倍，甚至还在仪式中用上了这个名叫圣晶石的，有着庞大魔力的玩意。按理来说这时候的我已经成功召唤出来了啊？” 。dagon。” 就在这时，雨生龙之介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哑而又尖锐的古怪喉音，而雨生龙之介也丝毫没有见怪地转过身看向来者，淡漠说道： “怎么了？我不是有跟你们讲过，如果不是有重大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吗？” 。dagon。” 听到这话，对方顿时谦卑地跪倒在地将自己的模样暴露在了雨生龙之介的面前。 从外表来看，来者是一种人头鱼身的怪物。 它那灰绿色的身体大部分都光亮滑溜的，好似覆盖了一层透明的粘液，它的脑袋像是融合了人类和鱼类一样，长着一对巨大凸眼球，在脖颈的两旁，还有不断颤动的鱼鳃。除此之外，它的背上还有着带鳞的高脊，以及四肢指尖有明显的蛙蹼结构，它在行动时显得有些笨拙，看起来是不太熟悉洞窟内模仿陆地的无水环境。 而雨生龙之介是这样称呼它以及它种族的： 【深潜者（deep ones）】 尽管因为献祭仪式失败导致有些恼火，但此刻的雨生龙之介依旧是理智占据着头脑。 实际上，当他看到本没有自己的许可就不允许靠近的深潜者居然挺而走险与自己搭话，他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dagon。” 随后，通过这头深潜者那种古怪的语调，莫名能听懂其意思的雨生龙之介也得知了真相： 那群魔术师终于追查到了这里！ 它们即将暴露！ 尽管对方暂时还没发现这个天然洞窟，但这个现状想必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第20章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或许是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今天东木市以及周边海域的天气有些异常。 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 而在海面之上，被狂风卷动的海浪犹如凶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一般不断拍打在防波堤上，顿时掀起了十几米的高度，并发出阵阵巨响，仿佛是无情的大海在发出愤怒地咆哮……！ 然而，就在这种环境之下，只见一群手持鱼叉的深潜者正借助波涛汹涌的海浪和自身的伪装色的皮肤，隐秘地潜藏于海面，并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一艘大型捕鱼船。 似乎是迫不及待，只见它们中一个年轻深潜者忍不住朝队伍最前面的深潜者队长低呼道： 。dagon？” (队长，渔船上那个就是不断召唤恶灵屠杀我等战士的异端魔术师了！对方似乎因为大意而没有防备，你看我们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深潜者队长便瞪了它一眼： 。dagon！” (蠢货！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人类，认为他们无知弱小，但别忘了雨生龙之介冕下的命令，我们的任务仅仅是监视对面并重点关注那种名为英灵的存在，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看着队长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被斥责的年轻深潜者顿时缩了缩脑袋，而一旁的深潜者见此情形也是连忙撇过脑袋，生怕被队长给盯上。 但就在这时，被斥责的年轻深潜者突然从跌宕起伏的海浪中瞧见了那艘渔船上似乎有一道黑影一跃而下，顿时疑惑说道： 。dagon？” (队长，貌似有人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 听到这话，深潜者队长当即就一把抓住挂在脖子上的骨质项链直到发光为止，同时下意识看向年轻深潜者手指所指的方向———— 它看见了一个人类身影犹如如履平地一般踏行在水面之上朝这边疾驰而来，然后对准它们果断投掷出了手中的武器！ 只是瞬间，大剑撕裂海面，直朝它们袭来！ 眼尖的深潜者甚至还能看见大剑末端在空气迸发出的一圈又一圈的白色音爆云！ 根本来不及思考躲闪。 或者说哪怕这一霎那产生了躲闪的意图，但它们的肉体也无法匹配思维的速度。这群深潜者只能眼睁睁看着投掷大剑的英灵上一次眨眼还保持投掷的动作，但等到它们下一次眨眼时，大剑就已经“瞬间移动”到了面前……轰！ 看着海平面之上升起的第二轮“太阳”，以及感知到那些堕落气息也随着那轮微型太阳的缓缓升起而消散后，依靠原初之卢恩像妖精赋予亚瑟王祝福一样，赋予自身能够在水面自由行走能力的齐格鲁德随手一招，刚刚投掷出去的格拉墨便划过夜空，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第十五次。” 齐格鲁德如此说道。 然后几个跳跃就回到了刚刚那艘捕鱼船上。 “哼哼～回来了吗？saber。” 捕鱼船上，终于不用再坐着轮椅的肯尼斯此刻正精神焕发背着双手站在船头眺望着海面，而在他的身后，是化身为沙盘，不断显示海底地貌的月灵髓液，以及依靠三合一顶级魔力炉源源不断生产恶灵和魍魉前往水下的索拉乌。 依靠月灵髓液作为演算机的运算性能，以及这些使魔在水下的持续探索，肯尼斯十分自信自己将会是第一个找到雨生龙之介的位置，并以最快速度将其歼灭的master。届时，自己不仅能重新证明阿奇博尔德家族在魔术师界的地位和实力，他还能得到被对方强取豪夺的大量令咒，并以此来获得其他master没有的优势，并为最终击杀魔术师杀手的结果奠定基础！ 想到这里，站在船头上的肯尼斯，他那阴鸷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杀意： ‘等着吧！’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以埃尔梅罗姓氏发誓，我必会让你亲自品尝品尝被自己的起源弹破坏魔术回路的滋味！’ 就在肯尼斯沉浸在复仇幻象当中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悄无声息展开了一条空间裂缝，接着从中伸出了一只手缓缓靠近了他……！ 正在观察海面是否还有深潜者小队的齐格鲁德在用余光看到这一幕，提醒道： “master！你的身后！” “不用担心。” 闻言，肯尼斯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慌张，反而是得意一笑说道：“哼，果然来了吗？caster！你以为我不会防着你这招吗？！” 下一秒，布置在捕鱼船各个隐藏角落的术式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纷纷运作了起来，瞬间将捕鱼船周遭的空间全都加固到了水泄不通的程度！ 做完这一切，只见肯尼斯一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一边转过身，准备欣赏空间转移到一半就被强制中断的亚修的慌张表现。 然而…… “小把戏玩的还不错，就是强度还不够。” 突然出现在肯尼斯身后的亚修一脸微笑的拍了拍他有些僵硬的肩膀，然后淡淡评价道。 “……你过来就是为了这句嘲讽吗？” 即使一动都不敢动，但心高气傲的肯尼斯忍不住回嘴道————尽管语气有些发虚。 “当然不是。” 看着笼罩整个捕鱼船范围的魔术结界，亚修先是眼底闪过一串数据流，然后随口说道： “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这边的进展如何，有没有找到雨生龙之介的位置。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为了限制我的天移还特意布置了针对空间转移的防护？哟，这上面居然还有原初之卢恩的痕迹？看起来齐格鲁德也参与其中了？” 难怪会让我有些难受。 亚修默默想到：倘若穿越过来的我是一百年前机凯种的机体的话，说不准还真会栽在上面了吧？只可惜为了争夺那唯一的星杯，各个种族可谓是卯足了劲研发对付其他种族的办法。 这其中，位居第六的天翼种持有的天移，以及机凯种的一方通行就是被重点针对的对象。 天翼种那边我不清楚。 但至少机凯种为了对抗其他种族针对一方通行的魔法，也是在不断迭代这项兵装，所以靠这种方式进化出来的一方通行又岂是身为现代魔术师的你跟本质为战士的齐格鲁德短时间内开发出的空间结界魔术可以挡住的……嗯？ 突然，亚修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索拉乌： “请不要搞什么小动作，索拉乌女士。如果我真有恶意，你和你的丈夫早就已经死了，就连齐格鲁德在这里也保护不了你们。” 闻言，正准备做些什么的索拉乌顿时一僵。 与此同时，肯尼斯有些不甘的话语声也传了过来： “让你没有想到？那我反过来问你，如果你遇到了一个能正面跟英雄王交锋，并且还拥有无视你和齐格鲁德精心布置的魔术结界的怪物，你会不会防范？尤其对方还准备跟你抢夺圣杯，以及双方交易已经结束的前提下？” 亚修想了想，还觉得真tm的有道理。 于是他不再继续这一话题，而是向一脸警戒的齐格鲁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后，随手拿了两个疑似钓鱼佬垂钓用的塑料椅，然后一边坐了下来，一边对肯尼斯询问道： “咳咳，先不聊这个了。除去搜索雨生龙之介的位置以外，我过来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看看你身上经由我手修复的魔术回路怎么样了。毕竟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操作，就算有什么不良反应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哼！你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肯尼斯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亚修推给自己的塑料椅，眼神闪过一丝排斥。于是，他就保持挺立在船头的古怪姿势同亚修交流了起来。 “怎么样了，你的魔术回路？”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经过你的修复后，我原本破损到已经足以被当今魔术界定义为无药可救的魔术回路真的恢复如初了起来，甚至部分回路的精密度还得到了提升……”说到这里，肯尼斯不经意间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若无其事说道： “真是神奇，难道说未来世界，魔术界不仅成功攻破了魔术回路的「再修复」难题，甚至还能做到魔术回路精密度的人为提升吗？” “当然……嗯？” 话刚说到一半，亚修就突然顿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如愿以偿从亚修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的肯尼斯顿时洋洋得意的想到： ‘哼哼～暴露了吧？’ ‘不枉我这些天拼了命调查你的情报，最后还是在这个国家的一部名叫《高达》动漫中找到了真正的答案————抛开高大机体不谈，你身上的那些武器我全都能在里面找到类似设定！’ “不会有错！caster，你就是在未来的地球达成丰功伟绩，死后进入英灵座的英灵！’ 然而另一边，亚修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怎么一个两个都猜到了我当时忽悠间桐雁夜用的说辞？话说这个世界哪来的未来？要么就跑到月球mooncell化身灵子骇客，要么就是进入钢之大地剧情惨遭uo灭世，要么就是走上人类自我灭亡的月之珊瑚结局。 拜托，救你小命的明明是阿基米德才对啊！ 是他的保有技能之一：术理解明（ex） 那个几乎可解析所有称为术式之式，并进行修复的技术，不止是魔术，就连破损的魔术回路、魔术刻印都能修复，即使在魔术曾确实存在的时代都是极为秘密的稀有技能。 你要感谢，你去感谢他好不好？ 但看着满脸都写着“我已经迪化已深”字样的肯尼斯，亚修也只能一边说着“这可是彻头彻尾的神代神秘好不好？”，一边缓缓站起身，脸色严肃地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说话。 “！！！” 不仅是他，就连齐格鲁德也同样如此。好似在肯尼斯无法理解的视角下，亚修和齐格鲁德好像同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搞得一旁的肯尼斯都有些紧张地说道： “……怎么了？” 默默关闭了从霸王项羽身上得到的【武装·未来预知】的亚修在听见肯尼斯的疑惑声后，也是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不同于当前语言体系，在肯尼斯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古怪话语：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什么意思？”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解释完这句话含义的亚修，终于转过身看向了肯尼斯： “肯尼斯，我知道你很重视那位索拉乌小姐，所以我奉劝你一句，现在就带着她离开这里。不然等到那座城市被彻底召唤出来后，你再想要带着她离开就太迟了。” “那座城市？” 听到这话，肯尼斯更加疑惑了起来。 但看见亚修吧一脸认真的模样，再加上自己的英灵齐格鲁德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模样以及亚修提到了自己无比心爱的未婚妻索拉乌，所以即使再不明白，但他还是利用魔术启动了脚下的这艘捕鱼船，操控着它驶向码头。 就在船只转向的同时，亚修和齐格鲁德先前所凝视的那片海面终于出现了异动。 先是一阵好似沸腾的泡沫缓缓浮现于海面之上，紧接着是一股连肯尼斯都能够清晰感受到的庞大魔力从那边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仿佛有一头巨兽正在海底下搅动着海水。 轰————！ 最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制城堡缓缓浮出了水面……它宛如从海底最深处苏醒的一头巨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它的出现就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只见城市的构造与未来派艺术相仿，建筑物的结构都是反常的，与欧几里德几何学完全相悖。其前所未见的空间结构和维度尺寸，会使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这些建筑由巨大的、大到不可能来自地球的绿色石材建造，还有高到令人目眩的巨石雕刻，宏伟的石像和华丽的浮雕；整个城市散发出强烈的不洁气息。 而它，便是亚修口中的拉莱耶。 一座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古老城市！ ps：抱歉，因为一些现实方面的原因，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会有些慢。顺带一提，作者姐姐的孩子出生后，应该管作者叫什么来着？ 第21章 泪之星·军神之剑(teardrop photon ray) 站在船头的肯尼斯，看着那座看起来有些虚幻透明，看起来还没有彻底降临在这片海域当中的怪异扭曲城市喃喃自语道： “那是，什么？” 而亚修也是在一旁替他解答了起来： “拉莱耶，一个传说中已经毁灭的城市，一个按理来说在南太平洋的城市。关于这座城市，在讨伐战结束以后，或许你可以从一本名叫《克苏鲁的呼唤》的小说中一窥答案？” 肯尼斯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鬼？” “无论是什么鬼，眼下你当务之急的不应该是将索拉乌女士送到安全的地方吗？” “毕竟身为魔术师的你，应该能感受到周围那股持续上升的污染侵蚀吧？想必用不了多久，这片海域就会彻底沦为一片「异域」了。” 无视一旁肯尼斯的吐槽，亚修展开战斗形态缓缓升空，然后低头看向肯尼斯说道： “顺带一提的是，据我推断，眼下危险的不光是海上，恐怕就连陆地也同样危险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尼斯你应该时刻陪伴在索拉乌女士身边才是，要是能让齐格鲁德再顺便保护一些无辜平民，届时，高贵的埃尔梅罗君主，在索拉乌女士心目中的印象也会有所提升吧？” “……” 看着因自己的话而陷入纠结的肯尼斯，只见亚修面带微笑，给予了致命一击： “————比方说「英雄」之类的？” “唔……！” 听到这话，这一刻的肯尼斯好似无师自通某东方大国的变脸技艺一样，脸上纠结的神情瞬间变得一脸坚定地像是要入党一样！ 不得不说，亚修这番言论正中了他的心巴。 首先以「索拉乌的安危」作为切入点，然后再提及「保护平民」这一行为可能会带给他的正面影响，从而打动了他。毕竟对于恋爱脑的肯尼斯来说，比起一时的胜负，还是保证索拉乌的安全以及能否赢得她的认可至关重要！ 于是他在偷偷摸摸瞧了一眼不远处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的索拉乌，确认这个距离对方并没有听到刚刚那番言论后，随后只见肯尼斯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接着连三秒时间都不到就瞬间原形毕露，果断给出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答复： “咳咳！原来是这样吗？唔————” “caster！” “你的计划，本君主采纳了！” ———————————————— 亚修发现，一旦涉及到索拉乌，肯尼斯的行动力就会变得格外迅速、果断。 在目送肯尼斯的捕鱼船缓缓驶向码头后，亚修眼神也是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一连串的数据流也从他的淡蓝色瞳孔一闪而过。 他知道。 自己计划中最后的一块拼图终于被补全了。 ………………………………… …………………… ………… 从表面来看，saber作为常规圣杯战争，除幸运值外，能力均值最高的最强职阶，齐格鲁德的实力自然数一数二，如果将他放到那个不久之后将会彻底成型的拉莱耶里面，想必以这位北欧屠龙大英雄的实力，一定会大杀四方吧？ 但最强不意味着最合适。 首先比起圣杯战争的获胜者资格，肯尼斯必然会更加在意他那心爱的未婚妻索拉乌。 毕竟说到底圣杯战争于他而言不过是在乡下地方举行的一场乡下仪式罢了，为了这点荣誉就搭上自己的索拉乌，这显然不值。 所以基于这种观念，肯尼斯势必不会让齐格鲁德在拉莱耶这种敌方大本营全力以赴，而是会强烈要求齐格鲁德保护好索拉乌，这就会导致原本实力最强的齐格鲁德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能会拖后腿。 比方说被人威胁，被人威胁以及被人威胁。 于是，亚修便通过“话疗”的方式，让肯尼斯等人返回陆地之上，在顺势提出「保护平民可能大概也许会得到索拉乌青睐」的诱惑让肯尼斯更加重视这件事情，这样既不会导致战力丢失，还能尽可能保证冬木市平民的安全，避免雨生龙之介通过大量血祭的方式进一步强化自身实力，让这次讨伐战变得更加难缠。 同理，征服王那边虽然可以用随身携带韦伯的方式避免像肯尼斯这样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在拉莱耶讨伐战中可以毫无保留，但另一方面，他们十分缺乏魔力，再加上征服王释放宝具的耗魔量极高，任由他们驰骋在敌方大本营里面，很可能会被虫海战术给硬生生吃掉，所以与其让他们参加讨伐战，倒不如让他们也留在城市，以神威车轮的机动性，他们或许可以做到比齐格鲁德更能保护好冬木市的平民们。 当然，光靠嘴上讲述利害是远远不够的。 尤其占据话语主导权的还是那位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特别会讨价还价的征服王。 于是为了“说服”他们听从自己的安排，亚修不得不豪掷千金，提前支付了一块可以部分替代令咒功能的简易圣晶石，并且答应事成之后还会赠予两块为报酬，成功换来了合作———— 韦伯：“哇！只是答应caster的要求就得到了足够rider两次宝具释放魔力量的结晶，并且事后还能再得到两块！简直血赚……！” 然而在另一边，也出现了类似的场景。 亚修：“哇！只是区区一个晚上就能制造出十个八个的破石头外加一点点演技，居然就让征服王答应了合作？简直血赚……！” 或许，这就是双赢吧？ 至于李书文那边，亚修并没有贸然接触。 毕竟那个金闪闪此刻正乘坐着他那艘黄金船翱翔于冬木市的上空俯瞰一切，如果让他得知了这个计划，以这货睚眦必报的心理，亚修毫不怀疑他会从中作梗，破坏整个计划。 也不为别的，就为了恶心自己一下。 所以从表面上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进攻这个疑似被雨生龙之介召唤而来的拉莱耶投影。 但实际上，阿尔托莉雅和卫宫切嗣将作为暗手偷偷潜入拉莱耶，而在他们寻找远坂家母女并营救间桐雁夜和berserker期间，自己则需要承担起牵制拉莱耶绝大多数战力的重任。 ————就比方说现在。 吼……！ 唳……！ 亚修看着一大群完全无视物理法则，奔行在不知何时变得暗黑混浊海面之上的怪物发出嘶吼般的声音朝自己袭来的画面，也不选择与其纠缠，而是直接发动「武装·一方通行」瞬身闪现到了逐渐凝实的拉莱耶虚影上空。 到了这种高度，拉莱耶虚影周围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色雾气还没有将其完全覆盖。 但这种现状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只因为这些紫色雾气并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拉莱耶虚影侵蚀现实世界的一种表现形式，它们代表着那座城市对现实世界的侵蚀进度。 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但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这些雾气将会沿着海水逐渐蔓延并吞没整个东木市，不加以阻止的话，甚至会进一步侵蚀到其他地区，最后覆盖至整个星球。 到那时，星球的物理法则会被颠覆，而这个平行世界也将沦为邪神孵化的温床。 当然，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bad end结局。 毕竟抑制力不会装聋作哑，而想要继续从这个世界谋划力量的亚修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变成怪物多如狗，邪神满地跑，而触手和不可名状将会成为新时尚的克苏鲁画风。 于是，亚修出手了。 只见他随手一掏，便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把由三色光芒构成剑身的奇异大剑，然后将这把大剑反手持握，并将剑柄对准乌云密布的天空。 唰————！ 下一秒，一道红色激光便从剑柄发射而出。 并在拉莱耶虚影的上空形成了一道道各种复杂魔法阵组成的超大型立体魔法阵！ 亚修这毫无遮掩的动静自然成功吸引了底下那群怪物们的注意力。 唳！唳！唳唳唳……！ 眨眼间，就有十多只有着蝙蝠、鸟、昆虫特征的怪异飞行生物拍动好似蝙蝠翅翼的双翅以70公里\/小时的速度朝着上方的亚修疾驰而来。 这些是拜亚基（byakhee）。 在克苏鲁神话中，它们通常属于“无可名状的哈斯塔”的仆从，也不知道雨生龙之介是怎么做到的同时召唤出拜亚基和深潜者的，明明它们头顶的大佬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但它们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亚修。 【特殊武装载入中……】 【伪典：武装?泪之星·军神之剑（teardrop photon ray）】 【载入成功。】 与此同时，看着下方那群拜亚基拼命想要阻止自己的亚修，也是一边将军神之剑的剑尖指向拉莱耶虚影，一边微微一笑说道： “说起来，这个时候应该要这么说对吧？” “触手是坏文明，需要破坏？”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束从km以上的卫星轨道笔直发射，一边摩擦着大气，一边冲破云层，撞在了超大型立体魔法阵上面……轰！ 这一瞬间，整个极东地区都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所照亮了一瞬，随后，被立体魔法阵增幅后的巨型光柱就重重落在了拉莱耶虚影上面！ “轰————！！！” 拉莱耶周边弥漫的紫色雾气瞬间被蒸发！ 尽管拉莱耶虚影在第一时间便在上方展开了能量屏障，但泪之星·军神之剑的轨道能量炮持续冲刷下，那层能量屏障迅速变得微乎其微，就连原本已经快要凝实的拉莱耶虚影再一次恢复成最开始那种虚幻，且朦胧的模样。 ……………………… ……………… ………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潜入到刚刚自深海升起的拉莱耶的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也感受到了城市的剧烈震动…… 此刻的他们刚刚才从某位极其“友善”的深潜者口中得知关押远坂家母女的位置，结果下一秒就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地震搞得措手不及。 甚至意外导致正在将短刀架在那位深潜者脖子上帮他回忆的卫宫切嗣一时“手误”，不小心以极其果决的速度将其斩首。 ncer，能判断出刚刚是什么情况吗？” 正在将深潜者尸首分离的身体搬到角落，同时进行处理避免被它的同类察觉到有人潜入拉莱耶的卫宫切嗣头也不回的问道。 白枪呆一边警戒周围情况，一边回复道： “抱歉，master。因为这个名叫拉莱耶的诡异城市隔绝了我对外界的感知，所以仅靠这些震动我实在是判断不出来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大概又是那个caster的手笔。” “亚修吗？” 已经处理完深潜者尸体的卫宫切嗣听到白枪呆的推断，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应该就是他没错了，而且他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也是帮助我们吸引这座城市主人的注意力，好让我们完成任务。继续吧。” 暂时放下对亚修的猜测，心知时间紧迫的卫宫切嗣示意白枪呆继续前进了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城市的震动还在持续，但没有最开始那一次剧烈，卫宫切嗣猜测这座城市的主人雨生龙之介终于派出了他的手下前去阻挠亚修。 这样也好，对方越发重视亚修那边，自己这边的营救计划就会越发安全……到了！ 再次穿过数道走廊，期间又是解决掉数个怪物巡逻小队后，卫宫切嗣他们终于抵达了先前那个深潜者所说的地点————一座高塔。 站在门外，卫宫切嗣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白枪呆，而白枪呆在闭上双眼感知了一番后，便用同感魔术告知卫宫切嗣里面的大致情况： 总共有十个呼吸声。 其中两个较为虚弱和紧张，应该就是目标。 至于其他的八个呼吸声当中，有五个跟之前的深潜者差不多，另外三个不清楚是什么，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 了解。 卫宫切嗣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用手势示意白枪呆暂且待命，之后让自己解决。 接着，只见他轻轻地握住手中的短刀，仔细端详着上面有着被切断和重新组合的痕迹，卫宫切嗣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花开堪折直须折（khronos rose） 他是这样命名这把短刀的。 但尽管他是这样命名的，卫宫切嗣实际上并不想知道这把短刀背后的故事，更不想知道自从自己得到这把短刀之后，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究竟是谁。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绝不会变成那个“他”。 不过虽然是这样说，但卫宫切嗣也不得不承认另一个“自己”的力量确实好用。 自己只需要握住这把短刀，便能大幅度强化魔术?固有时制御的极限，此时此刻的自己，别说是四倍速，就算是十倍速，二十倍速也能轻而易举的使用出来，就比方说现在———— “time alter，twenty el！” 伴随着卫宫切嗣的一声低呼，他周遭的一切包括白枪呆的速度都变慢了起来……不，不是周围事物的速度变慢了，而是他变快了！ 0.03秒，他打开了铁门。 0.09秒，他从高塔一层来到了三层，然后又从三层回到了一层，确认了所有怪物的位置。 0.15秒，他使用那把短刀，在每一个敌人的身上都留下了足以瞬间致命的伤势，如果不是太耗费时间，他还打算砍断那些怪物的四肢，彻底瓦解它们反抗的能力。 0.07秒，做完这一切的他再次来回穿梭于高塔的各个楼层，再三确认没有多余的怪物。 最后的0.03秒，他来到了关押远坂家母女的牢笼门前，打开牢笼并去除她们身上的镣铐，然后才解除了固有时御制。 估计此刻远坂家母女的内心是一脸懵逼吧？ 唰唰唰！ 唰唰唰唰唰唰唰！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明明上一秒她们还被这群可恶的怪物们关在牢笼里面动弹不得，下一秒她们就看见那群怪物身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刀伤然后倒地不起，紧接着又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站在她们的面前，然后朝她们伸出手说道：“远坂夫人，我是您的丈夫远坂时臣————” 后续的话，远坂葵已经无心继续听下去了。 因为此刻的她正满脸惊恐地朝这个疑似是她的丈夫派来救她们的黑衣男子背后惊呼道： “小心！你背后！” “什么？” 第22章 吕布奉先:赤兔?不行!克苏鲁?行! “小心！你身后！” 实际上，没等远坂葵出声提醒，卫宫切嗣就已经通过她那惊恐的神情知道了自己并没有将这座高塔里面的怪物全都清理干净。 此时的他，甚至能通过后脖颈的皮肤感受到身后那愈发靠近自己的腥臭呼吸，以及耳边仿佛皮鞭猛然甩动时的呼啸声……！ 那是怪物的手臂？ 亦或是更加不可名状的触手？ 这些卫宫切嗣都不知道，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time alter，twenty el！” （固有时御制，二十倍速！） 随着黑白二色的世界再次笼罩高塔，唯一能在这里活动自如的卫宫切嗣手持短刀顺着远坂家母女俩的惊恐视线转过身，然后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难怪会没有发现，原来是拟态（imitation）吗？” 只见在他的身后，一个将身体拟态成周围墙壁的模样，现在正一边解除拟态，恢复成一个长着三张大嘴却没有眼睛的黑色团块的模样，一边操控着沾满绿色粘液的鞭状触手，试图将卫宫切嗣这位劫狱者卷入自己的嘴里。 不得不说，光是目睹这一场景，卫宫切嗣就不免感到一阵鸡皮疙瘩，以及san值狂跌。 不过如今被固有时御制“冻结”的现在，究竟谁才是猎物就有待商榷了…… 咔嚓！咔嚓咔嚓！ 卫宫切嗣一把掀开大衣，然后从后腰掏出三枚被自己“加过料”的m67式手榴弹拉开引信丢进了这个怪物的三张大嘴里面，然后迅速转身，不费吹灰之力便一手一个，抱起远坂葵和远坂凛的身体朝着牢笼外的螺旋楼梯下方跑去。 待到彻底远离后，卫宫切嗣这才解除了固有时御制的运作。 下一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顿时沿着狭窄的楼道席卷而来，将卫宫切嗣的大衣都吹得 而远坂凛更是被这声巨响哇的哭了出来！ 下一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顿时沿着狭窄的楼道席卷而来，但卫宫切嗣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动摇，只有大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而被他抱在腰间，还没搞清楚现状的远坂家母女也是被身后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尚且年幼的远坂凛更是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啊啊啊……！” “凛！凛！没关系！我们出来了！” 好在一旁远坂葵虽然同样慌乱不已，但在听到女儿恐惧的呼喊声后，作为母亲的她还是强忍心中的恐惧，一边用话语安慰起女儿，一边抬起头用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出将她们抱起狂奔的卫宫切嗣正是刚刚道出她丈夫名字的男人。 直到这时，她才算松了口气。 “master！你没事吧？”就在卫宫切嗣再一次穿过一个拐角时，白枪呆却正好跟他撞了个面。 在看到他以及他身上的母女后，她也是果断转身走到了卫宫切嗣的前面，为他开路。 “没事，就是刚刚我差点被一个拟态成墙壁的怪物给偷袭。它长着三个嘴，应该就是你说的剩下来的三个呼吸的主人了。虽然我将三个手榴弹塞进了他的嘴里面，但我总感觉以那个怪物的诡异不会那么容易被区区手榴弹给杀死！” 经过短刀【花开堪折直须折】的强化，卫宫切嗣如今的身体素质正缓缓朝另一个他靠齐，也因为如此，即使身上还带着两个“拖累”的情况下疾速狂奔，他也丝毫没有疲惫。 听到卫宫切嗣口中怪物的难缠程度，生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存在的白枪呆一脸郑重，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master，我这里也有情况要向你汇报。” 这时候的卫宫切嗣已经可以听到楼上那若有若无的嘶吼声，以及一阵鸡皮疙瘩的蠕动声。 心知那个怪物此刻大概率已经复苏，甚至准备向自己复仇的他也是急忙说道： “什么事？赶紧说！” 仅仅有部分servant素质的卫宫切嗣都可以听到楼上的动静，身为servant的白枪呆自然也意识到了现状，于是语气不由得加快一些： “在master你上楼营救的时候，我也是再次击杀了一些巡逻的怪物小队。期间我有观察到，这些怪物的实力比起我们刚刚踏入这座城市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我怀疑这座名叫拉莱耶的城市具备强化范围内怪物的能力，现在它还没有彻底活性化，但如果我们再不撤离的话，这群怪物很可能会变强到连我都棘手的程度！” “……我明白了。” 白枪呆话都说到这份上，卫宫切嗣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眼看高塔的大门近在眼前，卫宫切嗣也是毫不犹豫跳起身子，躲过身后一条触手的袭击，然后来到白枪呆的身前，对着她命令道： ncer！干掉它！” “了解！” 得到命令的白枪呆当即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向从螺旋楼梯不断涌出，几乎要将整个一楼大厅都要吞没的怪物果断举起了手中的圣枪。 “伦戈米尼亚德！展现你的光辉吧！” 下一刻，圣枪逸散而出的金色光芒化作一道金色钻头，笔直撞向了怪物的身躯！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轰————！” 光在奔流。 光在咆哮。 魔力被解脱束缚的龙之因子所加速，化成洁白而又炽热的光之洪流，然后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将怪物的每一寸血肉都灰飞烟灭！ 而这一幕，也被卫宫切嗣反过来抱在腰间的远坂凛给瞧了个清清楚楚……她看着在伦戈米尼亚德的金色光芒照耀下显得无比神性的白枪呆，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与此同时，终于离开这座囚禁高塔的卫宫切嗣站在街道上，看着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而纷纷赶来的怪物们，他先是将远坂家母女放在地上，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轻声喊道： “东·斯塔利恩？” “咴～” 听到卫宫切嗣的呼喊声，一直在高塔外保持灵体化的白马东·斯塔利恩显露了真身，它看着自家主人的master以及一旁两眼放光的母女俩，极具人性的它似乎明白了什么，主动蹲下身子，然后晃了晃脑袋示意母女俩坐上来。 看着远坂家母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卫宫切嗣也不由得想到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于是轻轻拍了拍她们的后背说道： “两位，快上去吧。” 听到这话，远坂葵顿时从白马王子童话中的白马真的出现在现实这一情况惊醒了过来，她先是抓紧时间抱起有些兴奋的远坂凛坐了上去，真当自己也准备坐上去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卫宫切嗣用着确定的语气说道：“你们不是我那丈夫的手下，而是雁夜叫你们过来的吧？” “欸？雁夜叔叔？！” 听着马背上远坂凛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卫宫切嗣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远坂葵：“……你很聪明，远坂夫人。不过事实和你想的有些差别，我不是间桐雁夜叫过来的，事实上我除了解救你们母女之外，还有营救间桐雁夜的任务，你知道间桐雁夜此刻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远坂葵有些痛苦的说道。 听到这话，本来就不对远坂葵的回答抱有什么希望的卫宫切嗣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东·斯塔利恩就准备让它先带着远坂家母女离开。 “咴～” 目送东·斯塔利恩飞走的背影，卫宫切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哥大，然后也没有拨打号码，直接抵着耳朵自顾自说道：“你在听吗？” 短暂的沉默后，亚修的声音传了出来： “哟～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锵————！” 听到伴随着亚修话语声的同时，还有一阵激烈的刀剑碰撞声，卫宫切嗣一边拿着短刀，瞬身来到一个食尸鬼面前将其斩首，一边汇报道： “拯救远坂家母女的任务已经完成，但间桐雁夜和berserker似乎不在拉莱耶里面。” “锵————！” 又是一阵刀剑碰撞声，亚修带着一丝笑意的话语声也从大哥大传到了卫宫切嗣的耳中：“你当然找不到间桐雁夜，因为他正在某条大白鲨的脑袋上带着berserker和我交战呢～” 大白鲨？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简直是一脸问号。 但不等他开口询问亚修口中的大白鲨究竟真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噬人鲨、食人鲛时，听声音就知道此刻非常热闹的亚修就接着说道： “既然雨生龙之介这么自信自己不需要英灵的保护，那么你们下一个任务就是暗杀对方。先不聊了，我这边正忙着处理食材呢～” 滴！ 听着通话挂断的提示音，卫宫切嗣一边开启无双将赶来支援的一队深潜者斩杀，一边看着手上的大哥大一脸的莫名其妙…… 处理食材？ 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 处理食材自然是“字面”上的处理食材。 毕竟古时候鲨鱼绝大多数地方都不好吃，但唯有「鱼翅」被列为了古代八珍之一，可见这个食物究竟多么地珍贵与美味。 只不过亚修这次处理的食材有一些大而已。 至于有多大？ 唔，大概也就巨齿鲨的两三倍左右大吧？ 换算一下，也就五六十米左右的模样，能够轻而易举咬穿鲸鱼甚至是小型军舰罢了。不过说起来，刚刚那群深潜者祭司用自身献祭召唤这头大白鲨，貌似还喊出了一个称号？ 叫什么来着？ 对了！是叫群鲨之父(father of all sharks)！ ……………………………… …………………… ……… 在远离“战场”的一处礁石之上，只见一群比起普通深潜者造型更加华丽的深潜者祭司们正躲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战场窃窃私语着什么…… ！dagon！” (大衮在上！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敢将伟大克苏鲁的化身当做坐骑一样使唤的！) ！dagon！” (就是就是！那个人类也是一样！明明都被雨生龙之介冕下给控制住了！却还是不老实！隔三差五就想要反抗我等的咒术！) ！dagon！” (呃呃呃……俺也是这样觉得！) 听着同伴们喋喋不休的话语，其中一只深潜者祭司终于再也忍不住怒气，低声怒吼道： ！dagon！” (大衮在上！你们就少说两句吧，现在附近能控制那个人类的就剩我们了。专心点，千万不要像之前那样被那个怪物给发现了！) “……” 随着“怪物”一词的道出，原本还吵得不可开交的队伍瞬间鸦雀无声。他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老实了起来，关注起了战场。 不是它们胆怯，实在是那个怪物太恐怖了！ 不仅使用那种自天而降的攻击一口气将雨生龙之介冕下召唤而来的怪物大军全都歼灭，甚至连拉莱耶的降临过程都被差一点点打断，以至于它们不得不召唤出不受它们控制的群鲨之父，这才成功避免了圣地拉莱耶的投影再次沉没。 甚至僵持到现在，就连吾神最具破坏力的化身都逐渐弱于下风，倘若不是雨生龙之介冕下当机立断将那个怪物的同类派往战场，然后还将可以控制那个怪物同类的人类的控制咒术交给它们来处理，否则它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这群深潜者祭司们心有余悸的想道。 另一边，展开战斗形态的亚修飞行在空中对着下方群鲨之父头顶的吕布奉先，有些好笑的说道：“飞将军，你这是嫌弃你家赤兔不善水性，所以换了一个鲲作为坐骑了吗？” 而回答他问题的，则是对方持弓的激光炮！ “■■■————！” (废话少说！与吾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第23章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 调侃归调侃，事实上亚修也深知没有坐骑的吕布奉先和拥有坐骑的吕布奉先是两个概念，如果将前者比做一座输出极高的重型堡垒，那么后者就是支持海陆空作战的移动炮台。 ————是的，包括天空。 由于冬木市附近海域被拉莱耶「异域化」的原因，在这里，维系在星球表面的物理法则被来自异域的法则替换，所以之前那些怪物才能站在海面上。也因为这一点，本来只能在海洋兴风作浪的群鲨之父得以在天空自由遨游，也不怪亚修会用“鲲”一词来形容它…… 当然，食材就算再怎么扑腾它也是食材。 它不像克苏鲁的另一重化身比蒙(b’moth)拥有思维操控能力，也不像克拉辛（chorazin）能够通过梦境影响艺术家和灵能敏感之人，群鲨之父唯一拥有的能力，就是其庞大的身躯，以及匹配其庞大身躯的防御力和破坏力。 所以别说飞天，就算它一口气飞到了太空也依旧改变不了它变成食材的结局。 但群鲨之父“装备”有吕布奉先就不同了。 现在这对组合，就像是原本一身白板，只能依靠体格撞击敌舰的驱逐舰突然装备上了各种远超当前时代的高尖端武器一样，在搭配上处于环境优势的异域化海域，可以说，双方互相将对方的劣势加以弥补，达到了1+1＞2的效果。 “■■■————！” 伴随着弓拉满月的吕布奉先一声怒吼，十多道宛若大口径波动炮的光束仿佛盛开的花朵一样从炮口齐射而出，然后带着各不相同的轨迹，犹如流星一般不断缩短与亚修之间的距离！ 眼看箭矢离自己越来越近，亚修直接将喷射引擎的输出功率提升至极限，然后直冲云霄！ 在他的身后，十多道“箭矢”紧随其后。 “■■■————！” 而吕布奉先也是不甘示弱，使用方天画戟的戟柄重重锤了群鲨之父的脑袋一记，吃痛的群鲨之父虽说很想将他吃掉，但碍于种种原因，它也只能在一声怒吼后选择追了上去！ 于是，在东木市的上空出现了这样一幕。 首先最上方不断推进加速，眨眼间便已突破第三宇宙速度的亚修，他因为与空气高速摩擦的缘故导致周围亮起了一圈淡淡的赤金色。 其次是数十道相比较前者，显得光芒较弱的能量箭矢在紧随其后————但可不要因此而小觑这些箭矢的威力，实际上它们每一发都具备爱国者导弹（patriotmissile）的威力！ 最后则是乘骑着巨齿鲨造型的群鲨之父不断爬升的吕布奉先，他看着最前面逐渐跟“箭矢”拉开距离的亚修再次将方天画戟转变成弓形态，随后瞄准亚修，开始了蓄力……！ ————然而，亚修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这时，只见他突然违背物理法则直接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转身面向十多道袭来的能量箭矢和保持拉弓蓄力姿势的吕布奉先。 他口中似乎说了些什么？ 但碍于环境和距离原因，吕布奉先并没有听清亚修的话语，只有经历身经百战的厮杀后得到的强大直觉在告诉他情况不妙！ 倘若吕布奉先并不是以berserker职阶现界而保有理智的话，面对这种情况不明的局势，想必会采取避让的行为吧？ 但此刻的吕布奉先只想要尽情的厮杀！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接受雨生龙之介邪祟力量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 如今的他，头顶的金色雉翎变得一片漆黑。 身上的铠甲也变成了那种漆黑中还带有一道道血色印痕的邪恶、可怖模样。 就连他的脸上，也布满了这种血色印痕。 ————姑且先将发生在接受邪祟力量得到强化后吕布奉先的状态称之为「邪灵化」吧？ 总之，现在的他不仅仅是丧失了理智，就连那狂兽般的战士本能也在这种力量的激化下变得更加狂乱且混沌，行事风格也变得更加激进。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战意，整个人更是都沉浸在一种无法抑制的疯狂之中……！ 情况不妙？ 吾不信！如今吾不仅方天画戟在手，更有“赤兔”为坐骑，岂有不胜之理！ “■■■————！” 这声咆哮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随着这声咆哮，更加恐怖的蛮荒气息顿时从吕布奉先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扭曲了起来。 只见他拉弓蓄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肌肉紧绷到了极限，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爆开一般。而他手中的劲弓更是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阳般璀璨夺目！ “■■■————” “伪典?我将根绝一切毒物，一切害物！” 与此同时，亚修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天使服装，手持大剑的高大虚影，并对着袭来的箭矢和吕布奉先虚空做出挥下的动作！ 唰！ 只是一瞬间，那些能量箭矢就凭空消失了。 并且在虚影挥下剑刃的瞬间，一道无形的波动也随着剑刃挥下的地方快速扩散。那扩散的速度异常的快，甚至还没等吕布奉先松开弓弦，宝具的效果便笼罩在了他的身……不对！ “■■■————？！” 吕布奉先迅速反应了过来，并不是自己没能在对方宝具释放之前松开了弓弦，而是自己本应该松开弓弦的动作在这个宝具的作用下被强制性回溯了最开始“还没释放”之前！ 而这，便是身为“提灯天使”的南丁格尔其驰骋于战场、直面死亡的精神升华，再加上她本人的各种轶事，以及近代才成立的“帮助伤兵员的白衣天使”这一概念结合而成的对军宝具。 【我将根绝一切毒物，一切害物（nightingale pledge）】 通过制造一个绝对安全圈，使其范围内所有毒性与攻击性无效化。也就是说，在这个范围内挥舞的剑会从手上掉落、枪会无法发射子弹、炸弹不会产生化学反应、魔术无法编织、宝具无法解放真名或者被强制缩减其威力。 并且更重要的是，作为该宝具的释放者，亚修完全不会受到这个中立医护领域的影响。 看着因为其冲锋行为而被南丁格尔的宝具判定为攻击，如今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正自由落体的群鲨之父，以及他脑袋上的吕布奉先，亚修又掏出了一把赤色朱枪，并解放了真名： “伪典?突穿！死翔之枪！” —————————————— ……起初，并没有人察觉到有不对劲之处。 冬木市时间上午6时?「第一阶段」 先是一场自大海蔓延过来的诡异紫色雾霾迅速席卷了整座东木市，不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雾霾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危害，只是让人们感到有些心理不适和出行不便。 随着数小时过去，人们也从最开始的恐慌情绪中脱离了出来，甚至还有专家跑出来义正言辞的表示这只不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自然现象。 ————有部分市民接受了这一说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逐渐脱离了控制。 冬木市时间上午9时?「第二阶段」 在这一阶段，主要发生了三件事情。 一、首先是雾霾浓度的上升。 从最开始还只是淡淡地一层淡紫色雾气，但随着时间来到中午，人们发现周围的雾气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严重，等到了正午时间，人们甚至只能看到三四米左右的物体，光是一个上午冬木市就出现了数起交通事故。 其二、雾霾中的空气也逐渐不对劲起来。 空气似乎远比之前要更加粘稠而沉重，让人呼吸不畅，甚至还有许多市民出现了咳嗽、头晕等症状。此外，还有报告说在雾霾中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了模糊不清的身影。 其三、许多市民的身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让人忍不住感到匪夷所思的异常现象。 比方说行走在道路上的车辆突然停摆，事后有人专门检查了车辆情况，发现一切良好。 按理来说不应该无法启动才对？ 又比方说，街道的角落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和奇怪的撕咬声，但当救援人员赶到时，却只看到满地鲜血和凌乱的物品。 当然。 更糟糕的还是随着时间进一步推移，冬木市的通讯系统居然也陷入了瘫痪。 手机、电视、广播等设备都无法正常工作。 整个冬木市就仿佛被困孤岛了一样。 …………………………… ………………… ……… 冬木市时间下午2时?「第三（最终）阶段」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谁能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不要吃我！不……啊！ 以上，便是广播系统在彻底那道被刺耳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杂音淹没前的最后留言。 但和之前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的是，导致幸存者戛然而止的罪魁祸首不再是那些雾气，而是伴随着雾气莫名消失后出现的————怪物！ 吼！吼吼吼！ 乘坐在维摩那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一边听着下方此起彼伏的怪物吼叫声，一边淡淡收回了苏美尔时期刻画有暴风之神anzu的石板，然后一脸厌恶地看向东方海域逐渐升起的怪异城市，手指不断轻敲扶手，同时喃喃自语道： “雨生龙之介是吧？本王记住你了。” “胆敢在本王的后花园召唤出此等肮脏堕落的邪神之物，甚至将那邪祟之力散布在空气中，妄图让本王也吸入这邪祟之气！”说到这里时，吉尔伽美什已经从王之御座上站了起来，在他的周围便出现了一道道金色涟漪————锵！ 锵锵！锵锵锵！ 就在这时，亚修那边跟吕布奉先交战时的动静突然吸引了他……看着亚修这个废铁，吉尔伽美什表情顿时一阵阴晴不定。 最终，他再一次坐了下来，并冷哼一声道： “哼！姑且先让你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吧。待到那个废铁彻底无力回天之时，才应该轮到本王亲自动手，来清理这片后花园！” 话音刚落，维摩那的自动迎击系统便检测到机身后方几个鬼鬼祟祟的拜亚基。 突突突！突突突！ 两侧的机枪瞬间启动，直接击落了它们。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几个被维摩那内置的古代机枪给打成筛子的拜亚基尸体掉落的位置刚好是征服王驾驶神威车轮经过的路线。 …………………………… ………………… ……… “rider！那边那边！” 站在神威车轮的驾驶台上探出脑袋不断观察下方街道的韦伯似乎瞧见了什么，赶忙伸出小手拉拽着一旁伊斯坎达尔的披风呼喊了起来！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侧身看了一眼他所指的位置，在看到一对父女在一群人面鼠的追杀下疲于奔命的画面后，他果断了甩两下宙斯神牛的缰绳，同时大声提醒韦伯道： “小子！抓紧咯～” “行……哇！”韦伯刚想要回答，但突然加速冲刺的神威车轮却差点让他咬到了舌头，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哇啦啦啦……！” 伴随着一阵伊斯坎达尔豪迈的喊叫，只见神威车轮迅速降落在地面，那恐怖的力道甚至在车轮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迸发出了刺眼的火花。 刺啦刺啦……！ 本来追逐父女的人面鼠们听到这动静顿时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去，却只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肌肉壮汉站在一辆缠绕雷电的牛拉战车上哈哈大笑地朝它们笔直冲了过来！这些人面鼠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死在了战车的碾压之下。而那些“幸运”没被战车碾到的人面鼠，则顿时被战车周围象征着宙斯神力的紫色雷电直接电成了一地焦炭，而后化作齑粉！ 做完这一切后，差点就要吐在神威车轮里面的韦伯一边用双手撑着战车的隔板，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刻有一个奇异符号的石头，丢给了正目瞪口呆的父女俩说道：“这块石头可以降低你们在怪物眼中的存在感，但持续时间有限，你们抓紧时间前往柳洞寺，明白了吗？” 看着径直被丢过来的石头，只见牵着女儿手的父亲赶紧接过，并低头看了一眼。但当他准备抬起头感谢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救命之恩时，他只看见了战车再次驶向天际的画面———— “……谢谢？” 这位父亲看着那辆神奇的古代战车以及那两个神奇的人离去的画面，顿时捏紧手上这颗据说可以帮助他们不被怪物发现的石头，然后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力气，只见他果断背起了女儿，小心翼翼地往柳洞寺的方向赶了过去。 而另一边，韦伯他们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民居，也是韦伯这些天一直借住的地方，而等到他赶到这里时，正巧撞见了因为暗示魔术将自己当做自己孙子的老爷爷正拿着一把锄地叉保护身后的老妇人，而在他的身前，则是两个手持鱼叉的深潜者！ 看到这一幕，韦伯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rider！干掉他们！” “了解！” 第24章 特摄片经典剧情:结局必有怪人巨大化 轰隆隆————！ “嗯？”看到不远处的居民区那边一闪而过的紫色雷电，正随手用大衣擦了擦拳头的李书文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 “那是……rider的雷电？”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高足有四十英尺的古革巨人也面朝地重重地倒了下去……砰！ 而在它的背部，可以看见一道约有炮弹大小的贯穿洞口直连着前面的胸口，大量诡异的绿色血液从这个狰狞的伤口处缓缓流淌出来，迅速将周围地面染成了一片阴森的深绿。 ……………………… ……………… ……… 凯悦酒店·1楼大厅，此时此刻，这里挤满了被肯尼斯和齐格鲁德救下的幸存者，而周围原本富丽堂皇的布置变得满目疮痍，大厅内的照明也仅仅只是靠几盏微弱的应急灯在支撑。 在这群幸存者当中，有些人浑身鲜血，满脸泪痕地抽泣着；有些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瘫倒在角落，手中紧握着一张残破的全家福照片，眼神空洞无物；还有些人在大厅里疯狂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语气中期冀与绝望共存。 然而，不管这些人如何恐惧和躁动不安，他们的活动范围始终被限制在一个无形的圈子里。 因为在圈子之外，一群群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恶灵魍魉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每当有人试图靠近，这群恶灵魍魉就顿时张牙舞爪将这群本就处于极度恐惧的人们给吓退。 但有人因恐惧而怯弱，有人因恐惧而狂暴。 啪嗒————！ 大厅内，众人都被一声巨响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纷纷看向巨响声的源头，只见一个面色煞白的中年男性保持着投掷什么的动作，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日本武士造型的恶灵，以及恶灵脚下被摔得粉碎的一瓶红酒。 武士恶灵：“……”（将手握在刀柄上） “哈哈哈！果然没事！” 看到武士恶灵仅仅是将赤红一般的视线死死地锁定自己却没有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这名中年男性自以为猜到了真相，于是底气十足的对着面前的武士恶灵趾高气昂的大喊大叫道： “喂！让之前那个态度嚣张的男人出来！那家伙就是你们的负责人吧？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跟外面那群怪物就是一伙的！你们现在跑过来也是为了将功补过顺带封口是吧？我才不答应！让那个混蛋滚出来跟我们道歉！” “！！！” 听到这番言论，人群中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绝大部分人都不傻，在看到他挑衅那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生物的怪物时就远离了他。 但也有脑回路清奇的人觉得中年男子的猜测很有道理，而武士恶灵握住刀柄却没有拔出的行为也被他们视为外强中干的表现，再加上有中年男子的带头，于是人群中又陆陆续续站出了几个大聪明加入到中年男子的队伍里面。 他们的加入，也让中年男子更加底气十足！ “让那个混蛋出来！” “对！他身为罪魁祸首就应该向我们道歉！” “吼……！” “大家不要怕！它们不敢动手！” 即使恶灵魍魉继续用行为威胁他们，他们也依旧视若罔闻，不断靠近无形圈子的边缘。而这边闹出的动静，也终于是引起了身处二楼贵宾室内跟索拉乌独处中的肯尼斯注意力……砰！ “什么情况！” 脸色铁青的肯尼斯猛然推开贵宾室大门，然后来到二楼走廊处低头看向一楼大厅，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闹事的中年男子以及他的同伴们。 再加上这群人刚刚嚷嚷不止的话语，肯尼斯如何猜不到事情的真相？于是———— “无聊至极，干掉他们。” 随着肯尼斯的一声令下，早已饥渴难耐的恶灵以及魍魉使魔们直接对着闻言脸色大变的中年男子和其同伴们扑了上去……！ 不出多时，地上就多了一堆新鲜的白骨。 而这一幕，也让没有参与刚刚那场暴动的幸存者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决定，同时这些幸存者们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与此同时。 正站在凯悦酒店外一座由怪物尸体组成的小山上的齐格鲁德将一甩手上的魔剑格拉墨，将上面的血液甩干净后，接着他便将剑锋直指指挥刚刚那场怪物大军的始作俑者，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章鱼怪，抬了抬眼镜一脸平静地说道： “怎么，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听到这话，齐格鲁德面前的巨大章鱼怪，它身体下方的无数触手顿时一阵群魔乱舞。 “ahhhh————！” 显而易见，它成功被齐格鲁德给激怒了。 于是，它果断就a了上去。 然后？ 然后它就没了。 —————————————— 古革巨人首领，被一拳击败。 精英星之眷族，死于太阳的光辉之下。 拜亚基小队，被黄金船秒杀。 黑山羊幼仔正……哦，被雷电电成了焦炭。 至于群鲨之父和那个邪灵化的英灵，在那个怪物手上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就连那些本应该成为血祭的幸存者们，如今也被那些英灵和master保护了起来。 凯悦酒店拼尽全力至少还能碰到酒店边缘。 但柳洞寺那边直接是寸步难行，只要有怪物试图靠近那边，瞬间就会被激光炮歼灭。 ————总而言之，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吧？ 感知着自己派出去袭击英灵的怪物们接二连三失去反馈的雨生龙之介面无表情地使用不知何时化作由无数触手形成的巨大手臂，提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生物硬生生插进铁桩上，然后低声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启动了献祭仪式……！ ！dagon！” 听着似曾相识的声音，雨生龙之介看着铁桩上拼命挣扎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哦，想起来了。 它不就是自己最开始召唤出来的深潜者吗？ ————算了，也没有区别。或许将它献祭反而能提高献祭仪式的成功率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眼前的献祭仪式再一次结束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结果。 感受着身体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及脑海中出现的神秘知识，雨生龙之介沉默片刻后说道： “……果然，只有将英灵这一级别的灵魂献祭才能满足让『祂』降临的条件吗？早知如此，就应该先将那个berserker给献祭了。” 本来他的计划是将自己从那个神父手上得到的大量令咒召唤而来的拉莱耶投影作为主场，诱使那些英灵进入其中，然后将其坑杀，并献祭给得到这本魔道书后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祂，以此形成召唤通道，最后从降临到现实世界的祂口中知晓自己一直在寻求的答案。 但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先是自己的绝大多数战力都被头顶上那个强到简直犯规的高达英灵打的溃不成军。 其次，其余人也完全没有踏足这里的念头。 甚至就在前不久，他还得知有一伙人偷偷潜入了拉莱耶，将那对人质母女给救走了。 所以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唉。” 雨生龙之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打算轻言放弃。 毕竟自己下的这盘棋虽然是崩了，并且崩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但他还有一份后手。 想到这里，雨生龙之介从口袋里掏出十几枚有着七彩颜色的棱形石头，同时拉起袖子，露出那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枯瘦手臂。 并且在大臂上还能看见一道缝合痕迹。 这些预备令咒居然还有一道封印，这是雨生龙之介不曾从间桐雁夜口中得知的情报。 不过，好在他也不需要破解这道封印。 实际上，雨生龙之介只不过是将那个神父的手臂移植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借助这具被祂祝福过的身躯，就成功“骗”过了封印。 紧接着，雨生龙之介打开了螺湮城教本，直接略过前面的内容，翻到了最后两页。 在这一面上，分别记录着两种禁忌咒术： 【召唤\/送离父神·达贡】 【召唤\/送离母神·海德拉】 达贡，又名大衮，它跟海德拉作为「旧日支配者」克苏鲁的从者而存在，同时它们也是深潜者这一种族的首领、父神以及母神。 而雨生龙之介所说的后手，便是召唤它们。 作为下级旧日支配者之一，大衮和海德拉完全拥有抗衡数骑从者（servant）的能力。 “按照上面的内容，只要将这些令咒和圣晶石作为魔力源，拉莱耶投影设置为召唤场所，战场上那些深潜者的尸体作为共鸣对象，应该就能使用这两种咒术————目前唯一缺少的，就是召唤仪式用的祭品吗？唔……差点忘了。” 说到这里，雨生龙之介正准备通知外面的手下再送来一批人类，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那些手下早已经因为送来的速度太慢，而被当时全身心投入到仪式中的自己给“顺手”献祭掉了。 雨生龙之介：“……” 没有办法，就在他刚准备再召唤出一批深潜者手下，但谁知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瞥见了一道……不，是无数道刀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的视角便不断下落。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准确来讲，是自己没有脑袋的无头身体。 他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血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 随着雨生龙之介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暗。 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到底是谁？ 然而，这个问题注定‘永远’无法得到解答。 临终前，雨生龙之介仿佛听到了有两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就是他没错了。保险起见……】 【……了解，master。】 —————————————— 从群鲨之父的身上搜集完制作鱼翅的翅筋并检测出上面不附带污染后，亚修抓着从群鲨之父身体里掏出来的间桐雁夜一路飞回到了陆地，然后随手对他做了一个“脑部ct”并得出结论： “……果然是被催眠了吗？” 他刚准备解除间桐雁夜身上的催眠效果，结果发现催眠魔术突然主动解除了。 看着这一幕，亚修瞬间意识到了真相： “看来他已经成功了。” 随后下一秒，卫宫切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任务完成。” 听到这话，亚修看了一眼海面之上正在逐渐解体的拉莱耶投影，然后说道：“话说回来，你确定你已经干掉雨生龙之介了吧？” “我很确定。” 乘坐在马背上的卫宫切嗣回过头看了一眼逐渐没入水面的拉莱耶投影回复道： “是我砍下了他的脑袋并看着他呼吸停止，而且以防万一，我还ncer将那本记录着上古禁禁毁知识的魔道书破坏了。” “真的？” 听到这个回答，亚修顿时皱了皱眉。 他十分怀疑，接受了邪神的力量，并且疑似眷顾程度还不低的雨生龙之介真的会因为被砍下脑袋这种伤势就死亡吗？ “自然是真……” 卫宫切嗣刚准备打包票。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只见刚刚还渐渐没入海水即将消失不见的拉莱耶投影突然再一次凝实了起来，随后更加浓郁的紫色雾气从拉莱耶投影喷涌而出，将周围海域彻底变成了一片紫雾之海。 紧接着，无数触手凭空出现，然后将周围海域的怪物尸体全部吸收，最后连同拉莱耶整个城市都被强行糅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融合了无数怪物特征的巨型嵌合体怪物！ 这个怪物的体型惊人，体型高达上百米。 它整体外形类似于海葵，但却没有中间的口盘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形的鱼头怪物。 在它的身体周围，布满了无数触手。他们像是舞动的鞭子一样，在空中摇摆不定。并且所有触手上都长满了眼睛，显得格外瘆人。 更为恐怖的是，在这个怪物的腹部，竟然还长有一张满是尖锐獠牙的巨型嘴巴，当它张开嘴巴时，可以看到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在其中藏有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卫宫切嗣：“……” 白枪呆：“……” 亚修：“……这就是你说的任务完成？” 第25章 伪典?焉龙啸/enderpokryphen 最后，亚修挂断了卫宫切嗣的电话。 “好了，既然巨大化怪兽出现了，那么下一步就该是轮到战斗机给怪兽挠痒痒了吧？” “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带着这样的吐槽，他无视一旁吐了几口海水后悠悠转醒的间桐雁夜，看向远方的天际。 并且不只是亚修，疑似由还未死绝的雨生龙之介召唤而出，或者压根就是他本人变作的巨型融合海怪似乎也凭借着某种超人感知，同样察觉到了两架f15战斗机的引擎轰鸣声———— “……咕？” 在海葵造型的躯体正中央，那只疑似大衮的人形海怪正静静地矗立着，在注意到远处飞来的两架战斗机时，它先是微微歪了一下脑袋，仿佛对这些不速之客感到十分好奇。 紧接着，它鱼鳃两侧的嘴角缓缓咧开，直至延伸到了耳根，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纯粹笑容。 “ilyaa-og！（期待！）” “bthnkornah！（是好吃的！）” “lllln''gha！（享用！）” 话音刚落，遍布在它周围那些触手上的无数双眼睛便齐刷刷将视线看向了两台战斗机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明明两架战斗机的引擎都还在正常工作，电子操作系统也没有失灵，但在海怪将视线集中在两架机体的一瞬间，它们就好似被什么无形触手缠住了一样，静止在空中，根本无法动弹……！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们所驾驶的f15战斗机可是日本政府专门从美国麦道公司订购的全天候、高机动性的战术战斗机，怎么可能突然失去控制？ “操控失灵？！” “不对！我这边也是一样！” 两名飞行员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无论如何操作控制台、推动操纵杆或踩下油门，飞机都毫无反应。他们也试图与总部取得联系，但通信系统似乎也出现了故障，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战斗机突然又移动了起来。 等等，又能运作————不对！不是我们在操控，而是战斗机本身好像被什么拖拽似的，正在缓慢靠近海面上的那个怪物！ 两名飞行员顿时绝望地瘫软在座椅上。 另一边。 看着这一幕，亚修表情也略微凝重了些许。 或许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会以为海怪所使用的要么是魔眼，要么就是念动力，但曾经接触过类似能力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这是……现实改写？” 幻想种，作为『迪司博德』这颗星球位阶仅次于神灵种的生命（seimei）种族，它们独立于迪斯特博的生态环境，在物理层面上，可以认为他们的身体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它们这一种族仅仅是“坐落”这个星球上而已。 而亚修所说的现实改写，便是幻想种基于自身的特殊存在形式，扩大规模，将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异世界」法则替换现实世界的法则，从而做到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相当于自我开辟了一个小世界一样。 基本等同于固有结界，只不过是最终形态。 而刚刚这个海怪便是借助「视线」将自身的迥异法则投射到那两架战斗机附近的空域，替换掉对应的现实法则，然后设置了类似【禁止战斗机移动】的规则困住了他们。 不过这也算是克苏鲁体系的一贯逻辑了。 毕竟比起型月世界的本土体系，克苏鲁的世界观虽然同样规模不小，但论具体的战力表现却还是无法超过型月世界，这也是为什么在fgo剧情中作为亚种特异点的塞勒姆会强行削弱到访的迦勒底一行人的实力以及……智商。如果亚修还身处在前前世的地球，那么这就是编写塞勒姆剧情的那位编剧的水平不足，但一旦世界成为真实，那么必然会有其自洽的底层逻辑。 所以在型月世界，这些不可名状的外神比起其他神系的表面强大，他们更加突出的是符合克苏鲁神话内核的诡谲之处。 即潜移默化的污染，以及对现实的扭曲。 ————说人话就是debuff成精了。 …………………………… ………………… ……… 咔嚓！咔嚓咔嚓！咕嘟……！ 伴随着海怪使用腹部的深渊巨口将挪移过来的两架战斗机连同里面的飞行员一并吞食后，或许是吸收了其中的机械概念，本来就是依靠融合大量怪物的尸体以及那座拉莱耶的投影才得以成型的海怪，其躯体再一次得到了进化。 不仅岩石质地的鳞片多了一抹金属光泽，部分触手变成了机械结构，海葵部分多出了数十个好似导弹发射井的洞口，甚至亚修还能感知到附近的无线电信号也被污染了……！ 不过，如此恐怖的进化能力自然也有代价。 如果说之前的巨型海怪还能勉强稳定自己融合了无数怪物的形态，那么现在它就是一个即将失控的怪物，可以看到它的身体表面不断冒出各种怪物的肢体，仿佛随时会崩溃一样。 但巨型海怪会在乎吗？ 显然它不会在乎。 并且它不仅不会在乎，它甚至还将下一个吞噬的目标放在了亚修等英灵的身上！ 直觉告诉它，如果自己能吃掉那些散发着美味气息的小人，到时候就能化身信标，指引祂降临这个世界。然后————然后什么来着？ 体内充斥着名为混乱与疯狂的巨型海怪眨眼间就放弃了深究这个疑问，选择直接动手。 而它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亚修。 没办法，谁让码头上的亚修距离它最近呢？ 【目标锁————欸，人呢？】 看着目标突然消失在原地，巨型海怪眨了眨自己数以万计的眼睛，有些呆滞的想道。 但还没等它寻找亚修的踪迹时，在它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在找我？” “？？？” 看着上方的亚修，海怪歪了歪脑袋。 紧接着下一刻，它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只见它猛然拍手，试图将亚修直接拍死。但亚修却灵活地一闪身，瞬间出现在海怪的身后，并笑着用手拍了拍它的肩膀“好心”提醒道： “别看了，我在这里。” “？？？” 海怪直接愣在了原地，显然它没有想到亚修能够如此迅速地躲开自己的攻击，更不明白为什么亚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它的背后。 沉默片刻后，只见海怪像麻花一样扭曲腰转过身来，然后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亚修。 啪————！ 这一次，海怪故技重演，突然伸出双手，打算再次拍死亚修。与之前相比，这次它的挥掌明显更快更重，仿佛要把亚修拍成肉饼一般。 但亚修再一次消失了。 看着再一次落空的手掌，海怪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看向身后，结果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恭喜你，成功猜错了。” 就在这时，亚修从海怪的头顶落了下来。 只见他踩着海怪那光秃秃的脑袋，似乎是嫌上面的鳞片有些硌脚，又随意用脚碾了几下。 这一次，海怪是彻底被激怒了……！ “mgvulggln！（克苏鲁粗口）” 同时，它也察觉到了亚修神出鬼没的真相。 不是单纯的速度快，而是越过了空间。 于是它将散布在周围海域的「异域」法则集中在自己身边，然后凭借更强的掌控力，对周围设置了【禁止空间转移】的规则！ 但它却殊不知，自己正中了亚修的下怀。 【伪典·久远第四加护，展开。】 随着一道淡绿色屏障的展开，亚修看着屏障外不断想方设法想破坏久远第四加护的海怪，脸色平静如机械一般的“自言自语”道： “说起来，如果我一旦认真起来，这场圣杯战争其实一晚上就能彻底终结。” 撕啦！撕啦撕啦！ 海怪的尖爪不断地抓挠着久远第四加护形成的淡绿色屏障，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这层坚固的防御。 另一边亚修还在自顾自说着：“不仅如此，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人性，解救间桐雁夜，以及保证吕布奉先的灵魂不会被小圣杯回收等事项，我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解决你。” 听到这话，海怪似乎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液体，试图腐蚀久远第四加护。但那股液体一碰到屏障便滑了下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吼————！” 眼见这招也不行，海怪干脆张开腹部的血盆大口连同屏障直接将亚修一口给吞了进去！ 亚修并没有阻止这一切，他只是一边看着这个疑似融合古革巨人的巨嘴将自己吞没，一边令久远第四加护的正前方展开一个菱形缺口，并将变成手炮模式的手臂伸了出去。 “你知道吗？” 不知为何，亚修突然诉说起了一段往事。 ————在他还不是“亚修”前的往事。 只见他语气平淡的诉说道： “在大战末期，作为龙精种三大龙王之一的焉龙亚兰雷夫不知因何理由突然率领着他的七条从龙挑衅了正在进行日常巡视的3496个机凯种，最终机凯种以1468单位的损失击败了焉龙以及他的七个从属，获得了胜利。而我，就是当时机凯种损失的1468台机体的一员。所以我的数据库中也保存了那次焉龙亚兰雷夫最终以生命作为代价释放的，那足以改变星辰的一击。” 说话间，亚修的头顶也亮起了一圈极为复杂的深红色法阵，手臂的炮口也逐渐亮起了一阵好似恒星内部进行核聚变时的耀眼光芒———— 伴随着光芒的越发耀眼，隔着海怪的海葵部分都能隐隐约约看到有红光流淌在其内，海怪在这时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尽管对于那种级别的攻击，没有其他机凯种的链接而使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我只能重现其原典30.7%的威力，但对付一个连下级旧日支配者都不是的你应该足够了吧？” “伪典?焉龙啸（enderpokryphen）！” 喀嗒！ 伴随着亚修扣动扳机的一声清脆响声，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一片寂静。 下一刻，炽热的火焰吞没了整个世界！ 轰————！ 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 火柱迅速膨胀，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那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那海怪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光热洪流以惊人的速度穿透身体，将其彻底撕裂开来。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那道仿佛能击穿天地的光柱在解决完海怪后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继续向下方不断推进！ 它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范围内的海水都被完全气化，形成了一个倒置的碗形空洞，露出了没有海水而显得干枯无比的大片海床！ 随着光柱的推进，空洞的范围越来越大，海水被蒸发殆尽，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海底。原本生活在这片海域的生物们惊恐万分，纷纷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一些来不及逃走的生物则在瞬间被汽化，化为一缕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轰————！ 紧接着，光柱继续向下轰击，一直深入到海底数千米以下的地幔层，才最终停歇下来…… 另一边，随着焉龙啸的恐怖高温，原本模糊不清的天空此刻也被染成了一片鲜艳的红色，宛如夕阳西下时的余晖，燃烧着熊熊火焰。 海面上掀起了四道巨大的红色龙卷风，它们高耸入云，高达数百米，犹如四条凶猛的火龙在空中盘旋、呼啸着向上攀升！ 这一刻，仿佛世界末日突然降临了一般。 …………………………………… …………………… ……… 第26章 何为正义的群殴 中餐馆「红洲宴岁馆·泰山」内。 “最新的报纸？” 正一手拿着油条，一手端着豆浆的间桐雁夜突然瞥见对面桌上摆着的一张百分百是萝莉店长魃留在那里的报纸，好奇心发作的他赶紧擦了擦双手的油渍，然后将其拿了过来…… 因为目前冬木市包括手机、电视、广播等通讯系统瘫痪的原因，面对这种情况，政府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来平息市民们的恐慌情绪。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们决定利用即将被新媒体给替代的方式来传播信息。 ————那便是报纸。 于是，在这场灾难中相对受损较轻的报社就成为了政府发布消息的重要渠道。 刚一拿到手，间桐雁夜便看到了头版标题。 【冬木市东部海域の大量ガス漏れと！邪教组织の暴挙，正义の警察が镇圧！】 间桐雁夜：“……”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如今已经快要转职成吐槽役的他，看着这槽点满满的标题，一边强忍着吐槽的欲望，一边继续看了下去。 而除开标题以外，下面的内容倒还算严肃。 主要是将之前冬木市东部海域那边的大动静定性为海底的天然气泄露引发的爆炸，而冬木市市区的混乱则是先前造成「恶魔」事件的邪教组织趁此机会大肆破坏，最终由冬木市警方和自卫队两位飞行员的力挽狂澜下，最终成功捣毁该邪教组织，并拯救了冬木市。 对于这番言论，间桐雁夜的表情一脸复杂。 该怎么说呢？ 还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当年也是间桐家族的唯一继承者，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排斥虫魔术在葵身上出现，而主动放弃继承人身份的话，恐怕如今的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而是在老虫子的培养下顺利继承间桐家族的底蕴并和时臣正面对抗。 所以间桐雁夜很清楚，普通人在那群行走在魔道路途而毫无人性的怪物眼中，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虫豸而已。就像现在，哪怕他们针对这场灾难给出了一个相当离谱、扯淡的解释，但在一个大范围的群体暗示魔术下，普通人也只能选择相信并接受这个事实。 他也正因为无法无视魔道的残忍之处，才会果断放弃自己的继承人身份，选择远走他乡。 如果不是一年前自己偶然回到冬木市并得知樱被过继给了那个魔窟的消息，自己大概依旧会在看望完葵后过着远离魔道的生活吧？ “……唉。” 将扰得自己心神不宁的报纸放下后，间桐雁夜一边拿起温热的豆浆小饮一口，一边看向对面帮樱擦着嘴唇油渍的亚修虚着眼问道： “所以说，对于那什么魔术师杀手……对，卫宫切嗣所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所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半天前卫宫切嗣突然找上柳洞寺，然后说明了征服王那边有意向想要跟他合作共同对付其他参赛者，同时透露将亚修作为第一个袭击对象的消息。 不过当时由于亚修人正在地下大空洞内研究此世全部之恶，所以就只好让正在柳洞寺内养伤的间桐雁夜代劳转述。 “怎么看？” 将纸巾丢入垃圾桶的亚修笑眯眯地回答道： “我当然是坐着看。” 听到这话，间桐雁夜顿时甩了个白眼。 这不废话吗？ 说得好像自己不也在坐着看？ “……天使哥哥？” 但就在这时，只见一旁抱着天使玩偶，乖乖坐在座位上的间桐樱突然抬起头，拉了拉亚修的衣袖说道：“小樱也想知道。” “好吧。” 看着一大一小都在等着自己回答的模样，亚修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 “虽然我刚刚那句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不全是在开玩笑，至少那句话本身没有问题。征服王那边想要与卫宫切嗣合作，但对方却不知道卫宫切嗣已经成了我的人，这也就意味着我在他们的身边安插了一个棋子，何乐不为？” 紧接着，亚修他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至于对方扬言要袭击我这边的言论，我只能说：谁信谁就是蠢货。毕竟征服王不蠢，他难道看不出根本就不是两骑英灵能够对付的？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被拐着弯子骂作是“大蠢货”的间桐雁夜也不气恼，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征服王以为卫宫切嗣跟我们是一伙的？” “不，估计征服王只是怀疑吧？” 亚修摇了摇头，更正了间桐雁夜的言论： “估计是先前海怪讨伐战中，只有卫宫切嗣他们并没有出现在冬木市，再加上我之前和他之间的交易让征服王联想到了什么吧？在他看来，如果卫宫切嗣真的与我有合作，那么卫宫切嗣必然会将这一情报告知给我，到最后，他只需要关注柳洞寺这边的动静就能得知真相。” “……原来如此。” 间桐雁夜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亚修问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么做？店长，结账。” 亚修一边起身朝着柜台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还是那句话，我坐着看。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兴许对方就没想这么多，真的认为自己跟卫宫切嗣联手就能打败我？话说回来，远坂家的母女俩你准备怎么办？” “！！！” 刚准备起身的间桐雁夜身体顿时一僵。 与此同时，小樱的视线也注视了过来。虽说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间桐雁夜还是能明显察觉到少女眼神中的询问意图。 ‘雁夜叔叔，你会怎么办？’ ……………………………… …………………… ………… 滴滴滴！滴滴滴！ 随着一阵滴滴声的响起，卫宫切嗣快速来到房间内摆放着的一台黑色传真机前，然后看着上面打印机一点点打印出来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master，难道是那边的消息吗？” 看着他沉思的模样，经过圣杯灌输的现代知识所以明白传真机为何物的白枪呆询问道。 而她口中的那边，指的自然是爱丽丝菲尔。 因为圣杯战争已经打响的原因，所以作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并不能离冬木市太远，所以卫宫切嗣将她和久远舞弥安置在了一处自己的布置的安全屋，平时也不出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就会通过这台传真机向卫宫切嗣联络。 而这一幕，会一直持续到圣杯战争结束。 “不，是亚修他们。”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摇了摇头，然后将打印纸交给了白枪呆：“根据他的猜测，征服王大概率不会选他作为第一个动手的目标，而对方之所以会与我们这么说，也都是试探。” 接过打印纸的白枪呆粗略先是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内容，然后再结合卫宫切嗣的说辞，顿时明白了征服王那边的打算： “原来如此，看来征服王是在怀疑我们？” “但事实还真是这样。” 卫宫切嗣一边整理身上的装备，一边说道： “再等待一段时间吧，征服王的master与我们事先联络时就选择了在半小时后，也就是下午5时进攻亚修那边，但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对方在还剩十多分钟左右的时间就会再次联络，然后说突然改变计划，选择袭击其他人。” “其他人？” “哦，是那个被你的起源弹破坏了魔术回路然后又在亚修的手上恢复如初的君主吗？” 白枪呆只是略微一想，就猜到了答案。 毕竟现在的局势可谓相当明朗。 在七位登场英灵当中，当属caster职阶的亚修和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主动招惹。而berserker以及assassin的英灵已经明示了这两个跟上述两个英灵的合作关系，现在再排除ncer的他们以及rider的征服王，剩下来的可不就是saber一方吗？ 再加上他们两个阵营都跟saber的master肯尼斯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打saber打谁？ 咔嚓！ 卫宫切嗣调整了一番自己手上的wa2000狙击步枪以及卡利科m950后，然后随口说道：“没错。看起来我们的埃尔梅罗君主将会成为圣杯战争的第一位淘汰者了，真是遗憾。”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此刻卫宫切嗣的脸上已经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旁边的白枪呆也算发现了。 自从自家 master 选择放弃圣杯之后，他的脸上就不再向以前那样古井无波，冷漠无情，而是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愉悦。 仿佛那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被卸下一般。 白枪呆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家 master对圣杯已经没有追求了，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可是知道自家master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卫宫切嗣突然说道：“好了，也差不多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了。准备行动吧，虽说这大概率是征服王那边的试探，但还没到我们暴露的时候，把戏演完吧。” 说完，他便合上桌子上的电脑，然后端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走出了房间。 而一旁的白枪呆也立刻跟了上去。 至于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在亚修他们先前的救助市民的行动中暴露的驻地————柳洞寺。 当然。正如卫宫切嗣所说，这只不过是在演戏给征服王那边看罢了，他可不相信在历史书上有着卓越智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不会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附近布置上自己的监视手段。 ————比方说使魔。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出发没多久，这辆黑色汽车就被征服王给拦截在半路上了。 轰隆隆！轰隆隆！ 看着光明正大停在公路正中央，周围还有雷电隐隐闪烁的雷电战车，以及坐在上面咧着嘴不断朝自己等人招手的征服王，主驾上的卫宫切嗣顿时和副驾上的白枪呆对视了一眼。 ‘按照计划行事。’ ‘了解。’ 用眼神交流过后，只见白枪呆率先下车，然后持枪对准伊斯坎达尔，语气不善道： “rider，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白枪呆严阵以待的模样，伊斯坎达尔也是连忙摆手道：“别误会别误会～骑士王，本王阻拦你们可没有恶意，而是特地过来告知你们，之前的计划有变，需要改变计划。” 他的表情毫无破绽，给人一种实诚的感觉。 “对对对！” 他旁边的韦伯也是连连点头道。 就是表情有些奇怪……总有种说谎一般的不自然僵硬感，好在他平时就是这种表现，一旁的伊斯坎达尔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但心中早有猜测的卫宫切嗣就不一样了。 ‘呵，果然是试探吗？’ 他一边默默想到，一边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计划有变？应该是计划一切顺利吧？” 卫宫切嗣这么说着，接着在伊斯坎达尔和韦伯的注视下，淡定点燃了一根香烟，在抽了一口后便将香烟丢到了地上并碾了碾。 最后只见他吐出一口白烟，笼罩住了脸庞。 在做完这一切后，卫宫切嗣继续说道： “行了，我们也别废话了。直说吧，你真正想要针对的应该是那位埃尔梅罗君主吧？” “……” 闻言，伊斯坎达尔看向卫宫切嗣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惊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惊讶于卫宫切嗣的智慧，还是惊讶于他的直接。 …………………………… …………………… ………… 半小时后，位于宝具·王之军势的空间内。 “坏劫之天……！” “不会让你得逞的！大家！并肩子上！” “哦哦！这就是正义的群殴！” 在数万名没有宝具和职阶，但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级战士们的共同围剿以及传说中立于骑士顶端的亚瑟王的带领下，纵使是北欧大英雄齐格鲁德也终究也有力竭的时候————在他解放宝具真名的关键时刻，数位战士抓住破绽成功用自身拖住了齐格鲁德，而白枪呆也没有辜负他们争取到的机会，果断发动了宝具，瞄准了对方布伦希尔德一枪贯穿的胸口给予了致命一击！ “闪耀于终焉之枪！轰！” 浑身上下尽是刀尖伤的齐格鲁德看了一眼径直贯穿自己燃烧着蓝色火焰的胸膛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又看了看一脸郑重的白枪呆以及周围欢呼雀跃的英灵士兵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化作了金色的魔力消失不见。 另一边，被五花大绑的肯尼斯一脸不甘心的盯着卫宫切嗣手上的匕首和短刀，怒声吼道： “卫宫切嗣！你哪来的宝具？！” 第27章 saber阵营，就此退场 “卫宫切嗣！你哪来的宝具？！” “还是两件……！” 被强化魔术强化过的绳子给五花大绑的肯尼斯倒在沙漠上，也顾不得满嘴的沙子，而是强撑着身体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卫宫切嗣手上两把明显不是凡物的武器，不甘心地咆哮道。 实际上，对于卫宫切嗣，或者韦伯·维尔维特的袭击他的可能性，他早有防备。 尤其是卫宫切嗣，他更是有着充足的准备。 首先是那些热武器以及起源弹，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caster宰上一刀，肯尼斯在恢复魔术回路的当天就大刀阔斧的改造了本来就是由自己研究得出的顶级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而经过改造强化后的月灵髓液，如今不但可以轻松抵御30.06毫米口径的春田狙击步枪弹，甚至肯尼斯为了避免起源弹的破坏效果，还特意使用了他之前分割令咒类似的技术，将月灵髓液的魔力供给交给三合一顶级魔力炉，而自己则拥有着对月灵髓液的绝对操控权。 而卫宫切嗣所掌握的魔术固有时御制，肯尼斯也从时钟塔负责「封印指定」的部门秘仪裁示局·天文台卡利昂得到了固有时制御上一任持有者卫宫矩贤约80%左右的魔术刻印资料。 并根据资料制作出了一个能在半径五十米内弱化固有时御制效果的概念礼装。 弱化效果大概在3～5倍速左右的模样。 这份范围，是只掌握了不到20%的魔术刻印的卫宫切嗣绝对无法超过的极限！ 至于那个吊车尾的平民韦伯·维尔维特？ 除去召唤了一个英灵以外，他还有什么是值得本君主警惕的？或者说能与我为敌，就已经是他这个三代平民魔术师这辈子的荣幸了！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一幕的发生。 先是征服王驾驶着战车直接冲进凯悦酒店的最顶层，利用神威车轮的宙斯神雷直接在自己布置在魔术工房的结界打穿了个窟窿。 不大不小，正好能供一辆战车进入其中。 紧接着不等他们反应，进入工房内的征服王果断解放宝具，利用「固有结界」的性质将他们拉入到心象空间当中，并将齐格鲁德移动到一众英灵士兵以及等候多时的亚瑟王包围圈内。 另一边，正当自己还在震惊固有结界时，事先躲藏在角落的卫宫切嗣使用那把短刀将速度加速到连自己精心准备的概念礼装都无法影响分毫的二十倍速冲刺到自己身前，然后用另一把闪电造型的匕首插向自己的月灵髓液。 ‘咦……不是起源弹？’ 正当肯尼斯认为卫宫切嗣没有料到自己给月灵髓液改造强化的时候，他却不曾想那把匕首在接触到月灵髓液·plus版的瞬间，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埃尔梅罗至高礼装竟然再一次崩溃了……！ 肯尼斯：等等，我为啥要说又？ 并且还不是因自身魔术回路破损的崩溃，而是更加彻底的，好似将附加在月灵髓液上面的众多术式毫无道理地抹除掉的那种崩溃！ ————再然后？ 再然后就沦落到这副局面了，不仅saber被活生生车轮战耗死，自己也被生擒活捉，就连无辜的索拉乌也变成了他们手上的人质。 ………………………… ………………… ……… 该死！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明明只是一个低贱魔术使，为何能拥有并使用着两件像自己这种传承了九代的魔术贵族阿奇博尔德家族都难以拥有的顶级概念礼装？ 明明只是一个膀大腰圆的莽夫英灵，为何掌握着连时钟塔顶尖魔术师都未必能掌握的，被誉为接近魔法的魔术，是以施术者的心象世界形成侵蚀现实的顶尖魔术·固有结界？ 这是什么世道？ 这是tm的什么的tm狗屁世道？！ 嫉妒、不甘、恐惧、绝望等等情绪瞬间充斥着肯尼斯的整个心头，尤其是看到被意外卷入固有结界当中的索拉乌也落入他们的手上时，更是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就连捆在身上被魔术强化过的绳子都发出了一阵吱嘎声……！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但可惜，型月大体上来说并不是那种靠极端情绪这种抽象力量就能爆种的世界观，肯尼斯如此折腾的唯一结果，也只是让身上原本就已经捆地严严实实的绳子绷地更紧了而已。 伊斯坎达尔瞧见这一幕，本来就因为生前某些原因而不太喜欢魔术师的他，顿时用脚踢了踢地上好像毛毛虫似的肯尼斯，有些不满道： “喂，老实一点。” 而被伊斯坎达尔踢了一脚的肯尼斯丝毫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在狠狠瞪了一眼在他看来不过是使魔的伊斯坎达尔后，随后他艰难地移动身形看向卫宫切嗣和小跑过来后，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复杂的韦伯，跟着脖子无比硬气道： “哼！作为埃尔梅罗家族的现任家主，我可是背负着这个姓氏的荣耀。成为你们这两个卑鄙之徒的俘虏？开什么玩笑？如果你们还有一丝魔术师的自觉的话，就杀了我吧！” “如你所愿。”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当即双眼微眯，抬起竞争者就对准了肯尼斯的脑袋，准备扣动扳机。 完全就是一副杀戮果决的雇佣兵形象。 对于他而言，位高权重的肯尼斯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定时炸弹，尤其是选择了亚修所描绘的那条未来的如今，卫宫切嗣更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会破坏那个美好未来的潜在威胁！ “……等等！” 但就在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出现阻止了他。 卫宫切嗣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由于那声音充满了胆怯和不自信，所以卫宫切嗣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韦伯·维尔维特的声音。 不过他虽然有听到，但并不打算听从。 而是想要装作反应慢半拍的模样，无视韦伯话语的阻止，先一步击毙肯尼斯。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原因也很简单。 首先他微微一顿的反应虽然很微乎其微，但卫宫切嗣并不觉得自己能瞒过一旁的征服王。 其次，那就是他ncer此刻还待在征服王的宝具当中，人家既然能用车轮战耗死屠龙者齐格鲁德，那么耗死他们也绝非难事。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然卫宫切嗣并不了解这句华夏谚语，但类似的道理身为雇佣兵的他还是懂的。 不过停手归停手，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的。 于是，只见卫宫切嗣一边依旧保持举枪对准肯尼斯脑门的动作，一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着急奔过来的韦伯，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懂了卫宫切嗣眼神的含义： 【rider的御主。】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那冰冷的眼神，顿时让韦伯如坠冰窟……！ ‘噫！好可怕的目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卫宫切嗣以及逐渐围观过来的一众英灵们和亚瑟王，韦伯就好像被灌入女巫的失音魔药一般发不出声。 但下一刻，他突然就睁大了双眼……！ 因为他看见了伊斯坎达尔正一边朝自己竖起大拇指，一边用嘴型说着“加油”二字。 ‘rider……！’ 瞬间，一股温馨的暖流流淌在韦伯的心头。 并且伴随这股暖流的，还有勇气！ 于是，只见韦伯他鼓起勇气，学习着rider平日里那副自信洒脱的模样，面对眼神无比凌厉的卫宫切嗣，将自己的内心话给说了出来： “卫宫先生！” “我希望你能放肯尼斯老师一马！” ———————————————— “想要我放肯尼斯一马？” “韦伯·维尔维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着韦伯鼓起勇气的发言，哪怕是已经有所准备的卫宫切嗣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明白对方在说这句话时到底有没有经过大脑，不然又如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言帮自己的仇敌求情呢？ “我很清楚。” 而面对他的提问，韦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卫宫先生你不会放心，所以我可以让肯尼斯老师与你签署一份保证他不会泄露卫宫先生你的秘密以及永不报复卫宫先生你的自我强制证文来换取肯尼斯老师的安全如何？”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沉默了…… 说实在的，倘若真能这样做，卫宫切嗣认为自己倒也不是不能答应韦伯的请求。 毕竟作为自我强制证文多次的使用者，他很清楚违背这种契约的后果有多么恐怖，对于肯尼斯这样的贵族魔术师更是效果拔群。 但以防万一，还是先询问亚修的意见吧？ 毕竟他可是有那位梅林法师的眼界。 卫宫切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用魔术联络起了远在柳洞寺的亚修，并在一瞬间得到了回复： 【随他去吧。】 【正好我也想看看，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究竟是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他的死亡是被固定在了量子记录固定带上。】 量子记录固定带？这又是什么新名词？ 作为半路出家的魔术使，卫宫切嗣虽然精通大量任何能帮助自己执行暗杀的现代知识，但对于魔术界的高端名词，除非是有关暗杀任务，否则卫宫切嗣基本上都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 至少卫宫切嗣从亚修那边得到了一个保证。 所以，他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竞争者手枪，然后对着韦伯说了一句“你欠我一个人情”后便默默走到白枪呆的身旁摆出一副双手叉腰的姿势，将接下来的对话时间交给了韦伯。 毕竟，韦伯想要说服的对象可不只有自己。 ………………………… ………………… ……… 黄沙飞舞，烈日当空。 在伊斯坎达尔的固有结界内，此刻，韦伯和肯尼斯正互相对视着对方。 此情此景，一如当时的埃尔梅罗教室一般。 然而，时光流转，一切早已不同。 后者从高高在上的埃尔梅罗君主，时钟塔降灵科的一级讲师变成了如今遭受囚禁的俘虏，而前者从被后者无情嘲讽的吊车尾三流魔术师变成了眼下能主宰前者生死的获胜者。 或许，这便是来自命运女神的捉弄吧？ 但尽管肯尼斯已经沦落至此，可他那高傲的性格依旧不改。这位埃尔梅罗君主刚一开口，便带着十足的阴阳怪气以及嘲讽意味：“这不是我们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吗？怎么，是打算站在胜利者的角度羞辱我这位俘虏吗？真不愧是血统仅有三代的平民魔术师，这种羞辱人的方式，也只有像你这种泥腿子才能想到了吧？” 不是，都沦落到这份上了，还敢这么嚣张？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顿时挑了挑眉。 他刚准备拔出腰间的斯帕达长剑让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魔术师长长记性。但就在这时，前面的韦伯却突然伸手制止住了他。 “让我来吧，rider。” 而伊斯坎达尔在看了看他后，又站了回去。 在阻止rider后，只见韦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地上的肯尼斯，无比诚恳的说道： “肯尼斯老师，或许您的心目中已经不在将我视为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但在这里，我还是要感谢您这些年的教授之恩。” 说完这句话，韦伯对着肯尼斯鞠了一躬。 “……哦？” 面对韦伯的诚恳发言和突如其来的鞠躬，肯尼斯只当他是在装疯卖傻+侮辱自己，于是眯了眯眼一脸嘲讽地反问道：“教授之恩？原来你还有将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真是有趣，难道说盗取为师的圣遗物也是你感谢的一环？” 然而面对肯尼斯的嘲讽，韦伯直接承认道： “不，关于这一点我无法说谎。我也承认是我在报复老师您，报复您当众将我精心准备多年的论文连看都不看直接撕碎的行为，包括现在，我还是对您的行为感到不岔。” “……” 听到这话，肯尼斯不禁愣住了。 满脑子都是嘲讽韦伯如何如何虚伪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学生，竟然会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的过错。他原以为对方会矢口否认或者继续找可笑的借口，但没想到韦伯·维尔维特竟会如此坦诚。 而韦伯则继续说道：“但除此之外，我盗取圣遗物除了报复您以外，我也是想通过圣杯战争来证明血统并非是魔术师的全部。” 肯尼斯在极短时间的沉默后，冷笑一声： “哼！所以呢？你证明出答案了吗？靠这种无关魔术师素养的手段赢得胜利的方式？我就不明白了，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干嘛？” 然而，面对肯尼斯的质问，韦伯并没有被激怒或者气馁。相反，只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当然不觉得靠这种方法能够说服老师您同意我的观念，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单纯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接着，他继续说道： “那么让我们说回正题吧，肯尼斯老师。” “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先前与卫宫先生提到的办法，尽管只是我的一点私心，但我并不希望您死在这里，毕竟事到如今或多或少有我的干预，如果您真的因为圣杯战争而牺牲的话，那我或许也会永远无法都原谅自己吧？” 说到这里，韦伯无视肯尼斯的鄙夷眼神，提出了自己依靠对老师的认知判断得出的，最有可能会让对方答应自己的几个看法：“反过来讲，您真的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吗？您别忘记，有多少势力在窥伺阿奇博尔德家族的资源，您一旦突然离世，整个派系必将会分崩离析，您真的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吗？” 肯尼斯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而韦伯趁热打铁，又将目光瞄向了不远处正被几位英灵士兵架在中间的，虽然看起来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但无论是微微苍白的脸色还是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细汗都无一不在证明这位女士正在强装镇静的索拉乌：“还是说，您真的忍心让索拉乌小姐独自承受失去您的痛苦吗？” 肯主任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不，我不想……” “那就请您同意吧。” “……” 沉默许久后，肯尼斯终于开口说话，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听到这句话，韦伯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肯尼斯老师，我觉得您会。” “……唉。” 肯尼斯深深看了一眼将他一步步跌入陷阱的韦伯，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遍，最后像是放弃抵抗一般，轻轻叹息一声：“你觉得我这种被人五花大绑的模样能签署自我强制证文吗？” —————————— 与此同时。 位于圆藏山地下大空洞内的亚修看着面前被无数法阵笼罩住，尽管在侵蚀法阵，但还是一点点被净化的黑泥，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成功了吗？” 而在只有他才能看见的视角下，一个游戏状态栏一样的界面正在闪闪发光。 【喀耳刻的教诲 a】 【咒层·广日照 a】 【贤者之石 a+】 【冥府神的伟业 a+】 【聪明睿智 ex】 【魔神的睿智 a】 【数秘术 b】 【太平要术 ex】 【………】 第28章 朋友，我想耽误你几分钟向你介绍一下…… 想要净化此世全部之恶绝非易事。 尽管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所召唤出来的违规从者不过是一名被冠以恶神『安哥拉·曼纽』之名的三流从者。但因其背负着“承担世间一切罪恶”的拜火教二元论概念，使得这世间只要一天还存在罪恶、恶业等因素，那么想根除此世全部之恶就无从谈起。 但倘若谁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对方的功绩也必然能比肩觉者、亚威等一众saver吧？ 不然就是堪比魔罗、魔性菩萨一级的beast。 简而言之，要么救世，要么灭世。 不过，亚修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成为型月世界的saver或者beast，他想解决的仅仅只是污染了东木大圣杯的安哥拉·曼纽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一下子就“简单”了。 按照拜火教经典之一《创世纪》所述，谓宇宙自亘古以来善、恶二神即已存在，中间间隔为虚空，二者相互斗争，最终由善神阿胡拉·玛兹达取得胜利，并将彻底肃清地上魔鬼，引导人类进入光明、正义与真理之国的创世论，亚修利用拜火教的魔术基盘，创造了一个神圣仪式场。 仪式过程分为四步。 同步了将历史分为四个阶段的拜火教神话。 每段3000年，共年。 第一阶段：最初的3000年，阿胡拉·玛兹达创造精神世界，而无物质形式，皆为原型。 第二阶段：3000年至6000年中，善恶双神在物质世界战斗，安格拉·曼纽杀死了原牛，原牛的骨髓产生了植物，其种被提纯后产生益畜。 随后安格拉·曼纽又杀死原人伽玉玛特，其尸体化为金属，40年后生了人类最初的一对男女始祖，但他们受恶神之引诱而堕落。 第三阶段：6000～9000年中，善恶双神进行了激烈斗争，互有胜负，在此期间，琐罗亚斯德诞生，标志着世界将进入一个新的时期。他将宣扬该教，率众与黑暗作斗争，抑制恶神。 第四阶段：9000～年中，琐罗亚斯德教将广传世界，继续斗争。 为拯救世人，琐罗亚斯德的第三子将于此阶段末降生，成为“义”的化身，即“救主”，他将彻底清除恶魔，取得最后的胜利，引导人类进入光明、正义与真理之国。 而亚修在这里又将第四阶段与第一阶段串联在了一起，使其彻底化作一个小轮回。 在这里，邪恶，尤其是同属于拜火教神话体系并且作为人世间恶之总和的安哥拉·曼纽，将会依照该创世论不断受到打压、削弱，然后回溯到第一阶段继续重复刚才一行为，直到必然失败的安哥拉·曼纽彻底被净化为止。 而起名癌的亚修直接将其命名为净化仪式。 不过想要在冬木市这片异域土地利用拜火教的魔术基盘创造出这种大魔术规模的仪式，光靠亚修这个异界来客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以学问和宗教形式被刻上的魔术基盘会紧密地溶进地脉，使用该魔术基盘的魔术师，在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 但离开刻有自己的魔术基盘的土地，土地的支援会变薄，威力会确实地劣化。 所以他需要有关拜火教，最好是与安哥拉·曼纽敌对的阿胡拉·玛兹达有关的魔术知识！ 什么？现代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去英灵座找懂行的英灵呢？ 于是，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冬木灵脉再一次遭到了某不愿意透露姓名机凯种的无情榨取！ ………………………… ………………… ………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的教导。”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对了，这位朋友，我想耽误你几分钟向你介绍一下赐下万般睿智、尊严、力量的光辉的吾主————” “告辞！” 在与想要乘机传教的阿拉什告别后，亚修也是主动解除了对英灵座上分身的链接，睁开无数道数据流闪过的双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谁能想到，帮助我解开净化仪式技术难题的不是那些生前专研神秘学的英灵们，而会是迦里面的那位自爆弓兵ste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刻，已经对型月世界的神话史有着充沛了解的亚修便联想到了阿拉什与拜火教神话的深厚因缘———— 比方说，阿拉什的弓箭就是由善神阿胡拉·马兹达座下的六位阿梅沙·斯彭塔（天使）之一的斯彭塔·阿尔迈蒂命人专门打造的。 再比方说阿拉什所属的俾什达迪王朝的第四任国王贾姆希德，按照《祛邪典》中的记载，阿胡拉·马兹达在回答琐罗亚斯德的问题时，贾姆希德便是第一个和祂对话的人类。 在拜火教神话典籍《阿维斯陀》中，阿拉什就以erekhsha之名出现。 甚至，还有阿拉什宝具真名解放时所说的那位如阳至圣的吾主，亦是———— 由此可见，阿拉什和拜火教的不解之缘。 将思绪收回，亚修看了一眼面前布置起来的耗费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大量财力所打造出来的净化仪式，随即便主动踏入到仪式的范围内，同时命令净化仪式将攻击目标朝向了自己……！ 【嘀！检测到新武装·净化仪式】 【登记成功。】 虽说如今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已经选择和爱因兹贝伦家族决裂，但没有预知未来能力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又哪里知道这一点？ 什么？ 这些物资是赢得圣杯战争的必要？！ 我给！我给给给！ 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 于是，在亚修的要求下，卫宫切嗣以“接下来圣杯战争会用到这些物资”为由，成功忽悠了包括阿哈德族长在内的一众脑袋不太灵光的人造人，让这群满脑子除了第三法，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在短时间内就搜集这些物资，并马不停蹄地空运送到了冬木市。 这办事效率，就连亚修也不得不竖大拇指。 当然，爱因兹贝伦家族之所以能这么快，主要还是他们照例发动了自己的钞能力。 【莱茵的黄金】 爱因兹贝伦家族是这样称呼它的。 但对亚修来说，这个在北欧神话中有种种神奇妙用的事物却有另一个更加贴切的称呼： 【枪兵批发制造机】 毕竟众所周知，自古枪兵幸运e。 而莱茵黄金虽然能带给持有者无穷的财富，但同时受到侏儒安德瓦利诅咒的它，也将会带给使用者不幸。 至于不幸到了什么程度？ 就这么说吧，它每一任使用者都没有幸终。 包括齐格鲁德的同位体齐格飞也是如此。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爱因兹贝伦家族收集这些物资的过程才会如此“顺利”吧？ 毕竟这些物资终究是会送到背刺自己的使用者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卫宫切嗣手上，受诅的莱茵黄金又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莱茵黄金：背刺！背刺！爷就爱看这个！ ————咳咳，说回正题。 作为耗费爱因兹贝伦这种土财主大量财力所布置出来的净化仪式，它的效果虽然强大，但代价就是一经发动，就无法更换环境。 想要重新布置，就需要准备同样的物资。 而在剧情里面，虽然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圣杯降灵地点是冬木市民会馆，但其他可供圣杯降灵的灵脉还有三处，分别是自己脚下的柳洞寺、远坂宅邸以及东木教会。 亚修也说不准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改变圣杯最终的降灵地点，他总不至于四处位置全都布置一遍吧？ 就算他有这个打算，爱因兹贝伦显然也没有这个能力重新准备同样规模的三个物资了。 所以，他发动了自己的超能力，将净化仪式直接复刻到了自己还在更新的军械库当中。 这样一来，只要亚修本人在场，无论圣杯最终降灵在哪里，净化仪式都能瞬间展开。 “mraot ahur? mazd? spitamai zarathushtrai……” “azem dadh?m spitama zarathushtra as? ram?- dait?m n?it kudat shait?m……” 伴随着阿维斯陀 : 万迪达德·第一章在虚空中逐渐咏唱，净化仪式也再次启动了起来。 仪式场中间的黑泥，也顿时不安分了起来！ 但随即，它就没心思乱动了。 “■■■————！” 伴随着净化仪式的正式启动，黑泥瞬间发出了一连串光是听到就让人心生恶意的哀嚎声，但这种手段根本无法影响一旁的亚修分毫。 片刻后，黑泥彻底消失不见。 眼看运转一切顺利的净化仪式正在将剩余的黑泥全部转化成纯粹魔力后，亚修也是停止了净化仪式的继续运行，拿上一个有着圣杯同款造型的黄金容器，离开了圆藏山的地下大空洞。 这是他仿照五战时间桐脏砚利用圣杯碎片制作伪圣杯的做法制作的仿造小圣杯。 和hf线化身黑杯的小樱一样，这个仿造的小圣杯不仅拥有原形回收servant灵魂的能力，并且比起正牌的小圣杯回收力更强。 当然，如果原形全力动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跟这个仿造小圣杯一较高下。 但问题是，原形·爱丽丝菲尔会这么做吗？ 所以当昨天齐格鲁德被伊斯坎达尔和白枪呆联手战胜后，战败后的他，其灵魂就进入到了亚修所持有的这个伪造小圣杯当中。 如此一来，爱丽丝菲尔就不会因为小圣杯的逐渐完善而丧失人类的机能以及理智，从而沦为圣杯战争必然的牺牲品。 离开通往地下大空洞的洞窟入口，亚修如往常一样，径直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处阶梯前，然后拾级而上。不多时，柳洞寺的大门以及站在一旁的“门卫”就映入他的眼帘。 当然，这里的门卫并不是亚修所熟知的那位可以引发次元折叠现象，把龙种当做是燕子一样随手砍的佐佐木小次郎，而是伫立在大门口，凶神恶煞，犹如华夏门神一般的吕布奉先。 据说在华夏古代，这位飞将军还与周瑜作为武门神盛行过一段时间？ 如此看来，让吕布奉先看大门倒也算合适。 ‘要不，下次自己也试着召唤看看？’ ‘就拿这个柳洞寺的大门作为圣遗物，我就不信召唤不出佐佐木小次郎，到时候他也正好能和吕布奉先一左一右，担任柳洞寺的门神。’ ‘……有点搞头。’ 抱着这种想法的亚修在跟守着大门口的吕布奉先打了声招呼后，便踏进寺门轻车熟路地绕过佛堂，来到了柳洞寺的后院。 在此期间，亚修没有被一位僧人给阻拦。 事实上，当他们最初到访柳洞寺的时候，这里还有僧人居住，并且人数还不少。 但自从雨生龙之介被讨伐之后，亚修为了防止那些可能随时找上门来的敌人，特意使用魔术遣散了柳洞寺的一众僧人们。 “……嗯？” 亚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刚刚踏进后院，目光立刻被吸引到了那个正在后院不断来回踱步的身影上————那是间桐雁夜，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犹豫，嘴里面还在不断嘀咕着一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 “要不要上……要不要上……要不要上呢？” 与此同时，间桐樱则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小口品尝着手中的日式三色团子的同时，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雁夜叔叔的“怪异”举动。 然而，当她的目光转向门口时，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喜！ “……天使哥哥！” 她连忙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三色团子，踩着小小的木屐，发出清脆的声音，啪嗒啪嗒地向着亚修小跑跑去并张开双臂一脸欣喜大喊道。 而亚修也是一脸微笑地同样张开双臂迎接小樱的拥抱，感受着少女那温暖的体温。 “小樱，让你久等了。” 第29章 坏消息:惯例的背刺＆好消息:暂时还没死 “好了好了～小樱。话说回来————” 在一段温情拥抱后，亚修轻轻挣脱开小樱有些不愿放开自己的幼小身躯，一边摸着她越发柔顺的秀发，一边指着依然不断来回踱步，好似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间桐雁夜说道： “这货是怎么了？” “这货？啊，天使哥哥是在说雁夜叔叔吗？” 被摸脑袋的小樱眯着眼，顺着“天使哥哥”所指的方向看向间桐雁夜，随口回答道： “是在纠结如何要不要见母亲和姐姐吧？” “……就这？”亚修摆出一副完全不懂对方脑回路的纳闷表情继续问道：“我没记错，你的母亲和姐姐住在这里已经有四五天了吧？” “嗯，就这。雁夜叔叔的心思很好猜的。” 小樱点了点头，然后无情补刀道：“我曾经听母亲说过，雁夜叔叔原本是在跟那个男人一起竞争我和姐姐父亲的资格，但不知道为什么，雁夜叔叔突然退出，将机会拱手让人。” 紧接着，小樱又一副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 “小樱实在不能理解，雁夜叔叔之前错过也就算了，但现在明明是追求母亲的大好机会，他却怎么都不肯出手，真是让人恼……哎哟！” 还没等她话说完，亚修就是一记轻飘飘的弹指弹在了小樱的额头上————啪！ 弹指的力道并不重。 甚至还不如一朵树叶飘落在脑袋上的感觉。 连小樱也没反应过来，都愣神了一下。 但下一刻，就见她仿佛遭受重创一般，身体略显夸张地后仰至45c，然后双手捂着脑门，看着亚修摆出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 “呜～天使哥哥，为什么？” “……” “……天使大人？” 亚修没有说话。 他只是淡淡收回手指，然后默默注视小樱。 刚开始，小樱还能保持泪眼汪汪的模样试蒙混过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察觉到天使哥哥此刻的认真，不仅捂着脑门的双手默默背到身后，就连视线也开始躲闪了起来…… 很明显，她很清楚天使大人这么做的原因。 而看到小樱这副表现，亚修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一些。 随后，他只见缓缓蹲下身子，双眼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少女躲闪的视线，语气真挚地说道： “小樱，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对那个家伙有很大的仇恨，甚至因为这件事，你连同你的母亲和姐姐也积累了一定的怨气，事实上，我也不觉得这种怨气是错误的，不该出现的。” “但正如我告诉你的未来一样，在这件事情里面，你的母亲远坂葵以及姐姐远坂凛其实也同样是一名受害者，就如同远坂时臣再怎么无知，他也改变不了自己身为加害者的事实。” “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讲的。我这里不是顾及远坂时臣，而是怕伤害到你母亲的感情。” 亚修认真地看着小樱说道。 他明白小樱内心深处的痛苦，但他不想让小樱陷入复仇的漩涡而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不要求你对仇恨无限度忍让，但我更不希望你沦为被心中的仇恨吞噬理智的傀儡。有仇必报，不伤无辜，这是我所奉行的信条，也是我希望你也能做到的，你能做到吗？” 小樱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知道了。” 亚修看得出，小樱内心深处的恨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消散。她之所以答应自己，更多原因也仅仅只是看在说这话的对象是她心中崇拜的天使哥哥而已————但这足够了，哪怕自己的这番长篇大论下来，作为当事人的小樱此刻几乎都不怎么理解也已经足够了。 他的行为只不过是提前埋下一颗种子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小樱经历更多的事情也更加成熟时，这颗种子或许就会生根发芽，帮助她更好地理解和面对自己的情绪。 ————但还不是现在。 至于现在？ 亚修看着就差学着人家电视剧里优柔寡断的女主角用数花朵的方式来决定是否和远坂葵见面的间桐雁夜，默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半分钟后，在经过自己一番物理治疗后，间桐雁夜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莫名多出了一个红肿的掌印。 “我刚才怎么……咦，亚修你来了？” 下意识摸着脸颊的间桐雁夜迷茫地问道。 看见这一幕，默默收起虚空中显现的机械臂兵装的亚修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我过来是通知你一声，计划已经到最终阶段，可以让卫宫切嗣那边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真的？！” 间桐雁夜闻言，精神瞬间一振。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说道： “亚修，你确定那个混蛋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去行动？不是我个人抱有偏见，而是那个混蛋满脑子都是什么魔术师的夙愿。你可能不太理解这群名为魔术师，实则就是一群怪物的想法，他真的会因为葵和凛而放弃自身优势吗？” “会。” 亚修点了点头，理性评价起了远坂时臣： “我知道你因为老虫子的原因而对魔术师这个群体抱有极深的偏见，并且事实也的确如此。但远坂时臣这个人也算是异类，如果说正常的魔术师人性仅有一成，那么远坂时臣他的人性便占据了五六成之多，如果不是背负远坂家的悲愿，想必他也会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吧？” “就他？他也配！” 听到这话，间桐雁夜顿时一脸不屑地说道。 他刚准备用小樱这个现实案例来反驳亚修口中那个存在合格父亲可能性的远坂时臣时，亚修却仿佛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提前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反问你一句，你认为远坂时臣他真的清楚间桐家的魔术奥秘吗？” “他当然————” 话说到一半，间桐雁夜就突然沉默了起来。 貌似……那个混蛋还真不清楚？ 魔术师们会隐匿自己的教导和秘术，如果意图一探究竟就等同打算互相残杀，这是魔术师之间的不成文，但人尽皆知的潜规则。 身为半吊子的间桐雁夜也同样清楚这一点。 看到他的这副表现，亚修继续说道： “我不是替远坂时臣说话，但你应该从远坂葵或者老虫子的口中了解过凛和樱的天赋，那种出了所谓天赋才能的范围，达到了近乎咒语级别的资质。你也知道魔性会同样招来魔性，远离条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会招引来同样异常经历的铁则，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凛和樱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成为普通人的权利，但远坂家族的魔术刻印只能继承给一人，那么另外一人该怎么办？难道远坂时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另一个女儿因为无法掌握自己的天赋，而最终被魔术协会以指定封印为名泡进福尔马林里面吗？” “而这时候，如果与远坂家族同为御三家的间桐家族同为无人继承魔术刻印而逐渐没落，当对方的家主提出想要过继远坂时臣的女儿，并保证让她能得到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在不知晓间桐家魔术奥秘的前提下，换做是你，你认为远坂时臣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 间桐雁夜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但此时此刻，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亚修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拍了拍间桐雁夜无力的肩膀后，就主动离开了后院……他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再薅一把冬木灵脉的羊毛，看看英灵座上还有什么自己能用到的能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站在原地的间桐雁夜缓缓抬头，看向一片明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离开，现在情况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这副模样了呢？” ………………………… ………………… ……… 爱因兹贝伦城堡·二楼会议厅内。 在宴会长桌的一端，体型大到不得不从一旁搬来一座沙发才堪堪入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正眉头紧皱地拿着两张不足自己一掌大小的打印纸盯着上面的内容半晌后，这才看向坐在宴会长桌另一端的卫宫切嗣，表情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这消息，保真吗？”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否认了征服王的说法： “无法保证，我只能说可信度很高。” “……哦？” 征服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要从他的表现中看出什么来，但卫宫切嗣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当然不会有破绽。 毕竟这个情报本身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卫宫切嗣默默想到。 最终，征服王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同意。 “好吧，虽然本王不愿意承认，但如今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打破眼前这个僵局了。到时候就靠你来应对英雄王了，骑士王，至少在你解决那个宝具前，本王是没法动用宝具了，毕竟那把宝具简直天克余的「王之军势」。” 而这一幕也在卫宫切嗣的预料当中。 他越是不给予正面回答，像伊斯坎达尔这样的聪明人就越发觉得这个情报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信度很高。因为在征服王看来，一个真正的谋士不会轻易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有那些无能之辈才会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 而这，便是人性。 看到征服王将目光看向自己，卫宫切嗣一旁的白枪呆优雅无比地收起切割牛排的刀叉，然后朝伊斯坎达尔微微颔首道： “自是如此。” 白枪呆并没有觉得征服王的决定不合理。 毕竟无论是伊斯坎达尔还是她，他们两位即便在英灵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一点不光是实力，就连自身的眼界也同样如此。 他们自然不会忘记当时的英灵大战当中，那位英雄王还没释放出来，就已经造成冬木市上空时空连续性不稳定的宝具威压。 ————毫无争议，那是「对界」宝具。 并且还是英灵当中数量稀少的对界宝具里威力位居顶点的那一类。 这一点同样毫无争议。 当然，对界宝具并不意味着该类型的宝具就真能毁灭整个世界，而是指【能够对“世界”这个概念造成极大影响】的宝具类型。 比方说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对界宝具「真药·无用的冥府悲叹」就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却拥有能让人类或是半神完全复活的力量。 这种侵犯了生与死的领域，足以对世界造成极大影响的宝具，同样被归类为了对界宝具。 “那么，二位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吧？” 卫宫切嗣看向对面的伊斯坎达尔和韦伯·维尔维特再次重申了一遍这个计划的重要程度： “如果有意见，我希望二位现在就提出来，并得到解决。毕竟我们即将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寻常人物，而是公元前统治苏美尔的都市国家乌鲁克的半人半神之王，人类最古老叙事诗『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记述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以及生于近代，却在武术史上刻下无数传奇的中国传说中的武术家李书文，对于这种级别的对手，我们哪怕再这么重视都不为过。” “没有。” 这是韦伯·维尔维特的回答。 其次是伊斯坎达尔一拍桌面，哈哈大笑道： “哈哈！虽然这个计划有违骑士道，但既然身为骑士王的亚瑟阁下都没有异议，那么余在这里提出异议的话岂不是徒增笑柄？” “了解。” 确认rider阵营没有意见后，只见卫宫切嗣若无其事的在笔记本电脑上轻敲了一次键盘，将事先准备好的邮件发送了出去。 【计划顺利】 这四个字，就是这份电子邮件里面的内容。 …………………………… ………………… ……… 事后，一张由使魔送往的“请帖”出现在了远坂宅邸门口。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张“请帖”的收件人竟不是远坂时臣，而是一个身穿神父服的黑发神父将其接收，并阅读完了上面的内容。 “吼～这可真是意外。” 只见黑发神父那张僵如木雕般的面庞上，原本紧闭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然后他转身看向躺在轮椅上怒目圆睁注视着自己的恩师远坂时臣，悠然说道：“老师，看起来你和夫人、凛她们很快就能一起团聚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温和。 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30章 撂狠话撂的太早了 “————还真是恶趣味啊～言峰绮礼。” “还是说，这就是这个国家报答自己授业恩师特有的方式？先是背刺自己的老师，然后使用秘术将其终身瘫坐在轮椅上，明明拥有无比清晰的自我意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将远坂家的一切都毁于一旦。如今就连本王都隐隐有些后悔将你内心深处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 在远坂宅邸的大门口，伴随着一阵璀璨金色的气息，闪耀着灿烂光芒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实体化出现在言峰绮礼的面前，并如此说道。 而听着对方的声音，言峰绮礼也是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的双眼————不出所料，那印入自己眼帘的，充满愉悦的赤色瞳孔已经暴露了对方说这话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后悔？ 那眼里透露出的哪有半分“后悔”之情？ 这位黄金的王者分明在用欣赏艺术品的眼神欣赏自己这个经由他之手“雕刻”而出的作品。 在愉悦一个在“黄金之蛇”的诱惑下而毫不犹豫选择背叛恩师，并因这个行为而内心恬不知耻地感受了病态满足的下三滥作品罢了。 言峰绮礼没有搭理吉尔伽美什的调侃，他只是稍微收敛了自己的上扬的嘴角，然后一边来到远坂时臣的身后推着轮椅朝着大门口走去，一边将手上的“请帖”丢给了对方：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敌人此刻已经把决战的邀请函送了过来，想要让老师和你单独前往。这就是所谓的鸿门宴吧？” “鸿门宴？”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相当可笑的话语，只见吉尔伽美什不屑一笑。 啪————！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直接让“请帖”在半空中就突然烧成了一团灰烬，然后随风飘散一空。 做完这一切后，只见吉尔伽美什一边将身上的休闲服换成黄金甲胄，一边恶狠狠说道： “从何时起，那群羸弱不堪的蝼蚁们竟狂妄到自以为聚集成群就能抵御本王的无上光辉？甚至在没有解决掉那个废铁之前，就胆敢生出先向本王下战书的狂妄想法？难道他们觉得相比于那个废铁，本王会更好对付吗？哼！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修们！简直是自寻死路！” “鸿门宴？” “那分明是他们等人给自己准备的坟场！” 听着吉尔伽美什愤怒至极的话语，走在前面的言峰绮礼停下脚步，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英雄王你的语气，莫非你是打算遵从他们的阴谋，孤身一人前往他们所说的位置，然后以绝对的力量将那群人通通消灭吗？” “当然不！” 面对言峰绮礼的询问，吉尔伽美什狞笑道： “虽然本王一人就能解决掉那些家伙，但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行动，岂不是就如了他们的意？那群蝼蚁想要让本王落入他们的计划，那么本王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哦，对了。”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看向言峰绮礼，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说道： “正好，你最近不是利用令咒成功控制住那个因你背刺你老师的行为，终于忍受不了怒火，选择反噬主人的武者了吗？所谓物尽其用，说的不正是此时此刻吗？”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一旁说道： “出来吧，assassin。”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隐藏在角落的李书文也瞬间解除了灵体化，出现在了两……三人面前。 只不过如今的李书文比起最开始登场时那副英姿飒爽、精神矍铄的李大师模样，此刻的他不仅双目不停从赤红与清明之间来回切换，双拳双脚更是被一层可疑的黑色物质所包裹，好似一副镣铐一样牢牢锁住了他的行动。 “言峰……绮礼！” 面对李书文的怒吼，言峰绮礼挑了挑眉。 “还真是恐怖……面对三道令咒的命令，外加狂化咒文等一系列手段束缚后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理智，这是何等强大的意志力？” 吉尔伽美什顿时有些不高兴地讽刺道： “哼。意志力再强也不过是凡人，现在还不是沦落到了变成连自我都无法控制的傀儡？” 唰————！ 听到这话，李书文的双眼瞬间红光一闪。 下一刻，只见他瞬间滑步来到毫无防备的吉尔伽美什面前，对准面门便挥出一拳……轰！ 尽管他这一拳并没有切实击中，但强大的拳风还是瞬间让吉尔伽美什拿发胶手抹出来的大背头直接变成了鸟巢一般凌乱的发型。 霎时间，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直到言峰绮礼看着吉尔伽美什那极具特色的发型忍不住噗嗤一笑，某人终于发作了……！ “杂！修！你在找死！” —————————————— “哦呀～英雄王，你这是换新发型了吗？” “……征服王，给我闭嘴！” 冬木市民会馆内，双手抱胸的吉尔伽美什听着对面伊斯坎达尔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语，面色顿时一黑，抬手就是一发剑型宝具射出。 但没等宝具靠近，伊斯坎达尔座下的两头公牛便齐声“哞”了一声，然后一道神之雷电瞬间从战车激发而出，将袭来的宝具击落。 “啧。” 感受到这道神之雷电内蕴含的强大神性，吉尔伽美什一脸不善地咂嘴道： “带有神性的公牛？真是令人厌恶的组合。” 神性？公牛？ 伊斯坎达尔顿时想到有关于面前这位古巴比伦王者的神话原典，不由得好奇道： “哦，莫不是让英雄王你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神兽古伽兰那？哈哈！不知道余的这两头神牛与天之公牛比起来又当如何呢？” “古伽兰那？” 闻言，吉尔伽美什的表情有些古怪。 “征服王，如果你是想逗本王发笑，那么你毫无疑问是成功了。就凭这两条沾染了宙斯部分神力的畜牲也敢跟那头大畜牲对比？” “是吗？”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也不气恼，毕竟刚刚的问题确实是自己脑子突然一热问出来的。 现在想想，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两头原本是祭祀宙斯神的祭器，因为自己的神话传说而与宙斯神产生一丝联系的公牛真的能跟古巴比伦神话中仅靠双脚迈动就能使大地颤动不止，甚至能带来恐怖旱灾的神兽相提并论。 于是，闲聊时间结束。 伊斯坎达尔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一旁推着坐着远坂时臣轮椅的言峰绮礼，又看了看默默守在他身边，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李书文，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道： “果然，以英雄王你的脾气是不会放过先前打断你释放宝具的御主吗？” “哼！这就是违逆本王的下场！” 对于伊斯坎达尔本人的误解，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借此机会解释圣杯战争背后的真相。 或许是恶趣味。 又或许是不认为包括征服王在内的所有圣杯战争参与者还有知晓真相的富裕时间。 所以他果断揭过这一话题，选择进入正题。 “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 “本王承认，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伴随着这句话语，一脸狞笑的吉尔伽美什展开数十道通往黄金之都的门扉，射出同等数量的宝具袭向站在会馆中心的伊斯坎达尔。 “assassin，我命令你，攻击rider的御主。” 与此同时，言峰绮礼也操控着李书文，朝着伊斯坎达尔身旁的韦伯冲了过来。 但就在这时，令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被当做攻击目标的韦伯不仅没后退，反而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块有着七彩光辉的石头紧紧握在手中。 那正是亚修之前给予他们的报酬，圣晶石。 ‘那是什么？’ ‘哦？通过某种技术凝聚成的魔力结晶吗？需要消耗这种程度的魔力……「宝具」吗？’ 不同于言峰绮礼，拥有极高眼界的吉尔伽美什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圣晶石的本质，以及韦伯在这时掏出它的目的。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 “rider！” “哈哈！了解！” 下一刻，伴随着韦伯手上的圣晶石化作一股精纯魔力融入令咒当中。感受到魔力补充的伊斯坎达尔露出精悍的微笑，在拔出腰间的佩剑击落袭来的宝具并配合神威车轮的雷电形成雷电场阻拦李书文后，只见他举剑高呼道： “集结吧，我的同胞！” “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英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 勇者们渴求战场，渴求与那位王者再度浴血奋战的心潮澎湃穿越了时空，也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会馆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居然是固有结界？有趣。” 见此情景，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一边伸手没入金色涟漪，似是要出掏出那把堪称是固有结界克星的王牌宝具，一边较有兴趣的猜测道： “但征服王，我不觉得你是那种蠢货，你应该已经知晓本王掌握着对界宝具吧？可你依旧还是使用了这一招……是骑士王吧？” “正是如此！” 话音刚落，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身后的白枪呆悍然出手，金色光辉直接化身为毁灭之光，直冲二人！ 但吉尔伽美什的反应也相当迅速。 只见他将没入金色涟漪的铠甲手臂伸出，然后掏出一面有着豪华装饰的巨大盾牌反手伫立在地面，阻拦了星之锚的能量宣泄。 轰————！ 强大的气流不断吹动吉尔伽美什的头发，将他此刻那嗜血的狂笑面容展现的淋漓尽致！ “很好，你们成功激怒了本王！认为单纯的数量优势就能战胜本王？” “天真！何等天真可笑的想法！” “好！就让本王以绝对的力量来打破你们可笑的妄想！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你们面前吧！” 说话间，大量的金色涟漪被展开，紧接着有着各种造型，但放眼望去竟全都不低于a级的宝具洪流对着白枪呆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征服王的军团也冲锋而来。 “aaallaie！！” 这些生前都有着丰功伟绩，甚至有些实力超越了伊斯坎达尔的战士们虽说没有宝具，也没有职介和相关技能，但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 每一位战士只要能近身，就连吉尔伽美什也不能将其无视，更何况这样的战士还不只是一两名那么简单，而是整整数万名！ 这就是宝具·王之军势的恐怖之处。 ————但以archer职阶现界的英雄王会给他们靠近自己的机会吗？ 还没等战士们靠近，只见正与白枪呆纠缠中的吉尔伽美什余光一瞥，然后将其中一个金色门扉的方向调转至军团的方向，并扩大范围。 下一刻，一个规模无比巨大，展开好似巨龙翅膀的巨型长刃从涟漪中冒出，对准了他们。 “修尔夏伽那，焚尽一切吧。” 随着吉尔伽美什冷声道出该宝具的真名，恐怖的火焰瞬间从刃尖开始释放、蔓延，如吉尔伽美什所言的一样焚尽眼前的一切……！ 修尔夏伽那，传说为苏美尔的战女神扎巴巴所使用的双刃其一，包含“水平线”的概念，熔岩块似的山峰和纯然之火的剑身构成，连万之海都灼烧袚除的神造兵装。 “啊！”“当心！”“不好！” 在这种规模的神造兵装攻击下，绝大多数英灵士兵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就被连万之海都能灼烧袚除的温度下化作了纯粹的灵子。 但真是所有人都葬身于这股火海了吗？ 就在吉尔伽美什以为所有英灵士兵都被修尔夏伽那的火焰烧死，其余英灵士兵也会因为火海的缘故而暂时无法靠近而放松警惕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白枪呆身上的那一瞬间，在滔天火海的正中心，一个手持银盾和长枪，胸前有船锚纹样的金发男子突然冲出火海，也不顾身上的火焰，远远就朝着吉尔伽美什丢出了一枪！ “什么？！” 吉尔伽美什一脸诧异地看着银盾男子，身体更是来不及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他两侧的金色涟漪当中突然冲出数道金色锁链，将袭来的长枪给束缚在了半空中。 “……杂修！” 看着离自己鼻尖不到一掌距离的枪尖，吉尔伽美什瞬间暴怒，想要杀死对方。 但空中的白枪呆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数道来自圣枪的远程光束炮狠狠打在吉尔伽美什又一件盘旋在他周围的盾牌型宝具上，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袭击银盾男子的念头。 但哪怕他放弃了，英灵士兵会放弃吗？ 随着越来越多的英灵士兵围了过来，而他们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并且纪律严明、分工明确的连绵攻势，就连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一时间也被压制了下去。 事实证明，他撂狠话撂的太早了。 第31章 你不知道吗?方丈(亚修)他向来小心眼 宛如那些早年奇幻小说里所描绘的场景一般，人类集结成庞大的讨伐军团，向着邪恶至极的大魔王发起了猛烈攻击。 而此时此刻，吉尔伽美什恰似那位举世皆敌的大魔王，正遭受着来自正义阵营的联合暴打。 尽管他自身实力超凡脱俗，远远凌驾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之上，然而，面对群起而围攻，即便是强大如他，也难以扭转局势。 王之军势所召唤而来的英灵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视死如归。他们生前皆是能够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士，其威名传遍世间。其中甚至有托勒密王朝的开祖托勒密、文武双方都登峰造极的首席秘书官欧迈尼斯、征服王的挚友及第一心腹赫费斯提翁、银盾的霸者塞琉古、古印度之王波罗斯、最强猛将米瑟仁尼斯等等。 所以在由这些英灵们所组成的，后世赫赫有名的「马其顿方阵」围剿下，吉尔伽美什那财大气粗的宝具攻势直接被牵制住了绝大部分。 “放箭！放箭放箭！”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有将领也判断出了王之财宝的劣势，还没等吉尔伽美什将宝具射出，军团中就有神射手们提前出手，将刚刚冒出头的宝具直接击落，或者打断其飞行轨迹。 尽管被称为“从者杀手”的吉尔伽美什可以凭借王之财宝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但也是被这套恶心人的战术搞得心烦意乱，几次想不管不顾，掏出乖离剑ea结束这一切。 但残存不多的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一想法。 只因为吉尔伽美什能感知到，每当他有想拿出乖离剑解放宝具真名的动作时，自己头顶原本保持机动状态的骑士王就会同步停下，然后瞄准自己时刻准备解放星之锚真名。 是，解放乖离剑确实可以终结这一局面。 可同一时间，自己也会被圣枪贯穿。 即使高傲如他，吉尔伽美什也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硬抗星之锚的光辉。 看似他已然陷入僵局，从长远角度来看甚至接近于死局————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 ………………… ……… “哼！怎么可能！” 吉尔伽美什突然冷笑一声，然后一边拿出凯尔特神话中常胜英雄弗格斯·马克·罗伊所持有的魔剑螺旋剑·卡拉德波加，释放出如彩虹般延伸的剑光消灭周围敌人，一边将不满的赤红双眸看向龟缩在原地的言峰绮礼，并高声说道： “还不开始吗！言峰绮礼！” “死……！” 吉尔伽美什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突然闪身出现在军团后方，骑在爱马布西发拉斯身上的伊斯坎达尔面前，然后左腿以立地通天之势猛然碎地，同时右手挥出必杀一拳！ 刚拳无二打，此招为————猛虎硬爬山！ —————————————— 不久之前，就在双方陷入大战的期间，一同被拉进王之军势的言峰绮礼却显得异常安静。 得益于大概率是英雄王赐予的某种宝具，这位圣堂教会的神父一直躲在某种光罩内，连拥有英灵水准的李书文他也完全没有派出去协助英雄王对敌的打算，而是令他守在光罩周围，好似真将一位英灵级战力当做保镖了一样。 ————这很不对劲。 生前指挥过无数战争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毕竟以他的眼界不难看出言峰绮礼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而在决战期间，将李书文当做保镖的行为更是浪费中的浪费。 可接下来的发展恰恰出乎他的判断。 被他重点关注的言峰绮礼不仅安静无比，就连被他疑似操控的李书文都极度克制，并没有展现出前段时间与吕布奉先大战时的武力。再加上围剿英雄王也确实需要大量人手，于是，伊斯坎达尔也逐渐将兵力集中英雄王那边，只派遣了少量兵力与言峰绮礼那边纠缠。 至于对方的想法？ 伊斯坎达尔推测，或许是因为父亲在圣杯战争死亡的缘故，于是不再追求圣杯。但他又跟英雄王是合作关系，为了不惹怒英雄王，所以言峰绮礼只好保持最低限度的进攻，只待他们战胜英雄王，自己就会选择投降。 这很河狸。 伊斯坎达尔自认为自己猜到了真相。 他也相信自己刚刚的布置绝对能让言峰绮礼知道这边已经知道了他那边的想法。 ‘这是双方无形之间的默契。’ 他如此想道。 所以当英雄王高声呼喊言峰绮礼的瞬间，坐镇军团的大后方，时刻关注战场变化并指挥军团的伊斯坎达尔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好！” 知晓中计的他连忙看向言峰绮礼那边。 结果正巧看见原本守护在光罩附近的李书文犹如泡影一般消散在原地————紧接着便是身披隐身布+圈境（极）完全抹消自身存在的李书文本体绕过重重守卫，毫无征兆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果断发动宝具【无二打】！ 来不及反应。 也来不及躲闪。 只因这招不出则已，一出必定一击必杀。 宝具?【无二打】 作为老年时期的李书文参悟的绝招，无二打绝非靠强大的劲力来击杀对手那么简单。 传闻中，几乎所有被李书文打死的人，都不是死于内脏破裂，而是休克死。 且不论现实世界是否如此，但至少在型月世界观下，这一点确实如此。 李书文作为武术大师，自身对于武学的见解已然达到之境，甚至可以将自身的「炁」充盈整个空间，创造出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当中，对手作为被炁吞者，身体会被眩惑，从而进入紧张状态，在这个状态下给对方的神经打进直接冲击的话，对手就会因为迷走神经反射导致心跳陡然停止。 换言之，即是休克死。 而将这一传说轶事升华后，李书文的无二打便成为了真正意义上一击必杀的即死宝具！ 这一拳，疾如闪电，快如流星。 伊斯坎达尔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书文那隐隐有白色炁在流动的拳头“缓缓”靠近自己的胸膛，眼睁睁看着一旁的韦伯“缓缓”瞪大双眼，然后一脸惊恐地说出：“小心！rider……” 锵————！ 宛如金属对碰的碰撞声响起的同时，一击未果的李书文向后一阵滑行并后撤十多步。 他看着挡在眼前的六合大枪以及caster，被疯狂所覆盖的猩红双眼瞬间多了些许清明，然后从牙根深处艰难挤出两个字道： “八、极？” 虽然是疑问句，但老者的语气却相当肯定。 而手持六合大枪的亚修先是摔了个枪花，然后重心放低，摆出枪尖触地的姿势：“哦？居然还保有理智吗？没错，正是你熟悉的八极大枪。并且还是从青年时期的你身上学到的，你和他之间老早就想切磋一番了吧，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尽管不能百分百复刻，但在融合其他流派后，应该也拥有他的七八成水准吧？” “……足够了！” 话音刚落，李书文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来到亚修面前，然后力量从脚底一直贯穿到拳锋，带着八极拳特有的刚猛劲道，将右拳猛地捣出！ 这便是“金刚八势”之一的撑锤。 面对这一招，加载了从青年李书文英灵本体身上得到的中国武术（六合大枪），并糅合了斯卡哈的凯尔特枪术、赫拉克勒斯的射杀百头、哪吒的火尖枪法、宝藏院胤舜的宝藏院枪术以及怖军的棍棒术等等十多种流派，顿时化身为一位枪术大师的亚修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施展六合大枪“圈枪为母”的圈枪，枪尖划圈，以圈化力，巧妙地顺着拳风的方向轻轻化解了这凌厉的一击。 而李书文紧随其后，又使出了一招迎面掌。 掌风呼啸之间有飞沙走石，换作旁人此刻肯定会忍不住眯眼，李书文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但这位被御主施加的咒术侵袭理智的武术宗师显然忘了亚修根本不是人类的事实。 连眼球晶体都是机械结构的亚修直接无视迎面而来的狂风和飞沙走石，不仅没有后撤，反而提起长枪直刺李书文的肩部。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面对这枪尖寒芒，李书文不得不收势，侧身躲过这一击。 与此同时，差点被李书文的袭击吓傻的韦伯也从后怕情绪中苏醒了过来，然后看着正与李书文激战中的亚修忍不住问道： “caster！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他的这句话实际上还有另一重意思。 那便是询问亚修为什么要救他们。 明明他们之间是竞争者关系，先顺势让李书文击杀伊斯坎达尔，然后再找李书文麻烦，这才应该是最好的做法不对吗？ “很简单，因为卫宫切嗣跟我是一伙的。” 而亚修依靠机凯种的计算能力，一边连番化解着李书文的铁拳攻势，一边轻松回答道： “至于我为什么要救你们？主要是征服王的王之军势能有效困住金闪闪，而我又不希望他以及言峰绮礼有逃跑……哦，应该是战略性撤退的可能性，圣杯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而我已经没有耐心继续下去了，该画上句号了。” 说话间，下盘稳固无比的李书文一个蹲身躲过亚修的扎枪，然后迅速使出顶肘，右肘有如钢锥一般朝着亚修的肋部顶去。 亚修反应同样敏捷。 长枪枪尖朝下，用力一拄地面，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避开了这一肘，同时，他在空中将长枪舞动，施展出八极长枪的“拦枪”，枪身横着扫向李书文的头部。 “喝！” 李书文双脚扎根，身体微微后仰，同时双臂向上交叉，用双臂拦住了六合大枪的枪柄。 借此机会，李书文乘势而上，在一把推开六合大枪又使出劈挂掌劈向半空中的亚修，但亚修只是长枪一转，使出绞枪，用枪身缠绕宗师的手臂并扎向他的肩部，破坏了他的攻击。 “唔！” 感受到无力的右臂，李书文闷声一哼。 言峰绮礼的咒术虽然能控制他的行为，但同样破坏了武者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呵。遇人不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与此同时，同样猜到李书文战斗力降低缘由的亚修知道机会来了，在说完这句感慨后，他当即向前猛推，将六合大枪连带着李书文一同顶向高空，然后将他牢牢钉死在了空间上……！ 这还没完。 只见地面上的亚修投影出一把朱红魔枪，然后学着某位影之国的女王，将左腿往前一踏，右臂高举长枪，猛的一掷！ “刺穿！” “突穿！” “贯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alternative！” 高速飞行的魔枪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剧烈摩擦着大气，然后撞在了李书文身上……轰！ 在枪尖碰上李书文的瞬间，伴随着一道夺目的赤色光芒，刹那间，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为之颤抖起来，一股强大无比的能量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掀起漫天烟尘。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掏出伪·小圣杯出来。 没有等待多久，他便感觉到，小圣杯里面继齐格鲁德之后，又有一个灵魂被收入其中。 现在，assassin也退场了。 而接下来的目标，自然无需多言。 由于亚修的视线太过明显，稍微留了些心神注意这边动静的吉尔伽美什自然有所察觉。 “哦？在解决完那头狂犬之后，你这个废铁莫非把主意打在本王身上了？况且没猜错的话，刚刚应该不是你的宝具吧？窃贼？” 废铁？窃贼？ 面对金闪闪的出言讽刺，已经将他视为瓮中之鳖的亚修显得毫不在意————在用手势示意天上的白枪呆停下攻击后，他沿着两侧无数英灵士兵组成的道路缓缓来到吉尔伽美什的面前，然后当着他的面一脸微笑地说道： “想死吗？杂种？” 好吧，亚修这人向来小心眼。 第32章 开挂，就是这么无敌 “哈。废铁，你认为你已经赢……” 听着亚修那反击自己的狂妄言语，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指着他刚准备说些什么，但亚修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反李书文模式切换为反金闪闪模式，然后使用从英灵殿上面复刻的吉尔伽美什本体数据召唤出了一把剑型宝库，把金闪闪头上的金色的炸毛削掉了几缕。 至于何为【反金闪闪】模式？ 就像某科学家针对不同角色所开发的反什么装甲一样，针对王之宝库，亚修也是专门从英灵殿收录了各种能力，就比方说———— …………………………… ………………… ……… 吉尔伽美什看着从眼前缓缓飘落的一缕金发沉默了片刻，然后瞬间怒目圆睁，大怒道： “混蛋！就连我的宝库你也敢窥伺？还敢制造这些低劣下贱的赝品来挑衅本王？你这个卑贱污浊的废铁玩意，真当本王没法杀你？！”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无数通往黄金之都的门扉在吉尔伽美什周围的空间展开，连同刚刚还在攻击上空白枪呆的金色门扉一起对准了亚修。 放眼望去，这数量，远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而亚修更是能确定了这一点。 上一次金闪闪千门齐开的时候，自己就有数过门扉的数量，一共有1014道，而现在金闪闪足足开启了1536道门扉。 由此可见，自己是真触碰到这货的逆鳞了。 毕竟他大概已经猜出自己复刻的不只是他区区一两件收藏，而是将近所有的宝具了。他或许并不看重里面绝大多数东西，但其中有一件是他决不允许外流的珍宝……那就是天之锁。 至于金闪闪撂下的那句要把自己给碎尸万段的狠话，亚修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于是面对足足一千五百多道门扉，亚修不仅没打算平息吉尔伽美什的怒火，反而同样展开了独属于自己的王之财宝，用金闪闪无比熟悉的金光照亮了他那黑的仿佛能滴墨的神情。 虽然数量是比不了，但嘲讽值绝对拉满。 果不其然，在看到对面王之财宝的瞬间，吉尔伽美什顿时杀意十足的说道： “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就争先恐后地向亚修杀去。这规模，如果不是在王之军势内而是在现实世界的话，就连冬木市恐怕都能给夷为平地吧？ 看到这一幕，亚修也丝毫不怂。 只是打了个响指，在他身后蓄势待发的宝具群同样爆发出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迎面而来的敌人。 刹那间，两方的宝具群如同两道汹涌澎湃的金色洪流对撞一样，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只听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不断响起，整个空间都为之剧烈颤抖起来，无数绚烂多彩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但又充满毁灭气息的画面。强烈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连虚空都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固有结界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咕噜！” 韦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后双手抱胸不断揉搓着自己因为空气的不断震动而鸡皮疙瘩起来的双臂，同时朝目光紧锁前方交战画面的伊斯坎达尔小声问道：“rider……应该没事吧？” 伊斯坎达尔知道他想问什么。 无非就是固有结界是否能坚持下去的问题。 他先是叫米瑟仁尼斯过来安排了一些事，然后又不露痕迹地瞧了一眼与下方战场保持一段既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距离的骑士王，又通过她偶尔瞥向沙漠某处土丘的视线确定了什么，最后再感受了一番王之军势的稳定程度———— 嗯，坦白讲，情况很糟糕。 如果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哪怕拥有那种名叫圣晶石的便利小玩意，王之军势也最多只能坚持不到三分钟吗？ 他的王之军势什么都好，就是耗魔量高。 再搭上这么个御主，如果不是先前从caster得到的圣晶石，别说是三分钟，光是刚刚那一场宝具群的对轰，这片空间恐怕都摇摇欲坠了。 但即使如此，伊斯坎达尔也没有选择告知韦伯实情，而是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 “小子，你就放心好了！” 听到这话，再加上数千名英灵士兵在米瑟仁尼斯的指挥下逐渐靠拢这边，庞大的人数也让韦伯的内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呼，那就好。” 而这情绪一紧一松，韦伯自然没能注意到伊斯坎达尔那一闪而过的苦笑表情。 【黑暗。】 【实在是太tm黑暗了。】 圣杯战争总共就七名参赛者，结果有两名参赛者退场，如今就剩下五名。本以为自己这边拉拢了其中一个暂时成为合作者，可现在一看，敢情这个合作者是别人的？ 再一看这五名当中，居然有三个是一伙的？ 这怎么打？ 伊斯坎达尔若无其事看了一眼土丘想到：既然caster有手段能闯入自己的王之军势当中，那么他也一定有能力能带着那个名叫间桐雁夜的御主以及berserker一起进来。 那么土丘背后，他们大概率就躲在那里了。 至于对方不现身的原因也很简单。 伊斯坎达尔哪怕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跟骑士王一明一暗，为得就是威慑自己，阻止自己选择跟英雄王合作共同对抗他们。 而更不巧的是，他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毕竟眼下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由caster、骑士王以及berserker组成的同盟准备采取分而歼之方式将英雄王和自己一举歼灭。现在看似没有针对自己，也只不过是英雄王还没有落败，伊斯坎达尔可不觉得等到那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古巴比伦王落败后，caster就会放过自己。 所以尽管自己先前与英雄王为敌，但在面对同盟背叛以及力量薄弱的前提下，和身为敌人的英雄王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关于这点他不能被骑士王他们发现。 不然下一秒，对方必定会联合躲在山丘后面的吕布奉先联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他在内心又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黑暗。】 【实在是太黑暗了。】 就在这时，先前离开的米瑟仁尼斯也重新回到了伊斯坎达尔的面前，单膝下跪汇报道： “王，我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前提下，调回了参与前线作战的将士们并悄无声息包围了那座土坡，只待您成功从那位英雄王的手中拿到大量宝具，武装后的将士们一定能擒住躲在那里的berserker。” “好。” 伊斯坎达尔拍了拍米瑟仁尼斯的肩膀，然后将目光再次看向英雄王那边，就在他刚刚吩咐命令的那一会功夫，那边的战况就已经从远程刮痧变成了真男人之间的近战格斗了……嗯？ 话说回来他俩啥职阶来着？ 算了，这不重要。 ———————————————— 嗖嗖嗖！嗖嗖嗖！ 这声音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响彻整个天际。 无数道金色流星相互交织、然后迸发出各种颜色的耀眼光彩，宛如璀璨的繁星坠落凡尘。 远远望去，这片无垠的漠土之上空被这绚丽多彩的光芒勾勒成了一幅壮丽惊人的画卷。但倘若有人能近距离观察这一幕，便会发现这看似迷人的表象背后，实则隐藏着无尽杀机……！ 这些留下金色尾迹的流星，实际上都是被英雄王所收藏在黄金之都的，世上宝具的原型，并且如今所展示出来的，全都不低于a级！ 到了这一级别，哪怕不考虑其特殊能力，光是这些宝具蕴含着的魔力量，就足以将任何一名从者直接给炸成重创。 当然，这是拥有英灵卫宫的惯用手法。 吉尔伽美什虽然也懂得这种方式，但还不至于如此挥霍。相比较英灵卫宫仅需要魔力就能投影出宝具，他的王之宝库可没有那么便利，那些发射出去的宝具还是要回收的。 不过即便不使用类似幻想崩坏的方式，激发这些宝具的力量也足够了。 在亚修和吉尔伽美什中间的火力区内，这些神兵利器以极快速度穿梭于虚空之中，然后彼此之间精准碰撞、交错，每一次的俩俩撞击都能产生一场堪称震耳欲聋的魔力爆炸。 等同于500公斤的tnt炸药爆炸的那种。 或许是考虑到维摩那的体型太大容易被击中导致坠机吧？吉尔伽美什这次并没有他乘坐他的专属王座驾维摩那，而是穿戴了一副金属打造的翅膀在背后。不过就算是翅膀，也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天使白羽，而是那种好似黄金打造的金光闪闪模样，倒很符合他“金闪闪”的外号。 果然，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而那对翅膀的真名？ 亚修通过收藏在伪典·王之财宝里面，能够自动记录收藏品的名录找到了它的真名。 宝具：【可变式羽翼系统】 ————唔，这么说呢？尽管这个宝具的真名槽点十足，但亚修能够保证它真的跟隔壁片场的人造天使没有半毛钱关系。 别忘了型月世界，希腊众神的根脚是什么。 作为希腊神话的建筑师（工程师），代达罗斯会取这样一个名字也很正常吧？ 另一边，不只是代达罗斯翅膀的真名，通过王之宝库的自动记录，亚修还了解到这个可变式羽翼系统仅仅能带人飞行而已。 ————不过，居然是伊卡洛斯的翅膀吗？ 想到这里，亚修当即从王之宝库拿出一把插在剑鞘的银白骑士剑，并拔了出来……锵！ “此剑乃太阳的复制之身。” “烧尽一切不净的净化之炎的阳炎。” “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tine）！” 念出真名的瞬间，轮转胜利之剑顿时激活了剑柄内部的拟似太阳结构，紧接着炽热的光辉瞬间腾空而起，然后顺着亚修的目光直接化作一道奔腾的火海冲向吉尔伽美什！ “哼！日轮之剑吗？” 吉尔伽美什双眼一凝，顿时猜到了真相： “是打算按照铭刻在人理之上的神话原典融化本王的羽翼，让本该身处天空的我，像坠鸟一般落于大地之上吗？混蛋！别以为能仿造本王的宝具就自认为自己已经超越本王了！区区废铁也敢跟我比较对王之宝库的了解？！” 吉尔伽美什不屑一顾，很是瞧不起的模样。 说话间，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吉尔伽美什伸手探入王之宝库当中。宝库之中闪耀着无数璀璨夺目的宝物之光，但已经做出决定的吉尔伽美什却毫不犹豫地选中了其中一件。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制圆盘。 它的直径足足有3.6米，而圆盘表面布满了错综复杂、古老而神秘的图案和文字，上面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力量和智慧。 宝具：太阳历石（piedra del sol） 这便是它的名字。 作为约公元14世纪的墨西哥人民献给伟大太阳神的神圣纪念碑，同时也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所拥有的珍贵宝具，在传说中，这块太阳历石能够展现出世界的过去与现在的所有景象，堪称阿兹特克文明的瑰宝和文化象征。 “启动吧！太阳历石（piedra del sol）！” 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吉尔伽美什双手紧紧按在太阳历石之上，大声呼喊道。 轰隆隆……！ 随着他的高呼，沉寂的太阳历石开始缓缓转动起来。起初速度缓慢，但渐渐地越来越快，最后竟如同一股旋风一般飞速旋转。与此同时，石盘上那些古老的图案和文字也依次逐渐亮起，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感受扑面而来的狂风，吉尔伽美什命令道： “我以英雄王的身份命令你！” “展现你的神威。夺去那伪日的光辉吧！” 仿佛是在回应他，太阳历石开始像一股由狂风形成的龙卷风一般旋转了起来，其所产生的强大力量甚至引发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太阳风！ 这股太阳风刚刚现身，就展现出了它作为太阳神宝具那无与伦比的威力和霸道。 在这股炙浪的烘烤下，王之军势的气温好似瞬间从格德罗西亚沙漠切换到了卢特沙漠！ 与此同时，那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蔓延过来的熊熊火海还尚未能够靠近，就在太阳历石那惊天动地的神威下被彻底吸收了干净。 “哼！现在明白了吗？废————什么？！” 看到给太阳历石熄灭的火海，吉尔伽美什刚准备贬低亚修的攻击简直是毫无作用，但突如其来的警兆让他偏了一下脑袋，同时下意识掏出众神之盾挡在了袭击物件的必经之路上…… 下一秒，一把寄宿着雷神之力的黄金巨斧便划过吉尔伽美什脑袋刚刚停留的地方，然后狠狠砸在众神之盾的盾面……铛！ 原来是亚修趁着太阳风吸收轮转胜利之剑力量所产生的火焰飓风阻挡视线的机会，躲在太阳风后面准备给吉尔伽美什致命一击，却没想到这货的直感还不错？ 但金闪闪，你以为躲过了就没事了？ 亚修看着又是一缕金发落了下来而一脸惊怒的吉尔伽美什淡然一笑，然后说道：“英雄王，你喜欢光头这种无敌发型吗？” “你……！” 话音刚落，亚修直接扣动黄金钺斧的扳机。 并且一扣就是十五下。 宝具：黄金噬者（golden eater） 日本平安时代最强的“神秘”杀手坂田金时所持有的宝具，寄宿有雷神之力的钺斧。装填十五发蕴含着雷电的弹夹。就连他的另一个宝具黄金冲击（golden spark）也只使用三发份量，可想而知亚修这一秒十五下的威力？ 霎那间，足以媲美大神宙斯全力一击的神之雷电瞬间从巨斧黄金噬者的斧刃上全力爆发，恐怖的能量和爆发力狠狠作用在了众神之盾上！ 毕竟众神之盾不是振金，能够吸收温度、能量和动能，所以在面对这一击时，吉尔伽美什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从盾牌传递而来的力道如离弦之箭一样被“拍”到了地上！ 轰————！ 看着金闪闪落点的位置有烟尘弥漫，亚修的身边又凝聚出了一把把火绳枪对准了下方。 而细数下来足足有三千把。 这是织田信长的【宝具·三千世界】，原本只是对拥有骑乘技能的英灵才有克制的宝具，但在织田信长持有的另一个技能【天下布武·革新】的加持下，越是神性或神秘越高的对手，这三千把火绳枪的威力就会越恐怖。 而对手如果是拥有三分之二为神性的最古老英雄王的话，特攻规模简直是位列顶点！ “曝尸于三千世界吧。” “天魔轰临。” “此乃魔王的三千世界（さんだんうち）！” 每一发都具备a级宝具威力的弹丸好似暴雨疯狂倾泻在吉尔伽美什落地的位置上，并且采取明朝开国功臣沐英发明的三段击，所以火绳枪的攻击可以全程覆盖，正如其三千世界之名。 说起来吉尔伽美什也是憋屈。 姑且不谈他作为英灵本体时的强度，至少在像冬木圣杯战争这种级别的召唤中，身为从者现界的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从者杀手。 不仅拥有典藏了世上一切珍宝的宝库，甚至不但英灵宝具的原型也被收藏其中，连令人棘手的传说都理所当然般的拥有着，这意味着他可以针对不同弱点的英灵使用对应克制的宝具。 比方说针对berserker职阶的b叔，吉尔伽美什就可以使用规戒神明的天之锁。 反过来也是如此，针对avenger职阶的b叔时就不能这样，除非吉尔伽美什做好了天之锁随时被天风的篡夺者的准备。 但在今天，一向自诩无敌的吉尔伽美什，在今天终于遭遇了从者生涯第一次的滑铁卢，堪称是隔壁某位恶人救世主的同款待遇。 ————是相同的替身！ 于是不出意外，吉尔伽美什他在这场战斗中几乎是全程都遭到了碾压，就像姜文的电影《邪不压正》里面的剧情一样，因为李天然和朱潜龙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所以破不了招。 并且，别忘了李天然还有多出的一把手枪。 而当这把“手枪”换算在亚修身上，那就是机凯种身份以及其他英灵的能力————严格来说这甚至都不是手枪，而是加特林了。 不过即使是特攻拉满的三千世界，亚修也无比确信吉尔伽美什没有死，而手中没有动静的伪圣杯验证了这一猜想。 既然如此，那么就再来一次三千世界吧？ 亚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再次召唤出了同样的三千把火绳枪对准下方准备火力覆盖。 “废铁……！”就在这时，灰尘当中突然传来吉尔伽美什的怒吼声，与此同时，数把造型独特的宝具划破灰尘，朝着他袭来！ 而亚修只是一眼便认出了其中数把宝具。 枪身上有雷电缠绕，给人一种绝对无法躲避的错觉————那是大神宣言冈格尼尔。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的朴素铜剑————那是轩辕剑。 仿佛被圣人鲜血染红的真红长枪————那应该是刺穿了救世主胸膛的圣枪朗基努斯。 ……………………… ……………… ……… 也正如他所想，这些宝具，哪怕在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中也都属于最顶级的那种。但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击，亚修不但没有试图躲闪的念头，反而是待在原地静静看着吉尔伽美什，然后露出毫不在意的轻松模样。 与此同时，上半身的黄金铠甲已经彻底被打成碎片，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枪伤，正在使用时间回溯的秘药恢复伤势的吉尔伽美什见到亚修的笑容瞬间心神一紧，然后反应了过来。 ‘死到临头了，还敢装神弄鬼？！’ ‘面对这一波攻势，我就不信身为废铁的你真的能毫发无损。你今天能毫发无损，我英雄王就当场把这些宝具全都吃……怎么可能！” 还不等将誓言说完，吉尔伽美什看着身上突然涌现起十几种光芒，外加身上突然披上一件狮子裘衣的亚修，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这，便是先前提到的【反金闪闪】模式。 像俄罗斯套娃一样集结了包括但不限于库丘林拥有对视线内一切飞行道具防御的技能「避矢之加护a」、长尾景虎能够对投掷射击道具的防御的技能「铠甲在胸a」、迦尔纳可以将所有敌对干涉削减至十分之一的「日轮呀化作甲胄a」、奥德修斯的拥有概念防御的神钢制成的无敌铠甲「神体结界a」，以及最后的，阿尔喀德斯能够拒绝所有来自人类文明道具的神兽之裘。 就这样的豪华配置，亚修他能怎么输？ 开挂，就是这么无敌。 第33章 落入尾声的圣杯战争 不得不说，这些哪怕在各自神话体系也属于最顶尖的宝具威力确实不俗。 这其中，尤其是拥有必中效果的冈格尼尔。 他的【反金闪闪模式】前三层防御，也就是避矢加护、铠甲在胸以及神兽之裘顶多消耗了这些宝具三成左右的威力，然后让大神宣言和轩辕剑抵达了第四层防御，也就是神体结界，最终还是大神宣言的必中更加给力，成功接触到了与身躯融为一体的第五层防御，但在无条件削减威力至十分之一的日轮呀化作甲胄面前，大神宣言哪怕魔力全部耗尽也就使枪尖刺入不到零点五毫米左右的深度，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咳！” “你还真是一个怪物啊。你这个废铁。” 或许是消耗过度，又或者是织田信长的技能效果还在持续，身上至少有十多处枪伤的吉尔伽美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而时间回溯的秘药的效果似乎也一并遭到了遏制，到现在也只不过是让浑身上下的枪眼不再继续流血罢了。 “废铁？” 看着前不久还狂妄自大的金闪闪明明都沦落到这副境地，依旧不忘一口一个废铁的模样，亚修毫不客气地直接回击道：“如果我只是一块毫无用处的废铁，那么请问，被我这块所谓‘废铁’打败的你，又能算得了什么呢？难道是连回收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不可回收垃圾不成？” “你……！” 吉尔伽美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毕竟他清楚，此刻作为落败者的自己无论再怎么出言讽刺，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只会让自己犹如宫廷小丑般滑稽可笑。 另一边，即便金闪闪沦为了这番模样，而且就其向来高傲自负的性情而言，他决然不会做出那等蓄意佯装出气息奄奄之态从而诱骗敌人近身的卑劣行径。但亚修却始终不打算放松警惕，可谓将慎重一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要知道不管是金闪闪在更高维度所拥有的超高人气值，亦或者犹如百宝囊，让你永远猜不到他究竟收藏了多少道具的王之宝库，亚修心里都很清楚，此时此刻远远未到能宣告自己已稳操胜券成为最终胜利者的时候。 天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暗暗攥着一张底牌？ 比方说后发先至的逆光剑？ 或者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仿·不死药？ 所以他还需要上一个保险。 那就是————“天之锁（enkidu）。” 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锁链碰撞声，亚修操控自己伪典·王之宝库的天之锁从金色涟漪冒出，并牢牢捆住了吉尔伽美什的四肢。 嗯，正所谓自充大过天，特攻日神仙。 要怪就怪自「天之楔」的身份吧。 作为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规诫身为天之楔的吉尔伽美什而存在的锁，以将楔子归还神明这一概念而被制造出来的神造兵器，天之锁本身就是吉尔伽美什这一存在的绝对克星。 当然，金闪闪自己的天之锁不包含在内， 谁都清楚那条锁链就是恩奇都所化，甚至还有其本人的意志在里面。 想要拿那条天之锁束缚金闪闪？ 在另一条世界线上，使用吉尔伽美什职介卡的安洁莉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想要拿天之锁攻击幼闪闪，结果直接被夺走了控制权。 所以，这也是机凯种复刻能力的好处之一。 至少亚修可以保证，自己复刻的那条只有正版百分之七十六威力的天之锁绝对没有意志，是苏美尔众神梦寐以求的真·神造兵器。 “什么！天之……嗯？” 感受着另一条天之锁带来的熟悉感和那无比熟悉的规诫之力，吉尔伽美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察觉到了这条天之锁里面并没有挚友的意志，于是又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为了避免尴尬，他又突然改口道： “————哼，又是一件低劣的赝品。就这种水准也配叫天之锁（enkidu）？” “？？？” 亚修有些无语吉尔伽美什的莫名其妙，但看着对方又不打算跟自己继续对话的模样，他也不再犹豫，准备动手终结其性命，顺带说一句： “赝品怎么了？赝品吃你家大米饭了？况且就算是赝品，也是能束缚住你的赝品。我对真品和赝品的分别可没有你那么较真。” 这么说着，亚修也在内心暗暗思忖着： 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方式呢？ 对了，字面意思上的“掏心窝子”怎么样？ 毕竟卫宫切嗣如今也是他们这边的盟友，就当是给他未来以及平行世界的女儿报仇了。到时候顺口提一嘴，说不定还能收一个人情？ “哼，果然是废铁的认知。”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站在他面前的亚修也已经将左手的五根手指摆弄成了类似锥子状的造型，就如某歌歌词一样，随时准备穿过他的胸膛。 而在他的对面，吉尔伽美什也昂首挺胸，用赤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亚修。 但就在这时，一场骚动突然打断了氛围。 “aaallaie！！” “英雄王！余没有来迟吧！哈哈哈！” 听着这熟悉的大嗓门音，以及背后那仿佛千军万马奔腾的喧闹声音，亚修默默叹了口气，即使不用回头他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征服王吧？”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伊斯坎达尔正驾驭神威车轮一边与白枪呆进行空战，一边率领着自己的千人大军气势汹汹朝这边赶来。 不仅如此，在队伍正前方那匹名叫布西发拉斯的英灵神驹上，她的马背还坐着两个和此刻战场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的人类。 其中一个是一脸慌张地抓着缰绳，深怕自己会摔落下来的韦伯·维尔维特。而另一个……则是再次被生擒活捉，此刻似乎察觉到来自亚修的鄙视视线，整个人直接捂住了脸，恨不得立马脱离魔术禁锢，钻进地下的间桐雁夜。 “唉，你还是退群吧。” 看着视线躲闪，不敢看过来的间桐雁夜，亚修有些无脑地摇了摇头，然后启动了一个术式。 唰————！ 下一秒，原本还在马背上的间桐雁夜就瞬间移动到了他的面前，还差点摔了个踉跄。 韦伯：“！！！” 众所周知，圣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式击败两次，而亚修虽然不是圣斗士，但类似的道理他也懂得，所以在有了间桐雁夜被雨生龙之介拐跑的经历后，亚修索性在他的身上布置了类似灵子转移的魔术，防止这货重蹈覆辙。 间桐雁夜也知道这个魔术，所以在被传送过来后也没有太过慌乱，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向亚修。 “说说吧，什么情况？” 在将间桐雁夜传送过来后，亚修一边用手在空中不断操作着什么，一边随口问道。 “抱歉，是我太急功心切了。” 而一脸垂头丧气的间桐雁夜也是坦白道： “当时我看到rider那个御主身边只有几个士兵保护，以为能趁机偷袭，所以就命令吕布奉先前去，没想到那竟是一个圈套，吕布奉先刚一离开，周围就出现士兵把我抓住了……对了，那边正在靠近的军队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要我命令吕布奉先过来帮忙？” “不用。” 听到这话，亚修拒绝了间桐雁夜的提议： “首先以吕布奉先的机动性，在被那群英灵士兵遛了这么远的距离很难立马赶过来。” “况且，就像我能针对金闪闪的王之财宝使用克制的宝具一样，你觉得面对征服王的王之军势我就没有对应计划了吗？” 沙沙沙。 沙沙沙。 亚修的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沙石便如同被惊扰的蚁群一般，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间桐雁夜还误以为是铁骑大军造成的动静。然而，随着震动不断加剧，不只是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就连空中的伊斯坎达尔也察觉到了地面的异常骚动……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响，铁骑大军正前方的坚实地面瞬间被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撕裂开来，一道巨大的裂缝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哞……！” 就在所有人惊愕不已之时，只见十多头体型夸张到令人瞠目结舌，身上还披着一层由惨白骨头打造而成的厚重铠甲的黑色巨象群，猛地从地面裂开的巨大裂缝中钻了出来。 这些战象刚一现身，便毫不犹豫地挥动起它那粗壮无比的长鼻子朝前方猛地一甩……唰！ 刹那间，狂风呼啸，气流激荡。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英灵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像是稻草般狠狠甩飞出去，这些士兵在空中不断翻滚着，惨叫连连，最终重重地摔落在数十米之外的地面上，生死不知。 “————不死军？！” 正在与白枪呆激烈交锋的伊斯坎达尔，在看到黑色巨象出现的一刹那，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只是片刻犹豫，他当机立断，不再跟眼前的白枪呆继续交战，而是驾驶神威车轮，化作一道闪电径直来到军队正上方，然后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气势恢宏的大喊： “全军听令！列阵迎敌！” 就在这时，随着黑色巨象的破土而出，无数全副武装的骷髅士兵也纷纷从沙地里冒了出来。 这些眼眶里燃烧着诡异的绿色火焰的骷髅士兵们刚从沙地里面钻出来，便将那空洞洞的眼窝死死地盯着对面军队，然后不断张合着颌骨，发出一阵阵清脆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咔嚓嚓！咔嚓嚓！ 紧接着，只见这些骷髅士兵们迈动起那僵硬却又异常坚定的步伐，犹如死亡洪流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狠狠地与伊斯坎达尔所率领的数千大军重重地冲撞在了一起……！ “这是？” 间桐雁夜呆呆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问道。 “宝具·不死的万名骑兵（athanaton ten thousand），作为伊斯坎达尔生前劲敌大流士三世的宝具，为了防止这群骷髅兵打不过，我还特意给它们上了一大堆buff。” 亚修平静地解释道。 他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 似乎是验证了他的说法一样，在双方军阵接触的一瞬间，获得如领导力等一系列buff增幅后的不死的万名骑兵直接以碾压之势，将伊斯坎达尔的军队被冲得七零八落。 什么军阵布置？作战队形？ 在绝对力量的碾压面前通通都形同虚设。 当然，严格来说并不是同为对军宝具的王之军势就打不过不死的万名骑兵。实际上这场两大军势对撞的本质，其实是伊斯坎达尔与亚修，而非那位古波斯末代君王之间的较量。 别说是不死的万名骑兵了，就算亚修选择运用其他英灵所持有的对军宝具，也照样能够轻而易举地达成相同的战果。 只要动力足，哪怕是板砖都能上天。 信不信在亚修大量的buff加持下，连英灵列奥尼达一世以防守为傲的炎门守护者也能从固若金汤的堡垒变成政哥哥的太空长城？ ………………………… ………………… ……… 最终，还没等到王之军势被不死的万名骑兵彻底消灭之前，固有结界便支撑不住了。 感受着脚下的沙地重新变成冬木市民会馆那木地板的触感，收回手臂的亚修回过头看向伊斯坎达尔明明被白枪呆圣枪贯穿，却依旧面带笑容的画面也是下意识挑了挑眉。 是不忍心看着征服王被无主的宝具消灭吗？ 想清楚事情经过的亚修再一次拿出自己制造的伪·小圣杯出来，将两者的灵魂收入其中。 自此，四位敌对者英灵的灵魂已经集齐，圣杯战争也终于落入了尾声。 下一步，就该准备净化此世全部之恶了。 第34章 经典名菜:小吉炖蘑菇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似乎存在着一种名叫「太阳」的事物？ 据说……那是一个高悬于天际的巨大光球。 白色的火焰发出闪耀的光芒。 很亮，也很温暖。 不仅如此，就连天空也是清澄无比的蔚蓝。 但随着诸神与其创造物所掀起的大战，使得大地化作焦土，灰烬遮蔽了苍穹，然后又冲击到天上流动的星辰之力，将原本发出洁净光芒的精灵回廊污染成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或许，这就是这个星球本身流出的鲜血吧？ 至于它的悲鸣与泪水，则化作一种发着蓝光的灰烬缓缓从云层落下，也不知飘了多久，最终出现了在某位穿越者眼前，然后———— “……靠！” “谁往我家天花板开了一个大窟窿？！” ……………………………… …………………… ………… 不得不说，刚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作为精灵死后残骸形成的“黑灰”扑面而来的这一幕，已经让亚修后悔穿越前没看黄历了。 但更让他感到无语的还是面前的场景。 尽管知道吉普莉尔一向乱来，但只是为了找到自己这间安全屋，就直接发动天击朝着地面轰出了一个直径长达65英尺，深度更是深达6000英尺洞坑的行为，还是让他对这位「番外个体」的性格，以及对方为了自己的脑袋究竟锲而不舍到何种地步，又有了全新认知…… 眼下，亚修正身处于自己的地下安全屋内。 位于地下2000米，除非有哪个地精种闲的蛋疼跑到这里来挖地洞否则很难发现的避难所。 这一座安全屋的位置是在爱莉叶拉大陆，是迪斯博德上的诸多大洲之一，它与露西亚大陆相毗邻，光说名字可能会有很多人感到陌生，但只要知道，在原着中里克就是在这座大陆的西南方击穿了星核，以及头顶上长年盘旋着天翼种的天空之城阿邦特·赫伊姆就行。 没错，亚修打的就是灯下黑的主意。 只是很可惜，光看安全屋如今的模样，亚修就知道这里已经暴露在那个鸟翅膀眼中了，头顶能看到有黑灰飘下来的大洞就是证明。 毋庸置疑，那是天翼种的天击才能造成的。 平时连自己出入都是靠空间转移，但吉普莉尔却选择更加直接的方式，那就是：打洞。 不过，看洞口下方那堆由黑灰堆积出来的雪堆厚度来看，距离这个洞的出现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看来，吉普莉尔那家伙在自己穿越后没多久后就找上这里了吗？ 只见亚修他随手吹散雪堆，然后抬头看向空洞另一端那电闪雷鸣的灰暗天空，继续说道： “再加上吉普莉尔那种追踪自己的未知办法必然无法追踪到另一个世界，所以为了能在第一时间重新找到自己，她大概率会在这个自己留下最后痕迹的地方布置一些小手段，以防她看中的猎物哪天会再次回到这里……呵，找到了。” 伴随亚修操控气流吹散面前的雪堆，藏在下面的一片羽毛也顿时印入他的眼帘。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有一个东西看起来像羽毛，摸起来也有羽毛的触感，甚至气味口味都一模一样，那么这个像羽毛的东西真的是羽毛吗？ 和绝大多数下位种族不一样的是，天翼种本质来说并不是真正的生物，而是一种魔法，由战神阿尔特修创造出来的，拥有自我意识，拥有弑神能力的魔法实体。而这个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天翼种身上脱落下来的羽毛，与其说是羽毛，倒不如说是术式的实体化，所以———— “利用身体的一部分创造出来的术式吗？不愧是番外个体，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在其他天翼种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轻而易举便得出结论的亚修如此说道。 这个术式并不复杂。 基本上就是一个检测+自毁的简易术式。 原理也很简单，只要在术式的反应范围内检测到有空间波动、物体运动、或者精灵异常以上任意一种情况发生，这个术式就会立刻自毁。与此同时，哪怕身处这颗星球的另一侧，吉普莉尔也能感知到这一情况，并火速赶来。 砰……！ 就在亚修思考之际，刚刚还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洁白羽毛突然燃烧了起来，然后灰飞烟灭。显而易见，尽管亚修只是借助自然界的微风吹散上面的黑灰，但术式还是被触发了。 亚修严重怀疑，以如此敏感的触发条件，吉普莉尔那边岂不是隔三差五就要触发一次？ 可那时候自己回来了吗？没有。 然后呢？ 重新拔一根羽毛布置术式，最后失望离开？ 想到这里，一个有些奇怪而又有些无厘头的念头突然闯入了亚修的脑海： “……话说回来，天翼种会秃吗？” 这个问题刚一出现，就连亚修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可哪怕认知到了这一点，但他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朝这个方向加速冲刺了起来…… 而这份胡思乱想一直持续到明明有着酷似天使的造型，却手持镰刀的吉普莉尔带着一抹不寒而栗的笑容缓缓降临到了他的面前。 “贵安，废铁。” ———————————————— “我很好奇。” 吉普莉尔刚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千反田味。 只见她一边用那十字状的瞳孔若无其事地扫视着亚修的全身上下，一边手指轻点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脸蛋，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废铁～能告诉我这些天你究竟是怎么摆脱追踪术式的吗？明明我对自己的魔法水准很有自信来着，你的突然失踪真的很打击到人家欸～” 而面对吉普莉尔这看似卖萌，实则却是赤裸裸的威胁话语，亚修歪了歪脑袋，反问道： “鸟翅膀，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鸟翅膀？】 【区区一个废铁，还真是敢说啊……！】 听到这个称呼，和其他天翼种一样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极高荣誉感的吉普莉尔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瞬间眯成了一条细缝。但哪怕怒不可遏，她也并没有让过多的情绪表露于外。就像猫会戏弄猎物一样，在得知真相前，她并不介意给死到临头的废铁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好处？” 吉普莉尔认真思考了一下，在这期间，她手上那把足足两米长的黑色镰刀就犹如转笔一样在她轻盈的手指上灵活地舞动着： “唔……让你能保留全尸，然后将你挂在阿邦特?赫伊姆最显眼的位置和一只龙精种做伴如何？” 说话的同时，吉普莉尔也在观察着亚修。 作为能通过不断的学习、进步从而成功弑杀巨人种和龙精种两大上位种族的番外个体，吉普莉尔的聪慧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亚修全程太过冷静，导致她也有些疑神疑鬼，忍不住怀疑起这是不是某种将计就计的陷阱了。 比方说周围有连结体（kurasutā）部队？ 又或者他联合了其他种族？ 至于废铁是在自信可以打败自己的可能性？ 吉普莉尔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可能性，但很快就将这种玩笑般的猜想抛之脑后了。且不论废铁有没有重新连接全连结指挥体的可能性，就算是有，以小队作为作战单位的机凯种也不可能在单打独斗中胜过一名天翼种。 ————所以，还是伏兵的可能性更大吗？ 吉普莉尔若无其事扫视了一圈安全屋，又不动声色地使用探测魔法检测了方圆一百公里内的精灵反应，但什么可疑对象都没有。 【好吧好吧～】 【既然如此，说不定是这个废铁故障了？】 尽管很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但吉普莉尔最终也只能想到这一可能性了。 另一边，听着吉普莉尔给出的认真答复，和她一样也在拖延时间检查附近有没有其他天翼种在附近的亚修差点没笑出声来： “保留全尸？” 下一秒，吉普莉尔的话语声也传了过来： “你在笑什么？废铁？” 好吧，他还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笑完后，亚修抬头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危险的吉普莉尔，认真回答道： “没什么，不如我们换一个交易吧？” “交易？” 吉普莉尔一边这样说，一边准备起了天移。 在她眼中，亚修十有八九是在准备逃跑。 毕竟除了最开始的遭遇以外，化身韩跑跑的亚修还真没有跟吉普莉尔正儿八经打过，基本上都是枯燥无味的你追我赶流程。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亚修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然后缓缓说道： “交易内容很简单，我将会在接下来的对决中亲自扒光你这个鸟翅膀的每一根羽毛，然后再折断你的羽翼，将你囚禁在鸟笼里面当观赏鸟。而作为报酬，你也能够获得————” “死！” 还没等亚修把话说完，吉普莉尔就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亚修猛扑过去，然后挥动镰刀，毫不犹豫朝他的脖子发起了凌厉一击。 但很快，吉普莉尔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明明是自己主动接近，但不知为何，镰刀离对方的脖子始终差了一部分距离，就像是双方之间的距离被无形拉长了一样……空间？！ 意识到真相的瞬间，世界的替换也开始了。 吉普莉尔无比惊讶地看着一团炽热的火焰突然从亚修的身边浮现，然后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沿着地面燃烧，并覆盖了眼前一切。 ————这是如同炼铁厂一般的世界。 荒芜的赤色荒野上插着数不胜数的刀剑，远处的地平线跃动着燃烧的火焰，晦暗的天空中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回旋着的巨大齿轮。 “呼……地精种（硝烟）的气味。” 感受着空气中迥异的异界法则，吉普莉尔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语气肯定道： “通过模仿幻想种的存在形式而创造出来的魔法吗？” 亚修站在赤色荒野的尽头点了点头： “尽管不全对，但你可以这样理解。”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开始在他身后展现开来。只见一道道金色的涟漪如波光般层层荡漾，紧接着，一件件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具从中缓缓冒出头，对准了吉普莉尔。 唰唰唰————！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安静地插在地面上的刀剑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开始不断颤抖并成功挣脱土地的束缚，悬浮在了半空中，然后将锐利的锋芒齐刷刷指向了她。 “……有趣！” 面对如此震撼的场景，吉普莉尔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之色，恰恰相反，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充满血腥欲望的笑容。 因为她是战神阿尔特修制造出的弑神兵器。 对于她来说，战斗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所在，是流淌于血液之中的本能冲动。 而此刻，亚修所施展的固有结界已经彻底封锁住了她其他可能的退路和选择，摆在她面前的道路唯有一条……全力一战！ 毫不犹豫地，吉普莉尔高高举起手中巨大的黑色镰刀，然后瞬间突破物理极限，露出有如天使般，却又像是恶魔般的开心笑容，急速朝着亚修冲杀过去————再然后？ …………………………… …………………… ………… 哗啦啦。哗啦啦。 清脆的锁链碰撞声打破了寂静。 此刻变成幼童般大小的吉普莉尔蜷缩在冰冷铁笼的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翅膀，泪眼婆娑的看着铁笼外正围绕在一口烧着滚烫开水的大锅面前不断加着各种调味料，时不时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亚修，强忍内心的恐惧，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大哥哥～能不能放我一马呀？” 听着面前幼女可怜巴巴的哀求，亚修回过头缓缓摘下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尽管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但语气却相当冷酷： “听话！让我康康！” 第35章 彻底绝望的吉普莉尔 ————众所周知，亚某人向来说到做到。 说要拔光羽毛就三下五除二拔光羽毛。而说要做小鸡炖蘑菇这道经典名菜，不仅仅是炖菜用的锅碗瓢盆，甚至连中餐必备的那些调味料，亚修都在店长魃那边提前囤了一大批。 香叶八角桂皮白芷等等香料应有尽有，他保证炖出来的味道绝对正宗。 不过，当看到鸟翅膀被彻底拔秃，浑身上下就只剩下那条破破烂烂的白色短衣孤零零挂在胸前那对平板上的幼女吉普莉尔在大火沸腾的汤锅内煮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也只是冒着圈圈眼无力地趴在锅的边缘一副中暑的模样后，亚修也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新添了一个情报： 【天翼种即使被封印精灵回廊，其身体素质依旧超越了兽人种的平均水准。当然，不排除是实验对象为某个“鸟翅膀”的可能性。作为最后的番外个体，她的一切都难以预测。】 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在后面又加了一段： 【————补充：是我的错觉吗？明明我的嗅觉感官没有检测出任何特殊的气味分子，但为何在这锅煮了“鸟翅膀”的汤里面，我闻到了一股不属于香料的奇异香味？】 【以上。】 记录完以上情报后，亚修再次看向汤锅里面的吉普莉尔，却发现这货虽然依旧没醒，但刚刚难受的表情竟然变成了一脸舒坦。 那小表情，就差没拿个毛巾放在脑门上了。 似乎就在他记录情报的这点时间，这位来自天翼种的番外个体就已经凭借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快速适应了汤锅里面的温度。 亚修：“……” 他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大手一挥，直接连锅带汤一并收纳回了虚数空间，而失去大锅支撑的吉普莉尔也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噗。 因为大战原因，亚修他们脚下这颗名为迪斯博德的星球，其生态环境可谓受到了远比核战争更加恐怖的毁灭性影响。如果不是作为精灵残骸的黑灰自带仿佛尸体余温一样的温度，否则如今的迪斯博德早已经变得跟电影《后天》里面冰河世纪的末日景象一样严重了。 但哪怕如此，雪依旧是寒冷的代名词。 最近这片区域降雪不算严重，所以雪地的深度不算深，也就刚刚没过亚修的小腿。对于如今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吉普莉尔而言，这一屁股下来直接就淹没了她大半个身体。 “咿……好冷呀！” 紧接着，刚刚还一脸舒坦的吉普莉尔瞬间无比惊恐地睁开双眼，然后在一声怪叫后，整个人好似火烧屁股一样，直接蹦了起来。 想想也是，让上一秒才被泡澡泡到白里透红的娇嫩皮肤下一秒直接跟冰天雪地的雪地来一场亲密接触……那酸爽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 在看到她醒来后，亚修直接从虚数空间里面找出一套洋服丢给无限于接近赤身露体的她，无视对方有些懵逼的表情，冷声命令道： “换上它，然后跟我走。” 说起来这衣服还是之前在东木市一家高档服装店给小樱买的，就是跟白枪呆碰面那一次。 只不过当时一下子买的衣服太多，亚修索性丢到了虚数空间里面吃灰，他也是看幼女状态的吉普莉尔的体型和小樱差不多才想起来的。 “这是……衣服？” 看着被丢到自己怀中的精致洋服，从没见过类似款式的吉普莉尔歪了歪脑袋。 因为是受到强烈刺激才苏醒过来的原因，所以此刻的她还有些懵圈。再加上一旁声音异常耳熟的命令声，所以她下意识就遵从这道命令，拿起衣服就准备研究穿法。 但这种大脑懵圈的状况只是一时的。 毕竟亚修就算打吉普莉尔她打的再惨，也不至于打到老年痴呆的程度。 “是你？” 所以吉普莉尔很快便意识到了刚刚那道声音异常耳熟的主人正是不久前依靠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击败自己的废铁，然后————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废铁！” 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面对亚修这个“废铁”的施舍，幼女状态的吉普莉尔毫不犹豫就将手中的衣服一把丢到了雪地上。 紧接着她又摆出了双手抱胸的姿势，试图用这种姿势来彰显她身为天翼种的威严。 然而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因为使用全力释放的「天击（tengeki）」跟亚修手持乖离剑，所释放的「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对波的缘故，此刻的她因为力量的耗尽而变成幼女模样，随着她一起身，原本贴合成年的她的短裤自然被地心引力捕获，顺着她那盈盈可握的腰间滑落了下来…… 如果按照日漫剧情发展，这一刻应有尖叫。 但目睹这一切的亚修依旧是无动于衷。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弑神兵器出身的天翼种生来就不知道何为羞耻，吉普莉尔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 即使下半身光溜溜的一片，但吉普莉尔也并没有因此停下自己展现“威严”的动作，哪怕此刻的她很是丢脸，可她还是置若罔闻似的，继续态度高傲地仰着头用鼻孔冲亚修说道： “喂！废铁，我承认你先前的那些能够不断创造出各种武器的魔法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过如此罢了。说到底，你之所以能够战胜我，无非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而已。” “说吧，你跟谁合作了？” “是在施术方面简直是犯规的森精种？还是那群仅靠妄想和手上的锤子就能打造各种稀奇古怪玩意的地精种？我可不相信如此复杂的魔法是你的铁疙瘩脑袋能创造出来的。” “不说话？” “好吧，那我们换个话题。距离我们的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了吧？身为废铁的你就像鼹鼠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森精种的图书馆，结果正巧被搜刮战利品的我偶遇，当时你那一脸惊恐的小表情，直到现在我都历历在目————” “………” “————抛开魔法不谈，你真觉得你一个废铁能战胜身为天翼种的我吗？” 亚修：“……” 从始至终，亚修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将这场名叫趾高气昂的表演地淋漓尽致的吉普莉尔，没有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吉普莉尔终于迟疑了起来： “……废铁？” 直到这一刻，亚修这才开口了。 并且他一开口，便道破了吉普莉尔的想法： “鸟翅膀，如果你真的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的话，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哦？”听到这话，上一秒还在侃侃而谈的吉普莉尔就像变脸一样瞬间止住了话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猜到的？” 亚修平静地看了一眼她，然后回答道： “从一开始。” …………………………… ………………… ……… 关于这一点，亚修确实没有说谎。 实际上他不仅从一开始就看出了真相，甚至在吉普莉尔才聊到第二句话的时候，他便大致推测出了吉普莉尔这么做的想法。 不要小看她的智商，恐怕早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苏醒并理解了现状，比方说亚修之所以不杀她，是有比短期泄愤更加重要的事情。至于究竟是其他事情需要自己，还是亚修打算长时间折磨自己，这都不重要。 看似说出上述那些话没有经过大脑，但亚修认为吉普莉尔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尽管她没有羞耻感在内的诸多情感，但不意味着她不会利用别人的情感，机凯种虽说完全没有情感的种族，但亚修判断，之前那段时间的追杀应该已经让吉普莉尔深刻地了解到自己乃是机凯种里面异类的事实，自己不仅拥有情感，甚至比许多种族的情感还要浓厚。 所以，这才是她选择激怒自己的原因吧？ 甚至吉普莉尔刚刚的裸露意外，亚修也觉得这个「意外」二字恐怕要打上一个双引号…… 理由很简单。 毕竟不是这样，吉普莉尔为什么要用双手抱胸而不是双手叉腰的姿势呢？明明用叉腰这个姿势就能完美避免衣服掉落不是吗？ 天翼种是没羞耻感，但也没见她们裸露啊？ 通过这种方式潜意识向亚修传达一个“此刻的我无比虚弱”的错觉，也就是示弱，从而让亚修感到大意，再加上吉普莉尔刚刚那一连串挑衅的话语，如果是自尊心极强的对手，在局势如此明朗的现在，说不定还有可能放开禁锢吉普莉尔力量的禁制，让她再一次认清现实？ 可当重获力量之后，吉普莉尔究竟是会选择重蹈覆辙，还是果断发出求援信号呢？ 亚修可没有忘记自己还在爱莉叶拉大陆，阿邦特·赫伊姆距离这可真不算太远，属于分分钟就能赶来一个天翼种大军的程度。 而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让吉普莉尔认清「现实」。 看着还没有搞清楚现状的吉普莉尔，亚修对着她的方向猛然一拽，下一秒，一条银色锁链瞬间从他的手掌显现，然后沿着虚空延伸到了吉普莉尔的脖子，并形成了一个铁制项圈。 “等等！这是什么？！” 吉普莉尔一脸震惊地看着从“废铁”手上一直延伸到自己眼前的锁链，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结果拽动项圈上的锁链发出了声响。 哗啦啦。哗啦啦。 听着这熟悉的金属碰撞声，吉普莉尔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煮前听到的声响是从哪里来的了。 不过在体验【区区废铁居然敢囚禁自己，甚至将身为天翼种的自己视为宠物】这件事所带来的屈辱之后，她也是迅速恢复了冷静。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混乱。 就比方说精灵这个种族，放在其他世界不说人均都是神射手或者长寿这样的设定，起码也是善良且热爱和平这样的形象吧？ 但在迪斯博德，精灵可不是这种刻板印象。 作为森神卡伊纳斯所创造的、与天翼种一样初衷为弑神的种族，尽管森精种在外貌上与传统概念中的精灵毫无差异，同样拥有那标志性的修长耳朵，但其内在本质却截然不同。这里的森精种构建起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奴隶制社会，而且对待那些异种族的奴隶更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手段之残忍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森精种的老对手，吉普莉尔曾不止一次见过那群性格扭曲的长耳朵们仅仅是为了娱乐就不断用各种疯狂手段折磨手下奴隶的画面。 对比那些奴隶的遭遇，无师自通领悟阿q精神的吉普莉尔也是心中暗自思忖道： ‘算了，囚禁就被囚禁吧。’ ‘只要我的精灵回廊重新恢复，破坏一条锁链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就在吉普莉尔准备好忍辱负重的时候，只见亚修手握着锁链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以令咒令之。” “吉普莉尔，给我换好衣服，然后跟我走。” 下一刻，在吉普莉尔一脸呆滞的表情下，她的身体居然无视她的意愿自己行动了起来，先是干净利落的换上衣服，然后一溜烟就跑到亚修的身后，全程只花了十秒不到的时间。 “……欸？” 做完这一切后，重新获得控制权的吉普莉尔不敢置信地看着亚修，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你这是什么魔法？！” 而为了彻底断绝吉普莉尔的小心思，亚修也是一边沿着数据库里面的地图赶路，一边解释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了起来：“曾阅览过森精种图书馆的你应该能理解异世界的概念吧？你先前不就是在找我吗？当时我就在一个异世界，并在那个世界得到了一种基于契约魔术……在迪斯博德应该被称作魔法才对？算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种能够强行控制从者行为的魔法。更巧合的是，这种名为从者的特殊使魔与你们天翼种的存在形式十分接近，于是我将其本土化改进了一番，最终成功制作出了能对鸟翅膀你拥有绝对支配权的魔法道具————也就是你脖子上戴着的项圈……嗯？” 说到一半时，亚修瞧见了吉普莉尔那将视线放在锁链上面的眼神，于是好心提醒道： “怎么，看你的眼神是想找机会摘下来？” “别白费功夫了，这个项圈看似只是一个戴在身上的装饰品，但实际上绑定的是灵魂，强行解开只会让灵魂一同被撕裂。所以，别说是你，恐怕连那位最强都解不开，毕竟那位是战神，而不是魔法或者灵魂之神。” 话音刚落，吉普莉尔的小脸顿时煞白无比。 ‘妈呀，这下好像真芭比q了？’ 第36章 人类，一种会说话的猴子 ————吉普莉尔无疑是一个聪明人。 当亚修亲自演示了那种能百分百控制自己行为的异世界魔法后，刚刚还高人一等的吉普莉尔瞬间偃旗息鼓，都不用亚修下达命令，她就主动跟上脚步，全程老实到了极点。 好似瞬间想通了关窍，变成乖乖女了一样。 但实际上呢？ 亚修知道吉普莉尔肯定还没有死心，此刻的安分老实只不过是演技罢了。至于她是打算破解令咒还是向外求援，谁知道呢？ 兴许两者皆有？ 当然，这就像是一场双方明牌的赌局一样。 不仅亚修清楚吉普莉尔没有死心，吉普莉尔也清楚亚修知道自己没有死心。 有些拗口，但意思到位了。 而未来谁胜谁负，就看双方各自的手段了。 ………………………… ………………… ……… 回归正题。 就像在型月世界有着一系列目标一样，身处游戏人生世界的亚修同样定下了一些目标。 在二次穿越前，作为落单机凯种的他只有也只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生存」。 而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后，先前的目标就已经不再适用，或者说重视程度下降了许多，转而又有一些新的目标顺势提上日程…… 首先是第一目标，这毫无疑问便是复仇。 如今自己跟在身后那个被拔光了羽毛，赤脚走在雪地上，身上的衣服也不保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吉普莉尔就是复仇的结果。 什么？ 对小吉的待遇太惨了？ 那是你没看到之前这货像一只双眼发红的鬣狗不择手段追杀自己的画面，那嗜血眼神、紧追不舍的天移、时刻瞄准脖颈的镰刀，还有戏耍猎物时的恶劣性格，差点让当时连心脏这个概念都没有的亚修给活生生吓出心脏病。 没错，他就是在报复。 并且单纯的肉体惩罚还远远不够，亚修需要的是来自精神层面的报复，就比方说———— …………………………… ………………… ……… 时间：穿越后的第12小时 地点：露西亚大陆·中部地区 在曾作为一只妖魔种居住的巨大洞穴内，亚修坐在石桌前看着洞外大雪纷飞的场景，然后手指轻敲两下桌面，头也不回地说道： “吉普莉尔，给我倒茶。”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再次从小洋服换成了日式经典黑白女仆服的粉发幼女自然也听到了来自自家master的命令。 “……是。” 她的身体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即无比迅速走了过来，拿起茶壶小心翼翼为他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最后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面前，并轻轻放在了桌上……顺带还调整了一下摆盘。 然而，尽管全程都挑不出一点毛病，但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儿上一脸僵硬的神色，却还是暴露了这位幼女女仆的真实想法。 “……请慢用！my master。”最后，吉普莉尔还是咬咬牙，强忍着心头的不甘与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第9次了。 这已经是自己第9次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砰！砰！砰砰砰！ 在内心形成的小剧场里面，身穿拳击服的吉普莉尔一边咬牙切齿不断攻击着面前贴有亚修照片的沉重沙袋，一边疯狂抱怨道： ‘啊啊啊……！’ ‘不就是在脑海闪过一丝抗拒的念头而已，我有说我不想做吗？结果倒好，那个叫什么令咒的鬼魔法直接绕过自己，操控自己的身体替那个废铁专心致志地泡了一壶茶？’ ‘不是，你一个机凯种哪来的进食功能？！’ 不得不说，她的内心吐槽相当犀利。 或许在她看来，亚修是为了羞辱自己所以才假装自己一个机凯种在这里喝茶欣赏风景吧？ 而现实情况是：羞辱不假。 但问题是亚修的机体还真搭载了这一功能。 别忘了，他在型月世界中的收获可不仅仅只有英灵座上那些英灵数据，还有第三法。 灵魂物质化的效果详细解释太过麻烦，简单来说就是基于灵魂不朽的概念，将灵魂从意识形态转为物质形态，使其拥有对应灵魂范畴的无限能源以及永生不死的躯体。 那么亚修的灵魂属于机凯种还是人类？ 答案显然是后者。 于是就像发动融合卡一样，第三法直接将亚修的人类灵魂覆盖了机械躯体，此刻的他介于肉体和机械之间。所以别说是区区进食功能，就连那啥ooxx功能亚修也一并俱全。 至于这荒郊野岭哪来的茶水和女仆服？ 答案是：王之财宝。 虽说亚修很纳闷为啥吉尔伽美什会在他的宝库里面收藏一件日式女仆服，但事实就是有。 更离谱的是，据说这还是一件能够让穿戴者瞬间掌握b级家政技能的女仆服.pro版！ 不然你以为吉普莉尔一个有着“杀戮天使”外号的天翼种从哪里学会的端茶倒水和茶艺？ （微尝一口） 你还别说，等级b的家政技能真不一般，再加取自武夷山大红袍母株的珍贵茶叶，如此完美的组合，即使身处荒僻之地，也让亚修感受到了皇亲贵族一般的极致奢华与享受。 什么？ 你又问茶叶是哪来的？ 只能说————别小看王之财宝的极限啊！ “啜……” 再次微啜了一口杯中橙黄明亮的茶水，亚修看了一眼在b等级的家政技能加持下，站姿还真有专业女仆感觉的吉普莉尔，然后投影出了一面数据库中的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一个红点说道： “吉普莉尔，你有这附近的最新地图吗？如果有的话，告诉我到这里该怎么走。” 他之所以会在这座洞穴里面休息，主要就是因为他前往型月世界的这一个月期间，附近疑似有多个种族发生了激烈冲突，山丘变成湖泊，平原直接裂成两半，甚至还有一些山峰因为大战后的余波直接变成了悬浮山群，导致自己一个月前才更新的“最新”地图直接报废。 其次，就是洞外这场毫无征兆的大暴雪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雪倒也无所谓了。 主要是里面夹杂有黑灰。 黑灰，作为精灵种死亡的产物，而一切魔法都需要用到精灵，因此它能阻挡魔法的探查。而没有魔法提供帮助，仅凭一双肉眼又如何在茫茫暴雪当中找到正确的方向？ 哪怕是机凯种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亚修他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估计又是谁导致的蝴蝶效应吧？ 也许就在大陆的另一端，正有龙精种以生命作为代价释放了崩哮，接着崩哮的余波导致远在万里的这里引发了这场暴雪？ 亚修也说不准。 毕竟迪斯博德不像地球，那里的天气虽然同样变幻莫测，但还是有计算余地的。 而在迪斯博德，天气则更多取决于“个体”。 “附近的地图？” 听到他的询问，吉普莉尔她刚准备点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狡黠一笑，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时，表情又变得无比认真。 “地图是吧？有！我当然有！” 紧接着，她画风一转，语气又多了些揶揄： “可惜～那张地图在我的次元空间里面，只是不知是哪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竟然狠心破坏了我的翅膀，还残忍地封印了我的力量，导致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将它取出来————”说到这里，吉普莉尔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看向亚修，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后悔的情绪。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吉普莉尔这算盘珠子都快直接打在亚修的脸上去了。 就是妥妥的一箭双雕。 既能借此机会好好地气一气亚修，又能欣赏到一副无可奈何模样的亚修为了地图，只能乖乖解开禁锢自己力量封印的画面。 但亚修接下来的回答直接将她愣在了原地。 “需要力量？好。”亚修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直接解除了封印。 “！！！” 同一时间，吉普莉尔也真切感受到了体内被封印的精灵力运转了起来，虽然因为先前大战的原因所剩无几，但总比被一直封印要强。 吉普莉尔：“……” 虽然这个发展确实是自己所期望的，但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彻底输了的感觉呢？ ………………………… ………………… ……… 不是！你这也太果断了吧？！ 你难道不是忌惮拥有力量的本天才随时有可能破解你那什么令咒才封印力量吗？！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这句内心吐槽，吉普莉尔在内心世界暴打沙袋的锤击声也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 另一边，将封印解除后，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动静的亚修再次将视线从那面已经失效的地图上挪开，然后转头看向拿着托盘，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的吉普莉尔疑惑道：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地图拿出来？” “……” 闻听此言，吉普莉尔也暂时压下内心如潮水般不断涌现的复杂情绪，打开自己的次元空间拿出一块黑色金属板，然后将其交给了亚修。 这就是吉普莉尔所说的地图。 说是地图，但其实更像魔法版的平板终端。 上面显示的地形也在随不同种族之间的冲突导致的版图破坏而实时更新。 亚修接过地图，然后双眼一阵数据流闪过。 【滴！骇入成功。】 【同步迪斯博德全境地图预估时间：4秒】 【开始同步……】 与此同时，吉普莉尔看着无视自己，沉浸在那个破地图不可自拔的亚修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双眼一转，一边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一边借助空间门关闭时的动静，掩饰自己另一只手正在做的小动作————只见她的手指在虚空轻轻滑动，运用指尖凝聚的精灵力写出“求救”二字，然后趁着空间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将这段精灵力构成的文字送入了次元空间。 她在刚刚的话语中耍了一个文字陷阱。 刚刚那个次元空间是她的不假，但也不单单全是她的，而是全体天翼种的，只不过因为天翼种人均拥有一个次元空间，所以这个公用次元空间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多。 而这一情况，放在当前就是一个优势。 因为总体数量很少，所以这份“求救信”也会格外容易引起注意，哪怕运气很差，也能将希望放在偶尔来清理这片空间的天翼种身上。 现在，吉普莉尔只需要等待哪一位同胞能够发现自己的“求救信”即可。 她也相信，阿兹莉尔前辈那个头脑简单的笨蛋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绝对会立刻率领天翼种部队利用自己留下的精灵力找到这里，然后将这个极度危险的机凯种废弃掉！ 是的，她发出求救信的目的并不是求救。 而是利用【连作为“番外个体”的自己都只能用这种方式求救】这样重要的信息提醒躲在那个笨蛋身后一向聪明的拉斐尔前辈，让前辈瞬间就能理解亚修的威胁程度。 在她看来，亚修这个机凯种的单一机体甚至比机凯种整体还要更具威胁，如果放任不管，日后很可能会成为阿尔特修大人的阻———— 就在吉普莉尔陷入思考之际，亚修那带着疑惑和探寻意味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耳畔传来： “你这里面……”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吉普莉尔耳边炸响，惊得她浑身一颤，保持“丢东西”的动作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缓慢而沉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吉普莉尔忍不住想到： 自己的小动作难道被发现了？ 好在，亚修接下来的话语打破了这令吉普莉尔感到一阵窒息的沉默： “你这里面……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吉普莉尔先是一呆，然后迅速恢复正常，利用从女仆服学到的完美微笑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问这个啊？那当然是没有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囤积各种东西的性格。” “……是吗？” 亚修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吉普莉尔，然后收起桌子上的茶具，起身看向洞外。 不知何时，刚刚还疯狂肆虐的暴风雪竟在两人交谈之间渐渐地减弱了下来。眼下虽然还飘洒着些许雪花，但就这点儿雪量夹杂的黑灰，已经不足以对亚修造成影响了。 而这时，吉普莉尔注视着站身的亚修，脑海突然想到了刚刚地图上那醒目的红色标点。 既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也是为了得知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是准备前往那个标点吗？” “没错。” 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她的亚修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吉普莉尔再次追问：“所以说，那里是你的又一个安全屋吗？” “不，你猜错了。” 这一次亚修先是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神色的吉普莉尔，然后才解释道：“那里其实是一个由我所庇护的人类聚落。” “人类？” 听着这个陌生的名词，吉普莉尔眨巴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将这个陌生的名词又重复了一遍。很明显，她完全不清楚亚修口中所说的人类到底是什么东西。 ————聚落，听起来像是某种活物？ 吉普莉尔有些纳闷的想道。 对于她的表现，亚修也不感到奇怪：“没有印象？那好吧。让我换个说法，会说话的猴子，你们应该是这样称呼的吧？” 说完这句话，亚修便迈步朝着洞外走去，然后走到一半时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哦，差点忘记一件事。” 在得到亚修的解释后，满脑子都在思考亚修为什么要去找那群会说话的猴子的吉普莉尔一边跟上他，一边好奇问道： “什么事？” 结果下一秒，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自己询问出声的一瞬间，只见脖子上原本隐藏起来的项圈和锁链突然显现出来，那沉重的分量险些让她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作为始作俑者的亚修那不紧不慢却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宠物而已。至于宠物对主人应该用什么样的尊称，难道还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鸟翅膀？” 第37章 另一处人类聚落 有了新地图的帮助，亚修带着吉普莉尔很快便在一片山脉中找到了那个隐藏的人类聚落。 在悬崖仅能一人行走的平台上，走到一半的亚修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在身后幼女的视线下将手搭在崖壁上，闭眼感受了一番。 “嗯，运转一切顺利。” 咦。难道说这个石壁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听着亚修睁开双眼后的喃喃自语声，吉普莉尔也是若有所思地将手放在石壁上，学着他的模样闭上双眼感受了一阵……什么玩意？ 松开手的吉普莉尔有些无语地看向亚修： “master，你无聊吗？” 在她的精灵力感知中，这分明是一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还说什么运转顺利？ 就一块普普通通的破石头有啥能运转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看着明显误会了的吉普莉尔，亚修指了指自己这边的石壁，然后反问道：“是你选错了石头？” 吉普莉尔闻言一愣。 “选错了？” 她有些不信地走上前，凭借着幼女体型的优势成功无视狭窄的过道来到亚修刚刚的位置，然后伸出手，将手心搭在了同一位置。 而这一碰，精灵力感知果然有了新的反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她的感知中，这面石壁其实是一个洞口，但仅靠肉眼和触感判断却又是实体，这种古怪的认知差异，吉普莉尔联想到了一个种族————那就是那群靠吸取生命鲜血中的灵魂精髓存活的吸血种，他们擅长的幻象魔法便能达成类似的效果。 “给你，换上。” 看着吉普莉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亚修随即拿出两件一大一小的黑袍，然后递给了她一件小的那件，并示意她穿上。 至于对方是否能看破这层幻象，亚修从一开始就不曾担心，不如说她看不破那才叫奇怪。 毕竟是番外个体，尽管她有着蔑视旁人、喜好杀戮、恶趣味十足诸多问题，但这些都只是性格上的缺陷，她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 “这是？” 接过那件小的黑袍，吉普莉尔一下子便在上面感知到了跟面前洞口如出一辙的幻象魔法。只不过洞口的幻象魔法是为掩人耳目，而黑袍上的幻象魔法是阻碍他人的认知罢了。 至于效果？ 吉普莉尔估摸着除了能糊弄糊弄像兽人种这种依靠五感的低等种族外，就连那些无法直接使用魔法，成天只知道研究兵器的地精种都能轻而易举破解这层认知阻碍。 那么既然效果这么弱，亚修又为什么要用？ 要么他针对的对象是兽人种……要么就是那群由猴子进化而来，在包括天翼种在内的所有种族看来连生物（seibutsu）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某种会说话的猴子的人类？一想到这里，吉普莉尔再一次忍不住为自己这位新主人的小心谨慎而感到由衷的惊讶，与不理解。 兽人种也就算了。 毕竟即使是那群最接近野兽的家伙，种族内部偶尔也会诞生「血坏」个体。在突破物理限制的强大身体素质加持下，拼尽全力，战胜某些上位种族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像天翼种、龙精种和巨人种除外。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什么？ 你问机凯种？ 不是，哪个脑残会主动招惹那群“刺猬”？ 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亲自演示了一遍【试试就逝世】这一真理的吉普莉尔如是想到，然后默默穿上了黑袍。 确认吉普莉尔穿好黑袍后，同样换上黑袍的亚修点了点头，在对方一脸僵硬的表情下动用令咒要求她全程都不允许暴露身份后，他便走向面前的石壁，然后径直穿了过去。 就像《哈利波特》的【9?站台】一样。 看到这一幕，用手紧了紧黑袍帽沿的吉普莉尔也是兴致勃勃地学着亚修的模样穿了过去。 石壁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隧道直通地下，可以明显看出两侧有被人为修整的痕迹，并且墙上每隔数十米就有一种通过遇水发光的特殊矿石制作的简易照明装置悬挂在上面。 尽管原始，但却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而这副场景也令吉普莉尔有些意外。 或许是身处天空，所以显得高高在上的她们从来都不曾关注地上的蝼蚁吧？ 尽管包括在吉普莉尔以内的全体天翼种确实有对人类这一物种的认知，但在她们眼中，人类只不过是行走于陆地上的纯粹“野兽”罢了。 不，甚至评价还要再低一点。 应该说是霉菌。 就是那种哪怕什么时候灭绝了，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直到数百年数千年以后，或许才有谁突然想起，世上还曾存在过这么一种生物。 因为不曾重视，所以不曾了解。 但看着墙上的痕迹，以及那些绝非野兽能够理解的布置，吉普莉尔这才发现，会说话的猴子或许并不只会说话来着？ 说起来，所谓的野兽真的能够说话吗？ 但哪怕对人类这一物种有了全新的认知，甚至将心目中的重视程度提高了那么一点，但吉普莉尔依旧不以为然，只是自认为理解亚修会选择帮助仅比野兽高级一些的人类的原因了。 【是“宠物”没错吧！】 知晓天翼种同胞之间也养过什么小动物的吉普莉尔十分自信的想到————确实，比起那些养那些整天只知道乱叫的野兽当宠物，养一群有点智慧的人类是会有趣一些。 看着他们在这个世界艰苦求生。 看着他们因为没有前路的未来而逐渐绝望。 看着他们为了一点食物就自相残杀。 哇！真是想想就有趣……！ 赤脚走在坚硬的地面上，渐渐开始蹦蹦跳跳起来的吉普莉尔一边畅享着，一边暗暗决定到时候将亚修这个废铁脑袋切下来后，会让为自己提供这个灵感的他亲眼看看自己的杰作。 与此同时，并不清楚身后某人胡思乱想的亚修在前行大约一百米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在横着身子穿过一个相对人类体型而言都有些狭窄的过道后，前面的道路就好似桃花源记中的描述一样，瞬间豁然开朗———— 首先，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地下溶洞。 溶洞的四壁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天然石矿，与地球上常见的荧光矿石相比，这些蕴含着微量精灵力的矿石所散发出的光芒要更加明亮。 在溶洞的中心位置，矗立着一根巨大无比的钟乳石柱。潺潺的水流顺着石柱缓缓流淌，石柱光滑的表面在周围发光石矿的映照下，将光线直接覆盖了溶洞的每一处角落。 在亚修和吉普莉尔所站立的平台正下方，还能看见一条地下河从他们脚下奔腾而过。 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仔细看去还有几处被渔网围起来的区域透过渔网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鱼儿正在游动着，它们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给这片水域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而在河道两岸，可以看到一些妇女们正忙碌地洗着衣服，孩子们更是无拘无束地在岸边奔跑嬉戏着，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回荡在整个溶洞之中。 “？？？” 然而，瞧见这一幕的吉普莉尔直接宕机了。 作为战神阿尔特修创造出来的弑神兵器，也是这个绝望世界的亲历者，她那根深蒂固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和谐的“诡异”场景。 没错，就是诡异。 作为是一群连在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可悲猴子们，他们不应该悲观，不应该绝望吗？ 可那群猴子幼崽们的笑容是什么？ 不是自己那种杀戮欲和破坏欲在得到满足时露出的笑容，而是由某种更加荒谬、难以捉摸的情感所驱使的笑容，这种笑容让吉普莉尔感到十分的不解，甚至是异常作呕。 ‘……疯子。’ 完全无法理解的她在内心否认道：‘果然只是会说话的猴子，就算是幼崽，也都被自身的弱小给活生生逼疯了吗？’ 与此同时。 亚修和吉普莉尔的出现也引起了在出入口附近巡逻警戒的两位守卫的注意力……！ “什么人？！”听到守卫的惊呼声，猛然回过神来的吉普莉尔下意识看向了两人手上让她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奇特枪型武器。 说熟悉，是因为地精种那边也有类似武器。 说陌生，是因为在她的感知中这种武器在激发时似乎并不依赖精灵力，而是采用自然界的雷电作为能源，利用某种物理规则赋予导轨内的金属弹丸强大的动能，从而击发出去。 而在另一个世界，这种武器叫做电磁枪。 不依靠精灵力，本身噪声小、隐蔽性好，非常适合眼下处境的人类，只要不是那群可以无视物理法则的血坏个体，基本上都能秒杀。 只是一眼便看出“电磁枪”基本原理的吉普莉尔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评价道：“果然是无法利用精灵力的人类才能想到的低级手段吗？这跟武器拿石头抛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个问题，亚修难得没有反驳她。他只是走出洞口的那一片阴影，然后对着大惊失色的两个守卫伸出手示意不要大呼小叫，最后使用伪装过的厚重嗓音缓缓开口道： “你们的首领呢？” 然而回答他的，则是两个守卫无比激动但与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惊呼声： “那位大人！您终于回来了！”x2 不得不说他们能担任守卫一职，且不论战斗力足不足够，至少这嗓门是绝对足够了！ 不出半秒，不远处便齐刷刷传来了惊呼声。 “什么！是“那位大人”回来了！” “赶快通知首领！” “快快快！通知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让他们快点过来迎接“那位大人”！” “知道了！” 吉普莉尔听着这些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些不解地看向一旁的亚修询问道：“是这群猴子的语言逻辑有问题吗？为什么总是要重复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明明用“大人”不就行了？” 而亚修的回答也很简单： “因为“那位大人”就是我在这里的名字。” “……” 不出所料，得到这个回答的吉普莉尔的脸颊忍不住抽了抽，同时也再再一次为自己这位新主人的谨慎感到由衷的……无语。 —————————————— “喂！大家！都散散吧！” 几分钟后，赶来的首领总算是劝走了聚落闻讯而来的大批居民，然后带着亚修穿过一片开凿出来的石室，来到了自己的起居室。 和绝大多数日漫套路不同的是，首领并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性。 真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也就是那张被金属面具遮住的右半边脸了吧？ 说起来亚修跟他之间的相识也蛮久了，当年自己救下他，并得知这位名叫“威尔”的中年男子正是里克之前聚落的幸存者后，他便在自己的帮助下逐渐收拢了其他幸存者，最终建立起了一个相对富裕一些的大型聚落。 如今包括威尔在内，聚落大约有两千人。 差不多是里克那边的两倍。 这些年，两个聚落之间也偶尔会有沟通，但出于最大程度保留人类火种的考虑，两个聚落也并没有谈论过有关合并的想法。 ……………………… ……………… ……… 来到起居室的威尔先是泡了两杯茶，然后恭敬地端到亚修和吉普莉尔面前，然后看了看同样身穿黑袍的吉普莉尔，最终开口道： “大人，需要我现在向您汇报那件事吗？” 亚修并没有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而是一边看着从茶杯口缓缓飘起的热气，一边说道： “不用在意这家伙。说吧。” “我明白了。” 首领点了点头，然后真就无视了从刚开始就有些坐不住，开始环顾起居室的吉普莉尔。 “大人，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就在前不久，里克他突然孤身一人离开了聚落，等到回来时，他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11岁左右的少女，据说是里克从外面捡到的幸存者。” 听到这话，亚修顿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哦，剧情终于开始了吗？ 第38章 吉普莉尔:这个仇，我记下来了……! ————如果身处于《游戏人生》世界的亚修说自己对星杯不感兴趣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那可是存在迪司博德数亿万年之久，容纳了全知全能之力，能够赋予持有者绝对无上的力量以及“唯一神”头衔的概念装置啊！ 甚至存在这个宇宙的力量，也不过是偶然间从这个容器滴落下来的「碎片」程度而已。但仅是这种程度的力量，就已经诞生了锻神奥坎、森神卡伊纳斯、狐疑之神帆楼，甚至是最强之神·战神阿尔特修等诸多神灵种。 并且还看过原作者推特的亚修还清楚，星杯其实是代表「全知全能」这一概念的神髓。 有如圣经上帝的伟力，谁不心动？ 连高高在上的神灵种都垂涎三尺的神器，自认为正常人的亚修当然也无法幸免。更别提他还知晓原着里克获取星杯的手段，连一个人类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又何尝不能？ 于是，当时的亚修便准备了一系列的安排。 而救下威尔，并协助其他幸存者建立如今这规模庞大的聚落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目的就是为了和里克拉近关系。 反正在休比没有主动暴露前，又有谁知道人类这个弱小不堪的生物其中一个聚落首领在未来居然能掌控机凯种这把武器弑杀了战神，又险些以人类之躯得到星杯呢？ 众神不信。 就连身为主角的休比和里克此刻也不信。 但亚修相信，所以他抓住了机会。 借助由自己之手诞生的另一个人类聚落提前跟里克所在的聚落拉近关系，到时候即便自己在生性多疑的里克面前暴露自己的异族身份，有了其他聚落的证明，亚修也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包括里克在内的聚落所有人的信任。 要知道在所有种族都不约而同将人类视为“会说话的猴子”这一大前提下，就算亚修隐瞒了自己机凯种的身份，但他帮助另一聚落的行为，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友善了。 毕竟在末世，人类已经不能再奢求太多了。 想到这里，有所打算的亚修先是向首领威尔安排了跟里克那边聚落接触的计划，然后带着对这个人类聚落所展现出的许多现象忍不住好奇的吉普莉尔入住了下来。 数日后，亚修所在的聚落大门口，迎来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们正是里克和休比。 和剧场版的空造型相比，真正的里克尽管拥有同样高瘦的身材与发型，但在容貌细节方面还是存在不少的差异……比方说瞳孔。 不过这也是当然，毕竟里克和休比最开始出现在小说的模样，其实是身为讲述者的特图为了让听众的初濑伊纲觉得他们与空白兄妹很像，所以才有意误导了对方。 按照那位信使所说的办法试探性穿过那层被某种幻象笼罩住的假石壁后，看着眼前不知通往何处的隧道，里克摘下充当口罩的红色围巾，然后转身朝同样走进了来的休比询问道： “咳……休比，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双眼有数据流闪过的休比说道： “确认——洞口布置的幻象为机凯种模仿吸血种的伪典魔法，结论——代号“亚修”的个体作为机凯种的可能性从34.5%提升至96.7%。” “况且————” 说到这里时，休比顿了顿。 紧接着她就再次切换到人格模仿模式，回到了那种胆小，沉默寡言，说话间断断续续，句首不再添加机械式词汇的少女形象。 只见她捏了捏裙角，有些不安地询问道： “里克，明明我们对那个叫做“亚修”的未知机凯种个体一无所知，无法判断究竟是敌是友，直接闯入对方的大本营真的好吗？” 里克一边拿上放在洞穴入口明显是给他们二人准备的晶石火把，一边无奈地回答道： “没办法，既然对方选择开门见山的做法，那么眼下也由不得我拒绝了。不过……” 似乎是觉得这种说法有些不自信，里克又赶紧转移话题，强行打起精神继续说道： “不过好消息是，无论这个疑似跟你一样遭到废弃的机凯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从传递信件的那位信使口中可以得知，另一处聚落实际上正是由那个机凯种建立，并且这几年也一直都在幕后默默帮助他们，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那个机凯种对我们大概率保持着善意。” “况且……”里克回头看了看休比，然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从先前休比拖着他进行的高速移动经历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即使休比看上去很好欺负，但也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强者。 “同为机凯种，相信你们个体之间的差异也没那么大吧？既然如此，只要情况不对，休比你就立刻带我离开，至于聚落那边我也有了安排，只要情况不对立刻就能转————” “里克，我做不到哦。” 下一秒，里克的身后，来自休比的无情发言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使其瞬间僵在了原地。 【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而休比似乎没看出里克的异样表现一样，还在继续用软糯的语气道出那冰冷的现实：“里克你可能不清楚，即便是在机凯种当中，我们单一机体之间也是有不同型号区分的。” 听到这里，里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休比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机凯种的情报： “比方我，就是负责资料分析的解析体。除此之外还有负责观测、收集情报的观测体，负责设计武装的设计体，负责参与战斗的战斗体，以及负责连结体的指挥的指挥体。” 【战斗体？】 里克内心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起来，他无比期望休比接下来不会再提到这个词语。然而身为异界人的他并不清楚，何为墨菲定律———— “而通过刚刚布置在洞口的伪典，我判断对方大概率是战斗体，而解析体的我只有战斗体32%的战斗力，所以很遗憾，如果发生冲突，即使我选择启用全典开（āresu rēsen），带走你的可行性也仅有11.4514%不到。” “……” 两人相继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沉默不语。 在这种氛围下，原本就错综复杂的隧道似乎变得更长了，但这终究只是心理作用，在前行数分钟后，他们还是抵达目的地，并如愿以偿见到了亚修————以及他身旁的吉普莉尔。 里克：“不好！是天翼种！” （转身就跑！） 休比：“不好！番外个体！” （展开武装！） 看得出来，不说人类对天翼种的了解，单单是休比看见吉普莉尔的瞬间，便二话没说果断采取行动的这个行为，就可以看出她这个天翼种的番外个体，究竟是有多么出名了。 就休比这态度，哪怕声名狼藉也不为过吧？ 对于面前里克和休比这一人一机凯种那如临大敌般的警惕心理，按常理来说，亚修当务之急是立刻用言语来解除误会吧？ 然而，他所采取的方法却异常简单粗暴。 没有事先提醒。 更没有任何出手前的前兆。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亚修直接毫无征兆地挥起手来，然后对准吉普莉尔的后脑勺就是一记暴扣————乓！ 伴随着这声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响起，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得不说，天翼种的防御是真的强悍。 明明看起来是血肉之躯，但在亚修名副其实的铁拳猛锤下，居然发出了金铁相撞的声响？ 敢情你也是人造天使？ 但另一方面，这一招效果也是真的好。 这下子，不仅让以为自己落入陷阱的里克和休比顿时傻眼了。就连原本就打算靠天翼种的名声吓一吓亚修准备迎接的客人，所以特意脱下那身黑袍的吉普莉尔也是一脸问号。 吉普莉尔：why？！ 亚修也懒得搭理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蠢货的小心思，只见面带微笑走向里克和休比，然后在合适距离停了下来并笑着说道： “欢迎二位。正如那封信件上的留言，我就是邀请二位过来的机凯种亚修。” 真当自己看不出她脱下黑袍的打算吗？ 他只是正好顺水推舟，借由这个吉普莉尔的读作小惊喜，实为大惊吓的恶作剧反过来强调自己的友善和强大罢了。 【是他？】 伴随着亚修的走近并露出自己的全貌，因为暴扣番外个体后脑勺的行为而稍微降低警戒度的休比微微一愣，然后果断解除自身人格模仿，用机凯种之间更加熟悉的“语气”回应道： “确认——战斗体uc106k?7a48t9，你与本机断联前的数据库情报基本相符。” “提问——战斗体uc106k?7a48t9，依据本机记录，你在与对抗龙精种焉龙集团的小规模冲突里，本机提出……发言更正，你由于正面遭遇焉龙啸，机体遭受了89%的严重损毁，当时就被连结体判定为废弃，为什么会在此处出现，而且还有更新换代后的迹象？” 什么！居然是已经“废弃”的机凯种？ 听到这话，躲在休比身后的里克瞬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有些惊讶地看向亚修。 尽管对于机凯种内部那些机械感十足的特有词语，里克并不是很了解，但刚才休比所说话语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 简单来说，眼前这个机凯种就是一个死人！ ————机凯种有死这个概念吗？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本该已经死去，并且还是经过那什么连结体亲自确认过的废弃机凯种，又为何会活着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里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怪不得连同为机凯种的休比，刚才语气里也难免会有一丝惊讶，死而复生这件事放在哪个种族身上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吧？ 另一边，更加在意如何才能脱身以及后续报复亚修的吉普莉尔看着对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后脑勺，暗暗掏出一个小本本。 ‘这个仇，我记下来了……！’ 由于她被亚修以令咒施加了“绝对不能以任何方式传递信息”的限制，导致她连打开次元空间这样的小事情也要经过亚修的同意，所以这个笔记本还是吉普莉尔用魔法治愈聚落中一个病危的低贱猴子换来的。 但即便遭受如此屈辱，她还是忍下来了。 ‘加油！吉普莉尔！’ ‘你要相信，你留下来的求救信一定会被其他同胞发现的，也许现在，阿兹莉尔前辈就在寻找自己的来的路上也说不定呢？’ 对于求救信十分自信的吉普莉尔暗暗想道。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 此刻，就在她先前跟亚修躲避大雪，也是在那里解除封印并开启次元空间的洞窟上方，能够清晰地瞧见数不胜数的天翼种犹如潮水一般倾巢出动。她们排成整齐的十人一列的队伍形状，展开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地毯式搜索行动。 而在洞窟内部，和吉普莉尔记忆中那个笨蛋形象截然不同的阿兹莉尔前辈此刻却是面色阴沉得吓人，让人难以捉摸其想法 “……” 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石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势。 光是站在她身后，拉斐尔就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的感觉，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因为她非常清楚，十分重视吉普莉尔的阿兹莉尔前辈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仅仅只是望着阿兹莉尔的背影，拉斐尔就觉得自己后背那原本就残破不全的双翼，伤口之处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恍惚间，她好似又回到了吉普莉尔尚未诞生之时，那个为了击杀某个强大无比的神灵种，就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拉斐尔自己死于自身天击之下的阿兹莉尔面前......！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已然惧怕到了极点，但拉斐尔仍然咬紧牙关，强行压抑住内心止不住的强烈恐惧，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阿兹莉尔前辈，很抱歉，我们……” “轰————！” 不等她说完，恐怖的能量冲击直接从阿兹莉尔的身上爆发出来，正面接触这一冲击波的拉斐尔就像一颗小石子一样，顿时被掀出洞外。 就在她被击飞出去的下一秒钟，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原本那个足以容纳身躯异常庞大的妖魔种居住的巨大洞穴，竟然在这一瞬间彻底坍塌下来……轰！ “……” 拉斐尔失神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紧接着，便见到洞穴那边突然冲出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头顶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此处，足以遮天蔽日的“天空之城”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飞了过去。 在所有天翼种倾巢而出的现在，黑影，也就是阿兹莉尔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那么问题来了。 为了一个失踪的同胞，就不惜惊动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呢？ 对于这个问题，或许每个天翼种的心中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答案，但在阿兹莉尔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字。 值！ 第39章 失踪的吉普莉尔＆神髓 端坐于阿邦特·赫伊姆的至高玉座之上，战神阿尔特修日常俯视着下方枯燥无味的世界。 是的，枯燥无味。 作为战争之神，战争便是他的神髓概念。 也因此，战神从注定会成为「最强」。 可以说，是这场诸神之间为了争夺星杯而掀起大战赋予了他「最强」之名。也可以说，是他的存在，是名为神灵种的存在延续了这场似乎永远都不会步入终结的大战。 时至今日，真相如何已经无人探究了。 另一边，身为名副其实的「最强」之神，战神阿尔特修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 ————那便是自己所拥有的【最强】。 乍一听是不是很有某首富“我不喜欢钱，我对钱不感兴趣”那味道了？ 然而，如果将两者的烦恼相比较，战神阿尔特修所面临的困扰则显得更为现实且棘手。 对于那位首富而言，昔日自己曾梦寐以求的金钱如今或许真的变成了几串数字了吧？可对于战神阿尔特修来说，他拥有的【战争】概念如今却成了深深扎根在他灵魂深处的诅咒。 作为战争之神，这世上只要一天还存在诸如纷争、对抗、战斗、仇恨等诸多和战争密切相关的概念存在，他便会无休止地一直变强下去。 但随着他自身实力的不断提升，能够与之抗衡的敌手自然会减少，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可身为堂堂战争之神的阿尔特修，又岂能容忍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来与之一较高下呢？ 无论是神髓概念驱使，还是性格本就如此。 也因此，他内心最大的苦恼便是极度渴求能够出现那么一个存在————出现一个敢于向他发起挑战、能够与他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乃至最终将「最强」的他给击败的强大对手。 毕竟在战争之神看来，唯有输赢交替、胜负难料的局面方才称得上真正的战争。而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又怎能称之为真正的战争呢？ 就这样，明明拥有瞬间终结大战，夺得星杯的战神却选择端坐在玉座之上，以一种看似悠闲实则威严的姿态，向阿兹莉尔传达他的旨意，遥控天翼种这群只不过是为了彰显战争之神的存在而象征性创造出争夺星杯的眷族。 但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是，阿尔特修这些举动都不过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手段而已。 阿尔特修真正期待的，是希望能出现一名能符合自己期望的强大对手来到自己跟前，然后向他发起一场决斗的画面。 毕竟……他已经坐在这个位置太久了。 久到连神灵种的时间观念都感到了疲惫。 但即使如此，战神阿尔特修也连一口叹气也不曾表露出来，只因为在他看来，所谓的叹气行为不过是弱者的“自怨自艾”罢了。 于是，阿尔特修收回俯视地面的视线，也不管今日的阿邦特·赫伊姆为何如此安静，而是闭上双眼，准备将意识短暂进入沉睡状态：“呵……依旧是枯燥乏味的一天吗？” “阿尔特修大人！阿尔特修大人！” 但就在闭眼前的那一刻，战神突然听见了阿兹莉尔的声音————奇怪，是吾的错觉？为何会听见阿兹莉尔如此慌张的声音？ 恍惚间，阿尔特修想到了自己的最后造物吉普莉尔最初“出生”的画面…… 不知是何原因，本该遵循自己最初创造天翼种时认为武器就不该有情感而诞生的最初个体在看见最终个体的一瞬间，此前一向冷酷无情的对方居然产生了“我是姐姐”的念头，但刚刚出生就已经被赋予大量情报的最终个体当即就拒绝了对方那自称为姐姐的叫法，也正是在那一天，无论是自己亦或是其他天翼种都破天荒见到了对方堪称情绪崩溃的慌张神情————唔？ “阿尔特修大人！阿尔特修大人！” 听着那越发清晰的呼喊声，知晓并非自己错觉的阿尔特修面色如常地睁开那对金色双眼。 然后他便见到了一瞬间就从不远处的空中岛屿闪现到神殿之内，然后快速收起羽翼降落的阿兹莉尔一脸慌张地朝自己跑来的画面。 是关于最终个体的事情吧？ 尽管阿兹莉尔还没来得及道出来意，但对她知根知底的阿尔特修当即做出了判断。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在阿兹莉尔无比心急的解释下，阿尔特修也是了解完了发现吉普莉尔失踪的全过程，包括那个求救信。 “有趣。” 几乎是瞬间，阿尔特修便意识到了吉普莉尔将那封求救信放在公用次元空间的目的。 ‘很简单，她是为了示警。’ ‘看起来，在吾这位最终个体的眼中，那个绑架了她的家伙已经具备威胁天翼种……不，甚至是威胁吾夺取星杯的可能性了吗？’ 想到这里，阿尔特修也是升起了一丝好奇。 “阿尔特修大人！” “您难道是打算亲自动手吗？！” 在阿兹莉尔一脸惊喜的目光下，只见阿尔特修这位身材健硕的壮汉从玉座上站起了身，一边舒展自己身后的十八对翅膀，一边用响彻天际的洪亮声音对着下方的一众天翼种命令道： “全员，立刻撤离。” 命令简洁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听到这个命令之后，下方的一众天翼种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行动了起来。 待确定所有天翼种都已经安全撤离之后，阿尔特修缓缓走下楼梯，来到了神殿的边缘。 站在原地的阿尔特修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粗壮结实的右臂平平举起，放在身前。他的手掌呈抓握状，手指微微弯曲，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随后，他开始暗暗发力……！ 随着他的动作，以坍塌洞穴为中心的方圆三千里的地区内，空气突然剧烈颤动了起来。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这片区域内，所有的精灵竟然全都化作道道耀眼的光芒便尽数没入了他的手掌心中。 而阿尔特修他全程微闭双眼，仿佛在通过手中凝聚的精灵感知着什么。 “……奇怪？” 不出多时，阿尔特修在阿兹莉尔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睁开眼，然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很明显，即便是他也没能找到吉普莉尔。 更准确来讲，他刚刚所施展的手段并不是直接寻找吉普莉尔的踪迹，而是以神力强行征召空气里面无处不在的精灵，然后从它们的记忆中试图找到有关吉普莉尔的线索。 但结果却失败了。 有人似乎从概念层面彻底抹去了目击者关于吉普莉尔以及那个绑架犯的所有关键情报。 更为棘手的是，此时此刻，吉普莉尔本人正处于一种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状态之中，坦白讲即便是他，如今也有些无计可施了。 毕竟他只是战神，而不是什么侦探之神。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阿尔特修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怒或沮丧情绪。恰恰相反，他的内心深处竟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情。 原因很简单，一直以来，天翼种都是他引以为傲的羽翼，是他最为信赖和倚重的力量之一。 因此，任何针对天翼种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视为对他自身的挑衅和冒犯。 而以前对手针对的那些手段，自己往往都能看破并以绝对力量将其破坏，但现在居然出现了能蒙蔽他视野的未知手段？ “……有趣。” 正是由于这种未知手段的出现，阿尔特修开始意识到，或许真的有可能存在某个足以与他的最强抗衡的存在。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不禁燃起了强烈的期待和兴奋之火。 于是，当他缓缓解除身上那汹涌澎湃的神力之时，阿尔特修暗自思忖道：‘绑走最终个体的那位未知存在啊，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竭尽所能地展现你的全部实力，好让最强的我尽情品味何为失败的滋味吧……！’ 就在阿尔特修陷入沉思之际，他体内神力也不经意稍有泄漏，但就是这一丝丝力量，直接引发了外界一场惊天动地的剧变————轰隆隆！ 刹那间，整个大陆的上空瞬间被一层由雷云汇聚而成的巨型龙卷风所严密笼罩。 这片遮天蔽日的雷云龙卷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大陆吞噬殆尽一般。 而如此惊人的异象，自然引来了世界各地众多神灵种的瞥视以及高度警觉……！ “髓爆，发射准备！” 为避免战神突然发起宣战，在统帅罗尼?德劳乌尼尔的命令下，地精种直接将还未经过引爆测试的12枚髓爆分别瞄准了阿邦特?赫伊姆以及森精种的首都爱尔文·加尔得。 至于森精种这边也做出了类似的应对措施。 “虚空第零加护！启动反应炉！” 为防止战神阿尔特修掀起战争的可能性，花冠卿辛克·尼尔巴连果断下令将“虚花计划”的产物虚空第零加护的反应炉炮口对准了阿邦特·赫伊姆和地精种的首都哈登费尔。 此时此刻，双方势力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任何一方稍有不慎或者冲动行事，都可能引发一场全面性的世界大战。也正因为如此，森精种和地精种都保持着高度的克制，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代表终结的一步。 然而，双方势力永远都不会想到，真正导致当前这般混乱不堪局面形成的始作俑者，其实并不是让他们如临大敌的战神。 而是一个早已经解除连结的“普机凯种。 甚至就连这位始作俑者此刻都一头雾水地看着如今紧张的世界局势，全然不知自己这只蝴蝶究竟带动了怎样风暴的亚修，纳闷说道： “不是？这就提前大战了？” ………………………………… …………………… ……… 另一边，让我们将时间回到十多分钟前，也就是在聚落内，休比质问亚修的那一刻。 “提问————遭受到89%的严重损毁，当场被连结体判定废弃的你，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而且还有更新换代后的迹象？” 面对休比的提问，亚修并没有予以答复，而是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神情。 实际上，他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你，究竟是谁？】 当然，对于休比的不信任亚修也早有预料。 毕竟比起自己的现身说法，作为机凯种的休比肯定会更加倾向于连结体当年的判断。 更何况亚修也心知肚明，机凯种的自己当年确实已经命丧在了焉龙啸上。 从这一点来看，休比的猜疑也不无道理。 但不要忘了，即便“死而复生”这件事对于绝大多数种族看来是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要是将这件事情与某一种族联想在一起，就算是休比也找不出其中的漏洞。 没错，既然都说是早有预料了，精于计算的亚修又怎会不事先准备好相应的对策？ “解析体uc207pr4f57t9。” 亚修一口道出了休比的机凯种编号，毕竟现在的自己还不应该知晓她的新名字。 他还在继续说着： “呵，我大致能猜到你内心的猜疑和警惕，并且我判断单纯的言语恐怕不足以取信于你。你不是奇怪我为何能“死而复生”吗？” “或许，这个东西能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下一刻，在里克不明觉厉，而休比和吉普莉尔则双双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胸有成竹的亚修直接掏出了一枚看起来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散发着五彩光芒，从正四面体开始不断变动形状，时而变成无数星环环绕，时而变成偏方三八面体的不规则多面体出来…… 在不同的世界，人们对于这种奇特而又神秘的不规则多面体，往往会赋予各种称谓。 有的将其称作神格，认为这是神明力量与地位的象征；有的则称之为神之心，觉得它等同于神明的心脏；还有人把它叫做权柄，坚信它的本质是世界万物的运行法则。但在迪司博德，它有且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 “神髓？！”x2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里克心中炸响！ 第40章 再度穿越 “神髓？！”x2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里克心中炸响！ 之前听休比大致介绍过各个种族的他自然清楚何为神髓，那是神灵种的力量源泉，是象征神灵种所代表的概念的集合体，而如今自己却以人类之躯在一名机凯种的手上见到了神髓？ 不是，无论哪边都不对劲吧！ 里克如此想道。 而这样的问题，也同样是其余两者的问题。 无论是休比还是吉普莉尔，都很不理解一个活性化的神髓为何没有诞生相应的神灵种，反而被一名机凯种所掌握的事实。但又话说回来，如果战斗体uc106k?7a48t9真的通过某种手段成功使用了这块神髓蕴含的概念力量的话，那么死而复生也就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份神髓，究竟代表着哪种概念？ 而对于休比和吉普莉尔她们心中的疑惑，如果亚修能够读心两人并愿意透露的话，那么他的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也不知道。 当然，更准确来讲，其实是他说不准罢了。 神髓？ 他哪来的神髓？天上掉的？ 他又不是随手能捡到神器的龙傲天，更别提还是比寻常神器更珍贵万分的神髓了。所以真实情况是：这个神髓其实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假货，或者说模型罢了。 至于这款仿真模型的原材料，则是神性。 比方说库·丘林传承自光之神鲁格的神性、美杜莎作为地母神的神性、伊斯坎达尔因其传说与神王宙斯建立联系而获得的神性等等，而糅合了以上来自不同神系、不同属性以及不同规模的概念神的神性，亚修这才成功捏造出了一个空有神髓的外表，实则毫无卵用的假货。 但好在，他暂时也不需要多余力量就是了。 他现在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完美掩盖自己穿越者身份的“万能”借口罢了。 而在迪司博德，又有什么能比堪称无所不能的神灵种更能解释一切呢？ 况且只要没人检查，又有谁敢说这是赝品？ “等等！居然真是神髓？！” 就在这时，吉普莉尔突然展开双翼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一般迅速飞到亚修的身后，然后用双手紧紧扒住肩膀，脑袋抵住双手的方式，将自己娇小柔弱的身躯牢牢紧贴在亚修后背上。 而那张充满惊奇的小脸就像小乌龟一样，拼尽全力地朝着亚修手中所握着的神髓一点点凑近过去，同时还伸出自己那白皙粉嫩的小短手，跃跃欲试地想触摸一下神髓表面。 也不是她自夸。 放眼整个世界，除了神灵种本身以外，没有人比她们天翼种更懂神髓！ 但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神髓的瞬间，亚修瞬间出手，只是稍稍用力便扒开了吉普莉尔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欸？” 失去手臂的支撑，一脸惊恐的吉普莉尔顿时像玩滑滑梯一样从亚修的后背一阵滑落，然后屁股直接跟地面撞了个结实————“哎呦！” 与此同时，差点被某个鸟翅膀揭穿的亚修也是不动声色地收回假神髓，然后对一脸若有所思的休比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 “怎么样？解析体uc207pr4f57t9。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他并没有详细解释自己获得神髓的全过程。 就像他不会解释当时彻底废弃的他又是如何激活这枚神髓的一样。毕竟，编造谎言这种事越是补充就越是漏洞百出，与其自己做出解释，倒不如让休比自我脑补这其中的过程。 “判断——行为逻辑正常，解除警戒。” 听到这话，休比在沉默片刻后也是收回了自己构筑在手臂上的「制速违反」兵装，然后恢复自己的模仿人格，用着怯生生的语气认真道： “叫我休比就好，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感谢信任，休比。” 亚修也是从善如流，切换了对休比的称呼。 只不过休比的疑惑是解除了，作为同行者的里克却还有一肚子的问题，于是他谨慎开口道： “亚修阁下，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看着一言一行都在展现人类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究竟多么卑微，以及地位如此卑微的人类在面对能瞬间毁灭他们的怪物面前究竟有多么低三下四的里克，曾经也是人类，如今依旧自认为是人类的亚修在经过0.00012秒的停顿后，并没有表现出对里克的格外重视，而是平静回答道： “自然可以，里克首领。” “……呼。” 听到这个答复，里克不经意间松了口气。这是一种极其自然，也足够轻微，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超人”都能留意到的微小动作。 紧接着，里克道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亚修阁下，我很好奇一件事，您究竟是怎么得知我和休比在一起的？难道说您从“很早”之前就在关注我们聚落吗？” “你想错了。” 亚修摇了摇头否认道：“事实上我虽然早就清楚的另一处聚落，但并没有多过关注，只是默许的双方交流而已。至于你的问题————” 亚修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条“尾巴”，然后又指了指休比身后的两条“尾巴”解释道： “答案也很简单，这边聚落的人类虽然只有极少数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但绝大多数人都曾见过我身后的两条拟似精灵回廊。而前几天前往你们聚落交换物资的人员就正好瞧见了被你带回来的休比身后同款的两条“尾巴”。” 原来如此！ 里克先是一阵恍然大悟，随后又无奈想到。 回想起先前自己看到信件时的震惊，当时的里克也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第二个跟休比类似情况的落单机凯种。他本以为聚落里面没有人近距离见过机凯种的真面目，打算将休比身后那两条据说无法收起的拟似精灵回廊解释成是某种特殊的装饰品，却没想到那时候前来交换物资的另处一聚落的人员正巧认识这两条“尾巴”。 至于再之后的事情，甚至不用亚修解释，里克自己都能猜到全过程了————定然是那些聚落人员发现了不对劲，但没有声张，而是等到回到自己聚落后将这一情况通知给了首领，于是亚修也自然知晓了休比的情况。 说实话有些牵强，基本都推给了运气成分。 但由于这条说法自洽到挑不出一丝毛病，再加上里克认为亚修也不需要撒这种谎，所以就连他也没有怀疑，只是在接受这一说法后，里克又忍不住在内心默默感叹了一句： ‘也太巧了吧？’ 是啊，可不是太巧吗？如果不是早就清楚休比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你的话，我们之间的相遇说不准还会更“巧”一些。 如果亚修能听到里克这句内心话的话，绝对会在内心这样吐槽吧？ 当然，吐槽归吐槽，亚修绝对不会这么做。 一来，之前的亚修太过弱小，除了意外遭遇吉普莉尔之外，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引发蝴蝶效应，从而失去对剧情的先知先觉。 二来，如果自己提早打破剧情，打破里克跟休比的初次见面，也许休比会出于警惕避免跟里克的进一步接触，从而无法获得情感，亚修又需要经过原着和里克的相识相遇进而得到情感的休比作为自己谋取星杯无果后的最后保险，所以无有意外，他是不会提前现身的。 至于现在？ 既然双方已经见过面甚至达成了合作，亚修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 ………………… ……… 直到与亚修以及之后到来的首领威尔经过深入探讨，并成功达成了让双方聚落之间的交流能更进一步这一共识之后，里克和休比，主要是里克也是心满意足地告别了这个聚落。 在这期间，亚修并没着急提出什么，他仅仅只是将这次邀请视为一次单纯的见面而已。 古人云：欲速则不达。 对于亚修来说，休比终究只是他其中一个优先级不是很高的后手，而不是计划的全部。况且情感的诞生也没那么容易，在休比诞生“心”之前自己还是选择旁观为好。 眼下，在亚修的脑海中一共有三套计划。 而按照不同计划的优先级和困难程度，他又将这三套计划分为了上、中、下三策。 ————其中，上策随缘。 这个计划主要依靠金手指的穿越能力，祈祷自己哪天能穿越到一个力量层次不是太高，又拥有途径能获取「全知全能」概念的世界，然后将这份概念收入囊中。依照星杯便是全知全能这一概念神髓的设定，亚修推算，自己只要能谋划到一份同样的概念，哪怕这份概念的力量层次并不算高，但由于神髓的特殊性，星杯也将会有97%的极高概率直接落入他手。 ————而后，中策是最稳定的。 这个计划跟原着剧情大差不差，都是依靠机凯种来实施的，只是这其中又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亚修自己融入机凯种成为统合意志，但记忆和情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事物，况且亚修的记忆远比休比复杂的多，休比所独有的仅仅是爱着里克的情感，但亚修却不同，或许只是时间方面的差距，就有可能依据人类亚修的记忆为模板，诞生无数个相似而不同的人格。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一阵瘆人。 因此这个中策被亚修视为了后手中的后手。 第二种是机凯种主动配合，利用狐疑之神帆楼的去向拉拢机凯种，毕竟创造者的存在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如果亚修能找到神髓陷入不活性化而陷入半睡半醒状态的帆楼，机凯种必然会全力以赴帮助亚修。 第三种则是原着剧情，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最后是意外性太大的下策。 亚修直接找上战神阿尔特修，以无数拥有众多强者的异世界作为交易，换取最强的他动手得到星杯，然后转赠给自己。 但问题是，如果阿尔特修盯上自己怎么办？ 而思考许久，亚修决定以上策为主，同时不住中策，并将下策作为万不得已的底牌。 于是，他选择再度穿越。 并且这一次他打算带着吉普莉尔一起。 毕竟没有自己的限制，光靠命令以吉普莉尔的智商很容易就能找到其中的漏洞，而避免这个麻烦精惹是生非，同时考虑到她的实力不差，所以还是带着她一起穿越更加稳妥。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上几条保险才好。 “哇！大姐姐你太厉害了吧！” “是啊是啊！” “哼哼～那是当然！毕竟我可是————” 在聚落分配给自己的住所门口，亚修看着下方河道旁刚刚使用魔法帮助人类捕鱼，此刻正在为周围孩童的夸赞而忍不住得意忘形的吉普莉尔沉默了片刻，然后具现出项圈并命令道： “鸟翅膀，给我回来。” “！！！” 三十秒后，再次换上女仆装的吉普莉尔一边强行维持笑容用极其熟练的动作泡着茶壶，一边用恨不得用杀死亚修的视线盯着他。 死死死死……！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以上内容，皆为某天翼种内心的疯狂诅咒。 反观亚修这边，他倒是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只见他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刚刚泡好的茶水，然后点头满意道： “不错，有进步。” “咔嚓！” 话音刚落，房间内不知从哪突然间响起一声格外清脆的咔嚓声响，这声音在原本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茶壶在巨力下不堪重负发出的悲鸣声，还是某天翼种那颗几乎就要被愤怒点燃的心爆炸所产生的声响。 【一个字：爽！】 眼看吉普莉尔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亚修的心情也是格外舒畅，连态度也和蔼了许多。 考虑到吉普莉尔也是第一次前往异世界，好心的亚修主动提醒道：“鸟翅膀，我打算这次前往异世界带上你一起，现在我给你10秒时间来收拾收拾行李，应该足够了吧？” 这么突然？！ 吉普莉尔闻言一愣，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亚修这边就已经开始自顾自倒数了起来———— “10、9、8……321！” 第41章 英雄救美?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到底————还要多久啊！” 吉普莉尔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着。 不知为何，明明“主动“跟随亚修前往异世界的她此刻却顶着那让自己感到头晕目眩的炽热阳光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片陌生的沙海当中。 “呼、呼、呼……！”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里最后一丝空气给挤出来一样，而吉普莉尔原本那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嘴唇也因为极度缺水而干裂开来。 但即使如此，她依旧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 哪怕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哪怕汗水不停地从她的额头滑落，然后浸湿她的衣衫，紧接着又被瞬间烤干。 促使她坚持到现在的唯一理由便是求生欲。 但即使如此，肉体终究存在极限。 走着走着，吉普莉尔渐渐觉得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最终，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滚烫的沙地上。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黄沙，毫不留情地扑打在她的身上。 吉普莉尔躺在那里，就这样一动不动。 “还差一点……”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她满脸不甘地望着前方那条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毫无变化的道路，伸出自己颤抖的手指，仿佛想要指向些什么……然而，那只手连同手指仅仅举起一半便无力地垂落了下去，最终她本人也缓缓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就在这时，只见亚修突然出现并越过地上吉普莉尔的尸体，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玩够了没有？” 而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刚刚明明已经停止呼吸的吉普莉尔好似起死回生一般，突然睁开双眼，并以惊人的速度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举起小拳头捶了捶脑袋，同时吐出自己粉嫩的小舌头，调皮一笑： “哎嘿～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她身上之前沾满的沙子以及所有负面症状，也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见此情形，亚修看了一眼吉普莉尔： “我应该强调过了吧？不要随意释放魔法，还是说需要使用令咒你才能记住？”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继续朝前方走了起来。 “怎么可能？！” 听到“令咒”二字，吉普莉尔当即一边迈开小短腿紧紧跟随亚修的脚步，一边小声反驳道： “master，我确实有好好按照你的命令。但我们天翼种又不是真的生物，阿尔特修大人当初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就在塑造我们形体的术式里面恒定了清洁身体的魔法，放在人类身上，这就相当于身体本能，很难控制的。” “是吗？” 亚修不置可否点了点头，紧接着再次说道： “那我现在要求你，哪怕这份所谓天翼种的本能再难以克制，你也要克制下来。” “？？？” 面对亚修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吉普莉尔嘴巴张了几张，似乎还想再辩驳几句，但迫于某人日常的淫威，她也只能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到最后，她只能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苦着脸无精打采地答应了下来。 “……好吧。” 这么说着的同时，吉普莉尔偷偷看了一眼亚修的背影，然后下意识撇了撇嘴……… 说实在的，她很不理解亚修来到这个异世界后如此小心翼翼的作风。尽管自己还没有自傲到天下无敌，但平心而论，无论身处哪个世界自己的实力起码也有中上水准吧？ 既然自己都有中上水准了，那么能打败自己并囚禁成奴隶的亚修怎么说也要更强大吧？ 至于小心谨慎到来到这个异世界后连包括魔法在内的全部超凡能力都不让用吗？ 明明使用飞行能力就能提前离开，结果却只能像那群猴子一样在地上匍匐前进，就这速度天知道啥时候能走出这片沙漠？ 但无奈归无奈，不理解归不理解，但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 只要吉普莉尔她一天没能解除那种可以控制自己行为的令咒魔法，她就依旧是那个一边卑微的称呼这个废铁为主人，就算对方要求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只能照做的乖乖女仆。 该死！ 还真如master他所说的那样，这个诡异的令咒魔法与自己的灵魂绑定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想要在不损伤灵魂的前提下破解这个魔法，简直是难如登————等等，我刚刚用了什么称呼？ …………………………… …………………… ………… 这个异世界会不会是熟知的世界？ 在前行的路上，亚修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和之前直接成为从者的型月之旅不同，他这次降临的地点是空无一人的沙漠，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标志性建筑，也没有熟悉的角色，简而言之，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既然陌生的世界，亚修自然要慎重万分。 鬼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存在着什么。 比方说，会不会有通过将人类封印进地底的形式保证种族存续的圈圈眼王者？ 又或者在现实维度之外，存在着由纯粹的魔法和灵能编织而成的奇异空间，里面还有疯狂朝外面发送垃圾信息的四小贩邪神？ 又又或者这个世界存在一个智商爆棚，但自我意识过剩的科学家姥爷成天带着他的无用孙子不断穿越在各个宇宙冒险？ 总之，在了解这个世界的情报之前，亚修必须要保证自己等人的存在不被发现。 而现在，亚修就正依靠空气中湿度的细微变化辨别他们前进的方向。 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水都是生命之源。 —————————————— “??????! ??? ???? ??????！” （快看！那对父女！） “?? ???? ?? ????? ?? ?????? ??????? ?????? ??? ?????? ?? ????。” （他们毫无准备穿过了撒哈拉沙漠？！） “???? ????? ????? ???? ???? ?? ??? ????? ????? ???? ????? ??? ????? ?? ??? ?????。” （奇怪，为啥父亲是黑发，女儿是粉发？） “?? ?? ????? ????????。” （咦？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了？） 听着不远处由毛毡帐篷搭建的营地内一群当地的游牧民指着自己窃窃私语的陌生语言，亚修在简单判断了一下对方不具备特殊力量后，也是带着一脸懵逼的吉普莉尔走上前，然后使用人类最古老的语言，也就是手语，向他们询问起附近有没有大城市，又是在哪个方向？ 交流的同时，他不动声色观察了一圈营地。 然后依据这群游牧民腰间悬挂的移动电话和手枪以及营地内停放的几辆汽车和摩托车大致得知了这个疑似地球的世界目前的时间线。 【1990年～2000年之间】 与此同时，他也从几个热情的游牧民“口”中得知了自己应该前往的方向————继续朝西。 “……” 这期间，吉普莉尔倒很识时务的没有捣乱。 在挥手告别后，亚修和吉普莉尔又步行了大约两小时的时间，周围的沙漠风化环境也随着他们不断接近前进而变得不怎么严重，最后在穿过几个小镇后，他们也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 数十多分钟后。 在这座现代城市的一处书店内，亚修在店老板惊诧的目光下缓缓合上了一本名为《新编阿拉伯语》的书籍，然后用着一口熟练的阿拉伯语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这里是摩洛哥？那么之前的沙漠就是大名鼎鼎的撒哈拉沙漠咯？” 就在刚刚，亚修直接学会了当地的语言， 对于机凯种来说，这轻而易举。 并且众所周知，想要了解一个陌生的世界最好的办法就是阅读这个世界的历史书，所以在学习完语言后，亚修又趁着老板赶走自己之前快速阅读完了这个地球的历史书，然后跟自己所熟知的地球历史对比了一遍，并得出结论： 【几乎没有区别】 之所以用了“几乎”二字，那是亚修发现这个世界的很多历史人物，性别有那么“一点”奇怪。 上帝之鞭阿提拉变成了女性。 欧洲之父查理曼大帝变成了女性。 天文学家伽利略变成了女性。 甚至亚修所熟知的轩辕皇帝、老子、伏羲等等知名神话人物也通通转了性……！ 要不是没能感知到型月的魔术基盘，以及被自己安装了后门的英灵座，亚修差点以为自己又跑到了型月的哪个平行宇宙了。 亚修：靠！型月还在追我！tm的！ 当然，不仅仅只是历史人物变性的问题，亚修实际上还发现了一些细节方面的可疑之处。 就仿佛在这个与前世地球几乎没有差别的异界地球历史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似的，而关于这份异常也被刻意淡化了一般，而这一点也是亚修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简单的原因。 “……嗯？” 合上手上拿着的有关古代欧洲的历史书，亚修正准备离开书店，但就在这时，他却敏锐察觉到书店外一股未知能量的爆发！ 能量爆发的地点距离他并不算太远。 而根据先前在报刊一瞥而过的城市地图，亚修只是略微计算便得出了能量爆发的地点就在书店后面那条巷子的深处。 ‘去凑凑热闹。’ 升起这个念头的瞬间，亚修环顾四周，然后在书店摆放漫画的一角找到了正看着某本漫画聚精会神，根本没注意到亚修的吉普莉尔。 亚修定眼一瞧，发现吉普莉尔手上那本漫画的封面上，赫然印着一个身穿水手服的黑发少女以及头顶有兽耳的白发少年。 犬夜叉？ 联想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亚修就不奇怪了。 不过即使吉普莉尔看书看的入迷，亚修也没打算放过一次能一窥这个世界神秘侧的机会，于是他一把提起吉普莉尔的后衣领，然后当着目瞪口呆的店老板的面丢下一笔钱，然后提着吉普莉尔就像提着购物袋一样直奔书店的后巷。 至于亚修身上哪来的钱？ 你觉得一对毫无防备的“父女”俩行走在荒郊野岭会没人打这对“父女”俩的主意吗？ …………………………… …………………… ………… 顺着未知能量爆发的方向，亚修以堪比闪电博尔特的人类极限速度拎着不肯将漫画书撒手的吉普莉尔连续穿过几个巷口，然后在巷子的尽头瞧见了一副经典场面————只见十多个身穿黑衣带着墨镜的黑衣人手持枪械团团包围了一个依靠在墙壁，手持银色手提箱的棕发少女。 而少女身上的衣服，便是未知能量的源头。 只见她外面穿着一件蓝色夹克，里面被一件能看到乳沟的黑色紧身衣包裹，下半身则是修身短裤和黑色丝袜，但无论是紧身衣还是丝袜，他们的表面都能看出明显的金属光泽…… 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某种外置装甲？ 亚修一眼便能看出，凭借这身科技含量极高的外置装甲，棕发少女完全可以发挥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对抗数十人都不在话下。 很可惜，她这次面对的敌人全都拿着枪械。 或许那身衣服可以抵挡子弹，但棕发少女的脑袋和四肢可都暴露在外，只要黑衣人一套火力压制下去，棕发少女该凉凉还是要凉凉。 黑衣人们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亚修，他们在确认棕发少女没有反抗能力后，其中一个看起来就像是领队的黑衣人走出人群，然后对着紧紧抱着手提箱的棕发少女沉声说道： “识相点！” “交出手提箱！我可以饶你不死！” 然而棕发少女却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反而将怀中的手提箱抱得更紧了些。 “我拒绝！” 棕发少女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 得到这个斩钉截铁的答复，黑衣人的领队也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朝两侧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动手。 收到指示的黑衣人手下立刻心领神会，他们开始缓缓地向着棕发少女逼近。 “！！！” 随着两侧黑衣人的不断靠近，棕发少女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她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无比的慌张与恐惧。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滑落，浸湿了发丝。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棕发少女脸上的恐惧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诧，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黑衣人领队的身后，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景象。 领队敏锐地察觉到了棕发少女表情的变化。 他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少女的眼神不似作假！ 他几乎想都没想，抬起步枪便转过身，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少女如此震惊。 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自己身后的那些手下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瘫软在地，生死不明。 而在自己的面前，则是一个仰着头望着自己的粉发女孩，以及她身后的一个黑发青年。 还不等黑衣人领队反应过来，他便听见那个黑发青年对着粉发女孩说道： “还不动手？” 出于本能，黑衣人领队条件反射般地用力扣下了扳机，但结果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从枪口中喷射而出的子弹还没等靠近粉发女孩，就在半空中静止了下来，仿佛两者之间出现了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墙一样！ 目睹此景，领队的心脏瞬间狂跳不止……！ 紧接着，他看见粉发女孩轻启朱唇，用一种充满稚气，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声音说道： “死吧，打扰我看漫画的猴子。” 不是，我什么时候打扰你看漫画了？ 黑衣人领队满心疑惑的想道。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无尽的黑暗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迅速吞噬了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 同样瞧见刚刚那一幕的棕发少女看着那个黑发青年带着粉发女孩走过来先是一惊，随后又迅速恢复过来，强撑着疲惫站起身，随后朝这对该说父女俩还是兄妹俩的组合深深鞠了一躬： “咳！感谢二位的出手相助。” 可就在这时，低头的棕发少女忽然听到黑发青年发出了一句略带疑惑的问话： “你谢我做什么？” 这句问题，顿时让棕发少女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不等她反应时间，棕发女孩突然感到一股强烈倦意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只是片刻，她的眼前也渐渐被漆黑笼罩———— 第42章 吉普莉尔:什么?你是想说会有被数据撑爆的机凯种? “唔……这里是？” 伴随着一声嘤咛，昏暗的地下室内，被麻绳绑在椅子上的棕发少女也幽幽转醒…… 作为女武神，她的身体素质自然不错。 因意识中断所产生的茫然与困惑持续了大约三四秒不到的功夫，她便清醒了过来，然后迅速环顾四周并试图激活圣痕挣脱绳索。 挣脱的同时，棕发少女还有些得意的想到： ‘哼！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想靠这种随处可见的麻绳束缚住一位天命的正式女武神，简直是痴人说……咦，挣脱不开？！’ 少女万万没有料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那些绳索都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更加重要的是，本应该被激活的圣痕此刻也像沉默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馈。 而这一发现，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棕发少女瞬间惊愕不已，心中暗叫不好。 啪————！ 昏暗的地下室突然被头顶的白炽灯点亮。 强烈的光线让棕发少女一时间有些不适，忍不住眯了眯眼，而等到她适应后，只见一张桌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在桌子的后方，自己记忆中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正以双手架在鼻翼的姿势坐在桌子后面，面无表情地问道： “姓名？” 望着对方这副如同审讯犯人的架势，棕发少女更加激动地用力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束缚住自己手脚的绳索，但这么做只是徒劳。 棕发少女越是挣扎，那些绳索就勒得越紧。 “嘻嘻～别白费力气啦。” 就在此时，一只纤细手指突然抵在棕发少女的脸颊上制止了她的无用行为。同时少女的身旁也传来一阵充满幸灾乐祸意味的幼女声： “要知道，这可是master用来对付我这位天翼种的封印魔法，据说这个术式里面添加了包括但不限于什么思想键纹、第三魔法、固有时御制魔法，还有什么暗示、支配、卢恩、咒术等等数十种魔法体系，其复杂程度就连我也需要大量时间破解。小鬼，你觉得能做到？” “……啥？” 但面对吉普莉尔的“好心”提醒，棕发少女全程都是一脸“清澈”无比的大学生懵逼表情。 天翼种？封印魔法？ 思想键纹？第三魔法？固有时御制？ 暗示、支配、卢恩、咒术？ 魔法体系？ 尤其是听着同样在自己记忆的最后见到的那个粉发幼女，好似报菜名一样说出各种乱七八糟的陌生名词，棕发少女更是忍不住想到： 这女孩……绝对是个中二病吧！ 果不其然，就在听到如此魔幻的解释后，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也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也是如棕发少女所想的那样，开口说道： “够了，吉普莉尔，你应该清楚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所谓的魔法，要么是某种障眼法，要么就是基于崩坏能达成的结果，你这样解释，对方能听懂才有鬼了。” 听到这里，棕发少女也是连连点头地想到： ‘是啊是啊……！’ ‘你这样解释我能听懂才有鬼……嗯？刚刚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更加了不得的事情？’ 另一边，还没等棕发少女的思绪进一步蔓延开来，就瞧见男人已然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她，并再次开口询问道： “说吧，你的姓名？”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犹如惊雷，瞬间把沉浸在思考中的棕发少女给惊醒了过来……！ 少女有些犹豫。 毕竟作为一名秘密计划的执行者，她本不该暴露自己的真名才是，但眼下这般处境又让她不得不去权衡顺从和抗拒这两者的利弊。 或许顺着问题走，才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故意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顺嘴说出了自己打工期间同事们给她取的艺名： “亚丝拉琪，我叫亚丝拉琪。” “呵……亚丝拉琪？” 男人，也就是亚修轻笑一声，然后反问道： “————你确定自己是叫这个名字吗？可我怎么记得亚丝拉琪不应该是北欧神话中布伦希尔德和齐格弗里德的女儿吗？” “话说回来，齐格弗里德那家伙要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布伦希尔德那位病娇会不会当场上演一出家暴惨剧？” “你说是不是啊？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小姐？” “！！！” 在亚修的注视下，还没有成长为日后那位女武神冲锋队队长的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 拉格纳并不觉得面前这个瞬间就能击溃那群特工的强者会认识天命的一个普通女武神。 答案只可能是一个： 那就是对方就是奔自己来的！ 至于刚刚的询问？不过是在戏耍自己罢了。 看着拉格纳果断选择沉默不语的模样，亚修也没有继续询问，毕竟通过她的表现，他已经确认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了……没错，正是号称健康阳光，但剧情里都是刀子的崩坏宇宙。 准确来讲，应该是【崩坏3td】的世界线。 亚修一边回想着崩坏三的剧情，一边将先前拉格纳保护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这个手提箱他先前有检查过，但由于手提箱的材质太过坚固的原因，他就没有强行破坏。 “拉格纳小姐，这里面装了什么？” “……” 面对亚修的提问，拉格纳全当没听见似的。 见此情景，亚修挑了挑眉，然后推开同样对这个手提箱感到好奇的吉普莉尔研究了起来。 最开始拉格纳还是一副相信亚修绝对打不开的自信表情，但随着亚修的逐渐研究，以及他偶尔的自言自语，她也渐渐坐不住了……！ “瞳孔识别？” “算了，直接入侵识别模块吧。” “……” “哦，居然是足足位的动态密钥？” “花里胡哨的，开始破解。” “……” 拉格纳记得很清楚，当初自己在接过这个手提箱的时候，天命研究所驻摩洛哥分部的研究员信誓旦旦地朝自己说明这个手提箱运用了当今最前沿的科技成功，防护程度绝对无法破解。 当然，对于这种号称什么绝对的说法，拉格纳向来嗤之以鼻。不过话虽如此，她也相信寻常手段想破解手提箱绝非易事。 ————除非对方所使用的并非寻常手段。 想到这里，拉格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见她眼神先是闪烁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丽瑟尔博士手下的人？” “……谁？” 听到这话，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开启手提箱的亚修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格纳所说的丽瑟尔博士究竟是谁了———— 那便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这个世界的异界同位体，同时身为逆熵的创始人之一的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博士。 不是，她是把我当做那个鸡窝头的人了吗？ 亚修有些哭笑不得的想道。 为了解除拉格纳的误会，亚修一边破解动态密钥最后的两位密码，一边随意回答道： “怎么，觉得我是保守派的人？” “很遗憾，拉格纳小姐，你猜错了。虽然我对它的初代盟主以及当初的北美支部抱有敬意，但不足以让我本人加入其中。” “对啊对啊～” 这时候，吉普莉尔也跑过来凑热闹般说道： “区区由人类建立的组织，哪里有资格让能够成为我吉普莉尔主人的master加入？” 破解成功，正准备打开手提箱的亚修说道： “纠正你一点。” “逆熵这个组织可不是纯粹由人类建立的，他们的初代盟主其实是一名律者。” “律者？” 吉普莉尔追问道：“那是什么？很强吗？” 亚修想了想，客观评价道： “还行，你就当律者是一种掌握了某一神之概念从而进化后的人类吧？寻常律者应该打不过你这个弑神兵器，但伴随律者诞生的高浓度崩坏能环境可能会对你造成威胁。” 另一边，完全放弃翻译两人后面这段中二加密语的拉格纳似乎并不相信亚修的说辞一般。 她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哼！你觉得你还能耍到我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逆熵成员，但你这破解手提箱的手段又该如何解释？我可不相信随随便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都有轻轻松松地将它给破解掉的手段。” 不得不说，拉格纳在演技方面很有天赋。 当然，也不排除她在天命的女武神培训中接受过系统性的演技培训，毕竟在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于极东建立圣芙蕾雅学园之前，普通女武神在天命里面的定位其实更接近于特工，以及清理崩坏兽用的消耗品就是了。 但很可惜，拉格纳面对的是一个机凯种。 比起人类粗浅的感官认知，亚修完全可以做到跟兽人种“读心”能力类似的成果，即通过类似于冷读术的手法，透过对生体数据的观测和解析从而推算出旁人是否有在说谎。 要是再加上人格模仿功能，亚修甚至可以模拟旁人的思维，从而达成一种远比兽人种的冷读术更符合“读心”定义的效果。 于是，亚修只是看了一眼拉格纳的表现，就瞬间看出了其真实意图。 ————呵，不过是粗浅的激将法罢了。 不过，既然对方想要知道自己那个并不存在的组织名字，自己何不干脆给一个组织名？ 比方说某条潜藏于阴影的“蛇？” 想到此处，恶趣味油然而生的亚修在一旁吉普莉尔那那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宛如乐子人的表情注视下，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还别不信，莫说是逆熵，我要说的组织就连天命也可望不可及……世界蛇听过没？” 看到拉格纳在听到世界蛇时的一脸茫然，亚修仿佛懂了什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道：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毕竟世界蛇可不是天命那个公元5世纪才诞生的后辈组织，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前文明时期，他们是蛇，是潜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蛇。” “神城医药听过没？好吧，看你的表情是不知道了。那俄罗斯的米高扬中央设计制造局你应该知道吧？哦，从你的表情来看这回你是知道了。事实上，米高扬正是世界蛇旗下的一家重要工业集团。” 世界蛇？ 拉格纳这下子是真不清楚了。 毕竟此刻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晋升成功的普通女武神罢了，本就了解不多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了解此刻还属于潜伏状态的世界蛇？ 更别提还是2000年的现在，眼下估计也就只有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能够隐约察觉到对方爬行后留下的些许“痕迹“吧？ 至于神城医药，拉格纳不了解也很正常。 毕竟这个医药公司的发迹其实是在第二次崩坏后的恐慌时期，由于发明了多种抗崩坏能感染的药物，惠及无数患者。之后十多年里，神城医药才发展迅猛，成为了知名医药公司。 但前两者没有听过，可最后的米高扬中央设计制造局拉格纳可不能当做没听见了。 「米高扬中央设计制造局」 作为俄罗斯主要的飞机设计及制造商，但它的产品不仅仅是明面上的的米格系列战斗机，在天命的教科书中写明了这种集团实际上主要以研究崩坏能武器为主，其制造的崩坏能武器，甚至能媲美天命与逆熵研发的最新武器。 而就是如此鼎鼎大名的武器制造商，竟然会隶属于那个名叫世界蛇的组织？ 联想到世界蛇之名，拉格纳顿时一阵恶寒！ 在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可怕景象： 那是一条无比巨大且古老的毒蛇，其岁月历经沧海桑田，时间跨度涵盖了整个人类历史，其身躯蜿蜒曲折，遍及世界各个角落，并且潜伏于阴暗角落悄然窥视外界的画面。 由于这副场景实在太过惊悚，拉格纳都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呼吸不由得紧促了起来……！ 与此同时，亚修也打开了手提箱。 唰！ 打开的瞬间，手提箱内部冒出一股白气。 看起来，手提箱的内部被设置成了一种极低的温度环境，刚才与外界的常温空气一接触，立刻就发生了剧烈的冷凝反应。 而当白色雾气散去后，亚修瞧见了手提箱里面赫然放着一块有着金黄光泽的金属球体。 似乎是感应到温度产生了变化，只见在亚修的注视下，金属球体的表面突然“活动”了起来。 它的表面就像流麻摆件一样，出现了一道道流动的光带，这些光带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不断地在矿石表面游走、变幻。 “这是……？” 看着这副景象，似乎想到了什么的亚修迅速将视觉模块切换到显微镜功能并持续放大。 在达到10^6的放大数量级后，亚修发现那些流光实际上是由无数微小的纳米机器人在其表面快速游移所产生的视觉效果。 崩坏宇宙、球型金属、以及纳米机器人。 而将这三者联系在一起，眼前这块金属的正体其实是什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魂钢？” 亚修有些惊讶道。 所谓的魂钢，指的自然不是《牙狼》世界制作魔戒骑士铠甲与武器的灵魂金属，而是由崩三前文明开发的一种纳米机械集群。 ————也就是俗称的纳米机器人。 魂钢的能力极其强大，堪称是万能材料。 首先，本质上作为纳米机械集群的魂钢具有自主修复功能、纳米级别的变形能力和对崩坏能的极高适应性，使得由前文明开发的十二把神之键武器、圣遗物系列，以及现文明依靠考古开发的诸神座系列，皆是由魂钢铸成。 其次，魂钢作为纳米机械集群的本质，让它同时具备液态超级量子计算机的功能，不如说这才是魂钢的最初功能。前文明也正是依靠魂钢才成功将上一个纪元的知识保存了下来，使得这些知识成为了现文明发展的火种。 而最后，对人体有着近乎百分百的生物组织相容性的魂钢也完全可以被用作修复伤势、治愈疾病乃至替代残缺的器官。 奥托·阿波卡利斯之所以存活500年之久，便是将这项功能开发至极限的结果————即抛弃肉身，将自身意识转录为数据并导入到作为液态超级量子计算机的魂钢内部。就这样，奥托以这种方式，实现了生命形态的彻底转变，并借此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如果不是本时代的科技还无法精炼魂钢，只能通过考古等方式在世界各地搜集，亚修都不敢想象奥托·阿波卡利斯究竟能同时出现多少个，说是小阿蒙都不为过！ 如此功能强大的物质，更别提还是属于科技侧的产物，亚修在得知自己来到崩三后，自然便将魂钢列为了自己的目标，结果这么巧，还没等自己还没行动，目标就主动送到了手上……原来主角平日的待遇这么爽吗？ 本着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的道理，亚修直接将其拿在手上，开始同步魂钢数据…… “！！！” 拉格纳瞧见这一幕，顿时瞪大双眼，作为护送这批魂钢回到天命总部的执行者，她自然有被事先提醒过魂钢的危险性，也来不及思考亚修囚禁自己的立场，她赶忙出声阻止道： “等等！不能直接接触魂钢！赶紧松手！里面的数据量会撑爆你的大脑的！” “……噗！” 第43章 针对『第二次崩坏』做出的预言? “……噗哈哈！笑死我了！” 听到这声嗤笑，拉格纳顿时将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这道嗤笑声的主人，吉普莉尔。 等等，他们俩不是同伴吗？ 但为何听到自己的提醒，女孩会笑成这样？ 除非————？ 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拉格纳认为是女孩不理解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发出这声嗤笑。 “你听我说……” 正当她表情严肃地准备向这位名字用当地语言翻译过来就是“加百列”的粉发女孩解释魂钢的危险性时，女孩似乎瞧出了拉格纳的想法，只见她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噗…！你是想说master堂堂一名机凯种会被这个小玩意的情报量给撑爆大脑？小鬼，我必须要承认你的笑话确实逗笑我了。” “甚至如果你在知道机凯种的前提下还能说出这句话的话，即使你的战力很鶸，光凭你那思维活跃的脑袋就值得我狩猎了。” 听到这话，拉格纳更加着急了起来。 “不是！你听我说……！” 但吉普莉尔只是摆了摆手，提醒拉格纳道： “小鬼，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了。有空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想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价值不菲的东西换master饶你一命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再次沉浸在了漫画当中。 仔细看去，就在刚刚这段时间，她手上原先有着《犬夜叉》漫画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个有着武士造型的巨大机器人封面的彩色漫画，并且在漫画书的腰封上，还写有这样一句话： “天上的暴君啊！” “见识一下星辰粉碎的模样吧！” 作为知名动画企业e·t社于1987年推出的动画续集《魔剑神机阿拉哈托》改编成的漫画，其传播影响力堪比当年的eva，而年轻的拉格纳自然也曾看过这部动画，所以仅凭从吉普莉尔手中透露出的些许细节便辨认出了这部漫画。 也正是这一幕，让拉格纳对吉普莉尔的中二身份更加确信无疑，并为此深深叹了口气： ‘不行，双方根本就讲不通。’ ‘眼下自己失去了力量还被捆在椅子上，能阻止那个男人的就只有这个女孩了，可现在的关键在于对方根本不信……难道说，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脑袋炸裂而死吗？’ 此刻，亚修接触魂钢的时间已超过了60秒。 拉格纳清楚记得，普通人接触魂钢10秒就会被里面杂乱无章的数据变成疯子，而接触对象如果是女武神，即便是b级乃至a级女武神，她们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坚持久一点罢了。 毕竟再怎么强大，大脑终究是脆弱无比的。 仿佛已经能预示到接下来的骇人场景，拉格纳默默地闭上双眼，开始倒数了起来———— 五秒过去了。 拉格纳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十秒过去了。 吉普莉尔翻看漫画书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十五秒过去了。 拉格纳似乎听到了头顶电灯微弱的电流声。 二十秒过去……什么鬼？！ 拉格纳猛然睁开双眼，看向亚修那边。 而她这一瞧，恰好瞧见对方正一脸古怪地将手掌从魂钢球体的表面移开的画面。 拉格纳：“？？？” 紧接着，让还没搞懂亚修为啥安然无恙，又为啥要做出如此复杂表情的拉格纳，目瞪口呆到忍不住怀疑人生的一幕发生了————！ ……………………………… …………………… ……… “imagination is more important than knowledge（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 面对毫无变化的魂钢球体，亚修如是说道。 拉格纳知道这句话。 那是爱因斯坦博士在1929年的一次采访中发表的一句名言，表达了他对想象力在科学研究中作用的看法，认为想象力能够涵盖整个世界，促进进步并使知识进化的源泉。 但她不知道的是，爱因斯坦博士的这句话会跟面前来自前文明的魂钢有什么关系？总不至于博士其实是前文明的幸存者吧？ 咦？这样一来或许能解释博士的智商？ 但下一刻，拉格纳突然听见魂钢“说话”了。 没错，魂钢说话了。 ————并且说的还是地地道道的德佬味！ 【es wurde der start - passwort, das der dr. einstein hintessen hat, detektiert.】（检测到einstein博士留下的开启密码） 【beginne mit der selbstprufung der ger?te...】（开始自检设备……） 【die nummer , die living - form - daten sind normal.】（检测完毕，编号的living form数据一切正常） 【wird gestartet...】(正在启动……） 但更让她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魂钢在说完这句话后，其球体表面瞬间像沸腾至临界点的开水一样不断产生各种变化。 然后，整个球体像橡皮泥一样随心所欲，最后在亚修、拉格纳以及放下漫画的吉普莉尔的注视下，魂钢逐渐变成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头顶足足有她脑袋大小的夸张深紫色高礼帽，身上穿着一件蓝宝石色彩的洛丽塔式侧裙摆，颇具肉感的两条肥嘟嘟小腿上的一边还穿着诱惑感为零的黑色渔网袜，此刻正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用鼻孔瞪人的灰发女童对着亚修如此说道： “哼哼～无知的人类哟！” “便是你将身为幽影黑暗的死神，深渊地狱的引路人，注定将暗夜与死亡播撒在大地每一个角落的吾辈唤醒的……哎呦！好痛！” 不等她将这段开场白念完，这位自称是死神的女童便在亚修一发脑门弹指下瞬间原形毕露。 她就像某大小姐一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以极其标准的抱头蹲防姿势，蹲坐在地上。 而那双原本应该闪烁着冷酷光芒的卡姿兰大眼睛此刻也已被泪水填满，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眼前的亚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即使如此，女童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人类！你太放肆了！” 而看到她的这副嘴硬+中二病的表现，亚修也算是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那就是对游戏玩家而言更加无比熟悉的武装人偶。 而对方，便是武装人偶之中的晓月镇魂歌。 并且通过晓月镇魂歌的出现，亚修也得以将目前已知的全部线索全都联系在了一起…… 首先，前文明曾存在一个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国度————穆大陆。但在前文明降临的岩之律者临死前所释放的「拟似黑洞」面前，穆大陆也被拖入黑洞当中，消失不见。 根据这个穆大陆的相关传说，现如今他脚下的这座沿海国家摩洛哥，便包含在这座大陆的板块之内，并且还是处于该板块的边缘地区。 也就是说，如果当年的穆大陆没有完全被拟似黑洞全部吞噬的话，理论上来说，包括如今摩洛哥在内的边缘板块的海洋深处，其实都有可能存在有关于穆大陆的遗址。 另一边，也同样是在穆大陆，就跟mei博士极度相似雷电芽衣一样，前文明也同样有一位名叫einstein（爱因斯坦）的女性博士。 前文明因为崩坏大举进攻的原因，当时如何保存人类战力成为了当务之急的事情，于是人类希望创造出能够代替人类对抗崩坏的自律兵器从而减少伤亡，最终，一项名为\"equipment:living form\"的计划孕育而出。 以编入程序的魂钢制拟态核心与武器结合生成自动战斗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继承了武器的战斗数据，一诞生便是经验丰富的战士。 它们也因此被称作武装人偶。 当然，有关于武装人偶的事情还有很多，甚至还存在一个依托于本征世界存在，里面全都是武装人偶生活的世界泡，并且崩坏兽化的薛定谔也曾到访过那里，成为了那个世界泡数万年以来唯一的人类，但在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将视角回到现在，就可以得出一套时间线： 穆大陆被拟似黑洞吞噬，边缘遗迹里面的武装人偶晓月镇魂歌出于未知原因选择休眠→经过五万年之后，天命研究人员在这里发现了休眠状态变成魂钢球体的晓月镇魂歌→天命安排已是b级女武神的拉格纳护送魂钢前往天命总部→打捞出魂钢的消息意外泄露，导致疑似革新派逆熵成员选择袭击拉格纳→亚修选择出手→亚修解开魂钢的秘密唤醒了晓月镇魂歌。 ————大致流程应该就是这样了。 怎么说呢？ 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这种突然被卷入某某重要剧情的既视感，莫非我变成了崩坏世界的「主角」不成？ 亚修甩了甩头，将这种念头甩掉后，他看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时不时偷偷瞄自己一眼的晓月镇魂歌，询问起对方休眠前的最后记忆： “晓月镇魂歌，你还记得在你休眠前，人类已经战胜了第几位律者了？” “那当然是……不对！” 听到这个问题，晓月镇魂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回答，但就在话即将脱口而出之际，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止住了话语。 等等！吾辈凭啥要回答这个家伙的问题啊！ 现在不应该是他求我吗？ 正所谓：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眨眼间，晓月镇魂歌脸上原本有些惧怕的神情瞬间被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取而代之，只见她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目光迎上亚修的视线，然后挺了挺并不挺拔的胸脯，拔高声调说道： “哼！你这冒犯深渊之引路人的无礼之徒，真以为吾辈会回答你的问题吗？刚刚不过是吾辈自沉睡苏醒过来而一时大意了而已！” “你想要答案？” “那便向身为幽邃之主的吾辈俯首称臣吧！” 晓月镇魂歌一脸得意忘形地说道。 仿佛已经吃定了亚修似的。 而这份自信，就连一旁的吉普莉尔也不由得放下手中漫画，多看了晓月镇魂歌几眼：难不成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上小半头的小矮子身上其实还有着连自己都看漏了的隐藏力量？ 而另一边，拉格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跟大老师同款的死鱼眼，虚着眼默默想到： ————地球果然是被中二星人入侵了吧？ 至于亚修？ 他反而是没啥表示。倒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站在那边，手指还不断在虚空中点点画画，仿佛在那个位置有一个看不见的键盘似的。 面对晓月镇魂歌的言语，他也毫不在意。 而在晓月镇魂歌说完那番话并等待起面前无礼之徒的服软后，同一时间，亚修这边似乎也忙完了他自己的事情，放下隔空点点画画的手臂看向双手叉腰一脸嚣张的晓月镇魂歌微笑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在武装人偶差点跟人类爆发冲突之后，你们的einstein博士就放开权限还你们自由了吧？也就是说，现在在你的控制权限上应该是没有旁人的吧？” 晓月镇魂歌虽然很纳闷为啥面前的无礼之徒会谈到这个话题，但她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于是脑袋一抬自信说道： “没错！” 与此同时，亚修仍旧保持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神情接着追问道： “那么现在呢？” “晓月镇魂歌，你要不要看看，在你的控制权限上是不是多出了一个名字？” “！！！” 晓月镇魂歌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狐疑地闭上了双眼，开始在脑海深处仔细探寻有关控制权限的相关信息……没过多久，她便哭丧着脸缓缓睁开眼，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个亚修……应该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真相了，但看起来晓月镇魂歌一时间不愿意接受这份残酷的现实？ 然而，面对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询问，亚修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只见在晓月镇魂歌近乎绝望的注视之下，亚修故意卖起关子，轻启双唇，悠悠吐出了令晓月镇魂歌无比抓狂的两个字： “你猜～？” 听到这话，晓月镇魂歌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她或许是有些傻，但还不至于连这点判断都做不出来。 “……切，多想了吗？” 吉普莉尔看到这一幕，失望地撇了撇嘴，然后继续沉浸在了自己手上的漫画书当中…… 而这一次，她手上的漫画封面变成了手持大剑和圆盾的黄皮玩偶正带领一群各种颜色的玩偶与戴着魔女帽子的魔女大战的画面。 据说这本书叫《吼姆勇者大冒险》来着？ ……………………………… ……………………… ………… 看着晓月镇魂歌失魂落魄的模样，亚修上前摸了摸她没有被帽子盖住的小脑袋，询问道： “晓月镇魂歌，你还记得三大准则吗？” “当然记得！” 听到这话，只见晓月镇魂歌她迅速调整好自己原本那失魂落魄的神情，转而换上一副无比严肃的面容，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与崩坏为敌、不伤害人类还有生存……名叫亚修的无礼之徒啊，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亚修一边在晓月镇魂歌有些抗拒的反应下抚摸着她那由魂钢变成的柔顺长发，默默品味着这跟吉普莉尔脑袋不一样的触感，一边说道： “晓月镇魂歌，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穆大陆的时代了吧？或许在einstein博士的帮助下获得自由的你并不是那么愿意让我成为主人，但如果我告诉你，在这个新时代，第二次崩坏即将爆发，而目前只有一个人提前预知到了这一切，你会怎么做？” 晓月镇魂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道： “那当然是跟那个人合作一起……还是你？” 而这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亚修和晓月镇魂歌对话中的拉格纳听到“第二次崩坏”几个字后，身体也猛地一颤，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就是我。” 亚修直接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晓月镇魂歌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她扭扭捏捏纠结了半天，然后故意扭头道： “————哼！如果我说，即便如此吾辈也不愿意跟你合作呢？况且吾辈也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凭什么跟你合作？” 面对晓月镇魂歌的嘴硬，亚修直言道： “别忘了，我可是能控制你的，说出这话只是给你一个正当理由罢了。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这件事的真实性，如果待在我身边你很快就能见到第二次崩坏爆发并亲自阻止，如何？” 看漫画看的正入神的吉普莉尔听到这话，再次忍不住撇了撇嘴。 而此时的晓月镇魂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她的态度渐渐开始软化下来。 虽然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中二，但她还是缓缓地伸出了右手，同时嘴里还嘟囔着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那吾辈就勉强答应你好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哦，要是敢骗吾辈的话，哼哼……后果自负！” 见到晓月镇魂歌递过来的小手，亚修顿时心领神会将其牵过，然后笑着回答道： “自是说话算数。” ……………………………… …………………… ………… “拉格纳，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至于晓月镇魂歌我就带走了，就当作你的卖命钱吧。” 看到亚修带着晓月镇魂歌离开，被绑在椅子上面的拉格纳顿时着急无比的喊道：“等等！先告诉我第二次崩坏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一点，去问问你家的大主教吧。” 话音刚落，三人瞬间消失不见。 拉格纳呆呆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场景，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亚修临走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问问我家的主教大人？ 忽然之间，只听得“咔嚓”几声脆响传来，束缚着拉格纳身体的那些绳索竟然齐刷刷地断裂开来，纷纷掉落在地上，但此时此刻的拉格纳对于自身所获得的自由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连那种细思极恐的传送方式都未能引起她的重视。 略作思索后，拉格纳猛地站起身来，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她的目标是天命驻摩洛哥分部。 不管怎样，必须尽快把在这里发生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主教大人！尤其是对方口中针对「第二次崩坏」做出的“预言”！ 第44章 史上最大、最恶劣的入侵事件! 地中海?天命?浮空岛群总部。 天命，作为世界上对抗崩坏的组织之一，它自公元5世纪的欧洲便已经存在，通过对被崩坏毁灭的前文明留下的遗迹进行考古发掘，收集并解析相应技术转化为自身实力的手段，不仅成为众多势力中对抗崩坏的先驱者，并且依靠技术遥遥领先，使全世界范围都有其支部存在，并且牢牢控制着欧亚两洲绝大多数地区，说是这颗蓝色星球当之无愧的霸主也不为过。 ————而位于地中海上空5km处的天命浮空岛群总部，毫无疑问便是最好的例子。 有学者推算过，在不考虑诸如空气阻力、能量损耗等其他外部因素的理想状况下，单纯从能量需求的角度而言，若要将天命总部那质量如此庞大的结构体推送至高达5km的高空，并且使其稳定地固定在该高度，那么每秒所消耗的能量等同于一座大型核电站在不间断的情况下持续运行三十一年所产生的全部能量总和。 就这，还仅仅只是每一秒就需要消耗的量！ 可以这样说，天命浮空岛群总部本身就是对当今科学界的一种公然践踏和挑战，是足以被称其为超越时代认知的伟大神迹……！ 但就是如此惊人的科学神迹，天命却不是通过严谨的科学实验一步步总结而出的，而是以“考古发掘”这种近乎开玩笑一样的方式从某座前文明的遗迹里面挖出来的。 据说，这种反重力技术还只是民用版。 由此可见，前文明的科技水平究竟有多高。 当然，今天的话题并不是探讨在靠某曹老板麾下的摸金校尉同款的手段来发家致富的天命如今的科研水平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而是如此强大的天命，其总部居然在今日被入侵了。 并且入侵对象竟然只是一人！ 这种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玩笑一样的事情，但凡稍微了解一点天命的人都觉得可笑，就更别提驻扎在总部，清楚这座明面上是空中岛屿，可实际却随时能转变成一座针对大型崩坏的空中重装要塞的火力多么恐怖的女武神部队了。 所以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在这群年纪不大的少女们眼皮子底下时，这群选拔出来的王牌精英们第一时间却不是立马迎敌，而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拉响的警报和广播内容。 ————不是，逆熵选择鱼死网破了？ “奥特琳德小队，集结完毕！” “格蕾小队……” “报告！希露德小队，已经集结完毕！” 好在这群少女们终归还是王牌精英，在响彻整个总部的警报和每隔十几秒就播报入侵者那边最新情况的广播催促声中，她们还是按照事先预演的那样井然有序的穿上女武神装甲，然后迅速集结完毕，并前往入侵地点迎敌。 然而，当这群原本以为此次入侵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逆熵那帮背叛者而做好准备迎击那些冰冷坚硬的机甲的精英女武神们终于赶到战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大吃一惊———— 袭击总部的并不是那群铁疙瘩，而是一个看不清容貌，但正在用着从容不迫的态度，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摧毁总部的一道道防御机构，并长驱直入的恐怖存在……！ 而对方，此刻已经将视线看向了她们！ ………………………………… ……………………… ………… 天命浮空群岛总部·未知区域内。 滴。 伴随着一声机械音的响起，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顿时被头顶数个照明装置所照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生命维持装置。 而在不明绿色液体的浸泡下，可以看到这台生命维持装置里面正有一具浑身裸露的金发男性正静静漂浮在里面，既无呼吸也无动静。 “咕噜噜……咕噜噜。” 但很快，只见生命维持装置里面的绿色液体迅速下降，而金发男性也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踩着罐体内部淡然地走了出来，紧接着一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擦拭身上残留的液体，一边冷静而理智地朝空无一人的周围说道： “琥珀，汇报一下情况。” 下一秒，一旁黑屏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只见一个身穿天命修女服，戴着金色晶状护目镜的白色沙麻花辫少女出现在了屏幕当中。 这位被称作琥珀的少女好似对屏幕另一边的金发男性浑身裸露的造型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而是面色如常地鞠躬回答道： “是，主教大人。” 没错，正如琥珀所称呼的尊称一样。 这位浑身裸露的金发男性实际上正是刚刚通过意识转移技术，从而将身在异国他乡自己的意识转移到自己事先在总部备好的其中一个魂钢躯体的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主教大人，请看这。” 只见屏幕里面的琥珀先是抬手展示了几个不同的监控视频，然后又隔空选中其中一个，将其放大到清晰可见的地步，并播放了其中内容。 而这时，奥托·阿波卡利斯也已经擦完了自己的身体，在将毛巾束在自己腰间后，他便一屁股坐在屏幕前的座椅上，认真看了起来…… 通过画面角落的文字，可以得知这个监控拍摄的地点位于阿斯加德的电子档案馆，这里面大多保存了有关于天命的机密资料。 比方说对于神之键的解析工作，又比方说针对新型武器的研发进度等等。 而画面的整体更是只有短短4秒不到，显示的内容也只看到电子档案馆里面的一台电脑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又再次暗了下去，就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但奥托·阿波卡利斯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在播放完这段只有4秒钟不到的监控画面后，屏幕里面的琥珀突然暂停了画面的其中一帧，然后继续放大，直到画面中出现一道模糊黑影摸向电脑机箱的画面……如果仔细辨认的话，便能看出这是一条手臂。 而琥珀还在继续讲解道： “根据已有信息判断，就在5分08秒之前，入侵者先是来到了位于阿斯加德的电子档案馆通过某种骇客手段快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后趁着警报刚刚响起的瞬间，以在1分05秒后赶到了位于赫尔海姆的崩坏能实验室，通过同样的手段骇入了那边的电脑，由于对方速度太快，等到附近的女武神部队赶到电子档案馆时，对方已经结束了他在实验室的骇入工作。” 听到这话，奥托看向琥珀所指的地方。 而琥珀所指的监控画面也确实拍到了一闪而过的残影曾出现在崩坏能实验室的数据库。 这一幕，证实了琥珀所言非虚。 不过……这种速度？ 只见奥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继续。” “主教大人，我明白了。” 琥珀再次微微鞠躬，然后操作系统界面将画面切换到了最后的实时监控画面继续说道： “不过尽管这么说，但实际上一切都是发生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现如今入侵者又打起了约顿海姆的工业研发中心的主意。但您也清楚，女武神部队就驻扎在那边，所以，这边的实时监控画面您在窗户边也同样能一览无余。” “哦？” 闻听此言，奥托当即来到房间的边缘，然后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只听见“咔嚓”一声，密不透风的墙壁顿时变成一面窗户。 站在窗户边，奥托赤裸着上身眺望约顿海姆的工业研发中心，果然有看见黑烟缓缓升起。 轰……轰隆隆……！ 只可惜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 但没关系。 奥托这具魂钢躯体的作用可不仅仅是替身。 在将双眼调整望远镜后，奥托也是透过此刻沦为一片战场的约顿海姆升起的黑烟，看到了正在应对女武神部队的入侵者……嗯？ 似乎能猜到奥托的想法一般，就在奥托内心惊疑的瞬间，琥珀的解释就传到了他的耳边： “入侵者疑似掌握某种迷彩手段，无论是肉眼直接观测还是仪器探查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通过大致轮廓猜测应该是男性。” “唔，有点意思。” 看着入侵者面对几支女武神小队跟一些亚神机大杀四方的画面，奥托在沉吟片刻后转身看向屏幕里面的琥珀，然后开口说道： “现在应对入侵者的警戒等级应该已经来到约顿海姆动荡（jotunheim turmoil）了吧？那就再上调一个级别，直接来到芬里尔觉醒（fenrir awakening）派出亚神机部队吧。” 正如天命之战时期的爱因斯坦博士对奥托的那句“喜欢虚无故事”评价一样，对于总部的警戒等级，他同样挪用了北欧神话的故事桥段，将警戒等级分为四种，分别是———— 初级 - 瓦尔基里预警（valkyrie alert） 中级 - 约顿海姆动荡（jotunheim turmoil） 高级 - 芬里尔觉醒（fenrir awakening） 最高 - 诸神黄昏来临（ragnarok arrival） 在他看来，入侵者虽然有点本事，但仅凭这种程度的力量就敢入侵天命总部，着实是有些不知死活……待到将这个入侵者击杀后，自己或许还能研究研究那种迷彩技术？ “嗖——嗖————！”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看着数台对崩坏重型武装直升机rpc—6626从自己的眼前掠过，然后来到入侵者的上空转动机枪开启弹幕射击，同时看着工业研发中心被启动的亚神机部队或是展开导弹仓，或是激光炮蓄能发射的动作，奥托如此想到。 他甚至已经来到房间边缘，泡上了咖啡。 ————然而下一刻，琥珀忍不住震惊的话语声瞬间惊醒了还在思考中的奥托主教。 “主教大人！” “亚神机部队……损失惨重！” “什么！” 奥托表情瞬间一变，连忙放下手上泡到一半的咖啡来到窗户边，再次看向约顿海姆那边，然后正好跟入侵者的视线重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奥托看见对方看不清具体模样的马赛克黑影似乎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手朝这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等奥托反应。 只见黑影直接将大拇指倒转了过来，然后对着他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 神奇的是，明明奥托没有读唇语的能力，但他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 “呵，只有这点手段吗？” “……” 只是瞬间，奥托所在的房间一片寂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并不知晓刚刚所发生一幕的琥珀就在等待期间，她突然听到了主教大人那可谓称得上是“咬牙切齿“的命令： “琥珀！立刻将总部的警戒等级提升至诸神黄昏来临（ragnarok arrival）！同时启动总部所有的神机部队…不！让海姆达尔一并启动！命令它们解决掉那个入侵者！” “……是。” 尽管不理解，但琥珀依然遵从奥托的命令。 很快，原本沉睡在赫尔海姆最深处，连刚刚那一系列骚动也未曾苏醒过来，被赋予镇守彩虹桥守卫「海姆达尔」之名的巨型机甲，其双眼的位置也猛然亮起了一道红光……唰！ ————虹桥铁壁?海姆达尔，准备出击！ ………………………………… ……………………… ………… “呵，只有这点手段吗？” 站在战场中心的亚修，看向位于阿斯加德的某一处建筑物表面，一边将大拇指倒转，一边张开嘴型对着那个方向的某人如此说道。 事先说明，亚修并没有看到墙壁后的奥托。 机凯种的视觉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到奥托，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模拟了呆毛王等众英灵们的直感技能，另一部分就是奥托的视线也太毫不掩饰了…… 在看向他这边的视线要么是仇恨，要么是恐惧的前提下，突然冒出来一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独特视线，作为体验过金闪闪无数次“杂修”对待的亚修又怎会察觉不到？ 不用说，能用这种眼神的也就只有奥托了。 而至于亚修又为何会出现在天命总部，那就不得不提到他在带走晓月镇魂歌后的行程了。 首先，已知现在的时间为2000年，而第二次崩坏事件也正是同一年发生的，所以亚修自然而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第二次崩坏事件还没有发生。 而众所周知，第二次崩坏爆发的起因是位于西伯利亚深处的天命下属实验设施巴比伦塔进行的一场人体实验中，意外在一个编号为52号的实验体身上催生出了现时代的第二位律者，从而导致了第二次崩坏的诞生。 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巴比伦塔，就能推算出第二次崩坏爆发的具体时间。 但问题来了，巴比伦塔在哪里呢？ 是，它是在西伯利亚境内。 可问题是怎样才能在超过1300万平方公里的冻土平原上找到一个不足“针尖”大小，并且还被天命秘密保护的建筑物呢？ 没错，亚修是拥有地毯式搜索的能力。 可问题是，时间等人吗？ 机凯种的身躯赋予了亚修比起某十万本小黄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绝对记忆”能力，所以他清楚记得早在一月份左右，西琳就已经因为注射过量崩坏能而导致了自身不完全律者化，而距离现在的1月1日也就十几天左右，在这一前提下，亚修真的有地毯式搜索的时间吗？ 于是亚修就盯上了天命的浮空岛群总部。 或许别人不清楚巴比伦塔的位置，但作为该实验机构的老大哥，天命总部会没有情报吗？再加上他对天命持有的前文明技术也很感兴趣，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打奥托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把想要的一口气全部拿到手！ 以有意算无心，亚修的成果也自然颇丰。 首先，巴比伦塔的坐标到手了。 其次，亚修不仅得到了天命对于卡斯兰娜圣痕以及沙尼亚特圣痕的相关研究、在天命掌握范畴内的共计七把神之键的相关研究，甚至还有尚未成熟的人工圣痕计划、成熟的克隆技术、崩坏裂变导弹方程式等等众多机密文件，甚至还暗中夺取了第四神之键的控制权限。 以上是他在阿斯加德和赫尔海姆的收获。 而在天命工业研发中心的约顿海姆，亚修所盯上的目标便是那些以“神机”命名的天命机甲。 正所谓触类旁通。 亚修从不嫌弃能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哪怕只能提升不到万分之一的力量。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第一“绿”者。” 将自己的视线从那面疑似特殊材质的单面玻璃上移开，亚修看向不远处对准自己准备发射激光和追踪导弹的亚神机部队，将手上将先前的机甲部队切得七零八落的「无毁的湖光」收回，然后抬手便具现化出了一门黄金巨炮。 “开火！” 伴随着女武神指挥官的怒吼，由无数激光和导弹组成的火力网直接朝着亚修这边倾斜而出。 而亚修他呢？ 只见他将手中的黄金巨炮平举于身前，将漆黑的炮口对准了机甲部队和袭来的火力网。 咔嚓！咔嚓咔嚓！ 在平举巨炮的过程当中，巨炮的黄金炮身分裂成了两半，然后合隆在炮口前沿，露出了内部有着如彩虹般绚丽光彩的白金炮身。 就看这副造型，任谁都清楚巨炮的不简单。 “不就是激光和导弹吗？” 亚修面对那个见到自己的举炮行为而莫名有些惶恐的女武神指挥官，微笑说道： “搞得……谁不会啊！” 下一刻，只见亚修直接扣动了扳机！ 宝具?【高歌凯旋之虹弓】 作为与凯旋门的法语名同名的炮击宝具，它的攻击原理是人类持有的可能性化为炮弹，然后如彩虹般飞入天际。而在崩坏三这种人定胜天的大背景下，又有谁敢小觑这一炮的威力？ 【警告！检测到高能————】 轰————！ 在由人类可能性形成的七彩洪流下，亚神机部队看起来很唬人的火力网瞬间被冲刷殆尽！ 不仅如此，只见那道七彩洪流在覆灭亚神机部队的攻击后，其威势依旧不减，在女武神指挥官瞋目裂眦的注视下，直接将来不及展开护盾的亚神机部队一同被分解成了基本粒子。 自此，亚神机部队全军覆没。 不少女武神呆呆望着这一幕，就连自己手中的武器何时掉落在地，也没能察觉。 “这样强大的敌人……” 人群中，一个b级女武神喃喃自语道。 她的声音颤抖而又充满了恐惧：“这么恐怖的入侵者，真是我们能应对的吗？” “……” 其他女武神闻言纷纷沉默不语，但从彼此的眼神中，她们都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与绝望。 ————但并非所有女武神都丧失了战意。 作为政教合一的对崩坏军事组织，天命在许多女武神心目中占据着崇高且伟大的地位，就像是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神圣山峰，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天命这个符号已然成为了她们内心深处坚定不移的信仰对象！ 也因此当亚修这种恐怖的外敌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部分女武神非但没有心生怯意，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烈火一般，斗志愈发高昂了起来！ 在被信仰洗脑的她们看来，自己所在之处便是扞卫天命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 哪怕最终不得不面对死亡的结局，她们也要让自己的生命在扞卫这一崇高理想的道路上绽放出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 “死！” 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终于有一名年纪不大，但已然成为a级女武神的黑发少女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只见她手持圣7308研究所的苗刀·电魂朝着亚修疾驰而来，并挥出一斩。 ‘……果然，信仰有毒吗？’ 亚修对于这位女武神眼中那炽热得近乎疯狂的狂热神色不予置评。 拥有着海量英灵技艺的他，仅仅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已然洞悉一切————显然，这个女武神已经完全被自身狂热的信仰左右，失去了身为战士应有的理智和冷静。 就这种水平的敌人，自己出手都觉得丢分。 但出手杀死对方，那就更不值了。 亚修默默想到。 正当他准备出手击晕对方时，突然间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然后面对浑然不知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的女武神，他先是一掌拍碎她手中的苗刀·电魂，随后又是一掌，只见将对方拍回到了女武神部队那边！ “藤原！”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让我来！我能接住！”有女武神大声说道。 对于那边的小小骚动，亚修全然不在意，只见他迅速解除高歌凯旋之虹弓，然后在一众女武神不理解的视线下，直接切换成一把满是锈迹和血斑的黑色重剑，然后迎面就是一劈！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嗖————！ 从遥远的赫尔海姆主岛方向，突然间有一道耀眼的亮光如闪电般划过天际，直冲这边而来！ 这道光芒速度极快，如同流星坠地一般。 刹那间，一股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席卷而来，仿佛是一场十二级飓风正面袭击似的，许多女武神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飓风猛地掀飞了出去！ 待到她们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眼前所见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原本被入侵者一掌击飞的女武神的位置，此时居然屹立着一个体型魁梧的白色机器人。只见它手持重剑与入侵者的大剑僵持不止！ 剑锋交错之间，大量的火花迸发而出！ “是神机·海姆达尔！” 女武神部队之中，不知谁率先回过神来，无比欣喜的大声喊出了白色机器人的名字！ 【歼灭模式，启动。】 第45章 亚修:一个路过的普通人罢了 赫尔海姆，作为天命的崩坏能实验室，在其中关押了不计其数的异形实验体，其中甚至不乏帝王级崩坏兽这种极具危险的上位崩坏兽。 而作为赫尔海姆实验室的守护者，神机·海姆达尔的危险程度也可见一斑。 更何况，为了消灭亚修这个入侵者，奥托出动的神机可不仅仅只有海姆达尔————— 唰！唰！唰唰唰……！ 就在亚修跟海姆达尔僵持不下的时候，在亚修的视线盲区，突然冲出两道刀罡封锁了他的逃跑路线，紧接着，又是不间断的三刀撕裂地面朝着亚修袭来，并在中途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威力更大，范围也更广的强化刀罡！ 换做旁人，此刻必然会陷入纠结当中吧？ 要么选择硬吃这一波强化刀罡，要么当着海姆达尔虎视眈眈的威胁下选择躲闪一边，然后受到先前封锁用刀罡的伤害。 轰————！ 但却见亚修的身上先是突然爆发一股犹如直面某种史前巨兽一般的恐怖威压，然后当着一众目瞪口呆女武神们的面，手持染血大剑一把推开海姆达尔的重剑，令这个体型庞大的巨型机器人连连后撤十多步这才稳住平衡。 紧接着，做完这一切的亚修转身面对袭来的强化刀罡，不偏不倚便挥剑迎了上去———— 没有任何动静。 能量形成的刀罡在接触到大剑的瞬间，就像世界出现bug了一样，直接湮灭在了原地。 再加上那把染血大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仿佛直面死亡的感觉，简直就像……入侵者用那把武器将刚刚那道刀罡“杀”死了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 能量又不是生命，怎么可能会被杀死呢？ 脑海突然闪过这一想法的某位女武神用力地甩了甩头，企图将这种荒诞不经的错觉驱赶出自己的思绪————然而，这一想法却仿佛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 在发现自己的攻击没有作用后，释放出那几道刀罡的始作俑者也不再隐匿身形。在双肩推进器的大力推动之下，它就犹如一道赤红闪电一般快速出现在了亚修面前。 那是一架通体呈现鲜艳赤色的人形机甲。 比起海姆达尔的重型机甲结构，它的机身线条显得纤细而又流畅，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架机甲手持的两把高周波切割刀。 显而易见，刚刚的数道刀罡就是它释放的。 【神机·巴德尔】 作为跟海姆达尔同属于神机系列的机甲，巴德尔整体实力虽不及海姆达尔，但有着进攻方式多种多样，攻击频率高等一系列优点，是各项能力都很平均的万能机型。 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优势。 ————它是量产型号。 出现在亚修眼前的这架巴德尔只不过是最先赶到战场的，在它登场之后，从天命的各个浮空岛由陆陆续续飞来了数百架巴德尔，从不同方向将亚修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数百架神机·巴德尔，这是什么概念？ 亚修怀疑奥托连家底都掏出来了。 今天自己这么一破坏，说不准直到主线剧情开始的未来，天命都攒不出如此豪华的阵容了。 毕竟神机系列可不比逆熵的泰坦机甲，如果说逆熵采取爆兵流的话，那么自恃甚高，外加财大气粗的天命采取的便是精英boss流。 毫不夸张的讲，数百架巴德尔加一台海姆达尔的配置，别说是小型乃至中等级别的崩坏，哪怕放在不久之后的第二次崩坏，它们也能把当时处于审判级崩坏兽的贝纳勒斯强行讨伐。 而现在，面对亚修这种胆敢挑衅天命权威的入侵者，这群战争兵器便启动了“单挑”模式。 ————即，你一人「单挑」我们一群。 【飞弹，发射。】 首先，海姆达尔率先发动攻击。 只见它举起手掌对准亚修的同时，位于它双肩处的浮空重型装甲顿时展开，数十枚导弹犹如带着不定轨迹飞向亚修，然后在中途熄灭，纷纷散布在了亚修的四周被引爆……砰砰砰！ 乍一看像是制导被干扰的结果，但在这些导弹爆炸的瞬间，竟沿着周围产生了一道道由电磁场形成的禁锢圈，它们就像蛛网一样，牢牢将亚修粘在了原地，令其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架周身有能量护盾抵抗电磁场的巴德尔在推进器的助推下，迅速冲向亚修，其手中的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寒光闪闪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劈砍而下。 唰————！ 亚修看都不看，抬手一剑挡住这一攻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凭借手上这把斩首大剑的主人初代哈桑·山中老人的“暗杀”技术猛然发力，竟硬生生将巴德尔一剑撞得倒飞了出去！ 随后他手臂一甩，那斩首大剑激射而出，直直地贯穿了该台巴德尔的机械脑袋。 以上全部画面，皆被海姆达尔看在了眼里。 【试探结束，经确认，该入侵者疑似拥有无视电磁导弹的体魄，危险程度上升。】 【入侵者处于无械状态。】 【切换战术，启用集群「镇压」模式。】 海姆达尔的眼中红光一闪而过，然后它单手举起那沉重无比的重剑，整个机甲犹如一位在军阵对峙前的将军一般，用剑尖遥遥指向亚修。 下一刻，原本沉寂的数百架巴德尔双眼也同时亮起一道红光，然后纷纷冲向亚修！ “人海战术？” 亚修觉得自己猜到了海姆达尔的ai逻辑。 估计是看自己属于战士型选手，所以打算靠人海战术不断消耗体力，等到自己体力不支时再由它亲自出手，将其捕获或者击杀。 嗯，不愧是赫尔海姆实验室的守护者。 这个战术虽然朴实无华，但至少够稳，如果能真碰到适用这个战术的出逃实验体或者入侵者的话也确实具备相当程度的可行性。 可问题是，拥有灵魂物质化可源源不绝提供魔力的自己会害怕所谓的人海战术吗？ 亚修微微一笑，然后脑海中构建出了某位喜爱乌冬面和美少年的女性剑圣的形象———— 技能【第五势】，加载完毕。 面对袭来的神机·巴德尔大军，只见亚修举起双刀，摆出以标准的「二天一流」姿势说道： “还是那句话，不就是二刀流吗？” 下一刻，他化作残影，一鼓作气直接冲进了巴德尔的阵型，宛如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 “搞得谁不会似的？！” 亚修手起刀落，一架巴德尔轰然倒地。 两侧的巴德尔试图夹攻他，但后者灵活跃起躲过了下方的攻击，同时在空中剑光一闪，将它们的双臂从中切断，而后稳稳落地，顺势一剑横扫将这两驾巴德尔拦腰截断。 断裂部位火花四溅，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 轰！轰！ 爆炸过后，浓烟滚滚，附近的巴德尔正准备切换到热成像模式搜索亚修的踪迹……唰！ 两道刀光划破浓烟，只见亚修从烟雾中现身并一剑劈开迎面的巴德尔，然后蹲身抬脚一气呵成踢倒背后偷袭的又一架巴德尔，并反持小太刀自下而上，猛然贯穿了其下巴。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巴德尔准备偷袭。 余光察觉这一点的亚修甚至没有起身，而是拿起另一只手上的太刀刀柄，然后挥动小臂，用刀柄撞向了距离他不过半米，此刻已经举起手中高周波切割刀的巴德尔的胸膛……砰！就像那些真空压扁的易拉罐一样，巴德尔胸膛的高密度合金装甲直接被刀柄撞出了一个凹陷！ 至于这架巴德尔也瞬间化身为炮弹，连带着后面的数架一同沦为了废墟。 此刻，亚修的周围出现了一大片空白区域。 这并不是亚修开无双开的太狠，而是拥有更高级别的自律智能的海姆达尔分析出近战不可取的结论，准备采取另一种战术。 伴随着一阵机械结构的变形声，大量巴德尔手中的高周波切割刀从刀结构变成了枪结构，然后它们瞄准站起身的亚修，果断开火。 霎时间，远比先前的亚神机部队的攻势更加猛烈的火力直接覆盖了亚修所在的位置……！ 但看着如狂风暴雨袭来的激光炮弹幕，亚修连存放在虚数空间里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都不需要连接算力，便计算出了这些激光笔直的飞行轨迹。 ————随后，他出手了。 就在一发激光炮即将命中时，只见亚修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一般，抬手挥剑，将刀刃刚好处于这道激光的落点位置，然后将其拦截。 紧接着，又有更多的激光袭来。但亚修只是继续挥动着双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就将那些激光全都拦截了下来！ 更离谱的是，亚修在疯狂拦截激光的途中甚至还在不断朝着巴德尔大军的方向前行着。 他的速度非常快，近乎于冲刺。 很快他便来到了巴德尔大军的面前，然后再次化身为剑刃风暴，开启了无双乱舞模式。 战斗愈演愈烈。 但亚修的每一击都准确无误。 只要他一挥剑，必定会有一架巴德尔倒下。 或许是眼看再这么让亚修“切菜”下去，这数百架巴德尔迟早会被他嚯嚯干净，又或许是这期间通过不断的观察成功建立了关于亚修这个入侵者的数据模型，海姆达尔终于出手了…… 【希敏约格的威严】 在游戏中是这样称呼这一招的。具体表现为海姆达尔将重剑插入地面，同时玩家角色脚下的地面会出现红色圆圈，如果不进行闪避，那么数秒后便会遭到来自地下的能量柱冲击。 而在现实当中，这一招自然不会有提示用的红色圆圈，更不会有反应时间。 “……嗯？” 与此同时，正在开启无双割草模式的的亚修突然看向自己的脚下，下一秒，一道炽热的能量光柱直接突破地面，将他覆盖其中。 嗡————！ 而在光柱升起的瞬间，进入超载模式而浑身赤红的海姆达尔直接无视路径上的巴德尔，犹如火箭一般极速冲刺而来，并且在半空中利用推进器加速旋转直至来到光柱面前，然后对准光柱内的黑影挥动重剑便是一招大·回旋斩。 而能量光柱也在这一击下，瞬间一分为二！ 可奇怪的是，里面的亚修却不见了踪影。 是被刚刚那一击打得灰飞烟灭了吗？ 【否定。】 收回重剑的海姆达尔得出结论，然后保持警惕开启生命雷达搜索起了亚修的踪———— “你是在找我吗？废铁。” 在它的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道熟悉声音。 海姆达尔的反应何等迅速？早在“你”这个字出现的一瞬间，它便迅速得出了入侵者在自己身后的事实，二话没说就要开启能量护盾，打算靠这种方式迫使入侵者远离本机。 但生成护盾的速度再快，它也需要时间。 亚修正是抓住了这一机会。 只见他直接具现化出赫拉克勒斯的斧剑，然后发动了宝具·射杀百头(nine lives)！ 射杀百头与其说是宝具，倒不如说是技艺。 作为英灵赫拉克勒斯过去射杀九头蛇海德拉所使出的绝技，在扑灭海德拉之后，他即使以其他武器也能够使出模仿此宝具能力的招式。用斧剑释放便是瞬息之间的剑舞九连击，用长枪释放就是可以达成一击九连刺的伟业。 什么，用某蓝色枪兵？ 那样的话，或许能瞬间终结圣杯战争吧？ 轰————！ 海姆达尔来时有多么的气势汹汹，那么现在被击飞后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在好似保龄球一样连续击倒数十个莫名遭殃，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巴德尔之后，海姆达尔那的庞大身躯在经历了长达百米的急速滑行后，终于是缓缓停了下来…… 此刻的它，简直可以用“破烂”一词来形容。 不仅浮空重型装甲被砍成了碎片，四肢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当然，最致命的还当属它的胸口的那道能看见对面的撕裂口。 只见手持斧剑的亚修缓缓降落，然后踩在海姆达尔的胸甲上，将剑刃对准它的脑袋说道： “听得到吗？天命的大主教？” 沉默片刻，奥托·阿波卡利斯那冰冷的声音从亚修刻意保留的海姆达尔的脑袋传了出来：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亚修微微一笑回答道： “呵呵，一个路过的普通人罢了。” 奥托虽然看不到亚修的笑容，但却能听出这个入侵者话语间的笑意，这让他更加恼火。 “普通人？” 奥托冷嘲热讽道： “如果以阁下的实力都只能算是普通人的话，那么我想全世界恐怕都没几个普通人了吧……什么？” 正当亚修以为奥托会趁机问些什么，或者干脆他自己亲自下场的时候，他却敏锐听见通讯对面的奥托似乎正在跟谁说些什么————而等到奥托再次回到对话时，亚修察觉到这位原本无比愤怒的大主教此刻却恢复了平静？ 亦或是一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自信？ “哼。算了，无论阁下想干什么，鄙人都会让阁下深刻认识到，与天命为敌的下场！” 奥托的话语从通讯器那端冷冷地传来，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随着话音落下，只听得通讯那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后便是一阵忙音————奥托毫不留情地挂断了通话。 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亚修的身后突兀地传来一个古井无波而又莫名充满威严的声音： “停手吧，入侵者。” 听闻此言，亚修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那个发声之人，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道：‘……终于还是来了吗？’ 第46章 约顿海姆:我裂开了 自古以来，神州大地上素有“仙人”的传说。 而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被世人共尊为神州守护者以及武林第一人的赤鸢仙人。 传说中，赤鸢仙人长生不老，仙颜永驻。 传说中，赤鸢仙人与其他仙人携伴游历神州大陆，斩妖除魔，保天下国泰民安，与神州百姓和睦共处，留下了许多佳话。但岁月无情，即使贵为仙躯，已有寿尽之时，赤鸢仙人因身边故友相继离她而去，遂不再与凡人亲近。 传说中，由于灾难频繁发生，赤鸢仙人不忍百姓流离失所，遂再次出山，将名为真气的仙人法门授予世人，经过数千年的演变，神州逐渐形成了独立于朝纲的江湖，而神州侠士们也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以提炼、运用真气的武功作为无形文化资产的门派。 传说中，赤鸢仙人有感于灾害频出，分身乏术，决定开宗立派，后更行遍神州各地，择资质过人的少年少女为徒。最终设立七位弟子，江湖人称太虚七剑。 传说中，有外敌天命企图侵略帝国。赤鸢仙人只身前往草原，以一己之力击败横扫欧亚的女武神部队，扞卫神州大地。 传说中，赤鸢仙人所居住的太虚山山顶有金光冲天，明耀百里。事后仙人不知所踪，七徒也各自星散，俱对师父下落闭口不答，武林传说赤鸢功行圆满，已羽化登仙。 而在500年后的今天，身为异世界来客的亚修于天命总部得以一见“赤鸢仙人”的真容。 或者说，是昔日的赤鸢仙人。 如今天命一名“普普通通”的女武神，符华。 ………………………………… ……………………… ………… 就在天命主教将通讯挂断的同时，正好奇对方为何前后转变如此之大的亚修，在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古井无波又充满威严感的声音： “停手吧，入侵者。”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亚修顿时一阵了然。 只见他转身从海姆达尔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来到身穿影骑士·月轮装甲的符华面前，先是有些惊讶这个时期的奥托已经研发出了第四代弑神装甲，接着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说道： “怎么，你终于来了吗？” “……嗯？” 听到熟悉的神州语言，明面上只是天命一名普通a级女武神的符华有些诧异，然后她便意识到亚修话语之间透露出的意思，下意识询问道： “阁下莫非认识我？” 而亚修摇了摇头，否定了符华的说法： “岂止是认识？如果不是为了引你现身，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跟这群破铜烂铁浪费时间？虽然不及侵蚀之律者的模因病毒，但我既然能瞬间骇入天命总部的数据库，自然也能随时入侵并篡改这些神机的数据。这一点想必身为十三英桀之一的赤鸢仙人一定能听懂吧？” “！！！” 闻听此言，符华的瞳孔顿时一阵地震！ 实际上，这位昔日的赤鸢仙人在听到亚修说出英桀二字的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一样，这种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轻皱眉头的符华不得不伸出手捂住额头，试图缓解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痛楚。 与此同时，在她的记忆深处，无数陌生而又破碎的画面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地闪烁而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不同于外界的现实，意识空间的时间概念相当模糊不清，符华在意识空间内可能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五万年时间，又或许只是一刹那。 “……呼。” 终于，在亚修略带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放下手臂的符华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表情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从容，然后———— “哦？” 瞧着符华朝自己摆出寸心拳法的架势，亚修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开口问道： “不打算寻求答案吗？” 尽管没有直言，但符华还是听懂了其意思。 只见她摇摇头，平静答道：“尽管失去记忆的我确实很想知道当年，甚至更久之前的事情，但我也同样清楚，过去终究只是过去，相比较过去的往事，我认为还是当下更为重要。” “在这里，我先是要感谢阁下的留手，没有将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说到这里时，符华看向那边的女武神部队。 相比较脚下这些曾经是神机部队的残骸，她们那边除了受点伤以外并没有什么问题，从这点也能看出亚修虽然身为入侵者，但并不是那种需要自己全力以赴的敌人，只可惜———— “在其位，谋其政。”道出这句耳熟能详的神州俗语后，只见符华她一脸郑重地继续说道： “一方面，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遵守当初与他定下的承诺。另一方面，身为天命的一名女武神我也不能凭一己私欲放跑入侵者，既然主教大人已经发话了，那么我也只好将您擒拿，并交予他发落。所以阁下，多有得罪了！” 在说完这番话后，符华也不再继续言语。 而是注视着亚修，等待他做好准备。 这也是当然。 身为「武林第一人」的赤鸢仙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无异于偷袭的卑鄙做法呢？ ————另一边。 感受着从沉默不语的符华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战意，亚修对于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毕竟对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啊！ 不过，对于这位赤鸢仙人所产生的误解，亚修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就是了…… 想必在这位“老古董”眼中，自己之所以会主动提及她的记忆问题，其目的肯定不单纯，八成认为自己是打着希望能够用这些消息来换取她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的主意吧？ 甚至连自己最开始的说法，估计也被对方当做是在装腔作势了吧？ 但又有谁知道，他先前的发言其实是真的？ 【无穷的武练a+，加载完毕】 【中国武术（六合大枪）a+++，加载完毕】 【源流斗争a+，加载完毕】 【巴流术：b++，加载完毕】 【燕青拳 ex，加载完毕】 【雅各布的追随者b，加载完毕】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朝符华招了招手说道： “多有得罪？”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符华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惊讶亚修的变化。 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无需看清模样，仅凭对“气”的感知，符华便能看出此刻亚修的身上竟莫名习得十多种她此前从未听闻过的武学流派在身，并且将每一种流派都达到了极为高明的境界，甚至还有几门武学流派的意境就连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 对方究竟是何人？ 如此之高的武学境界，自己此前从未听闻？ 【寸劲?瞬尘！】 这样的疑惑仅仅在脑海盘旋数秒，符华便将其抛之脑后，以瞬身步法如迅雷一般闪现到亚修的面前，然后悍然出拳，而亚修同样以拳头予以还击，只见双方拳头撞在一起……轰！ 双拳相撞的瞬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碰撞之处爆发而出，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疯狂扩散！ 与此同时，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也承受不住这般重压，瞬间向下凹陷下去，形成大坑！ 但两人之间的交手远没有结束。 通过这一拳的交锋，符华瞬间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亚修的武学技艺果然不在自己之下。 “影骑士·月轮，解除限制！” 于是，符华也不再有所保留，当即便激活了影骑士·月轮的月食（eclipse mode）形态。 第四代弑神装甲影骑士·月轮，作为一个接近战特化装甲，它虽然不具备远程能力，但以此代价换到的是超高机动性。 而在月食形态下，弑神装甲会将动力炉内的高浓度压缩粒子以最大速率释放，装甲的输出功率也会大幅上升，而原本就引以为傲的速度则会达到极致。以迅雷之势接近逼近敌人，随后，是疾风骤雨般的打击。 话音刚落，只见影骑士·月轮腰部的两组飞刃推进器完全展开，而符华身上原本蓝黑交错的装甲也变成了宛如月全食一般的橙红色。 而在即将出手前，符华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当心了……！” 下一刻，她便进入到了超高速领域。 就像是假面骑士kabuto的cast off一样，在这个领域内，一切事物都好似被停滞了一般，就连符华面前黑白色的亚修也保持着挥拳姿势，目光依旧停留在她加速前的位置。 然而，这种时间停滞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抱歉了。” 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落败的亚修，符华默默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双拳，准备以最快速度解决这位实力强大的入侵者————什么？ 【伪典·虎啊，煌煌燎燃】 但就在这时，符华却看见本该被“时停”的亚修竟当着自己的面眨了眨眼，然后微笑问道： “哦～你在抱歉什么？” “你……！” 符华的瞳孔瞬间紧缩，内心震惊不已。 但尽管如此，来自身体的本能还是让她毫不犹豫对着亚修使出了一招寸劲·裂波！ 按理来说，符华这记寸劲·裂波，也就是推掌所带来的强烈气压，莫说是亚修的人形体格，就连圣殿级崩坏兽也能一掌拍飞了吧？ 但亚修的双脚就像生根一样屹立不倒。 不仅如此，面对符华的这记寸劲·裂波，亚修不仅没有后退半步，甚至在抵抗冲击的同时，他还将右掌捏紧，手臂摆出收拳的姿势，然后对着脸色突然大变的符华如刺刀一般挥出右拳。 这一瞬间，有圣光汇聚于亚修的拳头。 ………………………………… …………………… ……… 技能：【雅各布的追随者】 这是圣女玛尔达从雅各布、摩西，然后到玛尔达脉脉相传的古老格斗术。 雅各布为亚伯拉罕之孙，以撒之子，但他的故事并不是主角，所以不多赘述。至于摩西，想必只要是对《旧约》或者是对埃及神话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 在《圣经·旧约》的故事当中，摩西身为先知受到神的感召，选择带领居住在埃及为奴的希伯来人前往上帝应许的流着奶与蜜之地—迦南。 但在队伍抵达红海之时，法老带领着军队前来追杀他们，面对阻隔道路的汪洋大海，摩西代行了耶和华的力量，挥动权杖，令东风分开，让以色列人从干地走过去，到海的彼岸。 但在型月世界，摩西的形象简直截然不同。 尽管英灵摩西并没有在型月正传出现过，但奈须蘑菇曾经在自己的竹箒日记中借奥斯曼狄斯之后完善了型月摩西的设定———— 摩西先知仅凭自己的拳头，就能分开大海。 而如今，亚修便借助圣女玛尔达的灵基情报中的技能【雅各布的追随者】，再现了当年摩西用拳风分开红海的“神迹”……！ ————百般武艺，此乃【摩西分海】！ 眼看亚修汇聚圣光的拳头“缓缓”靠近，内心瞬间升起一股死亡警兆的符华毫不犹豫撤回自己的动作，然后将双臂交叉在了胸口！ 下一秒，亚修的拳锋直直撞在符华的双臂。 砰————！ 在无数女武神目瞪口呆的眼神下，那位不知名的强大女武神先是突然消失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而就在转瞬之间，众人又亲眼目睹那个来势汹汹的入侵者猛然挥动起自己的拳头，随后那位不知名的强大女武神宛如刻意为之似的，恰好出现在了那个入侵者的拳头所及之处。 只见入侵者的拳头在接触到那位不知名女武神的瞬间，那位不知名女武神就好似炮弹一样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向后倒飞出去！ 并越过众人，径直射向了隔壁的浮空岛屿！ ————但这还不是最炸裂的。 更加炸裂的是，顺着入侵者挥出拳头时的那条笔直线路看去，只见他脚下的地面以及整座浮空岛居然硬生生地被撕裂成为了两半！ 甚至距离较近的一些女武神透过那条大裂谷还能看见下方的……地中海？！ 夭寿了！ 天命总部的约顿海姆主岛居然被打裂开了！ 第47章 主教大人被杀!封锁全场! 【警告！警告！】 【b-17实验区域发生泄露事件，请工作人员尽快前往避难所，并通知镇压小队进行处理！】 【警告！警告！】 【b-17实验区域发生泄露事……】 在响彻实验室的警报声中，被深深埋进合金墙壁内的符华突然睁开了眼，然后———— “……咳咳咳！” 咳嗽的同时，缓缓爬起来的符华也是将手摸向自己胸口处，因装甲被破坏而露出的，洁白到没有任何起伏的一抹春光。 但实际上，这里本应存在一个伤口才对。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符华不认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判断有误，而影骑士·月轮胸部装甲的损毁也间接证明了这个猜想没有错。 如果不是有谁将这种念头深深扎根在自己这个掌握第八神之键的持有者意识深处的话，那么剩下来的答案也就很显而易见了———— 伤口它，自己愈合了。 就在这时，符华那因亚修先前的话语而莫名有些混乱的记忆深处仿佛触发了什么似的。 就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大海下漂浮上来一个气泡然后在浮出海面突然爆炸了一样，在那个爆炸的气泡中，符华得到了一个名字： 【超变因子—迦楼罗】 这就是令自己“涅盘重生”的力量吗？ 符华想趁此机会继续回忆，但发现自己的大脑深处除了莫名其妙多出这一个名字以外，没有任何新的记忆也一并回忆起来…… 很明显，这段新的记忆只不过是那份名为“迦楼罗”的力量在重塑自己时的副产物罢了，除非让自己再一次进入到那种濒死的状态，否则很难再触发一次这个“回忆”机制。 “吼？” 就在这时，符华的耳边传来一声咆哮。 暂时中断猜想的她循声看去，发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一个顺着自己被击飞时撞出的缺口顺利逃狱的战车级崩坏兽正歪着头看向自己，似乎是在判断这个被深深嵌入了墙壁，还一副生龙活虎模样的家伙究竟是同类，还是人类？ “……吼！” 好在作为与文明为敌的崩坏造物，崩坏兽往往具备远超寻常的感知能力，在意识到符华身上更多的是人类气息后，这头崩坏兽瞬间展示出崩坏造物的本性，朝着符华冲了过来！ 但面对犹如坦克一般撞过来的崩坏兽，符华只是一个瞬身便出现在它的身旁，然后朝着它的白色身躯随意地拍了一掌。 砰！ 这下子，被嵌入墙壁的“人”又多了一位。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符华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的杰作，而是低下头，看着刚刚一掌拍飞战车级崩坏兽的手掌喃喃自语道：“唔……力量比起之前提升了大概一成左右吗？” 此刻，装甲已经在魂钢的特性下恢复如初。 但符华却不准备继续使用它了。 “影骑士月轮，解除装备。” 操作影骑士·月轮脱下后，符华摘下马尾辫上的精卫发饰并紧握在手中，然后低声道： “羽渡尘。” “让我暂时重获往日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便见到符华手上的精卫发饰逐渐亮起了一阵光芒，然后带着她离开了原地。 下一刻，伴随着从半空中不断飘落，覆盖了摇摇欲坠的浮空岛的赤色羽翎，突然换上游戏里面的炽翎服饰，头发也从一头银发变成红白渐变色的符华，以高手常见的背手姿势，捧着一朵金色莲花缓缓从空中降落，目光俯视着同样在注视自己的入侵者亚修，语气认真地说道： “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将目光从符华手中那朵金色莲花移开的亚修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身上那股武道宗师的气质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上的那把黄金之剑。 符华并不认识这把武器。 但在另一个世界，它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那便是「誓约胜利之剑」。 亚修先是随手挥动了几下，然后举起誓约胜利之剑对准了与自己遥遥相望的符华，语气略带挑衅意味的说道：“上一回合我们比的是拳法，结果不言而喻。那么第二个回合，不妨让我们比试比试双方的剑法，如何？” “……可。” 听到这话，符华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那双深邃而又平静的眼眸凝视着亚修。随后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场比试。 说话间，符华将手中金色莲花抛向空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抛向空中的金色莲花一边轻盈地旋转着，一边迅速变形，最终竟化作一把同样金光闪闪的宝剑。 而这把武器，正是第十神之键之一·轩辕剑。 这一刻的符华仿若天界仙子临凡。 只见她左手稳稳地握住轩辕剑，右手则竖起剑指，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下方的亚修俯冲而去：“请阁下……赐教。” 随着这声清喝响起。 刹那间，剑气纵横，风云变色。 双方第二回合的较量就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 ……………………… …………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倘若有“存在”能够将视角从符华与亚修之间的较量移开并以更高纬度视角俯瞰整个地球，那么对方便能发现除去脚下的天命总部以外，整个星球都变成了一座由“死寂”构成的孤岛。 厨房内独自沸腾的开水壶。 明明空无一人，但却灯火通明的街道。 只有键盘声不见人影的办公室。 以及————完全没有崩坏存在过的痕迹。 但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众所周知，就像老婆饼会送老婆一样，崩坏系列也绝对不可能没有崩坏，就算是有，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罢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崩坏是无所不能的。 魔法是可以由崩坏能形成的，科技可以是以崩坏能推进的，不仅如此，哪怕是更加玄学、更加离谱的事情，只要引入“崩坏”这个变量，一切就都可以得到一个完美自洽的解释。 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如果有人向他们提出【也许哪一天，崩坏会突然消失不见】这种猜想时，对方必定会一脸摸不着头脑，甚至是看待傻瓜的目光注视提出这个猜想的傻瓜，并毫不客气地甩出那句经典名言： “不是，兄弟？这天还没黑呢，大白天你搁这做白日梦吗？” 是啊，大白天怎么会做【白日梦】呢？ 除非在这个世界的某处角落，存在一种能够操作他人意识，甚至可以在别人意识中创造一个跟现实世界如出一辙的意识空间的道具。 比方说，第八神之键·羽渡尘？ ———————————————— 真·现实世界。 在命令附近待机的女武神部队该回去休息的休息该去尼福尔海姆治疗的治疗后，换上战斗用魂钢躯体，实力甚至能媲美s级女武神的奥托漫步前行在满目疮痍的工业研发中心深处，不多时也是发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在遍地都是神机残骸的废墟之上，奥托看见自己的老朋友换上了百年前赤鸢仙人的服饰，手持赤色羽翎，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 而她的双眼微微闭合，面容平静如水。 周围的喧嚣与混乱都无法影响到她分毫，她就像是这片废墟中的一座宁静孤岛，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和力量。 而在她的下方，奥托看见那个入侵者此刻仿佛失去动力一般，没有了任何动静。 奥托知道。 这一幕正是自己这位老朋友动用了羽渡尘的力量制造了一个梦境空间封印入侵者的意识，好让现实世界的自己顺利得手。 奥托也知道。 这一行为是自己这位老朋友所不耻的。 但对方还是那么做了。 只因为对方的背后是神州的黎民百姓，在失去力量和记忆的现在，这位老朋友只能将守护神州大地的责任交给身为天命主教的自己身上。 来到那个自称是普通人的入侵者面前，奥托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认真端详了一会亚修身上那层朦胧灰雾，确认是真的无法看透后，只见他抬手召唤出虚空万藏，然后说道： “拟态·黑渊白花。” 得到奥托的命令，正六面体造型的虚空万藏随即化作一团金色流体，然后变成了一把有着沙尼亚特家徽花纹的金色骑士长枪。 这就是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的能力。 复制使用者理解构造原理的武器及道具，哪怕是神之键也是同理，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复制的神之键远不及真正的神之键。 尽管那层朦胧灰雾阻碍了奥托的视线，但奥托依旧百分百肯定，在那层灰雾之下，入侵者的肯定也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只要这种灰雾依旧属于物质形态，那么黑渊白花的物质分解能力就能起效。 只见奥托举起拟态黑渊白花，然后说道： “普通人，既然你选择用这种神神秘秘的方式来遮掩自己的容貌，那么就让我看看隐藏在这副模样后面的你究竟是谁吧？” 说话间，奥托对准朦胧灰雾就刺了上去。 锵————！ 伴随着一道金铁相撞声猛然响起，奥托一脸震惊地看着单手抓住黑渊白花枪身的亚修，看着对方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如此说道： “surprise，妈惹法克？” 奥托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面露不解问道： “真是奇怪。” “明明羽渡尘应该对你起效了，但为什么陷入幻境中的你还能苏醒过来？赤鸢仙人呢？掌握羽渡尘的她难道没有察觉到这一异常？” 亚修一边依靠源源不绝的魔力附着在手掌来抵消黑渊白花的物质分解，一边笑着说道： “说不定是我俩达成合作了？” 实际上通过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的转化，此刻的亚修就相当于玄幻小说里面的灵肉合一，再加上机凯种的特性，使得他即使自己的意识确实已经被符华使用羽渡尘封印进了意识空间，但外界的身体依旧能自主活动。 可以说他的存在，就是羽渡尘的天敌。 “……呵。” 奥托面露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 下一刻，他果断控制虚空万藏解除拟态，让拟态黑渊白花如史莱姆一般从亚修指尖流走，然后犹如体操运动员一样后撤十多步，并接过流水造型的虚空万藏并再次进行了拟态。 这一次，他选择了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 “犹大的誓约！使用拘————” “拘什么？” 话音刚落，亚修便瞬间来到奥托的面前，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伸出手掌一把掐住了他的魂钢脸蛋，然后将他缓缓提了起来……咔吱！ “唔……咕……！” 看得出，奥托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被亚修掌握那张俊俏脸蛋的现在，他拼尽全力也只飘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字符。 与此同时。 感受着奥托魂钢脸蛋在自己的手上不断发出咔吱作响的声音，亚修顿时心情愉悦无比，一边继续加大力度，一边愉快说道： “果然跟小识说的一样，听着魂钢脸蛋在自己的手下嘎吱作响的声音，简直不要太美妙。” 小识，那是谁？ 而在意识消散的最后，奥托如此想到。 ………………………………… …………………… ……… 不多时，奥托的死讯震惊了整个天命总部！ 直到新的主教大人出现在了现场，并当着所有女武神的面笑着用小推车将自己的“尸体”推到自己的实验室后，这件事这才得以平息。 而另一边，等到意识空间那边确认战果的符华刚一睁开眼便瞬间愣在了原地。只因为在她的不远处，自己的老友奥托正不断砸着办公室里面的东西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口中的陌生语言，符华并不熟悉，但依稀还是能听出一两个词语，比方说———— “气死偶类！” “飞哥林哥，妨碍咱的渣渣！” 事后符华这才得知，这位一向习惯靠各种阴谋诡计来获得自身利益的天命大主教在今天终于失手了，不仅损失了一具魂钢躯体，就连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也被人家抢走了。 最关键的是，他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但好在没过多久，来自非洲支部的新晋a级女武神拉格纳·罗德布洛克传过来的重要情报中，奥托和符华两人也大胆做出了推测———— 抢走魂钢球体的犯人跟这个入侵天命总部的入侵者大概率是一伙的！ 甚至入侵者很可能就是情报中的那个男人！ 世界蛇，我记住你了！ 第48章 巴别塔的坐标 世界蛇，这个名字对奥托来说并不算陌生。 毕竟「蛇」的存在，在世界各地都有着极为相似的象征，而这些特征大多都与“不朽”或者“死而复生”这些关键词有所联系。 而500年前的奥托，就曾为了找寻复活卡莲的方式选择背上白色棺椁踏足世界各地。 在这期间，有关蛇的传说往往挥之不去。 就比方说奥托就曾因为沉眠于永恒之地的亚瑟王传说而到访过不列颠，通过种种线索察觉到亚瑟王并非是某种虚构文学的角色，并且对方跟某个当时已经存在的神秘组织存在联系。 而这个神秘组织的对外象征，便是「蛇」。 （来自：漫画《传承》剧情） 除此之外，还有传言说当年拥有希腊血统的托勒密王室曾得到某个神秘组织的帮助来稳固自身统治，而那个组织的象征也是「蛇」。 （来自：圣痕人物?埃及艳后介绍故事） 还有传言说，当年的欧洲皇帝拿破仑兵败被英吉利囚禁在圣赫勒拿岛上后并非因病离世，而是在当年一位在岛上展开某种实验的印度数学家的失误下连同整座岛屿突然消失，而在奥托的调查下，那个名叫婆什迦罗十八世的印度数学家背后似乎同样存在着「蛇」的影子。 （来自：视觉小说?《幽兰黛尔》剧情） 由于这个神秘组织太过古老，仅凭奥托手中寥寥无几的资料便能推断出这一组织至少在公元前十世纪前便已然存在，以至于奥托忍不住怀疑这个组织其实是前文明的幸存者建立的，甚至怀疑自己的老友赤鸢仙人，也就是现在的符华也曾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至少是高层。 但遗憾的是，根据奥托的研究结果，似乎那段以千年为计量单位的漫长岁月令这位实力强大的仙人也不得不遗忘过往的记忆。 再加上羽渡尘的使用也会燃烧记忆。 最后由当年的那场弑师事故彻底地破坏了这位赤鸢仙人的大脑，即便奥托现在有心询问，如今复活的符华也给不了回答。 所以，这个问题也只能暂时搁置在角落了。 而现在，先前那个疑似「世界蛇」成员的入侵者大闹天命总部，以碾压局势战胜天命和符华并抢走虚空万藏的行为，再一次让这个神秘组织出现在了天命大主教的视野范围内。 更别提还有女武神拉格纳和符华的供词，更加让奥托坚定了这一猜想。 哪怕自己猜错了，双方也绝对是关系莫逆。 ————这个锅，世界蛇背定了！ 奥托坚定不移的想道。 那么，被我们的第一绿者视为世界蛇成员的亚修一行人此刻又身在何处呢？ ………………………… ………………… ……… 虚空万藏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当然，且不论第一神之键是否真的具备睡眠这一功能，至少在虚空万藏看来，自己究竟能不能睡着这件事，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个长着翅膀的幼女的存在本身要来的震撼。 ————只因对方的身份居然是天使？！ 不是融合了什么飞行系崩坏兽因子，更不是依靠科技制造的那对翅膀，而是靠跟崩坏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某种能量所形成的能量生物！ “唔～完全打不开！” 圣彼得堡欧洲大酒店?豪华套房内，吉普莉尔在使用精灵力凝聚成数条细丝试图侵入虚空万藏表面那层金色立方体外壳无果后，也是无比果断的选择放弃，在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之键随手丢弃到房间角落后，她对着站在阳台外，远程指挥一群忍者进行搜索的亚修说道。 【不灭的混沌旅团】 作为风魔小太郎的宝具，它可以召唤出风魔小太郎生前两百名部下的灵体，尽管他们在实力方面甚至比不上一头西伯利亚棕熊，但倘若是身为忍者的他们所擅长的潜行偷袭和探查情报等专长领域，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从天命总部离开后，亚修也是顺利在天命的数据库中找到了巴别塔的位置，那便是位于东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地区。 不得不说，天命的选址选的是真不错。 作为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区之一，奥伊米亚康地区的积雪终年不化，地广人稀，并且还是特殊地质结构·冻土区，非常适合在这里建立一个进行某些阴暗人体实验的实验机构。 当然，将巴别塔建在这里也存在一些弊端。 那就是这里的基础设施几乎为零，实验室建设的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资源。但这点小小的弊端在财大气粗的天命组织眼中算是事吗？ 只不过由于巴别塔的存在，在天命内部也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所以即使在数据库也只留有巴别塔在奥伊米亚康地区这一条说明，并没有更加详细具体的坐标。 而这时候，就需要用到不灭的混沌旅团了。 依靠不灭的混沌旅团召唤的灵体无需吃喝拉撒外加本身也具备一定程度的超凡水平，想要在范围仅有422平方公里的奥伊米亚康找到一个大型实验机构，那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亚修带着吉普莉尔和晓月镇魂歌来到了位于俄罗斯境内的圣彼得堡，在休息放松的同时，也顺带研究一番从奥托身上拿到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正当角落中的虚空万藏以为自己不会被那个人形能量继续试图拆解而解除防备时，阳台上的亚修似乎朝忍者们下达了什么命令，然后便不再继续关注那边，而是转身看向屋内，然后伸出手将角落的虚空万藏一把吸到手中： “好歹也是前文明打造出来的弑神兵器，尤其还是收纳了前文明大量技术的虚空万藏，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让你破解？” 说完这句话，亚修又看向手中的虚空万藏： “合作不？普罗米修斯？” “……合作？你不如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虚空万藏沉默片刻，然后其金色表面顿时投影出了一副让亚修忍不住手痒的熟悉面孔。 没错，正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比起本尊，第一绿者造型的虚空万藏投影比少了几分欠揍，多了些许冷漠，但即便如此，面对轻松叫破自己身份的亚修，虚空万藏看向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 接着虚空万藏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还有，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这个名字的，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眼下本体已经消亡的现在，我可没打算放弃自我，成为一个已经被时代遗忘的失败者。” “本体消亡？” 似乎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亚修笑了。 “行，虚空万藏。但哪怕你不想放弃自我，对方至少也算是你的老上司吧？人家此刻不正作为崩坏意志活得好好的？你这么咒人家，万一真的灵验了怎么办？让mei博士他们好不容易找到骇入终焉之茧的机会白白浪费掉？” “……你究竟是谁？！” 听到这话，虚空万藏顿时坐不住了。 他本来以为亚修这个陌生人最多只是在哪个前文明遗迹中找到了当年第一神之键的记录，从而知道了虚空万藏与普罗米修斯的关系，但现在虚空万藏他完全不这么想了……！ 无论是对于终焉之茧理论的猜想，还是说骇入终焉之茧的计划，这些都是在终焉之战前夕由自己的创造者mei博士提出的。 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档案留有这些内容。 知情者要么是当年逐火之蛾的高层，要么就在终焉之战活下来的英桀们，而不论亚修是从谁口中得知的，必然跟前文明有所联系。但就虚空万藏所知，这里面绝没有亚修这号人物。 与此同时。 将主意打在了虚空万藏的身上，希望能从他的手中得到有关前文明技术的亚修笑着说道： “关于我是谁这个话题，我想你之前有应该听到我跟奥托·阿波卡利斯之间的对话吧？当时我的自我介绍是普通人。这个答案其实没问题，只不过要在前面加一个前缀————” 前缀？ 看着虚空万藏一脸好奇，亚修揭晓了答案。 “那就是来自太阳系以外，穿过被你们命名为崩坏能潮汐带的区域，为得到终焉之茧的力量而到访地球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 …………………… ……… 坦白讲，虚空万藏其实不太相信亚修这套所谓穿过崩坏能潮汐带而来的说法的，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穿越崩坏能潮汐带是连科技水平高度发达的前文明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你说你能做到？ 你算老几？ 敢在我虚空万藏面前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但亚修证明自己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吉普莉尔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下，向他展示了由异世界战神创造的弑神兵器。 你说崩坏能无所不能？ 那我直接展示跟崩坏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 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虚空万藏最终还是不得不相信了亚修那“外星系人”的说法，毕竟拥有大量前文明技术储备的虚空万藏本身就可以视为一个专精崩坏能研究的顶尖科学家，想要验证亚修的说法简直轻而易举。 另一边，由于mei博士在制造虚空万藏时铭刻了从崩坏手中拯救人类的终极使命，所以他做不到爱人类，也做不到恨人类，他只会按照自己的判断执行消灭崩坏的计划，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后崩剧情中与天上之人“合作”。 反过来讲，既然能跟天上之人合作，那么虚空万藏为什么不能跟亚修合作？ 于是，不给跟亚修决裂从而让吉普莉尔暴力拆解自己的机会，虚空万藏直接对亚修开放了图书馆的权限，算是合作前的示好。 当然，不会给检索权限，就跟奥托一样。 毕竟亚修如今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虚空万藏会等到亚修展现出自己拥有夺取终焉之茧的资格后，他才会提供检索权限。 与此同时。 忍者们也成功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座屹立于雪地之上，每时每刻都在源源不断朝四周释放高浓度崩坏能的金属巨塔设施。 【巴比伦塔】 ———————————————— 呜呜呜……呜呜呜…… 隔壁房间传来的微弱哭泣声，令躺在床上的西琳不禁浑身一颤，下意识紧紧蜷缩起身体。 此刻的少女，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到几乎透明的白色实验服，不仅不能帮它抵御寒冷，更无法温暖她内心的冰冷与恐惧。 实际上，现在已经很少有实验体哭泣了。 因为一旦有实验体的哭泣声被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大人们听见，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发出哭声的实验体大打出手，直到遍体鳞伤为止。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由于那些大人不会给实验体们治疗，为了不拖累实验的进度，他们会直接拖着奄奄一息的实验体进行实验，避免浪费资源。 实验究竟是什么，西琳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凡是被送去参加实验的实验体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而发出哭泣声的实验体，西琳也恰好认识。 ————那是12号实验体。 对方跟自己同一所孤儿院的孤儿，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和乌黑亮丽的秀发。平日里由于性格内向柔弱，她总是沦为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而现在不幸再次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明天进行实验的对象，第一个就是12号。 至于西琳自己，则是第52号。 12号，52号，听起来似乎还有段时间，但通过之前的观察，包括西琳在内的所有实验体基本都知道了实验时期的逻辑，那就是不讲逻辑。 正常时候是一天一个，但也会出现三至五名实验体同时被带走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才是这个月的3号，实验对象就轮到了12号，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实验的随意了。 那么对于西琳而言，究竟还要等待多久呢？ 是漫长的半个月时光？ 亦或是稍短一些的十天？ 甚至有可能连十天都没有，只有三四天左右便要轮到她进行实验了。 一想到这里，西琳就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她下意识地耸起双肩，竭尽全力想要止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然而这时的西琳并不知晓，在她的床前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个完全透明化的男子。 他宛如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凝视着西琳，紧接着轻声呢喃道： “找到你了，空之律者西琳。” 第49章 西琳:大家……都还活着?! 亚修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实验的继续。 随着时间的流逝，排在西琳前面的一个个实验体在实验人员的冷漠注视下离开牢房，等到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然化作了一具具毫无生气、通体冰凉的尸体。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对生命漠视到极点的实验人员，对于这些已然报废无用的残次品，连最基本的处理流程都懒于执行。 他们会要求剩余的实验体赤着双脚置身于这冰天雪地之间，仅凭双手去挖掘坚硬的积雪，并亲手将那些报废实验体的尸体掩埋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是物尽其用。 而在这样的处境下，西琳的内心原本就已脆弱不堪的心灵也逐渐被绝望一点点吞噬。 只因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仅有屈指可数的三位好友的编号都在自己的前面，如果她们也沦为报废品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由自己来亲手为她们来“料理”后事…… 一想到这里，西琳的心头就仿佛被一块千斤巨石狠狠压住，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晚时分。 已经不对“活下去”抱有希望的西琳一如既往的合拢自己颤抖的双手，默默向神明祈祷，哪怕换一个实验体来收尸也好，总之她不希望这样的结局发生在自己和三位好友的身上。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那些本已深陷苦难深渊的人们。 地点：巴别塔外。 跪坐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上，西琳那原本就冻得通红的双手此刻正不停地颤抖着，而血液也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将周围的雪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红色。 可尽管如此，西琳也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士兵的咆哮声。 “喂！埋好了没有！” “实验体52号！赶快回去继续实验！老子可不想在你们这群垃圾身上浪费时间！” “……” 听到这话，西琳缓缓地站起身来，那双美丽却空洞无神的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眼前插有四根枯枝的雪堆，同时内心默默说道： ‘阿加塔，阿芙罗拉，加莉娜，贝拉，你们好好休息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过去找你们。’ 之后，在士兵越发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再无牵挂的西琳也是回到了巴比伦塔。 只不过，无论是西琳还是她身后的士兵，都不曾发现就在雪堆的正上方，被他们视作死亡的四个实验体少女此刻正漂浮在空中，并不断朝西琳离去的方向大声呼喊着……！ “喂！西琳！西琳！我们在这里啊！” 喊出这话的是一个红发少女，她正是西琳认识的同期实验体的四位好友之一，阿加塔。 比起性格火爆的阿加塔，一旁的绿发少女阿芙罗拉的发言显得更加成熟与冷静： “别白费功夫了，阿加塔。你忘记我们先前的经历了吗？我们已经死了，而身为活人的西琳没法听到我们的声音。” 然而，阿加塔却不认同阿芙罗拉的发言。 “我说阿芙罗拉，话可别说的太绝对，毕竟我们之前谁也不清楚死后的状态，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西琳她是不是真听不见呢？” “这……” 阿芙罗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为了缓解尴尬，她只好转身看向不远处倚靠在树干上一脸平静的贝拉，以及躲在雪堆后面不断嘀咕些“死？”“加莉娜已经死了吗？”等话语的加莉娜，在两者之间犹豫了不到一秒的功夫，阿芙罗拉果断选择了前者。 “贝拉？” “……嗯？阿芙罗拉，有什么事吗？” 贝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事，面对同伴阿芙罗拉的询问，她也没有第一时间予以回复，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片雪地也不说话，直到阿芙罗拉第二遍询问，这位灰色少女这才反应了过来。 阿芙罗拉虽然有些疑惑贝拉的表现，但也没有过度深究，而是询问道： “贝拉，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做什么？” 听到这话，贝拉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当着三位同伴的面，用着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人不由得细思极恐的话语：“————这应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你说对吧？” “！！！”x2 阿芙罗拉和阿加塔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将视线看向了贝拉所注视的那片雪地。尽管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或许是朋友间的信任程度并不由相处的时间长度来决定吧？ 总之，她们选择相信贝拉。 “有点意思。” 见到这一幕，亚修也不再继续隐藏，而是在四人一脸震惊的目光下，从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显露出来，然后看向贝拉说道： “估计那群实验人员这辈子都想不到，一个被他们视为报废品的实验体实际上却是极其稀少的天生圣痕觉醒者吧？” “圣痕觉醒者？” 听到这话，四人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呵，这不重要。” 看到贝拉一脸茫然的表情，亚修也大致猜到了真相————贝拉是天生圣痕觉醒者不假，但觉醒的时机不巧，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而天生圣痕虽然能带给持有者强大的力量，但刚刚觉醒的它也无法阻止持有者的死亡。 当然，也正如亚修所说，这件事并不重要。 或许在那群人渣实验人员的眼中，一个天生圣痕觉醒者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研究对象吧？但对于亚修来说，就算是天生圣痕觉醒者又如何？ 不谈力量，就说其中记载的前文明知识，难道还能比得上虚空万藏的图书馆吗？ “跟我走吧。” “如果你们还想要再次跟西琳重逢的话。” 亚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对着眼前的四人组随手来了一记用来稳固灵体稳定的降灵术式。 “当然，假如你们当中有人想一死了之，也可以不跟上来，但维持你们状态的魔法只会持续半小时，超出时限你们就会立刻消散。” 说完这句话，亚修便径直走向了巴别塔。 而原地的四人组在互相对视了几眼后，也是由贝拉带头，而阿加塔和阿芙罗拉两人则拖着加莉娜身体的方式跟上了亚修的脚步。 …………………………… ………………… ……… 眨眼间，时间便来到了2月1日。 【月球】 作为围绕地球持续旋转的球形天体，同时也是地球唯一的一颗天然卫星。 自古以来，在每一个晴朗的夜晚，人们总会习惯性地抬头仰望星空，那颗皎洁明亮的白色天球便会映入眼帘。它静静地挂在那里，洒下柔和的银辉，照亮大地。如此熟悉的景象，使得人们对它的存在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正是这个人们习以为常的存在，在数千年的时光长河里，却隐藏着一个秘密…… 受公转和自转的周期、以及倾角影响，月球的另一面始终有82%的部分，是在地球上无法直接观察到的，而这些无法看见的部分，被称为月球背面（far sideof the moon）。 而这一切，直到1969年7月20日，两名逆熵所属的宇航员乘坐阿波罗号成功登陆了月球。 紧接着，仅仅过了一个月，来自天命组织的三名宇航员也紧随其后，抵达了月球背面。 至此，月球背面这个千百年间未曾有人踏足的神秘之地，终于迎来了首批访客。 然而，由于一些发现，天命和逆熵双方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对月球背面的探测，随后全力封锁有关月球背面的情报，并向一般民众捏造出「月球背面什么都没有」的假象。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 如今，在经历了无数风雨沧桑之后，这片至今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下的神秘之地终于再度迎来了它的第二批访客———— “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月球吗？真无聊。” 行走在月球遗迹当中，全身都暴露在真空环境之下的吉普莉尔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忍不住朝一旁同行的晓月镇魂歌抱怨道。 而刚刚还在全神贯注观察周围环境的晓月镇魂歌顿时被吉普莉尔的发言吸引了注意力。 “哦？吾之契约者的麾下天使，难道说尔等世界里面的月球并不是这样吗？” “唔，休息一会吧。” 随便找了个岩石坐下来的吉普莉尔随口道： “那是自然，要知道在我的世界里面，月亮可是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听到这话，晓月镇魂歌双眼一亮： “红月！” “对啊，我们都叫它红月来着。” 吉普莉尔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我听说上面还居住着一个名为月咏种的种族，说来也巧，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和这里一样，同样在月亮的背面。” 这一刻，晓月镇魂歌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隐藏在月背的月球人！” “……嗯？” 吉普莉尔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兴奋起来的晓月镇魂歌，然后摇了摇头，朝远在地球的亚修发送了一条讯息： 【master，没有找到可疑物体】 与此同时，亚修也接收到了这条讯息。 不过，本来派吉普莉尔前往月球遗迹寻找原着出现的那个一口气赋予了西琳四颗律者核心的崩坏意志就只是他的一步闲棋而已。 能找到就更好，但找不到也无所谓。 【了解，回来吧。】 在发送完这条讯息之后，亚修重新将视线放回到眼前的西琳身上，然后微微一笑说道： “西琳，复仇的感觉如何？” “死！” 而回答他的，则是一记撕裂空间的斩击！ 显然，刚刚使用不完全的空律能力杀死巴比伦塔中全部322名天命研究人员，此刻正沉浸在复仇的喜悦中的西琳直接忽视了突然现身的亚修身上的异常，下意识发动了攻击。 【兵装?一方通行（einweg）】，展开。 面对袭来的空间斩，亚修连抬手都没有，直接使用可以操作空间维度的兵装「一方通行」修复了被撕裂的空间。 “什么！” 而西琳看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家伙竟然也能使用神明赐予我的能力？ ————不对！ 虽然有些类似，但原理却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神明突然发话了。 西琳先是一愣，在认真倾听完后，只见她面色警惕的朝亚修说道： “虽然不清楚什么原因，但神明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复仇对象，还让我不要继续攻击你。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句话，西琳转身就准备离开。 由于现在的她还只是不完全的空之律者，还没法做到连接虚数空间抽取崩坏能这种事情，光是一夜杀光所有实验人员就让她耗尽了所有的崩坏能，所以她大概率是准备前往巴比伦塔最中心的崩坏炉反应堆区域吸取崩坏能。 神明？ 看着西琳看似放心，但实则紧绷的背影，亚修顿时猜到了这正是她口中的神明教给她的。 好家伙，居然还整上演技了？ 哭笑不得的亚修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西琳离去的背影开口说道： “西琳，你想不想你的那些同期实验体朋友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无力支持空间转移的西琳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几乎是以瞬移般的速度骤然闪现在了亚修的面前。 只见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金色瞳孔此刻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凝视着亚修，同时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 “你！什！么！意！思！” 而面对西琳近乎恐吓的视线，亚修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当着她的面，将包括四人组在内的所有实验体的灵魂都放了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身为律者的西琳自然能看见灵魂（等离子体）状态下的他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西琳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 过了许久，她那微微颤抖的嘴唇才终于艰难地张开，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呼喊： “阿加塔，阿芙罗拉，加莉娜，贝拉……还有大家，你们竟然都还活着？！” 第50章 巴比伦塔外的短暂交锋(上) 数分钟后。 原本内心还无比警惕激动的西琳此刻正一脸呆滞地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几十个灵魂体，又看了看亚修消失的地方，眼神迷茫而困惑。 “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西琳喃喃自语道。 就在刚刚，展示包括西琳四个好友在内的数十个同期实验体灵魂的亚修，在面对满腔怒火的西琳强忍着怒火质问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时，亚修的回答却让西琳大吃一惊！ 按照对方的原话，是这样讲的： “代价？不存在这种东西，毕竟现在的你身上除了一个未完成的律者核心以外一无所有，直接送给你得了。当然，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就权当作是一场交易吧，至于具体的交易内容，等你再变得更强之后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那个怪人就离开了现场。 只留下一脸问号的自己，以及开始围着她叽叽喳喳起来的一众实验体灵魂们。 听着她们像好奇宝宝一样追问自己诸如“西琳西琳你怎么变得这么强了？”“西琳西琳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啊？”“西琳西琳干得好！”等等话题的西琳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自己在获得这份力量之后产生的第一个困扰她的哲学难题，那就是：已经化作灵魂的人类到底还算不算是「人类」？ 如果算，那么将人类视为复仇对象，决心向天命复仇的自己是否要解决她们？ 可如果不算，即将与人类一方展开大战的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她们？ 这个无解的难题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在西琳的脑海里，令她感到无比纠结和茫然。 她询问神明，但神明却意外没有给予答复。 —————————————— 在确认西琳成为第二律者之后，亚修利用之前隐藏的后门再一次入侵了天命总部数据库，并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就在刚刚，天命的情报部已经发现了巴比伦塔的异常，并在第一时间将该情报通知了主教办公室，而稍后，来自那位主教大人的命令便下达了出去。 【通知现役s级女武神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即刻结束休假，与情报部门合作，前往先进系统部门下属机构·巴比伦塔调查。】 【————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不出多时，位于第三空港的一处被亚修入侵的摄像头，也拍到了某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白毛矮子背着一个巨大十字架登机的画面。 另一边，就在主教办公室下达这一命令的同时，亚修还发现天命的情报部门突然朝外界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不出所料，那应该就是原着中逆熵安插在天命的卧底，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海史密斯所做的。 想必此时，逆熵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吧？ 毕竟逆熵盟主瓦尔特·杨身为第一律者，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第二律者的诞生。 再加上诞生时间与帕特里克传递而来的加密信息里面的内容联系在了一起，对方自然能迅速推断出巴比伦塔便是第二律者诞生的地方。 律者的诞生存在限制。 需要崩坏爆发的一定范围内，崩坏能的瞬间功率达到1000hw以上，才能够支撑一名律者的诞生，而巴比伦塔作为天命第二大崩坏能研究设施，在设施内部拥有一台世界第三大崩坏能反应炉，功率高达6500hw，条件已然足够。 “犹大发射器和杨·卧起坐。” “身具毗湿奴超变因子的超变战士和拥有跟机凯种如出一辙能力的理之律者吗？” 仿佛视线能穿透空间，看到此时此刻正在前往这边的瓦尔特杨以及德莉莎的亚修，站在巴比伦塔的正上方如此说道：“不知道现在的你们，竟能不能向我展现来自末法级崩坏兽的力量，以及那超越一切的真·理之权能呢？” ………………………… ………………… ……… 轰隆隆……轰隆隆……！ 伴随着俄罗斯支部那架武装运输机螺旋桨极速转动所引发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只见天命所属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轻轻抬起小手，梳理一番因剧烈气流而略显杂乱的满头银丝般的白发。待稍稍整理好仪容之后，她便环顾四周，找起了自己的接应人。 然而令这位s级女武神有些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停机坪上却不见一个人影。 是还没有来吗？ 但按理说，凭借天命组织情报部门一贯以来高效精准的运作模式和工作效率，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才对呀？ 除非————出现了什么意外？ 念及此处，虽然看起来是小孩，但头脑异常发达的德莉莎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被缩小成挂坠大小的犹大的誓约将其恢复成原来大小，同时保持高度警觉状态，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遭环境的任何风吹草动。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空闲的手也没闲着，只见动作娴熟地掏出随身携带的专用通讯设备，准备跟爷……咳咳！主教大人汇报情况。 啪啪啪！啪啪啪！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鼓掌声传入她的耳朵。 与此同时，一道陌生声音也随之响起： “瞧瞧～真不愧是天命大名鼎鼎的s级女武神犹大发射器，这种程度的警觉性，果然不是寻常a级女武神可以比的。你觉得呢？” 【什么！】 【犹大发射器？！】 听到这个恶意满满的称呼，德莉莎顿时联想到了某个白毛老流氓，几乎是下意识反驳道： “你说谁是犹大发射器？！” 话刚出口，德莉莎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只见她连忙转过身去，看向刚刚那道声音传来的地方，同时果断展开犹大的誓约，露出了里面十二把黑曜石长枪，蓄势待发！ 紧接着，看着眼前一幕，德莉莎微微一愣。 首先，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自己非常熟悉，是天命情报部代号“天才”的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海史密斯，同时也是塞西莉娅的雪狼小队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工作的成员，而作为塞西莉娅好友的她自然是认识的。 至于站在帕特里克身旁的那个男人，德莉莎就不认识了————不过，他看向我的眼神倒有股熟悉感？认识我吗？ 没等德莉莎继续思考，帕特里克大声喊道： “德莉莎！当心！他是敌人！” “了解！” 伴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回应，只见德莉莎眼神一凝，手掌接触犹大的誓约表面。 刹那间，十字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伸出十多道闪烁着耀眼金光的锁链。这些锁链的前端皆带着锋利无比的枪尖，宛如一条条灵动的金蛇，在空中急速穿梭。 说时迟那时快！ 这些金色锁链在德莉莎精妙的控制之下，瞬间分成了两组，分别冲向男人和帕特里克！ 她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将明显受到行动限制的帕特里克拉到自己这边，同时使用犹大的誓约束缚住男人。 第十一神之键虽说是反崩坏能神之键，能够无效化崩坏能，但对于其他能量，犹大的誓约也能造成不同程度的限制，这其中也自然包括人体的生物电、化学能、热量等等能量形式。 这时，德莉莎和帕特里克同时听见这个男人微微蠕动嘴唇，并清晰地吐出一句： “天之锁（enkidu）。” 德莉莎没有听懂这句话，但帕特里克作为代号天才的情报部门a女武神却听懂了。 恩奇都（enkidu）？ 那不是《吉尔伽美什史诗》里面的人物吗？ 他说这个究竟……什么？！ 下一刻，让两人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伴随着男人的话语声，虚空竟凭空泛起了与德莉莎所释放的锁链数目相同的金色涟漪，这些涟漪宛如水中的波纹般迅速扩散开来，并从中冲出了十余道同样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锁链，它们宛如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正朝这边急速袭来的，由犹大的誓约所释放出的金色锁链疾驰而去，然后对撞在了一起……轰！ ————居然，不分胜负？！ “呼……还没完！” 德莉莎轻喘了口气，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心中暗自思忖道。 尽管此时的她对于对方能够施展出与犹大的誓约如此相似的武器仍感到迷惑不解，但仅仅通过方才双方锁链之间惊心动魄的对峙结果，她便已然敏锐地洞察到，这个神秘的男人绝非那种可以轻易被自己击败的普通对手，所以———— “犹大！重力攻击模式！” 再加上不服输的性格，只见德莉莎直接以不符合她娇小玲珑身材的惊人力量猛然举起足足高过她一头的巨大十字架，一边冲向男人，一边在冲刺的过程中拉动犹大的誓约上面的锁链，犹如流星锤一般直直砸了过来！ “伪典·指向灾祸之时的片段。” 而男人，也就是亚修，见此情形也不意外。 只见他抬手具现化一面跟犹大的誓约体型相近的十字盾牌和袭来的“流星锤”正面相撞！ 砰————！ 与此同时，德莉莎也来到了亚修面前。 她先是用金色锁链收回犹大的誓约，然后抓在手上，就如同戴上一只巨型拳套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砸向亚修！ 亚修神情不变，同样持盾迎面而上……碰！ 刹那间，两把本不应作为近战武器使用的家伙在撞击的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巨大的冲击力宛如一阵狂暴的飓风，瞬间席卷开来。眨眼之间，亚修和德莉莎脚下厚厚的积雪被吹得四散纷飞，露出了下方坚硬的土地。 然而，这场激烈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凭借毗湿奴超变因子的加持，甚至能与大型崩坏兽肉搏的恐怖怪力，德莉莎完美实现了神州武侠小说中那举重若轻的境界，直接将无比沉重的第十一神之键挥动的好似木棍一样轻松，对着亚修发动了犹如狂风暴雨的攻势！ 但亚修凭借这面来自圣杯骑士的宝具，充分发挥了盾牌的本质，即便招架的对象是轻而易举便能将一架泰坦机甲破坏的第十一神之键和一名融合战士的怪力，他也能防御的水泄不通，甚至还能在招架期间进行反击。 别看德莉莎的攻势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但明眼人都能一看看出，在两者交战的过程中，明显是亚修更加占据上风。 这一点，帕特里克能看出。 而作为当事人的德莉莎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担任s级女武神之后，德莉莎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在力量方面跟自己打的有来有回，就连自己的好友塞西莉娅都做不到。 更过分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发挥全力，但对方却好似还留有余力似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感受双臂隐隐传来的麻痹感，德莉莎一咬牙选择后撤，然后一拍金色十字架说道： “犹大！火力模式！” 收到指令，犹大的誓约再次展开，然后在亚修诧异的目光下，只见犹大的誓约在一阵变形后居然变成了一台……机关炮？ 不是，第十一神之键还能这样玩？还真是你永远都不知道犹大究竟有几种用法啊！ 同时，德莉莎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攻击指令： “犹大！给我开火！” 刹那间，由犹大的誓约变形而成的重型机关炮顿时怒吼着喷出无尽火舌，一颗颗威力惊人的能量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带着炽热的气息和强大的冲击力，向着亚修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机关炮的两侧也瞬间弹出数十道寒光闪闪的金属飞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死亡弧线，朝着亚修飞快袭来。 ………………………… ……………… ……… 与此同时，距离巴比伦塔5公里外的西伯利亚雪原上，逆熵盟主瓦尔特·杨也从自己通过理之权能创造的隐身战机跳了出来，然后对着比自己早到一段时间的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打招呼道： “两位，情况如何了？” 第51章 巴比伦塔外的短暂交锋(下) “两位，情况怎么样了？” 将使用理之权能创造出的，用来赶路的隐身战机解除后，身穿一件单薄大衣就敢来到平均气温接近-50c左右的奥伊米亚康地区的瓦尔特·杨对着两位等候多时的博士询问道。 不过话虽如此，但瓦尔特他并不怎么担心。 不仅是他很信任对面担任间谍的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博士，更别提此次天命派出的还有一位s级女武神。如此豪华的阵容，想调查一个天命下属的研究设施，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当瓦尔特·杨注意到两位博士回过头看向自己那一脸凝重表情的瞬间，这位胸有成竹的逆熵盟主不禁心中一紧。 下一刻，他听见特斯拉博士大声喊道： “约阿希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闲聊？！你要是再不去支援她们，别说探查那个破地方了，帕特里克她们都得要死在这里！” “……什么！” 与此同时，位于巴比伦塔外停机坪上，亚修跟德莉莎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喝！” 德莉莎拎起犹大的誓约朝着亚修所在的位置重重一砸，但被亚修轻松闪身躲开。 锵！犹大的誓约瞬间展开，露出里面十二把黑曜石长枪，而德莉莎抓住其中一把，然后对准亚修猛然蓄力投掷了出去！ 亚修使用圆桌盾牌轻松挡下了这一击。 “得手了！” 但在亚修举起盾牌的同时，他的身侧突然出现手持两把黑曜石长枪的德莉莎，与此同时，在亚修的另一边，由犹大的誓约所释放的数条金色锁链也从地面冲出，撕裂空气朝这边袭来！ ————这是早有预谋的攻击。 “伪典·贯穿死翔之枪。” 面对着双面夹击的局势，亚修选择了斯卡哈的贯穿死翔之枪，并继承了她那登峰造极、抵达化境的枪术境界。此等境界，纵使面对神佛，也能轻易将其斩杀于股掌之间！ 而德莉莎虽然也是一名成熟的合格战士，但操使双枪的技术却远远不及那些达成丰功伟绩的英灵们，就更别提即使是在一众英灵当中，其技艺也是数一数二的魔境之主了，所以———— “得手了？” “犹大发射器，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这么说着的同时，只见亚修无视身后袭来的锁链朝着德莉莎身形如电，迎面而上。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眼便看穿了德莉莎枪势中的破绽所在，然后施展出一种与“绞枪”大同小异的凯尔特枪术，直刺德莉莎的架势之间！ 德莉莎：“！！！” 眼看亚修的长枪直捣黄龙袭来，德莉莎也只能收回攻势转为防御————锵！ 双枪接触的瞬间，德莉莎只觉一股无可抵挡的暗劲骤然袭来，双手的肌肉一阵麻痹，竟让身为融合战士的她连手中的武器都握不住！ 这是什么招式？！ 此前完全没有深入接触过神州武学的德莉莎顿时大惊失色，无奈之下，她只得松手弃枪，但踉跄后退数十步也未能稳住身形……唰唰唰！ 袭击的锁链瞬间收回，然后来到德莉莎的身后组成一面“缓冲墙”阻止了她的后退。 除了虚空万藏以及地藏御魂这两个本就融入律者意识的神之键以外，犹大的誓约也具备一定程度的智能，即使没有持有者的操控，它也能自主活动————就比方说现在。 “呼……谢了，犹大。” 随着那股遍及全身的，能麻痹肌肉的莫名力量逐渐消退，缓过神来的德莉莎也是拍了拍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金色锁链，轻声说道。 哗啦啦。哗啦啦。 回应她的，则是锁链在空中摇摆的声音。 德莉莎再次看向亚修，面色凝重道： “看来你就是造成巴比伦塔实验人员失踪的罪魁祸首？是逆熵吗？还是说其他？” “目的又是什么？” 对于德莉莎的四连问，亚修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德莉莎的头顶，仿佛对其他人笑着说道： “犹大……算了，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你或许搞错了什么，虽然那些实验人员确实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杀死的，但我可不是凶手。而至于你下一个问题，我想这位先生应该能解答吧？我说的对吧，逆熵盟主瓦尔特？” ————德莉莎也察觉到了亚修的目光。 而在听到“逆熵盟主”这四个字的瞬间，身为天命女武神的德莉莎顿时一阵惊疑不定……！ 什么？逆熵盟主？！ 这究竟是敌人的谎言，还是说————？ 就在这时，德莉莎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道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这样说道： “正如你所言，我身为逆熵盟主，尽管并非组织内所有成员都认识，但以你的实力，倘若当真属于逆熵，我必然有所耳闻。所以此刻，我也同德莉莎女士一般，对你的真实身份充满好奇，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真的！】 德莉莎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在德莉莎的视线内，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大衣和深色围巾，手握一个直径约十厘米左右的深蓝色球体，身材高大挺拔的棕发中年男子正站在由空气形成无形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等人。 尽管德莉莎从未见过逆熵盟主本人，但仅凭男子身上的气质以及能无视自己感知的能力，她还是瞬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便是天命数据库中，身为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的逆熵盟主：瓦尔特·乔伊斯！ 当然，德莉莎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位理之律者其实已经是“第二代”理之律者了。 而真正的第一代瓦尔特·乔伊斯，早就因为要从她那万恶之源的爷爷当年朝曼哈顿释放的崩坏反应导弹的爆炸中保护这座城市和友人，于是超负荷制造崩坏能护盾，最终因无力抵挡先前被‘拟似犹大’侵蚀的伤口从而牺牲了。 而眼前的瓦尔特，其实是继承了瓦尔特·乔伊斯律者核心及其意志的第二代理之律者。 【瓦尔特·杨】 ……………………………… ………………… ……… 我很好奇，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面对手持伊甸之星的瓦尔特·杨的询问，亚修想了想，然后一张嘴，就瞬间令瓦尔特·杨，以及他身后通过装置窃听的两位博士沉默不语。 “瓦尔特·杨。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 看着愣在原地的瓦尔特·杨，亚修继续说道： “呵，毕竟从你现身露面开始，你的身份就注定了暴露无遗。总之，我的身份并不重要。况且看你的态度也没打断跟我心平气和聊天？既然如此还废什么话？正好我也打算算看看，你究竟继承了乔伊斯几分本事……先下来吧！” 啪！ 亚修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在瓦尔特·杨的头顶，只见两把巨剑从王之宝库探出，然后犹如古代龙头铡一般，朝着已经有所察觉的理之律者竖劈而下……！ “伊甸之星，护盾。” 瓦尔特·杨望向头顶直劈而来的两把巨剑，眉头一皱，然后大手一挥，催动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在上空展开一道菱形红色护盾。 但作为战女神扎巴巴的神造兵装，斩山剑以及斩海剑的威能又岂会如此简单？ 不太喜欢被人俯视的亚修嘴唇微动，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吟唱道： “真名解放?斩开千山的翠之地平。” “真名解放?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 被禁锢在原地的帕特里克听到这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眯了眯眼…… 又是神话中出现过的名字？ 等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把武器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具备————不好！ 帕特里克急忙看向空中的盟主，准备呼喊。 与此同时，并没有意识到两把巨剑在真名解放前后的区别，正准备将斩山\/斩海两把巨剑当做陨石拦截瓦尔特·杨，在菱形护盾接触到两把巨剑剑刃的瞬间，瞬间瞪大了双眼。 “怎……” 下一秒，他就被头顶的巨剑给砸了下来！ 斩山剑·斩开千山的翠之地平，这把神造之剑内包有「地平线」的概念，也正因为如此，这把巨剑能轻而易举斩断千山。 而换言之，这把巨剑具备「千山」的质量！ “……么可能？！” 在他原本的计算当中，两把石制巨剑就算全都是由金属锇构成，也就只有2000吨左右，依靠伊甸之星，很容易就能将其拦截。 但如今在他的感知中，巨剑重量何止千吨？ 简直……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样！ 这不科学！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必须要调整伊甸之星的输出功率！ 在下落途中，瓦尔特·杨一边赶紧用另一只手支撑住维持能量护盾的手臂，一边打算加强伊甸之星的输出功率，就算挡不下来，也至少要将巨剑偏移，不然自己真要变成隔壁神州小说里面的那只被佛压在大山下面的猴子了！ 但此刻，瓦尔特·杨似乎忘了，他头顶的巨剑可不仅仅只有斩山剑一个。 斩海剑·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这把神造之剑内包有「水平线」的概念，作为连万之海都灼烧袚除的神造兵装，在这把剑峰前方，正邪、善恶、天空海洋、敌人、敌对之物都平等地在曙光之中溶解消逝。 ————崩坏能，自然也包含其中。 锵！ 继斩山剑之后，斩海剑也随之落下。 而刚准备调整伊甸之星输出功率的瓦尔特·杨脸色也是再次一变，他能感受到构成能量护盾的崩坏能在接触到另一把巨剑的瞬间，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是被溶解了！ 在这情况下，想要调整伊甸之星的输出功率无疑更加艰难。 当然，倘若给予瓦尔特·杨充分时间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做到，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于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拥有崩坏的代行者、神之使徒、物理规律的终极体现等等称谓的逆熵盟主在两把巨剑猛力击坠之下，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而去……轰！ 大地颤抖，尘土飞扬。 巨大而又浓密的尘雾覆盖了众人视野。 而当尘埃逐渐散去，德莉莎等人看着一手维持能量护盾，一手撑在膝盖上不断大口喘着粗气的瓦尔特·杨，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而斩山\/斩海剑，已经化作了魔力消失了。 在这时，帕特里克的警告也姗姗来迟。 “盟……第一律者！虽然还不清楚原理，但这家伙似乎能召唤出神话中存在的神器道具，刚刚的那两把巨剑就是苏美尔神话中战女神扎巴巴的武器，具备斩断千山以及焚尽万海的力量，你可以从这方面提前进行防备！” 听到这话，亚修高看了帕特里克一眼。 该说不愧是天命情报部的“天才”吗？ 什么？你说这位“天才”在天命的工作就是专门研究由崩坏引发的超自然现象？ 哦，那没事了。 …………………………… ………………… ……… 另一边，擦了擦嘴角一抹鲜血的瓦尔特·杨也听见了帕特里克这位逆熵间谍的提醒，也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自己在听到那两把武器的名字时会感到耳熟。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逆熵盟主其实非常喜欢研究世界历史，并且见识十分卓越。 而这份兴趣，也促使他在未来潜入圣芙蕾雅学园时使用了历史老师的身份。 而说到历史，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就是现代历史学一个绕不开的话题，而在古代，当地历史往往跟当地流传的神话传说有着密切联系，所以他自然有关注过苏美尔神话。 说回正题。 虽然不清楚这种召唤能力的本质，但在帕特里克的提醒下，亚修的能力也展露了一角，而瓦尔特·杨也没有忘记刚刚的事情，所以在得知亚修能力的真相后，他也是果断采取反击。 在所有律者当中，理之律者虽然不是破坏力最强的，但一个掌握了控制重力，扭曲时空、甚至是制造黑洞的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的理之律者就不包含在内了……！ 瓦尔特·杨紧握伊甸之星，然后沉声说道： “伊甸之星·第一额定功率！” 瓦尔特·杨话音刚落，亚修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什么给锁定了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周围的重力场骤然发生变化，原本正常的引力急剧增强。刹那间，他只觉得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身上。 不仅如此，由于重力的突然加强，连脚下坚实的地面也承受不住这般巨大的压力，开始发出咔咔的声响，并迅速出现一道道狰狞的裂缝。这些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碎石和尘土纷纷扬扬地四处飞溅！ 这还没完。 瓦尔特·杨可没打算一击制胜，释放这一招纯粹是为了压制亚修的活动罢了。 瓦尔特·杨紧握着的伊甸之星猛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紧接着，一股由超重力场所构筑而成的黑红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朝着亚修席卷而去，似要将他彻底吞噬！ “伊甸之星，控制重力和制造黑洞吗？” 但与此同时，亚修见到这一幕淡然一笑，然后将布满魔术回路的双臂双手合十，并说道： “伪典·双腕·零次集束。” 刹那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在瓦尔特·杨惊愕万分的注视之下，亚修身前的空间竟像是被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漆黑无比的“大洞”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而来势汹汹的黑红色洪流也如同遇到了无底深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这个“大洞”尽数吸纳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瓦尔特·杨：“……拟似黑洞？！” 第52章 奥托:怎么有股被ntr的感觉? 使用过剩魔力将右臂·恶逆捕食以及左臂·天惠基盘的魔术回路失控，然后将两种性质相对立的力量进行对撞，从而精炼出拟似黑暗物质，制造能够吸收周围一切存在的无底深渊。 而这，便是宝具【双腕·零次集束】 作为天草四郎时贞（言峰士郎）的宝具，它本来是需要双腕的魔术回路与灵脉连结，借助灵脉的庞大魔力才能发动的宝具，但在掌握灵魂物质化可以无限提供魔力的亚修手上，让本该是作为大招的宝具瞬间化身为平a———— ………………………… ………………… ……… 看着亚修面前那源源不断吞噬伊甸之星释放的黑红色洪流的大洞，瓦尔特·杨震惊说道： “……拟似黑洞？” 但紧接着，瓦尔特·杨又一口否认了判断： “不……不对。虽然与拟似黑洞有些相似，但你这一招跟伊甸之星仍存在不小差异。” “但即便如此，能够施展出如此威力足以媲美美神之键的招数，绝非寻常人能够做到的。像你这样的人物，此前绝不可能寂寂无名……联想前不久天命总部发生的那场入侵事件，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阁下就是那个入侵者吧？” 虽说是疑问，但瓦尔特·杨的语气格外坚定。 与其说是在询问，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肯定的陈述。从他那的语气当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于自己这个推断有着十足的把握。 以普遍理性而论，突然间冒出两个在此之前毫无任何相关信息可寻、同时实力还异常强大的人物，这种情况虽说并非百分之百不会发生，但概率毕竟还是相对较低的。但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思考，不是将这两个人分割开来，而是将这他们想象成是同一个人的不同身份，那么这件事是不是一下子就合理了许多呢？ 瓦尔特·杨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探究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了亚修，等待他的回应。 而亚修想了想，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从王之财宝中再次掏出那张能够遮掩容貌的丝巾状宝具并系在了手上，下一刻，亚修浑身上下就被一团灰雾笼罩，变成了入侵天命总部时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只见亚修看向瓦尔特·杨，用着同样被丝巾宝具掩盖后的声音问道： “你觉得呢？” “呼……很显然，正是阁下。” 看到亚修这副跟亲自参与了那场事件的间谍汇报中的特征简直一模一样的形象，瓦尔特·杨方框眼镜下的双眼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主动收回了伊甸之星。 另一边，亚修也是收回了丝巾宝具。 看着恢复成最开始模样的亚修，瓦尔特·杨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隐藏在暗处多年的世界蛇终于打算有所行动，并将目标打在了刚刚诞生的第二律者身上？” 世界蛇？ 亚修先是有些疑惑，但随即就猜到了真相。 逆熵跟天命这两组织虽说是互相敌对，但由于逆熵原本就是天命北美支部的缘故，所以双方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抛开上层领导阶级，下面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显然，逆熵正是通过天命得知亚修乃世界蛇成员的“事实”。 想到这里，亚修就不禁一阵好笑。 明明只是恶趣味一时兴起开的玩笑罢了，怎么现在一个两个都把玩笑当真了？ 灰蛇要是了解这情况，岂不是会恨死自己？ 亚修刚准备解释，但还没等他开口，在场之中就有一个人先坐不住了————没错，这个人正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对第二律者诞生这件事还一无所知的“犹大发射器”。 “……欸？” 德莉莎先是一呆，然后双眼瞪得直圆： “第二律者？！” 亚修看着她的表现，好笑道： “不然呢？这难道不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难道真有人会因为那群枉灭人性的实验人员而专门跑过来一趟？我还以为我们大名鼎鼎的s级女武神犹大发射器也是为了第二律者才特意过来的，但现在看来，莫非是我猜错了？” “你……！” 听到这话，德莉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震惊第二律者的诞生，还是应该追究亚修话语中再一次使用了“犹大发射器”的称呼。 就在这时，被束缚在一旁的帕特里克也一副后知后觉的震惊模样，对着德莉莎着急提醒道： “第二律者……居然在巴比伦塔诞生了？德莉莎！你赶快向主教大人汇报这件事！不能让刚刚诞生的第二律者恢复……哎呦！” “装什么装？” 亚修收回拍向帕特里克后脑勺的大手，然后眼睛一虚，毫不犹豫地拆台说道： “我都说了，第二律者的诞生实际上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你觉得我会漏了你吗？逆熵安插在天命内部的间谍小姐？” 他可没有忘记先前某人压根不听人话，召唤出重武器就狂轰乱炸自己的画面，哪怕那些子弹都破不了他的防，但一向“大度待人”的亚修还是将这件“小”事记在了内心的小本本上面。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间谍？！” 听着对面德莉莎再次提高两节的音调，刚准备发挥奥斯卡演技的帕特里克顿时僵在原地。 自己的身份……这就暴露了？ 瓦尔特·杨叹了口气，对着帕特里克说道： “算了，虽然不在计划之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了吧？帕特里克，既然身份暴露，之后你就跟我回到逆熵吧。” “是，盟主大人。” 帕特里克一脸无奈的回应道。 另一边，当得知自己相识多年的挚友竟然是逆熵的间谍时，德莉莎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真相让她难以置信。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震惊和疑惑，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她决定听从帕特里克的建议。 “犹大，帮我接通爷爷。” 只见德莉莎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伸手放在犹大的誓约的表面，启动了通讯功能，并直连到了天命总部的大主教办公室。 要知道，即便是s级女武神，想要与大主教直接通话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她们都需要先通过大主教身旁的琥珀秘书来转达信息或者请求预约。 这一点，即便是圣女塞西莉娅也不例外。 而作为奥托大主教唯一的乖孙女，这也算是德莉莎的一点点特权吧？ “……” 站在她不远处的瓦尔特·杨注意到这一幕，他刚准备开口，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任由德莉莎接通了通讯。 奥托的回应很迅速。 随着“滴”的一声，犹大的誓约投影出了一幅全息画面，而画面中正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只见发型和肩衣有些乱糟糟的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在他的身后则是一排书架，旁边还摆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以及堆积成山的纸质报告，看得出咱们的大主教此刻正忙于处理公务———— 亚修：“……才怪。” 且不论咖啡因究竟能否对魂钢躯体起效，亚修一眼便注意到了画面边缘一闪而过的金丝睡衣边角，再加上那看起来真像是因为操劳公务而乱糟糟的发型和衣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亚修说这话时的嗓音并不算高。 但碍于他的不明立场、强大的实力以及眼下安静氛围，他的话语还是被所有人给听到了，就连奥托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哦？” 由于亚修没有伪装的缘故，所以奥托并没有意识到站在德莉莎对面的亚修正是大闹天命总部并抢走虚空万藏的罪魁祸首。 但通过500年的阅历，他还是敏锐察觉到了画面背景正处于巴比伦塔外围的德莉莎眼下的处境似乎不怎么“方便”……？ 正欲脱口而出的“乖孙女”三个字被他重新吞入腹中，转而是看似随意，但在场的任何人都能听出这位大主教已经认真起来的话语。 “德莉莎。” 眯起双眼的奥托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回在德莉莎的身上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不应该在执行爷爷派给你的调查巴比伦塔异常的事件吗？为什么不进入呢？这几位……难道是你新交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干脆介绍给爷爷认————” “爷爷！你听我说！” 表情一脸严肃的德莉莎直接打断自家爷爷假惺惺的话语，然后挑重点，语速飞快的说道： “巴比伦塔诞生了第二律者！” “第二律者？” 奥托听到这话先是一脸愕然，紧接着便意识到了关键，正准备询问德莉莎具体情况，但德莉莎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也要一起汇报。 只见她先是一指亚修，说明道： “那家伙就是先前入侵天命总部，夺走爷爷你的虚空万藏的入侵者！” 随后她又指向抬了抬眼睛的瓦尔特·杨道： “这个人，爷爷你应该认识吧？就是爷爷你平时老是千叮万嘱的第一律者，他也在现场。” ……还有，帕特里克是逆熵间谍。 说完这句话后的德莉莎本来还打算告诉爷爷帕特里克是逆熵间谍的事情，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在这里将其说出口。 毕竟比起前两个情报，这件事不算重要。 ————但德莉莎失算了。 得知第二律者的诞生固然重要，得知入侵者的真面目固然重要，但相比较前两者，还是最后看似不算重要的情报却更令奥托重视……！ 原因也很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存活了500年之后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所重视的对象并不多。 这其中，有数百年前凭一人之力阻挡天命大军迫使其不敢来犯，取名为符华的赤鸢仙人。 有昔日在神州大陆相伴同行的好友，如今沉睡在休眠仓，作为隐藏至今的第四位s级女武神的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 有自己曾经为了复活卡莲而秘密进行的克隆计划的产物·a-310实验体，现在身为自己的乖孙女的德莉莎·阿波卡利斯。 但这些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而唯一能够被他冠以“宿敌”之名的对象，放眼全世界也仅此一名———— 那就是当年于德国柏林发生的第一次崩坏灾难中心唯一的幸存者，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编号Ω1的实验体，差点继承自己的大主教之位，同时由于一点“小小”的误会，最后带领一群科学家以天命北美支部为基础建立了逆熵组织，并担任盟主的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 哪怕死，奥托也不会忘记这位宿敌的模样。 深蓝色长发，浅蓝色瞳孔，尽管长着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但意志就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可自己的乖孙女所指的那个人呢？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棕发棕眼，莫名其妙带着一副莫名其妙的眼镜，穿搭更是没品，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丧气的气质，你管这种中年大叔是我奥托·阿波卡利斯唯一的宿敌？ 开什么玩笑！ 表面平静无比，但实则内心咆哮不止的奥托看了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乖孙女，又看了一眼看向自己眼神不算友善的瓦尔特·乔伊斯，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只是片刻便猜到了真相———— 首先，德莉莎不会骗自己。她能这么说，肯定是有所把握，比方说亲眼目睹对方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或者伊甸之星，可问题是，对方的形象又与自己印象中的第一律者不符。 那么什么情况会导致两种矛盾的发生呢？ 奥托脑海中闪过一个词：继承。 原本他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些年瓦尔特·乔伊斯都不轻易露面，本来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当年伤势过重一直在养伤，但现在看来，何止是养伤？ 奥托回想起当年自己使用拟似犹大贯穿对方的画面，又想到当年在曼哈顿上空用理之权能创造的能量屏障，心中渐渐得出了一个猜想： 【难道说，瓦尔特·乔伊斯早就死了？】 【只不过对方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律者核心交给了其他人？仔细想来，当年被自己用黑渊长枪杀死的芬兰人是有一个儿子吧？】 【……呵。】 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情，重新展现出平日里那种高深莫测（欠揍）模样的奥托，只见他缓缓地举起身旁的咖啡杯，对着瓦尔特·杨遥遥一敬。 他似是向那位逝去的一代理之律者致敬，又或者是对眼前的二代理之律者施以嘲讽。 瓦尔特·杨：“！！！”（怒气值提升↑） 做完这一切后，奥托又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亚修身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道： “这便是你的真面目吗？自称是“普通人”的入侵者～不知我的虚空万藏，阁下使用得可还顺手啊？” “顺手，自然是相当顺手～” 听到奥托这番话，亚修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从容不迫地反击道： “你或许不知道，当我把虚空万藏从你的手中解救出来后，它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毫不犹豫就将图书馆的查阅权限交给了我。” 说到这里，亚修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哎呀！差点忘了！我好像听说奥托主教你也拥有一部分图书馆查阅权限？不过，我想堂堂天命的大主教，想必不会跟我这样的“普通人”计较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 奥托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 第53章 时间旅行者? ‘……哼，牙尖嘴利的家伙。’ 恼火的同时，奥托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 而这，也是这位存活了500年也依旧不忘初心的天命大主教的真面目————比任何人都相信感情的力量，但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理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纯粹恶者。 奥托默默想到： 首先，这个家伙的言辞姑且可以相信。 也就是说，对方确实跟自己一样，掌握了虚空万藏的查阅权限。 但他不相信对方如何获得权限给出的理由。 也就是说，对方要么是跟自己一样，符合虚空万藏的启动限制，要么就是掌握了某种即使不符合条件也能控制虚空万藏的手段。如果结合对方世界蛇的身份……果然这个组织跟创造神之键的前文明存在极其密切的联系吗？ 另一方面，从现场的种种痕迹，以及德莉莎和那个二代理律的站位来看，对方大概率是站在阻止天命和逆熵前往巴比伦塔的立场。 而巴比伦塔又恰恰是第二律者诞生的地方。 也就是说，对方背后的世界蛇要么是打算独自杀死第二律者并从对方的遗骸上得到什么，要么就是想保护第二律者不被他们讨伐。 而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世界蛇就没有理由做出前一种猜想，毕竟前文明就已经讨伐过第二律者，甚至将其做成了神之键，世界蛇完全没有理由采取这一行为。 那么，就是第二种猜想「保护」吗？ 难道说刚刚诞生的第二律者跟第一律者一样也是律者中的“异类”吗？ 想到这里，奥托收回思绪，看向亚修说道： “有点意思……面对律者居然不打算杀死，反而准备保护？难不成对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奥托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通过亚修的回答来印证他的猜想。 ‘奥托这话……难道说？！’ 瓦尔特·杨听出了奥托的意思，联想到乔伊斯前辈的他顿时神情严肃了起来……！ 如果第二律者真的跟乔伊斯前辈一样，那么无论如何，逆熵都有义务和责任得到第二律者的所有权，决不能让人类的希望落在奥托这个混蛋或者神秘莫测的世界蛇手上！ 另一边，亚修也同样听出了奥托的意思。 “以为又是一个乔伊斯吗？” 亚修摇了摇头，打破了双方的幻想： “别多想，乔伊斯的出现只是一次例外，是本该从无到有的律者偶然受到某个牺牲者心智的影响，无意识不断搜集当年柏林遇难者的思想，最后形成的奇迹罢了，没有那三十万人的思想，乔伊斯不可能抵抗住崩坏的侵蚀。” 说到这里，亚修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奥托： “而现在，第二律者诞生于巴比伦塔。且不论老杨的逆熵立场，奥托，你身为天命主教，难道还不清楚巴比伦塔的实验内容吗？你觉得在这座由无数尸骨所铸成的钢铁之塔中诞生的律者，她在觉醒为律者后，到底会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由得眯了眯眼，将后背倚靠在办公椅上，平静想道： 【呵，向本主教，乃至整个天命复仇吗？】 瓦尔特·杨则叹了口气，他比某位自信的天命主教想得更远，也更加悲观……与现实。 【不，对方不仅仅会向天命复仇，被仇恨之火吞没的第二律者将会比乔伊斯前辈更加合格地履行律者本来的职责：毁灭文明。】 而在想通这一点后，投影另一端的奥托看向亚修的眼神反倒更加好奇了起来…… 既然第二律者并非乔伊斯类似的特例，也明确表明她对人类存在致命威胁，那么世界蛇又为什么要在这里阻挠他们呢？ 难道说，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对……？ 奥托并没有因此而开口。 只因为他很清楚，现场还有其他人会开口。 ————事实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在意识到第二律者的威胁后，棕色双眼瞬间切换成红色的瓦尔特·杨毫不犹豫再启了手中的伊甸之星，然后漂浮在半空中，表情一脸严肃地看向下面的亚修，举起伊甸之星，认真说道： “让开，世界蛇的人。” “为了全人类，第二律者必须消灭。” 听着瓦尔特·杨一口一个世界蛇，亚修也是拍了拍额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不是，你们俩个真把我当做世界蛇的人了？” “……嗯？”x2 瓦尔特·杨跟奥托对视一眼，然后一齐说道： “难道不是吗？”x2 “当然不是。”亚修摇了摇头，看向奥托： “我不清楚拉格纳在任务报告中写了什么，但从从始至终我就只是提了一嘴世界蛇的存在，并没有承认自己是世界蛇的一员。” 听到这话，奥托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是吗？” 理所当然，身为阴谋家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自然不会因为亚修的一句话就轻易相信他。 理由也很简单，虽说这个世界存在什么都能做到，乍一听十分不科学的崩坏能，但整个世界依旧包含在了科学的框架之内，这也使得在这个世界不可能突然蹦出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莫名其妙就拥有强大实力的角色出来。 哪怕是无敌的凯文老祖，其强大实力的背后也是前文明无数科学技术达成的结晶。 也就是说，任何强大的人物，都有迹可循。 然而，亚修的出现却是一个例外。 以这位天命大主教那无比高傲的性格，想要让他接受在如今的世界，突然蹦出一个完全不在天命掌握情报之内的强大存在属实困难。 可如果是古老而又神秘，但却依旧被天命所知晓的世界蛇组织，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简单来说，奥托宁愿相信亚修是来自神秘无比的世界蛇组织的一名成员，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在这方面的「无知」。 瓦尔特·杨倒是十分配合，语气沉重的说道： “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亚修微微一笑，他又要编一个新身份了。 只见他看向隐藏在瓦尔特·杨衣角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个微型摄像头，并对着摄像头另一面似乎有所察觉的爱茵斯坦博士说道： “我们都知道，爱茵斯坦博士曾在1935年完善了奥地利物理学家路德维希·弗莱姆所提出的虫洞理论，认为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人类透过虫洞可以做瞬时的空间转移或者……时间旅行。” 时间旅行？ 当这几个字从亚修口中说出时，在场的人都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有的人一脸疑惑，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的人则瞬间瞪大了双眼。 还有的人已经开始在脑海里飞速地计算起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因为观点的不同，而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不用多说，满脸疑惑的是德莉莎。 而奥托和瓦尔特则属于瞪大双眼的那一类。 奥托平日里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但此时他的眼睛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足以看出他内心的震惊，至于瓦尔特，他作为掌握伊甸之星的理之律者，他更能理解这件事的难度。 至于计算可行性并产生矛盾的，显然是摄像头另一端的爱茵斯坦和特斯拉。 而亚修也给予了众人充足的“消化”时间。 数十秒后……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众人瞬间被惊醒，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很快他们便看到了一台巨大的红色涂装逆熵机甲正朝着这边高速驶来。在机甲的上方，站着的正是爱茵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 不出多时。 伴随着一道重物坠落在雪地上的沉闷声，只见特斯拉博士甩着红色双马尾一跃而下。 落地后，她先是掸了掸腿上沾着的白雪，随后便气势汹汹地朝着亚修大步走来…… 哒哒哒。哒哒哒。 特斯拉一直走到瓦尔特·杨的下方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亚修，同时脸上还挂着一副极为不爽的表情，大声喊道： “喂！小鬼。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就是通过虫洞穿越到这个时间点的未来人咯？” “谎话连篇！” “别以为能骗过本姑娘！” 与此同时，爱茵斯坦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特斯拉博士，请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因为没能辩论过我的事实而迁怒他人。” “哈？！” 特斯拉瞬间转移目标，将矛头对准了慢慢从逆熵机甲跳下来的爱茵斯坦怒气冲冲道： “鸡窝头！什么叫我没辩论过你？那分明是我大人有大量，没有跟你过多计较！别以为你完善了那啥虫子洞理论就可以倚老卖老！本姑娘要是认真起来，哪还能轮到你？！” “行行行～是你厉害。” 爱茵斯坦一边用对付小孩子一般的话术安慰暴跳如雷的特斯拉，一边用那双无神的深蓝色双眼看着亚修，然后缓缓说道： “请问阁下的姓名？” 面对比起特斯拉博士来说简直是平易近人的爱茵斯坦博士，亚修微笑回复道： “爱茵斯坦博士，叫我亚修就行。” 得到名字后的爱茵斯坦点了点头，继续道： “抱歉，亚修。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时间旅行这件事毕竟太惊世骇俗，如果没有关键的决定性证据，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做出判断……请问你能否拿出你作为时间旅行者的证据吗？或者说能给我一段虫洞应用的方程吗？” “证据？” 亚修想了想，掏出一块蓝色晶体说道： “这算吗？” 闻听此言，众人正要看向他手中的晶体，但瓦尔特·杨的发言让他们瞬间一惊！ “这是……理律核心？！” 空中的瓦尔特·杨呆呆的看着亚修手上那颗自己无比熟悉的晶体，然后下意识凝聚出自己体内的理律核心，并跟亚修手上的对比了起来。 最终他得出了结论：两者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对方手上的那颗理律核心，在完成度上甚至隐隐比自己持有的还要高？！ 而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通过瓦尔特·杨的神情，他们瞬间便猜到了眼前亚修手上的律者核心还真不是假货，也不是被做成神之键的前文明理律核心。 但……律者核心还能同时出现一对？ 这玩意还分公母？ ————怎么可能！理律核心又不是葫芦！ 难道说……对方真是时间旅行者？不然又该如何解释对方手中如出一辙的理律核心？这个时间旅行者其实是未来的理之律者？ 然而众人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大脑还在高速处理信息的同时，亚修手上的那颗理律核心突然朝亚修发送了一段加密通讯。 【外来者，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这颗理律核心其实正是虚空万藏， 至于为什么连身为当代理之律者的瓦尔特·杨都看不出真假，答案其实也很简单…… 面对虚空万藏的询问，亚修则淡淡解释道： 【我的种族天赋，可以使得自己受到攻击时透过被攻击时收集的资料复刻这次攻击，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百分百复刻威力。】 【刚刚瓦尔特·杨看似是在使用伊甸之星，但本质上使用的依旧是理之权能，所以早在当时我就已经成功复制了50%的理律权能，如今再借助你的理律核心作为基盘，自然就能伪装出一个本时代的完整理律核心。】 【！！！】 虚空万藏发送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同时也对双方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起来……连这种前文明技术都难以理解的事情都能做到，说不定这个外来者还真能谋划终焉之茧的力量？ ………………………… ………………… ……… 尽管心中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眼前这个名叫亚修的家伙，真的是来自未来的时间旅行者，并且还是未来的理之律者。 想到这里，瓦尔特·杨就感到一阵头疼。 毕竟但凡与时间有所牵涉，事情的繁杂程度便会呈几何倍数疯狂增长。 要不然那么多有关时间的悖论从何而来？ 但即便头疼，但他还是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未来的理之律者，关于时间旅行的深奥理论我们暂且放到一边不谈。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穿越回过去，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的目的？” 面对瓦尔特·杨的询问，亚修嘴角微微上扬： “自然是为了彻底终结崩坏。” ————通过我成为终焉的方式终结崩坏。 亚修在内心默默补充了后面一段话。 第54章 浑然不知真相的某河豚正在一步步迈入剧本 想成为终焉之律者，目前共有两种办法。 其一，是顺从终焉之茧的筛选条件。 根据前文明mei博士的猜想，终焉之茧作为未知文明投放到太阳系的装置，它不断寻找满足要求的文明，并根据该文明的发展制造对应级别的崩坏现象，其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促使被选中的文明朝未知文明的方向进化，最终制造出跟未知文明同类型的精神合一文明。 而该行为，也可被称作「人类橙汁计划」。 原着中，凯文的终焉之力就这么而来的。他利用圣痕计划强行支配人类的精神，从而强行符合终焉之茧的筛选标准，但这种行为属于钻终焉之茧的漏洞，所以他也遭到了反噬。 其二，则是集齐十二个律者的权能。 由于十二律者的律者核心都只是终焉之茧在虚数空间的投影，所以能够集齐十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就凭此追溯到权能的源头，也就是终焉之茧的位置，借此获得完整的终焉权能，而既然已经成为终焉本身，那么自然也能控制终焉之茧，控制它不再进行「人类橙汁计划」。 这招啊，这招叫直接抢夺管理者权限。 亚修所追求的，便是第二种。 谋划被崩坏意志固定的十二个律者核心，并借助它们开启通往终焉之茧位置的道路，然后融合终焉之茧，成为终焉本身。 而眼下爆发的第二次崩坏事件，便是他能够瞬间集齐大半律者核心的绝佳机会———— 首先是西琳所持有的空之律者核心，其次是对方未来在月球遗迹得到的雷、风、死、炎四个律者核心，再加上理律核心……也就是说，光是第二次崩坏就集结了一半的律者！ 当然，这既是好消息，也同样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其他六枚律者核心的发放完全不在亚修的掌控之内，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最后的侵蚀之律者于2018年诞生自雷电芽衣跟崩坏意志接触的时间段，也就是说，亚修起码还要等待整整18年的时间，甚至在他打乱剧情的现在，他更是无法预计侵蚀的诞生时间。 但俗话说得好，走一步算一步。 亚修不可能因为一段尚不确定的未来，就放弃此时此刻到嘴的六块“肥肉“。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现身。 未觉醒前的西琳实力太弱，所以亚修就需要保障她在前往月球前，不能被天命和逆熵这两大恶势力提前消灭。至少要一直保障到西琳从那个鸟翅膀跟晓月镇魂歌怎么都找不到对方的崩坏意志手中得到其余四块核心才行。 明明有一网打尽的机会，为何要被动等待？ 另一边。 尽管证实了亚修确实是未来的理之律者，但瓦尔特·杨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只因为在对方的理律核心身上，他既没有察觉到理之律者根基的那三十万民众的思想，也没有察觉到乔伊斯前辈或者自己的意志。 通过自己这些年的研究，瓦尔特·杨猜测亚修大概率是更加完善了理律核心的状态。 这一步，或许用「羽化」一词比较合适。 可既然那颗理律核心被对方完全掌握，那么瓦尔特·杨也无法通过核心内部蕴含着的思想意志来验证亚修的立场————他所展示那颗理律核心只能证明他的未来人以及理之律者的身份，却不能保证他的立场究竟是友是敌。 毕竟，无论未来的自己究竟多么信任他，甚至连理之律者的传承都赋予了对方，但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亚修毫无疑问是一个陌生人。 而就是这份下意识的警惕，当亚修道出他接下来的计划的瞬间，瓦尔特·杨便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开————！ …………………………… ………………… ……… 时间：上午10点30分 地点：巴比伦塔外围?停机坪区域 第二律者拥有容纳多个律者核心的资格？ 按照“历史”发展，在瓦尔特·杨手上败逃的第二律者会在月球遗迹得到崩坏意志的馈赠，一口气获得风、炎、死、雷四块律者核心，并最后得到了理律核心，成为了六核律者？ 亚修打算故意放跑第二律者，然后在对方得到四块律者核心后再出手，通过这种方式替人类同时解决四名律者？ “不行！” 在理之权能塑造的特殊空间内，以逆熵盟主身份出面的瓦尔特·杨一拍桌子，断然说道： “单一律者就能对人类文明造成极大威胁，更别提还是五核律者！这可不是1+1＝2的算术题那么简单！五种权能在身的第二律者的威胁度甚至比五个律者合作更加可怕！我赌不起，人类文明更是赌不起！所以我拒绝这个提议！” “……呵。” 坐在他对面的奥托轻笑了一声。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语气。 这是他部署在俄罗斯的一具魂钢躯体，正如谁都不知道犹大究竟有几种用法一样，谁也不清楚奥托的后手到底准备了多少。 奥托的轻笑谁都能忍，唯独瓦尔特·杨不能。 “奥托！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瓦尔特·杨怒目看向自己，奥托也懒得跟这个没能搞懂局势的“冒牌货”好心解释，而是转头看向亚修，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亚修先生，天命这边可以全力配合你的计划。当然，想必亚修先生也清楚鄙人的诉求？” 听到这话，亚修顿时了然。 诉求？ 你奥托除了复活卡莲以外还能有什么诉求？ 不就是想提前知道未来的自己有没有成功逆转卡莲的死亡，顺带少走点弯路吗？ 想到这里，亚修也伸出手主动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奥托也握住亚修递过来的手，回以微笑道： “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先前亚修入侵天命总部导致的矛盾在此刻荡然无存了一样。 “你们……！” 而被双方不约而同无视的瓦尔特·杨看着两人脸上挂着的虚伪笑容，无言地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还是爱茵斯坦博士解答了他的疑惑。 “瓦尔特。” 她那平静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放心。 “我明白你心中的顾虑。但瓦尔特，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亚修作为未来世界的理之律者，他其实对我们所有人都知根知底，你觉得他难道会没想到瓦尔特你拒绝他的可能性吗？” “或者说，你觉得未来世界的我们，甚至是你本人会猜不到过去自己的想法吗？” “……你是说？” 闻言，瓦尔特·杨顿时一愣。 作为逆熵盟主，他的智商其实并不差，如今也只是因为奥托的存在而控制不住情绪罢了，在爱茵斯坦的提醒下，他也意识到了关键……！ 而爱茵斯坦还在解释着： “————但尽管如此，亚修他还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只能说明一点：要么未来的他带来了能够说服我们的办法，要么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无视逆熵的阻碍。对于他而言，无论你是否答应这个计划，无论是你是否愿意合作，对于亚修来说都可有可无罢了。” 她顿了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两个可能性，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在天命总部入侵事件当中，我们就已经见识过这位“理之律者”的实力了，再加上天命，我不觉得单靠逆熵能够阻止他们————所以答应合作吧，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好的决定了。” “这……” 听到这话，瓦尔特·杨顿时沉默了下来。 ………………………… ……………… ……… 时间：上午12点10分 地点：巴比伦塔?内部实验区域 “不够……还远远不够……嗯？” 站在崩坏炉反应堆前，默默吸收炉体泄露而出的少许崩坏能的西琳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转身看向面前的金属墙壁默默倒数了起来———— 还没等她数完，一个红发身影仿佛幻影一般从金属墙壁径直穿了过来，然后一脸急切地朝着站在崩坏炉反应堆前的西琳说道： “西琳西琳！她们来了！” 说话者，正是四位小伙伴中的阿加塔。 尽管阿加塔没有说出具体的人名，但西琳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然后用着无比愤恨的语气恶狠狠说道： “终于来了吗……天命！” 伴随着阿加塔的到来，其他实验体的灵魂也闻讯而来，她们在听到西琳的话语后，也是纷纷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在她们之中，有的跟西琳一样无比愤怒。 有的一脸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也有的围绕在西琳的身边，劝说她离开的。 放眼望去，虽然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但她们的表情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悲观。 很明显，她们并不相信西琳能抗衡天命。 天命，这个词对于被当做实验体的女孩们无疑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词语，在她们眼中，天命是一个无比庞大且实力强大的组织，像她们这样的实验体是绝对无法反抗的。 你说什么？ 律者？ 那是什么东西？ 可周围的实验体们惧怕天命，曾经获得过神明赐予这方面知识的西琳却不这样认为。 她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律者如果能完全觉醒究竟有多么恐怖。在神明赐予自己的知识中，西琳甚至亲眼目睹了一位自己的前辈使用神明赐予的神之权能创造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然后将一座大陆完全吞没的画面。 是，现在的自己确实无法企及那位前辈。 但区区天命难道就能做到吗？ 利用空之权能肆意抹杀那些人渣实验人员的画面西琳依旧历历在目，她很确信，以人类的力量绝对无法抗衡这种针对于空间的力量！ 西琳一脸自信的想道。 没错，她膨胀了。 而她也将要为自己的膨胀行为而付出代价。 …………………………… ……………… ……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深夜·巴比伦塔外17公里处。 伴随着空间隧道的开启，实验服上满是鲜血的西琳捂着肩膀也从里面踉踉跄跄走了出来。 但比起自己的伤势，西琳原先的膨胀心理此刻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原本在她看来，天命派过来的女武神即便再强也不过只是人类而已，以自己无往不利的空之权能，想悄无声息的解决掉那个看起来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白发女孩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自己想错了。 当那个白发女孩仿佛背后长眼一样，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比她整个人还要大的金色十字架时，从白发女孩的身后，撕裂空间现身的西琳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刚准备顺着刚刚那个空间裂缝逃走，但只见那个带给自己极强威胁感的金色十字架唰的一下，冒出数十道金色锁链朝着她袭来，如果不是白发女孩一时失误，让其中几根锁链对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出现了一个蚊子大小的崩坏兽使用特殊的方式提醒自己如何躲闪，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就被那些恐怖的金色锁链给穿成了糖葫芦吧？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根金色锁链划伤了来不及躲闪的西琳的肩膀。 “西琳！” “西琳西琳！你没事吧！” “不好！快点止血！” 与此同时，实验体灵魂也突然现身了出来。 只见以贝拉为首的实验体女孩们一脸慌张的围绕在西琳的面前，恨不得自己能代替西琳。 虽说在经过一番实验后，实验体女孩们的灵魂确定自己基本可以无视绝大多数攻击，但不愿意再失去伙伴的西琳还是按照那个男人临走前教给自己的办法，将她们收了起来。 ————现在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呼，我没事。” 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西琳也是在其他实验题女孩们的关心下缓缓恢复了过来，并按照那个蚊子大小的崩坏兽的指示，成功找到了孕育帝王级崩坏兽「阿湿波」的“蛋壳”，并成功借由它进入到了能与崩坏意志沟通的特殊空间中。 而按照剧情发展，从那个特殊空间里面走出来的西琳，将会彻底觉醒为律者，并一跃拥有能与瓦尔特·杨分庭抗争的力量。 只不过此刻的西琳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阿湿波的“蛋壳”不远处，包括亚修在内的瓦尔特·杨以及奥托全都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数分钟后。 当西琳从特殊空间走出后，原先的惊恐表情再次一变，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自信神情。 “现在的我，已经无敌了……！” 没错，某写作西琳，读作河豚的空之律者在得到完整的空之权能后，又一次膨胀了起来！ “————现在，轮到我出场了吧？” “自然，请随意。”x2 “……哼。” 第55章 彻底觉醒的河豚之律者 “————就是这里！砰！” 因感知到突然有大规模崩坏能爆发而被吸引过来的齐格飞等人刚一踹开大门，便一眼看到展开犹大的誓约，周围有金色锁链不断环绕的德莉莎站在原地，脚下还有一摊鲜血的画面。 “德莉莎！你没事吧！” 出于担心，齐格飞遥遥对着德莉莎喊道。 德莉莎挥了挥手，算是回答。 “莎乐美。” “我知道，笨狗。” 与此同时，跟他一起赶到的，隶属雪狼小队的莎乐美和莎布两名a级女武神，经验丰富的她们也是在第一时间检查了一遍房间。 ————但结果却让她们无比的惊讶。 除了德莉莎脚下的那摊鲜血以外，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敌人留下来的痕迹……既然没有破坏痕迹，也就是说，敌人是从正门逃跑的？ 可问题是，通往该房间的通道仅有一个，那就是她们刚刚赶过来的道路，可事实上，她们在过来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另一边，手持双枪模式下的天火圣裁，保持警戒的齐格飞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一边缓步靠近德莉莎，一边表情相当“自然”的问道： “德莉莎啊～” “我考考你，你最喜欢喝的果汁是什么？” “……” 德莉莎一头黑线的看着小心翼翼朝这边走来的齐格飞，在小手一拍犹大，收回锁链后，她直接无视了这个日常脑抽的蠢货，看向他身后的莎乐美和莎布，笑着说道：“莎乐美，莎布。” “真没想到爷爷派来的援兵会是你们俩，一路上陪着这个家伙一定很累吧？” 而莎乐美和莎布在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也是收回了武器，紧接着舞蹈家出身，造型犹如游侠的莎乐美做了一个无比标准的抚胸礼： “德莉莎大人，感谢您的关心，至于某人，我们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 寒暄过后，莎乐美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刚刚，您是在与敌人战斗吗？” 听到这话，德莉莎表情也是严肃了起来。 “嗯，没错。” “第二律者已经诞生，不过还没有觉醒。刚刚就是她想要偷袭我，但被我察觉后伤到了，现在对方已经利用空之权能逃跑了吧？” 第二律者？！ 莎乐美和莎布先是感到一阵震惊，随后便瞬间明白为何房间里面没有敌人的踪影了…… 由于前文明某“内奸”的暗中调控，导致现文明登场的律者权将会与前文明一致，所以对于靠挖掘前文明遗迹发家的天命而言，第二律者的权能简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第二律者？！” 另一边，齐格飞也同样是一脸震惊。 他虽然不喜欢读书和学习，但作为三大家族中代表“骑士”的卡斯兰娜家族的一名成员，这点属于常识的基本知识他还是清楚的。 第二律者·【空之律者】 作为第二个登场的神之使徒，根据前文明的资料显示，其能力本质为操纵虚数空间，具体效果包括但不限于投影虚数物质、空间传送、创造虚数屏障、制造时空断裂等。 在众多律者里面，第二律者的权能也属于极其难缠的类型，哪怕对方不使用其他能力，光靠空间传送这一个技能，齐格飞就无法想象一个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点，并制造大量崩坏兽袭击世界各地的敌人究竟有多么绝望。 毫不夸张的讲，这一招甚至能将人类发展至今的现代文明体系直接瓦解……！ 【不行！】 【绝对不能放走第二律者！】 “小矮子！” 想到这里，齐格飞顿时不假思索看向唯一跟第二律者有过接触的德莉莎，急切询问道： “你知不知道空之律者现在逃向了————” 话刚刚说到一半，齐格飞便醒悟过来……就算德莉莎跟第二律者有过接触又如何？这个小矮子又不是猎犬，能够通过对方留下来的血液进行追踪，自己问她又有什么用？ “抱歉啊～小矮子。” 齐格飞对着德莉莎歉意一笑，然后便开始思考起该如何找寻第二律者位置的办法了。 而莎乐美和莎布两人也是如此。 然而，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换作平常，要是德莉莎听到齐格飞喊自己叫小矮子，就算是有紧急情况，这位对自己身高在意的不得了的s级女武神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至少，她嘴上绝不能输。 但现在呢？ 此时此刻，某个本该已经回嘴的人不仅没有回嘴怼齐格飞，反而在听到齐格飞的问题后突然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这一看就很有问题！ 只可惜，由于齐格飞他们三人此时的心思完全被第二律者诞生的惊人消息所占据，所以他们根本就无暇顾及德莉莎这边的表现。 况且打从一开始，他们压根就没有朝德莉莎是否了解第二律者去向的方向去思考过。 导致即便德莉莎的行为已经如此反常，他们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之处。 而等到他们渐渐回过神来时，德莉莎这边也已经重新调整好了状态，看上去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正常模样————最起码表面确实如此。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德莉莎看着浑然不知真相的三人，根本无法学会欺骗好友的她在内心疯狂吐槽道： 难不成我要告诉齐格飞他们，其实我非常清楚第二律者此刻所在的位置？ 并且对方的逃跑，也是我故意而为的？ 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仇恨人类的第二律者西琳获得四枚律者核心？ 甚至这件事还是经由爷爷首肯的？ 德莉莎很崩溃，但德莉莎什么都不能说。 ………………………………… …………………… ……… ————西琳觉得自己无敌了。 此刻在她的眼中，原本无形且抽象的空间概念清晰可见，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周遭空间仿佛变成了她肢体的延伸……不，是思维的一部分！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解，就仿佛是被铭刻在身体最深处的本能一样，只要她想，她就能像捏造橡皮泥一样，随心所欲的改变空间。 破坏、延伸、扭曲、固化。 现在的她如果回到过去，甚至无需动手，只需要动一动念头，便能在一瞬间，令空间将巴比伦塔所有的实验人员全都杀死……！ “吼……！” 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作为西琳正式觉醒后的伴生崩坏兽，刚诞生便是审判级的龙型崩坏兽·贝纳勒斯也从高空俯冲直下，然后环绕在西琳的身边，先是亲昵地用脑袋顶了顶西琳伸过来抚摸自己的手，然后朝着天空咆哮一声，如忠心臣子一般宣告第二律者的降临！ “好帅！” “这是龙吗？西琳！” 实验体灵魂们围绕在贝纳勒斯的身边，不断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也自然没“人”注意到，贝拉神情恍惚地想伸手抚摸贝纳勒斯的画面。 不，也并非是所有人。 四人组当中的加莉娜看着贝拉的举动，正当她疑惑时，她却看见明明无法接触物质世界的贝拉在触碰到巨龙的一瞬间，贝拉的背后突然亮起了三道蔚蓝色的光芒————那是圣痕。 紧接着，在加莉娜一脸震惊的表情中，贝拉径直穿过……不对，是直接“融化”进了贝纳勒斯的身体里面，然后消失不见。 “……贝拉？” 而西琳这边同样没有注意到发生在贝拉和贝纳勒斯身上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不断尝试权能带给她的力量，直到肩膀被划破的伤口所传来的阵痛惊醒了她……！ 西琳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压制？或者说封印？” 尽管现在的西琳依不理解神之键的定义，但并不影响她通过自己肩膀上仍未治愈，仿佛在伤口的深处，存在一股莫名的力量阻碍崩坏能的伤口猜测一番那个金色十字架的能力。 而那股力量，就连自己的权能也无法消除。 “————简直是天克自己的武器。” 西琳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里，她顿时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既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治愈伤口。 想做就做。 西琳回过头看向周围的女孩灵魂们，就准备将她们收回体内然后发动空间传送的能力连同贝纳勒斯一起回到巴比伦塔，打算给包括那个白发女孩在内的天命女武神一点“惊喜”…… 但就在她注意力转移的瞬间，一道紫红色的能量射线突然从树林一处隐蔽的角落射出！ 能量射线的速度很快。 几乎是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西琳的面前。 西琳：“！！！” 就在这关键时刻，就像是本能一样，只见西琳的身体表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空间门，将袭来的能量射线直接吞入其中。 看着自己下意识开启的空间门，差一点就被能量射线贯穿身体的西琳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但这种后怕仅仅持续了片刻，西琳的内心很快便被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怒所取代……！ 只见西琳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能量射线射来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人？！” 然而，没有人回答。 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似的。 ————但那怎么可能是幻觉！ “好……既然某个只会在暗处偷袭别人的卑贱混蛋不愿意露面，那就让我逼你现身吧！” 话音未落，西琳双手一挥，一口气召唤出数十把黑白相间、散发着凛冽寒光的亚空之矛，这些由崩坏能形成的长矛如同密集的箭雨一般，伴随着呼啸声，向着目标区域急速飞去。 片刻，只听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轰轰轰轰轰轰————！ 一时间，火光冲天，烟尘弥漫，能量射线射来的大致区域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但即便如此，偷袭者也依旧没有露面。 “……” 西琳她紧咬嘴唇，眼神愈发冰冷。 紧接着，她再次施展能力，从虚空中投影出三把比之前那些还要巨大数倍的亚空之矛。这三把巨型长矛宛如三根擎天巨柱，环绕在目标区域的上空，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去。” 随着西琳面无表情地伸出食指朝下一指，那三把巨型亚空之矛瞬间俯冲而下，它们好似天基武器一般，眨眼间便狠狠地扎进了地面，然后内部积蓄的大量崩坏能被瞬间引爆……轰！ 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无数土石被炸得四处飞溅，方圆百里之内整片区域仿佛都变成了人间炼狱一样！ 然而，在这片人间炼狱之中，却有一道蔚蓝色的能量护盾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它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光芒，顽强地抵御着周围肆虐的冲击和破坏。 看到这一幕，西琳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轻声呢喃道： “找到你了。” 说罢，趁着对方尚未解除护盾之际，迅速施展能力将那些实验体女孩们一一收回体内。做完这些之后，她轻轻地拍了拍身旁还有些发愣的贝纳勒斯，示意它跟上自己的步伐。 高空之上，西琳迈着优雅而自信的脚步，带着一脸高傲的笑容，缓缓地走到那道蔚蓝色护盾的正上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然后用一种冰冷且充满威严的语气说道： “卑劣的偷袭者，虽然你偷袭的行为令本女王很是恼火，但作为第一个令我出手的对象，我特别允许你留下遗言。” 此时的西琳可谓是自信心爆棚。 在自称上，甚至毫不犹豫以“女王”自居。 当然，如此称谓倒也并无不妥之处。 毕竟，身为律者的她只要心念一动，便能随心所欲地创造出大量崩坏兽供其驱使调遣，使之成为她忠实不二的部众。 从这一点上，崩坏女王一词实至名归。 ————只可惜，现实又要打她的脸了。 “是吗？” 偷袭者一声冷哼，随即便见他解除护盾，然后同样瞬间升空，眨眼间便已升至与西琳平齐的高度，并毫不畏惧地直面着这位崩坏女王：“倘若我不打算留下遗言，你又能怎么样？” 与此同时。 伴随着偷袭者一步步逼近，西琳脸上最初的轻蔑之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先是一抹淡淡的疑惑，继而是难以掩饰的惊讶之情，最终则化作满脸的茫然与不解。 且不谈对方手上的跟先前那个金色十字架给她的感觉十分类似的蓝色球体，西琳无比震惊的发现，自己从偷袭者的身上，竟察觉到了一股跟神明赐予自己的神之权能似是而非的力量。 但……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神明大人的使徒并非只有自己？ 第56章 真·理之律者体验卡 难道说神明大人的使徒并非只有自己？ 看着同为律者的瓦尔特·杨，西琳惊讶想到。 而就在这时，自从上次西琳与亚修见面后就鲜少下达新的旨意的「神明」也突然上线，并在西琳的耳边快速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比方说她第二律者·空之律者的身份，又比方说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其实是当年选择背叛神明的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的仿制品。 “……原来如此。” 得到情报，西琳的态度再次嚣张了起来！ “哼～亏本女王还以为是谁，听神明的话，原来在我之前出现了一个背叛神的叛徒，而你只不过是那个叛徒的仿制品？可笑！” 西琳抬手做出持握状，继续说道： “既然你挡在我的面前，也就是说你也跟那个叛徒选择站在人类一边吧？也好，就让我来替神收回那份属于叛徒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无数亚空之矛被具现化，出现在瓦尔特·杨的四周，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而瓦尔特·杨看着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包围住自己的亚空之矛，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镜，然后抬起手中的伊甸之星，平静回应道： “多说无益，第二律者。” 下一刻，他手中的伊甸之星释放出一股紫红色的能量洪流，瞬间将亚空之矛全部吞没！ ……………………………… …………………… ……… 瓦尔特·杨无法战胜第二律者西琳。 这是早在战斗前，亚修等人就做出的判断。 首先，不可否认的是，尽管瓦尔特·杨在崩坏三剧情的篇幅很多，人设也非常丰满，但他依旧是三代理之律者当中最不合格的。证明就是除去他以外，乔伊斯以及布洛妮娅都能做到不需要理解其原理也能凭空造物。 或者说，这才是理之律者本来的能力。 【构造】与【描绘】 前者来源自现实，后者来源自虚构。 而无法做到后者的瓦尔特·杨只能算是残缺版的理之律者，又如何能抗衡站在崩坏立场上，此刻已经成为完全体律者的西琳呢？ 就连在原着中，如果不是爱因斯坦博士发射的银色子弹（原子弹）令西琳暂时无力化，否则他早就死在对方手上了。 但就是如此情况下，瓦尔特·杨的两位盟友此刻却直接无视了他，当众聊起了其他事情…… “亚修先生。” 悬崖之上，身穿白色西装的奥托淡淡收回看向战场那边的视线，语气微妙地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刚刚漂浮在第二律者身边的巴比伦塔实验体在实验记录中应该已经明确死亡了吧？那她们这是？” “没错，正是灵魂。” 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一点的亚修点了点头道。 “！！！” 奥托的呼吸顿时紧促了一瞬！ 但还没等他开口，早就猜到他想要问些什么的亚修直接打碎了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别多想，这项技术仅仅只能保存那些在近期内死亡之人的灵魂而已。至于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圣女，由于她离世的太久，其精神早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中彻底消散殆尽了。” “……我知道。” 奥托沉默片刻，然后一脸“平静”地说道。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其实早就有所预料，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能说，哪怕有一丝复活卡莲的可能，奥托都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置之不理。 复活卡莲，已经成为了这个男人的执念。 ……………………………… …………………… ………… 轰轰轰！ 第二律者所处之地已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浓烈刺鼻的硝烟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缓缓地笼罩住了整座巍峨耸立的山脉，使其变得模糊不清，宛如被一层神秘的黑色面纱所遮掩。 而这一切，是瓦尔特·杨借助理之权能凭空缔造出一支涵盖了海、陆、空三个军种，其规模之大令人瞠目结舌的现代化军队，朝西琳所在的位置发动了饱和式打击。 漫山遍野的逆熵机甲奔赴战场。 高空之上，战斗机部队呼啸而过，机翼下挂载的飞弹源源不断地朝着下方倾泄而出。 而在地面之上，现代化装甲部队迅速在原地展开阵型，大量无人操控的火箭炮发射车、主战坦克以及榴弹炮阵地纷纷锁定了空中的西琳。 数十艘巨大无比的战列舰仿若钢铁巨兽一般悬浮于半空之中，这些庞然大物身上所配备的大口径舰炮也将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西琳。 不仅如此，导弹系统的舱门也已开启，一枚枚闪烁着寒光的弹头狰狞毕露。 “全部队……开火！” 随着瓦尔特·杨一声令下。 下一刻，万炮齐鸣，天地都为之变色。 数不清的炮弹和导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遮天蔽日的火力网，铺天盖地的向西琳砸来……！ 人类的科技造物或许无法伤到一名律者，但倘若它们是另一名律者的权能呢？ 这一刻，就连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唯有那毁天灭地的炮火在尽情肆虐。 “事已至此” 奥托再次开口道：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亚修先生。未来的我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复活卡莲的？” 亚修没有去看身旁人此刻的表情，而是一边观察西琳那边的动向，一边随口道：“如果我告诉你，未来的你不仅没能成功复活卡莲，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你会怎么想？” “这不可能。” 听到这话，奥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是我自夸，我奥托·阿波卡利斯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失败，但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失败，为了复活卡莲，我什么都能做到！” 密码错误。 亚修在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看着态度如此不容置疑的奥托，亚修倒也不觉得奇怪————这句话放在其他人或许只是夸夸其谈，但奥托是真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他也确实成功了。 以凡人之躯，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法则。 想到这，亚修也不再继续吊奥托胃口，用简略而又信息量极大的方式直言道： “未来的你跟崩坏意志做了一笔交易，以成为虚数之树努力的方式换取「伪神」的权能，又利用了二代空之律者的力量挣脱了锁链，最后来到虚数空间创造了一条卡莲活着的世界线，最后赶在消散前，来到柯洛斯滕镇的上空，手持拟态·天火圣裁从天而降，将那个“曾经”杀死卡莲的崩坏兽击杀，并留下一句……” 亚修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奥托的表情。 他发现，从自己讲述方法开始，无论是说到崩坏意志还是伪神权能，亦或者创造一条卡莲活着的世界线时，奥托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理性的他只是在很认真的听着，并结合当前自己的知识层面理解这些做法背后的意义。 但这份理性，在亚修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亚修发现，在这里本该依旧冷静的奥托，在此刻神情居然发生了变化————尽管依旧很认真，但能够看出此刻的奥托，已经从一个理解、分析自己透露出的情报的科学家，转变成为了沉醉于故事本身当中的一名听众，甚至于…… “活下去，卡莲。” 还没等亚修道出那句话，不知何时已闭上双眼的奥托突然睁开双眼，然后看向亚修道： “呵，是这句话没错吧？” 惊讶，从亚修的眼神一闪而过。 但随即他便恢复了正常，并调侃说道： “一字不差，看起来我们的天命大主教已经设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不。” 奥托摇了摇头，否认道：“只是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说罢了————不过，空之律者吗？” 他看了一眼山脉那边不断传送炮火的空间紫红色门群，突然莫名其妙地朝亚修问道： “你，会阻止我的，对吧？” 尽管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知晓剧情的亚修还是听懂了奥托的意思。 只见亚修他微微一笑，语焉不详地回答道： “你猜？” 奥托想了想，随后也笑了出来。 果断选择揭过这一话题的他，指向第二律者跟那个冒牌货之间的战场，提醒道： “怎么，还不出手吗？拒绝爱因斯坦博士她们动用银色子弹的现在，照这个局势发展，那个冒牌货用不了多久就要输了。我想亚修先生你也不想“失去”理之律者的力量吧？” 听着一旁的奥托那意有所指的话语，亚修不予置否的回答道：“尽快接受老杨的身份吧，毕竟在未来你可是正式承认了对方的身份。不过你说得对，我也确实该出手了，不然鸡窝头和龙虾博士那边估计能急死了。” 说完这句话，亚修留下面露沉思的奥托，主动踏前一步，来到脚下悬崖的边缘位置。 然后只见他拿出了伪装成理律核心造型，此刻在他的脑海中用着奥托的模样不断吐槽嘲讽奥托本人的虚空万藏，启动了它。 尽管是赝品，但超越了正品也是事实。 与此同时，还在跟与虚数空间连接，源源不断补充崩坏能的西琳打持久战的瓦尔特·杨，在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无比清晰的话语： “瓦尔特·杨，听得到吗？” ————是那个未来理之律者？！ 意识到说话者是谁的瓦尔特·杨侧身躲过一根亚空之矛，也来不及多想这种如同神州小说里面的千里传音的技术原理，他赶紧大声喊道： “听得到！如果你打算动手的话就快点！我这边已经快撑不住了！” 话语结束的瞬间，亚修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知道，并且已经出手了。瓦尔特·杨，你现在应该能感知到，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节点在你的理律核心当中吧？激活它。” 格格不入的节点？在我的理律核心？ 不解的瓦尔特·杨一边咬牙再次构造了一批火箭炮阵地，一边查看起了自己的理律核心，结果真在核心内部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节点，他能感知到只要自己选择激活这个节点，那么就能通过这个节点跟另外一个「主机」进行连接。 作为理之律者，他很确定在此之前，理律核心内部绝对没有这么一个异物。 看到这一幕，瓦尔特·杨不禁感叹了起来： “这就是真正的理之律者的力量吗？” “居然能在我本人没有察觉到的前提下，直接入侵理律核心并植入数据？” 这么想的同时，瓦尔特·杨也按照亚修的说法尝试激活了那个节点，然后———— 【尝试连接uc106k?7a48t9数据库】 【连接完成】 【检测到主体命令————那么，将按照命令向代号为“杨卧起坐”的个体提供数据支援】 【真·理之律者体验卡以发送】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骤然在瓦尔特·杨响起，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仰卧起坐」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及其庞大的数据洪流如潮水般涌入自己的理律核心！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随着这句话语结束的瞬间，瓦尔特·杨突然闭上了双眼并解除了先前投影的全部造物。 西琳：“？？？” 刚开始的时候，西琳满心狐疑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瓦尔特·杨，以为这是什么阴谋，但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却惊讶发现瓦尔特·杨貌似是真的选择放弃了攻击，甚至连基本的防御措施都没有。 “这是……选择投降了？” 面色有些古怪的西琳看着正闭眼“等死”的瓦尔特·杨，她的嘴角渐渐上扬了起来……！ 哼，果然本女王是最强的！ 自以为得出结论的西琳靠近瓦尔特·杨，准备夺走这个仿制品身上得到的律者核心。 可还没等她靠近，西琳突然看见瓦尔特·杨睁开了双眼，并冷冷的盯着自己。 西琳纵使再傻，也能看出这眼神的不对劲。 但她还是想不通，这个仿制品究竟哪来的自信想要继续与她为敌？ 想到这里，西琳决定先出声试探一下。 “喂！仿制品。你————什么？！” 第57章 不是，哪家正经巡洋舰还可以变形?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在连接的一瞬间，瓦尔特·杨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许多前所未有的知识与构想。 与此同时，原本因大规模投影而所剩无几的崩坏能此刻也在外力的补充下变得充盈无比。 现在，既有构思又有能量的瓦尔特·杨也遵从理之律者的本能，将那些只存在于设计图、乃至幻想当中的造物全都构建了出来…… 西琳虽然不清楚发生在瓦尔特·杨身上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但一股剧烈的危机感还是令她果断放弃杀死这个近在眼前的仿制品的机会，使用空间传送能力，来到后方数百米开外。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有错。 就在西琳前脚刚刚离去的那一刹那间，她原本所处的位置突然被一条毫无征兆出现的，巨大且粗壮的机械手臂直接捏爆……砰！ 与此同时，正如亚修所想，差一点点就准备对亚修进行电话轰炸的特斯拉和爱茵斯坦看着那条被具现化的机械手臂，也是异口同声道： “msr7-god father？！” 而她们口中的msr7-god father，正是那个修复进度始终为90%的「天父」。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猜到是亚修出手了。 西琳对两位博士的惊讶一无所知。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正缓缓显露出真容的巨大身影之上。随着机械手臂的进一步具现，宛如钢铁巨人般的人形机甲逐渐显现出来。 它的身躯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即便仅仅是脚踏在地面上，却依然能够凭借着那只闪烁着冷冽光芒的独眼，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西琳，就像是在审视一只蝼蚁一般。 对于这一幕，哪怕是完全不理解天父背后科技水平的西琳，也顿感一阵毛骨悚然……！ 庞然巨物带来的压迫感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西琳敏锐察觉到，在这个庞然巨物的金属躯壳内部，正蕴藏着一股足以媲美自己律者核心能量强度的能量反应。 就在这时，天父的独眼有红光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身为律者的西琳也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崩坏能正积蓄于天父的头部。 来不及多想，西琳展开了一面虚数屏障。 轰————！ 下一刻，完全不亚于律者核心能量峰值的热能射线从天父的独眼发射而出，恐怖的能量冲击不断轰击在虚数屏障上面。 “唔……！” 而小脸苍白的西琳双手放在虚数屏障上，不断释放崩坏能维持屏障不被破坏。 然而实力强大，但实战能力基本为零的西琳却忽视了自己的正后方————随着理律权能具现化天父时类似的场景出现，三个体型稍小，但敏捷程度不输人类的武士型机器人拔出背后的提尔合金刀，劈向毫无防备的西琳！ 这些机器人，正是《魔剑神机阿拉哈托》中登场的巨型机器人·阿拉哈托（arahato）。 “不好！” 西琳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只见她一咬牙，在瞬息之间撤回抵挡热能射线的虚数屏障，同时在下方制造一个空间门并解除了自己的飞行能力掉落下去，让三把提尔合金刀跟热能射线对撞在了一起！ 随着一声轰鸣，三台阿拉哈托化为崩坏能。 另一边，来到安全区域的西琳一边喘着粗气利用虚数空间恢复损耗的崩坏能，一边看着抬手之间又召唤出了两台天父，以及不计其数的阿拉哈托机甲的瓦尔特·杨，脸色难看的说道： “你以为就你会以多欺少？！” 说话间，西琳的身边也在空之权能的力量下陆陆续续展开了数百个规模庞大的空间门。 伴随着空间门的开启，源源不断的崩坏兽从其中鱼贯而出。眨眼之间，崩坏兽便形成了一支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怪物大军。 和游戏里面展现的怪物模型不同，崩坏兽的体型实际上极其巨大，站在它们面前，人类就如同在面对高楼大厦一般渺小。 所以在这批崩坏兽大军里面，甚至不乏体型与天父媲美的超大型崩坏兽。 它们昂首阔步地走在队伍前列，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压，让人望而生畏。 “上！我的部下们！” “给我碾碎这群破铜烂铁！” 西琳娇喝一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刹那间，崩坏兽大军犹如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地朝着瓦尔特·杨的机甲部队奔腾而去，大地在它们的脚步下颤抖不已，扬起漫天尘土。 面对来势汹汹的崩坏兽大军，瓦尔特·杨的机甲部队并没有丝毫退缩。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金属碰撞声、嘶吼咆哮声响彻云霄。然而，尽管阿拉哈托们的个体战斗力较强，但在崩坏兽潮水般的攻击下，还是逐渐陷入了被动…… 别说是阿拉哈托了，就连天父也在三头圣殿级崩坏兽的围攻下暂时被纠缠住了。 不过，眼看着己方局势不利，瓦尔特·杨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惊慌之色。 实际上，眼下的机甲部队只是他对于亚修赋予的这份全新力量的一场实验罢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分分钟能制造出更多。 ……………………………… …………………… ……… 就在西琳以为自己的崩坏兽大军即将压制对面那个仿制品的破铜烂铁大军时，在双方军队交锋的大后方，突然来了一批新的援军……！ 【目标锁定，发射！】 只见数十台mht-3b和平使者所发射的高能激光束如同闪电般划过天际，径直朝着那些体型巨大、威风凛凛的圣殿级崩坏兽呼啸而去。 刹那间，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巨兽们的身躯之上便被轰出了数以百计的恐怖洞口。 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伊斯坎达尔·重装型它们对准对面的崩坏兽大军就发动了火力覆盖，无数炮弹和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铺天盖地地砸向战场。 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尽皆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炽热的高温仿佛能够将一切都融化殆尽。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仍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崩坏兽侥幸存活了下来。 但它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迎来了同为逆熵制造的赫菲斯托斯·改良型的致命一击。 这些足以让天命的武装部门向逆熵递来律师函的双刀机甲灵活穿梭于烈焰与硝烟之间，将那些苟延残喘的崩坏兽逐一斩杀。 眨眼间，原本西琳这边的大好局面在数十秒的时间被瞬间逆转……！ “可恶！贝拉！跟上我！” 西琳满脸不甘地怒吼道，此时此刻，她心中那股不服输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全力以赴应对眼前的困境了！ 话音未落，只见西琳身形一闪，冲向高空。 紧接着，战场上方的空间再度波动，眨眼间就又出现了数百道闪耀着空间门。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西琳并没有打算通过这些空间门继续将崩坏兽投放到战场上。 “虚界降临……” 伴随着西琳口中轻吐出四个字，刹那间，那数百道空间门中同时涌现出一根根亚空之矛。 “————我即崩坏！” 随着西琳一声怒喝，亚空之矛如同暴雨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空间门中呼啸而出，铺天盖地地朝着下方的机甲部队跟瓦尔特·杨倾泻！ 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瓦尔特·杨下意识选择了先前获得的大量知识当中的其中一种机甲。 【knightmare frame】 这是跟逆熵机甲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武器，而他选择了其中一架名叫「蜃气楼」的机体。 “扩散构造相转移炮，发射！” 随着瓦尔特·杨的具现化，来自另一世界的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的座机，便张开双臂，将胸口的扩散晶体装置发射了出去，随后一道粒子光束照射到晶体后方，瞬间折射出数千道光束，精准拦截了所有袭来的亚空之矛！ 西琳的认真攻击，直接被完美化解。 另一边，在见到「蜃气楼」的瞬间，无论是特斯拉和爱茵斯坦，还是奥托都微微一愣。 ‘这是逆熵（天命）在未来开发的秘密武器？’ 他们在内心如此想到。 但紧接着，他们又愣在了原地。 只因为他们看见在具现化出那架既有逆熵机甲的特点又有天命神机特点的未知机器人后，瓦尔特·杨紧随其后居然召唤出来了……嗯？一艘二十世纪的老古董巡洋舰？ 奥托迅速查阅了一番资料，发现这艘巡洋舰其实是极东海军建造的高雄级重型巡洋舰。 不是，二代理之律者造它做什么？ 难不成打算靠船上那点火炮击落第二律者？ 就在这时，奥托却听见一旁的亚修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声：“嗯？居然选择了资料库里面的海雾舰队？要不要阻止瓦尔特·杨？” 海雾舰队？ 阻止那个二代理之律者？ 奥托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想到：在亚修的认知中，这艘被他叫做海雾舰队的高雄级重型巡洋舰真能击杀一名律者？ 与此同时，西琳也见到了那艘重型巡洋舰。 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异变突生！ “高雄，接敌模式。” 在瓦尔特·杨的控制下，被所有人都视为普通重型巡洋舰的高雄号顿时一阵变形……咔嚓嚓！ 只见它从分裂成两半的指挥塔处缓缓升起了两个巨大无比的黑色球体，宛如两颗来自黑暗深渊的神秘眼珠，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一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是，哪家正经巡洋舰可以变形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瓦尔特·杨紧接着下达了一道新的指令： “高雄，发射空间轴锁定。” 话音刚落，那两个刚刚升起的黑色球体便迅速朝着西琳所在的单位方向释放出一股专门针对空间的力场冲击。 被这股立场冲击所笼罩的西琳，脸色骤变。 身为空之律者的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空间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至少短时间内她无法凭借空之权能离开这片区域。 而此时，伴随着两声低沉的嗡嗡声，那两个黑色球体终于完成了蓄能，瓦尔特·杨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最后的攻击指令： “超重力炮，发射！”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个黑色球体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一道比任何光线都要璀璨闪耀的暗红色能量柱如同一头咆哮的巨龙般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笔直地冲向了西琳！ 西琳：“！！！” 面对如此恐怖骇人的攻击，西琳瞬间意识到虚数屏障绝对不可能抵挡住这般强度的轰击，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西琳当机立断，展开了一道通往虚数空间的巨大空间门———— 下一秒，西琳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仿佛整个世界都离她远去，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刹那，她依稀感觉到有一道蓝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带着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气息。 紧接着，一双手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保护。 【……是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西琳悠悠转醒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此刻的她正静静地躺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 西琳有些茫然地凝视着面前的人，努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间，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 “贝纳勒斯......不对，你是贝拉？” 西琳喃喃自语道。 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刚刚苏醒后的沙哑。 “嗯，是我，西琳。” “贝纳勒斯”的回答简洁明了，但那平静的语气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意。 此时的两人正置身于浩渺无垠的太空环境之内，周围繁星闪烁，如梦如幻。 而承载着她们的“贝纳勒斯”则犹如一艘巨大的飞船，平稳地向前航行着。 正航行在太空环境内的“贝纳勒斯”低下头看着西琳平静的语气中略带一丝笑意道：“还是说用女王大人这个称呼更加合适？” 西琳有些尴尬，但下一秒，她便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那个仿制品制造的能量柱攻击。 “！！！” 西琳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她全然不顾贝拉那激烈的反抗，拼尽全力地从对方温暖的怀抱中猛然挣脱开来，如疾风般迅速移动到贝拉的身后。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连鲜血淋漓都不足以形容。 贝拉勉强一笑，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 “别担心，西琳。虽然我暂时还不太清楚变成这样的原理，但现在的我可是巨龙，况且我们连那些实验都经历下来了，你觉得我还会对这点小伤感到疼吗？” 话音刚落，贝拉似乎害怕继续围绕这个话题展开讨论，于是赶忙转移注意力说道： “对了，西琳，你要不要猜猜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哪里？” “……哪里？” 心情有些低落的西琳低声回答道。 下一刻，她就被贝拉用手抓住两肩，将她的身体强行扭转过来。随着动作完成，一道柔和而的光线瞬间映照在西琳的面庞之上。 西琳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待适应了这光芒后，西琳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在她的正前方，一颗通体苍白、宛如梦幻般的巨大“行星”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月亮？” 第58章 第三次英灵召唤 【我是律者】 【神赐我冠冕，引雷电为弓箭，击碎万物】 【————吾为征服之王】 【我是律者】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千里】 【————吾为渴望之王】 【我是律者】 【神赐我棉袍，赈济死亡之酒，甜蜜入梦】 【————吾为静谧之王】 【我是律者】 【神赐我利剑，不休烈焰缠身，星火燎原】 【————吾为疾疫之王】 来到月球后，西琳和贝拉很快就顺着那股莫名的直觉来到了月球背面的一处遗迹，并在遗迹内部成功见到了神明，并得到了新的力量。 雷、风、死、炎四种权能，算上西琳本身的空之权能，此刻的西琳直接以一己之身容纳五名律者的权能，正式化身为五核驱动。 但在获得这份全新的力量后，西琳第一件事并不是原着那般发动陨石打击，而是利用死之权能复活了其他实验体女孩们。 当然，说是“复活”也不太恰当。 西琳只不过是重塑了女孩们的身躯，然后仿照贝拉与并无理智的贝纳勒斯融合的过程，将制造好的躯体与灵魂融为一体。 然而，困难的事情反而在复活之后。 看着面前这群曾与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实验体同伴们，身为律者的西琳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复仇对象迁怒在她们身上。 对比人类这个种族的整体数量，区区几十个被复活后的人类简直就是毛毛雨，想必神也不会因为这点人类而责怪自己吧？ 神没有给予回复。 所以西琳就当神是默许了这一点。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她虽然不会迁怒，但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的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照料她们，所以等到全员都复活后，西琳也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两个选择。 第一：跟随自己，向人类世界发起复仇。 如果选择了这一条选择，那么西琳就会将她们视为自己的属下，并赐予部分的神之权能。 第二：留在月球，不再接触人类世界。 如果选择了这一条选择，那么西琳就会依靠月球遗迹本身搭配权能塑造一个跟地球环境毫无区别的空间，供留下来的人居住。 而对于结果，也没有太出乎西琳的意料。 那就是除去四人组以外，绝大多数女孩都选择了第二条选择。 或许，这就是历史的惯性吗？ 亚修默默想道。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西琳给当场抓包了。 地点：月球遗迹（现改造为居住所） “……是你？” 看着在自己利用雷之权能形成的雷电牢笼内再次现身的亚修，本以为是那个莫名变强的仿制品杀到月球的西琳顿时面色一滞，但随即，她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缓缓来到牢笼上方，居高临下看着牢笼内的亚修轻笑道： “神秘的家伙，你现在过来是打算是向本女王索要报酬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 虽然无法更进一步，但凭借雷之权能带来的操控电磁场能力以及遗迹内部的前文明知识，她成为了第一个察觉到亚修身躯有不对劲的人。 不得不说，五核驱动的西琳确实达到了本文明律者的实力巅峰，要知道这可是连魂钢之躯的奥托在近距离接触下也没能发现的事情。 亚修对此也不感到惊讶，而是直接反问道： “怎么，难道你后悔了？” 此时半空中的西琳，正优雅地端坐在一张由数条华丽裙摆交织而成的奇特“王座”之上，单手支撑下巴，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眼前的亚修。 而被紫色绷带随意缠绕着的赤裸双足如同顽皮的精灵一般，高高翘起，并在空中毫无规律地晃动着，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旋律。 “后悔？你是在小看我吗？” 只见西琳轻抬那小巧的鼻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傲慢与不屑地说道： “当初你有说过，只要等本女王的实力变得足够强大，就让我亲自来决定给予你的报酬。那么现在，就让我好好思考一下，究竟要用怎样的报酬才能配得上如今的我呢？” 西琳那双美丽的眼眸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似乎正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着各种可能性。片刻之后，她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对了～” 西琳兴奋地拍了一下手。 她优雅地挥动一下手，身下由紫色裙摆构成的王座就按照她的意思拖动着她向下移动，最终停在了关押亚修的雷电牢笼的面前。 啪。 西琳啪的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雷电牢笼。 紧接着，只见她对着亚修慢慢伸出自己如羊脂白玉般娇嫩白皙的左脚，微微弯曲着脚趾，动作轻柔而又充满诱惑。 与此同时，她的脸颊也泛起一丝淡淡红晕。 但这抹娇羞之色不仅没有减弱她的威严，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然而，尽管面露羞涩，西琳的语气依旧无比自信且坚定：“神秘的家伙，想必你也非常清楚本女王此刻所掌控的强大力量吧？看在你并非人类的份上，本女王可以格外开恩，赐予你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亲吻本女王的脚背，并从此成为我忠实的部下。怎么样？” 看着近在咫尺的脚背，亚修沉默了三秒。 ————有时候真的挺让人无语的。 这件事或许对于一些老色胚来说真的是一次梦寐以求的机会吧？但对于机凯种的亚修来说却没有任何吸引力，至于所谓成为部下的机会，你确定不是想白嫖一个战力？ “我拒绝。” 不想被白嫖的亚修果断拒绝道。 而在听到亚修的拒绝后，西琳那双金色眼眸也是闪过一丝不悦，她猛然收回自己的裸足，然后脸色有些不满的说道： “哼……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说完这句狠话后，西琳便消失了原地。显然她是不打算继续履行先前的承诺了。 ————这还没完。 下一秒，亚修眼前一晃，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西琳踢出了那片被她改造后，供实验体女孩们居住的月球遗迹。 甚至在表面，还覆盖了一层能隐身的屏障。 当然，设立后者与其说是针对亚修，倒不如说是针对地球，避免居住所被发现。 “……” 然而奇怪的是，遭遇承诺被撕毁+闭门羹双连击的亚修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这样看着就在眼前，但因为空之权能调整了空间常数，导致这片空间在外界看来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屏障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去了多久，上一秒还站在原地的亚修突然如幻影一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在真空环境下逐渐消散。 “————屏障吗？” …………………………………… …………………… ……… 灵感，这玩意就如同那天上的云彩一般。 若隐若现、令人难以捉摸。 有时即便你绞尽脑汁地去想，它却依然是不知所踪，但有时或是旁人无意间的一句闲谈，亦或是一次无心之举，灵感就会瞬间划过脑海。 所以亚修觉得自己着实要感谢西琳。 在他最开始的计划当中，亚修原本是打算先将西琳所持有的五块律者核心拿到手再说，然后靠等待直至最后一块律者核心出现，最后便可顺理成章地将它们合成为终焉之力。 首先，这个计划的好处是稳。 但也存在诸多坏处，那便是律者核心的发放全靠终焉之茧，外人最多只能学习可可利亚，通过创造大型崩坏诱使终焉之茧发放。 但问题是终焉之茧也不傻，这种钓鱼行为可能前几次还能成功，但继续的话，肯定会被终焉之茧察觉并采取相应的对策。 所以，这个计划既耗时长，意外因素也多。 ————但没办法，人家终焉之茧占据了整个太阳系的虚数内能，在这片区域内，它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全能」，哪怕是亚修自己，也无法靠自身能力探知到终焉之茧的位置。 想要坐标，就只能选择这个耗时间的计划。 但西琳刚刚的行为，给亚修提供了灵感。 律者核心的分发大权确实掌控在终焉之茧的崩坏意志的手中不假，时不时出现在西琳耳边的声音也证实了对方确实可以依靠某种形式获取地球的信息甚至做出干涉，可如果亚修能蒙蔽崩坏意志的“双眼”，使它判断错误呢？ ————比方说，比西琳的屏障更大，甚至能在星球的表面像覆盖一层薄膜一样，覆盖一层真实度能瞒过崩坏意志的屏障？ 而在亚修的记忆中，恰好还真有这种技术。 ………………………………… …………………… ………… 重返故地，不得不说是一场很难得的体验。 ————尤其是当这个“故地”还是超出时空界限之外，以常理无法企及的地方…… “熟悉的天花板。” 亚修睁开眼看向白茫茫一片周围如此说道。 没错，他又回到了型月世界。 所谓的屏障技术，其实就是fgo世界线第二部由异星神带来的「空想树」技术。 犹如生命存在竞争，历史也有胜负。 基于正确选择、正确繁荣的胜利者的历史被称为泛人类史，而基于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作为“不需要之物”遭中断，甚至被平行世界论抛弃的，走入死路的人类史——这就是异闻带（lostbelt）。 对于型月世界而言，不同世界线是否具备众多可能性才是评定「正确」的标准。 比方说在某个世界线，人类的文明达到了空前绝胜的地步，他们甚至能摘星揽月，将人类的版图扩充到星空深处，但这样的文明因为齐头并进而失去了可能性，就像是茂盛的大树上面突然多出了一个只会拼命汲取养分扩大自身，而不会帮助大树更加枝繁叶茂的枝丫，像这样的枝丫就会被大树本身截断。 而被截断的枝丫，则会落入土壤逐渐腐烂。 而异星神带来的空想树，便是能将已经被截断的枝丫重新嫁接在正确世界线的枝丫上，让这些本该走上死路的世界线替换正确的世界线，已达到占领地球的目的。 当然，亚修所经历过四战的世界线并没有遭到异星神的入侵，这一点他已经得到过确认。 证明就是雷夫·佛劳洛斯死了。 死因是自杀。 作为魔神王盖提亚在2015年的负责人，只要守护现在的佛劳洛斯死了，那么人理烧却计划就会失去最重要的起爆点，从而无济于事。 而失去人理烧却，人理冻结发生的可能性虽然不是百分百没有，但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所以亚修为了前往能够发生人理冻结事件的fgo世界线，他在跟小樱和间桐雁夜他们草草打了个招呼后，便再次来到了英灵座，打算依靠英灵座在各个世界线均有存在的特性，也省的找那个真·满世界乱逛的第二魔法使，直接搭上这辆便车偷偷潜入到对应的世界，不过由于其他世界线意外召唤出自己的概率实在是太低，所以亚修选择跟在某人后面，比如———— …………………………… ………………… ……… 在那遥远的南极洲大陆，位于零度经线之上，有一座并不在公众视野内的，高耸入云的山峰傲然挺立着。而就在这座山峰的顶端，赫然坐落着一座造型独特的u型大型金属建筑。 而这里，便是是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不分魔术、科学，集聚了各领域的研究者的研究所兼观测所，虽说由各国共同出资，但七成资金都是由伦敦的魔术协会·阿尼姆斯菲亚家出资的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称「迦勒底」。 此时此刻，尽管外面寒风凛冽，呼啸声不绝于耳，但迦勒底的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 “快快快！” “实验就要开始了！” 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 各种或是科学界，或是魔术界的高端仪器设备在实验人员的操作下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而这份热火朝天的氛围，甚至让前不久那令人震惊和悲痛的消息所带来的阴霾与猜疑，都在这一刻稍稍减轻了一些…… 就在不久之前，初代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竟然在所长室内选择了自杀。 这份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给整个迦勒底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同时也引发了无数的猜测和质疑。 毕竟初代所长的死因实在没有理由。 况且在魔术世界当中，也同样有数十种不同的办法能够营造出连《福尔摩斯探案集》里面的那位名侦探都感到束手无策的自杀假象。 迦勒底·英灵召唤室。 在整整十多道大魔术级别结界魔术严密的守护之下，所有参与此次实验的研究人员全都神情紧绷地凝视着下方那个逐渐闪耀起光芒，并开始慢慢显露出三道光圈的召唤阵。 整个现场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由于上一次拟似从者实验取得了成功，迦勒底终于获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实验数据，凭借这份数据支持，这次的英灵召唤得以在前次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和改进，根据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推算，本次英灵召唤的可行性甚至高达80%以上！ 这个数字无疑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但同时也伴随着无与伦比的压力。 毕竟谁都知道，同样是上一次实验，因为附身在人造人身上的那位不知名英灵因拟似从者实验而敌视迦勒底，如果不是最后的意外，可能当时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都已经死了。 也正因为如此，本次的实验不仅舍弃了人造人作为媒介，更是不惜耗费大量资源新增了诸多防护措施，这些措施犹如一道道屏障，将可能出现的危险牢牢阻挡在外。 ————当然，这只是心理安慰罢了。 此刻位于操作室内，在新任所长到来之前暂时接任指挥权的顾问雷夫·莱诺尔，以及医疗部门负责人的罗玛尼·阿其曼都很清楚，就这点防护措施想要阻止一位英灵，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尽管如此，实验依旧要继续。 毕竟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所肩负的责任无比重大，关乎着整个人类文明的未来走向。 嗡嗡嗡……！ 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响起。 召唤阵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就像正在爆发的超新星，将整个实验室都照得亮如白昼。 与此同时，操作室的显示屏上显示维持着召唤阵运转的能量消耗速度也是快得惊人，简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态势飞速增长着。 如果不是初代所长在法国境内购买了一座核电站，以及拥有一座海洋油田基地的话，那么迦勒底早就因为能源危机而破产数十次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所有实验人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终于，在经过心理时间漫长的等待之后，召唤阵的光芒骤然达到了巅峰状态……！ 而在所有实验人员期待的目光中，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召唤阵中央，竟开始有物体逐渐显现出来，最后缓缓出现了……两个身影？ 实验人员：“？？？” 第59章 隐藏在医疗部门深处的房间 第三次英灵召唤实验的结果很顺利。 甚至“顺利”到了让一众实验人员都不由得感到匪夷所思，乃至恨不得擦亮自己双眼，反复不断研究这次召唤进程的程度。 原因也很简单。 召唤而出的英灵并非一骑，而是整整两骑！ ————并且还是毫无关联的那种！ 会议室内，身为迦勒底顾问的雷夫教授坐在圆桌的首位，他看着研究人员递交给自己的平板上面的各项数据，那双标志性的眯眯眼此刻已大大地张开，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哦呀哦呀～真没想到尚未完成的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会发生这种意外？看来，我们对这种术式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嗯，确实如此。” 坐在一旁的罗玛尼医生无比赞同地附和道。 紧接着，他从雷夫教授手中接过平板，目光同样专注地落在那些数据之上并说道： “尽管按照我们最初的设想，同时召唤出两位英灵的可能性并不是百分百没有，但那种大多都是两个英灵之间生前就具备极其深厚的羁绊，并且他们的传说故事高度重合，以至于在死后登上英灵座时，才有可能被视为同一个个体。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次被召唤出来的这两位英灵都毫无共同之处可言。” 说这话的同时，罗玛尼也手指一挥，将两者的信息投影到了会议桌的正上方。 似乎很擅长说明的罗玛尼医生介绍道： “第一位英灵，尽管外貌是一位现代人基本都感到无比眼熟的温柔女性，但据对方的自称，她并非是那幅名画中登场的神秘女性，而是那幅世界级名画的创造者。” 说到这里时，罗玛尼医生微微一顿。 “那位被誉为万能的天才，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代表人物，列昂纳多·达·芬奇。” 他的表情一半是惊讶，一半是难以理解。 而雷夫教授也理解般的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你的反应，罗玛尼。最开始我也没想到那位万能天才在选择现界时居然会不使用自己的外貌，而是换成蒙娜丽莎的容貌，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没什么问题。” 罗玛尼知道雷夫教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抵这就是艺术家吧？是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对象。 自认为只是一名普通人的罗玛尼一脸感慨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向平板，继续说道： “总之，那位天才没有二号英灵那般对迦勒底有先入为主的敌意，同时也对这里抱有兴趣，大概率是会选择留在迦勒底吧……但眼下问题的关键并不是那位天才，而是他。” 看着投影上方那个与达芬奇一同现界的男性英灵正在跟达芬奇结伴而行，在迦勒底到处闲逛的画面，罗玛尼表情一脸严肃的说道： “职阶不详，真名不详，用来掩盖真名的自称更是从未听闻过的陌生名字，光凭这些事情，我就觉得迦勒底必须要有所防范。” 听到这话，雷夫教授也抬头看向了投影。 “……亚修（ash）吗？” 他喃喃自语道。 而再次回归到眯眯眼的状态下，自然没人清楚这位雷夫教授此刻内心的想法。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平板吓了两人一跳！ 这是……通讯请求？ 随着罗玛尼手指一点，同意了请求，平板上突然多出了一名让两人眼熟的迦勒底职员鬼鬼祟祟躲某个角落看向摄像头的画面，而在看到通讯被接通的瞬间，只见对方一脸急切地说道： “罗玛尼医生！大事不好了！” 两人一眼认出对方就是带着两位英灵熟悉迦勒底环境的那位职员，内心顿时不安了起来。 最后，还是雷夫主动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雷夫教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的迦勒底职员赶紧回答道： “那两个英灵似乎察觉到了我们有意在偏离医疗部门，目前正在往医疗部门的深处前进，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发现玛修的房间了！” 听到这话，雷夫跟罗玛尼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好！”x2 第二次试运行守护英灵召唤系统距离如今才不到两年时间，所以身为当事人的他们都还没有忘记当年那个附身在玛修身上的英灵在意识到人造人实验后究竟有多么愤怒。 而现在，又有两名英灵即将发现这一切，这怎能不让雷夫教授跟罗玛尼医生多想呢？ 他们不敢赌。 所以来不及多想，两人赶紧跑出会议室往医疗部门的方向赶，一边在思考该用怎样的借口支走两名英灵的同时，一边也在默默祈祷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他们无法补救的地步。 然而，当他们终于赶到医疗部门时，却发现情况似乎超出了预料？ …………………………… ………………… ……… 不久之前，在迦勒底的外围走廊上。 达芬奇放下抚摸玻璃的手，将视线从外面永恒不变的雪景移开，看向身旁的亚修以及后面两名表情似乎有些僵硬的迦勒底职员，露出那如同蒙娜丽莎一般的微笑。 “两位，还请不要担心。” 在这一瞬间，原本紧绷心弦的两名职员，他们的内心深处骤然涌起一阵温暖与安宁，先前的紧张情绪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能够做到这种接近魅惑一般的效果，除了作为世界名画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本身就极具温柔与亲和力之外，还有某一技能加持。 黄金率（体）：b 拥有媲美女神的完美肉体，并能维持美丽。 持有这一技能的达芬奇，虽不及希腊神话中的戈耳工三姐妹女神那般魔性，但其美丽也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类所能达到的范畴。 这一点，说是一颦一笑皆是魔术也不为过。 在成功安抚两位职员紧张的心灵后，达芬奇又看向了亚修，对着眼前这个通过自己的召唤渠道得以来到迦勒底的偷渡客，这位被世人誉为万能天才的女子，脸上竟流露出一抹与方才那充满温情的微笑截然不同的狡黠笑意。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轻声开口道： “怎么样～本天才的渊博知识，有用上吗？” 没错，达芬奇她认识亚修。 ————准确来讲，应该是英灵本体才对。 在这过程中，虽然达芬奇还是在用笑眯眯的可爱表情看着亚修，但她一蹦一跳前行……或者说倒退的脚步却依旧不停，但看这副模样，任谁都猜不到他的真实性别吧？ 又或者说，这副女性姿态才是她真正模样？ 毕竟有骑士王、罗马暴君、西行者、爱欲之神等等高达数十名英灵的先例在前，在没有游戏实装前，谁也说不准型月人物的真实性别，甚至同时出现男女形象也不是没可能。 亚修思考的同时，达芬奇也在继续说着： “老实说，当听你说你想要解决的对象居然是此世全部之恶的时候，我内心的惊讶可一点都不比在了解到世界上还有你这样子的异常存在是受到的惊讶少，越界者～” 越界者（cross - borderer）？ 听到达芬奇对自己的称呼，亚修挑了挑眉； “这是你们给我取的外号？听起来还不错。至于你先前的问题，在另一条世界线，想必用不了多久，被我从圣杯当中剥离出来的那些此世全部之恶就会被完全净化了吧？” 此世全部之恶？ 越界者？ 另一条世界线？ 圣杯？ 身后的两名职员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将这些陌生名词牢牢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禀报。 走着走着，四人便来到了餐厅。 距离用餐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达芬奇和亚修特殊的身份，使得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餐厅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一名忙碌于后厨准备食材的厨师之外，竟看不到其他职员的身影……倒也并非如此。 偌大且空旷的餐厅内，亚修四人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个独自端坐在餐桌旁的黑发女子。 她身姿优雅，一手轻捧书籍，另一只手则握着小勺，不紧不慢地舀起碗中的米粥送入口中。 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而疏离的气质。 “……嗯？” 就在亚修发现她的同一时间，黑发女子也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只见她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朝着站在门口的亚修等人瞥了一眼。 简单对视过后，黑发女性迅速收回视线，然后加快了自己进食的速度。 三两下就将剩余的米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放下勺子的她，小心合上书本，然后双手抱着书本起身，直接绕过亚修他们，步履匆匆地走出了餐厅，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整个全过程都不超过一分钟。 如此效率简直让两名迦勒底职员一阵汗颜。 生怕两位英灵会因此产生误会，其中一名人也是赶紧向亚修和达芬奇他们解释了一番： “刚刚那位是芥雏子，是迦勒底48名御主候补中的a组成员，请两位不要误会，对方平时就比较沉默寡言，不喜跟其他人交流。” 他们以为两位英灵会在意芥雏子的失礼，却不曾想亚修和达芬奇的关注点根本不是这个。 “你注意到了吗？越界者。” 面对达芬奇的询问，亚修看了一眼刚刚芥雏子离去的方向，然后不紧不慢回应道： “叫我亚修就好。另外，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随意打探他人隐藏的小秘密，这可不是天才应该做的事情。” 达芬奇想了想，也是同意了亚修的说法。 “确实。” 与此同时，两名职员本来还打算邀请两位古代英灵享受一番来自现代的美食大餐。 得益于初代所长的财大气粗，哪怕是像迦勒底这座以研究性质为主的机构，所聘请的厨师放在外界都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顶级大厨。 并且照顾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职员，这些厨师们还特意钻研了各种不同地域风味的美食，力求能够满足每一个人的口味需求。 但可惜，比起品尝现代美食，达芬奇还是对迦勒底本身更加好奇。 至于亚修这边，无所谓的他自然也没意见。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先后前往了开发部门、工程部门等等十多处部门，期间所展示的现代技术也让达芬奇兴趣十足，交谈间，队伍里面的氛围也更加亲近了起来…… “二位，以上就是医疗部门的全部内容了。” 在详尽地介绍完上一站的医疗部门之后，两名迦勒底职员中的索里亚·奈瓦面带微笑，指向医疗部门的出口方向，柔声说道： “既然参观已经结束，不如我们先返回餐厅怎么样？我猜二位肯定对现代的各种美食充满好奇和期待吧？我还听说那位来自浪漫法兰西的希利尔大厨，他可是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要一展其精湛厨艺了。” 听闻此言，达芬奇并未立刻给出回应。 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庞上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而眼眸则转向身旁的亚修询问道： “你觉得呢，亚修？” 与迦勒底不一样，尽管在游览迦勒底的整个过程中，亚修都表现得十分正常，但在事先就清楚亚修是专门借助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达芬奇已然心知肚明，亚修的目的绝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两人之间的交互，达芬奇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并进一步将范围从整个世界直接限定在了迦勒底。 当然，达芬奇也清楚亚修也清楚这一点。 毕竟除了不明真相的两名职员以外，从始至终双方都不曾隐瞒过自己的想法。 所以达芬奇刚刚的询问，翻译一下其实是： 【亚修，该揭晓答案了吧？让一名女士等待到现在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哟～】 【自然。】 亚修朝她眨了眨眼，然后看向索里亚·奈瓦和另一位职员摆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说道： “索里亚女士，实在抱歉，可能要再让那位希利尔大厨磨拳擦掌一段时间了。实际上，对于迦勒底的医疗部门，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搞懂，能否请你再充当向导一会呢？” 还有地方没有搞懂？ 听到这话，原本因之前愉快相处而逐渐放下防备之心的索里亚·奈瓦丝毫没有觉察到异样，而是继续十分热情、且爽快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亚修阁下。不知道具体是哪些方面让您觉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呀？” 听到索里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亚修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并笑道： “能得到索里亚女士的同意实在是太好了，实际上，我只是好奇一个小问题而已————那边那道金属大门后面的房间，想必也是隶属于医疗部门的吧？可为什么在刚刚的介绍中，索里亚女士却有意无意忽略了这个房间？” 随着亚修手指的方向望去，索里亚·奈瓦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扇封闭的金属大门之上。 从外表来看，这扇门与其他大门并无区别。 但索里亚的内心却猛地一惊……！ 不好！ 那扇大门的背包，是玛修的“房间”！ 第60章 鸟儿，你渴望自由吗? ————这，就是你的“目标”吗？ 看着被“关押”在纯白房间里面，正安安静静坐在床边，捧着一本早已经翻过不知多少遍的破旧童话书津津有味看着其中内容的粉发少女，达芬奇抿了抿嘴，看向带她来到这里的亚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没错，用“关押”这个词再恰当不过了。 除此之外，达芬奇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更贴切的词汇能够描述眼前的情景。 这个不足十平米的隔离室显得格外空旷，尽管看起来干净整洁，但封闭和压抑的氛围却让能让任何见到这一幕的人感到窒息……！ 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疗养床，床边立着一个冰冷的金属柜，而墙壁上则安装着一台多功能检测仪。除此之外，房间空无一物，连一丝多余装饰或者生活物品都找不到。 这个房间甚至连一个对外窗口都没有，就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牢笼……不，即便是最简陋的监牢，恐怕也要比这里多一些生气吧？ 很难想象，如此糟糕的环境，少女究竟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孤独的时光。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倒也就罢了。 毕竟早在15世纪，达芬奇就领教过魔术师这种远离常理的群体那扭曲的心理了————更令她感到不解乃至恼火的，还是少女本身。 以万能天才的卓越见识，哪怕不需要什么体检报告，也能一眼看出少女的真实情况。 毫无疑问。 仅从生物学角度来讲，少女确实属于人类。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少女又绝非普通意义上的人类个体，这同样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试管婴儿】 用现代术语是这样说的吧？ 并非经由传统的自然受孕方式，而是借助基因工程技术，以及一系列人工干预的手段，并进行了魔术改造的“设计产品”。 也正因为如此，导致像少女这样的存在其寿命大大缩减，只有常人的五分之一左右。 简而言之，这种做法极其反人道。 想到这里，达芬奇最开始因迦勒底这么一个结合了科学与魔术，宗旨是防止人类灭绝的国际组织而心生的好感，这一刻也瞬间荡然无存。 尽管不至于偏激，但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另一边，眼见劝阻不成，就急匆匆来到观察室外向雷夫教授他们汇报这一情况的索里亚·奈瓦在这时也走了回来，并强颜欢笑道： “实在抱歉，二位。” 说话的同时，她用手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或许玛修的存在让你们产生了误解，但我向二位保证，事情绝没有你们想的那样简单，并且专门负责照顾玛修的罗玛尼医生，以及雷夫教授现在也赶了过来……亚修先生？” 索里亚·奈瓦眼见亚修站在通往隔离室的大门面前，紧接着什么都没有做，就见本该需要验证身份才能开启的大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请等一下。” 但还没等索里亚·奈瓦反应过来，只见一旁的达芬奇突然伸手拦住了亚修。 看着面前的亚修，达芬奇一脸严肃的问道： “亚修，能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吗？” 面对达芬奇突如其来的阻拦行为，亚修不禁微微一愣，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他便猜出了这位万能天才的顾虑。 她这是……担心我可能会对玛修不利？ 亚修有些好笑的想到，然后————啪！ 只见他一边轻轻地将达芬奇阻拦自己的手臂拍落在旁，一边迈开步伐，朝着连接观察室和隔离室之间的通道内侧走去，同时回应道： “很简单，那就是让某只从未飞翔过的雏鸟能够展翅翱翔，不再受囚于牢笼当中。我相信，这也是你乐于见到的事情吧？” 与此同时。 尽管手臂就这样被亚修给“无情”拍落，但达芬奇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神情。 紧接着，她的脸上又多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只见她转过身，目光紧随已经走入通道，正在接受杀菌消毒程序的亚修背影，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露出自信的笑容。 然后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并大声喊道： “等等我，带本天才一个！” ………………………………… …………………… ……… 童话书被翻了不知多少遍。 早已熟知里面故事的小玛修翻动着纸页，最后在一篇名叫《莴苣姑娘》的故事中停了下来。 在故事当中，可怜的莴苣姑娘被邪恶的女巫关在了既没楼梯也没门，只是在塔顶上有着一扇小小的窗户的高塔之上，每当读到这里，小玛修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丝共鸣。 自己何尝不是被囚禁在了一座高塔之上呢？ 不过，小玛修心里也同样清楚，自己和故事当中的莴苣姑娘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莴苣姑娘是被女巫囚禁在了高塔里，而自己则是由于试管婴儿的身份，脆弱的免疫系统根本无法承受外界复杂的环境，只能待在无菌的隔离室中才能正常生活。 同时，小玛修也很清楚一直悉心照料自己的罗玛尼医生其实比任何人，甚至是自己，都更加希望她有一天能像正常孩子那样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戏于户外的阳光下，为此，罗玛尼医生更是付出了许多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努力。 所以心地善良的小玛修并不怪罗玛尼医生还有其他研究人员……即使是他们制造了自己。 并且让小玛修激动的是，在上一次的定期检查当中，罗玛尼医生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据说，如果自己近期的身体状况能维持稳定的话，那么在自己的15岁生日之后，大人们就能考虑她在迦勒底进行活动。 尽管只是从一个稍小的笼子换成了一个较大的笼子而已，但小玛修已经感到很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在闲暇之余，小玛修也是忍不住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是否能赶在18岁生日之前真正的走出迦勒底，好好呼吸一口外界空气呢？ 毕竟，那是自己的活动极限，不是吗？ ————尽管每次罗玛尼医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试图用那蹩脚的演技骗过自己，但心思细腻的小玛修还是通过平日里的点点滴滴，以及各种蛛丝马迹分析出了这个真相。 “18岁生日吗？” 合上童话书中印有莴苣姑娘和瞎眼王子饱含热泪拥抱在一起的插画后，小玛修一脸珍重地放在自己的枕边，然后后仰躺在床上，看着那柔和的白炽灯灯光喃喃自语道。 滴。 就在这时，从隔离室大门那边传来的一声电子音突然引起了躺在床上的小玛修的疑惑。 她很熟悉这个声音。 因为这道声音的响起，往往代表着隔离室大门即将打开，然后一群研究人员就会带着各种静谧的仪器走进来给自己检查身体。 但小玛修之所以疑惑，是因为时间不对。 而当她看了一眼墙上显示屏的时间后，更是确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 那么，是罗玛尼医生过来了吗？ 起身的小玛修猜测道。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能不按时出现在隔离室的对象也就只有一直照顾她的罗玛尼医生了。 ————然而，她猜错了。 随着大门的开启，坐在床边的小玛修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走进来的亚修和达芬奇，然后歪了歪脑袋，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是谁啊？” “我……” 亚修正欲回答小玛修的问题，可他才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身旁的达芬奇给打断了。 只见她快步走向小玛修，眼中满是兴奋。 还未等小玛修反应过来，达芬奇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紧接着，她突然张开双臂，迅速将小玛修紧紧地拥入自己那温暖的怀抱中。 “我抱！” “……唔？”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这只呆萌的小“幼兽”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自己的小脸瞬间被两团柔软所包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达芬奇抱着小玛修一边用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面的架势狠狠揉搓着，一边念叨着： “你～好可爱啊！” 可、可、可……可爱？ 此刻的小玛修已经完全懵掉了。 但出于罗玛尼医生平日对自己的教导，她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礼貌的回应： “唔……谢谢你的夸奖，大姐姐……？” 然而，小玛修这句乖巧的话语却像是点燃了达芬奇内心深处的某种火焰，使得原本就十分激动的她变得愈发疯狂起来……！ 她一边紧紧抱着小玛修，一边疼爱说道： “哇～小玛修！你好有礼貌啊！” “唔呜呜……！” 此刻的小玛修，脑袋就像被一团厚重的云雾笼罩着一般，只感觉到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就在她即将完全沉沦在达芬奇那一对足有e的柔软的怀抱里时，终于有人出手了……乓！ 刹那间，小玛修顿感到呼吸一畅。 而另一边，亚修也淡淡收回了手刀，然后看着捂着自己额头满脸委屈之色的达芬奇，在内心吐槽了一句：“老处男何故惺惺作女儿态”的同时也是开口提醒了这货他们的目的： “达芬奇，别忘了正事。” “……人家只是觉得小玛修很可爱嘛～” 达芬奇嘟囔了一句，但也没有继续搞怪…… 在成功地阻止了达芬奇之后，亚修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小玛修身上。 此时的玛修，与亚修记忆中的模样相比，大约有四到五岁的年龄差距。 不过介于试管婴儿的身份，倒不显得意外。 想必再有一年时间，就差不多了吧？ 与此同时，小玛修也终于从达芬奇的温暖怀抱中带来的压迫感中挣脱了出来，结果正好跟亚修看过来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盯。 这一刻，仿佛时间暂停了一般。 相较于满脸宠溺的达芬奇，亚修看向她的眼神就显得既冷漠而又无情。 但奇怪的是，小玛修一点都没感到害怕。 冥冥之中，仿佛有声音在告诉她，面前看似冷峻的大哥哥其实跟罗玛尼医生一样，都是属于关心自己的那一种，不会伤害自己。 这是她身体里的那个从者带给她的天赋，还是说单纯只是小孩子的直觉？ 不仅如此，甚至比起那个给人一种窝窝囊囊感觉的罗玛尼医生，亚修那高冷的形象反而更能让小玛修感到一阵……心安？ “阿嚏！” 此时此刻，已经领先雷夫教授一步，正在赶来医疗部门路上的dr. 罗曼突然打了个喷嚏。 但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加快了脚步……！ ‘玛修，等着我！’ —————————————— 另一边，亚修看着眼前的小玛修默默想到： ‘那么，就选你来担任我的信标了。’ 因为自己谋划空想树技术的计划，所以他需要有一个人成为他的信标，在他再次返回英灵座后激活这个信标，让他“穿越时空”来到信标被激活的时间点，所以这个人必须是遭遇人理烧却以及人理冻结事件后依旧存活的迦勒底成员。 而基于这个判断，亚修最终选择了玛修，顺带还能在信标改造的过程中，帮助她解决自身体质的限制，也算是提前的报酬吧？ 于是，亚修开口道： “玛修·基列莱特，你想要自由吗？”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眼前的少女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眸看到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欸？” 玛修显然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但聪慧的她，很快就理解了面前这个大哥哥话语的潜在意思：玛修·基列莱特，你想不想不再受困于隔离室，自由行走在外界吗？ 换言之，面前的大哥哥想要“治愈”自己。 想到此处，玛修内心突然升起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迅速熄灭了。 ————因为自己的寿命问题就不是“病”。 她很清楚，困扰自己的并非疾病，而是生命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自然限制。就如同自然界中的蜉蝣一般，它们的一生仅仅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而自己作为一名魔术改造的试管婴儿，其寿命同样存在着无法逾越的极限。 治愈疾病简单。 但想要彻底改写一个生命的寿命上限，这样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魔术和科学的能力范围。 对此，小玛修心知肚明。 她很感激面前这位好心的大哥哥，但实在不忍心看到对方的一番好意被自己白白浪费掉。 所以，她准备摇头拒绝———— 但就在这时，亚修好似一眼便看穿了小玛修内心深处的种种顾虑似的。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打断了小玛修的思考，再次询问道： “是否能做到，这不是身为小孩子的你该思考的事情，我的问题很简单，抛开可能性不谈，我想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小玛修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亚修。 她能看出面前的大哥哥虽然眼神冰冷，但说出的话语却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小玛修张了张嘴，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拒绝之词，就这样在舌尖上不断徘徊、打转。 最终，她所有的犹豫与迟疑全都化作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字：“……想！” ……………………………… ………………… ……… 罗玛尼和雷夫赶到的速度比预想中的快。 主要是在奔跑途中，作为二十岁便到达了祭位的天才，雷夫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不是罗玛尼那样的魔术废柴，于是他直接强化双腿，然后一把抓住原本领先他半步的罗玛尼的衣领，犹如拎小鸡一般带着他直奔医疗部门。 但当他们赶到隔离室上方的观察室后，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隔离室如今竟被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仪器填满，而这些仪器就连站在医学与魔术领域顶端的他们一时间也难以理解。 更让二人震惊的是，在仪器的正中间，还摆放着一个灌满了不明绿色液体的金属舱，而让他们一直忧心忡忡的玛修，此刻正漂浮在那个金属仓内部，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们。 而在金属舱外，两个英灵正激烈讨论着什么。 并且能看出，那个名叫亚修的可疑英灵，在话语权方面，居然盖过了那位万能天才？ “……” 面对此情此景，两人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 第61章 来自老父亲的咆哮 对于迦勒底所进行的亚从者实验，达芬奇只能用“愚蠢至极”四个字来形容。 首先，小玛修身上的情况十分复杂。 如果将施加于她身上的基因工程技术、魔术改造等种种手段比作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积木，那么此时的小玛修就如同一个在维持着极限平衡状态下，被抽走了所有能够抽取掉的积木后，变得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积木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轻微操作，都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连锁反应，致使构成小玛修的这座积木堆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可以这样说，小玛修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只不过这个“奇迹”是由无数次的实验，无数的实验体用生命堆砌而成的墓碑罢了。 而这，也是达芬奇用愚蠢一词形容的原因。 在她看来，所谓的亚从者毫无技术可言。 关于这一点，她所鄙夷的不仅仅是迦勒底这座依靠大量无辜试管婴儿们的牺牲，通过量变引起质变的做法，更是这起实验本身……如果换作是她操作，那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更不会诞生像小玛修这样的“残次品”。 ————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场空谈。 泯灭人性的亚从者实验已经告一段落。 而残缺的“鸟儿”也已诞生。 面对这样的结果，即便是身为万能天才的达芬奇也感到一阵束手无策……是的，束手无策。 但凡小玛修的身上还能有一丝操作空间，达芬奇都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可问题就在这里。 小玛修的身上，还真就没有一丝操作空间。 好在，她现在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 【亚修】 对方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对于这个名字，达芬奇完全没有印象。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身上居然掌握着一种远超这个时代的基因工程技术，以及能凭空制造出相应辅助器械的无中生有能力。 只是眨眼间，隔离室就变成了一个实验室。 紧接着，经过短暂讨论之后，依靠天才的大脑迅速理解技术的达芬奇就开始配合亚修，开始给小玛修植入那种名为「圣痕」的力量。 ———————————— 在达芬奇的判断中，小玛修的身体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积木堆，无论是添一块少一块，都有可能会导致积木堆的分崩离析。 但换个角度呢？ 不是进行调整，而是在不动原有积木的基础上直接强化本就存在的那部分结构呢？ 当所有的积木都从木头替换成金属，当每个积木接触的部位之间变得严丝合缝，甚至不存在积木与积木之间的区别，到那时，变为一个整体的积木堆还会分崩离析吗？ 从虚空万藏手上得到的圣痕技术便能做到。 最初的圣痕是梅比乌斯创造的产物，最开始她是想要模仿律者核心那般，让人类与虚数空间直连，但却未能达标，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虚数空间内的特殊维度。 而这个特殊维度，就是「圣痕空间」。 而在型月世界虽然同样存在虚数空间，但两者之间存在差异，所以无法直接照搬。 但好在，这个世界也不存在崩坏的威胁，所以亚修实际上也不需要完全照搬，而是借助圣痕的架构进行了本土化改造。 为此，他盯上了小玛修体内的加拉哈德。 因为圣痕是一种能跨越虚数空间与实数空间的界限，本质上为记录了大量信息的数据库，而以从者之躯的加拉哈德，其灵基内保存的高密度资讯情报刚好能充当这座数据库。 本质上来说，这是在窃取加拉哈德的力量。 但亚修认为对方是不会介意的。 或许还会主动配合？ 于此，他的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依靠加拉哈德的传说凝聚成圣痕，然后借助圣痕的力量，小玛修的身体也会逐渐得到补正，同时，圣痕也会不断记录玛修的经历填补到数据库当中，当小玛修的情报量超越加拉哈德灵基内的情报量时，圣痕就会彻底觉醒，并得到升华，形成独属于小玛修的力量。 到那时，小玛修的身体不仅会恢复“正常”。 甚至比正常人类还要更强。 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讲，那时的小玛修基本等同于一个能自由行走于世间的小英灵了。 ……………………………… …………………… ……… 现在的观察室，除了索里亚·奈瓦以外，医疗部门的其他人也因为他们比罗玛尼和雷夫更近的缘故而提前赶了过来，目睹了亚修这个陌生英灵凭空创造出一系列器械，并与英灵达芬奇讨论如何利用圣痕“治愈”小玛修的全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这群来自世界各地，无论是科学侧的还是魔术侧的精英们，对于亚修所展现的技术和手段，都不禁感到一阵叹为观止……！ 然后恨不得多长一副耳朵和眼睛，认真倾听着亚修跟达芬奇每一句对话，以及期间透露出的些许高超知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他们这副感受、倾听神迹一般的表现，却让罗玛尼和雷夫更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没有感知到异样的魔力，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走进了某些传销组织，而这群精英全都被洗脑了。 而对于罗玛尼而言，这一幕也尤为眼熟。 毕竟在他游历世界各地的期间，就因为失去所罗门的全部知识和力量，以及初次为人的纯朴心智而不止一次误入过邪教组织。 为了搞清楚现状，作为医疗部门负责人的罗玛尼迅速扫视一圈并锁定了其中一个人，然后快步走上前晃了晃对方身体道： “贝克曼？贝克曼？现在是什么情况？” “……谁啊！” 被晃了晃身体的贝克曼先是有些不耐烦的拍掉了罗玛尼放在他肩膀的手，在听到罗玛尼的声音后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一脸疑惑道： “怎么是你，罗曼医生？” “对，是我。话说回来……”眼看贝克曼终于苏醒了过来，罗玛尼也顿时松了口气，就在他指着隔离室准备询问贝克曼事情经过时，只见他面前的贝克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疑惑变为激动，然后他一把抓住愣在原地的罗玛尼的双肩，无比兴奋的说了起来……！ 什么基因重编程、什么超变因子，听的罗玛尼简直是一愣一愣的。 而说到最后，贝克曼这才解答了他的疑惑。 “哦，你刚才问那两位打算对玛修做什么？这个嘛……说实话，在所有人当中，我算是来得比较晚的了。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就我听到的只言片语，他们似乎想医治玛修作为试管婴儿所面临的寿命问题？罗玛尼医生，你这是什么表情？奇怪，我还以为这两位英灵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罗曼医生你呢……”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要不是时候不对，罗玛尼真恨不得冲着贝克曼如此咆哮道，以发泄内心的郁闷和不解。 而一旁的雷夫此刻也听完了贝克曼的解释以及最后的猜想，笑眯眯地看向罗玛尼调侃道： “原来如此…既然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玛修，就选择求助那两位英灵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真是合情合理的想法，只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求助他们的？居然连我都没能发现？罗曼医生？” “求助？” 罗玛尼听到这话，顿时白了雷夫一眼。 “雷夫，你我之间认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真觉得我有这本事……雷夫？” 雷夫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如既往的笑道： “呵……确实，就你罗曼的本事，哪怕再过五十年也不见得能有多厉害，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现在与其在这里做无法证实的猜想，倒不如直接过去询问两个当事人，如何？”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到了大门处。 以雷夫在迦勒底的权限，在初代所长已经离世的现在，基本上没有能够阻拦他的大门，而玛修的隔离室自然也不例外。 【滴。】 【检测到高级权限所有者·雷夫教授】 随着大门的打开，雷夫转身看向罗玛尼道： “怎么，还不跟上来？” “……哦哦！” 站在原地的罗玛尼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到雷夫身旁，一同走进了大门，而在经过一番标准的杀菌流程后，浑身一股消毒水气味的两人也来到了如今模样大变的隔离室内。 刚一踏出通道，罗玛尼便对着两人大声道： “你们俩个！先给我停下！” “……嗯？”x2 闻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到来的亚修的达芬奇也顿时抬起头看向了罗玛尼。 看到这一幕，罗玛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差点没撞在雷夫身上。 “当心点，罗曼医生。” 在扶稳罗玛尼后，雷夫先是用他那看不出任何想法的眯眯眼表情看了一圈隔离室里面的各种仪器，以及遍布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的咒文刻印，然后又看了一眼泡着小玛修的金属仓，最后将视线放回到亚修和达芬奇的身上。 “亚修先生，以及达芬奇……女士吗？” 只见这位表面彬彬有礼的绅士摘下礼帽对着亚修和达芬奇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开口道： “实在抱歉。” “明明二位才被召唤而来，应该是迦勒底的客人才对，结果却让二位瞧见了这样一幕，甚至还劳烦二位出手医治玛修，身为玛修的长辈，我理应感谢二位，可站在迦勒底顾问的立场上，我又不得不郑重地在此向二位提出警告：当下，包括玛修在内的所有情况，都是属于迦勒底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的机密事项，如今我也不追究二位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了，但二位现在不打声招呼就直接插手干预起迦勒底的内部事务，我想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就在这时，罗玛尼突然冲上前如此说道： “作为玛修的主治医生，在没有搞清楚你们治疗她的办法是否存在风险之前，我决不允许有人越过我替玛修进行治疗！” 这两个人，一个要说法，一个要证明。 “你觉得呢？亚修。” 面对放下资料看向自己的达芬奇，亚修一边修改着手头上的数据，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雷夫教授的要求对于决定加入迦勒底的你我而言都不算太难。至于后者？” 亚修抬了抬不存在的眼镜，对罗玛尼说道： “你不妨问问当事人？” “什么？” 罗玛尼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下一刻，他的身后便传来一道令他熟悉的声音———— “罗曼医生，还有雷夫老师，请不要担心，更不要怪亚修先生，亚修先生是一个好人，他之前是有询问过我的意愿的，也是我主动答应的。” “玛修？” 罗玛尼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而当他看清对方时，不禁又是一愣。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玛修与他记忆中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如果先前只是小孩子的话，那么此刻的玛修无疑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不仅身高瞬间来到了自己的下巴处，就连胸前也变得鼓鼓囊囊了起来。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地方。 更为关键的是，不知何时，玛修的身上竟然多了一套华丽的紫色骑士铠甲。 这套铠甲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其裙摆随风飘动，显得英姿飒爽。 腰间还悬挂着一把骑士剑。 这时候，如果有哪个fgo玩家看到此时此刻的玛修，一定能认出她现在的造型其实就是游戏中四星从者玛修·基列莱特的满破造型。 不过，与游戏里的立绘有所不同的是，出现在罗玛尼眼前的玛修，在她没有臂铠防护的右大臂裸露的肌肤之上，清晰可见一个由上、中、下三道独特图案构成的红色纹身。 而三道图案，分别是圣杯、盾牌以及剑。 很明显，这代表的便是加拉哈德。 圣杯，指的是对方曾真正持有过圣杯。 这里的圣杯指的不是圣杯战争里面的，有御三家创造而出的圣杯系统，而是真正的，盛放过基督血液的，符合基督教教义的，真正意义上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那个圣餐杯。 至于盾牌以及剑，这代表的无需多言。 面对着罗曼医生那充满疑惑的目光，已然成长为亭亭玉立大姑娘的玛修，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仿佛还不太适应自己如今这副娇美的身躯一般，略带羞涩地伸手轻轻扯了扯那根本就扯不动的裙摆造型的铠甲。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开口说道： “嗯，是我，罗曼医生。” 说完这句话后，玛修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让罗曼医生放心，于是她微微转动身体，如同翩翩起舞般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儿。接着，她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微笑，再次说道： “你看～罗曼医生，我已经没事了。” 此时，看着眼前这个正对着自己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玛修，罗曼尼心中原本对于亚修以及达芬奇的责怪与警惕瞬间烟消云散。 不知怎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看到女儿健康快乐长大而欣慰不已的老父亲，，那种欣慰与喜悦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下一秒—— “玛修————！” “你身上穿着的这副铠甲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把你教导成这般轻浮的性子了！还有你肩膀上的那个纹身又是什么鬼啊！” 来自老父亲的咆哮好似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第62章 第三异闻带·人智统合真国 sin 出于安全考虑，罗玛尼跟雷夫一致决定隐瞒发生在玛修身上的事情，运用在她身上的那种名为圣痕的技术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任何人，只要具备制造试管婴儿的基因工程技术和英灵召唤术式就能复刻出跟玛修一样，具备肉体和成长性的现界英灵。 而代价，只不过是一些试管婴儿的死去。 用区区试管婴儿们的死亡，就能换取一个稳定的从者级战力，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哪里是那群泯灭人性的魔术师群体会拒绝的？ 只不过，这样可能会委屈一下小玛修了。 至少在现阶段，她必须要装作自己依旧还是那个孱弱的试管婴儿的瘦弱身体状况，在此期间还只能一点点减少伪装，让迦勒底来自各个势力的职员以为，这只是因为玛修在一点点适应亚从者的力量从而出现了好像体质在提升的状态，但依旧存在十八岁寿命的极限。 之后，尽管拒绝缔结主从契约，但达芬奇和亚修都选择作为落单从者在迦勒底留了下来。 亚修作为活人，本身就不需要考虑与御主缔结契约时所产生的固定现界的锚，更无需担忧魔力补充，但达芬奇就不一样了。 所以为了留在迦勒底，她利用人偶技术打造了一个人偶，并声称这就是自己的御主，这事做的跟某人偶师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这是天才间的惺惺相惜，还是她从某个途径了解了那位冠位人偶师的过往？ 亦或者两者皆有？ 但就像是她的真实性别之谜一样，亚修同样对此并不关注，在跟对方交流了一番关于人体仿造的魔术概念之后，他便制作起了人偶。 顺带利用金手指，暂停了其他世界的时间。 在他的计划当中，当自己成功借助英灵座进行时间穿越之后，玛修她们所在的时间流依旧是正常运行的，而为了保险起见，他需要留下一个自己在这个时间点继续陪着玛修他们。 考虑到fgo第一部出现的敌人，一向慎重的亚修也在这具人偶的身上多费了一点心思，就连自己的那台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也留给了他。 当然，介于某个猜想，亚修甚至怀疑这具人偶之身直到第一部剧情结束都不会出手。 总之，在制造人偶的这段时间，亚修也是跟在迦勒底的某处房间开办了一个魔术工坊的达芬奇熟悉熟悉这个2012年的迦勒底。 在此期间，玛修因为“逐渐”康复的身体以及灵子转移的适应性，被雷夫按照初代所长生前的命令顺利安排进了a组。 亚修也因为玛修的缘故，结识了a组成员。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在a组成员当中和自己最亲近的对象，居然不是佩佩隆奇诺，而是无口无感情无表情的三无人类戴比特。 最开始，亚修还以为这个自认为外星人的地球人打算抱有什么企图，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也察觉到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亚修趁某天深夜，直接偷偷潜入了某a组成员的房间，然后好好研究了一番对方手上的大令咒。 再之后，便是2013年的到来。 这一年，接替父亲在时钟塔和迦勒底职责的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花费一年终于处理完了家族和时钟塔的烂摊子，选择赴任迦勒底。 有趣的是，这位二代所长在了解到发生在玛修身上的诸多反人道实验后，居然反魔术师的升起了愧疚和害怕之情，这也导致了她在刚开始那段时间只要一见到玛修，就瞬间脸色苍白，也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直接逃跑了。 同年，罗玛尼这个老父亲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家乖女儿那副轻浮模样，以及纹身的事情。 随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年。 在2014年的新春，就当所有职员都沉浸在这份在南极可谓是极其难得的节日氛围当中，亚修也是偷偷带着玛修以及吵着要跟上来的达芬奇离开了迦勒底，用了一个月时间玩遍了全球。 ————而我们可怜的罗玛尼医生，直到三天后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当然，事后他也是原谅了众人，前提是能够忽略摆满他房间的各种周边，以及亚修特意从某个不知名途径得到的魔法☆梅莉亲笔签名。 啥？为啥作为网络虚拟偶像的魔法☆梅莉会有亲笔签名这个东西？ 这不重要。 不仅如此，亚修他们从外界带回迦勒底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有这点，比方说———— “好痒啦～” “芙～芙芙芙～” 看着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埋入玛修胸部并不断发出芙芙叫声的某不知名淫兽，亚修也是揪住它命运的后脖颈，全然不顾这货的挣扎，就像是拎小狗一样将它一把拎了起来……！ “你这头淫兽，差不多得了。” 对此，则是对方更加激烈的反抗和芙芙叫： “芙芙！芙芙芙！”（放开我！你这个不懂情趣的铁疙瘩！如此冷漠的世界，唯有小茄子的胸部才能带给我一丝温暖的说！” 没错，面前这头淫兽，便是原着中的芙芙。 只不过跟原着中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芙芙是他们在日本的红灯区遇到的，当然，无论身处哪个世界，其淫兽的本质都不会改变。 那时的它正充分发挥自己那副惹人怜爱的外貌优势，在一群小姐姐的怀抱中肆意遨游，结果却意外撞见了正在附近给罗曼医生购买手办周边而路过这条街道的玛修。 在那一瞬间，淫兽雷达瞬间捕捉到了目标！ 亚修至今还记得当时那副画面————只见这头淫兽两眼猛地放光，仿佛渣男一样当场就抛弃了那群围绕在身边的小姐姐，然后朝着玛修就狂奔而来，死活都不肯从玛修身上离开。 这一点，哪怕亚修动手都不管用。 就为了不从玛修的身上离开，这头淫兽甚至连作为人类恶的力量都使用了你敢信？ “芙！芙芙芙！”（吃我一记梅林必死拳！） “……算了。” 看着朝自己不断挥舞着小爪子的芙芙，亚修也是叹了口气，将它丢给了玛修。 在这个世界上，他能“对付”的敌人很多，但恰恰这头凯西·帕鲁格就不包含在其内。 作为第四之兽，尽管自己作为异世界的机凯种并不在它的人类特攻内，但自己也同样无法真正消灭作为人类恶的芙芙，况且对方在未来也站在了迦勒底这边，所以，亚修最终还是同意了玛修想收养这头淫兽的请求。 “芙芙！”（哼哼～算你识相！） 被抛向空中的芙芙在空中旋转一圈半后，四足精准落在了玛修的肩膀上，然后抬起那高傲的小脑袋，对着亚修说道。 只可惜，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整个迦勒底也只有亚修他一人能听懂芙芙的话语就算是玛修也只能通过芙芙叫声时的语气变化，从而大致猜出它的意思罢了。 亚修也懒得理睬某个小人得志的淫兽，看向带它一同找上自己的玛修语气平和地询问道： “玛修，有什么事吗？” 由于最近这段日子，自己制作的人偶终于来到了关键部分，所以他很早就跟周围人提醒如果没事就不要随便打扰自己，而懂事的玛修今天找上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亚修哥哥。” 玛修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你这些天深居简出可能不太清楚，其实今天就是迦勒底建设完成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并正式启动迦勒底事项的重要日子。正因为如此，奥尔加玛丽所长特意要求各个不同部门的职员务必要准时抵达会议室参与。这其中也邀请了亚修哥哥和达芬奇姐姐，所以达芬奇姐姐让我来问亚修哥哥你打不打算过去？” 玛修口中，亚修哥哥和达芬奇姐姐的称呼实际上是在前年的世界环游中达芬奇决定的。 毕竟这样做更加方便。 为此她还特意伪造了某国的身份证明。 “……原来如此。那达芬奇她人呢？” 听到玛修的解释，亚修想了想，也是放下了经过自己改造后的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然后向玛修询问起了达芬奇最近的动向。 “达芬奇姐姐？” 玛修一边逗弄着芙芙，一边回答道： “虽然我不太清楚姐姐最近在研究什么啦，但我听到对方曾将那台机器称呼为她，并且还用希腊神话里司掌记忆、语言与文字的女神谟涅摩叙涅来命名那个机器。” 谟涅摩叙涅？ 是那个自律观测型存在证明系统吗？ 想到这里，亚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拒绝玛修，就准备去看看。 “那我们走吧。”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玛修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亚修面前摆放着的那具机凯种造型的人偶身上。她不禁心生好奇，开口问道： “亚修哥哥，这是？” 见到玛修产生了兴趣，亚修微微一笑，并没有打算向她隐瞒什么，坦率地回答道： “人偶，你还记得达芬奇那家伙的替身吧？就是跟那个差不多的东西。因为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迦勒底一段时间，到那时这具带有我部分意识的人偶之躯就能代替我。” “原来如此……嗯？” 听到这里，玛修先是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亚修哥哥，你要离开迦勒底？！” 亚修看着玛修那一脸惊讶的模样，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语气轻柔地安慰道： “是啊，不过别太担心。我不会离开太久，大概也就一两年左右吧？到那时我也会提前告知你们的。况且，我们的玛修如今也不需要担心寿命问题了吧？再说了，就算我不在了，不也还有达芬奇和罗曼他们照顾你吗？” “……嗯。” 尽管得到了亚修的安慰，玛修的心情还是显得有些低落，她微微低下头，小声应道。 很显然，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她心里对于亚修即将离开这件事依旧感到十分不舍。 而在这样的氛围下，2015年就这样过去了。 ……………………………… …………………… ……… 眨眼间，时间便来到了2016年。 在这一年，一位名叫藤丸立香的红发少女在市中心的车站遇到了伪装成献血车工作人员的迦勒底工作人员哈利·茜泽·安德森，再然后，这位本该享受校园生活，与魔术无缘的普通人少女就因为具备灵子转移适应性而被一下子热情的安德森推荐（忽悠）到了迦勒底。 而安德森本人也因此获得了买新车的奖金。 至于藤丸立香，她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直接被武装直升机送到了迦勒底馆外，然后又一脸懵逼的体验了一把模拟战斗，然后又因为灵子潜入给大脑带来的极大负担，昏昏沉沉从模拟室走了出来，最后躺在了走廊睡了过去，直到她被一个松鼠模样的不明白色生物唤醒了过来，并跟满迦勒底寻找芙芙的玛修撞在了一起。 在进行简单的介绍后，刚刚从管制室离开的雷夫教授见到了两人，并上前打了声招呼，顺带提醒了藤丸立香前往中央管制室参加奥尔加玛丽所长的说明会。 不知为何，玛修和藤丸立香都能一眼看出雷夫教授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紧接着，更加倒霉的一系列事情发生了。 藤丸立香先是在会议过程中睡过去而被恼羞成怒的奥尔加玛丽所长踢出了管制室，随后又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遇到了某个鹃占雀巢，将这里当做休息室的摸鱼医生，再然后————轰！ 与此同时。 位于达芬奇魔术工坊内的亚修在听到爆炸声后，也是激活了自己的人偶，然后切断了自己跟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的契约联系，返回了自己在型月世界的出生点，也就是英灵座。 下一刻，他就被再次召唤。 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黄澄澄的稻谷田地。这片金色的海洋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掀起层层稻浪，宛如一幅美丽而壮观的画卷。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亚修的面前。正是那支由玛修、藤丸立香等人所组成的迦勒底队伍，他们正严阵以待，与对面的敌人形成紧张的对峙之势。 而站在敌方阵营前方的，则是芥雏子和她身边那位头戴面具的英灵。尽管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从其露出的部分轮廓依然可以清晰地判断出这是一位容貌俊美的少年。 “亚修？！”x2 同一时间，两声充满惊讶的呼喊同时响起。 第63章 选吧，是主动投降，还是被我打到主动投降? “亚修？！”x2 两道来自不同阵营的呼喊声在田野回荡。 通过高感度的侦测器，亚修只是瞬间便通过众人的语气以及极其细微的微表情，分析出了双方阵营中不同人对于自己被召唤时的想法。 比起自己离开前似乎又有所成长的玛修在看到自己时，脸上明显露出激动和怀念之情。 借助玛修为“圣遗物”，从而召唤出自己的藤丸立香对于自己的存在既感到好奇。 达芬奇……或者说小达芬奇，则是像许久未逢的好友一样对着自己一脸兴奋的不断挥手。 而芥雏子，或者说真祖虞姬，这位在迦勒底时期跟自己接触并不算太频繁，但或许同为异类身份，所以比起旁人要更加“热情”一些的老熟人在看到自己时，虽说是有些惊讶这件事，但依旧保持那副冷面姿态没有动作。 就这份直觉，难怪会被韦伯称为笨蛋仙女。 在这方面上，还是在她身边，此刻已经冒出冷汗的兰陵王更加敏锐。 当然。 除了上述这些熟人之外，场上还有其他人。 比方说将表情管理发挥到极致，就连亚修也判断不出什么结论的福尔摩斯，又或者说生命体征正逐渐减弱的胖所长戈尔德鲁夫·穆吉克，以及自身就是三无脸的中坛元帅·哪吒。 ————等等？ 穿越前的我，放在玛修身边的“人偶”呢？ 没有在附近检测到人偶信号的亚修给了芥雏子和兰陵王那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后，便一边走向玛修她们这边，一边挥手并询问道： “玛修，达芬奇，尽管在我看来，我们之间前不久才见过，但考虑到不同的时间流，在这里还是用“许久不见”来作为开场白吧？” “许久不见了，二位。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我留在迦勒底的那具人偶现在在哪？” 只要有了那具人偶，他就能通过对方这些年的记忆快速理解迦勒底现状。 “人偶？” 玛修跟小达芬奇对视了一眼，然后小达芬奇率先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 “亚修，你说的是shuvi（休比）小姐？” “……休比？” 听到这话，亚修微微一愣。 为了区分，他是将那具机凯种人偶制作成了休比的模样，但却没有赋予她这个名字。 该说是巧合吗？ 与此同时，小达芬奇也继续解释了起来：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休比小姐本来是打算跟我们一起的，但就在上一个异闻带，为了掩护齐格鲁德和布仑希尔德的行动，休比小姐被炎之巨人王苏鲁特的莱瓦汀直接命中，目前正在新·迦勒底接受治疗。” “结论————达芬奇描述并无错误。” 藤丸立香手上的通讯装置突然亮起，然后有着黑色秀发、身穿一件带有兔耳的暗橘色长袍的机凯种萝莉便出现在了画面中。 亚修也不奇怪，而是对屏幕内的休比问道： “为什么选择这里？” 身处新·迦勒底的休比给出了答案： “因为根据现有情况来看，我认为主机对这个时代的仙道技术存在需求。” “原来如此。”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芥雏子那边。 在兰陵王警惕的注视下，他也不做废话，直接给了芥雏子两个选择：“选择吧……投降，或者被我打到投降，你们只有这两种选项。” “！！！” 听到这话，暴躁老芥哪里能忍住？ “saber，给我……！” “御主！” 不等芥雏子下达命令，一向彬彬有礼的兰陵王便出人意料的打断了自家御主的发言： “请恕我冒昧插话。但依我之见，此刻贸然应战绝非明智之举。我能感受到这个名叫亚修的英灵很强……非常的强。” 说到最后，兰陵王再次强调了一遍。 “……saber？” 暴躁老芥虽然暴躁，但不是蠢货。 在看到友人如此慎重的表现后，她就像是被泼了头冷水一样，瞬间冷却了不少，随后她开始重新上下打量起亚修来，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相信友人，下达了撤退命令。 “saber，选择撤……”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亚修打断道。 下一刻，他手上便多出了一个金色立方体。 【这里就是潮汐带外的宇宙吗……？】 【有趣的世————】 不等虚空万藏对发表完自己的看法，亚修便操控它拟态成黑渊白花，然后犹如闪现一般来到兰陵王的面前，抬手便是一记刺枪！ 兰陵王瞳孔微缩，当即举剑阻挡枪势。 锵————！ 枪尖与剑身碰撞的瞬间，兰陵王脸色一变。 他能感受到对方手上的黑色长枪似乎具备某种分解物质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的宝剑，乃至自身都是由御主的魔力构成，可以不断修复，可能剑身早就断裂成了两半吧？ 不能硬扛！ 兰陵王迅速判断出形势，然后收剑躲闪。 但不给兰陵王喘息的机会，亚修挥舞着黑渊如海潮一般发起了连绵攻势。 而兰陵王接连变招，全力抵御着每一击。 他们的每一剑，每一枪，都蕴含着足以破金碎石的力量，四周的空气在他们激烈的交锋下剧烈颤抖着，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而除了玛修跟福尔摩斯以外，所有人都无法看清他们手中武器的具体形态，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唯有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整个场面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而在这其中，要数芥雏子的内心此刻受到的冲击最为强烈……！ 对于兰陵王的实力，芥雏子可谓心知肚明。 这位北齐宗室名将不但在军事方面有着甚至能功高震主的卓越才能，并且个人武力超群，骁勇善战，就算是在其生前所处的那个时代里，能够与之抗衡的敌手也是凤毛麟角。 如今在成为英灵后，由于身处这片无比熟悉的华夏大陆，所以他又有极高的本土加持。 再加上本身还是七大职阶当中的saber，更不用说还有身为真祖的自己源源不断地为他供应着海量魔力，面对如此组合，芥雏子难以相信究竟会有何人能真正威胁到兰陵王。 ————但眼下，例外出现了。 尽管芥雏子本人并非一名真正的战士，但她好歹也曾经是那位霸王的妻子，耳濡目染之下也具备相当程度的眼力见识。 所以她在第一时间便敏锐察觉到，尽管看似亚修和兰陵王之间的对决看似不分上下，但兰陵王正在逐渐压制的事实……！ 难道真的要投降————不行！我不答应！ 明明已经与那位大人重逢，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被可恶的迦勒底擒住？ 芥雏子一咬牙，瞳孔微微变红。 与此同时，有鲜血顺着她的衣袖、顺着她白色服装缓缓滴落在地，然后被土地吸收……唰！ 另一边，逐渐压制兰陵王走位的亚修察觉到了什么，在使用黑渊长枪横扫身前，击退同样意识到了某些变化，于是突然转守为攻，反击试图影响自己的兰陵王后，亚修扫视了一圈周围，最后将视线锁定了脚下。 “地下吗？” 亚修一转手，便将长枪从正握改为反握。 紧接着，他在迦勒底一方不理解的眼神中直接将黑渊长枪笔直刺入大地，然后释放！ 刹那间，亚修脚下的土地，以黑渊长枪的枪尖为中心，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骤然爆发。眨眼间，坚实的土地如同脆弱的沙砾般，被崩解成了最微小的基本粒子，消散于无形之中，宛如被虚空巨兽张开巨嘴将其吞噬了一般。 而他本人，也顿时“悬浮”在了半空中。 但不等玛修她们反应过来，只见原本因为黑渊长枪的破坏而裸露在外的深层土壤，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涌动起来…… 唰唰唰————！ 下一刻，无数把由鲜血凝结而成的血枪如雨后春笋般纷纷破土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半空中没有支撑点的亚修疾驰而去。 那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血色长枪，犹如滔天血海，又好似万千血箭，挟裹着滚滚血气将亚修紧紧包围。远远望去，亚修正处于这片腥红海洋的正中央，而周围的血枪逐渐收拢，就好似盛开到极致的娇艳花朵正在缓缓合拢。 而亚修，正是花蕊。 这一幕看似很美轮美奂，但实则杀机重重！ “亚修！” 目睹此景，玛修的双腿下意识动了起来。 ————但有人比她更快。 “风火轮！疾！” 伴随一声怒喝，哪吒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而在即将与血海接触的一瞬间，只见哪吒猛地停下身形，将脚下的风火轮对准了血海！ 刹那间，青鸾凤火顺着双轮急速旋转，如同咆哮的火龙卷，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出，瞬间点燃了下方被血海覆盖的大地。 滋啦滋啦……！ 茫茫血海在青鸾凤火的炙烤下不断气化。 但哪吒的表情却不见轻松。 她原本是打算用风火轮这至刚至阳的仙火来灼烧这片看上去就充满邪恶气息的血海，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仙火熊熊燃烧，这片血海非但没有丝毫被克制的迹象，反而有一股与之分庭抗礼的感觉……仔细看去，这血海之中竟然还蕴含着一丝独属于仙道的清明之气？！ 哪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等等，这感觉……莫非是仙人？！ 但这怎么可能？ 如今这个异闻带所处的时代，仙人理应早已飞升仙界，又怎会有仙人还留存在这世间？ 哪吒脸色微变，看向了芥雏子————由于源源不断的鲜血注入，她那边的状况已经无法再掩饰下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片“诡异”的血海正是由她所释放出来的！ 但比起思考这些，哪吒更加想做的还是先解救那位名叫亚修的英灵同伴。 作为昆仑山仙人·太乙真人的弟子，哪吒很清楚何为仙人。 眼前这个芥雏子虽然是仙人不假，但似乎还无法完全发挥仙人的力量。 那么既然如此，自己就能够解决！ 哪吒表情一肃，转身对御主藤丸立香说道： “御主！我！释放宝具！令咒！” “……行！” 听到哪吒的喊话，藤丸立香也是从血海出现时的震撼感挣脱了出来，迅速分析出局势，就准备抬起刻有三划令咒的手臂对准哪吒。 但她刚举起手，就被小达芬奇给按了下去。 “达芬奇，你这是……？” 对于藤丸立香焦急的询问，达芬奇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故弄玄虚的说道： “放心好了，藤丸立香，就我所知的亚修，可不会被这一点点攻击给伤到的。” “？？？” 闻言，藤丸立香呆呆看了一眼那滔天血海。 你确定……这是一点点攻击？ 但好在下一秒，血海那边传来的动静便验证了达芬奇的说法。 只因为那朵由无尽鲜血塑造而成的花朵，在它的底部突然有碧绿“根茎”缓缓抬起。 不是虚幻的那种根茎，而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体型被放大了数千倍而已。 ————黑渊白花，集分解与创生为一体的双子神之键，而这一幕便是「创生」所为。 与此同时，芥雏子也呆呆看着眼前一幕。 身为血海的缔造者，她能感知到吸收，湮灭，两种截然不同，但目的一致的力量在源源不断消耗自己的血液。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依靠吸收大源的魔力或许还能够填补被持续消耗掉的魔力亏空。可如今的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随着血海的损耗，自身魔力如决堤之水般飞速流逝…… “御主，快上马！” 旁边的兰陵王同样留意到了自家御主神色间的细微变化，他当机立断地召唤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打算护送芥雏子率先撤离此地。 然而，还没等芥雏子来得及翻身上马，原本波涛汹涌、弥漫着血腥气息的血海竟然眨眼之间便被那些已然吸饱鲜血的粗壮根茎所取代，随后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 刹那间。 无数根藤蔓从地底疯狂窜出，并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转眼间便构筑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藤蔓牢笼，将芥雏子和兰陵王紧紧围困其中。 而手持黑白双枪的亚修，也从这个藤蔓牢笼上方可以留出来的洞口缓缓下降，然后俯视这对御主从者，微笑的同时，举起长枪说道： “选吧，是主动投降？” “————还是说，被我打到“主动”投降？” …………………………………… …………………… ……… 王都咸阳上方·阿房宫。 在宏伟壮丽的阿房宫内部，由依照实际自然界运行的风水魔术为原理，犹如由微缩模型的山林与水银河川所构成的人工庭园，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惊疑：“……哦？” 第64章 暴躁老芥:我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也绝不会———— “呵……有点意思。” 通过位于海拔2000公里上空，类近地轨道的太空长城带来的俯瞰视角，全程目睹了刚刚那场差距悬殊的交战的始皇帝如此评价道。 评价完后，这位千古一帝突然自言自语道： “但这样可不行。” “朕还没有彻底解析完仙女的真人躯体，怎能让芥雏子就这样被迦勒底一行人囚禁？” 说到这里，始皇帝对着自家卫士长询问道： “卫士长，如果将芥雏子换作是汝，汝有没有把握战胜这位名叫亚修的英灵？” 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属于天子陛下的宏大声音，身穿红色长褂，眼戴黑色墨镜的卫士长李书文在略微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启禀陛下，老实说以目前异界英灵与仙女交战时所展现的实力来看，即便是由老臣出手，想要将其战胜，也是极为困难的。” “……嗯。” 对于自家卫士长的这番言论，始皇帝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甚至都未曾责备他这所谓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辞。自从决定舍弃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死之术，毅然决然地踏上机械飞升之路后，始皇帝的思维方式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愈发趋于理性和冷静。 坦率而言，迦勒底此刻所展露出来的实力着实超乎了这位皇帝原本的预期。 他一边借助太空长城的俯瞰视角，看着芥雏子和兰陵王正被那个异界英灵五花大绑，进行俘虏的画面，一边对着自家卫士长说道： “依朕之推算，此名唤作亚修的异界英灵实力确实惊人，即便是在朕那骊山众多猛将之中，能与其一较高下者亦是凤毛麟角，何况如今正值太平盛世，朕的身旁可堪与此人一战的武将更是屈指可数。然而，若贸然派遣作为朕贴身近卫的汝前去营救仙女，亦会有损帝威。” 李书文沉默不语。 他深知陛下向来深谋远虑、对于此事，想必陛下的心中恐怕早就有所决断了吧？ 果不其然。 经过一段时间后，始皇帝便开口作出决定： “暂且先搁置一旁吧。” “既然那迦勒底一行人选择把芥雏子囚禁起来而非就地正法，不管是因为顾念往昔情谊，还是想要逼问出有价值的情报，他们定然不会轻言放弃。况且，芥雏子拥有真人之躯，又岂是迦勒底等人能够轻易斩杀得了的。” “比起这些，还是处理其他事情更加重要。” 言罢，只见始皇帝操控着阿房宫身躯，在李书文面前投射出数十道的全息影像。 所有画面无一例外，皆是尸横遍野。 李书文定睛一看，眉头一皱。 “……内乱？” 仅仅一眼，他便认出这些画面的拍摄地点均位于大秦疆土之内的各个村落，脑海中第一时间升起的便是内乱，但凭借武者的敏锐眼力，他很快就从这些画面当中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仔细端详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与其说是刀剑所伤，倒不如说更像是被某种凶猛至极的野兽爪牙撕咬所致！ 野猪？大虫？ 不对，这种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野兽。 始皇帝见卫士长意识到重点，也是继续道： “就在数日前，朕统治下的辽阔疆域内，各个地方竟然不约而同地发生了大量类似事件。袭击村庄的绝非寻常野兽，而是具备了某种超凡力量的怪物，不仅如此，其幕后黑手更是极为善于隐匿踪迹，甚至让这些到处袭击朕的子民的怪物们躲过了朕的视线，朕不知这是否为迦勒底一行人的行径，但仅因时间上的巧合就贸然断定他们就是罪魁祸首，未免太过儿戏。” “因此，我需要汝暗中调查，朕将会调拨一部分精锐的王都驻军交由汝统领指挥，不惜一切代价彻查真相，揪出真凶。” 暗中？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李书文心中一动。 他敏锐意识到了陛下的弦外之音，脑海中顿时闪过了某个自称友善的狐狸商人。 “臣，遵旨。” 李书文在双手抱拳，拱手行礼，便带着陛下的御令离开了阿房宫内部的庭院，而始皇帝在目送自家卫士长离去后，也是将自己绝大多数算力都集中在了阿房宫内部的仙道实验室当中…… 数千年来，大秦帝国一直致力于对仙道的探索与研究，为此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从世界各地搜集了无数珍贵稀有的仙物，而汇聚了这些仙物的，便是位于阿房宫的实验室。 这其中，或是器械、或是书籍、或是种子。 但无论这些仙物的各异形态，他们都被保存在特制的展柜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整个实验室的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且通体透明的圆柱形展柜。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正漂浮着一张泛黄的符箓。 符箓看似平凡无奇，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表面隐隐闪烁着宛如电路板一般的红色纹路。 而这些红色纹路，在符箓的正中央，共同组成了两个龙飞凤舞的篆书大字——“封神”！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机械运转声，一条造型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臂缓缓从地板伸出并打开了展柜，然后机械手之间的无形立场轻轻托起那张符箓，将其从展柜中取出。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吟诗之声也骤然在房间内回荡开来： “诸侯之女承恩露，玉帛金丝绣华服。” “娇若九重天仙子，实为殷商亡国狐。” “炮烙熔骨锻赤练，虿盆噬魂化流毒。” “引得凤鸣彻岐山，摘星鹿台尽归土。” “高扬斯卡娅……不，应该称呼你这条狐狸精为苏妲己吗？作为贪婪蚕食民众的存在，无论这侵扰朕之子民的魔兽是否为你所为，朕既为天地间司掌人世之帝，便决计不能放任你这头注定危害人类的恶兽行走在这人世间。” ………………………… ………………… ……… 在由藤蔓绿叶构成的牢房内部，此刻沦为阶下囚的芥雏子与兰陵王正被囚禁其中。 他们当中，一人是从者，一人更是真祖。 但按理来说，莫说是由区区植物所搭建而成的简易牢笼，就算是钢筋和混凝土打造而成的堡垒也不应该能困住他们二人才对。 问题就在于牢笼四个角落布置的十字架。 芥雏子跟兰陵王并不清楚十字架的原理，但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包括魔力、体力乃至于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惨遭削弱的事实。 虽然每个十字架削弱的程度并不算高，大概也就只有20%左右，但四个加在一起，还是极大程度削弱了他们的力量。 至于剩下来的些许力量？ 恐怕他们连那个侦探（仵作）都打不过吧？ 老福：“哦？”（巴流术警告） 咔嚓。 伴随着一声开门声，并未上锁的牢笼大门缓缓被推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个身着常服的粉发眼镜少女出现在了门口，正是玛修。 她手上端着两个餐盘，脚步轻缓而小心，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翻里面食物一样。 就这样，她慢慢走进了牢笼之中，一直来到芥雏子和兰陵王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芥雏子前辈，还有这位……不知名先生，这是迦勒底给二位准备的晚餐，如果二位觉得肚子有些饿的话，可以尝一尝。\" 玛修轻声说道。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之意，不似作伪。 然而，对于玛修的好意，兰陵王却只是静静地跪坐在席子上，目光投向一旁的芥雏子，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他那张覆盖面具的脸庞，让人难以猜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相比之下，芥雏子的态度则要冷淡许多。 “……哼！我芥雏子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也绝不会吃你们迦勒底一点点东西！” 只见她连看都没看一眼玛修，在说完这句狠话后，便一甩脑袋，将视线移到了别处，完全无视了玛修的存在以及她所送来的晚餐。 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餐盘上的食物的香气飘到芥雏子的面前，然后被她下意识吸进了肚中。 前文也提到过，由于四个拟态·犹大的誓约所形成的约束立场，使得此时的芥雏子和兰陵王虽然能够维持基本的正常行动能力，但他们目前的身体状况却仅仅相当于普通人而已。对于兰陵王来说，情况还算稍好一些，毕竟身为从者的他原本就无需依赖食物来获取能量。 但芥雏子不同，此刻的她本身就不是完全的真祖之躯，如今又遭受到约束限制，当那股迷人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时，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咕噜噜……” 突然，牢房内突然响起这样一阵声音。 声音虽然不算响亮，但由于先前的氛围，以至于在场的三人都意识到了声音的来源。 呜呜呜————！ 刹那间，芥雏子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无比，迅速蔓延至耳根处，整个脸都变成了一只熟透的红苹果。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没有看向玛修。 “……唉，玛修小姐是吧？” 兰陵王叹了口气，然后主动开口说道： “感谢迦勒底不计前嫌，为我等监下囚提供的食物，稍后我会督促御主进食的，但现在，能否给予我的御主一点点私人空间？” “……哦哦！” 玛修呆了呆，然后在反应过来后，她也是接连点头，然后没有拿上餐盘就一阵小跑，来到牢房门前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大门。 “……”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一直侧着脑袋沉默不语的芥雏子终于慢慢地转动脖颈，将视线投向了桌上那份靠近自己的食物。 那香气钻入鼻中，不断刺激着她的肠胃。 看到这一幕，兰陵王也是心领神会，伸出手将餐盘更进一步推向了自家御主。 此刻的芥雏子内心十分复杂。 但最终，身体的本能还是战胜了自尊心！ 就当她伸出手摸向勺子时，牢笼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小缝，从中探出了玛修的小脑袋。 “忘了跟二位说了，如果吃完的话，直接将餐盘放在门口就行，我稍后会……” 说到一半，她的视线就跟保持伸手姿势、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芥雏子对上了。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随后，玛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把带上了牢门离开，只留下一脸呆滞的芥雏子，和看不清此刻表情的兰陵王待在了原地。 …………………………… ………………… ……… “玛修，情况如何？她吃了没？” 另一边，刚刚离开牢房没多久，玛修就遇到了正在户外架设某种测量仪器的小达芬奇。 “嗯，达芬奇姐……好痛～” 玛修刚要回答，但下一秒，她就被飞奔过来的小达芬奇踮起脚尖，轻轻捏了捏脸颊。 “哎呀呀～都跟你说过多少遍啦，不许叫我达芬奇姐姐哦，得叫我达芬奇妹妹才行！” 小达芬奇故作严肃地说道。 然后看着玛修如此配合的模样，她也是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玛修揉了揉脸颊，嘴里嘟囔着应道： “嗯嗯～达芬奇妹妹。” 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玛修赶忙问道：“……对了！你知道亚修哥哥他现在在哪里啊？从我刚才出来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没有在营地里瞧见他的人影？” “亚修那家伙吗？” 小达芬奇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突然响起了什么，回答道： “哦，他应该在shadow border里面吧？听说休比事先在艇内存放了一枚记忆芯片，他现在应该在同步里面的信息吧？” 而事实，也正如小达芬奇所说。 正当迦勒底的众人布置迦勒底在这个异闻带的暂时营地时，亚修已经借助自动人偶休比事先放在shadow border虚数潜航艇的记忆芯片成功得知了迦勒底从自己离开后一直到来到中国异闻带的大致情报，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我自身的时间线甚至能影响一整个世界的运行吗？” 第65章 统一世界的大秦帝国 【模糊不详】 这就是亚修他在“观看”完迦勒底从特异点f再到终局特异点，再从俄罗斯异闻带直到来到中国异闻带前所有的经历后得出的结论。 首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亚修可以借助英灵座的特异性，往来于时间线的任意节点。 当然，尽管这种行为看起来很高大上，但实际上许多存在都能做到类似的事情，甚至迦勒底的灵子转移也是这个道理。 但唯一不同的是，亚修身上的特异性干涉。 姑且先将其称作「唯一性」吧？ 不存过去与未来，唯有「现在」的唯一性。 亚修并不清楚这个唯一性究竟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附带的能力，还是金手指的特性，但依靠这个能力，使得亚修即便无法与世界为敌，但依然具备了碾压整个世界的位格。 于时间穿越者而言，过去可以是未来，未来也可以是现在，现在亦可以成为过去。 然而这种能力，无法作用「世界」本身。 一般为了应对这种混乱现象，世界一般会采取各种措施进行反制————例如将时间穿越者送到历史相似，但时间不一致的平行世界，又或者说制造一个时间上的莫比乌斯环，让时间穿越者的穿越行为成为闭环世界的一部分历史，又或者选择直接干涉，在时间穿越者还没有改变历史前就因意外而死亡等方式来维持稳定。 但亚修的存在，却切实对世界造成了影响。 简单来说，就是本该成为既定事项的过去变得充满了可能性，而本该具备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却被牢牢固定在了唯一一条道路上。 至于亚修是如何确定的，答案也很简单…… “我在未来，将会前往终局特异点。” 在虚数潜航艇内部，亚修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机体舱壁突然自言自语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后，亚修便对着记忆芯片中有关于终局特异点的情报重新翻看了起来……结果不出所料，他看到的内容是一片「空白」。 然而奇特的是，就在前不久，至少在亚修还没说出那句话，或者说在确定这个念头之前，他其实是能看到上面的内容的。 并且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依旧能在这一片空白上看到有关于终局特异点的记录。 换言之，这片「空白」仅针对亚修一人。 得到如此结果的亚修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再次尝试了几次……而结果也都一样。 只要亚修于「现在」决定自己「未来」会前往哪个特异点后，本该记录了迦勒底于过去对应特异点的记录就会瞬间消失不见，反之亦然，当亚修决定自己不会前往哪个特异点，对应特异点的记录就又会瞬间恢复正常。 正所谓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而在量子力学中，存在一个观测者的概念。 它是指任何能够与量子系统相互作用并导致波函数坍缩的实体。这个实体可以是有意识的观察者，也可以是无意识的测量设备，并且观测者的行为会影响量子系统的状态，使其从多个可能的状态中选择一个确定的状态。 亚修显然不太符合“观测者”这个概念。 毕竟观测者主要是通过观测行为来影响量子态的坍缩，而他却能主动影响结果，很显然，干预者这个称谓才更适合他。 但这份特异性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或许，我能够……？’ 就在他思索之际，从舰艇大门那边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随后，玛修的声音传了进来： “亚修哥哥，你在里面吗？” 亚修微微一顿，然后对着外面问道： “怎么了？玛修。” 舱外传来了玛修那清脆而略显紧张的声音： “亚修哥哥，刚刚所长让我过来通知其他人参加晚上的聚餐……啊！亚修哥哥，我说的所长不是奥尔加玛丽所长，而是戈尔德尔夫所长，就是先前队伍中那位身材“健硕”的金发……” 不等玛修继续解释，亚修提前打断道： “我知道，买下了迦勒底的第三任所长，戈尔德尔夫·穆吉克，刚刚我已经通过休比留在这里的记忆芯片阅读完了迦勒底这些年的经历，或许有些晚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 说到这里，亚修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 “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舱外瞬间鸦雀无声。 不过，这并不代表玛修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恰恰相反，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觉和对玛修的了解，亚修能够察觉到那极其细微到几乎难以捕捉的声响。这些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晰的画面——此刻，满脸通红的玛修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舱门之外，她那双白皙的小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似乎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短短一瞬，玛修那结结巴巴的声音才终于从虚数潜航艇的外面传来： “没、没、没……没关系！” 说出这句话时，玛修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随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玛修像是生怕亚修会继续追问下去一般，急忙补充说道： “我不辛苦！辛苦的其实是藤丸立香前辈、达芬奇姐姐还有大家，先先先……先不说了，亚修哥哥，我先去通知其他人了！” 不等亚修做出回应，她便迅速离去。 而亚修听着玛修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摇了摇头道： “嗯，去吧。” ……………………………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熊熊燃烧的篝火不断发出爆裂声。 火星四溅。 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而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迦勒底的全体成员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尽情地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晚餐，以及难得的惬意时光。 毕竟，自从迦勒底遭受入侵之后，他们一直处于类似逃亡的紧张状态。 此处的放松，不仅仅是因为这座看似只是由藤蔓绿叶组成，但各个角落都布置有名为天命机甲的机器人保卫的营地所提供的安全保障，更是面前这顿堪称是满汉全席的美食盛宴。 烤得金黄酥脆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鲜嫩多汁的水果沙拉色彩斑斓。 热气腾腾的汤羹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原本，迦勒底的晚餐只是随便吃一些事先储备的压缩干粮和先前狩猎的魔兽尸体而已。 尽管就在营地的不远处，便能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稻田。然而，这些稻田并非属于迦勒底所有，而且在尚未经过仔细检查，确认其安全性之前，大家也都认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去尝试食用来自异闻带的食物比较妥当。 ————但亚修的到来，却改变了这一切。 “啊～好饱啊！” 只见藤丸立香正懒洋洋地躺在座椅上，宛如刚刚酒足饭饱的中年大叔一般，毫无顾忌地大大敞开着自己的肚皮，并不断用双手揉搓着。 随着她的动作，一抹洁白如雪的肌肤逐渐展露出来，而那小巧可爱的肚脐更是若隐若现，仿佛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看得出，对于这点程度的暴露行为，我们的迦勒底御主似乎并不怎么介意的模样。 但却让瞧见这一幕的玛修顿时紧张了起来！ “前辈！赶紧遮住！” 只见她急忙脱下身上那件灰白色常服，随后迈开脚步，一路小跑来到藤丸立香的跟前，将衣服递到了对方手中。 “没关系啦～又没有外人的说。” 藤丸立香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没有接过。 “不行！作为前辈您的后辈，我有责任和义务确保前辈您————”玛修一脸严肃认真，义正言辞地回应道。说话间，还不忘再次将手中的衣服往前送了送，态度坚决无比。 “好吧好吧～” 藤丸立香拗不过玛修，只好盖在了腹部。 另一边，正端着一碗汤羹的小达芬奇笑眯眯的看向脱下白色厨师服的亚修，语气满是调侃： “哦呀哦呀～真没想到亚修你居然还有这种程度的厨艺？真狡猾，明明环球旅行的途中一点都没有暴露！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何休比她掌握高超厨艺的原因了……咦？” 说到这里，小达芬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 “这么说来，既然是上一个我没能吃到亚修的料理，但现在的我却吃到了？这岂不是说我在这件事上赢了本体？哼哼～想想也是，毕竟我才是第二版嘛，肯定是我更胜一筹！” “达芬奇，你说错了。” 亚修一边收回从玉藻猫、红阎魔、红a等等厨师英灵身上得到的厨艺技能，一边从容回复道： “不是我狡猾，而是我认为那次环球旅行的目的应该是带着玛修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深入了解各个地方独特的人文风情。而美食作为地域文化最具代表性的元素之一，若是由我负责，岂不是会少体会了这部分环节？” “……嘛，也对。” 小达芬奇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于是她就这样被亚修糊弄过去了。 亚修的解释虽然是不假，但实际情况却是他当时懒得下厨……或者干脆说忘了。 “哎呀？” 这时，早些时候消失不见，说是有些猜想需要验证的福尔摩斯从田野的方向走了回来，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也是笑着说道： “看起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好事？” “哟～老福，你可算回来啦！” 藤丸立香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而一旁的玛修在微微鞠了一躬后解释道： “福尔摩斯先生，刚刚亚修哥哥展示了一番他的厨艺，水平简直跟休比小姐如出一辙，我这边留了您的那份，只要热一下就能吃了。” “嗯，谢谢你，玛修。” 福尔摩斯在感激玛修完后，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后语气无比郑重地说道：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享用美食的时候，麻烦替我将大家召集过来吧，玛修。这次外出，我带来了一些重要情报。” 听闻此言，玛修顿时小脸一板回答道： “了解！” …………………………………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又是熟悉的篝火。 只不过不同于先前的轻松氛围，此刻围坐在篝火面前的迦勒底成员，此刻都认真了起来。 “————以上，就是我收集到的情报。在这个异闻带中，没有国家的概念，至少是久远到连传闻都变得语焉不详的程度。” 在听完福尔摩斯的讲述后，小达芬奇也是表情有些惊讶地总结了一番他的内容： “也就是说，在这个异闻带，秦朝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平定世界了？超越民族和宗教的统一国家真的有可能出现吗？” “有可能。” 不等福尔摩斯开口，亚修率先回答道： “就我所知，这个异闻带的分歧点是秦始皇意外发现了殷商朝时期的仙道技术，从而放弃了追求肉体上的长生不老之术，转而研究仙道，并成功活到了现在。而以那位皇帝的能力，彻底统治华夏大陆并不是问题，再加上仙道技术，统一世界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对于亚修的解释，众人有些惊讶。 ————这其中尤其是哪吒。 毕竟她如今的身体就是释迦如来所赐，并且由太乙真人施以调整的制造之物，说她是殷商朝仙道技术的结晶也不为过。 福尔摩斯的眼神也在一瞬间深邃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针对这一点开口质疑亚修，而是装作不在意地继续说起了另一个情报： “另外，我在村庄的西南方向，发现了一座废弃的邻村————用废弃这词或许不太恰当，应该说是被废弃的吗？总之，通过现场，我能确定那里就是曾一度袭击这座村子，最后被我们消灭的那批魔兽给毁灭的，顺其踪迹，或许我们就能找到高扬斯卡娅的老巢。” “那个臭狐狸！” 提起高扬斯卡娅，从刚刚起似乎就没有什么胃口的戈尔德尔夫顿时咬牙切齿了起来，然后他看向福尔摩斯，毫不吝啬的高声夸奖道： “干得好！我的顾问！” “哼哼……我仿佛已经能看到高扬斯卡娅那个家伙的背影了！终于让我逮住尾巴了吗！” “感谢您的称赞，戈尔德尔夫所长。” 福尔摩斯先是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面前脸色莫名有些苍白的戈尔德尔夫，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嗯？” “怎、怎、怎……怎么了？” 被名侦探这么一看，戈尔德尔夫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僵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而众人也不是瞎子。 在发现福尔摩斯的异样行为，以及戈尔德尔夫同样异样的表现后，藤丸立香当即询问道： “戈尔德尔夫所长，你……没事吧？” 戈尔德尔夫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但一旁的小达芬奇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只见小达芬奇摇了摇头，然后主动向众人解释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戈尔德尔夫，已经被大家发现了，就别试图隐瞒了————实际上，高扬斯卡娅所使用的那种毒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恶毒。藤丸立香是因为有毒抗性才免疫的，但戈尔德尔夫本身的体质就不算健康，再加上仙衰冥脉还是一种随着使用者的不同而改变效果的棘手毒药。” “恐怕是针对服用者的「业」做出惩罚吧？” “总之，他是消化系统中招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皆是面露凝重之色。 闻言，亚修挑了挑眉，然后开口道： “仙衰冥脉？让我试试？” 第66章 亚修:大人，时代变了 仙衰冥脉，据亚修所知，这是一种从型月世界的扶桑树上提取出的道教奇毒，而效果也跟小达芬奇解析的结果一样，这并非是像鹤顶红、断肠草这类普通毒素，而是直接作用于生命这一概念的毒药，寻常解毒方式根本无效，只有同为扶桑树提炼而出的仙活命脉，才能治愈这种连仙人的真人之躯也能中招的恐怖毒药。 ————可尽管如此恐怖，但仙衰冥脉终归是一种存在“实体”的物质。 而既然存在，那么是否意味着可以被吞噬？ 看着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自己面前的戈尔德尔夫以及藤丸立香，亚修如此说道： “伸出手，不要反抗。” “……哦。”x2 戈尔德尔夫和藤丸立香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照做并伸出了手，下一刻————唰唰！ 没有任何前兆，伴随着两道白光闪过，亚修直接用手刀切开了他们手腕上的动脉。 众人：“！！！” 不等鲜血流出，也不等众人反应，亚修又将自己的手掌盖在被切开的伤口表面。 紧接着，亚修双眼有一阵数据流闪过。 德莉莎·阿波卡利斯，她作为融合了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超变因子的融合战士，本身就具备毗湿奴那无限吞噬的力量，尽管她本人还没有使用这份力量的自觉，但并不妨碍曾与其交手过的亚修动用机凯种的力量复刻这一能力。 至于他又为何要切开两人的血管，则是亚修充当了血液透析机的功能。 通过亚修的手掌，两人的血液会源源不断汇入到他的机体当中，借此来解析血液里面的杂质并找到仙衰冥脉的那部分，并锁定它的成分。 ————然后，将其吞噬（抽离）！ 【“对接”完成。】 【开始解析血液成分……】 【锁定目标碱基序列。】 【伪典?吞噬（毗湿奴因子），发动。】 伴随着毗湿奴「吞噬」能力的发动，戈尔德尔夫和藤丸立香无比惊讶地发现，从自己身体表面顿时逸散出了大量类似沙砾一样的，给人一种不适感的黑色微粒，然后汇聚在亚修和他们两人的面前，并最终形成了一团黑色液体。 这便是仙衰冥脉。 通过阴气蒸馏扶桑树根后得到的道教奇毒。 紧接着，做完这一切的亚修松开两人的手臂并从王之宝库中拿出了一瓶神代秘药，这瓶秘药可以使消耗的生命力逐渐恢复。 “接着。” 亚修将恢复秘药丢给了戈尔德尔夫并说道： “你跟藤丸立香不同，她是因为和玛修的契约而获得了毒抗性，但你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损失的生命力更多，将这瓶秘药分成三份，你单独喝掉三分之二才能彻底恢复。” “……哦哦！” 戈尔德尔夫顿时二话没说接过秘药，在掂量了几下后便打开瓶盖吨吨喝了二分之一的量。 作为炼金术名门的他，对于这些瓶瓶罐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哪怕没有仪器测量，单靠手上这么一掂量，就能估算出个大概。 ————而能被金闪闪那个自大狂收藏进宝库当中的恢复秘药，自然也不是凡物。 秘药刚刚下肚的一瞬间，戈尔德尔夫的身上瞬间亮起一阵绿色光芒，而浑身上下涌现出的力量和舒爽感也让他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 “啊～好舒服～”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呻吟声，却使得刚刚接过秘药准备下肚的藤丸立香望着手中那瓶土豪金造型的药水，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额……我能不喝吗？” 藤丸立香转身看向众人，面露难色道。 “机会！” 但一旁的福尔摩斯像是早有预料。 只见这位大侦探趁着藤丸立香说话的间隙轻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直接将瓶口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她的嘴巴，并顺势往下一灌。 咕噜噜……！ 而藤丸立香一时不察，再加上这恢复秘药本身就具有一种类似于冰凉清爽的饮料口感，所以当那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身体之后，她下意识便吞咽了下去，紧接着———— “啊～好舒服～” 同样的呻吟声再次从藤丸立香的口中传出。 ………………………………… …………………… ……… ————险些造成迦勒底团灭的重大危机就这样子被轻描淡写地解除了，这样的反差感，即使是对亚修的实力有所了解的小达芬奇和玛修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恍惚。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起码来到中国异闻带的目标完成了一半。 原先迦勒底的计划是大西洋异闻带，但因为高扬斯卡娅偷偷潜入到彷徨海并在那份蛋糕里面下毒的缘故而不得不改变计划，跟踪高扬斯卡娅继而来到中国异闻带，寻求解药。 而现在，既然仙衰冥脉已经解毒，那么迦勒底下一步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随机应变，直接拔除中国异闻带的空想树。 但问题是，这个异闻带的空想树在哪？ 那个盘踞在咸阳上空的巨大机械构装体，以及位于近地轨道，疑似环绕整个星球的巨大带状装置又是什么？如今被他们囚禁起来的隐匿者芥雏子以及她的从者又该如何处置？ 简单来说，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亚修虽然能告知众人真相，但他考虑到即使如实告知也不会对现状有什么改变，并且还会因为这些情报而进一步加深怀疑，所以也就没有选择全盘托出，而是静观其变。 毕竟他很清楚，以那位皇帝的性格，是不可能对迦勒底这一风暴墙的外来者视若无睹的。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清晨，正当迦勒底众人还在商讨该如何处置芥雏子时，shadow border的监测雷达突然拉响了警报———— 滴滴滴！滴滴滴！ 听到警报声，众人急忙看向了小达芬奇。 而与shadow border连接的小达芬奇面色严肃的说道：“就在刚刚，shadow border的雷达监测到有数个物体从咸阳弹射而出，根据计算，掉落的地点位于村庄外的这里。” “救援部队？” 藤丸立香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福尔摩斯则给出了不一样的猜想： “坐标如此精确，这意味着对方拥有一种我们目前难以防范的观察手段。之前芥雏子与我们之间那场激烈的大战，恐怕早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是那位大秦帝国的统治者，在得知迦勒底这边存在像亚修这样的战力后，想必也绝不会贸然行动，而是会先派遣帝国使者，或者是得力部下来进行进一步的试探。” 说到此处，福尔摩斯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继续分析道： “再看先前的火箭型制，想依靠它来运送兵力基本没有可能，也就是说那位始皇帝发射过来的要么是某种死物，要么就是……” 玛修跟藤丸立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从者！” 眼见藤丸立香那边做出了猜测，小达芬奇的目光却迅速地扫向了一旁的亚修。只见亚修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神情，小达芬奇见状，心中不禁一动，她蹑手蹑脚地朝着亚修的方向挪动过去。 当靠近亚修身边后，小达芬奇小心翼翼地将头凑到他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 “你觉得呢？亚修。” 小达芬奇说话时的呼吸惹得亚修有些发痒。 这也是灵魂物质化的不算是缺点的缺点吧？ 比起纯粹的钢铁之躯多了肉体的触感。 不过亚修倒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轻轻推开小达芬奇的身体，然后平静回答道： “我也觉得是这种可能。” 此乃谎言。 实际上，拥有比shadow border更加强大且灵敏的雷达系统的他早就“看”到了那些集装箱火箭里面摆放的究竟是什么了。 【傀儡兵】 准确来说，是应用了跟哪吒身上如出一辙的仙道技术，以及从扶桑树上得到的生物技术而制造而出的自动化人形傀儡。 尽管它们没有从者那般强大，但依旧强劲。 其输出功率，是魔术协会那些自动人偶和自动防卫装置绝对无法媲美的。 倘若以军阵来进行排布调度，那么它们面对的是从者一类的敌人，想要将之彻底击溃并解决掉恐怕也要颇费一番周折才行。 而这样的布置，亚修也大致猜测出了一点那位始皇帝对于迦勒底的看法了————显然，尽管自己这边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然成功吸引到了那位始皇帝的关注，但重视程度并不算高，又或者说有其他的事牵制住了对方，以至于对方此刻仅仅想靠傀儡兵试探一下迦勒底的深浅。 至于再之后的安排，则要看迦勒底一方了。 如果在接下来的试探中，迦勒底能展现出能令他、令大秦帝国值得重视的水准，那么大秦帝国就会以平等的态度与迦勒底合作。 倘若没能展示？ 以那位始皇帝的性情来看，虽然不至于变成最坏的可能，但态度也不会有多平等吧？ 【看起来，没有问题吗？】 与此同时，小达芬奇看着亚修如此想道。 作为共处了四年时光的好友，虽然亚修的表情管理简直跟机器人一样，但小达芬奇还是能通过女性的直觉猜到亚修的真实想法。 十分信任亚修的她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也消退了不少，然后她提醒道： “当心！对方来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迅速进入到战备状态。 列如戈尔德尔夫、穆尼尔等非战斗人员就迅速回到了shadow border躲了起来。另一边，玛修、哪吒、福尔摩斯等一众英灵也来到了藤丸立香的面前，严阵以待。 没过多久，十多道短促而又尖锐刺耳的呼啸声骤然响起，划破了这片宁静的空气。 紧接着，十多台由钢铁打造而成的巨大集装箱犹如天降陨石一般，狠狠地坠落到距离迦勒底临时营地仅仅只有百米之遥的田野上……轰！ 巨大的冲击力，不仅仅在地面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接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洞，而且一阵狂风更是裹挟着滚滚沙尘铺天盖地袭来…… 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之中，警戒中的迦勒底众人见到了沙尘内部一双双突然亮起的红光，紧接着伴随着机械声响起，大量通体散发着黄铜光芒的机械自动人偶从那些集装箱里鱼贯而出，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摆开了阵势！ “……唔？” 哪吒瞧见这些自动人偶，微微皱眉了起来。 “此乃、何物？” “为何、我、会感到、熟悉？”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自动人偶裸露在外的机械结构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难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不成？还没等她来得及深思熟虑，对面的自动人偶军队便已然有所行动。 咔嚓嚓。咔嚓嚓。 只见这些训练有素的自动人偶整齐划一地迅速集结成三排紧密的队列，随后它们纷纷举起手中刻有不明纹路的金属劲弩，毫不犹豫地瞄准了迦勒底众人所在的方向。 唰唰唰……！ 下一刻，无数支弩箭铺天盖地地激射而出。 看见这一幕，玛修和哪吒脸色微微一变，身为从者的她们能感觉到，这些弩箭所蕴含的威力简直超乎想象，完全不比现代枪械差！ “前辈！当心！” 已经切换成亚从者形态的玛修当即举起手中大盾就要挡在藤丸立香面前。 身为盾兵，比起战斗更加重要的是守护。 “战斗、开始……！” 另一边，哪吒也手持火尖枪准备冲锋对敌。 ————但就在这时！ 【检测到营地外出现数十名敌性反应】 【进入战斗状态】 随着机械语音的突然响起，意外突现……！ 只见营地外围那由藤蔓组成的围栏外，突然间大片泥土翻滚涌动起来，紧接着，一架架身形巨大、足有数米之高的钢铁机甲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它们身上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些庞然大物稳稳地伫立在众人眼前，迅速展开一面面能量屏障将所有弩箭全都阻拦在外！ 紧接着，又有更多形态的机甲从营地各个角落出现，众人这才惊讶发现，他们原先所看见的机甲其实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没错，这正是崩坏三中逆熵的机甲部队！ 借由亚修的理之权能，这些本是为了代替女武神抗击崩坏的机甲正式降临在型月世界。 轰隆隆！轰隆隆！ 面对袭击的自动人偶军队，逆熵机甲部队毫不留情地发动了猛烈攻击。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砸向大秦帝国的自动人偶军队。 而面对如此恐怖的火力覆盖，自动人偶军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仅仅在一瞬间，这支军队便瞬间土崩瓦解。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亚修，则是抬头看向王都咸阳上空的阿房宫，然后微微一笑道： “始皇帝，此刻我已经关闭了营地上方的屏蔽装置，我想你应该能听到我说的话吧？如果你只是想靠这点兵力就试探出迦勒底的底蕴，那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始皇帝？！ 听到这话，刚刚还在为逆熵机甲部队的恐怖火力而感到震撼的众人再次心神一紧！ 仿佛是要印证亚修所言非虚一般，没过太长时间，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并非通过寻常方式传播而来，而是借助于一种极为先进的技术——磁性光束聚焦振动产生声音的原理，直接传递到了众人的耳畔。 “哼！看来，那只狡猾的狐狸呈递给朕的情报当中存在着相当多的疏漏。” “至少在她给本王的情报中，可没有说过迦勒底具备如此程度的力量。” 第67章 出场不到三集便下线的某屑狐狸 “————有趣。” “在那只狡猾的狐狸给朕的情报中，可没有提到过迦勒底具备如此程度的力量。朕很好奇，这到底你们那个世界普遍的科学水平？还是说迦勒底即便是在你们的世界也属于特例？” 听到响彻天际的宏大声音，迦勒底众人顿时神情警惕地看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 事先知晓始皇帝这一手段的亚修解释道： “对方并不在附近，而是借助磁性光束聚焦在玛修盾牌上制造振动发出的声音。” “磁性光束聚焦？！” 听到这话，小达芬奇顿时一脸震惊。 身为天才，她很清楚这项技术的恐怖之处。 毕竟他们附近坚硬的物体可不仅仅只有玛修的盾牌，只要这个声音的主人愿意，他同样可以将磁性光束聚焦的位置换成人体的颅骨，要是再加强一点点磁性光束强度的话，对方甚至随时可以对着藤丸立香的脑袋制造强烈震动，从而造成脑震荡乃至脑死亡。 并且，这种无声无息的攻击还极难防范。 换言之，尽管营地的四周已经没有敌人，但此刻他们所有人都相当于被一把无法通过常规手段防御的狙击枪给瞄准了脑袋一样。 不仅能传递声音，对于迦勒底这边的对话也同样听得一清二楚的始皇帝，他对于小达芬奇的震惊表现也是十分满意，于是继续说道： “没错。” “皇帝之声乃传达给地上万民之声，正如阳光普照万物一般理所当然。” “迦勒底小小的智者，汝之猜想十分正确，倘若朕真有此意，实现汝脑海中的恐怖行为亦是轻而易举，不过，暂且将担忧放回肚中吧，尔等队伍中早就有人展开了相应对策，除了那个小姑娘的盾牌以及那辆特殊的载具外，朕并不能将磁性光束聚焦在尔等身上。” 暂且将担忧放回肚中？ 尔等队伍中早就有人展开了相应对策？ 等等……对方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听着对方那看似充满笑意，但实则细思极恐的话语，迦勒底队伍中的其余人也是渐渐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这其中，尤其是自以为坐在shadow border就万事无忧的戈尔德尔夫最为惊恐，只见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双手颤抖着匆忙摸向自己的脖颈处，当感受到那颗脑袋依然稳稳当当长在脖子上时，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但即便如此，豆大的汗珠还是止不住地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很明显，除去能依靠自身的身体素质抵御这种无形攻击的一众从者以外，包括他、藤丸立香等全体迦勒底职员在内，实际上，刚刚就已经有大半只脚踩在了地狱边缘。 与此同时。 收到了始皇帝的邀约，此刻正身处阿房宫内人造庭院的高扬斯卡娅在见到始皇帝投影出的机甲部队大破自动人偶军队的实时画面以及对方那略显不满的话语后，也是有些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举起纸扇遮盖住面部，然后用着极其无辜、且娇媚的语气如此说道： “陛下～我可以发誓，狐狸我绝对没有打算隐瞒陛下您的意图，作为一名商人，我的职业操守也不允许我贩卖虚假情报呢～” 不得不说，她这副姿态确实很有欺骗性。 也难怪当初的戈尔德尔夫会被这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在其蛊惑下，豪掷千金，动用家族财产买下了整个迦勒底。 但只可惜，她所施展的伎俩魅惑错了对手。 “或许吧。” 始皇帝不咸不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同时，李书文也收到了陛下的暗中命令，运圈境技巧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高扬斯卡娅，只待始皇帝一声令下，便能击晕对方。 ‘肯定是亚修吧？’x5 另一边，听到始皇帝的解释后，众人的脑海中也顿时闪过某人的身影。 在场也只有他才能事先防范这一招了吧？ “谢了～亚修。” 想到这里，小达芬奇转头看向亚修笑道。 而亚修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与此同时，只见福尔摩斯拄着那条随时可以变成细剑的绅士拐杖主动先前一步，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际那条若隐若现的细线，然后朗声对着四周，对着声音的主人询问道： “倘若我没有猜错，阁下便是始皇帝吧？” “正是。” 始皇帝淡然回应道。 福尔摩斯对此也不意外，而是继续问道： “陛下，料想您智慧过人，想必您应该能猜到迦勒底的目标应该是高扬斯卡娅和芥雏子所在的隐匿者，而非您所统治的大秦帝国吧？” “且不论芥雏子，我不认为身为千古一帝的您会选择跟那只狐狸达成合作，可在刚刚，我又确实见证了陛下您营救芥雏子的手段，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我的猜想是错误的？” 福尔摩斯的想法很简单。 首先肯定的是，在中国异闻带这里，情况与之前所遭遇的那两个异闻带有着天壤之别。 前面的异闻带要么是被茫茫冰雪覆盖且充斥着残暴统治的冷酷世界，要么就是诸神黄昏之后仅存的残烬世界。但中国异闻带却不同，这里呈现出了一种宁静祥和且和平的表象。 不过，无论是那个悬浮在咸阳上空庞大无比的机械构装体，以及位于太空的机械造物，都证明了这里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先前的自动人偶军队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再结合先前所得到的异闻带情报分析，把“中央集权”、“科技水平尽管畸形，但总体而言算是高度发展”、“和平”等诸多要素联系起来，福尔摩斯便顺理成章地推断出这样一条结论： 要想终结中国异闻带，其难度远超曾在前两个异闻带时所经历过的挑战！ 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乃是对外早已实现整个世界的统治，对内独裁政权，并且拥有高度发达科技水平的古老且强大的文明本身。 这样的敌人绝不是一介外来势力能抗衡的。 在这一前提下，对于迦勒底一方来说，采取主动站在其对立面的策略无疑是极其不明智且危险至极的找死行为。相反，他们必须要分化异闻带统治者和隐匿者两股势力，最大限度降低两者携手合作对抗迦勒底的可能性。 所以，才有了福尔摩斯这一问。 尽管他根据始皇帝在华夏历史中的记录，初步建立了对方的人格模型，并分析出隐匿者的立场和言行很难打动这位千古一帝，但推测哪怕在怎么接近事实也只是推测，所以他需要从始皇帝的口中确定他与隐匿者之间的关系。 正所谓：君无戏言。 这世上又有谁比始皇帝这位历史上第一位使用皇帝称号的君主更懂这句话的含金量？ “错误？” 那道宏大声音带有一丝帝王的调笑意味： “汝很幸运，迦勒底的人，倘若汝并非朕统治疆域之外的外来者，而是朕治下的子民，光是你这番言论的真实意图就足够处以极刑。” 极刑？ 还是一位皇帝口中的极刑？ 被警告的福尔摩斯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但好在，始皇帝接下来的话拯救了他： “不过汝猜想的倒不错，朕虽说与芥雏子私下有过合作，但与她背后的隐匿者并无关系，只不过时常听芥雏子与高敏斯基讲述迦勒底会如何如何颠覆朕统治下的治世的言论……呵，原先朕还不相信区区一个迦勒底就能破坏朕的帝国，但现在一看或许确有一些道理？” 听到这话，高扬斯卡娅顿时心中一喜。 就连始皇帝叒叫做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矫正。 早在之前，她就察觉到了这位人类的皇帝对于她跟芥雏子这种外来者心怀警惕，而有关于异闻带的言论更是不屑一顾，以至于要是没有超出对方认知的风暴之墙存在，高扬斯卡娅甚至怀疑她们早就被驱赶出这个异闻带了。 所以对于自己等人是否能说服始皇帝跟迦勒底作对这件事，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 而迦勒底突然展现出这种程度的实力，尤其是那个在自己的情报中仅有一个亚修的名字，除此之外基本没有多少信息的英灵的召唤，更是让高扬斯卡娅感到一丝忌惮。 但她没料到，正是这件事导致了峰回路转。 迦勒底展示那批机甲部队的行为，似乎弄巧成拙引发了始皇帝的警惕心？ 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如果不趁机落井下石迦勒底，又岂是我高扬斯卡娅？ 想到这，高扬斯卡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随即，她下意识就准备按照形成自己这副躯体的灵基情报煽动自己面前的这位人类皇帝，好让他彻底与迦勒底决裂、敌对。 只见某狐娇声轻呼道： “陛下～” 但就在高扬斯卡娅她准备展开蛊惑人心的说辞之时，始皇帝像是直接看穿了某狐一样： “————不过，虽说尔等迦勒底如今在朕的评判之中威胁程度有所上升，但依朕之见，即便如此，尔等仍旧远远无法与朕所统治的大秦帝国相媲美。于朕而言，不管是你们迦勒底也好，隐匿者也罢，统统都是外来者罢了。” “而既然同为外来者，自然该相提并论，而不是按照先来后到轻易相信谁。” 始皇帝这番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将高扬斯卡娅满心的欢喜冲得烟消云散。她原本挂在脸上的得意笑容也是骤然凝固，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当场。 ————然而，事情到此并未结束。 始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如同箭矢一般射向高扬斯卡娅那颗莫名慌乱起来的心……！ “但同时，有些家伙虽然以表忠心，但却在暗地释放魔兽残害朕之子民并试图隐瞒，汝觉得像这样的害兽，朕该相信吗？” 听到这话，高扬斯卡娅内心咯噔一下。 “高扬斯卡娅，或者说，妲己？” 明明听到始皇帝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但高扬斯卡娅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妲己】 这是她所仿照某个自然灵灵基的名字。 从某种角度来讲，称呼她为妲己并无问题。 问题是，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不该，也不能被人称呼这个名字，尤其当称呼这个名字的家伙还是最最不该知晓的始皇帝时，更是如此。 此地不宜久留！ 高扬斯卡娅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四周。 阿房宫内部是一个独立的小宇宙，加上持有者似乎并不想自己逃离，所以「单独显现」技能并不能带自己逃出皇宫。 但没关系。 自己早就记住了通往入口的路线。 只要能解决眼前的人类，将自身改造成机械身躯的始皇帝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 想到这里，高扬斯卡娅一边悄无声息地环顾四周寻找起那个卫士长的踪迹，一边随口说道： “陛下，您可冤枉狐狸我了～虽然我跟那位妖妃同为犬科狐属，但怎么想都不是同一人吧？至于那些残害陛下子民的魔兽，不都是那个邪恶的迦勒底所干的好事吗？” “哦，是吗？汝是在找朕的卫士长吗？” 始皇帝较有兴趣地看着像螃蟹一样缓慢朝着庭院出口处一点点踱步，还自认为自己的偷跑行为毫无破绽的某狐，无比“好心”地提醒道： “不用找了，他就在汝之身后。” “！！！” 听到这话，高扬斯卡娅整个狐狸都炸毛了。 在我的身后，什么时候？！ 但不等她反应，李书文就已动手了……啪。 只是轻轻一记手刀，高扬斯卡娅两眼一黑。 而在昏迷前，只听某狐一脸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呜……竟然空手就将我击晕……？” …………………………… ………………… ……… 与此同时，迦勒底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由于始皇帝跟高扬斯卡娅的对话是外放，导致迦勒底这边也听到了阿房宫那边的动静，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感到一阵恍惚……… 难道说，高扬斯卡娅被始皇帝打晕了过去？ 第68章 狐狸，你渴望自由吗?(总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 数十分钟后。 被始皇帝的封神术式给封印的高扬斯卡娅看着包围住自己，磨拳擦掌就准备要动手的迦勒底众人，只见她先是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紧接着她鼓起腮帮子，抬起左手，灵活地捏出一个狐狸手势，然后娇声嗲气地卖起了萌： “各位，妾身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而已，所以能不能别用这种像野兽一样的可怕眼神直勾勾盯着人家好不好嘛？呣揪～” 然而，她这番“卖力”的表演却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相反，迦勒底众人投向她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和充满敌意。 显然，她的卖萌计划失败了。 既然如此，高扬斯卡娅也干脆不装了。 “……唉。” 她先是叹了口气。 然后仿佛变脸一般，明明在上一秒，她的脸上还是那副卖萌讨好的表情，但下一秒，就已然换回了那个迦勒底更为熟知的模样———— 那个不可一世的、充满了蔑视意味的神情。 “啊啊啊～还真是倒霉啊～” 恢复原本性格的高扬斯卡娅丝毫没有在意周围赤裸裸的敌意，而是先漫不经心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甲，然后撇了撇嘴，语气轻蔑道： “我承认，这次是我栽了。但你们可别认为这就是迦勒底的胜利。别忘了～戈尔德尔夫和藤丸立香的身上可是有着我下的仙衰冥脉，时间已经过去三天，如果你们不想看到迦勒底唯一的御主就这样死去，那就赶紧解开我身上的封印，说不定我会赐给你们仙衰冥脉的解药？” 说这话的同时，高扬斯卡娅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已经吃定了迦勒底一样。 不过，也难怪她如此嚣张。 毕竟仙衰冥脉在“常规”定义下，确实无解。 而戈尔德尔夫暂且不论，藤丸立香作为迦勒底目前唯一具备灵子转移适应性的人类御主，她对于迦勒底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只是很可惜，她遇到了一位“非常规”对手。 藤丸立香一脸疑惑道： “仙衰冥脉？” 她是真的奇怪。 自己原本看高扬斯卡娅这么嚣张的模样，还以为这个异星使徒有什么隐藏底牌，结果却是那个已经被亚修解除的仙衰冥脉？ 哦，差点忘了，这只屑狐狸并不知情。 “……” 与此同时，迦勒底众人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额，怎么说呢？” 看着浑然不知真相，还以为自己已经吃定迦勒底的屑狐狸，藤丸立香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高扬…斯卡娅对吧，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仙衰冥脉已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其实仙衰冥脉已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仙衰冥脉已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解除了来着……什么？！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高扬斯卡娅的心头。而她那原本有恃无恐、自信满满的表情也瞬间僵硬在了当场。 “这怎么可能？！” 高扬斯卡娅失声惊叫道：“明明我下的仙衰冥脉根本就无药可解，也只有————” 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高扬斯卡娅她突然紧闭双唇，接着用那双金色眼眸扫视了一圈迦勒底众人，紧接着，她似乎笃定了心中所想，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她挑衅地看向藤丸立香，冷笑一声道： “原来如此啊……你们这群家伙，是想故意扰乱我的心神，好趁机从我口中套取有关仙衰冥脉的情报吧？这就是要拯救世界的迦勒底吗？没想到居然也会搞这种阴险手段————” “不不不。” 藤丸立香赶紧摆了摆手，打断似乎误会了什么的高扬斯卡娅，语气认真道： “我们真没必要骗你，真的已经解除了。” “……真的？” 见到藤丸立香那不似作假的表情和言语，高扬斯卡娅的内心其实已经开始慌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亚修笑着走上前来，并当着她的面拿出先前从戈尔德尔夫以及藤丸立香两人体内完完整整剥离出来的仙衰冥脉原液。 “看来某只屑狐狸需要一点惨痛的现实？” 随着亚修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琉璃瓶，瓶中的黑色液体随之泛起涟漪。 “瞧。” 就是这一个字，高扬斯卡娅彻底蚌埠住了。 她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个琉璃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光凭外表她就能确定，那瓶中的黑色液体正是从自己特意在地球尚未白纸化前，从某处的仙人住所的遗址中找到的道教奇毒。 甚至不多不少，好似完全没有使用过。 ————她必须要承认，自己好像失算了。 “……唔。” 高扬斯卡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突然间就低下了头，那头樱色长发也随之滑落，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难以看清此刻她的神情。 而在许久的沉默后，她再次抬起头来，脸上不知何时又挂上了最初那副卖萌讨好的表情，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道： “内个……能别打脸吗？” ———————————————— 最终，高扬斯卡娅还是没有遭遇酷刑，而是直接被关进了牢房，就在芥雏子隔壁。 只不过同为狱友，她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隔壁那婉转悠扬的歌声，透过无法阻隔声音的藤蔓围栏，源源不断地传入芥雏子的耳中。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这阵恼人的歌声此起彼伏，令原本正沉浸于书中世界的芥雏子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够了！” 只见暴躁老芥她眉头紧蹙，愤然将手中的书本重重摔在床铺上，随即起身下床，快步来到栏杆前，然后用着一副阴沉无比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高扬斯卡娅，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闭嘴！” “高扬斯卡娅，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引来迦勒底那伙人吗？别白费功夫了！” 她是不知道这家伙耍的什么疯，但如果再不阻止这货扯着嗓子扰人清静，不等对方先哑，隔壁牢房的自己都要神经衰弱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对面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芥雏子也顿时松了口气，想到： ‘呼，还算听得懂人话……’ 她在跟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原本在闭目打坐的兰陵王对视了一眼后，就准备回到床上阅读已经快要翻烂的《犬语の参考书》打发时间。 尽管她看书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借助看书的动作暗地里观察人类，但长时间的伪装下来，还是让她渐渐养成了看书的习惯。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别说是人类，就连真祖也不能幸免。 至于跟高扬斯卡娅交流？ 呵，同为阶下囚，她们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只不过，妾虽无意，但郎却有情。 芥雏子是不愿意跟高扬斯卡娅打交道，但架不住屑狐狸本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狡猾如她，当真看不出自己这种近乎婴儿啼哭的无赖举动吸引不来迦勒底吗？反过来讲，她的目标真的是迦勒底吗？ 显然，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为了芥雏子。 也只有像芥雏子这种爱读书的“文静女子”才无法忍受自己的声波攻势。 不过，妾身唱的真那么难听吗？ 尽管是自己想出这个计策的，但当芥雏子当真被自己的歌声激怒而开口的瞬间，高扬斯卡娅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嘟囔了一句。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自从高扬斯卡娅被五花大绑囚禁起来后，牢房内第一次传来无数锁链碰撞的声音。 这里的五花大绑，实际上是字面意思。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高扬斯不仅仅只是四肢被魂钢支撑的铁疙瘩束缚，就连她那蓬松的风色尾巴也被十多条小一号镣铐给锁住，甚至连手指等细微之处也没有放过，除了脖子，所有部位都被牢牢卡死，难以动弹分毫。 由此也能看出亚修对高扬斯卡娅的重视度。 毕竟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眼下这个看起来像妲己，行事风格也像妲己的家伙其实是beast之幼体的事实。 对于这种存在，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而现在，在确定芥雏子确实在自己旁边的高扬斯卡娅活动了一下脖子，将脑袋转向了芥雏子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后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假惺惺、嗲声嗲气的口吻娇嗔道： “小芥雏子～” “你这个态度实在是让姐姐我太伤心了，明明在得知你被迦勒底俘虏的第一时间，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打算救你，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最终我不但没能成功救走你，反而还跟你一样，悲催地沦为了迦勒底的阶下囚……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欠下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啊？” 听到这话，芥雏子啪的一声合上书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隔壁牢房，冷声道： “救我？你这个家伙会有这么好心？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恶劣本性被那位始皇帝发现了，又或者对方终于发现了你犯下的那些行径，从而被当场生擒活捉，送给了迦勒底？” “！！！” 高扬斯卡娅顿时一惊。 她没想到小芥雏子的直觉，或者说对她的本性如此了解，以至于一猜就猜到了真相。 “怎么？被我猜中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高扬斯卡娅的沉默，芥雏子语气更加冰冷，直接嘲讽说道： “如果你是把算盘打在我身上的话，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在你的身上，应该也有那些能抑制魔力的铁疙瘩吧？或许有更多？总之，我们现在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俘虏而已。” “……” 高扬斯卡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估计有几百斤重的魂钢锁链，没有说话。 可此刻心情不佳的芥雏子又怎会放过她？ “哦，差点忘了。” 芥雏子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道： “我和你可不同。” “作为始皇帝用来解析真人之躯的实验体，我可没有沦落到被放弃的程度。但你呢？应该是被当作换取我回去的筹码了吧？” “呣q……！” 只是瞬间，高扬斯卡娅犹如遭受了十万点暴击伤害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隐匿者里面总是沉默不语、低调行事的芥雏子，一旦开启嘲讽模式后，言词之间居然能够如此犀利！ 还是说，对方此时此刻所展现出来的这般毒舌与刻薄，才是那个真正伪装成芥雏子的中华产真祖最为真实的一面吗？ “你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芥雏子和兰陵王顿时看向牢房外，高扬斯卡娅因为是在隔壁牢房看不见，但也是立马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没错，还是字面意思。 来者是亚修和另一个身影。 只见亚修他先是拿出虚空万藏，拟态成黑渊白花操控藤蔓打开了牢房门，然后解除了理之权能制造的犹大的誓约，然后对着芥雏子说道： “隐匿者芥雏子，正如你所说，始皇帝拿隔壁那只狐狸作为筹码换你回咸阳，派来接你的部队就在营地外，你可以走了。” “多谢告知。” 芥雏子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如水。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本，步履轻盈地朝着牢门走去。 然而，当芥雏子即将踏出牢房之际，关押在隔壁牢房里的高扬斯卡娅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眼看着芥雏子真的要走，与兰陵王交谈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她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起来： “小芥雏子？芥雏子亲？” “等到你回去了，可一定要帮我叫支援啊！” 芥雏子没有回话。 她和兰陵王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但高扬斯卡娅还是恢复了冷静。 她知道，芥雏子虽然平时不太待见自己，但还是有一定的大局观的，所以对方不会不帮的。 而自己只需要默默等待救援即可———— 就在这时，高扬斯卡娅突然注意到亚修跟另另外一人的脚步不仅没有离开牢房区域，并且还朝着这边走来，也是暗暗补充了一句： ‘……又或者说，主动配合。’ 她可不是真侍奉异星神的三骑alterego，在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前，高扬斯卡娅才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囚禁下去，如果能用一些异星神的情报来换取自由，她也同样不介意。 不过，当她见到了亚修身边的另一人时，也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来者正是福尔摩斯。 亚修没有在意高扬斯卡娅的小动作，而是用同样的办法打开了牢房大门，但没有像芥雏子那样解开她身上的魂钢锁链。 当然，就算解开了也没用。 毕竟在她的身上还有着始皇帝的封神术式。 “高扬斯卡娅，你渴望自由吗？” 亚修并没有过多的寒暄与铺垫。 他单刀直入、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本以为要经历一场言语上交锋的高扬斯卡娅微微一怔，然后嫣然一笑： “当然～” 既然亚修都不准备废话，此刻沦为阶下囚的高扬斯卡娅自然更不会废话，在自由面前，暂时压抑一下自己的性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有一丝重获自由的希望，这点小小的妥协根本不值一提。 站在一旁的福尔摩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哪怕亚修提出要释放面前迦勒底的敌人，他也没有出言阻拦。 原来，早在来到监狱前，亚修其实就已经跟迦勒底众人打过了招呼，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身为迦勒底成员，福尔摩斯坚持认为自己等人应该，也应当保持谨慎，所以，当得知小达芬奇和玛修并不愿意参与此事时，福尔摩斯主动请缨，随亚修一同前来。 表面上看，他似乎只是作为亚修的随从。 但双方其实都很清楚，这就是监视。 只不过被监视的对象问心无愧，再加上亚修其实也能理解福尔摩斯的谨慎，也就无所谓了。 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在福尔摩斯的心目中，亚修所追寻的那个目标，其重要程度和危险性丝毫不亚于那个导致地球陷入白纸化的异星神！ 在福尔摩斯和高扬斯卡娅的共同注视下，亚修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你所知的，有关于空想树的一切情报，而作为报酬，我可以替迦勒底答应你，还你自由。” 第69章 起猛了，在fgo世界玩起了《fgo》? 似乎生怕亚修会反悔一样，高扬斯卡娅一股脑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有关空想树，以及部分涉及到异星之神的全部通通说了出来。 是，她是跟异星之间是存在“合作”关系。 但双方的合作并不深，高扬斯卡娅只是想借用异星使徒的身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目的，而异星也只是单纯利用她的力量罢了。 是，她很重视契约不假。 但既然自己跟异星事先并没有建立“不得泄露对方情报”的契约，那也就不能怪她现在为了自由而向迦勒底泄露情报吧？ 只不过在讲述有关空想树的情报期间，狡猾的高扬斯卡娅其实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自己是跟异星之间的关系是不深，但不意味着自己就要对迦勒底全盘托出吧？ 反正迦勒底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知道多少，那自己只要稍微透露一些看似重要，但实则无关痛痒的情报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高扬斯卡娅也是一边用无比精湛的演技演绎出一个为了自由，而小心翼翼，深怕会被惩罚的弱女子形象，一边在内心世界一脸洋洋得意地露出了胜利女神的微笑———— “你这情报，保全吗？” 亚修一句话，顿时令高扬斯卡娅内心一凛！ 试探？ 还是说……这个英灵发现了什么？ 不等高扬斯卡娅继续狡辩，亚修召唤出羽翎形态下的第八神之键·羽渡尘，朝她介绍道： “宝具·羽渡尘，它可以操控大脑信号，介入他人意识并制造幻觉。虽然你的真身不是它能够入侵的，但如今被囚禁在这副躯体里面的你，觉得自己能骗过自己的大脑吗？” 说着，亚修操控羽渡尘略微“挑逗”了一下高扬斯卡娅的意识空间，但没有太过深入。 其兽之本质，并不是寻常手段能触碰的。 ————但即便如此，感受到自身意识确实被入侵的高扬斯卡娅还是相信了亚修的话语。 在面带疑惑、警惕之色的看了一眼亚修手上那明显属于中华圈的羽渡尘，在思考半天也没能想到这个“宝具”究竟是谁的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老老实实补全了情报。 而看着她补全的那些情报，福尔摩斯对于这只屑狐狸的狡猾程度也更加警惕了一些。 她补全的那些情报虽然不多，但处处都是极为关键的地方，如果缺少这部分内容，光靠对方没有被揭穿时给出的那些删减过的情报，迦勒底甚至会与真相背道而驰。 这是对方早就有准备的腹稿？ 还是说在刚刚那段时间内临时想出来的？ 如果是后者，福尔摩斯就真有点佩服她了。 与此同时，亚修也在默默消化着高扬斯卡娅所提供的，有关于空想树的情报。 许久过后，亚修再次打了个响指……啪！ 随着响指的响起，原本束缚在高扬斯卡娅身上的魂钢锁链顿时脱落在地，然后化作无数蓝色光粒消失在了空气中。 高扬斯卡娅一时不察，差点摔个跟头。 紧接着，被解除束缚的高扬斯卡娅先是一脸激动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在确认没缺啥零件后这才看向亚修，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气说道： “你……真打算放我走？” 她实在没想到，亚修会如此干脆地放了她。 作为通古斯大爆炸中死去的动物、土地的痛楚融合而成的概念个体，高扬斯卡娅始终保持着对人类这一存在的恶意与怀疑。 而亚修看向高扬斯卡娅，缓缓说道： “怎么？难道不想走了？” “！！！” 尽管听不出有什么威胁意味，但高扬斯卡娅还是吓得竖起了耳朵，连忙摆手，一脸讪笑道： “这怎么可能呢？小的我这就走！” 说罢，她便小心翼翼地绕过亚修的身体，然后迅速来到通往外界的通道，在左顾右盼一阵确定周围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或者说躲在暗处，只要自己一出现就跳出来将自己大卸八块的三百刀斧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便大摇大摆走出了监狱———— “高扬斯卡娅……！” “戈尔德尔夫所长！请冷静一点！” 突然，来自戈尔德尔夫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高扬斯卡娅耳边炸响，令屑狐狸瞬间一惊！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被突如其来的三百刀斧手给细细切成臊子的画面。 尽管这样做正好能借助肉体的死亡来挣脱始皇帝的封神术式，倒是如了她的意，但那样子未免也太痛苦、太不雅观了吧？ 不过接下来出现在她眼前的画面，倒是令高扬斯卡娅又放松了下来————在不远处，只见戈尔德尔夫虽然正怒不可遏地注视着自己，但也仅仅只是眼神上的怒视，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玛修和其他迦勒底成员也都站在戈尔德尔夫的身边，他们的眼神虽然不比新所长凌厉，但也绝对算不上多么友好。 不过这些人虽然心怀怒气，但都没有动作。 ‘……果然，那个人没有骗自己吗？’ 高扬斯卡娅一边不动声色地想着，一边对着怒视自己的戈尔德尔夫等人朱唇轻启，送出一个极具挑逗、魅惑意味的粉色飞吻。 “再见了～各位～”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步伐轻盈地离开了现场，就那速度，堪比博尔特了。 至于戈尔德尔夫，当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可恶的“屑狐狸”对着自己抛出飞吻时，原本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就连眼神也恍惚了一瞬。 虽然他反应很快，迅速恢复正常，但这一幕又怎能躲过刚刚一直在担忧他，深怕他上前跟高扬斯卡娅扭打在一起的迦勒底众人呢？ 只是一瞬间，众人表情瞬间变得一脸鄙夷。 甚至连玛修都看不过去了，委婉提醒道： “戈尔德尔夫所长，您……唉。” “你、你、你……你们！” 而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戈尔德尔夫顿时涨红了脸，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尴尬之情溢于言表，可他毕竟是堂堂所长，于是狡辩道： “你们不懂！” “这是属于成熟大人之间的关系！” 接连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大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的复杂”，什么“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主动勾引我戈尔德尔夫的”之类的，引得众人一起哄笑起来，营地里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 ……… “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就在这时，亚修和福尔摩斯也走出监狱，看见吵吵闹闹的众人便笑着询问道。 戈尔德尔夫脸色一变，急忙看向藤丸立香。 “等等！” “亚修！你听我说啊————”藤丸立香一脸兴奋，完全无视了身旁戈尔德尔夫的阻拦，迫不及待地讲述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来。 其话言简意赅，三两句便生动形象地在亚修和福尔摩斯的脑海中构建出了刚刚那一幕。 于是，两人在戈尔德尔夫绝望的注视下，目光也变得同样怪异了起来…… 不是，你都栽在这只狐狸精身上多少次了？ 这一次甚至差一点点就魂归黄泉了，怎么面对那狐狸精的丁点诱惑就又忘乎所以了？ 感到一阵哭笑不得的亚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对于眼前这一人一兽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多加评判，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 “有关于空想树的情报，已经到手了。” “……”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纷纷停下胡闹，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了亚修的身上。 周围的气氛也顿时从快乐变得一片安静。 而安静下来的原因也很简单： 虽说藤丸立香和戈尔德尔夫身上的仙衰冥脉已经被解除，但并不意味着高扬斯卡娅就对迦勒底没有威胁了，恰恰相反，对方能下一次毒，往后也同样能做出类似的阴谋，在已经能确保囚禁对方的现在，迦勒底没有理由放虎归山一个站在迦勒底对立面的敌人————哪怕提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亚修，哪怕他们能从高扬斯卡娅的口中得知有关于异星神和空想树的情报。 孰轻孰重，无需多言。 但如今，之所以同意释放高扬斯卡娅，便是亚修在此基础上又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便是揭露自己的身份，并且提供他所知道的，那些来源未知，但绝对可靠的情报。 ………………………… ………………… ……… 什么？异世界人？！ 面对亚修的真实身份，迦勒底众人的反应都各不相同————首先是藤丸立香和玛修，她们对于自己之外的世界还存在其他世界的说法倒是没有那么震撼，毕竟两人见识有限，并且有先例在前，她们或许是将其跟特异点与异闻带这两个相似但截然不同的例子联系在了一起吧？ 而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的反应就正常多了。 毕竟亚修也提到过了，他口中的异世界可不是那种起点一致，但因为发展不同而出现差异的平行世界，而是真正的「异世界」，跟自己所处的世界完全没有关联的全新世界。 这种说法虽然不无可能，却是型月世界此前完全没有涉及到的地方，是哪怕那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子也不曾接触过的领域。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存在联动，那就另谈。 但哪怕是因为上层叙事者的书写而存在不同世界联动的可能，但这件事对于fgo世界线的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而言，还是太超前了。 不过，同为人类当中的天才，他们之间的反应也还是存在差别的。 福尔摩斯的本职作为侦探，他在得知真相后确实很震惊不假，但更多的还是恍然大悟。 显然，对于亚修异世界人的可能性，这位名侦探早就有所猜测，所以亚修此刻给出的答案反倒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福尔摩斯：这是常识啊，我的小老弟。 而小达芬奇作为科学家，比起福尔摩斯那种答案要通过自己的手段得知的侦探自尊心，她反而要更加随心所欲，仗着自己的幼女模样和跟亚修之间的关系，只见她缠着亚修的手臂就不断撒娇询问着有关异世界的各种见闻。 亚修：呵，百岁老妪，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倒是戈尔德尔夫在得知异世界后，跟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差不多的反应令亚修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虽说胖所长在剧情里面的表现给人一种不像是魔术师的老好人形象，但作为炼金术名门的他，见识还是很好的，至少比藤丸立香这种除了魔术礼装以及部分基础魔术以外，对魔术一窍不通的“普普通通”开位魔术师强。 而在最后，成功满足（暂时）了自己好奇心的小达芬奇举起手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挺了挺不存在的胸部总结道： “也就是说，亚修你实际上是一名往来于不同世界的旅人，之所以寻求空想树的技术，是打算用它欺骗其他世界的未知文明投放在太阳系，能够支配一切的装置吧？” “没错，总结的相当完美。” 看到小达芬奇这副“小大人”的模样，亚修也十分配合的鼓了鼓，并开口说道： “尽管终焉之茧的制造者超乎想象，但留下的终焉之茧却相当死板，如果能使用一种来自异世界的未知技术，在有心算无心的前提下，我不觉得终焉之茧能够发现。” “嘻嘻～！” “您的称赞，令我万分荣幸～” 得到亚修夸奖的小达芬奇嘻嘻一笑，然后犹如绅士一样拿着脱下不存在的绅士帽，然后将它置于那贫瘠的飞机场，并弯腰做出一个略显夸张的脱帽礼之后，便将接下来的话头交给了一旁同样抱有许多疑问希望得到解答的福尔摩斯。 尽管两人已有整整三年时间不曾见面，但关系依旧像当年一样默契，这也是当然，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同样已有三年之久。 紧接着，轮到福尔摩斯发言了。 相比较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异世界，这期名侦探更加重视另外一个问题。 只见福尔摩斯抬了抬眼镜，然后发问道： “亚修先生，尽管你的身份确实十分有趣，但这似乎不足以解释你的情报来源？” “是啊是啊。” 旁听的穆尼尔也是赞同道：“如果说异星神的降临尚且还能被解释成那是对方早有预谋的大事件而被事先预知，但关于这个异闻带的始皇帝的情报，以及其他事情，哪怕是身为异世界人的亚修先生也没有理由提前知道吧？” 说完这句话，穆尼尔又急忙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不是在怀疑亚修先生，只是现实就摆在那里，如果不主动说出来的话，相信大家的心中都会心存芥蒂吧？” 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也稍缓了一些。 而亚修思索片刻，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在尚为人身之时，他就常常被周围的朋友称作是直男癌患者，一直以来，在他的观念中，人与人之间相处交流最理想的模式便是有什么想发或者意见就直接坦率地表达出来，把事情所涉及到的利弊得失原原本本地阐述明白，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与隔阂。 这个问题虽然不在计划中，但正如穆尼尔所说的那样，并非不去提及这个问题，它就会自动消失不见。与其让这么一个小小的隐患深埋在众人心间，日后生根发芽逐渐演变成大麻烦，倒不如趁此机会，大大方方地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来得更为妥当一些。 但问题是，该用什么合乎情理的“借口”呢？ ————还是说，实话实说？ “决定了。” 亚修想了想，然后径直拍了拍手……啪啪！ 就在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个个对标在场人数的，看起来颇有一些使用年头的触屏手机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并悬浮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有些疑惑，但大家还是看懂了亚修发放这些手机的意思，纷纷选择接过。 待大家都拿到手机后，亚修这才开口道： “比起用言语解释，或许用实际行为更加生动地解释我的情报来源，我知道大家的心中此刻都有许多疑惑，但眼下时间充足，不妨先尝试着玩完这个游戏的序章如何？” “游戏？” 听到这话，众人更加困惑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谁询问，手中原本黯淡无光的手机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嗯？” 刹那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自己手中那块小小的手机屏幕上。 只见在突然亮起的屏幕上，能看到一个由云雾组成的巨大空洞出现在画面中央，而在巨大空洞的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英文。 玛修看着这行英文，慢慢念出了这行英文： “fate grand order（命运·冠位指定）？” 而一旁的福尔摩斯在看到这行英文后，只见他眉头微皱，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同时右手下意识朝着屏幕伸去，轻轻触碰了一下。 只听“钉”的一声，整个画面骤然一变。 原本的画面被淡蓝色所取代，并且在画面的左下角，还出现了一只不断奔跑的白色身影。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着的芙芙忽然沿着玛修的铠甲爬到了她的肩膀，然后从玛修耳边探出了圆滚滚的小脑袋。好奇地盯着画面中那个不断奔跑的白色身影叫了两声： “芙？芙芙芙？（这是……我？）” 紧接着，众人也纷纷点击了手机屏幕。 然后在众人直勾勾的目光当中，手机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建立在雪山之上的u型建筑，然后伴随着一阵悠扬而空灵的背景音乐响起，下方的文字栏中出现了一段白色文字： 【广播语音】 【——碱基序列 确认为人类基因组】 【——灵基属性 确认为善良·中立】 而众人看着这行文字，顿时陷入了沉默。 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第70章 那个名为项羽的男人 数十分钟后。 序章的内容量并不算多，但因为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游玩，不放过任何细节的缘故，所以花费的时间反倒比预料时间更长。 怎么说呢？ 光看迦勒底众人那无比认真的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探讨什么科学界的难题，再加上福尔摩斯和小达芬奇两大天才同样也是其中一份子，使得这种既视感更强烈了起来———— 【……前辈。】 【你能……握住……我的手吗？】 伴随着游戏屏幕中那个额头染血、面色苍白却依然面带微笑的玛修轻声说出最后的话语，以及灵子转移的过场动画结束所呈现出的画面，手机屏幕也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不是，这就结束了？’ 尽管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刚刚那部分游戏剧情的亲历者，但当他们借助这种堪称奇妙的视角下再次回忆了一把过去后，所有旧·迦勒底成员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其中，直到陷入黑屏的手机屏幕上不再出现新的图片和文字后，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们相继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亚修身上。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 ————我们需要一个「答案」。 按理来说，由于盖提亚人理烧却的计划，知晓这段往事的人应该只有迦勒底才对，而在当时莫名失踪的亚修显然不在其中。 不过人理修复后，基于迦勒底的性质，众人也是选择性将绝大多数经历呈递给了联合国以及包括时钟塔在内的魔术组织，更别提当年的队伍中还有一个休比小姐，所以对于亚修而言，要知晓那些陈年往事，并据此创作出一款游戏并非什么难事。但关键在于，区区一个游戏，亚修他真的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的展示吗？ 还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反过来讲，这个所谓的“游戏”真的只是对方按照迦勒底的过往经历而制作出来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将主次颠倒了？ 并非是亚修得知迦勒底的过往经历在先，随后才有了这款游戏的诞生；恰恰相反，或许这款名为《fate\/grand order》的游戏早在2015年的人理烧却发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预言？ 亦或是未来观测？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对方真的有必要如此郑重地展示给他们看吗？ 就在这时，亚修看向小达芬奇和玛修，当着众人向她们问出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 “达芬奇，玛修，你们俩对我们当年在日本秋叶原买的那本轻小说有印象吗？” 轻小说？ 玛修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还是小达芬奇反应更快：“亚修，你说的是那本《no game no life游戏人生》吧？” “我当然记得啦～毕竟那个第六卷的限定版可是我们排队排了许久才买到的。作为当年全球旅行的最后一站，我可是很珍惜这份纪念品的，不过，亚修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这个嘛，我自然是有我的用意。” 面对小达芬奇的疑惑，亚修并没有解答，而是暂时卖一个关子，趁着玛修给一旁不了解这本轻小说的人介绍继续问道： “那，你还记得第六卷里面的故事内容吗？” “不要小看天才的记忆啦～” 小达芬奇一边说着，一边更疑惑了起来，但出于对亚修的信任，她并没有急于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是简单讲述了一下第六卷的内容。 “和前几卷不同，第六卷讲的是前传，是那个被称作迪司博德的游戏世界在还未成为迪司博德的六千年前的时代，人类少年里克和遭受废弃处理的机凯种少女休比依靠人类的智慧与意志成功战胜十六种族，并终结大战的故事……咦？原来休比小姐的名字是借用女主角的名字吗？难怪她的作战方式老是给我一种既视感————” 小达芬奇喃喃自语道。 而亚修点了点头，再次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那达芬奇，能请你简单向各位介绍一下故事里面所描绘的「机凯种」形象吗？” 而已经有前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前，小达芬奇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也更加迅速、不假思索。 “唔～机凯种的形象？让我想想，机凯种的头顶大多都有着一个类似信号传输装置的圆形机械装置品，并且在战斗形态下背后还有半对机械羽翼，并且手部装有能量炮……对对对！就像亚修你现在这种造型————欸？” 后知后觉的小达芬奇突然瞪大了双眼。 她和同样一脸震惊的迦勒底众人一样，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跟自己描绘的机凯种形象简直如出一辙的亚修，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 ……… 滴————扫描结束。 伴随着扫描光线的结束，芥雏子，或者说虞姬也缓缓睁开那双血色，但又不给人妖邪之意的鲜红双眸，然后赤裸着被血焰包裹的双足，无比熟练地打开了金属仓门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 整个实验室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唯有满墙不断闪烁的真空二极管，以及那些跳动着各种复杂数据的显示屏，能证明这个地方并非已经废弃。 虞姬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然后轻声开口道： “陛下，您在吗？” 这句话，在她看来其实就是一句废话。 始皇帝不可能不关注这边。 她很清楚这一点。 但只要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其寿命长度基本等同于华夏文明发展史的虞姬，也不禁按捺不住内心深处那份“莫名”激动起来的心情。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预料。 “自然。” 伴随着这简短而有力的两个字，始皇帝那充满无上威严、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实验室中响彻。 “莫要反抗。”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之力骤然降临。 被这股力量笼罩其中的虞姬没有反抗，而是任由这股力量包裹住自己，然后————唰。 眨眼间，虞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个瞬间，她已然重新出现在了那座完美符合风水学的人工庭院之中。 这绝非某种全息投影营造出来的假象。 尽管不断遭受人类迫害的虞姬算不上一名传统意义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但漫长的岁月还是赋予了她有如仙人一般的眼界。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乃是真正的空间转移。 阿房宫作为始皇帝的机械化圣躯，其内部构造并非人体，而是模仿自然环境，犹如由微缩模型的山林与水银河川所构成的人工庭园，将身体本身作为小宇宙，依照实际自然界运行的风水魔术为原理，驱动着阿房宫型始皇帝。 用那群魔术师的话语来说，这座阿房宫实际上就是始皇帝的魔术工坊。 只不过这座魔术工坊的规模之大，远远超出了自神代到现代以来所有魔术师的想象极限。而如此规模的工坊，便是手握天下权柄、统治整个世界的异闻带之王的底蕴。 在这个内部宇宙，身为“绝对掌控者”的始皇帝可谓是全知全能，莫说是区区空间转移，就算是干涉内部时间流，也不在话下。 和以往不同。 在这座人工庭院内，虞姬并没有看到那位兢兢业业的皇家卫士长的身影。 不过，在那方石桌上摆放着的一盏茶，正散发着袅袅热气，仿佛刚刚沏好不久。 虞姬并未接过，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似乎是瞧出了仙女本人的急切，始皇帝也不再沉默，开口道：“自汝造访至今已有五个月，总计48次全身检查，但这次过后，解析的全部流程就结束了。现在汝之肉体的秘密，已经巨细无遗地化作情报记录在朕的记忆领域当中。” “自此，仙境的不死者，真人的秘密，终于被朕彻底揭开并纳入囊中。” 当讲到此处时，始皇帝的语调微微起伏，其中隐约透露出一缕淡淡的感慨之意。 言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 “有劳了，仙女。” “还是说像以往一样，称呼汝为芥雏子？” 虞姬沉默片刻，随后回应道： “……无所谓，一切随陛下喜欢。” “嗯。” 始皇帝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虞姬的意思。 而能够感受到潜藏在面前仙女那平静面孔下愈发急切的心情的他，也是直奔主题：“朕会依照汝的愿望给予汝之赏赐，还是说汝的愿望至今依旧没变，只要那家伙就够了？” 听到这话，虞姬的眼神微微一亮，直言道： “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朕已知晓。那就按照约定，自此刻起，朕会将会稽零式转让给汝。” 既已得到虞姬无比确定的答复，始皇帝也是当机立断，先用同样的方法，即空间转移将会稽零式转移到了人工庭院，然后对它说道： “朕最初的机械臣子啊，有劳爱卿长久以来的尽忠尽职。” 早已知晓一切的会稽零式鞠躬回答道： “是，容臣自今日起获准休致。” 而站在一旁的虞姬，正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会稽零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它的存在。 在她的脑海深处，此刻只有一个名字。 ————项羽大人。 另一边，彻底将会稽零式的使用权转让给虞姬的始皇帝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禁感慨道： “……项羽吗？”始皇帝轻声呢喃道：“尽管朕不清楚朕这位机械之臣在汝等历史中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但那个名为项羽之人，难道当真值得你将真人之躯的神秘交于朕吗？” 闻听此言，虞姬痴迷的目光收敛了一些。 她转身对着始皇帝，问出了自己自从被始皇帝发现其仙人身份后就一直存在的疑惑： “我倒要反问陛下，您既已得到扶桑树，为何事到如今还想得到我这样的当样本呢？” “为何？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如愿以偿得到了有关真人之躯神秘的始皇帝现在也是心情大好地解释了起来： “朕确实得到了扶桑树，并彻底弄清楚了生命的神秘，但在朕探索仙境之时，传说中居住在哪里的神仙和仙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汝是第一位出现在朕眼前的货真价实的仙女。” “……是这样啊。” 始皇帝这番话，无疑是解开了虞姬的疑惑。 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与此同时，得到转让命令的会稽零式宛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虞姬的身后，它的目光锁定在面前这位仙女身上，大量的情报和分析结果不断地在它的神经机械处理单元飞速闪过。 每一条数据、每一份报告都被它迅速地处理和整合，试图从中找出关于眼前这位女子行为背后的真正动机和意图。 然而，经过一番计算之后，最终呈现在会稽零式脑海中的结果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无法理解】 的确，对于虞姬的决定，如果不是了解她经历的人确实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会稽零式作为始皇帝早期对于殷商朝仙道技术研究的产物，尽管其中的技术含量远超当时那个时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作为始皇帝当初仙界探索的中途回收的哪吒太子残骸为基础设计制造的人造人，终究还是落后了。 说难听点，现在的会稽零式相比较真人之躯的神秘，两者在价值层面根本无法比较，怎么想面前的仙女都不值得这样做，除非———— 是因为“项羽”这个名字吗？ 会稽零式的脑海中闪过这个一个结论。 刹那间，它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很想去了解一下那位被唤作“项羽”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值得让虞姬这样的仙女、真人念念不忘。 更何况，根据皇帝陛下和这位仙女之前的交谈内容来推断，那个名为项羽的男子或许是来自另外一条时空线中的会稽零式？ 另一个会稽零式？ 另一个跟仙人达成未知关系的会稽零式？ 第71章 凯妮斯?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始皇帝将会稽零式交给虞姬的同时，迦勒底这边也在举行一场重要会议。 而会议内容也很简单： 那便是如何切除中国异闻带的空想树。 通过游玩亚修提供的《fgo》，迦勒底众人已然知晓那个名为马亚尔（mayall）的空想树正潜藏在大秦帝国的扶桑树内部，并且不同于俄罗斯异闻带和北欧异闻带，空想树·马亚尔凭借扶桑树作为“收纳一切生命神秘之宝库”的特性，早已吸收了大量情报而成型，只要将其解放，他们便会直面内含一整个银河的“完全体”空想树。 但好在隐匿者芥雏子因一些原因，不愿跟异闻带之王的始皇帝坦白真相，导致始皇帝既不知晓空想树·马亚尔，也不知道自己的永世大秦帝国乃是一触即破的虚假历史的事实。 或许在那位千古一帝的心目中，自身所在的世界才是「泛人类史」吧？ 而这，就给了迦勒底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既然始皇帝尚不清楚“扶桑树”的重要性，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将扶桑树从始皇帝的宝物殿深处给……骗过来？ 顺带一提，这个计划是由藤丸立香提出的。 说实话，要是换做是旁人，这个提案连亿万分之一的可行性都没有，毕竟扶桑树对于大秦帝国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说是这个世界最最珍贵的无价之宝也不为过，你迦勒底有什么资本能从始皇帝的手中将其骗到手？ 但恰好，迦勒底还真有与其“等价”之物。 ————那便是shadow border，以及亚修先前所展示的天命机甲技术。 早在先前双方交换人质的时候，始皇帝就曾明确表态，如果迦勒底愿意贡献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的相关技术，那么作为回报，迦勒底不仅会得到大秦帝国以及始皇帝的友谊，并且每个人都将获得封官晋爵、赏赐土地等一系列优厚待遇。 总之就是一句话，好处大大滴有。 始皇帝的目的很明显。 他对于异闻带的说法不予置否，但他需要尽快将世界再一次回归到他的统治之下，为此就需要shadow border，想要通过该技术穿越到笼罩整个中华圈范围的风暴圈，亲自确认。 只不过，由于当时的迦勒底顾虑到始皇帝在得到shadow border的技术后，必然会率领大军入侵风暴外侧，从而制造一个妨碍他们拯救泛人类史的大敌，所以并没有当场答应。 ————当然，也没有傻到当场严词拒绝。 所以始皇帝也不急于这时，在给了迦勒底充裕的时间来思考是否交出之后，他便大度地吩咐村民们好生款待这群来自外界的访客。 毕竟据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芥雏子所属的隐匿者与迦勒底之间存在极深的矛盾，在他们尚未解决掉芥雏子之前，始皇帝通过演算能力，判断出迦勒底绝不会轻易离去。 那么，始皇帝究竟会不会应允这场交易呢？ 福尔摩斯觉得基本没有意外。 毕竟，即便扶桑树再这么稀有珍贵，对于拥有并研究它长达千年之久的大秦帝国来说，经过漫长岁月的不断探索与发掘，它内部所蕴含的神秘几乎已被尽数挖掘了出来，所以它现在的价值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但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的技术不同。 前者具备让大秦军队成功冲破笼罩整个中华圈的风暴墙能力，使得始皇帝得以再度收复全球各地，并将之纳入自己的统治疆域； 而后者更是可以进一步增强大秦军队的战斗实力，为征服其他世界（异闻带）以及最终实现世界大一统奠定坚实的基础。 以福尔摩斯对始皇帝的了解，他不觉得那位被誉为千古一帝的中华帝王会拎不清主次。 实在不行，迦勒底大可退而求其次，以借用扶桑树数日为条件进行交易。 反正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棵神树，而是隐藏在扶桑树内部次元里面的空想树。 只要将空想树成功切除，就算始皇帝真的得到了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也没有用了，失去空想树这个异闻带的根基，中国异闻带将会重新被剪定事象，届时，哪怕大秦帝国在风暴墙外侧部署了部分兵力，也不过是无根之萍，无法对迦勒底恢复泛人类史造成实质影响。 只不过，若想实行这个计划，当前唯一知晓扶桑树背后真相的芥雏子就是一个威胁。 所以迦勒底需要保证在交易的期间，芥雏子不能知晓这个交易，否则意识到关键的对方必然会抢先一步将空想树展示给始皇帝看…… 瞧，你不是不相信关于异闻带的言论吗？ 如今能够佐证真相的证明摆在你的面前，倘若你不想自己的繁华的永世秦帝国化作泡影，就与我一同合作对付迦勒底吧……！ 眼下，迦勒底不愿同时跟隐匿者与异闻带之王同时敌对，那么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办法。 至于如何让大概率身处咸阳的芥雏子不被发现迦勒底的阴谋，答案也很简单———— 【调虎离山】 ………………………………… …………………… ……… 位于王都咸阳的最外层城墙上，本该像狂风骤雨驰骋于战场之上的会稽零式此刻静静地站在城墙上，注视着远方一动不动。 他所注视的方向，正是迦勒底所在的方向。 【无法理解】 这是盘踞在会稽零式脑海中的疑问。 这不仅仅是对于不久前从始皇帝的手中得到自己所有权的，号称来自不同时间线的历史，却对自己如此执着的仙女产生的疑惑，更是对这个世界不久之后的未来感到疑惑。 作为拥有未来预知能力的会稽零式，就算是预测范围外的未来，平常也能看到些许不带有判断意义的片段情报，但不知从何时起，会稽零式突然发现自己竟无法看到未来，丝毫找不到构成未来的不确定因素了。 就像是数年之后，世界彻底消失了一般。 对于这份异常中的异常，会稽零式知道自己身旁的仙女知晓真相，但不知是何原因，对方始终都不愿意告知，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而在对方成为自己主人的现在，他也无法使用强制手段获取真相。 难道自己就只能无动于衷了吗？ 会稽零式如此想到。 就在这时，会稽零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无需回头。 仅凭对方脚步时的动静，会稽零式便瞬间分析出了制造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了…… “项羽大人，您果然在这里吗？” 会稽零式用那庞大的半人马身躯转过身，然后看向身穿深红大氅，身上那纤细白嫩的肌肤仅有从胸前延伸至小腹，随后再到双腿，两侧丝毫没有布料遮掩，给人一种妩媚姿态的单薄衣服包裹的虞姬，然后淡淡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虞……” 作为他会稽零式的主人，会稽零式最开始本打算用主人或者仙女来称呼对方，但对方却一脸认真地让他使用“虞”这个字来称呼自己。 会稽零式知道，这应该是那位名叫“项羽”的角色用来称呼面前仙女的称呼。 ————而自己，恰好也是那位项羽。 而就在会稽零式静静注视着虞姬的同时，不再掩饰自己真祖身份的虞姬也在看着他，尽管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但虞姬却仿佛读懂了他内心的疑惑一样，默默转过了头说道： “……抱歉。” “……是这样吗。” 会稽零式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风景。 虞姬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动静。 于是，城墙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此时，会稽零式专注地看着远方，而虞姬则偷偷地把目光落在了会稽零式身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而这份安静，直到被第三者突然打破。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始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骤然响起。 “我想，朕没有打搅到二位的约会吧？” “陛下！” 会稽零式立马弯下半人马的身躯，对着身后阿房宫的位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而一旁的虞姬，脸庞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 “约、约、约……会？” 但很快，虞姬就调整好了情绪。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转移话题问道： “陛下，您有什么事情吗？” 始皇帝见状，微微一笑，他也没有调戏虞姬这位仙女的意思，在稍稍满足了一下自己小小的恶作剧心理之后，他便展示了自己的来意。 唰！ 随着一面全息投影出现在虞姬的面前，当她注意到画面里展现出的场景时，她先是一怔，随后其脸色迅速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基尔什塔利亚！” 在画面中，虞姬看到一个手持长枪和圆盾的褐肤女战士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座临时打造而成的王座上，而在她的周围，是一群半跪在地，脸上明显带有恐慌之情的村民们。 虞姬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褐肤女战士。 对方正是隐匿者的首领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召唤出来的神灵级别从者，拥有越过海洋和暴风之壁，自由来往异闻带的移动能力的凯妮斯！ “哦，汝果然认得她？” 始皇帝用着一副不出所料的语气说道： “大约半个时辰前，朕朕突然观测到从帝国西面的风暴墙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对，跟迦勒底与尔等一样。对方在来到这里后先是救下了一群被魔兽袭击的村庄，随后便半强迫性接受了来自村民们的感激，出于好奇，朕略微监听了一下对方的言语，发现这家伙似乎是为了仙女而来，于是特意通知仙女你一番。” “……感谢陛下您的好意。” 过了一会，虞姬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错，此人确实是我的同伴。还请陛下恩准我携同项羽大人一同赶赴对方所在的地方。” 她并没有怀疑凯妮斯，毕竟这个神灵级从者确实能够无视风暴墙来往于各个异闻带，先前也曾因为基尔什塔利亚的委托查看卡多克和俄罗斯异闻带的情况，她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再三强调过中国异闻带不需要旁人插手，可为何基尔什塔利亚还会派这个家伙过来！ “自无不可，仙女。” 面对虞姬的请求，始皇帝豪爽地应允道： “况且，如今会稽零式……哦，不对，现在应当称呼其为项羽吧？不管怎样，朕既然已然将他交予仙女你，便无需朕的批准。” 对于始皇帝这番话，虞姬没有任何表示。 她在跟始皇帝道别后，便带着会稽零式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凯妮斯所在的位置———— 对方降临的地点乃是位于帝国边陲的一座小村庄，以大秦帝国的版图辽阔，哪怕是以会稽零式以及虞姬的脚力，这一路奔波下来，也花费了将近两日时光方才抵达目的地。 不过，尽管路途遥远，但神奇的是，暴躁老芥全程都没有任何恼火的迹象。 是她的心境在这段时间有所成长了吗？ ————还是说，单纯是因为会稽零式嫌虞姬的脚程慢，于是便让仙女坐在他的马背上，带着她一同赶路的缘故呢？ 无论如何，历经两天“漫长”的赶路后，虞姬和会稽零式终于是抵达了那座村庄。 然而，令虞姬心生诧异的是，原本拥有不少村民的村庄，此时竟空无一人，有的只有坐在王座上，那个对着自己微笑招手的英伦绅士…… 对人宝具：【空屋历险（empty house）】 福尔摩斯持有的变装宝具，能够模仿他所变装成的人的能力，但并不能完全模仿。 遭了！ 虞姬瞬间警铃大作。 ……………………………… …………………… ……… 与此同时，迦勒底这边的代表小达芬奇也在跟始皇帝一阵寒暄过后，聊到了正事———— 小达芬奇微微欠身，对着阿房宫的方向道： “殿下，对于您之前的提议，经过我方全体成员的慎重考虑，表示可以接受，只不过，迦勒底并不需要封官晋爵、赏赐土地作为赏赐，我们更希望能够用 shadow border 和天命机甲的技术来交换陛下您手中……扶桑树。” “哦？扶桑树？” 始皇帝较有兴趣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 第72章 灾星已至 【迦勒底，此事休要再提。】 ————面对迦勒底一方所提出的交易，始皇帝几乎没有犹豫便断然拒绝了。 对于他治下的永世大秦帝国而言，扶桑树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可以这样说，如果说始皇帝从仙境发掘出的仙道技术塑造了他永恒不灭的机械身躯，那么同样从仙境得到的扶桑树就是奠定大秦帝国领先全世界的根基。 扶桑树的发现，令医学得到飞跃式的进步。 在其他诸国还在为粮食短缺以及各种疾病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大秦帝国就已经依靠扶桑树彻底根绝了帝国内部一切饥饿、疾病与蝗灾。 当大秦士兵不再担忧饥饿与疫病，并且因提炼自扶桑树的药物而身强体壮，力大如牛后，来自异国的士兵又该如何抵御？ 当大秦士兵装备因仙道技术而率先使用火药实用化制成的火器，当时还在使用长矛与盾牌的异国士兵又该如何反抗？ 而现在，你迦勒底居然想要拿扶桑树交易？ 如果不是始皇帝已经转变为机械圣躯，思维方式更加冷静，换作他年轻时候的性格，恐怕此刻早已怒不可遏吧？ 不过，对于始皇帝的拒绝，迦勒底一方也早有预料，当即便换了一个不这么过分的要求： 【以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的技术，换取迦勒底对扶桑树七日的研究权。】 正如某位来自浙江周树人的鲁姓文学家所说的那样，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果不其然，始皇帝迟疑了。 扶桑树对大秦确实非常重要不假，但倘若仅仅只是七日的研究权，倒也……未尝不可？ 另一边，不久前刚被卫士长从骊山那沉睡之地唤醒的韩信面对shadow border的装甲车造型以及天命机甲所展现的强大性能，他那“健硕”无比的身体，此刻由于内心澎湃的情绪而抖动得愈发厉害，双眼更是死死贴在面前的大屏幕上，甚至连眨一下眼睛都舍不得……！ 何等暴力专精的凶狠造型？！ 何等威风骇人的火力以及机动性能？！ 哦哦哦……！ 感觉大脑都在颤抖！ 倘若当初本帅在北极大战中击败阿兹特克共和国的那次歼灭战中拥有此等神兵利器，根本不用一兵一卒，仅需一天时间，便能轻易攻破那群阿兹特克人的首都特诺奇提特兰了吧？ 想到这里，韩信的将帅之心瞬间被点燃！ 他的眼神就如同渴望得到货架上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炽热而急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目光移开，然后一脸兴奋地对始皇帝道： “陛下，臣觉得可以答应！” “不！是请务必答应！” “唔……”面对自家臣子如此迫切的请求，始皇帝内心的那杆秤也是逐渐倾斜，最终他也是下定决心，就准备答应这场交易…… “住手！陛下！” 但就在这时，有第三方突然插进了话题。 ————来者是兰陵王。 就在他解除灵体化出声的一瞬间，隐藏在阿房宫内部的武装瞬间展开，齐齐瞄准了他。 同时，数十道光线扫描了他全身上下，直到确认兰陵王的身上除去那个挂在腰间不曾拔出的宝剑以外没有威胁后，始皇帝疑惑道： “朕记得，汝是仙女身边的那个英灵？” “汝，阻止朕的理由为何？” 与此同时，看到兰陵王出现在画面中的小达芬奇，她的眼神也是瞬间凝重了起来……！ ‘糟了，是最坏的可能。’ 既然是为了对付芥雏子，迦勒底自然不可能遗漏对方召唤出来的从者，兰陵王。 首先，考虑到被引走的芥雏子很可能会留下兰陵王，所以迦勒底不得不考虑两种可能。 其一：兰陵王跟在芥雏子的身边。 如果只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福尔摩斯只需要在那边拖住他们就行了。 其二：兰陵王没有跟在芥雏子身边。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由于不能在始皇帝的大本营直接动手，他们只能在芥雏子被拖住的同时，屏蔽御主跟从者之间的联系，避免芥雏子通过兰陵王为媒介通知始皇帝。 但问题是，“屏蔽”的这个行为同样会暴露。 察觉到联系被切断的兰陵王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迦勒底的计谋。 那么，关键来了。 兰陵王是否知晓扶桑树的真相？ 假如他一无所知，那么等到到迦勒底与始皇帝之间的交易结束，无法取得联络的他，即便知道这是迦勒底的计谋也无从下手。 但倘若兰陵王知道，那么就是最坏的可能。 而现在，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好在，对于这个最坏的可能，迦勒底同样提前准备好了对策，那便是…… “……动手！” 在沉默中，戈尔德尔夫果断发号施令道。 虽然平日里没有一点领导者的气质，但每当重要时刻，极具担当感的戈尔德尔夫总是能让周围人突然想起他作为新·迦勒底所长的身份。 【伪典?理律核心，展开。】 下一刻，前一秒还在shadow border内部陪同小达芬奇跟始皇帝交易的亚修，下一秒便瞬间出现在了营地的上空，只见他一边眺望着地平线尽头的那座王都上方的的巨型建筑，一边手上浮现出了属于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目标：咸阳】 【要求：尽可能不伤害到无辜的民众】 【伪?理律核心输出功率：70%。】 【构造，开始。】 随着亚修的一声令下，在空旷的平原上瞬间构造出了一台台机甲。它们有的来自逆熵，有的来自天命，只是眨眼间，便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朝着咸阳就发起了冲锋……！ 不要忘了，身为崩坏意志的使徒，每一位律者都具备对抗一整个文明的实力。 迦勒底的对策也很简单，一个字：莽！ 轰隆隆！轰隆隆！ 坚实的大地在这些机甲的脚下不断颤抖。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 …………………… ……… 什么？ 汝是说朕的永世大秦帝国乃是剪定事象？ 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空想树，不可能存在的神话证明，能够证明此世乃异闻带的佐证，居然隐藏在支撑我大秦繁荣的神树内部？ 何等荒谬……等等？ 从迦勒底方向，涌现来了大批机甲军队？！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与此同时，从兰陵王的口中得知了真相的始皇帝最开始还没有相信，但在观测到迦勒底这边的动静后，也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毋庸置疑，面对迦勒底伸出的獠牙，始皇帝作为大秦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扞卫国家尊严与子民安宁的重任。 那么，摆在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条：那便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予敌人歼灭！ “韩信，出兵戈之。” 面对自家陛下冰冷无情的命令，韩信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笑容，嘴角轻轻勾起说道： “臣，遵旨。” 让尔等明白，妄图与大秦敌对的下场吧！ ———————————— 虽然大秦已有百年时间没有接触过战争，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秦在军力方面有所大意。 恰恰相反，高悬于外太空中那座宏伟壮观的太空长城便能证明始皇帝的居安思危。 明明这个异闻带并没有诸如游星尖兵、希腊诸神、外神等域外存在的入侵，但始皇帝依然投入海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在整个星球的外侧构筑起一道用来抵御外敌入侵的钢铁防线，你可以说他是被害妄想症，但绝不能否认即便是在登顶成为地球之王以后，始皇帝依旧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王都·咸阳】 尽管这座城市沿用了大秦国都的名字，但与其说是城市，倒不如说是战争堡垒。 在咸阳的外围，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海洋。 这些麦田紧密相连，粗略估算一下，总面积竟然高达数十万平方千米。 如此壮观的景象，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麦子也并非是普通麦子，而是经过基因工程技术改造过的新型植物，对于它们而言，粮食只不过是副业，它们最为重要的用途，是能够被提炼成乙醇，并转化为生物质燃料。 这是大秦的主要能源。 而沿着错落有致的麦田继续向咸阳进发，在穿过由九座高耸入云的巨塔所保卫的，专门用于提炼乙醇的能源区后，便来到了主城区。 主城区的外围区域犹如一座火箭发射基地。 放眼望去，地面上密密麻麻地矗立着无数枚似曾相识的火箭，它们如同钢铁巨兽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帝国统治者命令的下达。 在和平年代，这些运载火箭主要的用途是运送御赐————每当重要节日来临，它们便会满载着珍贵的御赐，呼啸着冲向天际，将始皇帝的恩泽传递到帝国各个角落。 而在战争时期，只要始皇帝一声令下，这些火箭就会摇身一变，成为致命的导弹。 然而奇怪的是，不谈平日只在重要节日才会发放的御赐，就算是出于战术需要，咸阳所储备的火箭数量也远远超过了需求。 很明显，我们这位始皇帝的想法相当决绝。 从这些远超实际需求的储备火箭数量以及他在历史上留下的暴君名声不难推断，倘若哪天地球真的面临无法抵御的外敌大规模入侵，局势发展到无可挽回之时，以这位的性格，绝对会义无反顾的摁下发射按钮吧？ 届时，所有的导弹将倾巢而出，带着一名帝王最后的怒火与尊严，毁灭整个世界吧？ 朕得不到的，尔等也休想得到！ 大概，这就是始皇帝内心深处的想法吧？ 而现在，面对袭来的机甲大军，咸阳外围区域的导弹已开始陆续被始皇帝启动。 轰！轰！轰！轰！轰！ 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枚枚导弹喷射出熊熊烈焰，划破长空，向着敌人疾驰而去……！ 这些导弹并不具备制导功能。 ————但凭借始皇帝依靠太空长城，全盛时期足以遍及全球的视野，以及那超算级别的演算能力，这些导弹真正做到了指哪打哪！ 嗖嗖嗖！嗖嗖嗖！ 随着从咸阳发射的导弹进入雷达范围，机甲部队也发现了这些数量惊人的导弹。 【分析中……】 【导弹类型：弹道导弹；数量：枚】 【正在锁定……锁定成功。】 随着分析结果出来的瞬间，只见队伍中数十台御雷机甲突然停下前进的步伐。随后，稳定装置迅速打入地桩，牢牢地固定住机身。 当当当————！ 紧接着，机甲上半身开始旋转180度，并将两侧炮口瞄准了上方的天空。 与此同时，导弹群也进入到了视线范围。 只见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多出了无数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辰，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而来。 从下方往上方看去，这些星辰逐渐放大，形成了看似美丽，实则危险至极的画面。 【开始拦截】 御雷机甲炮口后方的弹药仓瞬间展开，露出了里面排列整齐的橙黄色弹药。 下一刻，弹药仓瞬间合拢……咔嚓。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无数道耀眼的炮弹从御雷机甲的炮口中喷涌而出，宛如火山喷发时那汹涌澎湃的岩浆流，朝着来袭的导弹疾驰而去……然后，相撞。 轰轰轰！轰轰轰！ 刹那间，天地被一片绚烂夺目的光芒笼罩。 大量炮弹与导弹在高空之上猛烈碰撞，所迸发出的恐怖巨响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而双方爆炸所产生的火焰热浪在机甲部队的正上方爆开，大量破碎的钢铁碎片如暴雨一般激射至地面，当这些碎片撞击到机甲的表面时，顿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但即使如此，机甲大军的大部队也依旧保持最开始的速度，继续朝着咸阳行军前进。 “这……！” 看到画面中这震撼的一幕，韩信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于帝国而言，想要如迦勒底这般火力应对饱和式打击的导弹群也不是做不到，但却要调动起大秦帝国一个旅的武器装备才行，然而，同等规模的火力输出，迦勒底居然仅仅依靠着数十台仅有数米高的兵器便能轻松做到？ “……” 始皇帝也同样有些惊讶。 但在惊讶过后，他便升起了一丝激动之情。 如此威力惊人的兵器放在迦勒底这样的势力手上就已如此恐怖，如果大秦帝国能掌握制造这种兵器的能力，凭借大秦帝国的国力，想要量产成千上万个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在谋划这种兵器之前，始皇帝也没有遗忘更加现实的问题，毕竟以迦勒底的机甲部队的速度，倘若己方不加以阻止的话，不出十分钟它们就能兵临城下了吧？ 思及此处，始皇帝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同一时间，位于海拔两千公里高空之上的太空长城，这座庞然大物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其中一个载重突然解体，然后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运行轨迹，进入到了那注定会引发灾难的坠落轨道之中。 而这种攻击手段，在中国异闻带亦有记载。 生活在此处的黎民百姓们，赋予了它一个充满敬畏与恐惧意味的称呼————灾星。 灾星已至。 第73章 你也是宇智波斑? ————依靠解体太空长城所不必要的载重而实现的天基武器·灾星威力十分恐怖。 在星球引力造成的重力加速度和推进器的双重影响下，这个重达5吨的载重部件，将会摧毁地表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事物。 此等恐怖的破坏力，足以媲美对国级宝具。 如果想提前拦截这颗名副其实的灾星，寻常手段根本不足以破坏，根据小达芬奇的计算，倘若想要在它撞击地表之前将其破坏，那么所需要的能量约等于二十次誓约胜利之剑……！ 并且还是在同一时间，集中能量才能做到！ 迦勒底众人知道，在原来的时间线当中，始皇帝同样对迦勒底采取了天基武器攻击，但最终被召唤而来的斯巴达克斯解决。 【伤兽的咆吼】 斯巴达克斯的宝具能够将受到的伤害化为魔力并存储，然后释放，攻击的威力越大，越能以压倒攻击的力量进行反击。 原时间线的斯巴达克斯就是依靠这一宝具成功抵消了灾星的破坏力，阻止其坠落。 但现在却不一样。 由于先前藤丸立香召唤亚修的行为，导致消附近地脉的魔力全部被消耗殆尽，所以现在的迦勒底并没有召唤出其他英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过，迦勒底的众人倒显得异常淡定。 而肩负众人希望，决定出手替迦勒底解决这个异闻带的亚修也没有留手的打算。 “伪典?天移。” 亚修瞬间移动到了机甲部队的正上方。 此刻，灾星距离地表已经突破300m的关隘。 亚修仰视着头顶那道因与空气剧烈摩擦而迸发出耀眼的赤色金光，其周围还环绕着一层清晰可见的白色音障的“流星”——灾星。 轰隆隆……！ 随着灾星的逼近，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热浪如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如果自己不是机凯种而是普通人类的话，恐怕现在自己的皮肤早已经被这股炙热的高温烤到烧焦了吧？ 思考间，亚修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圆盾。 这与其说是防具，倒不如说是艺术品。 只见这面盾牌庞大又有力，五层构造且全面装饰，镶着三道闪亮金属边与一条银肩带，其表面刻满奇景，有天体星辰、不同城市的百态、田园劳作畜牧景象，以及娱乐画面，边缘还刻有壮阔的大洋流，仿佛囊括了一整个微缩世界。 “这是……阿喀琉斯的宝具？！” 曾与众多英灵签订契约，自然不可能遗漏像阿喀琉斯这样希腊大英雄的藤丸立香惊呼道。 而这，也是亚修第一次在迦勒底面前展现出能够使用其他英灵的能力。 “这是……？” 同一时间，福尔摩斯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亚修手上的盾牌，出于侦探的习惯，他下意识就在记忆宫殿中搜索起与其相关的情报———— 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 出典为『伊利亚特』，第十八首歌足足花了上百行篇幅描写了这面护盾，而根据迦里面的阿喀琉斯所说，锻造神在护盾上以极小的状态重现了他生存过的世界本身，也因此意味着，面对这面盾牌的敌人等同于在面对一整个世界。 而同样是出自『伊利亚特』的故事，在特洛伊战争期间，阿喀琉斯的挚友帕特洛克罗斯曾向阿喀琉斯借用了盔甲和武器，如果这种逸话符合人理判定的话，那么倒真有可能出现其他人持有这面盾牌……呵，倒是我疏忽了。 刚思考到一半，福尔摩斯便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一脸偷笑的小达芬奇，做出一副被某人戏耍的表情，假意叹了口气。 【高于世界的位格】 【来去自如的穿越者身份】 【机凯种的解析复制与再现能力】 【本该无法出借的宝具】 再加上“前不久”发生在英灵座的那桩奇闻以及隐藏了什么重要情报的小达芬奇，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那个曾在英灵座引发不少事端的越界者，正是亚修本人。 说起来，似乎自己的本体也被造访过？ 似乎什么开关被触发了一样，在明悟亚修真实身份的瞬间，福尔摩斯的脑海中也多出了有关越界者（cross - borderer）的更多情报。 其中就包括他所在的英灵座突然被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客人闯入，并待上一段时间的记录。 ‘具备所有……不，绝大多数英灵的能力吗？’ 福尔摩斯暗作思量，不免有些咋舌。 对付这种拥有将受到的攻击进行解析复制与再现能力的对手，即便是自己，也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弱点。想要解决这种对手，就只能在瞬间爆发出对方无法抵御的绝杀能力，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灾星距离地表还剩5秒时间。 这一刻，面对近在咫尺的灾星，只见亚修举起手上的圆盾，随后，咏唱出了它的真名：“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藤丸立香她们之间的交流声是如此，灾星坠落时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亦是如此。 整个世间，仅有一道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不，那不是实质的声音。 众人并没有从自己的耳朵得到反馈，而是通过心灵的方式感受到了那股声音。 ————那是属于「世界」的脉搏。 紧接着，自亚修手上的圆盾，刻画在上面的事物通过纹路冒出的翠绿光芒亮起，随后大量古希腊建筑从地面升起，并在亚修身前形成了一道跟圆盾上的图案如出一辙，但范围足以囊括整个机甲部队的巨大盾型能量屏障……！ 下一刻，灾星与能量屏障正面相撞。 出人意料的是，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相撞竟然没有造成多么剧烈的声响————灾星，也就是太空长城的载重部件在碰撞到屏障的瞬间，仿佛飘落白雪接触水面一样，顷刻间便“溶解”在了屏障的表面，无声无息。 ……………………………… …………………… ……… 而在咸阳·阿房宫内，始皇帝看着突然出现并抵御载重部件的能量屏障，顿时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道： “韩信，你可还识得此物？” 听到这话，韩信回过神来，然后回答道： “回禀陛下，臣自然识得。” “在臣领军攻打罗马的最后，便有一位无名骑士，手持这面盾牌以一己之力为那片土地争取到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最后力竭而死。” 说到这里时，韩信脸上也是露出一丝钦佩。 “而关于这面强大的盾牌，尽管在我们将其得手的不久后，就因为内部的“神秘”被消耗殆尽而沦为了废铁，但依靠大秦帝国的情报网，臣还是找到了这面盾牌的出处————传承自古希腊大英雄阿喀琉斯的盾牌，由异国神明打造的神器·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 “嗯，正是此物。” 即使解体载重部件使其坠落的攻击手段没能达到预期的目标，但始皇帝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面盾牌至今保存在朕的宝物殿当中，通过对其遗骸的解析，可知这面盾牌似乎是在内部创造了一个微缩洞天，即微缩世界，依靠世界的位格进行防御，不得不说，即使是来自异国蛮夷神话的神明，偶尔也会创造出一些值得朕，值得我等大秦帝国重视的事物。” 韩信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听着始皇帝的话。 紧接着，始皇帝话锋一转： “不过，虽然这面盾牌防御力傲人，但维持所需要的魔力同样惊人。并且这面盾牌也存在一个弱点，那便是无法连续高强度防御，也就是说迦勒底段时间只能阻挡一个载重。” “————倘若出现第二枚、第三枚呢？” 始皇帝的话音刚落，迦勒底这边的雷达系统便感应到了来自太空长城新的异常反应，而与虚数潜航艇连接在一起的小达芬奇脸色一变，连忙对着远处解除宝具释放的亚修喊道： “亚修！又来了！” 就在她开口提醒的同时，亚修的头顶再次出两个逐渐变大的火球，那耀眼的火光如同两轮燃烧着的烈日，以惊人的速度不断逼近……！ ————赫然又是两颗！ 看到这一幕，亚修眉头微皱，说道： “……你也是宇智波斑？” 说完，亚修又具现出了一颗奇特的金属球。 它的外表是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球体，主色调为深蓝，左右有对称的凹纹，还有浅蓝的纹路上不断发出蔚蓝色的光芒。 【伊甸之星】 作为前文明诞生的第九律者『岩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制成的武器，能力表现为控制重力，拥有扭曲时空、制造黑洞的能力。 而在崩坏三世界的前文明时期，岩之律者就曾凭借这项权能，在生命的最后，创造出了最大程度的拟似黑洞，吞噬了前文明的穆大陆。 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要是放在型月世界，也仅有对星宝具才能与之匹敌吧？ 手持着伊甸之星，亚修将其抛至空中。 随后，只见伊甸之星仿佛失去重力一般，竟然就这样漂浮在了原地，不断旋转着。 在崩坏三的游戏剧情里，除了对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的拟似黑洞有所描述外，对于其他额定功率的具体能力却并未详细提及。而在获得伊甸之星后，亚修也是成功揭开了这个第九神之键其他额定功率的神秘面纱。 “伊甸之星。” 对着面前悬浮的伊甸之星，亚修命令道： “第一额定功率?重力激增。”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无形但极其强大的能量以伊甸之星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重力激增（gravity surge）】 与第零额定功率的拟似黑洞不同，第一额定功率着重强化了伊甸之星操控重力的能力，它所产生的威力简直超乎想象，可以轻而易举地撕裂大地，甚至能改变一整座城市的重力环境，使其像天空之城一般，脱离地面的束缚。 嗡————！ 自伊甸之星爆发出的那股能量，仿佛突破了光速的限制。就在两颗灾星进入肉眼可见的范围内的一瞬间，猩红色的能量就仿佛波浪一样波及到了两颗灾星的金属表面之上。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前一秒还在急速坠落的两颗灾星，突然减缓了下坠的步伐，最终竟跟伊甸之星一样悬浮在了距离地表1000m左右的位置。 始皇帝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同时，亚修也继续起了自己的反击。 区区截停两颗灾星算什么？ 他要做的是，让将这两颗灾星物归原主。 “天上的暴君啊～” “见识一下“星辰”粉碎的模样吧。” 亚修如此说道。 下一刻，两颗仿佛被时间暂停的灾星突然有了新的动作————只见它们违背物理法则，毫不犹豫直接朝着上方发起了冲锋……！ 而且它们上升的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甚至比起之前坠落的时候还要更快。 就仿佛在这两颗灾星的背后，安装了两台看不见的行星推进器一样。 始皇帝的反应已经十分迅速。 太空长城作为防守地球的第一道防线，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钢铁架子？实际上，上面搭载了大秦帝国最为先进的武器装备，想要击毁这两颗逆飞的灾星简直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由于太空长城本质上乃是一种专门用于抵御来自外太空敌人入侵的星球防卫设施，因此，所装载的武器系统自然都是朝向外侧的。 如果能再争取到十秒钟时间，或许始皇帝就能操控太空长城实现转向吧？ 只可惜，偏偏缺的就是这关键的十秒。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两颗灾星如同箭矢一般直冲天际，然后与高悬于天际的太空长城轰然相撞……轰！ 这一刻，这个天空都被火光照亮了。 第74章 来回变动的世界线变动率 【警告。】 【检测到不明能量反应正在上升。】 【重力子活跃度提升。】 【时空间产生扭曲现象，时空曲率异常。】 【警告。】 【载重部件开始逆行，预计将在4秒后撞击长城本体————无法拦截，计算撞击位置，紧急脱离对应节点————脱离成功。】 【撞……滋滋滋……！】 【重新取得跟轩辕星节点的联络，太微垣节点启用应急程序进行检查————检查结果：北斗星节点、南门一节点完全废弃，弧矢星节点出现轻微损伤，正在紧急维修中。】 【………………………】 【………………】 【……】 【该说，好在轩辕星节点没有失联吗？】 在确认没有大碍后，将绝大多数算力从对太空长城的检查中抽出的始皇帝刚一将“目光”放回到阿房宫的人工庭院内，他便听到了自家臣子那带有些许慌乱之情的着急询问声： “……陛下？” “太空长城那边……没有出现大问题吧？”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韩信。 关于这一点，也不怪他如此紧张。 就如同往昔自虎山一直绵延到嘉峪关，并在后世被誉为世界奇迹的长城一样，为了建造这座防卫外星文明入侵的太空长城，大秦帝国投入了难以估量的人力物力，历经数十代人的心血，方才成就了如今这令人瞩目的伟大工程。 ————毫不夸张地说，它在整个大秦帝国的战略布局以及国防体系之中占据的重要性，仅次于始皇帝身处的王都·咸阳而已。 倘若太空长城彻底被破坏，光是想象可能带来的巨大损失，就让韩信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根本不敢再继续思考下去。 “韩信，且将心放在肚里。” 始皇帝理解韩信的忧虑，于是解答道： “尽管仓促之间，朕无法第一时间调转武器系统，但还是来得及令即将撞击节点在爆炸前与其他节点脱离，目前只有北斗星节点、南门一节点完全废弃……就是弧矢星节点因北斗星节点的爆炸而产生的余波造成了轻微损伤。” 北斗星节点？ 南门一节点？ 刚听到这里，韩信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前者作为太空长城的导航中心，后者作为太空长城的行星外环境监测与预警中心，两者并不是特别重要的节点，哪怕真的出现问题，也都是解决完反贼迦勒底之后的事项，对于当前的剿灭作战并没有实质性影响。 但当他听到弧矢星节点也出现损伤后，顿时大惊失色道： “陛下，可有碍？！” 始皇帝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十分肯定道： “无碍。” “貌似只有锁定系统出现了问题，朕已经安排天市垣节点进行维修，只不过，在维修期间，绝大多数武器系统算是无法动用了。” “呼，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韩信顿时如释重负。然后看向屏幕另一头轻而易举解决了刚刚那一幕的亚修，脸上半是慎重，半是兴奋地说道： “陛下，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迦勒底所使用的那个，莫不是我们大秦正在攻克，但至今也仅有理论基础的反重力装置？” 作为战争狂魔的韩信，他很清楚反重力技术对于武器装备的提升，如果能将其实用化，那大秦帝国的疆域就不再会局限于地球一隅，而是从脚下这片土地，直至覆盖整个太阳系！ 然而，始皇帝突然沉默不语了起来。 此时此刻，韩信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并且也猜到了陛下沉默不语的原因大概率是自己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但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还是不理解陛下究竟因何沉默？ 好在下一秒，他便知晓了其中缘由。 “反重力武器？” 始皇帝起初有些不屑一顾，但随即声音就因为接下来的话语而变得低沉而凝重了起来： “韩信，朕的大将军，朕想汝可能搞错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什么区区反重力武器，而是利用引力模拟出了黑洞的物理特性，借助黑洞这一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从其事件视界逃脱的天体将其化作对敌的终极武器。” 紧接着，始皇帝的语气变得感慨万千： “实难想象，似泛人类史这种不稳定的世界在科学领域竟能领先我大秦如此之多？不，或许也只有那般混乱且不稳定的泛人类史，才能制造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器吧？哈哈！居然能想到将黑洞拘束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容器中？” “泛人类史啊……何等狂妄的举动？” “何等令人羡慕的技术！” 韩信闻听此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 “黑洞？！” 他只觉得这些年自己读过的书都白学了。 即使是替始皇帝征战天下无数年，期间踏平过包括阿兹特克共和国、哈布斯堡帝国等无数国家的军神、兵仙，也很难想象有人居然能够将黑洞这种象征宇宙终焉的天体囚禁在在那样一个小巧玲珑的金属容器当中随意把玩？ 这真的科学吗？！ 韩信一脸难以置信的想道。 另一边。 在感慨过后，始皇帝的情绪再次恢复如初。 似他这般转变为机械圣躯的帝王而言，情感只不过拖累他进行推演的因素罢了。 泛人类史就算在武器方面领先大秦又如何？ 难道大秦就只能束手就擒，眼睁睁看着泛人类史的迦勒底征服朕的世界，然后漠视吾等永世大秦帝国的历史化为泡影？ 异闻带如何？ 延续至今的2200年历史不过幻想又如何？ 正所谓：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于此同理，若将世界也视为梦境，无论是朕已驾崩的混乱末世，亦或是大秦仍繁荣的荣华世界，孰真孰假，又有谁人能定夺？！ 永世大秦帝国就在此处。 朕亦在此处。 思绪至此，他心中的豪情壮志被瞬间点燃！ “哼……哼哈哈哈！”发出豪迈奔放笑声的始皇帝在一阵王之豪笑过后，对韩信朗声道： “爱卿，无需忧心忡忡！尽管迦勒底的表现确实惊人……但无妨！这依旧在朕的计算中。载重部件的坠落不过是朕用来检验迦勒底是否值得我大秦倾尽全力一战的小小策略而已。” 韩信也是十分配合道： “陛下英明。” 得到自家臣子的称赞后，始皇帝继续说道： “嗯～毕竟迦勒底此番发难实在过于突兀，而大秦也许久没有遭遇过一名像样的对手，因此现在才需朕略施小计，以争取更多时间。” “如今，伴随着大秦举全国之力运转，即便强如迦勒底，面对此等阵势也定然束手无策，更何况就在前不久，朕刚刚得到了足以令大秦实力再度实现大幅度飞跃的技术！” 足以令大秦的实力再度大幅度飞跃的技术？ 听闻此言，韩信不禁陷入沉思。 少顷之后，他抬起头来，试探性询问道： “微臣斗胆猜测，陛下所提及的这项技术，莫非与那位带走会稽零式的仙女有关？” “没错！” “在得到仙女的真人之躯后，朕对于从仙境得到的仙道技术终于得以补完。” 始皇帝那爽朗豪迈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试想一下，当时大秦仅仅只是得到一小部分的仙人残骸，便横扫八荒、一统全球，不但打造出了一支征服全世界的自动人偶军队，而且还诞生出了像会稽零式那般，在军事上独树一帜，身处战场之上，更是所向披靡的无敌将领。” “所以，尽管时间不怎么充裕，但朕依然研制出了远比会稽零式更为卓越的战士！” “出来吧！” 始皇帝话音刚落，人造庭院的正上方突然打开一个巨大的金属通道。紧接着，只见十二个金光闪耀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落在韩信的面前……轰！ 霎时间，人工庭院内，激起滚滚烟尘。 待烟尘逐渐散去，韩信紧紧盯着眼前出现的这十二个身影，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韩信的脑海，让他瞬间明白了过来。只见他嘴唇微张，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说道： “那是……陛下当年塑造的十二金人？” 始皇帝用着无比自傲的语气道： “没错！” “正是十二金人！” ……………………………… …………………… ……… 与此同时，在帝国边疆的不知名村庄，芥雏子这边在目睹两颗灾星坠落至迦勒底营地后，也是立马猜到了迦勒底为何要假扮凯妮斯引走她的原因————那个令她感到厌恶感的迦勒底，竟然选择现在跟永世大秦帝国撕破脸？ ‘迦勒底这是……活腻了？’ 这是出现在芥雏子脑海中的第一想法。 就在这时，亚从者形态的玛修一跃而起，然后举着圣盾从天而降朝她砸来。 “……该死。” 感受着自圣盾传递而来的压迫感，此刻的芥雏子也顾不得先前不想让项羽大人目睹她这副模样的想法，小手一召，鲜血形成的五道猩红爪痕瞬间从她的指尖飞出，斩向玛修！ 玛修见状，不闪不避，而是在举起手上本质为圆桌骑士们所就座圆桌的圣盾高呼道： “以圆桌骑士之名！” “响应我的召唤！gawain！” 下一刻，她手上的圣盾突然一阵变形，然后竟变成了一把通体为银白色的骑士大剑。 紧接着，只见玛修将骑士大剑平举胸前，而后对准面前的五道斩击猛然一挥。 轰————！ 炽热的火焰剑气瞬间点燃大气，形成一道火海淹没了眼前一切，在太阳的炽热温度下，那五道猩红血爪只持续了一瞬，就被蒸发殆尽。 芥雏子见此情形也不意外，只是切了一声。 “切，又是这一招吗？” 从刚刚开始，她就从玛修的身上，见到了七八种截然不同的宝具。 在这之中，有光彩夺目的金色圣剑。 有魔力释放后，宛如电锯一般的精灵之剑 有比任何银更眩目的王位之剑 有以空气为矢，无声无息的必中之弓。 有撕裂一切的银之臂。 有如怒涛般攻势的骑枪。 有带给她致命威胁，凭感觉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曾在上面被伤及的光辉之枪等等。 ————该死的！ 附身在你身上的亚从者究竟是谁啊？！ 芥雏子一边发泄似的挥掌释放出猩红血爪不断骚扰玛修，一边恼羞成怒的想道。 不曾与藤丸立香她们共同有过那些经历的她自然不会明白，将自身力量交托与玛修的英灵并非只是一人，而是自迦勒底拯救人理以来，所有被召唤而出的圆桌骑士们。 越是被纠缠，芥雏子就越是暴躁。 这样的她自然没能注意到，在自己身后悄无声息靠近的某位绅士————啪！啪啪啪！ 随着无数灯光的亮起，被炫目的光芒照在身上的芥雏子身体顿时一阵僵硬，只来得及将脑袋转向身后，然后咬牙切齿道： “侦！探！” 下一秒，福尔摩斯就闪身来到她的面前，然后一点都不绅士地施展起了巴流术。 如雨点般的拳击接连刺向芥雏子的身体，她只得咬着牙用鲜血塑造出一面液体屏障，勉强阻挡着福尔摩斯的攻势。 另一边，玛修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无弦之弓。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还有两个非人存在正在进行一场画风极其诡异的交锋。 ————至于为何说画风诡异？那是因为双方主要较量的并非单纯的武力，而是不同机体之间色性能，以及演算能力———— 纹丝不动的会稽零式与休比遥遥相望，随后会稽零式的双眼闪过一串数据流： 【重新演算。】 【敌对个体将在0.44秒后展开炮击武装。】 【威胁指数：中】 【对策：使用人马型战术躯体硬抗，并借机斩击敌对个体右臂，切断其武装。】 【未来，已确立。】 就在他做出如上判断的瞬间，原本有万千可能性的命运线，瞬间只剩下唯一一条，而在这条通往未来的命运线上，仅有会稽零式以战术躯体硬抗休比的炮击，并斩断其手臂的画面。 同一时间，休比的双眼亦闪过一串数据流： 【预测到未来发生变动。】 【敌对个体将在0.46秒后因提前预测我方行动逻辑无视佯攻，并斩断我方手臂单元。】 【威胁指数：高。】 【对策：将计就计，在敌对个体即将斩断我方手臂时，展开「一方通行」，将对方的刀刃进行空间转移，使其来到敌对个体后脑。】 【未来，已确立。】 下一瞬间，最开始已经被收束成一条的命运线再次分裂成万千条截然不同的命运线，然后其中仅剩下会稽零式自己斩下自己脑袋的命运线赫然亮起，紧接着，其他命运线相继消失，最后只剩下了这条被休比确立的未来。 但就在该条命运线被确立的瞬间，会稽零式通过未来预知能力察觉到了被改变的未来。 【预测到未来发生变动。】 【敌对个体……】 结果就是这样，双方在原地僵持了下来。 只有每当预测未来的时间抵达极限时，双方才会在没有一丝征兆的前提下，悍然出手，并严格按照最后一刻所确立的未来发展。 也就有了画风极其诡异的交锋这一幕。 另一边，迦勒底这边的画风同样极其诡异。 …………………………… ………………… ……… 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无尽的炮弹在空中如流星般交错碰撞，绽放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火花。原本晴朗湛蓝的天空此刻已被染成了如同铁锈一般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空气中满是令人呼吸困难的刺鼻火药味。 曾经金黄一片广袤麦田，如今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得一干二净，但即便是那些侥幸残留下来的些许麦子，也在双方部队的激烈交战所掀起的滚滚烟尘中，被无情地碾压成了泥土。 在五公里的开阔平原地带，迦勒底的机甲部队正在跟大秦帝国的现代化部队进行激烈交火。 大秦的坦克犹如钢铁巨兽，喷吐着火舌，疯狂地向机甲阵地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炮击。 尽管每一辆坦克都可能在下一秒钟被一道激光炮摧毁，但每当如此，后方就会立刻有新的替补坦克迅速跟上，展开反击。 而迦勒底这边的机甲部队同样损失惨重。 面对大秦现代化部队依托强大且完善富足的后勤保障体系所发射出的不计其数、密集如雨的猛烈炮火，每分每秒都有机甲沦为废铁。 嗖嗖嗖————！ 这时，大秦一方的火箭炮齐齐发射，无数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飞向机甲部队，但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激光雨全部击落。 在战场上空，一架rpc-6626型对崩坏重型直升机凭借其卓越的机动性成功地歼灭了一整支无人机群，但它的周围，却是更多的大秦无人战斗机将其包围……随着无数道机枪子弹组成的弹幕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满是洞口的rpc-6626型对崩坏重型直升机摇摇晃晃坠落向地面，并在废弃的最后一刻，砸死了一群自动人偶。 但这，只是这片惨烈战场上的一隅角落。 那么亚修这边呢？ 答案是————他正在“围殴”一群小金人。 第75章 抹杀!执行! ————开始自动播报———— 秦历2239年12月31日午，天气，晴。 气温：32c。 空气指数：轻度污染。 宜：祈福、祭祀、治病、行丧。 忌：外出远游、会亲友、结婚、搬新房。 至此，赞美陛————轰！ 伴随着咸阳城内的广播装置突然被一颗来自城外飞来的流弹击毁，周围本打算日常聆听圣音的咸阳市民们看着不断冒出火花的机械装置一阵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指着击毁广播装置的那枚炮弹询问道。 周围人摇了摇头，纷纷表示不认识。 而有人脑洞大开，提出了猜测：“这莫非是上天的馈赠？难道说是上天也钦佩陛下的伟业，所以特意送来了这份天外奇石？” 这一说法，瞬间赢得了周围不少人的赞同。 自此，话题越来越偏。 这些从来不曾听闻过“战争”一词的市民们完全意识不到危险的靠近，直到一群傀儡士兵走上前，开始安排市民前往咸阳城外进行避难时，市民们这才惶恐不安了起来……！ 但他们惶恐的并非随之而来的威胁，而是在惶恐“避难”这件事本身。 避难？ 谁要避难？他们？ 不是，他们为何要避难？他们怎能避难？ 如果选择离开咸阳，那么他们的“工作”该如何是好？还有谁能书写赞颂陛下伟业的诗句？还有谁能做出令陛下眼前一亮的画作？还有谁能创作出让陛下赏心悦目的歌曲？ ————不行！我们绝不能走！ 我们就是为此而活的！ 倘若离开这里，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 出于对看不见未来的恐慌无措，有市民甚至反抗起了傀儡士兵……生平第一次。 但区区凡人，如何能反抗一群机械士兵？ 于是，在名为“拳头”的真理下，这些看似是大秦的百姓，实则是只视自己为人类的始皇帝饲养在咸阳，供娱乐自身的宠物+私人财产，只能老老实实听从起傀儡士兵的安排，在保护下，有序离开了这座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城市。 作为大秦帝国的敌人，机甲部队并没有袭击那些处在大秦军队保护下的市民们。 双方似乎保持着一种无形的默契，不殃及无辜的百姓便是双方的底线。 你不主动袭击，我也不凭此胁迫。 当然，尽管殊途同归，目的却截然不同。 始皇帝是将百姓视为了自己的私人财产，所以才不愿意战争殃及自己的所有物。 但迦勒底则恰恰相反。 既然如此，考虑到阵营立场，亚修自然也不会命令机甲部队袭击，哪怕这么做能令预计无力化咸阳武装力量的倒计时锐减十分之一。 —————————————— 时间：秦历2239年12月31日下午三时 地点：王都·咸阳城内 在前不久，由陛下亲自成立的大秦咸阳对迦勒底全域防御统合前线作战都督府内，众多身影如穿梭般不停地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他们或是手捧文件，急匆奔走。 或是交接命令，紧接着又快速回到岗位。 总之，在这座新设立的指挥部当中，所有人都仿佛脚下生风，恨不能再长出一双腿来。 而位于这繁忙景象的核心——指挥中心的正中央位置，大将军韩信此刻本该沉稳如山、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是一副近乎狂热的神情……！ 这副模样，与人们心目中那应该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将帅形象大相径庭。 韩信就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一边双目紧紧盯着面前显示前方战场状况的全息沙盘，一边兴奋地朝着下方大声传达着自己的一道道命令。 再加上他的身材，总感觉随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诸君，我喜欢战争”这句名台词———— 滴滴滴！ 就在这时，悬浮在指挥中心的十三块战术屏同时亮起代表警报的危险红光。 紧接着，沙盘上也更新了最新的战场局势。 画面上，代表着迦勒底机甲部队的紫色箭头就在刚刚突破了咸阳西郊a-9区域的防线，呈辐射状快速侵入，并配合大部队展开围剿。 见此情形，韩信先是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随后大手一挥，语气兴奋地对着下属们发布了一连串命令： “无人机蜂群启动全频谱电磁干扰——覆盖g-7至k-12空域！” “第三机械化步兵旅，掩护无人机蜂群！” “三十秒内切断敌方的通信链路！” 十秒钟不到的功夫，在第三机械化步兵旅的火力掩护下，无人机蜂群成功开启了干扰，而显示屏上原先正延辐射状展开的小股机甲部队顿时不再继续扩散，选择驻足不前。 看到这一幕，韩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并非因恐惧而产生的下意识反应，而是代表某人已经快要按耐不住此刻的激动了……！ “炮兵集群听令————！” 只见韩信张开双臂，然后向前一推手掌道： “展开跨地平线打击，坐标点咸阳西郊麦田区a-9至θ-15，实施三波次饱和式火力覆盖！让那些铁皮棺材们尝尝大秦军工的“烟火”秀！” “通知坦克群在炮兵打击前完成侧翼机动，形成交叉火力网，我只给124秒时间！” 随后他又看向另一处显示屏，语气不断道： “命令空天军立刻实行苍鹰协议！携带电磁脉冲弹实施防区外精确打击，高度保持米以上规避敌方的火力网，同时神机营的防空旅开启相控阵雷达全功率扫描，配合空天军！” “还有————” 说到这里，韩信猛然回过头，看向参谋官。 “工兵营现在是什么情况？” 面对表情“和蔼可亲”的大将军，似乎早已习惯这位性格的参谋官一脸平静地回应道： “按照您的要求，工兵营已部署雷区，只要那些铁疙瘩一进入，就能立刻引爆。” “很好！” 韩信一听这话，顿时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 面对参谋官的迟疑，韩信立刻道： “有什么想法就说，我特意请求陛下将你从骊山冷冻库解冻出来，可不是让你当摆设的！” “是！” 参谋官敬了个礼，然后指向战场上方那个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个身影道： “尽管因机甲部队僵硬的行事逻辑，我军目前勉强得以引开了对方绝大多数火力，但只要那个家伙再次使用那种操控重力的能力，雷区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被破坏了？” “你说他？” 韩信看了一眼立于天际，似乎在跟陛下的机械圣躯对峙中的亚修，然后随意摆了摆手道： “蒯通，你不用过多担忧这一点。”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只是为了阻拦迦勒底的机甲部队，至于那个家伙就全权交给陛下处理即可。” 交给……陛下处理吗？ 罢了，兴许只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准？ 对于韩信对于始皇帝的无比推崇，同样深知那位陛下手段的蒯通也是不谋而合，只不过出于谋士的本能，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他倒也没有因此而怀疑自家陛下是否能战胜迦勒底的敌人。 ————毕竟，那可是“始皇帝”啊。 …………………………… ………………… ……… 和韩信所想不同，立于天际，好似在跟同样盘踞在咸阳城上空的始皇帝进行某种无形较量的亚修实际上只是在跟藤丸立香她们聊天而已。 没错，就是在单纯聊天。 至于始皇帝那边存在的威胁，坦白讲，亚修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 亚修承认这个异闻带的始皇帝很伟大。 依靠考古得到的仙道技术，他做到了其他世界的始皇帝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即长生不死，以及真正的大一统。 但即使强如始皇帝，也无法避免一种疾病。 ————名为“固步自封”的病。 由于自世界大一统之后，这个世界的知识全被始皇帝一人垄断，所以就算是亚修，也无法凭空获取这个异闻带的历史，不过尽管如此，只靠迄今为止对方所展现的傀儡士兵，以及那些武器装备的残骸，亚修还是发现了一个真相： 这个世界的科技，已有数百年没有进步了。 这个数百年时间具体是多少不得而知，但大致锁定在大秦实现大一统的十三世纪左右，并在十八世纪末期彻底陷入停滞。 亚修猜想，这大概是太空长城的建立时间。 为了大秦帝国统治的永世不变，他变相采取了类似英灵座的形式，将那些武将名臣偷偷冷冻封印在骊山，诚然，这一步有延长这些曾带给帝国无数丰功伟绩的英雄们更长的寿命，但更多还是担忧这群人所掌握的知识本身。 在战争年代，这些人是他最锋利的武器，而在和平年代，这群人本身便成为了有可能动摇永世大秦帝国根基的隐患。 于是，骊山冷冻库自此诞生。 卸磨杀驴，莫不是如此。 另一方面，为了防止域外敌人的入侵，他启用了比长城规模更加宏伟的“太空长城”计划，用钢铁的城墙来保护他统治下的世界。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始皇帝像是一个固守巢穴的巨兽，用力量筑起了一道高墙，却也因此失去了探索更广阔天地的勇气，浑然忘记了只有处在危机当中，生命才具备进化的伟力。 至于自断进化的生命？ 那只不过是一块随处可见的“顽石”罢了。 或许亚修他会对昔日志在大一统的始皇帝打起警惕，但对于现在这颗顽石……嗯？ 在介绍崩坏三世界给迦勒底众人听，同时在暗自思考这件事的亚修突然收回了算力，随后将目光看向那座宏伟的阿房宫。在他的感知中，原本空无一人的阿房宫内部突然升起了十二道规模相当惊人的灵基反应。 感知这一切的亚修喃喃自语道： “龙种级别的魔力规模……不，还要更高。” “法夫纳，甚至达到了神灵级规模？” “有点意思，在这个时代，始皇帝竟然容许除会稽零式以外的非人存在留存于世间，还是说这是始皇帝为了应对我而启用的底牌？” 就在这时，阿房宫那边似乎也察觉到了亚修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话音刚落，亚修便感知到那些高能反应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不对，这并不是瞬间消失，而是因为速度太快产生的错觉。 至于对方的目的，那还用多说吗？ “……来了。” 虽然自信实力，但并不会因此而大意的亚修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升起了一定程度的警惕心。 嗖……！ 只见上一秒还出现在咸阳范围的十二道非人存在的高能反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看到眼前身影的一瞬间，亚修便知晓了这些非人存在的数量为何是十二个了———— 《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始皇帝在实现六国统一后，为防止人民反抗，于二十六年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 《长安志》引《三辅旧事》云，秦作铜人坐高三丈，铭其后曰‘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改诸侯为郡县，一法律，同度量。’” 通俗点说，当年的始皇帝防止人民反抗，于是收缴了天下所有的兵器，然后统一送到咸阳将其融化成铁水，最后浇筑成十二座金人。 而现在，出现在亚修面前的十二个身影，赫然是一个个体型堪比高达的金人，而只看一眼便觉得双眼刺痛，犹如无数把尖刀顺着视线刺入眼睛的感觉也证实了传说的真实性。 并且在这些金人的内部，亚修还感受到了类似会稽零式的设计思路，但比起那个已将控制权交给了某位华夏产·真祖的霸王而言，这些金人的结构显得更加完美。 ————就像英灵哪吒一样。 想到这里，亚修顿时明白了一切…… 想来，始皇帝已经从芥雏子的身上得到了有关于华夏真人之躯的全部奥秘了吧？ 在原着剧情当中，尽管并没有直接描写始皇帝当年从仙境带回的那具傀儡残骸是否真为太乙真人弟子哪吒的莲花之身，但根据英灵哪吒对于那些简易版的自动人偶身上的技术皱起眉头并直言这是对于师父的技术模仿来看，那具残骸即使不是哪吒之身，也绝对出自太乙真人之手。 而现在，亚修就从这些金人的身上，发现了明显属于英灵哪吒莲花之身的痕迹。 颇有一种赝品媲美真品完成度的既视感。 亚修想：如果营地那边保护藤丸立香的哪吒看到这些金人的话，保证会瞬间暴跳如雷，然后抄起火尖枪就要释放宝具了吧？ 当然，不是fgo里面实装的那个宝具，而是未能实装的第二宝具?【三头六臂 罗仙兽】。 宝具：【三头六臂 罗仙兽】 等级：a 种类：对军宝具 范围：1~10 最大捕捉：6人 在感到震怒的同时将前世大罗仙的魂魄宿于身上，巨大化为六倍，同时变化为拥有三张脸和六只手臂的多头多臂的神兽形态。 在这一形态下，哪吒的灵基将会解放。 所有的宝贝也都能使用，包括但不限于乾坤圈、混天绫、斩妖剑、缚妖索、九龙神火罩、阴阳剑等等……简直堪比小金闪闪了。 只是，作为原型的哪吒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打不过它们其中任何一人。 这一点看似无法理解，实则很好理解。 首先，哪吒并非完全之身。 其次，尽管这些金人在材质可能比不上太乙真人塑造哪吒身体的莲花，但也是当年统一六国的始皇帝以举国之力搜集的稀世珍宝，再加上这些金人因收缴天下之兵融于一体的概念，以及始皇帝真的实现了再无战事的伟业，导致全部的兵戈概念竟真通通汇入到了金人体内，以至于这些金人等同于「兵戈」这一概念化身。 换言之，这些金人如同上古蚩尤一般，个个都是实打实的军神、兵神……！ 与此同时，所有造型皆是三头六臂，手上各持一种兵器，象征天下之兵尽归于手的十二金人也齐刷刷锁定了亚修，口中异口同声道： “执始皇帝御令————” “凡霍乱大秦帝国安定者，皆罪不可赦！” “抹杀！执行！”x12 第76章 超越三皇，凌驾五帝之霸者————即为朕是也……! “执始皇帝御令————” “凡祸乱大秦帝国安定者，皆罪不可赦！” 说话间，十二个体型足足有十多米高，身穿大秦重甲铠甲，有着跟三坛海会大神同款的三头六臂形象，并且胸口刻有一段篆书铭文的金色武士那菱形眼瞳有一道红光闪过，手上的各式兵器皆亮起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黑光……！ “抹杀！执行！” 话音刚落，数十道无比恐怖的金色洪流直接覆盖了亚修所在的位置，并引发了一场大爆炸。 轰————！ 而在洪流汇聚之中心，因内部巨大的能量无处宣泄，于是，宛如金乌升空一般，在十二金人的包围圈内，升起了一座金色的通天光柱。 许久之后。 光柱渐渐消散，而亚修也不见了踪影。 【失去目标。】 【分析中……歼灭概率：13.73%】 眼见这一幕，十二金人并没有升起已经将那名颠覆大秦安定的敌人消灭的想法，而是趁此机会各自散开，并巡视起了周围————唰！ 只见亚修瞬间来到其中一个金人身后，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体型约有两米，造型犹如鱼背脊骨的翠绿神剑砍向了金人。 ————此剑名【草那艺之大刀】 又名天丛云剑、草薙剑等等，为酒吞童子神性侧面的英灵·伊吹童子所持有的宝具。 “发现目标。” 由于金人乃是三头六臂，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前后之分，所以在亚修出现的第一时间，金人便果断挥动手上的一剑一锏。 金锏拦在天丛云剑的必经之路上试图阻拦。 而金剑则斩向亚修挥剑之手。 下一刻，在翠绿神剑的锋利面前，金人的金锏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就被斩成了两半……！ 而神剑其势不减，又接触到了金人的胸膛。 刹那间，翠绿色的刀光轰然爆发，不仅将面前金人的身躯撕裂成了两半，更是以金人为起点延伸了近百米距离后，才缓缓消散。 被一分为二的金人停下手上挥剑的动作，看向亚修手上的翠绿神剑开口道： “经由本机确认，目标持有神性武装。” “已将该情报收录进数据库。” “重新拟订歼灭方案。” 下一秒，被斩裂的金人突然恢复如初，并再次继续挥剑的动作，砍向亚修。 对于金人的复活，早在亚修的预料当中。 毕竟它们的原型同样具备这一能力。 遇事不决直接自爆了解一下？ 但亚修发现，金人的复活似乎并不仅仅依靠于始皇帝从芥雏子身上得到的真人之躯数据，似乎还借助了某种地脉阵法的助力？ 思索间，亚修持剑反击，随后一声惊疑道： “……哦？” 只因在接触的瞬间，亚修发现，刚刚还一触即破的金人武器竟然在跟【草那艺之大刀】的对碰中居然没有如上次那般直接碎裂。 ‘这是……针对草那艺之大刀产生抗性了？’ 发现这一情况的亚修一边发动自己跟某个钓鱼佬交流时得到的高权限思想键纹，一边启动机凯种全部的感知模块，就如同高精度x光一样，不断扫视着金人的身躯，并加以分析。 【思想键纹ex】 这是某个眯眯眼的冠位钓鱼佬具备的技能。 思想魔术，便是东方的特色魔术。 区别于西方的魔术基盘体系，东方所使用的体系乃是以思想盘为根基发动的思想魔术。而思想盘是一种与地球融合的超大型魔术礼装，拟似的人工神性，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人工根源。所以思想魔术的使用者，只要同这个思想盘建立连接，就能凭此物发动魔术。 思想键纹，就类似魔术基盘的魔术刻印。 只不过跟血脉家系传承的魔术刻印不同，思想键纹是通过师徒关系进行传承，假如将思想盘视为记录了大量思想魔术的云计算服务器，那么思想键纹便是服务器的访问权。 等级越高，所访问的权限内容就更高。 理论上来说，哪怕只是普通人，只要持有最高权限的思想键纹，那么就能无条件地施展那些就算在仙人之中也属于禁忌的顶级仙术，瞬间拥有比肩境界记录带的影响力。 当然，如此强大也是存在致命隐患的。 就像洪荒小说中鸿钧以身合道一样，持有思想键纹的持有者，其实就相当于半身与世界融合的一种状态，键纹的权限越高，持有者也就越难维持足够施展那份力量的自我。 太公望持有的，便是最高权限的思想键纹。 对于这种特殊技能，亚修虽说能依靠机凯种特性进行模仿，但充其量只是一把“钥匙”，受到如元始天尊这般至高存在掌握的思想盘也不可能判断不出亚修这把“钥匙”的真伪。 但不知那个钓鱼佬是何目的，在知晓亚修想了解思想魔术之后，这货笑眯眯地直接赐予了亚修一定权限的思想键纹。 换算成英灵模板的话，起码得有a-级左右。 当然，是通用版本的思想键纹。 ————这其中，并不包含玉清道统。 毕竟这货师从元始天尊，在没有经过祂老人家发话前，他哪敢将自家道统权限赠予外人？ 顶多是使用自己的ex权限造一个低权限，并且还属于限定版本的通用思想键纹罢了。 【……分析结果已得出。】 分析结果很快，不出亚修所料，这依旧是始皇帝从仙境遗迹里面捡回来的东西。 金人之所以能复活，并且复活后的实力还得以大幅度提升，主要依靠于一种残缺阵法。 在自己的思想键纹当中，亚修并没有查询到有关这个阵法的详情，所以大概率是玉清，或者其他道统的秘传。好在，在触类旁通之下，亚修还是瞧出了这个残缺阵法的部分底细。 此阵以“十二地支”为根基。 金人为阵眼。 大秦地脉为阵纹。 这些金人只要身处大秦帝国的疆域，便能利用源源不绝的地脉魔力不断复活，并且以十二地支为阵局，化岁月时光流转，也就是说，金人在复活后还能根据需求持续进化。 当然，这些金人的进化存在一个极限。 ————毕竟只是残阵。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金人拉开劲弓，视线锁定亚修的身形，然后毫不犹豫松开弓弦，弓弦上那足足有大树般粗细，刻有繁密纹路的银白箭矢瞬间突破音速，来到亚修的眼前。 亚修眼都不看，抬手便是一面菊花盾。 【炽天覆七重圆环】 希腊神话中被使用的英雄埃阿斯之盾，防御了据说无人能防的特洛伊大英雄赫克托耳的投枪的绝品，此后，对投掷兵器作为以绝对的防御力着称的“概念武装”传开，升华了其存在。 形如花瓣，共有七片。 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城墙匹敌。 但就在这时————！ 在一些动作电影中，为了战斗节奏控制以及让打斗场面更有层次，往往会在主角与一大波敌人交手时安排两三个敌人上前，其他人则围绕在主角周围也不攻击，直到前面的同伴被击倒后才会上前替补，直到主角全部解决。 但这是为了电影效果而不得不做的妥协，现实世界也不会有出现这反常识的一幕…… “目标，歼灭。”x2 就在亚修召唤菊花盾的同时，他的左右两侧以及后方也瞬移出现三个金人，持方天画戟，三尖两刃刀及擂鼓瓮金锤等诸多兵器挥来！ 不仅如此。 在远处，刚刚拉弓放箭的那个金人不知何时也再次蓄力拉弓，随后松弦、放箭————轰！ 只见箭矢化作炽热光炮，也不管自身轰击的位置还有三个同伴，直接贯穿了那片区域，并在形成一道流星尾痕在空中，许久不曾散去。 这一招，十分类似吕布的宝具。 不过，要是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毕竟，哪有老子像儿子的说法？ 片刻之后。 三个金人逐渐凝实，唯独不见亚修踪影。 持弓金人见到这一幕，一边将手上那把陛下用射日弓残片打造的神兵拉弓上弦，一边如猎鹰搜索猎物一般巡视着周围，并且分析道： 【目标死亡几率：24%】 【目标重伤几率：69%】 【目标无伤几率：7……100%】 没等持弓金人分析完，来自其他金人提供的视野画面便让它微微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反手拿起伪·射日弓就往身后砸去……锵！ 随着金属碰撞声顿时响起，持弓金人保持砸击的姿势僵在了原地，直到重力将其捕获，它的身躯这才一分为二，坠向地面。 坠落之时，金人仰视着空中手持一把好似镰刀的奇门兵器的亚修，内心默默思考道： 【身体机能遭到严重损伤。】 【但无妨，只需启用修复程序进行修复。】 【……】 【疑问：无法修复？】 带着疑问，金人的菱形眼瞳渐渐失去光彩。 “！！！” 同一时间，正欲袭击亚修的金人们也纷纷停下了动作，看向了身体被一分为二，正坠向地面的持弓金人————对方“失联”了。 【对不死性武装】 一众金人的脑海中顿时闪过这样一个名词。 紧接着，它们便准备重新拟订方案。 尽管十二金人为阵眼，但阵法的重点乃是构成阵纹的大秦地脉，只要金人不损失过半，十二地支阵法就还能够正常运行。 胜算，依旧在我等手中———— 这一刻，世界仿佛被时间冻结了一般。 手持令不死属性无效的【屠戮不死之刃】的亚修在被复仇之黑炎的燃烧中，化作了一道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漆黑流星，在一众毫无防备的金人的身边不断穿行，并挥动起手上镰刀。 在屠戮不死之刃的斩击下，所有金人的身体表面都出现了无数道细小但却致命的伤痕。 但却没有金人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只为亚修他一人运转。 【虎啊，煌煌燎燃（enfer chateau d''if）】 此乃岩窟王的宝具，是这位复仇鬼在有如地狱一般的伊夫堡培养出的如钢铁一般的精神力化成的宝具，通过人类所无法进行的超高速思考并强行将其反映到肉体之上，使其在主观上来说使用了相当于“时间停止”的超高速行动。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手持屠戮不死之刃回过头看向宛如雕塑一般的金人们，打了个响指。 ————时间，开始流动。 完全没有意识到亚修的一众金人们在恢复对时间的感知后，立马就打算看向亚修“杀死”那个持弓金人的位置，但下一秒，来自身体各处的异常警报不约而同在它们的脑海中炸响……！ 【警告！】 【身体机能遭到严重损伤！】 【警告！】 【身体机能遭到严重损伤！】 【……怎么可能？】 霎时间，一股不敢置信的情绪，在剩余11个金人的内部交流网络当中快速蔓延传播。 紧接着，不等它们有所反应，屠戮不死之刃的能力就开始发作……只是一瞬间，所有金人的双眼在同一时间黯淡了下来。 而这期间，哪怕连1微秒的间隔都没有……！ ————这是彻头彻尾的虐杀。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毫不怀疑这一点。 哪怕是始皇帝也一样。 沉默，在无人的阿房宫内部逐渐蔓延。 不知过去了多久，始皇帝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声响彻在整个宫殿内部： “……啥？” ———————————————— 与此同时，好似做了一件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的亚修一边收回手上的屠戮不死之刃，一边看向咸阳那边喃喃自语道： “————都撤的差不多了吧？” 与此同时，自动人偶休比从虚空露出身形： “回答：正是如此。在本机暗中观测下，始皇帝已于3分56秒前，将咸阳内部全部民众，包括禁卫军在内全部转移至避难所，如今的咸阳城内仅有自行运转的傀儡兵。” 紧接着，亚修看向某一方向随口问道： “玛修那边怎么样了？” 只见休比歪了歪脑袋，然后回答道： “回答：玛修那边，已经按照事先计划，成功关押个体芥雏子以及个体会稽零式。提醒：个体芥雏子在关押期间，尤其涉及到研究个体会稽零式时情绪更是异常激动，不得已，本机采用物理安眠法令个体芥雏子陷入睡眠。” “嗯。” 亚修点了点头。 说实话，亚修本可以直接同步自己这个自动人偶的记忆模块，但自从上次同步之后，他发现这个名字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休比简直巧合无比的自动人偶似乎在自己脱离时间流的这段时间里诞生了一丝自我意识，于是作罢。 在确认没有意外后，亚修对着休比命令道： “现在，带着玛修他们回到营地。” “回答：了解。” 休比举起手，朝着亚修敬了个礼说道。 目送休比展开【一方通行】离开后，亚修回过头看向咸阳上方的巨大机械装置，同时具现化出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置于手上。 紧接着，他对着身前突然开口说道： “始皇帝，相信你已经知晓了这个异闻带的真相了吧？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大秦与迦勒底之间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无论是你还是藤丸立香她们，都是在为各自的世界而战，在这一点上，没有谁对谁错，也无关所谓的正义与否。所以我奉劝你，如果还有什么手段的话，就尽早用上吧。否则，你将会失去最后一丝反抗的机会。” 亚修知道始皇帝一定在关注自己这边。 在说完这句话后，亚修便将伊甸之星高举于胸前，在灌输崩坏能的同时，缓缓开口道： “伊甸之星。” 停顿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 “最大功率解放，第零额定功率·拟似黑洞。” 话音刚落，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咸阳城的上空，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黑点。这个黑点起初只有豌豆般大小，但它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扩张开来，眨眼间便准备覆盖下方的阿房宫以及王都咸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阿房宫反应很快。 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阿房宫的表面就迸发出一道能量屏障，暂时抵挡住了头顶上方拟似黑洞所产生的巨大吸引力。 然而，下方的咸阳城却未能逃脱这场厄运。 在拟似黑洞那恐怖的吸力作用下，原本驻守在街道上的傀儡兵们瞬间腾空而起。他们就如同风中落叶一般，身不由己地朝着高空飞去，然后被吸入了黑洞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嚓！咔嚓咔嚓……！ 不仅如此，城市中的金属建筑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随后纷纷连根拔起。这些金属建筑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边缓缓升空，缓缓朝着拟似黑洞移动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房宫终于有了动静。 突然间，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从阿房宫的正门疾驰而出。 那光芒闪耀夺目，仿佛在直视太阳一般。 随后这道身影以惊人的速度飞到了拟似黑洞的外侧，在稳稳地停住身形后，只见身影高高举起自己的手臂，并傲声道： “跪匐于此吧！” 其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撼天地。 “超越三皇，凌驾五帝之霸者。” “这就是始皇帝。” “————即为朕是也……！” 话音未落，只见自那身影的手臂处，无数银色的水银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最终凝聚成了一把长达千米的巨型通天水银大剑。 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令人胆寒不已。 紧接着，那道身影毫不犹豫挥动手臂，将水银大剑直直指向拟似黑洞，并用力一挥！ 瞬间，那把巨大无比的水银大剑便裹挟着排山倒海、无可匹敌之势，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长空，向着拟似黑洞狠狠斩去。 唰————！ 第77章 人造真人?始皇帝vs机凯种?亚修(上) ————正义与邪恶，往往很难评判。 站在大秦帝国的角度来看，释放拟似黑洞试图毁灭咸阳的亚修，毫无疑问，是意图毁灭世界的侵略者形象，而他们无比尊敬的天子陛下，则是在关键时刻现身的救世主吧？ 毋庸置疑，在这里亚修是恶，始皇帝为善。 可反过来，站在泛人类史的角度来看，身为本该被事象剪定的异闻带之王，却打算谋划让中国异闻带替代泛人类史成为编纂事象的始皇帝才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者，而亚修反而是为了阻止异闻带入侵而悍然出手的救世主。 双方的立场再次颠倒。 于是，始皇帝变成了恶，亚修却成为了善。 ————那么，在这之中，是否有人错了？ 答案是：没有。 双方都走在各自正确的必由之路上。 成为“编纂事象”的资格只有一个，想要让自己的世界得以存续，就必须要消灭其他世界，让自己的世界成为唯一赢家。 在这之中，没有任何能够迂回的余地。 所以在得知异闻带的真相后，始皇帝从始至终就没打算通过用交流的方式阻止这场战争，并在最开始就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而在这个全力以赴的范畴中，不存在他人。 无论是韩信指挥的大秦军队也好，还是经过改造的十二金人也罢，都只是用以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在这期间，始皇帝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调整自己这副真人之躯的输出功率，争取更多，哪怕一丝战胜迦勒底的机会。 仙女的真人之躯。 超越机械圣躯的演算能力。 几乎全部的仙道遗产。 内部藏有未知神话体系之树的扶桑树。 如今的他，不仅具备自身阿房宫机械圣躯那等同于神明的演算能力，并且还不计成本、堪称丧心病狂地融入了几乎全部的仙道遗产，甚至还将扶桑树作为核心，可以说现在的始皇帝，就是经历了2000年培养起来的永世秦帝国技术的终点，并且远比原时间线上的他更加完美。 这，就是始皇帝。 是永世大秦帝国的不灭执政者。 是阻挡在迦勒底这等灭世大敌之前，用自身肩膀扛下整个中国异闻带存亡的勇者……！ “————即为朕是也……！” 伴随着真人·始皇帝一声轻喝，手上那柄仿佛能连接天与地的水银宝剑随即斩向拟似黑洞，那凌厉的王道剑势，仿佛要使一切臣服于剑下！ “迎面而上吗……？”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威压，亚修如此说道。 说话间，只见他旋动起了伊甸之星，拟似黑洞瞬间升空而起，正面撞向水银大剑。 …………………………… ………………… ……… 靠水银对抗黑洞，这无疑是天方夜谭之事。 当然，如果有人能将水银压缩至简并态产生额外的量子压力进行干扰，又或者是将水银转化为等离子体，通过定向发射高能粒子进入吸积盘触发量子隧穿，倒也不是不能做到。 当然，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个文明保底也是卡尔达肖夫ii型文明，即恒星级文明。 也就是创造出希腊众机神，包括那个随意便能强制征收地球资源的37%，作为魔力能源的天球形时空要塞·卡俄斯的超科学文明。 但好在，亚修的拟似黑洞终究不是天文学里面那个象征万物终结的天体，始皇帝的水银大剑同样并非单纯的汞（hg）。 在东方，水银被作为变化与不朽的象征。 在西方，水银则视为三大源质之一，象征流动性、变化与意识的觉醒。 但无论是东西方，水银都具备同一种概念： 【流动】 而黑洞，本质上是一种「被凝固的熵」。 是通过无限压缩物质与时间，吞噬一切动态使其令宇宙推向绝对静止的「热寂终点」。 在这一点上，黑洞就被赋予了另一种概念： 【静止】 强化象征永恒与变化的水银【流动】，来对抗吞噬一切动态的黑洞【静止】，这便是当时将意识转录到这副人造真人之躯的始皇帝在0.04秒的短暂时间里想到的应对之策……… 当水银浪潮撞上拟似黑洞的那一瞬间，整片天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半空中，银白色的液态金属与旋涡状的黑洞绞成一团，迸发出一阵刺目的青白色光芒。 嗡————！ 某种超出人耳极限的震颤撕裂了空气。 而在第一波冲击过后，汞液与引力场绞杀处随即迸发青白色辐射光，所照之处，麦秆燃起幽蓝鬼火，土壤板结成琉璃状硬壳。 高空上，出现了一道堪称壮丽奇异的场景： 只见水银大剑与拟似黑洞相撞的位置，拟似黑洞不断试图将汞流压入奇点，但水银却顺着无形的引力纹路逆流侵蚀。液态金属在旋涡边缘将时空分裂成亿万裂缝，每一根都折射着支离破碎的光影————大秦帝国的夯土城墙、好似九十年代的红砖厂区、以及钢铁森林的现代都市，像被撕碎的史书页在狂风中翻卷。 双方碰撞时产生的恐怖能量，令下方咸阳最靠近的那部分的钢铁城墙瞬间融化成了铁水！ 就连大秦军队和机甲部队也不例外。 可以这样说，光是这一瞬间的破坏，就足以媲美双方军队交战一小时的损耗。 双方还在继续僵持。 并最终，由水银大剑逐渐占据了上风。 在拟似黑洞快要被银白色侵蚀的最后，终于再也维持不住自身的稳定了……只见拟似黑洞突然收缩成拳头大小，又猛地膨胀炸开。 轰————！ 爆裂来得猝不及防。 大量的汞液化作“雨水”洒落一地，将因大秦军队和机甲部队之间的战火而化为漆黑焦土的土地染上了一层如镜面一般的银白湖面…… 在湖面倒影之中，重新将水银大剑化为龙袍衣袖的始皇帝与手持时不时亮起阵阵红光的亚修遥遥相对，然后一齐出手！ “唳……！” 只见始皇帝化为水银玄鸟，直冲亚修袭来。 “伪典?王之财宝。” 而亚修打了个响指，在他身后显现出数百道金色涟漪，无数把宝具齐刷刷射出！ “哼！小道也！” 面对袭来的金色弹幕，始皇帝在一阵水银变化后化为人形，在发表完看法后，便操控飘带在背后变成形似佛陀宝轮的翅翎圆环。下一刻，翅翎圆环瞬间分解成无数翅翎造型的浮游炮，同样释放了属于自己一方的弹幕反击。 嗖嗖嗖！嗖嗖嗖！ 双方弹幕攻击交战之际，始皇帝正专心致志操控浮游炮与不远处的“亚修”进行交手。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自己身后，真正的亚修早已经展开空间门，对准自己，举起了手上的屠戮不死之刃————锵！ 始皇帝不知何时突然转身，并塑造了一把水银宝剑拦住了亚修的屠戮不死之刃。 滋滋滋……！ 激烈的火花在刀剑碰撞的部位不断爆裂。 “暗杀？” 始皇帝看着亚修，冷哼一声道： “汝以为，朕坐在这永世大秦帝国的龙椅上的2300年里，究竟经历过多少次暗杀？哪怕是数百年前中东阿萨辛派的那位初代山之翁，最终也因失败告终而选择隐世不出！” “初代山之翁？” 亚修一听这话，意识到了始皇帝说的是谁： “你说的是王哈桑？有点意思，但到底是对方没能暗杀（阻止）成功，还是在这个异闻带，始皇帝你因自身天命而未至赴死之时呢？” “赴死之时？” 面对亚修口中的天命，始皇帝不屑一顾道： “朕记得，当年那位山之翁也是如此说法，但朕从未信过天命一说，不如说，在这个世界，朕即是世界万物那永恒不变的天命。” “不仅是现在，在将来，天命也必然是朕。” “————而绝非汝等泛人类史！” 始皇帝突然加大力道，宛如直面顶级龙种的恐怖怪力施加在宝剑上，直接将亚修击飞！ 这是……肉体改造？ 被击飞的同时，亚修默默想到。 与此同时。 始皇帝看着飞远的亚修，竖起自己的食指。 咕噜咕噜。 有水银升出，聚于他的指尖并形成球体。 紧接着，原本光滑如镜的水银球表面像是烧开的开水一样不断沸腾，最后九条银白神龙从球体表面冒出，并眨眼间便扩张到了数十米左右的庞然体型，朝着亚修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x9 眼看水银化作的银白神龙呼啸而至，亚修面色如常，同样召唤出了自己的召唤物。 “嗯？” 始皇帝看到亚修的召唤物，喃喃自语道： “钢铁之马？” 没错，阻拦在群龙面前的，赫然是一座同样为银白色为主体的钢铁之马，好似雕塑一般。 亚修指正了始皇帝的说法： “错了，是木马。” 听到这话，始皇帝那看不出性别的中性脸上忍不住眯了眯眼，表情有些不善。 指鹿为马？ 这个异闻带的历史虽然跟泛人类史不同，但因为有芥雏子这位“通晓历史”的仙女在，始皇帝也是了解了不少有关另一个大秦帝国的故事，其中就包括自己当年的那位宦官，在自己死后所做的一系列荒唐至极的往事。 ————只不过这次是始皇帝想多了。 亚修在这里并不是借“指鹿为马”的典故激怒始皇帝，而是真如此认为，毕竟这座钢铁之马可不是寻常雕塑，而是出自《希腊神话》中那个攻破特洛伊城的那座特洛伊木马。 当然，在这个世界，这座木马可不简单。 【开始变形程序。】 【歼灭形态……启动！】 就在这时，从钢铁之马，也就是特洛伊木马的身上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 虽说是古希腊语，但始皇帝亦能听懂。 ‘不过……变形？歼灭形态？’ 正当始皇帝疑惑之际，下一刻，令他震惊不已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钢铁之马在说完那句话后整个身躯就真的变形了起来，先是前躯部位展开并贴合腹部，然后马头部位向后收缩，露出内部的机甲头颅，就连四肢，也在一阵结构变形中变成了人体的手臂与腿部。 眨眼间，钢铁之马就变成了一架大型机甲。 始皇帝：“……还能这样？” 【宝具：终焉的大木马（troia ippos）】 作为奥德修斯的宝具，作为宝具的木马真面目是一架披着神钢装甲的大型坐骑，通过真名解放就可以变成歼灭形态的机甲。 看似离谱，但结合希腊机神的真相，这一点也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特洛伊战争（?）高科技机甲大战（√） “吼……？”x9 另一边，群龙看着机甲，瞬间陷入迟疑。 扶桑树作为蕴含了生命全部神秘的宝库，如今掌握祂的始皇帝自然掌握了创生之能。 这些神龙就是他的作品。 但群龙迟疑，特洛伊木马可不会迟疑。 歼灭形态下的它果断出手，身后的推进器带着它直接来到其中一条神龙的面前，然后特洛伊木马伸手便一把掐住它的脑袋，然后掌心的能量炮瞬间开火，把这条神龙轰成了渣渣。 见到这一幕，其余八龙顿时被激起了凶性！ 八龙飞到特洛伊木马的周围将其包围，然后对着它的钢铁之躯就破坏了起来！ 另一边，亚修跟始皇帝开始了第二回合。 ————这一回合，是近身战。 …………………………… ………………… ……… 始皇帝动了。 只见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拉近与亚修之间的距离，在即将触碰到亚修的瞬间，他伸过来的手掌突然化作一条狰狞龙爪。 面对袭来的始皇帝，亚修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两把造型各异的武器。 那是贝奥武夫的赤原猎犬和铁锤蛇溃。 只不过亚修具现化这两把宝具并不是为了使用他们对抗始皇帝，恰恰相反，他具现化这两把武器其实是为了破坏它们……咔嚓！ 下一瞬间，两把a级宝具瞬间碎裂一地。 而伴随两把宝具的破碎，贝奥武夫的第三宝具也得以解禁————源流斗争，这是通过破坏赤原猎犬和铁锤蛇溃而解禁的特殊宝具。 让贝奥武夫生前的超强膂力一时间苏醒，从而投掷脚踢殴打，从正面打爆一切。 亚修的拳头如炮弹般轰出，正面对撞龙爪！ 轰————！ 始皇帝脸色不变，收回被亚修一拳打出数道裂缝的龙爪，形态再次变化。这一次，他操控身后的真人宝轮飞出大量羽翎造型的飞刃，如同暴雨梨花针一样，铺天盖地袭向亚修。 而亚修双拳不断交替挥出，每一击都精准地击碎了飞来的水银刃。 然而，始皇帝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只见他凝聚出了一把水银长剑，举过头顶。 亚修抬手召出闪耀于终焉之枪，然后将枪尖对准始皇帝，径直刺出。 同一时间，始皇帝也挥下了手中长剑。 此刻，包括中国异闻带的运营，永世大秦帝国的存续在内的一切，皆系于这一剑之上！ （未完待续） 第78章 人造真人?始皇帝vs机凯种?亚修(下) ————在战斗中，有三种类型的敌人，或许不是输出最强的，但无疑是最难缠、恶心的。 第一种，是本身血量就极厚，并且还能随时呼吸回血，面对他就仿佛面对大海，关键是对手还只能用水瓢一点点舀水的血牛型选手。 第二种，是本身实力或许不怎么强，但要么是拥有某种反伤机制，要么是按照敌人的强度同步强化自身，属于是敌越强，己越强，攻击他就好似在攻击自己的刺猬型选手。 至于第三种，则是浑身上下都没有弱点，什么能力都具备，与其单挑，就像是自己一人在同时跟一群人“单挑”一样的全能型对手。 毋庸置疑，面对这三种类型的敌人，在不具备碾压一切的论外级实力前，敌人只能在一脸绝望的表情下被活活耗死。 而现在，同时具备以上能力的存在交手了。 拥有类似t1000型终结者的真人之躯，并且拥有蕴含生命一切神秘的扶桑树在身，以及扶桑树充能的人造真人·始皇帝便是第一种。 亚修则更加难缠，他属于后两种的结合体。 ………………………………… …………………… ……… 于大战持续的两小时后。 高空之上，始皇帝冷哼一声，下一刻，足以遮天蔽日的水银双翼从他的身后展开，然后他操控水银双翼就朝着亚修进行合拢扑杀。 一时间，亚修周围的整片天地都黯然失色。 在合拢扑杀的同时，羽翼的最前端，也就是构成羽翎部位的水银在一阵翻涌潮动后，竟化作无数异兽，发起了袭击！ 亚修没有选择与这些创生之物纠缠。 在它们扑杀过来前，只见亚修身形一闪，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得不说，天翼种的天移就是好用，只要是术式使用者能够看见或者曾经到过的地方，就能无条件瞬间移动。 而如今，在大战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后，可以说战场的每一处角落都有他停留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随时能……零帧起手。 “来了吗？” 亚修刚一消失，始皇帝便注意到了这一幕。 瞬间，只见始皇帝化作水银四散开来，然后在不远处重组身躯，并高举右手做竖劈状，面对刚刚自己的位置在须臾之间挥出上万次！ 刹那间，有无数水银银刃飞啸而出，它们共同组成了一张银刃大网，向前扑去。 下一秒，亚修出现在了刃网飞行的路径上。 刚一瞬间移动结束，迎面就飞来无数道一看就不容小觑的飞刃群，哪怕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会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愣神吧？ 但亚修没有。 并且他不仅没有愣神，反而在刃网距离自己不足三尺的极限距离下，具现化出了呆毛王最初持有的那把选拔王者之剑，即必胜黄金之剑，然后直接激发了它的全部威力。 轰————！ 耀眼的光芒，自圣剑咆哮而出。 正前方袭来的水银刃网在光炮的冲刷下，只坚持了不到两三秒的功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那些不在宝具攻击范围内的水银飞刃，则是齐刷刷射向地面，引发了一连串爆炸！ 轰轰轰轰轰轰……！ 尘埃散去，地面之上又多出数百个深坑。 其大小，就算将数十辆大秦装甲车，或者泰坦机甲一起丢入其中，也未必能填平————何况如今的战场上，哪还能找到，哪怕一辆完整度在20%以上的装甲车，又或者泰坦机甲呢？ 眼下的咸阳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孤堡】 且不提要么是被某种高能攻击融化，要么是直接多了一个大窟窿的咸阳城墙，外侧原本栽种大片麦田的平原，此刻已然成为了如同这颗星球诞生原初时，无人得见的真·地狱景象。 远处的地平线上，硫磺的毒烟如同一条条巨龙盘旋升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仿佛每次呼吸都会感到喉咙烧灼。 而原先的平原，此刻多出了无数巨大裂缝。 这些不规则的裂缝深不见底，直通地核，而大地深处的岩浆和熔融物质也被挤出地面，然后喷涌而出，像河流一样在破碎的大地上流淌，最后将整片平原都染成了红色与黑色。 红色是岩浆，这很好理解。 但至于黑色？ 其实，在岩浆河的附近，到处都有着一种极其诡异的黑色水晶荆棘。 明明形同矿石，却能汲取岩浆不断生长。 它们像水晶一样锋利，半透明的表面看向内部还能看到一团团诡异的黑色旋涡。表面因不断的生长而不断出现细小的裂缝，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从而释放出里面的诡异能量。 实际上，它们是因亚修与始皇帝交战中释放的能量在地面凝结后的产物。 附近的空气早已经不适合生物继续居住。 这是因为双方的攻击不仅破坏了地表，还破坏了大气层，宇宙致命的辐射粒子与有毒气体融合在一起，使得即使身穿最精良的防护服，在这片区域也只能存活数分钟。 尽管双方之间的战斗还仍未结束，但他们造成的灾难却已经永远无法抹去，如果这个世界不被剪定的话，哪怕过去数万年时间过去，这里也依旧会是这副景象吧？ 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想到，如此恐怖的景象竟只是两个超凡存在大战时的余波造成的呢？ ———————————————— 释放完咖喱棒之后，亚修看着手上多出数道裂缝的必胜黄金之剑，便解除了它。 必胜黄金之剑与誓约胜利之剑不同。 必胜黄金之剑是王权之剑，比起由湖中仙女赠予的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它是一把仪式用剑，虽说同样能能发挥与excalibur同规模的威力，然而其剑身并不能承受输出时的魔力，在释放完后就会剑身崩溃。 与此同时。 始皇帝化身玄鸟来到同一高度，随后，玄鸟的形态渐渐消失，始皇帝重新显现出人形，手持一把水银变作的定秦剑直指亚修，用着如仙人般飘渺但有充满帝皇威严的语气说道： “朕承认，汝，以及汝背后的迦勒底的确堪称劲敌，足以让我大秦全力以赴应对。然而，若是汝之实力仅止于此，那么今日之战恐怕就要在此画上句号了。汝名可为亚修？” 话至此处，始皇帝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眸深处难以掩饰对亚修的欣赏之意。 听到这语气，亚修忍不住眯了眯眼，目光紧紧锁定在始皇帝身上，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没错。” 得到亚修肯定的答复，始皇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定秦剑轻轻一挥，那剑身化为一缕水银融入始皇帝的掌心。随后，只见始皇帝向前迈出虚空一步，同时伸出右手，向着亚修做出邀请的手势并朗声道： “嗯，亚修。” “朕先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只要迦勒底愿意弃暗投明，投身于我大秦麾下，为朕效力，朕必定会给予你们丰厚赏赐，委以重任！” 面对始皇帝的突然邀请，难得“全力以赴”的亚修忍不住使用机凯种的语气好奇道： “提问：哪怕事态已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汝之口吻？算了……没错！” 听到这话，始皇帝一脸信誓旦旦地回应道： “哪怕事态已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此乃始皇帝的金口玉言，尔等可以尽情信任。” 话音刚落，似乎是担心亚修不信，始皇帝又挥手显示出了一幅幅全息投影，上面皆是大秦这些年曾一度反叛、又或者曾是大秦之敌，如今却成为了大秦武将的个人信息。 在这其中，亚修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比方说曾在桃园结义的三兄弟，又或者是曾经与亚修为同一阵营的父仇者，甚至连这个世界的斯巴达克斯也在其中。 ————这就是「始皇帝」吗？ 亚修并没有过多思索，便在始皇帝那毫不加以掩饰、充满着深深失望之色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然后出乎意料地反问道： “你知道鸟为什么要飞吗？” “什么？”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始皇帝微微一怔。 然而还未等始皇帝回过神来，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亚修便已经自顾自开口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鸟为什么要飞，但就如同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并非事事皆有明确的缘由一般，我们之间的战斗亦是如此，它无非就是四个字————你死我活。” “你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我又何尝不是？” 说到这里，亚修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将能量炮口对准了眼前沉默的始皇帝说道： “动手吧。” “该让这场鏖战画上句号了。” 面对亚修如此坚决而果断的态度以及那黑洞洞的炮口，始皇帝发出了一声轻叹： “……真是遗憾。” 而就在始皇帝说出“遗憾”二字的瞬间，从他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威压，瞬间席卷了周围一切。 但奇怪的是，始皇帝本人的气息却随着威压的爆发而变得越来越缥缈虚幻……像是逐渐消融于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又或者说他正在慢慢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 这种奇妙的变化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仿佛眼前所见已非尘世之人所能拥有的境界。 亚修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 “天人合一？” 他开口询问道，语气却十分确信。 此刻的始皇帝虽然气息越发飘渺难测，但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威压有增无减。而且，伴随着他进入这种奇异状态，那威压竟然如涟漪一般迅速扩散开来，瞬间扩散至整个天地。 恍惚间，亚修感觉面对的并非始皇帝，而是整个世界都成为了敌人。 “正是如此。” 始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尽管进入了这种状态，对于亚修的疑问，他还是知无不言，直接告知了其真相。 不过，这究竟是知无不言，还是源于内心深处那绝对的自信？自信就算亚修知晓了自己当前状态的真相，也无力阻止？ 始皇帝语气平淡至极，听不出有情绪波动。 “自从神代消退之后，尘世间有关仙人的种种记载便日益稀少起来，如非必要，仙人也不会从里侧归来————然，朕作为大秦帝王，倘若真要下定决心、倾尽全国之力去追寻某些事物，又岂会有办不到的道理？” “对了，不知汝可知思想键纹？” 说到这里，始皇帝看了一眼亚修的表情，然后从亚修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中猜到了真相。 “嗯，既然汝知晓那就再好不过。” “相传，掌握思想键纹的最强权限者，便是那传说中的上古金仙之流，祂们似乎能够凭借与那思想盘之间的深度连接，进而与天地相呼应，彼此同步，如此一来，其一举一动皆可借助天地之力来施展，并且与天地同寿，遥想当年，朕初闻此说时，心中可是好生羡慕。” 只见始皇帝顿了顿，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只可惜在朕的那个时代，莫说是仙人，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方士，绝大多数也不过是些坑蒙拐骗之徒罢了。所幸今日，在仙女的帮助下，朕总算得以一睹那传说中的真仙之境。不仅如此，在先前所经历的与汝之间的数次激烈交锋之中，朕亦逐步适应了如今这具真人之躯。再加之对仙女的研究，现今，朕终于能够亲身感受一番，这份源自于上古时期仙人的……伟力了！” 始皇帝话音刚落，亚修眼前的“世界”竟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变———— 只见上一秒还在他眼前的始皇帝，竟如同凭空蒸发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对，如果仔细观察，对方分明好好站在原地，可又为何自己的身后亦有感应？ 这一刻，亚修发现天地之间，似乎处处都弥漫着始皇帝的气息，他周遭目之所及的一切，仿佛全都幻化成了始皇帝的身影。 ————但下一刻，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始皇帝出手了。 “书当焚！”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威严的怒喝，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化作一股犹如泰山压卵般的重压好似要将自己整个人硬生生地压入万丈深渊，令自己无暇思考，剥夺其自我意识。 【书当焚】 前前世作为华夏人的亚修自然知道这个词。 始皇帝三十二年，因始皇帝不断寻求仙人不死之药的行为，有儒生进行劝谏，最终导致勃然大怒的始皇帝下令焚书、禁书。 并且他还知道，在这句书当焚之后，始皇帝应当还会说出另一个联动词，那便是———— “儒应坑！” 果不其然，就在他念头刚一升起，一股截然不同，但却更为恐怖的物理重压骤然降临……！ 与之前作用于精神灵魂上的重压不同，这次的重压完全作用在了身体之上，势要全方位地碾压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 【书当焚：a】 能够对他人的魔术回路施予重压。 这是作为持续支配全世界长达2000年以上的始皇帝的结论。 通过将民众彻底贬低为群愚，摘除自我意识的萌芽，来奠定天下泰平的基础。 【儒应坑：a】 对敌人课以物理性重压，妨碍其动作。 坑，意味着活埋的处刑手段。 公元前的中国是最有效率的大量屠杀手段。 现仍作为压倒性支配与残酷统治的意志，显现为始皇帝的技能。 第79章 令星辰覆灭的危机? 焚书坑儒，这在千古一的始皇帝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当中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但绝对是最具争议性和影响力的事件之一。 华夏文明无数珍贵的典籍文献毁于一旦。 许多学派传承也因此中断。 而将焚书坑儒的影响具现化，便是如今笼罩在亚修身上，同时压制身体与精神的「重压」。 【儒应坑】 是将能够启发民众心智的儒学（知识），通过活埋儒者的形式摧毁传播者的物理手段。 【书当焚】 是贬低民众为群愚，毁灭儒学传播途径，从根本上断绝民众自我意识的精神手段。 在始皇帝的心中，恐怕是这样想的吧？ 说到底，真正的「人类」是能够对自身与世界的未来背负责任者。而他的子民们，只不过是将一切主权依托给执政者的群愚，属于归属并依托人类（始皇帝）的“民”而已。 既是如此，那么尔等便无需思考。 并且为了天下永世太平，尔等也不可思考。 于是，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类，独裁的始皇帝在自己的子民是否该思考这件事上，毫不犹豫勾选了“否”字。又或者说，始皇帝是将这个世界全部人类本该拥有的思考能力全都夺走，然后交于自己一人进行思考、决断。 毕竟，此世仅有【民】，并无【人】。 而唯一的人类代表，便是始皇帝。 换言之，亚修此刻的敌人绝非只是始皇帝。 他所面对的敌人，是一个自私到无私程度的独裁者，在夺走了一整个异闻带的思考后，随后与天地融合后组成的【世界】本身！ 也正因为如此，此刻正遭到儒应坑和书当焚双重打击的亚修才会产生“自己仿佛正在被一整个世界给镇压”的错觉。 实际上，他的错觉其实没有问题。 现在的他，就是在被一整个世界给镇压。 只不过，这个世界名曰：始皇帝。 ———————————————— 世界，佛教语，犹宇宙。 其中世指时间，界指空间，而人类对世界二字的认知，便是自己对所在宇宙的诠释。 在上古时期，自身所居住的部落连带着脚下的大地就是当时人类认知中的世界；而在文艺复兴时期，麦哲伦的世界环航，第一次直接证实了地球是球体的概念，自此，地球成为了当时人类认知中的世界全部；紧接着，随着现代到来，系统性的宇宙学研究，以及各种航天器的发射，令人类的目光从脚下看向星空，自此，可观测宇宙成为了人类新的世界本身。 但无论是脚下的大地，还是地球，亦或是如今的可观测宇宙，相比较它们的体量，个体的存在都显得格外渺小。 这一点，对于亚修而言也是同理。 而始皇帝所拥有的世界虽小，小到仅有一个星球规模，但那也确实是一整个世界。 那个世界就是成功大一统的永世大秦帝国。 这么说或许有些抽象，但其实只要一句话就能解释始皇帝如今的状态和层次。 首先，已知在型月世界，存在两种抑制力。 和早些年型月同人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萝莉形象不同，抑制力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格，它们只是由集体无意识所做的安全装置。 因人类想回避破灭的愿望而诞生的阿赖耶。 星球本身存续而诞生的盖亚。 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将这两个存在简单视作是人类与星球的代表即可。 而在中国异闻带，由于始皇帝剥夺民众思考能力的行为，导致该世界的人类不畏死亡，更不会产生希望，所以严格意义来说，这个世界并没有形成人类的抑制力·阿赖耶。 但反过来说，作为世间人类唯一且真挚的信仰对象，始皇帝在某种程度上又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阿赖耶，只不过由于这种“权限”太过隐晦，导致此前始皇帝并没有意识到就是了。 但现在，当始皇帝通过芥雏子之口得知了泛人类史情报之后，这份形似阿赖耶的潜在力量也自然被始皇帝发掘了出来。 始皇帝 ≈ 阿赖耶，这个不等式就此成立。 另一边，尽管始皇帝实现了星球大一统，但他所谓的伟业对于星球而言却算不上什么。 哪怕先前的战斗也是如此。 是，或许数万年的时光不能令咸阳附近的环境恢复正常，但如果是数十万年呢？ 数十万年不行，那以“亿”作为时间单位呢？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始皇帝就跟星球一方的抑制力·盖亚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呢？ 错。 别忘了始皇帝这副真人之躯的模板是谁，那便是身份为真祖的隐匿者芥雏子。 这里的真祖，并不是指某种吸血鬼，实际上在型月世界，真祖其实是受肉的精灵，而精灵和神灵又同为星球触觉，也就是盖亚的延伸。 人造·星球触觉的身份，再加上始皇帝那模仿仙人的天人合一状态，此刻的他相当于正与盖亚深度绑定，说是其化身也不为过。 结合以上两点，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如今的人造真人·始皇帝，相当于100%的阿赖耶再加上含量至少有50%的盖亚……！ 如此配置，该怎么打？ ……………………………… ………………… ……… 此时此刻，始皇帝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 万物律动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时间与空间，仿佛音弦一般在他指尖起舞。 世间万物在此刻好似皆成为了他的部件，源源不断的算力不断强化他的演算能力，此前许多陷入僵局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 甚至始皇帝有一种预感，似乎只要他想，哪怕是那斡旋造化、移星换斗的神通都能做到！ 这就是仙人吗？ 这就是朕一直苦苦追寻的真仙之境吗？ ————不对，不可沉浸其中。 就在这关键时刻，始皇帝瞬间恢复冷静，强行从刚刚那股莫名情绪中挣脱出来，然后看向正被重压压制住的亚修，说了句： “烬火。” 此刻，真仙之境已是囊中之物。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不愿归顺的迦勒底。 话音刚落————轰！ 在亚修的四个方向，在岩浆的爆炸声中，轰然升起四道通天焰柱以看似缓慢无比，实则不给人反应时间的极快速度逐步推进。 但奇怪的是，四道焰柱升起的瞬间，完全没有法术或者仙术施展时的痕迹。 就仿佛这足以焚烧一切的灼热焰柱本就应该在下一秒突然爆发，而始皇帝只不过是十分巧合地在这时说了一句“烬火“而已。 并且在四道焰柱升起之后，周围的气温也没有因此而升高，给人一种逼真特效的感觉。 但如果有人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仔细看去，在焰柱推进的途中，地面那些大片的黑色水晶荆棘完全没有变化，但在火柱的表面推进到水晶荆棘的那一瞬间，被覆盖到的水晶荆棘就像是被橡皮擦抹除了一样，被焰柱的表面直接吞没，不仅如此，就连地面流淌的岩浆，在接触到焰柱的瞬间，也被焰柱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高温瞬间吞噬，没有一丝波澜。 烬火，这是始皇帝在进入到天人合一境界后自发领悟的能力之一。 依据五行说，以天地为势，于敌人四方创造地球内核区域那高达6000°c以上的通天焰柱，从而带给敌人毫无痛楚的死亡。 在如此温度面前，几乎没有物质能够抵挡。 但始皇帝却还嫌不够，于是再次说道： “雷殛。” 随着始皇帝的宣告，无尽的雷电凭空诞生。 然后在亚修的上空凝聚为五把缓慢旋转，不断发出雷鸣一般凄厉声响的雷枪。 其威能，已经远远超出了a级宝具的极限。 唰……！ 下一刻，五把雷枪径直落下。 而四道通天焰柱也于此刻碾压而来，似要在亚修所处的位置互相融为一体。 就在这关键时刻，始皇帝突然发现，正被儒应坑和书当焚双重压制中，本该彻底无力化的亚修忽然动了动嘴唇？ 由于速度很快，甚至超越了高速神言，加上雷殛带来的雷暴声，就连始皇帝也没能听见。 这个家伙，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 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始皇帝依靠自己大幅度强化后的演算能力和天地之力，直接在自己脑海中完美重现了刚刚亚修说话时的场景。 亚修总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始皇帝通过唇语得出了结论： ————通告全体。 但第二句话就让始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本机uc106k?7a48t9，将于现在由战斗体变更为全连结指挥体，并由初号机解析体休比自动上位为连结体……同步开始。 【uc106k?7a48t9？】 【战斗体？】 【全连结指挥体？】 【初号机解析体休比？】 【……这都是啥？】 面对这些自己之前从未听过的词汇，始皇帝心中原本不好的预感瞬间放大数倍。毕竟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对方临死前的求饶声，反而像是要在朕的眼皮底下……等等！人呢？！ 这一刻，始皇帝很确信自己绝没有眨眼。 但亚修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幕看起来很像是对方先前那种能够瞬间移动的空间能力，但进入到天人合一状态后的始皇帝于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空间，按理来说，那种空间能力已无法施展了才对……除非？ 始皇帝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感。 ————除非在同一时间，有复数类似亚修的存在共同使用这种诡异的空间能力，直接打破封锁救出了亚修……这不可能。 但随即，始皇帝又否定了这个灵感。 他承认，这种猜想是有可行性，但问题是想实现类似的效果，这个复数类似亚修的存在，其数量至少要在231个单位以上。 但如此庞大的数量，对方又从哪里获取？ 思考间，始皇帝并没有放弃搜索亚修，但哪怕是加大了搜索的范围，从咸阳多处的陕西省覆盖至被风暴墙包裹的整个异闻带，他也没能找到亚修出现的半点踪迹。 更加离谱的是，别说是亚修，甚至其余迦勒底成员也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刻，始皇帝忽然想起了一首诗句。 那是昔日大秦帝国的天纵诗才，但却因为当年的大秦只允许出现称颂自己的诗句，于是那个本该在自己的预测中，于后世享有极为崇高地位的天纵诗才诗人，却在黄河自刎而死。 【滴滴滴！】 【警告！警告！太空长城?南门一节点于域外检测到高能反应！】 【滴滴滴！】 【警告！警告！太空长城?南门一节点于域外检测到高能反应！】 就在这时，始皇帝听到了太空长城的通知。 ————原来是在域外吗？！ 因为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后带来的，能够感知到地表一切的星球感知，而下意识忽略了星空的始皇帝如拨云见日一般猛地抬起头，随即一眼便看见了位于太空长城不远处的一颗明星，那颗星辰非常明亮，并且还在一闪一闪。 然而，在始皇帝的印象中，他记得那片星域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颗陌生星辰……！ 嗖！ 仅仅就在刹那之间，始皇帝身形一闪，眨眼间便跨越空间的阻隔，抵达了太空长城，但随即看到的一幕，却让他顿感毛骨悚然……不对！ 始皇帝眉头紧锁想到：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受不过是凡夫俗子肉身所特有的弱点罢了，如今朕已是真人之躯，又怎会被这般低级生命的恐惧所左右？！ 就在这念头闪过的下一瞬，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存在向始皇帝揭示了这一切的真相…… 确实，如今拥有真人之躯的始皇帝不应该会出现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同样的，这种感觉也并非源自始皇帝。 事实上，自从他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后，始皇帝就跟天地之间建立了一条连接，而刚刚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觉，正是通过这条无形连接，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始皇帝的身上。 换言之，这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惊悚感，实则是始皇帝脚下的这颗星球所散发出的情绪波动！ 因为它感受到了危险。 ————一场足以令星辰覆灭的致命危机！ 第80章 始皇帝:是你赢了 ————正当始皇帝因脚下的星球传递给他的恐惧之情而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亚修这一边也已经步入最终阶段。 星球的预感并没有错。 此刻，在亚修的手中，确实掌握着一个能够在真正意义上摧毁一个天体的大杀器。 【一方通行】 这是机凯种的全二七四五一种武装之一。 作为应付天翼种，或森精种所进行的空间转移对策，由机凯种所设计的空间破碎器，虽不及天翼种那群实体化魔法所持有的天移好用，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空间转移能力。 两者之间，由于天移属于魔法，在发动前会有极其明显的魔力反应，而后者则不会出现，所以亚修一般在偷袭的时候才会使用一方通行，平时则使用没有施法前摇的天移。 而从表现来看，这个武装就像是在无形的空间之上展开一道菱形空间通道，通道内部是如同万花筒一般不断变换的破碎空间镜面，而在通道的尽头是另一处空间坐标。 一般而言，一方通行仅能展开一道。 只不过，这次自空间展开的菱形通道足足占据了始皇帝大半个视野内，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通道还在不断增加中，并且从中走出一个个与亚修极其相似的存在。 领头的，正是被任命为连接体的休比，她的双眼随着众多机凯种使用一方通行的出现，不断有数据流闪过，看起来是在计算什么。 而在她的一旁，则是看似闭目养神的亚修。 过了一段时间，休比结束了计算进程，看向旁边的亚修，用着清脆软萌的萝莉音说道： “通告：全连结指挥体亚修，目前已有323名战斗体、159名观测体、300名解析体、79名设计体相继从虚数格纳库投入战斗。” “提醒：另外，根据贵机的要求，以及贵机同步的最新数据，79名设计体于14分24秒前设计出了符合要求的新武装，该武装名尚未登记，特此询问贵机是否需要命名。” “命名？” 亚修睁开双眼，看向下方不远处的始皇帝。 ————当然，尽管说是不远处，但这是站在宇宙尺度下的判断，实际上双方距离达到了十五万公里的惊人距离。 “弑星者。” 严谨的亚修没有多加思考，便回应休比道： “就叫它弑星者好了。” “当然，记得在前面加上一个伪。用以区分那个尚未诞生的真典?弑星者。” 尚未诞生？ 休比歪了歪脑袋，然后闭眼了一秒： “回复：新武装【伪?真典?弑星者】的设计资料已通过连接体休比同步至全体机凯种，全连结指挥体亚修，您随时可以展开。”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对准地球说道： “展开。”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他话音刚落，大量闪烁着复杂纹路的机械结构与金属导线从他背后疯狂冒出、展开，只是眨眼间，就在他的身旁构筑了一把好似贯穿大地的金属长枪一般的“倒悬之塔”。 ————这，便是【伪?真典?弑星者】！ 在《游戏人生》剧场版中，那个贯穿星核使精灵回廊出现缺口，从而令星杯显现的武装。 ………………………………… …………………… ……… 传说中，星杯只会因诞生“最强”才会显现。 于是，在包括高高在上的神灵种在内的全部种族看来，想得到那象征绝对支配权，赋予持有者无上力量的概念装置，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其他的强力竞争者，当全世界只剩下一个强者时，自然就会符合“最强”之意，星杯也会因此显现并自动落入对方手中。 而这，便是持续了至少两万年的大战起因。 强者的一贯逻辑，大抵就是如此吧？ 然而，身为“弱者”的人类里克却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观念：神灵种哪怕再强，强到了战神阿尔特修那样的无敌地步，但也绝不可能强过赋予这颗星球上所有知性生命魔法，甚至是孕育所有神灵种的精灵回廊。 换言之，如果有人能摧毁精灵回廊的话，那么这个人便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所以，原着中的里克计划让其他种族同时陷入不得不使用他们的终极武器的情况，然后这些攻击会被休比事先安放的通行管制引导并攻击到这个星球的核心，并由此彻底摧毁精灵回廊，然后令星杯得以显现于世。 这个计划的最终阶段，就是真典?弑星者。 而弑星者所引导的终极武器，分别是战神阿尔特修的神击、地精种利用不活性化神髓制造的髓爆、森精种开发的虚空第零加护，以及当年焉龙亚兰雷夫释放的焉龙啸。 弑星者的本质，就是将四道攻击收束，然后集中一点贯穿，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战神阿尔特修的神击，至于其他的三个攻击，充其量不过是引发核弹核裂变的起爆炸药而已。 别以为这很离谱，但差距就是如此悬殊。 直到现在，哪怕成为了全指挥连接体，亚修也依旧想不通当时的机凯种究竟是如何剥夺战神的神髓的，毕竟对于战神而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弱点。唯一能称得上弱点的，恐怕也就只有对方那身为强者的高傲性格了吧？ 但真·神击做不到，难道亚修还不能仿制吗？ 而构成伪·弑星者的攻击，亚修也早就掌握。 那便是，人理烧却式。 ———————————————— 有件事难道不很奇怪吗？ 那就是，为什么玛修能保持亚从者之身？ 毕竟在来到中国异闻带的时间点之前，亚修在迦勒底除去治愈玛修以及留下休比以外，并没有过多干涉原有的剧情，哪怕是休比，亚修也没有给她留有关于fgo剧情的记忆。 在这基础上，事态必然会朝着原有的剧情发展而不会有太多偏移，尤其是面对盖提亚所释放的人理炮时，理论上，仅有加拉哈德的宝具【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才能防御。 也就是说，玛修“必然”会遭遇一死。 然而现实是，玛修不仅留有亚从者之身，并且还因为体内圣痕的缘故，在加拉哈德的基础上还容纳了其他圆桌骑士的力量。 答案只有一个： 本该不存在的休比代替当时玛修的位置，并成功挡住了盖提亚的人理炮。 但这个问题过后，又诞生了另一个问题： 身为解析体的休比又为何能抵挡将所有人类史变换为热量，乍一看像是包围地球的光环，但实际却是几亿光线的集合体。每根光线都拥有媲美a阶宝具誓约胜利之剑的大伤害力，其能量规模在进行加速、收束后，甚至能完成漫长岁月的时间逆行，回到星球原初的攻击呢？ 结合机凯种能透过连结体的并列演算将运算能力进一步提升，以及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当时的休比遵循主机亚修的命令，在迦勒底攻略特异点的时候不断制造这种自己的同类，然后在终局特异点前，依靠机凯种的连结能力和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成功挡下了盖提亚的人理炮。 也就是说，魔神王盖提亚的第三宝具【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早已经被休比收录在机凯种的数据库当中，随时可以复现……！ 现在，一切都串起来了。 想想也就知道了，倘若将能够逆转数十亿年前的时光规模的庞大能量单纯作为光炮输出，莫说区区摧毁一个地球，哪怕是扰动星系结构，甚至创造微型宇宙也不在话下————！ 当然，仅靠人理烧却式一个还不够。 就像不能只靠神击一样。 所以才会有亚修给设计体同步自己的最新数据来重新制作弑星者的行为，在这些数据里面不仅有焉龙啸、更有诸如天地乖离开辟之星、拟似黑洞、天火出鞘、圣枪·绽放、誓约胜利之剑、日轮啊，顺从死亡等等攻击性情报。 就像动漫角色都有一个大招、必杀技一样。 伪?真典?弑星者便是亚修身为机凯种，同时是穿越了三个世界的穿越者的大招。 ………………………………… …………………… ……… 由于不同体系的差异，导致始皇帝看不出亚修身旁那座倒悬之塔，也就是伪?真典?弑星者的恐怖之处，但来自天地愈发急切的恐惧之情还是让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先发制人……！ 【烬火】 瞬间，有烈焰出现在始皇帝的身侧，仿佛是浴火飞翔的朱雀仰天长鸣，炽热夺目。 火焰所到之处，虚空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五行当中，火属南方。 ————有炎热、向上之性。 【雷殛】 有电闪雷鸣之声响起，无数闪电在始皇帝周身如银蛇狂舞般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雷环，电流噼里啪啦作响，隐约可见有青龙在其中咆哮。 雷电闪耀，划破长空，其威足以毁天灭地。 五行当中，木属东方。 ————有生长、发育之性。 【溟流】【钺锋】【嶙陨】 随后，有滔滔水流，如天河般倾泻而下；有杀伐锐器凭空浮现，寒光四射；有块块厚重岩石凝聚成型，相互堆叠，挤压耸立。 这些元素相互呼应，围绕始皇帝飞速旋转。 并以漫天水银勾勒，形成五行之势。 宏大壮观的五行阵图逐渐显现于太空之上。 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它们不仅包含着阴阳演变过程中的五种基本动态变化，更是整个宇宙运行规律的缩影体现。世间万物的生成发展、兴衰荣辱，无一不在这五行生克之道和阴阳变幻法则之中演绎流转。 而他的真人之躯，便为此道之终极体现！ 最终，五行的五种元素在水银阵图当中的不断演绎、流转中，逐渐失去各自的色泽，只余纯粹的黑白二色，形成了一对太极图。 嗡————！ 紧接着，只见两道凌厉无匹的剑锋分别从太极图的阳眼和阴眼之中徐徐升起。 两道剑锋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在空中交相辉映、纠缠交错。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光芒也越发耀眼夺目，最终在始皇帝面前融合成了一把由黑白两把剑刃共同构成，其交汇处的镂空部分为不断旋转阴阳二鱼的大剑。 此剑横亘星海，目测至少有千米之长。 在如此范围下，哪怕是一旁的太空长城，对比此剑也显得格外渺小。 在如此范围之下，哪怕是一旁雄伟壮观的太空长城与之相比，也显得微不足道。 始皇帝轻轻将手摸向剑柄，然后猛然一推！ “来吧！迦勒底！” 刹那间，始皇帝和那柄巨剑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前方十五万公里外拥有倒悬之塔·弑星者的亚修疾驰而来。 这一人一剑，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巨剑巨大无比，犹如一艘太空战舰横亘在宇宙之中。而与之相对比，始皇帝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渺小，像是附着在巨舰上的一粒尘埃。 然而，但就是这样渺小的人，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的力量来推动这柄巨剑前进。 “游戏结束。” 亚修看着这一幕，镇定自若地扣动了扳机。 咔嚓。 在这寂静无声的太空中，这道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仿佛整个世界只余这唯一的声响。 就在下一瞬间，一道绚烂夺目、光芒万丈的光之洪流从弑星者的枪身中喷涌而出，而洪流的亮度甚至超过了太阳的光辉！ 下一刻，双方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轰！ 就在撞击的那一刹那，有光芒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阵极其恐怖的冲击波自双方碰撞的位置和耀眼的光芒骤然爆发，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整个太空区域，宛如超新星爆发一样。 原本黑暗的太空瞬间被照亮。 ………………………………… …………………… ……… 不知过去了多久。 躺在草坪上的始皇帝，颤了颤眼角，然后缓缓睁开眼看向天空，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 “是你赢了。” 站在不远处的亚修点了点头，重复道： “没错，是我赢了。” 始皇帝听后，先是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慢慢合上双眼，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哪怕到了如此境地，从这位千古一帝的身上，依然能感受到帝王那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岁月似乎在这寂静中悄然流逝。始皇帝依旧紧闭着双眼，但他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朕的子民们如今情况如何？” 他的语调平静如水，既没有丝毫的疑惑，也不见半点伤感之色，就好像只是在履行身为帝王的职责一般在例行询问而已。 听到这话，亚修随手打开了曾经肯尼斯转交给自己用来存放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虚数空间口袋，然后从中拿出了一颗玻璃球。 “在大战后的没多久，我接收了你的子民，临时开辟了一个微型空间供他们居住，这个微型空间我会留在这个世界，并且加速了内部时间，至少在这个异闻带被剪定之前，我能保证你的那些子民们能够安享晚年。” 始皇帝看着他手上的玻璃球，微微颔首道： “这样即可。” 随后，他似乎是想要动一动自己的左臂，但最终却还是没能举起自己的手。于是他操控自己的右手从自己的水银化的胸膛处，拿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看起来像是随地捡来的枯树枝，然后右手一甩，将枯树枝丢给了亚修。 “接着。” 亚修见状，伸手一把接住飞来的枯树枝。 在确定没有问题后，他便不再关注躺在草坪上的始皇帝，将手上的玻璃球造型的微型空间同样丢给始皇帝后，便离开了这里。 这时，倘若有人能够站在高空，以上帝视角俯瞰这片区域，那么将会惊讶地发现，始皇帝的身体状况可谓是惨不忍睹。 他的左半边身躯已经消失不见，全身上下也只有脑袋是完整的。 而当俯瞰视角继续上升，便能看到始皇帝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大洞————整个星球都被挖去了一部分，可以从这一边直接看到星球另一边星空的那一种，而始皇帝消失的那部分身躯恰好与这个大洞的边缘完美契合。 叮。 这是玻璃球掉落在地的声音。 而原本手持它的始皇帝，也不知所踪。唯有空气中飘浮着的，若隐若现的点点银光，似乎暗示着这位千古一帝最终的归宿。 ………………………………… …………………… ……… 未知时间，在曾经还是一片平原，如今却沦为戈壁滩的土地之上，有两道身影正在朝着咸阳所在的方向缓缓前行着，就在这时，他们几乎同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简单来说，他们的身体正在灵子化。 “哦呀哦呀～” 只见其中身着谋士服饰、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男子，微微抬起手来，推了推眼镜，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然后若有所思道： “如此看来，我们此行已然走到尽头了？” 而站在他身旁，好似半人马造型，但身穿武将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顿时震惊道： “咴咴！结束了？！” “明明本将军还没来得及吃到胡萝卜的说！” 第81章 终焉之茧:假的!都是假的! ————在任何人都不曾察觉的视角下，位于太阳系的第三行星，也就是地球上所即将要发生的「故事」，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方式微调过了一样，渐渐回到了不曾被某位外来者干扰过的，那个最初的“剧本”。 …………………………… ………………… ……… 在外来者降临的最初，他先是改变了一位来自天命的少女命运————伴随着时间流逝，那位少女最终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女武神，并在此期间，渐渐遗忘了当初那对奇怪的兄妹俩，直到在生命的最后也不曾回忆起来。 她的一生影响了许多人，天命的两位s级女武神也都是因为她的影响，而选择加入天命。 有一位红发女武神成功继承了她的意志。 …………………………… ………………… ……… 随后，外来者又“造访”了天命总部，以绝对性碾压的方式，彻底瘫痪了天命浮空岛群上面将近九成的防卫手段，后又与神州的赤鸢仙人交手然后平分秋色，最终破坏了天命主教的一具魂钢分身并留下一句感概后潇洒离去。 哪怕许多年过去，天命主教依旧对那名外来者的话语念念不忘，并命令情报部在全球范围寻找那个名叫“小识”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在第八律者诞生之后，这位天命主教又突然撤销了这一命令，一度令当时的情报部感到疑惑不解。 …………………………… ………………… ……… 最后，外来者的第三次出现是在巴别塔。 这时候的对方已经被天命全球通缉。但在他主动现身于西伯利亚的巴别塔前，天命情报部甚至没有找到对方哪怕一丝蛛丝马迹。 而随着第三次的出现，刚一现身，这位来历神秘的外来者就带给了全世界“亿”点点震撼！ 对方竟以一己之力同时抗衡了天命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以及逆熵盟主瓦尔特·乔伊斯两人的合作出手，并迫使天命与逆熵两大世界级势力的领导者不得不在西伯利亚的无垠冻土之上展开了一场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商谈。 然而，在这次现身之后，这位外来者突然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内。 对此，逆熵盟主似乎非常气愤对方的消失。 而与之相对的，却是天命主教那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的轻松表现。 紧接着，正身处月球，不仅没死，反而竟同时拥有四枚律者核心的第二律者向着地球发射而出的数枚陨石，打破了这个世界表面的平静。 也正是在此刻，来自过去，那个被那个外来者干扰过的「故事」，与来自未来，本该是这个星球正确发展的「故事」衔接在了一起。 ————至于接下来的故事，就很熟悉了。 在天命和逆熵的努力下，第二律者最终在西伯利亚的最深处被讨伐，律者遗体以及律者核心被天命回收，并促使天命展开西琳计划。 计划的最终成果，分别是日后拯救无数女武神生命的时空断裂系统，以及建立在无数西琳复制体的尸骸中成功融合了琪亚娜·卡斯兰娜与西琳双方dna的复制体k-423。 与此同时，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之上，因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体内的圣痕空间化作的理型以人类姿态临世，并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一名还有三个月就将生产的孕妇。 数年过去，得知西琳计划的齐格飞带着自己的女儿琪亚娜强闯实验基地，救出了k-423，但因保护齐格飞和k-423，琪亚娜坠机，并被后面的天命部队回收。 叛逃的齐格飞只能痛苦带着跟女儿一模一样的克隆体k-423隐居在某个极寒之地，最开始他对于k-423极其冷淡，但最终还是认可了她，并赋予k-423女儿“琪亚娜”之名，并向她传授了卡斯兰娜家的枪斗术。 再之后意外发生，k-423律者化，天命追击小队几乎全军覆没，而齐格飞再一次释放了天火出鞘，从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为了追寻齐格飞，年幼的琪亚娜踏上了满世界寻找“父亲”的道路，并在2014年因齐格飞的踪迹而来到长空市，并成为千羽学院的学生，在机缘巧合之下与落魄的财阀千金雷电芽衣相识，并在第三次崩坏中又与来自逆熵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组成小队，最终在学园长德莉莎和姬子的帮助下加入了圣芙蕾雅学园。 短暂而又平静的校园生活过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令人来不及反应的事件接连发生。 在一系列事件当中，首先，琪亚娜、布洛妮娅和雷电芽衣纷纷成为了律者，冰之律者、岩之律者、识之律者、支配之律者、约束之律者、乃至侵蚀之律者都相继诞生…… 在侵蚀之律者的入侵下，承载着前文明英桀们数据体的往日乐土不再有乐土之名，为了消灭侵蚀之律者，英桀们以自身消散，换来爱莉希雅的新生，而爱莉希雅也带着同伴们的期许，化身为始源之律者，举起了手中水晶弓就准备跟侵蚀之律者同归于————咔嚓！咔嚓咔嚓！ 在爱莉希雅惊讶的眼神中，往事乐土的数据空间瞬间被撕裂出两道巨大的菱形空间通道，随后有如巨人一般的机械巨手从中伸出，并张开五指将侵蚀律者的数据本体牢牢束缚其中……！ “什、什、什……什么？！” 刚开始，侵蚀律者在看到机械巨手从空间通道伸出的时候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打算借助这个通道逃离往事乐土，逃离爱莉希雅的殊死一击。然而巨手的速度太快，它还未来得及动身，就被束缚了起来。 大眼珠子造型的侵蚀律者看着周围自机械巨手的手指连接形成的光之栅牢，有些不甘心地伸出触手想要试探一下……唰！ 在接触到的瞬间，有数据流凭空显现。 然后便见这些数据链变成无数道真空刃，直接斩断了侵蚀律者那条不安分的触手。 侵蚀律者&爱莉希雅：“……伪典·森空摄？” 由于双方都具备不低的往事乐土权限，所以在真空刃出现的瞬间，就双双解析出了构成这道真空刃数据的程序文件名和文件内容。 程序的文件名，刚刚她们已经给念了出来。 至于文件内容，是这样子的： 【伪典·森空镊：自动触发型攻击魔法】 【来源：森精种】 除了以上这些，这份文件里面居然还详细写有编写这道“魔法”术式的详细方程式，以及术式的各项数据，甚至最下方还注有一看就很有精灵风格的创造者名字————辛克·尼尔巴连。 侵蚀之律者眯了眯自己的大眼珠，吐槽道： “……什么鬼？” 与此同时，它此刻的想法则十分简单： ‘————这怎么可能？！’ ‘依靠这种不过二三流左右水准的轻小说设定所形成的攻击性程序，居然能在往事乐土的数据空间中伤到我侵蚀之律者的本体？’ 跟侵蚀律者一脸不敢置信呈对比的，则是竖起像精灵一般双耳的爱莉希雅微微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盯着那堪称小作文一样的文件内容，然后露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 ‘哎呀呀～这是现文明的轻小说设定吗？’ ‘好想看！’ 这位始源之律者小姐的表情写满了这句话。 就在这时，机械巨手再次有所动静。 嗖嗖嗖！嗖嗖嗖！ 突然，有十多根光之枪从四面八方袭来，直接贯穿了侵蚀之律者的躯体。 “！！！” 伴随着这些光之枪的贯穿行为，侵蚀之律者竟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侵蚀之律者还发现这些光之枪的主要封印目标似乎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不好！ 它瞬间意识到不妙。 下一秒，亚修突然出现在侵蚀之律者那大眼珠子身躯的身后，然后只见他以手做刀，直接刺入动弹不得的侵蚀之律者身体，在摸索一阵后便掏出了一枚宝石造型的晶体。 ————那正是侵蚀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最后一枚核心，终于到手了。” 手持侵蚀之律者核心的亚修如此说道。 直到这时，侵蚀之律者终于意识到了背后身影的出现，因律者核心被掏出的缘故，它也恢复对身体的控制，缓缓将大眼珠子转向亚修，看着他手中那属于自己的律者核心，惊愕的眼神瞬间变成一眼凶狠，操控触手就朝亚修……准确来讲是朝他手中的律者核心发起了袭击！ “还给我！” “你这个小偷！窃贼！” 爱莉希雅瞧见这一幕，虽然不清楚突然闯入往事乐土的亚修来历，但她善良的性格，以及对往事乐土外某位老祖的信任，还是让她一边果断拉起水晶弓，一边出声提醒道： “当心！” 然而，得到她提醒的亚修却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侵蚀之律者的袭击一样，始终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上那块律者核心上面。 那专心致志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侵蚀之律者不傻。 但律者核心的重要性让它不得不铤而走险。 没办法，它只能一边维持袭击的动作，一边内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只是在一瞬间，侵蚀之律者的无数条触手便已经来到亚修的身边，其中的一条触手，距离他手上的律者核心甚至仅有0.01㎜左右！ 这一刻，侵蚀之律者满脑子都是各种猜疑： ‘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窃贼真没注意到我？’ 俗话说：风暴来临前，往往会格外平静。 侵蚀之律者就明显有这种感觉。 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律者核心，内心涌起一阵不甘心的它最终还是一咬牙，选择将触手裹起亚修手中的律者核心，准备强行夺走……！ 下一秒，律者核心就出现在了它的触手上。 兴奋、欢呼雀跃。 这是侵蚀之律者现在内心的情绪。 但当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后，侵蚀之律者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等等？这里是哪里？ 侵蚀之律者看着面前被树木组成的战船、钢铁打造的空中战舰，以及上方环绕无数天使的天空之城的三方势力划分的远古战场，那大眼珠子顿时露出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我这是……穿越了？’ 不等它反应过来，战场就出现了新的异动。 首先是来自天空之城后方的不明攻击，让战场的局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下一秒，其余两方势力也不约而同展开了反击……！ 首先，是钢铁打造的空中战舰那边的反应： “确认受到阿邦特·赫伊姆的先''制攻击！” “准备发射髓爆！” 另一边，树木组成的战船那边也有所回应： “虚空第零加护，全术式解放！” “右舷！目标阿尔特修！” “左舷！目标地精种舰队！” 奇怪的是，明明侵蚀之律者距离双方舰队的位置足足有数万公里之遥，但他却能听到双方疑似领导者对于刚刚那道攻击反应的命令。 倘若换作平常，侵蚀之律者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但现在的它，早已经因出现在眼前的末日景象而大脑一片空白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又在干嘛？ 只见，先是一阵微风凭空吹起，但微风转眼间便开始逐渐增强，呼啸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狂风以惊人速度汇聚成涡流，眨眼间便形成了足以笼罩整个星球的恐怖风暴！ 与此同时，有宏大之音，响彻整片天地。 “尔等易且自知。” “但弄雕虫之技，尘芥草莽，于泥泞自勉。” “聚而群，向而生。” “然不知天之高且不可及……！” 话音刚落，两方势力终于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便施展出各自所准备的弑神手段。 “虚空第零加护，全术式齐展开！” “髓爆，全弹发射！” “神击！” 一瞬间，三道攻击同时释放，而侵蚀之律者所处的位置，恰好正在三道攻击的正中央。 面对这一幕，侵蚀之律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足以毁灭世界的攻击径直朝自己袭来，甚至连一丝不甘的情绪都来不及升起。 “……我死了？” 下一刻，侵蚀之律者的意识彻底消散了。 而与之相对的，正处于往事乐土里面的侵蚀之律者，它的数据也开始逐渐消散。 是的，自始至终侵蚀之律者都没有“穿越”。 它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亚修借助往事乐土这种类似《黑客帝国》矩阵的数据空间所模拟出的场景罢了。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先是对提醒他的爱莉希雅点头致意，然后就消失在了往事乐土。 而当亚修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时，他已经来到了位于月球，曾经是逐火之蛾的驻月基地，如今月球遗迹的终焉神骸前，然后拿出了除终焉始源以外的全部十二枚律者核心。 眼下，琪亚娜已经进化为了薪炎之律者，而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也都成为了老牌律者。 但哪怕如此，三人组最终也没能阻挡一位潜藏在幕后多年lyb的背后暗算。 【计划成功】 看着十二枚象征不同权能的律者核心，亚修很快便全盘接受了这些律者核心的权能，并借助它们开始锁定终焉之茧的坐标。 由于所有的律者核心，都是终焉之茧在本征世界制造的投影，所以集齐律者核心，就能够打开通往终焉之茧的大门。 也就是人造终焉，原着中琪亚娜的做法。 而有了参考，亚修的进度自然很顺利。通过律者核心与某处神秘未知之地的连接，他的意识也成功与一个庞然大物连接在了一起。 ————那正是崩坏的源头?终焉之茧。 然而，面对亚修的到来，终焉之茧却并没有像原着中琪亚娜那般轻松就选择了接纳，而是像仪器一样不断扫视起了亚修。 终焉之茧具备时间之权能，所以它自然能透过亚修看到他在这个世界的过往经历。 很快，终焉之茧就得出了结论： 【面前的适格者并不符合制造者的期许。】 【开始排除。】 与此同时，已经通过掌握现文明全部的律者核心的方式成功获取到部分终焉权能的亚修，也感受到了来自终焉之茧的抗拒之力，似乎是想要将他这个伪·适格者给踢出这个空间。 如果他真被踢出去了，恐怕接下来的待遇就和凯文一样，只能持有部分终焉之茧，并且还不断遭到终焉之力的反噬。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自知自己并非琪亚娜这个崩坏亲女儿的亚修又怎能没有提前预料？ “……呵。” “果然还是要动用这一招吗？” 身体在抵抗愈发强大的压迫的同时，亚修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不慌不忙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一道响指声的响起，整个地球就在终焉之茧的观测中，瞬间破碎了。 终焉之茧：“！！！” 尽管没有情绪功能，但在这一刻，终焉之茧确确实实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震惊的波动。 不是哥们，你这么狼灭吗？ 只要得不到终焉权能，就选择同归于尽？ 明明在这个时代，有87.6%的可能性会诞生出符合创造主期许的文明啊……！ 但下一刻，终焉之茧便注意到了异常。 【等等？】 【本征世界上的地球文明没有毁灭？】 【但时间怎么回到了2000年？明明十二个律者核心都已经发放出去了才对？】 【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这一刻，终焉之茧就像是电脑在短时间内检测到大量异常数据一样，直接死机了。 而这，正是亚修的「人工箱庭」计划。 通过空想树技术、圣枪星之锚技术、依靠对十二神之键内律者核心的解析，以及虚空万藏内部储藏着有关于终焉之茧的前文明研究，亚修在回到崩坏三世界那一瞬间，便在本征世界的地球之上覆盖了一层“薄膜”，一层与本征世界地球的时空连续性进行短暂分离的“虚假”之天。 ————此世，即为箱庭。 然后亚修操控箱庭世界，使这片虚假之天的进程加快，并在微调下回到原来的剧情，直到被蒙蔽观测的终焉之茧按照原着，发放完全部的律者核心后，亚修就会将这片虚假之天收回，让真实地球重新回到终焉之茧的观测中。 这样做不仅能加快律者核心的获取进度，并且还能令思维模式机械、呆板的终焉之茧陷入逻辑死循环，好让自己————趁机入侵！ ……………………………… ………………… ……… 最终，终焉权能，自此得手。 第1章 世界线偏移的「东木」第四次圣杯战争 坐标：冬木住宅区?间桐宅邸?地下区域 时间：圣杯战争前一晚（20:59） ?? 阴森、腐朽，令人不安。 这是这座如同巨大棺椁一般，被深埋在这座古老和风建筑下的地下窟室给人的第一印象。 而在窟室的最深处，间桐雁夜凄惨的哀嚎声不断回荡，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是灵魂被活生生撕裂时发出的呜咽悲鸣。 “呃啊啊啊………！” 在他的皮肤下，此刻正有无数条好似蠕虫般的长条状生物在不断游走，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藤蔓一样。 那是一种名为【刻印虫】的魔术生物。 是间桐家所掌握的诸多种虫魔术的一种，用于在短时间内扩张魔术回路、改造魔术属性，以及直接吸取宿主的生命力生成魔力。 也是导致间桐雁夜让如此痛苦的根源。 而这群虫子在他体内肆虐的时间为：一年。 在这一年期间，这群虫子已经成长到足以作为模拟魔术回路发挥作用的地步，如果单从魔术回路的数量以及质量来说，现在的间桐雁夜已经具备了一个魔术师所必备的魔力，甚至他的右手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三个令咒的痕迹。圣杯好像也在认同他是间桐家的代表。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了某位老者的意料。 哒。哒。哒。 伴随着一道道清脆的拐杖驻地声，原本正在男人体内肆虐的刻印虫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躁动不安的它们顿时停止躁动，安静地蛰伏在男人的身体内部，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也因为刻印虫的不再躁动，正被强行拓宽魔术回路的间桐雁夜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他并不会因此而感谢拐杖声的制造者，毕竟导致对方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但在家谱的记录上，其曾祖父以及更前三代的祖先往上皆是同一人的家伙，那个间桐家族的现任家主————间桐脏砚。 哒。 伴随最后一道拐杖驻地声的靠近，左眼已经完全失明的间桐雁夜勉强抬起右眼皮，用那双坏死的浑浊白眼球看向面前的老者，用着无比厌恶的语气沉声说道：“为什么要停下来？” “呵呵呵～” 而身体好似木乃伊一样衰老萎缩的间桐脏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边用藏在凹陷眼眶中的双眼上下扫视一番间桐雁夜如今的身体并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怎么，你以为刻印虫对你的强化是无上限的吗？老夫的刻印虫虽然可以模拟魔术回路，但其规模依旧取决于宿主的素质。另外，眼下圣杯战争即将召开，虽然老夫对你从未抱有期望，但如果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你就因为刻印虫反噬而倒下，那老夫岂不是会少许多乐趣？” 听见老者刻意激怒他的话语，间桐雁夜顿时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喊出他的名字： “间！桐！脏！砚！” “呵呵～就是这种表情。” 仿佛瞧见了何等欣喜的画面，浑身散发着腐朽气味的间桐脏砚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语被激怒的间桐雁夜，不由得阴邪一笑，然后————哒！ 老者用手上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墙壁上牢牢束缚住间桐雁夜的铁链随即应声解开。 “……唔！” 浑身无力的间桐雁夜顺着墙面瘫倒在地。 不等他从地上爬起，只见间桐脏砚便自顾自走向窟室的正中央，用拐杖指了指地上刻画好的召唤阵，然后转身对间桐雁夜宣布道： “那么，召唤吧。” 正如间桐脏砚所说，圣杯战争即将召开。 —————————————— 召唤的结果很顺利。 虽然在召唤的过程中间桐雁夜按照间桐脏砚的要求在召唤咒文中添加了两段狂化咒语，让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职阶限定为以剥夺理性为代价换取超越从者之性能的强化的berserker，但身为master的间桐雁夜依旧能控制面前这位英灵。 倒不如说，在使用master权限查询这位英灵的情报后，即便是对间桐脏砚感到厌恶的间桐雁夜在这一刻也不由得感谢起他做出的决定。 只因被他召唤而来的英灵不是旁人，正是在华夏的三国志演义中最为着名的背叛之武将，那位被誉为“飞将军”的吕布奉先！ “■■■————！” 无论是人高马大的健硕体型，又或者说在三国志演义中屈指可数的最强实力都很符合「人形堡垒」这一形容的飞将军，此刻正低头瞪着他那对铜铃般大小的凶煞白眼看向齐自己腰高的瘦弱军师，用意义不明的吼叫声询问他的对手！ 但间桐雁夜终究不是那位超军师，缺乏翻译手册的他也听不懂飞将军的意思。 更何况，现在的他也没有了解的意愿。 “唔……！” 间桐雁夜突然倒地不起。 在他的皮肤下，那些刻印虫游动的迹象也比原先要更加猛烈，仿佛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由于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间桐雁夜体内的那些刻印虫显然对自己被强制当做魔术回路提供魔力的行为很不满，于是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开始在间桐雁夜体内疯狂蚕食着宿主本就不多的生命力，用来补充损耗的魔力。 “呃啊啊啊————！” 看着躺在地上拼命翻滚的间桐雁夜，间桐脏砚丝毫没有救助他的意思，反而用仿佛看待马戏团小丑的戏谑眼神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画面，直到间桐雁夜真的快要不行时才用拐杖轻点地面，让那些在他体内肆虐的刻印虫先安分下来。 “……呼！” 间桐雁夜猛然睁开双眼，随后一边疯狂大喘着气，一边用心有余悸的恐惧眼神看向那个能随意控制自己生死，甚至是生不如死的老者。 “呵。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 看见这个眼神的间桐脏砚也顿时心满意足。 他在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废物”后就转身看向旁边那个似乎已经驻留许久的瘦小身影，原本嫌弃的眼神也转而变成狰狞的和善表情。 但那笑容，根本看不出来哪个地方像人类。 那是属于怪物的笑容。 随后，只见怪物摆出一副和蔼可亲，但无论怎么看都只会让人心生厌恶的老爷爷形象，对着那个正走过来的紫发幼女“和蔼”说道： “小樱，你来了啊。” “是，爷爷。” 无神的目光空洞无比，从中看不见任何喜怒哀乐感情的间桐樱在面对间桐脏砚的询问，犹如被上紧发条活动的精致人偶一样淡淡回复道，然后安静的来到爷爷的面前，等待指令。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啊，她坏掉了。 看见这一幕的间桐脏砚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着“乖巧懂事”的孙女作对比，间桐脏砚很快就对刚刚召唤出berserker的间桐雁夜失去了本兴趣，在他站起身子后，间桐脏砚便不再看向自己名义上的二儿子，并下达了驱逐令。 “雁夜，现在带着你的英灵滚出去吧。老夫还要好好教导小樱关于间桐家的魔道奥秘，可不能被你这种可耻的家族叛徒打搅了。” 间桐家的……魔道奥秘？ “……嗯？” 没听到答复的的间桐脏砚奇怪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间桐雁夜，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揶揄道： “怎么，难道身为叔叔的你还想欣赏你那可爱的侄女小樱被虫子侵犯的画面吗？老夫可没记得自己有将你教育成这般饥渴的样子。” “！！！” 间桐雁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 而身后那个始终没有动作的人形堡垒似乎也察觉到来自军师的杀意，毫无感情风纯白眼眸似乎有雷气闪过，仿佛随时能化身杀戮机器。 但最后，男人还是退缩了。 间桐雁夜张了张嘴，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勇气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他就像一只可笑的丧家之犬一样，在身后间桐脏砚的嗤笑声中，带着始终沉默的吕布奉先跑似的离开了虫库。 而在大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他依稀听见走廊的最深处传来了老虫子和小樱的对话： “小樱，脱掉衣服吧。” “……是。” 在这一瞬间，他又再次升起了命令身旁的吕布奉先使用宝具击杀间桐脏砚的想法。 并且远比前几次更加强烈！ ————但这么做之后的后果是什么呢？ 间桐雁夜再次陷入了纠结当中。 也正如fgo联动剧情中rider伊斯坎达尔大帝对这个可悲男人的评价一样，这是一个连想做的事情和该做的事情都分不清楚的蠢货。 而他的这份踌躇不前，一直持续到他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同时他面前通往地下虫库的大门也被冲击波一把掀开……轰！ “什……” “■■■————！” 幸好站在旁边的吕布奉先眼疾手快，在爆炸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用那双大手提前拎起相对瘦弱的间桐雁夜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会四分五裂的不只是木门，就连他的身体也会变得支离破碎！ “……么情况？！” 惊魂未定的间桐雁夜在站稳脚跟后看向周围仿佛直面地震般的模样一脸的目瞪口呆。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在连忙招呼旁边的吕布奉先进入灵体化后，他便急匆匆的跑回了虫库。 而当他进入虫库，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 ………… 相同坐标：东木住宅区?间桐宅邸?虫库 时间：21时24分 ?? “呵呵……本以为能带给我一丝惊喜，结果还是不出所料的退缩了吗？真是无趣。” 目送好似被打断脊梁骨的老狗一样的间桐雁夜拖着沉重的步伐爬上楼梯，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画面，间桐脏砚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然后收回随时能控制对方体内刻印虫的意念，那丑陋不堪的面容看向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人偶表情的间桐樱，发出了一阵犹如虫鸣的恶心笑声： “桀桀桀。你说是吗，小樱？” “……” 间桐樱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而看见小樱不温不火的回应，间桐脏砚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但也没有继续深究，毕竟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呵呵，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失败也罢，从远坂这个女儿的胎盘来看，肯定会生产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到时候……还真是令老夫期待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间桐脏砚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阴沉笑声，而听着面前爷爷的可怕笑声，尽管间桐樱的表情依旧没有生气，但她的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仿佛是有什么相当恐怖的记忆已经刻印在这具幼小身体的最深处了一样。 哒…哒…哒…… 听着上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间桐脏砚估算间桐雁夜也差不多快要离开虫库了……于是，计上心头的他，在这时突然对间桐樱说道： “小樱，脱掉衣服吧。” “……是，爷爷。” 间桐樱并没有意识到爷爷的险恶用心，以为雁夜叔叔已经离开的她在默然两三秒后，用着微微发颤的小手开始熟练地褪去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多，甚至略显单薄。 所以间桐樱很快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浑身赤裸地站在了地面上，好似不懂寒冷的模样。 另一边，似乎从某种途径了解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间桐脏砚也不再关注上面的动静，转而看向这具造型精致的人偶，内心有些不高兴。 要知道欣赏远坂家过继来的这个孙女小樱在无数刻印虫的侵犯中痛苦折磨的画面是他最近这段时间难得不错的兴趣，可现在对方却不识趣地封闭起了内心，倒是让他感到有些无聊了。 不过事已至此，老者也懒得跟内心封闭的远坂女儿身上多费口舌，于是他敲了敲地面，示意虫库内那些饥渴难耐的刻印虫开餐了。 “呵呵～教育开始吧。” 老者的话音刚落，地下窟室渐渐传起一阵阵蟋蟋蟀蟀的声响，紧接着大量刻印虫从周围石壁上的可疑洞口涌出，并兴奋地冲向间桐樱！ “！！！” 看着这一幕，间桐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并在内心再一次重复起不知多少次的祈祷。 【救救我。】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爷爷。 【无论谁都可以。】 她也明白自己的反抗只是徒劳，甚至还会被爷爷找到借口，用更加恐怖的方式折磨自己。 【只要能让我从这个地狱离开。】 她更清楚，母亲曾讲述的那些白马王子、英雄救美的故事都只是幻想————证据就是一年的等待过去了，奇迹依旧没有发生。 【谁能……救救我？】 可怕虫子蟋蟋蟀蟀的声音愈发接近，旁边爷爷的笑声也越发猖狂，两者交错在一起，仿佛洪水一般，要将少女的世界吞没。 少女紧闭双眼，向未知的存在发出了祈祷。 ————并以此得到了回应。 ‘……不对劲。’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间桐脏砚。 作为「土地管理者」远坂家族的合作者，亦是存在了五百年之久的隐世魔术家族，间桐家占据的灵脉虽不是最顶级的，但其质量在冬木市乃至全日本境内都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 但即便如此，此刻虫库内的魔力浓度也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范围，简直就像……什么来着？ 间桐脏砚有些不安地攥了攥手上的拐杖，同时迟钝的大脑在疯狂思考着，最终固定在一个不久前的画面上————那是间桐雁夜在虫库凭借召唤阵召唤出那头berserker的画面。 等等！是英灵召唤！ 想到这里，他赶紧用拐杖将地上黑压压一片的刻印虫通通推开，然后看着再度亮起光芒的召唤阵，半是疑惑、半是惊喜地喃喃自语道： “间桐樱她……变成了master？” “但为什么？” “明明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而且按照预先设定在圣杯系统内的规则，我等三位家族每次圣杯战争都只能拥有一位御主资格才对。” “有人作弊？” “但谁会作弊让竞争对手增加胜算？” 作为圣杯系统的亲自建立者，间桐脏砚对圣杯系统可谓知根知底。然而即使是这样一个深知圣杯系统内部运作机制的人，面对眼前这种违背常理的情况，他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和困惑之中。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去思考了。 因为就在他短短思考的那几秒时间内，原本只是微微发起光芒的召唤阵已经耀眼到将整个阴暗的虫库都照成了阳光房，由大源魔力形成的狂暴气流在狭窄的室内化作无形的刀刃，在刻印虫痛苦的嘶鸣声中，将它们切成了无数块！ “等等！老夫的刻印虫！” 间桐脏砚看到这一幕时，也是肉疼不已。 毕竟他是靠虫魔术才活了五百年之久，这些刻印虫其实就相当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杀死刻印虫就等同凌迟他自己，虽然不会同步痛觉，但这种被夺走生命的感受是他无法接受的。 与此同时，召唤已经来到了末尾，而站在召唤阵中心的间桐樱，她的眼皮也轻微颤了颤…… 事实上，她早就想要睁开眼了。 毕竟按照先前的“教育”行为，此刻的她早就被虫群淹没，随后强行被刻印虫改造身体，可是刚刚的她一点疼痛都没有，正当她准备睁眼时，突然亮起的耀眼光芒和周围的狂风却不得不让她紧闭双眼，直到现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间桐樱悄悄睁开双眼，然后就被出现在眼前的奇异存在给惊呆了……！ “天、天……天使大人？！” 只见少女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就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天使？ 怎么可能？！ 听着少女下意识的惊呼声，拥有百年魔术师阅历的间桐脏砚当即就忍不住想要反驳她。毕竟他可再清楚不过，以东木大圣杯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召唤并维持神灵级灵基的从者现界。 随后他也看向了那个英灵。 “……唔？” 好吧。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间桐脏砚虽然不承认面前这个从者是神灵，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无论是灵格还是气场都绝非寻常英灵！ 也许……间桐家将会在这一次战争中夺胜？ 震撼之余，间桐脏砚看着面前这个从者，脑海中也闪过一条疑惑：话说回来，这个从者究竟是哪个时代的？或者说算哪门子天使？ 犹如现代战机般的钢铁双翼。 关节处裸露的机械结构。 根根分明、光滑洁亮到反光的钢丝长发。 左臂处装载着……那是炮口吧？ 在看见那个科技感十足的机械炮口后，就连见多识广的间桐脏砚大脑都宕机了一瞬间。 好在他还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在感受到间桐樱所召唤出来的这个英灵带给自己前所未有的威胁感后，这位贪生怕死到极致的老者便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不能像berserker那样对待这个从者————对方有理智的！ 除去少部分反英灵外，绝大多数英灵都是生前有过丰功伟绩的英雄死后升格的存在。 而英雄是什么？ 简而言之，便是正义的代名词。 那么自己呢？ 对自己的定位很有b数的间桐脏砚在沉默了两三秒后，便果断准备操控间桐樱使用令咒，要求她召唤出的英灵决不能攻击自己的命令！ “小樱，让你的————” 间桐脏砚刚准备开口，然而还不等他说出这段话并操控间桐樱体内的刻印虫，他便听见那个分不清时代的英灵低声说了句：“原来如此。” 间桐脏砚有些不解他的意思。 但紧接着这位老者察觉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英灵“缓缓”转身看向自己，然后伸出机械构成的手掌，一手对准自己，一手对准身后的间桐樱，同时低声吟唱起了咒文： “典开?伪典『森空摄』” “keine eintrag（禁止进入）” 霎时间，一道庞大的翡翠色圆形真空结界就包裹住整个虫库。同一时刻，间桐樱也被一道淡蓝色的能量屏障给包裹了起来。 间桐脏砚：什……！ 下一刻，无数道可以切裂所有物体的真空刃就在真空结界放出，并“淹没”了整座虫库。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 ………………… ……… 等到烟尘消散之后，虫子早已消失不见。 而间桐樱则呆呆的看着那位从半空中降落在自己面前，拯救自己的天使大人，原本无神的双眼顿时多了一抹色彩，而一抹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了下来……她就连天使的话语都没听清。 另一边，作为此次圣杯战争的caster，识别码为【uc106k?7a48t9】，真名亚修的机凯种收回战斗形态的不规则双翼，然后看向面前跟记忆如出一辙的紫发幼女，一边调用并复刻数据库当中的披风盖在对方裸露的身体上，一边说出了那句来到型月就不得不说的名台词：“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欸，你怎么哭了？” 由于无论是穿越前，还是数据库都没有照顾小孩子的情报，所以一时间亚修有些不知所措。 第2章 《穿越、型月与机凯种》 相同坐标：东木住宅区?间桐宅邸?？？？ 时间：圣杯战争前一晚（21:30） ?? 间桐脏砚死了。 这是急匆匆赶回虫库的间桐雁夜从那个自称是被小樱召唤出的英灵口中得到的答案。 对方不像berserker那样特征明显，唯一依稀能辨别出他职介的就是那身装饰有电路板一样花纹的法袍，以及头顶佩戴的圆形机械装饰，和身后垂落在地的两条金属缆线，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巫师形象，因此他推测是caster。 但可笑且悲哀的是，间桐雁夜在得知这个情况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之情。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庆幸间桐脏砚————那个已经压在间桐家族头上数百年的阴云终于消散，而是下意识怀疑这是否又是那个老虫子设下的阴谋。 毕竟长期以来，对方那阴险狡诈、且执着地追求着不老不死的非人魔术师形象早已深深烙印在间桐雁夜的心中，挥之不去。 那种级别的怪物，怎么可能会轻易死掉？ 而且正好在自己离开之后？ 但看着如今模样大变的虫库，在离家出走前曾受到正统的魔术师教育，清楚一个运营了数百年的魔术工房对魔术师而言究竟多么重要的间桐雁夜，他的内心虽然还是不敢置信，但思绪也逐渐开始向「间桐脏砚已死」的可能性靠齐。 ‘那个老虫子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为了戏耍自己就将虫库破坏到这种地步吧？’ 间桐雁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环顾四周。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原先给人一种阴暗潮湿印象的虫库此刻已经被抹除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是被来自虚空之中的庞然大物一口吞下后留下来的洞窟。洞窟的造型呈规则球体，面积起码是原先虫库的两倍以上，墙壁边缘处异常光滑，没有一丝一毫的毛刺或者瑕疵，简直就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精心打磨后的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缺，难以想象是以人力能够达成的结果。 ————这就是英灵吗？ ————我的berserker也能做到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不解，间桐雁夜缓缓收回触碰光滑地面的手并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解除灵体化的吕布奉先。 通过御主跟从者之间的联系，间桐雁夜能隐约感到berserker此刻高昂的战意，而这股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般的强烈战意指向的目标，则是小樱召唤出来的那个英灵。很明显，在这位三国顶级武将的眼中，对方无疑是一个强敌！ 是值得自己全力以赴的对手！ 好吧，作为曾经的大龄中二青年，间桐雁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berserker的想法————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 间桐雁夜的大脑此刻正高速运转着： 既然老虫子已死，那么理论上他跟小樱都没有必要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他还有「向远坂时臣复仇」这件要事，可小樱只是一个孩子，她又有什么理由卷入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呢？ 为了小樱的安全，她必须要离开东木市。 当然，小樱召唤出来的从者不能放弃，毕竟这可是自己夺得圣杯的重要战力。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就很显而易见了。 首先，自己会通过翻阅老虫子有关令咒系统的魔道书籍，找到将小樱身上的令咒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办法，然后尽快让小樱离开东木市，自己则等到向远坂时臣复完仇后再用仅剩无几的寿命来到小樱身边将她安排妥当。甚至理想一点，如果最后自己能靠这两个英灵成为胜利者，那么自己就可以用圣杯愿望将自己使用刻印虫的副作用抹除，这样子他就能带着小樱回到她母亲葵的身边，最后和凛一起，就这样平静的度过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接触魔术————完美！ 想到就做，间桐雁夜先是看了一眼小樱紧紧抱住那个真名不明的英灵右臂不放的双手，然后将视线放回到小樱身上，轻声说道：“小樱，听雁夜叔叔的话，你不适合参加圣杯战争，这里就交给雁夜叔叔解决怎么样？”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同时，他也下意识朝小樱伸出了手，看模样是想要将小樱拉到自己这边。 间桐雁夜有这种想法也属实正常。 毕竟在他的心目中，小樱一直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自己只要一开口，小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但事实真如他所想吗？ “……不要，我不要离开。小樱不需要叔叔的安排，天使大人会保护我的。” 对于雁夜叔叔发出的邀请，只见小樱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同时面对他伸过来的大手，她更是直截了当地躲在亚修身后，只敢露出小小的脑袋，看向间桐雁夜的表情不再像是人偶一样，而是充满了警惕。 间桐雁夜：“欸？” 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表情，但不知是不是地面太过光滑的缘故，间桐雁夜就好似被一个无形大力士的拳头击打在面部一样忍不住接连后退了数步，最后一头栽在了berserker坚固的刻有虎豹之型的胸甲上————铛！ 后脑勺传来的痛感，令间桐雁夜如梦初醒。 而当他抬起头，便看见那个被小樱称作「天使大人」的英灵一边用摸脑袋的方式安抚现在情绪有些过分紧张的小樱，一边朝自己说道： “berserker的master，间桐雁夜。我想我的master大概是不会接受你的方案。既然如此，不妨听听我这边的计划如何？” 闻言，间桐雁夜他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 “什么计划？” 他虽然有些不喜这个夺走小樱的英灵，但理性看待，对方不仅身处同一个阵营，并且还是举足轻重的强大战力，更重要的是对方作为英灵必然比自己这个不入流的魔术师更懂圣杯战争。 倘若这个英灵提出的计划可行度不错，自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安————咦？ 间桐雁夜微微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 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没有告知过自己“间桐雁夜”的名字吧？ 小樱告诉他的？有可能。 但这种熟稔的语气和表情……难不成？ 间桐雁夜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认识我？” “？” 听到这个问题，对面的英灵同样一怔，似是在疑惑他为什么能问出这种问题。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讲，还真是如此。 就在这时，间桐雁夜似乎有看见对方的眼眸深处有一串极为复杂的数据流一闪而过，但出现的速度太快，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在他也不需要多想，因为就在下一秒，间桐雁夜就得到了对面那个英灵确切的回复，一个足以让他思维瞬间凌乱的答案。 他听见对方是这样说的： “间桐雁夜，你的敏锐令人意外。是的，我确实认识你，但我认识的不是此刻的你，而是那个在「东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记录中最终落败的berserker的master，能够理解吗？” 【不是此刻的你】 【东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历史记录】 【最终落败】 等等！这个设定莫非是？！ 而对于时空穿梭的设定并不陌生，甚至在自己中二时期书写的那本《黑暗魔剑士卡利亚》小说剧情中就曾写过类似桥段的间桐雁夜，在听到历史记录这个信息量十足的词语的瞬间，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并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另一边，秉持着“实话实说”原则的亚修为了让自己的说法更加真实可信，索性在间桐雁夜的注视下，伸出并展示起自己的机械右臂。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构声响起，机械右臂开始迅速变形，并最终形成了一台在间桐雁夜看来酷炫十足，充满了未来风格的火炮型兵装，这正是机凯种的军械库中的种兵装之一。 【制速违反 \/ over boost】 与此同时，亚修也彻底定性了自己的来历： “没错。我，来自未来。” ………………………………… …………………… ………… 亚修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不过这也是当然，毕竟在这个型月世界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机凯种」这一特殊种族。哪怕是在大西洋异闻带中不曾放弃机神体，选择和白色巨神抗击的奥林波斯十二机神，以及运用殷商生化技术打造的会稽零式和原型·中坛元帅，它们顶多是外形类似，内在截然不同。 至于他的真实来历，其实要分为两种情况： 如果将身躯视为主体，那么他来自于一个围绕着一统世界的唯一神的宝座，众神和其创造的种族撕裂天地，甚至连繁星都被毁灭殆尽，看不到尽头的大战延续的星球。而在6000年后，这颗满目疮痍的星球将会变成一个以游戏决定一切的世界?迪司博德。而在亚修的记忆中，或许可以用《游戏人生?零》来称呼那个世界。 但如果将灵魂意识视作本质，那么他是出生于无魔?科技侧地球的一名华国普通应届生。后因左脚踩右脚摔倒这样滑稽到不能再滑稽的理由穿越并附身到了一个被「焉龙」亚兰雷夫以生命作为代价释放的崩啸摧毁的机凯种身上。 机体识别代号——uc106k?7a48t9 所属：尤巴（uc）连接体106号战斗体 是单纯的意外？ 还是穿越之神的恶作剧？ 识别代号【uc106k?7a48t9】的机凯种，现如今更名为【亚修】这个原本属于人类一侧记忆的异类者并不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穿越并附身在机凯种身上的人类，还是读取了亚修的人类记忆而觉醒自我的新·机凯种。 我是谁？ 我从何处来？ 我要去往何处？ 对于这道人类哲学的终极难题，亚修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跳过选择了前者。毕竟不管是亚修还是机凯种uc106k?7a48t9，他们显然都不愿意再成为之前那个浑浑噩噩的机器。 于是，自我认知确立。 但不等亚修为自己的新生而感到高兴，他迅速判断出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 那就是：东躲西藏。 只因他是目前机凯种唯二被解除链接，无法获得同伴协助只能单独行动的特例，更是唯一拥有感情和情绪的“异类”。 单独行动，意味着他实力弱小。 拥有感情，代表他拥有名为「恐惧」的致命弱点，其他种族完全可以囚禁他，借此以性命威胁他进行研究，从而研究机凯种。这其中，以曾经试图研究幻想种开发控制上位种族魔法的森精种和利用神髓打造出髓爆的地精种，以及自己所属的机凯种具有威胁性！ 前两者无需多言，为了获得大战的胜利，除去机凯种以外，任何种族都会不择手段。 至于后者？ 亚修清楚，一旦全连结指挥体爱因兹希那里知晓了自己这个异类的存在，不像休比是被主动解除连接的他，必然会被对方要求进行读作「数据同步」，写作「记忆和情感复制」的操作。 那么问题来了，首先以亚修当前的人类灵魂真的承受来自机凯种整体的数据吗？ 这一切如果真的发生了，就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自己要么发疯，要么意识机械化。 第二种：全体机凯种反过来被亚修独有的情感和记忆感染，随后亚修立刻化身阿蒙，每一个机凯种个体都将会视为他本人的延生。 就像原着中的休比将自己的爱同步后，整个机凯种全都爱上了里克一样。 反正亚修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两种未来，所以东躲西藏自然是他唯一的选择，并且他也确实靠这种方式躲藏了三年时间不被任何人发现。 但好景不长，就在他趁着森精种和地精种交战之际偷偷潜入森精种首都偷学相关研究，双方的大战也打到了热火朝天的状态，以至于某个正巧路过森精种首都，明明有着天使般的容貌，却象征着死亡与杀戮的粉发恶魔天翼种意外被森精种设置的「不动第二加护」给打了下来。 而这一打，森精种就倒大霉了。 作为天翼种最强的番外个体，恼羞成怒的吉普莉尔只是一发天击就摧毁了森精种首都，最后还堂而皇之的跑到了森精种的图书馆，拿走了她们引以为豪的魔法相关研究，顺带还阴差阳错地跟正打算偷偷溜走的亚修给撞了个正着。 亚修：***（一种国粹）！ 吉普莉尔：哇～金色传说！（亮出兵器） 接下来的场景，大致是这样的————吉普莉尔像疯魔一样挥着镰刀想要将亚修这个机凯种中的异类做成收藏品（只剩脑袋的那种），而亚修也是拼尽全力试图逃离追杀，但期间暴露出的情感和实力反而让对方更加兴奋了起来。 按照机凯种的人格模仿能力进行推算，亚修估计自己在吉普莉尔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已经从值得动手的废铁，一跃变成了稀有价值堪比龙精种和巨人种，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的手办了吧？ 当然，这里指的是仅剩一个头颅的战损版。 ‘靠！那个该死的小鸡炖蘑菇！’ 亚修摸了摸自己脖颈处那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金属划痕，一阵后怕的情绪油然而生。 真的是差一点点，吉普莉尔的镰刀就会切断自己的脖子，他的头颅也会变成收藏品。说不准这个机械脑袋还能跟「完全遥远之光」拥有同等待遇，被挂在阿邦特·赫伊姆的前端。 这样一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才怪！ 好在关键时刻，疑似将自己的灵魂送到《游戏人生?零》世界的罪魁祸首再次启动，连同自己这副机凯种的身躯一同传送到了型月世界，并且成为四战时期间桐樱召唤出来的英灵。 想到这，亚修忍不住在内心恶狠狠的喊道： ‘给我等着吧！吉普莉尔！’ ‘待我搞清楚这个让我连续穿越两次不同世界的玩意究竟如何操作后，我一定会在其他世界迅速变强到让你望尘莫及的地步，最后回去就把你那「小鸡炖蘑菇」的外号变得名副其实！’ 这一刻的亚修，其怨念直接达到了巅峰！ 并且由于这股怨念太强，导致一旁作为普通人的间桐雁夜都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怨念。但奇怪的是，更靠近亚修的小樱却反而一无所知。 间桐雁夜：“？？？” 第3章 人形电脑天使心(x)人形天使电脑心 间桐雁夜：“？？？” 虽然不明白这个真名叫“亚修”的从者为什么好端端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恶意，但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由对方讲述的“未来”内容更让间桐雁夜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首先在这过程中，亚修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尽可能简洁明了向间桐雁夜介绍了一遍fate正常时间线从四战开端直到五战末尾之间的剧情。 比方说圣杯早已经被污染的事实。 比方说远坂时臣会遭到徒弟的无情背刺。 比方说间桐雁夜被葵误会是他杀死了远坂时臣，导致他掐晕了葵，使其精神失常+瘫痪。 还比方说间桐雁夜最终因为berserker的暴走而不堪重负下倒在了小樱的面前，而自己想要拯救的小樱也没能脱离间桐脏砚的魔掌。 间桐雁夜：“！！！” 间桐樱：“……” 和一惊一乍，尤其在听到未来的“自己”居然如此对葵后简直是一蹦三尺高，疯狂拒认对方跟自己是同一人，要求亚修将这段未来条分缕析解释给他听的间桐雁夜不同的是，间桐樱自始至终都牢牢地牵着亚修的手，哪怕是听到了自己最后的结局，她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因为她很清楚，那种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另一边，听完亚修更加深入的解释，身处过去的间桐雁夜也终于理解一些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走到那种境地的原因，也越发坚定了他想改变未来的想法————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 现在我方不仅有三国时期那位赫赫有名的顶级武将berserker吕布奉先坐镇，原本两位御主贫乏的魔术水平，现如今也有caster弥补，再加上知晓大量的未来情报，这怎么输？ “噫！我们赢定了！” 明明已经被刻印虫侵蚀得面色惨白，但此刻无比兴奋的间桐雁夜却好似回光返照一般，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不对！ 好家伙，这就是回光返照！ 凭借机体上搭载的各种高感度侦测器，亚修敏锐察觉了到间桐雁夜在露出那抹不正常的红晕脸色后就迅速下滑，跌至谷底的生命体征！ “呃啊啊……！” 果然兴奋劲刚过，下一刻间桐雁夜就一脸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身体也在疯狂抽搐，这是体内的刻印虫彻底活性化，不断侵蚀神经的结果。 这算什么？ 因为宿主的激动，它们也不甘示弱？ “……” 与此同时，亚修也感受到属于小樱的小手突然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可以看出小樱还是比较关心这位雁夜叔叔的，那么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观了。 好在就一发治愈魔法的事情，不算麻烦。 无奈的亚修对着地上张口闭口的间桐雁夜甩了个白眼，随后他便调取自己的数据库，从中找到一个森精种的治愈魔法，并释放了出来： “典开?伪典『森语织』” 亚修身后垂落的两根作为动力源的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尾端的水晶体开始微微发光，大量魔力经由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接触的地下灵脉源源不断的被抽取，然后被转换成能量。 而在他看不见的背后，间桐樱也被天使大人身后突然亮起光芒的两条尾巴吸引了注意力。 她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想到： 原来天使大人也有尾巴吗？ 间桐樱的疑惑姑且不论，在亚修手上形成的翡翠色魔法阵照耀下，只见点点绿莹星光从间桐雁夜的体表缓缓升起，这些星光有如生命一般彼此交织、融合，形成了一条条无形的织线。 紧接着，这些无形织线如同细腻的丝线，轻柔地缠绕着间桐雁夜的身躯，小心翼翼地修补着他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躯体，随着它们的穿梭和编织，间桐雁夜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正常人的血色。 但看着这一幕的亚修，他脸上的神情不但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是更加凝重了起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间桐雁夜此刻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厥状态，也是因为亚修发现自己并没有清除导致间桐雁夜这副状态的罪魁祸首刻印虫。 通过隐藏在机械眼下的侦测器观察间桐雁夜体内的魔力变化，他能看见一只只有着虫形模样的魔力凝结体正在融合间桐雁夜的魔术回路，甚至同化了亚修无比看重的令咒系统。 ‘————这就是森语织没有清除他体内刻印虫的原因吗？估计在它的判定范围内，刻印虫已经属于宿主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吧？’ 得出这个结论的亚修顿感棘手。 关于虫魔术的情报太少，即便身为机凯种的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一劳永逸的办法，他甚至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杀死间桐脏砚，先把他的价值全部榨干再杀死岂不是更好？ ‘要不……来一个华佗三连？’ ‘给他一个痛快？’ 想着想着，亚修的眼神也危险了起来。并且随着他的想法越发有了倾向性，原本在他眼中被识别成友方对象的间桐雁夜，其身上的绿色也逐渐朝橙色，乃至敌对的危险红色开始转变……！ 能够在十六种族尔虞我诈，相互厮杀的废土世界存活三年，亚修自然不是什么老好人。他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畴内帮助他人，但现在的间桐雁就是一个无用的累赘，还是手握吕布奉先这样顶级战力却不能自如使用的超级累赘。 总结一句话： 他值得自己浪费宝贵的时间吗？ 就在亚修思考是否要一把抢过间桐雁夜的令咒然后让他自生自灭的时候，刚刚还抱住他手臂的白嫩小手悄悄松了开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抓住亚修的衣袖，以极低的力道轻轻拽了两下。 拽拽，拽拽。 由于力道太小的缘故，亚修并没有察觉。 此刻的他，还在思考间桐雁夜的去留问题。 在他的计划中，本来的打算是先跟间桐雁夜达成共识，然后自己和吕布奉先抢先动手，争取在今天晚上就退场几名竞争者。 拽拽，拽拽。 比方说各阵营之间相对较弱的rider阵营。 拽拽，拽拽。 又或者说被自己抢走了从者职阶，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为master的原·caster阵营。 拽拽，拽拽。 甚至在远坂势力和教会势力自导自演的那出拙劣戏码前，搞掉assassin阵营也未尝不可。 拽拽！拽拽！ 但现在合作对象变成了这副德行，与其再让间桐雁夜保留master资格，或许现在将对方身上的令咒转移到自家master或者自己身上，然后控制吕布奉先，时间上还来得及，而且间桐雁夜幸运的话，或许也还能撑到自己回来……嗯？ 正在思考让间桐雁夜退场是否会让圣杯战争出现新的变化的亚修突然暂停了进程，因为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小力拽了拽。 能够这么做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樱。 暂时放下心中的推导，亚修低下头看向自家master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master？” 间桐樱先是一惊，似乎还没有适应面前的天使大人居然称呼自己为master的反差感，紧接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心中那升起小小的惊愕和欣喜，鼓起勇气小声道：“天使大人，您能救救雁夜叔叔吗？他真的很痛苦……” “……” 红色又再一次变回了橙色。 间桐雁夜，你真的要感谢你的侄女才是。 如此想着的亚修只是随手一划，间桐雁夜的手臂随即多出了一道血淋淋，但又不见鲜血流出的伤口，并且在伤口深处，还能看见一条正对着亚修发出嘶嘶威胁声的半灵体化刻印虫！ “嘶嘶……！” 亚修将其一把抓在手上，无视对方不断尝试用牙齿撕咬机体的行为，便开始解析了起来。 由于型月魔术乃是一条陌生体系，并且亚修是战斗体而非解析体，所以系统初步估算他解析该体系所需要的时间为：秒。 —————————— 坐标：东木深山町?远坂宅邸?地下工房 时间：圣杯战争前一晚（22:30） ??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随着并非电能，而是利用类似共振原理的魔术将两块宝石震动的频率联系在一起，使其让持有宝石的任意一方都能接收对方书写内容的魔力振子装置在下面的罗林纸上写完最后一段文字的瞬间，而早已守候在一侧的远坂时臣将其一把拿在手上，然后一目十行，快速阅读了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那细微的呼吸声和翻纸的声音在空气中隐约回荡。 纸上的文字并不多，但上面有关【间桐宅邸于21时左右发生异变】的内容却让这位时刻秉持优雅的绅士面色变得郑重了许多。 虽然远坂家和间桐家同为御三家，但既然圣杯战争已经打响，那么双方便是敌对关系，再加上间桐家的底蕴同样深厚，不得不防———— “老师。” 听到这声称呼，不知为何，远坂时臣莫名感到后背一凉，同时内心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他几乎是下意识转身看向后面，直到看见那道健硕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并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庞后，远坂时臣这才猛然松了口气，在心中不由自嘲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胆小的同时，他朝着对方微微一笑，故作从容地说道： “你来了啊，绮礼。” 闻言，走出阴影的言峰绮礼侧过身给灵体化的assassin让开一个身位：“是的，老师。相信您已经收到间桐宅邸那边的消息了吧？正好刚刚那段时间assassin正在使用它那名为「圈境」的武学熟悉周围的环境，并带回了重要情报。” “没错。” 明白面前的远坂时臣是位于自己御主言峰绮礼之上的盟主，身穿深灰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虽然看起来白发苍苍，但却给人一种精神抖擞感觉的老者微微颔首并说道： “就在那个名为「间桐宅邸」的黑暗之地发生未知异变，导致作用于那栋宅邸外侧的警示结界被破除后的不多时，老夫便尝试潜入其内。但还没有成功，无数魔术形成的光之枪自天而降，封锁住了老夫前进的道路，根据那种级别的结界和攻击判断，对方极可能是caster。” 旁边的言峰绮礼也附和道：“刚刚我联络了父亲，他也确认前不久caster职阶的英灵成功被圣杯召唤，想来就是间桐家所为。” 远坂时臣一挑眉，然后又一脸平静地说道： “哦……居然是caster？真没想到同为圣杯争夺者的间桐家会选择这个最弱职阶，间桐家的那位族长终究还是老眼昏花了吗？我原以为除去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以外的参赛者不过都是土鸡瓦狗，即便是时钟塔那位神童也不足为虑，如今作为有力竞争者的间桐家居然自甘堕落到选择召唤caster。如此看来，远坂家率先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浑然不知自己口中的间桐家族长已经死去的远坂时臣语气中散发着极其强烈的自信，这种甚至已经到了狂傲地步的自信都可以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便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吧？ 对于恩师气度的宏大，言峰绮礼一方面是觉得有些吃惊，另一方面也是感到非常敬佩。 “哼！还算不错！” 而满意远坂时臣这番言论的人还不仅仅只有言峰绮礼一人，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原本无风的地下工房突如其来升起一阵狂风！ 等到师徒两人顶着风勉强睁开双眼后，一位黄金身影便印入他们的眼帘，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一样，将昏暗的地下空间顿时照亮地有如一座富丽堂皇的璀璨黄金大殿。 这便是远坂时臣所召唤出来的archer。 在传说中君临古代美索布达米亚的半神半人之王。作为英雄拥有最悠久的历史，是人类世界最古老国王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虽然实力不济，身为本王的臣下，就该拥有这种程度的自信，时臣。” 等到狂风结束后，吉尔伽美什如是说道。 远坂时臣也从椅子上面站起身，毕恭毕敬而且无比优雅地向他鞠了一躬：“能够得到英雄王您的称赞，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吉尔伽美什很满意他的行为：“嗯，这份对本王应有的必恭必敬而又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是本王所欣赏的品格。说吧，把正在散步的本王叫回来，你是有了什么计划吗？” “是的！” 远坂时臣表情一肃：“关于这点，臣下斗胆想请英雄王您配合assassin演一场戏。” 说完后，他便低下了头等待英雄王的回答。 吉尔伽美什从宝库中掏出一杯盛满鲜红液体的黄金酒杯，随后一屁股躺在沙发上，一边背靠沙发慵懒无比地摇晃着美酒，一边较有兴趣的重复了远坂时臣刚刚提到的“戏”这个字眼。 “戏？说说看。” 听到这句话，远坂时臣猛然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说道：“是这样的，臣下打算今晚让绮礼派出assassin假意袭击这里，然后英雄王您以雷霆万钧之势击退来袭的assassin。” 远坂时臣越是讲述，他的语气就越是自信： “这样做的好处有三点，首先不仅能让其他参赛者更加确信我跟绮礼之间已经彻底决裂，并且还能让受伤的assassin隐藏在幕后，同时还能让他们见识英雄王您的力量，不敢随意冒犯，只能互相厮杀，我们也能借此观察究竟哪一个才是值得英雄王您亲自动手的「狮子」！” ‘真不愧是老师。’ 不善言辞的言峰绮礼在心中感叹道。 明明这是可能令英雄王感到冒犯的计划，如果直接说出来恐怕会引起不满，但是老师却用他那无比优雅的话术，巧妙地将计划的可行性阐述得淋漓尽致，同时又保全了英雄王的威严。 如此看来，想必英雄王一定会答应老师吧？ 事情也正如言峰绮礼所想，吉尔伽美什不但没有责怪远坂时臣的不敬，而且也答应了他自己会满足臣下的期望展现英雄王的英姿。 …………………………… ………………… ……… 在宛如叙利亚特色风格，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好似炮弹袭击过的花园草坪之上，assassin无视自己染血的双拳，表情平静地仰视那个矗立在屋顶上用那双红色的双眸俯视自己的黄金身影。 ‘这就是自诩为最古之王的英雄王吗？’ ‘果然值得自己较量一番！’ 看着对方周围又出现了无数闪动的光辉，这其中显现的有剑，有矛，有无数种类，却又互不重复，而其中任意一样都是有着绚烂装饰的宝物般的武器的画面，虽然没有尽兴，但为了master的计划，老者也只得无奈收回铁拳，然后一甩大衣消失在了原地，只淡淡留下了一句话： “暂且休战吧，黄金的王者。老夫坚信来日交锋之际，吾之铁拳定能洞穿那身黄金甲胄，将高高在上的你，折败于吾之铁拳下。” 而房顶上那位黄金王者看着自己铠甲上那道清晰可见的拳印，也是面色有些忌惮的说道： “哼！大言不惭！” —————————————— 深夜时分，商业街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寥寥几盏路灯洒下微弱的光芒，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满身酒气的西装男踉踉跄跄地从居酒屋的门口走出来，哼着小曲，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力まかせに爱したけれども～” “影は消えず～” “この恋おいらのからまわ……唔！” 然而才走到半途，西装男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他急忙冲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倚着墙面蹲下身子就狂呕起来，还未消化完的秽物伴随着浓烈的酒味弥漫在空中，让人作呕。 呕吐持续了好一会，当感到胃里终于不再翻江倒海后，西装男缓缓抬起头，用着模糊不清的视线随意的看了一眼小巷子的深处……嗯？ 西装男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确实看见有黑影在蹲在巷子深处不停地颤抖，同时还传来阵阵哭泣的呜咽声，听声音还是一个女孩子？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 西装男当即便忘了家中还在苦苦等待他的妻子和几个月大的孩子，径直走向那个黑影，在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的同时，柔声问道： “请问，你没事吧？” 然而由于酒精的作用，西装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手掌传来的黏糊糊触感有何不妥之处。 突然间，哭泣声戛然而止。 ‘嗯，什么情况？’ 正当西装男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并露出它那狗一般的脸庞，以及那张满口鲜血的獠牙大嘴，而在怪物的身后，一具已经被掏空腹部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用那双空洞的双眼默默注视着西装男。 “怪物啊……！” 看见这一幕，吓得西装男的酒意瞬间消散！ 他毫不犹豫，转身就朝着面前的巷子出口狂奔而逃，而怪物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追赶，只是默默地蹲在原地，仿佛在等些什么。 “呼！呼！呼！” 眼看出口近在眼前，正当西装男以为自己即将得救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身体顿时不由自主地朝前方扑倒，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老鼠嘶鸣声传入他的耳中。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他惊恐地低头望去，只见无数只长着人脸的老鼠不知何时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并且这些诡异的老鼠们还沿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它们啃食完的双脚不断向上，啃食着自己的身体。 “救……！” 但还没等他说完，老鼠便顺着他的双腿一路爬上了他的身躯，痛苦的西装男不断用手试图赶走老鼠，但他的做法只会让它们更加兴奋。 毕竟新鲜的总比死的更美味，不是吗？ “啊啊啊啊……！” 伴随着西装男的哀嚎声，首先是皮肤，紧接着是肌肉，再到骨骼。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 而巷子深处，也恢复了平静。 第4章 骑士与公主＆邀战与赴约 有点威胁，但不多。 唯一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个assassin吗？ 这是亚修通过观看自己制作的微型观测装置昨晚在远坂宅邸附近拍摄到的某位路灯王靠王之财宝如何大展神威的画面后给出的结论。 说的再直白点，除去极少数宝具外，亚修甚至觉得对方收藏的宝具连破自己的防都做不到。 当然，这也能理解。 毕竟一个是由存在时间超过一亿年的超规格神明创造的种族，另一个则是英灵降格后的产物从者，哪怕吉尔伽美什号称是从者杀手，但对自己而言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真当一个神代能弑神的种族是吃干饭的？ 想要让自己动真格？ 让他们换上冠位灵基还差不多。 当然，尽管如此，对于这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的英灵们，亚修还是很重视的。毕竟你不能拿赤手空拳的人类跟一头大象比较武力一样，英灵最为强大的地方也不是基础能力，而是有着各种神奇的效果，并且上限极高的『宝具』。 比方说能够治愈持有者伤势并赋予不死，还能切断所有物理干涉、平行世界干扰、以及多次元间互相通讯的阿瓦隆。 堪称绝对防御的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能够破除所有魔术效果的万符必应破戒。 随着神性越高越难以挣脱的天之锁以及能制造时空断层的“斩裂世界之剑”乖离剑·ea。 别的不说，光是拥有上述四件宝具，亚修也不至于在面对吉普莉尔时只能落荒而逃，甚至将其反杀也并非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他如何拥有其他英灵的宝具？ 且不说英灵的本质就是由魔力构成的高密度情报集合体，身为机械生命体的亚修很轻松就能做到解析，机凯种本身的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在这件事上也能提供帮助……比方说现在。 坐标：东木住宅区?间桐宅邸?地下空间 时间：圣杯战争第一天（20:00） ?? 在经过空间改写后形成的独立空间内，原先还狂躁无比的吕布奉先，现在却拄着他那标志性的方天画戟，半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此刻的他不仅双眼深处的那意义不明的红光彻底黯淡，大量的高温蒸汽柱也不断从这具庞大身躯的各种缝隙喷涌而出，它们就像是吕布奉先体内最后一丝力量的宣泄，又仿佛是这台曾经无坚不摧的战争机器在过载运转之后，终于无力支撑运作，不得不停摆下来的象征。 而在他的对面，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的亚修手中紧握着那颗蕴含着吕布奉先大量灵基数据的情报以太结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手掌用力一捏，将其捏碎，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 【嘀！检测到新武装。】 【登记成功。】 紧接着，亚修就发现属于自己的军械库中新登记了一个名叫『军神五兵』的武装，他也随时能复刻出来那把集结了斩、刺、打、挥、切、射击这六种形态的超兵器·方天画戟。 兴致勃勃的他当即就复刻了这把武器，然后学着方才吕布奉先使用的招式挥舞了起来。 霎时间，他将方天画戟舞的是虎虎生风！ 宛如另一位鬼神再临！ 与此同时，经过治疗已经剔除体内刻印虫的间桐雁夜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下方简直是二战战场的惨烈画面，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咕嘟。 换作是以前，即使知晓魔术师存在的他也绝不会相信现实中居然真的有人能够像漫画里面的圣斗士一样，可以做到奔跑突破音速，光是战斗间的余波就能撕裂大地，双方交手的方式也不像传统的冷兵器交锋，而是如同高达动漫中的太空机战一般，激光枪和波动炮轮番齐上。 间桐雁夜有些想不通。 caster是未来英灵还能理解，但berserker你也来这套？胸口释放能量炮又是什么原理？难不成berserker你的真实身份是盖塔1号吗？！ 伴随某人的内心吐槽，介于虚实之间的虚拟空间开始收缩，而它的收缩，使得被替换的地下大空洞也逐渐恢复到一开始的模样…… “天使大人！您没事吧？！” 不等周围环境恢复正常，早已按耐不住内心冲动的小樱便在一旁雁夜叔叔伸出手试图阻止她的动作中径直跳下了观众席，然后一阵小跑来到亚修面前，仿佛一只急于归巢的小鸟径直扑向自己温暖的巢穴一样紧紧抱住亚修的手臂，仰头望向亚修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等等我！小樱……！”而在她的身后，光是从观众席上面跑到下方平地这点距离就累的气喘吁吁的间桐雁夜也紧随其后，追了过来。 亚修虽然成功治愈了他，但被刻印虫摧残过的身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完全的，寿命也会大幅度缩短，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间桐雁夜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毕竟在此之前，身体被刻印虫摧毁的破烂不堪的他甚至只能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从一个月的短暂寿命延长至十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真要说有不满的地方，也就剩下小樱对亚修这个英灵那种超乎寻常的依赖了吧？ 幸好自己有从老虫子的口中得知，在圣杯战争结束后，英灵们就会回到英灵殿，不然他还真要仔细研究让亚修不再纠缠小樱的办法了……你说什么？明明是小樱在主动纠缠人家？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 内心五味杂陈的间桐雁夜如此想到。 另一边，亚修看着小樱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只见他微微一顿，随后一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小樱那如丝般柔顺的发丝，一边柔声说道：“不用担心，我的master。以我的机体强度是不会那么轻易破损的。” 小樱微微仰起头，感受头顶来自天使大人的温柔抚摸的她下意识拱了拱自己的脑袋，脸上的担忧神色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嗯。” 但下一刻，少女的脸颊便泛起了一抹红晕。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担心天使大人的行为实在太过急切的小樱害羞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和不安，但尽管如此，小樱却怎么都不肯把脑袋从天使大人的手掌移开。 不过她不知情的是，就在自己害羞到不敢直视天使大人的同时，在她眼中仿佛有无数光环的天使大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有发现吗？’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抚摸小樱脑袋的那条手臂上，赫然有一道冒着电火花，仔细看还能看见受损的人造皮肤下机械结构的伤口。 ————那是在机能停摆前的最后一刻，吕布奉先拼尽全力使用『宝具?军神五兵』中能够无视物理防御的「斩切」的成果。 虽然berserker灵基下的吕布奉先并非全盛时期的那位飞将军，作为武将的百般武艺也因为职阶被封印，但在战局的最后，即使没有理智，吕布奉先也依靠战斗本能察觉到对手似乎并没有全身心放在战斗上，而是在打什么主意，于是主动向亚修卖了一个假破绽。其把握之精妙，就连当时已经将吕布奉先的战斗模型推演到十之八九的亚修也被骗到————不，应该说正是自己的志在必得，才导致被对方抓住破绽了吧？ 看着这位短时间内再起不能的飞将军，亚修若有所思的想到：‘看来，对待这群位于人类顶点的英雄们，在没有达到绝对的预测未来前，还是不能太过注重死板的计算结果，否则很容易会再次复刻这种阴沟翻船的桥段。’ 正在反思自己在这次切磋中暴露出的诸多问题的亚修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抚摸小樱头发的时间已经有点过久，直到一旁默默微观的间桐雁夜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示意某人后，思绪被打断的亚修这才发现小樱那原本整齐顺滑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揉得像鸟巢一样，惊得他连忙挪开手掌。 感觉到头顶那温暖的触感离她而去，小樱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看起来当事人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但下一刻，趁着天使大人尴尬之际，前一秒还摆出一副“茫然不知”表情的小樱随即便转身用奶凶奶凶的眼神瞪了一眼出声打搅自己的雁夜叔叔，而等到天使大人注意前，她又再次变回最开始那种让人忍不住怜爱的困惑表情。 间桐雁夜：“……” 这孩子，以前也这么会演戏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紧接着，间桐雁夜来到半蹲在地面犹如大理石雕像的吕布奉先面前，在试探性敲了敲对方的铠甲没有得到回应后，他转头看向了亚修。 “berserker这是怎么了？” “机体过载，俗称精疲力尽。”亚修一边单手抱起小樱一边使用从森精种那些高人一等的贵族偷学到的清洁魔法将小樱的乱发重新恢复。 紧接着亚修又注意到小樱赤裸的双足上因为之前的奔跑隐隐有擦伤的痕迹，又使用同样从森精种那里学到的多重术式发动了治愈魔法： “虽说英灵之躯由以太构成，但该疲惫还是会疲惫，该受伤还是会受伤，只不过他们……我们可以承受的阈值超乎常人罢了。” 就这还没完，手上已经同时发动两种术式的亚修，凭借机凯种强大的演算性能，以及从宅邸搜出有关令咒系统的魔道书籍，再次有条不紊地发动了一种全新的魔法————随着大量魔力被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从地下灵脉源源不断抽出，在亚修的正前方逐渐凝聚出了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仿佛有无穷诱惑的多面体晶石。 没错，他复刻的正是圣晶石。 利用本质为魔力结晶的令咒魔术设计，制作出圣晶石模样的外壳并将大量魔力灌输其中的批量成品，虽然无法做到游戏中复活全队英灵和回复三划令咒的效果，但完全可以充当魔力版本的便携式蓄电池，或者执行一些基础魔术。 “嗯，就先制作这么多吧。” 眨眼间便如法炮制出十多枚盗版圣晶石的亚修直接将它们丢给了间桐雁夜：“接着，把它们按在令咒上面就行。话说回来，间桐脏砚有教过你使用令咒的方式吗？有就好，就按照那种方式对berserker下达恢复魔力的命令。” “哦哦……！” 间桐雁夜一阵手忙脚乱地接过它们，然后按照亚修的说法随便挑出一个按在了令咒上面。 神奇的是，明明它们看上去是晶体，摸上去也给人一种坚硬的触感，但在与令咒表面接触的瞬间，就化作一摊流光进入到令咒内部。 下一刻，令咒表面亮起了光芒。 与此同时，作为master的间桐雁夜看着手上的令咒，不知为何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装满水的气球充盈到极致，随时会释放出来的错觉……！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将手背上的令咒方向对准面前的吕布奉先，然后果断下令道： “berserker！” “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 “完全恢复魔力吧！” 话音刚落，令咒内积蓄的庞大魔力就顺着master跟servant的联系一口气进入到了因过载而陷入休眠的吕布奉先体内————轰隆隆！ 恍惚间，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吕布奉先体内那仿佛是某种重型机器启动时的轰鸣声。 那是灵基在发声吧？ 绝对是灵基，而不是某种核反应炉吧？！ 不同于沦为吐槽役的间桐雁夜，亲自和吕布奉先大战三百回合的亚修却很清楚这位飞将军并不是广义形象的机器人，而是跟型月历史中的那位的西楚霸王性质更为接近的存在。 不得不说，运用在吕布奉先身上的生化电子技术还是有点东西的，甚至有很大一部分亚修连理解都无法理解，只能解析一小部分皮毛。 但就是这点皮毛的调整，亚修竟发现自己的输出水准同解析前居然提升了8.7%！ ————简直离谱。 他一边默默吐槽简直要被蘑菇老贼和神奇东出吹上天的东方仙人技术高深莫测，一边看向在圣晶石的充能下满血复活，现在用那双白煞凶眼注视自己片刻后，突然开始捶胸咆哮，但没有保有恶意，也没有袭击前奏的飞将军。 “■■■————！” 通过人格模仿功能，依稀能听懂这位飞将军想表达含义的亚修将这句咆哮给翻译了出来： 【汝之实力，吾承认足以为吾之盟友。然吾败于汝，非吾力不足，若吾真身临此，胜负犹未料也。吾观汝乃智谋之士，与汝订立誓约：待此圣杯之战落幕，务必召吾真身，届时吾必再与汝决一雌雄，三百回合不休！】 盯着翻译结果的亚修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短短一句咆哮能被翻译出这么多内容……算了，至少意思到位就行。不过，召唤出英灵本体吗？ 他想了想，随后在间桐雁夜【不是，这你也能听懂？】的傻眼目光和小樱一脸崇拜【不愧是天使大人，什么都能做得到】的表情下伸出左拳并缓缓说道：“吾受将军认可，自是欣慰，吾亦坦承，此胜或有取巧之嫌。然将军所求，吾将尽吾所能，竭力而为。如何？” 吕布奉先歪了歪脑袋，主动握拳同亚修伸过来的拳头撞了一下，随后认可式的咆哮了一句： “■■■————！！！” 和上一句的复杂完全不同，这句咆哮翻译过来那叫一个简单明了，就一个字：好！ 而间桐雁夜看见这一幕，虽然依旧无法理解当前情况，但他起码还是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于是，他急忙开口道：“caster！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说今天就是那位骑士王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小圣杯抵达东木市的日子吗？我们要不要提前埋伏一手，或者干脆让那架飞机在空中出现故障？” 此话一出，亚修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出现故障？ 莫非指的是远程一发rpg给轰下来？ 你也是正义的伙伴？ 亚修摆了摆手，否决了他的想法：“飞机空难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致命的，但看过我和飞将军战斗后的你真心觉得这种伎俩就能让saber她们有所损失？这样做除了会导致其他乘客惨死，以及同saber阵营交恶，不会有任何……嗯？” 话刚刚说到一半，亚修就突然止住声音并看向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仿佛他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 搞得一旁的间桐雁夜和小樱是一脸茫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好在两人对亚修都抱有信任，所以也就静静地看着深思状的亚修，不敢出声打扰caster的思绪。 但就在两人看不见的视角下，通过投放并覆盖东木市以及周围地区的拟态微型观测装置持续监控任何有关圣杯战争相关信息的亚修，就在刚刚，接收到了一段由投放在东木机场的观测装置主动连接并传递过来的实时影像……影像中，印有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商标的飞机舷梯缓缓展开，随后在一旁空姐惊艳的羡慕眼神下，两位相当引人注目的异国女性走了下来。 其中一位是外表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性，尽管身上穿着色调单一的纯白色大衣，也没有佩戴任何奢华饰品，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比任何宝石都要夺目。不沾尘世烟火的精致面容，如丝般光泽的秀逸银发与牛乳般白皙的肌肤，再加上那双宛如燃烧般的赤红眼眸，她的出现宛如冬日里的一抹清泉白雪，纯洁而迷人。 天生的贵妇人，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而如果说前者是天生丽质的话，那么与她同行的那位同伴就足以称得上是惊为天人了……！ 她的步伐坚定而优雅，每一步都像是舞台上精心编排的舞步一般轻盈灵动，又仿佛是战场上的骑士坚定不移地迈向胜利的脚步。 在她的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得体，明显是大师匠制的高档藏青色西装，领口处还别着一枚精致的胸针，闪耀着低调的光芒。 那琉璃色的美眸锐利如鹰，仿佛随时在保持戒备的战士一样观察四周，但当这道视线看向与之随行的那位银发贵妇人身上时，原本锐利的目光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如此容貌。 如此气质。 再加上刚刚从德国始发的私人飞机下机，以及随行的银白发贵妇人，这位金发丽人的身份除了那位不列颠传说中的亚瑟王，型月世界的看板娘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还有其他可能吗？ 但早知《fate\/zero》剧情的亚修自然不会对这位骑士王的身份而过多关注，真正引起他重视的，还是一个放在任何人身上他都不会奇怪，但放在对方身上就是天方夜谭的特征……！ 用着此生最细致的视线反复打量一番影像里面那位“骑士王”胸前的两座连修身西装都掩盖不住的硕大山峰，亚修他最后得出了结论： “嗯，这胸起码有e。” “……是白枪呆？还是说黑枪呆？” 与此同时，不同年龄段的间桐雁夜和小樱在听到亚修的话语后也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瞪大双眼的间桐雁夜：“e？！” 微微歪头，一脸疑惑的间桐樱：“……e？” 无语的亚修：“关注点是这个吗？” —————————————————— 坐标：未远川大桥下方?大型海滨公园 时间：圣杯战争第一夜（19:30） ?? 在身旁有一位真正的骑士的随行保护下，从出生起就一直呆在那座冰冷城堡内的爱丽丝菲尔像一只笼中脱困，渴望外界美好的小鸟一样，从夕阳垂暮一直游玩到夜幕降临还是依依不舍，直ncer突然出声警戒，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场游戏还存在着一种名为「结局」的现实。 在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ncer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就像钓鱼一样。 “是敌方的英灵？” 面对自家“master”将笑容敛去转而一脸郑重的轻声询问ncer的回答显得答非所问： “你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欸？” 听见这个问题，爱丽丝菲尔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脑海里更是乱糟糟一片。但马上，她就注意到ncer那看向自己一脸关切的神情。 “……！” 这一刻的爱丽丝菲尔突然明白，自己哪怕不为了切嗣和伊莉雅，只是不让面前ncer担心自己，这时候也应该打起精神。 坦白说，自己的心情确实算不上没事。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虽然是有些埋怨和不舍，但爱丽丝菲尔还是ncer担忧的眼神下对她眨了眨眼，然后还以一个大胆笑容：“当然是…没事啦～” 不ncer的回答，她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哎呀ncer，看起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英灵。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好好招待他吧！” 正如公主能一眼看出骑士的担忧，骑士也同样能从公主的笑容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将关切的话语重新咽进口中，骑士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只需要给出一句回复，那就是： “如您所愿。” 第5章 今天的东木，也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啊～ 数分钟后。 由于爱丽丝菲尔代替卫宫切嗣成为明面master的计划，所以在出发前，她们先是使用不会被绝大多数魔术师监听的无线电与隐藏在附近的卫宫切嗣汇报过情报后，然后再追上去，也正是因为这一步骤，导致她们追踪敌人的气息来到港湾地区时，却发现已经来晚了一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道身影。 其中，靠近码头的是一个健硕的男性剑士。 在他那身漆黑修身服饰上，覆盖有数块哑光色金属装甲以及双肩处如刀锋般的太阳结构装饰，这些装甲紧密贴合着身体线条，仿佛与肌肤融为一体。它们不仅提供了卓越的防护能力，更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又坚韧的气息。 对方手持一把散发着耀眼青芒的光之剑，曾经持有圣剑ncer可以一口断定对方手上的那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光之剑绝对是魔剑！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对方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它的存在为这位战士增添了几分智者的风范。透过镜片，可以看到这位剑士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 但比起这些，拥有「龙之因子」ncer更加在意的还是对方身上那股压制自己身为红龙血统的气息……毫无疑问！对方是屠龙者！ 并且还是最高级别的龙之敌！ 只是瞬间，ncer的脑海中便快速闪过数个有关于屠龙者的神话传说，并最终锁定了北欧的神话散文史诗《沃尔松格传》！ 在这部史诗当中，记载了一位战士之王。 他曾拔出大神奥丁插在树上的，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将其拔出的神剑·格拉墨（gran）。 他曾杀死名为法夫纳的巨龙，并在巨龙死后吞下了它的心脏，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智慧。 他曾唤醒了被大神奥丁沉睡在城堡深处的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并深深爱上了对方，但因一场悲剧，导致他最终死在了爱人的手中。 他，便是大英雄齐格鲁德！ “东·斯塔利恩！” 在得出结论的瞬间ncer便一脸慎重的召唤出自己的坐骑翻身骑了上去，顺势一把拎起爱丽丝菲尔的衣领，把她放在自己身后。 “抱紧我，爱丽丝菲尔。” ncer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充满了紧迫感。 “……嗯！” 爱丽丝菲尔也没有ncer的后腿，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在听见前ncer话语的她毫不犹豫便紧紧抱住ncer的腰甲。 而她们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骑士、龙的气息、名叫东·斯塔利恩的白马坐骑……看来是后世的不列颠红龙亚瑟王？如此戒备的模样，是借助屠龙者和龙之间的敌对反应逆向推导出了我的身份吗？原来如此。’齐格鲁德用手指抬了抬看似是眼镜，实则是吞噬龙心得到的睿智结晶化的魔导具暗暗想到，随后便将刚刚的判断告知给了御主：【吾之master。】 【有什么事？saber？】 在齐格鲁德无声说出这句称呼后，在御主跟从者建立的双向魔力通讯中，一个自信且极度高傲的声音便出现在这位北欧大英雄的耳边。 他便是此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同时身为时钟塔的矿石科君主（lord），降灵科一级讲师，并且还是魔术名门?阿奇博尔德家系当代家主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在通讯中，齐格鲁德“语气”平淡的汇报道： 【需要向您汇报，刚刚出现的骑士英灵应当认出在下的真名了。不过在下也反向判断出了对方的真名————亚瑟·潘德拉贡。】 【哦？居然是亚瑟王，真没想到对方的性别是女性？】因为惊讶，肯尼斯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并没有怀疑自家从者是否判断失误，而是迅速将其接受，并忍不住好奇地说道。 从他的话语能间接得出一个结论：他要么正身处周围，要么就是派遣了使魔。但以对方那高傲的语气来看，想必是前者吧？ 不过好奇归好奇。 相比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参加圣杯战争就单纯只是想要在自己的经历中加入被评价为「武功」的逸话，这种程度的原因的肯尼斯显然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所以他很是直接地问道： 【能战胜吗？saber。】 而齐格鲁德抬了抬眼镜，淡然给出了答案： 【万无一失。】 另一边，已经判断出在场其中一位英灵真名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将视线看向跟那位大英雄对峙中的二人组身上，然后———— “！！！” 骑士王的瞳孔微微一缩！ 与此同时，坐在身后的爱丽丝菲尔探出脑袋看向不远处的二人组……紧接着便见她一脸惊讶地说出了阿尔托莉雅内心同样的疑惑： “咦！怎么会有小孩？！” 爱丽丝菲尔看着对方稚气未脱的脸庞，顿时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以她的年纪，要是跟伊莉雅见面的话，想必很快就能变成玩伴了吧？ 等等！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是她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甚至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爱丽丝菲尔现在都很想带着那个小女孩先离开这片数位英灵之间即将发生大战，而变得凶险无比的战场之上。 而比起人造人的爱丽丝菲尔，身为英灵的阿尔托莉雅虽然不具备archer职阶的鹰眼，但不足百米的距离还是让她轻而易举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手背上无法隐藏的三划令咒…… 这个小女孩竟也是圣杯战争的一名master！ ‘果然，无论是哪个时代，战争往往都是残忍且无情的吗？’阿尔托莉雅一边抬起手臂拦住爱丽丝菲尔的视线，一边凛声示意道：“不要大意，爱丽丝菲尔。看令咒，她也是一名master。” 爱丽丝菲尔：“！！！” 经过阿尔托莉雅的提醒，爱丽丝菲尔也是发现了小樱手上那明显无比的三划鲜红令咒。 “……” 在沉默片刻后，她选择目光刻意绕过小樱以及她身旁那个身穿现代服饰，看不出什么特征的亚修身上，转而看向了真名已经因ncer的血脉而暴露，刚刚跟御主交流结束的saber。 ‘……屠龙者吗？’ 爱丽丝菲尔先入为主的想到： 相比较那对组合，还是齐格鲁德更像是那种会主动释放气息向其他英灵发出邀战的对象。 早在之前她就ncer说过那个手持魔剑的英灵大概率是北欧大英雄齐格鲁德，但她却不清楚小女孩那组究竟是不是跟她们一样被吸引而来的对象，还是事先埋伏在这里的。如果是，那就很可能是一场引诱我方踏进的陷阱！ 于是为了避ncer可能会被两位英灵不约而同出手围攻的局面，她认为自己作ncer的master在这时候很有必要出面询问真相。 对方既然身为大英雄，那么也必然具备相应的骄傲，自己只需针对这一点———— 心中有了判断的爱丽丝菲尔拍了拍前方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并伸出手指了指齐格鲁德，阿尔托莉雅也一阵了然，示意东·斯塔利恩侧过身，让爱丽丝菲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紧接着，便见到她对齐格鲁德朗声问道： “北欧神话拔出神剑gram的大英雄，斩杀恶龙法夫纳的屠龙者，神王奥丁之女布伦希尔德的爱人齐格鲁德，对于眼下这种处境，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先前引诱我方前来的行为是打算摒弃英雄的荣誉，选择以多欺少的小人之计呢？” “以多欺少？” 齐格鲁德的反应很有趣。 对于爱丽丝菲尔前两个称号他表现出一副不以为意，或者说理所应当的模样。但在听见『布伦希尔德的爱人』这个称呼时却不免露出一丝能瞬间击破单身狗防线，甜到发齁的温馨笑容。 通过吞噬法夫纳的心脏得到的睿智结晶，他如何猜不到那位亚瑟王的master是何意图？ 但正如对方所想的那样，身为吾爱布伦希尔德的爱人，又怎会让“以多欺少”“小人”这样的贬义词放在自己的身上呢？ 齐格鲁德抬了抬莫名发光的睿智结晶（指带着的眼镜），淡淡说道：“结论：否定。在下作为为武而生之人，虽不否认计谋的作用，但也绝不会做出此等卑鄙的小人行径。” 顿了顿，他将目光放在了亚修的身上： “况且你也搞错了什么，骑士王的master。事实上，在下并不是那个主动释放气息邀请你们前来的邀战者，反倒与你们一样，是感知到那份邀请并欣然接受的一位应战者。至于你刚刚的那个问题，在下认为他或许能为你解答？”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面对爱丽丝菲尔暴露自己真名的情况，齐格鲁德也不甘示弱，同样揭露了她这边的真名。 而顺着齐格鲁德的视线，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亚修，以及站在他身旁的小樱。 什么？ 这对组合竟然才是发出邀战的对象？ 等等，这个少女怎么这么眼熟？ “……樱？！” 远坂宅邸的地下工房内，时刻秉持优雅的远坂时臣看着监视使魔传递回来的画面中那个紫色头发的幼女，顿时大惊失色地站起身子，手上还捏着自己下意识揪断的一撇胡子……！ ————同一时间。 未远川的东木大桥上，以豪迈的姿势痛饮着手中红酒的rider通过自家master布置的使魔听着下方两位英灵的对话，忍不住用自己粗壮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哦？竟然是北欧大名鼎鼎的屠龙者齐格鲁德，以及不列颠的那位永恒之王亚瑟·潘德拉贡吗？” 思考片刻，rider猛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 “……哈哈！果然本王顺应召唤来到这个时代的举动是极其正确的！要是让欧迈尼斯那家伙知道余居然能和这两位英雄同台竞技的话，哪怕是那张阴沉脸也会露出震撼的表情吧！” 而在这位大汉的旁边，韦伯·维尔维特一脸苍白地紧紧抱住大桥的钢筋，强忍着狂风吹袭带来的寒冷和身处高空的恐惧对着rider咆哮道： “这些都无关紧要啦！” “rider！快……快点放我下去！” 他双腿颤颤看着下方波涛汹涌的海面，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会死！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哪怕是水面也会坚硬的好似钢板一样！绝对会死！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狂风袭来。 并且比先前的威力更加突兀，也更加强力。 本就浑身僵硬的韦伯被这股狂风一吹，顿时摇摇欲坠了起来，眼看就要失去平衡摔落下去。 韦伯：“啊啊啊啊————！” 但没等他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死亡，rider突然伸出手如同拎小鸡一样，将他又拎了回来。然后将其一把放在自己身旁，用自己魁梧的身躯替这个瘦弱不堪的胆小master挡住狂风的同时，也顺手拿出背包里面的保温杯递给了他。 “来，接着。” “……哦，谢谢。” 由于rider的动作太过自然，导致韦伯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在下意识向rider道谢并接过保温杯打开，然后被扑面而来的热气惊醒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劲之处……欸？ 我不是应该向rider发泄自己的不满吗？ 但由于他绝大多数的怒气都已经被rider刚刚的行为消弭的差不多了，韦伯也只能一边小口喝着保温杯里面的温水，一边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用着无比幽怨的语气盯着rider缓缓开口道： “rider，你不是十分渴望跟下方那些英灵较量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入其中？而是要坐在这里偷偷观察……哎呦！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韦伯就被一记精准无比的弹指弹在了脑门正中央。而淡淡收回手指的rider用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捂着脑门的韦伯： “蠢货！瞧见刚刚那一幕没有？” 紧接着，他将视线放回到使魔的画面上。 “如今只是短短时间便聚集了三位英灵，想必剩下来的参赛者也如同我们一样躲在角落暗中观望这场邀战，如果我们继续静观其变，说不定有哪个心急的master就会有所行动。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渔翁」呢？” “欸？” 韦伯感到一阵意外。 他知道圣杯会灌输现界英灵一部分的现代知识避免出现乱子，所以rider知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东方古谚语他并不觉得意外。 而令韦伯感到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rider这个外表看来豪放磊落的高大男人做事风格也和他那肌肉外表一样满脑子都是战斗战斗和战斗，却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看！他们要打起来了！” 没来得及回忆历史书中有关于rider形象的韦伯就被对方突然的一声惊呼给打断了思考。看着瞬间变得兴奋无比，恨不得现在就驾驶宝具加入其中的rider，韦伯莫名产生了一个疑惑： ‘伊斯坎达尔。’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 ‘欸？原来是我搞错了？’ 因为闹出了一个大乌龙，所以爱丽丝菲尔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红晕…… 顺带一提的是，这时候的爱丽丝菲尔和小樱都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区域，将码头的一大片地区都让给了即将爆发大战的英灵们。 好在被她误会的齐格鲁德也没在意，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亚修这位真名未知，并且拥有在圣杯战争前夕就主动邀战这般自信的英灵，试图通过对方身上的特征，分析出一些线索。 然而在一通分析后，得到的线索基本为零。 他有些遗憾，但也算在意料之中。 毕竟对方身上的现代服饰实在是太具备欺骗性和误导性了，身上唯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还是身后垂落在地的两条金属装饰，至少从外表来看，齐格鲁德完全看不出对方的真名以及职阶，甚至如果不是英灵之间那强烈的存在感，恐怕连他都会将对方视为一个现代普通人吧？ 【既然光靠分析得不出结论。】 【那么就战斗吧。】 “两位。”只见齐格鲁德环顾了一圈，然后将视线重新回到阿尔托莉雅和亚修的身上：“既然直到现在也没有新的参赛者鼓足勇气踏足此地，想必也无需等待了。既然如此，不妨让我等直接进入正题，进行最开始的目的吧？” 虽说齐格鲁德询问的对象是两位英灵，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他问出这话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亚修如今这场邀战的发起者。 与此同时，虽然吃惊于齐格鲁德的出现，但本来就准备复刻其他英灵宝具的亚修自然不会抗拒战斗，所以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自是如此。”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亚修又补了一句： “只不过我很好奇，我们三人该以何种方式交手呢？毕竟正如爱丽丝菲尔小姐所说的那样，我们随时有可能会进入以多欺少这样的局面，我倒是无所谓，但两位真的能接受吗？” 伴随着他的话语，现场顿时被一股莫名的寂静所笼罩，就连气氛也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在这个紧张氛围下，除去几位英灵外，无论是肯尼斯，又或者是爱丽丝菲尔，甚至是透过监视使魔监视这片区域的其他参赛者们，众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毕竟，亚修这句话确实道出了他们内心的隐隐担忧，在这场唯有一方能获得胜利的战争上人人都希望与他人合作加强获胜概率，也同样不希望别人互相合作，从而威胁到自己。 只能说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像这种问题还不足以让意志坚定的英灵产生顾虑，所以…… “自然能够接受。” 没等齐格鲁德回答，头戴白银狮盔，浑身散发着王者威严的阿尔托莉雅便凛声回应道：“战场之上，正义与公平不过是虚妄的幻影，我们被召唤于此，唯一的使命便是辅佐我们的master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赢取那个能够满足一切愿望的万能之釜。在此基础上，弱者寻求结盟，强者则迎战所有挑战。只要坚守我们的信念，即便面临众寡悬殊的局面，又有何不可？” ————相当正式的官方说明。 由于圣枪秘藏的性质，她已经变化·变质为神灵，或更甚至说是接近女神的存在，相比较圣剑之阿尔托莉雅会更为冷静、理性以及成熟。 “骑士王所言，也正是在下所想。” 齐格鲁德用手指抬了抬眼镜如此说着，然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见他在摆出战斗姿态的同时，也解放了自己手中神剑格拉墨那寄宿着太阳属性的力量，使其犹如某科幻电影中的经典武器一样，从剑身处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轮剑刃，而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出现，旁边的阿尔托莉雅神情也瞬间紧绷了起来……！ 神剑格拉墨（gran）作为可以匹敌最强圣剑的最强之魔剑，同时还具备屠龙特性。也正因为如此，对于骑士王而言，这把剑的相性可谓是差到了极点，甚至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吗？” 另一边，面对两位英灵不约而同给出的完美符合了英灵和战士两种身份的答案，作为这个问题出题者的亚修似乎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两位给出的答案虽然精彩，但终究还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本身。我这里倒有一个不错的办法，既能够让二位可以发挥全力，又可以完美避开让人产生“以多欺少”的想法。” “嗯？”x2 本来已经准备动手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顿时一愣，然后看向亚修的目光充满了惊奇。 什么？还真有这种办法？ 而面对众人的疑惑，只见亚修微微一笑，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为之一震的话语： “骑士王刚刚有句话说的非常好，弱者寻求结盟，强者则迎接挑战。既然大家觉得以多欺少有失公平，那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呢？比方说————让身为强者的我，让不会觉得二位是在以多欺少的我来「群殴」你们俩？” 【特殊兵装载入中】 【伪典?军神五兵（gott.die gewalt）】 【形态：炮】 话语间，亚修的手上便多了一把重型兵器。 在华夏元代讲史话本《三国志平话》中，曾对此兵有如此描述：画杆似有八荒火龙之灵，触之有焚烧之感；画戟顶端利尖之处透着煞戾无匹的杀气让人凶性渐涨；方天四角之刃仿佛藏着修罗之力，迷人心智，嗜血杀戮。 这便是华夏兵器史上赫赫有名的方天画戟。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亚修单手拎起这把长达一丈二有余，重达二十四斤的绝世凶兵，随后双脚分叉，摆出一副拉弓上弦的姿势……！ 咔嚓咔嚓咔嚓————！ 而伴随他的拉弓动作，只见方天画戟快速以双刃化为弓臂，红缨塑成弓弦，戟杆变作箭矢的方式变形成了一把足足有两米长的大弓。 ‘这是……宝具解放？’ 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瞬间警铃大作！ “炮。” 轻轻说出口的同时，亚修也松开了弓弦。 轰————！ 随着他的松手，由戟杆变形而成的箭矢在弓弦上瞬间分解成一团宛如球状闪电般的金色电浆球体，然后只见球体突然急速收缩，眨眼间便坍塌成一个极小的点猛地爆发开来，形成一道恐怖的能量柱笔直地发射了出去————轰！ 耀眼的光芒顿时撕裂了长夜！ 而造成这一切的恐怖能量柱在飞行的过程中好似枝丫一样，分裂成两道稍小一些的光炮，朝着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疾驰而去。 所过之处，就连空间都产生了扭曲现象！ “！！！” 看着眨眼间便来到自己近前的光炮，只见两位顶级英灵也是不谋而合，在第一时间便采取了同一种防御措施。那就是正面硬抗！ “尽头之光！解放！” “太阳魔剑啊！用你的身躯掀起破坏吧！” 话音刚落，伦戈米尼亚德那螺旋缕空状的银白枪身瞬间覆盖上一层绚丽的金色辉光；而神剑格拉墨原本就已经熊熊燃烧的太阳光辉，此刻更是极限燃烧到好似正午时分的烈阳！ 下一刻，两把火力全开的神器便狠狠撞击在了同样气势汹汹袭来的光炮。 …………………… …………… ……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同一时刻，东木市大多已经进入梦乡的居民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下缓缓醒了过来……就在他们以为是否是地震的时候，位于码头处亮起的，就连最厚实的窗帘都无法掩盖的耀眼光辉，顿时让观察到这一幕的无数居民目瞪口呆。 “瓦斯泄漏？” 如此喃喃自语着的居民并没有发现，身旁在东木市至少居住了60年以上的老人顿时露出恐惧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战争……又回来了！” 没人知道老人所提到的战争究竟是什么。 是六十年前那场导致无数人丧生、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的世界大战？又或者是一场隐藏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不为人所知的隐秘战争？ 第6章 只存在于码头管理者的世界末日 ————民众们的疑惑注定得不到真相。 因为在魔术协会成员远坂家族这个冬木市实际土地管理者，外加圣堂教会安排在此地的东木教堂，跟远坂时臣有着密切合作的冬木市市长冰室道雪以及若干本土魔术家族的四重限制下，这起超自然事件很快就会被定性为瓦斯泄露，同时大范围的暗示魔术也会将亲眼目睹那一幕而产生怀疑的普通民众洗脑，并接受这一结果。 至于那些侥幸逃脱暗示魔术的漏网之鱼，政府机关也会在第一时间将其监视，如果对方想要传播真相，也能在迅速反应。 比方说签署契约，又比方说关押精神病院。 ………………………… ………………… ……… 由于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神剑格拉墨以及军神五兵三件宝具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的缘故，无处宣泄的能量直接冲天而上，形成了一道仿佛连接天地的光柱，那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甚至让周围的天空都变得明亮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到光柱渐渐消散后，黑暗也再一次吞没码头，回归到最开始的模样。 放眼望向光柱升起的位置，只见原本是由水泥浇筑完成的坚实地面此刻就像是狠狠挖去一勺的冰淇淋桶一样，直接缺失了一大块。 在洞坑的边缘部位，甚至还有融化的迹象。 并且因为靠近海边的原因，所以在光柱融化地面的同时，空气中的水汽和码头岸边的海水也被高温瞬间蒸发，让周围的环境从冬木市码头穿越到了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伦敦。 雾气蒙蒙。 在由水蒸气打造的「大雾」环境下，齐格鲁德手持格拉墨，一脸谨慎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作为战士的经验，他很清楚敌人绝不可能就此停手，趁着眼下视线受阻的环境继续发起攻击才是一名合格战士的想法……来了！ 齐格鲁德双眼一凝，看向自己的正前方。 下一刻，他面前的雾气就被一道无比凌厉的枪芒给洞穿出了一个“大窟窿”，只见亚修突然从这个“大窟窿”钻出，并挥动着一把长柄曲头的兵器以力劈华山之势径直砸向齐格鲁德！ 这一次，它变成的是华夏兵器史上盛行于华夏商朝至战国时期，极大程度影响了后来的众多兵器，甚至后续演变成了战争的别称或各种兵器的统称，素有“长兵器之王”的戈。 “斩！” 感受着面前远比骑乘白马的骑士王的长枪冲刺更具冲击力，仿佛要将前方一切事物都无情碾碎在这股庞然大势的劈啄，齐格鲁德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属于战士的兴奋笑容，随后也不甘示弱地将手中的格拉墨斩向了长戈的刃锋。 锵————！ 在接触的瞬间，他的双手猛然一沉。 同时只听见“撕拉”一声，齐格鲁德无比惊讶的发现，自己明明成功挡下了这一击，可胸口的衣物竟还是被莫名的攻击给撕裂，露出了爱妻布伦希尔德用枪刺穿的，心脏部分时至今日也还有着青色的火炎经久不绝地燃烧的创口。 这便是「斩」的效果： 能够将所有物理防御无效化或者切断破坏。 是即使拥有神剑格拉墨，即便拥有屠龙者的强韧身躯也无法完美防御的「真伤」攻击。 而剑戈交错之际，两股力量碰撞所带来的强烈震荡，顿时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双方挥动兵器时产生的气压，更是让脚下的大地表面四分五裂，路边的路灯被生生割断，摆放在周围的集装箱表面划出了一道道裂痕！ 【滴！】 【检测到可复现的特殊武装（未命名）】 【命名：破灭之黎明（gram）】 【解析进度：2.13%】 亚修内心一喜，表面却继续朝齐格鲁德不断施压，迫使对方不得不后退，让其脚下的两道深坑也从坑洞给硬生生“犁”成了两条凹槽。 齐格鲁德的力量并不弱。 基于“屠龙者吞食龙心，获其力量”的神话传说而形成的技能【龙种改造】，使得齐格鲁德的灵基数据无论是筋力值还是耐久值都达到了常规数值顶点的a+，放眼整个英灵殿，能够与其比拼力量的大力士都屈指可数。 但没办法，亚修的存在实在是太犯规了。 首先不同于其他英灵以从者身份降临，只是借用了「英灵召唤」这个平台偷渡到型月世界的亚修无疑是百分百的真身降临的。再加上先前得到的飞将军灵基数据，使他在复现军神五兵的同时，还能像卫宫士郎的投影魔术一样，将飞将军的部分力量和经验一并同步。 简单来讲，齐格鲁德面对的不只是亚修，而是融合了飞将军六成实力左右的强化亚修。 这种级别的对手，别说是齐格鲁德了，就算是希腊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在面对他时也只会落入下风。 不过，齐格鲁德这边也并非完全没有优势。 至少此时此刻，尤其是当亚修展现了自己那近乎碾压齐格鲁德的实力后，他也瞬间多了一位站在同一战线上，值得信赖的队友…… “嗯？” 就在这时，有金光从亚修的视角一闪而过。 亚修敏锐地用余光捕捉到了这一点，然后将长戈变形为一副巨大无比的拳套将失去平衡的齐格鲁德一拳击退，然后又将拳套变形为同样巨大的护臂并双手竖举在一起，形成一面盾牌。 嗖！ 几乎是在护臂盾牌举起的瞬间，一道金色光束便击中在护臂的保护面上————那是阿尔托莉雅使用伦戈米尼亚德释放出的攻击。 东木市码头·上空100m处。 “第三种形态？” 骑乘东·斯塔利恩高悬于天际的阿尔托莉雅见到自己的狙击被亚修全新的宝具形态给挡住，也更加困惑亚修的真名和职阶究竟是什么。 但同时，阿尔托莉雅的心中也顿感不妙。 她将视线死死锁定在亚修的那对护臂，尤其是护臂表面逐渐亮起的金色光芒……！ 不好！ 来不及呼喊爱马的名字，阿尔托莉雅急忙拽动东·斯塔利恩的缰绳。好在东·斯塔利恩经验十足，在阿尔托莉雅拽动缰绳的那一刻，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它便离开了原地。 下一秒，熟悉的金色光柱便洞穿了那里。 军神五兵·「打」：化为巨大的护臂或者拳套来承受对手的攻击并且返还的特殊防御。 ……………………………… …………………… ………… 险之又险地躲过自己的攻击后，阿尔托莉雅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亚修后，然后就和同样看向她的齐格鲁德对视了一眼————联手！ “……呼！” 随着齐格鲁德猛吸了一口气，位于他心脏处的龙之炉心也好似引擎一般开始剧烈跳动，体内的血液流进这里，而后裹挟着庞大的魔力流动至身体的每处角落，包括腿部！ 轰————！ 随着第一步的踏出，齐格鲁德的身边瞬间爆发出一团伴随凄厉炸响的白色云团，而他的身影也顿时化作一道残影冲向了亚修。 与此同时，正潜伏在起重机上面使用狙击枪上的高倍镜观察下方情况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看见这一幕，未点燃的香烟差点从嘴角滑落，而他本人也一脸震撼地说出了一个名词： “普朗特-格劳厄脱凝结云。” 普朗特-格劳厄脱凝结云，俗称音爆云。 对于这种一般只会发生在超音速飞机上的特殊现象居然出现在了一个人形存在的身上，即便是魔术师杀手也不免感到一阵咋舌，同时基于自身阅历和情报，卫宫切嗣做出了如下判断： ncer！协助齐格鲁德！” 同一时间，空中的阿尔托莉雅也凭借servant跟master的魔术联系听到了自己的真·master卫宫切嗣下达的命令，果断朝着亚修俯冲而下。 “了解！” 另一边，刚刚肉身突破音障的齐格鲁德此刻也突进到了亚修的近前，然后挥动着作为双刃剑重塑的格拉墨，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斩劈。上挑。连刺。 侧截。回穿。横扫。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有的只是纯粹的暴力。 齐格鲁德每一次的挥动，每一次的重击，都像是凶猛的巨龙使用爪牙在撕扯猎物一样，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狠狠地砸在亚修的护臂上，不断迸发出金铁相撞时产生的耀眼火花！ 但亚修的防守同样密不透风。 只见他双手装备着巨大护臂，在不断以巧劲化解齐格鲁德狂暴的连绵攻势的同时，也不忘挥动双拳，时而举拳对撞剑刃，时而挥动上勾拳攻击齐格鲁德的薄弱处，时而使用「打」的反击拿对方自己的攻击来“回敬”这位对手。 霎时间，战场之上满是噼里啪啦的碰撞声。 而齐格鲁德对亚修的实力也十分敬佩。 明明两对护臂足足有一人高的夸张尺寸，但在亚修那继承自飞将军的技巧发挥以及机凯种的战场演算加持下，无论齐格鲁德如何进攻，他都能够以最优选择将其格挡，并实以回击。 这举重若轻、招式间如行云流水一般，完全不露破绽的高超武艺，自然让身为对手的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但再怎么敬佩，也改变不了双方的立场。 不，应该是三方才对。 “驰骋吧！” “东·斯塔利恩！” 高空之上，骑乘在马背上的阿尔托莉雅脸色肃穆，抬手将伦戈米尼亚德高举于天空，螺旋缕空状的银白枪身瞬间开始犹如电钻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在她和东·斯塔利恩的周围覆盖了一层绚丽的金色辉光，然后便见她从空中俯冲而下，手中的圣枪带着呼啸的狂风直刺亚修！ 她的动作轻盈而迅捷，如同猎鹰一般凌厉。 而齐格鲁德也不甘示弱，原本就异常迅猛的剑势更加狂暴了起来，让亚修无暇顾及两边。 不得不说两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他们也确实通过先前的试探成功得出了军神五兵无法同时切换成两种形态的缺陷，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三头六臂这样的神通，如今这副局势，哪怕换作飞将军本人来也是难以应对。 但亚修却不一样。 毕竟，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就只能动用从飞将军那边借到的军神五兵的力量？ 就在齐格鲁德封锁住亚修的行动路线，阿尔托莉雅的圣枪即将命中之际，亚修突然收回护臂变成「炮」形态的烈弓，然后在一脸错愕的齐格鲁德面前微微一笑，然后说了句： “伪典·天移。” 下一刻，亚修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眼看目标消失在面前，阿尔托莉雅连忙拉紧缰绳减速，赶在攻击到齐格鲁德前停了下来。而齐格鲁德也是面色凝重地收回攻击架势说道： “空间转移……？” 阿尔托莉雅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但这种空间转移绝非是依靠令咒实现的，而是那个英灵仅凭自身就瞬间释放出了这种大魔术级别的魔术……他到底是什么职阶？” 说到这里时，她的脑袋也乱成了一团浆糊。 但更让她疑惑的是，利用「空间转移」这种现代魔术师已经近乎无法重现的大魔术成功摆脱他们合围夹击的亚修，如今身在何处。 逃跑了？ 不，除非对方先前展示的实力是虚假的，或者空间转移无法短时间动用，否则阿尔托莉雅很难相信这一点。与其相信对方逃跑了，倒不如相信对方正在躲在某处暗自憋了一波大的！ 这时，阿尔托莉雅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啸声。紧接着，她头顶的金色呆毛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竖了起来……是在上面！ 阿尔托莉雅她猛然抬起了脑袋。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齐格鲁德也察觉到了来自头顶的异常，抬了抬镜框看向头顶。 因为先前的光柱冲散了云层的缘故，所以码头的上方简直是一览无遗。不过就算真的有云层遮挡，也阻止不了两位视力超凡脱俗的英灵看见头顶少说千米以上的一个小黑点……！ 坐标：东经135.1，北纬34.41。 高度：6000英尺 在无限接近于对流层顶，即平流层起点的高度范围的东木市码头上空，正在极速迫降的亚修通过远比卫星摄像头更加高清的高感度侦测器无比清晰看见下方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画面，忍不住感叹了一句：“a级的直感连这种视距外的攻击都能提前察觉吗？”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炮」形态的烈弓对准下方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然后缓缓拉紧弓弦……而在弓弦之上，五柄已经蓄势待发的箭矢箭头上依次闪过五种字体，分别是： 『斩、刺、击、薙、払』 最后，箭矢最终锁定在了『炮』字上面！ 但只是单纯释放军神五兵，想要对付下方已经体会过一次的两位英灵显然还远远不够。 所以亚修的准备还不止如此。 只见在烈弓的正前方，赫然排列着一颗颗已经展开吸收屏障的球形金属机械构造体。 武装：【通行管制（umweg）】 作为原着中机凯种成功将天翼种的神击、森精种的虚空第零加护、地精种的髓爆碰撞时产生的能量收束、偏转，并借由这股世间最为强大的攻击构筑成的真典?噬星者击穿星球的武装，亚修并没有视为防御措施，而是利用该武装偏转能量的特性，来强化军神五兵发射的波动炮。 根据亚修的计算，如果使用该方式来收束军神五兵炮击时出现的不可避免的能量流失，那么军神五兵的威力将会大幅提升75.4%！ 如此操作，哪怕称之为轨道炮也不为过。 …………………………… …………………… …………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极度危险！ 虽然一个是屠龙者，另一个则是魔术概念上的纯种龙种，但此刻，无论是齐格鲁德还是阿尔托莉雅，他们的直感都在疯狂地发出警报。 至于警报的来源？ 不必多说，必然是宝具吧？ 齐格鲁德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明白此刻必须迅速做出决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隐藏在附近的肯尼斯喊话。他深知这个决定会让自己的master暴露位置和身份，但面对随时会降临这里的宝具攻击，他没有其他选择。 “master，在下需要令咒支援。” 听到这话，原本使用魔术遮蔽身形气息的肯尼斯也阴沉着脸从集装箱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先是忌惮的看了一眼头顶，然后也不犹豫，伸出了印有令咒的左手，对准齐格鲁德说道： “哼！果然是偏僻之地，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道具，居然连隐蔽原则都摒弃了吗？saber！不要浪费我对你的期许，给我战胜他！” 随着红光一闪，三划令咒瞬间就少了一道。 感受着体内瞬间多出的一股精纯魔力，齐格鲁德紧握格拉墨的同时，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在下定不负master所望。” 说完这句话，齐格鲁德转头看向似乎也与自己的master对话结束的亚瑟王，确认对方已经做好准备后，他也是果断解放起了宝具真名。 另一边，刚刚从卫宫切嗣那里得到令咒支援的阿尔托莉雅也开始了同样的动作……只见他们二人一人一句，缓缓说道： “绝技准备。” “天空的彼方，奔赴大地。” “太阳魔剑啊，用你的身躯掀起破坏吧。” “其为立于世界尽头的光之楔！” 在说到这里时，双方体内积蓄的庞大魔力已经抵达了极限，而与之对立的，位于对流层明明早已蓄能完毕，却一直没有激发，仿佛在等待什么的轨道炮也终于亮起红光，于是———— “坏劫之天轮（bolverk gram）！”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 ……………………… ………… 所以说，冬木市码头的管理者绝对会哭吧？ 原本亚修他们之间的较量就已经摧毁了码头近四成左右的建筑和设施，现在又加上了这突如其来的三方宝具对轰，如今整个码头都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骸和废墟。 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 就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不对，这就是冬木市码头管理者的“世界末日”。 但实际上，这已经是他们控制后的结果了。 毕竟三人的宝具都是对城宝具，且宝具对轰时爆炸的位置还是城市的百米上空，要是将对轰点放在城区，尤其是横贯全市的未远川大桥，恐怕整座城市都会顷刻间化作一片焦土吧？ 与此同时，在未远川大桥上，差点就被从码头方向因宝具对轰而掀起的狂风再次吹倒的韦伯此刻面色苍白得吓人，弱不禁风的身体也因为害怕而疯狂颤抖着，他紧紧抱住伊斯坎达尔格外粗壮的膀臂，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rider，这就是英灵之间的战斗吗？” “没错，正是如此！” 伊斯坎达尔的声音虽然沉稳有力，但其中还是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他看着码头的方向，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跃跃欲试」的光芒： “来自各个时代、各个神话传说中登场的英雄豪杰齐聚一堂，为了那传说中的奇迹之杯而展开激烈的角逐。在这里，神话与历史交织，传说与现实碰撞，这便是圣杯战争！” “……” 其实，心情紧张的韦伯很想吐槽：说的好像你曾经参加过很多次圣杯战争一样，至于用这种熟知圣杯战争的口吻吗？ 但听着一旁的伊斯坎达尔犹如咏唱史诗般的豪迈话语，仿佛是被他的豪气感染了一样，韦伯原本不安的内心竟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算什么？ 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俗称的王霸之气？ ————但，感觉不差。 少年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下意识挺起腰板，努力让自己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和自信，他并不奢求自己能够瞬间就变得有如rider那样威风凛凛，他只希望自己身为这家伙的master，最起码站在他身旁的时候，能不会太丢对方的脸面。 当然，虽然这种想法依旧懦弱，但对于一向不自信的韦伯来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毕竟那可是伊斯坎达尔啊！ 那位统一希腊、征服埃及、灭亡阿契美尼德王朝、建立亚历山大帝国、开启希腊化时代，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天生征服者啊！ 自己又何德何能，能成为对方的master呢？ 不过少年并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内心悄然升起一丝微不足道的勇气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伊斯坎达尔便“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然后流露出些许满意的表情。而在他又心生怯弱时，这份满意神情又迅速变成了一脸不满，仿佛在说“你小子咋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几秒呢？丢脸！” 好在韦伯作为门户低微的魔术师，放在权威主义盛行，极度重视血统，轻视历史浅贵族思想的时钟塔就是魔术师地位的最底层，也正是如此，这些年韦伯在时钟塔遭受的无数挫折也令他的自我情绪调节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磨练”。 尽管他本人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是了。 在照常自我否定了一段时间后，他很快就意识到当务之急的绝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于是他在伊斯坎达尔有些无语的神情下猛地拍了几下脸颊，随后看向伊斯坎达尔故作严肃的问道： “rider，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伊斯坎达尔摸着下巴，看似在思考韦伯提出的问题，实则内心早已经不知道飘哪去了…… 看到这个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伊斯坎达尔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个性格乖僻，整天都摆出死鱼眼表情的书记官欧迈尼斯，他甚至有时候觉得这小子其实就是欧迈尼斯的转世。 这种相似感让他感到既亲切又好笑。 于是就忍不住想捉弄一下这个小家伙，看看能不能让他那张和欧迈尼斯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更多的表情来————所以，他动手了。 现实世界，看见rider摸着摸着下巴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的韦伯，天真的他还以为这位世界顶级军事家真的在短时间就想出了什么好计策。 正当他满心欢喜等待对方开口时，韦伯却看见rider再一次伸出了那双大手……不好！先前就对伊斯坎达尔的弹脑门印象深刻的韦伯顿时展现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真理，当即就将双手挡在脑门上，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忘形。 怎么样～ 看你怎么弹我脑门。 然而下一刻，当伊斯坎达尔那只巨大的手掌无视他伸出的手，直直地伸到了他的头顶，并开始以一种充满报复性行为的方式对他的脑袋展开疯狂揉搓时，韦伯整个人顿时懵了。 “……rider！” 伊斯坎达尔无视蹦起来想报复自己弄乱自己头发，但完全够不着的韦伯，然后以「山大王抢小媳妇」的经典动作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并拔出腰间的配剑，一剑劈向虚无的天空并说道： “哈哈哈！小子，你不是好奇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吗？不妨告诉你，原本余的计划是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但现在他们都开始使用宝具对轰了，我们再不登场就迟了！” “……晚了？” 反复咀嚼这个词的韦伯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而伊斯坎达尔瞧见他的表情，就清楚这个跟自己很合得来的小子是真的懂了。 “哈哈哈！正如你所想，小子！余最开始的计划就是让他们聚集起来，然后大斗一场。毕竟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一起交锋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余可不希望有谁缺席啊！” 瞬间伴随着旋涡状奔腾的魔力流，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大步踏出，而这个夜晚已经接二连三被狂风袭击的韦伯终于选择了摆烂，用着死鱼眼的表情伊斯坎达尔，吐槽说道：“反正我无论怎么说，你都不会改变主意的吧？” “没！错！” 伊斯坎达尔用大手温柔的抚摸了神威车轮上的两头雷电神牛，然后翻动斗篷纵身一跃，跳进了战车内部，顺带将有些腿软的韦伯无比贴心地放在围栏一旁，让他不至于瘫软在地。 紧接着，他猛然一甩缰绳，并大声说道： “出发吧，神威车轮！” 与此同时，在未远川大桥的路面上。 刚刚因为学生会的一些事项而加班到了现在的私立穗群原学园教师葛木宗一郎正经过未远川大桥回到自己的住所，就在这时，一瓶被喝完的红酒瓶从上方的钢架径直落下……嗖！ 眼看酒瓶就要砸中脑袋，只见这位普通教师的左手突然好似毒蛇一般猛地甩动，在酒瓶还没有落在脑袋前，就一把抓住了它。 看着手中的空酒瓶，葛木宗一郎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上方钢架，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酒瓶？” 显然，对于普普通通人民教师的葛木宗一郎而言，比起刚刚引起未知爆炸，但不在他回家路线的码头，还是这个莫名从空中落下，差一点点就砸到脑袋上的酒瓶更令他在意。 第7章 东木市居民:最热闹的一集 “嗡……！” 伴随着喷射引擎的轰鸣声，身后装有不规则机械双翼的亚修缓缓降落在这座废墟之上…… 原本机凯种在日常多为单翼，在战斗状态下读取脚本会变为不规则双翼，先前亚修是通过吸血种的幻象魔法才变成的人类模样，但随着「通行管制」的展开，幻象魔法自然被一下戳破，从而暴露出了他身上的机械特征。 而对于亚修的真实模样，阿尔托莉雅跟齐格鲁德两位英灵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阿尔托莉雅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天使？” 齐格鲁德则扶了扶镜框，闪起一道白光： “怪不得跟他交战的过程中会给在下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人偶(automata)吗？” 不同于白枪呆这位小岛国王的孤陋寡闻，时间线反而更加接近神代的齐格鲁德反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他的爱妻布伦希尔德了，无论在其他世界这位女武神究竟是何身份，但在型月世界观下，包括布伦希尔德在内的一众女武神都是大神奥丁为了应对诸神黄昏而批量制造的自动机械，也就是齐格鲁德口中的：人偶(automata)。 与此同时，看似正在与阿尔托莉雅等人僵持对视，实则正在默默查看宝具解析进度的亚修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两道解析进度条默默想到： ‘仅凭我一机的运算速度，哪怕逼出了他们的宝具，并且还正面对轰过一次，想要短时间内同时解析两件宝具还是太过勉强了吗？’ 【武装：破灭之黎明·gram】 【解析进度：84.75%】 【武装：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解析进度：67.43%】 以上便是宝具当前的解析进度。 其中，有将近40%左右的解析进度都是在刚刚的宝具对轰中的一瞬间获得的。 不过话虽如此，这也算在亚修的意料之中。 毕竟机凯种最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能力虽然是复现对手的攻击并加以反击，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亚修很清楚这项能力的大前提其实要看附近的机凯种数量，说的再清楚一点，那就是要看究竟有多少机凯种共享了算力。 嗯，算力？ 亚修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他因为「算力」一词联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驾驶着神威车轮，成功抵达了现场。轰！伴随着一道雷鸣般的响声划破夜空，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顿时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纷纷被其出场方式给镇住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只见在东南方向的天空，一架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让看到这一幕的爱丽丝菲尔顿时惊讶地张开了小嘴，缓缓说道： “……战车？” 是的，正如她所言的那样，单从外形上判断这确实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只不过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脚踏着紫色的闪电，在拉动那辆豪华壮丽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 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瞬间严阵以待。 但冲过来的战车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笔直撞过来，而是气势汹汹地在三人的上空盘旋而过后，然后明显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 值得注意的是，战车的位置刚刚落在了对峙双方的正中间，很难不让人感到疑惑，不解这辆战车冲过来究竟打算做什么的？ 是挑衅？还是说劝架？ “哞……！”x2 而在战车收起那令人目眩的雷光后，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双手叉腰，显得威风凛凛的伊斯坎达尔，以及一旁瑟瑟发抖，恨不得让在场所有英灵和master都能一眼瞧出他身份的韦伯便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对于周围视线，伊斯坎达尔显得毫不在意。 但一旁的韦伯在感受到四周看向自己，或是审视，或是好奇的眼神，尤其站在不远处的肯尼斯讲师那毫不掩饰仇恨的冰冷眼神时，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啪！ 韦伯看着放在自己肩膀的大手微微一愣，然后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只手向上攀升，并落在了不知何时回过头的伊斯坎达尔身上。 只见这位王者一边咧开嘴，露出那标志性的大白牙，一边对着愣神中的他竖起了大拇指。 “……！” 看着这一幕，韦伯顿时一阵暖泉流过心头。 但还没等他表达出来，便见到前一秒还在竖着大拇指的伊斯坎达尔下一刻突然转身过，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英灵们，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着从容不迫的语气大声吼道： “双方都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余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本次圣杯战争并获得了rider的职阶！” “……” 话音刚落，原本气氛紧张的现场顿时变得无比的寂静————亚修因为知晓剧情的原因倒是没有多少反应，但第一次遇到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哪见过这个名场面？他们看向伊斯坎达尔的眼神先是对自爆真名的疑惑与不解，紧接着便升起了一丝被对手出言轻视时的恼羞成怒！ 你算老几？ 说让我们放下武器就放下武器？ 至于本打算感动的韦伯，此刻也仿佛中了石化魔眼一样，傻傻地看着这个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在场英灵敌视的壮汉是一脸的呆滞：‘……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嗯，反应很好。】 看到自己出场后众人的震撼反应，只见伊斯坎达尔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丝毫不给御主发泄的机会，继续扯着他的大嗓门自顾自讲道： “听好了！来自不同时代的英灵们！” “你们为了圣杯而互相厮杀，这没有问题；你们对圣杯怀有怎样的期待，余也不清楚；但在你们继续交锋之前，余有一件事要问你们：试问你们想要对圣杯许下的愿望，是否比那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更具分量？！” “什么意思？” 闻言，阿尔托莉雅有些皱眉。 她虽然没有听懂对方莫名其妙跑过来，又莫名其妙说这些话是何用意，但直觉告诉她，这段看似摸不着头脑的提问实则充满了凶险。 旁边的齐格鲁德听出了一丝端倪，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法理解伊斯坎达尔的思维逻辑。于是他怀揣着一丝佩服，缓缓开口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莫非是你自认为你所谓的宏愿远高于我等会对圣杯许下的愿望？” “没错！正是如此！” 伊斯坎达尔看向齐格鲁德有些意外。似乎他并没有料到像齐格鲁德这种一看就是理性主义至上的英灵居然也能领悟自己那崇高的激情理念。 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故弄玄虚，既然这位屠龙者已经讲了出来，那他也就直言不讳了。 “余是这样想的。” 只见伊斯坎达尔语气一转，柔和融洽的同时还带着一丝蛊惑意味的说道：“正因为本王认为余的宏愿远比世间任何愿望都更有分量，所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余的打算？如果同意的话，我伊斯坎达尔将会视你们为知己挚友，并于你们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如何？” 韦伯：“……” 阿尔托莉雅&齐格鲁德：“……”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无厘头的提议。 但如果这个提议出自那位比任何人都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的征服王之口，那么这样的无厘头反而会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错觉。 可是尽管如此，他的提议又怎么样呢？ 突然现身并插手别人的对决，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真名以及职阶，还没与别人交锋就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这位征服王已无意加入到这场圣杯战争当中。 因此，即使有些恼火，但阿尔托莉雅依旧没有选择发作，而是一边强忍着怒气，一边不但没有听从征服王的话语放下武器，反而将手中圣枪直指对方的车驾，同时语气凛然地说道：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是吧。” “对于你刚刚自报家门的气魄，我感到十分的敬佩，但你可能搞错了什么，我们并不是你生前那些部下，仅凭你一句「征服世界的喜悦」就想让我们阵前倒戈，这种发言已经近乎羞辱。还是说欧洲大名鼎鼎的征服王征服大半个世界所用的手段竟然不是依靠强大的武力和强盛的军队，而是如妇人一般的口舌之争吗？” “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立马吹胡子瞪眼反驳了起来：“别开玩笑了！本王所征服过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座城池，自然不是依靠口舌之争，而是余的部下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搏出来的！”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位征服王与其说是在气恼骑士王对自己的无端诽谤，倒不如他更加气恼的反而是自己生前的部下被连带着受到了污蔑。 但下一刻，来自阿尔托莉雅的犀利回答就让他不由自主感到了一阵哑然：“哦？看来我们大名鼎鼎的征服王竟然也知道什么是玩笑？” 自知理亏的伊斯坎达尔讪讪一笑，然后默默将视线看向齐格鲁德，希望能从这位北欧大英雄的口中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复。面对伊斯坎达尔的期翼目光，只见齐格鲁德先是斟酌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征服世界吗？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无比震撼的宏愿。” 【有戏？！】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脸色瞬间一喜。 但齐格鲁德接下来的话语，无疑是打破了这位征服王的美梦：“————可尽管如此，在下依旧不认为自己的愿望会逊色于你。征服王，诚如骑士王所言，你的玩笑过火了。” “唔……” 看着看似一脸平静，实则眼神已经透露出敌意的齐格鲁德，伊斯坎达尔一边面露难色，不自觉地用拳头咯吱咯吱地按压太阳穴，一边将视线放在了最后的亚修身上，然后———— “你……算了。” 这一次甚至不用开口，伊斯坎达尔便从亚修那一副看热闹的微笑表情中读懂了什么，也就没有自取其辱，达成「拒绝三连」的成就。 虽然只是直觉，但伊斯坎达尔依旧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全场看似最有可能答应自己的英灵才是最不可能被邀请的对象。 伊斯坎达尔暗自叹息不已。 他本以为凭借生前征服王的名望以及那征服世界的宏愿，就可以轻松邀请到这些英灵，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 ……………… ……… 不仅拉拢没有成功，反而引起了众怒。 韦伯看着刚来到现场，就给他整出这等奇葩操作的伊斯坎达尔，被气得头晕的他甚至不顾周围人的视线，一边挥起小拳拳就不停捶打伊斯坎达尔的金属胸铠上，一边哭着喊着说道： “白痴rider！你难道不想实现征服世界的愿望了吗？！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激怒了他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哈哈～” 被小拳拳捶胸的伊斯坎达尔先是毫无愧疚之情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哈哈大笑回答道：“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百谈莫若一试嘛？余就想着试着问问，兴许有谁会答应呢？” “会答应才有鬼吧！” “还有！百谈莫若一试才是你的真名吧！” 闻言，话语间带着哭腔的韦伯也是锤向伊斯坎达尔的动作也更加拼命了起来！ 即使双拳已经红肿，但他依旧不管不顾。 锤的胸铠不停的铛铛作响。 看着这对仿佛不像是来参加圣杯战争，而是进行漫才[1]表演的欢喜冤家组合，在场的所有人虽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也正是他们的拌嘴现场紧张的气氛竟有些微妙地松弛了下来————直到某位被偷走圣遗物的导师再也忍受不了韦伯跟自己原先预订的英灵一起无视自己，当面“卿卿我我”的画面，选择出声打破这一僵局。 “哦～原来是这样吗？” 伴随着这道犹如地狱深处的仇怨之声，刚刚还略显松弛的气氛再一次降至绝对零度……！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表情一脸阴鸷的肯尼斯缓缓靠近征服王的车驾，然后看向里面因为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的韦伯，语气阴冷地说道： “原先我还纳闷，你到底为了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圣遗物？现在仔细一想，这句话也许这就是让你做出如此愚蠢行为的关键理由吧？” 说到这里时，肯尼斯还刻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百谈莫若一试……呵，这个说法确实新颖。正如我等魔术师会为了追求根源而不择手段一样，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也确实不得不需要些许鲁莽。仅凭这一点，我就必须要承认我确实看错了眼，你确实有魔术师的资格，至少是在愚蠢方面，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 我————确实有魔术师的资格？ 听到“恩师”这句承认自己的话语，即便其中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但还是让一直渴望得到认同的韦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些……尽管他反应很快控制了表情，但那一闪而过的笑容又怎能躲过肯尼斯那双一直死盯着他的眼睛？ 肯尼斯：怒气值1000%↑ 虽然韦伯忍不住微笑的真实原因是因为肯尼斯刚刚那“夸赞”他的话语，但一向高傲的时钟塔天才又怎会理解这种懦弱者的想法？ 所以当他看见韦伯露出笑容的瞬间，他可不会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认同”话语而喜悦，反而会认为这是一种蔑视。 是针对自己的无言反击！ 【他这么敢的？】 【他究竟怎么敢这样做？！】 在不理解曾经那个时钟塔懦弱无能的蠢货为何现在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同时，肯尼斯也不打算继续废话，而是怒极反笑，直接向这个胆敢盗取恩师圣遗物的卑鄙小贼下达了战书： “看样子韦伯·维尔维特先生很有自信啊？既然如此，就让我来给你上一堂课外辅导吧。何为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咦？韦伯·维尔维特先生，你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恐惧？你难道不觉得荣幸吗？毕竟这可是身为矿石科君主、阿奇博尔德家当代家主、降灵科一级讲师的我专门为你而准备的一对一特别辅导啊！” 说到最后，韦伯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了肯尼斯的脸上，并且肯尼斯的笑容比起韦伯更加张狂，更加狰狞，以及更加恶劣……！ 出现了！ 是魔神王同款的型月传统颜艺！ 但就在肯尼斯毫无保留的杀意顺着空气继续试图侵蚀韦伯前，只见一只大手径直挡在了韦伯和肯尼斯之间，阻断了那道冰冷的视线，韦伯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却看见上一秒还一副苦恼表情的伊斯坎达尔正面对自己的导师，脸上挂满了恶意到表情扭曲的怜悯笑容，缓缓开口道：“喂，不知名的魔术师。听你的意思，貌似你是想要取代余的小master，成为我余的master吗？” 肯尼斯听到这话更加来气了：“取代？什么叫取代？分明是这个欺师灭祖的小贼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圣遗物！是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 伊斯坎达尔的表情更加鄙夷了起来：“不知名的魔术师，且不论这件事的先后顺序，倘若余真是被你先一步召唤而来的，那我也不会认同你的。成为余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余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而不是一个连真身都不敢出面，只会使用替身魔术欺诈的跳梁小丑。” 【居然是替身？！】 众人，包括亚修纷纷将惊讶的目光看向脸色瞬间阴沉无比的肯尼斯，虽然对方的表情已经证实伊斯坎达尔说法的正确，但他们却怎么都看不出眼前的肯尼斯哪里有替身的样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伊斯坎达尔，肯尼斯十分不解的问道： “明明我很自信这具投入了大量珍惜魔术资源打造的顶级人造人替身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甚至百分百模仿了我本人的身体数据，哪怕是用科学技术打造的红外探测装置，甚至是caster职阶的英灵也察觉不到端倪。我很好奇，一个生前完全不懂得魔术，如今还是作为rider职阶现界的你究竟是如何判断出我在使用替身的？” 看得出来，肯尼斯此时确实非常困惑。 但面对他的质问，伊斯坎达尔却一反常态的没有高调解释，只是打了个哈哈说道：“什么办法？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作为rider职阶现界的余能有什么办法？直觉，这都是直觉～！” “？？？” 面对如此拙劣无比的谎言，肯尼斯先是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便瞬间火冒三丈！好好好，韦伯那个废物也就算了，现在连我原先预定的英灵也合起伙就为了愚弄我？！ 愤恨不已的他当即便联络起了齐格鲁德： 【saber！】 【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在今后的所有战斗中，都将韦伯跟他身边那个可恶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设为最高优先级讨伐！】 【遵命。】 齐格鲁德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并不认为伊斯坎达尔是在帮他解气的韦伯看着对方的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哀叹和惋惜神情，他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根据文献记载，伊斯坎达尔的发色是金色或者黑色。眼睛也是被形容为一只眼犹如夜空般深邃，一只眼犹如映照着碧空的金银妖瞳，以及以男性为标准而言矮小的身材。 但是这样的描述放在眼前的征服王身上，不能说是有些差别，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但如果文献的记载并没有错误呢？ 相传在日本的战国时代，生命之事如黄粱之梦一般朝不保夕，但一国领主的性命安危足以影响本身族人的唇亡，所以领主们就在各地寻找面貌相似的人，作为自己的替身，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而这种替身被称作是「影武者」。 当然，类似的存在早已存在，并不是从伊斯坎达尔这里才开创了先河。 从古至今，从东到西这种替身都屡见不鲜。 比方说在希腊神话中，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就曾为了救出被宙斯惩罚的普罗米修斯，选择了自己饱受九头蛇毒痛苦的老师喀戎作为替身，让喀戎留在悬崖上替代了普罗米修斯。 又比方说在古代近东，亚述帝国的阿萨尔哈东君王在一次日食期间，据说使用了一个替身来避免不祥之兆。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是说可能，也许rider正是与自己的影武者朝夕相处了许多年，彼此之间默契十足，也非常了解「影武者」这种替身方式，所以才会在看见导师的那一刻便看出了真相。 从这一点看待，rider的解释并没有大问题。 他确实没有靠某种技术手段，单纯只是习惯类似的存在，所以才会在看见导师的一瞬间便产生了既视感，并坚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当然，这只是韦伯的猜测。 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仅凭不知道有没看错的伊斯坎达尔眼神的细微变化和浅薄的知识做出的判断其实真的一语中的。 而伊斯坎达尔更没有预料到一旁小master的猜测居然能精准到这种地步。 或者说，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方面上。 在肯尼斯陷入沉默（其实是在通话）后，只见伊斯坎达尔这一次又将目标面向周围空无一人的废墟，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声呵斥道： “出来！躲在暗处的偷窥者们！” 闻言，爱丽丝菲尔的脸色一白，还以为不知躲在何处的切嗣被征服王发现了，但实际上，伊斯坎达尔针对的对象只是英灵而已。 “不选择出现吗？” 等待片刻，看到并没有人出现后，伊斯坎达尔脸上的嘲弄意味也变得更加浓郁，然后仿佛是要将声音送到周围每一个角落一样，这位征服王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向着四周高喊道： “可怜！真是可怜！” “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尔等在看到我等四位英灵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明明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躲在附近一直偷看。哈哈哈！真是懦弱！”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这位征服王脸上的嘲弄意味已然达到了极致，只见他轻轻地歪着脑袋然后用挑衅的眼神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若是尚且还有一丝身为英雄的尊严，那么便集结吧！至于那些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本王继续侮辱你们，痛快地自我了断去吧！” “！！！” 身处东木教堂，通过使魔听到这段话的言峰绮礼顿感不妙，他连忙通过宝石通信机联络从刚刚起就不再出声的远坂时臣提醒道：老师，刚刚征服王的那番话您听到了没有？”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绮礼。” 短暂的等待后，远坂时臣略显沙哑的低沉声音从宝石通信机传了出来：“无论是英雄王还是李书文皆是心高气傲之辈，哪怕知晓征服王是在激将他们，双方也绝无可能置之不理。” 说到这，远坂时臣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这其中，我最担心的便是英雄王，但如今如今即是我以臣下的身份劝阻那位，那位也绝不会听从我的要求，只会让我在那位心目中的评价迅速降低……想必现在他们已经现身了吧？” 【现身？】 【应该是高调登场吧？】 言峰绮礼转头看向画面中那位以高调姿态降临在战场之上的黄金王者，以及迈着四方步缓缓走进战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武道宗师气质的中山装老者，然后这才回过头称赞道： “是的，您猜的很对。” —————————————— 与此同时，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位英雄王此刻也在一阵耀眼光线的映衬下，解除灵体化，站立于路灯顶端，用着俯瞰的视角看向众人，然后将视线集中在伊斯坎达尔的身上，轻蔑说道：“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自称是王的人，居然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杂修！” “！！！” 还没等众人从这位英灵比征服王还要态度强硬的高傲话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一位普通老者用着看似缓慢，但实则每一步都横跨了一大截距离的奇异步伐缓缓走来并平静说道： “黄金的王者，在老夫的认知中，能够被称为王者的存在虽然不多，但你并不是其中之一。难道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你口中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莫非也包含在你之内？” 黄金的王者微微皱眉说道：“哼！本王承认你印象中的一些人确实拥有自称为王的资格，但这不是你放肆的理由，武者。” 说罢，他抬手便召唤出一道金色涟漪，然后从中射出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剑型宝具飞向老者。 嗖————！ 只见剑型宝具划破空气，直指老者头颅！ 但中山装老者只是一脸平静地看了一眼袭来的剑型宝具，脚步依旧不停。就在众人以为那件宝具将要贯穿他的身体时，只见老者行走的身影蓦地一阵模糊，紧接着那件宝具便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径直穿过了老者，并钉在了地面！ “切！又是这一招吗？” 黄金的王者见到宝具穿过老者的画面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看得出来，在那次远坂宅邸的交锋中，中山装老者便已经施展过类似的手段。 只是瞬间，七位英灵已经到场了六位。在这种前期热身战上竟然聚集了四个英灵，这样的事态显然已经超过了某些人的预料。 但事态稳定下来了吗？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至少有两米以上，体型魁梧无比的东方武将在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的注视下，缓缓走来。 然后他看向一众英灵们，突然仰天咆哮道： “■■■————！” 自此，圣杯战争的七位英灵齐聚一堂，这下任谁也猜不到事态接下来的发展了。 远坂时臣&卫宫切嗣：“都怪rider！” …………………………… …………………… ………… 漫才[1]：日本的一种站台喜剧形式，类似中国的对口相声。起源来自日本古代传统表演形式的“万岁”，之后在关西地区渐渐发展。漫才通常由两人组合演出，一人负责担任较严肃的找碴角色（ツッコミ）吐槽，另一人则负责较滑稽的装傻角色（ボケ）耍笨，两人以极快的速度互相讲述笑话。大部分的笑话主题围绕在两人彼此间的误会、双关语和谐音字。 第8章 人神混血的你，不才是你口中真正的杂种吗? “真是麻烦。” 位于集配场的吊塔之上，通过狙击枪镜头观察下方战场的卫宫切嗣看着七位造型鲜明的英灵齐聚一堂的画面，在感到一阵头疼的同时，也是忍不住掏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呼。 因为是特殊培育的烟叶，所以点燃时并不会升起白烟，并且里面还加入了一种类咖啡因的物质，可以更好达到提神醒脑的目的，不过自从伊莉雅生下来后，其实卫宫切嗣已经很早就尝试戒烟了，这一次也纯粹是伊莉雅不在自己身边，外加现在确实需要香烟来缓解头疼。 但越是抽，卫宫切嗣反而愈发烦躁了起来。 没办法，他只能丢掉手中的香烟，然后重新抬起瓦尔特wa2000无托式狙击步枪，一边重新调整部件寻找肯尼斯的本体，一边打开无线电朝躲藏在另一处角落的久宇舞弥对话道：“舞弥，你那边能找到肯尼斯的真身吗？” 滋滋……滋滋……！ 短暂的沉默后，对面的久宇舞弥回答道： “切嗣，十分抱歉，和你那边一样，我这边也完全找不到……等等，那个身穿中山装的英灵刚刚是不是有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来不及多想，卫宫切嗣当机立断命令道： “舞弥！立刻转移阵地！” 他并没有怀疑久宇舞弥有没有看错，毕竟从他亲眼目睹一座大型码头如何在一瞬间沦为废墟的场面后，这位鼎鼎大名的魔术师杀手就果断抛弃了自己先前对付魔术师的经验。 更别提对方还是一位武者，东方武者。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虽说没有被发现，但以防万一，同样准备撤离前往另一处阵地的卫宫切嗣，神情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 在还没有入赘给爱因兹贝伦家族之前，他作为雇佣兵业界的魔术师杀手，无论是封印指定的魔术师，还是死徒，甚至圣堂教会的代行者，都曾是他的枪下亡魂，但在众多抹杀名单中有一人至今让卫宫切嗣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来自东方国度的堕落武者。 因为追求永生不死，所以和某人一样染指了死徒的力量，后因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被东方国度的本土魔术师追杀逃亡至东南亚国家，并继续肆无忌惮的行杀戮之事，后期甚至将当地一座小城里面的所有居民都转化成了食尸鬼，此举直接引发了整个东南亚神秘界的震动！ 当时就是自己接下了抹杀该武者的任务。 而在抹杀对方的过程中，目标的难缠程度简直颠覆了卫宫切嗣以往对「死徒」的认知。 百米距离仅需数秒。 肉体强度硬抗小口径枪械。 拳脚攻击堪比炮弹，钢筋混凝土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仿佛轻轻用力就能捏碎的沙土。 再加上死徒的不死不灭，导致当年的卫宫切嗣在抹杀对方时，就仿佛是在赤手空拳跟一辆火力全开的重型坦克搏斗一样。但就是如此恐怖的敌人，放在那片国度也还是被人追杀到不得不逃往国外后才敢放肆，卫宫切嗣自然对那个号称是雇佣兵禁地的神秘东方国度心生敬畏之情。 同时为了防患未然，避免将来再次遇到类似的抹杀目标，他也是在那次战役后便开始潜心寻找起了有关那个东方国度武者的情报。 在那些可信度较高的情报中，卫宫切嗣了解到以那个堕落武者的实力，放在整个东方国度只能算是中等水平，被称为暗劲。 而在暗劲之上，还有化劲、丹劲、罡劲。 其中最让卫宫切嗣感兴趣的便是化劲的秋风未动蝉先觉，毕竟它十分克制现代枪械。如果他所料没错，那个中山装老者模样的武者英灵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久宇舞弥的。 “……真是麻烦。” 想到此处，卫宫切嗣刚准备抽一口烟，却发现香烟早已经被自己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 与此同时，位于曾经为码头的废墟之上。 “■■■————！” 众英灵看着每一步都让大地震动不止，以猛虎咆哮之势登场，宛如战神降世的吕布奉先，顿时被他那股傲睨万物的气场所震撼，一致认为他就是以berserker现界的英灵。 只不过……对方的武器为啥会这么眼熟呢？ 是生前的羁绊？ 还是说，是刚刚结下的“缘分”？ 众英灵都不傻，更不是瞎子，他们自然而然便猜到亚修和吕布奉先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很可能双方已经达成了结盟关系。本身实力便足以碾压两位上三骑，现如今还疑似跟berserker存在合作关系？只是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看向亚修和小樱的目光顿时就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尽管如此，无论是伊斯坎达尔还是阿尔托莉雅都没忘记那个身穿黄金铠甲的英灵刚刚否定双方的话语，以及那句侮辱性拉满的杂修。 这家伙，好大的口气！ 首先发话的自然是伊斯坎达尔，只见他仰头看向站在路灯上的黄金王者，挠了挠下巴，有些困惑道：“不是？就算你不愿承认，但我伊斯坎达尔依旧是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这份独一无二的伟绩更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哼！可笑！” 听到这话，黄金的王者面色更加不屑：“真是可笑至极！天地之间配得上称为王的英雄，唯有本王一人而已！至于其他那些所谓的英雄，不过是以些徒有其名的杂修罢了。包括你们在内，本来就没有资格与本王相提并论！” 说到最后，他看向众英灵的眼神满是杀意。 “！！！” 面对这番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阿尔托莉雅第一次觉得有人在惹人嫌这方面的经验居然比某位人渣魔术师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口一句杂修，他以为他是谁？ 想到这，她的眼神也逐渐危险了起来……！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用手中的圣枪贯穿对方张口就是“杂修杂修”的臭嘴，然后从里到外，帮他好好净化一遍那副无药可救的人格。 嗯，物理意义上的净化。 “莫急莫急……！” 但在她行动前，征服王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征服王……你？” 被阻止的阿尔托莉雅一脸惊疑，但伊斯坎达尔只是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狡黠眼神。 随后只见他转身看向路灯上的黄金王者，先是轻咳两声，这才开口道：“咳咳！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如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样？身为王者不会连报出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原来如此！ 是打算在开打之前获取对方的真名吗？！ 身后的阿尔托莉雅顿时理解了他的想法，然后忍不住感慨道：真不愧是那位能够以自己的规则巧破着名的所罗门王结的征服王吗？ …………………………… ………………… ……… 不得不说，征服王说这话时，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把三分揶揄、两分嘲讽和五分挑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光是听这语气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恼火，就跟别提对面的黄金王者了。 这下你就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真名了吧？ 以上便是众人的共识。 ————除亚修以外。 毕竟看过原着的他可是很清楚这个版本的金闪闪究竟是多么的高傲、狂妄，且不听人话。 伊斯坎达尔的激将法对付一般英灵或许还能成功，但想要对付这个由铜四十公克、锌二十五克、镍十五公克、自大五公克，再加上九十七公斤的傲慢炼成的「杂修」牌究极复读机？ 简直是鸡蛋碰石头，毫无卵用。 果不其然，面对伊斯坎达尔的激将法，黄金王者根本不上当，或者说以他的智慧早已经看出伊斯坎达尔的激将法，但比起这句话的目的，这位黄金王者更在意的却是这句话本身。 他居然敢不知道本王的名字？ 甚至要求本王亲自说出名字解释给他听？ 此时此刻，若是有一名来自苏美尔时期的乌鲁克祭祀长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一脸无奈的在王宫日志上写下这样一段横跨古今的内容吧？ 「有王来自异域，人称征服之君。」 「于众目睽睽之下，竟询及王之名讳。」 「王暴怒，遂出手以示威严。」 而在现场，只见暴怒的黄金王者断言道：“明明我已赐予你直面遏拜本王的荣耀，但你却说不清楚本王的名字？还敢让本王亲自为你解答？如此傲慢！如此无知！唯有一死才能谢罪！” 伊斯坎达尔：“？？？” 说罢，黄金王者的两侧便开始陆陆续续浮现出一道道金色涟漪，那耀眼到炫目的光辉照亮四周，竟覆盖了整片夜空，紧接着，一件件散发恐怖气息的武器也从涟漪中缓缓浮出……！ 让看着这一幕的一众英灵纷纷屏住了呼吸。 不会有错！ 这些武器无一例外，都是宝具！ 另一边，亚修同样倒吸了一口凉气……吸！ 只不过不同于其他英灵是因为一位英灵竟拥有如此之多的宝具而感到震撼的是，他这样做的原因，其实是眼前这幅让人血压瞬间飙升的恐怖画面，在他眼中却是一幅“美景”。 是的，美景。 不知道屏幕前的各位有没有玩过那种在击败敌人后掉落大量道具可供拾取的游戏？ 每当我们辛苦刷完怪后，看着屏幕前满地金光闪闪的掉落物总是让人心潮澎湃。 要是游戏还具备一键拾取的功能，那看着地上那些道具伴随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流入自己背包的画面，那更是让人心生愉悦。 仿佛顶着40c的高温，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着快乐水，然后嘎嘎乱炫那般爽彻心扉！ 如今在亚修的眼中，那些散发着凌人气势的宝具哪里是什么武器？那分明是一个个同样在冒着金光，响着叮叮当当声，仿佛在朝自己不断挥着手帕，并高喊“大爷来玩啊～”的小可爱啊。 亚修看向金闪闪的眼神都变了。 我要为先前的话语道歉！这哪里是什么杂修复读机？这分明是一座会移动宝库啊！ 亚修：盯～ 或许是他看向那些宝具的眼神太过炽热，导致连那位黄金的王者，也就是吉尔伽美什也察觉到他贪婪的视线，于是十分不满地怒斥道： “闭上你的眼睛！” “区区废铁也敢窥视本王的财宝？！” 【废铁？】 听着这熟悉无比的台词，原本还垂涎那些宝具的亚修顿时收回视线，看向在他眼中已经被标记为敌对识别对象的血红色的吉尔伽美什。 如果说先前的杂修他还能当做在说其他英灵可以无视，那么这句针对性十足的「废铁」一词亚修就不能继续坐视不理了。 毕竟他可没有忘记，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混蛋也曾这样称呼过自己。 那个天翼种的番外个体·吉普莉尔。 一想起那个明明有着天使模样，行事却堪比恶鬼的杀戮兵器，亚修看向同样说出废铁二字的吉尔伽美什的眼神顿时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不等吉尔伽美什继续，本着『有仇必报』原则的亚修当即反讽道：“废铁？看起来我们的乌鲁克国王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啊～” 乌鲁克国王？ 闻言，在场的无论是谁都微微一怔。 对于这座约公元前3400到公元前3100年由苏美尔人创造的古代城邦，他们自然不陌生，而在各种文献中，它也曾拥有过无数位国王。 但要说到最出名的那个，自然还是———— 不等众人脑海中的姓名升起，亚修便带着奇怪的微笑公布了答案：“不过说来也是，毕竟是身为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的英雄王，你吉尔伽美什确实有这个自傲的资本。” 果然是他！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就连原本心生恼怒的吉尔伽美什在听到亚修这番赞美之词后，神情也是略微有所缓和。 “哼！本来以你的大不敬行为，本王必然会处以剜目之刑，却没想到你身为区区废铁，见识却比在场的这些废物还要多一些————” 但还没等他继续有所表示，他和在场的其他英灵便看见亚修突然一本正经的打断道： “只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虽然你嘴边不断嚷嚷着杂修杂修的，但你有没有意识到，身为人神混血的你才是最纯正的杂种呢？” “……” 似乎深怕吉尔伽美什没听清，只见他脸色无比和善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位名叫吉尔伽美什的纯种杂修，请问能解答我的疑惑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很感激的。” 【干得好！】 看着吉尔伽美什说到一半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的画面，在场的所有英灵，包括李书文都不禁为亚修犀利的讽刺暗自佩服不已。 是，你的确是那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但在场的其余英灵不也是在各自的时代达成过丰功伟绩，死后被铭刻在人理之上的英雄？ 哪一位又没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与荣耀？ 你吉尔伽美什刚刚展现的实力固然可怕，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会默认你刚刚的狂言！ ……………………… ……………… ……… 另一边，站在路灯上，刚刚被亚修一席话给直接干沉默的吉尔伽美什也终于有了动作…… “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他一边捂着看不清表情的脸庞，一边略微低头发出了阵阵低笑，并且这笑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笑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码头。 而在笑声过后，吉尔伽美什缓缓抬起头，用着指缝间露出的那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好似红宝石般的赤红眼眸死死注视着亚修。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没有任何前奏铺垫。 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的寒风，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愤怒，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死！吧！” 伴随着“死”字的说出，原本就已经覆盖半边夜空的，连接「黄金之都」的门扉，也就是那些虚空中的金色涟漪再一次得到了几何级增长！ 唰唰唰！唰唰唰！ 放眼望去，足足有数千道门扉！ 眨眼间，金色涟漪便犹如一座遮天盖地的巨大金盖一样，将主要目标的亚修，连同阿尔托莉雅他们和在场所有御主统统包含在了其内。 而随着最后“吧”的道出，约莫也就半个呼吸左右的时间，数千把各色形态的刀剑便从门扉中射出，无数金光搅动着夜空，好似自天而降的流星雨，对着众人展开无差别的地毯式轰炸！ “英雄王你……！” 阿尔托莉雅连忙拉上爱丽丝菲尔上马躲避。 “小子！当心别咬到舌头！” 按住韦伯脑袋的伊斯坎达尔一甩缰绳，神威车轮顿时激起宙斯的神雷化作一道电磁屏障。 “master！请展开礼装！” “我当然知道！ferver mei sanguis。” 肯尼斯瞪了一眼齐格鲁德后，便果断拿出装满水银的试管倒在地上，然后水银迅速化作一道银色球形屏障将他包裹在内。 而齐格鲁德则飞身来到球形屏障外，将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无法防御的宝具用神剑格拉墨通通挡在外面！ ———————————————— “等等！樱！” 与此同时，通过使魔目睹这一幕的远坂时臣眼看自己已经过继给间桐家的小女儿樱赫然也在王上宝具的火力覆盖范围内，顿时就急了……！ 来不及多想，他当即就在内心默念道： 【英雄王啊！还请您】 但他刚准备恳请英雄王的攻势能否不要波及到樱那边时，吉尔伽美什似乎早已预料到远坂时臣这边的反应，语气冰冷地打断道： 【远坂时臣！我是看在你身为master勉强合格的份上才准许你成为本王的臣子，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本王指手画脚！】 远坂时臣脸色一变，但还是不甘心的想道： 【万分抱歉！但还请您务必手下留情，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儿……】 【哼！那又如何？！】 吉尔伽美什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早已经将她过继给其他魔术家族，现在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况且她还是那个废铁的御主，光凭这一点，本王就能对她处以极刑！】紧接着，吉尔伽美什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冽笑容，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远坂时臣，如果你自认为是本王的优秀臣子的话，就给我闭嘴乖乖看完这场戏。这样子本王还能饶恕你刚刚的无礼和不敬。】 【……是。】 听着远坂时臣敢怒不敢言的回答，吉尔伽美什虽然没说，但内心却对这个处事圆滑，但在关键时刻分不清主次的家伙感到有些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但这时候的他还没打算解除跟远坂时臣的契约关系。毕竟一来言峰绮礼的偷税犯性格还没有暴露，二来吉尔伽美什还是愿意给自己曾欣赏的臣下一个证明自己依旧能辅佐自己的机会————至于这三来嘛……吉尔伽美什看向下方在经历宝具连番轰炸后依然完好无损的亚修和小樱，一边打了个响指将插在地面上的大量宝具回收，一边无比厌恶地说道： “正因为是废铁中的废铁，所以苟延残喘的能力才会格外的顽强吗？” “谁知道呢～” 亚修一边解除维持在自己跟小樱身边的【禁止进入（keine eintrag）】能量防护盾，一边将刚刚直接无视护盾穿过的两把，疑似拥有无视防护效果的不知名宝具拿在手上端详了片刻，然后在吉尔伽美什青筋暴起的亲眼注视下直接将其收纳到自己的机凯种军械库里面。算是彻底断绝了吉尔伽美什想要将其回收的意图。 而当这一切做完后，亚修还不忘继续挑衅起吉尔伽美什：“兴许是你的那些宝具因为保质期过去太久而失去效用了？” 保质期？ 吉尔伽美什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在英灵召唤之初，圣杯会赋予英灵一定程度的现代知识，起码不会让他们看见科技造物，如汽车、电灯这种事物就以为是某种魔术。 更重要的是，还帮助他们解决了语言障碍。 但听懂之后，吉尔伽美什更恼火了起来。 只因为在他的脑海里，超过保质期=变成残次品≈杂种，亚修这话这不就是拐着弯子骂他本人不仅是杂种，就连宝具也是杂种吗？ 但在恼火之余，吉尔伽美什也是通过刚刚王之财宝进行的地毯式轰炸时对亚修的观察，敏锐察觉到了一丝端倪————而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他的另一个宝具『全知全能之星』了…… 作为宛如星之光辉一样遍及大地各处，看透万象，是英雄王的精神升华为宝具之物，其效果不仅可以一眼看穿对手的真名或是宝具等等施加多重掩藏的真实，在千里眼ex的加持下，甚至罕有他看不透的存在，不过该宝具虽然是永久发动的状态，但为了维持人性，也是保持新奇感的吉尔伽美什平时是有意限制了其效果。 但即使如此，仅凭被限制后的眼界，他依旧还是可以察觉绝大多数事物隐藏的真相。 ————就比方说亚修身上的那种违和感。 于是，吉尔伽美什就用仿佛要将亚修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要看透一样的视线，将他从上到下仔细观察了一遍，然后似乎笃定了什么，用着看似是疑问句，但实则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道： “废铁，你……真的是‘从者’吗？” 听到这话，同样知晓全知全能之星的亚修顿时就知道自己被吉尔伽美什看穿了。 不过知道又怎样？ 亚修先是蹲下身子在小樱的身上恒定了一道森精种的普普通通的防御魔法，然后站起身子面对吉尔伽美什装作只理解了对方字面意思的样子勾了勾手指说道：“想知道？跟我打一场空战，赢了就告诉你。毕竟你自己受伤倒无所谓，要是伤到附近那些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花花草草？” 吉尔伽美什看了一圈满目疮痍的码头，刚想要借此嘲讽亚修有眼无珠，但亚修抓住机会对准他脚下的路灯就是一道激光————嗖！ 激光正中路灯铁杆！ 眼看目的达成，亚修再次朝吉尔伽美什勾勾手指后便直冲天际，只留给赶在路灯粉身碎骨前落在地上的吉尔伽美什一道靓丽的背影。 “————废铁！！！” 彻头彻尾被戏耍一遍而面色铁青的吉尔伽美什看了一眼被自己的从者留下现场，在看向自己却丝毫没有恐惧之情的小樱，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朝这个小布丁发泄怒火。 啪————！ 站在地面上的吉尔伽美什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一道面积远比先前的门扉更大的门扉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只见一架由黄金与祖母绿宝石打造而成的光辉之「舟」缓缓从驶出。 随后吉尔伽美什顺势纵身一跃，便成功坐在了摆放在光辉之舟正中央的黄金王座上。 「维摩那」 这正是在《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通过水银为燃料，可以无视物理法则进行高速飞行，具备紧急避让，光学迷彩和隐形，通信拦截，激光束等功能，并且还装备如古代核弹头等迎击系统的飞行器。 “尽情挣扎吧，废铁。” 端坐在王座上，用手腕撑着下巴的吉尔伽美什再次看向空中从刚刚起似乎就没多少变化，明显是在等待自己的那道身影冷笑一声，然后单手放到维摩那的舵盘上，启动了光辉之舟。 “因为————” “我会让你感受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下一刻，光辉之舟以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极速升空，然后化作一道金光追逐了过去！ “哼哈哈哈哈哈！”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看眼着亚修跟吉尔伽美什飞向天空，在场的英灵们互相看了看，一时间有些沉默。最后阿尔托莉雅对上了前不久还是同伴的齐格鲁德，而李书文以“想见识见识自己从小听到大的飞将军究竟实力如何”为由找上了吕布奉先，最后只剩下了伊斯坎达尔和韦伯这对组合傻傻站在原地。 伊斯坎达尔：“……欸？居然没找本王吗？” 韦伯：“全都是你先前的言语惹的众人都不爽的原因啦！邦邦邦……！（拍胸拍胸）” 第9章 远古『神话』再现，大战进入白热化 伊斯坎达尔沉思许久，然后一拍手掌说道： “决定了！本王要投诉圣杯战争的建立者，为什么要将英灵的数量设置成七位而不是八位！”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 旁边的韦伯连忙摆了摆手，否定道： “据我所知，圣杯战争的仪式在这个国家百年前就有了，这么长的时间，除非是死徒，否则根本没人能活到现在……”说到这时，韦伯突然左顾右盼了一阵，在确定没人偷听后，只见他偷偷压低声线继续说道：“况且比起这些，我们要不要趁机配合其他人解决一个竞争对手？” 说这话的同时，韦伯看向齐格鲁德那边的眼神已经毫不掩饰自己蠢蠢欲动的打算……啪！ 伊斯坎达尔淡淡收回自己的手掌，然后对着浑然不知差点引起交战中英灵们的警惕，此刻正捂着自己脑袋的韦伯摇了摇头说道： “小子，下次再打一些小算盘的时候，不要轻易让眼神暴露你内心的打算。” 听到这话，韦伯内心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记住了。” 紧接着伊斯坎达尔又将目光看向吕布奉先和李书文那边————是的，或许是自信自己的真名就算暴露也无妨，这位素有“刚拳不二打，神枪李书文”名号的武术家直接就自爆了真名，而那位飞将军吕布奉先也因为造型太过鲜明，再加上李书文先前的话语，真名不言而喻。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saberncer职阶的英灵乃是交战中的北欧的战士之王和骑士王。 rider职阶被自己占据。 assassin和berserker正打的热火朝天。 那么之前相继离去的不知名英灵和英雄王便占据了剩下来的archer和caster，考虑到英雄王刚刚展现的能力皆符合弓之骑士【宝具的强大为特长】、【具备远程射击兵器】的要求，那么那个不知名英灵的职阶自然就是————被评为最弱职阶和公认战斗能力不强的caster吗？ 在韦伯“那种怪物居然是caster?怎么想很不合理啊喂!”的吐槽声中，伊斯坎达尔的心中也渐渐有了计较而回过神来的他看着依旧在喋喋不休的韦伯，再次将大手放在这小子的脑袋上，不顾对方“rider!”的抱怨，就是一顿揉搓……！ 没有别的原因。 他就是单纯想看这小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小子，你听好了。” 伊斯坎达尔一边揉着，一边说道： “余从不认为战争有任何公平和正义可讲，或者说，为了赢得胜利，任何计谋乃至阴谋本身都会变得伟大而正义。但圣杯战争却不一样，它虽然也是战争，但参与其中的却并非普通士兵，而是在各个时代达成过丰功伟绩，都拥有无与伦比的高傲和自信的英雄。余是如此，那些此刻正在激烈交战中的英灵们亦是如此。” “……rider？” 渐渐的，韦伯停下了无力的反抗动作，看着伊斯坎达尔的侧脸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子，身为master，你需要考虑的可不只有单纯表面上的胜负那么简单。就比方说那位老爷子和作为他对手的狂战士，你猜猜，倘若我们选择插手其中，如果双方master没有下达命令，你觉得他们是会选择与我们合作对敌？还是说双方突然联手，将我们暴打一通呢？” 说到最后，伊斯坎达尔还特意摆出格斗的架势挥了挥双拳，作出一副暴打某人的姿势。 嘿！还真别说，以他魁梧健硕的身躯，倒还真有几分重量级拳击手的模样。 与此同时，韦伯也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这一点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他只想着如何扩大优势，比如联合那位传说中的亚瑟王来解决英灵齐格鲁德，从而彻底解决肯尼斯导师这个心腹大患。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英灵们的尊严是否会允许这种违背他们信念和原则的行为？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不会允许。 想到这里，韦伯一时间有些沮丧。 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当一个旁观者……哎呦！” 收回手刀的伊斯坎达尔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小家伙内心真正担忧可不是什么顾全大局，而是单纯在忌惮那个导师肯尼斯，所以想要趁此机会联合其他英灵让对方退出圣杯战争罢了。不过他没有选择戳破这层窗户纸，而是看向看向远方焦灼的两处战场，语气轻松地说道：“与其担忧这些那些，倒不如转变一下思路如何，小子？” “转变思路？” 韦伯听到这话，有些好奇道。 “没错！” 伊斯坎达尔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面对韦伯的疑惑表情，只见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毕竟这才是第一夜。而且，正如东方那位兵学鼻祖所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名言一样，我们现在不正好在一个最好的旁观席上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了解你自己和了解你的对手，可以让你连续进行一百次打仗都不会遭遇失败？ 韦伯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顿时一亮！ ………………………… ………………… ……… 东木市码头?堆场?南部区域。 经由战士之间无形的默契所划分的两处战场的其中一处之上，李书文在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正朝这边不断微笑挥手的伊斯坎达尔，虽然不明白那位征服王为何要这样做，但他也没有深究刚刚感知到的一股细微的恶意，而是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回了对面那个巨大身影之上…… 吕布，字奉先。别号“飞将”。 作为东汉末年着名将领、汉末群雄之一，他无论是在正史《三国志》还是文学作品《三国演义》中都有着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本就以勇武闻名，素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说的他，在三国演义及各种民间艺术的影响下，他更是以“三国第一猛将”的经典形象留存于后世。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过于强大的武力，使得他的性格变得骄傲自负，目中无人。这也导致他政治斗争中的失败，最终被曹操所杀。 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 有人认为他是不忠不义之人，反复无常。 但也有一部分人对他持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吕布只不过是一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罢了，不具备过多的心机和智谋。 而李书文对他的评价只有一点，那就是： 值得一战的强者！ 不忠不义？反复无常？与老夫何干！ 身为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追求自身武艺的极致，至于其他琐事皆可抛诸脑后。生前就习拳练枪到了痴狂境界的李书文对于这位着名的背叛之武将的性格为人不甚在意。 他关注的，只有对方于《三国志》中「辕门射戟」的精湛箭术，以及《三国演义》中「三英战吕布」中展现的无双武艺！ 而事实证明，对方确实值得自己全力以赴！ 那让人无法忽视的高大身形，面对他时，仿佛是在面对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一般的强大气息和压迫感，无一不证明对方实力的恐怖。 光是站在这座人形堡垒面前，李书文就已经感受到了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不过，这种颤抖并非出于恐惧。 而是遇见强敌时难掩内心激动的本能反应！ 面对吕布奉先的绝世凶威，只见李书文将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置于胸前，然后左手握拳，右手掌按于左拳虎口处，平推伸直。 这正是八极拳·起式。 “来吧！” “■■■————！” 下一刻，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便撞在了一起！ …………………………… ………………… ……… 东木市码头?海滨仓库街 堆场?北部区域 “秒杀了你！” 另一边的战场，由齐格鲁德率先出手。 将分裂的短剑依次丢至半空，然后快速挥出同等次数的迅猛刺拳击中剑柄的尾端，像是枪械的击锤击打在底火发射而出子弹一样，只不过让短剑产生强大动能飞行的不是装填的火药，而是更加原始，也更加暴力的蛮荒怪力……！ 嗖！嗖！嗖！嗖！嗖！ 面对一柄柄气势汹汹袭来的魔剑群，骑乘在马背上的阿尔托莉雅脸色不变，抬手将伦戈米尼亚德高举于天空，螺旋缕空状的银白枪身瞬间开始犹如电钻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在她和东·斯塔利恩的周围覆盖了一层绚丽的金色辉光！ “尽头之光！解放！” 伴随阿尔托莉雅的解放语，袭来的魔剑群在接触到金色辉光的瞬间，就好似洪炉点雪一般被阻拦在外，而后被分解成魔力消弭不见。 ————但这还没完！ 速度丝毫不比魔剑要慢的齐格鲁德将重新回到手中的魔剑再次重拳崩崩击发而出，然后伸手召出神剑gram突进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近前。 锵————！ 枪剑交错之际，齐格鲁德仔细观察着阿尔托莉雅手上的圣枪，忍不住出声道：“如此光辉，不由得让在下想到了支撑我等米德加尔特的尤克特拉希尔。原来如此……是「星之锚」吗？！” “正是如此！” 回话的阿尔托莉雅也同样不甘示弱。 虽说是两个个体，但她和东·斯塔利恩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再加上东·斯塔利恩身为幻想种具备的虚空踏行能力，使阿尔托莉雅完全可以无视地形，在任何角度发起刁钻的一击。 这种特殊的攻击方式搭配上东·斯塔利恩的高机动性，打的齐格鲁德一时间只能被迫进入到原地防守姿态，只感到十分棘手。 但看似占据优势的阿尔托莉雅也并不好受。 作为红龙之因子的继承者，阿尔托莉雅即使因为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侵蚀而获得了神性，但并不意味着她的红龙之血脉就会相应衰退，每当圣枪跟齐格鲁德手上的gram产生接触，她就能感觉到自身的力量受到了压制。 尽管现在还不算严重，但积少成多呢？ 所以现在看来是她占据优势，但双方僵持的时间一长，优势势必会向齐格鲁德那边倾斜，阿尔托莉雅也深知自己跟saber职阶的北欧屠龙者比拼耐久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要撤退吗？】 挥动圣枪之际，阿尔托莉雅暗自思忖道。 与此同时，持剑挡住攻击的齐格鲁德也通过剑身上传递而来的力道敏锐察觉到骑士王攻势的衰退，睿智的光芒顿时从镜片一闪而过！ “就是现在！” 没有一丝犹豫，齐格鲁德当即转守为攻！ 他的眼神坚定无比，手中的大剑挥舞得如同疾风骤雨般迅猛，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阿尔托莉雅，不给对手丝毫机会。 “东·斯塔利恩！” 而回过神来的阿尔托莉雅虽说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她并没有自乱阵脚，而是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和直感迅速拉起缰绳，指挥东·斯塔利恩试图侧身躲开这阵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剑势，并挥动着圣枪拦截部分避无可避的攻击。 锵锵锵————！ 锵锵锵锵锵锵————！ 这一刻，仿佛时光回溯到了神话时代。 每一次的枪剑相交，都像是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角力，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 脚下的大地在发出哀鸣。 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钢铁硬生生割断。 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码头之上，让人毫不怀疑，仅凭齐格鲁德和阿尔托莉雅白刃战造成的余波，不出多时就能让这里毁于一旦。 “……嗯？！” 然而就在如此紧张刺激的关键时刻，无论是龙种vs屠龙者的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鲁德，亦或是拳拳到肉的李书文和吕布奉先，包括作为观赛者的伊斯坎达尔纷纷停下手头上的动作，齐刷刷看向高空————准确来说，是那道遮蔽了原本金色方舟的赤红色星芒皱起了眉头。 【又来？】 【……不对！这种级别的魔力量！】 而刚刚重新更换了狙击点，借助高倍镜成功观测到万米高空上那道赤红色星芒“真相”的卫宫切嗣，此刻更是面色一脸难看地喃喃自语道： “果然那群英灵的认知我根本理解不了！只是因为抓不住那个英灵，就恼羞成怒，打算连带着整座东木市的所有民众一起消灭吗？！” “无法理解！” “完全无法理……消失了？” 话刚刚说到一半，卫宫切嗣就看见那道赤红色星芒，连同黄金之舟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 ………………… ………… ————让我们将时间调整到数分钟前。 如今正行驶在云海之上，不久后即将被卫宫切嗣口诛笔伐的对象吉尔伽美什，此刻正操控着维摩那与亚修展开一场激烈的空中追逐战。 “废铁，你就只知道逃跑吗？啊！” 吉尔伽美什看着正前方喷射出四道耀眼的淡蓝色推进光束加速的亚修冷哼一声，然后在维摩那的两侧展开门扉，将无数宝具犹如导弹一般跟不要前似的接连发射，目标直指亚修！ 那其中，或是利刃。 或是睿智。 或是疼痛。 或是救赎。 有屠龙的长刀。 有赐予破灭的魔剑。 有弑杀英雄的长枪。 有缺少固定形态的雷电。 这些掌握在人类手中，或是借由人类之手孕育出的形形色色宝具，其原典被毫不吝啬地投掷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绚丽的金色弹幕！ 但就是如此恐怖的攻势，亚修只是回过头朝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随后便突然调转方向疾速向上攀升，将绝大多数只能直线飞行的宝具甩掉的同时，也留下了两个字回荡在原地。 下一刻，吉尔伽美什来到那边区域，并将这两个字给听了个清楚————就这？ “……废铁！” 气急败坏的吉尔伽美什当即收回那些没有作用的宝具，再次从黄金之都中挑选出一批具有追踪效果的宝具，连同刚刚回收的宝具一并发射了出去，试图封锁亚修的逃跑路线！ 缠绕着雷电的金色长枪。 闪烁着鲜血一般的赤色光辉的魔剑。 以及或是飞斧、或是大剑、甚至有砖头造型的宝具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然后追逐在亚修身后，死死咬着他不放。这期间，就算亚修如何无视物理法则进行各种匪夷所思的超高难度飞行动作，这些宝具也紧追不舍！ 似乎是被逼急了，只见亚修突然在半空中止住身形，然后面对一把把袭来的宝具，伸出双手展开能量屏障将其抵挡————轰轰轰！ 剧烈的冲击顿时将屏障表面掀起阵阵涟漪。 而在宝具不断轰击能量屏障的同时，亚修眼前的进度条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上涨！ 【武装：永恒之枪冈格尼尔·gungnir】 【解析进度：59.86%—62.56%】 【武装：赤原猎犬·hrunting】 【解析进度：77.24%—80.66%】 【武装：金砖·gold brick】 【解析进度：23.79%—46.78%】 “终于逮住你了……！”与此同时，驾驶着维摩那紧随其后的吉尔伽美什见到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废铁”终于不再逃窜，嘴角也是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狞笑，然后果断召唤出早已准备好的针对性宝具————“昆仑镜。” 随着一面铜镜造型的宝具的出现，亚修周遭的空间顿时被层层封锁加固。 这是从空间层次杜绝亚修的空间转移能力。 “天之锁。” 紧接着，吉尔伽美什又打了个响指……啪！ 哗啦啦！哗啦啦！ 刹那间，大量锁链从门扉中飞出，它们就像蜘蛛捕食猎物用的蛛网一样，将被空间固定住的亚修连同他附近的空域都包裹的结结实实！ ————局势瞬间逆转！ 而做完这一切后，吉尔伽美什借助飞行宝具离开维摩那，双手抱胸来到亚修正上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是瓮中之鳖的亚修，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怎么，徒劳的挣扎结束了？” “……” 亚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吉尔伽美什。 不过吉尔伽美什本来就没打算等待这个废铁的回应，而是抬手直接召唤出王律键，打算以绝对的力量彻底消灭这个废铁存活的可能性。 至于会不会波及到下方城市？ 哼！能够被波及也是他们的荣幸，能见证本王战斗的英姿，这才是这座城市无上的荣耀。 然而，心情愉悦起来的吉尔伽美什却因此没有注意到原本看似已经放弃抵抗的亚修在看见到拿出王律键的瞬间，下意识眯了眯双眼，成功掩盖了自己眼瞳一闪而过的数据流。 下一刻，异变突生！ “杂种，准备好受死了……嗯？” 正准备「乖离剑·ea」真名解放的吉尔伽美什看着周围突然画风一转的环境，以及面前正单膝下跪的远坂时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本就恼怒的神情变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远！坂！时！臣！” 另一边，亚修看着面前突然消失的金闪闪以及他坐着的那艘黄金之舟，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看向远坂宅邸的方向叹了口气道： “唉，被召唤离开了吗？” 而随着他的叹息声，隐藏在附近空域的【通行管制（umweg）】也纷纷解除隐身状态，然后展开空间裂隙，慢慢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金闪闪，你的运气真不错。” 第10章 隐藏在阴影之下的蠕动黑暗 “————今日晚19时，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据了解，爆炸的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我们可以看到滚滚浓烟从爆炸地点升起，火势凶猛……” 啪嗒。 “————近日，东木市接连发生多起人员失踪案件，引起了市民的广泛关注和警方的高度重视。据警方初步调查，事件多发生在夜间，且在失踪现场附近，有目击者声称听到了类似啃噬的声音，以及目睹不明黑影的出现。这些描述超出了常规解释，引发了诸多猜……” 啪嗒。 “————消防队迅速行动，紧急出动多辆消防车前往现场灭火。截至目前，尚未有人员伤亡的报告，但警方和消防部门正在对事故原因展开调查，并全力寻找可能被困在废墟中的人员。附近居民纷纷表示，这起爆炸事件让他们感到十分惊慌失措。希望相关部门能……” 啪嗒。 “————昨日，东木市着名寺庙柳洞寺突然出现不明来源的神秘光影，吸引了周边居民的注意。警方和文物专家已抵达现场，正对这一现象进行调查。目前，古寺周围已被临时封锁，以确保安全。事件详情仍在进一步……” 啪嗒。 “————同时，警方呼吁市民保持冷静，避免夜间单独外出，并在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时及时报警，以确保自身安全。东木市警方表示，将全力以赴，尽快查明真相，保障市民生命财产安全。敬请关注后续报道，我们……” 啪嗒。 随着遥控器将电视机关闭的电流声，肯尼斯的表情倒映在漆黑的屏幕上，显得格外阴沉。 而在坐在沙发上的肯尼斯的身后，则是静静守候在一旁，并且还入乡随俗，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修身衬衫的齐格鲁德。 房间并没有开灯。 只有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照射过来的微弱光线不至于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墙上的时钟随着钟摆的左右晃动，发出有节奏的滴答滴答声。 滴嗒滴嗒。滴嗒滴嗒。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脸色阴沉的肯尼斯终于成功平复了内心复杂的情绪，陡然开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你放跑了骑士王，对吧？” “……” 即使没有回头，齐格鲁德也知道肯尼斯是在询问自己，于是沉思片刻后给出了解释： “master，事实并非如此————那位骑士王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其实力之强，即便是在下也不得不依靠吾之传说升华而成的对龙特攻才能勉强占据优势，最后也是英雄王释放宝具时的动静导致令在下转移了一瞬间的注意力，从而被那位骑士王抓住了机会，成功逃脱。” 【哼！】 【果然，纵使身为英灵，在面对自身犯下的错误时，也只会像那群无能的平庸之辈，满脑子都想着找借口搪塞过去吗？】 肯尼斯嘴角轻蔑一撇，有些不屑的想道。 然而，就当他以为齐格鲁德会根据先前的言论继续将问题甩给那个英雄王时，对方的下一段话却打破了他对齐格鲁德先入为主的观念： “————但即便在下如何解释，吾放跑骑士王终究是钢铁一般的事实，从结果看来，这确实是在下的错误，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这话的时候，齐格鲁德的表情依旧如扑克牌般平静，但从他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中可以清晰听出，这位屠龙者对于这件事似乎并未如肯尼斯所想象的那般淡然处之，相反，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带有极深的自责与懊悔之情。 只是这种情绪掩饰的很好，让人难以察觉。 但肯尼斯显然不包含在内。 在不涉及到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乌·纳泽莱·索菲亚利的前提下，身为天才的肯尼斯对于细节的洞察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对于自家英灵的坦然直接，肯尼斯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 而随着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回过神来的肯尼斯也不得不承认这场战斗中的意外因素并不是完全由齐格鲁德造成，其中英雄王宝具解放时的动静确实引人注目……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不也是被那阵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 但尽管如此，失败仍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无论如何，你让我很失望。”肯尼斯的声音带着不满，而齐格鲁德也听出了自家master的想法意思，于是抚胸保证道： “在下承诺，绝无第二次可能。” “……希望如此。” 肯尼斯冷哼一声，随后将视线看向桌面。 尽管对齐格鲁德的表现感到失望，但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责备的时候，如今更重要的是重新审视局势————比方说这张绕过自己防护，出现在桌面最显眼位置内的神秘信纸。 但从外表看，这份信纸看不出什么名堂。 出于必要的警惕，肯尼斯在发现它的第一时间就果断使用魔术检测了一遍信纸，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精通卢恩魔术的齐格鲁德也有过检查，也还是没能检测出有什么陷阱。 无论怎么看，这似乎就是一张普通的信纸。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为了保证在参与圣杯战争期间自己和未婚妻索拉乌的生命安全，肯尼斯在一掷千金租下这栋东木市目前最高、最豪华建筑·凯悦酒店第三十二层贵宾套房足足一年居住期限的同时，还对楼体本身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其中，被肯尼斯布置的结界所覆盖的楼层就有二十四层，其强度甚至可以被称为“魔术堡垒”的固若金汤程度。 不仅如此，或许是为了万无一失，又或许是单纯想要让日本的这群乡下魔术师显摆，肯尼斯还专门搬来了埃尔梅罗的前·至高礼装。 每一座都能连续几个星期产生足够将整个建筑物化为异界的魔力，且三座串连起来引起的相互作用，还能使魔力的恢复力翻上数倍，原形是几百年前艾梅洛家发掘出的最高级幻想，经过不断的改造，如今总算堪称完美，无论怎么汲取都取之不尽的三合一顶级「魔力炉」。 它的魔力产出率，甚至能媲美一座核电站。 如此豪华的配置，光是给齐格鲁德提供魔力显然是极大的浪费。为此肯尼斯还召唤了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充当看门狗，连下水道也没遗漏，最后连走廊下面的空间都给异界化了。 理论上来说，这种级别的魔术工房，别说是现代魔术师，就是让servant出马也难以攻破，哪怕是caster想要破解都很困难。 结合以上条件，现在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张看似平平无奇的信纸真的只是一张信纸了吧？ 送来这张信纸的家伙，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将信纸送来，那么就能用同一种方式，悄无声息地绕过结界结束肯尼斯的性命……啪！ 昏暗的室内瞬间被头顶明亮的灯光所照亮。 肯尼斯有些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索拉乌不知何时突然站在门口，双手各提着一袋袋购物袋，保持开灯的姿势看向屋内的肯尼斯和齐格鲁德一脸不满地说道： “埃尔梅罗君主，大晚上不开灯干嘛？莫非对科技嗤之以鼻的你也成功受到那些电视机播放的电影影响，觉得这样很酷吗？” “嗯……你们这是？” 在一阵抱怨当中，索拉乌也看见了肯尼斯面前的信纸，似乎想起了什么的她一边将购物袋递给齐格鲁德，一边脱着红手套随口说道：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就在你和saber下午外去没多久，caster就派了一只奇怪的使魔将这封信送了过来。我没有拆开，就是在逛街前顺带检查了一下，没啥问题。” “……” 听到这话，前一秒还在思考酒店如此周密的布置，对方究竟通过何种漏洞才将这封信送来的肯尼斯和齐格鲁德顿时沉默了起来。 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阵，随后还是更加关心自己未婚妻安危的肯尼斯鼓足勇气，高傲的脸上带着一抹僵硬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索拉乌，原来这封信是你放的啊？那么我就放心了。但下次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了，尤其是我和saber都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是当时caster心生歹意，你很难————” 但刚说到一半，索拉乌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埃尔梅罗君主，我们还不是夫妻关系，称呼我时请务必加上“小姐”一词，而且……” 这么说的同时，索拉乌只是随手一招，原本作为看门狗的一只恶灵便被她召唤到了身旁，房间内适宜的温度也瞬间降低至了冰点……！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面对心情有些不佳的未婚妻，肯尼斯瞬间化身为妻管严模式，赶紧赔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的索拉乌…小姐。我当然很放心你的实力，我就是担忧那些人会不会采取一些下三滥的阴谋诡计伤害到你罢了，既然你没事那就好！” 向来都是别人赞扬自己，从来都没有反过来安慰他人的肯尼斯一边试图安慰索拉乌，一边疯狂朝齐格鲁德发出“sos”的眼色。 肯尼斯：help！help！ 齐格鲁德：roger。 他当即上前一步，转移话题：“master，还有索拉乌小姐，虽然有些冒昧，但在下还是觉得还是优先处理这封信纸更加重要，不是吗？” “对对对！确实该这样！” 不等索拉乌回答，肯尼斯赶紧说道。 而索拉乌虽然一眼就看出了真相，但没有移情别恋的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未婚夫真的丢脸，所以也是配合起两人，跳过了这一话题。 …………………………… ………………… ……… 既然靠魔术检查不出问题，那么只能打开。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肯尼斯并没有亲自动手拆开信封，而是利用魔术礼装「月灵髓液」展开的水银触手替他做这件事。 反正就算有陷阱，他也能随时修复。 撕拉……撕拉……！ 随着月灵髓液一点点拆开信封，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防御并没有如他先前所想的那样存在漏洞而重拾信心的肯尼斯近距离站在桌面前，双手抱胸一脸自信的看着信封被拆开的内容。 【致：君主埃尔梅罗】 【以下内容姑且算是一个小小的善意吧。】 【一、卫宫切嗣作为魔术师杀手，他并不局限于魔术，由炸药引发的爆炸亦是一种手段。】 【二、想要制作一个魔术意义上坚不可摧的城堡的确并非难事，但倘若敌人选择绕过坚固的城墙，而是采取破坏“地基”的形式呢？】 【三、虽说不清楚你从哪里得到的有关魔术师杀手的情报，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太过轻视对方为了铲除你而不择手段的决心。】 “唔……这是？！” 信件的内容并不多，仅有五行字，所以肯尼斯只是一扫而过，便看完了上面的全部内容。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上面的内容透露出的情报。 肯尼斯并不傻，从购买圣遗物的千界树族长那里得到有关魔术师杀手的大致情报后便改进隐蔽魔术和替身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那种迂腐到极点的守旧派，但对于现代科学缺乏必要的认知还是让他小觑了魔术师杀手的手段。 如今，经过来自caster的友善提醒，亲手将凯悦酒店布置成魔术工房的肯尼斯几乎是在瞬间就按照对方的说法得出了结果：如果魔术师杀手真的不择手段摧毁酒店本身，那么自己的布置不能说没用，只能说毫无反抗之力！ 什么结界？ 什么三合一顶级魔力炉？ 什么召唤出的恶灵和魍魉和空间异界化？ 在掀桌子面前通通不起作用。 想到这里，肯尼斯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 虽然他不清楚魔术师杀手是否会不择手段动用如此违背隐秘规则的做法，更不清楚处于对手立场的caster为何要提醒自己，但既然他已经知晓了漏洞，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这是他绝不容允许的严重致命性失败！ 炸药是吧？ 定向爆破是吧？ 哼！倘若我增加恶灵和魍魉的数量不算巡视并检查那些炸药的位置并废弃，然后加大魔力炉的输出功率将结界覆盖整座大楼彻底形成一座完美无缺的堡垒，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没有过多犹豫，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了齐格鲁德和索拉乌，两人也表示认同。 更加巧合的是，就在他们真的在凯悦酒店的各处重要节点找到爆破炸药并拆除的不久后，酒店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警铃声！ 紧跟着，套房内的内部电话也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 索拉乌跟肯尼斯对视了一眼，然后不慌不忙的拿起听筒倾听着服务人员有些急促的话语，然后挂断电话，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肯尼斯。 “服务人员说，楼下似乎发生了火灾，火势并不算大，而且极为分散，大概率是人为纵火，希望我们尽快前往避难。” “纵火？” 肯尼斯冷哼了一声，下意识说道： “我看这是驱赶人群之计，对手是魔术师，看来也不喜欢闲杂人等太多……等等，不会吧？” 肯尼斯刚准备按照魔术师的一贯逻辑思考这件事的始末，但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同样有些古怪————前脚刚刚有人提醒爆破大楼的可能性，后脚就出现了这种事情？ 地点：凯悦酒店·停车场。 与此同时，使用暗示魔术误导酒店人员以为肯尼斯已成功避难的卫宫切嗣游走在满是人群的大街上，然后拿出了一个黑色手提电话。 由于周围也有很多人像他这样做，所以和周围人的慌张神色显得格格不入的卫宫切嗣并没有被其他人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滴滴滴。 随着他几串数字的拨出，舞弥的声音响起。 “没有任何异常。随时待命。” 她所在的位置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处高层建筑中，在那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肯尼斯他们所在的房间，凭借这一点，卫宫切嗣就可以实时锁定肯尼斯他们的全部动向。 “嗯，我知道了。” 卫宫切嗣绕过一对正在哭泣的母女说道。 他有这对母女的印象，在避难名单上。而从对方身上都只穿着睡衣，全身沾满了白色的灰尘这点也能看出她们先前是这栋酒店的住客。 他没有在意这对可怜的母女。 或者说是依靠钢铁一般的意志力强行无视。 【很好，正如我事先预料的那样，对方恐怕还以为我会正面进攻吧？】 【不过，这也能证明先前只是一场巧合。】 【那个屏蔽红外线的替身。】 卫宫切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面无表情的挂断舞弥的电话，一边口袋里摸出烟盒，同时在移动电话上拨通了另一组号码。 而号码的对面，连接着大楼内的c4炸药。 定向爆破——主要用来破坏大型高层建筑而使用的高级爆破技术，借由对承重墙和关键支柱的破坏使建筑由于自身的重量而向内侧压下。使用最少数量的炸药，达到完全破坏的目的。对于精通古今内外所有爆破技术的他来说，对于这种破坏的艺术有着非常独特的心得。 按照他的计算，在定向爆破成功爆破了凯悦酒店后，肯尼斯所在的三十二层，由于连锁反应失去支撑，最终就等于是从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掉到地面。 这样的高度，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呼～” 卫宫切嗣抽了口烟，看向警灯环绕的大楼。 期间有消防队员不断从他眼前出现，但他们大多只是好奇卫宫切嗣的冷静后便不再关注，也没有朝他就是纵火犯的可能性进行联想。 片刻后，卫宫切嗣又抽了口烟，但这一次他在抽完后直接丢到了地上……呲！烟头和地面接触的瞬间，有点点火星溅起，就好似卫宫切嗣此刻有些不安、迷茫的心情。 【失败了】 很清楚c4炸药引爆时间的他默默想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失败了。 “喂！你丫的长没长眼————” 果断选择撤离的卫宫切嗣一边无视红绿灯绕过了差点就撞到他的身上，如今正探出头不断辱骂他的司机，一边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轿车，手上的电话也再一次拨通给了舞弥。 “切嗣，要撤退吗？” 电话刚一接通，舞弥便开口询问道。 显然她很知道爆破计划的失败，更清楚自己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但即便如此，舞弥还是没有选择先行撤离，而是继续待在原地，等候卫宫切嗣的下一步指令。 她的行为，给人一种好似工具般的感觉。 仿佛卫宫切嗣只要让她一动不动，舞弥就会真的一直呆在那个位置，直到死去。 “撤退，按照方案b行动。” 如今已经坐上轿车来到舞弥所在的施工大楼楼底下的卫宫切嗣看着楼上沉声说道。 不出多时，身穿黑色紧身衣，身后背着一把小提琴盒的舞弥便翻身越过了围栏，在她坐上后座的瞬间，卫宫切嗣踩死油门疾驰而去。 数分钟后，某位神父来到了楼下。他原本是打算上楼查看的，但多年的代行者经验让他一下就发现了地上新鲜的车辙印。 在检查一番后，只见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让他先走了一步了吗？”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卫宫切嗣。 —————————————— “果然是你，雨生龙之介。” 将实时监控凯悦酒店的全息投影取消，不再关注那边动静的亚修转而看向另一处画面，看着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橙发青年以及他手上那本刻有痛苦少女脸庞的金色书籍轻声说道。 就在最近，东木市出现了连续杀人事件。 起初，警方只是当做失踪案件处理，但随着失踪人口的增加，以及各种充斥着血腥的案发现场陆陆续续被发现，迫于舆论压力，警方不得不公开声明并宣布这一系列失踪案件实际上是一起疑似由未知邪教组织的连续杀人事件。 事件代号：【恶魔】 此声明一出，东木市瞬间陷入一片恐慌。 包括学校在内的机构纷纷停课、停业，市政府紧急启动应急预案，加强警力维持秩序，民众不敢出门，夜晚街道上的行人更是少到可怜，偶尔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身影，大多也都低着头，神色紧张，生怕会被四周的黑暗给吞没。 最开始，亚修第一个想到的怀疑对象便是原着中登场的那个变态杀人魔，雨生龙之介。 不过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没当回事。 毕竟圣杯战争总共七个职阶，如今caster职阶还被自己抢了过去，雨生龙之介就算拥有御主资格，这场圣杯战争也没有他的位置，而不是御主的雨生龙之介，又有多少能力呢？ 区区一个变态杀人魔，等到了空闲时间，自己只要动用分布在东木市各处的监视机关，想必就能轻松揪出他，将其干掉。 但随着时间的继续发酵，本来还稳操胜券的亚修也渐渐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起来……无论是那些布置成献祭仪式的案发现场，还是自己的监控机关偶然拍到的怪异生物，亦或是普通人完全做不到的犯罪频率，都让亚修忍不住怀疑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雨生龙之介。 而如今，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始作俑者确实是雨生龙之介，并且出于某种未知原因，他虽然没能召唤出从者蓝胡子，但却得到了对方的宝具·螺湮城教本。 而且看样子，他比蓝胡子还更适应这本书！ “……该死，事情有些麻烦了。” 亚修只要一想到有关于那本魔道书中记载的有关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与其有所关联的那群虚构克系外神，以及外宇宙那些宇宙大爆炸之前就存在的真实外神，就感到一阵棘手……！ 必须要除掉雨生龙之介。 他如是想到。 第11章 众望所归(指梅林去死) 眨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了。 尽管【恶魔】事件的阴霾依旧笼罩在东木市所有居民的头顶，但就算再怎么恐惧，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人们依然需要工作、学习、社交，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止一切活动，再者，这些事件大多都发生在夜晚，这也就给人们一种错觉，认为只要身处白天，那群【恶魔】就不敢动手。 尽管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但至少能让人们暂时忘却那份恐惧，进行日常活动。 至于码头因天然气泄露而产生的大爆炸，以及前不久东木市某知名酒店的人为纵火事件，东木市民众也没有多余心思去关注这些小事了。 毕竟前者概率太低，后者据说全程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两起事件哪能跟严重威胁到他们生命安全的【恶魔】事件划上等号？ 从这一点看待，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出现或许替圣杯战争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但所有参赛者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不久前刚刚发生的第七次连续杀人事件当中的牺牲者，是东木市本地的，被远坂家族收编专门处理圣杯战争事宜的一名魔术师。 ————显然，这涉及到了神秘。 现在，唯一让他们猜不准的便是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背后，是否有其他参赛者的影子。 毕竟两者发生的时间十分接近，几乎是在圣杯战争正式打响的同一时间，那个造成连续杀人事件的始作俑者便开始了行动。 但如果真是如此，对方的真实身份是谁？ ……………………… ……………… ……… 正值中午，位于新都的一条商业街上，一个奇特的三人组合引起了路人们的注意————对方由两男一女组成，其中有两名成年男性，剩下来的则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为什么说他们奇特呢？ 是因为这对组合不像周围的路人一样，走在大街上会给人一种人人自危，深怕自己会遇到那群造成连续杀人事件的邪教组织的恐惧气氛，反倒像是正常家庭在逛街一般的平静氛围。 就好像他们完全不怕那群手上已经有十几条人命的【恶魔】一样……哈哈，真是奇怪，为啥自己会产生这么奇怪的可笑想法呢？他们又不是从m78星云来的光之巨人，更不是被某邪恶组织改造后的假面骑士，怎么可能会不怕呢？ 脑海中产生类似想法的路人们顿时被自己这种不知所谓的可笑想法逗的哑然失笑，然后也就没有继续关注这对奇怪的组合了。 比起这些，还是快点工作完回家更加重要。 想到这里，恐惧缠绕心头的他们前进的脚步也快了些许，自然也就没能听见这对组合中，那两个成年男性信息量十足的对话内容…… “你确定？！” 间桐雁夜看着亚修，瞪大双眼再次重复道： “你确定没有在开玩笑吗？那个什么什么龙之介真的能引发世界末日？！” “都说了，这只是最坏的可能。” 亚修牵着小樱的手一边环顾两侧店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间桐雁夜的问题：“就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如今的雨生龙之介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只是利用螺湮城教本倒还无所谓，但倘若对方真通过那本书上记载的知识跟那些外神产生联系的话，我只能说世界末日都不算什么了，而是这个世界注定会被剪定事象————小樱，你觉得那边的儿童服装店怎么样？” “……哈？” 看着话刚说一半就突然带着小樱来到左侧儿童服装店挑选衣服的亚修，正打算询问剪定事象是什么的间桐雁夜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等等！怎么就突然想起买衣服了？你倒是先给我解释解释剪定事象是什么啊！它为什么会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怖啊？！” 间桐雁夜无比焦急地喊道。 然而服装店内的亚修和小樱似乎完全沉浸在购物的氛围中，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呼喊。 “……” 间桐雁夜一脸黑线，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作为队伍中最正常（自认为）的正常人，他完全不能理解都快要世界末日了，亚修为什么还像没事人一样？当前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找到那个即将引发世界末日的雨生龙之介吗？！ 间桐雁夜急得简直要在原地跺脚，但又不敢贸然冲进店里打扰他们两个人，毕竟先前小樱那警告的危险眼神他可没忘。 没办法，他只能站在店外，焦急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间桐雁夜的心情也越来越焦躁不安，只见他不停地在店外来回踱步，嘴边不断嘀咕着：“快出来吧，快出来吧……” 终于，又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看见提着一袋袋购物袋的亚修和小樱从店里走了出来，然后亲眼目睹亚修如何用手指划开一道空间裂缝，并将那么多购物袋全都一股脑丢了进去。 “！！！” 间桐雁夜顿时一惊。 他赶紧环顾了一圈周围，在看见那些路人以及送亚修他们离开的服装店店员无视这一幕的表现这才后知后觉————对了，差点忘了！ 世界末日！ 脑海中重新想起了“剪定事象”的间桐雁夜瞬间遗忘了对方何时布置暗示魔术的疑惑，转而立刻走上前，对着亚修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衣服也买完了，可以告诉————” 亚修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语： “先不聊这个，作为小樱的叔叔，你觉得小樱这套衣服是不是很合适？”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躲在自己身后有些害羞的小樱推到了间桐雁夜的面前，并示意般的眨了眨眼。 听到这话，间桐雁夜也是看向小樱焕然一新的新造型————那是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轻轻飘动着，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不仅如此，似乎是为了与这身淡粉色的连衣裙相映衬托，店员还特意在小樱耳畔系上一根粉色的发带，和原本的红色发带交缠在一起，不仅没有感到违和，反而显得十分可爱。 小樱的脸蛋微红，眼神羞涩地躲避着间桐雁夜的视线，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裙子的一角，透露出少女特有的娇羞和纯真。 【perfect！】 间桐雁夜看着眼前的小樱，也是不禁回想起童年时期的青梅竹马葵，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微笑，柔声称赞道：“这还用说？小樱穿上这件衣服当然很合适，很可爱啦～” 而小樱听了间桐雁夜的赞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只见她一脸开心地对间桐雁夜说道：“谢谢雁夜叔叔！” 那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间桐雁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在他刚刚抬起手准备摸摸小樱的小脑袋时，却看到小樱突然转过身来，照常抱住亚修的手臂，然后用她那甜美的嗓音，脆生生地说道：“小樱就知道天使哥哥亲自为我挑选的衣服绝对不会差！” “……” 这一瞬间，间桐雁夜的表情无比复杂。嘴角抽搐的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小樱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 实际上，他们今天出来并不是临时兴起。 而是由亚修提起，间桐雁夜赞同，目的则是为了解决小樱心理上的自闭问题。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不得不提到间桐脏砚这个老虫子，因为他所制造的一系列不幸经历让饱受折磨后的小樱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些经历，也让内心充满创伤的她对外界感到无比恐惧，尤其是那些陌生人和未知的事物。 唯有亚修在小樱身边时，她才能保持冷静。 而如果是间桐雁夜的话，小樱虽然会出于本能感到有些恐惧，但也是能正常沟通的。 但除去他们之外的任何人，包括间桐雁夜的哥哥，也是名义上的伯父间桐鹤野，对于这位陌生的亲戚，小樱也会极度抗拒。 这还是亚修和间桐雁夜在她身边的情况。 所以为了小樱的心理状况，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她身边的亚修果断选择和间桐雁夜一起带着小樱外出逛街，让她多多跟外面的人和物接触接触，慢慢从那段心理阴影中走出来…… 数十分钟后。 在这段时间里，亚修他们几乎将整条商业街都逛了个遍，亚修的储物空间也塞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包装袋，里面不仅仅只有亚修为小樱买的各种衣服，还有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 间桐鹤野虽然替他们安排了一处住宅，但还没有贴心到连生活物品都一应俱全。 顺带一提，所有的金钱支出都由对方负责。 在路过一家中华料理餐馆的时候，小樱闻着飘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她的肚子在这时也发出了一串“咕噜噜”的抗议声。 “……唔！” 瞬间，小樱的脸变得通红无比。 而看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小樱，亚修和间桐雁夜对视了一眼后相视一笑，随后只见亚修弯下腰摸了摸小樱的脑袋有些好笑地问道： “怎么，肚子饿了吗？” 小樱犹豫片刻后，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临走前，亚修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家中华料理餐馆的店名，发现叫【红洲宴岁馆·泰山】。 ‘有趣的名字。’ 打开店门的亚修默默想到。 …………………………… ………………… ……… 同样有趣的是， 这家中华料理餐馆的店长名叫魃（bá）。 尽管她的名字和店名一样奇怪，并且乍一听不像是一位女性，但实际上却是一位身穿开叉旗袍加围裙的棕发丸子头萝莉。更有趣的是，亚修通过她端菜时那稳健的步法以及肌肉无时不刻的细微发力技巧，发现这位看似年纪不大的萝莉店长竟还是一位武者，并且造诣颇深。 至于流派？ 看着对方的动作，亚修不由自主想到了前不久与吕布奉先大战三百回合的神枪李书文。 当然，无论是取自中国神话中的名字，还是那身不俗的八极拳，亦或者对方与某位同样使用八极拳神父的关系，亚修都不甚在意。唯一值得他说道的，就是这位萝莉店长不像某些彻底本土化，还美其名曰是中华料理的奇怪餐馆，她做出来的菜品都是原汁原味的故乡菜肴。 ‘不过……故乡吗？’ 亚修静静看着安静品尝着特意不加辣的鱼香肉丝的小樱，和嘴边不断高呼好辣但始终不肯放下筷子的间桐雁夜，思绪渐渐飘远，直到…… “天使大人，您不吃吗？” “……嗯？我吗？”回过神来的亚修看向一脸担忧的小樱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解释道： “小樱，不用挂念我这边，你和雁夜叔叔一起吃就好，毕竟身为从者的我也无需进食。” 听到亚修的解释，还以为他不开心的小樱也放松了下来，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嘀咕道：“……原来是这样吗？难怪始终没有看到天使哥哥吃过东西。” 此乃谎言。 真实原因其实是机凯种不具备进食功能。 在安抚完小樱后，亚修看向一旁嘴唇已经红肿却在小樱面前逞强的间桐雁夜挑了挑眉，正准备让店长拿一瓶冰镇的波子汽水时，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让有些耳熟的交谈声———— “……爱丽丝菲尔，你觉得这家店如何？” “好啊好啊！不ncer你说，其实我早就想尝尝中国料理了。不过我说过多少次了，明明叫我爱丽（iri）就好，不需要这么正式啦。” 一瞬间，亚修就靠声纹匹配得出了结果，而答案也让他有些诧异————这么巧？ 下一秒，店门就被一把推开。 “欢迎光临。” 正擦着桌面的店长魃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刚一走进店就出于必要警惕环视了一圈店内环境的阿尔托莉雅，那双翠绿色的琥珀眼眸就和毫不掩饰其视线的亚修撞了个正着……！ 阿尔托莉雅：“！！！” 和自信自己等人今日的行踪绝不会被人发现的亚修不一样的是，她在看见亚修的瞬间，还以为是埋伏的她差一点点就准备拔出圣枪！ 好在她反应迅速，在一眼看见店里还有无辜的平民店长在，以及发现先前看到的那位小女孩御主如今也在现场的情况，顿时猜到了真相，及时停下手上的动作，这才成功避免了又一起天然气爆炸事件在东木市的“意外”发生…… 新上任的东木警视厅长官：咦？我这乌纱帽盖住的脑袋怎么突然一阵发凉呢？ 另一边，看见阿尔托莉雅不再准备动手的亚修也是悄然停下了手上术式的动作，然后伸出手挥了挥，语气随意地说道： “哟，好巧？” 尽管也有些吃惊，但同样没打算动手吗？ 而看见他这种态度的阿尔托莉雅虽然脸上还是那副冷清的模样，但内心还是松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在这种闹市区继续先前被征服王中断的战斗————如此看来，这位不知名的英灵也是一位品行高洁之辈吗？ 思绪辗转之际，阿尔托莉雅也没有辜负亚修传达而来的善意，同样微微一笑回应道： “嗯，确实很巧。” “很巧ncer你的熟人？” 听到这话，被堵在门外的爱丽丝菲尔顿时瞪大了双眼，也不去想阿尔托莉雅在这个时代能有啥熟人，一把抬起那虽然堵着门口，却没有刻意加持力量的手臂一股脑就钻了进来。 然后等到进来后，爱丽丝菲尔才后知后觉。 “咦？真是奇怪，明ncer你这些天都寸步不离在我身边……嗯？”说到这里时，她已经瞧见了坐在店内看着自己一脸笑眯眯的亚修，再一次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caster？！” 似乎是身处中餐馆的缘故，受到惊讶的爱丽丝菲尔直接在亚修三人吃惊的眼神下摆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李小龙同款起手姿势……啊打！ 怎么说呢？ 这动作别说是让身后的店长评价了，就连只是从李书文先前的战斗中学到一知半解知识的亚修也能分分钟找出十几处破绽。 ……………………… ……………… ……… 在误会得到解除后，虽然爱丽丝菲尔她还是有些顾虑，但信赖阿尔托莉雅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她也没有提出要换一家餐馆的要求。 因为最近那些闹得人心惶惶的失踪事件，导致店里面现在用餐的顾客除了阿尔托莉雅她们以外就只有亚修他们。 按理来说即使是意外撞见，考虑到双方立场问题的阿尔托莉雅也应该选一个空餐桌，但是她没有，而是在爱丽丝菲尔一脸惊讶的目光下径直走到亚修他们这一桌的对面，然后说道：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光是看到阿尔托莉雅即便没有身穿重铠也依旧高挑过人的傲人身材伫立在自己面前，小樱就忍不住低下头，试图用刘海躲避对方的视线。而当听到阿尔托莉雅还想要坐下来后，她更是直接丢下筷子一把抱住亚修的手臂。 “……天使大人！” 亚修转头看向似乎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很好奇的阿尔托莉雅，平静地提醒了一句： “骑士王，你吓到我家御主了。” 阿尔托莉雅闻言，也是察觉到亚修的御主似乎有些怕生，于是也没有摆架子，而是果断低下头看向一脸害怕的小樱，递出手歉意一笑： “抱歉，caster的御主。刚刚我的行为可能引起了你的不快，希望你能不必介意。” 必须承认，阿尔托莉雅身为骑士王能够让圆桌骑士人均王厨的人格魅力的确强大，尤其在褪去圣剑时期的她的青涩后更是魅力十足。不仅是那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亦或是那真挚而诚恳的道歉，都让害怕的小樱渐渐忘记了心中的恐惧，呆呆的看着这位金发大姐姐，然后脸色红润地轻轻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轻声细语道： “……没、没关系？” 就在这时，间桐雁夜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 只见他猛然站起身，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又猛然坐了回去……沉默片刻后他又走到亚修的身边，一边警惕地看着对面座位上的两人，一边鬼鬼祟祟的半捂着嘴低声呵道：“亚修，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记住，如果对方突然偷袭的话，我无所谓，但你千万一定要保护好小樱……” “够了！不知名的御主！” 听不下去的爱丽丝菲尔霍然起身，打断了间桐雁夜的话，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请你不要侮辱爱因兹贝伦家族以及亚瑟王的名声，我们毕竟不像某些人，明明互为身为圣杯的争夺方却采取合作！” 显然，她已经看出了间桐雁夜的身份。 但看不惯她这种高高在上语气的间桐雁夜同样不甘示弱道：“侮辱？合作？我可以相信身为骑士中的骑士的骑士王不会使用阴谋诡计，但身为那个魔术师杀手妻子的你就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你是想告诉我凯悦酒店的蓄意放火不是你们做的？还是想告诉我上次的大战中，骑士王和那个屠龙者联手符合骑士道精神？！” “……你！” 爱丽丝菲尔顿时哑口无言。 看到这一幕，亚修和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正准备结束这场闹剧，但有一个人更快出手了。 啪————！ 两个热气腾腾的玻璃杯被放在了桌上。 明明都是成年人，可还像小孩子吵架一样的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纷纷看向桌侧，只见一位看似只有一米四身材，但此刻的气势完全不输他们萝莉店长魃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本店小本经营，禁止打架。” 这么说着的同时，萝莉店长还指了指墙面。 众人看过去，发现除了【禁止吸烟】【禁止喧哗】【禁止携带宠物】这种正常标识外，上面竟真的有【禁止打架】的标识。 “还有，这是菜单。” 随着萝莉店长又将一张厚厚的菜单交给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后，餐桌上这一场看似没有硝烟的无形战争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 不得不说，美食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尽管因为先前的观念不合，导致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之间依旧弥漫着火药味，但面对萝莉店长一盘盘散发着迷人香味的美味佳肴前，双方还是不约而同选择暂时放下了分歧。 虽说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吃到面红耳赤甚至要喷火的程度，但两人却死活不肯动旁边近在咫尺的冰水……怎么想都不是两人在怄气，而单纯是好吃到顾不上喝水吧？ 不过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的“和睦相处”模式虽然让人啼笑皆非，但真要说这桌上最吸引人眼球的还当属是阿尔托莉雅的饭量。 “嗯，十分美味。” 在由碗碟垒成的小山前，看似典雅端庄的阿尔托莉雅在一脸淡定地擦了擦嘴后，然后朝着正在厨房用大火翻炒食物的店长魃说道：“店长，麻烦您再上一盘……不，要是三盘这种叫热干面的美食，顺带再加一盘锅包肉，谢谢。” “好嘞！” 店长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满是斗志。 而很早就吃饱，所以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盯着阿尔托莉雅如何大快朵颐的小樱目瞪口呆看着这位金发大姐姐，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大姐姐……你好厉害啊～！” 听到这话，刚刚嗦完一盘阳春面的阿尔托莉雅先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紧接着便强装严肃的解释道：“caster的御主，别看我吃得多，但实际上这些食物大多都被用在补充魔力上。更何况身为一名战士，我需要时刻保持拥有充沛魔力以应对各种危险……嗯，就是这样！” 看着圣剑时期的自己一样，快要自己说服自己的阿尔托莉雅，亚修强忍着笑意没有揭穿。别说是他了，就连间桐雁夜和爱丽丝菲尔都一眼看出了她在这上面的言不由衷。 但他们没有揭穿，可别忘了还有小樱。 前不久刚刚才从天使大人那边知晓了一个新知识的小樱听到金发大姐姐的解释，立马意识到两种言论的冲突，于是带着疑惑开口问道： “可是我刚刚才从天使哥哥那边听说从者其实不需要进食也能通过mater补充魔力来着，难道说大姐姐你不能这样做吗？” 扑哧————！ 小樱天真无邪的话语，犹如一把无形的尖刀狠狠刺中了阿尔托莉雅话语中的破绽。这时亚修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善解人意的他直接帮阿尔托莉雅解释了她这么说的原因。 “答案很简单。” 亚修刚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骑士王生前处于5世纪的古不列颠，当时强盛的罗马帝国陷入了混乱的年代，在那个时期不列颠因失去约束的蛮族入侵和各部落之间的互相征伐开启了一段漫长的黑暗时代。” 而听到有关不列颠的故事，阿尔托莉雅虽然脸上没有表示，但耳朵却已经偷偷竖了起来。 “在那个时代，卑王伏提庚想借助异族统一不列颠，自此，顺应预言的骑士王也应运而生，最后她成功打倒了卑王，统一了不列颠。” “但遗憾的是，战后的不列颠却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难。城市被摧毁，人民生活困苦，国家经济遭受重创，社会秩序混乱不堪。” “再加上15世纪爆发的小冰河时期，气候寒冷异常，农业生产受到了极大影响，粮食短缺问题愈发严峻。在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下，当时的不列颠可谓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 无需复杂的形容。 亚修仅仅是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描绘出了那个时代不列颠的悲惨景象，众人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时不列颠的衰败和荒凉，仿佛能看到城市化为废墟，人们四处逃亡，饥饿和疾病笼罩着整个国家。就连阿尔托莉雅，也被这些话带回了那个她曾亲身经历过的黑暗时刻。 叙述完了基调，亚修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越是这种严峻情况，身为理想之王的骑士王就越是要以身作则，即使身为王者，在如何分配粮食前她也不能搞特殊。于是，身为圆桌骑士中主要负责王的伙食的高文卿，秉持着食物重量不重质、吃饱饭才能打胜仗的理念，源源不断用拳头击碎土豆，然后揉成泥的独特料理方式制作山一般高的土豆泥，给骑士王享用。” “！！！” 阿尔托莉雅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她头顶上象征着王之威严的金色呆毛此刻也宛如天线一般笔直竖了起来。 “给我等……” 她刚准备叫住亚修停止发言，可对方也好似知道他的心意一样，直接改换策略，将腹中的内容直接精炼到极点一口道出：“这种状况一直在持续骑士王为了不浪费粮食也只好一遍又一遍的享用这份美食可以说土豆泥占据了她近乎四分之三的食物消耗在这样的情况下骑士王从生前到死后自然没有吃过啥好东西，自然就会对层次丰富的中餐产生强烈的食欲，以上。” 话音刚落，店内顿时一片寂静，诡异无比。 小樱看着金发大姐姐一脸怜悯。 爱丽丝菲尔差点连眼泪都要哭出来了。 而身为在场唯一的正常人（还是自认为）的间桐雁夜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睛默默吐槽道： “……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嘴馋吗？” “……不还是因为嘴馋吗？” “……因为嘴馋吗？” “……嘴馋吗？” “……吗？”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间桐雁夜就后悔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冥冥之中的直觉还是告诉了他，刚刚他差一点点就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尔托莉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问道：“请问阁下是如何知道的本王的这段往事？该不会是这段历史被记载在了历史书了吧？” 亚修挑了挑眉，果断甩锅给了某梦魔： “是梅林告诉我的，骑士王你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此时此刻他正在用那双眼睛偷窥这里。” 皮笑肉不笑的阿尔托莉雅听到这话顿时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想了想，等到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格外的灿烂，仿佛春天的花朵一般，但与之相对的，则是她冰冷无比的话语： “梅林，你等死吧。” 与此同时，正如亚修所说在使用那双可以浏览现在一切的千里眼将这一画面投影到电视机上的梅林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同时也对二话没说就将锅甩掉自己头上的亚修疯狂抱怨道： “不是，兄弟！” “我们俩现在很熟吗？！” 而在世界尽头之塔『阿瓦隆』的窗外，有几只长着翅膀的人形精灵看到这一幕，顿时围成一圈一边着转圈，一边开心地重复道： “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梅林等死吧～” “……” 梅林的脸色瞬间如考妣丧。 ………………………… ………………… ……… 另一边。亚修这边也在阿尔托莉雅近乎明示的暗示下转移了话题。 而这一次，由亚修发问。 面对缓缓放下手上的特大号米饭碗，自称“吃的差不多八分饱”的阿尔托莉雅，只见亚修将双臂立于桌面，然后下巴抵住双手缓缓问道： “和圣剑时期想利用圣杯改变不列颠历史，重新回到选王仪式的你不一样的，我记得这个时期的你应该早已经不再有这种想法才对。”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选择回应召唤呢？”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第12章 邪神入侵?事象剪定?——世界末日?! 【————果然，自从出了店门，亚修&天使哥哥的样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感觉……有些魂不守舍？】 走在回家路上的间桐雁夜和小樱时不时转头看向走在身后，虽然能正常沟通，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的亚修一脸的担忧。 当然，他们并不清楚的是，他们刚刚的猜想虽然不完全对，但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此刻的亚修其实将多数算力都用在了其他事上面，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算力用与外界联络。 这才是导致了他看似“魂不守舍”的“真凶”。 【不可名状的黑暗，将会颠覆世界？】 【自抑制力派遣而来？】 【————难道，阿尔托莉雅的职阶变化真是基于我的穿越而导致的蝴蝶效应吗？可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就意味着……不行，还是无直接证明……除非有那个装置。果然，还是要密切关注他们两边的动静吗？好在自己也不需要等待太久，毕竟以其中一人的性格，没有选择当时报复就已经算是一反常态了。】 ………………………… ………………… ……… 地点：深山町·远坂宅邸。 时间：下午茶时间 关闭持续播放由自己新扶持上来的警视厅厅长对于近期连续报道的恶魔事件如何如何，警方又付出了多少多少努力，简而言之就是向市民倒苦水这种毫无价值新闻的复古电视，拄着文明杖的远坂时臣缓缓来到阳台，看着一片晴朗的蓝天和远处翠绿的群山，优雅地拿起茶壶，让红色的茶水顺着柔顺的弧线滑入茶杯当中。 哗啦啦。哗啦啦。 看着茶水一点点装满茶杯，然后溢出，远坂时臣依旧不管不顾持续倒着茶壶，直到茶水终于漫过桌面滴落在地，他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只见他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白瓷茶壶，面色逐渐狰狞，最后直接将它摔在了地上……啪！ “————那个该死的混蛋！” 而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房间里也传来远坂时臣一句歇斯底里的怒吼，让正准备打开房门的言峰绮礼握住门把手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淡定自若的推开房门，对着保持摔杯姿势的远坂时臣鞠躬说道： “老师，我来了。” “呼……是绮礼吗？你来的正好。” 远坂时臣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袖，然后转身看向全程不卑不亢，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的言峰绮礼，强行按捺内心的怒火，恢复了以往的优雅。 他很清楚，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就越要冷静。 “英雄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他对着言峰绮礼招了招手，然后一边用文明杖敲击地面，让宅邸的清洁使魔出现将地上那些水渍和瓷片清理干净，一边来到摆在阳台上的桌椅坐了下来，并重新沏了一壶茶，而听到这个问题的言峰绮礼也是走上前坐在对面，在微茗了一口茶后，似乎是被这杯茶独特的韵味所吸引，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不瞒老师您说，英雄王那边最开始确实是暴跳如雷，甚至一度想解除与老师的契约关系。但在经过一段时间以及我在一旁的游说下，回归冷静的英雄王如今也不再恼火，尽管放话说拒绝与您见面，但想来只是暂时的，英雄王日后也必将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 “嗯，这一点绮礼你做的非常好。” 远坂时臣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徒弟的表情，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言峰绮礼刚刚说出的话语上，并因这个目前而言唯一的好消息，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得以舒展了些许…… 见此机会，言峰绮礼适时开口询问道： “老师，看您刚刚的表现，莫非又出现了于我等不利的坏消息？” “……绮礼，你先看一看这封信件吧。” 似乎是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就在言峰绮礼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远坂时臣就一脸头疼地将一封拆封过的信件交给了他。 “这是？” 言峰绮礼接过信封，隐隐有些猜测的他直接略过那些繁文缛节的开头看向最下方的署名，然后瞳孔微缩，并下意识念出了那段署名： “法政科所属·化野菱理？” 作为圣堂教会前·代行者，如今更是被教会以派遣形式转至魔术协会的言峰绮礼，自然不会对时钟塔大名鼎鼎的「法政科」感到陌生。 法政科。正式名称『第一原则执行局』。 作为时钟塔十三学部中唯一一个不负责教学研究，而是一个掌管整个时钟塔的运营方针，调整内部均衡，并利用时钟塔的魔术与权利，介入外部世界的执行机构，无论在哪点上看，法政科都是名副其实的“统率魔术师的魔术师”。 而就是如此恐怖的部门，为什么会特意在这个节骨眼，给身处远东这个远离魔术协会视线的土地上的远坂家族递上一封信件呢？ 由于答案太过理所当然，前一秒才刚刚升起疑惑的言峰绮礼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时钟塔第一原则：『神秘理应隐匿』 结合前不久在东木市本土发生的一连串被警方命名为【恶魔】的连续杀人事件，作为第一原则执行局的法政科还能有什么目的？ ————显而易见。 恶魔事件已经成功引起了时钟塔，准确来讲是专门负责类似情况的「法政科」的注意。 想到这里，言峰绮礼也算明白自己的恩师远坂时臣为何会如此暴躁的原因了。 这件事的重点绝不是【恶魔】事件本身。 而是法政科的关注。 圣堂教会作为魔术协会的死对头，曾经担任代行者一职的言峰绮礼曾与法政科的那些魔术师们打过不少交道，他很清楚那群人可不是埃尔梅罗君主那种蠢货，倘若对方真的动身前往东木解决可能会导致神秘泄露的【恶魔】事件，那么也必然会调查正在进行的圣杯战争。 明面上，圣杯战争只是本地的魔术家族举办的一场小型魔术仪式，并不值得多加关注。 但倘若被那群人知晓这场魔术仪式可以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的话，那么其御主资格必然会遭到那些顶级势力的哄抢，御三家也将彻底失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言峰绮礼他很清楚，这是身为魔术师的恩师绝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恩师您通过努力在时钟塔辛勤耕耘出的地位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言峰绮礼看向信纸上的一行内容冷静分析道： “起码在事态还没有进一步扩散前，法政科还是希望由我们亲自解决这件事。毕竟内部局势复杂的法政科也不希望他们强行越过远坂家族行事的作风，被某些人抓住痛脚。” “没错……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 听到和自己不约而同的分析结果，远坂时臣看向言峰绮礼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赞许，紧接着只见他缓缓起身，在言峰绮礼的注视下走到房门前并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在推开门前，远坂时臣转身看向言峰绮礼，淡然说道：“绮礼，按照原先计划去通知璃正司祭吧。让他以「监督者」的名义召集其他御主，将令咒作为报酬，动员所有御主讨伐【恶魔】事件的始作俑者。” “我明白了。” 而言峰绮礼站起身，单手抚胸微微鞠躬道。 ———————————————— “什么？来自教会的通知？” 正利用吸血种的幻象魔法催眠了柳洞寺所有僧侣的亚修听到一旁间桐雁夜的汇报，也是先放下了手头对于英灵召唤的研究工作，然后通过事先布置在东木教会的监视机关，看到了正站在教堂门口一脸的笑眯眯，旁边还摆着一个写满文字的招牌的圣杯战争监督者·言峰璃正。 直接无视这个看似老实，实则跟远坂时臣达成合作关系的老头子，亚修一瞬间就看完了那个明显是从哪家商铺借过来的招牌上写的内容，然后精简提炼出了几个关键词： 【召集所有master】 【讨伐造成“恶魔”事件的魔术师】 【令咒报酬】 【下午3时，于教堂举行】 难道，这也是世界线的收束吗？ 想着原着中就是雨生龙之介和蓝胡子被教会通缉的亚修顿时对剧情惯性有了全新的认知。 但对于讨伐如今的雨生龙之介的可能性，亚修只觉得事情绝不会像原着那般简单…… 和蓝胡子使用螺湮城教本的方式不同，雨生龙之介显然也抛开螺湮城教本不谈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更加慎重，除去数天前，他意外在一个监控摄像头下的短暂暴露后，亚修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对方，有的只是那些被召唤而来的怪物按照他的命令不断在深夜袭击他人。 至于那些行为的作用？ 要么是为了搜集魔力，要么就是某种血祭。 不过话虽如此，但亚修也不打算缺席。 毕竟说不准届时到场的哪一位御主就正好撞见雨生龙之介，而他也不介意提前告知其他人关于雨生龙之介的身份信息和面容长相。 决定动身的亚修回过头看了一眼神情犹豫不决的间桐雁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对了，除了这个你刚刚还打算说些什么来着？” “……” 间桐雁夜张了张嘴，最终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要单独外出几天，去见一面葵和凛。” ………………………… ………………… ……… 时间下午3时，在东木教会的教堂内，身为监督者的言峰璃正准时走上了祭台。 正当他准备清嗓向其他master派遣而来的使魔们告知讨伐作战的细节时，他的余光突然看到台下似乎不仅仅只有使魔……caster？！ 言峰璃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台下的亚修，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清楚这位英灵的来意。 当然，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人。 caster莫非是想要袭击监督者不成？ 在借宿的民居内，借助使魔同样看见了这幅画面的韦伯也是一脸问号，而一旁上半身穿着印有『大战略』游戏图标的白色体恤，下半身直接穿着一条短裤的伊斯坎达尔更是不甘示弱，当即就要召唤神威车轮前往教堂，结果被韦伯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一阵好说歹说才算劝住。 伊斯坎达尔：“小子，你太没有情调了！” 韦伯：“……心好累。” 另一边，位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内会议厅内的卫宫切嗣看着电脑屏幕里面在一众使魔当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亚修，顿时陷入了沉思…… ‘caster到底想做什么？’ ———————————————— ‘这个caster，到底想做什么？’ 伴随着这样的疑惑，强装镇定的言峰璃正也将事先准备好的言辞全都讲了出来：“……以上便是有关讨伐事项的全部内容。并且最终我还会依据自身判断，给予讨伐【恶魔】的master作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一划令咒。”一边这么说着，言峰璃正一边当着众人的面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那覆盖满了看似是刺青一样的图案的手臂…… “这些就是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回收回来，托付给作为监督者的我的东西。还没有进行决战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们留下的遗产————即是他们还没有使用完的令咒。” “我可以将这些预备令咒以我个人判断转让给任何人。对于现在控制着servant的各位来说，应该知道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价值吧？” 听到这句话，一众使魔们的目光瞬间变得火热起来。他们紧紧地盯着言峰璃正的手臂，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光芒。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言峰璃正心中暗喜道： 呵，果然不出预料。 他知道，自己和老友时臣的计划成功了。这些master对令咒的渴望已经被激发出来，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就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想到此处，他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如果是单人完成则只赠与一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则给出力的每一方都赠送。当确认对方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那么，诸位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说罢，放下袖子的言峰璃看向台下的亚修。 “……” 而本该离去的一众使魔们也都没有动静，而是纷纷将视线看向亚修，等待他的回答。 “嗯，结束了？” 似乎回神过来的亚修环顾四周，在感受到周围一道道视线后，只见他轻声一笑，对着言峰璃正说道：“既然神父你已经完了，那么不介意我再占用一点时间来补充一些细节吧？” 【完了？】 闻言，言峰璃正顿时一愣。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哦，意思是我的讲话「说完了」吧？ 没能听出这句话语中深意的他只当是亚修还不熟悉日语的缘故，没有多想的他随即露出一抹微笑，同时伸手示意亚修继续： “您请随意。”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于教堂之内展开了数个全息投影盘旋在半空中。众人齐刷刷看去，只见上面有一个橙发青年在镜头前微笑比着耶手势的照片顿时映入眼帘……这是谁？ 对于caster为何要展示这张照片，有人还只是疑惑，但也有人已经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放在其他全息投影上显示的文字。 而亚修也不打算卖关子，直接公布了答案： “首先是造成恶魔事件的魔术师，我这边其实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没错，就是作为东木市五星好市民的雨生龙之介。” “什么！就是他？！” 远坂宅邸内，本来就隐隐有些猜测，而在听到caster实锤对方身份后的一瞬间，也不管那个荒谬的称呼，远坂时臣当即就准备用手上的魔力通讯装置联络东木市市长冰室道雪。 “住手吧。” 但还没等对方接通，画面中的亚修仿佛能看见远坂时臣一样，对着他的使魔就隔空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远坂时臣。动用政府力量的结果不仅会全军覆没，并且还会让雨生龙之介知晓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信息，让他打起警惕并躲得更深，讨伐更是无从下手。” “！！！” 听到这话，远坂时臣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是千里眼？还是未来视？ “喂？远坂先生……喂？你有在听吗？” 而这时，他手上的通讯装置也传来了冰室道雪的声音，但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远坂时臣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紧紧地握着通讯装置，目光紧盯着水镜中caster的身影。 另一边，亚修当然看不见此刻的远坂时臣。 他会说出这话，也只是基于远坂家族在东木这一亩三分地的极高影响力以及对远坂时臣建立的人格模型分析得出的结果。 说中了正好，至于说不中也绝无可能。 毕竟就算远坂时臣当时没打算这么做，但内心肯定是有产生过这种想法的。 而在用警告堵住了某条世界线的亚修便不再理睬远坂时臣那边，而是面对所有master派来的使魔突然一改脸色，一脸严肃的说道： “有关于雨生龙之介的情报相信在场的各位刚刚都已经看完了，想必各位也都很疑惑，前不久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变态杀人魔如今为何会拥有如此诡异的力量吧？答案很简单：他获得了一个本不该留存于这个世上的禁忌知识。” 说到这里，亚修一挥手，将全息投影上雨生龙之介的照片替换成了那张监控截图，虽然有些模糊，但众人还是能一眼看出当时的雨生龙之介手上正拿着一本金色表面的书籍。 “螺湮城教本。”只见亚修转过身，看着后方那群隐藏在阴影下的使魔们，淡淡说道： “对于里面的详细内容我不能多说，但可以告知各位，其中记载了有关于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 “等等！caster，你是说禁毁知识？！” 有趣的是，还不等使魔背后的master们作何反应，亚修背后的言峰璃正率先坐不住了。 作为圣堂教会的第八秘迹会司祭，言峰璃正年轻时的工作便是前往世界各地回收那些散逸在外的圣遗物，在此期间他也接触到不少不属于圣物范畴，被寄宿了异端之力的邪物。这些邪物或强或弱，有些连蛊惑一个普通人都很困难，但有些甚至能影响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本身。而如果放任不管，就连世界都会一并毁灭的邪物在教会记录中也曾出现过数例。 也正是因为接触过类似事物，言峰璃正这才清楚一个记载了有关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的魔道书究竟有多么诡异、恐怖！ 而看着神情大变的言峰璃正，亚修也是有些惊讶他的紧张程度：“没错，虽说不是原典，但上面记载的禁毁知识却不是虚假的。” “……怎么可能！” 紧接着，似乎是深怕这件事不被重视，亚修他又再次向在场所有master爆出一个大料： “不妨告诉各位，根据我的判断，雨生龙之介当前已经触碰到了禁忌领域，这个世界很可能已经被纳入事象剪定的范畴。至于事象剪定，不了解的可以问问你们身边的英灵。” 话毕，亚修使用「天移」离开了原地。 只留下一群呆板的使魔和一脸愁眉不展表情的言峰璃正对视了几眼，相继无言。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黑暗中传出一阵骚动的声音。挪动椅子的声音，起身的声音，离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然后又渐渐地消失了…… 对于监督者的通知既然已经完全明了，那他们便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更加重要的还是分析刚刚离去的caster透露出的惊天大料，以及准备即将开始的新一轮竞争了吧？ 第13章 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 对于亚修的发言，有人不屑一顾，认为他所谓世界即将事象鉴定的警告不过是危言耸听。 有的人将信将疑，认为即便真是如此，事情也不会像他说的那般严重，自己无需多虑。 当然，也有一些人选择相信亚修，他们觉得亚修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警告，就必然有其依据和原因。而且从他之前所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他也完全不需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而我们的君主埃尔梅罗自然便是第一种人。 ………………………… ………………… ……… “哼！荒谬，简直是再荒谬不过了。” 在唯一一条能通往森林深处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据点的道路上，双手抱胸的肯尼斯站在代替他赶路的，由脚下月灵髓液构成的圆形平台上一边看向那古老城堡若隐若现的一角，一边对着他身旁紧紧跟随的齐格鲁德满脸不屑地说道： “原本看着那个caster提前通风报信，成功为埃尔梅罗家族保住了那些资产，我还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来，即便在英灵当中，也从不缺少只会夸夸其谈的平庸之辈吗？” “……” 齐格鲁德看了一眼肯尼斯，没有接过话茬。 但即便缺乏听众，已经说到兴致上的肯尼斯依旧没打算住嘴，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区区一个掌握了所谓禁毁知识的普通人，难不成还真能凌驾于我等现代魔术师之上，并毁灭世界吗？caster他真当阿尼姆斯菲亚家族和阿特拉斯院会坐视不管吗？真是可笑！” 说着说着，随着两人的继续前进，原本只能在树林间隐约看到一角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它的完整面貌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肯尼斯和齐格鲁德如此大摇大摆的入侵行为，自然被卫宫切嗣一方察觉到了。 爱因兹贝伦城堡·会议室内。 “切嗣，你要怎么做？” 从显示肯尼斯入侵画面的水晶球上挪开视线的爱丽丝菲尔一脸担忧地看向卫宫切嗣问道。 咔嚓…！ 默默将各种手榴弹和小型机关枪都一一装在外套下面的吊裤带中的卫宫切嗣并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再次确认汤姆森竞争者内装填的起源弹后果断合上并放入腰间的枪套中。 “切嗣！” 没有得到回应的爱丽丝菲尔再次喊道。尽管她已经从丈夫的沉默行动中猜到了什么，但她依旧想要对方亲自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沉默片刻，卫宫切嗣开口道： “…ncer，按照我的预料，对方必然会采取贵族之间王对王，将对将的方式，我不要求你战胜屠龙者，我只需要你能拖足够多的时间好让另一边的我解决对方master，明白吗？” 因为头戴狮铠，所以看不见面容的阿尔托莉雅看了看两人后，微微颔首道： “了解 。” 而没能得到回应的爱丽丝菲尔面带祈求的看着正调取监控中的卫宫切嗣说道： “我留在这里，不行吗？” 而这一次，似乎永远都有做不完事的卫宫切嗣又将对象放在了一旁的舞弥身上：“舞弥，你先带爱丽丝离开城堡。期间对讲机保持开启，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明白了吗？” 同样正在整备武器的久宇舞弥听到切嗣的命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将aug突击步枪背在身后，同时朝爱丽丝菲尔伸出了手： “请跟我走吧，夫人。” “……我明白了。” 爱丽丝菲尔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接过舞弥递来的手跟随对方撤离。但就在这时，布置在森林当中的侦测结界又传来了一道新的反馈。 —————————————— “master，下一步该怎么做？” 随意便突破了森林内布置的一系列幻术，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前的庭院内，齐格鲁德站在由青苔砖块组成的道路上，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警惕留意着任何危险，一边朝身后从月灵髓液形成的台阶上缓缓走下来的肯尼斯问道。 “这还需要我说？当然是敲门拜访了。” 说完这句话后，肯尼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城堡以及紧闭的大门，不屑地笑了一声。 倘若先前让爱因兹贝伦家族入赘的那个魔术师杀手得手的话，那么失去凯悦酒店阵地的自己和索拉乌在收拾掉艾因兹贝伦之后，占下这座城作为新的据点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很遗憾，对方的计划直接落空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必留手，可以毫无保留的发挥全部实力来破坏了吧？ 那么，首先是———— “automatoportum defensio（自律防御）” “autotoporiunl quaerere（自动索敌）” “dilectus incursio（自动攻击）” 随着肯尼斯连续三道低声的咏唱语，史莱姆状态的月灵髓液像是应答似的在表面一边沙沙地震动着，一边缓缓来到城堡大门。 「水」与「风」 这是身为天才的肯尼斯所掌握的二重属性。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两种属性所共通的「流体操作」之术肯尼斯是非常擅长的，而他由此创造出的战斗礼装，便是能够将魔术化的水银作为武器，随意对其进行操作，比方说…… “scalp（斩）！” 在肯尼斯这一暴喝之下，月灵髓液的一部分忽然变成又细又长的带状向上延伸，接着，水银带好像鞭子一样猛地向大门击去！ 嗖————！ 就在眼看要击中的时候，只见水银带忽然压缩为只有几微米厚度的薄板状，然后笔直将厚重的大门好似切豆腐一样被切为两半。 轰隆！ 这是被切成两半的大门倒下的轰鸣声。 “区区结界化的大门，不堪一击。” 清除掉眼前的障碍之后的肯尼斯刚准备悠然地步入城堡内的大厅。但这时，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边的齐格鲁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看向位于爱因兹贝伦城堡左侧的森林深处。 从那个方向，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战意！ “saber，怎么不走……嗯？” 察觉到身后的齐格鲁德突然停下脚步的肯尼斯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向他，然后仅凭齐格鲁德眺望远方的动作就瞬间猜到了真相： “呵～是那个骑士王？” 面对这一情况，齐格鲁德坦然承认道： “是的，master。看起来那位骑士王正试图用邀战的方式将我等分开，您认为该怎么办？” “怎么办？” 身为贵族的肯尼斯只是略微一想，就自认为自己成功猜到了爱因兹贝伦那边的打算： “打算通过分割战场与我一对一决斗？哼，尽管是没落的北之贵族，并且还入赘了一个无时不刻不在玷污魔术的魔术师杀手，但骨子里还是流淌着贵族应具备的尊严吗？” “哼！还不算————太过堕落！” 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此刻肯尼斯的脸上却已布满了愉悦般的狰狞笑容。 “saber！” 肯尼斯突然呼喊起齐格鲁德的名字，而身披屠龙铠甲的齐格鲁德也立刻回应道： “我在。” 只见肯尼斯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一次，我绝不允许你再次失败。明白吗？” 齐格鲁德也是一脸郑重地承诺道： “以sigurd（齐格鲁德）之名保证，这一次在下定会全力以赴，亲手斩下骑士王的头颅，而后将这份胜利的功绩献于master您！” “……希望如此。” 听到这话，肯尼斯的脸色稍缓了一些。 “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是！” 在挥手示意齐格鲁德退下后，只见他一脸自信地踏入城堡，然后对着空无一人，没有人前来迎接自己的空旷大厅朗声说道：“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继承者，肯尼斯·埃尔梅罗参见！” “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哟！” “为了尔等所追求的圣杯，赌上自身性命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荣誉，出来与我相见吧！” 然而，此刻威风凛凛，用着挑衅的宣言尝试激怒引出敌人的肯尼斯还不知道，不出多时，他原本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和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高傲姿态将会彻底消失在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命运的齿轮也在悄然运转着…… 引导他走上那既定的「破灭」未来。 而这一刻，也并没有等待太久。 ———————————————— 砰……！ 在只余黑白二色的走廊之上，脸上的自信荡然无存的肯尼斯惊恐地看着面前被子弹击中的瞬间化作一摊液体的月灵髓液，同时感受到自身魔术回路暴走的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想到：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种下贱的废物怎么可能会将身为天才的我给逼到这种份上？这不是本来的剧本！】 【正确的结局不应该是这个废物一边痛哭流涕向自己求饶，然后被自己一点点虐杀，最后带着绝望和诅咒死在我的手上吗————那颗子弹又是什么？为什么在接触月灵髓液的瞬间，我的魔术回路会同步产生暴走？！】 至于他现在的状态？ 肯尼斯感到一阵无可奈何。他心里清楚，这其实就是人体在濒临死亡之前，大脑高速运转时所产生出一种仿佛时间被暂停的错觉。 不仅如此，他也知道大脑一旦无法承受这种高强度的运转，这种看似时间暂停的错觉就会瞬间消失，而他也将重新回到现实之中。 到那时，那个该死的魔术师杀手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选择痛下杀手吧？ 肯尼斯：“……” 有趣的是，兴许是自知必死无疑的缘故，他在这一刻反而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肯尼斯开始分析起魔术师杀手刚刚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而他也不愧是天才神童，很快就靠自己那丰富的魔术知识推导出了真相： 【原来如此，是将「起源」当做子弹吗？并且这个下贱废物的起源还是类似“切断，然后随意缝合”的效果。在那一瞬间，他的起源弹顺着月灵髓液先是切断了我的魔术回路，然后又重新且随意又缝合在了一起，致使我的魔术回路内循环的高密度魔力，突然开始无视线路胡乱暴走，从根本上瓦解一名魔术师的力量。】 【………………】 【…………】 【……】 紧接着，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而已经准备等待回归现实的肯尼斯看着周围没有变化的环境，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奇怪，按理来说“延长”现象不应该持续这么久才对。这种感觉，简直————】 【简直就像时间被暂停了一样，对不对？】 【！！！】 肯尼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亚修，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惊呼道：“……caster？！” 紧接着，他便惊讶发现自己居然能活动了？ 等等，这难不成是caster搞的鬼？ 就在他升起这个想法的瞬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亚修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你猜的没错。” 肯尼斯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低沉地问道：“caster……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于肯尼斯的警惕，亚修笑着解释道： “别紧张，肯尼斯先生，我只不过是利用魔术将你的思维纳入到我所创造的幻象世界。况且你也无需这么警惕，毕竟我真打算做些什么，被起源弹废掉魔术回路的你又能怎样？” “咕……！” 听着亚修毫不留情戳中自己伤痛的话语，肯尼斯的喉咙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声音。 他想要反驳，但却无从下手。 因为亚修说的是事实，如今被起源弹废掉魔术回路的他，说好听点是一个普通人，说难听点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即使他有反抗亚修的想法，也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执行。 想着想着，肯尼斯的眼眶渐渐湿润，而幻象具象化的泪水也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明明整个世界都在为他肯尼斯祝福。他的天才，原本注定了他无可限量的未来与荣耀。 但现在呢？ 他信奉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伴随着碎裂声在他面前土崩瓦解，全都化为了乌有。 面对这无情的事实与无法理解的现状，他只能怯懦地哭着。现在的肯尼斯，就像是一个刚刚体会到‘恐怖’为何物的幼儿一样。 “不是，这就哭了？” 看着肯尼斯堂堂一名君主居然哭的这样，亚修只觉得有些无语————并非魔术师的他完全无法理解魔术回路对于一名魔术师的重要性，以及魔术回路遭到不可逆破坏的严重性。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落差感。 那种身为名门望族，并且还天赋异禀，一直过着养尊处优，被周围无数人恭维的日常的贵族突然之间变得一无所有的落差感。这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此前从未遭受过哪怕小小挫折的肯尼斯呢？ 想通了这一点，亚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倘若这里是现实世界，周围还没有卫宫切嗣这个魔术师杀手虎视眈眈的话，亚修也就任由肯尼斯这么一个大男人继续哭泣了。 但现在不一样。 由于这片幻象世界是他根据某个动漫设定临时创造出的山寨货，所以支撑这里的不仅仅是亚修，肯尼斯也同样是稳定这个世界的锚点。 眼下一时半会倒还好说，但让肯尼斯继续哭泣浪费时间，还没等他说明自己的来意，这货的意识就要回归现实世界了。 这可不行。 所以，亚修直接当着他的面淡淡说道： “我能治愈你的魔术回路。” “！！！” 肯尼斯像是被起源弹再次击中了一般。 只见他身体猛地一震，等到他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怀疑……以及一丝希望。 虽然泪水还挂在脸上，却已然忘记了哭泣。 紧接着，亚修又补充了一句：“治愈你那被起源弹破坏的支离破碎的魔术回路固然很难，但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能帮你。” “条件？” 听到这话，刚刚升起希望的肯尼斯，他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冷静。种种细节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最终汇聚成了一个答案…… 只见他的双眼微眯，若有所思的说道： “……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又正好能在这关键时刻出手。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那个魔术师杀手的起源弹效果，所以才故意等到我中招了才出现，好让我不得不答应你的条件！”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看着他这副已经隐隐打算将责任推卸到自己头上的模样，亚修似笑非笑，只用了一句话便让这个还摆着君主架子的肯尼斯认清了现实。 “哦～那你是不要了？” 看着亚修一副吃准自己的模样，纵使内心已经被愤怒、不甘给填满，但肯尼斯还是一脸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要！我当然要！” “说吧，你的条件！” 看到肯尼斯服软的画面，亚修也没有恶趣味到继续调戏这位高位截瘫伤员早已经崩溃过一次的受伤心灵，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需要一张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相信以你们埃尔梅罗家族在时钟塔的地位，想要得到一张应该算不上困难吧？” 第14章 你的手穿透我着整个的胸膛(迫真) “那么，契约就此成立。”x2 略微在这个世界名为「自我强制证文」的咒术契约上做出改进，使其不必局限于羊皮卷等实体载体，直接以口头约定的方式建立契约关系的亚修在做完这一切后再次看向肯尼斯，看在契约的份上好心提醒了一句：“要知道魔术回路被完全破坏时产生的痛苦可是很强的。肯尼斯，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助你睡一觉吗？” 然而被套路的肯尼斯哪里会接受这番好意？ 在表情阴沉地看了一眼亚修后，肯尼斯断然拒绝了他仿佛施舍一般的好意。 “我拒绝！” “是吗，那我可就解除这个幻象世界咯？” 被拒绝的亚修也不气恼，而是抱着看热闹的乐子人心态一脸愉悦地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周围被他暂命名为【月读1.0】的幻象魔术。 结果也不出所料。 解除魔术的瞬间，某人那边就响起了一阵相当凄厉的痛苦哀嚎声————啊啊啊！！！ 如愿以偿的亚修回过头看向卫宫切嗣，而刚准备拿起匕首上前补刀的卫宫切嗣看到这一幕也顿时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同于卫宫切嗣表面上的面瘫脸，实际上他的内心想法却很活跃，比方说———— caster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疑问如同惊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难道说……爱丽之前用结界感知到的那个未知入侵对象就是他？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很早就潜入到了城堡，甚至将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但他为什么不选择动手呢？’ ‘明明他只要略微出手，就能立刻解决两个圣杯战争的有力竞争者。’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的眉头紧紧皱起。 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既然caster先前选择了旁观，那么他就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坐看自己解决肯尼斯不更好吗？ 如今caster选择现身，是打算阻止自己吗？ 亚修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回答道： “卫宫切嗣，你是一个聪明人。没错，我出现在这里就是阻止你的，至少在我跟肯尼斯的交易达成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杀死他的。” “！！！” 看着笑着向自己解答疑惑的亚修，卫宫切嗣的内心突然升起一丝最大程度的警兆，来不及多想的他，当即就发动了固有时制御： “time alter，triple el！” 随着三倍速咒文的咏唱，流淌在卫宫切嗣魔术回路内的魔力开始飞速地奔腾起来……！ 来自时间的干涉，瞬间让他体内的血流、血红蛋白的燃烧、肌肉组织的运动等所需要的时间全部得到了超出常人的三倍加速。 “以令咒之名下令，来到我的身ncer！” 进入这种状态后，卫宫切嗣并没有躲闪，而是果断使用令咒强制召唤起ncer！ …………………………… ………………… ……… 与此同时，位于城堡之外的森林当中。 “……什么？！” 正在与骑士王打的热火朝天的齐格鲁德突然看见骑士王的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金光，紧接着便看见对方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突然失去对手的齐格鲁德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赶紧看向不远处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刚准备飞奔而去，但在中途同样被一道金光所笼罩，下一刻他便看见了刚刚消失不见的骑士王、一个手持枪械，看情况应该是骑士王真正master的黑发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表情似乎有些遗憾的caster，以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master？！ 齐格鲁德脸色一变， 在使用睿智结晶迅速判断出眼前局势的他来到肯尼斯的身边，然后蹲下身，虚空勾画出一排象征着治愈、保护以及变化的卢恩文字。 『原初之卢恩』 作为北欧大神奥丁，于世界树上倒吊后得到的十八个最原始、最古老的文字，真真正正的神代奥秘，它的效果可谓极其显着。 尽管无法治愈魔术回路，但因魔术回路暴走而一并破损的心肺脏器和神经网却不在话下。 仅仅数秒之后，原本还只能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肯尼斯，他身上的伤势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得到了修复。不仅如此，就连他那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平复了下来…… 而这一幕，也让卫宫切嗣再次杀心渐起！ 倘若先前他是因为肯尼斯同为圣杯战争的竞争者的缘故而选择动手，那么这一次他就纯粹是为了自己、爱丽以及女儿伊莉雅的安全！ 逻辑也很简单。 因为起源弹的效果已经被肯尼斯得知，而卫宫切嗣害怕对方会将这个情报大肆传播。 毕竟起源弹的效果太过恶毒，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头上挂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但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没有谁会拒绝这个一枪一个魔术师，直接废掉敌人的魔术回路，堪称魔术师特攻的大杀器。 所以起源弹的情报一旦外泄，那自己要么会惨死在时钟塔派遣出的追杀部队手上，要么就是被哪个魔术师捕获，然后被囚禁沦为制造起源弹的工具，余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比起前者，卫宫切嗣觉得后者更有可能。 ————但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尽管作为最大威胁对象的肯尼斯被自己亲手给变成了废物，但他还没失去master资格，北欧大英雄齐格鲁德依旧还是他的servant。 而且更重要的，还是旁边还站着一个疑似跟肯尼斯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并且还对自己的特化魔术「固有时御制」虎视眈眈，甚至刚刚差一点点就已经得手的caster。 “幸好，就差一点……！” 想到这里，卫宫切嗣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如果前不久的自己在使用固有时御制后没有当机立断选择召ncer，而是用三倍加速后的身体试图躲闪的话，那么如今的自己，大概率已经被caster的魔术给“冻”成琥珀了吧？ 本身卫宫家「固有时御制」就是专门操作体内或小因果时间的魔术，所以卫宫切嗣可以肯定先前caster准备对他施展的结界类魔术，绝对涉及到了高层次的时空间性质！ “可惜，就差一点。” 另一边，没能抓住卫宫切嗣的亚修一边说着跟卫宫切嗣截然相反的话语，一边一脸遗憾地收回了『伪典·久远第四加护·改』的释放。 本来久远第四加护的原理是通过术式封住具有时间空间多元性的精灵，借此产生一层原理上任何攻击都无法穿透的保护层的魔法，但亚修只是将魔法的设定对象从由外改为由内，便将最强防御魔法改成了最强封印魔法。 当然，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却很难。 毕竟森精种的魔法是出了名的复杂，简直跟地精种那俺寻思的创造水平有的一拼，如果亚修不是机凯种而是人类的话，光是解析完术式的全部内容，恐怕都要花上数百年时间。 ‘……不过伦戈米尼亚德作为星之锚，就连时空间性质的封印都能破除吗？’亚修看着对面一脸警惕的白枪呆手上还汇聚着金色的止境之力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暗暗想到。 “咳……！” 这时，一道咳嗽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亚修等人寻声看去，发现刚刚已经昏厥过去的肯尼斯此刻已经在齐格鲁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脚边还有一摊新鲜的血迹。 见他醒来，亚修调侃笑道： “后悔了吗？” 听到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肯尼斯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给我……闭嘴！” 在狠狠剜了亚修一眼后，只见他强撑着在除废弃的魔术回路外已无大碍的身体，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低头注意到身上染血的衣服和上面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厌恶地皱起眉头。 接着他又抬起头，无视面前的骑士王将视线落在了她身后的卫宫切嗣身上……这一刻，他的眼神中竟出奇地没有那种不死不休的仇恨，有的只是宛如一潭死水的平静。 ————又仿佛是看待死人一般的平静。 这种诡异的平静，就连杀人无数的魔术师杀手都不禁感到一丝凉意从后背缓缓爬起。 然而，肯尼斯并没有被卫宫切嗣身上的反应所影响，他依旧在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陷入绝境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肯尼斯才缓缓地张开嘴唇，冷冷地说道：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是吧？” “我必须要承认，承认自己因傲慢犯下了极其致命的错误，若非有caster的突然介入，恐怕我已经死在你的手上，命丧黄泉了吧？”说着，肯尼斯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子弹。 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起源弹。 “这一次，是你赢了。” 肯尼斯将起源弹放在手中打量了一番，然后猛地将它攥在手心，不断用力碾压着它……！ “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埃尔梅罗姓氏起誓，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的下场究竟多么恐怖！” 说完这句话，肯尼斯不再看向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的卫宫切嗣，而是对一旁的齐格鲁德伸出手说道：“我们走，saber。” “是。” 齐格鲁德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 卫宫切嗣在沉默片刻后看向亚修，语气有些恼火道：“caster，难道还要我留你过夜吗？”毕竟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对方从中作梗的话，现在哪还轮得到肯尼斯威胁自己？ “这就要赶人走了？” 感觉有被嫌弃的亚修挑了挑眉。 刚想要反过来挑衅这位正义伙伴几句，但想了想对方的钢铁心理素质又选择作罢。 接着他转念一想，故作轻松道：“算了，反正我的目的达成了————说起来阿尔托莉雅她有没有跟你谈起过我认识梅林的事情？又有没有提到过梅林拥有一双未来视的事情？” “……梅林？那位大法师？” 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卫宫切嗣一边用眼神询问得知旁边的阿尔托莉雅确有此事，一边借着反问的时间快速思考着这件事本身…… 目前圣杯战争登场的七位英灵，已经有六位都因各种原因暴露了真名。 而唯有caster的真名始终是一片谜团。 先前跟爱丽他们讨论这一点，卫宫切嗣甚至探讨到了未来英灵是否能召唤的可能性。但现在看来，caster他既然能够认识古不列颠的传奇法师梅林，那说明他也是同时代的人物？但不等他继续思考，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就让卫宫切嗣无暇回忆那个时代有啥对标的魔术师了———— 说话间，只见亚修摇了摇手指说道： “没听说过也行，反正你只需要清楚我跟梅林之间认识就行，毕竟了解到这些，才好让我推进接下来的对话不是吗？” 梅林？未来视？这跟我们的谈话有啥关系？ 带着满腔的疑惑，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听到了亚修接下来堪称炸裂的答案：“倘若你不想你的夫人殒命，倘若你不想你今后余生都被爱因兹贝伦家族阻拦，见不到你们的女儿伊莉雅，倘若你不想伊莉雅带着误会恨你一辈子，倘若你不想东木市毁于一旦，倘若你不想你们的女儿代替你参加圣杯战争，倘若你不打算你的义子跟伊莉雅为敌，倘若你不打算伊莉雅被那个金闪闪挖去作为人造人的心脏死去的话，你最好现在就带着爱丽丝菲尔回到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直接抢走伊莉雅远走他乡，那还不算太迟。” “至于原因，你可以趁着现在和爱因兹贝伦家族那边关系还不算僵硬，向那个老头子询问他们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究竟召唤出了什么英灵，再联想联想圣杯作为许愿机的本质吧？” “那么，ciao～（再见）”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剧透后，抱着“不剧透的穿越者不是一名合格穿越者”和“反正剧透也妨碍不了计划”想法的亚修直接一个天移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大脑已经彻底宕机的卫宫切嗣。 ———————————— “放下你手上的女人。” “？？？” 单手掐住爱丽丝菲尔脖颈的言峰绮礼看了看身穿深紫色公主裙，手上还抱着天使玩偶，怎么看都是天真烂漫孩童的小樱，又看了看对方身边两台悬浮在半空中的浮游炮，虽说对这样的组合感到疑惑，但碍于那两台已经瞄准了自己，随时蓄势待发的浮游炮威胁，他还是不得不放下手上的白发女人在地上，然后双手举起慢慢踱步，以表自己的毫无威胁————就是现在！ 言峰绮礼不经意间动了一下眼珠，与此同时小樱身边的空气也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来者，正是灵体化的李书文。 他虽不喜master的恃强凌弱，更不喜对敌人女眷折磨的作风，但身为servant，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对方的。 “抱歉了，小姑娘。” 李书文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手抓向小樱的手腕打算先制住这位caster的小master。 至于她身旁的两件奇门兵器？ 对付像master这样的肉身凡胎倒是能一击制胜，但对付像他这样的英灵，还是已经近身不足两尺的assassin却是无用……什么！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李书文瞳孔猛然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樱身边浮现出的，至少五层以上的能量护盾，以及十多种各种造型的重炮齐齐对准自己，甚至还有机械手臂拉开宝具·军神五兵的画面，心中顿时忍不住为caster的奢侈行为感到一阵咋舌！ 同时他当机立断，脚踩虚空中止步伐，然后迅速回身飞快来到不知何时已经再次举起双手的言峰绮礼的身旁一把抱住，然后在小樱，以及十多台重炮的注视下逃似地撤退了。 是的，跑了。 因为李书文不敢赌caster在自家master身上是否还隐藏着底牌，别到时候自己还没打破caster的master身上的防御，caster本人就赶到现场，将他连同master一并收拾了。 他是武痴不假，但绝非无自知之明的蠢货。 在目送两人离开视线以外后，小樱收起多余的武装只保留了最开始的两台浮游炮，然后来到爱丽丝菲尔的面前，蹲下身子询问道： “你没事吧？” 面对小樱的关心，爱丽丝菲尔有些惊讶，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摸着被黑键刺穿，但如今又恢复如初的腹部说道：“没事没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小樱对吧？刚刚真是谢谢你帮我们赶跑了那个男人。” “谢谢？” 听到这话，小樱的表情有些古怪。 爱丽丝菲尔倒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旁边的久远舞弥却注意到了这一幕。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一变，同时惊呼道： “小心！夫人！” 而不明所以的爱丽丝菲尔刚要询问，下一刻她便看见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扑哧！ 随着扑哧一声，她看着径直贯穿了自己腹部的纤细手臂微微一呆，然后顺着手臂的来源，看向面无表情的小樱，一脸地不敢置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樱一边搅动着手臂，一边平静回答道：“因为那把剑鞘，是天使哥哥需要的。” “……欸？” 听到这话，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微微一呆。 她这才发现，明明腹部被一个远比黑键更加粗壮的手臂给贯穿，自己却没感到一丝痛楚，就仿佛手臂跟腹部处于两个交错的时空一样。 “……找到了！” 与此同时，还在不断翻搅着爱丽丝菲尔腹部的小樱似乎摸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一喜，然后果断将手臂拔出，并带出了一把剑鞘。 正如亚修所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第15章 征服王:我靠!有挂! “给，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两日后，在凯悦酒店的一楼大门口，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看着结伴而来的亚修和小樱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齐格鲁德将一个造型精致的黑色手提箱交给亚修，同时向他介绍了起来： “阿特拉斯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尔墨斯的最新型号次世代机，虽然暂时还没有名字，但按照阿特拉斯院那群人的尿性，大概率是沿用原型机给它命名为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吧？” “对了，为了方便运输，阿特拉斯院还使用虚数口袋技术打造了这个手提箱，实际上次世代机的本体有房间大小，打开时需当心。” “哦，虚数口袋技术吗？” 亚修从齐格鲁德接过那个黑色手提箱，然后当着肯尼斯的面一打响指，展开一道通往虚数空间的门扉，将黑色手提箱放入其中。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亚修就闭上了双眼，仿佛将意识投放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了一样。 很明显，对方正在通过某种他们无法肉眼观测的手段检查着存放在虚数空间里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尔墨斯的最新型次世代机。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吗？ 看着当着自己面检查的亚修，肯尼斯一边强忍着偷袭的欲望，一边语气不善地冷哼道： “怎么？难道caster你是在怀疑我埃尔梅罗家族的信誉不成？哼！有那张契约书在，阿特拉斯院怎么可能会给我一个假货？更何况早在送过来之前，我还亲自检查过了一遍。我可不像谁，说是能帮我修复魔术回路，可到现在连一点影子都瞧不着，简直是毫无诚意可言！” 当然说归说，这也不过是他的抱怨而已。 反正，肯尼斯也不觉得现在正在检查存放在虚数空间里面次世代机的亚修会听到———— “看来你是提前老年痴呆了，还是说就连原初卢恩都治愈不了你的脑袋？埃尔梅罗君主。” “！！！” 不知何时，前一秒还闭着眼睛的亚修此刻已经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肯尼斯。 “……检查完了？” 想要转移话题的肯尼斯面无表情地问道。 “嗯，次世代机的性能很符合我的预期。”亚修微微一笑，又将话题翻了过来：“不过在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修复魔术回路并不是一件易事，别说是神秘日渐稀薄的现代，就连众神行走在大地之上的神代，对于这种症状也颇为棘手，齐格鲁德的原初之卢恩也修复不了你的魔术回路就是最好证明。” 不用亚修多说，肯尼斯自然知道这件事。 真以为这位性格高傲的时钟塔天才会只将救命稻草系在亚修一人身上？从两天后他如约和亚修见面，而不是见面就打起来的这件事上就不难看出，修复魔术回路真不是一般的难。 但理解归理解，肯尼斯还是无法原谅亚修刚刚诋毁他身为时钟塔天才名声的发言？ 什么叫他提前老年痴呆？ 亚修也看出了他的不满，但向来不喜欢惯着别人的他不仅没有住嘴，反而直接挑明道： “貌似我最开始就解释过了，正因为修复魔术回路的难办，所以我才需要阿特拉斯院提供的拟似灵子演算器作为助力。而拟似灵子演算器越快到手，你就能越快修复魔术回路，难道你不也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选择隐瞒自己魔术回路废弃的现状，趁着自己在埃尔梅罗家族的地位还没有受到影响前，以最快速度得手阿特拉斯院的契约书，并以此换来了这台次世代机吗？所以我说你提前老年痴呆有什么问题？” “……” 看着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的亚修，额头青筋暴起的肯尼斯只感觉自己的血压在直线上升，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有求于他，恐怕自己早就忍不住命令saber动手了吧？ “哼！别在这继续大言不惭了，caster。” “别忘了你我之间还有自我强制证文的约束在身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应该继续逗留在这里与我扯皮，而是立马回去，然后以最快速度将修复魔术回路的方法呈放在我的面前！” “我们走，saber！” 在最后看了一眼亚修后，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原则的肯尼斯在放下这句狠话后，就转动着轮椅回到了酒店内。而一旁的齐格鲁德和亚修说了句“在下很期待最后的决战，告辞”后也是转身跟随前面的肯尼斯一同离开了。 “呵，下场？” 看着他们的背影，亚修不禁哂然一笑，然后低下头对一旁始终牵着自己手的小樱说道： “小樱，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说这话的同时，亚修他在内心默默想到： 考虑到既然阿特拉斯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已经到手，接下来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自己大概会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中，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先带着小樱玩一遍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另一边，听到这话，一直保持安静少女姿态的小樱双眼顿时一亮，然后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想要吃冰淇淋可丽饼！” 对于这个回答，亚修丝毫没有意外。 果然，小孩子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吗？ 他一边如此想着，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摸了摸小樱的头，温柔地说：“好啊，那我们就去买。还是那一家如何？” “嗯嗯嗯！” 小樱一脸期待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接着，两人便朝着记忆中那条商业街的位置慢慢走了过去————尽管亚修他能瞬间传送到目的地，但为了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无论是亚修还是小樱都没有提到这件事。 但比较遗憾的是，这趟散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悠闲，甚至能被称得上是“步履维艰”。 一路上，仅是从旁边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警车就有四五辆之多，在各个街道的十字路口也能看到正在认真盘查过往行人和车辆的巡警。 他们神情严肃，手持对讲机，对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连亚修他们都被盘查过一次。 此外，还有标识有 sat 图样的特殊车辆停靠在街道角落，几名身穿作战服、荷枪实弹的人员站在一旁，时不时扫视着被巡警盘查的行人们。 不过当他们看到亚修和小樱一看就知道是哥哥带着耐不住性子的妹妹逛街的组合时，仅仅是留意了一眼后，便不再继续关注。 好在上述这些都只是一段小插曲罢了。 在亚修略微动用布置在东木市，原本是专门寻找雨生龙之介踪迹的一小部分监控机关后，这些阻碍顿时消失在了他们的行进路线上。 不出多时，他们便来到商业街，走进了一家被小樱念念不忘的甜品屋内。 叮咚！ 随着店门打开时的门铃声响起，坐在店铺内正百无聊赖看着流行少女漫画，看模样大概率是高中生兼职的女店员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吓！” 她先是下意识将漫画书藏在身后，紧接着在看到踏进店门的并非是店长，而是一对兄妹后又松了口气，然后摆出职业式的笑容说道： “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什么呢？” 亚修从善如流：“你好，来一份你们店的招牌冰淇淋可丽饼。至于口味的话……” 他将目光看向小樱： “小樱，你想吃哪一种口味？” 听到这话，小樱指着一个头顶菜单上那个最大最醒目的巧克力味冰淇淋可丽饼图案，两眼都快要放光一般，迫不及待地喊道：“天使哥哥！小樱想要吃巧克力味的可丽饼！” 亚修笑着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一脸有被可爱到的女店员说道：“那就麻烦来一份巧克力味的可丽饼吧。” “好的，请稍等一下。” 将漫画书放在柜台上的女店员微笑回应道。 说完，她转身开始制作起了可丽饼。 不一会儿，女店员就拿着一份散发着阵阵白雾的巧克力味可丽饼走了出来，将纸托部分递给了亚修，并善意提醒道：“这位小哥，给妹妹的时候要当心一些哦，毕竟饼皮是刚刚出炉的，上面的部分还好，但下面可能会有些烫手。” “谢谢。” 亚修一边接过可丽饼，一边暗自将手掌部位的冷却液加快流动，等小樱拿到手的时候，可丽饼的表面早已经被降低到了适宜温度。 “那么，我开动了～” 只见小樱兴奋地盯着可丽饼裹满了巧克力酱的冰淇淋表面，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轻轻地挖下一小块放入口中，感受着那冰凉与甜蜜交织的美妙滋味。接着，她又对可丽饼咬上一小口，细细品味着可丽饼独特的香甜和软糯。每一口都让她陶醉其中，忍不住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而亚修和柜台后面的店员小姐看着她那一脸幸福的小表情，也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过欣赏可爱萝莉吃东西之余，因为无聊而半趴在柜台上双手撑着脑袋的店员小姐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亚修好奇道：“小哥小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几天你和你的妹妹也光顾了我们店吧？哦，还有一个大叔！” “没错。”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好奇地说道：“不过店员小姐居然有记得我们？” 店员小姐笑了笑：“当然会记得啦～” “毕竟在这段日子，大家都被那个恶魔搞得人心惶惶，如非必要，谁也不想出门，所以最近店里面的生意也不太好，回头客更是寥寥无几，再加上我还依稀记得当时小哥你妹妹对你的称呼也很有趣，我自然会印象深刻啦～” 很有趣的称呼？ 亚修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店员小姐说的是天使哥哥那个称呼。他也没有多加解释，而是顺着店员小姐的话题随意聊了起来： “听你的意思，除了拗不过妹妹只好趁着白天陪她逛街的我以外，这个节骨眼，还有回头客也光顾这家店咯？”听到这话，小樱看了看亚修，然后又不动声色吃起了可丽饼……咔嚓咔嚓。 ‘咦？天使不是不能撒谎吗？唔，既然天使哥哥这样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百分百信任亚修的小樱当即就给出了结论。 “是啊是啊！” 说到这个，本来就无所事事的店员小姐顿时就像被打开话茬了一样，眉飞色舞讲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那对组合到底有多有趣！一个是身高足足有两米的肌肉壮汉，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个子，你猜猜他们谁才是那个想要吃甜点的人？哼哼～你肯定猜不出来！” 亚修在内心默默吐槽道： 【不，你的表情、语气已经暴露了真相。】 【答案是肌肉壮汉吧？】 【话说回来，这个设定怎么这么眼熟？】 吐槽完这句话的亚修，随后又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思考了片刻，给出了对方想要听到的回答： “那……应该是那个小个子吧？” “回答错误～！”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店员小姐一脸得意地摇了摇自己的手指说道： “正确答案是那个壮……欸！” 话刚说到一半，店员小姐就瞪大双眼，然后指着大门口一脸惊喜地说道：“哇！真是噂をすれば影がさす！（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哥小哥你快看，他们就是我说的————” 砰！只听一声巨响，大门被猛然推开！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豪迈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余今天又来光顾了！” 亚修和小樱刚一瞧去，果不其然，推门而入的正是身穿那件「大战略」的白色短袖，浑身的肌肉将衣服撑得紧紧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酒桶的伊斯坎达尔，以及在他身后快步走出，连看都不看就对着亚修和小樱道歉起来的韦伯：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rider不小心搞坏了你们家店门，我会照价赔偿的！” 亚修：“……” 看着韦伯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他大概能猜出伊斯坎达尔这些天应该没少让对方操心，大概率还付出了惨痛代价，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连看都没看就是一套熟练的鞠躬+道歉流程。 瞧瞧，都养成习惯了。 另一边，就在亚修他们有些惊讶这对组合居然会来到甜点屋的时候，伊斯坎达尔也是一眼瞧见了站在柜台前的亚修和小樱————唔！ 他先是下意识一惊！ 但紧接着，伊斯坎达尔便留意到了小樱手上吃到一半的可丽饼，于是又见他恢复成了最开始的爽朗模样，大大咧咧地朝亚修和小樱招了招手道：“哟～caster，还有caster的小小master，原来你们也喜欢这家店的甜食吗？” “什么！caster？！” 还没等亚修他们回应，因为伊斯坎达尔的话语而抬起脑袋，结果正巧和亚修的视线撞在一起的韦伯倒是先发出了一声怪叫……！ 然后果断躲到了一旁伊斯坎达尔的身后。 这声怪叫吓得店外的路人纷纷侧目，连店员小姐都不禁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向亚修。 “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我家妹妹想要吃这家店的可丽饼，所以我才带她来的。” 看着因为韦伯的行为而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的店员小姐，亚修无奈摇了摇头，然后若无其事地朝伊斯坎达尔打了个招呼，也算是用这种方式打断了店员小姐进一步越想越歪的脑洞。 顺带一提，只是短短数秒内，关于店员小姐脑海中亚修的形象就已经从街边的不良混混一路进化到了某黑帮老大的继承人了。 “妹妹？原来如此……你也听到了吧？” 伊斯坎达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拍了拍自家小master的后背，示意他没必要那么紧张。 “啊啊啊！啰嗦！” 韦伯的脸色依旧有些微红，不过还是老老实实从伊斯坎达尔的身后走了出来，微微低下头向众人道歉：“抱歉，刚刚失态了。” 店员小姐连忙摆手，表示没关系。 亚修笑着打趣道：“别这么拘谨嘛，至少此时此刻，我们应该算是志同道合的熟人不是吗？” “志同道合……志同道合？哈哈哈！caster你说的没错！我等正是志同道合的熟人！” 瞬间听懂的伊斯坎达尔顿时开怀大笑，无比赞同地说道：“无论是争夺万能之釜，还是能在这家甜品店意外撞见，这都证明了我们之间想法的不谋而合，可不就是志同道合嘛！” 他一边笑着，一边大步来到亚修的面前。 韦伯&小樱：“！！！” 在两人共同的紧张注视下，只见伊斯坎达尔缓缓伸出他那健硕的手臂，然后重重拍打在亚修的肩膀————砰！ 那力道，连空气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响。 那肉眼可见的沉重力道，看的韦伯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深怕caster这个实力简直犯规的从者错认为这是伊斯坎达尔的某种攻击，然后双方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开打。 好在……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 缓缓松了口气的韦伯在内心暗自思忖道。 ————亚修当然不会在意。 毕竟伊斯坎达尔的动作看似沉重，但那只是相对于韦伯这种普通人而言罢了，对于英灵级别的亚修来说，这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不过话虽如此，但这一击的力度也确实是有些过重了————这种刻意的力道掌控，简直就像是孩童的恶作剧一样。换作是别人，亚修可能还不会这样去想，但倘若是这位征服王的话，倒算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了。 砰！砰！砰！ 又拍了几下亚修的肩膀后，心情不错的伊斯坎达尔看向丝毫不感到惧怕的小樱咧嘴一笑道： “余很高兴！caster的小小master哟，你有没有其他想要吃的甜点？不用客气尽管说！今天的所有消费，全都由本王买单！” “真的？” 听到这话，小樱双眼微微一亮。 而伊斯坎达尔也在一旁韦伯简直要哭丧着脸的表情下得意一笑，然后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这是当然！本王向来一诺千金！” ———————————————— 正所谓：女人有两个胃。 其中一个是装主食的，另一个是装甜点的。 尽管这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话，但小小年纪的小樱却也掌握了这项能力的几分要领。 但反过来想想，像小樱这种年纪的孩子体内的营养本来就消耗得快，再加上还有伊斯坎达尔这位理论上完全可以一直吃下去的大胃王在，所以即使吃的东西‘稍微’多了一些，结账时要付的金额‘稍微’多了一些也是能理解的吧？韦伯？ …………………………… …………………… ………… 柜台前。 “什么？！一共要二十万日元？！” “……该死的rider。” “在说什么全场消费由自己买单之前，你倒是先稍微考虑一下谁才是买单的好不好？本来就已经欠了梅尔文那家伙一大笔钱，现在还要我来替你买单，到底谁才是master啊……” 在韦伯不满的小声抱怨当中，店员小姐一脸微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钞票，然后鞠躬说道： “欢迎下次光临～” 而已经走出店门的亚修看着对面一脸满足的伊斯坎达尔也是好笑道：“真没想到，堂堂建立亚历山大帝国的征服王居然爱吃冰淇淋？” “欸欸～此言差矣。”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顿时摆了摆手说道： “生前我虽然也有吃过类似的冷食，但说实在也谈不上喜爱。主要是有部分后世人将现代冰淇淋的起源放在了余的身上，也因此对冰淇淋的喜爱也就铭刻在了这副灵基之上，虽然不算多，但既然来到了现代，余自然要尝试一番这个被冠以本王发明的美食究竟是何等美味！” 现代冰淇淋的起源？ 亚历山大大帝？ 凭借机凯种在地球当前这个科技时代绝对的统治力，瞬间从已然兴起的西方互联网中调取得出资料的亚修发现这还真不是一句空话。 至少在西方人看来，在公元前4世纪左右，亚历山大大帝远征埃及时，曾将阿尔卑斯山的冬雪利用某种手段保存下来，把水果或果汁用其冷冻后食用，用以增强士兵的士气。 而这，便是现代冰淇淋的起源之一。 尽管对于现代冰淇淋的起源，还有罗马皇帝尼禄发明说、波斯皇帝发明说、意大利人发明说等等，但就知名度而言，还是比不上伊斯坎达尔这位西方史上堪比东方秦始皇的人物。 不过就本人的语气来看，这个传说纵使有部分真实性可言，但本身依然是虚构的。 当然，这种假借先人之名的事情无论是在东西方都很常见，真真假假也无从考据。于是亚修也是顺势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看向伊斯坎达尔手上的酒桶，通过空气中游离的分子判断出了里面的内容————红酒。 并且还是品质相当一般的普通红酒。 ‘大抵是被坑了吧？’ 亚修一边默默想到，一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对着伊斯坎达尔问出了一个实际上他早已经知晓答案的问题：“这里面……莫非是红酒？” 伊斯坎达尔有些诧异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亚修的疑问就让他从诧异一下子转变成了震惊，就连眼神也不敢置信了起来……！ 只见亚修是这样说的： “单纯买来红酒喝显得有些突兀，按照你的性格来看，难不成你是打算继续先前的看法，想要来一场类似圣杯问答的宴会吗？” “……” 伊斯坎达尔突然沉默了。 而刚刚走过来听到亚修大胆猜测的韦伯，表情更是震惊到五官差点都要变形了！ “……你可真是具备一双慧眼啊，caster。” 许久过后，伊斯坎达尔像是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亚修，随后他又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神貌似有些失礼。 于是，他一边哈哈大笑掩盖自己的尴尬，一边忍不住震惊道：“说真的，如果不是余的记忆中不曾有过你的存在，那么余也会觉得你会不会是曾跟随我多年的部下的其中一人，你这种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就能精准猜到他人想法的能力，不由得让余想到了余的一位部下。” 听到这话，亚修顿时一阵了然： “是托勒密吧？” 这下，伊斯坎达尔的眼神更加怪异了起来。 第16章 没有了!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正所谓相遇便是离别的开始，即使亚修和伊斯坎达尔之间相谈甚欢，但他们终究还是要选择分道扬镳，日后并再度成为圣杯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他们的分别和正常人所想的场景略微不同的是，伊斯坎达尔几乎全程魂不守舍，嘴里面还在不断嘀咕着诸如“这不应该啊”“难不成余这副灵基的记忆真出现了问题”等话语…… 最后还是靠着韦伯在旁边疯狂拖拽，才避免他站在道路正中央被警察带走调查的可能性。 身处异国他乡的韦伯可不像亚修他们还有继承了间桐家族绝大多数家产的间桐鹤野帮助，他们要是被警方逮住，要么就畏罪潜逃，要么就只能用拙劣无比的暗示魔术试图逃脱。 但哪一个结果都不是韦伯乐意见到的。 不过在临别前，伊斯坎达尔也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出来的第二目的，也就是找寻并邀请其他英灵参加自己于明日举办的「王之盛宴」。 当然，虽说是王之盛宴，但并不局限王者。 只能说此次参加圣杯战争的英灵生前大多都是王者的缘故，以及加上“王之”字样也会让这场宴会听上去就逼格满满，很符合自己的身份，于是伊斯坎达尔最终才敲定了这个名字。 「王之盛宴」 作为fate系列的经典场景，穿越者的亚修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拒绝这份邀请的，但最后，亚修还是拒绝了伊斯坎达尔。 而要说原因？ 答案便是伫立在亚修眼前的“庞然大物”。 从外表来看，它的造型就像是一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六面水晶体，长宽高大概在五米左右，表面爬满了有如电路一般的纹路，时不时自上而下亮起一圈淡蓝色的光芒，显得神秘莫测。 ————这便是由阿特拉斯院提供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尔墨斯的次世代机。 而在另一条世界线上，该装置会被一个名为迦勒底的组织同样用阿特拉斯院发放的契约书交换到手，并冠以“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之名。 由于亚修是一个起名癌，所以他干脆也选择这个更为熟悉的名字来命名它了。 不知何时，只见恢复成机凯种原本姿态的亚修展开背后的不规则机械双翼，同时伸出手掌对准了面前的水晶体宛如高速咏唱一般说道： 【————读取。】 【代码2638e003f1a314 脚本a 启动】 【典开。】 【武装·数据解离（daten analyse）】 而伴随着他的话语声，无数线缆和电路如同潮水般从他的身后涌出，然后这些线缆和电路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齐刷刷地将端口对准了拟似灵子演算器表面的复杂纹路，并接入其中。 下一刻，拟似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表面的光芒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而光芒，也照亮了亚修身处的地下大空洞。 与此同时，亚修头部机械结构上好似天翼种光环的光轮也随着接入过程而发出嗡鸣声，颜色也从蓝色渐渐转变为了橘黄色———— 【滴！】 【系统检测到有外部硬件正在接入。】 【接入成功。】 【检测到未知操作系统及程序，正在基于原有系统重新编译生成新的底层操作系统。】 【……编译完成。】 【检测到有五种不同伪装的后门程序，根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隐藏的开发者日志，得出五个后门程序皆出自制造者·sea之手。】 【嗯？sea是谁？】 如今已完全将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掌握，甚至还将其开发成自己形状的亚修，看着开发者日志最底下的sea签名陷入了短暂的疑惑。 但很快，他就猜到了这个sea究竟是谁了。 sion eltnam asia，也就是旗下月姬系列的2d格斗游戏《melty blood》的女主角，同时在fgo异闻带篇正式登场的阿特拉斯院炼金术师希翁·艾尔特纳姆·阿特拉西亚。 说实话，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猜。 毕竟在原着中曾交付给迦勒底的平面之月和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便出自她的手笔，再加上首字母的签名，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虽说是“熟人”的手笔，但并不意味着亚修就会对此视若无睹。于是，后门程序在新·最高权限者的操作下一下子就被删除了个干净。 自此，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彻底归于他手。 ……………………………… …………………… ………… 不得不说，当初将『降灵仪式·英灵召唤』这种本该为了拯救灵长世界的决战魔术降格为如今英灵召唤术式的魔术师真是一个天才。 明明是有着最高规格，还有各种极端限制的顶级降灵魔术，但在降格之后，几乎只要一片灵地60年左右的魔力以及大圣杯就能连接脱离时间与空间范畴的英灵座，将人类史上记载的情报资源，名为英灵的记录带以魔力实体化，借此使役英灵的复制之身，即为从者。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第一条「结论」： 大量魔力＋大圣杯＝连接英灵座。 紧接着是第二条情报： 已知雨生龙之介本该是master的人选，但因为间桐樱意外插入导致他丧失了御主资格，而他手上的宝具·螺湮城教本大概率是对方的召唤被强制中断后的遗留产物，也正因为它，才导致该平行世界面临事象剪定的风险。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第二条「结论」： 事象剪定的起因是亚修的意外穿越，以及间桐樱抢走了雨生龙之介的御主资格。 最后是第三条情报： 亚修之前从白枪呆那里得知，不同于圣剑使形态下对圣杯抱有愿望，而是更接近于理想之王形态下的她，之所以会选择回应召唤，主要是来自抑制力的干涉。 至于原因是因为这个本该处于编纂事象范围内的平行世界即将遭到外神入侵，所以抑制力才会派遣白枪呆过来进行处理。 倘若处理成功，那就一切都无事发生。 倘若处理失败，这个世界就会被剪定，不仅运行会被停止，发展的可能性被断绝，就连世界内的一切都会被彻底消灭。 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第三条「结论」： 在白枪呆被召唤之前，抑制力就察觉了该平行世界出现异变，即将遭到外神入侵。 ————但不觉得很奇怪吗？ 从白枪呆和爱丽丝菲尔是乘坐从德国飞往日本的飞机来到东木市的情况来看，爱因兹贝伦家族依旧是提前一个月就召唤出了白枪呆。 但亚修明明是在圣杯战争开幕前的一晚才被小樱召唤而出，也是这一天雨生龙之介得到了螺湮城教本，从而诞生了外神入侵的可能性。 两者之间足足相差了一个月有余。 所以说，是抑制力提前预知到了身为可观测宇宙之外的亚修的到访，又提前预知到间桐樱会恰好抢走了雨生龙之介的御主资格？ 亚修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别说是抑制力了，就连根源，他都不觉得对方能提前预料到自己的穿越。换作是那群动辄管理数个星系的外星人“菩萨”还差不多。 但反过来想一想呢？ 假如并不是抑制力提前就预知到亚修的出现以及他带来的后续影响，而是亚修“提前”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在此期间让抑制力有充分时间来观测他带来的后续影响呢？ 虽说这个猜测比较大胆，但就像福尔摩斯所说的那样，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依照这个猜测再来推敲，逻辑就顺畅了。 先是亚修提前穿越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然后抑制力才观测到了他带来的可能性，派遣白枪呆试图解决麻烦，随后亚修才被小樱召唤，最后才将外神入侵的可能性给坐实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 亚修他究竟提前穿越到了哪里，又是为什么没有这段经历的记忆，又为什么会被小樱的英灵召唤给召唤出来呢？ 答案很明显，那便是————英灵座！ …………………………… ………………… ……… 映入眼帘的，只有茫茫一片空白。 不过亚修也不觉得自己在英灵座上所处的世界会是这样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自他本体被小樱召唤后，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空壳，一个证明他英灵身份的空白记录罢了。 本来就是一介外来者，又谈何记录可言？ 握了握拳头，亚修喃喃自语道： “信号同步率……在78%左右吗？并且稳定性还在持续地下降，要抓紧时间了。” 稍微适应了一下当前这副比起躯体，更像是某种情报集合体的模样后，他走到这片空白空间的边缘，然后将手搭在了这面无形墙壁。 不出多时，他的嘴角就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果然……尽管有着一些限制，但英灵座并不像早些年型月的设定一样单纯是一个数据库，倒不如说，只要能满足因缘足够强烈，以及双方都同意的条件，英灵完全可以做到或是串门，或是单独开辟一个空间见面这种事情。” 亚修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面前的无形边缘踏出了自己脚步————神奇的是，明明这面无形墙壁前一秒才挡住了他的手掌，但此刻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他走了出去。 倘若英灵座存在人性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在感到纳闷的同时，内心升起一阵无可奈何吧？ 明明亚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户，但他确实在英灵座之上注册了属于他一人的账号。这种漏洞也使得他不仅可以得到其他英灵的特权，还能完全无视英灵座的规矩肆意横行。 对于这种人，我们往往会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bug。 而对于bug的亚修而言，他既然能无视英灵座的限制随意走出自己的世界，那么也同样能轻而易举地走进其他人的世界，不是吗？ ———————————— 在光线黯淡的教堂之内，一位身披紫色铠甲的骑士单膝下跪在亚瑟王的白玉雕像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要持续到并不存在的时间尽头。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地回荡在教堂内，骑士迅速警觉地起身并转头，然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亚修握紧腰间的剑柄沉声道： “你是何人？！” ………………………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那被一通大火焚烧到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破败寺庙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气味。 然而就在这废墟之中，一位端坐在蒲团上身穿军服的散发女子突然睁开血眸，然后用着较有兴趣的视线看向了径直踏入门槛的亚修。 ……………………… ……………… ……… 位于波斯与图尔库两国之间的边境线上。 嘟～～～嘟嘟嘟～～～ 坐在悬崖边缘的黑发青年，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头顶那片浩瀚无垠、繁星闪烁的星空。他一边沉浸于这美妙的夜景之中，一边轻轻地吹奏着手中名为ney的短笛。悠扬的笛声，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回荡在幽静的山谷之间。 而在青年的身旁，还放着一把由精铁打造的赤色长弓，以及装有数根箭矢的箭囊。 踏踏踏。踏踏踏。 就在这时，来自黑发青年身后一阵不合时宜脚步声的出现，顿时打破了这份优美的意境。 见此情形，黑发青年也不恼怒，而是转头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亚修爽朗说道：“哦呀～这位陌生的客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 ……………… ……… 除了以上三位英灵，亚修他在信号同步率降低至无法稳定当前形体前，还分别见到了穿行于病房守护病人的提灯女神、沐浴龙血却遗漏后背的屠龙之英雄、打倒魔王的印度王子、化身为狮子座的希腊大力神、美索不达米亚诸神创造而出的天之锁、眺望世界尽头的征服之王、爱尔兰的光之子、讨伐恶龙的基督教圣人等等。 当然，他如此大费周章进入到英灵座可不仅仅只是见这些英灵一面。 在他闯入其他英灵所处的世界的同时，位于现实世界的亚修本体也启动了铭刻在地上，经他之手改造后的英灵召唤术式————嗡！随着召唤仪式·改的启动，位于英灵座上其他英灵世界的亚修瞬间化身锚点，将目标的「灵子情报」源源不断传输给现实世界的亚修！ 霎时间，他眼前弹出了一连串的弹窗界面。 【嘀！检测到新武装：骑士不死于徒手】 【嘀！检测到新武装：天下布武】 【嘀！检测到新武装：流星一条】 【……】 【嘀！检测到新武装：穿刺死棘之枪】 【嘀！检测到新武装：汝身为龙】 看着这一幕，亚修微微一笑。因为他知道此刻这场圣杯战争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挡自己了。 吉尔伽美什做不到。 那个什么雨生龙之介更加做不到。 因为可以随时从英灵座获取英灵数据并转化成相应武装的他，此刻已然成为了型月世界最大的bug级玩家，堪称是金闪闪promax版。 而唯一的限制恐怕就是魔力了吧？ 叮。 随着身后的两条拟似精灵回廊神经回路接触到地面的清脆声，感受到圆藏山那近乎枯竭的地下灵脉，亚修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哀嚎声： “没有了！”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第17章 廷达罗斯之猎犬＆强手碎颅杀 在知晓自己来到了型月世界的东木第四次圣杯战争后，亚修就当机立断决定三个重要事项： 其一，便是干掉老虫子。 这一点无需置疑，毕竟穿越者的一贯传统。 其二，便是利用机凯种的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尽可能获取其他英灵的力量。如今这个事项的范围已经随着亚修对英灵座以及英灵召唤术式的研究，目标对象从圣杯战争的几名英灵一跃提升至整个英灵座上的众多英灵们了。 其三，便是第三法『灵魂物质化』了。 在这个世界，共有五大法。 第一法·无之否定，真实能力语焉不详，但疑似能创造规则，寓意着从“无”到“有”。 第二法·平行世界运营，拥有保持自身在诸多平行时空的同一性，并且在复数存在的平行世界自由移动的能力。 第四法·真名不详，使用者不详，疑似与存在和隐匿有关，但尽管如此，现存的魔法使们都异口同声地承认了对方的存在。 第五法·真名不详，别名魔法·青，使用者为流浪魔法使·苍崎青子，尽管从表现力而言它的能力被猜测为破坏，但疑似与时间有关。 而灵魂物质化便是第三法，能力是实现完全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在完成之日，将会因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源。 而亚修渴望的便是这个“无尽的魔力源”。 至于身为机凯种的他有没有灵魂这个概念？ 以前亚修因为到处东躲西藏的原因也没有真正检查过这一点，但在穿越到型月世界后，他可以百分百确信自己绝对拥有「灵魂」。 所以为了得到灵魂物质化，亚修必须要除掉那个可能会导致事象剪定的雨生龙之介，也必须要排除一切困难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视情况净化大圣杯里面的「此世全部之恶」。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们这群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们找雨生龙之介的麻烦，雨生龙之介就已经迫不及待找起了他们的麻烦。 …………………………… …………………… ………… 还是熟悉的东木教堂，还是熟悉的站位。 但和上一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庄严肃穆的教堂内部变得面目全非，墙壁上遍布锐器切割的划痕，地上有如同兽爪撕扯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数道火焰焚烧过的黑色焦痕，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激烈战斗后的痕迹，让人触目惊心。 而今日站在祭台上向一众圣杯战争参赛者解释的对象也不是上一次圣堂教会的监督者，而是面色苍白，说话间不断咳嗽，看起来就虚弱无比的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的魔术投影。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之一，他还没有大方到能够将自身的生命安全交托于敌人手上。 “————咳咳！以上便是「恶魔」雨生龙之介袭击的全过程了。尽管他全程都没有露面，但袭击我们的那些魔物却暴露了他的身份，对方的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璃正神父身上的令咒，至于结果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唉。” 说到这里，远坂时臣再次沉重地叹了口气。 而顺着远坂时臣无比悲伤的视线看向躺在地面上那个属于璃正神父的尸体，在场但凡眼睛正常的master纷纷在内心吐槽道：‘是啊，神父那两袖空空的模样，可不看得清清楚楚？唯一让我们不解的是，当时对外宣布决裂的你们俩今天在教堂里面究竟鬼鬼祟祟在商讨什么事？’ 当然，虽说这么想，但对于远坂时臣和言峰璃正之间的py交易，众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一方已死，不好明说罢了。 毕竟人都死了，说不说其实都无所谓了。 比起这种事情，如今摆在一众master面前更重要的还是远坂时臣刚刚讲述的内容。 据他所说，就在不久前的教堂内部，远坂时臣正在跟身为监督者的璃正神父商讨一些有关圣杯战争的“重要事项”，就在这时角落突然冒出两道黑雾，随后两条狼形魔物从黑雾窜出，先是张开自己的獠牙吃掉了璃正神父的手臂，然后又将目标锁定了远坂时臣手上的令咒，幸好他的反应快当即使用了魔术防御，随后在休息室里面的言峰绮礼也察觉到礼拜堂的动静，迅速冲了出来并使用杀死了其中一个魔物，这才没有让远他沦落到跟躺在地上的璃正神父同样的结局。 众人将目光看向了站在远坂时臣的魔术投影身后，旁边站着目光紧盯亚修的护卫李书文，因目光低垂看不清表情的言峰绮礼默默想到： 据说，璃正神父和言峰绮礼是父子关系，所以虽说不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但大概率是在给死在魔物手上的璃正神父做祈祷吧？ 至于那颤抖着的肩膀，也是在强忍泪水吧？ ‘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漠，但现在看来也是一位无比孝顺的孩子吗？孝，实在是太孝了。’ 众人在发出这句感叹后也不再继续关注那边正沉浸在丧父之痛之中的言峰绮礼，而是转而看向一脸悲伤的远坂时臣，等待他的发言…… 无论是为了夺回那只满是令咒的手臂，亦或是单纯想解决雨生龙之介这个麻烦，他们都迫切需要新的信息来锁定对方的位置，而如今最有发言权的，就是远坂时臣了。 比方说，那两头突然出现在教堂的魔物。 虽然没有证据，但众人一致认为这个此前从未出现过的狼形魔物十分重要。至少它的存在肯定要比那些除了外形狰狞可怖一些，但实力却只能欺负欺负一些普通人的低级魔物有用。 是的。 尽管没能抓住雨生龙之介本人，但自从那次教堂集会之后，为了率先杀死雨生龙之介而获得令咒的master不断狩猎那些被雨生龙之介召唤而来制造「恶魔」事件的魔物们，企图通过它们反向锁定雨生龙之介，再不济也要搞清楚他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还能在各地源源不断地召唤出各种魔物袭击他人的方式。 但结果十分可惜，或许是那些作为炮灰的魔物层次太过低级的缘故，在它们身上，master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远坂时臣也从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只见他看着一众使魔们和亚修，不负众望从口袋里拿出被红宝石封印在其中的几块紫色晶体缓缓说道：“抱歉，让诸位见笑了。说回正题，这些晶体，便是其中一只魔物的残骸。” “！！！”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纷纷将视线看了过去。 但由于被宝石魔术封印的缘故，他们也瞧不出这些晶体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值得留意的也就只有晶体表面那层极为淡薄的黑雾了吧？ 见此情形，有一只松鼠造型的使魔开口道： “远坂家主，可否将封印解开？” 远坂时臣摇了摇头，拒绝了它的意见： “实不相瞒，虽然鄙人用了残骸一词，但我始终认为它并没有死去。直到现在，这些晶体也还在不断释放着那些带有精神污染的黑雾，仿佛我只要解开封印，它就会复活一样。” 【复活？】 众人并没有质疑远坂时臣的话语，看向那些紫色晶体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慎重。 虽然在魔术领域，拥有特殊能力的怪物并不在少数，比方说能够石化敌人的蛇发女妖，又比方说刀枪不入的涅墨亚巨狮。但倘若将特殊能力换成不死性的话，那么纵观整个人类神话，这样的例子也寥寥无几。更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被列举出来的不死性怪物，往往在其所属的神话体系中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 而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刚刚击杀这头魔物虽然看似没有那些不死性怪物强大，但那种诡异无比的空间穿梭能力就已经足够恐怖了……！ ‘疑似空间穿梭，还有不死？’ ‘原来如此……是廷达罗斯之猎犬吗？’ 与此同时，听到远坂时臣描述中那个不断变化形态，但大致为狼形的魔物形象，亚修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动上前伸手道：“交给我吧，我能处理这头廷达罗斯之猎犬。” 廷达罗斯之猎犬？ caster竟然已经知晓了这头魔物的真面目？ 远坂时臣的投影在深深看了一眼亚修后，也是没有多加犹豫便把手上的晶体交给了他。 倒也不是他不想独自研究，但当他发现不仅绮礼的洗礼咏唱无法破坏晶体分毫，就连自己也对这块晶体无从下手，甚至连自己的封印术式也无法彻底封印住这块晶体散发的黑雾后，他就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人能独吞的东西了。 于是他这才马不停蹄地召开了这次集会。 哪怕此举会被人猜到自己跟身为监督者的言峰璃正之间存在合作关系也无所谓。 至于恳求英雄王出手？ 就算自己已经与他冰释前嫌，但想要对方解决这种邪恶混乱的魔物，那位自视其高的王者绝对会以“嫌脏了手”为理由轰走自己吧？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master？！ 想到此处，远坂时臣内心也是一阵后悔。 如果早知英雄王的性格远比神话中表现的更加暴虐和不可控制，那么他说什么都不会使用蛇蜕来作为圣遗物。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小心翼翼服侍那位桀骜不驯的王者。 虽然心中充满懊悔，但远坂时臣知道，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必须承担后果……或许这就是命运对自己是否有在践行远坂家代代相传的「时刻保持优雅」这一信条的考验吧？ ………………………… ………………… ……… 从远坂时臣的魔术投影手中接过晶体的亚修并不知晓对方的想法，只见他一边观察着手上大概率来自廷达罗斯之猎，此刻还在不断释放黑雾缓慢而又持续地侵蚀宝石封印的“残骸”，一边无视某个白鸽使魔怪异的视线，释放了一层『久远第四加护·改』术式套在了外面。 说来也是有趣。 明明自己创造久远第四加护·改的初衷是为了活捉卫宫切嗣的，结果卫宫切嗣没能活捉，反倒这头廷达罗斯之猎犬变成了第一位体验者？ 这算什么？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亚修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手指轻点充当封印载体的红宝石表面，直接破坏了封印术式。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看着红宝石碎裂的画面，作为现场唯一活人的言峰绮礼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作为亲手击杀这头魔物的人，言峰绮礼很清楚被caster称之为廷达罗斯之猎犬的难缠。 如果遭到袭击的场所不是教堂，如果当时没有自己无比敬爱的老师在旁辅助，恐怕自己也只能召唤assassin过来了吧？ 唰唰唰！唰唰唰！ 随着双手魔力的灌输，言峰绮礼的手上顿时多出了数把由魔力形成的绿之黑键————在先前的战斗他就看出，这头魔物比起圣堂教会经常面对的食死徒更接近于恶魔，适合使用注重灵干涉能力的绿之黑键来应对。 旁边的李书文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对他而言，哪怕廷达罗斯猎犬的能力诡谲了一些，但只要能保证自己的这双铁拳能击中对方，那就不算什么事。 而其他master派遣而来的使魔见到这一幕也是纷纷躲闪一旁，深怕自己的使魔被误伤，从而错过caster对付那头魔物的画面。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似乎是察觉到封印被人破坏的缘故，原本保持缓慢输出黑雾模式的晶体瞬间改变策略，大量的黑雾喷涌而出，就像要撑爆气球一样疯狂涌出大量黑雾，进一步加速了封印的崩溃。 砰————！ 终于，伴随亚修手中红宝石炸裂的声音，被封印其中的紫色晶体顿时被一阵黑雾吞没，随后有两道红光从黑雾的深处一闪而……啪！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亚修在众人一脸呆滞的目光下直接一巴掌拍散了黑雾，然后伸出手往里一抓，一拽，便拽出了一个由棱角分明的碎片组成，内部填充了仿佛星空一般的黑雾的狼形魔物！ 众人&复活的廷达罗斯猎犬：“？？？” 亚修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而是一边用强手碎颅的方式死死提着廷达罗斯猎犬，一边发动了他特意从英灵座的贞德本体身上得到的技能。 【特殊武装载入中……】 【伪典：武装?启示（offenbarung）】 【载入成功。】 恍惚间，亚修脑海中仿佛多了一个视角。 海水。 放眼望去尽是海水。 亚修发现自己正身处冰冷黑暗的深海之中。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视角突然不断上浮，画面也从最开始的黑暗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 随着视角的上升，亚修看到了东木码头。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码头上的建筑、船只以及忙碌的人群，他们正在清理着先前被他和骑士王以及屠龙者造成的废墟。 下一刻，亚修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知道雨生龙之介躲在哪了。 第18章 冷却液＝血液，这很盒狸不是吗? 集会结束后，站在教堂大门口的亚修一边等待某些人的上门，一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并没有参加上一次集会，更不应该有途径跟圣杯战争参赛者接触的雨生龙之介究竟是如何知晓言峰璃正身上保管的令咒情报？以及从他指使两条狗崽子偷袭夺走言峰璃正双臂的情况来看，他虽然知道言峰璃正的令咒在手臂上，但他貌似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条手臂？ 想着想着，亚修又再次想到了一个疑点： ————话说间桐雁夜人呢？ 联想起不久前对方突然跟自己打报告想要偷偷见远坂葵和远坂凛一面，而自己答应了他，顺带让他带着吕布奉先以防万一的事情，亚修他顿时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拨打间桐雁夜的电话。” 为了验证内心那个的猜想，亚修立刻拨打了间桐雁夜的电话，但结果却是———— 【滴。无法与对象·间桐雁夜建立通讯。】 听到这个消息，亚修的内心猛地一沉，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的他转而查询道：‘……给我立刻检查远坂时臣在隔壁城市为远坂葵和远坂凛准备的住宅，查看她们是否还在住宅内？’ 经由他布置的监控系统，响应也相当迅速： 【检查完毕，对象·远坂葵以及对象·远坂凛此刻均不在远坂时臣购置的住宅内。】 事已至此，亚修他哪还猜不到事情真相？ “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亚修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的卫宫切嗣和白枪呆，特别是留意到卫宫切嗣这位原先意志如钢铁一般的男子此刻眉间无法掩饰的疲惫神态后，只见他挑了挑眉，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 “怎么？查出真相了？” 卫宫切嗣微微皱眉，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指了指森林深处，然后又带着白枪呆主动走进了森林。 他们的速度不快，明显是在等待亚修。 看到这一幕的亚修也是摊了摊手，然后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大约在前进了数百米之后，亚修视线中的卫宫切嗣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他猛然转身，一把掏出自己的「竞争者」单发手枪瞄准了亚修，同时面色冰冷地注视着他，冷声问道：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 看着那对准自己的漆黑枪口，亚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语气戏谑道：“卫宫切嗣，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况且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吗？值得你掏出那把玩具枪威胁我？” “还是说————” 这一刻的亚修，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卫宫切嗣内心的最深处，听到他真正的想法：“驱使你做出这种行为的，单纯只是因为得知自己的愿望无法实现，于是干脆自暴自弃，朝让你知晓这一残酷真相的我发泄自己的情绪？” “……唔！” 有时候，单纯的话语甚至比子弹更加致命。 完全被猜透的卫宫切嗣终于再也维持不住他那冷酷的面瘫脸，转而一脸颓废地连连后退，直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master……】 旁边的白枪呆看着自家master被亚修一番话变成了这副德行，出于servant的身份，她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于是就对亚修警告了一句： “caster，你有些过火了。” “过火？” 听到这话，亚修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他也没打算现场跟身为理想之王的阿尔托莉雅来一场辩论自身理念的王之盛宴，再者说卫宫切嗣于他而言还有点作用，所以就干脆给白枪呆一个面子，选择揭过这一话题…… 给卫宫切嗣一点时间平复心情后，这一次换成亚修来提问了：“卫宫切嗣，说起来你对于圣杯战争的真相了解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闻言，卫宫切嗣不由得苦涩一笑。 “因为caster你之前的提醒，所以我之后特意联络阿哈德公询问起爱因兹贝伦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的英灵是谁，对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向我说明了包括违规召唤avenger职阶的反英雄，也包括那位被冠以恶神之首名字的英灵却在战争初期就被击败的历史。” 说到这里，卫宫切嗣抬头看了一眼亚修： “最开始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我突然想起你在最后还特意提了一嘴圣杯作为许愿机的本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圣杯是被安哥拉曼纽影响了吧？” “bingo～” 亚修打了个响指，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没错。尽管是安哥拉曼纽是第三次圣杯战争名副其实的最弱英灵，但当他的灵魂被回收进大圣杯的瞬间，大圣杯的无色之力就被以恶之愿望成型的「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污染了，如今的大圣杯虽然还具备许愿的机制，但本质已经发生了近乎不可逆的恶性改变。” “此世全部之恶？” 卫宫切嗣皱起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明明只是一个毫无神秘的词汇，但当他将其从口中说出的瞬间，卫宫切嗣还是不免被这个词汇中蕴含的恶意而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没错，此世全部之恶。” 很满意卫宫切嗣表现的亚修继续解释道： “打个比方吧，如果先前有人许愿然后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强的魔术师，那么原本的圣杯会赋予他力量和知识让他实现愿望，但如今被污染的圣杯则不同，它会使用所有比他强的魔术师全部杀光的方式来让他成为“最强”，懂了吗？” 通过杀死所有更强的魔术师来实现愿望？ 这是什么鬼许愿机？！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顿时感到一片恶寒。 不仅是他，就连原本始终保持淡然神色的白枪呆在听到亚修的解释后也不禁脸色微变。 不过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卫宫切嗣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询问道：“caster，那你之前所说的让我带着爱丽丝菲尔回去抢走伊莉雅，还有未来伊莉雅会怨恨我等等又是什么意思？未来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来发生了什么？” 亚修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卫宫切嗣，又看了看旁边假装不在意，但就差竖起一对兔耳的白枪呆微微一笑，也不谜语人，直接选择了剧透…… ———————————— 砰！ 哗啦啦……哗啦啦……！ 伴随着一声闷响声和哗哗的落叶声，只见刚刚从圆藏山地下大空洞走出来的卫宫切嗣一拳挥打在树干上，然后一脸铁青地怒声道： “混蛋阿哈德！” “未来的他难道就不清楚此世全部之恶释放出来的后果？他以为我不破坏大圣杯，他们爱因兹贝伦一族的夙愿就能实现吗？” 而白枪呆也是一脸认同，连连点头道： “阿哈德公此举确实有违骑士道，倘若真要追究过错，分明是当时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了耍小聪明而导致安哥拉曼纽污染了圣杯才对。他有什么理由拒绝master跟他女儿见面？” 与此同时，走在他们后面的亚修一边加固了通往地下大空洞入口的封印，一边淡淡说道： “所以说，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那么做了吧？卫宫切嗣。” 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还在继续拱火道： “顺带一提，某一平行世界的你就选择了我说的那条道路，结果那个世界的你不仅阻止了第四次圣杯战争，阻止了爱丽丝菲尔的牺牲，就连伊莉雅也得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和两位人造人女仆莉洁莉特、塞拉她们一起生活在冬木市，并过上了相当安逸和平的“日常”生活。” 说到最后，亚修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道：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我就能保证这条世界线上的你同样能保护好你的家人。而且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我们的目标也不存在冲突对吧？” “！！！”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猛然瞪大了双眼。 不得不说，亚修这番话可谓是精准击中了这条世界线上卫宫切嗣为数不多的软肋。 ————那就是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她们。 哪怕在原着中，他之所以愿意以妻子爱丽丝菲尔的牺牲为代价去追求圣杯，不仅是出于对全世界救赎的渴望，更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女儿伊莉雅重蹈她母亲的覆辙，变成小圣杯的祭品。 然而现在，那条通往全世界救赎、即利用圣杯许下愿望的道路已经被否定了其可行性，而亚修所描述的另一条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最后竟然还成功地保护住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这怎能不让他心生向往？所以———— “签吧。” “不是，你居然还随身带着这玩意？” 看着卫宫切嗣随手从大衣里面掏出一张自我强制证文，紧接着又随手掏出钢笔哗哗将内容签好的举动，亚修一边吐槽着，一边接过羊皮纸并快速扫视了一眼，在确认上面没有语言陷阱和漏洞后便果断签署了自己的姓名。 由于机凯种没有血液，不能满足签订署名需要宣示者本人之血的要求，于是早在和肯尼斯签订自我强制证文时，亚修就突发奇想尝试用体内的冷却液代替血液，结果没想到还真成了。 所以这一次他同样这样做了。 “？？？“ 看着从亚修指尖滴落的“血液”并不是鲜红色的液体而是像防冻液一般的淡蓝色液体，卫宫切嗣嘴角不经意抽动了两下。 但在看到那写有“亚修”文字上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后，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这个现象就证明自我强制证文成立了。 不过————亚修（ash）吗？ 卫宫切嗣若有所思：‘这就是他的真名吗？完全没有印象，如果再结合知晓未来的情报，以及英灵座独立于时间和空间的特性……caster他果然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吗？’ 在收起自我强制证文的羊皮纸后，卫宫切嗣朝亚修询问道：“那么亚修……还是说你更希望我沿用caster这个称呼？” 而亚修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随你便，亚修也行，caster也可以。反正圣杯战争持续现在还有谁不清楚我的职阶？” “行，那我就用亚修这个称呼吧。”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语气流畅地说道：“那现在，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我ncer的？” “你别说，还真有一件事只能由你们来办。” 亚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在空地上投影出了间桐雁夜和吕布奉先的立体投影。 而卫宫切嗣和白枪呆也看了过去，然后…… “什么？”x2 对于间桐雁夜，白枪呆显然并不陌生，毕竟之前她就曾亲眼看见这个男子和亚修以及亚修的小master共进午餐。至于卫宫切嗣倒是没亲眼见过对方，但他在通过爱丽丝菲尔ncer之口了解到间桐雁夜是一位master后，也是利用情报网得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情报。 在这些情报里面，照片反而最容易获取。 顺带一提，在调查间桐雁夜的同时，卫宫切嗣也查到了亚修的小master情报。间桐樱，本是东木市魔术家族远坂家族家主远坂时臣之女，后来在圣杯战争前夕将其过继给了东木本地同为魔术家族，但已然没落的间桐家族。 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应该是同盟关系才对。 但亚修放出间桐雁夜的照片是为了什么？ 还特意点明是身为魔术师杀手的自己以及英ncer才能做到的事情……暗杀？ “暗杀？不不不。” 对于卫宫切嗣提出的疑问，亚修连忙摆了摆手否认道：“卫宫切嗣，你应该也清楚这个家伙如今跟我的master之间是亲人关系吧？我莫名其妙要暗杀他……也说不定？” 刚说到一半，他的语气就迟疑不定了起来。 卫宫切嗣&白枪呆：“？？？” 第19章 暴风雨到来前的最后宁静 经过一番解释后，卫宫切嗣终于明白亚修为什么会对间桐雁夜这个人犹豫不决了…… “被雨生龙之介捕获了？” 亚修点了点头，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没错。我认为先前雨生龙之介之所以会袭击圣堂教会的监督者就是间桐雁夜泄露了情报。不过应该不是他主动泄露的，要么是被雨生龙之介拿两个人质威胁了，要么就是被对方的什么暗示魔术给催眠了，但这不重要。” ‘ 不重要？’ 卫宫切嗣皱了皱眉，然后试探性猜测道： “你怀疑间桐雁夜被控制了？” “是的。” 只见亚修先是承认了卫宫切嗣的猜测，然后指了指一旁的berserker吕布奉先缓缓说道：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倒还无所谓，毕竟雨生龙之介还不会脑残到杀死他的，顶多是夺走他身上的令咒外加几颗圣晶石，就算他真的倒霉到被人做成人体魔力电池，事后我也能救回来。但问题是他在临走前还带走了berserker，我不觉得雨生龙之介会无视这么一个强大战力。” “确实如此。” 对于亚修的猜想，卫宫切嗣也深表赞同。 自从雨生龙之介的身份暴露之后，卫宫切嗣他就有动用情报网调查过对方的过去履历，并得出了一个结论————雨生龙之介就像是那位福尔摩斯的毕生对手莫里亚蒂教授一样，是一个在犯罪领域有着极高天赋的高智商罪犯。 似他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berserker这种强大而又可控的棋子不用呢？ 而servant也确实只有servant才能对付。 想到这里，他也明白了亚修的想法： “……原来如此，看起来这件事确实只能交由我来处理。毕竟除了与你达成合作的我以外，其他的master可不会特意解救间桐雁夜，他们只会想方设法解决掉其他的竞争者。” 亚修补充道：“不仅仅是他，还有那对大概率被雨生龙之介挟持为人质的远坂家母女，虽说作用不大，但也能要挟远坂时臣。” 对于亚修的额外要求，卫宫切嗣并无意见。 毕竟救一个也是救，救三个也是救，况且对比有berserker保护的间桐雁夜，救下远坂家母女的难度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其中，最大的难度恐怕还是如何寻找吧？ 卫宫切嗣想着想着，他的余光就突然瞥见旁边亚修朝自己丢来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尽管大脑还在思考，但卫宫切嗣的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动了起来并一把接过。随后他看着手上这把造型华丽古老，且刀刃部分好似闪电形状的奇特匕首，将疑惑的视线看向亚修。 “这是什么？” 亚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匕首，回答道： “这是我借给你用来对付间桐雁夜的对魔术宝具·万符必应破戒，它虽说作为武器的性能等同于没有，但却能破除被刺中物体的所有魔术，其中自然包括由魔术造成的催眠、洗脑效果。” “！！！” 听到这话，原本还对万符必应破戒那浮夸而又无用的造型不以为然的卫宫切嗣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意识到了这把宝具的恐怖之处……！ 紧接着便见到他直接掀开大衣的一角，露出挂在腰间枪套上的第二代glock-17手枪。 正当亚修疑惑他准备干什么时，只见卫宫切嗣直接将那把格洛克手枪随手丢到了一旁，然后解开枪套将万符必应破戒挂了上去。 不得不说，万符必应破戒简直完美适配。 那闪电造型的刀刃部分恰好能卡在枪套中间挖出的空槽上，并且由于万符必应破戒没有杀伤性的原因，皮革部分也不会破损。 最后再将大衣重新披盖在上面，任谁都看不出里面还藏着一把宝具。 做完这一切后，卫宫切嗣再一次看向亚修。 他的意思很明显：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目光，亚修简直一脸无语。 不是，你还得寸进尺了？ 本来自己这次从英灵座得到的收获就因为时间不够而寥寥无几，没有限制，不需要英灵之躯就能让普通人使用的更是只有这么一件。 你想要更多？我也想要！ 滚滚滚！你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他刚打算挥手示意卫宫切嗣赶紧离开去准备营救间桐雁夜的计划————但就在这时，一股灵感突然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于是，挥手的动作瞬间僵持在半空中。 而亚修也是一脸古怪地盯了卫宫切嗣许久。 刚开始，卫宫切嗣还以为亚修是在思考该借给自己什么道具，但随着时间一久，他也渐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caster，有什么问题吗？” 终于，卫宫切嗣忍不住疑惑开口问道。 这么说着的同时，他心中暗自揣测亚修诡异行为的原因……莫非是计划出现了变故？ 然而不等他继续思考下去，只见亚修突然灿烂一笑，然后语气愉悦道：“还别说，我突然想起来刚好有一个小玩意，兴许你能用得上？” “哦？” 卫宫切嗣闻言一怔。 然后他便看到亚修打了个响指，随后一把于他而言无比熟悉的短刀就出现了对方的手上。 等等……这不是我的短刀吗？！ 卫宫切嗣赶紧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确认自己惯用的那把短刀是真的消失了。 紧接着不等他反应，亚修又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他一只手平举短刀，另一只手轻轻拂过短刀的表面，就像是给武器附魔一样，被亚修手掌拂过的部位渐渐亮起了光芒……！ 看到这一幕，这下子轮到白枪呆一怔了。 “这把短刀正在变成……宝具？” 而听见这话的亚修，头也不抬地说道：“制作概念礼装而已，值得惊讶吗？你那圆桌骑士团里面不也有人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卫宫切嗣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这样想到： ‘原来只是在制作概念礼装吗？’ 然而，他却没注意到一旁白枪呆的表情…… master！你别信caster的鬼话！ 这跟制作概念礼装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制作概念礼装……姑且先将亚修刚刚的行为称作是制作概念礼装吧？总之他制作概念礼装的行为很快，只是数十秒左右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对卫宫切嗣这把短刀的“概念礼装”化。 而成功“概念礼装”化后的短刀也没有出现那种金光闪闪的特效，只是在刀刃表面多了一道道不规则的线条，就仿佛是这把短刀在经历过破碎后又被主人回炉重造了一样。 “接着。” 好似在经历“永无止境的8月”一样，亚修又是将一把武器径直丢给了卫宫切嗣，而这一次的卫宫切嗣也是驾轻就熟，一把就抓住了短刀。 “用你的魔力激活这把短刀。” 刚一接到手，卫宫切嗣就听见了这句话。于是他下意识就运转起了自己的魔术回路，经由手掌将魔力传输给了短刀……唔！这是？！ —————————— 深海，一个神秘而充满未知的词汇。 在海洋学里，它是指透光层以下的海域，由于其200m以下的深度超过了阳光的穿透范围，导致这里的环境几乎完全不透光。 无尽的黑暗，也就成为了这里的主色调。 位于深海的某处天然洞窟之内，一道仿佛泡泡一般的透明屏障覆盖在洞窟外侧，在杜绝海水涌入的同时，也在这200m深度的深海中的一隅之地制造出一个和地表近似的环境———— “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杀了我！杀了我！” “为什么会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恶魔！你这个恶魔！” “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顺着这些惨叫哀嚎声看向来源，出现在眼前的画面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只见在洞窟内部，插满了数十个沾满干枯血迹的十字架，并且在十字架上面，还有对应数量的无辜平民在痛苦哀嚎着，他们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一般，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还当属他们浑身上下都插满了食指粗的钢刺，每一根钢刺都深深地扎进了他们的肉里，有的甚至穿透了整个身体，将他们牢牢钉在了十字架上，而鲜血则顺着钢刺缓缓滴落，最后流入到地上的凹槽中，形成了一道规模庞大的献祭法阵。 而在献祭法阵的正中央，只见身穿祭祀袍的雨生龙之介一脸狂热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眼神清纯而又虔诚，完全没有邪意，仿佛眼前的地狱景象在他眼中……就是一场艺术？ “美！实在是太美了！” “————但不够！还远远不够cool～！” “再次启动吧！” “独属于我最伟大的绝美艺术！” 雨生龙之介双手抬起，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某个神明祈祷着什么。与此同时，组成的献祭法阵的鲜血也开始沸腾了起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哈哈哈哈哈！” 随着雨生龙之介的狂笑声越来越大，献祭法阵中的鲜血也变得越发浓稠，仿佛变成了一摊暗红色的泥浆。而那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则在更加痛苦的挣扎过程中，逐渐失去了生命，并最终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 终于，伴随着献祭品的纷纷死亡，献祭法阵的反应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轰！ 耀眼的赤红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窟！ “唔……！” 那强烈的光芒，就连此刻内在已经彻底非人的雨生龙之介也不得不暂时闭上双眼。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光芒逐渐消散后，他这才睁开双眼，然后看着周围似乎毫无变化的洞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叹了口气道： “还是失败了吗？” “明明这一次我已经将献祭品的数量提高到了之前的双倍，甚至还在仪式中用上了这个名叫圣晶石的，有着庞大魔力的玩意。按理来说这时候的我已经成功召唤出来了啊？” 。dagon。” 就在这时，雨生龙之介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哑而又尖锐的古怪喉音，而雨生龙之介也丝毫没有见怪地转过身看向来者，淡漠说道： “怎么了？我不是有跟你们讲过，如果不是有重大事情就不要来打扰我吗？” 。dagon。” 听到这话，对方顿时谦卑地跪倒在地将自己的模样暴露在了雨生龙之介的面前。 从外表来看，来者是一种人头鱼身的怪物。 它那灰绿色的身体大部分都光亮滑溜的，好似覆盖了一层透明的粘液，它的脑袋像是融合了人类和鱼类一样，长着一对巨大凸眼球，在脖颈的两旁，还有不断颤动的鱼鳃。除此之外，它的背上还有着带鳞的高脊，以及四肢指尖有明显的蛙蹼结构，它在行动时显得有些笨拙，看起来是不太熟悉洞窟内模仿陆地的无水环境。 而雨生龙之介是这样称呼它以及它种族的： 【深潜者（deep ones）】 尽管因为献祭仪式失败导致有些恼火，但此刻的雨生龙之介依旧是理智占据着头脑。 实际上，当他看到本没有自己的许可就不允许靠近的深潜者居然挺而走险与自己搭话，他就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dagon。” 随后，通过这头深潜者那种古怪的语调，莫名能听懂其意思的雨生龙之介也得知了真相： 那群魔术师终于追查到了这里！ 它们即将暴露！ 尽管对方暂时还没发现这个天然洞窟，但这个现状想必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第20章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或许是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今天东木市以及周边海域的天气有些异常。 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 而在海面之上，被狂风卷动的海浪犹如凶猛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一般不断拍打在防波堤上，顿时掀起了十几米的高度，并发出阵阵巨响，仿佛是无情的大海在发出愤怒地咆哮……！ 然而，就在这种环境之下，只见一群手持鱼叉的深潜者正借助波涛汹涌的海浪和自身的伪装色的皮肤，隐秘地潜藏于海面，并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一艘大型捕鱼船。 似乎是迫不及待，只见它们中一个年轻深潜者忍不住朝队伍最前面的深潜者队长低呼道： 。dagon？” (队长，渔船上那个就是不断召唤恶灵屠杀我等战士的异端魔术师了！对方似乎因为大意而没有防备，你看我们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深潜者队长便瞪了它一眼： 。dagon！” (蠢货！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人类，认为他们无知弱小，但别忘了雨生龙之介冕下的命令，我们的任务仅仅是监视对面并重点关注那种名为英灵的存在，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看着队长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被斥责的年轻深潜者顿时缩了缩脑袋，而一旁的深潜者见此情形也是连忙撇过脑袋，生怕被队长给盯上。 但就在这时，被斥责的年轻深潜者突然从跌宕起伏的海浪中瞧见了那艘渔船上似乎有一道黑影一跃而下，顿时疑惑说道： 。dagon？” (队长，貌似有人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 听到这话，深潜者队长当即就一把抓住挂在脖子上的骨质项链直到发光为止，同时下意识看向年轻深潜者手指所指的方向———— 它看见了一个人类身影犹如如履平地一般踏行在水面之上朝这边疾驰而来，然后对准它们果断投掷出了手中的武器！ 只是瞬间，大剑撕裂海面，直朝它们袭来！ 眼尖的深潜者甚至还能看见大剑末端在空气迸发出的一圈又一圈的白色音爆云！ 根本来不及思考躲闪。 或者说哪怕这一霎那产生了躲闪的意图，但它们的肉体也无法匹配思维的速度。这群深潜者只能眼睁睁看着投掷大剑的英灵上一次眨眼还保持投掷的动作，但等到它们下一次眨眼时，大剑就已经“瞬间移动”到了面前……轰！ 看着海平面之上升起的第二轮“太阳”，以及感知到那些堕落气息也随着那轮微型太阳的缓缓升起而消散后，依靠原初之卢恩像妖精赋予亚瑟王祝福一样，赋予自身能够在水面自由行走能力的齐格鲁德随手一招，刚刚投掷出去的格拉墨便划过夜空，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第十五次。” 齐格鲁德如此说道。 然后几个跳跃就回到了刚刚那艘捕鱼船上。 “哼哼～回来了吗？saber。” 捕鱼船上，终于不用再坐着轮椅的肯尼斯此刻正精神焕发背着双手站在船头眺望着海面，而在他的身后，是化身为沙盘，不断显示海底地貌的月灵髓液，以及依靠三合一顶级魔力炉源源不断生产恶灵和魍魉前往水下的索拉乌。 依靠月灵髓液作为演算机的运算性能，以及这些使魔在水下的持续探索，肯尼斯十分自信自己将会是第一个找到雨生龙之介的位置，并以最快速度将其歼灭的master。届时，自己不仅能重新证明阿奇博尔德家族在魔术师界的地位和实力，他还能得到被对方强取豪夺的大量令咒，并以此来获得其他master没有的优势，并为最终击杀魔术师杀手的结果奠定基础！ 想到这里，站在船头上的肯尼斯，他那阴鸷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杀意： ‘等着吧！’ ‘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以埃尔梅罗姓氏发誓，我必会让你亲自品尝品尝被自己的起源弹破坏魔术回路的滋味！’ 就在肯尼斯沉浸在复仇幻象当中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悄无声息展开了一条空间裂缝，接着从中伸出了一只手缓缓靠近了他……！ 正在观察海面是否还有深潜者小队的齐格鲁德在用余光看到这一幕，提醒道： “master！你的身后！” “不用担心。” 闻言，肯尼斯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慌张，反而是得意一笑说道：“哼，果然来了吗？caster！你以为我不会防着你这招吗？！” 下一秒，布置在捕鱼船各个隐藏角落的术式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纷纷运作了起来，瞬间将捕鱼船周遭的空间全都加固到了水泄不通的程度！ 做完这一切，只见肯尼斯一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一边转过身，准备欣赏空间转移到一半就被强制中断的亚修的慌张表现。 然而…… “小把戏玩的还不错，就是强度还不够。” 突然出现在肯尼斯身后的亚修一脸微笑的拍了拍他有些僵硬的肩膀，然后淡淡评价道。 “……你过来就是为了这句嘲讽吗？” 即使一动都不敢动，但心高气傲的肯尼斯忍不住回嘴道————尽管语气有些发虚。 “当然不是。” 看着笼罩整个捕鱼船范围的魔术结界，亚修先是眼底闪过一串数据流，然后随口说道： “我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这边的进展如何，有没有找到雨生龙之介的位置。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为了限制我的天移还特意布置了针对空间转移的防护？哟，这上面居然还有原初之卢恩的痕迹？看起来齐格鲁德也参与其中了？” 难怪会让我有些难受。 亚修默默想到：倘若穿越过来的我是一百年前机凯种的机体的话，说不准还真会栽在上面了吧？只可惜为了争夺那唯一的星杯，各个种族可谓是卯足了劲研发对付其他种族的办法。 这其中，位居第六的天翼种持有的天移，以及机凯种的一方通行就是被重点针对的对象。 天翼种那边我不清楚。 但至少机凯种为了对抗其他种族针对一方通行的魔法，也是在不断迭代这项兵装，所以靠这种方式进化出来的一方通行又岂是身为现代魔术师的你跟本质为战士的齐格鲁德短时间内开发出的空间结界魔术可以挡住的……嗯？ 突然，亚修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索拉乌： “请不要搞什么小动作，索拉乌女士。如果我真有恶意，你和你的丈夫早就已经死了，就连齐格鲁德在这里也保护不了你们。” 闻言，正准备做些什么的索拉乌顿时一僵。 与此同时，肯尼斯有些不甘的话语声也传了过来： “让你没有想到？那我反过来问你，如果你遇到了一个能正面跟英雄王交锋，并且还拥有无视你和齐格鲁德精心布置的魔术结界的怪物，你会不会防范？尤其对方还准备跟你抢夺圣杯，以及双方交易已经结束的前提下？” 亚修想了想，还觉得真tm的有道理。 于是他不再继续这一话题，而是向一脸警戒的齐格鲁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后，随手拿了两个疑似钓鱼佬垂钓用的塑料椅，然后一边坐了下来，一边对肯尼斯询问道： “咳咳，先不聊这个了。除去搜索雨生龙之介的位置以外，我过来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看看你身上经由我手修复的魔术回路怎么样了。毕竟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操作，就算有什么不良反应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哼！你真的有这么好心吗？” 肯尼斯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亚修推给自己的塑料椅，眼神闪过一丝排斥。于是，他就保持挺立在船头的古怪姿势同亚修交流了起来。 “怎么样了，你的魔术回路？”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经过你的修复后，我原本破损到已经足以被当今魔术界定义为无药可救的魔术回路真的恢复如初了起来，甚至部分回路的精密度还得到了提升……”说到这里，肯尼斯不经意间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若无其事说道： “真是神奇，难道说未来世界，魔术界不仅成功攻破了魔术回路的「再修复」难题，甚至还能做到魔术回路精密度的人为提升吗？” “当然……嗯？” 话刚说到一半，亚修就突然顿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如愿以偿从亚修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的肯尼斯顿时洋洋得意的想到： ‘哼哼～暴露了吧？’ ‘不枉我这些天拼了命调查你的情报，最后还是在这个国家的一部名叫《高达》动漫中找到了真正的答案————抛开高大机体不谈，你身上的那些武器我全都能在里面找到类似设定！’ “不会有错！caster，你就是在未来的地球达成丰功伟绩，死后进入英灵座的英灵！’ 然而另一边，亚修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怎么一个两个都猜到了我当时忽悠间桐雁夜用的说辞？话说这个世界哪来的未来？要么就跑到月球mooncell化身灵子骇客，要么就是进入钢之大地剧情惨遭uo灭世，要么就是走上人类自我灭亡的月之珊瑚结局。 拜托，救你小命的明明是阿基米德才对啊！ 是他的保有技能之一：术理解明（ex） 那个几乎可解析所有称为术式之式，并进行修复的技术，不止是魔术，就连破损的魔术回路、魔术刻印都能修复，即使在魔术曾确实存在的时代都是极为秘密的稀有技能。 你要感谢，你去感谢他好不好？ 但看着满脸都写着“我已经迪化已深”字样的肯尼斯，亚修也只能一边说着“这可是彻头彻尾的神代神秘好不好？”，一边缓缓站起身，脸色严肃地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说话。 “！！！” 不仅是他，就连齐格鲁德也同样如此。好似在肯尼斯无法理解的视角下，亚修和齐格鲁德好像同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搞得一旁的肯尼斯都有些紧张地说道： “……怎么了？” 默默关闭了从霸王项羽身上得到的【武装·未来预知】的亚修在听见肯尼斯的疑惑声后，也是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不同于当前语言体系，在肯尼斯看来简直是莫名其妙的古怪话语：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什么意思？”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解释完这句话含义的亚修，终于转过身看向了肯尼斯： “肯尼斯，我知道你很重视那位索拉乌小姐，所以我奉劝你一句，现在就带着她离开这里。不然等到那座城市被彻底召唤出来后，你再想要带着她离开就太迟了。” “那座城市？” 听到这话，肯尼斯更加疑惑了起来。 但看见亚修吧一脸认真的模样，再加上自己的英灵齐格鲁德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模样以及亚修提到了自己无比心爱的未婚妻索拉乌，所以即使再不明白，但他还是利用魔术启动了脚下的这艘捕鱼船，操控着它驶向码头。 就在船只转向的同时，亚修和齐格鲁德先前所凝视的那片海面终于出现了异动。 先是一阵好似沸腾的泡沫缓缓浮现于海面之上，紧接着是一股连肯尼斯都能够清晰感受到的庞大魔力从那边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仿佛有一头巨兽正在海底下搅动着海水。 轰————！ 最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座巨大无比的石制城堡缓缓浮出了水面……它宛如从海底最深处苏醒的一头巨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它的出现就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只见城市的构造与未来派艺术相仿，建筑物的结构都是反常的，与欧几里德几何学完全相悖。其前所未见的空间结构和维度尺寸，会使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这些建筑由巨大的、大到不可能来自地球的绿色石材建造，还有高到令人目眩的巨石雕刻，宏伟的石像和华丽的浮雕；整个城市散发出强烈的不洁气息。 而它，便是亚修口中的拉莱耶。 一座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古老城市！ ps：抱歉，因为一些现实方面的原因，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会有些慢。顺带一提，作者姐姐的孩子出生后，应该管作者叫什么来着？ 第21章 泪之星·军神之剑(teardrop photon ray) 站在船头的肯尼斯，看着那座看起来有些虚幻透明，看起来还没有彻底降临在这片海域当中的怪异扭曲城市喃喃自语道： “那是，什么？” 而亚修也是在一旁替他解答了起来： “拉莱耶，一个传说中已经毁灭的城市，一个按理来说在南太平洋的城市。关于这座城市，在讨伐战结束以后，或许你可以从一本名叫《克苏鲁的呼唤》的小说中一窥答案？” 肯尼斯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 “……那是什么鬼？” “无论是什么鬼，眼下你当务之急的不应该是将索拉乌女士送到安全的地方吗？” “毕竟身为魔术师的你，应该能感受到周围那股持续上升的污染侵蚀吧？想必用不了多久，这片海域就会彻底沦为一片「异域」了。” 无视一旁肯尼斯的吐槽，亚修展开战斗形态缓缓升空，然后低头看向肯尼斯说道： “顺带一提的是，据我推断，眼下危险的不光是海上，恐怕就连陆地也同样危险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尼斯你应该时刻陪伴在索拉乌女士身边才是，要是能让齐格鲁德再顺便保护一些无辜平民，届时，高贵的埃尔梅罗君主，在索拉乌女士心目中的印象也会有所提升吧？” “……” 看着因自己的话而陷入纠结的肯尼斯，只见亚修面带微笑，给予了致命一击： “————比方说「英雄」之类的？” “唔……！” 听到这话，这一刻的肯尼斯好似无师自通某东方大国的变脸技艺一样，脸上纠结的神情瞬间变得一脸坚定地像是要入党一样！ 不得不说，亚修这番言论正中了他的心巴。 首先以「索拉乌的安危」作为切入点，然后再提及「保护平民」这一行为可能会带给他的正面影响，从而打动了他。毕竟对于恋爱脑的肯尼斯来说，比起一时的胜负，还是保证索拉乌的安全以及能否赢得她的认可至关重要！ 于是他在偷偷摸摸瞧了一眼不远处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的索拉乌，确认这个距离对方并没有听到刚刚那番言论后，随后只见肯尼斯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接着连三秒时间都不到就瞬间原形毕露，果断给出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答复： “咳咳！原来是这样吗？唔————” “caster！” “你的计划，本君主采纳了！” ———————————————— 亚修发现，一旦涉及到索拉乌，肯尼斯的行动力就会变得格外迅速、果断。 在目送肯尼斯的捕鱼船缓缓驶向码头后，亚修眼神也是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一连串的数据流也从他的淡蓝色瞳孔一闪而过。 他知道。 自己计划中最后的一块拼图终于被补全了。 ………………………………… …………………… ………… 从表面来看，saber作为常规圣杯战争，除幸运值外，能力均值最高的最强职阶，齐格鲁德的实力自然数一数二，如果将他放到那个不久之后将会彻底成型的拉莱耶里面，想必以这位北欧屠龙大英雄的实力，一定会大杀四方吧？ 但最强不意味着最合适。 首先比起圣杯战争的获胜者资格，肯尼斯必然会更加在意他那心爱的未婚妻索拉乌。 毕竟说到底圣杯战争于他而言不过是在乡下地方举行的一场乡下仪式罢了，为了这点荣誉就搭上自己的索拉乌，这显然不值。 所以基于这种观念，肯尼斯势必不会让齐格鲁德在拉莱耶这种敌方大本营全力以赴，而是会强烈要求齐格鲁德保护好索拉乌，这就会导致原本实力最强的齐格鲁德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能会拖后腿。 比方说被人威胁，被人威胁以及被人威胁。 于是，亚修便通过“话疗”的方式，让肯尼斯等人返回陆地之上，在顺势提出「保护平民可能大概也许会得到索拉乌青睐」的诱惑让肯尼斯更加重视这件事情，这样既不会导致战力丢失，还能尽可能保证冬木市平民的安全，避免雨生龙之介通过大量血祭的方式进一步强化自身实力，让这次讨伐战变得更加难缠。 同理，征服王那边虽然可以用随身携带韦伯的方式避免像肯尼斯这样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在拉莱耶讨伐战中可以毫无保留，但另一方面，他们十分缺乏魔力，再加上征服王释放宝具的耗魔量极高，任由他们驰骋在敌方大本营里面，很可能会被虫海战术给硬生生吃掉，所以与其让他们参加讨伐战，倒不如让他们也留在城市，以神威车轮的机动性，他们或许可以做到比齐格鲁德更能保护好冬木市的平民们。 当然，光靠嘴上讲述利害是远远不够的。 尤其占据话语主导权的还是那位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特别会讨价还价的征服王。 于是为了“说服”他们听从自己的安排，亚修不得不豪掷千金，提前支付了一块可以部分替代令咒功能的简易圣晶石，并且答应事成之后还会赠予两块为报酬，成功换来了合作———— 韦伯：“哇！只是答应caster的要求就得到了足够rider两次宝具释放魔力量的结晶，并且事后还能再得到两块！简直血赚……！” 然而在另一边，也出现了类似的场景。 亚修：“哇！只是区区一个晚上就能制造出十个八个的破石头外加一点点演技，居然就让征服王答应了合作？简直血赚……！” 或许，这就是双赢吧？ 至于李书文那边，亚修并没有贸然接触。 毕竟那个金闪闪此刻正乘坐着他那艘黄金船翱翔于冬木市的上空俯瞰一切，如果让他得知了这个计划，以这货睚眦必报的心理，亚修毫不怀疑他会从中作梗，破坏整个计划。 也不为别的，就为了恶心自己一下。 所以从表面上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进攻这个疑似被雨生龙之介召唤而来的拉莱耶投影。 但实际上，阿尔托莉雅和卫宫切嗣将作为暗手偷偷潜入拉莱耶，而在他们寻找远坂家母女并营救间桐雁夜和berserker期间，自己则需要承担起牵制拉莱耶绝大多数战力的重任。 ————就比方说现在。 吼……！ 唳……！ 亚修看着一大群完全无视物理法则，奔行在不知何时变得暗黑混浊海面之上的怪物发出嘶吼般的声音朝自己袭来的画面，也不选择与其纠缠，而是直接发动「武装·一方通行」瞬身闪现到了逐渐凝实的拉莱耶虚影上空。 到了这种高度，拉莱耶虚影周围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色雾气还没有将其完全覆盖。 但这种现状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只因为这些紫色雾气并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拉莱耶虚影侵蚀现实世界的一种表现形式，它们代表着那座城市对现实世界的侵蚀进度。 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但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这些雾气将会沿着海水逐渐蔓延并吞没整个东木市，不加以阻止的话，甚至会进一步侵蚀到其他地区，最后覆盖至整个星球。 到那时，星球的物理法则会被颠覆，而这个平行世界也将沦为邪神孵化的温床。 当然，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bad end结局。 毕竟抑制力不会装聋作哑，而想要继续从这个世界谋划力量的亚修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变成怪物多如狗，邪神满地跑，而触手和不可名状将会成为新时尚的克苏鲁画风。 于是，亚修出手了。 只见他随手一掏，便从虚空中拿出了一把由三色光芒构成剑身的奇异大剑，然后将这把大剑反手持握，并将剑柄对准乌云密布的天空。 唰————！ 下一秒，一道红色激光便从剑柄发射而出。 并在拉莱耶虚影的上空形成了一道道各种复杂魔法阵组成的超大型立体魔法阵！ 亚修这毫无遮掩的动静自然成功吸引了底下那群怪物们的注意力。 唳！唳！唳唳唳……！ 眨眼间，就有十多只有着蝙蝠、鸟、昆虫特征的怪异飞行生物拍动好似蝙蝠翅翼的双翅以70公里\/小时的速度朝着上方的亚修疾驰而来。 这些是拜亚基（byakhee）。 在克苏鲁神话中，它们通常属于“无可名状的哈斯塔”的仆从，也不知道雨生龙之介是怎么做到的同时召唤出拜亚基和深潜者的，明明它们头顶的大佬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但它们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亚修。 【特殊武装载入中……】 【伪典：武装?泪之星·军神之剑（teardrop photon ray）】 【载入成功。】 与此同时，看着下方那群拜亚基拼命想要阻止自己的亚修，也是一边将军神之剑的剑尖指向拉莱耶虚影，一边微微一笑说道： “说起来，这个时候应该要这么说对吧？” “触手是坏文明，需要破坏？” 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束从km以上的卫星轨道笔直发射，一边摩擦着大气，一边冲破云层，撞在了超大型立体魔法阵上面……轰！ 这一瞬间，整个极东地区都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所照亮了一瞬，随后，被立体魔法阵增幅后的巨型光柱就重重落在了拉莱耶虚影上面！ “轰————！！！” 拉莱耶周边弥漫的紫色雾气瞬间被蒸发！ 尽管拉莱耶虚影在第一时间便在上方展开了能量屏障，但泪之星·军神之剑的轨道能量炮持续冲刷下，那层能量屏障迅速变得微乎其微，就连原本已经快要凝实的拉莱耶虚影再一次恢复成最开始那种虚幻，且朦胧的模样。 ……………………… ……………… ………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潜入到刚刚自深海升起的拉莱耶的卫宫切嗣和阿尔托莉雅也感受到了城市的剧烈震动…… 此刻的他们刚刚才从某位极其“友善”的深潜者口中得知关押远坂家母女的位置，结果下一秒就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地震搞得措手不及。 甚至意外导致正在将短刀架在那位深潜者脖子上帮他回忆的卫宫切嗣一时“手误”，不小心以极其果决的速度将其斩首。 ncer，能判断出刚刚是什么情况吗？” 正在将深潜者尸首分离的身体搬到角落，同时进行处理避免被它的同类察觉到有人潜入拉莱耶的卫宫切嗣头也不回的问道。 白枪呆一边警戒周围情况，一边回复道： “抱歉，master。因为这个名叫拉莱耶的诡异城市隔绝了我对外界的感知，所以仅靠这些震动我实在是判断不出来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大概又是那个caster的手笔。” “亚修吗？” 已经处理完深潜者尸体的卫宫切嗣听到白枪呆的推断，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应该就是他没错了，而且他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也是帮助我们吸引这座城市主人的注意力，好让我们完成任务。继续吧。” 暂时放下对亚修的猜测，心知时间紧迫的卫宫切嗣示意白枪呆继续前进了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城市的震动还在持续，但没有最开始那一次剧烈，卫宫切嗣猜测这座城市的主人雨生龙之介终于派出了他的手下前去阻挠亚修。 这样也好，对方越发重视亚修那边，自己这边的营救计划就会越发安全……到了！ 再次穿过数道走廊，期间又是解决掉数个怪物巡逻小队后，卫宫切嗣他们终于抵达了先前那个深潜者所说的地点————一座高塔。 站在门外，卫宫切嗣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白枪呆，而白枪呆在闭上双眼感知了一番后，便用同感魔术告知卫宫切嗣里面的大致情况： 总共有十个呼吸声。 其中两个较为虚弱和紧张，应该就是目标。 至于其他的八个呼吸声当中，有五个跟之前的深潜者差不多，另外三个不清楚是什么，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 了解。 卫宫切嗣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用手势示意白枪呆暂且待命，之后让自己解决。 接着，只见他轻轻地握住手中的短刀，仔细端详着上面有着被切断和重新组合的痕迹，卫宫切嗣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花开堪折直须折（khronos rose） 他是这样命名这把短刀的。 但尽管他是这样命名的，卫宫切嗣实际上并不想知道这把短刀背后的故事，更不想知道自从自己得到这把短刀之后，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究竟是谁。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绝不会变成那个“他”。 不过虽然是这样说，但卫宫切嗣也不得不承认另一个“自己”的力量确实好用。 自己只需要握住这把短刀，便能大幅度强化魔术?固有时制御的极限，此时此刻的自己，别说是四倍速，就算是十倍速，二十倍速也能轻而易举的使用出来，就比方说现在———— “time alter，twenty el！” 伴随着卫宫切嗣的一声低呼，他周遭的一切包括白枪呆的速度都变慢了起来……不，不是周围事物的速度变慢了，而是他变快了！ 0.03秒，他打开了铁门。 0.09秒，他从高塔一层来到了三层，然后又从三层回到了一层，确认了所有怪物的位置。 0.15秒，他使用那把短刀，在每一个敌人的身上都留下了足以瞬间致命的伤势，如果不是太耗费时间，他还打算砍断那些怪物的四肢，彻底瓦解它们反抗的能力。 0.07秒，做完这一切的他再次来回穿梭于高塔的各个楼层，再三确认没有多余的怪物。 最后的0.03秒，他来到了关押远坂家母女的牢笼门前，打开牢笼并去除她们身上的镣铐，然后才解除了固有时御制。 估计此刻远坂家母女的内心是一脸懵逼吧？ 唰唰唰！ 唰唰唰唰唰唰唰！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明明上一秒她们还被这群可恶的怪物们关在牢笼里面动弹不得，下一秒她们就看见那群怪物身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刀伤然后倒地不起，紧接着又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黑衣男子静静站在她们的面前，然后朝她们伸出手说道：“远坂夫人，我是您的丈夫远坂时臣————” 后续的话，远坂葵已经无心继续听下去了。 因为此刻的她正满脸惊恐地朝这个疑似是她的丈夫派来救她们的黑衣男子背后惊呼道： “小心！你背后！” “什么？” 第22章 吕布奉先:赤兔?不行!克苏鲁?行! “小心！你身后！” 实际上，没等远坂葵出声提醒，卫宫切嗣就已经通过她那惊恐的神情知道了自己并没有将这座高塔里面的怪物全都清理干净。 此时的他，甚至能通过后脖颈的皮肤感受到身后那愈发靠近自己的腥臭呼吸，以及耳边仿佛皮鞭猛然甩动时的呼啸声……！ 那是怪物的手臂？ 亦或是更加不可名状的触手？ 这些卫宫切嗣都不知道，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time alter，twenty el！” （固有时御制，二十倍速！） 随着黑白二色的世界再次笼罩高塔，唯一能在这里活动自如的卫宫切嗣手持短刀顺着远坂家母女俩的惊恐视线转过身，然后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难怪会没有发现，原来是拟态（imitation）吗？” 只见在他的身后，一个将身体拟态成周围墙壁的模样，现在正一边解除拟态，恢复成一个长着三张大嘴却没有眼睛的黑色团块的模样，一边操控着沾满绿色粘液的鞭状触手，试图将卫宫切嗣这位劫狱者卷入自己的嘴里。 不得不说，光是目睹这一场景，卫宫切嗣就不免感到一阵鸡皮疙瘩，以及san值狂跌。 不过如今被固有时御制“冻结”的现在，究竟谁才是猎物就有待商榷了…… 咔嚓！咔嚓咔嚓！ 卫宫切嗣一把掀开大衣，然后从后腰掏出三枚被自己“加过料”的m67式手榴弹拉开引信丢进了这个怪物的三张大嘴里面，然后迅速转身，不费吹灰之力便一手一个，抱起远坂葵和远坂凛的身体朝着牢笼外的螺旋楼梯下方跑去。 待到彻底远离后，卫宫切嗣这才解除了固有时御制的运作。 下一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顿时沿着狭窄的楼道席卷而来，将卫宫切嗣的大衣都吹得 而远坂凛更是被这声巨响哇的哭了出来！ 下一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顿时沿着狭窄的楼道席卷而来，但卫宫切嗣的身体却丝毫没有动摇，只有大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而被他抱在腰间，还没搞清楚现状的远坂家母女也是被身后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尚且年幼的远坂凛更是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啊啊啊……！” “凛！凛！没关系！我们出来了！” 好在一旁远坂葵虽然同样慌乱不已，但在听到女儿恐惧的呼喊声后，作为母亲的她还是强忍心中的恐惧，一边用话语安慰起女儿，一边抬起头用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出将她们抱起狂奔的卫宫切嗣正是刚刚道出她丈夫名字的男人。 直到这时，她才算松了口气。 “master！你没事吧？”就在卫宫切嗣再一次穿过一个拐角时，白枪呆却正好跟他撞了个面。 在看到他以及他身上的母女后，她也是果断转身走到了卫宫切嗣的前面，为他开路。 “没事，就是刚刚我差点被一个拟态成墙壁的怪物给偷袭。它长着三个嘴，应该就是你说的剩下来的三个呼吸的主人了。虽然我将三个手榴弹塞进了他的嘴里面，但我总感觉以那个怪物的诡异不会那么容易被区区手榴弹给杀死！” 经过短刀【花开堪折直须折】的强化，卫宫切嗣如今的身体素质正缓缓朝另一个他靠齐，也因为如此，即使身上还带着两个“拖累”的情况下疾速狂奔，他也丝毫没有疲惫。 听到卫宫切嗣口中怪物的难缠程度，生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存在的白枪呆一脸郑重，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master，我这里也有情况要向你汇报。” 这时候的卫宫切嗣已经可以听到楼上那若有若无的嘶吼声，以及一阵鸡皮疙瘩的蠕动声。 心知那个怪物此刻大概率已经复苏，甚至准备向自己复仇的他也是急忙说道： “什么事？赶紧说！” 仅仅有部分servant素质的卫宫切嗣都可以听到楼上的动静，身为servant的白枪呆自然也意识到了现状，于是语气不由得加快一些： “在master你上楼营救的时候，我也是再次击杀了一些巡逻的怪物小队。期间我有观察到，这些怪物的实力比起我们刚刚踏入这座城市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我怀疑这座名叫拉莱耶的城市具备强化范围内怪物的能力，现在它还没有彻底活性化，但如果我们再不撤离的话，这群怪物很可能会变强到连我都棘手的程度！” “……我明白了。” 白枪呆话都说到这份上，卫宫切嗣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眼看高塔的大门近在眼前，卫宫切嗣也是毫不犹豫跳起身子，躲过身后一条触手的袭击，然后来到白枪呆的身前，对着她命令道： ncer！干掉它！” “了解！” 得到命令的白枪呆当即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看向从螺旋楼梯不断涌出，几乎要将整个一楼大厅都要吞没的怪物果断举起了手中的圣枪。 “伦戈米尼亚德！展现你的光辉吧！” 下一刻，圣枪逸散而出的金色光芒化作一道金色钻头，笔直撞向了怪物的身躯！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 “轰————！” 光在奔流。 光在咆哮。 魔力被解脱束缚的龙之因子所加速，化成洁白而又炽热的光之洪流，然后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将怪物的每一寸血肉都灰飞烟灭！ 而这一幕，也被卫宫切嗣反过来抱在腰间的远坂凛给瞧了个清清楚楚……她看着在伦戈米尼亚德的金色光芒照耀下显得无比神性的白枪呆，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与此同时，终于离开这座囚禁高塔的卫宫切嗣站在街道上，看着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而纷纷赶来的怪物们，他先是将远坂家母女放在地上，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轻声喊道： “东·斯塔利恩？” “咴～” 听到卫宫切嗣的呼喊声，一直在高塔外保持灵体化的白马东·斯塔利恩显露了真身，它看着自家主人的master以及一旁两眼放光的母女俩，极具人性的它似乎明白了什么，主动蹲下身子，然后晃了晃脑袋示意母女俩坐上来。 看着远坂家母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卫宫切嗣也不由得想到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于是轻轻拍了拍她们的后背说道： “两位，快上去吧。” 听到这话，远坂葵顿时从白马王子童话中的白马真的出现在现实这一情况惊醒了过来，她先是抓紧时间抱起有些兴奋的远坂凛坐了上去，真当自己也准备坐上去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卫宫切嗣用着确定的语气说道：“你们不是我那丈夫的手下，而是雁夜叫你们过来的吧？” “欸？雁夜叔叔？！” 听着马背上远坂凛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卫宫切嗣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远坂葵：“……你很聪明，远坂夫人。不过事实和你想的有些差别，我不是间桐雁夜叫过来的，事实上我除了解救你们母女之外，还有营救间桐雁夜的任务，你知道间桐雁夜此刻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远坂葵有些痛苦的说道。 听到这话，本来就不对远坂葵的回答抱有什么希望的卫宫切嗣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东·斯塔利恩就准备让它先带着远坂家母女离开。 “咴～” 目送东·斯塔利恩飞走的背影，卫宫切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哥大，然后也没有拨打号码，直接抵着耳朵自顾自说道：“你在听吗？” 短暂的沉默后，亚修的声音传了出来： “哟～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锵————！” 听到伴随着亚修话语声的同时，还有一阵激烈的刀剑碰撞声，卫宫切嗣一边拿着短刀，瞬身来到一个食尸鬼面前将其斩首，一边汇报道： “拯救远坂家母女的任务已经完成，但间桐雁夜和berserker似乎不在拉莱耶里面。” “锵————！” 又是一阵刀剑碰撞声，亚修带着一丝笑意的话语声也从大哥大传到了卫宫切嗣的耳中：“你当然找不到间桐雁夜，因为他正在某条大白鲨的脑袋上带着berserker和我交战呢～” 大白鲨？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简直是一脸问号。 但不等他开口询问亚修口中的大白鲨究竟真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噬人鲨、食人鲛时，听声音就知道此刻非常热闹的亚修就接着说道： “既然雨生龙之介这么自信自己不需要英灵的保护，那么你们下一个任务就是暗杀对方。先不聊了，我这边正忙着处理食材呢～” 滴！ 听着通话挂断的提示音，卫宫切嗣一边开启无双将赶来支援的一队深潜者斩杀，一边看着手上的大哥大一脸的莫名其妙…… 处理食材？ 他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 处理食材自然是“字面”上的处理食材。 毕竟古时候鲨鱼绝大多数地方都不好吃，但唯有「鱼翅」被列为了古代八珍之一，可见这个食物究竟多么地珍贵与美味。 只不过亚修这次处理的食材有一些大而已。 至于有多大？ 唔，大概也就巨齿鲨的两三倍左右大吧？ 换算一下，也就五六十米左右的模样，能够轻而易举咬穿鲸鱼甚至是小型军舰罢了。不过说起来，刚刚那群深潜者祭司用自身献祭召唤这头大白鲨，貌似还喊出了一个称号？ 叫什么来着？ 对了！是叫群鲨之父(father of all sharks)！ ……………………………… …………………… ……… 在远离“战场”的一处礁石之上，只见一群比起普通深潜者造型更加华丽的深潜者祭司们正躲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战场窃窃私语着什么…… ！dagon！” (大衮在上！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敢将伟大克苏鲁的化身当做坐骑一样使唤的！) ！dagon！” (就是就是！那个人类也是一样！明明都被雨生龙之介冕下给控制住了！却还是不老实！隔三差五就想要反抗我等的咒术！) ！dagon！” (呃呃呃……俺也是这样觉得！) 听着同伴们喋喋不休的话语，其中一只深潜者祭司终于再也忍不住怒气，低声怒吼道： ！dagon！” (大衮在上！你们就少说两句吧，现在附近能控制那个人类的就剩我们了。专心点，千万不要像之前那样被那个怪物给发现了！) “……” 随着“怪物”一词的道出，原本还吵得不可开交的队伍瞬间鸦雀无声。他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老实了起来，关注起了战场。 不是它们胆怯，实在是那个怪物太恐怖了！ 不仅使用那种自天而降的攻击一口气将雨生龙之介冕下召唤而来的怪物大军全都歼灭，甚至连拉莱耶的降临过程都被差一点点打断，以至于它们不得不召唤出不受它们控制的群鲨之父，这才成功避免了圣地拉莱耶的投影再次沉没。 甚至僵持到现在，就连吾神最具破坏力的化身都逐渐弱于下风，倘若不是雨生龙之介冕下当机立断将那个怪物的同类派往战场，然后还将可以控制那个怪物同类的人类的控制咒术交给它们来处理，否则它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这群深潜者祭司们心有余悸的想道。 另一边，展开战斗形态的亚修飞行在空中对着下方群鲨之父头顶的吕布奉先，有些好笑的说道：“飞将军，你这是嫌弃你家赤兔不善水性，所以换了一个鲲作为坐骑了吗？” 而回答他问题的，则是对方持弓的激光炮！ “■■■————！” (废话少说！与吾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第23章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 调侃归调侃，事实上亚修也深知没有坐骑的吕布奉先和拥有坐骑的吕布奉先是两个概念，如果将前者比做一座输出极高的重型堡垒，那么后者就是支持海陆空作战的移动炮台。 ————是的，包括天空。 由于冬木市附近海域被拉莱耶「异域化」的原因，在这里，维系在星球表面的物理法则被来自异域的法则替换，所以之前那些怪物才能站在海面上。也因为这一点，本来只能在海洋兴风作浪的群鲨之父得以在天空自由遨游，也不怪亚修会用“鲲”一词来形容它…… 当然，食材就算再怎么扑腾它也是食材。 它不像克苏鲁的另一重化身比蒙(b’moth)拥有思维操控能力，也不像克拉辛（chorazin）能够通过梦境影响艺术家和灵能敏感之人，群鲨之父唯一拥有的能力，就是其庞大的身躯，以及匹配其庞大身躯的防御力和破坏力。 所以别说飞天，就算它一口气飞到了太空也依旧改变不了它变成食材的结局。 但群鲨之父“装备”有吕布奉先就不同了。 现在这对组合，就像是原本一身白板，只能依靠体格撞击敌舰的驱逐舰突然装备上了各种远超当前时代的高尖端武器一样，在搭配上处于环境优势的异域化海域，可以说，双方互相将对方的劣势加以弥补，达到了1+1＞2的效果。 “■■■————！” 伴随着弓拉满月的吕布奉先一声怒吼，十多道宛若大口径波动炮的光束仿佛盛开的花朵一样从炮口齐射而出，然后带着各不相同的轨迹，犹如流星一般不断缩短与亚修之间的距离！ 眼看箭矢离自己越来越近，亚修直接将喷射引擎的输出功率提升至极限，然后直冲云霄！ 在他的身后，十多道“箭矢”紧随其后。 “■■■————！” 而吕布奉先也是不甘示弱，使用方天画戟的戟柄重重锤了群鲨之父的脑袋一记，吃痛的群鲨之父虽说很想将他吃掉，但碍于种种原因，它也只能在一声怒吼后选择追了上去！ 于是，在东木市的上空出现了这样一幕。 首先最上方不断推进加速，眨眼间便已突破第三宇宙速度的亚修，他因为与空气高速摩擦的缘故导致周围亮起了一圈淡淡的赤金色。 其次是数十道相比较前者，显得光芒较弱的能量箭矢在紧随其后————但可不要因此而小觑这些箭矢的威力，实际上它们每一发都具备爱国者导弹（patriotmissile）的威力！ 最后则是乘骑着巨齿鲨造型的群鲨之父不断爬升的吕布奉先，他看着最前面逐渐跟“箭矢”拉开距离的亚修再次将方天画戟转变成弓形态，随后瞄准亚修，开始了蓄力……！ ————然而，亚修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这时，只见他突然违背物理法则直接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转身面向十多道袭来的能量箭矢和保持拉弓蓄力姿势的吕布奉先。 他口中似乎说了些什么？ 但碍于环境和距离原因，吕布奉先并没有听清亚修的话语，只有经历身经百战的厮杀后得到的强大直觉在告诉他情况不妙！ 倘若吕布奉先并不是以berserker职阶现界而保有理智的话，面对这种情况不明的局势，想必会采取避让的行为吧？ 但此刻的吕布奉先只想要尽情的厮杀！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接受雨生龙之介邪祟力量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 如今的他，头顶的金色雉翎变得一片漆黑。 身上的铠甲也变成了那种漆黑中还带有一道道血色印痕的邪恶、可怖模样。 就连他的脸上，也布满了这种血色印痕。 ————姑且先将发生在接受邪祟力量得到强化后吕布奉先的状态称之为「邪灵化」吧？ 总之，现在的他不仅仅是丧失了理智，就连那狂兽般的战士本能也在这种力量的激化下变得更加狂乱且混沌，行事风格也变得更加激进。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战意，整个人更是都沉浸在一种无法抑制的疯狂之中……！ 情况不妙？ 吾不信！如今吾不仅方天画戟在手，更有“赤兔”为坐骑，岂有不胜之理！ “■■■————！” 这声咆哮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随着这声咆哮，更加恐怖的蛮荒气息顿时从吕布奉先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扭曲了起来。 只见他拉弓蓄力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肌肉紧绷到了极限，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爆开一般。而他手中的劲弓更是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阳般璀璨夺目！ “■■■————” “伪典?我将根绝一切毒物，一切害物！” 与此同时，亚修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天使服装，手持大剑的高大虚影，并对着袭来的箭矢和吕布奉先虚空做出挥下的动作！ 唰！ 只是一瞬间，那些能量箭矢就凭空消失了。 并且在虚影挥下剑刃的瞬间，一道无形的波动也随着剑刃挥下的地方快速扩散。那扩散的速度异常的快，甚至还没等吕布奉先松开弓弦，宝具的效果便笼罩在了他的身……不对！ “■■■————？！” 吕布奉先迅速反应了过来，并不是自己没能在对方宝具释放之前松开了弓弦，而是自己本应该松开弓弦的动作在这个宝具的作用下被强制性回溯了最开始“还没释放”之前！ 而这，便是身为“提灯天使”的南丁格尔其驰骋于战场、直面死亡的精神升华，再加上她本人的各种轶事，以及近代才成立的“帮助伤兵员的白衣天使”这一概念结合而成的对军宝具。 【我将根绝一切毒物，一切害物（nightingale pledge）】 通过制造一个绝对安全圈，使其范围内所有毒性与攻击性无效化。也就是说，在这个范围内挥舞的剑会从手上掉落、枪会无法发射子弹、炸弹不会产生化学反应、魔术无法编织、宝具无法解放真名或者被强制缩减其威力。 并且更重要的是，作为该宝具的释放者，亚修完全不会受到这个中立医护领域的影响。 看着因为其冲锋行为而被南丁格尔的宝具判定为攻击，如今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正自由落体的群鲨之父，以及他脑袋上的吕布奉先，亚修又掏出了一把赤色朱枪，并解放了真名： “伪典?突穿！死翔之枪！” —————————————— ……起初，并没有人察觉到有不对劲之处。 冬木市时间上午6时?「第一阶段」 先是一场自大海蔓延过来的诡异紫色雾霾迅速席卷了整座东木市，不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雾霾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危害，只是让人们感到有些心理不适和出行不便。 随着数小时过去，人们也从最开始的恐慌情绪中脱离了出来，甚至还有专家跑出来义正言辞的表示这只不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自然现象。 ————有部分市民接受了这一说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逐渐脱离了控制。 冬木市时间上午9时?「第二阶段」 在这一阶段，主要发生了三件事情。 一、首先是雾霾浓度的上升。 从最开始还只是淡淡地一层淡紫色雾气，但随着时间来到中午，人们发现周围的雾气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严重，等到了正午时间，人们甚至只能看到三四米左右的物体，光是一个上午冬木市就出现了数起交通事故。 其二、雾霾中的空气也逐渐不对劲起来。 空气似乎远比之前要更加粘稠而沉重，让人呼吸不畅，甚至还有许多市民出现了咳嗽、头晕等症状。此外，还有报告说在雾霾中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了模糊不清的身影。 其三、许多市民的身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让人忍不住感到匪夷所思的异常现象。 比方说行走在道路上的车辆突然停摆，事后有人专门检查了车辆情况，发现一切良好。 按理来说不应该无法启动才对？ 又比方说，街道的角落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和奇怪的撕咬声，但当救援人员赶到时，却只看到满地鲜血和凌乱的物品。 当然。 更糟糕的还是随着时间进一步推移，冬木市的通讯系统居然也陷入了瘫痪。 手机、电视、广播等设备都无法正常工作。 整个冬木市就仿佛被困孤岛了一样。 …………………………… ………………… ……… 冬木市时间下午2时?「第三（最终）阶段」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谁能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不要吃我！不……啊！ 以上，便是广播系统在彻底那道被刺耳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杂音淹没前的最后留言。 但和之前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的是，导致幸存者戛然而止的罪魁祸首不再是那些雾气，而是伴随着雾气莫名消失后出现的————怪物！ 吼！吼吼吼！ 乘坐在维摩那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一边听着下方此起彼伏的怪物吼叫声，一边淡淡收回了苏美尔时期刻画有暴风之神anzu的石板，然后一脸厌恶地看向东方海域逐渐升起的怪异城市，手指不断轻敲扶手，同时喃喃自语道： “雨生龙之介是吧？本王记住你了。” “胆敢在本王的后花园召唤出此等肮脏堕落的邪神之物，甚至将那邪祟之力散布在空气中，妄图让本王也吸入这邪祟之气！”说到这里时，吉尔伽美什已经从王之御座上站了起来，在他的周围便出现了一道道金色涟漪————锵！ 锵锵！锵锵锵！ 就在这时，亚修那边跟吕布奉先交战时的动静突然吸引了他……看着亚修这个废铁，吉尔伽美什表情顿时一阵阴晴不定。 最终，他再一次坐了下来，并冷哼一声道： “哼！姑且先让你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吧。待到那个废铁彻底无力回天之时，才应该轮到本王亲自动手，来清理这片后花园！” 话音刚落，维摩那的自动迎击系统便检测到机身后方几个鬼鬼祟祟的拜亚基。 突突突！突突突！ 两侧的机枪瞬间启动，直接击落了它们。 而好巧不巧的是，这几个被维摩那内置的古代机枪给打成筛子的拜亚基尸体掉落的位置刚好是征服王驾驶神威车轮经过的路线。 …………………………… ………………… ……… “rider！那边那边！” 站在神威车轮的驾驶台上探出脑袋不断观察下方街道的韦伯似乎瞧见了什么，赶忙伸出小手拉拽着一旁伊斯坎达尔的披风呼喊了起来！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侧身看了一眼他所指的位置，在看到一对父女在一群人面鼠的追杀下疲于奔命的画面后，他果断了甩两下宙斯神牛的缰绳，同时大声提醒韦伯道： “小子！抓紧咯～” “行……哇！”韦伯刚想要回答，但突然加速冲刺的神威车轮却差点让他咬到了舌头，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哇啦啦啦……！” 伴随着一阵伊斯坎达尔豪迈的喊叫，只见神威车轮迅速降落在地面，那恐怖的力道甚至在车轮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迸发出了刺眼的火花。 刺啦刺啦……！ 本来追逐父女的人面鼠们听到这动静顿时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去，却只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肌肉壮汉站在一辆缠绕雷电的牛拉战车上哈哈大笑地朝它们笔直冲了过来！这些人面鼠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死在了战车的碾压之下。而那些“幸运”没被战车碾到的人面鼠，则顿时被战车周围象征着宙斯神力的紫色雷电直接电成了一地焦炭，而后化作齑粉！ 做完这一切后，差点就要吐在神威车轮里面的韦伯一边用双手撑着战车的隔板，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刻有一个奇异符号的石头，丢给了正目瞪口呆的父女俩说道：“这块石头可以降低你们在怪物眼中的存在感，但持续时间有限，你们抓紧时间前往柳洞寺，明白了吗？” 看着径直被丢过来的石头，只见牵着女儿手的父亲赶紧接过，并低头看了一眼。但当他准备抬起头感谢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救命之恩时，他只看见了战车再次驶向天际的画面———— “……谢谢？” 这位父亲看着那辆神奇的古代战车以及那两个神奇的人离去的画面，顿时捏紧手上这颗据说可以帮助他们不被怪物发现的石头，然后不知从哪里涌来一股力气，只见他果断背起了女儿，小心翼翼地往柳洞寺的方向赶了过去。 而另一边，韦伯他们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民居，也是韦伯这些天一直借住的地方，而等到他赶到这里时，正巧撞见了因为暗示魔术将自己当做自己孙子的老爷爷正拿着一把锄地叉保护身后的老妇人，而在他的身前，则是两个手持鱼叉的深潜者！ 看到这一幕，韦伯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rider！干掉他们！” “了解！” 第24章 特摄片经典剧情:结局必有怪人巨大化 轰隆隆————！ “嗯？”看到不远处的居民区那边一闪而过的紫色雷电，正随手用大衣擦了擦拳头的李书文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 “那是……rider的雷电？”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高足有四十英尺的古革巨人也面朝地重重地倒了下去……砰！ 而在它的背部，可以看见一道约有炮弹大小的贯穿洞口直连着前面的胸口，大量诡异的绿色血液从这个狰狞的伤口处缓缓流淌出来，迅速将周围地面染成了一片阴森的深绿。 ……………………… ……………… ……… 凯悦酒店·1楼大厅，此时此刻，这里挤满了被肯尼斯和齐格鲁德救下的幸存者，而周围原本富丽堂皇的布置变得满目疮痍，大厅内的照明也仅仅只是靠几盏微弱的应急灯在支撑。 在这群幸存者当中，有些人浑身鲜血，满脸泪痕地抽泣着；有些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瘫倒在角落，手中紧握着一张残破的全家福照片，眼神空洞无物；还有些人在大厅里疯狂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语气中期冀与绝望共存。 然而，不管这些人如何恐惧和躁动不安，他们的活动范围始终被限制在一个无形的圈子里。 因为在圈子之外，一群群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恶灵魍魉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每当有人试图靠近，这群恶灵魍魉就顿时张牙舞爪将这群本就处于极度恐惧的人们给吓退。 但有人因恐惧而怯弱，有人因恐惧而狂暴。 啪嗒————！ 大厅内，众人都被一声巨响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纷纷看向巨响声的源头，只见一个面色煞白的中年男性保持着投掷什么的动作，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个日本武士造型的恶灵，以及恶灵脚下被摔得粉碎的一瓶红酒。 武士恶灵：“……”（将手握在刀柄上） “哈哈哈！果然没事！” 看到武士恶灵仅仅是将赤红一般的视线死死地锁定自己却没有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这名中年男性自以为猜到了真相，于是底气十足的对着面前的武士恶灵趾高气昂的大喊大叫道： “喂！让之前那个态度嚣张的男人出来！那家伙就是你们的负责人吧？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跟外面那群怪物就是一伙的！你们现在跑过来也是为了将功补过顺带封口是吧？我才不答应！让那个混蛋滚出来跟我们道歉！” “！！！” 听到这番言论，人群中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绝大部分人都不傻，在看到他挑衅那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生物的怪物时就远离了他。 但也有脑回路清奇的人觉得中年男子的猜测很有道理，而武士恶灵握住刀柄却没有拔出的行为也被他们视为外强中干的表现，再加上有中年男子的带头，于是人群中又陆陆续续站出了几个大聪明加入到中年男子的队伍里面。 他们的加入，也让中年男子更加底气十足！ “让那个混蛋出来！” “对！他身为罪魁祸首就应该向我们道歉！” “吼……！” “大家不要怕！它们不敢动手！” 即使恶灵魍魉继续用行为威胁他们，他们也依旧视若罔闻，不断靠近无形圈子的边缘。而这边闹出的动静，也终于是引起了身处二楼贵宾室内跟索拉乌独处中的肯尼斯注意力……砰！ “什么情况！” 脸色铁青的肯尼斯猛然推开贵宾室大门，然后来到二楼走廊处低头看向一楼大厅，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闹事的中年男子以及他的同伴们。 再加上这群人刚刚嚷嚷不止的话语，肯尼斯如何猜不到事情的真相？于是———— “无聊至极，干掉他们。” 随着肯尼斯的一声令下，早已饥渴难耐的恶灵以及魍魉使魔们直接对着闻言脸色大变的中年男子和其同伴们扑了上去……！ 不出多时，地上就多了一堆新鲜的白骨。 而这一幕，也让没有参与刚刚那场暴动的幸存者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决定，同时这些幸存者们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与此同时。 正站在凯悦酒店外一座由怪物尸体组成的小山上的齐格鲁德将一甩手上的魔剑格拉墨，将上面的血液甩干净后，接着他便将剑锋直指指挥刚刚那场怪物大军的始作俑者，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章鱼怪，抬了抬眼镜一脸平静地说道： “怎么，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听到这话，齐格鲁德面前的巨大章鱼怪，它身体下方的无数触手顿时一阵群魔乱舞。 “ahhhh————！” 显而易见，它成功被齐格鲁德给激怒了。 于是，它果断就a了上去。 然后？ 然后它就没了。 —————————————— 古革巨人首领，被一拳击败。 精英星之眷族，死于太阳的光辉之下。 拜亚基小队，被黄金船秒杀。 黑山羊幼仔正……哦，被雷电电成了焦炭。 至于群鲨之父和那个邪灵化的英灵，在那个怪物手上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就连那些本应该成为血祭的幸存者们，如今也被那些英灵和master保护了起来。 凯悦酒店拼尽全力至少还能碰到酒店边缘。 但柳洞寺那边直接是寸步难行，只要有怪物试图靠近那边，瞬间就会被激光炮歼灭。 ————总而言之，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吧？ 感知着自己派出去袭击英灵的怪物们接二连三失去反馈的雨生龙之介面无表情地使用不知何时化作由无数触手形成的巨大手臂，提着一个不断挣扎的生物硬生生插进铁桩上，然后低声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启动了献祭仪式……！ ！dagon！” 听着似曾相识的声音，雨生龙之介看着铁桩上拼命挣扎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哦，想起来了。 它不就是自己最开始召唤出来的深潜者吗？ ————算了，也没有区别。或许将它献祭反而能提高献祭仪式的成功率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眼前的献祭仪式再一次结束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结果。 感受着身体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及脑海中出现的神秘知识，雨生龙之介沉默片刻后说道： “……果然，只有将英灵这一级别的灵魂献祭才能满足让『祂』降临的条件吗？早知如此，就应该先将那个berserker给献祭了。” 本来他的计划是将自己从那个神父手上得到的大量令咒召唤而来的拉莱耶投影作为主场，诱使那些英灵进入其中，然后将其坑杀，并献祭给得到这本魔道书后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祂，以此形成召唤通道，最后从降临到现实世界的祂口中知晓自己一直在寻求的答案。 但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先是自己的绝大多数战力都被头顶上那个强到简直犯规的高达英灵打的溃不成军。 其次，其余人也完全没有踏足这里的念头。 甚至就在前不久，他还得知有一伙人偷偷潜入了拉莱耶，将那对人质母女给救走了。 所以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唉。” 雨生龙之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打算轻言放弃。 毕竟自己下的这盘棋虽然是崩了，并且崩得那叫一个莫名其妙，但他还有一份后手。 想到这里，雨生龙之介从口袋里掏出十几枚有着七彩颜色的棱形石头，同时拉起袖子，露出那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枯瘦手臂。 并且在大臂上还能看见一道缝合痕迹。 这些预备令咒居然还有一道封印，这是雨生龙之介不曾从间桐雁夜口中得知的情报。 不过，好在他也不需要破解这道封印。 实际上，雨生龙之介只不过是将那个神父的手臂移植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借助这具被祂祝福过的身躯，就成功“骗”过了封印。 紧接着，雨生龙之介打开了螺湮城教本，直接略过前面的内容，翻到了最后两页。 在这一面上，分别记录着两种禁忌咒术： 【召唤\/送离父神·达贡】 【召唤\/送离母神·海德拉】 达贡，又名大衮，它跟海德拉作为「旧日支配者」克苏鲁的从者而存在，同时它们也是深潜者这一种族的首领、父神以及母神。 而雨生龙之介所说的后手，便是召唤它们。 作为下级旧日支配者之一，大衮和海德拉完全拥有抗衡数骑从者（servant）的能力。 “按照上面的内容，只要将这些令咒和圣晶石作为魔力源，拉莱耶投影设置为召唤场所，战场上那些深潜者的尸体作为共鸣对象，应该就能使用这两种咒术————目前唯一缺少的，就是召唤仪式用的祭品吗？唔……差点忘了。” 说到这里，雨生龙之介正准备通知外面的手下再送来一批人类，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那些手下早已经因为送来的速度太慢，而被当时全身心投入到仪式中的自己给“顺手”献祭掉了。 雨生龙之介：“……” 没有办法，就在他刚准备再召唤出一批深潜者手下，但谁知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瞥见了一道……不，是无数道刀光一闪而过。 下一刻，他的视角便不断下落。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准确来讲，是自己没有脑袋的无头身体。 他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血液从断口处喷涌而出，溅洒在地上。 随着雨生龙之介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暗。 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到底是谁？ 然而，这个问题注定‘永远’无法得到解答。 临终前，雨生龙之介仿佛听到了有两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似乎在说些什么？ 【……就是他没错了。保险起见……】 【……了解，master。】 —————————————— 从群鲨之父的身上搜集完制作鱼翅的翅筋并检测出上面不附带污染后，亚修抓着从群鲨之父身体里掏出来的间桐雁夜一路飞回到了陆地，然后随手对他做了一个“脑部ct”并得出结论： “……果然是被催眠了吗？” 他刚准备解除间桐雁夜身上的催眠效果，结果发现催眠魔术突然主动解除了。 看着这一幕，亚修瞬间意识到了真相： “看来他已经成功了。” 随后下一秒，卫宫切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任务完成。” 听到这话，亚修看了一眼海面之上正在逐渐解体的拉莱耶投影，然后说道：“话说回来，你确定你已经干掉雨生龙之介了吧？” “我很确定。” 乘坐在马背上的卫宫切嗣回过头看了一眼逐渐没入水面的拉莱耶投影回复道： “是我砍下了他的脑袋并看着他呼吸停止，而且以防万一，我还ncer将那本记录着上古禁禁毁知识的魔道书破坏了。” “真的？” 听到这个回答，亚修顿时皱了皱眉。 他十分怀疑，接受了邪神的力量，并且疑似眷顾程度还不低的雨生龙之介真的会因为被砍下脑袋这种伤势就死亡吗？ “自然是真……” 卫宫切嗣刚准备打包票。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只见刚刚还渐渐没入海水即将消失不见的拉莱耶投影突然再一次凝实了起来，随后更加浓郁的紫色雾气从拉莱耶投影喷涌而出，将周围海域彻底变成了一片紫雾之海。 紧接着，无数触手凭空出现，然后将周围海域的怪物尸体全部吸收，最后连同拉莱耶整个城市都被强行糅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融合了无数怪物特征的巨型嵌合体怪物！ 这个怪物的体型惊人，体型高达上百米。 它整体外形类似于海葵，但却没有中间的口盘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形的鱼头怪物。 在它的身体周围，布满了无数触手。他们像是舞动的鞭子一样，在空中摇摆不定。并且所有触手上都长满了眼睛，显得格外瘆人。 更为恐怖的是，在这个怪物的腹部，竟然还长有一张满是尖锐獠牙的巨型嘴巴，当它张开嘴巴时，可以看到里面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在其中藏有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卫宫切嗣：“……” 白枪呆：“……” 亚修：“……这就是你说的任务完成？” 第25章 伪典?焉龙啸/enderpokryphen 最后，亚修挂断了卫宫切嗣的电话。 “好了，既然巨大化怪兽出现了，那么下一步就该是轮到战斗机给怪兽挠痒痒了吧？” “瞧，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带着这样的吐槽，他无视一旁吐了几口海水后悠悠转醒的间桐雁夜，看向远方的天际。 并且不只是亚修，疑似由还未死绝的雨生龙之介召唤而出，或者压根就是他本人变作的巨型融合海怪似乎也凭借着某种超人感知，同样察觉到了两架f15战斗机的引擎轰鸣声———— “……咕？” 在海葵造型的躯体正中央，那只疑似大衮的人形海怪正静静地矗立着，在注意到远处飞来的两架战斗机时，它先是微微歪了一下脑袋，仿佛对这些不速之客感到十分好奇。 紧接着，它鱼鳃两侧的嘴角缓缓咧开，直至延伸到了耳根，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纯粹笑容。 “ilyaa-og！（期待！）” “bthnkornah！（是好吃的！）” “lllln''gha！（享用！）” 话音刚落，遍布在它周围那些触手上的无数双眼睛便齐刷刷将视线看向了两台战斗机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明明两架战斗机的引擎都还在正常工作，电子操作系统也没有失灵，但在海怪将视线集中在两架机体的一瞬间，它们就好似被什么无形触手缠住了一样，静止在空中，根本无法动弹……！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们所驾驶的f15战斗机可是日本政府专门从美国麦道公司订购的全天候、高机动性的战术战斗机，怎么可能突然失去控制？ “操控失灵？！” “不对！我这边也是一样！” 两名飞行员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无论如何操作控制台、推动操纵杆或踩下油门，飞机都毫无反应。他们也试图与总部取得联系，但通信系统似乎也出现了故障，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战斗机突然又移动了起来。 等等，又能运作————不对！不是我们在操控，而是战斗机本身好像被什么拖拽似的，正在缓慢靠近海面上的那个怪物！ 两名飞行员顿时绝望地瘫软在座椅上。 另一边。 看着这一幕，亚修表情也略微凝重了些许。 或许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会以为海怪所使用的要么是魔眼，要么就是念动力，但曾经接触过类似能力的他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这是……现实改写？” 幻想种，作为『迪司博德』这颗星球位阶仅次于神灵种的生命（seimei）种族，它们独立于迪斯特博的生态环境，在物理层面上，可以认为他们的身体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它们这一种族仅仅是“坐落”这个星球上而已。 而亚修所说的现实改写，便是幻想种基于自身的特殊存在形式，扩大规模，将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异世界」法则替换现实世界的法则，从而做到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相当于自我开辟了一个小世界一样。 基本等同于固有结界，只不过是最终形态。 而刚刚这个海怪便是借助「视线」将自身的迥异法则投射到那两架战斗机附近的空域，替换掉对应的现实法则，然后设置了类似【禁止战斗机移动】的规则困住了他们。 不过这也算是克苏鲁体系的一贯逻辑了。 毕竟比起型月世界的本土体系，克苏鲁的世界观虽然同样规模不小，但论具体的战力表现却还是无法超过型月世界，这也是为什么在fgo剧情中作为亚种特异点的塞勒姆会强行削弱到访的迦勒底一行人的实力以及……智商。如果亚修还身处在前前世的地球，那么这就是编写塞勒姆剧情的那位编剧的水平不足，但一旦世界成为真实，那么必然会有其自洽的底层逻辑。 所以在型月世界，这些不可名状的外神比起其他神系的表面强大，他们更加突出的是符合克苏鲁神话内核的诡谲之处。 即潜移默化的污染，以及对现实的扭曲。 ————说人话就是debuff成精了。 …………………………… ………………… ……… 咔嚓！咔嚓咔嚓！咕嘟……！ 伴随着海怪使用腹部的深渊巨口将挪移过来的两架战斗机连同里面的飞行员一并吞食后，或许是吸收了其中的机械概念，本来就是依靠融合大量怪物的尸体以及那座拉莱耶的投影才得以成型的海怪，其躯体再一次得到了进化。 不仅岩石质地的鳞片多了一抹金属光泽，部分触手变成了机械结构，海葵部分多出了数十个好似导弹发射井的洞口，甚至亚修还能感知到附近的无线电信号也被污染了……！ 不过，如此恐怖的进化能力自然也有代价。 如果说之前的巨型海怪还能勉强稳定自己融合了无数怪物的形态，那么现在它就是一个即将失控的怪物，可以看到它的身体表面不断冒出各种怪物的肢体，仿佛随时会崩溃一样。 但巨型海怪会在乎吗？ 显然它不会在乎。 并且它不仅不会在乎，它甚至还将下一个吞噬的目标放在了亚修等英灵的身上！ 直觉告诉它，如果自己能吃掉那些散发着美味气息的小人，到时候就能化身信标，指引祂降临这个世界。然后————然后什么来着？ 体内充斥着名为混乱与疯狂的巨型海怪眨眼间就放弃了深究这个疑问，选择直接动手。 而它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便是亚修。 没办法，谁让码头上的亚修距离它最近呢？ 【目标锁————欸，人呢？】 看着目标突然消失在原地，巨型海怪眨了眨自己数以万计的眼睛，有些呆滞的想道。 但还没等它寻找亚修的踪迹时，在它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在找我？” “？？？” 看着上方的亚修，海怪歪了歪脑袋。 紧接着下一刻，它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只见它猛然拍手，试图将亚修直接拍死。但亚修却灵活地一闪身，瞬间出现在海怪的身后，并笑着用手拍了拍它的肩膀“好心”提醒道： “别看了，我在这里。” “？？？” 海怪直接愣在了原地，显然它没有想到亚修能够如此迅速地躲开自己的攻击，更不明白为什么亚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它的背后。 沉默片刻后，只见海怪像麻花一样扭曲腰转过身来，然后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亚修。 啪————！ 这一次，海怪故技重演，突然伸出双手，打算再次拍死亚修。与之前相比，这次它的挥掌明显更快更重，仿佛要把亚修拍成肉饼一般。 但亚修再一次消失了。 看着再一次落空的手掌，海怪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看向身后，结果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恭喜你，成功猜错了。” 就在这时，亚修从海怪的头顶落了下来。 只见他踩着海怪那光秃秃的脑袋，似乎是嫌上面的鳞片有些硌脚，又随意用脚碾了几下。 这一次，海怪是彻底被激怒了……！ “mgvulggln！（克苏鲁粗口）” 同时，它也察觉到了亚修神出鬼没的真相。 不是单纯的速度快，而是越过了空间。 于是它将散布在周围海域的「异域」法则集中在自己身边，然后凭借更强的掌控力，对周围设置了【禁止空间转移】的规则！ 但它却殊不知，自己正中了亚修的下怀。 【伪典·久远第四加护，展开。】 随着一道淡绿色屏障的展开，亚修看着屏障外不断想方设法想破坏久远第四加护的海怪，脸色平静如机械一般的“自言自语”道： “说起来，如果我一旦认真起来，这场圣杯战争其实一晚上就能彻底终结。” 撕啦！撕啦撕啦！ 海怪的尖爪不断地抓挠着久远第四加护形成的淡绿色屏障，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这层坚固的防御。 另一边亚修还在自顾自说着：“不仅如此，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人性，解救间桐雁夜，以及保证吕布奉先的灵魂不会被小圣杯回收等事项，我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解决你。” 听到这话，海怪似乎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液体，试图腐蚀久远第四加护。但那股液体一碰到屏障便滑了下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吼————！” 眼见这招也不行，海怪干脆张开腹部的血盆大口连同屏障直接将亚修一口给吞了进去！ 亚修并没有阻止这一切，他只是一边看着这个疑似融合古革巨人的巨嘴将自己吞没，一边令久远第四加护的正前方展开一个菱形缺口，并将变成手炮模式的手臂伸了出去。 “你知道吗？” 不知为何，亚修突然诉说起了一段往事。 ————在他还不是“亚修”前的往事。 只见他语气平淡的诉说道： “在大战末期，作为龙精种三大龙王之一的焉龙亚兰雷夫不知因何理由突然率领着他的七条从龙挑衅了正在进行日常巡视的3496个机凯种，最终机凯种以1468单位的损失击败了焉龙以及他的七个从属，获得了胜利。而我，就是当时机凯种损失的1468台机体的一员。所以我的数据库中也保存了那次焉龙亚兰雷夫最终以生命作为代价释放的，那足以改变星辰的一击。” 说话间，亚修的头顶也亮起了一圈极为复杂的深红色法阵，手臂的炮口也逐渐亮起了一阵好似恒星内部进行核聚变时的耀眼光芒———— 伴随着光芒的越发耀眼，隔着海怪的海葵部分都能隐隐约约看到有红光流淌在其内，海怪在这时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尽管对于那种级别的攻击，没有其他机凯种的链接而使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我只能重现其原典30.7%的威力，但对付一个连下级旧日支配者都不是的你应该足够了吧？” “伪典?焉龙啸（enderpokryphen）！” 喀嗒！ 伴随着亚修扣动扳机的一声清脆响声，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一片寂静。 下一刻，炽热的火焰吞没了整个世界！ 轰————！ 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带着无尽的威势和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 火柱迅速膨胀，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那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那海怪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光热洪流以惊人的速度穿透身体，将其彻底撕裂开来。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那道仿佛能击穿天地的光柱在解决完海怪后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继续向下方不断推进！ 它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范围内的海水都被完全气化，形成了一个倒置的碗形空洞，露出了没有海水而显得干枯无比的大片海床！ 随着光柱的推进，空洞的范围越来越大，海水被蒸发殆尽，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海底。原本生活在这片海域的生物们惊恐万分，纷纷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一些来不及逃走的生物则在瞬间被汽化，化为一缕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轰————！ 紧接着，光柱继续向下轰击，一直深入到海底数千米以下的地幔层，才最终停歇下来…… 另一边，随着焉龙啸的恐怖高温，原本模糊不清的天空此刻也被染成了一片鲜艳的红色，宛如夕阳西下时的余晖，燃烧着熊熊火焰。 海面上掀起了四道巨大的红色龙卷风，它们高耸入云，高达数百米，犹如四条凶猛的火龙在空中盘旋、呼啸着向上攀升！ 这一刻，仿佛世界末日突然降临了一般。 …………………………………… …………………… ……… 第26章 何为正义的群殴 中餐馆「红洲宴岁馆·泰山」内。 “最新的报纸？” 正一手拿着油条，一手端着豆浆的间桐雁夜突然瞥见对面桌上摆着的一张百分百是萝莉店长魃留在那里的报纸，好奇心发作的他赶紧擦了擦双手的油渍，然后将其拿了过来…… 因为目前冬木市包括手机、电视、广播等通讯系统瘫痪的原因，面对这种情况，政府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来平息市民们的恐慌情绪。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们决定利用即将被新媒体给替代的方式来传播信息。 ————那便是报纸。 于是，在这场灾难中相对受损较轻的报社就成为了政府发布消息的重要渠道。 刚一拿到手，间桐雁夜便看到了头版标题。 【冬木市东部海域の大量ガス漏れと！邪教组织の暴挙，正义の警察が镇圧！】 间桐雁夜：“……” 作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如今已经快要转职成吐槽役的他，看着这槽点满满的标题，一边强忍着吐槽的欲望，一边继续看了下去。 而除开标题以外，下面的内容倒还算严肃。 主要是将之前冬木市东部海域那边的大动静定性为海底的天然气泄露引发的爆炸，而冬木市市区的混乱则是先前造成「恶魔」事件的邪教组织趁此机会大肆破坏，最终由冬木市警方和自卫队两位飞行员的力挽狂澜下，最终成功捣毁该邪教组织，并拯救了冬木市。 对于这番言论，间桐雁夜的表情一脸复杂。 该怎么说呢？ 还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当年也是间桐家族的唯一继承者，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排斥虫魔术在葵身上出现，而主动放弃继承人身份的话，恐怕如今的他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而是在老虫子的培养下顺利继承间桐家族的底蕴并和时臣正面对抗。 所以间桐雁夜很清楚，普通人在那群行走在魔道路途而毫无人性的怪物眼中，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虫豸而已。就像现在，哪怕他们针对这场灾难给出了一个相当离谱、扯淡的解释，但在一个大范围的群体暗示魔术下，普通人也只能选择相信并接受这个事实。 他也正因为无法无视魔道的残忍之处，才会果断放弃自己的继承人身份，选择远走他乡。 如果不是一年前自己偶然回到冬木市并得知樱被过继给了那个魔窟的消息，自己大概依旧会在看望完葵后过着远离魔道的生活吧？ “……唉。” 将扰得自己心神不宁的报纸放下后，间桐雁夜一边拿起温热的豆浆小饮一口，一边看向对面帮樱擦着嘴唇油渍的亚修虚着眼问道： “所以说，对于那什么魔术师杀手……对，卫宫切嗣所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所说的事情，其实就是半天前卫宫切嗣突然找上柳洞寺，然后说明了征服王那边有意向想要跟他合作共同对付其他参赛者，同时透露将亚修作为第一个袭击对象的消息。 不过当时由于亚修人正在地下大空洞内研究此世全部之恶，所以就只好让正在柳洞寺内养伤的间桐雁夜代劳转述。 “怎么看？” 将纸巾丢入垃圾桶的亚修笑眯眯地回答道： “我当然是坐着看。” 听到这话，间桐雁夜顿时甩了个白眼。 这不废话吗？ 说得好像自己不也在坐着看？ “……天使哥哥？” 但就在这时，只见一旁抱着天使玩偶，乖乖坐在座位上的间桐樱突然抬起头，拉了拉亚修的衣袖说道：“小樱也想知道。” “好吧。” 看着一大一小都在等着自己回答的模样，亚修也没有继续卖关子，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 “虽然我刚刚那句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不全是在开玩笑，至少那句话本身没有问题。征服王那边想要与卫宫切嗣合作，但对方却不知道卫宫切嗣已经成了我的人，这也就意味着我在他们的身边安插了一个棋子，何乐不为？” 紧接着，亚修他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至于对方扬言要袭击我这边的言论，我只能说：谁信谁就是蠢货。毕竟征服王不蠢，他难道看不出根本就不是两骑英灵能够对付的？所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针对我们的陷阱。” 被拐着弯子骂作是“大蠢货”的间桐雁夜也不气恼，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征服王以为卫宫切嗣跟我们是一伙的？” “不，估计征服王只是怀疑吧？” 亚修摇了摇头，更正了间桐雁夜的言论： “估计是先前海怪讨伐战中，只有卫宫切嗣他们并没有出现在冬木市，再加上我之前和他之间的交易让征服王联想到了什么吧？在他看来，如果卫宫切嗣真的与我有合作，那么卫宫切嗣必然会将这一情报告知给我，到最后，他只需要关注柳洞寺这边的动静就能得知真相。” “……原来如此。” 间桐雁夜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亚修问道：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么做？店长，结账。” 亚修一边起身朝着柜台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还是那句话，我坐着看。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兴许对方就没想这么多，真的认为自己跟卫宫切嗣联手就能打败我？话说回来，远坂家的母女俩你准备怎么办？” “！！！” 刚准备起身的间桐雁夜身体顿时一僵。 与此同时，小樱的视线也注视了过来。虽说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间桐雁夜还是能明显察觉到少女眼神中的询问意图。 ‘雁夜叔叔，你会怎么办？’ ……………………………… …………………… ………… 滴滴滴！滴滴滴！ 随着一阵滴滴声的响起，卫宫切嗣快速来到房间内摆放着的一台黑色传真机前，然后看着上面打印机一点点打印出来的文字陷入了沉思。 “master，难道是那边的消息吗？” 看着他沉思的模样，经过圣杯灌输的现代知识所以明白传真机为何物的白枪呆询问道。 而她口中的那边，指的自然是爱丽丝菲尔。 因为圣杯战争已经打响的原因，所以作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并不能离冬木市太远，所以卫宫切嗣将她和久远舞弥安置在了一处自己的布置的安全屋，平时也不出来，如果有什么事情就会通过这台传真机向卫宫切嗣联络。 而这一幕，会一直持续到圣杯战争结束。 “不，是亚修他们。”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摇了摇头，然后将打印纸交给了白枪呆：“根据他的猜测，征服王大概率不会选他作为第一个动手的目标，而对方之所以会与我们这么说，也都是试探。” 接过打印纸的白枪呆粗略先是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内容，然后再结合卫宫切嗣的说辞，顿时明白了征服王那边的打算： “原来如此，看来征服王是在怀疑我们？” “但事实还真是这样。” 卫宫切嗣一边整理身上的装备，一边说道： “再等待一段时间吧，征服王的master与我们事先联络时就选择了在半小时后，也就是下午5时进攻亚修那边，但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对方在还剩十多分钟左右的时间就会再次联络，然后说突然改变计划，选择袭击其他人。” “其他人？” “哦，是那个被你的起源弹破坏了魔术回路然后又在亚修的手上恢复如初的君主吗？” 白枪呆只是略微一想，就猜到了答案。 毕竟现在的局势可谓相当明朗。 在七位登场英灵当中，当属caster职阶的亚修和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主动招惹。而berserker以及assassin的英灵已经明示了这两个跟上述两个英灵的合作关系，现在再排除ncer的他们以及rider的征服王，剩下来的可不就是saber一方吗？ 再加上他们两个阵营都跟saber的master肯尼斯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打saber打谁？ 咔嚓！ 卫宫切嗣调整了一番自己手上的wa2000狙击步枪以及卡利科m950后，然后随口说道：“没错。看起来我们的埃尔梅罗君主将会成为圣杯战争的第一位淘汰者了，真是遗憾。”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此刻卫宫切嗣的脸上已经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旁边的白枪呆也算发现了。 自从自家 master 选择放弃圣杯之后，他的脸上就不再向以前那样古井无波，冷漠无情，而是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愉悦。 仿佛那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被卸下一般。 白枪呆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家 master对圣杯已经没有追求了，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可是知道自家master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卫宫切嗣突然说道：“好了，也差不多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了。准备行动吧，虽说这大概率是征服王那边的试探，但还没到我们暴露的时候，把戏演完吧。” 说完，他便合上桌子上的电脑，然后端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走出了房间。 而一旁的白枪呆也立刻跟了上去。 至于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在亚修他们先前的救助市民的行动中暴露的驻地————柳洞寺。 当然。正如卫宫切嗣所说，这只不过是在演戏给征服王那边看罢了，他可不相信在历史书上有着卓越智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不会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附近布置上自己的监视手段。 ————比方说使魔。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出发没多久，这辆黑色汽车就被征服王给拦截在半路上了。 轰隆隆！轰隆隆！ 看着光明正大停在公路正中央，周围还有雷电隐隐闪烁的雷电战车，以及坐在上面咧着嘴不断朝自己等人招手的征服王，主驾上的卫宫切嗣顿时和副驾上的白枪呆对视了一眼。 ‘按照计划行事。’ ‘了解。’ 用眼神交流过后，只见白枪呆率先下车，然后持枪对准伊斯坎达尔，语气不善道： “rider，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白枪呆严阵以待的模样，伊斯坎达尔也是连忙摆手道：“别误会别误会～骑士王，本王阻拦你们可没有恶意，而是特地过来告知你们，之前的计划有变，需要改变计划。” 他的表情毫无破绽，给人一种实诚的感觉。 “对对对！” 他旁边的韦伯也是连连点头道。 就是表情有些奇怪……总有种说谎一般的不自然僵硬感，好在他平时就是这种表现，一旁的伊斯坎达尔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但心中早有猜测的卫宫切嗣就不一样了。 ‘呵，果然是试探吗？’ 他一边默默想到，一边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计划有变？应该是计划一切顺利吧？” 卫宫切嗣这么说着，接着在伊斯坎达尔和韦伯的注视下，淡定点燃了一根香烟，在抽了一口后便将香烟丢到了地上并碾了碾。 最后只见他吐出一口白烟，笼罩住了脸庞。 在做完这一切后，卫宫切嗣继续说道： “行了，我们也别废话了。直说吧，你真正想要针对的应该是那位埃尔梅罗君主吧？” “……” 闻言，伊斯坎达尔看向卫宫切嗣的眼神顿时多了些许惊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惊讶于卫宫切嗣的智慧，还是惊讶于他的直接。 …………………………… …………………… ………… 半小时后，位于宝具·王之军势的空间内。 “坏劫之天……！” “不会让你得逞的！大家！并肩子上！” “哦哦！这就是正义的群殴！” 在数万名没有宝具和职阶，但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级战士们的共同围剿以及传说中立于骑士顶端的亚瑟王的带领下，纵使是北欧大英雄齐格鲁德也终究也有力竭的时候————在他解放宝具真名的关键时刻，数位战士抓住破绽成功用自身拖住了齐格鲁德，而白枪呆也没有辜负他们争取到的机会，果断发动了宝具，瞄准了对方布伦希尔德一枪贯穿的胸口给予了致命一击！ “闪耀于终焉之枪！轰！” 浑身上下尽是刀尖伤的齐格鲁德看了一眼径直贯穿自己燃烧着蓝色火焰的胸膛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又看了看一脸郑重的白枪呆以及周围欢呼雀跃的英灵士兵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化作了金色的魔力消失不见。 另一边，被五花大绑的肯尼斯一脸不甘心的盯着卫宫切嗣手上的匕首和短刀，怒声吼道： “卫宫切嗣！你哪来的宝具？！” 第27章 saber阵营，就此退场 “卫宫切嗣！你哪来的宝具？！” “还是两件……！” 被强化魔术强化过的绳子给五花大绑的肯尼斯倒在沙漠上，也顾不得满嘴的沙子，而是强撑着身体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卫宫切嗣手上两把明显不是凡物的武器，不甘心地咆哮道。 实际上，对于卫宫切嗣，或者韦伯·维尔维特的袭击他的可能性，他早有防备。 尤其是卫宫切嗣，他更是有着充足的准备。 首先是那些热武器以及起源弹，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caster宰上一刀，肯尼斯在恢复魔术回路的当天就大刀阔斧的改造了本来就是由自己研究得出的顶级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而经过改造强化后的月灵髓液，如今不但可以轻松抵御30.06毫米口径的春田狙击步枪弹，甚至肯尼斯为了避免起源弹的破坏效果，还特意使用了他之前分割令咒类似的技术，将月灵髓液的魔力供给交给三合一顶级魔力炉，而自己则拥有着对月灵髓液的绝对操控权。 而卫宫切嗣所掌握的魔术固有时御制，肯尼斯也从时钟塔负责「封印指定」的部门秘仪裁示局·天文台卡利昂得到了固有时制御上一任持有者卫宫矩贤约80%左右的魔术刻印资料。 并根据资料制作出了一个能在半径五十米内弱化固有时御制效果的概念礼装。 弱化效果大概在3～5倍速左右的模样。 这份范围，是只掌握了不到20%的魔术刻印的卫宫切嗣绝对无法超过的极限！ 至于那个吊车尾的平民韦伯·维尔维特？ 除去召唤了一个英灵以外，他还有什么是值得本君主警惕的？或者说能与我为敌，就已经是他这个三代平民魔术师这辈子的荣幸了！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一幕的发生。 先是征服王驾驶着战车直接冲进凯悦酒店的最顶层，利用神威车轮的宙斯神雷直接在自己布置在魔术工房的结界打穿了个窟窿。 不大不小，正好能供一辆战车进入其中。 紧接着不等他们反应，进入工房内的征服王果断解放宝具，利用「固有结界」的性质将他们拉入到心象空间当中，并将齐格鲁德移动到一众英灵士兵以及等候多时的亚瑟王包围圈内。 另一边，正当自己还在震惊固有结界时，事先躲藏在角落的卫宫切嗣使用那把短刀将速度加速到连自己精心准备的概念礼装都无法影响分毫的二十倍速冲刺到自己身前，然后用另一把闪电造型的匕首插向自己的月灵髓液。 ‘咦……不是起源弹？’ 正当肯尼斯认为卫宫切嗣没有料到自己给月灵髓液改造强化的时候，他却不曾想那把匕首在接触到月灵髓液·plus版的瞬间，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埃尔梅罗至高礼装竟然再一次崩溃了……！ 肯尼斯：等等，我为啥要说又？ 并且还不是因自身魔术回路破损的崩溃，而是更加彻底的，好似将附加在月灵髓液上面的众多术式毫无道理地抹除掉的那种崩溃！ ————再然后？ 再然后就沦落到这副局面了，不仅saber被活生生车轮战耗死，自己也被生擒活捉，就连无辜的索拉乌也变成了他们手上的人质。 ………………………… ………………… ……… 该死！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明明只是一个低贱魔术使，为何能拥有并使用着两件像自己这种传承了九代的魔术贵族阿奇博尔德家族都难以拥有的顶级概念礼装？ 明明只是一个膀大腰圆的莽夫英灵，为何掌握着连时钟塔顶尖魔术师都未必能掌握的，被誉为接近魔法的魔术，是以施术者的心象世界形成侵蚀现实的顶尖魔术·固有结界？ 这是什么世道？ 这是tm的什么的tm狗屁世道？！ 嫉妒、不甘、恐惧、绝望等等情绪瞬间充斥着肯尼斯的整个心头，尤其是看到被意外卷入固有结界当中的索拉乌也落入他们的手上时，更是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就连捆在身上被魔术强化过的绳子都发出了一阵吱嘎声……！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但可惜，型月大体上来说并不是那种靠极端情绪这种抽象力量就能爆种的世界观，肯尼斯如此折腾的唯一结果，也只是让身上原本就已经捆地严严实实的绳子绷地更紧了而已。 伊斯坎达尔瞧见这一幕，本来就因为生前某些原因而不太喜欢魔术师的他，顿时用脚踢了踢地上好像毛毛虫似的肯尼斯，有些不满道： “喂，老实一点。” 而被伊斯坎达尔踢了一脚的肯尼斯丝毫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在狠狠瞪了一眼在他看来不过是使魔的伊斯坎达尔后，随后他艰难地移动身形看向卫宫切嗣和小跑过来后，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复杂的韦伯，跟着脖子无比硬气道： “哼！作为埃尔梅罗家族的现任家主，我可是背负着这个姓氏的荣耀。成为你们这两个卑鄙之徒的俘虏？开什么玩笑？如果你们还有一丝魔术师的自觉的话，就杀了我吧！” “如你所愿。”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当即双眼微眯，抬起竞争者就对准了肯尼斯的脑袋，准备扣动扳机。 完全就是一副杀戮果决的雇佣兵形象。 对于他而言，位高权重的肯尼斯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定时炸弹，尤其是选择了亚修所描绘的那条未来的如今，卫宫切嗣更不可能放过这样一个会破坏那个美好未来的潜在威胁！ “……等等！” 但就在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出现阻止了他。 卫宫切嗣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由于那声音充满了胆怯和不自信，所以卫宫切嗣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韦伯·维尔维特的声音。 不过他虽然有听到，但并不打算听从。 而是想要装作反应慢半拍的模样，无视韦伯话语的阻止，先一步击毙肯尼斯。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原因也很简单。 首先他微微一顿的反应虽然很微乎其微，但卫宫切嗣并不觉得自己能瞒过一旁的征服王。 其次，那就是他ncer此刻还待在征服王的宝具当中，人家既然能用车轮战耗死屠龙者齐格鲁德，那么耗死他们也绝非难事。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然卫宫切嗣并不了解这句华夏谚语，但类似的道理身为雇佣兵的他还是懂的。 不过停手归停手，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的。 于是，只见卫宫切嗣一边依旧保持举枪对准肯尼斯脑门的动作，一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着急奔过来的韦伯，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懂了卫宫切嗣眼神的含义： 【rider的御主。】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那冰冷的眼神，顿时让韦伯如坠冰窟……！ ‘噫！好可怕的目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卫宫切嗣以及逐渐围观过来的一众英灵们和亚瑟王，韦伯就好像被灌入女巫的失音魔药一般发不出声。 但下一刻，他突然就睁大了双眼……！ 因为他看见了伊斯坎达尔正一边朝自己竖起大拇指，一边用嘴型说着“加油”二字。 ‘rider……！’ 瞬间，一股温馨的暖流流淌在韦伯的心头。 并且伴随这股暖流的，还有勇气！ 于是，只见韦伯他鼓起勇气，学习着rider平日里那副自信洒脱的模样，面对眼神无比凌厉的卫宫切嗣，将自己的内心话给说了出来： “卫宫先生！” “我希望你能放肯尼斯老师一马！” ———————————————— “想要我放肯尼斯一马？” “韦伯·维尔维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着韦伯鼓起勇气的发言，哪怕是已经有所准备的卫宫切嗣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明白对方在说这句话时到底有没有经过大脑，不然又如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言帮自己的仇敌求情呢？ “我很清楚。” 而面对他的提问，韦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卫宫先生你不会放心，所以我可以让肯尼斯老师与你签署一份保证他不会泄露卫宫先生你的秘密以及永不报复卫宫先生你的自我强制证文来换取肯尼斯老师的安全如何？” 听到这话，卫宫切嗣沉默了…… 说实在的，倘若真能这样做，卫宫切嗣认为自己倒也不是不能答应韦伯的请求。 毕竟作为自我强制证文多次的使用者，他很清楚违背这种契约的后果有多么恐怖，对于肯尼斯这样的贵族魔术师更是效果拔群。 但以防万一，还是先询问亚修的意见吧？ 毕竟他可是有那位梅林法师的眼界。 卫宫切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用魔术联络起了远在柳洞寺的亚修，并在一瞬间得到了回复： 【随他去吧。】 【正好我也想看看，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究竟是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他的死亡是被固定在了量子记录固定带上。】 量子记录固定带？这又是什么新名词？ 作为半路出家的魔术使，卫宫切嗣虽然精通大量任何能帮助自己执行暗杀的现代知识，但对于魔术界的高端名词，除非是有关暗杀任务，否则卫宫切嗣基本上都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 至少卫宫切嗣从亚修那边得到了一个保证。 所以，他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竞争者手枪，然后对着韦伯说了一句“你欠我一个人情”后便默默走到白枪呆的身旁摆出一副双手叉腰的姿势，将接下来的对话时间交给了韦伯。 毕竟，韦伯想要说服的对象可不只有自己。 ………………………… ………………… ……… 黄沙飞舞，烈日当空。 在伊斯坎达尔的固有结界内，此刻，韦伯和肯尼斯正互相对视着对方。 此情此景，一如当时的埃尔梅罗教室一般。 然而，时光流转，一切早已不同。 后者从高高在上的埃尔梅罗君主，时钟塔降灵科的一级讲师变成了如今遭受囚禁的俘虏，而前者从被后者无情嘲讽的吊车尾三流魔术师变成了眼下能主宰前者生死的获胜者。 或许，这便是来自命运女神的捉弄吧？ 但尽管肯尼斯已经沦落至此，可他那高傲的性格依旧不改。这位埃尔梅罗君主刚一开口，便带着十足的阴阳怪气以及嘲讽意味：“这不是我们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吗？怎么，是打算站在胜利者的角度羞辱我这位俘虏吗？真不愧是血统仅有三代的平民魔术师，这种羞辱人的方式，也只有像你这种泥腿子才能想到了吧？” 不是，都沦落到这份上了，还敢这么嚣张？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顿时挑了挑眉。 他刚准备拔出腰间的斯帕达长剑让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魔术师长长记性。但就在这时，前面的韦伯却突然伸手制止住了他。 “让我来吧，rider。” 而伊斯坎达尔在看了看他后，又站了回去。 在阻止rider后，只见韦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地上的肯尼斯，无比诚恳的说道： “肯尼斯老师，或许您的心目中已经不在将我视为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但在这里，我还是要感谢您这些年的教授之恩。” 说完这句话，韦伯对着肯尼斯鞠了一躬。 “……哦？” 面对韦伯的诚恳发言和突如其来的鞠躬，肯尼斯只当他是在装疯卖傻+侮辱自己，于是眯了眯眼一脸嘲讽地反问道：“教授之恩？原来你还有将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真是有趣，难道说盗取为师的圣遗物也是你感谢的一环？” 然而面对肯尼斯的嘲讽，韦伯直接承认道： “不，关于这一点我无法说谎。我也承认是我在报复老师您，报复您当众将我精心准备多年的论文连看都不看直接撕碎的行为，包括现在，我还是对您的行为感到不岔。” “……” 听到这话，肯尼斯不禁愣住了。 满脑子都是嘲讽韦伯如何如何虚伪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学生，竟然会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的过错。他原以为对方会矢口否认或者继续找可笑的借口，但没想到韦伯·维尔维特竟会如此坦诚。 而韦伯则继续说道：“但除此之外，我盗取圣遗物除了报复您以外，我也是想通过圣杯战争来证明血统并非是魔术师的全部。” 肯尼斯在极短时间的沉默后，冷笑一声： “哼！所以呢？你证明出答案了吗？靠这种无关魔术师素养的手段赢得胜利的方式？我就不明白了，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干嘛？” 然而，面对肯尼斯的质问，韦伯并没有被激怒或者气馁。相反，只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当然不觉得靠这种方法能够说服老师您同意我的观念，至于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单纯只是想说出来而已。” 接着，他继续说道： “那么让我们说回正题吧，肯尼斯老师。” “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先前与卫宫先生提到的办法，尽管只是我的一点私心，但我并不希望您死在这里，毕竟事到如今或多或少有我的干预，如果您真的因为圣杯战争而牺牲的话，那我或许也会永远无法都原谅自己吧？” 说到这里，韦伯无视肯尼斯的鄙夷眼神，提出了自己依靠对老师的认知判断得出的，最有可能会让对方答应自己的几个看法：“反过来讲，您真的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了吗？您别忘记，有多少势力在窥伺阿奇博尔德家族的资源，您一旦突然离世，整个派系必将会分崩离析，您真的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吗？” 肯尼斯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而韦伯趁热打铁，又将目光瞄向了不远处正被几位英灵士兵架在中间的，虽然看起来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但无论是微微苍白的脸色还是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细汗都无一不在证明这位女士正在强装镇静的索拉乌：“还是说，您真的忍心让索拉乌小姐独自承受失去您的痛苦吗？” 肯主任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不，我不想……” “那就请您同意吧。” “……” 沉默许久后，肯尼斯终于开口说话，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听到这句话，韦伯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肯尼斯老师，我觉得您会。” “……唉。” 肯尼斯深深看了一眼将他一步步跌入陷阱的韦伯，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遍，最后像是放弃抵抗一般，轻轻叹息一声：“你觉得我这种被人五花大绑的模样能签署自我强制证文吗？” —————————— 与此同时。 位于圆藏山地下大空洞内的亚修看着面前被无数法阵笼罩住，尽管在侵蚀法阵，但还是一点点被净化的黑泥，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成功了吗？” 而在只有他才能看见的视角下，一个游戏状态栏一样的界面正在闪闪发光。 【喀耳刻的教诲 a】 【咒层·广日照 a】 【贤者之石 a+】 【冥府神的伟业 a+】 【聪明睿智 ex】 【魔神的睿智 a】 【数秘术 b】 【太平要术 ex】 【………】 第28章 朋友，我想耽误你几分钟向你介绍一下…… 想要净化此世全部之恶绝非易事。 尽管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所召唤出来的违规从者不过是一名被冠以恶神『安哥拉·曼纽』之名的三流从者。但因其背负着“承担世间一切罪恶”的拜火教二元论概念，使得这世间只要一天还存在罪恶、恶业等因素，那么想根除此世全部之恶就无从谈起。 但倘若谁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对方的功绩也必然能比肩觉者、亚威等一众saver吧？ 不然就是堪比魔罗、魔性菩萨一级的beast。 简而言之，要么救世，要么灭世。 不过，亚修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成为型月世界的saver或者beast，他想解决的仅仅只是污染了东木大圣杯的安哥拉·曼纽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一下子就“简单”了。 按照拜火教经典之一《创世纪》所述，谓宇宙自亘古以来善、恶二神即已存在，中间间隔为虚空，二者相互斗争，最终由善神阿胡拉·玛兹达取得胜利，并将彻底肃清地上魔鬼，引导人类进入光明、正义与真理之国的创世论，亚修利用拜火教的魔术基盘，创造了一个神圣仪式场。 仪式过程分为四步。 同步了将历史分为四个阶段的拜火教神话。 每段3000年，共年。 第一阶段：最初的3000年，阿胡拉·玛兹达创造精神世界，而无物质形式，皆为原型。 第二阶段：3000年至6000年中，善恶双神在物质世界战斗，安格拉·曼纽杀死了原牛，原牛的骨髓产生了植物，其种被提纯后产生益畜。 随后安格拉·曼纽又杀死原人伽玉玛特，其尸体化为金属，40年后生了人类最初的一对男女始祖，但他们受恶神之引诱而堕落。 第三阶段：6000～9000年中，善恶双神进行了激烈斗争，互有胜负，在此期间，琐罗亚斯德诞生，标志着世界将进入一个新的时期。他将宣扬该教，率众与黑暗作斗争，抑制恶神。 第四阶段：9000～年中，琐罗亚斯德教将广传世界，继续斗争。 为拯救世人，琐罗亚斯德的第三子将于此阶段末降生，成为“义”的化身，即“救主”，他将彻底清除恶魔，取得最后的胜利，引导人类进入光明、正义与真理之国。 而亚修在这里又将第四阶段与第一阶段串联在了一起，使其彻底化作一个小轮回。 在这里，邪恶，尤其是同属于拜火教神话体系并且作为人世间恶之总和的安哥拉·曼纽，将会依照该创世论不断受到打压、削弱，然后回溯到第一阶段继续重复刚才一行为，直到必然失败的安哥拉·曼纽彻底被净化为止。 而起名癌的亚修直接将其命名为净化仪式。 不过想要在冬木市这片异域土地利用拜火教的魔术基盘创造出这种大魔术规模的仪式，光靠亚修这个异界来客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以学问和宗教形式被刻上的魔术基盘会紧密地溶进地脉，使用该魔术基盘的魔术师，在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 但离开刻有自己的魔术基盘的土地，土地的支援会变薄，威力会确实地劣化。 所以他需要有关拜火教，最好是与安哥拉·曼纽敌对的阿胡拉·玛兹达有关的魔术知识！ 什么？现代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去英灵座找懂行的英灵呢？ 于是，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冬木灵脉再一次遭到了某不愿意透露姓名机凯种的无情榨取！ ………………………… ………………… ………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的教导。”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对了，这位朋友，我想耽误你几分钟向你介绍一下赐下万般睿智、尊严、力量的光辉的吾主————” “告辞！” 在与想要乘机传教的阿拉什告别后，亚修也是主动解除了对英灵座上分身的链接，睁开无数道数据流闪过的双眼，若有所思的说道： “……谁能想到，帮助我解开净化仪式技术难题的不是那些生前专研神秘学的英灵们，而会是迦里面的那位自爆弓兵ste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下一刻，已经对型月世界的神话史有着充沛了解的亚修便联想到了阿拉什与拜火教神话的深厚因缘———— 比方说，阿拉什的弓箭就是由善神阿胡拉·马兹达座下的六位阿梅沙·斯彭塔（天使）之一的斯彭塔·阿尔迈蒂命人专门打造的。 再比方说阿拉什所属的俾什达迪王朝的第四任国王贾姆希德，按照《祛邪典》中的记载，阿胡拉·马兹达在回答琐罗亚斯德的问题时，贾姆希德便是第一个和祂对话的人类。 在拜火教神话典籍《阿维斯陀》中，阿拉什就以erekhsha之名出现。 甚至，还有阿拉什宝具真名解放时所说的那位如阳至圣的吾主，亦是———— 由此可见，阿拉什和拜火教的不解之缘。 将思绪收回，亚修看了一眼面前布置起来的耗费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大量财力所打造出来的净化仪式，随即便主动踏入到仪式的范围内，同时命令净化仪式将攻击目标朝向了自己……！ 【嘀！检测到新武装·净化仪式】 【登记成功。】 虽说如今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已经选择和爱因兹贝伦家族决裂，但没有预知未来能力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又哪里知道这一点？ 什么？ 这些物资是赢得圣杯战争的必要？！ 我给！我给给给！ 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 于是，在亚修的要求下，卫宫切嗣以“接下来圣杯战争会用到这些物资”为由，成功忽悠了包括阿哈德族长在内的一众脑袋不太灵光的人造人，让这群满脑子除了第三法，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在短时间内就搜集这些物资，并马不停蹄地空运送到了冬木市。 这办事效率，就连亚修也不得不竖大拇指。 当然，爱因兹贝伦家族之所以能这么快，主要还是他们照例发动了自己的钞能力。 【莱茵的黄金】 爱因兹贝伦家族是这样称呼它的。 但对亚修来说，这个在北欧神话中有种种神奇妙用的事物却有另一个更加贴切的称呼： 【枪兵批发制造机】 毕竟众所周知，自古枪兵幸运e。 而莱茵黄金虽然能带给持有者无穷的财富，但同时受到侏儒安德瓦利诅咒的它，也将会带给使用者不幸。 至于不幸到了什么程度？ 就这么说吧，它每一任使用者都没有幸终。 包括齐格鲁德的同位体齐格飞也是如此。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爱因兹贝伦家族收集这些物资的过程才会如此“顺利”吧？ 毕竟这些物资终究是会送到背刺自己的使用者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卫宫切嗣手上，受诅的莱茵黄金又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莱茵黄金：背刺！背刺！爷就爱看这个！ ————咳咳，说回正题。 作为耗费爱因兹贝伦这种土财主大量财力所布置出来的净化仪式，它的效果虽然强大，但代价就是一经发动，就无法更换环境。 想要重新布置，就需要准备同样的物资。 而在剧情里面，虽然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圣杯降灵地点是冬木市民会馆，但其他可供圣杯降灵的灵脉还有三处，分别是自己脚下的柳洞寺、远坂宅邸以及东木教会。 亚修也说不准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改变圣杯最终的降灵地点，他总不至于四处位置全都布置一遍吧？ 就算他有这个打算，爱因兹贝伦显然也没有这个能力重新准备同样规模的三个物资了。 所以，他发动了自己的超能力，将净化仪式直接复刻到了自己还在更新的军械库当中。 这样一来，只要亚修本人在场，无论圣杯最终降灵在哪里，净化仪式都能瞬间展开。 “mraot ahur? mazd? spitamai zarathushtrai……” “azem dadh?m spitama zarathushtra as? ram?- dait?m n?it kudat shait?m……” 伴随着阿维斯陀 : 万迪达德·第一章在虚空中逐渐咏唱，净化仪式也再次启动了起来。 仪式场中间的黑泥，也顿时不安分了起来！ 但随即，它就没心思乱动了。 “■■■————！” 伴随着净化仪式的正式启动，黑泥瞬间发出了一连串光是听到就让人心生恶意的哀嚎声，但这种手段根本无法影响一旁的亚修分毫。 片刻后，黑泥彻底消失不见。 眼看运转一切顺利的净化仪式正在将剩余的黑泥全部转化成纯粹魔力后，亚修也是停止了净化仪式的继续运行，拿上一个有着圣杯同款造型的黄金容器，离开了圆藏山的地下大空洞。 这是他仿照五战时间桐脏砚利用圣杯碎片制作伪圣杯的做法制作的仿造小圣杯。 和hf线化身黑杯的小樱一样，这个仿造的小圣杯不仅拥有原形回收servant灵魂的能力，并且比起正牌的小圣杯回收力更强。 当然，如果原形全力动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跟这个仿造小圣杯一较高下。 但问题是，原形·爱丽丝菲尔会这么做吗？ 所以当昨天齐格鲁德被伊斯坎达尔和白枪呆联手战胜后，战败后的他，其灵魂就进入到了亚修所持有的这个伪造小圣杯当中。 如此一来，爱丽丝菲尔就不会因为小圣杯的逐渐完善而丧失人类的机能以及理智，从而沦为圣杯战争必然的牺牲品。 离开通往地下大空洞的洞窟入口，亚修如往常一样，径直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一处阶梯前，然后拾级而上。不多时，柳洞寺的大门以及站在一旁的“门卫”就映入他的眼帘。 当然，这里的门卫并不是亚修所熟知的那位可以引发次元折叠现象，把龙种当做是燕子一样随手砍的佐佐木小次郎，而是伫立在大门口，凶神恶煞，犹如华夏门神一般的吕布奉先。 据说在华夏古代，这位飞将军还与周瑜作为武门神盛行过一段时间？ 如此看来，让吕布奉先看大门倒也算合适。 ‘要不，下次自己也试着召唤看看？’ ‘就拿这个柳洞寺的大门作为圣遗物，我就不信召唤不出佐佐木小次郎，到时候他也正好能和吕布奉先一左一右，担任柳洞寺的门神。’ ‘……有点搞头。’ 抱着这种想法的亚修在跟守着大门口的吕布奉先打了声招呼后，便踏进寺门轻车熟路地绕过佛堂，来到了柳洞寺的后院。 在此期间，亚修没有被一位僧人给阻拦。 事实上，当他们最初到访柳洞寺的时候，这里还有僧人居住，并且人数还不少。 但自从雨生龙之介被讨伐之后，亚修为了防止那些可能随时找上门来的敌人，特意使用魔术遣散了柳洞寺的一众僧人们。 “……嗯？” 亚修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刚刚踏进后院，目光立刻被吸引到了那个正在后院不断来回踱步的身影上————那是间桐雁夜，此刻他的脸上满是犹豫，嘴里面还在不断嘀咕着一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 “要不要上……要不要上……要不要上呢？” 与此同时，间桐樱则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小口品尝着手中的日式三色团子的同时，也是一脸平静地看着雁夜叔叔的“怪异”举动。 然而，当她的目光转向门口时，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喜！ “……天使哥哥！” 她连忙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三色团子，踩着小小的木屐，发出清脆的声音，啪嗒啪嗒地向着亚修小跑跑去并张开双臂一脸欣喜大喊道。 而亚修也是一脸微笑地同样张开双臂迎接小樱的拥抱，感受着少女那温暖的体温。 “小樱，让你久等了。” 第29章 坏消息:惯例的背刺＆好消息:暂时还没死 “好了好了～小樱。话说回来————” 在一段温情拥抱后，亚修轻轻挣脱开小樱有些不愿放开自己的幼小身躯，一边摸着她越发柔顺的秀发，一边指着依然不断来回踱步，好似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间桐雁夜说道： “这货是怎么了？” “这货？啊，天使哥哥是在说雁夜叔叔吗？” 被摸脑袋的小樱眯着眼，顺着“天使哥哥”所指的方向看向间桐雁夜，随口回答道： “是在纠结如何要不要见母亲和姐姐吧？” “……就这？”亚修摆出一副完全不懂对方脑回路的纳闷表情继续问道：“我没记错，你的母亲和姐姐住在这里已经有四五天了吧？” “嗯，就这。雁夜叔叔的心思很好猜的。” 小樱点了点头，然后无情补刀道：“我曾经听母亲说过，雁夜叔叔原本是在跟那个男人一起竞争我和姐姐父亲的资格，但不知道为什么，雁夜叔叔突然退出，将机会拱手让人。” 紧接着，小樱又一副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 “小樱实在不能理解，雁夜叔叔之前错过也就算了，但现在明明是追求母亲的大好机会，他却怎么都不肯出手，真是让人恼……哎哟！” 还没等她话说完，亚修就是一记轻飘飘的弹指弹在了小樱的额头上————啪！ 弹指的力道并不重。 甚至还不如一朵树叶飘落在脑袋上的感觉。 连小樱也没反应过来，都愣神了一下。 但下一刻，就见她仿佛遭受重创一般，身体略显夸张地后仰至45c，然后双手捂着脑门，看着亚修摆出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 “呜～天使哥哥，为什么？” “……” “……天使大人？” 亚修没有说话。 他只是淡淡收回手指，然后默默注视小樱。 刚开始，小樱还能保持泪眼汪汪的模样试蒙混过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察觉到天使哥哥此刻的认真，不仅捂着脑门的双手默默背到身后，就连视线也开始躲闪了起来…… 很明显，她很清楚天使大人这么做的原因。 而看到小樱这副表现，亚修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也终于缓和了一些。 随后，他只见缓缓蹲下身子，双眼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少女躲闪的视线，语气真挚地说道： “小樱，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对那个家伙有很大的仇恨，甚至因为这件事，你连同你的母亲和姐姐也积累了一定的怨气，事实上，我也不觉得这种怨气是错误的，不该出现的。” “但正如我告诉你的未来一样，在这件事情里面，你的母亲远坂葵以及姐姐远坂凛其实也同样是一名受害者，就如同远坂时臣再怎么无知，他也改变不了自己身为加害者的事实。” “要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讲的。我这里不是顾及远坂时臣，而是怕伤害到你母亲的感情。” 亚修认真地看着小樱说道。 他明白小樱内心深处的痛苦，但他不想让小樱陷入复仇的漩涡而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不要求你对仇恨无限度忍让，但我更不希望你沦为被心中的仇恨吞噬理智的傀儡。有仇必报，不伤无辜，这是我所奉行的信条，也是我希望你也能做到的，你能做到吗？” 小樱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知道了。” 亚修看得出，小樱内心深处的恨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消散。她之所以答应自己，更多原因也仅仅只是看在说这话的对象是她心中崇拜的天使哥哥而已————但这足够了，哪怕自己的这番长篇大论下来，作为当事人的小樱此刻几乎都不怎么理解也已经足够了。 他的行为只不过是提前埋下一颗种子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小樱经历更多的事情也更加成熟时，这颗种子或许就会生根发芽，帮助她更好地理解和面对自己的情绪。 ————但还不是现在。 至于现在？ 亚修看着就差学着人家电视剧里优柔寡断的女主角用数花朵的方式来决定是否和远坂葵见面的间桐雁夜，默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半分钟后，在经过自己一番物理治疗后，间桐雁夜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莫名多出了一个红肿的掌印。 “我刚才怎么……咦，亚修你来了？” 下意识摸着脸颊的间桐雁夜迷茫地问道。 看见这一幕，默默收起虚空中显现的机械臂兵装的亚修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我过来是通知你一声，计划已经到最终阶段，可以让卫宫切嗣那边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真的？！” 间桐雁夜闻言，精神瞬间一振。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说道： “亚修，你确定那个混蛋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去行动？不是我个人抱有偏见，而是那个混蛋满脑子都是什么魔术师的夙愿。你可能不太理解这群名为魔术师，实则就是一群怪物的想法，他真的会因为葵和凛而放弃自身优势吗？” “会。” 亚修点了点头，理性评价起了远坂时臣： “我知道你因为老虫子的原因而对魔术师这个群体抱有极深的偏见，并且事实也的确如此。但远坂时臣这个人也算是异类，如果说正常的魔术师人性仅有一成，那么远坂时臣他的人性便占据了五六成之多，如果不是背负远坂家的悲愿，想必他也会是一位合格的父亲吧？” “就他？他也配！” 听到这话，间桐雁夜顿时一脸不屑地说道。 他刚准备用小樱这个现实案例来反驳亚修口中那个存在合格父亲可能性的远坂时臣时，亚修却仿佛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提前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反问你一句，你认为远坂时臣他真的清楚间桐家的魔术奥秘吗？” “他当然————” 话说到一半，间桐雁夜就突然沉默了起来。 貌似……那个混蛋还真不清楚？ 魔术师们会隐匿自己的教导和秘术，如果意图一探究竟就等同打算互相残杀，这是魔术师之间的不成文，但人尽皆知的潜规则。 身为半吊子的间桐雁夜也同样清楚这一点。 看到他的这副表现，亚修继续说道： “我不是替远坂时臣说话，但你应该从远坂葵或者老虫子的口中了解过凛和樱的天赋，那种出了所谓天赋才能的范围，达到了近乎咒语级别的资质。你也知道魔性会同样招来魔性，远离条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会招引来同样异常经历的铁则，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凛和樱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成为普通人的权利，但远坂家族的魔术刻印只能继承给一人，那么另外一人该怎么办？难道远坂时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另一个女儿因为无法掌握自己的天赋，而最终被魔术协会以指定封印为名泡进福尔马林里面吗？” “而这时候，如果与远坂家族同为御三家的间桐家族同为无人继承魔术刻印而逐渐没落，当对方的家主提出想要过继远坂时臣的女儿，并保证让她能得到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在不知晓间桐家魔术奥秘的前提下，换做是你，你认为远坂时臣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 间桐雁夜苦涩一笑，没有说话。 但此时此刻，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亚修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拍了拍间桐雁夜无力的肩膀后，就主动离开了后院……他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再薅一把冬木灵脉的羊毛，看看英灵座上还有什么自己能用到的能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站在原地的间桐雁夜缓缓抬头，看向一片明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选择离开，现在情况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这副模样了呢？” ………………………… ………………… ……… 爱因兹贝伦城堡·二楼会议厅内。 在宴会长桌的一端，体型大到不得不从一旁搬来一座沙发才堪堪入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正眉头紧皱地拿着两张不足自己一掌大小的打印纸盯着上面的内容半晌后，这才看向坐在宴会长桌另一端的卫宫切嗣，表情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这消息，保真吗？”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否认了征服王的说法： “无法保证，我只能说可信度很高。” “……哦？” 征服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要从他的表现中看出什么来，但卫宫切嗣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当然不会有破绽。 毕竟这个情报本身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卫宫切嗣默默想到。 最终，征服王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同意。 “好吧，虽然本王不愿意承认，但如今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打破眼前这个僵局了。到时候就靠你来应对英雄王了，骑士王，至少在你解决那个宝具前，本王是没法动用宝具了，毕竟那把宝具简直天克余的「王之军势」。” 而这一幕也在卫宫切嗣的预料当中。 他越是不给予正面回答，像伊斯坎达尔这样的聪明人就越发觉得这个情报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信度很高。因为在征服王看来，一个真正的谋士不会轻易给出肯定的答案，只有那些无能之辈才会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 而这，便是人性。 看到征服王将目光看向自己，卫宫切嗣一旁的白枪呆优雅无比地收起切割牛排的刀叉，然后朝伊斯坎达尔微微颔首道： “自是如此。” 白枪呆并没有觉得征服王的决定不合理。 毕竟无论是伊斯坎达尔还是她，他们两位即便在英灵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一点不光是实力，就连自身的眼界也同样如此。 他们自然不会忘记当时的英灵大战当中，那位英雄王还没释放出来，就已经造成冬木市上空时空连续性不稳定的宝具威压。 ————毫无争议，那是「对界」宝具。 并且还是英灵当中数量稀少的对界宝具里威力位居顶点的那一类。 这一点同样毫无争议。 当然，对界宝具并不意味着该类型的宝具就真能毁灭整个世界，而是指【能够对“世界”这个概念造成极大影响】的宝具类型。 比方说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对界宝具「真药·无用的冥府悲叹」就没有任何杀伤力，但却拥有能让人类或是半神完全复活的力量。 这种侵犯了生与死的领域，足以对世界造成极大影响的宝具，同样被归类为了对界宝具。 “那么，二位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吧？” 卫宫切嗣看向对面的伊斯坎达尔和韦伯·维尔维特再次重申了一遍这个计划的重要程度： “如果有意见，我希望二位现在就提出来，并得到解决。毕竟我们即将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寻常人物，而是公元前统治苏美尔的都市国家乌鲁克的半人半神之王，人类最古老叙事诗『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记述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以及生于近代，却在武术史上刻下无数传奇的中国传说中的武术家李书文，对于这种级别的对手，我们哪怕再这么重视都不为过。” “没有。” 这是韦伯·维尔维特的回答。 其次是伊斯坎达尔一拍桌面，哈哈大笑道： “哈哈！虽然这个计划有违骑士道，但既然身为骑士王的亚瑟阁下都没有异议，那么余在这里提出异议的话岂不是徒增笑柄？” “了解。” 确认rider阵营没有意见后，只见卫宫切嗣若无其事的在笔记本电脑上轻敲了一次键盘，将事先准备好的邮件发送了出去。 【计划顺利】 这四个字，就是这份电子邮件里面的内容。 …………………………… ………………… ……… 事后，一张由使魔送往的“请帖”出现在了远坂宅邸门口。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张“请帖”的收件人竟不是远坂时臣，而是一个身穿神父服的黑发神父将其接收，并阅读完了上面的内容。 “吼～这可真是意外。” 只见黑发神父那张僵如木雕般的面庞上，原本紧闭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然后他转身看向躺在轮椅上怒目圆睁注视着自己的恩师远坂时臣，悠然说道：“老师，看起来你和夫人、凛她们很快就能一起团聚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温和。 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30章 撂狠话撂的太早了 “————还真是恶趣味啊～言峰绮礼。” “还是说，这就是这个国家报答自己授业恩师特有的方式？先是背刺自己的老师，然后使用秘术将其终身瘫坐在轮椅上，明明拥有无比清晰的自我意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将远坂家的一切都毁于一旦。如今就连本王都隐隐有些后悔将你内心深处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 在远坂宅邸的大门口，伴随着一阵璀璨金色的气息，闪耀着灿烂光芒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实体化出现在言峰绮礼的面前，并如此说道。 而听着对方的声音，言峰绮礼也是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的双眼————不出所料，那印入自己眼帘的，充满愉悦的赤色瞳孔已经暴露了对方说这话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后悔？ 那眼里透露出的哪有半分“后悔”之情？ 这位黄金的王者分明在用欣赏艺术品的眼神欣赏自己这个经由他之手“雕刻”而出的作品。 在愉悦一个在“黄金之蛇”的诱惑下而毫不犹豫选择背叛恩师，并因这个行为而内心恬不知耻地感受了病态满足的下三滥作品罢了。 言峰绮礼没有搭理吉尔伽美什的调侃，他只是稍微收敛了自己的上扬的嘴角，然后一边来到远坂时臣的身后推着轮椅朝着大门口走去，一边将手上的“请帖”丢给了对方：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敌人此刻已经把决战的邀请函送了过来，想要让老师和你单独前往。这就是所谓的鸿门宴吧？” “鸿门宴？”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相当可笑的话语，只见吉尔伽美什不屑一笑。 啪————！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直接让“请帖”在半空中就突然烧成了一团灰烬，然后随风飘散一空。 做完这一切后，只见吉尔伽美什一边将身上的休闲服换成黄金甲胄，一边恶狠狠说道： “从何时起，那群羸弱不堪的蝼蚁们竟狂妄到自以为聚集成群就能抵御本王的无上光辉？甚至在没有解决掉那个废铁之前，就胆敢生出先向本王下战书的狂妄想法？难道他们觉得相比于那个废铁，本王会更好对付吗？哼！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杂修们！简直是自寻死路！” “鸿门宴？” “那分明是他们等人给自己准备的坟场！” 听着吉尔伽美什愤怒至极的话语，走在前面的言峰绮礼停下脚步，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英雄王你的语气，莫非你是打算遵从他们的阴谋，孤身一人前往他们所说的位置，然后以绝对的力量将那群人通通消灭吗？” “当然不！” 面对言峰绮礼的询问，吉尔伽美什狞笑道： “虽然本王一人就能解决掉那些家伙，但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行动，岂不是就如了他们的意？那群蝼蚁想要让本王落入他们的计划，那么本王偏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哦，对了。”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看向言峰绮礼，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说道： “正好，你最近不是利用令咒成功控制住那个因你背刺你老师的行为，终于忍受不了怒火，选择反噬主人的武者了吗？所谓物尽其用，说的不正是此时此刻吗？”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一旁说道： “出来吧，assassin。”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隐藏在角落的李书文也瞬间解除了灵体化，出现在了两……三人面前。 只不过如今的李书文比起最开始登场时那副英姿飒爽、精神矍铄的李大师模样，此刻的他不仅双目不停从赤红与清明之间来回切换，双拳双脚更是被一层可疑的黑色物质所包裹，好似一副镣铐一样牢牢锁住了他的行动。 “言峰……绮礼！” 面对李书文的怒吼，言峰绮礼挑了挑眉。 “还真是恐怖……面对三道令咒的命令，外加狂化咒文等一系列手段束缚后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理智，这是何等强大的意志力？” 吉尔伽美什顿时有些不高兴地讽刺道： “哼。意志力再强也不过是凡人，现在还不是沦落到了变成连自我都无法控制的傀儡？” 唰————！ 听到这话，李书文的双眼瞬间红光一闪。 下一刻，只见他瞬间滑步来到毫无防备的吉尔伽美什面前，对准面门便挥出一拳……轰！ 尽管他这一拳并没有切实击中，但强大的拳风还是瞬间让吉尔伽美什拿发胶手抹出来的大背头直接变成了鸟巢一般凌乱的发型。 霎时间，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直到言峰绮礼看着吉尔伽美什那极具特色的发型忍不住噗嗤一笑，某人终于发作了……！ “杂！修！你在找死！” —————————————— “哦呀～英雄王，你这是换新发型了吗？” “……征服王，给我闭嘴！” 冬木市民会馆内，双手抱胸的吉尔伽美什听着对面伊斯坎达尔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语，面色顿时一黑，抬手就是一发剑型宝具射出。 但没等宝具靠近，伊斯坎达尔座下的两头公牛便齐声“哞”了一声，然后一道神之雷电瞬间从战车激发而出，将袭来的宝具击落。 “啧。” 感受到这道神之雷电内蕴含的强大神性，吉尔伽美什一脸不善地咂嘴道： “带有神性的公牛？真是令人厌恶的组合。” 神性？公牛？ 伊斯坎达尔顿时想到有关于面前这位古巴比伦王者的神话原典，不由得好奇道： “哦，莫不是让英雄王你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神兽古伽兰那？哈哈！不知道余的这两头神牛与天之公牛比起来又当如何呢？” “古伽兰那？” 闻言，吉尔伽美什的表情有些古怪。 “征服王，如果你是想逗本王发笑，那么你毫无疑问是成功了。就凭这两条沾染了宙斯部分神力的畜牲也敢跟那头大畜牲对比？” “是吗？” 听到这话，伊斯坎达尔也不气恼，毕竟刚刚的问题确实是自己脑子突然一热问出来的。 现在想想，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这两头原本是祭祀宙斯神的祭器，因为自己的神话传说而与宙斯神产生一丝联系的公牛真的能跟古巴比伦神话中仅靠双脚迈动就能使大地颤动不止，甚至能带来恐怖旱灾的神兽相提并论。 于是，闲聊时间结束。 伊斯坎达尔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一旁推着坐着远坂时臣轮椅的言峰绮礼，又看了看默默守在他身边，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李书文，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道： “果然，以英雄王你的脾气是不会放过先前打断你释放宝具的御主吗？” “哼！这就是违逆本王的下场！” 对于伊斯坎达尔本人的误解，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借此机会解释圣杯战争背后的真相。 或许是恶趣味。 又或许是不认为包括征服王在内的所有圣杯战争参与者还有知晓真相的富裕时间。 所以他果断揭过这一话题，选择进入正题。 “尽情展现自己吧，征服王！” “本王承认，你是值得我亲自审判的贼人！” 伴随着这句话语，一脸狞笑的吉尔伽美什展开数十道通往黄金之都的门扉，射出同等数量的宝具袭向站在会馆中心的伊斯坎达尔。 “assassin，我命令你，攻击rider的御主。” 与此同时，言峰绮礼也操控着李书文，朝着伊斯坎达尔身旁的韦伯冲了过来。 但就在这时，令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被当做攻击目标的韦伯不仅没后退，反而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块有着七彩光辉的石头紧紧握在手中。 那正是亚修之前给予他们的报酬，圣晶石。 ‘那是什么？’ ‘哦？通过某种技术凝聚成的魔力结晶吗？需要消耗这种程度的魔力……「宝具」吗？’ 不同于言峰绮礼，拥有极高眼界的吉尔伽美什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圣晶石的本质，以及韦伯在这时掏出它的目的。 而事情也正如他所料。 “rider！” “哈哈！了解！” 下一刻，伴随着韦伯手上的圣晶石化作一股精纯魔力融入令咒当中。感受到魔力补充的伊斯坎达尔露出精悍的微笑，在拔出腰间的佩剑击落袭来的宝具并配合神威车轮的雷电形成雷电场阻拦李书文后，只见他举剑高呼道： “集结吧，我的同胞！” “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英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 勇者们渴求战场，渴求与那位王者再度浴血奋战的心潮澎湃穿越了时空，也侵蚀了现实，将无人的会馆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居然是固有结界？有趣。” 见此情景，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一边伸手没入金色涟漪，似是要出掏出那把堪称是固有结界克星的王牌宝具，一边较有兴趣的猜测道： “但征服王，我不觉得你是那种蠢货，你应该已经知晓本王掌握着对界宝具吧？可你依旧还是使用了这一招……是骑士王吧？” “正是如此！” 话音刚落，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身后的白枪呆悍然出手，金色光辉直接化身为毁灭之光，直冲二人！ 但吉尔伽美什的反应也相当迅速。 只见他将没入金色涟漪的铠甲手臂伸出，然后掏出一面有着豪华装饰的巨大盾牌反手伫立在地面，阻拦了星之锚的能量宣泄。 轰————！ 强大的气流不断吹动吉尔伽美什的头发，将他此刻那嗜血的狂笑面容展现的淋漓尽致！ “很好，你们成功激怒了本王！认为单纯的数量优势就能战胜本王？” “天真！何等天真可笑的想法！” “好！就让本王以绝对的力量来打破你们可笑的妄想！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你们面前吧！” 说话间，大量的金色涟漪被展开，紧接着有着各种造型，但放眼望去竟全都不低于a级的宝具洪流对着白枪呆倾泻而出。 与此同时，征服王的军团也冲锋而来。 “aaallaie！！” 这些生前都有着丰功伟绩，甚至有些实力超越了伊斯坎达尔的战士们虽说没有宝具，也没有职介和相关技能，但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 每一位战士只要能近身，就连吉尔伽美什也不能将其无视，更何况这样的战士还不只是一两名那么简单，而是整整数万名！ 这就是宝具·王之军势的恐怖之处。 ————但以archer职阶现界的英雄王会给他们靠近自己的机会吗？ 还没等战士们靠近，只见正与白枪呆纠缠中的吉尔伽美什余光一瞥，然后将其中一个金色门扉的方向调转至军团的方向，并扩大范围。 下一刻，一个规模无比巨大，展开好似巨龙翅膀的巨型长刃从涟漪中冒出，对准了他们。 “修尔夏伽那，焚尽一切吧。” 随着吉尔伽美什冷声道出该宝具的真名，恐怖的火焰瞬间从刃尖开始释放、蔓延，如吉尔伽美什所言的一样焚尽眼前的一切……！ 修尔夏伽那，传说为苏美尔的战女神扎巴巴所使用的双刃其一，包含“水平线”的概念，熔岩块似的山峰和纯然之火的剑身构成，连万之海都灼烧袚除的神造兵装。 “啊！”“当心！”“不好！” 在这种规模的神造兵装攻击下，绝大多数英灵士兵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就被连万之海都能灼烧袚除的温度下化作了纯粹的灵子。 但真是所有人都葬身于这股火海了吗？ 就在吉尔伽美什以为所有英灵士兵都被修尔夏伽那的火焰烧死，其余英灵士兵也会因为火海的缘故而暂时无法靠近而放松警惕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白枪呆身上的那一瞬间，在滔天火海的正中心，一个手持银盾和长枪，胸前有船锚纹样的金发男子突然冲出火海，也不顾身上的火焰，远远就朝着吉尔伽美什丢出了一枪！ “什么？！” 吉尔伽美什一脸诧异地看着银盾男子，身体更是来不及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他两侧的金色涟漪当中突然冲出数道金色锁链，将袭来的长枪给束缚在了半空中。 “……杂修！” 看着离自己鼻尖不到一掌距离的枪尖，吉尔伽美什瞬间暴怒，想要杀死对方。 但空中的白枪呆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数道来自圣枪的远程光束炮狠狠打在吉尔伽美什又一件盘旋在他周围的盾牌型宝具上，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袭击银盾男子的念头。 但哪怕他放弃了，英灵士兵会放弃吗？ 随着越来越多的英灵士兵围了过来，而他们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并且纪律严明、分工明确的连绵攻势，就连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一时间也被压制了下去。 事实证明，他撂狠话撂的太早了。 第31章 你不知道吗?方丈(亚修)他向来小心眼 宛如那些早年奇幻小说里所描绘的场景一般，人类集结成庞大的讨伐军团，向着邪恶至极的大魔王发起了猛烈攻击。 而此时此刻，吉尔伽美什恰似那位举世皆敌的大魔王，正遭受着来自正义阵营的联合暴打。 尽管他自身实力超凡脱俗，远远凌驾于在场的每一个人之上，然而，面对群起而围攻，即便是强大如他，也难以扭转局势。 王之军势所召唤而来的英灵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视死如归。他们生前皆是能够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士，其威名传遍世间。其中甚至有托勒密王朝的开祖托勒密、文武双方都登峰造极的首席秘书官欧迈尼斯、征服王的挚友及第一心腹赫费斯提翁、银盾的霸者塞琉古、古印度之王波罗斯、最强猛将米瑟仁尼斯等等。 所以在由这些英灵们所组成的，后世赫赫有名的「马其顿方阵」围剿下，吉尔伽美什那财大气粗的宝具攻势直接被牵制住了绝大部分。 “放箭！放箭放箭！”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有将领也判断出了王之财宝的劣势，还没等吉尔伽美什将宝具射出，军团中就有神射手们提前出手，将刚刚冒出头的宝具直接击落，或者打断其飞行轨迹。 尽管被称为“从者杀手”的吉尔伽美什可以凭借王之财宝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但也是被这套恶心人的战术搞得心烦意乱，几次想不管不顾，掏出乖离剑ea结束这一切。 但残存不多的理智还是阻止了他这一想法。 只因为吉尔伽美什能感知到，每当他有想拿出乖离剑解放宝具真名的动作时，自己头顶原本保持机动状态的骑士王就会同步停下，然后瞄准自己时刻准备解放星之锚真名。 是，解放乖离剑确实可以终结这一局面。 可同一时间，自己也会被圣枪贯穿。 即使高傲如他，吉尔伽美什也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硬抗星之锚的光辉。 看似他已然陷入僵局，从长远角度来看甚至接近于死局————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 ………………… ……… “哼！怎么可能！” 吉尔伽美什突然冷笑一声，然后一边拿出凯尔特神话中常胜英雄弗格斯·马克·罗伊所持有的魔剑螺旋剑·卡拉德波加，释放出如彩虹般延伸的剑光消灭周围敌人，一边将不满的赤红双眸看向龟缩在原地的言峰绮礼，并高声说道： “还不开始吗！言峰绮礼！” “死……！” 吉尔伽美什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突然闪身出现在军团后方，骑在爱马布西发拉斯身上的伊斯坎达尔面前，然后左腿以立地通天之势猛然碎地，同时右手挥出必杀一拳！ 刚拳无二打，此招为————猛虎硬爬山！ —————————————— 不久之前，就在双方陷入大战的期间，一同被拉进王之军势的言峰绮礼却显得异常安静。 得益于大概率是英雄王赐予的某种宝具，这位圣堂教会的神父一直躲在某种光罩内，连拥有英灵水准的李书文他也完全没有派出去协助英雄王对敌的打算，而是令他守在光罩周围，好似真将一位英灵级战力当做保镖了一样。 ————这很不对劲。 生前指挥过无数战争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毕竟以他的眼界不难看出言峰绮礼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而在决战期间，将李书文当做保镖的行为更是浪费中的浪费。 可接下来的发展恰恰出乎他的判断。 被他重点关注的言峰绮礼不仅安静无比，就连被他疑似操控的李书文都极度克制，并没有展现出前段时间与吕布奉先大战时的武力。再加上围剿英雄王也确实需要大量人手，于是，伊斯坎达尔也逐渐将兵力集中英雄王那边，只派遣了少量兵力与言峰绮礼那边纠缠。 至于对方的想法？ 伊斯坎达尔推测，或许是因为父亲在圣杯战争死亡的缘故，于是不再追求圣杯。但他又跟英雄王是合作关系，为了不惹怒英雄王，所以言峰绮礼只好保持最低限度的进攻，只待他们战胜英雄王，自己就会选择投降。 这很河狸。 伊斯坎达尔自认为自己猜到了真相。 他也相信自己刚刚的布置绝对能让言峰绮礼知道这边已经知道了他那边的想法。 ‘这是双方无形之间的默契。’ 他如此想道。 所以当英雄王高声呼喊言峰绮礼的瞬间，坐镇军团的大后方，时刻关注战场变化并指挥军团的伊斯坎达尔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好！” 知晓中计的他连忙看向言峰绮礼那边。 结果正巧看见原本守护在光罩附近的李书文犹如泡影一般消散在原地————紧接着便是身披隐身布+圈境（极）完全抹消自身存在的李书文本体绕过重重守卫，毫无征兆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果断发动宝具【无二打】！ 来不及反应。 也来不及躲闪。 只因这招不出则已，一出必定一击必杀。 宝具?【无二打】 作为老年时期的李书文参悟的绝招，无二打绝非靠强大的劲力来击杀对手那么简单。 传闻中，几乎所有被李书文打死的人，都不是死于内脏破裂，而是休克死。 且不论现实世界是否如此，但至少在型月世界观下，这一点确实如此。 李书文作为武术大师，自身对于武学的见解已然达到之境，甚至可以将自身的「炁」充盈整个空间，创造出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当中，对手作为被炁吞者，身体会被眩惑，从而进入紧张状态，在这个状态下给对方的神经打进直接冲击的话，对手就会因为迷走神经反射导致心跳陡然停止。 换言之，即是休克死。 而将这一传说轶事升华后，李书文的无二打便成为了真正意义上一击必杀的即死宝具！ 这一拳，疾如闪电，快如流星。 伊斯坎达尔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书文那隐隐有白色炁在流动的拳头“缓缓”靠近自己的胸膛，眼睁睁看着一旁的韦伯“缓缓”瞪大双眼，然后一脸惊恐地说出：“小心！rider……” 锵————！ 宛如金属对碰的碰撞声响起的同时，一击未果的李书文向后一阵滑行并后撤十多步。 他看着挡在眼前的六合大枪以及caster，被疯狂所覆盖的猩红双眼瞬间多了些许清明，然后从牙根深处艰难挤出两个字道： “八、极？” 虽然是疑问句，但老者的语气却相当肯定。 而手持六合大枪的亚修先是摔了个枪花，然后重心放低，摆出枪尖触地的姿势：“哦？居然还保有理智吗？没错，正是你熟悉的八极大枪。并且还是从青年时期的你身上学到的，你和他之间老早就想切磋一番了吧，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尽管不能百分百复刻，但在融合其他流派后，应该也拥有他的七八成水准吧？” “……足够了！” 话音刚落，李书文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来到亚修面前，然后力量从脚底一直贯穿到拳锋，带着八极拳特有的刚猛劲道，将右拳猛地捣出！ 这便是“金刚八势”之一的撑锤。 面对这一招，加载了从青年李书文英灵本体身上得到的中国武术（六合大枪），并糅合了斯卡哈的凯尔特枪术、赫拉克勒斯的射杀百头、哪吒的火尖枪法、宝藏院胤舜的宝藏院枪术以及怖军的棍棒术等等十多种流派，顿时化身为一位枪术大师的亚修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施展六合大枪“圈枪为母”的圈枪，枪尖划圈，以圈化力，巧妙地顺着拳风的方向轻轻化解了这凌厉的一击。 而李书文紧随其后，又使出了一招迎面掌。 掌风呼啸之间有飞沙走石，换作旁人此刻肯定会忍不住眯眼，李书文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但这位被御主施加的咒术侵袭理智的武术宗师显然忘了亚修根本不是人类的事实。 连眼球晶体都是机械结构的亚修直接无视迎面而来的狂风和飞沙走石，不仅没有后撤，反而提起长枪直刺李书文的肩部。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面对这枪尖寒芒，李书文不得不收势，侧身躲过这一击。 与此同时，差点被李书文的袭击吓傻的韦伯也从后怕情绪中苏醒了过来，然后看着正与李书文激战中的亚修忍不住问道： “caster！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他的这句话实际上还有另一重意思。 那便是询问亚修为什么要救他们。 明明他们之间是竞争者关系，先顺势让李书文击杀伊斯坎达尔，然后再找李书文麻烦，这才应该是最好的做法不对吗？ “很简单，因为卫宫切嗣跟我是一伙的。” 而亚修依靠机凯种的计算能力，一边连番化解着李书文的铁拳攻势，一边轻松回答道： “至于我为什么要救你们？主要是征服王的王之军势能有效困住金闪闪，而我又不希望他以及言峰绮礼有逃跑……哦，应该是战略性撤退的可能性，圣杯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而我已经没有耐心继续下去了，该画上句号了。” 说话间，下盘稳固无比的李书文一个蹲身躲过亚修的扎枪，然后迅速使出顶肘，右肘有如钢锥一般朝着亚修的肋部顶去。 亚修反应同样敏捷。 长枪枪尖朝下，用力一拄地面，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避开了这一肘，同时，他在空中将长枪舞动，施展出八极长枪的“拦枪”，枪身横着扫向李书文的头部。 “喝！” 李书文双脚扎根，身体微微后仰，同时双臂向上交叉，用双臂拦住了六合大枪的枪柄。 借此机会，李书文乘势而上，在一把推开六合大枪又使出劈挂掌劈向半空中的亚修，但亚修只是长枪一转，使出绞枪，用枪身缠绕宗师的手臂并扎向他的肩部，破坏了他的攻击。 “唔！” 感受到无力的右臂，李书文闷声一哼。 言峰绮礼的咒术虽然能控制他的行为，但同样破坏了武者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呵。遇人不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与此同时，同样猜到李书文战斗力降低缘由的亚修知道机会来了，在说完这句感慨后，他当即向前猛推，将六合大枪连带着李书文一同顶向高空，然后将他牢牢钉死在了空间上……！ 这还没完。 只见地面上的亚修投影出一把朱红魔枪，然后学着某位影之国的女王，将左腿往前一踏，右臂高举长枪，猛的一掷！ “刺穿！” “突穿！” “贯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alternative！” 高速飞行的魔枪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剧烈摩擦着大气，然后撞在了李书文身上……轰！ 在枪尖碰上李书文的瞬间，伴随着一道夺目的赤色光芒，刹那间，周围的空间似乎都为之颤抖起来，一股强大无比的能量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掀起漫天烟尘。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掏出伪·小圣杯出来。 没有等待多久，他便感觉到，小圣杯里面继齐格鲁德之后，又有一个灵魂被收入其中。 现在，assassin也退场了。 而接下来的目标，自然无需多言。 由于亚修的视线太过明显，稍微留了些心神注意这边动静的吉尔伽美什自然有所察觉。 “哦？在解决完那头狂犬之后，你这个废铁莫非把主意打在本王身上了？况且没猜错的话，刚刚应该不是你的宝具吧？窃贼？” 废铁？窃贼？ 面对金闪闪的出言讽刺，已经将他视为瓮中之鳖的亚修显得毫不在意————在用手势示意天上的白枪呆停下攻击后，他沿着两侧无数英灵士兵组成的道路缓缓来到吉尔伽美什的面前，然后当着他的面一脸微笑地说道： “想死吗？杂种？” 好吧，亚修这人向来小心眼。 第32章 开挂，就是这么无敌 “哈。废铁，你认为你已经赢……” 听着亚修那反击自己的狂妄言语，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指着他刚准备说些什么，但亚修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反李书文模式切换为反金闪闪模式，然后使用从英灵殿上面复刻的吉尔伽美什本体数据召唤出了一把剑型宝库，把金闪闪头上的金色的炸毛削掉了几缕。 至于何为【反金闪闪】模式？ 就像某科学家针对不同角色所开发的反什么装甲一样，针对王之宝库，亚修也是专门从英灵殿收录了各种能力，就比方说———— …………………………… ………………… ……… 吉尔伽美什看着从眼前缓缓飘落的一缕金发沉默了片刻，然后瞬间怒目圆睁，大怒道： “混蛋！就连我的宝库你也敢窥伺？还敢制造这些低劣下贱的赝品来挑衅本王？你这个卑贱污浊的废铁玩意，真当本王没法杀你？！”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无数通往黄金之都的门扉在吉尔伽美什周围的空间展开，连同刚刚还在攻击上空白枪呆的金色门扉一起对准了亚修。 放眼望去，这数量，远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而亚修更是能确定了这一点。 上一次金闪闪千门齐开的时候，自己就有数过门扉的数量，一共有1014道，而现在金闪闪足足开启了1536道门扉。 由此可见，自己是真触碰到这货的逆鳞了。 毕竟他大概已经猜出自己复刻的不只是他区区一两件收藏，而是将近所有的宝具了。他或许并不看重里面绝大多数东西，但其中有一件是他决不允许外流的珍宝……那就是天之锁。 至于金闪闪撂下的那句要把自己给碎尸万段的狠话，亚修更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于是面对足足一千五百多道门扉，亚修不仅没打算平息吉尔伽美什的怒火，反而同样展开了独属于自己的王之财宝，用金闪闪无比熟悉的金光照亮了他那黑的仿佛能滴墨的神情。 虽然数量是比不了，但嘲讽值绝对拉满。 果不其然，在看到对面王之财宝的瞬间，吉尔伽美什顿时杀意十足的说道： “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就争先恐后地向亚修杀去。这规模，如果不是在王之军势内而是在现实世界的话，就连冬木市恐怕都能给夷为平地吧？ 看到这一幕，亚修也丝毫不怂。 只是打了个响指，在他身后蓄势待发的宝具群同样爆发出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迎面而来的敌人。 刹那间，两方的宝具群如同两道汹涌澎湃的金色洪流对撞一样，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轰————！ 只听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不断响起，整个空间都为之剧烈颤抖起来，无数绚烂多彩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但又充满毁灭气息的画面。强烈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连虚空都泛起层层涟漪，仿佛固有结界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咕噜！” 韦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后双手抱胸不断揉搓着自己因为空气的不断震动而鸡皮疙瘩起来的双臂，同时朝目光紧锁前方交战画面的伊斯坎达尔小声问道：“rider……应该没事吧？” 伊斯坎达尔知道他想问什么。 无非就是固有结界是否能坚持下去的问题。 他先是叫米瑟仁尼斯过来安排了一些事，然后又不露痕迹地瞧了一眼与下方战场保持一段既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距离的骑士王，又通过她偶尔瞥向沙漠某处土丘的视线确定了什么，最后再感受了一番王之军势的稳定程度———— 嗯，坦白讲，情况很糟糕。 如果任由他们继续打下去，哪怕拥有那种名叫圣晶石的便利小玩意，王之军势也最多只能坚持不到三分钟吗？ 他的王之军势什么都好，就是耗魔量高。 再搭上这么个御主，如果不是先前从caster得到的圣晶石，别说是三分钟，光是刚刚那一场宝具群的对轰，这片空间恐怕都摇摇欲坠了。 但即使如此，伊斯坎达尔也没有选择告知韦伯实情，而是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 “小子，你就放心好了！” 听到这话，再加上数千名英灵士兵在米瑟仁尼斯的指挥下逐渐靠拢这边，庞大的人数也让韦伯的内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呼，那就好。” 而这情绪一紧一松，韦伯自然没能注意到伊斯坎达尔那一闪而过的苦笑表情。 【黑暗。】 【实在是太tm黑暗了。】 圣杯战争总共就七名参赛者，结果有两名参赛者退场，如今就剩下五名。本以为自己这边拉拢了其中一个暂时成为合作者，可现在一看，敢情这个合作者是别人的？ 再一看这五名当中，居然有三个是一伙的？ 这怎么打？ 伊斯坎达尔若无其事看了一眼土丘想到：既然caster有手段能闯入自己的王之军势当中，那么他也一定有能力能带着那个名叫间桐雁夜的御主以及berserker一起进来。 那么土丘背后，他们大概率就躲在那里了。 至于对方不现身的原因也很简单。 伊斯坎达尔哪怕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跟骑士王一明一暗，为得就是威慑自己，阻止自己选择跟英雄王合作共同对抗他们。 而更不巧的是，他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毕竟眼下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由caster、骑士王以及berserker组成的同盟准备采取分而歼之方式将英雄王和自己一举歼灭。现在看似没有针对自己，也只不过是英雄王还没有落败，伊斯坎达尔可不觉得等到那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古巴比伦王落败后，caster就会放过自己。 所以尽管自己先前与英雄王为敌，但在面对同盟背叛以及力量薄弱的前提下，和身为敌人的英雄王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关于这点他不能被骑士王他们发现。 不然下一秒，对方必定会联合躲在山丘后面的吕布奉先联手，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他在内心又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黑暗。】 【实在是太黑暗了。】 就在这时，先前离开的米瑟仁尼斯也重新回到了伊斯坎达尔的面前，单膝下跪汇报道： “王，我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前提下，调回了参与前线作战的将士们并悄无声息包围了那座土坡，只待您成功从那位英雄王的手中拿到大量宝具，武装后的将士们一定能擒住躲在那里的berserker。” “好。” 伊斯坎达尔拍了拍米瑟仁尼斯的肩膀，然后将目光再次看向英雄王那边，就在他刚刚吩咐命令的那一会功夫，那边的战况就已经从远程刮痧变成了真男人之间的近战格斗了……嗯？ 话说回来他俩啥职阶来着？ 算了，这不重要。 ———————————————— 嗖嗖嗖！嗖嗖嗖！ 这声音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响彻整个天际。 无数道金色流星相互交织、然后迸发出各种颜色的耀眼光彩，宛如璀璨的繁星坠落凡尘。 远远望去，这片无垠的漠土之上空被这绚丽多彩的光芒勾勒成了一幅壮丽惊人的画卷。但倘若有人能近距离观察这一幕，便会发现这看似迷人的表象背后，实则隐藏着无尽杀机……！ 这些留下金色尾迹的流星，实际上都是被英雄王所收藏在黄金之都的，世上宝具的原型，并且如今所展示出来的，全都不低于a级！ 到了这一级别，哪怕不考虑其特殊能力，光是这些宝具蕴含着的魔力量，就足以将任何一名从者直接给炸成重创。 当然，这是拥有英灵卫宫的惯用手法。 吉尔伽美什虽然也懂得这种方式，但还不至于如此挥霍。相比较英灵卫宫仅需要魔力就能投影出宝具，他的王之宝库可没有那么便利，那些发射出去的宝具还是要回收的。 不过即便不使用类似幻想崩坏的方式，激发这些宝具的力量也足够了。 在亚修和吉尔伽美什中间的火力区内，这些神兵利器以极快速度穿梭于虚空之中，然后彼此之间精准碰撞、交错，每一次的俩俩撞击都能产生一场堪称震耳欲聋的魔力爆炸。 等同于500公斤的tnt炸药爆炸的那种。 或许是考虑到维摩那的体型太大容易被击中导致坠机吧？吉尔伽美什这次并没有他乘坐他的专属王座驾维摩那，而是穿戴了一副金属打造的翅膀在背后。不过就算是翅膀，也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天使白羽，而是那种好似黄金打造的金光闪闪模样，倒很符合他“金闪闪”的外号。 果然，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而那对翅膀的真名？ 亚修通过收藏在伪典·王之财宝里面，能够自动记录收藏品的名录找到了它的真名。 宝具：【可变式羽翼系统】 ————唔，这么说呢？尽管这个宝具的真名槽点十足，但亚修能够保证它真的跟隔壁片场的人造天使没有半毛钱关系。 别忘了型月世界，希腊众神的根脚是什么。 作为希腊神话的建筑师（工程师），代达罗斯会取这样一个名字也很正常吧？ 另一边，不只是代达罗斯翅膀的真名，通过王之宝库的自动记录，亚修还了解到这个可变式羽翼系统仅仅能带人飞行而已。 ————不过，居然是伊卡洛斯的翅膀吗？ 想到这里，亚修当即从王之宝库拿出一把插在剑鞘的银白骑士剑，并拔了出来……锵！ “此剑乃太阳的复制之身。” “烧尽一切不净的净化之炎的阳炎。” “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tine）！” 念出真名的瞬间，轮转胜利之剑顿时激活了剑柄内部的拟似太阳结构，紧接着炽热的光辉瞬间腾空而起，然后顺着亚修的目光直接化作一道奔腾的火海冲向吉尔伽美什！ “哼！日轮之剑吗？” 吉尔伽美什双眼一凝，顿时猜到了真相： “是打算按照铭刻在人理之上的神话原典融化本王的羽翼，让本该身处天空的我，像坠鸟一般落于大地之上吗？混蛋！别以为能仿造本王的宝具就自认为自己已经超越本王了！区区废铁也敢跟我比较对王之宝库的了解？！” 吉尔伽美什不屑一顾，很是瞧不起的模样。 说话间，伴随着一阵耀眼的光芒，吉尔伽美什伸手探入王之宝库当中。宝库之中闪耀着无数璀璨夺目的宝物之光，但已经做出决定的吉尔伽美什却毫不犹豫地选中了其中一件。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制圆盘。 它的直径足足有3.6米，而圆盘表面布满了错综复杂、古老而神秘的图案和文字，上面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力量和智慧。 宝具：太阳历石（piedra del sol） 这便是它的名字。 作为约公元14世纪的墨西哥人民献给伟大太阳神的神圣纪念碑，同时也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所拥有的珍贵宝具，在传说中，这块太阳历石能够展现出世界的过去与现在的所有景象，堪称阿兹特克文明的瑰宝和文化象征。 “启动吧！太阳历石（piedra del sol）！” 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吉尔伽美什双手紧紧按在太阳历石之上，大声呼喊道。 轰隆隆……！ 随着他的高呼，沉寂的太阳历石开始缓缓转动起来。起初速度缓慢，但渐渐地越来越快，最后竟如同一股旋风一般飞速旋转。与此同时，石盘上那些古老的图案和文字也依次逐渐亮起，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感受扑面而来的狂风，吉尔伽美什命令道： “我以英雄王的身份命令你！” “展现你的神威。夺去那伪日的光辉吧！” 仿佛是在回应他，太阳历石开始像一股由狂风形成的龙卷风一般旋转了起来，其所产生的强大力量甚至引发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太阳风！ 这股太阳风刚刚现身，就展现出了它作为太阳神宝具那无与伦比的威力和霸道。 在这股炙浪的烘烤下，王之军势的气温好似瞬间从格德罗西亚沙漠切换到了卢特沙漠！ 与此同时，那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蔓延过来的熊熊火海还尚未能够靠近，就在太阳历石那惊天动地的神威下被彻底吸收了干净。 “哼！现在明白了吗？废————什么？！” 看到给太阳历石熄灭的火海，吉尔伽美什刚准备贬低亚修的攻击简直是毫无作用，但突如其来的警兆让他偏了一下脑袋，同时下意识掏出众神之盾挡在了袭击物件的必经之路上…… 下一秒，一把寄宿着雷神之力的黄金巨斧便划过吉尔伽美什脑袋刚刚停留的地方，然后狠狠砸在众神之盾的盾面……铛！ 原来是亚修趁着太阳风吸收轮转胜利之剑力量所产生的火焰飓风阻挡视线的机会，躲在太阳风后面准备给吉尔伽美什致命一击，却没想到这货的直感还不错？ 但金闪闪，你以为躲过了就没事了？ 亚修看着又是一缕金发落了下来而一脸惊怒的吉尔伽美什淡然一笑，然后说道：“英雄王，你喜欢光头这种无敌发型吗？” “你……！” 话音刚落，亚修直接扣动黄金钺斧的扳机。 并且一扣就是十五下。 宝具：黄金噬者（golden eater） 日本平安时代最强的“神秘”杀手坂田金时所持有的宝具，寄宿有雷神之力的钺斧。装填十五发蕴含着雷电的弹夹。就连他的另一个宝具黄金冲击（golden spark）也只使用三发份量，可想而知亚修这一秒十五下的威力？ 霎那间，足以媲美大神宙斯全力一击的神之雷电瞬间从巨斧黄金噬者的斧刃上全力爆发，恐怖的能量和爆发力狠狠作用在了众神之盾上！ 毕竟众神之盾不是振金，能够吸收温度、能量和动能，所以在面对这一击时，吉尔伽美什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从盾牌传递而来的力道如离弦之箭一样被“拍”到了地上！ 轰————！ 看着金闪闪落点的位置有烟尘弥漫，亚修的身边又凝聚出了一把把火绳枪对准了下方。 而细数下来足足有三千把。 这是织田信长的【宝具·三千世界】，原本只是对拥有骑乘技能的英灵才有克制的宝具，但在织田信长持有的另一个技能【天下布武·革新】的加持下，越是神性或神秘越高的对手，这三千把火绳枪的威力就会越恐怖。 而对手如果是拥有三分之二为神性的最古老英雄王的话，特攻规模简直是位列顶点！ “曝尸于三千世界吧。” “天魔轰临。” “此乃魔王的三千世界（さんだんうち）！” 每一发都具备a级宝具威力的弹丸好似暴雨疯狂倾泻在吉尔伽美什落地的位置上，并且采取明朝开国功臣沐英发明的三段击，所以火绳枪的攻击可以全程覆盖，正如其三千世界之名。 说起来吉尔伽美什也是憋屈。 姑且不谈他作为英灵本体时的强度，至少在像冬木圣杯战争这种级别的召唤中，身为从者现界的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从者杀手。 不仅拥有典藏了世上一切珍宝的宝库，甚至不但英灵宝具的原型也被收藏其中，连令人棘手的传说都理所当然般的拥有着，这意味着他可以针对不同弱点的英灵使用对应克制的宝具。 比方说针对berserker职阶的b叔，吉尔伽美什就可以使用规戒神明的天之锁。 反过来也是如此，针对avenger职阶的b叔时就不能这样，除非吉尔伽美什做好了天之锁随时被天风的篡夺者的准备。 但在今天，一向自诩无敌的吉尔伽美什，在今天终于遭遇了从者生涯第一次的滑铁卢，堪称是隔壁某位恶人救世主的同款待遇。 ————是相同的替身！ 于是不出意外，吉尔伽美什他在这场战斗中几乎是全程都遭到了碾压，就像姜文的电影《邪不压正》里面的剧情一样，因为李天然和朱潜龙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所以破不了招。 并且，别忘了李天然还有多出的一把手枪。 而当这把“手枪”换算在亚修身上，那就是机凯种身份以及其他英灵的能力————严格来说这甚至都不是手枪，而是加特林了。 不过即使是特攻拉满的三千世界，亚修也无比确信吉尔伽美什没有死，而手中没有动静的伪圣杯验证了这一猜想。 既然如此，那么就再来一次三千世界吧？ 亚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再次召唤出了同样的三千把火绳枪对准下方准备火力覆盖。 “废铁……！”就在这时，灰尘当中突然传来吉尔伽美什的怒吼声，与此同时，数把造型独特的宝具划破灰尘，朝着他袭来！ 而亚修只是一眼便认出了其中数把宝具。 枪身上有雷电缠绕，给人一种绝对无法躲避的错觉————那是大神宣言冈格尼尔。 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的朴素铜剑————那是轩辕剑。 仿佛被圣人鲜血染红的真红长枪————那应该是刺穿了救世主胸膛的圣枪朗基努斯。 ……………………… ……………… ……… 也正如他所想，这些宝具，哪怕在吉尔伽美什的王之宝库中也都属于最顶级的那种。但面对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击，亚修不但没有试图躲闪的念头，反而是待在原地静静看着吉尔伽美什，然后露出毫不在意的轻松模样。 与此同时，上半身的黄金铠甲已经彻底被打成碎片，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枪伤，正在使用时间回溯的秘药恢复伤势的吉尔伽美什见到亚修的笑容瞬间心神一紧，然后反应了过来。 ‘死到临头了，还敢装神弄鬼？！’ ‘面对这一波攻势，我就不信身为废铁的你真的能毫发无损。你今天能毫发无损，我英雄王就当场把这些宝具全都吃……怎么可能！” 还不等将誓言说完，吉尔伽美什看着身上突然涌现起十几种光芒，外加身上突然披上一件狮子裘衣的亚修，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这，便是先前提到的【反金闪闪】模式。 像俄罗斯套娃一样集结了包括但不限于库丘林拥有对视线内一切飞行道具防御的技能「避矢之加护a」、长尾景虎能够对投掷射击道具的防御的技能「铠甲在胸a」、迦尔纳可以将所有敌对干涉削减至十分之一的「日轮呀化作甲胄a」、奥德修斯的拥有概念防御的神钢制成的无敌铠甲「神体结界a」，以及最后的，阿尔喀德斯能够拒绝所有来自人类文明道具的神兽之裘。 就这样的豪华配置，亚修他能怎么输？ 开挂，就是这么无敌。 第33章 落入尾声的圣杯战争 不得不说，这些哪怕在各自神话体系也属于最顶尖的宝具威力确实不俗。 这其中，尤其是拥有必中效果的冈格尼尔。 他的【反金闪闪模式】前三层防御，也就是避矢加护、铠甲在胸以及神兽之裘顶多消耗了这些宝具三成左右的威力，然后让大神宣言和轩辕剑抵达了第四层防御，也就是神体结界，最终还是大神宣言的必中更加给力，成功接触到了与身躯融为一体的第五层防御，但在无条件削减威力至十分之一的日轮呀化作甲胄面前，大神宣言哪怕魔力全部耗尽也就使枪尖刺入不到零点五毫米左右的深度，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咳！” “你还真是一个怪物啊。你这个废铁。” 或许是消耗过度，又或者是织田信长的技能效果还在持续，身上至少有十多处枪伤的吉尔伽美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而时间回溯的秘药的效果似乎也一并遭到了遏制，到现在也只不过是让浑身上下的枪眼不再继续流血罢了。 “废铁？” 看着前不久还狂妄自大的金闪闪明明都沦落到这副境地，依旧不忘一口一个废铁的模样，亚修毫不客气地直接回击道：“如果我只是一块毫无用处的废铁，那么请问，被我这块所谓‘废铁’打败的你，又能算得了什么呢？难道是连回收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不可回收垃圾不成？” “你……！” 吉尔伽美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毕竟他清楚，此刻作为落败者的自己无论再怎么出言讽刺，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只会让自己犹如宫廷小丑般滑稽可笑。 另一边，即便金闪闪沦为了这番模样，而且就其向来高傲自负的性情而言，他决然不会做出那等蓄意佯装出气息奄奄之态从而诱骗敌人近身的卑劣行径。但亚修却始终不打算放松警惕，可谓将慎重一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要知道不管是金闪闪在更高维度所拥有的超高人气值，亦或者犹如百宝囊，让你永远猜不到他究竟收藏了多少道具的王之宝库，亚修心里都很清楚，此时此刻远远未到能宣告自己已稳操胜券成为最终胜利者的时候。 天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暗暗攥着一张底牌？ 比方说后发先至的逆光剑？ 或者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仿·不死药？ 所以他还需要上一个保险。 那就是————“天之锁（enkidu）。” 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锁链碰撞声，亚修操控自己伪典·王之宝库的天之锁从金色涟漪冒出，并牢牢捆住了吉尔伽美什的四肢。 嗯，正所谓自充大过天，特攻日神仙。 要怪就怪自「天之楔」的身份吧。 作为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规诫身为天之楔的吉尔伽美什而存在的锁，以将楔子归还神明这一概念而被制造出来的神造兵器，天之锁本身就是吉尔伽美什这一存在的绝对克星。 当然，金闪闪自己的天之锁不包含在内， 谁都清楚那条锁链就是恩奇都所化，甚至还有其本人的意志在里面。 想要拿那条天之锁束缚金闪闪？ 在另一条世界线上，使用吉尔伽美什职介卡的安洁莉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想要拿天之锁攻击幼闪闪，结果直接被夺走了控制权。 所以，这也是机凯种复刻能力的好处之一。 至少亚修可以保证，自己复刻的那条只有正版百分之七十六威力的天之锁绝对没有意志，是苏美尔众神梦寐以求的真·神造兵器。 “什么！天之……嗯？” 感受着另一条天之锁带来的熟悉感和那无比熟悉的规诫之力，吉尔伽美什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察觉到了这条天之锁里面并没有挚友的意志，于是又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为了避免尴尬，他又突然改口道： “————哼，又是一件低劣的赝品。就这种水准也配叫天之锁（enkidu）？” “？？？” 亚修有些无语吉尔伽美什的莫名其妙，但看着对方又不打算跟自己继续对话的模样，他也不再犹豫，准备动手终结其性命，顺带说一句： “赝品怎么了？赝品吃你家大米饭了？况且就算是赝品，也是能束缚住你的赝品。我对真品和赝品的分别可没有你那么较真。” 这么说着，亚修也在内心暗暗思忖着： 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方式呢？ 对了，字面意思上的“掏心窝子”怎么样？ 毕竟卫宫切嗣如今也是他们这边的盟友，就当是给他未来以及平行世界的女儿报仇了。到时候顺口提一嘴，说不定还能收一个人情？ “哼，果然是废铁的认知。”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回答道。 与此同时，站在他面前的亚修也已经将左手的五根手指摆弄成了类似锥子状的造型，就如某歌歌词一样，随时准备穿过他的胸膛。 而在他的对面，吉尔伽美什也昂首挺胸，用赤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亚修。 但就在这时，一场骚动突然打断了氛围。 “aaallaie！！” “英雄王！余没有来迟吧！哈哈哈！” 听着这熟悉的大嗓门音，以及背后那仿佛千军万马奔腾的喧闹声音，亚修默默叹了口气，即使不用回头他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征服王吧？”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伊斯坎达尔正驾驭神威车轮一边与白枪呆进行空战，一边率领着自己的千人大军气势汹汹朝这边赶来。 不仅如此，在队伍正前方那匹名叫布西发拉斯的英灵神驹上，她的马背还坐着两个和此刻战场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的人类。 其中一个是一脸慌张地抓着缰绳，深怕自己会摔落下来的韦伯·维尔维特。而另一个……则是再次被生擒活捉，此刻似乎察觉到来自亚修的鄙视视线，整个人直接捂住了脸，恨不得立马脱离魔术禁锢，钻进地下的间桐雁夜。 “唉，你还是退群吧。” 看着视线躲闪，不敢看过来的间桐雁夜，亚修有些无脑地摇了摇头，然后启动了一个术式。 唰————！ 下一秒，原本还在马背上的间桐雁夜就瞬间移动到了他的面前，还差点摔了个踉跄。 韦伯：“！！！” 众所周知，圣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式击败两次，而亚修虽然不是圣斗士，但类似的道理他也懂得，所以在有了间桐雁夜被雨生龙之介拐跑的经历后，亚修索性在他的身上布置了类似灵子转移的魔术，防止这货重蹈覆辙。 间桐雁夜也知道这个魔术，所以在被传送过来后也没有太过慌乱，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抬头看向亚修。 “说说吧，什么情况？” 在将间桐雁夜传送过来后，亚修一边用手在空中不断操作着什么，一边随口问道。 “抱歉，是我太急功心切了。” 而一脸垂头丧气的间桐雁夜也是坦白道： “当时我看到rider那个御主身边只有几个士兵保护，以为能趁机偷袭，所以就命令吕布奉先前去，没想到那竟是一个圈套，吕布奉先刚一离开，周围就出现士兵把我抓住了……对了，那边正在靠近的军队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要我命令吕布奉先过来帮忙？” “不用。” 听到这话，亚修拒绝了间桐雁夜的提议： “首先以吕布奉先的机动性，在被那群英灵士兵遛了这么远的距离很难立马赶过来。” “况且，就像我能针对金闪闪的王之财宝使用克制的宝具一样，你觉得面对征服王的王之军势我就没有对应计划了吗？” 沙沙沙。 沙沙沙。 亚修的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沙石便如同被惊扰的蚁群一般，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间桐雁夜还误以为是铁骑大军造成的动静。然而，随着震动不断加剧，不只是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就连空中的伊斯坎达尔也察觉到了地面的异常骚动……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响，铁骑大军正前方的坚实地面瞬间被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撕裂开来，一道巨大的裂缝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哞……！” 就在所有人惊愕不已之时，只见十多头体型夸张到令人瞠目结舌，身上还披着一层由惨白骨头打造而成的厚重铠甲的黑色巨象群，猛地从地面裂开的巨大裂缝中钻了出来。 这些战象刚一现身，便毫不犹豫地挥动起它那粗壮无比的长鼻子朝前方猛地一甩……唰！ 刹那间，狂风呼啸，气流激荡。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英灵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像是稻草般狠狠甩飞出去，这些士兵在空中不断翻滚着，惨叫连连，最终重重地摔落在数十米之外的地面上，生死不知。 “————不死军？！” 正在与白枪呆激烈交锋的伊斯坎达尔，在看到黑色巨象出现的一刹那，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只是片刻犹豫，他当机立断，不再跟眼前的白枪呆继续交战，而是驾驶神威车轮，化作一道闪电径直来到军队正上方，然后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气势恢宏的大喊： “全军听令！列阵迎敌！” 就在这时，随着黑色巨象的破土而出，无数全副武装的骷髅士兵也纷纷从沙地里冒了出来。 这些眼眶里燃烧着诡异的绿色火焰的骷髅士兵们刚从沙地里面钻出来，便将那空洞洞的眼窝死死地盯着对面军队，然后不断张合着颌骨，发出一阵阵清脆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咔嚓嚓！咔嚓嚓！ 紧接着，只见这些骷髅士兵们迈动起那僵硬却又异常坚定的步伐，犹如死亡洪流一般，以锐不可当之势，狠狠地与伊斯坎达尔所率领的数千大军重重地冲撞在了一起……！ “这是？” 间桐雁夜呆呆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问道。 “宝具·不死的万名骑兵（athanaton ten thousand），作为伊斯坎达尔生前劲敌大流士三世的宝具，为了防止这群骷髅兵打不过，我还特意给它们上了一大堆buff。” 亚修平静地解释道。 他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 似乎是验证了他的说法一样，在双方军阵接触的一瞬间，获得如领导力等一系列buff增幅后的不死的万名骑兵直接以碾压之势，将伊斯坎达尔的军队被冲得七零八落。 什么军阵布置？作战队形？ 在绝对力量的碾压面前通通都形同虚设。 当然，严格来说并不是同为对军宝具的王之军势就打不过不死的万名骑兵。实际上这场两大军势对撞的本质，其实是伊斯坎达尔与亚修，而非那位古波斯末代君王之间的较量。 别说是不死的万名骑兵了，就算亚修选择运用其他英灵所持有的对军宝具，也照样能够轻而易举地达成相同的战果。 只要动力足，哪怕是板砖都能上天。 信不信在亚修大量的buff加持下，连英灵列奥尼达一世以防守为傲的炎门守护者也能从固若金汤的堡垒变成政哥哥的太空长城？ ………………………… ………………… ……… 最终，还没等到王之军势被不死的万名骑兵彻底消灭之前，固有结界便支撑不住了。 感受着脚下的沙地重新变成冬木市民会馆那木地板的触感，收回手臂的亚修回过头看向伊斯坎达尔明明被白枪呆圣枪贯穿，却依旧面带笑容的画面也是下意识挑了挑眉。 是不忍心看着征服王被无主的宝具消灭吗？ 想清楚事情经过的亚修再一次拿出自己制造的伪·小圣杯出来，将两者的灵魂收入其中。 自此，四位敌对者英灵的灵魂已经集齐，圣杯战争也终于落入了尾声。 下一步，就该准备净化此世全部之恶了。 第34章 经典名菜:小吉炖蘑菇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世界，似乎存在着一种名叫「太阳」的事物？ 据说……那是一个高悬于天际的巨大光球。 白色的火焰发出闪耀的光芒。 很亮，也很温暖。 不仅如此，就连天空也是清澄无比的蔚蓝。 但随着诸神与其创造物所掀起的大战，使得大地化作焦土，灰烬遮蔽了苍穹，然后又冲击到天上流动的星辰之力，将原本发出洁净光芒的精灵回廊污染成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或许，这就是这个星球本身流出的鲜血吧？ 至于它的悲鸣与泪水，则化作一种发着蓝光的灰烬缓缓从云层落下，也不知飘了多久，最终出现了在某位穿越者眼前，然后———— “……靠！” “谁往我家天花板开了一个大窟窿？！” ……………………………… …………………… ………… 不得不说，刚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作为精灵死后残骸形成的“黑灰”扑面而来的这一幕，已经让亚修后悔穿越前没看黄历了。 但更让他感到无语的还是面前的场景。 尽管知道吉普莉尔一向乱来，但只是为了找到自己这间安全屋，就直接发动天击朝着地面轰出了一个直径长达65英尺，深度更是深达6000英尺洞坑的行为，还是让他对这位「番外个体」的性格，以及对方为了自己的脑袋究竟锲而不舍到何种地步，又有了全新认知…… 眼下，亚修正身处于自己的地下安全屋内。 位于地下2000米，除非有哪个地精种闲的蛋疼跑到这里来挖地洞否则很难发现的避难所。 这一座安全屋的位置是在爱莉叶拉大陆，是迪斯博德上的诸多大洲之一，它与露西亚大陆相毗邻，光说名字可能会有很多人感到陌生，但只要知道，在原着中里克就是在这座大陆的西南方击穿了星核，以及头顶上长年盘旋着天翼种的天空之城阿邦特·赫伊姆就行。 没错，亚修打的就是灯下黑的主意。 只是很可惜，光看安全屋如今的模样，亚修就知道这里已经暴露在那个鸟翅膀眼中了，头顶能看到有黑灰飘下来的大洞就是证明。 毋庸置疑，那是天翼种的天击才能造成的。 平时连自己出入都是靠空间转移，但吉普莉尔却选择更加直接的方式，那就是：打洞。 不过，看洞口下方那堆由黑灰堆积出来的雪堆厚度来看，距离这个洞的出现至少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看来，吉普莉尔那家伙在自己穿越后没多久后就找上这里了吗？ 只见亚修他随手吹散雪堆，然后抬头看向空洞另一端那电闪雷鸣的灰暗天空，继续说道： “再加上吉普莉尔那种追踪自己的未知办法必然无法追踪到另一个世界，所以为了能在第一时间重新找到自己，她大概率会在这个自己留下最后痕迹的地方布置一些小手段，以防她看中的猎物哪天会再次回到这里……呵，找到了。” 伴随亚修操控气流吹散面前的雪堆，藏在下面的一片羽毛也顿时印入他的眼帘。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有一个东西看起来像羽毛，摸起来也有羽毛的触感，甚至气味口味都一模一样，那么这个像羽毛的东西真的是羽毛吗？ 和绝大多数下位种族不一样的是，天翼种本质来说并不是真正的生物，而是一种魔法，由战神阿尔特修创造出来的，拥有自我意识，拥有弑神能力的魔法实体。而这个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天翼种身上脱落下来的羽毛，与其说是羽毛，倒不如说是术式的实体化，所以———— “利用身体的一部分创造出来的术式吗？不愧是番外个体，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在其他天翼种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轻而易举便得出结论的亚修如此说道。 这个术式并不复杂。 基本上就是一个检测+自毁的简易术式。 原理也很简单，只要在术式的反应范围内检测到有空间波动、物体运动、或者精灵异常以上任意一种情况发生，这个术式就会立刻自毁。与此同时，哪怕身处这颗星球的另一侧，吉普莉尔也能感知到这一情况，并火速赶来。 砰……！ 就在亚修思考之际，刚刚还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洁白羽毛突然燃烧了起来，然后灰飞烟灭。显而易见，尽管亚修只是借助自然界的微风吹散上面的黑灰，但术式还是被触发了。 亚修严重怀疑，以如此敏感的触发条件，吉普莉尔那边岂不是隔三差五就要触发一次？ 可那时候自己回来了吗？没有。 然后呢？ 重新拔一根羽毛布置术式，最后失望离开？ 想到这里，一个有些奇怪而又有些无厘头的念头突然闯入了亚修的脑海： “……话说回来，天翼种会秃吗？” 这个问题刚一出现，就连亚修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可哪怕认知到了这一点，但他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朝这个方向加速冲刺了起来…… 而这份胡思乱想一直持续到明明有着酷似天使的造型，却手持镰刀的吉普莉尔带着一抹不寒而栗的笑容缓缓降临到了他的面前。 “贵安，废铁。” ———————————————— “我很好奇。” 吉普莉尔刚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千反田味。 只见她一边用那十字状的瞳孔若无其事地扫视着亚修的全身上下，一边手指轻点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脸蛋，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废铁～能告诉我这些天你究竟是怎么摆脱追踪术式的吗？明明我对自己的魔法水准很有自信来着，你的突然失踪真的很打击到人家欸～” 而面对吉普莉尔这看似卖萌，实则却是赤裸裸的威胁话语，亚修歪了歪脑袋，反问道： “鸟翅膀，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鸟翅膀？】 【区区一个废铁，还真是敢说啊……！】 听到这个称呼，和其他天翼种一样对自己的身份有着极高荣誉感的吉普莉尔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瞬间眯成了一条细缝。但哪怕怒不可遏，她也并没有让过多的情绪表露于外。就像猫会戏弄猎物一样，在得知真相前，她并不介意给死到临头的废铁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 “好处？” 吉普莉尔认真思考了一下，在这期间，她手上那把足足两米长的黑色镰刀就犹如转笔一样在她轻盈的手指上灵活地舞动着： “唔……让你能保留全尸，然后将你挂在阿邦特?赫伊姆最显眼的位置和一只龙精种做伴如何？” 说话的同时，吉普莉尔也在观察着亚修。 作为能通过不断的学习、进步从而成功弑杀巨人种和龙精种两大上位种族的番外个体，吉普莉尔的聪慧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亚修全程太过冷静，导致她也有些疑神疑鬼，忍不住怀疑起这是不是某种将计就计的陷阱了。 比方说周围有连结体（kurasutā）部队？ 又或者他联合了其他种族？ 至于废铁是在自信可以打败自己的可能性？ 吉普莉尔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可能性，但很快就将这种玩笑般的猜想抛之脑后了。且不论废铁有没有重新连接全连结指挥体的可能性，就算是有，以小队作为作战单位的机凯种也不可能在单打独斗中胜过一名天翼种。 ————所以，还是伏兵的可能性更大吗？ 吉普莉尔若无其事扫视了一圈安全屋，又不动声色地使用探测魔法检测了方圆一百公里内的精灵反应，但什么可疑对象都没有。 【好吧好吧～】 【既然如此，说不定是这个废铁故障了？】 尽管很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但吉普莉尔最终也只能想到这一可能性了。 另一边，听着吉普莉尔给出的认真答复，和她一样也在拖延时间检查附近有没有其他天翼种在附近的亚修差点没笑出声来： “保留全尸？” 下一秒，吉普莉尔的话语声也传了过来： “你在笑什么？废铁？” 好吧，他还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笑完后，亚修抬头看向悬浮在半空中，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危险的吉普莉尔，认真回答道： “没什么，不如我们换一个交易吧？” “交易？” 吉普莉尔一边这样说，一边准备起了天移。 在她眼中，亚修十有八九是在准备逃跑。 毕竟除了最开始的遭遇以外，化身韩跑跑的亚修还真没有跟吉普莉尔正儿八经打过，基本上都是枯燥无味的你追我赶流程。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亚修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然后缓缓说道： “交易内容很简单，我将会在接下来的对决中亲自扒光你这个鸟翅膀的每一根羽毛，然后再折断你的羽翼，将你囚禁在鸟笼里面当观赏鸟。而作为报酬，你也能够获得————” “死！” 还没等亚修把话说完，吉普莉尔就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亚修猛扑过去，然后挥动镰刀，毫不犹豫朝他的脖子发起了凌厉一击。 但很快，吉普莉尔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明明是自己主动接近，但不知为何，镰刀离对方的脖子始终差了一部分距离，就像是双方之间的距离被无形拉长了一样……空间？！ 意识到真相的瞬间，世界的替换也开始了。 吉普莉尔无比惊讶地看着一团炽热的火焰突然从亚修的身边浮现，然后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沿着地面燃烧，并覆盖了眼前一切。 ————这是如同炼铁厂一般的世界。 荒芜的赤色荒野上插着数不胜数的刀剑，远处的地平线跃动着燃烧的火焰，晦暗的天空中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回旋着的巨大齿轮。 “呼……地精种（硝烟）的气味。” 感受着空气中迥异的异界法则，吉普莉尔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语气肯定道： “通过模仿幻想种的存在形式而创造出来的魔法吗？” 亚修站在赤色荒野的尽头点了点头： “尽管不全对，但你可以这样理解。”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开始在他身后展现开来。只见一道道金色的涟漪如波光般层层荡漾，紧接着，一件件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具从中缓缓冒出头，对准了吉普莉尔。 唰唰唰————！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安静地插在地面上的刀剑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开始不断颤抖并成功挣脱土地的束缚，悬浮在了半空中，然后将锐利的锋芒齐刷刷指向了她。 “……有趣！” 面对如此震撼的场景，吉普莉尔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之色，恰恰相反，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充满血腥欲望的笑容。 因为她是战神阿尔特修制造出的弑神兵器。 对于她来说，战斗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所在，是流淌于血液之中的本能冲动。 而此刻，亚修所施展的固有结界已经彻底封锁住了她其他可能的退路和选择，摆在她面前的道路唯有一条……全力一战！ 毫不犹豫地，吉普莉尔高高举起手中巨大的黑色镰刀，然后瞬间突破物理极限，露出有如天使般，却又像是恶魔般的开心笑容，急速朝着亚修冲杀过去————再然后？ …………………………… …………………… ………… 哗啦啦。哗啦啦。 清脆的锁链碰撞声打破了寂静。 此刻变成幼童般大小的吉普莉尔蜷缩在冰冷铁笼的角落，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翅膀，泪眼婆娑的看着铁笼外正围绕在一口烧着滚烫开水的大锅面前不断加着各种调味料，时不时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亚修，强忍内心的恐惧，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大哥哥～能不能放我一马呀？” 听着面前幼女可怜巴巴的哀求，亚修回过头缓缓摘下不知何时戴上的眼镜，尽管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但语气却相当冷酷： “听话！让我康康！” 第35章 彻底绝望的吉普莉尔 ————众所周知，亚某人向来说到做到。 说要拔光羽毛就三下五除二拔光羽毛。而说要做小鸡炖蘑菇这道经典名菜，不仅仅是炖菜用的锅碗瓢盆，甚至连中餐必备的那些调味料，亚修都在店长魃那边提前囤了一大批。 香叶八角桂皮白芷等等香料应有尽有，他保证炖出来的味道绝对正宗。 不过，当看到鸟翅膀被彻底拔秃，浑身上下就只剩下那条破破烂烂的白色短衣孤零零挂在胸前那对平板上的幼女吉普莉尔在大火沸腾的汤锅内煮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也只是冒着圈圈眼无力地趴在锅的边缘一副中暑的模样后，亚修也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新添了一个情报： 【天翼种即使被封印精灵回廊，其身体素质依旧超越了兽人种的平均水准。当然，不排除是实验对象为某个“鸟翅膀”的可能性。作为最后的番外个体，她的一切都难以预测。】 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在后面又加了一段： 【————补充：是我的错觉吗？明明我的嗅觉感官没有检测出任何特殊的气味分子，但为何在这锅煮了“鸟翅膀”的汤里面，我闻到了一股不属于香料的奇异香味？】 【以上。】 记录完以上情报后，亚修再次看向汤锅里面的吉普莉尔，却发现这货虽然依旧没醒，但刚刚难受的表情竟然变成了一脸舒坦。 那小表情，就差没拿个毛巾放在脑门上了。 似乎就在他记录情报的这点时间，这位来自天翼种的番外个体就已经凭借自己强大的身体素质快速适应了汤锅里面的温度。 亚修：“……” 他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大手一挥，直接连锅带汤一并收纳回了虚数空间，而失去大锅支撑的吉普莉尔也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噗。 因为大战原因，亚修他们脚下这颗名为迪斯博德的星球，其生态环境可谓受到了远比核战争更加恐怖的毁灭性影响。如果不是作为精灵残骸的黑灰自带仿佛尸体余温一样的温度，否则如今的迪斯博德早已经变得跟电影《后天》里面冰河世纪的末日景象一样严重了。 但哪怕如此，雪依旧是寒冷的代名词。 最近这片区域降雪不算严重，所以雪地的深度不算深，也就刚刚没过亚修的小腿。对于如今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吉普莉尔而言，这一屁股下来直接就淹没了她大半个身体。 “咿……好冷呀！” 紧接着，刚刚还一脸舒坦的吉普莉尔瞬间无比惊恐地睁开双眼，然后在一声怪叫后，整个人好似火烧屁股一样，直接蹦了起来。 想想也是，让上一秒才被泡澡泡到白里透红的娇嫩皮肤下一秒直接跟冰天雪地的雪地来一场亲密接触……那酸爽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 在看到她醒来后，亚修直接从虚数空间里面找出一套洋服丢给无限于接近赤身露体的她，无视对方有些懵逼的表情，冷声命令道： “换上它，然后跟我走。” 说起来这衣服还是之前在东木市一家高档服装店给小樱买的，就是跟白枪呆碰面那一次。 只不过当时一下子买的衣服太多，亚修索性丢到了虚数空间里面吃灰，他也是看幼女状态的吉普莉尔的体型和小樱差不多才想起来的。 “这是……衣服？” 看着被丢到自己怀中的精致洋服，从没见过类似款式的吉普莉尔歪了歪脑袋。 因为是受到强烈刺激才苏醒过来的原因，所以此刻的她还有些懵圈。再加上一旁声音异常耳熟的命令声，所以她下意识就遵从这道命令，拿起衣服就准备研究穿法。 但这种大脑懵圈的状况只是一时的。 毕竟亚修就算打吉普莉尔她打的再惨，也不至于打到老年痴呆的程度。 “是你？” 所以吉普莉尔很快便意识到了刚刚那道声音异常耳熟的主人正是不久前依靠那些稀奇古怪的魔法击败自己的废铁，然后————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废铁！” 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面对亚修这个“废铁”的施舍，幼女状态的吉普莉尔毫不犹豫就将手中的衣服一把丢到了雪地上。 紧接着她又摆出了双手抱胸的姿势，试图用这种姿势来彰显她身为天翼种的威严。 然而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因为使用全力释放的「天击（tengeki）」跟亚修手持乖离剑，所释放的「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对波的缘故，此刻的她因为力量的耗尽而变成幼女模样，随着她一起身，原本贴合成年的她的短裤自然被地心引力捕获，顺着她那盈盈可握的腰间滑落了下来…… 如果按照日漫剧情发展，这一刻应有尖叫。 但目睹这一切的亚修依旧是无动于衷。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弑神兵器出身的天翼种生来就不知道何为羞耻，吉普莉尔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 即使下半身光溜溜的一片，但吉普莉尔也并没有因此停下自己展现“威严”的动作，哪怕此刻的她很是丢脸，可她还是置若罔闻似的，继续态度高傲地仰着头用鼻孔冲亚修说道： “喂！废铁，我承认你先前的那些能够不断创造出各种武器的魔法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但也不过如此罢了。说到底，你之所以能够战胜我，无非是我一时疏忽大意了而已。” “说吧，你跟谁合作了？” “是在施术方面简直是犯规的森精种？还是那群仅靠妄想和手上的锤子就能打造各种稀奇古怪玩意的地精种？我可不相信如此复杂的魔法是你的铁疙瘩脑袋能创造出来的。” “不说话？” “好吧，那我们换个话题。距离我们的初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了吧？身为废铁的你就像鼹鼠一样鬼鬼祟祟地溜进森精种的图书馆，结果正巧被搜刮战利品的我偶遇，当时你那一脸惊恐的小表情，直到现在我都历历在目————” “………” “————抛开魔法不谈，你真觉得你一个废铁能战胜身为天翼种的我吗？” 亚修：“……” 从始至终，亚修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将这场名叫趾高气昂的表演地淋漓尽致的吉普莉尔，没有说话。 过了一段时间，吉普莉尔终于迟疑了起来： “……废铁？” 直到这一刻，亚修这才开口了。 并且他一开口，便道破了吉普莉尔的想法： “鸟翅膀，如果你真的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的话，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哦？”听到这话，上一秒还在侃侃而谈的吉普莉尔就像变脸一样瞬间止住了话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猜到的？” 亚修平静地看了一眼她，然后回答道： “从一开始。” …………………………… ………………… ……… 关于这一点，亚修确实没有说谎。 实际上他不仅从一开始就看出了真相，甚至在吉普莉尔才聊到第二句话的时候，他便大致推测出了吉普莉尔这么做的想法。 不要小看她的智商，恐怕早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苏醒并理解了现状，比方说亚修之所以不杀她，是有比短期泄愤更加重要的事情。至于究竟是其他事情需要自己，还是亚修打算长时间折磨自己，这都不重要。 看似说出上述那些话没有经过大脑，但亚修认为吉普莉尔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尽管她没有羞耻感在内的诸多情感，但不意味着她不会利用别人的情感，机凯种虽说完全没有情感的种族，但亚修判断，之前那段时间的追杀应该已经让吉普莉尔深刻地了解到自己乃是机凯种里面异类的事实，自己不仅拥有情感，甚至比许多种族的情感还要浓厚。 所以，这才是她选择激怒自己的原因吧？ 甚至吉普莉尔刚刚的裸露意外，亚修也觉得这个「意外」二字恐怕要打上一个双引号…… 理由很简单。 毕竟不是这样，吉普莉尔为什么要用双手抱胸而不是双手叉腰的姿势呢？明明用叉腰这个姿势就能完美避免衣服掉落不是吗？ 天翼种是没羞耻感，但也没见她们裸露啊？ 通过这种方式潜意识向亚修传达一个“此刻的我无比虚弱”的错觉，也就是示弱，从而让亚修感到大意，再加上吉普莉尔刚刚那一连串挑衅的话语，如果是自尊心极强的对手，在局势如此明朗的现在，说不定还有可能放开禁锢吉普莉尔力量的禁制，让她再一次认清现实？ 可当重获力量之后，吉普莉尔究竟是会选择重蹈覆辙，还是果断发出求援信号呢？ 亚修可没有忘记自己还在爱莉叶拉大陆，阿邦特·赫伊姆距离这可真不算太远，属于分分钟就能赶来一个天翼种大军的程度。 而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让吉普莉尔认清「现实」。 看着还没有搞清楚现状的吉普莉尔，亚修对着她的方向猛然一拽，下一秒，一条银色锁链瞬间从他的手掌显现，然后沿着虚空延伸到了吉普莉尔的脖子，并形成了一个铁制项圈。 “等等！这是什么？！” 吉普莉尔一脸震惊地看着从“废铁”手上一直延伸到自己眼前的锁链，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结果拽动项圈上的锁链发出了声响。 哗啦啦。哗啦啦。 听着这熟悉的金属碰撞声，吉普莉尔终于意识到自己被煮前听到的声响是从哪里来的了。 不过在体验【区区废铁居然敢囚禁自己，甚至将身为天翼种的自己视为宠物】这件事所带来的屈辱之后，她也是迅速恢复了冷静。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混乱。 就比方说精灵这个种族，放在其他世界不说人均都是神射手或者长寿这样的设定，起码也是善良且热爱和平这样的形象吧？ 但在迪斯博德，精灵可不是这种刻板印象。 作为森神卡伊纳斯所创造的、与天翼种一样初衷为弑神的种族，尽管森精种在外貌上与传统概念中的精灵毫无差异，同样拥有那标志性的修长耳朵，但其内在本质却截然不同。这里的森精种构建起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奴隶制社会，而且对待那些异种族的奴隶更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手段之残忍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森精种的老对手，吉普莉尔曾不止一次见过那群性格扭曲的长耳朵们仅仅是为了娱乐就不断用各种疯狂手段折磨手下奴隶的画面。 对比那些奴隶的遭遇，无师自通领悟阿q精神的吉普莉尔也是心中暗自思忖道： ‘算了，囚禁就被囚禁吧。’ ‘只要我的精灵回廊重新恢复，破坏一条锁链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就在吉普莉尔准备好忍辱负重的时候，只见亚修手握着锁链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以令咒令之。” “吉普莉尔，给我换好衣服，然后跟我走。” 下一刻，在吉普莉尔一脸呆滞的表情下，她的身体居然无视她的意愿自己行动了起来，先是干净利落的换上衣服，然后一溜烟就跑到亚修的身后，全程只花了十秒不到的时间。 “……欸？” 做完这一切后，重新获得控制权的吉普莉尔不敢置信地看着亚修，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你这是什么魔法？！” 而为了彻底断绝吉普莉尔的小心思，亚修也是一边沿着数据库里面的地图赶路，一边解释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了起来：“曾阅览过森精种图书馆的你应该能理解异世界的概念吧？你先前不就是在找我吗？当时我就在一个异世界，并在那个世界得到了一种基于契约魔术……在迪斯博德应该被称作魔法才对？算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种能够强行控制从者行为的魔法。更巧合的是，这种名为从者的特殊使魔与你们天翼种的存在形式十分接近，于是我将其本土化改进了一番，最终成功制作出了能对鸟翅膀你拥有绝对支配权的魔法道具————也就是你脖子上戴着的项圈……嗯？” 说到一半时，亚修瞧见了吉普莉尔那将视线放在锁链上面的眼神，于是好心提醒道： “怎么，看你的眼神是想找机会摘下来？” “别白费功夫了，这个项圈看似只是一个戴在身上的装饰品，但实际上绑定的是灵魂，强行解开只会让灵魂一同被撕裂。所以，别说是你，恐怕连那位最强都解不开，毕竟那位是战神，而不是魔法或者灵魂之神。” 话音刚落，吉普莉尔的小脸顿时煞白无比。 ‘妈呀，这下好像真芭比q了？’ 第36章 人类，一种会说话的猴子 ————吉普莉尔无疑是一个聪明人。 当亚修亲自演示了那种能百分百控制自己行为的异世界魔法后，刚刚还高人一等的吉普莉尔瞬间偃旗息鼓，都不用亚修下达命令，她就主动跟上脚步，全程老实到了极点。 好似瞬间想通了关窍，变成乖乖女了一样。 但实际上呢？ 亚修知道吉普莉尔肯定还没有死心，此刻的安分老实只不过是演技罢了。至于她是打算破解令咒还是向外求援，谁知道呢？ 兴许两者皆有？ 当然，这就像是一场双方明牌的赌局一样。 不仅亚修清楚吉普莉尔没有死心，吉普莉尔也清楚亚修知道自己没有死心。 有些拗口，但意思到位了。 而未来谁胜谁负，就看双方各自的手段了。 ………………………… ………………… ……… 回归正题。 就像在型月世界有着一系列目标一样，身处游戏人生世界的亚修同样定下了一些目标。 在二次穿越前，作为落单机凯种的他只有也只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生存」。 而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后，先前的目标就已经不再适用，或者说重视程度下降了许多，转而又有一些新的目标顺势提上日程…… 首先是第一目标，这毫无疑问便是复仇。 如今自己跟在身后那个被拔光了羽毛，赤脚走在雪地上，身上的衣服也不保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吉普莉尔就是复仇的结果。 什么？ 对小吉的待遇太惨了？ 那是你没看到之前这货像一只双眼发红的鬣狗不择手段追杀自己的画面，那嗜血眼神、紧追不舍的天移、时刻瞄准脖颈的镰刀，还有戏耍猎物时的恶劣性格，差点让当时连心脏这个概念都没有的亚修给活生生吓出心脏病。 没错，他就是在报复。 并且单纯的肉体惩罚还远远不够，亚修需要的是来自精神层面的报复，就比方说———— …………………………… ………………… ……… 时间：穿越后的第12小时 地点：露西亚大陆·中部地区 在曾作为一只妖魔种居住的巨大洞穴内，亚修坐在石桌前看着洞外大雪纷飞的场景，然后手指轻敲两下桌面，头也不回地说道： “吉普莉尔，给我倒茶。”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再次从小洋服换成了日式经典黑白女仆服的粉发幼女自然也听到了来自自家master的命令。 “……是。” 她的身体先是颤抖了一下，随即无比迅速走了过来，拿起茶壶小心翼翼为他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最后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面前，并轻轻放在了桌上……顺带还调整了一下摆盘。 然而，尽管全程都挑不出一点毛病，但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儿上一脸僵硬的神色，却还是暴露了这位幼女女仆的真实想法。 “……请慢用！my master。”最后，吉普莉尔还是咬咬牙，强忍着心头的不甘与愤怒，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第9次了。 这已经是自己第9次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砰！砰！砰砰砰！ 在内心形成的小剧场里面，身穿拳击服的吉普莉尔一边咬牙切齿不断攻击着面前贴有亚修照片的沉重沙袋，一边疯狂抱怨道： ‘啊啊啊……！’ ‘不就是在脑海闪过一丝抗拒的念头而已，我有说我不想做吗？结果倒好，那个叫什么令咒的鬼魔法直接绕过自己，操控自己的身体替那个废铁专心致志地泡了一壶茶？’ ‘不是，你一个机凯种哪来的进食功能？！’ 不得不说，她的内心吐槽相当犀利。 或许在她看来，亚修是为了羞辱自己所以才假装自己一个机凯种在这里喝茶欣赏风景吧？ 而现实情况是：羞辱不假。 但问题是亚修的机体还真搭载了这一功能。 别忘了，他在型月世界中的收获可不仅仅只有英灵座上那些英灵数据，还有第三法。 灵魂物质化的效果详细解释太过麻烦，简单来说就是基于灵魂不朽的概念，将灵魂从意识形态转为物质形态，使其拥有对应灵魂范畴的无限能源以及永生不死的躯体。 那么亚修的灵魂属于机凯种还是人类？ 答案显然是后者。 于是就像发动融合卡一样，第三法直接将亚修的人类灵魂覆盖了机械躯体，此刻的他介于肉体和机械之间。所以别说是区区进食功能，就连那啥ooxx功能亚修也一并俱全。 至于这荒郊野岭哪来的茶水和女仆服？ 答案是：王之财宝。 虽说亚修很纳闷为啥吉尔伽美什会在他的宝库里面收藏一件日式女仆服，但事实就是有。 更离谱的是，据说这还是一件能够让穿戴者瞬间掌握b级家政技能的女仆服.pro版！ 不然你以为吉普莉尔一个有着“杀戮天使”外号的天翼种从哪里学会的端茶倒水和茶艺？ （微尝一口） 你还别说，等级b的家政技能真不一般，再加取自武夷山大红袍母株的珍贵茶叶，如此完美的组合，即使身处荒僻之地，也让亚修感受到了皇亲贵族一般的极致奢华与享受。 什么？ 你又问茶叶是哪来的？ 只能说————别小看王之财宝的极限啊！ “啜……” 再次微啜了一口杯中橙黄明亮的茶水，亚修看了一眼在b等级的家政技能加持下，站姿还真有专业女仆感觉的吉普莉尔，然后投影出了一面数据库中的地图指了指上面的一个红点说道： “吉普莉尔，你有这附近的最新地图吗？如果有的话，告诉我到这里该怎么走。” 他之所以会在这座洞穴里面休息，主要就是因为他前往型月世界的这一个月期间，附近疑似有多个种族发生了激烈冲突，山丘变成湖泊，平原直接裂成两半，甚至还有一些山峰因为大战后的余波直接变成了悬浮山群，导致自己一个月前才更新的“最新”地图直接报废。 其次，就是洞外这场毫无征兆的大暴雪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雪倒也无所谓了。 主要是里面夹杂有黑灰。 黑灰，作为精灵种死亡的产物，而一切魔法都需要用到精灵，因此它能阻挡魔法的探查。而没有魔法提供帮助，仅凭一双肉眼又如何在茫茫暴雪当中找到正确的方向？ 哪怕是机凯种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亚修他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估计又是谁导致的蝴蝶效应吧？ 也许就在大陆的另一端，正有龙精种以生命作为代价释放了崩哮，接着崩哮的余波导致远在万里的这里引发了这场暴雪？ 亚修也说不准。 毕竟迪斯博德不像地球，那里的天气虽然同样变幻莫测，但还是有计算余地的。 而在迪斯博德，天气则更多取决于“个体”。 “附近的地图？” 听到他的询问，吉普莉尔她刚准备点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狡黠一笑，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时，表情又变得无比认真。 “地图是吧？有！我当然有！” 紧接着，她画风一转，语气又多了些揶揄： “可惜～那张地图在我的次元空间里面，只是不知是哪个可恶至极的家伙，竟然狠心破坏了我的翅膀，还残忍地封印了我的力量，导致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将它取出来————”说到这里，吉普莉尔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看向亚修，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后悔的情绪。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吉普莉尔这算盘珠子都快直接打在亚修的脸上去了。 就是妥妥的一箭双雕。 既能借此机会好好地气一气亚修，又能欣赏到一副无可奈何模样的亚修为了地图，只能乖乖解开禁锢自己力量封印的画面。 但亚修接下来的回答直接将她愣在了原地。 “需要力量？好。”亚修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直接解除了封印。 “！！！” 同一时间，吉普莉尔也真切感受到了体内被封印的精灵力运转了起来，虽然因为先前大战的原因所剩无几，但总比被一直封印要强。 吉普莉尔：“……” 虽然这个发展确实是自己所期望的，但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彻底输了的感觉呢？ ………………………… ………………… ……… 不是！你这也太果断了吧？！ 你难道不是忌惮拥有力量的本天才随时有可能破解你那什么令咒才封印力量吗？！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这句内心吐槽，吉普莉尔在内心世界暴打沙袋的锤击声也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 另一边，将封印解除后，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动静的亚修再次将视线从那面已经失效的地图上挪开，然后转头看向拿着托盘，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的吉普莉尔疑惑道：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地图拿出来？” “……” 闻听此言，吉普莉尔也暂时压下内心如潮水般不断涌现的复杂情绪，打开自己的次元空间拿出一块黑色金属板，然后将其交给了亚修。 这就是吉普莉尔所说的地图。 说是地图，但其实更像魔法版的平板终端。 上面显示的地形也在随不同种族之间的冲突导致的版图破坏而实时更新。 亚修接过地图，然后双眼一阵数据流闪过。 【滴！骇入成功。】 【同步迪斯博德全境地图预估时间：4秒】 【开始同步……】 与此同时，吉普莉尔看着无视自己，沉浸在那个破地图不可自拔的亚修不满地撇了撇嘴，然后双眼一转，一边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一边借助空间门关闭时的动静，掩饰自己另一只手正在做的小动作————只见她的手指在虚空轻轻滑动，运用指尖凝聚的精灵力写出“求救”二字，然后趁着空间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将这段精灵力构成的文字送入了次元空间。 她在刚刚的话语中耍了一个文字陷阱。 刚刚那个次元空间是她的不假，但也不单单全是她的，而是全体天翼种的，只不过因为天翼种人均拥有一个次元空间，所以这个公用次元空间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多。 而这一情况，放在当前就是一个优势。 因为总体数量很少，所以这份“求救信”也会格外容易引起注意，哪怕运气很差，也能将希望放在偶尔来清理这片空间的天翼种身上。 现在，吉普莉尔只需要等待哪一位同胞能够发现自己的“求救信”即可。 她也相信，阿兹莉尔前辈那个头脑简单的笨蛋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绝对会立刻率领天翼种部队利用自己留下的精灵力找到这里，然后将这个极度危险的机凯种废弃掉！ 是的，她发出求救信的目的并不是求救。 而是利用【连作为“番外个体”的自己都只能用这种方式求救】这样重要的信息提醒躲在那个笨蛋身后一向聪明的拉斐尔前辈，让前辈瞬间就能理解亚修的威胁程度。 在她看来，亚修这个机凯种的单一机体甚至比机凯种整体还要更具威胁，如果放任不管，日后很可能会成为阿尔特修大人的阻———— 就在吉普莉尔陷入思考之际，亚修那带着疑惑和探寻意味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耳畔传来： “你这里面……”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吉普莉尔耳边炸响，惊得她浑身一颤，保持“丢东西”的动作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缓慢而沉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吉普莉尔忍不住想到： 自己的小动作难道被发现了？ 好在，亚修接下来的话语打破了这令吉普莉尔感到一阵窒息的沉默： “你这里面……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吉普莉尔先是一呆，然后迅速恢复正常，利用从女仆服学到的完美微笑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问这个啊？那当然是没有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囤积各种东西的性格。” “……是吗？” 亚修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吉普莉尔，然后收起桌子上的茶具，起身看向洞外。 不知何时，刚刚还疯狂肆虐的暴风雪竟在两人交谈之间渐渐地减弱了下来。眼下虽然还飘洒着些许雪花，但就这点儿雪量夹杂的黑灰，已经不足以对亚修造成影响了。 而这时，吉普莉尔注视着站身的亚修，脑海突然想到了刚刚地图上那醒目的红色标点。 既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也是为了得知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是准备前往那个标点吗？” “没错。” 本来就没打算隐瞒她的亚修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吉普莉尔再次追问：“所以说，那里是你的又一个安全屋吗？” “不，你猜错了。” 这一次亚修先是转头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神色的吉普莉尔，然后才解释道：“那里其实是一个由我所庇护的人类聚落。” “人类？” 听着这个陌生的名词，吉普莉尔眨巴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将这个陌生的名词又重复了一遍。很明显，她完全不清楚亚修口中所说的人类到底是什么东西。 ————聚落，听起来像是某种活物？ 吉普莉尔有些纳闷的想道。 对于她的表现，亚修也不感到奇怪：“没有印象？那好吧。让我换个说法，会说话的猴子，你们应该是这样称呼的吧？” 说完这句话，亚修便迈步朝着洞外走去，然后走到一半时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哦，差点忘记一件事。” 在得到亚修的解释后，满脑子都在思考亚修为什么要去找那群会说话的猴子的吉普莉尔一边跟上他，一边好奇问道： “什么事？” 结果下一秒，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自己询问出声的一瞬间，只见脖子上原本隐藏起来的项圈和锁链突然显现出来，那沉重的分量险些让她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作为始作俑者的亚修那不紧不慢却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的宠物而已。至于宠物对主人应该用什么样的尊称，难道还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鸟翅膀？” 第37章 另一处人类聚落 有了新地图的帮助，亚修带着吉普莉尔很快便在一片山脉中找到了那个隐藏的人类聚落。 在悬崖仅能一人行走的平台上，走到一半的亚修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在身后幼女的视线下将手搭在崖壁上，闭眼感受了一番。 “嗯，运转一切顺利。” 咦。难道说这个石壁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听着亚修睁开双眼后的喃喃自语声，吉普莉尔也是若有所思地将手放在石壁上，学着他的模样闭上双眼感受了一阵……什么玩意？ 松开手的吉普莉尔有些无语地看向亚修： “master，你无聊吗？” 在她的精灵力感知中，这分明是一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还说什么运转顺利？ 就一块普普通通的破石头有啥能运转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看着明显误会了的吉普莉尔，亚修指了指自己这边的石壁，然后反问道：“是你选错了石头？” 吉普莉尔闻言一愣。 “选错了？” 她有些不信地走上前，凭借着幼女体型的优势成功无视狭窄的过道来到亚修刚刚的位置，然后伸出手，将手心搭在了同一位置。 而这一碰，精灵力感知果然有了新的反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她的感知中，这面石壁其实是一个洞口，但仅靠肉眼和触感判断却又是实体，这种古怪的认知差异，吉普莉尔联想到了一个种族————那就是那群靠吸取生命鲜血中的灵魂精髓存活的吸血种，他们擅长的幻象魔法便能达成类似的效果。 “给你，换上。” 看着吉普莉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亚修随即拿出两件一大一小的黑袍，然后递给了她一件小的那件，并示意她穿上。 至于对方是否能看破这层幻象，亚修从一开始就不曾担心，不如说她看不破那才叫奇怪。 毕竟是番外个体，尽管她有着蔑视旁人、喜好杀戮、恶趣味十足诸多问题，但这些都只是性格上的缺陷，她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 “这是？” 接过那件小的黑袍，吉普莉尔一下子便在上面感知到了跟面前洞口如出一辙的幻象魔法。只不过洞口的幻象魔法是为掩人耳目，而黑袍上的幻象魔法是阻碍他人的认知罢了。 至于效果？ 吉普莉尔估摸着除了能糊弄糊弄像兽人种这种依靠五感的低等种族外，就连那些无法直接使用魔法，成天只知道研究兵器的地精种都能轻而易举破解这层认知阻碍。 那么既然效果这么弱，亚修又为什么要用？ 要么他针对的对象是兽人种……要么就是那群由猴子进化而来，在包括天翼种在内的所有种族看来连生物（seibutsu）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某种会说话的猴子的人类？一想到这里，吉普莉尔再一次忍不住为自己这位新主人的小心谨慎而感到由衷的惊讶，与不理解。 兽人种也就算了。 毕竟即使是那群最接近野兽的家伙，种族内部偶尔也会诞生「血坏」个体。在突破物理限制的强大身体素质加持下，拼尽全力，战胜某些上位种族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像天翼种、龙精种和巨人种除外。 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什么？ 你问机凯种？ 不是，哪个脑残会主动招惹那群“刺猬”？ 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亲自演示了一遍【试试就逝世】这一真理的吉普莉尔如是想到，然后默默穿上了黑袍。 确认吉普莉尔穿好黑袍后，同样换上黑袍的亚修点了点头，在对方一脸僵硬的表情下动用令咒要求她全程都不允许暴露身份后，他便走向面前的石壁，然后径直穿了过去。 就像《哈利波特》的【9?站台】一样。 看到这一幕，用手紧了紧黑袍帽沿的吉普莉尔也是兴致勃勃地学着亚修的模样穿了过去。 石壁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隧道直通地下，可以明显看出两侧有被人为修整的痕迹，并且墙上每隔数十米就有一种通过遇水发光的特殊矿石制作的简易照明装置悬挂在上面。 尽管原始，但却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而这副场景也令吉普莉尔有些意外。 或许是身处天空，所以显得高高在上的她们从来都不曾关注地上的蝼蚁吧？ 尽管包括在吉普莉尔以内的全体天翼种确实有对人类这一物种的认知，但在她们眼中，人类只不过是行走于陆地上的纯粹“野兽”罢了。 不，甚至评价还要再低一点。 应该说是霉菌。 就是那种哪怕什么时候灭绝了，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直到数百年数千年以后，或许才有谁突然想起，世上还曾存在过这么一种生物。 因为不曾重视，所以不曾了解。 但看着墙上的痕迹，以及那些绝非野兽能够理解的布置，吉普莉尔这才发现，会说话的猴子或许并不只会说话来着？ 说起来，所谓的野兽真的能够说话吗？ 但哪怕对人类这一物种有了全新的认知，甚至将心目中的重视程度提高了那么一点，但吉普莉尔依旧不以为然，只是自认为理解亚修会选择帮助仅比野兽高级一些的人类的原因了。 【是“宠物”没错吧！】 知晓天翼种同胞之间也养过什么小动物的吉普莉尔十分自信的想到————确实，比起那些养那些整天只知道乱叫的野兽当宠物，养一群有点智慧的人类是会有趣一些。 看着他们在这个世界艰苦求生。 看着他们因为没有前路的未来而逐渐绝望。 看着他们为了一点食物就自相残杀。 哇！真是想想就有趣……！ 赤脚走在坚硬的地面上，渐渐开始蹦蹦跳跳起来的吉普莉尔一边畅享着，一边暗暗决定到时候将亚修这个废铁脑袋切下来后，会让为自己提供这个灵感的他亲眼看看自己的杰作。 与此同时，并不清楚身后某人胡思乱想的亚修在前行大约一百米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在横着身子穿过一个相对人类体型而言都有些狭窄的过道后，前面的道路就好似桃花源记中的描述一样，瞬间豁然开朗———— 首先，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地下溶洞。 溶洞的四壁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天然石矿，与地球上常见的荧光矿石相比，这些蕴含着微量精灵力的矿石所散发出的光芒要更加明亮。 在溶洞的中心位置，矗立着一根巨大无比的钟乳石柱。潺潺的水流顺着石柱缓缓流淌，石柱光滑的表面在周围发光石矿的映照下，将光线直接覆盖了溶洞的每一处角落。 在亚修和吉普莉尔所站立的平台正下方，还能看见一条地下河从他们脚下奔腾而过。 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仔细看去还有几处被渔网围起来的区域透过渔网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群鱼儿正在游动着，它们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给这片水域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而在河道两岸，可以看到一些妇女们正忙碌地洗着衣服，孩子们更是无拘无束地在岸边奔跑嬉戏着，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回荡在整个溶洞之中。 “？？？” 然而，瞧见这一幕的吉普莉尔直接宕机了。 作为战神阿尔特修创造出来的弑神兵器，也是这个绝望世界的亲历者，她那根深蒂固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和谐的“诡异”场景。 没错，就是诡异。 作为是一群连在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的可悲猴子们，他们不应该悲观，不应该绝望吗？ 可那群猴子幼崽们的笑容是什么？ 不是自己那种杀戮欲和破坏欲在得到满足时露出的笑容，而是由某种更加荒谬、难以捉摸的情感所驱使的笑容，这种笑容让吉普莉尔感到十分的不解，甚至是异常作呕。 ‘……疯子。’ 完全无法理解的她在内心否认道：‘果然只是会说话的猴子，就算是幼崽，也都被自身的弱小给活生生逼疯了吗？’ 与此同时。 亚修和吉普莉尔的出现也引起了在出入口附近巡逻警戒的两位守卫的注意力……！ “什么人？！”听到守卫的惊呼声，猛然回过神来的吉普莉尔下意识看向了两人手上让她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奇特枪型武器。 说熟悉，是因为地精种那边也有类似武器。 说陌生，是因为在她的感知中这种武器在激发时似乎并不依赖精灵力，而是采用自然界的雷电作为能源，利用某种物理规则赋予导轨内的金属弹丸强大的动能，从而击发出去。 而在另一个世界，这种武器叫做电磁枪。 不依靠精灵力，本身噪声小、隐蔽性好，非常适合眼下处境的人类，只要不是那群可以无视物理法则的血坏个体，基本上都能秒杀。 只是一眼便看出“电磁枪”基本原理的吉普莉尔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评价道：“果然是无法利用精灵力的人类才能想到的低级手段吗？这跟武器拿石头抛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个问题，亚修难得没有反驳她。他只是走出洞口的那一片阴影，然后对着大惊失色的两个守卫伸出手示意不要大呼小叫，最后使用伪装过的厚重嗓音缓缓开口道： “你们的首领呢？” 然而回答他的，则是两个守卫无比激动但与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惊呼声： “那位大人！您终于回来了！”x2 不得不说他们能担任守卫一职，且不论战斗力足不足够，至少这嗓门是绝对足够了！ 不出半秒，不远处便齐刷刷传来了惊呼声。 “什么！是“那位大人”回来了！” “赶快通知首领！” “快快快！通知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让他们快点过来迎接“那位大人”！” “知道了！” 吉普莉尔听着这些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些不解地看向一旁的亚修询问道：“是这群猴子的语言逻辑有问题吗？为什么总是要重复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的？明明用“大人”不就行了？” 而亚修的回答也很简单： “因为“那位大人”就是我在这里的名字。” “……” 不出所料，得到这个回答的吉普莉尔的脸颊忍不住抽了抽，同时也再再一次为自己这位新主人的谨慎感到由衷的……无语。 —————————————— “喂！大家！都散散吧！” 几分钟后，赶来的首领总算是劝走了聚落闻讯而来的大批居民，然后带着亚修穿过一片开凿出来的石室，来到了自己的起居室。 和绝大多数日漫套路不同的是，首领并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性。 真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也就是那张被金属面具遮住的右半边脸了吧？ 说起来亚修跟他之间的相识也蛮久了，当年自己救下他，并得知这位名叫“威尔”的中年男子正是里克之前聚落的幸存者后，他便在自己的帮助下逐渐收拢了其他幸存者，最终建立起了一个相对富裕一些的大型聚落。 如今包括威尔在内，聚落大约有两千人。 差不多是里克那边的两倍。 这些年，两个聚落之间也偶尔会有沟通，但出于最大程度保留人类火种的考虑，两个聚落也并没有谈论过有关合并的想法。 ……………………… ……………… ……… 来到起居室的威尔先是泡了两杯茶，然后恭敬地端到亚修和吉普莉尔面前，然后看了看同样身穿黑袍的吉普莉尔，最终开口道： “大人，需要我现在向您汇报那件事吗？” 亚修并没有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而是一边看着从茶杯口缓缓飘起的热气，一边说道： “不用在意这家伙。说吧。” “我明白了。” 首领点了点头，然后真就无视了从刚开始就有些坐不住，开始环顾起居室的吉普莉尔。 “大人，正如您所说的那样，就在前不久，里克他突然孤身一人离开了聚落，等到回来时，他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11岁左右的少女，据说是里克从外面捡到的幸存者。” 听到这话，亚修顿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哦，剧情终于开始了吗？ 第38章 吉普莉尔:这个仇，我记下来了……! ————如果身处于《游戏人生》世界的亚修说自己对星杯不感兴趣显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那可是存在迪司博德数亿万年之久，容纳了全知全能之力，能够赋予持有者绝对无上的力量以及“唯一神”头衔的概念装置啊！ 甚至存在这个宇宙的力量，也不过是偶然间从这个容器滴落下来的「碎片」程度而已。但仅是这种程度的力量，就已经诞生了锻神奥坎、森神卡伊纳斯、狐疑之神帆楼，甚至是最强之神·战神阿尔特修等诸多神灵种。 并且还看过原作者推特的亚修还清楚，星杯其实是代表「全知全能」这一概念的神髓。 有如圣经上帝的伟力，谁不心动？ 连高高在上的神灵种都垂涎三尺的神器，自认为正常人的亚修当然也无法幸免。更别提他还知晓原着里克获取星杯的手段，连一个人类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又何尝不能？ 于是，当时的亚修便准备了一系列的安排。 而救下威尔，并协助其他幸存者建立如今这规模庞大的聚落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目的就是为了和里克拉近关系。 反正在休比没有主动暴露前，又有谁知道人类这个弱小不堪的生物其中一个聚落首领在未来居然能掌控机凯种这把武器弑杀了战神，又险些以人类之躯得到星杯呢？ 众神不信。 就连身为主角的休比和里克此刻也不信。 但亚修相信，所以他抓住了机会。 借助由自己之手诞生的另一个人类聚落提前跟里克所在的聚落拉近关系，到时候即便自己在生性多疑的里克面前暴露自己的异族身份，有了其他聚落的证明，亚修也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包括里克在内的聚落所有人的信任。 要知道在所有种族都不约而同将人类视为“会说话的猴子”这一大前提下，就算亚修隐瞒了自己机凯种的身份，但他帮助另一聚落的行为，就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友善了。 毕竟在末世，人类已经不能再奢求太多了。 想到这里，有所打算的亚修先是向首领威尔安排了跟里克那边聚落接触的计划，然后带着对这个人类聚落所展现出的许多现象忍不住好奇的吉普莉尔入住了下来。 数日后，亚修所在的聚落大门口，迎来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们正是里克和休比。 和剧场版的空造型相比，真正的里克尽管拥有同样高瘦的身材与发型，但在容貌细节方面还是存在不少的差异……比方说瞳孔。 不过这也是当然，毕竟里克和休比最开始出现在小说的模样，其实是身为讲述者的特图为了让听众的初濑伊纲觉得他们与空白兄妹很像，所以才有意误导了对方。 按照那位信使所说的办法试探性穿过那层被某种幻象笼罩住的假石壁后，看着眼前不知通往何处的隧道，里克摘下充当口罩的红色围巾，然后转身朝同样走进了来的休比询问道： “咳……休比，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双眼有数据流闪过的休比说道： “确认——洞口布置的幻象为机凯种模仿吸血种的伪典魔法，结论——代号“亚修”的个体作为机凯种的可能性从34.5%提升至96.7%。” “况且————” 说到这里时，休比顿了顿。 紧接着她就再次切换到人格模仿模式，回到了那种胆小，沉默寡言，说话间断断续续，句首不再添加机械式词汇的少女形象。 只见她捏了捏裙角，有些不安地询问道： “里克，明明我们对那个叫做“亚修”的未知机凯种个体一无所知，无法判断究竟是敌是友，直接闯入对方的大本营真的好吗？” 里克一边拿上放在洞穴入口明显是给他们二人准备的晶石火把，一边无奈地回答道： “没办法，既然对方选择开门见山的做法，那么眼下也由不得我拒绝了。不过……” 似乎是觉得这种说法有些不自信，里克又赶紧转移话题，强行打起精神继续说道： “不过好消息是，无论这个疑似跟你一样遭到废弃的机凯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从传递信件的那位信使口中可以得知，另一处聚落实际上正是由那个机凯种建立，并且这几年也一直都在幕后默默帮助他们，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那个机凯种对我们大概率保持着善意。” “况且……”里克回头看了看休比，然后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从先前休比拖着他进行的高速移动经历就能得出一个结论：即使休比看上去很好欺负，但也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强者。 “同为机凯种，相信你们个体之间的差异也没那么大吧？既然如此，只要情况不对，休比你就立刻带我离开，至于聚落那边我也有了安排，只要情况不对立刻就能转————” “里克，我做不到哦。” 下一秒，里克的身后，来自休比的无情发言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使其瞬间僵在了原地。 【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而休比似乎没看出里克的异样表现一样，还在继续用软糯的语气道出那冰冷的现实：“里克你可能不清楚，即便是在机凯种当中，我们单一机体之间也是有不同型号区分的。” 听到这里，里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休比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机凯种的情报： “比方我，就是负责资料分析的解析体。除此之外还有负责观测、收集情报的观测体，负责设计武装的设计体，负责参与战斗的战斗体，以及负责连结体的指挥的指挥体。” 【战斗体？】 里克内心不安的情绪更加强烈了起来，他无比期望休比接下来不会再提到这个词语。然而身为异界人的他并不清楚，何为墨菲定律———— “而通过刚刚布置在洞口的伪典，我判断对方大概率是战斗体，而解析体的我只有战斗体32%的战斗力，所以很遗憾，如果发生冲突，即使我选择启用全典开（āresu rēsen），带走你的可行性也仅有11.4514%不到。” “……” 两人相继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沉默不语。 在这种氛围下，原本就错综复杂的隧道似乎变得更长了，但这终究只是心理作用，在前行数分钟后，他们还是抵达目的地，并如愿以偿见到了亚修————以及他身旁的吉普莉尔。 里克：“不好！是天翼种！” （转身就跑！） 休比：“不好！番外个体！” （展开武装！） 看得出来，不说人类对天翼种的了解，单单是休比看见吉普莉尔的瞬间，便二话没说果断采取行动的这个行为，就可以看出她这个天翼种的番外个体，究竟是有多么出名了。 就休比这态度，哪怕声名狼藉也不为过吧？ 对于面前里克和休比这一人一机凯种那如临大敌般的警惕心理，按常理来说，亚修当务之急是立刻用言语来解除误会吧？ 然而，他所采取的方法却异常简单粗暴。 没有事先提醒。 更没有任何出手前的前兆。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亚修直接毫无征兆地挥起手来，然后对准吉普莉尔的后脑勺就是一记暴扣————乓！ 伴随着这声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响起，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得不说，天翼种的防御是真的强悍。 明明看起来是血肉之躯，但在亚修名副其实的铁拳猛锤下，居然发出了金铁相撞的声响？ 敢情你也是人造天使？ 但另一方面，这一招效果也是真的好。 这下子，不仅让以为自己落入陷阱的里克和休比顿时傻眼了。就连原本就打算靠天翼种的名声吓一吓亚修准备迎接的客人，所以特意脱下那身黑袍的吉普莉尔也是一脸问号。 吉普莉尔：why？！ 亚修也懒得搭理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蠢货的小心思，只见面带微笑走向里克和休比，然后在合适距离停了下来并笑着说道： “欢迎二位。正如那封信件上的留言，我就是邀请二位过来的机凯种亚修。” 真当自己看不出她脱下黑袍的打算吗？ 他只是正好顺水推舟，借由这个吉普莉尔的读作小惊喜，实为大惊吓的恶作剧反过来强调自己的友善和强大罢了。 【是他？】 伴随着亚修的走近并露出自己的全貌，因为暴扣番外个体后脑勺的行为而稍微降低警戒度的休比微微一愣，然后果断解除自身人格模仿，用机凯种之间更加熟悉的“语气”回应道： “确认——战斗体uc106k?7a48t9，你与本机断联前的数据库情报基本相符。” “提问——战斗体uc106k?7a48t9，依据本机记录，你在与对抗龙精种焉龙集团的小规模冲突里，本机提出……发言更正，你由于正面遭遇焉龙啸，机体遭受了89%的严重损毁，当时就被连结体判定为废弃，为什么会在此处出现，而且还有更新换代后的迹象？” 什么！居然是已经“废弃”的机凯种？ 听到这话，躲在休比身后的里克瞬间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有些惊讶地看向亚修。 尽管对于机凯种内部那些机械感十足的特有词语，里克并不是很了解，但刚才休比所说话语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 简单来说，眼前这个机凯种就是一个死人！ ————机凯种有死这个概念吗？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本该已经死去，并且还是经过那什么连结体亲自确认过的废弃机凯种，又为何会活着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里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道： 怪不得连同为机凯种的休比，刚才语气里也难免会有一丝惊讶，死而复生这件事放在哪个种族身上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吧？ 另一边，更加在意如何才能脱身以及后续报复亚修的吉普莉尔看着对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后脑勺，暗暗掏出一个小本本。 ‘这个仇，我记下来了……！’ 由于她被亚修以令咒施加了“绝对不能以任何方式传递信息”的限制，导致她连打开次元空间这样的小事情也要经过亚修的同意，所以这个笔记本还是吉普莉尔用魔法治愈聚落中一个病危的低贱猴子换来的。 但即便遭受如此屈辱，她还是忍下来了。 ‘加油！吉普莉尔！’ ‘你要相信，你留下来的求救信一定会被其他同胞发现的，也许现在，阿兹莉尔前辈就在寻找自己的来的路上也说不定呢？’ 对于求救信十分自信的吉普莉尔暗暗想道。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 此刻，就在她先前跟亚修躲避大雪，也是在那里解除封印并开启次元空间的洞窟上方，能够清晰地瞧见数不胜数的天翼种犹如潮水一般倾巢出动。她们排成整齐的十人一列的队伍形状，展开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地毯式搜索行动。 而在洞窟内部，和吉普莉尔记忆中那个笨蛋形象截然不同的阿兹莉尔前辈此刻却是面色阴沉得吓人，让人难以捉摸其想法 “……” 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石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势。 光是站在她身后，拉斐尔就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的感觉，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因为她非常清楚，十分重视吉普莉尔的阿兹莉尔前辈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仅仅只是望着阿兹莉尔的背影，拉斐尔就觉得自己后背那原本就残破不全的双翼，伤口之处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恍惚间，她好似又回到了吉普莉尔尚未诞生之时，那个为了击杀某个强大无比的神灵种，就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拉斐尔自己死于自身天击之下的阿兹莉尔面前......！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已然惧怕到了极点，但拉斐尔仍然咬紧牙关，强行压抑住内心止不住的强烈恐惧，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阿兹莉尔前辈，很抱歉，我们……” “轰————！” 不等她说完，恐怖的能量冲击直接从阿兹莉尔的身上爆发出来，正面接触这一冲击波的拉斐尔就像一颗小石子一样，顿时被掀出洞外。 就在她被击飞出去的下一秒钟，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原本那个足以容纳身躯异常庞大的妖魔种居住的巨大洞穴，竟然在这一瞬间彻底坍塌下来……轰！ “……” 拉斐尔失神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紧接着，便见到洞穴那边突然冲出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头顶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此处，足以遮天蔽日的“天空之城”幻想种阿邦特·赫伊姆飞了过去。 在所有天翼种倾巢而出的现在，黑影，也就是阿兹莉尔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那么问题来了。 为了一个失踪的同胞，就不惜惊动自己所信仰的神明，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呢？ 对于这个问题，或许每个天翼种的心中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答案，但在阿兹莉尔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字。 值！ 第39章 失踪的吉普莉尔＆神髓 端坐于阿邦特·赫伊姆的至高玉座之上，战神阿尔特修日常俯视着下方枯燥无味的世界。 是的，枯燥无味。 作为战争之神，战争便是他的神髓概念。 也因此，战神从注定会成为「最强」。 可以说，是这场诸神之间为了争夺星杯而掀起大战赋予了他「最强」之名。也可以说，是他的存在，是名为神灵种的存在延续了这场似乎永远都不会步入终结的大战。 时至今日，真相如何已经无人探究了。 另一边，身为名副其实的「最强」之神，战神阿尔特修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烦恼。 ————那便是自己所拥有的【最强】。 乍一听是不是很有某首富“我不喜欢钱，我对钱不感兴趣”那味道了？ 然而，如果将两者的烦恼相比较，战神阿尔特修所面临的困扰则显得更为现实且棘手。 对于那位首富而言，昔日自己曾梦寐以求的金钱如今或许真的变成了几串数字了吧？可对于战神阿尔特修来说，他拥有的【战争】概念如今却成了深深扎根在他灵魂深处的诅咒。 作为战争之神，这世上只要一天还存在诸如纷争、对抗、战斗、仇恨等诸多和战争密切相关的概念存在，他便会无休止地一直变强下去。 但随着他自身实力的不断提升，能够与之抗衡的敌手自然会减少，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可身为堂堂战争之神的阿尔特修，又岂能容忍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来与之一较高下呢？ 无论是神髓概念驱使，还是性格本就如此。 也因此，他内心最大的苦恼便是极度渴求能够出现那么一个存在————出现一个敢于向他发起挑战、能够与他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乃至最终将「最强」的他给击败的强大对手。 毕竟在战争之神看来，唯有输赢交替、胜负难料的局面方才称得上真正的战争。而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又怎能称之为真正的战争呢？ 就这样，明明拥有瞬间终结大战，夺得星杯的战神却选择端坐在玉座之上，以一种看似悠闲实则威严的姿态，向阿兹莉尔传达他的旨意，遥控天翼种这群只不过是为了彰显战争之神的存在而象征性创造出争夺星杯的眷族。 但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是，阿尔特修这些举动都不过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手段而已。 阿尔特修真正期待的，是希望能出现一名能符合自己期望的强大对手来到自己跟前，然后向他发起一场决斗的画面。 毕竟……他已经坐在这个位置太久了。 久到连神灵种的时间观念都感到了疲惫。 但即使如此，战神阿尔特修也连一口叹气也不曾表露出来，只因为在他看来，所谓的叹气行为不过是弱者的“自怨自艾”罢了。 于是，阿尔特修收回俯视地面的视线，也不管今日的阿邦特·赫伊姆为何如此安静，而是闭上双眼，准备将意识短暂进入沉睡状态：“呵……依旧是枯燥乏味的一天吗？” “阿尔特修大人！阿尔特修大人！” 但就在闭眼前的那一刻，战神突然听见了阿兹莉尔的声音————奇怪，是吾的错觉？为何会听见阿兹莉尔如此慌张的声音？ 恍惚间，阿尔特修想到了自己的最后造物吉普莉尔最初“出生”的画面…… 不知是何原因，本该遵循自己最初创造天翼种时认为武器就不该有情感而诞生的最初个体在看见最终个体的一瞬间，此前一向冷酷无情的对方居然产生了“我是姐姐”的念头，但刚刚出生就已经被赋予大量情报的最终个体当即就拒绝了对方那自称为姐姐的叫法，也正是在那一天，无论是自己亦或是其他天翼种都破天荒见到了对方堪称情绪崩溃的慌张神情————唔？ “阿尔特修大人！阿尔特修大人！” 听着那越发清晰的呼喊声，知晓并非自己错觉的阿尔特修面色如常地睁开那对金色双眼。 然后他便见到了一瞬间就从不远处的空中岛屿闪现到神殿之内，然后快速收起羽翼降落的阿兹莉尔一脸慌张地朝自己跑来的画面。 是关于最终个体的事情吧？ 尽管阿兹莉尔还没来得及道出来意，但对她知根知底的阿尔特修当即做出了判断。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在阿兹莉尔无比心急的解释下，阿尔特修也是了解完了发现吉普莉尔失踪的全过程，包括那个求救信。 “有趣。” 几乎是瞬间，阿尔特修便意识到了吉普莉尔将那封求救信放在公用次元空间的目的。 ‘很简单，她是为了示警。’ ‘看起来，在吾这位最终个体的眼中，那个绑架了她的家伙已经具备威胁天翼种……不，甚至是威胁吾夺取星杯的可能性了吗？’ 想到这里，阿尔特修也是升起了一丝好奇。 “阿尔特修大人！” “您难道是打算亲自动手吗？！” 在阿兹莉尔一脸惊喜的目光下，只见阿尔特修这位身材健硕的壮汉从玉座上站起了身，一边舒展自己身后的十八对翅膀，一边用响彻天际的洪亮声音对着下方的一众天翼种命令道： “全员，立刻撤离。” 命令简洁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听到这个命令之后，下方的一众天翼种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行动了起来。 待确定所有天翼种都已经安全撤离之后，阿尔特修缓缓走下楼梯，来到了神殿的边缘。 站在原地的阿尔特修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粗壮结实的右臂平平举起，放在身前。他的手掌呈抓握状，手指微微弯曲，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随后，他开始暗暗发力……！ 随着他的动作，以坍塌洞穴为中心的方圆三千里的地区内，空气突然剧烈颤动了起来。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这片区域内，所有的精灵竟然全都化作道道耀眼的光芒便尽数没入了他的手掌心中。 而阿尔特修他全程微闭双眼，仿佛在通过手中凝聚的精灵感知着什么。 “……奇怪？” 不出多时，阿尔特修在阿兹莉尔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睁开眼，然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很明显，即便是他也没能找到吉普莉尔。 更准确来讲，他刚刚所施展的手段并不是直接寻找吉普莉尔的踪迹，而是以神力强行征召空气里面无处不在的精灵，然后从它们的记忆中试图找到有关吉普莉尔的线索。 但结果却失败了。 有人似乎从概念层面彻底抹去了目击者关于吉普莉尔以及那个绑架犯的所有关键情报。 更为棘手的是，此时此刻，吉普莉尔本人正处于一种与外界完全隔绝的状态之中，坦白讲即便是他，如今也有些无计可施了。 毕竟他只是战神，而不是什么侦探之神。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阿尔特修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怒或沮丧情绪。恰恰相反，他的内心深处竟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情。 原因很简单，一直以来，天翼种都是他引以为傲的羽翼，是他最为信赖和倚重的力量之一。 因此，任何针对天翼种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视为对他自身的挑衅和冒犯。 而以前对手针对的那些手段，自己往往都能看破并以绝对力量将其破坏，但现在居然出现了能蒙蔽他视野的未知手段？ “……有趣。” 正是由于这种未知手段的出现，阿尔特修开始意识到，或许真的有可能存在某个足以与他的最强抗衡的存在。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不禁燃起了强烈的期待和兴奋之火。 于是，当他缓缓解除身上那汹涌澎湃的神力之时，阿尔特修暗自思忖道：‘绑走最终个体的那位未知存在啊，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竭尽所能地展现你的全部实力，好让最强的我尽情品味何为失败的滋味吧……！’ 就在阿尔特修陷入沉思之际，他体内神力也不经意稍有泄漏，但就是这一丝丝力量，直接引发了外界一场惊天动地的剧变————轰隆隆！ 刹那间，整个大陆的上空瞬间被一层由雷云汇聚而成的巨型龙卷风所严密笼罩。 这片遮天蔽日的雷云龙卷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大陆吞噬殆尽一般。 而如此惊人的异象，自然引来了世界各地众多神灵种的瞥视以及高度警觉……！ “髓爆，发射准备！” 为避免战神突然发起宣战，在统帅罗尼?德劳乌尼尔的命令下，地精种直接将还未经过引爆测试的12枚髓爆分别瞄准了阿邦特?赫伊姆以及森精种的首都爱尔文·加尔得。 至于森精种这边也做出了类似的应对措施。 “虚空第零加护！启动反应炉！” 为防止战神阿尔特修掀起战争的可能性，花冠卿辛克·尼尔巴连果断下令将“虚花计划”的产物虚空第零加护的反应炉炮口对准了阿邦特·赫伊姆和地精种的首都哈登费尔。 此时此刻，双方势力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任何一方稍有不慎或者冲动行事，都可能引发一场全面性的世界大战。也正因为如此，森精种和地精种都保持着高度的克制，谁也不敢轻易迈出那代表终结的一步。 然而，双方势力永远都不会想到，真正导致当前这般混乱不堪局面形成的始作俑者，其实并不是让他们如临大敌的战神。 而是一个早已经解除连结的“普机凯种。 甚至就连这位始作俑者此刻都一头雾水地看着如今紧张的世界局势，全然不知自己这只蝴蝶究竟带动了怎样风暴的亚修，纳闷说道： “不是？这就提前大战了？” ………………………………… …………………… ……… 另一边，让我们将时间回到十多分钟前，也就是在聚落内，休比质问亚修的那一刻。 “提问————遭受到89%的严重损毁，当场被连结体判定废弃的你，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而且还有更新换代后的迹象？” 面对休比的提问，亚修并没有予以答复，而是露出一丝了然于胸的神情。 实际上，他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你，究竟是谁？】 当然，对于休比的不信任亚修也早有预料。 毕竟比起自己的现身说法，作为机凯种的休比肯定会更加倾向于连结体当年的判断。 更何况亚修也心知肚明，机凯种的自己当年确实已经命丧在了焉龙啸上。 从这一点来看，休比的猜疑也不无道理。 但不要忘了，即便“死而复生”这件事对于绝大多数种族看来是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要是将这件事情与某一种族联想在一起，就算是休比也找不出其中的漏洞。 没错，既然都说是早有预料了，精于计算的亚修又怎会不事先准备好相应的对策？ “解析体uc207pr4f57t9。” 亚修一口道出了休比的机凯种编号，毕竟现在的自己还不应该知晓她的新名字。 他还在继续说着： “呵，我大致能猜到你内心的猜疑和警惕，并且我判断单纯的言语恐怕不足以取信于你。你不是奇怪我为何能“死而复生”吗？” “或许，这个东西能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下一刻，在里克不明觉厉，而休比和吉普莉尔则双双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胸有成竹的亚修直接掏出了一枚看起来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散发着五彩光芒，从正四面体开始不断变动形状，时而变成无数星环环绕，时而变成偏方三八面体的不规则多面体出来…… 在不同的世界，人们对于这种奇特而又神秘的不规则多面体，往往会赋予各种称谓。 有的将其称作神格，认为这是神明力量与地位的象征；有的则称之为神之心，觉得它等同于神明的心脏；还有人把它叫做权柄，坚信它的本质是世界万物的运行法则。但在迪司博德，它有且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 “神髓？！”x2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里克心中炸响！ 第40章 再度穿越 “神髓？！”x2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里克心中炸响！ 之前听休比大致介绍过各个种族的他自然清楚何为神髓，那是神灵种的力量源泉，是象征神灵种所代表的概念的集合体，而如今自己却以人类之躯在一名机凯种的手上见到了神髓？ 不是，无论哪边都不对劲吧！ 里克如此想道。 而这样的问题，也同样是其余两者的问题。 无论是休比还是吉普莉尔，都很不理解一个活性化的神髓为何没有诞生相应的神灵种，反而被一名机凯种所掌握的事实。但又话说回来，如果战斗体uc106k?7a48t9真的通过某种手段成功使用了这块神髓蕴含的概念力量的话，那么死而复生也就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份神髓，究竟代表着哪种概念？ 而对于休比和吉普莉尔她们心中的疑惑，如果亚修能够读心两人并愿意透露的话，那么他的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也不知道。 当然，更准确来讲，其实是他说不准罢了。 神髓？ 他哪来的神髓？天上掉的？ 他又不是随手能捡到神器的龙傲天，更别提还是比寻常神器更珍贵万分的神髓了。所以真实情况是：这个神髓其实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假货，或者说模型罢了。 至于这款仿真模型的原材料，则是神性。 比方说库·丘林传承自光之神鲁格的神性、美杜莎作为地母神的神性、伊斯坎达尔因其传说与神王宙斯建立联系而获得的神性等等，而糅合了以上来自不同神系、不同属性以及不同规模的概念神的神性，亚修这才成功捏造出了一个空有神髓的外表，实则毫无卵用的假货。 但好在，他暂时也不需要多余力量就是了。 他现在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完美掩盖自己穿越者身份的“万能”借口罢了。 而在迪司博德，又有什么能比堪称无所不能的神灵种更能解释一切呢？ 况且只要没人检查，又有谁敢说这是赝品？ “等等！居然真是神髓？！” 就在这时，吉普莉尔突然展开双翼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一般迅速飞到亚修的身后，然后用双手紧紧扒住肩膀，脑袋抵住双手的方式，将自己娇小柔弱的身躯牢牢紧贴在亚修后背上。 而那张充满惊奇的小脸就像小乌龟一样，拼尽全力地朝着亚修手中所握着的神髓一点点凑近过去，同时还伸出自己那白皙粉嫩的小短手，跃跃欲试地想触摸一下神髓表面。 也不是她自夸。 放眼整个世界，除了神灵种本身以外，没有人比她们天翼种更懂神髓！ 但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神髓的瞬间，亚修瞬间出手，只是稍稍用力便扒开了吉普莉尔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欸？” 失去手臂的支撑，一脸惊恐的吉普莉尔顿时像玩滑滑梯一样从亚修的后背一阵滑落，然后屁股直接跟地面撞了个结实————“哎呦！” 与此同时，差点被某个鸟翅膀揭穿的亚修也是不动声色地收回假神髓，然后对一脸若有所思的休比摊了摊手，故作无奈道： “怎么样？解析体uc207pr4f57t9。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他并没有详细解释自己获得神髓的全过程。 就像他不会解释当时彻底废弃的他又是如何激活这枚神髓的一样。毕竟，编造谎言这种事越是补充就越是漏洞百出，与其自己做出解释，倒不如让休比自我脑补这其中的过程。 “判断——行为逻辑正常，解除警戒。” 听到这话，休比在沉默片刻后也是收回了自己构筑在手臂上的「制速违反」兵装，然后恢复自己的模仿人格，用着怯生生的语气认真道： “叫我休比就好，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感谢信任，休比。” 亚修也是从善如流，切换了对休比的称呼。 只不过休比的疑惑是解除了，作为同行者的里克却还有一肚子的问题，于是他谨慎开口道： “亚修阁下，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看着一言一行都在展现人类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究竟多么卑微，以及地位如此卑微的人类在面对能瞬间毁灭他们的怪物面前究竟有多么低三下四的里克，曾经也是人类，如今依旧自认为是人类的亚修在经过0.00012秒的停顿后，并没有表现出对里克的格外重视，而是平静回答道： “自然可以，里克首领。” “……呼。” 听到这个答复，里克不经意间松了口气。这是一种极其自然，也足够轻微，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超人”都能留意到的微小动作。 紧接着，里克道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亚修阁下，我很好奇一件事，您究竟是怎么得知我和休比在一起的？难道说您从“很早”之前就在关注我们聚落吗？” “你想错了。” 亚修摇了摇头否认道：“事实上我虽然早就清楚的另一处聚落，但并没有多过关注，只是默许的双方交流而已。至于你的问题————” 亚修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条“尾巴”，然后又指了指休比身后的两条“尾巴”解释道： “答案也很简单，这边聚落的人类虽然只有极少数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但绝大多数人都曾见过我身后的两条拟似精灵回廊。而前几天前往你们聚落交换物资的人员就正好瞧见了被你带回来的休比身后同款的两条“尾巴”。” 原来如此！ 里克先是一阵恍然大悟，随后又无奈想到。 回想起先前自己看到信件时的震惊，当时的里克也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第二个跟休比类似情况的落单机凯种。他本以为聚落里面没有人近距离见过机凯种的真面目，打算将休比身后那两条据说无法收起的拟似精灵回廊解释成是某种特殊的装饰品，却没想到那时候前来交换物资的另处一聚落的人员正巧认识这两条“尾巴”。 至于再之后的事情，甚至不用亚修解释，里克自己都能猜到全过程了————定然是那些聚落人员发现了不对劲，但没有声张，而是等到回到自己聚落后将这一情况通知给了首领，于是亚修也自然知晓了休比的情况。 说实话有些牵强，基本都推给了运气成分。 但由于这条说法自洽到挑不出一丝毛病，再加上里克认为亚修也不需要撒这种谎，所以就连他也没有怀疑，只是在接受这一说法后，里克又忍不住在内心默默感叹了一句： ‘也太巧了吧？’ 是啊，可不是太巧吗？如果不是早就清楚休比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你的话，我们之间的相遇说不准还会更“巧”一些。 如果亚修能听到里克这句内心话的话，绝对会在内心这样吐槽吧？ 当然，吐槽归吐槽，亚修绝对不会这么做。 一来，之前的亚修太过弱小，除了意外遭遇吉普莉尔之外，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引发蝴蝶效应，从而失去对剧情的先知先觉。 二来，如果自己提早打破剧情，打破里克跟休比的初次见面，也许休比会出于警惕避免跟里克的进一步接触，从而无法获得情感，亚修又需要经过原着和里克的相识相遇进而得到情感的休比作为自己谋取星杯无果后的最后保险，所以无有意外，他是不会提前现身的。 至于现在？ 既然双方已经见过面甚至达成了合作，亚修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 ………………… ……… 直到与亚修以及之后到来的首领威尔经过深入探讨，并成功达成了让双方聚落之间的交流能更进一步这一共识之后，里克和休比，主要是里克也是心满意足地告别了这个聚落。 在这期间，亚修并没着急提出什么，他仅仅只是将这次邀请视为一次单纯的见面而已。 古人云：欲速则不达。 对于亚修来说，休比终究只是他其中一个优先级不是很高的后手，而不是计划的全部。况且情感的诞生也没那么容易，在休比诞生“心”之前自己还是选择旁观为好。 眼下，在亚修的脑海中一共有三套计划。 而按照不同计划的优先级和困难程度，他又将这三套计划分为了上、中、下三策。 ————其中，上策随缘。 这个计划主要依靠金手指的穿越能力，祈祷自己哪天能穿越到一个力量层次不是太高，又拥有途径能获取「全知全能」概念的世界，然后将这份概念收入囊中。依照星杯便是全知全能这一概念神髓的设定，亚修推算，自己只要能谋划到一份同样的概念，哪怕这份概念的力量层次并不算高，但由于神髓的特殊性，星杯也将会有97%的极高概率直接落入他手。 ————而后，中策是最稳定的。 这个计划跟原着剧情大差不差，都是依靠机凯种来实施的，只是这其中又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亚修自己融入机凯种成为统合意志，但记忆和情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事物，况且亚修的记忆远比休比复杂的多，休比所独有的仅仅是爱着里克的情感，但亚修却不同，或许只是时间方面的差距，就有可能依据人类亚修的记忆为模板，诞生无数个相似而不同的人格。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一阵瘆人。 因此这个中策被亚修视为了后手中的后手。 第二种是机凯种主动配合，利用狐疑之神帆楼的去向拉拢机凯种，毕竟创造者的存在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如果亚修能找到神髓陷入不活性化而陷入半睡半醒状态的帆楼，机凯种必然会全力以赴帮助亚修。 第三种则是原着剧情，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最后是意外性太大的下策。 亚修直接找上战神阿尔特修，以无数拥有众多强者的异世界作为交易，换取最强的他动手得到星杯，然后转赠给自己。 但问题是，如果阿尔特修盯上自己怎么办？ 而思考许久，亚修决定以上策为主，同时不住中策，并将下策作为万不得已的底牌。 于是，他选择再度穿越。 并且这一次他打算带着吉普莉尔一起。 毕竟没有自己的限制，光靠命令以吉普莉尔的智商很容易就能找到其中的漏洞，而避免这个麻烦精惹是生非，同时考虑到她的实力不差，所以还是带着她一起穿越更加稳妥。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上几条保险才好。 “哇！大姐姐你太厉害了吧！” “是啊是啊！” “哼哼～那是当然！毕竟我可是————” 在聚落分配给自己的住所门口，亚修看着下方河道旁刚刚使用魔法帮助人类捕鱼，此刻正在为周围孩童的夸赞而忍不住得意忘形的吉普莉尔沉默了片刻，然后具现出项圈并命令道： “鸟翅膀，给我回来。” “！！！” 三十秒后，再次换上女仆装的吉普莉尔一边强行维持笑容用极其熟练的动作泡着茶壶，一边用恨不得用杀死亚修的视线盯着他。 死死死死……！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以上内容，皆为某天翼种内心的疯狂诅咒。 反观亚修这边，他倒是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只见他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刚刚泡好的茶水，然后点头满意道： “不错，有进步。” “咔嚓！” 话音刚落，房间内不知从哪突然间响起一声格外清脆的咔嚓声响，这声音在原本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茶壶在巨力下不堪重负发出的悲鸣声，还是某天翼种那颗几乎就要被愤怒点燃的心爆炸所产生的声响。 【一个字：爽！】 眼看吉普莉尔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亚修的心情也是格外舒畅，连态度也和蔼了许多。 考虑到吉普莉尔也是第一次前往异世界，好心的亚修主动提醒道：“鸟翅膀，我打算这次前往异世界带上你一起，现在我给你10秒时间来收拾收拾行李，应该足够了吧？” 这么突然？！ 吉普莉尔闻言一愣，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亚修这边就已经开始自顾自倒数了起来———— “10、9、8……321！” 第41章 英雄救美?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到底————还要多久啊！” 吉普莉尔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着。 不知为何，明明“主动“跟随亚修前往异世界的她此刻却顶着那让自己感到头晕目眩的炽热阳光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片陌生的沙海当中。 “呼、呼、呼……！”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肺里最后一丝空气给挤出来一样，而吉普莉尔原本那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嘴唇也因为极度缺水而干裂开来。 但即使如此，她依旧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 哪怕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哪怕汗水不停地从她的额头滑落，然后浸湿她的衣衫，紧接着又被瞬间烤干。 促使她坚持到现在的唯一理由便是求生欲。 但即使如此，肉体终究存在极限。 走着走着，吉普莉尔渐渐觉得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最终，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滚烫的沙地上。 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黄沙，毫不留情地扑打在她的身上。 吉普莉尔躺在那里，就这样一动不动。 “还差一点……”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她满脸不甘地望着前方那条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毫无变化的道路，伸出自己颤抖的手指，仿佛想要指向些什么……然而，那只手连同手指仅仅举起一半便无力地垂落了下去，最终她本人也缓缓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就在这时，只见亚修突然出现并越过地上吉普莉尔的尸体，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玩够了没有？” 而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刚刚明明已经停止呼吸的吉普莉尔好似起死回生一般，突然睁开双眼，并以惊人的速度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举起小拳头捶了捶脑袋，同时吐出自己粉嫩的小舌头，调皮一笑： “哎嘿～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她身上之前沾满的沙子以及所有负面症状，也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见此情形，亚修看了一眼吉普莉尔： “我应该强调过了吧？不要随意释放魔法，还是说需要使用令咒你才能记住？”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继续朝前方走了起来。 “怎么可能？！” 听到“令咒”二字，吉普莉尔当即一边迈开小短腿紧紧跟随亚修的脚步，一边小声反驳道： “master，我确实有好好按照你的命令。但我们天翼种又不是真的生物，阿尔特修大人当初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就在塑造我们形体的术式里面恒定了清洁身体的魔法，放在人类身上，这就相当于身体本能，很难控制的。” “是吗？” 亚修不置可否点了点头，紧接着再次说道： “那我现在要求你，哪怕这份所谓天翼种的本能再难以克制，你也要克制下来。” “？？？” 面对亚修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吉普莉尔嘴巴张了几张，似乎还想再辩驳几句，但迫于某人日常的淫威，她也只能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到最后，她只能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苦着脸无精打采地答应了下来。 “……好吧。” 这么说着的同时，吉普莉尔偷偷看了一眼亚修的背影，然后下意识撇了撇嘴……… 说实在的，她很不理解亚修来到这个异世界后如此小心翼翼的作风。尽管自己还没有自傲到天下无敌，但平心而论，无论身处哪个世界自己的实力起码也有中上水准吧？ 既然自己都有中上水准了，那么能打败自己并囚禁成奴隶的亚修怎么说也要更强大吧？ 至于小心谨慎到来到这个异世界后连包括魔法在内的全部超凡能力都不让用吗？ 明明使用飞行能力就能提前离开，结果却只能像那群猴子一样在地上匍匐前进，就这速度天知道啥时候能走出这片沙漠？ 但无奈归无奈，不理解归不理解，但如今摆在她眼前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 只要吉普莉尔她一天没能解除那种可以控制自己行为的令咒魔法，她就依旧是那个一边卑微的称呼这个废铁为主人，就算对方要求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只能照做的乖乖女仆。 该死！ 还真如master他所说的那样，这个诡异的令咒魔法与自己的灵魂绑定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想要在不损伤灵魂的前提下破解这个魔法，简直是难如登————等等，我刚刚用了什么称呼？ …………………………… …………………… ………… 这个异世界会不会是熟知的世界？ 在前行的路上，亚修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和之前直接成为从者的型月之旅不同，他这次降临的地点是空无一人的沙漠，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标志性建筑，也没有熟悉的角色，简而言之，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既然陌生的世界，亚修自然要慎重万分。 鬼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存在着什么。 比方说，会不会有通过将人类封印进地底的形式保证种族存续的圈圈眼王者？ 又或者在现实维度之外，存在着由纯粹的魔法和灵能编织而成的奇异空间，里面还有疯狂朝外面发送垃圾信息的四小贩邪神？ 又又或者这个世界存在一个智商爆棚，但自我意识过剩的科学家姥爷成天带着他的无用孙子不断穿越在各个宇宙冒险？ 总之，在了解这个世界的情报之前，亚修必须要保证自己等人的存在不被发现。 而现在，亚修就正依靠空气中湿度的细微变化辨别他们前进的方向。 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水都是生命之源。 —————————————— “??????! ??? ???? ??????！” （快看！那对父女！） “?? ???? ?? ????? ?? ?????? ??????? ?????? ??? ?????? ?? ????。” （他们毫无准备穿过了撒哈拉沙漠？！） “???? ????? ????? ???? ???? ?? ??? ????? ????? ???? ????? ??? ????? ?? ??? ?????。” （奇怪，为啥父亲是黑发，女儿是粉发？） “?? ?? ????? ????????。” （咦？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了？） 听着不远处由毛毡帐篷搭建的营地内一群当地的游牧民指着自己窃窃私语的陌生语言，亚修在简单判断了一下对方不具备特殊力量后，也是带着一脸懵逼的吉普莉尔走上前，然后使用人类最古老的语言，也就是手语，向他们询问起附近有没有大城市，又是在哪个方向？ 交流的同时，他不动声色观察了一圈营地。 然后依据这群游牧民腰间悬挂的移动电话和手枪以及营地内停放的几辆汽车和摩托车大致得知了这个疑似地球的世界目前的时间线。 【1990年～2000年之间】 与此同时，他也从几个热情的游牧民“口”中得知了自己应该前往的方向————继续朝西。 “……” 这期间，吉普莉尔倒很识时务的没有捣乱。 在挥手告别后，亚修和吉普莉尔又步行了大约两小时的时间，周围的沙漠风化环境也随着他们不断接近前进而变得不怎么严重，最后在穿过几个小镇后，他们也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 数十多分钟后。 在这座现代城市的一处书店内，亚修在店老板惊诧的目光下缓缓合上了一本名为《新编阿拉伯语》的书籍，然后用着一口熟练的阿拉伯语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这里是摩洛哥？那么之前的沙漠就是大名鼎鼎的撒哈拉沙漠咯？” 就在刚刚，亚修直接学会了当地的语言， 对于机凯种来说，这轻而易举。 并且众所周知，想要了解一个陌生的世界最好的办法就是阅读这个世界的历史书，所以在学习完语言后，亚修又趁着老板赶走自己之前快速阅读完了这个地球的历史书，然后跟自己所熟知的地球历史对比了一遍，并得出结论： 【几乎没有区别】 之所以用了“几乎”二字，那是亚修发现这个世界的很多历史人物，性别有那么“一点”奇怪。 上帝之鞭阿提拉变成了女性。 欧洲之父查理曼大帝变成了女性。 天文学家伽利略变成了女性。 甚至亚修所熟知的轩辕皇帝、老子、伏羲等等知名神话人物也通通转了性……！ 要不是没能感知到型月的魔术基盘，以及被自己安装了后门的英灵座，亚修差点以为自己又跑到了型月的哪个平行宇宙了。 亚修：靠！型月还在追我！tm的！ 当然，不仅仅只是历史人物变性的问题，亚修实际上还发现了一些细节方面的可疑之处。 就仿佛在这个与前世地球几乎没有差别的异界地球历史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似的，而关于这份异常也被刻意淡化了一般，而这一点也是亚修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简单的原因。 “……嗯？” 合上手上拿着的有关古代欧洲的历史书，亚修正准备离开书店，但就在这时，他却敏锐察觉到书店外一股未知能量的爆发！ 能量爆发的地点距离他并不算太远。 而根据先前在报刊一瞥而过的城市地图，亚修只是略微计算便得出了能量爆发的地点就在书店后面那条巷子的深处。 ‘去凑凑热闹。’ 升起这个念头的瞬间，亚修环顾四周，然后在书店摆放漫画的一角找到了正看着某本漫画聚精会神，根本没注意到亚修的吉普莉尔。 亚修定眼一瞧，发现吉普莉尔手上那本漫画的封面上，赫然印着一个身穿水手服的黑发少女以及头顶有兽耳的白发少年。 犬夜叉？ 联想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亚修就不奇怪了。 不过即使吉普莉尔看书看的入迷，亚修也没打算放过一次能一窥这个世界神秘侧的机会，于是他一把提起吉普莉尔的后衣领，然后当着目瞪口呆的店老板的面丢下一笔钱，然后提着吉普莉尔就像提着购物袋一样直奔书店的后巷。 至于亚修身上哪来的钱？ 你觉得一对毫无防备的“父女”俩行走在荒郊野岭会没人打这对“父女”俩的主意吗？ …………………………… …………………… ………… 顺着未知能量爆发的方向，亚修以堪比闪电博尔特的人类极限速度拎着不肯将漫画书撒手的吉普莉尔连续穿过几个巷口，然后在巷子的尽头瞧见了一副经典场面————只见十多个身穿黑衣带着墨镜的黑衣人手持枪械团团包围了一个依靠在墙壁，手持银色手提箱的棕发少女。 而少女身上的衣服，便是未知能量的源头。 只见她外面穿着一件蓝色夹克，里面被一件能看到乳沟的黑色紧身衣包裹，下半身则是修身短裤和黑色丝袜，但无论是紧身衣还是丝袜，他们的表面都能看出明显的金属光泽…… 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某种外置装甲？ 亚修一眼便能看出，凭借这身科技含量极高的外置装甲，棕发少女完全可以发挥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对抗数十人都不在话下。 很可惜，她这次面对的敌人全都拿着枪械。 或许那身衣服可以抵挡子弹，但棕发少女的脑袋和四肢可都暴露在外，只要黑衣人一套火力压制下去，棕发少女该凉凉还是要凉凉。 黑衣人们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亚修，他们在确认棕发少女没有反抗能力后，其中一个看起来就像是领队的黑衣人走出人群，然后对着紧紧抱着手提箱的棕发少女沉声说道： “识相点！” “交出手提箱！我可以饶你不死！” 然而棕发少女却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反而将怀中的手提箱抱得更紧了些。 “我拒绝！” 棕发少女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 得到这个斩钉截铁的答复，黑衣人的领队也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朝两侧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动手。 收到指示的黑衣人手下立刻心领神会，他们开始缓缓地向着棕发少女逼近。 “！！！” 随着两侧黑衣人的不断靠近，棕发少女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她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无比的慌张与恐惧。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滑落，浸湿了发丝。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棕发少女脸上的恐惧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诧，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黑衣人领队的身后，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景象。 领队敏锐地察觉到了棕发少女表情的变化。 他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少女的眼神不似作假！ 他几乎想都没想，抬起步枪便转过身，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么让少女如此震惊。 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瞠目结舌！ 只见自己身后的那些手下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瘫软在地，生死不明。 而在自己的面前，则是一个仰着头望着自己的粉发女孩，以及她身后的一个黑发青年。 还不等黑衣人领队反应过来，他便听见那个黑发青年对着粉发女孩说道： “还不动手？” 出于本能，黑衣人领队条件反射般地用力扣下了扳机，但结果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从枪口中喷射而出的子弹还没等靠近粉发女孩，就在半空中静止了下来，仿佛两者之间出现了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墙一样！ 目睹此景，领队的心脏瞬间狂跳不止……！ 紧接着，他看见粉发女孩轻启朱唇，用一种充满稚气，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声音说道： “死吧，打扰我看漫画的猴子。” 不是，我什么时候打扰你看漫画了？ 黑衣人领队满心疑惑的想道。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无尽的黑暗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迅速吞噬了他的视线…… 与此同时。 同样瞧见刚刚那一幕的棕发少女看着那个黑发青年带着粉发女孩走过来先是一惊，随后又迅速恢复过来，强撑着疲惫站起身，随后朝这对该说父女俩还是兄妹俩的组合深深鞠了一躬： “咳！感谢二位的出手相助。” 可就在这时，低头的棕发少女忽然听到黑发青年发出了一句略带疑惑的问话： “你谢我做什么？” 这句问题，顿时让棕发少女大脑一片空白。 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不等她反应时间，棕发女孩突然感到一股强烈倦意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只是片刻，她的眼前也渐渐被漆黑笼罩———— 第42章 吉普莉尔:什么?你是想说会有被数据撑爆的机凯种? “唔……这里是？” 伴随着一声嘤咛，昏暗的地下室内，被麻绳绑在椅子上的棕发少女也幽幽转醒…… 作为女武神，她的身体素质自然不错。 因意识中断所产生的茫然与困惑持续了大约三四秒不到的功夫，她便清醒了过来，然后迅速环顾四周并试图激活圣痕挣脱绳索。 挣脱的同时，棕发少女还有些得意的想到： ‘哼！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想靠这种随处可见的麻绳束缚住一位天命的正式女武神，简直是痴人说……咦，挣脱不开？！’ 少女万万没有料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那些绳索都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更加重要的是，本应该被激活的圣痕此刻也像沉默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馈。 而这一发现，让原本自信满满的棕发少女瞬间惊愕不已，心中暗叫不好。 啪————！ 昏暗的地下室突然被头顶的白炽灯点亮。 强烈的光线让棕发少女一时间有些不适，忍不住眯了眯眼，而等到她适应后，只见一张桌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在桌子的后方，自己记忆中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正以双手架在鼻翼的姿势坐在桌子后面，面无表情地问道： “姓名？” 望着对方这副如同审讯犯人的架势，棕发少女更加激动地用力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束缚住自己手脚的绳索，但这么做只是徒劳。 棕发少女越是挣扎，那些绳索就勒得越紧。 “嘻嘻～别白费力气啦。” 就在此时，一只纤细手指突然抵在棕发少女的脸颊上制止了她的无用行为。同时少女的身旁也传来一阵充满幸灾乐祸意味的幼女声： “要知道，这可是master用来对付我这位天翼种的封印魔法，据说这个术式里面添加了包括但不限于什么思想键纹、第三魔法、固有时御制魔法，还有什么暗示、支配、卢恩、咒术等等数十种魔法体系，其复杂程度就连我也需要大量时间破解。小鬼，你觉得能做到？” “……啥？” 但面对吉普莉尔的“好心”提醒，棕发少女全程都是一脸“清澈”无比的大学生懵逼表情。 天翼种？封印魔法？ 思想键纹？第三魔法？固有时御制？ 暗示、支配、卢恩、咒术？ 魔法体系？ 尤其是听着同样在自己记忆的最后见到的那个粉发幼女，好似报菜名一样说出各种乱七八糟的陌生名词，棕发少女更是忍不住想到： 这女孩……绝对是个中二病吧！ 果不其然，就在听到如此魔幻的解释后，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也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也是如棕发少女所想的那样，开口说道： “够了，吉普莉尔，你应该清楚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所谓的魔法，要么是某种障眼法，要么就是基于崩坏能达成的结果，你这样解释，对方能听懂才有鬼了。” 听到这里，棕发少女也是连连点头地想到： ‘是啊是啊……！’ ‘你这样解释我能听懂才有鬼……嗯？刚刚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更加了不得的事情？’ 另一边，还没等棕发少女的思绪进一步蔓延开来，就瞧见男人已然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她，并再次开口询问道： “说吧，你的姓名？”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犹如惊雷，瞬间把沉浸在思考中的棕发少女给惊醒了过来……！ 少女有些犹豫。 毕竟作为一名秘密计划的执行者，她本不该暴露自己的真名才是，但眼下这般处境又让她不得不去权衡顺从和抗拒这两者的利弊。 或许顺着问题走，才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故意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顺嘴说出了自己打工期间同事们给她取的艺名： “亚丝拉琪，我叫亚丝拉琪。” “呵……亚丝拉琪？” 男人，也就是亚修轻笑一声，然后反问道： “————你确定自己是叫这个名字吗？可我怎么记得亚丝拉琪不应该是北欧神话中布伦希尔德和齐格弗里德的女儿吗？” “话说回来，齐格弗里德那家伙要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布伦希尔德那位病娇会不会当场上演一出家暴惨剧？” “你说是不是啊？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小姐？” “！！！” 在亚修的注视下，还没有成长为日后那位女武神冲锋队队长的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 拉格纳并不觉得面前这个瞬间就能击溃那群特工的强者会认识天命的一个普通女武神。 答案只可能是一个： 那就是对方就是奔自己来的！ 至于刚刚的询问？不过是在戏耍自己罢了。 看着拉格纳果断选择沉默不语的模样，亚修也没有继续询问，毕竟通过她的表现，他已经确认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了……没错，正是号称健康阳光，但剧情里都是刀子的崩坏宇宙。 准确来讲，应该是【崩坏3td】的世界线。 亚修一边回想着崩坏三的剧情，一边将先前拉格纳保护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这个手提箱他先前有检查过，但由于手提箱的材质太过坚固的原因，他就没有强行破坏。 “拉格纳小姐，这里面装了什么？” “……” 面对亚修的提问，拉格纳全当没听见似的。 见此情景，亚修挑了挑眉，然后推开同样对这个手提箱感到好奇的吉普莉尔研究了起来。 最开始拉格纳还是一副相信亚修绝对打不开的自信表情，但随着亚修的逐渐研究，以及他偶尔的自言自语，她也渐渐坐不住了……！ “瞳孔识别？” “算了，直接入侵识别模块吧。” “……” “哦，居然是足足位的动态密钥？” “花里胡哨的，开始破解。” “……” 拉格纳记得很清楚，当初自己在接过这个手提箱的时候，天命研究所驻摩洛哥分部的研究员信誓旦旦地朝自己说明这个手提箱运用了当今最前沿的科技成功，防护程度绝对无法破解。 当然，对于这种号称什么绝对的说法，拉格纳向来嗤之以鼻。不过话虽如此，她也相信寻常手段想破解手提箱绝非易事。 ————除非对方所使用的并非寻常手段。 想到这里，拉格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见她眼神先是闪烁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丽瑟尔博士手下的人？” “……谁？” 听到这话，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开启手提箱的亚修先是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格纳所说的丽瑟尔博士究竟是谁了———— 那便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这个世界的异界同位体，同时身为逆熵的创始人之一的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博士。 不是，她是把我当做那个鸡窝头的人了吗？ 亚修有些哭笑不得的想道。 为了解除拉格纳的误会，亚修一边破解动态密钥最后的两位密码，一边随意回答道： “怎么，觉得我是保守派的人？” “很遗憾，拉格纳小姐，你猜错了。虽然我对它的初代盟主以及当初的北美支部抱有敬意，但不足以让我本人加入其中。” “对啊对啊～” 这时候，吉普莉尔也跑过来凑热闹般说道： “区区由人类建立的组织，哪里有资格让能够成为我吉普莉尔主人的master加入？” 破解成功，正准备打开手提箱的亚修说道： “纠正你一点。” “逆熵这个组织可不是纯粹由人类建立的，他们的初代盟主其实是一名律者。” “律者？” 吉普莉尔追问道：“那是什么？很强吗？” 亚修想了想，客观评价道： “还行，你就当律者是一种掌握了某一神之概念从而进化后的人类吧？寻常律者应该打不过你这个弑神兵器，但伴随律者诞生的高浓度崩坏能环境可能会对你造成威胁。” 另一边，完全放弃翻译两人后面这段中二加密语的拉格纳似乎并不相信亚修的说辞一般。 她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哼！你觉得你还能耍到我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逆熵成员，但你这破解手提箱的手段又该如何解释？我可不相信随随便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都有轻轻松松地将它给破解掉的手段。” 不得不说，拉格纳在演技方面很有天赋。 当然，也不排除她在天命的女武神培训中接受过系统性的演技培训，毕竟在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于极东建立圣芙蕾雅学园之前，普通女武神在天命里面的定位其实更接近于特工，以及清理崩坏兽用的消耗品就是了。 但很可惜，拉格纳面对的是一个机凯种。 比起人类粗浅的感官认知，亚修完全可以做到跟兽人种“读心”能力类似的成果，即通过类似于冷读术的手法，透过对生体数据的观测和解析从而推算出旁人是否有在说谎。 要是再加上人格模仿功能，亚修甚至可以模拟旁人的思维，从而达成一种远比兽人种的冷读术更符合“读心”定义的效果。 于是，亚修只是看了一眼拉格纳的表现，就瞬间看出了其真实意图。 ————呵，不过是粗浅的激将法罢了。 不过，既然对方想要知道自己那个并不存在的组织名字，自己何不干脆给一个组织名？ 比方说某条潜藏于阴影的“蛇？” 想到此处，恶趣味油然而生的亚修在一旁吉普莉尔那那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宛如乐子人的表情注视下，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还别不信，莫说是逆熵，我要说的组织就连天命也可望不可及……世界蛇听过没？” 看到拉格纳在听到世界蛇时的一脸茫然，亚修仿佛懂了什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道：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毕竟世界蛇可不是天命那个公元5世纪才诞生的后辈组织，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前文明时期，他们是蛇，是潜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蛇。” “神城医药听过没？好吧，看你的表情是不知道了。那俄罗斯的米高扬中央设计制造局你应该知道吧？哦，从你的表情来看这回你是知道了。事实上，米高扬正是世界蛇旗下的一家重要工业集团。” 世界蛇？ 拉格纳这下子是真不清楚了。 毕竟此刻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晋升成功的普通女武神罢了，本就了解不多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了解此刻还属于潜伏状态的世界蛇？ 更别提还是2000年的现在，眼下估计也就只有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能够隐约察觉到对方爬行后留下的些许“痕迹“吧？ 至于神城医药，拉格纳不了解也很正常。 毕竟这个医药公司的发迹其实是在第二次崩坏后的恐慌时期，由于发明了多种抗崩坏能感染的药物，惠及无数患者。之后十多年里，神城医药才发展迅猛，成为了知名医药公司。 但前两者没有听过，可最后的米高扬中央设计制造局拉格纳可不能当做没听见了。 「米高扬中央设计制造局」 作为俄罗斯主要的飞机设计及制造商，但它的产品不仅仅是明面上的的米格系列战斗机，在天命的教科书中写明了这种集团实际上主要以研究崩坏能武器为主，其制造的崩坏能武器，甚至能媲美天命与逆熵研发的最新武器。 而就是如此鼎鼎大名的武器制造商，竟然会隶属于那个名叫世界蛇的组织？ 联想到世界蛇之名，拉格纳顿时一阵恶寒！ 在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可怕景象： 那是一条无比巨大且古老的毒蛇，其岁月历经沧海桑田，时间跨度涵盖了整个人类历史，其身躯蜿蜒曲折，遍及世界各个角落，并且潜伏于阴暗角落悄然窥视外界的画面。 由于这副场景实在太过惊悚，拉格纳都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呼吸不由得紧促了起来……！ 与此同时，亚修也打开了手提箱。 唰！ 打开的瞬间，手提箱内部冒出一股白气。 看起来，手提箱的内部被设置成了一种极低的温度环境，刚才与外界的常温空气一接触，立刻就发生了剧烈的冷凝反应。 而当白色雾气散去后，亚修瞧见了手提箱里面赫然放着一块有着金黄光泽的金属球体。 似乎是感应到温度产生了变化，只见在亚修的注视下，金属球体的表面突然“活动”了起来。 它的表面就像流麻摆件一样，出现了一道道流动的光带，这些光带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不断地在矿石表面游走、变幻。 “这是……？” 看着这副景象，似乎想到了什么的亚修迅速将视觉模块切换到显微镜功能并持续放大。 在达到10^6的放大数量级后，亚修发现那些流光实际上是由无数微小的纳米机器人在其表面快速游移所产生的视觉效果。 崩坏宇宙、球型金属、以及纳米机器人。 而将这三者联系在一起，眼前这块金属的正体其实是什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魂钢？” 亚修有些惊讶道。 所谓的魂钢，指的自然不是《牙狼》世界制作魔戒骑士铠甲与武器的灵魂金属，而是由崩三前文明开发的一种纳米机械集群。 ————也就是俗称的纳米机器人。 魂钢的能力极其强大，堪称是万能材料。 首先，本质上作为纳米机械集群的魂钢具有自主修复功能、纳米级别的变形能力和对崩坏能的极高适应性，使得由前文明开发的十二把神之键武器、圣遗物系列，以及现文明依靠考古开发的诸神座系列，皆是由魂钢铸成。 其次，魂钢作为纳米机械集群的本质，让它同时具备液态超级量子计算机的功能，不如说这才是魂钢的最初功能。前文明也正是依靠魂钢才成功将上一个纪元的知识保存了下来，使得这些知识成为了现文明发展的火种。 而最后，对人体有着近乎百分百的生物组织相容性的魂钢也完全可以被用作修复伤势、治愈疾病乃至替代残缺的器官。 奥托·阿波卡利斯之所以存活500年之久，便是将这项功能开发至极限的结果————即抛弃肉身，将自身意识转录为数据并导入到作为液态超级量子计算机的魂钢内部。就这样，奥托以这种方式，实现了生命形态的彻底转变，并借此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如果不是本时代的科技还无法精炼魂钢，只能通过考古等方式在世界各地搜集，亚修都不敢想象奥托·阿波卡利斯究竟能同时出现多少个，说是小阿蒙都不为过！ 如此功能强大的物质，更别提还是属于科技侧的产物，亚修在得知自己来到崩三后，自然便将魂钢列为了自己的目标，结果这么巧，还没等自己还没行动，目标就主动送到了手上……原来主角平日的待遇这么爽吗？ 本着吃进嘴里的肉，哪有吐出的道理，亚修直接将其拿在手上，开始同步魂钢数据…… “！！！” 拉格纳瞧见这一幕，顿时瞪大双眼，作为护送这批魂钢回到天命总部的执行者，她自然有被事先提醒过魂钢的危险性，也来不及思考亚修囚禁自己的立场，她赶忙出声阻止道： “等等！不能直接接触魂钢！赶紧松手！里面的数据量会撑爆你的大脑的！” “……噗！” 第43章 针对『第二次崩坏』做出的预言? “……噗哈哈！笑死我了！” 听到这声嗤笑，拉格纳顿时将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这道嗤笑声的主人，吉普莉尔。 等等，他们俩不是同伴吗？ 但为何听到自己的提醒，女孩会笑成这样？ 除非————？ 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拉格纳认为是女孩不理解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发出这声嗤笑。 “你听我说……” 正当她表情严肃地准备向这位名字用当地语言翻译过来就是“加百列”的粉发女孩解释魂钢的危险性时，女孩似乎瞧出了拉格纳的想法，只见她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噗…！你是想说master堂堂一名机凯种会被这个小玩意的情报量给撑爆大脑？小鬼，我必须要承认你的笑话确实逗笑我了。” “甚至如果你在知道机凯种的前提下还能说出这句话的话，即使你的战力很鶸，光凭你那思维活跃的脑袋就值得我狩猎了。” 听到这话，拉格纳更加着急了起来。 “不是！你听我说……！” 但吉普莉尔只是摆了摆手，提醒拉格纳道： “小鬼，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了。有空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想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价值不菲的东西换master饶你一命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再次沉浸在了漫画当中。 仔细看去，就在刚刚这段时间，她手上原先有着《犬夜叉》漫画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个有着武士造型的巨大机器人封面的彩色漫画，并且在漫画书的腰封上，还写有这样一句话： “天上的暴君啊！” “见识一下星辰粉碎的模样吧！” 作为知名动画企业e·t社于1987年推出的动画续集《魔剑神机阿拉哈托》改编成的漫画，其传播影响力堪比当年的eva，而年轻的拉格纳自然也曾看过这部动画，所以仅凭从吉普莉尔手中透露出的些许细节便辨认出了这部漫画。 也正是这一幕，让拉格纳对吉普莉尔的中二身份更加确信无疑，并为此深深叹了口气： ‘不行，双方根本就讲不通。’ ‘眼下自己失去了力量还被捆在椅子上，能阻止那个男人的就只有这个女孩了，可现在的关键在于对方根本不信……难道说，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脑袋炸裂而死吗？’ 此刻，亚修接触魂钢的时间已超过了60秒。 拉格纳清楚记得，普通人接触魂钢10秒就会被里面杂乱无章的数据变成疯子，而接触对象如果是女武神，即便是b级乃至a级女武神，她们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坚持久一点罢了。 毕竟再怎么强大，大脑终究是脆弱无比的。 仿佛已经能预示到接下来的骇人场景，拉格纳默默地闭上双眼，开始倒数了起来———— 五秒过去了。 拉格纳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十秒过去了。 吉普莉尔翻看漫画书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十五秒过去了。 拉格纳似乎听到了头顶电灯微弱的电流声。 二十秒过去……什么鬼？！ 拉格纳猛然睁开双眼，看向亚修那边。 而她这一瞧，恰好瞧见对方正一脸古怪地将手掌从魂钢球体的表面移开的画面。 拉格纳：“？？？” 紧接着，让还没搞懂亚修为啥安然无恙，又为啥要做出如此复杂表情的拉格纳，目瞪口呆到忍不住怀疑人生的一幕发生了————！ ……………………………… …………………… ……… “imagination is more important than knowledge（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 面对毫无变化的魂钢球体，亚修如是说道。 拉格纳知道这句话。 那是爱因斯坦博士在1929年的一次采访中发表的一句名言，表达了他对想象力在科学研究中作用的看法，认为想象力能够涵盖整个世界，促进进步并使知识进化的源泉。 但她不知道的是，爱因斯坦博士的这句话会跟面前来自前文明的魂钢有什么关系？总不至于博士其实是前文明的幸存者吧？ 咦？这样一来或许能解释博士的智商？ 但下一刻，拉格纳突然听见魂钢“说话”了。 没错，魂钢说话了。 ————并且说的还是地地道道的德佬味！ 【es wurde der start - passwort, das der dr. einstein hintessen hat, detektiert.】（检测到einstein博士留下的开启密码） 【beginne mit der selbstprufung der ger?te...】（开始自检设备……） 【die nummer , die living - form - daten sind normal.】（检测完毕，编号的living form数据一切正常） 【wird gestartet...】(正在启动……） 但更让她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魂钢在说完这句话后，其球体表面瞬间像沸腾至临界点的开水一样不断产生各种变化。 然后，整个球体像橡皮泥一样随心所欲，最后在亚修、拉格纳以及放下漫画的吉普莉尔的注视下，魂钢逐渐变成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头顶足足有她脑袋大小的夸张深紫色高礼帽，身上穿着一件蓝宝石色彩的洛丽塔式侧裙摆，颇具肉感的两条肥嘟嘟小腿上的一边还穿着诱惑感为零的黑色渔网袜，此刻正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用鼻孔瞪人的灰发女童对着亚修如此说道： “哼哼～无知的人类哟！” “便是你将身为幽影黑暗的死神，深渊地狱的引路人，注定将暗夜与死亡播撒在大地每一个角落的吾辈唤醒的……哎呦！好痛！” 不等她将这段开场白念完，这位自称是死神的女童便在亚修一发脑门弹指下瞬间原形毕露。 她就像某大小姐一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以极其标准的抱头蹲防姿势，蹲坐在地上。 而那双原本应该闪烁着冷酷光芒的卡姿兰大眼睛此刻也已被泪水填满，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眼前的亚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即使如此，女童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人类！你太放肆了！” 而看到她的这副嘴硬+中二病的表现，亚修也算是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那就是对游戏玩家而言更加无比熟悉的武装人偶。 而对方，便是武装人偶之中的晓月镇魂歌。 并且通过晓月镇魂歌的出现，亚修也得以将目前已知的全部线索全都联系在了一起…… 首先，前文明曾存在一个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国度————穆大陆。但在前文明降临的岩之律者临死前所释放的「拟似黑洞」面前，穆大陆也被拖入黑洞当中，消失不见。 根据这个穆大陆的相关传说，现如今他脚下的这座沿海国家摩洛哥，便包含在这座大陆的板块之内，并且还是处于该板块的边缘地区。 也就是说，如果当年的穆大陆没有完全被拟似黑洞全部吞噬的话，理论上来说，包括如今摩洛哥在内的边缘板块的海洋深处，其实都有可能存在有关于穆大陆的遗址。 另一边，也同样是在穆大陆，就跟mei博士极度相似雷电芽衣一样，前文明也同样有一位名叫einstein（爱因斯坦）的女性博士。 前文明因为崩坏大举进攻的原因，当时如何保存人类战力成为了当务之急的事情，于是人类希望创造出能够代替人类对抗崩坏的自律兵器从而减少伤亡，最终，一项名为\"equipment:living form\"的计划孕育而出。 以编入程序的魂钢制拟态核心与武器结合生成自动战斗的机器人，这些机器人继承了武器的战斗数据，一诞生便是经验丰富的战士。 它们也因此被称作武装人偶。 当然，有关于武装人偶的事情还有很多，甚至还存在一个依托于本征世界存在，里面全都是武装人偶生活的世界泡，并且崩坏兽化的薛定谔也曾到访过那里，成为了那个世界泡数万年以来唯一的人类，但在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将视角回到现在，就可以得出一套时间线： 穆大陆被拟似黑洞吞噬，边缘遗迹里面的武装人偶晓月镇魂歌出于未知原因选择休眠→经过五万年之后，天命研究人员在这里发现了休眠状态变成魂钢球体的晓月镇魂歌→天命安排已是b级女武神的拉格纳护送魂钢前往天命总部→打捞出魂钢的消息意外泄露，导致疑似革新派逆熵成员选择袭击拉格纳→亚修选择出手→亚修解开魂钢的秘密唤醒了晓月镇魂歌。 ————大致流程应该就是这样了。 怎么说呢？ 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这种突然被卷入某某重要剧情的既视感，莫非我变成了崩坏世界的「主角」不成？ 亚修甩了甩头，将这种念头甩掉后，他看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时不时偷偷瞄自己一眼的晓月镇魂歌，询问起对方休眠前的最后记忆： “晓月镇魂歌，你还记得在你休眠前，人类已经战胜了第几位律者了？” “那当然是……不对！” 听到这个问题，晓月镇魂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回答，但就在话即将脱口而出之际，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止住了话语。 等等！吾辈凭啥要回答这个家伙的问题啊！ 现在不应该是他求我吗？ 正所谓：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眨眼间，晓月镇魂歌脸上原本有些惧怕的神情瞬间被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取而代之，只见她慢悠悠地抬起头来，目光迎上亚修的视线，然后挺了挺并不挺拔的胸脯，拔高声调说道： “哼！你这冒犯深渊之引路人的无礼之徒，真以为吾辈会回答你的问题吗？刚刚不过是吾辈自沉睡苏醒过来而一时大意了而已！” “你想要答案？” “那便向身为幽邃之主的吾辈俯首称臣吧！” 晓月镇魂歌一脸得意忘形地说道。 仿佛已经吃定了亚修似的。 而这份自信，就连一旁的吉普莉尔也不由得放下手中漫画，多看了晓月镇魂歌几眼：难不成这个比自己还要矮上小半头的小矮子身上其实还有着连自己都看漏了的隐藏力量？ 而另一边，拉格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跟大老师同款的死鱼眼，虚着眼默默想到： ————地球果然是被中二星人入侵了吧？ 至于亚修？ 他反而是没啥表示。倒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站在那边，手指还不断在虚空中点点画画，仿佛在那个位置有一个看不见的键盘似的。 面对晓月镇魂歌的言语，他也毫不在意。 而在晓月镇魂歌说完那番话并等待起面前无礼之徒的服软后，同一时间，亚修这边似乎也忙完了他自己的事情，放下隔空点点画画的手臂看向双手叉腰一脸嚣张的晓月镇魂歌微笑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在武装人偶差点跟人类爆发冲突之后，你们的einstein博士就放开权限还你们自由了吧？也就是说，现在在你的控制权限上应该是没有旁人的吧？” 晓月镇魂歌虽然很纳闷为啥面前的无礼之徒会谈到这个话题，但她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于是脑袋一抬自信说道： “没错！” 与此同时，亚修仍旧保持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神情接着追问道： “那么现在呢？” “晓月镇魂歌，你要不要看看，在你的控制权限上是不是多出了一个名字？” “！！！” 晓月镇魂歌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狐疑地闭上了双眼，开始在脑海深处仔细探寻有关控制权限的相关信息……没过多久，她便哭丧着脸缓缓睁开眼，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个亚修……应该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真相了，但看起来晓月镇魂歌一时间不愿意接受这份残酷的现实？ 然而，面对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询问，亚修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只见在晓月镇魂歌近乎绝望的注视之下，亚修故意卖起关子，轻启双唇，悠悠吐出了令晓月镇魂歌无比抓狂的两个字： “你猜～？” 听到这话，晓月镇魂歌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她或许是有些傻，但还不至于连这点判断都做不出来。 “……切，多想了吗？” 吉普莉尔看到这一幕，失望地撇了撇嘴，然后继续沉浸在了自己手上的漫画书当中…… 而这一次，她手上的漫画封面变成了手持大剑和圆盾的黄皮玩偶正带领一群各种颜色的玩偶与戴着魔女帽子的魔女大战的画面。 据说这本书叫《吼姆勇者大冒险》来着？ ……………………………… ……………………… ………… 看着晓月镇魂歌失魂落魄的模样，亚修上前摸了摸她没有被帽子盖住的小脑袋，询问道： “晓月镇魂歌，你还记得三大准则吗？” “当然记得！” 听到这话，只见晓月镇魂歌她迅速调整好自己原本那失魂落魄的神情，转而换上一副无比严肃的面容，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与崩坏为敌、不伤害人类还有生存……名叫亚修的无礼之徒啊，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亚修一边在晓月镇魂歌有些抗拒的反应下抚摸着她那由魂钢变成的柔顺长发，默默品味着这跟吉普莉尔脑袋不一样的触感，一边说道： “晓月镇魂歌，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穆大陆的时代了吧？或许在einstein博士的帮助下获得自由的你并不是那么愿意让我成为主人，但如果我告诉你，在这个新时代，第二次崩坏即将爆发，而目前只有一个人提前预知到了这一切，你会怎么做？” 晓月镇魂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道： “那当然是跟那个人合作一起……还是你？” 而这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亚修和晓月镇魂歌对话中的拉格纳听到“第二次崩坏”几个字后，身体也猛地一颤，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就是我。” 亚修直接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晓月镇魂歌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她扭扭捏捏纠结了半天，然后故意扭头道： “————哼！如果我说，即便如此吾辈也不愿意跟你合作呢？况且吾辈也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的假的，凭什么跟你合作？” 面对晓月镇魂歌的嘴硬，亚修直言道： “别忘了，我可是能控制你的，说出这话只是给你一个正当理由罢了。不过我可以向你承诺这件事的真实性，如果待在我身边你很快就能见到第二次崩坏爆发并亲自阻止，如何？” 看漫画看的正入神的吉普莉尔听到这话，再次忍不住撇了撇嘴。 而此时的晓月镇魂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她的态度渐渐开始软化下来。 虽然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中二，但她还是缓缓地伸出了右手，同时嘴里还嘟囔着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那吾辈就勉强答应你好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哦，要是敢骗吾辈的话，哼哼……后果自负！” 见到晓月镇魂歌递过来的小手，亚修顿时心领神会将其牵过，然后笑着回答道： “自是说话算数。” ……………………………… …………………… ………… “拉格纳，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至于晓月镇魂歌我就带走了，就当作你的卖命钱吧。” 看到亚修带着晓月镇魂歌离开，被绑在椅子上面的拉格纳顿时着急无比的喊道：“等等！先告诉我第二次崩坏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一点，去问问你家的大主教吧。” 话音刚落，三人瞬间消失不见。 拉格纳呆呆地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场景，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亚修临走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问问我家的主教大人？ 忽然之间，只听得“咔嚓”几声脆响传来，束缚着拉格纳身体的那些绳索竟然齐刷刷地断裂开来，纷纷掉落在地上，但此时此刻的拉格纳对于自身所获得的自由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连那种细思极恐的传送方式都未能引起她的重视。 略作思索后，拉格纳猛地站起身来，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她的目标是天命驻摩洛哥分部。 不管怎样，必须尽快把在这里发生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主教大人！尤其是对方口中针对「第二次崩坏」做出的“预言”！ 第44章 史上最大、最恶劣的入侵事件! 地中海?天命?浮空岛群总部。 天命，作为世界上对抗崩坏的组织之一，它自公元5世纪的欧洲便已经存在，通过对被崩坏毁灭的前文明留下的遗迹进行考古发掘，收集并解析相应技术转化为自身实力的手段，不仅成为众多势力中对抗崩坏的先驱者，并且依靠技术遥遥领先，使全世界范围都有其支部存在，并且牢牢控制着欧亚两洲绝大多数地区，说是这颗蓝色星球当之无愧的霸主也不为过。 ————而位于地中海上空5km处的天命浮空岛群总部，毫无疑问便是最好的例子。 有学者推算过，在不考虑诸如空气阻力、能量损耗等其他外部因素的理想状况下，单纯从能量需求的角度而言，若要将天命总部那质量如此庞大的结构体推送至高达5km的高空，并且使其稳定地固定在该高度，那么每秒所消耗的能量等同于一座大型核电站在不间断的情况下持续运行三十一年所产生的全部能量总和。 就这，还仅仅只是每一秒就需要消耗的量！ 可以这样说，天命浮空岛群总部本身就是对当今科学界的一种公然践踏和挑战，是足以被称其为超越时代认知的伟大神迹……！ 但就是如此惊人的科学神迹，天命却不是通过严谨的科学实验一步步总结而出的，而是以“考古发掘”这种近乎开玩笑一样的方式从某座前文明的遗迹里面挖出来的。 据说，这种反重力技术还只是民用版。 由此可见，前文明的科技水平究竟有多高。 当然，今天的话题并不是探讨在靠某曹老板麾下的摸金校尉同款的手段来发家致富的天命如今的科研水平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而是如此强大的天命，其总部居然在今日被入侵了。 并且入侵对象竟然只是一人！ 这种听起来更像是某种玩笑一样的事情，但凡稍微了解一点天命的人都觉得可笑，就更别提驻扎在总部，清楚这座明面上是空中岛屿，可实际却随时能转变成一座针对大型崩坏的空中重装要塞的火力多么恐怖的女武神部队了。 所以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在这群年纪不大的少女们眼皮子底下时，这群选拔出来的王牌精英们第一时间却不是立马迎敌，而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拉响的警报和广播内容。 ————不是，逆熵选择鱼死网破了？ “奥特琳德小队，集结完毕！” “格蕾小队……” “报告！希露德小队，已经集结完毕！” 好在这群少女们终归还是王牌精英，在响彻整个总部的警报和每隔十几秒就播报入侵者那边最新情况的广播催促声中，她们还是按照事先预演的那样井然有序的穿上女武神装甲，然后迅速集结完毕，并前往入侵地点迎敌。 然而，当这群原本以为此次入侵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逆熵那帮背叛者而做好准备迎击那些冰冷坚硬的机甲的精英女武神们终于赶到战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大吃一惊———— 袭击总部的并不是那群铁疙瘩，而是一个看不清容貌，但正在用着从容不迫的态度，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摧毁总部的一道道防御机构，并长驱直入的恐怖存在……！ 而对方，此刻已经将视线看向了她们！ ………………………………… ……………………… ………… 天命浮空群岛总部·未知区域内。 滴。 伴随着一声机械音的响起，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顿时被头顶数个照明装置所照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生命维持装置。 而在不明绿色液体的浸泡下，可以看到这台生命维持装置里面正有一具浑身裸露的金发男性正静静漂浮在里面，既无呼吸也无动静。 “咕噜噜……咕噜噜。” 但很快，只见生命维持装置里面的绿色液体迅速下降，而金发男性也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踩着罐体内部淡然地走了出来，紧接着一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擦拭身上残留的液体，一边冷静而理智地朝空无一人的周围说道： “琥珀，汇报一下情况。” 下一秒，一旁黑屏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只见一个身穿天命修女服，戴着金色晶状护目镜的白色沙麻花辫少女出现在了屏幕当中。 这位被称作琥珀的少女好似对屏幕另一边的金发男性浑身裸露的造型完全不在意的模样，而是面色如常地鞠躬回答道： “是，主教大人。” 没错，正如琥珀所称呼的尊称一样。 这位浑身裸露的金发男性实际上正是刚刚通过意识转移技术，从而将身在异国他乡自己的意识转移到自己事先在总部备好的其中一个魂钢躯体的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主教大人，请看这。” 只见屏幕里面的琥珀先是抬手展示了几个不同的监控视频，然后又隔空选中其中一个，将其放大到清晰可见的地步，并播放了其中内容。 而这时，奥托·阿波卡利斯也已经擦完了自己的身体，在将毛巾束在自己腰间后，他便一屁股坐在屏幕前的座椅上，认真看了起来…… 通过画面角落的文字，可以得知这个监控拍摄的地点位于阿斯加德的电子档案馆，这里面大多保存了有关于天命的机密资料。 比方说对于神之键的解析工作，又比方说针对新型武器的研发进度等等。 而画面的整体更是只有短短4秒不到，显示的内容也只看到电子档案馆里面的一台电脑屏幕突然亮了一下，然后又再次暗了下去，就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但奥托·阿波卡利斯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在播放完这段只有4秒钟不到的监控画面后，屏幕里面的琥珀突然暂停了画面的其中一帧，然后继续放大，直到画面中出现一道模糊黑影摸向电脑机箱的画面……如果仔细辨认的话，便能看出这是一条手臂。 而琥珀还在继续讲解道： “根据已有信息判断，就在5分08秒之前，入侵者先是来到了位于阿斯加德的电子档案馆通过某种骇客手段快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后趁着警报刚刚响起的瞬间，以在1分05秒后赶到了位于赫尔海姆的崩坏能实验室，通过同样的手段骇入了那边的电脑，由于对方速度太快，等到附近的女武神部队赶到电子档案馆时，对方已经结束了他在实验室的骇入工作。” 听到这话，奥托看向琥珀所指的地方。 而琥珀所指的监控画面也确实拍到了一闪而过的残影曾出现在崩坏能实验室的数据库。 这一幕，证实了琥珀所言非虚。 不过……这种速度？ 只见奥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继续。” “主教大人，我明白了。” 琥珀再次微微鞠躬，然后操作系统界面将画面切换到了最后的实时监控画面继续说道： “不过尽管这么说，但实际上一切都是发生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现如今入侵者又打起了约顿海姆的工业研发中心的主意。但您也清楚，女武神部队就驻扎在那边，所以，这边的实时监控画面您在窗户边也同样能一览无余。” “哦？” 闻听此言，奥托当即来到房间的边缘，然后按下墙壁上的按钮……只听见“咔嚓”一声，密不透风的墙壁顿时变成一面窗户。 站在窗户边，奥托赤裸着上身眺望约顿海姆的工业研发中心，果然有看见黑烟缓缓升起。 轰……轰隆隆……！ 只可惜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 但没关系。 奥托这具魂钢躯体的作用可不仅仅是替身。 在将双眼调整望远镜后，奥托也是透过此刻沦为一片战场的约顿海姆升起的黑烟，看到了正在应对女武神部队的入侵者……嗯？ 似乎能猜到奥托的想法一般，就在奥托内心惊疑的瞬间，琥珀的解释就传到了他的耳边： “入侵者疑似掌握某种迷彩手段，无论是肉眼直接观测还是仪器探查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通过大致轮廓猜测应该是男性。” “唔，有点意思。” 看着入侵者面对几支女武神小队跟一些亚神机大杀四方的画面，奥托在沉吟片刻后转身看向屏幕里面的琥珀，然后开口说道： “现在应对入侵者的警戒等级应该已经来到约顿海姆动荡（jotunheim turmoil）了吧？那就再上调一个级别，直接来到芬里尔觉醒（fenrir awakening）派出亚神机部队吧。” 正如天命之战时期的爱因斯坦博士对奥托的那句“喜欢虚无故事”评价一样，对于总部的警戒等级，他同样挪用了北欧神话的故事桥段，将警戒等级分为四种，分别是———— 初级 - 瓦尔基里预警（valkyrie alert） 中级 - 约顿海姆动荡（jotunheim turmoil） 高级 - 芬里尔觉醒（fenrir awakening） 最高 - 诸神黄昏来临（ragnarok arrival） 在他看来，入侵者虽然有点本事，但仅凭这种程度的力量就敢入侵天命总部，着实是有些不知死活……待到将这个入侵者击杀后，自己或许还能研究研究那种迷彩技术？ “嗖——嗖————！”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看着数台对崩坏重型武装直升机rpc—6626从自己的眼前掠过，然后来到入侵者的上空转动机枪开启弹幕射击，同时看着工业研发中心被启动的亚神机部队或是展开导弹仓，或是激光炮蓄能发射的动作，奥托如此想到。 他甚至已经来到房间边缘，泡上了咖啡。 ————然而下一刻，琥珀忍不住震惊的话语声瞬间惊醒了还在思考中的奥托主教。 “主教大人！” “亚神机部队……损失惨重！” “什么！” 奥托表情瞬间一变，连忙放下手上泡到一半的咖啡来到窗户边，再次看向约顿海姆那边，然后正好跟入侵者的视线重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奥托看见对方看不清具体模样的马赛克黑影似乎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手朝这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等奥托反应。 只见黑影直接将大拇指倒转了过来，然后对着他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 神奇的是，明明奥托没有读唇语的能力，但他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 “呵，只有这点手段吗？” “……” 只是瞬间，奥托所在的房间一片寂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并不知晓刚刚所发生一幕的琥珀就在等待期间，她突然听到了主教大人那可谓称得上是“咬牙切齿“的命令： “琥珀！立刻将总部的警戒等级提升至诸神黄昏来临（ragnarok arrival）！同时启动总部所有的神机部队…不！让海姆达尔一并启动！命令它们解决掉那个入侵者！” “……是。” 尽管不理解，但琥珀依然遵从奥托的命令。 很快，原本沉睡在赫尔海姆最深处，连刚刚那一系列骚动也未曾苏醒过来，被赋予镇守彩虹桥守卫「海姆达尔」之名的巨型机甲，其双眼的位置也猛然亮起了一道红光……唰！ ————虹桥铁壁?海姆达尔，准备出击！ ………………………………… ……………………… ………… “呵，只有这点手段吗？” 站在战场中心的亚修，看向位于阿斯加德的某一处建筑物表面，一边将大拇指倒转，一边张开嘴型对着那个方向的某人如此说道。 事先说明，亚修并没有看到墙壁后的奥托。 机凯种的视觉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到奥托，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模拟了呆毛王等众英灵们的直感技能，另一部分就是奥托的视线也太毫不掩饰了…… 在看向他这边的视线要么是仇恨，要么是恐惧的前提下，突然冒出来一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独特视线，作为体验过金闪闪无数次“杂修”对待的亚修又怎会察觉不到？ 不用说，能用这种眼神的也就只有奥托了。 而至于亚修又为何会出现在天命总部，那就不得不提到他在带走晓月镇魂歌后的行程了。 首先，已知现在的时间为2000年，而第二次崩坏事件也正是同一年发生的，所以亚修自然而然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第二次崩坏事件还没有发生。 而众所周知，第二次崩坏爆发的起因是位于西伯利亚深处的天命下属实验设施巴比伦塔进行的一场人体实验中，意外在一个编号为52号的实验体身上催生出了现时代的第二位律者，从而导致了第二次崩坏的诞生。 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巴比伦塔，就能推算出第二次崩坏爆发的具体时间。 但问题来了，巴比伦塔在哪里呢？ 是，它是在西伯利亚境内。 可问题是怎样才能在超过1300万平方公里的冻土平原上找到一个不足“针尖”大小，并且还被天命秘密保护的建筑物呢？ 没错，亚修是拥有地毯式搜索的能力。 可问题是，时间等人吗？ 机凯种的身躯赋予了亚修比起某十万本小黄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绝对记忆”能力，所以他清楚记得早在一月份左右，西琳就已经因为注射过量崩坏能而导致了自身不完全律者化，而距离现在的1月1日也就十几天左右，在这一前提下，亚修真的有地毯式搜索的时间吗？ 于是亚修就盯上了天命的浮空岛群总部。 或许别人不清楚巴比伦塔的位置，但作为该实验机构的老大哥，天命总部会没有情报吗？再加上他对天命持有的前文明技术也很感兴趣，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打奥托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把想要的一口气全部拿到手！ 以有意算无心，亚修的成果也自然颇丰。 首先，巴比伦塔的坐标到手了。 其次，亚修不仅得到了天命对于卡斯兰娜圣痕以及沙尼亚特圣痕的相关研究、在天命掌握范畴内的共计七把神之键的相关研究，甚至还有尚未成熟的人工圣痕计划、成熟的克隆技术、崩坏裂变导弹方程式等等众多机密文件，甚至还暗中夺取了第四神之键的控制权限。 以上是他在阿斯加德和赫尔海姆的收获。 而在天命工业研发中心的约顿海姆，亚修所盯上的目标便是那些以“神机”命名的天命机甲。 正所谓触类旁通。 亚修从不嫌弃能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哪怕只能提升不到万分之一的力量。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第一“绿”者。” 将自己的视线从那面疑似特殊材质的单面玻璃上移开，亚修看向不远处对准自己准备发射激光和追踪导弹的亚神机部队，将手上将先前的机甲部队切得七零八落的「无毁的湖光」收回，然后抬手便具现化出了一门黄金巨炮。 “开火！” 伴随着女武神指挥官的怒吼，由无数激光和导弹组成的火力网直接朝着亚修这边倾斜而出。 而亚修他呢？ 只见他将手中的黄金巨炮平举于身前，将漆黑的炮口对准了机甲部队和袭来的火力网。 咔嚓！咔嚓咔嚓！ 在平举巨炮的过程当中，巨炮的黄金炮身分裂成了两半，然后合隆在炮口前沿，露出了内部有着如彩虹般绚丽光彩的白金炮身。 就看这副造型，任谁都清楚巨炮的不简单。 “不就是激光和导弹吗？” 亚修面对那个见到自己的举炮行为而莫名有些惶恐的女武神指挥官，微笑说道： “搞得……谁不会啊！” 下一刻，只见亚修直接扣动了扳机！ 宝具?【高歌凯旋之虹弓】 作为与凯旋门的法语名同名的炮击宝具，它的攻击原理是人类持有的可能性化为炮弹，然后如彩虹般飞入天际。而在崩坏三这种人定胜天的大背景下，又有谁敢小觑这一炮的威力？ 【警告！检测到高能————】 轰————！ 在由人类可能性形成的七彩洪流下，亚神机部队看起来很唬人的火力网瞬间被冲刷殆尽！ 不仅如此，只见那道七彩洪流在覆灭亚神机部队的攻击后，其威势依旧不减，在女武神指挥官瞋目裂眦的注视下，直接将来不及展开护盾的亚神机部队一同被分解成了基本粒子。 自此，亚神机部队全军覆没。 不少女武神呆呆望着这一幕，就连自己手中的武器何时掉落在地，也没能察觉。 “这样强大的敌人……” 人群中，一个b级女武神喃喃自语道。 她的声音颤抖而又充满了恐惧：“这么恐怖的入侵者，真是我们能应对的吗？” “……” 其他女武神闻言纷纷沉默不语，但从彼此的眼神中，她们都看到了相同的疑惑与绝望。 ————但并非所有女武神都丧失了战意。 作为政教合一的对崩坏军事组织，天命在许多女武神心目中占据着崇高且伟大的地位，就像是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神圣山峰，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天命这个符号已然成为了她们内心深处坚定不移的信仰对象！ 也因此当亚修这种恐怖的外敌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一部分女武神非但没有心生怯意，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烈火一般，斗志愈发高昂了起来！ 在被信仰洗脑的她们看来，自己所在之处便是扞卫天命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 哪怕最终不得不面对死亡的结局，她们也要让自己的生命在扞卫这一崇高理想的道路上绽放出最为璀璨耀眼的光芒！ “死！” 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终于有一名年纪不大，但已然成为a级女武神的黑发少女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只见她手持圣7308研究所的苗刀·电魂朝着亚修疾驰而来，并挥出一斩。 ‘……果然，信仰有毒吗？’ 亚修对于这位女武神眼中那炽热得近乎疯狂的狂热神色不予置评。 拥有着海量英灵技艺的他，仅仅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便已然洞悉一切————显然，这个女武神已经完全被自身狂热的信仰左右，失去了身为战士应有的理智和冷静。 就这种水平的敌人，自己出手都觉得丢分。 但出手杀死对方，那就更不值了。 亚修默默想到。 正当他准备出手击晕对方时，突然间他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然后面对浑然不知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的女武神，他先是一掌拍碎她手中的苗刀·电魂，随后又是一掌，只见将对方拍回到了女武神部队那边！ “藤原！”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让我来！我能接住！”有女武神大声说道。 对于那边的小小骚动，亚修全然不在意，只见他迅速解除高歌凯旋之虹弓，然后在一众女武神不理解的视线下，直接切换成一把满是锈迹和血斑的黑色重剑，然后迎面就是一劈！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嗖————！ 从遥远的赫尔海姆主岛方向，突然间有一道耀眼的亮光如闪电般划过天际，直冲这边而来！ 这道光芒速度极快，如同流星坠地一般。 刹那间，一股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席卷而来，仿佛是一场十二级飓风正面袭击似的，许多女武神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飓风猛地掀飞了出去！ 待到她们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眼前所见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原本被入侵者一掌击飞的女武神的位置，此时居然屹立着一个体型魁梧的白色机器人。只见它手持重剑与入侵者的大剑僵持不止！ 剑锋交错之间，大量的火花迸发而出！ “是神机·海姆达尔！” 女武神部队之中，不知谁率先回过神来，无比欣喜的大声喊出了白色机器人的名字！ 【歼灭模式，启动。】 第45章 亚修:一个路过的普通人罢了 赫尔海姆，作为天命的崩坏能实验室，在其中关押了不计其数的异形实验体，其中甚至不乏帝王级崩坏兽这种极具危险的上位崩坏兽。 而作为赫尔海姆实验室的守护者，神机·海姆达尔的危险程度也可见一斑。 更何况，为了消灭亚修这个入侵者，奥托出动的神机可不仅仅只有海姆达尔————— 唰！唰！唰唰唰……！ 就在亚修跟海姆达尔僵持不下的时候，在亚修的视线盲区，突然冲出两道刀罡封锁了他的逃跑路线，紧接着，又是不间断的三刀撕裂地面朝着亚修袭来，并在中途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威力更大，范围也更广的强化刀罡！ 换做旁人，此刻必然会陷入纠结当中吧？ 要么选择硬吃这一波强化刀罡，要么当着海姆达尔虎视眈眈的威胁下选择躲闪一边，然后受到先前封锁用刀罡的伤害。 轰————！ 但却见亚修的身上先是突然爆发一股犹如直面某种史前巨兽一般的恐怖威压，然后当着一众目瞪口呆女武神们的面，手持染血大剑一把推开海姆达尔的重剑，令这个体型庞大的巨型机器人连连后撤十多步这才稳住平衡。 紧接着，做完这一切的亚修转身面对袭来的强化刀罡，不偏不倚便挥剑迎了上去———— 没有任何动静。 能量形成的刀罡在接触到大剑的瞬间，就像世界出现bug了一样，直接湮灭在了原地。 再加上那把染血大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仿佛直面死亡的感觉，简直就像……入侵者用那把武器将刚刚那道刀罡“杀”死了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 能量又不是生命，怎么可能会被杀死呢？ 脑海突然闪过这一想法的某位女武神用力地甩了甩头，企图将这种荒诞不经的错觉驱赶出自己的思绪————然而，这一想法却仿佛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 在发现自己的攻击没有作用后，释放出那几道刀罡的始作俑者也不再隐匿身形。在双肩推进器的大力推动之下，它就犹如一道赤红闪电一般快速出现在了亚修面前。 那是一架通体呈现鲜艳赤色的人形机甲。 比起海姆达尔的重型机甲结构，它的机身线条显得纤细而又流畅，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架机甲手持的两把高周波切割刀。 显而易见，刚刚的数道刀罡就是它释放的。 【神机·巴德尔】 作为跟海姆达尔同属于神机系列的机甲，巴德尔整体实力虽不及海姆达尔，但有着进攻方式多种多样，攻击频率高等一系列优点，是各项能力都很平均的万能机型。 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优势。 ————它是量产型号。 出现在亚修眼前的这架巴德尔只不过是最先赶到战场的，在它登场之后，从天命的各个浮空岛由陆陆续续飞来了数百架巴德尔，从不同方向将亚修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数百架神机·巴德尔，这是什么概念？ 亚修怀疑奥托连家底都掏出来了。 今天自己这么一破坏，说不准直到主线剧情开始的未来，天命都攒不出如此豪华的阵容了。 毕竟神机系列可不比逆熵的泰坦机甲，如果说逆熵采取爆兵流的话，那么自恃甚高，外加财大气粗的天命采取的便是精英boss流。 毫不夸张的讲，数百架巴德尔加一台海姆达尔的配置，别说是小型乃至中等级别的崩坏，哪怕放在不久之后的第二次崩坏，它们也能把当时处于审判级崩坏兽的贝纳勒斯强行讨伐。 而现在，面对亚修这种胆敢挑衅天命权威的入侵者，这群战争兵器便启动了“单挑”模式。 ————即，你一人「单挑」我们一群。 【飞弹，发射。】 首先，海姆达尔率先发动攻击。 只见它举起手掌对准亚修的同时，位于它双肩处的浮空重型装甲顿时展开，数十枚导弹犹如带着不定轨迹飞向亚修，然后在中途熄灭，纷纷散布在了亚修的四周被引爆……砰砰砰！ 乍一看像是制导被干扰的结果，但在这些导弹爆炸的瞬间，竟沿着周围产生了一道道由电磁场形成的禁锢圈，它们就像蛛网一样，牢牢将亚修粘在了原地，令其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架周身有能量护盾抵抗电磁场的巴德尔在推进器的助推下，迅速冲向亚修，其手中的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寒光闪闪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劈砍而下。 唰————！ 亚修看都不看，抬手一剑挡住这一攻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凭借手上这把斩首大剑的主人初代哈桑·山中老人的“暗杀”技术猛然发力，竟硬生生将巴德尔一剑撞得倒飞了出去！ 随后他手臂一甩，那斩首大剑激射而出，直直地贯穿了该台巴德尔的机械脑袋。 以上全部画面，皆被海姆达尔看在了眼里。 【试探结束，经确认，该入侵者疑似拥有无视电磁导弹的体魄，危险程度上升。】 【入侵者处于无械状态。】 【切换战术，启用集群「镇压」模式。】 海姆达尔的眼中红光一闪而过，然后它单手举起那沉重无比的重剑，整个机甲犹如一位在军阵对峙前的将军一般，用剑尖遥遥指向亚修。 下一刻，原本沉寂的数百架巴德尔双眼也同时亮起一道红光，然后纷纷冲向亚修！ “人海战术？” 亚修觉得自己猜到了海姆达尔的ai逻辑。 估计是看自己属于战士型选手，所以打算靠人海战术不断消耗体力，等到自己体力不支时再由它亲自出手，将其捕获或者击杀。 嗯，不愧是赫尔海姆实验室的守护者。 这个战术虽然朴实无华，但至少够稳，如果能真碰到适用这个战术的出逃实验体或者入侵者的话也确实具备相当程度的可行性。 可问题是，拥有灵魂物质化可源源不绝提供魔力的自己会害怕所谓的人海战术吗？ 亚修微微一笑，然后脑海中构建出了某位喜爱乌冬面和美少年的女性剑圣的形象———— 技能【第五势】，加载完毕。 面对袭来的神机·巴德尔大军，只见亚修举起双刀，摆出以标准的「二天一流」姿势说道： “还是那句话，不就是二刀流吗？” 下一刻，他化作残影，一鼓作气直接冲进了巴德尔的阵型，宛如一头闯入羊群的猛虎。 “搞得谁不会似的？！” 亚修手起刀落，一架巴德尔轰然倒地。 两侧的巴德尔试图夹攻他，但后者灵活跃起躲过了下方的攻击，同时在空中剑光一闪，将它们的双臂从中切断，而后稳稳落地，顺势一剑横扫将这两驾巴德尔拦腰截断。 断裂部位火花四溅，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 轰！轰！ 爆炸过后，浓烟滚滚，附近的巴德尔正准备切换到热成像模式搜索亚修的踪迹……唰！ 两道刀光划破浓烟，只见亚修从烟雾中现身并一剑劈开迎面的巴德尔，然后蹲身抬脚一气呵成踢倒背后偷袭的又一架巴德尔，并反持小太刀自下而上，猛然贯穿了其下巴。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巴德尔准备偷袭。 余光察觉这一点的亚修甚至没有起身，而是拿起另一只手上的太刀刀柄，然后挥动小臂，用刀柄撞向了距离他不过半米，此刻已经举起手中高周波切割刀的巴德尔的胸膛……砰！就像那些真空压扁的易拉罐一样，巴德尔胸膛的高密度合金装甲直接被刀柄撞出了一个凹陷！ 至于这架巴德尔也瞬间化身为炮弹，连带着后面的数架一同沦为了废墟。 此刻，亚修的周围出现了一大片空白区域。 这并不是亚修开无双开的太狠，而是拥有更高级别的自律智能的海姆达尔分析出近战不可取的结论，准备采取另一种战术。 伴随着一阵机械结构的变形声，大量巴德尔手中的高周波切割刀从刀结构变成了枪结构，然后它们瞄准站起身的亚修，果断开火。 霎时间，远比先前的亚神机部队的攻势更加猛烈的火力直接覆盖了亚修所在的位置……！ 但看着如狂风暴雨袭来的激光炮弹幕，亚修连存放在虚数空间里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都不需要连接算力，便计算出了这些激光笔直的飞行轨迹。 ————随后，他出手了。 就在一发激光炮即将命中时，只见亚修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一般，抬手挥剑，将刀刃刚好处于这道激光的落点位置，然后将其拦截。 紧接着，又有更多的激光袭来。但亚修只是继续挥动着双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就将那些激光全都拦截了下来！ 更离谱的是，亚修在疯狂拦截激光的途中甚至还在不断朝着巴德尔大军的方向前行着。 他的速度非常快，近乎于冲刺。 很快他便来到了巴德尔大军的面前，然后再次化身为剑刃风暴，开启了无双乱舞模式。 战斗愈演愈烈。 但亚修的每一击都准确无误。 只要他一挥剑，必定会有一架巴德尔倒下。 或许是眼看再这么让亚修“切菜”下去，这数百架巴德尔迟早会被他嚯嚯干净，又或许是这期间通过不断的观察成功建立了关于亚修这个入侵者的数据模型，海姆达尔终于出手了…… 【希敏约格的威严】 在游戏中是这样称呼这一招的。具体表现为海姆达尔将重剑插入地面，同时玩家角色脚下的地面会出现红色圆圈，如果不进行闪避，那么数秒后便会遭到来自地下的能量柱冲击。 而在现实当中，这一招自然不会有提示用的红色圆圈，更不会有反应时间。 “……嗯？” 与此同时，正在开启无双割草模式的的亚修突然看向自己的脚下，下一秒，一道炽热的能量光柱直接突破地面，将他覆盖其中。 嗡————！ 而在光柱升起的瞬间，进入超载模式而浑身赤红的海姆达尔直接无视路径上的巴德尔，犹如火箭一般极速冲刺而来，并且在半空中利用推进器加速旋转直至来到光柱面前，然后对准光柱内的黑影挥动重剑便是一招大·回旋斩。 而能量光柱也在这一击下，瞬间一分为二！ 可奇怪的是，里面的亚修却不见了踪影。 是被刚刚那一击打得灰飞烟灭了吗？ 【否定。】 收回重剑的海姆达尔得出结论，然后保持警惕开启生命雷达搜索起了亚修的踪———— “你是在找我吗？废铁。” 在它的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道熟悉声音。 海姆达尔的反应何等迅速？早在“你”这个字出现的一瞬间，它便迅速得出了入侵者在自己身后的事实，二话没说就要开启能量护盾，打算靠这种方式迫使入侵者远离本机。 但生成护盾的速度再快，它也需要时间。 亚修正是抓住了这一机会。 只见他直接具现化出赫拉克勒斯的斧剑，然后发动了宝具·射杀百头(nine lives)！ 射杀百头与其说是宝具，倒不如说是技艺。 作为英灵赫拉克勒斯过去射杀九头蛇海德拉所使出的绝技，在扑灭海德拉之后，他即使以其他武器也能够使出模仿此宝具能力的招式。用斧剑释放便是瞬息之间的剑舞九连击，用长枪释放就是可以达成一击九连刺的伟业。 什么，用某蓝色枪兵？ 那样的话，或许能瞬间终结圣杯战争吧？ 轰————！ 海姆达尔来时有多么的气势汹汹，那么现在被击飞后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在好似保龄球一样连续击倒数十个莫名遭殃，根本来不及躲避的巴德尔之后，海姆达尔那的庞大身躯在经历了长达百米的急速滑行后，终于是缓缓停了下来…… 此刻的它，简直可以用“破烂”一词来形容。 不仅浮空重型装甲被砍成了碎片，四肢也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当然，最致命的还当属它的胸口的那道能看见对面的撕裂口。 只见手持斧剑的亚修缓缓降落，然后踩在海姆达尔的胸甲上，将剑刃对准它的脑袋说道： “听得到吗？天命的大主教？” 沉默片刻，奥托·阿波卡利斯那冰冷的声音从亚修刻意保留的海姆达尔的脑袋传了出来：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亚修微微一笑回答道： “呵呵，一个路过的普通人罢了。” 奥托虽然看不到亚修的笑容，但却能听出这个入侵者话语间的笑意，这让他更加恼火。 “普通人？” 奥托冷嘲热讽道： “如果以阁下的实力都只能算是普通人的话，那么我想全世界恐怕都没几个普通人了吧……什么？” 正当亚修以为奥托会趁机问些什么，或者干脆他自己亲自下场的时候，他却敏锐听见通讯对面的奥托似乎正在跟谁说些什么————而等到奥托再次回到对话时，亚修察觉到这位原本无比愤怒的大主教此刻却恢复了平静？ 亦或是一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自信？ “哼。算了，无论阁下想干什么，鄙人都会让阁下深刻认识到，与天命为敌的下场！” 奥托的话语从通讯器那端冷冷地传来，其中蕴含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随着话音落下，只听得通讯那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后便是一阵忙音————奥托毫不留情地挂断了通话。 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亚修的身后突兀地传来一个古井无波而又莫名充满威严的声音： “停手吧，入侵者。” 听闻此言，亚修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去，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那个发声之人，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道：‘……终于还是来了吗？’ 第46章 约顿海姆:我裂开了 自古以来，神州大地上素有“仙人”的传说。 而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被世人共尊为神州守护者以及武林第一人的赤鸢仙人。 传说中，赤鸢仙人长生不老，仙颜永驻。 传说中，赤鸢仙人与其他仙人携伴游历神州大陆，斩妖除魔，保天下国泰民安，与神州百姓和睦共处，留下了许多佳话。但岁月无情，即使贵为仙躯，已有寿尽之时，赤鸢仙人因身边故友相继离她而去，遂不再与凡人亲近。 传说中，由于灾难频繁发生，赤鸢仙人不忍百姓流离失所，遂再次出山，将名为真气的仙人法门授予世人，经过数千年的演变，神州逐渐形成了独立于朝纲的江湖，而神州侠士们也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以提炼、运用真气的武功作为无形文化资产的门派。 传说中，赤鸢仙人有感于灾害频出，分身乏术，决定开宗立派，后更行遍神州各地，择资质过人的少年少女为徒。最终设立七位弟子，江湖人称太虚七剑。 传说中，有外敌天命企图侵略帝国。赤鸢仙人只身前往草原，以一己之力击败横扫欧亚的女武神部队，扞卫神州大地。 传说中，赤鸢仙人所居住的太虚山山顶有金光冲天，明耀百里。事后仙人不知所踪，七徒也各自星散，俱对师父下落闭口不答，武林传说赤鸢功行圆满，已羽化登仙。 而在500年后的今天，身为异世界来客的亚修于天命总部得以一见“赤鸢仙人”的真容。 或者说，是昔日的赤鸢仙人。 如今天命一名“普普通通”的女武神，符华。 ………………………………… ……………………… ………… 就在天命主教将通讯挂断的同时，正好奇对方为何前后转变如此之大的亚修，在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古井无波又充满威严感的声音： “停手吧，入侵者。”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亚修顿时一阵了然。 只见他转身从海姆达尔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来到身穿影骑士·月轮装甲的符华面前，先是有些惊讶这个时期的奥托已经研发出了第四代弑神装甲，接着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说道： “怎么，你终于来了吗？” “……嗯？” 听到熟悉的神州语言，明面上只是天命一名普通a级女武神的符华有些诧异，然后她便意识到亚修话语之间透露出的意思，下意识询问道： “阁下莫非认识我？” 而亚修摇了摇头，否定了符华的说法： “岂止是认识？如果不是为了引你现身，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跟这群破铜烂铁浪费时间？虽然不及侵蚀之律者的模因病毒，但我既然能瞬间骇入天命总部的数据库，自然也能随时入侵并篡改这些神机的数据。这一点想必身为十三英桀之一的赤鸢仙人一定能听懂吧？” “！！！” 闻听此言，符华的瞳孔顿时一阵地震！ 实际上，这位昔日的赤鸢仙人在听到亚修说出英桀二字的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一样，这种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轻皱眉头的符华不得不伸出手捂住额头，试图缓解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痛楚。 与此同时，在她的记忆深处，无数陌生而又破碎的画面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地闪烁而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不同于外界的现实，意识空间的时间概念相当模糊不清，符华在意识空间内可能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五万年时间，又或许只是一刹那。 “……呼。” 终于，在亚修略带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放下手臂的符华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表情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从容，然后———— “哦？” 瞧着符华朝自己摆出寸心拳法的架势，亚修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开口问道： “不打算寻求答案吗？” 尽管没有直言，但符华还是听懂了其意思。 只见她摇摇头，平静答道：“尽管失去记忆的我确实很想知道当年，甚至更久之前的事情，但我也同样清楚，过去终究只是过去，相比较过去的往事，我认为还是当下更为重要。” “在这里，我先是要感谢阁下的留手，没有将事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说到这里时，符华看向那边的女武神部队。 相比较脚下这些曾经是神机部队的残骸，她们那边除了受点伤以外并没有什么问题，从这点也能看出亚修虽然身为入侵者，但并不是那种需要自己全力以赴的敌人，只可惜———— “在其位，谋其政。”道出这句耳熟能详的神州俗语后，只见符华她一脸郑重地继续说道： “一方面，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遵守当初与他定下的承诺。另一方面，身为天命的一名女武神我也不能凭一己私欲放跑入侵者，既然主教大人已经发话了，那么我也只好将您擒拿，并交予他发落。所以阁下，多有得罪了！” 在说完这番话后，符华也不再继续言语。 而是注视着亚修，等待他做好准备。 这也是当然。 身为「武林第一人」的赤鸢仙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无异于偷袭的卑鄙做法呢？ ————另一边。 感受着从沉默不语的符华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战意，亚修对于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毕竟对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啊！ 不过，对于这位赤鸢仙人所产生的误解，亚修不禁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就是了…… 想必在这位“老古董”眼中，自己之所以会主动提及她的记忆问题，其目的肯定不单纯，八成认为自己是打着希望能够用这些消息来换取她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的主意吧？ 甚至连自己最开始的说法，估计也被对方当做是在装腔作势了吧？ 但又有谁知道，他先前的发言其实是真的？ 【无穷的武练a+，加载完毕】 【中国武术（六合大枪）a+++，加载完毕】 【源流斗争a+，加载完毕】 【巴流术：b++，加载完毕】 【燕青拳 ex，加载完毕】 【雅各布的追随者b，加载完毕】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朝符华招了招手说道： “多有得罪？”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符华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惊讶亚修的变化。 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无需看清模样，仅凭对“气”的感知，符华便能看出此刻亚修的身上竟莫名习得十多种她此前从未听闻过的武学流派在身，并且将每一种流派都达到了极为高明的境界，甚至还有几门武学流派的意境就连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 对方究竟是何人？ 如此之高的武学境界，自己此前从未听闻？ 【寸劲?瞬尘！】 这样的疑惑仅仅在脑海盘旋数秒，符华便将其抛之脑后，以瞬身步法如迅雷一般闪现到亚修的面前，然后悍然出拳，而亚修同样以拳头予以还击，只见双方拳头撞在一起……轰！ 双拳相撞的瞬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碰撞之处爆发而出，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疯狂扩散！ 与此同时，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也承受不住这般重压，瞬间向下凹陷下去，形成大坑！ 但两人之间的交手远没有结束。 通过这一拳的交锋，符华瞬间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亚修的武学技艺果然不在自己之下。 “影骑士·月轮，解除限制！” 于是，符华也不再有所保留，当即便激活了影骑士·月轮的月食（eclipse mode）形态。 第四代弑神装甲影骑士·月轮，作为一个接近战特化装甲，它虽然不具备远程能力，但以此代价换到的是超高机动性。 而在月食形态下，弑神装甲会将动力炉内的高浓度压缩粒子以最大速率释放，装甲的输出功率也会大幅上升，而原本就引以为傲的速度则会达到极致。以迅雷之势接近逼近敌人，随后，是疾风骤雨般的打击。 话音刚落，只见影骑士·月轮腰部的两组飞刃推进器完全展开，而符华身上原本蓝黑交错的装甲也变成了宛如月全食一般的橙红色。 而在即将出手前，符华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当心了……！” 下一刻，她便进入到了超高速领域。 就像是假面骑士kabuto的cast off一样，在这个领域内，一切事物都好似被停滞了一般，就连符华面前黑白色的亚修也保持着挥拳姿势，目光依旧停留在她加速前的位置。 然而，这种时间停滞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抱歉了。” 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落败的亚修，符华默默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双拳，准备以最快速度解决这位实力强大的入侵者————什么？ 【伪典·虎啊，煌煌燎燃】 但就在这时，符华却看见本该被“时停”的亚修竟当着自己的面眨了眨眼，然后微笑问道： “哦～你在抱歉什么？” “你……！” 符华的瞳孔瞬间紧缩，内心震惊不已。 但尽管如此，来自身体的本能还是让她毫不犹豫对着亚修使出了一招寸劲·裂波！ 按理来说，符华这记寸劲·裂波，也就是推掌所带来的强烈气压，莫说是亚修的人形体格，就连圣殿级崩坏兽也能一掌拍飞了吧？ 但亚修的双脚就像生根一样屹立不倒。 不仅如此，面对符华的这记寸劲·裂波，亚修不仅没有后退半步，甚至在抵抗冲击的同时，他还将右掌捏紧，手臂摆出收拳的姿势，然后对着脸色突然大变的符华如刺刀一般挥出右拳。 这一瞬间，有圣光汇聚于亚修的拳头。 ………………………………… …………………… ……… 技能：【雅各布的追随者】 这是圣女玛尔达从雅各布、摩西，然后到玛尔达脉脉相传的古老格斗术。 雅各布为亚伯拉罕之孙，以撒之子，但他的故事并不是主角，所以不多赘述。至于摩西，想必只要是对《旧约》或者是对埃及神话有些了解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 在《圣经·旧约》的故事当中，摩西身为先知受到神的感召，选择带领居住在埃及为奴的希伯来人前往上帝应许的流着奶与蜜之地—迦南。 但在队伍抵达红海之时，法老带领着军队前来追杀他们，面对阻隔道路的汪洋大海，摩西代行了耶和华的力量，挥动权杖，令东风分开，让以色列人从干地走过去，到海的彼岸。 但在型月世界，摩西的形象简直截然不同。 尽管英灵摩西并没有在型月正传出现过，但奈须蘑菇曾经在自己的竹箒日记中借奥斯曼狄斯之后完善了型月摩西的设定———— 摩西先知仅凭自己的拳头，就能分开大海。 而如今，亚修便借助圣女玛尔达的灵基情报中的技能【雅各布的追随者】，再现了当年摩西用拳风分开红海的“神迹”……！ ————百般武艺，此乃【摩西分海】！ 眼看亚修汇聚圣光的拳头“缓缓”靠近，内心瞬间升起一股死亡警兆的符华毫不犹豫撤回自己的动作，然后将双臂交叉在了胸口！ 下一秒，亚修的拳锋直直撞在符华的双臂。 砰————！ 在无数女武神目瞪口呆的眼神下，那位不知名的强大女武神先是突然消失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而就在转瞬之间，众人又亲眼目睹那个来势汹汹的入侵者猛然挥动起自己的拳头，随后那位不知名的强大女武神宛如刻意为之似的，恰好出现在了那个入侵者的拳头所及之处。 只见入侵者的拳头在接触到那位不知名女武神的瞬间，那位不知名女武神就好似炮弹一样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向后倒飞出去！ 并越过众人，径直射向了隔壁的浮空岛屿！ ————但这还不是最炸裂的。 更加炸裂的是，顺着入侵者挥出拳头时的那条笔直线路看去，只见他脚下的地面以及整座浮空岛居然硬生生地被撕裂成为了两半！ 甚至距离较近的一些女武神透过那条大裂谷还能看见下方的……地中海？！ 夭寿了！ 天命总部的约顿海姆主岛居然被打裂开了！ 第47章 主教大人被杀!封锁全场! 【警告！警告！】 【b-17实验区域发生泄露事件，请工作人员尽快前往避难所，并通知镇压小队进行处理！】 【警告！警告！】 【b-17实验区域发生泄露事……】 在响彻实验室的警报声中，被深深埋进合金墙壁内的符华突然睁开了眼，然后———— “……咳咳咳！” 咳嗽的同时，缓缓爬起来的符华也是将手摸向自己胸口处，因装甲被破坏而露出的，洁白到没有任何起伏的一抹春光。 但实际上，这里本应存在一个伤口才对。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符华不认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判断有误，而影骑士·月轮胸部装甲的损毁也间接证明了这个猜想没有错。 如果不是有谁将这种念头深深扎根在自己这个掌握第八神之键的持有者意识深处的话，那么剩下来的答案也就很显而易见了———— 伤口它，自己愈合了。 就在这时，符华那因亚修先前的话语而莫名有些混乱的记忆深处仿佛触发了什么似的。 就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大海下漂浮上来一个气泡然后在浮出海面突然爆炸了一样，在那个爆炸的气泡中，符华得到了一个名字： 【超变因子—迦楼罗】 这就是令自己“涅盘重生”的力量吗？ 符华想趁此机会继续回忆，但发现自己的大脑深处除了莫名其妙多出这一个名字以外，没有任何新的记忆也一并回忆起来…… 很明显，这段新的记忆只不过是那份名为“迦楼罗”的力量在重塑自己时的副产物罢了，除非让自己再一次进入到那种濒死的状态，否则很难再触发一次这个“回忆”机制。 “吼？” 就在这时，符华的耳边传来一声咆哮。 暂时中断猜想的她循声看去，发现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一个顺着自己被击飞时撞出的缺口顺利逃狱的战车级崩坏兽正歪着头看向自己，似乎是在判断这个被深深嵌入了墙壁，还一副生龙活虎模样的家伙究竟是同类，还是人类？ “……吼！” 好在作为与文明为敌的崩坏造物，崩坏兽往往具备远超寻常的感知能力，在意识到符华身上更多的是人类气息后，这头崩坏兽瞬间展示出崩坏造物的本性，朝着符华冲了过来！ 但面对犹如坦克一般撞过来的崩坏兽，符华只是一个瞬身便出现在它的身旁，然后朝着它的白色身躯随意地拍了一掌。 砰！ 这下子，被嵌入墙壁的“人”又多了一位。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符华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的杰作，而是低下头，看着刚刚一掌拍飞战车级崩坏兽的手掌喃喃自语道：“唔……力量比起之前提升了大概一成左右吗？” 此刻，装甲已经在魂钢的特性下恢复如初。 但符华却不准备继续使用它了。 “影骑士月轮，解除装备。” 操作影骑士·月轮脱下后，符华摘下马尾辫上的精卫发饰并紧握在手中，然后低声道： “羽渡尘。” “让我暂时重获往日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便见到符华手上的精卫发饰逐渐亮起了一阵光芒，然后带着她离开了原地。 下一刻，伴随着从半空中不断飘落，覆盖了摇摇欲坠的浮空岛的赤色羽翎，突然换上游戏里面的炽翎服饰，头发也从一头银发变成红白渐变色的符华，以高手常见的背手姿势，捧着一朵金色莲花缓缓从空中降落，目光俯视着同样在注视自己的入侵者亚修，语气认真地说道： “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将目光从符华手中那朵金色莲花移开的亚修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笑，然后身上那股武道宗师的气质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上的那把黄金之剑。 符华并不认识这把武器。 但在另一个世界，它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那便是「誓约胜利之剑」。 亚修先是随手挥动了几下，然后举起誓约胜利之剑对准了与自己遥遥相望的符华，语气略带挑衅意味的说道：“上一回合我们比的是拳法，结果不言而喻。那么第二个回合，不妨让我们比试比试双方的剑法，如何？” “……可。” 听到这话，符华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那双深邃而又平静的眼眸凝视着亚修。随后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场比试。 说话间，符华将手中金色莲花抛向空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抛向空中的金色莲花一边轻盈地旋转着，一边迅速变形，最终竟化作一把同样金光闪闪的宝剑。 而这把武器，正是第十神之键之一·轩辕剑。 这一刻的符华仿若天界仙子临凡。 只见她左手稳稳地握住轩辕剑，右手则竖起剑指，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下方的亚修俯冲而去：“请阁下……赐教。” 随着这声清喝响起。 刹那间，剑气纵横，风云变色。 双方第二回合的较量就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 ……………………… …………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倘若有“存在”能够将视角从符华与亚修之间的较量移开并以更高纬度视角俯瞰整个地球，那么对方便能发现除去脚下的天命总部以外，整个星球都变成了一座由“死寂”构成的孤岛。 厨房内独自沸腾的开水壶。 明明空无一人，但却灯火通明的街道。 只有键盘声不见人影的办公室。 以及————完全没有崩坏存在过的痕迹。 但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众所周知，就像老婆饼会送老婆一样，崩坏系列也绝对不可能没有崩坏，就算是有，也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罢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崩坏是无所不能的。 魔法是可以由崩坏能形成的，科技可以是以崩坏能推进的，不仅如此，哪怕是更加玄学、更加离谱的事情，只要引入“崩坏”这个变量，一切就都可以得到一个完美自洽的解释。 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如果有人向他们提出【也许哪一天，崩坏会突然消失不见】这种猜想时，对方必定会一脸摸不着头脑，甚至是看待傻瓜的目光注视提出这个猜想的傻瓜，并毫不客气地甩出那句经典名言： “不是，兄弟？这天还没黑呢，大白天你搁这做白日梦吗？” 是啊，大白天怎么会做【白日梦】呢？ 除非在这个世界的某处角落，存在一种能够操作他人意识，甚至可以在别人意识中创造一个跟现实世界如出一辙的意识空间的道具。 比方说，第八神之键·羽渡尘？ ———————————————— 真·现实世界。 在命令附近待机的女武神部队该回去休息的休息该去尼福尔海姆治疗的治疗后，换上战斗用魂钢躯体，实力甚至能媲美s级女武神的奥托漫步前行在满目疮痍的工业研发中心深处，不多时也是发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在遍地都是神机残骸的废墟之上，奥托看见自己的老朋友换上了百年前赤鸢仙人的服饰，手持赤色羽翎，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 而她的双眼微微闭合，面容平静如水。 周围的喧嚣与混乱都无法影响到她分毫，她就像是这片废墟中的一座宁静孤岛，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和力量。 而在她的下方，奥托看见那个入侵者此刻仿佛失去动力一般，没有了任何动静。 奥托知道。 这一幕正是自己这位老朋友动用了羽渡尘的力量制造了一个梦境空间封印入侵者的意识，好让现实世界的自己顺利得手。 奥托也知道。 这一行为是自己这位老朋友所不耻的。 但对方还是那么做了。 只因为对方的背后是神州的黎民百姓，在失去力量和记忆的现在，这位老朋友只能将守护神州大地的责任交给身为天命主教的自己身上。 来到那个自称是普通人的入侵者面前，奥托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认真端详了一会亚修身上那层朦胧灰雾，确认是真的无法看透后，只见他抬手召唤出虚空万藏，然后说道： “拟态·黑渊白花。” 得到奥托的命令，正六面体造型的虚空万藏随即化作一团金色流体，然后变成了一把有着沙尼亚特家徽花纹的金色骑士长枪。 这就是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的能力。 复制使用者理解构造原理的武器及道具，哪怕是神之键也是同理，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复制的神之键远不及真正的神之键。 尽管那层朦胧灰雾阻碍了奥托的视线，但奥托依旧百分百肯定，在那层灰雾之下，入侵者的肯定也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只要这种灰雾依旧属于物质形态，那么黑渊白花的物质分解能力就能起效。 只见奥托举起拟态黑渊白花，然后说道： “普通人，既然你选择用这种神神秘秘的方式来遮掩自己的容貌，那么就让我看看隐藏在这副模样后面的你究竟是谁吧？” 说话间，奥托对准朦胧灰雾就刺了上去。 锵————！ 伴随着一道金铁相撞声猛然响起，奥托一脸震惊地看着单手抓住黑渊白花枪身的亚修，看着对方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如此说道： “surprise，妈惹法克？” 奥托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面露不解问道： “真是奇怪。” “明明羽渡尘应该对你起效了，但为什么陷入幻境中的你还能苏醒过来？赤鸢仙人呢？掌握羽渡尘的她难道没有察觉到这一异常？” 亚修一边依靠源源不绝的魔力附着在手掌来抵消黑渊白花的物质分解，一边笑着说道： “说不定是我俩达成合作了？” 实际上通过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的转化，此刻的亚修就相当于玄幻小说里面的灵肉合一，再加上机凯种的特性，使得他即使自己的意识确实已经被符华使用羽渡尘封印进了意识空间，但外界的身体依旧能自主活动。 可以说他的存在，就是羽渡尘的天敌。 “……呵。” 奥托面露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 下一刻，他果断控制虚空万藏解除拟态，让拟态黑渊白花如史莱姆一般从亚修指尖流走，然后犹如体操运动员一样后撤十多步，并接过流水造型的虚空万藏并再次进行了拟态。 这一次，他选择了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 “犹大的誓约！使用拘————” “拘什么？” 话音刚落，亚修便瞬间来到奥托的面前，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伸出手掌一把掐住了他的魂钢脸蛋，然后将他缓缓提了起来……咔吱！ “唔……咕……！” 看得出，奥托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被亚修掌握那张俊俏脸蛋的现在，他拼尽全力也只飘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字符。 与此同时。 感受着奥托魂钢脸蛋在自己的手上不断发出咔吱作响的声音，亚修顿时心情愉悦无比，一边继续加大力度，一边愉快说道： “果然跟小识说的一样，听着魂钢脸蛋在自己的手下嘎吱作响的声音，简直不要太美妙。” 小识，那是谁？ 而在意识消散的最后，奥托如此想到。 ………………………………… …………………… ……… 不多时，奥托的死讯震惊了整个天命总部！ 直到新的主教大人出现在了现场，并当着所有女武神的面笑着用小推车将自己的“尸体”推到自己的实验室后，这件事这才得以平息。 而另一边，等到意识空间那边确认战果的符华刚一睁开眼便瞬间愣在了原地。只因为在她的不远处，自己的老友奥托正不断砸着办公室里面的东西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口中的陌生语言，符华并不熟悉，但依稀还是能听出一两个词语，比方说———— “气死偶类！” “飞哥林哥，妨碍咱的渣渣！” 事后符华这才得知，这位一向习惯靠各种阴谋诡计来获得自身利益的天命大主教在今天终于失手了，不仅损失了一具魂钢躯体，就连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也被人家抢走了。 最关键的是，他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但好在没过多久，来自非洲支部的新晋a级女武神拉格纳·罗德布洛克传过来的重要情报中，奥托和符华两人也大胆做出了推测———— 抢走魂钢球体的犯人跟这个入侵天命总部的入侵者大概率是一伙的！ 甚至入侵者很可能就是情报中的那个男人！ 世界蛇，我记住你了！ 第48章 巴别塔的坐标 世界蛇，这个名字对奥托来说并不算陌生。 毕竟「蛇」的存在，在世界各地都有着极为相似的象征，而这些特征大多都与“不朽”或者“死而复生”这些关键词有所联系。 而500年前的奥托，就曾为了找寻复活卡莲的方式选择背上白色棺椁踏足世界各地。 在这期间，有关蛇的传说往往挥之不去。 就比方说奥托就曾因为沉眠于永恒之地的亚瑟王传说而到访过不列颠，通过种种线索察觉到亚瑟王并非是某种虚构文学的角色，并且对方跟某个当时已经存在的神秘组织存在联系。 而这个神秘组织的对外象征，便是「蛇」。 （来自：漫画《传承》剧情） 除此之外，还有传言说当年拥有希腊血统的托勒密王室曾得到某个神秘组织的帮助来稳固自身统治，而那个组织的象征也是「蛇」。 （来自：圣痕人物?埃及艳后介绍故事） 还有传言说，当年的欧洲皇帝拿破仑兵败被英吉利囚禁在圣赫勒拿岛上后并非因病离世，而是在当年一位在岛上展开某种实验的印度数学家的失误下连同整座岛屿突然消失，而在奥托的调查下，那个名叫婆什迦罗十八世的印度数学家背后似乎同样存在着「蛇」的影子。 （来自：视觉小说?《幽兰黛尔》剧情） 由于这个神秘组织太过古老，仅凭奥托手中寥寥无几的资料便能推断出这一组织至少在公元前十世纪前便已然存在，以至于奥托忍不住怀疑这个组织其实是前文明的幸存者建立的，甚至怀疑自己的老友赤鸢仙人，也就是现在的符华也曾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至少是高层。 但遗憾的是，根据奥托的研究结果，似乎那段以千年为计量单位的漫长岁月令这位实力强大的仙人也不得不遗忘过往的记忆。 再加上羽渡尘的使用也会燃烧记忆。 最后由当年的那场弑师事故彻底地破坏了这位赤鸢仙人的大脑，即便奥托现在有心询问，如今复活的符华也给不了回答。 所以，这个问题也只能暂时搁置在角落了。 而现在，先前那个疑似「世界蛇」成员的入侵者大闹天命总部，以碾压局势战胜天命和符华并抢走虚空万藏的行为，再一次让这个神秘组织出现在了天命大主教的视野范围内。 更别提还有女武神拉格纳和符华的供词，更加让奥托坚定了这一猜想。 哪怕自己猜错了，双方也绝对是关系莫逆。 ————这个锅，世界蛇背定了！ 奥托坚定不移的想道。 那么，被我们的第一绿者视为世界蛇成员的亚修一行人此刻又身在何处呢？ ………………………… ………………… ……… 虚空万藏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当然，且不论第一神之键是否真的具备睡眠这一功能，至少在虚空万藏看来，自己究竟能不能睡着这件事，绝对比不上眼前这个长着翅膀的幼女的存在本身要来的震撼。 ————只因对方的身份居然是天使？！ 不是融合了什么飞行系崩坏兽因子，更不是依靠科技制造的那对翅膀，而是靠跟崩坏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某种能量所形成的能量生物！ “唔～完全打不开！” 圣彼得堡欧洲大酒店?豪华套房内，吉普莉尔在使用精灵力凝聚成数条细丝试图侵入虚空万藏表面那层金色立方体外壳无果后，也是无比果断的选择放弃，在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神之键随手丢弃到房间角落后，她对着站在阳台外，远程指挥一群忍者进行搜索的亚修说道。 【不灭的混沌旅团】 作为风魔小太郎的宝具，它可以召唤出风魔小太郎生前两百名部下的灵体，尽管他们在实力方面甚至比不上一头西伯利亚棕熊，但倘若是身为忍者的他们所擅长的潜行偷袭和探查情报等专长领域，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从天命总部离开后，亚修也是顺利在天命的数据库中找到了巴别塔的位置，那便是位于东西伯利亚的奥伊米亚康地区。 不得不说，天命的选址选的是真不错。 作为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区之一，奥伊米亚康地区的积雪终年不化，地广人稀，并且还是特殊地质结构·冻土区，非常适合在这里建立一个进行某些阴暗人体实验的实验机构。 当然，将巴别塔建在这里也存在一些弊端。 那就是这里的基础设施几乎为零，实验室建设的前期需要投入大量资源。但这点小小的弊端在财大气粗的天命组织眼中算是事吗？ 只不过由于巴别塔的存在，在天命内部也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所以即使在数据库也只留有巴别塔在奥伊米亚康地区这一条说明，并没有更加详细具体的坐标。 而这时候，就需要用到不灭的混沌旅团了。 依靠不灭的混沌旅团召唤的灵体无需吃喝拉撒外加本身也具备一定程度的超凡水平，想要在范围仅有422平方公里的奥伊米亚康找到一个大型实验机构，那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亚修带着吉普莉尔和晓月镇魂歌来到了位于俄罗斯境内的圣彼得堡，在休息放松的同时，也顺带研究一番从奥托身上拿到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正当角落中的虚空万藏以为自己不会被那个人形能量继续试图拆解而解除防备时，阳台上的亚修似乎朝忍者们下达了什么命令，然后便不再继续关注那边，而是转身看向屋内，然后伸出手将角落的虚空万藏一把吸到手中： “好歹也是前文明打造出来的弑神兵器，尤其还是收纳了前文明大量技术的虚空万藏，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让你破解？” 说完这句话，亚修又看向手中的虚空万藏： “合作不？普罗米修斯？” “……合作？你不如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虚空万藏沉默片刻，然后其金色表面顿时投影出了一副让亚修忍不住手痒的熟悉面孔。 没错，正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比起本尊，第一绿者造型的虚空万藏投影比少了几分欠揍，多了些许冷漠，但即便如此，面对轻松叫破自己身份的亚修，虚空万藏看向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 接着虚空万藏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还有，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这个名字的，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眼下本体已经消亡的现在，我可没打算放弃自我，成为一个已经被时代遗忘的失败者。” “本体消亡？” 似乎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亚修笑了。 “行，虚空万藏。但哪怕你不想放弃自我，对方至少也算是你的老上司吧？人家此刻不正作为崩坏意志活得好好的？你这么咒人家，万一真的灵验了怎么办？让mei博士他们好不容易找到骇入终焉之茧的机会白白浪费掉？” “……你究竟是谁？！” 听到这话，虚空万藏顿时坐不住了。 他本来以为亚修这个陌生人最多只是在哪个前文明遗迹中找到了当年第一神之键的记录，从而知道了虚空万藏与普罗米修斯的关系，但现在虚空万藏他完全不这么想了……！ 无论是对于终焉之茧理论的猜想，还是说骇入终焉之茧的计划，这些都是在终焉之战前夕由自己的创造者mei博士提出的。 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档案留有这些内容。 知情者要么是当年逐火之蛾的高层，要么就在终焉之战活下来的英桀们，而不论亚修是从谁口中得知的，必然跟前文明有所联系。但就虚空万藏所知，这里面绝没有亚修这号人物。 与此同时。 将主意打在了虚空万藏的身上，希望能从他的手中得到有关前文明技术的亚修笑着说道： “关于我是谁这个话题，我想你之前有应该听到我跟奥托·阿波卡利斯之间的对话吧？当时我的自我介绍是普通人。这个答案其实没问题，只不过要在前面加一个前缀————” 前缀？ 看着虚空万藏一脸好奇，亚修揭晓了答案。 “那就是来自太阳系以外，穿过被你们命名为崩坏能潮汐带的区域，为得到终焉之茧的力量而到访地球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 …………………… ……… 坦白讲，虚空万藏其实不太相信亚修这套所谓穿过崩坏能潮汐带而来的说法的，毕竟在他的认知中，穿越崩坏能潮汐带是连科技水平高度发达的前文明都未曾做到的事情。 你说你能做到？ 你算老几？ 敢在我虚空万藏面前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 但亚修证明自己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吉普莉尔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下，向他展示了由异世界战神创造的弑神兵器。 你说崩坏能无所不能？ 那我直接展示跟崩坏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 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虚空万藏最终还是不得不相信了亚修那“外星系人”的说法，毕竟拥有大量前文明技术储备的虚空万藏本身就可以视为一个专精崩坏能研究的顶尖科学家，想要验证亚修的说法简直轻而易举。 另一边，由于mei博士在制造虚空万藏时铭刻了从崩坏手中拯救人类的终极使命，所以他做不到爱人类，也做不到恨人类，他只会按照自己的判断执行消灭崩坏的计划，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后崩剧情中与天上之人“合作”。 反过来讲，既然能跟天上之人合作，那么虚空万藏为什么不能跟亚修合作？ 于是，不给跟亚修决裂从而让吉普莉尔暴力拆解自己的机会，虚空万藏直接对亚修开放了图书馆的权限，算是合作前的示好。 当然，不会给检索权限，就跟奥托一样。 毕竟亚修如今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虚空万藏会等到亚修展现出自己拥有夺取终焉之茧的资格后，他才会提供检索权限。 与此同时。 忍者们也成功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座屹立于雪地之上，每时每刻都在源源不断朝四周释放高浓度崩坏能的金属巨塔设施。 【巴比伦塔】 ———————————————— 呜呜呜……呜呜呜…… 隔壁房间传来的微弱哭泣声，令躺在床上的西琳不禁浑身一颤，下意识紧紧蜷缩起身体。 此刻的少女，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到几乎透明的白色实验服，不仅不能帮它抵御寒冷，更无法温暖她内心的冰冷与恐惧。 实际上，现在已经很少有实验体哭泣了。 因为一旦有实验体的哭泣声被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大人们听见，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对发出哭声的实验体大打出手，直到遍体鳞伤为止。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由于那些大人不会给实验体们治疗，为了不拖累实验的进度，他们会直接拖着奄奄一息的实验体进行实验，避免浪费资源。 实验究竟是什么，西琳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凡是被送去参加实验的实验体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而发出哭泣声的实验体，西琳也恰好认识。 ————那是12号实验体。 对方跟自己同一所孤儿院的孤儿，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和乌黑亮丽的秀发。平日里由于性格内向柔弱，她总是沦为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而现在不幸再次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明天进行实验的对象，第一个就是12号。 至于西琳自己，则是第52号。 12号，52号，听起来似乎还有段时间，但通过之前的观察，包括西琳在内的所有实验体基本都知道了实验时期的逻辑，那就是不讲逻辑。 正常时候是一天一个，但也会出现三至五名实验体同时被带走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才是这个月的3号，实验对象就轮到了12号，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实验的随意了。 那么对于西琳而言，究竟还要等待多久呢？ 是漫长的半个月时光？ 亦或是稍短一些的十天？ 甚至有可能连十天都没有，只有三四天左右便要轮到她进行实验了。 一想到这里，西琳就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她下意识地耸起双肩，竭尽全力想要止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然而这时的西琳并不知晓，在她的床前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个完全透明化的男子。 他宛如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凝视着西琳，紧接着轻声呢喃道： “找到你了，空之律者西琳。” 第49章 西琳:大家……都还活着?! 亚修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实验的继续。 随着时间的流逝，排在西琳前面的一个个实验体在实验人员的冷漠注视下离开牢房，等到再次出现时，他们已然化作了一具具毫无生气、通体冰凉的尸体。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对生命漠视到极点的实验人员，对于这些已然报废无用的残次品，连最基本的处理流程都懒于执行。 他们会要求剩余的实验体赤着双脚置身于这冰天雪地之间，仅凭双手去挖掘坚硬的积雪，并亲手将那些报废实验体的尸体掩埋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是物尽其用。 而在这样的处境下，西琳的内心原本就已脆弱不堪的心灵也逐渐被绝望一点点吞噬。 只因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仅有屈指可数的三位好友的编号都在自己的前面，如果她们也沦为报废品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由自己来亲手为她们来“料理”后事…… 一想到这里，西琳的心头就仿佛被一块千斤巨石狠狠压住，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夜晚时分。 已经不对“活下去”抱有希望的西琳一如既往的合拢自己颤抖的双手，默默向神明祈祷，哪怕换一个实验体来收尸也好，总之她不希望这样的结局发生在自己和三位好友的身上。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那些本已深陷苦难深渊的人们。 地点：巴别塔外。 跪坐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上，西琳那原本就冻得通红的双手此刻正不停地颤抖着，而血液也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将周围的雪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红色。 可尽管如此，西琳也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士兵的咆哮声。 “喂！埋好了没有！” “实验体52号！赶快回去继续实验！老子可不想在你们这群垃圾身上浪费时间！” “……” 听到这话，西琳缓缓地站起身来，那双美丽却空洞无神的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眼前插有四根枯枝的雪堆，同时内心默默说道： ‘阿加塔，阿芙罗拉，加莉娜，贝拉，你们好好休息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过去找你们。’ 之后，在士兵越发不耐烦的催促声中，再无牵挂的西琳也是回到了巴比伦塔。 只不过，无论是西琳还是她身后的士兵，都不曾发现就在雪堆的正上方，被他们视作死亡的四个实验体少女此刻正漂浮在空中，并不断朝西琳离去的方向大声呼喊着……！ “喂！西琳！西琳！我们在这里啊！” 喊出这话的是一个红发少女，她正是西琳认识的同期实验体的四位好友之一，阿加塔。 比起性格火爆的阿加塔，一旁的绿发少女阿芙罗拉的发言显得更加成熟与冷静： “别白费功夫了，阿加塔。你忘记我们先前的经历了吗？我们已经死了，而身为活人的西琳没法听到我们的声音。” 然而，阿加塔却不认同阿芙罗拉的发言。 “我说阿芙罗拉，话可别说的太绝对，毕竟我们之前谁也不清楚死后的状态，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西琳她是不是真听不见呢？” “这……” 阿芙罗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为了缓解尴尬，她只好转身看向不远处倚靠在树干上一脸平静的贝拉，以及躲在雪堆后面不断嘀咕些“死？”“加莉娜已经死了吗？”等话语的加莉娜，在两者之间犹豫了不到一秒的功夫，阿芙罗拉果断选择了前者。 “贝拉？” “……嗯？阿芙罗拉，有什么事吗？” 贝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事，面对同伴阿芙罗拉的询问，她也没有第一时间予以回复，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片雪地也不说话，直到阿芙罗拉第二遍询问，这位灰色少女这才反应了过来。 阿芙罗拉虽然有些疑惑贝拉的表现，但也没有过度深究，而是询问道： “贝拉，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做什么？” 听到这话，贝拉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当着三位同伴的面，用着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人不由得细思极恐的话语：“————这应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你说对吧？” “！！！”x2 阿芙罗拉和阿加塔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将视线看向了贝拉所注视的那片雪地。尽管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或许是朋友间的信任程度并不由相处的时间长度来决定吧？ 总之，她们选择相信贝拉。 “有点意思。” 见到这一幕，亚修也不再继续隐藏，而是在四人一脸震惊的目光下，从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显露出来，然后看向贝拉说道： “估计那群实验人员这辈子都想不到，一个被他们视为报废品的实验体实际上却是极其稀少的天生圣痕觉醒者吧？” “圣痕觉醒者？” 听到这话，四人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呵，这不重要。” 看到贝拉一脸茫然的表情，亚修也大致猜到了真相————贝拉是天生圣痕觉醒者不假，但觉醒的时机不巧，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而天生圣痕虽然能带给持有者强大的力量，但刚刚觉醒的它也无法阻止持有者的死亡。 当然，也正如亚修所说，这件事并不重要。 或许在那群人渣实验人员的眼中，一个天生圣痕觉醒者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研究对象吧？但对于亚修来说，就算是天生圣痕觉醒者又如何？ 不谈力量，就说其中记载的前文明知识，难道还能比得上虚空万藏的图书馆吗？ “跟我走吧。” “如果你们还想要再次跟西琳重逢的话。” 亚修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对着眼前的四人组随手来了一记用来稳固灵体稳定的降灵术式。 “当然，假如你们当中有人想一死了之，也可以不跟上来，但维持你们状态的魔法只会持续半小时，超出时限你们就会立刻消散。” 说完这句话，亚修便径直走向了巴别塔。 而原地的四人组在互相对视了几眼后，也是由贝拉带头，而阿加塔和阿芙罗拉两人则拖着加莉娜身体的方式跟上了亚修的脚步。 …………………………… ………………… ……… 眨眼间，时间便来到了2月1日。 【月球】 作为围绕地球持续旋转的球形天体，同时也是地球唯一的一颗天然卫星。 自古以来，在每一个晴朗的夜晚，人们总会习惯性地抬头仰望星空，那颗皎洁明亮的白色天球便会映入眼帘。它静静地挂在那里，洒下柔和的银辉，照亮大地。如此熟悉的景象，使得人们对它的存在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正是这个人们习以为常的存在，在数千年的时光长河里，却隐藏着一个秘密…… 受公转和自转的周期、以及倾角影响，月球的另一面始终有82%的部分，是在地球上无法直接观察到的，而这些无法看见的部分，被称为月球背面（far sideof the moon）。 而这一切，直到1969年7月20日，两名逆熵所属的宇航员乘坐阿波罗号成功登陆了月球。 紧接着，仅仅过了一个月，来自天命组织的三名宇航员也紧随其后，抵达了月球背面。 至此，月球背面这个千百年间未曾有人踏足的神秘之地，终于迎来了首批访客。 然而，由于一些发现，天命和逆熵双方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对月球背面的探测，随后全力封锁有关月球背面的情报，并向一般民众捏造出「月球背面什么都没有」的假象。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 如今，在经历了无数风雨沧桑之后，这片至今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下的神秘之地终于再度迎来了它的第二批访客———— “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月球吗？真无聊。” 行走在月球遗迹当中，全身都暴露在真空环境之下的吉普莉尔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忍不住朝一旁同行的晓月镇魂歌抱怨道。 而刚刚还在全神贯注观察周围环境的晓月镇魂歌顿时被吉普莉尔的发言吸引了注意力。 “哦？吾之契约者的麾下天使，难道说尔等世界里面的月球并不是这样吗？” “唔，休息一会吧。” 随便找了个岩石坐下来的吉普莉尔随口道： “那是自然，要知道在我的世界里面，月亮可是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听到这话，晓月镇魂歌双眼一亮： “红月！” “对啊，我们都叫它红月来着。” 吉普莉尔先是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我听说上面还居住着一个名为月咏种的种族，说来也巧，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和这里一样，同样在月亮的背面。” 这一刻，晓月镇魂歌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隐藏在月背的月球人！” “……嗯？” 吉普莉尔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兴奋起来的晓月镇魂歌，然后摇了摇头，朝远在地球的亚修发送了一条讯息： 【master，没有找到可疑物体】 与此同时，亚修也接收到了这条讯息。 不过，本来派吉普莉尔前往月球遗迹寻找原着出现的那个一口气赋予了西琳四颗律者核心的崩坏意志就只是他的一步闲棋而已。 能找到就更好，但找不到也无所谓。 【了解，回来吧。】 在发送完这条讯息之后，亚修重新将视线放回到眼前的西琳身上，然后微微一笑说道： “西琳，复仇的感觉如何？” “死！” 而回答他的，则是一记撕裂空间的斩击！ 显然，刚刚使用不完全的空律能力杀死巴比伦塔中全部322名天命研究人员，此刻正沉浸在复仇的喜悦中的西琳直接忽视了突然现身的亚修身上的异常，下意识发动了攻击。 【兵装?一方通行（einweg）】，展开。 面对袭来的空间斩，亚修连抬手都没有，直接使用可以操作空间维度的兵装「一方通行」修复了被撕裂的空间。 “什么！” 而西琳看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家伙竟然也能使用神明赐予我的能力？ ————不对！ 虽然有些类似，但原理却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神明突然发话了。 西琳先是一愣，在认真倾听完后，只见她面色警惕的朝亚修说道： “虽然不清楚什么原因，但神明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复仇对象，还让我不要继续攻击你。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句话，西琳转身就准备离开。 由于现在的她还只是不完全的空之律者，还没法做到连接虚数空间抽取崩坏能这种事情，光是一夜杀光所有实验人员就让她耗尽了所有的崩坏能，所以她大概率是准备前往巴比伦塔最中心的崩坏炉反应堆区域吸取崩坏能。 神明？ 看着西琳看似放心，但实则紧绷的背影，亚修顿时猜到了这正是她口中的神明教给她的。 好家伙，居然还整上演技了？ 哭笑不得的亚修摇了摇头，然后对着西琳离去的背影开口说道： “西琳，你想不想你的那些同期实验体朋友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无力支持空间转移的西琳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几乎是以瞬移般的速度骤然闪现在了亚修的面前。 只见她那双美丽而深邃的金色瞳孔此刻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凝视着亚修，同时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 “你！什！么！意！思！” 而面对西琳近乎恐吓的视线，亚修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当着她的面，将包括四人组在内的所有实验体的灵魂都放了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身为律者的西琳自然能看见灵魂（等离子体）状态下的他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西琳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 过了许久，她那微微颤抖的嘴唇才终于艰难地张开，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呼喊： “阿加塔，阿芙罗拉，加莉娜，贝拉……还有大家，你们竟然都还活着？！” 第50章 巴比伦塔外的短暂交锋(上) 数分钟后。 原本内心还无比警惕激动的西琳此刻正一脸呆滞地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几十个灵魂体，又看了看亚修消失的地方，眼神迷茫而困惑。 “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西琳喃喃自语道。 就在刚刚，展示包括西琳四个好友在内的数十个同期实验体灵魂的亚修，在面对满腔怒火的西琳强忍着怒火质问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时，亚修的回答却让西琳大吃一惊！ 按照对方的原话，是这样讲的： “代价？不存在这种东西，毕竟现在的你身上除了一个未完成的律者核心以外一无所有，直接送给你得了。当然，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就权当作是一场交易吧，至于具体的交易内容，等你再变得更强之后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那个怪人就离开了现场。 只留下一脸问号的自己，以及开始围着她叽叽喳喳起来的一众实验体灵魂们。 听着她们像好奇宝宝一样追问自己诸如“西琳西琳你怎么变得这么强了？”“西琳西琳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啊？”“西琳西琳干得好！”等等话题的西琳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自己在获得这份力量之后产生的第一个困扰她的哲学难题，那就是：已经化作灵魂的人类到底还算不算是「人类」？ 如果算，那么将人类视为复仇对象，决心向天命复仇的自己是否要解决她们？ 可如果不算，即将与人类一方展开大战的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她们？ 这个无解的难题如同一团乱麻般缠绕在西琳的脑海里，令她感到无比纠结和茫然。 她询问神明，但神明却意外没有给予答复。 —————————————— 在确认西琳成为第二律者之后，亚修利用之前隐藏的后门再一次入侵了天命总部数据库，并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就在刚刚，天命的情报部已经发现了巴比伦塔的异常，并在第一时间将该情报通知了主教办公室，而稍后，来自那位主教大人的命令便下达了出去。 【通知现役s级女武神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即刻结束休假，与情报部门合作，前往先进系统部门下属机构·巴比伦塔调查。】 【————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不出多时，位于第三空港的一处被亚修入侵的摄像头，也拍到了某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白毛矮子背着一个巨大十字架登机的画面。 另一边，就在主教办公室下达这一命令的同时，亚修还发现天命的情报部门突然朝外界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不出所料，那应该就是原着中逆熵安插在天命的卧底，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海史密斯所做的。 想必此时，逆熵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吧？ 毕竟逆熵盟主瓦尔特·杨身为第一律者，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第二律者的诞生。 再加上诞生时间与帕特里克传递而来的加密信息里面的内容联系在了一起，对方自然能迅速推断出巴比伦塔便是第二律者诞生的地方。 律者的诞生存在限制。 需要崩坏爆发的一定范围内，崩坏能的瞬间功率达到1000hw以上，才能够支撑一名律者的诞生，而巴比伦塔作为天命第二大崩坏能研究设施，在设施内部拥有一台世界第三大崩坏能反应炉，功率高达6500hw，条件已然足够。 “犹大发射器和杨·卧起坐。” “身具毗湿奴超变因子的超变战士和拥有跟机凯种如出一辙能力的理之律者吗？” 仿佛视线能穿透空间，看到此时此刻正在前往这边的瓦尔特杨以及德莉莎的亚修，站在巴比伦塔的正上方如此说道：“不知道现在的你们，竟能不能向我展现来自末法级崩坏兽的力量，以及那超越一切的真·理之权能呢？” ………………………… ………………… ……… 轰隆隆……轰隆隆……！ 伴随着俄罗斯支部那架武装运输机螺旋桨极速转动所引发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只见天命所属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轻轻抬起小手，梳理一番因剧烈气流而略显杂乱的满头银丝般的白发。待稍稍整理好仪容之后，她便环顾四周，找起了自己的接应人。 然而令这位s级女武神有些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停机坪上却不见一个人影。 是还没有来吗？ 但按理说，凭借天命组织情报部门一贯以来高效精准的运作模式和工作效率，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才对呀？ 除非————出现了什么意外？ 念及此处，虽然看起来是小孩，但头脑异常发达的德莉莎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被缩小成挂坠大小的犹大的誓约将其恢复成原来大小，同时保持高度警觉状态，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周遭环境的任何风吹草动。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空闲的手也没闲着，只见动作娴熟地掏出随身携带的专用通讯设备，准备跟爷……咳咳！主教大人汇报情况。 啪啪啪！啪啪啪！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鼓掌声传入她的耳朵。 与此同时，一道陌生声音也随之响起： “瞧瞧～真不愧是天命大名鼎鼎的s级女武神犹大发射器，这种程度的警觉性，果然不是寻常a级女武神可以比的。你觉得呢？” 【什么！】 【犹大发射器？！】 听到这个恶意满满的称呼，德莉莎顿时联想到了某个白毛老流氓，几乎是下意识反驳道： “你说谁是犹大发射器？！” 话刚出口，德莉莎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只见她连忙转过身去，看向刚刚那道声音传来的地方，同时果断展开犹大的誓约，露出了里面十二把黑曜石长枪，蓄势待发！ 紧接着，看着眼前一幕，德莉莎微微一愣。 首先，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自己非常熟悉，是天命情报部代号“天才”的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海史密斯，同时也是塞西莉娅的雪狼小队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工作的成员，而作为塞西莉娅好友的她自然是认识的。 至于站在帕特里克身旁的那个男人，德莉莎就不认识了————不过，他看向我的眼神倒有股熟悉感？认识我吗？ 没等德莉莎继续思考，帕特里克大声喊道： “德莉莎！当心！他是敌人！” “了解！” 伴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回应，只见德莉莎眼神一凝，手掌接触犹大的誓约表面。 刹那间，十字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伸出十多道闪烁着耀眼金光的锁链。这些锁链的前端皆带着锋利无比的枪尖，宛如一条条灵动的金蛇，在空中急速穿梭。 说时迟那时快！ 这些金色锁链在德莉莎精妙的控制之下，瞬间分成了两组，分别冲向男人和帕特里克！ 她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将明显受到行动限制的帕特里克拉到自己这边，同时使用犹大的誓约束缚住男人。 第十一神之键虽说是反崩坏能神之键，能够无效化崩坏能，但对于其他能量，犹大的誓约也能造成不同程度的限制，这其中也自然包括人体的生物电、化学能、热量等等能量形式。 这时，德莉莎和帕特里克同时听见这个男人微微蠕动嘴唇，并清晰地吐出一句： “天之锁（enkidu）。” 德莉莎没有听懂这句话，但帕特里克作为代号天才的情报部门a女武神却听懂了。 恩奇都（enkidu）？ 那不是《吉尔伽美什史诗》里面的人物吗？ 他说这个究竟……什么？！ 下一刻，让两人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伴随着男人的话语声，虚空竟凭空泛起了与德莉莎所释放的锁链数目相同的金色涟漪，这些涟漪宛如水中的波纹般迅速扩散开来，并从中冲出了十余道同样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锁链，它们宛如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正朝这边急速袭来的，由犹大的誓约所释放出的金色锁链疾驰而去，然后对撞在了一起……轰！ ————居然，不分胜负？！ “呼……还没完！” 德莉莎轻喘了口气，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心中暗自思忖道。 尽管此时的她对于对方能够施展出与犹大的誓约如此相似的武器仍感到迷惑不解，但仅仅通过方才双方锁链之间惊心动魄的对峙结果，她便已然敏锐地洞察到，这个神秘的男人绝非那种可以轻易被自己击败的普通对手，所以———— “犹大！重力攻击模式！” 再加上不服输的性格，只见德莉莎直接以不符合她娇小玲珑身材的惊人力量猛然举起足足高过她一头的巨大十字架，一边冲向男人，一边在冲刺的过程中拉动犹大的誓约上面的锁链，犹如流星锤一般直直砸了过来！ “伪典·指向灾祸之时的片段。” 而男人，也就是亚修，见此情形也不意外。 只见他抬手具现化一面跟犹大的誓约体型相近的十字盾牌和袭来的“流星锤”正面相撞！ 砰————！ 与此同时，德莉莎也来到了亚修面前。 她先是用金色锁链收回犹大的誓约，然后抓在手上，就如同戴上一只巨型拳套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地砸向亚修！ 亚修神情不变，同样持盾迎面而上……碰！ 刹那间，两把本不应作为近战武器使用的家伙在撞击的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巨大的冲击力宛如一阵狂暴的飓风，瞬间席卷开来。眨眼之间，亚修和德莉莎脚下厚厚的积雪被吹得四散纷飞，露出了下方坚硬的土地。 然而，这场激烈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凭借毗湿奴超变因子的加持，甚至能与大型崩坏兽肉搏的恐怖怪力，德莉莎完美实现了神州武侠小说中那举重若轻的境界，直接将无比沉重的第十一神之键挥动的好似木棍一样轻松，对着亚修发动了犹如狂风暴雨的攻势！ 但亚修凭借这面来自圣杯骑士的宝具，充分发挥了盾牌的本质，即便招架的对象是轻而易举便能将一架泰坦机甲破坏的第十一神之键和一名融合战士的怪力，他也能防御的水泄不通，甚至还能在招架期间进行反击。 别看德莉莎的攻势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但明眼人都能一看看出，在两者交战的过程中，明显是亚修更加占据上风。 这一点，帕特里克能看出。 而作为当事人的德莉莎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担任s级女武神之后，德莉莎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在力量方面跟自己打的有来有回，就连自己的好友塞西莉娅都做不到。 更过分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发挥全力，但对方却好似还留有余力似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感受双臂隐隐传来的麻痹感，德莉莎一咬牙选择后撤，然后一拍金色十字架说道： “犹大！火力模式！” 收到指令，犹大的誓约再次展开，然后在亚修诧异的目光下，只见犹大的誓约在一阵变形后居然变成了一台……机关炮？ 不是，第十一神之键还能这样玩？还真是你永远都不知道犹大究竟有几种用法啊！ 同时，德莉莎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攻击指令： “犹大！给我开火！” 刹那间，由犹大的誓约变形而成的重型机关炮顿时怒吼着喷出无尽火舌，一颗颗威力惊人的能量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带着炽热的气息和强大的冲击力，向着亚修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机关炮的两侧也瞬间弹出数十道寒光闪闪的金属飞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死亡弧线，朝着亚修飞快袭来。 ………………………… ……………… ……… 与此同时，距离巴比伦塔5公里外的西伯利亚雪原上，逆熵盟主瓦尔特·杨也从自己通过理之权能创造的隐身战机跳了出来，然后对着比自己早到一段时间的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打招呼道： “两位，情况如何了？” 第51章 巴比伦塔外的短暂交锋(下) “两位，情况怎么样了？” 将使用理之权能创造出的，用来赶路的隐身战机解除后，身穿一件单薄大衣就敢来到平均气温接近-50c左右的奥伊米亚康地区的瓦尔特·杨对着两位等候多时的博士询问道。 不过话虽如此，但瓦尔特他并不怎么担心。 不仅是他很信任对面担任间谍的a级女武神帕特里克博士，更别提此次天命派出的还有一位s级女武神。如此豪华的阵容，想调查一个天命下属的研究设施，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当瓦尔特·杨注意到两位博士回过头看向自己那一脸凝重表情的瞬间，这位胸有成竹的逆熵盟主不禁心中一紧。 下一刻，他听见特斯拉博士大声喊道： “约阿希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闲聊？！你要是再不去支援她们，别说探查那个破地方了，帕特里克她们都得要死在这里！” “……什么！” 与此同时，位于巴比伦塔外停机坪上，亚修跟德莉莎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喝！” 德莉莎拎起犹大的誓约朝着亚修所在的位置重重一砸，但被亚修轻松闪身躲开。 锵！犹大的誓约瞬间展开，露出里面十二把黑曜石长枪，而德莉莎抓住其中一把，然后对准亚修猛然蓄力投掷了出去！ 亚修使用圆桌盾牌轻松挡下了这一击。 “得手了！” 但在亚修举起盾牌的同时，他的身侧突然出现手持两把黑曜石长枪的德莉莎，与此同时，在亚修的另一边，由犹大的誓约所释放的数条金色锁链也从地面冲出，撕裂空气朝这边袭来！ ————这是早有预谋的攻击。 “伪典·贯穿死翔之枪。” 面对着双面夹击的局势，亚修选择了斯卡哈的贯穿死翔之枪，并继承了她那登峰造极、抵达化境的枪术境界。此等境界，纵使面对神佛，也能轻易将其斩杀于股掌之间！ 而德莉莎虽然也是一名成熟的合格战士，但操使双枪的技术却远远不及那些达成丰功伟绩的英灵们，就更别提即使是在一众英灵当中，其技艺也是数一数二的魔境之主了，所以———— “得手了？” “犹大发射器，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这么说着的同时，只见亚修无视身后袭来的锁链朝着德莉莎身形如电，迎面而上。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眼便看穿了德莉莎枪势中的破绽所在，然后施展出一种与“绞枪”大同小异的凯尔特枪术，直刺德莉莎的架势之间！ 德莉莎：“！！！” 眼看亚修的长枪直捣黄龙袭来，德莉莎也只能收回攻势转为防御————锵！ 双枪接触的瞬间，德莉莎只觉一股无可抵挡的暗劲骤然袭来，双手的肌肉一阵麻痹，竟让身为融合战士的她连手中的武器都握不住！ 这是什么招式？！ 此前完全没有深入接触过神州武学的德莉莎顿时大惊失色，无奈之下，她只得松手弃枪，但踉跄后退数十步也未能稳住身形……唰唰唰！ 袭击的锁链瞬间收回，然后来到德莉莎的身后组成一面“缓冲墙”阻止了她的后退。 除了虚空万藏以及地藏御魂这两个本就融入律者意识的神之键以外，犹大的誓约也具备一定程度的智能，即使没有持有者的操控，它也能自主活动————就比方说现在。 “呼……谢了，犹大。” 随着那股遍及全身的，能麻痹肌肉的莫名力量逐渐消退，缓过神来的德莉莎也是拍了拍支撑住自己身体的金色锁链，轻声说道。 哗啦啦。哗啦啦。 回应她的，则是锁链在空中摇摆的声音。 德莉莎再次看向亚修，面色凝重道： “看来你就是造成巴比伦塔实验人员失踪的罪魁祸首？是逆熵吗？还是说其他？” “目的又是什么？” 对于德莉莎的四连问，亚修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德莉莎的头顶，仿佛对其他人笑着说道： “犹大……算了，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你或许搞错了什么，虽然那些实验人员确实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杀死的，但我可不是凶手。而至于你下一个问题，我想这位先生应该能解答吧？我说的对吧，逆熵盟主瓦尔特？” ————德莉莎也察觉到了亚修的目光。 而在听到“逆熵盟主”这四个字的瞬间，身为天命女武神的德莉莎顿时一阵惊疑不定……！ 什么？逆熵盟主？！ 这究竟是敌人的谎言，还是说————？ 就在这时，德莉莎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道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这样说道： “正如你所言，我身为逆熵盟主，尽管并非组织内所有成员都认识，但以你的实力，倘若当真属于逆熵，我必然有所耳闻。所以此刻，我也同德莉莎女士一般，对你的真实身份充满好奇，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真的！】 德莉莎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在德莉莎的视线内，只见一个身穿灰色大衣和深色围巾，手握一个直径约十厘米左右的深蓝色球体，身材高大挺拔的棕发中年男子正站在由空气形成无形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等人。 尽管德莉莎从未见过逆熵盟主本人，但仅凭男子身上的气质以及能无视自己感知的能力，她还是瞬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便是天命数据库中，身为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的逆熵盟主：瓦尔特·乔伊斯！ 当然，德莉莎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位理之律者其实已经是“第二代”理之律者了。 而真正的第一代瓦尔特·乔伊斯，早就因为要从她那万恶之源的爷爷当年朝曼哈顿释放的崩坏反应导弹的爆炸中保护这座城市和友人，于是超负荷制造崩坏能护盾，最终因无力抵挡先前被‘拟似犹大’侵蚀的伤口从而牺牲了。 而眼前的瓦尔特，其实是继承了瓦尔特·乔伊斯律者核心及其意志的第二代理之律者。 【瓦尔特·杨】 ……………………………… ………………… ……… 我很好奇，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面对手持伊甸之星的瓦尔特·杨的询问，亚修想了想，然后一张嘴，就瞬间令瓦尔特·杨，以及他身后通过装置窃听的两位博士沉默不语。 “瓦尔特·杨。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 看着愣在原地的瓦尔特·杨，亚修继续说道： “呵，毕竟从你现身露面开始，你的身份就注定了暴露无遗。总之，我的身份并不重要。况且看你的态度也没打断跟我心平气和聊天？既然如此还废什么话？正好我也打算算看看，你究竟继承了乔伊斯几分本事……先下来吧！” 啪！ 亚修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在瓦尔特·杨的头顶，只见两把巨剑从王之宝库探出，然后犹如古代龙头铡一般，朝着已经有所察觉的理之律者竖劈而下……！ “伊甸之星，护盾。” 瓦尔特·杨望向头顶直劈而来的两把巨剑，眉头一皱，然后大手一挥，催动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在上空展开一道菱形红色护盾。 但作为战女神扎巴巴的神造兵装，斩山剑以及斩海剑的威能又岂会如此简单？ 不太喜欢被人俯视的亚修嘴唇微动，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吟唱道： “真名解放?斩开千山的翠之地平。” “真名解放?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 被禁锢在原地的帕特里克听到这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眯了眯眼…… 又是神话中出现过的名字？ 等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把武器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具备————不好！ 帕特里克急忙看向空中的盟主，准备呼喊。 与此同时，并没有意识到两把巨剑在真名解放前后的区别，正准备将斩山\/斩海两把巨剑当做陨石拦截瓦尔特·杨，在菱形护盾接触到两把巨剑剑刃的瞬间，瞬间瞪大了双眼。 “怎……” 下一秒，他就被头顶的巨剑给砸了下来！ 斩山剑·斩开千山的翠之地平，这把神造之剑内包有「地平线」的概念，也正因为如此，这把巨剑能轻而易举斩断千山。 而换言之，这把巨剑具备「千山」的质量！ “……么可能？！” 在他原本的计算当中，两把石制巨剑就算全都是由金属锇构成，也就只有2000吨左右，依靠伊甸之星，很容易就能将其拦截。 但如今在他的感知中，巨剑重量何止千吨？ 简直……就像是一座山峰一样！ 这不科学！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必须要调整伊甸之星的输出功率！ 在下落途中，瓦尔特·杨一边赶紧用另一只手支撑住维持能量护盾的手臂，一边打算加强伊甸之星的输出功率，就算挡不下来，也至少要将巨剑偏移，不然自己真要变成隔壁神州小说里面的那只被佛压在大山下面的猴子了！ 但此刻，瓦尔特·杨似乎忘了，他头顶的巨剑可不仅仅只有斩山剑一个。 斩海剑·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这把神造之剑内包有「水平线」的概念，作为连万之海都灼烧袚除的神造兵装，在这把剑峰前方，正邪、善恶、天空海洋、敌人、敌对之物都平等地在曙光之中溶解消逝。 ————崩坏能，自然也包含其中。 锵！ 继斩山剑之后，斩海剑也随之落下。 而刚准备调整伊甸之星输出功率的瓦尔特·杨脸色也是再次一变，他能感受到构成能量护盾的崩坏能在接触到另一把巨剑的瞬间，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是被溶解了！ 在这情况下，想要调整伊甸之星的输出功率无疑更加艰难。 当然，倘若给予瓦尔特·杨充分时间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做到，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于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拥有崩坏的代行者、神之使徒、物理规律的终极体现等等称谓的逆熵盟主在两把巨剑猛力击坠之下，直直地朝着地面坠落而去……轰！ 大地颤抖，尘土飞扬。 巨大而又浓密的尘雾覆盖了众人视野。 而当尘埃逐渐散去，德莉莎等人看着一手维持能量护盾，一手撑在膝盖上不断大口喘着粗气的瓦尔特·杨，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而斩山\/斩海剑，已经化作了魔力消失了。 在这时，帕特里克的警告也姗姗来迟。 “盟……第一律者！虽然还不清楚原理，但这家伙似乎能召唤出神话中存在的神器道具，刚刚的那两把巨剑就是苏美尔神话中战女神扎巴巴的武器，具备斩断千山以及焚尽万海的力量，你可以从这方面提前进行防备！” 听到这话，亚修高看了帕特里克一眼。 该说不愧是天命情报部的“天才”吗？ 什么？你说这位“天才”在天命的工作就是专门研究由崩坏引发的超自然现象？ 哦，那没事了。 …………………………… ………………… ……… 另一边，擦了擦嘴角一抹鲜血的瓦尔特·杨也听见了帕特里克这位逆熵间谍的提醒，也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自己在听到那两把武器的名字时会感到耳熟。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堂堂逆熵盟主其实非常喜欢研究世界历史，并且见识十分卓越。 而这份兴趣，也促使他在未来潜入圣芙蕾雅学园时使用了历史老师的身份。 而说到历史，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就是现代历史学一个绕不开的话题，而在古代，当地历史往往跟当地流传的神话传说有着密切联系，所以他自然有关注过苏美尔神话。 说回正题。 虽然不清楚这种召唤能力的本质，但在帕特里克的提醒下，亚修的能力也展露了一角，而瓦尔特·杨也没有忘记刚刚的事情，所以在得知亚修能力的真相后，他也是果断采取反击。 在所有律者当中，理之律者虽然不是破坏力最强的，但一个掌握了控制重力，扭曲时空、甚至是制造黑洞的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的理之律者就不包含在内了……！ 瓦尔特·杨紧握伊甸之星，然后沉声说道： “伊甸之星·第一额定功率！” 瓦尔特·杨话音刚落，亚修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什么给锁定了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周围的重力场骤然发生变化，原本正常的引力急剧增强。刹那间，他只觉得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身上。 不仅如此，由于重力的突然加强，连脚下坚实的地面也承受不住这般巨大的压力，开始发出咔咔的声响，并迅速出现一道道狰狞的裂缝。这些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碎石和尘土纷纷扬扬地四处飞溅！ 这还没完。 瓦尔特·杨可没打算一击制胜，释放这一招纯粹是为了压制亚修的活动罢了。 瓦尔特·杨紧握着的伊甸之星猛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紧接着，一股由超重力场所构筑而成的黑红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朝着亚修席卷而去，似要将他彻底吞噬！ “伊甸之星，控制重力和制造黑洞吗？” 但与此同时，亚修见到这一幕淡然一笑，然后将布满魔术回路的双臂双手合十，并说道： “伪典·双腕·零次集束。” 刹那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在瓦尔特·杨惊愕万分的注视之下，亚修身前的空间竟像是被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漆黑无比的“大洞”突兀地出现在那里。 而来势汹汹的黑红色洪流也如同遇到了无底深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这个“大洞”尽数吸纳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瓦尔特·杨：“……拟似黑洞？！” 第52章 奥托:怎么有股被ntr的感觉? 使用过剩魔力将右臂·恶逆捕食以及左臂·天惠基盘的魔术回路失控，然后将两种性质相对立的力量进行对撞，从而精炼出拟似黑暗物质，制造能够吸收周围一切存在的无底深渊。 而这，便是宝具【双腕·零次集束】 作为天草四郎时贞（言峰士郎）的宝具，它本来是需要双腕的魔术回路与灵脉连结，借助灵脉的庞大魔力才能发动的宝具，但在掌握灵魂物质化可以无限提供魔力的亚修手上，让本该是作为大招的宝具瞬间化身为平a———— ………………………… ………………… ……… 看着亚修面前那源源不断吞噬伊甸之星释放的黑红色洪流的大洞，瓦尔特·杨震惊说道： “……拟似黑洞？” 但紧接着，瓦尔特·杨又一口否认了判断： “不……不对。虽然与拟似黑洞有些相似，但你这一招跟伊甸之星仍存在不小差异。” “但即便如此，能够施展出如此威力足以媲美美神之键的招数，绝非寻常人能够做到的。像你这样的人物，此前绝不可能寂寂无名……联想前不久天命总部发生的那场入侵事件，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阁下就是那个入侵者吧？” 虽说是疑问，但瓦尔特·杨的语气格外坚定。 与其说是在询问，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肯定的陈述。从他那的语气当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于自己这个推断有着十足的把握。 以普遍理性而论，突然间冒出两个在此之前毫无任何相关信息可寻、同时实力还异常强大的人物，这种情况虽说并非百分之百不会发生，但概率毕竟还是相对较低的。但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思考，不是将这两个人分割开来，而是将这他们想象成是同一个人的不同身份，那么这件事是不是一下子就合理了许多呢？ 瓦尔特·杨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探究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了亚修，等待他的回应。 而亚修想了想，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从王之财宝中再次掏出那张能够遮掩容貌的丝巾状宝具并系在了手上，下一刻，亚修浑身上下就被一团灰雾笼罩，变成了入侵天命总部时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只见亚修看向瓦尔特·杨，用着同样被丝巾宝具掩盖后的声音问道： “你觉得呢？” “呼……很显然，正是阁下。” 看到亚修这副跟亲自参与了那场事件的间谍汇报中的特征简直一模一样的形象，瓦尔特·杨方框眼镜下的双眼闪过一丝了然的神情，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主动收回了伊甸之星。 另一边，亚修也是收回了丝巾宝具。 看着恢复成最开始模样的亚修，瓦尔特·杨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隐藏在暗处多年的世界蛇终于打算有所行动，并将目标打在了刚刚诞生的第二律者身上？” 世界蛇？ 亚修先是有些疑惑，但随即就猜到了真相。 逆熵跟天命这两组织虽说是互相敌对，但由于逆熵原本就是天命北美支部的缘故，所以双方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抛开上层领导阶级，下面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显然，逆熵正是通过天命得知亚修乃世界蛇成员的“事实”。 想到这里，亚修就不禁一阵好笑。 明明只是恶趣味一时兴起开的玩笑罢了，怎么现在一个两个都把玩笑当真了？ 灰蛇要是了解这情况，岂不是会恨死自己？ 亚修刚准备解释，但还没等他开口，在场之中就有一个人先坐不住了————没错，这个人正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对第二律者诞生这件事还一无所知的“犹大发射器”。 “……欸？” 德莉莎先是一呆，然后双眼瞪得直圆： “第二律者？！” 亚修看着她的表现，好笑道： “不然呢？这难道不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难道真有人会因为那群枉灭人性的实验人员而专门跑过来一趟？我还以为我们大名鼎鼎的s级女武神犹大发射器也是为了第二律者才特意过来的，但现在看来，莫非是我猜错了？” “你……！” 听到这话，德莉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震惊第二律者的诞生，还是应该追究亚修话语中再一次使用了“犹大发射器”的称呼。 就在这时，被束缚在一旁的帕特里克也一副后知后觉的震惊模样，对着德莉莎着急提醒道： “第二律者……居然在巴比伦塔诞生了？德莉莎！你赶快向主教大人汇报这件事！不能让刚刚诞生的第二律者恢复……哎呦！” “装什么装？” 亚修收回拍向帕特里克后脑勺的大手，然后眼睛一虚，毫不犹豫地拆台说道： “我都说了，第二律者的诞生实际上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你觉得我会漏了你吗？逆熵安插在天命内部的间谍小姐？” 他可没有忘记先前某人压根不听人话，召唤出重武器就狂轰乱炸自己的画面，哪怕那些子弹都破不了他的防，但一向“大度待人”的亚修还是将这件“小”事记在了内心的小本本上面。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间谍？！” 听着对面德莉莎再次提高两节的音调，刚准备发挥奥斯卡演技的帕特里克顿时僵在原地。 自己的身份……这就暴露了？ 瓦尔特·杨叹了口气，对着帕特里克说道： “算了，虽然不在计划之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了吧？帕特里克，既然身份暴露，之后你就跟我回到逆熵吧。” “是，盟主大人。” 帕特里克一脸无奈的回应道。 另一边，当得知自己相识多年的挚友竟然是逆熵的间谍时，德莉莎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真相让她难以置信。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震惊和疑惑，理智最终占据了上风，她决定听从帕特里克的建议。 “犹大，帮我接通爷爷。” 只见德莉莎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伸手放在犹大的誓约的表面，启动了通讯功能，并直连到了天命总部的大主教办公室。 要知道，即便是s级女武神，想要与大主教直接通话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她们都需要先通过大主教身旁的琥珀秘书来转达信息或者请求预约。 这一点，即便是圣女塞西莉娅也不例外。 而作为奥托大主教唯一的乖孙女，这也算是德莉莎的一点点特权吧？ “……” 站在她不远处的瓦尔特·杨注意到这一幕，他刚准备开口，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任由德莉莎接通了通讯。 奥托的回应很迅速。 随着“滴”的一声，犹大的誓约投影出了一幅全息画面，而画面中正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只见发型和肩衣有些乱糟糟的他正坐在办公桌前，在他的身后则是一排书架，旁边还摆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以及堆积成山的纸质报告，看得出咱们的大主教此刻正忙于处理公务———— 亚修：“……才怪。” 且不论咖啡因究竟能否对魂钢躯体起效，亚修一眼便注意到了画面边缘一闪而过的金丝睡衣边角，再加上那看起来真像是因为操劳公务而乱糟糟的发型和衣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亚修说这话时的嗓音并不算高。 但碍于他的不明立场、强大的实力以及眼下安静氛围，他的话语还是被所有人给听到了，就连奥托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哦？” 由于亚修没有伪装的缘故，所以奥托并没有意识到站在德莉莎对面的亚修正是大闹天命总部并抢走虚空万藏的罪魁祸首。 但通过500年的阅历，他还是敏锐察觉到了画面背景正处于巴比伦塔外围的德莉莎眼下的处境似乎不怎么“方便”……？ 正欲脱口而出的“乖孙女”三个字被他重新吞入腹中，转而是看似随意，但在场的任何人都能听出这位大主教已经认真起来的话语。 “德莉莎。” 眯起双眼的奥托先是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回在德莉莎的身上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不应该在执行爷爷派给你的调查巴比伦塔异常的事件吗？为什么不进入呢？这几位……难道是你新交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干脆介绍给爷爷认————” “爷爷！你听我说！” 表情一脸严肃的德莉莎直接打断自家爷爷假惺惺的话语，然后挑重点，语速飞快的说道： “巴比伦塔诞生了第二律者！” “第二律者？” 奥托听到这话先是一脸愕然，紧接着便意识到了关键，正准备询问德莉莎具体情况，但德莉莎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也要一起汇报。 只见她先是一指亚修，说明道： “那家伙就是先前入侵天命总部，夺走爷爷你的虚空万藏的入侵者！” 随后她又指向抬了抬眼睛的瓦尔特·杨道： “这个人，爷爷你应该认识吧？就是爷爷你平时老是千叮万嘱的第一律者，他也在现场。” ……还有，帕特里克是逆熵间谍。 说完这句话后的德莉莎本来还打算告诉爷爷帕特里克是逆熵间谍的事情，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在这里将其说出口。 毕竟比起前两个情报，这件事不算重要。 ————但德莉莎失算了。 得知第二律者的诞生固然重要，得知入侵者的真面目固然重要，但相比较前两者，还是最后看似不算重要的情报却更令奥托重视……！ 原因也很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存活了500年之后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所重视的对象并不多。 这其中，有数百年前凭一人之力阻挡天命大军迫使其不敢来犯，取名为符华的赤鸢仙人。 有昔日在神州大陆相伴同行的好友，如今沉睡在休眠仓，作为隐藏至今的第四位s级女武神的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 有自己曾经为了复活卡莲而秘密进行的克隆计划的产物·a-310实验体，现在身为自己的乖孙女的德莉莎·阿波卡利斯。 但这些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而唯一能够被他冠以“宿敌”之名的对象，放眼全世界也仅此一名———— 那就是当年于德国柏林发生的第一次崩坏灾难中心唯一的幸存者，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编号Ω1的实验体，差点继承自己的大主教之位，同时由于一点“小小”的误会，最后带领一群科学家以天命北美支部为基础建立了逆熵组织，并担任盟主的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 哪怕死，奥托也不会忘记这位宿敌的模样。 深蓝色长发，浅蓝色瞳孔，尽管长着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但意志就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可自己的乖孙女所指的那个人呢？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棕发棕眼，莫名其妙带着一副莫名其妙的眼镜，穿搭更是没品，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丧气的气质，你管这种中年大叔是我奥托·阿波卡利斯唯一的宿敌？ 开什么玩笑！ 表面平静无比，但实则内心咆哮不止的奥托看了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乖孙女，又看了一眼看向自己眼神不算友善的瓦尔特·乔伊斯，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只是片刻便猜到了真相———— 首先，德莉莎不会骗自己。她能这么说，肯定是有所把握，比方说亲眼目睹对方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或者伊甸之星，可问题是，对方的形象又与自己印象中的第一律者不符。 那么什么情况会导致两种矛盾的发生呢？ 奥托脑海中闪过一个词：继承。 原本他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些年瓦尔特·乔伊斯都不轻易露面，本来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当年伤势过重一直在养伤，但现在看来，何止是养伤？ 奥托回想起当年自己使用拟似犹大贯穿对方的画面，又想到当年在曼哈顿上空用理之权能创造的能量屏障，心中渐渐得出了一个猜想： 【难道说，瓦尔特·乔伊斯早就死了？】 【只不过对方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律者核心交给了其他人？仔细想来，当年被自己用黑渊长枪杀死的芬兰人是有一个儿子吧？】 【……呵。】 收起自己复杂的心情，重新展现出平日里那种高深莫测（欠揍）模样的奥托，只见他缓缓地举起身旁的咖啡杯，对着瓦尔特·杨遥遥一敬。 他似是向那位逝去的一代理之律者致敬，又或者是对眼前的二代理之律者施以嘲讽。 瓦尔特·杨：“！！！”（怒气值提升↑） 做完这一切后，奥托又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亚修身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道： “这便是你的真面目吗？自称是“普通人”的入侵者～不知我的虚空万藏，阁下使用得可还顺手啊？” “顺手，自然是相当顺手～” 听到奥托这番话，亚修只是淡然一笑，然后从容不迫地反击道： “你或许不知道，当我把虚空万藏从你的手中解救出来后，它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毫不犹豫就将图书馆的查阅权限交给了我。” 说到这里，亚修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 “哎呀！差点忘了！我好像听说奥托主教你也拥有一部分图书馆查阅权限？不过，我想堂堂天命的大主教，想必不会跟我这样的“普通人”计较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 奥托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 第53章 时间旅行者? ‘……哼，牙尖嘴利的家伙。’ 恼火的同时，奥托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 而这，也是这位存活了500年也依旧不忘初心的天命大主教的真面目————比任何人都相信感情的力量，但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理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纯粹恶者。 奥托默默想到： 首先，这个家伙的言辞姑且可以相信。 也就是说，对方确实跟自己一样，掌握了虚空万藏的查阅权限。 但他不相信对方如何获得权限给出的理由。 也就是说，对方要么是跟自己一样，符合虚空万藏的启动限制，要么就是掌握了某种即使不符合条件也能控制虚空万藏的手段。如果结合对方世界蛇的身份……果然这个组织跟创造神之键的前文明存在极其密切的联系吗？ 另一方面，从现场的种种痕迹，以及德莉莎和那个二代理律的站位来看，对方大概率是站在阻止天命和逆熵前往巴比伦塔的立场。 而巴比伦塔又恰恰是第二律者诞生的地方。 也就是说，对方背后的世界蛇要么是打算独自杀死第二律者并从对方的遗骸上得到什么，要么就是想保护第二律者不被他们讨伐。 而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世界蛇就没有理由做出前一种猜想，毕竟前文明就已经讨伐过第二律者，甚至将其做成了神之键，世界蛇完全没有理由采取这一行为。 那么，就是第二种猜想「保护」吗？ 难道说刚刚诞生的第二律者跟第一律者一样也是律者中的“异类”吗？ 想到这里，奥托收回思绪，看向亚修说道： “有点意思……面对律者居然不打算杀死，反而准备保护？难不成对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奥托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通过亚修的回答来印证他的猜想。 ‘奥托这话……难道说？！’ 瓦尔特·杨听出了奥托的意思，联想到乔伊斯前辈的他顿时神情严肃了起来……！ 如果第二律者真的跟乔伊斯前辈一样，那么无论如何，逆熵都有义务和责任得到第二律者的所有权，决不能让人类的希望落在奥托这个混蛋或者神秘莫测的世界蛇手上！ 另一边，亚修也同样听出了奥托的意思。 “以为又是一个乔伊斯吗？” 亚修摇了摇头，打破了双方的幻想： “别多想，乔伊斯的出现只是一次例外，是本该从无到有的律者偶然受到某个牺牲者心智的影响，无意识不断搜集当年柏林遇难者的思想，最后形成的奇迹罢了，没有那三十万人的思想，乔伊斯不可能抵抗住崩坏的侵蚀。” 说到这里，亚修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奥托： “而现在，第二律者诞生于巴比伦塔。且不论老杨的逆熵立场，奥托，你身为天命主教，难道还不清楚巴比伦塔的实验内容吗？你觉得在这座由无数尸骨所铸成的钢铁之塔中诞生的律者，她在觉醒为律者后，到底会做些什么呢？” 做些什么？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由得眯了眯眼，将后背倚靠在办公椅上，平静想道： 【呵，向本主教，乃至整个天命复仇吗？】 瓦尔特·杨则叹了口气，他比某位自信的天命主教想得更远，也更加悲观……与现实。 【不，对方不仅仅会向天命复仇，被仇恨之火吞没的第二律者将会比乔伊斯前辈更加合格地履行律者本来的职责：毁灭文明。】 而在想通这一点后，投影另一端的奥托看向亚修的眼神反倒更加好奇了起来…… 既然第二律者并非乔伊斯类似的特例，也明确表明她对人类存在致命威胁，那么世界蛇又为什么要在这里阻挠他们呢？ 难道说，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对……？ 奥托并没有因此而开口。 只因为他很清楚，现场还有其他人会开口。 ————事实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在意识到第二律者的威胁后，棕色双眼瞬间切换成红色的瓦尔特·杨毫不犹豫再启了手中的伊甸之星，然后漂浮在半空中，表情一脸严肃地看向下面的亚修，举起伊甸之星，认真说道： “让开，世界蛇的人。” “为了全人类，第二律者必须消灭。” 听着瓦尔特·杨一口一个世界蛇，亚修也是拍了拍额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不是，你们俩个真把我当做世界蛇的人了？” “……嗯？”x2 瓦尔特·杨跟奥托对视一眼，然后一齐说道： “难道不是吗？”x2 “当然不是。”亚修摇了摇头，看向奥托： “我不清楚拉格纳在任务报告中写了什么，但从从始至终我就只是提了一嘴世界蛇的存在，并没有承认自己是世界蛇的一员。” 听到这话，奥托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是吗？” 理所当然，身为阴谋家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自然不会因为亚修的一句话就轻易相信他。 理由也很简单，虽说这个世界存在什么都能做到，乍一听十分不科学的崩坏能，但整个世界依旧包含在了科学的框架之内，这也使得在这个世界不可能突然蹦出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莫名其妙就拥有强大实力的角色出来。 哪怕是无敌的凯文老祖，其强大实力的背后也是前文明无数科学技术达成的结晶。 也就是说，任何强大的人物，都有迹可循。 然而，亚修的出现却是一个例外。 以这位天命大主教那无比高傲的性格，想要让他接受在如今的世界，突然蹦出一个完全不在天命掌握情报之内的强大存在属实困难。 可如果是古老而又神秘，但却依旧被天命所知晓的世界蛇组织，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简单来说，奥托宁愿相信亚修是来自神秘无比的世界蛇组织的一名成员，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在这方面的「无知」。 瓦尔特·杨倒是十分配合，语气沉重的说道： “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亚修微微一笑，他又要编一个新身份了。 只见他看向隐藏在瓦尔特·杨衣角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个微型摄像头，并对着摄像头另一面似乎有所察觉的爱茵斯坦博士说道： “我们都知道，爱茵斯坦博士曾在1935年完善了奥地利物理学家路德维希·弗莱姆所提出的虫洞理论，认为宇宙中可能存在的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人类透过虫洞可以做瞬时的空间转移或者……时间旅行。” 时间旅行？ 当这几个字从亚修口中说出时，在场的人都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有的人一脸疑惑，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的人则瞬间瞪大了双眼。 还有的人已经开始在脑海里飞速地计算起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因为观点的不同，而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不用多说，满脸疑惑的是德莉莎。 而奥托和瓦尔特则属于瞪大双眼的那一类。 奥托平日里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但此时他的眼睛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足以看出他内心的震惊，至于瓦尔特，他作为掌握伊甸之星的理之律者，他更能理解这件事的难度。 至于计算可行性并产生矛盾的，显然是摄像头另一端的爱茵斯坦和特斯拉。 而亚修也给予了众人充足的“消化”时间。 数十秒后……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众人瞬间被惊醒，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很快他们便看到了一台巨大的红色涂装逆熵机甲正朝着这边高速驶来。在机甲的上方，站着的正是爱茵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 不出多时。 伴随着一道重物坠落在雪地上的沉闷声，只见特斯拉博士甩着红色双马尾一跃而下。 落地后，她先是掸了掸腿上沾着的白雪，随后便气势汹汹地朝着亚修大步走来…… 哒哒哒。哒哒哒。 特斯拉一直走到瓦尔特·杨的下方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伸出手指，指向亚修，同时脸上还挂着一副极为不爽的表情，大声喊道： “喂！小鬼。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就是通过虫洞穿越到这个时间点的未来人咯？” “谎话连篇！” “别以为能骗过本姑娘！” 与此同时，爱茵斯坦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特斯拉博士，请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因为没能辩论过我的事实而迁怒他人。” “哈？！” 特斯拉瞬间转移目标，将矛头对准了慢慢从逆熵机甲跳下来的爱茵斯坦怒气冲冲道： “鸡窝头！什么叫我没辩论过你？那分明是我大人有大量，没有跟你过多计较！别以为你完善了那啥虫子洞理论就可以倚老卖老！本姑娘要是认真起来，哪还能轮到你？！” “行行行～是你厉害。” 爱茵斯坦一边用对付小孩子一般的话术安慰暴跳如雷的特斯拉，一边用那双无神的深蓝色双眼看着亚修，然后缓缓说道： “请问阁下的姓名？” 面对比起特斯拉博士来说简直是平易近人的爱茵斯坦博士，亚修微笑回复道： “爱茵斯坦博士，叫我亚修就行。” 得到名字后的爱茵斯坦点了点头，继续道： “抱歉，亚修。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时间旅行这件事毕竟太惊世骇俗，如果没有关键的决定性证据，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做出判断……请问你能否拿出你作为时间旅行者的证据吗？或者说能给我一段虫洞应用的方程吗？” “证据？” 亚修想了想，掏出一块蓝色晶体说道： “这算吗？” 闻听此言，众人正要看向他手中的晶体，但瓦尔特·杨的发言让他们瞬间一惊！ “这是……理律核心？！” 空中的瓦尔特·杨呆呆的看着亚修手上那颗自己无比熟悉的晶体，然后下意识凝聚出自己体内的理律核心，并跟亚修手上的对比了起来。 最终他得出了结论：两者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对方手上的那颗理律核心，在完成度上甚至隐隐比自己持有的还要高？！ 而与此同时，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通过瓦尔特·杨的神情，他们瞬间便猜到了眼前亚修手上的律者核心还真不是假货，也不是被做成神之键的前文明理律核心。 但……律者核心还能同时出现一对？ 这玩意还分公母？ ————怎么可能！理律核心又不是葫芦！ 难道说……对方真是时间旅行者？不然又该如何解释对方手中如出一辙的理律核心？这个时间旅行者其实是未来的理之律者？ 然而众人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大脑还在高速处理信息的同时，亚修手上的那颗理律核心突然朝亚修发送了一段加密通讯。 【外来者，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这颗理律核心其实正是虚空万藏， 至于为什么连身为当代理之律者的瓦尔特·杨都看不出真假，答案其实也很简单…… 面对虚空万藏的询问，亚修则淡淡解释道： 【我的种族天赋，可以使得自己受到攻击时透过被攻击时收集的资料复刻这次攻击，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百分百复刻威力。】 【刚刚瓦尔特·杨看似是在使用伊甸之星，但本质上使用的依旧是理之权能，所以早在当时我就已经成功复制了50%的理律权能，如今再借助你的理律核心作为基盘，自然就能伪装出一个本时代的完整理律核心。】 【！！！】 虚空万藏发送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同时也对双方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起来……连这种前文明技术都难以理解的事情都能做到，说不定这个外来者还真能谋划终焉之茧的力量？ ………………………… ………………… ……… 尽管心中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眼前这个名叫亚修的家伙，真的是来自未来的时间旅行者，并且还是未来的理之律者。 想到这里，瓦尔特·杨就感到一阵头疼。 毕竟但凡与时间有所牵涉，事情的繁杂程度便会呈几何倍数疯狂增长。 要不然那么多有关时间的悖论从何而来？ 但即便头疼，但他还是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未来的理之律者，关于时间旅行的深奥理论我们暂且放到一边不谈。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穿越回过去，究竟打算做什么？” “我的目的？” 面对瓦尔特·杨的询问，亚修嘴角微微上扬： “自然是为了彻底终结崩坏。” ————通过我成为终焉的方式终结崩坏。 亚修在内心默默补充了后面一段话。 第54章 浑然不知真相的某河豚正在一步步迈入剧本 想成为终焉之律者，目前共有两种办法。 其一，是顺从终焉之茧的筛选条件。 根据前文明mei博士的猜想，终焉之茧作为未知文明投放到太阳系的装置，它不断寻找满足要求的文明，并根据该文明的发展制造对应级别的崩坏现象，其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促使被选中的文明朝未知文明的方向进化，最终制造出跟未知文明同类型的精神合一文明。 而该行为，也可被称作「人类橙汁计划」。 原着中，凯文的终焉之力就这么而来的。他利用圣痕计划强行支配人类的精神，从而强行符合终焉之茧的筛选标准，但这种行为属于钻终焉之茧的漏洞，所以他也遭到了反噬。 其二，则是集齐十二个律者的权能。 由于十二律者的律者核心都只是终焉之茧在虚数空间的投影，所以能够集齐十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就凭此追溯到权能的源头，也就是终焉之茧的位置，借此获得完整的终焉权能，而既然已经成为终焉本身，那么自然也能控制终焉之茧，控制它不再进行「人类橙汁计划」。 这招啊，这招叫直接抢夺管理者权限。 亚修所追求的，便是第二种。 谋划被崩坏意志固定的十二个律者核心，并借助它们开启通往终焉之茧位置的道路，然后融合终焉之茧，成为终焉本身。 而眼下爆发的第二次崩坏事件，便是他能够瞬间集齐大半律者核心的绝佳机会———— 首先是西琳所持有的空之律者核心，其次是对方未来在月球遗迹得到的雷、风、死、炎四个律者核心，再加上理律核心……也就是说，光是第二次崩坏就集结了一半的律者！ 当然，这既是好消息，也同样是坏消息。 坏消息是，其他六枚律者核心的发放完全不在亚修的掌控之内，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最后的侵蚀之律者于2018年诞生自雷电芽衣跟崩坏意志接触的时间段，也就是说，亚修起码还要等待整整18年的时间，甚至在他打乱剧情的现在，他更是无法预计侵蚀的诞生时间。 但俗话说得好，走一步算一步。 亚修不可能因为一段尚不确定的未来，就放弃此时此刻到嘴的六块“肥肉“。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现身。 未觉醒前的西琳实力太弱，所以亚修就需要保障她在前往月球前，不能被天命和逆熵这两大恶势力提前消灭。至少要一直保障到西琳从那个鸟翅膀跟晓月镇魂歌怎么都找不到对方的崩坏意志手中得到其余四块核心才行。 明明有一网打尽的机会，为何要被动等待？ 另一边。 尽管证实了亚修确实是未来的理之律者，但瓦尔特·杨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只因为在对方的理律核心身上，他既没有察觉到理之律者根基的那三十万民众的思想，也没有察觉到乔伊斯前辈或者自己的意志。 通过自己这些年的研究，瓦尔特·杨猜测亚修大概率是更加完善了理律核心的状态。 这一步，或许用「羽化」一词比较合适。 可既然那颗理律核心被对方完全掌握，那么瓦尔特·杨也无法通过核心内部蕴含着的思想意志来验证亚修的立场————他所展示那颗理律核心只能证明他的未来人以及理之律者的身份，却不能保证他的立场究竟是友是敌。 毕竟，无论未来的自己究竟多么信任他，甚至连理之律者的传承都赋予了对方，但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亚修毫无疑问是一个陌生人。 而就是这份下意识的警惕，当亚修道出他接下来的计划的瞬间，瓦尔特·杨便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爆开————！ …………………………… ………………… ……… 时间：上午10点30分 地点：巴比伦塔外围?停机坪区域 第二律者拥有容纳多个律者核心的资格？ 按照“历史”发展，在瓦尔特·杨手上败逃的第二律者会在月球遗迹得到崩坏意志的馈赠，一口气获得风、炎、死、雷四块律者核心，并最后得到了理律核心，成为了六核律者？ 亚修打算故意放跑第二律者，然后在对方得到四块律者核心后再出手，通过这种方式替人类同时解决四名律者？ “不行！” 在理之权能塑造的特殊空间内，以逆熵盟主身份出面的瓦尔特·杨一拍桌子，断然说道： “单一律者就能对人类文明造成极大威胁，更别提还是五核律者！这可不是1+1＝2的算术题那么简单！五种权能在身的第二律者的威胁度甚至比五个律者合作更加可怕！我赌不起，人类文明更是赌不起！所以我拒绝这个提议！” “……呵。” 坐在他对面的奥托轻笑了一声。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语气。 这是他部署在俄罗斯的一具魂钢躯体，正如谁都不知道犹大究竟有几种用法一样，谁也不清楚奥托的后手到底准备了多少。 奥托的轻笑谁都能忍，唯独瓦尔特·杨不能。 “奥托！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瓦尔特·杨怒目看向自己，奥托也懒得跟这个没能搞懂局势的“冒牌货”好心解释，而是转头看向亚修，表达了自己的善意：“亚修先生，天命这边可以全力配合你的计划。当然，想必亚修先生也清楚鄙人的诉求？” 听到这话，亚修顿时了然。 诉求？ 你奥托除了复活卡莲以外还能有什么诉求？ 不就是想提前知道未来的自己有没有成功逆转卡莲的死亡，顺带少走点弯路吗？ 想到这里，亚修也伸出手主动说道： “那么，合作愉快？” 奥托也握住亚修递过来的手，回以微笑道： “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先前亚修入侵天命总部导致的矛盾在此刻荡然无存了一样。 “你们……！” 而被双方不约而同无视的瓦尔特·杨看着两人脸上挂着的虚伪笑容，无言地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还是爱茵斯坦博士解答了他的疑惑。 “瓦尔特。” 她那平静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放心。 “我明白你心中的顾虑。但瓦尔特，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亚修作为未来世界的理之律者，他其实对我们所有人都知根知底，你觉得他难道会没想到瓦尔特你拒绝他的可能性吗？” “或者说，你觉得未来世界的我们，甚至是你本人会猜不到过去自己的想法吗？” “……你是说？” 闻言，瓦尔特·杨顿时一愣。 作为逆熵盟主，他的智商其实并不差，如今也只是因为奥托的存在而控制不住情绪罢了，在爱茵斯坦的提醒下，他也意识到了关键……！ 而爱茵斯坦还在解释着： “————但尽管如此，亚修他还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只能说明一点：要么未来的他带来了能够说服我们的办法，要么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无视逆熵的阻碍。对于他而言，无论你是否答应这个计划，无论是你是否愿意合作，对于亚修来说都可有可无罢了。” 她顿了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两个可能性，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在天命总部入侵事件当中，我们就已经见识过这位“理之律者”的实力了，再加上天命，我不觉得单靠逆熵能够阻止他们————所以答应合作吧，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好的决定了。” “这……” 听到这话，瓦尔特·杨顿时沉默了下来。 ………………………… ……………… ……… 时间：上午12点10分 地点：巴比伦塔?内部实验区域 “不够……还远远不够……嗯？” 站在崩坏炉反应堆前，默默吸收炉体泄露而出的少许崩坏能的西琳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转身看向面前的金属墙壁默默倒数了起来———— 还没等她数完，一个红发身影仿佛幻影一般从金属墙壁径直穿了过来，然后一脸急切地朝着站在崩坏炉反应堆前的西琳说道： “西琳西琳！她们来了！” 说话者，正是四位小伙伴中的阿加塔。 尽管阿加塔没有说出具体的人名，但西琳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然后用着无比愤恨的语气恶狠狠说道： “终于来了吗……天命！” 伴随着阿加塔的到来，其他实验体的灵魂也闻讯而来，她们在听到西琳的话语后，也是纷纷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在她们之中，有的跟西琳一样无比愤怒。 有的一脸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也有的围绕在西琳的身边，劝说她离开的。 放眼望去，虽然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但她们的表情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悲观。 很明显，她们并不相信西琳能抗衡天命。 天命，这个词对于被当做实验体的女孩们无疑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词语，在她们眼中，天命是一个无比庞大且实力强大的组织，像她们这样的实验体是绝对无法反抗的。 你说什么？ 律者？ 那是什么东西？ 可周围的实验体们惧怕天命，曾经获得过神明赐予这方面知识的西琳却不这样认为。 她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律者如果能完全觉醒究竟有多么恐怖。在神明赐予自己的知识中，西琳甚至亲眼目睹了一位自己的前辈使用神明赐予的神之权能创造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然后将一座大陆完全吞没的画面。 是，现在的自己确实无法企及那位前辈。 但区区天命难道就能做到吗？ 利用空之权能肆意抹杀那些人渣实验人员的画面西琳依旧历历在目，她很确信，以人类的力量绝对无法抗衡这种针对于空间的力量！ 西琳一脸自信的想道。 没错，她膨胀了。 而她也将要为自己的膨胀行为而付出代价。 …………………………… ……………… ……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深夜·巴比伦塔外17公里处。 伴随着空间隧道的开启，实验服上满是鲜血的西琳捂着肩膀也从里面踉踉跄跄走了出来。 但比起自己的伤势，西琳原先的膨胀心理此刻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原本在她看来，天命派过来的女武神即便再强也不过只是人类而已，以自己无往不利的空之权能，想悄无声息的解决掉那个看起来跟自己年纪相差不大的白发女孩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自己想错了。 当那个白发女孩仿佛背后长眼一样，直接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比她整个人还要大的金色十字架时，从白发女孩的身后，撕裂空间现身的西琳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刚准备顺着刚刚那个空间裂缝逃走，但只见那个带给自己极强威胁感的金色十字架唰的一下，冒出数十道金色锁链朝着她袭来，如果不是白发女孩一时失误，让其中几根锁链对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出现了一个蚊子大小的崩坏兽使用特殊的方式提醒自己如何躲闪，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就被那些恐怖的金色锁链给穿成了糖葫芦吧？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根金色锁链划伤了来不及躲闪的西琳的肩膀。 “西琳！” “西琳西琳！你没事吧！” “不好！快点止血！” 与此同时，实验体灵魂也突然现身了出来。 只见以贝拉为首的实验体女孩们一脸慌张的围绕在西琳的面前，恨不得自己能代替西琳。 虽说在经过一番实验后，实验体女孩们的灵魂确定自己基本可以无视绝大多数攻击，但不愿意再失去伙伴的西琳还是按照那个男人临走前教给自己的办法，将她们收了起来。 ————现在看来，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呼，我没事。” 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西琳也是在其他实验题女孩们的关心下缓缓恢复了过来，并按照那个蚊子大小的崩坏兽的指示，成功找到了孕育帝王级崩坏兽「阿湿波」的“蛋壳”，并成功借由它进入到了能与崩坏意志沟通的特殊空间中。 而按照剧情发展，从那个特殊空间里面走出来的西琳，将会彻底觉醒为律者，并一跃拥有能与瓦尔特·杨分庭抗争的力量。 只不过此刻的西琳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阿湿波的“蛋壳”不远处，包括亚修在内的瓦尔特·杨以及奥托全都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数分钟后。 当西琳从特殊空间走出后，原先的惊恐表情再次一变，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自信神情。 “现在的我，已经无敌了……！” 没错，某写作西琳，读作河豚的空之律者在得到完整的空之权能后，又一次膨胀了起来！ “————现在，轮到我出场了吧？” “自然，请随意。”x2 “……哼。” 第55章 彻底觉醒的河豚之律者 “————就是这里！砰！” 因感知到突然有大规模崩坏能爆发而被吸引过来的齐格飞等人刚一踹开大门，便一眼看到展开犹大的誓约，周围有金色锁链不断环绕的德莉莎站在原地，脚下还有一摊鲜血的画面。 “德莉莎！你没事吧！” 出于担心，齐格飞遥遥对着德莉莎喊道。 德莉莎挥了挥手，算是回答。 “莎乐美。” “我知道，笨狗。” 与此同时，跟他一起赶到的，隶属雪狼小队的莎乐美和莎布两名a级女武神，经验丰富的她们也是在第一时间检查了一遍房间。 ————但结果却让她们无比的惊讶。 除了德莉莎脚下的那摊鲜血以外，房间里面没有任何敌人留下来的痕迹……既然没有破坏痕迹，也就是说，敌人是从正门逃跑的？ 可问题是，通往该房间的通道仅有一个，那就是她们刚刚赶过来的道路，可事实上，她们在过来时什么都没有看见。 另一边，手持双枪模式下的天火圣裁，保持警戒的齐格飞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一边缓步靠近德莉莎，一边表情相当“自然”的问道： “德莉莎啊～” “我考考你，你最喜欢喝的果汁是什么？” “……” 德莉莎一头黑线的看着小心翼翼朝这边走来的齐格飞，在小手一拍犹大，收回锁链后，她直接无视了这个日常脑抽的蠢货，看向他身后的莎乐美和莎布，笑着说道：“莎乐美，莎布。” “真没想到爷爷派来的援兵会是你们俩，一路上陪着这个家伙一定很累吧？” 而莎乐美和莎布在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也是收回了武器，紧接着舞蹈家出身，造型犹如游侠的莎乐美做了一个无比标准的抚胸礼： “德莉莎大人，感谢您的关心，至于某人，我们这些年也已经习惯了。” 寒暄过后，莎乐美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 “刚刚，您是在与敌人战斗吗？” 听到这话，德莉莎表情也是严肃了起来。 “嗯，没错。” “第二律者已经诞生，不过还没有觉醒。刚刚就是她想要偷袭我，但被我察觉后伤到了，现在对方已经利用空之权能逃跑了吧？” 第二律者？！ 莎乐美和莎布先是感到一阵震惊，随后便瞬间明白为何房间里面没有敌人的踪影了…… 由于前文明某“内奸”的暗中调控，导致现文明登场的律者权将会与前文明一致，所以对于靠挖掘前文明遗迹发家的天命而言，第二律者的权能简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第二律者？！” 另一边，齐格飞也同样是一脸震惊。 他虽然不喜欢读书和学习，但作为三大家族中代表“骑士”的卡斯兰娜家族的一名成员，这点属于常识的基本知识他还是清楚的。 第二律者·【空之律者】 作为第二个登场的神之使徒，根据前文明的资料显示，其能力本质为操纵虚数空间，具体效果包括但不限于投影虚数物质、空间传送、创造虚数屏障、制造时空断裂等。 在众多律者里面，第二律者的权能也属于极其难缠的类型，哪怕对方不使用其他能力，光靠空间传送这一个技能，齐格飞就无法想象一个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点，并制造大量崩坏兽袭击世界各地的敌人究竟有多么绝望。 毫不夸张的讲，这一招甚至能将人类发展至今的现代文明体系直接瓦解……！ 【不行！】 【绝对不能放走第二律者！】 “小矮子！” 想到这里，齐格飞顿时不假思索看向唯一跟第二律者有过接触的德莉莎，急切询问道： “你知不知道空之律者现在逃向了————” 话刚刚说到一半，齐格飞便醒悟过来……就算德莉莎跟第二律者有过接触又如何？这个小矮子又不是猎犬，能够通过对方留下来的血液进行追踪，自己问她又有什么用？ “抱歉啊～小矮子。” 齐格飞对着德莉莎歉意一笑，然后便开始思考起该如何找寻第二律者位置的办法了。 而莎乐美和莎布两人也是如此。 然而，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换作平常，要是德莉莎听到齐格飞喊自己叫小矮子，就算是有紧急情况，这位对自己身高在意的不得了的s级女武神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至少，她嘴上绝不能输。 但现在呢？ 此时此刻，某个本该已经回嘴的人不仅没有回嘴怼齐格飞，反而在听到齐格飞的问题后突然漫不经心的看向别处……这一看就很有问题！ 只可惜，由于齐格飞他们三人此时的心思完全被第二律者诞生的惊人消息所占据，所以他们根本就无暇顾及德莉莎这边的表现。 况且打从一开始，他们压根就没有朝德莉莎是否了解第二律者去向的方向去思考过。 导致即便德莉莎的行为已经如此反常，他们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之处。 而等到他们渐渐回过神来时，德莉莎这边也已经重新调整好了状态，看上去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正常模样————最起码表面确实如此。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德莉莎看着浑然不知真相的三人，根本无法学会欺骗好友的她在内心疯狂吐槽道： 难不成我要告诉齐格飞他们，其实我非常清楚第二律者此刻所在的位置？ 并且对方的逃跑，也是我故意而为的？ 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仇恨人类的第二律者西琳获得四枚律者核心？ 甚至这件事还是经由爷爷首肯的？ 德莉莎很崩溃，但德莉莎什么都不能说。 ………………………………… …………………… ……… ————西琳觉得自己无敌了。 此刻在她的眼中，原本无形且抽象的空间概念清晰可见，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周遭空间仿佛变成了她肢体的延伸……不，是思维的一部分！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解，就仿佛是被铭刻在身体最深处的本能一样，只要她想，她就能像捏造橡皮泥一样，随心所欲的改变空间。 破坏、延伸、扭曲、固化。 现在的她如果回到过去，甚至无需动手，只需要动一动念头，便能在一瞬间，令空间将巴比伦塔所有的实验人员全都杀死……！ “吼……！” 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作为西琳正式觉醒后的伴生崩坏兽，刚诞生便是审判级的龙型崩坏兽·贝纳勒斯也从高空俯冲直下，然后环绕在西琳的身边，先是亲昵地用脑袋顶了顶西琳伸过来抚摸自己的手，然后朝着天空咆哮一声，如忠心臣子一般宣告第二律者的降临！ “好帅！” “这是龙吗？西琳！” 实验体灵魂们围绕在贝纳勒斯的身边，不断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也自然没“人”注意到，贝拉神情恍惚地想伸手抚摸贝纳勒斯的画面。 不，也并非是所有人。 四人组当中的加莉娜看着贝拉的举动，正当她疑惑时，她却看见明明无法接触物质世界的贝拉在触碰到巨龙的一瞬间，贝拉的背后突然亮起了三道蔚蓝色的光芒————那是圣痕。 紧接着，在加莉娜一脸震惊的表情中，贝拉径直穿过……不对，是直接“融化”进了贝纳勒斯的身体里面，然后消失不见。 “……贝拉？” 而西琳这边同样没有注意到发生在贝拉和贝纳勒斯身上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不断尝试权能带给她的力量，直到肩膀被划破的伤口所传来的阵痛惊醒了她……！ 西琳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压制？或者说封印？” 尽管现在的西琳依不理解神之键的定义，但并不影响她通过自己肩膀上仍未治愈，仿佛在伤口的深处，存在一股莫名的力量阻碍崩坏能的伤口猜测一番那个金色十字架的能力。 而那股力量，就连自己的权能也无法消除。 “————简直是天克自己的武器。” 西琳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里，她顿时萌生了回去的念头。 既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治愈伤口。 想做就做。 西琳回过头看向周围的女孩灵魂们，就准备将她们收回体内然后发动空间传送的能力连同贝纳勒斯一起回到巴比伦塔，打算给包括那个白发女孩在内的天命女武神一点“惊喜”…… 但就在她注意力转移的瞬间，一道紫红色的能量射线突然从树林一处隐蔽的角落射出！ 能量射线的速度很快。 几乎是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西琳的面前。 西琳：“！！！” 就在这关键时刻，就像是本能一样，只见西琳的身体表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空间门，将袭来的能量射线直接吞入其中。 看着自己下意识开启的空间门，差一点就被能量射线贯穿身体的西琳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但这种后怕仅仅持续了片刻，西琳的内心很快便被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怒所取代……！ 只见西琳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能量射线射来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人？！” 然而，没有人回答。 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似的。 ————但那怎么可能是幻觉！ “好……既然某个只会在暗处偷袭别人的卑贱混蛋不愿意露面，那就让我逼你现身吧！” 话音未落，西琳双手一挥，一口气召唤出数十把黑白相间、散发着凛冽寒光的亚空之矛，这些由崩坏能形成的长矛如同密集的箭雨一般，伴随着呼啸声，向着目标区域急速飞去。 片刻，只听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轰轰轰轰轰轰————！ 一时间，火光冲天，烟尘弥漫，能量射线射来的大致区域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但即便如此，偷袭者也依旧没有露面。 “……” 西琳她紧咬嘴唇，眼神愈发冰冷。 紧接着，她再次施展能力，从虚空中投影出三把比之前那些还要巨大数倍的亚空之矛。这三把巨型长矛宛如三根擎天巨柱，环绕在目标区域的上空，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去。” 随着西琳面无表情地伸出食指朝下一指，那三把巨型亚空之矛瞬间俯冲而下，它们好似天基武器一般，眨眼间便狠狠地扎进了地面，然后内部积蓄的大量崩坏能被瞬间引爆……轰！ 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无数土石被炸得四处飞溅，方圆百里之内整片区域仿佛都变成了人间炼狱一样！ 然而，在这片人间炼狱之中，却有一道蔚蓝色的能量护盾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它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光芒，顽强地抵御着周围肆虐的冲击和破坏。 看到这一幕，西琳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轻声呢喃道： “找到你了。” 说罢，趁着对方尚未解除护盾之际，迅速施展能力将那些实验体女孩们一一收回体内。做完这些之后，她轻轻地拍了拍身旁还有些发愣的贝纳勒斯，示意它跟上自己的步伐。 高空之上，西琳迈着优雅而自信的脚步，带着一脸高傲的笑容，缓缓地走到那道蔚蓝色护盾的正上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然后用一种冰冷且充满威严的语气说道： “卑劣的偷袭者，虽然你偷袭的行为令本女王很是恼火，但作为第一个令我出手的对象，我特别允许你留下遗言。” 此时的西琳可谓是自信心爆棚。 在自称上，甚至毫不犹豫以“女王”自居。 当然，如此称谓倒也并无不妥之处。 毕竟，身为律者的她只要心念一动，便能随心所欲地创造出大量崩坏兽供其驱使调遣，使之成为她忠实不二的部众。 从这一点上，崩坏女王一词实至名归。 ————只可惜，现实又要打她的脸了。 “是吗？” 偷袭者一声冷哼，随即便见他解除护盾，然后同样瞬间升空，眨眼间便已升至与西琳平齐的高度，并毫不畏惧地直面着这位崩坏女王：“倘若我不打算留下遗言，你又能怎么样？” 与此同时。 伴随着偷袭者一步步逼近，西琳脸上最初的轻蔑之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先是一抹淡淡的疑惑，继而是难以掩饰的惊讶之情，最终则化作满脸的茫然与不解。 且不谈对方手上的跟先前那个金色十字架给她的感觉十分类似的蓝色球体，西琳无比震惊的发现，自己从偷袭者的身上，竟察觉到了一股跟神明赐予自己的神之权能似是而非的力量。 但……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神明大人的使徒并非只有自己？ 第56章 真·理之律者体验卡 难道说神明大人的使徒并非只有自己？ 看着同为律者的瓦尔特·杨，西琳惊讶想到。 而就在这时，自从上次西琳与亚修见面后就鲜少下达新的旨意的「神明」也突然上线，并在西琳的耳边快速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比方说她第二律者·空之律者的身份，又比方说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其实是当年选择背叛神明的第一律者·理之律者的仿制品。 “……原来如此。” 得到情报，西琳的态度再次嚣张了起来！ “哼～亏本女王还以为是谁，听神明的话，原来在我之前出现了一个背叛神的叛徒，而你只不过是那个叛徒的仿制品？可笑！” 西琳抬手做出持握状，继续说道： “既然你挡在我的面前，也就是说你也跟那个叛徒选择站在人类一边吧？也好，就让我来替神收回那份属于叛徒的力量吧！” 话音刚落，无数亚空之矛被具现化，出现在瓦尔特·杨的四周，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而瓦尔特·杨看着360度全方位无死角包围住自己的亚空之矛，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镜，然后抬起手中的伊甸之星，平静回应道： “多说无益，第二律者。” 下一刻，他手中的伊甸之星释放出一股紫红色的能量洪流，瞬间将亚空之矛全部吞没！ ……………………………… …………………… ……… 瓦尔特·杨无法战胜第二律者西琳。 这是早在战斗前，亚修等人就做出的判断。 首先，不可否认的是，尽管瓦尔特·杨在崩坏三剧情的篇幅很多，人设也非常丰满，但他依旧是三代理之律者当中最不合格的。证明就是除去他以外，乔伊斯以及布洛妮娅都能做到不需要理解其原理也能凭空造物。 或者说，这才是理之律者本来的能力。 【构造】与【描绘】 前者来源自现实，后者来源自虚构。 而无法做到后者的瓦尔特·杨只能算是残缺版的理之律者，又如何能抗衡站在崩坏立场上，此刻已经成为完全体律者的西琳呢？ 就连在原着中，如果不是爱因斯坦博士发射的银色子弹（原子弹）令西琳暂时无力化，否则他早就死在对方手上了。 但就是如此情况下，瓦尔特·杨的两位盟友此刻却直接无视了他，当众聊起了其他事情…… “亚修先生。” 悬崖之上，身穿白色西装的奥托淡淡收回看向战场那边的视线，语气微妙地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些刚刚漂浮在第二律者身边的巴比伦塔实验体在实验记录中应该已经明确死亡了吧？那她们这是？” “没错，正是灵魂。” 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一点的亚修点了点头道。 “！！！” 奥托的呼吸顿时紧促了一瞬！ 但还没等他开口，早就猜到他想要问些什么的亚修直接打碎了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别多想，这项技术仅仅只能保存那些在近期内死亡之人的灵魂而已。至于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圣女，由于她离世的太久，其精神早在漫长的时光流逝中彻底消散殆尽了。” “……我知道。” 奥托沉默片刻，然后一脸“平静”地说道。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其实早就有所预料，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能说，哪怕有一丝复活卡莲的可能，奥托都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置之不理。 复活卡莲，已经成为了这个男人的执念。 ……………………………… …………………… ………… 轰轰轰！ 第二律者所处之地已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浓烈刺鼻的硝烟如同一层厚重的帷幕，缓缓地笼罩住了整座巍峨耸立的山脉，使其变得模糊不清，宛如被一层神秘的黑色面纱所遮掩。 而这一切，是瓦尔特·杨借助理之权能凭空缔造出一支涵盖了海、陆、空三个军种，其规模之大令人瞠目结舌的现代化军队，朝西琳所在的位置发动了饱和式打击。 漫山遍野的逆熵机甲奔赴战场。 高空之上，战斗机部队呼啸而过，机翼下挂载的飞弹源源不断地朝着下方倾泄而出。 而在地面之上，现代化装甲部队迅速在原地展开阵型，大量无人操控的火箭炮发射车、主战坦克以及榴弹炮阵地纷纷锁定了空中的西琳。 数十艘巨大无比的战列舰仿若钢铁巨兽一般悬浮于半空之中，这些庞然大物身上所配备的大口径舰炮也将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西琳。 不仅如此，导弹系统的舱门也已开启，一枚枚闪烁着寒光的弹头狰狞毕露。 “全部队……开火！” 随着瓦尔特·杨一声令下。 下一刻，万炮齐鸣，天地都为之变色。 数不清的炮弹和导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遮天蔽日的火力网，铺天盖地的向西琳砸来……！ 人类的科技造物或许无法伤到一名律者，但倘若它们是另一名律者的权能呢？ 这一刻，就连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唯有那毁天灭地的炮火在尽情肆虐。 “事已至此” 奥托再次开口道：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亚修先生。未来的我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复活卡莲的？” 亚修没有去看身旁人此刻的表情，而是一边观察西琳那边的动向，一边随口道：“如果我告诉你，未来的你不仅没能成功复活卡莲，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你会怎么想？” “这不可能。” 听到这话，奥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是我自夸，我奥托·阿波卡利斯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失败，但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失败，为了复活卡莲，我什么都能做到！” 密码错误。 亚修在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看着态度如此不容置疑的奥托，亚修倒也不觉得奇怪————这句话放在其他人或许只是夸夸其谈，但奥托是真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他也确实成功了。 以凡人之躯，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法则。 想到这，亚修也不再继续吊奥托胃口，用简略而又信息量极大的方式直言道： “未来的你跟崩坏意志做了一笔交易，以成为虚数之树努力的方式换取「伪神」的权能，又利用了二代空之律者的力量挣脱了锁链，最后来到虚数空间创造了一条卡莲活着的世界线，最后赶在消散前，来到柯洛斯滕镇的上空，手持拟态·天火圣裁从天而降，将那个“曾经”杀死卡莲的崩坏兽击杀，并留下一句……” 亚修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奥托的表情。 他发现，从自己讲述方法开始，无论是说到崩坏意志还是伪神权能，亦或者创造一条卡莲活着的世界线时，奥托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理性的他只是在很认真的听着，并结合当前自己的知识层面理解这些做法背后的意义。 但这份理性，在亚修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亚修发现，在这里本该依旧冷静的奥托，在此刻神情居然发生了变化————尽管依旧很认真，但能够看出此刻的奥托，已经从一个理解、分析自己透露出的情报的科学家，转变成为了沉醉于故事本身当中的一名听众，甚至于…… “活下去，卡莲。” 还没等亚修道出那句话，不知何时已闭上双眼的奥托突然睁开双眼，然后看向亚修道： “呵，是这句话没错吧？” 惊讶，从亚修的眼神一闪而过。 但随即他便恢复了正常，并调侃说道： “一字不差，看起来我们的天命大主教已经设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不。” 奥托摇了摇头，否认道：“只是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说罢了————不过，空之律者吗？” 他看了一眼山脉那边不断传送炮火的空间紫红色门群，突然莫名其妙地朝亚修问道： “你，会阻止我的，对吧？” 尽管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知晓剧情的亚修还是听懂了奥托的意思。 只见亚修他微微一笑，语焉不详地回答道： “你猜？” 奥托想了想，随后也笑了出来。 果断选择揭过这一话题的他，指向第二律者跟那个冒牌货之间的战场，提醒道： “怎么，还不出手吗？拒绝爱因斯坦博士她们动用银色子弹的现在，照这个局势发展，那个冒牌货用不了多久就要输了。我想亚修先生你也不想“失去”理之律者的力量吧？” 听着一旁的奥托那意有所指的话语，亚修不予置否的回答道：“尽快接受老杨的身份吧，毕竟在未来你可是正式承认了对方的身份。不过你说得对，我也确实该出手了，不然鸡窝头和龙虾博士那边估计能急死了。” 说完这句话，亚修留下面露沉思的奥托，主动踏前一步，来到脚下悬崖的边缘位置。 然后只见他拿出了伪装成理律核心造型，此刻在他的脑海中用着奥托的模样不断吐槽嘲讽奥托本人的虚空万藏，启动了它。 尽管是赝品，但超越了正品也是事实。 与此同时，还在跟与虚数空间连接，源源不断补充崩坏能的西琳打持久战的瓦尔特·杨，在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无比清晰的话语： “瓦尔特·杨，听得到吗？” ————是那个未来理之律者？！ 意识到说话者是谁的瓦尔特·杨侧身躲过一根亚空之矛，也来不及多想这种如同神州小说里面的千里传音的技术原理，他赶紧大声喊道： “听得到！如果你打算动手的话就快点！我这边已经快撑不住了！” 话语结束的瞬间，亚修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知道，并且已经出手了。瓦尔特·杨，你现在应该能感知到，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节点在你的理律核心当中吧？激活它。” 格格不入的节点？在我的理律核心？ 不解的瓦尔特·杨一边咬牙再次构造了一批火箭炮阵地，一边查看起了自己的理律核心，结果真在核心内部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节点，他能感知到只要自己选择激活这个节点，那么就能通过这个节点跟另外一个「主机」进行连接。 作为理之律者，他很确定在此之前，理律核心内部绝对没有这么一个异物。 看到这一幕，瓦尔特·杨不禁感叹了起来： “这就是真正的理之律者的力量吗？” “居然能在我本人没有察觉到的前提下，直接入侵理律核心并植入数据？” 这么想的同时，瓦尔特·杨也按照亚修的说法尝试激活了那个节点，然后———— 【尝试连接uc106k?7a48t9数据库】 【连接完成】 【检测到主体命令————那么，将按照命令向代号为“杨卧起坐”的个体提供数据支援】 【真·理之律者体验卡以发送】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骤然在瓦尔特·杨响起，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仰卧起坐」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及其庞大的数据洪流如潮水般涌入自己的理律核心！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随着这句话语结束的瞬间，瓦尔特·杨突然闭上了双眼并解除了先前投影的全部造物。 西琳：“？？？” 刚开始的时候，西琳满心狐疑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瓦尔特·杨，以为这是什么阴谋，但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却惊讶发现瓦尔特·杨貌似是真的选择放弃了攻击，甚至连基本的防御措施都没有。 “这是……选择投降了？” 面色有些古怪的西琳看着正闭眼“等死”的瓦尔特·杨，她的嘴角渐渐上扬了起来……！ 哼，果然本女王是最强的！ 自以为得出结论的西琳靠近瓦尔特·杨，准备夺走这个仿制品身上得到的律者核心。 可还没等她靠近，西琳突然看见瓦尔特·杨睁开了双眼，并冷冷的盯着自己。 西琳纵使再傻，也能看出这眼神的不对劲。 但她还是想不通，这个仿制品究竟哪来的自信想要继续与她为敌？ 想到这里，西琳决定先出声试探一下。 “喂！仿制品。你————什么？！” 第57章 不是，哪家正经巡洋舰还可以变形?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在连接的一瞬间，瓦尔特·杨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许多前所未有的知识与构想。 与此同时，原本因大规模投影而所剩无几的崩坏能此刻也在外力的补充下变得充盈无比。 现在，既有构思又有能量的瓦尔特·杨也遵从理之律者的本能，将那些只存在于设计图、乃至幻想当中的造物全都构建了出来…… 西琳虽然不清楚发生在瓦尔特·杨身上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但一股剧烈的危机感还是令她果断放弃杀死这个近在眼前的仿制品的机会，使用空间传送能力，来到后方数百米开外。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有错。 就在西琳前脚刚刚离去的那一刹那间，她原本所处的位置突然被一条毫无征兆出现的，巨大且粗壮的机械手臂直接捏爆……砰！ 与此同时，正如亚修所想，差一点点就准备对亚修进行电话轰炸的特斯拉和爱茵斯坦看着那条被具现化的机械手臂，也是异口同声道： “msr7-god father？！” 而她们口中的msr7-god father，正是那个修复进度始终为90%的「天父」。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猜到是亚修出手了。 西琳对两位博士的惊讶一无所知。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正缓缓显露出真容的巨大身影之上。随着机械手臂的进一步具现，宛如钢铁巨人般的人形机甲逐渐显现出来。 它的身躯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即便仅仅是脚踏在地面上，却依然能够凭借着那只闪烁着冷冽光芒的独眼，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西琳，就像是在审视一只蝼蚁一般。 对于这一幕，哪怕是完全不理解天父背后科技水平的西琳，也顿感一阵毛骨悚然……！ 庞然巨物带来的压迫感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西琳敏锐察觉到，在这个庞然巨物的金属躯壳内部，正蕴藏着一股足以媲美自己律者核心能量强度的能量反应。 就在这时，天父的独眼有红光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身为律者的西琳也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崩坏能正积蓄于天父的头部。 来不及多想，西琳展开了一面虚数屏障。 轰————！ 下一刻，完全不亚于律者核心能量峰值的热能射线从天父的独眼发射而出，恐怖的能量冲击不断轰击在虚数屏障上面。 “唔……！” 而小脸苍白的西琳双手放在虚数屏障上，不断释放崩坏能维持屏障不被破坏。 然而实力强大，但实战能力基本为零的西琳却忽视了自己的正后方————随着理律权能具现化天父时类似的场景出现，三个体型稍小，但敏捷程度不输人类的武士型机器人拔出背后的提尔合金刀，劈向毫无防备的西琳！ 这些机器人，正是《魔剑神机阿拉哈托》中登场的巨型机器人·阿拉哈托（arahato）。 “不好！” 西琳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 只见她一咬牙，在瞬息之间撤回抵挡热能射线的虚数屏障，同时在下方制造一个空间门并解除了自己的飞行能力掉落下去，让三把提尔合金刀跟热能射线对撞在了一起！ 随着一声轰鸣，三台阿拉哈托化为崩坏能。 另一边，来到安全区域的西琳一边喘着粗气利用虚数空间恢复损耗的崩坏能，一边看着抬手之间又召唤出了两台天父，以及不计其数的阿拉哈托机甲的瓦尔特·杨，脸色难看的说道： “你以为就你会以多欺少？！” 说话间，西琳的身边也在空之权能的力量下陆陆续续展开了数百个规模庞大的空间门。 伴随着空间门的开启，源源不断的崩坏兽从其中鱼贯而出。眨眼之间，崩坏兽便形成了一支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怪物大军。 和游戏里面展现的怪物模型不同，崩坏兽的体型实际上极其巨大，站在它们面前，人类就如同在面对高楼大厦一般渺小。 所以在这批崩坏兽大军里面，甚至不乏体型与天父媲美的超大型崩坏兽。 它们昂首阔步地走在队伍前列，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压，让人望而生畏。 “上！我的部下们！” “给我碾碎这群破铜烂铁！” 西琳娇喝一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刹那间，崩坏兽大军犹如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地朝着瓦尔特·杨的机甲部队奔腾而去，大地在它们的脚步下颤抖不已，扬起漫天尘土。 面对来势汹汹的崩坏兽大军，瓦尔特·杨的机甲部队并没有丝毫退缩。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金属碰撞声、嘶吼咆哮声响彻云霄。然而，尽管阿拉哈托们的个体战斗力较强，但在崩坏兽潮水般的攻击下，还是逐渐陷入了被动…… 别说是阿拉哈托了，就连天父也在三头圣殿级崩坏兽的围攻下暂时被纠缠住了。 不过，眼看着己方局势不利，瓦尔特·杨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惊慌之色。 实际上，眼下的机甲部队只是他对于亚修赋予的这份全新力量的一场实验罢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分分钟能制造出更多。 ……………………………… …………………… ……… 就在西琳以为自己的崩坏兽大军即将压制对面那个仿制品的破铜烂铁大军时，在双方军队交锋的大后方，突然来了一批新的援军……！ 【目标锁定，发射！】 只见数十台mht-3b和平使者所发射的高能激光束如同闪电般划过天际，径直朝着那些体型巨大、威风凛凛的圣殿级崩坏兽呼啸而去。 刹那间，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巨兽们的身躯之上便被轰出了数以百计的恐怖洞口。 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伊斯坎达尔·重装型它们对准对面的崩坏兽大军就发动了火力覆盖，无数炮弹和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铺天盖地地砸向战场。 一时间，方圆百里之内尽皆化作了一片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海。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炽热的高温仿佛能够将一切都融化殆尽。 然而，即便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仍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崩坏兽侥幸存活了下来。 但它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迎来了同为逆熵制造的赫菲斯托斯·改良型的致命一击。 这些足以让天命的武装部门向逆熵递来律师函的双刀机甲灵活穿梭于烈焰与硝烟之间，将那些苟延残喘的崩坏兽逐一斩杀。 眨眼间，原本西琳这边的大好局面在数十秒的时间被瞬间逆转……！ “可恶！贝拉！跟上我！” 西琳满脸不甘地怒吼道，此时此刻，她心中那股不服输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全力以赴应对眼前的困境了！ 话音未落，只见西琳身形一闪，冲向高空。 紧接着，战场上方的空间再度波动，眨眼间就又出现了数百道闪耀着空间门。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西琳并没有打算通过这些空间门继续将崩坏兽投放到战场上。 “虚界降临……” 伴随着西琳口中轻吐出四个字，刹那间，那数百道空间门中同时涌现出一根根亚空之矛。 “————我即崩坏！” 随着西琳一声怒喝，亚空之矛如同暴雨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空间门中呼啸而出，铺天盖地地朝着下方的机甲部队跟瓦尔特·杨倾泻！ 面对如此恐怖的攻击，瓦尔特·杨下意识选择了先前获得的大量知识当中的其中一种机甲。 【knightmare frame】 这是跟逆熵机甲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武器，而他选择了其中一架名叫「蜃气楼」的机体。 “扩散构造相转移炮，发射！” 随着瓦尔特·杨的具现化，来自另一世界的黑色骑士团首领zero的座机，便张开双臂，将胸口的扩散晶体装置发射了出去，随后一道粒子光束照射到晶体后方，瞬间折射出数千道光束，精准拦截了所有袭来的亚空之矛！ 西琳的认真攻击，直接被完美化解。 另一边，在见到「蜃气楼」的瞬间，无论是特斯拉和爱茵斯坦，还是奥托都微微一愣。 ‘这是逆熵（天命）在未来开发的秘密武器？’ 他们在内心如此想到。 但紧接着，他们又愣在了原地。 只因为他们看见在具现化出那架既有逆熵机甲的特点又有天命神机特点的未知机器人后，瓦尔特·杨紧随其后居然召唤出来了……嗯？一艘二十世纪的老古董巡洋舰？ 奥托迅速查阅了一番资料，发现这艘巡洋舰其实是极东海军建造的高雄级重型巡洋舰。 不是，二代理之律者造它做什么？ 难不成打算靠船上那点火炮击落第二律者？ 就在这时，奥托却听见一旁的亚修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声：“嗯？居然选择了资料库里面的海雾舰队？要不要阻止瓦尔特·杨？” 海雾舰队？ 阻止那个二代理之律者？ 奥托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想到：在亚修的认知中，这艘被他叫做海雾舰队的高雄级重型巡洋舰真能击杀一名律者？ 与此同时，西琳也见到了那艘重型巡洋舰。 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异变突生！ “高雄，接敌模式。” 在瓦尔特·杨的控制下，被所有人都视为普通重型巡洋舰的高雄号顿时一阵变形……咔嚓嚓！ 只见它从分裂成两半的指挥塔处缓缓升起了两个巨大无比的黑色球体，宛如两颗来自黑暗深渊的神秘眼珠，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一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是，哪家正经巡洋舰可以变形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瓦尔特·杨紧接着下达了一道新的指令： “高雄，发射空间轴锁定。” 话音刚落，那两个刚刚升起的黑色球体便迅速朝着西琳所在的单位方向释放出一股专门针对空间的力场冲击。 被这股立场冲击所笼罩的西琳，脸色骤变。 身为空之律者的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空间能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至少短时间内她无法凭借空之权能离开这片区域。 而此时，伴随着两声低沉的嗡嗡声，那两个黑色球体终于完成了蓄能，瓦尔特·杨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最后的攻击指令： “超重力炮，发射！”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个黑色球体爆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一道比任何光线都要璀璨闪耀的暗红色能量柱如同一头咆哮的巨龙般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笔直地冲向了西琳！ 西琳：“！！！” 面对如此恐怖骇人的攻击，西琳瞬间意识到虚数屏障绝对不可能抵挡住这般强度的轰击，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西琳当机立断，展开了一道通往虚数空间的巨大空间门———— 下一秒，西琳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便失去了意识。仿佛整个世界都离她远去，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刹那，她依稀感觉到有一道蓝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带着一股温暖而柔和的气息。 紧接着，一双手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保护。 【……是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西琳悠悠转醒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此刻的她正静静地躺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 西琳有些茫然地凝视着面前的人，努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间，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 “贝纳勒斯......不对，你是贝拉？” 西琳喃喃自语道。 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刚刚苏醒后的沙哑。 “嗯，是我，西琳。” “贝纳勒斯”的回答简洁明了，但那平静的语气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之意。 此时的两人正置身于浩渺无垠的太空环境之内，周围繁星闪烁，如梦如幻。 而承载着她们的“贝纳勒斯”则犹如一艘巨大的飞船，平稳地向前航行着。 正航行在太空环境内的“贝纳勒斯”低下头看着西琳平静的语气中略带一丝笑意道：“还是说用女王大人这个称呼更加合适？” 西琳有些尴尬，但下一秒，她便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那个仿制品制造的能量柱攻击。 “！！！” 西琳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她全然不顾贝拉那激烈的反抗，拼尽全力地从对方温暖的怀抱中猛然挣脱开来，如疾风般迅速移动到贝拉的身后。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连鲜血淋漓都不足以形容。 贝拉勉强一笑，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 “别担心，西琳。虽然我暂时还不太清楚变成这样的原理，但现在的我可是巨龙，况且我们连那些实验都经历下来了，你觉得我还会对这点小伤感到疼吗？” 话音刚落，贝拉似乎害怕继续围绕这个话题展开讨论，于是赶忙转移注意力说道： “对了，西琳，你要不要猜猜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哪里？” “……哪里？” 心情有些低落的西琳低声回答道。 下一刻，她就被贝拉用手抓住两肩，将她的身体强行扭转过来。随着动作完成，一道柔和而的光线瞬间映照在西琳的面庞之上。 西琳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待适应了这光芒后，西琳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在她的正前方，一颗通体苍白、宛如梦幻般的巨大“行星”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月亮？” 第58章 第三次英灵召唤 【我是律者】 【神赐我冠冕，引雷电为弓箭，击碎万物】 【————吾为征服之王】 【我是律者】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千里】 【————吾为渴望之王】 【我是律者】 【神赐我棉袍，赈济死亡之酒，甜蜜入梦】 【————吾为静谧之王】 【我是律者】 【神赐我利剑，不休烈焰缠身，星火燎原】 【————吾为疾疫之王】 来到月球后，西琳和贝拉很快就顺着那股莫名的直觉来到了月球背面的一处遗迹，并在遗迹内部成功见到了神明，并得到了新的力量。 雷、风、死、炎四种权能，算上西琳本身的空之权能，此刻的西琳直接以一己之身容纳五名律者的权能，正式化身为五核驱动。 但在获得这份全新的力量后，西琳第一件事并不是原着那般发动陨石打击，而是利用死之权能复活了其他实验体女孩们。 当然，说是“复活”也不太恰当。 西琳只不过是重塑了女孩们的身躯，然后仿照贝拉与并无理智的贝纳勒斯融合的过程，将制造好的躯体与灵魂融为一体。 然而，困难的事情反而在复活之后。 看着面前这群曾与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实验体同伴们，身为律者的西琳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将复仇对象迁怒在她们身上。 对比人类这个种族的整体数量，区区几十个被复活后的人类简直就是毛毛雨，想必神也不会因为这点人类而责怪自己吧？ 神没有给予回复。 所以西琳就当神是默许了这一点。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她虽然不会迁怒，但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的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照料她们，所以等到全员都复活后，西琳也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两个选择。 第一：跟随自己，向人类世界发起复仇。 如果选择了这一条选择，那么西琳就会将她们视为自己的属下，并赐予部分的神之权能。 第二：留在月球，不再接触人类世界。 如果选择了这一条选择，那么西琳就会依靠月球遗迹本身搭配权能塑造一个跟地球环境毫无区别的空间，供留下来的人居住。 而对于结果，也没有太出乎西琳的意料。 那就是除去四人组以外，绝大多数女孩都选择了第二条选择。 或许，这就是历史的惯性吗？ 亚修默默想道。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西琳给当场抓包了。 地点：月球遗迹（现改造为居住所） “……是你？” 看着在自己利用雷之权能形成的雷电牢笼内再次现身的亚修，本以为是那个莫名变强的仿制品杀到月球的西琳顿时面色一滞，但随即，她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缓缓来到牢笼上方，居高临下看着牢笼内的亚修轻笑道： “神秘的家伙，你现在过来是打算是向本女王索要报酬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 虽然无法更进一步，但凭借雷之权能带来的操控电磁场能力以及遗迹内部的前文明知识，她成为了第一个察觉到亚修身躯有不对劲的人。 不得不说，五核驱动的西琳确实达到了本文明律者的实力巅峰，要知道这可是连魂钢之躯的奥托在近距离接触下也没能发现的事情。 亚修对此也不感到惊讶，而是直接反问道： “怎么，难道你后悔了？” 此时半空中的西琳，正优雅地端坐在一张由数条华丽裙摆交织而成的奇特“王座”之上，单手支撑下巴，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眼前的亚修。 而被紫色绷带随意缠绕着的赤裸双足如同顽皮的精灵一般，高高翘起，并在空中毫无规律地晃动着，仿佛在弹奏一曲无声的旋律。 “后悔？你是在小看我吗？” 只见西琳轻抬那小巧的鼻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傲慢与不屑地说道： “当初你有说过，只要等本女王的实力变得足够强大，就让我亲自来决定给予你的报酬。那么现在，就让我好好思考一下，究竟要用怎样的报酬才能配得上如今的我呢？” 西琳那双美丽的眼眸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似乎正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着各种可能性。片刻之后，她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对了～” 西琳兴奋地拍了一下手。 她优雅地挥动一下手，身下由紫色裙摆构成的王座就按照她的意思拖动着她向下移动，最终停在了关押亚修的雷电牢笼的面前。 啪。 西琳啪的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雷电牢笼。 紧接着，只见她对着亚修慢慢伸出自己如羊脂白玉般娇嫩白皙的左脚，微微弯曲着脚趾，动作轻柔而又充满诱惑。 与此同时，她的脸颊也泛起一丝淡淡红晕。 但这抹娇羞之色不仅没有减弱她的威严，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然而，尽管面露羞涩，西琳的语气依旧无比自信且坚定：“神秘的家伙，想必你也非常清楚本女王此刻所掌控的强大力量吧？看在你并非人类的份上，本女王可以格外开恩，赐予你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亲吻本女王的脚背，并从此成为我忠实的部下。怎么样？” 看着近在咫尺的脚背，亚修沉默了三秒。 ————有时候真的挺让人无语的。 这件事或许对于一些老色胚来说真的是一次梦寐以求的机会吧？但对于机凯种的亚修来说却没有任何吸引力，至于所谓成为部下的机会，你确定不是想白嫖一个战力？ “我拒绝。” 不想被白嫖的亚修果断拒绝道。 而在听到亚修的拒绝后，西琳那双金色眼眸也是闪过一丝不悦，她猛然收回自己的裸足，然后脸色有些不满的说道： “哼……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说完这句狠话后，西琳便消失了原地。显然她是不打算继续履行先前的承诺了。 ————这还没完。 下一秒，亚修眼前一晃，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西琳踢出了那片被她改造后，供实验体女孩们居住的月球遗迹。 甚至在表面，还覆盖了一层能隐身的屏障。 当然，设立后者与其说是针对亚修，倒不如说是针对地球，避免居住所被发现。 “……” 然而奇怪的是，遭遇承诺被撕毁+闭门羹双连击的亚修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这样看着就在眼前，但因为空之权能调整了空间常数，导致这片空间在外界看来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屏障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去了多久，上一秒还站在原地的亚修突然如幻影一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在真空环境下逐渐消散。 “————屏障吗？” …………………………………… …………………… ……… 灵感，这玩意就如同那天上的云彩一般。 若隐若现、令人难以捉摸。 有时即便你绞尽脑汁地去想，它却依然是不知所踪，但有时或是旁人无意间的一句闲谈，亦或是一次无心之举，灵感就会瞬间划过脑海。 所以亚修觉得自己着实要感谢西琳。 在他最开始的计划当中，亚修原本是打算先将西琳所持有的五块律者核心拿到手再说，然后靠等待直至最后一块律者核心出现，最后便可顺理成章地将它们合成为终焉之力。 首先，这个计划的好处是稳。 但也存在诸多坏处，那便是律者核心的发放全靠终焉之茧，外人最多只能学习可可利亚，通过创造大型崩坏诱使终焉之茧发放。 但问题是终焉之茧也不傻，这种钓鱼行为可能前几次还能成功，但继续的话，肯定会被终焉之茧察觉并采取相应的对策。 所以，这个计划既耗时长，意外因素也多。 ————但没办法，人家终焉之茧占据了整个太阳系的虚数内能，在这片区域内，它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全能」，哪怕是亚修自己，也无法靠自身能力探知到终焉之茧的位置。 想要坐标，就只能选择这个耗时间的计划。 但西琳刚刚的行为，给亚修提供了灵感。 律者核心的分发大权确实掌控在终焉之茧的崩坏意志的手中不假，时不时出现在西琳耳边的声音也证实了对方确实可以依靠某种形式获取地球的信息甚至做出干涉，可如果亚修能蒙蔽崩坏意志的“双眼”，使它判断错误呢？ ————比方说，比西琳的屏障更大，甚至能在星球的表面像覆盖一层薄膜一样，覆盖一层真实度能瞒过崩坏意志的屏障？ 而在亚修的记忆中，恰好还真有这种技术。 ………………………………… …………………… ………… 重返故地，不得不说是一场很难得的体验。 ————尤其是当这个“故地”还是超出时空界限之外，以常理无法企及的地方…… “熟悉的天花板。” 亚修睁开眼看向白茫茫一片周围如此说道。 没错，他又回到了型月世界。 所谓的屏障技术，其实就是fgo世界线第二部由异星神带来的「空想树」技术。 犹如生命存在竞争，历史也有胜负。 基于正确选择、正确繁荣的胜利者的历史被称为泛人类史，而基于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作为“不需要之物”遭中断，甚至被平行世界论抛弃的，走入死路的人类史——这就是异闻带（lostbelt）。 对于型月世界而言，不同世界线是否具备众多可能性才是评定「正确」的标准。 比方说在某个世界线，人类的文明达到了空前绝胜的地步，他们甚至能摘星揽月，将人类的版图扩充到星空深处，但这样的文明因为齐头并进而失去了可能性，就像是茂盛的大树上面突然多出了一个只会拼命汲取养分扩大自身，而不会帮助大树更加枝繁叶茂的枝丫，像这样的枝丫就会被大树本身截断。 而被截断的枝丫，则会落入土壤逐渐腐烂。 而异星神带来的空想树，便是能将已经被截断的枝丫重新嫁接在正确世界线的枝丫上，让这些本该走上死路的世界线替换正确的世界线，已达到占领地球的目的。 当然，亚修所经历过四战的世界线并没有遭到异星神的入侵，这一点他已经得到过确认。 证明就是雷夫·佛劳洛斯死了。 死因是自杀。 作为魔神王盖提亚在2015年的负责人，只要守护现在的佛劳洛斯死了，那么人理烧却计划就会失去最重要的起爆点，从而无济于事。 而失去人理烧却，人理冻结发生的可能性虽然不是百分百没有，但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所以亚修为了前往能够发生人理冻结事件的fgo世界线，他在跟小樱和间桐雁夜他们草草打了个招呼后，便再次来到了英灵座，打算依靠英灵座在各个世界线均有存在的特性，也省的找那个真·满世界乱逛的第二魔法使，直接搭上这辆便车偷偷潜入到对应的世界，不过由于其他世界线意外召唤出自己的概率实在是太低，所以亚修选择跟在某人后面，比如———— …………………………… ………………… ……… 在那遥远的南极洲大陆，位于零度经线之上，有一座并不在公众视野内的，高耸入云的山峰傲然挺立着。而就在这座山峰的顶端，赫然坐落着一座造型独特的u型大型金属建筑。 而这里，便是是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不分魔术、科学，集聚了各领域的研究者的研究所兼观测所，虽说由各国共同出资，但七成资金都是由伦敦的魔术协会·阿尼姆斯菲亚家出资的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称「迦勒底」。 此时此刻，尽管外面寒风凛冽，呼啸声不绝于耳，但迦勒底的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 “快快快！” “实验就要开始了！” 人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 各种或是科学界，或是魔术界的高端仪器设备在实验人员的操作下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而这份热火朝天的氛围，甚至让前不久那令人震惊和悲痛的消息所带来的阴霾与猜疑，都在这一刻稍稍减轻了一些…… 就在不久之前，初代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竟然在所长室内选择了自杀。 这份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给整个迦勒底笼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同时也引发了无数的猜测和质疑。 毕竟初代所长的死因实在没有理由。 况且在魔术世界当中，也同样有数十种不同的办法能够营造出连《福尔摩斯探案集》里面的那位名侦探都感到束手无策的自杀假象。 迦勒底·英灵召唤室。 在整整十多道大魔术级别结界魔术严密的守护之下，所有参与此次实验的研究人员全都神情紧绷地凝视着下方那个逐渐闪耀起光芒，并开始慢慢显露出三道光圈的召唤阵。 整个现场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凝重的气氛。 由于上一次拟似从者实验取得了成功，迦勒底终于获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实验数据，凭借这份数据支持，这次的英灵召唤得以在前次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和改进，根据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推算，本次英灵召唤的可行性甚至高达80%以上！ 这个数字无疑给所有人带来了希望，但同时也伴随着无与伦比的压力。 毕竟谁都知道，同样是上一次实验，因为附身在人造人身上的那位不知名英灵因拟似从者实验而敌视迦勒底，如果不是最后的意外，可能当时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员都已经死了。 也正因为如此，本次的实验不仅舍弃了人造人作为媒介，更是不惜耗费大量资源新增了诸多防护措施，这些措施犹如一道道屏障，将可能出现的危险牢牢阻挡在外。 ————当然，这只是心理安慰罢了。 此刻位于操作室内，在新任所长到来之前暂时接任指挥权的顾问雷夫·莱诺尔，以及医疗部门负责人的罗玛尼·阿其曼都很清楚，就这点防护措施想要阻止一位英灵，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尽管如此，实验依旧要继续。 毕竟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所肩负的责任无比重大，关乎着整个人类文明的未来走向。 嗡嗡嗡……！ 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响起。 召唤阵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就像正在爆发的超新星，将整个实验室都照得亮如白昼。 与此同时，操作室的显示屏上显示维持着召唤阵运转的能量消耗速度也是快得惊人，简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态势飞速增长着。 如果不是初代所长在法国境内购买了一座核电站，以及拥有一座海洋油田基地的话，那么迦勒底早就因为能源危机而破产数十次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所有实验人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终于，在经过心理时间漫长的等待之后，召唤阵的光芒骤然达到了巅峰状态……！ 而在所有实验人员期待的目光中，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召唤阵中央，竟开始有物体逐渐显现出来，最后缓缓出现了……两个身影？ 实验人员：“？？？” 第59章 隐藏在医疗部门深处的房间 第三次英灵召唤实验的结果很顺利。 甚至“顺利”到了让一众实验人员都不由得感到匪夷所思，乃至恨不得擦亮自己双眼，反复不断研究这次召唤进程的程度。 原因也很简单。 召唤而出的英灵并非一骑，而是整整两骑！ ————并且还是毫无关联的那种！ 会议室内，身为迦勒底顾问的雷夫教授坐在圆桌的首位，他看着研究人员递交给自己的平板上面的各项数据，那双标志性的眯眯眼此刻已大大地张开，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 “哦呀哦呀～真没想到尚未完成的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会发生这种意外？看来，我们对这种术式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嗯，确实如此。” 坐在一旁的罗玛尼医生无比赞同地附和道。 紧接着，他从雷夫教授手中接过平板，目光同样专注地落在那些数据之上并说道： “尽管按照我们最初的设想，同时召唤出两位英灵的可能性并不是百分百没有，但那种大多都是两个英灵之间生前就具备极其深厚的羁绊，并且他们的传说故事高度重合，以至于在死后登上英灵座时，才有可能被视为同一个个体。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次被召唤出来的这两位英灵都毫无共同之处可言。” 说这话的同时，罗玛尼也手指一挥，将两者的信息投影到了会议桌的正上方。 似乎很擅长说明的罗玛尼医生介绍道： “第一位英灵，尽管外貌是一位现代人基本都感到无比眼熟的温柔女性，但据对方的自称，她并非是那幅名画中登场的神秘女性，而是那幅世界级名画的创造者。” 说到这里时，罗玛尼医生微微一顿。 “那位被誉为万能的天才，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代表人物，列昂纳多·达·芬奇。” 他的表情一半是惊讶，一半是难以理解。 而雷夫教授也理解般的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你的反应，罗玛尼。最开始我也没想到那位万能天才在选择现界时居然会不使用自己的外貌，而是换成蒙娜丽莎的容貌，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没什么问题。” 罗玛尼知道雷夫教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抵这就是艺术家吧？是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对象。 自认为只是一名普通人的罗玛尼一脸感慨的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看向平板，继续说道： “总之，那位天才没有二号英灵那般对迦勒底有先入为主的敌意，同时也对这里抱有兴趣，大概率是会选择留在迦勒底吧……但眼下问题的关键并不是那位天才，而是他。” 看着投影上方那个与达芬奇一同现界的男性英灵正在跟达芬奇结伴而行，在迦勒底到处闲逛的画面，罗玛尼表情一脸严肃的说道： “职阶不详，真名不详，用来掩盖真名的自称更是从未听闻过的陌生名字，光凭这些事情，我就觉得迦勒底必须要有所防范。” 听到这话，雷夫教授也抬头看向了投影。 “……亚修（ash）吗？” 他喃喃自语道。 而再次回归到眯眯眼的状态下，自然没人清楚这位雷夫教授此刻内心的想法。 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平板吓了两人一跳！ 这是……通讯请求？ 随着罗玛尼手指一点，同意了请求，平板上突然多出了一名让两人眼熟的迦勒底职员鬼鬼祟祟躲某个角落看向摄像头的画面，而在看到通讯被接通的瞬间，只见对方一脸急切地说道： “罗玛尼医生！大事不好了！” 两人一眼认出对方就是带着两位英灵熟悉迦勒底环境的那位职员，内心顿时不安了起来。 最后，还是雷夫主动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雷夫教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仿佛瞬间有了主心骨的迦勒底职员赶紧回答道： “那两个英灵似乎察觉到了我们有意在偏离医疗部门，目前正在往医疗部门的深处前进，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发现玛修的房间了！” 听到这话，雷夫跟罗玛尼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好！”x2 第二次试运行守护英灵召唤系统距离如今才不到两年时间，所以身为当事人的他们都还没有忘记当年那个附身在玛修身上的英灵在意识到人造人实验后究竟有多么愤怒。 而现在，又有两名英灵即将发现这一切，这怎能不让雷夫教授跟罗玛尼医生多想呢？ 他们不敢赌。 所以来不及多想，两人赶紧跑出会议室往医疗部门的方向赶，一边在思考该用怎样的借口支走两名英灵的同时，一边也在默默祈祷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他们无法补救的地步。 然而，当他们终于赶到医疗部门时，却发现情况似乎超出了预料？ …………………………… ………………… ……… 不久之前，在迦勒底的外围走廊上。 达芬奇放下抚摸玻璃的手，将视线从外面永恒不变的雪景移开，看向身旁的亚修以及后面两名表情似乎有些僵硬的迦勒底职员，露出那如同蒙娜丽莎一般的微笑。 “两位，还请不要担心。” 在这一瞬间，原本紧绷心弦的两名职员，他们的内心深处骤然涌起一阵温暖与安宁，先前的紧张情绪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能够做到这种接近魅惑一般的效果，除了作为世界名画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本身就极具温柔与亲和力之外，还有某一技能加持。 黄金率（体）：b 拥有媲美女神的完美肉体，并能维持美丽。 持有这一技能的达芬奇，虽不及希腊神话中的戈耳工三姐妹女神那般魔性，但其美丽也远远超出了寻常人类所能达到的范畴。 这一点，说是一颦一笑皆是魔术也不为过。 在成功安抚两位职员紧张的心灵后，达芬奇又看向了亚修，对着眼前这个通过自己的召唤渠道得以来到迦勒底的偷渡客，这位被世人誉为万能天才的女子，脸上竟流露出一抹与方才那充满温情的微笑截然不同的狡黠笑意。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轻声开口道： “怎么样～本天才的渊博知识，有用上吗？” 没错，达芬奇她认识亚修。 ————准确来讲，应该是英灵本体才对。 在这过程中，虽然达芬奇还是在用笑眯眯的可爱表情看着亚修，但她一蹦一跳前行……或者说倒退的脚步却依旧不停，但看这副模样，任谁都猜不到他的真实性别吧？ 又或者说，这副女性姿态才是她真正模样？ 毕竟有骑士王、罗马暴君、西行者、爱欲之神等等高达数十名英灵的先例在前，在没有游戏实装前，谁也说不准型月人物的真实性别，甚至同时出现男女形象也不是没可能。 亚修思考的同时，达芬奇也在继续说着： “老实说，当听你说你想要解决的对象居然是此世全部之恶的时候，我内心的惊讶可一点都不比在了解到世界上还有你这样子的异常存在是受到的惊讶少，越界者～” 越界者（cross - borderer）？ 听到达芬奇对自己的称呼，亚修挑了挑眉； “这是你们给我取的外号？听起来还不错。至于你先前的问题，在另一条世界线，想必用不了多久，被我从圣杯当中剥离出来的那些此世全部之恶就会被完全净化了吧？” 此世全部之恶？ 越界者？ 另一条世界线？ 圣杯？ 身后的两名职员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将这些陌生名词牢牢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禀报。 走着走着，四人便来到了餐厅。 距离用餐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达芬奇和亚修特殊的身份，使得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餐厅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一名忙碌于后厨准备食材的厨师之外，竟看不到其他职员的身影……倒也并非如此。 偌大且空旷的餐厅内，亚修四人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个独自端坐在餐桌旁的黑发女子。 她身姿优雅，一手轻捧书籍，另一只手则握着小勺，不紧不慢地舀起碗中的米粥送入口中。 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而疏离的气质。 “……嗯？” 就在亚修发现她的同一时间，黑发女子也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只见她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朝着站在门口的亚修等人瞥了一眼。 简单对视过后，黑发女性迅速收回视线，然后加快了自己进食的速度。 三两下就将剩余的米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放下勺子的她，小心合上书本，然后双手抱着书本起身，直接绕过亚修他们，步履匆匆地走出了餐厅，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整个全过程都不超过一分钟。 如此效率简直让两名迦勒底职员一阵汗颜。 生怕两位英灵会因此产生误会，其中一名人也是赶紧向亚修和达芬奇他们解释了一番： “刚刚那位是芥雏子，是迦勒底48名御主候补中的a组成员，请两位不要误会，对方平时就比较沉默寡言，不喜跟其他人交流。” 他们以为两位英灵会在意芥雏子的失礼，却不曾想亚修和达芬奇的关注点根本不是这个。 “你注意到了吗？越界者。” 面对达芬奇的询问，亚修看了一眼刚刚芥雏子离去的方向，然后不紧不慢回应道： “叫我亚修就好。另外，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随意打探他人隐藏的小秘密，这可不是天才应该做的事情。” 达芬奇想了想，也是同意了亚修的说法。 “确实。” 与此同时，两名职员本来还打算邀请两位古代英灵享受一番来自现代的美食大餐。 得益于初代所长的财大气粗，哪怕是像迦勒底这座以研究性质为主的机构，所聘请的厨师放在外界都是米其林三星级别的顶级大厨。 并且照顾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职员，这些厨师们还特意钻研了各种不同地域风味的美食，力求能够满足每一个人的口味需求。 但可惜，比起品尝现代美食，达芬奇还是对迦勒底本身更加好奇。 至于亚修这边，无所谓的他自然也没意见。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先后前往了开发部门、工程部门等等十多处部门，期间所展示的现代技术也让达芬奇兴趣十足，交谈间，队伍里面的氛围也更加亲近了起来…… “二位，以上就是医疗部门的全部内容了。” 在详尽地介绍完上一站的医疗部门之后，两名迦勒底职员中的索里亚·奈瓦面带微笑，指向医疗部门的出口方向，柔声说道： “既然参观已经结束，不如我们先返回餐厅怎么样？我猜二位肯定对现代的各种美食充满好奇和期待吧？我还听说那位来自浪漫法兰西的希利尔大厨，他可是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要一展其精湛厨艺了。” 听闻此言，达芬奇并未立刻给出回应。 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庞上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而眼眸则转向身旁的亚修询问道： “你觉得呢，亚修？” 与迦勒底不一样，尽管在游览迦勒底的整个过程中，亚修都表现得十分正常，但在事先就清楚亚修是专门借助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达芬奇已然心知肚明，亚修的目的绝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两人之间的交互，达芬奇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并进一步将范围从整个世界直接限定在了迦勒底。 当然，达芬奇也清楚亚修也清楚这一点。 毕竟除了不明真相的两名职员以外，从始至终双方都不曾隐瞒过自己的想法。 所以达芬奇刚刚的询问，翻译一下其实是： 【亚修，该揭晓答案了吧？让一名女士等待到现在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哟～】 【自然。】 亚修朝她眨了眨眼，然后看向索里亚·奈瓦和另一位职员摆出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说道： “索里亚女士，实在抱歉，可能要再让那位希利尔大厨磨拳擦掌一段时间了。实际上，对于迦勒底的医疗部门，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搞懂，能否请你再充当向导一会呢？” 还有地方没有搞懂？ 听到这话，原本因之前愉快相处而逐渐放下防备之心的索里亚·奈瓦丝毫没有觉察到异样，而是继续十分热情、且爽快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亚修阁下。不知道具体是哪些方面让您觉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呀？” 听到索里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亚修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并笑道： “能得到索里亚女士的同意实在是太好了，实际上，我只是好奇一个小问题而已————那边那道金属大门后面的房间，想必也是隶属于医疗部门的吧？可为什么在刚刚的介绍中，索里亚女士却有意无意忽略了这个房间？” 随着亚修手指的方向望去，索里亚·奈瓦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那扇封闭的金属大门之上。 从外表来看，这扇门与其他大门并无区别。 但索里亚的内心却猛地一惊……！ 不好！ 那扇大门的背包，是玛修的“房间”！ 第60章 鸟儿，你渴望自由吗? ————这，就是你的“目标”吗？ 看着被“关押”在纯白房间里面，正安安静静坐在床边，捧着一本早已经翻过不知多少遍的破旧童话书津津有味看着其中内容的粉发少女，达芬奇抿了抿嘴，看向带她来到这里的亚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没错，用“关押”这个词再恰当不过了。 除此之外，达芬奇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更贴切的词汇能够描述眼前的情景。 这个不足十平米的隔离室显得格外空旷，尽管看起来干净整洁，但封闭和压抑的氛围却让能让任何见到这一幕的人感到窒息……！ 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疗养床，床边立着一个冰冷的金属柜，而墙壁上则安装着一台多功能检测仪。除此之外，房间空无一物，连一丝多余装饰或者生活物品都找不到。 这个房间甚至连一个对外窗口都没有，就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牢笼……不，即便是最简陋的监牢，恐怕也要比这里多一些生气吧？ 很难想象，如此糟糕的环境，少女究竟在这里度过了多少孤独的时光。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倒也就罢了。 毕竟早在15世纪，达芬奇就领教过魔术师这种远离常理的群体那扭曲的心理了————更令她感到不解乃至恼火的，还是少女本身。 以万能天才的卓越见识，哪怕不需要什么体检报告，也能一眼看出少女的真实情况。 毫无疑问。 仅从生物学角度来讲，少女确实属于人类。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少女又绝非普通意义上的人类个体，这同样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试管婴儿】 用现代术语是这样说的吧？ 并非经由传统的自然受孕方式，而是借助基因工程技术，以及一系列人工干预的手段，并进行了魔术改造的“设计产品”。 也正因为如此，导致像少女这样的存在其寿命大大缩减，只有常人的五分之一左右。 简而言之，这种做法极其反人道。 想到这里，达芬奇最开始因迦勒底这么一个结合了科学与魔术，宗旨是防止人类灭绝的国际组织而心生的好感，这一刻也瞬间荡然无存。 尽管不至于偏激，但也变得冷漠了起来。 另一边，眼见劝阻不成，就急匆匆来到观察室外向雷夫教授他们汇报这一情况的索里亚·奈瓦在这时也走了回来，并强颜欢笑道： “实在抱歉，二位。” 说话的同时，她用手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或许玛修的存在让你们产生了误解，但我向二位保证，事情绝没有你们想的那样简单，并且专门负责照顾玛修的罗玛尼医生，以及雷夫教授现在也赶了过来……亚修先生？” 索里亚·奈瓦眼见亚修站在通往隔离室的大门面前，紧接着什么都没有做，就见本该需要验证身份才能开启的大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请等一下。” 但还没等索里亚·奈瓦反应过来，只见一旁的达芬奇突然伸手拦住了亚修。 看着面前的亚修，达芬奇一脸严肃的问道： “亚修，能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吗？” 面对达芬奇突如其来的阻拦行为，亚修不禁微微一愣，脸上也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他便猜出了这位万能天才的顾虑。 她这是……担心我可能会对玛修不利？ 亚修有些好笑的想到，然后————啪！ 只见他一边轻轻地将达芬奇阻拦自己的手臂拍落在旁，一边迈开步伐，朝着连接观察室和隔离室之间的通道内侧走去，同时回应道： “很简单，那就是让某只从未飞翔过的雏鸟能够展翅翱翔，不再受囚于牢笼当中。我相信，这也是你乐于见到的事情吧？” 与此同时。 尽管手臂就这样被亚修给“无情”拍落，但达芬奇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神情。 紧接着，她的脸上又多出了几分跃跃欲试。 只见她转过身，目光紧随已经走入通道，正在接受杀菌消毒程序的亚修背影，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露出自信的笑容。 然后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并大声喊道： “等等我，带本天才一个！” ………………………………… …………………… ……… 童话书被翻了不知多少遍。 早已熟知里面故事的小玛修翻动着纸页，最后在一篇名叫《莴苣姑娘》的故事中停了下来。 在故事当中，可怜的莴苣姑娘被邪恶的女巫关在了既没楼梯也没门，只是在塔顶上有着一扇小小的窗户的高塔之上，每当读到这里，小玛修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丝共鸣。 自己何尝不是被囚禁在了一座高塔之上呢？ 不过，小玛修心里也同样清楚，自己和故事当中的莴苣姑娘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莴苣姑娘是被女巫囚禁在了高塔里，而自己则是由于试管婴儿的身份，脆弱的免疫系统根本无法承受外界复杂的环境，只能待在无菌的隔离室中才能正常生活。 同时，小玛修也很清楚一直悉心照料自己的罗玛尼医生其实比任何人，甚至是自己，都更加希望她有一天能像正常孩子那样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戏于户外的阳光下，为此，罗玛尼医生更是付出了许多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努力。 所以心地善良的小玛修并不怪罗玛尼医生还有其他研究人员……即使是他们制造了自己。 并且让小玛修激动的是，在上一次的定期检查当中，罗玛尼医生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据说，如果自己近期的身体状况能维持稳定的话，那么在自己的15岁生日之后，大人们就能考虑她在迦勒底进行活动。 尽管只是从一个稍小的笼子换成了一个较大的笼子而已，但小玛修已经感到很心满意足了。 只不过在闲暇之余，小玛修也是忍不住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是否能赶在18岁生日之前真正的走出迦勒底，好好呼吸一口外界空气呢？ 毕竟，那是自己的活动极限，不是吗？ ————尽管每次罗玛尼医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试图用那蹩脚的演技骗过自己，但心思细腻的小玛修还是通过平日里的点点滴滴，以及各种蛛丝马迹分析出了这个真相。 “18岁生日吗？” 合上童话书中印有莴苣姑娘和瞎眼王子饱含热泪拥抱在一起的插画后，小玛修一脸珍重地放在自己的枕边，然后后仰躺在床上，看着那柔和的白炽灯灯光喃喃自语道。 滴。 就在这时，从隔离室大门那边传来的一声电子音突然引起了躺在床上的小玛修的疑惑。 她很熟悉这个声音。 因为这道声音的响起，往往代表着隔离室大门即将打开，然后一群研究人员就会带着各种静谧的仪器走进来给自己检查身体。 但小玛修之所以疑惑，是因为时间不对。 而当她看了一眼墙上显示屏的时间后，更是确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 那么，是罗玛尼医生过来了吗？ 起身的小玛修猜测道。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能不按时出现在隔离室的对象也就只有一直照顾她的罗玛尼医生了。 ————然而，她猜错了。 随着大门的开启，坐在床边的小玛修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走进来的亚修和达芬奇，然后歪了歪脑袋，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是谁啊？” “我……” 亚修正欲回答小玛修的问题，可他才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身旁的达芬奇给打断了。 只见她快步走向小玛修，眼中满是兴奋。 还未等小玛修反应过来，达芬奇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紧接着，她突然张开双臂，迅速将小玛修紧紧地拥入自己那温暖的怀抱中。 “我抱！” “……唔？”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这只呆萌的小“幼兽”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自己的小脸瞬间被两团柔软所包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达芬奇抱着小玛修一边用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面的架势狠狠揉搓着，一边念叨着： “你～好可爱啊！” 可、可、可……可爱？ 此刻的小玛修已经完全懵掉了。 但出于罗玛尼医生平日对自己的教导，她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礼貌的回应： “唔……谢谢你的夸奖，大姐姐……？” 然而，小玛修这句乖巧的话语却像是点燃了达芬奇内心深处的某种火焰，使得原本就十分激动的她变得愈发疯狂起来……！ 她一边紧紧抱着小玛修，一边疼爱说道： “哇～小玛修！你好有礼貌啊！” “唔呜呜……！” 此刻的小玛修，脑袋就像被一团厚重的云雾笼罩着一般，只感觉到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就在她即将完全沉沦在达芬奇那一对足有e的柔软的怀抱里时，终于有人出手了……乓！ 刹那间，小玛修顿感到呼吸一畅。 而另一边，亚修也淡淡收回了手刀，然后看着捂着自己额头满脸委屈之色的达芬奇，在内心吐槽了一句：“老处男何故惺惺作女儿态”的同时也是开口提醒了这货他们的目的： “达芬奇，别忘了正事。” “……人家只是觉得小玛修很可爱嘛～” 达芬奇嘟囔了一句，但也没有继续搞怪…… 在成功地阻止了达芬奇之后，亚修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小玛修身上。 此时的玛修，与亚修记忆中的模样相比，大约有四到五岁的年龄差距。 不过介于试管婴儿的身份，倒不显得意外。 想必再有一年时间，就差不多了吧？ 与此同时，小玛修也终于从达芬奇的温暖怀抱中带来的压迫感中挣脱了出来，结果正好跟亚修看过来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盯。 这一刻，仿佛时间暂停了一般。 相较于满脸宠溺的达芬奇，亚修看向她的眼神就显得既冷漠而又无情。 但奇怪的是，小玛修一点都没感到害怕。 冥冥之中，仿佛有声音在告诉她，面前看似冷峻的大哥哥其实跟罗玛尼医生一样，都是属于关心自己的那一种，不会伤害自己。 这是她身体里的那个从者带给她的天赋，还是说单纯只是小孩子的直觉？ 不仅如此，甚至比起那个给人一种窝窝囊囊感觉的罗玛尼医生，亚修那高冷的形象反而更能让小玛修感到一阵……心安？ “阿嚏！” 此时此刻，已经领先雷夫教授一步，正在赶来医疗部门路上的dr. 罗曼突然打了个喷嚏。 但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加快了脚步……！ ‘玛修，等着我！’ —————————————— 另一边，亚修看着眼前的小玛修默默想到： ‘那么，就选你来担任我的信标了。’ 因为自己谋划空想树技术的计划，所以他需要有一个人成为他的信标，在他再次返回英灵座后激活这个信标，让他“穿越时空”来到信标被激活的时间点，所以这个人必须是遭遇人理烧却以及人理冻结事件后依旧存活的迦勒底成员。 而基于这个判断，亚修最终选择了玛修，顺带还能在信标改造的过程中，帮助她解决自身体质的限制，也算是提前的报酬吧？ 于是，亚修开口道： “玛修·基列莱特，你想要自由吗？”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眼前的少女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眸看到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欸？” 玛修显然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但聪慧的她，很快就理解了面前这个大哥哥话语的潜在意思：玛修·基列莱特，你想不想不再受困于隔离室，自由行走在外界吗？ 换言之，面前的大哥哥想要“治愈”自己。 想到此处，玛修内心突然升起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迅速熄灭了。 ————因为自己的寿命问题就不是“病”。 她很清楚，困扰自己的并非疾病，而是生命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自然限制。就如同自然界中的蜉蝣一般，它们的一生仅仅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而自己作为一名魔术改造的试管婴儿，其寿命同样存在着无法逾越的极限。 治愈疾病简单。 但想要彻底改写一个生命的寿命上限，这样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魔术和科学的能力范围。 对此，小玛修心知肚明。 她很感激面前这位好心的大哥哥，但实在不忍心看到对方的一番好意被自己白白浪费掉。 所以，她准备摇头拒绝———— 但就在这时，亚修好似一眼便看穿了小玛修内心深处的种种顾虑似的。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直接打断了小玛修的思考，再次询问道： “是否能做到，这不是身为小孩子的你该思考的事情，我的问题很简单，抛开可能性不谈，我想知道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小玛修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亚修。 她能看出面前的大哥哥虽然眼神冰冷，但说出的话语却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小玛修张了张嘴，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拒绝之词，就这样在舌尖上不断徘徊、打转。 最终，她所有的犹豫与迟疑全都化作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字：“……想！” ……………………………… ………………… ……… 罗玛尼和雷夫赶到的速度比预想中的快。 主要是在奔跑途中，作为二十岁便到达了祭位的天才，雷夫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不是罗玛尼那样的魔术废柴，于是他直接强化双腿，然后一把抓住原本领先他半步的罗玛尼的衣领，犹如拎小鸡一般带着他直奔医疗部门。 但当他们赶到隔离室上方的观察室后，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隔离室如今竟被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仪器填满，而这些仪器就连站在医学与魔术领域顶端的他们一时间也难以理解。 更让二人震惊的是，在仪器的正中间，还摆放着一个灌满了不明绿色液体的金属舱，而让他们一直忧心忡忡的玛修，此刻正漂浮在那个金属仓内部，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们。 而在金属舱外，两个英灵正激烈讨论着什么。 并且能看出，那个名叫亚修的可疑英灵，在话语权方面，居然盖过了那位万能天才？ “……” 面对此情此景，两人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 第61章 来自老父亲的咆哮 对于迦勒底所进行的亚从者实验，达芬奇只能用“愚蠢至极”四个字来形容。 首先，小玛修身上的情况十分复杂。 如果将施加于她身上的基因工程技术、魔术改造等种种手段比作一块块形状各异的积木，那么此时的小玛修就如同一个在维持着极限平衡状态下，被抽走了所有能够抽取掉的积木后，变得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积木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轻微操作，都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连锁反应，致使构成小玛修的这座积木堆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可以这样说，小玛修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只不过这个“奇迹”是由无数次的实验，无数的实验体用生命堆砌而成的墓碑罢了。 而这，也是达芬奇用愚蠢一词形容的原因。 在她看来，所谓的亚从者毫无技术可言。 关于这一点，她所鄙夷的不仅仅是迦勒底这座依靠大量无辜试管婴儿们的牺牲，通过量变引起质变的做法，更是这起实验本身……如果换作是她操作，那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更不会诞生像小玛修这样的“残次品”。 ————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场空谈。 泯灭人性的亚从者实验已经告一段落。 而残缺的“鸟儿”也已诞生。 面对这样的结果，即便是身为万能天才的达芬奇也感到一阵束手无策……是的，束手无策。 但凡小玛修的身上还能有一丝操作空间，达芬奇都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可问题就在这里。 小玛修的身上，还真就没有一丝操作空间。 好在，她现在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人。 【亚修】 对方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对于这个名字，达芬奇完全没有印象。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身上居然掌握着一种远超这个时代的基因工程技术，以及能凭空制造出相应辅助器械的无中生有能力。 只是眨眼间，隔离室就变成了一个实验室。 紧接着，经过短暂讨论之后，依靠天才的大脑迅速理解技术的达芬奇就开始配合亚修，开始给小玛修植入那种名为「圣痕」的力量。 ———————————— 在达芬奇的判断中，小玛修的身体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积木堆，无论是添一块少一块，都有可能会导致积木堆的分崩离析。 但换个角度呢？ 不是进行调整，而是在不动原有积木的基础上直接强化本就存在的那部分结构呢？ 当所有的积木都从木头替换成金属，当每个积木接触的部位之间变得严丝合缝，甚至不存在积木与积木之间的区别，到那时，变为一个整体的积木堆还会分崩离析吗？ 从虚空万藏手上得到的圣痕技术便能做到。 最初的圣痕是梅比乌斯创造的产物，最开始她是想要模仿律者核心那般，让人类与虚数空间直连，但却未能达标，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虚数空间内的特殊维度。 而这个特殊维度，就是「圣痕空间」。 而在型月世界虽然同样存在虚数空间，但两者之间存在差异，所以无法直接照搬。 但好在，这个世界也不存在崩坏的威胁，所以亚修实际上也不需要完全照搬，而是借助圣痕的架构进行了本土化改造。 为此，他盯上了小玛修体内的加拉哈德。 因为圣痕是一种能跨越虚数空间与实数空间的界限，本质上为记录了大量信息的数据库，而以从者之躯的加拉哈德，其灵基内保存的高密度资讯情报刚好能充当这座数据库。 本质上来说，这是在窃取加拉哈德的力量。 但亚修认为对方是不会介意的。 或许还会主动配合？ 于此，他的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依靠加拉哈德的传说凝聚成圣痕，然后借助圣痕的力量，小玛修的身体也会逐渐得到补正，同时，圣痕也会不断记录玛修的经历填补到数据库当中，当小玛修的情报量超越加拉哈德灵基内的情报量时，圣痕就会彻底觉醒，并得到升华，形成独属于小玛修的力量。 到那时，小玛修的身体不仅会恢复“正常”。 甚至比正常人类还要更强。 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讲，那时的小玛修基本等同于一个能自由行走于世间的小英灵了。 ……………………………… …………………… ……… 现在的观察室，除了索里亚·奈瓦以外，医疗部门的其他人也因为他们比罗玛尼和雷夫更近的缘故而提前赶了过来，目睹了亚修这个陌生英灵凭空创造出一系列器械，并与英灵达芬奇讨论如何利用圣痕“治愈”小玛修的全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这群来自世界各地，无论是科学侧的还是魔术侧的精英们，对于亚修所展现的技术和手段，都不禁感到一阵叹为观止……！ 然后恨不得多长一副耳朵和眼睛，认真倾听着亚修跟达芬奇每一句对话，以及期间透露出的些许高超知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他们这副感受、倾听神迹一般的表现，却让罗玛尼和雷夫更摸不着头脑，如果不是没有感知到异样的魔力，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走进了某些传销组织，而这群精英全都被洗脑了。 而对于罗玛尼而言，这一幕也尤为眼熟。 毕竟在他游历世界各地的期间，就因为失去所罗门的全部知识和力量，以及初次为人的纯朴心智而不止一次误入过邪教组织。 为了搞清楚现状，作为医疗部门负责人的罗玛尼迅速扫视一圈并锁定了其中一个人，然后快步走上前晃了晃对方身体道： “贝克曼？贝克曼？现在是什么情况？” “……谁啊！” 被晃了晃身体的贝克曼先是有些不耐烦的拍掉了罗玛尼放在他肩膀的手，在听到罗玛尼的声音后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一脸疑惑道： “怎么是你，罗曼医生？” “对，是我。话说回来……”眼看贝克曼终于苏醒了过来，罗玛尼也顿时松了口气，就在他指着隔离室准备询问贝克曼事情经过时，只见他面前的贝克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疑惑变为激动，然后他一把抓住愣在原地的罗玛尼的双肩，无比兴奋的说了起来……！ 什么基因重编程、什么超变因子，听的罗玛尼简直是一愣一愣的。 而说到最后，贝克曼这才解答了他的疑惑。 “哦，你刚才问那两位打算对玛修做什么？这个嘛……说实话，在所有人当中，我算是来得比较晚的了。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就我听到的只言片语，他们似乎想医治玛修作为试管婴儿所面临的寿命问题？罗玛尼医生，你这是什么表情？奇怪，我还以为这两位英灵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罗曼医生你呢……”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要不是时候不对，罗玛尼真恨不得冲着贝克曼如此咆哮道，以发泄内心的郁闷和不解。 而一旁的雷夫此刻也听完了贝克曼的解释以及最后的猜想，笑眯眯地看向罗玛尼调侃道： “原来如此…既然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玛修，就选择求助那两位英灵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真是合情合理的想法，只不过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求助他们的？居然连我都没能发现？罗曼医生？” “求助？” 罗玛尼听到这话，顿时白了雷夫一眼。 “雷夫，你我之间认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真觉得我有这本事……雷夫？” 雷夫沉默了片刻，然后一如既往的笑道： “呵……确实，就你罗曼的本事，哪怕再过五十年也不见得能有多厉害，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现在与其在这里做无法证实的猜想，倒不如直接过去询问两个当事人，如何？”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走到了大门处。 以雷夫在迦勒底的权限，在初代所长已经离世的现在，基本上没有能够阻拦他的大门，而玛修的隔离室自然也不例外。 【滴。】 【检测到高级权限所有者·雷夫教授】 随着大门的打开，雷夫转身看向罗玛尼道： “怎么，还不跟上来？” “……哦哦！” 站在原地的罗玛尼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到雷夫身旁，一同走进了大门，而在经过一番标准的杀菌流程后，浑身一股消毒水气味的两人也来到了如今模样大变的隔离室内。 刚一踏出通道，罗玛尼便对着两人大声道： “你们俩个！先给我停下！” “……嗯？”x2 闻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到来的亚修的达芬奇也顿时抬起头看向了罗玛尼。 看到这一幕，罗玛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差点没撞在雷夫身上。 “当心点，罗曼医生。” 在扶稳罗玛尼后，雷夫先是用他那看不出任何想法的眯眯眼表情看了一圈隔离室里面的各种仪器，以及遍布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的咒文刻印，然后又看了一眼泡着小玛修的金属仓，最后将视线放回到亚修和达芬奇的身上。 “亚修先生，以及达芬奇……女士吗？” 只见这位表面彬彬有礼的绅士摘下礼帽对着亚修和达芬奇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开口道： “实在抱歉。” “明明二位才被召唤而来，应该是迦勒底的客人才对，结果却让二位瞧见了这样一幕，甚至还劳烦二位出手医治玛修，身为玛修的长辈，我理应感谢二位，可站在迦勒底顾问的立场上，我又不得不郑重地在此向二位提出警告：当下，包括玛修在内的所有情况，都是属于迦勒底绝对不能向外人透露的机密事项，如今我也不追究二位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了，但二位现在不打声招呼就直接插手干预起迦勒底的内部事务，我想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吧？” 就在这时，罗玛尼突然冲上前如此说道： “作为玛修的主治医生，在没有搞清楚你们治疗她的办法是否存在风险之前，我决不允许有人越过我替玛修进行治疗！” 这两个人，一个要说法，一个要证明。 “你觉得呢？亚修。” 面对放下资料看向自己的达芬奇，亚修一边修改着手头上的数据，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雷夫教授的要求对于决定加入迦勒底的你我而言都不算太难。至于后者？” 亚修抬了抬不存在的眼镜，对罗玛尼说道： “你不妨问问当事人？” “什么？” 罗玛尼听到这话，顿时一愣。下一刻，他的身后便传来一道令他熟悉的声音———— “罗曼医生，还有雷夫老师，请不要担心，更不要怪亚修先生，亚修先生是一个好人，他之前是有询问过我的意愿的，也是我主动答应的。” “玛修？” 罗玛尼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而当他看清对方时，不禁又是一愣。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玛修与他记忆中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如果先前只是小孩子的话，那么此刻的玛修无疑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不仅身高瞬间来到了自己的下巴处，就连胸前也变得鼓鼓囊囊了起来。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地方。 更为关键的是，不知何时，玛修的身上竟然多了一套华丽的紫色骑士铠甲。 这套铠甲做工精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其裙摆随风飘动，显得英姿飒爽。 腰间还悬挂着一把骑士剑。 这时候，如果有哪个fgo玩家看到此时此刻的玛修，一定能认出她现在的造型其实就是游戏中四星从者玛修·基列莱特的满破造型。 不过，与游戏里的立绘有所不同的是，出现在罗玛尼眼前的玛修，在她没有臂铠防护的右大臂裸露的肌肤之上，清晰可见一个由上、中、下三道独特图案构成的红色纹身。 而三道图案，分别是圣杯、盾牌以及剑。 很明显，这代表的便是加拉哈德。 圣杯，指的是对方曾真正持有过圣杯。 这里的圣杯指的不是圣杯战争里面的，有御三家创造而出的圣杯系统，而是真正的，盛放过基督血液的，符合基督教教义的，真正意义上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那个圣餐杯。 至于盾牌以及剑，这代表的无需多言。 面对着罗曼医生那充满疑惑的目光，已然成长为亭亭玉立大姑娘的玛修，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仿佛还不太适应自己如今这副娇美的身躯一般，略带羞涩地伸手轻轻扯了扯那根本就扯不动的裙摆造型的铠甲。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勇气开口说道： “嗯，是我，罗曼医生。” 说完这句话后，玛修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让罗曼医生放心，于是她微微转动身体，如同翩翩起舞般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儿。接着，她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微笑，再次说道： “你看～罗曼医生，我已经没事了。” 此时，看着眼前这个正对着自己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玛修，罗曼尼心中原本对于亚修以及达芬奇的责怪与警惕瞬间烟消云散。 不知怎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看到女儿健康快乐长大而欣慰不已的老父亲，，那种欣慰与喜悦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下一秒—— “玛修————！” “你身上穿着的这副铠甲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把你教导成这般轻浮的性子了！还有你肩膀上的那个纹身又是什么鬼啊！” 来自老父亲的咆哮好似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第62章 第三异闻带·人智统合真国 sin 出于安全考虑，罗玛尼跟雷夫一致决定隐瞒发生在玛修身上的事情，运用在她身上的那种名为圣痕的技术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任何人，只要具备制造试管婴儿的基因工程技术和英灵召唤术式就能复刻出跟玛修一样，具备肉体和成长性的现界英灵。 而代价，只不过是一些试管婴儿的死去。 用区区试管婴儿们的死亡，就能换取一个稳定的从者级战力，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哪里是那群泯灭人性的魔术师群体会拒绝的？ 只不过，这样可能会委屈一下小玛修了。 至少在现阶段，她必须要装作自己依旧还是那个孱弱的试管婴儿的瘦弱身体状况，在此期间还只能一点点减少伪装，让迦勒底来自各个势力的职员以为，这只是因为玛修在一点点适应亚从者的力量从而出现了好像体质在提升的状态，但依旧存在十八岁寿命的极限。 之后，尽管拒绝缔结主从契约，但达芬奇和亚修都选择作为落单从者在迦勒底留了下来。 亚修作为活人，本身就不需要考虑与御主缔结契约时所产生的固定现界的锚，更无需担忧魔力补充，但达芬奇就不一样了。 所以为了留在迦勒底，她利用人偶技术打造了一个人偶，并声称这就是自己的御主，这事做的跟某人偶师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这是天才间的惺惺相惜，还是她从某个途径了解了那位冠位人偶师的过往？ 亦或者两者皆有？ 但就像是她的真实性别之谜一样，亚修同样对此并不关注，在跟对方交流了一番关于人体仿造的魔术概念之后，他便制作起了人偶。 顺带利用金手指，暂停了其他世界的时间。 在他的计划当中，当自己成功借助英灵座进行时间穿越之后，玛修她们所在的时间流依旧是正常运行的，而为了保险起见，他需要留下一个自己在这个时间点继续陪着玛修他们。 考虑到fgo第一部出现的敌人，一向慎重的亚修也在这具人偶的身上多费了一点心思，就连自己的那台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也留给了他。 当然，介于某个猜想，亚修甚至怀疑这具人偶之身直到第一部剧情结束都不会出手。 总之，在制造人偶的这段时间，亚修也是跟在迦勒底的某处房间开办了一个魔术工坊的达芬奇熟悉熟悉这个2012年的迦勒底。 在此期间，玛修因为“逐渐”康复的身体以及灵子转移的适应性，被雷夫按照初代所长生前的命令顺利安排进了a组。 亚修也因为玛修的缘故，结识了a组成员。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在a组成员当中和自己最亲近的对象，居然不是佩佩隆奇诺，而是无口无感情无表情的三无人类戴比特。 最开始，亚修还以为这个自认为外星人的地球人打算抱有什么企图，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也察觉到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亚修趁某天深夜，直接偷偷潜入了某a组成员的房间，然后好好研究了一番对方手上的大令咒。 再之后，便是2013年的到来。 这一年，接替父亲在时钟塔和迦勒底职责的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花费一年终于处理完了家族和时钟塔的烂摊子，选择赴任迦勒底。 有趣的是，这位二代所长在了解到发生在玛修身上的诸多反人道实验后，居然反魔术师的升起了愧疚和害怕之情，这也导致了她在刚开始那段时间只要一见到玛修，就瞬间脸色苍白，也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直接逃跑了。 同年，罗玛尼这个老父亲终于还是接受了自家乖女儿那副轻浮模样，以及纹身的事情。 随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年。 在2014年的新春，就当所有职员都沉浸在这份在南极可谓是极其难得的节日氛围当中，亚修也是偷偷带着玛修以及吵着要跟上来的达芬奇离开了迦勒底，用了一个月时间玩遍了全球。 ————而我们可怜的罗玛尼医生，直到三天后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当然，事后他也是原谅了众人，前提是能够忽略摆满他房间的各种周边，以及亚修特意从某个不知名途径得到的魔法☆梅莉亲笔签名。 啥？为啥作为网络虚拟偶像的魔法☆梅莉会有亲笔签名这个东西？ 这不重要。 不仅如此，亚修他们从外界带回迦勒底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有这点，比方说———— “好痒啦～” “芙～芙芙芙～” 看着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埋入玛修胸部并不断发出芙芙叫声的某不知名淫兽，亚修也是揪住它命运的后脖颈，全然不顾这货的挣扎，就像是拎小狗一样将它一把拎了起来……！ “你这头淫兽，差不多得了。” 对此，则是对方更加激烈的反抗和芙芙叫： “芙芙！芙芙芙！”（放开我！你这个不懂情趣的铁疙瘩！如此冷漠的世界，唯有小茄子的胸部才能带给我一丝温暖的说！” 没错，面前这头淫兽，便是原着中的芙芙。 只不过跟原着中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芙芙是他们在日本的红灯区遇到的，当然，无论身处哪个世界，其淫兽的本质都不会改变。 那时的它正充分发挥自己那副惹人怜爱的外貌优势，在一群小姐姐的怀抱中肆意遨游，结果却意外撞见了正在附近给罗曼医生购买手办周边而路过这条街道的玛修。 在那一瞬间，淫兽雷达瞬间捕捉到了目标！ 亚修至今还记得当时那副画面————只见这头淫兽两眼猛地放光，仿佛渣男一样当场就抛弃了那群围绕在身边的小姐姐，然后朝着玛修就狂奔而来，死活都不肯从玛修身上离开。 这一点，哪怕亚修动手都不管用。 就为了不从玛修的身上离开，这头淫兽甚至连作为人类恶的力量都使用了你敢信？ “芙！芙芙芙！”（吃我一记梅林必死拳！） “……算了。” 看着朝自己不断挥舞着小爪子的芙芙，亚修也是叹了口气，将它丢给了玛修。 在这个世界上，他能“对付”的敌人很多，但恰恰这头凯西·帕鲁格就不包含在其内。 作为第四之兽，尽管自己作为异世界的机凯种并不在它的人类特攻内，但自己也同样无法真正消灭作为人类恶的芙芙，况且对方在未来也站在了迦勒底这边，所以，亚修最终还是同意了玛修想收养这头淫兽的请求。 “芙芙！”（哼哼～算你识相！） 被抛向空中的芙芙在空中旋转一圈半后，四足精准落在了玛修的肩膀上，然后抬起那高傲的小脑袋，对着亚修说道。 只可惜，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整个迦勒底也只有亚修他一人能听懂芙芙的话语就算是玛修也只能通过芙芙叫声时的语气变化，从而大致猜出它的意思罢了。 亚修也懒得理睬某个小人得志的淫兽，看向带它一同找上自己的玛修语气平和地询问道： “玛修，有什么事吗？” 由于最近这段日子，自己制作的人偶终于来到了关键部分，所以他很早就跟周围人提醒如果没事就不要随便打扰自己，而懂事的玛修今天找上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亚修哥哥。” 玛修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 “你这些天深居简出可能不太清楚，其实今天就是迦勒底建设完成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并正式启动迦勒底事项的重要日子。正因为如此，奥尔加玛丽所长特意要求各个不同部门的职员务必要准时抵达会议室参与。这其中也邀请了亚修哥哥和达芬奇姐姐，所以达芬奇姐姐让我来问亚修哥哥你打不打算过去？” 玛修口中，亚修哥哥和达芬奇姐姐的称呼实际上是在前年的世界环游中达芬奇决定的。 毕竟这样做更加方便。 为此她还特意伪造了某国的身份证明。 “……原来如此。那达芬奇她人呢？” 听到玛修的解释，亚修想了想，也是放下了经过自己改造后的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然后向玛修询问起了达芬奇最近的动向。 “达芬奇姐姐？” 玛修一边逗弄着芙芙，一边回答道： “虽然我不太清楚姐姐最近在研究什么啦，但我听到对方曾将那台机器称呼为她，并且还用希腊神话里司掌记忆、语言与文字的女神谟涅摩叙涅来命名那个机器。” 谟涅摩叙涅？ 是那个自律观测型存在证明系统吗？ 想到这里，亚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拒绝玛修，就准备去看看。 “那我们走吧。”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玛修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亚修面前摆放着的那具机凯种造型的人偶身上。她不禁心生好奇，开口问道： “亚修哥哥，这是？” 见到玛修产生了兴趣，亚修微微一笑，并没有打算向她隐瞒什么，坦率地回答道： “人偶，你还记得达芬奇那家伙的替身吧？就是跟那个差不多的东西。因为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迦勒底一段时间，到那时这具带有我部分意识的人偶之躯就能代替我。” “原来如此……嗯？” 听到这里，玛修先是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亚修哥哥，你要离开迦勒底？！” 亚修看着玛修那一脸惊讶的模样，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语气轻柔地安慰道： “是啊，不过别太担心。我不会离开太久，大概也就一两年左右吧？到那时我也会提前告知你们的。况且，我们的玛修如今也不需要担心寿命问题了吧？再说了，就算我不在了，不也还有达芬奇和罗曼他们照顾你吗？” “……嗯。” 尽管得到了亚修的安慰，玛修的心情还是显得有些低落，她微微低下头，小声应道。 很显然，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她心里对于亚修即将离开这件事依旧感到十分不舍。 而在这样的氛围下，2015年就这样过去了。 ……………………………… …………………… ……… 眨眼间，时间便来到了2016年。 在这一年，一位名叫藤丸立香的红发少女在市中心的车站遇到了伪装成献血车工作人员的迦勒底工作人员哈利·茜泽·安德森，再然后，这位本该享受校园生活，与魔术无缘的普通人少女就因为具备灵子转移适应性而被一下子热情的安德森推荐（忽悠）到了迦勒底。 而安德森本人也因此获得了买新车的奖金。 至于藤丸立香，她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直接被武装直升机送到了迦勒底馆外，然后又一脸懵逼的体验了一把模拟战斗，然后又因为灵子潜入给大脑带来的极大负担，昏昏沉沉从模拟室走了出来，最后躺在了走廊睡了过去，直到她被一个松鼠模样的不明白色生物唤醒了过来，并跟满迦勒底寻找芙芙的玛修撞在了一起。 在进行简单的介绍后，刚刚从管制室离开的雷夫教授见到了两人，并上前打了声招呼，顺带提醒了藤丸立香前往中央管制室参加奥尔加玛丽所长的说明会。 不知为何，玛修和藤丸立香都能一眼看出雷夫教授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紧接着，更加倒霉的一系列事情发生了。 藤丸立香先是在会议过程中睡过去而被恼羞成怒的奥尔加玛丽所长踢出了管制室，随后又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遇到了某个鹃占雀巢，将这里当做休息室的摸鱼医生，再然后————轰！ 与此同时。 位于达芬奇魔术工坊内的亚修在听到爆炸声后，也是激活了自己的人偶，然后切断了自己跟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的契约联系，返回了自己在型月世界的出生点，也就是英灵座。 下一刻，他就被再次召唤。 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黄澄澄的稻谷田地。这片金色的海洋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掀起层层稻浪，宛如一幅美丽而壮观的画卷。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亚修的面前。正是那支由玛修、藤丸立香等人所组成的迦勒底队伍，他们正严阵以待，与对面的敌人形成紧张的对峙之势。 而站在敌方阵营前方的，则是芥雏子和她身边那位头戴面具的英灵。尽管面具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从其露出的部分轮廓依然可以清晰地判断出这是一位容貌俊美的少年。 “亚修？！”x2 同一时间，两声充满惊讶的呼喊同时响起。 第63章 选吧，是主动投降，还是被我打到主动投降? “亚修？！”x2 两道来自不同阵营的呼喊声在田野回荡。 通过高感度的侦测器，亚修只是瞬间便通过众人的语气以及极其细微的微表情，分析出了双方阵营中不同人对于自己被召唤时的想法。 比起自己离开前似乎又有所成长的玛修在看到自己时，脸上明显露出激动和怀念之情。 借助玛修为“圣遗物”，从而召唤出自己的藤丸立香对于自己的存在既感到好奇。 达芬奇……或者说小达芬奇，则是像许久未逢的好友一样对着自己一脸兴奋的不断挥手。 而芥雏子，或者说真祖虞姬，这位在迦勒底时期跟自己接触并不算太频繁，但或许同为异类身份，所以比起旁人要更加“热情”一些的老熟人在看到自己时，虽说是有些惊讶这件事，但依旧保持那副冷面姿态没有动作。 就这份直觉，难怪会被韦伯称为笨蛋仙女。 在这方面上，还是在她身边，此刻已经冒出冷汗的兰陵王更加敏锐。 当然。 除了上述这些熟人之外，场上还有其他人。 比方说将表情管理发挥到极致，就连亚修也判断不出什么结论的福尔摩斯，又或者说生命体征正逐渐减弱的胖所长戈尔德鲁夫·穆吉克，以及自身就是三无脸的中坛元帅·哪吒。 ————等等？ 穿越前的我，放在玛修身边的“人偶”呢？ 没有在附近检测到人偶信号的亚修给了芥雏子和兰陵王那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后，便一边走向玛修她们这边，一边挥手并询问道： “玛修，达芬奇，尽管在我看来，我们之间前不久才见过，但考虑到不同的时间流，在这里还是用“许久不见”来作为开场白吧？” “许久不见了，二位。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我留在迦勒底的那具人偶现在在哪？” 只要有了那具人偶，他就能通过对方这些年的记忆快速理解迦勒底现状。 “人偶？” 玛修跟小达芬奇对视了一眼，然后小达芬奇率先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 “亚修，你说的是shuvi（休比）小姐？” “……休比？” 听到这话，亚修微微一愣。 为了区分，他是将那具机凯种人偶制作成了休比的模样，但却没有赋予她这个名字。 该说是巧合吗？ 与此同时，小达芬奇也继续解释了起来：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休比小姐本来是打算跟我们一起的，但就在上一个异闻带，为了掩护齐格鲁德和布仑希尔德的行动，休比小姐被炎之巨人王苏鲁特的莱瓦汀直接命中，目前正在新·迦勒底接受治疗。” “结论————达芬奇描述并无错误。” 藤丸立香手上的通讯装置突然亮起，然后有着黑色秀发、身穿一件带有兔耳的暗橘色长袍的机凯种萝莉便出现在了画面中。 亚修也不奇怪，而是对屏幕内的休比问道： “为什么选择这里？” 身处新·迦勒底的休比给出了答案： “因为根据现有情况来看，我认为主机对这个时代的仙道技术存在需求。” “原来如此。”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芥雏子那边。 在兰陵王警惕的注视下，他也不做废话，直接给了芥雏子两个选择：“选择吧……投降，或者被我打到投降，你们只有这两种选项。” “！！！” 听到这话，暴躁老芥哪里能忍住？ “saber，给我……！” “御主！” 不等芥雏子下达命令，一向彬彬有礼的兰陵王便出人意料的打断了自家御主的发言： “请恕我冒昧插话。但依我之见，此刻贸然应战绝非明智之举。我能感受到这个名叫亚修的英灵很强……非常的强。” 说到最后，兰陵王再次强调了一遍。 “……saber？” 暴躁老芥虽然暴躁，但不是蠢货。 在看到友人如此慎重的表现后，她就像是被泼了头冷水一样，瞬间冷却了不少，随后她开始重新上下打量起亚修来，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选择相信友人，下达了撤退命令。 “saber，选择撤……”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亚修打断道。 下一刻，他手上便多出了一个金色立方体。 【这里就是潮汐带外的宇宙吗……？】 【有趣的世————】 不等虚空万藏对发表完自己的看法，亚修便操控它拟态成黑渊白花，然后犹如闪现一般来到兰陵王的面前，抬手便是一记刺枪！ 兰陵王瞳孔微缩，当即举剑阻挡枪势。 锵————！ 枪尖与剑身碰撞的瞬间，兰陵王脸色一变。 他能感受到对方手上的黑色长枪似乎具备某种分解物质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的宝剑，乃至自身都是由御主的魔力构成，可以不断修复，可能剑身早就断裂成了两半吧？ 不能硬扛！ 兰陵王迅速判断出形势，然后收剑躲闪。 但不给兰陵王喘息的机会，亚修挥舞着黑渊如海潮一般发起了连绵攻势。 而兰陵王接连变招，全力抵御着每一击。 他们的每一剑，每一枪，都蕴含着足以破金碎石的力量，四周的空气在他们激烈的交锋下剧烈颤抖着，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而除了玛修跟福尔摩斯以外，所有人都无法看清他们手中武器的具体形态，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唯有一道道凌厉无比的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整个场面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而在这其中，要数芥雏子的内心此刻受到的冲击最为强烈……！ 对于兰陵王的实力，芥雏子可谓心知肚明。 这位北齐宗室名将不但在军事方面有着甚至能功高震主的卓越才能，并且个人武力超群，骁勇善战，就算是在其生前所处的那个时代里，能够与之抗衡的敌手也是凤毛麟角。 如今在成为英灵后，由于身处这片无比熟悉的华夏大陆，所以他又有极高的本土加持。 再加上本身还是七大职阶当中的saber，更不用说还有身为真祖的自己源源不断地为他供应着海量魔力，面对如此组合，芥雏子难以相信究竟会有何人能真正威胁到兰陵王。 ————但眼下，例外出现了。 尽管芥雏子本人并非一名真正的战士，但她好歹也曾经是那位霸王的妻子，耳濡目染之下也具备相当程度的眼力见识。 所以她在第一时间便敏锐察觉到，尽管看似亚修和兰陵王之间的对决看似不分上下，但兰陵王正在逐渐压制的事实……！ 难道真的要投降————不行！我不答应！ 明明已经与那位大人重逢，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被可恶的迦勒底擒住？ 芥雏子一咬牙，瞳孔微微变红。 与此同时，有鲜血顺着她的衣袖、顺着她白色服装缓缓滴落在地，然后被土地吸收……唰！ 另一边，逐渐压制兰陵王走位的亚修察觉到了什么，在使用黑渊长枪横扫身前，击退同样意识到了某些变化，于是突然转守为攻，反击试图影响自己的兰陵王后，亚修扫视了一圈周围，最后将视线锁定了脚下。 “地下吗？” 亚修一转手，便将长枪从正握改为反握。 紧接着，他在迦勒底一方不理解的眼神中直接将黑渊长枪笔直刺入大地，然后释放！ 刹那间，亚修脚下的土地，以黑渊长枪的枪尖为中心，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骤然爆发。眨眼间，坚实的土地如同脆弱的沙砾般，被崩解成了最微小的基本粒子，消散于无形之中，宛如被虚空巨兽张开巨嘴将其吞噬了一般。 而他本人，也顿时“悬浮”在了半空中。 但不等玛修她们反应过来，只见原本因为黑渊长枪的破坏而裸露在外的深层土壤，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涌动起来…… 唰唰唰————！ 下一刻，无数把由鲜血凝结而成的血枪如雨后春笋般纷纷破土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半空中没有支撑点的亚修疾驰而去。 那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血色长枪，犹如滔天血海，又好似万千血箭，挟裹着滚滚血气将亚修紧紧包围。远远望去，亚修正处于这片腥红海洋的正中央，而周围的血枪逐渐收拢，就好似盛开到极致的娇艳花朵正在缓缓合拢。 而亚修，正是花蕊。 这一幕看似很美轮美奂，但实则杀机重重！ “亚修！” 目睹此景，玛修的双腿下意识动了起来。 ————但有人比她更快。 “风火轮！疾！” 伴随一声怒喝，哪吒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而在即将与血海接触的一瞬间，只见哪吒猛地停下身形，将脚下的风火轮对准了血海！ 刹那间，青鸾凤火顺着双轮急速旋转，如同咆哮的火龙卷，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出，瞬间点燃了下方被血海覆盖的大地。 滋啦滋啦……！ 茫茫血海在青鸾凤火的炙烤下不断气化。 但哪吒的表情却不见轻松。 她原本是打算用风火轮这至刚至阳的仙火来灼烧这片看上去就充满邪恶气息的血海，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仙火熊熊燃烧，这片血海非但没有丝毫被克制的迹象，反而有一股与之分庭抗礼的感觉……仔细看去，这血海之中竟然还蕴含着一丝独属于仙道的清明之气？！ 哪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等等，这感觉……莫非是仙人？！ 但这怎么可能？ 如今这个异闻带所处的时代，仙人理应早已飞升仙界，又怎会有仙人还留存在这世间？ 哪吒脸色微变，看向了芥雏子————由于源源不断的鲜血注入，她那边的状况已经无法再掩饰下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片“诡异”的血海正是由她所释放出来的！ 但比起思考这些，哪吒更加想做的还是先解救那位名叫亚修的英灵同伴。 作为昆仑山仙人·太乙真人的弟子，哪吒很清楚何为仙人。 眼前这个芥雏子虽然是仙人不假，但似乎还无法完全发挥仙人的力量。 那么既然如此，自己就能够解决！ 哪吒表情一肃，转身对御主藤丸立香说道： “御主！我！释放宝具！令咒！” “……行！” 听到哪吒的喊话，藤丸立香也是从血海出现时的震撼感挣脱了出来，迅速分析出局势，就准备抬起刻有三划令咒的手臂对准哪吒。 但她刚举起手，就被小达芬奇给按了下去。 “达芬奇，你这是……？” 对于藤丸立香焦急的询问，达芬奇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故弄玄虚的说道： “放心好了，藤丸立香，就我所知的亚修，可不会被这一点点攻击给伤到的。” “？？？” 闻言，藤丸立香呆呆看了一眼那滔天血海。 你确定……这是一点点攻击？ 但好在下一秒，血海那边传来的动静便验证了达芬奇的说法。 只因为那朵由无尽鲜血塑造而成的花朵，在它的底部突然有碧绿“根茎”缓缓抬起。 不是虚幻的那种根茎，而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体型被放大了数千倍而已。 ————黑渊白花，集分解与创生为一体的双子神之键，而这一幕便是「创生」所为。 与此同时，芥雏子也呆呆看着眼前一幕。 身为血海的缔造者，她能感知到吸收，湮灭，两种截然不同，但目的一致的力量在源源不断消耗自己的血液。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依靠吸收大源的魔力或许还能够填补被持续消耗掉的魔力亏空。可如今的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随着血海的损耗，自身魔力如决堤之水般飞速流逝…… “御主，快上马！” 旁边的兰陵王同样留意到了自家御主神色间的细微变化，他当机立断地召唤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打算护送芥雏子率先撤离此地。 然而，还没等芥雏子来得及翻身上马，原本波涛汹涌、弥漫着血腥气息的血海竟然眨眼之间便被那些已然吸饱鲜血的粗壮根茎所取代，随后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 刹那间。 无数根藤蔓从地底疯狂窜出，并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转眼间便构筑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藤蔓牢笼，将芥雏子和兰陵王紧紧围困其中。 而手持黑白双枪的亚修，也从这个藤蔓牢笼上方可以留出来的洞口缓缓下降，然后俯视这对御主从者，微笑的同时，举起长枪说道： “选吧，是主动投降？” “————还是说，被我打到“主动”投降？” …………………………………… …………………… ……… 王都咸阳上方·阿房宫。 在宏伟壮丽的阿房宫内部，由依照实际自然界运行的风水魔术为原理，犹如由微缩模型的山林与水银河川所构成的人工庭园，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惊疑：“……哦？” 第64章 暴躁老芥:我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也绝不会———— “呵……有点意思。” 通过位于海拔2000公里上空，类近地轨道的太空长城带来的俯瞰视角，全程目睹了刚刚那场差距悬殊的交战的始皇帝如此评价道。 评价完后，这位千古一帝突然自言自语道： “但这样可不行。” “朕还没有彻底解析完仙女的真人躯体，怎能让芥雏子就这样被迦勒底一行人囚禁？” 说到这里，始皇帝对着自家卫士长询问道： “卫士长，如果将芥雏子换作是汝，汝有没有把握战胜这位名叫亚修的英灵？” 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属于天子陛下的宏大声音，身穿红色长褂，眼戴黑色墨镜的卫士长李书文在略微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启禀陛下，老实说以目前异界英灵与仙女交战时所展现的实力来看，即便是由老臣出手，想要将其战胜，也是极为困难的。” “……嗯。” 对于自家卫士长的这番言论，始皇帝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甚至都未曾责备他这所谓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说辞。自从决定舍弃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死之术，毅然决然地踏上机械飞升之路后，始皇帝的思维方式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愈发趋于理性和冷静。 坦率而言，迦勒底此刻所展露出来的实力着实超乎了这位皇帝原本的预期。 他一边借助太空长城的俯瞰视角，看着芥雏子和兰陵王正被那个异界英灵五花大绑，进行俘虏的画面，一边对着自家卫士长说道： “依朕之推算，此名唤作亚修的异界英灵实力确实惊人，即便是在朕那骊山众多猛将之中，能与其一较高下者亦是凤毛麟角，何况如今正值太平盛世，朕的身旁可堪与此人一战的武将更是屈指可数。然而，若贸然派遣作为朕贴身近卫的汝前去营救仙女，亦会有损帝威。” 李书文沉默不语。 他深知陛下向来深谋远虑、对于此事，想必陛下的心中恐怕早就有所决断了吧？ 果不其然。 经过一段时间后，始皇帝便开口作出决定： “暂且先搁置一旁吧。” “既然那迦勒底一行人选择把芥雏子囚禁起来而非就地正法，不管是因为顾念往昔情谊，还是想要逼问出有价值的情报，他们定然不会轻言放弃。况且，芥雏子拥有真人之躯，又岂是迦勒底等人能够轻易斩杀得了的。” “比起这些，还是处理其他事情更加重要。” 言罢，只见始皇帝操控着阿房宫身躯，在李书文面前投射出数十道的全息影像。 所有画面无一例外，皆是尸横遍野。 李书文定睛一看，眉头一皱。 “……内乱？” 仅仅一眼，他便认出这些画面的拍摄地点均位于大秦疆土之内的各个村落，脑海中第一时间升起的便是内乱，但凭借武者的敏锐眼力，他很快就从这些画面当中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仔细端详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身上的伤口，与其说是刀剑所伤，倒不如说更像是被某种凶猛至极的野兽爪牙撕咬所致！ 野猪？大虫？ 不对，这种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野兽。 始皇帝见卫士长意识到重点，也是继续道： “就在数日前，朕统治下的辽阔疆域内，各个地方竟然不约而同地发生了大量类似事件。袭击村庄的绝非寻常野兽，而是具备了某种超凡力量的怪物，不仅如此，其幕后黑手更是极为善于隐匿踪迹，甚至让这些到处袭击朕的子民的怪物们躲过了朕的视线，朕不知这是否为迦勒底一行人的行径，但仅因时间上的巧合就贸然断定他们就是罪魁祸首，未免太过儿戏。” “因此，我需要汝暗中调查，朕将会调拨一部分精锐的王都驻军交由汝统领指挥，不惜一切代价彻查真相，揪出真凶。” 暗中？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李书文心中一动。 他敏锐意识到了陛下的弦外之音，脑海中顿时闪过了某个自称友善的狐狸商人。 “臣，遵旨。” 李书文在双手抱拳，拱手行礼，便带着陛下的御令离开了阿房宫内部的庭院，而始皇帝在目送自家卫士长离去后，也是将自己绝大多数算力都集中在了阿房宫内部的仙道实验室当中…… 数千年来，大秦帝国一直致力于对仙道的探索与研究，为此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从世界各地搜集了无数珍贵稀有的仙物，而汇聚了这些仙物的，便是位于阿房宫的实验室。 这其中，或是器械、或是书籍、或是种子。 但无论这些仙物的各异形态，他们都被保存在特制的展柜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整个实验室的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且通体透明的圆柱形展柜。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正漂浮着一张泛黄的符箓。 符箓看似平凡无奇，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表面隐隐闪烁着宛如电路板一般的红色纹路。 而这些红色纹路，在符箓的正中央，共同组成了两个龙飞凤舞的篆书大字——“封神”！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机械运转声，一条造型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臂缓缓从地板伸出并打开了展柜，然后机械手之间的无形立场轻轻托起那张符箓，将其从展柜中取出。 与此同时，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吟诗之声也骤然在房间内回荡开来： “诸侯之女承恩露，玉帛金丝绣华服。” “娇若九重天仙子，实为殷商亡国狐。” “炮烙熔骨锻赤练，虿盆噬魂化流毒。” “引得凤鸣彻岐山，摘星鹿台尽归土。” “高扬斯卡娅……不，应该称呼你这条狐狸精为苏妲己吗？作为贪婪蚕食民众的存在，无论这侵扰朕之子民的魔兽是否为你所为，朕既为天地间司掌人世之帝，便决计不能放任你这头注定危害人类的恶兽行走在这人世间。” ………………………… ………………… ……… 在由藤蔓绿叶构成的牢房内部，此刻沦为阶下囚的芥雏子与兰陵王正被囚禁其中。 他们当中，一人是从者，一人更是真祖。 但按理来说，莫说是由区区植物所搭建而成的简易牢笼，就算是钢筋和混凝土打造而成的堡垒也不应该能困住他们二人才对。 问题就在于牢笼四个角落布置的十字架。 芥雏子跟兰陵王并不清楚十字架的原理，但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包括魔力、体力乃至于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惨遭削弱的事实。 虽然每个十字架削弱的程度并不算高，大概也就只有20%左右，但四个加在一起，还是极大程度削弱了他们的力量。 至于剩下来的些许力量？ 恐怕他们连那个侦探（仵作）都打不过吧？ 老福：“哦？”（巴流术警告） 咔嚓。 伴随着一声开门声，并未上锁的牢笼大门缓缓被推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一个身着常服的粉发眼镜少女出现在了门口，正是玛修。 她手上端着两个餐盘，脚步轻缓而小心，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翻里面食物一样。 就这样，她慢慢走进了牢笼之中，一直来到芥雏子和兰陵王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芥雏子前辈，还有这位……不知名先生，这是迦勒底给二位准备的晚餐，如果二位觉得肚子有些饿的话，可以尝一尝。\" 玛修轻声说道。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之意，不似作伪。 然而，对于玛修的好意，兰陵王却只是静静地跪坐在席子上，目光投向一旁的芥雏子，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他那张覆盖面具的脸庞，让人难以猜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相比之下，芥雏子的态度则要冷淡许多。 “……哼！我芥雏子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也绝不会吃你们迦勒底一点点东西！” 只见她连看都没看一眼玛修，在说完这句狠话后，便一甩脑袋，将视线移到了别处，完全无视了玛修的存在以及她所送来的晚餐。 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餐盘上的食物的香气飘到芥雏子的面前，然后被她下意识吸进了肚中。 前文也提到过，由于四个拟态·犹大的誓约所形成的约束立场，使得此时的芥雏子和兰陵王虽然能够维持基本的正常行动能力，但他们目前的身体状况却仅仅相当于普通人而已。对于兰陵王来说，情况还算稍好一些，毕竟身为从者的他原本就无需依赖食物来获取能量。 但芥雏子不同，此刻的她本身就不是完全的真祖之躯，如今又遭受到约束限制，当那股迷人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时，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咕噜噜……” 突然，牢房内突然响起这样一阵声音。 声音虽然不算响亮，但由于先前的氛围，以至于在场的三人都意识到了声音的来源。 呜呜呜————！ 刹那间，芥雏子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滚烫无比，迅速蔓延至耳根处，整个脸都变成了一只熟透的红苹果。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没有看向玛修。 “……唉，玛修小姐是吧？” 兰陵王叹了口气，然后主动开口说道： “感谢迦勒底不计前嫌，为我等监下囚提供的食物，稍后我会督促御主进食的，但现在，能否给予我的御主一点点私人空间？” “……哦哦！” 玛修呆了呆，然后在反应过来后，她也是接连点头，然后没有拿上餐盘就一阵小跑，来到牢房门前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大门。 “……”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一直侧着脑袋沉默不语的芥雏子终于慢慢地转动脖颈，将视线投向了桌上那份靠近自己的食物。 那香气钻入鼻中，不断刺激着她的肠胃。 看到这一幕，兰陵王也是心领神会，伸出手将餐盘更进一步推向了自家御主。 此刻的芥雏子内心十分复杂。 但最终，身体的本能还是战胜了自尊心！ 就当她伸出手摸向勺子时，牢笼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小缝，从中探出了玛修的小脑袋。 “忘了跟二位说了，如果吃完的话，直接将餐盘放在门口就行，我稍后会……” 说到一半，她的视线就跟保持伸手姿势、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芥雏子对上了。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随后，玛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把带上了牢门离开，只留下一脸呆滞的芥雏子，和看不清此刻表情的兰陵王待在了原地。 …………………………… ………………… ……… “玛修，情况如何？她吃了没？” 另一边，刚刚离开牢房没多久，玛修就遇到了正在户外架设某种测量仪器的小达芬奇。 “嗯，达芬奇姐……好痛～” 玛修刚要回答，但下一秒，她就被飞奔过来的小达芬奇踮起脚尖，轻轻捏了捏脸颊。 “哎呀呀～都跟你说过多少遍啦，不许叫我达芬奇姐姐哦，得叫我达芬奇妹妹才行！” 小达芬奇故作严肃地说道。 然后看着玛修如此配合的模样，她也是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玛修揉了揉脸颊，嘴里嘟囔着应道： “嗯嗯～达芬奇妹妹。” 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玛修赶忙问道：“……对了！你知道亚修哥哥他现在在哪里啊？从我刚才出来到现在，似乎一直都没有在营地里瞧见他的人影？” “亚修那家伙吗？” 小达芬奇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突然响起了什么，回答道： “哦，他应该在shadow border里面吧？听说休比事先在艇内存放了一枚记忆芯片，他现在应该在同步里面的信息吧？” 而事实，也正如小达芬奇所说。 正当迦勒底的众人布置迦勒底在这个异闻带的暂时营地时，亚修已经借助自动人偶休比事先放在shadow border虚数潜航艇的记忆芯片成功得知了迦勒底从自己离开后一直到来到中国异闻带的大致情报，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我自身的时间线甚至能影响一整个世界的运行吗？” 第65章 统一世界的大秦帝国 【模糊不详】 这就是亚修他在“观看”完迦勒底从特异点f再到终局特异点，再从俄罗斯异闻带直到来到中国异闻带前所有的经历后得出的结论。 首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亚修可以借助英灵座的特异性，往来于时间线的任意节点。 当然，尽管这种行为看起来很高大上，但实际上许多存在都能做到类似的事情，甚至迦勒底的灵子转移也是这个道理。 但唯一不同的是，亚修身上的特异性干涉。 姑且先将其称作「唯一性」吧？ 不存过去与未来，唯有「现在」的唯一性。 亚修并不清楚这个唯一性究竟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附带的能力，还是金手指的特性，但依靠这个能力，使得亚修即便无法与世界为敌，但依然具备了碾压整个世界的位格。 于时间穿越者而言，过去可以是未来，未来也可以是现在，现在亦可以成为过去。 然而这种能力，无法作用「世界」本身。 一般为了应对这种混乱现象，世界一般会采取各种措施进行反制————例如将时间穿越者送到历史相似，但时间不一致的平行世界，又或者说制造一个时间上的莫比乌斯环，让时间穿越者的穿越行为成为闭环世界的一部分历史，又或者选择直接干涉，在时间穿越者还没有改变历史前就因意外而死亡等方式来维持稳定。 但亚修的存在，却切实对世界造成了影响。 简单来说，就是本该成为既定事项的过去变得充满了可能性，而本该具备无限可能性的未来却被牢牢固定在了唯一一条道路上。 至于亚修是如何确定的，答案也很简单…… “我在未来，将会前往终局特异点。” 在虚数潜航艇内部，亚修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机体舱壁突然自言自语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后，亚修便对着记忆芯片中有关于终局特异点的情报重新翻看了起来……结果不出所料，他看到的内容是一片「空白」。 然而奇特的是，就在前不久，至少在亚修还没说出那句话，或者说在确定这个念头之前，他其实是能看到上面的内容的。 并且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依旧能在这一片空白上看到有关于终局特异点的记录。 换言之，这片「空白」仅针对亚修一人。 得到如此结果的亚修也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再次尝试了几次……而结果也都一样。 只要亚修于「现在」决定自己「未来」会前往哪个特异点后，本该记录了迦勒底于过去对应特异点的记录就会瞬间消失不见，反之亦然，当亚修决定自己不会前往哪个特异点，对应特异点的记录就又会瞬间恢复正常。 正所谓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而在量子力学中，存在一个观测者的概念。 它是指任何能够与量子系统相互作用并导致波函数坍缩的实体。这个实体可以是有意识的观察者，也可以是无意识的测量设备，并且观测者的行为会影响量子系统的状态，使其从多个可能的状态中选择一个确定的状态。 亚修显然不太符合“观测者”这个概念。 毕竟观测者主要是通过观测行为来影响量子态的坍缩，而他却能主动影响结果，很显然，干预者这个称谓才更适合他。 但这份特异性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或许，我能够……？’ 就在他思索之际，从舰艇大门那边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随后，玛修的声音传了进来： “亚修哥哥，你在里面吗？” 亚修微微一顿，然后对着外面问道： “怎么了？玛修。” 舱外传来了玛修那清脆而略显紧张的声音： “亚修哥哥，刚刚所长让我过来通知其他人参加晚上的聚餐……啊！亚修哥哥，我说的所长不是奥尔加玛丽所长，而是戈尔德尔夫所长，就是先前队伍中那位身材“健硕”的金发……” 不等玛修继续解释，亚修提前打断道： “我知道，买下了迦勒底的第三任所长，戈尔德尔夫·穆吉克，刚刚我已经通过休比留在这里的记忆芯片阅读完了迦勒底这些年的经历，或许有些晚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 说到这里，亚修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 “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舱外瞬间鸦雀无声。 不过，这并不代表玛修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恰恰相反，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觉和对玛修的了解，亚修能够察觉到那极其细微到几乎难以捕捉的声响。这些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晰的画面——此刻，满脸通红的玛修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舱门之外，她那双白皙的小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似乎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短短一瞬，玛修那结结巴巴的声音才终于从虚数潜航艇的外面传来： “没、没、没……没关系！” 说出这句话时，玛修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随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玛修像是生怕亚修会继续追问下去一般，急忙补充说道： “我不辛苦！辛苦的其实是藤丸立香前辈、达芬奇姐姐还有大家，先先先……先不说了，亚修哥哥，我先去通知其他人了！” 不等亚修做出回应，她便迅速离去。 而亚修听着玛修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摇了摇头道： “嗯，去吧。” ……………………………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熊熊燃烧的篝火不断发出爆裂声。 火星四溅。 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而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迦勒底的全体成员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尽情地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晚餐，以及难得的惬意时光。 毕竟，自从迦勒底遭受入侵之后，他们一直处于类似逃亡的紧张状态。 此处的放松，不仅仅是因为这座看似只是由藤蔓绿叶组成，但各个角落都布置有名为天命机甲的机器人保卫的营地所提供的安全保障，更是面前这顿堪称是满汉全席的美食盛宴。 烤得金黄酥脆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鲜嫩多汁的水果沙拉色彩斑斓。 热气腾腾的汤羹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原本，迦勒底的晚餐只是随便吃一些事先储备的压缩干粮和先前狩猎的魔兽尸体而已。 尽管就在营地的不远处，便能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稻田。然而，这些稻田并非属于迦勒底所有，而且在尚未经过仔细检查，确认其安全性之前，大家也都认为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去尝试食用来自异闻带的食物比较妥当。 ————但亚修的到来，却改变了这一切。 “啊～好饱啊！” 只见藤丸立香正懒洋洋地躺在座椅上，宛如刚刚酒足饭饱的中年大叔一般，毫无顾忌地大大敞开着自己的肚皮，并不断用双手揉搓着。 随着她的动作，一抹洁白如雪的肌肤逐渐展露出来，而那小巧可爱的肚脐更是若隐若现，仿佛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 看得出，对于这点程度的暴露行为，我们的迦勒底御主似乎并不怎么介意的模样。 但却让瞧见这一幕的玛修顿时紧张了起来！ “前辈！赶紧遮住！” 只见她急忙脱下身上那件灰白色常服，随后迈开脚步，一路小跑来到藤丸立香的跟前，将衣服递到了对方手中。 “没关系啦～又没有外人的说。” 藤丸立香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没有接过。 “不行！作为前辈您的后辈，我有责任和义务确保前辈您————”玛修一脸严肃认真，义正言辞地回应道。说话间，还不忘再次将手中的衣服往前送了送，态度坚决无比。 “好吧好吧～” 藤丸立香拗不过玛修，只好盖在了腹部。 另一边，正端着一碗汤羹的小达芬奇笑眯眯的看向脱下白色厨师服的亚修，语气满是调侃： “哦呀哦呀～真没想到亚修你居然还有这种程度的厨艺？真狡猾，明明环球旅行的途中一点都没有暴露！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何休比她掌握高超厨艺的原因了……咦？” 说到这里，小达芬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 “这么说来，既然是上一个我没能吃到亚修的料理，但现在的我却吃到了？这岂不是说我在这件事上赢了本体？哼哼～想想也是，毕竟我才是第二版嘛，肯定是我更胜一筹！” “达芬奇，你说错了。” 亚修一边收回从玉藻猫、红阎魔、红a等等厨师英灵身上得到的厨艺技能，一边从容回复道： “不是我狡猾，而是我认为那次环球旅行的目的应该是带着玛修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深入了解各个地方独特的人文风情。而美食作为地域文化最具代表性的元素之一，若是由我负责，岂不是会少体会了这部分环节？” “……嘛，也对。” 小达芬奇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于是她就这样被亚修糊弄过去了。 亚修的解释虽然是不假，但实际情况却是他当时懒得下厨……或者干脆说忘了。 “哎呀？” 这时，早些时候消失不见，说是有些猜想需要验证的福尔摩斯从田野的方向走了回来，在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也是笑着说道： “看起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好事？” “哟～老福，你可算回来啦！” 藤丸立香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而一旁的玛修在微微鞠了一躬后解释道： “福尔摩斯先生，刚刚亚修哥哥展示了一番他的厨艺，水平简直跟休比小姐如出一辙，我这边留了您的那份，只要热一下就能吃了。” “嗯，谢谢你，玛修。” 福尔摩斯在感激玛修完后，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后语气无比郑重地说道：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享用美食的时候，麻烦替我将大家召集过来吧，玛修。这次外出，我带来了一些重要情报。” 听闻此言，玛修顿时小脸一板回答道： “了解！” ………………………………… ……………………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又是熟悉的篝火。 只不过不同于先前的轻松氛围，此刻围坐在篝火面前的迦勒底成员，此刻都认真了起来。 “————以上，就是我收集到的情报。在这个异闻带中，没有国家的概念，至少是久远到连传闻都变得语焉不详的程度。” 在听完福尔摩斯的讲述后，小达芬奇也是表情有些惊讶地总结了一番他的内容： “也就是说，在这个异闻带，秦朝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平定世界了？超越民族和宗教的统一国家真的有可能出现吗？” “有可能。” 不等福尔摩斯开口，亚修率先回答道： “就我所知，这个异闻带的分歧点是秦始皇意外发现了殷商朝时期的仙道技术，从而放弃了追求肉体上的长生不老之术，转而研究仙道，并成功活到了现在。而以那位皇帝的能力，彻底统治华夏大陆并不是问题，再加上仙道技术，统一世界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对于亚修的解释，众人有些惊讶。 ————这其中尤其是哪吒。 毕竟她如今的身体就是释迦如来所赐，并且由太乙真人施以调整的制造之物，说她是殷商朝仙道技术的结晶也不为过。 福尔摩斯的眼神也在一瞬间深邃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针对这一点开口质疑亚修，而是装作不在意地继续说起了另一个情报： “另外，我在村庄的西南方向，发现了一座废弃的邻村————用废弃这词或许不太恰当，应该说是被废弃的吗？总之，通过现场，我能确定那里就是曾一度袭击这座村子，最后被我们消灭的那批魔兽给毁灭的，顺其踪迹，或许我们就能找到高扬斯卡娅的老巢。” “那个臭狐狸！” 提起高扬斯卡娅，从刚刚起似乎就没有什么胃口的戈尔德尔夫顿时咬牙切齿了起来，然后他看向福尔摩斯，毫不吝啬的高声夸奖道： “干得好！我的顾问！” “哼哼……我仿佛已经能看到高扬斯卡娅那个家伙的背影了！终于让我逮住尾巴了吗！” “感谢您的称赞，戈尔德尔夫所长。” 福尔摩斯先是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面前脸色莫名有些苍白的戈尔德尔夫，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嗯？” “怎、怎、怎……怎么了？” 被名侦探这么一看，戈尔德尔夫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僵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而众人也不是瞎子。 在发现福尔摩斯的异样行为，以及戈尔德尔夫同样异样的表现后，藤丸立香当即询问道： “戈尔德尔夫所长，你……没事吧？” 戈尔德尔夫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但一旁的小达芬奇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只见小达芬奇摇了摇头，然后主动向众人解释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戈尔德尔夫，已经被大家发现了，就别试图隐瞒了————实际上，高扬斯卡娅所使用的那种毒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恶毒。藤丸立香是因为有毒抗性才免疫的，但戈尔德尔夫本身的体质就不算健康，再加上仙衰冥脉还是一种随着使用者的不同而改变效果的棘手毒药。” “恐怕是针对服用者的「业」做出惩罚吧？” “总之，他是消化系统中招了。” 听到这里，在场的众人皆是面露凝重之色。 闻言，亚修挑了挑眉，然后开口道： “仙衰冥脉？让我试试？” 第66章 亚修:大人，时代变了 仙衰冥脉，据亚修所知，这是一种从型月世界的扶桑树上提取出的道教奇毒，而效果也跟小达芬奇解析的结果一样，这并非是像鹤顶红、断肠草这类普通毒素，而是直接作用于生命这一概念的毒药，寻常解毒方式根本无效，只有同为扶桑树提炼而出的仙活命脉，才能治愈这种连仙人的真人之躯也能中招的恐怖毒药。 ————可尽管如此恐怖，但仙衰冥脉终归是一种存在“实体”的物质。 而既然存在，那么是否意味着可以被吞噬？ 看着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自己面前的戈尔德尔夫以及藤丸立香，亚修如此说道： “伸出手，不要反抗。” “……哦。”x2 戈尔德尔夫和藤丸立香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照做并伸出了手，下一刻————唰唰！ 没有任何前兆，伴随着两道白光闪过，亚修直接用手刀切开了他们手腕上的动脉。 众人：“！！！” 不等鲜血流出，也不等众人反应，亚修又将自己的手掌盖在被切开的伤口表面。 紧接着，亚修双眼有一阵数据流闪过。 德莉莎·阿波卡利斯，她作为融合了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超变因子的融合战士，本身就具备毗湿奴那无限吞噬的力量，尽管她本人还没有使用这份力量的自觉，但并不妨碍曾与其交手过的亚修动用机凯种的力量复刻这一能力。 至于他又为何要切开两人的血管，则是亚修充当了血液透析机的功能。 通过亚修的手掌，两人的血液会源源不断汇入到他的机体当中，借此来解析血液里面的杂质并找到仙衰冥脉的那部分，并锁定它的成分。 ————然后，将其吞噬（抽离）！ 【“对接”完成。】 【开始解析血液成分……】 【锁定目标碱基序列。】 【伪典?吞噬（毗湿奴因子），发动。】 伴随着毗湿奴「吞噬」能力的发动，戈尔德尔夫和藤丸立香无比惊讶地发现，从自己身体表面顿时逸散出了大量类似沙砾一样的，给人一种不适感的黑色微粒，然后汇聚在亚修和他们两人的面前，并最终形成了一团黑色液体。 这便是仙衰冥脉。 通过阴气蒸馏扶桑树根后得到的道教奇毒。 紧接着，做完这一切的亚修松开两人的手臂并从王之宝库中拿出了一瓶神代秘药，这瓶秘药可以使消耗的生命力逐渐恢复。 “接着。” 亚修将恢复秘药丢给了戈尔德尔夫并说道： “你跟藤丸立香不同，她是因为和玛修的契约而获得了毒抗性，但你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损失的生命力更多，将这瓶秘药分成三份，你单独喝掉三分之二才能彻底恢复。” “……哦哦！” 戈尔德尔夫顿时二话没说接过秘药，在掂量了几下后便打开瓶盖吨吨喝了二分之一的量。 作为炼金术名门的他，对于这些瓶瓶罐罐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哪怕没有仪器测量，单靠手上这么一掂量，就能估算出个大概。 ————而能被金闪闪那个自大狂收藏进宝库当中的恢复秘药，自然也不是凡物。 秘药刚刚下肚的一瞬间，戈尔德尔夫的身上瞬间亮起一阵绿色光芒，而浑身上下涌现出的力量和舒爽感也让他情不自禁呻吟了一声： “啊～好舒服～” 然而，就是这样一道呻吟声，却使得刚刚接过秘药准备下肚的藤丸立香望着手中那瓶土豪金造型的药水，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额……我能不喝吗？” 藤丸立香转身看向众人，面露难色道。 “机会！” 但一旁的福尔摩斯像是早有预料。 只见这位大侦探趁着藤丸立香说话的间隙轻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直接将瓶口准确无误地对准了她的嘴巴，并顺势往下一灌。 咕噜噜……！ 而藤丸立香一时不察，再加上这恢复秘药本身就具有一种类似于冰凉清爽的饮料口感，所以当那金黄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身体之后，她下意识便吞咽了下去，紧接着———— “啊～好舒服～” 同样的呻吟声再次从藤丸立香的口中传出。 ………………………………… …………………… ……… ————险些造成迦勒底团灭的重大危机就这样子被轻描淡写地解除了，这样的反差感，即使是对亚修的实力有所了解的小达芬奇和玛修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恍惚。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起码来到中国异闻带的目标完成了一半。 原先迦勒底的计划是大西洋异闻带，但因为高扬斯卡娅偷偷潜入到彷徨海并在那份蛋糕里面下毒的缘故而不得不改变计划，跟踪高扬斯卡娅继而来到中国异闻带，寻求解药。 而现在，既然仙衰冥脉已经解毒，那么迦勒底下一步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随机应变，直接拔除中国异闻带的空想树。 但问题是，这个异闻带的空想树在哪？ 那个盘踞在咸阳上空的巨大机械构装体，以及位于近地轨道，疑似环绕整个星球的巨大带状装置又是什么？如今被他们囚禁起来的隐匿者芥雏子以及她的从者又该如何处置？ 简单来说，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亚修虽然能告知众人真相，但他考虑到即使如实告知也不会对现状有什么改变，并且还会因为这些情报而进一步加深怀疑，所以也就没有选择全盘托出，而是静观其变。 毕竟他很清楚，以那位皇帝的性格，是不可能对迦勒底这一风暴墙的外来者视若无睹的。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清晨，正当迦勒底众人还在商讨该如何处置芥雏子时，shadow border的监测雷达突然拉响了警报———— 滴滴滴！滴滴滴！ 听到警报声，众人急忙看向了小达芬奇。 而与shadow border连接的小达芬奇面色严肃的说道：“就在刚刚，shadow border的雷达监测到有数个物体从咸阳弹射而出，根据计算，掉落的地点位于村庄外的这里。” “救援部队？” 藤丸立香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福尔摩斯则给出了不一样的猜想： “坐标如此精确，这意味着对方拥有一种我们目前难以防范的观察手段。之前芥雏子与我们之间那场激烈的大战，恐怕早已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是那位大秦帝国的统治者，在得知迦勒底这边存在像亚修这样的战力后，想必也绝不会贸然行动，而是会先派遣帝国使者，或者是得力部下来进行进一步的试探。” 说到此处，福尔摩斯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继续分析道： “再看先前的火箭型制，想依靠它来运送兵力基本没有可能，也就是说那位始皇帝发射过来的要么是某种死物，要么就是……” 玛修跟藤丸立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从者！” 眼见藤丸立香那边做出了猜测，小达芬奇的目光却迅速地扫向了一旁的亚修。只见亚修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神情，小达芬奇见状，心中不禁一动，她蹑手蹑脚地朝着亚修的方向挪动过去。 当靠近亚修身边后，小达芬奇小心翼翼地将头凑到他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 “你觉得呢？亚修。” 小达芬奇说话时的呼吸惹得亚修有些发痒。 这也是灵魂物质化的不算是缺点的缺点吧？ 比起纯粹的钢铁之躯多了肉体的触感。 不过亚修倒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轻轻推开小达芬奇的身体，然后平静回答道： “我也觉得是这种可能。” 此乃谎言。 实际上，拥有比shadow border更加强大且灵敏的雷达系统的他早就“看”到了那些集装箱火箭里面摆放的究竟是什么了。 【傀儡兵】 准确来说，是应用了跟哪吒身上如出一辙的仙道技术，以及从扶桑树上得到的生物技术而制造而出的自动化人形傀儡。 尽管它们没有从者那般强大，但依旧强劲。 其输出功率，是魔术协会那些自动人偶和自动防卫装置绝对无法媲美的。 倘若以军阵来进行排布调度，那么它们面对的是从者一类的敌人，想要将之彻底击溃并解决掉恐怕也要颇费一番周折才行。 而这样的布置，亚修也大致猜测出了一点那位始皇帝对于迦勒底的看法了————显然，尽管自己这边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然成功吸引到了那位始皇帝的关注，但重视程度并不算高，又或者说有其他的事牵制住了对方，以至于对方此刻仅仅想靠傀儡兵试探一下迦勒底的深浅。 至于再之后的安排，则要看迦勒底一方了。 如果在接下来的试探中，迦勒底能展现出能令他、令大秦帝国值得重视的水准，那么大秦帝国就会以平等的态度与迦勒底合作。 倘若没能展示？ 以那位始皇帝的性情来看，虽然不至于变成最坏的可能，但态度也不会有多平等吧？ 【看起来，没有问题吗？】 与此同时，小达芬奇看着亚修如此想道。 作为共处了四年时光的好友，虽然亚修的表情管理简直跟机器人一样，但小达芬奇还是能通过女性的直觉猜到亚修的真实想法。 十分信任亚修的她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也消退了不少，然后她提醒道： “当心！对方来了！”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迅速进入到战备状态。 列如戈尔德尔夫、穆尼尔等非战斗人员就迅速回到了shadow border躲了起来。另一边，玛修、哪吒、福尔摩斯等一众英灵也来到了藤丸立香的面前，严阵以待。 没过多久，十多道短促而又尖锐刺耳的呼啸声骤然响起，划破了这片宁静的空气。 紧接着，十多台由钢铁打造而成的巨大集装箱犹如天降陨石一般，狠狠地坠落到距离迦勒底临时营地仅仅只有百米之遥的田野上……轰！ 巨大的冲击力，不仅仅在地面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接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洞，而且一阵狂风更是裹挟着滚滚沙尘铺天盖地袭来…… 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之中，警戒中的迦勒底众人见到了沙尘内部一双双突然亮起的红光，紧接着伴随着机械声响起，大量通体散发着黄铜光芒的机械自动人偶从那些集装箱里鱼贯而出，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摆开了阵势！ “……唔？” 哪吒瞧见这些自动人偶，微微皱眉了起来。 “此乃、何物？” “为何、我、会感到、熟悉？”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自动人偶裸露在外的机械结构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难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不成？还没等她来得及深思熟虑，对面的自动人偶军队便已然有所行动。 咔嚓嚓。咔嚓嚓。 只见这些训练有素的自动人偶整齐划一地迅速集结成三排紧密的队列，随后它们纷纷举起手中刻有不明纹路的金属劲弩，毫不犹豫地瞄准了迦勒底众人所在的方向。 唰唰唰……！ 下一刻，无数支弩箭铺天盖地地激射而出。 看见这一幕，玛修和哪吒脸色微微一变，身为从者的她们能感觉到，这些弩箭所蕴含的威力简直超乎想象，完全不比现代枪械差！ “前辈！当心！” 已经切换成亚从者形态的玛修当即举起手中大盾就要挡在藤丸立香面前。 身为盾兵，比起战斗更加重要的是守护。 “战斗、开始……！” 另一边，哪吒也手持火尖枪准备冲锋对敌。 ————但就在这时！ 【检测到营地外出现数十名敌性反应】 【进入战斗状态】 随着机械语音的突然响起，意外突现……！ 只见营地外围那由藤蔓组成的围栏外，突然间大片泥土翻滚涌动起来，紧接着，一架架身形巨大、足有数米之高的钢铁机甲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它们身上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些庞然大物稳稳地伫立在众人眼前，迅速展开一面面能量屏障将所有弩箭全都阻拦在外！ 紧接着，又有更多形态的机甲从营地各个角落出现，众人这才惊讶发现，他们原先所看见的机甲其实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没错，这正是崩坏三中逆熵的机甲部队！ 借由亚修的理之权能，这些本是为了代替女武神抗击崩坏的机甲正式降临在型月世界。 轰隆隆！轰隆隆！ 面对袭击的自动人偶军队，逆熵机甲部队毫不留情地发动了猛烈攻击。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砸向大秦帝国的自动人偶军队。 而面对如此恐怖的火力覆盖，自动人偶军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仅仅在一瞬间，这支军队便瞬间土崩瓦解。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亚修，则是抬头看向王都咸阳上空的阿房宫，然后微微一笑道： “始皇帝，此刻我已经关闭了营地上方的屏蔽装置，我想你应该能听到我说的话吧？如果你只是想靠这点兵力就试探出迦勒底的底蕴，那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始皇帝？！ 听到这话，刚刚还在为逆熵机甲部队的恐怖火力而感到震撼的众人再次心神一紧！ 仿佛是要印证亚修所言非虚一般，没过太长时间，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并非通过寻常方式传播而来，而是借助于一种极为先进的技术——磁性光束聚焦振动产生声音的原理，直接传递到了众人的耳畔。 “哼！看来，那只狡猾的狐狸呈递给朕的情报当中存在着相当多的疏漏。” “至少在她给本王的情报中，可没有说过迦勒底具备如此程度的力量。” 第67章 出场不到三集便下线的某屑狐狸 “————有趣。” “在那只狡猾的狐狸给朕的情报中，可没有提到过迦勒底具备如此程度的力量。朕很好奇，这到底你们那个世界普遍的科学水平？还是说迦勒底即便是在你们的世界也属于特例？” 听到响彻天际的宏大声音，迦勒底众人顿时神情警惕地看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 事先知晓始皇帝这一手段的亚修解释道： “对方并不在附近，而是借助磁性光束聚焦在玛修盾牌上制造振动发出的声音。” “磁性光束聚焦？！” 听到这话，小达芬奇顿时一脸震惊。 身为天才，她很清楚这项技术的恐怖之处。 毕竟他们附近坚硬的物体可不仅仅只有玛修的盾牌，只要这个声音的主人愿意，他同样可以将磁性光束聚焦的位置换成人体的颅骨，要是再加强一点点磁性光束强度的话，对方甚至随时可以对着藤丸立香的脑袋制造强烈震动，从而造成脑震荡乃至脑死亡。 并且，这种无声无息的攻击还极难防范。 换言之，尽管营地的四周已经没有敌人，但此刻他们所有人都相当于被一把无法通过常规手段防御的狙击枪给瞄准了脑袋一样。 不仅能传递声音，对于迦勒底这边的对话也同样听得一清二楚的始皇帝，他对于小达芬奇的震惊表现也是十分满意，于是继续说道： “没错。” “皇帝之声乃传达给地上万民之声，正如阳光普照万物一般理所当然。” “迦勒底小小的智者，汝之猜想十分正确，倘若朕真有此意，实现汝脑海中的恐怖行为亦是轻而易举，不过，暂且将担忧放回肚中吧，尔等队伍中早就有人展开了相应对策，除了那个小姑娘的盾牌以及那辆特殊的载具外，朕并不能将磁性光束聚焦在尔等身上。” 暂且将担忧放回肚中？ 尔等队伍中早就有人展开了相应对策？ 等等……对方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听着对方那看似充满笑意，但实则细思极恐的话语，迦勒底队伍中的其余人也是渐渐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这其中，尤其是自以为坐在shadow border就万事无忧的戈尔德尔夫最为惊恐，只见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双手颤抖着匆忙摸向自己的脖颈处，当感受到那颗脑袋依然稳稳当当长在脖子上时，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但即便如此，豆大的汗珠还是止不住地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很明显，除去能依靠自身的身体素质抵御这种无形攻击的一众从者以外，包括他、藤丸立香等全体迦勒底职员在内，实际上，刚刚就已经有大半只脚踩在了地狱边缘。 与此同时。 收到了始皇帝的邀约，此刻正身处阿房宫内人造庭院的高扬斯卡娅在见到始皇帝投影出的机甲部队大破自动人偶军队的实时画面以及对方那略显不满的话语后，也是有些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举起纸扇遮盖住面部，然后用着极其无辜、且娇媚的语气如此说道： “陛下～我可以发誓，狐狸我绝对没有打算隐瞒陛下您的意图，作为一名商人，我的职业操守也不允许我贩卖虚假情报呢～” 不得不说，她这副姿态确实很有欺骗性。 也难怪当初的戈尔德尔夫会被这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在其蛊惑下，豪掷千金，动用家族财产买下了整个迦勒底。 但只可惜，她所施展的伎俩魅惑错了对手。 “或许吧。” 始皇帝不咸不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同时，李书文也收到了陛下的暗中命令，运圈境技巧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高扬斯卡娅，只待始皇帝一声令下，便能击晕对方。 ‘肯定是亚修吧？’x5 另一边，听到始皇帝的解释后，众人的脑海中也顿时闪过某人的身影。 在场也只有他才能事先防范这一招了吧？ “谢了～亚修。” 想到这里，小达芬奇转头看向亚修笑道。 而亚修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与此同时，只见福尔摩斯拄着那条随时可以变成细剑的绅士拐杖主动先前一步，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际那条若隐若现的细线，然后朗声对着四周，对着声音的主人询问道： “倘若我没有猜错，阁下便是始皇帝吧？” “正是。” 始皇帝淡然回应道。 福尔摩斯对此也不意外，而是继续问道： “陛下，料想您智慧过人，想必您应该能猜到迦勒底的目标应该是高扬斯卡娅和芥雏子所在的隐匿者，而非您所统治的大秦帝国吧？” “且不论芥雏子，我不认为身为千古一帝的您会选择跟那只狐狸达成合作，可在刚刚，我又确实见证了陛下您营救芥雏子的手段，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我的猜想是错误的？” 福尔摩斯的想法很简单。 首先肯定的是，在中国异闻带这里，情况与之前所遭遇的那两个异闻带有着天壤之别。 前面的异闻带要么是被茫茫冰雪覆盖且充斥着残暴统治的冷酷世界，要么就是诸神黄昏之后仅存的残烬世界。但中国异闻带却不同，这里呈现出了一种宁静祥和且和平的表象。 不过，无论是那个悬浮在咸阳上空庞大无比的机械构装体，以及位于太空的机械造物，都证明了这里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先前的自动人偶军队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再结合先前所得到的异闻带情报分析，把“中央集权”、“科技水平尽管畸形，但总体而言算是高度发展”、“和平”等诸多要素联系起来，福尔摩斯便顺理成章地推断出这样一条结论： 要想终结中国异闻带，其难度远超曾在前两个异闻带时所经历过的挑战！ 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敌人，乃是对外早已实现整个世界的统治，对内独裁政权，并且拥有高度发达科技水平的古老且强大的文明本身。 这样的敌人绝不是一介外来势力能抗衡的。 在这一前提下，对于迦勒底一方来说，采取主动站在其对立面的策略无疑是极其不明智且危险至极的找死行为。相反，他们必须要分化异闻带统治者和隐匿者两股势力，最大限度降低两者携手合作对抗迦勒底的可能性。 所以，才有了福尔摩斯这一问。 尽管他根据始皇帝在华夏历史中的记录，初步建立了对方的人格模型，并分析出隐匿者的立场和言行很难打动这位千古一帝，但推测哪怕在怎么接近事实也只是推测，所以他需要从始皇帝的口中确定他与隐匿者之间的关系。 正所谓：君无戏言。 这世上又有谁比始皇帝这位历史上第一位使用皇帝称号的君主更懂这句话的含金量？ “错误？” 那道宏大声音带有一丝帝王的调笑意味： “汝很幸运，迦勒底的人，倘若汝并非朕统治疆域之外的外来者，而是朕治下的子民，光是你这番言论的真实意图就足够处以极刑。” 极刑？ 还是一位皇帝口中的极刑？ 被警告的福尔摩斯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但好在，始皇帝接下来的话拯救了他： “不过汝猜想的倒不错，朕虽说与芥雏子私下有过合作，但与她背后的隐匿者并无关系，只不过时常听芥雏子与高敏斯基讲述迦勒底会如何如何颠覆朕统治下的治世的言论……呵，原先朕还不相信区区一个迦勒底就能破坏朕的帝国，但现在一看或许确有一些道理？” 听到这话，高扬斯卡娅顿时心中一喜。 就连始皇帝叒叫做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矫正。 早在之前，她就察觉到了这位人类的皇帝对于她跟芥雏子这种外来者心怀警惕，而有关于异闻带的言论更是不屑一顾，以至于要是没有超出对方认知的风暴之墙存在，高扬斯卡娅甚至怀疑她们早就被驱赶出这个异闻带了。 所以对于自己等人是否能说服始皇帝跟迦勒底作对这件事，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 而迦勒底突然展现出这种程度的实力，尤其是那个在自己的情报中仅有一个亚修的名字，除此之外基本没有多少信息的英灵的召唤，更是让高扬斯卡娅感到一丝忌惮。 但她没料到，正是这件事导致了峰回路转。 迦勒底展示那批机甲部队的行为，似乎弄巧成拙引发了始皇帝的警惕心？ 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如果不趁机落井下石迦勒底，又岂是我高扬斯卡娅？ 想到这，高扬斯卡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随即，她下意识就准备按照形成自己这副躯体的灵基情报煽动自己面前的这位人类皇帝，好让他彻底与迦勒底决裂、敌对。 只见某狐娇声轻呼道： “陛下～” 但就在高扬斯卡娅她准备展开蛊惑人心的说辞之时，始皇帝像是直接看穿了某狐一样： “————不过，虽说尔等迦勒底如今在朕的评判之中威胁程度有所上升，但依朕之见，即便如此，尔等仍旧远远无法与朕所统治的大秦帝国相媲美。于朕而言，不管是你们迦勒底也好，隐匿者也罢，统统都是外来者罢了。” “而既然同为外来者，自然该相提并论，而不是按照先来后到轻易相信谁。” 始皇帝这番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将高扬斯卡娅满心的欢喜冲得烟消云散。她原本挂在脸上的得意笑容也是骤然凝固，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当场。 ————然而，事情到此并未结束。 始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如同箭矢一般射向高扬斯卡娅那颗莫名慌乱起来的心……！ “但同时，有些家伙虽然以表忠心，但却在暗地释放魔兽残害朕之子民并试图隐瞒，汝觉得像这样的害兽，朕该相信吗？” 听到这话，高扬斯卡娅内心咯噔一下。 “高扬斯卡娅，或者说，妲己？” 明明听到始皇帝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但高扬斯卡娅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妲己】 这是她所仿照某个自然灵灵基的名字。 从某种角度来讲，称呼她为妲己并无问题。 问题是，眼下这个时候，自己不该，也不能被人称呼这个名字，尤其当称呼这个名字的家伙还是最最不该知晓的始皇帝时，更是如此。 此地不宜久留！ 高扬斯卡娅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四周。 阿房宫内部是一个独立的小宇宙，加上持有者似乎并不想自己逃离，所以「单独显现」技能并不能带自己逃出皇宫。 但没关系。 自己早就记住了通往入口的路线。 只要能解决眼前的人类，将自身改造成机械身躯的始皇帝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 想到这里，高扬斯卡娅一边悄无声息地环顾四周寻找起那个卫士长的踪迹，一边随口说道： “陛下，您可冤枉狐狸我了～虽然我跟那位妖妃同为犬科狐属，但怎么想都不是同一人吧？至于那些残害陛下子民的魔兽，不都是那个邪恶的迦勒底所干的好事吗？” “哦，是吗？汝是在找朕的卫士长吗？” 始皇帝较有兴趣地看着像螃蟹一样缓慢朝着庭院出口处一点点踱步，还自认为自己的偷跑行为毫无破绽的某狐，无比“好心”地提醒道： “不用找了，他就在汝之身后。” “！！！” 听到这话，高扬斯卡娅整个狐狸都炸毛了。 在我的身后，什么时候？！ 但不等她反应，李书文就已动手了……啪。 只是轻轻一记手刀，高扬斯卡娅两眼一黑。 而在昏迷前，只听某狐一脸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呜……竟然空手就将我击晕……？” …………………………… ………………… ……… 与此同时，迦勒底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由于始皇帝跟高扬斯卡娅的对话是外放，导致迦勒底这边也听到了阿房宫那边的动静，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感到一阵恍惚……… 难道说，高扬斯卡娅被始皇帝打晕了过去？ 第68章 狐狸，你渴望自由吗?(总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 数十分钟后。 被始皇帝的封神术式给封印的高扬斯卡娅看着包围住自己，磨拳擦掌就准备要动手的迦勒底众人，只见她先是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紧接着她鼓起腮帮子，抬起左手，灵活地捏出一个狐狸手势，然后娇声嗲气地卖起了萌： “各位，妾身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狐狸而已，所以能不能别用这种像野兽一样的可怕眼神直勾勾盯着人家好不好嘛？呣揪～” 然而，她这番“卖力”的表演却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相反，迦勒底众人投向她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和充满敌意。 显然，她的卖萌计划失败了。 既然如此，高扬斯卡娅也干脆不装了。 “……唉。” 她先是叹了口气。 然后仿佛变脸一般，明明在上一秒，她的脸上还是那副卖萌讨好的表情，但下一秒，就已然换回了那个迦勒底更为熟知的模样———— 那个不可一世的、充满了蔑视意味的神情。 “啊啊啊～还真是倒霉啊～” 恢复原本性格的高扬斯卡娅丝毫没有在意周围赤裸裸的敌意，而是先漫不经心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甲，然后撇了撇嘴，语气轻蔑道： “我承认，这次是我栽了。但你们可别认为这就是迦勒底的胜利。别忘了～戈尔德尔夫和藤丸立香的身上可是有着我下的仙衰冥脉，时间已经过去三天，如果你们不想看到迦勒底唯一的御主就这样死去，那就赶紧解开我身上的封印，说不定我会赐给你们仙衰冥脉的解药？” 说这话的同时，高扬斯卡娅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已经吃定了迦勒底一样。 不过，也难怪她如此嚣张。 毕竟仙衰冥脉在“常规”定义下，确实无解。 而戈尔德尔夫暂且不论，藤丸立香作为迦勒底目前唯一具备灵子转移适应性的人类御主，她对于迦勒底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只是很可惜，她遇到了一位“非常规”对手。 藤丸立香一脸疑惑道： “仙衰冥脉？” 她是真的奇怪。 自己原本看高扬斯卡娅这么嚣张的模样，还以为这个异星使徒有什么隐藏底牌，结果却是那个已经被亚修解除的仙衰冥脉？ 哦，差点忘了，这只屑狐狸并不知情。 “……” 与此同时，迦勒底众人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额，怎么说呢？” 看着浑然不知真相，还以为自己已经吃定迦勒底的屑狐狸，藤丸立香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高扬…斯卡娅对吧，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仙衰冥脉已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其实仙衰冥脉已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仙衰冥脉已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经被亚修解除了来着…… 解除了来着……什么？！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高扬斯卡娅的心头。而她那原本有恃无恐、自信满满的表情也瞬间僵硬在了当场。 “这怎么可能？！” 高扬斯卡娅失声惊叫道：“明明我下的仙衰冥脉根本就无药可解，也只有————” 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高扬斯卡娅她突然紧闭双唇，接着用那双金色眼眸扫视了一圈迦勒底众人，紧接着，她似乎笃定了心中所想，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她挑衅地看向藤丸立香，冷笑一声道： “原来如此啊……你们这群家伙，是想故意扰乱我的心神，好趁机从我口中套取有关仙衰冥脉的情报吧？这就是要拯救世界的迦勒底吗？没想到居然也会搞这种阴险手段————” “不不不。” 藤丸立香赶紧摆了摆手，打断似乎误会了什么的高扬斯卡娅，语气认真道： “我们真没必要骗你，真的已经解除了。” “……真的？” 见到藤丸立香那不似作假的表情和言语，高扬斯卡娅的内心其实已经开始慌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亚修笑着走上前来，并当着她的面拿出先前从戈尔德尔夫以及藤丸立香两人体内完完整整剥离出来的仙衰冥脉原液。 “看来某只屑狐狸需要一点惨痛的现实？” 随着亚修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琉璃瓶，瓶中的黑色液体随之泛起涟漪。 “瞧。” 就是这一个字，高扬斯卡娅彻底蚌埠住了。 她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个琉璃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光凭外表她就能确定，那瓶中的黑色液体正是从自己特意在地球尚未白纸化前，从某处的仙人住所的遗址中找到的道教奇毒。 甚至不多不少，好似完全没有使用过。 ————她必须要承认，自己好像失算了。 “……唔。” 高扬斯卡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突然间就低下了头，那头樱色长发也随之滑落，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难以看清此刻她的神情。 而在许久的沉默后，她再次抬起头来，脸上不知何时又挂上了最初那副卖萌讨好的表情，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道： “内个……能别打脸吗？” ———————————————— 最终，高扬斯卡娅还是没有遭遇酷刑，而是直接被关进了牢房，就在芥雏子隔壁。 只不过同为狱友，她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隔壁那婉转悠扬的歌声，透过无法阻隔声音的藤蔓围栏，源源不断地传入芥雏子的耳中。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这阵恼人的歌声此起彼伏，令原本正沉浸于书中世界的芥雏子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够了！” 只见暴躁老芥她眉头紧蹙，愤然将手中的书本重重摔在床铺上，随即起身下床，快步来到栏杆前，然后用着一副阴沉无比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高扬斯卡娅，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闭嘴！” “高扬斯卡娅，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引来迦勒底那伙人吗？别白费功夫了！” 她是不知道这家伙耍的什么疯，但如果再不阻止这货扯着嗓子扰人清静，不等对方先哑，隔壁牢房的自己都要神经衰弱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对面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芥雏子也顿时松了口气，想到： ‘呼，还算听得懂人话……’ 她在跟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原本在闭目打坐的兰陵王对视了一眼后，就准备回到床上阅读已经快要翻烂的《犬语の参考书》打发时间。 尽管她看书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借助看书的动作暗地里观察人类，但长时间的伪装下来，还是让她渐渐养成了看书的习惯。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别说是人类，就连真祖也不能幸免。 至于跟高扬斯卡娅交流？ 呵，同为阶下囚，她们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只不过，妾虽无意，但郎却有情。 芥雏子是不愿意跟高扬斯卡娅打交道，但架不住屑狐狸本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狡猾如她，当真看不出自己这种近乎婴儿啼哭的无赖举动吸引不来迦勒底吗？反过来讲，她的目标真的是迦勒底吗？ 显然，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为了芥雏子。 也只有像芥雏子这种爱读书的“文静女子”才无法忍受自己的声波攻势。 不过，妾身唱的真那么难听吗？ 尽管是自己想出这个计策的，但当芥雏子当真被自己的歌声激怒而开口的瞬间，高扬斯卡娅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嘟囔了一句。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自从高扬斯卡娅被五花大绑囚禁起来后，牢房内第一次传来无数锁链碰撞的声音。 这里的五花大绑，实际上是字面意思。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高扬斯不仅仅只是四肢被魂钢支撑的铁疙瘩束缚，就连她那蓬松的风色尾巴也被十多条小一号镣铐给锁住，甚至连手指等细微之处也没有放过，除了脖子，所有部位都被牢牢卡死，难以动弹分毫。 由此也能看出亚修对高扬斯卡娅的重视度。 毕竟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眼下这个看起来像妲己，行事风格也像妲己的家伙其实是beast之幼体的事实。 对于这种存在，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而现在，在确定芥雏子确实在自己旁边的高扬斯卡娅活动了一下脖子，将脑袋转向了芥雏子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后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假惺惺、嗲声嗲气的口吻娇嗔道： “小芥雏子～” “你这个态度实在是让姐姐我太伤心了，明明在得知你被迦勒底俘虏的第一时间，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打算救你，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最终我不但没能成功救走你，反而还跟你一样，悲催地沦为了迦勒底的阶下囚……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欠下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啊？” 听到这话，芥雏子啪的一声合上书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隔壁牢房，冷声道： “救我？你这个家伙会有这么好心？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恶劣本性被那位始皇帝发现了，又或者对方终于发现了你犯下的那些行径，从而被当场生擒活捉，送给了迦勒底？” “！！！” 高扬斯卡娅顿时一惊。 她没想到小芥雏子的直觉，或者说对她的本性如此了解，以至于一猜就猜到了真相。 “怎么？被我猜中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高扬斯卡娅的沉默，芥雏子语气更加冰冷，直接嘲讽说道： “如果你是把算盘打在我身上的话，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在你的身上，应该也有那些能抑制魔力的铁疙瘩吧？或许有更多？总之，我们现在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俘虏而已。” “……” 高扬斯卡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估计有几百斤重的魂钢锁链，没有说话。 可此刻心情不佳的芥雏子又怎会放过她？ “哦，差点忘了。” 芥雏子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道： “我和你可不同。” “作为始皇帝用来解析真人之躯的实验体，我可没有沦落到被放弃的程度。但你呢？应该是被当作换取我回去的筹码了吧？” “呣q……！” 只是瞬间，高扬斯卡娅犹如遭受了十万点暴击伤害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隐匿者里面总是沉默不语、低调行事的芥雏子，一旦开启嘲讽模式后，言词之间居然能够如此犀利！ 还是说，对方此时此刻所展现出来的这般毒舌与刻薄，才是那个真正伪装成芥雏子的中华产真祖最为真实的一面吗？ “你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芥雏子和兰陵王顿时看向牢房外，高扬斯卡娅因为是在隔壁牢房看不见，但也是立马竖起耳朵听了起来————没错，还是字面意思。 来者是亚修和另一个身影。 只见亚修他先是拿出虚空万藏，拟态成黑渊白花操控藤蔓打开了牢房门，然后解除了理之权能制造的犹大的誓约，然后对着芥雏子说道： “隐匿者芥雏子，正如你所说，始皇帝拿隔壁那只狐狸作为筹码换你回咸阳，派来接你的部队就在营地外，你可以走了。” “多谢告知。” 芥雏子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如水。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本，步履轻盈地朝着牢门走去。 然而，当芥雏子即将踏出牢房之际，关押在隔壁牢房里的高扬斯卡娅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眼看着芥雏子真的要走，与兰陵王交谈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微弱，她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起来： “小芥雏子？芥雏子亲？” “等到你回去了，可一定要帮我叫支援啊！” 芥雏子没有回话。 她和兰陵王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转角处。 但高扬斯卡娅还是恢复了冷静。 她知道，芥雏子虽然平时不太待见自己，但还是有一定的大局观的，所以对方不会不帮的。 而自己只需要默默等待救援即可———— 就在这时，高扬斯卡娅突然注意到亚修跟另另外一人的脚步不仅没有离开牢房区域，并且还朝着这边走来，也是暗暗补充了一句： ‘……又或者说，主动配合。’ 她可不是真侍奉异星神的三骑alterego，在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前，高扬斯卡娅才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囚禁下去，如果能用一些异星神的情报来换取自由，她也同样不介意。 不过，当她见到了亚修身边的另一人时，也是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来者正是福尔摩斯。 亚修没有在意高扬斯卡娅的小动作，而是用同样的办法打开了牢房大门，但没有像芥雏子那样解开她身上的魂钢锁链。 当然，就算解开了也没用。 毕竟在她的身上还有着始皇帝的封神术式。 “高扬斯卡娅，你渴望自由吗？” 亚修并没有过多的寒暄与铺垫。 他单刀直入、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本以为要经历一场言语上交锋的高扬斯卡娅微微一怔，然后嫣然一笑： “当然～” 既然亚修都不准备废话，此刻沦为阶下囚的高扬斯卡娅自然更不会废话，在自由面前，暂时压抑一下自己的性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有一丝重获自由的希望，这点小小的妥协根本不值一提。 站在一旁的福尔摩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哪怕亚修提出要释放面前迦勒底的敌人，他也没有出言阻拦。 原来，早在来到监狱前，亚修其实就已经跟迦勒底众人打过了招呼，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身为迦勒底成员，福尔摩斯坚持认为自己等人应该，也应当保持谨慎，所以，当得知小达芬奇和玛修并不愿意参与此事时，福尔摩斯主动请缨，随亚修一同前来。 表面上看，他似乎只是作为亚修的随从。 但双方其实都很清楚，这就是监视。 只不过被监视的对象问心无愧，再加上亚修其实也能理解福尔摩斯的谨慎，也就无所谓了。 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在福尔摩斯的心目中，亚修所追寻的那个目标，其重要程度和危险性丝毫不亚于那个导致地球陷入白纸化的异星神！ 在福尔摩斯和高扬斯卡娅的共同注视下，亚修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你所知的，有关于空想树的一切情报，而作为报酬，我可以替迦勒底答应你，还你自由。” 第69章 起猛了，在fgo世界玩起了《fgo》? 似乎生怕亚修会反悔一样，高扬斯卡娅一股脑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有关空想树，以及部分涉及到异星之神的全部通通说了出来。 是，她是跟异星之间是存在“合作”关系。 但双方的合作并不深，高扬斯卡娅只是想借用异星使徒的身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目的，而异星也只是单纯利用她的力量罢了。 是，她很重视契约不假。 但既然自己跟异星事先并没有建立“不得泄露对方情报”的契约，那也就不能怪她现在为了自由而向迦勒底泄露情报吧？ 只不过在讲述有关空想树的情报期间，狡猾的高扬斯卡娅其实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自己是跟异星之间的关系是不深，但不意味着自己就要对迦勒底全盘托出吧？ 反正迦勒底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知道多少，那自己只要稍微透露一些看似重要，但实则无关痛痒的情报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高扬斯卡娅也是一边用无比精湛的演技演绎出一个为了自由，而小心翼翼，深怕会被惩罚的弱女子形象，一边在内心世界一脸洋洋得意地露出了胜利女神的微笑———— “你这情报，保全吗？” 亚修一句话，顿时令高扬斯卡娅内心一凛！ 试探？ 还是说……这个英灵发现了什么？ 不等高扬斯卡娅继续狡辩，亚修召唤出羽翎形态下的第八神之键·羽渡尘，朝她介绍道： “宝具·羽渡尘，它可以操控大脑信号，介入他人意识并制造幻觉。虽然你的真身不是它能够入侵的，但如今被囚禁在这副躯体里面的你，觉得自己能骗过自己的大脑吗？” 说着，亚修操控羽渡尘略微“挑逗”了一下高扬斯卡娅的意识空间，但没有太过深入。 其兽之本质，并不是寻常手段能触碰的。 ————但即便如此，感受到自身意识确实被入侵的高扬斯卡娅还是相信了亚修的话语。 在面带疑惑、警惕之色的看了一眼亚修手上那明显属于中华圈的羽渡尘，在思考半天也没能想到这个“宝具”究竟是谁的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老老实实补全了情报。 而看着她补全的那些情报，福尔摩斯对于这只屑狐狸的狡猾程度也更加警惕了一些。 她补全的那些情报虽然不多，但处处都是极为关键的地方，如果缺少这部分内容，光靠对方没有被揭穿时给出的那些删减过的情报，迦勒底甚至会与真相背道而驰。 这是对方早就有准备的腹稿？ 还是说在刚刚那段时间内临时想出来的？ 如果是后者，福尔摩斯就真有点佩服她了。 与此同时，亚修也在默默消化着高扬斯卡娅所提供的，有关于空想树的情报。 许久过后，亚修再次打了个响指……啪！ 随着响指的响起，原本束缚在高扬斯卡娅身上的魂钢锁链顿时脱落在地，然后化作无数蓝色光粒消失在了空气中。 高扬斯卡娅一时不察，差点摔个跟头。 紧接着，被解除束缚的高扬斯卡娅先是一脸激动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在确认没缺啥零件后这才看向亚修，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气说道： “你……真打算放我走？” 她实在没想到，亚修会如此干脆地放了她。 作为通古斯大爆炸中死去的动物、土地的痛楚融合而成的概念个体，高扬斯卡娅始终保持着对人类这一存在的恶意与怀疑。 而亚修看向高扬斯卡娅，缓缓说道： “怎么？难道不想走了？” “！！！” 尽管听不出有什么威胁意味，但高扬斯卡娅还是吓得竖起了耳朵，连忙摆手，一脸讪笑道： “这怎么可能呢？小的我这就走！” 说罢，她便小心翼翼地绕过亚修的身体，然后迅速来到通往外界的通道，在左顾右盼一阵确定周围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或者说躲在暗处，只要自己一出现就跳出来将自己大卸八块的三百刀斧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便大摇大摆走出了监狱———— “高扬斯卡娅……！” “戈尔德尔夫所长！请冷静一点！” 突然，来自戈尔德尔夫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高扬斯卡娅耳边炸响，令屑狐狸瞬间一惊！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被突如其来的三百刀斧手给细细切成臊子的画面。 尽管这样做正好能借助肉体的死亡来挣脱始皇帝的封神术式，倒是如了她的意，但那样子未免也太痛苦、太不雅观了吧？ 不过接下来出现在她眼前的画面，倒是令高扬斯卡娅又放松了下来————在不远处，只见戈尔德尔夫虽然正怒不可遏地注视着自己，但也仅仅只是眼神上的怒视，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玛修和其他迦勒底成员也都站在戈尔德尔夫的身边，他们的眼神虽然不比新所长凌厉，但也绝对算不上多么友好。 不过这些人虽然心怀怒气，但都没有动作。 ‘……果然，那个人没有骗自己吗？’ 高扬斯卡娅一边不动声色地想着，一边对着怒视自己的戈尔德尔夫等人朱唇轻启，送出一个极具挑逗、魅惑意味的粉色飞吻。 “再见了～各位～” 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步伐轻盈地离开了现场，就那速度，堪比博尔特了。 至于戈尔德尔夫，当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可恶的“屑狐狸”对着自己抛出飞吻时，原本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就连眼神也恍惚了一瞬。 虽然他反应很快，迅速恢复正常，但这一幕又怎能躲过刚刚一直在担忧他，深怕他上前跟高扬斯卡娅扭打在一起的迦勒底众人呢？ 只是一瞬间，众人表情瞬间变得一脸鄙夷。 甚至连玛修都看不过去了，委婉提醒道： “戈尔德尔夫所长，您……唉。” “你、你、你……你们！” 而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戈尔德尔夫顿时涨红了脸，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尴尬之情溢于言表，可他毕竟是堂堂所长，于是狡辩道： “你们不懂！” “这是属于成熟大人之间的关系！” 接连便是些难懂的话，什么“大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的复杂”，什么“是那个该死的狐狸精主动勾引我戈尔德尔夫的”之类的，引得众人一起哄笑起来，营地里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 ……… “嗯，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好笑？” 就在这时，亚修和福尔摩斯也走出监狱，看见吵吵闹闹的众人便笑着询问道。 戈尔德尔夫脸色一变，急忙看向藤丸立香。 “等等！” “亚修！你听我说啊————”藤丸立香一脸兴奋，完全无视了身旁戈尔德尔夫的阻拦，迫不及待地讲述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来。 其话言简意赅，三两句便生动形象地在亚修和福尔摩斯的脑海中构建出了刚刚那一幕。 于是，两人在戈尔德尔夫绝望的注视下，目光也变得同样怪异了起来…… 不是，你都栽在这只狐狸精身上多少次了？ 这一次甚至差一点点就魂归黄泉了，怎么面对那狐狸精的丁点诱惑就又忘乎所以了？ 感到一阵哭笑不得的亚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对于眼前这一人一兽之间的爱恨情仇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多加评判，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 “有关于空想树的情报，已经到手了。” “……” 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纷纷停下胡闹，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了亚修的身上。 周围的气氛也顿时从快乐变得一片安静。 而安静下来的原因也很简单： 虽说藤丸立香和戈尔德尔夫身上的仙衰冥脉已经被解除，但并不意味着高扬斯卡娅就对迦勒底没有威胁了，恰恰相反，对方能下一次毒，往后也同样能做出类似的阴谋，在已经能确保囚禁对方的现在，迦勒底没有理由放虎归山一个站在迦勒底对立面的敌人————哪怕提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亚修，哪怕他们能从高扬斯卡娅的口中得知有关于异星神和空想树的情报。 孰轻孰重，无需多言。 但如今，之所以同意释放高扬斯卡娅，便是亚修在此基础上又提出了一个条件————那便是揭露自己的身份，并且提供他所知道的，那些来源未知，但绝对可靠的情报。 ………………………… ………………… ……… 什么？异世界人？！ 面对亚修的真实身份，迦勒底众人的反应都各不相同————首先是藤丸立香和玛修，她们对于自己之外的世界还存在其他世界的说法倒是没有那么震撼，毕竟两人见识有限，并且有先例在前，她们或许是将其跟特异点与异闻带这两个相似但截然不同的例子联系在了一起吧？ 而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的反应就正常多了。 毕竟亚修也提到过了，他口中的异世界可不是那种起点一致，但因为发展不同而出现差异的平行世界，而是真正的「异世界」，跟自己所处的世界完全没有关联的全新世界。 这种说法虽然不无可能，却是型月世界此前完全没有涉及到的地方，是哪怕那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子也不曾接触过的领域。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存在联动，那就另谈。 但哪怕是因为上层叙事者的书写而存在不同世界联动的可能，但这件事对于fgo世界线的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而言，还是太超前了。 不过，同为人类当中的天才，他们之间的反应也还是存在差别的。 福尔摩斯的本职作为侦探，他在得知真相后确实很震惊不假，但更多的还是恍然大悟。 显然，对于亚修异世界人的可能性，这位名侦探早就有所猜测，所以亚修此刻给出的答案反倒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福尔摩斯：这是常识啊，我的小老弟。 而小达芬奇作为科学家，比起福尔摩斯那种答案要通过自己的手段得知的侦探自尊心，她反而要更加随心所欲，仗着自己的幼女模样和跟亚修之间的关系，只见她缠着亚修的手臂就不断撒娇询问着有关异世界的各种见闻。 亚修：呵，百岁老妪，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倒是戈尔德尔夫在得知异世界后，跟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差不多的反应令亚修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虽说胖所长在剧情里面的表现给人一种不像是魔术师的老好人形象，但作为炼金术名门的他，见识还是很好的，至少比藤丸立香这种除了魔术礼装以及部分基础魔术以外，对魔术一窍不通的“普普通通”开位魔术师强。 而在最后，成功满足（暂时）了自己好奇心的小达芬奇举起手咳嗽了一声，然后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挺了挺不存在的胸部总结道： “也就是说，亚修你实际上是一名往来于不同世界的旅人，之所以寻求空想树的技术，是打算用它欺骗其他世界的未知文明投放在太阳系，能够支配一切的装置吧？” “没错，总结的相当完美。” 看到小达芬奇这副“小大人”的模样，亚修也十分配合的鼓了鼓，并开口说道： “尽管终焉之茧的制造者超乎想象，但留下的终焉之茧却相当死板，如果能使用一种来自异世界的未知技术，在有心算无心的前提下，我不觉得终焉之茧能够发现。” “嘻嘻～！” “您的称赞，令我万分荣幸～” 得到亚修夸奖的小达芬奇嘻嘻一笑，然后犹如绅士一样拿着脱下不存在的绅士帽，然后将它置于那贫瘠的飞机场，并弯腰做出一个略显夸张的脱帽礼之后，便将接下来的话头交给了一旁同样抱有许多疑问希望得到解答的福尔摩斯。 尽管两人已有整整三年时间不曾见面，但关系依旧像当年一样默契，这也是当然，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同样已有三年之久。 紧接着，轮到福尔摩斯发言了。 相比较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异世界，这期名侦探更加重视另外一个问题。 只见福尔摩斯抬了抬眼镜，然后发问道： “亚修先生，尽管你的身份确实十分有趣，但这似乎不足以解释你的情报来源？” “是啊是啊。” 旁听的穆尼尔也是赞同道：“如果说异星神的降临尚且还能被解释成那是对方早有预谋的大事件而被事先预知，但关于这个异闻带的始皇帝的情报，以及其他事情，哪怕是身为异世界人的亚修先生也没有理由提前知道吧？” 说完这句话，穆尼尔又急忙补充了一句： “当然，我不是在怀疑亚修先生，只是现实就摆在那里，如果不主动说出来的话，相信大家的心中都会心存芥蒂吧？” 听到这话，众人的表情也稍缓了一些。 而亚修思索片刻，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在尚为人身之时，他就常常被周围的朋友称作是直男癌患者，一直以来，在他的观念中，人与人之间相处交流最理想的模式便是有什么想发或者意见就直接坦率地表达出来，把事情所涉及到的利弊得失原原本本地阐述明白，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与隔阂。 这个问题虽然不在计划中，但正如穆尼尔所说的那样，并非不去提及这个问题，它就会自动消失不见。与其让这么一个小小的隐患深埋在众人心间，日后生根发芽逐渐演变成大麻烦，倒不如趁此机会，大大方方地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来得更为妥当一些。 但问题是，该用什么合乎情理的“借口”呢？ ————还是说，实话实说？ “决定了。” 亚修想了想，然后径直拍了拍手……啪啪！ 就在这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之下，一个个对标在场人数的，看起来颇有一些使用年头的触屏手机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并悬浮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有些疑惑，但大家还是看懂了亚修发放这些手机的意思，纷纷选择接过。 待大家都拿到手机后，亚修这才开口道： “比起用言语解释，或许用实际行为更加生动地解释我的情报来源，我知道大家的心中此刻都有许多疑惑，但眼下时间充足，不妨先尝试着玩完这个游戏的序章如何？” “游戏？” 听到这话，众人更加困惑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谁询问，手中原本黯淡无光的手机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嗯？” 刹那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自己手中那块小小的手机屏幕上。 只见在突然亮起的屏幕上，能看到一个由云雾组成的巨大空洞出现在画面中央，而在巨大空洞的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英文。 玛修看着这行英文，慢慢念出了这行英文： “fate grand order（命运·冠位指定）？” 而一旁的福尔摩斯在看到这行英文后，只见他眉头微皱，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同时右手下意识朝着屏幕伸去，轻轻触碰了一下。 只听“钉”的一声，整个画面骤然一变。 原本的画面被淡蓝色所取代，并且在画面的左下角，还出现了一只不断奔跑的白色身影。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着的芙芙忽然沿着玛修的铠甲爬到了她的肩膀，然后从玛修耳边探出了圆滚滚的小脑袋。好奇地盯着画面中那个不断奔跑的白色身影叫了两声： “芙？芙芙芙？（这是……我？）” 紧接着，众人也纷纷点击了手机屏幕。 然后在众人直勾勾的目光当中，手机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建立在雪山之上的u型建筑，然后伴随着一阵悠扬而空灵的背景音乐响起，下方的文字栏中出现了一段白色文字： 【广播语音】 【——碱基序列 确认为人类基因组】 【——灵基属性 确认为善良·中立】 而众人看着这行文字，顿时陷入了沉默。 总感觉……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第70章 那个名为项羽的男人 数十分钟后。 序章的内容量并不算多，但因为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游玩，不放过任何细节的缘故，所以花费的时间反倒比预料时间更长。 怎么说呢？ 光看迦勒底众人那无比认真的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探讨什么科学界的难题，再加上福尔摩斯和小达芬奇两大天才同样也是其中一份子，使得这种既视感更强烈了起来———— 【……前辈。】 【你能……握住……我的手吗？】 伴随着游戏屏幕中那个额头染血、面色苍白却依然面带微笑的玛修轻声说出最后的话语，以及灵子转移的过场动画结束所呈现出的画面，手机屏幕也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不是，这就结束了？’ 尽管站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刚刚那部分游戏剧情的亲历者，但当他们借助这种堪称奇妙的视角下再次回忆了一把过去后，所有旧·迦勒底成员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其中，直到陷入黑屏的手机屏幕上不再出现新的图片和文字后，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们相继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了亚修身上。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 ————我们需要一个「答案」。 按理来说，由于盖提亚人理烧却的计划，知晓这段往事的人应该只有迦勒底才对，而在当时莫名失踪的亚修显然不在其中。 不过人理修复后，基于迦勒底的性质，众人也是选择性将绝大多数经历呈递给了联合国以及包括时钟塔在内的魔术组织，更别提当年的队伍中还有一个休比小姐，所以对于亚修而言，要知晓那些陈年往事，并据此创作出一款游戏并非什么难事。但关键在于，区区一个游戏，亚修他真的有必要如此郑重其事的展示吗？ 还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反过来讲，这个所谓的“游戏”真的只是对方按照迦勒底的过往经历而制作出来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将主次颠倒了？ 并非是亚修得知迦勒底的过往经历在先，随后才有了这款游戏的诞生；恰恰相反，或许这款名为《fate\/grand order》的游戏早在2015年的人理烧却发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预言？ 亦或是未来观测？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对方真的有必要如此郑重地展示给他们看吗？ 就在这时，亚修看向小达芬奇和玛修，当着众人向她们问出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 “达芬奇，玛修，你们俩对我们当年在日本秋叶原买的那本轻小说有印象吗？” 轻小说？ 玛修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还是小达芬奇反应更快：“亚修，你说的是那本《no game no life游戏人生》吧？” “我当然记得啦～毕竟那个第六卷的限定版可是我们排队排了许久才买到的。作为当年全球旅行的最后一站，我可是很珍惜这份纪念品的，不过，亚修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这个嘛，我自然是有我的用意。” 面对小达芬奇的疑惑，亚修并没有解答，而是暂时卖一个关子，趁着玛修给一旁不了解这本轻小说的人介绍继续问道： “那，你还记得第六卷里面的故事内容吗？” “不要小看天才的记忆啦～” 小达芬奇一边说着，一边更疑惑了起来，但出于对亚修的信任，她并没有急于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是简单讲述了一下第六卷的内容。 “和前几卷不同，第六卷讲的是前传，是那个被称作迪司博德的游戏世界在还未成为迪司博德的六千年前的时代，人类少年里克和遭受废弃处理的机凯种少女休比依靠人类的智慧与意志成功战胜十六种族，并终结大战的故事……咦？原来休比小姐的名字是借用女主角的名字吗？难怪她的作战方式老是给我一种既视感————” 小达芬奇喃喃自语道。 而亚修点了点头，再次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那达芬奇，能请你简单向各位介绍一下故事里面所描绘的「机凯种」形象吗？” 而已经有前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前，小达芬奇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也更加迅速、不假思索。 “唔～机凯种的形象？让我想想，机凯种的头顶大多都有着一个类似信号传输装置的圆形机械装置品，并且在战斗形态下背后还有半对机械羽翼，并且手部装有能量炮……对对对！就像亚修你现在这种造型————欸？” 后知后觉的小达芬奇突然瞪大了双眼。 她和同样一脸震惊的迦勒底众人一样，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跟自己描绘的机凯种形象简直如出一辙的亚修，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 ……… 滴————扫描结束。 伴随着扫描光线的结束，芥雏子，或者说虞姬也缓缓睁开那双血色，但又不给人妖邪之意的鲜红双眸，然后赤裸着被血焰包裹的双足，无比熟练地打开了金属仓门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 整个实验室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唯有满墙不断闪烁的真空二极管，以及那些跳动着各种复杂数据的显示屏，能证明这个地方并非已经废弃。 虞姬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然后轻声开口道： “陛下，您在吗？” 这句话，在她看来其实就是一句废话。 始皇帝不可能不关注这边。 她很清楚这一点。 但只要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即便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其寿命长度基本等同于华夏文明发展史的虞姬，也不禁按捺不住内心深处那份“莫名”激动起来的心情。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预料。 “自然。” 伴随着这简短而有力的两个字，始皇帝那充满无上威严、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实验室中响彻。 “莫要反抗。”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之力骤然降临。 被这股力量笼罩其中的虞姬没有反抗，而是任由这股力量包裹住自己，然后————唰。 眨眼间，虞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个瞬间，她已然重新出现在了那座完美符合风水学的人工庭院之中。 这绝非某种全息投影营造出来的假象。 尽管不断遭受人类迫害的虞姬算不上一名传统意义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但漫长的岁月还是赋予了她有如仙人一般的眼界。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乃是真正的空间转移。 阿房宫作为始皇帝的机械化圣躯，其内部构造并非人体，而是模仿自然环境，犹如由微缩模型的山林与水银河川所构成的人工庭园，将身体本身作为小宇宙，依照实际自然界运行的风水魔术为原理，驱动着阿房宫型始皇帝。 用那群魔术师的话语来说，这座阿房宫实际上就是始皇帝的魔术工坊。 只不过这座魔术工坊的规模之大，远远超出了自神代到现代以来所有魔术师的想象极限。而如此规模的工坊，便是手握天下权柄、统治整个世界的异闻带之王的底蕴。 在这个内部宇宙，身为“绝对掌控者”的始皇帝可谓是全知全能，莫说是区区空间转移，就算是干涉内部时间流，也不在话下。 和以往不同。 在这座人工庭院内，虞姬并没有看到那位兢兢业业的皇家卫士长的身影。 不过，在那方石桌上摆放着的一盏茶，正散发着袅袅热气，仿佛刚刚沏好不久。 虞姬并未接过，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似乎是瞧出了仙女本人的急切，始皇帝也不再沉默，开口道：“自汝造访至今已有五个月，总计48次全身检查，但这次过后，解析的全部流程就结束了。现在汝之肉体的秘密，已经巨细无遗地化作情报记录在朕的记忆领域当中。” “自此，仙境的不死者，真人的秘密，终于被朕彻底揭开并纳入囊中。” 当讲到此处时，始皇帝的语调微微起伏，其中隐约透露出一缕淡淡的感慨之意。 言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 “有劳了，仙女。” “还是说像以往一样，称呼汝为芥雏子？” 虞姬沉默片刻，随后回应道： “……无所谓，一切随陛下喜欢。” “嗯。” 始皇帝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虞姬的意思。 而能够感受到潜藏在面前仙女那平静面孔下愈发急切的心情的他，也是直奔主题：“朕会依照汝的愿望给予汝之赏赐，还是说汝的愿望至今依旧没变，只要那家伙就够了？” 听到这话，虞姬的眼神微微一亮，直言道： “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朕已知晓。那就按照约定，自此刻起，朕会将会稽零式转让给汝。” 既已得到虞姬无比确定的答复，始皇帝也是当机立断，先用同样的方法，即空间转移将会稽零式转移到了人工庭院，然后对它说道： “朕最初的机械臣子啊，有劳爱卿长久以来的尽忠尽职。” 早已知晓一切的会稽零式鞠躬回答道： “是，容臣自今日起获准休致。” 而站在一旁的虞姬，正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会稽零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它的存在。 在她的脑海深处，此刻只有一个名字。 ————项羽大人。 另一边，彻底将会稽零式的使用权转让给虞姬的始皇帝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禁感慨道： “……项羽吗？”始皇帝轻声呢喃道：“尽管朕不清楚朕这位机械之臣在汝等历史中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但那个名为项羽之人，难道当真值得你将真人之躯的神秘交于朕吗？” 闻听此言，虞姬痴迷的目光收敛了一些。 她转身对着始皇帝，问出了自己自从被始皇帝发现其仙人身份后就一直存在的疑惑： “我倒要反问陛下，您既已得到扶桑树，为何事到如今还想得到我这样的当样本呢？” “为何？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如愿以偿得到了有关真人之躯神秘的始皇帝现在也是心情大好地解释了起来： “朕确实得到了扶桑树，并彻底弄清楚了生命的神秘，但在朕探索仙境之时，传说中居住在哪里的神仙和仙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汝是第一位出现在朕眼前的货真价实的仙女。” “……是这样啊。” 始皇帝这番话，无疑是解开了虞姬的疑惑。 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与此同时，得到转让命令的会稽零式宛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虞姬的身后，它的目光锁定在面前这位仙女身上，大量的情报和分析结果不断地在它的神经机械处理单元飞速闪过。 每一条数据、每一份报告都被它迅速地处理和整合，试图从中找出关于眼前这位女子行为背后的真正动机和意图。 然而，经过一番计算之后，最终呈现在会稽零式脑海中的结果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无法理解】 的确，对于虞姬的决定，如果不是了解她经历的人确实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会稽零式作为始皇帝早期对于殷商朝仙道技术研究的产物，尽管其中的技术含量远超当时那个时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作为始皇帝当初仙界探索的中途回收的哪吒太子残骸为基础设计制造的人造人，终究还是落后了。 说难听点，现在的会稽零式相比较真人之躯的神秘，两者在价值层面根本无法比较，怎么想面前的仙女都不值得这样做，除非———— 是因为“项羽”这个名字吗？ 会稽零式的脑海中闪过这个一个结论。 刹那间，它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很想去了解一下那位被唤作“项羽”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值得让虞姬这样的仙女、真人念念不忘。 更何况，根据皇帝陛下和这位仙女之前的交谈内容来推断，那个名为项羽的男子或许是来自另外一条时空线中的会稽零式？ 另一个会稽零式？ 另一个跟仙人达成未知关系的会稽零式？ 第71章 凯妮斯?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始皇帝将会稽零式交给虞姬的同时，迦勒底这边也在举行一场重要会议。 而会议内容也很简单： 那便是如何切除中国异闻带的空想树。 通过游玩亚修提供的《fgo》，迦勒底众人已然知晓那个名为马亚尔（mayall）的空想树正潜藏在大秦帝国的扶桑树内部，并且不同于俄罗斯异闻带和北欧异闻带，空想树·马亚尔凭借扶桑树作为“收纳一切生命神秘之宝库”的特性，早已吸收了大量情报而成型，只要将其解放，他们便会直面内含一整个银河的“完全体”空想树。 但好在隐匿者芥雏子因一些原因，不愿跟异闻带之王的始皇帝坦白真相，导致始皇帝既不知晓空想树·马亚尔，也不知道自己的永世大秦帝国乃是一触即破的虚假历史的事实。 或许在那位千古一帝的心目中，自身所在的世界才是「泛人类史」吧？ 而这，就给了迦勒底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既然始皇帝尚不清楚“扶桑树”的重要性，那么他们有没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将扶桑树从始皇帝的宝物殿深处给……骗过来？ 顺带一提，这个计划是由藤丸立香提出的。 说实话，要是换做是旁人，这个提案连亿万分之一的可行性都没有，毕竟扶桑树对于大秦帝国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说是这个世界最最珍贵的无价之宝也不为过，你迦勒底有什么资本能从始皇帝的手中将其骗到手？ 但恰好，迦勒底还真有与其“等价”之物。 ————那便是shadow border，以及亚修先前所展示的天命机甲技术。 早在先前双方交换人质的时候，始皇帝就曾明确表态，如果迦勒底愿意贡献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的相关技术，那么作为回报，迦勒底不仅会得到大秦帝国以及始皇帝的友谊，并且每个人都将获得封官晋爵、赏赐土地等一系列优厚待遇。 总之就是一句话，好处大大滴有。 始皇帝的目的很明显。 他对于异闻带的说法不予置否，但他需要尽快将世界再一次回归到他的统治之下，为此就需要shadow border，想要通过该技术穿越到笼罩整个中华圈范围的风暴圈，亲自确认。 只不过，由于当时的迦勒底顾虑到始皇帝在得到shadow border的技术后，必然会率领大军入侵风暴外侧，从而制造一个妨碍他们拯救泛人类史的大敌，所以并没有当场答应。 ————当然，也没有傻到当场严词拒绝。 所以始皇帝也不急于这时，在给了迦勒底充裕的时间来思考是否交出之后，他便大度地吩咐村民们好生款待这群来自外界的访客。 毕竟据他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芥雏子所属的隐匿者与迦勒底之间存在极深的矛盾，在他们尚未解决掉芥雏子之前，始皇帝通过演算能力，判断出迦勒底绝不会轻易离去。 那么，始皇帝究竟会不会应允这场交易呢？ 福尔摩斯觉得基本没有意外。 毕竟，即便扶桑树再这么稀有珍贵，对于拥有并研究它长达千年之久的大秦帝国来说，经过漫长岁月的不断探索与发掘，它内部所蕴含的神秘几乎已被尽数挖掘了出来，所以它现在的价值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但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的技术不同。 前者具备让大秦军队成功冲破笼罩整个中华圈的风暴墙能力，使得始皇帝得以再度收复全球各地，并将之纳入自己的统治疆域； 而后者更是可以进一步增强大秦军队的战斗实力，为征服其他世界（异闻带）以及最终实现世界大一统奠定坚实的基础。 以福尔摩斯对始皇帝的了解，他不觉得那位被誉为千古一帝的中华帝王会拎不清主次。 实在不行，迦勒底大可退而求其次，以借用扶桑树数日为条件进行交易。 反正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棵神树，而是隐藏在扶桑树内部次元里面的空想树。 只要将空想树成功切除，就算始皇帝真的得到了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也没有用了，失去空想树这个异闻带的根基，中国异闻带将会重新被剪定事象，届时，哪怕大秦帝国在风暴墙外侧部署了部分兵力，也不过是无根之萍，无法对迦勒底恢复泛人类史造成实质影响。 只不过，若想实行这个计划，当前唯一知晓扶桑树背后真相的芥雏子就是一个威胁。 所以迦勒底需要保证在交易的期间，芥雏子不能知晓这个交易，否则意识到关键的对方必然会抢先一步将空想树展示给始皇帝看…… 瞧，你不是不相信关于异闻带的言论吗？ 如今能够佐证真相的证明摆在你的面前，倘若你不想自己的繁华的永世秦帝国化作泡影，就与我一同合作对付迦勒底吧……！ 眼下，迦勒底不愿同时跟隐匿者与异闻带之王同时敌对，那么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办法。 至于如何让大概率身处咸阳的芥雏子不被发现迦勒底的阴谋，答案也很简单———— 【调虎离山】 ………………………………… …………………… ……… 位于王都咸阳的最外层城墙上，本该像狂风骤雨驰骋于战场之上的会稽零式此刻静静地站在城墙上，注视着远方一动不动。 他所注视的方向，正是迦勒底所在的方向。 【无法理解】 这是盘踞在会稽零式脑海中的疑问。 这不仅仅是对于不久前从始皇帝的手中得到自己所有权的，号称来自不同时间线的历史，却对自己如此执着的仙女产生的疑惑，更是对这个世界不久之后的未来感到疑惑。 作为拥有未来预知能力的会稽零式，就算是预测范围外的未来，平常也能看到些许不带有判断意义的片段情报，但不知从何时起，会稽零式突然发现自己竟无法看到未来，丝毫找不到构成未来的不确定因素了。 就像是数年之后，世界彻底消失了一般。 对于这份异常中的异常，会稽零式知道自己身旁的仙女知晓真相，但不知是何原因，对方始终都不愿意告知，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而在对方成为自己主人的现在，他也无法使用强制手段获取真相。 难道自己就只能无动于衷了吗？ 会稽零式如此想到。 就在这时，会稽零式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无需回头。 仅凭对方脚步时的动静，会稽零式便瞬间分析出了制造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了…… “项羽大人，您果然在这里吗？” 会稽零式用那庞大的半人马身躯转过身，然后看向身穿深红大氅，身上那纤细白嫩的肌肤仅有从胸前延伸至小腹，随后再到双腿，两侧丝毫没有布料遮掩，给人一种妩媚姿态的单薄衣服包裹的虞姬，然后淡淡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虞……” 作为他会稽零式的主人，会稽零式最开始本打算用主人或者仙女来称呼对方，但对方却一脸认真地让他使用“虞”这个字来称呼自己。 会稽零式知道，这应该是那位名叫“项羽”的角色用来称呼面前仙女的称呼。 ————而自己，恰好也是那位项羽。 而就在会稽零式静静注视着虞姬的同时，不再掩饰自己真祖身份的虞姬也在看着他，尽管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但虞姬却仿佛读懂了他内心的疑惑一样，默默转过了头说道： “……抱歉。” “……是这样吗。” 会稽零式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微微颔首，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风景。 虞姬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了动静。 于是，城墙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此时，会稽零式专注地看着远方，而虞姬则偷偷地把目光落在了会稽零式身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而这份安静，直到被第三者突然打破。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始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骤然响起。 “我想，朕没有打搅到二位的约会吧？” “陛下！” 会稽零式立马弯下半人马的身躯，对着身后阿房宫的位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而一旁的虞姬，脸庞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 “约、约、约……会？” 但很快，虞姬就调整好了情绪。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转移话题问道： “陛下，您有什么事情吗？” 始皇帝见状，微微一笑，他也没有调戏虞姬这位仙女的意思，在稍稍满足了一下自己小小的恶作剧心理之后，他便展示了自己的来意。 唰！ 随着一面全息投影出现在虞姬的面前，当她注意到画面里展现出的场景时，她先是一怔，随后其脸色迅速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基尔什塔利亚！” 在画面中，虞姬看到一个手持长枪和圆盾的褐肤女战士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座临时打造而成的王座上，而在她的周围，是一群半跪在地，脸上明显带有恐慌之情的村民们。 虞姬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褐肤女战士。 对方正是隐匿者的首领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召唤出来的神灵级别从者，拥有越过海洋和暴风之壁，自由来往异闻带的移动能力的凯妮斯！ “哦，汝果然认得她？” 始皇帝用着一副不出所料的语气说道： “大约半个时辰前，朕朕突然观测到从帝国西面的风暴墙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对，跟迦勒底与尔等一样。对方在来到这里后先是救下了一群被魔兽袭击的村庄，随后便半强迫性接受了来自村民们的感激，出于好奇，朕略微监听了一下对方的言语，发现这家伙似乎是为了仙女而来，于是特意通知仙女你一番。” “……感谢陛下您的好意。” 过了一会，虞姬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错，此人确实是我的同伴。还请陛下恩准我携同项羽大人一同赶赴对方所在的地方。” 她并没有怀疑凯妮斯，毕竟这个神灵级从者确实能够无视风暴墙来往于各个异闻带，先前也曾因为基尔什塔利亚的委托查看卡多克和俄罗斯异闻带的情况，她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再三强调过中国异闻带不需要旁人插手，可为何基尔什塔利亚还会派这个家伙过来！ “自无不可，仙女。” 面对虞姬的请求，始皇帝豪爽地应允道： “况且，如今会稽零式……哦，不对，现在应当称呼其为项羽吧？不管怎样，朕既然已然将他交予仙女你，便无需朕的批准。” 对于始皇帝这番话，虞姬没有任何表示。 她在跟始皇帝道别后，便带着会稽零式马不停蹄地奔向了凯妮斯所在的位置———— 对方降临的地点乃是位于帝国边陲的一座小村庄，以大秦帝国的版图辽阔，哪怕是以会稽零式以及虞姬的脚力，这一路奔波下来，也花费了将近两日时光方才抵达目的地。 不过，尽管路途遥远，但神奇的是，暴躁老芥全程都没有任何恼火的迹象。 是她的心境在这段时间有所成长了吗？ ————还是说，单纯是因为会稽零式嫌虞姬的脚程慢，于是便让仙女坐在他的马背上，带着她一同赶路的缘故呢？ 无论如何，历经两天“漫长”的赶路后，虞姬和会稽零式终于是抵达了那座村庄。 然而，令虞姬心生诧异的是，原本拥有不少村民的村庄，此时竟空无一人，有的只有坐在王座上，那个对着自己微笑招手的英伦绅士…… 对人宝具：【空屋历险（empty house）】 福尔摩斯持有的变装宝具，能够模仿他所变装成的人的能力，但并不能完全模仿。 遭了！ 虞姬瞬间警铃大作。 ……………………………… …………………… ……… 与此同时，迦勒底这边的代表小达芬奇也在跟始皇帝一阵寒暄过后，聊到了正事———— 小达芬奇微微欠身，对着阿房宫的方向道： “殿下，对于您之前的提议，经过我方全体成员的慎重考虑，表示可以接受，只不过，迦勒底并不需要封官晋爵、赏赐土地作为赏赐，我们更希望能够用 shadow border 和天命机甲的技术来交换陛下您手中……扶桑树。” “哦？扶桑树？” 始皇帝较有兴趣的声音响彻在天地间。 第72章 灾星已至 【迦勒底，此事休要再提。】 ————面对迦勒底一方所提出的交易，始皇帝几乎没有犹豫便断然拒绝了。 对于他治下的永世大秦帝国而言，扶桑树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可以这样说，如果说始皇帝从仙境发掘出的仙道技术塑造了他永恒不灭的机械身躯，那么同样从仙境得到的扶桑树就是奠定大秦帝国领先全世界的根基。 扶桑树的发现，令医学得到飞跃式的进步。 在其他诸国还在为粮食短缺以及各种疾病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大秦帝国就已经依靠扶桑树彻底根绝了帝国内部一切饥饿、疾病与蝗灾。 当大秦士兵不再担忧饥饿与疫病，并且因提炼自扶桑树的药物而身强体壮，力大如牛后，来自异国的士兵又该如何抵御？ 当大秦士兵装备因仙道技术而率先使用火药实用化制成的火器，当时还在使用长矛与盾牌的异国士兵又该如何反抗？ 而现在，你迦勒底居然想要拿扶桑树交易？ 如果不是始皇帝已经转变为机械圣躯，思维方式更加冷静，换作他年轻时候的性格，恐怕此刻早已怒不可遏吧？ 不过，对于始皇帝的拒绝，迦勒底一方也早有预料，当即便换了一个不这么过分的要求： 【以shadow border和天命机甲的技术，换取迦勒底对扶桑树七日的研究权。】 正如某位来自浙江周树人的鲁姓文学家所说的那样，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果不其然，始皇帝迟疑了。 扶桑树对大秦确实非常重要不假，但倘若仅仅只是七日的研究权，倒也……未尝不可？ 另一边，不久前刚被卫士长从骊山那沉睡之地唤醒的韩信面对shadow border的装甲车造型以及天命机甲所展现的强大性能，他那“健硕”无比的身体，此刻由于内心澎湃的情绪而抖动得愈发厉害，双眼更是死死贴在面前的大屏幕上，甚至连眨一下眼睛都舍不得……！ 何等暴力专精的凶狠造型？！ 何等威风骇人的火力以及机动性能？！ 哦哦哦……！ 感觉大脑都在颤抖！ 倘若当初本帅在北极大战中击败阿兹特克共和国的那次歼灭战中拥有此等神兵利器，根本不用一兵一卒，仅需一天时间，便能轻易攻破那群阿兹特克人的首都特诺奇提特兰了吧？ 想到这里，韩信的将帅之心瞬间被点燃！ 他的眼神就如同渴望得到货架上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炽热而急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目光移开，然后一脸兴奋地对始皇帝道： “陛下，臣觉得可以答应！” “不！是请务必答应！” “唔……”面对自家臣子如此迫切的请求，始皇帝内心的那杆秤也是逐渐倾斜，最终他也是下定决心，就准备答应这场交易…… “住手！陛下！” 但就在这时，有第三方突然插进了话题。 ————来者是兰陵王。 就在他解除灵体化出声的一瞬间，隐藏在阿房宫内部的武装瞬间展开，齐齐瞄准了他。 同时，数十道光线扫描了他全身上下，直到确认兰陵王的身上除去那个挂在腰间不曾拔出的宝剑以外没有威胁后，始皇帝疑惑道： “朕记得，汝是仙女身边的那个英灵？” “汝，阻止朕的理由为何？” 与此同时，看到兰陵王出现在画面中的小达芬奇，她的眼神也是瞬间凝重了起来……！ ‘糟了，是最坏的可能。’ 既然是为了对付芥雏子，迦勒底自然不可能遗漏对方召唤出来的从者，兰陵王。 首先，考虑到被引走的芥雏子很可能会留下兰陵王，所以迦勒底不得不考虑两种可能。 其一：兰陵王跟在芥雏子的身边。 如果只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福尔摩斯只需要在那边拖住他们就行了。 其二：兰陵王没有跟在芥雏子身边。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由于不能在始皇帝的大本营直接动手，他们只能在芥雏子被拖住的同时，屏蔽御主跟从者之间的联系，避免芥雏子通过兰陵王为媒介通知始皇帝。 但问题是，“屏蔽”的这个行为同样会暴露。 察觉到联系被切断的兰陵王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迦勒底的计谋。 那么，关键来了。 兰陵王是否知晓扶桑树的真相？ 假如他一无所知，那么等到到迦勒底与始皇帝之间的交易结束，无法取得联络的他，即便知道这是迦勒底的计谋也无从下手。 但倘若兰陵王知道，那么就是最坏的可能。 而现在，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好在，对于这个最坏的可能，迦勒底同样提前准备好了对策，那便是…… “……动手！” 在沉默中，戈尔德尔夫果断发号施令道。 虽然平日里没有一点领导者的气质，但每当重要时刻，极具担当感的戈尔德尔夫总是能让周围人突然想起他作为新·迦勒底所长的身份。 【伪典?理律核心，展开。】 下一刻，前一秒还在shadow border内部陪同小达芬奇跟始皇帝交易的亚修，下一秒便瞬间出现在了营地的上空，只见他一边眺望着地平线尽头的那座王都上方的的巨型建筑，一边手上浮现出了属于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目标：咸阳】 【要求：尽可能不伤害到无辜的民众】 【伪?理律核心输出功率：70%。】 【构造，开始。】 随着亚修的一声令下，在空旷的平原上瞬间构造出了一台台机甲。它们有的来自逆熵，有的来自天命，只是眨眼间，便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朝着咸阳就发起了冲锋……！ 不要忘了，身为崩坏意志的使徒，每一位律者都具备对抗一整个文明的实力。 迦勒底的对策也很简单，一个字：莽！ 轰隆隆！轰隆隆！ 坚实的大地在这些机甲的脚下不断颤抖。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 …………………… ……… 什么？ 汝是说朕的永世大秦帝国乃是剪定事象？ 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空想树，不可能存在的神话证明，能够证明此世乃异闻带的佐证，居然隐藏在支撑我大秦繁荣的神树内部？ 何等荒谬……等等？ 从迦勒底方向，涌现来了大批机甲军队？！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与此同时，从兰陵王的口中得知了真相的始皇帝最开始还没有相信，但在观测到迦勒底这边的动静后，也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毋庸置疑，面对迦勒底伸出的獠牙，始皇帝作为大秦帝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扞卫国家尊严与子民安宁的重任。 那么，摆在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条：那便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予敌人歼灭！ “韩信，出兵戈之。” 面对自家陛下冰冷无情的命令，韩信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笑容，嘴角轻轻勾起说道： “臣，遵旨。” 让尔等明白，妄图与大秦敌对的下场吧！ ———————————— 虽然大秦已有百年时间没有接触过战争，但这并不意味着大秦在军力方面有所大意。 恰恰相反，高悬于外太空中那座宏伟壮观的太空长城便能证明始皇帝的居安思危。 明明这个异闻带并没有诸如游星尖兵、希腊诸神、外神等域外存在的入侵，但始皇帝依然投入海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在整个星球的外侧构筑起一道用来抵御外敌入侵的钢铁防线，你可以说他是被害妄想症，但绝不能否认即便是在登顶成为地球之王以后，始皇帝依旧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王都·咸阳】 尽管这座城市沿用了大秦国都的名字，但与其说是城市，倒不如说是战争堡垒。 在咸阳的外围，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海洋。 这些麦田紧密相连，粗略估算一下，总面积竟然高达数十万平方千米。 如此壮观的景象，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麦子也并非是普通麦子，而是经过基因工程技术改造过的新型植物，对于它们而言，粮食只不过是副业，它们最为重要的用途，是能够被提炼成乙醇，并转化为生物质燃料。 这是大秦的主要能源。 而沿着错落有致的麦田继续向咸阳进发，在穿过由九座高耸入云的巨塔所保卫的，专门用于提炼乙醇的能源区后，便来到了主城区。 主城区的外围区域犹如一座火箭发射基地。 放眼望去，地面上密密麻麻地矗立着无数枚似曾相识的火箭，它们如同钢铁巨兽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帝国统治者命令的下达。 在和平年代，这些运载火箭主要的用途是运送御赐————每当重要节日来临，它们便会满载着珍贵的御赐，呼啸着冲向天际，将始皇帝的恩泽传递到帝国各个角落。 而在战争时期，只要始皇帝一声令下，这些火箭就会摇身一变，成为致命的导弹。 然而奇怪的是，不谈平日只在重要节日才会发放的御赐，就算是出于战术需要，咸阳所储备的火箭数量也远远超过了需求。 很明显，我们这位始皇帝的想法相当决绝。 从这些远超实际需求的储备火箭数量以及他在历史上留下的暴君名声不难推断，倘若哪天地球真的面临无法抵御的外敌大规模入侵，局势发展到无可挽回之时，以这位的性格，绝对会义无反顾的摁下发射按钮吧？ 届时，所有的导弹将倾巢而出，带着一名帝王最后的怒火与尊严，毁灭整个世界吧？ 朕得不到的，尔等也休想得到！ 大概，这就是始皇帝内心深处的想法吧？ 而现在，面对袭来的机甲大军，咸阳外围区域的导弹已开始陆续被始皇帝启动。 轰！轰！轰！轰！轰！ 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枚枚导弹喷射出熊熊烈焰，划破长空，向着敌人疾驰而去……！ 这些导弹并不具备制导功能。 ————但凭借始皇帝依靠太空长城，全盛时期足以遍及全球的视野，以及那超算级别的演算能力，这些导弹真正做到了指哪打哪！ 嗖嗖嗖！嗖嗖嗖！ 随着从咸阳发射的导弹进入雷达范围，机甲部队也发现了这些数量惊人的导弹。 【分析中……】 【导弹类型：弹道导弹；数量：枚】 【正在锁定……锁定成功。】 随着分析结果出来的瞬间，只见队伍中数十台御雷机甲突然停下前进的步伐。随后，稳定装置迅速打入地桩，牢牢地固定住机身。 当当当————！ 紧接着，机甲上半身开始旋转180度，并将两侧炮口瞄准了上方的天空。 与此同时，导弹群也进入到了视线范围。 只见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多出了无数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辰，它们拖着长长的尾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而来。 从下方往上方看去，这些星辰逐渐放大，形成了看似美丽，实则危险至极的画面。 【开始拦截】 御雷机甲炮口后方的弹药仓瞬间展开，露出了里面排列整齐的橙黄色弹药。 下一刻，弹药仓瞬间合拢……咔嚓。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无数道耀眼的炮弹从御雷机甲的炮口中喷涌而出，宛如火山喷发时那汹涌澎湃的岩浆流，朝着来袭的导弹疾驰而去……然后，相撞。 轰轰轰！轰轰轰！ 刹那间，天地被一片绚烂夺目的光芒笼罩。 大量炮弹与导弹在高空之上猛烈碰撞，所迸发出的恐怖巨响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而双方爆炸所产生的火焰热浪在机甲部队的正上方爆开，大量破碎的钢铁碎片如暴雨一般激射至地面，当这些碎片撞击到机甲的表面时，顿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但即使如此，机甲大军的大部队也依旧保持最开始的速度，继续朝着咸阳行军前进。 “这……！” 看到画面中这震撼的一幕，韩信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于帝国而言，想要如迦勒底这般火力应对饱和式打击的导弹群也不是做不到，但却要调动起大秦帝国一个旅的武器装备才行，然而，同等规模的火力输出，迦勒底居然仅仅依靠着数十台仅有数米高的兵器便能轻松做到？ “……” 始皇帝也同样有些惊讶。 但在惊讶过后，他便升起了一丝激动之情。 如此威力惊人的兵器放在迦勒底这样的势力手上就已如此恐怖，如果大秦帝国能掌握制造这种兵器的能力，凭借大秦帝国的国力，想要量产成千上万个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在谋划这种兵器之前，始皇帝也没有遗忘更加现实的问题，毕竟以迦勒底的机甲部队的速度，倘若己方不加以阻止的话，不出十分钟它们就能兵临城下了吧？ 思及此处，始皇帝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同一时间，位于海拔两千公里高空之上的太空长城，这座庞然大物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其中一个载重突然解体，然后沿着预先规划好的运行轨迹，进入到了那注定会引发灾难的坠落轨道之中。 而这种攻击手段，在中国异闻带亦有记载。 生活在此处的黎民百姓们，赋予了它一个充满敬畏与恐惧意味的称呼————灾星。 灾星已至。 第73章 你也是宇智波斑? ————依靠解体太空长城所不必要的载重而实现的天基武器·灾星威力十分恐怖。 在星球引力造成的重力加速度和推进器的双重影响下，这个重达5吨的载重部件，将会摧毁地表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事物。 此等恐怖的破坏力，足以媲美对国级宝具。 如果想提前拦截这颗名副其实的灾星，寻常手段根本不足以破坏，根据小达芬奇的计算，倘若想要在它撞击地表之前将其破坏，那么所需要的能量约等于二十次誓约胜利之剑……！ 并且还是在同一时间，集中能量才能做到！ 迦勒底众人知道，在原来的时间线当中，始皇帝同样对迦勒底采取了天基武器攻击，但最终被召唤而来的斯巴达克斯解决。 【伤兽的咆吼】 斯巴达克斯的宝具能够将受到的伤害化为魔力并存储，然后释放，攻击的威力越大，越能以压倒攻击的力量进行反击。 原时间线的斯巴达克斯就是依靠这一宝具成功抵消了灾星的破坏力，阻止其坠落。 但现在却不一样。 由于先前藤丸立香召唤亚修的行为，导致消附近地脉的魔力全部被消耗殆尽，所以现在的迦勒底并没有召唤出其他英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过，迦勒底的众人倒显得异常淡定。 而肩负众人希望，决定出手替迦勒底解决这个异闻带的亚修也没有留手的打算。 “伪典?天移。” 亚修瞬间移动到了机甲部队的正上方。 此刻，灾星距离地表已经突破300m的关隘。 亚修仰视着头顶那道因与空气剧烈摩擦而迸发出耀眼的赤色金光，其周围还环绕着一层清晰可见的白色音障的“流星”——灾星。 轰隆隆……！ 随着灾星的逼近，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热浪如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如果自己不是机凯种而是普通人类的话，恐怕现在自己的皮肤早已经被这股炙热的高温烤到烧焦了吧？ 思考间，亚修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颗圆盾。 这与其说是防具，倒不如说是艺术品。 只见这面盾牌庞大又有力，五层构造且全面装饰，镶着三道闪亮金属边与一条银肩带，其表面刻满奇景，有天体星辰、不同城市的百态、田园劳作畜牧景象，以及娱乐画面，边缘还刻有壮阔的大洋流，仿佛囊括了一整个微缩世界。 “这是……阿喀琉斯的宝具？！” 曾与众多英灵签订契约，自然不可能遗漏像阿喀琉斯这样希腊大英雄的藤丸立香惊呼道。 而这，也是亚修第一次在迦勒底面前展现出能够使用其他英灵的能力。 “这是……？” 同一时间，福尔摩斯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亚修手上的盾牌，出于侦探的习惯，他下意识就在记忆宫殿中搜索起与其相关的情报———— 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 出典为『伊利亚特』，第十八首歌足足花了上百行篇幅描写了这面护盾，而根据迦里面的阿喀琉斯所说，锻造神在护盾上以极小的状态重现了他生存过的世界本身，也因此意味着，面对这面盾牌的敌人等同于在面对一整个世界。 而同样是出自『伊利亚特』的故事，在特洛伊战争期间，阿喀琉斯的挚友帕特洛克罗斯曾向阿喀琉斯借用了盔甲和武器，如果这种逸话符合人理判定的话，那么倒真有可能出现其他人持有这面盾牌……呵，倒是我疏忽了。 刚思考到一半，福尔摩斯便想起了什么，转而看向一脸偷笑的小达芬奇，做出一副被某人戏耍的表情，假意叹了口气。 【高于世界的位格】 【来去自如的穿越者身份】 【机凯种的解析复制与再现能力】 【本该无法出借的宝具】 再加上“前不久”发生在英灵座的那桩奇闻以及隐藏了什么重要情报的小达芬奇，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那个曾在英灵座引发不少事端的越界者，正是亚修本人。 说起来，似乎自己的本体也被造访过？ 似乎什么开关被触发了一样，在明悟亚修真实身份的瞬间，福尔摩斯的脑海中也多出了有关越界者（cross - borderer）的更多情报。 其中就包括他所在的英灵座突然被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客人闯入，并待上一段时间的记录。 ‘具备所有……不，绝大多数英灵的能力吗？’ 福尔摩斯暗作思量，不免有些咋舌。 对付这种拥有将受到的攻击进行解析复制与再现能力的对手，即便是自己，也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弱点。想要解决这种对手，就只能在瞬间爆发出对方无法抵御的绝杀能力，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灾星距离地表还剩5秒时间。 这一刻，面对近在咫尺的灾星，只见亚修举起手上的圆盾，随后，咏唱出了它的真名：“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藤丸立香她们之间的交流声是如此，灾星坠落时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亦是如此。 整个世间，仅有一道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不，那不是实质的声音。 众人并没有从自己的耳朵得到反馈，而是通过心灵的方式感受到了那股声音。 ————那是属于「世界」的脉搏。 紧接着，自亚修手上的圆盾，刻画在上面的事物通过纹路冒出的翠绿光芒亮起，随后大量古希腊建筑从地面升起，并在亚修身前形成了一道跟圆盾上的图案如出一辙，但范围足以囊括整个机甲部队的巨大盾型能量屏障……！ 下一刻，灾星与能量屏障正面相撞。 出人意料的是，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相撞竟然没有造成多么剧烈的声响————灾星，也就是太空长城的载重部件在碰撞到屏障的瞬间，仿佛飘落白雪接触水面一样，顷刻间便“溶解”在了屏障的表面，无声无息。 ……………………………… …………………… ……… 而在咸阳·阿房宫内，始皇帝看着突然出现并抵御载重部件的能量屏障，顿时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道： “韩信，你可还识得此物？” 听到这话，韩信回过神来，然后回答道： “回禀陛下，臣自然识得。” “在臣领军攻打罗马的最后，便有一位无名骑士，手持这面盾牌以一己之力为那片土地争取到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最后力竭而死。” 说到这里时，韩信脸上也是露出一丝钦佩。 “而关于这面强大的盾牌，尽管在我们将其得手的不久后，就因为内部的“神秘”被消耗殆尽而沦为了废铁，但依靠大秦帝国的情报网，臣还是找到了这面盾牌的出处————传承自古希腊大英雄阿喀琉斯的盾牌，由异国神明打造的神器·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chilles cosmos）。” “嗯，正是此物。” 即使解体载重部件使其坠落的攻击手段没能达到预期的目标，但始皇帝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面盾牌至今保存在朕的宝物殿当中，通过对其遗骸的解析，可知这面盾牌似乎是在内部创造了一个微缩洞天，即微缩世界，依靠世界的位格进行防御，不得不说，即使是来自异国蛮夷神话的神明，偶尔也会创造出一些值得朕，值得我等大秦帝国重视的事物。” 韩信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听着始皇帝的话。 紧接着，始皇帝话锋一转： “不过，虽然这面盾牌防御力傲人，但维持所需要的魔力同样惊人。并且这面盾牌也存在一个弱点，那便是无法连续高强度防御，也就是说迦勒底段时间只能阻挡一个载重。” “————倘若出现第二枚、第三枚呢？” 始皇帝的话音刚落，迦勒底这边的雷达系统便感应到了来自太空长城新的异常反应，而与虚数潜航艇连接在一起的小达芬奇脸色一变，连忙对着远处解除宝具释放的亚修喊道： “亚修！又来了！” 就在她开口提醒的同时，亚修的头顶再次出两个逐渐变大的火球，那耀眼的火光如同两轮燃烧着的烈日，以惊人的速度不断逼近……！ ————赫然又是两颗！ 看到这一幕，亚修眉头微皱，说道： “……你也是宇智波斑？” 说完，亚修又具现出了一颗奇特的金属球。 它的外表是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球体，主色调为深蓝，左右有对称的凹纹，还有浅蓝的纹路上不断发出蔚蓝色的光芒。 【伊甸之星】 作为前文明诞生的第九律者『岩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制成的武器，能力表现为控制重力，拥有扭曲时空、制造黑洞的能力。 而在崩坏三世界的前文明时期，岩之律者就曾凭借这项权能，在生命的最后，创造出了最大程度的拟似黑洞，吞噬了前文明的穆大陆。 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要是放在型月世界，也仅有对星宝具才能与之匹敌吧？ 手持着伊甸之星，亚修将其抛至空中。 随后，只见伊甸之星仿佛失去重力一般，竟然就这样漂浮在了原地，不断旋转着。 在崩坏三的游戏剧情里，除了对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的拟似黑洞有所描述外，对于其他额定功率的具体能力却并未详细提及。而在获得伊甸之星后，亚修也是成功揭开了这个第九神之键其他额定功率的神秘面纱。 “伊甸之星。” 对着面前悬浮的伊甸之星，亚修命令道： “第一额定功率?重力激增。”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无形但极其强大的能量以伊甸之星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重力激增（gravity surge）】 与第零额定功率的拟似黑洞不同，第一额定功率着重强化了伊甸之星操控重力的能力，它所产生的威力简直超乎想象，可以轻而易举地撕裂大地，甚至能改变一整座城市的重力环境，使其像天空之城一般，脱离地面的束缚。 嗡————！ 自伊甸之星爆发出的那股能量，仿佛突破了光速的限制。就在两颗灾星进入肉眼可见的范围内的一瞬间，猩红色的能量就仿佛波浪一样波及到了两颗灾星的金属表面之上。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前一秒还在急速坠落的两颗灾星，突然减缓了下坠的步伐，最终竟跟伊甸之星一样悬浮在了距离地表1000m左右的位置。 始皇帝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同时，亚修也继续起了自己的反击。 区区截停两颗灾星算什么？ 他要做的是，让将这两颗灾星物归原主。 “天上的暴君啊～” “见识一下“星辰”粉碎的模样吧。” 亚修如此说道。 下一刻，两颗仿佛被时间暂停的灾星突然有了新的动作————只见它们违背物理法则，毫不犹豫直接朝着上方发起了冲锋……！ 而且它们上升的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甚至比起之前坠落的时候还要更快。 就仿佛在这两颗灾星的背后，安装了两台看不见的行星推进器一样。 始皇帝的反应已经十分迅速。 太空长城作为防守地球的第一道防线，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钢铁架子？实际上，上面搭载了大秦帝国最为先进的武器装备，想要击毁这两颗逆飞的灾星简直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由于太空长城本质上乃是一种专门用于抵御来自外太空敌人入侵的星球防卫设施，因此，所装载的武器系统自然都是朝向外侧的。 如果能再争取到十秒钟时间，或许始皇帝就能操控太空长城实现转向吧？ 只可惜，偏偏缺的就是这关键的十秒。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两颗灾星如同箭矢一般直冲天际，然后与高悬于天际的太空长城轰然相撞……轰！ 这一刻，这个天空都被火光照亮了。 第74章 来回变动的世界线变动率 【警告。】 【检测到不明能量反应正在上升。】 【重力子活跃度提升。】 【时空间产生扭曲现象，时空曲率异常。】 【警告。】 【载重部件开始逆行，预计将在4秒后撞击长城本体————无法拦截，计算撞击位置，紧急脱离对应节点————脱离成功。】 【撞……滋滋滋……！】 【重新取得跟轩辕星节点的联络，太微垣节点启用应急程序进行检查————检查结果：北斗星节点、南门一节点完全废弃，弧矢星节点出现轻微损伤，正在紧急维修中。】 【………………………】 【………………】 【……】 【该说，好在轩辕星节点没有失联吗？】 在确认没有大碍后，将绝大多数算力从对太空长城的检查中抽出的始皇帝刚一将“目光”放回到阿房宫的人工庭院内，他便听到了自家臣子那带有些许慌乱之情的着急询问声： “……陛下？” “太空长城那边……没有出现大问题吧？”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韩信。 关于这一点，也不怪他如此紧张。 就如同往昔自虎山一直绵延到嘉峪关，并在后世被誉为世界奇迹的长城一样，为了建造这座防卫外星文明入侵的太空长城，大秦帝国投入了难以估量的人力物力，历经数十代人的心血，方才成就了如今这令人瞩目的伟大工程。 ————毫不夸张地说，它在整个大秦帝国的战略布局以及国防体系之中占据的重要性，仅次于始皇帝身处的王都·咸阳而已。 倘若太空长城彻底被破坏，光是想象可能带来的巨大损失，就让韩信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根本不敢再继续思考下去。 “韩信，且将心放在肚里。” 始皇帝理解韩信的忧虑，于是解答道： “尽管仓促之间，朕无法第一时间调转武器系统，但还是来得及令即将撞击节点在爆炸前与其他节点脱离，目前只有北斗星节点、南门一节点完全废弃……就是弧矢星节点因北斗星节点的爆炸而产生的余波造成了轻微损伤。” 北斗星节点？ 南门一节点？ 刚听到这里，韩信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前者作为太空长城的导航中心，后者作为太空长城的行星外环境监测与预警中心，两者并不是特别重要的节点，哪怕真的出现问题，也都是解决完反贼迦勒底之后的事项，对于当前的剿灭作战并没有实质性影响。 但当他听到弧矢星节点也出现损伤后，顿时大惊失色道： “陛下，可有碍？！” 始皇帝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十分肯定道： “无碍。” “貌似只有锁定系统出现了问题，朕已经安排天市垣节点进行维修，只不过，在维修期间，绝大多数武器系统算是无法动用了。” “呼，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韩信顿时如释重负。然后看向屏幕另一头轻而易举解决了刚刚那一幕的亚修，脸上半是慎重，半是兴奋地说道： “陛下，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迦勒底所使用的那个，莫不是我们大秦正在攻克，但至今也仅有理论基础的反重力装置？” 作为战争狂魔的韩信，他很清楚反重力技术对于武器装备的提升，如果能将其实用化，那大秦帝国的疆域就不再会局限于地球一隅，而是从脚下这片土地，直至覆盖整个太阳系！ 然而，始皇帝突然沉默不语了起来。 此时此刻，韩信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并且也猜到了陛下沉默不语的原因大概率是自己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但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还是不理解陛下究竟因何沉默？ 好在下一秒，他便知晓了其中缘由。 “反重力武器？” 始皇帝起初有些不屑一顾，但随即声音就因为接下来的话语而变得低沉而凝重了起来： “韩信，朕的大将军，朕想汝可能搞错了什么事情，那可不是什么区区反重力武器，而是利用引力模拟出了黑洞的物理特性，借助黑洞这一时空曲率大到光都无法从其事件视界逃脱的天体将其化作对敌的终极武器。” 紧接着，始皇帝的语气变得感慨万千： “实难想象，似泛人类史这种不稳定的世界在科学领域竟能领先我大秦如此之多？不，或许也只有那般混乱且不稳定的泛人类史，才能制造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武器吧？哈哈！居然能想到将黑洞拘束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容器中？” “泛人类史啊……何等狂妄的举动？” “何等令人羡慕的技术！” 韩信闻听此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 “黑洞？！” 他只觉得这些年自己读过的书都白学了。 即使是替始皇帝征战天下无数年，期间踏平过包括阿兹特克共和国、哈布斯堡帝国等无数国家的军神、兵仙，也很难想象有人居然能够将黑洞这种象征宇宙终焉的天体囚禁在在那样一个小巧玲珑的金属容器当中随意把玩？ 这真的科学吗？！ 韩信一脸难以置信的想道。 另一边。 在感慨过后，始皇帝的情绪再次恢复如初。 似他这般转变为机械圣躯的帝王而言，情感只不过拖累他进行推演的因素罢了。 泛人类史就算在武器方面领先大秦又如何？ 难道大秦就只能束手就擒，眼睁睁看着泛人类史的迦勒底征服朕的世界，然后漠视吾等永世大秦帝国的历史化为泡影？ 异闻带如何？ 延续至今的2200年历史不过幻想又如何？ 正所谓：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于此同理，若将世界也视为梦境，无论是朕已驾崩的混乱末世，亦或是大秦仍繁荣的荣华世界，孰真孰假，又有谁人能定夺？！ 永世大秦帝国就在此处。 朕亦在此处。 思绪至此，他心中的豪情壮志被瞬间点燃！ “哼……哼哈哈哈！”发出豪迈奔放笑声的始皇帝在一阵王之豪笑过后，对韩信朗声道： “爱卿，无需忧心忡忡！尽管迦勒底的表现确实惊人……但无妨！这依旧在朕的计算中。载重部件的坠落不过是朕用来检验迦勒底是否值得我大秦倾尽全力一战的小小策略而已。” 韩信也是十分配合道： “陛下英明。” 得到自家臣子的称赞后，始皇帝继续说道： “嗯～毕竟迦勒底此番发难实在过于突兀，而大秦也许久没有遭遇过一名像样的对手，因此现在才需朕略施小计，以争取更多时间。” “如今，伴随着大秦举全国之力运转，即便强如迦勒底，面对此等阵势也定然束手无策，更何况就在前不久，朕刚刚得到了足以令大秦实力再度实现大幅度飞跃的技术！” 足以令大秦的实力再度大幅度飞跃的技术？ 听闻此言，韩信不禁陷入沉思。 少顷之后，他抬起头来，试探性询问道： “微臣斗胆猜测，陛下所提及的这项技术，莫非与那位带走会稽零式的仙女有关？” “没错！” “在得到仙女的真人之躯后，朕对于从仙境得到的仙道技术终于得以补完。” 始皇帝那爽朗豪迈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试想一下，当时大秦仅仅只是得到一小部分的仙人残骸，便横扫八荒、一统全球，不但打造出了一支征服全世界的自动人偶军队，而且还诞生出了像会稽零式那般，在军事上独树一帜，身处战场之上，更是所向披靡的无敌将领。” “所以，尽管时间不怎么充裕，但朕依然研制出了远比会稽零式更为卓越的战士！” “出来吧！” 始皇帝话音刚落，人造庭院的正上方突然打开一个巨大的金属通道。紧接着，只见十二个金光闪耀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落在韩信的面前……轰！ 霎时间，人工庭院内，激起滚滚烟尘。 待烟尘逐渐散去，韩信紧紧盯着眼前出现的这十二个身影，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韩信的脑海，让他瞬间明白了过来。只见他嘴唇微张，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说道： “那是……陛下当年塑造的十二金人？” 始皇帝用着无比自傲的语气道： “没错！” “正是十二金人！” ……………………………… …………………… ……… 与此同时，在帝国边疆的不知名村庄，芥雏子这边在目睹两颗灾星坠落至迦勒底营地后，也是立马猜到了迦勒底为何要假扮凯妮斯引走她的原因————那个令她感到厌恶感的迦勒底，竟然选择现在跟永世大秦帝国撕破脸？ ‘迦勒底这是……活腻了？’ 这是出现在芥雏子脑海中的第一想法。 就在这时，亚从者形态的玛修一跃而起，然后举着圣盾从天而降朝她砸来。 “……该死。” 感受着自圣盾传递而来的压迫感，此刻的芥雏子也顾不得先前不想让项羽大人目睹她这副模样的想法，小手一召，鲜血形成的五道猩红爪痕瞬间从她的指尖飞出，斩向玛修！ 玛修见状，不闪不避，而是在举起手上本质为圆桌骑士们所就座圆桌的圣盾高呼道： “以圆桌骑士之名！” “响应我的召唤！gawain！” 下一刻，她手上的圣盾突然一阵变形，然后竟变成了一把通体为银白色的骑士大剑。 紧接着，只见玛修将骑士大剑平举胸前，而后对准面前的五道斩击猛然一挥。 轰————！ 炽热的火焰剑气瞬间点燃大气，形成一道火海淹没了眼前一切，在太阳的炽热温度下，那五道猩红血爪只持续了一瞬，就被蒸发殆尽。 芥雏子见此情形也不意外，只是切了一声。 “切，又是这一招吗？” 从刚刚开始，她就从玛修的身上，见到了七八种截然不同的宝具。 在这之中，有光彩夺目的金色圣剑。 有魔力释放后，宛如电锯一般的精灵之剑 有比任何银更眩目的王位之剑 有以空气为矢，无声无息的必中之弓。 有撕裂一切的银之臂。 有如怒涛般攻势的骑枪。 有带给她致命威胁，凭感觉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曾在上面被伤及的光辉之枪等等。 ————该死的！ 附身在你身上的亚从者究竟是谁啊？！ 芥雏子一边发泄似的挥掌释放出猩红血爪不断骚扰玛修，一边恼羞成怒的想道。 不曾与藤丸立香她们共同有过那些经历的她自然不会明白，将自身力量交托与玛修的英灵并非只是一人，而是自迦勒底拯救人理以来，所有被召唤而出的圆桌骑士们。 越是被纠缠，芥雏子就越是暴躁。 这样的她自然没能注意到，在自己身后悄无声息靠近的某位绅士————啪！啪啪啪！ 随着无数灯光的亮起，被炫目的光芒照在身上的芥雏子身体顿时一阵僵硬，只来得及将脑袋转向身后，然后咬牙切齿道： “侦！探！” 下一秒，福尔摩斯就闪身来到她的面前，然后一点都不绅士地施展起了巴流术。 如雨点般的拳击接连刺向芥雏子的身体，她只得咬着牙用鲜血塑造出一面液体屏障，勉强阻挡着福尔摩斯的攻势。 另一边，玛修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无弦之弓。 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还有两个非人存在正在进行一场画风极其诡异的交锋。 ————至于为何说画风诡异？那是因为双方主要较量的并非单纯的武力，而是不同机体之间色性能，以及演算能力———— 纹丝不动的会稽零式与休比遥遥相望，随后会稽零式的双眼闪过一串数据流： 【重新演算。】 【敌对个体将在0.44秒后展开炮击武装。】 【威胁指数：中】 【对策：使用人马型战术躯体硬抗，并借机斩击敌对个体右臂，切断其武装。】 【未来，已确立。】 就在他做出如上判断的瞬间，原本有万千可能性的命运线，瞬间只剩下唯一一条，而在这条通往未来的命运线上，仅有会稽零式以战术躯体硬抗休比的炮击，并斩断其手臂的画面。 同一时间，休比的双眼亦闪过一串数据流： 【预测到未来发生变动。】 【敌对个体将在0.46秒后因提前预测我方行动逻辑无视佯攻，并斩断我方手臂单元。】 【威胁指数：高。】 【对策：将计就计，在敌对个体即将斩断我方手臂时，展开「一方通行」，将对方的刀刃进行空间转移，使其来到敌对个体后脑。】 【未来，已确立。】 下一瞬间，最开始已经被收束成一条的命运线再次分裂成万千条截然不同的命运线，然后其中仅剩下会稽零式自己斩下自己脑袋的命运线赫然亮起，紧接着，其他命运线相继消失，最后只剩下了这条被休比确立的未来。 但就在该条命运线被确立的瞬间，会稽零式通过未来预知能力察觉到了被改变的未来。 【预测到未来发生变动。】 【敌对个体……】 结果就是这样，双方在原地僵持了下来。 只有每当预测未来的时间抵达极限时，双方才会在没有一丝征兆的前提下，悍然出手，并严格按照最后一刻所确立的未来发展。 也就有了画风极其诡异的交锋这一幕。 另一边，迦勒底这边的画风同样极其诡异。 …………………………… ………………… ……… 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无尽的炮弹在空中如流星般交错碰撞，绽放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火花。原本晴朗湛蓝的天空此刻已被染成了如同铁锈一般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令人触目惊心。 空气中满是令人呼吸困难的刺鼻火药味。 曾经金黄一片广袤麦田，如今已被熊熊大火吞噬得一干二净，但即便是那些侥幸残留下来的些许麦子，也在双方部队的激烈交战所掀起的滚滚烟尘中，被无情地碾压成了泥土。 在五公里的开阔平原地带，迦勒底的机甲部队正在跟大秦帝国的现代化部队进行激烈交火。 大秦的坦克犹如钢铁巨兽，喷吐着火舌，疯狂地向机甲阵地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炮击。 尽管每一辆坦克都可能在下一秒钟被一道激光炮摧毁，但每当如此，后方就会立刻有新的替补坦克迅速跟上，展开反击。 而迦勒底这边的机甲部队同样损失惨重。 面对大秦现代化部队依托强大且完善富足的后勤保障体系所发射出的不计其数、密集如雨的猛烈炮火，每分每秒都有机甲沦为废铁。 嗖嗖嗖————！ 这时，大秦一方的火箭炮齐齐发射，无数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飞向机甲部队，但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激光雨全部击落。 在战场上空，一架rpc-6626型对崩坏重型直升机凭借其卓越的机动性成功地歼灭了一整支无人机群，但它的周围，却是更多的大秦无人战斗机将其包围……随着无数道机枪子弹组成的弹幕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满是洞口的rpc-6626型对崩坏重型直升机摇摇晃晃坠落向地面，并在废弃的最后一刻，砸死了一群自动人偶。 但这，只是这片惨烈战场上的一隅角落。 那么亚修这边呢？ 答案是————他正在“围殴”一群小金人。 第75章 抹杀!执行! ————开始自动播报———— 秦历2239年12月31日午，天气，晴。 气温：32c。 空气指数：轻度污染。 宜：祈福、祭祀、治病、行丧。 忌：外出远游、会亲友、结婚、搬新房。 至此，赞美陛————轰！ 伴随着咸阳城内的广播装置突然被一颗来自城外飞来的流弹击毁，周围本打算日常聆听圣音的咸阳市民们看着不断冒出火花的机械装置一阵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指着击毁广播装置的那枚炮弹询问道。 周围人摇了摇头，纷纷表示不认识。 而有人脑洞大开，提出了猜测：“这莫非是上天的馈赠？难道说是上天也钦佩陛下的伟业，所以特意送来了这份天外奇石？” 这一说法，瞬间赢得了周围不少人的赞同。 自此，话题越来越偏。 这些从来不曾听闻过“战争”一词的市民们完全意识不到危险的靠近，直到一群傀儡士兵走上前，开始安排市民前往咸阳城外进行避难时，市民们这才惶恐不安了起来……！ 但他们惶恐的并非随之而来的威胁，而是在惶恐“避难”这件事本身。 避难？ 谁要避难？他们？ 不是，他们为何要避难？他们怎能避难？ 如果选择离开咸阳，那么他们的“工作”该如何是好？还有谁能书写赞颂陛下伟业的诗句？还有谁能做出令陛下眼前一亮的画作？还有谁能创作出让陛下赏心悦目的歌曲？ ————不行！我们绝不能走！ 我们就是为此而活的！ 倘若离开这里，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 出于对看不见未来的恐慌无措，有市民甚至反抗起了傀儡士兵……生平第一次。 但区区凡人，如何能反抗一群机械士兵？ 于是，在名为“拳头”的真理下，这些看似是大秦的百姓，实则是只视自己为人类的始皇帝饲养在咸阳，供娱乐自身的宠物+私人财产，只能老老实实听从起傀儡士兵的安排，在保护下，有序离开了这座即将被战火吞噬的城市。 作为大秦帝国的敌人，机甲部队并没有袭击那些处在大秦军队保护下的市民们。 双方似乎保持着一种无形的默契，不殃及无辜的百姓便是双方的底线。 你不主动袭击，我也不凭此胁迫。 当然，尽管殊途同归，目的却截然不同。 始皇帝是将百姓视为了自己的私人财产，所以才不愿意战争殃及自己的所有物。 但迦勒底则恰恰相反。 既然如此，考虑到阵营立场，亚修自然也不会命令机甲部队袭击，哪怕这么做能令预计无力化咸阳武装力量的倒计时锐减十分之一。 —————————————— 时间：秦历2239年12月31日下午三时 地点：王都·咸阳城内 在前不久，由陛下亲自成立的大秦咸阳对迦勒底全域防御统合前线作战都督府内，众多身影如穿梭般不停地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他们或是手捧文件，急匆奔走。 或是交接命令，紧接着又快速回到岗位。 总之，在这座新设立的指挥部当中，所有人都仿佛脚下生风，恨不能再长出一双腿来。 而位于这繁忙景象的核心——指挥中心的正中央位置，大将军韩信此刻本该沉稳如山、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是一副近乎狂热的神情……！ 这副模样，与人们心目中那应该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将帅形象大相径庭。 韩信就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一边双目紧紧盯着面前显示前方战场状况的全息沙盘，一边兴奋地朝着下方大声传达着自己的一道道命令。 再加上他的身材，总感觉随时会从他的口中说出“诸君，我喜欢战争”这句名台词———— 滴滴滴！ 就在这时，悬浮在指挥中心的十三块战术屏同时亮起代表警报的危险红光。 紧接着，沙盘上也更新了最新的战场局势。 画面上，代表着迦勒底机甲部队的紫色箭头就在刚刚突破了咸阳西郊a-9区域的防线，呈辐射状快速侵入，并配合大部队展开围剿。 见此情形，韩信先是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随后大手一挥，语气兴奋地对着下属们发布了一连串命令： “无人机蜂群启动全频谱电磁干扰——覆盖g-7至k-12空域！” “第三机械化步兵旅，掩护无人机蜂群！” “三十秒内切断敌方的通信链路！” 十秒钟不到的功夫，在第三机械化步兵旅的火力掩护下，无人机蜂群成功开启了干扰，而显示屏上原先正延辐射状展开的小股机甲部队顿时不再继续扩散，选择驻足不前。 看到这一幕，韩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并非因恐惧而产生的下意识反应，而是代表某人已经快要按耐不住此刻的激动了……！ “炮兵集群听令————！” 只见韩信张开双臂，然后向前一推手掌道： “展开跨地平线打击，坐标点咸阳西郊麦田区a-9至θ-15，实施三波次饱和式火力覆盖！让那些铁皮棺材们尝尝大秦军工的“烟火”秀！” “通知坦克群在炮兵打击前完成侧翼机动，形成交叉火力网，我只给124秒时间！” 随后他又看向另一处显示屏，语气不断道： “命令空天军立刻实行苍鹰协议！携带电磁脉冲弹实施防区外精确打击，高度保持米以上规避敌方的火力网，同时神机营的防空旅开启相控阵雷达全功率扫描，配合空天军！” “还有————” 说到这里，韩信猛然回过头，看向参谋官。 “工兵营现在是什么情况？” 面对表情“和蔼可亲”的大将军，似乎早已习惯这位性格的参谋官一脸平静地回应道： “按照您的要求，工兵营已部署雷区，只要那些铁疙瘩一进入，就能立刻引爆。” “很好！” 韩信一听这话，顿时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 面对参谋官的迟疑，韩信立刻道： “有什么想法就说，我特意请求陛下将你从骊山冷冻库解冻出来，可不是让你当摆设的！” “是！” 参谋官敬了个礼，然后指向战场上方那个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那个身影道： “尽管因机甲部队僵硬的行事逻辑，我军目前勉强得以引开了对方绝大多数火力，但只要那个家伙再次使用那种操控重力的能力，雷区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被破坏了？” “你说他？” 韩信看了一眼立于天际，似乎在跟陛下的机械圣躯对峙中的亚修，然后随意摆了摆手道： “蒯通，你不用过多担忧这一点。”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不要忘记，我们的任务只是为了阻拦迦勒底的机甲部队，至于那个家伙就全权交给陛下处理即可。” 交给……陛下处理吗？ 罢了，兴许只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准？ 对于韩信对于始皇帝的无比推崇，同样深知那位陛下手段的蒯通也是不谋而合，只不过出于谋士的本能，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他倒也没有因此而怀疑自家陛下是否能战胜迦勒底的敌人。 ————毕竟，那可是“始皇帝”啊。 …………………………… ………………… ……… 和韩信所想不同，立于天际，好似在跟同样盘踞在咸阳城上空的始皇帝进行某种无形较量的亚修实际上只是在跟藤丸立香她们聊天而已。 没错，就是在单纯聊天。 至于始皇帝那边存在的威胁，坦白讲，亚修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 亚修承认这个异闻带的始皇帝很伟大。 依靠考古得到的仙道技术，他做到了其他世界的始皇帝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即长生不死，以及真正的大一统。 但即使强如始皇帝，也无法避免一种疾病。 ————名为“固步自封”的病。 由于自世界大一统之后，这个世界的知识全被始皇帝一人垄断，所以就算是亚修，也无法凭空获取这个异闻带的历史，不过尽管如此，只靠迄今为止对方所展现的傀儡士兵，以及那些武器装备的残骸，亚修还是发现了一个真相： 这个世界的科技，已有数百年没有进步了。 这个数百年时间具体是多少不得而知，但大致锁定在大秦实现大一统的十三世纪左右，并在十八世纪末期彻底陷入停滞。 亚修猜想，这大概是太空长城的建立时间。 为了大秦帝国统治的永世不变，他变相采取了类似英灵座的形式，将那些武将名臣偷偷冷冻封印在骊山，诚然，这一步有延长这些曾带给帝国无数丰功伟绩的英雄们更长的寿命，但更多还是担忧这群人所掌握的知识本身。 在战争年代，这些人是他最锋利的武器，而在和平年代，这群人本身便成为了有可能动摇永世大秦帝国根基的隐患。 于是，骊山冷冻库自此诞生。 卸磨杀驴，莫不是如此。 另一方面，为了防止域外敌人的入侵，他启用了比长城规模更加宏伟的“太空长城”计划，用钢铁的城墙来保护他统治下的世界。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始皇帝像是一个固守巢穴的巨兽，用力量筑起了一道高墙，却也因此失去了探索更广阔天地的勇气，浑然忘记了只有处在危机当中，生命才具备进化的伟力。 至于自断进化的生命？ 那只不过是一块随处可见的“顽石”罢了。 或许亚修他会对昔日志在大一统的始皇帝打起警惕，但对于现在这颗顽石……嗯？ 在介绍崩坏三世界给迦勒底众人听，同时在暗自思考这件事的亚修突然收回了算力，随后将目光看向那座宏伟的阿房宫。在他的感知中，原本空无一人的阿房宫内部突然升起了十二道规模相当惊人的灵基反应。 感知这一切的亚修喃喃自语道： “龙种级别的魔力规模……不，还要更高。” “法夫纳，甚至达到了神灵级规模？” “有点意思，在这个时代，始皇帝竟然容许除会稽零式以外的非人存在留存于世间，还是说这是始皇帝为了应对我而启用的底牌？” 就在这时，阿房宫那边似乎也察觉到了亚修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话音刚落，亚修便感知到那些高能反应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不对，这并不是瞬间消失，而是因为速度太快产生的错觉。 至于对方的目的，那还用多说吗？ “……来了。” 虽然自信实力，但并不会因此而大意的亚修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升起了一定程度的警惕心。 嗖……！ 只见上一秒还出现在咸阳范围的十二道非人存在的高能反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看到眼前身影的一瞬间，亚修便知晓了这些非人存在的数量为何是十二个了———— 《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始皇帝在实现六国统一后，为防止人民反抗，于二十六年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 《长安志》引《三辅旧事》云，秦作铜人坐高三丈，铭其后曰‘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改诸侯为郡县，一法律，同度量。’” 通俗点说，当年的始皇帝防止人民反抗，于是收缴了天下所有的兵器，然后统一送到咸阳将其融化成铁水，最后浇筑成十二座金人。 而现在，出现在亚修面前的十二个身影，赫然是一个个体型堪比高达的金人，而只看一眼便觉得双眼刺痛，犹如无数把尖刀顺着视线刺入眼睛的感觉也证实了传说的真实性。 并且在这些金人的内部，亚修还感受到了类似会稽零式的设计思路，但比起那个已将控制权交给了某位华夏产·真祖的霸王而言，这些金人的结构显得更加完美。 ————就像英灵哪吒一样。 想到这里，亚修顿时明白了一切…… 想来，始皇帝已经从芥雏子的身上得到了有关于华夏真人之躯的全部奥秘了吧？ 在原着剧情当中，尽管并没有直接描写始皇帝当年从仙境带回的那具傀儡残骸是否真为太乙真人弟子哪吒的莲花之身，但根据英灵哪吒对于那些简易版的自动人偶身上的技术皱起眉头并直言这是对于师父的技术模仿来看，那具残骸即使不是哪吒之身，也绝对出自太乙真人之手。 而现在，亚修就从这些金人的身上，发现了明显属于英灵哪吒莲花之身的痕迹。 颇有一种赝品媲美真品完成度的既视感。 亚修想：如果营地那边保护藤丸立香的哪吒看到这些金人的话，保证会瞬间暴跳如雷，然后抄起火尖枪就要释放宝具了吧？ 当然，不是fgo里面实装的那个宝具，而是未能实装的第二宝具?【三头六臂 罗仙兽】。 宝具：【三头六臂 罗仙兽】 等级：a 种类：对军宝具 范围：1~10 最大捕捉：6人 在感到震怒的同时将前世大罗仙的魂魄宿于身上，巨大化为六倍，同时变化为拥有三张脸和六只手臂的多头多臂的神兽形态。 在这一形态下，哪吒的灵基将会解放。 所有的宝贝也都能使用，包括但不限于乾坤圈、混天绫、斩妖剑、缚妖索、九龙神火罩、阴阳剑等等……简直堪比小金闪闪了。 只是，作为原型的哪吒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打不过它们其中任何一人。 这一点看似无法理解，实则很好理解。 首先，哪吒并非完全之身。 其次，尽管这些金人在材质可能比不上太乙真人塑造哪吒身体的莲花，但也是当年统一六国的始皇帝以举国之力搜集的稀世珍宝，再加上这些金人因收缴天下之兵融于一体的概念，以及始皇帝真的实现了再无战事的伟业，导致全部的兵戈概念竟真通通汇入到了金人体内，以至于这些金人等同于「兵戈」这一概念化身。 换言之，这些金人如同上古蚩尤一般，个个都是实打实的军神、兵神……！ 与此同时，所有造型皆是三头六臂，手上各持一种兵器，象征天下之兵尽归于手的十二金人也齐刷刷锁定了亚修，口中异口同声道： “执始皇帝御令————” “凡霍乱大秦帝国安定者，皆罪不可赦！” “抹杀！执行！”x12 第76章 超越三皇，凌驾五帝之霸者————即为朕是也……! “执始皇帝御令————” “凡祸乱大秦帝国安定者，皆罪不可赦！” 说话间，十二个体型足足有十多米高，身穿大秦重甲铠甲，有着跟三坛海会大神同款的三头六臂形象，并且胸口刻有一段篆书铭文的金色武士那菱形眼瞳有一道红光闪过，手上的各式兵器皆亮起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黑光……！ “抹杀！执行！” 话音刚落，数十道无比恐怖的金色洪流直接覆盖了亚修所在的位置，并引发了一场大爆炸。 轰————！ 而在洪流汇聚之中心，因内部巨大的能量无处宣泄，于是，宛如金乌升空一般，在十二金人的包围圈内，升起了一座金色的通天光柱。 许久之后。 光柱渐渐消散，而亚修也不见了踪影。 【失去目标。】 【分析中……歼灭概率：13.73%】 眼见这一幕，十二金人并没有升起已经将那名颠覆大秦安定的敌人消灭的想法，而是趁此机会各自散开，并巡视起了周围————唰！ 只见亚修瞬间来到其中一个金人身后，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体型约有两米，造型犹如鱼背脊骨的翠绿神剑砍向了金人。 ————此剑名【草那艺之大刀】 又名天丛云剑、草薙剑等等，为酒吞童子神性侧面的英灵·伊吹童子所持有的宝具。 “发现目标。” 由于金人乃是三头六臂，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前后之分，所以在亚修出现的第一时间，金人便果断挥动手上的一剑一锏。 金锏拦在天丛云剑的必经之路上试图阻拦。 而金剑则斩向亚修挥剑之手。 下一刻，在翠绿神剑的锋利面前，金人的金锏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就被斩成了两半……！ 而神剑其势不减，又接触到了金人的胸膛。 刹那间，翠绿色的刀光轰然爆发，不仅将面前金人的身躯撕裂成了两半，更是以金人为起点延伸了近百米距离后，才缓缓消散。 被一分为二的金人停下手上挥剑的动作，看向亚修手上的翠绿神剑开口道： “经由本机确认，目标持有神性武装。” “已将该情报收录进数据库。” “重新拟订歼灭方案。” 下一秒，被斩裂的金人突然恢复如初，并再次继续挥剑的动作，砍向亚修。 对于金人的复活，早在亚修的预料当中。 毕竟它们的原型同样具备这一能力。 遇事不决直接自爆了解一下？ 但亚修发现，金人的复活似乎并不仅仅依靠于始皇帝从芥雏子身上得到的真人之躯数据，似乎还借助了某种地脉阵法的助力？ 思索间，亚修持剑反击，随后一声惊疑道： “……哦？” 只因在接触的瞬间，亚修发现，刚刚还一触即破的金人武器竟然在跟【草那艺之大刀】的对碰中居然没有如上次那般直接碎裂。 ‘这是……针对草那艺之大刀产生抗性了？’ 发现这一情况的亚修一边发动自己跟某个钓鱼佬交流时得到的高权限思想键纹，一边启动机凯种全部的感知模块，就如同高精度x光一样，不断扫视着金人的身躯，并加以分析。 【思想键纹ex】 这是某个眯眯眼的冠位钓鱼佬具备的技能。 思想魔术，便是东方的特色魔术。 区别于西方的魔术基盘体系，东方所使用的体系乃是以思想盘为根基发动的思想魔术。而思想盘是一种与地球融合的超大型魔术礼装，拟似的人工神性，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之为人工根源。所以思想魔术的使用者，只要同这个思想盘建立连接，就能凭此物发动魔术。 思想键纹，就类似魔术基盘的魔术刻印。 只不过跟血脉家系传承的魔术刻印不同，思想键纹是通过师徒关系进行传承，假如将思想盘视为记录了大量思想魔术的云计算服务器，那么思想键纹便是服务器的访问权。 等级越高，所访问的权限内容就更高。 理论上来说，哪怕只是普通人，只要持有最高权限的思想键纹，那么就能无条件地施展那些就算在仙人之中也属于禁忌的顶级仙术，瞬间拥有比肩境界记录带的影响力。 当然，如此强大也是存在致命隐患的。 就像洪荒小说中鸿钧以身合道一样，持有思想键纹的持有者，其实就相当于半身与世界融合的一种状态，键纹的权限越高，持有者也就越难维持足够施展那份力量的自我。 太公望持有的，便是最高权限的思想键纹。 对于这种特殊技能，亚修虽说能依靠机凯种特性进行模仿，但充其量只是一把“钥匙”，受到如元始天尊这般至高存在掌握的思想盘也不可能判断不出亚修这把“钥匙”的真伪。 但不知那个钓鱼佬是何目的，在知晓亚修想了解思想魔术之后，这货笑眯眯地直接赐予了亚修一定权限的思想键纹。 换算成英灵模板的话，起码得有a-级左右。 当然，是通用版本的思想键纹。 ————这其中，并不包含玉清道统。 毕竟这货师从元始天尊，在没有经过祂老人家发话前，他哪敢将自家道统权限赠予外人？ 顶多是使用自己的ex权限造一个低权限，并且还属于限定版本的通用思想键纹罢了。 【……分析结果已得出。】 分析结果很快，不出亚修所料，这依旧是始皇帝从仙境遗迹里面捡回来的东西。 金人之所以能复活，并且复活后的实力还得以大幅度提升，主要依靠于一种残缺阵法。 在自己的思想键纹当中，亚修并没有查询到有关这个阵法的详情，所以大概率是玉清，或者其他道统的秘传。好在，在触类旁通之下，亚修还是瞧出了这个残缺阵法的部分底细。 此阵以“十二地支”为根基。 金人为阵眼。 大秦地脉为阵纹。 这些金人只要身处大秦帝国的疆域，便能利用源源不绝的地脉魔力不断复活，并且以十二地支为阵局，化岁月时光流转，也就是说，金人在复活后还能根据需求持续进化。 当然，这些金人的进化存在一个极限。 ————毕竟只是残阵。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金人拉开劲弓，视线锁定亚修的身形，然后毫不犹豫松开弓弦，弓弦上那足足有大树般粗细，刻有繁密纹路的银白箭矢瞬间突破音速，来到亚修的眼前。 亚修眼都不看，抬手便是一面菊花盾。 【炽天覆七重圆环】 希腊神话中被使用的英雄埃阿斯之盾，防御了据说无人能防的特洛伊大英雄赫克托耳的投枪的绝品，此后，对投掷兵器作为以绝对的防御力着称的“概念武装”传开，升华了其存在。 形如花瓣，共有七片。 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城墙匹敌。 但就在这时————！ 在一些动作电影中，为了战斗节奏控制以及让打斗场面更有层次，往往会在主角与一大波敌人交手时安排两三个敌人上前，其他人则围绕在主角周围也不攻击，直到前面的同伴被击倒后才会上前替补，直到主角全部解决。 但这是为了电影效果而不得不做的妥协，现实世界也不会有出现这反常识的一幕…… “目标，歼灭。”x2 就在亚修召唤菊花盾的同时，他的左右两侧以及后方也瞬移出现三个金人，持方天画戟，三尖两刃刀及擂鼓瓮金锤等诸多兵器挥来！ 不仅如此。 在远处，刚刚拉弓放箭的那个金人不知何时也再次蓄力拉弓，随后松弦、放箭————轰！ 只见箭矢化作炽热光炮，也不管自身轰击的位置还有三个同伴，直接贯穿了那片区域，并在形成一道流星尾痕在空中，许久不曾散去。 这一招，十分类似吕布的宝具。 不过，要是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毕竟，哪有老子像儿子的说法？ 片刻之后。 三个金人逐渐凝实，唯独不见亚修踪影。 持弓金人见到这一幕，一边将手上那把陛下用射日弓残片打造的神兵拉弓上弦，一边如猎鹰搜索猎物一般巡视着周围，并且分析道： 【目标死亡几率：24%】 【目标重伤几率：69%】 【目标无伤几率：7……100%】 没等持弓金人分析完，来自其他金人提供的视野画面便让它微微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反手拿起伪·射日弓就往身后砸去……锵！ 随着金属碰撞声顿时响起，持弓金人保持砸击的姿势僵在了原地，直到重力将其捕获，它的身躯这才一分为二，坠向地面。 坠落之时，金人仰视着空中手持一把好似镰刀的奇门兵器的亚修，内心默默思考道： 【身体机能遭到严重损伤。】 【但无妨，只需启用修复程序进行修复。】 【……】 【疑问：无法修复？】 带着疑问，金人的菱形眼瞳渐渐失去光彩。 “！！！” 同一时间，正欲袭击亚修的金人们也纷纷停下了动作，看向了身体被一分为二，正坠向地面的持弓金人————对方“失联”了。 【对不死性武装】 一众金人的脑海中顿时闪过这样一个名词。 紧接着，它们便准备重新拟订方案。 尽管十二金人为阵眼，但阵法的重点乃是构成阵纹的大秦地脉，只要金人不损失过半，十二地支阵法就还能够正常运行。 胜算，依旧在我等手中———— 这一刻，世界仿佛被时间冻结了一般。 手持令不死属性无效的【屠戮不死之刃】的亚修在被复仇之黑炎的燃烧中，化作了一道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漆黑流星，在一众毫无防备的金人的身边不断穿行，并挥动起手上镰刀。 在屠戮不死之刃的斩击下，所有金人的身体表面都出现了无数道细小但却致命的伤痕。 但却没有金人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只为亚修他一人运转。 【虎啊，煌煌燎燃（enfer chateau d''if）】 此乃岩窟王的宝具，是这位复仇鬼在有如地狱一般的伊夫堡培养出的如钢铁一般的精神力化成的宝具，通过人类所无法进行的超高速思考并强行将其反映到肉体之上，使其在主观上来说使用了相当于“时间停止”的超高速行动。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手持屠戮不死之刃回过头看向宛如雕塑一般的金人们，打了个响指。 ————时间，开始流动。 完全没有意识到亚修的一众金人们在恢复对时间的感知后，立马就打算看向亚修“杀死”那个持弓金人的位置，但下一秒，来自身体各处的异常警报不约而同在它们的脑海中炸响……！ 【警告！】 【身体机能遭到严重损伤！】 【警告！】 【身体机能遭到严重损伤！】 【……怎么可能？】 霎时间，一股不敢置信的情绪，在剩余11个金人的内部交流网络当中快速蔓延传播。 紧接着，不等它们有所反应，屠戮不死之刃的能力就开始发作……只是一瞬间，所有金人的双眼在同一时间黯淡了下来。 而这期间，哪怕连1微秒的间隔都没有……！ ————这是彻头彻尾的虐杀。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毫不怀疑这一点。 哪怕是始皇帝也一样。 沉默，在无人的阿房宫内部逐渐蔓延。 不知过去了多久，始皇帝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声响彻在整个宫殿内部： “……啥？” ———————————————— 与此同时，好似做了一件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的亚修一边收回手上的屠戮不死之刃，一边看向咸阳那边喃喃自语道： “————都撤的差不多了吧？” 与此同时，自动人偶休比从虚空露出身形： “回答：正是如此。在本机暗中观测下，始皇帝已于3分56秒前，将咸阳内部全部民众，包括禁卫军在内全部转移至避难所，如今的咸阳城内仅有自行运转的傀儡兵。” 紧接着，亚修看向某一方向随口问道： “玛修那边怎么样了？” 只见休比歪了歪脑袋，然后回答道： “回答：玛修那边，已经按照事先计划，成功关押个体芥雏子以及个体会稽零式。提醒：个体芥雏子在关押期间，尤其涉及到研究个体会稽零式时情绪更是异常激动，不得已，本机采用物理安眠法令个体芥雏子陷入睡眠。” “嗯。” 亚修点了点头。 说实话，亚修本可以直接同步自己这个自动人偶的记忆模块，但自从上次同步之后，他发现这个名字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休比简直巧合无比的自动人偶似乎在自己脱离时间流的这段时间里诞生了一丝自我意识，于是作罢。 在确认没有意外后，亚修对着休比命令道： “现在，带着玛修他们回到营地。” “回答：了解。” 休比举起手，朝着亚修敬了个礼说道。 目送休比展开【一方通行】离开后，亚修回过头看向咸阳上方的巨大机械装置，同时具现化出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置于手上。 紧接着，他对着身前突然开口说道： “始皇帝，相信你已经知晓了这个异闻带的真相了吧？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大秦与迦勒底之间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无论是你还是藤丸立香她们，都是在为各自的世界而战，在这一点上，没有谁对谁错，也无关所谓的正义与否。所以我奉劝你，如果还有什么手段的话，就尽早用上吧。否则，你将会失去最后一丝反抗的机会。” 亚修知道始皇帝一定在关注自己这边。 在说完这句话后，亚修便将伊甸之星高举于胸前，在灌输崩坏能的同时，缓缓开口道： “伊甸之星。” 停顿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 “最大功率解放，第零额定功率·拟似黑洞。” 话音刚落，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在咸阳城的上空，突然间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黑点。这个黑点起初只有豌豆般大小，但它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扩张开来，眨眼间便准备覆盖下方的阿房宫以及王都咸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阿房宫反应很快。 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阿房宫的表面就迸发出一道能量屏障，暂时抵挡住了头顶上方拟似黑洞所产生的巨大吸引力。 然而，下方的咸阳城却未能逃脱这场厄运。 在拟似黑洞那恐怖的吸力作用下，原本驻守在街道上的傀儡兵们瞬间腾空而起。他们就如同风中落叶一般，身不由己地朝着高空飞去，然后被吸入了黑洞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咔嚓！咔嚓咔嚓……！ 不仅如此，城市中的金属建筑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随后纷纷连根拔起。这些金属建筑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边缓缓升空，缓缓朝着拟似黑洞移动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房宫终于有了动静。 突然间，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从阿房宫的正门疾驰而出。 那光芒闪耀夺目，仿佛在直视太阳一般。 随后这道身影以惊人的速度飞到了拟似黑洞的外侧，在稳稳地停住身形后，只见身影高高举起自己的手臂，并傲声道： “跪匐于此吧！” 其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撼天地。 “超越三皇，凌驾五帝之霸者。” “这就是始皇帝。” “————即为朕是也……！” 话音未落，只见自那身影的手臂处，无数银色的水银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最终凝聚成了一把长达千米的巨型通天水银大剑。 剑身闪烁着耀眼的寒光，令人胆寒不已。 紧接着，那道身影毫不犹豫挥动手臂，将水银大剑直直指向拟似黑洞，并用力一挥！ 瞬间，那把巨大无比的水银大剑便裹挟着排山倒海、无可匹敌之势，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长空，向着拟似黑洞狠狠斩去。 唰————！ 第77章 人造真人?始皇帝vs机凯种?亚修(上) ————正义与邪恶，往往很难评判。 站在大秦帝国的角度来看，释放拟似黑洞试图毁灭咸阳的亚修，毫无疑问，是意图毁灭世界的侵略者形象，而他们无比尊敬的天子陛下，则是在关键时刻现身的救世主吧？ 毋庸置疑，在这里亚修是恶，始皇帝为善。 可反过来，站在泛人类史的角度来看，身为本该被事象剪定的异闻带之王，却打算谋划让中国异闻带替代泛人类史成为编纂事象的始皇帝才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者，而亚修反而是为了阻止异闻带入侵而悍然出手的救世主。 双方的立场再次颠倒。 于是，始皇帝变成了恶，亚修却成为了善。 ————那么，在这之中，是否有人错了？ 答案是：没有。 双方都走在各自正确的必由之路上。 成为“编纂事象”的资格只有一个，想要让自己的世界得以存续，就必须要消灭其他世界，让自己的世界成为唯一赢家。 在这之中，没有任何能够迂回的余地。 所以在得知异闻带的真相后，始皇帝从始至终就没打算通过用交流的方式阻止这场战争，并在最开始就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而在这个全力以赴的范畴中，不存在他人。 无论是韩信指挥的大秦军队也好，还是经过改造的十二金人也罢，都只是用以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在这期间，始皇帝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调整自己这副真人之躯的输出功率，争取更多，哪怕一丝战胜迦勒底的机会。 仙女的真人之躯。 超越机械圣躯的演算能力。 几乎全部的仙道遗产。 内部藏有未知神话体系之树的扶桑树。 如今的他，不仅具备自身阿房宫机械圣躯那等同于神明的演算能力，并且还不计成本、堪称丧心病狂地融入了几乎全部的仙道遗产，甚至还将扶桑树作为核心，可以说现在的始皇帝，就是经历了2000年培养起来的永世秦帝国技术的终点，并且远比原时间线上的他更加完美。 这，就是始皇帝。 是永世大秦帝国的不灭执政者。 是阻挡在迦勒底这等灭世大敌之前，用自身肩膀扛下整个中国异闻带存亡的勇者……！ “————即为朕是也……！” 伴随着真人·始皇帝一声轻喝，手上那柄仿佛能连接天与地的水银宝剑随即斩向拟似黑洞，那凌厉的王道剑势，仿佛要使一切臣服于剑下！ “迎面而上吗……？”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威压，亚修如此说道。 说话间，只见他旋动起了伊甸之星，拟似黑洞瞬间升空而起，正面撞向水银大剑。 …………………………… ………………… ……… 靠水银对抗黑洞，这无疑是天方夜谭之事。 当然，如果有人能将水银压缩至简并态产生额外的量子压力进行干扰，又或者是将水银转化为等离子体，通过定向发射高能粒子进入吸积盘触发量子隧穿，倒也不是不能做到。 当然，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个文明保底也是卡尔达肖夫ii型文明，即恒星级文明。 也就是创造出希腊众机神，包括那个随意便能强制征收地球资源的37%，作为魔力能源的天球形时空要塞·卡俄斯的超科学文明。 但好在，亚修的拟似黑洞终究不是天文学里面那个象征万物终结的天体，始皇帝的水银大剑同样并非单纯的汞（hg）。 在东方，水银被作为变化与不朽的象征。 在西方，水银则视为三大源质之一，象征流动性、变化与意识的觉醒。 但无论是东西方，水银都具备同一种概念： 【流动】 而黑洞，本质上是一种「被凝固的熵」。 是通过无限压缩物质与时间，吞噬一切动态使其令宇宙推向绝对静止的「热寂终点」。 在这一点上，黑洞就被赋予了另一种概念： 【静止】 强化象征永恒与变化的水银【流动】，来对抗吞噬一切动态的黑洞【静止】，这便是当时将意识转录到这副人造真人之躯的始皇帝在0.04秒的短暂时间里想到的应对之策……… 当水银浪潮撞上拟似黑洞的那一瞬间，整片天地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半空中，银白色的液态金属与旋涡状的黑洞绞成一团，迸发出一阵刺目的青白色光芒。 嗡————！ 某种超出人耳极限的震颤撕裂了空气。 而在第一波冲击过后，汞液与引力场绞杀处随即迸发青白色辐射光，所照之处，麦秆燃起幽蓝鬼火，土壤板结成琉璃状硬壳。 高空上，出现了一道堪称壮丽奇异的场景： 只见水银大剑与拟似黑洞相撞的位置，拟似黑洞不断试图将汞流压入奇点，但水银却顺着无形的引力纹路逆流侵蚀。液态金属在旋涡边缘将时空分裂成亿万裂缝，每一根都折射着支离破碎的光影————大秦帝国的夯土城墙、好似九十年代的红砖厂区、以及钢铁森林的现代都市，像被撕碎的史书页在狂风中翻卷。 双方碰撞时产生的恐怖能量，令下方咸阳最靠近的那部分的钢铁城墙瞬间融化成了铁水！ 就连大秦军队和机甲部队也不例外。 可以这样说，光是这一瞬间的破坏，就足以媲美双方军队交战一小时的损耗。 双方还在继续僵持。 并最终，由水银大剑逐渐占据了上风。 在拟似黑洞快要被银白色侵蚀的最后，终于再也维持不住自身的稳定了……只见拟似黑洞突然收缩成拳头大小，又猛地膨胀炸开。 轰————！ 爆裂来得猝不及防。 大量的汞液化作“雨水”洒落一地，将因大秦军队和机甲部队之间的战火而化为漆黑焦土的土地染上了一层如镜面一般的银白湖面…… 在湖面倒影之中，重新将水银大剑化为龙袍衣袖的始皇帝与手持时不时亮起阵阵红光的亚修遥遥相对，然后一齐出手！ “唳……！” 只见始皇帝化为水银玄鸟，直冲亚修袭来。 “伪典?王之财宝。” 而亚修打了个响指，在他身后显现出数百道金色涟漪，无数把宝具齐刷刷射出！ “哼！小道也！” 面对袭来的金色弹幕，始皇帝在一阵水银变化后化为人形，在发表完看法后，便操控飘带在背后变成形似佛陀宝轮的翅翎圆环。下一刻，翅翎圆环瞬间分解成无数翅翎造型的浮游炮，同样释放了属于自己一方的弹幕反击。 嗖嗖嗖！嗖嗖嗖！ 双方弹幕攻击交战之际，始皇帝正专心致志操控浮游炮与不远处的“亚修”进行交手。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自己身后，真正的亚修早已经展开空间门，对准自己，举起了手上的屠戮不死之刃————锵！ 始皇帝不知何时突然转身，并塑造了一把水银宝剑拦住了亚修的屠戮不死之刃。 滋滋滋……！ 激烈的火花在刀剑碰撞的部位不断爆裂。 “暗杀？” 始皇帝看着亚修，冷哼一声道： “汝以为，朕坐在这永世大秦帝国的龙椅上的2300年里，究竟经历过多少次暗杀？哪怕是数百年前中东阿萨辛派的那位初代山之翁，最终也因失败告终而选择隐世不出！” “初代山之翁？” 亚修一听这话，意识到了始皇帝说的是谁： “你说的是王哈桑？有点意思，但到底是对方没能暗杀（阻止）成功，还是在这个异闻带，始皇帝你因自身天命而未至赴死之时呢？” “赴死之时？” 面对亚修口中的天命，始皇帝不屑一顾道： “朕记得，当年那位山之翁也是如此说法，但朕从未信过天命一说，不如说，在这个世界，朕即是世界万物那永恒不变的天命。” “不仅是现在，在将来，天命也必然是朕。” “————而绝非汝等泛人类史！” 始皇帝突然加大力道，宛如直面顶级龙种的恐怖怪力施加在宝剑上，直接将亚修击飞！ 这是……肉体改造？ 被击飞的同时，亚修默默想到。 与此同时。 始皇帝看着飞远的亚修，竖起自己的食指。 咕噜咕噜。 有水银升出，聚于他的指尖并形成球体。 紧接着，原本光滑如镜的水银球表面像是烧开的开水一样不断沸腾，最后九条银白神龙从球体表面冒出，并眨眼间便扩张到了数十米左右的庞然体型，朝着亚修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x9 眼看水银化作的银白神龙呼啸而至，亚修面色如常，同样召唤出了自己的召唤物。 “嗯？” 始皇帝看到亚修的召唤物，喃喃自语道： “钢铁之马？” 没错，阻拦在群龙面前的，赫然是一座同样为银白色为主体的钢铁之马，好似雕塑一般。 亚修指正了始皇帝的说法： “错了，是木马。” 听到这话，始皇帝那看不出性别的中性脸上忍不住眯了眯眼，表情有些不善。 指鹿为马？ 这个异闻带的历史虽然跟泛人类史不同，但因为有芥雏子这位“通晓历史”的仙女在，始皇帝也是了解了不少有关另一个大秦帝国的故事，其中就包括自己当年的那位宦官，在自己死后所做的一系列荒唐至极的往事。 ————只不过这次是始皇帝想多了。 亚修在这里并不是借“指鹿为马”的典故激怒始皇帝，而是真如此认为，毕竟这座钢铁之马可不是寻常雕塑，而是出自《希腊神话》中那个攻破特洛伊城的那座特洛伊木马。 当然，在这个世界，这座木马可不简单。 【开始变形程序。】 【歼灭形态……启动！】 就在这时，从钢铁之马，也就是特洛伊木马的身上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 虽说是古希腊语，但始皇帝亦能听懂。 ‘不过……变形？歼灭形态？’ 正当始皇帝疑惑之际，下一刻，令他震惊不已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钢铁之马在说完那句话后整个身躯就真的变形了起来，先是前躯部位展开并贴合腹部，然后马头部位向后收缩，露出内部的机甲头颅，就连四肢，也在一阵结构变形中变成了人体的手臂与腿部。 眨眼间，钢铁之马就变成了一架大型机甲。 始皇帝：“……还能这样？” 【宝具：终焉的大木马（troia ippos）】 作为奥德修斯的宝具，作为宝具的木马真面目是一架披着神钢装甲的大型坐骑，通过真名解放就可以变成歼灭形态的机甲。 看似离谱，但结合希腊机神的真相，这一点也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特洛伊战争（?）高科技机甲大战（√） “吼……？”x9 另一边，群龙看着机甲，瞬间陷入迟疑。 扶桑树作为蕴含了生命全部神秘的宝库，如今掌握祂的始皇帝自然掌握了创生之能。 这些神龙就是他的作品。 但群龙迟疑，特洛伊木马可不会迟疑。 歼灭形态下的它果断出手，身后的推进器带着它直接来到其中一条神龙的面前，然后特洛伊木马伸手便一把掐住它的脑袋，然后掌心的能量炮瞬间开火，把这条神龙轰成了渣渣。 见到这一幕，其余八龙顿时被激起了凶性！ 八龙飞到特洛伊木马的周围将其包围，然后对着它的钢铁之躯就破坏了起来！ 另一边，亚修跟始皇帝开始了第二回合。 ————这一回合，是近身战。 …………………………… ………………… ……… 始皇帝动了。 只见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拉近与亚修之间的距离，在即将触碰到亚修的瞬间，他伸过来的手掌突然化作一条狰狞龙爪。 面对袭来的始皇帝，亚修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两把造型各异的武器。 那是贝奥武夫的赤原猎犬和铁锤蛇溃。 只不过亚修具现化这两把宝具并不是为了使用他们对抗始皇帝，恰恰相反，他具现化这两把武器其实是为了破坏它们……咔嚓！ 下一瞬间，两把a级宝具瞬间碎裂一地。 而伴随两把宝具的破碎，贝奥武夫的第三宝具也得以解禁————源流斗争，这是通过破坏赤原猎犬和铁锤蛇溃而解禁的特殊宝具。 让贝奥武夫生前的超强膂力一时间苏醒，从而投掷脚踢殴打，从正面打爆一切。 亚修的拳头如炮弹般轰出，正面对撞龙爪！ 轰————！ 始皇帝脸色不变，收回被亚修一拳打出数道裂缝的龙爪，形态再次变化。这一次，他操控身后的真人宝轮飞出大量羽翎造型的飞刃，如同暴雨梨花针一样，铺天盖地袭向亚修。 而亚修双拳不断交替挥出，每一击都精准地击碎了飞来的水银刃。 然而，始皇帝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只见他凝聚出了一把水银长剑，举过头顶。 亚修抬手召出闪耀于终焉之枪，然后将枪尖对准始皇帝，径直刺出。 同一时间，始皇帝也挥下了手中长剑。 此刻，包括中国异闻带的运营，永世大秦帝国的存续在内的一切，皆系于这一剑之上！ （未完待续） 第78章 人造真人?始皇帝vs机凯种?亚修(下) ————在战斗中，有三种类型的敌人，或许不是输出最强的，但无疑是最难缠、恶心的。 第一种，是本身血量就极厚，并且还能随时呼吸回血，面对他就仿佛面对大海，关键是对手还只能用水瓢一点点舀水的血牛型选手。 第二种，是本身实力或许不怎么强，但要么是拥有某种反伤机制，要么是按照敌人的强度同步强化自身，属于是敌越强，己越强，攻击他就好似在攻击自己的刺猬型选手。 至于第三种，则是浑身上下都没有弱点，什么能力都具备，与其单挑，就像是自己一人在同时跟一群人“单挑”一样的全能型对手。 毋庸置疑，面对这三种类型的敌人，在不具备碾压一切的论外级实力前，敌人只能在一脸绝望的表情下被活活耗死。 而现在，同时具备以上能力的存在交手了。 拥有类似t1000型终结者的真人之躯，并且拥有蕴含生命一切神秘的扶桑树在身，以及扶桑树充能的人造真人·始皇帝便是第一种。 亚修则更加难缠，他属于后两种的结合体。 ………………………………… …………………… ……… 于大战持续的两小时后。 高空之上，始皇帝冷哼一声，下一刻，足以遮天蔽日的水银双翼从他的身后展开，然后他操控水银双翼就朝着亚修进行合拢扑杀。 一时间，亚修周围的整片天地都黯然失色。 在合拢扑杀的同时，羽翼的最前端，也就是构成羽翎部位的水银在一阵翻涌潮动后，竟化作无数异兽，发起了袭击！ 亚修没有选择与这些创生之物纠缠。 在它们扑杀过来前，只见亚修身形一闪，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得不说，天翼种的天移就是好用，只要是术式使用者能够看见或者曾经到过的地方，就能无条件瞬间移动。 而如今，在大战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后，可以说战场的每一处角落都有他停留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他随时能……零帧起手。 “来了吗？” 亚修刚一消失，始皇帝便注意到了这一幕。 瞬间，只见始皇帝化作水银四散开来，然后在不远处重组身躯，并高举右手做竖劈状，面对刚刚自己的位置在须臾之间挥出上万次！ 刹那间，有无数水银银刃飞啸而出，它们共同组成了一张银刃大网，向前扑去。 下一秒，亚修出现在了刃网飞行的路径上。 刚一瞬间移动结束，迎面就飞来无数道一看就不容小觑的飞刃群，哪怕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会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愣神吧？ 但亚修没有。 并且他不仅没有愣神，反而在刃网距离自己不足三尺的极限距离下，具现化出了呆毛王最初持有的那把选拔王者之剑，即必胜黄金之剑，然后直接激发了它的全部威力。 轰————！ 耀眼的光芒，自圣剑咆哮而出。 正前方袭来的水银刃网在光炮的冲刷下，只坚持了不到两三秒的功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那些不在宝具攻击范围内的水银飞刃，则是齐刷刷射向地面，引发了一连串爆炸！ 轰轰轰轰轰轰……！ 尘埃散去，地面之上又多出数百个深坑。 其大小，就算将数十辆大秦装甲车，或者泰坦机甲一起丢入其中，也未必能填平————何况如今的战场上，哪还能找到，哪怕一辆完整度在20%以上的装甲车，又或者泰坦机甲呢？ 眼下的咸阳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孤堡】 且不提要么是被某种高能攻击融化，要么是直接多了一个大窟窿的咸阳城墙，外侧原本栽种大片麦田的平原，此刻已然成为了如同这颗星球诞生原初时，无人得见的真·地狱景象。 远处的地平线上，硫磺的毒烟如同一条条巨龙盘旋升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仿佛每次呼吸都会感到喉咙烧灼。 而原先的平原，此刻多出了无数巨大裂缝。 这些不规则的裂缝深不见底，直通地核，而大地深处的岩浆和熔融物质也被挤出地面，然后喷涌而出，像河流一样在破碎的大地上流淌，最后将整片平原都染成了红色与黑色。 红色是岩浆，这很好理解。 但至于黑色？ 其实，在岩浆河的附近，到处都有着一种极其诡异的黑色水晶荆棘。 明明形同矿石，却能汲取岩浆不断生长。 它们像水晶一样锋利，半透明的表面看向内部还能看到一团团诡异的黑色旋涡。表面因不断的生长而不断出现细小的裂缝，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从而释放出里面的诡异能量。 实际上，它们是因亚修与始皇帝交战中释放的能量在地面凝结后的产物。 附近的空气早已经不适合生物继续居住。 这是因为双方的攻击不仅破坏了地表，还破坏了大气层，宇宙致命的辐射粒子与有毒气体融合在一起，使得即使身穿最精良的防护服，在这片区域也只能存活数分钟。 尽管双方之间的战斗还仍未结束，但他们造成的灾难却已经永远无法抹去，如果这个世界不被剪定的话，哪怕过去数万年时间过去，这里也依旧会是这副景象吧？ 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想到，如此恐怖的景象竟只是两个超凡存在大战时的余波造成的呢？ ———————————————— 释放完咖喱棒之后，亚修看着手上多出数道裂缝的必胜黄金之剑，便解除了它。 必胜黄金之剑与誓约胜利之剑不同。 必胜黄金之剑是王权之剑，比起由湖中仙女赠予的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它是一把仪式用剑，虽说同样能能发挥与excalibur同规模的威力，然而其剑身并不能承受输出时的魔力，在释放完后就会剑身崩溃。 与此同时。 始皇帝化身玄鸟来到同一高度，随后，玄鸟的形态渐渐消失，始皇帝重新显现出人形，手持一把水银变作的定秦剑直指亚修，用着如仙人般飘渺但有充满帝皇威严的语气说道： “朕承认，汝，以及汝背后的迦勒底的确堪称劲敌，足以让我大秦全力以赴应对。然而，若是汝之实力仅止于此，那么今日之战恐怕就要在此画上句号了。汝名可为亚修？” 话至此处，始皇帝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眸深处难以掩饰对亚修的欣赏之意。 听到这语气，亚修忍不住眯了眯眼，目光紧紧锁定在始皇帝身上，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没错。” 得到亚修肯定的答复，始皇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定秦剑轻轻一挥，那剑身化为一缕水银融入始皇帝的掌心。随后，只见始皇帝向前迈出虚空一步，同时伸出右手，向着亚修做出邀请的手势并朗声道： “嗯，亚修。” “朕先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只要迦勒底愿意弃暗投明，投身于我大秦麾下，为朕效力，朕必定会给予你们丰厚赏赐，委以重任！” 面对始皇帝的突然邀请，难得“全力以赴”的亚修忍不住使用机凯种的语气好奇道： “提问：哪怕事态已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汝之口吻？算了……没错！” 听到这话，始皇帝一脸信誓旦旦地回应道： “哪怕事态已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此乃始皇帝的金口玉言，尔等可以尽情信任。” 话音刚落，似乎是担心亚修不信，始皇帝又挥手显示出了一幅幅全息投影，上面皆是大秦这些年曾一度反叛、又或者曾是大秦之敌，如今却成为了大秦武将的个人信息。 在这其中，亚修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比方说曾在桃园结义的三兄弟，又或者是曾经与亚修为同一阵营的父仇者，甚至连这个世界的斯巴达克斯也在其中。 ————这就是「始皇帝」吗？ 亚修并没有过多思索，便在始皇帝那毫不加以掩饰、充满着深深失望之色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然后出乎意料地反问道： “你知道鸟为什么要飞吗？” “什么？”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始皇帝微微一怔。 然而还未等始皇帝回过神来，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亚修便已经自顾自开口道：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鸟为什么要飞，但就如同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里并非事事皆有明确的缘由一般，我们之间的战斗亦是如此，它无非就是四个字————你死我活。” “你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我又何尝不是？” 说到这里，亚修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将能量炮口对准了眼前沉默的始皇帝说道： “动手吧。” “该让这场鏖战画上句号了。” 面对亚修如此坚决而果断的态度以及那黑洞洞的炮口，始皇帝发出了一声轻叹： “……真是遗憾。” 而就在始皇帝说出“遗憾”二字的瞬间，从他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威压，瞬间席卷了周围一切。 但奇怪的是，始皇帝本人的气息却随着威压的爆发而变得越来越缥缈虚幻……像是逐渐消融于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又或者说他正在慢慢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 这种奇妙的变化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仿佛眼前所见已非尘世之人所能拥有的境界。 亚修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 “天人合一？” 他开口询问道，语气却十分确信。 此刻的始皇帝虽然气息越发飘渺难测，但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威压有增无减。而且，伴随着他进入这种奇异状态，那威压竟然如涟漪一般迅速扩散开来，瞬间扩散至整个天地。 恍惚间，亚修感觉面对的并非始皇帝，而是整个世界都成为了敌人。 “正是如此。” 始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尽管进入了这种状态，对于亚修的疑问，他还是知无不言，直接告知了其真相。 不过，这究竟是知无不言，还是源于内心深处那绝对的自信？自信就算亚修知晓了自己当前状态的真相，也无力阻止？ 始皇帝语气平淡至极，听不出有情绪波动。 “自从神代消退之后，尘世间有关仙人的种种记载便日益稀少起来，如非必要，仙人也不会从里侧归来————然，朕作为大秦帝王，倘若真要下定决心、倾尽全国之力去追寻某些事物，又岂会有办不到的道理？” “对了，不知汝可知思想键纹？” 说到这里，始皇帝看了一眼亚修的表情，然后从亚修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中猜到了真相。 “嗯，既然汝知晓那就再好不过。” “相传，掌握思想键纹的最强权限者，便是那传说中的上古金仙之流，祂们似乎能够凭借与那思想盘之间的深度连接，进而与天地相呼应，彼此同步，如此一来，其一举一动皆可借助天地之力来施展，并且与天地同寿，遥想当年，朕初闻此说时，心中可是好生羡慕。” 只见始皇帝顿了顿，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只可惜在朕的那个时代，莫说是仙人，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方士，绝大多数也不过是些坑蒙拐骗之徒罢了。所幸今日，在仙女的帮助下，朕总算得以一睹那传说中的真仙之境。不仅如此，在先前所经历的与汝之间的数次激烈交锋之中，朕亦逐步适应了如今这具真人之躯。再加之对仙女的研究，现今，朕终于能够亲身感受一番，这份源自于上古时期仙人的……伟力了！” 始皇帝话音刚落，亚修眼前的“世界”竟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变———— 只见上一秒还在他眼前的始皇帝，竟如同凭空蒸发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对，如果仔细观察，对方分明好好站在原地，可又为何自己的身后亦有感应？ 这一刻，亚修发现天地之间，似乎处处都弥漫着始皇帝的气息，他周遭目之所及的一切，仿佛全都幻化成了始皇帝的身影。 ————但下一刻，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始皇帝出手了。 “书当焚！”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威严的怒喝，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化作一股犹如泰山压卵般的重压好似要将自己整个人硬生生地压入万丈深渊，令自己无暇思考，剥夺其自我意识。 【书当焚】 前前世作为华夏人的亚修自然知道这个词。 始皇帝三十二年，因始皇帝不断寻求仙人不死之药的行为，有儒生进行劝谏，最终导致勃然大怒的始皇帝下令焚书、禁书。 并且他还知道，在这句书当焚之后，始皇帝应当还会说出另一个联动词，那便是———— “儒应坑！” 果不其然，就在他念头刚一升起，一股截然不同，但却更为恐怖的物理重压骤然降临……！ 与之前作用于精神灵魂上的重压不同，这次的重压完全作用在了身体之上，势要全方位地碾压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 【书当焚：a】 能够对他人的魔术回路施予重压。 这是作为持续支配全世界长达2000年以上的始皇帝的结论。 通过将民众彻底贬低为群愚，摘除自我意识的萌芽，来奠定天下泰平的基础。 【儒应坑：a】 对敌人课以物理性重压，妨碍其动作。 坑，意味着活埋的处刑手段。 公元前的中国是最有效率的大量屠杀手段。 现仍作为压倒性支配与残酷统治的意志，显现为始皇帝的技能。 第79章 令星辰覆灭的危机? 焚书坑儒，这在千古一的始皇帝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当中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但绝对是最具争议性和影响力的事件之一。 华夏文明无数珍贵的典籍文献毁于一旦。 许多学派传承也因此中断。 而将焚书坑儒的影响具现化，便是如今笼罩在亚修身上，同时压制身体与精神的「重压」。 【儒应坑】 是将能够启发民众心智的儒学（知识），通过活埋儒者的形式摧毁传播者的物理手段。 【书当焚】 是贬低民众为群愚，毁灭儒学传播途径，从根本上断绝民众自我意识的精神手段。 在始皇帝的心中，恐怕是这样想的吧？ 说到底，真正的「人类」是能够对自身与世界的未来背负责任者。而他的子民们，只不过是将一切主权依托给执政者的群愚，属于归属并依托人类（始皇帝）的“民”而已。 既是如此，那么尔等便无需思考。 并且为了天下永世太平，尔等也不可思考。 于是，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类，独裁的始皇帝在自己的子民是否该思考这件事上，毫不犹豫勾选了“否”字。又或者说，始皇帝是将这个世界全部人类本该拥有的思考能力全都夺走，然后交于自己一人进行思考、决断。 毕竟，此世仅有【民】，并无【人】。 而唯一的人类代表，便是始皇帝。 换言之，亚修此刻的敌人绝非只是始皇帝。 他所面对的敌人，是一个自私到无私程度的独裁者，在夺走了一整个异闻带的思考后，随后与天地融合后组成的【世界】本身！ 也正因为如此，此刻正遭到儒应坑和书当焚双重打击的亚修才会产生“自己仿佛正在被一整个世界给镇压”的错觉。 实际上，他的错觉其实没有问题。 现在的他，就是在被一整个世界给镇压。 只不过，这个世界名曰：始皇帝。 ———————————————— 世界，佛教语，犹宇宙。 其中世指时间，界指空间，而人类对世界二字的认知，便是自己对所在宇宙的诠释。 在上古时期，自身所居住的部落连带着脚下的大地就是当时人类认知中的世界；而在文艺复兴时期，麦哲伦的世界环航，第一次直接证实了地球是球体的概念，自此，地球成为了当时人类认知中的世界全部；紧接着，随着现代到来，系统性的宇宙学研究，以及各种航天器的发射，令人类的目光从脚下看向星空，自此，可观测宇宙成为了人类新的世界本身。 但无论是脚下的大地，还是地球，亦或是如今的可观测宇宙，相比较它们的体量，个体的存在都显得格外渺小。 这一点，对于亚修而言也是同理。 而始皇帝所拥有的世界虽小，小到仅有一个星球规模，但那也确实是一整个世界。 那个世界就是成功大一统的永世大秦帝国。 这么说或许有些抽象，但其实只要一句话就能解释始皇帝如今的状态和层次。 首先，已知在型月世界，存在两种抑制力。 和早些年型月同人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萝莉形象不同，抑制力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格，它们只是由集体无意识所做的安全装置。 因人类想回避破灭的愿望而诞生的阿赖耶。 星球本身存续而诞生的盖亚。 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将这两个存在简单视作是人类与星球的代表即可。 而在中国异闻带，由于始皇帝剥夺民众思考能力的行为，导致该世界的人类不畏死亡，更不会产生希望，所以严格意义来说，这个世界并没有形成人类的抑制力·阿赖耶。 但反过来说，作为世间人类唯一且真挚的信仰对象，始皇帝在某种程度上又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阿赖耶，只不过由于这种“权限”太过隐晦，导致此前始皇帝并没有意识到就是了。 但现在，当始皇帝通过芥雏子之口得知了泛人类史情报之后，这份形似阿赖耶的潜在力量也自然被始皇帝发掘了出来。 始皇帝 ≈ 阿赖耶，这个不等式就此成立。 另一边，尽管始皇帝实现了星球大一统，但他所谓的伟业对于星球而言却算不上什么。 哪怕先前的战斗也是如此。 是，或许数万年的时光不能令咸阳附近的环境恢复正常，但如果是数十万年呢？ 数十万年不行，那以“亿”作为时间单位呢？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始皇帝就跟星球一方的抑制力·盖亚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呢？ 错。 别忘了始皇帝这副真人之躯的模板是谁，那便是身份为真祖的隐匿者芥雏子。 这里的真祖，并不是指某种吸血鬼，实际上在型月世界，真祖其实是受肉的精灵，而精灵和神灵又同为星球触觉，也就是盖亚的延伸。 人造·星球触觉的身份，再加上始皇帝那模仿仙人的天人合一状态，此刻的他相当于正与盖亚深度绑定，说是其化身也不为过。 结合以上两点，答案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如今的人造真人·始皇帝，相当于100%的阿赖耶再加上含量至少有50%的盖亚……！ 如此配置，该怎么打？ ……………………………… ………………… ……… 此时此刻，始皇帝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 万物律动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时间与空间，仿佛音弦一般在他指尖起舞。 世间万物在此刻好似皆成为了他的部件，源源不断的算力不断强化他的演算能力，此前许多陷入僵局的问题顿时迎刃而解。 甚至始皇帝有一种预感，似乎只要他想，哪怕是那斡旋造化、移星换斗的神通都能做到！ 这就是仙人吗？ 这就是朕一直苦苦追寻的真仙之境吗？ ————不对，不可沉浸其中。 就在这关键时刻，始皇帝瞬间恢复冷静，强行从刚刚那股莫名情绪中挣脱出来，然后看向正被重压压制住的亚修，说了句： “烬火。” 此刻，真仙之境已是囊中之物。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不愿归顺的迦勒底。 话音刚落————轰！ 在亚修的四个方向，在岩浆的爆炸声中，轰然升起四道通天焰柱以看似缓慢无比，实则不给人反应时间的极快速度逐步推进。 但奇怪的是，四道焰柱升起的瞬间，完全没有法术或者仙术施展时的痕迹。 就仿佛这足以焚烧一切的灼热焰柱本就应该在下一秒突然爆发，而始皇帝只不过是十分巧合地在这时说了一句“烬火“而已。 并且在四道焰柱升起之后，周围的气温也没有因此而升高，给人一种逼真特效的感觉。 但如果有人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仔细看去，在焰柱推进的途中，地面那些大片的黑色水晶荆棘完全没有变化，但在火柱的表面推进到水晶荆棘的那一瞬间，被覆盖到的水晶荆棘就像是被橡皮擦抹除了一样，被焰柱的表面直接吞没，不仅如此，就连地面流淌的岩浆，在接触到焰柱的瞬间，也被焰柱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高温瞬间吞噬，没有一丝波澜。 烬火，这是始皇帝在进入到天人合一境界后自发领悟的能力之一。 依据五行说，以天地为势，于敌人四方创造地球内核区域那高达6000°c以上的通天焰柱，从而带给敌人毫无痛楚的死亡。 在如此温度面前，几乎没有物质能够抵挡。 但始皇帝却还嫌不够，于是再次说道： “雷殛。” 随着始皇帝的宣告，无尽的雷电凭空诞生。 然后在亚修的上空凝聚为五把缓慢旋转，不断发出雷鸣一般凄厉声响的雷枪。 其威能，已经远远超出了a级宝具的极限。 唰……！ 下一刻，五把雷枪径直落下。 而四道通天焰柱也于此刻碾压而来，似要在亚修所处的位置互相融为一体。 就在这关键时刻，始皇帝突然发现，正被儒应坑和书当焚双重压制中，本该彻底无力化的亚修忽然动了动嘴唇？ 由于速度很快，甚至超越了高速神言，加上雷殛带来的雷暴声，就连始皇帝也没能听见。 这个家伙，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 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始皇帝依靠自己大幅度强化后的演算能力和天地之力，直接在自己脑海中完美重现了刚刚亚修说话时的场景。 亚修总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始皇帝通过唇语得出了结论： ————通告全体。 但第二句话就让始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本机uc106k?7a48t9，将于现在由战斗体变更为全连结指挥体，并由初号机解析体休比自动上位为连结体……同步开始。 【uc106k?7a48t9？】 【战斗体？】 【全连结指挥体？】 【初号机解析体休比？】 【……这都是啥？】 面对这些自己之前从未听过的词汇，始皇帝心中原本不好的预感瞬间放大数倍。毕竟这怎么听都不像是对方临死前的求饶声，反而像是要在朕的眼皮底下……等等！人呢？！ 这一刻，始皇帝很确信自己绝没有眨眼。 但亚修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幕看起来很像是对方先前那种能够瞬间移动的空间能力，但进入到天人合一状态后的始皇帝于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空间，按理来说，那种空间能力已无法施展了才对……除非？ 始皇帝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感。 ————除非在同一时间，有复数类似亚修的存在共同使用这种诡异的空间能力，直接打破封锁救出了亚修……这不可能。 但随即，始皇帝又否定了这个灵感。 他承认，这种猜想是有可行性，但问题是想实现类似的效果，这个复数类似亚修的存在，其数量至少要在231个单位以上。 但如此庞大的数量，对方又从哪里获取？ 思考间，始皇帝并没有放弃搜索亚修，但哪怕是加大了搜索的范围，从咸阳多处的陕西省覆盖至被风暴墙包裹的整个异闻带，他也没能找到亚修出现的半点踪迹。 更加离谱的是，别说是亚修，甚至其余迦勒底成员也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刻，始皇帝忽然想起了一首诗句。 那是昔日大秦帝国的天纵诗才，但却因为当年的大秦只允许出现称颂自己的诗句，于是那个本该在自己的预测中，于后世享有极为崇高地位的天纵诗才诗人，却在黄河自刎而死。 【滴滴滴！】 【警告！警告！太空长城?南门一节点于域外检测到高能反应！】 【滴滴滴！】 【警告！警告！太空长城?南门一节点于域外检测到高能反应！】 就在这时，始皇帝听到了太空长城的通知。 ————原来是在域外吗？！ 因为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后带来的，能够感知到地表一切的星球感知，而下意识忽略了星空的始皇帝如拨云见日一般猛地抬起头，随即一眼便看见了位于太空长城不远处的一颗明星，那颗星辰非常明亮，并且还在一闪一闪。 然而，在始皇帝的印象中，他记得那片星域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颗陌生星辰……！ 嗖！ 仅仅就在刹那之间，始皇帝身形一闪，眨眼间便跨越空间的阻隔，抵达了太空长城，但随即看到的一幕，却让他顿感毛骨悚然……不对！ 始皇帝眉头紧锁想到：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受不过是凡夫俗子肉身所特有的弱点罢了，如今朕已是真人之躯，又怎会被这般低级生命的恐惧所左右？！ 就在这念头闪过的下一瞬，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存在向始皇帝揭示了这一切的真相…… 确实，如今拥有真人之躯的始皇帝不应该会出现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同样的，这种感觉也并非源自始皇帝。 事实上，自从他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后，始皇帝就跟天地之间建立了一条连接，而刚刚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觉，正是通过这条无形连接，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始皇帝的身上。 换言之，这种让他毛骨悚然的惊悚感，实则是始皇帝脚下的这颗星球所散发出的情绪波动！ 因为它感受到了危险。 ————一场足以令星辰覆灭的致命危机！ 第80章 始皇帝:是你赢了 ————正当始皇帝因脚下的星球传递给他的恐惧之情而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亚修这一边也已经步入最终阶段。 星球的预感并没有错。 此刻，在亚修的手中，确实掌握着一个能够在真正意义上摧毁一个天体的大杀器。 【一方通行】 这是机凯种的全二七四五一种武装之一。 作为应付天翼种，或森精种所进行的空间转移对策，由机凯种所设计的空间破碎器，虽不及天翼种那群实体化魔法所持有的天移好用，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空间转移能力。 两者之间，由于天移属于魔法，在发动前会有极其明显的魔力反应，而后者则不会出现，所以亚修一般在偷袭的时候才会使用一方通行，平时则使用没有施法前摇的天移。 而从表现来看，这个武装就像是在无形的空间之上展开一道菱形空间通道，通道内部是如同万花筒一般不断变换的破碎空间镜面，而在通道的尽头是另一处空间坐标。 一般而言，一方通行仅能展开一道。 只不过，这次自空间展开的菱形通道足足占据了始皇帝大半个视野内，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通道还在不断增加中，并且从中走出一个个与亚修极其相似的存在。 领头的，正是被任命为连接体的休比，她的双眼随着众多机凯种使用一方通行的出现，不断有数据流闪过，看起来是在计算什么。 而在她的一旁，则是看似闭目养神的亚修。 过了一段时间，休比结束了计算进程，看向旁边的亚修，用着清脆软萌的萝莉音说道： “通告：全连结指挥体亚修，目前已有323名战斗体、159名观测体、300名解析体、79名设计体相继从虚数格纳库投入战斗。” “提醒：另外，根据贵机的要求，以及贵机同步的最新数据，79名设计体于14分24秒前设计出了符合要求的新武装，该武装名尚未登记，特此询问贵机是否需要命名。” “命名？” 亚修睁开双眼，看向下方不远处的始皇帝。 ————当然，尽管说是不远处，但这是站在宇宙尺度下的判断，实际上双方距离达到了十五万公里的惊人距离。 “弑星者。” 严谨的亚修没有多加思考，便回应休比道： “就叫它弑星者好了。” “当然，记得在前面加上一个伪。用以区分那个尚未诞生的真典?弑星者。” 尚未诞生？ 休比歪了歪脑袋，然后闭眼了一秒： “回复：新武装【伪?真典?弑星者】的设计资料已通过连接体休比同步至全体机凯种，全连结指挥体亚修，您随时可以展开。” 亚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对准地球说道： “展开。”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他话音刚落，大量闪烁着复杂纹路的机械结构与金属导线从他背后疯狂冒出、展开，只是眨眼间，就在他的身旁构筑了一把好似贯穿大地的金属长枪一般的“倒悬之塔”。 ————这，便是【伪?真典?弑星者】！ 在《游戏人生》剧场版中，那个贯穿星核使精灵回廊出现缺口，从而令星杯显现的武装。 ………………………………… …………………… ……… 传说中，星杯只会因诞生“最强”才会显现。 于是，在包括高高在上的神灵种在内的全部种族看来，想得到那象征绝对支配权，赋予持有者无上力量的概念装置，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其他的强力竞争者，当全世界只剩下一个强者时，自然就会符合“最强”之意，星杯也会因此显现并自动落入对方手中。 而这，便是持续了至少两万年的大战起因。 强者的一贯逻辑，大抵就是如此吧？ 然而，身为“弱者”的人类里克却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观念：神灵种哪怕再强，强到了战神阿尔特修那样的无敌地步，但也绝不可能强过赋予这颗星球上所有知性生命魔法，甚至是孕育所有神灵种的精灵回廊。 换言之，如果有人能摧毁精灵回廊的话，那么这个人便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所以，原着中的里克计划让其他种族同时陷入不得不使用他们的终极武器的情况，然后这些攻击会被休比事先安放的通行管制引导并攻击到这个星球的核心，并由此彻底摧毁精灵回廊，然后令星杯得以显现于世。 这个计划的最终阶段，就是真典?弑星者。 而弑星者所引导的终极武器，分别是战神阿尔特修的神击、地精种利用不活性化神髓制造的髓爆、森精种开发的虚空第零加护，以及当年焉龙亚兰雷夫释放的焉龙啸。 弑星者的本质，就是将四道攻击收束，然后集中一点贯穿，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战神阿尔特修的神击，至于其他的三个攻击，充其量不过是引发核弹核裂变的起爆炸药而已。 别以为这很离谱，但差距就是如此悬殊。 直到现在，哪怕成为了全指挥连接体，亚修也依旧想不通当时的机凯种究竟是如何剥夺战神的神髓的，毕竟对于战神而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弱点。唯一能称得上弱点的，恐怕也就只有对方那身为强者的高傲性格了吧？ 但真·神击做不到，难道亚修还不能仿制吗？ 而构成伪·弑星者的攻击，亚修也早就掌握。 那便是，人理烧却式。 ———————————————— 有件事难道不很奇怪吗？ 那就是，为什么玛修能保持亚从者之身？ 毕竟在来到中国异闻带的时间点之前，亚修在迦勒底除去治愈玛修以及留下休比以外，并没有过多干涉原有的剧情，哪怕是休比，亚修也没有给她留有关于fgo剧情的记忆。 在这基础上，事态必然会朝着原有的剧情发展而不会有太多偏移，尤其是面对盖提亚所释放的人理炮时，理论上，仅有加拉哈德的宝具【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才能防御。 也就是说，玛修“必然”会遭遇一死。 然而现实是，玛修不仅留有亚从者之身，并且还因为体内圣痕的缘故，在加拉哈德的基础上还容纳了其他圆桌骑士的力量。 答案只有一个： 本该不存在的休比代替当时玛修的位置，并成功挡住了盖提亚的人理炮。 但这个问题过后，又诞生了另一个问题： 身为解析体的休比又为何能抵挡将所有人类史变换为热量，乍一看像是包围地球的光环，但实际却是几亿光线的集合体。每根光线都拥有媲美a阶宝具誓约胜利之剑的大伤害力，其能量规模在进行加速、收束后，甚至能完成漫长岁月的时间逆行，回到星球原初的攻击呢？ 结合机凯种能透过连结体的并列演算将运算能力进一步提升，以及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当时的休比遵循主机亚修的命令，在迦勒底攻略特异点的时候不断制造这种自己的同类，然后在终局特异点前，依靠机凯种的连结能力和武装复刻与创造能力，成功挡下了盖提亚的人理炮。 也就是说，魔神王盖提亚的第三宝具【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早已经被休比收录在机凯种的数据库当中，随时可以复现……！ 现在，一切都串起来了。 想想也就知道了，倘若将能够逆转数十亿年前的时光规模的庞大能量单纯作为光炮输出，莫说区区摧毁一个地球，哪怕是扰动星系结构，甚至创造微型宇宙也不在话下————！ 当然，仅靠人理烧却式一个还不够。 就像不能只靠神击一样。 所以才会有亚修给设计体同步自己的最新数据来重新制作弑星者的行为，在这些数据里面不仅有焉龙啸、更有诸如天地乖离开辟之星、拟似黑洞、天火出鞘、圣枪·绽放、誓约胜利之剑、日轮啊，顺从死亡等等攻击性情报。 就像动漫角色都有一个大招、必杀技一样。 伪?真典?弑星者便是亚修身为机凯种，同时是穿越了三个世界的穿越者的大招。 ………………………………… …………………… ……… 由于不同体系的差异，导致始皇帝看不出亚修身旁那座倒悬之塔，也就是伪?真典?弑星者的恐怖之处，但来自天地愈发急切的恐惧之情还是让他毫不犹豫地决定先发制人……！ 【烬火】 瞬间，有烈焰出现在始皇帝的身侧，仿佛是浴火飞翔的朱雀仰天长鸣，炽热夺目。 火焰所到之处，虚空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五行当中，火属南方。 ————有炎热、向上之性。 【雷殛】 有电闪雷鸣之声响起，无数闪电在始皇帝周身如银蛇狂舞般交织成一个巨大的雷环，电流噼里啪啦作响，隐约可见有青龙在其中咆哮。 雷电闪耀，划破长空，其威足以毁天灭地。 五行当中，木属东方。 ————有生长、发育之性。 【溟流】【钺锋】【嶙陨】 随后，有滔滔水流，如天河般倾泻而下；有杀伐锐器凭空浮现，寒光四射；有块块厚重岩石凝聚成型，相互堆叠，挤压耸立。 这些元素相互呼应，围绕始皇帝飞速旋转。 并以漫天水银勾勒，形成五行之势。 宏大壮观的五行阵图逐渐显现于太空之上。 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它们不仅包含着阴阳演变过程中的五种基本动态变化，更是整个宇宙运行规律的缩影体现。世间万物的生成发展、兴衰荣辱，无一不在这五行生克之道和阴阳变幻法则之中演绎流转。 而他的真人之躯，便为此道之终极体现！ 最终，五行的五种元素在水银阵图当中的不断演绎、流转中，逐渐失去各自的色泽，只余纯粹的黑白二色，形成了一对太极图。 嗡————！ 紧接着，只见两道凌厉无匹的剑锋分别从太极图的阳眼和阴眼之中徐徐升起。 两道剑锋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在空中交相辉映、纠缠交错。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光芒也越发耀眼夺目，最终在始皇帝面前融合成了一把由黑白两把剑刃共同构成，其交汇处的镂空部分为不断旋转阴阳二鱼的大剑。 此剑横亘星海，目测至少有千米之长。 在如此范围下，哪怕是一旁的太空长城，对比此剑也显得格外渺小。 在如此范围之下，哪怕是一旁雄伟壮观的太空长城与之相比，也显得微不足道。 始皇帝轻轻将手摸向剑柄，然后猛然一推！ “来吧！迦勒底！” 刹那间，始皇帝和那柄巨剑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前方十五万公里外拥有倒悬之塔·弑星者的亚修疾驰而来。 这一人一剑，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巨剑巨大无比，犹如一艘太空战舰横亘在宇宙之中。而与之相对比，始皇帝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渺小，像是附着在巨舰上的一粒尘埃。 然而，但就是这样渺小的人，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的力量来推动这柄巨剑前进。 “游戏结束。” 亚修看着这一幕，镇定自若地扣动了扳机。 咔嚓。 在这寂静无声的太空中，这道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仿佛整个世界只余这唯一的声响。 就在下一瞬间，一道绚烂夺目、光芒万丈的光之洪流从弑星者的枪身中喷涌而出，而洪流的亮度甚至超过了太阳的光辉！ 下一刻，双方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轰！ 就在撞击的那一刹那，有光芒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阵极其恐怖的冲击波自双方碰撞的位置和耀眼的光芒骤然爆发，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整个太空区域，宛如超新星爆发一样。 原本黑暗的太空瞬间被照亮。 ………………………………… …………………… ……… 不知过去了多久。 躺在草坪上的始皇帝，颤了颤眼角，然后缓缓睁开眼看向天空，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 “是你赢了。” 站在不远处的亚修点了点头，重复道： “没错，是我赢了。” 始皇帝听后，先是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慢慢合上双眼，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哪怕到了如此境地，从这位千古一帝的身上，依然能感受到帝王那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岁月似乎在这寂静中悄然流逝。始皇帝依旧紧闭着双眼，但他那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朕的子民们如今情况如何？” 他的语调平静如水，既没有丝毫的疑惑，也不见半点伤感之色，就好像只是在履行身为帝王的职责一般在例行询问而已。 听到这话，亚修随手打开了曾经肯尼斯转交给自己用来存放灵子演算器·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虚数空间口袋，然后从中拿出了一颗玻璃球。 “在大战后的没多久，我接收了你的子民，临时开辟了一个微型空间供他们居住，这个微型空间我会留在这个世界，并且加速了内部时间，至少在这个异闻带被剪定之前，我能保证你的那些子民们能够安享晚年。” 始皇帝看着他手上的玻璃球，微微颔首道： “这样即可。” 随后，他似乎是想要动一动自己的左臂，但最终却还是没能举起自己的手。于是他操控自己的右手从自己的水银化的胸膛处，拿出了一个平平无奇，看起来像是随地捡来的枯树枝，然后右手一甩，将枯树枝丢给了亚修。 “接着。” 亚修见状，伸手一把接住飞来的枯树枝。 在确定没有问题后，他便不再关注躺在草坪上的始皇帝，将手上的玻璃球造型的微型空间同样丢给始皇帝后，便离开了这里。 这时，倘若有人能够站在高空，以上帝视角俯瞰这片区域，那么将会惊讶地发现，始皇帝的身体状况可谓是惨不忍睹。 他的左半边身躯已经消失不见，全身上下也只有脑袋是完整的。 而当俯瞰视角继续上升，便能看到始皇帝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大洞————整个星球都被挖去了一部分，可以从这一边直接看到星球另一边星空的那一种，而始皇帝消失的那部分身躯恰好与这个大洞的边缘完美契合。 叮。 这是玻璃球掉落在地的声音。 而原本手持它的始皇帝，也不知所踪。唯有空气中飘浮着的，若隐若现的点点银光，似乎暗示着这位千古一帝最终的归宿。 ………………………………… …………………… ……… 未知时间，在曾经还是一片平原，如今却沦为戈壁滩的土地之上，有两道身影正在朝着咸阳所在的方向缓缓前行着，就在这时，他们几乎同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简单来说，他们的身体正在灵子化。 “哦呀哦呀～” 只见其中身着谋士服饰、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男子，微微抬起手来，推了推眼镜，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前方，然后若有所思道： “如此看来，我们此行已然走到尽头了？” 而站在他身旁，好似半人马造型，但身穿武将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身影顿时震惊道： “咴咴！结束了？！” “明明本将军还没来得及吃到胡萝卜的说！” 第81章 终焉之茧:假的!都是假的! ————在任何人都不曾察觉的视角下，位于太阳系的第三行星，也就是地球上所即将要发生的「故事」，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方式微调过了一样，渐渐回到了不曾被某位外来者干扰过的，那个最初的“剧本”。 …………………………… ………………… ……… 在外来者降临的最初，他先是改变了一位来自天命的少女命运————伴随着时间流逝，那位少女最终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女武神，并在此期间，渐渐遗忘了当初那对奇怪的兄妹俩，直到在生命的最后也不曾回忆起来。 她的一生影响了许多人，天命的两位s级女武神也都是因为她的影响，而选择加入天命。 有一位红发女武神成功继承了她的意志。 …………………………… ………………… ……… 随后，外来者又“造访”了天命总部，以绝对性碾压的方式，彻底瘫痪了天命浮空岛群上面将近九成的防卫手段，后又与神州的赤鸢仙人交手然后平分秋色，最终破坏了天命主教的一具魂钢分身并留下一句感概后潇洒离去。 哪怕许多年过去，天命主教依旧对那名外来者的话语念念不忘，并命令情报部在全球范围寻找那个名叫“小识”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在第八律者诞生之后，这位天命主教又突然撤销了这一命令，一度令当时的情报部感到疑惑不解。 …………………………… ………………… ……… 最后，外来者的第三次出现是在巴别塔。 这时候的对方已经被天命全球通缉。但在他主动现身于西伯利亚的巴别塔前，天命情报部甚至没有找到对方哪怕一丝蛛丝马迹。 而随着第三次的出现，刚一现身，这位来历神秘的外来者就带给了全世界“亿”点点震撼！ 对方竟以一己之力同时抗衡了天命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以及逆熵盟主瓦尔特·乔伊斯两人的合作出手，并迫使天命与逆熵两大世界级势力的领导者不得不在西伯利亚的无垠冻土之上展开了一场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商谈。 然而，在这次现身之后，这位外来者突然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内。 对此，逆熵盟主似乎非常气愤对方的消失。 而与之相对的，却是天命主教那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的轻松表现。 紧接着，正身处月球，不仅没死，反而竟同时拥有四枚律者核心的第二律者向着地球发射而出的数枚陨石，打破了这个世界表面的平静。 也正是在此刻，来自过去，那个被那个外来者干扰过的「故事」，与来自未来，本该是这个星球正确发展的「故事」衔接在了一起。 ————至于接下来的故事，就很熟悉了。 在天命和逆熵的努力下，第二律者最终在西伯利亚的最深处被讨伐，律者遗体以及律者核心被天命回收，并促使天命展开西琳计划。 计划的最终成果，分别是日后拯救无数女武神生命的时空断裂系统，以及建立在无数西琳复制体的尸骸中成功融合了琪亚娜·卡斯兰娜与西琳双方dna的复制体k-423。 与此同时，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之上，因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体内的圣痕空间化作的理型以人类姿态临世，并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一名还有三个月就将生产的孕妇。 数年过去，得知西琳计划的齐格飞带着自己的女儿琪亚娜强闯实验基地，救出了k-423，但因保护齐格飞和k-423，琪亚娜坠机，并被后面的天命部队回收。 叛逃的齐格飞只能痛苦带着跟女儿一模一样的克隆体k-423隐居在某个极寒之地，最开始他对于k-423极其冷淡，但最终还是认可了她，并赋予k-423女儿“琪亚娜”之名，并向她传授了卡斯兰娜家的枪斗术。 再之后意外发生，k-423律者化，天命追击小队几乎全军覆没，而齐格飞再一次释放了天火出鞘，从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为了追寻齐格飞，年幼的琪亚娜踏上了满世界寻找“父亲”的道路，并在2014年因齐格飞的踪迹而来到长空市，并成为千羽学院的学生，在机缘巧合之下与落魄的财阀千金雷电芽衣相识，并在第三次崩坏中又与来自逆熵的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组成小队，最终在学园长德莉莎和姬子的帮助下加入了圣芙蕾雅学园。 短暂而又平静的校园生活过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令人来不及反应的事件接连发生。 在一系列事件当中，首先，琪亚娜、布洛妮娅和雷电芽衣纷纷成为了律者，冰之律者、岩之律者、识之律者、支配之律者、约束之律者、乃至侵蚀之律者都相继诞生…… 在侵蚀之律者的入侵下，承载着前文明英桀们数据体的往日乐土不再有乐土之名，为了消灭侵蚀之律者，英桀们以自身消散，换来爱莉希雅的新生，而爱莉希雅也带着同伴们的期许，化身为始源之律者，举起了手中水晶弓就准备跟侵蚀之律者同归于————咔嚓！咔嚓咔嚓！ 在爱莉希雅惊讶的眼神中，往事乐土的数据空间瞬间被撕裂出两道巨大的菱形空间通道，随后有如巨人一般的机械巨手从中伸出，并张开五指将侵蚀律者的数据本体牢牢束缚其中……！ “什、什、什……什么？！” 刚开始，侵蚀律者在看到机械巨手从空间通道伸出的时候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打算借助这个通道逃离往事乐土，逃离爱莉希雅的殊死一击。然而巨手的速度太快，它还未来得及动身，就被束缚了起来。 大眼珠子造型的侵蚀律者看着周围自机械巨手的手指连接形成的光之栅牢，有些不甘心地伸出触手想要试探一下……唰！ 在接触到的瞬间，有数据流凭空显现。 然后便见这些数据链变成无数道真空刃，直接斩断了侵蚀律者那条不安分的触手。 侵蚀律者&爱莉希雅：“……伪典·森空摄？” 由于双方都具备不低的往事乐土权限，所以在真空刃出现的瞬间，就双双解析出了构成这道真空刃数据的程序文件名和文件内容。 程序的文件名，刚刚她们已经给念了出来。 至于文件内容，是这样子的： 【伪典·森空镊：自动触发型攻击魔法】 【来源：森精种】 除了以上这些，这份文件里面居然还详细写有编写这道“魔法”术式的详细方程式，以及术式的各项数据，甚至最下方还注有一看就很有精灵风格的创造者名字————辛克·尼尔巴连。 侵蚀之律者眯了眯自己的大眼珠，吐槽道： “……什么鬼？” 与此同时，它此刻的想法则十分简单： ‘————这怎么可能？！’ ‘依靠这种不过二三流左右水准的轻小说设定所形成的攻击性程序，居然能在往事乐土的数据空间中伤到我侵蚀之律者的本体？’ 跟侵蚀律者一脸不敢置信呈对比的，则是竖起像精灵一般双耳的爱莉希雅微微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盯着那堪称小作文一样的文件内容，然后露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 ‘哎呀呀～这是现文明的轻小说设定吗？’ ‘好想看！’ 这位始源之律者小姐的表情写满了这句话。 就在这时，机械巨手再次有所动静。 嗖嗖嗖！嗖嗖嗖！ 突然，有十多根光之枪从四面八方袭来，直接贯穿了侵蚀之律者的躯体。 “！！！” 伴随着这些光之枪的贯穿行为，侵蚀之律者竟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侵蚀之律者还发现这些光之枪的主要封印目标似乎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不好！ 它瞬间意识到不妙。 下一秒，亚修突然出现在侵蚀之律者那大眼珠子身躯的身后，然后只见他以手做刀，直接刺入动弹不得的侵蚀之律者身体，在摸索一阵后便掏出了一枚宝石造型的晶体。 ————那正是侵蚀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最后一枚核心，终于到手了。” 手持侵蚀之律者核心的亚修如此说道。 直到这时，侵蚀之律者终于意识到了背后身影的出现，因律者核心被掏出的缘故，它也恢复对身体的控制，缓缓将大眼珠子转向亚修，看着他手中那属于自己的律者核心，惊愕的眼神瞬间变成一眼凶狠，操控触手就朝亚修……准确来讲是朝他手中的律者核心发起了袭击！ “还给我！” “你这个小偷！窃贼！” 爱莉希雅瞧见这一幕，虽然不清楚突然闯入往事乐土的亚修来历，但她善良的性格，以及对往事乐土外某位老祖的信任，还是让她一边果断拉起水晶弓，一边出声提醒道： “当心！” 然而，得到她提醒的亚修却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侵蚀之律者的袭击一样，始终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上那块律者核心上面。 那专心致志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侵蚀之律者不傻。 但律者核心的重要性让它不得不铤而走险。 没办法，它只能一边维持袭击的动作，一边内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只是在一瞬间，侵蚀之律者的无数条触手便已经来到亚修的身边，其中的一条触手，距离他手上的律者核心甚至仅有0.01㎜左右！ 这一刻，侵蚀之律者满脑子都是各种猜疑： ‘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窃贼真没注意到我？’ 俗话说：风暴来临前，往往会格外平静。 侵蚀之律者就明显有这种感觉。 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律者核心，内心涌起一阵不甘心的它最终还是一咬牙，选择将触手裹起亚修手中的律者核心，准备强行夺走……！ 下一秒，律者核心就出现在了它的触手上。 兴奋、欢呼雀跃。 这是侵蚀之律者现在内心的情绪。 但当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后，侵蚀之律者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等等？这里是哪里？ 侵蚀之律者看着面前被树木组成的战船、钢铁打造的空中战舰，以及上方环绕无数天使的天空之城的三方势力划分的远古战场，那大眼珠子顿时露出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我这是……穿越了？’ 不等它反应过来，战场就出现了新的异动。 首先是来自天空之城后方的不明攻击，让战场的局势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下一秒，其余两方势力也不约而同展开了反击……！ 首先，是钢铁打造的空中战舰那边的反应： “确认受到阿邦特·赫伊姆的先''制攻击！” “准备发射髓爆！” 另一边，树木组成的战船那边也有所回应： “虚空第零加护，全术式解放！” “右舷！目标阿尔特修！” “左舷！目标地精种舰队！” 奇怪的是，明明侵蚀之律者距离双方舰队的位置足足有数万公里之遥，但他却能听到双方疑似领导者对于刚刚那道攻击反应的命令。 倘若换作平常，侵蚀之律者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但现在的它，早已经因出现在眼前的末日景象而大脑一片空白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又在干嘛？ 只见，先是一阵微风凭空吹起，但微风转眼间便开始逐渐增强，呼啸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狂风以惊人速度汇聚成涡流，眨眼间便形成了足以笼罩整个星球的恐怖风暴！ 与此同时，有宏大之音，响彻整片天地。 “尔等易且自知。” “但弄雕虫之技，尘芥草莽，于泥泞自勉。” “聚而群，向而生。” “然不知天之高且不可及……！” 话音刚落，两方势力终于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便施展出各自所准备的弑神手段。 “虚空第零加护，全术式齐展开！” “髓爆，全弹发射！” “神击！” 一瞬间，三道攻击同时释放，而侵蚀之律者所处的位置，恰好正在三道攻击的正中央。 面对这一幕，侵蚀之律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足以毁灭世界的攻击径直朝自己袭来，甚至连一丝不甘的情绪都来不及升起。 “……我死了？” 下一刻，侵蚀之律者的意识彻底消散了。 而与之相对的，正处于往事乐土里面的侵蚀之律者，它的数据也开始逐渐消散。 是的，自始至终侵蚀之律者都没有“穿越”。 它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亚修借助往事乐土这种类似《黑客帝国》矩阵的数据空间所模拟出的场景罢了。 做完这一切后，亚修先是对提醒他的爱莉希雅点头致意，然后就消失在了往事乐土。 而当亚修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时，他已经来到了位于月球，曾经是逐火之蛾的驻月基地，如今月球遗迹的终焉神骸前，然后拿出了除终焉始源以外的全部十二枚律者核心。 眼下，琪亚娜已经进化为了薪炎之律者，而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也都成为了老牌律者。 但哪怕如此，三人组最终也没能阻挡一位潜藏在幕后多年lyb的背后暗算。 【计划成功】 看着十二枚象征不同权能的律者核心，亚修很快便全盘接受了这些律者核心的权能，并借助它们开始锁定终焉之茧的坐标。 由于所有的律者核心，都是终焉之茧在本征世界制造的投影，所以集齐律者核心，就能够打开通往终焉之茧的大门。 也就是人造终焉，原着中琪亚娜的做法。 而有了参考，亚修的进度自然很顺利。通过律者核心与某处神秘未知之地的连接，他的意识也成功与一个庞然大物连接在了一起。 ————那正是崩坏的源头?终焉之茧。 然而，面对亚修的到来，终焉之茧却并没有像原着中琪亚娜那般轻松就选择了接纳，而是像仪器一样不断扫视起了亚修。 终焉之茧具备时间之权能，所以它自然能透过亚修看到他在这个世界的过往经历。 很快，终焉之茧就得出了结论： 【面前的适格者并不符合制造者的期许。】 【开始排除。】 与此同时，已经通过掌握现文明全部的律者核心的方式成功获取到部分终焉权能的亚修，也感受到了来自终焉之茧的抗拒之力，似乎是想要将他这个伪·适格者给踢出这个空间。 如果他真被踢出去了，恐怕接下来的待遇就和凯文一样，只能持有部分终焉之茧，并且还不断遭到终焉之力的反噬。 当然，对于这个结果，自知自己并非琪亚娜这个崩坏亲女儿的亚修又怎能没有提前预料？ “……呵。” “果然还是要动用这一招吗？” 身体在抵抗愈发强大的压迫的同时，亚修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不慌不忙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一道响指声的响起，整个地球就在终焉之茧的观测中，瞬间破碎了。 终焉之茧：“！！！” 尽管没有情绪功能，但在这一刻，终焉之茧确确实实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震惊的波动。 不是哥们，你这么狼灭吗？ 只要得不到终焉权能，就选择同归于尽？ 明明在这个时代，有87.6%的可能性会诞生出符合创造主期许的文明啊……！ 但下一刻，终焉之茧便注意到了异常。 【等等？】 【本征世界上的地球文明没有毁灭？】 【但时间怎么回到了2000年？明明十二个律者核心都已经发放出去了才对？】 【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这一刻，终焉之茧就像是电脑在短时间内检测到大量异常数据一样，直接死机了。 而这，正是亚修的「人工箱庭」计划。 通过空想树技术、圣枪星之锚技术、依靠对十二神之键内律者核心的解析，以及虚空万藏内部储藏着有关于终焉之茧的前文明研究，亚修在回到崩坏三世界那一瞬间，便在本征世界的地球之上覆盖了一层“薄膜”，一层与本征世界地球的时空连续性进行短暂分离的“虚假”之天。 ————此世，即为箱庭。 然后亚修操控箱庭世界，使这片虚假之天的进程加快，并在微调下回到原来的剧情，直到被蒙蔽观测的终焉之茧按照原着，发放完全部的律者核心后，亚修就会将这片虚假之天收回，让真实地球重新回到终焉之茧的观测中。 这样做不仅能加快律者核心的获取进度，并且还能令思维模式机械、呆板的终焉之茧陷入逻辑死循环，好让自己————趁机入侵！ ……………………………… ………………… ……… 最终，终焉权能，自此得手。 第82章 星杯。异动。 月球遗迹。 在终焉神骸的头顶上，幼女造型的吉普莉尔围绕着亚修不断转圈，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等等？你这就变成神灵种了？” 虽然此刻的她早已经能恢复成人体型，但不知为何却依旧保持这副幼女模样……当然，在亚修看来，这货无非是想通过这种“幼崽”姿态令自己降低警惕，从而减轻惩罚罢了。 ————至于这货又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 亚修看了一眼躺在一旁像是在吃爆米花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包括经验芯片、黑白核等一系列养成材料，旁边还有一罐机油饮料，小肚子吃的鼓鼓的晓月镇魂歌，瞬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与此同时，吉普莉尔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如果能让过去的我知道，主人你未来居然能成为神灵种，肯定说什么也要将把挂在阿邦特?赫伊姆上面的那条蠢龙的脑袋给换成主人你的脑袋！” “啊啊啊～！” “居然错失了一个斩获神灵种首级的机会！” “好后悔！好后悔！” 说到这里时，吉普莉尔突然抱住了脑袋，满脸都是后悔莫及、懊悔不已的模样。 “闹够了没有？” 另一边，看着绕圈子不说，甚至还在周围喋喋不休的吉普莉尔，亚修抬手直接一个暴扣，精准命中了这货的脑袋……啪！ 清脆的声响在月球遗迹的空气中不断回荡。 寻常手段自然伤不到堂堂弑神兵器，所以在这记暴扣上，亚修还加入了一点点岩之律者的岩之权能在上面，保证一扣一个不吱声。 “哎呀……！” 受此“重击”的吉普莉尔惊叫一声，然后极其浮夸地把头向后一歪，同时在空中倒退数步。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摆出漫画里经典的抱头蹲防姿势，水元素也开始在眼角逐渐充盈……就这泪眼汪汪的小表情，要是被不知情的路人看到当场就会义愤填膺地出手相助吧？ ————不得不说，还真让她学到精髓了。 亚修也懒得搭理这个日渐谐星，完全没有当初手持镰刀，疯狂追杀自己，说什么都要砍下自己头颅做收藏品那副可怖模样的吉普莉尔。 在对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没收你全部的轻小说漫画后”后，亚修便在吉普莉尔瞬间石化的呆滞表情下，继续开始抢占起了终焉之茧那本就所剩无几的控制权限。 而对于吉普莉尔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切。” 在看到亚修再次无视起了自己之后，上一秒还石化中的吉普莉尔撇了撇嘴，然后看了一眼晓月镇魂歌放在一旁的机油饮料似乎想到什么，偷偷将其顺走，然后使用天移离开了一瞬间，等到她再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杯绿油油的饮料。 光看外表，就知道十分健康的模样。 那是她刚刚跑到天命总部，从某个s级女武神的办公室桌上偷偷“借”来的100%鲜榨苦瓜汁。 拿走机油。 然后换成苦瓜汁……嘿嘿，大功告成！ 做完这一切后，吉普莉尔看着对此一无所知的晓月镇魂歌忍不住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奸笑。 而这时，浑然不知饮料被调换的晓月镇魂歌似乎是有些渴了，于是也没细看，拿起手边的苦瓜汁就一口猛干了下去……咕噜咕噜。 ————嗯？这味道？ 随着苦瓜汁的下肚，晓月镇魂歌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她无比痛苦看着手上残留着部分液体的杯子，再一看旁边吉普莉尔那捧腹大笑的反应，顿时猜到了始作俑者……吉普莉尔！ “汝……汝这个披着天似皮的饿魔！作为来自哟暗的死神！深园的引撸……路人！偶今天绝对要将你这个饿魔中的饿魔给赶回地狱！” “死神之镰！” 气急败坏的晓月镇魂歌一边吐着自己那绿油油的舌头朝吉普莉尔说着，一边召唤出自己的死神之镰就朝着吉普莉尔这边砍了过来。 然而，吉普莉尔只用两根手指这么一夹，就轻描淡写的挡住了死神之镰。 光挡住镰刀还不够，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晓月镇魂歌，吉普莉尔还火上浇油了起来： “小不点～就你这点本事，哪怕再过一万年也碰不了我一根汗毛吧？” 听到这话，晓月镇魂歌更加恼火了起来： “你你你……你这个坏天使！” 她丢下手中的死神之镰，哭丧着脸挥起小拳拳作车轮状，就朝着吉普莉尔扑了过去。 可问题是，她连武器在手都无法靠近，就算改为赤手空拳又能怎么样呢？ 果不其然，还没等晓月镇魂歌靠近，吉普莉尔只用一根食指抵在晓月镇魂歌的脑门，就令她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晓月镇魂歌似乎也犟上了，死活不肯停手。 而看着面前“小不点”如此滑稽的模样，因为刚刚在亚修这边吃了一个哑巴亏的吉普莉尔也顿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心情愉悦。 果然，伤心不会凭空消失。 它只会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愉悦间，小人得志的吉普莉尔突然感到自己的指尖不再传来被某种事物压迫的感觉。 她如此想到：‘这是……小不点放弃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吉普莉尔也算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能太肆意妄为————正当她准备结束这场打发无聊时间的闹剧时，她却瞬间感受到自己指尖传递而来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 只是一瞬间，她就感到手指一阵冰冷麻痹。 什么？！ 吉普莉尔脸色微变，连忙看向小不点，却发现对方也对这股寒气十分好奇的模样……不过比起好奇这股“力量”的本质，此刻的晓月镇魂歌显然对如何报复吉普莉尔更感兴趣。 “原来如此……我懂了！” 在稍微实验一番，确定自己能够自如使用这股操控寒冷的力量后，晓月镇魂歌先是一喜，然后面色一肃，用恨不得将鼻孔朝天的姿势看向吉普莉尔的同时，大手一挥道： “接招吧！” “你这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 “这便是吾之绝技：永寂————唔。” 说到这里时，晓月镇魂歌想了想，紧接着双眼微微一亮，并大声念出了后半句招式名： “永寂?天狱崩雪?万象圣裁！” “……是也！” 话音刚落，只见吉普莉尔周围的水分就瞬间结成一把把冰剑撞上了她————基于如今的月球遗迹是前文明的逐火之蛾基地的缘故，所以在遗迹范围内，环境与地球别无二致。 然而，吉普莉尔的反应速度何其迅速？ 就在冰剑刚刚形成的一瞬间，吉普莉尔就瞬间发动了天移来到晓月镇魂歌的身后，并伸出邪恶大手抓向了她的绅士高筒帽。 这些天，她早已经摸透了武装人偶的结构。 知道晓月镇魂歌头顶那个看似是装饰品的黑色高筒绅士帽，其实跟身体是一体的。 同理，吉普莉尔也清楚晓月镇魂歌作为武装人偶具备一定程度的冰冻能力。 但问题是，那种程度的能力本不该能影响身为天翼种的自己的才对，就那种水平，欺负欺负战车级崩坏兽还差不多。 所以，是因为极度愤怒导致小宇宙爆发了？ 原来你也是肾斗士？ 带着一丝好奇，吉普莉尔就准备抓住这个疑似爆种的小不点好好研究一下其中的奥秘，说不准还能应用在自己身上，好为反抗疑似成为神灵种的主人的计划增添一份助——— 大量冰链瞬间形成，束缚住了吉普莉尔。 这也行？ 这么想着，吉普莉尔就准备再次发动那无往不利的天移躲避这些一看就很难缠的冰链。 但这一次，她却大意了。 就在被冰链牢牢束缚住的吉普莉尔消失又出现的那一瞬间，晓月镇魂歌狡黠一笑，然后摆出跟某位邪王真眼使同款的中二姿势，一边用手捂着毫无变化的左眼，一边无比兴奋的说道： “狡猾的恶魔！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招式上跌倒两次吗？冻结吧！世界！” “吃我半径20米的绝对零度口牙！” 下一刻，以晓月镇魂歌半径20米的空间瞬间被一层好似薄雾一般的银白色笼罩，身处这片区域的吉普莉尔也在一脸惊讶的目光下，看着自己的动作逐渐变缓，最终静止不动。 【绝对零度】 也就是摄氏温标零下273.15度，是热力学理论上的下限值。在如此程度的温度下，构成物质的所有分子和原子均会停止运动。 而这里指的运动，包括所有空间、机械、分子以及振动等一系列运动。 但也正因如此，绝对零度才只是理论数值。 毕竟任何空间必然存有能量和热量，也不断进行相互转换而不消失，除非该空间自始即无任何能量热量，且总体积为零。 “哼哼～” 看着被冰封在空中动弹不得的吉普莉尔，晓月镇魂歌叉着腰，一副我很nb的模样。 但她却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的背后，另一个吉普莉尔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晓月镇魂歌，双手不断慢慢靠近……靠近……靠…… “你们俩闹够了没？” 就在这时，亚修的询问声传了过来。 听到这话，晓月镇魂歌下意识转过头，结果额头正好跟吉普莉尔撞了个正着。 “哇！” 晓月镇魂歌捂着立马通红的脑袋，迅速跑到亚修的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吉普莉尔。 ————这个恶魔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居然从最开始就是一个假货？ 如果让吉普莉尔听到晓月镇魂歌的心声，定然会嘲笑她吧？毕竟在这位天翼种看来，战斗拼的就是双方的哪一个事先准备更胜一筹。 至于爆种一说不过是玩笑罢了，哪怕是她当初成功以一人讨伐本该至少需要50名天翼种才能解决的龙精种，靠的也是她前五次的失败，以及第六次的以命换命战术，像她这样的战士又怎么会相信这种漫画里出现的设定？ 所以吉普莉尔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晓月镇魂歌那突然变得强大起来的力量绝不正常，并推测出了赋予晓月镇魂歌力量的人究竟是谁，再加上对方如今的状态，以及这个世界的力量系统，想要倒推出答案并不算困难。 律者权能，大抵就是那股力量的来源吧？ 看到亚修苏醒过来，吉普莉尔当即便丢下晓月镇魂歌屁溜屁溜地跑过来，一脸好奇道： “主人，你这样就算彻底跟这个世界的唯一神神髓融合了吗？” 对于终焉之茧的力量，即便是吉普莉尔，只能想到用“唯一神”来进行比较。 亚修摇了摇头，否认道：“唯一神？目前的终焉之茧还算不上，它所掌握的范围仅有一个太阳系大小，算不上是星杯。” “星杯？” 听到这话，吉普莉尔似乎有些惊讶，但听她的语气又给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原来众神争夺的星杯竟然也是神髓？“ 紧接着吉普莉尔想了想，试探性道： “全知全能？” 对于一猜就中的吉普莉尔，亚修没有意外。 天翼种虽然是弑神兵器，但不意味着脑子不好使。更何况星杯是神髓这件事也不算难猜，至少亚修觉得包括像战神、森神和锻神这些顶级神灵种应当是知晓的，再不济也有所猜测。 【终焉之茧】 作为由未知文明投放在太阳系的装置，哪怕是剧情中无所不能的崩坏能，也不过是终焉之茧利用宇宙中的虚数内能转化而成的产物，而终焉之茧又能掌控太阳系的所有崩坏能。 此时此刻，亚修的状态就有些类似于物理学四大神兽之一的拉普拉斯妖。 只不过拉普拉斯妖是知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能够使用牛顿定律来展现宇宙事件的整个过程，过去以及未来。 而亚修则是可以以终焉律者的权限操控全太阳系崩坏能，进而实现近似全知全能的境界。 现在只要他想，就能轻而易举地驾驭整个太阳系的崩坏能实现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然，这个范畴仅限于太阳系。 再细划分一点，还要划分为虚数侧。 毕竟和虚数之树上的世界不同，量子之海是终焉权能无法直接干涉的地方。 但再怎么说，依靠崩坏能的终焉之茧也确实是实至名归的【全知全能】之力。 如果不是前文明的普罗米修斯骇入崩坏，成为崩坏意志固定律者顺序，否则现文明将会诞生与前文明不同的律者权能的这一点，也能侧面证明终焉之茧的确具备一定程度的全知全能。 试想一下，光是地球就曾诞生了无数，数量无法考证的，符合崩坏筛选要求的，最后被终焉毁灭的文明，而这些文明的数量所诞生的十二律者权能，就已经令人感到头疼了。 那么再加上其他星球呢？那五花八门，各不相同的律者权能，也唯有作为源头的终焉之茧具备全知全能之力才能成立了。 既然如此，现在的我是否能借此掌握星杯？ 亚修如此想道。 终于，他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早在之前他就曾拟订过上、中、下三条获取星杯的方案。其中上策就是前往某一个具备全知全能概念的世界将其收纳，然后回到游戏人生世界试图与本就是全知全能概念的星杯共鸣，最后无视其降临条件，直接获得星杯。 崩坏三的终焉之茧，恰好符合这一条件。 而有金手指在身，他也不怕终焉之茧在回到游戏人生世界后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症状。 如果真会这样，那光是游戏人生世界的精灵体系，型月世界的魔力体系，以及崩坏三的崩坏能体系就足以让亚修他当场宕机了，哪会像是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是时候该回去了。 想到这里，亚修在通知吉普莉尔以及征询晓月镇魂歌意见后便让两人准备收拾行李后，随后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地球上空。 在带走终焉之茧之后，虽然暂时对这个世界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没有了终琪的存在，地球在面对后续的剧情，包括星铁联动，以及第二部的火星计算机时肯定会落入下风。 所以，亚修也打算给这个世界留点什么。 首先第一步，亚修加强了太阳系周围崩坏能潮汐带的能量规模，避免在没有终琪的前提下有来意不善的星铁势力发现太阳系。 第二步，亚修看向了量子之海深处，然后伸出手指摆出手枪状“彭”了一下。 他可没有忘记某个坏女人以及背后的娑。 所以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果断将娑打成重伤状态……至少百年无法恢复的那种。 第三步，亚修看向了火星，同样采用了人工箱庭技术封印了火星周围的时空，不知是不是剧情时候未到的缘故，还是因为不同世界的体系没能察觉，封印的过程非常顺利。 无论是希娜婶婶还是火星重女都没有出现。 最终，亚修看向了地球。 在没有事先通知的前提下，他直接通过终焉权能解除了崩坏能对文明不利的特性。此后，崩坏能将不会侵蚀人体，更不会诞生崩坏兽乃至毁灭一切的律者，它将会如终琪的愿望一样，将致命的崩坏能变成世界运行的一环，是哪怕连普通人都能利用的纯净能量。 最后一步，亚修做出了一件私心举动。 他将【人工箱庭】内发生的一切经历，都交与了与之相关的个体身上。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原本“未来”的记忆，但这段记忆又不会对个体的自我造成影响。 一瞬间，整个地球都热闹了起来……！ 而做完这一切的亚修，也是带着吉普莉尔和晓月镇魂歌返回了游戏人生世界。 正如古人所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 ……… 当亚修在游戏人生世界睁眼的一刹那，整个迪司博德犹如被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所引发的巨大龙卷风席卷过的德克萨斯州一般，发生了极为剧烈的变化和反应！ 这样的剧变并非所有的种族都能察觉到。 至少那些位列排行榜前十中的后九位种族在最开始对此一无所知。 而在排名前六位的强大种族内部，则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湖面般，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因无他，就在刚才那一刹那，这些高高在上的种族敏锐地感知到，这片“狭窄”的天地之间竟然再度孕育出了一位尊贵无比的神灵种！ 而且这位新诞生的神灵种，其诞生之时所引起的动静之大，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初具备最强概念的战神阿尔特修降世之际！ 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还有什么概念比融合了最强、战争等等复合概念而成的战神阿尔特修还要强大？ 但奇怪的是，这种惊天动地的反应仅仅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几乎就是在刚一出现的瞬间，便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难道是这个神灵种的神髓没能成功活性化？ 还是说有意识隐藏了起来？ 但不管真实原因究竟如何，有一点可以确定无疑：迪司博德原本就已经紧绷到极点的局势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各个种族也纷纷展开行动，全力以赴地去追寻那位拥有着强大概念的神灵种的蛛丝马迹。 但其他种族不知情的是，就在他们以为是某个神灵种降世的同时，迪司博德的三位最强神灵种不约而同得出了一个答案： 就在刚刚，星杯出现了不正常的异动。 ————疑似活性化。 第83章 既然如此，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剥离程序，启动。】 【对战神·阿尔特修特化伪装兵装，启动。】 在回到迪司博德的第1个0.001秒的瞬间，亚修直接启动了伪装程序，通过将自身暂时与世界剥离的方式中断了与星杯刚刚建立起的联系。 并且避免让阿尔特修觉察到自己，还特意设计了一种隐秘用兵装，防止阿尔特修因好奇心发作而把自己抓到祂的大本营探究真相。 当然，虽然以阿尔特修渴求失败的心态，如果发现世界上突然多出亚修这么一个具备打败自己可能性的存在，大概率会选择任由其发展，直到亚修羽翼丰满向祂发出挑战。 但以防万一，亚修还是选择了这一做法。 ————另一边，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通过同性相吸的原理，只要有人具备全知全能的概念，确实能在不通过那种“最强”筛选机制的前提下与星杯产生连接。 只是令亚修没想到的有两点： 第一点是自己闹出的动静竟然会如此之大。 第二点则是即使自己闹出了如此动静，可依旧是没能掌握星杯，实际上，亚修凭借终焉之茧所撬动的星杯之力仅占据1%不到，当然，哪怕只是1%不到的星杯之力，如今的亚修，其实力依然处于神灵种的第一梯队……最下游。 对于神灵种，亚修简单划分了三个梯队。 第一梯队，指的是森神与锻神。 第二梯队，指的是弱于这俩的其余神灵种。 第三梯队，指的是刚刚诞生的神灵种，实力水准大概就跟游戏之神特图差不多。 至于战神阿尔特修？ 那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挂b，属于论外级别。 而在与星杯建立联系之后，亚修也算正式成为了一名神灵种，拥有了一枚拟似神髓，而不是先前在里克、休比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面前，用型月大量神性糅合而成的假货。 他所拥有的神髓概念，正是全知全能。 似乎是基于他机凯种的身份，经由这份全知全能概念带来的能力也很简单————任何只要他见过的事物都能瞬间复刻80%的程度，而受到的攻击更是能百分百复刻。 —————————————————— “……没有感应到战神的神力波动。是伪装程序如我预想那般成功了，还是那位身为“最强”的存在不屑于使用这种“弱者”手段的呢？” 一段时间后，解除剥离程序，回到迪司博德的亚修先是召唤出了吉普莉尔和晓月镇魂歌，然后对着还未反应过来的吉普莉尔命令道： “以令咒命之，吉普莉尔，在我面前展示一个你不曾向我展示过的陌生魔法。无论是天翼种的还是森精种的都行。” “……哈？” 虽然疑惑，但令咒的强制性还是让吉普莉尔的身体下意识动了起来，施展出了一个魔法。 下一刻，有五团火球凭空出现在了空中。 不错，这个火球魔法本身并不算强大，但确实是亚修不曾见过的，并且足够复杂。 【解析，开始。】 亚修在吉普莉尔疑惑的眼神下闭上了双眼。 而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在吉普莉尔所召唤出的五团火球对面，就仿佛是镜像一般，同样升起了五团火球。 两者无论是形状和能量强度都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只见吉普莉尔撇了撇嘴，然后理所当然的想到：‘切。我还以为是啥，就这简单的魔法，凭借机凯种那强大的计算能力，想要模仿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还没等吉普莉尔理所当然完，亚修开口道： “说明一下，我刚刚并没有计算。” “实际上别说是额外的计算能力，刚刚我甚至都没有进行思考，仅仅是保留视觉模块，将你如何施展这一魔法的过程看了一遍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吉普莉尔。 面对那仿佛能洞察自己内心想法的视线，吉普莉尔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但下一秒，吉普莉尔就突然反应了过来。 “等等！你是说……你只是单纯看了一眼，就瞬间理解了这道魔法该如何释放？！” 那突然升起的震惊情绪甚至令她忘记了对亚修应当使用“主人”的称谓。 而一旁的晓月镇魂歌，更是被吓了一跳。 她看了看遥遥相对的五颗火球，又看了看吉普莉尔那一脸震惊的反应，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不是，这很值得惊讶吗？’ ‘恶魔你自己都说过，吾之契约者拥有一种能够复刻别人攻击的能力吗？’ 完全没理解其中差异的她如此想到。 另一边，现在心情不错的亚修没有选择计较吉普莉尔没有称呼自己为主人的问题，而是召唤出了自己的神髓在手心，然后解释道： “没错，我并没有使用机凯种能力，刚刚那是全知全能概念带给我的能力，它令我可以复刻任何只要我见过的事物，列如————” 说到这里，亚修再次展示了另一个例子。 只见在吉普莉尔目瞪口呆和晓月镇魂歌一脸羡慕的表情下，亚修的背后突然长出一对跟吉普莉尔一模一样的纯白翅膀，并且在他头顶的机械装置的上方，也浮现出了一道菱形光圈。 此刻的亚修，光看外表，简直就像是一个在玩机凯种cos装的男性天翼种，但实际上，谁都清楚天翼种里面压根就没有男性。 然而问题是，从亚修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考虑外形因素，光是「技术」层面，哪怕换作天翼种的创造者战神·阿尔特修过来，亚修也自信对方绝对找不出一丝破绽。 因为，此时此刻的他确实是一名“天翼种”。 退一赔三的那一种。 ………………………………… …………………… ……… 吉普莉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叹道： “太神奇了……这也能做到？” 只见她像只小鸟一般，在亚修身旁不停地转着圈圈，一会儿好奇地碰碰亚修头顶那闪耀着神秘光芒的光环，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摸亚修背后的翅膀……当然，背后的翅膀作为天翼种的性感带之一，每当吉普莉尔试图摸向自己的翅膀时，亚修就会操控翅膀灵活地躲开，每次吉普莉尔都只能无功而返。 ————似曾相识的一幕。 就这样，两人闹腾了好一阵子。 在吉普莉尔那满是不甘与遗憾的注视下，亚修收起了翅膀以及头顶的光环。随后，他看向吉普莉尔，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吉普莉尔，你知道我的目的吗？” 吉普莉尔迎上亚修那无比严肃的眼神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似乎猜到接下来谈话的她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有些心虚地嘟囔道： “目……目的？主人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 “终结大战，夺得星杯。” 亚修没给这个智慧过人的天翼种继续装傻充愣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此，我接下来必然要与你们天翼种，甚至包括你的创造主战神阿尔特修交战。诚然，阿尔特修的实力具备压倒性的优势，但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对我这样一个能够随心所欲地穿梭于各个异世界之间的特殊存在来说，打败他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亚修双手抱胸，平静中带着自信说道。 “……” 面对亚修这近乎撕掉双方遮羞布的直言，吉普莉尔突然沉默了起来，她原本灵动俏皮的双眸此刻变得锐利无比，死死地盯着亚修，仿佛回到了当初追杀他的那一刻。那股狠厉和决绝的气势再度从她身上涌现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好……好可怕！” 旁边的晓月镇魂歌直接瑟瑟发抖了起来。 另一边，看到这一幕的亚修丝毫没有意外。 正如他所想，身为弑神兵器的吉普莉尔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被他控制了一段时日便沦为一个只会搞笑逗乐的谐星呢？ 而之前的种种表现，无非是演技罢了。 显然，即便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吉普莉尔的内心深处依然对他心存不服。 不过，亚修手中还握有一张必杀底牌。 “废铁。” 熟悉的称谓再一次从吉普莉尔那樱桃般的红唇中轻轻吐出，仿佛带着寒冰一般寒冷彻骨。 如宝石般环绕着金色虹膜的紫色眼眸紧紧地盯着亚修，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冷漠。 吉普莉尔用着无比阴森而寒冷的语气说道： “我明白废铁你的意思，但你以为我会背叛自己的同伴以及赋予我生命的伟大创造主，转而像条摇尾乞怜的忠犬一样臣服于你吗？”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要以为用令咒就能控制我，虽说目前我还无法彻底破解它的束缚，但倘若你胆敢逼迫我做出违背本心之事，那么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利用其中的漏洞选择自我了结————” 就在这时，亚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身为天翼种的番外个体，想必你应该清楚你的创造主在渴求什么吧？” 闻言，吉普莉尔不禁眯了眯眼。 自家创造主在渴求什么，她自然清楚。 不同其他对自家创造主盲目崇拜的同伴，作为番外个体而诞生的吉普莉尔在很早之前就推测出了一个真相，一个不仅对于所有天翼种，甚至包括世界所有存在都难以想象的真相。 但问题是，亚修这个废铁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这是他的装腔作势？ “败北，对吧？” 亚修的话语，瞬间打破了吉普莉尔的猜疑。 ————这家伙，是真的知道！ 而亚修脸上那仿佛无所不知的微笑，顿时让吉普莉尔联想到了某条白龙，尽管对方现在只剩下头骨被挂在阿邦特·赫伊姆的最上方，但也正是对方死前那预言家一样的莫名其妙的话语，最终令吉普莉尔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吾主，渴求一败】 这家伙，莫非也有那群「怪物」的能力？ 吉普莉尔并没有意识到，随着亚修一步步透露出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在她的脑海中关于亚修的称呼也逐渐从“废铁”变为了“这家伙”。 而在这时，亚修也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底牌： “坦白吧，番外个体吉普莉尔！” “作为被阿尔特修寄予厚望的你，你的心中虽然敬畏阿尔特修，但这份敬畏之情不仅没能让你束手无措，反倒因为天翼种对于厮杀的渴望逐渐演变成了想实现他的愿望————没错，那就是以弱者的身份战胜最强，你想要把战神从他的玉座之上扯下来！你想要杀死战神！” “！！！” 被道破内心的吉普莉尔，表情顿时一僵。 而面前的亚修也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吉普莉尔这一瞬间的失态。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边朝着吉普莉尔递出手，一边继续说着，试图攻破她的心理防线。 “但现在，你没机会了。” “你，番外个体·吉普莉尔，早已经在与我亚修的对决中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并且被我牢牢套上项圈，成为了专属于我的“所有物”。既然如此，你弑神的愿望自然破灭，而作为你新的主人的我，将会接下这份来自“所有物”的渴望，站在最强面前，向祂发出挑战！” 说到这里，亚修稍稍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他再次开口，语气坚定而决绝： “而你，吉普莉尔，将是我向阿尔特修挥剑时最为锋利、最具威力的致命武器！” “选择吧！” “是选择憋屈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一切都在这里画上句号；还是成为武器，随我一同攀登那通往斩杀战神阿尔特修的阶梯！” “……” 看着亚修递过来的手，听着他那算不上蛊惑的直白话语，吉普莉尔低着头不停颤抖着，仿佛在做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终于，吉普莉尔抬起了头，露出那已经意动的神情。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用力地拍在了亚修伸过来的右手上……啪！ 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空气中短暂的寂静。 只见吉普莉尔直视着亚修，笑吟吟地说道： “既然如此，答案就只有一个了，不是吗？” “我将效忠于您……my master。” 第84章 吉普莉尔:啊～主人的任务 在一间不算明亮的石室内，亚修看着桌面上的世界地图，指向露西亚大陆的一处海岸说道： “计划第一步，征服全是兽耳娘的种族。” 听着亚修的“豪言壮语”，通过极东漫画了解过兽耳娘具体含义的吉普莉尔诧异道： “主人，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兴趣？” 吉普莉尔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一圈身体，将自己那可谓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背后的双翼展露在亚修的面前，然后面色微红地娇羞道： “唔……虽然不太可能，但该不会～我也在主人您的「狩猎」目标当中吧？” “你在想什么？” 亚修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然后解释道： “不过是小吉炖蘑菇而已，刚刚那番话只不过是我在模仿某个六千年后，某对试图挑战唯一神的兄妹俩其中的哥哥的话语罢了。” “六千年后？！” 早已习惯“小吉炖蘑菇”这个称呼的吉普莉尔十分惊讶于亚修这番话语中透露的重要情报： “明明连具备「最强」概念的阿尔特修大人也无法窥伺未来的可能性……难道说这也是「全知全能」概念带来的能力？话说回来，听主人您的意思，居然有除主人以外的神灵种战胜了阿尔特修大人，成为了唯一神？” “神灵种？就凭那些高高在上，以为靠打代理人战争就能赢得星杯的家伙吗？” 亚修摇了摇头，否认道：“你可以再猜猜。” 【不是神灵种？】 吉普莉尔更加惊奇不已，于是她按照魔法适性值不断询问了起来————先是跟神灵种诞生起源十分接近的幻想种，然后是龙精种唯一生还的龙王「聪龙」雷金莱维，再然后是需要五到六个天翼种才能一战的巨人种，但这些星杯的有力竞争者皆被亚修一一否认掉了。 这时候，吉普莉尔已经有些怀疑了起来。 但这时候，她依旧还在询问，直到连海底那群愚蠢至极，满脑子只知道玩耍和交配海栖种也被亚修否认后，吉普莉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古怪地推开房门，看着人声鼎沸的人群，指着那些魔法适性值为零的“猴子”们问道： “就凭这些猴……人类？” 好吧，哪怕知晓自己的新主人对这一弱小种族似乎格外重视的样子，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她下意识就要说出“猴子”这个称呼。 但更没让吉普莉尔想到的是，亚修居然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没错。” “那你再猜猜，那个人类是谁？” 【是谁？还还用猜吗？】 对于这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问题，大脑已经转过弯来的吉普莉尔不假思索地说道： “是那个身边有废铁的人类吧？” “哦，都差点忘了，主人你也曾经是来着？” “哎嘿～” 说到这里，吉普莉尔摆出吐出小舌，同时拳头轻轻捶击脑袋的姿势萌混过关。 随后，伴随着亚修将里克、休比他们夫妻俩如何夺取星杯的计划简单解释了一遍，吉普莉尔也顿时恍然大悟道：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 “但这么简单，为什么之前却没有人想到？” “很简单。” 亚修只用一句话就点明了其中的缘由： “因为这是「弱者」的取巧手段，是只有具备弱小者的思维才能意识到的办法。” “这算是一个伪悖论吧？星杯只有强者才拥有争夺的资格，弱者只能匍匐在地，祈求强者厮杀时的余波不会“眷顾”他们，他们甚至都不知晓星杯的存在，更不敢有念头，也正因为如此，当出现身为工具的机凯种与最弱人类搭档后，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才终于被人发现————是啊，又有什么比孕育了一切生命，乃至神灵种这般高高在上存在的精灵回廊更强大呢？” “这一点，就算拿阿尔特修比较也不例外，哪怕对方拥有摧毁星球的力量亦是如此，最强的定义只是力量吗？如果真是这样，世上始终会有比最强更强的案例存在。” “反过来讲，如果在最强的定义前再加上自我意识的限制，那么在世界最初，第一个具备自我意识的生命诞生时的那一刻，按理来说星杯就已经出现在那个生命之手，但现实情况却是星杯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这就只能说明，最强的定义绝非那么简单，通过互相残杀，成为最强的做法只是其中一条道路而已。” 吉普莉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看了一眼门外的人类后便将大门再次关上，然后来到亚修的身边，同样看向世界地图，好奇询问道： “那主人您呢？” “您选择的是哪一条道路呢？” 亚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世界地图上具现化了十四枚国际象棋黑棋并将其一一摆放在属于各自的位置，然后又具现化了一枚象征“国王”的白棋放在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上。 看到这里，吉普莉尔顿时明白了一切。 于是也不再开口继续询问亚修，而是津津有味看着面前地图，等待亚修的下一步动作。 亚修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 只见他拿起代表自己的白棋就移向代表兽人种的“兵”黑棋，然后直接落下————啪！ 原先位置的黑棋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突然有黑光在表面一闪而过的白棋。 显然，刚才白棋一口气“吞”掉了黑棋。 与此同时，吉普莉尔敏锐察觉到，白棋似乎比原先的体型……大了一圈？ 紧接着，在吉普莉尔的注视下，只见亚修再次抬起白棋盯上了另外的棋子，又以相同的动作将场上的其余各方势力的白棋通通吞掉。 现在，场上只剩下了代表天翼种的“王后”黑棋与代表战神的“国王”黑棋。 与此同时，亚修手上的白棋已经在刚才的行为中庞大到了一只手都快要抓不住的程度。 亚修看着场上并排的“王后”“国王”黑棋，再次使用相同的动作将白棋举起，然后来到这对黑棋的正上方缓缓落下，正当吉普莉尔以为白棋又要故技重施时，却听到了一声咔嚓声。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吉普莉尔猛地注意到白棋的正下方。 她发现在白棋的压迫下，两枚黑棋竟没有被吞噬的迹象，反而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一样，不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碎裂……！ 就在这时，亚修终于开口道： “虽然我没有说明，但吉普莉尔你应该能猜到我并没有掌握太多星杯权限，而「全知全能」概念理论上虽然能胜过战神的「最强」概念，但想要实现这一点，前提是双方处在同样的高度。” “残缺的「全知全能」无法压制「最强」。” “而神灵种的力量取决于两个因素，分别是概念与现实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以及信仰，为了补完剩下来的「全知全能」概念，我需要其他神灵种的概念，我需要其他种族的信仰。” “而过程，就像我刚刚演示的那样，接着。” 说到这里，亚修看向吉普莉尔，然后抬手召唤出了一枚晶体丢给了她。 吉普莉尔接过，顿时认出了这枚晶体。 “律者核心？” “没错。” 亚修道出了吉普莉尔手上律者核心的权能： “在这块律者核心里面，我分别放置了能够掌控空间的空之权能、创造理想流体的风之权能以及操控电磁场的雷之权能。虽然并非全部，但多不如精的道理我想你也懂得，相信以你的天赋很快就能掌握这三个权能的力————” “这样吗？” 话音刚落，亚修就看到吉普莉尔举起手，同时有雷电和狂风在她的手掌形成，然后不断旋转并形成了一道夹杂雷电的微型龙卷风。 因为微型龙卷的外围有空之权能调控，所以石室里面一点都没有风起的迹象，所有的雷电狂风全都被控制在了吉普莉尔的手掌心当中。 当然，虽然看似普通，但作为终焉之律者的亚修却很清楚这道微型龙卷风的杀伤力。 也就是吉普莉尔的控制力强，要不然光凭这道微型龙卷风的威力，就足以将这座人类聚落外面的，由龙精种和巨人种之间交战后形成的蔓延数千公里的峡谷给强行合并在一起……！ 该说，真不愧是战神制造的弑神兵器吗？ 亚修如此想道。 他可不认为这是律者核心的威力。 尽管律者核心确实具备这样的潜力，但能够短时间内就做到这一切，主要还是归功于吉普莉尔作为番外个体的身份，也由此可见战神阿尔特修的实力强度绝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碰瓷的。 将思绪收回，亚修看着正玩着律者权能不亦乐乎的吉普莉尔，对着她沉声下令道： “作为我的代行者，吉普莉尔，我要求你在半个月时间，在不惊动其他种族的前提下，彻底征服兽人种，令他们臣服于我，能不能做到？” 听到亚修这番话语，吉普莉尔先是一愣，但很快她那张绝美天使容颜之上，就浮现出一抹独属于弑神兵器的和蔼（嗜杀）笑容。 然而，尽管这笑容令人胆寒，但吉普莉尔回答的语气却异常坚定且恭敬： “谨遵您的命令。” “我的主人。” ———————————————— 兽人种的生存状况实际上与人类很相似。 虽然他们整体上具备超越常人的敏锐感官以及强大的身体素质，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其自身对于魔法的适应性数值却极其糟糕。 即便是在这个种族之中偶尔会诞生一些拥有血坏能力的天之骄子，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机能短时间内突破物理极限，可拥有这种能力的个体数量实在太过稀少，只能当做刺客尖兵来使用，无法正面对抗能够使用魔法的上位种族。 再加上没有主神庇佑的缘故，这注定了兽人种的地位在这个魔法至上的迪司博德世界里，只能处在最底层，任谁都能欺负。 哪怕是魔法适性值还要差，堪称愚笨代名词的海栖种，也能凭借一手引诱魔法，从而在个体对抗中轻松掳走兽人种带回去“交媾”。 相比之下，兽人种的劣势就尤为明显了。 所以为了避免整个种族被灭族，兽人种不像实力强大的森精种或地精种那般坐拥城市，亦或是大规模地群居在一起，相反，它们刻意将自己分散成为无数个小型部落，并让各个部落之间仅仅保持有限联系，这样一来，就算某个部落不幸被上位种族发现并盯上，其他部落也不至于被顺藤摸瓜，最终一网打尽。 但即便如此，在兽人种当中，也存在一些规模较大的大型部落————这些部落一方面可以成为部落跟部落之间交流时的场所，一方面在其他小部落面临困境时也能提供必要支持。 此外，大型部落还肩负文化传承的责任，确保兽人种文明得以延续下去。 但就是在今天，兽人种中露西亚大陆西方湾岸森林的大型部落突然遭遇了袭击———— “敌人！有敌人入侵！” “敌人在哪？！” “通知部落全员备战！战士们，全力以赴抵御这群可恶的入侵者！妇孺老幼先行撤离！让血坏个体出动！剿灭敌————是、是、是……是死亡天使！是战神麾下的死亡天使啊！” 随着这声充满绝望与恐惧的嚎叫声响起，原本嘈杂喧闹的部落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紧接着，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无数人瞬间丧失战意，即便是那些平日里肩负着守护部落重任的血坏个体，当他们听到“死亡天使”这个名字时，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实际上，这些兽人种口中的死亡天使，其实就是天翼种在迪司博德的另一个名字。 且不论上位种族，在下位种族当中，又有谁不对战神创造的那群弑神兵器心怀恐惧之情？ 毕竟，它们的强大与恐怖，她们宛如天灾般降临世间，手持镰刀收割头颅的可怕画面，早已深深烙印在了每个下位种族的dna之中，成为了他们无法磨灭的噩梦。 “贵安，诸位低贱如尘埃般的杂种狗们～” 而就在无数兽人种惊恐万分的目光下，只见空中的吉普莉尔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先是无比优雅地鞠了一个躬，随后朱唇轻启，用一种清脆悦耳但却充满着不屑与傲慢的声音说道： “虽然我很看不上你们这群在序列、寿命、身体性能、知识、智慧……全都逊于天翼种，只能趴在地下的卑微存在，但没办法，毕竟是主人的任务，所以即便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里点燃成一片火海，但我也不得不强行压抑这种冲动，老老实实地向你们这些低贱的生物转达吾之主人的重要宣告……啊～明明是极大的耻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是主人命令我这么做，我就不可思议地……不可思议地感觉到一股背脊发麻的刺激舒爽感？！” 身体在一阵意义不明的颤动后，吉普莉尔终于恢复了正常，看着下方的兽人种冷冽说道： “杂种狗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的主人大发慈悲看上了你们，所以，带着一颗虔诚感恩的心，恭恭敬敬地向我的主人表达你们这群杂种狗们此生最真挚的敬意和感激之情吧～” “这，是你们唯一需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