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贝的回忆》 第1章 小西贝的诞生 早春二月的苏北平原，大片大片的小麦苗逐渐返青，田间地头的小草也探出了头，偶尔有蒲公英的花朵点缀在绿色的地毯之间。微风徐徐吹来，丝丝凉意中夹杂着花草香味和泥土的气息。 田野近处的几棵白杨树还没发芽，干枯的枝干下边，笼罩着几处民居。那是中国传统的四合院，虽然都是茅草屋顶，土墙砌成，也是有堂屋有东西配房，有墙头院有大门。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树庄，只有数十户人家，名叫平安村。村东有一片荷塘，村西有两个烧砖头的大窖，村中间的南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边养了鱼。 在小村民居的前排最中间那户住的是村里最忠厚老实的老支书和他的家人们。今天是老支书全家最激动最开心的日子。他们家迎来了一个在全村辈分中最小的成员，那是老支书田爷爷的孙女，取名小西贝。那天田嫂从乡医院回来的时候，小西贝被装在一个黑提包里拎回了家。因为早产一个月的原因，这个小婴儿长得又瘦又小，微黑的小脸上布满了皱纹，两只小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胳膊小腿也很细。医生说这孩子命大，能活真的不容易。 消息传得真快，左邻右舍听说老支书添了个小孙女，都满脸喜悦地前来道贺。一转眼到了吃满月酒的日子。后边住的大婶子一大早就来帮忙招呼客人了。田奶奶忙个不停，又要给田嫂做饭又要洗尿布，还要招呼客人。三个姑姑也很高兴，她们聊着笑着，终于又长了一辈，也当上姑姑了。小叔年龄不大，只有十一二岁，傻笑着开心自己当了叔叔。 姥姥家的人拉着平板车从村西头过来了，只有妇女们和孩子，那时保守的农村人是不让男人参加小孩的满月酒的。姥姥带来的礼物是两个大筐，里边装的大米，大米里埋着几十只土鸡蛋，筐上边盖着提前为婴儿准备好的小被子和小棉衣。几个姨姨和未成年的小舅舅也来了，他们也叽叽喳喳地你一句我一句喊个不停。 “呀，小西贝咋长这么小呀？估计一只大码拖鞋就能装下吧？” “大姐，我好像没看到你怀孕吧？这么快就生了？” “让我抱抱，小西贝叫姨姨…” “哇……，哇……”小西贝并不懂什么，只知道哭，那是一个小婴儿唯一能表达的语言，她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院子门口空地上摆了十来张桌子，数十条长凳，到了中午12点钟，宾客们开始入席了。乌黑的小酒碗先上到桌上来，然后是一把一把的木筷，酒是家乡酒，高祖沛公酒。紧接着几个壮小伙捧着托盘端了六个凉菜。一桌一桌的送。小孩子喜欢吃煮的蚕豆，大人们就直接分给孩子们吃，放在桌上，小孩子直接用手捏了放嘴里吃。过一会又用农村喝稀饭的那种粗瓷碗端来几碗热菜，有炖的海带丝，油炸的土豆条，一碗猪肉，还有豆腐杂拌菜，一碗虎皮鸡蛋。最后再来两大碗羹汤。那时的经济条件有限，饭菜也就这水平了。 妈妈请了三个月的产假。她是村里的民办教师，三个月之后，马上就要到邻村一个简易的小学去上课。 爸爸是一名退伍军人，在煤矿当工人，平时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 爸爸妈妈对这第一个孩子也是非常的疼爱。 第2章 最早的记忆 在平安村的最东头，是三间通着的大屋子。那是生产队养牛的地方。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爷专门喂养那些牛。那里的牛长啥样小西贝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老爷爷给牛炒的料豆子。老爷爷非常细心，每天照顾那些牛，拿干净的黄豆放在大铁锅里炒，炒得金黄酥脆的，再掺到草料里边，给牛吃。 那个时候农村的小孩子没有什么零食，闻到老爷爷炒豆子的香味会馋得流口水。小西贝那时有两三岁，隔壁邻居家的红姑有七八岁，红姑喜欢和小西贝玩。有一天，她用手拉着小西贝的小手说，“小西贝，姑姑带你去找老爷爷要豆豆吃好不好？”小西贝答应了，于是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一起往村东牛屋走去。 她们从村子中间一直走，先经过二奶奶家门前的红枣树，又经过一个压水井，走到前边五保户驼背老奶奶的门口，马上就到老爷爷的牛屋了。一路上红姑紧紧抓住小西贝的手，生怕小西贝摔了跤。 终于到了老爷爷喂牛的地方。老爷爷见到两个小女孩来了，问道，“你俩不在家玩，怎么跑这里来了？”红姑马上答道，“二爷爷，我带小西贝给你要豆子吃呢。”老爷爷随手抓了一把炒熟的黄豆，塞到红姑手里，“快回家吧，领着小西贝，小心别摔倒喽…”红姑和小西贝吃了一路炒黄豆原路返回了家，一路上甭提有多开心啦…… 在小西贝最早的记忆里，家里院子里种了两棵高大的石榴树，在堂屋的门两旁一边一棵。春末夏初的季节，石榴树就会挂满了通红的花儿，十分喜庆。那时村里来了照相的，田爷爷就喊来一家老小在石榴树前聚在一起合个影。等到中秋时节，一个个大石榴肚子鼓鼓的在眼前晃来晃去，谁忍不住就会揪一个，用手掰两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在院子外边，田爷爷种了一园子白牡丹，一大片百日草，还有几棵苹果树，樱桃树。每年春夏，那些花花草草开得很漂亮，陪伴小西贝度过了金色的童年。 有一次小西贝跟爸爸妈妈出了远门，有好几个星期没回家。后来田爷爷和田奶奶去把小西贝接回来了。快要到家的时候，小西贝的二妹飞快地迎过来，“姐姐，姐姐，咱家的花开啦！”小西贝跟着二妹一起，跑到一棵开得正盛的樱桃树下，两姊妹一起欢呼，跳跃，看着满树粉红的繁花，就像拥有了整个春天。 小西贝的二妹叫小茜儿，她们还有一个弟弟叫皮蛋。那个时候农村没有什么好玩的，孩子们每天玩泥巴。在门囗大路上一年四季都不缺土。夏天的时侯，调皮的孩子就会脱了衣服躺在沙土上，由别的孩子往胳膊腿上腰上堆沙土，头上也堆，直至全身都堆遍了，然后这个躺着的孩子慢慢起身站起来，地上就出现一个人型，这就是他们打造的“孩模子”。 门口到处有土堆。每天吃过饭，小西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着妈妈做饭用的锅铲子在土推上挖土。挖下来的土用来抓成一个个的“鸡蛋”。抓的时候要用劲，双手先捧一大把土，再紧紧地往中间用力，努力抓成一个又圆又结实的土球，抓得越多越有成就感。为了抓更多的“鸡蛋”，小西贝和小茜儿皮蛋一起忙得不亦乐乎，顾不得吃饭，奶奶喊回家吃饭也装作没听见，田奶奶嘴里不住地嚷嚷着，“真皮呦真皮呦！喊也听不见，玩疯喽……” 那个岁月农村是很苦的，村里连个像样的商店也没有。偶尔会有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挑着一些小玩意，手里拿着一只小鼓，一摇就响的那种，人们称之为“货郎鼓”。小鼓一响，孩子们就兴奋地冲出家门，跑到挑子旁围了一圈，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小西贝相中了一款彩色发卡，缠着田奶奶给买，田奶奶本不想买，经不住小西贝的哭闹，终于付了一毛钱，买了两只浅蓝色的小发卡，戴到了小西贝的头上。 在田爷爷家房子后边的东北角，有一个枯井，养的小鸡有时会掉到井里去。那时侯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根绳子栓上一个筐子，进去一个小孩子，然后把筐子送到井里，由这个小孩子把小鸡救上来。等他把小鸡捧在手里，上边的大人就会用力往上拉绳子。小鸡马上就成功获救了。 童年的经历一幕幕就像在昨天，小西贝记忆犹新。最早的记忆刻在脑海里为什么如此清晰？可能是那时候大脑的底片是空白的吧！ 第3章 蒙娃时期做的蠢事 那天小西贝和小茜儿从外边回来，家里静悄悄的，院子里没有人。奶奶下地干活去了，妈妈也没回来。姐妹俩就在家里随便溜达。 无意间发现西屋里地上躺着一个人。小西贝并不害怕，她走到跟前仔细一看，这人并非外人，正是自己的亲爷爷。 田爷爷是村里的大队支书，经常和其他几位村干部一起喝酒，喝醉了回来经常遭到田奶奶一顿臭骂。其实田爷爷是一个老实人，为人最厚道，对人热心，廉洁奉公，兢兢业业工作，一心为村民着想。就是这喝酒的坏毛病改不了。 在小西贝的心里，喝醉酒这件事就是罪大恶极的。她对妹妹小茜儿说，“咱奶奶没在家，今天咱俩一起替奶奶教训教训他。”小茜儿年龄太小，只知道听姐姐的。小西贝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根又细又长的柳树条子，自己右手握住一根，另一根交到小茜儿手里。 “妹妹，使劲打。” 两姊妹你一下我一下，一下一下打在田爷爷的身上，疼得田爷爷哎哟哎哟的喊。 “让你再喝酒！打死你，打死你。”小西贝不停地用柳条抽打田爷爷。田爷爷当时醉醺醺的，动也动不了，哪有反抗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里有大人回来了，把田爷爷扶到堂屋里，让他躺到床上睡。 晚上田奶奶和家里人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大家聊起了今天的笑话，“谁能想到这个老头子让这两个小妮子打一顿，哈哈哈哈……打也活该，啥时候能改就不会挨打了……” 过后田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疼这两个孙女，就像从没挨过她们的打，什么事也没有。 勇敢的小西贝，自以为是的小西贝，幼小的脑袋里都是善恶分明的，平日里奶奶骂爷爷因为喝酒，小西贝都记在心里了，必须惩恶扬善。只是那时年龄太小，只有四五岁，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爷爷。 小西贝家堂屋的东头有一个羊圈，里边拴着两只大绵羊。田奶奶每天从地里干活回来都会带来很多青草给大绵羊吃。这天小西贝和小茜儿在看大绵羊吃草，只见两只羊不慌不忙地咀嚼着，尽情享受它们的美味。小茜儿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就像看一场表演，胖乎乎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妹妹，你信不信我能惹哭你。”小西贝突然说道。 小茜儿不说话，嘴角向上一弯，笑了笑。 “真的，你试试不？”小西贝说着就捏了一下小茜儿的脸。 小茜儿的小脸圆圆的，肉肉的，捏一下似乎不太疼。平日家里人对排行老二的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很看重。小茜儿平时就很皮，不像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爱哭。 小西贝观察着小茜儿的表情，没有要哭的意思，心里可能是用的劲太小了，她没觉着疼，于是又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小茜儿不明白姐姐为啥要惩罚她，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也不敢哭。 “你哭呀，我说能把你惹哭，你哭我就赢了。”小西贝的奇怪想法有点可笑，为什么要惹哭自己的妹妹呢？ 小茜儿就是不哭，好像对疼痛没有知觉。 小西贝见状觉得不好玩，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妹妹一哭游戏马上结束，谁知道小茜儿这么皮，弄哭她有这么难吗？ 小西贝想着想着，脑子里冒出一个更加愚蠢的想法，今天非把小茜儿弄哭不可。“我就不信大她两岁还弄不哭她”。 这个想法马上变成了行动。小西贝挥起拳头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朝小茜儿身上捶去，胳膊上，后背上几捶下去，又扑通一下把小莤儿摁倒，继续用往身上打。 “啊……姐姐……姐姐……别打我……疼……” “小茜儿，小茜儿，在哪哭呢？……”田奶奶听见小孩哭却没看见人。院子里没有，屋里也没有，急得田奶奶又慌忙往院子外边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孩子。 “奶奶，奶奶……奶奶快来……”小茜儿哭个不停。 田奶奶听到声音往羊圈方向找了过来，终于找到哭得泪流满面的孩子。“哎哟，在这里头哭的，我说咋找不着，在墙头外边转一圈子，只听见哭见不着个人影，可急死我了……” 小西贝这次赢了，妹妹终于让她惹哭了。田奶奶没打也没骂，孩子小，懂得啥？调皮淘气不让大人省心，这在大人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后来小西贝慢慢懂事了，听妈妈偶尔提起那次在羊圈里把妹妹暴打一顿，心里也很内疚。因为小时候的冒失，觉得对不起妹妹，从此以后对小茜儿非常关心。姐妹俩的感情一直很深。 幼年时期的小西贝做了很多傻事，今天就先讲这两件吧。 第4章 无忧无虑的岁月 傍晚时分，小西贝正在门口和几个小伙伙玩耍，耳边响起妈妈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小西贝，回家吃饭啦！”小西贝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到妈妈喊吃饭，马上告别了小伙伴，转身就进了院子。“妈妈，我回来了。妈妈，还要洗手吗？我下午洗过一次的。”“那也得洗，小朋友要讲究卫生，饭前便后要洗手，来，妈妈给你臼水”，田嫂一边对小西贝说着，一边拿起洗脸盆，用水瓢从水缸里臼了两瓢水，倒进洗脸盆里，又拿热水瓶倒了点热水。小西贝卷起袖子，等妈妈把盒放在盆架上，自己洗了起来。田嫂连忙去厨房盛饭。“妈妈，你做的啥饭？”“小面鱼你吃不？你尝尝今天没放辣椒，只有白菜叶一点也不辣。”小西贝尝了一口，这是农村人家喻户晓的疙瘩汤，面粉加水搅拌好之后用一根筷子往开水里拨，一拨一个小面鱼，汤里加点切碎的嫩白菜叶，一点盐，一点胡椒粉，水开就能吃了。苏北人以面食为主，除了馒头面条就是疙瘩汤。天天吃也吃不够。小西贝一点也不挑食，一边吃一边指着一根细细的面鱼说:“这个真像鱼，比鱼好吃，它没有刺，我最怕吃鱼卡喉咙啦……”一会又指着一块宽一些的形状不规则的面疙瘩说，“这个像小狗，我把小狗吃肚里……”说着又一口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谁来捉迷藏，快来捉迷藏，捉迷藏的都出来……”是几个邻居家的小伙伴在召集人员一起做游戏呢。小西贝吃得差不多了，听到声音高兴地站起来，和妈妈说了声要出去玩，话没说完脚已踏出了门。“早点回来睡觉！”“我知道啦妈妈。”小西贝跑到门囗，见到住村东头的小敏和隔壁邻居家的女儿小玲，还有前边住的玉秀，娇娇，还有后边大婶子家的萍萍，二大爷家的蕊蕊，还有在姥姥家住着的迎春，这么多小伙伴都来啦，捉起迷藏肯定是最开心。 大家很快就开始了游戏。先是围成一圈，石头剪刀布，最后输的那一个小朋友要去找，其他小朋友全部要藏起来。经过一番石头剪刀布的较量，最后留下了小玲。 小玲站到一棵大树下，指着树干对众伙伴说:“这棵树就是我们的家，你们先全部藏好，一会我去找的时候，你们只要能摸到这棵树，就算赢了谁要是让我逮到没摸到树，那就是输了，下一轮捉迷藏就由她来找。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 游戏正式开始，小玲转过身去，闭着眼喊了一声一二三，其他小伙伴飞快地各人找各人的隐藏地点。有的藏到墙后边，有的躲在草垛旁，还有的站在大树后，小西贝搬开一捆玉米杆，站在那个空隙处，又把那捆玉米杆挡在了身上，小玲则前右左右地到处找了起来。大家不敢出声，也不敢让身边的东西弄出声音来。 月亮已高高地挂在天上了，星星很少，大地被照得很亮。孩子们最喜欢这样的夜晚了，因为可以像白天一样尽情玩耍。 小玲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继续到处找，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草垛边，探下身子，歪着脑袋向草垛后观察，小敏在后边屏住呼吸，轻轻地向后缩身子。 “抓住！”小玲大喊一声，吓得小敏猛地起身往刚才指定的大树跑去，小玲紧跟着小敏在后边追。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工夫小敏已经跑到大树旁，伸手一边摸大树一边喊道:“摸家。” 小敏摸家了，这局算是赢了。接下来小玲继续找其他小伙伴。 玉秀从墙角后边露出头，看到小玲往前边几棵大梧桐树走去了，立刻快速地跑到指定的大树用手摸住树干，激动地喊“摸家”。迎春在梧桐树后边看到小玲马上走过来了，心想，不好，这回插翅难逃了。怎么办好呢？跑去摸家似乎有点难度，那棵大树离这边有点远，关键是小玲这就要到了。哎，对了，不是有狗急跳墙吗？人急了也能爬树呀！来不及多想了，只有爬树上去了。 迎春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女孩，今年八岁。只见她双手紧紧贴住树干外侧，两只脚贴在树干内侧，往上挪动双脚的同时，两只手交替向上移动，就像一只猫，没费多大工夫就爬到了树上。 小玲在树下跳着大喊:“我已经找到你了，你没到大树去摸家不算赢，我就在下边守着，就不信你能一直不下来……” 这边萍萍和蕊蕊一看小玲在和迎春较劲，赶忙趁机跑到指定的大树去摸家。 小西贝站在玉米杆围成的柴垛缝隙里，观察着外边的一切。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没被发现也没摸家，那就是小西贝和娇娇。 小西贝一动不动站了很久，有点憋不住了，看到摸过家的小敏和萍萍蕊蕊自由自在地在大树旁说着笑着，再也不想躲在玉米杆的柴垛里。 只见小西贝双手推开一捆玉米杆，挣扎着做了个跑的姿势。小西贝挥舞着两个胳膊，两只脚用力往前抬，不知怎么回事，跑也跑不动。咦？这是怎么了？奇了怪了？不会遇到鬼了吧？ 小西贝有点害怕，连忙喊小伙伴过来看看。“小敏，你帮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拽住我了，我怎么走不动了呢？”小敏萍萍和蕊蕊都过来了，小玲听到喊声也往这边走来。 迎春一看小玲走了，也从树上下来了。娇娇也不藏了。所有人都来看小西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一起搬开旁边几捆玉米杆，让小西贝不要动。趁着皎洁的月光，只见小西贝后边的玉米杆原来全是靠着提前搭好的一个横木棍放着的，木棍不粗不细，直径大约十公分。木棍两端用铁丝紧紧绑住两棵树。铁丝是那种粗铁丝。小西贝穿的套褂后边系着的带子刚好挂在了铁丝上。 原因找到了，小伙伴们一起安慰着小西贝，“别动，马上就好了”，几个小伙伴拉的拉扯的扯，很快就把衣服带子从铁丝上拉了下来。 这次捉迷藏不算数，大家重新开始。石头剪刀布，小伙伴们又重复刚才的游戏，大家都很开心，玩得无拘无束。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不舍的各回各家。 第5章 到邻村去看戏 七八十年代的苏北农村，只要错过农忙那几天，一年四季都少不了唱戏的。 小西贝从小就经常跟着大人一起到处去看戏。在自己住的平安村看过，姥姥家住的陈村也看过。 在小西贝的家乡，唱得最多的戏有河南豫剧，京剧，还有梆子戏。 那时小西贝还很小，不懂那么多，只知道有成群结队的人，陆陆续续地朝一个方向涌。有的早早吃过饭搬个小板凳及早在前边空地上占个地方，有的手里拿个馒头啃着就去了。有背着小孩子的，有一手拎一个大孩子的，还有扶着老人慢慢走着的。也有头上扎着纱巾的姑娘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叽叽喳喳一路说笑的。年龄稍大点的男孩子会爬到墙头上，高高地坐着。就连树上也偶尔会结一两个人。 这天小西贝听说奶奶经常去赶集的邻村那个菜市场旁边搭戏台子了，这几天大人们天天去看戏。 “真的吗？太好了！我最喜欢看大花脸了……”小西贝兴奋地跳起来。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个脸谱和净旦丑之类的形象来。有的在戏台上翻跟头，有的踱着小碎步，有的声音高亢嘹亮，有的情绪激动似在哭泣…… 小西贝也没和家里人说一声，心里想着去看戏马上就付诸行动。自己一个人就出了门往村后小路走去。 村后有一大块麦地。阳春三月，麦苗长得蓬勃茂盛，那翠色欲流的叶片映着阳光随风轻轻摆动，清新的草香扑面而来，麦地里夹杂着一些乳白的荠菜花和少许浅黄的米蒿花。白色的小蝴蝶成双成对地跳着舞，嗡嗡的小蜜蜂在给它们伴奏。 大块长方形的麦地里从村后一直到远端有一条斜斜的羊肠小道，那是平时赶集的人们嫌远不想走大路踩出来的一条小路。 小西贝顺着这条麦田小道一直往东北方向走，一路上空气清新环境宜人，心情格外舒畅。“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呐，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西贝不由自主唱起了戏曲。这首戏曲小伙伴们个个都会唱。 走着走着，眼看到了麦地的尽头，再往前就是通往集市的大路了。小西贝来到大路上，记得妈妈说过走路要走右边，小西贝看路上没有自行车，快走了几步到了大路右边，然后直往北走。“不知现在戏开始了没有，我得走快点，晚了万一唱完了，就看不到唱戏了。”小西贝心里这么想着，同时加快了脚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稍微躬腰的老头，后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走着。“咦，那不是小敏的老爷爷吗？”老爷爷，就是曾祖父，在小西贝的家乡话中，都是喊老爷爷，曾祖母要喊作老奶奶。 “老爷爷，老爷爷……” “哎……，这不是小西贝吗？你自己来的？你干啥去乖乖？” “老爷爷，听说咱赶集的市场上有唱戏的，是真的不？” “那还有假？我这不也是去听戏的？” “老爷爷，你能带我去不？那戏台子门口有要票的吗？我想跟着你一起进去。” “好，老爷爷带你一起去……你见小敏了吗？今天你没和小敏玩？” “没有，我听说有唱戏的没来及喊人就自己来了，我怕唱完喽看不上戏啦……” 很快到了搭戏台子的门口，果然有两个人站在那里要票。老爷爷花了几毛钱买了一张票，小孩子不要票，但是一个小孩子单独去是不让进的。小西贝紧紧跟着小敏的老爷爷，尽管不是自己的亲老爷爷，那也是一个村的，他也同意带着她一起进去。看大门的人不问那么多，只要是有大人带着的小孩都让进。为了能顺利进场，小西贝用一只手攥紧老爷爷的衣角，随着人群往里走。 终于到了戏台前面，老爷爷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对小西贝说，“你也坐下吧，一会就开始了。”小西贝看了看附近的人，没有自己认识的，也没有几个是小孩子。她哪里坐得住？“老爷爷，你自己在这里坐吧，我想到最前面去，一会看完戏我自己回家就行，你不用管我了。”话音刚落小西贝就跑到前面去了。 戏台上还是空的，靠戏台最近的最前面观众全是小孩，小男孩小女孩都有。身穿鲜艳毛衣头上扎两只小辫子的大姐姐，留着齐耳的学生头齐齐的刘海的小妺妹，小平头穿着运动服的小哥哥，还有留着月牙儿头发的小弟弟……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糖葫芦，有的嘴里嚼着泡泡糖，也有嗑瓜子的，还有的什么吃的也没带，站在那里不安分，走到后台偷看演员们化妆的。 小西贝也没带零食，看人家的孩子吃糖葫芦馋得直流口水。心想回到家给妈妈要几毛钱，下次看戏一定也买一串。 那几个调皮的孩子掀了掀后台挡着的大厚布，一个个钻进了布的里边。过了一小会，突然又全部退了出来。小西贝也很好奇，那里面的人都在干什么呢？他们啥时候上台表演？围着戏台子转了半圈，小西贝也到后台看演员们化妆了。只见里边坐着两个好看的阿姨，正在对着镜子打扮。一个说，哎呀，我这个嘴唇画偏了，我得擦了重新画。另一个说，你帮我看看我今天的妆化得怎么样？ 她们的戏服好漂亮呀，花花绿绿的，长长的?子，长长的裙子，头上也戴着镶满珠宝的头饰。 这是小西贝第一次看到唱戏的演员化妆，以前跟着奶奶去看过几次戏，奶奶不让乱跑。 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来了一个大花脸，挂着长长的胡子，穿着唱戏的长袍子，腰里还有一个圆圆的圈，不知是演哪个角色的。他径直往这边走过来，大喊一声，“小孩走开！”“哇”的一声，小孩子们全部退出来了，一个个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小西贝吃了一惊，不只是那声音有点大，那个凶神恶煞的大花脸着实让小孩子害怕。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出场了。先上台的是一个好看的阿姨，穿着粉红的长袍子，挥动着长长的袖子在戏台上走着小碎步转圈圈，嘴里吚吚呀呀地唱着，几位大叔在戏台的一侧吹吹打打，敲锣的打鼓的，好不热闹。 台下观众都停止了说话，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台上阿姨表演一阵结束，台下的男女老少观众异口同声地喊着，同时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又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没戴帽子，扎着长长的头发，像大姑娘的长马尾，高高的扎在头顶，穿着长袍子。女的看起来不像坏人，打扮得也很好看。 不多久那个大花脸也上台表演了，“喳喳喳喳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声音真的有气势。 不知又过了多久，戏唱完了。由于人太多，小西贝随着涌动的人群就出去了，没找老爷爷就自己走着回了家。 田奶奶在家门囗看到小西贝回来了，喊住问道:“这一晌午你跑哪去了？你妈妈找你几遍了，问别的小闺女没一个见你的，往后可别乱跑了……” “我到北边集上去看戏了，那里有唱戏的。”小西贝回答道。 “哦。唱的啥戏？好看不？” “不知道是啥名，唱的也听不懂。” “那你看的啥？” “看热闹……” 其实小西贝根本就没看懂，也不知道演的什么故事，一场戏全看完，就没有一句能听懂的。但是效果达到了，小西贝和看懂的那些大人们一样，也兴奋了一整天，甚至比他们记得还深刻。 第6章 情系小池塘 “哗……”天空下起了大雨，院子里的地面上已经被雨水覆盖了。伴随着闪电和雷声，地上被飞流直下的雨水激起一片片水花，水面上浮起一个个泡泡。小西贝和小茜儿站在门前往外张望着，真想到外边去趟水。 “你两个马上进屋！”田嫂命令道。 “妈妈，一会不下了，我想到外边玩。” 小孩子天天玩惯了，在家里半天不出门憋得很难受，巴不得这雨马上就停了。 “姐姐，一会要是不下雨了，你能带我到门囗池塘边去捉小鱼吗？” “好啊，只要你听我的话，姐姐天天带你去捉小鱼。” 外边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雨点越来越小了，树上的叶子也停下了舞蹈，绿油油的十分清新。 过了一会，雨止住了，太阳出来了，门外传来了悦耳的蛙声，“咕呱咕呱……” 小茜儿急切地拉起小西贝的手就到了门外。她俩都穿着塑料凉鞋，裤腿高高卷起，在院子里一路趟水往大门口走去。 小西贝远远就看到门外池塘边的大树被暴雨冲倒了，池塘里满满的全是水，那倒了的大树就躺在水面上，树根露出来一半，另一半还在土里深埋着，树冠倒在水中，有一半浮在水面上。 那是池塘边的柳树。在平安村的前面有两个相连着的池塘，东边一个稍大一点，大约一千平方吧，是三角形的，最东头细细的与通往东村的小河相连。西边一个较小，有三四百平方左右，形状不规则，稍圆。两个池塘紧紧相连，中间有一条土路，土路的中间有一条横沟，两个池塘里的水就是通过这条横沟相连着的。平时人们从池塘一边到池塘另一边，可以走东边，可以走西边，不想绕路的就直接从中间土路上跨过去，那条横沟很窄，大人小孩一步都能跨过去。 小西贝和妹妹小茜儿一起走到池塘的东面，要看看那棵躺在水面上的大柳树。只见那粗壮的树干直直的横在水上，大半没有沾到水，树根这端的树干高出水面有二三十厘米。 萍萍从北边走了过来，她穿着她妈妈刚给她买的短袖上衣和短裤，看起来很有精神。“小茜儿，贝姐，你俩来多大会儿啦？”萍萍远远的和小西贝姐妹俩打招呼。 “刚来到，你也来玩了？” 小茜儿本来想捉小鱼的，看到好朋友萍萍来了，就想和萍萍玩。她笑着对萍萍说:“萍萍姐，咱一起划船玩好吗？ “划船？船在哪儿呢？” “这不是吗？咱们的火轮船！”小茜儿指着被暴雨冲倒的大柳树哈哈笑着说。 “好主意！我们一起划船去喽……” 小西贝也是个贪玩的丫头。见两个妹妹这么开心，也跟着上了“船”。 三个小姑娘全部沿着粗粗的树干往前走，直到靠近树冠用手牢牢抓住分开的树叉，然后一起喊一二三，开始使劲晃动起来。 大柳树被晃得颤悠悠的，有节奏地摆动着，树干上的孩子们玩得兴高采烈。 过了不久，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了她们的游戏。小敏带着她妹妹小蓉，小玲和堂兄海峰一路来的，蕊蕊家就住在岸边上，听到外边的欢声笑语也来了。树干上站了满满一排，晃得树枝哗哗作响，水面上激起层层波浪，一层一层的波浪滚向远处，消失在远处平静的水面上。 不知是哪一家的一群麻鸭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时而啄食水草，时而抖动双翅，时而把身子扎下去，一会又从另一处水面现身，嘴里叨着小白鱼，瞬间吞进肚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们身上头上鼻子上都冒出了汗，没有一个喊累，个个流连忘返。直到大人们喊吃饭才陆续回家。 小西贝和小茜儿也要回家了，看着旁边的孩子都上岸了，她俩也小心翼翼地沿着树干往岸上走。小西贝感到脚下突然一松，凉鞋掉了鞋扣，脚走过来了，鞋留在了树干边上。小西贝把妹妹送到岸上再回去捡时，鞋已经滑落到水中，拿不回来了。 “啊……我的鞋……”小西贝心疼地大喊。 喊也没用，小西贝只好和妹妹一起回了家。 等到天气晴朗的日子，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到池塘边去乘凉。有的从家里带个小凉席往地上一铺，几个人坐在凉席上打着扑克牌；有的拿个一端绑着网子的长杆子，捞水里的水藻；有的坐个小板凳摇着蒲扇几个人一起拉家常；有的直接端着饭碗就从家出来了，身上的汗到了池塘边不一会就干了，只有水边的风让人感到最最凉爽的。 池塘的东南岸上长满了青青的芦苇，有不少翠鸟在芦苇丛里搭窝。只要从岸边路上经过，一路上能看到许多栖息在芦苇杆上的翠鸟，它们会选择弯着的杆子，两只爪子抓住，一动不动地，像一幅美丽的画。如果仔细找找，不难发现它们的鸟窝，里边还经常会有好几个小巧玲珑的鸟蛋。“啾啾啾啾……”清脆的鸟叫声胜过所有的音乐，听起来无比悦耳…… 池塘边的柳树上住着无数只知了，它们从早上唱到晚上，天越热它们唱得越带劲，“知了，知了”叫个不停。引来一群群孩子想方设法地要捉住它们。傍晚时分知了会从地下的洞穴爬出来，慢慢爬到树上去，这时候孩子们就拿个手电筒往树上照，每天晚上都能逮很多。要是提前来一会，在地上一个个小洞里也能逮到，用小手指一抠就出来了。逮到的知了拿回家用盐腌两天，用水洗干净，放在油锅里煎熟，用烙饼卷着吃，那味道真香。 这天小茜儿又缠着小西贝去捉小鱼了，小西贝也想去，于是她们找了两个玻璃罐头瓶子，一些剩馒头，用细绳子把瓶子绑住，就去了池塘边。 她俩来到池塘的北岸，这里离家最近，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慢慢靠近水边。小西贝掰了一小块馒头，去掉皮，用手指搓碎，分别放到两个罐头瓶子里，再装满水，然后往水里一丢，静静地等待小鱼钻到瓶子里去。过了一会，小西贝提起一只罐头瓶子，里边真的有几只小鱼游啊游的。姐妹俩都很开心，又提起另一个瓶子，里边也有十来只小鱼。 小茜儿回家找了个小桶，把钓上来的小鱼放在小桶里，又和姐姐一起往瓶里放馒头屑，然后再丢到水里。半天工夫，桶里已经有很多小鱼了。 玩了很长时间，小茜儿对姐姐说:“姐姐，我们抓了这么多小鱼，回去让妈妈给咱们熬鱼汤喝吧。”小西贝却摇了摇头，看着桶里的小鱼，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她说：“妹妹，这些小鱼还小呢，现在吃了怪可惜的，不如我们把它们放了吧。”小茜儿瞪大了眼睛：“可是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抓到的呀。”小西贝轻轻摸着小茜儿的头说：“妹妹，你看这些小鱼在桶里游得多难受，它们本来可以在池塘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如果因为我们一时的口腹之欲就没了性命，是不是有些残忍呢？”小茜儿歪着头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于是，姐妹俩小心翼翼地将桶里的小鱼放回了池塘。小鱼们欢快地游走了，有的还跃出水面，像是在感谢姐妹俩。姐妹俩看着小鱼远去的身影，相视而笑，然后手拉手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刚进家门，就听到妈妈在屋里喊：“你们这两个丫头，跑哪儿疯去了，家里的小鹅还没喂呢。”小西贝忙应道：“妈妈，我们这就去。”说完便拉着小茜儿跑到院子里赶小鹅。 姐妹俩赶着小鹅来到池塘边。小鹅们看到水，兴奋地扑腾着翅膀，“嘎嘎嘎”叫着冲进池塘。小西贝和小茜儿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看着小鹅在水里嬉戏。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小西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招呼小鹅上岸，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小鹅们受了惊吓，四处乱窜。 小西贝急得眼眶泛红，她不顾大雨冲进池塘，努力把小鹅往岸边赶。小茜儿也在岸上帮忙驱赶。经过一番折腾，小鹅们终于都上了岸。姐妹俩浑身湿透，像两只落汤鸡，但看到小鹅安然无恙，又相视一笑。 雨停后，天边挂起一道彩虹。姐妹俩赶着小鹅，哼着小曲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冬天，池塘里结了厚厚的冰到了冬天，池塘里结了厚厚的冰。姐妹俩穿着棉袄棉裤，戴着帽子手套来到池塘边。小西贝用脚试探性地踩了踩冰面，发现很结实，便转头对小茜儿说：“妹妹，这冰很厚呢，咱们可以在上面玩啦。”小茜儿眼睛一亮，跟着姐姐走上冰面。 她们先是慢慢地走着，感受着冰面的滑溜，随后胆子逐渐大起来。小西贝提议玩滑冰比赛，两人各自找了根树枝当拐杖助力。一开始，两人速度相当，可小茜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人趴在冰面上向前滑行了一小段。小西贝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她，却不想自己也滑倒了，姐妹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她们又在冰面上画起了画，有花朵、小鸟还有房子。玩累了，就躺在冰面上看天空。此时的天空湛蓝无比，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小西贝突然想起上星期爸爸讲的故事，于是给小茜儿讲起来。“古时候有个人很孝顺，他爸爸生病了，他想给爸爸煮鱼汤补补身体。可是天很冷，河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这个人就把棉衣脱了，光着膀子躺在冰上，终于用身体的温度把冰融化了。然后这个人就从这个冰洞里捉到一条鱼，拿回家给爸爸煮了鱼汤。这个人叫王郎，这个故事的名字叫《王郎卧冰》。小茜儿听得入了神，她非常感动地对小西贝说:“姐姐，这个人真孝顺，真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也应该向他学习，孝顺咱爸爸妈妈。”小西贝笑着对妹妹说，“是呀，妹妹真懂事”。姐妹俩享受着冬日里独特的乐趣，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池塘，带着满满的快乐回忆向家走去。 春天到了，小西贝的爸爸在池塘里撒了些鱼苗。几个月后，池塘里的鱼儿长大了不少。一天，小西贝和小茜儿跟着爸爸来到池塘边查看鱼况。只见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着，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水花。 “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鱼呀？”小茜儿馋嘴地问道。爸爸笑了笑说：“现在还不行，不过快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村里遭遇了一场旱灾，粮食收成锐减。小西贝和小茜儿想起池塘里的鱼。于是她们跟爸爸商量把鱼分给村民们。 父女三人找来工具开始捕鱼。小西贝负责用网兜捞鱼，小茜儿则在一旁拿着水桶接应，爸爸指挥着。捕完鱼后，他们挨家挨户地分鱼。村民们收到鱼都特别高兴，纷纷夸赞姐妹俩善良懂事。 晚上，姐妹俩吃着简单的饭菜，心中却充满了满足感。她们知道在困难时刻能够帮助大家，比吃到美味的鱼肉更加让人开心。从那之后，姐妹俩更加懂得珍惜生活中的一切资源，而她们乐于助人的事迹也在村子里流传开来。 第7章 开心的打麦场 在村东头，有一片空地，这里没盖房屋，也没种树和庄稼。比五六户人家的院子加起来还大，像学校的操场，地面又平坦又光滑，周围堆着高高的草垛，又大又圆，像一座座蒙古包。 这天然的场地成了村里孩子们的乐园。这天，几个小伙伴相约来到这片空地上。迎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自制的布球，兴奋地喊道：“咱们踢球玩呀。”其他孩子立马欢呼起来。 于是，一场简单却充满欢乐的球赛就开始了。孩子们分成两队，用几块石头当作球门。虽没有正规球赛的规则复杂，但大家都玩得很认真。奔跑间，小西贝不小心摔了跟头，沾了一身土，可脸上还是带着大大的笑容爬起来继续追球。小敏也兴高采烈地奔跑着，追随着球的方向，热得汗流浃背。旁边草垛上趴着几只懒洋洋的猫，偶尔被孩子们的喧闹声惊起，喵呜几声后又卧下晒太阳。而远处田地里劳作的大人们看到这场景，也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在这片空地上，孩子们尽情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第二天，小伙伴们又聚在了一起。这次，小玲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出现在空地上。“看，这是我哥哥的自行车，咱今天学骑自行车咋样？”小伙伴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小玲先骑上去示范，只见她歪歪扭扭地蹬着踏板，车子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摇右晃。没几下就摔倒在地，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接着轮到小西贝了，她鼓足勇气跨上车座，可是双脚刚离地，车就往一边倒去，好在周围都是软乎乎的草地，并没有摔伤。小敏也跃跃欲试，可同样状况百出。 正当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村里的老木匠路过。他笑着说：“娃子们，骑车得掌握平衡嘞。”说着，他找了两根长木棍绑在自行车两侧。有了这辅助工具，小伙伴们慢慢找到了感觉。小玲率先成功骑着转了一圈，随后其他人也逐渐学会了。回到家里，小西贝和田爷爷商量要借他的自行车用一会。田爷爷答应了。小西贝牵起那辆二八大杠车子高兴地出了大门。到了门口大路上就上去骑车左一摇右一晃地到了村东打麦场。看到小玲还在，高兴地喊道:“小玲，我也有自行车了，你看，我把我爷爷的自行车骑来了。”“那咱继续骑车子玩吧。”小玲一边说一边用左脚踏在脚板上，随着车轮的滚动，右腿迈过车座子，屁股稳稳地坐在车座上。她双手牢牢握住车把，目光正视前方，坚定又自信。小西贝学着小玲的样子，也勇敢地坐上去，努力掌好车把，两脚用力地蹬起来。自行车在打麦场上一圈又一圈地转，小玲和小西贝都掌握了骑车技巧，骑车都不打晃了。偶尔也会因为失误从车上摔下来，不过都没受伤。这一天真的太有成就感了！ 每天只要村里的孩子有时间，肯定都会到打麦场来玩。与其说是打麦场，不如说是游乐场。有时候游乐场会变成足球场，有时候又会变成赛车场，车是破旧自行车，但是孩子们玩得很开心。 除了踢球和骑自行车，小伙伴们还经常在这里做游戏，玩得最多的是丢手绢和跳橡皮筋。有时调皮的男孩子会在空地上翻跟头，有的男孩子还能倒立。这些农村娃玩的花样真的很多，个个了不起。 小西贝那天吃过饭，妈妈要去上班了，让小西贝带着弟弟皮蛋一起玩。 小西贝和小茜儿还有皮蛋三个人一起手拉着手就到村东头打麦场走去。 打麦场上很热闹，很多孩子围在一起看娇娇的哥哥锦锦在做一只大风筝。好大的一只风筝，一根长长的竹竿，被劈成长长的竹条，又扎成一只老鹰，用一大块布糊上，后边留着长长的尾巴，不像老鹰的尾巴，倒像凤凰的尾巴。做好之好锦锦用笔写了四个大字:“锦锦一号”。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锦锦说这只是尝试，今天要是试飞成功，接下来还会制作“锦锦二号”，“锦锦三号”，四号，五号……经过一番尝试，老鹰风筝终于飞上了高高的天空，两只长尾巴随风自由自在地摆动着，孩子们抬着头仰望着，都忍不住高声称赞。 皮蛋跟着两个姐姐很乖。小西贝喊来几个小孩子一起围成一圈，玩起了丢手绢。皮蛋也参加了。萍萍手里拿着手绢，一边围着大家跑一边唱着:“丢呀丢呀丢手绢，悄悄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她丢下手绢怕被发现仍又跑了半圈，然后在两个孩子蹲着的间隙里蹲了下来。看到萍萍也蹲下了，大家都赶快各自转身看看身后。小茜儿一看后边有手绢，捡起来再围着大家跑，重复刚才萍萍的动作。这一次她放在了皮蛋的后面。别看皮蛋年龄小，他聪明得很，游戏规则全懂，他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拿起手绢跑了一圈，又丢在了娇娇后面。孩子们很团结，配合得也很好。游戏结束后，大家约定下一次来的时候要跳橡皮筋。 第二天小西贝早早地就带着橡皮筋到打麦场去了。萍萍和小茜儿站在两端，用腿撑起橡皮筋。小西贝开始熟练地跳起来，边跳边唱:“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和姐姐采棉花，姐姐采了三斤半，我采了一朵大红花……”只见小西贝两只脚跳来跳去，时而一只脚踩在皮筋上，一瞬间又抬起；时而用脚勾住橡皮筋，跳到内跳到外；时而又转身站住，开始下一个回合。直到一不小心没跳好，就该换下一个人跳了，然后小西贝就去换萍萍站在那里撑住橡皮筋，小茜儿原地不动，萍萍开始跳橡皮筋。 萍萍喜欢跳《马兰花》。和刚才小西贝跳的动作不一样，歌词也不一样。萍萍一边唱一边跳，“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四五六，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萍萍一直跳到九八九九一百一，动作轻盈连贯，没出任何差错。“萍萍跳得太好了！”小西贝夸奖道。萍萍很懂事，她看着小茜儿站了很久了，也想跳，于是主动走过去撑住橡皮筋，让小茜儿也跳一会。小茜儿会跳小西贝刚才跳的那个《采棉花》，她不喜欢那词，换成了唐诗版的，简单太有趣了！只见小茜儿两只脚交替着一起一落，在两根橡皮筋之间来回舞动，嘴里熟练地念出一首首七言绝句，“日照香庐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小茜儿才是最棒的那个，不但皮筋跳得好，还自己改了歌词，跳出了唐诗大联唱！小西贝和萍萍不停地拍手为她鼓掌。 跳了那么久，小西贝小茜儿和苹萍收起橡皮筋该休息了，她们看看其他的孩子，小敏小玲和海峰正在打麦场边上的草垛旁做运动。小敏双手着地，两只脚猛地往上一抬，轻松地就搭在了草垛上，然后保持不动。小玲在光滑平坦的地上做了个侧身翻，双手伸开五指往地上，双腿从右侧努力往上抬起，再从左侧落下，同时双手抬起，身体站立，双手回到原位。这个动作孩子们叫“打自行车轱辘”。海峰更厉害，两只手在地上撑着，双脚伸向天空方向，倒立着，还不停地交替左右手往前行走。 “太棒了！太棒了！加油……\"小西贝忍不住地称赞，非常佩服他们。 打麦场又变成了杂技场。 调皮的孩子爬到高高的草垛上，躺在上边晒太阳，下来的时候从一侧“吃″的一声滑下来，就像滑滑梯一样。 在打麦场上有玩不完的游戏，讲不完的故事，心里有说不尽的开心，每个人都收获了忘不掉的回忆…… 第8章 跟着妈妈去上学 小西贝从小没剪过头发，到五岁的时候，乌黑发亮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部往上的位置。每天早上起床，小西贝的小姑都搬个小板凳放在院子里让小西贝坐在上边，然后给她梳头。小姑那时还不到结婚年龄，和小西贝一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小姑用一把木梳子慢慢梳理好小西贝的头发，最后编两根细细的长辫子，再用好看的红纱巾在两条辫子下端系成两个蝴蝶结。打扮好之后，小西贝要背上妈妈刚缝的小书包去学校了。 小西贝的妈妈是邻村小学的陈老师，教一年级语文。同村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教一年级的数学，同学们喊她贾老师。小西贝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路上遇到几个同村的小伙伴，大家看到小西贝漂亮的辫子和崭新的书包，眼里满是羡慕。 到了学校，教室里闹哄哄的。小西贝找了个空位坐下，同桌是个小男孩，正拿着树枝在桌上乱画。小西贝的妈妈陈老师进来后，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陈老师拿着一张纸开始点名了，“李狗剩”，“到！”同村的一个男孩子答道。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李狗剩，这个男孩长得有点黑，个子稍高，看上去比同班的孩子大一两岁。“史小红”，“到！”也是同村的，这是个长得瘦弱的小女孩。“张艳丽”，“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答道。小西贝盯着那张圆圆的小脸看了一会，那个小姑娘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双眼皮，留着短发。“邓玲玲，“到！”邓玲玲也是平安村的，她家住村东头，小西贝也认识。“郜爱国”，“到”！“胡玉俊”，“到”！“田贝贝”，“到”！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小西贝赶紧举手答应。……最后陈老师又点了小玲，海峰，小敏，娇娇，萍萍他们几个的名，还有陈小勇，陈小锋，苏小刚……最后选了一个班长，以后每次上课喊“起立”的就是这位同学了。今天认识这么多人，小西贝真开心呀！ 上课时间到了，只听外边传来几声“dangdangdang”的铃声，是一个男老师用一根专用的棍子敲响的，办公室门口墙上挂了一个金属的大铃铛。孩子们都在座位上坐好，等着老师进来上课。第一堂课是语文课。小西贝的妈妈陈老师拿着一本语文书和粉笔盒进来了。陈老师还不到三十岁，高个子，留着短发，五官端正，皮肤也比同村的小媳妇稍白，她穿着深色的直筒裤，一件浅灰色的大翻领外衣，目光看起来有些严厉。“起立”！班长喊了一声，全体同学全部站起来大声喊道，“老师好！”“同学们好！同学们请坐下。”然后陈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汉语拼音字母“a”，认认真真地教起来。小西贝听得特别认真，跟着陈老师大声朗读。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几个同学来找小西贝玩。她们笑着说，“陈老师真是你妈妈吗？”“嗯”，小西贝点了点头。“你能帮我到办公室倒杯开水吗？”“能”，小西贝很好说话，直接跑过去让妈妈倒了一杯热水。还有的同学说，“田贝贝，我的铅笔都让我削断了，我不会削铅笔，你帮我找你妈妈给我削一下铅笔好吗？”“好呀！”乐于助人的小西贝马上就跑去找妈妈帮忙。 上课铃又响了，小西贝正拿着一只橡皮狗玩耍，那是姥姥买给弟弟皮蛋的玩具，用手一捏就响的那种。早上要去上学的时候，小西贝随手装在书包里的。听到上课铃声，全班同学都停止了课间活动，每个人坐到自己座位上，安静地等老师进教室。小西贝手忙脚乱起来，这只橡皮狗藏哪里好呢？放在桌子上怕被老师看到，那就放在屁股下边好了。正想着，“起立！”班长喊了一声。小西贝和同学们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一起喊了“老师好”。“坐下”，和小西贝住同村的贾老师说着作了个手势，让大家坐下。只听“哇”的一声，小西贝屁股下边的橡皮狗“叫”了一声。“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贾老师走过来拿走了橡皮狗，并告诉小西贝，以后不许把玩具带到学校来了。放学的时候，她把橡皮狗又还给了小西贝，又和陈老师说着话一起回了家。 放学的路上，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同村的孩子很多，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 小西贝跟着妈妈很快就从村西头进了平安村。几个老太太在门口说话，看到陈老师带着小西贝下班回来了，都连忙打招呼:“你看田嫂多有福，这小孩子长得真快，都能上学啦！妈妈聪明孩子也聪明，好好用功啊妮，将来到北京上大学，给咱村争光……\"“好，谢谢奶奶”。小西贝开心地回答。陈老师说了几句客气话，一路上和那些村民们打招呼。村里人都喊田嫂，只有在学校里同学们喊她陈老师，不清楚她姓啥的学生也有喊田老师的。 第二天还是小姑给小西贝梳头扎小辫子，穿上花衣裳。小西贝又跟妈妈一起到学校去。 进了教室，小西贝见到几个家生家长，有同学的奶奶，也有同学的妈妈，他们见了陈老师都围着问这问那，问小孩听不听话，问放学时间，也有问学费的。陈老师微笑着一一回答。 慢慢地，同学们之间熟悉了，小西贝又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和张艳丽玩得也很不错。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韩冬冬和张艳丽打了起来。韩冬冬平时很老实，是个小男孩，张艳丽是个聪明的小女孩，他们怎么会打架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见张艳丽和韩冬冬抱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后来张艳丽拿出削钻笔的小刀，她哭着大喊，“我要杀了你……”韩冬冬的脖子破了一点皮，是张艳丽的小刀刺破的。后来韩冬冬转了学，张艳丽也慢慢懂事了，后悔当时太冲动了。 很快到了冬天，学校里很冷，有的孩子耳朵冻的通红，耳垂上出现了小疙瘩。也有冻脸的，冻脚的。那一天早上，邓真真把棉鞋脱了用手抱着脚丫子，一个劲地哭。陈老师进了教室发现了，看到这种情形，对邓真真说，“你快穿上棉鞋呀，越脱鞋越冷，你怎么把鞋脱了？”邓真真哭着，“冷……”陈老师拿起脱下来的棉鞋，看了一下，鞋有点湿，可能是上学路上踩到水了。陈老师带着邓真真到办公室烧开水的煤球炉子旁，亲自把棉鞋烤干，让邓真真穿上。邓真真穿上刚在炉火上烤过的棉鞋，感觉到里边热乎乎的，终于破涕为笑了。 在学校里，小西贝和同学们一起，既学了知识，又学了做人。陈老师就是孩子们学习的榜样。 第9章 难忘的寒假生活 冬天，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洁白，宛如仙境。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一群群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像是美丽的姑娘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刚放了寒假就下雪了，这雪来的正是时候，小伙伴们不用去上学，恰好可以去堆雪人打雪仗了，这是每个孩子期待已久的事情。 孩子们欢呼着冲出院子，小手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小西贝第一个捏起雪球向小玲砸去，小玲灵活一闪，雪球砸在了树干上，溅起一片雪雾。 “看我的！”小玲也不甘示弱，迅速反击，一个大雪球朝着小西贝飞去，正中她的胸口。小西贝双手一抱，稳稳地接住雪球，拿在手中突然想起去年堆雪人的情景，于是兴奋地说:“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接着大家齐心协力地堆雪人。小西贝找来了两颗黑石子当眼睛，小敏贡献出自己的胡萝卜做鼻子，再用树枝做成手臂。不一会儿，一个可爱的雪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在守护着这片欢乐的天地。 玩累了之后，孩子们围坐在雪人的周围。这时，年龄最小的皮蛋好奇地说：“你们说，这雪人像不像神仙爷爷变出来陪我们玩耍的呀？”众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后都大笑起来，笑声在雪地里传得很远很远。 大人们都拿着扫帚、铁锹忙着清理门前和路上的积雪。看到大人们忙碌的身影，小西贝灵机一动，跳起来说：“咱们也去帮忙扫雪吧。”小伙伴们齐声说好。 于是他们跑回家拿工具，有的扛着小扫帚，有的拖着小铲子，像一支小小的劳动队伍。他们先来到村子里的小路上，皮蛋人小力气弱，就在后面慢慢推着雪。小西贝则挥舞着扫帚，将积雪扫成一堆一堆的。小玲和小敏合作，用小铲子把雪铲到路边。 可是没干多久，意外发生了。小敏不小心滑倒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小敏自己也笑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又继续干活。 随着孩子们的努力，小路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村民们看到孩子们这么懂事，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孩子们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感觉比玩雪还开心。最后，他们带着满足的笑容，又跑去雪人的旁边玩耍起来。 眼看快到春节了，村子里时常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每家的大人们都会给男孩子准备一两串小型鞭炮。女孩子们一般不放鞭炮，那是胆大的男孩子热衷的游戏。不过也有例外，个别胆大的女孩子也有喜欢放鞭炮的，小西贝就是一个。 有一天舅舅来了，他给他宠爱的小外甥皮蛋带来一盘鞭炮作为过年礼物。那是一盘“大雷子”，皮蛋年龄太小，很显然这鞭炮是过年时大人们才能放的。小西贝看到门口那么多孩子放鞭炮，羡慕得不行，可家里没有小炮，怎么办呢？她忍不住从那盘大鞭炮上取下来一只单个的爆竹，拿了一根奶奶过年用的观音香，用火柴把香点燃，然后急急地往门口跑去。快出大门的时候，“咚”的一声巨响，那只爆竹在手中爆炸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呀！小西贝吓得不敢出声，心想要是妈妈知道了会怎样，妈妈会不会生气打骂自己？或者，妈妈会心疼地哭起来？不行，绝对不能哭，不能让妈妈发现…… 小西贝非常害怕，看着左手上的一个个黄豆大的血泡，忍着疼痛，任眼泪悄悄滑落。小西贝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有几个孩子听到响声从外边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吃惊的问怎么回事。小西贝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马上就有小伙伴跑去告诉了小西贝的妈妈田嫂。 田嫂来了之后并没像小西贝想像的那样，既没打也没骂。田嫂把小西贝扶起来，回家简单包扎一下，又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骑自行车带着小西贝去了村卫生所，让医生处理了一番，又拿了一盒药。回到家让小西贝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又抽时间亲自用棉花和花布缝了一副手套。田嫂说就怕冻手，如果冻了就很难恢复了。 后来小西贝天天戴着妈妈缝的棉手套，手上的血泡几天就没事了。小西贝又可以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了。到外边一有人问手怎么了，小西贝就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没啥事，就是那个爆竹的导火线太急了，不小心让点着的那支香碰到了。你们千万别学我，干啥事要稳稳当当的，干啥都要小心……”小西贝自己因调皮吃了苦头，还想着把经验传给别人，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盼着盼着，春节越来越近了。随着春节临近，村里渐渐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忙着打扫屋子、准备年货。小西贝家也不例外，田嫂蒸了很多包子，又炸了一篮子丸子。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挂着鸡、鸭、猪肉。屋里摆着一盘盘田奶奶包的饺子。小西贝则跟着爸爸贴春联，红红的春联贴上墙，满是喜庆的氛围。小西贝开心地读起来:“花开富贵，竹报平安。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年三十这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田爷爷田奶奶将早早准备好的压岁钱发给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每人一张新钞票，都是五元大钞。小西贝开心得不得了，五元钱能买很多零食呢！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守岁。小西贝听着长辈们讲述过去一年的故事，时不时插几句嘴，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 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外面鞭炮声响起。小西贝这次可不敢再调皮了，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她穿着新衣，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心里充满了幸福。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她暗暗发誓，新的一年一定要听话，不让爸妈操心。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就听到外边的鞭炮声又一阵阵响起来。小西贝赶快穿上新衣服，洗脸刷牙。和家人一起吃过饺子，她和妹妹一起拉着小伙伴们去拜年，挨家挨户道一声新年快乐，收获着满满的祝福和更多的糖果，整个村子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之中。 不知不觉寒假快过完了，大人们开始催寒假作业了。这天小西贝拿着沙包从屋里出来，正准备出去喊小伙伴一起砸沙包玩，被爸爸喊住了，“小西贝，你的寒假作业做完了吗？”“快了，还有两三张就做完了。”小西贝回答着爸爸的话，心想回答完就能出去玩了。没想到爸爸竟然不让走，他说:“既然只有两三张了，你为什么不先把它写完再出去玩呢？写完了再玩，心里没有负担，不是更轻松愉快吗？” 爸爸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哪个孩子不贪玩，哪里有那么自觉呢？小西贝又和爸爸商量起来:“我再玩这一次行不行？我实在太想玩砸沙包了，等我玩累了我回来一口气写完。”小西贝期待地望着爸爸。“那好吧，再允许你这一回。不过你要说到做到。” 小西贝高兴得跳了起来，迅速找好了场地便开始玩砸沙包。她灵活地在中间躲避着沙包，笑声在空中回荡。可是玩着玩着，小西贝突然想起答应爸爸的事，心中有了一丝愧疚。 但游戏正在兴头上，小伙伴们也不舍得她离开。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把旁边树上的一片叶子吹落到了小西贝的脚边。这片叶子上有着奇怪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古老的文字。小西贝好奇地捡起树叶，刹那间，她仿佛看到古代的学童们刻苦读书写字的场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力量。 她放下沙包，跟小伙伴们解释后就跑回了家。坐到书桌前，认真地做起了寒假作业。她的态度异常专注，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就把剩下的作业全部写完了。当她再次走出家门的时候，阳光洒在身上，她感到无比的轻松畅快，开开心心地去找小伙伴们继续玩耍了。 晚上吃饭时，爸爸给小西贝讲了一个小故事，是孔子管儿子孔鲤的故事。爸爸耐心地讲给小西贝听，真是煞费苦心。小西贝认真地听着，终于明白了过庭之训的意思，也理解了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那种心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从此以后，小西贝不再贪玩了。每当看到爸爸亲自写的贴在卧室墙上的书法“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少年读书时。白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小西贝心中就充满了力量。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回头看看这个寒假，一幕幕往事映在眼前，真的是太难忘了！过了年又长一岁，小西贝又成长了许多。 第10章 村外的那片田野 开学之后，孩子们又和往常一样成群结队地到邻村小学去上学。每天来回走的那条路是那么熟悉和亲切，路边的庄稼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像是在向孩子们招手。而那些生长在路边缝隙中的小草，也努力挺直了身子，仿佛不甘被忽视。 这天，海峰像发现新大陆般喊道：“你们看，这庄稼好像排兵布阵一样呢！”其他孩子听后围过来仔细瞧。海峰接着说：“就像古代打仗时的军阵，如果我们站进去，就成小士兵啦。”于是，一群孩子在庄稼地里玩起了模拟战争的游戏。 正当他们玩得兴起时，村里最博学的一位老爷爷路过。看到此景，笑着说：“古时有诸葛武侯以八阵图御敌，今日你们用庄稼当军阵玩乐，也算颇有古人之风呐。不过可别踩坏了庄稼。”孩子们听了老爷爷的话，纷纷跳出庄稼地。而后，他们又围绕着路边的小草研究起来，想象着如果自己是古时的隐士，这些小草便是陪伴他们的友人，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向着学校走去。 在绿油油的田野里，到处有????跶跶的蚂蚱。每次从田间小路经过，小西贝都深深被它们吸引。这天放学路上，小西贝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招呼小伙伴们一起捉蚂蚱。他们学着古人狩猎的样子，有的负责驱赶，有的负责捕捉。海峰找了根细长的草茎，做成简易的圈套，悄悄靠近一只大蚂蚱，猛地一套，竟然真的套住了。孩子们欢呼起来。可是没高兴多久，那只蚂蚱奋力挣脱了草圈，蹦进草丛深处不见了。大家正沮丧时，小西贝眼疾手快，双手一扑，抓到了一只小蚂蚱。她小心地把蚂蚱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它翠绿的身体和有力的后腿。海峰笑着说:“你猜小蚂蚱现在想什么呢？″小西贝想了想说，“它肯定是想着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妈妈了，它好可怜呀……″“是呀，如果你不把它放了，它再也见不到它妈妈了。更严重的是，它的小命也完蛋了。”小西贝没说话，只是轻轻将蚂蚱放回草地。小蚂蚱开心似的一蹦很远，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每年春天，麦地里长出很多野荠菜。小西贝最喜欢吃妈妈包的荠菜饺子了。一到周末小西贝就会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麦地里挖荠菜。他们来到麦地，嫩绿的荠菜分散在麦苗之间。小西贝指着一棵荠菜说：“看，这棵荠菜长得多壮实，就像个将军站在小兵中间呢。”伙伴们都笑了起来。大家蹲下身子开始挖荠菜，海峰边挖边说：“咱们这挖荠菜，就好比古代百姓采集野菜度日，也是一种生活之道啊。”这时，一个小伙伴挖到了一棵特别大的荠菜，举起来兴奋地喊：“我挖到‘荠王’了！”众人皆围过去观看。 正当他们沉浸在挖荠菜的乐趣中时，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他看到孩子们在麦地挖荠菜，便高声说道：“小家伙们，可别乱挖呀，这麦地也是要好好养护的。”孩子们听了，有点害怕。那男子走近后看到他们篮中的荠菜并不多，又笑着说：“不过少量挖些尝尝鲜还是可以的，这荠菜包饺子确实美味。”孩子们松了口气，谢过男子后，带着收获的荠菜欢快地朝家走去，心里满是对荠菜饺子的期待。小西贝吃到了美味的荠菜饺子，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芒种，金黄的麦穗把大地装点得一片辉煌。村民们带着丰收的喜悦，忙着收割麦子。小孩子们也不闲着，都会拿个小篮子捡麦穗。孩子们穿梭在麦田里，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寻找遗落的麦穗。小敏捡到了一根长长的麦穗，得意地晃着说：“看我的，这麦穗饱满得很呢。”小西贝不服气，更加认真地搜索。忽然，她发现了一小束藏在麦茬后的麦穗，忙跑过去捡起。就在这时，天空飘来一大片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村里的老人们喊着：“怕是要下大雨喽，赶紧收麦子哟！”大人们加快了收割速度，孩子们也急忙把捡到的麦穗放进篮子。他们拿着捡来的麦穗跟着大人一同回家，今天虽历经风雨，但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秋天的时候地里有饱满的大豆，金黄的稻穗和高高的玉米。这天放学后，孩子们来到玉米地旁。看着那高高的玉米杆上挂着一个个饱满的玉米棒子，海峰提议道：“咱们烤玉米吃吧，就像古人野外生火做饭那样。”其他孩子纷纷响应。他们找来干树枝，学着古人钻木取火的样子费了好大劲儿才生起火来。小西贝掰下几穗玉米，去掉外皮，插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玉米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小敏笑着说：“这烤玉米的香味，感觉比家里煮的还香呢。”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玉米地的主人李大叔走了过来。孩子们吓了一跳，以为要挨骂了。没想到李大叔哈哈笑道：“小鬼头们，挺会享受嘛。不过下次要先跟我说一声。”孩子们连忙道歉并表示感谢。吃完玉米后，他们把火熄灭干净，防止引发火灾。然后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还讨论着下次再搞这种有趣的“仿古活动”呢。 到了深秋收红薯的时候，孩子们喜欢找又粗又长的红薯秧当绳子跳绳用。孩子们聚在一起，各自挑选着合适的红薯秧。海峰挑了一根最长最结实的，自信满满地说：“这根肯定能让我跳好久。”小西贝则选了一根粗细适中的，她觉得这样的手感最好。 开始跳绳了，他们把红薯秧两端系紧，如同拥有了一件独特的玩具。小敏率先跳起来，轻盈的身姿像只小燕子，周围的小伙伴们齐声数着：“一、二、三……”轮到小西贝跳时，她不小心踩到了红薯秧，摔了一跤，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一位路过的老奶奶看到这一幕，笑着说：“你们这群娃娃呀，真是机灵鬼儿，红薯秧都能拿来跳绳。以前我们小时候哪有这么多花样，顶多拿着红薯秧逗逗小猫小狗嘞。”孩子们听了，笑得更欢了。他们继续跳绳，笑声回荡在这片红薯地间，直到夕阳西下，天边染满了绚丽的晚霞，才意犹未尽地散去，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心中满是这一天玩耍的快乐回忆。 在每个孩子心里，家乡的那片田野有讲不完的故事。 第11章 幸福的田园生活 在小西贝的记忆里，村后的一大片土地是村里人的棉花种植基地。家家户户地里种的都是棉花。 只要家里没有事做，村里人一般会带着瓶子穿上围裙到棉花地里去捉虫子。小西贝也跟着家人来到棉花地捉虫。她望着大片洁白的棉花朵儿，心里满是欢喜。然而，当他走进棉株间开始捉虫时，却发现了异样。这里的虫子长得极为怪异，身上有着七彩的纹路，而且行动迅速，普通的捕捉方法根本抓不到它们。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小西贝灵机一动。他跑回家拿来一些香油和旧布，将香油涂抹在旧布上，放在棉花地四周。没过多久，那些七彩虫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诱惑，纷纷朝着香油布飞去，粘在了上面。村民们见状，对小西贝赞不绝口。 棉花喜欢晴朗的天气。最近几天没下过雨，在阳光的沐浴下，很多棉花都盛开了，洁白的棉花一簇簇连成片，好一派喜人的丰收景象。地里有很多摘棉花的人。小西贝今天也跟着妈妈一起来摘棉花了。她学着妈妈的动作用五指捏住一朵又大又白的棉花轻轻一扯，一把软绵绵的棉花就握在手心里了，然后再摘另一朵，一朵一朵地摘。等到手里的棉花多得拿不了了，就放在围裙前面的大口袋里。为了方便装棉花，妈妈早早地用布在围裙前面缝了大大的口袋。由于棉花开花很多，口袋里很快就满了，小西贝就把它们掏出来放在大大的尿素袋子里。 阳光照在身上小西贝感觉很温暖。看着遍地白花花的棉花心里满是丰收的喜悦。小西贝不怕脏不怕累，跟着妈妈忙了一上午，回家的时候平板车上装了满满好几大袋子棉花。 种棉花也挺好的，只是棉花容易生虫，要经常捉虫和喷洒农药，稍不小心还会发生农药中毒事件。后来，经村里开会决定，村后那块地全部种蔬菜。蔬菜属于经济作物，可以提高村民的收入，全村人都乐意种植蔬菜。 后来田嫂不当老师了，家里有三个孩子，还要种地，实在忙不过来。春天到了，暖风吹来，冰雪消融，土地又松软起来，地面上冒出一层新绿。各家各户的人们从城里大型市场买来竹竿，扎起了框架。又罩上厚塑料布，一个个大棚很快出现在村后的地里。大棚里什么菜都有，辣椒、蕃茄、花菜、包菜、芹菜、青蒜、茼蒿、莴笋、西葫芦……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不需要大棚了，就把塑料布取下来，地里又种上了黄瓜、豆角、茄子、空心菜、小青菜、韭菜、小葱…… 小西贝家菜地里还栽了十来棵葡萄树，地头上栽着一行花椒树。妈妈在地头上有大树遮荫的那段地里栽了韭菜，因为韭菜喜阴，不需要太多阳光。 小西贝最喜欢到自己家菜地去了。她喜欢吃自然成熟的蕃茄。到了菜地，小西贝在蕃茄地里来来回回走好几趟，她在挑选一个既大又圆又红的成熟的蕃茄。经过一番比较，终于选定了一个，她小心地摘下来，拿到井台上洗干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酸甜可口的大蕃茄真好吃，吃到嘴里甜到心里，心情格外舒畅。 西贝也喜欢吃清脆的黄瓜。在竹杆搭成的高高的架子上，爬满了黄瓜秧，一个个浑身带刺的青青的黄瓜从藤上垂下，头上顶着小黄花。小西贝忍不住摘下一根，搓掉黄瓜上面的刺，一口一口啃了起来。“嗯！还是现摘的黄瓜新鲜，口感清脆，太好吃了……” 等到放暑假的时候，葡萄也成熟了，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挂满了枝头，像玛瑙似的透着诱人的光泽。小西贝站在葡萄架下，仰着头看那些饱满的果实，眼睛里满是惊喜。她伸手轻轻地触碰着一颗圆润的葡萄，指尖感受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 小西贝迫不及待地摘下一串，一颗颗地揪下放进嘴里。那甜蜜的汁液瞬间在口腔里散开，还有一丝淡淡的果香萦绕舌尖。她边吃边想，这么美味的葡萄一定要分给小伙伴们尝尝。于是她跑回屋里找来一个小篮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葡萄，把一串串葡萄放进篮子里。 这时，一只小鸟飞过来停在葡萄架上，歪着头看着小西贝。小西贝对着小鸟笑了笑说：“小鸟呀，这葡萄可甜啦，可惜你不会吃。”随后便提着装满葡萄的篮子向村子里走去，准备把这份甜蜜分享给每一个人。 田嫂不忙的时候，就包韭菜饺子给家人们吃，有时候也用韭菜鸡蛋做馅饼。小西贝从小就爱吃韭菜馅饼。 “小西贝，你去菜地割一大把韭菜，咱今天中午烙馅饼吃”，田嫂喊小西贝去菜地割韭菜。 “太好了，我早就想吃韭菜烙的饼了，我这就去”，小西贝回答道。 到了村后，邻居家的老爷爷看到小西贝又跑又跳地这么开心就问她:“你这小妮儿干啥去？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得很。” “我到菜地割韭菜去老爷爷。您在这散步呢？”“小西贝对老爷爷说。 “呦，今天你们家要改善生活呀！好吃不过饺子，俺妮儿今天有口福喽！” 小西贝很快到了菜地，看到韭菜非常鲜嫩，碧绿的细叶向上伸展着，叶子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小西贝轻轻割了一大把，放在小篮子里，提着回家帮妈妈做起了午饭。全家人一起吃着自己家种的韭菜包的饺子，和过年一样幸福。 暑假里孩子们完成了作业，大人们会安排他们拿些蔬菜到集上去卖。这样既帮着分担了大人们的负担又锻炼了生活能力，也是两全齐美的事。 那天小西贝挑着两大筐蔬菜出发去集市。筐子里有红彤彤的蕃茄、绿油油的青菜还有细长的豆角。刚到集市，小西贝就找了个空位把菜摆放好。可是等了半天，都没人来买。小西贝有点着急，她想起妈妈说过可以大声叫卖吸引顾客。于是她鼓起勇气喊道：“新鲜的蔬菜嘞，自家种的绿色蔬菜，便宜卖啦！”这一喊，还真引来了不少人。一个大妈拿起西红柿捏了捏说：“小姑娘，这西红柿多少钱一斤呀？”小西贝笑着说：“大妈，一块钱一斤，可新鲜了呢。”大妈听了直点头，称了两斤。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但就在快卖完的时候，来了个刁钻的大叔，他嫌小西贝的豆角不够嫩，非要减价才肯买。小西贝据理力争，说自家豆角都是精心照料的，绝对新鲜。旁边的摊主也帮忙说话，大叔最后只好按原价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小西贝数着手里的钱，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想这次收获可不小，不仅赚了钱，还增长了见识。 其他小伙伴也经常去卖菜。海峰、小敏、小玲、娇娇、玉秀……村里没有没卖过菜的孩子。 只要是不上学的日子，集上总能看到同村的孩子，大家一起上学一起去卖菜，互相学习经验，个个聪明伶俐头脑灵活。 秋高气爽的时候，小西贝走在妈妈种的大白菜地里，静静地听白菜卷心的声音。别不相信，真的有声音，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听得见！小西贝和白菜的对话，也只有地里吟唱的秋虫才听得懂。凉爽的秋风吹来，小西贝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一株大白菜，也扎根在这肥沃的土地，正茁壮成长…… 快要下雪的时候，小西贝去菜地里帮忙拔萝卜。小西贝走到萝卜地旁，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萝卜缨子，心里想着下面肯定藏着白白胖胖的大萝卜。她蹲下身子，紧紧抓住萝卜缨，用力往上拔。谁知这萝卜像是在土里生了根，纹丝不动。小西贝不服气，小脸憋得通红，再次发力，可萝卜还是没拔出来。 这时，爷爷路过看到了，笑着说：“小西贝啊，这萝卜可不是这么拔的。”爷爷走到跟前，先松了松萝卜周围的土，然后轻轻一提，萝卜就顺利出土了。小西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爷爷指着萝卜说：“这就跟做人做事一样，不能光使蛮劲，得讲究方法。”小西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按照爷爷教的方法，又试了一次，果然轻松拔出了好多萝卜。看着满地拔出的萝卜，有的像胖娃娃，有的像弯弯的牛角，小西贝满心欢喜。她知道，这些萝卜将会成为冬天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炖萝卜、腌萝卜条或者做成萝卜丸子，光是想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这个时候，大棚上的塑料布又盖上了，为了防寒，每天傍晚还要盖上稻草编的草帘子。小西贝钻进大棚，感觉里边很热，湿度也很大，马上把袄脱了。大棚里一棵棵芹菜长得又高又旺，叶片绿油油的发亮。小西贝摘了几棵芹菜拿回家，晚上就吃它了，这芹菜用肉丝简单一炒，又鲜又嫩非常好吃。 每天下午，田嫂都会摘两大筐芹菜，第二天一大早，再带些萝卜白菜到集上去卖。卖完菜再买些日常用品和肉类回来。 村后的菜地是村民们的希望，也是孩子们的乐园。 孩子们吃着自己家种的菜慢慢长大，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大人们勤勤恳恳种菜卖菜，不惜洒下自己的汗水。 小西贝是快乐的小鸟，小鸟之所以拥有快乐，是因为有爸爸妈妈在辛苦恐巢，小西贝将终生不忘。 第12章 带着弟弟妹妹去上学 还记得小西贝上小学三年级那时候，小茜儿上一年级，皮蛋要报名上学前班。 小茜儿是个乖巧的小女孩，个子不高，留着整齐的学生头，五官很精致，皮肤也很白。小西贝相比来说长得比较高大，自从上了小学就剪掉了幼年时期留了五六年的小辫子，现在留的是短短的运动头，她没有妹妹长得好看，皮肤也稍黑。姐妹俩很要好，每天一路去上学，放学时小茜儿总是等小西贝下了课再一起回家。 听说学前班开始招生了，田嫂带着皮蛋到学校去报名。一路上，田嫂骑着自行车，让皮蛋坐在车座前边的杠上，和皮蛋说话。“皮蛋，到了学校知道怎么说吗？”田嫂问皮蛋。“没问题，妈妈放心吧。”皮蛋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到了学前班招生现场，只见好多家长和好多学前儿童围在门口，场面十分喧闹。负责招生的老师要让每一个报名的孩子从一数到一百，能完成的孩子就留下，不能数到一百的就不收。孩子们一个一个地报名，一个一个地数数，大多数孩子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 很快轮到小皮蛋了。 “我叫田正，我住平安村，今年5岁。”还没等招生老师问话，小皮蛋自告奋勇地大声喊道。洪亮的声音令在场的各位家长赞不绝口，“这孩子行，胆子大，一看带个机灵样……” 招生老师上下打量着小皮蛋，只见他圆圆的脑袋，饱满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胖乎乎的脸蛋，一对深深的酒窝，厚厚的耳垂显得很有福相。“你能数到一百吗”其中一位老师问道。小皮蛋立刻数了起来，又快又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小皮蛋很快就数完了。“好，田正小朋友，你被留下了，你当班长，一会上课的时候，你要带领其他小朋友喊‘老师好’，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老师。”小皮蛋回答道。 等到所有孩子全部报名结束，老师带着他们进了学前班的教室。“叮……”上课铃响了，所有小朋友安静地坐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走进教室。 “起立！”，小皮蛋带头喊道，小朋友全部站起来了。“老师坏！”小皮蛋突然改了词，把刚才那位老师安排的喊‘老师好’改成了‘老师坏’！其他小朋友当时没反应过来，也跟着异口同声地大声喊，“老师坏”。年轻的女老师怎么也没想到，第一堂课就遇到这样的事，既生气又好笑，直接撤消了皮蛋的班长职务，又选了另外一个孩子当班长。 下课的时候，小西贝和几个女同学一起跳皮筋，小茜儿到三年级教室门口来找小西贝。“姐姐，我想喝水，你从家带的水还有吗？”小茜儿问道。小西贝停下游戏，转身从教室拿出来一个玻璃酒瓶子，里边装的凉开水。她递给小茜儿，小茜儿接到手里“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小茜儿喝好之后回一年级教室了，小西贝又继续跳起了橡皮筋，一起玩的有石莉、燕秀秀、张艳丽、史小红，还有小敏。 那个时候小西贝成绩很好，一起玩的这几个同学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 等到放学的时候，小西贝和小茜儿一起带着弟弟小皮蛋，跟着成群回家的孩子一起，一路上欢声笑语非常开心。农村的小路两旁全是庄稼地，冬天有披着白霜的小麦，春天麦苗开始拔节，甩出麦穗，等到一地金黄收割之后，地里又长出大豆玉米，到了秋天高高的玉米杆上结出带着红缨的玉米棒子，大家又能在一起烤玉米吃了…… 每天早晨，火红的朝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那鲜艳醉人的颜色真漂亮，小西贝由衷地喜欢这颜色，每次看到天边升起的朝阳，小西贝就像获得了力量，心情也非常愉快，听到树上小鸟的鸣叫，忍不住放声歌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小茜儿、皮蛋也跟着一起唱，三个人一起走过了既开心又难忘的时光。 田嫂每天忙着种菜卖菜，三个孩子都上学了，还要做家务照顾孩子，实在忙不过来，就请来娘家未出嫁的妹妹来帮忙照顾这姐弟仨。于是四姨来了。 四姨很爱干净，又勤快，每天按时准备好可口的饭菜，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忙的时候，还教三个孩子唱歌。“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这首歌名叫《童年》。小西贝很快就学会唱了。四姨又教了一首《妈妈的吻》，“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岁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吻干我那脸上的泪花，温暖我那孤独的心。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四姨一句一句地教着，非常有耐心。小西贝果然有音乐天赋，学得很快，单独唱完一整首也不会跑调，只可惜那时条件差，没有乐器伴奏，全是清唱。 后来学校里上音乐课，那时学校里连个像样的音乐老师也没有，校长安排让数学老师教孩子们唱歌。小西贝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他的嗓音很好，唱了一首《北国之春》给同学们欣赏。“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数学老师唱得棒极了，同学们努力拍手，送出最热烈的掌声。 后来他让石莉唱一首，石莉唱了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石莉是班里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的衣服也很华丽，看穿着打扮估计家庭条件不错。她扎着高马尾，头上戴着花，在亮丽的粉红上衣映衬下就像一位小公主。“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我一时想不起，噢，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石莉甜美的歌声婉转动听，大家都很喜欢。数学老师说:“就让石莉教同学们唱歌好不好？”“好”！同学们非常开心地喊道。可惜石莉说啥也不同意，数学老师又喊小西贝唱一首。小西贝站起来，唱了前几天刚刚跟四姨学的那首《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小西贝唱完了。掌声过后，数学老师对同学们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同学们理解是什么意思吗？大家的童年可不能迷迷糊糊地过呀！人的人生中，童年是最美好的，是纯真的，童年是一生最难忘的时光，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果把一生比作一天，童年就相当于早晨，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朝气蓬勃，大家要珍惜这大好时光，该学习的时候要努力学习，放松的时候要痛痛快快地玩，这才是童年该有的样子，老师在此祝在座的每位同学都度过一个金色的童年……”数学老师的讲话太精彩了，同学们听着，心中暗暗下决心好好学习，珍惜宝贵的大好时光…… 第13章 小西贝挨打 在小西贝的记忆中，爸爸妈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对姐弟仨很疼爱，舍不得打骂，有些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除了送给爷爷奶奶就是分给三个孩子吃。然而有一天，小西贝却被爸爸痛打了一顿。 爸爸左手拉着小西贝的胳膊，右手拿一块长木板，狠狠地一下一下打小西贝的屁股。“改了吗？还惹我生气不……”小西贝爸爸一边打一边问道。 “不能怪我，是你说话不算数，我没错。不给我买新凉鞋我就不上学去。现在就得去买！”小西贝就是嘴硬，挨打也不妥协。 “看样子还得打，我不信打不改你……”小西贝爸爸打得更起劲了。 原来就在前几天，小西贝给爸爸说自己的旧凉鞋破了，需要买一双新凉鞋。小西贝爸爸答应了，可是最近几天家里比较忙，没有时间去买。小西贝再次提出要赶快买凉鞋时，爸爸又答应了，当时家里正在盖房子，小西贝爸爸天天和找的几个建筑工一起从早忙到晚。早就把给小西贝买凉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小西贝还不懂事，体会不到大人的繁忙和辛苦，只关心自己的新凉鞋。她在盖房子的宅基地找到了爸爸，然后脾气暴躁地冲爸爸大喊:“我的新凉鞋买来了吗？”爸爸听到喊声回答道:“还没来得及买呢，等我忙过这几天就去买了。”小西贝气急败坏地大叫:“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我不能再等了，我现在这双凉鞋已经破得不能穿，你必须马上去买，现在就得去，不买来我就不上学去，你赶快去，这就去……”小西贝喋喋不休地大喊大叫，她爸爸好言相劝先去上学，小西贝就是不听。父女俩僵持了一会，眼看再不去上学就要迟到了，爸爸再次劝小西贝快去上学，小西贝仍然不听。最后小西贝爸爸终于被激怒了，他开始动手打了小西贝。原本想打两下吓唬吓唬的，没想到小西贝那个倔脾气一点不改，反而越闹越厉害了。小西贝爸爸被她气得没法，随手拿起地上一块长木板，朝小西贝屁股上狠狠地打。一下一下又一下，小西贝疼得嚎啕大哭。爸爸的脾气也是很倔的，平时从不打小孩，一旦打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谁也不先妥协。 爸爸下定决心非要打到小西贝认错为止，可是小西贝死不悔改，认定是爸爸说话不算数，今天非要穿上新凉鞋才肯去上学。父女俩准备对抗到底。 “啪…啪…”爸爸手中的木板被打断了，小西贝“啊…啊…”地哭着，咬牙坚持着。 田嫂急坏了，心想这么一直打也不是办法，再打一会小西贝会被打坏的，她赶快走上前夺过小西贝爸爸手中断了一半的木板，商量着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能把她打死，你先歇一会，消消气……”小西贝爸爸这才住了手。小西贝的屁股已经肿起来了，田嫂心疼地用手摸了摸，对着小西贝的耳朵小声说:“你还不赶快上学去，一会你爸爸过来看见你还会打你，你快去吧，买凉鞋的事交给我，你要是相信我你就赶快上学去吧。”小西贝经过妈妈一阵劝说，顾不上屁股疼痛，穿上旧凉鞋一瘸一拐地朝学校走去…… 后来，妈妈给小西贝买了一双新凉鞋，小西贝再也没惹爸爸发过火，爸爸再也没有打过她。 那一次挨打是小西贝唯一的一次挨打，打得那么真实，那么轰轰烈烈，那一次挨打成了小西贝刻骨铭心的记忆。 后来语文老师布置一篇作文，让写一篇关于人物的记叙文。小西贝写了一篇《我的爸爸》，叙述了几件典型事例，其中有一件事就是那次挨打。由于小西贝的作文写得好，语文老师有时候会选她的优秀作文读给全班同学听。小西贝爸爸有空的时候也喜欢翻她的作文本，当他看到那篇《我的爸爸》，看得非常认真，看完之后还对小西贝说:“以后爸爸再也不打你了，要打就打你弟弟……”小西贝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后来爸爸把那篇作文抄在了一个塑料皮子的日记本上，上边写着《我的爸爸》，田贝贝，十岁…… 爸爸还专门找到一块又光滑又结实的木板，用刀削得不大不小，两边对称，拿在手里像一把宝剑，只是比标准的宝剑再宽再厚一些。爸爸把这只“宝剑”放在堂屋醒目的位置，当着姐弟仨的面宣布，这就是家法，以后谁不听话就家法伺候。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从家里立了规矩，三个孩子都非常听话，再也不惹爸爸生气了。那只“宝剑”也从来没用过一次。 第14章 坎坷的成长之路 在一个平凡的上午，孩子们和往常一样到学校去上学。早读过后上了一节语文课。下课之后学习委员燕秀秀从办公室抱了一大摞本子，她说老师安排过的，每人发一本，用来写课堂作业。 几个活泼的孩子马上主动帮忙，把本子一一发给同学们。小西贝也领到了一个新本子，她随手翻了翻，意外地发现本子最后一页有一个小纸条，那个小纸条和本子皮一样的颜色，悄悄地夹在本子皮的内部。 小西贝也是个俏皮的小姑娘，她拿着本子翻开本子皮，对同桌炫耀她那与众不同的本子。同桌是一个淘气的男孩子，他叫周小伟。周小伟看了看小西贝的本子一把抢过来，拿起自己的本子要与小西贝换一换。小西贝不愿意换，两个孩子追打嬉闹起来。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俩你拉我扯的时候，那个男孩用力一拉，小西贝一把没抓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下，右边后脑勺正好落在连桌椅腿部的三角铁棱子上。小西贝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不好，田贝贝流血了！”旁边有个同学说道。小西贝用手一摸，手上果然沾上了通红的鲜血。小西贝害怕极了，赶紧往办公室跑，想去报告老师。可是刚出教室，小西贝就倒在了地上，周围围了满满一圈同学，都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小西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不知是哪位同学去找的老师，过了一会他们的班主任就来了。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年龄和小西贝的妈妈差不多大，大家都喊她孔老师。孔老师扶起小西贝，用一只手捂着小西贝的头，另一只手架着小西贝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朝村卫生室走去。 在小西贝的小学校园里没有卫生室，最近的诊所就是村卫生室了。她们一路上慢悠悠的，小西贝刚受了伤，走不快。到了村卫生室，医务人员锁门回家吃午饭去了。那个时候没有电话，也没有别的老师一起来，只有孔老师一个人，还要照看小西贝。孔老师没办法，只好和小西贝一起在卫生室门口等。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医务人员终于开门了，一个中年男医生给小西贝消了毒，包扎完毕嘱咐了几句，让孔老师把小西贝带走。孔老师认识小西贝的妈妈田嫂，以前她俩在同一个学校教过学。她还知道田嫂的外婆家就住卫生室附近。为了更快交差，孔老师直接把小西贝送到了田嫂的外婆家。他们一家人非常热情，让小西贝先躺到床上休息，然后做饭端过来给小西贝吃。小西贝流了很多血，打不起精神，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傍晚，田嫂的外婆一路拎着小西贝把她送回了家，把一包消炎药交给田嫂，又说了一会话就回去了。 第二天田嫂的外婆又送来一些黑槐树皮和一些鸡蛋，让田嫂煮水给小西贝喝，听说黑槐树皮煮鸡蛋专门预防破伤风，喝了就放心了，不用去打针。田嫂按照外婆的吩咐照做了，煮了一大碗水和几个鸡蛋，看着小西贝吃完喝完，才让小西贝躺下睡觉。 过了一个星期，小西贝的伤囗已经好多了，但是还没完全愈合，田嫂没时间辅导小西贝，就让她在自己家看书做功课。 等到小西贝康复又回到学校的时候，就该期末考试了。 为了避免同学们作弊，学校决定把考场安排在操场南边的杨树林子里。这里有高大的白杨树遮荫，比在操场上考试凉快多了。按照学校要求，每个同学从自己家带一个小板凳，一个垫试卷的硬木板或硬皮的试卷夹。只要能放腿上垫试卷就行。 到了考试的时候，老师发给每人一张大白纸，叫做演草纸，是用来列竖式计算数学题的。考语文之前也会发，同学们写作文之前可以在上边列个提纲或打个草稿。同学们拉开距离坐好，横着成排竖着成列，整整齐齐地像在布阵，然后老师发试卷。不一会就有同学交卷了。 小西贝认认真真地写好每一题的答案才交了卷。 等到回学校领成绩报告单那天，小敏他们那几个和小西贝经常一起玩的孩子都拿到了奖状，小西贝只拿回来一张成绩单。 暑假里小西贝的爸爸严格要求小西贝，并制定了一个复习计划。小西贝也很努力。爸爸又借了几本旧书让小西贝预习新课，小西贝把重点课文都读熟练了，还学习了新字。 到了开学的时候，小西贝的成绩又名列前茅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小西贝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了，小茜儿上二年级，皮蛋也从学前班进入了小学。 小西贝的新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长得瘦瘦的，戴着眼镜，喜欢穿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刚开学没几天，这位崭班主任老师让同学们从教室里出来，按照个子高矮站成两队，个子最小的站最前面，最高的站最后面，不分男女性别。两个队的人数一样多，老师从最前边开始，每个队喊出来一个人，然后这两个人坐在教室第一排，他俩坐同桌。 小西贝前边排得很理想，同学们也很遵守纪律，个个服从老师的安排。等到前边的同学都坐在自己的新座位上，轮到喊小西贝了。这时候站在旁边的那支队伍的最前面是一个长相一般衣装破旧又不讲卫生的男孩子，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好。小西贝不想和他坐同桌，但是老师是按高矮个排的，老师并不是对其他同学偏心。停了几分钟，年轻的班主任老师见商量不通，就不管小西贝了，让小西贝后边那个同学和那个男孩坐同桌。站在小西贝后边的同学也是个爱干净的小女孩，叫燕红艳，她也不愿和刚才那个男孩坐同桌。老师说不服从安排的就先站一边，接着往后排。燕红艳后边站的是个小男孩，他愿意和刚才那个看起来拉踏的小男孩坐同桌，就这样他俩成了同桌。再往后两个两个的很快就顺利排完了，教室里的座位上坐满了人，外边只剩下田贝贝和燕红艳了。老师指着教室最后边的座位说，这两个小女孩只能坐那里了，别的座位已经没有空着的了。小西贝一看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好和燕红艳去了教室的最后边，她俩成了同桌。 后来因为离黑板比较远，前边坐的同学又比她俩个子高，她俩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听起课来有些费劲。时间长了，学习成绩一路下滑，甚至有些跟不上了。可是没有别的同学愿意和她俩换位子坐到最后一排，这两个可怜的小女孩没办法，只好坚持下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俩成了最好的朋友。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要到元旦了。就在元旦前一天的下午，放学铃声响了之后，班主任宣布明天是元旦，放一天假，不用来学校上课了。小西贝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跳了起来。全班同学都转过身往教室最后一排看，小西贝顿时成了大家目光的焦点。大家哈哈大笑，因为除了小西贝兴奋异常，别的同学都很冷静。小西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坐了下来。接下来老师就布置了元旦的家庭作业，小西贝认真地记了下来。 其实小西贝表现得比其他同学更高兴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她的小叔就在明天和她的新婶子举行婚礼，老师放了一天假，不正好赶上参加小叔的婚礼了吗？能不开心吗？ 第二天一大早，外边天早就亮了。小西贝醒了之后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从屋里出来才知道，原来天亮得早是因为外边下了大雪…… 小西贝惊喜地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雪厚厚的一层像是给大地盖上了洁白的棉被。她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肩头。 这时，家里人都忙碌起来，准备去参加小叔的婚礼。小西贝跟着家人出门，路上行人很少，偶尔遇见也是匆匆赶路。到了小叔家，喜庆的红色与外面的白色雪景相互映衬。 婚礼开始后，小西贝好奇地看着婶婶漂亮的嫁衣。仪式结束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小西贝团了个雪球，向小伙伴扔去，一场雪仗就此展开。笑声回荡在小院里，和着雪花飘舞。 玩累了的小西贝坐在角落，望着漫天飞雪思绪飘飞。她想到自己在学校的经历，尽管有不如意，但此刻眼前的欢乐却如此真实。雪好像有一种魔力，将一切烦恼暂时掩埋。随着夜幕降临，灯光映照下的雪地闪烁着光芒，小西贝带着满满的快乐回忆，跟着家人踏上归途。 那一年对小西贝一家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就在小叔结婚那一年，小西贝的爸爸生了重病，在他工作的煤矿住了院。田嫂离开了家去医院照顾他，把三个孩子全部留在家里。那时候四姨已经出嫁，不能来照顾小西贝姐弟仨了。临行前田嫂只给田奶奶说了一句帮她看着几个孩子就走了。 小西贝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她看到奶奶也很忙，就尽量不给奶奶添麻烦，自己的衣服自己洗，饿了就自己做饭吃。那一年天气干旱，自己家院子里的压水井压不出水来，小西贝就用扁担挑着两只水桶到南边地里灌溉庄稼的大井里去打水。菜地里有茄子豆角，随便摘些回来洗洗切切就可以炒菜了。厨房里没有柴火烧火了，小西贝就到村东的打麦场边上抽草垛上的麦杆。家里没有馒头了就自己和面贴几个锅饼吃。家里的鹅下了蛋，小西贝就拾起来放好，到菜地里摘几个大番茄回来炒着吃。看到地里有人正在用电泵抽水浇地，小西贝用盆端着自己和弟弟妹妹的脏衣服脏鞋子，带着洗衣粉和鞋刷子到水渠边去洗。每天傍晚还要到门口小池塘边上去把自己家养的几只大白鹅和一群鸭子喊上岸再赶到自己家养鸭子和鹅的圈里。 田奶奶卖菜回来做了饭到小西贝的家里去喊她吃饭，小西贝总是告诉奶奶不用管她。田奶奶感慨万分，自从小西贝的爸爸在新宅基地盖了瓦房，孩子们不和她住一个院子里了，小孩子慢慢长大，也学会独立了。翅膀根一硬，越来越用不着奶奶了，以后可能会越走越远了……平时田奶奶没时间陪孩子，只有夜晚可以留下陪几个孩子一起睡。 一天清早，小西贝又来到自己家的菜地。看到妈妈种的番茄红彤彤的很多都熟透了，吃又吃不了那么多，再不摘就快烂在地里了，妈妈一直在医院照顾爸爸，怎么办呢？多好的番茄呀，如果全部坏了扔掉实在太可惜了。小西贝赶紧回家用平板车拉着两个大筐，然后一个一个地把番茄摘下来放进筐里，自己拉着平板车到集上去卖。 把番茄卖完回到家，小西贝看到几个孩子在门囗摔胶泥，非常感兴趣，马上加入他们，又开心地捏起了泥人…… 那年小西贝刚刚十一岁，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在艰苦的生活中，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服，学会了独立…… 第15章 亲身经历的两件怪事 在小西贝上小学的时候，自己家所在的村子和学校之间是一大块庄稼地。孩子们平时走的路是那条熟悉的土路，一路上总共要拐两三个弯。 在一个凉爽的秋天，地里的玉米已经掰完了，成捆成捆的玉米杆子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由于玉米种植得比较稀，两捆玉米杆之间的距离至少也有好几米。 小西贝那天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别的孩子已经都到学校了。小西贝独自一人走在田间小路上，看到地里的玉米杆已经全部砍下来并且打好了捆，心想，从玉米地里斜着穿过去不是更快吗？于是赶快进了玉米地，朝学校方向快速走去。 前边突然出现一阵旋风，伴随着一股黑烟，旋风越来越大，黑烟也越来越浓。小西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旋风，她好奇地观看着。只见一捆玉米杆被旋风卷起来，越飞越高，直到几十米的高空，全程被那股黑烟包围着，随着旋风旋转。然后那捆玉米杆像有人故意丢下来的一样，从高处竖直向下落到地上。那股黑风则从高处旋转着往北方去了，消失在村子西头那两个烧砖头的窖附近。 小西贝诧异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情景，心里既惊奇又害怕，地里怎么会有旋风呢？还是黑旋风，会不会有魔鬼？那股黑烟到窖附近就没有了，这更可怕，以前听说过看窖的人晚上在那里睡觉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地死在了那里…… 刚才小西贝周围的风并不大，似乎感觉不到动静，而就在不远处竟然有那么强的旋风，能把一整捆玉米杆卷到高空，除了那一梱玉米杆，别的玉米杆纹丝不动，太不可思议了！小西贝越想越害怕，她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一会儿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也被汗水弄湿了。后来小西贝把上学路上在玉米地遇到旋风的事告诉了小伙伴，回到家又告诉了妈妈。 从那以后，小西贝再也没见过那种旋风。那一次成了小西贝多年难忘的回忆。 在小西贝的记忆里，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 有一天小西贝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站着，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院子里也没有风。站了一会，小西贝想到堂屋去歇着，就径直朝堂屋走去。 当时堂屋的两扇门是关着的，关得很严实。小西贝突然想起了故事里的芝麻开门。在故事里一声“芝麻开门”就能让门自动打开。小西贝突发奇想，“我能不能也能做到？”这时候脑子里出现一个预感，到门前堂屋门会自动打开。当时小西贝并不相信这个预感，她继续大步往前走。走到离门只剩两三米的地方，两扇堂屋门同时向两边打开了，两边打开的速度一样，同时完完全全地打开了，都开到了最大位置，然后一动不动靠墙停在门两侧。“我的天呐！竟然会出现这种怪事，真是奇迹！这怎么可能呢？当时又没有风，家里也没有人，那两扇门为什么会自动为我打开呢？难道我是神仙吗？一会妈妈回来我问问妈妈…… 到了中午十一二点，该做中午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灶里冒出了袅袅炊烟，田嫂从地里干活回到了家。小西贝见妈妈回来了，立刻跑过去激动地对田嫂说:“妈妈，刚才家里发生一件怪事……”等到小西贝说完，田嫂笑了笑，对小西贝说:“嘿嘿嘿，你是动画片看多了，出现幻觉了吧？”小西贝坚持说:“绝对不是，这是刚刚亲身经历的事，这是事实啊！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可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后来小西贝给很多人说过这件事，没有一个人相信。那些人听了之后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门是被风吹开的吧”，可是小西贝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并没有风。 多年以后，小西贝再也没有过那种预感，也只有那一次，门自动打开了，以后再也没自动为小西贝开过门。 以上两件事虽然奇怪，可都是小西贝的亲身经历，尽管别人不相信，但是小西贝自己知道，千真万确，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这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 在我们的生活中，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太多了。我们人类在地球上只有五千年的文明，而地球已经在宇宙中存在了亿万年。在茫茫无际的宇宙中，地球所在的银河系只占极小的一部分，地球在银河系也只是一颗普通的行星。而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学会直立行走以后，研究的所谓的科学，相对于茫茫宇宙而言，真的是微乎其微的。我们是何其幸运能生活在这颗地球上，还有太多未知的领域等着我们人类去探索，我们人类实在该保持一颗敬畏之心珍惜拥有的一切。 第16章 成长的烦恼 小西贝爸爸的身体逐渐康复，终于出院了。 那一天小西贝正在厨房烧火做饭，她抓了一把麦草放在锅底下，又划了一根火柴把麦草点燃，又放了几根玉米芯，不一会儿锅底下就燃起了很旺的火焰。小西贝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静静地等待锅里的水开，听到屋外有人说话。她抬起头转过脸往外一看，是妈妈回来了！小西贝多少天没见到爸爸妈妈了，妈妈突然出现是她没料到的。此时此刻小西贝心里非常激动，是高兴还是难过自己也说不清楚，酸甜苦辣混在一起涌上心头。本来想喊一声妈妈，问问现在爸爸什么情况，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田嫂看着小西贝抹得脏兮兮的小脸，心疼地说:“我没在家，你受苦了……”正说着小西贝爸爸也走到了院子里，田嫂抱怨道:“我走的时候把孩子交给她奶奶的，你看看小西贝连饭也没吃她的，这是怎么当奶奶的……”小西贝爸爸是个很孝顺的人，他耐心解释道:“地里那么多活，还得卖菜，家里还有羊，还得喂鸡，咱二弟在木器厂上班又不在家，咱娘也没有那个时间照顾孩子。你看这不好好的吗？”“是呀妈妈，我很好，咱一家好不容易又团聚了，应该开心才对呀。”小西贝也一起劝妈妈。田嫂这才平静下来。这天中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饭后田嫂说起想让几个孩子转学去县城的事。爸爸听后若有所思，“县城教育资源确实比咱们这儿好。”小西贝眼中闪过一丝向往，“爸，我也想去县城读书。”爸妈相视一眼，妈妈开口道：“咱家这条件，去县城上学花费太高了。如果你三个都去，你爸爸承担不起。”小西贝低下了头，有点失落。小西贝的父母商量了一会，决定让最小的两个孩子到县城去上学。 暑假开学的时候，小西贝爸爸骑着二八大杆自行车，小皮蛋坐前边，小茜儿坐后边，爷仨一起到县城去了。家里只留下小西贝跟着妈妈继续在农村生活。 开学之后，小西贝独自一人到邻村学校去上学，原来同村的那几个同学也都转学了。因为这所学校没有中学，大家都早做打算转到别的学校去了。 一下子失去那么多同伴，小西贝心里有点难过。小西贝每天默默地走着那条熟悉又变得陌生的上学路。路上只有她自己的影子相伴，她感觉无比孤独。 一天放学回家，小西贝看到家里养的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院子里觅食。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摸着小鸡的绒毛，心中突然一动。她想到，如果自己能努力学习，每次考试都拿到第一名，或许就能说服父母让自己去县城读书。 于是，小西贝像变了个人似的，每日刻苦学习。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她认真地做着习题。农忙时节，她一边帮忙干活，一边背诵课文。就这样，学期末的时候，小西贝真的考了全校第一。她拿着成绩单跑向田里劳作的父母，眼里满是期待。父母看到成绩后大为惊喜，互相看了一眼，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说：“小贝啊，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会努力争取，这段时间也看到了你的决心。家里再难，也要供你去县城读书。”小西贝喜极而泣，她知道，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小西贝准备去县城读书的前夕，家中遭遇了盗窃。小偷偷走了家里仅有的积蓄，使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小西贝的爸爸愁容满面，妈妈也是默默流泪。小西贝知道，自己去县城读书的事恐怕要泡汤了。 后来田嫂决定拼命挣钱，她知道没有经济基础就无法为孩子提供优越的学习条件，上不好学小西贝就只能在农村受苦。 小西贝暂时去不了县城，只好继续在原学校就读。 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同学开玩笑说:“田贝贝，你们村那几个同学都转学了，你怎么还不转学？你赶快走吧，去找你们村那几个好朋友吧。” 小西贝也想转学，每天上学路上连个说话的也没有，如果不转学，五年级毕业就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上中学，还要住校，学校里的食宿条件又差…… 小西贝回到家就缠着妈妈要转到邻乡的联中去。因为平安村和邻乡的张村交界，张村联中从小学到初中都有，而且离家近，不用住校。小敏小玲她们都转过去了。 田嫂处理了一下家里的活，终于带小西贝去了张村联中，找到一位认识的女老师，把小西贝交给她说:“以后请多关照！” 女老师微笑着点点头，将小西贝带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们好奇地打量着她。小西贝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同桌是个活泼的女孩，主动跟她打招呼并自我介绍叫阿花。一开始，小西贝还很腼腆，但阿花总是拉着她聊天玩耍，渐渐的，小西贝融入了这个班级。然而，新的麻烦接踵而至。这里的教学进度比之前快一些，小西贝有些跟不上课程。尤其是数学，复杂的方程式让她头疼不已。但小西贝不想放弃，夜里挑灯夜读，白天课间就追着老师问问题。阿花也会热心地给她讲解。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西贝终于跟上了进度。一次课堂小测验，小西贝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老师表扬了她，同学们投来赞许的目光。那一刻，小西贝心中充满自豪，她明白只要坚持努力，无论身处何种困境，都能够克服困难，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前进。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适应了在张村联中的生活。可有一天，小西贝忽然感觉身体不适，腹部隐隐作痛。她以为只是普通的肚子疼，强忍着继续上课。但疼痛越来越强烈，她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阿花发现了她的异样，赶紧告诉了老师。老师急忙把小西贝送到了附近的医务室。 医生检查后，悄悄把老师拉到一旁，说是女孩子初潮来了。老师一脸惊讶，她没想到小西贝这么小就面临这种情况。老师温和地告诉了小西贝，并细心地教导她一些生理知识。小西贝既害羞又害怕，阿花在旁边安慰她，说这是每个女孩都会经历的正常现象。 这件事过后，小西贝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一些。她更加珍惜在学校的时光，学习也愈发勤奋。她知道未来可能还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但只要像这次一样勇敢面对，总会度过难关。然而小西贝的学习压力却越来越大。她不仅要应对日常的功课，还要参加各种比赛。偶尔还有家教不好的同学欺负她。 那天，小西贝抱着书本往教室走，迎面走来几个高个子的男生。为首的那个男生故意撞了小西贝一下，她手中的书散落一地。“哟，这不是刚来的土包子嘛。”男生嘲讽地说道。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小西贝涨红了脸，蹲下去捡书。那男生却一脚踩在一本课本上，“在我们这儿就得懂规矩，新来的要交点保护费。”小西贝抬头愤怒地看着他，“我没钱。”“没钱？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男生刚要动手，阿花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哼，少管闲事。”男生推了阿花一把。这时，一位路过的老师看到这一幕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那几个高个子男生见状灰溜溜地跑了。阿花扶起小西贝，小西贝感激地说：“谢谢你，阿花。”阿花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们去找班主任反映这个情况，绝不能让他们再欺负你。”随后两人手拉手朝着办公室走去，小西贝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她相信班主任一定会公正处理此事。 在当天下午的班会上，班主任严厉批评了那几个男同学，并教育大家要团结一致，互相帮助，不能以强凌弱。 自那之后，班里再没人敢欺负小西贝。但小西贝心里始终有道坎，那些男生嘲笑她土包子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她看着自己身上破旧的洗得发白的衣服，暗暗下定决心要改变形象。 周末，小西贝跟着妈妈去赶集。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小西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件淡蓝色碎花布做成的裙子，那裙子样式新颖，裙摆随风飘动，美极了。可是价格不菲，妈妈看出了她的心思，面露难色。小西贝懂事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田嫂帮小西贝收拾了两身旧衣服，又陪小西贝讲故事。最后告诉小西贝不要和同学攀比。衣服再好也只是外表，内在品质才是最可贵的。小西贝懂事地点着头，再也不自卑了。 第2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 开学第一天，小西贝去得很早，她找到初中一年级的教室，在门外贴的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就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没几个人，小西贝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椅都是崭新的，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气。她好奇地打量四周，墙上挂着一些古人的画像，有孔子、孟子、老子、荀子等，还有励志标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不久后，同学们陆续进来。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蹦蹦跳跳走到小西贝旁边，笑着说：“我可以坐这儿吗？”小西贝点了点头。女孩兴奋地放下书包，叽叽喳喳说起暑假趣事。 这时，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背着书包笑嘻嘻地从门囗进了教室，小西贝一看感觉特别面熟，咦，这不是小学一年级那个韩冬冬吗？他和张艳丽打架后转学了，没想到他也考到张村联中来了，还与自己同班，真的太巧了。小西贝朝他摆了摆手喊道:“嗨！还认识我吗？老同学……”韩冬冬仔细一看，“呀！这么巧，你不是陈老师的女儿田贝贝吗？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这时候一位瘦瘦的男老师走进教室，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领带，留着分式头，三十岁左右。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开始组织同学们打扫卫生、分发新书。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些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即将在这里开启一段充满新奇与挑战的初中生活之旅。 第二天，还是昨天那个瘦瘦的男老师给大家排了座位，他是小西贝这个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小西贝排在了第一排靠右边的座位，同桌是一个从别的学校考到这所中学的女同学，她叫文青，后来和小西贝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李老师给大家统计学籍那天，和平时上课一样站在讲台前，讲台上放着一个大本子。李老师一个一个地点名问学生信息，父母姓名、年龄、工作单位、政治面貌，学生出生日期，家庭详细地址等等。那天小西贝认识了不少同学。印象最深的是张小玉。当李老师问她妈妈的年龄时，她回答是二十五岁，李老师又问一遍，“你没弄错吧？你妈妈到底多大年龄？”张小玉又肯定地回答道:“没说错，我妈妈真的二十五岁。”全班同学都好奇地看着张小玉，张小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后来，李老师通过一个和张小玉同村的女同学才弄明白，原来张小玉的亲妈妈已经不在了，他爸爸又给她娶了一个年轻的后妈。小西贝也听说了她的遭遇，心中不由地很同情。 在这些新同学里，小西贝的年龄是最小的，今年十二岁。那些个子高的同学大多数有十三四岁，最大的有十五岁，也许他们上小学比较晚，也许是在小学留过级。因为年龄小个子偏矮，小西贝才排在了最前面。小西贝的爸爸妈妈在家长里边也是最年轻的，爸爸三十八岁，妈妈三十五岁。那些同学的父母大多数有四十多岁。 因为在班里比较弱小，小西贝偶尔会遭到后排几个高个子同学的捉弄。 这天课间休息，几个高个子同学趁小西贝出去，偷偷将她的课本藏了起来。小西贝回来发现课本不见，着急得眼眶泛红。文青看到了，悄悄告诉她是谁干的。小西贝鼓起勇气走向那几个高个子，“你们为什么要藏我的书？”高个子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说：“小矮子，谁让你整天一副好学生模样。”小西贝正不知所措时，韩冬冬走了过来。“你们以大欺小，有意思吗？”韩冬冬大声说道。高个子们不以为然，“哟，想英雄救美啊。”双方气氛紧张起来。就在此时，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了解事情经过后，李老师严肃批评了那几个高个子。“我们同在一个班级，就像一家人，要互相照顾，而不是欺负弱小。”高个子们纷纷低下头认错，并把书还给了小西贝。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捉弄小西贝了。 这个新学期开始学英语了，英语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老师，他女儿也在这个班里。第一节英语课学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课后英语老师要求念会背，还要能默写。这个不难，小西贝不但会背，还会唱呢。 可是没几天，老师又教了单词，这就不容易学了，好多同学不会读，用钢笔在课本上写上谐音的汉字。在“父亲”的英文“father”旁边写上“发热”，在“母亲”的英文“mother”旁边写上“麻子”，在“牙刷”的英文“toothbrush”旁边写上“兔子不拉屎”，在“wate is this？”后边写上“我吃人屎”……惹出一个个笑话。后来英语老师再三强调，不要用汉字谐音记单词，那样发音不准确，一定要好好学习英语的音标，多拼读，多朗读，多听磁带。为了让小西贝学英语，爸爸省吃俭用把那个月工资省下来买了一个录音机。后来小西贝每天听英语，偶尔也会听流行歌曲。慢慢地，小西贝喜欢上了唱歌。 到了周末，班主任李老师发给每人一张电影票，电影的名字是《妈妈再爱我一次》。同学们都相当期待。听说这部电影很感人，还要带手帕…… 到了看电影那天，同学们都早早来到电影院。小西贝和文青手挽手找座位坐下。灯光暗下，电影开始播放。很快，电影院里便传来啜泣声。小西贝也被剧情深深打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旁的文青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手帕都湿透了。 看完电影出来，大家的眼睛都红红的。韩冬冬走过来打趣说：“你们女生真是水做的。”但其实他自己的眼眶也微微发红。 回去后的作文课上，李老师让大家写关于这部电影的观后感。小西贝认真思考着电影中的母爱，笔锋不停地在纸上舞动。她写了母亲的伟大，也写了自己对亲情更深的感悟。而那些曾经捉弄过小西贝的高个子同学，这次也都认认真真地写着，仿佛经过这次观影，他们的心变得更加柔软。最后，李老师选出几篇优秀的观后感在班上朗读，小西贝的就在其中。当读到感人之处时，许多同学不禁又红了眼。张小玉哭得稀里哗啦的，课后几个同学相劝才停住了，眼睛都肿了。这一场电影，像是一颗种子，在同学们心间种下了珍惜亲情的嫩芽。 后来小西贝还学会了电影里小男孩唱的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真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到了元旦之际，学校里举行了一场新年联欢晚会。小西贝报名参加了歌唱表演，她准备演唱电影里的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韩冬冬则参与了一个小品节目。排练期间，小西贝总是最早到达练习室，反复练习每一个音符。而韩冬冬他们也在不断磨合台词和动作。 那天，小西贝演唱时有些紧张，她看到同学们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唱。她清澈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唱完立刻传来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韩冬冬的小品开始了，幽默风趣的表演引得全场大笑。表演结束后，评委打分，小西贝获得了歌唱组的二等奖，韩冬冬所在的小品组得了三等奖。 这次活动后，小西贝变得更自信了，她和同学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而韩冬冬也不再只是那个为她出头的男孩，两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讨论未来的梦想，这段初中时光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 一天放学的路上，小西贝偶遇班主任李老师，他恰好有一段路和小西贝同行。于是他和小西贝聊起了家常。李老师突然问小西贝一个问题:“田贝贝，你最喜欢哪一门学科？”小西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喜欢语文”。小西贝真的很喜欢语文，并不是因为李老师教语文。 每天早上晨读的时候，小西贝总是捧起语文书大声朗读，一读就是整个早上。英语，历史、地理还有生物都不想看。小西贝最喜欢读古诗词，那些朗朗上口的律诗绝句被她读得滚瓜烂熟，她总是陶醉于其中的韵律，甚至会感到读诗词是一种享受。小西贝对那些古汉语课文也很感兴趣，老师讲新课时她总是全班第一个猜出某个词语的现代释义。久而久之，造成的结果就是语文成绩很好，数学成绩很差，英语成绩一般，其它学科简直一窍不通。这个问题实际上很严重。可是当时小西贝没重视这个问题，田嫂每天忙着养鸡种菜也没时间辅导小西贝。以至于到后来影响到中考成绩。 当时在县城上学的小茜儿和皮蛋就不一样了，他俩除了学习成绩优秀，周末和假期还参加了县文化馆举办的美术培训班。小皮蛋的儿童画《世上只有妈妈好》还获得了日本举办的儿童画大赛一等奖。画的内容是一只小鸡站在一只老母鸡的背上。小茜儿已经开始学素描了。 到了年底，张村朕中所在的乡政府要开一场宣判大会，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参加。 小西贝骑着自行车和同学们一起去了宣判大会现场。 只见广场上人山人海，最前边停着几辆大卡车，每个车厢里都站着几个胸前挂着大牌子的人，他们戴着手铐，一看就知道是罪犯。几位警察叔叔戴着洁白的口罩，身上背着电棍，站在犯罪分子身边押着他们。 小西贝这是第一次参加宣判大会，觉得又好奇又震惊。她睁大双眼远远观望，发现那几辆车上的罪犯身上的牌子还不是一样的，怎么还有背在身后的呢？那两个罪犯身后的牌子又高又长，写着红字，上边还画了个“x”号。同桌文青对着小西贝的耳朵小声说:“那两个肯定是死刑，一会就知道了。” 很快宣判大会正式开始了。有的判三年，有的判七年，有的判六个月，也有判一年的……最后换了个更高职务的法官宣布了犯罪分子的死刑，然后那几辆车就缓缓开走了…… 回到学校以后，班主任李老师给同学们开了班会，教育同学们要遵纪守法，还要热爱祖国和人民，伸张正义，见义勇为…… 不久就放寒假过年了，小茜儿和皮蛋跟着爸爸的自行车从县城回到家，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了。田嫂用沙土炒了今年收的新花生，小西贝帮忙烧的锅，铁锅柴火炒的花生又脆又香，特别好吃。田爷爷又送来一大包香甜的小果子，他自己不舍得吃，拿来给这几个孩子吃。过年的时候，小西贝学会擀饺子皮了，擀得厚度均匀，又圆又好看。田嫂包了饺子，一家人吃着团圆饭看了春节联欢晚会，歌舞、戏曲、相声、杂技应有尽有，陈佩斯、朱时茂的小品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过完年离小西贝的十三岁生日越来越近了，爸爸给她买了一个粉红色的新茄克外套，一个新文具盒，问她有什么要求，想吃什么好吃的饭菜，小西贝都不要，她说吃到肚子里就没有了，不如要一幅画，可以永久收藏。 小西贝的爸爸是一位工人画家，在煤矿搞文艺工作，业余爱好就是画国画。他问小西贝想要什么内容的，小西贝想了想说:“你给我画一幅牵牛花吧。于是爸爸用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一幅牵牛花送给小西贝。上边写着:“女儿贝贝十三岁生日留念”。这是小西贝第一次要爸爸的画，以后每年生日一张，一年不落。 第二学期的一天，天空下起了大雨，好多同学没带伞，中午回不了家了。有的家长带着饭菜送到学校来了。田嫂也给小西贝送饭来了，保温桶里有菜有肉，还带了馒头和煮的鸡蛋。教室里飘着饭菜的香味，好几个同学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小西贝拿着筷子刚吃了两口，听到后边有人说话，“你怎么吃？”“我再等等，一会我的饭就到了”。小西贝转过头一看，张小玉还饿着呢，她那个年轻的后妈不知道给她送不送饭。小西贝以前就同情她，一直没有机会帮过什么忙，就把饭菜端到她桌子上，喊她一起吃。张小玉饿坏了，她也不客气，和小西贝一起吃起来。后来她同村的那个女同学给她捎来了馒头和面煎椒，是她后妈给她做的。她一看还是挺高兴的，青椒切碎拌上面粉放油锅里煎得黄灿灿的，虽不是什么好菜，味道也是香辣诱人的。刚才小西贝的饭分给她吃一半，她俩都没吃饱，又一起就着面煎椒把馒头吃完了。从此以后，小西贝和张小玉的感情更深了。 这一年的春天很美，果园里桃花杏花梨花，开得姹紫嫣红，校园外河边的柳树青翠欲滴，长长的枝条轻拂在水面上，小鸭子开心地游来游去…… 当时同学们之间流传了一个顺口溜，不知是谁编的，“桃花开，杏花败。抓紧时间谈恋爱。上学只为求发展，恋爱为了下一代……” 后来，那些年龄稍大一点的同学真的有人谈恋爱了！ 慢慢地，早恋现象已经很普遍。甚至有人开玩笑似的把学校说成是婚姻介绍所……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西贝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也许是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都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吧，小西贝开始穿起了牛仔裤，头发也剪成了当时流行的蘑菇头，每天用发乳抹得湿漉漉的，也比以前更讲究卫生了。 后来为了给孩子们进行青春期教育，学校里专门组织大家去看了一场电影，名叫《豆蔻年华》。电影内容也涉及到早恋问题，影片中有一个女孩子不好好上学谈了男朋友，后来跟着他出走怀了孕，酿成了悲剧，最后后悔了…… 后来语文老师让同学们写了《观后感》，并给同学们讲道理，教育大家要把大好年华用在学业上。 青春是美好的，也是令人迷茫的。老师鼓励大家用顽强的毅力战胜自己，不被短暂的虚幻所迷惑。过早摘下的果实是苦涩的，爱情要等到成熟的季节才是甜蜜的。 老师的话温暖着同学们的心，及时地悬崖勒马，帮同学们平安度过了青春期…… 第1章 从童年步入少年 慢慢地，小西贝认识的同学越来越多，很快就和班里的同学混熟了。大家互相团结，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友好相处，小西贝心中又充满了自信。 然而，升学考试的压力逐渐笼罩了整个班级。一天，班主任走进教室宣布即将举行一场模拟考，用来检验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教室里瞬间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小西贝却丝毫不慌，她想起同学们之间的互帮互助。于是她组织起了学习小组，将各个学科擅长的同学聚集起来，大家分享学习经验和笔记。 考试来临，题目难度超出想象，但小西贝看到题目后却暗自庆幸之前的复习策略。考试结束后，成绩公布，小西贝所在班级的整体成绩远超其他班。 这件事让小西贝明白，只要团结一心就能克服困难。很快，正式的小学升初中毕业考试到来。这一次全班更加从容应对，凭借扎实的知识基础和彼此间默契的配合，全班同学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顺利升入初中，而小西贝也带着这份珍贵的同窗情谊迈向了新的征程。 那一年的暑假特别难忘。 小西贝还是和以前一样热衷于摔胶泥、砸沙包、跳皮筋等童年的游戏。每天学习几个小时之后总是找小伙伴们一起在门口玩。 一天下午，她来到村前的池塘边，看到小茜儿、萍萍、小敏和小蓉还有小磊围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周围正在摔胶泥，他们个个玩得很开心。小西贝迫不及待地走到水边，寻找到一大块品质比较好的胶泥挖了下来，然后高兴地对小茜儿、萍萍他们几个大喊:“快给我匀点空，我来啦……” 那几个一起摔胶泥的孩子都穿着短裤短褂，光着脚丫子，头上、脸上、胳膊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泥巴抹过的痕迹，早早就进入了摔胶泥的最佳状态。大石头的中央摆着他们的“成功之作”:几只光滑的罐子，几块被摔得四四方方的胶泥块，还有用手揉得圆圆的泥蛋子。每个人面前还放着没被加工过的原生态的胶泥。小西贝一看，这么简单的玩意有啥好玩的，不如给他们露一手。小西贝自信满满地对他们说:“我会捏小狗，你们要不要见识一下？”他们几个听了半信半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贝姐贝姐地叫个不停，“真的吗贝姐？”“贝姐你快捏一个，我想要小狗。”“贝姐我想跟你学捏小狗……”“姐姐，我也跟爸爸学过捏小狗，那天爸爸还给我捏过一只大公鸡呢。”小茜儿也跟着几个孩子一起叽叽喳喳起来。小西贝不紧不慢地摔起刚挖来的那块大胶泥，胸有成竹地答应着:“好嘞，今天我就捏一只精神小狗给你们看，你们等着，很快就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 小西贝先把胶泥摔粘了，然后揪下拳头那么大一块，用手揉了揉，先揉成圆球状，又用手心搓了搓，变成个圆柱状，然后再用手指捏出大致的轮廓。那块胶泥就像变形金刚一样，在小西贝手里摇身一变，乍一看是一只小狗的形状了。小西贝继续捏着，动作既灵活又熟练，她在胶泥的上部捏出一个狗嘴，又用拇指和食指在最顶端捏出两只三角形的狗耳朵，又搓了一个稍细的长条卷成一个圆卷用一小段细柳枝插在狗屁股上当尾巴。又在胶泥的下端轻轻捏了捏，四只小狗腿就长出来了。旁边的几个孩子看得出了神，都只顾着看小狗，忘记了说话，那几分钟都很安静。小西贝把小狗往石头上一放，对其他孩子说:“捏好了，你们看像不像？” 孩子们欢呼起来，只见那只小狗栩栩如生地站在石头上，昂首挺胸，竖着两只小耳朵，特别招人喜爱。 “哎，贝姐，它的眼睛还没捏呢。”细心的小磊发现了问题马上对小西贝说。小西贝并没忘记小狗的眼睛，她解释道:“小狗的眼睛不是用手捏出来的，得精心雕刻才行。这点睛之笔容不得半点马虎，我先给你们展示一下小狗，马上就给它雕刻眼睛了。”“哦，原来是这样”，小磊明白了。 接下来小西贝在地上找了一根细细的竹签，小心翼翼地给小狗雕刻出两只眼睛。雕刻成功的小狗更有精神了，活灵活现的，好像要叫出声。孩子们高兴极了，都请求他们的贝姐再多捏几只，如果能送给每人一只就更好了。 小西贝看出他们的心思，就爽快地答应了。小西贝又开始捏起来。过了一会小西贝突然想起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于是对这几个孩子说道:“你们想学捏小狗吗？我可以教你们，包教包会。”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答道:“想”！“那我现在就教你们，都给我看仔细喽……”说着小西贝就耐心地教了起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一阵凉风吹来，顿时浑身舒畅。蝉渐渐停住了鸣叫，池塘里传来青蛙的“呱呱”声。 大石头上的胶泥块不见了，泥蛋子也不见了，连同最初那些原生态的泥块全部被这一群孩子利用起来，捏成了大大小小的泥狗。在场的所有孩子都会捏了，他们今天一下午既动手又动脑，锻炼了本领，收获了快乐，还增进了友谊，真的是太开心啦！ 最后，大家约好明天下午还到这里集合，小西贝将给小伙伴们上第二节泥塑课，学捏大公鸡…… 第二天中午，小西贝匆匆完成了计划中要完成的当天的任务，早早吃过午饭，就带着小茜儿和皮蛋到池塘边去了。其他孩子没来之前，小西贝和小茜儿已经挖上来很多胶泥，足够大家一下午用的了。过了一会孩子们陆续到来，还带来了他们的弟弟妹妹。这一天的人数倍增，小西贝下决心一定要毫不保留地把真本事全拿出来，大家开心小西贝就开心。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拿着自己喜欢的泥狗泥公鸡回家去。小西贝成了受他们尊敬的小老师。 小西贝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对所有人都很友好，她教这些孩子捏泥塑也是不求回报的，不过这些孩子特别懂得感恩，绝不能容忍小西贝受委屈。 那天小西贝做完作业到村东头的打麦场里玩，看到很多孩子在那里，就和他们一起玩。 萍萍建议让贝姐给大家讲故事。小西贝答应了，就给小伙伴们讲了几个小故事。过了一会小西贝觉得想小便，可周围没有厕所，要是走回家有点远。孩子们都还想听故事，不让小西贝回家。小西贝朝周围看了看，发现离打麦场不远处有一个破草棚，心想就到那里去解决好了。然后和小伙伴说了声“马上回来”，转身朝破草棚走去。到了草棚下边，小西贝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就蹲下了。刚刚起身要走，突然感觉头上一阵剧痛，小西贝惊奇地抬头一看，有几只大黄蜂正在头顶上方嗡嗡地飞着。“啊……”小西贝慌忙往外跑。孩子们看到小西贝回来了，都上前喊:“贝姐，快来讲故事”。小西贝用手捂着头，“哎呦哎呦”地叫。“怎么了贝姐？”小伙伴们都关切地问。小西贝说:“刚才被马蜂蛰了一下，疼死我了……” 这群孩子马上义愤填膺起来:“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亲爱的大姐姐怎么能受这个气？小马蜂在哪里？今天非要灭了它的老家……”小磊马上号召大家一起去给小西贝报仇。 这一群真是小西贝的好弟弟好妹妹，他们马上行动起来，有的拾根玉米秸，有的拣个石块，有的拿个网子，还有的找到木棍攥在手里，像是要准备迎接一场战争。 小西贝带着他们进了破草棚，刚才那几只马蜂已经飞走了，孩子们扑了空。小西贝对他们说:“算了吧，这会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孩子们不愿意就此罢休，非要找马蜂窝。小磊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今天要是找到马蜂窝，非烧了不可。”接着小磊又带领一群孩子到处搜寻马蜂窝…… 孩子们在打麦场周围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马蜂窝。后来萍萍说马蜂蛰了可以用马齿苋消炎，孩子们又在地上到处找马齿苋。最后终于找到了几棵鲜嫩的马齿苋。萍萍掐了一把茎叶，在手里使劲揉碎，直到马齿苋流出汁液，才把它捏成一小团，轻轻敷在小西贝头上。小西贝马上感觉疼痛轻多了，就吩咐大家以后都要注意马蜂，提高警惕。 回到家里，田嫂知道了今天的事，教育了小西贝。田嫂疼爱地对小西贝说:“小贝呀，你现在已经十二岁了，马上进入初中，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顽皮呢？你现在刚刚踏入青春期，眼看马上就长成大姑娘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以后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分寸，衣着打扮也要端庄，要学着做一个淑女……”小西贝似懂非懂，嘴角向上一弯笑了笑，问田嫂:“妈妈，啥是淑女？”田嫂笑着说:“你预习一下初一的语文就知道了。我给你借了一本旧课本，在堂屋八仙桌子上呢，你先读读后面的古诗词，有一篇《关雎》，你读懂以后就知道什么是淑女了”。“我知道了妈妈，我这就去预习古诗词。”小西贝拿起八仙桌子上那本旧语文课本，认认真真地读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田嫂的教导下，小西贝的顽劣慢慢收敛了很多，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稳重。 那时田嫂正在搞副业，家里东屋、西屋、南边靠墙搭的棚子里全是养的鸡。小西贝每天除了预习新课，做暑假作业，就是帮妈妈喂鸡，很少出去玩了。 那一天，天气很热。小西贝看了一会书，觉得有点口渴，就放下书去倒水。热水瓶里只有一碗水了，小西贝喝了之后，心想:“我把水喝完了，妈妈回来要喝水怎么办？我得再烧一瓶水去，家里不能缺开水。”小西贝想着想着就提着水桶去压水，压了满满一桶干净水，提进厨房，舀了几瓢倒进大锅里，盖上锅盖点上柴火大火烧起来，几分钟水就开了。小西贝又拿了一个漏斗放在热水瓶上，用水瓢舀锅里的开水灌了满满一瓶。田嫂赶集去了还没回来，小西贝又到几个养鸡的屋里看了一下，也该给鸡喂水了。小西贝从养鸡的架子上拿下几个喂水容器，一个个拧开盖子，装满刚压出来的清水，再把盖子拧紧，倒立过来，水自动从容器里流出来，盖子内侧满了以后，水就不流了，小西贝提着喂水器顶端再一个个放在鸡屋的架子上。那些鸡也热坏了，见到水来了都争抢着大口大口地喝，又抬着脖子咽到肚孑里。小西贝又打开每间屋里的电风扇，让屋里通风。见妈妈还不回来，小西贝又用大盆端来饲料，用大勺子盛了倒满每个鸡食巢里。忙完之后又进厨房烧了一锅稀饭，炒了一锅菜。 到了正午时分，妈妈从集上回来了。平板车上的铁笼子里还剩几只卖剩下的鸡，那几只鸡都热得大囗大囗地喘。 小西贝刚要去抓那几只鸡，被田嫂阻止住了。田嫂说那几只鸡不能放进屋里去了，到外边万一沾上病毒就会传给家里其它的那些鸡，后果会很严重。然后田嫂让小西贝帮忙，把鸡笼子抬下来放在院子里荫凉处，又喂了水和饲料。“现在不用管它了，我去做饭。”田嫂说着去了厨房。 小西贝赶紧去盛菜，又舀了稀饭，端进堂屋放在饭桌上，让妈妈先吃，自己去门口喊弟弟妹妹吃饭。 不一会小西贝带着小茜儿和皮蛋回到家，大家一起吃饭。 突然田嫂说道:“你只知道炒菜烧稀饭，咋不把馒头热一下呢？” “这么热的天还要吃热馒头吗？”小西贝反问道。 ““谁家吃凉馒头？还是热热再吃软乎，那个凉馒头发硬，不好吃。” 本来小西贝以为今天帮家里干那么多活肯定会受到表扬的，没想到妈妈这么难伺候，真的小心眼，能吃到现成饭还挑毛病。 小西贝想着想着眼里已经装满了泪水，委屈地说道:“我才多大呀？我干这些活还算少吗？我才比小茜儿大两岁，她一点没干你咋不嚷她？” 田嫂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小西贝的话，咽下去口中的菜，略略思考了一下，对小西贝说:“你听我说小贝，是这样的，现在你还是个孩子，正是锻炼的时候，我对你严格要求是为了让你做得更好。你们三个以后都会长大，我不能跟你们生活一辈子，你们啥都学会，我就能放心了，以后老了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哦……”小西贝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挑剔了，妈妈是希望自己精益求精，如果今天做饭时把馒头放箅子上蒸一蒸，吃起来就和新出锅的馒头一样，松软可口的，那不是更好吗？小西贝突然想起上次村里一个姑姑出嫁时她家门上贴的对联:“今天听母驯，明日问婆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什么都为子女着想。 那一年的暑假，小西贝的婶子生了一个小男孩，全家人都特别高兴，小西贝是最开心的一个。 全家人动脑子给小男孩起名字，他们把每个人想起来的好听的名字都写在一张纸上，再让小西贝拿到婶子的卧室让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最好听的名字。婶子一个一个地研究，最后婶子说:“小孩就叫田原吧，小名就叫原原”。 名字起好了之后，小西贝又帮着爷爷用斧头劈劈柴。小叔家大门口空地上是田爷爷用平板车从外边拉来的一个个圆木桩，大大小小的粗的细的都有。小西贝仔细看爷爷劈了一会，觉得自己知道怎么劈的了，就让爷爷先坐下歇歇，自己拿起斧头劈起来。 小西贝劈了一会，累得浑身是汗，也不愿休息。心里想着过几天送祝米吃大席，请的大厨们来了要烧火用柴火，不多劈一些木头怎么行呢？我是大姐姐呢，又多一个小弟弟，干再多也开心…… 小西贝每天都要去看婶子家的小弟弟，又过了几天，亲朋好友都来了，小叔家摆了大席，非常热闹。 不知不觉的，暑假快过完了。小茜儿和皮蛋跟着爸爸回了县城，小西贝也开始收拾开学的书包和文具了。 九月一日一大早，小西贝穿上提前准备的一身干净衣服，穿上新买的白帆布运动鞋，左手戴上爸爸给买的一个金黄色的电子手表，高高兴兴地踏入初中一年级的教室。 从今天起，小西贝告别金色的童年，正式成为一个蓬勃的青春少年。 第3章 小西贝的狗缘 一个周末，小西贝的爸爸从县城回来，带来了一只小黑狗。那是一只正宗的中华田园犬，是爸爸从同事家里抱来的。 小西贝看到小黑狗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黑狗怯生生地躲在爸爸身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小西贝小心翼翼地靠近它，轻声唤着：“小黑，小黑。”慢慢地，小黑狗摇着尾巴走到小西贝脚边，嗅了嗅他的鞋子。小西贝忍不住一把抓住它，双手轻轻托起，疼爱地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小西贝不停地和小黑狗说话:“小黑，你喜欢你的新家吗？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姐姐天天陪你玩好不好？你饿了吗？你喜欢吃什么？姐姐带你去找食物吃……”小黑狗瞪着两只乌黑闪亮的圆眼睛，呆呆地抬着头盯着小西贝，向上卷起的小尾巴轻轻摇晃着，两只毛茸茸的黑耳朵耷拉在毛茸茸的小脸两侧，浑身毛茸茸的黑毛油光发亮，看不到别的颜色，就像一块黑碳，真的是太可爱了。小西贝对小黑狗爱不释手。不一会，小西贝用小碗端了半碗热乎乎的大米粥，拿着一小块软软的馒头从厨房出来了，她耐心地把馒头掰得小小的碎碎的，放在手里送到小黑狗嘴边让它吃。小黑狗闻了闻，慢慢吃了几口，又舔了几口碗里的大米粥。小西贝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它，又忍不住轻轻抚摸小黑狗的后背。等它不想吃了，小西贝又抱在怀里到门口去玩了。 从此之后，小西贝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小黑狗。吃饭的时候，小西贝偷偷把肉骨头藏在碗底，趁着家人不注意就喂给小黑狗。晚上睡觉，小黑狗就趴在小西贝床边的小毯子上。小茜儿和皮蛋也很喜欢这只小黑狗，都亲切地喊“小黑”，“小黑”成了小黑狗一生使用的名字。那时的农村家家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在乡下人的眼里，狗就是畜生，没有人给狗起名字，那时不少生的孩子多的家庭，排行老二老三老四的，就借着老大的名字喊，比如，老大叫小贝，老二就叫二贝，老三就叫三贝，老四就叫四贝，或者直接喊小二、小三、小四，就更别说养的小狗了……小西贝家养的小黑狗是平安村第一个有名字的狗，小西贝甚至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当起了小黑狗的姐姐。 一次，小西贝带着小黑狗到村后的菜地里去摘菜，小黑狗开心地围着小西贝前蹿后蹿。小西贝担心它碰坏了妈妈种的菜，不停地喊着:“小黑，慢点跑，别跑那么快，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再跑就要挨打了……”小黑狗好像听懂了小西贝的话，马上安静了，乖乖地跟在小西贝身后，动作缓慢下来。小西贝摘了些豆角，又摘了几根青脆的嫩黄瓜，放进竹篮里，带着小黑狗去番茄地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番茄，小西贝把一个大番茄掰成两半，自己吃一大半，把那一小半递给小黑狗，小黑狗一下衔在口中，又放到地上，大口大口吃起来。没等小西贝吃完，小黑狗已经吃完了。小西贝挎起篮子一边吃一边往回走。走到菜地中部位置有一个浇地用的水渠，横着从小西贝家的菜地穿过，把整块菜地分成南北两段。邻居家大叔正在用水泵抽水浇菜，水渠里的水哗哗往旁边的菜地流去。水渠两边的土湿透了，地上很滑，小西贝不小心滑倒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小西贝感到腿和屁股都很疼，她慢慢试了试想站起来，可是地太滑了，根本用不上劲。小黑狗见状立马狂吠起来。旁边正在浇菜的大叔听到一连串的狗叫声，一看是小西贝摔倒了，赶忙将小西贝扶起来，送小西贝回家。一路上小黑狗紧紧跟在后面，像个保镖。直到小西贝回到家小黑狗还一直守在小西贝身边，舔着她湿漉漉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小西贝摸着它的头，安慰它说:“小黑，别担心，姐姐没事……”从那以后，小西贝和小黑狗更加亲密无间。 每天小西贝去上学的时候，小黑总是依依不舍地跟着她，小西贝每次都是趁小黑不注意的时候匆匆离开。有时候小黑一步一步紧紧跟随，小西贝走也走不了，就不管它了，它就一路跟着到学校门口再自己回家。 小黑熟悉了小西贝去学校的路，有时候还自己从家出来到学校去找小西贝。一次小黑被小西贝同村的同学邓真真发现了，她告诉小西贝说:“小西贝，你看外边谁来了。”小西贝往外一看，真的没想到，小黑竟然自己到学校来找自己了。小西贝从教室走出来，小黑一看是小西贝，尾巴疯狂地摇晃起来，它使劲往上一跳，两只前腿高高抬了起来，那两只后腿直直地站在地上，不停地跳着。“啊！她家的狗站起来啦！快看，大家快看呀……”邓真真两个胳膊趴在教室的窗台上朝外一边看一边喊，她可能很少看到过小狗直立的动作，才这么兴奋。那时正是课间休息时间，很多同学听到她这么一喊都往外看，果然看到小西贝家的小黑狗像小孩一样直直地站着，小西贝正用双手握住它两只前爪和它互动，那种亲切氛围胜似两个情深意重的好朋友……几分钟之后，小西贝觉得快到上课时间了，就不得不和小黑狗道别，她一松开手，小黑狗立刻四脚着地，又恢复了狗该有的样子。小西贝用一只手向外一摆，对小黑狗说:“小黑回家吧，路上别乱跑，小黑听话……”转身走向教室。小黑狗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小西贝的背影，直到她进了教室才默默跑出学校大门。 放学以后，小西贝有点担心小黑狗，一路上走得很快，直到在自己家门囗看到小黑狗迎上来才放心。 星期天，小西贝早早做完作业就抱着小黑狗去小叔家玩了。 到了小叔的家里，小叔正在给自家的小羊喂奶。那小羊羔刚出生不久，母羊却不知去向。小西贝看着小羊羔贪婪地喝着奶，小黑狗在一旁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小黑狗跑到小羊羔旁边，学着小羊羔的样子，试图去吸奶瓶里的奶。小西贝和小叔都愣住了，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小黑狗不管不顾，继续努力尝试，那模样既滑稽又可爱。小西贝怕它抢了小羊的奶，便抱起它。小黑狗呜呜叫着，眼睛还是盯着奶瓶。小叔笑着说：“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小西贝灵机一动，跑到厨房找了个小碗，倒了一些牛奶进去。小黑狗闻到奶香，立马扑向小碗，欢快地喝了起来。喝完奶后，小黑狗满足地躺在小西贝脚边，摇着尾巴。小西贝轻轻挠着它的肚子，心想这小黑狗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婶子抱着小西贝的小弟弟从屋里出来了，小西贝高兴地哄小弟弟玩，时不时地指着小黑狗对小弟弟说:“原原，看小狗，看小狗……”小弟弟好奇地看着，一会挥动着两个小胳膊“吚吚呀呀”地喊，一会被小狗逗得“嘿嘿嘿”地笑起来…… 在小西贝和家里人的陪伴下，小黑狗慢慢长大了。不仅能看家护院，还能帮忙干活呢。这天，小西贝一家要去赶集，小黑狗也跟随着。小黑狗紧紧跟在小西贝身旁，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小西贝听到一阵“嘎嘎嘎”的叫声，原来是邻村的王大爷赶着鸭群路过。不知怎的，一只小鸭子突然脱离了队伍，慌慌张张地朝着路边的小河奔去。小黑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小鸭子面前。小鸭子吓得嘎嘎直叫，小黑狗却温柔地低吠着，像是在安抚它。 小黑狗小心地用嘴叼起小鸭子的翅膀，把它带回鸭群。王大爷感激地对小西贝说：“你家这小黑狗可真机灵善良。”小西贝骄傲地摸了摸小黑狗的头。 此后，小黑狗守护鸭群仿佛成了习惯。每次鸭群经过小西贝家附近，小黑狗都会跑去巡逻一番，确保没有鸭子掉队或是遇到危险。村里的人都夸小黑狗。小黑狗虽说是条狗，却有着一颗温暖的心，就像个小卫士一样，守护着村里的每一个生灵。 一天早上，小西贝起床准备去上学，从屋里出来一看，院子里不知从哪里来了几条狗，它们身上的毛颜色不同，有黑狗，有花狗，还有黄狗，看体型都应该是成年的大狗。小西贝愣住了，奇怪，这些狗是从哪里来的？那几只狗发现家里有人拔腿就跑，一个个从大门下边的空隙钻出去不见了。小西贝以前没见过这几只狗，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狗，也不知道它们到自己家是干什么的，来不及多想就上学去了。放学回来把早上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妈妈。 那个时候小黑已经是一只成年狗了，能像成年人一样独立，它有它自己的狗窝，也有自己的朋友，每天没人管它出去到哪里玩，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没人管它趴在窝里睡多久。小西贝给它足够的自由。 以后的每天小黑还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田嫂发现小黑变胖了，腰明显变粗了。不久后的一个早上，田嫂突然发现狗窝里有几只小狗崽，个个闭着眼睛，趴在一起。小黑侧身躺在窝里，用后腿护着小狗。真的没想到，小黑这么快就当妈妈了！ 小西贝非常开心，赶快到集上买了一些小鱼煮了鱼汤给小黑喝，小狗崽还等着吃奶呢，得给小黑补补身体。 村里其他的狗偶尔也会来看望小黑和小狗崽。那天，以前在院子里发现的几只大狗也来过，但是小西贝不知道哪一只是小狗崽的爸爸。动物也有灵性，特别是狗，是最通人性的。小西贝认为它们也有感情，只是不会说话，其实啥都懂。小西贝拿来几个大馒头，扔给那些从外边到自己家来的狗，让它们吃。慢慢地那些狗不再害怕，经常会到小西贝家里来。有一天，一只黄鼠狼潜入了村子，吓得家禽们四处逃窜。小黑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警觉起来，它迅速将小狗崽们藏到柴堆下面，然后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小黑前后左右跑着嗅着，终于发现那只黄鼠狼。小黑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吼声。黄鼠狼似乎并不把小黑放在眼里，猛地扑了过来。小黑灵活地一闪，然后咬住黄鼠狼的腿部。黄鼠狼痛得嗷嗷直叫。就在黄鼠狼再次扑向小黑的时候，村里的其他狗纷纷赶来，它们一起围攻黄鼠狼。黄鼠狼寡不敌众，最终灰溜溜地逃走了。小黑急忙转身回到自己的狗窝，查看小狗崽是否安全。小狗崽们安然无恙，小黑欣慰地舔着它们。自那以后，小黑在村里更受敬重，村民们也更加爱护它和它的孩子们。 一个月之后，小狗崽会吃东西了。这时经常有村里其他也想养一只小狗的孩子和小西贝商量能不能抱走一只。小西贝还要上学，没有太多时间照顾那么多狗，家里也不需要太多的狗看家护院，就答应他们。 每次有人来抱小狗的时候小黑总是恶狠狠地对着来的人狂吠，并挡在狗窝前面不让他们靠近。小西贝怕小黑伤到他们，就让他们先出去。小西贝随便抱哪一只都没问题，小黑对小西贝有充分的信任。可是小西贝最终“辜负”了小黑，她瞒着小黑把小狗崽送给村里的孩子们了，五只小狗崽最后只剩下两只。小黑并没有什么反应，是不识数还是明知数量减少了仍然尊重主人的决定？小西贝不知道答案，自己心里清楚做了对不起小黑的事，感到心里有些内疚，对小黑更好了。 后来不幸的事发生了，那只个头最小的小狗崽莫名地死了。小西贝发现以后从狗窝里拿出来要去扔。小黑紧紧跟着，不忍心失去自己的孩子。到了村子前面的麦地里，小西贝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死去的小狗崽放在坑里，用土埋好，用脚踩结实，以为这就结束了，于是扛着铁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小黑突然从身后蹿出来，跑在小西贝的前面，嘴里叼着那只死掉的小狗崽。 “小黑！小黑！”小西贝大声呵斥着。小黑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小西贝快跑几步追了上去，一边温柔地抚摸它一边给它讲道理:“小黑乖，小狗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快放下吧……”小黑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温暖不一会就松了口，小狗崽落到了地上。 趁小黑不注意，小西贝赶紧又重新把小狗崽埋了一次。小西贝以为这次应该可以回家了，没想到小黑凭着它自己的嗅觉又找到了第二次埋小狗崽的地点，两只前爪拼命地扒着土，很快刨出一个深坑，当小狗崽的皮毛露出来之后，它又一口叼了起来。 这可难坏了小西贝，小黑就是想把死了的小狗崽带回家，死活不愿意埋在麦地里。 小西贝当时也很难过，小狗虽是畜生，可也是一条生命，小黑虽不是人，却和人一样有深深的母爱…… 那天小西贝反反复复把小狗崽埋了好几次，小黑也从土里扒出来了好几次，最后小西贝没法了，埋上小狗崽之后，抱着小黑的头，耐心安慰它，然后一路强行连拉带拽硬把小黑带回了家。 后来小黑有没有再跑到麦地里去找小狗崽，小西贝就不知道了。没过几天，小西贝把最后一只小狗崽也送人了，小黑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的生活状态。 除了小黑以外，小西贝还养过汪汪、花花、皮皮、吠吠和小富贵。这几只狗的待遇比小黑的待遇好，小西贝还给它们做衣服穿。小黑是小西贝第一次养的狗，自然感情更深，也更难忘。 目前为止小富贵是小西贝养的最后一只狗，是小西贝江边在江边捡到的。那天晚上小西贝刚到江边，在一个长椅旁停下想休息一下，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的一只小狗正在脚前非常活泼地浑身乱动，尾巴摇得真快。小西贝环顾四周，没看到有人，猜测这是谁家跑丢的小狗吧？小狗很小，看起来估计有一两个月年龄。小西贝非怜悯它，就抱回了家。 回到家才发现，小狗的一只前爪受伤了，于是小西贝给它消炎包扎，过几天伤就好了。小西贝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富贵。从那以后，小富贵和小西贝特别亲。小西贝则认为偶遇小富贵肯定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小西贝善待每一只与自己有缘的狗狗。小西贝知道它们心里只有自己的主人，它们会忠诚于自己的主人一辈子。 在这个世界上，人看上去是人，却有人做着不是人做的事。而那些狗，只要你一天当它的主人，它就会全心全意地保护你。 有这样的一个小生命陪伴，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第4章 血浓于水的祖孙情 小西贝上初中的时候，小叔家住的院子就是以前小西贝小时候跟田爷爷田奶奶一起生活的老院子。只是以前的老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四间屋的大瓦房，大门换成了新式的，围墙也是重新用砖头砌成的，东西屋配房也由原来的土墙屋变成了瓦房。小叔和婶子结婚后，田爷爷和田奶奶仍在那个院子里住。 小西贝只要有时间就会到老院子去找爷爷奶奶，找婶子生的那个小弟弟玩。 小叔在院子里种了不少植物，其中最特别的当属那株紫藤萝。它沿着墙根攀爬，紫色的花穗垂落下来，像一串串风铃。每到花开时节，整个小院仿佛被罩在一片淡紫的烟雾之中。小西贝最喜欢坐在紫藤萝下听田奶奶讲故事。 那天小西贝刚做完家庭作业就去小叔家了。小西贝大老远就看到田奶奶抱着小原原坐在紫藤萝下边的椅子上，正逗小原原玩。小西贝高兴地加快了脚步，一边挥手一边喊道:“原原，姐姐来了……”到了田奶奶身边，小西贝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撒娇地晃着田奶奶的胳膊说:“奶奶我还想听你讲故事。”说着又抱起小原原，用手轻轻拍拍他说:“让姐姐抱抱你，咱俩一起听奶奶讲故事好不好？”田奶奶笑呵呵地答应了，只见她微微眯着眼，开始讲述起来。她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道道皱纹如同古老树皮上的纹理，却并不让人觉得难看，反而透着一种慈祥。她的头发花白稀疏，几缕发丝散落在布满老年斑的额头上。眼睛虽然已有些浑浊，但在看向小西贝和小原原的时候，却闪烁着温柔而明亮的光。她的嘴唇有点干瘪，说起话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和缓慢，像是涓涓细流般淌进小西贝和小原原的心间。 讲着讲着，小原原在小西贝怀里睡着了。田奶奶轻轻地接过小原原，小心地放在一旁的摇篮里，又接着讲下去。那故事里有着过去的艰辛，也有着美好的回忆。小西贝听得入神，仿佛随着奶奶的话语穿越回了那些旧时光。夕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田奶奶身上，勾勒出她的轮廓，宛如一幅宁静而温暖的画卷。小西贝从小就喜欢跟着奶奶，每次只要待在奶奶身边就会有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田奶奶也十分珍惜陪伴孙子孙女们的时光，喜欢享受这金钱买不到的天伦之乐。讲完最后一个故事，田奶奶抱小原原回屋了，小西贝也心满意足地回了家。后来，小西贝忽然发现紫藤萝的枝叶间隐隐约约有个小小的门扉的轮廓。小西贝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轮廓却越发清晰起来。她好奇地走近，轻轻拨开藤叶，那扇小门竟缓缓打开，里面透出一阵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小西贝心跳陡然加快，犹豫片刻后还是跨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令她大为震惊，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穿着古装的男女穿梭其间。这里仿佛是古代的某个庭院。小西贝满心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是穿越了？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小西贝，小西贝，该起床了……”小西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是妈妈在喊她起床上学呢。小西贝恍然清醒过来，原来是夜里做梦了，可那梦境也太清晰了吧？来不及多想，小西贝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快速地洗漱完毕就往学校跑去…… 小西贝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在学校放假的时候经常到地里帮家里干活。 刚放暑假的某一天，小西贝来到村子南边离家最远的那一块玉米地里，看到玉米已经长了有半米多高，一条条长叶子像绿色的飘带，汇聚成一片绿色的海洋。田间杂草丛生，盖满地面，地上已经露不出黄土了。小西贝毫不犹豫地蹲下来，用手抓住杂草默默地拔起来。小西贝脑子里只想着尽量多拔一些杂草，好让玉米长得更好，别的什么也不想。不知不觉太阳光已经直射在头顶，天气非常炎热，小西贝哗哗地流着汗，不愿停下手中的活，继续坚持在烈日下拔草。 过了一会，小西贝听到爷爷奶奶的说话声，原来田爷爷和田奶奶也来地里干活了。小西贝心想，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都能坚持，我流点汗怕什么？于是又咬牙硬撑着继续拔草。小西贝已经流了太多的汗水，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这时候田爷爷和田奶奶从地南头走过来了，他们是要回家了。当他们意外地发现小西贝的时候都很吃惊。田奶奶心疼地说:“你个傻丫头，到这时候了还不回家凉快去？你啥时候来的，蹲在玉米地里不出声，我一中午也不知道你在这里……”田爷爷一把拉起小西贝，说:“快跟我们一起回家吧，刚才我和你奶奶在南边地头上遇到你表爷爷放羊呢，在树底下和他说了一会话，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们早就过来喊你回家了……” 小西贝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眩晕，心里又热又闷，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奶奶，快扶着我，我看不见了……” 小西贝像是中暑了，田爷爷和田奶奶每人架住小西贝的一只胳膊，扶着她慢慢朝北走去。 小西贝的脚能走路，但是眼睛已经不行了，在她眼里所有的彩色已经消失了，世界变成了黑白的，那玉米叶子一片片一条条都是灰色的。她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闭上眼会稍微舒服一点。 直到走出玉米地到了村头，田爷爷和田奶奶把小西贝放在大树下，让她躺在地上。田奶奶找了一块硬纸板当扇子不停地给小西贝扇着，嘴里关切地问:“小贝，你觉得好点了吗？小贝……”田爷爷慌忙到最近的村民家里去端了一碗凉水，喂给小西贝喝……小西贝喝了好几口，继续躺在地上。只听到周围有好几个人的声音，都问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小西贝觉得心里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就睁开了眼，看到很多人站在旁边看着她。田奶奶继续给小西贝扇着，让她多凉快一会，田爷爷也说让小西贝再歇歇。 那天多亏了爷爷奶奶，小西贝回到家就没事了，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视力。 之后的日子平静如水，小西贝依旧时常去看望爷爷奶奶。田爷爷用笼子养了几只小兔子，那几只小兔子长得浑身雪白，有长长的毛和红红的眼睛，非常可爱。田爷爷把兔笼子安置在了紫藤萝架的下面。一日，小西贝从菜地带回来鲜嫩的小白菜给小兔子们吃，再次路过那株紫藤萝，想起之前的奇异梦境，忍不住又靠近查看。田爷爷见状笑着说:“小西贝，现在紫藤花早就败了，你在看什么呢？”“我在看那扇小门在哪里。”小西贝随囗答道。“什么小门？哪里有小门？这傻丫头胡说什么呢……”田爷爷哈哈笑起来。 看着爷爷笑得那么开心，小西贝也很高兴。她拿起一棵小白菜递给小兔子，看着几只小兔子你争我抢地吃着白菜，又联想到嫦娥和她的小玉兔。小西贝和田爷爷开玩笑说:“爷爷，你猜猜它们中的哪一只是嫦娥的小玉兔变的？”田爷爷看着这么可爱的孙女笑着说:“我不知道小兔子是不是小玉兔变的，我知道你是嫦娥变的……”“哈哈哈哈哈……”小西贝听了哈哈大笑。爷俩的欢声笑语飘荡在院子里，只觉得这里的空气是那么流畅，天空是那么的蓝，院子里有小叔种的月季、仙人球、玉树、美人蕉，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显得格外静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小西贝真希望时间不再流逝，爷爷不再变老，让这种幸福感永远继续下去。小西贝心中充满了温暖，她知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有生之年也不多了，应该多抽时间来陪陪他们，让他们也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这天，小西贝变得萎靡不振，虚弱地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那天小西贝的小姑来看望田爷爷，带来了一个大西瓜。田爷爷切开让田奶奶、小西贝的小叔、婶子和小姑他们都吃西瓜。田奶奶拿起一块西瓜说:“小西贝喜欢吃西瓜，今天咋没看见她？”田爷爷拿起两块切得比较大的西瓜放在一个大盘子里，端起来说:“我去给她送两块，你们先吃……”那天凑巧小西贝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小西贝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正难受得掉眼泪。田爷爷看到后心急如焚，立刻用平板车拉着小西贝去了医院。 医生给小西贝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下，建议挂两瓶吊水。田爷爷付了钱，又看着小西贝慢慢把水滴完，又用平板车把她拉回了家。第二天又拉着去了一趟，小西贝才康复了。 那时农村还没有公路，狭窄的小土路被过往的马车轧得高低不平，有时还有上坡下坡，年迈的田爷爷一个人拉着平板车，得有多不容易呀！为了给小西贝治病，他顾不上自己劳累，一路加快脚步，用尽量短的时间到达医院，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孙女少受点罪。回到家里，田奶奶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小西贝身边，给她倒开水，量体温，还用湿毛巾敷在头上…… 在田爷爷田奶奶的照顾下小西贝逐渐恢复了健康，又能去帮爷爷喂小白兔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闹，紫藤萝的叶子长得更茂盛了。小西贝更加珍惜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光，她知道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那天田奶奶杀了一只老母鸡，烧了一锅面筋汤。她盛了一小盆面筋汤给小西贝送来了，还另外拿了一只鸡腿给小西贝吃。小西贝馋了，拿起香喷喷的鸡腿就大口啃起来。又喝了田奶奶加了母鸡汤烧成的面筋汤。小西贝很喜欢喝，就问田奶奶怎么烧面筋汤。田奶奶耐心讲解了制作方法，我西贝一一记在心中。过了几天小西贝抽时间按田奶奶教的方法用清水搅了一些面粉，盖上停了一会，又加了半盆新压出来的凉水，开始洗面筋。洗好之后把面筋放在一碗清水里泡着，又去洗海带，洗好切成细丝，又切了番茄和葱姜，洗好在菜地摘的野苋菜。然后开始点火烧?，水中放入胡椒粉、姜末、海带，水开把面筋打成蛋花状，再倒入洗出来的淀粉水，用大勺子搅动，继续大火烧开，不一会汤就快做成了，小西贝又打散两个母鸡蛋，浇在沸腾的汤锅里，加入野苋菜，最后撒入葱花，面筋汤就烧好了。虽然没放老母鸡汤，加上醋和芝麻香油也是很美味的。 小西贝又见到田奶奶的时候开心地说:“奶奶，我会烧面筋汤了，我按你说的方法，真的烧成了，和我妈妈烧的一样好喝……” 田奶奶欣慰地笑了…… 自从田爷爷退休以后 ，再也不像以前当村支书时那样喝酒了，他一会也不闲着，每天一大早就用一把大扫帚打扫院子，一直扫到大门口。小叔家大门口的一片空地还没有人盖房子 ，让田爷爷扫得很干净，地面又平坦又光滑 。每次平安村开会村民们都会在他家门口集合。 田爷爷除了到地里干农活，还搞了个小副业，他买了一台面条机，单独留出来一间空房子用来压面条。他每天从早忙到晚，压成的面条还要用竹杆放太阳下晒干，再切断用纸包装，然后用车拉着到集上去卖。一把二斤，包装时就称好，不用带称。由于田爷爷用的面粉新鲜，他卖的面条口感好，每次到集上都一抢而光。 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和爷爷奶奶都很亲，小西贝还经常帮爷爷包装晒干的面条。田奶奶有时候还开玩笑说:“你爷爷现在真能干，想想以前，天天喝酒，骂也骂不改，像变了个人似的……” 田爷爷想起以前的事，突然大笑起来，然后看看小西贝说:“还提那么多年前的那些事，那时差点让两个小孙女打死……” 田奶奶听了也笑了起来…… 小西贝仿佛又回到十年前，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小西贝和小茜儿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小棍，正在打喝醉酒躺在地上的田爷爷…… 岁月如梭，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田爷爷也已经五六十岁。 岁月无情人有情，好在田爷爷的儿女和孙辈们都特别孝顺，田爷爷田奶奶没有什么心事，日子过得忙碌充实，一大家人和和睦睦，也算是幸福的了。 不料有一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天田奶奶还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晾衣服，突然脚下一软，摔到了地上，她疼得爬不起来了。小叔找了车把她送到县人民医院检查发现，大腿骨折了。 骨科医生给田奶奶做了手术。小西贝的爸爸妈妈、姑姑们都来了。 出院以后，小西贝天天放学回来就先去看奶奶，给奶奶倒开水，送饭，洗手洗脸，端便盆……逐渐地，田奶奶慢慢康复，又能下地走路了。从那以后，田奶奶更疼爱小西贝了。 三个姑姑家的孩子们也经常来看望田奶奶，田奶奶一视同仁，嫡孙外孙一样疼。只是田奶奶从来不愿意住女儿家，她认为只有自己儿子的家才算自己的家。 在小西贝的心里，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应该也是一样亲的，只是和外公外婆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 在小西贝小的时候，也经常跟着妈妈去外婆家，那时外公外婆对她也是非常地疼爱。还记得过年的时候外公一大早去赶集给几个孙子外孙买灯笼，一人一个。还安排舅舅们抓了养了一年的兔子剥了给小西贝炒兔子肉吃。外婆还抽空弹了棉花缝了新棉袄新棉裤给小西贝穿…… 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没有不疼爱自己的孙子外孙的。他们看到孙子外孙们，就像看到了儿女们的小时候。他们把对儿女们的爱转移到了孙辈们身上，甚至爱他们胜过了自己的儿女们。 而这些孙子外孙们，无论怎么回报，也回报不了祖辈们对他们的十分之一。 这种亲情叫做隔代亲。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祖孙情。 “百善孝为先”，真正懂孝道的人，不仅孝敬自己的父母，还会孝敬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一样发自内心地疼爱他们。他们会用一颗感恩的心看这个世界，受人滴水之恩，定以涌泉相报。 小西贝已经领悟到这一点，决心尽自己的力量多为爷爷奶奶做些事。有时间了，也应该多到外公外婆家去看看。 第5章 来自父母的言传身教 小西贝的妈妈田嫂是一个善良淳朴的农村妇女，她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每天从早忙到晚，干农活，搞养殖，做家务，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小跟着妈妈慢慢长大的小西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妈妈的性格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小西贝…… 这天，小西贝跟着妈妈一起下田除草。田嫂穿着一件的确良布的花衬衫，烈日炎炎下，那件花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可她仍然挥动着手中的锄头，一刻也不停。小西贝心疼不已，想要劝妈妈休息一会儿，就说:“妈妈，今天天气这么热，你少干点，到那边大树底下凉快凉快吧。”田嫂笑着摇摇头说：“这农活儿啊，就像打仗，一停歇就容易输喽。” 小西贝听后深受触动，她突然灵机一动，跑到一旁找来一些树枝和藤条。田嫂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小西贝坐在地上，把藤条折成了一个圆圈，手指正灵活地把那些细树枝拧到藤条上。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简易的草帽。小西贝站起身走到田嫂身边，亲自给她戴上。田嫂戴上这个藤条编成的草帽凉快多了。忍不住夸赞小西贝道:“好聪明的丫头，编得还不孬嘞！” 接着，小西贝又去地头上把来时从家带来的水壶提过来，给田嫂倒了一碗凉开水。田嫂擦了擦脸上的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立刻又挥起锄头，一下一下锄起草来。田嫂告诉小西贝，“这锄草就要选中午有太阳的时候，这时候锄下来的草经太阳一晒就死了。相反，早上凉快的时候有露水，锄下来的草再沾上土还会活……”小西贝说:“这干庄稼活的讲究还真不少呢，怪不得书上说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呀小贝，粒粒都是辛苦换来的，以后可不能浪费粮食了……”田嫂一边和小西贝说话，一边继续干活。小西贝也拿起一只小铲在旁边铲起草来。直到太阳稍微偏西，母女俩才回了家。 田嫂很爱干净，哪怕在田里劳作，身上沾满泥土，也总是尽量保持整洁。到家后，田嫂顾不上休息，就开始打水清洗在地里干活弄脏的衣物。小西贝看到妈妈忙碌的身影，连忙说道：“妈，我来洗吧。”田嫂本想拒绝，但拗不过小西贝的坚持，就转身去了厨房。 小西贝认真地搓着衣服，脑海里想着妈妈平时的教导。田嫂到厨房里马上穿上围裙又洗菜切菜做起饭来，灶台上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西贝洗完衣服，又马上去帮妈妈盛饭。田嫂走过来，轻轻抚摸着小西贝的头说：“我的小贝长大了，懂事了。”小西贝抬头看着妈妈，眼神坚定地说：“妈，我要向你学习，将来也要成为像你一样勤劳能干的人。”田嫂紧紧抱住小西贝，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映照着这温馨的一幕。 晚饭后，田嫂麻利地收拾桌子，洗好碗筷，把地面打扫整洁以后，又坐在电灯下织起了毛衣。小西贝就坐在桌子前看书。 平平淡淡的日子日复一日，田嫂始终有干不完的活，就算家里没活了，她也总是自己找一些活去干，好像一闲着就难受似的。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一点不假。 看看小西贝的卧室就知道。那天小西贝的小姨来走亲戚，家里没有多余的卧室，田嫂安排她和小西贝住一间屋。小西贝从小就和爸爸妈妈一样热情好客，带着小姨就到自己卧室去了。小西贝推开门，小姨进来一看就惊呆了:“哇，真不相信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住的房间，小西贝，这床是你自己铺的？哎呦，还有这桌子，擦得真干净！”小姨怎么也没想到才十三四岁的小西贝像个大姑娘一样会打理。只见床上的被单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床上用品都非常干净，被子用浅蓝色的被罩装着，叠得四四方方的放在床头。靠窗是小西贝的书桌，上面压着的一整块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可以清晰地看到玻璃下的那些照片。地上连一个纸片也没有，灰色的水泥地像刷过一样，一点脚印和泥土也没有。 在学校里，同学们在一起玩也经常听到有人说:“一看田贝贝身上穿的就知道，她妈妈有多干净……”。小西贝听到总是告诉他们，衣服都是自己洗的，不是让妈妈洗的…… 一个周末，“叮叮叮…”，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小西贝开心地去迎接，爸爸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从县城回来了。大家见过面，小西贝马上转身到厨房炒了两个菜，蒸了米饭。田嫂干活回来大家一起吃晚饭。田嫂说“咱家前几年栽的那十几棵杨树是不是该修理修理了？”田先生回答道:“明天我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田先生拿着钢锯正要出门，小西贝慌忙从屋里跑出来喊道:“爸爸我也去。”“作业做完了吗？”田先生问道。“昨天晚上就做完了。”“那好吧”。小西贝一路跟着爸爸去了杨树林。那是村东的一片宅基地，村里会把多余的宅基地分给农户，将来皮蛋长大后娶媳妇盖房子可以用。皮蛋还很小，田嫂就到乡里大集上买来杨树苗先栽上了。 小西贝一路和爸爸聊着天。天空飞过几只鸟，耳边传来“咕咕咕咕”的鸟叫声，小西贝好奇地问田先生:“爸爸，这是什么鸟的叫声？”田先生耐心讲解道:“这是布谷鸟叫的，布谷鸟一叫，农民就该落谷了。”“什么是落谷？”小西贝继续追问。“落谷，顾名思意就是应该把谷子落到地里了，一到谷雨前后，农民们把催过芽的稻谷撒在地里，开始育稻秧，等到稻秧长高再拔了插到大田里。”“哦。那…什么是谷雨？”小西贝想了想又问。田先生笑着说:“你这叫‘打破沙缸问到底’呀！谷雨是一个节气名，一年有二十四个节气，谷雨是其中之一，你以后好好上学就知道了，你不懂的东西太多啦……” 小西贝和爸爸说着话很快到了杨树林。小西贝走进杨树林，只觉眼前一片葱绿。高大的杨树笔直地挺立着，枝叶交错，阳光只能星星点点地漏下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田先生围着一棵杨树转了一圈，仔细查看树干和树枝的状况。他指着一根斜伸出去的树枝对小西贝说：“看，这根树枝长得有点歪，会影响杨树整体的生长，咱们就得把它锯掉。”说完便举起钢锯开始锯起来。小西贝在一旁看得入神，她发现杨树的树皮粗糙而坚韧，仿佛是这片土地上历经沧桑的守护者。 锯完几根树枝后，田先生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西贝仰头望着高高的杨树顶，突然说：“爸，这些杨树要是一直长下去，会不会长到天上去呢？”田先生哈哈笑了起来，“傻孩子，树再高也不会碰到天啊。不过咱们好好照顾它们，它们就能长成参天大树，给咱遮风挡雨，还能卖钱给你念书呢。”小西贝用力地点点头，父女俩又继续投入到修剪杨树的工作当中。“爸爸，如果不修理会怎么样呢？”小西贝总是有问题要问。田先生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头上已经冒汗了，只见田先生放下钢踞，右手摘下近视眼镜，用?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略一沉思说道:“其实这些树和人也有相似之处。大树要成材需要修剪多余的侧枝，它根部吸收的养分才会输送到主干上，使大树往上生长，直到变成参天大树；一个人要成才也要不断地改正错误，去掉一些坏习惯，把所有精力聚中到他应该做的事上。只有这样才会成为栋梁之材。你听说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吗？就是这个道理……” “哦，爸爸我明白了，大人们管孩子就是在修理他们的‘侧枝’，是为了让孩子成才……” “那你以后要经常反省自己有没有长出‘侧枝’来，发现有就及时修剪，知道了吗？”田先生说着又拿起钢锯，去修理树枝了。 回家的路上，小西贝想起小时候，爸爸经常给他们姐弟仨讲故事。那时候一到晚上睡觉前，田先生就会在三个孩子床边坐着，给他们讲《狼来了》那个寓言故事。小西贝和弟弟妹妹从小就养成了诚实的性格，从不说谎，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说谎就会像故事里的那个人一样，狼真的来了也没人来救他，都是说谎惹的祸。 小西贝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好久没听到你讲故事了。” “好，回到家我再给你讲故事。”田先生说。 路边树下的石头上蹲着一只黑鸟，一动不动的，也不叫。小西贝指着鸟说:“爸爸快看，那边石头上有一只傻鸟，黑不溜秋的，一点也不好看。” 田先生转过头看了一下，对小西贝说:“这是只乌鸦。它可不傻，这是最聪明的鸟了，你上小学一年级学的《乌鸦喝水》你还记得吗？它知道找小石子丢到瓶子里，能喝到瓶底的水，别的鸟根本做不到，你说它傻吗？它还很孝顺呢！小乌鸦长大后会捉虫子喂年老的乌鸦，那叫乌鸦反哺，人类也应该向它学习。” 小西贝听得入了神，没想到自己竟然错怪它了。 “鸦有反哺之意，羊有跪乳之恩”。田先生又说道，“小羊羔也孝顺，它吃奶的时候是跪着的，它知道妈妈生它养它对它有恩。” 小西贝听着爸爸的话，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 多年以来，田先生对田爷爷和田奶奶特别好，什么都为他们着想。 小西贝的三个姑姑和小叔非常尊重这位大哥。村里长辈们也都夸他。 田先生是一名退伍军人，年轻时在部队五年，受到过良好的训练。退伍回到家又学了美术，后来做了一位文艺工作者。他喜欢看书，画画，练毛笔字，写诗，为人非常低调，在外人面前十分谦虚，对人又特别宽厚。所有认识他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 田先生每天都画画，晚上经常画到深夜，除了过年看春节联欢晚会，其它时间他从没看过电视。 每年腊月底，田先生就在家里为全村人写春联。从早上一直写，中午吃饭时也有人来要春联，他就匆匆忙忙吃完饭马上给人家写，一直写到天黑。每到那几天爸爸写春联的时候，小西贝就站在桌子旁静静地看，帮他把写好的纸平放在地上，等墨汁自然晾干再收起来。小西贝经常会摆了满满一地，一张接着一张，按照先后顺序，先摆的先收，后摆的后收。 看着爸爸忙碌的样子，又得不到任何好处，小西贝忍不住问道:“爸爸，你给人家写春联，他们又不给钱，你不吃亏了吗？” 田先生哈哈笑道:“吃什么亏？他们拿来红纸让我免费练字，我不光没吃亏，还省了买纸的钱呢！”田先生很幽默，小西贝知道爸爸在说笑话呢。爸爸为了回家陪爷爷奶奶过年，有人出钱邀请他写书法他都拒绝了。 田爷爷一共有五个儿女，其中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他们非常团结。一到过年过节，小西贝的姑姑姑父们带着孩子来到田爷爷家，田嫂和小西贝的婶子就会忙着做许多好菜，一大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吃过饭，就会在院子里拍照。田先生和小西贝的小叔相差十三四岁，只要他俩见了面，就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弟兄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小西贝从小在这种和睦的环境下长大，感到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小西贝在爸爸妈妈的影响下，懂得了孝顺，懂得了宽容，懂得了律己，懂得了勤奋，懂得了讲卫生…… 田先生说过:“子不教，父之过。”田先生和田嫂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教会了孩子们做人的道理。 八十年代的生活是艰苦的，小西贝生在这样的家庭，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福。 第6章 村里的那些事 每到周末，孩子们背着书包开开心心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村里面经常出现一个炸爆米花的老爷爷。他总是穿着破旧的衣服，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个被火烧得乌黑的老式爆米花专用容器，这个容器一头是圆形的摇把，另一头是它的盖子，整个过程盖子是完全密封的。在旁边不远处放着一条又宽又长的布袋子，袋子近端用金属固定，形成一个四方的开口，袋子末端用绳系着。 这个老爷爷来到村子就大声吆喝:“炸爆米花喽！炸爆米花喽！第一锅不要钱……” 孩子们一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就会马上从家里用小簸箕端着玉米或大米到老爷爷这里排队。一个个小簸箕一个接着一个排成长龙，孩子们就守着自己的小簸箕在那里等，他们唯恐谁一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小簸箕，弄洒了从家带来的粮食，还要防止有人插队，那是不符合他们的规矩的，绝对不允许。老爷爷一锅一锅地耐心加工着，他右手不停地摇动着圆圆的摇把，要让容器内的玉米或大米受热均匀，炸出来的爆米花才会个个又大又鼓，吃到嘴里才会又脆又香。那个容器中间鼓鼓的，随着老爷爷娴熟而专业的动作快速顺着一个方向转动，空气中飘荡着爆米花的香味…… 一个周末的傍晚，那个老爷爷又来了。小西贝从家带了些玉米，也排队炸了一锅爆米花。 小西贝排队时和村里的孩子们聊得很开心。把满满一簸箕加工好的爆米花送到家里，在衣服里装了满满两口袋，又返回来和自己的朋友们玩。 每当老爷爷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会戴上他那沾满黑色锅灰的棉手套，把那个爆米花专用容器从炉火上取下来，放在长长布袋子的近端，用脚用力一踩，随着一声巨响，好吃的爆米花就会炸到布袋子里。这时它的主人就可以解开绳子，从布袋子另一头把炸好的爆米花倒进自己的簸箕里，高高兴兴地端着回家去享用。 当小西贝又回到老爷爷的加工现场，还有好几个孩子没排到自己，他们最前面是一个年轻妇女，由于她家孩子年龄太小，不能独自排队，又想吃爆米花，她就自己带了些玉米到这里来了。 老爷爷炸完前面那一锅，就把她的玉米粒全倒进去，拧紧盖子，放在炉火上摇了起来，还往炉火上又加了几小块黑炭。 小西贝站在长长布袋子的远端，一边和没排到队的孩子聊天一边看老爷爷炸爆米花。过了一会，老爷爷把容器取了下来，准备用脚踩那个拧盖子的地方。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全部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听“嘣”的一声巨响，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洁白的爆米花像盛开的烟花从布袋子远端喷出来，一瞬间又落在地上。 众人都愣住了，年轻妇女更是满脸惊愕，这一锅爆米花算是废了。大家纷纷看向老爷爷，老爷爷一脸疑惑地说道：“怪咧，以前从没出过这事儿。”这时，那个年轻妇女走上前去，眼神直直地盯着小西贝，低声道：“我就怀疑是你弄的。”小西贝一下子涨红了脸，“你凭啥这么说？”她冷哼一声，“每次你来之后总会有点奇怪的事情发生，而且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小西贝着急地辩解：“我真的没碰那个大布袋，可能你刚才忘了系绳子了吧？”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田奶奶正好路过，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年轻妇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田奶奶，又指着小西贝对田奶奶说:“你这个孙女真气人，害得我今天白白浪费了时间，还浪费了玉米，你得好好管管她……”田奶奶给她说了很多好话，让她不要生气，又让小西贝道歉。小西贝明明什么也没做肯定不会道歉。那个年轻妇女不依不饶又吵了起来，不肯善罢甘休。田奶奶只好又对她说:“你家小孩那么小，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呢，你先回家照顾孩子，我这就回去把我们家刚炸的爆米花端来给你送去……”那个年轻妇女这才转身走了。大家又重新排起队来，老爷爷继续摇着手中的摇把，空气中再次弥漫起爆米花香甜的味道。 后来小西贝告诉田奶奶，真的不是自己干的坏事。田奶奶对小西贝说:“算了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那么较真，低个头认个错算不了什么……” 有一天，村里来了个修补破盆破锅的。他吆喝了几声，住小西贝家隔壁的二奶奶拎着一个大的土陶和面盆从家里出来了。二奶奶个子很矮，耳朵有点聋。也许是她家里人听到让她出来补盆的。 二奶奶没问价格，直接把土陶盆递给那个男的:“你看看这个和面盆能修好不？”那个人拿着盆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保管给你补得滴水不漏，你放心吧老大娘。”说着那个人就拿出几只大钢钉把土陶盆的裂缝一一固定，又往上边抹了点什么东西，过了好大一会，终于补好了。他把盆交给二奶奶:“修好了老大娘，您尽管放心使用，保管和新盆一样结实。”二奶奶接过盆里外仔细看了一下，对那个人说:“手艺还行。多少钱？”那人伸出手做了个手势，“收您四块钱吧老大娘。” 二奶奶突然又把盆递给那个修盆的人，以命令的语气对他说:“把钉给我拆下来，我不修了。” “我已经给你修好了呀，你这老人家真有意思，这怎么拆？”那人没想到她会这样。 二奶奶又说“怎么拆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修了。” 那人解释道:“那几个钉不值钱，我就挣您一点工夫钱，您看我忙乎了这一大会子，修的盆您也满意了，四块钱不算多。” 二奶奶听那人这样说又对他说:“买一个新和面盆才多少钱？你就搭了几个钉就要我四块钱了？” “那你想怎么着吧？盆我也修好了，您不能让我白忙乎呀……” ““给你一块钱，要不要？我囗袋里就这一块钱，多一分也没有。”二奶奶掏了一块钱丢在那个人面前。 那个人没法，把钱收起来装进裤袋里，推起旧自行车继续吆喝起来:“修盆巴锅喽……” 在小西贝的小时候，从大城市来人在附近开了煤矿，村东的那块地被占用建了职工宿舍。那宿舍离村子很近，不少村民提着热水瓶到他们锅炉房去提开水。 那一天小西贝也跟着大一点的孩子去了锅炉房。 小西贝第一次来，看到几个南方人从食堂出来端着大搪瓷碗到锅炉房接开水喝，他们说的话叽哩呱啦的，小西贝一句也听不懂，村里人称他们‘‘蛮子”。 小西贝小心翼翼地打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瓶开水，放在旁边地上等一路来的孩子打开水。这时候同村的一个胖姑姑用扁担挑着两只大水桶正往这边走。那几个南方人一看到她都高兴起来，站着说话不愿离开。 过了几分钟那个胖姑姑把水桶放在水龙头下边的地上，打开热水管接了不太满一桶，关上水龙头立刻把桶提到几米之外，拿着一根粗棍快速搅拌起来。等到她一停下动作，那几个南方人都用手里的搪瓷碗去挖桶里用开水烫过的玉米面。胖姑姑也很慷慨，随便他们挖。 小西贝不解地看着他们，问那个胖姑姑:“他们要玉米面干什么？这不是你喂猪的吗？” 胖姑姑嘿嘿一笑，对小西贝说:“他们都说好吃……” “哈哈……这些蛮子，他们吃猪食！……”小西贝觉得真可笑。 一路来的孩子也笑着，大家一起往回走，回家的路上讨论着万一被开水烫到了脚应该怎么处理。有的说要马上把脚放到凉水里，也有的说不能马上沾凉水，还有的说应该马上往烫伤的皮肤上抹酱油…… 大家边说边笑一会就各人回各人的家了，大家约好明天还一起去锅炉房提开水。 小西贝又去的时候，看到村子东头种藕的池塘边上围了好多人，村长正在和矿上的人吵架。小西贝挤到人群前面想看个究竟。原来矿上扩建，想再占村里的藕塘，可这藕塘是村里的宝贝，每年产的藕能卖不少钱。村长梗着脖子喊：“你们占了东边的地，现在又打藕塘的主意，不行！”矿上的领导皱着眉说：“我们会给补偿的，比这藕塘一年的收成多多了。”村长却不买账，“这不是钱的事，这藕塘传承多少年了，关乎村里的风水呢！”周围的村民也附和着。矿上领导无奈，说回去再商量商量。等人群渐渐散去，小西贝也回家去了。后天听说他们改变计划了，不占藕塘了。村民们都很高兴，大家围在一起闲聊，欢声笑语回荡在村庄上空。 小西贝也放心了，又可以经常去村东欣赏美丽的荷花了。 在小西贝的记忆里，每年夏天村东池塘里都开满粉红的荷花，一个个绿色的大荷叶擎在带刺的藕杆上，把水面遮得严严实实。绿叶间的荷花形态各异，有的正在盛开，美丽的花瓣中间藏着一个小小的白嫩的莲蓬；有的含苞待放，软软的鼓鼓的从绿叶的缝隙间露出来；有的刚冒出一个小花骨朵儿，上边停着一只金黄的蜻蜓；也有的已经要凋谢了，藕杆顶端只剩下一两个花瓣…… 那里是村里孩子们的乐园。每天一大早大家不约而同地在这里见面，一起欣赏荷塘美景，一起做游戏，如果正玩着下了雨，孩子们就会摘一个大大的荷叶戴在头上。田先生对那片荷花池也很感兴趣，他从县城回来也经常在池边支起画架作画，孩子们常常围在他身边看。田先生为人和善，会经常给孩子们讲外面的趣事。他告诉小西贝，在其他地方，荷花池往往被保护得更好，因为人们发现荷花池不仅美观，还能调节气候。她跑去跟其他孩子说了这事。孩子们觉得有道理，都更加爱护荷花池。春天，村民们在荷花池周边种了许多树，越来越多的小鸟在树上筑巢繁衍后代，这里也成了鸟儿们的天堂。那群可爱的孩子们还在池塘岸边种下了自己喜爱的花花草草。从此，荷花池越发充满生机，成为了村子里更美的一道风景线，孩子们的欢笑也更多了。 很快到了芒种，金黄的麦穗把田野装点得非常漂亮，村前池塘边的芦苇已长得很高，碧绿的叶子既清新又干净，村里有好多孩子用芦苇杆做成一种简易的乐器，用嘴含着一端一吹就响。 那一天小西贝带着皮蛋也到村前的池塘边去玩。皮蛋见别的孩子吹得像喇叭似的，自己也弄了一根，竟然也吹响了。皮蛋开心地吹着自己做的乐器，高兴得又蹦又跳。 突然，皮蛋摔了一跤，“哇”的一声哭了。小西贝拉起他，不料皮蛋摔倒的时候嘴里衔着一截芦苇杆，正吹得起劲，那芦苇杆的一头直接撞疼了皮蛋的喉咙。 小西贝赶快带着皮蛋回家告诉妈妈。田嫂让皮蛋把嘴张大，发现有一根细芦苇刺扎在了喉部，自己很难弄出来。田嫂马上骑自行车带着皮蛋去了县城。 那时已是傍晚，田嫂出了村子不久天就黑了，可乡下小诊所不能做手术，只好抓紧往县城大医院赶。 等到医生用镊子从皮蛋口中取下一支又细又长的芦苇刺，田嫂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皮蛋就跟着田嫂回来了。田嫂告诉孩子们，以后千万要注意安全…… 在小西贝家杨树林子的旁边，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奶奶。有一天田嫂让小西贝拉着平板车带着耙子去杨树底下收些落叶用来当柴火烧锅。小西贝到那里不久，那个老奶奶就过来了，她每天会到树荫下乘凉。她看到小西贝正在忙着，挑拨似的说:“你是哪里的小闺女？谁让你收我家的树叶子？” 小西贝慌忙解释道，这些树都是自己家种的，树叶子也应该是自己家的。 可那老奶奶真不讲理，非说是她家的，“我天天在这里乘凉，不是我家的是谁家的？” 这时候又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凑热闹:“看你俩谁能吵过谁，哈哈哈哈……” 小西贝不理她们，继续干自己的活。 那个老奶奶又说话了:“这小闺女肯定熬不过我，过几年一出嫁就不是咱村的人了……” “那肯定的，你老人家身体那么好，能活一百岁……” 小西贝说不过她们，小脸涨得通红。 后来田嫂再让她去弄点落叶回来烧锅她再也不去了。 小西贝还记得那个时候经常有人到村里叫卖小鸡苗，用自行车驮着大筐，里面全是鲜活的小鸡，可爱极了。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围上来用手一只一只地摸着小鸡的肚子精挑细选。 小西贝非常喜欢小动物，每次都会围上去看那些小鸡。 那些买小鸡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拉着家常，年纪大点的经验多，会告诉年轻的村民:“别挑有精神的，翅膀硬的，越怠的越好，那样的天数少，新鲜。” 马上就有人回应道:“是的是的，看起来身体硬棒的都是时间长的，都是卖剩下的，他天天带着这些小鸡到处跑着去卖，小鸡在路上能不受寒吗……” 小西贝越看越喜欢，回家喊妈妈也卖一些小鸡。 田嫂挑了二十只，用小筐子端回家，找了些红颜料在每只鸡身上染了记号，然后用圈粮食的折子在院子里围成一个圈，把小鸡全放里边。 小西贝给它们撒了些小米，又用刀剁碎一些青菜叶放在盘子里供小鸡吃。 到了周末田先生带小茜儿和皮蛋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海鸥牌黑白照相机。 萍萍和颖颖来找小茜儿玩，她们围着小鸡开心得不得了。田先生这会儿没事，拿出他心爱的照相机给他们拍了照片。 小西贝建议所有孩子合个影，田先生答应着，让他们搬几个小板凳坐在一起。皮蛋跑过来调皮地蹲在后面，等到小西贝和小茜儿、萍萍、颖颖坐好，小皮蛋把头向上猛一抬，出现在两个女孩头部的空隙里。田先生用他那个老式的海鸥照相机，把孩子们这段美好友谊永久记录了下来…… 后来，田先生带着皮蛋到田间地头，又拍了一些温馨的画面。还给小西贝小茜儿拍了姐妹俩的合影，还有单独拍的。 小西贝的影集里装满了黑白照片，石榴树下拍的，摘樱桃时的，荷花池边拍的，芦苇地里拍的，还有给田爷爷田奶奶拍的，应有尽有。 田先生也十分疼爱他弟弟家的孩子，给小原原拍了许多各种动作的照片，坐着的，趴着的，光屁股的，还有哈哈笑着的…… 小西贝也想学摄影，就和爸爸商量教教自己，田先生答应了，耐心地告诉小西贝怎么调焦距，怎么构图，手上怎么按全部教给了她。小西贝很聪明，一会就会拍摄了。 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故事…… 第7章 乡村民俗文化 听说村西头的刘爷爷去世了，小西贝跟着田嫂和几位婶子大娘一起来到葬礼现场，只见刘爷爷家的大门上贴着白纸，门口挂着一大串用针线串起来的纸钱。院子里正对大门设了灵棚，灵棚上有幅挽联:“音容已杳，德泽犹存”，横批:“流芳百世”。灵棚正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奠”字。刘爷爷的遗像就放在奠字的下面。遗像前摆放着一些供品，供桌两边是一对燃着的白蜡烛。灵棚前面的地上铺着稻草，两旁跪着几个身穿白色孝袍子，头戴孝帽子的男子，他们腰上系着麻绳，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柳木棍，棍上缠着白纸条。这些人是逝者的侄子和孙子。灵棚后边的堂屋正中央是一张木床，上边安放着刘爷爷的遗体，脚朝内头朝外，身上盖着白布。床南头有束稻草，再往南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油灯和一些水果。小桌子再往外的地上有一个烧纸线用的铁盆。遗体两旁的地面也铺满了稻草，东边是他的儿子们，西边是他的女儿们和儿媳。这些人被称为重孝子，他们要在这里守灵，烧开门纸和关门纸。 大门外吹喇叭的班子正在卖力吹奏着哀乐。小西贝从院子里出来，看到有人已经送来了各种纸扎品，一只用白纸扎成的高头大马，旁边还有一顶彩色轿子。还有一棵摇钱树，一对金童玉女。两只雪白的大仙鹤站在大门两旁的高柱子上，大门正上方有“驾鹤西游”几个大字。 一群本村的妇女正围在一起缝孝衣，她们在一个不碍事的角落铺上席子，席子上放着几大捆白布。还有几个人坐在一个小方桌跟前折纸钱。刘爷爷的那些家人和亲朋宾客们披麻戴孝，痛哭流涕。 傍晚时分，村里管事的大总理早已安排好一切事宜，宣布辞灵之后开始送盘缠。 辞灵开始，孝子贤孙跪在灵前磕头祭拜行礼，烧纸钱。接着宾客们也祭拜烧纸钱。所有人祭拜结束，大总理吩咐事先安排好的人员，一人扛着马，两个人抬着轿子，还有两个负责在队伍前面端着油灯，一个人负责在路上烧纸。然后女眷们手里都拿着点着的香，排成一支队伍随着催人泪下的唢呐声浩浩荡荡往村西走去。出发前小西贝和邓真真在旁边看热闹，让管事的人安排一人拿一个纸糊的金童玉女，于是她俩也跟随在纸马纸轿子的后边一路前行。只见那马背上还披着老人生前穿过的一个祆。 刚出了村，抬轿子的人拿着一根大木棍猛地往马屁股上一捯，马尾巴下边顿时出现一个大窟窿。小西贝和邓真真都好奇地问怎么把马弄破了，那个人笑着说:“它只吃不拉怎么行？我给它开个洞，让它拉金元宝……” 那个人不是单纯地开玩笑，其实在小西贝的家乡一带，确实有这种说法，别的人家在送盘缠的时候也会这样做。 听说马肚子里还放进去用面烙熟的小饼，享年多少岁就放多少个，死去的人在黄泉路上吃。 最前面有个人不停地用筷子夹起纸钱放在灯火上点燃，又丢在路边。后边那些女眷拿着手中的香嘴里念叨着:‘‘爹，别忘了来拾钱……”还有的说:“光光大道向西南走，钱出安身，有马票为证，不得阻之……”“爹，送你一山又一山，送你到西山去修仙，你站在西山往下看，满堂儿孙一大片。送你一里又一里，金童玉女来接你。爹，你专挑大路走，别往小路行，砖头瓦块路不平……” 几个喇叭班的人越吹越带劲，小西贝听了一路唢呐。一直送到村外的十字路口，要把马和轿子还有所有纸扎的东西全部烧掉。小西贝和邓真真把金童玉女交给管事的人，就到一边观看去了。 送到十字路口意思是一路上四通八达，顺顺利利。大总理让所有披麻戴孝送行的人下跪，然后几个男人点燃了纸马和轿子，把带来的衣服也放在火里烧了，端油灯的碗往地上一摔，所有的纸扎品和带来的纸钱全部扔在火里，十字路口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磕三个头可以起来了啊，不能回头，直接快步走回家。”大总理发话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往家赶，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据说第一个回到家的那个人将是最有福的。 路上漆黑一片，唢呐也停了，小西贝有点害怕，跟着人群跑回了家。 这就是农村丧葬文化之中的送盘缠。 举行完这个仪式之后，会安排宾客们吃晚饭。吹喇叭唢呐的单独摆一桌。晚饭后通常会有文艺表演，由请来的喇叭班的人们表演才艺。由于是丧事，他们会有一个人先唱一段哭戏，然后节目不限，可以唱歌唱戏，可以演小品，可以演奏乐器，亲友们也可以掏钱点歌……这种小型文艺表演叫做“闹棚”，逝者年纪越大越隆重。 第二天就是正事的日子了，所有听说噩耗的亲友都会来吊唁。按照这里的风俗，女儿、干女儿要买五鸡供，娘家人、孙女、侄女、外甥、仁侄、干儿子都是三鲜供，外孙女、外甥女、远房孙女、远房侄女都是糖供。除这三种供品一般还有花圈、帐子、纸钱。 第二天中午，刘爷爷家附近人山人海，几名男子坐在一张方桌旁写礼簿，前来送行的亲人们围在周围交礼。 那天是星期天，小西贝不用去上学，也跟着田嫂一起去了刘爷爷的家。田嫂和村里其他热情的妇女们一起帮忙干活:缝孝衣孝帽，折纸钱，包糖扁食、帮厨子们打水、搬桌子凳子、洗碗洗盘子……小西贝是小孩，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干活。等到所有宾客祭拜完毕，大总理带着长子孙去给姑父们送腰巾子了，有吹唢呐的人跟着，这个过程不能停下休息，他们必须一直吹。只见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姑父们把一块白布系在腰上，然后从自己囗袋里掏出赏钱来。大总理接过来把大钞全部给长子孙，留下小票子给吹唢呐的人。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想看姑父们的笑话。每逢村里人有办丧事的，大总理总是把腰巾子上的绳打上许多死结，让那些当姑父的人费好大工夫才能度过这一关。 等到吃过午饭，就准备发丧了。家祭之后要由长子摔劳盆。男性亲属在前，中间是抬棺的人，后边紧跟着女亲属。随着三声震天炮响，一支白色的队伍开始出发了，一路上哭声连天，催人泪下。几个喇叭班的人使出浑身的劲把唢呐吹得震耳欲聋。 等到把棺材放在坑里埋土之前，还要撒上五谷，预示着五谷丰登。然后由长子用铁锹先埋第一锹土，然后由别人代劳，堆成一个大土堆，在顶端栽上葱，预示将来子孙聪明。 听说在挖坑的时候还要用一只大公鸡选地点。把公鸡带到墓地附近，公鸡在地上最先啄到的土就是挖坑位置。然后由娘家侄子先挖一铁锹，才能让别人接着挖。 回家的路上，田嫂带着小西贝和村里一群妇女儿童一起在田间小道上走着。一个大婶总结了一下说:“闺女哭是真心实意，女婿哭是驴子放屁。”大家听后都笑了。另一个婶子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姨娘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小西贝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心里默默硺磨着那些亲戚关系…… 天气越来越热，小西贝很快又放暑假了。一天早上，她起床看到院墙上开得满满的全是牵牛花，又大又鲜艳，像一个个彩色的小喇叭。小西贝最喜欢牵牛花了，看到今天的花开这么多，心情立刻十分舒畅。小西贝欣赏了一会，忍不住摘下几朵，拿着去找小原原玩。 到了小叔的家，看到田奶奶正忙着烧香。小西贝好奇地问:“奶奶，今天是什么日子？”田奶奶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身上穿得特别干净，还理了发。小西贝看到堂屋大八仙桌上摆了五种新鲜水果，有桃、杏、李子、苹果、花红。桌子两边还摆了十个刚蒸出来的大馒头，馒头上点着小红点，桌子中间有个铜香炉，田奶奶把三支燃着的香举到头顶，默默祈祷了片刻，又一支一支插进香炉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又拿出一块手帕大的红布，折叠几下又用火把它烧掉。然后拉着小西贝到门口放鞭炮。小西贝问过田奶奶才知道，今天是农历六月初一，按当地农村的老规矩，家家户户都敬老天爷，还要给一周岁以内的小孩烧红子。所谓“烧红子”就是把一块红布烧掉。旧时小孩接种牛痘疫苗时家里会挂上一小块红布，等到农历五六月份结了痂之后亲戚们会买一些有讲究的东西给小孩“揭疙巴”。他们通常会买一块做衣服的花布，桃子，还有馓子，还有烧饼之类。到六月初一这天，再把那块红布烧掉，是为了祈祷小孩健康平安，大吉大利。 午饭时分，田奶奶端了一小筐刚才上供的水果给小西贝，还让她带一些给小茜儿和皮蛋吃。 小原原长得真快，已经学会走路，也会喊爸爸妈妈了。没过几天，就到小原原的生日了。 当天早上，婶子的娘家来了好几个人，他们给小原原买了漂亮的虎头帽子和虎头鞋，希望小家伙能虎头虎脑地健康成长。姥姥还送给外孙一个长命锁，祝福小原原长命百岁，平平安安。还买了一些玩具，一些小孩食物。这一天小西贝的姑姑们也来了。 中午大家开心地聚餐，给小原原过生日。饭菜很丰盛，还有寿面。吃过饭以后，田奶奶找了一大块布，铺在地上，又摆了几样东西让小原原自己选。布上面有钢笔，有书，有钱，有秤，有麻将，有化妆品…… 田奶奶拿起那本书晃晃喊道:“原原，快拿这个……”小原原看了看不感兴趣。婶子拿起那支钢笔递给他，他也不要。姥姥喊着:“那就拿钱乖乖，快拿钱……”小原原自顾自地爬过去，一下抓住了那杆秤，谁要也不给。他姨姨见状笑着说:“原来长大是个做生意的……”那天小西贝特别开心。 等到小西贝把暑假作业做完，田嫂带着小西贝还有红姑一起去赶庙会。红姑是隔壁二奶奶的小女儿，小时候经常找小西贝玩。 那天天气也很炎热。田嫂骑着自行车驮着小西贝，红姑自己骑一辆自行车。路边上白杨树的叶子很浓，可以遮住一半的阳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庙会现场。 庙会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西贝兴奋地左顾右盼，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有卖手工艺品的，那些精致的小木雕栩栩如生；还有卖特色小吃的，香味弥漫在空中。 突然，小西贝发现一个占卜的小摊，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睛却炯炯有神。小西贝好奇地凑了过去，老者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小姑娘，我看你印堂发亮，但近期似有小小波折。”小西贝不信，觉得只是江湖骗术。他们继续跟着人群往前走，小西贝发现有个阿姨正在用毛线勾鞋，她面前摆着一双双图案精美的拖鞋，全是一针一针对着图纸勾出来的，拖鞋旁边还有几只用珠子编成的挎包，也是手工制作的。还有一些绣花鞋垫，上边的图案都是一些吉祥的文字，有的绣的是“一生平安”，有的是“心想事成”，还有“吉祥如意”，有的没有字，上面绣着各种花草动物……小西贝看得入了迷。 这时，红姑拉着小西贝来到一个套圈游戏处。红姑跃跃欲试，扔出的圈子却大多落空。小西贝接过几个圈，集中精力一扔，居然套中了一个可爱的小泥人。 正当她们玩得高兴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人群一阵慌乱，小贩们纷纷开始收拾摊位。田嫂赶忙招呼小西贝和红姑往回走。风雨即将来临，而她们在归途中又遇到一条涨水的小河沟拦住去路，三人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焦急地寻找过河的办法。 就在三人着急之时，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西贝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的老渔夫李大爷。李大爷常年在河边捕鱼，对周边水域极为熟悉。 “李大爷，这可咋办呀？”田嫂焦急地问道。 李大爷看了看河水，说道：“莫慌，俺晓得一处浅滩，能蹚过去。不过姑娘们可得小心些。” 在李大爷的带领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浅滩走去。小西贝紧紧抓着田嫂的衣角，每走一步都万分谨慎，红姑就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过了河沟，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李大爷把自己携带的蓑衣分给她们遮雨。 回到村子后，小西贝心有余悸。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意识到生活中的变数难以预料。但好在每次遇到困难总会有熟悉之人伸出援手。经过这件事，小西贝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这片充满温暖与传统习俗的村庄。 后来听说红姑订婚了，小西贝马上跑过去找红姑要喜糖吃。 红姑笑嘻嘻地拿出一把喜糖递给小西贝，喜糖用红色的纸包着，看起来特别喜庆。小西贝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红姑，你的未婚夫是谁呀？”小西贝边吃糖边好奇地问。 红姑脸上泛起红晕，害羞地说：“是东村的阿强，他为人老实憨厚，对我可好啦。” 小西贝眼睛一亮，“阿强？我认识他，他力气可大了。” 这时，村里的孩子们听闻红姑发喜糖，都涌了过来。红姑忙不迭地把喜糖分发给每个孩子，欢声笑语回荡在村子里。 过了几日，二奶奶一家开始筹备红姑出嫁之事。大婶子帮着二奶奶为红姑缝制嫁妆，大叔帮家里请的木匠打造家具。红姑知道田奶奶会剪纸，她拿了几张红纸和剪刀还有两包喜糖交给田奶奶，微笑着说:“大娘，你给我剪纸吧，我想要几张红双喜和花型图案，贴在嫁妆上显得喜庆。”田奶奶欣然接受了，拿起剪刀就行动起来，不一会，一个个优美的作品就呈现在面前，红姑看了开心极了。小西贝也很佩服奶奶的心灵手巧，心里满是对红姑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终于，到了红姑出嫁的日子。二奶奶家张灯结彩，门上贴着大红禧字，还挂了红灯笼。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进了村，红姑穿着大红嫁衣，美若天仙。一阵鞭炮声响过，红姑坐上花轿被迎走了。小西贝望着远去的花轿，心中默默祝福着红姑。大总理马上就安排宾客们入席了，大门口路上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和很多长凳，还搭着棚子，小西贝跟着田嫂和大婶子坐到了一起。里边的人很多，非常热闹。 第二天大叔就带着几个兄弟去红姑的婆家把她接回来了。第三天又带了四棵甜甘蔗，两棵大白菜、一个箅子和四个新板凳把红姑送到她的新家。带这些东西的寓意是甜甜蜜蜜清清白白过一辈子，日子过得四平八稳。 后来小西贝和红姑见面次数就少了，每次红姑回娘家见了小西贝都会说十分想念。 第8章 朝气蓬勃的青春 愉快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开学后，小西贝就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了。学校里来了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男体育老师，他姓刘，同学们都亲切地喊他刘老师。刘老师不仅长得特别帅，讲话也幽默风趣，脾气又特别好，所有同学都非常喜欢这位新体育老师。因为他教的体育课格外有趣，小西贝每次上课都充满期待，眼睛总是追随着老师矫健的身影。 这天体育课上要测试长跑，小西贝跑得气喘吁吁但仍然咬牙坚持。跑到终点后，腿一软差点摔倒，体育老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西贝刚要坐下休息，被刘老师叫住了，“田贝贝，现在还不能马上休息，因为剧烈运动之后心跳加快，你可以慢跑也可以到处走走，千万不能立刻坐下不动。”小西贝听了刘老师的话觉得有道理，因为物理老师讲过，运动的物体都具有惯性，心跳也不例外。长跑后马上坐下就如同紧急刹车，会对心脏造成损伤，对身体不利。小西贝在操场上走了一会才回到原来的地方，刘老师早已倒了一杯温开水在那等着她了，小西贝很感动。 之后，小西贝发现自己更加热爱体育了，不仅因为体育本身的魅力，还因为那位帅气阳光的老师。她开始努力练习各项体育项目，只为了能得到老师更多的关注。 一次偶然机会，学校举办师生体育对抗赛。小西贝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比赛那天，她在赛场上奋力拼搏。而体育老师看到她如此积极向上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与赞赏，赛后还特意表扬了小西贝。这让小西贝心里甜滋滋的，对体育以及这位特别的体育老师的喜爱愈发深厚了。 每次上体育课时，刘老师总是让同学们先站好队，简单讲一下这堂体育课的内容，然后就问有没有同学哪里不舒服。这时偶尔会有一两个女生走到刘老师跟前小声说一句话，就可以不用上这堂课了。几个男同学很好奇，也走到刘老师跟前小声说了同样的话，却被罚了站。许多女同学偷偷笑他们，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罚站，而一些男同学却不明白，以为刘老师偏向女同学。 紧接着刘老师就带着同学们跑步，他嘴里含着一个哨子，边跑边吹，非常有节奏。同学们每一步都随着刘老师吹出的哨声的节奏，动作很整齐。 大家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着，越跑越有劲，没有一个人喊累。 跑三五圈之后，刘老师让同学们停下来，又重新站好队。然后教大家学习新广播体操。刘老师一边示范着广播体操的动作，一边仔细地讲解每个动作的要领。小西贝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然而在做某个伸展动作时，小西贝不小心扭到了手腕。她轻呼一声，刘老师立刻注意到了，急忙过来查看。他轻轻握住小西贝的手腕，眼神里满是关切，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确定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这一幕让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小西贝羞得满脸通红，刘老师则清了清嗓子说道：“专心练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广播体操成了小西贝最期待的部分，尽管那次小意外让她有点难为情，但也让她和老师之间仿佛多了一丝别样的联系。她在这份独特的情感激励下，更加积极投入到体育课堂之中，体育成绩也越来越好。 后来学校要开一场运动会，小西贝也报名了。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热闹非凡。小西贝参加了短跑和跳远项目。在短跑比赛即将开始时，小西贝紧张地站在跑道上，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刘老师。当看到刘老师正朝她这边投来鼓励的眼神时，她顿时充满了力量。枪响之后，小西贝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最终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跳远比赛时，小西贝第一次试跳失误了。她有些沮丧，这时刘老师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调整下状态。”小西贝深吸一口气，按照刘老师指导的姿势再次起跳，这次成绩大幅提升。 运动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同学们欢声笑语。小西贝鼓起勇气走向刘老师，递给他一张纸条便匆匆跑开。纸条上写着：“老师，谢谢您一直以来的鼓励，我会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希望您永远健康快乐。”刘老师望着小西贝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女孩有着无限的潜力和美好的未来。 小西贝每天盼望着上体育课。在没有体育课的日子里，每次做完家庭作业就在自己家屋后边练跳远。她找了一个瓦片先在地上画一条线，然后站在线的一侧，脚尖和线对齐。小西贝回想着刘老师教的动作要领，先把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又略微弯曲了双腿，然后用力挥动手臂，双脚随着手臂挥动的节奏瞬间弹起，像一只蚂蚱一样跳了出去，动作显得很轻盈，跳得也很远。小西贝走回来又练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夜幕降临才带着一身汗回家去。 自己练习跳远的第二天，小西贝感到两个大腿酸疼得厉害，走路也走不稳了，但是还要去上学，没办法只好坚持一摇一晃地走路。在村子里遇到一位大叔，笑着问小西贝怎么了，他说:“小西贝，啥时候学的跳舞？我看你走路咋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小西贝无奈地笑笑说:“大叔你还笑话我呢，我昨天练跳远练得太多了，肌肉受了损伤，我现在还要上学去，可是腿又酸又疼，我太难了……” 到学校之后，小西贝的腿已经疼得像抽筋一样了。同学们都关切地上前询问，后来体育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再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刘老师很关心地给小西贝讲了运动前后的注意事项，还告诉小西贝运动要适量，并不是越多越好，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那天刘老师在体育课上又教同学们掷铅球。刘老师细致地讲解完掷铅球的动作要领后，就让同学们分组练习。小西贝所在的小组轮到她投掷时，她双手紧紧握着铅球，脑海里回响着老师的教导，严格按照动作要领，先把铅球放在右手上，手掌空心五指伸开扣住铅球，再慢慢举到肩膀位置，同时缓缓向右转身，右腿向后退，然后集中力量用右手往前上方猛地推去，同时向左转身，蹬起右腿，铅球就被远远推了出去。随着围观同学们一阵欢呼声，铅球重重落地，地上被砸出一个坑。那一刻，她看到刘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课后，小西贝留下来帮忙收拾器材。刘老师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消肿止痛的药水，说是给她缓解腿部酸痛的。刘老师还微笑着叮嘱她下次训练一定要小心。小西贝心里充满了感激。 没过多久，学校传来消息，有一场全市性的中学生体育大赛，每个学校都可以选派优秀选手参赛。刘老师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小西贝。在备战期间，刘老师对小西贝进行了一对一的辅导。小西贝更加坚定了要在大赛中取得好成绩的决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让刘老师失望。小西贝每天下午放学后都努力练习，不肯松懈一分一秒。终于到了比赛那天，小西贝带着满满的信心踏上赛场，她知道，不管结果如何，这段特殊的经历都会成为她青春岁月里最美的回忆。 比赛开始，小西贝全神贯注于自己的项目。她在短跑项目中，凭借着平时扎实的训练，起跑迅速，加速有力，一路领先冲向终点，成功拿下第一名。跳远项目时，虽然竞争对手实力很强，但小西贝想起刘老师的鼓励与教导，稳定心态，超常发挥，跳出了个人最好成绩。 比赛全部结束后，颁奖仪式上，小西贝站在领奖台上，光芒四射。台下的刘老师满脸自豪，不停地鼓掌。当小西贝拿着奖杯走向刘老师时，刘老师欣慰地说：“你做到了，真的很棒。”小西贝激动地说：“都是老师您的功劳。” 回去的路上，同学们簇拥着小西贝。这一刻，小西贝知道自己在体育道路上收获的不仅仅是荣誉，还有一份珍贵的师生情谊，它将如同璀璨星辰照亮自己前行的路。 那个时候学校规定的上学时间还是一天去三次，早上六点钟就要到校。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白天也越来越短了。早上六点前天还没亮呢，小西贝最怕黑，每天早上起床后都到邻居家门口喊海峰、小玲、小敏和邓真真一起走，有时候两个人一路，有时候三个人一路，碰巧了也能全部聚齐。从平安村到张村大约有一公里的路程，走着去上学正适合锻炼身体，大家都不骑自行车去。每天小西贝邀了同村的同学，出了村子就是一片芦苇荡，沿着岸边的小路往东不远就是一大块庄稼地了。上学路上可以欣赏大自然的景色，观察庄稼的长势，感受季节的更替，还可以和同伴们畅谈自己的理想。 那一年这几个孩子都是十五岁，这个年龄是人生中最美的季节。他们心中无忧无虑，由于内心是单纯的，看什么都是美的。 一天放学后小西贝和邓真真两个人一起回家，聊天聊得很开心。爱好运动的小西贝提出两个人比赛看谁跑得快。邓真真笑着说:“龟兔赛跑是吗……？”小西贝赶快说:“你是乌龟。”邓真真回道“那你是兔子。”“好吧，兔子是赢的那一个”，小西贝自信满满地说。 两人选定一段乡间小道作为赛道，约定以路边的大柳树为起点，前方五十米处的大石头为终点。小西贝活动了下手脚，摆出起跑姿势，邓真真也不甘示弱。随着一声“开始”，两人像脱缰的野马般飞奔出去。刚开始小西贝凭借速度优势领先，她脚步轻快，呼吸均匀。但邓真真耐力惊人，逐渐缩小差距。眼看就要到终点了，小西贝心急之下脚下一滑。邓真真趁机赶超，率先到达大石头旁。小西贝懊恼不已，邓真真却笑嘻嘻地拉起她，“其实你跑得更快，只是不小心滑倒啦。”小西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下次肯定不会输。”邓真真拍拍她的肩膀，“好呀，随时奉陪。”然后两个人开始第二轮比赛。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小西贝又率先冲到了前面。邓真真灵机一动，在小西贝身后边跑边喊:“马不停蹄，谁不停下谁是马。”小西贝一听，可不愿意当马，立刻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那里原地不动。邓真真也不愿意当马，于是两个小姑娘就好像一下子定住了。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她们身上，映照着两张充满朝气的脸庞，在青葱葱的景色映衬下看上去就像一幅优美的画卷。友谊在这场小小的比赛中变得更加深厚，两人结伴向家中走去，一路上还讨论着下次比赛的规则改进，田间小道上留下了她们的笑声。 海峰是个勇敢顽强的男孩子，从小喜欢在村东头的打麦场里练倒立的就是他。小西贝在一起上学的路上了解到，目前他每天在家也锻炼。跑步，打沙袋，翻跟头，压腿，偶尔也会练倒立。 在一次体育课上，同学们进行了一次激动人心的拔河比赛，小西贝所在的队伍遇上了强劲的对手。对方人数虽少，但个个身强力壮。比赛一开始，小西贝这边就处于劣势。关键时刻，海峰加入进来，他超强的体力给队伍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大家齐心协力，喊着统一的口号，一点点扳回局势，最终赢得了比赛。 赛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小西贝望着身边的伙伴们，心中充满温暖。她深知，无论是在体育的追求上，还是在日常的校园生活里，这些友情都无比珍贵，如同她在体育道路上获得的成就一样，值得珍惜。 后来，在一起上学的路上，海峰经常给同行的伙伴们淡论自己锻炼的经历，分享成功的经验。小西贝和海峰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在与海峰的相处中，小西贝变得更加顽强了。 不过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小西贝除了喜欢运动还酷爱花草。夏天墙上的牵牛花就是她精心种植的。 小西贝在自己家院子里用砖头围成一个小花园。花园的一边是院子的围墙，春天小西贝在靠墙的土地上种了牵牛花、凌霄花和蔷薇。花园里还有许多品种不同的植物，牡丹、月季、凤仙花、菊花、大丽花、麦穗花、一串丝、百日草……小西贝不管再忙都会经常照顾这些花儿，浇水，施肥，松土，剪枝……一看到满院子的绿意和生机，小西贝就会忘记疲惫和所有压力，感到特别轻松愉快。只要有片刻闲暇，小西贝也会从屋里走出来，到小花园边上欣赏美丽的风景，享受那醉人的花香。 有一天，小西贝在学校的花园里惊喜地发现居然有几株罕见的蓝色鸢尾花。正当她凑近观赏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你也喜欢这种花吗？”小西贝回头一看，竟是刘老师。原来刘老师也喜欢花草。小西贝和刘老师一边欣赏芬芳的鲜花一边聊着养花的一些问题。刘老师给小西贝讲了他的经验并鼓励小西贝要增加自信并且坚持不懈地把花养好。 小西贝跟着他学到了许多养花知识，后来在自己家的小花园里也种了几株象征着她成长的蓝色鸢尾。经过小西贝的精心培育，蓝色的鸢尾花开得相当鲜艳，小西贝看着漂亮的鸢尾花心里无比喜悦。这一刻，小西贝明白了，无论是体育还是种花，只要心怀热爱并为之努力，就总能收获美好，而身边那些给予支持与鼓励的人，更使这份美好加倍。 有一天，小西贝的大姑、大姑夫带着小西贝的两个表弟从遥远的东北来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了。 小西贝一共有三个姑姑，大姑远嫁黑龙江，好几年才来一次。见到大姑一家，小西贝全家人都很开心，特别是田爷爷和田奶奶。一家人欢欢喜喜聚餐之后，大姑父用他从家带来的彩色照相机为全家人拍了很多照片。到了晚上，小西贝想让大姑父给自己单独拍一张照片，又不好意思去找他，就在家和田嫂商量。田嫂好言相劝别去了，不要麻烦大姑父了，小西贝不愿意。最后田嫂被小西贝缠得没法了，只好带她到田爷爷田奶奶住的小叔家去找她大姑父。 听明白田嫂的来意后，大姑父拿出他心爱的照相机，让小西贝站好，保持微笑，“咔嚓”一声拍了一张彩照。小西贝终于了了自己的小心思，开心地笑了。 这时，大姑问起小西贝的学习情况，田嫂和她聊了一会。 大姑说在黑龙江高考的分数线比江苏低多了。 大姑接着说：“而且黑龙江那边教育资源也不差，要是小贝到黑龙江去上高中，考大学会容易些。”小西贝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熟悉的朋友、老师和家人。尤其是刘老师，如果去了黑龙江，就很难再见到他了。 当晚，小西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上学，她把这事告诉了刘老师。刘老师沉思片刻说：“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最终决定权在你。无论你在哪，只要坚持梦想，都能有所成就。” 小西贝陷入深深的纠结。她舍不得这片充满回忆的土地，舍不得亲人和朋友们。可她又知道，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大事，黑龙江确实存在优势。 经过几天痛苦的思考，小西贝做出了决定。她找到大姑说：“大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去黑龙江读高中。在这里，我有我的梦想、我的朋友和老师，我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大姑看着坚定的小西贝，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她的选择。 大姑一家陪田爷爷田奶奶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有一天，大姑突然说准备再过几天就回东北了。田奶奶不舍得让大姑走，含着泪和大姑商量再多住几天，大姑只好答应了。 那几天大姑父担心家里的生意，显得有些着急，大姑很理解，于是他们两个经过一番商量终于确定了回去的日期。 田嫂知道后到集上买了鸡鸭鱼肉和一些地里没有的新鲜蔬菜，做了很多菜，请大姑一家到这边院子里一起吃饭。 那天坐了满满两桌，田爷爷、田奶奶、小叔、婶子、小原原也来了。 小西贝和两个表弟一起喝了桔子汁，一边吃菜一边聊天。大表弟指着小西贝问小表弟:“你喊她什么知不知道？”小表弟腼腆地笑笑，喊了声“表姐”。“知道怎么不喊？”大表弟又问道。小表弟红着脸不说话。小西贝赶快让他们夹菜:“快尝尝这个，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时小原原已经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了，他穿着小棉袄，戴着一顶虎头帽，圆圆的脸蛋肉嘟嘟的，两个小腮帮像抹了胭脂一样通红通红的。大家都逗小原原玩，小原原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在大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田嫂煮了一些自己家大白鹅下的蛋，还有一些土鸡蛋，用馒头筐子端了满满一筐给大姑送去，让他们一家人在路上吃。大姑欣然接受，她握着田嫂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大嫂子，谢谢你。以后我不能常来，咱爹娘你就多费心吧……”田嫂赶快劝道:“妹妹你咋说这么见外的话了？咱自己一家人还用客气吗……” 第二天一大早大姑一家就去了车站，小西贝早起要去上学，所以没见到大姑。 在小西贝的记忆中，大姑总共也就来过几次，由于路途遥远，来一次不容易，还要耽误很多生意。 小西贝心想，以后自己嫁人千万不要像大姑一样远嫁…… 此后小西贝又重复着每天的生活，早起喊同伴一起上学，天天盼着上体育课，回去在家做家庭作业，浇花，遛狗，到小叔家玩…… 后来小茜儿从县城带来了一副羽毛球拍和几只羽毛球，小西贝有空就找一个人在家门口的路上和人对打，慢慢地她又喜欢上了打羽毛球……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在一次班会上，班主任老师提议同学们课后进行一次爱心活动，主题定为给小树裹上冬衣。同学们纷纷响应，小西贝更是积极踊跃。周末，大家带着收集来的旧布条、干草等材料来到学校附近的树林。小西贝仔细地挑选着一棵瘦弱的小树，仿佛看到了曾经努力奔跑却摔倒的自己。她先用干草小心翼翼地围绕树干一圈圈缠绕起来，像是给小树穿上了一层保暖内衣。然后再把旧布条整齐地绑在外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自言自语道：“小树呀，这样你就不怕冷啦。”旁边的海峰打趣说：“你这搞得跟打扮小公主似的。”小西贝白了他一眼，继续专注手中的活儿。刘老师也参与其中，他一边指导同学们，一边讲述树木过冬的知识。当所有的树都穿上了特制的“冬衣”后，大家站成一排，望着焕然一新的小树林，心中充满成就感。小西贝突然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天因为有这样充满爱的活动而变得温暖起来，而这份温暖也会如同大树的根一般，深深地扎根在每个人心中，滋养着大家美好的回忆。 很快又快过年了，班主任给大家讲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和一些具体事项。小西贝一一用笔写在了一个日记本上。 那时候有一些同学特别是一些女生们会在书包里珍藏着一个精致的日记本，里边抄满了歌词，每一页还贴上了精美的小贴画，贴画上都是当时电视剧里的明星。小西贝也喜欢唱歌，肯定少不了。 期末考试那天，语文、数学考完之后，要考生物了。 可是小西贝没带生物课本，她知道是考试日期，不用带书包。没想到别的同学都带课本来了。考试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在书上找答案然后抄上去，小西贝不会做题，也没有书，写上姓名班级就交卷了。从教室出来的时候遇到韩冬冬，韩冬冬羡慕地问:“田贝贝，这么快就做完了……”小西贝坦白回答他:“我一题也不会做，交了白卷。”“人家不都是抄书上的吗？你也可以抄呀……” 等到领成绩报告单那天，小西贝一看上面写的生物60分，顿时傻了眼，问问其他同学，也都是60分。生物老师来了之后给大家解释了一下:“我知道你们都是看着课本上抄的，卷子我没一张一张地批改，全部让你们及格了，回去过个好年……”全班同学都笑了，小西贝更加庆幸:“我一题没写也得了60分，他们都白忙乎……” 过了几天田先生又在家里为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写春联了，小西贝主动在爸爸身边当起了他的小书僮，帮着研墨、扯纸、拿着对联放地上晾干，再收起来交到乡亲们手里。 小西贝对诗词感兴趣，对春联当然也不例外。她一副一副地看，不认识的字就问爸爸，父女俩非常默契。 等到家家户户新桃换上旧符的时候，小西贝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挨家挨户地把大门上贴的春联读了一遍。最东头那家贴的是:“东风送暖花自舞，大地回春鸟能言。”小西贝给弟弟妹妹讲道:“这副对联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让人感受到春天鸟语花香的气息，很生动自然。”接着走到另一家门前，小茜儿读道:“事顺家和业永兴，年丰国盛人长寿。新春大吉。”小皮蛋也要读，小西贝带着他俩继续往村西方向走去。到了海峰家门口，皮蛋读道:“一帆风顺全家福，万事如意满门春”。姐弟仨特别开心。 读完春联后，小西贝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她想自己尝试创作春联。于是，她跑回家中，找出纸笔，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 她想到了自己的校园生活，那些和小伙伴们一起奋斗的日子，还有老师们的辛勤教诲。笔下渐渐写出上联：校园内外师生情情深似海。下联则对应着村里的美好生活：乡村上下邻里意意暖如阳。横批：感恩岁月。 她兴奋地拿给父亲看，父亲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直夸她写得好。小西贝迫不及待地跑去刘老师家，想把这副春联送给刘老师。 刘老师接过春联，认真地读着，眼中满是感动。他对小西贝说：“你长大了，懂得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还能用这么美妙的文字表达出来。” 小西贝谦虚地说：“都是老师您一直以来的教导。”这一刻，春联不仅仅是一种文化传承，更成为了连接他们师生情谊的新纽带，在新年的氛围里散发着独特的温暖。 第9章 一波三折的中考 在初三的下学期，小西贝身边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中最令她震惊的就是同班女同学朱小丽的自杀。那天清晨，学校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小西贝听同学们说朱小丽吃了一瓶安眠药未抢救及时已经去世了。大家都很为她惋惜，才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让生她养她的父母怎么活？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大家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死因。小西贝没精打采地来到教室，看到那位女同学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往日与她相处的一幕幕，小西贝内心更加失落。同学们仍在小声议论着，有人说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小西贝好奇又害怕地打听到了日记中的部分内容，原来女同学一直遭受着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父母过度的期望像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小西贝不禁自责起来，平时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痛苦呢。随后几天，小西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开始关注周围每一个同学的情绪变化，试图阻止类似悲剧再次发生。她还找班主任商量，能不能组织一些心理辅导活动，减轻大家面临升学压力的同时也关注心理健康。老师很认可她的想法，不久后班级里开展了一系列温暖人心的活动，学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和谐，仿佛在努力驱散那片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这件事对大家的影响逐渐减少，最终被大家淡忘了，可是学校里又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怪事。 一天课间休息时间，同学们都在自由活动，有的在课桌上抓石子玩，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在教室外边走廊上站着看门口的风景。初三年级的教室在二楼，走廊外侧是一米多高的栏杆。王浩同学正在和几个男生站在走廊上晒太阳。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王浩突然身子向前倾，整个人翻过了栏杆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一时间都吓傻了。几个离得近的男生反应过来后，急忙跑到栏杆边朝下看去。只见王浩躺在地上，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教室里的同学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看到此景不少女生吓得尖叫起来。很快，老师也赶了过来，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维持秩序。小西贝呆呆地站在人群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朱小丽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心想，难道王浩也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是不是又有什么隐藏的压力导致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呢？救护车很快到来将王浩带走，同学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消息，整个校园再次被紧张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当大家问那几个和王浩在一起站在走廊上的男生时，他们都说当时几个人在一起聊得好好的，并没发生什么事，也没在走廊上打闹。 学校领导和老师们马上到医院去看望王浩，通过询问才知道，王浩是因为个子比较高，倚在栏杆上不小心偏离了重心才发生了意外。 王浩同学人品特别好，他为人正直，讲诚信，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和他要好的同学也很多，大家都在心里祈祷王浩同学平安无事，早日康复…… 一个月后，王浩又出现在校园里，同学们围上去嘘寒问暖，王浩微笑着一一回应。看到王浩平安无事，小西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恢复平静。 然而，随着中考时间越来越近，小西贝的精神压力也越来越大。小西贝常常在深夜苦读，她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旅人。每次看到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和复习资料，焦虑便如潮水般涌来。 一天晚上，小西贝在梦中遇见了朱小丽和受伤前的王浩。他们告诉小西贝不必如此紧绷，要学会释放压力。醒来后的小西贝若有所思。第二天，她决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去操场跑步放松。 校园外的春风迎面吹来，暖暖的柔柔的，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小鸟儿站在树枝上欢快地歌唱。操场上空的蓝天天飘着朵朵白云，像一幅清新的风景画。 小西贝瞬间感到心里舒畅了许多，她围着操场跑了三四圈，直到浑身出汗，她感到有些口渴，才停下了跑步，在操场边找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了一会。 经过那天的尝试，小西贝确定只要走出教室就能使内心的压力有效地减轻，于是每当身心疲惫时她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待一会，可以唱歌，也可以做运动。 一天下午，小西贝来到学校东边的麦田，看到地里麦苗绿油油的，春风拂过掠起一层层麦浪。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小西贝真想躺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美美地睡一觉。 小西贝不忍心压坏了娇嫩的麦苗，就选了一个稍宽的田梗坐了下来，静静地看那满眼的绿色。不一会，小西贝想起了小时候与小伙伴们在村子前后的麦地里挖荠菜的情景。她好羡慕那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啊！可是，岁月就像东流水，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小西贝发现天上有几只飞着的纸鸢，后边飘着长长的尾巴。小西贝一动不动坐在田埂上凝望着远处的天空，看着那几只风筝，心里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小西贝也有梦想，从小妈妈就经常问她，长大了以后想干什么。“不行，我还不能放弃，我不能丢掉梦想，我还要追求美好的未来……”只可惜偏科太严重，小西贝醒悟得太晚了…… 在整个初中，小西贝的语文成绩在班里都是名列前茅，数学成绩却非常差。小西贝每天按照自己的心情想学哪一门就学哪一门，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学习语文上，结果数学越来越差，最后甚至听不懂老师讲课的内容了，而且做数学题的速度越来越慢，每天做数学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也很费劲。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校园外的麦苗已经长出青青的麦穗，白杨树上的叶子在风中“哗啦哗啦”地不停摇动，好像比小西贝心里还要着急。小西贝终于体会到了岁月无情，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学习机会…… 此时已经是中考倒计时了，同学们每天都在努力冲刺，小西贝也没有松懈，开始把精力转到数学上来。 小西贝已经有许多没理解的数学公式了，她每天从前往后仔细研究数学课本中的例题，并用钢笔把公式抄下来记在本子上，有时间就背公式。慢慢地，一些简单的题目就弄明白了。 后来突然听老师说中考前要劝退一些成绩差的同学。这个消息是真的，这种情况每年都会有，而且在别的中学也有。尽管学校这样做对那些差生很残忍，可是学校领导为了追求升学率，就会采取这种方法。 小西贝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中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好几天。 一天，班主任王老师拿着一张名单一个一个读了名单上学生的名字。小西贝从头听到尾，竟然真的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意味着今年的中考就要和自己擦肩而过了。 小西贝不知所措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内心非常害怕，她不知道回到家里该怎么向妈妈交待，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妈妈说。 同桌王秀芳看到小西贝的异常反应关心地问道:“田贝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刚才老师没读到我的名字……”说着说着两行热泪已经顺着小西贝微黑的脸颊滑落下来。 王秀芳平时和小西贝关系很好，她待人热情，经常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大家都很喜欢她。王秀芳想了想，对小西贝说:“班主任数学老师和我住一个村，他也姓王，我知道他家，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管不管用。” “那你快说说，什么办法？”小西贝迫不及待地问王秀芳。不管有没有希望，她都想试试。 王秀芳接着说:“我带你到他家去和他商量商量，也许他会同意留下你。” “那，还要买东西吗？”小西贝又问道。 王秀芳想了想，怕数学老师拒绝她们，就和小西贝商量:“要不你买四斤白糖，我俩一起到他家去，或许数学老师能给我们一个面子……” 小西贝答应了，于是放学后跟着王秀芳一起先到学校门口小卖部买了四斤白糖，然后用一只塑料袋提着步行到了班主任王老师的家中。 进门之后数学王老师看到这两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猜出是干什么来的了。他微笑着招呼她们坐下，很客气。 小西贝说明来意后，王老师答应了小西贝的请求，并告诉她明天早上可以来上学，不过要坐在教室最后边的座位上，到时候班里会空出来不少座位，老师会按名单上的顺序重新排座位，他们剩下的可以随便选。 第二天小西贝到学校的时候，那些昨天读到名字的同学已经按新排的座位坐好了，她走到后边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她怕有人知道自己是“冒充”的。 小西贝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只专心研究自己还没学会的知识，特别是数学。 很快到了中考的时间，小西贝没有参加，她回到家里，拿了纸、钢笔和数学课本到村子前池塘边的柳树下，认认真真地继续自学，一遍一遍地念数学公式，直到熟记在心。 暑假里的一天，田先生从县城回来了，他发现小西贝一个人默默地在池塘边研究数学题，就过来问道:“小西贝，中考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还在复习？”小西贝只好如实回答，她告诉田先生，以后再也不能上学了…… 想想自己多年以来的学习生涯，小西贝一时还不能接受中考就被淘汰的事实，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后来听同村的邓真真说，今年中考全班只有两位同学考上了普通高中，其他同学有的选择复读，有的花钱去读职高，还有一部分直接回家种地。 在和邓真真的交谈中小西贝得知张村联中正在招集应届初三毕业生，准备办一个复读班。小西贝决定和邓真真一起去看看。 当小西贝又回到熟悉的教室，见到熟悉的老师和同学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教室里有一半是原来初三时的原班同学，还有一部分是陌生的面孔。当大家全部找到座位并坐下来的时候，一位中年男老师走了进来，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姓李，以后你们就叫我李老师吧。经学校领导安排，这学期将由我来当你们的班主任……”后来他又说到学费问题:“经研究决定，每人先交二百四十元学费，先交钱后上课，认钱不认人，没交钱的就不要再来了……” 小西贝听着心里有些反感，“这咋这么现实呢？还说认钱不认人，你不这么说同学们还能白白跟着上课吗？哪个会诓你？钱比爹还亲吗……” 回到家里，小西贝告诉妈妈不想跟那个老师上课。田嫂说，“不想上就别去了，以后帮家里干活，你也不小了，也能替我干好多活了……” 田先生听了马上反驳回去:“不让她复读这辈子不就完了吗？那天看见咱小贝坐在池塘边上埋头苦练数学题，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想办法支持她继续上学……” 那时候农村的教学条件还很差，升学率也特别低，就算复读考上高中的几率也不高。 田先生长期在县城工作，认识了一些朋友，其中就有几个在中学当老师。他考虑了一下，准备马上回县城去找那几个朋友问问情况。 暑假开学的时候，小西贝跟着田先生去了县城，在城南一所中学初三年级插了班。从此小西贝离开了生活十五年的故乡，在一个新的环境扎了根…… 第10章 爷四个朝夕相处的日子 田先生在城南一个煤矿工作，他负责矿上的文化宣传工作。当时领导把他安排在老干部活动中心，那里有一个图书室，一个台球室，一个象棋室，还有几间空房子用来办公，里边可以居住。田先生收拾了两间房子，里边放了床、桌子和沙发，还有做饭用的电炉子，他带着小茜儿和皮蛋就住在那里。田先生的工资不高，在单位也没有达到能够分房子的级别，只有住公用的房子。 前几年就是因为条件有限才只把两个最小的孩子接到县城来上学，把小西贝留在农村落后的小学里。 现在小西贝也来了，四囗人住两间房子显得更加拥挤。 当天晚上，小西贝就和小茜儿住一间，田先生和皮蛋住一间。 第二天早上，田先生到小西贝住的那间房子问问夜里热不热，有没有蚊子。小西贝只说比家里热多了，蚊子倒没有家里的多。 田先生一看窗户，两扇玻璃窗是关着的，他随手把玻璃窗推开，说道“打开窗户就不热了。” 小西贝起床之后帮田先生做了饭，四口人围着两张挨着放的桌子就坐在床上吃饭。当时小西贝住的屋里一共有两张单人床，是那种宽一米长两米的带床头的铁床，靠东西墙一边放一个，两张床之间是两个写字台式样的桌子，中间对在一起，两边抽替对着床，方便小西贝和小茜儿做作业。靠门的位置有一个电炉子，每天就用它来炒菜，烧稀饭，平时每天到矿工食堂买些馒头，就可以吃饭了。 田先生和皮蛋住的那屋也有两张床，也是同样的桌子，田先生在两张桌面上铺上毡，用来画画。皮蛋那时还在上小学，他要是做作业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做，可以到两个姐姐的桌子上做，也可以让田先生把画画的桌子匀点空给他。 简简单单吃过饭之后，小西贝收拾了一些要洗的脏衣服，几双小茜儿和皮蛋的白帆布运动鞋，用一个大塑料盆一端着，到不远处的职工宿舍楼道里去洗。 图书室门外本来有个水池子的，可惜坏了没人修，田先生只好每天用自行车到职工宿舍去驮水。 小西贝几分钟就走到了八号楼的楼道里。在一楼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公用的水池，水池上方有四五个水龙头，平时在这楼上住的人就在这里洗衣服、提水。这样的水池每层楼都有一个。 八号楼的一楼住的大多是职工家属，还有从农村转学到县城上学的矿工的孩子。 小西贝随便打开一个水龙头，一件一件地洗了起来，比较脏的就洒上洗衣粉耐心地用手搓，不太脏的就直接放进洗衣粉的溶液里揉一揉，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小西贝带来了一只竹把鞋刷，把弟弟妹妹的鞋刷得干干净净。 最后，她端了满满一盆拧过水的干净衣服和鞋子回去在他们四口人住的那个院子里晾晒。 田先生问小西贝:“你一次洗那么多衣服不嫌累吗？” 小西贝傻笑着:“嘿嘿，我喜欢洗衣服……” “哪有喜欢干活的？人家都是喜欢看电影，喜欢逛街，喜欢吃好吃的……”田先生说道。 “我也喜欢看电影，哪天有时间你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吧？” “好的，到星期六有场好电影，我带你们三个都去。” 第二天就是九月一号了，吃过早饭，小西贝就跟着爸爸到自己要复读的新学校去了。田先生和这个学校里的美术老师关系不错，美术老师的女儿今年也上初三，和小西贝在一个班。 田先生带着小西贝找这个找那个，最后见到了初三年级的班主任。这个男老师四十岁左右，也姓李，他女儿也在这个班里。李老师见到田先生第一句话就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田先生客气了两句:“以后这个孩子您就多费心啦……” 李老师把小西贝安排在第三排，和一个同样也是从农村转学来的女生坐同桌。小西贝课间和她聊天得知，她叫张青松，也是复读生。 小西贝打量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他们的年龄看起来都比自己小，衣着打扮也比农村的那些同学显得洋气。 这个班的语文老师姓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老师，他的儿子和女儿也在这个班里。英语老师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女老师，她烫着披肩的头发，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说话声音语速适中，待人温和，小西贝很喜欢她。 经过一个暑假的自习，小西贝的数学成绩慢慢地稳定了，英语成绩也大幅提升，开学一个月后，小西贝还用英文给邓真真写了一封信。想想在张村联中连简单的单词都分不清，小西贝特别庆幸遇到这么好的老师。 这里的数学老师讲课很细，只要上课注意听，都能很容易就学会。 小西贝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不能辜负爸爸这一份期望，也要对得起各位老师，对得起自己…… 很快到了周末，田先生带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院离住的地方不远，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田先生刚进煤矿工作的时候就在这里放电影，现在站在电影院入口处检票的都是他的老同事。他们看到田先生都热情地打招呼:“兄弟，好久不见了，好想念你呀！”田先生一边笑着回应他们，一边喊三个孩子跟着他入场。 小西贝感觉这个地方好熟悉，小时候跟爸爸妈妈出过一次远门就是到这里来的。后来让田爷爷田奶奶接回去的。 电影院里很快坐满了人，一阵铃声响过之后，所有的电灯都被熄灭了，人群里传出一阵喧哗声，还有几个吹口哨的声音。短短一两分钟之后，电影就开始放映了，人们立刻又安静下来。这时候一声声磕瓜子的声音汇成一片，电影院的会堂里飘荡着葵花籽的味道。 后来，小西贝每个周末都来看电影，却很少买零食吃。她知道爸爸带着三个孩子在城里上学有多不容易，他工资不高，不能再浪费他的钱了。 平时周末时间小西贝也不回老家，她除了要做家庭作业还要洗衣服。到了国庆节学校放了几天假，小西贝才和爸爸一起回家去了一趟。 家里只剩下田嫂一个人，她继续养鸡，大门口猪圈里还有她养的一只大肥猪。她还要管理地里的庄稼和蔬菜，要是一家人全部到城里去生活现在确实负担太重，田先生一个人也承担不起。 因为国庆节正是地里该掰玉米棒子的时候，小西贝和爸爸要回来帮忙把家里那三亩地的棒子收了。 小西贝穿上旧的长袖衣服，长裤子，戴上套?，跟田先生来到玉米地里，她用一个盛化肥的大袋子装玉米，装满一袋再背在肩上送到地头上的车箱里。 玉米地里不透风，非常闷热，小西贝却坚持一袋一袋地背了一下午。 田奶奶听说小西贝回来了，摘了一大包毛豆，让她回去的时候带走，到城里煮着吃。田嫂还装了半袋子自己家磨的小麦粉，让他们烧稀饭的时候用。小西贝又到菜地里摘了茄子豆角，装了很多。 回去的时候小西贝搭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把田奶奶给摘的毛豆不小心弄丢了。下车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却意外地发现三轮车的棚子下边有个洞。心想这下谁要是拣到这么多毛豆不得开心死？ 田奶奶也听说毛豆丢了，小西贝再次回来的时候故意问道:“小西贝，那毛豆好吃不？”“好吃。”小西贝回道。“怎么吃的？”田奶奶又问。“谁知道人家怎么吃的！”小西贝不想再骗奶奶了，随口说道。田奶奶笑了笑说:“我听你妈妈说了，毛豆你没吃上。可惜了那么好的毛豆……” 在城里小西贝经常帮田先生做事。由于皮蛋所在的小学离家较远，需要每天接送，只要田先生有事，小西贝就会骑自行车去接他。田先生学画画的老师偶尔也会来，小西贝就帮着炒两个菜。桶里没水了，小西贝就学着爸爸的样子骑自行车到职工宿舍楼道里去驮水。每次她总是提着一大桶水挂在车把上，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骑着驮回来。 那个时候皮蛋经常尿床，每次把褥子搭在绳子上晒的时候田先生总是警告他，不许再有下次了，睡觉要机灵一点，再尿床非打死你不可。皮蛋自己也不想尿床，十来岁了谁不怕丢人啊！可是他真的无法控制。 有一次他觉得想尿尿就到处找厕所，不找到厕所坚决不尿。最后终于找到厕所了才放心撒了一泡尿，谁知道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自己床上，原来是做梦了…… 小西贝经常给皮蛋晒被褥，那天她突然又发现褥子湿了，赶快抱出去搭在了晾衣绳上。只见褥子上已经出现一圈圈的尿花，像画的地图似的。田先生看到生气地喊道:“给你说小心尿床，你就是做不到，你看看这褥子晒到这里，不怕被外人笑话吗？”皮蛋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不能再尿床了，我找了一夜厕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敢尿的……” 后来田先生听人家讲小孩尿床是一种病，在某个地方有专治小孩尿床的。他到处打听，想带皮蛋去试一试。很多天以后终于找到了，皮蛋喝了他的方药，真的再也不尿床了。 和皮蛋相比，小茜儿就让家长省心多了。小茜儿是一个很自律的女孩子，平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早上起床自己叠被子，家庭作业不需要家长看管，都是自己独立完成。 有一次田先生关心她的学习情况，随便问了问，最后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努力学习。”小茜儿听了爸爸的话是这样回应的:“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不好好学习。我实话告诉您吧，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从不自己出去玩。昨天晚上我做完作业又自己看书，快半夜12点了才睡觉。你还能让我怎么再努力？”听了小茜儿的话，田先生再也不催她学习了，他知道没有这个必要。 小西贝和小茜儿姐妹俩相处得特别好，天天在一起写字看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学累了就一起下棋，象棋、五子棋都会下。以前小西贝个子比较高，小茜儿显得比较瘦小。现在小西贝已经不长个子了，小茜儿长得却很快，她俩已经一样高了。小茜儿小时候没穿过新衣服，总是穿小西贝穿小了的衣服。现在两个女孩一样高，再也不用拾姐姐的旧衣服穿了。每次爸爸给买衣服，就买两件一模一样的，姐妹俩一人一件。外边的人见了她们俩，经常会问是不是双胞胎，这让她俩觉得有点好笑。 有一次小茜儿去买馒头，卖馒头的阿姨笑着说:“这个小闺女又来了，昨天刚在我这儿买的馒头。” 小茜儿愣住了，她告诉卖馒头的阿姨，这是第一次在这里买馒头，平时都是爸爸在食堂买。 那个阿姨说:“不对呀，昨天明明有一个小女孩在这儿买了一块钱的馒头，也是和你的个子差不多高，连衣服都一样，长得也很像。你说从来没来买过馒头怎么可能呢？” “哦，”小茜儿笑起来了，“那肯定是我姐姐，回家我问问她。” 见了小西贝，小茜儿真的问她昨天有没有去买过馒头。小西贝说去买了，最近爸爸忙，没去食堂买馒头。 小西贝和小茜儿边说边笑，在她们看来，姐妹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在外人看来咋就那么像了呢？ 两个女孩都特别听话，从不惹田先生生气。皮蛋却相反，也许是因为男孩子天生好动吧，皮蛋经常会做出一些淘气的事情。田先生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皮蛋说:“你小子给我听好喽，不许惹你两个姐姐，如果你们三个哪天惹了气，我只打你自己。”皮蛋点点头，以后也并没有像田先生想像的那么淘气，反而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小西贝十五岁那年，小茜儿十三岁，皮蛋十一岁。 那时皮蛋已经上小学六年级，在班里任副班长，他们班里还有一个正班长，是一个小女孩，她在班里每次考试总是第一名。 皮蛋天资聪明，学习成绩优秀。还记得他刚报名上幼儿园就当上班长了，由于他的淘气，第一天上课就带领全班小朋友一起喊“老师坏”，班长这个职务又被撤消了。 现在他所在的学校是县里排名第二的正阳小学。排名第一的是实验小学，除了实验小学，没有哪所小学能和正阳小学相比。学校领导都很重视教学质量，老师们的责任心都很强，班里的几位老师也很器重皮蛋。 皮蛋的胆子很大，十岁那年就带着小茜儿夜晚从县城火车站乘火车回家过一次。路上下了火车还要转一次汽车，再行驶十里路在新建的工人村下车，然后步行十分钟才能到家。 皮蛋在学校里也表现得很勇敢，遇到什么事心里从来不慌，总是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有时候田先生忙，没人到学校门口去接皮蛋，皮蛋就站在一个固定地点一直等，直到学校门口没有人了，他料到这次不会有人来接他，就自己背着书包走回去。 班里哪位同学的课桌坏了，皮蛋就找了钉子用小铁锤把课桌修好。 皮蛋还经常练毛笔字，能写一手好书法。由于从小受爸爸的影响，皮蛋对写字画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每逢周末，小茜儿和皮蛋就一起到县文化馆去上美术课，小西贝没学美术，就在家自己做作业，炒菜做饭，洗衣服。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田先生用他微薄的工资支撑着四口人的生活，除了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考虑三个孩子的日常生活。田嫂在老家，田先生在这里真是既当爹又当娘，非常不容易，但是为了孩子们的前途，他一直咬牙坚持着。 在田先生负责的老干部活动中心，有一个图书室，那是一个只有三间屋大的图书室，大约五六十平方。图书室里有一个女职工，每天到那里去上班，她三十多岁，小西贝称呼她崔姨。 崔姨脾气特别好，手里成天抱着毛衣织啊织啊，小西贝每天都见她在织毛衣。 后来小茜儿没有毛衣穿了，就让田先生买来毛线，拜托这位阿姨给帮忙织一件。崔姨很爽快地答应了，只用了一个星期，一件暂新的软绵绵的毛衣就织好了，小茜儿穿上正合适。 田先生喜欢画画，也喜欢看花，他在院子里靠墙种了许多丝瓜，一到夏天，满墙开着金黄的丝瓜花特别漂亮。结的丝瓜也不少，崔姨说她家里人喜欢吃丝瓜，田先生就让她随便摘，只要墙上有能吃的丝瓜不用打招呼，直接摘了拿走就行。那一年的丝瓜都给崔姨了，小西贝一家四口不吃丝瓜。 刚开始结的时候，田先生摘过一次，炒了一尝有一股异味，难以下咽，以后再也不吃了。他不理解为什么崔姨一家那么喜欢吃。后来小西贝和崔姨聊天的时候偶尔聊一聊怎么做菜，崔姨讲了一些怎么炒丝瓜才好吃的话题。小西贝听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家炒的不好吃了，那只是因为他们家不知道丝瓜需要削皮。 等到墙上又长出几根长长的丝瓜的时候，小西贝摘了下来，用刀慢慢把皮削掉，洗干净切成薄片，又用热油把蒜瓣爆香，再放切好的丝瓜，加少许醋，食盐，翻炒均匀出锅。当她把炒好的丝瓜端到桌子上让爸爸和弟弟妹妹品尝的时候，都说好吃…… 中秋佳节那天，学校放了一天假，田先生红烧了一条大鲤鱼，又炒了两个素菜，四口人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姐弟仨却总是感到很幸福。三个孩子就是三个希望，田先生的生活有盼头，他甘愿做出自我牺牲，默默地为三个孩子无私奉献。 那时候，田先生本来可以跳槽到更好的单位发展的，为了孩子们的学习，他放弃了。煤矿领导提拔他当科长，他为了有更多自由时间可以照顾三个孩子，也推辞了。田先生把很大一部分精力用在培养这三个孩子的问题上。 有一次小西贝突然注意到田先生瘦了。那天田先生和平时一样骑着自行车从工人宿舍过来了，车把上挂着一个大水桶，他费力地用手使劲扶着车把，唯恐稍不注意把水洒到外边。小西贝远远看着他，田先生在一身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又黑又瘦，小西贝立刻想起了老师刚教的诗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看着逐渐憔悴的爸爸，小西贝心想: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将来拿什么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田先生待人很温和，他和孩子们说话总是用商量的语气，从不大声呵斥他们。他是一个非常谦虚又勤奋的人，每天默默地练习画画，直到深夜才睡觉，他把画画当成自己毕生的事业，始终坚持不懈地奋斗。 在教育孩子方面，他什么也不用说，因为他的德高望重，他的威严已经深深刻在孩子们心里。 不料有一次田先生工作时被一块玻璃划伤了手臂。那天他正在换厨窗里的宣传材料，一块破裂的玻璃突然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鲜血一瞬间流了出来。到医院包扎以后，手不能沾水了，小西贝就每天照顾爸爸，给他洗脸、洗头，替他做饭，大约持续了半个月才恢复了，四口人又重复以前的生活模式…… 几个月之后，小西贝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变得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了，她炒菜的时候会很放松，有时还随口唱出几声熟悉的歌曲来。 那天小西贝一边做饭一边唱道:“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生活，究竟为什么……” 田先生正在隔壁房间画画，他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小西贝唱歌唱这么好。午饭后他有空的时候对小西贝说:“中午我在那屋听到你唱歌呢，你唱的是什么歌那么好听？” 小西贝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唱着玩的。那是在家看的电视连续剧《渴望》的主题曲。” 田先生让小西贝重新唱一遍给他听，小西贝清了清嗓子，从头开始一直唱完。她那清脆的声音，抑扬顿挫的音调让田先生啧啧称赞。唱完之后，小西贝又开始写作业去了。 尽管田先生不像某些家长那么有钱，可他对孩子们的爱不比他们少一分。 也许生活在条件好的家庭里的孩子每天有吃不完的好东西，也从不缺新衣服新鞋子穿，他们的父母在物质上可以极大程度地满足他们，但是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未必比田先生强到哪里去。 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姐弟三个从小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这是客观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但是田爷爷的勤劳朴实，田奶奶的慈祥宽容，田嫂的通情达理，还有田先生的虚怀若谷与拼搏进取，源源不断地为孩子们输送着精神营养。在这样的家庭成长的孩子，将来会比他们差吗？ 第11章 第二次中考旗开得胜 小西贝来到县城复读之后，感觉这一年遇到的老师都是非常优秀的好老师，他们的教学方法和农村的截然不同，在这里，各门课都好像变得很容易了，学起来也不那么费劲了。 如果把学习比喻成吃饭，那么老师教学就好比是家长喂孩子吃饭。原来在农村的时候，那里的老师教学就好比是把饭碗端过来就不管了，而这里的老师却好比是一口一口耐心地给你喂到嘴里，还要温柔地喊着“啊，张开嘴，你真乖”。 小西贝的脑子反应有点慢，而且比较死板，不会举一反三，在老家上学时全靠死记硬背。来到县城这一年受到了优质的教育，进步起来真的很快。 这一年以来，小西贝每天在课堂上专心致致地听课，边听边记课堂笔记，课后有时间就翻开笔记本温习今天的重点内容。 自习课每天都有老师看班，他们会帮助学生规划自习内容，把几门课都照顾到，根本不给学生留下造成偏科的机会。 经过这一年的努力，小西贝的成绩突飞猛进，以前最差的数学也能考九十多分了。 临近中考的时候，小西贝的文化课成绩和体育成绩都棒棒的，这次小西贝很有信心，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了。 根据教育局的规定，今年的中考成绩将按照文化课分数加上体育分数最终确定中考总分来计算。文化课考试之前提前一个月考体育。小西贝文化课体育课一起抓，每天刻苦学习和锻炼，很快就到了考体育的那一天。体育考试的地点在沛县第一中学。那天，小西贝早早来到考场热身。沛县第一中学的操场上满是充满朝气准备大展身手的学生们。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体育考试正式开始。小西贝第一个项目是短跑。当她做好预备动作等待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想到了体育老师教给她的跑步技巧。短跑除了比速度还要比反应能力，她很清楚这一点，于是细心观察主考官的动作，猜测他发号施令的时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小西贝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她脑海里还在回想着体育老师的教导，把呼吸节奏把握得很好，跑步动作也很标准，最终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接着是跳远，她深吸一口气，助跑后奋力一跃。双脚落地的瞬间，小西贝看到旁边的同学投来羡慕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跳得很远。 后面的实心球等项目，小西贝也顺利完成。体育考试结束后，她感觉浑身轻松。 接下来就等着文化课的考试了。她回到家后，并没有放松，而是更加认真复习。小西贝深深地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绝不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终于到了文化课考试那天，小西贝自信满满地走进考场，她相信凭借自己这一年的努力，一定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顺利进入理想的高中…… 文化课考试的考场在沛县第二中学。那里离县里有名的泗水亭公园很近。第一场考的是语文，规定两个半小时交卷，做完之后小西贝感觉语文试题的难度并不大。中午的考试结束后，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到泗水亭公园里去了，在那里可以游玩也可以休息，公园里环境优美，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小西贝和另外几位女同学漫步在公园小径上，周围绿树成荫，花朵娇艳欲滴。小西贝发现一棵古树下有一块奇特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小西贝感到好奇就仔细读了上面的介绍，原来石头上记载了汉高祖刘邦的一些故事。 她们边走边聊，路过一片竹林，看着青翠欲滴的竹子，听着它们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想着竹子的高风亮节，小西贝忍不住停下了脚。 走近发现挺拔的竹杆上竟然有字！小西贝看了一下几棵稍粗的竹子上的字，内容大多是“某某到此一游”，小西贝觉得好玩，以前她没到这里来玩过，今天到此一游，也想留个纪念，于是从包里掏出小刀，选了一棵合适的竹子，在竹杆上刻下了“田贝贝到此一游”。 其他几位女同学也纷纷效仿小西贝，都在竹子上留了记号。这时，几个男同学走过来了，小西贝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你们也到公园来了，中午考得还满意吗？” 那几个男同学不提考试的事，其中一个性格开朗的男同学说:“考一场，了一场，中午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管好不好，再谈论也改变不了结果了，希望下午的考试能够超常发挥……”看着竹子上那么多的“到此一游”字样，龙飞同学忽然想起孙悟空来了:“记得以前看《西游记》，孙悟空翻几个跟头以为到了天边，也刻下了‘到此一游’几个大字，他怎么也想不到始?没翻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最后被压在五指山下……” 听到龙飞同学的话，小西贝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包含一个道理，却又怕自己理解得不够透彻，万一说错了被同学笑话，就没开口，只在自己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可千万不能学那个孙猴子那么狂妄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中考还没结束，一定要调整心态，认真审题，全力以赴，争取最后的胜利…… 男女同学在竹林偶遇之后，大家一起到旁边的亭子下面休息。他们随便在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吃了起来。 就在大家欢声笑语之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众人好奇地张望，只见一位身着古装的老者缓缓走来。老者走到亭子旁，微笑着看向他们。 “孩子们，你们可知这泗水亭可是大有来历。”老者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同学们都围了上去，小西贝好奇地问道：“老爷爷，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老者点点头，开始讲述起古代的故事，从刘邦在此起兵讲到古时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画。同学们听得入神，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讲完故事后，老者目光扫过竹子上的刻字，轻轻摇头，“这竹子本是高洁之物，如此刻字却是破坏了它的美呀。” 同学们顿时面露羞愧之色。小西贝站出来说道：“老爷爷，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老者欣慰地笑了笑。 休息过后，同学们怀着愧疚又充满干劲的心向考场走去，他们决定以更好的姿态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带着对这片土地文化的尊重与敬仰，去书写属于自己的未来篇章。 下午考物理的时候，天气特别炎热。小西贝把提前准备的冰袋放在课桌上，希望能够降降温。可是气温太高了，小西贝感觉闷热难耐，她知道考场上要分秒必争，只好顽强地坚持着做题。 当她把小题做完的时候，开始有点头晕，没办法只好停下来暂时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神。同学们都在不停地做题，小西贝也不敢歇太久。几分钟后，她感觉头不晕了，马上拿起笔抓紧做后面的大题。 复读这一年，物理老师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做实验，像凸透镜成像、并联电路、串联电路、力的作用等等，小西贝都掌握得相当熟练。没过多久，后面的大题就做完了。小西贝又耐心检查起做过的选择题和填空题来。直到监考老师喊交卷，小西贝才离开考场。 第一天考试全部结束后，小西贝直接骑自行车回家，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第二天中午考的是数学和英语，小西贝正常发挥，一中午都很顺利。考完之后又和第一天一样到泗水亭公园里去玩。 小西贝知道考场上最怕的就是紧张，她要彻底放松自己的神经，把中考当成平时的期末考试。 还是昨天那些人，大家又在公园里的小路上见面了。此时中考已经考完大部分科目，只有最后一下午了，经过几场考试之后，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心情都很放松。 他们在公园里到处闲逛，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湖底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小西贝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水花声。她定睛一看，竟是一条鲜红的锦鲤跃出水面。 小西贝惊喜地看着这条鱼，心里仿佛听到它的祝福:“学子们，祝你们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几分钟后，锦鲤向远处游去，马上就消失在平静的水面。 在中国民间传说中，有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故事，这条锦鲤出现在大家中考的日子里真的是个好兆头！同学们个个喜笑颜开，精神焕发。他们意识到这或许是一种好运的象征，于是心中充满了希望。接着他们在公园里找了块草地坐下来，互相分享着这几天考试中的趣事。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斜，到了该返回考场的时候了。小西贝和同学们满怀期待又信心十足地向考场走去，他们互相鼓励互相祝福，希望能考出好成绩。小西贝也相信最后一场考试定能完美收官。 短短两天时间中考正式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着发榜了。 几天后，田爷爷因为身体不适到县城来看病，田先生给他收拾了一个住的地方。小西贝煮了一只老母鸡，每天下点面条给田爷爷吃。每次去医院小西贝都要跟着一起去。田爷爷逐渐康复了，而小西贝却忘记了发榜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小茜儿从学校带回来一张沛县第二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小西贝急忙拆开看上面写的报到时间，不料日期已经过了，小西贝不知怎么办才好。 田先生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着急，反而面露喜色，他安慰小西贝:“考上了就好，我认识二中的一个老师，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带你去学校报到。” 小西贝感到有点奇怪，爸爸怎么会认识高中的老师，他平时又不到学校去，于是疑惑地问道:“他是哪里的？你怎么会认识他？” 田先生解释道:“他是我同事的儿子，我知道他在二中工作。” 后来田先生拿着小西贝的录取通知书去找那个男老师，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就跟着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到沛县第二中学去报到了，又按照录取通知书上写的金额交了学费。 后来听说了沛县二中的录取分数线，小西贝用自己的总分减去分数线的数字才知道，她的中考成绩整整高于二中分数线三十分。 沛县第一中学是全县唯一一所重点高中，竞争力相当大，小西贝知道自己没有把握，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填的第一志愿就是沛县第二中学，现在如愿以偿了。 想想一年来的付出，那些流下的汗水总算没白费…… 小西贝开心地回到了农村的家，把自己考上高中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妈妈，也告诉了田爷爷和因奶奶，他们都为小西贝的成功而高兴。 在开学前的一天，田嫂用自行车驮着小西贝到镇上去买新衣服。她知道小西贝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以后上了高中也不能穿得太寒酸。 小西贝选了一个紫罗兰颜色的长裙子和一件黄绿色的短袖上衣，准备开学的时候穿。 买过衣服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田嫂在一个小吃摊上买了两碗凉皮，又给小西贝买了一杯汽水。 平时田嫂都是自己做饭吃，从来不在外边乱花钱，今天高兴，破例在镇上吃了饭再回家。 小西贝吃完凉皮之后喝了一囗汽水，咽下去马上就打了一个嗝，鼻子猛地感到一阵酸疼，再也不愿意继续喝。那是她第一次喝汽水，早知道喝了之后会这样就不会让妈妈买了…… 等到田嫂带着小西贝回到家里的时候，邓真真已经在她家等她了。 小西贝通过和邓真真聊天才知道，邓真真复读的那个班，并没有几个人考上高中，邓真真又名落孙山了。去年她俩都是初三新生的时候，邓真真的成绩也在班里也是中上等的，本想着复读一年能考个普通高中的，乡镇上的高中也可以啊，没想到这一年精力又白费了。 和邓真真相比，小西贝就幸运多了，谁能想到去年中考时被学校刷掉的一个差生，复读一年就考上了全县排名第二的沛县第二中学，中考成绩还高出分数线三十分？ 小西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成功背后是爸爸妈妈的支持和默默奉献，是老师们的谆谆教诲和良苦用心。爸爸妈妈和老师们才是最伟大的…… 第12章 温馨的集体生活 盼望着，盼望着，新学期终于来临。小西贝怀着激动的心情踏进了沛县第二中学的校门。 在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所有新同学到学校报到。小西贝跟着一群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找到了自己的宿舍。那是校园最北边的两排小平房，南边一排，北边一排，每一排都是由许多单间连着，两排小平房中间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栓着许多条绳子，同学们可以晒衣服哂被子。小西贝进了宿舍，只见里边靠墙放着四张双层的小床，一共可以住八个人，床上贴着学生的名字。她把从家里带来的行李先放在地上，笑着和宿舍里其他女同学打招呼。 通过互相介绍得知，他们也都是从农村来的，由于离家比较远，必须要住校。小西贝住的地方在城南，学校在城北，如果不住校在路上太耽误时间，为了更加方便，也选择了住校。 小西贝的床是上铺，每天睡觉要踩着下铺的床边扶着床头爬上去。宿舍里只有一个电灯泡，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床上什么也没有，需要自己准备席子，还要自己从家带被褥。条件是差了些，可是小西贝都能接受，她还很珍惜和另外七个来自四面八方不同家庭的女孩子住在同一间宿舍的缘分，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姐妹。 小西贝到校外市场上买了一个草垫子，一个凉席子，一个塑料盆，回到宿舍就跟着同学们到食堂去打饭了。那时二中食堂天天吃大锅菜，食堂里的工作人员每天用萝卜、土豆、茄子、冬瓜等蔬菜配上五花肉炖一大锅，用大搪瓷盆一盆一盆地盛好，再放盆里一只大勺子，让同学们端到宿舍去。搭伙吃饭的同学大多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他们每次打饭只去一个人，几个人轮流去打饭，一人一天，端到宿舍之后再用大勺子分到每个人的碗里。馒头一人两个，端菜的时候一起用一个大塑料袋捎来。中午没有稀饭，同学们可以拿热水瓶去锅炉房提开水。早上食堂不炒菜，只有稀饭、馒头和咸菜。晚上不是咸汤配馒头就是小炒配馒头。一天三顿主食都是馒头，这符合北方人的饮食习惯。 小西贝被分到高一(2)班，高一年级一共六个班，其中高一(6)班是高价班，那个班的同学全是中考成绩比分数线低一点点，他们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家长愿意多出钱才到这个学校来的。 第二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小西贝和全体师生一起在学校操场上参加了开学典礼。 当国歌奏响的那一刻，小西贝心中涌起无限的自豪与敬畏。国歌声中，一面崭新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高高地在校园的上空迎风飘扬。轮到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一个瘦弱的男生走上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却透着一股倔强。他先是深鞠一躬，然后开始演讲。他讲起了自己求学路上的艰辛，从偏远乡村徒步数十里来到县城求学，家中贫困但父母仍坚持供他读书的不易。他声音洪亮有力，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力量。台下的小西贝听着，感同身受，眼眶渐渐湿润了。这个男生呼吁大家珍惜学习机会，努力改变命运，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家乡。他的话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在同学们心中激起千层浪。演讲完毕后，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校长在最后的总结发言里特意提到了这个男生的演讲，表示希望大家都能够像他一样充满斗志。典礼结束后，小西贝回到教室，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暗暗下定决心也要像那个男生一样努力学习，在这个小小的校园里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开学第一天，小西贝认识了高一年级的各科老师。高一(2)班的班主任姓杜，是个年轻的男老师，他中等身材，微胖，圆圆的脸，浓眉大眼睛，对同学们很友好，他教高一(1)班和高一(2)班两个班的物理。同学们都亲切地喊他杜老师。开学第一天，杜老师给同学们排了座位，分了组，选了班长和组长，又选了学习委员和各科课代表。 小西贝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让自己当英语课代表。小西贝想推辞，杜老师认定她英语好，非要让她当。小西贝没办法就同意了。教英语的是一位高个子的男老师，听说他在美国留过学，现在教高一(1)班和(2)班两个班的英语，后来小西贝经常到他办公室去送同学们的作业本又认识了高一(1)班的英语课代表。 那个暑假里带小西贝到学校来报到的年轻男老师姓刘，他教六个班的地理。 语文老师是一位快退休的男老师，课讲得非常好。开学第一节语文课，这位年老的语文老师给同学们讲了《白杨礼赞》，不仅讲了课文里的基本知识，还教育同学们学习白杨树那种积极向上的精神，让同学们顽强拼搏努力进取。在他的课上，小西贝受益匪浅。数学老师是一位中年女老师，她讲课有耐心，讲得非常细，小西贝喜欢她的课。她教高一(1)班和高一(2)班两个班的数学，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 小西贝是一个喜欢运动的女孩子，上了高中后仍然喜欢上体育课。高一年级的体育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他很胖，姓汪，同学们喊他汪老师。 刚开学那几节体育课，汪老师就教同学们学做第八套广播体操，以后每天中午第二节课之后，全校同学都到操场上去做这套广播体操。小西贝每次都站在高一(2)班队伍的最前排。她非常喜欢这套广播体操，做操时非常认真，由于动作到位，做完身体很轻松。 开学后不久，听说班主任杜老师快要结婚了，全班同学都为他高兴，大家商量着要一起给他送个祝福，最后同学们都出了一点钱，选了两个代表，给杜老师送了一份礼物，同学们也都吃到了杜老师的喜糖。 小西贝很快就融入到这个温馨的大集体了，每天早上六点钟，她和室友们一起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围着校园跑步。同学们个个精神饱满朝气蓬勃，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跑半个多小时之后，大家一起回教室晨读，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校园。此时，各位老师已经到达学校，他们随时会出现在教室里，同学们遇到不理解的问题可以向他们请教。 学校安排每个月让同学们看一场电影。领到电影票之后，大家成群结队地一起步行去电影院，一路上留下同学们的欢声笑语。电影内容大多是具有教育意义的，同学们不仅可以学到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还吸收了正能量，变得更加坚强，勇敢，有爱心，更加热爱祖国和人民。影片中的一个个杰出人物和革命英雄的事迹鼓舞了同学们的斗志，指引着大家向前进。 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大家都互相帮助，亲如一家。 每逢周末，住宿的同学从家里回到学校，都会带来不同的食物，他们会十分慷慨地拿出来让室友们品尝，关系更好的也经常一起吃，大家不分你的我的，只要开心就好。 宿舍里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孩叫孟迎迎，她的家庭不好，父亲生病去世了。室友们都很同情她。有一天大家在一起聊天，无意中得知她的生日快到了，在家从来没庆祝过生日，一个室友提议，我们同住一个宿舍的姐妹一起为她过个生日吧。大家都爽快地出了钱，凑够了买一个八寸小蛋糕的钱。她生日那天，全宿舍八个人围在一起点燃了生日蜡烛，大家一起开心地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孟迎迎激动地许了愿，吹灭了蜡烛，把蛋糕切成八块，分给大家一人一块，然后所有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到嘴里甜到心里…… 从此以后，室友们更加亲密无间了。晚上从教室回来，大家打来开水，用热水泡脚的工夫，互相聊着生活琐事，有时候还唱几声自己喜欢的流行歌曲。 有一天一个女孩突然发了高烧，室友们一下子慌了神。小西贝第一个冷静下来，她先用湿毛巾敷在女孩的额头降温，其他室友有的去找宿管阿姨帮忙，有的翻箱倒柜找退烧药。宿管阿姨赶来后，看到大家忙乱但有序的样子，欣慰又着急地带着发烧的女孩往医务室赶。 室友们紧紧跟在后面，眼睛里满是担忧。到了医务室，医生说是着凉引起的高热，输了液就能好转。在输液期间，室友们谁也不肯离开，一直守在旁边。孟迎迎还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零花钱拿去给女孩买了粥。 等到女孩退烧醒来，看到周围疲惫却充满关切的脸庞，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件事过后，宿舍里的感情愈发深厚牢固。大家深知彼此就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可以在困难时刻相互扶持。而这种温暖和谐的宿舍氛围也感染到了班级里其他同学，整个高一(2)班都弥漫着浓浓的友爱之情。 在沛县第二中学，老师们对待自己的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和弟弟妹妹一样。 有一次隔壁宿舍一个女孩在外边受了惊吓，夜里做噩梦。数学老师听说后当天晚上没回家，她直接到女生宿舍，陪这个女孩子住了好几个晚上，直到精神完全正常才回家去睡。 小西贝那个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看到数学老师了，都很敬佩她是一位有责任心有爱心的好老师…… 小西贝的班主任杜老师结婚后就住在校园里，学校给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安排了一间房子。在课堂上他是老师，课后就像一个大哥哥，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 清明节那天，按照当地风俗，家家户户在大门上插柳枝，还要煮白鸡蛋。杜老师为全班同学煮了很多白鸡蛋，让男同学帮忙端了两大盆，每人发两个。同学们吃到热乎乎的鸡蛋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温暖，心里非常感激，从此以后更加尊敬杜老师了。 学校领导也非常关心各位老师和同学们。有一次学校里有几位老教师要退休了，学校为他们举办了一期有意义的活动。活动内容是由学校出钱，买了很多手工材料发到每个班级，让同学们设计制作贺卡并参加比赛，优秀作品将被放进学校的宣传橱窗里让所有人欣赏。 小西贝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她主动要了卡纸、胶水和剪刀，精心制作了一个漂亮的贺卡。封面上是一个用彩纸贴成的风景画，有青山绿树，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太阳，上边配上了意境优美的诗句:“夕阳无限好”。翻开贺卡，里边是一根用卡纸剪成的燃烧的蜡烛，代表了教师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无私奉献精神。 几天后，小西贝的作品获奖了，被放在学校的橱窗里，围观的同学们都竖起大拇指。小西贝心里甜滋滋，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作品获了奖，更因为自己为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们表达了自己的感恩之情，能够为他们尽自己所能做点事情，是再开心不过的了。 有一天班主任说学校要开一场运动会，让有兴趣的同学到体育课代表那里报名。小西贝报了一个三千米的长跑项目。 开运动会那天，同学们汇聚在操场上先举行了隆重的开幕式。激昂的音乐回荡在校园里，同学们个个热血沸腾。操场周围有许多人，都在准备为自己的同伴鼓劲喝彩。 小西贝上场的时候，看到操场的地面上画了很多线，一圈一圈的，她按照评委的要求走到起跑线前，做好了必胜的心理准备。 刚开始跑第一圈的时候，参加比赛的同学们都像离弦的箭，飞快地往前冲去。过了一会都跑不那么快了，但是都坚持着继续跑，没有人愿意认输。又过了一会，出现几个掉队的，他们喘着粗气慢慢走到操场边上，和围观的同学一起观看赛场上的情况。 小西贝感到马上要精疲力尽了，她咬紧牙关暗暗告诉自己:“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小西贝努力地继续慢慢往前跑，这时候，听到赛场外的人都在说只有最后一圈了，小西贝马上拼尽全力把腿抬高，两只手臂尽量更大幅度地摆动，这样可以加大每一步的距离，更容易超越身边的竞争对手。小西贝又坚持几分钟之后，冲到了好几个人的前面，到达终点的时候，前边只有四个人了。 小西贝获得了全校长跑比赛的第五名，为高一(2)班赢得了荣誉。小西贝拿着学校奖给她的精美笔记本回到教室的时候，旁边座位上的男同学笑着说:“田贝贝，你记清楚了吗？会不会比别人少跑一圈呀？”小西贝想了一下，自己也记不清跑了多少圈，就对他说:“完全有这个可能……”说着他们都笑了…… 平时课余时间，小西贝经常和同学们一起打羽毛球，还经常到操场边上跳绳、踢毽子、练双杠，看别的同学打篮球。 体育老师还教同学们学习跳舞，小西贝很快就学会了十六步和三十二步。 有一次学校还参加了全县中学生广播操比赛，赛场就在离学校不远的沛县体育馆。比赛前体育老师带着全体同学在操场上刻苦排练了好几天。到比赛当天，同学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扛着沛县第二中学的校旗，浩浩荡荡往体育馆走去。 比赛时大家跟着音乐认认真真地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每个人都在努力着尽量把所有动作做到位。同学们的动作非常整齐，广播操结束后大家还把队伍排成了大大的“二中”两个字，这是别的学校做不到的。 通过老师和同学们的团结合作与不懈努力，沛县第二中学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能为学校争光同学们都非常乐意。 虽然平时同学们在学校里的集体生活很温馨，却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胡做非为。 学校里有一个专门让住宿同学放自行车的车棚，住宿的同学周末从家回来之后就要把自行车放在这个车棚里，学校安排专人看管。 有一次，小西贝和一个室友约好到外边买东西，她俩趁机把自行车偷偷牵了出来，骑着到街上去逛了一圈。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结果受到了老师和学校领导的严厉批评并写了检查。从那以后，车棚里所有的自行车被一根长长的铁链拴在一起了，谁也不能私自把自行车牵出来，只有等到周末要回家的时候，那根大铁链才会被取下来。 学校对同学们是高度负责的，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同学们的安全，让他们服从学校的管理制度，把精力用在学习上，避免到外边惹事生非…… 那时候，由于学校里的条件有限，食堂里只有馒头没有别的主食，有的同学喜欢吃米饭，就从家里带来一些大米，用一个大号的快餐杯端着，让电工的老婆给蒸熟了吃。电工夫妻就住在校园里，他们也都是勤劳善良的农村人，很乐意帮助同学们。后来找电工老婆蒸米饭的人越来越多，她没有正式工作，干脆就专门为同学们服务，每一份收两毛钱，也就刚够碳火的成本而已。 每天中午打饭的时候，还有一个老太太从家端一大锅鸡汤，就放在食堂门口，五毛钱一大碗，鸡汤口味很好，很多同学们喜欢喝。那个老太太是学校一位领导的母亲，她并不缺钱，天天忙碌着是为了让学校里住宿的那些农村孩子吃得舒服一点。 在第二中学这个温馨的大集体里，小西和老师同学们友好相处，互帮互助，亲如一家。通过高一这一年的锻炼，小西贝又成长了许多…… 第13章 进入文科班之后 高一生活结束之后，同学们在家度过了炎热的盛夏，随着秋天的脚步再次在校园里相聚的时候，也是大家要分开的时候了。 小西贝依依不舍地与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师和同学们告别，去了高二(6)班。当时只有高二(5)班和高二(6)班是文科班，其它四个班全是理科班。小西贝的理科不好，所以报了文科班。班里的新同学来自各个不同的班级，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人既兴奋又紧张。小西贝刚走进教室，就看到一个穿着古装汉服的女生正襟危坐，在一群现代着装的同学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小西贝好奇地走近她，发现她正在看一本线装古书。 “你好，我叫田贝贝。”小西贝主动打招呼。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叫苏瑶。”简短的交流后，小西贝才知道她痴迷于古代文化，甚至梦想穿越回古代。这让小西贝觉得有点意思，就和她聊了一会，她俩很快就熟悉了。 原来班的孟迎迎和其他几位女同学也被分到这个文科班，男同学却很少有报文科班的，他们从原来的高一(2)班升到了现在的高二(2)班。 第一节语文课之前的那个课间十五分钟，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我们的语文老师到底是哪一位？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她)教的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直到上课铃响过之后，教室里才安静下来，同学们在自己座位上坐好，把语文课本摆在课桌上，期待新语文老师的到来。 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着教材已经走到教室门外。 “噢，原来是他呀！”一个男同学开心地喊出声来。 小西贝以前没见过这位老师，当他进教室的那一刻，小西贝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只见这位年轻的老师个子不高，也不胖，瘦削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着灵动与睿智，仿佛藏着无尽的学识等待挖掘。他的鼻梁挺直，给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增添了几分坚毅之感。嘴唇薄厚适中，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亲和力。头发乌黑整齐，像是精心打理过，几缕碎发随意地散在前额，有着一种别样的洒脱。 他走上讲台，轻轻放下教材，用温和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我姓朱，以后你们就叫我朱老师。”话语间，一股儒雅之气弥漫开来。随后，他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苍劲有力，宛如古时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宝。小西贝心中暗叹，这位老师不仅外貌有着独特的古典气质，言行举止也充满魅力。朱老师简单自我介绍完后，便开始讲述起语文课程的学习要点，他旁征博引，从古老的诗词歌赋讲到现代文学作品，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了语文知识的奇妙世界里。 小西贝从前就对语文感兴趣，很快就被朱老师精彩的讲课内容所吸引。从第一天开始，小西贝就深深喜欢上了朱老师教的语文课。 下课以后，朱老师刚一走出教室，同学们又像炸开了锅一样滔滔不绝地议论起来:“真好，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优秀的老师”，“听说他还写诗呢！在报纸上发表过……”，“他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长得可漂亮了，头发可长了……”“果然是风流倜傥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谈论着，言语间全是对这位年轻语文老师的喜爱之情。 到了上数学课的时候，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老师进来了，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自我介绍后就开始讲解复杂的数学公式。可是，同学们却不像上语文课那般热情高涨。许多人都眼神游离，心思早就飘出了课堂。小西贝努力集中精力听讲，毕竟数学一直是自己的薄弱科目。但枯燥的数字和冗长的证明步骤还是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数学老师仍在黑板上写着公式，不停地讲解着，小西贝真想让时间过得再快一些，好让这堂数学课赶快结束。 下午上了一节英语课，英语老师还是高一那个老师，他现在教两个文科班的英语。 原来他教高一的时候，他教的两个班每班一个英语课代表。高一(1)班的英语课代表是刘文静，高一(2)班的英语课代表是小西贝。 现在小西贝和刘文静都在高二(6)班，不可能两个人都当英语课代表呀，小西贝就自动退出了，毕竟刘文静的英语特别好，小西贝觉得自己不如她更合适。 在进入文科班之后，历史成了比较重要的科目。学校领导安排了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年男老师，他教学经验丰富，每天课堂上把总结出的知识要点写在黑板上，让同学们记笔记，临下课时还会安排课后要背诵和预习的任务。下一次上历史课的时候，他先一个一个提问，根据回答问题的结果给同学们评分，不合格的这堂课不许坐下，要罚站一整节课。 在刚开学的第二节历史课上，小西贝和她的同学们就亲眼目睹了这位历史老教师的独特之处。 那天上课铃刚响，历史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旧汗衫，花白的头发剪得短短的，个子不高，身体微胖。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嵌着两只小而有光的眼睛，表情非常严肃。他往讲台前一站，马上就开始提问了。 教室里异常安静，同学们都低着头，生怕被第一个点到名。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历史老师第一个就点到了小西贝。小西贝紧张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完整答案。历史老师皱着眉头，严厉地批评了几句后就让小西贝站着了。接着又提问了几个同学，有个男生回答得完全不对，历史老师竟拿起讲台上的戒尺在他手心轻打了一下，全班同学都惊住了。 这时，苏瑶突然举起手。她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准确无误地回答了问题。历史老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示意她坐下。苏瑶却大胆地开口：“老师，我觉得您这种惩罚方式不太恰当。我们是来学习知识的，答错应该引导而非体罚。”老师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小姑娘，这是我的教学方法，我自己也有三个孩子，个个都考上了一本，全是我打出来的……”历史老师不听劝告又继续提问下一位同学。 这次站起来的是一位高个子戴眼镜的男同学，他只回答出来一个问题，有三四个问题没回答正确。历史老师一看又来了气，他先用一只手把眼镜从那位同学鼻子上摘下来，那位男同学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时，历史老师猛地往上一跳，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 同学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老师，看到这个情景都屏住了呼吸…… 历史老师接着又说:“男生，只要回答不合格，我统统打，女生，不能打，我也不轻易放过你，我会让你哭，现在你们骂我也好，恨我也好，等到你们考上理想的大学，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们就明白了，到那时候你们不仅不恨我，可能还会感谢我……” 历史老师的话似乎有道理，同学们慢慢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没有一个人骂他，也没有一个人恨他。以后只要是历史课，总会有几个站着的，慢慢的，大家都习惯了，也并不觉得丢人，因为在他的课上被罚站很正常。 后来同学们背地里都喊他“历史老头”，也有同学故意模仿他跳起来打人的动作，觉得他有点滑稽可笑，还有一点可爱。 小西贝的记忆力不好，怕被历史老师提问到，平时经常拿着历史课本一遍一遍地读。 在一次历史课上，历史老师真的又点到了小西贝的名字，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历史老师断定小西贝课余时间没复习，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你没看……” 小西贝不敢说话，沉默了一会。好几位同学给她做证，对历史老师说:“她看了。”历史老师不相信，“看了怎么不会？” 小西贝也想都会呀，可是真的记不住，那能有什么办法？只好乖乖地站一节课，临下课时腿都酸了…… 上高二那年，汪老师调走了，又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体育老师。这位女体育老师看起来活力满满，一头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跳动。第一堂体育课，她就宣布要进行一场接力赛，规则是每个小组要按照要求完成交接棒。比赛开始，各小组同学配合得很默契，个个争先恐后。 轮到小西贝所在组时，前面的同学顺利交接给她，她接过接力棒之后奋力往前冲去，成功地交到下一位同学的手中。小西贝的动作太完美了，体育老师忍不住夸赞她。 课后，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这堂别开生面的体育课。小西贝和同学们的友谊愈发深厚了。 下课后，同学们意犹未尽，又盼着上下一次体育课。 几天后，又到了体育课时间，同学们开心地早早跑到操场上集合。这一次体育老师喊了几个同学一起去仓库拿垫子，然后让同学们做仰卧起坐。 同学们两个人一组，一个同学先做，另一个同学要按住他的双脚，然后开始数数，做完之后这两个同学交换位置，让第二个同学再做。 小西贝一分钟做了六十个仰卧起坐，班里没有任何一个女生比她做的更多。 体育老师说要多锻炼腹肌，还要练柔韧性，没事的时候还要多拉伸。说过她又在垫子上为同学们演示了仰卧抬腿的规范动作，让同学们练习…… 在文科班还有一个重要学科，那就是政治了。高二政治课的内容是哲学。教政治课的是一位中年女老师。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辩证法中的矛盾论。”她的声音平稳有力。 小西贝听着听着，思绪却飘远了，她想起了历史老师独特的教学方式，心想这何尝不是一种矛盾，严厉与期望成绩之间的矛盾。 突然，苏瑶举手提问：“老师，我们在生活中怎么运用矛盾论看待人和事呢？” 老师赞许地点点头，“比如我们对待严厉的历史老师，他看似严苛的手段和希望大家学好知识之间存在矛盾，但其实两者又是统一的，目的都是让你们进步。” 同学们恍然大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自己对待数学的厌恶与必须学好它之间也是矛盾的，还有的说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和当下懒惰状态之间的矛盾。 政治老师微笑着听着大家的发言，不时给予点评。这堂课就在热烈的讨论氛围中接近尾声，小西贝感觉自己对哲学有了新的认识，也对身边的人和事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生活中处处有矛盾，时时有矛盾，矛盾具有客观性，也具有普遍性。在那堂政治课之后，小西贝开始尝试用矛盾论去分析周围的一切。她发现语文朱老师温文尔雅的外表和他偶尔冒出的犀利文学见解是一种矛盾；而体育老师活力满满的形象与她在训练时严格要求的态度也是矛盾。 一天，小西贝在图书馆偶然碰到了历史老师。她鼓起勇气跟历史老师说起了矛盾论，提到他严厉的教学方式虽有效但让很多同学害怕。历史老师沉思片刻，说：“我知道我的方式有争议，但教育本就是矛盾的，既要严格督促，又担心伤害学生自尊心。” 这件事后，小西贝组织了一次班会，主题是“化解矛盾，共同成长”。会上，大家分享了各自面临的矛盾及解决之道。就连一向古板的历史老师也参加了，他表示会适当调整教学方式。同学们意识到，矛盾并不可怕，关键在于如何面对和转化，在互相理解包容中，他们朝着梦想一步步迈进，整个班级的氛围也越发积极向上。 在后来的政治课上，老师又给同学们讲了对立与统一，偶然与必然。小西贝听得入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事例。 星期天，小西贝和苏瑶看到街边新开了一家国学馆，里面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古籍和传统工艺品。苏瑶眼睛一亮，拉着小西贝就进去了。馆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一位老者正坐在角落写字。苏瑶好奇地凑过去观看，老者抬头笑道：“小姑娘，对书法感兴趣？”苏瑶点了点头。老者便与她谈起书法中的矛盾与和谐，每一笔划的收放自如便是对立统一的体现。 小西贝在一旁静静聆听，不禁感叹传统文化中蕴含着如此深刻的哲学思想。从国学馆出来后，小西贝觉得自己对哲学的理解不再局限于书本，而是融入到了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她决定将这些感悟记录下来，或许将来可以成为激励自己和他人不断探索生活哲理的动力源泉。 有一天早上，有人发现政治老师的办公室门上不知是谁用粉笔画了一只大王八。当这位自尊心很强的女老师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一看到这个就恼羞成怒地回家了，然后几天没来给同学们上课。学校领导调查了此事，找到了那个干坏事的人，狠狠地处罚了他。后来，校长亲自到她家好言相劝她才又回来给同学们上课。 在高二这一年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考试就是小高考。所谓的小高考，就是考所有的副科，要求每一门课的成绩必须在六十分以上。同学们都如临大敌般紧张备考。小西贝和苏瑶相互鼓励，她们制定了复习计划，每天早起晚睡背知识点。 历史老头一改往日的严厉，耐心地解答同学们的疑问，他深知这次考试的分量。 考试当天，大家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考场。小西贝拿到试卷，深吸一口气，认真作答。考场上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 考试结束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题目，有唉声叹气的，也有信心满满的。成绩公布那天，教室里气氛凝重。小西贝紧张地查看成绩，当看到自己全部通过时，她松了口气。苏瑶也顺利通过，两人相视一笑。小西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地理成绩考了九十多分，她想起一个月前对地理还很陌生，通过自己有计较的复习，竟然考这么好，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经历这场小高考，同学们都成长了不少，懂得了努力与收获的关系，也更加珍惜彼此间的情谊，班级氛围也更加融洽。 在期末考试之后，学校召开了高二年级家长会，小西贝让爸爸来学校参加了这次家长会。等到田先生开完家长会回到家，小西贝问他怎么说的，田先生说他问班主任一个问题，问小西贝能不能毕业，结果别的家长的老师们都说他的要求太低了，不能只毕业，还要考大学……小西贝没想到爸爸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 暑假马上到了，小西贝回想匆匆过去的高二生活，真的是一言难尽，酸甜苦辣都尝过了，她决定放假之后在家好好复习，争取高三那一年成绩更上一层楼…… 第14章 不同寻常的暑假 刚放暑假，小西贝就回了农村的家。她太想念家里的亲人了，还有家乡的那片土地，一草一木都牵动着她的心。 小西贝到家的时候，田嫂正在喂鸡。看到田嫂的瞬间，小西贝愣住了。记忆中的田嫂总是充满活力，皮肤虽算不上白皙但透着健康的红润。可现在眼前的田嫂，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布满皱纹，背也微微驼着，明显变老了许多。 小西贝眼眶泛红，跑过去抱住田嫂，轻声问道：“妈妈，我才多久没回家，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呀？”田嫂笑着拍了拍小西贝的手，说道：“人老咯，岁月不饶人呐。” 进了屋子后，田嫂给小西贝拿出了她最爱吃的葡萄，小西贝一边吃着，一边听田嫂唠叨村里发生的事情。原来，前段时间村里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旱灾，田嫂为了保住庄稼，日夜操劳奔波，四处寻找水源，过度劳累让她一下子老了好多。小西贝心中满是感动与心疼，暗暗决定这个暑假一定要好好陪着田嫂，帮她分担一些农活，不让田嫂再如此辛苦。 家里还是老样子，院子里除了堂屋留了吃住的地方，还有一间屋当仓库存放饲料，剩下的屋里全是鸡。 小西贝马上去端了一盆饲料，帮着?嫂一起喂鸡。由于养的鸡很多，要一个屋一个屋地跑，每个屋需要端好几盆，喂过饲料还要喂水，小西贝忙了一会就热得满头大汗。 等到忙过一阵子，小西贝又跑到小叔家去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 到了门口就看到小原原骑着一个小小的三轮车在院子里玩呢，他明显比原来长高了，看到小西贝高兴地大喊:“姐姐，姐姐……”小西贝立刻拉起他的小手，问道:“原原，你想大姐姐了吧？一会我带你到我家去玩好不好？”小原原把头点得如捯蒜一般。 小西贝又问:“爷爷奶奶在家吗？”小原原拉着她的手就往厨房跑。只见田爷爷和田奶奶正在做饭，看到小西贝来了都非常惊喜。那天中午，田奶奶多炒了两个菜，留小西贝一起吃饭，她不停地给小西贝夹菜，让小西贝多吃点。小西贝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经常给她讲故事。吃过饭之后小西贝勤快地收拾了一下碗筷，又帮田奶奶洗衣服。洗完衣服后，小西贝带着小原原回到自家院子。 小原原看到院子里靠墙放着一捆竹竿，他张开小嘴趴上去就咬，结果没咬动。小西贝看到笑得前俯后仰，他肯定是当成甜甘庶了。小西贝连忙喊小原原快过来，带着他到堂屋拿葡萄吃去了。 菜地里那十几棵葡萄树真能结，每一棵能摘一筐，葡萄粒还很大，全是那种酸甜可口的白葡萄。第二天小西贝就摘了很多到矿工宿舍去卖了。 矿工宿舍是前几年占了村东那一大块地建的，如今已经高楼林立，靠近北大门还形成了一个小市场。平安村有好多村民在那里卖菜。 小西贝找了一个路边的位置，在地上铺上一块厚布，然后摆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刚开始没有人问，小西贝为了引起行人的注意就开始喊了:“快来品尝好吃的葡萄，一点都不酸，不好吃不要钱……”马上就有人开始品尝了，一个大婶伸手揪一个葡萄粒剥了皮放进嘴里，“嗯，真的一点不酸，给我称两串……”慢慢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买葡萄了。 过了一会，有三四个男青年过来了，问小西贝:“葡萄能尝不？”“先尝后买，保证好吃。”小西贝很有把握地说。 那几个男青年开始动手揪葡萄粒品尝了，他们都吃，吃一个之后都说没尝出来，又揪第二个，小西贝就随便他们再吃。等到每人已经吃了好几粒，半串葡萄被摘完了还没有买的意思，小西贝忍不住地问:“怎么样？一点不酸吧？要不要买几串？”那几个青年转身就走了，小西贝也不强求，不买就算了，看样子不是想买葡萄的，那为什么还要品尝呢？如果真想买，这熟透了的大葡萄粒口味那么好，他们没有道理不买呀…… 等到小西贝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到家吃过晚饭又去找田奶奶了。那天天气特别闷热，屋里没法睡，田奶奶就在自己家门口搭了一个小棚，放了一张闲置的小床，准备晚上就睡在那里。小西贝坐在门口的那张小床上，又和田奶奶撒娇了:“奶奶，我好久没听你讲过故事了，我喜欢听你以前年轻的时候那个年代的事，你再给我讲一会吧……” 提起年轻的时候，田奶奶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她马上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年轻的时候啊，可不比你们现在的小孩子享福喽，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能吃饱饭，我跟人家一路到微山湖一带去拾麦穗，那里地多，咱这边的女人都背着大口袋挎着篮子去拾，当天还得摸黑赶回来……” “那你去微山湖的这一天怎么吃饭？”小西贝睁着大眼睛问道。 “去的时候带两个窝头就走了，到了地方一忙起来哪有工夫吃饭呀？” “奶奶，微山湖离这里那么远，你走着去那得多长时间能到？”小西贝简直不敢相信田奶奶一天能走将近一百里路。 “半夜里就起床出发，天明就到了。拾一天麦穗，到下午拾满口袋就背着回去，走到半路天就黑了……”田奶奶笑呵呵地讲着她年轻时的经历，那时她吃的苦一辈子也忘不了。 小西贝听得入了神，她觉得奶奶那时候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换成是自己，别说拾一天麦穗了，回来的路上还要背着东西，就算空手来回走这一趟也受不了。 “奶奶，你那时候结婚了吗？”小西贝又问道。 田奶奶听到问结没结婚，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跟着人家去拾麦穗那会儿才十几岁，连你二姨奶奶还没结婚呢！我记得有一回，我从地里干活回来，一看客里有客人，偷偷地从门缝里仔细看看是谁呀，我一看原来是你二姨老爷来了，我一天没敢进家……” “那为什么呀？我二姨老爷很凶吗？”小西贝又疑惑地问道。 “他那个人是个好人，很老实。” “那你怎么那么怕他？还一直没敢进家？” 田奶奶听了小西贝的话笑了:“那个时候封建，他是个姐夫呢，我不好意思见他，哈哈哈哈……” 小西贝明白了，那时候奶奶还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呢，小西贝也笑了…… 田奶奶很怀念她的娘家人，又和小西贝聊起了她的兄弟们…… 夜晚的风吹来感觉很凉爽，小西贝和田奶奶聊了很长时间，躺在小床上不愿回家去睡，就和田奶奶商量可不可以和她一起睡。田奶奶答应着在小床的另一头也躺下了，小西贝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门口池塘里的哇声…… 睡到半夜，田奶奶感觉眼前有亮光，从小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是前边池塘附近的一个柴火垛着火了。她自言自语道:“怎么着的火呀？这大半夜的是谁干的？”小西贝听到田奶奶的话也醒了，往南边一看，果然是失火了。 田奶奶喊了一声:“失火啦！快起床救火！柴火垛被人点着了……” 小西贝也跟着喊了几声，只见柴火垛上冒着浓烟，一小部分柴火已经开始燃烧，看样子是刚被点着不久。 过了几分钟，村里人陆陆续续从家里出来了，他们都提着水桶从池塘里打水往柴火垛上泼。火势愈燃愈烈，几桶水泼上去根本没用。小西贝听田奶奶说，柴火垛上部是麦秸和稻草之类的柴草，中间往下全是劈好的木材，那是后边大婶子家的柴火垛。 小西贝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点困意也没有了，这种情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救火的人们继续从池塘里打水往上泼，可是柴火垛太干燥了，一旦燃烧起来，速度是很快的，没过多久整个柴火垛全被大火覆盖了。 提水的人们看到这个情况，料到救也救不了，忙也是白忙，都不再到池塘去提水了，大家都远远地站着围观，一边看一边纷纷议论着:“今年夏天也不知道咋了，不是这里失火就是那里失火……” “是的呢，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放火免灾，特别是属龙的人，必须要点着一个柴火垛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年……” 小西贝听着村民们的谈话，感到非常诧异，没想到现在的农村人还这么迷信，这么愚昧…… 后来，村里又发生了几次火灾，大多是草垛失火，也有砍下来堆在一起的芦苇着了火，还有谁家用茅草搭的猪圈也被点着了，幸亏人家前几天刚把猪卖了…… 经过这些天的事，小西贝体会到文化的重要性，自己的家乡太落后了，之所以发生这么多次火灾，全是因为不少人缺少科学文化，轻易相信谣言造成的。 一天午饭后，田嫂站在门口和邻居家的一位奶奶说话，她们也提起今年夏天到处失火这件事，那位奶奶说:“你放心吧小西贝她娘，谁家的柴火垛着了你家的也不会着，恁一家人都老实，没得罪人，那些放火的也是先在心里掂量掂量的，平时看谁不顺眼，和谁家有点小过结，趁这个机会就把他家的柴火垛点了，反正各处里着火，谁也不知道是谁点的，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是的大娘，您说得对。”田嫂回应着邻居家奶奶的话，笑着说。 突然有一天夜里，田嫂发现自己家后边住的邻居家院墙外着火了，他家今年的玉米秸全打成捆靠墙放着的。这要是烧起来，离房屋也不远，看样子有点危险。田嫂赶快大喊:“小明，小伟，赶快起床，你家玉米秸让人点着了……”小西贝听到喊声咕辘从床上爬起来，等到穿好衣服走到屋后已经有几个人在救火了，其中有两个人是在村里公认的人品不怎么好的两个人。小西贝心想，他们竟然大半夜里起来帮忙救火了？并且还是率先来到现场的？小西贝也知道那两个人在村里为人处事方面很差劲，现在那么积极地帮忙有点反常，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后来火很快就被扑灭了，邻居家的房子安全了，大家纷纷回自己家去。 回到家小西贝问田嫂，今天村里两个平时不热心的人怎么这么积极地来救火呢？田嫂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成年人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能光看表面现象，说不定救火的就是放火的，至少他们有很大嫌疑，有可能做了坏事又怕把事情闹大造成严重后果，又采取的补救措施……我只是分析有这个可能性，你没有证据可不能在外边乱说……” 小西贝觉得田嫂分析得有道理，这个社会很复杂，坏人也很狡猾，有些东西在学校里老师不会教，在生活中的学问多着呢…… 小西贝没事就在家看书做暑假作业，每天学习学累了就帮忙喂喂鸡，打扫一下鸡舍的卫生。 有一天田嫂在菜地里摘了很多辣椒，她没时间去卖，小西贝就拉着车子到矿工宿舍那个小市场去了。摆好摊子不久，就有人来问了:“小姑娘，你家辣椒辣不辣？” “辣。”小西贝回答道。辣椒哪有不辣的，不辣就不是辣椒了。 结果那个人说:“哎呦，辣的我可不敢吃，我怕辣……”说着转身就走了。 过一会又来一个小媳妇，问小西贝:“辣椒挺新鲜的，不知辣不辣？” “不辣。”小西贝心想，刚才那个人嫌辣不买了，我不能再吓跑一个了。 没想到那个小媳妇是个能吃辣的，她摇摇头说:“不辣我要它干嘛？我无辣不欢。”说着往别的菜摊子走去。 小西贝有点郁闷了，这怎么办？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辣椒卖出去呢？她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别人是怎么卖的。 和小西贝挨着卖菜的是同村的女孩小英，她面前也摆了一堆辣椒。 路上人来人往，快到做午饭的时候了，买菜的人多了起来。他们有的手里攥着个小布包，有的挎着篮子，还有的人担心吃亏，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弹簧秤…… 突然，小西贝发现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小英摊子前指着辣椒问道:“丫头，你这辣椒味道咋样？” 只见小英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回答:“大叔，您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我这辣椒有辣的也有不辣的，我帮您挑。”说着，小英用手摸着辣椒又讲解起来:“您看，越是这种摸起来软一些的，颜色比较浅的，辣味越轻。”接着小英又拿起另一个深颜色的说，“像这种皮硬的，马上变红了，就特别辣……” 那个买辣椒的大叔笑嘻嘻地和小英聊了起来:“你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呢，给我挑点不辣的吧，稍辣一点的也行。” “好嘞，大叔您经常买菜，以后是老主顾了，我给您称高高的。”小英熟练地往秤盘子里放满了辣椒，提起秤给他称好，装进袋子里，递到那人手里，又接过钱，装进身上背的小钱包里。 小西贝跟小英学会了，再有人问也这样说，果然容易成交。接下来很顺利就把辣椒卖完了。 小西贝数了数今天卖辣椒的钱，还不少呢，她装进钱包里开心地拉起平板车一路上唱着歌回家了。到家以后，她把今天卖辣椒时向小英学习的销售技巧告诉了田嫂，田嫂笑着说:“小贝又长大了，在生活中处处有学问，以后锻炼的机会多着呢……” 接着，小西贝又问起邓真真的情况。田嫂说:“听说她考上了技校，准备毕业以后跟她爸爸到矿上去上班。” 当年村里的一大块地被建矿占用以后，有一部分符合年龄的村民就到矿上当了工人，男的全部下井挖煤，女的就安排在井上干些轻松点的活。邓真真的爸爸就是那时候去矿上工作的。 在这个村子里，有很多家庭都是男的在矿上下井，女的在家种地，因为地没被占完，还有村南村北的地可以种，但是人均只有几分地了，一家人总共才几亩地，不像外村那样一家十来亩地。 小西贝的爸爸田先生是个例外，他是从部队回来就被分到煤矿的，不是同一个煤矿，那时候平安村还没有人来开矿呢。 有一天田先生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从县城回来了，皮蛋刚到家，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就涌进小西贝家的院子，有同姓的也有外姓的，村东头的，村西头的都有。小西贝纳闷了，这些小孩子怎么知道皮蛋回来的？他们都是小时候一起摔胶泥的那群娃娃，如今都十来岁了，和皮蛋关系好得很。 小西贝忍不住就问:“你们怎么知道皮蛋回来的？” 那群孩子都嬉皮笑脸地说，他一进村都收到他发的信号了，说着都哈哈笑起来。 小西贝不明白，又问:“什么信号？你们还有暗号？” 皮蛋笑着说:“在村头上我就开始吹口哨了，他们能听出是我的声音。这就是我给他们定的暗号……”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小西贝对她这个弟弟真不敢小看。 皮蛋的人缘特别好，每次回来总是有很多小伙伴来找他玩。 第二天吃过早饭，皮蛋和那群小男孩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说中午不用给他留饭。 到了傍晚，皮蛋回来了，别的孩子也都回了他们自己的家。 小西贝好奇地问:“皮蛋，你中午在哪里吃的饭？” “就在村后菜地头上吃的”，皮蛋回答道，“我们几个人今天野炊，他们有的带锅有的带调料，油盐酱醋啥都带齐了，然后就在地头上那个沟子里做的饭……” “怎么炒的菜？”小西贝觉得有意思。 “地里啥菜都有，我们炒的番茄黄瓜……”皮蛋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们能炒好吃了我不信……”小西贝笑道。 “明天还有别的活动，已经商量好了。”皮蛋告诉小西贝。 小西贝不再问了，皮蛋难得回来一趟，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吧，随便他。 第二天一早几个男孩就把皮蛋邀走了，他们没说去哪里，小西贝也没问。 下午回来的时候，有三四个小男孩跟着皮蛋一起到小西贝的家里来了。他们笑容满面，看样子比昨天玩得还开心。小西贝看他们热得小脸通红，赶快让他们到堂屋坐下吹电风扇凉快一会。几个男孩子进了屋，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你们几个今天搞的什么活动这么开心？”小西贝问道。 “我们在村子南边的稻田地里抓了好多青蛙，今天烧的青蛙肉可香啦……”一个男孩子回应道。 “是的贝姐，明天我们还去呢，你也去尝尝青蛙肉吧，真的好吃……”另一个男孩接着说。 皮蛋来不及和小西贝说话，慌忙到厨房倒了几碗开水，端过来放在饭桌上。 小西贝一听是去抓青蛙了，这可使不得，青蛙是庄稼的保护神，它们每天能吃成千上万的害虫呢，于是就对那几个男孩子和皮蛋说:“青蛙是益虫，你们千万不要再去捉青蛙了。你们这样做是在破坏生态平衡，如果青蛙数量减少了，就会造成害虫大量繁殖，对我们的庄稼不利。你们想想如果庄稼被害虫毁了，我们吃啥？我家有庄稼，你们家也都有庄稼，我们保护青蛙其实就是保护我们的庄稼呀！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皮蛋和几个男孩都不笑了，他们认识到今天犯的错误，也都后悔了，都说要是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去捉青蛙了，留着它们在稻田地里吃害虫多好呀…… 小西贝看到他们知道错了，还有些惭愧，赶快安慰道:“不过也不用担心，今天少了这几只青蛙对庄稼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只要你们不要再去搞破坏，地里还有好多青蛙呢……” “知道了贝姐。”几个男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去捉过青蛙。 田先生找了一张大八仙桌子，接了一根电线并装上一只大灯泡，让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每天在这张大桌子上一起写作业。 暑假过得真快，一晃又快开学了，田嫂又开始忙着为小西贝他们爷四个收拾行李了…… 第15章 高考名落孙山 小西贝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高三年级的学生了。 到宿舍之后室友们见了面都非常亲切，大家叽叽喳喳地谈论暑假里发生的趣事，个个喋喋不休。 孟迎迎是最后一个来到的，她的床是宿舍最里边的上铺。当她把行李带到床边爬上去的时候，突然“啊”的一声，那声音明显是受了惊吓发出来的，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姐妹们立刻停止了讲话，全走过来观看。 原来孟迎迎的床头有一窝小老鼠，个个红扑扑的，身上还没长毛呢，看样子是刚出生的…… 小西贝胆子比较大，她赶快安慰孟迎迎:“别怕，它们那么小，不会咬人，我帮你把它们弄走……”说着就拿了一个旧本子把它们全裹起来了。小西贝把它们扔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宿舍里了。其他室友们都佩服小西贝的勇气。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给大家讲了今年的任务繁重时间紧迫，要求每位同学务必全力以赴，备战高考。 小西贝也不愿落后，每天刻苦钻研，晚自习结束后继续在教室学习到深夜。可是她天生反应迟钝，全是死记硬背，记忆力还特别差，有时候反复读很多遍还是记不住，特别是历史。 小西贝平时不擅长数学，偏偏这学期刚开学又换了一个数学老师。原来的老师讲课还比较负责任，尽管枯燥乏味也是该讲的就讲，能照顾到大多数同学的。 有一天上数学课，一个年轻女老师走进教室，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就给大家上课了。她讲的特别快，很多时候她干脆就喊个复读生到前边黑板上去做题，她就在旁边看。这样对小西贝来说就等于雪上加霜了，本来数学就不好，她来了，就更学不会了。 高三的语文老师还是高二那个朱老师。小西贝的语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朱老师还经常在班里读她的作文。 小西贝仍然非常喜欢语文，班里的其他同学也一样，因为朱老师讲的语文课特别生动。 朱老师经常给同学们讲《红楼梦》，分析贾氏家族的人物关系，讲金陵十二钗的判词和她们的命运，还有神瑛侍者和绛珠草的木石前盟，讲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特别是描写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性格鲜明跃然纸上……同学们听朱老师的课就像陶醉在文学艺术里，甚至是一种享受。 有一次朱老师在课堂上讲起《红楼梦》中的诗词，从黛玉的《咏白海棠》讲到宝钗的《临江仙·柳絮》。小西贝听得如痴如醉，下课后便去找朱老师探讨。朱老师笑着说：“你对红楼如此痴迷，若真身处那大观园之中，怕也是才情出众之人。”小西贝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而，随着高考临近，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小西贝的数学成绩毫无起色，她心急如焚。这天晚上，她疲惫地趴在桌上睡着了，竟梦到自己进入了贾府。周围人来来往往，穿着古装。她看到了王熙凤正在管家理事，威严十足。正惊讶间，又遇到了林黛玉在葬花，凄美哀怨。她在梦中意识到自己要寻找提升学业的方法，于是向众人请教。可众人只是摇头，说些文绉绉难懂的话。突然一阵铃声将她惊醒，原来是早自习的铃声。小西贝揉了揉眼睛，虽说是一场梦，但她却仿佛从中获得了力量，决定调整心态，更加努力平衡各科的学习。此后，小西贝开始给自己制定更为严格的学习计划。每天早起背单词，哪怕总是记了忘、忘了记；数学课上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跟不上老师节奏就课后找同学补笔记再慢慢琢磨。 然而，英语始终是个老大难。一次课间休息，她偶然听到广播里播放英文歌，歌词中一些简单的词汇她居然瞬间记住了。小西贝灵机一动，也许可以通过听歌来学英语。她搜集了大量经典的英文歌曲，一边听歌一边对照歌词学习。 同时，她发现历史学习如果结合一些有趣的野史或者影视资料会更容易理解记忆。于是她找来各种历史纪录片来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的努力渐渐有了回报。数学虽然进步缓慢但总算有所提升，历史成绩也稳步上升。而英语方面，她靠着英文歌积累了不少词汇量，听力也得到了锻炼。 尽管前方仍充满挑战，但小西贝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离梦想更近一步，就这样她带着满满的信心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备考之中。 高考除了文化课还要重视体育，好在小西贝对体育也感兴趣，体育成绩遥遥领先。 那天体育课上，老师宣布今天要练习双杠动作。同学们都面露难色，只有小西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师先示范了标准动作，只见她双手撑在双杠上，轻松地翻转身体，稳稳落地，同学们发出一阵惊叹声。轮到同学们练习时，大部分人都做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连爬上双杠都困难。小西贝深吸一口气，按照老师教导的技巧，双手紧紧握住双杠，用力撑起身体，双腿在空中优雅地摆动，顺利完成了一组动作。老师赞许地点点头。这时，班上调皮的男生李哲故意捣蛋，学着女生娇弱的样子做动作，结果不小心摔了下来。同学们哄堂大笑，李哲也尴尬地挠挠头。体育老师严肃地批评了他，强调体育课也要认真对待。随后，小西贝主动帮助那些动作不熟练的同学，耐心地讲解要点。在她的带动下，同学们纷纷起劲来练习。下课铃响了，大家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脸上都洋溢着成就感。经过这次体育课，小西贝感觉自己在面对挑战时更加自信从容，这种状态也影响到了她的文化课程学习，她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朝着高考大步迈进。 眼看马上到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的时间了，小西贝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 突然，她感觉浑身奇痒，像有很多毒蚂蚁在咬她。回到宿舍后，小西贝手忙脚乱地掀开衣服观察，只见身上到处是通红的大疙瘩，形状，大小都如同一个个带皮的花生…… 小西贝没有时间去医院了，马上就要考试了。 等到老师发了试卷，小西贝慌忙做题，强忍着身上的痒，硬撑着把简单的题先做完，等到写的差不多了，她没有心思检查就马上交了试卷往医院赶。 医生看了一下说是皮肤过敏，马上用大针管子往胳膊窝里推了一管葡萄糖。然后又开了药。小西贝吃了药症状逐渐减轻，几天后就恢复正常了。可是，因为考试的时候身上奇痒难耐，没法集中精力做题，期末考试成绩特别差。 第二学期开始，小西贝又开始拼命学习了。她努力研究着数学难题，有时候一道题做一节课。为了把历史知识也掌握得更加牢固，小西贝有空就拿起历史书读起来，还让同桌提问…… 后来，小西贝觉得又力不从心了…… 不知怎么回事，只要看书时间一长，小西贝就会两眼发黑，甚至感到头晕，平时看黑板也越来越模糊了。 田先生带小西贝去查了一下视力，原来是眼睛近视了，于是给她配了一副眼镜。小西贝每次戴眼镜时间长了就会觉得鼻子很累。 后来，小西贝看东西越来越费劲了。她拿起一张试卷看一会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努力把眼睛睁大也不行，戴眼镜也不管用。 上一次期末考试之后，小西贝在精神上也受了打击，本来成绩就不好，偏又皮肤过敏，考试时身体痒得难以忍受，后来明知道没考好和皮肤过敏有直接关系，可是小西贝却再也没有以前的自信了。 面对同学们的竞争，小西贝心里对高考产生了压力，心情变得烦躁不安。小西贝知道这样的状态不行，她尝试着放松自己。周末，她独自来到校园的湖边散步。湖水在微风下泛起涟漪，岸边垂柳依依。小西贝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小西贝重新调整策略，她不再一味埋头苦学，而是劳逸结合。每学习一小时就休息十分钟，活动活动筋骨或是看看窗外景色。 班里有些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开始吃补品了，小西贝看到住同一宿舍的王晓月同学经常喝一种口服液，也有吃脑白金的。 小西贝住校只吃食堂里的饭，连零食都不买。 课余时间，小西贝经常和同宿舍住的朱娜娜一起拿着练习册互相提问。 后来，同学们进行了一次体检，小西贝称了体重才一百零三斤，那是小西贝最瘦的时候。 随着高考一天天临近，班主任开始在黑板的一角写上高考倒计时了，他每天更换着数字，一天比一天少。 拍毕业照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开始在毕业纪念册上写留言了，一本本精美的纪念册在班里传来传去，同学们一个一个地写上自己的祝福，互相祈祷能有个美好未来。 当孟迎迎的毕业纪念册传到小西贝面前，她拿起笔，看着空白的毕业纪念册页面，思绪万千。她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有挫折，也有成长。 她写道：“亲爱的同学，我们一同走过了高中这难忘的时光。还记得初入宿舍时的那窝小老鼠，那是我们共同的小插曲。我们曾一起在学习的道路上拼搏，我虽愚笨，但你们给予我的鼓励和帮助，我都铭记于心。数学课上的艰难，语文课上的欢乐，还有体育课上的汗水，都成了我珍贵的回忆。那些一起熬过的夜，解不出的题，都见证了我们的青春。即便我在途中遭遇诸多不顺，身体的不适、成绩的起伏，但你们一直都在。如今即将分别，愿大家前程似锦，无论走到哪里，这份同窗情谊永远不变。希望以后再见时，我们都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写完后，小西贝轻轻合上纪念册，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好洒在脸上，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一天中午，同学们在教室前面拍了张合影，正校长副校长和各科老师都参加了，小西贝和几个小个子女生蹲在前面，校长老师们坐在椅子上，后边又站了两排学生。这就是小西贝的高中毕业照了。 班主任老师已经开始发毕业证了，凡是小高考合格的同学都有毕业证，不合格的补考也都过关了，班里没有领不到毕业证的同学。 领了毕业证之后，有个别的同学就不到学校上课了。他们有的已经找到了工作，成绩太差在学校上课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及早地去上班挣钱。 一天晚上，小西贝正在自习课上看书，小茜儿到二中来找她了。小西贝看到妹妹来了就从教室走了出来问道:“小茜儿，你怎么来了？” 小茜儿从包里掏出来一包烙饼交给小西贝说:‘‘我给你送烙饼来了，我知道你喜欢吃。”“里边带馅吗？”小西贝更喜欢吃带馅的烙饼。小茜儿说:“不带馅，这是人家给的，都是这种单层的烙饼。”小西贝接过来就让小茜儿回去了，转身又进了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小西贝天天吃烙饼。 模拟考试的试卷发下来之后，小西贝一看语文考了一百一十分，这是她没想到的，满分一百五十分的试卷有作文，作为一个高三新生来说能考一百一十分算是很不错的了。 每次作文本发下来的时候，小西贝看到语文老师在她的作文本上画了很多红波浪线，那是他阅读的时候发现满意的语句才会用红笔画上的。 小西贝的语文成绩一直是班里名列前茅的，可是数学都不是一般的差，模拟考试只考了五六十分，还不及格呢。 高考前要先考体育，那年高考体育的内容是仰卧起坐、双杠和跳高。小西贝的体育成绩是两个文科班女生第一名。 除了语文和体育，别的科目都不好，最差的就是数学了。 那年高考，小西贝怀着忐忑的心走入考场。第一场语文考试还算顺利，她凭借扎实的功底稳定发挥。但到了数学考试，那些复杂的公式和题目让她额头直冒汗。她尽力回想自己复习时的知识点，硬着头皮往下做。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小西贝知道自己的数学又考砸了。不过她迅速调整心态，后面的历史等科目尽量好好作答。 高考结束后，小西贝感觉身心俱疲。等待成绩公布的日子里，她内心充满焦虑。终于到了查分的时刻，她的分数果然不理想，距离本科线还差好多分。小西贝失落了一阵子，但很快振作起来。 高考不是唯一途径，老师也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小西贝知道自己天生愚笨，但是也尽力了，她不遗憾，只是每当想起朱老师，心中总是愧疚，觉得对不起朱老师对自己的期望…… 第16章 源远流长的汉文化 小西贝的家乡是江苏省沛县，那里是汉高祖刘邦的故乡，自古以来，这片古老的土地就被称为“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 自从秦朝二世而亡，刘邦登基建立汉朝，就有了汉文化。小西贝从小听着刘邦的传说长大，对汉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 刚参加过高考的小西贝想放松一下，一日，她独自走出门想游览一下沛县汉城的风景。走着走着就到了古色古香的汉街。这是县政府依照汉代建筑修建的一道步行街，漫步其中如同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汉朝。小西贝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旁的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木质的门窗古朴厚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也有神话传说中的瑞兽。她走进一家店铺，店内摆放着各种仿制的汉代器具，陶器的纹理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继续前行，她看到一群穿着汉服的人正在表演汉代礼仪，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小西贝看得入神，不知不觉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翠竹，微风吹过沙沙作响。正堂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帛画，画上描绘着古人的生活场景。 这时，一阵悠扬的古乐传来，像是埙吹奏出的声音，空灵而幽远。小西贝顺着乐声寻去，发现原来是街头艺人在演奏。她站在那里静静聆听，心中满是对汉文化深深的陶醉，感觉自己真正触摸到了两千多年前大汉王朝的脉搏。继续往前走，到了汉街最南头有一座汉高祖原庙，庙宇雄伟壮观，隐隐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这里是海内外刘氏宗亲寻根祭祖的地方，每年的五月份，来自五湖四海的刘氏子孙汇聚一堂，汉高祖原庙内鼓乐声声，香火缭绕，人山人海，旺盛非凡。 走进庙宇，小西贝看到墙上绘满了汉代的生活场景图。图中的人们穿着汉服，行着汉礼。从汉高祖原庙出来一直往东走就到歌风台了。小西贝远远看到矗立在汉街广场上的巍峨的歌风台，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年汉高祖刘邦回到故乡与父老乡亲把酒高歌的情景。风台整体由巨石筑成，每一块石头都透着岁月的沧桑。台阶层层向上延伸，仿佛通往天际一般，每一级台阶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记忆。 走近歌风台，抬头便能看见高大的门楼，其上镌刻着“歌风台”三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犹如刘邦当年的气魄。 小西贝缓缓在歌风台下踱步，她仿佛听到了刘邦当年击筑高歌的豪迈之声，那首《大风歌》仿佛就在耳边回荡:“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首《大风歌》短短只有三句，却气势磅礴掷地有声，表达出刘邦的奋发有为之志、建功立业之心和安邦忧国之虑，实在是感人肺腑！此时微风拂过，衣角飘动，小西贝沉浸在这浓烈的历史氛围之中，内心深处对汉文化的热爱愈发炽热起来。歌风台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花草树木水池喷泉应有尽有。广场上有一群人正在跳广场舞，还有一些音乐爱好者自娱自乐地弹唱着动听的歌曲，还有许多小朋友在广场上玩耍…… 从歌风台向南过了马路就是新建成的汉城公园了。听说面积很大，小西贝也想进去看看。她小心翼翼地过了马路，在公园北门外遇到一位老学者正在讲授《诗经》，周围围坐着一群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小西贝从北门进了汉城公园，刚进大门就是一座小桥，桥两侧都是正在盛开的荷花。那荷花白的如雪，粉的如霞，荷叶田田，随风摇曳生姿。小西贝走近池塘边，蹲下身子细细观赏。她想起了汉乐府诗中“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诗句，眼前的景象恰似千年前的江南水乡画面重现。 从北门往南走几十米就是汉魂宫了。看着眼前这座高大雄浑的宫殿矗立在浑厚的台基上，一层的四周镶嵌着青石浮雕，携刻着汉画像石图案，小西贝赞叹不已，立刻想到了刘邦三年灭秦五年翦楚的波澜壮阔的历史场景。迫不及待地进去参观。到了二层是刘邦坐殿，刘邦的金身坐像和二十四帝画像栩栩如生。三层绘有《刘邦车马出行图》，小西贝看得入了神…… 从汉魂宫出来之后，小西贝围着湖边小路转了一大圈，路过两座高高的拱桥，到了汉源宾馆附近，继续往南走有一座土堆，上边栽了好多大松树，土堆西边有一座寺庙，庙里有许多佛像，里边有道士和一些香客，远远就闻到飘荡到空气中的烟火味。庙门前高大的松树上系满了一条条大红色的许愿带，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接着小西贝又路过公园南门，到了少年游乐场，这里有好多游乐设施，许多游人带着孩子一起坐过山车，还有旋转木马，摩天轮等等。小西贝悠闲地走着，又看到前面有一群孩子正在钓鱼，那是专为幼儿准备的娱乐活动，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里边成群结队的各色金鱼游来游去，非常漂亮。 公园里湖水荡漾，有许多年轻人划着船进入荷花附近拍照留念，岸边垂柳随风轻拂在水面，漫步在开满鲜花的公园，感觉就像进入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从汉城公园东门出来，小西贝脑子里又想起宫殿门前的那副对联:“三年亡秦，五岁覆楚，创大汉四百载基业，荣光垂万古；一朝归来，十日留饮，添小沛两千春人文，俎豆享千秋。”小西贝被汉刘邦不平凡的人生深深震撼，为自己生在帝王之乡感到自豪。 沛县名胜古迹众多，汉文化资源得天独厚。泗水亭，歌风台，大风歌碑，琉璃井，射戟台，吕公墓，樊井都驰名中外。在小西贝从县城回老家的路上，路过安国乡的周田村一带，从小就听田先生讲过那里是有名的“一帝三丞相，五里三诸侯”周勃、王陵和灌婴的故乡，不出五里路就出了三位诸侯，不能不感叹沛县的人杰地灵啊！ 下午，小西贝又去了沛县博物馆去参观，馆内藏有两千多件珍贵文物，有五六千年以前原始人使用的石器，有春秋战国时期遗留下来的陶器，还有被称为“江苏三宝”之一的汉代画像石刻及西汉遗留下来的大风歌碑。这座大风歌碑因镌刻汉高祖刘邦《大风歌》而得名。公元前196年，淮南王英布谋反，汉高祖刘邦亲往征讨。公元前195年，刘邦平叛还都，途经故乡沛县，在沛宫中摆酒设宴，召见以前的老朋友和父老乡亲。据《史记.汉高祖本纪》记载，“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高祖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这就是流传千古，开西京乐府之始的《大风歌》。沛人为了纪念这一难忘情景，因台作室，名曰“歌风台”。前立碑石，大篆镌是歌，名曰“汉高祖皇帝歌碑”，又名，“大风碑”或称“歌风碑”。现在这座古老的石碑作为珍贵的历史文物被沛县博物馆作为镇馆之宝永久珍藏…… 在沛县城北的沿河，县政府又建了一个风景优美的滨河公园，每天人们在这里散步，练太极拳，做健身操，陪伴老人和孩子，这里绿树环绕，河水波光粼粼，岸上有翠竹、银杏、蔷薇、萱草、月季、鸢尾花，美不胜收，真的是个休闲的好去处…… 在县城的东南，建了一座大型的标志，一个巨大的圆球状建筑，高高矗立在徐沛路的十字路口中央，上边刻着“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几个大字，下边是喷泉和鲜花绿植。这就是沛县人口中所说的“大圆球”，也是沛县人的骄傲。沿河北边正在筹建刘氏会馆。听说以后还要还要建沛公园、大风歌广场等旅游景区。沛县的沛公酒驰名中外，还有历史悠久的黾汁狗肉畅销全国各地。小西贝的家乡沛县正在蓬勃发展…… 过了几天小茜儿也放暑假了，小西贝和她一起去了沛县好人广场。它是广大市民学习好人文化，实践好人精神的好去处。这是一个集园林绿地与文化活动场所为一体的开放性市民广场。 两千多年前汉朝初定，刘邦即命一同举事的萧何策划汉律，共为几章，此即为稳定天下而作出重大贡献的“汉律九章”，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沛县大力开展精神文明建设，并且取得了显着成就。近些年来，有1人喜获全国道德模范光荣称号，7人荣登“中国好人榜”。为弘扬好人文化，深入推进“好人沛县”建设活动，县委县政府在中心广场的基础上升级改造，才有了今天的好人广场。 小西贝和小茜儿在好人广场上四处逛着。广场的一侧展示着沛县历年评选出的好人好事事迹，她们认真阅读着，内心满是敬佩之情。 好人广场上人山人海，在广场的中间搭起了高台，今天晚上这里将举行一场隆重的乘凉晚会。广场的四周有一排排的特色小吃，还有儿童玩具，工艺品，鲜花绿植，奶茶饮料……休闲的人们在广场上翩翩起舞，小孩子们穿着溜冰鞋在这里滑冰，广场边上的健身器材上全是锻炼的市民，广场北边的篮球场里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老百姓们幸福安康的景象，说明沛县的经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都大大地提高了……来到好人广场，小西贝更加深刻体会到家乡沛县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独特魅力。 当天晚上，小西贝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一起到好人广场去观看乘凉晚会。 远远看到台下黑鸦鸦一片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还有舞台上闪烁着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小西贝一手拉着小茜儿，一手拉着小皮蛋，生怕稍不注意走散了。他们挤到舞台附近，找了个勉强能够看到台上的表演的位置，站在那里踮起脚尖往台上观望，只见演员们正在表演扇子舞，一群身体轻盈的大妈穿着五彩缤纷的服装，双手挥动着大大的用红绸子布做成的扇子翩翩起舞，她们面带微笑，动作熟练又整齐，随着音乐不停地跳着，台下的人们都不停地鼓掌…… 过了一会，大妈们表演完毕，主持人说这些都是沛县老年大学的学生…… 接下来一位年轻歌手女扮男装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歌曲，是电视剧《西游记》里的插曲《女儿情》。他穿着漂亮的戏服，化着浓妆，缓缓走上舞台，脚后拖着长长的裙摆，随着音乐响起，这位反串歌手用温柔的嗓音唱道:“鸳鸯双栖蝶双飞，满院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他一边唱歌一边做出轻柔的动作，脚步在舞台上缓缓地移动。台下的观众都被震惊了，这声音，这动作，哪里像一个爷们？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娇羞的少女。这首歌在当时的沛县家喻户晓，台下观众有许多人会唱，刚开始偶尔有人跟着一起唱，后来现场气氛渐浓，更多人加入到合唱之中，小西贝也开心地唱了起来:“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亦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长相随……”一曲唱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观众舍不得让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儿国国王”离开，很多人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主持人随机应变和他临时商量，可不可以再来一曲，他说没准备，不过面对这么多沛县的热心观众，不忍心直接拒绝，又唱了一首《好人一生平安》送给沛县的父老乡亲们…… 后来又演了具有教育意义的小品，让人们惩恶扬善，孝敬父母长辈…… 那天晚上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都很开心。 在小西贝的家乡沛县，每隔两年的五月十八号都会举办一次“刘邦文化节”。沛县刘邦文化节期间，海内外的刘氏宗亲汇聚在汉高祖原庙进行祭祀活动，来自全国各地的明星艺人在沛县参加大型的文艺表演，还有五湖四海的商业大佬来沛县考察、投资，各种各样的艺术品、各具特色的小吃、各地土特产都会在这里展示，街上还有民俗艺术表演，划汉船，踩高跷，腰鼓队等等，热闹非凡…… 沛县是武术之乡，不少身手不凡的沛县人被刘邦文化节的魅力深深吸引，也参与其中，在舞台上表演武术节目《男儿当自强》……沛县刘邦文化节不仅是面向海内外的节庆盛会，也是沛县人自己的活动。它丰富了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促进了沛县旅游业的发展，推动了城市建设，拉动了沛县经济的发展，大大提高了沛县在国内外的知名度… 提起大汉之源，谁不知道江苏沛县？这里是汉文化的发源地，是汉高祖刘邦的故乡，也是小西贝出生长大的地方。小西贝因为自己生在人杰地灵的帝王之乡感到骄傲…… 第1章 初出茅庐 小西贝高考落榜了，她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灰心丧气，而是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人生的转折点，她认为只要尽力了就好，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有遗憾。 小西贝整理了一下从学校带回来的书本试卷，用不着的全部卖给收废品的了，总共卖了四十块钱。她拿着这四十块钱，心里盘算着怎么花好呢，她平时不爱花零钱，也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肯定不会去买好吃的。 回到家和小茜儿一商量，两人决定到街上的照相馆去拍几张好看的照片。那时候正在流行拍朦胧照，拍出来的照片特别美。于是小西贝和小茜儿一起来到了县城有名的一家照相馆。 进了照相馆，里面布置得很温馨。店员热情地迎接她们，向她们展示各种拍照风格的样片。小西贝和小茜儿看到那些朦胧美的照片，眼睛里满是期待。 选好了套餐后，一位专业化妆师给她们画了妆，又换了衣服。她们俩便跟着摄影师来到摄影棚。摄影师一边调整设备，一边指导她们摆姿势。小茜儿比较放得开，很快就进入状态。小西贝则有点羞涩，在小茜儿的鼓励下才渐渐放松。 几天后，照片取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小西贝和小茜儿在照片上都美如天仙，她们俩开心极了，回到家炫耀一番之后全部放在影集里珍藏起来。 一天二中的同学朱娜娜来找小西贝玩，她谈起高三复读的事，她表示自己愿意复读，想劝小西贝也去复读。 小西贝认为自己脑子笨，恐怕再学一年也是白白浪费精力，想想自己的家庭又不好，爸爸妈妈养三个孩子负担那么重，她决定不再复读了。 那时小西贝已年满十八周岁，可以参加工作了，于是她开始留心县城的招工信息。 有一天，田先生的一位朋友来找他，听说小西贝高中毕业了，在家闲着还没找到工作，就说县政府正在准备在沛县县城建一座商业大厦，马上面对全县招工了，他建议让小西贝去报名。 田先生这位朋友姓韩，小西贝喊他韩叔。小西贝想更深入了解一下他说的招工之事，就和这位韩先生聊了起来。 “韩叔，像我这样的条件能应聘上吗？” “有我呢，别人应聘不上你还能应聘不上吗？”韩先生笑着说。 看到小西贝感兴趣，韩先生又详细地为她讲了一下:“我们县里马上要建一座“亚细亚”商厦，现在还在准备阶段，我是负责招工的人员之一。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只有河南郑州有一座“亚细亚”，我们沛县建成之后，就是全国第二个“亚细亚”，我们将学习河南郑州亚细亚的模式，实行军事化管理。人员定下来之后，马上进行职业培训和军训……” 小西贝被韩先生的讲话内容深深吸引，兴奋地问道:“韩叔，还要军训？到部队去军训吗？” “不用到部队去，就在我们县体育馆，到时候我就是你们的教练。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是教官，专门训练女兵……”韩先生讲起了他在部队当教官的往事，脸上洋溢着自豪和骄傲，那些光辉岁月是刻在他心中的美好回忆…… 小西贝哪也不愿去应聘了，只等着韩先生的通知，终于有一天，韩先生又来了，把刚刚定下来的报名日期告诉了小西贝，让她按照那个具体时间到指定地点和别的应聘人员一起去报名，那天将有好几位负责人对他们进行面试。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早早就起了床，穿上刚在裁缝铺制作好的新裤子，选了一件喜欢的上衣，又穿上爸爸前几天刚给她准备的那双棕色的高跟皮凉鞋。吃过早饭后，就坐着一直看墙上的挂钟，直到7:30分，小西贝才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到达面试地点，小西贝看到门口有好多前来报名的人，那些人年龄都不大，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男的女的都有。 8点钟，面试正式开始了。小西贝紧张地走进面试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几张长桌，后面坐着三位面试官。中间的面试官眼神犀利地打量着小西贝，示意她坐下开始自我介绍。小西贝深吸一口气，简单而清晰地讲述了自己的基本情况以及对这份工作的渴望。旁边的一位女面试官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了一下，询问小西贝对于军事化管理是否能够适应。小西贝挺直腰杆回答说自己虽然之前没有经历过，但相信自己可以快速融入。这时最左边的面试官抛出一个关于团队合作的问题，小西贝思考片刻后，结合曾经和同学们共同完成项目的经历进行了回答。三位面试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中间那位面试官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好了，你先出去等待结果吧。”小西贝走出房间，心跳还是很快，她看到周围其他应聘者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满脸自信。她默默祈祷自己能够通过面试，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过了一会，面试进入下一个环节，要求每个应聘人员把鞋脱了，光着脚量身高。小西贝和其他应聘人员一起排着队进入另一个房间。等到前边的人一个一个量过身高，轮到小西贝了，她轻轻脱下高跟皮凉鞋，靠墙站直。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卷尺开始为小西贝测量了。“一米五五”，那个女人喊道。小西贝一听不对，自己的身高是一米五七，她说少了，心想这对面试不利，于是马上解释道:“我在家也是光着脚量的，一米五七，今天可能没量准，能不能再量一次？”那个女的坚决地说:“我不会量错的，你就是一米五五，别浪费时间了……” 前边桌子后边是韩先生，他负责填表。在小西贝和那个女的争论的时候，直接在小西贝的报名表上填了一米六。旁边有两个一起应聘的女孩子站在他身边，她们看到表上写的是一米六，都告诉小西贝:“别吵了，他给你写的是一米六。”小西贝抬头一看，韩先生正笑着看着她呢，小西贝这才不计较了。 小西贝最后成功地应聘为亚细亚商厦的新员工，很快到了参加职业培训的日子。培训地点在县农技站院子里。当时农技站院内有很多空房子，就租他们的房子当教室，请了几位老师在那里讲课。听韩先生说，培训结束后还会进行考试，不合格的那些人将要被刷掉。小西贝不想被刷掉，学习非常认真，还做了笔记，回到家不停地复习，最后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小西贝考了高分。 培训一个月左右，接下来的日子就等着军训了。在沛县汉城公园的北面，县政府准备建的亚细亚商厦正在施工，楼已经建好了，现在正在装修。 小西贝的爸爸田先生是韩先生的朋友，他会画画。现在亚细亚商厦还缺少一个宣传用的广告牌，韩先生请他去帮忙，田先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几天之后，在商厦大门囗马路边上，出现了一块高大的广告牌，那是田先生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上边画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军训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果然是韩先生领着大家一起练。所有人员到齐后，大家排好队，和在学校里上体育课差不多。大家一起先做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然后跟着韩先生锻炼。 当时还是盛夏，天气炎热无比，没一会儿众人就汗如雨下。小西贝感觉头晕目眩，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她不想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韩先生注意到了小西贝脸色发白，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小西贝，能行吗？”小西贝用力地点点头。 随着军训的推进，一些复杂的队列动作开始让不少人犯错受罚。小西贝却凭借着超强的专注力顺利过关斩将。 那天中午，韩先生教大家练习正步走，小西贝认真学习韩先生讲解的动作要领，并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努力把每个动作做到位。大家一起正步走时，小西贝铿锵有力的动作令韩先生大为称赞。两个小时后，许多人体力不支，开始头晕难受，甚至有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韩先生赶快让大家休息，到场地边上去喝绿豆汤。那里有一个大锅，里边的绿豆汤还冒着热气，刚刚参加军训的人都热坏了，围着绿豆汤抢着喝。那里只有一个大勺子，小西贝等着那些人一个一个舀过才拿到大勺子，舀了一碗绿豆汤喝了起来。休息一刻钟的时间，韩先生吹着哨子又喊大家集合了。所有人赶快跑到体育馆的操场上，军训又开始了…… 那天军训结束后，所有人的皮肤明显变黑了，因为是高温季节，小西贝的脖子上起了泡，是太阳把皮肤晒伤了。当时她和其他人一样，穿着统一的服装，上衣是圆领的汗衫，后背上印着“亚细亚”几个大字。回到家之后，小西贝觉得脖子下边有点疼，对着镜子一看，在衣领位置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圆圈，衣领往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褐色圆圈的边缘有几个已经破皮的水泡。小西贝没想到阳光中的紫外线竟然这么厉害，但是她没被吓到，第二天，小西贝又按规定时间去了县体育馆，跟着韩先生认真锻炼。休息的时候，韩先生和大家坐在一起，大家唱起了歌。韩先生的歌唱得特别好，他自己先唱了一首，唱完大家一起为他鼓掌。然后他让参加军训的一个女孩子又唱了一首，大家有说有笑非常开心。尽管军训很辛苦，大家每天开开心心地，没有一个人说苦。后来军训结束了，商厦也装修完毕即将开业。小西贝以优秀的表现成为了商厦的正式员工，她满怀期待地准备迎接全新的挑战和充满希望的未来。 在开业前的准备工作中，小西贝和同事们一起在领导们的带领下对商厦内部全面打扫卫生。 柜台已经安置到位，上边玻璃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小西贝先用刷子扫一遍，尘土立刻少多了，然后再用抹布反复擦几遍，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几天后整个亚细亚商厦全部一尘不染了，到处明晃晃的，电梯也转动了起来。 小西贝被分到百货部，和几个同事一起卖小家电。同一部门的还有杂品、小玻璃。在这里，小西贝认识了很多人，有部门经理还有同事，大家相处得都很融洽。 小西贝所在的小家电柜组有一个柜组长，是个女的，大家都叫她李姐。其余几个都是同事，有一个高个子的女同事，年龄比小西贝要大七八岁，小西贝称呼她魏姐。还有三四个比小西贝年龄小一点的，有刘颖，有王小雪，有徐小艳，这几个都是小西贝的小妹，还有一个是男孩子，比小西贝小一岁，叫李小杰，他称呼小西贝姐姐。 刚开业的时候，小西贝对业务还不熟练，部门经理戴先生让大家多了解一下商品知识，要求能为顾客详细讲解，小西贝有空就仔细阅读各种电器的说明书。 有一天，一个中年女顾客提着一个电饭锅到柜台来了，说是水开了之后不跳闸。小西贝耐心地为她讲解，水开了不跳闸是正常的，如果水一开就跳闸还能蒸熟米饭吗？过了一会那个顾客明白了，原来电饭锅没有问题，是她自己没搞明白。她对小西贝的热情服务很满意，临走时笑着跟小西贝说再见，还连声说谢谢…… 有时候也有顾客拿着不通电的电饭锅来要求退换的，小西贝总是先拆开底座看一下是是否是保险丝坏了。 有一次，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顾客非要换电饭锅，部门经理和柜组长说过了不给她换，小西贝也不敢给她换，就告诉她，先回去吧，自己做不了主。那个女顾客不愿意，在那里一直等，她以为领导们都吃饭去了，过一会吃过饭就回来了。小西贝心里清楚她换不了电饭锅，等也是浪费时间。小西贝好心提醒她:“这位大姐你别等了，你等也没用，不如及早回家。”那个女顾客一听到小西贝的话马上大吵大闹起来:“你凭什么不给我换，这个锅刚买就坏了，今天你不给我换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儿闹……” 小西贝吓得不敢出声了，过了一会部门经理听到有人吵闹就过来了，他问道:“怎么回事？”那个女顾客马上告了一状，指着小西贝说:“我想换锅，就是这个小女孩刚才说的，我再等也没用，她不给我换……” 小西贝心想自己好冤啊，本来是领导不同意给她换的，自己看着她一直傻傻地等不会有结果才好心告诉她让她不用等了，没想到她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没想到部门经理几句话就把她哄走了，小西贝也不知道他怎么对顾客说的…… 看来以后还要学得圆滑一点才行啊，小西贝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懂，在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在这里几乎用不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起。从此以后，小西贝每天耐心接待每一位顾客，说话也注意分寸了…… 第2章 亲如一家 和小西贝在同一个柜组卖小家电的那几个同事中，可能是由于年龄的原因吧，小西贝平时和李姐、魏姐相处得比较少，平时在一起大多是工作原因。而另外几个年龄比较小的小妹和小弟和小西贝相处得特别好。 他们都和小西贝一样，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有的高中毕业，有的初中毕业，都没上过大学，也都没找过结婚对象。大家平时一起上班，在小家电柜组一起上货、销售、盘点、打扫卫生，下了班偶尔会一起出去玩。在这几个年龄小的员工中，小西贝当时虚岁刚刚二十岁，是最大的，他们都亲切地喊大姐，姐姐。 刘颖和徐小艳她俩都比小西贝小两岁，十八岁，李小杰十九岁。王小雪年龄最小，才十六岁。她和小西贝的弟弟皮蛋年龄差不多大，小西贝看她年龄小，平时比较关心她。王小雪有什么事就找小西贝，总是大姐大姐地叫。 有一天他们几个上完货，当时没有顾客进来，他们就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小西贝和王小雪聊得开心了，两个人正手拉着手，这时忽然听到挨着的大家电柜组用音响播放起了流行歌曲，那熟悉的旋律优美而动听，小西贝和王小雪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同时两人拉着手跟着音乐的节奏边唱边自然地踱步，身体也摇动了起来。她俩正玩得开心，亚细亚商厦的副经理进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往那一站，小西贝和王小雪吓得立刻松开了紧紧拉着的手，也不出声了，默默走到柜台里站好。那个副经理说没事了可以多了解了解商品，不要聚在一起，然后就走了。小西贝对王小雪说，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唱歌了，如果再让领导看到就不好了。王小雪也明白工作的时候不能像在家里那么随便，那下了班总可以玩吧，下了班谁也管不着。 小西贝和王小雪说好了，哪天下了班带她到汉城公园去坐碰碰车，王小雪特别期待。 几天后，小西贝和王小雪又喊了刘颖、徐小艳和李小杰，他们几个也跟着小西贝一起到汉城公园去玩了。 他们进了汉城公园，王小雪兴奋地指着碰碰车的方向。大家买了票后，便迫不及待地坐上碰碰车。碰撞间笑声不断，仿佛将工作中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当时汉城公园里正在办一个灯展。玩完碰碰车后，他们朝着灯展的区域走去。一路上，各种形状奇特、色彩斑斓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有鲤鱼跃龙门模样的花灯，仿佛真的要冲破水面；还有仙女散花造型的，仙女身姿婀娜，手中花瓣似在随风飘落。 王小雪高兴得蹦蹦跳跳，眼睛里满是新奇与惊喜。“大姐，这个花灯真美啊！”她拉着小西贝的衣袖说道。 正当他们沉浸于花灯的美丽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人扮成古代将军模样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穿着古装举着旗帜的人，像是在重现古时出征的场景。 他们好奇地围上去观看，只见那“将军”威风凛凛，大声喊道：“今日吾等穿越古今而来，特为诸位展示我朝风采。”众人欢呼鼓掌。 小西贝他们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像是真正走进了历史之中。表演结束后，他们又接着逛灯展，一边欣赏花灯，一边讨论刚才的表演，欢声笑语回荡在汉城公园的上空。观赏过花灯之后，他们又沿着湖边散步。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走着走着，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好奇的他们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表演杂耍，艺人熟练地摆弄着各种道具，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接着他们来到一片草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野餐。大家分享着美食，说着各自的梦想。刘颖说想去大城市闯荡，徐小艳希望能早点遇到喜欢的人。李小杰说想拥有一辆汽车，再找到一个女朋友，然后开车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小西贝问王小雪:“小妹妹，你的梦想是什么？”王小雪一脸稚气地回答道:“我想赶快长大。”然后又反问小西贝:“大姐你有梦想吗？”小西贝高考落榜不久，原本是有梦想的，那个她多年来的大学梦，可是已经破灭了。现在刚刚参加工作，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想了想对王小雪说:“我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听了小西贝的话，他们几个人都觉得有道理，都夸小西贝思想成熟有智慧。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他们意识到该回去了。虽然有些不舍，但知道明天还要上班。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约定下次休息还一起来玩，今天的汉城公园之行成为了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在平凡忙碌的生活中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一天，我西贝正站在柜台里，李小杰从外面匆匆进来喊道:“姐姐，我给你带来了烤红薯，你快吃吧。” 小西贝没想到一个男孩子这么细心，还知道买红薯带来给她吃，小西贝特别感动，问李小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红薯？”李小杰说:“我记得以前你无意间说过，今天我到百货公司去，看到马路边上有卖烤红薯的，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我知道你喜欢吃，就买了一块，姐姐你快趁热吃吧。”小西贝开心地剥了红薯皮，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旁边柜台的一个大姐看到了，好奇地说:“李小杰对田贝贝咋这么好呢？”小西贝心想，我们柜组的同事相处融洽亲如一家，你不用多管闲事，于是没理她。 小西贝和几个小妹一个小弟相处得确实好。一天刘颖提出来要请大家吃饭，于是下午下班后几个人都没回家，直接骑自行车跟着刘颖到她家去了。 刘颖家住在县城往南五里路左右的农村，他们几个骑着自行车出了城在郊外的土路上继续前行，看到田野里一片碧绿心情非常舒畅。一路上大家聊着天，高兴了就随便唱两句，无拘无束的，这种感觉真好！ 到了刘颖家里，院子收拾得很干净，几只鸡在角落里啄食。刘颖把大家领进屋，屋里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坐下之后，刘颖客气地让大家随便吃，不要放下筷子，还不停地给每个人夹菜。 大家纷纷入座，刘颖拿出自家酿的酒，给每人都倒了一杯。小西贝推辞说不会喝酒，刘颖不同意，小西贝勉强答应了。大家酒杯相碰，笑着说起工作中的趣事。小西贝只喝了一杯，脸马上就红了，再也不敢喝了。过了一会，他们几个正喝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大家好奇地出去查看，发现是村里一个老者在吹笛。老者告诉他们，这笛子可有年头了，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大家听得入神，刘颖突发奇想，要是把现代的歌用这古笛吹奏会不会别有风味呢？她试着哼出一首流行曲的调子让老者试试。老者试了试，虽有些生涩但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大家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让老者尝试更多曲子。在这乡村小院里，古老与现代交融，笑声、笛声交织在一起。夜色渐深，大家意识到该回城了，于是怀着不舍和刘颖告别。刘颖担心他们几个人深夜回去路上不安全，说什么也不让回去，她说:“我家里人都出远门走亲戚去了，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留下都有地方住，今天都别回去了，就当晚上在这里陪我吧。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上班，放心吧，我定好闹钟，都不会迟到的。”听刘颖这样说，大家也不再提要走的事了。在刘颖的安排下，大家都关灯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小西贝还没起床，刘颖已经喊吃早饭了。小西贝慌忙起来洗漱。这时候刘颖从厨房端了几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每个碗里加了两个荷包蛋，让大家快趁热吃。看到刘颖这么早就起床为大家做饭，几位同事都特别感动。吃完之后，李小杰喊了一声:“姐妹们，出发喽！”大家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归途，心中满是这次聚会带来的欢乐记忆。 到了半路，遇到一座小桥，桥下溪水潺潺流淌。桥头有几棵柳树，树上刚长出来的枝条上是清新的绿叶，看那颜色非常鲜嫩，小西贝忍不住停下自行车折了两根柳枝，王小雪看到也急着要，小西贝又给她折了两根。刘颖和徐小艳也跟着小西贝学，每人也折了两根柳枝。这几个女孩子站在桥头观赏着大自然的景色，手里拿着柳枝爱不释手，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她们开心地大喊大叫。李小杰是男孩子，他对柳枝不感兴趣，看着几个女孩在那里稍稍停留片刻就催了起来:“各位姐姐妹妹，快走吧，再不走一会上班要迟到了。”听到李小杰在催她们，几个女孩子这才又骑上自行车朝着县城的方向前进。突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滴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哎呀，没带伞。”徐小艳叫道。 “没关系，这点雨不算啥。”小西贝笑道。 前面是一片古老的树林，树木高大参天。雨中的树林弥漫着一股神秘气息。 “这里好像有点阴森森的呢。”王小雪小声说。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雷声轰鸣。王小雪吓得尖叫一声，自行车一晃，差点摔倒。小西贝赶忙伸手扶住她。 “别怕，小雪，我们加快速度离开这儿。” 众人奋力骑行，过了一会，雨渐渐停了。 小西贝发现前面路边上有座破庙，好奇心作祟，她停下车走向庙宇。推开门，里面布满灰尘与蜘蛛网，正中央一尊佛像庄严肃穆。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感觉怪怪的。”徐小艳不安地说。 众人点头，急忙离开庙宇重新上路。很快，城市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大家相视一笑，此次经历又为他们的友谊添上别样一笔。 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小西贝可高兴了，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到工资呢，虽然钱不多，才二百块钱，也是可喜可贺的。 小西贝想着要用这笔钱做点特别的事。她决定请同事们再好好吃一顿。她把想法跟几个小妹小弟一说，大家都欢呼雀跃。 选了个休息日，他们来到县城里新开的饭馆。饭馆布置得古色古香。点菜的时候，他们七嘴八舌，专挑平时没吃过的。饭菜上桌，色香味俱全。大家边吃边聊这段时间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 正吃得热闹，饭馆里突然走进来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看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个人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西贝身上。他径直走向小西贝，众人紧张起来。那人开口说：“姑娘，你身上有特殊的气质，我游历四方，从未见过。”小西贝惊讶不已。那人又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哄堂大笑，猜测这人是不是江湖骗子之类的。饭毕，大家心满意足地走出饭馆。在路上刘颖和姐妹们商量一起去买衣服，大家都刚领了工资，正想着买新衣服呢 ，于是一起往县城繁华地段走去。 他们来到几家服装店聚集的街道，店里琳琅满目的衣服让大家眼花缭乱。刘颖看中一件碎花连衣裙，穿上后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徐小艳则挑选了一套休闲牛仔装，显得干练又时尚。王小雪试了件粉色的毛衣，可爱至极。轮到小西贝时，她在众多衣服中犹豫不决。突然，她看到角落挂着一件复古风格的汉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店员介绍说这是仿照古代贵族女子服饰制作的。小西贝心动不已，穿上后仿佛穿越回古代。其他人看到后都惊叹不已，夸她像古代的大家闺秀。就在小西贝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时，之前在饭馆碰到的那个怪人又出现了。他围着小西贝转了一圈，喃喃自语：“果然没错，这气质与这件衣服相得益彰。”众人疑惑不解，那人解释道：“我是研究古代服饰文化的学者，一直在寻找适合传统服饰的模特，姑娘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小西贝有些受宠若惊。那人邀请小西贝参与一场古代服饰文化展览，小西贝犹豫片刻后欣然答应。伙伴们都为她感到高兴，大家簇拥着她走出店铺 ，夕阳映照下，他们的身影充满活力，未来还会有更多有趣的故事等待着他们。 第3章 月老牵线 在小家电的几个月，小西贝和这几个同事朝夕相处感情逐渐加深，她真想大家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可是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先是李小杰突然辞职，后来王小雪被调到食品部了。几天之内少了两个好同事小西贝觉得真不习惯，每天上班心里空落落的。 没过几天，没想到自己也调到别的柜台去了。 那天戴经理给大家开了个会，百货部人员大调动，小西贝被调到了杂品柜。 即将离开熟悉的小家电柜组小西贝有点不舍得走，但是又要服从领导的安排。 杂品柜在商厦一楼最外边靠近大门的一侧，透过柜台后面的玻璃墙能清楚地看到门外车水马龙的街景。 小西贝到了杂品柜之后，认识了柜组长武姐，柜组里有一个和王小雪是老乡，一个大男孩，叫袁浩子，他比小西贝大五六岁，小西贝就称呼他浩子哥。另一个男同事姓苑，他比小西贝小三四岁，小西贝就喊他小苑。还有两个女孩，张小敏和常文文。 小西贝人实在，又特别爱笑，他们都愿意和她相处，很快大家就熟悉了。 一天，浩子哥把他一位男同学介绍给了小西贝。他这位同学名叫李小虎，长得很清瘦，皮肤很白。小西贝好奇地打量着他，心中暗忖这人和自己以往见过的人很是不同。 李小虎礼貌地向小西贝打了招呼。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小虎常常来找小西贝，有时会给她带来一些古老的诗集，还耐心地解释其中的含义。小西贝乐观开朗的性格，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李小虎略显沉闷的生活。两人之间慢慢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杂品柜的小苑看到李小虎经常到亚细亚商厦来找小西贝，又听说是浩子哥的同学，这关系也不远，决定要撮他一顿。 有一天李小虎又来了，小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小虎的肩膀说：“小虎啊，你看你经常往我们这儿跑，今天是不是该请客吃顿饭呀？”李小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行啊，小苑，你这小子还惦记着呢。” 小西贝在一旁红着脸说：“小苑，你怎么这样呀。”小苑挑了挑眉：“贝贝姐，这多好的事儿啊，咱们可以一起热闹热闹。”周围的同事们听到这话，也纷纷起哄表示赞同。 李小虎大方地点点头：“好，那就今天下班后，咱们找个馆子聚聚。”下班后，一群人来到附近一家特色饭馆。菜上桌后，小苑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边吃边打趣李小虎和小西贝。这时，浩子哥已经为在座的每个人倒满了一杯酒，小西贝不喝酒，倒了一杯白开水。他们几个人开始划拳了，谁输谁喝酒。浩子哥第一个出拳，他大声喊道：“三星照哇。”小苑迅速应对：“五魁首啊。”旁边的常文文笑着拍手助威。李小虎也不甘示弱，握拳喊着：“六六顺呐。”一时间饭桌上气氛热烈非凡。几圈下来，小苑喝得满脸通红，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他却不服气，还要继续玩。 轮到小西贝参与猜拳了，她虽然不喝酒，但兴致很高。她学着他们的样子出拳，口中念道：“四季财哟。”众人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这种俏皮的喊法倒是别出心裁。李小虎看着小西贝，眼里满是宠溺。随着划拳越来越激烈，大家的笑声不断传出饭馆。最后，连饭馆老板都忍不住过来瞧热闹。这场饭局就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下持续着，而李小虎和小西贝之间的感情仿佛也因为这次聚会更加深厚了些，他们偶尔对视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温暖和甜蜜，像是在喧嚣中有着独属于两人的宁静角落。大家欢呼起来，这个夜晚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小虎今年二十二岁，大家都喊他小李。他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家境不好，兄弟姐妹五个跟着一个老父亲艰难度日。但是他聪明好学，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徐州市一所中专，这在九十年代的农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毕业后分配到沛县一所企业工作，在县城租房子居住。 小西贝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人比较朴实，不贪图物质，在与小李的相处中了解到他的家庭状况，心中充满了同情。 在袁浩子的撮合下，小西贝和李小虎确定了恋爱关系。 一天，袁浩子对小西贝说:“田贝贝，你和小李认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把他带回家见见你的父母了？” 小西贝觉得浩子哥说得有道理，可又担心自己的父母嫌他家穷，心中犹豫不决。 袁浩子看出了小西贝的心思，劝了一番。 只要两个人决定发展下去，见双方家人是必然的事，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小西贝答应了袁浩子，决定让他带着小李到自己家去一趟。 那一年田嫂在农村养鸡因为行情不好没挣到钱，可三个孩子都长大了，家里又需要钱，田先生也为家里的生计发愁。他想来想去决定要自己创业，于是让田嫂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到城里来帮忙。那一年，他俩在汉街开了一个小型的装潢店。 那天下了班，小西贝和袁浩子带着小李到了汉街店里，见到了田先生和田嫂。 小李在门外看到田先生出来了，慌忙掏出提前准备的香烟，抽出一支递了上去，田先生接过烟，把他们让到店里，让小西贝倒水。田先生深深地吸了口烟，上下打量着李小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片刻后，田先生缓缓开口：“小伙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谈对象自由，但咱都是本分人家，有些话我得先说在前头。”李小虎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恭敬地回应：“叔，您说。”“我家贝贝虽不图富贵，但我不想她以后吃苦，你可有啥打算？”田先生目光灼灼。李小虎忙挺直身子，“叔，我现在工作努力攒钱，将来一定给贝贝安稳的生活，我也想继续学习提升自己。”田先生微微点头，一旁的田嫂轻轻拉了拉田先生的衣角，小声说：“这孩子看着踏实。”这时，小西贝端着水进来，眼睛不安地看向众人。田先生见状，轻咳一声，“行了，先处着看看吧。”李小虎松了口气，真诚地说：“谢谢叔，谢谢婶儿。”小西贝脸上露出笑容，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屋里的气氛渐渐缓和，而李小虎和小西贝的手也在桌下悄悄牵在一起，彼此眼中满是坚定与希望。 袁浩子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到田先生和田嫂没有什么意见，也放心了。他也和田先生闲聊起来:“田叔，我听贝贝说您的国画非常好，哪天有时间了我也想见识见识……” 田先生答应着，让小袁随时可以跟小西贝到家里来。 见过小西贝的父母之后，小李更加有信心了，他一有时间就联系小西贝。 那天小西贝和张小敏正站在柜台里上货，突然听到有人远远地大声喊道:“田贝贝，有电话！”那时候商厦一楼只有一部公用电话，在食品部那个大门旁边。小西贝听到立刻跑到食品部那边去接电话，原来是小李打来的。 小李说这个周末有时间，约小西贝到公园去玩。 周末那天，阳光正好。小西贝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前往公园。小李早已等候在约定的湖边柳树下，他看到小西贝走来，眼睛一亮。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湖面上波光粼粼。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他们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古装的老者正在亭子里吹奏。小李灵机一动，拉着小西贝走进亭子。待老者一曲吹毕，小李鼓起勇气请求老者借笛一用。 小李手持笛子，略有些羞涩地对着小西贝吹奏起来。曲子虽然简单，却是他专门为小西贝学的。小西贝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感动。 吹奏完后，小李牵着小西贝的手说：“贝贝，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像这曲子一样陪伴着你。”小西贝微微点头，靠在小李肩上。此时微风拂过，周围的花草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祝福。这一刻，他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幸福之中，暂时忘却了外界所有的烦恼与压力。 突然有一天，小西贝对小李说:“我还没到你家里去过呢，我也想见见你的家人……”小李答应了。小西贝为了去小李家专门到服装店买了一条新裙子。等到两人约好的那天，小西贝早早地起床梳好了又黑又长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换上了刚买的那条黑色长裙，上身穿了前几天刚在裁缝铺做的那件米黄色短袖上衣，脚穿一双黑色高跟皮鞋。小西贝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了汽车站。 小西贝到达汽车站的时候，小李宁已经在汽车站门外等候了。 小李家住在离县城很远的农村，坐汽车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镇上的终点站，在那里下车还有大约五里路。 小西贝从小一坐汽车就晕车，这次又要受罪了。汽车从城西出了城之后，道路不像在县城那么平坦了，汽车开始轻微颠簸起来。小西贝感到胸口有一点闷，就让司机开了一点车窗。窗外的风灌进来，稍微缓解了小西贝的不适。但随着路途颠簸加剧，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小李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讲起小时候在村里有趣的故事。 终于到了镇上，下车后，小西贝再也忍不住反胃的痛苦，她走到路边草丛旁边，“哇”地一口吐了很多。小李忙过来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西贝又吐了几口，顿时感觉心里轻松多了，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只是双腿还在发软，浑身没劲。小李扶着她在路边休息了会儿，便朝着村子走去。路上遇到村民好奇的目光，小李自豪地介绍小西贝是他女朋友。 快到家门口时，小西贝紧张起来。小李安慰她后，拉着她走进院子。李家老爹看到小西贝，笑得合不拢嘴，忙着招呼她进屋坐下。李家兄弟姐妹们也围了过来，热情地欢迎她。 小西贝感受到这个贫寒之家满满的质朴和热情，晕车的难受也减轻不少。李家老爹和她聊家常，对她很满意。小西贝望着简陋却温馨的屋子，心想只要和小李相爱相守，再艰苦的生活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听说小李今天要回来，两个姐姐也来了，她们见到小西贝也很高兴，都忙着杀鸡拣菜烧火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非常开心。小西贝也主动帮忙，她知道这里将是她未来的家，心中充满期待。 午饭后，小西贝和小李一起和李家人告别就去了镇上的汽车站。刚上车小西贝又开始难受了，她一路上努力坚持着，不停地深呼吸。小李看着她难受心里也很担心，让小西贝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小西贝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汽车已经进城了。很快到了沛县汽车站，小西贝在小李的搀扶下下了车，她感觉胃里并不像去小李家那一路那么难受，可能是因为路上睡觉的缘故吧。 第二天小西贝又去亚细亚商厦上班了，小西贝刚到杂品柜，张小敏和常文文就凑了过来。“小贝，听说你去小李家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呀？我们可等着吃喜糖呢。”小西贝脸一红，嗔怪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想着喜糖啦。” 这时，袁浩子走过来说：“依我看，也快了。小李那股认真劲，肯定不会辜负小贝的。”小苑也附和着点头。 几天后，李小虎升职加薪了，他兴奋地跑来告诉小西贝这个消息，并拿出一个小玉坠送给小西贝，说是母亲留给他的，如今想把它交给心爱的人保管。小西贝小心地收下，眼中闪烁着泪花。 然而，好景不长。李小虎所在的企业突然面临破产危机，他可能会失业。李小虎变得消沉起来，小西贝则一直在旁鼓励他，表示无论如何都会陪在他身边。 这天，张小敏和常文文又来找小西贝打趣要喜糖。小西贝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等熬过这段艰难时光，一定会有甜美的喜糖分给大家的”。 第4章 喜结良缘 李小虎工作的企业是一个大型的毛纱厂，前几年效益挺好的，自从去年李小虎来到这个厂上班，就经常没活干，工人三天两头放假，最近眼看就要倒闭了。李小虎愁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唯恐小西贝嫌弃他没有稳定工作会离开他…… 一天，李小虎听说县里有一个人才招聘大会，就在沛县歌风小学院内举办。他想去应聘。小西贝说可以跟他一起去…… 他俩那天去应聘的时候，现场有很多刚毕业的学生，招聘单位却没有几家。小李对电石厂感兴趣，他填了一份表格，留了电话号码，招聘人员让回家等通知。那天小李还遇到了几个同学，他们也是来应聘的。小李后来才知道，没有一个人应聘成功的。那些招工单位只是应付县里安排的任务罢了。那一年全国性的经济萧条，许多企业单位开始精减人员，一批一批地开始下岗。小李这个时候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真的好难。小李知道自己机遇不好，就没抱什么希望，又回到毛纱厂上班去了…… 突然有一天，小李接到了电石厂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去上班了，只是有一个条件，要交三千块钱押金。小李家里没有钱，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只好到处给亲朋好友借。他自己凑了一千块钱，还差两千，不知道找谁去借了…… 小西贝也想帮他，可是自己也是刚参加工作不久，每个月的工资才二百块钱，手里根本就没有积蓄，实在没办法就和田先生商量，如果不想办法交三千块钱，小李就没有机会去电石厂了。田先生刚开始做生意，进货的钱都是找熟人从银行贷的款，但是他看着小李和小西贝这么着急，就从进货的资金里拿出来两千块钱交给小李，让他赶快去电石厂上班…… 小李到电石厂之后，领导安排他出差跑业务，他干得还不错，第一个月就得到了厂里的奖励。当时电石厂的效益还可以，眼看小李的工作稳定下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个月，小西贝和小李的恋情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小李和老父亲带着些礼品到了小西贝家。田先生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小李紧张得手心出汗，老父亲先开了口：“田先生啊，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商量下这俩孩子的婚事。”田先生笑着点头：“我看小虎这孩子踏实努力，把小西贝交给他我放心。”小李忙不迭地感谢。然而说到彩礼，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小李面露难色地说自家刚缓过来，确实拿不出太多彩礼。田先生沉思片刻后说道：“彩礼的事咱们不用拘泥于俗套，只要小虎真心待小西贝就行。”大家都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一群工人堵在门口。原来田先生的生意出了状况，货物积压卖不出去，资金周转困难，工人们担心拿不到工钱所以前来讨要说法。小李见状站了起来说：“叔，您当初帮我，现在您有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在电石厂认识不少客户，也许能帮忙销货。”众人听了，眼中燃起希望。 那天，李老爹要了小西贝的生辰八字，从县城回去后，他找人择了结婚吉日，写在一张红纸上，又让小李休息回家时捎来给小西贝送去…… 小李将红纸小心地揣在怀里，带回城里送给了小西贝。小西贝接过红纸，看到上面的结婚吉日，脸上泛起红晕。而此时，小李已全力投入到帮助田先生销售货物之中。他凭借在电石厂积累的人脉，四处奔走，联系各个可能有需求的商家。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一些大客户表示愿意购买部分货物。随着货物逐渐售出，田先生的资金压力慢慢减轻，工人们也不再闹事。田先生感激不已，拉着小李的手说：“小虎啊，你真是有情有义。”小李憨厚地笑了笑。在解决了这个危机后，小李和小西贝的婚礼筹备也顺利进行起来。由于小李家离县城太远，他们两个人都在县城工作没法回去住，但又没钱在县城买房子，只好利用下班时间到处奔走去租房子。他们看了很多地方，最后终于选定了一处房子，他们交了房租，打扫了一下卫生，准备在家结婚回来就住在这里了。田先生店里有木料和板材，也有木工，他选了最好的木料和板材让木工给小西贝打了一套家具，又找他一个多年干油漆的表弟给刷上清漆，给小西贝当嫁妆。田嫂回老家买了几包喜糖让田奶奶找了两个大婶帮忙给小西贝缝了六床被子，又在街上买了一些结婚时用的小物件。小西贝下了班又抽时间到街上买了一束花和一对红蜡烛，还有红纸。结婚前几日，小李从老家回来拿了五百块钱给小西贝，说是让她买衣服的钱。小西贝接过钱和小李一起到街上买了两身衣服。一身是给小李准备的西装，结婚那天穿的，另一身是一套大红色套装，是小西贝给自己准备的嫁衣。小西贝又给小李买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红色领带，又每人买了一双皮鞋。他们还给亲朋好友发了请帖。结婚前一天晚上，小西贝请同事们在酒店喝了喜酒，百货部的员工都去了，部门经理也去了，坐了满满两桌，大家都说小西贝家摆的酒席好，还有甲鱼，当时二百六一桌的酒席真的算很高的档次了。回到家之后，小西贝想起红姑结婚时奶奶给她剪纸贴嫁妆上又喜庆又漂亮，于是自己拿出红纸用剪刀剪了起来。小西贝和田奶奶一样心灵手巧，她以前没剪过，就凭想象随便剪了一会，一个个红喜字就剪好了，一只只蝴蝶栩栩如生，又剪了一些对衬的花样图案，全部装饰在嫁妆上，真的很好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小西贝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婚礼当天，阳光明媚，小李早早起床去理发店整了个发型，又租了几辆轿车，他穿着小西贝给他选的西装和皮鞋，手里捧着鲜花，带着几个提前找好的女孩子，激动又兴奋地到小西贝家去迎亲。袁浩子也一路跟随，并且还负责在路上放炮，按照当地风俗，婚车每到十字路口就要往车外扔几个炮仗。小西贝早早起床就让小茜儿陪着去了照相馆，还是以前和小茜儿一起来拍朦胧照的那家，她要在这里盘头化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来盘头的新娘有好几个，化妆师一个一个地帮她们打扮着。小西贝等了好大一会才轮到自己，这时王小雪、徐小艳和刘颖还有张小敏都到照相馆来找她了。小西贝是今天早上化妆的最后一位新娘了，化妆师耐心地为她精心打扮，盘好头发之后在上面插上几朵玫瑰花和满天星，又配上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蝴蝶。小西贝带着众姐妹回到家，看到有好多亲戚已经来到了，她忙一一打招呼。进了卧室，小西贝换上那套大红色套装，穿上新买的皮鞋。小茜儿拿出从同学那里借的彩色照相机为小西贝拍照，几个姨妈和姑姑也和小西贝合了影。过了一会门口响起了鞭炮声，大家都出门观看，是小李他们迎亲的人已经到了。进家之后，袁浩子为小西贝的家人拍了全家福，又让小李和小西贝站在一起与亲戚们合影。过了一会田嫂说天不早了，别错过了吉时，该上车了。小西贝说怕路上晕车得带几个桔子，于是小茜儿赶紧到门口买了一包桔子。亲友们围着小西贝纷纷送上祝福，祝她和小李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田奶奶告诉小西贝到老婆婆家要尊老爱幼，勤俭持家。田嫂舍不得女儿出嫁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婶子和大嫂走过来搀扶着小西贝说上车吧，然后小西贝就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花车。随着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婚车缓缓移动，小西贝和小李带着亲友们的祝福向着幸福出发了。接下来田先生和田嫂带着亲友们到酒店去吃酒席，韩先生和夫人也来了，还有田先生的一群拜把子兄弟，一共摆了三十桌。说来也奇怪，那天小西贝竟然没晕车，以前不管出门去哪儿只要坐汽车就晕车。她和小李还有两个伴娘坐一辆车，一路上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小西贝从没见过像今天晴得这么好的天气。而刘颖却难受了一路，她和袁浩子在一辆车上。看来晕车也是受心情的影响的。到了小李农村的家，远远就看到门口站着好多人。当婚车停到了家门口，人群欢呼起来。小西贝隔着车窗看到小李毛纺厂的几个同事也来了，他们站在人群里也在翘首往花车这边看。小李用托盘端着香烟喜糖请新人下车，两个伴娘拿了烟和糖不同意，让他回去带拿一趟，并且围着花车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小李为了娶到漂亮的新娘只好同意了，众人都被小李引得哈哈大笑。等到小西贝下了车，按照当地习俗跨火盆进了家门。院子里早已摆好了香案，桌上放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堂屋上方贴着几张红纸，上面写的是结婚典礼几个大字。在司仪的指挥下，两人开始拜堂。一拜天地，感恩上苍眷顾；二拜高堂，答谢父母养育之恩；夫妻对拜之时，两人目光交汇，满是深情。礼成之后，便是宴请宾客。乡亲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间尽是对新人的祝福。晚上，闹洞房的环节更是热闹非凡，年轻人想出各种有趣的点子捉弄新人。折腾了许久，众人散去。小西贝和小李疲惫却又幸福地相拥。他们看着简陋却充满温馨的新房，心中感慨万千。小李轻声对小西贝说：“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你。”小西贝靠在他肩上，点头回应。窗外月光洒进来，照着这对新婚夫妇，他们的新生活就此开启，未来虽充满未知，但此刻的幸福却是实实在在的。 第二天一大早，皮蛋租了一辆车就到小李家去接小西贝了。那天早上，小西贝起床后给小李的父亲磕了头，叫了一声爸爸，然后李老爹给了她四百块钱，算是改口费。李老爹还说不要嫌少，大嫂二嫂结婚的时候也是给四百，都一视同仁。小西贝通情达理，怎么会嫌少呢？她接过钱，还不忘感谢李老爹。很快皮蛋就到了，小西贝跟着皮蛋租的车回了县城。第三天是再把小西贝送到小李家去的日子，皮蛋找了几个能喝酒的兄弟一起前往，有一个表哥，一个师兄，一个仁兄弟，加上皮蛋一共四个人，他们一起开车去送小西贝。按照农村当地风俗，小李找了几个能喝酒的堂兄弟陪客人，有他两个亲哥哥，还有他大娘家的两个哥哥，加上小李和他大姐夫，一共六个人，和皮蛋他们四个正好十个人坐一桌。这一桌全是男士，在农村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小李拿出婚宴上用的好酒，厨师做了一桌和结婚酒席上一样的菜，他们十个人尽情地喝起酒来。结婚时小西贝二十二岁，皮蛋比她小四岁，当时十八岁，他个子高高的，圆圆的脸上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他浓眉大眼，耳垂又大又厚，小李村上的人见了都夸他，都说田贝贝的弟弟长得真好，真俊。结婚第四天一大早，小西贝就回去上班了，结婚一共请了四天假，结婚的前一天就请假了。小李没回来之前，小西贝仍住结婚前自己的小床。小李还要过两天才能回去，他要帮家里处理一下结婚摆酒席用的东西，租的桌子凳子要给人家送去，借的蒸馒头的笼也要还给人家，还有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全部处理完才能去上班。几天后小李回到县城，他和小西贝一起去了新租的房子，开始过上了虽不富裕但充满温馨的生活。房东是一个抗美援朝的老英雄，他姓刘，人很好。小李和小西贝都喊他刘大爷。他和老伴，他儿子儿媳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孙女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小西贝和小李和他们一家人相处得特别好。小李在电石厂继续努力工作，小西贝也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耕耘，日子虽清苦也其乐融融…… 第5章 初为人母 小西贝刚结婚不久，亚细亚商厦突然倒闭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拿到，部门经理让员工们选柜台里的东西抵工资。小西贝拿了一个皮箱，几只不锈钢饭碗，两把剪刀。 失业后小西贝天天在家，小李则每天去电石厂上班，晚上回来，有时候出差好几天不回家。 没过多久小西贝感觉胃里有点难受，吃不下东西，就像晕车时一样，小李问她是不是受凉了，她说没受凉。小李看她连续几天不见好转就带她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她怀孕了。 听到怀孕的消息，小西贝既惊喜又忧愁。惊喜的是自己即将成为母亲，忧愁的是现在家庭经济状况不佳。小李知道后却很开心，他紧紧握着小西贝的手说一定会努力赚钱养家。 可是孕期反应越来越强烈，小西贝常常呕吐不止，闻到油烟味就难受得厉害。家里的积蓄因为小西贝无法工作和之前亚细亚商厦欠薪变得捉襟见肘。小李为了多挣钱开始加班加点，然而过度劳累让他也疲惫不堪。 一天，小西贝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张古老的药方，上面记载着一些缓解孕吐的古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小西贝按照方子抓药调理。神奇的是，她的孕期反应真的减轻了不少。这仿佛给这个艰难的家庭带来了一丝希望，小李更加坚定了努力工作的决心，而小西贝也开始盘算着做点力所能及的手工活补贴家用。 小西贝找邻居借了些针线布料，开始做起了鞋垫。她小时候跟奶奶学过刺绣，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她绣出的鞋垫花样精美，色彩鲜艳。小李看到后赞不绝口，还把鞋垫带到厂里分给工友看，工友们纷纷表示想买。于是小李便接下了订单，把需求告诉小西贝。小西贝干劲十足，日夜赶工。随着订单增多，收入渐渐稳定下来。 可好景不长，当地官府听闻此事，以没有经营许可为由要取缔小西贝的手工生意，并要处以罚款。小李和小西贝苦苦哀求，诉说家庭困难，但官府不为所动。正当他们绝望之际，一位路过的老中医认出了小西贝曾用的古方。原来老中医一直在寻找此方失传的部分，他感激小西贝保留了古方，出面替他们向官府解释求情。最终官府不仅免除了罚款，还特批小西贝可以继续售卖手工制品。从此，小西贝的手工活越做越大，家庭经济状况逐渐改善。 小李有一个本家的大爷爷和大奶奶在县城做食品生意，小李经常带小西贝找大奶奶聊天，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大奶奶。他们一家人都特别好，对小李和小西贝也很关心。有一天小西贝想吃大爷爷卖的花样馒头，小李下了班就去他家去要，可是花样馒头已经卖完了，小李只好空着手回来了。第二天一大早，小李上班刚走，大爷爷就来了。小西贝见大爷爷到自己家来，赶快迎上去问道:“大爷爷，您怎么有空来玩？您有啥事吗？”大爷爷笑呵呵地说:“孙媳妇，我给你送花样馒头来了。昨天小虎去我那儿，说你想吃这个，碰巧了刚卖完，昨天你没吃到，今天早上刚蒸出来我就给你拿了几个送来了，还滚热呢，你快吃吧。”小西贝看着这么大年纪的大爷爷专门跑一趟来给自己送馒头，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听说怀孕期间听胎教音乐将来小孩聪明，于是小西贝买了磁带，天天用录音机播放音乐。一日，小西贝正在家中一边听着胎教音乐，一边缝制手工品。突然，一阵悠扬的古乐从胎教音乐磁带中传出，这声音空灵而美妙，与寻常听到的曲子截然不同。小西贝心中诧异，反复倒带倾听。 当晚，小西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位古装女子怀抱古琴，自称是古琴和这曲谱的守护者。她说这曲子本是宫廷秘制的胎教之音，遗失多年，感谢小西贝将其重现于世。女子还赠予小西贝一枚玉佩，称此佩可保胎儿平安顺遂。 醒来后的小西贝反复想着刚才做的那个梦，觉得太清晰了，和真的发生过一样。自那以后，小西贝每次播放这首曲子时，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欢快地踢动。 每天吃过饭在家没事，小西贝就会出去到外边散散步，晒晒太阳。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肚皮上开始出现了紫色的妊娠纹，以前的裤子穿不下了，田嫂用黑色平绒布为小西贝做了两条肥裤子，腰上用的松紧带。每次小西贝出去，路上遇到她的人经常会有人问，是不是双胞胎，小西贝就告诉他们就一个，不是双胞胎。算着日子已有八个月了，小西贝对小李说该准备小孩出生穿的衣服了。小李趁休息的时候回了一趟农村老家，让家里人给小孩做衣服。没过几天，大姐，大嫂，二嫂一起到县城来了，他们带来了一身小棉衣和两个婴儿用的襁褓，还挎了一篮子鸡蛋。小西贝买了鱼和肉，做了很多菜，她们吃过饭就回去了。小西贝知道不久就要生孩子了，她到妇幼用品店买了一个奶瓶和一些尿片，又撕了几块尿布，用开水烫过晒干备用。小李有时间还带小西贝到人民医院去找妇产科医生检查，小西贝血压不高，一切正常。小西贝深知，这一切也许是命运的奇妙馈赠，那首神秘的曲子，还有一路以来的种种奇遇，都如同繁星点缀了他们原本困苦的生活。 小西贝租房子的地方离田先生的住处没有两里路远，离汉街的装潢店也不过两三里路。平时小西贝出门不知道去哪里玩就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去。那时候田先生负责的老年活动中心里那个图书室关门不营业了，领导把书都当废品卖了，空出来三四间屋，田嫂到城里来了之后，他们就搬进去住了，矿上没有人管，后来在宿舍楼还分了一间宿舍。 田嫂经常留小西贝跟她吃饭，还嘱咐她把小孩的衣服襁褓收拾好，只要身体有反应就去医院。 小西贝每天算着离预产期还有多少天，一天一天地盼着孩子出生。到了预产期那天，小西贝一点动静也没有，又等了两天，夜里睡觉感觉肚子有点轻微的疼痛，但是不明显，只是隐隐约约的一点感觉。小西贝没起床，想等到天亮之后再去医院，这一夜躺在床上也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小李骑脚蹬三轮车带小西贝去了人民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快生了，让小李办住院手续。小李赶快给田嫂打电话，不巧田嫂跟田先生到徐州进货去了，她说昨天看着还没动静呢，心想进点货当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巧，小西贝这就住院了。田嫂挂了电话立马往回赶，她搭了一辆徐州到沛县的大巴车。这边小李办好住院手续又给两个嫂她们打电话，希望老家能来个人帮忙。午饭时分，大姐和大嫂一起到医院来了，田嫂也到了。这一会小西贝又没啥感觉了，只躺在床上等着。小李到医院门囗给几个人买了快餐，大家吃了饭都待在病房里说话聊天。 到了晚上，小西贝的肚子开始阵痛了，刚开始疼得轻，间隔时间也长，小西贝说等一会疼得厉害了再去找医生。小李提着保温桶赶快到门口又买了些咸汤，让小西贝再吃点东西，一会身体好有力气。小西贝喝了之后继续躺床上等着肚子痛。小西贝不停地看手表，两次疼痛之间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疼痛感也非常强了，她说现在该去找医生了。于是几个人一起扶着小西贝到了医生办公室，检查后马上就进了产房。小西贝忍着疼痛使劲用力，半小时之后，在助产士的帮助下，终于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女婴。抱回病房之后，大嫂不停地夸，说这个小女孩长得好看。当时已经半夜了，病房外边走廊的门已经锁上了，来的人多没地方睡觉，田嫂想回家也回不去，几个人只好在病房里将就半夜。第二天小李就办了出院手续，租了一辆中巴车带小西贝回了农村老家。 按照当地风俗，生孩子坐月子不能住在别人家里。小西贝租房子住的，房东肯定不让住他家，所以到老家去坐月子，满了月再回来。 这一个月是小西贝最难熬的日子。在这一个月中，小西贝吃了不少苦，农村条件差离集市又远，小李家庭贫困，母亲又不在了。没有人伺候小西贝坐月子，每顿饭必须自己做饭吃，不做就饿着。当时家里就一个煤球炉子，小西贝每天戴着帽子自己煎鸡蛋饼吃，小李不会做饭他也不学。李老爹吃过饭就出去闲逛，不帮忙洗尿布，生了个丫头他不在乎，看不出他有一丝的高兴。那时候小西贝白天能吃饱，小孩白天爱睡觉，很少哭闹。但是每天夜里小西贝就很饿，奶水也没有了，小孩每天半夜都会哭。小西贝说要不晚上留点饭夜里热热再吃，小李说那样太麻烦了，小西贝夜里饿了只好喝一杯红糖水。每天半夜小孩吃不饱就吸着奶头不松口，小西贝的皮肤被吸破了，疼得难受，就让小李到村卫生室买了一支红霉素软膏抹点药。这样坚持了二十多天。小李的家人没有一个想办法给小西贝催奶的，小西贝受罪，小孩也跟着挨饿。每天都是小西贝自己为小瑾瑾换尿布，没有人帮忙。小瑾瑾的屁股起了尿疹，通红一片，小西贝心疼却毫无办法，每天只给她换尿布，看着小瑾瑾受罪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孩半个多月了还没有名字呢，小西贝找了本字典，天天没事就翻着看，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听。她想了几个名字问小李怎么样，结果他都说重他亲戚的名，重一个字也不行。小西贝怎么知道他许多亲戚的名字呢？后来小西贝就不起名字了，随便你们叫什么名字吧。后来小李说就叫瑾瑾吧，于是小婴儿有了自己的名字，大名就叫李瑾。在这二十多天里，田嫂坐汽车来过两次，每次都买几条鲫鱼带来让小西贝煮鱼汤喝，每次都匆匆回去，店里忙不能离人。到坐月子的第二十三天，皮蛋来了，他租了一辆面包车把小西贝接走了。一路上小西贝抱着小瑾瑾别提多高兴了，心想终于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回到县城之后，小西贝就和田先生一家住一起，田嫂每天给她做饭吃。小西贝的奶水多了起来，小瑾瑾夜里再也不哭闹了，几天之后给她换衣服，一看身上肉肉的，明显比在老家时胖了。再想想在小李老家过的那二十多天，小西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真的有种痛定思痛的感觉。 满月之后，田嫂把两块砖烧热，放在小西贝腰部两侧，给她用益母草煮了鸡蛋，然后让她趁热喝完躺在床上别动，又盖了两床大厚被，让小西贝出汗。田嫂说坐月子容易落下病根，一定要出汗才行。小西贝听妈妈的话一直捂在被窝里，果然不一会就出了一身汗。这时候小瑾瑾醒了，听到小孩的哭声小西贝顾不上那么多，赶快从热被窝里爬出来穿上袄到另一个床上去抱小瑾瑾。 满月之后，小西贝啥活都干，那时已经是数九寒天，非常冷。小西贝每天用刷子洗尿布，再打开煤球炉子用火烤干，然后一个一个叠起床放在床头上，用的时候怕小瑾瑾沾到尿布会凉，就放在自己身上先暖热再给她用。那年冬天下了大雪，小西贝就蹲在雪地上给瑾瑾洗尿布。 后来田奶奶在老家做了两条小棉裤让人捎来了，小西贝就给小瑾瑾穿上了棉裤，然后继续垫上尿布，外边再用襁褓裹一下，这样抱起来小孩不会冷。后来小西贝又自己研究棉袄棉裤是怎么缝的，经过几次拆了缝，缝了拆，小西贝终于学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愁小孩没衣服穿。小西贝每天在家照顾小瑾瑾，提水，做饭，洗衣服，洗尿布，喂奶，缝棉袄棉裤…… 当时小西贝年仅二十三岁，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俗话说为母则刚，小西贝有了女儿李瑾之后，已经坚强得像一个变形金刚了…… 第6章 历经磨难 小西贝在那一个冬天为了养育小瑾瑾吃了不少苦，自从听说抹芝麻香油可以治疗尿布疹之后，小西贝每天给小瑾瑾在晚上睡觉前用温水擦洗之后就往她屁股上涂抹一层香油，果然很有效果，还可以起到隔离作用。在小西贝的精心照料下，瑾瑾的皮肤很快就好了。 小西贝每天不忙的时候就会唱儿歌给小瑾瑾听，她虽然小，听不懂歌词，但是小西贝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听妈妈唱歌她很乖。 小瑾瑾两个多月的时候，一天早上突然发了高烧，田嫂赶快抱着她到医院去。医生给她打了一支退烧针，当冰冷的针管子猛地扎到她娇嫩的皮肉时，小西贝听到“哇”的一声惨叫，顿时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可怜的孩子啊，你这么小，这还是第一次打针呢。小西贝太心疼了！那时小西贝也感冒了，还咳嗽得不轻，那天医生给她娘俩都挂了水。到过年的时候小瑾瑾刚满三个月。那一年特别冷，小西贝担心小孩太小回老家不方便就没回小李老家去过年。 年三十晚上，小西贝帮田嫂在厨房干活，小瑾瑾就让小茜儿看着，没想到那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三个月的小瑾瑾竟然看了三个小时。田嫂在店里忙，过年没时间准备吃的，年三十晚上她蒸了许多馒头和包子，小西贝一直在帮忙，直到全部蒸完。听小茜儿说小瑾瑾一直盯着电视看，看到电视上的人唱歌她的小嘴也一张一张的。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都夸小瑾瑾与别的小孩不同。 大年初一那天，田先生一家人都回老家去给长辈们拜年了，小李也要陪家人过年，就回了他自己农村的家，只留下了小西贝和小瑾瑾。一直好几天都没人回来，小西贝天天待在冷清的房间陪着孩子，在别人都开心的日子里倍感孤独。 几天后田嫂他们都回来了，小李也回来了。 小李在老家遇到了一个老同学，他在广东打工过年回来了。小李听他说在广东打工挣的钱比在家领的工资多，小李心动了，也想跟他一起去。他回到县城第一件事就和小西贝商量，想趁现在年轻到外边闯一闯。小西贝才二十三岁，带小孩不容易，小瑾瑾还不满一百天，小李就要出去打工，她怎么能放心让他去呢？小西贝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小李坚持自己的想法，仍要走。他又和小西贝商量:“贝贝，你弟弟现在还没结婚，你住在这里没有人说啥，你就坚持在娘家住两年，我出去闯闯，回来咱买套房子，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如果现在不出去，过几年你弟弟娶了媳妇，你就不好在这里住下去了……” 小西贝觉得小李说的似乎有道理，就同意了。 小李又说小瑾瑾还差两天就满一百天了，咱们去照相馆提前拍百天照吧，照片洗出来好带着，想小瑾瑾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小西贝觉得提前两天拍照也无所谓，就在小瑾瑾穿的棉衣外边又穿上了一身新毛衣，然后把她抱起来一家三口去了照相馆。 照片两天就取出来了，小瑾瑾拍得很漂亮。小李拿了两张，带了两身衣服就走了。那天大年初九，农村风俗，三六九，往外走。凡是出门打工的就选初三初六初九这样的好日子。小李说到年回来，小西贝懂得，这意味着漫长的一年只能两地分居了，以后要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家里的一切事务都要自己一个人处理。小西贝和房东退了房子，从此就住娘家，田先生一家白天都在店里，只有小西贝带着小孩在家，她就每天自己做饭吃。 小李走后，小西贝就忙着到派出所给小瑾瑾上户口。连续去了好几趟才弄好，每次都有很多人排队，小西贝只好在那儿等。没有人看孩子，她总是趁小瑾瑾睡着的时候把她锁在屋里，然后就去派出所，等到回来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小孩的哭声，小西贝慌忙跑过去开门一把抱起来，小瑾瑾立马就不哭了。 小西贝看着怀里的小瑾瑾，心中满是愧疚。但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在瑾瑾四个多月的时候，她又生病了，小西贝一个人抱着她到医院看病，医生看过之后说要挂水，先做p试。等到挂水的时候，医生让小西贝把孩子放在台子上躺着，然后从头上扎针，小西贝帮忙扶住小瑾瑾，不让她乱动，小瑾瑾吓得“哇哇”大哭，小西贝顾不得心疼孩子，只能配合护士，看着那个针头扎到小瑾瑾头上的静脉血管里。等到护士贴好胶布，小西贝才把孩子抱在怀里，给她喂奶，小瑾瑾这才不哭了。 一日，小西贝正哄着小瑾瑾入睡，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小西贝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个云游四方的老郎中。小西贝心想，让老郎中给小瑾瑾看看也好，说不定能让孩子身体更壮实些。老郎中看了看小瑾瑾，捋捋胡须说道：“此女娃面相不凡，只是命途略有坎坷。”小西贝一听心里一惊。老郎中又说：“不过无妨，只要悉心照料，日后必成大器。”说完便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 小西贝按照方子给小瑾瑾调理饮食。随着时间推移，小瑾瑾越来越聪明伶俐，长得也越发可爱。小西贝虽独自一人照顾孩子辛苦，但看着小瑾瑾的笑脸，就觉得充满力量。她时常望着远方，盼着小李归来，想象着未来一家三口团聚后的幸福生活，而小瑾瑾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思念，小手紧紧抓着小西贝的衣角，仿佛在给予安慰。 后来，田先生的装潢店生意不好，他把材料处理了之后，退了房子。当时他在煤矿已经办理过退休手续了，恰好徐州市里有人聘请他，就和田嫂一起去了徐州，家里那三亩地里还种着庄稼，只种玉米、水稻和小麦，不种菜了。到农忙时田嫂就会回来。当时小茜儿已经到南京去上大学，皮蛋上初中时不好好上学成绩一落千丈已经退学了，当时在一家餐馆做料理。 小西贝在县城住着也是一个人带小孩，还不如回老家呢。小西贝考虑着，小李老家只有一个老父亲，哥嫂都分开住，小西贝不想去他老家。小西贝想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那个家，现在那个院子闲着，田嫂种的庄稼也没有人管理，不如回去住，帮着管理一下地里的庄稼。 小西贝决定回自己的老家，她也想自己的爷爷奶奶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小西贝锁好门，就推着婴儿车到汽车站去了。上车的时候她让售票员帮忙把小车折叠起来，一路上抱着小瑾瑾，心里有一个美好的田园梦。她忘不了陪自己长大的那块菜地，还有从小居住的房子和那个开满鲜花的小院子。小西贝想象着回自己农村老家的生活，肯定是非常舒适的，在那里还可以陪田爷爷田奶奶，那里还有小叔婶子和自己的堂弟堂妹。在老家还可以无拘无束的，不用像在商厦上班那么多规矩。农村人都很淳朴，没有城里人的虚伪和狡诈。在小西贝的心中，农村老家就是一个幸福圣地。 在村东矿工宿舍门口下了汽车，小西贝就推着小车带小瑾瑾往平安村走去。 小西贝远远就看到自家的小院，心中满是激动。走进院子，爷爷奶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婶子更是快步上前接过小瑾瑾逗弄着。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村里传出流言蜚语，说小西贝没男人在身边，还带着个娃，定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小西贝委屈极了，却不知如何辩解。 这天夜里，小西贝独自落泪时，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她警惕地拿起棍子，打开门发现竟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小西贝心生怜悯，将小鹿带进屋包扎伤口。 自那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村里再也听不到关于小西贝的坏话。那只小鹿肯定是有灵性的，它知晓小西贝的善良与不易，暗中庇护小西贝。 小西贝安心地在老家生活着，一边照顾小瑾瑾，一边等待小李归来，相信终有一天会迎来团圆美满的生活。 小西贝一住就是大半年，她在院子里的压水井上装了个水泵，只要插电瞬间就能接满一大缸水。这样，每天也不用提水了，洗衣服洗菜都特别方便。 那时，小原原已经有十几岁了，婶子家还有一个女孩叫毛妮，有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小二子。这三个孩子对小西贝也很好，他们放学回来就会找小瑾瑾玩，特别是毛妮，天天抱着小瑾瑾，像猫衔老鼠似的。 那时候小黑还在，它已经长成一只老狗，那一年小西贝住在那里的时候小黑还生了三只小黄狗。 小瑾瑾从五六个月在老家慢慢长大，慢慢地学会喊妈妈了。她很聪明，一教就会，听到小西贝和小原原毛妮他们都喊爷爷，她见了田爷爷也开口喊了一声爷爷。没有人教她喊爷爷，她自己就听会了。后来小瑾瑾又学会了喊爸爸，喊舅舅、姨姨……邻居们都喜欢这个住姥姥家的小女娃，都夸她聪明…… 一日，小西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正在院里晾晒衣物，突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她好奇地张望，只见一群官兵模样的人骑着马进了村子。村民们纷纷围上去询问何事，原来朝廷下令要征集年轻力壮者修建宫殿，每家都需出一人。小西贝心中担忧，家中小叔已被选中。 当晚，小鹿再次出现，它竟口吐人言，告诉小西贝不必惊慌，它能化解此事。小西贝惊得瞪大双眼。当官兵前来带人时，小鹿现身化作一团迷雾笼罩全村。官兵们迷失方向，绕了几圈后灰溜溜地离开了。村民们都把小鹿当成祥瑞之物，对它作揖磕头。官兵走后，小瑾瑾和毛妮就跟小鹿一起玩耍。突然院子里有孩子们的喊叫声，小西贝这才醒了，她回想一下，感叹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多么祥瑞的梦啊！小西贝让毛妮看着小瑾瑾，自己慌忙去厨房下了一些面条，匆匆忙忙吃了一碗。小西贝每天就要这样利用时间，有人帮忙替一会就得赶快吃，否则自己带着小孩连饭都不好做。 一有空小西贝就到地里去看看庄稼，她发现东南地里插的水稻该打农药了，就让田奶奶看孩子，背着田嫂买的喷雾器就去打药，一桶水灌满背在身后很重的，小西贝咬咬牙坚持一会就喷完了，接着再到沟子里去灌第二桶，第三桶，直到把所有水稻全部喷一遍，才能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往回赶。到家先用提前在屋顶晒的水洗澡，再找田奶奶把小瑾瑾抱回来。打过药之后，水稻长势变好了，小西贝的脚丫子却被稻田地里的脏水沤烂了，不知道的一看很像是生了脚气。过了几天田嫂从徐州回来了，看到小西贝的脚沤成这样，心疼地给了她五十块钱，小西贝不舍得花，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上班挣钱了，得省着点。有一天下起了雷阵雨，小西贝到村后玉米地里看了一下，有好多缺苗的，趁下雨剔了旁边多余的小苗正好可以栽，于是赶快回家找人看孩子。那天碰巧皮蛋也回来了，她就让皮蛋一起去栽玉米苗，可皮蛋不愿意去，让他看孩子他也不看，自己跑到邻居家打牌去了。小西贝喊他，他不走，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栽玉米苗，把小瑾瑾交给了田奶奶。小西贝从南头栽到北头，一中午栽了好多棵玉米，心想秋天能多收很多大玉米棒子，今天干这些活值了。回到家之后，小瑾瑾不停地哭，小西贝问小二子怎么了，中午小瑾瑾在家没事吧？小二子说没啥事。小孩从来没这样难缠过，小西贝心想肯定有啥事，于是又问田奶奶。田奶奶说实话了，刚才忙着去做饭了，让小二子看的孩子，他没看好，小瑾瑾一头栽地上了。小西贝摘下小瑾瑾的遮阳帽，果然在额头上方有一块红红的痕迹，当时皮肤没破，第二天那个红的地方变成褐色的了，结了一个痂好多天才掉的。后来小西贝带小瑾瑾在照相馆拍照片的时候，又给她戴上了太阳帽，这样看不出来。照片取出来之后，小西贝给小李又写了一封信，把照片装在信封里寄到广东去，让小李看看女儿又长大了。掰玉米棒子的时候，小西贝又想起为了栽玉米苗没看好小瑾瑾，摔那一下可不轻，忽然又心疼起来，她对田嫂说:“你们种玉米的时候种的太稀了，好多缺苗的，我栽了一中午。”田嫂说他们故意种稀的。小西贝想想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就默默地继续帮忙掰玉米棒子。后来有一次小瑾瑾拉肚子，小西贝带她回了县城，几天时间就瘦完了，一点精神也没有。小西贝一个人天天抱着她去医院，自己犯难就不用提了，关键是小孩受罪，小西贝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医生的天天抱着她去挂水。有一次小李来信了，寄过来一千块钱，还专门嘱咐要给他老父亲五百。小西贝就带着小瑾瑾坐汽车去了一趟小李的老家，把五张通红的百元大钞掏给他父亲，自己留五百当生活费。那一年小西贝没买过肉，她只买鸡蛋给小瑾瑾吃，自己天天随便煮一碗面条就行了。小李临走时给她立了规矩，这一年他不在家，要求小西贝每花一分钱都要记账。小西贝专门找了个小本子，详细记录了每一次买东西的开支。后来李老爹拿到小李打工挣的钱心里过意不去，又打了一袋面粉，带着自己种的一包大蒜给小西贝送来。小西贝那天花了五十块钱买了好菜招待李老爹，这五十块钱也能买一袋子面粉了，还花不了呢。那是这一年来小西贝唯一买过的一次肉，平时她都是吃白菜、丝瓜、南瓜、豆角，这些家门口都有可以天天摘，不需要花钱。转眼小瑾瑾已满一岁。这天，小西贝收到小李来信，信上说他和领导吵架不干了，即将归家。小西贝满心欢喜，她站在村口那棵老树下，翘首以盼。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小李的身影出现在路的尽头，小西贝抱着小瑾瑾飞奔而去，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小李在广东干了将近一年，每天要搬二百斤重的大桶油漆，很辛苦，为了每个月七百五十块钱，他坚持了这么多天。小西贝劝他，不干就不干呗，那个活也不好干，长期闻油漆味对身体也不好，回到家再干别的。小李说也是，他自己也想开了，准备再找下一份工作。 这一年除了花销还剩下三千五百块钱，小李带回来了。这在当时农村已经能赶上几年的粮食钱了。小茜儿正准备交大学的学费呢，田嫂卖了稻谷和玉米还要到镇上去贷款，小西贝就把小李刚带来的钱全拿出来了，她交给田嫂，让妹妹先交学费要紧…… 第7章 艰苦创业 小李从广东回来之后，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小西贝看到家里的困难忧心忡忡。小瑾瑾嗷嗷待哺，妹妹小茜儿在南京上大学需要学费生活费，父母又没有存款，不想办法挣钱是不行的。 小西贝在家里苦思冥想后，突然想到村子西边那片树林。她记得以前曾见过一些野生蘑菇，既然野生蘑菇能够生长，那为何不尝试人工种植呢？于是，小西贝立刻行动起来。她先是跑到村子里的图书馆查阅各种关于蘑菇种植的书籍，又向邻村有经验的老农请教。经过一番努力，她整理出一套初步的种植方案。 接下来，小西贝用仅有的一点积蓄购买了蘑菇菌种和简单的工具设备。她将自家后院开辟成了一个小小的蘑菇种植园。每天悉心照料，浇水、控制温度湿度。日子一天天过去，第一批蘑菇终于冒出头来。小西贝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拿到集市上去卖。没想到，因为她的蘑菇新鲜可口，很快就销售一空。这给了小西贝极大的信心，她决定扩大规模，让蘑菇种植成为家庭脱贫致富的希望之路，也相信不久就能解决家中面临的诸多经济难题。 小西贝要扩大规模，可资金却成了大问题。正当发愁时，小李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原来小李虽然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但他在广东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人看好蘑菇种植项目愿意投资。有了资金注入，小西贝租下了村子西边更大的一片林地。 然而，麻烦接踵而至。周边的村民们看到小西贝种蘑菇赚钱，纷纷效仿，市场一下子竞争激烈起来。小西贝的蘑菇销量受到冲击。但小西贝并没有气馁，她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独特蘑菇品种——松露。这种蘑菇价值极高，如果能成功培育，必定能脱颖而出。 于是，小西贝再次一头扎进研究中，不断调整土壤成分、温湿度等条件。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成功培育出松露。她的松露以高品质吸引了高端餐厅和国外买家，价格一路飙升。小西贝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带领全家摆脱了困境，还带动了整个村子走向富裕，而她的蘑菇产业也成为当地一张独特的名片。 可好景不长，没想到下一季的蘑菇种植就出现了问题。原本茁壮成长的松露，开始大面积枯萎。小西贝心急如焚，仔细检查每一处环节。她发现水源似乎被污染了，顺着源头找去，原来是上游新开了一家工厂，废水排放没有处理好。小西贝带着乡亲们前去理论，可工厂老板态度强硬。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小瑾瑾的哭声给了小西贝灵感。她想到可以借助舆论力量，便让小李去找他那个当记者的同学拍摄了松露现状以及工厂排污的视频发布到沛县新闻报纸上一时间引起广泛关注，政府部门介入，责令工厂整改并赔偿损失。 小西贝利用赔偿金改善种植园设施，重新引进优质菌种。同时，她还与科研机构合作，开发出一种新型的松露保鲜技术，可以使松露保存更久并且营养流失极少。靠着这项技术，小西贝的松露不仅在国内畅销，更是打开了国际市场，她的蘑菇种植事业蒸蒸日上，村子也变得更加繁荣。 小西贝为了创业每天忙碌着，身体渐渐吃不消。长期的劳累和压力让她最终累倒了。家人赶忙将她送到医院，医生诊断后表示她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此时，小李挑起了大梁，他按照小西贝之前的规划管理种植园。但小李深知自己缺乏小西贝那种创新能力，他担心事业停滞不前。 就在这时，小李偶然间发现了小西贝记录的关于药用蘑菇的笔记。他灵机一动，想着如果能将蘑菇朝着药用方向发展或许能开拓新市场。 小李找来专业人士一起研究，果然发现部分蘑菇提取物有着特殊的药用功效。他们开发出一系列蘑菇养生产品，并申请了专利。 当小西贝养病归来，看到全新的产品线和蓬勃发展的事业，心中满是欣慰。她感慨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克服任何难关，未来的蘑菇产业也一定会发展得更好，为村子带来更多的财富和荣耀。 随着蘑菇养生产品的推出，小西贝的家族企业越来越出名。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都意外地降临了。有消费者声称使用了蘑菇养生产品后出现过敏症状，消息一出，舆论哗然。小西贝和小李迅速组织调查，发现是运输过程中的保存不当而导致的部分产品变质。 为了挽回声誉，小西贝决定召回所有正在销售的可疑产品，并向大家公开道歉。同时，她邀请权威专家来检验其他正常产品，证明其安全性。在这个艰难时刻，小茜儿也从学校赶回来帮忙，她运用所学知识制定了更为严格的质量管控体系。 经过一系列努力，风波逐渐平息，公司信誉慢慢恢复。这时，小西贝又有了新想法。她打算建立一个蘑菇主题乐园，集种植参观、养生科普、亲子游玩于一体。这个创意得到了全家人的赞同，他们齐心协力筹备建设。最终，蘑菇主题乐园开业，吸引了大量游客，进一步推动了蘑菇产业的发展，也让这个村庄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然而，蘑菇主题乐园的火热引来了不法分子的觊觎。一天夜里，一伙盗贼潜入乐园仓库，偷走了一批珍贵的蘑菇菌种。第二天小西贝发现后心急如焚，这可是乐园特色蘑菇的根基。小李一边安慰小西贝，一边联系警方。经过仔细排查，他们锁定了一个可疑身影，似乎是邻村一个游手好闲之人。众人赶到他家时，发现他正准备转手卖掉菌种。小李上前制止，那人竟到厨房拿出菜刀威胁。在这关键时刻，警察及时赶到并制服了盗贼，夺回了那批珍贵的蘑菇菌种。经过这一件事，小西贝意识到安保的重要性。她加大投入安装了先进的防盗系统。这件事过后，蘑菇主题乐园的知名度不降反升，到这里来玩的游客更多了。小西贝一家人继续探索蘑菇产业的更多可能性，比如开展蘑菇美食节活动，吸引各地名厨前来展示以蘑菇为主料的菜肴。小瑾瑾也长大了些，在蘑菇园里跑来跑去，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小西贝望着家人和繁荣的产业，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蘑菇美食节举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来到了村里。这个人自称是来自大城市的美食家，对蘑菇有着深入的研究。他品尝了美食节后，找到了小西贝，表示想与他们合作，将蘑菇产品推广到全国各大城市的高级餐厅。小西贝和小李心动不已，但小茜儿提醒要谨慎对待。 经过多番考察，发现此人确实靠谱。于是签订合作协议，蘑菇产品顺利进入大城市。可没过多久，问题又来了，大城市的顾客口味挑剔，对蘑菇的外观、口感提出更高的要求。小西贝一家人再次齐心应对，改良蘑菇种植方法。 正当一切渐入佳境时，一场罕见的病虫害席卷而来。大片蘑菇面临绝收风险。小西贝回忆起以往的经历，鼓励家人不要放弃。他们四处寻找防治方法，甚至远赴深山寻找抗病虫害的野生蘑菇品种进行杂交培育。经过艰苦努力，终于培育出抗病虫害的新品种，蘑菇产业再一次战胜危机，向着更美好的未来稳步前行。 随着抗病虫害新品种蘑菇的成功培育，小西贝的蘑菇产业愈发稳固。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国际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反对食用蘑菇的潮流，说是某些菌类可能含有未知毒素。这股风潮很快影响到国内市场，蘑菇订单锐减。 小李提议主动出击，邀请各国专家来实地考察他们的蘑菇种植园，用科学数据说话。小西贝觉得可行，于是积极筹备。小茜儿负责联络国际友人翻译资料，小瑾瑾也跟着忙前忙后递东西。 经过各方努力，众多专家来到种植园。经过全面检测和评估，证实他们的蘑菇安全无害。消息传开，那些不实谣言不攻自破。 市场重新开放，而且比之前更加火爆，因为这次事件让更多人知道了小西贝家蘑菇的品质。小西贝一家人相拥而泣，他们明白只要团结一心，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都能让蘑菇产业继续蓬勃发展下去，守护住属于他们的美好生活。 随着蘑菇产业的再度兴盛，小西贝决定拓展业务，将蘑菇制作成精美的工艺品。她召集村里心灵手巧的妇女们，成立了一个蘑菇工艺品工坊。这些用干蘑菇、蘑菇孢子印制成的工艺品一经推出，便受到游客们的喜爱，成为当地特有的伴手礼。 然而，好运总是伴随着挑战。一个大型连锁食品企业看中了小西贝的蘑菇产业，企图低价收购。小西贝坚决不同意，于是这个企业开始恶意打压，在市场上散布小西贝蘑菇质量不过关的谣言。小西贝冷静应对，一方面收集证据起诉对方商业诋毁，另一方面加大宣传力度，邀请公众参观种植园。 最终，小西贝胜诉，企业名誉得以保全。这场风波让小西贝意识到品牌保护的重要性，她注册了全系列商标。此后，小西贝的蘑菇产业在不断创新和坚守下持续发展壮大，村庄也在蘑菇产业的带动下越发繁荣昌盛，小西贝一家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就在小西贝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发展的时候，突然县政府传来消息，要开发那片林子。这片林子可是蘑菇种植园的重要基地，如果被开发，蘑菇产业必然遭受重创。小西贝一家紧急商议对策。小李建议寻找其他合适的土地搬迁种植园，可短时间内难以找到这么大面积且适宜蘑菇生长的地方。小茜儿则提出是否可以和政府协商保留一部分林子用于蘑菇种植。小西贝决定采纳小茜儿的建议，她带着这些年蘑菇产业对村庄贡献的各项数据以及蘑菇种植园未来的规划去找县政府相关部门。在会议上，小西贝诚恳地陈述蘑菇产业对村庄经济、就业以及文化传承方面的重要意义。政府人员被打动，经过重新评估，决定修改开发计划，划出一块专门区域供小西贝的蘑菇种植园继续经营。小西贝一家感恩政府的理解与支持，他们更加坚定信念，要把蘑菇产业做得更好，继续带领村庄走向更加繁荣富裕的明天。 可平静并未维持太久，一个海外的大财团派人前来洽谈合作。他们号称能让小西贝的蘑菇产业全球化，打通各个国家的销售渠道。小李等人起初很是心动，但在深入商讨细节时，发现对方的合同条款暗藏玄机，一旦签署，小西贝家将会失去对蘑菇产业的大部分控制权。 小西贝果断拒绝，这惹恼了大财团。随后，各种刁难纷至沓来，从在国际市场抹黑小西贝的蘑菇产品，到暗中抬高原材料价格增加成本。小西贝一家没有退缩，他们联合村里其他商户共同抵抗。小茜儿凭借自己的学识，挖掘出了大财团背后的一些不正当商业手段，并公之于众。国际舆论开始转向，大财团不得不收敛。 经此一役，小西贝一家名声大振。他们继续深耕蘑菇产业，研发出更多蘑菇深加工产品。皮蛋看到大姐创业成功，也辞掉了餐饮店的工作，回老家投身家族事业，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理念和活力，为蘑菇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小西贝一家人的努力使这个小村庄始终保持着一派繁荣的景象。 小瑾瑾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慢慢成长，眼看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小李和小西贝商量，是否该回县城发展了，在这里，种蘑菇的收入虽然还算理想，可是农村的教育资源太差。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到县城去上学才是更好的出路。小西贝再三考虑，决定把蘑菇产业交给皮蛋，和小李一起返回县城…… 第8章 回城工作 小西贝把蘑菇产业交给皮蛋之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和小瑾瑾的衣物，和田奶奶田爷爷告别，跟小李回了县城。 到了县城后，小西贝带着小瑾瑾暂时住在田先生的那间工人宿舍里。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出去找工作。县城不大，工作机会也不多。小西贝先是看到一家酒楼在招伙计，她满怀希望地进去应聘。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材瘦弱，还带着个孩子，便摇了摇头拒绝了。小西贝有些沮丧，但并未放弃。 接着她来到一家布店，这里需要搬运布匹的苦力。小西贝咬咬牙，表示自己可以试试。可是当她试着扛起一匹布时，却发现很吃力，老板见状直接摆摆手。正当小西贝感到绝望的时候，她路过一个学堂，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她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小时候读过些书，于是鼓起勇气向学堂的先生毛遂自荐，想当个打杂兼助教的人员。先生看她态度诚恳，又听闻她的遭遇，竟同意给她一个试用的机会。小西贝喜出望外，终于在县城站稳了脚跟的第一步。 小李也跑了很多地方，但是仍未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他看到街上养生馆的生意很好，现在的人们越来越重视身体保健，有事没事就想到养生馆去放松一下，开个背，泡泡脚。小李不想再像在广东那样给人家出苦力，他想学个手艺，将来自己也开个店当老板。于是他每天到图书馆去看关于养生保健的书籍，还到县里有名的老中医家里去拜访，咨询一些常见的养生问题。但是只懂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听说精通武术和气功的孙师傅有个私人的点穴推拿店，他又到孙师傅的店里去实习。 小瑾瑾已满两岁半，到了上幼儿园小班的年龄，小李和小西贝都忙，没人能待在家里看孩子，于是小西贝送她去了田先生工作的煤矿上办的幼儿园。由于小西贝和小李都不在这个单位工作，小瑾瑾的学费比矿工的孩子要略高一些，但是小西贝仍选择了这所幼儿园，因为沛县更好的幼儿园，学费比这里贵很多。 刚去幼儿园那几天，小瑾瑾有点不适应，每次都哭，小西贝每次都哄好长时间才能离开幼儿园。放学接她的时候问幼儿园的老师，那里的老师说妈妈走后小瑾瑾也不哭闹，但是经常会默默地抹眼泪。小西贝也是没办法，只能狠下心来坚持送她上幼儿园。慢慢地，小瑾瑾认识了班里的小朋友，上学再也不哭了。后来小西贝接她回家的时候她还唱起了新学会的儿歌。 周围的家长们听到小瑾瑾唱歌，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小西贝也一脸欣慰，牵着小瑾瑾往家走。路上，小瑾瑾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以后还要学好多好多儿歌。”小西贝笑着点点头。 回到家中，小李正兴奋地告诉小西贝，孙师傅夸他学得快，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出师了。小西贝也分享了自己在学堂逐渐上手工作的事。 然而没过几天，意外发生了。煤矿幼儿园突然传出消息说因为资金问题要关闭。小西贝犯愁了，更好的幼儿园费用承担不起，差一点的又怕教学不好。就在这时，田先生带来了好消息，原来矿上决定重新集资维持幼儿园运转，而且鉴于小西贝家庭困难，小瑾瑾的学费可以减免一部分。小西贝感激不已，小瑾瑾也得以继续留在熟悉的幼儿园，每日开开心心地上学，时不时就把新学的儿歌唱给家人听，一家人的生活虽平淡但充满希望。 可是好景不长，田先生突然生了重病，这让刚刚在县城稳定下来的小西贝又心事重重。原来田先生在徐州市工作时认识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个人爱喝酒，经常和田先生畅饮。日积月累，田先生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医生说是喝酒导致的脏病。田先生住进了医院，徐州市的工作也辞职了。 出院后田先生和田嫂回到了沛县县城。小西贝把煤矿上那间房子让给他们居住，自己一家三口租房子搬了出去。小西贝租的房子离煤矿很近，平时上班没时间可以让田嫂帮忙接孩子。 小李仍在孙师傅那里学推拿。小西贝忙着上班，小瑾瑾上幼儿园，这样一直维持了一年多。这一年小李一分钱也没挣，小西贝每个月三百八十块钱的工资全部用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多亏了田嫂能帮忙接送小瑾瑾，要不然小西贝连个班也不能去上。 小李学习推拿非常努力，经过一年多的学习，他认识了不少人，也学习了不少经验，回到家有时间就会到田先生那里去，帮他干点活，打扫一下房间内外的卫生，给田先生和田嫂捏捏肩揉揉背。田先生和田嫂看到女婿这么懂事都很欣慰，为了让小西贝一家三口顺利地度过难关，他们总是尽量地帮助他们，除了接送孩子上幼儿园，还经常为小李做饭。 有一天小西贝下班回来到田嫂那里去接小瑾瑾。田嫂说:“小贝下班回来了，今天你以前的一个女同事到这里来找你了，她说过几天要请人喝喜酒呢。”小西贝一听喝喜酒忙问田嫂:“是哪个同事要结婚了？她说她叫什么名字了吗？”“哦，她说是陈芙蓉结婚。还说让你带小瑾瑾一块去……”田嫂想了想说。 几天后，小西贝真的带小瑾瑾去参加了陈芙蓉的婚宴。那天，她见到了以前在亚细亚商厦的许多同事。自从亚细亚倒闭后，他们几乎见不着面。那天能在陈芙蓉婚宴上坐在一起聚餐，大家都特别开心。他们都夸陈芙蓉今天打扮得漂亮，也为她一个出生在农村的姑娘能嫁到城里来感到高兴。大家都送上了美好的祝福。大家举杯畅饮，一起干杯…… 从酒店出来后，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到袁浩子的住处去玩。袁浩子和几个同事合租了一个大院子，里边住的都是以前亚细亚商厦的同事，有袁浩子和他老婆，还有两对夫妻，他们都是在亚细亚上班时认识的。当时整个商厦共有三百多位员工，大多数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高中生。那些员工之间成了好几对，小西贝没在同事之间找，但也是在亚细亚通过袁浩子认识的小李。那个亚细亚商厦虽然没干几年，却是很多人结缘的地方。 他们见到小西贝带着个小女娃都热情地打招呼，客气地从屋里拿出椅子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院子里有一片土地，袁洁子种了一些香菜，长得绿油油的非常茂盛。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大家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后来他们听说了小西贝的生活状况，就提起了亚细亚商厦招租的事。原来亚细亚商厦目前已经租给了一家大型超市，是全国连锁店。当时超市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非常超前的。小西贝以前在亚细亚商厦是站柜台，还没见过超市是什么样的。小西贝听说原来的员工可以优先报名到超市去上班，就赶快问他们知不知道报名的时间。袁浩子的老婆说她也想去，现在还没通知，等他们知道了报名时间会马上给她打电话。小西贝非常感激，临走还嘱咐他们千万别忘了告诉她。 十几天后，小西贝终于等到了袁浩子的电话，通知她到亚细亚商厦旧址去报名了。小西贝选了一身好看的衣服，精心梳理了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丸子头，又化了个淡妆，拿着身份证和高中毕业证就去报名了。 到了现场见到许多以前的同事在那里排队，小西贝也加入进来。大家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脚步，最前面的人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排队的人都慌忙问怎么说的，那人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等通知”。大家心里没底，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同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不太自然。她以前是亚细亚仪仗队的，还领过奖呢，怎么也应聘不上？大家都很好奇，问她什么情况。那个女同事说:“我今天把参加模特表演大赛的荣誉证书也带来了，让组织面试的人看过了，他们说超市不需要模特……”看来她是没希望了，大家都不说话，不知道今天面试的标准是什么…… 过了一会，前面的人陆续离开，轮到小西贝进房间面试了。小西贝大方地走到那几个人的桌子前，在大约一米距离处站定，双手自然地握在一起放在前面，目光坚定而自信地注视着前方。一位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士接过小西贝的证件看了一下说:“你看这才是正武的高中毕业证，刚才那几个软不拉即的一看都是假的。”桌子后边坐着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又问了小西贝几个问题，问她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做面点，上班时间能不能保证，小西贝都如实回答。小西贝从十岁就会做饭了，十几岁开始就自己和发面蒸馒头，现在已经结婚成家是大人了，在家做面点那是很平常的事。 那位三十几岁的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位男士在本子上记下了小西贝的名字。 小西贝回到家时，小李问她今天面试怎么样，小西贝把过程说了一遍。小李说，肯定能通过。两三天后，小西贝就接到了通知，让她第二天就去超市，先和几个同事一起到丰县先开的那家连锁店去学习。 笫二天小西贝把小瑾瑾交给田嫂，早早地就到超市去了，见到了那天面试的那位年轻男士，没想到他是超市的总经理，小西贝通过他的自我介绍到，他也是二十五岁，和小西贝是同一年出生的，真是年轻有为啊！后来听他说，小西贝是陶总看中的人选，就是那天面试时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士，那是惠客隆超市徐州总部的总经理，她姓陶。 小西贝和几个同事一起坐着大巴车去了丰县，陈芙蓉也去了，他们见到了丰县惠客隆超市的总经理，在他们那里又学习了很多业务知识。他们在丰县那个超市的面包房跟面包师傅学了几天面包蛋糕的制作方法，还参与了他们的产品生产过程。那几天小西贝过得非常开心，她感到面包制作起来很简单，认识那里的几位面点师傅也很荣幸，他们都非常友好，大家很快就成了朋友。 几天后小西贝回到了沛县，再见到小瑾瑾时她正在自己玩。小西贝问田嫂:“妈妈，这几天小瑾瑾没见到我有没有哭闹？”田嫂说她特别乖，从不哭闹，只要吃饱了就自己玩……” 沛县惠客隆超市很快就开业了，小西贝成了超市面包房的一名面点学徒，在试营业期间，小西贝和几个同事还有从徐州来的专业面点师一起，加班加点地大量生产了一批花样面包。因为配方独特，面包出炉的时候香味飘得很远，吸引来大批大批的顾客前来选购。货架上的面包刚一上货就被一抢而空，同事们于是加快包装速度多次上货，但是由于供不应求，面包总是做不够卖的。试营业的第二天就是超市正式开业的时间了，面包房一点存货也没有，总不能在开业的时候空着货架子吧。超市总经理和副经理也穿上了围裙到面包房来帮忙了，那一天大家齐心协力，一天一夜用了十八袋子面包粉，做出了大量的产品。开业那天，惠客隆超市人山人海，保安在大门口控制着秩序，由于顾客太多，超市门口的玻璃门还是被人挤坏了。小西贝和同事们都很累，但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也来了精神，大家在总经理的号召和鼓励下一起加油干，为惠客隆超市的繁荣昌盛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后来，小西贝掌握了面包房所有的制作知识，她烤出来的面包色泽金黄，蓬松宣软，出炉时不变型，吃起来口感纯正，特别畅销。后来有人高薪聘请小西贝到私人的面包作坊现场指导，小西贝在食品行业的知名度逐渐提高…… 后来，小西贝和小李商量，要不自己家也开一个面包房，就不用去超市上班了，自己当老板不好吗？小李说开面包房不是一个人的活，恐怕顾不了孩子又把大人累垮了，小李不同意，小李说他准备到重庆去进修…… 第9章 花样年华 小李去重庆了，家里只留下小西贝和小瑾瑾。 小西贝看了看还在揉眼睛的小瑾瑾，笑着说：“今天爸爸不在家，我送你去幼儿园哟。”小瑾瑾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小西贝给小瑾瑾穿上可爱的小花裙，扎好小辫子后就牵着她出门了。 路上，小瑾瑾好奇地看着街边的一切，突然指着一个卖糖画的摊位兴奋地叫起来：“妈妈，糖画！”小西贝本想拒绝，但看到小瑾瑾渴望的眼神，还是带着她走向摊位。摊主熟练地画出一只蝴蝶形状的糖画递给小瑾瑾。 到了幼儿园门口，小瑾瑾却紧紧抓着小西贝的手不肯松开。小西贝蹲下身子安慰道：“乖，放学妈妈就来接你啦。”小瑾瑾这才慢慢松开手走进幼儿园。小西贝望着小瑾瑾小小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转身离开去准备应对自己一天的事情，期待着傍晚再接小瑾瑾回家。 当小西贝骑着自行车到达惠客隆超市的时候，面包房的几位同事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看到人已到齐，食品部的负责人拿着一个本子开始点名了，然后简单安排了一下工作任务，大家就开始进入各自的岗位开始干活。 在徐州市来的专业面包师王小艾的带领下，小西贝开始和面，陈芙蓉、朱芳芳、田小花和陈力友他们围着大大的不锈钢案子包装昨天出炉的面包，司玉兰和朱小美一起上货，刘芸芸和郭素英一起准备今天要用的托盘，大家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小西贝站在和面机旁静静地看着缸里的面快速地搅动，等到面被搅出筋度，又放入称好的黄油，再次搅拌，直到完全搅匀。小西贝按下了快速键，伸手从缸里揪出一小块面来，用两只手扯成一个透明的薄片。通过观察可以判断面已和好，可以停机子了，于是小西贝按了一下开关键，和面机停止了转动。小西贝喊了一个人过来帮忙把缸里的面全扒出来放到已经清理干净并消过毒的不锈钢案子上。现在他们几个已经把面包全部包完，货也上满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开始做今天的新产品。司玉兰手里拿着一个小刮板，把和好的面切成小块放到电子秤上称重，其他人刚开始揉面整形，并把做好的面包胚放在托盘里摆好，然后放到架子车上。等到放满一起推着送进醒发箱。一两个小时后等到面包发到足够大，再用羊毛刷轻轻地在每个蓬松的生面包上刷上一层油，然后就可以放进烤炉了。在第一批面包醒发的时间里大家又在制作第二批面包。小西贝和她的同事们个个干净利索，整个面包房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地面墙面的瓷砖都洁白无瑕，所有的不锈钢器具都暂新发亮，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制服，戴着蓝色的皮围裙，头上戴着厨师帽，每个人都戴着洁白的口罩。王小艾安排一个人守着三个大烤炉，专门负责烤面包。其他人继续做下一批产品，也可以抽出一个人去打蛋糕。等到面包开始出炉的时候，面包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麦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排排新鲜出炉的面包上，泛出诱人的光泽。许多顾客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着直奔面包房而来。他们好奇地在货架前往面包房内部张望，想看看到底是哪种面包这么香…… 面包房的生意特别好，不一会儿货架上就没有多少货了，朱芳芳、陈力友和陈芙蓉他们赶快又从储备箱里拿出包装好的产品贴上标签，再次把货上满。小西贝担心明天面包缺货赶快再去和面。她从那三个大烤炉靠着的墙后边一下抓起五十斤一袋的面包粉，两手搬到和面机旁边，用剪刀先剪下袋子上的线头，然后用手轻轻一拉，就把袋子拆开了。小西贝把一整袋面粉全倒进缸里，又称了十斤白糖，打入十几只鸡蛋，又放入称好的酵母和烘焙奶粉，然后按下开关键，在面粉搅拌的瞬间又用大量杯端了一杯温水，缓缓加入转动的和面缸里。 小西贝严格按照标准配方操作，每个环节都特别认真。她用五十斤面粉和成九十斤不软不硬的面，筋度和手感都非常好，王小艾每次都让小西贝和面。 等到把主要工作忙完，面包房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王小艾会给大家讲她以前在徐州学手艺的故事，司玉兰常常提到她那个恋爱对象和她之间的各种趣事，陈芙蓉总是和小西贝开玩笑，郭素英和朱小美最关心孩子的教肓问题，小西贝经常和她俩交流育儿经验。陈力友是唯一的男性同事，他年龄也较小，才十八九岁，也是从徐州来的，他做面点的手艺仅次于王小艾。大家围着一个大案子什么都能聊，每天的工作时间紧张而愉快。 在众多的同事中，只有王小艾一个人有手机，是一部小灵通。小李走之前，小西贝把王小艾的电话电码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他。小李在重庆认识了几个好朋友，他也会借别人的手机给小西贝打电话，每次都是打到王小艾的小灵通上。 有一次，小西贝正在水池边洗手，忽然听到王小艾朝她大喊:“田贝贝，你老公打电话找你……”小西贝赶快用毛巾擦擦手跑过来，王小艾则把手机交给小西贝…… 小李在电话中说他在重庆拜了一位研究中医的大学教授为师，每天在学校上完课会到他的私人诊所去实习。在重庆那几个朋友对他特别好，食宿条件也可以，让小西贝不用担心，在家好好工作，把小瑾瑾带好。小西贝一个人在家要上班还要带孩子，也很辛苦，可是她只对小李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 小李每隔几天就会给小西贝打一次电话，每次都让王小艾转给小西贝，小西贝不想麻烦别人，从不主动给小李打电话。 每次快到下班的时候，小西贝就会想起家里还有个小瑾瑾在等着她，心里感觉那一会时间过得特别慢。超市里的广播里放着轻松的音乐，小西贝听着缓慢的节奏更着急，恨不得马上就下班…… 每次下班后小西贝就骑着自行车往田嫂那里飞奔。小西贝到了田嫂那儿，小瑾瑾正乖乖坐着等她。看见小西贝，小瑾瑾立马扑了过来，甜甜地喊道：“妈妈！”小西贝抱着小瑾瑾亲了又亲。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巷子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葫芦丝声。小瑾瑾好奇地睁大眼睛，小西贝也觉得奇怪，这附近很少有这样的表演。她们顺着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古装的老者在吹奏。周围围了不少人，老者面前还摆着一些古朴的小物件售卖。 小瑾瑾喜欢听葫芦丝的声音，缠着小西贝非要买一个带回家，小西贝只好买了一个便宜的，回家自己学着吹。 小西贝在面包房的工作时间是半天，早班是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晚班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每逢周末小瑾瑾不上幼儿园，小西贝就会利用不上班的时间带她到汉城公园去玩。公园里西南角附近有一头大石牛，那是孩子们最喜爱的一处风景。每次小瑾瑾看到它都会让小西贝抱着她高高举起，然后她高兴地骑在牛脖子上，一笑起来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两边嘴角向上弯起，小西贝看到小瑾瑾这么开心自己心里也感觉很幸福…… 她娘俩手拉着手走在公园开满鲜花的小路上，突然，小瑾瑾看到前面有一群小朋友在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在空中飞舞，像是一片绚丽的云彩。小瑾瑾眼睛放光，拉着小西贝的手急切地说：“妈妈，我也要放风筝。”小西贝无奈地笑了笑，因为她们并没有带风筝。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漂亮的蝴蝶风筝，对着小瑾瑾说：“小妹妹，我们一起玩吧。”原来小女孩的家人临时有事离开了，她看到小瑾瑾很想玩风筝便过来邀请。小瑾瑾开心极了，和小女孩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起来，小西贝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没一会儿，风渐渐变大，风筝飞得更高更远，小瑾瑾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公园上空。玩累了之后，小瑾瑾将风筝还给小女孩并表示感谢。太阳渐渐西斜，小西贝带着小瑾瑾踏上了回家的路。小瑾瑾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今天的快乐经历，小西贝听着心中满是欣慰。到家后，小西贝开始做饭，小瑾瑾则在一旁摆弄着新买的葫芦丝，时不时吹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温馨的氛围笼罩着这个小家。 小西贝很爱干净，她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上的书按照大小顺序排列着，就连墙角的花瓶里插着的野花都像是精心修剪过一般。床上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一样。窗帘被拉开，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进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小西贝还没做好饭，后边住的邻居张婶来串门了，她手里提着一篮自家种的新鲜蔬菜，说是地里刚摘的。小西贝热情地邀她进屋。张婶一进门就夸赞屋子干净整洁:‘‘哎呦，恁看这屋子让瑾瑾妈妈收拾的，恁看这地上真光滑，这桌子上铺着花布真好看……”。小西贝笑笑说:“张婶真会夸人，我这房子小，好收拾，拾掇一下住着也舒服……”她一边泡茶一边与张婶闲聊，小瑾瑾乖巧地坐在一旁。张婶逗弄了会儿小瑾瑾后便告辞离去…… 在小西贝住的附近，还有两个和小瑾瑾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她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从来没闹过矛盾，小西贝和她们的妈妈相处得也特别好。休息的时候她们几个年轻妈妈带着孩子们一起做游戏，既促进了孩子的智力发育又加深了邻居间的友情，大家每次玩得都特别开心。小西贝发现小瑾瑾喜欢画画，就给她买了画画用的纸和水彩笔，每天一有时间就在院子里放个小桌子，几个孩子一起画着玩。小瑾瑾画的东西有模有样的，邻居们都很惊奇。小西贝从小没学过画画，她也没教过小瑾瑾。那天，房东大姐看到小瑾瑾面前的白纸上画了一座房子，上边有冒着袅袅炊烟的烟囱，有窗户有门，旁边有花草有院子，草地上还有小白兔。房东大姐忍不住连声称赞:“小瑾瑾咋这么能？你看这小门画得，半遮半掩的，哎哟，还有烟卤呢，这小房子画得也漂亮，方方正正的，她跟谁学的……”“谁也没教过她，她自己画着玩……”小西贝忙笑着和房东大姐搭话。 每次不上班的时间，小西贝还会带着小瑾瑾到田先生那里去。田先生一家都把小瑾瑾当成宝，特别疼爱她。晚上不忙的时候，大家就会聚在一起让小瑾瑾背唐诗，小瑾瑾小小年纪就会背诵很多首绝句了，都是小西贝利用零星时间教她的。每当小瑾瑾熟练地背出一首唐诗，小西贝他们都会为她鼓掌，房间里充满了大家的欢笑声。小西贝看到女儿这么聪明可爱心里美滋滋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西贝在小李不在家的日子里过得充实而愉快，不仅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孩子照顾好，工作上也是认真负责，年底还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在总经理的带领下，小西贝和超市里其它部门的同事一起乘坐大巴去了惠客隆总部，大家一起参加过颁奖大会就去了公司安排的酒店聚餐。小西贝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经过一年来的积极工作取得了领导们的信任和好评。小西贝拿出奖金的一部分请同一部门的同事们到超市附近的小酒馆吃了顿饭，又花了一百多块钱为自己买了一件羽绒服，剩下的存起来当生活费。 一天小李打来电话说快回家来了，小西贝非常高兴。小西贝在电话里告诉小李，你回来正好可以赶上皮蛋的婚礼，皮蛋已经定婚了，结婚的良辰吉日已经择好，就定在这个腊月里…… 几天后小李拉着行李箱回来了，小西贝到汽车站去接他。小李出站的那一刻，小西贝的眼眶湿润了。她快步走上前去，接过小李手中的行李箱。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回到家中，小瑾瑾看到爸爸回来，兴奋地扑进小李怀里。小李抱起小瑾瑾转了几圈，父女俩亲昵无比。 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小西贝讲述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小李则分享着在重庆的所见所闻。说到兴起之处，小李从行李箱里拿出特意为小西贝和小瑾瑾带的礼物，有精致的蜀绣手帕，还有适合小瑾瑾玩的特色小玩具。小瑾瑾一下子拥有那么多好玩的小玩意开心得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地一刻也停不下来。小西贝则开始和小李商量皮蛋结婚他们当姐姐姐夫的拿多少礼金合适…… 小李和小西贝最终决定拿出五百元作为皮蛋婚礼的礼金。婚礼那天，全家盛装出席。小瑾瑾扎着两个彩色的麻花辫，像个喜庆的小精灵。婚礼现场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 在仪式进行时，小李不禁感慨，生活就像一场盛大的聚会，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角色和故事。他想到自己外出学习的经历，以及小西贝独自操持家庭的不易，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看着新人幸福的模样，小西贝也在心中默默祝福。她知道，如同自己和小李的生活虽平淡却充满温馨一样，皮蛋也即将开启属于自己的美满人生旅程。 礼成之后，众人纷纷向新人抛洒花瓣。小李牵着小西贝，小西贝抱着小瑾瑾，他们融入这欢乐的人群之中，享受着这份喜悦。这一刻，所有的辛苦与等待，都化作了浓浓的温情，他们深知，只要家人相伴，无论遇到何事，生活都会充满希望，而这，或许就是平凡生活中的真正意义所在。 第10章 县城开店 小西贝和小李参加过皮蛋的婚礼，开始在县城到处寻找合适的门面房。他们转了好几条街，不是位置不好，就是租金太贵。正发愁时，小李眼睛一亮，指着一处略显破旧但面积不小的房子说：“西贝，你看这儿怎么样？”小西贝打量了一番，皱眉道：“这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能行吗？”小李却信心满满：“我学的养生手艺可不一般，只要咱们好好装修下，凭借我的本事一定能吸引顾客。而且这里虽旧，租金便宜，可以节省不少成本呢。”小西贝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两人租下了房子，着手装修。小李将自己所学的养生理念融入其中，设计出独特的布局。经过一段时间忙碌，店铺终于开业了。没想到刚开业就迎来了难题，周围居民对这种新型养生概念并不了解，生意十分冷清。 小西贝知道不宣传是行不通的，于是想方设法地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小李。小西贝精心设计好了宣传单，上面图文并茂地阐述了小李的养生理念以及店里独特的养生项目。然后找了一家价格实惠的印刷店打印了许多份。第二天，小西贝就带着宣传单出发了。她先是在店铺附近的居民区散发，可是很多人只是匆匆接过宣传单，看一眼就丢进垃圾桶。小西贝没有气馁，她想到菜市场人流量大，说不定可以找到潜在客户。来到菜市场，果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然而当大家听到要花钱尝试新的养生项目时，都纷纷摇头。正当小西贝垂头丧气之时，她看到一群老人围坐在一起下棋聊天。她灵机一动，走上前去热情地给老人们讲解养生知识，并递上宣传单。老人们好奇地听着，还不时提出问题。其中一位老者笑着说：“听起来有点意思，小丫头，我们几个明天去你那儿看看。”小西贝心中大喜，仿佛看到了转机，她满怀希望地回到店里告诉小李这个好消息，两人决定做好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第一批客人。小李说可以先免费给一些老人体验养生项目，等人气上来之后再正式营业。第二天，果然有几个人到小李店里来了，小李热情地招呼他们并耐心为他们服务。小李的推拿手法太好了，穴位找的也很准，顾客们都很满意，纷纷表示还会再次光临。渐渐地，老人们感受到效果后口口相传，小店的名声慢慢传开，客人越来越多，小李的养生事业逐渐走上正轨。 小西贝每天仍到超市去上班，小瑾瑾还是让田嫂帮忙接送。小西贝每天下了班总是先到小李店里去打扫卫生，把一切收拾干净之后，再把该洗的单子毛巾装在大包里带回家去洗。小西贝把家里的一切家务全包了，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带孩子，还要给小李送饭。小李只在店里顾他的生意就可以了，别的都不用管。 有一天，小西贝听说在沛县人民会堂有演出的，人肯定多，于是带了一大捆宣传单和小李一起去发。演出结束的时候人非常多，他们加快速度拿出一张一张的宣传单发给那些从会堂里出来的人们。经过小西贝和小李的不懈努力，一大捆宣传单全部发完了，然后他俩开心地骑自行车回到店里去准备营业。当天中午快该吃饭的时候，一位五六十岁的老阿姨拿着一张宣传单进店里来了。她说那是她路过会堂门口时在地上捡到的一张宣传单。那天他俩发那么多，足足有一千张，大多数人接到宣传单是不看的，他们有的直接扔掉，有的往车篮子里一放就走了。那位老阿姨在地上拣了一张还大老远的找到店里来了，小李很感动，心里非常感谢阿姨的信任，于是一边为阿姨服务一边和她攀谈起来。原来这位老阿姨姓陈，是一位刚刚退休的高中教师，她感到肩部酸痛抬不起胳膊，想让小李给她按摩一下。小李熟练地为阿姨揉肩，又点按了几个重要穴位。刚开始阿姨感到小李按得有些疼，慢慢地肌肉被小李用手法活动开了，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僵硬，阿姨觉得轻松多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小李又用空掌在阿姨后背和肩膀上拍打了几下，然后就停下了，让阿姨歇一会。小李说第一次按摩不宜时间太长，否则第二天皮肤会疼得受不了。阿姨轻轻抬了抬胳膊，竟然能高高举起来了，她高兴地说:“小李的手法真好，果然是手到病除啊……”小李谦虚地笑了笑说:“阿姨您过奖了，您本来就没有多大问题，谢谢您的信任……” 几天后那位陈阿姨又带来了一个朋友，她把那个人向小李介绍了一下，大家聊起了家常。小李一边手中忙着他的工作为他们服务，一边陪他们聊天。那位陈阿姨讲话真有趣，她说:“你看看还是花钱好吧，在家里让自己的亲儿子也做不到这么好，你才花十块钱，让他捏哪他捏哪，比儿子都强……”大家听她这话都哈哈地笑着，和她一起开玩笑。小李脾气也好，随便他们怎么说，把顾客当成上帝好生伺候着…… 后来各种各样的顾客常常光临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他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逐渐地，小李开始嫌小西贝在超市面包房挣钱少了，常常和她商量，让小西贝也跟他学推拿。小西贝不想和小李做同一种工作，坚决不同意。后来，那位陈阿姨见到小西贝也讲了很多道理劝她，让小西贝跟小李一起在店里做理疗，小西贝仍然不同意。小西贝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喜欢和顾客直接打交道。那位陈阿姨劝不动小西贝，说小西贝是个摔不烂的烟袋帽，小西贝哈哈一笑，转身就走了。 在小李开店不久，还结识了一位好兄弟。当时有一个外地人在沛县开了个再生资源利用公司，他因为腰疼到小李店里去理疗，后来因为聊得投缘就成了朋友。小李在做生意这方面没有经验，那位朋友就给他出谋划策，常常想出一些吸引顾客的好办法。小李为了表示感谢，偶尔会留他在店里吃饭。那时还有一个女顾客也在店里让小李做推拿，他们通过聊天就认识了，都成了小李的好朋友。那位兄弟年龄比小李大四五岁，姓张，大家都喊他张哥，那位女顾客姓马，比小西贝大一个月，由于年龄比小李小两岁，她要称呼小西贝嫂子，大家都喊她小马。小马家里有一个小男孩，比小瑾瑾小一岁，有时候她带儿子一起来能遇到小瑾瑾，于是那个小男孩和小瑾瑾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小西贝喜欢唱歌，那位张哥也喜欢唱歌，他俩见了面总是有很多共同话题，他俩聊得最多的是当时最火的歌手刀郎和他的歌。小李店里有一台dvd，经常播放刀郎的歌曲，有《冲动的惩罚》、《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情人》、《噶什克尔的胡杨》、《披着羊皮的狼》、《曼莉》等等，小西贝全部会唱。张哥每天找小李按摩，每当小西贝下班回来到店里收拾单子毛巾时，经常听到他会唱两句刀郎的经典歌曲。小西贝带着小瑾瑾有时候遇到小马和她儿子，几个人一起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唱起来:“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在小李开店期间，也无意间得罪过少数一部分人。这天，店里来了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小李疑惑地迎上去，那人却冷哼一声：“哼，你就是小李吧，听说你推拿技术不错，今天可得好好给我弄弄。”小李忙不迭地点头，开始为他服务。谁知那男人不断挑刺儿，说小李用力过大，又说穴位找得不准。小李心知这人是故意找麻烦，只能赔着笑脸解释。原来这人是同行派来捣乱的，嫉妒小李的生意越来越好。小西贝得知后，心生一计。她联系之前常来的老顾客们，组织了一场养生讲座。讲座上，小李详细展示了自己正宗的推拿手法，还分享了许多养生知识。那些老顾客们纷纷站出来为小李说话，表示自己身体状况确实改善了很多。而那个闹事者也在现场，看到这种情形灰溜溜地走了。经此一事，小李更加明白口碑的重要性，他不再纠结小西贝是否换工作，而是专心提升自己的技艺。而小西贝也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小李，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温馨。 由于小瑾瑾从幼儿园回来经常到小李店里去，很多顾客都认识她。她幼儿园的老师也到店里来过。后来小瑾瑾报名上了一年级，到歌风小学去上学的时候，几个老师见了她都说这是按摩店的小孩。小瑾瑾回到家告诉小李，小李笑着说不知道哪个是她的老师…… 小瑾瑾上了一年级之后，没有人接她，每天自己走着到小李的店里去，因为小西贝平时不在家，家里总是锁着门，小瑾瑾每次都是等小西贝回来再把她带回家。小李店里有张桌子，小瑾瑾放了学就坐个凳子在那里做作业。那个店离田嫂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一条马路，小瑾瑾做完作业也可以到姥姥家去玩。 有一天田先生带着小瑾瑾到小李店里来了，他看到推拿店后边的玻璃窗外边有一片空地，不太好看，就抽空到城南一个培育花草树木的种植基地去买了几大棵鸭脚木栽到地上。小李窗外立刻变了样，绿油油的一片尽显生机，让人心情豁然开朗。小西贝和小李都很感动，从此也更加孝顺了。 小西贝老家的人听说小李在县城开了个养生馆生意不错，也经常到店里来找他推拿。小李见到那些熟人非常热情，每次都用心服务，绝不多收一分钱。有一次，小西贝老家来了一位远房亲戚，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这位长辈一直对养生颇有研究，他仔细观察了小李的操作流程和养生理念后，大为赞赏。他建议小李可以推出一些针对不同季节的特色养生套餐，比如夏季清凉养生套餐，冬季滋补养生套餐等。 小李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便着手准备。小西贝也积极帮忙，绘制了精美的海报。新套餐一经推出，果然吸引了更多的顾客。不仅如此，这位长辈还传授了一些独特的推拿技巧给小李，小李的推拿水平更上一层楼。顾客们体验过后都赞不绝口，小李的养生馆名气更大了，甚至周边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小李和小西贝十分感激老家来的这位长辈，他们深知，正是因为有家人的支持和各种机缘巧合，才让这家小小的养生馆发展得越来越好。 有时候小李的家人也会到县城来找他，每一次都到店里去。他两个姐姐，他老父亲，还有他侄子他外甥都经常来。小西贝从小就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和田爷爷田先生一样热情好客，不管是哪位亲人来了都欢迎，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不忘留他们多住几天。小李的家人对小西贝的评价也很高，从没有人说过她的任何坏话。每次小西贝回到小李的农村老家，那些邻居们看到她尊老爱幼通情达理都纷纷夸赞，说小虎真有福，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小西贝从小头发好，留了一头非常浓密又乌黑发亮的长头发，有一天，遇到一个收购长头发的人，他看到小西贝的长头发追到小李店门口来了，说了很多好话，愿意出高价钱买小西贝的长头发。小西贝也嫌太长了不好打理就同意了，谈好价钱之后那人就开始剪小西贝的头发。几分钟后，小西贝变了个发型，由原来的长发及腰变成了齐耳的短发，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小西贝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就开始忙着收拾店里的卫生，然后带小瑾瑾回家。 没过几天，房东到店里来收下一年的房租了，小李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就和小西贝商量，还差三百块钱看看怎么能凑齐。小西贝毫不犹豫地掏出卖头发的钱来，交给小李:“你看多巧，加上我这些钱正好凑够房租。”小李拿着两千块钱交了一年的房租，小西贝也松了一口气。隔壁糕点房的老板娘看到小西贝剪头了，就问她那么长的头发卖了多少钱，是怎么花的。小西贝说给小李赔上交房租了。那个老板娘惋惜地说道:‘‘哎呦，你的头发卖了钱给他干嘛？你买点化妆品买衣服不好吗？哼，那个小李也不像话，交个房租还把瑾瑾妈妈剪头发的钱要走了……”小西贝笑着不知怎么回答，在她看来这钱用在正事上了，是一件好事呀，不过隔壁店老板娘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第11章 当上师娘 小西贝看着店里来来往往不断增多的顾客，心中满是欢喜。随着生意愈发兴隆，李小虎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到店里来找他合作的，推销保健品的，想拜师学艺的，什么人都有。这天，小西贝老家的一位老爷爷来找小李，说是要介绍一个想跟他学手艺的人给他。小李从没想过要收徒弟，可今天来找他的人是小西贝的娘家人，他在平安村德高望重，辈分又最长，连田爷爷都要称呼他二叔。小李见到这位长辈慌忙热情招待，先让了座，又用最好的茶叶泡了茶。通过交谈，小李了解到是一个眼睛不好的人想学推拿，那个人别的工作干不了，只有在屋里给人做推拿适合他。小西贝从超市下班回到店里时，小李正在和那位老爷爷聊天。小西贝感到很惊奇，咦，他来店里能有什么事？小西贝先打了招呼，热情地喊了声老爷爷，又给他倒了茶。老爷爷见小西贝来了，又把来意说了一遍:“小西贝，我今天来是让你和小李帮个忙，你得给老爷爷一个面子。咱村东边建矿工宿舍的时候，我们村很多人跟着干活，那时我带着建筑队天天施工，给你爷爷安排了一个最轻松的活，让他给大伙做饭，你爷爷现在见了我还感谢我呢！我那时侯认识的矿上的工人老常，他为人特别老实，和我关系不错，这不前几天老常找我，说他那个儿子眼神不好，听说咱村的小西贝家在县城开按摩店，想通过我给你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他跟小李学个手艺，要是能学成，他自己就能顾自己了，也给老常减轻了负担……”小西贝听老爷爷这么一说，心里立刻产生了深深的同情，老常有个眼睛不好的儿子太不幸了，这位老父亲该有多难啊！他那个儿子，眼睛看不见，不能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能帮他就尽量地帮帮他吧，人家又托老爷爷来说情，这也不好拒绝呀！小西贝和小李当时就答应了老爷爷，老爷爷说过两天带老常和他那个儿子到店里来…… 两天后，老爷爷果然带着老常父子来到了店里。老常的儿子名叫常福，看起来怯生生的。小李温和地笑着，让常福不用紧张。小李先是检查了一下常福的视力状况，发现虽然他视力很差，但手部触感却比常人灵敏许多。当天中午，老常还客气地请大家吃饭。饭桌上，老常不停地向小李和小西贝表达感激之情。小李摆摆手说道：“大叔，您不用这么客气，大家能相识都是缘份，以后我慢慢教他，只要他能坚持肯定能学好。”小西贝打量着老常的儿子，他看上去比小李显大，他的脸瘦瘦的，头发偶尔也有白的了，眼睛是睁着的，并不瞎。老常在饭桌上的聊天中说他儿子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最多也就是看到个轮廓而已，比瞎子强一点点。后来小李问了小常的年龄，他说今年四十岁了。小西贝心想，收了个这么大的徒弟，比自己大十来岁，这可怎么称呼呀！正想着，老爷爷让小常端起酒，他说让徒弟给师父师娘敬酒。小西贝慌忙站起来，接过酒杯说道:“以后就兄弟相称吧，我年龄小，喊我小田就行。”老爷爷和老常都笑了。“那怎么行？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再小也得是师父师娘，这是辈分”，老常憨厚地笑着说。小李又给老常和老爷爷端了酒，祝他们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饭后，小李便开始正式教常福一些推拿的基础知识。常福学得极为认真，每一个穴位、每一种手法都反复揣摩练习。小西贝帮常福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并亲自帮他打扫卫生，把他从家带来的被褥和衣物整理好，才放心离开。小常非常感激地不停地向小西贝道谢。 日子一天天过去，常福进步飞快。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城里其他几家推拿店听闻小李收了徒弟，担心日后竞争，便联合起来想要打压小李的店。他们散布谣言，说小李店里收了个盲人徒弟，技术肯定不行。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反而吸引了更多好奇的客人前来尝试。客人们试过常福的推拿后，纷纷称赞。那些原本想打压的店家自食恶果，而小李的店因为常福的加入，名声更响了。 随着店铺名声大噪，生意越发忙碌起来。常福虽眼睛不便，但靠着敏锐的触感和扎实的技艺，成了店里的招牌之一。 一天，一位神秘的老者拄着拐杖进了店。他指名要常福推拿。常福施术之时，老者微微皱眉，之后却露出惊喜之色。原来老者是一位中医泰斗，多年研究推拿。他察觉到常福独特之处在于，由于视力差，他的触觉记忆远超常人。 老者提出要将一套祖传推拿秘籍传授给常福，以完善他的技艺。常福受宠若惊，忙不迭感谢。在学习了秘籍之后，常福的推拿技术更是登峰造极。 小西贝灵机一动，建议常福开设专门针对特殊人群的推拿课程。常福欣然同意。消息一出，不仅本地，周边城市的人都慕名而来。小李的店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推拿圣地，那些曾经打压他们的店家彻底没了脾气。小西贝望着热闹的店面，心中充满欣慰，她知道，大家的努力让这家店走向了更大的辉煌。 不久，小李又收了第二个徒弟。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刚刚高考落榜，想学一门手艺。他爸爸是田先生退休前的同事，现在是一位煤矿工人。小伙子叫袁建建，高高的个子，圆脸，双眼皮大眼睛，不胖不瘦标准身材，看上去帅帅的，他家就住附近。袁建建每天步行到小李店里来，每天中午回家吃饭。他妈妈才三十七八岁，长得很漂亮，比小西贝爱打扮。一天，袁建建的妈妈做了一桌好饭请小李和小西贝到她家去做客，那天晚上小西贝一家三口都去了。小李提着两箱牛奶，小西贝带着小瑾瑾，来到煤矿职工家属院。袁建建全家特别热情地欢迎他们，袁大哥拿出珍藏的好酒和小李喝了起来，袁嫂子还送给小西贝很多她从新疆带回来的葡萄干和哈密瓜干。他们家收拾得也特别干净，房子虽不太大，是两室一厅，三口人住也完全够住了。小西贝看着他们家的房子装修得还不错，家具窗帘都很新，估计是才买的房子，就和袁嫂子闲聊着关于在沛县买房子的问题。小瑾瑾那天非常听话，袁嫂子只有一个儿子，看到乖巧的小女孩喜欢得不得了，她把小瑾瑾抱在怀里，还说要她家也有个女儿该有多好。那天袁建建也给小李和小西贝敬了酒，认了师父和师娘。临走时，袁建建还送给小瑾瑾几个小礼物，认了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小师妹。 袁建建和常福一起每天在店里跟小李学习技艺，互相切磋，他俩都很努力，顾客多的时候也帮了不少忙。在两个徒弟的协助下，小李的推拿养生馆生意更兴隆了…… 小西贝平时不在店里，但每次去时两个徒弟见了都毕恭毕敬。有时候店里不忙，小西贝就让两个徒弟给她放松放松腰背。小西贝趴在按摩床上，常福就用小李教他的各种手法在小西贝后背上练习起来，小李则站在一旁指点，哪个动作还不到位，应该怎么做，小李会给他演示和讲解。袁建建则站在旁边仔细看。有时候袁建建也给小西贝按摩，虽然他来的时间比较短，但是他年轻脑子好用，手上又有力气，学习起来比常福更快。一天小瑾瑾放学回到小李店里，说脖子不舒服，可能是做作业坐的姿势不正确，小李让袁建建给她揉一揉。 袁建建轻轻按揉着小瑾瑾的颈部，他的手法轻重适中，小瑾瑾舒服得眯着眼。这时，店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模样的人。 “你们这儿谁是管事的？”中年男人傲慢地问道。 小李赶忙上前，礼貌地询问有何事。原来这个男人听闻这里的推拿神奇，他的母亲一直饱受肩颈疼痛折磨，想请店里最厉害的师傅上门服务。 小李看了看袁建建和常福，还没说话，常福就主动表示自己眼睛不便，怕上门服务有所不便。于是小李推荐了袁建建。 袁建建有些紧张，但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第二天，袁建建跟着中年男人来到一座豪华的宅邸。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施展自己所学的推拿技艺。一番操作后，老夫人的疼痛大为缓解。中年男人大喜，当即赏赐了袁建建一笔丰厚的报酬。袁建建拿着报酬回到店里，大家都为他高兴。这件事传开后，店里的声誉更高，来求推拿的人也更多了…… 小李的第三个徒弟是一位美女。这位美女名叫林海燕，生得娇柔动人，眼神灵动仿若藏星。她本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只因对推拿之术有着浓厚兴趣，不顾家中反对前来拜师。小李起初有些犹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在这行也有些讲究，但林海燕态度坚决，且承诺遵守规矩。 林海燕入门后，常福和袁建建对这个小师妹颇为照顾。林海燕心思细腻，很快掌握了不少技巧。一次，城中举办养生大会，邀请各推拿馆参加展示。小李决定让三个徒弟一同前往。会上，其他推拿馆的人看到小李带着三个风格各异的徒弟，心中暗生嫉妒。 轮到小李这边展示时，林海燕率先出场，她轻柔的手法宛如春风拂柳，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接着袁建建展示力量型推拿，刚劲有力；最后常福凭借独特的触感记忆进行精准推拿。他们三人配合默契，赢得满堂彩。从此，小李的推拿馆声名远扬，不仅在当地成为传奇，甚至有远方国度的人慕名前来学习交流，推拿馆真正走向了世界。 小李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之后，家里的经济条件大大改善，小西贝精心管理着家庭的收入和支出，从不浪费一分钱。她把该花的钱留下之后，剩下的及时存到银行，争取早一天在县城买一套房子。小李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他的老父亲，经常抽时间回农村老家去看望，给他父亲留些钱，并嘱咐他，别太省，该吃的吃，该花就花，没有钱一定要打电话…… 一天，小西贝听说皮蛋快当爸爸了，非常高兴，也就是说，自己快当姑姑了。皮蛋在县城买的房子离小李的店大约有三里路，是他贷款买的。小西贝有时间就带着小瑾瑾去了皮蛋的家。她们爬楼梯上了六楼，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终于到了皮蛋家的大门口。小西贝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再敲，还是没有人开门。小西贝只好带着小瑾瑾回家了。当天晚上小西贝就接到消息，弟媳妇剖腹产生了一个男孩。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就到医院去看望弟媳妇和小侄子了。田家上下都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高兴，田嫂和亲家母一直在医院守护，田奶奶和小婶子一起坐汽车也来了，二姑听说当上了姑奶奶也熬了鱼汤用保温桶送到医院来。小西贝到了医院就帮着提开水收拾东西，给小侄子洗尿布。小西贝容光焕发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回到店里就和几个徒弟说刚从医院回来，弟弟家有了个男孩。徒弟们也为她高兴，吃满月酒那天，他们都出钱交礼了。小西贝不愿意收，他们非要给。没办法小西贝只好收下，并喊他们一起去饭店吃酒席。常福眼睛不好就推辞了，小西贝就带着袁建建和林海燕一起去。他俩牵着小瑾瑾，走在大街上，一个高大健壮，一个娇柔端庄，活泼可爱的小瑾瑾在中间，三个人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你看这一家三口多幸福！”小李悄悄地低声和小西贝开玩笑。 “哈哈哈，人家不知道的真会以为是一家三口呢！可能还会说，你看这两口子真显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小西贝和小李走在他们身后说着笑着，大家一起去吃了小侄子的满月酒，小西贝还给常福捎来了喜烟和红鸡蛋。 三个徒弟互相学习，团结互助，他们的手艺越来越好。小李有了他们的帮助，生意做得得心应手，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也越来越有名气了…… 第12章 家庭矛盾 一天，小西贝到小李店里见到小李的大姐来了，忙给她打招呼，大姐笑着回应道：“小贝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小西贝挠挠头说：“我就随便逛逛，没想到大姐您也在这儿呢。”大姐拉着小西贝的手，打趣道：“是不是来找我们家小李有啥好事儿呀？”小西贝脸微微一红，“哪有哪有，就是好久没和小李聊天了。”正说着，小李从后面仓库走了出来。看到小西贝和大姐站在一起，笑道：“你们聊啥呢，这么开心。”大姐冲小李使了个眼色，“聊你呗。”小李一脸疑惑，小西贝则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小李赶忙出去查看，原来是街头卖艺的班子路过。只见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引得众人围观喝彩。小西贝和大姐也跟着出了门，被这热闹景象吸引住了目光，暂时忘却了刚才那略带尴尬的话题。小西贝让小李陪大姐先回店里说话，自己慌忙到市场上去买菜。 小西贝挑了一只大个的土公鸡，还买了一些素菜，又到门口生意最好的那家卤菜摊买了几个可口的凉菜。大姐那么远来了，小西贝又是个好客的人，肯定要热情招待。饭后，小李小西贝就和大姐随便聊起老家的事来。大姐说家里一切都好，老父亲身体也好，孩子们学习也很努力。 小西贝清楚，大姐嘴上虽说家里没啥事，可她的处境是非常困难的。自从小李从广东回来那时候大姐夫就出了车祸，一直瘫痪在床上躺着，家里的顶梁柱一倒，全部重担都压在了大姐的身上，小西贝也很同情她。 听大姐说家里的事情都让她老婆婆料理，她现在出来想在外边找个活干，挣点钱补贴家用。小西贝那天恰好有时间，就带她去了街上的中介所，看看有没有适合她做的工作。她们来到了汉城公园东门的汤沐中介所，看到里面人来人往，大多都是来找工作或者招工的。中介所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进来，赶忙笑脸相迎。小西贝说明了来意后，他们翻看了一下手头的资料。 “大姐这种情况有点难办啊，她没什么特殊技能，年纪也不小了。”中介皱着眉头说道。 小西贝心里一沉，大姐的脸色也变得黯淡起来。这时，旁边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妈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有个手工活外包的，就是在家串珠子，工钱不多但可以带回家做，大姐要不先试试这个？” 小西贝眼睛一亮，大姐也连连点头。中介打了个电话联系，对方表示可以让大姐过去看看。于是小西贝陪着大姐赶到那里。负责人看大姐态度诚恳，便答应让大姐先做一批试试。大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对小西贝感激地说：“小贝啊，多亏了你，这活儿虽累点，但好歹能赚些钱了。”小西贝握着大姐的手说：“大姐，咱慢慢来，生活会变好的。” 小西贝带着大姐回到家，找了几身自己的旧衣服给她:“大姐，这几件衣服我不穿了，你要是能穿就干活的时候穿，你别嫌孬。” 大姐一边接过衣服一边说:“都给我旧衣服，能烦死喽，我在家也是，村里的那些妇女不要的衣服都给我送去，我拾人家的衣服多得穿不了。我就不能穿身新衣服？凭啥让我穿人家不要的？” 小西贝听到大姐的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这样，忙解释道:“大姐你咋这样想呀？人家给你送衣服不是看你家里困难想帮你吗？我刚才也说了，让你干活的时候穿，你平时不干活的时候你也可以穿新衣服呀，人家给的你可以选需要的留下，不需要的就直接扔了不就行了吗？你要是这样说，人家谁还愿意帮你……” 大姐反驳道:“我干活的时候也穿新衣服……”小西贝又问:“那你上地里干活呢，也穿新衣服吗？”“我上地里干活也穿新衣服。”大姐回道。小西贝无话可说了，心里想着以后再多的衣服都不能给她，自己不能穿就直接扔掉。从那以后小西贝再也没给过大姐衣物，不管再好的只要自己不能穿就直接扔。 大姐在小西贝租的房子住了几天，一天她说要到济宁小李二姐家去走亲戚，那时正好是周末，小瑾瑾也愿意到二姑家去，小李同意了。 小西贝把大姐和小瑾瑾送到汽车站，又给她俩买了车票，嘱咐了两句让小瑾瑾听话就回去了。 一天后，大姐带着小瑾瑾从济宁回到沛县，直接去了小李店里。她从二姐家带了满满一袋大米，是用那种一百斤的化肥袋子装的，看起来很重。大姐说让小西贝用碗挖一些，小西贝就挖了两碗，放电饭锅里蒸了当天的米饭，然后大姐就把袋子口系上了，嘴里还自言自语道:“这么重一袋子米，我费多大劲才弄来的，我可不舍得给人家……”小西贝本来就没打算要，大米能值多少钱，门口粮油店里多的是，随时可以买，可是看着小李他姐这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李店里有个液化气灶，小西贝就在店里炒了菜。大家吃饭的时候大姐又说:“小瑾瑾在车上吐了，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气得我不行……” 小西贝一听小瑾瑾吐了，心里一阵难过，自己从小晕车深知那种痛苦，小瑾瑾也晕车，没想到这么严重，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跟着去了。小西贝听了大姐的话有点生气，心想，这还是她大姑呢，小瑾瑾在路上晕车那得多难受，她不说照顾好小孩还嫌她弄脏了衣服…… 小西贝心里想着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饭。 吃过饭之后小西贝去上班了，大姐带着她那一整袋大米回去了。 没过多久大姐又到县城来找小李，她自己在小李店附近找了个饭店打杂的活。每天帮忙打水，拣菜，洗碗，煮冷面，晚上打烊后就到小西贝租的房子去玩。她从家带来的衣服都放在小西贝专门给她收拾的一个柜子里。 后来大姐嫌这个活太辛苦，不愿意干了，放在小西贝那里的衣服也没拿就回家了。后来，小西贝收拾东西时发现大姐的衣服还在这里，并且因为夏季地面反潮已经有点长霉了。晚上小李回到家时，小西贝和他提到大姐，“小虎你大姐的衣服怎么不拿走，我今天一开柜子看到她的衣服都长霉了，你说这又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就扔了，不知道她还要不要，我也不敢处理……” 小李不说话，小西贝也没在意。 后来小西贝发现小李有一段时间和她不怎么说话了，以前自己没注意到。 有一天下午，小西贝和房东大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小李有点事从店里回来，当时小西贝正在和房东大姐聊天。 小李不知听到什么了就开始找事，和小西贝吵了起来，他还和房东大姐说小西贝赶她姐走，不让住他家。 小西贝从来没那样做过，自己心里最清楚，于是就问小李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呢？她一直同情大姐的遭遇，每次来都热情招待。小李一口咬定就是小西贝把他大姐赶走的，小西贝只好解释道:“我说过她的衣服长霉了，该拿走就拿走，不要了就扔，我租的房子又小，我想收拾干净利索不对吗？我从没说过从家赶走你姐姐呀……” 小西贝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天小李很少和她说话了，原来是在心里生气呢…… 小西贝仔细想了想，哪一次大姐走的时候得罪她了？ 小西贝突然想起有一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下班从超市回到家，没看到大姐，就问小李，小李说她回家了。小西贝还说下那么大的雨不能等一天再走吗，她怎么非要回去…… 小李说小西贝不让住自己家。小西贝想起来了，当时大姐找了个不包吃住的工作，小西贝给小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他们租的房子小，大姐偶尔在这里住一两次也无所谓，如果长期在这边工作肯定要另外找房子，住自己家也怕时间长了处不好，容易产生矛盾。小西贝只是说长期住不行，那也没说让她马上走呀，下这么大的雨她非要冒雨回去，至于吗？小李竟然认为是她把大姐赶走的，他那个大姐肯定误会了…… 小西贝每天除了上班还要做一切家务，也很辛苦，小李还说她把拖把用坏了，把洗衣板用坏了，还说小西贝腌的咸鸡蛋他一个也没吃…… 小西贝委屈极了，她嚷嚷着:“什么都是我用坏的，我是败家子，你什么家务也没干过，你肯定不会用坏，还说咸鸡蛋，我腌的时候你说的你不吃咸鸡蛋，现在又亏得慌？” 其实小李吃了很多咸鸡蛋，小西贝都是炒着吃的，他不知道，他没看到煮熟的咸鸡蛋，以为自己没吃，其实他天天都吃了。小西贝也不解释，他说没吃就没吃，反正自己也没独吞。可气的是他一开始就声明的不吃，现在却抱怨自己没吃到，这个人真的不可理喻…… 小李脾气太暴躁，动不动就摔碗，小西贝看见他进屋了，马上就听到了摔碗的声音。小西贝心想这人的脾气该治治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下次还会摔。小西贝不和他吵了，直接走到屋里抱了一大撂盘子，走到院子里，“叭”的一声摔到水泥地上，紧接着又拿了第二个，又“叭”的一声，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直摔，小李没想到平时那么勤俭节约的小西贝能干出这种事来，也不吵了。房东大姐见小西贝这样摔盘子，劝了几句她不听，仍继续摔，干脆不劝了，只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家，你俩不能在我家闹，要摔上你家摔去。”小西贝十几个盘子也摔完了，不吵也不闹到屋里去了。小李在外边又对房东和邻居们说小西贝哪里哪里做的不好，小西贝听见生气，又从屋里出来，和小李接着吵。后来小李和小西贝又一起到矿工宿舍去找田嫂评理，那天皮蛋的老婆小梅也在那里，他们在那里闹了一会让田嫂赶走了，田嫂说不许到她这里闹事，让小西贝赶快去上班，晚上超市盘点别去晚了。小西贝说啥也不愿去上班，吵着不干了不干了…… 后来小西贝还是骑着自行车去超市了，时间还不算晚，刚好赶上部门经理点名。小西贝和同事们站队点名的时候，弟媳妇小梅竟然来了，站在超市卷帘门的外边向里观望。小西贝的一个女同事看到她就问有什么事，她说是来给田贝贝请假的，那个女同事告诉她田贝贝已经来到了，小梅才放心地回去了。小西贝那天和大家一起盘点之后，已经晚上十点了，领导要请大家到饭店吃饭，小西贝也和大家一起去了。酒桌上，大家看出小西贝今天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都关切地问她怎么啦，是不是和老公吵架了…… 小西贝经过一晚上的工作已经不生气了，和大家一起边吃边聊，一起举杯换盏，从饭店出来已经深夜了。 小西贝骑着车子回到家，小李已经睡觉了，小西贝早已忘了今天下午和他吵架的事。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早餐。小李醒来看到忙碌的小西贝，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昨晚他辗转反侧想了很久，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了小西贝。 他走到厨房帮小西贝洗碗盛饭，还诚恳地向她道歉：“贝贝，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小西贝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哼了一声。小李继续说：“我想通了，大姐的事情确实不是你的错。”小西贝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看着他说：“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而不是一时的妥协。” 日子恢复平静，有一天，大姐突然又来了。这次她满脸笑意，原来她在家里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小西贝还和从前一样热情地招待她，那天炒了好几个好菜。大家解开了心结，生活又重新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第13章 二胎风波 小西贝和小李陪大姐吃过饭，一起拉起了家常。大姐问小西贝:“小贝，听说你妹妹在南京上大学，现在毕业了吗？” ““早毕业了，现在都结过婚了。”小西贝说。 “哦，真快，她家有孩子了吗？” “没有，还没要孩子呢。” “咱家里像你妹妹那么大的一般都有两个孩子了。她上大学，晚婚晚育。”大姐想了想突然问道:“小贝，你家小瑾瑾都六七岁了，你们再生个二胎吧？别管生个啥孩，到你俩老的时候也好有个帮忙的……” 小西贝和小李从没想过生二胎，前几年经济困难，能养活小瑾瑾已经不容易了，现在生意刚刚稳定下来，房子还没买呢，大姐就催着生二胎了。小西贝心里不愿意，竟然回了大姐一句“你管我干啥”。 大姐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说道：“这可不是我多管闲事，是老父亲的意思。”小西贝和小李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事背后还有老父亲的想法。 小西贝沉默片刻后道：“大姐，我们现在确实有难处。虽说生意稳定些了，但买房压力太大，而且养孩子成本也高。”大姐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难，可是老父亲年纪大了，就盼着家里人丁兴旺。他也是担心你们以后养老的事。” 小李这时开口：“大姐，我们再考虑考虑行不？但现在真不是时候。”大姐点点头：“行吧，你们好好想想，也给我个话，我好回复老父亲。” 小西贝和小李回到家中，对着仅有的存款单发愁。小瑾瑾跑过来问怎么了，小西贝抱起她说：“宝贝，如果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呀？”小瑾瑾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呀，那样就有人陪我玩啦。”小西贝和小李相视苦笑，这孩子哪懂生活的艰难呢。再说，现在计划生育管这么严，生二胎的都罚两三万块钱，小李也负担不起。 一天，小李遇到了居委会的妇女主任主任，听她说符合条件的可以办准生证。小李回到家就满怀希望地告诉小西贝。“到底什么样的才符合条件呢？”小西贝说，“要不你到沛县计生办去问问你那个同学？”小李有一个同学在计生办工作，“那只能去找他了，我也没有别的熟人。”小李正说着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是计生办的妇女主任。妇女主任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看到愁容满面的小西贝和小李，打趣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担心生二胎的事情？”小李忙不迭地点头，妇女主任拉过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政策放宽了不少呢。如果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那就符合条件。还有啊，要是第一个孩子有残疾之类的特殊情况，也可以申请。另外，咱们本地户籍，家庭收入低于一定标准的贫困家庭，出于人道主义也允许生二胎。”小西贝苦笑着说：“我俩都不是独生子女，小瑾瑾健康得很，我们虽然不算富裕，可也达不到贫困标准啊。”妇女主任拍了拍小西贝的肩膀，“别急嘛，还有一种情况。如果夫妻一方从事特殊职业，比如高危行业，为国家做出贡献的那种，也是有可能获批的。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复杂，得层层审核。”小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还是不符合啊。”妇女主任眼睛一亮，“还有个办法，参加咱们社区举办的优生优育知识竞赛并且夺冠的家庭，可以优先获得生二胎的资格审查机会哟。”小西贝和小李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两人决定试试这个途径，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小瑾瑾听到爸爸妈妈在商量生二胎的事，高兴地雀跃：“爸爸妈妈，我想有个小妹妹！”小西贝看到小瑾瑾，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为了办准生证费了不少周折，当时正是面前这位妇女主任帮忙为她办的准生证。小西贝为妇女主任倒了一杯茶，感激地说:“张主任，那年生我女儿时也是您为我们办的准生证，那时多亏您帮忙……” “那时你的户口安到矿上了，你家没在这里买房子，谁愿意自找麻烦？你知道谁办的准生证谁就要负责双查，要不是矿上的妇女主任找我，我咋能给你办了准生证呀……”妇女主任说完喝了几口茶。 小西贝想起了当年刚怀孕时到单位去找人办准生证的事，那时亚细亚商厦已经倒闭了，小西贝到县供销总社去问，那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对她说办不了，小西贝愁得吃不下饭，那时计划生育政策确实严，有结婚证还必须办准生证才让生。 现在张主任就在自己家坐着，她又是一个热心的人，小西贝仍然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张主任，谢谢您上次帮了我，这次还要请您多费心，您刚才说的知识竞赛我想试试，或许我能通过呢，您一定要帮我抓住这个机会……” 张主任答应了小西贝，她还说小李小西贝两个人都老实，好人会有好报的…… 小西贝和小李开始认真准备优生优育知识竞赛。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抽出几个小时，翻阅各种资料，互相提问解答。小瑾瑾看到爸妈如此努力，也乖巧地在一旁自己玩耍，偶尔还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一些简单的知识点。 终于到了竞赛那天，赛场里坐满了前来参赛的夫妻。小西贝和小李紧张又兴奋。比赛过程中，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凭借扎实的准备，顺利进入了决赛轮。决赛的题目更加刁钻，但他们依然沉稳应对。 就在最后一轮抢答环节，他们以微弱优势领先对手。当主持人宣布获胜者是小西贝一家时，他们激动得相拥而泣。张主任在台下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之后，他们顺利得到了生二胎的资格审查机会。经过一系列审核，最终拿到了二胎准生证。小西贝和小李感慨万分，觉得这一切像是命运的馈赠。他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小瑾瑾也天天念叨着她的小妹妹…… 小西贝和平时一样每天到超市上班，有一天，忙完了一阵子之后，王小艾说想找人算算什么时候能遇到她的白马王子，可她不知道哪里算得准，就问小西贝。王小艾年龄也不小了，总共谈过几个男朋友都没谈成，现在有点着急，小西贝决定和她一起到观音寺去拜佛抽签。 小西贝和王小艾来到观音寺，只见那里香火缭绕。小西贝请了一支香，香上写着“有求必应”几个字。她径直走到送子观音像前，默默祈祷二胎平安顺遂，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中，又跪下磕了头。王小艾则四处张望，找到一个抽签的角落。 她虔诚地摇着签筒，一支签掉落。僧人解签说是吉兆，不久便会遇良人。王小艾大喜。 小西贝拜完后，两人走出寺庙。在寺庙门口，小西贝遇到一位老道士，他看到小西贝就说她有一个儿子。小西贝只有小瑾瑾一个女儿，哪有儿子，不相信道士胡说。那位老道士仍然坚持说小西贝肯定有儿子，小西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子？你认识我吗？”老道士指着小西贝嘴唇左上方的那颗痣说道:“这不明摆着吗？你命中有一个儿子，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有一个儿子，就算现在没有，你只要生肯定是儿子，你最近两年之内就会有……”小西贝半信半疑，让道士给算了一卦。没想到他说的都和家里的情况一样，父亲喝酒伤肝生病他也知道，真的太神了……小西贝给了他十块钱，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回到家小西贝把今天遇到道士的事给小李说了一遍，小李半信半疑，他说但愿如此吧…… 半个月后， 王小艾回了一次徐州，真的在她回家的时候结识了一位男士，两人相谈甚欢，回到面包房就兴奋地告诉了小西贝。 小西贝和小李也开始为怀孕做准备，小李开始戒烟戒酒了，小西贝也注意调理身体，饮食方面也注意了，不吃寒凉和辛辣刺激的食物，睡觉时间也规律了。几个月过去了，小西贝的肚子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小李带小西贝去咨询了妇产科医生，医生说这也不能着急，越急越怀不上。小西贝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更是焦虑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妇科病好像更严重了。小李看出了她的担忧，不断安慰她，说慢慢来总会有结果的。 这天，小西贝听邻居说起一个中医，据说擅长调理妇科病症。小西贝心动了，拉着小李就去找这位中医。中医给小西贝把脉后，皱起了眉头。他说小西贝体内湿气太重，气血不畅，这不仅影响受孕，还加重了原本的妇科病。 中医开了几副中药方子，嘱咐小西贝按时服用。小西贝每天都精心熬药，闻着苦涩的药味，心中满是期望。小李也在一旁悉心照料，家务全包，不让小西贝劳累。 一段时间过后，小西贝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再去医院检查时，发现妇科病有所好转。又过了几个月，小西贝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小李得知消息后，高兴得像个孩子。小瑾瑾知道自己即将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开心地在家里跑来跑去。一家人沉浸在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喜悦之中。 小西贝怀孕的消息传开后，村里那个没争取到二胎名额的妇女嫉妒不已。一天，她气冲冲地跑到小西贝家门前叫骂。小西贝本不想理会，但那妇女越骂越难听。小李忍不住出门理论：“我们也是按规定争取来的名额，你凭什么来骂人？”那妇女却撒泼打滚起来:“我骂的就是你，你们在这里租房子住凭什么和我争名额，我才是这里真正的本地人，你们送了多少礼，托了多少关系？我不光骂你，我还骂那个贪污受贿的……”小李没办法只好去找妇女主任，了解情况后妇女主任呵斥那妇女：“人家是光明正大得来的，田贝贝的户口所在地属于我们这个区域，她只是比你缺一套房子罢了。再说了，人家的准生证是计生办批准的，我只是为你们服务的，我也没有权利办证，你再无理取闹，我可就找村长评理了。”那位妇女被吓住了，停住了吵闹，灰溜溜地走了。从此小瑾瑾总是贴心地陪伴妈妈，学着爸爸的样子照顾小西贝。邻里们看到小瑾瑾懂事的模样，都纷纷夸赞。而那个闹事的妇女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嫉妒小西贝一家。怀孕两个月时小西贝出现怀孕反应吃不下饭很难受。小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变着法儿地做各种开胃的饭菜，可小西贝仍是毫无食欲。小瑾瑾也很担心妈妈，她把自己最爱的糖果拿给小西贝，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吃颗糖就不难受了。”小西贝感动地抱住小瑾瑾。小西贝辞掉了超市的工作，每天在家安心养胎，听胎教音乐。 一日，村里来了个游方郎中，声称有一种秘制的药膏，涂抹在孕妇的手腕处就能缓解孕吐。小李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试一试。涂上药膏后，神奇的是小西贝竟真的感觉好了些许，能勉强吃下一点东西了。 然而没过几天，小西贝突然腹痛难忍。小李赶忙带着她去看医生，原来那郎中的药膏含有微量有害物质，导致小西贝身体不适。好在及时就医并无大碍。经此一事，小西贝更加小心谨慎。在家人的细心呵护下，小西贝慢慢熬过了难受的孕早期，腹中胎儿也安稳成长，一家人又重新充满了期待。小西贝每天期待着小生命的诞生，心里充满了喜悦。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日清晨，小西贝突然感到腹部剧痛，小李急忙将她送往医院。医生一番检查后，面色凝重地告知他们胎儿保不住了，小西贝意外流产了。小李如遭雷击，小西贝更是悲痛欲绝。小瑾瑾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爸爸妈妈哭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出院后的小西贝整天神情恍惚，小李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试图开导小西贝，可小西贝始终无法释怀。邻里们知晓此事后纷纷前来劝慰，王小艾也常陪伴在侧。慢慢地，小西贝的情绪逐渐平复，她意识到生活还得继续。小李和小西贝决定先调养好身体，至于二胎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他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小瑾瑾身上，一家三口的生活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提起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心中仍会泛起一阵涟漪。 医生说暂时不能要孩子了，要等一年以后身体完全康复才可以再要孩子。小西贝只好在家休养身体，每天做些家务，送小瑾瑾上学…… 第14章 千里探亲 一天，小西贝听田嫂说她和田先生就要搬到南京去了。田先生退休后热衷于画国画，他的画一天比一天进步，名气也越来越大。南京艺术界有人高薪聘请他到书画院去工作，田先生愿意到南京去发展，已经答应了。田嫂说他们这两天就准备动身了，只带一些衣物，家里用的东西都不要了，让小西贝拣有用的拿走。几天后，田先生和田嫂就去了南京，小西贝在他们住的房子里拿了一些厨具，有碗，有热水瓶，有炒锅，还拿了一个电熨斗。小茜儿大学毕业后，就在南京找了工作，很少回沛县，在南京结婚后，只有过年过节时回来看望父母。现在田先生和田嫂也搬到南京去了，恐怕小茜儿以后回来的次数更少了。 自从小西贝辞掉超市的工作后，每天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有时间就带小瑾瑾到公园去玩。有一天，小瑾瑾说要到舅舅家去找小弟弟玩，小西贝就带她去了皮蛋的家。那天皮蛋和小梅都在家，他们看到小西贝来了都热情地招呼她。小西贝坐在沙发上和皮蛋小梅聊起了田先生和田嫂在南京的情况，小瑾瑾就在客厅里陪小弟弟玩。 皮蛋说:“咱爸妈到南京快一年了，我还没去过一次呢。等到五一节放假了，我想到南京去一趟。”小梅说:“也该去看看了，不知咱爸妈现在什么情况，到那里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那我们到五一节一起去吧，瑾瑾学校里也能放一星期假，是个好机会”，小西贝也想去。 “那就这么定了，离五一还有几天，我先准备准备，到时候坐沛县到南京的长途汽车去”，皮蛋说。 皮蛋现在不在老家种蘑菇了，他通过自学考上了徐州的矿业大学，目前是函授班的一名大学生。小梅没有工作，田嫂走后，小梅自己在家带小宝，现在小宝已经一岁多了。 五一节那天黎明时分，小西贝早早就起床带着小瑾瑾到了皮蛋家。他们要赶早上六点十分的长途汽车。几个人到达汽车站，发现车站里人头攒动。好不容易坐上了车，小瑾瑾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指着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又好奇地看其他乘客。 车子行驶途中，突然一阵颠簸，司机停下车检查后无奈地告诉大家车子出故障了。众人一阵懊恼，这时皮蛋站了出来，他联系了自己在沛县的朋友帮忙协调另一辆车。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换了一辆车重新上路。 小西贝一路上没晕车，因为她提前吃了一片晕车药。小瑾瑾吃了半片，没起作用，一路上非常难受，小西贝拿出提前准备的方便袋，让小瑾瑾备用，她吐了两三次。到达南京后，一下车就看到田先生在车站等候了，小西贝和皮蛋慌忙给他挥手，大家见了面都很激动。他们跟着田先生去了他的住所，见到了田嫂。大家走进屋里，满屋子都是田先生的画作，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各自的生活经历，小瑾瑾和小宝开心地在一起玩。小西贝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中充满温暖。田嫂给小茜儿打了电话，说姐姐和弟弟都来了，让她抽时间到这边来玩。第二天早上小茜儿就来了，她对大家说:“姐姐和小梅皮蛋都难得来一趟，南京的景点这么多，应该到处去看看，我这几天也放假，正好我们一起去逛逛。”“好呀，听说南京的夫子庙很出名，二姐带我们去夫子庙吧……”小梅兴奋地说。小西贝还没去过夫子庙呢，听小梅这么一说，也想去看看。于是大家约定第二天就去夫子庙。第二天，一行人来到夫子庙。这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古色古香的建筑鳞次栉比，小西贝等人看得眼花缭乱。小瑾瑾拉着小宝的手，眼睛里满是新奇。 他们沿着秦淮河漫步，河面上游船穿梭。小茜儿租了一艘船，众人上船后，船夫一边摇桨一边讲述着夫子庙的历史典故。正听得入神时，突然天空飘起了细雨。雨水打在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却也增添了几分诗意。 上岸后，他们进入一家特色小吃店。田嫂笑着说：“来南京怎么能不尝尝鸭血粉丝汤呢。”众人纷纷响应。当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端上桌，香气弥漫开来。大家品尝着美食，笑声不断。 饭后，他们继续在夫子庙内游览。小茜儿用相机为大家拍了许多照片。小瑾瑾和小宝手拉着手，像一对亲姐弟。路过的一位阿姨羡慕地说:“这家真有福，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宝，儿女双全呀！”田嫂忙笑着回应道:“这个是他表姐，这两个小孩是两家的，哈哈……”“现在孩子少了，一家最多一个两个，现在男孩女孩都是宝……”那个路过的阿姨和田嫂闲聊了几句就到别处去了。大家继续步行在夫子庙的大街小巷上，参观这里的名胜古迹。过了一会，小瑾瑾突然喊肚子疼，众人急忙寻找附近的洗手间。大家心满意足地游玩了夫子庙的各个景点，游玩完夫子庙后，就乘坐公交车回到田先生的住所。晚上，田先生问小西贝:“今天玩得怎么样，开不开心？”小西贝兴奋地说:“以前上学时学的古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今天我到那个地方去了……”小西贝说着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她没出过门，今天看了很多风景情绪有点激动。一天后，他们又去了中山陵。没想到那天小叔家的原原也到南京来了，还有三姨家的小婵，都是趁五一节放假到南京来旅游的。大家相聚在一起，都到中山陵去爬山，玩得非常开心。小瑾瑾七岁，非常活泼可爱，小西贝在游玩的路上摘了几朵小花戴在她的两个小辫子上，漂亮极了。小茜儿拿着相机不停地给她拍照，小瑾瑾就自然地变换各种拍照姿势，小西贝感觉到非常的幸福。在中山陵游玩的时候，小瑾瑾忽然看到一只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她兴奋地大叫起来，引得其他人都驻足观看。小婵想要走近些看，不小心踩滑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扑去。还好旁边的原原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众人虚惊一场。 继续向上爬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老画家在路边写生。田先生便上前与其攀谈起来，两人交流绘画心得，相谈甚欢。老画家得知田先生的身份后，对他的画作赞不绝口，还邀请田先生参加下个月在南京举办的一个小型画展。 之后大家爬到山顶，俯瞰整个南京城的美景，都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小瑾瑾牵着小宝的手说长大也要画出这么美的景色。太阳渐渐西沉，大家才意犹未尽地下山。回去的路上，小西贝想着这次难忘的旅行，心里默默期待下一次的家庭聚会出游。 小茜儿邀请小西贝到她家去住两天，小西贝同意了，当天晚上就跟着小茜儿去了她的家。一路上，姐妹俩聊着知心话，小茜儿问小西贝:“听咱妈说你准备要二胎是吗？”小西贝说:“是呀，刚办好准生证。你准备啥时候要孩子？”“正准备要呢”，小茜儿说，“你想要个啥孩？”小西贝说:“啥都行，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不过我已经有女儿了，如果是个儿子就更好了，就儿女双全了。你呢？”小茜儿说:“小张想要个女孩，女孩一般比男孩乖巧懂事，我无所谓，来啥要啥。”“哦，要是咱俩一起怀孕就报双胞胎……”小西贝开了个玩笑。“要是都生了双胞胎就报个四胞胎，让国家给养着……”小茜儿和小西贝说笑着不知不觉到了家。小西贝刚进门就看到小茜儿的公公婆婆坐在客厅里。两位老人看起来和蔼可亲，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小茜儿赶忙介绍双方认识，小西贝礼貌地打招呼。小茜儿的婆婆拉着小西贝的手，亲切地说：“早就听小茜儿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到了。”妹夫很快就下班回来了，看到小西贝到自己家来了，亲切地招呼道:“姐姐来了，小瑾瑾也来了，好久不见了，小瑾瑾长高了，姐夫现在好吗？”小西贝说小李现在很好，让妹夫快坐下休息。 随后大家一起坐在客厅聊天，话题围绕着南京的风土人情以及之前的游玩经历展开。小茜儿的公公说起他年轻时候在南京的趣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小瑾瑾在电脑旁静静地观看动画片《猫和老鼠》，偶尔跑来插几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叔做了几个拿手的好菜招待小西贝，饭后阿姨和小茜儿又和小西贝拉了一会家常。 然而，没过多久，小瑾瑾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花瓶，清脆的破碎声让气氛瞬间凝固。小西贝脸一下子红了，急忙道歉并要赔偿。小茜儿的婆婆却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不过是个旧物件。”这让小西贝松了口气，心里暗暗感激老人的大度。接着，大家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氛围，继续畅谈。小西贝感受到了家庭般的温暖。后来，小西贝在小茜儿的安排下和小瑾瑾住在了一个整洁的小房间里。小茜儿照顾得非常周到，还给小西贝准备了新毛巾和拖鞋等物品。第二天小西贝和小茜儿去超市买菜，小西贝想给小茜儿的公公婆婆买些礼品，小茜儿不让买，可小西贝非要买，最后到超市出口小茜儿争着把钱付了。小西贝在小茜儿家里住了两三天，感觉他们一家人真的非常好，特别是小茜儿的婆婆，人很勤快，又特别爱干净，家里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小茜儿上班毫无后顾之忧。小西贝心想，小李的母亲去世早，自己没有这个福气，瑾瑾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大的，要是有个像阿姨这样的婆婆多好啊……小西贝让大叔和阿姨保重身体，又嘱咐小茜儿一定要好好对待公公婆婆，安心工作。阿姨拉着小西贝的手，说下次再来南京一定要到她家来做客。小西贝点头答应着和他们告别，然后坐地铁去了田先生的住处。小宝看到瑾瑾姐姐从二姑家回来了，笑嘻嘻地跑过来和她一起玩。 那天，小西贝到超市买了一个大花鲢，让皮蛋做鱼头汤给大家喝。皮蛋以前在餐饮店做料理，跟好几个高级厨师学过厨艺，他做饭很讲究，会做许多好菜。皮蛋炖了一锅香味扑鼻的鱼头汤，小西贝看着那奶白的浓浓的汤汁，太有食欲了，盛了一碗吃了一大碗米饭。突然，皮蛋喊了声“不好”，全家人都吃了一惊，问他怎么了，皮蛋说有一根鱼刺卡喉咙里了。田嫂忍不住心疼地骂道:“你从小到大被鱼刺卡过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唉！回回吃鱼都卡到，你就不能吃鱼……”皮蛋问有没有馒头，田嫂说还有两个。皮蛋到厨房拿了一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想通过吞咽馒头把鱼刺咽下去。可是一整个馒头全吃完了，鱼刺还在喉咙里，皮蛋只好到医院去。最后，医生用镊子从皮蛋口中取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鱼刺。小西贝后悔地说:“早知道你不能吃鱼我就不买了，我到超市看着南京的啥菜都贵，只有鱼和我们老家相差不多。我知道你有一手好厨艺，想让你给大家熬一锅鱼汤，又好喝又实惠，没想到让你受罪了……”皮蛋哈哈一笑:“都是因为我吃东西狼吞虎咽，不能怪你……”小梅在一旁开玩笑说:“活该你被卡着，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纳闷到底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这样惩罚我，娶到你这样的东西？”皮蛋和小梅正在闹着玩，只听田嫂喊了一声，“谁愿意跟我去清凉山？”大家都愿意去，于是一群人跟着田嫂出了门。田先生和田嫂住的地方离清凉山很近，大家步行一直往北走，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往西一拐再走几分钟就到了。到了清凉山公园，树木郁郁葱葱，空气格外清新。小瑾瑾和小宝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他们朝着山上走去。 大家自由自在地在公园里游玩，欣赏着清凉山的美景，感受着微风拂面，享受着家庭团聚的欢乐时光。到达山顶之后，大家纷纷找地方坐下，在大树下乘凉聊天，直到傍晚才慢慢下山回家。几天下来，行程满满当当。假期即将结束，临回沛县的前一天小西贝还陪田嫂到乌龙潭公园去散步。那个公园里的曹雪芹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小西贝欣赏了许久，和田嫂一起聊起了《红楼梦》，她俩牵着手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还见到了《红楼梦》中描写的那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石头记”三个大字。小西贝望着清澈的湖水，看到水中有成群结队的红色锦鲤，好漂亮啊！小西贝很喜欢看这样的风景，站在水边好久不愿离去。她欣赏着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又问起田嫂最近的身体状况，田嫂说并无大碍，只是上个月检查出子宫有一点小问题，已经治疗过了。小西贝掏出一百块钱给了田嫂，让她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了补补身体。一星期时间眼看就过完了，小西贝他们怀着不舍告别田先生和田嫂。小瑾瑾抱着田嫂不停地说:“姥姥我会想你的……”田嫂拿出专门给小瑾瑾买的新书包，疼爱地说:“姥姥也会想你的，这是姥姥送给你的新书包，你背上它去上学，天天就会想起姥姥，你好好学习，将来也像你茜姨姨一样，考个好大学。”小瑾瑾答应着，跟小西贝出门坐上了返程的汽车。这次南京之行，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未来的日子里，不管相隔多远，这份亲情都会紧紧相连，大家都期待着下一次团聚…… 第15章 弄璋之喜 小西贝从南京回来之后，小李说给她准备了几身衣裳，小西贝疑惑地问道:“准备什么衣裳？”小李往地上一指:“那边，看到了吗？我这几天换下来的，都给你留着呢……”小李边说边笑，小西贝哼了一声，“我一星期不在家你就一星期不洗衣服，你看你离开我能行不？” 小李去店里了，小西贝忙着收拾家务。她不在家的这几天里，家里让小李扑腾地像狗窝似的，小西贝全部整理一遍，把他的衣服洗好挂在院子里拴着的绳子上…… 小瑾瑾想起了在南京听小西贝和小茜儿谈论要孩子的情景，突然对小西贝说:“妈妈，你快点和我爸爸结婚。”小西贝觉得可笑:“早就结过婚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嘿嘿嘿……”“现在再结婚，我想要小妹妹！”小瑾瑾搞不懂结婚和生小孩是啥关系，反正一结婚就能生小孩。“好好好，等你爸爸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给你生个小妹妹。” 晚上小李从店里回来了，小西贝说已经在家休养一年了，要孩子应该没问题了，小李说他也正想着这个问题呢，得赶快把地种上…… 小西贝突然想起上个月的例假有少量血块，有点不放心，忙去咨询了附近的一位妇产科医生，听她说没事才放心了。 小李也很重视这次要二胎的事，专门去县人民医院妇产科找了他的熟人，问问小西贝现在是否适合怀孕。那是一名助产士，她了解到小西贝的情况后告诉小李:“小田身体没啥毛病，要孩子应该没问题，如果你担心输卵管堵塞，哪天有时间就带她过来，我给她疏通一下。” 一个月后，小李在街上遇到了县人民医院的那位助产士，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没带小田来找我？明天我上班，你让她明天到医院去吧……” 小李笑笑回道:“不用了大姐，田贝贝已经怀孕了。谢谢你啦大姐！” “这么快？恭喜恭喜！”那位助产士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 小李答应着，连声道谢。 回到家后，小李给小西贝一包核桃，嘱咐道:“小贝，听说吃核桃将来小孩聪明，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你以后每天都要吃，至少一天两个…… 小西贝接过核桃，打开袋子拿出两个就开始吃起来:“这两个是今天的，我现在就吃。” 第二天，小李早早地关了店门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小西贝正在对着镜子发愁，原来她发现自己好像长胖了一点。小李笑着安慰道：“胖点好，说明宝宝营养足。”随后的日子里，全家人都围着小西贝转。小瑾瑾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每天给小西贝端水递水果。 但随着孕期增长，小西贝的口味变得越来越奇怪。有一天，她突然想吃城东那家老店的臭豆腐，可那家店距离他们家很远。小李二话不说，骑上车就出了门。等买回来的时候，臭豆腐还是热乎的。 然而，幸福的时光却被一场意外打破。小西贝不小心摔了一跤，全家人都吓坏了。紧急送往医院后，经过检查所幸并无大碍。经过这件事，小李更是小心翼翼，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小西贝。小西贝打趣道：“你这样看得紧，我都感觉自己像犯人了。”小李挠挠头说：“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小西贝买了胎教光盘，每天用dvd播放，中午下午都要听音乐，每天午饭后还要睡午觉。睡醒了在家没事就到公园去散步。 小瑾瑾那时才八岁，也知道帮妈妈干活，她不让小西贝给小李刷鞋，自己拿着鞋刷子和洗衣粉到水池边给爸爸刷。她年龄小不知道怎么刷才能把鞋刷干净就问小西贝，小西贝就在旁边看着，告诉她哪里该洒些洗衣服再刷几遍，哪里不用刷太仔细。小李看到小瑾瑾那么懂事，每天回来就给她买个烤肠作为奖励，小瑾瑾可开心啦。 为了保证小西贝的安全，小李一年没让她出过县城。小西贝想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小李就帮她打个电话，问问老家的情况，让小西贝再坚持几个月。 小婵结婚的时候小西贝也没去。那天小婵的哥哥拿着喜糖到小李店里邀请小西贝全家到他家去参加小婵的婚宴，小李说路途遥远小西贝不方便前往，小婵结婚那天他让徒弟们在店里守着自己亲自骑摩托车去了三姨家。 一天小李店里来了一个开玉器店的熟人，他送给小李一个刻着观音菩萨的玉石吊坠，小李非常喜欢。听人家说佛像必须开光之后戴着才会灵，小李就找到一位精通易经的算卦先生来开光。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按照小李说的地址找到了推拿养生馆，并现场施法为玉菩萨开光。 那天小西贝恰好也在店里，他看到小西贝凸起的肚子就知道她怀孕了，于是开光之后对小李说，胎宝宝需要栓上才能平安无事。小李不相信他的话，算卦先生就说只是举手之劳，今天偶然遇到孕妈妈，是个缘份，今天只收开光的钱，栓宝宝就算是免费送的，以后有了男孩别忘感谢他就行。小李没当成一回事，也不再和他计较，付了钱就让他走了…… 一天，小西贝到医院去检查了身体，医生说胎位不正。小西贝很担心，忙问医生:“那怎么办呢？”医生教给她一个方法，每天在床上按医生要求的姿势趴半个小时，要让屁股高高抬起，保持背部和大腿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小西贝回到家试了一下，这个动作太累人了，小西贝为了能够坚持半个小时，每次做之前就先播放音乐，听着放松的音乐可以转移注意力…… 一个月之后，小西贝又到医院去找妇产科医生，想检查一下胎位调整过来没有。医生开了单子，让小西贝去交费，然后再回来找她做个彩超。小西贝照做了，当她躺在床上让医生检查的时候，没想到医生突然说脐带绕脖子了。 小西贝回去之后不再练趴床上的动作了，医生也不让再做了。她只知道胎位已经恢复正常了，脐带绕脖子怀孕时不好处理，听说到生产的时候也能顺产。小西贝放松心情继续养胎，每天听音乐，有时间就到公园去散步。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就要过年了，小李说今年春节哪也不去，也不回老家过年。一天，小李那位开再生资源利用公司的外地朋友来找他帮个忙，说是过年要回家，担心他公司没有人看管不安全，拜托小李到他那里去住几天。小李答应了，回到家就和小西贝商量:“贝贝，张哥说要回家过年，让我们帮他看着他的公司，他承诺管吃管住还给咱发工资，你觉得怎么样？”小西贝回复小李:“张哥平时没少帮了咱，你刚开始开店时没有生意，多亏了张哥给你出谋划策。现在他需要你帮忙，岂有拒绝的道理，就算他一分钱不掏也应该去。不就是给他看家吗？又不用干活，在那里住几天就是了……”几天后张哥一家开着一辆大车都回了安徽老家，小李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就到他公司去了…… 那时小西贝已经怀孕八个月，那年春节期间非常冷，张哥那里没有空调，小西贝就用一个大玻璃瓶子灌满热水放在被窝里。每天早上用水泵抽水都要先提着热水瓶往水管子里倒一些热水，等里边的冰融化了再插电源。张哥那里有一个煤球炉子，小西贝每天就用它烧饭，有时候半夜里煤球灭了，早上起床后还要重新生火把煤球点着。 小瑾瑾每天坐在被窝里看动画片《大耳朵图图》，那年她八岁，已经上三年级了，小西贝每天有时间就看着她做寒假作业。那年春节小李一家三口就是在张哥租的厂房里过的年。他们除夕一起看了中央电视台的春晚，年初一又看了北京卫视春晚，年初二早上小李就坐车回了一趟老家，去给他的家人和亲戚拜年。小西贝让小瑾瑾看家，自己步行到附近的农贸市场去买菜。回来的时侯小西贝担心小瑾瑾一个人在张哥的厂房里着急，走快了一会，手里还提着买的东西，突然感觉肚子很疼。小西贝当时没有电话，怎么办呢？小李还回老家了，小西贝担心小瑾瑾，只好坚持继续往前走。当她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要转弯的时候，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小西贝一看，原来是迎面过来的那辆车上坐着的汽车司机，他是小李店里的老客户。小西贝停住脚步，和他聊了几句，好在那个地点很偏僻，路上车非常少，也没有交警，那个人就停了一会车。几分钟后汽车司机开车走了，小西贝觉得肚子也不疼了，就继续往回走，心里想着今天多亏遇到这个熟人，和他说话的工夫就歇过来了，这个人是来救她的…… 年初六那天，皮蛋从老家打来电话说二姑三姑都来了，问小李小西贝有没有时间回去。小李拿着刚买的小灵通给皮蛋通着电话，说马上去。小西贝给小瑾瑾打扮了一下，他爷俩骑着大阳摩托车去了平安村，下午回来的时候，小瑾瑾带来一个带音乐的莲花，说是表姨买给老姥姥的蛋糕上的。小西贝很想念田爷爷和田奶奶，可是不方便回去，只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等孩子满了月，就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快到预产期了，小西贝的肚子太大，干什么都不方便，小李就给济宁的二姐打电话让她来帮忙。小西贝感觉用不了几天就生了，有点担心，就打电话给田嫂，让她回沛县。田嫂说那边忙离不开，小西贝就哭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没有妈妈在身边陪着怎么行呢？后来田嫂还是回来了，一直在皮蛋那里住着，准备等小西贝一有动静就跟着去医院。二姐每天给小西贝做饭洗衣服，田嫂也偶尔从皮蛋家过来帮忙干点家务活。她们都等着小西贝去医院生孩子，可是偏偏小西贝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这样一等就是十天。小李有点不耐烦了，用摩托车带着小西贝到人民医院去找他那个助产士大姐。那位熟人给小西贝检查了一下，又给她开了一些催生的药，回到家小西贝吃了之后没有效果。房东的娘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老不生，吃了面条子就生了，让小西贝也吃面条子。小西贝笑了笑说，那能管用就不用医生了。 小李不放心又带小西贝去人民医院了，让那位大姐摸摸小孩的头有没有下降，是不是快生了。她让小西贝躺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结果胎头还是丝毫没有往下降。她说超过预产期时间太长对胎儿不利，再不生就应该剖腹产了。那几天小西贝有点咳嗽，一咳起来就震得小肚子疼，于是答应了剖腹产。 那天下午，小西贝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手术。小西贝并不害怕，心里只想着宝宝顺利出生。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医生就把宝宝掏出来了，接着又处理伤口，缝合包扎。医生说是个男孩，很健康，小西贝欣慰地笑了。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小西贝看到小李笑得合不拢嘴，二姐和田嫂都很激动，她们抱着小宝宝开心地笑着。 下午，小梅到医院来了，她听说大姐生了高兴地专来看望。 傍晚时分，小瑾瑾和小宝也到医院来了，他们围着婴儿床像参观动物园似的好奇地观看，小瑾瑾霸道地说这是她弟弟，让别人都靠边站。小宝今天也当哥哥了，开心地又蹦又跳。 当天夜里，小西贝的麻针过后肚子特别疼痛，挂的吊水最后一瓶是管子宫收缩的，小西贝疼得受不了，只好让它滴得慢慢的，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滴完。那一夜小西贝疼得无法入睡，二姐说将来小孩要是不孝顺能行不，你看生孩子受的这个罪…… 第二天黎明小李又到医院来了，田嫂问他怎么来这么早，他说有个儿子高兴得一夜没睡着觉，天不明就起来了…… 后来小李在酒店请亲朋好友吃了宴席，还发了红鸡蛋。田嫂为小宝宝准备了一份厚礼，小李老家的人给小西贝带来了自己喂的老母鸡，小梅给小外甥买了银手镯和带有菩萨的项链。那天中午，二姑担心小西贝吃不好，还亲自为她煮了鲫鱼汤。下午小李农村的大姑临回去之前还详细地告诉小西贝怎么催奶。那天田奶奶和婶子带着原原毛妮和小二子都来了，二姑和小姑也来了，还有小西贝的几位姨妈舅妈，小李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嫂子还有两位姑妈都来了。小李在县城认识的朋友也来了不少，有那个人民医院的大姐，有张哥和张嫂子，还有小马和她老公，房东和邻居们也来了。大家都来给小李小西贝捧场，祝贺他们喜得贵子…… 亲戚朋友们在酒店开怀畅饮，小李的徒弟们帮忙上酒上烟，小瑾瑾小宝还不懂事，和老家来的小孩争饮料喝，小瑾瑾说这是她爸爸摆的大席…… 小茜儿在南京离得远没来，因为她的小宝宝也快出生了，小西贝和她在电话中分享着喜悦，互相祝福小宝宝们都聪明健康平平安安…… 小李对小西贝说，他后继有人了，以后再苦再累都值了…… 李老爹又添了一个孙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一次小西贝坐月子没回老家，小李为她租了宾馆。小西贝刚做手术又要照顾刚出生的儿子，顾不上小瑾瑾的学习，每天小瑾瑾做家庭作业就像在应付老师，逐渐地，学习成绩有点跟不上了，小西贝说等满了月回到家再好好给她补补课…… 第16章 家教辅导 小西贝生了儿子之后，每天忙着照顾这个小婴儿，没有时间管理小瑾瑾的学习，致使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一个月后，在期中考试中，她在班里排到了倒数第二名。小西贝忧心如焚，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小瑾瑾补课，把她的学习成绩提上去。一天，小西贝给小瑾瑾辅导历史，小瑾瑾对书上的知识了解甚少，脑子一片混乱。小西贝看着小瑾瑾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瑾瑾呀，咱们先从简单的说起。就比如这古代的朝代更替，你要像记故事一样记住顺序。”小瑾瑾眼睛亮晶晶地点点头。 小西贝拿起笔在纸上画起了简易的时间轴，一边画一边讲着各个朝代的趣事。正当说到唐朝的诗歌盛世时，小瑾瑾突然兴奋起来：“我知道李白！床前明月光嘛！”小西贝笑着夸奖道：“不错不错，但唐朝还有很多厉害的诗人呢。”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桌上的纸张乱飞。小西贝赶忙去追，小瑾瑾也跟着跑来跑去帮忙捡纸。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小瑾瑾忽然认真地说：“妈妈，我感觉历史还挺有趣的呢。”小西贝摸摸她的头说：“只要用心学，历史就像是一部精彩的大戏。现在我们再接着看看宋朝的那些事儿吧。” 正讲着，突然听到儿子在床上“哇哇”地哭了起来。“我弟弟醒了”，小瑾瑾说。小西贝让小瑾瑾自己先看书，自己去照料一下孩子。 “小狗晟，你又醒了？你姐姐正在学习呢，你以后可不能再影响她……”小西贝一边说着小男孩听不懂的话一边打开襁褓为他换尿布，然后又为他喂奶。等到他吃饱之后，小西贝又把他放在床上，继续辅导小瑾瑾。 小西贝给小瑾瑾削了一个苹果，让她先歇一会吃个苹果，然后又拿出数学练习册，把检查出来的错题一一给她讲解，小瑾瑾听得很认真。小西贝每讲解完一道题，都会停下来问问小瑾瑾是否听懂。 就在小瑾瑾逐渐理解的时候，小狗晟在床上挥舞着小手小脚，咿咿呀呀叫着，好像在抗议被忽视。小西贝无奈地笑了笑，对小瑾瑾说：“你先按照这个思路把后面几道类似的题目做做看。”然后转身去安抚小狗晟。小瑾瑾则专心地做起了数学题，她发现经过妈妈这么一讲解，原本复杂的数学题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当小西贝再次回到桌前时，看到小瑾瑾顺利解出了好几道难题，欣慰地笑了，小瑾瑾也高兴地扑进妈妈怀里，这一刻，她充满了学好数学的信心。 小西贝认为，学习的时候要把各门学科分开，每学习一门科目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要换别的学科。小瑾瑾做数学题做累了，休息片刻之后就要换成语文或英语。 小西贝拿出小瑾瑾的语文书，翻了翻，看看哪些是重点知识，书上的古诗和要求背诵的课文一定要念会背。小西贝指着一篇课文说：“小瑾瑾，你来读一下这一篇。”小瑾瑾接过书，磕磕巴巴地读了几句，然后就低下了头。小西贝鼓励道：“没关系，我们一句一句来。”于是小西贝先读一句，小瑾瑾跟着读一句。几遍过后，小西贝让小瑾瑾尝试连起来背。小瑾瑾紧张得小脸通红，刚背了两句就忘了下一句。小西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着急，你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处古代的学堂，先生正在考你背书呢。”小瑾瑾听话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背诵。这次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但还是有几处错误。就在小瑾瑾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小狗晟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仿佛在为姐姐加油。小瑾瑾受到鼓舞，定了定神，终于完整地背了下来。小西贝激动地夸赞道：“太棒了，我的小瑾瑾真聪明！”小瑾瑾也开心地笑了，心中涌起一股对学习的热爱之情，暗暗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学习。 小瑾瑾上三年级已经开始学英语了，小西贝辅导英语担心发音不准，就给她买了一个复读机，让小瑾瑾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就听一会英语。小瑾瑾拿着复读机回房间开始听英语。听着听着，她竟迷糊起来，恍惚间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国度。这里的人们都说着流利的英语，房屋建筑风格也十分奇特。小瑾瑾慌了神，四处乱跑试图找到回家的路。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向她走来，用英语询问她怎么了。小瑾瑾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迷路了，小女孩便热心地带她去找出口。一路上，小女孩不断跟小瑾瑾聊天，小瑾瑾为了能跟上对话只能拼命回忆自己学过的单词。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较为流畅地用英语交流了。小女孩带着小瑾瑾找到了一扇闪着金光的大门，告诉她穿过这扇门就能回家。小瑾瑾感激地道谢后推门而入，一下子惊醒过来，才发觉原来是一场梦。但神奇的是，她再听英语时，发现自己能够轻松听懂不少单词和句子了。从此，小瑾瑾对英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次听英语都特别专注，学习成绩也慢慢提升起来。 有时候，在家里小狗晟感到闷热会哭闹，小瑾瑾没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也静不下心来学习。为了让小瑾瑾能安心学习，小西贝就带小狗晟出去玩，给小瑾瑾安排一些学习任务，等她做完了再一题一题的检查。有时候小瑾瑾不想一个人在家，小西贝就用小车子推着小狗晟到公园里去，小瑾瑾也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小西贝就给小瑾瑾讲一些励志故事，或者问她看到身边的风景能想起哪些成语。小西贝还告诉小瑾瑾，一个人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容易，如果不努力就会一辈子默默无闻，死了之后就和砖头瓦片一样没有人知道。小瑾瑾吓得大喊:“啊！那么可怕？我不想死了变成砖头瓦片……”小西贝平静地说:“那就从现在努力，实现你的人生价值，将来做一番事业，就能名扬天下……”小瑾瑾听懂了妈妈的话，坚定地说“妈妈，我要努力拼搏，将来做一番事业，我会成功吗？”小西贝抚摸着小瑾瑾的头说:“会的，只要你肯下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 为了让小瑾瑾能把字写好，小西贝给她找了一位书法老师，暑假里每天送她去学写毛笔字。小瑾瑾跟着书法老师走进书房，屋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老师铺开宣纸，示范握笔姿势，小瑾瑾学着老师的样子，可手总是不听话地微微颤抖。 “莫急，练字讲究心境平和。”老师轻声说道。小瑾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蘸了蘸墨汁，小心翼翼地落笔，写出的笔画却歪歪扭扭。老师耐心地纠正，指出每个笔画的轻重缓急。小瑾瑾渐渐掌握了些窍门，笔下的字开始有了模样。 回到家之后，小瑾瑾经常自己练习写毛笔字。然而，小狗晟看到毛笔经常好奇地扑腾过来，有时候他也闹着要写两笔。小瑾瑾没法，就把手中的笔给他，小狗晟胡乱在宣纸上涂鸦，划出几道长长的墨痕。 小西贝看到急忙抱起小狗晟，让他不要影响姐姐练字。随着时间推移，小瑾瑾的毛笔字写得越来越好，看着眼前一个个规整漂亮横平竖直的毛笔字，小瑾瑾满心欢喜，她知道自己又向着优秀迈进了一步。 每逢暑假寒假，小西贝总是提前给邻居家的孩子们借各学科的旧课本让小瑾瑾预习。小西贝会一题一题的给她讲数学书上的例题，让她理解数学公式是怎么推出来的。语文书上的古文是最难学的，小西贝借来语文课本之后，总是先从古文开始预习，她教小瑾瑾把课文熟读之后，再给她详细讲解一些重点词语的意思，还有语法知识，让她理解词性的变换和句子的结构，还要掌握一些通假字的用法。小瑾瑾在小西贝的教导下，学习进步显着。一次学校举办知识竞赛，小瑾瑾踊跃报名。竞赛当天，台下坐满了同学和家长。小西贝抱着小狗晟也在观众席为小瑾瑾加油。 比赛开始，前面的环节小瑾瑾表现出色，一路领先。可是到了古文解读部分，遇到了一个极难的题目。小瑾瑾额头冒出冷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此时她想到小西贝教她的知识要点，静下心来仔细分析。 突然，她灵光一闪，自信地说出答案。全场爆发出热烈掌声。最后小瑾瑾获得了冠军。 回到家中，小瑾瑾兴奋地抱住小西贝。小西贝眼中含泪，深感自豪。小狗晟也似懂非懂地拍手欢笑。 此后，小瑾瑾愈发勤奋好学，而小西贝依旧精心陪伴着一双儿女成长，在学业和品德方面给予引导。小瑾瑾明白，有母亲的悉心教诲，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之人，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一天，学校里要开家长会，小李要在店里忙生意，就让小西贝去参加，可是没有人看孩子，无奈之下，小西贝就抱着小狗晟到学校去了。 小西贝抱着小狗晟进入教室，其他家长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有些尴尬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小狗晟却不安分起来，咿咿呀呀地伸手乱抓。周围的家长纷纷避让，小西贝一边小声哄着小狗晟，一边努力听着班主任的讲话。 班主任王老师表扬了小瑾瑾的优异成绩和积极进取的态度，她在家长会上当着所有家长的面说:“我们班的李瑾同学进步非常快，这次考试在全班排到了第六名。这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孩子，而且字也写得规范，还会画画，经常为班级出黑板报，她是同学们学习的榜样……”听到王老师对小瑾瑾的表扬，小西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老师又提到有些孩子因为家里分心的事情太多导致成绩下滑，小西贝心里一紧，她知道这暗指的是以前小瑾瑾的情况。 小狗晟在小西贝怀里总是不安分地乱动，小西贝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小声哄他:“宝宝乖，别捣乱，一会姐姐领奖状……”待小狗晟老实了，小西贝才放心地继续听各科老师讲话。会后，小瑾瑾跑过来，看到妈妈抱着弟弟辛苦的样子，懂事地说：“妈妈，我会更努力的。”小西贝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尽管育儿之路艰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家长会上，小瑾瑾领了两个笔记本，小西贝让她写上名字，当成错题本，以后遇到不理解的错题就抄在上面并把订正后的答案写上去。 由于小瑾瑾会画画，班主任经常让她做手抄报。有时候小瑾瑾带回家做，不知道怎么设计就问小西贝，小西贝就会动脑子想一想，然后给她一些建议。遇到作业多的时候，小瑾瑾就和小西贝商量，能不能替她做手抄报。小西贝平时尽量让她自己做，遇到特殊情况也会帮她一把。这天，小瑾瑾又带回了手抄报的任务。她愁眉苦脸地对小西贝说：“妈妈，这次手抄报主题是传统文化，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小西贝思考片刻后说：“我们可以从传统节日入手呀。”说完，小西贝找来彩纸、剪刀和胶水，开始动手示范。她剪出几个形态各异的元宵灯笼形状，贴在手抄报上，然后用彩色笔写下元宵节的来历和习俗。小瑾瑾看得眼睛放光，立刻参与进来。她画了几个正在猜灯谜的小人儿，还写了一首关于春节的古诗。母子俩齐心协力，手抄报很快就有了雏形。可就在即将完工的时候，小狗晟爬了过来，一把抓住手抄报就扯。小西贝惊呼一声，赶紧去抢救，但手抄报还是被撕破了一角。小瑾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西贝连忙安慰她：“宝贝别哭，我们再修补一下就好啦。”小西贝巧妙地将破损处剪成一个月牙形状，画上几笔便成了一轮弯月。小瑾瑾破涕为笑，直说妈妈好聪明。最后这份手抄报交上去，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小瑾瑾和小狗晟一天天地成长，小西贝作为一个全职妈妈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她知道，今天的努力不会白费，对孩子的教育是最好的投资…… 第17章 骗子闹事 一天，小李在店里正忙着，进来了一个老大爷，小李看着面熟一下想起来了，这正是上次到店里来为玉菩萨开光的那个老大爷，小李忙招呼他并让了座。 老大爷坐下后就和小李聊了起来:“小李，听说你家添丁了，现在儿女双全了真好……”小李应了一声:“是的，大爷。”接下来老大爷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突然说小李的儿子是他栓的，得让小李给钱。 小李一脸疑惑，问道：“大爷，你给我要的是什么钱？”老大爷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上次我到你店里来为菩萨开光，顺便给你栓了个小孩，现在小孩已经平安出生了，你也该付钱了。”小李根本就不信老大爷口中说的所谓的栓小孩，开光时小西贝已经怀孕了，怎么可能是他栓的呢？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那么迷信。面对老大爷的无理取闹小李哭笑不得，只好解释道：“大爷，女人怀孕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偏说我儿子是你栓的，那你要是不栓就不生孩子了吗？”老大爷不依不饶地说：“我不管，反正你媳妇已经生过了，当时我也给你们栓了，不给钱这事没完。” 这时，店里走进来几个年轻人，原来是小李之前救助过的几个学生。看到这情形，便过来询问。小李简单说了下情况，其中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笑着对老大爷说：“大爷，您这么大岁数还骗人呀，您要是真这么厉害，那些不孕不育的人太多了，您去帮帮他们吧，都给他栓上孩子，尽量多栓几个，他们会感谢您的……老大爷一听这话，忙赔着笑脸解释道:“那些人命中无子谁也帮不了他们，这是前世因果……”停了一会老大爷又说:“栓上的孩子会平安一生长命百岁，栓孩子的钱不给不好……”小李恐怕老大爷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赶紧对他说:“大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再给我栓一个儿子，等我第二个儿子出生以后，这两个我一起付钱。”小李心想反正现在一儿一女，小西贝也不准备再要孩子了，让他栓第二个肯定生不出来，看他以后还有啥理由再来要钱。老大爷一听这话也不好办了，和小李商量先把这次付了，以后的以后再说。小李坚持两个一起付，老大爷没法就起身走了。 老大爷走后，几个年轻人笑着议论刚才的情景，没有一个人相信那个老大爷的话，都说他是江湖骗子。 晚上回到家小李对小西贝说:“今天那个算卦的老头又上我店里去了。他非要让我给他钱。”“他要啥钱？”小西贝疑惑地问。 小李笑着说:“他说小狗晟是他栓的小孩，还说我不给钱不好。” “那你给他钱了吗？”小西贝问道。 “我哪能给他钱？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那一套……”小李说。 小狗晟已经好几个月了，长得又白又胖。小西贝抱起小狗晟，仔细端详着。小狗晟那胖乎乎的小脸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宛如两颗晶莹的黑宝石镶嵌在脸上。他的两个耳朵很大，耳垂厚厚的，很有福相。他的鼻子圆圆的，嘴巴不大不小，嘴唇嘟嘟着，可爱极了。小西贝轻轻用手抚摸着小狗晟的后背，对小李说:“这孩子长得随他舅舅，你看和皮蛋小时候一样，我才不信那个算卦的老头胡说八道，他要是再敢到你店里来，你就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不行就打110报警……” “不管怎样，咱们的小狗晟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小李凑过来摸摸小狗晟的头说道。小狗晟看到爸爸欢快地挥舞着两只小胳膊，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了笑容。“呀，看看小狗晟多乖，我一来他就笑了……” “不过今天那老头提到小狗晟，倒让我想起一件趣事。”小李说着笑了起来。“啥事？”小西贝好奇地问。小李和小西贝两人一边逗弄着小狗晟，一边闲聊起来。欢声笑语飘荡在屋子里，彻底将白天老大爷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过了几天，小西贝带小狗晟到小李店里去玩，那个老大爷又来了。 老大爷一进门看到小西贝抱着小狗晟，眼睛一亮，立刻夸赞道:“哟，这小宝宝长得这么喜人啊！我就知道今天来准能见到小宝宝。”小西贝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老大爷逗了一下小狗晟，自顾自地说道:“小宝宝，爷爷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小名就叫宝宝吧，大名就叫李小龙，李小龙这个名响亮，生龙活虎，龙行天下……”小李和小西贝都装作没听见，都不想理他。算卦的老大爷又提醒道:“小李，上次我栓小孩的钱还没给呢，你不能再拖了，你看你大爷我这么大年纪了，你别让我一趟一趟往这里跑了，你今天就行行好给我吧……”小李忍不住了，“大爷，我让你来了吗？上次我就告诉你了，我们可不会信你的胡话，你别再纠缠我们了……”老大爷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本子，指着上面的一页说：“你们看，这上面记着呢，当时我确实为你们做了法事。”小李拿过本子一看，上面全是些看不懂的符号和歪歪扭扭的名字，明显是糊弄人的。就在这时，小狗晟突然冲着老大爷“啊啊啊”喊叫了几声，像是在抗议。老大爷往后退了一步，“哟喝，这小家伙在和爷爷说话呢……”小李趁机说道：“大爷，你看连小孩子都看不惯了，你再纠缠还有啥意思？……”“看来这钱你是不愿意给我了，你还是按摩店老板呢，哪里差这一点钱？真抠门……”小西贝听不惯了，生气地冲着老大爷喊道:“大爷，你确定这个小孩是你栓的吗？”老大爷肯定地说:“那当然了，肯定是我栓的，不是我栓的我能来要钱吗？” “那好，既然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你给我栓的小孩。我愿意付钱，你说吧，要多少？” “不多，给二百块钱就行。”老大爷没想到小西贝这么爽快，笑容满面地说。 “好的，大爷。不过，在给你这二百块钱之前呢，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说。 “什么问题？你说吧……”老大爷瞪着两只布满皱纹的三角眼，疑惑地问道。 “我就想问你咋栓的，你栓哪里不好，偏偏栓在小孩的脖子上，你当是栓小狗啊？你可知道你这一栓不要紧，你一栓我们家小孩就脐绕颈了，而且还绕了两圈。你栓一道还不行，还栓了两道，让我娘俩受了多少罪，本来没啥事的，结果还剖腹产了。你看你该赔多少钱吧……”小西贝一口气说出一连串的话，老大爷无话可说了，看着小西贝不依不饶的架势，不再和小李小西贝纠缠，转身走了…… 小西贝笑着对小李说:“只要他再要栓小孩的钱，你就给他要剖腹产的钱。我就不信我缠不了他……” 从那以后，那个骗子再也没有来过…… 第18章 慈悲为怀 一天，小西贝正在店里打扫卫生，看到门外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朝这边走来。小西贝没在意，继续干活。 “这位小大姐，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行行好，给我点吃的东西……”那位老人低声乞求着，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小西贝。 小西贝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特别同情这种年老体弱需要帮助的人，走到门外，关心地说:“老爷爷，您进屋吧，我给你盛点饭去。” “不不，不进去了，你屋里那么干净，我蹲外边吃就行。”老年人礼貌地说。 小西贝盛了一碗米饭，又盛了菜，端给老大爷，又到屋里搬个凳子，让老人坐下吃。小西贝一边看着老大爷吃饭一边和他说话，“老爷爷，您家里没有儿女吗？怎么没人管你？” 老爷爷咽下口中的饭，回道:“有几个孩子呢，他们都不管我吃，也不给钱花……” “这年头哪里还有要饭的？现在生活条件比以前好了，再穷也没有挨饿的呀！你这么大年纪还受这个罪，太可怜啦……”小西贝说着转身走进店里，老大爷一声不响地继续低头吃饭。 小西贝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给老大爷吃的，她找了一下发现还有些盐水煮的鲜花生，忙抓了几把放在一个方便袋里，拿到门外给老大爷吃。老年人看到小西贝对他这么好连声感谢:“谢谢谢谢！多谢啦老板娘，你真是个好人……” “不用客气啦，您吃就是了，这不值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说着小西贝又和老大爷聊起了家常，“老爷爷，你那几个孩子都不管你，你可以去告他们，赡养老人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没有理由不管你的事……” “那我要是告了，他们不要恨我吗？以后更不会对我好了……”老大爷显出为难的神色，对小西贝说，“我现在出来到处转转，也能不饿肚子，好在一个人自由自在不生气，在家里我受不了他们几个，一生气身体就容易出毛病……” “哦……”小西贝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不孝顺的人！”小西贝让老人多吃点，饭不够可以再去盛。 过了一会，老大爷说吃饱了要走，小西贝说:“我再给您倒点水喝，您歇歇再走……”说着小西贝就到店里提着热水瓶出来了，给老大爷倒了一大碗热水，又说起了自己家的情况:“我家小孩的爷爷年纪也大，我家当家的排行最小，我结婚的时候他就六十多岁了，现在比您差不了多少。他在农村老家呢，小孩的爸爸给他钱我从来不管，随便他给多少，反正都是他挣的，给钱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是租的房子，地方太小，没法接我公公到城里来住，要是有房子早接过来了……”小西贝非常怜悯老人家，愿意陪他说说话，希望老大爷能感到一丝温暖…… 这时候，张哥戴着一个旧头盔骑着他那个黑色的大摩托车从马路边上过来了，他看到小西贝在和这位老年人聊天，在店门口把摩托车停好，就过来搭话，“田妹妹今天忙不忙？小李在店里吗？”“他在忙着呢，有顾客。”小西贝连忙回应道。 张哥看到老大爷怯怯地坐着看他，掏了一根烟递给他，“老大爷，您今年高寿？” 老大爷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姿势，“八十啦……”然后又和张哥诉说他的不幸遭遇…… 张哥听着老大爷的遭遇，心中满是同情。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老大爷，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专门收留像您这样无依无靠的老人，而且环境很不错。”老大爷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与期待。 张哥接着说：“那是一家慈善性质的养老院，里面照顾得很周到，您的孩子们不管您，您可以去那里安享晚年。”老大爷犹豫了一下，有点心动。小西贝也在一旁附和，表示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在哪里？真有这么好的事？”老大爷惊喜地问道。“我可以带您过去。”张哥也想行善积德，主动承诺着。“那真是太感谢了好心人……这位小大姐心眼也好，今天遇见的都是好心人……”老大爷感动地流下了两行热泪。 张哥本来是想找小李按摩的，遇到这位不幸的老大爷，又临时改变了计划，准备先做件好事。张哥让老人家坐上他的摩托车，“您坐稳扶好，老大爷，我要开车啦……”“好好好，我坐好了，你放心吧。”老大爷紧紧抓住摩托车的尾部，答应着。只听张哥的摩托车“哧”的一声，瞬间已经越过对面的马路，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张哥把老人安顿好之后又返回小李店里，他告诉小李今天他两条腿又酸又疼，可能是累得太厉害了。小西贝和小李说了张哥带老大爷去养老院的事，小李忍不住啧啧称赞:“大哥你做得太对了！善有善报，你的生活一定越来越顺，生意也会越做越大……”张哥谦虚地说:“举手之劳而已，我不忍心老人这么遭罪，今天让我遇到了，要是不帮他解决困难，我心里不好过……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什么事，做到问心无愧是最好的……” 过了几天之后，小西贝在店门口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几个年轻人朝着这边跑来。原来这几个人就是老大爷的孙子孙女，他们几天没看到老大爷回家到处找他，听有人说老大爷曾经到小李的按摩店来过，还在店门口吃过饭，就来询问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小西贝把那天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又给张哥打了电话，张哥接到电话说马上过来。十几分钟后张哥又骑着摩托车来了，几个年轻人客气地说着感谢的话，给张哥要了养老院的地址。他们见了老人之后满脸羞愧，其中一个儿子说道：“爹，我们错了，我们来找您回家，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原来是他们听到邻里议论父亲在外流浪乞讨，良心发现了。老大爷看着子女，眼里闪着泪花，最终还是跟着子女回去了。 后来，小西贝听张哥说，那家人又打过他的电话，告诉他老大爷现在过得很好，让他放心。那几个年轻人还亲自上门表示感谢。小西贝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老爷爷以后的生活有看落了……张哥真是个大善人呐……”张哥也夸小西贝，“妹妹你也是个大善人呀！将来你也会有后福的……”小李也希望老人真的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的人要是都像张哥这样就好了，那比共产主义社会还理想……” 小西贝说，“就像韦唯唱的那首歌，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幸福的源泉……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小西贝他们都希望社会上不要再出现像老大爷那样的不幸事件，人人都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爱心传递，共筑美好世界…… 第19章 欢聚一堂 小瑾瑾很快又放寒假了，眼看着就要过年，小西贝盼望着田嫂和田先生从南京回来的那一天。 终于，到了田先生和田嫂归来的日子。小西贝早早就站在路口等着，眼睛紧紧盯着路上的车辆。小瑾瑾也跟在旁边，小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里满是期待。 不多时，远处出现了一辆大汽车，小西贝仔细一看是从南京到沛县的大巴，兴奋得跳起来，拉着小瑾瑾就往前跑。等到大巴在车站停稳，田先生和田嫂随着乘客们一起从车上下来了。田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手上还提着一些南京的特产。田先生则满脸笑意地摸摸小西贝和小瑾瑾的头。小西贝赶快带着他们回家，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回到家后，田嫂忙着给孩子们拿出好吃的零食，还疼爱地把小狗晟抱在怀里。田先生和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谈论着南京的趣事和外面的局势变化。小瑾瑾依偎在田嫂身边，听着那些新奇的事情，不停地喊姥姥，问这问那。小狗晟手里拿着小玩具跟着田嫂特别乖…… 小西贝简单做了些家常便饭招待田先生和田嫂，她认为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能太客气了，让他们把女儿家当成自己家就好。 晚上田先生田嫂去了皮蛋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农村老家。 小李和小西贝开始商量过年走亲戚的事。 到了腊月二十六那天，小西贝一家四囗要到平安村去看望田爷爷田奶奶了。小瑾瑾穿着小茜儿给她寄来的新羽绒祆，开心地说:“今天我要回老家喽！又能见到老姥姥喽……”小李到市场买了两条大鲤鱼和两只红公鸡，又带了一箱好酒，还有牛奶，小西贝又给小狗晟穿上一件御寒的毛袄，戴上帽子围巾，一家人就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刚下汽车，小西贝看到矿工宿舍门口有卖水果的，又让小李买了一袋桔子和两根甘蔗。小李说提着东西太重，最好让原原来接，小西贝让他打电话，不一会原原就来了，还骑着田爷爷的三轮车。 小西贝坐上三轮后，小瑾瑾好奇地左顾右盼，小狗晟也欢快地叫着。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老家院子前。 田爷爷田奶奶早已听到动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小瑾瑾一下车就扑进田奶奶的怀里，甜甜地喊着“老姥姥”。 走进屋子，屋里弥漫着熟悉的柴火味，让小西贝倍感温馨。大家围坐在一起，田爷爷开始讲村里近来发生的趣事，比如哪家的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个个肥嘟嘟的；还有老张头钓鱼钓起一只大乌龟之类的。 小瑾瑾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亮晶晶的。小狗晟歪着头到处乱瞅，探索着这个新鲜的环境。 田奶奶坐的椅子前面放着一个煤球炉子，里边冒出红红的火苗，田奶奶正伸开双手烤着炉火。田嫂穿着围裙坐在案板前，手里揉着面团，她在整馒头，案板旁边用高粱秸缝制而成的盖帘上放了满满一层已经整好型的馒头胚，一个个圆圆的，上面带着薄薄一层干面粉。婶子在水池边忙着杀鸡杀鱼，她左手握着一只大公鸡的双翅和大鸡冠，右手拿着菜刀往鸡脖子上一划，瞬间殷红的鸡血就流出来了。婶子又用一壶开水把鸡烫了一下，再翻个个儿，又兑了半盆凉水，手脚麻利地拔起了鸡毛，几分钟后，婶子就把鸡处理得干干净净，婶子杀了两只大公鸡，接着婶子又杀了两条鱼。小西贝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出来一看是二姑一家人，忙给他们打招呼:“二姑，二姑父，你们也来啦！快进屋，我奶奶念叨你们好久了……”二姑二姑父笑容满面地进了屋，把手中的礼物放在墙边的地上，和田奶奶田嫂拉起了家常。表妹和表弟在后面很快也到了，和小西贝原原毛妮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大家天南地北不话不谈，聊得昏天黑地。不一会，田爷爷提着鸟笼子从外边回来了，他把鸟笼挂到过廊底下，笑呵呵地招呼这一群孙辈们，“哟，今天都来啦这不是？小贝，你可回来啦！我和你奶奶天天想你……”二姑家的苗苗看到田爷爷来了忙喊了一声，“外爷爷，你回来啦！”田爷爷看到二姑家的两个孩子忙问道:“苗苗，顺顺，你俩也来啦！你爸爸来了吗……”“全家都来了，爸爸妈妈在屋里和姥姥大妗子说话呢……”顺顺忙答道。田爷爷到屋里端出一竹筐熟花生，对大家说:“我放这儿了，你们几个抓着吃，这是昨天刚炒的，咱自己烧柴禾用铁锅炒的好吃，我用箥箕箥干净了，一点沙土都没有……”小西贝捏了一个花生剥开皮，轻轻一辗小红皮就掉了，放到嘴里一嚼又脆又香，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不由地想起小时候过年田嫂炒花生的情景。小时候小西贝经常帮田嫂烧锅，无论是蒸馒头煮肉还是炸丸子炒花生，都是小西贝帮着烧锅。小西贝和弟弟妹妹们聊着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婶子切好了鸡鱼肉和各种配菜，只等着动火了。她喊了一声:“准备好了，谁烧锅？”二姑从田奶奶屋里出来了，说要帮忙做饭。婶子客气着:“二姐，你快进屋歇着，你是客，哪能让你干活……”“哎哟，这还有外人吗？回到娘家还能当客？你不用管了原原妈妈，我烧火你炒菜，你炒的菜好吃……”二姑和婶子一边闲聊一边做饭，不一会儿就盛出来好几盘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田嫂把醒发好的馒头拾进不锈钢的大蒸锅里，放在炉子上开始蒸馒头，等到锅盖子上冒出了热气就开始计时，半个小时准时出锅。田奶奶惦记着小女儿一家人，奶站起来往院子里望了望，没看到她家的人，就问田嫂:“你三妹妹咋还没来？”田嫂安慰道:“你别急，她得等小孩的爸爸下了班才能来，她家三个孩子呢，她一个人驮不了……”婶子看着菜已经炒得差不多了，就和二姑说道:“俺三姐一会来了就能吃饭了……”二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每次都是她磨蹭，她没来早过，一会咱吃咱的，来晚了咱不等她。”正说道小姑已经和小姑父带着三个孩子进了院子。小西贝赶快招呼着:“小姑姑父来了，快把车子停好，马上该吃饭了……”小姑父提着礼物进了屋，和屋里的亲戚们问好，小姑走到厨房看看二姑和婶子饭做的咋样了，“二姐来多大会儿了？我今天中午忙，刚忙完就来了，你看原原妈妈累的，每次都炒这么多菜……”二姑用火棍拨了拨锅底下柴火说道:“你看这一大帮子人，不多炒几个菜能够吃的吗？”小姑又问皮蛋回来了没有，以前只要皮蛋在家都是他做饭。“皮蛋今天也走亲戚去了，还没回来呢。”婶子回道。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小李和小叔正在门口看邻居们打牌，原原来喊他俩了:“爸爸，姐夫，该吃饭了，我妈妈让我来喊你们快去吃饭。”“好的原原，这就去了。”小李答应着，“叔，走，回家吃了饭再看……”小叔和小李一起回到家，堂屋已经摆满了丰盛的一大桌菜，小叔忙招呼两个姑父坐下喝酒。田爷爷不喝酒，小李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众人刚坐下皮蛋和田先生就回来了，当日早上他们去看望田先生年轻时学画画的启蒙老师去了。姑父们客气地喊田先生和皮蛋过来坐下，大家开始共进午餐。田奶奶这边还摆了一桌，田嫂婶子二姑小姑和小西贝带着几个小孩子和田奶奶坐在一起吃，这边的人都不喝酒，没有多少凉菜，桌子上盛了几大碗热菜，鸡鱼肉蛋都有，也很丰盛。小西贝给田奶奶掰了一个鸡腿，递给她:“奶奶，你尝尝吧，今天我婶子炖的这鸡可烂了，你能咬动，味道也很香，很好吃。”田奶奶笑着说:“我不吃这，你给小孩子吃吧……”田奶奶不愿接，非要让小孩吃。毛妮看着喷香的鸡腿也想吃，小西贝就把鸡腿给了毛妮:“给你吃吧，你看你胖的，就一个吃心眼子……”田奶奶又掰了一个鸡腿给了小瑾瑾:“拿着吧妮，你小……”小瑾瑾开心地朝田奶奶笑着，接过鸡腿啃了起来……小狗晟也看得馋了，他太小，平时除了吃奶就只能吃些辅食，小西贝就用小勺子喂了些鸡蛋。二姑小姑家的孩子们是客，随便他们坐哪一桌。大家热闹地聚在一起，享用着有滋有味的饭菜，感受到温馨真挚的亲情，心中充满了甜甜的幸福。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饭后，田爷爷田奶奶发给每个孩子一个红包，那是他们为孩子们精心准备的压岁钱。 小瑾瑾跟着田爷爷去屋后看小动物了，后边大婶子家的老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那群小猪崽排成一行趴着吃奶，小尾巴晃来晃去的可爱极了。小瑾瑾没见过农村养的小动物，觉得很新奇，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突然问大婶子:“大姥姥，你家一共养了多少只大象？”大婶子被小瑾瑾逗笑了，“小西贝家的这个小妮真好，哈哈哈哈……”小西贝抱着小狗晟也来看“大象”了，大婶子忙招呼小西贝:“你吃饭了吗大侄女？你看你这俩孩子多好，这可没心思了……”“我吃过了大婶子，你天天喂猪也怪有工夫，你看这些小猪被你照顾得真好，现在天冷你也辛苦……”小西贝正和大婶子说着话，毛妮来喊她了:“大姐，都照相片了，快去。”“好的，我这就来了。”小西贝答应了一声。大婶子说:“你家今天热闹，你两个姑都来了。”“是的大婶子，我先回家了，毛妮来喊我拍照片去呢……” 小西贝喊小瑾瑾和田爷爷一起回了家，院子里已经放了一排高椅子和一排矮凳子。大家纷纷坐好，让田爷爷和田奶奶坐在中间的两个椅子上，田先生田嫂坐在他们左边，小叔婶子坐在他们右边，二姑父和二姑，小姑父和小姑也在椅子上坐下，小孩子们都坐在椅子前面的小凳子上。小宝撒娇地坐到田嫂的怀里，小瑾瑾则坐在田奶奶的前面。小西贝抱着小狗晟和皮蛋小梅原原苗苗站在后面……门口有几个人在打麻将，周围有一圈观看的邻居。等大家准备好之后，皮蛋随便喊了一个人过来帮个忙，拍下了珍贵的全家福…… 拍了全家福之后，大家又随便拍了一些照片。田嫂婶子二姑小姑合了一个影，接下来小西贝皮蛋和原原毛妮小二子几个堂兄弟姐妹合拍了一张，又和二姑小姑家的表弟表妹们合拍了一张。小西贝和几个弟弟妹妹还单独与田爷爷田奶奶合了影。门口看打麻将的人被院子里的笑声吸引过来，都纷纷夸赞田先生家庭团结。一位大婶对田奶奶说:“大娘你真有福，你看你这一大家子人多好，你家真热闹……”西边隔壁邻居三叔说:“这都是俺大爷大娘修来的福分……”“是呀，咱这整个村子里谁家也没有他家团结，小西贝的妈妈和她婶子从来没惹老的生过气，她们妯娌之间也没红过脸……”一位白发苍苍的奶奶也直夸。小西贝一家沉浸在这浓浓的亲情氛围之中，享受着回老家带来的惬意时光。 拍完照片后，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二姑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在村子里玩耍的趣事，什么下河摸鱼差点被水草缠住脚，上山摘野果遇到蛇之类的，吓得小瑾瑾小脸发白，却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这时，小西贝提议玩些传统游戏，像踢毽子、丢沙包之类的。于是，大家纷纷响应。大人们一组，小孩子们一组。一时间，小院里毽子飞舞，沙包穿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玩累了，大家就坐下来休息。田嫂拿出之前带来的南京特产分给大家品尝。太阳渐渐西斜，二姑一家率先提出要回去了，小姑也要起身告别。小西贝送二姑小姑到门口，互相叮嘱着下次再见。待他们离去后，小李牵着小瑾瑾，小西贝抱着小狗晟，也要回县城去了。田爷爷和田奶奶忙拿了一些零食给小瑾瑾，让她带回去吃。小西贝和田嫂说了一声就和小李走出了院子。原原说:“大姐，我送你去吧……”说着骑上了田爷爷的三轮车……小西贝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平安村，坐上了返城的汽车。在她心里，这是她的根，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地方无论什么时候也忘不了…… 第20章 乔迁之喜 春节过后，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房价出现了下跌的趋势。小西贝和小李商量了一下，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买房子。 他俩兴奋地穿梭于各个楼盘之间到处看房子，然而，他们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尽管房价有所下降，但好地段的房子依然抢手。 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区售楼处，销售却告诉他们只剩下几套顶层或者底层采光不好的房子了。正当失望之时，小李突然听到旁边一对夫妻的交谈，提到城边有一处刚刚开发的楼盘，因为位置偏远所以无人问津，但价格低得惊人。 小李和小西贝立刻赶过去查看。到了那里才发现周边虽然荒芜但环境清幽。而且开发商承诺未来会大力发展这边的配套设施。经过一番考虑，他们最终决定买下这里的房子。虽然这像是一场赌博，但他们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将来这片区域一定会繁荣起来。签完合同后，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 接下来便是装修房子的大事了。他们找了许多家装修公司，比较设计方案和报价。最后选定了一家性价比很高的公司。可是施工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地下挖出了一些古老的陶片。考古部门介入，工程被迫暂停。两人心急如焚，如果工期拖延太久，成本将会大大增加。好在经过鉴定，这些陶片只是普通民用陶器，并不具有重大考古价值。工程得以继续。 在装修风格上，小西贝主张中式古典风，小李则倾向现代简约风。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达成妥协，客厅采用现代简约风，卧室则布置成中式古典风格。随着装修逐渐完工，周围也开始热闹起来，小区门口新开了几家小店，周围已经有了大型超市和公交车站。他们看着精心装修的房子，感到无比欣慰。回想起买房装修的一路波折，不禁感慨:只要坚持和乐观面对，生活总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房子装修好之后，接下来就要打扫卫生了。小西贝拿着扫帚仔细清扫着每个角落，灰尘扬起在阳光的照射下飞舞。正扫着地，突然感觉脚下的地板有点奇怪，踩上去发出轻微的空洞声。小李马上给装修公司打了电话，他们说马上来处理。小西贝每天送了小瑾瑾就来收拾。她用布把玻璃、墙砖和地板砖都擦得干干净净。经过数天努力，房子终于一尘不染了。 小西贝听说刚装修的房子不能住人，她每天来开窗通风，还买了活性炭放在新打的柜子里。又到花卉市场买了几盆吊兰帮助吸甲醛。 几个月之后，小李说差不多了，问小西贝什么时候搬进去住。小西贝说还没做窗帘呢，安上窗帘就能住了，然后他俩又到窗帘店里去定做了三套窗帘。 窗帘安装好之后，房子里漂亮极了。客厅里吊的顶非常好看，一只大型的现代灯具悬挂在房顶正中，周围是暖色的灯带。电视墙贴上了壁纸，上方有几只耀眼的射灯。一台五十五英寸的大彩电悬挂在电视墙上。电视对面靠墙放着精工雕刻着龙凤的古典风格太师椅。客厅其它的墙上挂着田先生的墨宝和名人字画。小西贝喜欢花草，她专门小李到绿植园去买了几个大盆的花卉，放在客厅合适的位置，尽显生机。小西贝和小李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搬进新家的一切事项。先选搬家吉日，又买来乔迁之喜的对联贴到大门上。还通知了亲戚朋友到时来捧场。一天晚上，小西贝恍惚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和全家人一起搬进了新家。当他们打开房门时，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顺着香味寻去，发现是从墙缝里飘出的。两人疑惑不已，找来工具小心敲开墙缝，里面竟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奇怪的图案，似是某种古老的符号，然后，周围的景象全变了，仿佛置身于古代的庭院之中。原来这个香囊有着特殊的魔力，触发它便能短暂进入曾经在此居住者的记忆空间。在这里，他们看到古人建房、生活的场景，感受到古人对家的热爱。小西贝醒了之后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了，回想一下还是很清晰的，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拿着对联就去新家了。她仔细地对准角度，上下左右对齐之后把对联贴在了大门上。看着大门两旁的对联:“庆乔迁合家皆禧，居新宅一世永安。”横批“乔迁大吉”，小西贝心里非常激动。自从和小李结婚到买房子已整整十年，在这漫长的十年岁月里，小西贝吃了多少苦啊，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搬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张哥和小马早早就到了小西贝租房子的家，帮小李他们搬东西装车。皮蛋和小梅也来帮忙了，小西贝让皮蛋把床上打好包的被子抱出去。小梅和小西贝一起拿一些小东西。大家齐心协力地将东西搬到了新房。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就在这时，小西贝突然想起了那个梦中的香囊。她下意识地走到梦里香囊出现的墙边，仔细打量起来。小李见状走过来询问，小西贝便把梦境讲给他听。 众人听闻都觉得新奇，有人开玩笑说说不定真有香囊。小李半信半疑地轻轻敲了敲墙面，没想到竟然传出一阵轻微的中空声。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小李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块砖头，果然看见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躺在里面。小西贝和小李相视而笑，他们明白这个新家还有更多等待他们发掘的惊喜秘密。他们带着对新家更深的喜爱和敬畏搬了进去。中午，小李带着众人去了县城里很出名的一家酒店。进了酒店包间，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乔迁宴正式开始。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打趣小李和小西贝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小李和小西贝热情地为亲朋好友们敬酒，大家举杯畅饮，觥筹交错，一句句祝福的话语温暖着小西贝的心，大家的感情更深了。众人开心地行酒令，唱歌聊天，笑声不断，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亲朋好友纷纷离开，小李和小西贝也回了家。他俩期待着日后在新家中的幸福生活，说不定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奇遇等着他们。晚上，躺在新房的床上，他们望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心中充满感激，更加坚信当初买下这房子的决定是多么正确，未来的日子一定充满更多惊喜。 小西贝这套住房对门住的邻居也姓李，而且有一个和小狗晟一样大的小男孩。那家的男女主人是一对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夫妇，他们看起来都很和蔼，那个小男孩是他们唯一的孙子。“这样更好，以后小狗晟有朋友玩了”，小西贝笑着说。 第21章 相夫教子 从此以后，小李和小西贝一家四口人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小李做生意也更有信心了…… 小西贝每天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两个孩子，早上六点钟不到就起床给小瑾瑾做饭，等小瑾瑾一走，她又马上收拾小狗晟的衣物，给他穿衣服，照顾他拉屎撒尿，洗手洗脸，喂饭，还要洗一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 一天，小西贝发现小狗晟的棉裤又尿湿了，小西贝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又尿湿了……”小狗晟抬着头看着小西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xxxxx”，由于他才一岁多，说不清楚，小西贝猜不出他在说什么。见小西贝不明白他的意思，小狗晟反复说着那一句话，小西贝听着发音像“拿五堆堆”，猜了一下，笑着对小狗晟说:“你是说拿吹风机吹吗？”小狗晟使劲地点着头，小西贝果然猜对了。“那你去拿吧。”小西贝话音刚落，小狗晟转身就跑了，两分钟后他手里抱着电吹风兴冲冲地递给小西贝，于是小西贝真的用他的办法把棉裤弄干了…… 一天，小瑾瑾放学回来说又想以前那个家了。小西贝说，以前那是租的房子，不是自己家，还回去干什么？小瑾瑾不愿意，那个虽是租的房子，可他们一家一住就是七八年，小瑾瑾从小在那里长大，也是有感情的。小西贝为了安慰小瑾瑾的思念之情，真的带她又回去看了一次。星期天小瑾瑾做完作业之后，小西贝推着一辆自行车，小狗晟坐前面，小瑾瑾坐后面，小西贝一路推车走着去了以前房东的家。又见到小西贝他们时房东和邻居们都很意外，“咦？这不是瑾瑾妈妈吗？你们又回来啦……”他们好奇地问道。“是的，想你们了，回来看看……”小西贝和以前的邻居说话，小瑾瑾趁机跑到原来住的那个房间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小西贝又见到以前经常和小瑾瑾在一起玩的那个小女孩，她比小瑾瑾高一个年级，赶紧叫住她，“双双，以后你用过的书别扔，留着让瑾瑾预习用……”那个小女孩甜甜地答应着:“我知道了姨姨。”她跑过来和小瑾瑾手拉着手，亲切地说了一会话，又带着小瑾瑾到她家玩了一会。然后小西贝用自行车推着两个孩子去了小李的推拿养生馆。 小李看到小西贝来了，高兴地把小狗晟从车子上抱下来，抱着他玩，“儿子，你又来找爸爸了是不？”小狗晟见了爸爸也很开心，便手舞足蹈地和小李互动，嘴里说着日本人也听不懂的鸟语，“xxxx……” “看一家人亲的……”隔壁邻店老板笑着说。 小瑾瑾到店里马上坐下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些辅导功课的内容，静静地学习，小西贝暂时不用管小狗晟，赶快打扫一下店里的卫生，又忙着给小李做饭…… 小西贝先插上电源用水泵打了一大桶水，又洗菜做饭，盛好放在桌子上喊小李抓紧时间吃饭。小李洗了洗手，右手用一根筷子串了一个馒头，左手拿了一双筷子夹菜，小西贝和小瑾瑾也坐下一起吃。 小西贝用一个小碗单盛了半碗饭，用小汤匙喂给小狗晟吃。不一会小狗晟就吃饱了，自己在屋里玩，小西贝不管他了，赶快吃饭。 刚开始吃几口，小狗晟突然拉耙耙了，拉在小李店里的地上。小西贝赶快拿了扫帚和土箥箕，盛了一点燃烧过的煤球渣，撒在上面，然后把地上打扫干净。小西贝无奈地说:“每次吃饭他就拉耙耙，没有一次让我吃得清静的……”小李笑着安慰道:“这不是他小吗？等长大了你叫他拉他也不拉了……” 收拾好之后，小西贝又接着吃饭，她狼吞虎咽地大口起着，只想赶快吃完收拾碗筷，唯恐影响店里的生意。等到全部收拾干净，小西贝就带着店里的脏毛巾脏床单回家去洗…… 小西贝新买的房子是三楼，没有电梯，每次回家的时候，小西贝都要一手抱小狗晟，一手提着从外边买的吃的用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爬楼梯。等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自己家门口，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庆幸自己不是住在六楼。 小狗晟不喜欢整天待在家里，一进家就闹，一出门就乖，小西贝只要有时间就让他坐在宝宝椅上，骑着自行车出去玩。小西贝一边骑车一边给他念一些简单的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西贝还经常给小狗晟唱儿歌:“拔萝卜，拔萝卜，嘿呦嘿呦拔萝卜。嘿呦嘿呦拔不动，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小瑾瑾放学回来也会和小狗晟玩，给他翻小画书，教他玩积木，拍小皮球…… 小西贝怕小狗晟缺水，专门买了一个带吸管的水杯，每天给他先倒一杯子开水再加点红糖，小狗晟有事没事就喝，一会就尿一泡。还怕两个小孩缺钙，经常煮点骨头汤给他们喝。 小瑾瑾早上上学从来不在外边买东西吃，小西贝每天很早就起来给她做饭。前一天晚上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早上一插电动火几分钟就可以吃早餐了。她喜欢吃馅饼，小西贝就用电饼铛给她烙。喜欢喝豆浆，小西贝就提前把豆子洗干净放在豆浆机里并加好水，早上起床先开电源打豆浆再做别的事。 由于小西贝每天一个人带俩孩子还要做家务，很久没给小瑾瑾梳过头发了，小西贝让她自己梳。每天小西贝只给她做饭辅导作业，洗脸洗澡穿衣梳头这样的小事都让她自己做，小西贝也没在意她梳没梳头就上学去了…… 有一天小瑾瑾放学回来说老师要请家长，小西贝只好让小李暂时看着小狗晟，自己去了学校。 小西贝来到学校，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小瑾瑾在学校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走进办公室，看见小瑾瑾低着头站在一旁，而班主任一脸严肃。班主任开口说道：“李瑾妈妈，最近李瑾在学校总是披散着头发，仪容仪表不太整齐，而且上课有时会走神发呆。”小西贝忙解释是因为自己平时太忙疏忽了对小瑾瑾这方面的照顾。班主任叹了口气说：“我能理解您的辛苦，但孩子正处于成长阶段，这些细节还是要注意呀。”小西贝连连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会多关注小瑾瑾的生活细节。这时班主任又拿出一本破旧的课本说：“还有这本课本，你看看让她弄得成啥样子了……”小西贝有些尴尬，向班主任保证会教育小瑾瑾爱护书本。从办公室出来后，小西贝牵着小瑾瑾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以后一定要注重自己的形象和遵守学校规定，小瑾瑾乖巧地点了点头，小西贝心中默默决定，就算再忙也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的各个方面。 从那以后，小瑾瑾干净多了，再也不像没娘管的孩子…… 第22章 南京之旅 小西贝每天照顾着两个孩子，日复一日做着繁琐的家务，长此以往心情逐渐地有些抑郁，她非常怀念小时候在老家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很想念远在南京的父母和妹妹。一天，小西贝对小李说:“自从上次去南京，现在已有三年了吧？我还想去南京……”小李觉得路途遥远又没有啥事，没有必要非去不可，就对小西贝说:“你到南京干什么去？你走了谁做饭？你去一趟光路费也得花几百块钱……”“人家都能经常回娘家，我多久能见到我爸妈？你不能太计较花钱，你以后至少一年要让我去一次……”小西贝坚持要到南京去。“那随便你吧。”小李同意了。小西贝专门到汽车站对面那家活狗现杀狗肉馆买了沛县特产黾汁狗肉，还买了几瓶现榨的小磨芝麻香油，两只在当地出名的李家烧鸡，又为田先生田嫂带了从老家树上摘的杨槐花。 和上次一样，也是在五一假期，小西贝等小瑾瑾放了假，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南京。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坐的是火车，因为坐火车不晕车。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展开。小西贝望着不断后退的田野和村庄，心中满是期待。两个孩子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一切。 途中，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小西贝看到站台上有卖当地特色小吃的小贩，便下车买了一些给孩子们尝尝。那独特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大家都露出满足的笑容。 随着离南京越来越近，小西贝的心也越发激动起来。她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的种种趣事，和妹妹一起玩耍的画面不断浮现。 终于，火车抵达南京站。小西贝牵着孩子走出车站，呼吸着熟悉的空气。他们很快就到了田先生的住所，小西贝终于和父母团聚了，心情好激动。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烟消云散，小西贝知道，这趟旅程是值得的，哪怕回去后还有繁重的家务等着她，但此刻，亲情的温暖足以慰藉她长久以来压抑的心。 田先生和田嫂看到小西贝一家的到来十分高兴。田嫂赶忙进厨房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饭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快吃呀，都是你们爱吃的。”田嫂热情地招呼着。 小西贝尝了一口菜，眼眶瞬间湿润了，“还是家里的味道。” 饭后，小西贝陪着父母聊天，说着在家带孩子的经历。小瑾瑾带着弟弟到院子里去玩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茜儿就抱着她的小宝宝来见小西贝了。小西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个小宝宝呢，真的像上次来南京姐妹俩说的那样，她说她们家希望将来生个女孩，果然如愿以偿了。小西贝看着小茜儿怀里安静的小女孩，长得十分清秀可爱，大大的两只黑眼睛，双眼皮，长睫毛，鹅蛋脸，高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小西贝非常喜欢。“哎呀！这小宝宝长这么漂亮，让大姨抱抱好吗？”小西贝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心里充满了喜悦。“她叫什么名字？”小西贝问道。“叫小麦穗，小茜儿笑着说。“什么？小麦穗？这是她爸爸给取的名字吗？小西贝好奇地问道。“是呀，他说这个名字通俗易懂，很朴实又充满希望，代表着成功和收获。”小茜儿回道。“还是大学教授有文化呀！我家儿子叫小狗晟，他爸爸说取个贱名小孩好养活，希望他平安健康……”小西贝又提起了自己的小宝宝。小茜儿走到院子里，看到小瑾瑾正在和小狗晟玩，她摆摆手喊了一声，“小瑾瑾，带你弟弟过来和小妹妹玩……”两个孩子马上就进屋来了，小茜儿看着小狗晟被太阳晒得微微发黑的胖胖的大圆脸，一把抱起来，掂了掂说:“哟，这么重，都吃什么好东西长这么多肉？姐，小狗晟比小麦穗才大三个月，看起来至少像大半岁以上，你看这个子，又高又胖……”小西贝笑笑说:“俺也没啥好东西给他吃，他不挑食，我吃啥他就吃啥，他挺能吃……。”小西贝和小茜儿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小瑾瑾就在旁边玩。小茜儿又对小瑾瑾说:“小瑾瑾，想姨姨了吗？上次来的时候你还小呢，现在又长高了。”小瑾瑾笑着说:“上次我第一次来南京那年我七岁，现在快十岁了……”小茜儿又笑了笑说:“你看我抱着你弟弟，你妈妈抱着我家的宝宝。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换小孩你愿意吗……”小瑾瑾才不相信小茜儿的玩笑话，她嘿嘿笑着不回答。田嫂在厨房忙着做了好吃的饭菜，还单独为小麦穗和小狗晟蒸了鸡蛋羹，喊大家吃饭了。田先生完成他的画作也从书房里出来，于是大家一起坐下吃饭。田嫂做的全是家乡菜，小鸡炖茄子，鸡蛋抱青椒，豆角炒肉丝，清蒸杨槐花，还有小西贝喜欢喝的面筋汤。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饭后，小西贝和小茜儿一起到附近的乌龙潭公园去玩，她俩抱着各自的小宝宝，小瑾瑾在后面跟着。他们沿着水边悠闲地散步，谈着各自的生活，互相倾诉着两地分离时的思念。两个小宝宝都非常乖，不哭也不闹，贪玩的小瑾瑾不停地拣起地上的小石头用力往湖水中扔去，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层层浪花。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一处凉亭，看到下面有几个长凳，小西贝说歇歇吧，有点出汗了，于是大家一起休息。小茜儿拿出小麦穗的奶瓶，让小宝宝喝奶。小西贝没带奶瓶，她把自己带的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放到小狗晟嘴边，他就慢慢地喝了几口。小茜儿看小狗晟这样，笑着说:“他这么小就直接用瓶子喝水了？小麦穗不行，天天用奶瓶喂奶……”小西贝说:“他比小麦穗大三个月呢，他现在到处跑了，小麦穗还不会走路呢！他爸爸说了，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我们从小就锻炼他。半个小时之后，大家又继续散步。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片竹林边。公园里的翠竹长得好茂盛，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小西贝不禁感叹道：“这竹子长得真好，就像以前咱爸爸在老家院子里种的竹子似的。”小茜儿点头称是。 此时，小瑾瑾在竹林旁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小鸟的翅膀耷拉着，可怜兮兮地躺在草地上。小瑾瑾小心翼翼地捧起小鸟，一脸担忧地看向小西贝和小茜儿。小西贝忙说：“咱们带它去找找有没有兽医或者懂行的人帮忙看看吧。” 于是，他们匆匆向公园管理处走去。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小鸟，表示可以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并联系了附近鸟类救助站的志愿者。在等待志愿者到来的时候，小瑾瑾一直守着小鸟，眼神里满是关切。当志愿者带走小鸟时，小瑾瑾轻声说：“小鸟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小西贝看着懂事的女儿，欣慰地笑了。随后，他们又在公园里游玩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回走，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小茜儿也要带着小麦穗回去了。这次一起在乌龙潭公园散步又在小西贝的脑海里增添了一份难忘的回忆。 第二天，田先生田嫂带着小瑾瑾去参观了附近的一所大学，让她努力学习，将来考到南京来。小瑾瑾兴奋地走进校园，满眼都是新奇。高大的教学楼矗立着，图书馆庄重而典雅。他们先来到一间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先进的仪器设备。小瑾瑾好奇地凑上前观看，听着讲解人员细致的解说，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接着，他们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两旁绿树成荫，不时有学生拿着书本路过，讨论着学术问题。小瑾瑾心想，要是自己以后也能在这里读书就好了。 最后，他们来到学校的操场。操场上正举行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呐喊声此起彼伏。小瑾瑾被那种活力深深感染，她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更加努力学习。 参观完后，小瑾瑾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跟小西贝分享今天的所见所闻。小西贝看着女儿充满斗志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她知道，这趟南京之行不仅让自己得到慰藉，也在女儿心中种下了梦想的种子。 在南京的短短几天中，小西贝经常看田先生画画，而且每次都会沉浸其中。这天，田先生铺开宣纸，准备画一幅山水图。他先用淡墨勾勒出山的轮廓，那线条流畅自然，仿佛山的神韵已跃然纸上。小西贝忍不住赞叹：“爸，您这几笔就把山的雄伟画出来了。” 田先生微微一笑，继续蘸墨，描绘山上的树木。这时，小瑾瑾也跑来围观，她睁大眼睛看着外爷爷运笔自如，眼里满是钦佩。 田先生一边画一边给小瑾瑾讲绘画的技巧，小瑾瑾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提出些天真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这边的树颜色深那边浅之类的。 随着时间推移，画作渐渐成形。画上的山水仿佛有了灵魂，云雾缭绕间透着宁静致远之感。小西贝感慨道：“爸，这幅画画得真好……” 田先生将刚画好的这幅山水画送给了小西贝，说:“你喜欢这幅就留给你作纪念吧。”小西贝小心接过，眼眶泛红。小西贝知道，这次南京之行的温暖记忆会支撑她度过未来漫长的琐碎时光。 田先生和田嫂也很喜欢小狗晟，小宝不在身边，他们对待这个唯一的外孙和亲孙子一样。田先生一有时间就逗小狗晟玩，还给他买了好多玩具，有小汽车，挖土机，恐龙蛋，八音枪，还有看图识动物等益智少儿读物。田嫂每天忙着做好多可口的饭菜，还给小西贝娘仨洗衣服。返程那天，田先生和田嫂早早起来准备了许多特产还陪小西贝一起到火车站去。小西贝看着那些装满爱意的包裹，眼中噙满泪花。田嫂说每种礼品都买了两份，小西贝一份，皮蛋一份。小西贝说回到家马上给皮蛋送去。田嫂嘱咐小西贝下了车给小李打电话，让他到车站去接，小西贝点点头让田嫂放心。 小茜儿抱着小麦穗也来火车站送行了，她还提了一箱南京盐水鸭送给小西贝。小瑾瑾抱着弟弟，对小茜儿说：“姨姨，下次我们还来找你玩。”小西贝激动地对小茜儿说:“妹妹，我要回沛县了，你照顾好小麦穗，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知道下次我俩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说着说着泪水已经从小西贝的脸上滑落下来，小茜儿也哭了，小瑾瑾忙安慰道:“妈妈，姨姨，你们别伤心了，明年五一我们再来南京……”小西贝娘仨依依不舍地上了火车，田嫂不住地嘱咐小西贝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两个孩子……小西贝想起了一首歌，名字叫《车站》。歌词是这样的:“……离别的伤心泪水滴落下，站台边片片离愁涌入我心中……汽笛声已渐渐响，只有梦里再相望……” 火车开动时，小西贝朝着车窗外不停地挥手告别，直到再也看不到亲人们的身影。 回到家中，小李看到带回来的特产，虽嘴上嘟囔着乱花钱，但表情却缓和不少。 小瑾瑾常常跟小李讲起在南京的见闻，尤其是那只受伤的小鸟。小李夸小瑾瑾有爱心，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小西贝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天相夫教子，做全职家庭主妇。生活依然平淡且琐碎，这段南京之行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小西贝的生活，让她在漫长岁月中有了美好的回忆可以回味，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小李发现小西贝的状态变好了许多，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抱怨做家务了，而是哼着小曲忙碌着。小李决定再也不阻拦小西贝去南京了。他知道是这次旅行让她重新充满了力量，让她能够更积极地面对家庭生活中的一切。 第23章 以和为贵 小狗晟在小西贝的照料下逐渐长大，一转眼已经三岁了，小西贝把他送到了汉城公园东门的幼儿园。 小狗晟刚进幼儿园时还很兴奋，这里有好多小伙伴可以一起玩耍。可是没过多久就出了事。那天课间休息，小狗晟正独自玩着小木马，几个调皮的小朋友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孩一把将小狗晟推下了木马，还说那个位置是他的。小狗晟愣了一下，随后愤怒地冲上去理论。但其他几个孩子却一起起哄，把小狗晟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小西贝来接小狗晟放学。看到这一幕，小西贝心疼极了，赶忙冲进人群扶起小狗晟。她温柔地安慰着小狗晟，眼睛里满是怒火地看向那些小朋友。老师也赶了过来，严厉批评了那些欺负人的小朋友。小狗晟躲在小西贝怀里，委屈地抽泣着。小西贝轻声告诉小狗晟，要勇敢也要学会宽容，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找老师。小狗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小西贝的陪伴下离开了幼儿园。 小狗晟喜欢吃花生，小西贝做好饭之后又给他用油炒了一些花生米，再撒上白砂糖，小狗晟津津有味地吃着，不住地说真香真甜。这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朋友在门口喊他出去玩，小狗晟用小碗装了一些花生米就出去了。过了一会，那个在幼儿园欺负他的小男孩跟着他妈妈来找小西贝了，他妈妈说她儿子想吃小狗晟的花生米，小狗晟不给他，问家里还有没有。小西贝一看是那个在幼儿园很霸道的小男孩，心里有些反感，还没等小西贝开口说话，那个小孩的妈妈又笑容满面地说了些客气话。小西贝心想不就是给她点花生米就能打发走吗？什么也没说，给她抓了两把花生米放在她拿着的小盒子里，然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她儿子走了。 小西贝看不起这种人，这脸皮也太厚了吧！为了吃那一口还赖着脸上门去给人家要，真没骨气！那个小孩有这样的家长也学不好，怪不得在幼儿园这么霸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小男孩不欺负小狗晟了，他们天天在一起玩。但是，这样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小狗晟又惹了麻烦…… 那一天，小狗晟和小男孩正在院子里玩弹珠。小狗晟赢了好几颗弹珠后，小男孩耍赖，硬说是小狗晟作弊。小狗晟据理力争，小男孩恼羞成怒，伸手就推了小狗晟一把。小狗晟这次没有退缩，反手就推了回去，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 小西贝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拉开他们。小男孩的妈妈闻声赶来，看到儿子脸上有道红印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小狗晟和小西贝:“哎呀！看我宝贝让小狗晟打的，这脸上都挂了彩了！小狗晟妈妈，你怎么不管你儿子？下手这么狠这心也够毒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这按摩店的两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西贝气不过，将之前小男孩在幼儿园欺负小狗晟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上次小狗晟刚上幼儿园时这个小孩就欺负他，现在还这么不讲理……”周围的邻居们听了，纷纷对小男孩母子指指点点。小男孩的妈妈仍然不依不饶，指着小西贝的鼻子大骂，说小西贝教唆小狗晟打人。小西贝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时，一位老大爷缓走来。老大爷乃是这附近德高望重之人，众人见他前来都安静下来。 老大爷看了看小男孩和小狗晟，说道：“小孩打闹不是常事吗，家里的大人们还能当真？这位家长你应该教育自己的小孩儿不要蛮横无理，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呢……”小男孩的妈妈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 可她仍嘴硬道：“我儿子乖巧得很，这位老大爷您也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说不定是他们串通好的。”此时小狗晟鼓起勇气说：“老爷爷，明明是他先耍赖动手的。”周围邻居也纷纷为小狗晟作证。小男孩的妈妈嘴里叽叽叽歪歪的，拉着小男孩去找小李了。小李问怎么回事，那个小男孩的妈妈说:“你看你媳妇，你还管不？你儿子和我儿子打架了，她还和我吵……”小李拉起小狗晟就打，“我让你给我闯祸，我让你给我打架，我平时怎么给你说的，让你出去玩和小朋友团结友爱你偏又和人家打架……”小狗晟委屈地哭了，眼泪流得哗哗的，“爸爸，真的是他先推倒我的……啊……啊……”小狗晟一哭邻居们更看不惯了，都说小李不应该打他。“哎呀，小李你打小狗晟干什么？你看孩子委屈的……”糕点房的小孟打抱不平地说。小刘的媳妇说:“那个女人护驹子，把她自己小孩看得和宝贝一样，还不讲理……”小王的妈妈说:“是的是的，我都不让我孙子靠近她家小孩，咱惹不起躲得起……” 小西贝看到小狗晟挨打了也很心疼，愤怒地骂小李:“你个糊涂蛋，你打他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俩为啥打架？你看他妈妈厉害的，连咱俩都一起骂着了，你还这么让着他，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框挤坏了？哼……”小西贝不停地骂小李，小李却装作没听见，继续教训儿子。那个小男孩和他妈妈就站在那里看，也不拉住小李。小李打过小狗晟又向那个小男孩的妈妈说:“大姐，你别生气了，我会教育好我儿子……”那个女人看到小李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闹了，语气变得比刚才好了许多，她对小李说:“还是按摩师通情达理，比你媳妇强多了。那这样吧，你先忙，我带我儿子回去了……”转身又对小狗晟说:“你以后也要老实点，不能再惹你哥哥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西贝叹了一口气说:“唉！终于走了。今天差点把我气死。小虎，你刚才咋想的？为什么不和她理论？你看着小狗晟受委屈也不心疼……”小李平静地回道:“我知道她是啥人，和这种人讲道理有用吗？那不是对牛弹琴吗？我是想让她赶快走，我不这样她不走，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小狗晟天真地问小西贝:“妈妈，我是不是闯祸了？”小西贝摸摸他的头说:“好儿子，只要行得正就不用怕。你以后要有选择地交朋友，多和好孩子玩，不要和这种没有家教的小孩玩。知道了吗儿子？”小狗晟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以后我不和那个小孩玩了。”从此，小男孩再也不来找小狗晟玩了，而小狗晟也慢慢成长得更加勇敢和懂事。 过了几日，那个小男孩在外面玩耍时不小心崴了脚。他疼得直哭，他妈妈急得团团转。四处打听之下，听说小李可以通过推拿治好崴脚，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带着小男孩来到了小李这儿。小男孩害怕小李因为之前的事报复他，一直往母亲身后躲。小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招呼他们坐下。他仔细检查了小男孩的脚踝，手法熟练地开始推拿。小男孩的母亲在一旁尴尬地说着好话，小李也不搭腔。推拿到一半的时候，小狗晟回来了。他看到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后跑到小李身边好奇地看着。小男孩怯生生地对小狗晟说：“对不起呀，以前是我不对。”小狗晟眨眨眼，奶声奶气地说：“没关系，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欺负人啦。”小李欣慰地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小男孩的脚就感觉舒服多了。小男孩的母亲千恩万谢地带着小男孩离开，而小狗晟望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纯真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小西贝知道这件事之后，笑着对小李说：“你做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小李挠挠头说：“都是邻里间的小事，总不能一直记仇。”“是呀！得饶人处且饶人，尽管她以前做得不对，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小西贝笑着说。“是的，作为一位推拿按摩师，为别人解除病痛是我的职责……”小李说着去忙了。然后小西贝带小狗晟出去玩。小狗晟问小西贝:“妈妈，你和我爸爸都不生他们的气了吗？”小西贝笑着对小狗晟说:“我生气有用吗？别人会因为我生气而受到影响吗？”“不会。生气一点用也没有。”小狗晟想了想告诉小西贝:“妈妈，你要是气坏了，会生病的，别人也不会心疼，只有你自己受罪……”“是的呀乖儿子，你真聪明，有一个词语叫‘宽容’，你明白宽容的意思吗？”小西贝问小狗晟。小狗晟马上回答:“宽容肯定是不生气的意思。”“回答得对了一大半了，宽容就是说一个人要大度，凡事不要斤斤计较，要有宽广的胸怀，心里能容得下很多很多的东西……”小西贝拉着小狗晟的手，在公园里吹着凉爽的风，边走边聊。从此以后，小狗晟每次见到那个小男孩都会友好地打招呼，小男孩也不再像从前那般蛮横。而小狗晟经过这些事，愈发懂得包容和善良的力量。他在幼儿园和小朋友团结友爱，课余时间积极帮助他人，深受同学们喜爱。小西贝和小李看着小狗晟茁壮成长，心中满是欣慰。小李和小西贝也因为宽容大度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小瑾瑾和小狗晟生长在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环境里，也学会了如何正确地对待他人，显得非常有家教。 后来，小西贝在生活中遇到过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她都一笑而过。一日，小李农村老家传来消息说要重新划分宅基地。这可关系到每家每户的利益，一时间人心惶惶。小李从结婚就在县城租房子居住，老家的宅基地一直闲着没盖房子，如果这次换成个偏僻的或者小的差的可怎么办呢？小西贝有些发愁，可小李却很淡定，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要按照规矩来就行。” 划分宅基地那天，果然出现了不少争执。有的人家嫌分到的宅基地位置太低，有的则抱怨面积太小。轮到小李家时，负责划分的村长竟有意偏袒另一家人，想把一块边角的荒地分给小李家。小瑾瑾看到不公平的事发生，大声说：“村长爷爷，这样不公平，我们家一直遵守村规，为什么要把差的宅基地分给我们？”村长说没有好坏之分，不管好的坏的今天全部分完，分到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全靠运气。小李和小西贝对村长说，不用听小孩子乱说，继续分就行。结果小李家原来的那个位置好的宅基地分给了村长的侄子，而小李家换成了村子西北方那个边角地带。村里人也为小李可惜，“唉！你看你们家原来那块宅基地多好，在村子中央，小虎和贝贝都老实，村长也是看人下菜，欺软怕硬……”小李和小西贝微微一笑:“在哪里住不一样？退一步海阔天空……” 小李和小西贝到村西头看了一下那个宅基地，发现虽然地处边角，但空间意外的宽敞。而且旁边挨着一片树林，风景很不错。小西贝说：“其实这里也挺好的，空气清新。”小李点头称是。 正当他们打算规划如何使用这块地时，村里有名的怪老头走了过来。他神秘兮兮地对小李说：“年轻人，你们莫要灰心。这看似荒地，实则是块福地。”小李和小西贝一脸疑惑。怪老头接着说：“多年前这里曾有一棵大树，长得别提多茂盛了。现在虽已不在，但根基还在土里滋养着这片土地呢。” 小李听后灵机一动，说等到明年春天可以在这里先种树。小西贝说:“如果我们在宅基地四周种上各种果树，每年春天，果树开花，姹紫嫣红的，还会引来无数蜜蜂蝴蝶，那不是太漂亮了吗？小李点头称是，“肯定的，将来随着果树渐渐长大，不仅能美化环境，还可以收获果实。到时候我们再把果子分给村民们吃，我就不信我们村上的人还有处不好的……” 回县城的时候，在车站遇到村里的一位大哥，他问小李:“小虎，你家的地你不种谁种着呢？”“我两个哥种着呢。” “那他们一年给你多少粮食？那个人又问。 “不要粮食，在城里买米买面方便得很。”小李笑着说。 “不要粮食他们给钱不？”那个人还问。 “这又不是外人，亲兄弟还能提钱？”小李对那个人说，“我不在家，我两个哥两个嫂辛苦，我父亲年纪大了，如果没有他们我在外边做生意也不放心……”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呀！”那个人抽了一口烟继续说:“你这倒好，不要粮食不要钱，人家承包给别人的一亩地一年一千多块钱呢。你光说你哥照顾老父亲，他们都经常出去打工，农忙的时候才回来……” 小西贝笑了笑说:“别说了大哥，吃亏是福，再说都是自己一家人，还有什么比亲情更可贵的？咱要是提出来种地要给钱，把亲情就要没了……” “小贝说得对，以和为贵嘛！”小李微笑着又和那个告辞，和小西贝一起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第24章 望女成凤 小瑾瑾从小受田先生的影响，也很喜欢画画。在她成长的经历中，自己画过各种各样的儿童画，但是小西贝从来没花钱送她去参加过美术培训班。小瑾瑾画啥像啥，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身上有这方面的遗传基因。 转眼间小瑾瑾已经十二岁，个子快赶上小西贝高了，人也越长越漂亮，只是有点偏瘦。这一年的暑假，小瑾瑾突然对小西贝说:“妈妈，我想学画画。我想去到学校对面的美术培训机构去报名……”小西贝知道画画很辛苦，怕她坚持不不去，就说:“小瑾瑾，你在家不是可以画吗？你姨姨给你的素描入门你可以临摹，也可以自己练习，咱又不准备干这一行，就别去参加培训班了，学费很贵的……” “我就想到培训班去学，在那里有专业的美术老师指导……”小瑾瑾恳求道。 “可是那昂贵的费用……”小西贝犹豫了…… 小瑾瑾见小西贝不答应，急得流下了眼泪，“妈妈我真的非常想学画画，你就带我去报名吧……”小西贝看着小瑾瑾哭着闹着要学画画，也不忍心拒绝她，就给她报了最便宜的，每天只上半天课就回来。 小瑾瑾背着画夹子，骑着刚刚买的粉红色小型自行车，开开心心地到学校对面的画室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回到家，小西贝问她今天学得怎么样，她说还可以，今天老师教的是要苹果，说着忙掏出她今天中午的作品让小西贝看。小西贝接过画仔细端详起来，那苹果的轮廓勾勒得很清晰，明暗处理也算得当，不禁夸赞道：“小瑾瑾画得很不错呢。”小瑾瑾听了开心地笑了。接下来的日子，小瑾瑾每天都充满热情地去上课。 然而有一天，小瑾瑾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小西贝赶忙询问怎么回事，小瑾瑾委屈地说：“妈妈，今天老师说我的苹果虽然形似但缺乏神韵，我感觉自己怎么努力都画不好。”小西贝安慰道：“宝贝，别灰心呀，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积累的。” 第二天，小瑾瑾带着自家院子里刚摘的苹果去了画室。她把苹果放在桌上，认真观察它每一处的纹理、色泽变化。在老师讲解的时候，小瑾瑾比以前更加专注，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描绘修改。终于，当小瑾瑾再次拿出画的苹果给老师看时，老师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夸她画出了苹果的灵魂。小瑾瑾高兴极了，下课后迫不及待地回家向小西贝分享这份喜悦。 小瑾瑾从画夹子里拿出她画的苹果让小西贝看，小西贝擦了擦正在洗衣服的手，接过画纸，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有进步，小瑾瑾真有天赋呢……”小西贝高兴地笑了，小瑾瑾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时小西贝想起了艺术学院毕业的妹妹小茜儿，于是她拨通了小茜儿的电话，简单说了下小瑾瑾的情况。小茜儿听说小瑾瑾也学画画了，高兴地说:“将来我们这个家又要出一位艺术家了……” 小茜儿让小西贝拍了小瑾瑾的画作在电脑上发给她。小茜儿看了之后，笑着说道：“小瑾瑾很有天赋呢。不过想要更上一层楼，除了多练，还要尝试不同的风格和表现手法。比如印象派那种捕捉瞬间光影的感觉，还有超写实主义那种极致的细节刻画。”小西贝把小茜儿的话讲给小瑾瑾听，小瑾瑾听得眼睛放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之后的日子里，小茜儿时常在网上辅导小瑾瑾学画画。小瑾瑾按照小茜儿的建议不断尝试新事物，绘画水平突飞猛进。她的画作开始在校内甚至社区展览中崭露头角，大家都惊叹于小瑾瑾的进步速度，而小瑾瑾知道这一切离不开小茜儿的正确指导。 随着小瑾瑾绘画技艺的提升，她渴望更多展示的机会。正好市里举办青少年绘画大赛，小瑾瑾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比赛当天，小瑾瑾满怀信心地走进赛场。她看到周围参赛选手们的紧张模样，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拿到题目后，小瑾瑾迅速构思，然后沉浸在作画之中。她运用之前学到的各种技巧，将情感融入笔触。 比赛结果公布那天，小瑾瑾拉着小西贝早早来到现场。当听到主持人念出自己名字获得一等奖时，小瑾瑾激动地跳了起来。她走上领奖台，捧着奖杯，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台下的小西贝眼里满是欣慰的泪水。 这次获奖之后，小瑾瑾更加热爱绘画了。她希望以后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用画笔描绘世间的美好。而小西贝和小茜儿也决定全力支持她，相信小瑾瑾一定能在绘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小西贝发现小瑾瑾腿上靠近关节的部位鼓起一个一个疙瘩，小西贝非常担心，就带小瑾瑾去医院拍了ct。医生说这是多发性软骨瘤病，那些软骨瘤有的需要切除。寒假期间，小西贝带小瑾瑾住进了徐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医生说这病是先天性的，而且是遗传的。小西贝找了最好的医生为小瑾瑾做了手术。手术前一天，小西贝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做手术的事，愁得吃不香睡不着。晚上麻醉师找到小西贝，给她讲了全麻的全过程和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并让她签了字。小西贝的心忐忑不安，唯恐打麻醉针会影响小瑾瑾的智力。第二天中午，小瑾瑾被推进手术室，小西贝和小李在手术室门囗焦急地等候。两个小时后，一名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了，小瑾瑾还在挂着水。进了病房之后，护士给小瑾瑾插上了氧气。小瑾瑾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原本灵动的双眼也变得无神。她望着病房白色的天花板，心里想着自己的绘画梦想，不禁落下泪来。 小西贝守在床边，心疼不已。她看着小瑾瑾的吊瓶，药水正一滴一滴的滴到输液管的葫芦里。突然小西贝有了一个想法，能否通过做几道题检测一下小瑾瑾的智力？想着她找到小瑾瑾的寒假作业，翻到某一张全是英语选择题。小西贝一题一题的问小瑾瑾，结果小瑾瑾全回答正确，小西贝暗自高兴，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小瑾瑾都做对了，这说明麻醉针对大脑的影响不是太大，小西贝终于放心了。听说吃乌鱼能促进伤口愈合，小西贝专门跑到医院食堂找厨师为小瑾瑾烧了乌鱼汤。小茜儿听闻消息也从南京坐高铁到医院探望小瑾瑾，还带来了许多绘画工具。“小瑾瑾，咱们在医院也能画画呢。”小茜儿温柔地说。小瑾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在养病期间，小瑾瑾只能用虚弱的手握着画笔。她开始画病房窗外的风景，画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尽管身体不适，但每次画画的时候她都无比专注。她把病痛化作力量融入到画作当中，慢慢地，她的画有一种别样的感染力。病友们纷纷围过来欣赏，赞不绝口。小瑾瑾也重新找到了自信，她坚信只要度过这段艰难时期，自己依然可以追逐画家的梦想。 小西贝为了照顾小瑾瑾，把小狗晟交给了济宁的二姐，每天在医院陪护。 住院前，小瑾瑾还从家带来了寒假作业，每天在医院里做好几张才休息。等她做完当天的那几张，小西贝就会一题一题的给她检查，发现有不正确的就给她讲解。 小瑾瑾想吃什么饭菜，小西贝就到医院食堂里去买，食堂里没有就到外面餐饮店里去买。一天小瑾瑾说想吃馄饨，小西贝走到医院门囗的那家餐厅，买了一份打包回来，放在病房的床头柜上。小瑾瑾很喜欢吃馄饨，她撒娇地说:“妈妈我的手疼，你喂我吧。”于是小西贝就用小勺挖着一口一口喂给她吃。这时候小西贝的诺基亚手机响了，她让小瑾瑾稍等一下，要先接个电话。等小西贝挂了电话再来喂小瑾瑾时，发现她正在自己用小勺子挖着吃，动作很自然，不像是她刚才说的手疼不能自己吃。小西贝笑着走了过来。小瑾瑾看到小西贝过来了，马上把小勺子放到饭盒里，快速地倚着床头坐好，又张开嘴等着小西贝喂她。小西贝笑着说，:“手不疼了吧？不疼了就自己吃吧……”说完不管她了，她自己端起饭盒几口就吃完了…… 一天，小西贝的手机又响了，是二姐从济宁打来的电话。小西贝接通电话之后，二姐说了几句，简单说了说小狗晟在她家的情况，然后让小狗晟接电话。小西贝听到电话里传来小狗晟的哭声，“妈妈，你说让我在二姑家住两天，现在都四五天了怎么还没来接我？你快让我爸爸来接我……” “乖儿子，你姐姐现在还不能出院呢，你在二姑家再多住几天，我就去接你了……”小西贝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小瑾瑾坐在病床上，看到小西贝哭了，她开玩笑说:“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小孩呢！你要他干啥，把他给我二姑家算了，别去接他了……” 小西贝劝了一会小狗晟就挂了电话，心里放心不下，又马上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让他抓紧把小狗晟接回来。小狗晟才四岁，从来没离开过爸爸妈妈，这次是没有办法才把他送走的，二姐照顾得再好他也会想家，小西贝很清楚。 小李也担心小狗晟，两天后就去了济宁二姐家，把他接回了家。小西贝和小瑾瑾都在徐州，小李只好把小狗晟放在店里，每天小李忙着为顾客服务，小狗晟就自己玩电脑游戏，也会出去和别的小朋友玩。到了晚上打烊之后，小李再把他带回家，他搂着小狗晟睡觉。 每天早上，医生会到病房来为小瑾瑾换药，小瑾瑾的伤口慢慢恢复了，几天后，医生说可以不用挂水了，开了几盒消炎药给小瑾瑾吃，还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到了腊月二十六，医院里也要放假了，医生说该出院了，小西贝就为小瑾瑾办了出院手续。来住院的时候是原原开面包车送来的，现在小西贝又给皮蛋打了电话，让皮蛋来接。过了一会皮蛋的车就到了，小西贝跟着皮蛋回到了沛县。到了店里见到了小狗晟，他正乖乖地玩电脑呢…… 小瑾瑾刚到店里就迫不及待地找好朋友皓月去玩了。第二天，小西贝又开始辅导她的下学期新课内容。整个寒假她把下学期的语文数学和英语全部预习了一遍。 新学期开始了，小瑾瑾背着书包走进校园，同学们看到她都围了过来，好奇地询问她生病的情况。小瑾瑾一脸乐观地讲述着自己在医院画画的趣事，引得同学们阵阵惊叹。 绘画课上，老师特别表扬了小瑾瑾在养病期间仍坚持创作的精神，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学校推荐小瑾瑾参加省级的绘画大赛。小瑾瑾兴奋之余也感到压力巨大。 回到家里，小瑾瑾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西贝和小李。他们鼓励小瑾瑾放松心态，正常发挥即可。于是小瑾瑾投入到紧张的备赛状态，每天放学后都会花大量时间在绘画上。 比赛那天，小瑾瑾深吸一口气，走进赛场。她凭借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笔触，将自己对生活的感悟融入画作。最终，成绩公布，小瑾瑾不负众望，荣获省级大赛的二等奖。站在领奖台上，小瑾瑾深知自己离画家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小西贝担心小瑾瑾把大量时间用在画画上会影响到她的文化课，更加认真地关注她的学习。辅导语文时小西贝除了教她学古文还着重辅导她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小瑾瑾的语文成绩提升很快。数学不是小西贝的强项，她就到书店买了一套尖子生能力提升训练题让她做，做过之后再一题一题给她对答案，遇到做错的题就用红笔在序号上画个圈作记号，然后再给她看讲解内容，直到她理解为止。小瑾瑾的初中英语每一课的单词都很多，小西贝有很多不会读，她就和小瑾瑾一起学，小瑾瑾会之前她就先学会了。小西贝辅导英语时也预习新课，她先教小瑾瑾用音标把单词的正确发音拼出来，再让她读熟练，然后读课文，有时间就把单词写几遍。小西贝上学时偏科，严重影响到中考和高考，结果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出现在小瑾瑾的身上。于是小西贝严格管控小瑾瑾在几门功课上的强弱问题，哪门弱就多用点时间和精力把它提上去。 在小西贝的精心培育下，小瑾瑾的文化课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而且她还有美术这个特长，老师们都说李瑾是一个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小瑾瑾生在小西贝这个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家教，变得越来越懂事…… 第25章 母子情深 小西贝精心照料着小瑾瑾和小狗晟。每天早上小瑾瑾上学走了之后，小西贝就开始张罗小狗晟的衣食，并把他送到幼儿园。小狗晟也很听话，就是有点太活泼了，也许这是小男孩的本性吧…… 小狗晟在汉城公园幼儿园，那里风景特别好，小西贝经常带他在公园里玩。这天，小西贝像往常一样带着小狗晟来到公园玩耍。小狗晟看到草坪上的蝴蝶兴奋不已，撒开腿就追了过去。小西贝笑着在后面喊：“晟晟，慢点儿。” 小狗晟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拿着画架正在写生的大哥哥。画架哐当倒地，颜料洒得到处都是。小狗晟愣在原地，眼睛里满是惊恐。 小西贝急忙跑过来道歉：“对不起啊，小朋友没注意看路。”那位大哥哥却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小朋友这么有活力挺好的。”说着便蹲下身子问小狗晟：“有没有受伤呀？”小狗晟摇了摇头。 大哥哥重新支起画架，对小狗晟说：“小弟弟，你想不想一起画画呀？”小狗晟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小西贝，小西贝点了点头。于是小狗晟跟着大哥哥一起用画笔涂抹起来，不一会儿一幅充满童趣的画作诞生了，小狗晟开心得手舞足蹈，小西贝看着他快乐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小狗晟也和小瑾瑾小时候一样喜欢骑公园里的那头大石牛。玩累了后，小狗晟又骑到了石牛脖子上，小手抓着牛角，嘴里还模拟着骑马的吆喝声。小西贝就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这时，之前遇到的那个大哥哥走了过来，他好奇地打量着骑在石牛上的小狗晟。小狗晟看到大哥哥，兴奋地喊道：“哥哥，看我骑大牛。”大哥哥笑着竖起大拇指。大哥哥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递给小狗晟，原来是他自己画的一些小动物。小狗晟翻看着画册，眼里满是新奇。突然，天空飘起了小雨滴，小西贝赶紧抱起小狗晟往家跑。小狗晟还不忘回头向大哥哥挥手告别。回到家后，小狗晟迫不及待地给他爸爸打电话，叽叽喳喳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认识了一个会画画的大哥哥还有那本有趣的画册。小李在电话那头也听得津津有味，表示回家后也要看看画册。晚上，小狗晟抱着画册入睡，梦里都是在公园里玩耍和画画的场景。 小狗晟还喜欢在公园的湖边捡光滑的小石头。第二天，阳光明媚，小狗晟早早地就拉着小西贝要去公园捡小石头。到了公园湖边，小狗晟蹲下来认真地寻找心仪的石头。突然，他发现一块闪着奇异光芒的小石头，这块石头形状像一颗小星星。小狗晟高兴地捧起它，跑去给小西贝看。 就在这时，昨天的大哥哥也来到了湖边。小狗晟欢快地跑到大哥哥身边，分享他捡到的特殊石头。大哥哥仔细端详后，惊叹道：“这说不定是块陨石呢。”小狗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 大哥哥提议可以把这块石头做成一个小吊坠。于是他们一起找来了绳子，大哥哥巧妙地将石头穿孔系好，交给了小狗晟。小狗晟紧紧攥在手心里，笑得格外灿烂。回到家之后，小狗晟把他心爱的小石头吊坠挂到小西贝的脖子上，“妈妈，你最疼我，我把它送给你吧，你戴上它最漂亮了……”小西贝欣慰地摸着小狗晟的大圆脸说:“谢谢宝贝儿子，你真懂事……” 后来每次到公园，小狗晟都在湖边寻找漂亮的小石头，他说送给妈妈收藏。 星期天，小西贝辅导过小瑾瑾之后带着小狗晟到广场上放风筝，小狗晟拉着风筝线在前面跑，小西贝在后面慢慢地跟着。风很大，风筝飞得很高，小狗晟高兴得又叫又跳。 这时，小宝也来到了广场。他看到小狗晟在放风筝，便走了过来。小狗晟看到表哥来了立马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邀请他一起放风筝。 小宝欣然答应，接过风筝线开始操控起来。在小宝的摆弄下，风筝做出各种花样动作，小狗晟崇拜极了。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风筝线断了。小狗晟着急地想去追风筝，小西贝一把拉住他，笑着说：“别追啦，我们再做一个更酷的风筝。” 于是三人一起动手，用带来的材料制作新风筝。小宝在风筝上画上了漂亮的小动物图案。新风筝做好后，再次放飞，比之前的飞得更高更远。 过了一会小狗晟玩累了，靠在小西贝怀里睡着了。小西贝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小狗晟盖上，轻声和小宝说话。小宝也很喜欢小狗晟的纯真可爱，要把他那双小了的滑冰鞋送给小狗晟。夕阳西下，小西贝轻轻抱起小狗晟，和小宝道别后，慢慢朝家走去。 后来，小宝把那双滑冰鞋送到小西贝的家:“大姑，你让小狗晟试试能不能穿……小西贝看了一下，还崭新着呢，可惜小宝的脚长得快，早就穿不下了。小西贝对小宝说:‘‘一会我到幼儿园去接他，他回来就让他试，他肯定高兴坏了……”小西贝和小宝相视一笑，姑侄之间的亲情更深了…… 过了一会小宝告辞了，小西贝拿了一包给小狗晟买的零食塞给他，“小宝，路上慢点，注意安全。”说完小西贝也该去接小狗晟了。 小狗晟回到家之后，立刻看到了那双滑冰鞋。他眼睛放光，迅速换上滑冰鞋，大小刚刚好。他试着滑了几下，虽然有些踉跄但满脸都是兴奋。 接下来的日子，小狗晟只要有空就穿着滑冰鞋练习。小西贝怕他摔倒，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护着。小瑾瑾也会在放学后陪着小狗晟一起在院子里玩滑冰。 一天，社区举办儿童趣味运动会，其中有一个项目就是少儿轮滑比赛。小狗晟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比赛那天，小狗晟穿着小宝送给他的滑冰鞋站在起跑线上。随着一声哨响，小狗晟奋力向前滑去。他虽然年纪小，但这段时间的练习让他滑得很不错。在转弯的时候，小狗晟稍微晃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最后冲刺阶段，小狗晟咬紧牙关加速，最终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小狗晟举着奖状，开心地冲向小西贝和小瑾瑾，一家人沉浸在欢乐之中。 一天，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到沿河去散步，看到河边的垂柳刚刚长出鲜嫩的枝叶，那柔软纤细的枝条长长的，绿绿的，随着微风不停摇晃，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在轻轻舞蹈。小西贝的心情立刻变得十分舒畅，她看到小狗晟在柳树下抬着头仰望，开心地又蹦又跳，于是折了一根柳枝给他玩。小狗晟玩弄了一会，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两只小肉手拿着柳枝拧成一个圆圈，又摘了几朵金黄的蒲公英小花插在圆圈上，一个美丽的花环就做成了。小狗晟笑着戴在小西贝的头上，小西贝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一下，果然很漂亮。小西贝也给小狗晟做了一个为他戴上，然后母子俩合拍了几张照片，那一刻真的是太温馨太幸福了…… 小李说要做孩子的榜样，每次小李和小西贝回农村老家去探望他老父亲都带着小狗晟一起。小狗晟耳濡目染从小就很孝顺。 这天，小狗晟所在的幼儿园组织亲子活动，要求家长和孩子一起表演节目。小西贝和小狗晟准备表演一段简单的歌舞。他们在家练了好多遍，小狗晟总是记不住动作，急得小脸通红。小西贝耐心地安慰他，一点一点教他。到了表演当天，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小狗晟突然紧张起来。小西贝握紧他的小手，给予他鼓励。音乐响起，小狗晟深吸一口气，跟着小西贝的节奏舞动起来。一开始还有些僵硬，但渐渐进入状态，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欢呼。表演结束后，小狗晟扑进小西贝怀里，咧着嘴笑个不停。 不久后学校放暑假了，小瑾瑾和小狗晟商量着要一起养一只宠物。他们求了小西贝好久，小西贝终于同意了。于是一家人去宠物店挑选，小狗晟一眼就看中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鸭子。从此，家里又多了一份生机与欢笑，小狗晟每天都会细心地照顾小鸭子，生活过得更加充实而快乐。 那只小鸭子也把小西贝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每天围着小西贝转。两个孩子都不在家的时候，小西贝忙完家务就坐在窗前听着音乐绣十字绣。那只小鸭子就趴在小西贝身边静静地睡觉。等到小狗晟回到家总是和那只小鸭子玩。星期天小西贝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公园也带着小鸭子，它会一路跟在后面，不停地走着，屁股一晃一晃的。一位老大爷看到之后说:“这小鸭子真好，它知道一直跟着走路呢，不过这样不行，它太少，一会不累坏了？”小狗晟听了这话立刻从地上把小鸭子捧到手里，和小西贝小瑾瑾一起在公园里闲逛。大家都很喜欢这只小鸭子，慢慢的和它产生了深厚感情。 一天，小西贝正在厨房里做饭，小鸭子跑到厨房里来找她。小西贝顾不得和它玩，在厨房里忙着，一会在水池边洗菜，一会到灶台边炒菜，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一不小心，把小鸭子踩在了脚底下。听到小鸭子惨叫一声，小西贝才发现它已经受了重伤，通红的鲜血从脖子上流了出来，它的头部面部已经踩烂了。小西贝心疼地捧在手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说着已伤心地落泪了。 小狗晟慌忙跑过来，看到小鸭子在小西贝手中微弱地喘息着痛苦地挣扎，小狗晟也哭了…… 那只可怜的小鸭子已经活不成了，没过几分钟就一动不动了。小西贝又内疚又伤心，心里特别难过。小狗晟坚强地擦了擦眼泪，拉着小西贝的手说:“妈妈，你别哭，咱还可以再买一只小鸭子……”小西贝说再买也不能挽回这只小鸭子的生命了，这也是一个珍贵的生命啊，可惜那只可爱的宠物鸭在世上没多少天就失去了，是她酿的祸…… 小狗晟见小西贝太伤心了，就把她拉到卧室让她卧床休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妈妈，你先歇歇，喝杯水吧……” 小西贝歇了一会，喝了儿子给倒的水，心里好过了一点。 小西贝不舍得扔掉那只小鸭子，她和小狗晟一起把它埋在家里的一个大花盆里，这样，小鸭子就不会离开他们，小西贝也不会忘了它。 经过小鸭子事件，小狗晟更孝顺小西贝了，小西贝看到小狗晟这么懂事，心里也非常欣慰…… 听说沛县的县政府搬到城北去了，那边还新建了一个大公园，名字叫大风歌公园，里边有人工堆成的小山，小西贝决定带小狗晟去看看。 到了大风歌公园，小狗晟兴奋地跑来跑去。山上绿树成荫，山下湖水清澈。小狗晟跑到湖边，指着水里的鱼说：“妈妈，好多鱼呀。”小西贝笑着点点头。 他们沿着小路爬山，小狗晟努力地迈着小腿往上登。爬到山顶，整个公园尽收眼底。小狗晟高兴地大喊：“这里好美呀。” 下山后，他们走进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香气扑鼻。小狗晟在花丛中穿梭，像一只快乐的小精灵，小西贝趁机为他拍了一些照片，相册中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突然，小狗晟发现一朵蓝色的小花特别与众不同。他刚想伸手去触摸，旁边一位园丁爷爷走过来说：“小朋友，这朵花很稀有，只能看不能碰哦。”小狗晟乖巧地点点头。 玩了一整天，小西贝和小狗晟都有些累了。在回家的路上，小狗晟依偎在小西贝怀里说：“妈妈，今天好开心，以后我们还要来。”小西贝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好呀。”就这样，他们带着美好的回忆踏上了归途。 小狗晟很少花钱买玩具，小西贝知道他毁坏东西很快，买了玩不了一会就坏了，买什么都是浪费钱。上次田先生从南京买了一支很大的玩具枪给他玩，结果让他一会就在地上摔坏了。小狗晟也不闹着要，他自己捡个瓶盖钻个眼再插上一根火柴棒就能变成一个在地上哧溜溜转的陀螺。小狗晟经带自己做自己玩，乐在其中。别的小朋友都花钱买小圆卡，在地上互相打着玩。小狗晟没买过，他用砖头把捡到的啤酒瓶盖子砸平，就和小朋友的卡一样大小，然后拿到外面参加他们的游戏，把他们买的小图卡全赢回来了，家里有一大包，都是小狗晟赢的…… 小狗晟又聪明又孝顺，都是小西贝培养的结果。 小西贝的心里装着小瑾瑾和小狗晟，对他俩的爱胜过对生她养她的父母；而小狗晟心里，小西贝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第26章 含饴弄孙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小李的老父亲从农村老家坐大巴车到县城来了。小李早早就在车站等候着，看到父亲颤颤巍巍地下了车，赶忙迎上去接过行李。父子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家走。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小狗晟在唱歌:“e on逆战逆战来也，王牌要狂野，闯荡宇宙摆平世界，战斗是我们倔强起点。我要操控我的权势，张扬我的声势，看这场龙战在野。这战场，千百热血战士，一路向前飞驰，扞卫世界的勇士，fighting再一决……” “小晟晟，爷爷来啦，快过来小乖乖……”小狗晟停下了唱歌，看到小李带着爷爷进来了，慌忙迎上去扶着小李的老父亲，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小李的父亲一下来了精神，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小狗晟的头，“想爷爷了吗小乖乖？你好久没回咱老家了，我想你想得不行，我就坐车来了……”李老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包小狗晟爱吃的花生，“快尝尝这花生，这是在镇上买人家现炒的，脆的很……”小狗晟笑着使劲点了点头，“嗯嗯，是的爷爷。你想我了我也想你……”小狗晟说着就抓了一把花生站在李老爹面前吃了起来，他默默地看着李老爹满头的白发和布满皱纹的脸，稍后又往前进了一步，偎在李老爹怀里，撒娇似的说:“爷爷你别走了，你就住我那个屋，你可以天天送我去幼儿园，让我妈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李老爹一把把小狗晟抱在怀里，激动地说:“好孩子，你真懂事！爷爷忙，咱家里种着地，还有养的鸡，还有羊，爷爷不能在这里住……”李老爹看到小李一家现在过得还不错，有儿有女还有生意，小西贝又贤惠能干，非常欣慰。小李站在一旁打趣道：“爸，你看小狗晟和你亲的，一看就是你亲孙子，看你以后能享到这小家伙的福了不……”小李说着已经倒了一杯开水，端到他老父亲面前:“爸，您喝水。”李老爹接过水杯，用嘴轻轻吹了吹，轻轻喝了几口，又放到茶几上，笑骂道：“他比你小子都强，你看这孩子多机灵，可比咱村里的娃娃懂事多了……”随后，小李给小西贝打了电话，说他父亲来了，让她多买几个好菜。不一会小西贝就从外面回来了，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屋，小狗晟赶快跟着她进了厨房，看看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小李坐下来陪他父亲聊起了老家的事，聊他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家的情况，还有村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小狗晟从厨房里出来，啃着小西贝给他的鸡爪子，开心地过来听他爷爷和小李聊天，时不时地还偶尔插上一两句幼稚的问话。屋子里飘荡着爷仨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温馨，这种天伦之乐李老爹已经盼望很久了…… 没过多久，小瑾瑾学画画回来了，进门见到爷爷来了也很高兴，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哎～”李老爹答应着，问小瑾瑾学得咋样了，小瑾瑾谦虚地说:“还行吧。”这时候，小西贝已经做好了饭菜。“开饭喽！”小西贝将热气腾腾的菜一盘盘端上桌。桌子中间放着一大盆炖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肉，周围环绕着清炒时蔬、油炸花生米之类的家常菜。 大家围坐在桌旁，小狗晟乖巧地给爷爷盛了一碗米饭，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李老爹看着满桌的饭菜，笑得合不拢嘴。 “爸，快尝尝这红烧肉，小西贝的拿手菜。”小李夹了一块肉放在父亲碗里。 李老爹咬了一口，不住点头称赞：“嗯，好吃，跟咱老家过年杀猪时烧的一样香。” 小狗晟也跟着大口吃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吃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跑到房间里，拿出一幅自己画的画递给爷爷。 “爷爷，这是我画的咱们一家人，中间最大的是你，旁边是爸爸、妈妈，这个扎辫子的是我姐姐，这个小孩是我。” 李老爹接过画，眼眶微微湿润，摸着小狗晟的头说：“真好，爷爷一定好好保存这幅画。” 小瑾瑾把一只鸡腿放在李老爹碗里，“爷爷，你多吃点。”李老爹推辞了一下:“你吃吧小瑾瑾，听说你才出院不久，得补补身体……”小瑾瑾不愿意吃，非让爷爷吃。小李说:“爸您就别推辞了，您大老远的难得来一趟，这是小孩子的一片心意……”李老爹这才拿起鸡腿啃了起来，边吃边说:“真香，还是贝贝会做饭……”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李老爹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团圆时光。 下午，小李去店里忙了，小西贝在家收拾家务，李老爹便带着小狗晟出去散步。他们来到小区附近的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小狗晟拉着李老爹的手，不停地上蹿下跳，活泼得像一只兔子。。 走着走着，遇到一群小朋友在玩皮球，小狗晟眼巴巴地望着。李老爹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鼓励他去一起玩。小狗晟欢快地跑过去加入，很快就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 玩累了后，祖孙俩坐在长椅上休息。小狗晟靠在李老爹身上，指着天上形状奇特的云说：“爷爷，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大绵羊呀。”李老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哈哈大笑，“真像嘞。” 这时，有卖糖葫芦的经过，小狗晟馋得直咽口水。李老爹二话不说就买了一串递给他。小狗晟吃得满脸都是糖渍，还不忘往李老爹嘴边塞一颗山楂。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李老爹牵着小狗晟的手慢慢往家走，一路上小狗晟叽叽喳喳讲着今天的趣事，李老爹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满是温暖惬意。 第二天是星期一，小瑾瑾和小狗晟都去上学了，李老爹也要回去了。小西贝给他捎了一些包子馒头和几包豆奶粉，又给了他五百块钱，关切地说:“爸爸，您一个人单过不容易，我给您拿点吃的，您注意身体，该吃就吃别那么节约，这钱您平时零花，没有钱一定要打电话，我们给你送去……”李老爹收下钱，小李帮他拿着东西去了车站…… 李老爹再来县城的时候，是带着小李的一个侄女一起来的。那个小女孩叫琪琪，比小瑾瑾大两岁。那时候孩子们刚放暑假，小瑾瑾和小狗晟都在家。 李老爹到小李家之后，见到小狗晟，马上从他那个破旧的黑提包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捧在手里。那东西看上去有小半块砖那么大，并且显得很重。李老爹笑着喊小狗晟:“小晟晟，快过来小乖乖，看看爷爷给你带来个宝贝……”看李老爹那难以形容的表情，还真像是什么好东西，小西贝很好奇，到底布里面包着的是什么？她停下手中正干着的活，也过来凑热闹。琪琪在一旁笑了，“哈哈，俺爷爷非要给俺弟弟送来，他说留给俺弟弟玩。在家里我和俺姐姐都用它砸核桃……” 小狗晟站在李老爹面前，看着他把布揭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银白色的大元宝。小狗晟不懂元宝是什么东西，他感觉这和石头有什么两样？既不能吃，又不好玩。小狗晟表现得很平静，对这个“宝贝”没有多大兴趣。 “光绪通宝”小瑾瑾读出了大元宝上面的字，指着微微发绿的底部说:“看这个上面已经长霉了……”小西贝仔细观察了一下，上边还写着重量，她用手掂了掂，感觉真的有一斤重。看那个材质不像是银的，说不定是合金的…… 李老爹是一个穷苦的农村人，小李的母亲去世早，是他一手含辛茹苦把五个孩子拉扯大的。他没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他心爱的小孙子，这是从收废品的地方得来的一个仿古的假元宝，李老爹当成了宝贝，专程坐大巴车从农村老家送到县城来，说是给小狗晟玩。 小西贝明白他的一片心意，就替小狗晟收下了，“爸爸，你放心吧，这个大元宝我会替小狗晟保管好的，并且作为咱家的传家宝，永久收藏……”小西贝诚恳地说。见小西贝这么说，李老爹终于放心了。 小瑾瑾说:“我在电视上经常看人家鉴宝的，有很多看上去很普通的物件经专家鉴定后，都估价好几万呢！说不定这个东西能换一套房子……” “那要真能换一套房子也不是咱自己家的了，还要分给你大大家和你姑姑家，你爸爸不能独吞……”小西贝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后来小西贝见到皮蛋提起了李老爹，“唉！老爷子也是真疼他孙子，只是没有钱，拿了个假的当真的送给了小狗晟，我只好替他收下了……” 皮蛋说有机会可以去鉴定一下，估计是以前陪葬的东西出土的。 小西贝也没去鉴定过，这是李老爹送给小狗晟的唯一礼物，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代表了爷爷对孙子的舐犊之情，这份亲情还会有假吗？东西有贵贱，亲情是无价的…… 有一天，小李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老父亲生病了，小李和小西贝忙带着小狗晟回家去看望。 李老爹有些咳嗽，还发热，小李带他到镇医院去看了医生，挂了两瓶吊水，还开了一瓶枇杷止咳糖浆。小西贝在家生火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回来吃。 小狗晟担心地问小西贝，“妈妈，我爷爷病得严重吗？他还能好吗？” “你爷爷可能是受凉感冒了，过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啊宝贝……”小西贝一边刷碗一边安慰着小狗晟。小狗晟的眼睛亮晶晶的，忽闪忽闪的，脸上带着疑惑，胖乎乎的小肉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我希望我爷爷赶快好起来……”说着眼眶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不一会儿，小西贝听到大门“吱吱”响了一声，原来是小李带着李老爹看病回来了。小西贝问小李:“医生怎么说的？” ““拍了个片子，肺部有点小问题，挂几天水就没事了……” 小西贝帮小李把李老爹扶到床上，让他躺下休息，然后去盛饭了。 小西贝烧了一锅大米粥，又炒了两个菜，还蒸了一些馒头。 小狗晟拿了两个碗，给李老爹舀了一碗大米粥，盛了大半碗菜，又拿了一个馒头和一双筷子，送到李老爹的床头，“爷爷，吃饭了。” 李老爹打过吊水回到家已经不发热了，只是还是咳嗽，他挣扎着坐起来，端起那碗大米粥慢慢喝了起来。 小狗晟拿来一个湿毛巾对李老爹说:“爷爷，给你擦擦手…… 小李和小西贝到床前看着李老爹自己能吃饭了，就放心地到堂屋去吃，他们坐在小板凳上围着一张四方的旧桌子，桌子上放着盛馒头的竹筐和两个装满菜的盘子，还有汤碗。 “小狗晟，你也过来吃饭吧，一会就凉了……”小西贝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知道了，我马上去……”小狗晟从里屋出来，坐下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好吃，还是烧柴火做的饭香……” 他们正吃着，琪琪和二嫂过来了，“小虎，咱爸没事不？医生咋说的……”二嫂问道。 “问题不大，医生说挂几天水就差不多了，不过要好好调养……”小李一边吃饭一边回二嫂的话。 琪琪说:“俺爷爷咳嗽好多天了，上次俺哥哥给他买的药，吃过好了几天，这又犯了……”说着走到里屋看她爷爷去了。 第二天，小李又带李老爹去了镇医院，一连去了三四天，症状减轻多了。李老爹白天不再卧床了，他坐在堂屋的大椅子上，看小狗晟在院子里玩，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过了一会，他朝小狗晟摆着手，“来来来，小乖乖，你玩累了不？里屋有你姑姑才买的牛奶，你去拿了喝……” 小狗晟跑到屋里，拿了两盒牛奶，插上吸管递给李老爹一盒，爷孙俩一起喝着。 李老爹感叹道:“我活到今天总算也值了，你看咱这一大家子有多好，当初你妈走的时候对我说，等孩子们都长大就好啦，那时小虎还小呢，三十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是咋熬过来的……”小西贝看到李老爹的眼睛发红了，心里一酸，忙安慰道:“爸爸，以后你不用再受苦了，我和小虎好好孝顺你……” 小狗晟拉着李老爹的手说，“爷爷，等你好了，你再去沛县，我俩到公园去玩……” 李老爹脸上露出了答容，他把小狗晟拥入怀中，“好好好，等爷爷好起来就去，我的小乖乖……” 第27章 医院陪护 眼看李老爹的病马上好了，小李也该回店里做生意了，他找到两个嫂，对她们说:“我不能天天在家，我店里还有生意，拜托两位嫂子照顾咱爸了！” 大嫂二嫂都答应着让他放心，小李就带着小西贝和小狗晟回去了。 小李刚回县城没几天，就接到二哥打来的电话，说李老爹又咳得厉害了，而且还喘。大哥二哥听说父亲生病都从工地上请假回到家了。小李心急如焚，和二哥商量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大哥二哥都来了。弟兄仨一起带着老父亲去医院检查。看到李老爹虚弱的样子，小李心里禁不住非常难过…… 来到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小李，李老爹之前的病看似好转，实则并未根治，现在引发了一些并发症，而且肺部出现气胸，需要做手术。小李后悔不已，怪自己不该这么早离开。 小李决定留在医院全心照顾父亲，他打电话让徒弟们好好帮他照看店铺。小西贝听说李老爹要做手术，也来到了医院。只见李老爹穿着住院的服装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针，正在挂水。小西贝守在床边不停地观察吊瓶里的水滴完了没有 ，一刻也不离开。一直到护士为他拔了针，小西贝才松了一口气，她给两个哥哥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她要为老父亲做些适合他吃的饭菜。 不一会儿，小西贝就提着保温桶到医院来了。她用碗为李老爹盛了些面条， 端到她面前，“爸爸，你吃点东西吧。” 李老爹坐起来 接过碗 ，自己拿着筷子就吃 。 到做手术的那天，小西贝早早的又到了医院。她为李老爹端来一盆热水，帮他洗手洗脸，又用指甲刀把他的指甲剪短，然后安静地等着做手术的时间。 那天，二姐很快就到了，是小西贝让小李打电话通知她的。按理说李老爹生病住院他三个儿子都在，两个女儿来不来都照样看病，她们不来也不会影响到李老爹做手术。李老爹来医院检查那天，小李听医生说要做手术，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两个姐姐。当时小西贝就在他身边。经过一番考虑后她建议小李，还是应该告诉两个姐姐，“小虎，咱爸爸那么大年纪了，他做这个手术可不比年轻人，而且还要全身麻醉。这么大的事咱们不能瞒着两个姐姐。她们离得远，你不打电话告诉她们，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父亲是大家的，不是你小虎一个人的，也不是你弟兄仨的。如今咱爸爸病得这么重，咱两个姐姐有知情权。你打个电话告诉她们，来不来咱们不强求。这样，将来她们不会埋怨你瞒着她们，毕竟做手术有风险，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小西贝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给小李听。小李觉得小西贝的话有道理，万一老父亲有什么意外，两个姐姐因为不知情而没有机会来见老父亲最后一面，那将会令她们遗憾终生……小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打，我觉得还是要告诉咱姐…”小李掏出手机，马上拨通了徐州铜山大姐的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山东济宁二姐的电话…… 二姐刚到不久， 一位护士走进病房，推着李老爹去了手术室，小西贝小李和大哥二哥二姐都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看到那扇玻璃门关上了，都纷纷在椅子上坐下。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看到手术室门口有个大大的“静”字，大家都不说话，默默地坐着时不时地看时间。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还没开，不知什么原因大哥小李和二姐都离开了，手术室门口只剩下小西贝和二哥。又等了一会，小西贝站起来走到门旁往里望望，什么也看不到。小西贝看到二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咋这么慢？现在几点了？”小西贝问二哥。二哥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进去两个小时了，可能也快出来了。”“哦。”小西贝答应了一声，坐下不说话，心里在祈祷李老爹平安无事……小西贝一直坚守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 又过了一会，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李老爹的手术床出来。小西贝和二哥急忙围上去，只见李老爹脸色苍白但气息平稳。小西贝轻声唤道：“爸爸，爸爸。”李老爹非常虚弱地躺着，不知他听没听到，他麻醉刚醒还不能说话…… 医生随后走出说道：“手术很成功，不过术后还需精心调养一段时间。”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到了病房之后，大家把李老爹抬到病床上，护士为他插上了氧气。小西贝就和二哥一起看着他挂吊水……到了吃饭时间小西贝回家做了饭，又用保温桶提着送到医院，让二哥吃饭。晚上小西贝回了家，该睡觉的时候，小李从店里回来了，他打电话问二哥:“哥，咱爸咋样了……”二哥在电话里说:“他现在精神多了，晚上吃了一个馒头……”小西贝晚上没做李老爹的饭，他下午刚做手术，不应该吃饭的，“哎呀，咱爸晚上怎么吃饭了？问医生了没有？下午刚做的手术……”小西贝非常担心。“他已经吃了，没事，放心吧……”电话里又传来二哥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到幼儿园送过小狗晟就去了医院。她就住在医院附近，回家做饭也很方便。她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又营养的食物给李老爹送去，而且每天白天都在医院陪护李老爹。小西贝精心照料着李老爹，热水瓶里从没缺过开水，只要一看瓶里水不多了她马上去打开水。李老爹肺部插着一根长管子，管子的外端连着一个塑料桶，桶里的水颜色通红，看上去是从肺里流出来的血水。小西贝也不懂那到底是药水还是血水，只知道听医生的每天及时把桶里的水倒出去。李老爹躺在病床上嫌累，经常会翻身。小西贝担心他不小心用力扯掉了管子，看到他翻身就对他说:“爸爸，慢点，小心管子……”小西贝每天给李老爹端水洗手洗脚，回家做饭送来给他吃，病房里的其他病友都以为她是李老爹的女儿。那天小西贝回家煮了羊肉，又用雪白的羊肉汤为李老爹煮了一碗面条。当她进了住院部的大楼走入病房的时候，旁边床上住院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和李老爹聊天。他看到小西贝提着保温桶进来了，指着问李老爹:“大爷，这个是你什么人？”李老爹看到小西贝又送饭来了很高兴，他脸上带着笑容，“这是我小儿媳妇，数她最小，她也最孝顺……”李老爹说着，心里感到很幸福…… “这是你儿媳妇？”那人的表情看上去有点诧异，他以为是女儿呢，“儿媳妇能这样伺候你，天天‘爸爸，爸爸’地喊着，围着你转？”李老爹笑了，“是的……”“那她确实做得对，她这么懂事，大爷，您有福啊……”那个病友禁不住赞叹。小西贝听到那人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看大叔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住的离医院近，我多来照顾照顾，他们都远，也都很忙……” 在李老爹刚做完手术那几天，白天小西贝在医院陪护，晚上小狗晟需要妈妈陪着，就让二哥在那里，夜里他就睡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突然有一天，小西贝接到田嫂的电话，“小贝啊，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姥姥去世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姥姥去世了，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小西贝感到很意外，不久前过春节刚去看望过她老人家，那时姥姥的身体好着呢。“我已经到了，昨天夜里坐高铁赶回来的……”田嫂说，“你大舅很快就会给小虎你俩打电话送信……”“哦，我知道了妈好。我现在在医院里，我公公做手术住院呢……”小西贝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考虑这两天的时间怎么安排，姥姥的葬礼肯定要去的。最后她给大姐打了电话，问问她能不能来医院陪护老父亲一两天。到小西贝的姥姥火化那天，大姐一大早就到了医院，小西贝安排了一下就去车站了。那天正赶上周末，小狗晟也跟着去了。晚上小西贝带着小狗晟乘坐表妹小婵的车回到县城，那时小婵和她老公都在县城工作。到县城之后天色已晚，小西贝直接回家睡觉了。等到天亮以后，小西贝送了小狗晟又赶快去了医院。小西贝见到大姐，就问了一下李老爹的情况。没想到大姐说她和二哥吵了一架，然后二哥生气回家了…… 小西贝又往老家打了个电话，是二嫂接的。她让二哥二嫂别生气，二哥在医院这几天也辛苦……经过小西贝的劝说，他们终于释怀了……后来，大哥带着儿子李昊一起到医院来看望，李昊拿出一千块钱交给小西贝。他懂事地说:“婶婶，我妈说了，不能让你自己掏钱，这钱你拿着……”小西贝接过钱，对李昊说:“昊昊，我用的是你小叔准备装修店面的钱，前几天刚刚和装修公司联系好，你爷爷就住院了，你小叔说先不装修了，你爷爷治病要紧。现在已经花了三千多了，不知道还需要再花多少钱才能出院。你的钱我先用着，等你爷爷出院时看看他们怎么说，你爸爸和你姑姑都说这医药费他们兄弟姐妹五个平摊，你小叔最小，我们听他们的，如果一家合不到这么多，我再退给你……”李昊理解小西贝的意思，连忙点点头，“好的婶婶，这些天辛苦你了，数你在医院照顾得最多……”“照顾是应该的，我离医院近。平时你爷爷在老家，也多亏了你们……”小西贝和李昊在病房门外的条椅上坐着说了一会话，又回到病房里，看到小李正在和旁边床上那位中年男子聊得很热乎。只听那位中年男子说道:“你儿子将来有出息，你女儿也很优秀……”小李听他这样说很高兴，他把右手伸到中年男子面前说，“大叔，您再给我看看手相，看看我家祖坟风水好不好……”“你家祖坟……一共有三个陵，排成一行……”原来那位大叔研究易经，能掐会算。小西贝和李昊也被他的话深深吸引，李昊走到大叔面前笑着也请求为他看看手相……大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看到儿子李昊要看手相，于是问道:“大叔，您看看我也有有出息的儿子吗？”大叔轻轻抓着李昊的手指，看着他的手心说:“你没有有出息的儿子……”李昊又问啥时候能找到女朋友……两天后二哥的两个女儿瑶瑶和琪琪也到医院来了。李老爹大病一场，见到这两个孙女突然痛哭流涕，瑶瑶和琪琪见爷爷老泪纵横也都哭了。小西贝忙好言相劝:“爸爸，您别哭了，孩子们这么远来了您应该高兴呀！”李老爹哭着说:“我这一病，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您说哪里话，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过几天您就能出院了，别胡思乱想了……”小西贝好不容易才劝住，李老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和两个孙女一起说话……第二天大哥的女儿李璐也从徐州赶过来看望李老爹。李璐是一位护士，她大学毕业后在徐州市一所大医院工作。李老爹见到李璐马上拿出检查时拍的片子让她看。李璐看过把情况和李老爹说了一下。李老爹一听和医生说的一样，这才放心了，原来他一直以为小李小西贝他们瞒着他，以为自己生了看不好的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老爹的疾病逐渐康复，身体也恢复了元气。快出院的时候，小西贝的娘家人到医院来看望李老爹了。田先生握着李老爹的手说:“老哥，您受罪了！祝您早日康复……”接着他又转身对小西贝说:“小贝，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这个爸爸，你怎么样对待我就要怎么样对待他，两个爸爸都要一样孝顺……”“我知道，您放心吧爸爸。”小西贝记住田先生的话，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李老爹……出院的时候，大哥二哥，大姐二姐都到医院来了，李老爹感慨万分，对着儿女们说：“这次生病，多亏了你们啊。” 小李笑着回应：“爸，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相互扶持。” 办理过出院手续后，大家带着李老爹一起去饭店吃了饭。关于医药费的事，大家让小西贝算算，报销过之后一共花了多少钱。小西贝算了一下报销完总共花了三千多，然后对哥哥姐姐们说“一家六百吧。”大姐又说在医院里吃饭还要算算饭钱，小西贝说:“免了吧，照顾咱爸是应该的，吃饭算我的，不用你们出钱。”大姐、二姐和二哥每人拿出六百块钱交给小西贝，小西贝又拿出四百块钱给了大哥，“那天李昊在医院给了我一千，这四百再退给你。”大哥先是推辞说不要了，小西贝不同意，坚持要给他，他就收下了。 经过这一件事，小西贝意识到家人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而亲情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28章 狗晟习武 沛县是武术之乡，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各类武馆招牌林立。小狗晟从小活泼好动，对武术充满了兴趣，他看到好多他认识的孩子报名习武，特别羡慕，也想练就一身好功夫，天天闹着要报名。小西贝和小李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送他去武馆习武。 这天清晨，阳光才刚刚洒在街道上，小李就带着小狗晟来到武馆门口。一位年轻的教练正准备开门营业。小狗晟立刻礼貌地打招呼:“叔叔，我想学习武术，您是这里的教练吧……” 教练看到小狗晟的眼神很坚定，心中一动，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执着于武术的自己。他笑了笑，把小狗晟带进了武馆。小李客气地和教练寒暄了几句，“您好！我是这个孩子的爸爸，以后孩子就交给您了，请多多关照！谢谢您……”那位年轻的教练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赵刚，您不必客气，叫我小赵就行……”从此，小狗晟便成了武馆中的一员。 小狗晟进入武馆后，开启了艰苦的训练之旅。每天天还没亮，他就主动起床跑步来到武馆，比其他学员来得都早。赵刚教练看在眼里，越发喜爱这个勤奋的孩子。 训练中，小狗晟从不喊累叫苦。无论是基础的扎马步还是高难度的空翻动作，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一次练习侧踢时，他不小心扭到了脚，疼得小脸煞白。赵刚教练亲自把他送回了家，小李给他正骨之后又缠上了绷带，休息了三天之后，脚就不疼了，他又回到武馆坚持训练。 小狗晟深知扎实的基本功是学好武术的关键。这天，赵刚教练安排大家进行一场基本功比赛，获胜者可以得到一把特制的木剑。小狗晟眼睛一亮，那把木剑他觊觎已久。比赛开始，第一项是扎马步。小狗晟稳稳地下蹲，眼神专注而坚毅，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不为所动。旁边的学员们渐渐有人摇晃起来，可他依然像钉子一样定在那里。接着是拳法展示，他出拳虎虎生风，每一拳都精准有力，速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最后一项是柔韧性测试，小狗晟轻松下腰，身体弯成完美的弓形。比赛结束，毫无疑问小狗晟获得了胜利。当他接过那把木剑时，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这把木剑不仅仅是奖品，更是对他努力练基本功的认可。此后，小狗晟更加刻苦地投入到基本功的训练当中，因为他知道只有不断夯实基础，才能在武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小狗晟取得了一点成就之后，在小伙伴面前不免有些得意。一天，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讨论各自的特长，小狗晟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的武术功底。“我现在扎马步能坚持很久很久，你们肯定不行。”说着就当场示范起来，小伙伴们一脸钦佩。“还有我的拳法，连教练都说厉害呢。”边说边挥舞几下，摆出一副高手的样子。 这时，有个不服气的小伙伴站出来说：“哼，光说不算，咱们比试比试。”小狗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两人摆开架势开始比试简单的招式。一开始小狗晟凭借熟练的基本功占上风，可是对方突然改变策略，用一些不规则的动作进攻。小狗晟从没遇到过这种打法，一下子乱了阵脚，很快就被绊倒在地。 小狗晟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意识到自己不该盲目自大。从此，他不仅继续苦练基本功，还跟不同的人切磋交流，学习各种实战技巧，变得更加谦逊好学，在武术的道路上稳步成长。 随着时间推移，小狗晟进步飞速。一天，赵刚教练说大家可以报名参加市级少儿武术比赛，小狗晟也踊跃报名了。赛场上，他英姿飒爽，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赢得观众阵阵喝彩。最后，他成功夺得了冠军。小狗晟站在领奖台上，手中捧着奖杯，眼中满是自豪。台下的小李激动得热泪盈眶，小西贝也不停地鼓掌欢呼。而赵刚教练则欣慰地笑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小狗晟努力得来的成果。回到武馆之后，赵刚教练当着所有孩子的面表扬了小狗晟，让大家向他学习。小狗晟受到了鼓舞，从此变得更加自信和顽强，对武术更感兴趣了…… 小狗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冠军而满足懈怠。他开始向赵刚教练请教更高级的武术技巧，希望能够突破自己现有的水平。赵刚教练看到他如此积极进取，决定传授他一套秘传的拳法。这套拳法融合了多种流派的精髓，但也极难掌握。 小狗晟每日早起晚睡，全身心投入到这套拳法的练习之中。然而，在练习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难以将拳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于是，他在日常训练之外增加了体能训练项目，负重跑步、俯卧撑等等。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小狗晟再次参加省级少儿武术大赛。赛场上，面对各路强劲的对手，他施展出那套秘传拳法。只见他身形如电，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小狗晟再度夺冠。这一刻，他明白只要保持热爱并且不断努力克服困难，就能在武术这条路上创造更多的辉煌。 小狗晟夺冠后回到武馆，名声大噪，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慕名而来想要跟着赵刚教练学习。小狗晟也成为了武馆里的小明星，许多师弟师妹都以他为榜样。 但小狗晟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学无止境。赵刚教练还带着他去拜访了其他有名的武术大师，让他以后有机会学习更多不同风格的武术。在赵刚教练的引荐下，小狗晟有幸认识了这几位武术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小西贝知道后很高兴，她对小李说，看来送儿子去武馆这一步走对了，将来小狗晟前途无量…… 那几位武术大师中，有两位是擅长太极拳的老者，一位是隐居的剑术大师，还有一位是一所有名武馆的馆长。小狗晟从此增加了学习项目，有时间就让小西贝带着他去学习太极拳和剑术。经过一段时间艰苦的训练，小狗晟已经熟悉了最基本的太极拳动作，剑法也练得很棒…… 一天，小西贝忙完了家务活带小狗晟到公园里去玩，小狗晟好久没去公园了，非常开心。他带上小李给他买的剑，高高兴兴地背在身上，跟着小西贝去了汉城公园。在公园东门附近，小狗晟看到一群老人正在打太极，他们带来的音响里播放着古筝音乐，非常悠扬动听。小狗晟不自觉地跟着练了起来。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练完之后，一位老奶奶走上前来，指点了小狗晟几招，小狗晟虚心接受并认真改进。小西贝感谢了老奶奶，带着小狗晟又到了公园别的地方散步。 在公园南门的草地上，小狗晟又拿起他心爱的“宝剑”开始练习剑术。他一边练，一边思考怎样能让自己的剑术更加灵动飘逸。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坐在树下吹奏笛子，那模样甚是潇洒自在。小狗晟不禁心生向往，想着自己要是武术练得更好，或许也能这般洒脱。 回到家中，小狗晟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了小李。他表示自己要更加努力地学习武术，无论是太极拳还是剑术，都要学到极致。小李和小西贝鼓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从那以后，小狗晟每天除了在武馆训练，还会抽出时间去公园找老者请教太极拳，或者独自钻研剑术，朝着成为武术大师的梦想不断迈进。 很快，小狗晟所在的武馆要进行晋级考试了。考试当天，武馆内气氛十分紧张。小狗晟深吸一口气，沉稳地走向考场中央。考核内容包括之前所学的各项武术技能以及应对突发攻击的能力。 小狗晟先展示了太极拳，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舒缓自如，却又暗藏劲道。紧接着是剑术表演，只见他手中宝剑寒光闪烁，剑花飞舞间尽显凌厉。考官们纷纷点头赞许。 到了应对突发攻击环节，对手迅猛出招。小狗晟起初稍有慌张，但瞬间冷静下来，巧妙地运用赵刚教练教的秘传拳法化解危机，并顺势反击。 考试结束，考官们低声商议。小狗晟心跳加速，焦急等待结果。终于，主考官宣布小狗晟以优异成绩通过晋级考试。武馆内顿时响起热烈掌声。 小狗晟高兴之余，也清楚自己距离真正的武术大师还差很远。他暗暗下定决心，未来还要不断努力，向着更高目标前行。而小李和小西贝在家中得知消息后，满心欢喜，准备给小狗晟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庆祝。 小狗晟晋级之后，训练更加刻苦了。有一天，他在武馆训练时，看到一个新来的小学弟一直跟不上训练节奏，被其他同学嘲笑。小狗晟想起自己当初刚开始练武的时候，也是状况百出，便走过去安慰小学弟。 他耐心地陪着小学弟一起训练，纠正他的姿势，分享自己的经验。在小狗晟的帮助下，小学弟进步飞快，也逐渐找回了信心。 不久后，武馆接到一个特殊的邀请，要选派优秀学员去国外参加一场国际少儿武术交流活动。赵刚教练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小狗晟。 小狗晟既兴奋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代表武馆走出国门。在国外的交流活动现场，他见识到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风格的武术。 有日本的空手道选手动作简洁迅猛，欧洲的搏击选手力量惊人。小狗晟在惊叹之余，也鼓起勇气上台展示中国武术。 他的太极拳打得刚柔并济，剑术舞得翩若惊鸿。台下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外国小朋友纷纷围过来，表示对中国武术很感兴趣。小狗晟心中充满自豪，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推广中国武术的责任，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练功。 一天李昊到县城办事，听小李说小狗晟在武术方面成绩优异，感到十分震惊。李昊不停地啧啧称赞，“没想到我弟弟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怪不得上次我爷爷生病住院时旁边床上住的那个会算卦的病人说他将来有出息，看现在这情形，他是算准了……” 小瑾瑾也越来越佩服她这个小弟了，回国后的小狗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界更加开阔，对武术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他开始尝试将在国外看到的武术优点融入到自己的练习中。 在一次内部训练中，小狗晟展示了他创新后的武术套路。那独特的组合方式，既有中国武术的神韵，又带有异国武术的敏捷特点，令众人眼前一亮。赵刚教练大为赞赏，决定以小狗晟为范例，调整部分教学内容。 一天，赵刚教练组织了一个小型的武术交流会，邀请各个武馆的小朋友参加。会上，小狗晟热情地分享自己在国外的所见所闻，还亲自演示新的武术招式。 小瑾瑾看到小狗晟如此积极向上，武术练得这么好，深受触动，她也让小狗晟教她一两招。于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只要两个小孩同时在家，就会手拉着手到小区的院子里找一块空地，姐弟俩在那里练习。小狗晟总是教小瑾瑾一些基本动作。在小狗晟的示苑下，小瑾瑾逐渐学会了太极拳。后来小李给他俩买了音响，小西贝负责为他们播放音乐。小区里的邻居们都说小李和小西贝有福，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女。小西贝心里美滋滋的……就这样，小狗晟在武术之路上继续探索前行，在他的影响下，小西贝和小李也爱上了运动。与此同时，小瑾瑾在美术方面的成就也令大家刮目相看。小瑾瑾和小狗晟都是好孩子，都特别聪明能干，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努力追逐着梦想。小李和小西贝有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都感觉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第29章 时过境迁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一转眼又过去了三年。 沛县县政府为了促进城市建设，到处拆迁修路，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也在规划范围内。不久，店门口已经被围起了蓝色的施工围挡。小西贝和小李站在店里望着外面，一脸无奈。 “咱们得赶紧搬呀，再拖下去客人都没了。”小西贝有些着急地说道。 小李点了点头，“行，咱把店搬到自己家里去，我去找一家装潢店为我们制作一个灯箱挂在窗户外边，反正我有很多老主顾，他们都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到时候咱再宣传一下，应该也能把生意干起来……”小西贝想了想说:‘‘那就这样说吧，咱尽快搬……” 小西贝选了最近的一个搬家吉日，两人开始忙碌起来。小李的二徒弟袁建建和三徒弟林海燕也一起帮忙打包各种按摩器具、草药包之类的物品。当他们把东西搬到楼上时，发现这里虽然地势不如店里好，但是也靠路，而且采光很好，面积也够用。 “我们可以把这边设成按摩区，那边摆些养生的书籍和产品。”小西贝一边比划一边说。 就在他们忙着整理新店的时候，小李的电话响了，小李接通了电话。原来是一些老顾客找不到他们的店了，小李赶快把新地址告诉了他们。小西贝下楼把老顾客带到了楼上，他们看到新环境后，纷纷表示很温馨，愿意继续支持小李的生意。 大徒弟常福早在一年前就出师了，他在徐州市丰县也开了一家按摩店，生意相当红火。二徒弟袁建建的按摩手法也很不错，他才二十出头，不想这么早就创业，又去学驾驶了。他爸爸说想让他多掌握几门技艺，将来干哪一行就行。三徒弟林海燕本是富家子女，她是因为对中医推拿有浓厚的兴趣才来找小李学习的，她不准备开店，有时间仍然经常到小李店里来。 一天，小李和林海燕正在切磋技艺，门铃突然响了。小西贝打开门一看，是社区工作人员。原来，这一片居民区也要进行一些改造工程，虽然不会影响居住，但可能会对小李的新店造成一定干扰，比如噪音和偶尔的停水停电。小李听后眉头紧皱，刚稳定下来的生意可禁不起折腾。这时，一直安静的林海燕说话了：“师傅，要不我们推出上门服务套餐？这样既不受店面限制，还能扩大客源。”众人一听眼睛一亮。于是，他们立刻着手策划，印传单、在网上推广。起初，大家还有些担心效果，但没想到反响出奇的好。许多上班族或者行动不便的老人纷纷预约。小李带着徒弟们忙得不可开交。随着口碑越来越好，甚至周边城市都有人打电话预约。就这样，原本看似危机重重的局面，却意外地开拓出了一条新的经营之路，小李的推拿养生馆反而比之前更加兴旺发达起来。 随着业务量的增大，小李意识到人手不够用了。林海燕提议可以招聘一些兼职人员，经过简单培训就能上岗协助工作。小李采纳了这个建议，很快就招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上门服务范围扩大，交通成本增加了不少。小李和徒弟们商量后决定优化服务区域，集中在几个需求量大且距离相对较近的区域开展上门服务。 同时，他们还与当地的养老院达成合作协议，定期为老人们提供免费的推拿养生讲座和服务。这一举动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媒体也进行了报道。名声传开后，更多的人关注到了小李的推拿养生馆。 为了更好地管理业务，小李还专门开发了一款手机app用于预约和客户管理。从此，小李的推拿养生馆走上了更规范化、规模化的发展道路，成为了当地推拿养生行业的一块金字招牌。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小李打算拓展业务，除了推拿，加入针灸等项目。但这需要专业的中医师资格证才能合法开展。小李犯难了，他虽经验丰富，但缺少相关证件。小西贝给他出主意，可以邀请有资质的中医师合作。 于是，小李四处打听联系，终于找到一位退休的老中医王大夫愿意加入。王大夫一来，带来了很多独特的针灸技法，吸引了更多顾客。 可好景不长，市场上出现了一些模仿他们的推拿养生馆，打起价格战。小李他们的客源受到了冲击。众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林海燕提出主打高端定制化服务，针对高需求客户提供专属方案，并提升服务品质。 他们调整策略后，慢慢又夺回了市场份额。最终，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不仅在本地站稳脚跟，还在其他地区开设了分店。 刚开始开店时小李就想让小西贝学推拿按摩，经常来找小李推拿的陈阿姨也劝她学，可小西贝就是一直不同意。 小西贝不愿意学推拿有好几种原因:第一，她认为两口子干同一种行业不保险，万一这一行不景气，全家就得喝西北风；第二，她和小李性格不合，在一起时间长了会闹矛盾，容易吵架；第三，小西贝想实现经济独立，自己挣钱有更多支配权；第四，她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这种工作，她喜欢一个人在一个安静的环境待着。 因为小瑾瑾和小狗晟需要有人照顾，小西贝每天还要做所有的家务，所以一直没出去找工作。现在小狗晟已经八岁，是一名小学生了，小李的店又搬到了家里，离他学校不远，他自己也可以去上学。小西贝开始考虑为自己找份工作的事。 一天，一位开面包房的大姐到小西贝家里找小李按摩，她姓杨，四十多岁，和小李小西贝聊得很投缘。当她得知小西贝曾经在惠客隆超市面包房工作过几年时，就和小西贝商量能否去她店里帮忙，她愿意高薪聘请。 小西贝正想找工作呢，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小西贝就按照大姐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那个面包房。小西贝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麦香扑面而来。面包房不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墙壁是暖黄色的，上面挂着几幅田园风格的画，画中有大片金黄的麦田和古朴的风车。店内摆放着几张木质桌椅，桌上铺着淡蓝色格子布，椅子的靠背有着精致的雕花。玻璃橱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新鲜出炉的面包，有金黄色的牛角包，散发着黄油的香气；还有圆滚滚的肉松面包，肉松满满地裹在外面。 收银台在角落处，旁边是一个开放式厨房。里面的烘焙设备一应俱全，烤箱锃亮发光，搅拌机静静地放在一旁。面粉袋整齐地堆在墙角，旁边是一桶桶新鲜的牛奶和各种颜色的果酱。 大姐热情地迎接小西贝，带她参观了整个面包房。“这里平时客流量不错，尤其早上和下午放学时段。”大姐笑着说。小西贝看着这充满生机的面包房，心中满是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这里熟练地烤制面包，招待顾客的场景。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在这里工作，开启自己新的生活篇章。 大姐向小西贝介绍了几位同事，并对她说，“小田，我听小李说你的手艺很不错，以后在我店里千万别谦虚啊，把你的绝活都拿出来，我让他们都听你的……”小西贝笑着说:“杨姐，你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尽量把工作做好，我会尽我所能支持您的生意，才能对得起您对我的那份信任……” 小西贝正式开始工作后，她发现面包房的经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虽然客流量不错，但要保证每个面包的口感和质量并非易事。同事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各自有着不同的习惯和想法，一开始配合起来并不顺畅。 有一次，他们接到了一个大型订单，要在两天内供应五百个特色面包。这可愁坏了大家，之前最多也就接过一百个左右的订单。小西贝站了出来，她根据每个人的特长重新分配了任务。擅长揉面的负责前期面团制作，对馅料调配拿手的就专注于馅料部分，而小西贝则把控烤制环节。 在紧张忙碌的制作过程中，机器却突然出故障了。大家心急如焚，小西贝冷静地检查一番后，凭借以前的经验找出了问题所在并修好了机器。最后，他们顺利完成了订单。这次经历之后，同事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面包房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小西贝也真正融入了这份工作，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田先生和田嫂在南京生活稳定，小茜儿辞掉了广告公司的工作，自己创业开了一个公司，效益也很好。由于缺少人手，她让皮蛋到公司帮忙，并且给了他一个总经理的位置。皮蛋在南京买了两套房子，把小梅和小宝也接了过去。小宝在南京受到了更好的教育，不仅学习成绩优秀，美术和书法也很了得。 小茜儿事业有成之后，常常挂念还在老家沛县的姐姐小西贝和她的两个孩子。她常常对皮蛋说，要是姐姐也搬到南京来就好了。皮蛋也说那样俩孩子就能享受到更优质的教育，毕竟南京是省城，比小县城强多了…… 后来，皮蛋和小李打电话劝他到南京来发展，并且答应可以为小李提供创业条件。小李不想放弃干了多年的中医推拿，没答应皮蛋。皮蛋不死心，多次打电话给小李。他给小李分析了一下去南京发展的好处，还承诺如果小李愿意到南京去，他可以负责给小狗晟转学。小李开始动摇了，小茜儿也给小西贝打电话让她劝劝小李。经过大家的一致努力，小李最后决定把家里的生意交给小西贝和林海燕，自己先去南京闯一闯。 当时小瑾瑾已经上高一，还有两年才高考，小西贝决定先不和小李一起去，等小瑾瑾高考之后再带小狗晟搬到南京去。 一天早上，小李带着他自己收拾的行李去南京了，从此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和小狗晟留在沛县一起生活。小西贝辞掉了杨姐面包房的工作，和林海燕一起经营着小李的推拿养生馆。尽管小西贝以前没干过推拿，但是她经常在店里帮小李收拾东西，一些老主顾都认识她。小西贝天资聪明，一些基本的按摩手法她早就掌握了，只要再练练就能为顾客服务了。 小西贝每日刻苦练习按摩手法，林海燕在旁耐心指导。随着练习次数增多，小西贝的手法愈发娴熟。 这天，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是位知名的健康博主，他听闻这家店口碑甚好便前来体验。小西贝为他服务时，他感受到了小西贝手法中的细腻与认真。离开后，他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分享了这次体验，使得小李的推拿养生馆知名度进一步提升。小西贝在忙碌之余，还抽出时间教导小瑾瑾学习，希望她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小狗晟的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这一年还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培训机构学习了跆拳道。小狗晟在跆拳道方面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参加了一系列比赛都获得佳绩。这引起了市体校教练的注意，教练亲自来到家中劝说小西贝让小狗晟进入体校系统训练。小西贝有些犹豫，一方面她为小狗晟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又担心进体校会耽误学业。 小狗晟听到这个消息却兴奋不已，他向妈妈保证自己一定会平衡好学业和训练。小瑾瑾也在一旁帮弟弟说话，表示自己可以监督弟弟学习。小西贝思考良久后同意了。 小狗晟进入体校后，更加刻苦地训练。他不断挑战更高难度的动作，技术日益精进。 然而有一天，小狗晟在体校却惹了麻烦。在一次训练中小狗晟与队友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冲突。那个队友先动了手，小狗晟又还回去，结果导致对方受了轻伤。教练严肃批评了小狗晟，还通知了小西贝。小西贝赶到体校，满脸愧疚地向受伤队员家长道歉。她心里既生气小狗晟冲动打架，又心疼儿子在这儿受委屈。 回家后，小西贝和小狗晟谈心，告诉他能忍就忍，不要和别人打架。小狗晟通过这件事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将内心的不甘化作训练的动力。看到儿子的成长，小西贝终于放下心来。 第30章 迷上唱歌 小西贝家客厅里装了一个很大的电视，不忙时她喜欢站在电视机前面看着视频唱歌。 一天，一位同样喜欢唱歌的顾客告诉她，可以在手机上下载一个唱歌软件。小西贝好奇地问是什么软件，那位顾客帮她下载了全民k歌。 小西贝以前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音乐平台，这下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想唱首歌试试。 小西贝趁没有顾客的时候用手机在全民k歌上录了一首熟悉的歌曲。小西贝发布之后听了一下，效果特别差，有很多杂音，而且声音很小。小西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那位顾客再次光临的时候她又问他怎么样才能录出高音质的歌曲。没想到那位顾客也不懂，他录出来的歌也有很多杂音。小西贝在动态里听了一下别人发布的歌曲，声音都很正常，几乎没有杂音。她就更加纳闷了，到底怎么样才能成功录制歌曲呢？小西贝刚下载这个软件，还没有粉丝，也没有她关注的人，她问那位顾客在全民k歌里有没有认识的朋友。那位顾客倒是认识几位歌友，他答应小西贝帮她问问。 第二天那个顾客又来按摩的时候告诉小西贝，他问过他的歌友了，其实很简单，就是缺少一个耳机而已。他还说为了问清楚啥原因还让那个女的骗走了几十块钱的红包…… 小西贝当天晚上打烊之后就到附近的手机店里买了一个好耳机，花了三十八块钱，回到家就插上这个耳机录了一首《女儿情》。小西贝录好之后听了一下，这次声音很好听，没有杂音了。小西贝开心极了，接着又唱了几首，全部发布了。 由于小西贝唱歌好听，很快就有人关注她了，她也主动关注了一些人，还和他们互动。听到喜欢的歌曲，小西贝就给他们点赞送花送礼物，小西贝每天也收到别人赠送的礼物，大家在全民k歌玩得都很开心…… 小西贝关注的人唱歌都很好听，唱得不好的她不关注。小西贝最先关注的人中，有一个昵称叫但愿人长久的美女，她是专业歌手。小西贝和她合唱了一首《枉凝眉》，得分很高，平台给了三个“s”，小西贝欣喜若狂，马上就公开发布了。但愿人长久听了小西贝合唱的这首歌曲在评论区给了很高的评价，还为她送了花，从此两人成了歌友。后来，小西贝又合唱过她的几首歌曲，她根据小西贝唱歌的特点推荐了几位歌手，他们的歌都适合她翻唱。其中有一位歌手是蒋大为，他的《北国之春》、《敢问路在何方》、《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有《牡丹之歌》小西贝翻唱得都特别好听，但愿人长久说小西贝的乐感强，音质好…… 后来，小西贝认识了一位叫海纳百川的帅哥，他也住在沛县县城，离小西贝不远。那个人也特别喜欢唱歌，每天都发布歌曲。他喜欢翻唱卓依婷的歌曲。一天，小西贝在动态里看到他发布了一首卓依婷的《杜十娘》，唱得非常棒，小西贝给他送了花，又给了几条评论。在全民k歌里，评论的内容可以有文字，也可以有表情，小西贝在手机的表情里选了几个发给了他。没想到那个人发私信质问小西贝，“你发的什么表情？花都是弯的，都枯萎了，那些心中间是裂开的，你想让我撕心裂肺吗？”小西贝马上给他回复，“花弯着不是更有姿态吗？心中间开了那不是开心吗……”海纳百川不赞成小西贝的说法，他又发私信了，“你发给我的是残花败柳，撕心裂肺……”小西贝和他在私信里互发消息开始“吵架”了，“你就是残花败柳，你老婆也是残花败柳……”那个人也生气了，“你才是残花败柳呢！你全家都是残花败柳……” 后来小西贝不再和他互动了，又开始寻找新的歌友。小西贝每天有时间就唱歌发布，粉丝逐渐增多。有一个昵称叫东南西北风的歌友特别喜欢听小西贝的歌，每天都送很多花。在全民k歌里也讲究礼尚往来，小西贝收到别人的礼物肯定要回礼的，于是小西贝点开他的主页，去听他的歌，也给他送花。小西贝发现东南西北风唱的全是邓丽君的金曲，有《美酒加咖啡》、《小城故事》《月亮代表我的心》等等。小西贝越听越着迷，不禁私信东南西北风说：“你唱邓丽君的歌唱得真好，感觉唱出了那种韵味呢。”东南西北风很快回复：“哈哈，因为我妈妈特别喜欢邓丽君，我从小听她的歌长大的。”小西贝心里一动，说道：“真羡慕你这种氛围下成长起来的，我现在才发现邓丽君的歌这么迷人。” 此后，东南西北风经常给小西贝分享一些关于邓丽君歌曲背后的小故事，小西贝听得津津有味。她开始专门练习邓丽君的歌曲，希望自己也能唱出那种独特的味道。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西贝录制了一首《甜蜜蜜》发布出去。东南西北风听后大为赞赏，还给她刷了好多礼物。其他歌友们也纷纷表示小西贝唱得别有一番风味。这让小西贝信心大增，她决定以后每个月至少翻唱一首邓丽君的经典曲目，而东南西北风也承诺会一直支持她，两人因为共同对邓丽君歌曲的热爱成为了全民k歌里关系很好的歌友…… 随着小西贝不断翻唱邓丽君的歌曲，她在全民k歌上的名气越来越大。有一天，平台举办了一场以怀旧经典为主题的线上歌唱比赛，小西贝毫不犹豫地报了名，选择演唱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 比赛期间，东南西北风发动他所有的朋友来给小西贝投票，但愿人长久也帮忙拉票，甚至之前吵过架的海纳百川也不知怎么听说了此事，默默地投了一票。小西贝感动不已，她更加用心地准备每一次的演唱。 决赛那天，小西贝深情演唱，打动了无数听众的心。最终结果公布，小西贝获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套高级音响设备。小西贝高兴坏了，她知道，这套设备会让她以后录制的歌曲质量更好。 这件事后，小西贝在全民k歌的圈子里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交流唱歌技巧、分享生活趣事。小西贝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每天都充满了歌声和欢笑。 后来，小西贝在全民k歌又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有一天，小西贝收到一个神秘歌友的私信，邀请她参加一个线下的小型歌迷聚会。这个聚会只邀请在全民k歌上小有名气且热爱唱歌的人。小西贝心动了，她欣然答应。 聚会上，小西贝发现居然东南西北风也在。原来这个神秘歌友是东南西北风的好朋友，他举办这个聚会就是想让大家在线下也能畅快地交流音乐。大家互相分享着自己唱歌过程中的趣事，笑声此起彼伏。 这时，主持人提议每个人现场清唱一段拿手的歌曲。轮到小西贝时，她深吸一口气，唱起了那首刀郎的《西海情歌》，“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小西贝的嗓音太好听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陶醉在凄美的歌声中。小西贝继续演唱，“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飞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通过这次聚会，小西贝收获了更多的友谊，也得到了许多宝贵的唱歌经验。她明白，这个小小的唱歌平台不仅带给她快乐，还让她结识了一群温暖的朋友。回到家后的小西贝，对未来在全民k歌上的发展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自己将会在这片热爱的小天地里继续绽放光彩。 一天，小西贝在动态里看到昵称叫晴天的歌友在发直播，于是高兴地进了她的直播间。晴天看到小西贝进来特别开心，马上发了一条评论“欢迎执子之手美女，下午好……”“执子之手”是小西贝在全民k歌里的昵称，她看到晴天打招呼马上也发了一条评论，“谢谢好友，执子之手永远支持你……” 直播间里很热闹，小西贝听晴天的几位歌友唱得都很棒，不由地为他们点赞送花。晴天也邀请小西贝点歌，小西贝欣然答应了，于是点了一首祈隆的《等你等了那么久》。小西贝兴奋又紧张地等待着，只觉得心在硼硼地跳。过了一会，上一位歌友马上演唱结束了，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三个“s”，简直太棒了，直播间里好多歌友纷纷送花，手机屏幕上的鲜花像放烟花似的乱飞。只听那位歌友甜甜地说，“非常感谢大家支持，祝您开心每一天。欢迎下一位友友闪亮登场！”接下来就是小西贝点的歌了，小西贝清了清嗓子，马上开始了演唱，“等你我等了那么久，花开花落不见你回头。多少个日夜想你泪儿流，望穿秋水盼你几多愁？想你我想了那么久，春去秋来燕来又飞走。日日夜夜守着你那份温柔，不知何时能和你相守？就这样默默想着你，就这样把你记心头。天上的云懒散地在游走，你可知道我的忧愁……”小西贝看到直播间里有好多人给自己送花了，她说了声“谢谢”继续演唱，“就这样默默爱着你，海枯石烂我不放手。不管未来的路有多久，宁愿这样为你守候，宁愿这样为你守候……”小西贝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好多弹幕，有鲜花，有鼓掌，有评论，小西贝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仿佛在开演唱会，直播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许多友友纷纷关注了小西贝，他们都说执子之手唱得太棒了…… 晴天的歌唱得也不错，粉丝也很多，她还有个歌友群。一天，她把小西贝也拉进她的群里。每次发直播她都会提前在歌友群里通知大家，希望到时大家能去捧场。小西贝在群里又认识了更多的歌友，其中有一位江苏盐城的男歌手，昵称叫“披着羊皮的狼”，大家都说他是“江苏好声音”。一个偶然的机会，披着羊皮的狼听了小西贝翻唱的几首刀郎的歌曲，大为欣赏，他说在全民k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歌手能把刀郎的歌唱得这么有韵味。他关注了小西贝，还给她送了许多礼物，在评论区也留下了几条精彩美评…… 小西贝回关了那位男歌手，也听了他主页的作品，还给他送了鲜花。后来，小西贝在动态里经常看到他发布作品，小西贝听到喜欢的歌就会和他合唱。披着羊皮的狼还喜欢到别人的歌房里去唱歌。小西贝在动态里看到他在歌房唱歌也会跟着进去一起玩，有时候还会点一首两人合唱的歌曲，邀请他一起上麦。小西贝也是江苏的，他俩说是江苏老乡，因为在全民k歌里全国各地的歌友都有，在歌房里两个江苏的歌友相遇也觉得很近。有时候小西贝也沾他的光，歌房里的人说他俩都是江苏好声音。后来，披着羊皮的狼成了小西贝的搭档…… 小西贝每天都要发布一首歌，日积月累她的唱歌水平逐渐提高。有时候披着羊皮的狼也会给予一些指导，小西贝吸取了许多来自这位歌手的唱歌经验，变得更加自信，歌也唱得更好了。小西贝知道他在全民k歌里收了好多全国名地的徒弟，是一位很有功底的歌手，也尊称他为师父。可是他太谦虚了，非让小西贝喊他师傅，他说他只比小西贝大六岁，不应该长一辈，大家的最终目的是开心，不要拘泥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后来小西贝通过披着羊皮的狼又认识了几位唱歌很棒的美女，她们也是他的徒弟，有东北的，有江西的，有山东的，有湖北的，还有甘肃的。在他众多的徒弟中，只有小西贝和他是江苏的…… 小西贝的歌越唱越好，后来粉丝中有几位歌友经常合唱她的歌曲。 那一次小西贝因为一点生活琐事正烦心呢，无意中发现一位广东歌友合唱了她好几首歌曲。小西贝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心想原来还有这么支持她的人。小西贝马上戴上耳机听了一下，合唱得很默契，简直天衣无缝，小西贝立刻发了一条美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太棒了太棒了！执子之手永远支持你！合作愉快……”文字后面还发了一些表情，有鲜花，有爱心，有握手，还有鼓励……小西贝把他合唱的歌曲转发到自己动态里，又收到了包括那位合唱者在内的许多歌友的礼物和点赞。小西贝在全民k歌不仅练习了唱歌还交了许多朋友。唱歌也是一项很好的运动，小西贝不仅锻炼了身体还陶冶了情操，原本枯燥的生活也过得多姿多彩了…… 第31章 中通送货 自从小李去了南京，好多老主顾来一两次就不来了。由于小西贝家住三楼，没有电梯，一些腿脚不方便的也不愿来。小西贝感觉到按摩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刚搬到这里时好了一时，也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之前通过小李办的优惠卡，卡上的次数消费完之后也很少有继续办卡的了。后来林海燕看着生意惨淡觉得没意思，也不想来帮忙了。店里只剩下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小西贝就更难以维持了…… 小西贝迷上唱歌之后每天有顾客就忙一会，没顾客就戴上耳机唱歌，逐渐地按摩店就没几个顾客光临了。小西贝为了招揽顾客又拿了一些以前剩下的宣传单到街上去发。一天，小西贝在县城繁华地段的一个小区门口发宣传单时遇到一个骑着电动三轮车送快递的年轻男子，他向小西贝打听有没有愿意送快递的人。小西贝心想，送快递这个工作比较自由，或许自己也能干，于是就问那个年轻人，“你看着我能不能干这个工作？”“能能能，你肯定行……”那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地回道。 原来这个人在沛县汉街租房子和他老婆一起开了一个中通快递的店，现在急需一个送小货的人，大货他自己送，他老婆在店里接收寄件包裹。 小西贝立刻给小李打了一个电话。小李同意了之后，那个年轻人对小西贝说:“大姐，谢谢你愿意帮我，我现在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你现在就开始上班吧，今天我带着你先熟悉一下送货的路线……”小西贝马上把宣传单放到包里，和那个年轻人并排坐在三轮车的座位上。那个年轻人一边骑车一边作自我介绍:“大姐我姓窦，窦娥冤都听说过吧？我就姓那个窦，你喊我小窦就行……”“好的小窦。”小西贝笑着说，她感觉这小伙子的脾气挺好的。小窦一边骑车前行一边和小西贝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快件要送的地点。小窦让小西贝注意看一下他是怎么送货的，并告诉她明天就让她自己来送了。小西贝看着小窦拿起手机拨了包裹上的电话号码，接通以后小窦说，“您好，我是中通快递的送货员，您的快递到了，请问您家里有人吗……”对方说家里有人让他直接送过去，然后小窦就按照上面的地址把包裹送到主人手里，并让他签了字。小西贝一看就学会了，心想这太简单了……过了一会又到另一个送货地点，小窦把手机递给小西贝说:“大姐，这一个包裹交给你试试……”小西贝接过手机，模仿刚才小窦说的话给包裹主人打了电话，然后成功地完成了一单任务…… 小窦带着小西贝送了一下午快递，路上还给她买了一大瓶茉莉花茶。当他俩送完所有的包裹之后已是傍晚时分。小窦说要请小西贝吃饭，小西贝说儿子该放学了，于是匆匆往家赶去。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和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餐，小瑾瑾和小狗晟都上学走了以后，小西贝就到汉街小窦的店里去了。小窦向她介绍了她老婆小车，小西贝礼貌地和她打了招呼。小车说昨天晚上听小窦说找到人帮忙了特别高兴，小西贝也表示以后会尽力协助他们，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那天早上八点半左右，小窦带着小西贝去了中通快递在沛县的总仓库。到那里之后小西贝遇到了几个以前在亚细亚商厦一起工作的女同事。她们看到小西贝都热情地打招呼:“嗨，田贝贝，你也到中通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也没变样……”小西贝和她们聊了两分钟马上去忙了，第一天来仓库不能耽误老板的时间。 小窦指着地上一个区域对小西贝说:“大姐，我们汉街的货平时就放在这里，你每天来了之后就直接到这里来装货，装完就可以去送了……”小西贝把电动三轮车骑到小窦说的那个位置，按照小窦教的方法把包裹装到车箱里，一个一个按照送货路线摆好，然后锁上铁皮车棚后面的门。 小西贝开始去送货了，小窦又忙着干其它的事情…… 小西贝想起昨天下午跟着小窦一起送货非常轻松愉快，心情一直很放松，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真正干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西贝正骑着车在路上走着，突然想起好像有个包裹落下了。她赶紧停车查看，发现确实少了一个包裹。这可急坏了她，要是客户投诉，这份工作可能就丢了。她急忙调转车头往回赶。 当她赶到仓库时，四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包裹。松了口气后，她再次出发送货。 这一次，小西贝更加小心谨慎。可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小雨。道路变得湿滑难行，小西贝不得不放慢速度。但她心里想着一定要按时把包裹送到客户手中。 由于小西贝是第一次独自送货，她还不太熟悉，她只知道送货的路线，包裹上写的具体地址她不知道位置。好不容易雨停了些，小西贝加快了骑车速度，努力寻找着每一个包裹上写的地址。后来好不容易把百货公司门口那一条大街的包裹送完了正要拐弯却发现车上还有一个也是这条街上的，可是它的地址已经过去了几十米了。小西贝马上掉转车头回去把它送到家又转回来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右转到了下一条街。等到小西贝车上只剩下汉街的包裹时天已经黑了。晚上到汉街来玩的人特别多，小西贝的视力不好，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路，唯恐骑着三轮车碰到路上的行人。无奈之下她给小窦打了电话。小窦和小车马上就过来帮忙了，他俩一看车上没有几个包裹了，也都是附近的，直接用手拿了抱在怀里分开去送了，小窦送这边的，让小车去送汉街西头那几家ktv的包裹，小西贝就在汉街十字路口等着。几分钟后他俩就全部送完了，然后大家一起回到汉街北头的店里。当听小西贝说中途发现车上还有一个路线已经过去的包裹她又回去送时对小西贝说，“大姐，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再回去送了，放车上回店以后再处理，这样会耽误送其它包裹的时间……”为了熟悉掌握送货地址的位置，小西贝在家找了一个本子，又拿了小狗晟的一支圆珠笔，她在百货公司附近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观察，并把一个个店名按从南到北的顺序抄在本子上，心想这样做了下次送货就好找了。小车知道后很感动，她知道小西贝很认真，她对小西贝说:“大姐，你不用这么费工夫，过几天你送几趟货就好了……”小窦和小车都很关心小西贝。小窦安慰她说刚开始都会有些状况，慢慢就好了。小车也说遇到什么情况就给她打电话，她会马上赶到。小西贝感受到他们的善意，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这份工作做好。 几天后，小西贝渐渐熟悉了送货区域内的店铺位置，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了。她非常认真，每一单包裹都亲自交到顾客手中，如果打电话联系不上就放在车上下一次送货时捎着。小西贝就这样在小窦店里一直干了下来，成了一名快递员。 有一天，小西贝到仓库装了货正在派送，突然接到小窦打来的电话，“大姐，你儿子来找你了……” 小西贝很惊奇，“我儿子？我让他在家做作业的，他怎么跑出来了？小窦，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小西贝特别担心小狗晟，他还是个小孩子，大街上这么多车辆，他自己从家里出来多危险呀…… “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他，就把他带到店里来了。他说是来找你的……”小窦怕小西贝担心，又说道:“大姐你别着急，我让小车看着他，你继续送货吧……” 小西贝匆匆忙忙送完车上的包裹，赶紧回到汉街小窦的店里。小狗晟正坐在凳子上吃雪糕呢，小车就坐在他旁边，他俩不知在聊些什么…… “小晟晟，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和我说好的在家写作业吗？”小西贝质问道。 “我把作业全写完了，不想在家，就来找你了……”小狗晟解释道。 “我到处送货，你怎么能找到我呢？下次不许一个人出来找我了，听到了没有？”小西贝的语气有点严厉。 小狗晟不慌不忙地说，“我认识你送货的这个车子，上边写着‘中通快递’呢，你就在汉街周围这几条街上，我想我就在街上转转肯定能找到你。结果遇到你老板了，他把我带到店里来了……” 以后再到周末小西贝不放心小狗晟一个人留在家里，就带着他一起送货。小西贝骑着电动三轮车，小狗晟就坐在她旁边。电动三轮车的座位是和车厢一样宽的，他和小西贝两个人完全能坐得下。 早上9点，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先到仓库，把分拣出来的包裹装好，然后就带着他沿着固定路线去送货。小狗晟很听话，一直乖乖地坐在车座子上，小西贝拿着包裹送到人家店里去的时候，他就帮她看车子。小狗晟很聪明，很快就知道包裹是怎么送的了。等到小西贝送完百货公司东门那条大街上所有店铺的包裹，她骑着电动三轮车在南头红绿灯路口右转后又往西几十米到了歌风台前广场，再转过一个巷子就到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住户少，只有几栋楼。小西贝停下车子找到几个包裹一一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不一会从不同方向陆续来了几个人，把那几个包裹全拿走了，小西贝又骑着电动三轮车继续前行。快回到汉街的时候，路过某个单位的家属院，那里只有两三栋楼。小西贝知道当天也有这里的包裹，于是在路边把三轮车停好。 小狗晟说这里的包裹交给他，小西贝笑着同意了，把手机交给他。小西贝看着小狗晟打通了电话，“喂，您好！我是中通快递的。请问，您现在在家吗？”小狗晟只有八岁，稚嫩的童音甜甜的，声音既清脆又响亮。只听电话那头说，“哦，我在家，你给我送上来吧。”小狗晟又说:“请问您住东户还是西户？”那人在电话里惊呼道:“乖，还怪专业嘞，我听着声音是个小孩，他还怪有经验嘞……哦，我住东户，你送过来吧。”那人说完挂了电话。小狗晟要了圆珠笔，拿起包裹就去爬楼梯了。不一会儿，小狗晟手里拿着两根金黄的香蕉从楼上回来了，他笑得很灿烂。小西贝忙问他:“签字了没有？”“签了。”小狗晟斩钉截铁地回道。小西贝从他手里接过签了字的单子，问道:“是人家给你的香蕉……”“嗯”，小狗晟点点头，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望着小西贝，“我给人家送快递，人家奖给我的……”小狗晟把香蕉分给小西贝一个，他俩一起吃了起来。小西贝看着懂事的儿子，心想，跟着一起送货也能让他及早得到锻炼…… 有一次在汉街十字路口附近，有好几家的包裹要送。小西贝和小狗晟说好，让他送过最近一家的包裹后别乱跑，她去稍远一点的那边送那两家的，很快就回来，小狗晟答应了。等小西贝回到原处却找不到小狗晟了，她着急地到处找，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可是人家都摇摇头就走了。小西贝急得在街上大喊他的名字:“晟晟，晟晟……你去哪儿了”小西贝骑着电动三轮车到小窦店里看看他会不会先回到店里去了，结果小车说并没见到他，小西贝赶快再回去找。快回到汉街中间的十字路口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告诉小西贝，“你是在找小孩吗？在十字路口西北角那家茶叶店里有一个小男孩，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小西贝连忙道谢，到那个店里一看，真的是小狗晟。那家的老板娘说，怕小孩乱跑不安全，让他在店里等着。小西贝向老板娘表示感谢后把小狗晟带走了。小西贝问小狗晟，“刚才说好的不能乱跑，我送完那两家的货回来时你去哪儿了？”“刚才我看着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了……”小狗晟以为能找到小西贝。“以后千万别乱跑了，刚才吓死我了，要是把你丢了就麻烦了……”小西贝教训着小狗晟回到小窦店里，小车看到她和小狗晟一起回来也放心了…… 小西贝很能吃苦。冬天里的一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雪，路上的积雪很厚，路也很滑。小西贝不怕冷不怕累，她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和往常一样到仓库去拉货。下雪天的包裹少，但是不送又不行，小西贝没有半句怨言，她仍然坚持一件一件地把包裹及时送到顾客的手中。她那几个以前在亚细亚商厦的女同事也在给中通的老板帮忙送货，她们都缠着老板加工资，说大雪天送货不容易，否则就罢工。小西贝不跟她们学，小西贝太老实，她不愿给老板提条件…… 半年后，小窦的店转让了，小窦和小车回到安徽老家去照顾孩子了，新的店主仍然聘用小西贝送货。小西贝又认识了她的新老板小王和他的老婆小刘。他们两人也很实在，对小西贝也很尊重。小西贝跟着小王又干了半年就不干了。后来小王屡次给小西贝打电话让她回去上班，小西贝都婉言拒绝了…… 第32章 田奶患病 一天，小西贝接到通知到老家去吃喜面。小姑的大女儿莲莲生了一个小宝宝，他们家要办满月酒，邀请亲朋好友前去捧场，小西贝是莲莲的表姐，自然也要去。 到了约定的日子，小西贝早早地就起了床，小瑾瑾和小狗晟上学走了之后，她就回了老家。莲莲的婆家就在平安村的前面那个村，两个村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公里。小西贝先去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准备和婶子毛妮她们一起去。 小西贝到老家之后，看到田爷爷和田奶奶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两句，田爷爷没当一回事从屋里出去了，田奶奶却真生气了。小西贝和田奶奶说了一会话，田奶奶说今天就不跟着大家到前村莲莲家去吃席了，让小西贝跟婶子一起去。过了一会二姑和苗苗顺顺都来了，顺顺还带着他的未婚妻一起来的。小西贝问田奶奶:“奶奶，你现在心里还难受不？”田奶奶说:“没事，我身体啥毛病也没有，今天早上让你爷爷气得有点憋得慌，一会消消气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二姑说:“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吵啥，有啥想不开的？以后都少生点气吧，开开心心地过一天是一天……” 田奶奶说:“我没事了，你们都走吧，看原原的妈妈忙完了没，你们一起去莲莲家……” 过了一会毛妮骑着三轮车来了，喊小西贝一起去。二姑家的人都跟着顺顺的汽车去的。 小西贝在前村见到了小姑和莲莲，大家都夸莲莲的小宝宝长得漂亮可爱。不一会就开始入席了，小西贝和婶子二姑苗苗毛妮都和小姑坐一桌。过一会顺顺和他未婚妻过来了，小姑把他俩也喊过来了。院子门口搭了台子，请的戏班子正在表演，小西贝她们一边吃饭一边看戏，都说农村的酒席场面就是热闹…… 这时候，婶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了电话，“喂，……哦是原原……什么？你奶奶咋了……我马上回去。”婶子挂了电话就站起来了，二姑忙问什么情况，婶子说田奶奶突然发病，据原原说很严重，她要马上回家，让大家继续吃…… 幸亏原原有个面包车，他带着田奶奶和小叔婶子一起马上到县城去了。 小西贝和二姑小姑她们一起吃过饭马上就回县城了，到家之后她就给婶子打电话，问清楚田奶奶住院的地方就马上去看望。 小西贝按照婶子提供的信息在华佗医院住院部一个病房里找到了田奶奶，她脸色蜡黄，非常虚弱，还插着氧气。见到小西贝之后，田奶奶激动地说，“小贝你来啦我儿，你今天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幸亏原原送医院来得及时……” 小西贝也很心疼田奶奶，她走到田奶奶床头，抚摸着田奶奶的白发说:“奶奶，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养病，我天天来伺候你。”田奶奶感觉这个孙女有孝心，被病痛折磨得带着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小西贝在医院里精心照料着田奶奶，看着她挂水，陪她聊天解闷，给她倒开水，端水洗手，用小汤匙一勺一勺地喂饭，还为田奶奶梳头…… 到了傍晚时分，田奶奶精神了不少，体温也正常了。小叔和婶子他们家里忙都回去了。小西贝夜里在医院里陪护田奶奶。晚上小西贝给田奶奶喂过饭就守在病床前，到睡觉的时候她看着田奶奶安然无事就拉开病房里的椅子也睡下了。到了半夜小西贝不放心，又给田奶奶量了一下体温，结果发现她又发热了，高烧到了三十九度，小西贝赶快去喊护士。护士很快就到了病房，她说不是有医生开的退烧药吗，给她塞一颗。小西贝立刻找到了退烧药，协助护士给田奶奶用了药。为了更快降温，小西贝又给田奶奶喂了一些温开水，过了一会田奶奶身上就出汗了。小西贝又给她量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旁边床上病友的家属问小西贝：“你叔呢？晚上怎么就你自己？”小西贝忙解释道:“家里有事他回去了，明天早上就来了。”小西贝心想田先生和田嫂都在南京，她也该替父尽孝，再说，这是自己的亲奶奶生病住院了，作为孙女也应该照顾的……第二天早上，医生还没开始上班小叔就到了，他问小西贝夜里田奶奶怎么样。小西贝把田奶奶夜里发高烧的事实话实说了。田奶奶退烧后并无大碍，气色也好了许多，她也清楚夜里的事，于是对小西贝的小叔说:“夜里多亏了小贝嘞，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到了8点钟医生到病房来查房，小叔和医生讨论了一下田奶奶的病情。过了一会护士又来为她打吊针挂水，小叔和小西贝都在病房里，过了一会二姑和小姑也来了。二姑和小姑都让小西贝回家休息，小西贝就回去了。由于沛县华佗医院就在小西贝家附近，小西贝每天忙完家务就会到医院去看看。田奶奶在华佗医院接受了正确的治疗，病情逐渐稳定下来。小西贝每次到医院就会收拾田奶奶的脏衣服，然后端着盆到水池边去洗，忙完就站到田奶奶的病床边，和她聊聊天。每次田奶奶见到小西贝就会抓住她的手，满含感激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泪花对她说:“多亏了俺小贝……” 天气好的时候，小西贝用轮椅推着田奶奶到楼下去晒太阳。这天，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田奶奶正对着窗户发呆，眼神里透着些落寞。小西贝轻声问道：“奶奶，怎么了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田奶奶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小贝啊，我在这儿待着怪闷的，我想到楼下透透气……”小西贝找了个轮椅，扶着田奶奶坐在上面，然后推着她坐电梯到了楼下。医院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小西贝看到远处那一片盛开的月季花很美，就推着田奶奶往月季花的方向走去。走近月季花，只见那些花朵娇艳欲滴，层层叠叠的花瓣如同精致的丝绸褶裙。颜色也是五彩斑斓，红的似火热烈奔放，粉的如霞娇羞迷人，白的像雪纯洁素雅。微风拂过，花枝轻轻摇曳，仿佛一群穿着彩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田奶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浑浊的目光中有了光彩。“真美啊，多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花儿了。”小西贝笑着回应：“是啊奶奶，这月季花一开整个院子都鲜活起来了呢。” 田奶奶伸出颤巍巍的手想去触摸一朵月季花，小西贝赶忙将轮椅靠近一点方便奶奶够着。田奶奶轻触花瓣，感叹道：“年轻的时候啊，我也在院子里种满了月季花，那时候每天看着它们心情就特别好。”小西贝听着奶奶回忆往昔，心中满是温暖。阳光洒在祖孙二人身上，周围是绚烂绽放的月季花，这一刻，岁月静好，田奶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奶奶，这花多像以前我爷爷在咱老家院子里种的那些花儿呀，您坐着别动，我为您拍张照片……”小西贝笑着掏出手机，为田奶奶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打开手机相册让她看。田奶奶看着小西贝为她拍的照片甭提多开心啦…… 看到田奶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小西贝心里很高兴，她对田奶奶说:“奶奶，多在这儿住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再回家。”田奶奶答应着，“好好好，不急着出院……” 这天，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刚走进病房，就听到田奶奶正和同病房的人聊天。“我这个孙女啊，比亲闺女还贴心。”田奶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西贝笑着走上前，“奶奶，今天感觉咋样？”“好着呢，小贝。”田奶奶拉着小西贝的手说。小西贝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田奶奶能够早日康复。一天，小叔从老家来到医院说田奶奶该出院了。小西贝认为田奶奶目前还在每天挂水，要继续治疗，她不理解为什么小叔这么急着要让她出院。小叔什么也不说，只是坚持他自己的观点，非要让田奶奶出院。小西贝一直疑惑着，直到毛妮到医院来看望田奶奶她才知道真相。 毛妮对小西贝说:“咱爷爷现在脑子糊涂得很，吃药没吃药也不记得，刚吃过饭就忘了今天吃的啥了，就连我叫啥名字他也喊不上来，不过见了面也认识，知道是自己的亲人……” 小西贝不敢相信毛妮的话，“前几天回老家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才几天怎么就这样了……” 毛妮说“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上次你回老家没看出来，那时候症状轻。咱奶奶没事，现在病重的是咱爷爷……” 小西贝终于明白小叔为什么坚持让田奶奶出院了，和田爷爷比起来，她已经很健康了。小叔认为田奶奶可以回家调养，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给田爷爷治病。田奶奶听说田爷爷病了也很担心，她问小西贝:“小贝，你爷爷咋了？我好像听你们说你爷爷生病了……”小西贝怕田奶奶担心，马上安慰道:“我爷爷年纪大了，肯忘事，这不是很正常吗？年纪大了都这样，奶奶你别担心了……” 小叔和二姑小姑商量了一下，决定找医生提出让田奶奶出院。医生也认为田奶奶没事了，可以回家调养，于是同意了。 田奶奶出院的那天中午，小西贝到医院去了。她到病房的时候，小姑和小叔都在。小西贝问他俩手续办得怎么样了，田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小叔说手续已经办好了。小姑说现在专等着小西贝来了她俩给田奶奶洗澡呢，她一个人顾不了，怕地滑。小西贝勇敢地说，“我给奶奶洗澡，你只要扶着她就行……” 小西贝小心地将热水调好温度，然后和小姑一起搀扶着田奶奶进了卫生间。在洗澡过程中，小西贝动作轻柔细致，仿佛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物。小姑则牢牢架住田奶奶的胳膊，生怕她不小心滑倒。小西贝仔细地为田奶奶洗了头，又挤了点沐浴露给她洗身上。小西贝一边为田奶奶洗澡一边和小姑聊天，“唉！我听毛妮说我爷爷现在脑子不行了，他到底是什么病呢？”小姑说:“他八十多岁了，可能是老年痴呆吧，这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老年痴呆都是慢性的，能发展这么快？前几天还看不出来呢……”小西贝说着用手拿起水管子为田奶奶冲掉后背上的泡沫……“那谁知道哎，等你奶奶出了院得带他到医院检查检查……” 洗完澡后，小西贝帮田奶奶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时，田奶奶拉着小西贝的手说：“小贝呀，奶奶老喽，还拖累你们。”小西贝赶忙回应：“奶奶，您说什么呢，咱们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出了卫生间，小叔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小叔说已经到正午了，该吃午饭了，他问小西贝想吃啥，他愿意请客。小西贝开玩笑说她今天给奶奶洗澡有功得喝羊肉汤。小叔爽快地答应了，他说先把东西搬到车上，吃过饭不用回来了。他们一行人带着田奶奶离开了医院，小叔把车开到医院北面的一道街，那里有好几家饭店。他们站在路边看了一下，小叔看到对面门面上写着“田家羊肉馆”，他指着那家笑着说，“这家也姓田，咱就到这家去吃吧，还是本家呢……”小姑和小西贝扶着田奶奶让她慢慢下车，然后大家一起进了田家羊肉馆。小叔点了四个菜，又要了几碗羊肉汤和烙饼。田奶奶那天食欲还行，她也喝了一碗羊肉汤，还吃了一个烙饼。小叔和店老板说了几句话，他说一看是本家开的羊肉馆就进来捧场了。那个老板也很热情，听说来店里吃饭的是本家马上安排服务员又送来了一大汤盆番茄鸡蛋汤，说是赠送的。小西贝喝到了美味的羊肉汤感觉很开胃，一连吃了两个烙饼。过了一会大家都吃饱了，小西贝架着田奶奶的胳膊把她扶到车上，小叔和小姑也上了车。小西贝对田奶奶说:“奶奶，您先跟我小叔的车回家吧，过两天我再去看您……”田奶奶知道小西贝忙，家里有两个孩子在上学，她对小西贝说:“你别去看我啦，在家照顾好小瑾瑾和小晟晟，我好啦！” 小西贝又和小叔和小姑说了几句话，等小叔的车走后她才回了家。小西贝不放心田爷爷，她往南京打了电话。田先生田嫂他们知道田爷爷病重也很担心…… 第33章 田爷离世 田奶奶出院后的一天，小西贝又回到老家去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小西贝下了汽车后，沿着熟悉的乡间小道走着。田野间弥漫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大家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到了田奶奶家，老旧的房子透着温馨的气息。田奶奶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小西贝，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贝呀，快过来让奶奶看看。”田奶奶伸出手招呼着。 小西贝快步走到田奶奶身边，拉着田奶奶的手询问身体状况。随后，小西贝陪着田奶奶进屋子，屋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些乡亲们送来的慰问品。小西贝帮忙打扫了一下屋子，又收拾了田爷爷和田奶奶的脏衣服，拿到院子里去洗。中午时分，小西贝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和田爷爷田奶奶一起吃午饭。小西贝问田奶奶最近几天田爷爷的身体状况，田奶奶无奈地摇摇头，对小西贝说:“你爷爷现在身体不行了，自己一家人都分不清谁是谁。他口袋里装了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记着你们的名字，他怕喊不出来让人家笑话……”小西贝听着田奶奶的话，心里一阵酸楚……小叔一家人也来玩了一会，小西贝和婶子说了一会话就回县城了。 皮蛋听说田爷爷生病的消息，从南京开车回来了，他要带着田爷爷到南京大医院里去找专家看病。 皮蛋从老家接了田爷爷回南京的时候要路过沛县县城，小西贝打电话让他到县城之后停一下，她要给皮蛋捎点东西。 当皮蛋到了小西贝住的小区门口，他把车停在路边上，小西贝打开车门上去和田爷爷说了一会话。 田爷爷看到小西贝时开心地笑着，小西贝问田爷爷:“爷爷，你告诉我，我是谁？”“孙女……”田爷爷笑着说:“我还能不认识你？”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啥……”小西贝继续问道。 “你……，你叫……”田爷爷想了想，没想起来，然后他掏出装在衣服口袋里的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小西贝看到田爷爷这个情形知道他病得不轻…… 田爷爷在小本子上没找到答案，但是他非常要面子，他小声对小西贝说:“别说啊，别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怕人家笑话我……”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小西贝答应着。 皮蛋把东西放好，和小西贝说:“大姐，天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小西贝嘱咐道:“那你开车注意安全，路上慢点……” 田爷爷到了南京之后就住在皮蛋家里，小梅和小宝对他都很热情。晚上，皮蛋细心地照顾田爷爷洗漱完毕。田爷爷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神有些迷茫。皮蛋给他讲了几个小时候在家乡的趣事，田爷爷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光亮。等到夜深人静，田爷爷悄悄爬起来，在屋子里踱步，他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有垃圾，马上拿着垃圾桶去了卫生间，把所有垃圾都倒进了马桶里。他看到皮蛋在沙发上睡着了，还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第二天早上，皮蛋起床后去卫生间，一看马桶里全是垃圾，顿时愣住了，“哎呀，怎么把垃圾都倒进马桶里了？谁干的……”皮蛋立刻猜到了，除了田爷爷还能有谁？皮蛋理解田爷爷脑子有问题，不能和他生气，只好一点一点地把垃圾清理干净。 小梅早早准备了适合老人吃的早餐。田爷爷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仿佛在品味着这份来自晚辈的关爱。小宝懂事地对田爷爷说:“老爷爷，您多吃点……”“嗯……小娃娃你也吃……”小梅关心地问田爷爷:“爷爷，您夜里睡得好不好？”田爷爷神秘地说:“昨天半夜里，我看见沙发上有个人，那个人没盖被子躺在那里，我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的……”吃过早饭，皮蛋带着田爷爷去医院找专家。医生给他拍了脑部ct，还做了全面检查。最后医生把田爷爷的病情告诉了皮蛋，田爷爷患的是肺癌晚期，目前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脑部，并且形成一个大的肿瘤，压迫了脑神经。皮蛋和医生讨论这种情况还有没有办法治好，医生说完全治愈已经没有希望了，不过也可以进行手术干预，延长生存时间。皮蛋对医生说只要能有一线希望就决不能放弃。那一刻，皮蛋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要尽力为田爷爷治病，一定要陪伴田爷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远嫁东北的大姑听说田爷爷重病的消息也到南京来了，她和田先生商量着为田爷爷治病的事，并表示可以出钱…… 最后大家决定立刻送田爷爷到医院去做手术。 田爷爷在江苏省人民医院住了院，医生为他做了激光手术。在田嫂和大姑的精心陪护下，田爷爷很快就出院了。不过医生还说，田爷爷大概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如果不做这个手术，田爷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做了，可以及时排除一些隐患，他的脑子也清醒了。田先生认为能花钱为他老父亲买回三个月的生命还是值得的…… 田爷爷出院后，皮蛋又开车把他送到老家。小西贝听说田爷爷回来了，马上骑电动车回老家去看望他。 田爷爷果然清醒了许多。小西贝看到他的精神状态还和以前一样，就走上前去问他:“爷爷，还认识我吗？”“田贝贝……”田爷爷笑呵呵地，看到小西贝来了很开心。“哈哈，这次怎么喊我的大名了？以前不都是喊我小名的吗……”小西贝笑着说。 田爷爷做手术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邻居们纷纷带着鸡蛋来看望。 田奶奶知道田爷爷生病后再也不和他生气了，每天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 大姑也不回东北了，就在老家住着一直照顾田爷爷和田奶奶…… 日复一日，田爷爷的身体虽有所好转但日益衰弱。这天，田爷爷把家人都召集到身边。 “我这一辈子，活得够本儿了，有你们这群孝顺的孩子，值了。”田爷爷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众人眼眶泛红，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田爷爷颤巍巍地拿出一本旧相册，里面是家庭各个时期的照片。他一张一张地翻着，讲述着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时而欢笑，时而感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医生所说的三个月期限越来越近。田爷爷愈发平静，而家人则越发珍惜最后的时光。 随着病情逐渐恶化，田爷爷的腿脚越来越不灵活了。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坐在堂屋门前的椅子上，上厕所需要有人扶着才能去。 一天，小西贝又回老家去看望田爷爷。田爷爷依旧在那个椅子上坐着。小西贝陪他说了一会话，发现田爷爷的指甲该剪了，她给田奶奶要了指甲刀，一个一个帮田爷爷剪了指甲。小西贝想多为田爷爷做点事，她问田奶奶还有什么衣服要洗，田奶奶说没有要洗的了，都让大姑洗完了。 小西贝用一个塑料盆端来一盆热水，放到田爷爷面前，为他脱了鞋袜，然后给他洗脚。小西贝把他的裤腿卷得高高的，顺便把小腿也洗了。用毛巾把水擦干之后，小西贝又为田爷爷修剪了脚趾甲，然后给他换上干净的鞋袜。小姑在旁边看着小西贝忙乎着，还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小视频…… 没过几天田先生和田嫂从南京回来了，他们知道田爷爷的时间不多了，要回家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邻居们都说田爷爷坐在椅子上没有躺在床上舒服，于是田先生给他铺了一张小床，就在堂屋里靠墙放着。大家把田爷爷扶到小床上，让他躺着休息。 亲朋好友陆续到平安村看望田爷爷。一天，二姑的干儿子也开车来了，他和皮蛋年龄差不多。那天，田爷爷紧紧抓住他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大家都说田爷爷肯定是把那个年轻人当成皮蛋了…… 小西贝的外爷爷和原原的外爷爷也来了，田爷爷见了那两位亲家也很激动，平时他们三个聊得很投缘。这三位老年人的关系还挺复杂，他们三个互为亲家，小西贝的舅舅娶了原原的姨姨，这样小西贝的外爷爷和原原的外爷爷也是亲家。田爷爷流着泪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你们聊天了……” 田奶奶手中拿着一把蒲扇，坐在田爷爷的床头，不停地为他轻轻扇着，她想为田爷爷带来一些凉风，让他在炎热的夏季享受一丝舒爽。田爷爷到最后关头脑子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有机会就握住田奶奶的手，唯恐一松手就是一辈子。他放不下田奶奶，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六十多年，那是多么漫长又难熬的岁月啊！他们风风雨雨地经历了贫穷和磨难，如今即将天人永隔，田爷爷非常舍不得…… 到最后的日子里，田爷爷已经尿失禁，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家人，看到儿女们都伺候他似乎有点惭愧。大姑守在床前告诉他:“大，您什么也别多想，我伺候您，我给您洗……”那时候多亏了大姑，她什么活都干，每天给田爷爷擦身上，还给他换洗衣服床单…… 小西贝隔三差五就会骑着电动车回老家。那天二姑小姑都去了，婶子一家也在。小西贝看着田嫂给田爷爷喂饭，他已经吃不了多少东西了。下午，田爷爷躺在床上疼得痛苦呻吟，田先生到医院请来一位医生为他打了止疼针。大家都在床对面坐着不说话，屋里很安静，空气仿佛也静止了，让人感到窒息。小西贝抬头朝院子里望去，花园里的两棵猕猴桃树长势茂盛，马上就能结果子了。这是田爷爷亲手栽的树，可惜他以后再也吃不到猕猴桃了……小西贝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和毛妮对视了一眼，毛妮的眼睛也红了…… 小西贝当天下午回到了县城的家，她没想到那天就是与田爷爷见的最后一面了。 一天夜里，小西贝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原原发的消息，“爷爷一路走好！”小西贝的眼泪马上流下来了。那一夜小西贝的家人都在微信群里发着消息，田爷爷在漆黑的夜里走了，大家都为他点亮一盏心灯…… 接下来就是田爷爷的葬礼，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到田爷爷家来帮忙。在灵堂里，小西贝望着田爷爷的遗像，心中满是回忆。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抽泣声，转头看去，是田奶奶默默地流着眼泪。小西贝轻轻走过去，握住田奶奶的手。 “奶奶，爷爷走了，但他一定希望您好好活着。”小西贝轻声说道。 田奶奶缓缓抬起头，眼里有着无尽的哀伤，“小贝啊，我和他相伴这么多年，这屋子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我舍不得。” 正在这时，一只蝴蝶飞进了灵堂，它在田爷爷的遗像前盘旋了几圈，而后竟停在了田奶奶的肩头。众人皆感诧异，小西贝心想，这会不会是爷爷化作蝴蝶回来看奶奶了呢？田奶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伸手轻轻地触摸着蝴蝶，喃喃自语：“老头子，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蝴蝶振翅飞走了。 亲朋好友得知田爷爷去世的消息纷纷前来吊唁，大姑父和表弟也坐飞机从黑龙江来了。皮蛋小梅带着小宝，小茜儿和妹夫带着小麦穗都从南京来到了平安村的老家。小西贝一家四口全到了。田爷爷家的屋里院子里大门口全是穿着白布孝衣的人，一个个花圈靠墙摆着，声声哀乐在整个平安村回响着。灵堂正中遗像上的田爷爷微笑着，让人感觉非常和蔼可亲，遗像两边摆放着黄白相间的菊花，那是一大早小西贝和东北大表弟一起到县城去买的。小西贝在县城还买了亲属们在葬礼上穿的白鞋子，还有为女婿们准备的蓝色的和黄色的腰巾子。 按照当地风俗，田先生一家为田爷爷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还请人写了诔文。田爷爷被安葬在公墓，并且立了碑。此后，尽管田奶奶仍会时常思念田爷爷，但每当想起那只蝴蝶，心中便充满慰藉，慢慢重拾生活的勇气，而关于田爷爷的美好记忆也永远留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第34章 沛高陪读 小瑾瑾中考时成绩不是太好，班主任赵老师建议她第一志愿填沛县第二中学，他认为如果填沛县中学有点危险。 小瑾瑾心高气傲，她非要大胆试一试，她在中考志愿表上填的第一志愿是沛县中学，第二志愿也是沛县中学，第三志愿仍是沛县中学。 班主任赵老师认为这样填志愿有点不大妥当，万一分数不够，就没有能上的学校了。好歹也要填一个保底的学校呀！ 可是小瑾瑾却说，沛县的高中只有沛县中学是正式的重点高中，也只有沛县中学的升学率高一点。别的高中升学率那么低，就算考上了也没几个能考上一本，那上了还不如不上…… 小西贝支持小瑾瑾，觉得小瑾瑾有主见，于是对她说，那你就碰碰运气吧，说不定真考上沛县中学了呢，如果中考分数达到了，你第一志愿没报，岂不是把机会让给了别人？小西贝知道沛县中学只要第一志愿的学生…… 结果小瑾瑾和班里其他几位成绩差不多的同学都被沛县中学录取了。小瑾瑾的成绩只比分数线高两分半，还有同学只高零点五分。班主任赵老师看着自己班里这么多考上重点高中的笑得合不拢嘴。那几位不听班主任劝告一意孤行的同学都庆幸自己填志愿填对了…… 暑假里，小瑾瑾又参加了美术培训班，并且进步很快，已经能画人物素描了。小狗晟仍在武馆学习跆拳道。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小瑾瑾成了沛县中学高一年级的一名新同学。 小瑾瑾住在县城，不需要住校，每天都是骑自行车去上学，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一顿，晚上放了学再回家。她刚上初中时买的自行车有点小，那是适合十二三岁小孩骑的。现在已经上了高中，小瑾瑾也长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她需要一辆成年人骑的自行车。小西贝问她想要什么款式的自行车，她说想买一辆跑车，于是小西贝决定给她买一辆漂亮的跑车。小瑾瑾选了一辆荧光绿的跑车，她说这个颜色的车子不常见，放学的时候在车棚找车子时一眼就能找到。小瑾瑾每天骑着心爱的跑车去上学非常开心。小西贝家楼下也有一个车棚，每次放学回来，小瑾瑾总是把跑车锁在自己家的车棚里。那辆被小瑾瑾淘汰的自行车成小狗晟的了，他已经有八九岁，姐姐的小型自行车正适合他学习骑车。小狗晟很聪明，自己练一会就会骑了。为了安全起见，小西贝不允许他到马路上去骑，只让他把那辆小型自行车当成一个玩具车，偶尔在小区的院子里或者广场上过过车瘾。 刚开学的时候小西贝不接送小瑾瑾，只是每天早早起床为她做早餐。小瑾瑾经常和一个比自己家离学校再远一点的小姑娘一路上下学。没想到有一天，小西贝接到小瑾瑾班主任丁老师打来的一个电话，让她抽时间到学校去一趟。小西贝心想小瑾瑾肯定在学校里惹祸了，心里忐忑不安地马上往沛县中学赶去…… 到了学校，小西贝找到小瑾瑾的班主任丁老师，并和他交谈了一会。丁老师告诉小西贝，小瑾瑾违反学校规定把手机带到学校里来了，并且老师还发现她有早恋倾向。小西贝并没给小瑾瑾买过手机，她什么时候也有手机了？小西贝万万没有想到。丁老师说他已经把手机没收了，等到学期结束之后再还给她。小西贝同意丁老师的做法，并表示回家之后好好教育教育她。丁老师又说，让小西贝把小瑾瑾现在就带回家，反省三天之后再来上学，小西贝也照做了。 和丁老师说了句客气话，小西贝马上到高一(4)班教室去找小瑾瑾。小西贝走到教室门口，看到小瑾瑾正在哭，她害怕极了，趴在课桌上抽泣着，她的同桌和旁边的同学正在劝她。小西贝快步走过去，安慰了一下，“小瑾瑾，别哭了，收拾一下书包跟我回家……”小瑾瑾马上把书本和文具盒装进书包里，小西贝帮她拿着，然后就回家了。 在小瑾瑾的卧室里，小西贝给她讲了一些道理，小瑾瑾都能理解，并表示知错就改，以后好好学习。小西贝说那就在家好好看看书，要等三天才能到学校去。小瑾瑾很听话，她马上就认真在家学习了。在这三天时间里，小西贝还辅导她许多功课。 三天后，小瑾瑾像往常一样骑着那辆漂亮的荧光绿跑车去上学，小西贝也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小西贝照顾小瑾瑾和小狗晟非常有耐心。小瑾瑾他俩喜欢吃馅饼，小西贝经常买来韭菜提前把馅调好放在冰箱里，并用酵母和好面，第二天黎明就起床用电饼铛给他们煎馅饼吃。小瑾瑾上学去的时候，总是背一个包，里面装满小西贝为她准备的食物，牛奶、鸡蛋、水果、零食都有，一到下课不是吃个苹果就是吃个桃子，还可以喝牛奶…… 小西贝担心她学习紧张营养跟不上，总是想办法为她提供更好的饮食条件。小瑾瑾已经上高中了，晚上有晚自习，小西贝担心她放学回来饿肚子，总是给她准备一些夜宵，让她有足够的营养用来长身体和学习……小瑾瑾的同班同学们也经常往学校带吃的东西，他们的家长经常想不起来给孩子准备什么食物，那些同学就看小瑾瑾每天带的都是什么食物，他们回去再向家长汇报。结果小瑾瑾吃啥他们就吃啥，那次小西贝给小瑾瑾煮了鹅蛋让她带到学校里去吃，第二天好多同学都从家里带了煮熟的鹅蛋，平常一个带鹅蛋的也没有…… 小瑾瑾上高中之后比初中时更爱干净了，洗澡洗头也比较勤。小西贝家里装了一个四季沐歌牌的太阳能热水器，每天两个小孩上学走了之后，她就会用水泵抽水把水箱灌满。小西贝每天早上洗完全家人的衣服，还会用海绵拖把把地拖得干干净净，不忙的时候再给阳台上的几盆花浇浇水，再有时间就打开手机在全民k歌里唱几首歌…… 小李不在家，孩子们上学之后家里只剩下小西贝一个人，她为了打发时间买了一个《蒙娜丽莎》的十字绣，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窗前绣一会。小瑾瑾说这个作品绣好之后她要，小西贝就承诺将来给她当嫁妆。小西贝有时候越绣越上瘾，一坐就是一中午，直到眼睛疲倦了，腿也酸了才想起来该出去走一走了…… 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小西贝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有一天小西贝又接到小瑾瑾的新班主任张老师打来的电话。原来的班主任丁老师已经调走了，学校比较重视小瑾瑾那个班，又安排学校的教导主任当了他们的班主任。 这次张老师打电话的目的也是请家长，小西贝只好又去了沛县中学。在张老师的办公室，小西贝见到了小瑾瑾另一位女同学的父母，那是王薇薇的爸爸妈妈。张老师说小瑾瑾和王薇薇在昨天下午自习课时间一起翻墙逃出校园到王薇薇家去洗澡，他在学校的监控上看得清清楚楚。小西贝听了张老师的话感觉又该好好管管小瑾瑾了。王薇薇的妈妈在别的学校当老师，她们家也很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老师一打电话两口子都到学校来了。她对张老师说王薇薇曾受过伤，脑子摔坏了，张老师听了之后不再计较。小西贝赶快让小瑾瑾认错，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小瑾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张老师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张老师让她写一份检讨交给他，小瑾瑾答应了。小西贝和张老师说了一会话就回家了。 第二天，小瑾瑾拿着她认真完成的检讨书给张老师送去了。张老师立刻看了一下，第一句话就说:“这字写得还不错呢！”张老师第一次见到小瑾瑾写的字，他没想到一个淘气的坏学生能写这么好，从此小瑾瑾的形象在他心中有所改变了。后来小瑾瑾的成绩进步很快，张老师对她也很重视…… 小瑾瑾在高中的生活是很紧张的，每天早上起得很早，晚上要上完晚自习才能回来，很少有出去玩的时间。在她上高二的时候，要进行一次小高考，主要考除语文数学英语以外的那几门课。小西贝为了能让她顺利通过小高考，每天加班为她辅导。小瑾瑾很努力，一刻也不愿意松懈。 小高考结束后，小西贝带着她出去玩了一天，还为她拍了许多好看的照片。 小西贝拉着小瑾瑾的手在沿河边散步，她们吹着河边轻轻的风欣赏着袅娜多姿的垂柳，看河水里成群结队的小鱼有的啄食鲜嫩的水草，有的在水面上欢快地游来游去。小瑾瑾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她开心得像个小孩子那样又蹦又跳。小西贝爱唱歌，看到小鱼儿就想起了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随口就唱了出来:“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走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小瑾瑾也不由地跟着小西贝唱起来:“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她俩沿着沿河岸上的小路往东走，前面有几棵正在开花的玉兰，白的像雪洁白无瑕，粉的如霞浪漫迷人，红的似火热烈奔放。小瑾瑾像一只活泼的小燕子一样“飞”过去，站在一棵繁花似锦的粉色玉兰树下，对小西贝说:“这个风景太美了！妈妈快给我拍个照吧！”小西贝掏出手机，把这份美好留在了自己的相册里。 小西贝感觉小瑾瑾还是个小孩子，于是随手折了根柳枝，配上一些小花，给她编了一个美丽的花环。小瑾瑾长得天生丽质，头上戴上花环就更漂亮了。小西贝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心中充满了幸福，她决定再为小瑾瑾多拍一些照片…… 再往东走又遇到一大片萱草，萱草的叶子碧绿碧绿的，又细又长，有点像兰草，它的花朵有点像红百合，特别漂亮。小瑾瑾指着一朵盛开的萱草花问道:“妈妈，这是百合花吗？” “不是，这是金针菜，也叫萱草。它的花晒干以后用水泡了可以凉拌着吃。”小西贝给小瑾瑾讲了一下萱草的寓意，“这种花又叫忘忧草，就是忘掉烦恼忧愁，今天我们遇到它真幸运……”小瑾瑾天真地笑了，她对小西贝说:“妈妈，你不是喜欢养花吗？你也可以在阳台上种几棵忘忧草呀……” “好呀，以后有机会咱也种。”小西贝接着又说:“这种花还有另外一个寓意，它象征着伟大的母爱，人们见到它就会想到母亲的养育之恩。在母亲节的时候，送几株萱草花也是不错的……” 说起母爱，小瑾瑾又提起了孟郊的《游子吟》，“妈妈，我就学过这一首歌颂母爱的诗，还有其它的吗？” 小西贝想了想，笑着说:“我好像也没学过别的，妈妈读的书少，你将来多读书知道的就多了。” 小西贝带着小瑾瑾走了很远，她们一路上看到很多花，有蝴蝶花，月季花，紫藤花，还有虞美人…… 每到一处好看的风景，小西贝就会为小瑾瑾拍照。为了使拍出来的照片生动有趣，小瑾瑾自然地做着各种动作，站着的，蹲下的，弯腰的，挥手的，靠近花朵正在嗅着的，还有捧起一把花瓣撒在空中的……小西贝为她拍的每一张照片都非常好看，这姹紫嫣红的春天衬托小瑾瑾的青春靓丽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快回家的时候，小西贝看到路边有几个长椅，后面开满了金黄的连翘花。小西贝让小瑾瑾趴在长椅上，又为她拍了一张。小瑾瑾头上戴着花环，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回家吃过午饭，小西贝又带她到沛县好人广场去放风筝，那一天小瑾瑾玩得很尽兴。 后来小西贝到学校里给小瑾瑾开家长会，张老师见到她很客气，还让她帮忙协助家委会收补课费。 后来，小瑾瑾成了沛县中学艺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第35章 迁居南京 小瑾瑾上高三那一年，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她成功通过了艺术的校考，就等着参加每年六月份的文化课高考了。 小西贝对小瑾瑾的高考高度重视，每天在家认真做好后勤工作，为了节省小瑾瑾的时间，小西贝还每天用电动车接送她上下学。 小李在南京已经稳定下来，他在皮蛋的帮助下租房子开了一个按摩店，虽然刚开始生意冷清，但是小李的手法好，经过两年的口碑相传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客源，现在生意越来越好。皮蛋说小瑾瑾高考后小西贝就不用在家照顾她，可以考虑小狗晟转学的事情了。 可是想在南京上学也需要有房产证和户口本，小李没在南京买房子，小狗晟的户口也在沛县，想要给小狗晟转学还需要想办法先把这些问题解决了。 皮蛋和小梅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自己家的一套房子过户到小西贝的名下，当时在南京只要有房子就能转户口，这样小狗晟到南京上学就有房产证和户口本了。小梅同意了，让皮蛋给小西贝打电话，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到南京来过户。 几天后，小西贝让济宁的二姐到沛县帮忙照顾两个孩子，她带着过户需要的证件去了南京。第二天，皮蛋开着车带着小梅和小西贝去了房产局，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接下来，小西贝又为小狗晟转了户口。皮蛋在南京又找了在学校里当老师的熟人帮忙办理小狗晟转学的手续…… 几个月之后，小瑾瑾参加了高考，并且文化课分数在本科线以上。小西贝终于放心了，她给皮蛋打电话问了一下小狗晟转学的事，皮蛋说已经万事俱备了。小西贝没事就收拾家里的东西。她把一些有价值的生活必需品打包寄到南京去，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带不走就送人了，平时不穿的衣服扔了很多，阳台上的几盆不太好看的花也直接扔了。小西贝把两棵铁树和几盆好花还有一只大蒸锅两瓶好酒都用三轮车拉着给小叔送去了……小西贝想到济宁的二姐平时没少帮了忙，于是趁现在还没走又到二姐家去了一趟。小西贝楼下车棚里有一个帐篷，从买了之后没用过几次，也送给二姐放在院子里当电动车篷了。小西贝又专门回小李老家看望了李老爹。小西贝给了他一千块钱，对他说:“爸爸，我准备到南京去了，暑假一开学小晟晟就转到南京去上学了，您放心，我和小虎会经常回来的，也会给您钱花……”李老爹浑浊的双眼顿时含满了泪水，他坐在凳子上沉默了许久，小西贝只好在一边好言相劝。过了一会有人来了，他对人家说:“这几个孩子数小贝对我最好，这她也要走了……”小西贝看到李老爹这么大年纪，也不忍心让他伤心，又陪他说了一会话。没过几天小西贝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该看的人也看了，最后还有一辆电动车不知怎么处理。后来她在网上联系到一个人，就是以前在全民k歌里和她发私信吵架的那个人，他愿意出一千块钱买小西贝的电动车，小西贝同意了。来骑车子那天，那个人还买了十斤新鲜的水蜜桃送给小西贝吃。从此两人化干戈为玉帛，那个人称呼小西贝大姐姐，由于那个人是一位中学教师，小西贝就称呼他蔡老师。蔡老师临走时小西贝还把充电器、打气筒和一个雨披都送给了他。后来他们仍在全民k歌里做歌友，互相点赞送礼物……小狗晟的几个小伙伴听说他要转学也很不舍。对门的小泽泽天天到小西贝家来粘着小狗晟，希望能多和他玩一会。住在六楼的小帅哥肖潇也不想让小狗晟走，他妈妈还对小西贝说，“你儿子一转学我家肖潇又少了一个好朋友……”小狗晟很留恋他在沛县习武的生活，他把获得的荣誉证书全装在小西贝的行李包里…… 小西贝准备安顿好家里的一切事务就往外租房子。眼看田爷爷去世一周年的日子就要到了，小西贝到街上买了菊花，带着两个孩子又回了老家。那天，二姑小姑都去了，大家带着许多纸钱给田爷爷烧了纸，还在墓前摆了几份水果。小西贝看到院子里的猕猴桃结了，于是摘了几个也带来了，她想让田爷爷尝尝他亲手种植的果树结的果子。小西贝把菊花放在碑前，给田爷爷磕了头，并对他说:“爷爷，我以后到了南京就不能常来看您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您在地下安息吧……” 一天晚上，小西贝接到小茜儿打给她的电话，小茜儿邀请她全家参加小麦穗的十岁生日宴会，让她尽快把沛县的房子租出去，然后带着小瑾瑾和小狗晟到南京来。小西贝本来想等收到小瑾瑾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再去南京的，因为小茜儿的独生女小麦穗马上要过生日，就提前把房子租了出去，准备七月一日就带着两个孩子到南京去。小西贝的几个朋友听说她要走有点舍不得，都纷纷表示要请她吃饭，小西贝都婉言拒绝了。七月一日早上小西贝和租她家房子的大姐签了租房合同，她从沛县的家搬到南京去，那个大姐带着家人从别的地方搬过来。 那天气温特别高，小西贝早早地收拾了行李，装了满满两大包。到长途客运站还要打车，她希望能有个人送她。小西贝没找到能开车送自己的人，最后那个租她的房子的大姐开电动三轮车把她送到了长途客运站。小狗晟穿着小西贝刚给他买的新衣服和皮凉鞋，戴着一顶太阳帽，在马路边左顾右盼，他想看看到南京的大巴来了没有。小西贝即将离开已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沛县，心里有点留恋。她掏出手机，为小狗晟拍了几张照片作为留念。过了一会大巴车就来了，车没进站 ，直接停在了马路边上。小西贝赶快喊小狗晟:“小晟晟，别乱跑了，马上准备上车 ……”司机看到小西贝的行李多也过来帮忙，他扛了一个大行李包放到大巴车的后备箱里，小西贝提着另一个大包紧跟着。等到亲眼看着司机把行李放好，她才带着小狗晟上了车。一路上小狗晟很兴奋，在车上遇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们聊了一会，马上成了朋友。没过多久小狗晟就饿了，非要吃小西贝带的茶叶蛋。小西贝给他一个，他吃完还要，一连吃了三四个。到了半路，小狗晟晕车难受了，小西贝说他不该吃茶叶蛋 …… 到了南京，皮蛋早早地就开车到车站来接了，小西贝见到田先生田嫂之后很开心。田嫂知道小西贝今天要来南京，提前准备了一桌好饭，小西贝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了…… 小麦穗和小狗晟同一年出生的，他俩按虚岁都十岁了，实际是九周岁。小麦穗的老家有过十虚岁生日的风俗，并且一般会办得比较隆重，小茜儿和妹夫也很重视，他们在南京已经定了酒店…… 到了小麦穗生日那天，田先生田嫂，小西贝全家，皮蛋全家都去为小麦穗过生日了，妹夫老家也来了好多亲戚，大家一起聚会非常喜庆和热闹。小瑾瑾小宝和小狗晟见到小麦穗非常开心，他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小梅抱着二宝和小西贝小茜儿拉着家常。田先生田嫂和小麦穗的爷爷奶奶坐在一起聊天，他们也都容光焕发，笑得很灿烂……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大家纷纷为小麦穗送了礼物。田先生送了一幅知名画家的亲笔画作。这画作价值不菲，在场的人都发出惊叹声。小西贝和皮蛋都为小麦穗准备了红包。 随后宴会正式开始，各种美味佳肴不断上桌。小狗晟的食欲特别好，饭量也很大，不一会儿面前的桌子上就有了一堆啃过的小骨头。服务员很热情，马上拿来一块布为他围在胸前，以免小狗晟杷衣服弄脏，大家都夸酒店的服务态度好…… 接着到了送祝福环节，小瑾瑾代表孩子们上台发言，她妙语连珠，引得阵阵掌声。最后，小麦穗许愿吹灭蜡烛，灯光亮起时，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场盛大而温馨的宴会在欢声笑语中逐渐接近尾声，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温暖，大家期待着未来更多相聚的时刻。 大家从酒店出来时已是夜晚，皮蛋开车坐不了那么多人，小西贝就和田嫂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坐地铁。小茜儿家有点远，她们回到家时地铁都要关站了。 第二天，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和小狗晟到江边去玩，他们初来乍到看什么都新鲜。小西贝喜欢看江边的风景，也喜欢听风吹江水的波浪声；小瑾瑾喜欢欣赏树上的鸟窝和江边的飞鸟；小狗晟只知道一个劲地往江水里扔小石头……小李带大家出来的时候，在小区里遇到小梅带着二宝，听说他们要到江边去玩，二宝非要跟着一起去，于是小西贝把他也带来了。在江边大坝上，小李小西贝和三个孩子一起合了影，乍一看真的像一家五口呢…… 晚上，小宝学画画回来了，小瑾瑾小狗晟和二宝他们几个一起到田先生的画室去玩，小西贝又为他们四个拍了几张合影。 小瑾瑾很关心自己的高考成绩，每天和小西贝讨论可以报哪些学校。小瑾瑾属于艺术生，她最想上的大学是南京艺术学院，可是这所大学的文化课分数线较高，她根本上不了。小瑾瑾再看看其它的学校，没有她想上的。小瑾瑾对小李和小西贝说:“要上就上个好大学，如果不能上南艺，上那些一般化的学校将来不好找工作，有可能白花钱……”小西贝知道根据小瑾瑾的高考成绩可以上一个二本，但是小瑾瑾不愿意去，那怎么办呢？小狗晟已经办好转学手续了，沛县的房子也租出去了，小西贝还要照顾小狗晟，如果小瑾瑾不去上大学，她也顾不了她了…… 正当小西贝发愁的时候，小瑾瑾毅然决然地对她说:“妈妈，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要回沛县中学复读。” “咱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你回去复读住哪儿？”小西贝真后悔不该这么早就把房子租出去，当初应该等小瑾瑾确定下来再出租就好了…… 小瑾瑾淡定地说:“我可以住校呀！那些离家远的家住农村的同学不都住校吗？” 小西贝放心不下小瑾瑾，不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沛县，于是和小李商量，能否把小狗晟交给他，自己和小瑾瑾一起回沛县照顾她一年。小李不同意，小李说他太忙了，顾不了小狗晟…… 小西贝只好同意小瑾瑾让她自己到沛县去复读。 暑假里，小茜儿办了一个美术培训班，小瑾瑾想去锻炼一下，就到那里当了助教。在那里，小瑾瑾得到了实践的机会，也开阔了眼界，还挣了一些生活费…… 快开学的时候，小西贝把小瑾瑾送到沛县，准备给她交了学费再回南京。小西贝陪着小瑾瑾到沛县中学去报名，她们在那里遇到了好几个一起学画画的同学，她们和小瑾瑾想的一样，想复读一年再考，希望能进入更好一些的大学。小西贝没想到的是，沛县中学的女生宿舍已经住满了，小瑾瑾只能在校外租房子住。小西贝只好在学校附近到处打听，看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小西贝看了好几家，最后在沛县中学的西边租了一间房子。那家住的全是沛县中学的学生，房东是一对六十岁左右的老年夫妇。小西贝到街上为小瑾瑾买了一些日用品，又给她打扫了房间的卫生，然后帮她铺好床。房东大爷又送来一张小桌子，小西贝把它安放在室内合适的位置，让小瑾瑾以后做作业用。小西贝安排好之后，又给小瑾瑾留了一些钱让她当生活费。临走时，小西贝又给房东说了一些客气话，让他们对小瑾瑾多多关照…… 就这样小西贝心里非常不安地坐上了回南京的大巴，小瑾瑾从此开始了长达一年的独立生活。小西贝已经告诉小瑾瑾，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南京去和家人团聚，否则就要自己去打工挣钱，小瑾瑾答应了。她也向小西贝保证，这一年一定刻苦学习，不能白白浪费精力…… 小西贝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迁居到南京，开始了新的生活。暑假开学后，小狗晟成了琅小四年级的一名新生…… 第36章 心悬两地 小西贝回到南京后，每天挂念在沛县中学复读的小瑾瑾，但是路途遥远，她还要照顾在南京上学的小狗晟，不能常常回去，心悬两地万般无奈…… 小李和小西贝在小狗晟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小瑾瑾回沛县了，平时就他三个人住。皮蛋知道小西贝没有工作，就让她给他帮忙做做饭，跟着学做一点工艺活，皮蛋给她发工资。小西贝欣然同意了，每天在皮蛋的公司帮忙，小狗晟是皮蛋唯一的外甥，也可以到皮蛋这里来吃饭。小西贝觉得这样不影响照顾小狗晟，还可以挣点生活费，是弟弟皮蛋照顾她。 小狗晟很快就开学了，由于路上的车辆很多，小西贝担心他自己去上学不安全，每天一大早就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小西贝总是帮小狗晟背着书包，步行走到学校再回到家每次都累得热一身汗。送走小狗晟之后，小西贝就要到皮蛋那里去上班了。 小西贝刚去皮蛋的公司上班，还不懂业务，皮蛋就让他去超市买菜给员工们做饭。有时候小梅有事没人看二宝，就让小西贝带着二宝到外面去玩。这天，小西贝正在厨房忙碌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小瑾瑾打来的电话，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接听。小瑾瑾在电话那头诉说着学习上的压力，小西贝温柔地安慰着，告诉小瑾瑾要劳逸结合。 挂了电话后，小西贝一边切菜一边走神。皮蛋走进厨房看到这一幕，打趣道：“是不是又在想小瑾瑾啦？”小西贝脸一红。 下班后，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回家。在路上遇到一家沛县特产店，她进去买了些小瑾瑾爱吃的东西寄了过去。 晚上，小西贝哄睡小狗晟后，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沛县的方向。她心里默默盘算着，等攒够一些钱，一定要抽时间回去看看小瑾瑾。这时，小狗晟迷迷糊糊醒来找水喝，看到小西贝落寞的样子，懂事地抱住她说：“妈妈，别伤心，等我放假我们一起去找我瑾瑾姐姐。”小西贝听了，心中满是感动，紧紧抱住小狗晟。 到了周末，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到江边去玩。小西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江面上来往的轮船，心里想着不知小瑾瑾现在怎么样了。高三的学习是紧张的，她独自在沛县生活，没有人帮她做饭洗衣服，她只能在食堂买饭吃，饭菜合不合囗味都要吃，不吃就只能饿肚子。衣服脏了只能等上完晚自习回到住所自己洗，或者等到星期天做完了家庭作业之后洗。这样算来，她一点玩的时间也没有了，好可怜的孩子啊…… 大轮船发出“呜呜”的鸣笛声，小狗晟拣起沙地上的石块猛地向江水中砸去，水面上激起一片白色的浪花。 过了一会小狗晟玩累了，趴在小西贝肩上撒娇。小西贝珍惜与儿子相处的时光，她掏出手机，拍下了温馨的母子合影。 然后，小西贝又给小瑾瑾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多买几身衣服穿，在学校里别省钱，想吃啥就买，注意天气，及时加衣服，晚上回去尽量早睡觉，别熬夜，在学校里和同学们友好相处…… 小狗晟开学后不久，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在中秋节前一天的晚上，小西贝又想起一个人在沛县复读的小瑾瑾，夜深了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到了田先生田嫂的住所。小狗晟跑在前面按响了门铃，门马上就开了。令小西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出来开门的竟然是日思夜想的小瑾瑾。小西贝惊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还没等小瑾瑾开口，田嫂就回了一句，“你不想让她来？”小瑾瑾笑着告诉小西贝，她是昨天夜里坐火车来的…… 小西贝真为她担心，半夜里一个小女孩自己坐火车到南京来，而且还是第一次没有大人跟着就坐火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胆子，敢一个人到徐州去坐火车。”小西贝说道。 “我还在火车站玩了一个多小时呢。昨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就从沛县坐汽车去徐州了，到了火车站买了票还不到发车时间，我就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小瑾瑾说得很轻松，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田嫂笑笑对小西贝说:“这小闺女比你有用……”小西贝笑着说:“我现在还不敢一个人出门呢，一出门就转向，还怕晕车……” 中午小茜儿一家人也来了，全家十三口人全部到齐，大家一起吃了中秋节的团圆饭，又照了一些照片。田先生最近在画牛，他画室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张大写意的水墨画，全是画的牛。那些牛神态各异，低头的，转身的，昂首的，奔跑着的，还有?小牛犊的……田先生说快到牛年了，他要出一套牛年画牛的挂历。 小瑾瑾、小宝和小麦穗三个孩子都学画画，他们对田先生画的牛很感兴趣，非要站在贴满水墨画的墙壁前拍照片。小西贝喊小狗晟也过来和他们合影，让四个孩子并排站好，给他们拍了照，记录了这幸福的一刻…… 过了一会，四个孩子一起又打起了扑克牌。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二宝也过来“捧场”了。四个孩子只顾自己手中的牌，心里想着怎么赢，没有人搭理二宝。二宝委屈地哭着说，“他们都不和我玩……”田先生笑着抱起二宝，拍拍他的肩膀说:“二宝乖，爷爷和你玩，你太小了，他们打牌你看不懂……” 等四个孩子打过几局之后，小茜儿也要回去了。田先生拿出中秋节收的各种月饼，分给这几个孩子。田嫂拿了两盒水果给小瑾瑾，让她捎到沛县去。 第二天早上小瑾瑾就回沛县了，小西贝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到车站，又给了她一些钱…… 中秋节之后，天气慢慢变冷了，小西贝每天都会关注沛县的天气预报，只要降温就赶紧提醒小瑾瑾添衣。而小瑾瑾也很努力，在一次模拟考试中考出了不错的成绩，兴奋地打电话告知小西贝。小西贝高兴之余，决定用奖金给小瑾瑾买一件厚外套寄过去。 小狗晟知道后，也拿出自己的零花钱，说要给瑾瑾姐姐买一条围巾。小西贝满心欢喜地带着小狗晟去挑选。当小瑾瑾收到包裹时，感受到满满的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听说小瑾瑾马上要参加美术统考了，她早早地就坐大巴去了沛县，她要陪小瑾瑾度过这次重要的考试。到达沛县之后，小西贝特意到超市买了一些小瑾瑾喜欢吃的食物。当她进了小瑾瑾的房间，看到简陋的房间里凌乱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小瑾瑾还是个孩子，没有人帮她收拾，高三的学习又紧张，她哪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收拾屋子？小西贝看到地上的塑料盆里还泡着没洗好的脏衣服，于是马上蹲下给她洗了起来……小瑾瑾和艺术班的同学们都去徐州了，学校里为他们租了一辆大巴车，他们晚上全部住宾馆，不回沛县，于是晚上小西贝就睡在小瑾瑾的床上。小瑾瑾考试回来之后，小西贝问了一下考试情况，小瑾瑾兴奋地说，住的是高级宾馆，感觉考得还不错。小西贝拿出给她买的食物让她吃，小瑾瑾开心地吃着，她好久没感受过被大人宠爱了。小西贝在沛县两三天，给小瑾瑾又准备了冬天的衣服，临走时又嘱咐了一番…… 放寒假后，小李小西贝带着小狗晟一起坐火车回到小李的农村老家去陪李老爹过年，小瑾瑾放假后也坐车去了。小瑾瑾和小狗晟都住在小李的二哥家。瑶瑶和琪琪两个姐姐对他俩非常好。小李和小西贝住在李老爹那个破院子里，小西贝每天做很多家务伺候着李老爹。小李不会做饭，他没事就到邻居家去串门，找他以前的同村的同学去玩。农村的天气很冷，小李家没有空调，小西贝就生一个煤球炉子，不用它做饭时就提到李老爹屋里让他烤烤手取暖。小瑾瑾看到邻居家的老太太们都穿着大围裙戴着袖套坐在厨房里烧火做饭，感慨地对小西贝说，“妈妈，这些农村的老太太一辈子天天都是这样过的吗？”小西贝笑了笑对小瑾瑾说:“你以为这样很辛苦吗？那你只有通过努力改变命运，如果不努力，将来还不如她们过得好，她们至少还有地，不用买粮食吃，你连地都没有……”小瑾瑾沉默了一会。 李老爹对小瑾瑾说，“毛瑾嘞，你在沛县上学，星期天就回咱家来，这里是自己家，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小瑾瑾从小在县城长大的，没回过几次农村的家，她不愿意去，只答应了一句，以后并未回去过。过完年之后，小西贝把小瑾瑾送到镇上车站，她要回沛县上学了，小西贝和小李也该准备回南京了。小西贝心想不管未来怎样，只要家人能够常相聚，便是最美好的事情。 回到南京后，小西贝更加拼命地工作。皮蛋看到她这么努力，偶尔也会给她多发一些奖金。小西贝把这些额外的收入存起来，打算等小瑾瑾考上大学后当作奖励给她。 小狗晟也在学校里茁壮成长，成绩越来越好。他经常跟小伙伴们说起自己的瑾瑾姐姐有多厉害。 小瑾瑾在沛县也迎来了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小西贝虽然不能时刻陪伴，但每天都会发消息鼓励她。有时还会邮寄一些精心制作的营养餐。 小狗晟在南京的这一年里长胖了许多，本来就圆的脸变得更富态了，肚子也鼓鼓的，像一头小肥猪。小西贝看着胖起来的小狗晟更加心疼小瑾瑾，恐怕她吃不好营养跟不上…… 小瑾瑾高考的前两天，小西贝和皮蛋商量了一下，回到沛县去陪考。小瑾瑾见到小西贝又回来了很高兴，她和小西贝说了一会话，她说这次高考学校里有专车接送，家长不用到考场外等候。小西贝说这样更好，考生们只把它当作一次普通的期末考试就行了。小西贝让小瑾瑾放松心情，以平常心对待这次高考。小西贝帮小瑾瑾把房间收拾干净，又给她洗了衣服，有时间又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东西。 高考第一天小瑾瑾说感觉发挥得还可以，小西贝对她说晚上不要再复习了，早点上床睡觉。小瑾瑾睡到半夜突然醒了，不知什么原因她一点也不困了，再想睡怎么也睡不着。小西贝担心夜里失眠会影响到第二天的高考，于是想方设法地帮助她。小西贝对小瑾瑾说:“你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只数数，从一开始数，也许数不到一百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小瑾瑾对小西贝说:“妈妈我已经数了两次了，每次都数到一百，到现在还没睡着呢……”小西贝说:“睡不着也别愁，你只管闭着眼睛，尽量放松……”小西贝想起小瑾瑾小的时候，她都是一边唱儿歌一边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的，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不知道这个方法还管不管用？现在是小瑾瑾第二次参加高考，决不能出任何差错，小西贝决定试一试。她起身拿起一只凳子，坐在小瑾瑾床前，用手轻轻拍着她，还轻声哼了几句儿歌，没几分钟小瑾瑾就睡着了。小西贝心想这次幸好回来了，如果没有人陪她，不知道半夜里失眠会对考试造成什么影响…… 第二天早上，小瑾瑾精神饱满信心十足地去学校了，小西贝在租住房里等着她考完归来…… 高考结束后，小西贝和房东结清了房租，准备带小瑾瑾回南京。小瑾瑾不愿意这么快就走，她说还想和要好的同学玩几天。小西贝又多交了几天的房租，自己先回南京了，走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包学画画的书，那都是小茜儿给小瑾瑾买的优质教材，小西贝要带到南京让小宝接着用…… 几天后，小瑾瑾自己坐高铁到了南京。小西贝让她选了租的那套房子里最喜欢的房间。小瑾瑾选了一间南边有大窗户可以看江景的房间。小狗晟见到小瑾瑾非常开心，他拿出自己所有的零食给姐姐吃…… 一天，小西贝听到门铃响了，于是赶快去开门。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礼貌地说:“请问，这是李瑾的家吗？”小西贝问他有什么事，那人说他是专门来送李瑾的录取通知书的。他说根据学校要求要与学生或家人合个影。当时小瑾瑾不在家，小李手里拿着小瑾瑾的录取通知书与那人合了影…… 小瑾瑾被西南交通大学录取了，小西贝感慨地说:“以前我在沛县照顾得那么好都没有用，现在她自己在沛县没人管没人问反而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小李兴奋得马上发了朋友圈，夸自己培养了一个211大学的孩子…… 小茜儿知道这个好消息也很高兴，夸小瑾瑾有出息，小西贝说多亏小瑾瑾得到她茜姨姨的正确指导…… 亲戚朋友们听说小瑾瑾考上了西南交通大学，都纷纷打电话祝贺，还用手机发红包。 暑假里的一天，小西贝为小瑾瑾准备了升学宴，邀请大家聚餐。皮蛋对小宝和小麦穗说，瑾瑾姐姐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小瑾瑾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宁愿再复读一年也不愿去上一个普通的二本，结果考上了211。小西贝相信小瑾瑾已经长大了，以后什么事都让她自己做主…… 第37章 年逾不惑 一天，皮蛋得知田奶奶在老家又摔了一跤，婶子在附近一个厂子里打工没时间照顾她，于是马上开车回到老家，把田奶奶接到南京来了。 当皮蛋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小西贝拉着小宝，小梅抱着二宝都到楼下去接。田奶奶明显瘦多了，看起来又黑又老，浑浊的双眼也黯然无神。她见到小西贝他们勉强笑了笑，然后对小宝和二宝说，“我上你们家来了娃娃们……”皮蛋让小西贝他们帮忙拿行李，自己背起田奶奶就走。 皮蛋安排田奶奶和田先生田嫂住在一起，这样方便田嫂照顾她。 小西贝做饭时特意不放辣椒，做了一些适合田奶奶吃的食物。做好饭之后，小西贝用碗盛了端到田奶奶床前，并给她用温水把手洗干净。 吃过饭后，田嫂给小西贝一百块钱，让她到市场上为田奶奶买一套被罩，她说不能让田奶奶用旧的，既来之，则安之，要好好照顾她。小西贝买了一套单人用的被罩给田奶奶换上，并把床给她铺好。田奶奶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小西贝又盛了饭给田奶奶送去，小西贝刚进门田奶奶就问:“是羊肉汤不？我不喝羊肉汤哈……”小西贝说:“不是羊肉汤，我给你盛的米饭和菜。”小西贝心想田奶奶现在老了怎么难伺候了？以前不是喜欢吃羊肉的吗？后来田奶奶每天都很挑剔，小西贝还要干活，就很少给她送饭了，也不像以前在老家那样和她亲近。田奶奶好像感觉到了，有时候会自言自语，“小贝现在咋不和我亲啦？以前总是喜欢偎着我……”小西贝听到之后就会跑到田奶奶面前对她说，“我现在忙，天天要干很多活，没时间陪你……” 一天，田嫂给田奶奶又做了豆腐给她吃，田奶奶不耐烦地说:“你家咋天天吃豆腐？不能换换样？”田嫂说:“我觉得豆腐软乎，你能吃动，多给你吃了两次……” 其实田奶奶并不是天天吃豆腐，她只是连着吃了两次，她吃饭得天天换样才行…… 田嫂怕田奶奶缺维生素和粗纤维，用菠菜和面撖了面条给她煮了送去，田奶奶吃着没有白面条的口感好，不愿意吃，并且声明不许再给她吃菠菜面。田奶奶不吃买的干挂面，也不吃轧的鲜面条，只吃手撖的白面条，还要撖得薄薄的，切得宽宽的，加菜的不吃，切成细的也不吃。 田先生对田嫂说，“反正你也没啥事，就让你伺候这一个老太太，你就按她的要求做就行，不就是撖一碗面条吗？也不是什么难事……” 田嫂每天细心照料田奶奶，每天问她想吃什么，还给她洗衣服洗澡。田嫂还推着她到小区里去散步，到商场里去买好看的衣服……田奶奶听说小二子快结婚了，在家里无聊时就盘算着这一大家人怎么回老家，谁坐谁的车。小二子结婚的时候小茜儿和皮蛋每人开了一辆车，田奶奶终于可以回老家了。村里人见了田奶奶都夸她比以前好看了，脸比以前白了有肉了，皮肤也红润有光泽了。还有老太太问她身上穿的衣服这么好看，在哪里买的…… 吃过小二子的结婚酒席皮蛋又把田奶奶带回了南京。一天小西贝不忙时到田奶奶屋里去看她，田奶奶很高兴，她和小西贝聊了一会。小西贝问她:“奶奶，您在这里住着习惯不？”田奶奶说已经习惯了。聊着聊着田奶奶又说起田嫂来了，“恁妈妈做饭不行，她那次用菠菜和的面给我撖面条子吃，我一尝不好吃，还没有白面条好吃嘞，她呀！就知道瞎鼓倒……”小西贝笑着说:“菠菜面有营养，我妈妈也是为您好……” 一天，小西贝和小茜儿在微信里聊天，她告诉小茜儿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她身上有一块先天性的胎记，她老是害怕它会恶变。小茜儿这几年在南京创业开公司，手头也宽绰了些，就自己掏钱带着田嫂和小西贝一起到南京一所大医院去做了全身体检。那天她们娘仨都做了，体检报告取出来之后，小西贝笑了，三个人中数她最健康，除了视力有点差，乳腺有轻微的增生，别的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小西贝上高中时学习紧张，眼睛近视了，视力差也不算是病。乳腺增生她们三个人都有，轻微的一点也算正常。小茜儿还查出一点富贵病，小西贝也不懂，对小茜儿说可能是她吃的太好啦。田嫂查出来的毛病最多，医生告诉她乳腺能摸到一个疙瘩，让她平时注意，最好定期复查。医生还怀疑她有冠心病，又让她到心血管科再仔细查一下。田嫂还患有高血压和脂肪肝。 那天小西贝穿着一个黑裙子，一件红底白花的短袖上衣，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用皮筋束着。她从医院回来之后没换衣服，直接到田奶奶住的地方去了。小西贝平时干活不穿裙子，那天比平时略略好看了一些。田奶奶看到小西贝之后一个劲地夸，“我看着俺小贝穿这一身衣裳还不孬嘞，头发也挽起来了，这样显得干净利索……”小西贝心里暗自笑道，“老太太见过啥，这样的也叫好看？她见过好看的吗……” 暑假很快就过完了，小瑾瑾要到四川成都去上大学，小西贝让小李去送她，小李在网上买了两张最便宜的火车票，要两三天才能到成都。小西贝担心他爷俩路上辛苦，让他买卧铺，可是小李不舍得花钱，非要买硬座。正当小西贝为小瑾瑾收拾行李的时侯，小李突然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前两天刚下过大雨，李老爹在家门口滑倒了，摔断了骨头，现在在徐州市里住院呢。小李一看还不到该送小瑾瑾的日子，有两天时间正好可以到徐州去看一下李老爹的情况，于是他马上就坐高铁去了徐州…… 小李回来的时候告诉小西贝，李老爹摔得很严重，胯骨骨折了，现在一点精神也没有，还说胡话，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小西贝劝小李别太担心，目前送小瑾瑾去成都上大学是首要任务，让小李先送了小瑾瑾回来再说。小李一直担心万一李老爹有事，成都那么远怎么办。小西贝说那也必须把小瑾瑾送到学校，小瑾瑾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她又对小李说，如果李老爹在这几天里有事，就让小李坐飞机回来。 小李听了小西贝的话准备送小瑾瑾去成都。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小狗晟紧紧拉着小瑾瑾的手从皮蛋家里步行到自己家去，一路上一刻也不松开，很显然小狗晟非常不舍得让小瑾瑾走。小西贝也不舍得和小瑾瑾分开，想想成都那么远，未来四年小瑾瑾都要在那里度过，只有暑假寒假才能回来，小西贝心里也很难过。 到家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小狗晟还想和小瑾瑾再拍照合影，他俩坐在沙发上，小西贝马上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小西贝帮小瑾瑾收拾行李时，小狗晟又往小瑾瑾的行李箱里装了许多好吃的，然后亲自把箱子上的拉链拉好…… 小西贝看见小狗晟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一个劲地往外淌，小西贝也流泪了。她抱着小瑾瑾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流泪，鼻子红红的。小李用他的手机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 第二天凌晨，小李就带着小瑾瑾去坐地铁了，他们要到南京站去坐火车。 一路上小瑾瑾用小西贝给她买的新手机拍了许多照片，一张一张的都发给小西贝看。小瑾瑾在火车上见到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火车进入四川省之后，她还看到了山洞…… 小李带着小瑾瑾下了火车之后，被几个西南交通大学的学生带到了学校，小瑾瑾领了被子被罩却不会装，小李也不会，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罩套在被子上。小瑾瑾也拍了照片让小西贝看。 小西贝每天仍在皮蛋这里帮忙，有时间就和田奶奶聊天。田奶奶知道小瑾瑾考上大学也很高兴，当她听说小李的父亲李老爹摔伤了之后愁得也不轻，“小瑾瑾的爷爷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摔着了？以后谁伺候他？真的是太不幸啦……” 小李陪小瑾瑾参观了西南交通大学的校园，还在校园的湖边拍了几张黑天鹅的照片。小瑾瑾说她很喜欢这个地方，愿意在这里度过美好的大学时光…… 小李到南京之后马上又去了徐州，看到李老爹比上一次略精神了，也不说胡话了，他才放心。 医生说李老爹已经八十岁了，身体还有许多毛病，做手术会有很大的风险，有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小李和他哥哥姐姐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保守治疗，他们为李老爹办完出院手续就回家了…… 兄弟姐妹几个决定五家轮流伺候李老爹，可是小李在南京不能常常回去，最后和大姐商量好让她替，每天给她一百块钱。大姐同意了。 很快到了中秋节，小茜儿一家又到田先生家里来团聚。那天，小茜儿买了一些螃蟹，田嫂蒸熟了之后，小茜儿拿了一只大的剥了给田奶奶吃，田奶奶很开心地吃了。那天所有人都吃了一只螃蟹…… 过了一两天之后，田奶奶开始肚子疼，田先生用轮椅推着她到医院拿了药，田奶奶吃了之后没有效果，还是说肚子疼，田嫂也没有办法。田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不方便自己去卫生间了，田嫂在网上给她买了一个坐便器。 一天，小西贝到田奶奶屋里去看她，她好像有什么预感，拿出一只玉石吊坠给小西贝:“小贝嘞，这还是以前你给我买的呢，留给你吧……” 小西贝一看，确实是她以前给田奶奶的，这个东西不值钱，田奶奶还以为是块好玉呢，竟然戴了这么多年。小西贝对田奶奶说:“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奶奶。” 田奶奶见小西贝不要，又放回自己衣袋里。小梅在旁边笑着，也陪田奶奶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到了皮蛋家里没看到人，原来昨天半夜里田奶奶病得厉害了，皮蛋开车把她送到了省人民医院，田先生田嫂都跟着到医院去了。小西贝给田嫂打电话得知，田奶奶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夜……到了中午，田奶奶已经不行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皮蛋和医生讨论了田奶奶的病情，医生说在医院里住着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因为田奶奶的胆管里堆满了结石，她已经快九十岁了，没法做手术。在重症监护室治疗最多也就是为她升升血压。皮蛋和小叔打了电话，小叔说赶快送她回老家，晚了就回不去了。皮蛋联系了救护车，田先生田嫂赶快为田奶奶办了出院手续，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向着老家的方向出发了…… 田奶奶当时已经不能说话，皮蛋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张地，不知想说什么。她肯定是想安排什么事，可是没有力气了。救护车刚驶出五分钟，田奶奶就咽了气，皮蛋只好和司机商量把田奶奶送到家。皮蛋给他发了一千块钱的红包，司机收到钱才答应了。 小茜儿中午也到医院里去了，她把田奶奶的情况发到一大家人的群里，二姑小姑婶子还有平辈的弟弟妹妹们都看到了，大家都祈祷田奶奶能平安回到家。皮蛋不想让大家伤心，在群里说田奶奶正在昏迷中，还拍了照片发到家人群。救护车从南京到沛县平安村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家，田先生已经打电话让小叔准备田奶奶的后事。当救护车到达老家的时候，灵棚已经布置好了，村里的一群妇女们正在撕白布缝孝衣…… 皮蛋让小西贝先看店，不让她马上回老家，小西贝没赶上田奶奶第二天的火化很伤心。快递员已经把田嫂在网上买的坐便器送到了，田奶奶一次也用不上了，小西贝几天前已经下定决心要用它伺候田奶奶的…… 直到田奶奶葬礼的前一天，小西贝才跟着小茜儿和妹夫的车一起到老家去。那天是国庆节，路上堵车，直到晚上才到家。那时大家已经为田奶奶送盘缠回来了。所谓送盘缠就是农村按照当地风俗为逝者扎了纸扎品到十字路口去烧，男的去世就扎匹马，女的去世就扎头牛，还有轿子，摇钱树，冰箱空调彩电汽车什么都能扎，最近几年还有扎手机的呢…… 小西贝和小茜儿到家都没哭，她们在路上说好的都不哭。田奶奶享年八十九岁，已经够长寿的了，算是喜丧。小梅说:“那天白天怪不得奶奶要把玉石吊坠送给大姐，当天夜里就去医院了。”小西贝想了想说:“是那天吗？”小梅肯定地说，“就是那天。” 第二天亲戚朋友们都到齐了，大家一起为田奶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田先生和田嫂也没哭，他们说已经尽心尽孝了，没有遗憾…… 回南京的时候，小西贝和小李去看望了李老爹。他正坐在轮椅上在二哥家院子的过廊下乘凉。小西贝看到李老爹身上的衣服洗得很干净，气色也很好，就知道二嫂照顾得好。她和二嫂聊了一会，二嫂说，“你奶奶身体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小西贝感慨地说:“是呀，她平时身体很好的，前几天听说咱爸爸摔倒了她还愁呢，还问谁伺候咱爸爸，没想到她走在他前面……” 小西贝给李老爹买了牛奶和一些吃的东西，交给二嫂又和她说了些客气话就和小李回南京了。在路上，小西贝想着已经失去的亲人们，姥姥，外爷爷，爷爷，大姑，奶奶，他们再也不会出现了，感觉人生真的就像做梦一样……大姑远嫁东北，田爷爷去世后她就生病了，小西贝没去参加她的葬礼。 这一年小西贝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小瑾瑾高考，李老爹骨折，田奶奶病逝，小西贝备感岁月沧桑，那时小西贝已经年逾不惑，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 第38章 隔阔相思 回到南京后，小西贝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帮皮蛋干活做饭。 有一天，小瑾瑾突然打来电话，说身上起了很多红色的小疙瘩，又痒又疼特别难受。这可急坏了小西贝，那该怎么办呀？小西贝问她到医院看过医生了没有，她说是对成都潮湿的气候不适应，有点水土不服。小西贝挂了电话马上询问她的一个朋友，她知道那个人的儿子也在成都上的大学，现在刚刚毕业。她想问问别人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想得到一点建议。可惜那人说他儿子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小西贝真后悔当初帮小瑾瑾填志愿的时候忽略了这一点。好不容易考上的好学校也不能不上，只好让小瑾瑾坚持下去。想着小瑾瑾身上难受小西贝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小西贝中秋节时也吃了一只螃蟹，中秋节之后出现了一些过敏症状，脸上的皮肤变得不光滑了，而且非常干燥，还起了一些小痘痘，痒痒的，非常难受。田奶奶突然去世，小西贝又跟车回了一趟老家，经受了旅途颠簸，嗓子又开始不舒服。听说小瑾瑾刚到成都水土不服，小西贝心里着急，寝食难安。就这样，小西贝的身体没得到及时的调养，一下子就病倒了…… 小西贝以前在沛县时患过慢性腮腺炎，腮帮子肿得高高鼓起，像皮球似的。医生对她说不能劳累过度，还要好好调养。小西贝从小到大还经常患扁桃体炎，常常打吊水消炎，体质特别差。她对海鲜，花粉，化妆品都过敏，每年春天脸上就出现皮肤问题，她不能吃所有品种的虾，带鱼也不能吃，这次吃了一个螃蟹又中招了，从后决不敢再吃螃蟹了。小西贝多年以来只能用相宜本草这一个牌子的化妆品，而且还不能全用，她对相宜本草的洗面奶和防晒霜也过敏，洗脸只能用清水或者相宜本草的洗颜泥，别的品牌的化妆品都不能用。 小西贝从最初的嗓子疼慢慢发展为腮腺炎，她发起了高烧，两侧耳垂下面都肿了。医生给小西贝做了彩超，小西贝的腮腺已经化脓了。医生说先挂水治疗，实在不行就要做手术。 小西贝只好每天到医院去挂水，她看到别人都有人陪着到医院去，只有自己天天一个人独自去挂水，想想小瑾瑾，山高路远只能隔阔相思，再看看自己日益憔悴的身体，总是忍不住流泪…… 就在小西贝默默落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原来是田先生，他一脸焦急地赶到小西贝身边，手里还拿着熬好的粥。“小贝，爸爸来陪你了。”田先生轻声说道。小西贝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田先生一边小心地扶着小西贝调整坐姿，一边关心地问道：“小贝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我听你妈说你病了，马上到你家去看你，小虎说你在这里挂水……”接下来的日子，田先生每天都会陪着小西贝去医院挂水，细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小瑾瑾那边，得知小西贝生病后也很担心，她给小西贝打电话说她的水土不服已经好了很多，让小西贝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小狗晟也很关心小西贝的病情，他每天放了学总是第一时间到小西贝的卧室去看一下，还给小西贝倒水。在家人的关爱下，小西贝的病情逐渐好转，她感受到了满满的温暖，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要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更好地陪伴自己的家人。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小西贝的腮腺已经康复了。她又能像往常一样干活和唱歌了。田嫂嘱咐小西贝不要熬夜，不要吃辣椒，平时尽量不要生气，要适当锻炼身体，增强免疫力…… 小西贝康复以后，仍不放心远在四川成都上大学的小瑾瑾，她又给小瑾瑾打了电话，小瑾瑾让她不用担心。小西贝感觉天气逐渐转凉了，又翻箱倒柜收拾了一大包小瑾瑾的衣服，然后给她快递过去。 小瑾瑾在成都慢慢适应了，她经常和同学一起吃火锅，成都那边都很能吃辣，小瑾瑾的口味变得越来越重，她在电话里竟然说吃辣可以去火。小西贝说吃辣椒不是容易上火吗？小瑾瑾说一吃辣椒身上就轻松，那边的湿气太重了，需要多吃辣椒出点汗…… 四川的地震很频繁。这天，小西贝正在厨房准备晚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小瑾瑾打来的，电话那头声音带着惊慌：“妈妈，成都又地震了，刚刚晃得好厉害。”小西贝的心瞬间揪紧了，忙问：“你现在在哪？安全吗？”小瑾瑾说在宿舍，同学们都跑到楼下操场了。小西贝紧张地叮嘱她一定要跟着大家，别乱跑。 放下电话后，小西贝坐立不安。她想去小瑾瑾身边，可是距离太远了。她只能不断地刷着新闻关注成都那边的地震消息。还好，没过多久小瑾瑾又发来消息说震感减弱了，大家都没事。小西贝松了口气。 从那以后，小西贝每天都会查看成都的天气和地质情况。小瑾瑾也懂事了许多，不再只是顾着玩闹。她好好学习之余，还参加了学校的地震应急小组，学习各种应对灾害的知识。小西贝看着小瑾瑾一点点成长，心中满是欣慰，只希望小瑾瑾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难忘的大学生活…… 小西贝每天都盼着小瑾瑾从成都回来的那一天，她经常和小李算着还有多少天能放寒假。不知不觉到了小瑾瑾的生日，这是她第一个不在父母身边的生日，小西贝不能去成都为她庆生，只有给她发红包送去祝福。小西贝告诉小瑾瑾可以用红包里的钱买些喜欢吃的东西，也可以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小瑾瑾生日那天，她和几个室友一起去看了大熊猫，她还拍了一些照片发给小西贝。那些大熊猫长得胖胖的，但是却一点都不笨，而且动作非常灵活。有一只竟然爬到了高高的树梢上，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小瑾瑾还拍了几张正在吃竹子的大熊猫，它在地上坐着，两只前爪抱着一根嫩竹子正在啃，憨态可掬。小西贝看到小瑾瑾发的图片很开心，她知道小瑾瑾看到大熊猫也一定很开心。几个月一晃过去了，假期终于来临，小瑾瑾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张高铁票回到了南京。小西贝早早地就到地铁站去等她了，看到小瑾瑾的那一刻，小西贝非常激动。小瑾瑾带回了许多成都的特产分给家人们，小西贝不能吃辣，可惜小瑾瑾买的兔肉太辣了，她不敢吃。小瑾瑾还给小狗晟和二宝买了几件非常好玩的小玩具，有会变脸的人物，有手工艺品，还有魔方。小西贝看着懂事的女儿，眼眶泛红。小瑾瑾告诉小西贝，经过几次地震事件，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所以想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小瑾瑾还拿出一幅画送给小西贝，画上是她们一家人幸福的模样。小西贝将画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假期里，小瑾瑾依然没有闲着，她到幼儿培训机构去教小朋友学画画，挣够了下学期的生活费，她还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攒点钱给小西贝买一份特别的礼物。而小西贝每天也开开心心地忙碌着，她觉得只要家人健康快乐，生活就是美好的…… 到过年的时候，小李早早地就回到农村老家。小瑾瑾要把少儿美术培训机构的课上完才能回去，小西贝没和小李一起走，就是为了等小瑾瑾。直到腊月二十八小瑾瑾才上完寒假里年前的课程。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小西贝就带着小狗晟和小瑾瑾去了南京站，他们娘仨一起坐火车回老家。 李老爹看到小西贝带两个孩子回来了非常高兴，他还是每天坐在轮椅上，不过明显比夏天胖了。小西贝回来之后，主动承担起照顾李老爹的责任。为了全家上下能过一个幸福祥和的春节，她不辞劳苦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着。小西贝懂得，要让老人和孩子吃好喝好就需要有人付出，她出点力全当锻炼身体啦…… 春节过后，小瑾瑾想到沛县找高中的同学玩两天就回成都，临走时她去和李老爹告别。小瑾瑾喊了一声爷爷，李老爹抬头看看她，没作声。“我要走了”，小瑾瑾说。李老爹有点聋，没听清楚，问道:“谁走？”“我，我快开学了，我走。”小瑾瑾用手指着自己说。“你？走吧。我刚才以为是你弟弟要走呢。”李老爹一听是小瑾瑾要走，他才放心了，他不想让小狗晟走，小瑾瑾走不走他不在乎…… 小瑾瑾笑着告诉小西贝，小西贝知道李老爹重男轻女，当初生小瑾瑾时也没看出他有多高兴，生小狗晟时就明显不一样了。小西贝对小瑾瑾说:“你爷爷迂了，你别在意，走吧，我骑电动车去送你。”那天很冷，小西贝把小瑾瑾送到镇上的车站时，她已冻得浑身发抖。小西贝让她赶快上车，然后就回去了。 小西贝和小李小狗晟三个人回到南京后，很快就到了小西贝的生日。小西贝好多年没过过生日了，有时连她自己也想不起来。田嫂每次都不会忘，总是在手机上发一条信息问候一声。 小西贝生日当天，她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小西贝惊呆了，原来是小瑾瑾亲手为她画的像。小西贝的画像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好看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微微忧郁的眼神，黑亮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浅红的毛衣。画像外边是一个精致的画框，很显然，小瑾瑾是很用心的。 小西贝太喜欢这份生日礼物了，这是女儿的一份孝心，小西贝愿意把这幅画像珍藏一辈子。 不是所有孩子都会画画，能画这么好的孩子就更少了，画得好的孩子也不一定都能有这份孝心，小西贝心里想着，有小瑾瑾这么个既有孝心又有特长的好女儿真的太幸运了，她感到很骄傲…… 小西贝又给小瑾瑾打电话时得知，她在成都也打工了。小瑾瑾说每个周末都到西南交通大学附近的幼儿园去教美术，一节课六十块钱。小西贝对小瑾瑾说工资有点低，让她别干了，小瑾瑾非要干，她说爸爸给的生活费刚刚能吃饱，她想再挣一点。小西贝又跟小李商量，让他每个月再多给小瑾瑾一些钱。于是小李又在原来每个月一千块钱的基础上增加了五百块钱，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的生活费。 小西贝担心小瑾瑾太节约吃不好，经常给她发红包，让她买饭时别看价钱，只要喜欢吃就买。 小瑾瑾在西南交通大学过得很开心，她经常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还去看大佛。国庆节五一节都不回来就一起到附近的城市去旅游。小瑾瑾在一次旅行途中，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绘画风格，她兴奋不已，立刻拍照发给小西贝。小西贝看着那些色彩浓烈又极具创意的画作，也为小瑾瑾的发现感到高兴。小瑾瑾受到启发，开始尝试融合这种风格到自己的作品中。 小瑾瑾在电话中告诉小西贝，她已经通过了英语考级的考试，成绩优异。小西贝真为她感到高兴。小瑾瑾还说，她在大学里除了学习建筑与设计还选修了中医和驾驶。她还给别的班学土木工程的同学们讲了一节中医课，小瑾瑾还笑着告诉小西贝，那些同学当初考大学时都是学霸，不是学霸也考不上西南交大。她的大学老师非让她这个学设计的艺术生去给他们讲课…… 小西贝看到小瑾瑾的成长非常欣慰，她鼓励小瑾瑾要珍惜大好时光，多学本领，多锻炼自己的能力，如果有机会，将来还可以考研…… 小西贝还担心小瑾瑾在成都谈恋爱，她就这一个女儿，万一留在成都不回来那她可舍不得。小西贝告诉小瑾瑾大学四年里不要在成都交男朋友，一定要回到江苏再找。小瑾瑾答应了，她说那里的男生没有她能看中的，都长得又矮又丑，肯定大学毕业回到南京再找…… 第39章 回乡尽孝 一天，小李接到大姐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她说她不愿意替小李照顾老父亲了，让小李马上回老家。可是小李在南京很忙，回去照顾李老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按照哥哥姐姐们商量的每家照顾一个月，小李的生意就废了。 小西贝看到小李左右为难的样子，愿意帮他的忙，于是对小李说:“你别发愁了，我回去照顾咱爸爸。反正皮蛋那里也不差我这一个人，你给大姐的钱也不少，她不愿意替你照顾咱爸爸你就不用给她钱了……” 小李没想到小西贝能帮他，“那你要是能去是再好不过的了，小狗晟暂时交给我，他现在已经十岁多了，我能照顾他，你就放心回老家吧，辛苦你了……” “和我客气啥？我也是为了咱这个家，你就安心做生意，孩子们都需要钱呢，我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去……”小西贝说完就去收拾她要带的衣服去了。 小西贝到达老家之后，马上就去了李老爹的院子。小西贝看到李老爹在堂屋门前坐着，身下的轮椅是新的，他坐在轮椅上正大喊大叫，小西贝赶快过去问他:“爸爸，你喊啥呢，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没啥事，我只是坐着无聊……”李老爹看到小西贝来了很高兴，说完之后笑了起来。 小西贝马上开始为李老爹打扫屋子，她把床上的被单被罩全部拿到水池去洗，还有李老爹换下来的衣服，小西贝都给他洗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栓的晾衣绳上挂得满满的。 小西贝看到李老爹的头发长了，又用理发工具为他剃了头，又给他用热水把脸和头都洗干净，然后就开始做饭。 不一会儿，李昊开着新买的小轿车来了，他到李老爹屋里看了看，到处都被小西贝收拾干净了。李昊笑着说:“俺婶婶一来俺爷爷就享福了，看这一院子晒的，除了寿衣没洗，别的都洗了……” 小西贝看到李昊来了连忙打招呼，“昊昊来了，中午别走了，在这儿吃饭……” “下次吧婶婶，琳琳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李昊说完就要走。琳琳是李昊刚娶的媳妇，他们在镇上买的房子，她开服装店卖女装。 “你慌得啥？刚来就要走？”小西贝说道。 李昊说他还有事，说完就走了。 小西贝做好饭给李老爹盛了一碗菜，拿了两个馒头两个鸡蛋，他自己端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小西贝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对他说:“爸爸，你慢点吃，别噎着……”小西贝赶快又给他端了一碗米汤…… 李老爹的饭量大，两个馒头两个鸡蛋全吃完了。 下午，小西贝收拾完家里的事之后，把李老爹的尿壶放在他旁边，就借了二嫂家的电动车骑着去了大姐家。 小西贝掏出一叠红色的人民币交给大姐，“大姐，你这个月替小虎照顾咱爸爸十几天了，这钱你拿着吧，剩下的我来照顾他。” 大姐不愿意收钱，她对小西贝说:“你们以为拿钱就是孝顺了？以后我不要你们的钱，你们也别想让我替……” “是是是，大姐说得对。孝顺老人不能光拿钱，以后我会伺候咱爸爸，你把这钱先收下，以后我们不麻烦你了……″小西贝好言相劝可大姐仍不愿意收钱。小西贝没办法只好回去了，临走对大姐说，“你不收也行，你替小虎伺候咱爸爸的天数都算你自己的，我在这里伺候他一个月再走……” 小西贝回到李老爹那里只管好好干活，傍晚又为他端了一盆热水给他洗脚，把床铺好之后把他扶到床上，并对李老爹说，“爸爸，我就在隔壁，您有事就喊我，我随叫随到……”李老爹答应了一声:“管，你去吧。 小西贝只有晚上等李老爹睡下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她洗过澡躺在简陋的屋子里的一张小床上，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到全民k歌里去听歌，偶尔还和歌友们互动。 在老家伺候李老爹的日子里，小西贝在空闲时也会唱歌，她唱得最多的是大平的《孝敬爹和妈》和王琪的《万爱千恩》。小西贝在照顾李老爹的时候深知老人生儿育女的艰辛，如今年纪大了，小西贝不忍心让他孤苦无依，她把小李的父亲当成自己的父亲，每天尽心尽力不离左右。由于李老爹瘫痪了，他经常尿床，小西贝每天都要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洗一遍，下午干了再把被罩装好，把床单铺好。小西贝也是很爱干净的人，但是她没有办法，为了把老人照顾好，她必须每天咬牙坚持，不能嫌脏也不能嫌累。等到忙乎完所有的活她会独自出去到田间地头走一走，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放松一下心情。这时间只要旁边没人，小西贝就会拿出手机打开全民k歌，然后戴上耳机点歌。她听着音乐跟着伴奏就会唱一两首。当时王琪的《万爱千恩》刚发行，这首歌听哭了不少人，小西贝刚开始听到这首歌时也流下了热泪。 那一天小西贝在麦地里唱了这首歌:“你说最近常想起，我的小手和小脚，小手长大后再没有跟你要过拥抱。年幼的我在你背上留下多少欢笑，可现在回家才发现你们悄悄累弯的腰。多少次把我扶起，转身又摔了一跤。抬头的一瞬间总看到你疼爱的微笑。如今不在你身边你千万可别摔倒，叫一声爸妈能有人回答比啥都重要……”小西贝的歌声吸引了附近劳作的一位老农。老农走近，好奇地问：“姑娘，你唱得真感人嘞，是不是心里有啥委屈呀？”小西贝笑了笑说：“大爷，没啥委屈，就是伺候老人有感而发罢了。”老农竖起大拇指，“现在像你这么孝顺的年轻人可不多喽。” 这天晚上，小李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小西贝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包括大姐不肯收钱的事。小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难为你了，贝贝，等我这边忙完了一定回去替换你。” 几天后，村里传来消息，镇里要举办一场民间歌手大赛，获胜者能得到一笔奖金。村民们都鼓励小西贝去参加，因为大家都听过她唱歌，觉得她肯定行。小西贝一开始犹豫，毕竟还要照顾李老爹，但李老爹却支持她去，“小贝，你就去试试，我这一时半会儿没事的。”于是小西贝报了名，选的参赛曲目自然是《万爱千恩》。比赛那天，小西贝深情演唱，打动了评委和观众的心，最终获得了冠军。拿着奖金，小西贝想着可以给李老爹改善生活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小西贝在老家伺候李老爹的日子里，孩子们也常常来看望李老爹。 琪琪离得最近，她家就在前面。她几乎每天都到后边院子来看看李老爹，家里做了啥好饭也不忘送一碗给他吃。瑶瑶已经出嫁了，也经常会买些棕子鸡腿鸭腿带来给李老爹吃。琳琳喜欢买香喷喷的蛋糕和豆奶粉，她店里不忙时也会跟眷李昊的车回来看望李老爹。 一天，小西贝正在洗衣服，李璐提着一大包东西和她老公一起来了。小西贝赶快招呼他们:“呦，这不是璐璐回来啦？腾飞也来啦？快进屋快进屋，坐坐坐……” 李璐从大包里一件件掏出她给李老爹买的东西，有香皂，有拖鞋，有卫生纸，还有一些尿片…… 她拿出两盒清香剂放到桌子上，对她老公说:“上次来的时候咱爷爷屋子里有异味，我嫌难闻专门给他买的这个，现在这屋里啥味也没有，这两盒清香剂用不着了……” 腾飞说:“你放这儿就行，既然买了就用吧……” 小西贝给他们倒了开水，问李璐在医院里上班忙不忙，还问腾飞在哪里工作。他们和小西贝聊了一会就走了。 小西贝刚到老家时，李老爹的后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小块褥疮，小西贝不敢马虎，每天用棉签沾着碘伏和双氧水给李老爹消毒，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上生肌粉。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小西贝担心夏季的高温天气对李老爹的褥疮不利。 大哥二哥不忙时也会来看看李老爹的情况。那天一大早，小西贝刚起床大哥就来了，他说要到地里去干活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要不要帮忙给李老爹穿衣服。小西贝让他给李老爹把衣服穿好，他又把李老爹抱到轮椅上，对小西贝说:“这个轮椅是琳琳从她姥姥家拿来的，她姥姥生病时没用几天就用不着了……” 小西贝回应了一声:“哦，这个轮椅和新的一样，看上去挺结实，质量不错……” 大哥走后，小西贝又开始晒被褥洗床单被罩。洗完之后到村委会门口小店里给李老爹买两个烤肠，放到他手里。 小李的老家是一个偏僻的村子，离镇上有五六里路，要想买菜买东西都要骑车子去。小西贝每次买菜都借二嫂家的电动车，两轮三轮的电动车都可以骑。小西贝为了省事，总是每次买许多吃的回来，肉蛋奶蔬菜水果馒头装得大包小包的放在车上，有时一买就是半车厢。回到家琪琪看到后惊讶地说:“哎呀，婶婶你买这么多东西……” 小西贝笑着说:“去一趟那么远，我哪有时间天天到镇上去……” 小李在南京不放心，经常用微信联系小西贝。小西贝就打开视频让他爷俩在网上见面。李老爹看到小西贝手机里是他的小儿子，又惊喜又激动，连声喊着:“小虎，小虎……”小李在手机里也喊“爸爸，我说话你能听见不……″ 一天，以前在沛县县城做面点生意的大爷爷到李老爹这里来了，他看到小西贝忙里忙外的那么辛若，再看看在轮椅上坐着的李老爹，对小西贝说:“孙媳妇，以后他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别给他看了，他这样一天天的也受罪，还得一个整人伺候着，有啥意思？我天天骑着三轮车到处遛弯还觉得没意思呢，我要是他，早就不想活了……” 小西贝听大爷爷这样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大爷爷您咋这么想不开？我伺候俺爸爸那不是应该的？他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不管他……” “我不是想不开，我是想开了，想明白了，你仔细想想，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啥？到最后老了病了不能动的时候连尊严都没有了，真不如及早地回去……”大爷爷好像大彻大悟了，他已经快九十岁了，身体硬朗得很，天天还能骑着脚蹬三轮车到处转转…… 小西贝其实挺感激他的，还记得怀小瑾瑾的时候大爷爷拿着刚出锅的花样馒头给她送到租的房子里去，算起来大约有二十年了。 大爷爷弟兄三个，他那两个弟弟就住在李老爹的院子后边。大爷爷从来不愿意在他们两家吃饭，却愿意跟小西贝吃。他说小虎和小西贝都是好孩子，都懂事都孝顺…… 小西贝喜欢吃农村的野菜，她闲着的时候到地头上找到一些蒲公英，挖了一些带回家，蒸了一锅菜团子。每年春天村头河边上小路旁都会开出一朵朵金黄的小花，下边长着碧绿的花叶子，那就是蒲公英。村里的人也有挖的，他们喜欢洗干净裹上面粉做成蒸菜再用调料拌着吃。大嫂说她先前晒了一包让她姐姐拿走了，听说泡水喝可以清热去火，还可以消肿散结呢。 李老爹每天没事就坐在轮椅上大喊大叫，“哎呦，哎呦……”小西贝跑过来问:“爸爸，您怎么啦？有啥事吗？”李老爹总是说啥事没有，小西贝问他:“没事你老喊什么？我以为你有事呢！”李老爹说:“没事就不能喊两声了……”小西贝看着没事就走了，以后他再大喊大叫就装没听见。 一天小西贝从村头回来，刚到屋后边的路上，一位大婶笑着和她开玩笑说:“小瑾瑾的妈妈你回来了，你老公公正在学羊叫，你快去看看吧……” 小西贝哈哈一笑，她知道李老爹每天会喊，他坐着无聊，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锻炼身体吧。 到母亲节的时候，琳琳给大嫂买了衣服和一个蛋糕，喊小西贝到她家去吃饭，小西贝不愿意去，李璐硬把她拉到大嫂家。那天李璐也给大嫂买了衣服和吃的东西。 大嫂烧了几个菜，她开心地夸孩子们都孝顺，都给她买东西。小西贝又想起小瑾瑾，她想起小瑾瑾给自己画的像，也是一脸的自豪。过后琳琳也给小西贝买了一身衣服，她说是因为婶婶照顾她爷爷有功，奖励她的…… 小西贝在老家一个月后，没有人来接替她照顾李老爹，她不能不管他。大嫂说该大姐伺候了，小西贝给大姐打电话她不来，小西贝只好继续留在老家。直到四十多天之后，济宁的二姐夫生病去世，小李从南京回来了，小西贝才和他一起回南京。 小西贝不和他们计较谁多照顾一天谁少照顾一天，做好自己就行了。人在做，天在看。百善孝为先，小西贝相信福报一定会有的。 第40章 学习装裱 皮蛋在南京的生意越做越好，急需一个帮忙做书画装裱的人。小梅说大姐干什么活都认真，她可以跟着学，等学会了就不用到外面去找人了。小西贝刚从老家回到南京，皮蛋就给他报了一个书画装裱培训班，小西贝来到这家书画装裱店后，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宣纸的味道。店里的师傅看了看小西贝，简单交代几句就让她先从最基础的裁纸练起。 刚开始，小西贝总是裁不好，不是尺寸偏差一点，就是边缘不够整齐。但她没有灰心，每天早早来到店里练习。其他学徒偶尔会打趣她，可她只专注于手上的活儿。 过了几天，师傅过来检查小西贝的成果，意外地发现她虽进度慢些，但裁出的纸张质量越来越好。师傅微微点头，开始教她一些新的技巧，比如怎样根据不同字画风格预留合适的边距。 随着时间推移，小西贝逐渐掌握了更多的装裱步骤，她的努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一次，店里接到一幅很珍贵画作的装裱工作，师傅竟破天荒地允许小西贝在一旁观看整个流程，这让小西贝兴奋不已，她知道，自己离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装裱师又近了一步。 在观看这幅珍贵画作装裱的过程中，小西贝全神贯注，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她看到师傅在处理画芯时的小心翼翼，使用糨糊时精确的用量，还有在选择绫绢时的讲究之处。这一切都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几天后，店里接了一批加急的书画装裱订单。由于数量较多，人手有些紧张。师傅思考片刻后，决定让小西贝参与一部分较为简单的装裱环节。小西贝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所学的步骤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 然而，中途还是出了点小差错。一张画纸不小心被划破了一点。小西贝吓了一跳，脸瞬间变得煞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主动向师傅承认错误，并提出弥补方案。师傅看着她诚恳的样子，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责怪她，还夸她敢于承担责任。在师傅和朋友们的帮助下，这批订单最终顺利完成。经过这次考验，小西贝更加坚定了要学好装裱技艺的决心，而她和朋友们之间的情谊也因为共同面对困难而更加深厚。 小西贝经常在业余时间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他们有时候到公园一起散步，有时候到ktv去唱歌，有时候到夜市去吃饭。小西贝是个非常实在又热心的人，大家都很喜欢她，每一次大家一起出去玩都特别开心…… 这天小西贝和她的朋友们又来到ktv玩耍，包房里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小西贝拿起话筒正准备唱歌，手机却突然响了。原来是之前书画装裱店的老顾客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一幅祖传的古画需要装裱，指名要小西贝负责。小西贝心中一喜，这可是对她极大的认可。她当即答应下来，并告知对方明天就回店里详谈细节。挂了电话后，朋友们都围过来恭喜她。其中一位好朋友打趣道：“咱们小西贝现在可是大名人啦，连祖传古画都找你装裱。”小西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大家又重新投入到欢乐的氛围中。ktv包厢里灯光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声声悦耳的音乐震撼人心，令人陶醉。小西贝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听朋友们唱了几首之后，也忍不住点了几首自己拿手的歌曲。小西贝一开口大家都为她欢呼喝彩，因为小西贝唱得太棒了，她的歌声清澈悠扬，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简直就和原唱一样。大家一边拍手一边欣赏着小西贝的演唱，非常开心。只见小西贝手拿麦克风站在大家面前自然地唱着刀郎的《西海情歌》，“……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到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小西贝唱出了这首歌的原滋原味，朋友们纷纷鼓掌叫好，“太棒了太棒了！”“永远支持你，小西贝……”“你是刀郎的妹妹吧？”……直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离开ktv。小西贝有了朋友们的支持和陪伴更有信心了，她满怀着对未来装裱工作的期待，脚步轻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自己的装裱之路正在一步步走向更辉煌的境地，而身边这些朋友也将一直陪伴着她前行，无论是生活中的玩乐时光，还是在装裱事业遇到困难之时。 第二天，小西贝精心打扮后来到装裱店。那位老顾客带着古画早已等候多时。小西贝看到古画的那一刻，眼神中满是惊叹，这幅画散发着历史的韵味。她小心接过古画，仔细查看画的质地和破损处。在商讨装裱细节时，小西贝凭借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提出不少独到见解，老顾客频频点头。 就在这时，之前在培训班打趣她的一个学徒匆匆跑来，说店里最好的绫绢供应商出了问题，可能无法按时供应。小西贝皱了皱眉，立刻打电话联系其他供应商。经过一番沟通协调，终于找到一家可以满足需求的。 接下来的日子，小西贝全身心投入到古画装裱中。她比以往更加谨慎细致，每个步骤都反复斟酌。在装裱即将完成之际，她发现画角有一处极小的瑕疵，于是又花了两天时间精心修复。最后，当完美装裱后的古画展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发出赞叹，老顾客更是对小西贝赞不绝口，小西贝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店里的老师傅对小西贝赞不绝口，“没想到田女士的手艺进步这么快，真的是心灵手巧聪明过人呀……” “哪里哪里，都是师傅您指导有方，非常感谢您的谆谆教诲！”小西贝谦虚地说。 从此以后，老师傅对小西贝刮目相看，还把祖传的绝技传授于她…… 小西贝在装裱培训班学习了一年之后，掌握了全部装裱技能。由于她非常细心，装裱出的字画非常精致完美，很多顾客点名要求让小西贝为他们装裱。 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小西贝的业务量也不断增多。一天，一位神秘的客人找到了小西贝，他拿出一幅残破不堪的古旧画卷，声称这是家族传承数百年的宝物，但在岁月侵蚀和意外事故后变成了这般模样，希望小西贝能妙手回春。小西贝看着这幅画，深知难度巨大，但她不想放弃这个挑战。 她花费大量时间研究这幅画的年代、材质以及曾经可能采用的绘画技法。在装裱过程中，她尝试运用一些新的材料和方法。然而，进展并不顺利，有几次甚至险些损坏画卷。但小西贝没有气馁，她查阅古籍资料，请教行业内的前辈。 经过数月的努力，这幅画终于重焕生机。神秘客人前来取画时，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幅几乎被判死刑的画能恢复如初。为了表示感激，他给了小西贝一笔丰厚的报酬，并且送上一块古老的牌匾，上面刻着“装裱圣手”。从此，小西贝在装裱界的地位愈发稳固，她依然秉持初心，用精湛的技艺为每一幅字画赋予新的生命。 当小西贝已经小有名气的时候，皮蛋要求小西贝回到他的公司继续上班。小西贝当初来学装裱字画是皮蛋送她来的，学费也是皮蛋出的，学成之后回去为他出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小西贝没有理由不同意。可是装裱店的老板非常爱惜人才，他愿意高薪聘请小西贝，希望她能留下来……这让小西贝的内心非常矛盾。小西贝考虑了很久，她想到皮蛋当初对自己的帮助，如果没有皮蛋，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学习装裱技艺。但装裱店老板的诚意也让她感动，在这里她收获了成长和认可。 她决定和双方好好谈一谈。小西贝先找到皮蛋，真诚地表达了自己对装裱工作的热爱，也感激他过去的付出。皮蛋听完有些失落，但也理解她的想法。接着小西贝又跟装裱店老板交流，表示自己可以利用业余时间为店里提供技术指导之类的帮助，算是一种报答。 最终，小西贝回到了皮蛋的公司上班，不过她和装裱店达成合作协议，空闲时会来店里帮忙或者分享装裱心得。而在皮蛋的公司里，小西贝也发挥着独特作用，她提议开展文化艺术项目，将装裱艺术融入其中，不仅提升了公司形象，也吸引了更多喜爱传统文化的客源，实现了多方共赢的局面。 在学习装裱的一年里，在照顾小狗晟这方面田嫂没少操了心。小西贝懂得感恩，她决定为田嫂买点礼物表示一下。 那天小西贝拎着在超市里买的保健品去看望田嫂。在和田嫂聊天时小西贝诚恳地说:“妈妈，多亏您帮我照顾小狗晟，我才有时间出去学习本领，您辛苦啦……” 田嫂笑着说:“傻孩子，我照顾我外孙不是应该的吗？看你说的，这么见外……” 小西贝望着田嫂认真地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您已经含辛茹苦把我和弟弟妹妹养大，这么多年您省吃俭用出了多少力受了多少罪，我知道您非常的不容易。您没有义务再照顾下一代……”小西贝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 从此以后，小西贝在皮蛋的公司能够独当一面，皮蛋的生意也更红火了。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皮蛋又新增了几套先进的装裱设备。小西贝每天在皮蛋公司现场指导工人们干活，有了小西贝这个得力助手皮蛋的事业干得得心应手，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田先生和田嫂看到小西贝和皮蛋这么团结心里都非常欣慰。小西贝也懂得只要兄弟姐妹一条心，黄土也能变成金的道理，她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心把活干到最好。 田先生最大的心事就是小西贝还没在南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尽管小西贝名下有一套房子，可那毕竟不是她自己出钱买的，她也没去住过，一直在外面租房子。皮蛋已经帮她一次了，还想着再帮她第二次。皮蛋一直留意附近的售房消息，遇到便宜的就会告诉小西贝。 小西贝和小李都在全力支持小瑾瑾上大学，在小瑾瑾大学毕业之前他们如果买房子会有压力，每次皮蛋劝他们下手去买房子的时候小西贝都婉言拒绝了。皮蛋不忍心让小西贝承受太多的压力，看在她为公司做出贡献的份上为她分担了一半的房租，并表示如果小西贝买房子他和小梅一定会尽力赞助。 小狗晟过生日的前几天，田先生亲自画了一幅牛送给小狗晟。小西贝抽时间亲自把这幅画装裱之后挂在了小狗晟的卧室墙壁上。有一天，一位画家慕名而来。他看到小狗晟房间里那幅画牛的画后，大为惊艳。他对小西贝说，这幅画看似简单，实则笔触灵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牛的神韵。牛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牛角弯曲有力，像是随时准备抵御外敌；牛身肌肉线条流畅，展现出一种力量感。毛色的渲染也极为巧妙，深浅过渡自然，就像阳光洒在真实的牛身上。而且整幅画布局和谐，留白之处更显意境深远。画家感叹田先生定是位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小西贝听后，心中满是骄傲，她决定把画家的评价告诉田先生。田先生得知后，只是憨厚地笑笑，说自己不过是随心而画。这件事之后，小西贝越发珍视这幅画，她觉得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幅普通的画，更承载着家人间浓浓的情感和外人意想不到的艺术价值。 第41章 寿诞生辉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金秋十月。 街道两旁的银杏树叶像是被大自然打翻的金色颜料染过一般，满树金黄。秋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小区院子里的桔树上挂满了一个个橙黄的桔子，像无数个小灯笼，为这个收获的季节平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江边开出成片成片的马兰花，那一朵朵秀美的小花嵌在茂密的草丛中像夜空中闪亮的小星星。它们在风中摇曳着，向人们展现出最美的姿态。 十月，对田先生一家来说是个特殊的月份。因为在这个月里全家有四个人要过生日。小张小茜儿和小梅他们三个的生日是上旬连续的三天，田先生的生日则在下旬。 今年十月是田先生六十九周岁的生日，虚岁七十岁。按照传统习俗田先生的七十大寿就应该这一年过。 由于田先生在家族中德高望重，小西贝的亲戚和家人们都特别重视他的七十岁生日。田先生以前从不过生日，他一心专研绘画，不想搞这些庸俗的事情，可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只好点头同意了。 皮蛋在小区附近一家大型酒店定了几桌酒席，小茜儿为田先生和田嫂每人定做了一身红色的唐装，小西贝准备了祝酒词。全家上下都非常期待田先生的寿辰这一天。 小叔二姑小姑也在准备为田先生祝寿，他们好久之前就开始算日期了。 当天早上，原原和小二子每人开一辆车从老家沛县开往南京。小叔婶子和小姑带着他们的孙子孙女，毛妮带着她的女儿小玮玮，他们都坐在车子后面。原原的媳妇莹莹和小二子的媳妇芊芊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大家一路上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二姑一家人都在上海，苗苗和顺顺也每人开一辆车，二姑和二姑父带着外孙炅炅坐在苗苗车里，顺顺的上海媳妇茗茗抱着她还不到一周岁的小宝宝星星坐在顺顺车里。 小西贝换上了她刚在商场选购的新衣裳，早早地梳妆打扮，还准备了一个红包。小狗晟想好了一句祝福语迫不及待地问小西贝什么时候从家出发。小茜儿和小张也准备好了，他们带着小天使似的小麦穗坐进了新买的那辆红色汽车…… 到了中午十点钟左右，大家都到了田先生的家。田嫂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坐下，还端出几盘糖果给孩子们吃。田先生笑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上，小叔和二姑父正在陪他喝茶聊天…… 小西贝见到老家的亲人非常激动，自从她来到南京之后很少回去，平时和亲戚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 小姑对小西贝说，“小贝也不回去啦，我想你也见不着了……” 婶子也说，“小贝瘦了，比在老家时好看了，脸也变白了……” 毛妮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我和俺贝姐都是要的，哪天咱一起到山东去找咱亲娘去……”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二姑攥着田嫂的手拉着家常，关切地询问田先生最近的身体状况。 原原小二子苗苗顺顺和那几位年轻漂亮的弟媳欣赏着田先生的画作，谈论着上面的内容，大家滔滔不绝地各抒己见。 过了一会儿，田先生的几位得意门生也来了，田嫂赶快过来招呼他们。大师兄拿着一个精致的金色盒子走到田先生面前，小心翼翼地从盒子中取出一个画卷。在二师兄和师姐的帮助下，大师兄展开了那幅画。这是大师兄为田先生画的一幅寿桃，大家看了都纷纷拍手叫好。大师兄卷起画卷之后对田先生和田嫂鞠了躬，恭敬地说:“祝师父师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二师兄也准备了一幅作品，他解开卷轴上的丝带，用手轻轻向上提起，师姐用双手托住画卷的下端。只见二师兄的画卷上是一个大大的“寿”字，写得遒劲有力，大家纷纷夸赞二师兄的书法功底深厚，是难得的墨宝。二师兄也在田先生面前深深鞠躬后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祝师父师娘幸福安康长命百岁！”师姐擅长画花鸟画，她画了一幅喜鹊闹梅图。梅具五德，是春天的使者。它象征着五福，即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喜鹊是吉祥的鸟儿，喜鹊登梅意味着吉祥喜庆和好运的到来。师姐的作品灵动自然，令人耳目一新，又具有很好的寓意，大家纷纷喝彩赞叹不已……师姐对田先生和田嫂说:“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师父师娘五福临门，富贵安康，事事顺心，笑口常开……” 中午十一点，皮蛋打电话说已经在酒店布置好了祝寿现场，让大家从家出发到酒店去。众人听了，便扶着田先生和田嫂起身往酒店走去。到了酒店，只见大厅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和彩带。正中央的墙上挂着巨大的“寿”字，周围环绕着盛开鲜花和红气球。 众人入座后，先由小西贝上台致辞，她深情地讲述了田先生的种种事迹以及对家人的关爱，最后送上了自己对父母的深情祝福:“我衷心地祝愿我的父母身体健康，一生平安，五福临门，十全十美，万事如意！祝我伟大的父亲生日快乐，老有所成！”接着，小狗晟跑上台大声说出了那句精心准备的祝福语，“亲爱的外公外婆，祝你们百年好合！感谢你们为我生了一个好妈妈！我想买一束鲜花，没钱。我想做一顿好饭，没盐。大海里全是水，蜘蛛全是腿，辣椒光辣嘴。祝我的外公外婆干活不辛苦，自由如老鼠，开心似乐谱……”小狗晟还没说完已经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接下来轮到小茜儿上台讲话了。小茜儿是有学问的人，大家都期待着她的致词。只见小茜儿从容地走到台上，用普通话流利地讲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对父母的祝福:“我代表我们全家向在座的各位亲朋好友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父亲是大树，为我们遮风蔽日。父亲是大海，深厚而宽广。有一种伟岸如青山，有一种温暖似骄阳，有一种圣洁如冰雪。父亲的容颜已苍老，青丝变白发，皱纹爬额头。一生的辛苦，一世的牵挂，都化作弯曲的脊梁。爸爸，是您的指引让我走出迷茫，是您的鼓舞让我胸怀远虑。是您让我看得更高，走得更远，是您让我变得成熟，有了今天的一切。您为家庭为儿女付出的太多，无论如何我也报答不完您的深恩。今天是父亲的七十岁生日，我祝愿我的父母亲幸福快乐，健康长寿！也祝天下所有的父母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小茜儿的致词赢得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小茜儿讲完该轮到皮蛋讲话了，皮蛋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说:“我就是父亲那个从小调皮倒蛋不争气的儿子。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就请大家看我今后的表现吧，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监督我，我愿意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孝顺我的父母……”皮蛋说完就坐下了。大家都夸皮蛋实在。然后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姐也一一上台致词，表达对田先生的敬仰和祝福。师姐还精心准备了一张发言稿，她的致词内容很丰富很精彩，饱含着对田先生的感恩之情，“……师父，是您启迪我领会了大自然，从此，我读懂了每一瓣绿叶，每一片云彩，每一朵浪花。您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行程，您是茫茫大海里的灯塔，指引我前进的方向。我是一棵绿树，沐浴着阳光在您智慧的土壤里茁壮成长。您的谆谆教诲让我风雨兼程，在人生的旅途上，您为我点燃了希望之光，您所做的一切润泽了我的心灵，开阔了我的视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师父这里，我感受了伟大的父爱，在您的寿诞之际，我想衷心地向您说一声谢谢……”小叔二姑小姑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送给田先生并福他生日快乐，原原毛妮小二子苗苗顺顺也都准备了红包，纷纷为田先生送上生日祝福。大家让小宝也说一句祝福的话，只见小宝害羞地站起来，轻轻说道:“祝爷爷奶奶早日抱上重孙子！”小宝的一句话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原原和小宝开着玩笑:“小宝，在学校里谈几个女朋友了？”小宝笑着说:“只因长得太帅，不能误人前途……” 田先生田嫂也为每一位小朋友准备了红包。随后，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在欢快的氛围中，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轮流上前给田先生敬酒祝福。田先生高兴得合不拢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大家已经开始用餐了，大姑那个在南京做生意的二儿子辉辉和他媳妇蓉蓉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他们对大家说来迟了，不好意思。田先生也给他那两个孩子发了红包，并给他一家四口安排了座位。 这时，酒店的舞台灯光亮起，音乐响起，原来是事先安排好的表演节目开始了。有唱歌的，有跳舞的，还有杂技表演。小狗晟还在舞台上表演了他在老家沛县武馆里学的武术，大家一起喊着“加油”为小狗晟喝彩。全家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享受着这个特殊日子带来的喜悦。表演节目即将接近尾声之时，主持人走上台神秘兮兮地说：“下面有请我们最小但最有才华的小麦穗为大家带来惊喜！”众人都好奇地看向台下的小麦穗。小麦穗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蹦蹦跳跳地上了台。她先是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那清脆悦耳的琴声仿佛流淌的溪水，滋润着每个人的心。小麦穗弹奏的是一曲经典音乐，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对田先生的敬爱和祝福。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田先生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连连称赞小麦穗弹得好。表演结束后，切蛋糕环节到了。一个七层的大蛋糕被缓缓推上台，蛋糕上插着代表七十岁的蜡烛。在场的人一起为田先生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田先生在众人的歌声与祝福声中吹灭了蜡烛，然后亲自切开蛋糕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吃着蛋糕，欢声笑语不断。最后，大家一起围站在田先生和田嫂身边，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将这一刻永远定格，祝寿活动在温馨而欢乐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大家从酒店出来之后，田先生邀请大家到他的画室去看看。众人欣然答应，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画室走去。 进入画室，熟悉的颜料味弥漫在空气中。田先生站在众多画作前，眼中满是自豪与不舍。他突然宣布，要赠送每人一幅画作。大家既惊又喜，目光在一幅幅画上流连。 田先生开始挑选画作，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和喜好来匹配。给活泼的小狗晟选了一幅充满童趣的风景画；给优雅的小茜儿挑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原原说家里挂在客厅里的那幅画已经好多年了，他想换一幅田先生的新作。田先生尽量满足每一个人的心愿，他现场画了一幅大幅的写意花鸟画《玉韵春色》送给原原，并安排小西贝马上精工装裱，让原原在回老家的时候能够带回去。苗苗和顺顺也得到了田先生的作品，他们非常感谢大舅对他们的恩惠。大家拿着属于自己的画作，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此时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画上，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晕，仿佛也在为这份独特的礼物增添光辉。众人簇拥着田先生，心中满溢着感动与亲情的温暖，在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室里，这个温馨的画面成为了他们心中难忘的记忆…… 小宝和小狗晟带着从老家来的几个孩子到楼下去玩了。他们在楼下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鸽子。小狗晟急忙跑去告诉田先生等人。大家赶忙下楼来看，小鸽子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又无助。小茜儿懂一些护理知识，仔细查看后说只是些皮外伤。于是大家齐心协力把这只鸽子带回田先生家中照顾。 田先生找出一个旧盒子铺上柔软的布当作鸽子的临时住所。小茜儿拿来药水轻柔地给鸽子处理伤口，其他人则忙着找食物。 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小鸽子的伤很快就好了。小宝提议给小鸽子找个主人，可相处这么几天，大家都有些舍不得。最后经过商量，决定由田先生收养小鸽子。小鸽子就这样融入了田先生的大家庭，每天陪着田先生画画。田先生自有了这只鸽子心情越来越好了…… 第42章 亲情陪伴 那天大家参加过田先生的寿宴之后，二姑家的人很快就回上海了，小叔婶子和小姑他们难得到南京来一趟，田先生的家人一再挽留，他们终于同意在南京住两天。那天下午，小西贝兴致勃勃地带着小叔他们去江边看风景。小西贝和婶子小姑边走边聊。小姑的孙女璇璇、原原的女儿珍珍和儿子昱昱，还有毛妮的女儿小玮玮都兴奋地在前面欢呼雀跃，他们不停地追逐着，跑着跳着。小叔担心他们不小心摔跤，大声朝他们喊道:“珍珍，昱昱，璇璇，玮玮，你们都慢点跑，别摔着了……”孩子们听到呼喊稍稍消停了片刻，又开始闹腾起来。小西贝快走几步追上他们，伸手从璇璇的毛衣领囗摸了一下她的后背，“哎呀，身上全是汗水，快把毛衣脱了吧！”小姑帮璇璇脱了毛衣，小西贝给她卷了一下里边那件丅恤衫的袖子，她感觉凉快多了，小姑说在老家已经穿棉袄了，南京的气温真高……不一会大家就到了江边。只见江边的柳树上还剩下一些稀疏的老叶，黄绿相间的颜色也挺好看。江边的天空很蓝，天边飘浮着朵朵白云。江水悠悠地流淌，江面上有大大小小南来北往的船只。阳光黄灿灿的在水面上洒了一大片，水上的波浪闪闪发光像一个个小太阳。小叔站在江边，望着远处的一座大桥问道:“那就是南京长江大桥吧？小时候还上过小学课本呢……”“是的，我们顺着大坝一直走就能到，要不要去看看？”小西贝问小叔。“不去了，太远……”小叔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这南京的江边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小西贝陪着小叔婶子和小姑一起欣赏江边的景色，婶子时不时地从挎着的小包里掏出手机对着江面拍照。几个小孩子在江边的沙地上捡起一块块小石头往水中扔去，他们玩得很开心。毛妮对大家说道：“我想骑车沿着江边逛逛。”大家欣然同意。毛妮骑上车后，微风拂过脸庞，沿途的风景不断后退。途中，有一群老人在江边打太极，动作舒缓而优雅。望江亭下面还有几位阿姨在唱歌，她们拿着话筒，边唱边跳…… 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几个摆摊的。小西贝带着小叔小姑他们停在一个小吃摊前，买了些特色小吃。小叔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赞不绝口：“这味道可比老家的独特多了。”小西贝又为几个孩子买了几杯橙汁，他们都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喝了橙汁他们更开心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染满了绚丽的晚霞。小西贝看着小叔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最后，他们伴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往回走，一路欢声笑语，仿佛所有烦恼都被江风吹散了。 晚上，大家去附近的步行街夜市去吃烧烤。到了夜市，热闹非凡的景象立刻映入眼帘，街道上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各种小吃摊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走到步行街中心那家生意非常火爆的烧烤店，找了个空位坐下，田先生熟练地点起菜来，重点要了好几份烤羊腿。当烤羊腿上桌时，色泽金黄，滋滋冒油。小狗晟迫不及待地扯下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我好久没吃烧烤了……”小宝也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田先生招呼小叔他们快尝尝，小叔轻轻切了一小块细细品尝，“嗯，味道还不错，这烤法跟咱老家的大不一样……”田嫂和婶子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聊天，田嫂感慨地说，以前她从没跟皮蛋他们出来过，如今田先生他俩都上了年纪，身体也出现了各种小问题，不敢乱吃。婶子说今天能坐在一起吃烤烤是沾了皮蛋的光，夸皮蛋有上进心，有责任感，能吃苦赚钱养家…… 璇璇、珍珍、二宝、昱昱那几个孩子也眼馋得不行，不过他们不太会撕肉，小西贝便细心地将肉撕成小块分给他们。大家边吃边聊天，话题从白天看到的风景转到各种美食。小姑笑着说：“还是南京的食物种类丰富，啥口味儿都有。皮蛋小梅和原原小二子还有那两个漂亮的弟媳烤了一些羊肉串，他们在另外一个桌子上，他们喝了很多啤酒。 正说着，旁边一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有人在表演喷火绝技，火焰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线，引得周围食客阵阵喝彩。这意外的表演像是给愉快的聚餐加了一道别样的佐料。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手中的烤羊腿似乎也变得更加美味了。吃完烤羊腿，又尝了些其他小吃后，大家心满意足地离开夜市，这一天就在满满的欢乐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早上，小茜儿和皮蛋约好带着小叔婶子小姑毛妮和几个孩子到南京夫子庙去玩。小西贝带着大家来到地铁站，地铁站里人头攒动。他们随着人流挤上了地铁，车厢里有点拥挤。小叔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地铁启动时的轻微晃动让小姑有些紧张，小西贝忙安慰说很安全。几个孩子则兴奋地抓着扶手荡来荡去，惹得周围乘客善意地微笑。 到达夫子庙站后，出站便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走进夫子庙，到处都是传统的小店，售卖着各种各样的纪念品。璇璇被一家卖糖画的吸引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画。小西贝给每个孩子都买了一个。 再往前走，秦淮河蜿蜒流过。河面上游船来来往往，大家决定乘船游览。坐在船上，听着船娘讲述秦淮八艳的故事，大家听得如痴如醉。船娘指着岸边一处楼阁说道：“那里据说就是李香君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当年李香君血溅桃花扇，其忠贞令人动容。” 小姑感叹道：“这些女子虽身处风尘，却有着不凡的气节。” 船缓缓前行，经过一座桥洞时，光线瞬间暗下来又很快变亮。这时，小玮玮奶声奶气地问：“那柳如是是不是特别聪明呀？” 船娘笑着回答：“那可不，柳如是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很有爱国情怀呢。” 上岸后，大家走进一家茶馆歇脚。茶馆里正好有戏曲表演，演的正是关于董小宛的曲目。演员们精致的扮相和婉转的唱腔，让众人沉浸其中。 小叔咂咂嘴说：“这南京城真是处处透着文化底蕴。” 随后大家又逛了几家特色小店，买了些带有秦淮文化印记的小物件。一路上，小西贝回味着秦淮八艳的传奇故事，仿佛穿越回了古代。小叔感叹这里充满了历史文化底蕴，婶子则忙着用手机不停地拍摄，记录下许多美好的景色。逛了一圈下来，大家肚子都饿了，小茜儿找了一家地道的南京菜馆，点了鸭血粉丝汤、盐水鸭等特色菜肴。大家在欢声笑语中享受着美食，皮蛋和小叔喝了几瓶啤酒，小茜儿小梅和婶子小姑都喝的可乐，小西贝和毛妮只喝茶，大家聚在一起聊得非常开心。孩子们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端起纸杯里的果汁干杯…… 大家从夫子庙回来以后都到皮蛋家里休息，小李早早地关了店门给小西贝打电话，他说要请原原毛妮等几个弟弟妹妹去ktv唱歌。小西贝平时喜欢唱歌，一听小李说要请客高兴坏了，马上去告诉那几个弟弟妹妹。 大家一听要去ktv唱歌都很兴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小西贝出发了。到了那家豪华的ktv，里面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服务员热情地引导他们进入预定的包厢。 包厢里装修得十分华丽，超大的屏幕和舒适的沙发让人感觉惬意。小李早早地就在里面等着了，中间的长方形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有桔子，有香蕉，还有梨子。旁边放着几包零食和几瓶饮料。原原第一个冲向点歌台，点了一首流行歌曲，伴随着强烈的节奏开始放声高歌，“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点亮了黑暗赶不走孤单。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游走在街头，一个人落单……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虽然有些跑调，但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小梅开玩笑说，“莹莹那么漂亮天天陪着你你还孤单……”原原笑而不语。毛妮选了一首轻柔的民谣，歌声如同涓涓细流般动听。 小玮玮也不甘示弱，拿起儿童麦克风唱起了儿歌，稚嫩的声音可爱极了。小叔和婶子被年轻人的活力感染，也跟着拍手打起节拍。小西贝则和小李合唱了一首经典老歌《红尘情歌》。小西贝唱得很标准，音质也特别好听，小李勉强可以跟上节奏。他俩默契地一唱一和，其他人一起拍手欣赏。音响里传出他们悠扬的歌声。小李唱道:“你知道我曾爱着你，你知道我还想着你。离别时说好的不哭泣，为什么眼泪迷离？”小西贝接着唱道:“分手时含泪看着我，到现在你是否记得我？爱情的故事分分合合，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小西贝和小李唱完一段之后，大家一起鼓掌叫好，他们又继续把整首歌唱完，小西贝觉得很开心。皮蛋点了一首《家和万事兴》，希望全家人以和为贵，生活幸福。小梅不会唱歌，她只听不唱。莹莹和芊芊也受小西贝和皮蛋的感染，都点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歌送给大家。莹莹点了一首安东阳的《万水千山总是爱》，刚唱出第一句，原原就跟着一起唱了起来。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谐。大家都安静下来，静静聆听着。“沧海桑田，曾经的爱，叫我如何忘怀？太多的情，太多的爱，太多话儿向你表白。岁月无情，光阴难改，如何飞跃相思海？难舍的情，难舍的爱，难舍的心为你存在。万水千山总是爱，春花秋月为你等待……” 莹莹唱得深情款款，眼睛里似有光芒闪动，原原则是一脸陶醉，仿佛完全沉浸在歌曲之中。唱到高潮部分时，原原的声音拔高，那股子情感浓烈得好似要冲破包厢一般，“只见有情蜂儿把花儿采，为何不见我的爱？万水千山总是爱，望穿秋水不见人归来。唯闻有情梁山伯祝英台，莫非只有相遇心海……” 一曲终了，大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皮蛋笑着打趣：“原原啊，你和莹莹这配合，都能去参加比赛咯。”原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毛妮突然提议：“咱们这么多人，不如来个大合唱吧。”这个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于是大家纷纷围到点歌台前，挑选了一首欢快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音乐响起，包厢里回荡着大家参差不齐但充满感情的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刻，亲情的温暖弥漫在整个空间。尽管外面的世界喧嚣繁华，但在这个小小的包厢里，只有家人间最纯粹的快乐与温馨。 大家轮流唱歌、玩猜歌名游戏，笑声和歌声充斥着整个包厢。时间在欢乐中悄悄溜走，直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ktv，这趟ktv之旅成为了这次相聚中又一段难忘的回忆。 回去的时候，婶子说在南京玩了两天了，该回老家去了。小姑也说小姑父一个人在家下了班还要自己做饭，不能再停留了。最后小叔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和皮蛋早早就起来帮忙收拾东西。孩子们还迷迷糊糊的，被大人们催促着穿上衣服。 早饭过后，小叔他们就要出发。 临行前，小叔拍了拍小西贝的肩膀说，“小西贝，这两天多亏了你，让我们在南京玩得很尽兴。” 婶子也拉着小西贝的手说：“等小狗晟放了假，你有空一定要到老家来住几天。” 小姑抱着璇璇，眼眶红红的，“回去可得好好学习了。” 孩子们互相道别，约定下次再见。 小姑婶子带着那几个小孩子上了车，小西贝皮蛋站在车外挥手告别。看着他们的车慢慢远去，小西贝心中满是惆怅，这次相聚虽然短暂，但美好的记忆会永远留存。 皮蛋揽住小西贝的肩，“别伤感啦，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见面的。” 小西贝点点头，转身和皮蛋一起回家，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第43章 天伦之乐 又过了两三个月，小瑾瑾放了寒假从成都回来了，小西贝一家四口人又团聚了。小狗晟开心地围着小瑾瑾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小瑾瑾一边回答着小狗晟的问题，一边走进厨房。刚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哇，老妈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小西贝笑着从厨房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放到餐桌上，“都是你爱吃的，快洗洗手过来吃吧。”小西贝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不断。小西贝关心地问道:“在成都没谈男朋友吧？”小瑾瑾笑着说:“没有没有，你放心吧，毕业后我会回来的……”吃饭间，小瑾瑾说起在成都遇到的趣事，“在成都经常发生地震，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晃一晃，我和室友们都习惯了。刚去成都的时候第一次遇到地震我们都吓得要命，好多同学披着床单子就往外跑，宿舍的走廊里到处是一只一只的鞋，都是在逃生的时候跑掉的，有些大胆的同学不慌不忙地用手机把当时的慌乱场景拍了下来，还发到朋友圈……”小瑾瑾的话逗得大家笑得合不拢嘴。小瑾瑾还说经常和室友们一起吃火锅，还到学校附近的农场去摘草莓，星期天不用上课想睡觉就睡半天，饿了就点外卖……”小狗晟听得眼睛放光，一脸向往地说以后也要去成都玩。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小西贝疑惑地放下筷子去开门，门一打开，原来是邻居张阿姨送来自家包的饺子。“我听说小瑾瑾回来了，特意包了些饺子给孩子尝尝。”小西贝赶忙接过饺子并向张阿姨道谢。张阿姨进来看见满桌的饭菜，直夸小西贝厨艺好。小瑾瑾尝了一个饺子后赞不绝口，“张奶奶您包的饺子真好吃，太香了，以后您就住我家别走啦，我天天让您给我包饺子吃……”大家听了小瑾瑾的玩笑话又是一阵大笑，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吃过饭以后，小李吩咐小狗晟去刷碗，小狗晟欣然同意，他想在姐姐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以后小瑾瑾还会给他买好吃的…… 到了晚上，小瑾瑾要去看望田先生和田嫂，她要把从成都带来的特色美食送给外公外婆尝一尝。小西贝听到小瑾瑾的打算非常赞同，她还欣慰地夸小瑾瑾懂事了。于是大家一起提着四川特产出了门。夜晚的街道静谧而祥和，马路两旁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不一会儿，大家来到了田先生的家。小狗晟跑在前面按响了门铃，田嫂马上过来开了门。小瑾瑾和小狗晟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姥姥”，然后进了屋。田先生和田嫂一看到外孙女和外孙，脸上立刻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外爷爷，姥姥，这是我从成都带来的四川特产，送给你们尝尝……”小瑾瑾边说边将东西递过去。田先生高兴地接过来，拉着小瑾瑾到沙发上坐下。田嫂也马上和他们挨着坐下，询问着小瑾瑾在成都的生活学习情况，小瑾瑾一一作答，还给他们看自己在成都拍的照片。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三人好奇地走到窗边查看，只见一群年轻人正在楼下布置一些类似小型舞台的东西。原来他们是社区组织的志愿者团队，正准备搞一场临时的文艺表演来丰富居民的夜生活。小瑾瑾兴奋不已，拉着田先生和田嫂下楼观看。小狗晟拉着小西贝马上紧跟着他们也下了楼。现场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有许多熟悉的邻居们也在那里围观。小西贝田嫂纷纷和他们打招呼。随着音乐响起，表演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街舞，几个年轻小伙子活力四射地舞动着身体，炫酷的舞步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小瑾瑾看得热血沸腾，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接着是一个女生独唱，她的歌声婉转动听，仿佛夜莺般迷人。小狗晟扯着嗓子大喊：“姐姐唱得真好！”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正当表演渐入佳境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丝。人群开始有些骚动，有人想离开，有人却还舍不得精彩的演出。志愿者们迅速拿出雨具分发，鼓励大家留下来。小瑾瑾一家也决定留下，小瑾瑾撑起伞站在最前面，眼睛紧紧盯着舞台。雨越下越大，可表演者们丝毫不受影响，观众们也被这份热情感染，欢呼声此起彼伏。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合唱，所有人在雨中高歌，那种欢乐和谐的氛围笼罩着整个街区。表演结束后，小西贝和家人一起开心地上楼。小瑾瑾一手扶着田先生一手扶着田嫂，唯恐地滑他们摔了跤，祖孙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 等到外面的雨停了，小西贝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他们租的那套房子去了，那是他们临时的家。 小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们三个回来很高兴，“外边还下雨吗？你们没淋湿吧……”小李一边问一边站起来摸了摸小狗晟的衣服。 “没有，我们又不傻，知道避雨……”小瑾瑾抢先回答道。 小西贝到水池边洗了手，又喊两个孩子洗，“你俩进家也要先洗手，外面有病毒，最近感冒的可不少……” 洗过手之后他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聊了起来。小李说啥时候能在南京买上房子就没心思了。小西贝说至少要等小瑾瑾毕业之后。小瑾瑾说以后最好买一套能在里面做生意的，那样她爸爸就不用交房租了，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小狗晟说小李不靠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买上房子…… 第二天傍晚，小西贝一家兴高采烈地坐地铁去夫子庙看灯会。到达夫子庙后，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各种色彩斑斓的花灯映入眼帘，有栩栩如生的动物造型灯，还有古色古香的宫灯。小瑾瑾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跑来跑去，指着一盏巨大的兔子灯说:“大家快来看呀，这个灯特别可爱……”小西贝看到路边有卖莲花灯的，特别好看，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挑了一个粉红色的，付过钱之后提着它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她让小瑾瑾给她拍照，还发了朋友圈。 小狗晟则被卖小吃的摊位吸引，拉着小李非要去买糖画。小西贝和小瑾瑾跟在后面，看着爷儿俩的背影直笑。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有猜灯谜的活动区域。小瑾瑾跃跃欲试，拉着小狗晟就冲了进去。小瑾瑾聪明伶俐，接连猜出好几个灯谜，赢得了好几个小奖品，高兴得不得了。小西贝也喜欢猜谜语，她也在一个一个地看着，想选一个简单点的猜。“二月平，打一字。”小西贝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二月不就是两个月吗？两个月字写在一起那不是朋友的朋吗？”小狗晟兴奋地撕下纸条就去兑奖了，果然领了一个小礼物。小李也在看着一条灯谜绞尽脑汁地想着谜底，小西贝也过来帮他一起猜……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整个夫子庙沉浸在一片绚烂的灯光之中。一家四口漫步在秦淮河边，欣赏着河面上倒映的彩灯，感受着这热闹又美好的氛围。小西贝开心地为两个孩子拍照，小李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小瑾瑾放假回到南京这段日子里，小西贝把小狗晟交给她管了。小瑾瑾每天都会抽时间辅导小狗晟的学习，还教他写作文。小狗晟也很听话，每天认认真真地跟小瑾瑾学习。小瑾瑾在他俩休息的时候开玩笑说:“小狗晟，你现在一定要努力，如果你不努力，将来考不上好学校混不好了不许找我借钱……”小狗晟嬉皮笑脸地回道:“我就这一个姐姐，不找你还能找谁？你不借给我钱我就赖在你家不走啦……”小西贝听了他俩的对话哈哈大笑，然后又对小瑾瑾说:“现在你好好教他也是为了将来他不拖累你，如果他真混不好，你当姐姐的也会发愁，他欠你的钱还不上你也拿他没办法。如果他将来有出息了，混得比你强，他也会帮你的……” 一天清晨，小西贝醒来早早地起了床。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外面的景物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各种树上的雪形态各异，有的像开了一朵朵梨花，有的像披上了洁白的婚纱，有的一长条一长条的，斜斜地在天空中伸展着，也许这就是玉树琼枝了吧？小西贝没想到南京还能下这么大的雪。她惊喜地喊道：“孩子们，快来看，下雪了！”小瑾瑾和小狗晟闻声赶来，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眼中满是兴奋。“哇，好漂亮的雪景呀……”小瑾瑾不由地喊了起来。 “咱们出去堆雪人吧！”小狗晟提议道。小瑾瑾立马响应，“好，咱这就去。”两人快速穿上厚厚的棉衣就往外跑。小西贝担心地叮嘱他们：“你俩别跑得太远，下过雪地上滑，你们千万要小心摔倒，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瑾瑾和小狗晟跑到小区的空地上，开始滚雪球。不一会儿，一个大雪人的雏形就有了。小狗晟找来树枝当手臂，小瑾瑾用石子做眼睛和嘴巴。周围的小朋友也加入进来，大家齐心协力堆好了一个超级大的雪人。小狗晟摘下自己头上的那顶用毛线织的金黄色的帽子给雪人戴上，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可爱的雪娃娃了。孩子们手拉着手围着雪人转圈圈，每个孩子都玩得那么开心。他们在小瑾瑾的带领下又玩起了游戏，只见一只只洁白的雪球在空中飞过，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远处落下。小区的院子里飘荡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小西贝拿着热可可走过来，分给孩子们喝。他们喝着热饮，围着雪人嬉笑玩耍。雪地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这一刻，寒冷的冬天也变得无比温暖。小西贝看着小狗晟红彤彤的脸蛋，心想这就是家的感觉，不管在哪里，只要家人在身边，每一刻都是幸福的时光。小西贝让小瑾瑾和小狗晟站在一起，用手机拍下了他们和雪人的合影…… 过 了几天，小瑾瑾的假期即将结束，一家人都有些不舍。小西贝一边为小瑾瑾收拾行李，一边叮嘱着各种事情。小狗晟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调皮。他把自己的零食都拿过来了，塞给小瑾瑾，“姐姐，你带着这些食物路上吃吧，我在家吃不吃都行，饿不着……”小瑾瑾不愿带那些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她摸了摸小狗晟的头说:“你自己留着吃吧，我的东西多不好拿，再说我坐飞机很快就到学校了，路上也吃不着……” 临行那天，小西贝和小狗晟都到地铁站去送小瑾瑾，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小狗晟低着头默默地拉着小瑾瑾的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小西贝心里也非常不舍，但是为了女儿的前途只能送她走。小西贝心里明白，以后孩子们都长大了，早晚都会离自己而去，而且会越走越远。可是鸟儿长了一对翅膀就是应该展翅高飞的，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做雄鹰鹏程万里呢？到了地铁站，小瑾瑾拖着行李箱到了安检的地方，她忽然转身抱住小西贝和小狗晟，眼眶泛红。小狗晟也扑进姐姐怀里，“姐姐，下次放假早点回来。” 小瑾瑾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用手机扫码进入地铁站。她回头望去，家人还站在原地望着她。她心中满是温暖与力量，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将来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小狗晟含着眼泪对小西贝说:“瑾瑾姐姐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 小瑾瑾坐地铁去了机场，飞机起飞后，小瑾瑾透过窗户俯瞰着这座城市，心中默默期待着下一次的团聚。而小西贝他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只是家里少了小瑾瑾，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但他们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第44章 新冠疫情 一天，小西贝听说最近世界上出现了一种形状像皇冠的病毒，它的名字叫新冠病毒，据说感染上这个病毒的人会患上一种传染病叫做新冠肺炎。一旦得了这个病就会发热咳嗽寒战甚至呼吸困难，严重的会有生命危险…… 小西贝对小李说:“新冠病毒太可怕了！从今天起不要让小狗晟再到处乱跑了。上学去一定要戴好口罩，还要勤洗手……” 小李说:“那是必须的，咱俩也要注意，没有必要不要出门，不知现在成都什么情况，我真为小瑾瑾担心……” 各地新冠疫情的消息在网络上传播得很快，小李和小西贝每天都关注新闻报道。 “湖北武汉这下麻烦了……”小李在网上看到湖北的疫情很严重，感慨地说。 “对了，我昨天看到原原在微信里发的朋友圈，我老家的几位村干部正在挨家挨户检查呢，隔璧三叔家还被隔离了，原因是他儿媳妇刚从湖北打工回来，全家人都被锁在院子里了。”小西贝忽然想起堂弟发的朋友圈。 “那三叔一家人怎么吃饭？”小李疑惑地问道。 小西贝说:“听说村里会派人把蔬菜和肉类都用塑料袋装好送到他家大门口……” “哦……那还不错呢，在家歇着就是了，反正不愁吃不愁喝的，不知道送的那些东西还用付钱不……”小李笑着说。 小西贝也笑了，“那还能不要钱？哪有那么好的事……原原气得也不轻，他说头天还在三叔家和他儿子儿媳妇一起打牌呢！三叔家要是真有事，原原也跑不了，咱婶子一家人也麻烦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小李接起电话，是二哥打来的。“小虎呀，我这边情况还好，你们在外面一定要多注意防护。你知道吗，现在咱们村的路口都设卡了，外来车辆一律不让进。”小李赶忙说道：“好的二哥，我知道啦，你和俺二嫂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挂断电话后，小李说：“这措施挺严格的，看来大家都重视起来了。” 过了几天，小西贝收到消息，原原所在的村子要给全村人做核酸检测了。小西贝赶紧打电话告诉原原要积极配合。原原在电话那头抱怨道：“做检测肯定很难受，不过为了大家安全也只能忍了。” 随着新冠疫情在全国的发展，各地政府部门也重视起来了。几天之后，小狗晟的学校暂时不上课了，老师让孩子们在自己家学习，学校里安排各科老师在家里给同学们上网课。小李把家里的平板电脑给小狗晟用，不过老师上网课的时候，家里的网络总是不稳定，有时候会出现画面卡顿，偶尔也会没有声音。小李着急地摆弄着路由器，可还是不见好转。 小西贝灵机一动，想到邻居家的网络信号很强。于是抱着平板带着小狗晟去邻居家借网上课。邻居热情地欢迎了他们，还打趣说特殊时期大家互相帮助嘛。 小狗晟终于顺利地听完了网课，还积极地回答了老师的提问。课后作业布置下来后，小狗晟认真地做起作业，小西贝和小李在一旁欣慰地看着。 与此同时，原原那边做完核酸检测传来了好消息，整个村子都是阴性。大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而全国的疫情防控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小李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乐观地说：“相信大家的一致努力最终会战胜疫情。”小西贝和小狗晟也相信只要全国人们同舟共济最后肯定会取得成功的。 为了小狗晟的学习，小李又重新装了宽带，网速变得快多了。小西贝只要有时间就陪着小狗晟上网课。 那天，小西贝不上班，她就坐在小狗晟旁边绣一幅好久以前完成一半的十字绣。老师讲课的时候，小西贝不出声，静静地和小狗晟一起听。那天先是班主任周老师讲了一节语文课，同学们上课时都很守纪律，除非周老师提问，小西贝只听到周老师一个人讲课的声音。 过了一会，周老师安排了一下课后的任务，让同学们休息十分钟，然后是教英语的王老师给大家上课。 小狗晟的英语老师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还没结婚呢。她长得柔弱瘦小，脾气也特别好，孩子们都不怕她。英语课开始以后，小西贝听到她用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对同学们说:“请大家安静，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小狗晟的平板电脑里仍能听到噪杂的声音，王老师又说了一遍，“都别再说话了……今天我要讲的内容是……”这时候还是有个别同学不自觉。王老师有点不耐烦了，她以商量的语气对同学们说:“希望大家马上安静下来，认真听课……”这时候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同学发的消息，王老师看到后无奈地说:“哎呦我的天呀，这怎么还发弹幕了呢……”紧接着电脑里传来同学们的笑声。小西贝心想，在家上网课怎么也没法和课堂上相比呀！这该死的疫情闹的，这要影响到多少孩子…… 小李的侄女琪琪的婚期快到了，小西贝问小李:“现在疫情这么严重，琪琪结婚的事怎么说的？” 小李苦笑着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往后推呗……” 可是琪琪的未婚夫却坐不住了，他执意要到小李的老家去和琪琪见面。当他开车来到村口的时候，却被拦住了。负责看守的村干部坚决不放行，说这是为了全村人的安全着想。琪琪的未婚夫苦苦哀求，说自己并没有去过疫区，而且身体状况良好，只是想见见琪琪。但村民们不为所动，按照规定办事。琪琪得知未婚夫被拦在村口，心急如焚，跑来跟村民解释求情。然而，村民们表示理解她的心情，但谁也不敢冒这个险。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村长赶来了。村长了解情况后，提出可以让琪琪的未婚夫先去镇上医院做个全面的核酸检测，如果结果正常，可以考虑让他进村，但必须居家隔离一段时间观察。琪琪的未婚夫欣然答应，急忙赶往镇上医院。经过一番折腾，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他再次返回村口，这次在遵守相关防疫规定下，终于得以进村见到了琪琪。两人相拥而泣，决定等疫情彻底过去再举办婚礼。 小西贝每天早上一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消息就是关于新冠疫情的，看到湖北武汉死了那么多人真的很痛心。网上也有不少医护人员牺牲在抗疫前线的报道。这时候大家都非常重祝家人的健康，只要自己的健康码是绿色的就开心了。 一天，小西贝听说上海也有了严重的疫情。小西贝心中立刻担忧起二姑一家来，赶忙拨通了二姑的电话。电话接通，二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她说目前物资供应还算充足，就是每天都要排队做核酸检测，心里有点慌。小西贝安慰着二姑，让她放宽心，说全国各地都在支援上海呢。 没过多久，小西贝看到小区群里在组织捐赠物资给上海，她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大家将一箱箱方便面、矿泉水还有口罩等打包好送给上海的受难群众…… 与此同时，上海那边的二姑一家也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温暖。社区工作人员送来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志愿者帮忙跑腿买药。二姑一家积极响应号召，足不出户，每日在阳台上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 随着时间推移，上海的疫情逐渐得到控制。二姑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小西贝，他们小区已经降为低风险区了，生活慢慢恢复正常。小西贝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任何困难都会被克服。 小西贝不放心小瑾瑾，又打电话问了一下成都的情况。小瑾瑾说她每天待在宿舍里，学校领导不让学生出校门。 小西贝惊讶地说:“成都也有疫情了？小瑾瑾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呀……” 小瑾瑾忙安慰小西贝:“没有，前几天有一个从上海来的人曾经到西南交大来过。学校领导为了确保同学们的安全，连夜组织大家做核酸检测。到目前为止并没发现学生里面有阳性的……” “哦，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宿舍待着吧，别出去，一定要勤开窗户通风勤洗手……”小西贝关心地嘱咐了一番。 “我会的，妈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小瑾瑾挂了电话，面对灾难大家都懂得了生命诚可贵，健康价更高的道理。 疫情期间，小西贝让小李和小狗晟在家别出门，自己戴上口罩拿着几个大包到超市去采购食物。到了附近超市，小西贝看到货架子上有一半已经空了，平时堆得满满的方便面连一包也不剩。小西贝走遍整个超市，能管饱肚子的只有几把挂面了，还是平时不好卖的品牌的，那些销售的挂面也早被人们抢完了。小西贝不挑不拣随便拿了几把挂面，又到蔬菜区域去看看。货架上的蔬菜也剩下不多了，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价格还贵得离谱。小西贝随手装了一些就赶快回家了。尽管超市里顾客稀少，多待一会就多一些风险，万一遇到阳性的呢？小西贝回到家之后，从肩上卸下大背包，把它和手里提着的东西先放在门口，然后用酒精对着这些大包小包喷一遍，再往自己身上喷一喷才敢进家。小西贝每次出去都买很多吃的，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 等到放了暑假，小瑾瑾从成都回来了。到南京之后要先做核酸检测，还要居家隔离。等到小瑾瑾隔离日期已满可以出门的时候，小西贝一家四口又按照要求每天一起到小区里的网格红色驿站去做核酸检测。必要的时候居民们还排着长龙般的队伍连夜做。日子一天天过去，国内的疫情形势越来越好。各地开始逐步解封，人们的生活渐渐回归正轨。可是现在全国的交通太发达了，难免有人从高风险地区到低风险地区去，这样造成疫情出现反复就很正常了。大家都在关注钟南山院士的看法，钟老已经八十多岁了，还亲自到疫区去做贡献，真的很伟大。疫情期间，钟南山就是全国人民最尊敬最崇拜的保护神……小西贝好久没去看望田先生和田嫂了，她经常给他们打电话，田嫂总是说什么也不缺。为了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健康，大家少见面是一件好事，特殊时期不能给国家和人民惹麻烦。 一天，小西贝发现自己的健康码变成黄颜色的了，她非常担心。小区保安告诉她，除非是到规定地点做核酸检测，否则不许出门。小西贝先到社区报备，然后又拿着一张单子到黄码指定检测地点去做核酸检测。小西贝看到那里也排成了长队，原来变成黄码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都是阳性的，小西贝稍稍放心了，心想应该没啥事。小西贝一连去了好几次，最后她的健康码终于恢复成了绿色的，那一刻真的好激动啊！ 小西贝所在的城市解除封控后，街上的店铺陆续开张。小西贝带着小狗晟逛街，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小狗晟兴奋地指着各种小吃摊，小西贝宠溺地给他买了最喜欢的。 学校也通知复课了，小狗晟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校园，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老师们站在校门口迎接同学们，一切仿佛劫后重生般美好。 而琪琪和她的未婚夫也选定了新的婚期。婚礼当天，阳光明媚，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但喜庆的氛围丝毫不减。 小西贝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慨。这场疫情，让所有人经历了太多，但也让大家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和平凡的日子。她默默地许愿，希望这样的灾难再也不会发生，世界永远充满生机与欢笑。 第45章 出去打工 南京的疫情逐渐消退，小西贝看到皮蛋的公司面临倒闭于是辞了职，又到外面应聘。一个偶然的机会，小西贝被一家早餐厅录用了。小西贝初到早餐厅，一切都很陌生。同事们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教她各种早餐的制作流程。刚开始，小西贝笨手笨脚的，不是把煎蛋弄破，就是把牛奶洒出一点。但她不服输，每天下班后就自己练习。 没过多久，她就能熟练做出美味可口的早餐套餐了。一天早上，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竟然是皮蛋。原来皮蛋一直关注着小西贝，看到她在这里工作得还不错，心里也替她高兴。皮蛋点了一份小西贝亲手做的早餐，吃完后赞不绝口。 之后的日子里，皮蛋偶尔会过来光顾这家早餐厅，和小西贝聊聊生活中的趣事。小西贝也逐渐适应并爱上了这份早餐厅的工作，她在这里收获了友情，开启了一段充满希望的新生活。 这天，早餐厅老板把小西贝叫到一旁，说道：“田贝贝呀，你现在各类早餐做得都很不错了，但咱店的招牌油条你还没学呢。我打算让油条师傅好好教教你。”小西贝欣然答应。 油条师傅是个爽朗的大叔，第一天就给小西贝展示起手艺。只见他熟练地揉面、切条，再放入油锅，油条瞬间膨胀起来。小西贝看得目瞪口呆。可轮到自己上手时，不是油条没发起来，就是炸焦了。 小西贝有点沮丧，但一想到之前学会其他早餐的经历，便又打起精神。经过几天刻苦练习，她终于掌握了技巧。当她把自己炸的油条端给顾客时，顾客纷纷竖起大拇指。 皮蛋再来店里时，专门点了小西贝炸的油条。咬下一口后，他打趣道：“真没想到你连油条都能做得这么棒。”小西贝听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从此，小西贝在早餐厅站稳脚跟，她感觉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充实美好…… 小西贝每天早上到早餐厅第一件事就是炸油条，她看到一起来上班的张姐每天早上忙着打豆浆。小西贝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学会打豆浆，那就更完美了。于是她向老板提出想学打豆浆的想法，老板很高兴，当即安排擅长打豆浆的张姐教她。 张姐告诉小西贝，打豆浆要先选好豆子，泡豆的时间也要恰到好处。小西贝认真地按照张姐说的步骤操作，可是第一次打出的豆浆味道怪怪的。她不甘心，不断调整豆子的用量和泡豆时长，反复尝试。 期间，皮蛋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关于豆浆营养搭配的资料，鼓励她坚持下去。终于，小西贝打出了香浓可口的豆浆。早餐厅推出了小西贝特制豆浆套餐，吸引了众多顾客。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小西贝也更加忙碌却快乐。她和同事们的友谊也与日俱增。 后来，张姐因为她自己家的原因辞职了，老板安排小西贝接替张姐的工作每天打豆浆，小西贝炸油条的工作由店里的老师傅来做。 小西贝每天认真地打着豆浆，享受着这份忙碌带来的充实感。然而有一天，她发现用来泡豆的容器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担心这会影响豆浆的品质，急忙去找老板商量。 老板查看后决定更换一批新的设备，包括更好的豆浆机和泡豆容器。新设备到位后，小西贝兴奋地开始重新熟悉流程。但新机器的功能有些复杂，她一开始总是出错，要么豆浆打得不够细腻，要么温度控制不好。 不过小西贝没有气馁，她仔细研究说明书，还打电话询问售后服务人员。皮蛋知道后，也跑来帮忙调试机器。经过一番努力，小西贝再次成功打出了香浓的豆浆。 顾客们喝到改进后的豆浆，更加满意了。而小西贝在这次挑战中不仅提升了自己的技能，也感受到了身边人给予的温暖与支持，她越发珍惜这份工作以及与同事、朋友之间的情谊，早餐厅的生意也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蒸蒸日上。可好景不长，有一天，早餐厅突然接到通知，这条街要进行改造，所有店铺都要暂时关闭。小西贝和同事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傻了眼。老板愁容满面，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皮蛋这时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帮忙寻找新的店面地址。经过几天奔波，皮蛋真的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只是租金比现在略高一些。老板咬咬牙决定租下。搬迁那天，大家齐心协力搬运东西。小西贝小心地抱着那台见证她成长的豆浆机。新的早餐厅开业后，位置稍偏了些，起初顾客并不多。但小西贝他们没有放弃，利用社交媒体宣传，还推出一些优惠活动。慢慢地，顾客又多了起来。有一天，一位美食博主前来探店，品尝了小西贝做的早餐后，大力推荐。早餐厅一下子火了起来，订单多得忙不过来。小西贝累并快乐着，她知道，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早餐厅就一定能越来越好。 随着早餐厅的生意火爆，小西贝他们又招了几个员工来帮忙。一天早上，小西贝像往常一样准备食材，却发现前一天晚上忘了泡黄豆。她顿时有些懊恼，如果现泡肯定来不及供应豆浆了。就在她焦急的时候，皮蛋匆匆赶来，从车里搬出一个大保温桶，他把小区门口那家打的豆浆全买下来了。 “我猜你可能忘泡黄豆了，所以买了点豆浆应急。”皮蛋笑着说。 小西贝感激不已，赶紧将豆浆加热卖给顾客。这件事后，小西贝在厨房贴了个大大的提醒纸条，防止自己再忘记。日子一天天过去，早餐厅的口碑越来越好。当地电视台联系到老板，想做一期美食节目报道早餐厅。大家都特别激动，精心准备。节目播出后，早餐厅的知名度更高了，甚至有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小西贝和同事们继续用心经营，早餐厅成为了当地有名的特色小店，而小西贝也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她深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积极应对，总会迎来美好的结果。 这天，早餐厅来了一群年轻人，说是某个创业项目组的成员。他们表示想和早餐厅合作，开发一系列早餐厅的周边产品，比如印有早餐厅标志的餐具、带有特色早餐图案的围裙等。老板有些犹豫，小西贝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推广机会。在小西贝的劝说下，老板同意和他们合作。 接下来的日子，小西贝参与到周边产品的设计中。她把自己做早餐的形象画成草图，建议印在围裙上。产品推出后，受到了顾客们的喜爱，销量很不错。 可是，随着早餐厅名气增大，麻烦也接踵而至。有人举报早餐厅卫生不合格。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恶意举报，但还是必须接受检查。小西贝和同事们加班加点打扫卫生、整理食材储存区。最终检查顺利通过，早餐厅的声誉反而变得更好了。 经历这些风波后，小西贝更加坚定了要把早餐厅好好经营下去的决心，她相信未来还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他们。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一天，小西贝正拿着一桶刚打好的豆浆走向前台，一个冒失的服务员突然冲过来，两人撞在一起。小西贝摔倒受伤了，鲜血直流。周围的同事们都吓坏了，急忙围过来。皮蛋当时正在店里吃早餐，见状立刻跑过来扶起小西贝。早餐厅乱成一团，老板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在医院里，医生处理完伤口后表示并无大碍，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小西贝躺在病床上，看着着急的同事们，心中满是愧疚。皮蛋安慰她说这只是个意外，让她安心养伤。在小西贝养病期间，同事们轮流来看望她，还给她带来早餐厅特制的餐食。皮蛋更是每天都来陪着她，给她讲早餐厅的趣事。小西贝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拥有一群很棒的伙伴。两周后，小西贝康复回到早餐厅。大家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小西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仿佛比以前更加充满干劲，早餐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温馨。 这天，老板一脸疲惫地来到店里，小西贝注意到老板的状态不对。原来，这段时间早餐厅生意虽好，但由于过度操劳，老板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又犯了。小西贝关心地建议老板去看看中医做做推拿。老板摇了摇头，说没时间。小西贝说可以让小李亲自来一趟，然后马上打电话联系小李。小李很快就到了，在后面的小房间里给老板做起了推拿。老板一开始还不太自在，但随着推拿的进行，渐渐放松了下来。按完之后，老板感觉腰椎舒服了许多，连连感谢小西贝和小李。从这以后，老板听从了小西贝的建议，每周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休息和保养身体。他经常和家人一起到小李的按摩店去做推拿，还为他介绍好几个客户。小西贝和老板相处得更加和谐融洽，大家工作起来更有劲头了。 做早餐是很辛苦的，每天早上六点就要出餐，老板要求小西贝和员工们早上五点之前就要到店里。小西贝每天四点半就要起床了，不管是什么天气，是晴天还是刮风下雨，也不管是寒冬还是酷署，都要遵守规章制度。小西贝上班是很准时的，从不迟到早退。 晚上下班前员工们会彻底打扫店里的卫生，小西贝从不和别人计较，总是埋头干活。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老板到店里来了，他主动地帮员工们收拾起来，大家都夸老板对大家真好。小西贝突然听到老板喊自己的名字，赶快答应了一声。原来老板让小西贝和他一起到店外去一下。小西贝跟着老板出来以后，老板偷偷地问她那些员工的工作状态。小西贝从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平时干活也不计较。她对老板说他们都干得挺好的。可老板突然说，他在监控上看到的始终都是小西贝在一个劲的忙来忙去，其他人有的干活故意磨时间，有的手里拿着手机刷视频，有的在监控上找不到，不知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当然老板说的一些情况也是存在的，每天下午不忙时或者快下班时总会有一些不自觉的人放松警惕，有点不大遵守纪律。小西贝不想得罪那些人，她什么也没对老板说。 那天老板对小西贝说，谁干得好不好老板心里都清楚，他还说过几天准备开除一位大姐呢。 一天，小西贝忙了一中午，到了午饭时间，她和几位员工一起吃饭。一位大姐突然提起工资的事，小西贝又想起上次老板喊她出去的情景，老板那天说的想开除的人正是这位大姐。只听这位大姐说，“这老板也太抠了吧！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才发这点儿工资。你们几个咋不提出涨工资呢？”另一位大姐说:“到哪里都差不多，这一个月休息四天，还管两顿饭，能拿到四千五也可以了。”“就是，老板平时对我们也不差，每天卖剩的豆浆油条，还有饭团，茶叶蛋，糍粑，牛肉饼，都让我们带回家分着吃，那都是送的，要是折成钱，你算算一个月工资五千也不止……”另一位员工说。 那位提工资的大姐不说话了，她只顾吃饭，小西贝也不说话，心想这位大姐真狡滑，平时干活总想偷懒，还挑拨别的员工找老板涨工资，她自己怎么不直接去找老板？ 小西贝不管别人，她也管不了，只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行了。小西贝每天仍然尽自己的能力做着份内的工作，在她的工作范围内，一切都那么整洁卫生，墙壁是洁白无瑕的，不锈钢置物架被擦得一尘不染，上边整整齐齐摆着一些容器，地面也是非常干净的。后来老板每个月发给她五千块钱的工资，比其他员工的都高，老板说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报酬…… 第46章 再次应聘 小西贝以为在早餐厅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候，老板突然改行去外地搞工程了，小西贝和员工们只好另寻别的工作。 小西贝在网上看了不少招聘信息，最后她决定到一家食品公司去应聘。那是一家全国连锁店，离家不太远，主要做一些糕点之类的产品。小西贝来到那家食品公司，发现来面试的人还真不少。她心里有点打鼓，毕竟竞争看起来很激烈。轮到小西贝面试的时候，面试官看了看她的简历，问道：“你之前一直在早餐厅工作，为什么想来我们这儿做糕点呢？”小西贝诚恳地回答：“我一直对糕点制作很感兴趣，而且我也有服务行业的经验，相信能够很快适应这里的工作环境并且努力学习糕点制作。”面试官微微点头，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抗压能力之类的问题。面试结束后，小西贝忐忑地等待结果。几天后，她接到了食品公司的电话，通知她被录取了。小西贝兴奋极了，入职第一天，她就被分配到了糕点制作间帮忙打下手。看着师傅们熟练地制作出精美的糕点，小西贝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糕点师，开启自己全新的都市职场生活。 小西贝刚来到这家公司上班，还真有点不习惯，因为公司的制度非常严格。特别是关于卫生这一方面，要求特别高。小西贝每天上岗之前要穿好洁白的工作服，戴上自己岗位专用的围裙，因为不同岗位的围裙颜色是不一样的。还要把头发挽起来戴上头套，戴上口罩，脚上套上脚套，少一样都不行。然后就是按照严格的要求洗手，必须先用洗手液彻底把手洗干净，然后用专用的擦手纸把水擦干，再用消毒凝胶涂抹双手，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之后，才允许进入操作间。并且工作期间不许带手机，不许化妆，不许染头发，不许佩戴首饰，不许穿工作服出店门。吃饭或上厕所的时候必须把工作服脱掉，把头套脚套取下来扔进垃圾桶。公司还规定吃饭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上厕所不能超过十分钟。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求，工作的过程中还要进行各种消毒，各项操作都必须要规范，还要经常接受上级部门的检查和考核。 和小西贝一起去的几个新同事都嫌规矩太多，没干几天就走了，唯独小西贝坚持了下来。 小西贝每天从早上九点一直干到晚上九点，有时候从早上十点干到晚上十点，遇到节假日还会更晚下班。每天回到家之后都会感觉到浑身酸痛，特别是腰，又酸又疼，两只小腿感觉涨得厉害，要躺好久才会恢复正常的状态。 这天，师傅开始正式教小西贝做一款简单的糕点。师傅一边示范动作，一边讲解着要点，小西贝全神贯注地听着记着。可是看似简单的步骤，小西贝上手却状况百出，不是馅料放多了，就是面皮擀得不均匀。正当小西贝沮丧的时候，师傅鼓励她说：“刚开始都这样，别灰心。” 随着练习次数增多，小西贝逐渐掌握了技巧。就在她满心欢喜之时，公司宣布要举办一场内部的糕点制作比赛，获胜者将有机会晋升为初级糕点师并获得奖金。小西贝心动不已，她想抓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于是她更加刻苦练习，不断向师傅请教。 比赛当天，小西贝紧张又自信地站在操作台前。她有条不紊地制作着糕点，回想起这段日子的辛苦付出，每一步都倾注了心血。最终，她成功做出了一份色香味俱佳的糕点。评委品尝打分后，宣布小西贝赢得了比赛。小西贝激动万分，她知道自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所有的劳累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小西贝晋升为初级糕点师后，工作变得更加忙碌。一天，主管找到小西贝，告诉她公司即将推出几款新品糕点，希望她能参与新品研发小组。小西贝受宠若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研发小组里，小西贝接触到了许多新食材和先进的制作工艺。然而，困难也接踵而至，每次试做出来的糕点口感或者外观总有不尽人意之处。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小西贝想到了曾经在早餐厅看到厨师改良菜品的经历。 她大胆提出改变食材搭配比例，并调整烘焙温度和时间。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做出了满意的新品糕点。新品一经推出，大受欢迎，小西贝也受到了公司的表彰。 没过多久，公司要求每位员工学习食品安全知识。小西贝深知食品安全的重要性，她利用业余时间认真学习，还主动给其他同事分享自己总结的重点。最终，小西贝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因此她这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员工令其他同事刮目相看。由于小西贝在食品安全知识学习中的积极表现以及新品糕点研发的贡献，公司高层注意到了这个努力上进的女孩。不久后，公司决定选派一批优秀员工到北京总部去学习先进的糕点制作理念和技术，小西贝毫无悬念地入选了。 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小西贝见识到了风格各异的糕点文化。她像海绵吸水一样汲取着新知识，每天穿梭于各个糕点大师的工作室和讲座之间。回到南京之后后，小西贝带回了满满的创意和新技术。她结合南京广大顾客的口味偏好，创作出了一系列风味独特的糕点。这些糕点一经推出，便掀起了一股热潮，顾客们排起长队只为购买小西贝特制的糕点。小西贝的名字也渐渐被更多人知晓，她成了公司的招牌糕点师。随着名气增大，小西贝并未骄傲自满，而是依然坚守初心，继续努力研究新的糕点样式，她希望能将美味的糕点带给更多的人，在都市的繁华之中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糕点人生。 在小西贝工作的那个区域，有一个保安和小西贝是本家，他比小西贝大两岁。他老婆就在附近一家火锅店当服务员。小西贝和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她称呼那个保安为大哥，称呼他老婆当然应该叫嫂子。那个保安建了一个微信群，群里的人全姓田，他们全是在附近打工的人，有的是普通员工，有的当了店长，也有商场的经理。小西贝在群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一个月后，糕点房的业绩格外出色。店长高兴地向上级申请聚餐，获批后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家高档自助餐厅。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大家欢声笑语，庆祝这个月的成果。 这时，保安大哥站起来，端着一杯果汁说：“贝贝妹子，多亏了你那些特色糕点，咱们这个月才这么红火，哥敬你一杯。”小西贝笑着回应，大家也纷纷附和。 用餐期间，店长透露了一个消息，公司打算开几家分店，正在挑选合适的人选担任新店的店长。小西贝心中一动，但又觉得自己资历尚浅。没想到同事们竟异口同声推荐小西贝。 店长思考片刻后说：“田贝贝，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过店长需要综合管理能力，接下来还有一系列考核。如果通过了，新店店长非你莫属。”小西贝坚定地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聚餐结束后，小西贝满怀斗志，开始为可能到来的考核精心准备，她知道这又是一次挑战与机遇并存的时刻，而她要朝着更高的目标奋勇前行。 小西贝开始针对店长考核所需的各项能力进行特训。她向老店长请教店铺运营方面的知识，包括成本控制、人员调配等。同时，她还报名参加了管理课程培训，每天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课。 然而，就在考核前夕，小西贝因为劳累过度又犯了腮腺炎。她的脸肿得老高，腮帮子疼痛难忍。这突如其来的病痛让小西贝心急如焚，她担心自己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但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她继续准备考核。 同事们得知后纷纷前来探望，保安大哥和他老婆还带来了消肿止痛的土方子。大家都安慰小西贝先把身体养好，机会以后还会有。小西贝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在经过几天的调养，小西贝的病情有所好转。尽管还未完全康复，但她还是咬牙参加了考核。考核过程中，她忍着病痛，凭借扎实的业务知识和这段时间临时恶补的管理知识，顺利通过了考核。小西贝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成为新店店长了，可惜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小西贝的腮腺炎刚刚康复又患上了肺炎，真的是祸不单行呀！医生说小西贝的抵抗力太差，需要好好调养，实在不应该干这么辛苦的工作。小西贝仔细想了想，哪一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不是深更半夜？由于晚饭在下午六点前就吃过了，晚上又工作五六个小时才回家，能不饿吗？每次回到家之后，小西贝都要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要不真的饿得睡不着。吃了东西之后再洗洗弄弄就半夜了，根本不可能做到医生说的晚上十一点之前上床睡觉。小西贝感觉到自己明显不如年轻时身体好了。多年以前在超市面包房工作的时候，身体总有使不完的劲，现在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小西贝料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就把机会让给了比自己年轻的同事。小西贝放弃了店长职位后，并没有一蹶不振。她开始注重养生，每天早起早睡，还跟着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学打太极。饮食上也格外注意，不再随便应付。 公司领导了解到小西贝的健康状况后，专门为她设立了一个糕点顾问的职位。她不用像以前那样长时间高强度地工作，只需为新产品研发提供专业意见。 小西贝在新岗位上如鱼得水。她空闲时间增多，还去学习了中医食疗知识，将其中适合的部分融入到糕点制作中，开发出了养生糕点系列。这些糕点一经推出，备受欢迎，尤其吸引了众多注重健康的消费者。 保安大哥和同事们看到小西贝重新振作起来，都很欣慰。小西贝感慨，虽然没能当上店长，但如今的生活也很不错，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兼顾健康。她深知健康才是实现梦想的本钱，决心在养生糕点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后来，新冠疫情出现了反复，为了控制疫情，政府部门组织各个社区做核酸检测。小西贝每天仍正常上班，到店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指定地点去接受检查。同事们每天和附近的餐饮部门的那些人一起排起长长的队伍，耐心等待着医护人员采集标本。那时候谁要是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家就会开玩笑说他那天当了队长了。疫情期间干什么事都比较麻烦，就连上厕所也要打开手机让保安看一下健康码，因为糕点房是食品行业，内部不允许有厕所，小西贝和同事们都要到所在的商场去解决。 到糕点房来买东西的顾客也要一一检查健康码，还要测体温。店长每天都会安排一个专人在外边顾客区负责这件事。有时候店里生意太忙了，顾客非常多，店长就会安排小西贝到顾客区去帮忙。 这天，小西贝被安排在顾客区检查健康码和测体温。大多数顾客都很配合，但有一个中年男人引起了小西贝的注意。这个男人穿着邋遢，眼神闪躲，当小西贝要求查看他的健康码时，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看什么看，我又没病。”小西贝耐着性子解释这是规定，男人却突然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就是故意刁难人，我就买个糕点，怎么这么多事儿！”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小西贝没有退缩，仍然温和地说道：“先生，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如果您没有健康码，可以登记身份证信息。”男人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往店里闯。这时保安大哥赶了过来，严肃地警告男人。男人见势不妙，嘟囔着转身离开。小西贝松了口气，虽然遇到这种事有些糟心，但她明白在特殊时期维护规则是必要的。此后，小西贝对待这份工作更加用心，确保每个进店的顾客都符合防疫要求，而她制作的养生糕点也在这个特殊时期给人们带去了一丝慰藉。 第47章 疫情反复 尽管全国上下都在严格控制新冠疫情的蔓延，疫情仍然反反复复，迟迟不能结束。听说科学家们已经研制出预防新冠病毒的疫苗，小西贝和家人立刻响应国家的号召，他们抱着很大的希望到指定地点去注射疫苗。小西贝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周围的人也大多表情严肃，偶尔有人低声交谈几句关于疫苗接种后的反应之类的话题。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位大爷对接种流程有些疑问，工作人员正在耐心细致地解答。看到这一幕，小西贝原本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随着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小西贝离接种室越来越近了。当终于轮到她的时候，护士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并温和地告诉她放松。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小西贝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结束了，护士给她贴上创可贴并叮嘱要留观半小时。 小西贝来到留观区，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坐着一个小朋友，正举着胳膊奶声奶气地跟妈妈说一点也不痛呢。小西贝不禁笑了起来，感觉之前的担忧真是多余的，现在只希望疫苗能给自己带来强大的保护力，大家都能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 就在小西贝暗自庆幸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痒。她以为是正常现象，可是这种痒感越来越强烈。她挽起袖子一看，打针的部位已经又红又肿了…… 小西贝惊慌失措，旁边的小朋友和妈妈也好奇地看过来。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不凡的医生快步走来。他仔细查看了小西贝的手臂，脸色变得凝重。 “大姐，你可能对疫苗中的某种特殊成分产生了罕见反应。我们必须马上对你进行检查。”医生带着小西贝匆匆走向检测室。 进入检测室后，各种仪器发出嗡嗡的声响，在一系列复杂的检查之后，医生长舒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皮肤过敏症状。小西贝如释重负，在留观时间结束确定无事后，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回到家之后，小西贝的胳膊因为打针导致疼痛难耐。小西贝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止痛片吃了下去，可胳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她万分无奈，只能躺在沙发上，用冰袋冷敷着。突然，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在留观区遇到的那位小朋友和他的妈妈。小朋友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小朋友笑着说：“阿姨，我听妈妈说你胳膊疼，这个是我爸爸从外地带回来的特效止痛药膏，很管用的哟。”小西贝十分感动，连忙道谢接过。涂了药膏后不久，胳膊果然没那么痛了。 晚上，小西贝接到社区电话，原来是社区工作人员得知她打完疫苗后胳膊疼得厉害，专门来询问情况并且告知如果还有不适可以随时联系社区安排医疗人员上门服务。小西贝挂了电话，心中充满温暖。她知道在这场抗疫战斗中，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力量守护他人。虽然胳膊仍有隐痛，但她却满怀希望，相信疫情终会过去，人们会迎来更美好的明天。 在接种过疫苗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人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学习和工作。小西贝也在食品公司每天坚持上班。后来在一个小西贝休息的日子里，她突然看到工作群里发的消息，当天上班的员工连同店长一起全部被隔离了。他们被有关部门全部锁在店里，不让继续生产，也不许出店门，就连上厕所也不能出去。那些被锁在店里的人只能集中在更衣室门囗，像以前乘坐绿皮火车似的。小西贝心想，这下麻烦了，明天怎么到店里去上班呀？小西贝赶紧给店长打电话询问情况。店长无奈地说，是因为店里来了一位顾客，后来这位顾客被确诊为无症状感染者，所以整个店都被管控了。小西贝心里一惊，担心同事们的状况。第二天，小西贝早早地来到店外，看到防疫人员正在忙碌地消毒。没过多久，就看到同事们一个个疲惫但平安地走了出来。原来经过多次核酸检测，他们都是阴性，解除了隔离。 小西贝和同事们重新整顿店面，打扫卫生，补充货物，准备重新开业。开业那天，很多老顾客都前来光顾，表示对他们的支持。小西贝看着店内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这次事件让大家更加意识到疫情防控的重要性，每一个环节都不容马虎。而大家在困难面前互相扶持的情谊也更加深厚了，小西贝相信只要团结一心，不管未来再有什么样的挑战，都能够顺利度过。 从此以后大家仍然每天到指定地点去做核酸检测。上级领导对店里的卫生要求更严格了…… 尽管如此，随着国家政策的变化，人们对疫情的管控逐渐放开了，各地纷纷出现阳性病例，只是症状较之前有所减轻。 几天后，糕点房的同事开始有人出现发热现象。第一个人请假回家之后，陆续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 一天，小西贝早上刚到店里正要换衣服，发现更衣室里有一位女同事，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一动不动。小西贝看到她满脸通红，还有点打寒颤，就问她:“妹妹你怎么了？” 那位女同事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好难受……” 小西贝猜到她可能是阳了，也不敢和她多说话，只简单劝了一句，“你快请假回家休息吧。”然后小西贝换好工作服就开始上岗了… 直到店里有半数员工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小西贝仍然坚持工作。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小西贝从早上开始上班就明显感觉到身上有点冷，她问别的同事冷不冷，别人都说不冷。小西贝心想这下肯定是中招了……小西贝一直坚持到下班，等到换了衣服该回家时，她已经在不停地打寒颤了。晚上十一点多，小西贝拖着沉重的身子骑上电动车往家赶，路上行人寥寥，大家都害怕被感染。到家后，小西贝先给家里人发了消息说明情况，让他们做好防护措施，随后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小李让小西贝睡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和家人隔离，每天他会把饭送过来。从第二天开始，小西贝就发起了高烧，体温一直在三十九度以上。小西贝吃了家里以前买的退烧药一连几天都没有效果，直到三四天之后吃了小李在药店排队买的布洛芬才逐渐退烧。到第五天的时候小西贝已经转为低烧，但是又出现了剧烈的咳嗽。一天，小西贝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被敲门声吵醒。她艰难地爬起来开门，原来是社区工作人员，他们送来了抗原试剂和一些药品。小西贝感激不已，她测了抗原后确认自己确实阳了。按照说明书吃了药后，小西贝又继续躺下休息。生病期间小西贝收到同事们发来的关心短信，心里暖暖的。接下来的几天，小西贝一直在咳嗽，小肚子被剧烈的咳嗽震得生疼。小西贝整个人虚弱无比，感觉快要熬不住了。小狗晟每天放学回来也很关心小西贝，他总是在门外问问小西贝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发不发热。后来，田嫂打电话告诉小李，让他给小西贝煮葱姜蒜红糖水喝，小李照做了。他剥了七八瓣大蒜，再切一根葱白，和三片生姜一起加水煮，等到煮好之后再加入红糖让小西贝趁热喝下。小西贝一次喝了一大碗，感觉身体暖暖的，微微出汗了。又过了两天小西贝的病就慢慢好了，她又回到糕点房去上班。等到她回到店里的时候才知道，除了前台的一个女同事以外，店里的员工已经全部感染上新冠病毒了。店里只有几个身体相对较好的人在维持着，就连店长也卧床不起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疫情放开之后的必然结果，不过也奇怪，前台那个唯一没有被感染上的女同事是怎么做到的呢？她老公也在店里上班，两个人还有一间单独的宿舍，何况他老公也感染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抵抗力这么好。康复后的小西贝深知健康的重要性，她积极锻炼身体，也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她还将自己生病期间的经历分享给更多的人，鼓励大家勇敢地面对疫情。 小西贝在店里忙活着，听到大家还在讨论那个未感染的女同事。突然，她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因为女同事有什么特殊的养生方法？小西贝决定去问一问。女同事笑了笑说:“哪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呀？我只是平时注意保暖，作息规律，饮食有节罢了，加上我平时喜欢锻炼身体，免疫力比较强……” 小西贝想着大家平时也应该注意身体，向这位抵抗力强的女同事学习。 上班期间吃午饭的时候，小西贝又看到几个年轻的同事喝加了冰块的果汁，于是好心地劝了他们一番，后来他们听了小西贝的话也不乱喝了。小西贝看着大家都开始关注健康了，深感在疫情之下，大家互帮互助是多么重要…… 小西贝的身体恢复以后，有一天她忽然意识到已经好久没去看望田先生和田嫂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终于等到休息的那一天，小西贝一大早就起床去看望他们了，在路过的超市还买了一包橙子。 田嫂说他们已经痊愈了，让小西贝不要担心。小西贝又问皮蛋小梅他们的情况，没想到也全部中招了，好在都是轻症，几天后都没事了…… 不久小瑾瑾大学毕业从成都回来了，当时全国的疫情还没结束。在小西贝再次感染新冠病毒的时候，是大约过了半年之后。那时小瑾瑾也在家，那时她已经在南京找到工作了。小西贝还和上次感染病毒时一样，独自住在一个房间里，小李每天也会给他端饭送来。不同的是这次小西贝是全家最后一个病倒的。小李开玩笑说新冠病毒真懂事，每家都会留一个能照顾其他人的，等到所有人都康复了以后那个人才会感染病毒…… 小瑾瑾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西贝倒水喝，还不忘了问一句，“妈好你今天还发热吗？”小瑾瑾亲自为小西贝煮了葱姜蒜红糖水端到小西贝床前，小西贝喝了之后感觉好多了。 小李其实不是个东西，其他人不和他相处不了解他，都说他好，小西贝有二十多年的经验了，是知道他的底细的。就在小西贝连续三天高烧三十九度五以上的时候，小李走到小西贝床前漫不经心地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快要走了？”小西贝当时一听就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他就是个乌鸦嘴，实在不该在小西贝病重的时候气她。刚开始小西贝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小李做得不对。可是过了一会之后，小西贝仔细想着这件事，她越想越生气，这个小李安的是什么心？他不清楚小西贝正在发高烧吗？不说句关心的话或者安慰的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诅咒她呢？小西贝本来就是卧病在床，加上被小李这一句话一气，身体更加虚弱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喊了起来:“李小虎，你为什么要诅咒我？你安的什么心……” 小李和小瑾瑾听到小西贝的喊声都过来了。小李笑着说:“我和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有这样和人开玩笑的吗？平时身体好好的你开这种玩笑也不应该，更何况我在发高烧，你对一个正在生病的人能这样开玩笑吗？你把我当你什么人？如果当一家人就不能在我病重的时候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小李看到小西贝生气了就解释了几句，小瑾瑾也劝小西贝说:“妈妈你别生气了，我爸爸和你开玩笑呢……” 可是不管谁劝也没用，小西贝始终不能释怀。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卧床好几天的原因吧，情绪特别激动，自己也难以控制，于是躺在床上不停地大喊大叫，骂小李不是东西…… 后来小西贝骂累了，声音也哑了，再也喊不出来了，一连几天都只能当哑巴…… 等到身体慢慢好转，小西贝仍不能发出声音，就自己到医院去了。医生检查后说小西贝的声带水肿，需要挂水治疗，然后小西贝就每天到医院去挂水…… 等到恢复以后，小西贝又回到糕点房去上班了，同事们都问小西贝怎么病那么长时间，别的同事也就三五天就好了，有个别的甚至没有请假。小西贝说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第48章 买房开店 小瑾瑾在南京一家电脑公司工作半年之后，她决定帮小李和小西贝在南京买一套房子。 这时候新冠疫情还没结束，很少有人出来看房子，可小瑾瑾不想住原来的地方了，于是利用业余时间到处看房子。偏远一点的地方便宜，她嫌上班不方便，市中心的房子又太贵，根本买不起，于是她和小李就把目标定在了江北新区，时刻关注江北的售房消息…… 这天，小瑾瑾收到中介消息说江北新区有几套性价比不错的二手房。她立马拉上小李前往看房。刚进入小区，绿树成荫，环境看起来很不错。中介热情地带着她们走进一套房子，房间格局方正，阳光也能充足照进来。但小瑾瑾发现厨房有点小，她不喜欢这套房子的布局。接着又看了几套，不是卧室太小就是卫生间布局不合理。正当小瑾瑾有些沮丧的时候，中介神秘兮兮地说还有一套内部房源。到了那里，房子宽敞明亮，各个功能区都很合适，价格也在预算之内。小瑾瑾和小李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喜。然而就在要签合同的时候，卖家打来电话说临时改变主意不卖了。小瑾瑾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小李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再找，总会有合适的。”小瑾瑾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心想一定要找到理想中的房子。 小瑾瑾和小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看房之旅。这天，他们看到一则广告，说是有一处楼盘即将开盘，位置就在江北新区核心地段，而且户型多样，价格实惠。两人满怀期待地前去了解详情。到达售楼处后，发现现场人山人海，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一定距离排队等候。工作人员给他们详细介绍了房型和配套设施，小瑾瑾心动不已。可是当得知购房需要先交一笔高额的定金并且要抽签确定购买资格时，他们犹豫了。小李担心如果抽不到号，定金退还流程麻烦，小瑾瑾也觉得风险太大。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旁边一对夫妻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主动过来搭话，表示自己抽到了购买资格但资金出了些问题，愿意以原价转让资格给小瑾瑾他们。小瑾瑾和小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经过一番商量后，他们准备接受转让，但是还要征求小西贝的意见。小瑾瑾高兴地给小西贝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小西贝考虑了一下，根据目前的经济条件在江北买房子只能勉强凑够交首付的钱，还要欠银行一百万元左右的房贷，哪里还有装修房子的钱？还不如买一套人家装修好的二手房，可以直接入住，并且价格也便宜很多。小李和小瑾瑾听了小西贝的建议，于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皮蛋听了小西贝的想法后，思考了一阵，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把老家的房子卖掉，这样既不用背负太多贷款压力，又能有钱装修新房子。”小西贝愣了一下，老家的房子承载着许多回忆，她有些舍不得。但仔细想想，皮蛋的话确实有道理。 小瑾瑾和小李也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小西贝纠结了几天后，最终决定回老家看看房子的情况。回到老家，熟悉的街道和邻里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走进老房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过去生活的痕迹。小西贝看到门框上刻着的一道道刀印，那时小瑾瑾和小狗晟小时候小西贝让他们靠着门框站直做的记号，这是他们慢慢长高的见证。小西贝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舍不得卖。看到光滑的地面，明亮的窗户，漂亮的吊顶和结实的家具，小西贝又想起当时装修完这套房子时为了省钱没有找家政自己每天打扫卫生的辛苦。最后小西贝下定决心回到南京，跟小李小瑾瑾说老家的房子不卖了。后来小西贝遇到了一个在南京做房产中介的老乡，他答应为小西贝寻找适合她的房子。当小西贝和小李再次踏上寻找心仪二手房之路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知道离在南京拥有一个温馨的家越来越近了。 一天，小西贝正在吃饭，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是那位老乡打来的，他说有几套价格合适的房子。小西贝说现在还没下班，不能去，让他给小李打电话。小李接到电话后就和小瑾瑾一起先去看了。 小李和小瑾瑾随着小西贝的那位做房产中介的老乡走进第一个房子，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原来是之前租客养猫，猫尿渗进地板缝里散发出的味道。他们捂着鼻子快速离开了。第二套房子位于顶层，夏天会很热，而且电梯老旧，经常故障，也不合适。正当失望之际，来到第三套房子。打开门，屋内布置温馨，家具齐全，而且保养得很好。客厅宽敞，采光极佳，厨房的大小正合适小西贝大展厨艺。卧室带有大飘窗，窗外景色宜人。最关键的是，价格比预期的还低一些。小李和小瑾瑾兴奋地互相拥抱。随后立刻联系小西贝，将房子的情况详细告知。小西贝下班后急忙赶来，一进屋就感受到满满的舒适感，当即拍板定下这套房子。不久后，他们签了购房合同，从此，小西贝一家四口在南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小茜儿和皮蛋听说小西贝在南京买房子了都为她高兴，小西贝也开心地对他俩说，现在他们仨都在南京安了家，田先生和田嫂也没心思了。 皮蛋到小西贝买的新房子看了一下，发现那里地势特别好，门口就是大路，若是把阳台改一下就可以当门面房用了。这样小李就能省下大量在外边租房子开店的钱，而且生活起来也很方便。 皮蛋把这个想法给小李说了一下，小李说如果那样肯定会省很多房租，只是住起来似乎有点拥挤了。皮蛋说小狗晟已经快上高中了，到时候肯定住校，等到他考上大学就更不在家住了。小瑾瑾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用不了几年就出嫁了。将来这套房子就用来做推拿，三室一厅足够小李和小西贝用的了。拥挤只是暂时的，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小李和小西贝商量了一下，小西贝同意皮蛋的建议，她对小李说，现在还欠着那么多房贷呢，就凑合着住吧，只要能把生意做起来，以后挣了钱可以再买一套…… 小瑾瑾也同意舅舅的这个好主意，她在大学里是学设计的，马上为小李设计了一下按摩店的布置，又设计了新的宣传单。 小李找来装修工人为他改了门，原本宽敞的客厅加上阳台的面积就更显得有空了。现在三个卧室他们四口人够住，只是客厅变成了公共场所，多多少少对生活会产生影响。小李想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找人安了一面玻璃墙，把客厅和房子内部彻底隔开，让顾客从阳台改的那个门面进入，而自己的家人则走挨着电梯的那个门，平时互不打扰。田先生和田嫂听说小西贝已经买了房子都非常高兴，他们非要让小西贝带着去看一下。小西贝趁休息的日子去接了他俩，然后打车去了那里。一进小区，田先生和田嫂就被满眼的绿色所吸引，院子里绿树成荫，路边是青青的草坪。每栋楼下面都有一个漂亮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蜜蜂蝴蝶在花园里飞来飞去，非常热闹。田嫂连连称赞这里的环境真好。小西贝幸福地对田嫂说，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希望她和田先生经常来。小西贝带着他们走进屋子，田嫂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这房子真不错，你们可算是安定下来了。”田先生观察了一下每间房子的墙壁，然后对小西贝说，“布置这套房子所用的字画就交给我了，回去就马上准备。”田先生又问小西贝喜欢什么内容的字画，小西贝说她就喜欢田老生画的写意花鸟画。小西贝激动地说，有个能写会画的老爸真好……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小李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社区工作人员来通知说，由于小区绿化太好了，吸引了不少鸟类栖息，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卫生隐患，所以近期会安排人员进行一些清理维护工作，并提醒住户注意关好门窗。 小李谢过工作人员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小西贝感慨万分，从最初艰难的看房历程到如今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家，真是不容易。田先生笑着说：“这也是你们努力的结果呀。以后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 小瑾瑾也跟着说：“没错，咱们一家人在这里一定会幸福美满的。”说完，大家相视而笑，屋子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仿佛所有的困难都是为了此刻的美好做铺垫，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等到小李把房子布置妥当之后，小茜儿又为他制作了门头灯箱，宽大的玻璃门上贴上了关于养生的标语。路过的人们都夸小李有眼光……小西贝一有空就收拾他们在租住房里的东西，有用处的就提前打包，没有价值的东西直接丢掉。小西贝平时喜欢养一些花草，她不舍得扔掉那几盆花，就抽空用电动车驮着提前送到新买的房子里去了。 等到小李原来租的房子一到期，他马上就搬到新买的这套房子里来了。那天是个好日子，是小西贝提前查老皇历精挑细选的。搬家那天，小茜儿送来了两个漂亮的花篮，上面还有彩带，彩带上写着乔迁之喜还有她的名字。皮蛋送来了两个大盆景，是两棵高大的发财树，上面也写了一些祝福语，祝愿小李生意兴隆，开业大吉。当天中午，小李在家里摆开宴席，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庆祝乔迁之喜兼新店开业。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小西贝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拿手好菜，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席间，小瑾瑾提议说：“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容易，不如玩几个游戏热闹热闹。”众人纷纷响应。于是大家玩起了猜谜语的游戏，一个个有趣的谜面引得大家绞尽脑汁却又笑声连连。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原来是邻居听闻今天这里新开张兼乔迁，特意送来一份自制的点心表示祝贺。小李赶忙热情迎接，大家品尝着点心，直夸邻居手艺好。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温暖惬意。大家继续聊天打趣，分享着各自的趣事和未来的规划。小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激和幸福，他深知这一切来之不易，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经营推拿店，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小西贝也是满脸笑容，感受着家庭的温暖和新生活的美好开端。 开业第一天，小李紧张又激动。小瑾瑾和小西贝也早早起来帮忙准备。没想到刚开门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是住在同一栋楼的一位老人。老人笑着说早就注意到这里要开推拿店了，一直盼着呢。小李熟练地为老人推拿，老人不断夸赞他手法专业。 随着口碑渐渐传开，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一次，一位年轻白领因为长期伏案工作导致肩颈疼痛难忍前来推拿。小李不仅帮他缓解了病痛，还给他传授了不少日常保健知识。这位白领感激之余，便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了这次经历，使得更多的人知晓了小李的推拿店。 在忙碌之中，日子过得飞快。小狗晟顺利考上了南京市一所重点高中，小瑾瑾也在职场上步步高升。一家人虽然居住空间紧凑，但生活充满了欢笑和温暖。每次家庭聚餐时，小西贝都会感慨当初买房的波折以及如今稳定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大家也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 第49章 开心之行 小狗晟和小麦穗同时考上了燕子矶中学，并且被分到同一个班级。 由于离家较远，小西贝决定让小狗晟住校。刚开学的时候，小麦穗也住校。住宿需要自己买床垫子和被子，小茜儿为他俩买了一样的，每人一份。 后来同学们慢慢知道了他俩是亲戚，小狗晟谎称小麦穗是他表姐，同学们竟然相信了。 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以后，学校里要开一次家长会，那天小西贝和小茜儿都去了。 小西贝穿着一身朴素而干净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临出发前她又洗了脸，用了一点点爽肤水。小西贝平时不化妆，开家长会也不用化妆，她拿了手机就出门了。小西贝的家到地铁站不太远，不一会儿就上了地铁。到了学校门口小西贝马上给小茜儿发了消息，小茜儿说大约半小时能到，小西贝就到学校大门对面的景区去玩。小西贝在开满鲜花的河边散步，听到树上的小鸟欢快地歌唱，心情顿时十分舒畅，她沿着小路一直走，直到热得满身是汗才转身往回走。最后小西贝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看了一下手机，马上到小茜儿说的时间了，她不再乱跑了，她给小茜儿发了一个位置，小茜儿让她在那里等着，她开车去接。 小茜儿开车带着小西贝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马路边上停满了车，很多家长站在路边等着学校开大门。 小西贝和小茜儿下了车，朝着其他家长走去。周围的家长们大多在互相攀谈着孩子的学习成绩之类的话题。小西贝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便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小茜儿也跟着礼貌地点头示意。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家长凑过来好奇地问：“你们两家孩子成绩咋样呀？听说这次考试挺难的。”小西贝笑着回应：“还没具体了解呢，不过只要孩子们努力了就好。”大家正聊着，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保安引导着家长们有序进入校园。小西贝和小茜儿跟随着人流走向学校的大会议室。一路上，她们看到校园里张贴着优秀学生的表彰海报，心里都期待着自家孩子能榜上有名。走到大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是那些家长们在交谈。小西贝深吸一口气，拉着小茜儿走了进去，准备迎接这场家长会。 两人找到座位坐下后不久，校长走上讲台开始讲话。校长先是欢迎各位家长的到来，接着讲述了学校这学期的整体规划以及取得的成果。台下的家长们听得很认真，有的还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小西贝和小茜儿则专注地听着关于孩子们课程安排方面的内容。 校长发言完毕后，班主任开始上台分析各个学科的考试情况。当提到小狗晟和小麦穗所在班级的数学成绩时，班主任特别表扬了小麦穗的解题思路独特新颖，也指出小狗晟虽然基础扎实但在难题上还需拓展思维。听到这里，小西贝和小茜儿相视一笑，既为孩子的优点感到欣慰，也默默记下了不足之处。小西贝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孩子们在学校的排名情况，赶快用手机拍了照片。当小西贝看到小狗晟在全年级排名第六时真的太激动了。小麦穗也很棒，全年级排名第三。小西贝和小茜儿相视一笑，都在暗暗窃喜。小西贝小声对小茜儿说:“我从来没让两个孩子上过补习班，这不是成绩也挺好？有的孩子到处去补课，钱没少花，成绩也不见得有多好……”小茜儿笑着说:“我也没让小麦穗补过课，这说明咱们家的孩子都聪明……” 后来有几位从大学里来的教育专家上台为大家讲了将来高考的发展趋势和关于高考前孩子们的综评问题。小西贝听着有点复杂，就用手机把他们讲的重点拍了下来。家长会接近尾声时，班主任强调了家校合作的重要性，希望家长多关注孩子的身心发展。会议结束后，小西贝和小茜儿走出大会议室，心中已盘算好了回去怎么鼓励和引导小狗晟和小麦穗更好地学习成长。 在校园里，小西贝和小茜儿并肩走着，她俩都为这次孩子取得的好成绩而高兴，小西贝边走边夸两个孩子让大人省心。其他家长也都从大会议室里出来了，小西贝发现他们大多数都面色凝重，估计孩子的成绩没达到他们期望的分数，或者名次靠后了。小西贝和小茜儿不说话了，她俩手牵着手一起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小茜儿对小西贝说:“姐姐，咱俩到江边玩一会再回去吧……” “好呀，咱俩好久没一起出来玩过了。”小西贝开心地答应了。 小茜儿开着车到了燕子矶公园附近，把车停在路边，和小西贝一起往江边走去。路边草丛上有几个孩子在放风筝，小西贝看到他们自由自在的样子真羡慕他们这个年龄，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岁月催人老啊…… 来到江边，小西贝看着江边千奇百怪的柳树感叹道：“这些柳树形状真是奇特。”小茜儿也点头称是。她们沿着江边漫步，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突然，小西贝看到江面上飘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小茜儿眼尖，大喊：“好像是个漂流瓶！”她们找了根长树枝将漂流瓶捞了上来。瓶子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心愿话语，原来是某个年轻人在这里许愿后放出去的。 小西贝突发奇想：“我们也写个愿望放出去吧。”于是她们找来纸笔，写下希望小狗晟和小麦穗健康快乐长大，学业有成的愿望塞进瓶子，重新抛进江中。 小西贝看到此时太阳渐渐西斜，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微波荡漾的江水中夕阳和天空的倒影一晃一晃的，非常喜欢。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臭美地自拍了几张照片。小茜儿看出小西贝的心思，知道她想在此处留下美美的照片，回去以后慢慢欣赏，于是主动对她说，“姐姐，我这个手机相素高，拍照特别清晰，我用它给你拍几张全身的吧。”“好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去那边，你等着……”小西贝说着已经快步走到了一棵形状奇特的柳树前面，马上站好对小茜儿说:“在这儿给我拍一张。”小茜儿连续拍了好几张，让小西贝看，小西贝选了一张自己喜欢的照片说:“把这张发给我……”又换地方拍了几张之后，小茜儿说想和小西贝合个影。于是她俩一起站好，小茜儿一只手拿着手机，两人都微笑着，她们的表情非常自然，屏幕上小茜儿亲切地搂住小西贝的肩膀，真的是姐妹情深。小茜儿拍下了两人的合影，并选了两张满意的发给了田嫂。田嫂看到她俩的感情这么好十分欣慰，立刻回复了一条消息:“我的俩乖女儿……”后面还带了几个微信里常用的表情。小西贝和小茜儿静静地坐在江边欣赏着美景，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刻。小西贝突然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咱们都变老了……”“哈哈哈，是呀是呀，你看照片上咱俩都出现皱纹了。”小茜儿也感觉到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的人谁能长生不老？小西贝和小茜儿提起老家的同龄人:“上次回老家见到几个小时候的小伙伴，他们也都变老了……”，小茜儿安慰小西贝说:“我看着你比他们显得年轻，以后还是要好好保养啊……” 小西贝和小茜儿离开这里又到公园里走了一圈。她们走着走着，看到一群老年人在跳广场舞。音乐节奏感很强，那些老年人动作非常轻快熟练，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小西贝和小茜儿不禁驻足观看。小茜儿打趣道：“等咱们老得跳不动了，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每天聚在一起找点乐子。”小西贝笑了笑说：“那肯定的呀。”她姐妹俩挽着手继续前行，又见到几个人围着公园的石桌子下棋，小西贝也忍不住凑上去看热闹。其中一个下棋的大爷看到小西贝感兴趣的模样，笑着招呼：“姑娘，会不会下呀？来一盘呗。”小西贝有些犹豫，小茜儿却在旁边起哄：“姐，试试嘛。”小西贝只好坐了下来。刚开始下，小西贝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了感觉。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指点对手，让小西贝处于劣势。小茜儿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呢。”那人尴尬地闭上嘴。小西贝静下心来思考对策，突然想到一招妙棋，局势瞬间扭转。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下完这盘棋后，小西贝和小茜儿告别众人继续在公园闲逛。路过一片花丛时，小西贝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崴了脚。小茜儿急忙扶住她，担心地查看伤势。好在只是轻微扭伤，小茜儿扶着小西贝慢慢地向前走。途中小西贝感慨今天既有收获又有意外，不过和小茜儿一起度过的时光总是很愉快。她们很快在前面找到一条长椅，小茜儿赶快让小西贝坐下…… 就在这时，小西贝的手机响了，是小狗晟打来的。小狗晟向她询问了今天开家长会的情况并告诉她今天在学校参加了一个兴趣小组活动，感觉收获颇丰。小西贝简单总结了几句关于家长会的内容，并叮嘱他要注意休息，好好学习。挂了电话后，小茜儿也收到了小麦穗的短信，同样分享着校园生活中的新鲜事。小西贝开玩笑说:“我们小狗晟从乡下来的，现在和大学教授的孩子在一个班，我已知足了……”小茜儿知道说的是小麦穗，因为小麦穗的爸爸比大学教授的级别还高，她爽朗地笑着对小西贝说:“说不定将来小狗晟也是大学教授呢……”小茜儿说着突然想起上星期听小麦穗说的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件事，她随口说了出来:“听说班里有个小女孩让小狗晟惹哭了……”小西贝忙问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长得胖，个子又矮，却喜欢和小狗晟闹着玩，小狗晟也是无意中开玩笑说她长得像个小陀螺似的，没想到伤了那个小女孩的自尊心，她找小麦穗告状说，“你还管不管你弟弟……”。小西贝听了笑着说，等到星期天回到家好好给他讲讲道理。班里的同学不知道他俩谁大，只相差三个月他们看不出来。小麦穗觉得在学校里有个表哥可以保护她也是件幸福的事。小茜儿发现小西贝的脸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红，于是摘下头上的太阳帽对她说:“姐姐，你家里有太阳帽吗？如果没有我把这个送给你，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呢……” 小西贝不要她的帽子，于是推辞说:“我也买了一个，今天来的时候忘了戴了。现在太阳快落下去了，不用戴太阳帽。” 小西贝坐在长椅上休息了片刻脚就不疼了，她站起来慢慢走两步试了试，感觉没事了。小西贝终于放心了 ，她高兴地对小茜儿说:“可能是我今天心情好的原因吧？脚崴了之后这么快就恢复了……”小茜儿笑着说:“那肯定也有关系。姐姐人好，老天自会保佑你……”随后，她们看到公园的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卖的小贩，彩色的看起来十分诱人。小茜儿童心大发，跑去买了两个，她和小西贝一人一个开心地吃了起来。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迅速散开，小西贝感觉连心里都是甜甜的，仿佛把她们带回了童年。小西贝又想起小时候和小茜儿一起在家前面的池塘边钓小鱼，最后还把它们全部放生了；还有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捉迷藏，一起摔胶泥的往事。那些情景在小西贝的脑海里非常清晰地浮现出来，仿佛是昨天刚刚经历过一般。小西贝和小茜儿讲起以前的趣事，小茜儿听得津津有味。她也笑着说起皮蛋和一群小男孩去野外捉青蛙的往事，小西贝哈哈笑了:“最后都让我说服了，没有人再去做那个坏事，都知道青蛙是庄稼的好朋友了……”吃完后，天色渐暗，小茜儿说该回家做饭了，估计小麦穗的爸爸也下班了，小西贝点点头和小茜儿道别。两人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离开了公园。 今天的经历像是一段温馨的插曲，充实了她们平凡又美好的一天，让她们的心更加宁静满足。小西贝心满意足地离开燕子矶，又坐地铁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1章 小西贝的诞生 早春二月的苏北平原，大片大片的小麦苗逐渐返青，田间地头的小草也探出了头，偶尔有蒲公英的花朵点缀在绿色的地毯之间。微风徐徐吹来，丝丝凉意中夹杂着花草香味和泥土的气息。 田野近处的几棵白杨树还没发芽，干枯的枝干下边，笼罩着几处民居。那是中国传统的四合院，虽然都是茅草屋顶，土墙砌成，也是有堂屋有东西配房，有墙头院有大门。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树庄，只有数十户人家，名叫平安村。村东有一片荷塘，村西有两个烧砖头的大窖，村中间的南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边养了鱼。 在小村民居的前排最中间那户住的是村里最忠厚老实的老支书和他的家人们。今天是老支书全家最激动最开心的日子。他们家迎来了一个在全村辈分中最小的成员，那是老支书田爷爷的孙女，取名小西贝。那天田嫂从乡医院回来的时候，小西贝被装在一个黑提包里拎回了家。因为早产一个月的原因，这个小婴儿长得又瘦又小，微黑的小脸上布满了皱纹，两只小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胳膊小腿也很细。医生说这孩子命大，能活真的不容易。 消息传得真快，左邻右舍听说老支书添了个小孙女，都满脸喜悦地前来道贺。一转眼到了吃满月酒的日子。后边住的大婶子一大早就来帮忙招呼客人了。田奶奶忙个不停，又要给田嫂做饭又要洗尿布，还要招呼客人。三个姑姑也很高兴，她们聊着笑着，终于又长了一辈，也当上姑姑了。小叔年龄不大，只有十一二岁，傻笑着开心自己当了叔叔。 姥姥家的人拉着平板车从村西头过来了，只有妇女们和孩子，那时保守的农村人是不让男人参加小孩的满月酒的。姥姥带来的礼物是两个大筐，里边装的大米，大米里埋着几十只土鸡蛋，筐上边盖着提前为婴儿准备好的小被子和小棉衣。几个姨姨和未成年的小舅舅也来了，他们也叽叽喳喳地你一句我一句喊个不停。 “呀，小西贝咋长这么小呀？估计一只大码拖鞋就能装下吧？” “大姐，我好像没看到你怀孕吧？这么快就生了？” “让我抱抱，小西贝叫姨姨…” “哇……，哇……”小西贝并不懂什么，只知道哭，那是一个小婴儿唯一能表达的语言，她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院子门口空地上摆了十来张桌子，数十条长凳，到了中午12点钟，宾客们开始入席了。乌黑的小酒碗先上到桌上来，然后是一把一把的木筷，酒是家乡酒，高祖沛公酒。紧接着几个壮小伙捧着托盘端了六个凉菜。一桌一桌的送。小孩子喜欢吃煮的蚕豆，大人们就直接分给孩子们吃，放在桌上，小孩子直接用手捏了放嘴里吃。过一会又用农村喝稀饭的那种粗瓷碗端来几碗热菜，有炖的海带丝，油炸的土豆条，一碗猪肉，还有豆腐杂拌菜，一碗虎皮鸡蛋。最后再来两大碗羹汤。那时的经济条件有限，饭菜也就这水平了。 妈妈请了三个月的产假。她是村里的民办教师，三个月之后，马上就要到邻村一个简易的小学去上课。 爸爸是一名退伍军人，在煤矿当工人，平时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 爸爸妈妈对这第一个孩子也是非常的疼爱。 第2章 最早的记忆 在平安村的最东头，是三间通着的大屋子。那是生产队养牛的地方。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爷专门喂养那些牛。那里的牛长啥样小西贝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老爷爷给牛炒的料豆子。老爷爷非常细心，每天照顾那些牛，拿干净的黄豆放在大铁锅里炒，炒得金黄酥脆的，再掺到草料里边，给牛吃。 那个时候农村的小孩子没有什么零食，闻到老爷爷炒豆子的香味会馋得流口水。小西贝那时有两三岁，隔壁邻居家的红姑有七八岁，红姑喜欢和小西贝玩。有一天，她用手拉着小西贝的小手说，“小西贝，姑姑带你去找老爷爷要豆豆吃好不好？”小西贝答应了，于是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一起往村东牛屋走去。 她们从村子中间一直走，先经过二奶奶家门前的红枣树，又经过一个压水井，走到前边五保户驼背老奶奶的门口，马上就到老爷爷的牛屋了。一路上红姑紧紧抓住小西贝的手，生怕小西贝摔了跤。 终于到了老爷爷喂牛的地方。老爷爷见到两个小女孩来了，问道，“你俩不在家玩，怎么跑这里来了？”红姑马上答道，“二爷爷，我带小西贝给你要豆子吃呢。”老爷爷随手抓了一把炒熟的黄豆，塞到红姑手里，“快回家吧，领着小西贝，小心别摔倒喽…”红姑和小西贝吃了一路炒黄豆原路返回了家，一路上甭提有多开心啦…… 在小西贝最早的记忆里，家里院子里种了两棵高大的石榴树，在堂屋的门两旁一边一棵。春末夏初的季节，石榴树就会挂满了通红的花儿，十分喜庆。那时村里来了照相的，田爷爷就喊来一家老小在石榴树前聚在一起合个影。等到中秋时节，一个个大石榴肚子鼓鼓的在眼前晃来晃去，谁忍不住就会揪一个，用手掰两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在院子外边，田爷爷种了一园子白牡丹，一大片百日草，还有几棵苹果树，樱桃树。每年春夏，那些花花草草开得很漂亮，陪伴小西贝度过了金色的童年。 有一次小西贝跟爸爸妈妈出了远门，有好几个星期没回家。后来田爷爷和田奶奶去把小西贝接回来了。快要到家的时候，小西贝的二妹飞快地迎过来，“姐姐，姐姐，咱家的花开啦！”小西贝跟着二妹一起，跑到一棵开得正盛的樱桃树下，两姊妹一起欢呼，跳跃，看着满树粉红的繁花，就像拥有了整个春天。 小西贝的二妹叫小茜儿，她们还有一个弟弟叫皮蛋。那个时候农村没有什么好玩的，孩子们每天玩泥巴。在门囗大路上一年四季都不缺土。夏天的时侯，调皮的孩子就会脱了衣服躺在沙土上，由别的孩子往胳膊腿上腰上堆沙土，头上也堆，直至全身都堆遍了，然后这个躺着的孩子慢慢起身站起来，地上就出现一个人型，这就是他们打造的“孩模子”。 门口到处有土堆。每天吃过饭，小西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着妈妈做饭用的锅铲子在土推上挖土。挖下来的土用来抓成一个个的“鸡蛋”。抓的时候要用劲，双手先捧一大把土，再紧紧地往中间用力，努力抓成一个又圆又结实的土球，抓得越多越有成就感。为了抓更多的“鸡蛋”，小西贝和小茜儿皮蛋一起忙得不亦乐乎，顾不得吃饭，奶奶喊回家吃饭也装作没听见，田奶奶嘴里不住地嚷嚷着，“真皮呦真皮呦！喊也听不见，玩疯喽……” 那个岁月农村是很苦的，村里连个像样的商店也没有。偶尔会有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挑着一些小玩意，手里拿着一只小鼓，一摇就响的那种，人们称之为“货郎鼓”。小鼓一响，孩子们就兴奋地冲出家门，跑到挑子旁围了一圈，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小西贝相中了一款彩色发卡，缠着田奶奶给买，田奶奶本不想买，经不住小西贝的哭闹，终于付了一毛钱，买了两只浅蓝色的小发卡，戴到了小西贝的头上。 在田爷爷家房子后边的东北角，有一个枯井，养的小鸡有时会掉到井里去。那时侯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根绳子栓上一个筐子，进去一个小孩子，然后把筐子送到井里，由这个小孩子把小鸡救上来。等他把小鸡捧在手里，上边的大人就会用力往上拉绳子。小鸡马上就成功获救了。 童年的经历一幕幕就像在昨天，小西贝记忆犹新。最早的记忆刻在脑海里为什么如此清晰？可能是那时候大脑的底片是空白的吧！ 第3章 蒙娃时期做的蠢事 那天小西贝和小茜儿从外边回来，家里静悄悄的，院子里没有人。奶奶下地干活去了，妈妈也没回来。姐妹俩就在家里随便溜达。 无意间发现西屋里地上躺着一个人。小西贝并不害怕，她走到跟前仔细一看，这人并非外人，正是自己的亲爷爷。 田爷爷是村里的大队支书，经常和其他几位村干部一起喝酒，喝醉了回来经常遭到田奶奶一顿臭骂。其实田爷爷是一个老实人，为人最厚道，对人热心，廉洁奉公，兢兢业业工作，一心为村民着想。就是这喝酒的坏毛病改不了。 在小西贝的心里，喝醉酒这件事就是罪大恶极的。她对妹妹小茜儿说，“咱奶奶没在家，今天咱俩一起替奶奶教训教训他。”小茜儿年龄太小，只知道听姐姐的。小西贝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根又细又长的柳树条子，自己右手握住一根，另一根交到小茜儿手里。 “妹妹，使劲打。” 两姊妹你一下我一下，一下一下打在田爷爷的身上，疼得田爷爷哎哟哎哟的喊。 “让你再喝酒！打死你，打死你。”小西贝不停地用柳条抽打田爷爷。田爷爷当时醉醺醺的，动也动不了，哪有反抗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里有大人回来了，把田爷爷扶到堂屋里，让他躺到床上睡。 晚上田奶奶和家里人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大家聊起了今天的笑话，“谁能想到这个老头子让这两个小妮子打一顿，哈哈哈哈……打也活该，啥时候能改就不会挨打了……” 过后田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疼这两个孙女，就像从没挨过她们的打，什么事也没有。 勇敢的小西贝，自以为是的小西贝，幼小的脑袋里都是善恶分明的，平日里奶奶骂爷爷因为喝酒，小西贝都记在心里了，必须惩恶扬善。只是那时年龄太小，只有四五岁，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爷爷。 小西贝家堂屋的东头有一个羊圈，里边拴着两只大绵羊。田奶奶每天从地里干活回来都会带来很多青草给大绵羊吃。这天小西贝和小茜儿在看大绵羊吃草，只见两只羊不慌不忙地咀嚼着，尽情享受它们的美味。小茜儿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就像看一场表演，胖乎乎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妹妹，你信不信我能惹哭你。”小西贝突然说道。 小茜儿不说话，嘴角向上一弯，笑了笑。 “真的，你试试不？”小西贝说着就捏了一下小茜儿的脸。 小茜儿的小脸圆圆的，肉肉的，捏一下似乎不太疼。平日家里人对排行老二的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很看重。小茜儿平时就很皮，不像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爱哭。 小西贝观察着小茜儿的表情，没有要哭的意思，心里可能是用的劲太小了，她没觉着疼，于是又伸手狠狠捏了一下。小茜儿不明白姐姐为啥要惩罚她，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也不敢哭。 “你哭呀，我说能把你惹哭，你哭我就赢了。”小西贝的奇怪想法有点可笑，为什么要惹哭自己的妹妹呢？ 小茜儿就是不哭，好像对疼痛没有知觉。 小西贝见状觉得不好玩，本来就是闹着玩的，妹妹一哭游戏马上结束，谁知道小茜儿这么皮，弄哭她有这么难吗？ 小西贝想着想着，脑子里冒出一个更加愚蠢的想法，今天非把小茜儿弄哭不可。“我就不信大她两岁还弄不哭她”。 这个想法马上变成了行动。小西贝挥起拳头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朝小茜儿身上捶去，胳膊上，后背上几捶下去，又扑通一下把小莤儿摁倒，继续用往身上打。 “啊……姐姐……姐姐……别打我……疼……” “小茜儿，小茜儿，在哪哭呢？……”田奶奶听见小孩哭却没看见人。院子里没有，屋里也没有，急得田奶奶又慌忙往院子外边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孩子。 “奶奶，奶奶……奶奶快来……”小茜儿哭个不停。 田奶奶听到声音往羊圈方向找了过来，终于找到哭得泪流满面的孩子。“哎哟，在这里头哭的，我说咋找不着，在墙头外边转一圈子，只听见哭见不着个人影，可急死我了……” 小西贝这次赢了，妹妹终于让她惹哭了。田奶奶没打也没骂，孩子小，懂得啥？调皮淘气不让大人省心，这在大人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后来小西贝慢慢懂事了，听妈妈偶尔提起那次在羊圈里把妹妹暴打一顿，心里也很内疚。因为小时候的冒失，觉得对不起妹妹，从此以后对小茜儿非常关心。姐妹俩的感情一直很深。 幼年时期的小西贝做了很多傻事，今天就先讲这两件吧。 第4章 无忧无虑的岁月 傍晚时分，小西贝正在门口和几个小伙伙玩耍，耳边响起妈妈亲切又熟悉的声音:“小西贝，回家吃饭啦！”小西贝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到妈妈喊吃饭，马上告别了小伙伴，转身就进了院子。“妈妈，我回来了。妈妈，还要洗手吗？我下午洗过一次的。”“那也得洗，小朋友要讲究卫生，饭前便后要洗手，来，妈妈给你臼水”，田嫂一边对小西贝说着，一边拿起洗脸盆，用水瓢从水缸里臼了两瓢水，倒进洗脸盆里，又拿热水瓶倒了点热水。小西贝卷起袖子，等妈妈把盒放在盆架上，自己洗了起来。田嫂连忙去厨房盛饭。“妈妈，你做的啥饭？”“小面鱼你吃不？你尝尝今天没放辣椒，只有白菜叶一点也不辣。”小西贝尝了一口，这是农村人家喻户晓的疙瘩汤，面粉加水搅拌好之后用一根筷子往开水里拨，一拨一个小面鱼，汤里加点切碎的嫩白菜叶，一点盐，一点胡椒粉，水开就能吃了。苏北人以面食为主，除了馒头面条就是疙瘩汤。天天吃也吃不够。小西贝一点也不挑食，一边吃一边指着一根细细的面鱼说:“这个真像鱼，比鱼好吃，它没有刺，我最怕吃鱼卡喉咙啦……”一会又指着一块宽一些的形状不规则的面疙瘩说，“这个像小狗，我把小狗吃肚里……”说着又一口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谁来捉迷藏，快来捉迷藏，捉迷藏的都出来……”是几个邻居家的小伙伴在召集人员一起做游戏呢。小西贝吃得差不多了，听到声音高兴地站起来，和妈妈说了声要出去玩，话没说完脚已踏出了门。“早点回来睡觉！”“我知道啦妈妈。”小西贝跑到门囗，见到住村东头的小敏和隔壁邻居家的女儿小玲，还有前边住的玉秀，娇娇，还有后边大婶子家的萍萍，二大爷家的蕊蕊，还有在姥姥家住着的迎春，这么多小伙伴都来啦，捉起迷藏肯定是最开心。 大家很快就开始了游戏。先是围成一圈，石头剪刀布，最后输的那一个小朋友要去找，其他小朋友全部要藏起来。经过一番石头剪刀布的较量，最后留下了小玲。 小玲站到一棵大树下，指着树干对众伙伴说:“这棵树就是我们的家，你们先全部藏好，一会我去找的时候，你们只要能摸到这棵树，就算赢了谁要是让我逮到没摸到树，那就是输了，下一轮捉迷藏就由她来找。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 游戏正式开始，小玲转过身去，闭着眼喊了一声一二三，其他小伙伴飞快地各人找各人的隐藏地点。有的藏到墙后边，有的躲在草垛旁，还有的站在大树后，小西贝搬开一捆玉米杆，站在那个空隙处，又把那捆玉米杆挡在了身上，小玲则前右左右地到处找了起来。大家不敢出声，也不敢让身边的东西弄出声音来。 月亮已高高地挂在天上了，星星很少，大地被照得很亮。孩子们最喜欢这样的夜晚了，因为可以像白天一样尽情玩耍。 小玲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继续到处找，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草垛边，探下身子，歪着脑袋向草垛后观察，小敏在后边屏住呼吸，轻轻地向后缩身子。 “抓住！”小玲大喊一声，吓得小敏猛地起身往刚才指定的大树跑去，小玲紧跟着小敏在后边追。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的工夫小敏已经跑到大树旁，伸手一边摸大树一边喊道:“摸家。” 小敏摸家了，这局算是赢了。接下来小玲继续找其他小伙伴。 玉秀从墙角后边露出头，看到小玲往前边几棵大梧桐树走去了，立刻快速地跑到指定的大树用手摸住树干，激动地喊“摸家”。迎春在梧桐树后边看到小玲马上走过来了，心想，不好，这回插翅难逃了。怎么办好呢？跑去摸家似乎有点难度，那棵大树离这边有点远，关键是小玲这就要到了。哎，对了，不是有狗急跳墙吗？人急了也能爬树呀！来不及多想了，只有爬树上去了。 迎春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女孩，今年八岁。只见她双手紧紧贴住树干外侧，两只脚贴在树干内侧，往上挪动双脚的同时，两只手交替向上移动，就像一只猫，没费多大工夫就爬到了树上。 小玲在树下跳着大喊:“我已经找到你了，你没到大树去摸家不算赢，我就在下边守着，就不信你能一直不下来……” 这边萍萍和蕊蕊一看小玲在和迎春较劲，赶忙趁机跑到指定的大树去摸家。 小西贝站在玉米杆围成的柴垛缝隙里，观察着外边的一切。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没被发现也没摸家，那就是小西贝和娇娇。 小西贝一动不动站了很久，有点憋不住了，看到摸过家的小敏和萍萍蕊蕊自由自在地在大树旁说着笑着，再也不想躲在玉米杆的柴垛里。 只见小西贝双手推开一捆玉米杆，挣扎着做了个跑的姿势。小西贝挥舞着两个胳膊，两只脚用力往前抬，不知怎么回事，跑也跑不动。咦？这是怎么了？奇了怪了？不会遇到鬼了吧？ 小西贝有点害怕，连忙喊小伙伴过来看看。“小敏，你帮我看看是什么东西拽住我了，我怎么走不动了呢？”小敏萍萍和蕊蕊都过来了，小玲听到喊声也往这边走来。 迎春一看小玲走了，也从树上下来了。娇娇也不藏了。所有人都来看小西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一起搬开旁边几捆玉米杆，让小西贝不要动。趁着皎洁的月光，只见小西贝后边的玉米杆原来全是靠着提前搭好的一个横木棍放着的，木棍不粗不细，直径大约十公分。木棍两端用铁丝紧紧绑住两棵树。铁丝是那种粗铁丝。小西贝穿的套褂后边系着的带子刚好挂在了铁丝上。 原因找到了，小伙伴们一起安慰着小西贝，“别动，马上就好了”，几个小伙伴拉的拉扯的扯，很快就把衣服带子从铁丝上拉了下来。 这次捉迷藏不算数，大家重新开始。石头剪刀布，小伙伴们又重复刚才的游戏，大家都很开心，玩得无拘无束。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不舍的各回各家。 第5章 到邻村去看戏 七八十年代的苏北农村，只要错过农忙那几天，一年四季都少不了唱戏的。 小西贝从小就经常跟着大人一起到处去看戏。在自己住的平安村看过，姥姥家住的陈村也看过。 在小西贝的家乡，唱得最多的戏有河南豫剧，京剧，还有梆子戏。 那时小西贝还很小，不懂那么多，只知道有成群结队的人，陆陆续续地朝一个方向涌。有的早早吃过饭搬个小板凳及早在前边空地上占个地方，有的手里拿个馒头啃着就去了。有背着小孩子的，有一手拎一个大孩子的，还有扶着老人慢慢走着的。也有头上扎着纱巾的姑娘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叽叽喳喳一路说笑的。年龄稍大点的男孩子会爬到墙头上，高高地坐着。就连树上也偶尔会结一两个人。 这天小西贝听说奶奶经常去赶集的邻村那个菜市场旁边搭戏台子了，这几天大人们天天去看戏。 “真的吗？太好了！我最喜欢看大花脸了……”小西贝兴奋地跳起来。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个脸谱和净旦丑之类的形象来。有的在戏台上翻跟头，有的踱着小碎步，有的声音高亢嘹亮，有的情绪激动似在哭泣…… 小西贝也没和家里人说一声，心里想着去看戏马上就付诸行动。自己一个人就出了门往村后小路走去。 村后有一大块麦地。阳春三月，麦苗长得蓬勃茂盛，那翠色欲流的叶片映着阳光随风轻轻摆动，清新的草香扑面而来，麦地里夹杂着一些乳白的荠菜花和少许浅黄的米蒿花。白色的小蝴蝶成双成对地跳着舞，嗡嗡的小蜜蜂在给它们伴奏。 大块长方形的麦地里从村后一直到远端有一条斜斜的羊肠小道，那是平时赶集的人们嫌远不想走大路踩出来的一条小路。 小西贝顺着这条麦田小道一直往东北方向走，一路上空气清新环境宜人，心情格外舒畅。“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呐，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西贝不由自主唱起了戏曲。这首戏曲小伙伴们个个都会唱。 走着走着，眼看到了麦地的尽头，再往前就是通往集市的大路了。小西贝来到大路上，记得妈妈说过走路要走右边，小西贝看路上没有自行车，快走了几步到了大路右边，然后直往北走。“不知现在戏开始了没有，我得走快点，晚了万一唱完了，就看不到唱戏了。”小西贝心里这么想着，同时加快了脚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稍微躬腰的老头，后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走着。“咦，那不是小敏的老爷爷吗？”老爷爷，就是曾祖父，在小西贝的家乡话中，都是喊老爷爷，曾祖母要喊作老奶奶。 “老爷爷，老爷爷……” “哎……，这不是小西贝吗？你自己来的？你干啥去乖乖？” “老爷爷，听说咱赶集的市场上有唱戏的，是真的不？” “那还有假？我这不也是去听戏的？” “老爷爷，你能带我去不？那戏台子门口有要票的吗？我想跟着你一起进去。” “好，老爷爷带你一起去……你见小敏了吗？今天你没和小敏玩？” “没有，我听说有唱戏的没来及喊人就自己来了，我怕唱完喽看不上戏啦……” 很快到了搭戏台子的门口，果然有两个人站在那里要票。老爷爷花了几毛钱买了一张票，小孩子不要票，但是一个小孩子单独去是不让进的。小西贝紧紧跟着小敏的老爷爷，尽管不是自己的亲老爷爷，那也是一个村的，他也同意带着她一起进去。看大门的人不问那么多，只要是有大人带着的小孩都让进。为了能顺利进场，小西贝用一只手攥紧老爷爷的衣角，随着人群往里走。 终于到了戏台前面，老爷爷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对小西贝说，“你也坐下吧，一会就开始了。”小西贝看了看附近的人，没有自己认识的，也没有几个是小孩子。她哪里坐得住？“老爷爷，你自己在这里坐吧，我想到最前面去，一会看完戏我自己回家就行，你不用管我了。”话音刚落小西贝就跑到前面去了。 戏台上还是空的，靠戏台最近的最前面观众全是小孩，小男孩小女孩都有。身穿鲜艳毛衣头上扎两只小辫子的大姐姐，留着齐耳的学生头齐齐的刘海的小妺妹，小平头穿着运动服的小哥哥，还有留着月牙儿头发的小弟弟……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糖葫芦，有的嘴里嚼着泡泡糖，也有嗑瓜子的，还有的什么吃的也没带，站在那里不安分，走到后台偷看演员们化妆的。 小西贝也没带零食，看人家的孩子吃糖葫芦馋得直流口水。心想回到家给妈妈要几毛钱，下次看戏一定也买一串。 那几个调皮的孩子掀了掀后台挡着的大厚布，一个个钻进了布的里边。过了一小会，突然又全部退了出来。小西贝也很好奇，那里面的人都在干什么呢？他们啥时候上台表演？围着戏台子转了半圈，小西贝也到后台看演员们化妆了。只见里边坐着两个好看的阿姨，正在对着镜子打扮。一个说，哎呀，我这个嘴唇画偏了，我得擦了重新画。另一个说，你帮我看看我今天的妆化得怎么样？ 她们的戏服好漂亮呀，花花绿绿的，长长的?子，长长的裙子，头上也戴着镶满珠宝的头饰。 这是小西贝第一次看到唱戏的演员化妆，以前跟着奶奶去看过几次戏，奶奶不让乱跑。 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来了一个大花脸，挂着长长的胡子，穿着唱戏的长袍子，腰里还有一个圆圆的圈，不知是演哪个角色的。他径直往这边走过来，大喊一声，“小孩走开！”“哇”的一声，小孩子们全部退出来了，一个个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小西贝吃了一惊，不只是那声音有点大，那个凶神恶煞的大花脸着实让小孩子害怕。 过了一会终于有人出场了。先上台的是一个好看的阿姨，穿着粉红的长袍子，挥动着长长的袖子在戏台上走着小碎步转圈圈，嘴里吚吚呀呀地唱着，几位大叔在戏台的一侧吹吹打打，敲锣的打鼓的，好不热闹。 台下观众都停止了说话，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台上阿姨表演一阵结束，台下的男女老少观众异口同声地喊着，同时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又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没戴帽子，扎着长长的头发，像大姑娘的长马尾，高高的扎在头顶，穿着长袍子。女的看起来不像坏人，打扮得也很好看。 不多久那个大花脸也上台表演了，“喳喳喳喳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声音真的有气势。 不知又过了多久，戏唱完了。由于人太多，小西贝随着涌动的人群就出去了，没找老爷爷就自己走着回了家。 田奶奶在家门囗看到小西贝回来了，喊住问道:“这一晌午你跑哪去了？你妈妈找你几遍了，问别的小闺女没一个见你的，往后可别乱跑了……” “我到北边集上去看戏了，那里有唱戏的。”小西贝回答道。 “哦。唱的啥戏？好看不？” “不知道是啥名，唱的也听不懂。” “那你看的啥？” “看热闹……” 其实小西贝根本就没看懂，也不知道演的什么故事，一场戏全看完，就没有一句能听懂的。但是效果达到了，小西贝和看懂的那些大人们一样，也兴奋了一整天，甚至比他们记得还深刻。 第6章 情系小池塘 “哗……”天空下起了大雨，院子里的地面上已经被雨水覆盖了。伴随着闪电和雷声，地上被飞流直下的雨水激起一片片水花，水面上浮起一个个泡泡。小西贝和小茜儿站在门前往外张望着，真想到外边去趟水。 “你两个马上进屋！”田嫂命令道。 “妈妈，一会不下了，我想到外边玩。” 小孩子天天玩惯了，在家里半天不出门憋得很难受，巴不得这雨马上就停了。 “姐姐，一会要是不下雨了，你能带我到门囗池塘边去捉小鱼吗？” “好啊，只要你听我的话，姐姐天天带你去捉小鱼。” 外边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雨点越来越小了，树上的叶子也停下了舞蹈，绿油油的十分清新。 过了一会，雨止住了，太阳出来了，门外传来了悦耳的蛙声，“咕呱咕呱……” 小茜儿急切地拉起小西贝的手就到了门外。她俩都穿着塑料凉鞋，裤腿高高卷起，在院子里一路趟水往大门口走去。 小西贝远远就看到门外池塘边的大树被暴雨冲倒了，池塘里满满的全是水，那倒了的大树就躺在水面上，树根露出来一半，另一半还在土里深埋着，树冠倒在水中，有一半浮在水面上。 那是池塘边的柳树。在平安村的前面有两个相连着的池塘，东边一个稍大一点，大约一千平方吧，是三角形的，最东头细细的与通往东村的小河相连。西边一个较小，有三四百平方左右，形状不规则，稍圆。两个池塘紧紧相连，中间有一条土路，土路的中间有一条横沟，两个池塘里的水就是通过这条横沟相连着的。平时人们从池塘一边到池塘另一边，可以走东边，可以走西边，不想绕路的就直接从中间土路上跨过去，那条横沟很窄，大人小孩一步都能跨过去。 小西贝和妹妹小茜儿一起走到池塘的东面，要看看那棵躺在水面上的大柳树。只见那粗壮的树干直直的横在水上，大半没有沾到水，树根这端的树干高出水面有二三十厘米。 萍萍从北边走了过来，她穿着她妈妈刚给她买的短袖上衣和短裤，看起来很有精神。“小茜儿，贝姐，你俩来多大会儿啦？”萍萍远远的和小西贝姐妹俩打招呼。 “刚来到，你也来玩了？” 小茜儿本来想捉小鱼的，看到好朋友萍萍来了，就想和萍萍玩。她笑着对萍萍说:“萍萍姐，咱一起划船玩好吗？ “划船？船在哪儿呢？” “这不是吗？咱们的火轮船！”小茜儿指着被暴雨冲倒的大柳树哈哈笑着说。 “好主意！我们一起划船去喽……” 小西贝也是个贪玩的丫头。见两个妹妹这么开心，也跟着上了“船”。 三个小姑娘全部沿着粗粗的树干往前走，直到靠近树冠用手牢牢抓住分开的树叉，然后一起喊一二三，开始使劲晃动起来。 大柳树被晃得颤悠悠的，有节奏地摆动着，树干上的孩子们玩得兴高采烈。 过了不久，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了她们的游戏。小敏带着她妹妹小蓉，小玲和堂兄海峰一路来的，蕊蕊家就住在岸边上，听到外边的欢声笑语也来了。树干上站了满满一排，晃得树枝哗哗作响，水面上激起层层波浪，一层一层的波浪滚向远处，消失在远处平静的水面上。 不知是哪一家的一群麻鸭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时而啄食水草，时而抖动双翅，时而把身子扎下去，一会又从另一处水面现身，嘴里叨着小白鱼，瞬间吞进肚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们身上头上鼻子上都冒出了汗，没有一个喊累，个个流连忘返。直到大人们喊吃饭才陆续回家。 小西贝和小茜儿也要回家了，看着旁边的孩子都上岸了，她俩也小心翼翼地沿着树干往岸上走。小西贝感到脚下突然一松，凉鞋掉了鞋扣，脚走过来了，鞋留在了树干边上。小西贝把妹妹送到岸上再回去捡时，鞋已经滑落到水中，拿不回来了。 “啊……我的鞋……”小西贝心疼地大喊。 喊也没用，小西贝只好和妹妹一起回了家。 等到天气晴朗的日子，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到池塘边去乘凉。有的从家里带个小凉席往地上一铺，几个人坐在凉席上打着扑克牌；有的拿个一端绑着网子的长杆子，捞水里的水藻；有的坐个小板凳摇着蒲扇几个人一起拉家常；有的直接端着饭碗就从家出来了，身上的汗到了池塘边不一会就干了，只有水边的风让人感到最最凉爽的。 池塘的东南岸上长满了青青的芦苇，有不少翠鸟在芦苇丛里搭窝。只要从岸边路上经过，一路上能看到许多栖息在芦苇杆上的翠鸟，它们会选择弯着的杆子，两只爪子抓住，一动不动地，像一幅美丽的画。如果仔细找找，不难发现它们的鸟窝，里边还经常会有好几个小巧玲珑的鸟蛋。“啾啾啾啾……”清脆的鸟叫声胜过所有的音乐，听起来无比悦耳…… 池塘边的柳树上住着无数只知了，它们从早上唱到晚上，天越热它们唱得越带劲，“知了，知了”叫个不停。引来一群群孩子想方设法地要捉住它们。傍晚时分知了会从地下的洞穴爬出来，慢慢爬到树上去，这时候孩子们就拿个手电筒往树上照，每天晚上都能逮很多。要是提前来一会，在地上一个个小洞里也能逮到，用小手指一抠就出来了。逮到的知了拿回家用盐腌两天，用水洗干净，放在油锅里煎熟，用烙饼卷着吃，那味道真香。 这天小茜儿又缠着小西贝去捉小鱼了，小西贝也想去，于是她们找了两个玻璃罐头瓶子，一些剩馒头，用细绳子把瓶子绑住，就去了池塘边。 她俩来到池塘的北岸，这里离家最近，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慢慢靠近水边。小西贝掰了一小块馒头，去掉皮，用手指搓碎，分别放到两个罐头瓶子里，再装满水，然后往水里一丢，静静地等待小鱼钻到瓶子里去。过了一会，小西贝提起一只罐头瓶子，里边真的有几只小鱼游啊游的。姐妹俩都很开心，又提起另一个瓶子，里边也有十来只小鱼。 小茜儿回家找了个小桶，把钓上来的小鱼放在小桶里，又和姐姐一起往瓶里放馒头屑，然后再丢到水里。半天工夫，桶里已经有很多小鱼了。 玩了很长时间，小茜儿对姐姐说:“姐姐，我们抓了这么多小鱼，回去让妈妈给咱们熬鱼汤喝吧。”小西贝却摇了摇头，看着桶里的小鱼，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她说：“妹妹，这些小鱼还小呢，现在吃了怪可惜的，不如我们把它们放了吧。”小茜儿瞪大了眼睛：“可是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抓到的呀。”小西贝轻轻摸着小茜儿的头说：“妹妹，你看这些小鱼在桶里游得多难受，它们本来可以在池塘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如果因为我们一时的口腹之欲就没了性命，是不是有些残忍呢？”小茜儿歪着头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于是，姐妹俩小心翼翼地将桶里的小鱼放回了池塘。小鱼们欢快地游走了，有的还跃出水面，像是在感谢姐妹俩。姐妹俩看着小鱼远去的身影，相视而笑，然后手拉手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刚进家门，就听到妈妈在屋里喊：“你们这两个丫头，跑哪儿疯去了，家里的小鹅还没喂呢。”小西贝忙应道：“妈妈，我们这就去。”说完便拉着小茜儿跑到院子里赶小鹅。 姐妹俩赶着小鹅来到池塘边。小鹅们看到水，兴奋地扑腾着翅膀，“嘎嘎嘎”叫着冲进池塘。小西贝和小茜儿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看着小鹅在水里嬉戏。 突然，天空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小西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招呼小鹅上岸，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小鹅们受了惊吓，四处乱窜。 小西贝急得眼眶泛红，她不顾大雨冲进池塘，努力把小鹅往岸边赶。小茜儿也在岸上帮忙驱赶。经过一番折腾，小鹅们终于都上了岸。姐妹俩浑身湿透，像两只落汤鸡，但看到小鹅安然无恙，又相视一笑。 雨停后，天边挂起一道彩虹。姐妹俩赶着小鹅，哼着小曲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冬天，池塘里结了厚厚的冰到了冬天，池塘里结了厚厚的冰。姐妹俩穿着棉袄棉裤，戴着帽子手套来到池塘边。小西贝用脚试探性地踩了踩冰面，发现很结实，便转头对小茜儿说：“妹妹，这冰很厚呢，咱们可以在上面玩啦。”小茜儿眼睛一亮，跟着姐姐走上冰面。 她们先是慢慢地走着，感受着冰面的滑溜，随后胆子逐渐大起来。小西贝提议玩滑冰比赛，两人各自找了根树枝当拐杖助力。一开始，两人速度相当，可小茜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整个人趴在冰面上向前滑行了一小段。小西贝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她，却不想自己也滑倒了，姐妹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她们又在冰面上画起了画，有花朵、小鸟还有房子。玩累了，就躺在冰面上看天空。此时的天空湛蓝无比，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小西贝突然想起上星期爸爸讲的故事，于是给小茜儿讲起来。“古时候有个人很孝顺，他爸爸生病了，他想给爸爸煮鱼汤补补身体。可是天很冷，河水已经结了厚厚的冰。这个人就把棉衣脱了，光着膀子躺在冰上，终于用身体的温度把冰融化了。然后这个人就从这个冰洞里捉到一条鱼，拿回家给爸爸煮了鱼汤。这个人叫王郎，这个故事的名字叫《王郎卧冰》。小茜儿听得入了神，她非常感动地对小西贝说:“姐姐，这个人真孝顺，真是个好人，以后我们也应该向他学习，孝顺咱爸爸妈妈。”小西贝笑着对妹妹说，“是呀，妹妹真懂事”。姐妹俩享受着冬日里独特的乐趣，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池塘，带着满满的快乐回忆向家走去。 春天到了，小西贝的爸爸在池塘里撒了些鱼苗。几个月后，池塘里的鱼儿长大了不少。一天，小西贝和小茜儿跟着爸爸来到池塘边查看鱼况。只见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着，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水花。 “爸爸，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鱼呀？”小茜儿馋嘴地问道。爸爸笑了笑说：“现在还不行，不过快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村里遭遇了一场旱灾，粮食收成锐减。小西贝和小茜儿想起池塘里的鱼。于是她们跟爸爸商量把鱼分给村民们。 父女三人找来工具开始捕鱼。小西贝负责用网兜捞鱼，小茜儿则在一旁拿着水桶接应，爸爸指挥着。捕完鱼后，他们挨家挨户地分鱼。村民们收到鱼都特别高兴，纷纷夸赞姐妹俩善良懂事。 晚上，姐妹俩吃着简单的饭菜，心中却充满了满足感。她们知道在困难时刻能够帮助大家，比吃到美味的鱼肉更加让人开心。从那之后，姐妹俩更加懂得珍惜生活中的一切资源，而她们乐于助人的事迹也在村子里流传开来。 第7章 开心的打麦场 在村东头，有一片空地，这里没盖房屋，也没种树和庄稼。比五六户人家的院子加起来还大，像学校的操场，地面又平坦又光滑，周围堆着高高的草垛，又大又圆，像一座座蒙古包。 这天然的场地成了村里孩子们的乐园。这天，几个小伙伴相约来到这片空地上。迎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自制的布球，兴奋地喊道：“咱们踢球玩呀。”其他孩子立马欢呼起来。 于是，一场简单却充满欢乐的球赛就开始了。孩子们分成两队，用几块石头当作球门。虽没有正规球赛的规则复杂，但大家都玩得很认真。奔跑间，小西贝不小心摔了跟头，沾了一身土，可脸上还是带着大大的笑容爬起来继续追球。小敏也兴高采烈地奔跑着，追随着球的方向，热得汗流浃背。旁边草垛上趴着几只懒洋洋的猫，偶尔被孩子们的喧闹声惊起，喵呜几声后又卧下晒太阳。而远处田地里劳作的大人们看到这场景，也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在这片空地上，孩子们尽情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直到夕阳西下，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家。 第二天，小伙伴们又聚在了一起。这次，小玲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出现在空地上。“看，这是我哥哥的自行车，咱今天学骑自行车咋样？”小伙伴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小玲先骑上去示范，只见她歪歪扭扭地蹬着踏板，车子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摇右晃。没几下就摔倒在地，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接着轮到小西贝了，她鼓足勇气跨上车座，可是双脚刚离地，车就往一边倒去，好在周围都是软乎乎的草地，并没有摔伤。小敏也跃跃欲试，可同样状况百出。 正当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村里的老木匠路过。他笑着说：“娃子们，骑车得掌握平衡嘞。”说着，他找了两根长木棍绑在自行车两侧。有了这辅助工具，小伙伴们慢慢找到了感觉。小玲率先成功骑着转了一圈，随后其他人也逐渐学会了。回到家里，小西贝和田爷爷商量要借他的自行车用一会。田爷爷答应了。小西贝牵起那辆二八大杠车子高兴地出了大门。到了门口大路上就上去骑车左一摇右一晃地到了村东打麦场。看到小玲还在，高兴地喊道:“小玲，我也有自行车了，你看，我把我爷爷的自行车骑来了。”“那咱继续骑车子玩吧。”小玲一边说一边用左脚踏在脚板上，随着车轮的滚动，右腿迈过车座子，屁股稳稳地坐在车座上。她双手牢牢握住车把，目光正视前方，坚定又自信。小西贝学着小玲的样子，也勇敢地坐上去，努力掌好车把，两脚用力地蹬起来。自行车在打麦场上一圈又一圈地转，小玲和小西贝都掌握了骑车技巧，骑车都不打晃了。偶尔也会因为失误从车上摔下来，不过都没受伤。这一天真的太有成就感了！ 每天只要村里的孩子有时间，肯定都会到打麦场来玩。与其说是打麦场，不如说是游乐场。有时候游乐场会变成足球场，有时候又会变成赛车场，车是破旧自行车，但是孩子们玩得很开心。 除了踢球和骑自行车，小伙伴们还经常在这里做游戏，玩得最多的是丢手绢和跳橡皮筋。有时调皮的男孩子会在空地上翻跟头，有的男孩子还能倒立。这些农村娃玩的花样真的很多，个个了不起。 小西贝那天吃过饭，妈妈要去上班了，让小西贝带着弟弟皮蛋一起玩。 小西贝和小茜儿还有皮蛋三个人一起手拉着手就到村东头打麦场走去。 打麦场上很热闹，很多孩子围在一起看娇娇的哥哥锦锦在做一只大风筝。好大的一只风筝，一根长长的竹竿，被劈成长长的竹条，又扎成一只老鹰，用一大块布糊上，后边留着长长的尾巴，不像老鹰的尾巴，倒像凤凰的尾巴。做好之好锦锦用笔写了四个大字:“锦锦一号”。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锦锦说这只是尝试，今天要是试飞成功，接下来还会制作“锦锦二号”，“锦锦三号”，四号，五号……经过一番尝试，老鹰风筝终于飞上了高高的天空，两只长尾巴随风自由自在地摆动着，孩子们抬着头仰望着，都忍不住高声称赞。 皮蛋跟着两个姐姐很乖。小西贝喊来几个小孩子一起围成一圈，玩起了丢手绢。皮蛋也参加了。萍萍手里拿着手绢，一边围着大家跑一边唱着:“丢呀丢呀丢手绢，悄悄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她丢下手绢怕被发现仍又跑了半圈，然后在两个孩子蹲着的间隙里蹲了下来。看到萍萍也蹲下了，大家都赶快各自转身看看身后。小茜儿一看后边有手绢，捡起来再围着大家跑，重复刚才萍萍的动作。这一次她放在了皮蛋的后面。别看皮蛋年龄小，他聪明得很，游戏规则全懂，他也学着姐姐的样子拿起手绢跑了一圈，又丢在了娇娇后面。孩子们很团结，配合得也很好。游戏结束后，大家约定下一次来的时候要跳橡皮筋。 第二天小西贝早早地就带着橡皮筋到打麦场去了。萍萍和小茜儿站在两端，用腿撑起橡皮筋。小西贝开始熟练地跳起来，边跳边唱:“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和姐姐采棉花，姐姐采了三斤半，我采了一朵大红花……”只见小西贝两只脚跳来跳去，时而一只脚踩在皮筋上，一瞬间又抬起；时而用脚勾住橡皮筋，跳到内跳到外；时而又转身站住，开始下一个回合。直到一不小心没跳好，就该换下一个人跳了，然后小西贝就去换萍萍站在那里撑住橡皮筋，小茜儿原地不动，萍萍开始跳橡皮筋。 萍萍喜欢跳《马兰花》。和刚才小西贝跳的动作不一样，歌词也不一样。萍萍一边唱一边跳，“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四五六，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萍萍一直跳到九八九九一百一，动作轻盈连贯，没出任何差错。“萍萍跳得太好了！”小西贝夸奖道。萍萍很懂事，她看着小茜儿站了很久了，也想跳，于是主动走过去撑住橡皮筋，让小茜儿也跳一会。小茜儿会跳小西贝刚才跳的那个《采棉花》，她不喜欢那词，换成了唐诗版的，简单太有趣了！只见小茜儿两只脚交替着一起一落，在两根橡皮筋之间来回舞动，嘴里熟练地念出一首首七言绝句，“日照香庐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小茜儿才是最棒的那个，不但皮筋跳得好，还自己改了歌词，跳出了唐诗大联唱！小西贝和萍萍不停地拍手为她鼓掌。 跳了那么久，小西贝小茜儿和苹萍收起橡皮筋该休息了，她们看看其他的孩子，小敏小玲和海峰正在打麦场边上的草垛旁做运动。小敏双手着地，两只脚猛地往上一抬，轻松地就搭在了草垛上，然后保持不动。小玲在光滑平坦的地上做了个侧身翻，双手伸开五指往地上，双腿从右侧努力往上抬起，再从左侧落下，同时双手抬起，身体站立，双手回到原位。这个动作孩子们叫“打自行车轱辘”。海峰更厉害，两只手在地上撑着，双脚伸向天空方向，倒立着，还不停地交替左右手往前行走。 “太棒了！太棒了！加油……\"小西贝忍不住地称赞，非常佩服他们。 打麦场又变成了杂技场。 调皮的孩子爬到高高的草垛上，躺在上边晒太阳，下来的时候从一侧“吃″的一声滑下来，就像滑滑梯一样。 在打麦场上有玩不完的游戏，讲不完的故事，心里有说不尽的开心，每个人都收获了忘不掉的回忆…… 第8章 跟着妈妈去上学 小西贝从小没剪过头发，到五岁的时候，乌黑发亮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部往上的位置。每天早上起床，小西贝的小姑都搬个小板凳放在院子里让小西贝坐在上边，然后给她梳头。小姑那时还不到结婚年龄，和小西贝一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小姑用一把木梳子慢慢梳理好小西贝的头发，最后编两根细细的长辫子，再用好看的红纱巾在两条辫子下端系成两个蝴蝶结。打扮好之后，小西贝要背上妈妈刚缝的小书包去学校了。 小西贝的妈妈是邻村小学的陈老师，教一年级语文。同村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教一年级的数学，同学们喊她贾老师。小西贝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路上遇到几个同村的小伙伴，大家看到小西贝漂亮的辫子和崭新的书包，眼里满是羡慕。 到了学校，教室里闹哄哄的。小西贝找了个空位坐下，同桌是个小男孩，正拿着树枝在桌上乱画。小西贝的妈妈陈老师进来后，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陈老师拿着一张纸开始点名了，“李狗剩”，“到！”同村的一个男孩子答道。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李狗剩，这个男孩长得有点黑，个子稍高，看上去比同班的孩子大一两岁。“史小红”，“到！”也是同村的，这是个长得瘦弱的小女孩。“张艳丽”，“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答道。小西贝盯着那张圆圆的小脸看了一会，那个小姑娘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双眼皮，留着短发。“邓玲玲，“到！”邓玲玲也是平安村的，她家住村东头，小西贝也认识。“郜爱国”，“到”！“胡玉俊”，“到”！“田贝贝”，“到”！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小西贝赶紧举手答应。……最后陈老师又点了小玲，海峰，小敏，娇娇，萍萍他们几个的名，还有陈小勇，陈小锋，苏小刚……最后选了一个班长，以后每次上课喊“起立”的就是这位同学了。今天认识这么多人，小西贝真开心呀！ 上课时间到了，只听外边传来几声“dangdangdang”的铃声，是一个男老师用一根专用的棍子敲响的，办公室门口墙上挂了一个金属的大铃铛。孩子们都在座位上坐好，等着老师进来上课。第一堂课是语文课。小西贝的妈妈陈老师拿着一本语文书和粉笔盒进来了。陈老师还不到三十岁，高个子，留着短发，五官端正，皮肤也比同村的小媳妇稍白，她穿着深色的直筒裤，一件浅灰色的大翻领外衣，目光看起来有些严厉。“起立”！班长喊了一声，全体同学全部站起来大声喊道，“老师好！”“同学们好！同学们请坐下。”然后陈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汉语拼音字母“a”，认认真真地教起来。小西贝听得特别认真，跟着陈老师大声朗读。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几个同学来找小西贝玩。她们笑着说，“陈老师真是你妈妈吗？”“嗯”，小西贝点了点头。“你能帮我到办公室倒杯开水吗？”“能”，小西贝很好说话，直接跑过去让妈妈倒了一杯热水。还有的同学说，“田贝贝，我的铅笔都让我削断了，我不会削铅笔，你帮我找你妈妈给我削一下铅笔好吗？”“好呀！”乐于助人的小西贝马上就跑去找妈妈帮忙。 上课铃又响了，小西贝正拿着一只橡皮狗玩耍，那是姥姥买给弟弟皮蛋的玩具，用手一捏就响的那种。早上要去上学的时候，小西贝随手装在书包里的。听到上课铃声，全班同学都停止了课间活动，每个人坐到自己座位上，安静地等老师进教室。小西贝手忙脚乱起来，这只橡皮狗藏哪里好呢？放在桌子上怕被老师看到，那就放在屁股下边好了。正想着，“起立！”班长喊了一声。小西贝和同学们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一起喊了“老师好”。“坐下”，和小西贝住同村的贾老师说着作了个手势，让大家坐下。只听“哇”的一声，小西贝屁股下边的橡皮狗“叫”了一声。“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贾老师走过来拿走了橡皮狗，并告诉小西贝，以后不许把玩具带到学校来了。放学的时候，她把橡皮狗又还给了小西贝，又和陈老师说着话一起回了家。 放学的路上，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同村的孩子很多，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 小西贝跟着妈妈很快就从村西头进了平安村。几个老太太在门口说话，看到陈老师带着小西贝下班回来了，都连忙打招呼:“你看田嫂多有福，这小孩子长得真快，都能上学啦！妈妈聪明孩子也聪明，好好用功啊妮，将来到北京上大学，给咱村争光……\"“好，谢谢奶奶”。小西贝开心地回答。陈老师说了几句客气话，一路上和那些村民们打招呼。村里人都喊田嫂，只有在学校里同学们喊她陈老师，不清楚她姓啥的学生也有喊田老师的。 第二天还是小姑给小西贝梳头扎小辫子，穿上花衣裳。小西贝又跟妈妈一起到学校去。 进了教室，小西贝见到几个家生家长，有同学的奶奶，也有同学的妈妈，他们见了陈老师都围着问这问那，问小孩听不听话，问放学时间，也有问学费的。陈老师微笑着一一回答。 慢慢地，同学们之间熟悉了，小西贝又有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和张艳丽玩得也很不错。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韩冬冬和张艳丽打了起来。韩冬冬平时很老实，是个小男孩，张艳丽是个聪明的小女孩，他们怎么会打架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见张艳丽和韩冬冬抱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后来张艳丽拿出削钻笔的小刀，她哭着大喊，“我要杀了你……”韩冬冬的脖子破了一点皮，是张艳丽的小刀刺破的。后来韩冬冬转了学，张艳丽也慢慢懂事了，后悔当时太冲动了。 很快到了冬天，学校里很冷，有的孩子耳朵冻的通红，耳垂上出现了小疙瘩。也有冻脸的，冻脚的。那一天早上，邓真真把棉鞋脱了用手抱着脚丫子，一个劲地哭。陈老师进了教室发现了，看到这种情形，对邓真真说，“你快穿上棉鞋呀，越脱鞋越冷，你怎么把鞋脱了？”邓真真哭着，“冷……”陈老师拿起脱下来的棉鞋，看了一下，鞋有点湿，可能是上学路上踩到水了。陈老师带着邓真真到办公室烧开水的煤球炉子旁，亲自把棉鞋烤干，让邓真真穿上。邓真真穿上刚在炉火上烤过的棉鞋，感觉到里边热乎乎的，终于破涕为笑了。 在学校里，小西贝和同学们一起，既学了知识，又学了做人。陈老师就是孩子们学习的榜样。 第9章 难忘的寒假生活 冬天，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大地被白雪覆盖，一片洁白，宛如仙境。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一群群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像是美丽的姑娘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刚放了寒假就下雪了，这雪来的正是时候，小伙伴们不用去上学，恰好可以去堆雪人打雪仗了，这是每个孩子期待已久的事情。 孩子们欢呼着冲出院子，小手冻得通红却浑然不觉。小西贝第一个捏起雪球向小玲砸去，小玲灵活一闪，雪球砸在了树干上，溅起一片雪雾。 “看我的！”小玲也不甘示弱，迅速反击，一个大雪球朝着小西贝飞去，正中她的胸口。小西贝双手一抱，稳稳地接住雪球，拿在手中突然想起去年堆雪人的情景，于是兴奋地说:“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接着大家齐心协力地堆雪人。小西贝找来了两颗黑石子当眼睛，小敏贡献出自己的胡萝卜做鼻子，再用树枝做成手臂。不一会儿，一个可爱的雪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在守护着这片欢乐的天地。 玩累了之后，孩子们围坐在雪人的周围。这时，年龄最小的皮蛋好奇地说：“你们说，这雪人像不像神仙爷爷变出来陪我们玩耍的呀？”众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后都大笑起来，笑声在雪地里传得很远很远。 大人们都拿着扫帚、铁锹忙着清理门前和路上的积雪。看到大人们忙碌的身影，小西贝灵机一动，跳起来说：“咱们也去帮忙扫雪吧。”小伙伴们齐声说好。 于是他们跑回家拿工具，有的扛着小扫帚，有的拖着小铲子，像一支小小的劳动队伍。他们先来到村子里的小路上，皮蛋人小力气弱，就在后面慢慢推着雪。小西贝则挥舞着扫帚，将积雪扫成一堆一堆的。小玲和小敏合作，用小铲子把雪铲到路边。 可是没干多久，意外发生了。小敏不小心滑倒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小敏自己也笑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又继续干活。 随着孩子们的努力，小路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村民们看到孩子们这么懂事，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孩子们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感觉比玩雪还开心。最后，他们带着满足的笑容，又跑去雪人的旁边玩耍起来。 眼看快到春节了，村子里时常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每家的大人们都会给男孩子准备一两串小型鞭炮。女孩子们一般不放鞭炮，那是胆大的男孩子热衷的游戏。不过也有例外，个别胆大的女孩子也有喜欢放鞭炮的，小西贝就是一个。 有一天舅舅来了，他给他宠爱的小外甥皮蛋带来一盘鞭炮作为过年礼物。那是一盘“大雷子”，皮蛋年龄太小，很显然这鞭炮是过年时大人们才能放的。小西贝看到门口那么多孩子放鞭炮，羡慕得不行，可家里没有小炮，怎么办呢？她忍不住从那盘大鞭炮上取下来一只单个的爆竹，拿了一根奶奶过年用的观音香，用火柴把香点燃，然后急急地往门口跑去。快出大门的时候，“咚”的一声巨响，那只爆竹在手中爆炸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呀！小西贝吓得不敢出声，心想要是妈妈知道了会怎样，妈妈会不会生气打骂自己？或者，妈妈会心疼地哭起来？不行，绝对不能哭，不能让妈妈发现…… 小西贝非常害怕，看着左手上的一个个黄豆大的血泡，忍着疼痛，任眼泪悄悄滑落。小西贝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有几个孩子听到响声从外边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都吃惊的问怎么回事。小西贝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马上就有小伙伴跑去告诉了小西贝的妈妈田嫂。 田嫂来了之后并没像小西贝想像的那样，既没打也没骂。田嫂把小西贝扶起来，回家简单包扎一下，又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骑自行车带着小西贝去了村卫生所，让医生处理了一番，又拿了一盒药。回到家让小西贝躺在床上好好养伤，又抽时间亲自用棉花和花布缝了一副手套。田嫂说就怕冻手，如果冻了就很难恢复了。 后来小西贝天天戴着妈妈缝的棉手套，手上的血泡几天就没事了。小西贝又可以和小伙伴们出去玩了。到外边一有人问手怎么了，小西贝就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没啥事，就是那个爆竹的导火线太急了，不小心让点着的那支香碰到了。你们千万别学我，干啥事要稳稳当当的，干啥都要小心……”小西贝自己因调皮吃了苦头，还想着把经验传给别人，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盼着盼着，春节越来越近了。随着春节临近，村里渐渐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忙着打扫屋子、准备年货。小西贝家也不例外，田嫂蒸了很多包子，又炸了一篮子丸子。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挂着鸡、鸭、猪肉。屋里摆着一盘盘田奶奶包的饺子。小西贝则跟着爸爸贴春联，红红的春联贴上墙，满是喜庆的氛围。小西贝开心地读起来:“花开富贵，竹报平安。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年三十这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田爷爷田奶奶将早早准备好的压岁钱发给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每人一张新钞票，都是五元大钞。小西贝开心得不得了，五元钱能买很多零食呢！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守岁。小西贝听着长辈们讲述过去一年的故事，时不时插几句嘴，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 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外面鞭炮声响起。小西贝这次可不敢再调皮了，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她穿着新衣，口袋里装满了糖果，心里充满了幸福。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她暗暗发誓，新的一年一定要听话，不让爸妈操心。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就听到外边的鞭炮声又一阵阵响起来。小西贝赶快穿上新衣服，洗脸刷牙。和家人一起吃过饺子，她和妹妹一起拉着小伙伴们去拜年，挨家挨户道一声新年快乐，收获着满满的祝福和更多的糖果，整个村子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之中。 不知不觉寒假快过完了，大人们开始催寒假作业了。这天小西贝拿着沙包从屋里出来，正准备出去喊小伙伴一起砸沙包玩，被爸爸喊住了，“小西贝，你的寒假作业做完了吗？”“快了，还有两三张就做完了。”小西贝回答着爸爸的话，心想回答完就能出去玩了。没想到爸爸竟然不让走，他说:“既然只有两三张了，你为什么不先把它写完再出去玩呢？写完了再玩，心里没有负担，不是更轻松愉快吗？” 爸爸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哪个孩子不贪玩，哪里有那么自觉呢？小西贝又和爸爸商量起来:“我再玩这一次行不行？我实在太想玩砸沙包了，等我玩累了我回来一口气写完。”小西贝期待地望着爸爸。“那好吧，再允许你这一回。不过你要说到做到。” 小西贝高兴得跳了起来，迅速找好了场地便开始玩砸沙包。她灵活地在中间躲避着沙包，笑声在空中回荡。可是玩着玩着，小西贝突然想起答应爸爸的事，心中有了一丝愧疚。 但游戏正在兴头上，小伙伴们也不舍得她离开。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把旁边树上的一片叶子吹落到了小西贝的脚边。这片叶子上有着奇怪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古老的文字。小西贝好奇地捡起树叶，刹那间，她仿佛看到古代的学童们刻苦读书写字的场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力量。 她放下沙包，跟小伙伴们解释后就跑回了家。坐到书桌前，认真地做起了寒假作业。她的态度异常专注，速度也很快，没过多久就把剩下的作业全部写完了。当她再次走出家门的时候，阳光洒在身上，她感到无比的轻松畅快，开开心心地去找小伙伴们继续玩耍了。 晚上吃饭时，爸爸给小西贝讲了一个小故事，是孔子管儿子孔鲤的故事。爸爸耐心地讲给小西贝听，真是煞费苦心。小西贝认真地听着，终于明白了过庭之训的意思，也理解了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那种心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从此以后，小西贝不再贪玩了。每当看到爸爸亲自写的贴在卧室墙上的书法“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少年读书时。白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小西贝心中就充满了力量。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回头看看这个寒假，一幕幕往事映在眼前，真的是太难忘了！过了年又长一岁，小西贝又成长了许多。 第10章 村外的那片田野 开学之后，孩子们又和往常一样成群结队地到邻村小学去上学。每天来回走的那条路是那么熟悉和亲切，路边的庄稼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像是在向孩子们招手。而那些生长在路边缝隙中的小草，也努力挺直了身子，仿佛不甘被忽视。 这天，海峰像发现新大陆般喊道：“你们看，这庄稼好像排兵布阵一样呢！”其他孩子听后围过来仔细瞧。海峰接着说：“就像古代打仗时的军阵，如果我们站进去，就成小士兵啦。”于是，一群孩子在庄稼地里玩起了模拟战争的游戏。 正当他们玩得兴起时，村里最博学的一位老爷爷路过。看到此景，笑着说：“古时有诸葛武侯以八阵图御敌，今日你们用庄稼当军阵玩乐，也算颇有古人之风呐。不过可别踩坏了庄稼。”孩子们听了老爷爷的话，纷纷跳出庄稼地。而后，他们又围绕着路边的小草研究起来，想象着如果自己是古时的隐士，这些小草便是陪伴他们的友人，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向着学校走去。 在绿油油的田野里，到处有????跶跶的蚂蚱。每次从田间小路经过，小西贝都深深被它们吸引。这天放学路上，小西贝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招呼小伙伴们一起捉蚂蚱。他们学着古人狩猎的样子，有的负责驱赶，有的负责捕捉。海峰找了根细长的草茎，做成简易的圈套，悄悄靠近一只大蚂蚱，猛地一套，竟然真的套住了。孩子们欢呼起来。可是没高兴多久，那只蚂蚱奋力挣脱了草圈，蹦进草丛深处不见了。大家正沮丧时，小西贝眼疾手快，双手一扑，抓到了一只小蚂蚱。她小心地把蚂蚱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它翠绿的身体和有力的后腿。海峰笑着说:“你猜小蚂蚱现在想什么呢？″小西贝想了想说，“它肯定是想着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妈妈了，它好可怜呀……″“是呀，如果你不把它放了，它再也见不到它妈妈了。更严重的是，它的小命也完蛋了。”小西贝没说话，只是轻轻将蚂蚱放回草地。小蚂蚱开心似的一蹦很远，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每年春天，麦地里长出很多野荠菜。小西贝最喜欢吃妈妈包的荠菜饺子了。一到周末小西贝就会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麦地里挖荠菜。他们来到麦地，嫩绿的荠菜分散在麦苗之间。小西贝指着一棵荠菜说：“看，这棵荠菜长得多壮实，就像个将军站在小兵中间呢。”伙伴们都笑了起来。大家蹲下身子开始挖荠菜，海峰边挖边说：“咱们这挖荠菜，就好比古代百姓采集野菜度日，也是一种生活之道啊。”这时，一个小伙伴挖到了一棵特别大的荠菜，举起来兴奋地喊：“我挖到‘荠王’了！”众人皆围过去观看。 正当他们沉浸在挖荠菜的乐趣中时，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他看到孩子们在麦地挖荠菜，便高声说道：“小家伙们，可别乱挖呀，这麦地也是要好好养护的。”孩子们听了，有点害怕。那男子走近后看到他们篮中的荠菜并不多，又笑着说：“不过少量挖些尝尝鲜还是可以的，这荠菜包饺子确实美味。”孩子们松了口气，谢过男子后，带着收获的荠菜欢快地朝家走去，心里满是对荠菜饺子的期待。小西贝吃到了美味的荠菜饺子，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芒种，金黄的麦穗把大地装点得一片辉煌。村民们带着丰收的喜悦，忙着收割麦子。小孩子们也不闲着，都会拿个小篮子捡麦穗。孩子们穿梭在麦田里，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寻找遗落的麦穗。小敏捡到了一根长长的麦穗，得意地晃着说：“看我的，这麦穗饱满得很呢。”小西贝不服气，更加认真地搜索。忽然，她发现了一小束藏在麦茬后的麦穗，忙跑过去捡起。就在这时，天空飘来一大片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村里的老人们喊着：“怕是要下大雨喽，赶紧收麦子哟！”大人们加快了收割速度，孩子们也急忙把捡到的麦穗放进篮子。他们拿着捡来的麦穗跟着大人一同回家，今天虽历经风雨，但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秋天的时候地里有饱满的大豆，金黄的稻穗和高高的玉米。这天放学后，孩子们来到玉米地旁。看着那高高的玉米杆上挂着一个个饱满的玉米棒子，海峰提议道：“咱们烤玉米吃吧，就像古人野外生火做饭那样。”其他孩子纷纷响应。他们找来干树枝，学着古人钻木取火的样子费了好大劲儿才生起火来。小西贝掰下几穗玉米，去掉外皮，插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玉米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小敏笑着说：“这烤玉米的香味，感觉比家里煮的还香呢。”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玉米地的主人李大叔走了过来。孩子们吓了一跳，以为要挨骂了。没想到李大叔哈哈笑道：“小鬼头们，挺会享受嘛。不过下次要先跟我说一声。”孩子们连忙道歉并表示感谢。吃完玉米后，他们把火熄灭干净，防止引发火灾。然后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还讨论着下次再搞这种有趣的“仿古活动”呢。 到了深秋收红薯的时候，孩子们喜欢找又粗又长的红薯秧当绳子跳绳用。孩子们聚在一起，各自挑选着合适的红薯秧。海峰挑了一根最长最结实的，自信满满地说：“这根肯定能让我跳好久。”小西贝则选了一根粗细适中的，她觉得这样的手感最好。 开始跳绳了，他们把红薯秧两端系紧，如同拥有了一件独特的玩具。小敏率先跳起来，轻盈的身姿像只小燕子，周围的小伙伴们齐声数着：“一、二、三……”轮到小西贝跳时，她不小心踩到了红薯秧，摔了一跤，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一位路过的老奶奶看到这一幕，笑着说：“你们这群娃娃呀，真是机灵鬼儿，红薯秧都能拿来跳绳。以前我们小时候哪有这么多花样，顶多拿着红薯秧逗逗小猫小狗嘞。”孩子们听了，笑得更欢了。他们继续跳绳，笑声回荡在这片红薯地间，直到夕阳西下，天边染满了绚丽的晚霞，才意犹未尽地散去，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心中满是这一天玩耍的快乐回忆。 在每个孩子心里，家乡的那片田野有讲不完的故事。 第11章 幸福的田园生活 在小西贝的记忆里，村后的一大片土地是村里人的棉花种植基地。家家户户地里种的都是棉花。 只要家里没有事做，村里人一般会带着瓶子穿上围裙到棉花地里去捉虫子。小西贝也跟着家人来到棉花地捉虫。她望着大片洁白的棉花朵儿，心里满是欢喜。然而，当他走进棉株间开始捉虫时，却发现了异样。这里的虫子长得极为怪异，身上有着七彩的纹路，而且行动迅速，普通的捕捉方法根本抓不到它们。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小西贝灵机一动。他跑回家拿来一些香油和旧布，将香油涂抹在旧布上，放在棉花地四周。没过多久，那些七彩虫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诱惑，纷纷朝着香油布飞去，粘在了上面。村民们见状，对小西贝赞不绝口。 棉花喜欢晴朗的天气。最近几天没下过雨，在阳光的沐浴下，很多棉花都盛开了，洁白的棉花一簇簇连成片，好一派喜人的丰收景象。地里有很多摘棉花的人。小西贝今天也跟着妈妈一起来摘棉花了。她学着妈妈的动作用五指捏住一朵又大又白的棉花轻轻一扯，一把软绵绵的棉花就握在手心里了，然后再摘另一朵，一朵一朵地摘。等到手里的棉花多得拿不了了，就放在围裙前面的大口袋里。为了方便装棉花，妈妈早早地用布在围裙前面缝了大大的口袋。由于棉花开花很多，口袋里很快就满了，小西贝就把它们掏出来放在大大的尿素袋子里。 阳光照在身上小西贝感觉很温暖。看着遍地白花花的棉花心里满是丰收的喜悦。小西贝不怕脏不怕累，跟着妈妈忙了一上午，回家的时候平板车上装了满满好几大袋子棉花。 种棉花也挺好的，只是棉花容易生虫，要经常捉虫和喷洒农药，稍不小心还会发生农药中毒事件。后来，经村里开会决定，村后那块地全部种蔬菜。蔬菜属于经济作物，可以提高村民的收入，全村人都乐意种植蔬菜。 后来田嫂不当老师了，家里有三个孩子，还要种地，实在忙不过来。春天到了，暖风吹来，冰雪消融，土地又松软起来，地面上冒出一层新绿。各家各户的人们从城里大型市场买来竹竿，扎起了框架。又罩上厚塑料布，一个个大棚很快出现在村后的地里。大棚里什么菜都有，辣椒、蕃茄、花菜、包菜、芹菜、青蒜、茼蒿、莴笋、西葫芦……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不需要大棚了，就把塑料布取下来，地里又种上了黄瓜、豆角、茄子、空心菜、小青菜、韭菜、小葱…… 小西贝家菜地里还栽了十来棵葡萄树，地头上栽着一行花椒树。妈妈在地头上有大树遮荫的那段地里栽了韭菜，因为韭菜喜阴，不需要太多阳光。 小西贝最喜欢到自己家菜地去了。她喜欢吃自然成熟的蕃茄。到了菜地，小西贝在蕃茄地里来来回回走好几趟，她在挑选一个既大又圆又红的成熟的蕃茄。经过一番比较，终于选定了一个，她小心地摘下来，拿到井台上洗干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酸甜可口的大蕃茄真好吃，吃到嘴里甜到心里，心情格外舒畅。 西贝也喜欢吃清脆的黄瓜。在竹杆搭成的高高的架子上，爬满了黄瓜秧，一个个浑身带刺的青青的黄瓜从藤上垂下，头上顶着小黄花。小西贝忍不住摘下一根，搓掉黄瓜上面的刺，一口一口啃了起来。“嗯！还是现摘的黄瓜新鲜，口感清脆，太好吃了……” 等到放暑假的时候，葡萄也成熟了，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挂满了枝头，像玛瑙似的透着诱人的光泽。小西贝站在葡萄架下，仰着头看那些饱满的果实，眼睛里满是惊喜。她伸手轻轻地触碰着一颗圆润的葡萄，指尖感受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 小西贝迫不及待地摘下一串，一颗颗地揪下放进嘴里。那甜蜜的汁液瞬间在口腔里散开，还有一丝淡淡的果香萦绕舌尖。她边吃边想，这么美味的葡萄一定要分给小伙伴们尝尝。于是她跑回屋里找来一个小篮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葡萄，把一串串葡萄放进篮子里。 这时，一只小鸟飞过来停在葡萄架上，歪着头看着小西贝。小西贝对着小鸟笑了笑说：“小鸟呀，这葡萄可甜啦，可惜你不会吃。”随后便提着装满葡萄的篮子向村子里走去，准备把这份甜蜜分享给每一个人。 田嫂不忙的时候，就包韭菜饺子给家人们吃，有时候也用韭菜鸡蛋做馅饼。小西贝从小就爱吃韭菜馅饼。 “小西贝，你去菜地割一大把韭菜，咱今天中午烙馅饼吃”，田嫂喊小西贝去菜地割韭菜。 “太好了，我早就想吃韭菜烙的饼了，我这就去”，小西贝回答道。 到了村后，邻居家的老爷爷看到小西贝又跑又跳地这么开心就问她:“你这小妮儿干啥去？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得很。” “我到菜地割韭菜去老爷爷。您在这散步呢？”“小西贝对老爷爷说。 “呦，今天你们家要改善生活呀！好吃不过饺子，俺妮儿今天有口福喽！” 小西贝很快到了菜地，看到韭菜非常鲜嫩，碧绿的细叶向上伸展着，叶子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小西贝轻轻割了一大把，放在小篮子里，提着回家帮妈妈做起了午饭。全家人一起吃着自己家种的韭菜包的饺子，和过年一样幸福。 暑假里孩子们完成了作业，大人们会安排他们拿些蔬菜到集上去卖。这样既帮着分担了大人们的负担又锻炼了生活能力，也是两全齐美的事。 那天小西贝挑着两大筐蔬菜出发去集市。筐子里有红彤彤的蕃茄、绿油油的青菜还有细长的豆角。刚到集市，小西贝就找了个空位把菜摆放好。可是等了半天，都没人来买。小西贝有点着急，她想起妈妈说过可以大声叫卖吸引顾客。于是她鼓起勇气喊道：“新鲜的蔬菜嘞，自家种的绿色蔬菜，便宜卖啦！”这一喊，还真引来了不少人。一个大妈拿起西红柿捏了捏说：“小姑娘，这西红柿多少钱一斤呀？”小西贝笑着说：“大妈，一块钱一斤，可新鲜了呢。”大妈听了直点头，称了两斤。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但就在快卖完的时候，来了个刁钻的大叔，他嫌小西贝的豆角不够嫩，非要减价才肯买。小西贝据理力争，说自家豆角都是精心照料的，绝对新鲜。旁边的摊主也帮忙说话，大叔最后只好按原价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小西贝数着手里的钱，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想这次收获可不小，不仅赚了钱，还增长了见识。 其他小伙伴也经常去卖菜。海峰、小敏、小玲、娇娇、玉秀……村里没有没卖过菜的孩子。 只要是不上学的日子，集上总能看到同村的孩子，大家一起上学一起去卖菜，互相学习经验，个个聪明伶俐头脑灵活。 秋高气爽的时候，小西贝走在妈妈种的大白菜地里，静静地听白菜卷心的声音。别不相信，真的有声音，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听得见！小西贝和白菜的对话，也只有地里吟唱的秋虫才听得懂。凉爽的秋风吹来，小西贝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一株大白菜，也扎根在这肥沃的土地，正茁壮成长…… 快要下雪的时候，小西贝去菜地里帮忙拔萝卜。小西贝走到萝卜地旁，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萝卜缨子，心里想着下面肯定藏着白白胖胖的大萝卜。她蹲下身子，紧紧抓住萝卜缨，用力往上拔。谁知这萝卜像是在土里生了根，纹丝不动。小西贝不服气，小脸憋得通红，再次发力，可萝卜还是没拔出来。 这时，爷爷路过看到了，笑着说：“小西贝啊，这萝卜可不是这么拔的。”爷爷走到跟前，先松了松萝卜周围的土，然后轻轻一提，萝卜就顺利出土了。小西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爷爷指着萝卜说：“这就跟做人做事一样，不能光使蛮劲，得讲究方法。”小西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按照爷爷教的方法，又试了一次，果然轻松拔出了好多萝卜。看着满地拔出的萝卜，有的像胖娃娃，有的像弯弯的牛角，小西贝满心欢喜。她知道，这些萝卜将会成为冬天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炖萝卜、腌萝卜条或者做成萝卜丸子，光是想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这个时候，大棚上的塑料布又盖上了，为了防寒，每天傍晚还要盖上稻草编的草帘子。小西贝钻进大棚，感觉里边很热，湿度也很大，马上把袄脱了。大棚里一棵棵芹菜长得又高又旺，叶片绿油油的发亮。小西贝摘了几棵芹菜拿回家，晚上就吃它了，这芹菜用肉丝简单一炒，又鲜又嫩非常好吃。 每天下午，田嫂都会摘两大筐芹菜，第二天一大早，再带些萝卜白菜到集上去卖。卖完菜再买些日常用品和肉类回来。 村后的菜地是村民们的希望，也是孩子们的乐园。 孩子们吃着自己家种的菜慢慢长大，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大人们勤勤恳恳种菜卖菜，不惜洒下自己的汗水。 小西贝是快乐的小鸟，小鸟之所以拥有快乐，是因为有爸爸妈妈在辛苦恐巢，小西贝将终生不忘。 第12章 带着弟弟妹妹去上学 还记得小西贝上小学三年级那时候，小茜儿上一年级，皮蛋要报名上学前班。 小茜儿是个乖巧的小女孩，个子不高，留着整齐的学生头，五官很精致，皮肤也很白。小西贝相比来说长得比较高大，自从上了小学就剪掉了幼年时期留了五六年的小辫子，现在留的是短短的运动头，她没有妹妹长得好看，皮肤也稍黑。姐妹俩很要好，每天一路去上学，放学时小茜儿总是等小西贝下了课再一起回家。 听说学前班开始招生了，田嫂带着皮蛋到学校去报名。一路上，田嫂骑着自行车，让皮蛋坐在车座前边的杠上，和皮蛋说话。“皮蛋，到了学校知道怎么说吗？”田嫂问皮蛋。“没问题，妈妈放心吧。”皮蛋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到了学前班招生现场，只见好多家长和好多学前儿童围在门口，场面十分喧闹。负责招生的老师要让每一个报名的孩子从一数到一百，能完成的孩子就留下，不能数到一百的就不收。孩子们一个一个地报名，一个一个地数数，大多数孩子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 很快轮到小皮蛋了。 “我叫田正，我住平安村，今年5岁。”还没等招生老师问话，小皮蛋自告奋勇地大声喊道。洪亮的声音令在场的各位家长赞不绝口，“这孩子行，胆子大，一看带个机灵样……” 招生老师上下打量着小皮蛋，只见他圆圆的脑袋，饱满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胖乎乎的脸蛋，一对深深的酒窝，厚厚的耳垂显得很有福相。“你能数到一百吗”其中一位老师问道。小皮蛋立刻数了起来，又快又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小皮蛋很快就数完了。“好，田正小朋友，你被留下了，你当班长，一会上课的时候，你要带领其他小朋友喊‘老师好’，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老师。”小皮蛋回答道。 等到所有孩子全部报名结束，老师带着他们进了学前班的教室。“叮……”上课铃响了，所有小朋友安静地坐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走进教室。 “起立！”，小皮蛋带头喊道，小朋友全部站起来了。“老师坏！”小皮蛋突然改了词，把刚才那位老师安排的喊‘老师好’改成了‘老师坏’！其他小朋友当时没反应过来，也跟着异口同声地大声喊，“老师坏”。年轻的女老师怎么也没想到，第一堂课就遇到这样的事，既生气又好笑，直接撤消了皮蛋的班长职务，又选了另外一个孩子当班长。 下课的时候，小西贝和几个女同学一起跳皮筋，小茜儿到三年级教室门口来找小西贝。“姐姐，我想喝水，你从家带的水还有吗？”小茜儿问道。小西贝停下游戏，转身从教室拿出来一个玻璃酒瓶子，里边装的凉开水。她递给小茜儿，小茜儿接到手里“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小茜儿喝好之后回一年级教室了，小西贝又继续跳起了橡皮筋，一起玩的有石莉、燕秀秀、张艳丽、史小红，还有小敏。 那个时候小西贝成绩很好，一起玩的这几个同学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 等到放学的时候，小西贝和小茜儿一起带着弟弟小皮蛋，跟着成群回家的孩子一起，一路上欢声笑语非常开心。农村的小路两旁全是庄稼地，冬天有披着白霜的小麦，春天麦苗开始拔节，甩出麦穗，等到一地金黄收割之后，地里又长出大豆玉米，到了秋天高高的玉米杆上结出带着红缨的玉米棒子，大家又能在一起烤玉米吃了…… 每天早晨，火红的朝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那鲜艳醉人的颜色真漂亮，小西贝由衷地喜欢这颜色，每次看到天边升起的朝阳，小西贝就像获得了力量，心情也非常愉快，听到树上小鸟的鸣叫，忍不住放声歌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小茜儿、皮蛋也跟着一起唱，三个人一起走过了既开心又难忘的时光。 田嫂每天忙着种菜卖菜，三个孩子都上学了，还要做家务照顾孩子，实在忙不过来，就请来娘家未出嫁的妹妹来帮忙照顾这姐弟仨。于是四姨来了。 四姨很爱干净，又勤快，每天按时准备好可口的饭菜，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忙的时候，还教三个孩子唱歌。“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这首歌名叫《童年》。小西贝很快就学会唱了。四姨又教了一首《妈妈的吻》，“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岁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吻干我那脸上的泪花，温暖我那孤独的心。妈妈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四姨一句一句地教着，非常有耐心。小西贝果然有音乐天赋，学得很快，单独唱完一整首也不会跑调，只可惜那时条件差，没有乐器伴奏，全是清唱。 后来学校里上音乐课，那时学校里连个像样的音乐老师也没有，校长安排让数学老师教孩子们唱歌。小西贝的数学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他的嗓音很好，唱了一首《北国之春》给同学们欣赏。“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数学老师唱得棒极了，同学们努力拍手，送出最热烈的掌声。 后来他让石莉唱一首，石莉唱了一首邓丽君的《甜蜜蜜》。石莉是班里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的衣服也很华丽，看穿着打扮估计家庭条件不错。她扎着高马尾，头上戴着花，在亮丽的粉红上衣映衬下就像一位小公主。“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我一时想不起，噢，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石莉甜美的歌声婉转动听，大家都很喜欢。数学老师说:“就让石莉教同学们唱歌好不好？”“好”！同学们非常开心地喊道。可惜石莉说啥也不同意，数学老师又喊小西贝唱一首。小西贝站起来，唱了前几天刚刚跟四姨学的那首《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小西贝唱完了。掌声过后，数学老师对同学们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同学们理解是什么意思吗？大家的童年可不能迷迷糊糊地过呀！人的人生中，童年是最美好的，是纯真的，童年是一生最难忘的时光，一日之计在于晨，如果把一生比作一天，童年就相当于早晨，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朝气蓬勃，大家要珍惜这大好时光，该学习的时候要努力学习，放松的时候要痛痛快快地玩，这才是童年该有的样子，老师在此祝在座的每位同学都度过一个金色的童年……”数学老师的讲话太精彩了，同学们听着，心中暗暗下决心好好学习，珍惜宝贵的大好时光…… 第13章 小西贝挨打 在小西贝的记忆中，爸爸妈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对姐弟仨很疼爱，舍不得打骂，有些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除了送给爷爷奶奶就是分给三个孩子吃。然而有一天，小西贝却被爸爸痛打了一顿。 爸爸左手拉着小西贝的胳膊，右手拿一块长木板，狠狠地一下一下打小西贝的屁股。“改了吗？还惹我生气不……”小西贝爸爸一边打一边问道。 “不能怪我，是你说话不算数，我没错。不给我买新凉鞋我就不上学去。现在就得去买！”小西贝就是嘴硬，挨打也不妥协。 “看样子还得打，我不信打不改你……”小西贝爸爸打得更起劲了。 原来就在前几天，小西贝给爸爸说自己的旧凉鞋破了，需要买一双新凉鞋。小西贝爸爸答应了，可是最近几天家里比较忙，没有时间去买。小西贝再次提出要赶快买凉鞋时，爸爸又答应了，当时家里正在盖房子，小西贝爸爸天天和找的几个建筑工一起从早忙到晚。早就把给小西贝买凉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小西贝还不懂事，体会不到大人的繁忙和辛苦，只关心自己的新凉鞋。她在盖房子的宅基地找到了爸爸，然后脾气暴躁地冲爸爸大喊:“我的新凉鞋买来了吗？”爸爸听到喊声回答道:“还没来得及买呢，等我忙过这几天就去买了。”小西贝气急败坏地大叫:“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我不能再等了，我现在这双凉鞋已经破得不能穿，你必须马上去买，现在就得去，不买来我就不上学去，你赶快去，这就去……”小西贝喋喋不休地大喊大叫，她爸爸好言相劝先去上学，小西贝就是不听。父女俩僵持了一会，眼看再不去上学就要迟到了，爸爸再次劝小西贝快去上学，小西贝仍然不听。最后小西贝爸爸终于被激怒了，他开始动手打了小西贝。原本想打两下吓唬吓唬的，没想到小西贝那个倔脾气一点不改，反而越闹越厉害了。小西贝爸爸被她气得没法，随手拿起地上一块长木板，朝小西贝屁股上狠狠地打。一下一下又一下，小西贝疼得嚎啕大哭。爸爸的脾气也是很倔的，平时从不打小孩，一旦打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谁也不先妥协。 爸爸下定决心非要打到小西贝认错为止，可是小西贝死不悔改，认定是爸爸说话不算数，今天非要穿上新凉鞋才肯去上学。父女俩准备对抗到底。 “啪…啪…”爸爸手中的木板被打断了，小西贝“啊…啊…”地哭着，咬牙坚持着。 田嫂急坏了，心想这么一直打也不是办法，再打一会小西贝会被打坏的，她赶快走上前夺过小西贝爸爸手中断了一半的木板，商量着说:“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能把她打死，你先歇一会，消消气……”小西贝爸爸这才住了手。小西贝的屁股已经肿起来了，田嫂心疼地用手摸了摸，对着小西贝的耳朵小声说:“你还不赶快上学去，一会你爸爸过来看见你还会打你，你快去吧，买凉鞋的事交给我，你要是相信我你就赶快上学去吧。”小西贝经过妈妈一阵劝说，顾不上屁股疼痛，穿上旧凉鞋一瘸一拐地朝学校走去…… 后来，妈妈给小西贝买了一双新凉鞋，小西贝再也没惹爸爸发过火，爸爸再也没有打过她。 那一次挨打是小西贝唯一的一次挨打，打得那么真实，那么轰轰烈烈，那一次挨打成了小西贝刻骨铭心的记忆。 后来语文老师布置一篇作文，让写一篇关于人物的记叙文。小西贝写了一篇《我的爸爸》，叙述了几件典型事例，其中有一件事就是那次挨打。由于小西贝的作文写得好，语文老师有时候会选她的优秀作文读给全班同学听。小西贝爸爸有空的时候也喜欢翻她的作文本，当他看到那篇《我的爸爸》，看得非常认真，看完之后还对小西贝说:“以后爸爸再也不打你了，要打就打你弟弟……”小西贝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后来爸爸把那篇作文抄在了一个塑料皮子的日记本上，上边写着《我的爸爸》，田贝贝，十岁…… 爸爸还专门找到一块又光滑又结实的木板，用刀削得不大不小，两边对称，拿在手里像一把宝剑，只是比标准的宝剑再宽再厚一些。爸爸把这只“宝剑”放在堂屋醒目的位置，当着姐弟仨的面宣布，这就是家法，以后谁不听话就家法伺候。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自从家里立了规矩，三个孩子都非常听话，再也不惹爸爸生气了。那只“宝剑”也从来没用过一次。 第14章 坎坷的成长之路 在一个平凡的上午，孩子们和往常一样到学校去上学。早读过后上了一节语文课。下课之后学习委员燕秀秀从办公室抱了一大摞本子，她说老师安排过的，每人发一本，用来写课堂作业。 几个活泼的孩子马上主动帮忙，把本子一一发给同学们。小西贝也领到了一个新本子，她随手翻了翻，意外地发现本子最后一页有一个小纸条，那个小纸条和本子皮一样的颜色，悄悄地夹在本子皮的内部。 小西贝也是个俏皮的小姑娘，她拿着本子翻开本子皮，对同桌炫耀她那与众不同的本子。同桌是一个淘气的男孩子，他叫周小伟。周小伟看了看小西贝的本子一把抢过来，拿起自己的本子要与小西贝换一换。小西贝不愿意换，两个孩子追打嬉闹起来。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俩你拉我扯的时候，那个男孩用力一拉，小西贝一把没抓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下，右边后脑勺正好落在连桌椅腿部的三角铁棱子上。小西贝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不好，田贝贝流血了！”旁边有个同学说道。小西贝用手一摸，手上果然沾上了通红的鲜血。小西贝害怕极了，赶紧往办公室跑，想去报告老师。可是刚出教室，小西贝就倒在了地上，周围围了满满一圈同学，都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小西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不知是哪位同学去找的老师，过了一会他们的班主任就来了。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年龄和小西贝的妈妈差不多大，大家都喊她孔老师。孔老师扶起小西贝，用一只手捂着小西贝的头，另一只手架着小西贝的胳膊，两个人一起朝村卫生室走去。 在小西贝的小学校园里没有卫生室，最近的诊所就是村卫生室了。她们一路上慢悠悠的，小西贝刚受了伤，走不快。到了村卫生室，医务人员锁门回家吃午饭去了。那个时候没有电话，也没有别的老师一起来，只有孔老师一个人，还要照看小西贝。孔老师没办法，只好和小西贝一起在卫生室门口等。直到下午两点左右，医务人员终于开门了，一个中年男医生给小西贝消了毒，包扎完毕嘱咐了几句，让孔老师把小西贝带走。孔老师认识小西贝的妈妈田嫂，以前她俩在同一个学校教过学。她还知道田嫂的外婆家就住卫生室附近。为了更快交差，孔老师直接把小西贝送到了田嫂的外婆家。他们一家人非常热情，让小西贝先躺到床上休息，然后做饭端过来给小西贝吃。小西贝流了很多血，打不起精神，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傍晚，田嫂的外婆一路拎着小西贝把她送回了家，把一包消炎药交给田嫂，又说了一会话就回去了。 第二天田嫂的外婆又送来一些黑槐树皮和一些鸡蛋，让田嫂煮水给小西贝喝，听说黑槐树皮煮鸡蛋专门预防破伤风，喝了就放心了，不用去打针。田嫂按照外婆的吩咐照做了，煮了一大碗水和几个鸡蛋，看着小西贝吃完喝完，才让小西贝躺下睡觉。 过了一个星期，小西贝的伤囗已经好多了，但是还没完全愈合，田嫂没时间辅导小西贝，就让她在自己家看书做功课。 等到小西贝康复又回到学校的时候，就该期末考试了。 为了避免同学们作弊，学校决定把考场安排在操场南边的杨树林子里。这里有高大的白杨树遮荫，比在操场上考试凉快多了。按照学校要求，每个同学从自己家带一个小板凳，一个垫试卷的硬木板或硬皮的试卷夹。只要能放腿上垫试卷就行。 到了考试的时候，老师发给每人一张大白纸，叫做演草纸，是用来列竖式计算数学题的。考语文之前也会发，同学们写作文之前可以在上边列个提纲或打个草稿。同学们拉开距离坐好，横着成排竖着成列，整整齐齐地像在布阵，然后老师发试卷。不一会就有同学交卷了。 小西贝认认真真地写好每一题的答案才交了卷。 等到回学校领成绩报告单那天，小敏他们那几个和小西贝经常一起玩的孩子都拿到了奖状，小西贝只拿回来一张成绩单。 暑假里小西贝的爸爸严格要求小西贝，并制定了一个复习计划。小西贝也很努力。爸爸又借了几本旧书让小西贝预习新课，小西贝把重点课文都读熟练了，还学习了新字。 到了开学的时候，小西贝的成绩又名列前茅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小西贝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了，小茜儿上二年级，皮蛋也从学前班进入了小学。 小西贝的新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长得瘦瘦的，戴着眼镜，喜欢穿一身宝蓝色的西装。刚开学没几天，这位崭班主任老师让同学们从教室里出来，按照个子高矮站成两队，个子最小的站最前面，最高的站最后面，不分男女性别。两个队的人数一样多，老师从最前边开始，每个队喊出来一个人，然后这两个人坐在教室第一排，他俩坐同桌。 小西贝前边排得很理想，同学们也很遵守纪律，个个服从老师的安排。等到前边的同学都坐在自己的新座位上，轮到喊小西贝了。这时候站在旁边的那支队伍的最前面是一个长相一般衣装破旧又不讲卫生的男孩子，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好。小西贝不想和他坐同桌，但是老师是按高矮个排的，老师并不是对其他同学偏心。停了几分钟，年轻的班主任老师见商量不通，就不管小西贝了，让小西贝后边那个同学和那个男孩坐同桌。站在小西贝后边的同学也是个爱干净的小女孩，叫燕红艳，她也不愿和刚才那个男孩坐同桌。老师说不服从安排的就先站一边，接着往后排。燕红艳后边站的是个小男孩，他愿意和刚才那个看起来拉踏的小男孩坐同桌，就这样他俩成了同桌。再往后两个两个的很快就顺利排完了，教室里的座位上坐满了人，外边只剩下田贝贝和燕红艳了。老师指着教室最后边的座位说，这两个小女孩只能坐那里了，别的座位已经没有空着的了。小西贝一看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好和燕红艳去了教室的最后边，她俩成了同桌。 后来因为离黑板比较远，前边坐的同学又比她俩个子高，她俩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听起课来有些费劲。时间长了，学习成绩一路下滑，甚至有些跟不上了。可是没有别的同学愿意和她俩换位子坐到最后一排，这两个可怜的小女孩没办法，只好坚持下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俩成了最好的朋友。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要到元旦了。就在元旦前一天的下午，放学铃声响了之后，班主任宣布明天是元旦，放一天假，不用来学校上课了。小西贝听到这个好消息高兴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跳了起来。全班同学都转过身往教室最后一排看，小西贝顿时成了大家目光的焦点。大家哈哈大笑，因为除了小西贝兴奋异常，别的同学都很冷静。小西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坐了下来。接下来老师就布置了元旦的家庭作业，小西贝认真地记了下来。 其实小西贝表现得比其他同学更高兴是有原因的，那是因为她的小叔就在明天和她的新婶子举行婚礼，老师放了一天假，不正好赶上参加小叔的婚礼了吗？能不开心吗？ 第二天一大早，外边天早就亮了。小西贝醒了之后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从屋里出来才知道，原来天亮得早是因为外边下了大雪…… 小西贝惊喜地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雪厚厚的一层像是给大地盖上了洁白的棉被。她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肩头。 这时，家里人都忙碌起来，准备去参加小叔的婚礼。小西贝跟着家人出门，路上行人很少，偶尔遇见也是匆匆赶路。到了小叔家，喜庆的红色与外面的白色雪景相互映衬。 婚礼开始后，小西贝好奇地看着婶婶漂亮的嫁衣。仪式结束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小西贝团了个雪球，向小伙伴扔去，一场雪仗就此展开。笑声回荡在小院里，和着雪花飘舞。 玩累了的小西贝坐在角落，望着漫天飞雪思绪飘飞。她想到自己在学校的经历，尽管有不如意，但此刻眼前的欢乐却如此真实。雪好像有一种魔力，将一切烦恼暂时掩埋。随着夜幕降临，灯光映照下的雪地闪烁着光芒，小西贝带着满满的快乐回忆，跟着家人踏上归途。 那一年对小西贝一家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就在小叔结婚那一年，小西贝的爸爸生了重病，在他工作的煤矿住了院。田嫂离开了家去医院照顾他，把三个孩子全部留在家里。那时候四姨已经出嫁，不能来照顾小西贝姐弟仨了。临行前田嫂只给田奶奶说了一句帮她看着几个孩子就走了。 小西贝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她看到奶奶也很忙，就尽量不给奶奶添麻烦，自己的衣服自己洗，饿了就自己做饭吃。那一年天气干旱，自己家院子里的压水井压不出水来，小西贝就用扁担挑着两只水桶到南边地里灌溉庄稼的大井里去打水。菜地里有茄子豆角，随便摘些回来洗洗切切就可以炒菜了。厨房里没有柴火烧火了，小西贝就到村东的打麦场边上抽草垛上的麦杆。家里没有馒头了就自己和面贴几个锅饼吃。家里的鹅下了蛋，小西贝就拾起来放好，到菜地里摘几个大番茄回来炒着吃。看到地里有人正在用电泵抽水浇地，小西贝用盆端着自己和弟弟妹妹的脏衣服脏鞋子，带着洗衣粉和鞋刷子到水渠边去洗。每天傍晚还要到门口小池塘边上去把自己家养的几只大白鹅和一群鸭子喊上岸再赶到自己家养鸭子和鹅的圈里。 田奶奶卖菜回来做了饭到小西贝的家里去喊她吃饭，小西贝总是告诉奶奶不用管她。田奶奶感慨万分，自从小西贝的爸爸在新宅基地盖了瓦房，孩子们不和她住一个院子里了，小孩子慢慢长大，也学会独立了。翅膀根一硬，越来越用不着奶奶了，以后可能会越走越远了……平时田奶奶没时间陪孩子，只有夜晚可以留下陪几个孩子一起睡。 一天清早，小西贝又来到自己家的菜地。看到妈妈种的番茄红彤彤的很多都熟透了，吃又吃不了那么多，再不摘就快烂在地里了，妈妈一直在医院照顾爸爸，怎么办呢？多好的番茄呀，如果全部坏了扔掉实在太可惜了。小西贝赶紧回家用平板车拉着两个大筐，然后一个一个地把番茄摘下来放进筐里，自己拉着平板车到集上去卖。 把番茄卖完回到家，小西贝看到几个孩子在门囗摔胶泥，非常感兴趣，马上加入他们，又开心地捏起了泥人…… 那年小西贝刚刚十一岁，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在艰苦的生活中，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服，学会了独立…… 第15章 亲身经历的两件怪事 在小西贝上小学的时候，自己家所在的村子和学校之间是一大块庄稼地。孩子们平时走的路是那条熟悉的土路，一路上总共要拐两三个弯。 在一个凉爽的秋天，地里的玉米已经掰完了，成捆成捆的玉米杆子横七竖八地卧在地上。由于玉米种植得比较稀，两捆玉米杆之间的距离至少也有好几米。 小西贝那天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别的孩子已经都到学校了。小西贝独自一人走在田间小路上，看到地里的玉米杆已经全部砍下来并且打好了捆，心想，从玉米地里斜着穿过去不是更快吗？于是赶快进了玉米地，朝学校方向快速走去。 前边突然出现一阵旋风，伴随着一股黑烟，旋风越来越大，黑烟也越来越浓。小西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旋风，她好奇地观看着。只见一捆玉米杆被旋风卷起来，越飞越高，直到几十米的高空，全程被那股黑烟包围着，随着旋风旋转。然后那捆玉米杆像有人故意丢下来的一样，从高处竖直向下落到地上。那股黑风则从高处旋转着往北方去了，消失在村子西头那两个烧砖头的窖附近。 小西贝诧异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情景，心里既惊奇又害怕，地里怎么会有旋风呢？还是黑旋风，会不会有魔鬼？那股黑烟到窖附近就没有了，这更可怕，以前听说过看窖的人晚上在那里睡觉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地死在了那里…… 刚才小西贝周围的风并不大，似乎感觉不到动静，而就在不远处竟然有那么强的旋风，能把一整捆玉米杆卷到高空，除了那一梱玉米杆，别的玉米杆纹丝不动，太不可思议了！小西贝越想越害怕，她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一会儿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也被汗水弄湿了。后来小西贝把上学路上在玉米地遇到旋风的事告诉了小伙伴，回到家又告诉了妈妈。 从那以后，小西贝再也没见过那种旋风。那一次成了小西贝多年难忘的回忆。 在小西贝的记忆里，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 有一天小西贝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站着，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院子里也没有风。站了一会，小西贝想到堂屋去歇着，就径直朝堂屋走去。 当时堂屋的两扇门是关着的，关得很严实。小西贝突然想起了故事里的芝麻开门。在故事里一声“芝麻开门”就能让门自动打开。小西贝突发奇想，“我能不能也能做到？”这时候脑子里出现一个预感，到门前堂屋门会自动打开。当时小西贝并不相信这个预感，她继续大步往前走。走到离门只剩两三米的地方，两扇堂屋门同时向两边打开了，两边打开的速度一样，同时完完全全地打开了，都开到了最大位置，然后一动不动靠墙停在门两侧。“我的天呐！竟然会出现这种怪事，真是奇迹！这怎么可能呢？当时又没有风，家里也没有人，那两扇门为什么会自动为我打开呢？难道我是神仙吗？一会妈妈回来我问问妈妈…… 到了中午十一二点，该做中午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灶里冒出了袅袅炊烟，田嫂从地里干活回到了家。小西贝见妈妈回来了，立刻跑过去激动地对田嫂说:“妈妈，刚才家里发生一件怪事……”等到小西贝说完，田嫂笑了笑，对小西贝说:“嘿嘿嘿，你是动画片看多了，出现幻觉了吧？”小西贝坚持说:“绝对不是，这是刚刚亲身经历的事，这是事实啊！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可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后来小西贝给很多人说过这件事，没有一个人相信。那些人听了之后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门是被风吹开的吧”，可是小西贝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并没有风。 多年以后，小西贝再也没有过那种预感，也只有那一次，门自动打开了，以后再也没自动为小西贝开过门。 以上两件事虽然奇怪，可都是小西贝的亲身经历，尽管别人不相信，但是小西贝自己知道，千真万确，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这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 在我们的生活中，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太多了。我们人类在地球上只有五千年的文明，而地球已经在宇宙中存在了亿万年。在茫茫无际的宇宙中，地球所在的银河系只占极小的一部分，地球在银河系也只是一颗普通的行星。而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学会直立行走以后，研究的所谓的科学，相对于茫茫宇宙而言，真的是微乎其微的。我们是何其幸运能生活在这颗地球上，还有太多未知的领域等着我们人类去探索，我们人类实在该保持一颗敬畏之心珍惜拥有的一切。 第16章 成长的烦恼 小西贝爸爸的身体逐渐康复，终于出院了。 那一天小西贝正在厨房烧火做饭，她抓了一把麦草放在锅底下，又划了一根火柴把麦草点燃，又放了几根玉米芯，不一会儿锅底下就燃起了很旺的火焰。小西贝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静静地等待锅里的水开，听到屋外有人说话。她抬起头转过脸往外一看，是妈妈回来了！小西贝多少天没见到爸爸妈妈了，妈妈突然出现是她没料到的。此时此刻小西贝心里非常激动，是高兴还是难过自己也说不清楚，酸甜苦辣混在一起涌上心头。本来想喊一声妈妈，问问现在爸爸什么情况，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田嫂看着小西贝抹得脏兮兮的小脸，心疼地说:“我没在家，你受苦了……”正说着小西贝爸爸也走到了院子里，田嫂抱怨道:“我走的时候把孩子交给她奶奶的，你看看小西贝连饭也没吃她的，这是怎么当奶奶的……”小西贝爸爸是个很孝顺的人，他耐心解释道:“地里那么多活，还得卖菜，家里还有羊，还得喂鸡，咱二弟在木器厂上班又不在家，咱娘也没有那个时间照顾孩子。你看这不好好的吗？”“是呀妈妈，我很好，咱一家好不容易又团聚了，应该开心才对呀。”小西贝也一起劝妈妈。田嫂这才平静下来。这天中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饭后田嫂说起想让几个孩子转学去县城的事。爸爸听后若有所思，“县城教育资源确实比咱们这儿好。”小西贝眼中闪过一丝向往，“爸，我也想去县城读书。”爸妈相视一眼，妈妈开口道：“咱家这条件，去县城上学花费太高了。如果你三个都去，你爸爸承担不起。”小西贝低下了头，有点失落。小西贝的父母商量了一会，决定让最小的两个孩子到县城去上学。 暑假开学的时候，小西贝爸爸骑着二八大杆自行车，小皮蛋坐前边，小茜儿坐后边，爷仨一起到县城去了。家里只留下小西贝跟着妈妈继续在农村生活。 开学之后，小西贝独自一人到邻村学校去上学，原来同村的那几个同学也都转学了。因为这所学校没有中学，大家都早做打算转到别的学校去了。 一下子失去那么多同伴，小西贝心里有点难过。小西贝每天默默地走着那条熟悉又变得陌生的上学路。路上只有她自己的影子相伴，她感觉无比孤独。 一天放学回家，小西贝看到家里养的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院子里觅食。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摸着小鸡的绒毛，心中突然一动。她想到，如果自己能努力学习，每次考试都拿到第一名，或许就能说服父母让自己去县城读书。 于是，小西贝像变了个人似的，每日刻苦学习。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她认真地做着习题。农忙时节，她一边帮忙干活，一边背诵课文。就这样，学期末的时候，小西贝真的考了全校第一。她拿着成绩单跑向田里劳作的父母，眼里满是期待。父母看到成绩后大为惊喜，互相看了一眼，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说：“小贝啊，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会努力争取，这段时间也看到了你的决心。家里再难，也要供你去县城读书。”小西贝喜极而泣，她知道，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小西贝准备去县城读书的前夕，家中遭遇了盗窃。小偷偷走了家里仅有的积蓄，使原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小西贝的爸爸愁容满面，妈妈也是默默流泪。小西贝知道，自己去县城读书的事恐怕要泡汤了。 后来田嫂决定拼命挣钱，她知道没有经济基础就无法为孩子提供优越的学习条件，上不好学小西贝就只能在农村受苦。 小西贝暂时去不了县城，只好继续在原学校就读。 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同学开玩笑说:“田贝贝，你们村那几个同学都转学了，你怎么还不转学？你赶快走吧，去找你们村那几个好朋友吧。” 小西贝也想转学，每天上学路上连个说话的也没有，如果不转学，五年级毕业就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上中学，还要住校，学校里的食宿条件又差…… 小西贝回到家就缠着妈妈要转到邻乡的联中去。因为平安村和邻乡的张村交界，张村联中从小学到初中都有，而且离家近，不用住校。小敏小玲她们都转过去了。 田嫂处理了一下家里的活，终于带小西贝去了张村联中，找到一位认识的女老师，把小西贝交给她说:“以后请多关照！” 女老师微笑着点点头，将小西贝带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们好奇地打量着她。小西贝有些紧张地低下头。同桌是个活泼的女孩，主动跟她打招呼并自我介绍叫阿花。一开始，小西贝还很腼腆，但阿花总是拉着她聊天玩耍，渐渐的，小西贝融入了这个班级。然而，新的麻烦接踵而至。这里的教学进度比之前快一些，小西贝有些跟不上课程。尤其是数学，复杂的方程式让她头疼不已。但小西贝不想放弃，夜里挑灯夜读，白天课间就追着老师问问题。阿花也会热心地给她讲解。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西贝终于跟上了进度。一次课堂小测验，小西贝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老师表扬了她，同学们投来赞许的目光。那一刻，小西贝心中充满自豪，她明白只要坚持努力，无论身处何种困境，都能够克服困难，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前进。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适应了在张村联中的生活。可有一天，小西贝忽然感觉身体不适，腹部隐隐作痛。她以为只是普通的肚子疼，强忍着继续上课。但疼痛越来越强烈，她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阿花发现了她的异样，赶紧告诉了老师。老师急忙把小西贝送到了附近的医务室。 医生检查后，悄悄把老师拉到一旁，说是女孩子初潮来了。老师一脸惊讶，她没想到小西贝这么小就面临这种情况。老师温和地告诉了小西贝，并细心地教导她一些生理知识。小西贝既害羞又害怕，阿花在旁边安慰她，说这是每个女孩都会经历的正常现象。 这件事过后，小西贝感觉自己好像长大了一些。她更加珍惜在学校的时光，学习也愈发勤奋。她知道未来可能还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但只要像这次一样勇敢面对，总会度过难关。然而小西贝的学习压力却越来越大。她不仅要应对日常的功课，还要参加各种比赛。偶尔还有家教不好的同学欺负她。 那天，小西贝抱着书本往教室走，迎面走来几个高个子的男生。为首的那个男生故意撞了小西贝一下，她手中的书散落一地。“哟，这不是刚来的土包子嘛。”男生嘲讽地说道。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小西贝涨红了脸，蹲下去捡书。那男生却一脚踩在一本课本上，“在我们这儿就得懂规矩，新来的要交点保护费。”小西贝抬头愤怒地看着他，“我没钱。”“没钱？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男生刚要动手，阿花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哼，少管闲事。”男生推了阿花一把。这时，一位路过的老师看到这一幕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那几个高个子男生见状灰溜溜地跑了。阿花扶起小西贝，小西贝感激地说：“谢谢你，阿花。”阿花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们去找班主任反映这个情况，绝不能让他们再欺负你。”随后两人手拉手朝着办公室走去，小西贝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她相信班主任一定会公正处理此事。 在当天下午的班会上，班主任严厉批评了那几个男同学，并教育大家要团结一致，互相帮助，不能以强凌弱。 自那之后，班里再没人敢欺负小西贝。但小西贝心里始终有道坎，那些男生嘲笑她土包子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她看着自己身上破旧的洗得发白的衣服，暗暗下定决心要改变形象。 周末，小西贝跟着妈妈去赶集。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小西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件淡蓝色碎花布做成的裙子，那裙子样式新颖，裙摆随风飘动，美极了。可是价格不菲，妈妈看出了她的心思，面露难色。小西贝懂事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田嫂帮小西贝收拾了两身旧衣服，又陪小西贝讲故事。最后告诉小西贝不要和同学攀比。衣服再好也只是外表，内在品质才是最可贵的。小西贝懂事地点着头，再也不自卑了。 第2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 开学第一天，小西贝去得很早，她找到初中一年级的教室，在门外贴的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就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没几个人，小西贝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桌椅都是崭新的，散发着淡淡的木头香气。她好奇地打量四周，墙上挂着一些古人的画像，有孔子、孟子、老子、荀子等，还有励志标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不久后，同学们陆续进来。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蹦蹦跳跳走到小西贝旁边，笑着说：“我可以坐这儿吗？”小西贝点了点头。女孩兴奋地放下书包，叽叽喳喳说起暑假趣事。 这时，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背着书包笑嘻嘻地从门囗进了教室，小西贝一看感觉特别面熟，咦，这不是小学一年级那个韩冬冬吗？他和张艳丽打架后转学了，没想到他也考到张村联中来了，还与自己同班，真的太巧了。小西贝朝他摆了摆手喊道:“嗨！还认识我吗？老同学……”韩冬冬仔细一看，“呀！这么巧，你不是陈老师的女儿田贝贝吗？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这时候一位瘦瘦的男老师走进教室，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领带，留着分式头，三十岁左右。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开始组织同学们打扫卫生、分发新书。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这些来自不同家庭的孩子，即将在这里开启一段充满新奇与挑战的初中生活之旅。 第二天，还是昨天那个瘦瘦的男老师给大家排了座位，他是小西贝这个班的班主任李老师。小西贝排在了第一排靠右边的座位，同桌是一个从别的学校考到这所中学的女同学，她叫文青，后来和小西贝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李老师给大家统计学籍那天，和平时上课一样站在讲台前，讲台上放着一个大本子。李老师一个一个地点名问学生信息，父母姓名、年龄、工作单位、政治面貌，学生出生日期，家庭详细地址等等。那天小西贝认识了不少同学。印象最深的是张小玉。当李老师问她妈妈的年龄时，她回答是二十五岁，李老师又问一遍，“你没弄错吧？你妈妈到底多大年龄？”张小玉又肯定地回答道:“没说错，我妈妈真的二十五岁。”全班同学都好奇地看着张小玉，张小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后来，李老师通过一个和张小玉同村的女同学才弄明白，原来张小玉的亲妈妈已经不在了，他爸爸又给她娶了一个年轻的后妈。小西贝也听说了她的遭遇，心中不由地很同情。 在这些新同学里，小西贝的年龄是最小的，今年十二岁。那些个子高的同学大多数有十三四岁，最大的有十五岁，也许他们上小学比较晚，也许是在小学留过级。因为年龄小个子偏矮，小西贝才排在了最前面。小西贝的爸爸妈妈在家长里边也是最年轻的，爸爸三十八岁，妈妈三十五岁。那些同学的父母大多数有四十多岁。 因为在班里比较弱小，小西贝偶尔会遭到后排几个高个子同学的捉弄。 这天课间休息，几个高个子同学趁小西贝出去，偷偷将她的课本藏了起来。小西贝回来发现课本不见，着急得眼眶泛红。文青看到了，悄悄告诉她是谁干的。小西贝鼓起勇气走向那几个高个子，“你们为什么要藏我的书？”高个子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说：“小矮子，谁让你整天一副好学生模样。”小西贝正不知所措时，韩冬冬走了过来。“你们以大欺小，有意思吗？”韩冬冬大声说道。高个子们不以为然，“哟，想英雄救美啊。”双方气氛紧张起来。就在此时，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了解事情经过后，李老师严肃批评了那几个高个子。“我们同在一个班级，就像一家人，要互相照顾，而不是欺负弱小。”高个子们纷纷低下头认错，并把书还给了小西贝。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捉弄小西贝了。 这个新学期开始学英语了，英语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老师，他女儿也在这个班里。第一节英语课学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课后英语老师要求念会背，还要能默写。这个不难，小西贝不但会背，还会唱呢。 可是没几天，老师又教了单词，这就不容易学了，好多同学不会读，用钢笔在课本上写上谐音的汉字。在“父亲”的英文“father”旁边写上“发热”，在“母亲”的英文“mother”旁边写上“麻子”，在“牙刷”的英文“toothbrush”旁边写上“兔子不拉屎”，在“wate is this？”后边写上“我吃人屎”……惹出一个个笑话。后来英语老师再三强调，不要用汉字谐音记单词，那样发音不准确，一定要好好学习英语的音标，多拼读，多朗读，多听磁带。为了让小西贝学英语，爸爸省吃俭用把那个月工资省下来买了一个录音机。后来小西贝每天听英语，偶尔也会听流行歌曲。慢慢地，小西贝喜欢上了唱歌。 到了周末，班主任李老师发给每人一张电影票，电影的名字是《妈妈再爱我一次》。同学们都相当期待。听说这部电影很感人，还要带手帕…… 到了看电影那天，同学们都早早来到电影院。小西贝和文青手挽手找座位坐下。灯光暗下，电影开始播放。很快，电影院里便传来啜泣声。小西贝也被剧情深深打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旁的文青更是哭得稀里哗啦，手帕都湿透了。 看完电影出来，大家的眼睛都红红的。韩冬冬走过来打趣说：“你们女生真是水做的。”但其实他自己的眼眶也微微发红。 回去后的作文课上，李老师让大家写关于这部电影的观后感。小西贝认真思考着电影中的母爱，笔锋不停地在纸上舞动。她写了母亲的伟大，也写了自己对亲情更深的感悟。而那些曾经捉弄过小西贝的高个子同学，这次也都认认真真地写着，仿佛经过这次观影，他们的心变得更加柔软。最后，李老师选出几篇优秀的观后感在班上朗读，小西贝的就在其中。当读到感人之处时，许多同学不禁又红了眼。张小玉哭得稀里哗啦的，课后几个同学相劝才停住了，眼睛都肿了。这一场电影，像是一颗种子，在同学们心间种下了珍惜亲情的嫩芽。 后来小西贝还学会了电影里小男孩唱的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真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到了元旦之际，学校里举行了一场新年联欢晚会。小西贝报名参加了歌唱表演，她准备演唱电影里的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韩冬冬则参与了一个小品节目。排练期间，小西贝总是最早到达练习室，反复练习每一个音符。而韩冬冬他们也在不断磨合台词和动作。 那天，小西贝演唱时有些紧张，她看到同学们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开始演唱。她清澈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唱完立刻传来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韩冬冬的小品开始了，幽默风趣的表演引得全场大笑。表演结束后，评委打分，小西贝获得了歌唱组的二等奖，韩冬冬所在的小品组得了三等奖。 这次活动后，小西贝变得更自信了，她和同学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而韩冬冬也不再只是那个为她出头的男孩，两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讨论未来的梦想，这段初中时光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 一天放学的路上，小西贝偶遇班主任李老师，他恰好有一段路和小西贝同行。于是他和小西贝聊起了家常。李老师突然问小西贝一个问题:“田贝贝，你最喜欢哪一门学科？”小西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喜欢语文”。小西贝真的很喜欢语文，并不是因为李老师教语文。 每天早上晨读的时候，小西贝总是捧起语文书大声朗读，一读就是整个早上。英语，历史、地理还有生物都不想看。小西贝最喜欢读古诗词，那些朗朗上口的律诗绝句被她读得滚瓜烂熟，她总是陶醉于其中的韵律，甚至会感到读诗词是一种享受。小西贝对那些古汉语课文也很感兴趣，老师讲新课时她总是全班第一个猜出某个词语的现代释义。久而久之，造成的结果就是语文成绩很好，数学成绩很差，英语成绩一般，其它学科简直一窍不通。这个问题实际上很严重。可是当时小西贝没重视这个问题，田嫂每天忙着养鸡种菜也没时间辅导小西贝。以至于到后来影响到中考成绩。 当时在县城上学的小茜儿和皮蛋就不一样了，他俩除了学习成绩优秀，周末和假期还参加了县文化馆举办的美术培训班。小皮蛋的儿童画《世上只有妈妈好》还获得了日本举办的儿童画大赛一等奖。画的内容是一只小鸡站在一只老母鸡的背上。小茜儿已经开始学素描了。 到了年底，张村朕中所在的乡政府要开一场宣判大会，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参加。 小西贝骑着自行车和同学们一起去了宣判大会现场。 只见广场上人山人海，最前边停着几辆大卡车，每个车厢里都站着几个胸前挂着大牌子的人，他们戴着手铐，一看就知道是罪犯。几位警察叔叔戴着洁白的口罩，身上背着电棍，站在犯罪分子身边押着他们。 小西贝这是第一次参加宣判大会，觉得又好奇又震惊。她睁大双眼远远观望，发现那几辆车上的罪犯身上的牌子还不是一样的，怎么还有背在身后的呢？那两个罪犯身后的牌子又高又长，写着红字，上边还画了个“x”号。同桌文青对着小西贝的耳朵小声说:“那两个肯定是死刑，一会就知道了。” 很快宣判大会正式开始了。有的判三年，有的判七年，有的判六个月，也有判一年的……最后换了个更高职务的法官宣布了犯罪分子的死刑，然后那几辆车就缓缓开走了…… 回到学校以后，班主任李老师给同学们开了班会，教育同学们要遵纪守法，还要热爱祖国和人民，伸张正义，见义勇为…… 不久就放寒假过年了，小茜儿和皮蛋跟着爸爸的自行车从县城回到家，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了。田嫂用沙土炒了今年收的新花生，小西贝帮忙烧的锅，铁锅柴火炒的花生又脆又香，特别好吃。田爷爷又送来一大包香甜的小果子，他自己不舍得吃，拿来给这几个孩子吃。过年的时候，小西贝学会擀饺子皮了，擀得厚度均匀，又圆又好看。田嫂包了饺子，一家人吃着团圆饭看了春节联欢晚会，歌舞、戏曲、相声、杂技应有尽有，陈佩斯、朱时茂的小品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过完年离小西贝的十三岁生日越来越近了，爸爸给她买了一个粉红色的新茄克外套，一个新文具盒，问她有什么要求，想吃什么好吃的饭菜，小西贝都不要，她说吃到肚子里就没有了，不如要一幅画，可以永久收藏。 小西贝的爸爸是一位工人画家，在煤矿搞文艺工作，业余爱好就是画国画。他问小西贝想要什么内容的，小西贝想了想说:“你给我画一幅牵牛花吧。于是爸爸用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一幅牵牛花送给小西贝。上边写着:“女儿贝贝十三岁生日留念”。这是小西贝第一次要爸爸的画，以后每年生日一张，一年不落。 第二学期的一天，天空下起了大雨，好多同学没带伞，中午回不了家了。有的家长带着饭菜送到学校来了。田嫂也给小西贝送饭来了，保温桶里有菜有肉，还带了馒头和煮的鸡蛋。教室里飘着饭菜的香味，好几个同学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小西贝拿着筷子刚吃了两口，听到后边有人说话，“你怎么吃？”“我再等等，一会我的饭就到了”。小西贝转过头一看，张小玉还饿着呢，她那个年轻的后妈不知道给她送不送饭。小西贝以前就同情她，一直没有机会帮过什么忙，就把饭菜端到她桌子上，喊她一起吃。张小玉饿坏了，她也不客气，和小西贝一起吃起来。后来她同村的那个女同学给她捎来了馒头和面煎椒，是她后妈给她做的。她一看还是挺高兴的，青椒切碎拌上面粉放油锅里煎得黄灿灿的，虽不是什么好菜，味道也是香辣诱人的。刚才小西贝的饭分给她吃一半，她俩都没吃饱，又一起就着面煎椒把馒头吃完了。从此以后，小西贝和张小玉的感情更深了。 这一年的春天很美，果园里桃花杏花梨花，开得姹紫嫣红，校园外河边的柳树青翠欲滴，长长的枝条轻拂在水面上，小鸭子开心地游来游去…… 当时同学们之间流传了一个顺口溜，不知是谁编的，“桃花开，杏花败。抓紧时间谈恋爱。上学只为求发展，恋爱为了下一代……” 后来，那些年龄稍大一点的同学真的有人谈恋爱了！ 慢慢地，早恋现象已经很普遍。甚至有人开玩笑似的把学校说成是婚姻介绍所……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西贝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也许是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都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吧，小西贝开始穿起了牛仔裤，头发也剪成了当时流行的蘑菇头，每天用发乳抹得湿漉漉的，也比以前更讲究卫生了。 后来为了给孩子们进行青春期教育，学校里专门组织大家去看了一场电影，名叫《豆蔻年华》。电影内容也涉及到早恋问题，影片中有一个女孩子不好好上学谈了男朋友，后来跟着他出走怀了孕，酿成了悲剧，最后后悔了…… 后来语文老师让同学们写了《观后感》，并给同学们讲道理，教育大家要把大好年华用在学业上。 青春是美好的，也是令人迷茫的。老师鼓励大家用顽强的毅力战胜自己，不被短暂的虚幻所迷惑。过早摘下的果实是苦涩的，爱情要等到成熟的季节才是甜蜜的。 老师的话温暖着同学们的心，及时地悬崖勒马，帮同学们平安度过了青春期…… 第1章 从童年步入少年 慢慢地，小西贝认识的同学越来越多，很快就和班里的同学混熟了。大家互相团结，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友好相处，小西贝心中又充满了自信。 然而，升学考试的压力逐渐笼罩了整个班级。一天，班主任走进教室宣布即将举行一场模拟考，用来检验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教室里瞬间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小西贝却丝毫不慌，她想起同学们之间的互帮互助。于是她组织起了学习小组，将各个学科擅长的同学聚集起来，大家分享学习经验和笔记。 考试来临，题目难度超出想象，但小西贝看到题目后却暗自庆幸之前的复习策略。考试结束后，成绩公布，小西贝所在班级的整体成绩远超其他班。 这件事让小西贝明白，只要团结一心就能克服困难。很快，正式的小学升初中毕业考试到来。这一次全班更加从容应对，凭借扎实的知识基础和彼此间默契的配合，全班同学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顺利升入初中，而小西贝也带着这份珍贵的同窗情谊迈向了新的征程。 那一年的暑假特别难忘。 小西贝还是和以前一样热衷于摔胶泥、砸沙包、跳皮筋等童年的游戏。每天学习几个小时之后总是找小伙伴们一起在门口玩。 一天下午，她来到村前的池塘边，看到小茜儿、萍萍、小敏和小蓉还有小磊围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周围正在摔胶泥，他们个个玩得很开心。小西贝迫不及待地走到水边，寻找到一大块品质比较好的胶泥挖了下来，然后高兴地对小茜儿、萍萍他们几个大喊:“快给我匀点空，我来啦……” 那几个一起摔胶泥的孩子都穿着短裤短褂，光着脚丫子，头上、脸上、胳膊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泥巴抹过的痕迹，早早就进入了摔胶泥的最佳状态。大石头的中央摆着他们的“成功之作”:几只光滑的罐子，几块被摔得四四方方的胶泥块，还有用手揉得圆圆的泥蛋子。每个人面前还放着没被加工过的原生态的胶泥。小西贝一看，这么简单的玩意有啥好玩的，不如给他们露一手。小西贝自信满满地对他们说:“我会捏小狗，你们要不要见识一下？”他们几个听了半信半疑，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贝姐贝姐地叫个不停，“真的吗贝姐？”“贝姐你快捏一个，我想要小狗。”“贝姐我想跟你学捏小狗……”“姐姐，我也跟爸爸学过捏小狗，那天爸爸还给我捏过一只大公鸡呢。”小茜儿也跟着几个孩子一起叽叽喳喳起来。小西贝不紧不慢地摔起刚挖来的那块大胶泥，胸有成竹地答应着:“好嘞，今天我就捏一只精神小狗给你们看，你们等着，很快就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劲。 小西贝先把胶泥摔粘了，然后揪下拳头那么大一块，用手揉了揉，先揉成圆球状，又用手心搓了搓，变成个圆柱状，然后再用手指捏出大致的轮廓。那块胶泥就像变形金刚一样，在小西贝手里摇身一变，乍一看是一只小狗的形状了。小西贝继续捏着，动作既灵活又熟练，她在胶泥的上部捏出一个狗嘴，又用拇指和食指在最顶端捏出两只三角形的狗耳朵，又搓了一个稍细的长条卷成一个圆卷用一小段细柳枝插在狗屁股上当尾巴。又在胶泥的下端轻轻捏了捏，四只小狗腿就长出来了。旁边的几个孩子看得出了神，都只顾着看小狗，忘记了说话，那几分钟都很安静。小西贝把小狗往石头上一放，对其他孩子说:“捏好了，你们看像不像？” 孩子们欢呼起来，只见那只小狗栩栩如生地站在石头上，昂首挺胸，竖着两只小耳朵，特别招人喜爱。 “哎，贝姐，它的眼睛还没捏呢。”细心的小磊发现了问题马上对小西贝说。小西贝并没忘记小狗的眼睛，她解释道:“小狗的眼睛不是用手捏出来的，得精心雕刻才行。这点睛之笔容不得半点马虎，我先给你们展示一下小狗，马上就给它雕刻眼睛了。”“哦，原来是这样”，小磊明白了。 接下来小西贝在地上找了一根细细的竹签，小心翼翼地给小狗雕刻出两只眼睛。雕刻成功的小狗更有精神了，活灵活现的，好像要叫出声。孩子们高兴极了，都请求他们的贝姐再多捏几只，如果能送给每人一只就更好了。 小西贝看出他们的心思，就爽快地答应了。小西贝又开始捏起来。过了一会小西贝突然想起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于是对这几个孩子说道:“你们想学捏小狗吗？我可以教你们，包教包会。”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答道:“想”！“那我现在就教你们，都给我看仔细喽……”说着小西贝就耐心地教了起来。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一阵凉风吹来，顿时浑身舒畅。蝉渐渐停住了鸣叫，池塘里传来青蛙的“呱呱”声。 大石头上的胶泥块不见了，泥蛋子也不见了，连同最初那些原生态的泥块全部被这一群孩子利用起来，捏成了大大小小的泥狗。在场的所有孩子都会捏了，他们今天一下午既动手又动脑，锻炼了本领，收获了快乐，还增进了友谊，真的是太开心啦！ 最后，大家约好明天下午还到这里集合，小西贝将给小伙伴们上第二节泥塑课，学捏大公鸡…… 第二天中午，小西贝匆匆完成了计划中要完成的当天的任务，早早吃过午饭，就带着小茜儿和皮蛋到池塘边去了。其他孩子没来之前，小西贝和小茜儿已经挖上来很多胶泥，足够大家一下午用的了。过了一会孩子们陆续到来，还带来了他们的弟弟妹妹。这一天的人数倍增，小西贝下决心一定要毫不保留地把真本事全拿出来，大家开心小西贝就开心。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拿着自己喜欢的泥狗泥公鸡回家去。小西贝成了受他们尊敬的小老师。 小西贝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对所有人都很友好，她教这些孩子捏泥塑也是不求回报的，不过这些孩子特别懂得感恩，绝不能容忍小西贝受委屈。 那天小西贝做完作业到村东头的打麦场里玩，看到很多孩子在那里，就和他们一起玩。 萍萍建议让贝姐给大家讲故事。小西贝答应了，就给小伙伴们讲了几个小故事。过了一会小西贝觉得想小便，可周围没有厕所，要是走回家有点远。孩子们都还想听故事，不让小西贝回家。小西贝朝周围看了看，发现离打麦场不远处有一个破草棚，心想就到那里去解决好了。然后和小伙伴说了声“马上回来”，转身朝破草棚走去。到了草棚下边，小西贝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就蹲下了。刚刚起身要走，突然感觉头上一阵剧痛，小西贝惊奇地抬头一看，有几只大黄蜂正在头顶上方嗡嗡地飞着。“啊……”小西贝慌忙往外跑。孩子们看到小西贝回来了，都上前喊:“贝姐，快来讲故事”。小西贝用手捂着头，“哎呦哎呦”地叫。“怎么了贝姐？”小伙伴们都关切地问。小西贝说:“刚才被马蜂蛰了一下，疼死我了……” 这群孩子马上义愤填膺起来:“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亲爱的大姐姐怎么能受这个气？小马蜂在哪里？今天非要灭了它的老家……”小磊马上号召大家一起去给小西贝报仇。 这一群真是小西贝的好弟弟好妹妹，他们马上行动起来，有的拾根玉米秸，有的拣个石块，有的拿个网子，还有的找到木棍攥在手里，像是要准备迎接一场战争。 小西贝带着他们进了破草棚，刚才那几只马蜂已经飞走了，孩子们扑了空。小西贝对他们说:“算了吧，这会儿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呢。”孩子们不愿意就此罢休，非要找马蜂窝。小磊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今天要是找到马蜂窝，非烧了不可。”接着小磊又带领一群孩子到处搜寻马蜂窝…… 孩子们在打麦场周围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马蜂窝。后来萍萍说马蜂蛰了可以用马齿苋消炎，孩子们又在地上到处找马齿苋。最后终于找到了几棵鲜嫩的马齿苋。萍萍掐了一把茎叶，在手里使劲揉碎，直到马齿苋流出汁液，才把它捏成一小团，轻轻敷在小西贝头上。小西贝马上感觉疼痛轻多了，就吩咐大家以后都要注意马蜂，提高警惕。 回到家里，田嫂知道了今天的事，教育了小西贝。田嫂疼爱地对小西贝说:“小贝呀，你现在已经十二岁了，马上进入初中，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顽皮呢？你现在刚刚踏入青春期，眼看马上就长成大姑娘了，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以后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分寸，衣着打扮也要端庄，要学着做一个淑女……”小西贝似懂非懂，嘴角向上一弯笑了笑，问田嫂:“妈妈，啥是淑女？”田嫂笑着说:“你预习一下初一的语文就知道了。我给你借了一本旧课本，在堂屋八仙桌子上呢，你先读读后面的古诗词，有一篇《关雎》，你读懂以后就知道什么是淑女了”。“我知道了妈妈，我这就去预习古诗词。”小西贝拿起八仙桌子上那本旧语文课本，认认真真地读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田嫂的教导下，小西贝的顽劣慢慢收敛了很多，变得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稳重。 那时田嫂正在搞副业，家里东屋、西屋、南边靠墙搭的棚子里全是养的鸡。小西贝每天除了预习新课，做暑假作业，就是帮妈妈喂鸡，很少出去玩了。 那一天，天气很热。小西贝看了一会书，觉得有点口渴，就放下书去倒水。热水瓶里只有一碗水了，小西贝喝了之后，心想:“我把水喝完了，妈妈回来要喝水怎么办？我得再烧一瓶水去，家里不能缺开水。”小西贝想着想着就提着水桶去压水，压了满满一桶干净水，提进厨房，舀了几瓢倒进大锅里，盖上锅盖点上柴火大火烧起来，几分钟水就开了。小西贝又拿了一个漏斗放在热水瓶上，用水瓢舀锅里的开水灌了满满一瓶。田嫂赶集去了还没回来，小西贝又到几个养鸡的屋里看了一下，也该给鸡喂水了。小西贝从养鸡的架子上拿下几个喂水容器，一个个拧开盖子，装满刚压出来的清水，再把盖子拧紧，倒立过来，水自动从容器里流出来，盖子内侧满了以后，水就不流了，小西贝提着喂水器顶端再一个个放在鸡屋的架子上。那些鸡也热坏了，见到水来了都争抢着大口大口地喝，又抬着脖子咽到肚孑里。小西贝又打开每间屋里的电风扇，让屋里通风。见妈妈还不回来，小西贝又用大盆端来饲料，用大勺子盛了倒满每个鸡食巢里。忙完之后又进厨房烧了一锅稀饭，炒了一锅菜。 到了正午时分，妈妈从集上回来了。平板车上的铁笼子里还剩几只卖剩下的鸡，那几只鸡都热得大囗大囗地喘。 小西贝刚要去抓那几只鸡，被田嫂阻止住了。田嫂说那几只鸡不能放进屋里去了，到外边万一沾上病毒就会传给家里其它的那些鸡，后果会很严重。然后田嫂让小西贝帮忙，把鸡笼子抬下来放在院子里荫凉处，又喂了水和饲料。“现在不用管它了，我去做饭。”田嫂说着去了厨房。 小西贝赶紧去盛菜，又舀了稀饭，端进堂屋放在饭桌上，让妈妈先吃，自己去门口喊弟弟妹妹吃饭。 不一会小西贝带着小茜儿和皮蛋回到家，大家一起吃饭。 突然田嫂说道:“你只知道炒菜烧稀饭，咋不把馒头热一下呢？” “这么热的天还要吃热馒头吗？”小西贝反问道。 ““谁家吃凉馒头？还是热热再吃软乎，那个凉馒头发硬，不好吃。” 本来小西贝以为今天帮家里干那么多活肯定会受到表扬的，没想到妈妈这么难伺候，真的小心眼，能吃到现成饭还挑毛病。 小西贝想着想着眼里已经装满了泪水，委屈地说道:“我才多大呀？我干这些活还算少吗？我才比小茜儿大两岁，她一点没干你咋不嚷她？” 田嫂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小西贝的话，咽下去口中的菜，略略思考了一下，对小西贝说:“你听我说小贝，是这样的，现在你还是个孩子，正是锻炼的时候，我对你严格要求是为了让你做得更好。你们三个以后都会长大，我不能跟你们生活一辈子，你们啥都学会，我就能放心了，以后老了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哦……”小西贝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挑剔了，妈妈是希望自己精益求精，如果今天做饭时把馒头放箅子上蒸一蒸，吃起来就和新出锅的馒头一样，松软可口的，那不是更好吗？小西贝突然想起上次村里一个姑姑出嫁时她家门上贴的对联:“今天听母驯，明日问婆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什么都为子女着想。 那一年的暑假，小西贝的婶子生了一个小男孩，全家人都特别高兴，小西贝是最开心的一个。 全家人动脑子给小男孩起名字，他们把每个人想起来的好听的名字都写在一张纸上，再让小西贝拿到婶子的卧室让她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最好听的名字。婶子一个一个地研究，最后婶子说:“小孩就叫田原吧，小名就叫原原”。 名字起好了之后，小西贝又帮着爷爷用斧头劈劈柴。小叔家大门口空地上是田爷爷用平板车从外边拉来的一个个圆木桩，大大小小的粗的细的都有。小西贝仔细看爷爷劈了一会，觉得自己知道怎么劈的了，就让爷爷先坐下歇歇，自己拿起斧头劈起来。 小西贝劈了一会，累得浑身是汗，也不愿休息。心里想着过几天送祝米吃大席，请的大厨们来了要烧火用柴火，不多劈一些木头怎么行呢？我是大姐姐呢，又多一个小弟弟，干再多也开心…… 小西贝每天都要去看婶子家的小弟弟，又过了几天，亲朋好友都来了，小叔家摆了大席，非常热闹。 不知不觉的，暑假快过完了。小茜儿和皮蛋跟着爸爸回了县城，小西贝也开始收拾开学的书包和文具了。 九月一日一大早，小西贝穿上提前准备的一身干净衣服，穿上新买的白帆布运动鞋，左手戴上爸爸给买的一个金黄色的电子手表，高高兴兴地踏入初中一年级的教室。 从今天起，小西贝告别金色的童年，正式成为一个蓬勃的青春少年。 第3章 小西贝的狗缘 一个周末，小西贝的爸爸从县城回来，带来了一只小黑狗。那是一只正宗的中华田园犬，是爸爸从同事家里抱来的。 小西贝看到小黑狗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黑狗怯生生地躲在爸爸身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小西贝小心翼翼地靠近它，轻声唤着：“小黑，小黑。”慢慢地，小黑狗摇着尾巴走到小西贝脚边，嗅了嗅他的鞋子。小西贝忍不住一把抓住它，双手轻轻托起，疼爱地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小西贝不停地和小黑狗说话:“小黑，你喜欢你的新家吗？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姐姐天天陪你玩好不好？你饿了吗？你喜欢吃什么？姐姐带你去找食物吃……”小黑狗瞪着两只乌黑闪亮的圆眼睛，呆呆地抬着头盯着小西贝，向上卷起的小尾巴轻轻摇晃着，两只毛茸茸的黑耳朵耷拉在毛茸茸的小脸两侧，浑身毛茸茸的黑毛油光发亮，看不到别的颜色，就像一块黑碳，真的是太可爱了。小西贝对小黑狗爱不释手。不一会，小西贝用小碗端了半碗热乎乎的大米粥，拿着一小块软软的馒头从厨房出来了，她耐心地把馒头掰得小小的碎碎的，放在手里送到小黑狗嘴边让它吃。小黑狗闻了闻，慢慢吃了几口，又舔了几口碗里的大米粥。小西贝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它，又忍不住轻轻抚摸小黑狗的后背。等它不想吃了，小西贝又抱在怀里到门口去玩了。 从此之后，小西贝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小黑狗。吃饭的时候，小西贝偷偷把肉骨头藏在碗底，趁着家人不注意就喂给小黑狗。晚上睡觉，小黑狗就趴在小西贝床边的小毯子上。小茜儿和皮蛋也很喜欢这只小黑狗，都亲切地喊“小黑”，“小黑”成了小黑狗一生使用的名字。那时的农村家家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在乡下人的眼里，狗就是畜生，没有人给狗起名字，那时不少生的孩子多的家庭，排行老二老三老四的，就借着老大的名字喊，比如，老大叫小贝，老二就叫二贝，老三就叫三贝，老四就叫四贝，或者直接喊小二、小三、小四，就更别说养的小狗了……小西贝家养的小黑狗是平安村第一个有名字的狗，小西贝甚至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当起了小黑狗的姐姐。 一次，小西贝带着小黑狗到村后的菜地里去摘菜，小黑狗开心地围着小西贝前蹿后蹿。小西贝担心它碰坏了妈妈种的菜，不停地喊着:“小黑，慢点跑，别跑那么快，你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再跑就要挨打了……”小黑狗好像听懂了小西贝的话，马上安静了，乖乖地跟在小西贝身后，动作缓慢下来。小西贝摘了些豆角，又摘了几根青脆的嫩黄瓜，放进竹篮里，带着小黑狗去番茄地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番茄，小西贝把一个大番茄掰成两半，自己吃一大半，把那一小半递给小黑狗，小黑狗一下衔在口中，又放到地上，大口大口吃起来。没等小西贝吃完，小黑狗已经吃完了。小西贝挎起篮子一边吃一边往回走。走到菜地中部位置有一个浇地用的水渠，横着从小西贝家的菜地穿过，把整块菜地分成南北两段。邻居家大叔正在用水泵抽水浇菜，水渠里的水哗哗往旁边的菜地流去。水渠两边的土湿透了，地上很滑，小西贝不小心滑倒了，“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小西贝感到腿和屁股都很疼，她慢慢试了试想站起来，可是地太滑了，根本用不上劲。小黑狗见状立马狂吠起来。旁边正在浇菜的大叔听到一连串的狗叫声，一看是小西贝摔倒了，赶忙将小西贝扶起来，送小西贝回家。一路上小黑狗紧紧跟在后面，像个保镖。直到小西贝回到家小黑狗还一直守在小西贝身边，舔着她湿漉漉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小西贝摸着它的头，安慰它说:“小黑，别担心，姐姐没事……”从那以后，小西贝和小黑狗更加亲密无间。 每天小西贝去上学的时候，小黑总是依依不舍地跟着她，小西贝每次都是趁小黑不注意的时候匆匆离开。有时候小黑一步一步紧紧跟随，小西贝走也走不了，就不管它了，它就一路跟着到学校门口再自己回家。 小黑熟悉了小西贝去学校的路，有时候还自己从家出来到学校去找小西贝。一次小黑被小西贝同村的同学邓真真发现了，她告诉小西贝说:“小西贝，你看外边谁来了。”小西贝往外一看，真的没想到，小黑竟然自己到学校来找自己了。小西贝从教室走出来，小黑一看是小西贝，尾巴疯狂地摇晃起来，它使劲往上一跳，两只前腿高高抬了起来，那两只后腿直直地站在地上，不停地跳着。“啊！她家的狗站起来啦！快看，大家快看呀……”邓真真两个胳膊趴在教室的窗台上朝外一边看一边喊，她可能很少看到过小狗直立的动作，才这么兴奋。那时正是课间休息时间，很多同学听到她这么一喊都往外看，果然看到小西贝家的小黑狗像小孩一样直直地站着，小西贝正用双手握住它两只前爪和它互动，那种亲切氛围胜似两个情深意重的好朋友……几分钟之后，小西贝觉得快到上课时间了，就不得不和小黑狗道别，她一松开手，小黑狗立刻四脚着地，又恢复了狗该有的样子。小西贝用一只手向外一摆，对小黑狗说:“小黑回家吧，路上别乱跑，小黑听话……”转身走向教室。小黑狗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小西贝的背影，直到她进了教室才默默跑出学校大门。 放学以后，小西贝有点担心小黑狗，一路上走得很快，直到在自己家门囗看到小黑狗迎上来才放心。 星期天，小西贝早早做完作业就抱着小黑狗去小叔家玩了。 到了小叔的家里，小叔正在给自家的小羊喂奶。那小羊羔刚出生不久，母羊却不知去向。小西贝看着小羊羔贪婪地喝着奶，小黑狗在一旁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小黑狗跑到小羊羔旁边，学着小羊羔的样子，试图去吸奶瓶里的奶。小西贝和小叔都愣住了，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小黑狗不管不顾，继续努力尝试，那模样既滑稽又可爱。小西贝怕它抢了小羊的奶，便抱起它。小黑狗呜呜叫着，眼睛还是盯着奶瓶。小叔笑着说：“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小西贝灵机一动，跑到厨房找了个小碗，倒了一些牛奶进去。小黑狗闻到奶香，立马扑向小碗，欢快地喝了起来。喝完奶后，小黑狗满足地躺在小西贝脚边，摇着尾巴。小西贝轻轻挠着它的肚子，心想这小黑狗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婶子抱着小西贝的小弟弟从屋里出来了，小西贝高兴地哄小弟弟玩，时不时地指着小黑狗对小弟弟说:“原原，看小狗，看小狗……”小弟弟好奇地看着，一会挥动着两个小胳膊“吚吚呀呀”地喊，一会被小狗逗得“嘿嘿嘿”地笑起来…… 在小西贝和家里人的陪伴下，小黑狗慢慢长大了。不仅能看家护院，还能帮忙干活呢。这天，小西贝一家要去赶集，小黑狗也跟随着。小黑狗紧紧跟在小西贝身旁，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小西贝听到一阵“嘎嘎嘎”的叫声，原来是邻村的王大爷赶着鸭群路过。不知怎的，一只小鸭子突然脱离了队伍，慌慌张张地朝着路边的小河奔去。小黑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小鸭子面前。小鸭子吓得嘎嘎直叫，小黑狗却温柔地低吠着，像是在安抚它。 小黑狗小心地用嘴叼起小鸭子的翅膀，把它带回鸭群。王大爷感激地对小西贝说：“你家这小黑狗可真机灵善良。”小西贝骄傲地摸了摸小黑狗的头。 此后，小黑狗守护鸭群仿佛成了习惯。每次鸭群经过小西贝家附近，小黑狗都会跑去巡逻一番，确保没有鸭子掉队或是遇到危险。村里的人都夸小黑狗。小黑狗虽说是条狗，却有着一颗温暖的心，就像个小卫士一样，守护着村里的每一个生灵。 一天早上，小西贝起床准备去上学，从屋里出来一看，院子里不知从哪里来了几条狗，它们身上的毛颜色不同，有黑狗，有花狗，还有黄狗，看体型都应该是成年的大狗。小西贝愣住了，奇怪，这些狗是从哪里来的？那几只狗发现家里有人拔腿就跑，一个个从大门下边的空隙钻出去不见了。小西贝以前没见过这几只狗，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狗，也不知道它们到自己家是干什么的，来不及多想就上学去了。放学回来把早上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妈妈。 那个时候小黑已经是一只成年狗了，能像成年人一样独立，它有它自己的狗窝，也有自己的朋友，每天没人管它出去到哪里玩，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没人管它趴在窝里睡多久。小西贝给它足够的自由。 以后的每天小黑还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田嫂发现小黑变胖了，腰明显变粗了。不久后的一个早上，田嫂突然发现狗窝里有几只小狗崽，个个闭着眼睛，趴在一起。小黑侧身躺在窝里，用后腿护着小狗。真的没想到，小黑这么快就当妈妈了！ 小西贝非常开心，赶快到集上买了一些小鱼煮了鱼汤给小黑喝，小狗崽还等着吃奶呢，得给小黑补补身体。 村里其他的狗偶尔也会来看望小黑和小狗崽。那天，以前在院子里发现的几只大狗也来过，但是小西贝不知道哪一只是小狗崽的爸爸。动物也有灵性，特别是狗，是最通人性的。小西贝认为它们也有感情，只是不会说话，其实啥都懂。小西贝拿来几个大馒头，扔给那些从外边到自己家来的狗，让它们吃。慢慢地那些狗不再害怕，经常会到小西贝家里来。有一天，一只黄鼠狼潜入了村子，吓得家禽们四处逃窜。小黑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警觉起来，它迅速将小狗崽们藏到柴堆下面，然后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小黑前后左右跑着嗅着，终于发现那只黄鼠狼。小黑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慑力的吼声。黄鼠狼似乎并不把小黑放在眼里，猛地扑了过来。小黑灵活地一闪，然后咬住黄鼠狼的腿部。黄鼠狼痛得嗷嗷直叫。就在黄鼠狼再次扑向小黑的时候，村里的其他狗纷纷赶来，它们一起围攻黄鼠狼。黄鼠狼寡不敌众，最终灰溜溜地逃走了。小黑急忙转身回到自己的狗窝，查看小狗崽是否安全。小狗崽们安然无恙，小黑欣慰地舔着它们。自那以后，小黑在村里更受敬重，村民们也更加爱护它和它的孩子们。 一个月之后，小狗崽会吃东西了。这时经常有村里其他也想养一只小狗的孩子和小西贝商量能不能抱走一只。小西贝还要上学，没有太多时间照顾那么多狗，家里也不需要太多的狗看家护院，就答应他们。 每次有人来抱小狗的时候小黑总是恶狠狠地对着来的人狂吠，并挡在狗窝前面不让他们靠近。小西贝怕小黑伤到他们，就让他们先出去。小西贝随便抱哪一只都没问题，小黑对小西贝有充分的信任。可是小西贝最终“辜负”了小黑，她瞒着小黑把小狗崽送给村里的孩子们了，五只小狗崽最后只剩下两只。小黑并没有什么反应，是不识数还是明知数量减少了仍然尊重主人的决定？小西贝不知道答案，自己心里清楚做了对不起小黑的事，感到心里有些内疚，对小黑更好了。 后来不幸的事发生了，那只个头最小的小狗崽莫名地死了。小西贝发现以后从狗窝里拿出来要去扔。小黑紧紧跟着，不忍心失去自己的孩子。到了村子前面的麦地里，小西贝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死去的小狗崽放在坑里，用土埋好，用脚踩结实，以为这就结束了，于是扛着铁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小黑突然从身后蹿出来，跑在小西贝的前面，嘴里叼着那只死掉的小狗崽。 “小黑！小黑！”小西贝大声呵斥着。小黑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小西贝快跑几步追了上去，一边温柔地抚摸它一边给它讲道理:“小黑乖，小狗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快放下吧……”小黑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温暖不一会就松了口，小狗崽落到了地上。 趁小黑不注意，小西贝赶紧又重新把小狗崽埋了一次。小西贝以为这次应该可以回家了，没想到小黑凭着它自己的嗅觉又找到了第二次埋小狗崽的地点，两只前爪拼命地扒着土，很快刨出一个深坑，当小狗崽的皮毛露出来之后，它又一口叼了起来。 这可难坏了小西贝，小黑就是想把死了的小狗崽带回家，死活不愿意埋在麦地里。 小西贝当时也很难过，小狗虽是畜生，可也是一条生命，小黑虽不是人，却和人一样有深深的母爱…… 那天小西贝反反复复把小狗崽埋了好几次，小黑也从土里扒出来了好几次，最后小西贝没法了，埋上小狗崽之后，抱着小黑的头，耐心安慰它，然后一路强行连拉带拽硬把小黑带回了家。 后来小黑有没有再跑到麦地里去找小狗崽，小西贝就不知道了。没过几天，小西贝把最后一只小狗崽也送人了，小黑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的生活状态。 除了小黑以外，小西贝还养过汪汪、花花、皮皮、吠吠和小富贵。这几只狗的待遇比小黑的待遇好，小西贝还给它们做衣服穿。小黑是小西贝第一次养的狗，自然感情更深，也更难忘。 目前为止小富贵是小西贝养的最后一只狗，是小西贝江边在江边捡到的。那天晚上小西贝刚到江边，在一个长椅旁停下想休息一下，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的一只小狗正在脚前非常活泼地浑身乱动，尾巴摇得真快。小西贝环顾四周，没看到有人，猜测这是谁家跑丢的小狗吧？小狗很小，看起来估计有一两个月年龄。小西贝非怜悯它，就抱回了家。 回到家才发现，小狗的一只前爪受伤了，于是小西贝给它消炎包扎，过几天伤就好了。小西贝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富贵。从那以后，小富贵和小西贝特别亲。小西贝则认为偶遇小富贵肯定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小西贝善待每一只与自己有缘的狗狗。小西贝知道它们心里只有自己的主人，它们会忠诚于自己的主人一辈子。 在这个世界上，人看上去是人，却有人做着不是人做的事。而那些狗，只要你一天当它的主人，它就会全心全意地保护你。 有这样的一个小生命陪伴，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第4章 血浓于水的祖孙情 小西贝上初中的时候，小叔家住的院子就是以前小西贝小时候跟田爷爷田奶奶一起生活的老院子。只是以前的老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四间屋的大瓦房，大门换成了新式的，围墙也是重新用砖头砌成的，东西屋配房也由原来的土墙屋变成了瓦房。小叔和婶子结婚后，田爷爷和田奶奶仍在那个院子里住。 小西贝只要有时间就会到老院子去找爷爷奶奶，找婶子生的那个小弟弟玩。 小叔在院子里种了不少植物，其中最特别的当属那株紫藤萝。它沿着墙根攀爬，紫色的花穗垂落下来，像一串串风铃。每到花开时节，整个小院仿佛被罩在一片淡紫的烟雾之中。小西贝最喜欢坐在紫藤萝下听田奶奶讲故事。 那天小西贝刚做完家庭作业就去小叔家了。小西贝大老远就看到田奶奶抱着小原原坐在紫藤萝下边的椅子上，正逗小原原玩。小西贝高兴地加快了脚步，一边挥手一边喊道:“原原，姐姐来了……”到了田奶奶身边，小西贝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撒娇地晃着田奶奶的胳膊说:“奶奶我还想听你讲故事。”说着又抱起小原原，用手轻轻拍拍他说:“让姐姐抱抱你，咱俩一起听奶奶讲故事好不好？”田奶奶笑呵呵地答应了，只见她微微眯着眼，开始讲述起来。她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道道皱纹如同古老树皮上的纹理，却并不让人觉得难看，反而透着一种慈祥。她的头发花白稀疏，几缕发丝散落在布满老年斑的额头上。眼睛虽然已有些浑浊，但在看向小西贝和小原原的时候，却闪烁着温柔而明亮的光。她的嘴唇有点干瘪，说起话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和缓慢，像是涓涓细流般淌进小西贝和小原原的心间。 讲着讲着，小原原在小西贝怀里睡着了。田奶奶轻轻地接过小原原，小心地放在一旁的摇篮里，又接着讲下去。那故事里有着过去的艰辛，也有着美好的回忆。小西贝听得入神，仿佛随着奶奶的话语穿越回了那些旧时光。夕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田奶奶身上，勾勒出她的轮廓，宛如一幅宁静而温暖的画卷。小西贝从小就喜欢跟着奶奶，每次只要待在奶奶身边就会有足够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田奶奶也十分珍惜陪伴孙子孙女们的时光，喜欢享受这金钱买不到的天伦之乐。讲完最后一个故事，田奶奶抱小原原回屋了，小西贝也心满意足地回了家。后来，小西贝忽然发现紫藤萝的枝叶间隐隐约约有个小小的门扉的轮廓。小西贝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轮廓却越发清晰起来。她好奇地走近，轻轻拨开藤叶，那扇小门竟缓缓打开，里面透出一阵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小西贝心跳陡然加快，犹豫片刻后还是跨了进去。眼前的景象令她大为震惊，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穿着古装的男女穿梭其间。这里仿佛是古代的某个庭院。小西贝满心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是穿越了？正当她不知所措时，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小西贝，小西贝，该起床了……”小西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是妈妈在喊她起床上学呢。小西贝恍然清醒过来，原来是夜里做梦了，可那梦境也太清晰了吧？来不及多想，小西贝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快速地洗漱完毕就往学校跑去…… 小西贝是个懂事的小姑娘，在学校放假的时候经常到地里帮家里干活。 刚放暑假的某一天，小西贝来到村子南边离家最远的那一块玉米地里，看到玉米已经长了有半米多高，一条条长叶子像绿色的飘带，汇聚成一片绿色的海洋。田间杂草丛生，盖满地面，地上已经露不出黄土了。小西贝毫不犹豫地蹲下来，用手抓住杂草默默地拔起来。小西贝脑子里只想着尽量多拔一些杂草，好让玉米长得更好，别的什么也不想。不知不觉太阳光已经直射在头顶，天气非常炎热，小西贝哗哗地流着汗，不愿停下手中的活，继续坚持在烈日下拔草。 过了一会，小西贝听到爷爷奶奶的说话声，原来田爷爷和田奶奶也来地里干活了。小西贝心想，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都能坚持，我流点汗怕什么？于是又咬牙硬撑着继续拔草。小西贝已经流了太多的汗水，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这时候田爷爷和田奶奶从地南头走过来了，他们是要回家了。当他们意外地发现小西贝的时候都很吃惊。田奶奶心疼地说:“你个傻丫头，到这时候了还不回家凉快去？你啥时候来的，蹲在玉米地里不出声，我一中午也不知道你在这里……”田爷爷一把拉起小西贝，说:“快跟我们一起回家吧，刚才我和你奶奶在南边地头上遇到你表爷爷放羊呢，在树底下和他说了一会话，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们早就过来喊你回家了……” 小西贝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眩晕，心里又热又闷，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奶奶，快扶着我，我看不见了……” 小西贝像是中暑了，田爷爷和田奶奶每人架住小西贝的一只胳膊，扶着她慢慢朝北走去。 小西贝的脚能走路，但是眼睛已经不行了，在她眼里所有的彩色已经消失了，世界变成了黑白的，那玉米叶子一片片一条条都是灰色的。她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闭上眼会稍微舒服一点。 直到走出玉米地到了村头，田爷爷和田奶奶把小西贝放在大树下，让她躺在地上。田奶奶找了一块硬纸板当扇子不停地给小西贝扇着，嘴里关切地问:“小贝，你觉得好点了吗？小贝……”田爷爷慌忙到最近的村民家里去端了一碗凉水，喂给小西贝喝……小西贝喝了好几口，继续躺在地上。只听到周围有好几个人的声音，都问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小西贝觉得心里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就睁开了眼，看到很多人站在旁边看着她。田奶奶继续给小西贝扇着，让她多凉快一会，田爷爷也说让小西贝再歇歇。 那天多亏了爷爷奶奶，小西贝回到家就没事了，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视力。 之后的日子平静如水，小西贝依旧时常去看望爷爷奶奶。田爷爷用笼子养了几只小兔子，那几只小兔子长得浑身雪白，有长长的毛和红红的眼睛，非常可爱。田爷爷把兔笼子安置在了紫藤萝架的下面。一日，小西贝从菜地带回来鲜嫩的小白菜给小兔子们吃，再次路过那株紫藤萝，想起之前的奇异梦境，忍不住又靠近查看。田爷爷见状笑着说:“小西贝，现在紫藤花早就败了，你在看什么呢？”“我在看那扇小门在哪里。”小西贝随囗答道。“什么小门？哪里有小门？这傻丫头胡说什么呢……”田爷爷哈哈笑起来。 看着爷爷笑得那么开心，小西贝也很高兴。她拿起一棵小白菜递给小兔子，看着几只小兔子你争我抢地吃着白菜，又联想到嫦娥和她的小玉兔。小西贝和田爷爷开玩笑说:“爷爷，你猜猜它们中的哪一只是嫦娥的小玉兔变的？”田爷爷看着这么可爱的孙女笑着说:“我不知道小兔子是不是小玉兔变的，我知道你是嫦娥变的……”“哈哈哈哈哈……”小西贝听了哈哈大笑。爷俩的欢声笑语飘荡在院子里，只觉得这里的空气是那么流畅，天空是那么的蓝，院子里有小叔种的月季、仙人球、玉树、美人蕉，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显得格外静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小西贝真希望时间不再流逝，爷爷不再变老，让这种幸福感永远继续下去。小西贝心中充满了温暖，她知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有生之年也不多了，应该多抽时间来陪陪他们，让他们也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这天，小西贝变得萎靡不振，虚弱地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那天小西贝的小姑来看望田爷爷，带来了一个大西瓜。田爷爷切开让田奶奶、小西贝的小叔、婶子和小姑他们都吃西瓜。田奶奶拿起一块西瓜说:“小西贝喜欢吃西瓜，今天咋没看见她？”田爷爷拿起两块切得比较大的西瓜放在一个大盘子里，端起来说:“我去给她送两块，你们先吃……”那天凑巧小西贝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小西贝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正难受得掉眼泪。田爷爷看到后心急如焚，立刻用平板车拉着小西贝去了医院。 医生给小西贝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下，建议挂两瓶吊水。田爷爷付了钱，又看着小西贝慢慢把水滴完，又用平板车把她拉回了家。第二天又拉着去了一趟，小西贝才康复了。 那时农村还没有公路，狭窄的小土路被过往的马车轧得高低不平，有时还有上坡下坡，年迈的田爷爷一个人拉着平板车，得有多不容易呀！为了给小西贝治病，他顾不上自己劳累，一路加快脚步，用尽量短的时间到达医院，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孙女少受点罪。回到家里，田奶奶一夜没睡，一直守在小西贝身边，给她倒开水，量体温，还用湿毛巾敷在头上…… 在田爷爷田奶奶的照顾下小西贝逐渐恢复了健康，又能去帮爷爷喂小白兔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闹，紫藤萝的叶子长得更茂盛了。小西贝更加珍惜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时光，她知道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那天田奶奶杀了一只老母鸡，烧了一锅面筋汤。她盛了一小盆面筋汤给小西贝送来了，还另外拿了一只鸡腿给小西贝吃。小西贝馋了，拿起香喷喷的鸡腿就大口啃起来。又喝了田奶奶加了母鸡汤烧成的面筋汤。小西贝很喜欢喝，就问田奶奶怎么烧面筋汤。田奶奶耐心讲解了制作方法，我西贝一一记在心中。过了几天小西贝抽时间按田奶奶教的方法用清水搅了一些面粉，盖上停了一会，又加了半盆新压出来的凉水，开始洗面筋。洗好之后把面筋放在一碗清水里泡着，又去洗海带，洗好切成细丝，又切了番茄和葱姜，洗好在菜地摘的野苋菜。然后开始点火烧?，水中放入胡椒粉、姜末、海带，水开把面筋打成蛋花状，再倒入洗出来的淀粉水，用大勺子搅动，继续大火烧开，不一会汤就快做成了，小西贝又打散两个母鸡蛋，浇在沸腾的汤锅里，加入野苋菜，最后撒入葱花，面筋汤就烧好了。虽然没放老母鸡汤，加上醋和芝麻香油也是很美味的。 小西贝又见到田奶奶的时候开心地说:“奶奶，我会烧面筋汤了，我按你说的方法，真的烧成了，和我妈妈烧的一样好喝……” 田奶奶欣慰地笑了…… 自从田爷爷退休以后 ，再也不像以前当村支书时那样喝酒了，他一会也不闲着，每天一大早就用一把大扫帚打扫院子，一直扫到大门口。小叔家大门口的一片空地还没有人盖房子 ，让田爷爷扫得很干净，地面又平坦又光滑 。每次平安村开会村民们都会在他家门口集合。 田爷爷除了到地里干农活，还搞了个小副业，他买了一台面条机，单独留出来一间空房子用来压面条。他每天从早忙到晚，压成的面条还要用竹杆放太阳下晒干，再切断用纸包装，然后用车拉着到集上去卖。一把二斤，包装时就称好，不用带称。由于田爷爷用的面粉新鲜，他卖的面条口感好，每次到集上都一抢而光。 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和爷爷奶奶都很亲，小西贝还经常帮爷爷包装晒干的面条。田奶奶有时候还开玩笑说:“你爷爷现在真能干，想想以前，天天喝酒，骂也骂不改，像变了个人似的……” 田爷爷想起以前的事，突然大笑起来，然后看看小西贝说:“还提那么多年前的那些事，那时差点让两个小孙女打死……” 田奶奶听了也笑了起来…… 小西贝仿佛又回到十年前，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小西贝和小茜儿每人手里拿着一根小棍，正在打喝醉酒躺在地上的田爷爷…… 岁月如梭，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田爷爷也已经五六十岁。 岁月无情人有情，好在田爷爷的儿女和孙辈们都特别孝顺，田爷爷田奶奶没有什么心事，日子过得忙碌充实，一大家人和和睦睦，也算是幸福的了。 不料有一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天田奶奶还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晾衣服，突然脚下一软，摔到了地上，她疼得爬不起来了。小叔找了车把她送到县人民医院检查发现，大腿骨折了。 骨科医生给田奶奶做了手术。小西贝的爸爸妈妈、姑姑们都来了。 出院以后，小西贝天天放学回来就先去看奶奶，给奶奶倒开水，送饭，洗手洗脸，端便盆……逐渐地，田奶奶慢慢康复，又能下地走路了。从那以后，田奶奶更疼爱小西贝了。 三个姑姑家的孩子们也经常来看望田奶奶，田奶奶一视同仁，嫡孙外孙一样疼。只是田奶奶从来不愿意住女儿家，她认为只有自己儿子的家才算自己的家。 在小西贝的心里，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应该也是一样亲的，只是和外公外婆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 在小西贝小的时候，也经常跟着妈妈去外婆家，那时外公外婆对她也是非常地疼爱。还记得过年的时候外公一大早去赶集给几个孙子外孙买灯笼，一人一个。还安排舅舅们抓了养了一年的兔子剥了给小西贝炒兔子肉吃。外婆还抽空弹了棉花缝了新棉袄新棉裤给小西贝穿…… 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没有不疼爱自己的孙子外孙的。他们看到孙子外孙们，就像看到了儿女们的小时候。他们把对儿女们的爱转移到了孙辈们身上，甚至爱他们胜过了自己的儿女们。 而这些孙子外孙们，无论怎么回报，也回报不了祖辈们对他们的十分之一。 这种亲情叫做隔代亲。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祖孙情。 “百善孝为先”，真正懂孝道的人，不仅孝敬自己的父母，还会孝敬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一样发自内心地疼爱他们。他们会用一颗感恩的心看这个世界，受人滴水之恩，定以涌泉相报。 小西贝已经领悟到这一点，决心尽自己的力量多为爷爷奶奶做些事。有时间了，也应该多到外公外婆家去看看。 第5章 来自父母的言传身教 小西贝的妈妈田嫂是一个善良淳朴的农村妇女，她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每天从早忙到晚，干农活，搞养殖，做家务，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小跟着妈妈慢慢长大的小西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妈妈的性格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小西贝…… 这天，小西贝跟着妈妈一起下田除草。田嫂穿着一件的确良布的花衬衫，烈日炎炎下，那件花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可她仍然挥动着手中的锄头，一刻也不停。小西贝心疼不已，想要劝妈妈休息一会儿，就说:“妈妈，今天天气这么热，你少干点，到那边大树底下凉快凉快吧。”田嫂笑着摇摇头说：“这农活儿啊，就像打仗，一停歇就容易输喽。” 小西贝听后深受触动，她突然灵机一动，跑到一旁找来一些树枝和藤条。田嫂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小西贝坐在地上，把藤条折成了一个圆圈，手指正灵活地把那些细树枝拧到藤条上。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个简易的草帽。小西贝站起身走到田嫂身边，亲自给她戴上。田嫂戴上这个藤条编成的草帽凉快多了。忍不住夸赞小西贝道:“好聪明的丫头，编得还不孬嘞！” 接着，小西贝又去地头上把来时从家带来的水壶提过来，给田嫂倒了一碗凉开水。田嫂擦了擦脸上的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立刻又挥起锄头，一下一下锄起草来。田嫂告诉小西贝，“这锄草就要选中午有太阳的时候，这时候锄下来的草经太阳一晒就死了。相反，早上凉快的时候有露水，锄下来的草再沾上土还会活……”小西贝说:“这干庄稼活的讲究还真不少呢，怪不得书上说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呀小贝，粒粒都是辛苦换来的，以后可不能浪费粮食了……”田嫂一边和小西贝说话，一边继续干活。小西贝也拿起一只小铲在旁边铲起草来。直到太阳稍微偏西，母女俩才回了家。 田嫂很爱干净，哪怕在田里劳作，身上沾满泥土，也总是尽量保持整洁。到家后，田嫂顾不上休息，就开始打水清洗在地里干活弄脏的衣物。小西贝看到妈妈忙碌的身影，连忙说道：“妈，我来洗吧。”田嫂本想拒绝，但拗不过小西贝的坚持，就转身去了厨房。 小西贝认真地搓着衣服，脑海里想着妈妈平时的教导。田嫂到厨房里马上穿上围裙又洗菜切菜做起饭来，灶台上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 小西贝洗完衣服，又马上去帮妈妈盛饭。田嫂走过来，轻轻抚摸着小西贝的头说：“我的小贝长大了，懂事了。”小西贝抬头看着妈妈，眼神坚定地说：“妈，我要向你学习，将来也要成为像你一样勤劳能干的人。”田嫂紧紧抱住小西贝，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映照着这温馨的一幕。 晚饭后，田嫂麻利地收拾桌子，洗好碗筷，把地面打扫整洁以后，又坐在电灯下织起了毛衣。小西贝就坐在桌子前看书。 平平淡淡的日子日复一日，田嫂始终有干不完的活，就算家里没活了，她也总是自己找一些活去干，好像一闲着就难受似的。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一点不假。 看看小西贝的卧室就知道。那天小西贝的小姨来走亲戚，家里没有多余的卧室，田嫂安排她和小西贝住一间屋。小西贝从小就和爸爸妈妈一样热情好客，带着小姨就到自己卧室去了。小西贝推开门，小姨进来一看就惊呆了:“哇，真不相信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住的房间，小西贝，这床是你自己铺的？哎呦，还有这桌子，擦得真干净！”小姨怎么也没想到才十三四岁的小西贝像个大姑娘一样会打理。只见床上的被单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床上用品都非常干净，被子用浅蓝色的被罩装着，叠得四四方方的放在床头。靠窗是小西贝的书桌，上面压着的一整块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可以清晰地看到玻璃下的那些照片。地上连一个纸片也没有，灰色的水泥地像刷过一样，一点脚印和泥土也没有。 在学校里，同学们在一起玩也经常听到有人说:“一看田贝贝身上穿的就知道，她妈妈有多干净……”。小西贝听到总是告诉他们，衣服都是自己洗的，不是让妈妈洗的…… 一个周末，“叮叮叮…”，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小西贝开心地去迎接，爸爸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从县城回来了。大家见过面，小西贝马上转身到厨房炒了两个菜，蒸了米饭。田嫂干活回来大家一起吃晚饭。田嫂说“咱家前几年栽的那十几棵杨树是不是该修理修理了？”田先生回答道:“明天我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田先生拿着钢锯正要出门，小西贝慌忙从屋里跑出来喊道:“爸爸我也去。”“作业做完了吗？”田先生问道。“昨天晚上就做完了。”“那好吧”。小西贝一路跟着爸爸去了杨树林。那是村东的一片宅基地，村里会把多余的宅基地分给农户，将来皮蛋长大后娶媳妇盖房子可以用。皮蛋还很小，田嫂就到乡里大集上买来杨树苗先栽上了。 小西贝一路和爸爸聊着天。天空飞过几只鸟，耳边传来“咕咕咕咕”的鸟叫声，小西贝好奇地问田先生:“爸爸，这是什么鸟的叫声？”田先生耐心讲解道:“这是布谷鸟叫的，布谷鸟一叫，农民就该落谷了。”“什么是落谷？”小西贝继续追问。“落谷，顾名思意就是应该把谷子落到地里了，一到谷雨前后，农民们把催过芽的稻谷撒在地里，开始育稻秧，等到稻秧长高再拔了插到大田里。”“哦。那…什么是谷雨？”小西贝想了想又问。田先生笑着说:“你这叫‘打破沙缸问到底’呀！谷雨是一个节气名，一年有二十四个节气，谷雨是其中之一，你以后好好上学就知道了，你不懂的东西太多啦……” 小西贝和爸爸说着话很快到了杨树林。小西贝走进杨树林，只觉眼前一片葱绿。高大的杨树笔直地挺立着，枝叶交错，阳光只能星星点点地漏下来。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田先生围着一棵杨树转了一圈，仔细查看树干和树枝的状况。他指着一根斜伸出去的树枝对小西贝说：“看，这根树枝长得有点歪，会影响杨树整体的生长，咱们就得把它锯掉。”说完便举起钢锯开始锯起来。小西贝在一旁看得入神，她发现杨树的树皮粗糙而坚韧，仿佛是这片土地上历经沧桑的守护者。 锯完几根树枝后，田先生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西贝仰头望着高高的杨树顶，突然说：“爸，这些杨树要是一直长下去，会不会长到天上去呢？”田先生哈哈笑了起来，“傻孩子，树再高也不会碰到天啊。不过咱们好好照顾它们，它们就能长成参天大树，给咱遮风挡雨，还能卖钱给你念书呢。”小西贝用力地点点头，父女俩又继续投入到修剪杨树的工作当中。“爸爸，如果不修理会怎么样呢？”小西贝总是有问题要问。田先生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头上已经冒汗了，只见田先生放下钢踞，右手摘下近视眼镜，用?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略一沉思说道:“其实这些树和人也有相似之处。大树要成材需要修剪多余的侧枝，它根部吸收的养分才会输送到主干上，使大树往上生长，直到变成参天大树；一个人要成才也要不断地改正错误，去掉一些坏习惯，把所有精力聚中到他应该做的事上。只有这样才会成为栋梁之材。你听说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吗？就是这个道理……” “哦，爸爸我明白了，大人们管孩子就是在修理他们的‘侧枝’，是为了让孩子成才……” “那你以后要经常反省自己有没有长出‘侧枝’来，发现有就及时修剪，知道了吗？”田先生说着又拿起钢锯，去修理树枝了。 回家的路上，小西贝想起小时候，爸爸经常给他们姐弟仨讲故事。那时候一到晚上睡觉前，田先生就会在三个孩子床边坐着，给他们讲《狼来了》那个寓言故事。小西贝和弟弟妹妹从小就养成了诚实的性格，从不说谎，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说谎就会像故事里的那个人一样，狼真的来了也没人来救他，都是说谎惹的祸。 小西贝拉着爸爸的手说:“爸爸，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好久没听到你讲故事了。” “好，回到家我再给你讲故事。”田先生说。 路边树下的石头上蹲着一只黑鸟，一动不动的，也不叫。小西贝指着鸟说:“爸爸快看，那边石头上有一只傻鸟，黑不溜秋的，一点也不好看。” 田先生转过头看了一下，对小西贝说:“这是只乌鸦。它可不傻，这是最聪明的鸟了，你上小学一年级学的《乌鸦喝水》你还记得吗？它知道找小石子丢到瓶子里，能喝到瓶底的水，别的鸟根本做不到，你说它傻吗？它还很孝顺呢！小乌鸦长大后会捉虫子喂年老的乌鸦，那叫乌鸦反哺，人类也应该向它学习。” 小西贝听得入了神，没想到自己竟然错怪它了。 “鸦有反哺之意，羊有跪乳之恩”。田先生又说道，“小羊羔也孝顺，它吃奶的时候是跪着的，它知道妈妈生它养它对它有恩。” 小西贝听着爸爸的话，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 多年以来，田先生对田爷爷和田奶奶特别好，什么都为他们着想。 小西贝的三个姑姑和小叔非常尊重这位大哥。村里长辈们也都夸他。 田先生是一名退伍军人，年轻时在部队五年，受到过良好的训练。退伍回到家又学了美术，后来做了一位文艺工作者。他喜欢看书，画画，练毛笔字，写诗，为人非常低调，在外人面前十分谦虚，对人又特别宽厚。所有认识他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 田先生每天都画画，晚上经常画到深夜，除了过年看春节联欢晚会，其它时间他从没看过电视。 每年腊月底，田先生就在家里为全村人写春联。从早上一直写，中午吃饭时也有人来要春联，他就匆匆忙忙吃完饭马上给人家写，一直写到天黑。每到那几天爸爸写春联的时候，小西贝就站在桌子旁静静地看，帮他把写好的纸平放在地上，等墨汁自然晾干再收起来。小西贝经常会摆了满满一地，一张接着一张，按照先后顺序，先摆的先收，后摆的后收。 看着爸爸忙碌的样子，又得不到任何好处，小西贝忍不住问道:“爸爸，你给人家写春联，他们又不给钱，你不吃亏了吗？” 田先生哈哈笑道:“吃什么亏？他们拿来红纸让我免费练字，我不光没吃亏，还省了买纸的钱呢！”田先生很幽默，小西贝知道爸爸在说笑话呢。爸爸为了回家陪爷爷奶奶过年，有人出钱邀请他写书法他都拒绝了。 田爷爷一共有五个儿女，其中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他们非常团结。一到过年过节，小西贝的姑姑姑父们带着孩子来到田爷爷家，田嫂和小西贝的婶子就会忙着做许多好菜，一大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吃过饭，就会在院子里拍照。田先生和小西贝的小叔相差十三四岁，只要他俩见了面，就会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弟兄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小西贝从小在这种和睦的环境下长大，感到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小西贝在爸爸妈妈的影响下，懂得了孝顺，懂得了宽容，懂得了律己，懂得了勤奋，懂得了讲卫生…… 田先生说过:“子不教，父之过。”田先生和田嫂用他们的实际行动教会了孩子们做人的道理。 八十年代的生活是艰苦的，小西贝生在这样的家庭，心里感到无比的幸福。 第6章 村里的那些事 每到周末，孩子们背着书包开开心心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村里面经常出现一个炸爆米花的老爷爷。他总是穿着破旧的衣服，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个被火烧得乌黑的老式爆米花专用容器，这个容器一头是圆形的摇把，另一头是它的盖子，整个过程盖子是完全密封的。在旁边不远处放着一条又宽又长的布袋子，袋子近端用金属固定，形成一个四方的开口，袋子末端用绳系着。 这个老爷爷来到村子就大声吆喝:“炸爆米花喽！炸爆米花喽！第一锅不要钱……” 孩子们一听到那熟悉的吆喝声，就会马上从家里用小簸箕端着玉米或大米到老爷爷这里排队。一个个小簸箕一个接着一个排成长龙，孩子们就守着自己的小簸箕在那里等，他们唯恐谁一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小簸箕，弄洒了从家带来的粮食，还要防止有人插队，那是不符合他们的规矩的，绝对不允许。老爷爷一锅一锅地耐心加工着，他右手不停地摇动着圆圆的摇把，要让容器内的玉米或大米受热均匀，炸出来的爆米花才会个个又大又鼓，吃到嘴里才会又脆又香。那个容器中间鼓鼓的，随着老爷爷娴熟而专业的动作快速顺着一个方向转动，空气中飘荡着爆米花的香味…… 一个周末的傍晚，那个老爷爷又来了。小西贝从家带了些玉米，也排队炸了一锅爆米花。 小西贝排队时和村里的孩子们聊得很开心。把满满一簸箕加工好的爆米花送到家里，在衣服里装了满满两口袋，又返回来和自己的朋友们玩。 每当老爷爷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会戴上他那沾满黑色锅灰的棉手套，把那个爆米花专用容器从炉火上取下来，放在长长布袋子的近端，用脚用力一踩，随着一声巨响，好吃的爆米花就会炸到布袋子里。这时它的主人就可以解开绳子，从布袋子另一头把炸好的爆米花倒进自己的簸箕里，高高兴兴地端着回家去享用。 当小西贝又回到老爷爷的加工现场，还有好几个孩子没排到自己，他们最前面是一个年轻妇女，由于她家孩子年龄太小，不能独自排队，又想吃爆米花，她就自己带了些玉米到这里来了。 老爷爷炸完前面那一锅，就把她的玉米粒全倒进去，拧紧盖子，放在炉火上摇了起来，还往炉火上又加了几小块黑炭。 小西贝站在长长布袋子的远端，一边和没排到队的孩子聊天一边看老爷爷炸爆米花。过了一会，老爷爷把容器取了下来，准备用脚踩那个拧盖子的地方。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全部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听“嘣”的一声巨响，那声音简直震耳欲聋，洁白的爆米花像盛开的烟花从布袋子远端喷出来，一瞬间又落在地上。 众人都愣住了，年轻妇女更是满脸惊愕，这一锅爆米花算是废了。大家纷纷看向老爷爷，老爷爷一脸疑惑地说道：“怪咧，以前从没出过这事儿。”这时，那个年轻妇女走上前去，眼神直直地盯着小西贝，低声道：“我就怀疑是你弄的。”小西贝一下子涨红了脸，“你凭啥这么说？”她冷哼一声，“每次你来之后总会有点奇怪的事情发生，而且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站在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小西贝着急地辩解：“我真的没碰那个大布袋，可能你刚才忘了系绳子了吧？”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田奶奶正好路过，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年轻妇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田奶奶，又指着小西贝对田奶奶说:“你这个孙女真气人，害得我今天白白浪费了时间，还浪费了玉米，你得好好管管她……”田奶奶给她说了很多好话，让她不要生气，又让小西贝道歉。小西贝明明什么也没做肯定不会道歉。那个年轻妇女不依不饶又吵了起来，不肯善罢甘休。田奶奶只好又对她说:“你家小孩那么小，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呢，你先回家照顾孩子，我这就回去把我们家刚炸的爆米花端来给你送去……”那个年轻妇女这才转身走了。大家又重新排起队来，老爷爷继续摇着手中的摇把，空气中再次弥漫起爆米花香甜的味道。 后来小西贝告诉田奶奶，真的不是自己干的坏事。田奶奶对小西贝说:“算了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那么较真，低个头认个错算不了什么……” 有一天，村里来了个修补破盆破锅的。他吆喝了几声，住小西贝家隔壁的二奶奶拎着一个大的土陶和面盆从家里出来了。二奶奶个子很矮，耳朵有点聋。也许是她家里人听到让她出来补盆的。 二奶奶没问价格，直接把土陶盆递给那个男的:“你看看这个和面盆能修好不？”那个人拿着盆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没问题，保管给你补得滴水不漏，你放心吧老大娘。”说着那个人就拿出几只大钢钉把土陶盆的裂缝一一固定，又往上边抹了点什么东西，过了好大一会，终于补好了。他把盆交给二奶奶:“修好了老大娘，您尽管放心使用，保管和新盆一样结实。”二奶奶接过盆里外仔细看了一下，对那个人说:“手艺还行。多少钱？”那人伸出手做了个手势，“收您四块钱吧老大娘。” 二奶奶突然又把盆递给那个修盆的人，以命令的语气对他说:“把钉给我拆下来，我不修了。” “我已经给你修好了呀，你这老人家真有意思，这怎么拆？”那人没想到她会这样。 二奶奶又说“怎么拆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修了。” 那人解释道:“那几个钉不值钱，我就挣您一点工夫钱，您看我忙乎了这一大会子，修的盆您也满意了，四块钱不算多。” 二奶奶听那人这样说又对他说:“买一个新和面盆才多少钱？你就搭了几个钉就要我四块钱了？” “那你想怎么着吧？盆我也修好了，您不能让我白忙乎呀……” ““给你一块钱，要不要？我囗袋里就这一块钱，多一分也没有。”二奶奶掏了一块钱丢在那个人面前。 那个人没法，把钱收起来装进裤袋里，推起旧自行车继续吆喝起来:“修盆巴锅喽……” 在小西贝的小时候，从大城市来人在附近开了煤矿，村东的那块地被占用建了职工宿舍。那宿舍离村子很近，不少村民提着热水瓶到他们锅炉房去提开水。 那一天小西贝也跟着大一点的孩子去了锅炉房。 小西贝第一次来，看到几个南方人从食堂出来端着大搪瓷碗到锅炉房接开水喝，他们说的话叽哩呱啦的，小西贝一句也听不懂，村里人称他们‘‘蛮子”。 小西贝小心翼翼地打开水龙头，接了满满一瓶开水，放在旁边地上等一路来的孩子打开水。这时候同村的一个胖姑姑用扁担挑着两只大水桶正往这边走。那几个南方人一看到她都高兴起来，站着说话不愿离开。 过了几分钟那个胖姑姑把水桶放在水龙头下边的地上，打开热水管接了不太满一桶，关上水龙头立刻把桶提到几米之外，拿着一根粗棍快速搅拌起来。等到她一停下动作，那几个南方人都用手里的搪瓷碗去挖桶里用开水烫过的玉米面。胖姑姑也很慷慨，随便他们挖。 小西贝不解地看着他们，问那个胖姑姑:“他们要玉米面干什么？这不是你喂猪的吗？” 胖姑姑嘿嘿一笑，对小西贝说:“他们都说好吃……” “哈哈……这些蛮子，他们吃猪食！……”小西贝觉得真可笑。 一路来的孩子也笑着，大家一起往回走，回家的路上讨论着万一被开水烫到了脚应该怎么处理。有的说要马上把脚放到凉水里，也有的说不能马上沾凉水，还有的说应该马上往烫伤的皮肤上抹酱油…… 大家边说边笑一会就各人回各人的家了，大家约好明天还一起去锅炉房提开水。 小西贝又去的时候，看到村子东头种藕的池塘边上围了好多人，村长正在和矿上的人吵架。小西贝挤到人群前面想看个究竟。原来矿上扩建，想再占村里的藕塘，可这藕塘是村里的宝贝，每年产的藕能卖不少钱。村长梗着脖子喊：“你们占了东边的地，现在又打藕塘的主意，不行！”矿上的领导皱着眉说：“我们会给补偿的，比这藕塘一年的收成多多了。”村长却不买账，“这不是钱的事，这藕塘传承多少年了，关乎村里的风水呢！”周围的村民也附和着。矿上领导无奈，说回去再商量商量。等人群渐渐散去，小西贝也回家去了。后天听说他们改变计划了，不占藕塘了。村民们都很高兴，大家围在一起闲聊，欢声笑语回荡在村庄上空。 小西贝也放心了，又可以经常去村东欣赏美丽的荷花了。 在小西贝的记忆里，每年夏天村东池塘里都开满粉红的荷花，一个个绿色的大荷叶擎在带刺的藕杆上，把水面遮得严严实实。绿叶间的荷花形态各异，有的正在盛开，美丽的花瓣中间藏着一个小小的白嫩的莲蓬；有的含苞待放，软软的鼓鼓的从绿叶的缝隙间露出来；有的刚冒出一个小花骨朵儿，上边停着一只金黄的蜻蜓；也有的已经要凋谢了，藕杆顶端只剩下一两个花瓣…… 那里是村里孩子们的乐园。每天一大早大家不约而同地在这里见面，一起欣赏荷塘美景，一起做游戏，如果正玩着下了雨，孩子们就会摘一个大大的荷叶戴在头上。田先生对那片荷花池也很感兴趣，他从县城回来也经常在池边支起画架作画，孩子们常常围在他身边看。田先生为人和善，会经常给孩子们讲外面的趣事。他告诉小西贝，在其他地方，荷花池往往被保护得更好，因为人们发现荷花池不仅美观，还能调节气候。她跑去跟其他孩子说了这事。孩子们觉得有道理，都更加爱护荷花池。春天，村民们在荷花池周边种了许多树，越来越多的小鸟在树上筑巢繁衍后代，这里也成了鸟儿们的天堂。那群可爱的孩子们还在池塘岸边种下了自己喜爱的花花草草。从此，荷花池越发充满生机，成为了村子里更美的一道风景线，孩子们的欢笑也更多了。 很快到了芒种，金黄的麦穗把田野装点得非常漂亮，村前池塘边的芦苇已长得很高，碧绿的叶子既清新又干净，村里有好多孩子用芦苇杆做成一种简易的乐器，用嘴含着一端一吹就响。 那一天小西贝带着皮蛋也到村前的池塘边去玩。皮蛋见别的孩子吹得像喇叭似的，自己也弄了一根，竟然也吹响了。皮蛋开心地吹着自己做的乐器，高兴得又蹦又跳。 突然，皮蛋摔了一跤，“哇”的一声哭了。小西贝拉起他，不料皮蛋摔倒的时候嘴里衔着一截芦苇杆，正吹得起劲，那芦苇杆的一头直接撞疼了皮蛋的喉咙。 小西贝赶快带着皮蛋回家告诉妈妈。田嫂让皮蛋把嘴张大，发现有一根细芦苇刺扎在了喉部，自己很难弄出来。田嫂马上骑自行车带着皮蛋去了县城。 那时已是傍晚，田嫂出了村子不久天就黑了，可乡下小诊所不能做手术，只好抓紧往县城大医院赶。 等到医生用镊子从皮蛋口中取下一支又细又长的芦苇刺，田嫂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皮蛋就跟着田嫂回来了。田嫂告诉孩子们，以后千万要注意安全…… 在小西贝家杨树林子的旁边，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奶奶。有一天田嫂让小西贝拉着平板车带着耙子去杨树底下收些落叶用来当柴火烧锅。小西贝到那里不久，那个老奶奶就过来了，她每天会到树荫下乘凉。她看到小西贝正在忙着，挑拨似的说:“你是哪里的小闺女？谁让你收我家的树叶子？” 小西贝慌忙解释道，这些树都是自己家种的，树叶子也应该是自己家的。 可那老奶奶真不讲理，非说是她家的，“我天天在这里乘凉，不是我家的是谁家的？” 这时候又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凑热闹:“看你俩谁能吵过谁，哈哈哈哈……” 小西贝不理她们，继续干自己的活。 那个老奶奶又说话了:“这小闺女肯定熬不过我，过几年一出嫁就不是咱村的人了……” “那肯定的，你老人家身体那么好，能活一百岁……” 小西贝说不过她们，小脸涨得通红。 后来田嫂再让她去弄点落叶回来烧锅她再也不去了。 小西贝还记得那个时候经常有人到村里叫卖小鸡苗，用自行车驮着大筐，里面全是鲜活的小鸡，可爱极了。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围上来用手一只一只地摸着小鸡的肚子精挑细选。 小西贝非常喜欢小动物，每次都会围上去看那些小鸡。 那些买小鸡的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拉着家常，年纪大点的经验多，会告诉年轻的村民:“别挑有精神的，翅膀硬的，越怠的越好，那样的天数少，新鲜。” 马上就有人回应道:“是的是的，看起来身体硬棒的都是时间长的，都是卖剩下的，他天天带着这些小鸡到处跑着去卖，小鸡在路上能不受寒吗……” 小西贝越看越喜欢，回家喊妈妈也卖一些小鸡。 田嫂挑了二十只，用小筐子端回家，找了些红颜料在每只鸡身上染了记号，然后用圈粮食的折子在院子里围成一个圈，把小鸡全放里边。 小西贝给它们撒了些小米，又用刀剁碎一些青菜叶放在盘子里供小鸡吃。 到了周末田先生带小茜儿和皮蛋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海鸥牌黑白照相机。 萍萍和颖颖来找小茜儿玩，她们围着小鸡开心得不得了。田先生这会儿没事，拿出他心爱的照相机给他们拍了照片。 小西贝建议所有孩子合个影，田先生答应着，让他们搬几个小板凳坐在一起。皮蛋跑过来调皮地蹲在后面，等到小西贝和小茜儿、萍萍、颖颖坐好，小皮蛋把头向上猛一抬，出现在两个女孩头部的空隙里。田先生用他那个老式的海鸥照相机，把孩子们这段美好友谊永久记录了下来…… 后来，田先生带着皮蛋到田间地头，又拍了一些温馨的画面。还给小西贝小茜儿拍了姐妹俩的合影，还有单独拍的。 小西贝的影集里装满了黑白照片，石榴树下拍的，摘樱桃时的，荷花池边拍的，芦苇地里拍的，还有给田爷爷田奶奶拍的，应有尽有。 田先生也十分疼爱他弟弟家的孩子，给小原原拍了许多各种动作的照片，坐着的，趴着的，光屁股的，还有哈哈笑着的…… 小西贝也想学摄影，就和爸爸商量教教自己，田先生答应了，耐心地告诉小西贝怎么调焦距，怎么构图，手上怎么按全部教给了她。小西贝很聪明，一会就会拍摄了。 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故事…… 第7章 乡村民俗文化 听说村西头的刘爷爷去世了，小西贝跟着田嫂和几位婶子大娘一起来到葬礼现场，只见刘爷爷家的大门上贴着白纸，门口挂着一大串用针线串起来的纸钱。院子里正对大门设了灵棚，灵棚上有幅挽联:“音容已杳，德泽犹存”，横批:“流芳百世”。灵棚正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奠”字。刘爷爷的遗像就放在奠字的下面。遗像前摆放着一些供品，供桌两边是一对燃着的白蜡烛。灵棚前面的地上铺着稻草，两旁跪着几个身穿白色孝袍子，头戴孝帽子的男子，他们腰上系着麻绳，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柳木棍，棍上缠着白纸条。这些人是逝者的侄子和孙子。灵棚后边的堂屋正中央是一张木床，上边安放着刘爷爷的遗体，脚朝内头朝外，身上盖着白布。床南头有束稻草，再往南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个油灯和一些水果。小桌子再往外的地上有一个烧纸线用的铁盆。遗体两旁的地面也铺满了稻草，东边是他的儿子们，西边是他的女儿们和儿媳。这些人被称为重孝子，他们要在这里守灵，烧开门纸和关门纸。 大门外吹喇叭的班子正在卖力吹奏着哀乐。小西贝从院子里出来，看到有人已经送来了各种纸扎品，一只用白纸扎成的高头大马，旁边还有一顶彩色轿子。还有一棵摇钱树，一对金童玉女。两只雪白的大仙鹤站在大门两旁的高柱子上，大门正上方有“驾鹤西游”几个大字。 一群本村的妇女正围在一起缝孝衣，她们在一个不碍事的角落铺上席子，席子上放着几大捆白布。还有几个人坐在一个小方桌跟前折纸钱。刘爷爷的那些家人和亲朋宾客们披麻戴孝，痛哭流涕。 傍晚时分，村里管事的大总理早已安排好一切事宜，宣布辞灵之后开始送盘缠。 辞灵开始，孝子贤孙跪在灵前磕头祭拜行礼，烧纸钱。接着宾客们也祭拜烧纸钱。所有人祭拜结束，大总理吩咐事先安排好的人员，一人扛着马，两个人抬着轿子，还有两个负责在队伍前面端着油灯，一个人负责在路上烧纸。然后女眷们手里都拿着点着的香，排成一支队伍随着催人泪下的唢呐声浩浩荡荡往村西走去。出发前小西贝和邓真真在旁边看热闹，让管事的人安排一人拿一个纸糊的金童玉女，于是她俩也跟随在纸马纸轿子的后边一路前行。只见那马背上还披着老人生前穿过的一个祆。 刚出了村，抬轿子的人拿着一根大木棍猛地往马屁股上一捯，马尾巴下边顿时出现一个大窟窿。小西贝和邓真真都好奇地问怎么把马弄破了，那个人笑着说:“它只吃不拉怎么行？我给它开个洞，让它拉金元宝……” 那个人不是单纯地开玩笑，其实在小西贝的家乡一带，确实有这种说法，别的人家在送盘缠的时候也会这样做。 听说马肚子里还放进去用面烙熟的小饼，享年多少岁就放多少个，死去的人在黄泉路上吃。 最前面有个人不停地用筷子夹起纸钱放在灯火上点燃，又丢在路边。后边那些女眷拿着手中的香嘴里念叨着:‘‘爹，别忘了来拾钱……”还有的说:“光光大道向西南走，钱出安身，有马票为证，不得阻之……”“爹，送你一山又一山，送你到西山去修仙，你站在西山往下看，满堂儿孙一大片。送你一里又一里，金童玉女来接你。爹，你专挑大路走，别往小路行，砖头瓦块路不平……” 几个喇叭班的人越吹越带劲，小西贝听了一路唢呐。一直送到村外的十字路口，要把马和轿子还有所有纸扎的东西全部烧掉。小西贝和邓真真把金童玉女交给管事的人，就到一边观看去了。 送到十字路口意思是一路上四通八达，顺顺利利。大总理让所有披麻戴孝送行的人下跪，然后几个男人点燃了纸马和轿子，把带来的衣服也放在火里烧了，端油灯的碗往地上一摔，所有的纸扎品和带来的纸钱全部扔在火里，十字路口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磕三个头可以起来了啊，不能回头，直接快步走回家。”大总理发话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往家赶，能走多快就走多快，据说第一个回到家的那个人将是最有福的。 路上漆黑一片，唢呐也停了，小西贝有点害怕，跟着人群跑回了家。 这就是农村丧葬文化之中的送盘缠。 举行完这个仪式之后，会安排宾客们吃晚饭。吹喇叭唢呐的单独摆一桌。晚饭后通常会有文艺表演，由请来的喇叭班的人们表演才艺。由于是丧事，他们会有一个人先唱一段哭戏，然后节目不限，可以唱歌唱戏，可以演小品，可以演奏乐器，亲友们也可以掏钱点歌……这种小型文艺表演叫做“闹棚”，逝者年纪越大越隆重。 第二天就是正事的日子了，所有听说噩耗的亲友都会来吊唁。按照这里的风俗，女儿、干女儿要买五鸡供，娘家人、孙女、侄女、外甥、仁侄、干儿子都是三鲜供，外孙女、外甥女、远房孙女、远房侄女都是糖供。除这三种供品一般还有花圈、帐子、纸钱。 第二天中午，刘爷爷家附近人山人海，几名男子坐在一张方桌旁写礼簿，前来送行的亲人们围在周围交礼。 那天是星期天，小西贝不用去上学，也跟着田嫂一起去了刘爷爷的家。田嫂和村里其他热情的妇女们一起帮忙干活:缝孝衣孝帽，折纸钱，包糖扁食、帮厨子们打水、搬桌子凳子、洗碗洗盘子……小西贝是小孩，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干活。等到所有宾客祭拜完毕，大总理带着长子孙去给姑父们送腰巾子了，有吹唢呐的人跟着，这个过程不能停下休息，他们必须一直吹。只见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姑父们把一块白布系在腰上，然后从自己囗袋里掏出赏钱来。大总理接过来把大钞全部给长子孙，留下小票子给吹唢呐的人。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想看姑父们的笑话。每逢村里人有办丧事的，大总理总是把腰巾子上的绳打上许多死结，让那些当姑父的人费好大工夫才能度过这一关。 等到吃过午饭，就准备发丧了。家祭之后要由长子摔劳盆。男性亲属在前，中间是抬棺的人，后边紧跟着女亲属。随着三声震天炮响，一支白色的队伍开始出发了，一路上哭声连天，催人泪下。几个喇叭班的人使出浑身的劲把唢呐吹得震耳欲聋。 等到把棺材放在坑里埋土之前，还要撒上五谷，预示着五谷丰登。然后由长子用铁锹先埋第一锹土，然后由别人代劳，堆成一个大土堆，在顶端栽上葱，预示将来子孙聪明。 听说在挖坑的时候还要用一只大公鸡选地点。把公鸡带到墓地附近，公鸡在地上最先啄到的土就是挖坑位置。然后由娘家侄子先挖一铁锹，才能让别人接着挖。 回家的路上，田嫂带着小西贝和村里一群妇女儿童一起在田间小道上走着。一个大婶总结了一下说:“闺女哭是真心实意，女婿哭是驴子放屁。”大家听后都笑了。另一个婶子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姨娘亲，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小西贝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心里默默硺磨着那些亲戚关系…… 天气越来越热，小西贝很快又放暑假了。一天早上，她起床看到院墙上开得满满的全是牵牛花，又大又鲜艳，像一个个彩色的小喇叭。小西贝最喜欢牵牛花了，看到今天的花开这么多，心情立刻十分舒畅。小西贝欣赏了一会，忍不住摘下几朵，拿着去找小原原玩。 到了小叔的家，看到田奶奶正忙着烧香。小西贝好奇地问:“奶奶，今天是什么日子？”田奶奶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身上穿得特别干净，还理了发。小西贝看到堂屋大八仙桌上摆了五种新鲜水果，有桃、杏、李子、苹果、花红。桌子两边还摆了十个刚蒸出来的大馒头，馒头上点着小红点，桌子中间有个铜香炉，田奶奶把三支燃着的香举到头顶，默默祈祷了片刻，又一支一支插进香炉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又拿出一块手帕大的红布，折叠几下又用火把它烧掉。然后拉着小西贝到门口放鞭炮。小西贝问过田奶奶才知道，今天是农历六月初一，按当地农村的老规矩，家家户户都敬老天爷，还要给一周岁以内的小孩烧红子。所谓“烧红子”就是把一块红布烧掉。旧时小孩接种牛痘疫苗时家里会挂上一小块红布，等到农历五六月份结了痂之后亲戚们会买一些有讲究的东西给小孩“揭疙巴”。他们通常会买一块做衣服的花布，桃子，还有馓子，还有烧饼之类。到六月初一这天，再把那块红布烧掉，是为了祈祷小孩健康平安，大吉大利。 午饭时分，田奶奶端了一小筐刚才上供的水果给小西贝，还让她带一些给小茜儿和皮蛋吃。 小原原长得真快，已经学会走路，也会喊爸爸妈妈了。没过几天，就到小原原的生日了。 当天早上，婶子的娘家来了好几个人，他们给小原原买了漂亮的虎头帽子和虎头鞋，希望小家伙能虎头虎脑地健康成长。姥姥还送给外孙一个长命锁，祝福小原原长命百岁，平平安安。还买了一些玩具，一些小孩食物。这一天小西贝的姑姑们也来了。 中午大家开心地聚餐，给小原原过生日。饭菜很丰盛，还有寿面。吃过饭以后，田奶奶找了一大块布，铺在地上，又摆了几样东西让小原原自己选。布上面有钢笔，有书，有钱，有秤，有麻将，有化妆品…… 田奶奶拿起那本书晃晃喊道:“原原，快拿这个……”小原原看了看不感兴趣。婶子拿起那支钢笔递给他，他也不要。姥姥喊着:“那就拿钱乖乖，快拿钱……”小原原自顾自地爬过去，一下抓住了那杆秤，谁要也不给。他姨姨见状笑着说:“原来长大是个做生意的……”那天小西贝特别开心。 等到小西贝把暑假作业做完，田嫂带着小西贝还有红姑一起去赶庙会。红姑是隔壁二奶奶的小女儿，小时候经常找小西贝玩。 那天天气也很炎热。田嫂骑着自行车驮着小西贝，红姑自己骑一辆自行车。路边上白杨树的叶子很浓，可以遮住一半的阳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庙会现场。 庙会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西贝兴奋地左顾右盼，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有卖手工艺品的，那些精致的小木雕栩栩如生；还有卖特色小吃的，香味弥漫在空中。 突然，小西贝发现一个占卜的小摊，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睛却炯炯有神。小西贝好奇地凑了过去，老者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小姑娘，我看你印堂发亮，但近期似有小小波折。”小西贝不信，觉得只是江湖骗术。他们继续跟着人群往前走，小西贝发现有个阿姨正在用毛线勾鞋，她面前摆着一双双图案精美的拖鞋，全是一针一针对着图纸勾出来的，拖鞋旁边还有几只用珠子编成的挎包，也是手工制作的。还有一些绣花鞋垫，上边的图案都是一些吉祥的文字，有的绣的是“一生平安”，有的是“心想事成”，还有“吉祥如意”，有的没有字，上面绣着各种花草动物……小西贝看得入了迷。 这时，红姑拉着小西贝来到一个套圈游戏处。红姑跃跃欲试，扔出的圈子却大多落空。小西贝接过几个圈，集中精力一扔，居然套中了一个可爱的小泥人。 正当她们玩得高兴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人群一阵慌乱，小贩们纷纷开始收拾摊位。田嫂赶忙招呼小西贝和红姑往回走。风雨即将来临，而她们在归途中又遇到一条涨水的小河沟拦住去路，三人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焦急地寻找过河的办法。 就在三人着急之时，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西贝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的老渔夫李大爷。李大爷常年在河边捕鱼，对周边水域极为熟悉。 “李大爷，这可咋办呀？”田嫂焦急地问道。 李大爷看了看河水，说道：“莫慌，俺晓得一处浅滩，能蹚过去。不过姑娘们可得小心些。” 在李大爷的带领下，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浅滩走去。小西贝紧紧抓着田嫂的衣角，每走一步都万分谨慎，红姑就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过了河沟，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李大爷把自己携带的蓑衣分给她们遮雨。 回到村子后，小西贝心有余悸。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意识到生活中的变数难以预料。但好在每次遇到困难总会有熟悉之人伸出援手。经过这件事，小西贝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这片充满温暖与传统习俗的村庄。 后来听说红姑订婚了，小西贝马上跑过去找红姑要喜糖吃。 红姑笑嘻嘻地拿出一把喜糖递给小西贝，喜糖用红色的纸包着，看起来特别喜庆。小西贝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红姑，你的未婚夫是谁呀？”小西贝边吃糖边好奇地问。 红姑脸上泛起红晕，害羞地说：“是东村的阿强，他为人老实憨厚，对我可好啦。” 小西贝眼睛一亮，“阿强？我认识他，他力气可大了。” 这时，村里的孩子们听闻红姑发喜糖，都涌了过来。红姑忙不迭地把喜糖分发给每个孩子，欢声笑语回荡在村子里。 过了几日，二奶奶一家开始筹备红姑出嫁之事。大婶子帮着二奶奶为红姑缝制嫁妆，大叔帮家里请的木匠打造家具。红姑知道田奶奶会剪纸，她拿了几张红纸和剪刀还有两包喜糖交给田奶奶，微笑着说:“大娘，你给我剪纸吧，我想要几张红双喜和花型图案，贴在嫁妆上显得喜庆。”田奶奶欣然接受了，拿起剪刀就行动起来，不一会，一个个优美的作品就呈现在面前，红姑看了开心极了。小西贝也很佩服奶奶的心灵手巧，心里满是对红姑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终于，到了红姑出嫁的日子。二奶奶家张灯结彩，门上贴着大红禧字，还挂了红灯笼。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进了村，红姑穿着大红嫁衣，美若天仙。一阵鞭炮声响过，红姑坐上花轿被迎走了。小西贝望着远去的花轿，心中默默祝福着红姑。大总理马上就安排宾客们入席了，大门口路上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和很多长凳，还搭着棚子，小西贝跟着田嫂和大婶子坐到了一起。里边的人很多，非常热闹。 第二天大叔就带着几个兄弟去红姑的婆家把她接回来了。第三天又带了四棵甜甘蔗，两棵大白菜、一个箅子和四个新板凳把红姑送到她的新家。带这些东西的寓意是甜甜蜜蜜清清白白过一辈子，日子过得四平八稳。 后来小西贝和红姑见面次数就少了，每次红姑回娘家见了小西贝都会说十分想念。 第8章 朝气蓬勃的青春 愉快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开学后，小西贝就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了。学校里来了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男体育老师，他姓刘，同学们都亲切地喊他刘老师。刘老师不仅长得特别帅，讲话也幽默风趣，脾气又特别好，所有同学都非常喜欢这位新体育老师。因为他教的体育课格外有趣，小西贝每次上课都充满期待，眼睛总是追随着老师矫健的身影。 这天体育课上要测试长跑，小西贝跑得气喘吁吁但仍然咬牙坚持。跑到终点后，腿一软差点摔倒，体育老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西贝刚要坐下休息，被刘老师叫住了，“田贝贝，现在还不能马上休息，因为剧烈运动之后心跳加快，你可以慢跑也可以到处走走，千万不能立刻坐下不动。”小西贝听了刘老师的话觉得有道理，因为物理老师讲过，运动的物体都具有惯性，心跳也不例外。长跑后马上坐下就如同紧急刹车，会对心脏造成损伤，对身体不利。小西贝在操场上走了一会才回到原来的地方，刘老师早已倒了一杯温开水在那等着她了，小西贝很感动。 之后，小西贝发现自己更加热爱体育了，不仅因为体育本身的魅力，还因为那位帅气阳光的老师。她开始努力练习各项体育项目，只为了能得到老师更多的关注。 一次偶然机会，学校举办师生体育对抗赛。小西贝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比赛那天，她在赛场上奋力拼搏。而体育老师看到她如此积极向上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与赞赏，赛后还特意表扬了小西贝。这让小西贝心里甜滋滋的，对体育以及这位特别的体育老师的喜爱愈发深厚了。 每次上体育课时，刘老师总是让同学们先站好队，简单讲一下这堂体育课的内容，然后就问有没有同学哪里不舒服。这时偶尔会有一两个女生走到刘老师跟前小声说一句话，就可以不用上这堂课了。几个男同学很好奇，也走到刘老师跟前小声说了同样的话，却被罚了站。许多女同学偷偷笑他们，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罚站，而一些男同学却不明白，以为刘老师偏向女同学。 紧接着刘老师就带着同学们跑步，他嘴里含着一个哨子，边跑边吹，非常有节奏。同学们每一步都随着刘老师吹出的哨声的节奏，动作很整齐。 大家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跑着，越跑越有劲，没有一个人喊累。 跑三五圈之后，刘老师让同学们停下来，又重新站好队。然后教大家学习新广播体操。刘老师一边示范着广播体操的动作，一边仔细地讲解每个动作的要领。小西贝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然而在做某个伸展动作时，小西贝不小心扭到了手腕。她轻呼一声，刘老师立刻注意到了，急忙过来查看。他轻轻握住小西贝的手腕，眼神里满是关切，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确定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这一幕让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小西贝羞得满脸通红，刘老师则清了清嗓子说道：“专心练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广播体操成了小西贝最期待的部分，尽管那次小意外让她有点难为情，但也让她和老师之间仿佛多了一丝别样的联系。她在这份独特的情感激励下，更加积极投入到体育课堂之中，体育成绩也越来越好。 后来学校要开一场运动会，小西贝也报名了。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热闹非凡。小西贝参加了短跑和跳远项目。在短跑比赛即将开始时，小西贝紧张地站在跑道上，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刘老师。当看到刘老师正朝她这边投来鼓励的眼神时，她顿时充满了力量。枪响之后，小西贝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最终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跳远比赛时，小西贝第一次试跳失误了。她有些沮丧，这时刘老师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调整下状态。”小西贝深吸一口气，按照刘老师指导的姿势再次起跳，这次成绩大幅提升。 运动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同学们欢声笑语。小西贝鼓起勇气走向刘老师，递给他一张纸条便匆匆跑开。纸条上写着：“老师，谢谢您一直以来的鼓励，我会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希望您永远健康快乐。”刘老师望着小西贝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女孩有着无限的潜力和美好的未来。 小西贝每天盼望着上体育课。在没有体育课的日子里，每次做完家庭作业就在自己家屋后边练跳远。她找了一个瓦片先在地上画一条线，然后站在线的一侧，脚尖和线对齐。小西贝回想着刘老师教的动作要领，先把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又略微弯曲了双腿，然后用力挥动手臂，双脚随着手臂挥动的节奏瞬间弹起，像一只蚂蚱一样跳了出去，动作显得很轻盈，跳得也很远。小西贝走回来又练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夜幕降临才带着一身汗回家去。 自己练习跳远的第二天，小西贝感到两个大腿酸疼得厉害，走路也走不稳了，但是还要去上学，没办法只好坚持一摇一晃地走路。在村子里遇到一位大叔，笑着问小西贝怎么了，他说:“小西贝，啥时候学的跳舞？我看你走路咋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小西贝无奈地笑笑说:“大叔你还笑话我呢，我昨天练跳远练得太多了，肌肉受了损伤，我现在还要上学去，可是腿又酸又疼，我太难了……” 到学校之后，小西贝的腿已经疼得像抽筋一样了。同学们都关切地上前询问，后来体育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再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刘老师很关心地给小西贝讲了运动前后的注意事项，还告诉小西贝运动要适量，并不是越多越好，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那天刘老师在体育课上又教同学们掷铅球。刘老师细致地讲解完掷铅球的动作要领后，就让同学们分组练习。小西贝所在的小组轮到她投掷时，她双手紧紧握着铅球，脑海里回响着老师的教导，严格按照动作要领，先把铅球放在右手上，手掌空心五指伸开扣住铅球，再慢慢举到肩膀位置，同时缓缓向右转身，右腿向后退，然后集中力量用右手往前上方猛地推去，同时向左转身，蹬起右腿，铅球就被远远推了出去。随着围观同学们一阵欢呼声，铅球重重落地，地上被砸出一个坑。那一刻，她看到刘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课后，小西贝留下来帮忙收拾器材。刘老师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消肿止痛的药水，说是给她缓解腿部酸痛的。刘老师还微笑着叮嘱她下次训练一定要小心。小西贝心里充满了感激。 没过多久，学校传来消息，有一场全市性的中学生体育大赛，每个学校都可以选派优秀选手参赛。刘老师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小西贝。在备战期间，刘老师对小西贝进行了一对一的辅导。小西贝更加坚定了要在大赛中取得好成绩的决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让刘老师失望。小西贝每天下午放学后都努力练习，不肯松懈一分一秒。终于到了比赛那天，小西贝带着满满的信心踏上赛场，她知道，不管结果如何，这段特殊的经历都会成为她青春岁月里最美的回忆。 比赛开始，小西贝全神贯注于自己的项目。她在短跑项目中，凭借着平时扎实的训练，起跑迅速，加速有力，一路领先冲向终点，成功拿下第一名。跳远项目时，虽然竞争对手实力很强，但小西贝想起刘老师的鼓励与教导，稳定心态，超常发挥，跳出了个人最好成绩。 比赛全部结束后，颁奖仪式上，小西贝站在领奖台上，光芒四射。台下的刘老师满脸自豪，不停地鼓掌。当小西贝拿着奖杯走向刘老师时，刘老师欣慰地说：“你做到了，真的很棒。”小西贝激动地说：“都是老师您的功劳。” 回去的路上，同学们簇拥着小西贝。这一刻，小西贝知道自己在体育道路上收获的不仅仅是荣誉，还有一份珍贵的师生情谊，它将如同璀璨星辰照亮自己前行的路。 那个时候学校规定的上学时间还是一天去三次，早上六点钟就要到校。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白天也越来越短了。早上六点前天还没亮呢，小西贝最怕黑，每天早上起床后都到邻居家门口喊海峰、小玲、小敏和邓真真一起走，有时候两个人一路，有时候三个人一路，碰巧了也能全部聚齐。从平安村到张村大约有一公里的路程，走着去上学正适合锻炼身体，大家都不骑自行车去。每天小西贝邀了同村的同学，出了村子就是一片芦苇荡，沿着岸边的小路往东不远就是一大块庄稼地了。上学路上可以欣赏大自然的景色，观察庄稼的长势，感受季节的更替，还可以和同伴们畅谈自己的理想。 那一年这几个孩子都是十五岁，这个年龄是人生中最美的季节。他们心中无忧无虑，由于内心是单纯的，看什么都是美的。 一天放学后小西贝和邓真真两个人一起回家，聊天聊得很开心。爱好运动的小西贝提出两个人比赛看谁跑得快。邓真真笑着说:“龟兔赛跑是吗……？”小西贝赶快说:“你是乌龟。”邓真真回道“那你是兔子。”“好吧，兔子是赢的那一个”，小西贝自信满满地说。 两人选定一段乡间小道作为赛道，约定以路边的大柳树为起点，前方五十米处的大石头为终点。小西贝活动了下手脚，摆出起跑姿势，邓真真也不甘示弱。随着一声“开始”，两人像脱缰的野马般飞奔出去。刚开始小西贝凭借速度优势领先，她脚步轻快，呼吸均匀。但邓真真耐力惊人，逐渐缩小差距。眼看就要到终点了，小西贝心急之下脚下一滑。邓真真趁机赶超，率先到达大石头旁。小西贝懊恼不已，邓真真却笑嘻嘻地拉起她，“其实你跑得更快，只是不小心滑倒啦。”小西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下次肯定不会输。”邓真真拍拍她的肩膀，“好呀，随时奉陪。”然后两个人开始第二轮比赛。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小西贝又率先冲到了前面。邓真真灵机一动，在小西贝身后边跑边喊:“马不停蹄，谁不停下谁是马。”小西贝一听，可不愿意当马，立刻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那里原地不动。邓真真也不愿意当马，于是两个小姑娘就好像一下子定住了。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她们身上，映照着两张充满朝气的脸庞，在青葱葱的景色映衬下看上去就像一幅优美的画卷。友谊在这场小小的比赛中变得更加深厚，两人结伴向家中走去，一路上还讨论着下次比赛的规则改进，田间小道上留下了她们的笑声。 海峰是个勇敢顽强的男孩子，从小喜欢在村东头的打麦场里练倒立的就是他。小西贝在一起上学的路上了解到，目前他每天在家也锻炼。跑步，打沙袋，翻跟头，压腿，偶尔也会练倒立。 在一次体育课上，同学们进行了一次激动人心的拔河比赛，小西贝所在的队伍遇上了强劲的对手。对方人数虽少，但个个身强力壮。比赛一开始，小西贝这边就处于劣势。关键时刻，海峰加入进来，他超强的体力给队伍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大家齐心协力，喊着统一的口号，一点点扳回局势，最终赢得了比赛。 赛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小西贝望着身边的伙伴们，心中充满温暖。她深知，无论是在体育的追求上，还是在日常的校园生活里，这些友情都无比珍贵，如同她在体育道路上获得的成就一样，值得珍惜。 后来，在一起上学的路上，海峰经常给同行的伙伴们淡论自己锻炼的经历，分享成功的经验。小西贝和海峰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在与海峰的相处中，小西贝变得更加顽强了。 不过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小西贝除了喜欢运动还酷爱花草。夏天墙上的牵牛花就是她精心种植的。 小西贝在自己家院子里用砖头围成一个小花园。花园的一边是院子的围墙，春天小西贝在靠墙的土地上种了牵牛花、凌霄花和蔷薇。花园里还有许多品种不同的植物，牡丹、月季、凤仙花、菊花、大丽花、麦穗花、一串丝、百日草……小西贝不管再忙都会经常照顾这些花儿，浇水，施肥，松土，剪枝……一看到满院子的绿意和生机，小西贝就会忘记疲惫和所有压力，感到特别轻松愉快。只要有片刻闲暇，小西贝也会从屋里走出来，到小花园边上欣赏美丽的风景，享受那醉人的花香。 有一天，小西贝在学校的花园里惊喜地发现居然有几株罕见的蓝色鸢尾花。正当她凑近观赏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你也喜欢这种花吗？”小西贝回头一看，竟是刘老师。原来刘老师也喜欢花草。小西贝和刘老师一边欣赏芬芳的鲜花一边聊着养花的一些问题。刘老师给小西贝讲了他的经验并鼓励小西贝要增加自信并且坚持不懈地把花养好。 小西贝跟着他学到了许多养花知识，后来在自己家的小花园里也种了几株象征着她成长的蓝色鸢尾。经过小西贝的精心培育，蓝色的鸢尾花开得相当鲜艳，小西贝看着漂亮的鸢尾花心里无比喜悦。这一刻，小西贝明白了，无论是体育还是种花，只要心怀热爱并为之努力，就总能收获美好，而身边那些给予支持与鼓励的人，更使这份美好加倍。 有一天，小西贝的大姑、大姑夫带着小西贝的两个表弟从遥远的东北来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了。 小西贝一共有三个姑姑，大姑远嫁黑龙江，好几年才来一次。见到大姑一家，小西贝全家人都很开心，特别是田爷爷和田奶奶。一家人欢欢喜喜聚餐之后，大姑父用他从家带来的彩色照相机为全家人拍了很多照片。到了晚上，小西贝想让大姑父给自己单独拍一张照片，又不好意思去找他，就在家和田嫂商量。田嫂好言相劝别去了，不要麻烦大姑父了，小西贝不愿意。最后田嫂被小西贝缠得没法了，只好带她到田爷爷田奶奶住的小叔家去找她大姑父。 听明白田嫂的来意后，大姑父拿出他心爱的照相机，让小西贝站好，保持微笑，“咔嚓”一声拍了一张彩照。小西贝终于了了自己的小心思，开心地笑了。 这时，大姑问起小西贝的学习情况，田嫂和她聊了一会。 大姑说在黑龙江高考的分数线比江苏低多了。 大姑接着说：“而且黑龙江那边教育资源也不差，要是小贝到黑龙江去上高中，考大学会容易些。”小西贝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熟悉的朋友、老师和家人。尤其是刘老师，如果去了黑龙江，就很难再见到他了。 当晚，小西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上学，她把这事告诉了刘老师。刘老师沉思片刻说：“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最终决定权在你。无论你在哪，只要坚持梦想，都能有所成就。” 小西贝陷入深深的纠结。她舍不得这片充满回忆的土地，舍不得亲人和朋友们。可她又知道，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大事，黑龙江确实存在优势。 经过几天痛苦的思考，小西贝做出了决定。她找到大姑说：“大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去黑龙江读高中。在这里，我有我的梦想、我的朋友和老师，我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大姑看着坚定的小西贝，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她的选择。 大姑一家陪田爷爷田奶奶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有一天，大姑突然说准备再过几天就回东北了。田奶奶不舍得让大姑走，含着泪和大姑商量再多住几天，大姑只好答应了。 那几天大姑父担心家里的生意，显得有些着急，大姑很理解，于是他们两个经过一番商量终于确定了回去的日期。 田嫂知道后到集上买了鸡鸭鱼肉和一些地里没有的新鲜蔬菜，做了很多菜，请大姑一家到这边院子里一起吃饭。 那天坐了满满两桌，田爷爷、田奶奶、小叔、婶子、小原原也来了。 小西贝和两个表弟一起喝了桔子汁，一边吃菜一边聊天。大表弟指着小西贝问小表弟:“你喊她什么知不知道？”小表弟腼腆地笑笑，喊了声“表姐”。“知道怎么不喊？”大表弟又问道。小表弟红着脸不说话。小西贝赶快让他们夹菜:“快尝尝这个，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时小原原已经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了，他穿着小棉袄，戴着一顶虎头帽，圆圆的脸蛋肉嘟嘟的，两个小腮帮像抹了胭脂一样通红通红的。大家都逗小原原玩，小原原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在大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田嫂煮了一些自己家大白鹅下的蛋，还有一些土鸡蛋，用馒头筐子端了满满一筐给大姑送去，让他们一家人在路上吃。大姑欣然接受，她握着田嫂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大嫂子，谢谢你。以后我不能常来，咱爹娘你就多费心吧……”田嫂赶快劝道:“妹妹你咋说这么见外的话了？咱自己一家人还用客气吗……” 第二天一大早大姑一家就去了车站，小西贝早起要去上学，所以没见到大姑。 在小西贝的记忆中，大姑总共也就来过几次，由于路途遥远，来一次不容易，还要耽误很多生意。 小西贝心想，以后自己嫁人千万不要像大姑一样远嫁…… 此后小西贝又重复着每天的生活，早起喊同伴一起上学，天天盼着上体育课，回去在家做家庭作业，浇花，遛狗，到小叔家玩…… 后来小茜儿从县城带来了一副羽毛球拍和几只羽毛球，小西贝有空就找一个人在家门口的路上和人对打，慢慢地她又喜欢上了打羽毛球……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在一次班会上，班主任老师提议同学们课后进行一次爱心活动，主题定为给小树裹上冬衣。同学们纷纷响应，小西贝更是积极踊跃。周末，大家带着收集来的旧布条、干草等材料来到学校附近的树林。小西贝仔细地挑选着一棵瘦弱的小树，仿佛看到了曾经努力奔跑却摔倒的自己。她先用干草小心翼翼地围绕树干一圈圈缠绕起来，像是给小树穿上了一层保暖内衣。然后再把旧布条整齐地绑在外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自言自语道：“小树呀，这样你就不怕冷啦。”旁边的海峰打趣说：“你这搞得跟打扮小公主似的。”小西贝白了他一眼，继续专注手中的活儿。刘老师也参与其中，他一边指导同学们，一边讲述树木过冬的知识。当所有的树都穿上了特制的“冬衣”后，大家站成一排，望着焕然一新的小树林，心中充满成就感。小西贝突然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天因为有这样充满爱的活动而变得温暖起来，而这份温暖也会如同大树的根一般，深深地扎根在每个人心中，滋养着大家美好的回忆。 很快又快过年了，班主任给大家讲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和一些具体事项。小西贝一一用笔写在了一个日记本上。 那时候有一些同学特别是一些女生们会在书包里珍藏着一个精致的日记本，里边抄满了歌词，每一页还贴上了精美的小贴画，贴画上都是当时电视剧里的明星。小西贝也喜欢唱歌，肯定少不了。 期末考试那天，语文、数学考完之后，要考生物了。 可是小西贝没带生物课本，她知道是考试日期，不用带书包。没想到别的同学都带课本来了。考试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在书上找答案然后抄上去，小西贝不会做题，也没有书，写上姓名班级就交卷了。从教室出来的时候遇到韩冬冬，韩冬冬羡慕地问:“田贝贝，这么快就做完了……”小西贝坦白回答他:“我一题也不会做，交了白卷。”“人家不都是抄书上的吗？你也可以抄呀……” 等到领成绩报告单那天，小西贝一看上面写的生物60分，顿时傻了眼，问问其他同学，也都是60分。生物老师来了之后给大家解释了一下:“我知道你们都是看着课本上抄的，卷子我没一张一张地批改，全部让你们及格了，回去过个好年……”全班同学都笑了，小西贝更加庆幸:“我一题没写也得了60分，他们都白忙乎……” 过了几天田先生又在家里为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写春联了，小西贝主动在爸爸身边当起了他的小书僮，帮着研墨、扯纸、拿着对联放地上晾干，再收起来交到乡亲们手里。 小西贝对诗词感兴趣，对春联当然也不例外。她一副一副地看，不认识的字就问爸爸，父女俩非常默契。 等到家家户户新桃换上旧符的时候，小西贝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挨家挨户地把大门上贴的春联读了一遍。最东头那家贴的是:“东风送暖花自舞，大地回春鸟能言。”小西贝给弟弟妹妹讲道:“这副对联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让人感受到春天鸟语花香的气息，很生动自然。”接着走到另一家门前，小茜儿读道:“事顺家和业永兴，年丰国盛人长寿。新春大吉。”小皮蛋也要读，小西贝带着他俩继续往村西方向走去。到了海峰家门口，皮蛋读道:“一帆风顺全家福，万事如意满门春”。姐弟仨特别开心。 读完春联后，小西贝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她想自己尝试创作春联。于是，她跑回家中，找出纸笔，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 她想到了自己的校园生活，那些和小伙伴们一起奋斗的日子，还有老师们的辛勤教诲。笔下渐渐写出上联：校园内外师生情情深似海。下联则对应着村里的美好生活：乡村上下邻里意意暖如阳。横批：感恩岁月。 她兴奋地拿给父亲看，父亲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欣慰的笑容，直夸她写得好。小西贝迫不及待地跑去刘老师家，想把这副春联送给刘老师。 刘老师接过春联，认真地读着，眼中满是感动。他对小西贝说：“你长大了，懂得用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美好，还能用这么美妙的文字表达出来。” 小西贝谦虚地说：“都是老师您一直以来的教导。”这一刻，春联不仅仅是一种文化传承，更成为了连接他们师生情谊的新纽带，在新年的氛围里散发着独特的温暖。 第9章 一波三折的中考 在初三的下学期，小西贝身边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中最令她震惊的就是同班女同学朱小丽的自杀。那天清晨，学校弥漫着压抑的氛围。小西贝听同学们说朱小丽吃了一瓶安眠药未抢救及时已经去世了。大家都很为她惋惜，才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让生她养她的父母怎么活？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想不开，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大家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死因。小西贝没精打采地来到教室，看到那位女同学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往日与她相处的一幕幕，小西贝内心更加失落。同学们仍在小声议论着，有人说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小西贝好奇又害怕地打听到了日记中的部分内容，原来女同学一直遭受着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父母过度的期望像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小西贝不禁自责起来，平时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痛苦呢。随后几天，小西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开始关注周围每一个同学的情绪变化，试图阻止类似悲剧再次发生。她还找班主任商量，能不能组织一些心理辅导活动，减轻大家面临升学压力的同时也关注心理健康。老师很认可她的想法，不久后班级里开展了一系列温暖人心的活动，学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和谐，仿佛在努力驱散那片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这件事对大家的影响逐渐减少，最终被大家淡忘了，可是学校里又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怪事。 一天课间休息时间，同学们都在自由活动，有的在课桌上抓石子玩，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在教室外边走廊上站着看门口的风景。初三年级的教室在二楼，走廊外侧是一米多高的栏杆。王浩同学正在和几个男生站在走廊上晒太阳。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王浩突然身子向前倾，整个人翻过了栏杆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一时间都吓傻了。几个离得近的男生反应过来后，急忙跑到栏杆边朝下看去。只见王浩躺在地上，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教室里的同学听到动静也都跑了出来，看到此景不少女生吓得尖叫起来。很快，老师也赶了过来，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维持秩序。小西贝呆呆地站在人群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朱小丽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心想，难道王浩也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是不是又有什么隐藏的压力导致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呢？救护车很快到来将王浩带走，同学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着消息，整个校园再次被紧张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当大家问那几个和王浩在一起站在走廊上的男生时，他们都说当时几个人在一起聊得好好的，并没发生什么事，也没在走廊上打闹。 学校领导和老师们马上到医院去看望王浩，通过询问才知道，王浩是因为个子比较高，倚在栏杆上不小心偏离了重心才发生了意外。 王浩同学人品特别好，他为人正直，讲诚信，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和他要好的同学也很多，大家都在心里祈祷王浩同学平安无事，早日康复…… 一个月后，王浩又出现在校园里，同学们围上去嘘寒问暖，王浩微笑着一一回应。看到王浩平安无事，小西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恢复平静。 然而，随着中考时间越来越近，小西贝的精神压力也越来越大。小西贝常常在深夜苦读，她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旅人。每次看到书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和复习资料，焦虑便如潮水般涌来。 一天晚上，小西贝在梦中遇见了朱小丽和受伤前的王浩。他们告诉小西贝不必如此紧绷，要学会释放压力。醒来后的小西贝若有所思。第二天，她决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去操场跑步放松。 校园外的春风迎面吹来，暖暖的柔柔的，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小鸟儿站在树枝上欢快地歌唱。操场上空的蓝天天飘着朵朵白云，像一幅清新的风景画。 小西贝瞬间感到心里舒畅了许多，她围着操场跑了三四圈，直到浑身出汗，她感到有些口渴，才停下了跑步，在操场边找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了一会。 经过那天的尝试，小西贝确定只要走出教室就能使内心的压力有效地减轻，于是每当身心疲惫时她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待一会，可以唱歌，也可以做运动。 一天下午，小西贝来到学校东边的麦田，看到地里麦苗绿油油的，春风拂过掠起一层层麦浪。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小西贝真想躺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美美地睡一觉。 小西贝不忍心压坏了娇嫩的麦苗，就选了一个稍宽的田梗坐了下来，静静地看那满眼的绿色。不一会，小西贝想起了小时候与小伙伴们在村子前后的麦地里挖荠菜的情景。她好羡慕那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啊！可是，岁月就像东流水，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小西贝发现天上有几只飞着的纸鸢，后边飘着长长的尾巴。小西贝一动不动坐在田埂上凝望着远处的天空，看着那几只风筝，心里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小西贝也有梦想，从小妈妈就经常问她，长大了以后想干什么。“不行，我还不能放弃，我不能丢掉梦想，我还要追求美好的未来……”只可惜偏科太严重，小西贝醒悟得太晚了…… 在整个初中，小西贝的语文成绩在班里都是名列前茅，数学成绩却非常差。小西贝每天按照自己的心情想学哪一门就学哪一门，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学习语文上，结果数学越来越差，最后甚至听不懂老师讲课的内容了，而且做数学题的速度越来越慢，每天做数学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也很费劲。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校园外的麦苗已经长出青青的麦穗，白杨树上的叶子在风中“哗啦哗啦”地不停摇动，好像比小西贝心里还要着急。小西贝终于体会到了岁月无情，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把握好学习机会…… 此时已经是中考倒计时了，同学们每天都在努力冲刺，小西贝也没有松懈，开始把精力转到数学上来。 小西贝已经有许多没理解的数学公式了，她每天从前往后仔细研究数学课本中的例题，并用钢笔把公式抄下来记在本子上，有时间就背公式。慢慢地，一些简单的题目就弄明白了。 后来突然听老师说中考前要劝退一些成绩差的同学。这个消息是真的，这种情况每年都会有，而且在别的中学也有。尽管学校这样做对那些差生很残忍，可是学校领导为了追求升学率，就会采取这种方法。 小西贝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中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好几天。 一天，班主任王老师拿着一张名单一个一个读了名单上学生的名字。小西贝从头听到尾，竟然真的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意味着今年的中考就要和自己擦肩而过了。 小西贝不知所措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内心非常害怕，她不知道回到家里该怎么向妈妈交待，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妈妈说。 同桌王秀芳看到小西贝的异常反应关心地问道:“田贝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刚才老师没读到我的名字……”说着说着两行热泪已经顺着小西贝微黑的脸颊滑落下来。 王秀芳平时和小西贝关系很好，她待人热情，经常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大家都很喜欢她。王秀芳想了想，对小西贝说:“班主任数学老师和我住一个村，他也姓王，我知道他家，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管不管用。” “那你快说说，什么办法？”小西贝迫不及待地问王秀芳。不管有没有希望，她都想试试。 王秀芳接着说:“我带你到他家去和他商量商量，也许他会同意留下你。” “那，还要买东西吗？”小西贝又问道。 王秀芳想了想，怕数学老师拒绝她们，就和小西贝商量:“要不你买四斤白糖，我俩一起到他家去，或许数学老师能给我们一个面子……” 小西贝答应了，于是放学后跟着王秀芳一起先到学校门口小卖部买了四斤白糖，然后用一只塑料袋提着步行到了班主任王老师的家中。 进门之后数学王老师看到这两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已经猜出是干什么来的了。他微笑着招呼她们坐下，很客气。 小西贝说明来意后，王老师答应了小西贝的请求，并告诉她明天早上可以来上学，不过要坐在教室最后边的座位上，到时候班里会空出来不少座位，老师会按名单上的顺序重新排座位，他们剩下的可以随便选。 第二天小西贝到学校的时候，那些昨天读到名字的同学已经按新排的座位坐好了，她走到后边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她怕有人知道自己是“冒充”的。 小西贝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只专心研究自己还没学会的知识，特别是数学。 很快到了中考的时间，小西贝没有参加，她回到家里，拿了纸、钢笔和数学课本到村子前池塘边的柳树下，认认真真地继续自学，一遍一遍地念数学公式，直到熟记在心。 暑假里的一天，田先生从县城回来了，他发现小西贝一个人默默地在池塘边研究数学题，就过来问道:“小西贝，中考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还在复习？”小西贝只好如实回答，她告诉田先生，以后再也不能上学了…… 想想自己多年以来的学习生涯，小西贝一时还不能接受中考就被淘汰的事实，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 后来听同村的邓真真说，今年中考全班只有两位同学考上了普通高中，其他同学有的选择复读，有的花钱去读职高，还有一部分直接回家种地。 在和邓真真的交谈中小西贝得知张村联中正在招集应届初三毕业生，准备办一个复读班。小西贝决定和邓真真一起去看看。 当小西贝又回到熟悉的教室，见到熟悉的老师和同学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教室里有一半是原来初三时的原班同学，还有一部分是陌生的面孔。当大家全部找到座位并坐下来的时候，一位中年男老师走了进来，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姓李，以后你们就叫我李老师吧。经学校领导安排，这学期将由我来当你们的班主任……”后来他又说到学费问题:“经研究决定，每人先交二百四十元学费，先交钱后上课，认钱不认人，没交钱的就不要再来了……” 小西贝听着心里有些反感，“这咋这么现实呢？还说认钱不认人，你不这么说同学们还能白白跟着上课吗？哪个会诓你？钱比爹还亲吗……” 回到家里，小西贝告诉妈妈不想跟那个老师上课。田嫂说，“不想上就别去了，以后帮家里干活，你也不小了，也能替我干好多活了……” 田先生听了马上反驳回去:“不让她复读这辈子不就完了吗？那天看见咱小贝坐在池塘边上埋头苦练数学题，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想办法支持她继续上学……” 那时候农村的教学条件还很差，升学率也特别低，就算复读考上高中的几率也不高。 田先生长期在县城工作，认识了一些朋友，其中就有几个在中学当老师。他考虑了一下，准备马上回县城去找那几个朋友问问情况。 暑假开学的时候，小西贝跟着田先生去了县城，在城南一所中学初三年级插了班。从此小西贝离开了生活十五年的故乡，在一个新的环境扎了根…… 第10章 爷四个朝夕相处的日子 田先生在城南一个煤矿工作，他负责矿上的文化宣传工作。当时领导把他安排在老干部活动中心，那里有一个图书室，一个台球室，一个象棋室，还有几间空房子用来办公，里边可以居住。田先生收拾了两间房子，里边放了床、桌子和沙发，还有做饭用的电炉子，他带着小茜儿和皮蛋就住在那里。田先生的工资不高，在单位也没有达到能够分房子的级别，只有住公用的房子。 前几年就是因为条件有限才只把两个最小的孩子接到县城来上学，把小西贝留在农村落后的小学里。 现在小西贝也来了，四囗人住两间房子显得更加拥挤。 当天晚上，小西贝就和小茜儿住一间，田先生和皮蛋住一间。 第二天早上，田先生到小西贝住的那间房子问问夜里热不热，有没有蚊子。小西贝只说比家里热多了，蚊子倒没有家里的多。 田先生一看窗户，两扇玻璃窗是关着的，他随手把玻璃窗推开，说道“打开窗户就不热了。” 小西贝起床之后帮田先生做了饭，四口人围着两张挨着放的桌子就坐在床上吃饭。当时小西贝住的屋里一共有两张单人床，是那种宽一米长两米的带床头的铁床，靠东西墙一边放一个，两张床之间是两个写字台式样的桌子，中间对在一起，两边抽替对着床，方便小西贝和小茜儿做作业。靠门的位置有一个电炉子，每天就用它来炒菜，烧稀饭，平时每天到矿工食堂买些馒头，就可以吃饭了。 田先生和皮蛋住的那屋也有两张床，也是同样的桌子，田先生在两张桌面上铺上毡，用来画画。皮蛋那时还在上小学，他要是做作业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做，可以到两个姐姐的桌子上做，也可以让田先生把画画的桌子匀点空给他。 简简单单吃过饭之后，小西贝收拾了一些要洗的脏衣服，几双小茜儿和皮蛋的白帆布运动鞋，用一个大塑料盆一端着，到不远处的职工宿舍楼道里去洗。 图书室门外本来有个水池子的，可惜坏了没人修，田先生只好每天用自行车到职工宿舍去驮水。 小西贝几分钟就走到了八号楼的楼道里。在一楼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公用的水池，水池上方有四五个水龙头，平时在这楼上住的人就在这里洗衣服、提水。这样的水池每层楼都有一个。 八号楼的一楼住的大多是职工家属，还有从农村转学到县城上学的矿工的孩子。 小西贝随便打开一个水龙头，一件一件地洗了起来，比较脏的就洒上洗衣粉耐心地用手搓，不太脏的就直接放进洗衣粉的溶液里揉一揉，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小西贝带来了一只竹把鞋刷，把弟弟妹妹的鞋刷得干干净净。 最后，她端了满满一盆拧过水的干净衣服和鞋子回去在他们四口人住的那个院子里晾晒。 田先生问小西贝:“你一次洗那么多衣服不嫌累吗？” 小西贝傻笑着:“嘿嘿，我喜欢洗衣服……” “哪有喜欢干活的？人家都是喜欢看电影，喜欢逛街，喜欢吃好吃的……”田先生说道。 “我也喜欢看电影，哪天有时间你带我去看一场电影吧？” “好的，到星期六有场好电影，我带你们三个都去。” 第二天就是九月一号了，吃过早饭，小西贝就跟着爸爸到自己要复读的新学校去了。田先生和这个学校里的美术老师关系不错，美术老师的女儿今年也上初三，和小西贝在一个班。 田先生带着小西贝找这个找那个，最后见到了初三年级的班主任。这个男老师四十岁左右，也姓李，他女儿也在这个班里。李老师见到田先生第一句话就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田先生客气了两句:“以后这个孩子您就多费心啦……” 李老师把小西贝安排在第三排，和一个同样也是从农村转学来的女生坐同桌。小西贝课间和她聊天得知，她叫张青松，也是复读生。 小西贝打量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他们的年龄看起来都比自己小，衣着打扮也比农村的那些同学显得洋气。 这个班的语文老师姓张，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老师，他的儿子和女儿也在这个班里。英语老师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漂亮女老师，她烫着披肩的头发，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说话声音语速适中，待人温和，小西贝很喜欢她。 经过一个暑假的自习，小西贝的数学成绩慢慢地稳定了，英语成绩也大幅提升，开学一个月后，小西贝还用英文给邓真真写了一封信。想想在张村联中连简单的单词都分不清，小西贝特别庆幸遇到这么好的老师。 这里的数学老师讲课很细，只要上课注意听，都能很容易就学会。 小西贝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不能辜负爸爸这一份期望，也要对得起各位老师，对得起自己…… 很快到了周末，田先生带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院离住的地方不远，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田先生刚进煤矿工作的时候就在这里放电影，现在站在电影院入口处检票的都是他的老同事。他们看到田先生都热情地打招呼:“兄弟，好久不见了，好想念你呀！”田先生一边笑着回应他们，一边喊三个孩子跟着他入场。 小西贝感觉这个地方好熟悉，小时候跟爸爸妈妈出过一次远门就是到这里来的。后来让田爷爷田奶奶接回去的。 电影院里很快坐满了人，一阵铃声响过之后，所有的电灯都被熄灭了，人群里传出一阵喧哗声，还有几个吹口哨的声音。短短一两分钟之后，电影就开始放映了，人们立刻又安静下来。这时候一声声磕瓜子的声音汇成一片，电影院的会堂里飘荡着葵花籽的味道。 后来，小西贝每个周末都来看电影，却很少买零食吃。她知道爸爸带着三个孩子在城里上学有多不容易，他工资不高，不能再浪费他的钱了。 平时周末时间小西贝也不回老家，她除了要做家庭作业还要洗衣服。到了国庆节学校放了几天假，小西贝才和爸爸一起回家去了一趟。 家里只剩下田嫂一个人，她继续养鸡，大门口猪圈里还有她养的一只大肥猪。她还要管理地里的庄稼和蔬菜，要是一家人全部到城里去生活现在确实负担太重，田先生一个人也承担不起。 因为国庆节正是地里该掰玉米棒子的时候，小西贝和爸爸要回来帮忙把家里那三亩地的棒子收了。 小西贝穿上旧的长袖衣服，长裤子，戴上套?，跟田先生来到玉米地里，她用一个盛化肥的大袋子装玉米，装满一袋再背在肩上送到地头上的车箱里。 玉米地里不透风，非常闷热，小西贝却坚持一袋一袋地背了一下午。 田奶奶听说小西贝回来了，摘了一大包毛豆，让她回去的时候带走，到城里煮着吃。田嫂还装了半袋子自己家磨的小麦粉，让他们烧稀饭的时候用。小西贝又到菜地里摘了茄子豆角，装了很多。 回去的时候小西贝搭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把田奶奶给摘的毛豆不小心弄丢了。下车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却意外地发现三轮车的棚子下边有个洞。心想这下谁要是拣到这么多毛豆不得开心死？ 田奶奶也听说毛豆丢了，小西贝再次回来的时候故意问道:“小西贝，那毛豆好吃不？”“好吃。”小西贝回道。“怎么吃的？”田奶奶又问。“谁知道人家怎么吃的！”小西贝不想再骗奶奶了，随口说道。田奶奶笑了笑说:“我听你妈妈说了，毛豆你没吃上。可惜了那么好的毛豆……” 在城里小西贝经常帮田先生做事。由于皮蛋所在的小学离家较远，需要每天接送，只要田先生有事，小西贝就会骑自行车去接他。田先生学画画的老师偶尔也会来，小西贝就帮着炒两个菜。桶里没水了，小西贝就学着爸爸的样子骑自行车到职工宿舍楼道里去驮水。每次她总是提着一大桶水挂在车把上，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骑着驮回来。 那个时候皮蛋经常尿床，每次把褥子搭在绳子上晒的时候田先生总是警告他，不许再有下次了，睡觉要机灵一点，再尿床非打死你不可。皮蛋自己也不想尿床，十来岁了谁不怕丢人啊！可是他真的无法控制。 有一次他觉得想尿尿就到处找厕所，不找到厕所坚决不尿。最后终于找到厕所了才放心撒了一泡尿，谁知道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自己床上，原来是做梦了…… 小西贝经常给皮蛋晒被褥，那天她突然又发现褥子湿了，赶快抱出去搭在了晾衣绳上。只见褥子上已经出现一圈圈的尿花，像画的地图似的。田先生看到生气地喊道:“给你说小心尿床，你就是做不到，你看看这褥子晒到这里，不怕被外人笑话吗？”皮蛋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不能再尿床了，我找了一夜厕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才敢尿的……” 后来田先生听人家讲小孩尿床是一种病，在某个地方有专治小孩尿床的。他到处打听，想带皮蛋去试一试。很多天以后终于找到了，皮蛋喝了他的方药，真的再也不尿床了。 和皮蛋相比，小茜儿就让家长省心多了。小茜儿是一个很自律的女孩子，平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早上起床自己叠被子，家庭作业不需要家长看管，都是自己独立完成。 有一次田先生关心她的学习情况，随便问了问，最后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努力学习。”小茜儿听了爸爸的话是这样回应的:“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不好好学习。我实话告诉您吧，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从不自己出去玩。昨天晚上我做完作业又自己看书，快半夜12点了才睡觉。你还能让我怎么再努力？”听了小茜儿的话，田先生再也不催她学习了，他知道没有这个必要。 小西贝和小茜儿姐妹俩相处得特别好，天天在一起写字看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学累了就一起下棋，象棋、五子棋都会下。以前小西贝个子比较高，小茜儿显得比较瘦小。现在小西贝已经不长个子了，小茜儿长得却很快，她俩已经一样高了。小茜儿小时候没穿过新衣服，总是穿小西贝穿小了的衣服。现在两个女孩一样高，再也不用拾姐姐的旧衣服穿了。每次爸爸给买衣服，就买两件一模一样的，姐妹俩一人一件。外边的人见了她们俩，经常会问是不是双胞胎，这让她俩觉得有点好笑。 有一次小茜儿去买馒头，卖馒头的阿姨笑着说:“这个小闺女又来了，昨天刚在我这儿买的馒头。” 小茜儿愣住了，她告诉卖馒头的阿姨，这是第一次在这里买馒头，平时都是爸爸在食堂买。 那个阿姨说:“不对呀，昨天明明有一个小女孩在这儿买了一块钱的馒头，也是和你的个子差不多高，连衣服都一样，长得也很像。你说从来没来买过馒头怎么可能呢？” “哦，”小茜儿笑起来了，“那肯定是我姐姐，回家我问问她。” 见了小西贝，小茜儿真的问她昨天有没有去买过馒头。小西贝说去买了，最近爸爸忙，没去食堂买馒头。 小西贝和小茜儿边说边笑，在她们看来，姐妹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在外人看来咋就那么像了呢？ 两个女孩都特别听话，从不惹田先生生气。皮蛋却相反，也许是因为男孩子天生好动吧，皮蛋经常会做出一些淘气的事情。田先生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皮蛋说:“你小子给我听好喽，不许惹你两个姐姐，如果你们三个哪天惹了气，我只打你自己。”皮蛋点点头，以后也并没有像田先生想像的那么淘气，反而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小西贝十五岁那年，小茜儿十三岁，皮蛋十一岁。 那时皮蛋已经上小学六年级，在班里任副班长，他们班里还有一个正班长，是一个小女孩，她在班里每次考试总是第一名。 皮蛋天资聪明，学习成绩优秀。还记得他刚报名上幼儿园就当上班长了，由于他的淘气，第一天上课就带领全班小朋友一起喊“老师坏”，班长这个职务又被撤消了。 现在他所在的学校是县里排名第二的正阳小学。排名第一的是实验小学，除了实验小学，没有哪所小学能和正阳小学相比。学校领导都很重视教学质量，老师们的责任心都很强，班里的几位老师也很器重皮蛋。 皮蛋的胆子很大，十岁那年就带着小茜儿夜晚从县城火车站乘火车回家过一次。路上下了火车还要转一次汽车，再行驶十里路在新建的工人村下车，然后步行十分钟才能到家。 皮蛋在学校里也表现得很勇敢，遇到什么事心里从来不慌，总是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有时候田先生忙，没人到学校门口去接皮蛋，皮蛋就站在一个固定地点一直等，直到学校门口没有人了，他料到这次不会有人来接他，就自己背着书包走回去。 班里哪位同学的课桌坏了，皮蛋就找了钉子用小铁锤把课桌修好。 皮蛋还经常练毛笔字，能写一手好书法。由于从小受爸爸的影响，皮蛋对写字画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每逢周末，小茜儿和皮蛋就一起到县文化馆去上美术课，小西贝没学美术，就在家自己做作业，炒菜做饭，洗衣服。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田先生用他微薄的工资支撑着四口人的生活，除了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考虑三个孩子的日常生活。田嫂在老家，田先生在这里真是既当爹又当娘，非常不容易，但是为了孩子们的前途，他一直咬牙坚持着。 在田先生负责的老干部活动中心，有一个图书室，那是一个只有三间屋大的图书室，大约五六十平方。图书室里有一个女职工，每天到那里去上班，她三十多岁，小西贝称呼她崔姨。 崔姨脾气特别好，手里成天抱着毛衣织啊织啊，小西贝每天都见她在织毛衣。 后来小茜儿没有毛衣穿了，就让田先生买来毛线，拜托这位阿姨给帮忙织一件。崔姨很爽快地答应了，只用了一个星期，一件暂新的软绵绵的毛衣就织好了，小茜儿穿上正合适。 田先生喜欢画画，也喜欢看花，他在院子里靠墙种了许多丝瓜，一到夏天，满墙开着金黄的丝瓜花特别漂亮。结的丝瓜也不少，崔姨说她家里人喜欢吃丝瓜，田先生就让她随便摘，只要墙上有能吃的丝瓜不用打招呼，直接摘了拿走就行。那一年的丝瓜都给崔姨了，小西贝一家四口不吃丝瓜。 刚开始结的时候，田先生摘过一次，炒了一尝有一股异味，难以下咽，以后再也不吃了。他不理解为什么崔姨一家那么喜欢吃。后来小西贝和崔姨聊天的时候偶尔聊一聊怎么做菜，崔姨讲了一些怎么炒丝瓜才好吃的话题。小西贝听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家炒的不好吃了，那只是因为他们家不知道丝瓜需要削皮。 等到墙上又长出几根长长的丝瓜的时候，小西贝摘了下来，用刀慢慢把皮削掉，洗干净切成薄片，又用热油把蒜瓣爆香，再放切好的丝瓜，加少许醋，食盐，翻炒均匀出锅。当她把炒好的丝瓜端到桌子上让爸爸和弟弟妹妹品尝的时候，都说好吃…… 中秋佳节那天，学校放了一天假，田先生红烧了一条大鲤鱼，又炒了两个素菜，四口人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姐弟仨却总是感到很幸福。三个孩子就是三个希望，田先生的生活有盼头，他甘愿做出自我牺牲，默默地为三个孩子无私奉献。 那时候，田先生本来可以跳槽到更好的单位发展的，为了孩子们的学习，他放弃了。煤矿领导提拔他当科长，他为了有更多自由时间可以照顾三个孩子，也推辞了。田先生把很大一部分精力用在培养这三个孩子的问题上。 有一次小西贝突然注意到田先生瘦了。那天田先生和平时一样骑着自行车从工人宿舍过来了，车把上挂着一个大水桶，他费力地用手使劲扶着车把，唯恐稍不注意把水洒到外边。小西贝远远看着他，田先生在一身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又黑又瘦，小西贝立刻想起了老师刚教的诗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看着逐渐憔悴的爸爸，小西贝心想: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将来拿什么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田先生待人很温和，他和孩子们说话总是用商量的语气，从不大声呵斥他们。他是一个非常谦虚又勤奋的人，每天默默地练习画画，直到深夜才睡觉，他把画画当成自己毕生的事业，始终坚持不懈地奋斗。 在教育孩子方面，他什么也不用说，因为他的德高望重，他的威严已经深深刻在孩子们心里。 不料有一次田先生工作时被一块玻璃划伤了手臂。那天他正在换厨窗里的宣传材料，一块破裂的玻璃突然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鲜血一瞬间流了出来。到医院包扎以后，手不能沾水了，小西贝就每天照顾爸爸，给他洗脸、洗头，替他做饭，大约持续了半个月才恢复了，四口人又重复以前的生活模式…… 几个月之后，小西贝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变得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了，她炒菜的时候会很放松，有时还随口唱出几声熟悉的歌曲来。 那天小西贝一边做饭一边唱道:“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生活，究竟为什么……” 田先生正在隔壁房间画画，他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小西贝唱歌唱这么好。午饭后他有空的时候对小西贝说:“中午我在那屋听到你唱歌呢，你唱的是什么歌那么好听？” 小西贝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唱着玩的。那是在家看的电视连续剧《渴望》的主题曲。” 田先生让小西贝重新唱一遍给他听，小西贝清了清嗓子，从头开始一直唱完。她那清脆的声音，抑扬顿挫的音调让田先生啧啧称赞。唱完之后，小西贝又开始写作业去了。 尽管田先生不像某些家长那么有钱，可他对孩子们的爱不比他们少一分。 也许生活在条件好的家庭里的孩子每天有吃不完的好东西，也从不缺新衣服新鞋子穿，他们的父母在物质上可以极大程度地满足他们，但是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未必比田先生强到哪里去。 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姐弟三个从小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这是客观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但是田爷爷的勤劳朴实，田奶奶的慈祥宽容，田嫂的通情达理，还有田先生的虚怀若谷与拼搏进取，源源不断地为孩子们输送着精神营养。在这样的家庭成长的孩子，将来会比他们差吗？ 第11章 第二次中考旗开得胜 小西贝来到县城复读之后，感觉这一年遇到的老师都是非常优秀的好老师，他们的教学方法和农村的截然不同，在这里，各门课都好像变得很容易了，学起来也不那么费劲了。 如果把学习比喻成吃饭，那么老师教学就好比是家长喂孩子吃饭。原来在农村的时候，那里的老师教学就好比是把饭碗端过来就不管了，而这里的老师却好比是一口一口耐心地给你喂到嘴里，还要温柔地喊着“啊，张开嘴，你真乖”。 小西贝的脑子反应有点慢，而且比较死板，不会举一反三，在老家上学时全靠死记硬背。来到县城这一年受到了优质的教育，进步起来真的很快。 这一年以来，小西贝每天在课堂上专心致致地听课，边听边记课堂笔记，课后有时间就翻开笔记本温习今天的重点内容。 自习课每天都有老师看班，他们会帮助学生规划自习内容，把几门课都照顾到，根本不给学生留下造成偏科的机会。 经过这一年的努力，小西贝的成绩突飞猛进，以前最差的数学也能考九十多分了。 临近中考的时候，小西贝的文化课成绩和体育成绩都棒棒的，这次小西贝很有信心，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了。 根据教育局的规定，今年的中考成绩将按照文化课分数加上体育分数最终确定中考总分来计算。文化课考试之前提前一个月考体育。小西贝文化课体育课一起抓，每天刻苦学习和锻炼，很快就到了考体育的那一天。体育考试的地点在沛县第一中学。那天，小西贝早早来到考场热身。沛县第一中学的操场上满是充满朝气准备大展身手的学生们。 随着考官一声令下，体育考试正式开始。小西贝第一个项目是短跑。当她做好预备动作等待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想到了体育老师教给她的跑步技巧。短跑除了比速度还要比反应能力，她很清楚这一点，于是细心观察主考官的动作，猜测他发号施令的时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小西贝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她脑海里还在回想着体育老师的教导，把呼吸节奏把握得很好，跑步动作也很标准，最终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接着是跳远，她深吸一口气，助跑后奋力一跃。双脚落地的瞬间，小西贝看到旁边的同学投来羡慕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跳得很远。 后面的实心球等项目，小西贝也顺利完成。体育考试结束后，她感觉浑身轻松。 接下来就等着文化课的考试了。她回到家后，并没有放松，而是更加认真复习。小西贝深深地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绝不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掉链子。终于到了文化课考试那天，小西贝自信满满地走进考场，她相信凭借自己这一年的努力，一定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顺利进入理想的高中…… 文化课考试的考场在沛县第二中学。那里离县里有名的泗水亭公园很近。第一场考的是语文，规定两个半小时交卷，做完之后小西贝感觉语文试题的难度并不大。中午的考试结束后，她和几个同学一起到泗水亭公园里去了，在那里可以游玩也可以休息，公园里环境优美，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小西贝和另外几位女同学漫步在公园小径上，周围绿树成荫，花朵娇艳欲滴。小西贝发现一棵古树下有一块奇特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小西贝感到好奇就仔细读了上面的介绍，原来石头上记载了汉高祖刘邦的一些故事。 她们边走边聊，路过一片竹林，看着青翠欲滴的竹子，听着它们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想着竹子的高风亮节，小西贝忍不住停下了脚。 走近发现挺拔的竹杆上竟然有字！小西贝看了一下几棵稍粗的竹子上的字，内容大多是“某某到此一游”，小西贝觉得好玩，以前她没到这里来玩过，今天到此一游，也想留个纪念，于是从包里掏出小刀，选了一棵合适的竹子，在竹杆上刻下了“田贝贝到此一游”。 其他几位女同学也纷纷效仿小西贝，都在竹子上留了记号。这时，几个男同学走过来了，小西贝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你们也到公园来了，中午考得还满意吗？” 那几个男同学不提考试的事，其中一个性格开朗的男同学说:“考一场，了一场，中午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管好不好，再谈论也改变不了结果了，希望下午的考试能够超常发挥……”看着竹子上那么多的“到此一游”字样，龙飞同学忽然想起孙悟空来了:“记得以前看《西游记》，孙悟空翻几个跟头以为到了天边，也刻下了‘到此一游’几个大字，他怎么也想不到始?没翻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最后被压在五指山下……” 听到龙飞同学的话，小西贝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包含一个道理，却又怕自己理解得不够透彻，万一说错了被同学笑话，就没开口，只在自己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可千万不能学那个孙猴子那么狂妄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中考还没结束，一定要调整心态，认真审题，全力以赴，争取最后的胜利…… 男女同学在竹林偶遇之后，大家一起到旁边的亭子下面休息。他们随便在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吃了起来。 就在大家欢声笑语之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众人好奇地张望，只见一位身着古装的老者缓缓走来。老者走到亭子旁，微笑着看向他们。 “孩子们，你们可知这泗水亭可是大有来历。”老者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 同学们都围了上去，小西贝好奇地问道：“老爷爷，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老者点点头，开始讲述起古代的故事，从刘邦在此起兵讲到古时文人墨客在此吟诗作画。同学们听得入神，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讲完故事后，老者目光扫过竹子上的刻字，轻轻摇头，“这竹子本是高洁之物，如此刻字却是破坏了它的美呀。” 同学们顿时面露羞愧之色。小西贝站出来说道：“老爷爷，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老者欣慰地笑了笑。 休息过后，同学们怀着愧疚又充满干劲的心向考场走去，他们决定以更好的姿态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带着对这片土地文化的尊重与敬仰，去书写属于自己的未来篇章。 下午考物理的时候，天气特别炎热。小西贝把提前准备的冰袋放在课桌上，希望能够降降温。可是气温太高了，小西贝感觉闷热难耐，她知道考场上要分秒必争，只好顽强地坚持着做题。 当她把小题做完的时候，开始有点头晕，没办法只好停下来暂时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神。同学们都在不停地做题，小西贝也不敢歇太久。几分钟后，她感觉头不晕了，马上拿起笔抓紧做后面的大题。 复读这一年，物理老师经常和同学们一起做实验，像凸透镜成像、并联电路、串联电路、力的作用等等，小西贝都掌握得相当熟练。没过多久，后面的大题就做完了。小西贝又耐心检查起做过的选择题和填空题来。直到监考老师喊交卷，小西贝才离开考场。 第一天考试全部结束后，小西贝直接骑自行车回家，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第二天中午考的是数学和英语，小西贝正常发挥，一中午都很顺利。考完之后又和第一天一样到泗水亭公园里去玩。 小西贝知道考场上最怕的就是紧张，她要彻底放松自己的神经，把中考当成平时的期末考试。 还是昨天那些人，大家又在公园里的小路上见面了。此时中考已经考完大部分科目，只有最后一下午了，经过几场考试之后，同学们已经习惯了，心情都很放松。 他们在公园里到处闲逛，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湖底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小西贝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水花声。她定睛一看，竟是一条鲜红的锦鲤跃出水面。 小西贝惊喜地看着这条鱼，心里仿佛听到它的祝福:“学子们，祝你们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几分钟后，锦鲤向远处游去，马上就消失在平静的水面。 在中国民间传说中，有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故事，这条锦鲤出现在大家中考的日子里真的是个好兆头！同学们个个喜笑颜开，精神焕发。他们意识到这或许是一种好运的象征，于是心中充满了希望。接着他们在公园里找了块草地坐下来，互相分享着这几天考试中的趣事。不知不觉间，太阳渐渐西斜，到了该返回考场的时候了。小西贝和同学们满怀期待又信心十足地向考场走去，他们互相鼓励互相祝福，希望能考出好成绩。小西贝也相信最后一场考试定能完美收官。 短短两天时间中考正式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着发榜了。 几天后，田爷爷因为身体不适到县城来看病，田先生给他收拾了一个住的地方。小西贝煮了一只老母鸡，每天下点面条给田爷爷吃。每次去医院小西贝都要跟着一起去。田爷爷逐渐康复了，而小西贝却忘记了发榜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小茜儿从学校带回来一张沛县第二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小西贝急忙拆开看上面写的报到时间，不料日期已经过了，小西贝不知怎么办才好。 田先生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着急，反而面露喜色，他安慰小西贝:“考上了就好，我认识二中的一个老师，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带你去学校报到。” 小西贝感到有点奇怪，爸爸怎么会认识高中的老师，他平时又不到学校去，于是疑惑地问道:“他是哪里的？你怎么会认识他？” 田先生解释道:“他是我同事的儿子，我知道他在二中工作。” 后来田先生拿着小西贝的录取通知书去找那个男老师，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就跟着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到沛县第二中学去报到了，又按照录取通知书上写的金额交了学费。 后来听说了沛县二中的录取分数线，小西贝用自己的总分减去分数线的数字才知道，她的中考成绩整整高于二中分数线三十分。 沛县第一中学是全县唯一一所重点高中，竞争力相当大，小西贝知道自己没有把握，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她填的第一志愿就是沛县第二中学，现在如愿以偿了。 想想一年来的付出，那些流下的汗水总算没白费…… 小西贝开心地回到了农村的家，把自己考上高中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妈妈，也告诉了田爷爷和因奶奶，他们都为小西贝的成功而高兴。 在开学前的一天，田嫂用自行车驮着小西贝到镇上去买新衣服。她知道小西贝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以后上了高中也不能穿得太寒酸。 小西贝选了一个紫罗兰颜色的长裙子和一件黄绿色的短袖上衣，准备开学的时候穿。 买过衣服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田嫂在一个小吃摊上买了两碗凉皮，又给小西贝买了一杯汽水。 平时田嫂都是自己做饭吃，从来不在外边乱花钱，今天高兴，破例在镇上吃了饭再回家。 小西贝吃完凉皮之后喝了一囗汽水，咽下去马上就打了一个嗝，鼻子猛地感到一阵酸疼，再也不愿意继续喝。那是她第一次喝汽水，早知道喝了之后会这样就不会让妈妈买了…… 等到田嫂带着小西贝回到家里的时候，邓真真已经在她家等她了。 小西贝通过和邓真真聊天才知道，邓真真复读的那个班，并没有几个人考上高中，邓真真又名落孙山了。去年她俩都是初三新生的时候，邓真真的成绩也在班里也是中上等的，本想着复读一年能考个普通高中的，乡镇上的高中也可以啊，没想到这一年精力又白费了。 和邓真真相比，小西贝就幸运多了，谁能想到去年中考时被学校刷掉的一个差生，复读一年就考上了全县排名第二的沛县第二中学，中考成绩还高出分数线三十分？ 小西贝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成功背后是爸爸妈妈的支持和默默奉献，是老师们的谆谆教诲和良苦用心。爸爸妈妈和老师们才是最伟大的…… 第12章 温馨的集体生活 盼望着，盼望着，新学期终于来临。小西贝怀着激动的心情踏进了沛县第二中学的校门。 在正式开学的前一天，所有新同学到学校报到。小西贝跟着一群不认识的女孩子一起找到了自己的宿舍。那是校园最北边的两排小平房，南边一排，北边一排，每一排都是由许多单间连着，两排小平房中间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栓着许多条绳子，同学们可以晒衣服哂被子。小西贝进了宿舍，只见里边靠墙放着四张双层的小床，一共可以住八个人，床上贴着学生的名字。她把从家里带来的行李先放在地上，笑着和宿舍里其他女同学打招呼。 通过互相介绍得知，他们也都是从农村来的，由于离家比较远，必须要住校。小西贝住的地方在城南，学校在城北，如果不住校在路上太耽误时间，为了更加方便，也选择了住校。 小西贝的床是上铺，每天睡觉要踩着下铺的床边扶着床头爬上去。宿舍里只有一个电灯泡，没有电风扇，更没有空调。床上什么也没有，需要自己准备席子，还要自己从家带被褥。条件是差了些，可是小西贝都能接受，她还很珍惜和另外七个来自四面八方不同家庭的女孩子住在同一间宿舍的缘分，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姐妹。 小西贝到校外市场上买了一个草垫子，一个凉席子，一个塑料盆，回到宿舍就跟着同学们到食堂去打饭了。那时二中食堂天天吃大锅菜，食堂里的工作人员每天用萝卜、土豆、茄子、冬瓜等蔬菜配上五花肉炖一大锅，用大搪瓷盆一盆一盆地盛好，再放盆里一只大勺子，让同学们端到宿舍去。搭伙吃饭的同学大多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他们每次打饭只去一个人，几个人轮流去打饭，一人一天，端到宿舍之后再用大勺子分到每个人的碗里。馒头一人两个，端菜的时候一起用一个大塑料袋捎来。中午没有稀饭，同学们可以拿热水瓶去锅炉房提开水。早上食堂不炒菜，只有稀饭、馒头和咸菜。晚上不是咸汤配馒头就是小炒配馒头。一天三顿主食都是馒头，这符合北方人的饮食习惯。 小西贝被分到高一(2)班，高一年级一共六个班，其中高一(6)班是高价班，那个班的同学全是中考成绩比分数线低一点点，他们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家长愿意多出钱才到这个学校来的。 第二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小西贝和全体师生一起在学校操场上参加了开学典礼。 当国歌奏响的那一刻，小西贝心中涌起无限的自豪与敬畏。国歌声中，一面崭新的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高高地在校园的上空迎风飘扬。轮到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一个瘦弱的男生走上台。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却透着一股倔强。他先是深鞠一躬，然后开始演讲。他讲起了自己求学路上的艰辛，从偏远乡村徒步数十里来到县城求学，家中贫困但父母仍坚持供他读书的不易。他声音洪亮有力，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力量。台下的小西贝听着，感同身受，眼眶渐渐湿润了。这个男生呼吁大家珍惜学习机会，努力改变命运，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家乡。他的话如同投入湖中的巨石，在同学们心中激起千层浪。演讲完毕后，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校长在最后的总结发言里特意提到了这个男生的演讲，表示希望大家都能够像他一样充满斗志。典礼结束后，小西贝回到教室，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暗暗下定决心也要像那个男生一样努力学习，在这个小小的校园里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开学第一天，小西贝认识了高一年级的各科老师。高一(2)班的班主任姓杜，是个年轻的男老师，他中等身材，微胖，圆圆的脸，浓眉大眼睛，对同学们很友好，他教高一(1)班和高一(2)班两个班的物理。同学们都亲切地喊他杜老师。开学第一天，杜老师给同学们排了座位，分了组，选了班长和组长，又选了学习委员和各科课代表。 小西贝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让自己当英语课代表。小西贝想推辞，杜老师认定她英语好，非要让她当。小西贝没办法就同意了。教英语的是一位高个子的男老师，听说他在美国留过学，现在教高一(1)班和(2)班两个班的英语，后来小西贝经常到他办公室去送同学们的作业本又认识了高一(1)班的英语课代表。 那个暑假里带小西贝到学校来报到的年轻男老师姓刘，他教六个班的地理。 语文老师是一位快退休的男老师，课讲得非常好。开学第一节语文课，这位年老的语文老师给同学们讲了《白杨礼赞》，不仅讲了课文里的基本知识，还教育同学们学习白杨树那种积极向上的精神，让同学们顽强拼搏努力进取。在他的课上，小西贝受益匪浅。数学老师是一位中年女老师，她讲课有耐心，讲得非常细，小西贝喜欢她的课。她教高一(1)班和高一(2)班两个班的数学，是高一(1)班的班主任。 小西贝是一个喜欢运动的女孩子，上了高中后仍然喜欢上体育课。高一年级的体育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他很胖，姓汪，同学们喊他汪老师。 刚开学那几节体育课，汪老师就教同学们学做第八套广播体操，以后每天中午第二节课之后，全校同学都到操场上去做这套广播体操。小西贝每次都站在高一(2)班队伍的最前排。她非常喜欢这套广播体操，做操时非常认真，由于动作到位，做完身体很轻松。 开学后不久，听说班主任杜老师快要结婚了，全班同学都为他高兴，大家商量着要一起给他送个祝福，最后同学们都出了一点钱，选了两个代表，给杜老师送了一份礼物，同学们也都吃到了杜老师的喜糖。 小西贝很快就融入到这个温馨的大集体了，每天早上六点钟，她和室友们一起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围着校园跑步。同学们个个精神饱满朝气蓬勃，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跑半个多小时之后，大家一起回教室晨读，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校园。此时，各位老师已经到达学校，他们随时会出现在教室里，同学们遇到不理解的问题可以向他们请教。 学校安排每个月让同学们看一场电影。领到电影票之后，大家成群结队地一起步行去电影院，一路上留下同学们的欢声笑语。电影内容大多是具有教育意义的，同学们不仅可以学到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还吸收了正能量，变得更加坚强，勇敢，有爱心，更加热爱祖国和人民。影片中的一个个杰出人物和革命英雄的事迹鼓舞了同学们的斗志，指引着大家向前进。 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大家都互相帮助，亲如一家。 每逢周末，住宿的同学从家里回到学校，都会带来不同的食物，他们会十分慷慨地拿出来让室友们品尝，关系更好的也经常一起吃，大家不分你的我的，只要开心就好。 宿舍里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女孩叫孟迎迎，她的家庭不好，父亲生病去世了。室友们都很同情她。有一天大家在一起聊天，无意中得知她的生日快到了，在家从来没庆祝过生日，一个室友提议，我们同住一个宿舍的姐妹一起为她过个生日吧。大家都爽快地出了钱，凑够了买一个八寸小蛋糕的钱。她生日那天，全宿舍八个人围在一起点燃了生日蜡烛，大家一起开心地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孟迎迎激动地许了愿，吹灭了蜡烛，把蛋糕切成八块，分给大家一人一块，然后所有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到嘴里甜到心里…… 从此以后，室友们更加亲密无间了。晚上从教室回来，大家打来开水，用热水泡脚的工夫，互相聊着生活琐事，有时候还唱几声自己喜欢的流行歌曲。 有一天一个女孩突然发了高烧，室友们一下子慌了神。小西贝第一个冷静下来，她先用湿毛巾敷在女孩的额头降温，其他室友有的去找宿管阿姨帮忙，有的翻箱倒柜找退烧药。宿管阿姨赶来后，看到大家忙乱但有序的样子，欣慰又着急地带着发烧的女孩往医务室赶。 室友们紧紧跟在后面，眼睛里满是担忧。到了医务室，医生说是着凉引起的高热，输了液就能好转。在输液期间，室友们谁也不肯离开，一直守在旁边。孟迎迎还把自己仅有的一点零花钱拿去给女孩买了粥。 等到女孩退烧醒来，看到周围疲惫却充满关切的脸庞，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件事过后，宿舍里的感情愈发深厚牢固。大家深知彼此就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可以在困难时刻相互扶持。而这种温暖和谐的宿舍氛围也感染到了班级里其他同学，整个高一(2)班都弥漫着浓浓的友爱之情。 在沛县第二中学，老师们对待自己的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和弟弟妹妹一样。 有一次隔壁宿舍一个女孩在外边受了惊吓，夜里做噩梦。数学老师听说后当天晚上没回家，她直接到女生宿舍，陪这个女孩子住了好几个晚上，直到精神完全正常才回家去睡。 小西贝那个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看到数学老师了，都很敬佩她是一位有责任心有爱心的好老师…… 小西贝的班主任杜老师结婚后就住在校园里，学校给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安排了一间房子。在课堂上他是老师，课后就像一个大哥哥，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 清明节那天，按照当地风俗，家家户户在大门上插柳枝，还要煮白鸡蛋。杜老师为全班同学煮了很多白鸡蛋，让男同学帮忙端了两大盆，每人发两个。同学们吃到热乎乎的鸡蛋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温暖，心里非常感激，从此以后更加尊敬杜老师了。 学校领导也非常关心各位老师和同学们。有一次学校里有几位老教师要退休了，学校为他们举办了一期有意义的活动。活动内容是由学校出钱，买了很多手工材料发到每个班级，让同学们设计制作贺卡并参加比赛，优秀作品将被放进学校的宣传橱窗里让所有人欣赏。 小西贝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她主动要了卡纸、胶水和剪刀，精心制作了一个漂亮的贺卡。封面上是一个用彩纸贴成的风景画，有青山绿树，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太阳，上边配上了意境优美的诗句:“夕阳无限好”。翻开贺卡，里边是一根用卡纸剪成的燃烧的蜡烛，代表了教师们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无私奉献精神。 几天后，小西贝的作品获奖了，被放在学校的橱窗里，围观的同学们都竖起大拇指。小西贝心里甜滋滋，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作品获了奖，更因为自己为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们表达了自己的感恩之情，能够为他们尽自己所能做点事情，是再开心不过的了。 有一天班主任说学校要开一场运动会，让有兴趣的同学到体育课代表那里报名。小西贝报了一个三千米的长跑项目。 开运动会那天，同学们汇聚在操场上先举行了隆重的开幕式。激昂的音乐回荡在校园里，同学们个个热血沸腾。操场周围有许多人，都在准备为自己的同伴鼓劲喝彩。 小西贝上场的时候，看到操场的地面上画了很多线，一圈一圈的，她按照评委的要求走到起跑线前，做好了必胜的心理准备。 刚开始跑第一圈的时候，参加比赛的同学们都像离弦的箭，飞快地往前冲去。过了一会都跑不那么快了，但是都坚持着继续跑，没有人愿意认输。又过了一会，出现几个掉队的，他们喘着粗气慢慢走到操场边上，和围观的同学一起观看赛场上的情况。 小西贝感到马上要精疲力尽了，她咬紧牙关暗暗告诉自己:“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小西贝努力地继续慢慢往前跑，这时候，听到赛场外的人都在说只有最后一圈了，小西贝马上拼尽全力把腿抬高，两只手臂尽量更大幅度地摆动，这样可以加大每一步的距离，更容易超越身边的竞争对手。小西贝又坚持几分钟之后，冲到了好几个人的前面，到达终点的时候，前边只有四个人了。 小西贝获得了全校长跑比赛的第五名，为高一(2)班赢得了荣誉。小西贝拿着学校奖给她的精美笔记本回到教室的时候，旁边座位上的男同学笑着说:“田贝贝，你记清楚了吗？会不会比别人少跑一圈呀？”小西贝想了一下，自己也记不清跑了多少圈，就对他说:“完全有这个可能……”说着他们都笑了…… 平时课余时间，小西贝经常和同学们一起打羽毛球，还经常到操场边上跳绳、踢毽子、练双杠，看别的同学打篮球。 体育老师还教同学们学习跳舞，小西贝很快就学会了十六步和三十二步。 有一次学校还参加了全县中学生广播操比赛，赛场就在离学校不远的沛县体育馆。比赛前体育老师带着全体同学在操场上刻苦排练了好几天。到比赛当天，同学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扛着沛县第二中学的校旗，浩浩荡荡往体育馆走去。 比赛时大家跟着音乐认认真真地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每个人都在努力着尽量把所有动作做到位。同学们的动作非常整齐，广播操结束后大家还把队伍排成了大大的“二中”两个字，这是别的学校做不到的。 通过老师和同学们的团结合作与不懈努力，沛县第二中学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能为学校争光同学们都非常乐意。 虽然平时同学们在学校里的集体生活很温馨，却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胡做非为。 学校里有一个专门让住宿同学放自行车的车棚，住宿的同学周末从家回来之后就要把自行车放在这个车棚里，学校安排专人看管。 有一次，小西贝和一个室友约好到外边买东西，她俩趁机把自行车偷偷牵了出来，骑着到街上去逛了一圈。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结果受到了老师和学校领导的严厉批评并写了检查。从那以后，车棚里所有的自行车被一根长长的铁链拴在一起了，谁也不能私自把自行车牵出来，只有等到周末要回家的时候，那根大铁链才会被取下来。 学校对同学们是高度负责的，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同学们的安全，让他们服从学校的管理制度，把精力用在学习上，避免到外边惹事生非…… 那时候，由于学校里的条件有限，食堂里只有馒头没有别的主食，有的同学喜欢吃米饭，就从家里带来一些大米，用一个大号的快餐杯端着，让电工的老婆给蒸熟了吃。电工夫妻就住在校园里，他们也都是勤劳善良的农村人，很乐意帮助同学们。后来找电工老婆蒸米饭的人越来越多，她没有正式工作，干脆就专门为同学们服务，每一份收两毛钱，也就刚够碳火的成本而已。 每天中午打饭的时候，还有一个老太太从家端一大锅鸡汤，就放在食堂门口，五毛钱一大碗，鸡汤口味很好，很多同学们喜欢喝。那个老太太是学校一位领导的母亲，她并不缺钱，天天忙碌着是为了让学校里住宿的那些农村孩子吃得舒服一点。 在第二中学这个温馨的大集体里，小西和老师同学们友好相处，互帮互助，亲如一家。通过高一这一年的锻炼，小西贝又成长了许多…… 第13章 进入文科班之后 高一生活结束之后，同学们在家度过了炎热的盛夏，随着秋天的脚步再次在校园里相聚的时候，也是大家要分开的时候了。 小西贝依依不舍地与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师和同学们告别，去了高二(6)班。当时只有高二(5)班和高二(6)班是文科班，其它四个班全是理科班。小西贝的理科不好，所以报了文科班。班里的新同学来自各个不同的班级，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人既兴奋又紧张。小西贝刚走进教室，就看到一个穿着古装汉服的女生正襟危坐，在一群现代着装的同学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小西贝好奇地走近她，发现她正在看一本线装古书。 “你好，我叫田贝贝。”小西贝主动打招呼。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叫苏瑶。”简短的交流后，小西贝才知道她痴迷于古代文化，甚至梦想穿越回古代。这让小西贝觉得有点意思，就和她聊了一会，她俩很快就熟悉了。 原来班的孟迎迎和其他几位女同学也被分到这个文科班，男同学却很少有报文科班的，他们从原来的高一(2)班升到了现在的高二(2)班。 第一节语文课之前的那个课间十五分钟，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我们的语文老师到底是哪一位？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她)教的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直到上课铃响过之后，教室里才安静下来，同学们在自己座位上坐好，把语文课本摆在课桌上，期待新语文老师的到来。 这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拿着教材已经走到教室门外。 “噢，原来是他呀！”一个男同学开心地喊出声来。 小西贝以前没见过这位老师，当他进教室的那一刻，小西贝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只见这位年轻的老师个子不高，也不胖，瘦削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着灵动与睿智，仿佛藏着无尽的学识等待挖掘。他的鼻梁挺直，给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增添了几分坚毅之感。嘴唇薄厚适中，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亲和力。头发乌黑整齐，像是精心打理过，几缕碎发随意地散在前额，有着一种别样的洒脱。 他走上讲台，轻轻放下教材，用温和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我姓朱，以后你们就叫我朱老师。”话语间，一股儒雅之气弥漫开来。随后，他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苍劲有力，宛如古时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宝。小西贝心中暗叹，这位老师不仅外貌有着独特的古典气质，言行举止也充满魅力。朱老师简单自我介绍完后，便开始讲述起语文课程的学习要点，他旁征博引，从古老的诗词歌赋讲到现代文学作品，同学们都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了语文知识的奇妙世界里。 小西贝从前就对语文感兴趣，很快就被朱老师精彩的讲课内容所吸引。从第一天开始，小西贝就深深喜欢上了朱老师教的语文课。 下课以后，朱老师刚一走出教室，同学们又像炸开了锅一样滔滔不绝地议论起来:“真好，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优秀的老师”，“听说他还写诗呢！在报纸上发表过……”，“他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长得可漂亮了，头发可长了……”“果然是风流倜傥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谈论着，言语间全是对这位年轻语文老师的喜爱之情。 到了上数学课的时候，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老师进来了，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自我介绍后就开始讲解复杂的数学公式。可是，同学们却不像上语文课那般热情高涨。许多人都眼神游离，心思早就飘出了课堂。小西贝努力集中精力听讲，毕竟数学一直是自己的薄弱科目。但枯燥的数字和冗长的证明步骤还是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数学老师仍在黑板上写着公式，不停地讲解着，小西贝真想让时间过得再快一些，好让这堂数学课赶快结束。 下午上了一节英语课，英语老师还是高一那个老师，他现在教两个文科班的英语。 原来他教高一的时候，他教的两个班每班一个英语课代表。高一(1)班的英语课代表是刘文静，高一(2)班的英语课代表是小西贝。 现在小西贝和刘文静都在高二(6)班，不可能两个人都当英语课代表呀，小西贝就自动退出了，毕竟刘文静的英语特别好，小西贝觉得自己不如她更合适。 在进入文科班之后，历史成了比较重要的科目。学校领导安排了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年男老师，他教学经验丰富，每天课堂上把总结出的知识要点写在黑板上，让同学们记笔记，临下课时还会安排课后要背诵和预习的任务。下一次上历史课的时候，他先一个一个提问，根据回答问题的结果给同学们评分，不合格的这堂课不许坐下，要罚站一整节课。 在刚开学的第二节历史课上，小西贝和她的同学们就亲眼目睹了这位历史老教师的独特之处。 那天上课铃刚响，历史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旧汗衫，花白的头发剪得短短的，个子不高，身体微胖。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嵌着两只小而有光的眼睛，表情非常严肃。他往讲台前一站，马上就开始提问了。 教室里异常安静，同学们都低着头，生怕被第一个点到名。然而，命运总是捉弄人，历史老师第一个就点到了小西贝。小西贝紧张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完整答案。历史老师皱着眉头，严厉地批评了几句后就让小西贝站着了。接着又提问了几个同学，有个男生回答得完全不对，历史老师竟拿起讲台上的戒尺在他手心轻打了一下，全班同学都惊住了。 这时，苏瑶突然举起手。她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准确无误地回答了问题。历史老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示意她坐下。苏瑶却大胆地开口：“老师，我觉得您这种惩罚方式不太恰当。我们是来学习知识的，答错应该引导而非体罚。”老师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小姑娘，这是我的教学方法，我自己也有三个孩子，个个都考上了一本，全是我打出来的……”历史老师不听劝告又继续提问下一位同学。 这次站起来的是一位高个子戴眼镜的男同学，他只回答出来一个问题，有三四个问题没回答正确。历史老师一看又来了气，他先用一只手把眼镜从那位同学鼻子上摘下来，那位男同学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时，历史老师猛地往上一跳，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上…… 同学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老师，看到这个情景都屏住了呼吸…… 历史老师接着又说:“男生，只要回答不合格，我统统打，女生，不能打，我也不轻易放过你，我会让你哭，现在你们骂我也好，恨我也好，等到你们考上理想的大学，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们就明白了，到那时候你们不仅不恨我，可能还会感谢我……” 历史老师的话似乎有道理，同学们慢慢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没有一个人骂他，也没有一个人恨他。以后只要是历史课，总会有几个站着的，慢慢的，大家都习惯了，也并不觉得丢人，因为在他的课上被罚站很正常。 后来同学们背地里都喊他“历史老头”，也有同学故意模仿他跳起来打人的动作，觉得他有点滑稽可笑，还有一点可爱。 小西贝的记忆力不好，怕被历史老师提问到，平时经常拿着历史课本一遍一遍地读。 在一次历史课上，历史老师真的又点到了小西贝的名字，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历史老师断定小西贝课余时间没复习，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你没看……” 小西贝不敢说话，沉默了一会。好几位同学给她做证，对历史老师说:“她看了。”历史老师不相信，“看了怎么不会？” 小西贝也想都会呀，可是真的记不住，那能有什么办法？只好乖乖地站一节课，临下课时腿都酸了…… 上高二那年，汪老师调走了，又来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体育老师。这位女体育老师看起来活力满满，一头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跳动。第一堂体育课，她就宣布要进行一场接力赛，规则是每个小组要按照要求完成交接棒。比赛开始，各小组同学配合得很默契，个个争先恐后。 轮到小西贝所在组时，前面的同学顺利交接给她，她接过接力棒之后奋力往前冲去，成功地交到下一位同学的手中。小西贝的动作太完美了，体育老师忍不住夸赞她。 课后，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这堂别开生面的体育课。小西贝和同学们的友谊愈发深厚了。 下课后，同学们意犹未尽，又盼着上下一次体育课。 几天后，又到了体育课时间，同学们开心地早早跑到操场上集合。这一次体育老师喊了几个同学一起去仓库拿垫子，然后让同学们做仰卧起坐。 同学们两个人一组，一个同学先做，另一个同学要按住他的双脚，然后开始数数，做完之后这两个同学交换位置，让第二个同学再做。 小西贝一分钟做了六十个仰卧起坐，班里没有任何一个女生比她做的更多。 体育老师说要多锻炼腹肌，还要练柔韧性，没事的时候还要多拉伸。说过她又在垫子上为同学们演示了仰卧抬腿的规范动作，让同学们练习…… 在文科班还有一个重要学科，那就是政治了。高二政治课的内容是哲学。教政治课的是一位中年女老师。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辩证法中的矛盾论。”她的声音平稳有力。 小西贝听着听着，思绪却飘远了，她想起了历史老师独特的教学方式，心想这何尝不是一种矛盾，严厉与期望成绩之间的矛盾。 突然，苏瑶举手提问：“老师，我们在生活中怎么运用矛盾论看待人和事呢？” 老师赞许地点点头，“比如我们对待严厉的历史老师，他看似严苛的手段和希望大家学好知识之间存在矛盾，但其实两者又是统一的，目的都是让你们进步。” 同学们恍然大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自己对待数学的厌恶与必须学好它之间也是矛盾的，还有的说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和当下懒惰状态之间的矛盾。 政治老师微笑着听着大家的发言，不时给予点评。这堂课就在热烈的讨论氛围中接近尾声，小西贝感觉自己对哲学有了新的认识，也对身边的人和事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生活中处处有矛盾，时时有矛盾，矛盾具有客观性，也具有普遍性。在那堂政治课之后，小西贝开始尝试用矛盾论去分析周围的一切。她发现语文朱老师温文尔雅的外表和他偶尔冒出的犀利文学见解是一种矛盾；而体育老师活力满满的形象与她在训练时严格要求的态度也是矛盾。 一天，小西贝在图书馆偶然碰到了历史老师。她鼓起勇气跟历史老师说起了矛盾论，提到他严厉的教学方式虽有效但让很多同学害怕。历史老师沉思片刻，说：“我知道我的方式有争议，但教育本就是矛盾的，既要严格督促，又担心伤害学生自尊心。” 这件事后，小西贝组织了一次班会，主题是“化解矛盾，共同成长”。会上，大家分享了各自面临的矛盾及解决之道。就连一向古板的历史老师也参加了，他表示会适当调整教学方式。同学们意识到，矛盾并不可怕，关键在于如何面对和转化，在互相理解包容中，他们朝着梦想一步步迈进，整个班级的氛围也越发积极向上。 在后来的政治课上，老师又给同学们讲了对立与统一，偶然与必然。小西贝听得入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事例。 星期天，小西贝和苏瑶看到街边新开了一家国学馆，里面展示着各种各样的古籍和传统工艺品。苏瑶眼睛一亮，拉着小西贝就进去了。馆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一位老者正坐在角落写字。苏瑶好奇地凑过去观看，老者抬头笑道：“小姑娘，对书法感兴趣？”苏瑶点了点头。老者便与她谈起书法中的矛盾与和谐，每一笔划的收放自如便是对立统一的体现。 小西贝在一旁静静聆听，不禁感叹传统文化中蕴含着如此深刻的哲学思想。从国学馆出来后，小西贝觉得自己对哲学的理解不再局限于书本，而是融入到了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她决定将这些感悟记录下来，或许将来可以成为激励自己和他人不断探索生活哲理的动力源泉。 有一天早上，有人发现政治老师的办公室门上不知是谁用粉笔画了一只大王八。当这位自尊心很强的女老师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一看到这个就恼羞成怒地回家了，然后几天没来给同学们上课。学校领导调查了此事，找到了那个干坏事的人，狠狠地处罚了他。后来，校长亲自到她家好言相劝她才又回来给同学们上课。 在高二这一年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考试就是小高考。所谓的小高考，就是考所有的副科，要求每一门课的成绩必须在六十分以上。同学们都如临大敌般紧张备考。小西贝和苏瑶相互鼓励，她们制定了复习计划，每天早起晚睡背知识点。 历史老头一改往日的严厉，耐心地解答同学们的疑问，他深知这次考试的分量。 考试当天，大家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考场。小西贝拿到试卷，深吸一口气，认真作答。考场上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 考试结束后，大家聚在一起讨论题目，有唉声叹气的，也有信心满满的。成绩公布那天，教室里气氛凝重。小西贝紧张地查看成绩，当看到自己全部通过时，她松了口气。苏瑶也顺利通过，两人相视一笑。小西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地理成绩考了九十多分，她想起一个月前对地理还很陌生，通过自己有计较的复习，竟然考这么好，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经历这场小高考，同学们都成长了不少，懂得了努力与收获的关系，也更加珍惜彼此间的情谊，班级氛围也更加融洽。 在期末考试之后，学校召开了高二年级家长会，小西贝让爸爸来学校参加了这次家长会。等到田先生开完家长会回到家，小西贝问他怎么说的，田先生说他问班主任一个问题，问小西贝能不能毕业，结果别的家长的老师们都说他的要求太低了，不能只毕业，还要考大学……小西贝没想到爸爸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 暑假马上到了，小西贝回想匆匆过去的高二生活，真的是一言难尽，酸甜苦辣都尝过了，她决定放假之后在家好好复习，争取高三那一年成绩更上一层楼…… 第14章 不同寻常的暑假 刚放暑假，小西贝就回了农村的家。她太想念家里的亲人了，还有家乡的那片土地，一草一木都牵动着她的心。 小西贝到家的时候，田嫂正在喂鸡。看到田嫂的瞬间，小西贝愣住了。记忆中的田嫂总是充满活力，皮肤虽算不上白皙但透着健康的红润。可现在眼前的田嫂，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布满皱纹，背也微微驼着，明显变老了许多。 小西贝眼眶泛红，跑过去抱住田嫂，轻声问道：“妈妈，我才多久没回家，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呀？”田嫂笑着拍了拍小西贝的手，说道：“人老咯，岁月不饶人呐。” 进了屋子后，田嫂给小西贝拿出了她最爱吃的葡萄，小西贝一边吃着，一边听田嫂唠叨村里发生的事情。原来，前段时间村里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旱灾，田嫂为了保住庄稼，日夜操劳奔波，四处寻找水源，过度劳累让她一下子老了好多。小西贝心中满是感动与心疼，暗暗决定这个暑假一定要好好陪着田嫂，帮她分担一些农活，不让田嫂再如此辛苦。 家里还是老样子，院子里除了堂屋留了吃住的地方，还有一间屋当仓库存放饲料，剩下的屋里全是鸡。 小西贝马上去端了一盆饲料，帮着?嫂一起喂鸡。由于养的鸡很多，要一个屋一个屋地跑，每个屋需要端好几盆，喂过饲料还要喂水，小西贝忙了一会就热得满头大汗。 等到忙过一阵子，小西贝又跑到小叔家去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 到了门口就看到小原原骑着一个小小的三轮车在院子里玩呢，他明显比原来长高了，看到小西贝高兴地大喊:“姐姐，姐姐……”小西贝立刻拉起他的小手，问道:“原原，你想大姐姐了吧？一会我带你到我家去玩好不好？”小原原把头点得如捯蒜一般。 小西贝又问:“爷爷奶奶在家吗？”小原原拉着她的手就往厨房跑。只见田爷爷和田奶奶正在做饭，看到小西贝来了都非常惊喜。那天中午，田奶奶多炒了两个菜，留小西贝一起吃饭，她不停地给小西贝夹菜，让小西贝多吃点。小西贝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经常给她讲故事。吃过饭之后小西贝勤快地收拾了一下碗筷，又帮田奶奶洗衣服。洗完衣服后，小西贝带着小原原回到自家院子。 小原原看到院子里靠墙放着一捆竹竿，他张开小嘴趴上去就咬，结果没咬动。小西贝看到笑得前俯后仰，他肯定是当成甜甘庶了。小西贝连忙喊小原原快过来，带着他到堂屋拿葡萄吃去了。 菜地里那十几棵葡萄树真能结，每一棵能摘一筐，葡萄粒还很大，全是那种酸甜可口的白葡萄。第二天小西贝就摘了很多到矿工宿舍去卖了。 矿工宿舍是前几年占了村东那一大块地建的，如今已经高楼林立，靠近北大门还形成了一个小市场。平安村有好多村民在那里卖菜。 小西贝找了一个路边的位置，在地上铺上一块厚布，然后摆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刚开始没有人问，小西贝为了引起行人的注意就开始喊了:“快来品尝好吃的葡萄，一点都不酸，不好吃不要钱……”马上就有人开始品尝了，一个大婶伸手揪一个葡萄粒剥了皮放进嘴里，“嗯，真的一点不酸，给我称两串……”慢慢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买葡萄了。 过了一会，有三四个男青年过来了，问小西贝:“葡萄能尝不？”“先尝后买，保证好吃。”小西贝很有把握地说。 那几个男青年开始动手揪葡萄粒品尝了，他们都吃，吃一个之后都说没尝出来，又揪第二个，小西贝就随便他们再吃。等到每人已经吃了好几粒，半串葡萄被摘完了还没有买的意思，小西贝忍不住地问:“怎么样？一点不酸吧？要不要买几串？”那几个青年转身就走了，小西贝也不强求，不买就算了，看样子不是想买葡萄的，那为什么还要品尝呢？如果真想买，这熟透了的大葡萄粒口味那么好，他们没有道理不买呀…… 等到小西贝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到家吃过晚饭又去找田奶奶了。那天天气特别闷热，屋里没法睡，田奶奶就在自己家门口搭了一个小棚，放了一张闲置的小床，准备晚上就睡在那里。小西贝坐在门口的那张小床上，又和田奶奶撒娇了:“奶奶，我好久没听你讲过故事了，我喜欢听你以前年轻的时候那个年代的事，你再给我讲一会吧……” 提起年轻的时候，田奶奶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她马上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年轻的时候啊，可不比你们现在的小孩子享福喽，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能吃饱饭，我跟人家一路到微山湖一带去拾麦穗，那里地多，咱这边的女人都背着大口袋挎着篮子去拾，当天还得摸黑赶回来……” “那你去微山湖的这一天怎么吃饭？”小西贝睁着大眼睛问道。 “去的时候带两个窝头就走了，到了地方一忙起来哪有工夫吃饭呀？” “奶奶，微山湖离这里那么远，你走着去那得多长时间能到？”小西贝简直不敢相信田奶奶一天能走将近一百里路。 “半夜里就起床出发，天明就到了。拾一天麦穗，到下午拾满口袋就背着回去，走到半路天就黑了……”田奶奶笑呵呵地讲着她年轻时的经历，那时她吃的苦一辈子也忘不了。 小西贝听得入了神，她觉得奶奶那时候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换成是自己，别说拾一天麦穗了，回来的路上还要背着东西，就算空手来回走这一趟也受不了。 “奶奶，你那时候结婚了吗？”小西贝又问道。 田奶奶听到问结没结婚，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跟着人家去拾麦穗那会儿才十几岁，连你二姨奶奶还没结婚呢！我记得有一回，我从地里干活回来，一看客里有客人，偷偷地从门缝里仔细看看是谁呀，我一看原来是你二姨老爷来了，我一天没敢进家……” “那为什么呀？我二姨老爷很凶吗？”小西贝又疑惑地问道。 “他那个人是个好人，很老实。” “那你怎么那么怕他？还一直没敢进家？” 田奶奶听了小西贝的话笑了:“那个时候封建，他是个姐夫呢，我不好意思见他，哈哈哈哈……” 小西贝明白了，那时候奶奶还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呢，小西贝也笑了…… 田奶奶很怀念她的娘家人，又和小西贝聊起了她的兄弟们…… 夜晚的风吹来感觉很凉爽，小西贝和田奶奶聊了很长时间，躺在小床上不愿回家去睡，就和田奶奶商量可不可以和她一起睡。田奶奶答应着在小床的另一头也躺下了，小西贝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门口池塘里的哇声…… 睡到半夜，田奶奶感觉眼前有亮光，从小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是前边池塘附近的一个柴火垛着火了。她自言自语道:“怎么着的火呀？这大半夜的是谁干的？”小西贝听到田奶奶的话也醒了，往南边一看，果然是失火了。 田奶奶喊了一声:“失火啦！快起床救火！柴火垛被人点着了……” 小西贝也跟着喊了几声，只见柴火垛上冒着浓烟，一小部分柴火已经开始燃烧，看样子是刚被点着不久。 过了几分钟，村里人陆陆续续从家里出来了，他们都提着水桶从池塘里打水往柴火垛上泼。火势愈燃愈烈，几桶水泼上去根本没用。小西贝听田奶奶说，柴火垛上部是麦秸和稻草之类的柴草，中间往下全是劈好的木材，那是后边大婶子家的柴火垛。 小西贝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点困意也没有了，这种情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救火的人们继续从池塘里打水往上泼，可是柴火垛太干燥了，一旦燃烧起来，速度是很快的，没过多久整个柴火垛全被大火覆盖了。 提水的人们看到这个情况，料到救也救不了，忙也是白忙，都不再到池塘去提水了，大家都远远地站着围观，一边看一边纷纷议论着:“今年夏天也不知道咋了，不是这里失火就是那里失火……” “是的呢，不知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是放火免灾，特别是属龙的人，必须要点着一个柴火垛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年……” 小西贝听着村民们的谈话，感到非常诧异，没想到现在的农村人还这么迷信，这么愚昧…… 后来，村里又发生了几次火灾，大多是草垛失火，也有砍下来堆在一起的芦苇着了火，还有谁家用茅草搭的猪圈也被点着了，幸亏人家前几天刚把猪卖了…… 经过这些天的事，小西贝体会到文化的重要性，自己的家乡太落后了，之所以发生这么多次火灾，全是因为不少人缺少科学文化，轻易相信谣言造成的。 一天午饭后，田嫂站在门口和邻居家的一位奶奶说话，她们也提起今年夏天到处失火这件事，那位奶奶说:“你放心吧小西贝她娘，谁家的柴火垛着了你家的也不会着，恁一家人都老实，没得罪人，那些放火的也是先在心里掂量掂量的，平时看谁不顺眼，和谁家有点小过结，趁这个机会就把他家的柴火垛点了，反正各处里着火，谁也不知道是谁点的，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是的大娘，您说得对。”田嫂回应着邻居家奶奶的话，笑着说。 突然有一天夜里，田嫂发现自己家后边住的邻居家院墙外着火了，他家今年的玉米秸全打成捆靠墙放着的。这要是烧起来，离房屋也不远，看样子有点危险。田嫂赶快大喊:“小明，小伟，赶快起床，你家玉米秸让人点着了……”小西贝听到喊声咕辘从床上爬起来，等到穿好衣服走到屋后已经有几个人在救火了，其中有两个人是在村里公认的人品不怎么好的两个人。小西贝心想，他们竟然大半夜里起来帮忙救火了？并且还是率先来到现场的？小西贝也知道那两个人在村里为人处事方面很差劲，现在那么积极地帮忙有点反常，不符合他们的性格。后来火很快就被扑灭了，邻居家的房子安全了，大家纷纷回自己家去。 回到家小西贝问田嫂，今天村里两个平时不热心的人怎么这么积极地来救火呢？田嫂说，“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成年人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能光看表面现象，说不定救火的就是放火的，至少他们有很大嫌疑，有可能做了坏事又怕把事情闹大造成严重后果，又采取的补救措施……我只是分析有这个可能性，你没有证据可不能在外边乱说……” 小西贝觉得田嫂分析得有道理，这个社会很复杂，坏人也很狡猾，有些东西在学校里老师不会教，在生活中的学问多着呢…… 小西贝没事就在家看书做暑假作业，每天学习学累了就帮忙喂喂鸡，打扫一下鸡舍的卫生。 有一天田嫂在菜地里摘了很多辣椒，她没时间去卖，小西贝就拉着车子到矿工宿舍那个小市场去了。摆好摊子不久，就有人来问了:“小姑娘，你家辣椒辣不辣？” “辣。”小西贝回答道。辣椒哪有不辣的，不辣就不是辣椒了。 结果那个人说:“哎呦，辣的我可不敢吃，我怕辣……”说着转身就走了。 过一会又来一个小媳妇，问小西贝:“辣椒挺新鲜的，不知辣不辣？” “不辣。”小西贝心想，刚才那个人嫌辣不买了，我不能再吓跑一个了。 没想到那个小媳妇是个能吃辣的，她摇摇头说:“不辣我要它干嘛？我无辣不欢。”说着往别的菜摊子走去。 小西贝有点郁闷了，这怎么办？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辣椒卖出去呢？她一边想着一边观察别人是怎么卖的。 和小西贝挨着卖菜的是同村的女孩小英，她面前也摆了一堆辣椒。 路上人来人往，快到做午饭的时候了，买菜的人多了起来。他们有的手里攥着个小布包，有的挎着篮子，还有的人担心吃亏，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弹簧秤…… 突然，小西贝发现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小英摊子前指着辣椒问道:“丫头，你这辣椒味道咋样？” 只见小英不慌不忙地微笑着回答:“大叔，您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我这辣椒有辣的也有不辣的，我帮您挑。”说着，小英用手摸着辣椒又讲解起来:“您看，越是这种摸起来软一些的，颜色比较浅的，辣味越轻。”接着小英又拿起另一个深颜色的说，“像这种皮硬的，马上变红了，就特别辣……” 那个买辣椒的大叔笑嘻嘻地和小英聊了起来:“你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呢，给我挑点不辣的吧，稍辣一点的也行。” “好嘞，大叔您经常买菜，以后是老主顾了，我给您称高高的。”小英熟练地往秤盘子里放满了辣椒，提起秤给他称好，装进袋子里，递到那人手里，又接过钱，装进身上背的小钱包里。 小西贝跟小英学会了，再有人问也这样说，果然容易成交。接下来很顺利就把辣椒卖完了。 小西贝数了数今天卖辣椒的钱，还不少呢，她装进钱包里开心地拉起平板车一路上唱着歌回家了。到家以后，她把今天卖辣椒时向小英学习的销售技巧告诉了田嫂，田嫂笑着说:“小贝又长大了，在生活中处处有学问，以后锻炼的机会多着呢……” 接着，小西贝又问起邓真真的情况。田嫂说:“听说她考上了技校，准备毕业以后跟她爸爸到矿上去上班。” 当年村里的一大块地被建矿占用以后，有一部分符合年龄的村民就到矿上当了工人，男的全部下井挖煤，女的就安排在井上干些轻松点的活。邓真真的爸爸就是那时候去矿上工作的。 在这个村子里，有很多家庭都是男的在矿上下井，女的在家种地，因为地没被占完，还有村南村北的地可以种，但是人均只有几分地了，一家人总共才几亩地，不像外村那样一家十来亩地。 小西贝的爸爸田先生是个例外，他是从部队回来就被分到煤矿的，不是同一个煤矿，那时候平安村还没有人来开矿呢。 有一天田先生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从县城回来了，皮蛋刚到家，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就涌进小西贝家的院子，有同姓的也有外姓的，村东头的，村西头的都有。小西贝纳闷了，这些小孩子怎么知道皮蛋回来的？他们都是小时候一起摔胶泥的那群娃娃，如今都十来岁了，和皮蛋关系好得很。 小西贝忍不住就问:“你们怎么知道皮蛋回来的？” 那群孩子都嬉皮笑脸地说，他一进村都收到他发的信号了，说着都哈哈笑起来。 小西贝不明白，又问:“什么信号？你们还有暗号？” 皮蛋笑着说:“在村头上我就开始吹口哨了，他们能听出是我的声音。这就是我给他们定的暗号……”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小西贝对她这个弟弟真不敢小看。 皮蛋的人缘特别好，每次回来总是有很多小伙伴来找他玩。 第二天吃过早饭，皮蛋和那群小男孩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说中午不用给他留饭。 到了傍晚，皮蛋回来了，别的孩子也都回了他们自己的家。 小西贝好奇地问:“皮蛋，你中午在哪里吃的饭？” “就在村后菜地头上吃的”，皮蛋回答道，“我们几个人今天野炊，他们有的带锅有的带调料，油盐酱醋啥都带齐了，然后就在地头上那个沟子里做的饭……” “怎么炒的菜？”小西贝觉得有意思。 “地里啥菜都有，我们炒的番茄黄瓜……”皮蛋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们能炒好吃了我不信……”小西贝笑道。 “明天还有别的活动，已经商量好了。”皮蛋告诉小西贝。 小西贝不再问了，皮蛋难得回来一趟，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吧，随便他。 第二天一早几个男孩就把皮蛋邀走了，他们没说去哪里，小西贝也没问。 下午回来的时候，有三四个小男孩跟着皮蛋一起到小西贝的家里来了。他们笑容满面，看样子比昨天玩得还开心。小西贝看他们热得小脸通红，赶快让他们到堂屋坐下吹电风扇凉快一会。几个男孩子进了屋，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你们几个今天搞的什么活动这么开心？”小西贝问道。 “我们在村子南边的稻田地里抓了好多青蛙，今天烧的青蛙肉可香啦……”一个男孩子回应道。 “是的贝姐，明天我们还去呢，你也去尝尝青蛙肉吧，真的好吃……”另一个男孩接着说。 皮蛋来不及和小西贝说话，慌忙到厨房倒了几碗开水，端过来放在饭桌上。 小西贝一听是去抓青蛙了，这可使不得，青蛙是庄稼的保护神，它们每天能吃成千上万的害虫呢，于是就对那几个男孩子和皮蛋说:“青蛙是益虫，你们千万不要再去捉青蛙了。你们这样做是在破坏生态平衡，如果青蛙数量减少了，就会造成害虫大量繁殖，对我们的庄稼不利。你们想想如果庄稼被害虫毁了，我们吃啥？我家有庄稼，你们家也都有庄稼，我们保护青蛙其实就是保护我们的庄稼呀！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皮蛋和几个男孩都不笑了，他们认识到今天犯的错误，也都后悔了，都说要是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去捉青蛙了，留着它们在稻田地里吃害虫多好呀…… 小西贝看到他们知道错了，还有些惭愧，赶快安慰道:“不过也不用担心，今天少了这几只青蛙对庄稼的影响也不会太大，只要你们不要再去搞破坏，地里还有好多青蛙呢……” “知道了贝姐。”几个男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去捉过青蛙。 田先生找了一张大八仙桌子，接了一根电线并装上一只大灯泡，让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每天在这张大桌子上一起写作业。 暑假过得真快，一晃又快开学了，田嫂又开始忙着为小西贝他们爷四个收拾行李了…… 第15章 高考名落孙山 小西贝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高三年级的学生了。 到宿舍之后室友们见了面都非常亲切，大家叽叽喳喳地谈论暑假里发生的趣事，个个喋喋不休。 孟迎迎是最后一个来到的，她的床是宿舍最里边的上铺。当她把行李带到床边爬上去的时候，突然“啊”的一声，那声音明显是受了惊吓发出来的，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姐妹们立刻停止了讲话，全走过来观看。 原来孟迎迎的床头有一窝小老鼠，个个红扑扑的，身上还没长毛呢，看样子是刚出生的…… 小西贝胆子比较大，她赶快安慰孟迎迎:“别怕，它们那么小，不会咬人，我帮你把它们弄走……”说着就拿了一个旧本子把它们全裹起来了。小西贝把它们扔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宿舍里了。其他室友们都佩服小西贝的勇气。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给大家讲了今年的任务繁重时间紧迫，要求每位同学务必全力以赴，备战高考。 小西贝也不愿落后，每天刻苦钻研，晚自习结束后继续在教室学习到深夜。可是她天生反应迟钝，全是死记硬背，记忆力还特别差，有时候反复读很多遍还是记不住，特别是历史。 小西贝平时不擅长数学，偏偏这学期刚开学又换了一个数学老师。原来的老师讲课还比较负责任，尽管枯燥乏味也是该讲的就讲，能照顾到大多数同学的。 有一天上数学课，一个年轻女老师走进教室，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就给大家上课了。她讲的特别快，很多时候她干脆就喊个复读生到前边黑板上去做题，她就在旁边看。这样对小西贝来说就等于雪上加霜了，本来数学就不好，她来了，就更学不会了。 高三的语文老师还是高二那个朱老师。小西贝的语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朱老师还经常在班里读她的作文。 小西贝仍然非常喜欢语文，班里的其他同学也一样，因为朱老师讲的语文课特别生动。 朱老师经常给同学们讲《红楼梦》，分析贾氏家族的人物关系，讲金陵十二钗的判词和她们的命运，还有神瑛侍者和绛珠草的木石前盟，讲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特别是描写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性格鲜明跃然纸上……同学们听朱老师的课就像陶醉在文学艺术里，甚至是一种享受。 有一次朱老师在课堂上讲起《红楼梦》中的诗词，从黛玉的《咏白海棠》讲到宝钗的《临江仙·柳絮》。小西贝听得如痴如醉，下课后便去找朱老师探讨。朱老师笑着说：“你对红楼如此痴迷，若真身处那大观园之中，怕也是才情出众之人。”小西贝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而，随着高考临近，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小西贝的数学成绩毫无起色，她心急如焚。这天晚上，她疲惫地趴在桌上睡着了，竟梦到自己进入了贾府。周围人来来往往，穿着古装。她看到了王熙凤正在管家理事，威严十足。正惊讶间，又遇到了林黛玉在葬花，凄美哀怨。她在梦中意识到自己要寻找提升学业的方法，于是向众人请教。可众人只是摇头，说些文绉绉难懂的话。突然一阵铃声将她惊醒，原来是早自习的铃声。小西贝揉了揉眼睛，虽说是一场梦，但她却仿佛从中获得了力量，决定调整心态，更加努力平衡各科的学习。此后，小西贝开始给自己制定更为严格的学习计划。每天早起背单词，哪怕总是记了忘、忘了记；数学课上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跟不上老师节奏就课后找同学补笔记再慢慢琢磨。 然而，英语始终是个老大难。一次课间休息，她偶然听到广播里播放英文歌，歌词中一些简单的词汇她居然瞬间记住了。小西贝灵机一动，也许可以通过听歌来学英语。她搜集了大量经典的英文歌曲，一边听歌一边对照歌词学习。 同时，她发现历史学习如果结合一些有趣的野史或者影视资料会更容易理解记忆。于是她找来各种历史纪录片来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的努力渐渐有了回报。数学虽然进步缓慢但总算有所提升，历史成绩也稳步上升。而英语方面，她靠着英文歌积累了不少词汇量，听力也得到了锻炼。 尽管前方仍充满挑战，但小西贝知道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离梦想更近一步，就这样她带着满满的信心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备考之中。 高考除了文化课还要重视体育，好在小西贝对体育也感兴趣，体育成绩遥遥领先。 那天体育课上，老师宣布今天要练习双杠动作。同学们都面露难色，只有小西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师先示范了标准动作，只见她双手撑在双杠上，轻松地翻转身体，稳稳落地，同学们发出一阵惊叹声。轮到同学们练习时，大部分人都做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连爬上双杠都困难。小西贝深吸一口气，按照老师教导的技巧，双手紧紧握住双杠，用力撑起身体，双腿在空中优雅地摆动，顺利完成了一组动作。老师赞许地点点头。这时，班上调皮的男生李哲故意捣蛋，学着女生娇弱的样子做动作，结果不小心摔了下来。同学们哄堂大笑，李哲也尴尬地挠挠头。体育老师严肃地批评了他，强调体育课也要认真对待。随后，小西贝主动帮助那些动作不熟练的同学，耐心地讲解要点。在她的带动下，同学们纷纷起劲来练习。下课铃响了，大家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脸上都洋溢着成就感。经过这次体育课，小西贝感觉自己在面对挑战时更加自信从容，这种状态也影响到了她的文化课程学习，她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朝着高考大步迈进。 眼看马上到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的时间了，小西贝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 突然，她感觉浑身奇痒，像有很多毒蚂蚁在咬她。回到宿舍后，小西贝手忙脚乱地掀开衣服观察，只见身上到处是通红的大疙瘩，形状，大小都如同一个个带皮的花生…… 小西贝没有时间去医院了，马上就要考试了。 等到老师发了试卷，小西贝慌忙做题，强忍着身上的痒，硬撑着把简单的题先做完，等到写的差不多了，她没有心思检查就马上交了试卷往医院赶。 医生看了一下说是皮肤过敏，马上用大针管子往胳膊窝里推了一管葡萄糖。然后又开了药。小西贝吃了药症状逐渐减轻，几天后就恢复正常了。可是，因为考试的时候身上奇痒难耐，没法集中精力做题，期末考试成绩特别差。 第二学期开始，小西贝又开始拼命学习了。她努力研究着数学难题，有时候一道题做一节课。为了把历史知识也掌握得更加牢固，小西贝有空就拿起历史书读起来，还让同桌提问…… 后来，小西贝觉得又力不从心了…… 不知怎么回事，只要看书时间一长，小西贝就会两眼发黑，甚至感到头晕，平时看黑板也越来越模糊了。 田先生带小西贝去查了一下视力，原来是眼睛近视了，于是给她配了一副眼镜。小西贝每次戴眼镜时间长了就会觉得鼻子很累。 后来，小西贝看东西越来越费劲了。她拿起一张试卷看一会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努力把眼睛睁大也不行，戴眼镜也不管用。 上一次期末考试之后，小西贝在精神上也受了打击，本来成绩就不好，偏又皮肤过敏，考试时身体痒得难以忍受，后来明知道没考好和皮肤过敏有直接关系，可是小西贝却再也没有以前的自信了。 面对同学们的竞争，小西贝心里对高考产生了压力，心情变得烦躁不安。小西贝知道这样的状态不行，她尝试着放松自己。周末，她独自来到校园的湖边散步。湖水在微风下泛起涟漪，岸边垂柳依依。小西贝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小西贝重新调整策略，她不再一味埋头苦学，而是劳逸结合。每学习一小时就休息十分钟，活动活动筋骨或是看看窗外景色。 班里有些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开始吃补品了，小西贝看到住同一宿舍的王晓月同学经常喝一种口服液，也有吃脑白金的。 小西贝住校只吃食堂里的饭，连零食都不买。 课余时间，小西贝经常和同宿舍住的朱娜娜一起拿着练习册互相提问。 后来，同学们进行了一次体检，小西贝称了体重才一百零三斤，那是小西贝最瘦的时候。 随着高考一天天临近，班主任开始在黑板的一角写上高考倒计时了，他每天更换着数字，一天比一天少。 拍毕业照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开始在毕业纪念册上写留言了，一本本精美的纪念册在班里传来传去，同学们一个一个地写上自己的祝福，互相祈祷能有个美好未来。 当孟迎迎的毕业纪念册传到小西贝面前，她拿起笔，看着空白的毕业纪念册页面，思绪万千。她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有欢笑，有泪水，有挫折，也有成长。 她写道：“亲爱的同学，我们一同走过了高中这难忘的时光。还记得初入宿舍时的那窝小老鼠，那是我们共同的小插曲。我们曾一起在学习的道路上拼搏，我虽愚笨，但你们给予我的鼓励和帮助，我都铭记于心。数学课上的艰难，语文课上的欢乐，还有体育课上的汗水，都成了我珍贵的回忆。那些一起熬过的夜，解不出的题，都见证了我们的青春。即便我在途中遭遇诸多不顺，身体的不适、成绩的起伏，但你们一直都在。如今即将分别，愿大家前程似锦，无论走到哪里，这份同窗情谊永远不变。希望以后再见时，我们都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写完后，小西贝轻轻合上纪念册，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好洒在脸上，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一天中午，同学们在教室前面拍了张合影，正校长副校长和各科老师都参加了，小西贝和几个小个子女生蹲在前面，校长老师们坐在椅子上，后边又站了两排学生。这就是小西贝的高中毕业照了。 班主任老师已经开始发毕业证了，凡是小高考合格的同学都有毕业证，不合格的补考也都过关了，班里没有领不到毕业证的同学。 领了毕业证之后，有个别的同学就不到学校上课了。他们有的已经找到了工作，成绩太差在学校上课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及早地去上班挣钱。 一天晚上，小西贝正在自习课上看书，小茜儿到二中来找她了。小西贝看到妹妹来了就从教室走了出来问道:“小茜儿，你怎么来了？” 小茜儿从包里掏出来一包烙饼交给小西贝说:‘‘我给你送烙饼来了，我知道你喜欢吃。”“里边带馅吗？”小西贝更喜欢吃带馅的烙饼。小茜儿说:“不带馅，这是人家给的，都是这种单层的烙饼。”小西贝接过来就让小茜儿回去了，转身又进了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小西贝天天吃烙饼。 模拟考试的试卷发下来之后，小西贝一看语文考了一百一十分，这是她没想到的，满分一百五十分的试卷有作文，作为一个高三新生来说能考一百一十分算是很不错的了。 每次作文本发下来的时候，小西贝看到语文老师在她的作文本上画了很多红波浪线，那是他阅读的时候发现满意的语句才会用红笔画上的。 小西贝的语文成绩一直是班里名列前茅的，可是数学都不是一般的差，模拟考试只考了五六十分，还不及格呢。 高考前要先考体育，那年高考体育的内容是仰卧起坐、双杠和跳高。小西贝的体育成绩是两个文科班女生第一名。 除了语文和体育，别的科目都不好，最差的就是数学了。 那年高考，小西贝怀着忐忑的心走入考场。第一场语文考试还算顺利，她凭借扎实的功底稳定发挥。但到了数学考试，那些复杂的公式和题目让她额头直冒汗。她尽力回想自己复习时的知识点，硬着头皮往下做。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小西贝知道自己的数学又考砸了。不过她迅速调整心态，后面的历史等科目尽量好好作答。 高考结束后，小西贝感觉身心俱疲。等待成绩公布的日子里，她内心充满焦虑。终于到了查分的时刻，她的分数果然不理想，距离本科线还差好多分。小西贝失落了一阵子，但很快振作起来。 高考不是唯一途径，老师也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小西贝知道自己天生愚笨，但是也尽力了，她不遗憾，只是每当想起朱老师，心中总是愧疚，觉得对不起朱老师对自己的期望…… 第16章 源远流长的汉文化 小西贝的家乡是江苏省沛县，那里是汉高祖刘邦的故乡，自古以来，这片古老的土地就被称为“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 自从秦朝二世而亡，刘邦登基建立汉朝，就有了汉文化。小西贝从小听着刘邦的传说长大，对汉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 刚参加过高考的小西贝想放松一下，一日，她独自走出门想游览一下沛县汉城的风景。走着走着就到了古色古香的汉街。这是县政府依照汉代建筑修建的一道步行街，漫步其中如同穿越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汉朝。小西贝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旁的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木质的门窗古朴厚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龙凤呈祥，也有神话传说中的瑞兽。她走进一家店铺，店内摆放着各种仿制的汉代器具，陶器的纹理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继续前行，她看到一群穿着汉服的人正在表演汉代礼仪，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小西贝看得入神，不知不觉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翠竹，微风吹过沙沙作响。正堂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帛画，画上描绘着古人的生活场景。 这时，一阵悠扬的古乐传来，像是埙吹奏出的声音，空灵而幽远。小西贝顺着乐声寻去，发现原来是街头艺人在演奏。她站在那里静静聆听，心中满是对汉文化深深的陶醉，感觉自己真正触摸到了两千多年前大汉王朝的脉搏。继续往前走，到了汉街最南头有一座汉高祖原庙，庙宇雄伟壮观，隐隐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这里是海内外刘氏宗亲寻根祭祖的地方，每年的五月份，来自五湖四海的刘氏子孙汇聚一堂，汉高祖原庙内鼓乐声声，香火缭绕，人山人海，旺盛非凡。 走进庙宇，小西贝看到墙上绘满了汉代的生活场景图。图中的人们穿着汉服，行着汉礼。从汉高祖原庙出来一直往东走就到歌风台了。小西贝远远看到矗立在汉街广场上的巍峨的歌风台，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年汉高祖刘邦回到故乡与父老乡亲把酒高歌的情景。风台整体由巨石筑成，每一块石头都透着岁月的沧桑。台阶层层向上延伸，仿佛通往天际一般，每一级台阶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记忆。 走近歌风台，抬头便能看见高大的门楼，其上镌刻着“歌风台”三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犹如刘邦当年的气魄。 小西贝缓缓在歌风台下踱步，她仿佛听到了刘邦当年击筑高歌的豪迈之声，那首《大风歌》仿佛就在耳边回荡:“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首《大风歌》短短只有三句，却气势磅礴掷地有声，表达出刘邦的奋发有为之志、建功立业之心和安邦忧国之虑，实在是感人肺腑！此时微风拂过，衣角飘动，小西贝沉浸在这浓烈的历史氛围之中，内心深处对汉文化的热爱愈发炽热起来。歌风台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花草树木水池喷泉应有尽有。广场上有一群人正在跳广场舞，还有一些音乐爱好者自娱自乐地弹唱着动听的歌曲，还有许多小朋友在广场上玩耍…… 从歌风台向南过了马路就是新建成的汉城公园了。听说面积很大，小西贝也想进去看看。她小心翼翼地过了马路，在公园北门外遇到一位老学者正在讲授《诗经》，周围围坐着一群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小西贝从北门进了汉城公园，刚进大门就是一座小桥，桥两侧都是正在盛开的荷花。那荷花白的如雪，粉的如霞，荷叶田田，随风摇曳生姿。小西贝走近池塘边，蹲下身子细细观赏。她想起了汉乐府诗中“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诗句，眼前的景象恰似千年前的江南水乡画面重现。 从北门往南走几十米就是汉魂宫了。看着眼前这座高大雄浑的宫殿矗立在浑厚的台基上，一层的四周镶嵌着青石浮雕，携刻着汉画像石图案，小西贝赞叹不已，立刻想到了刘邦三年灭秦五年翦楚的波澜壮阔的历史场景。迫不及待地进去参观。到了二层是刘邦坐殿，刘邦的金身坐像和二十四帝画像栩栩如生。三层绘有《刘邦车马出行图》，小西贝看得入了神…… 从汉魂宫出来之后，小西贝围着湖边小路转了一大圈，路过两座高高的拱桥，到了汉源宾馆附近，继续往南走有一座土堆，上边栽了好多大松树，土堆西边有一座寺庙，庙里有许多佛像，里边有道士和一些香客，远远就闻到飘荡到空气中的烟火味。庙门前高大的松树上系满了一条条大红色的许愿带，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接着小西贝又路过公园南门，到了少年游乐场，这里有好多游乐设施，许多游人带着孩子一起坐过山车，还有旋转木马，摩天轮等等。小西贝悠闲地走着，又看到前面有一群孩子正在钓鱼，那是专为幼儿准备的娱乐活动，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里边成群结队的各色金鱼游来游去，非常漂亮。 公园里湖水荡漾，有许多年轻人划着船进入荷花附近拍照留念，岸边垂柳随风轻拂在水面，漫步在开满鲜花的公园，感觉就像进入一幅优美的风景画。 从汉城公园东门出来，小西贝脑子里又想起宫殿门前的那副对联:“三年亡秦，五岁覆楚，创大汉四百载基业，荣光垂万古；一朝归来，十日留饮，添小沛两千春人文，俎豆享千秋。”小西贝被汉刘邦不平凡的人生深深震撼，为自己生在帝王之乡感到自豪。 沛县名胜古迹众多，汉文化资源得天独厚。泗水亭，歌风台，大风歌碑，琉璃井，射戟台，吕公墓，樊井都驰名中外。在小西贝从县城回老家的路上，路过安国乡的周田村一带，从小就听田先生讲过那里是有名的“一帝三丞相，五里三诸侯”周勃、王陵和灌婴的故乡，不出五里路就出了三位诸侯，不能不感叹沛县的人杰地灵啊！ 下午，小西贝又去了沛县博物馆去参观，馆内藏有两千多件珍贵文物，有五六千年以前原始人使用的石器，有春秋战国时期遗留下来的陶器，还有被称为“江苏三宝”之一的汉代画像石刻及西汉遗留下来的大风歌碑。这座大风歌碑因镌刻汉高祖刘邦《大风歌》而得名。公元前196年，淮南王英布谋反，汉高祖刘邦亲往征讨。公元前195年，刘邦平叛还都，途经故乡沛县，在沛宫中摆酒设宴，召见以前的老朋友和父老乡亲。据《史记.汉高祖本纪》记载，“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儿皆和习之……高祖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这就是流传千古，开西京乐府之始的《大风歌》。沛人为了纪念这一难忘情景，因台作室，名曰“歌风台”。前立碑石，大篆镌是歌，名曰“汉高祖皇帝歌碑”，又名，“大风碑”或称“歌风碑”。现在这座古老的石碑作为珍贵的历史文物被沛县博物馆作为镇馆之宝永久珍藏…… 在沛县城北的沿河，县政府又建了一个风景优美的滨河公园，每天人们在这里散步，练太极拳，做健身操，陪伴老人和孩子，这里绿树环绕，河水波光粼粼，岸上有翠竹、银杏、蔷薇、萱草、月季、鸢尾花，美不胜收，真的是个休闲的好去处…… 在县城的东南，建了一座大型的标志，一个巨大的圆球状建筑，高高矗立在徐沛路的十字路口中央，上边刻着“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几个大字，下边是喷泉和鲜花绿植。这就是沛县人口中所说的“大圆球”，也是沛县人的骄傲。沿河北边正在筹建刘氏会馆。听说以后还要还要建沛公园、大风歌广场等旅游景区。沛县的沛公酒驰名中外，还有历史悠久的黾汁狗肉畅销全国各地。小西贝的家乡沛县正在蓬勃发展…… 过了几天小茜儿也放暑假了，小西贝和她一起去了沛县好人广场。它是广大市民学习好人文化，实践好人精神的好去处。这是一个集园林绿地与文化活动场所为一体的开放性市民广场。 两千多年前汉朝初定，刘邦即命一同举事的萧何策划汉律，共为几章，此即为稳定天下而作出重大贡献的“汉律九章”，两千多年后的今天，沛县大力开展精神文明建设，并且取得了显着成就。近些年来，有1人喜获全国道德模范光荣称号，7人荣登“中国好人榜”。为弘扬好人文化，深入推进“好人沛县”建设活动，县委县政府在中心广场的基础上升级改造，才有了今天的好人广场。 小西贝和小茜儿在好人广场上四处逛着。广场的一侧展示着沛县历年评选出的好人好事事迹，她们认真阅读着，内心满是敬佩之情。 好人广场上人山人海，在广场的中间搭起了高台，今天晚上这里将举行一场隆重的乘凉晚会。广场的四周有一排排的特色小吃，还有儿童玩具，工艺品，鲜花绿植，奶茶饮料……休闲的人们在广场上翩翩起舞，小孩子们穿着溜冰鞋在这里滑冰，广场边上的健身器材上全是锻炼的市民，广场北边的篮球场里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看到的这一切都是老百姓们幸福安康的景象，说明沛县的经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都大大地提高了……来到好人广场，小西贝更加深刻体会到家乡沛县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独特魅力。 当天晚上，小西贝带着小茜儿和皮蛋一起到好人广场去观看乘凉晚会。 远远看到台下黑鸦鸦一片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还有舞台上闪烁着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小西贝一手拉着小茜儿，一手拉着小皮蛋，生怕稍不注意走散了。他们挤到舞台附近，找了个勉强能够看到台上的表演的位置，站在那里踮起脚尖往台上观望，只见演员们正在表演扇子舞，一群身体轻盈的大妈穿着五彩缤纷的服装，双手挥动着大大的用红绸子布做成的扇子翩翩起舞，她们面带微笑，动作熟练又整齐，随着音乐不停地跳着，台下的人们都不停地鼓掌…… 过了一会，大妈们表演完毕，主持人说这些都是沛县老年大学的学生…… 接下来一位年轻歌手女扮男装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歌曲，是电视剧《西游记》里的插曲《女儿情》。他穿着漂亮的戏服，化着浓妆，缓缓走上舞台，脚后拖着长长的裙摆，随着音乐响起，这位反串歌手用温柔的嗓音唱道:“鸳鸯双栖蝶双飞，满院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他一边唱歌一边做出轻柔的动作，脚步在舞台上缓缓地移动。台下的观众都被震惊了，这声音，这动作，哪里像一个爷们？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娇羞的少女。这首歌在当时的沛县家喻户晓，台下观众有许多人会唱，刚开始偶尔有人跟着一起唱，后来现场气氛渐浓，更多人加入到合唱之中，小西贝也开心地唱了起来:“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亦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长相随……”一曲唱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观众舍不得让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儿国国王”离开，很多人喊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主持人随机应变和他临时商量，可不可以再来一曲，他说没准备，不过面对这么多沛县的热心观众，不忍心直接拒绝，又唱了一首《好人一生平安》送给沛县的父老乡亲们…… 后来又演了具有教育意义的小品，让人们惩恶扬善，孝敬父母长辈…… 那天晚上小西贝、小茜儿和皮蛋都很开心。 在小西贝的家乡沛县，每隔两年的五月十八号都会举办一次“刘邦文化节”。沛县刘邦文化节期间，海内外的刘氏宗亲汇聚在汉高祖原庙进行祭祀活动，来自全国各地的明星艺人在沛县参加大型的文艺表演，还有五湖四海的商业大佬来沛县考察、投资，各种各样的艺术品、各具特色的小吃、各地土特产都会在这里展示，街上还有民俗艺术表演，划汉船，踩高跷，腰鼓队等等，热闹非凡…… 沛县是武术之乡，不少身手不凡的沛县人被刘邦文化节的魅力深深吸引，也参与其中，在舞台上表演武术节目《男儿当自强》……沛县刘邦文化节不仅是面向海内外的节庆盛会，也是沛县人自己的活动。它丰富了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促进了沛县旅游业的发展，推动了城市建设，拉动了沛县经济的发展，大大提高了沛县在国内外的知名度… 提起大汉之源，谁不知道江苏沛县？这里是汉文化的发源地，是汉高祖刘邦的故乡，也是小西贝出生长大的地方。小西贝因为自己生在人杰地灵的帝王之乡感到骄傲…… 第1章 初出茅庐 小西贝高考落榜了，她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灰心丧气，而是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人生的转折点，她认为只要尽力了就好，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有遗憾。 小西贝整理了一下从学校带回来的书本试卷，用不着的全部卖给收废品的了，总共卖了四十块钱。她拿着这四十块钱，心里盘算着怎么花好呢，她平时不爱花零钱，也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肯定不会去买好吃的。 回到家和小茜儿一商量，两人决定到街上的照相馆去拍几张好看的照片。那时候正在流行拍朦胧照，拍出来的照片特别美。于是小西贝和小茜儿一起来到了县城有名的一家照相馆。 进了照相馆，里面布置得很温馨。店员热情地迎接她们，向她们展示各种拍照风格的样片。小西贝和小茜儿看到那些朦胧美的照片，眼睛里满是期待。 选好了套餐后，一位专业化妆师给她们画了妆，又换了衣服。她们俩便跟着摄影师来到摄影棚。摄影师一边调整设备，一边指导她们摆姿势。小茜儿比较放得开，很快就进入状态。小西贝则有点羞涩，在小茜儿的鼓励下才渐渐放松。 几天后，照片取出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小西贝和小茜儿在照片上都美如天仙，她们俩开心极了，回到家炫耀一番之后全部放在影集里珍藏起来。 一天二中的同学朱娜娜来找小西贝玩，她谈起高三复读的事，她表示自己愿意复读，想劝小西贝也去复读。 小西贝认为自己脑子笨，恐怕再学一年也是白白浪费精力，想想自己的家庭又不好，爸爸妈妈养三个孩子负担那么重，她决定不再复读了。 那时小西贝已年满十八周岁，可以参加工作了，于是她开始留心县城的招工信息。 有一天，田先生的一位朋友来找他，听说小西贝高中毕业了，在家闲着还没找到工作，就说县政府正在准备在沛县县城建一座商业大厦，马上面对全县招工了，他建议让小西贝去报名。 田先生这位朋友姓韩，小西贝喊他韩叔。小西贝想更深入了解一下他说的招工之事，就和这位韩先生聊了起来。 “韩叔，像我这样的条件能应聘上吗？” “有我呢，别人应聘不上你还能应聘不上吗？”韩先生笑着说。 看到小西贝感兴趣，韩先生又详细地为她讲了一下:“我们县里马上要建一座“亚细亚”商厦，现在还在准备阶段，我是负责招工的人员之一。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只有河南郑州有一座“亚细亚”，我们沛县建成之后，就是全国第二个“亚细亚”，我们将学习河南郑州亚细亚的模式，实行军事化管理。人员定下来之后，马上进行职业培训和军训……” 小西贝被韩先生的讲话内容深深吸引，兴奋地问道:“韩叔，还要军训？到部队去军训吗？” “不用到部队去，就在我们县体育馆，到时候我就是你们的教练。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是教官，专门训练女兵……”韩先生讲起了他在部队当教官的往事，脸上洋溢着自豪和骄傲，那些光辉岁月是刻在他心中的美好回忆…… 小西贝哪也不愿去应聘了，只等着韩先生的通知，终于有一天，韩先生又来了，把刚刚定下来的报名日期告诉了小西贝，让她按照那个具体时间到指定地点和别的应聘人员一起去报名，那天将有好几位负责人对他们进行面试。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早早就起了床，穿上刚在裁缝铺制作好的新裤子，选了一件喜欢的上衣，又穿上爸爸前几天刚给她准备的那双棕色的高跟皮凉鞋。吃过早饭后，就坐着一直看墙上的挂钟，直到7:30分，小西贝才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到达面试地点，小西贝看到门口有好多前来报名的人，那些人年龄都不大，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男的女的都有。 8点钟，面试正式开始了。小西贝紧张地走进面试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几张长桌，后面坐着三位面试官。中间的面试官眼神犀利地打量着小西贝，示意她坐下开始自我介绍。小西贝深吸一口气，简单而清晰地讲述了自己的基本情况以及对这份工作的渴望。旁边的一位女面试官微微点头，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了一下，询问小西贝对于军事化管理是否能够适应。小西贝挺直腰杆回答说自己虽然之前没有经历过，但相信自己可以快速融入。这时最左边的面试官抛出一个关于团队合作的问题，小西贝思考片刻后，结合曾经和同学们共同完成项目的经历进行了回答。三位面试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中间那位面试官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好了，你先出去等待结果吧。”小西贝走出房间，心跳还是很快，她看到周围其他应聘者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满脸自信。她默默祈祷自己能够通过面试，开启新的生活篇章。 过了一会，面试进入下一个环节，要求每个应聘人员把鞋脱了，光着脚量身高。小西贝和其他应聘人员一起排着队进入另一个房间。等到前边的人一个一个量过身高，轮到小西贝了，她轻轻脱下高跟皮凉鞋，靠墙站直。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卷尺开始为小西贝测量了。“一米五五”，那个女人喊道。小西贝一听不对，自己的身高是一米五七，她说少了，心想这对面试不利，于是马上解释道:“我在家也是光着脚量的，一米五七，今天可能没量准，能不能再量一次？”那个女的坚决地说:“我不会量错的，你就是一米五五，别浪费时间了……” 前边桌子后边是韩先生，他负责填表。在小西贝和那个女的争论的时候，直接在小西贝的报名表上填了一米六。旁边有两个一起应聘的女孩子站在他身边，她们看到表上写的是一米六，都告诉小西贝:“别吵了，他给你写的是一米六。”小西贝抬头一看，韩先生正笑着看着她呢，小西贝这才不计较了。 小西贝最后成功地应聘为亚细亚商厦的新员工，很快到了参加职业培训的日子。培训地点在县农技站院子里。当时农技站院内有很多空房子，就租他们的房子当教室，请了几位老师在那里讲课。听韩先生说，培训结束后还会进行考试，不合格的那些人将要被刷掉。小西贝不想被刷掉，学习非常认真，还做了笔记，回到家不停地复习，最后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小西贝考了高分。 培训一个月左右，接下来的日子就等着军训了。在沛县汉城公园的北面，县政府准备建的亚细亚商厦正在施工，楼已经建好了，现在正在装修。 小西贝的爸爸田先生是韩先生的朋友，他会画画。现在亚细亚商厦还缺少一个宣传用的广告牌，韩先生请他去帮忙，田先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几天之后，在商厦大门囗马路边上，出现了一块高大的广告牌，那是田先生一笔一笔画出来的，上边画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军训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果然是韩先生领着大家一起练。所有人员到齐后，大家排好队，和在学校里上体育课差不多。大家一起先做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然后跟着韩先生锻炼。 当时还是盛夏，天气炎热无比，没一会儿众人就汗如雨下。小西贝感觉头晕目眩，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她不想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韩先生注意到了小西贝脸色发白，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小西贝，能行吗？”小西贝用力地点点头。 随着军训的推进，一些复杂的队列动作开始让不少人犯错受罚。小西贝却凭借着超强的专注力顺利过关斩将。 那天中午，韩先生教大家练习正步走，小西贝认真学习韩先生讲解的动作要领，并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努力把每个动作做到位。大家一起正步走时，小西贝铿锵有力的动作令韩先生大为称赞。两个小时后，许多人体力不支，开始头晕难受，甚至有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韩先生赶快让大家休息，到场地边上去喝绿豆汤。那里有一个大锅，里边的绿豆汤还冒着热气，刚刚参加军训的人都热坏了，围着绿豆汤抢着喝。那里只有一个大勺子，小西贝等着那些人一个一个舀过才拿到大勺子，舀了一碗绿豆汤喝了起来。休息一刻钟的时间，韩先生吹着哨子又喊大家集合了。所有人赶快跑到体育馆的操场上，军训又开始了…… 那天军训结束后，所有人的皮肤明显变黑了，因为是高温季节，小西贝的脖子上起了泡，是太阳把皮肤晒伤了。当时她和其他人一样，穿着统一的服装，上衣是圆领的汗衫，后背上印着“亚细亚”几个大字。回到家之后，小西贝觉得脖子下边有点疼，对着镜子一看，在衣领位置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圆圈，衣领往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褐色圆圈的边缘有几个已经破皮的水泡。小西贝没想到阳光中的紫外线竟然这么厉害，但是她没被吓到，第二天，小西贝又按规定时间去了县体育馆，跟着韩先生认真锻炼。休息的时候，韩先生和大家坐在一起，大家唱起了歌。韩先生的歌唱得特别好，他自己先唱了一首，唱完大家一起为他鼓掌。然后他让参加军训的一个女孩子又唱了一首，大家有说有笑非常开心。尽管军训很辛苦，大家每天开开心心地，没有一个人说苦。后来军训结束了，商厦也装修完毕即将开业。小西贝以优秀的表现成为了商厦的正式员工，她满怀期待地准备迎接全新的挑战和充满希望的未来。 在开业前的准备工作中，小西贝和同事们一起在领导们的带领下对商厦内部全面打扫卫生。 柜台已经安置到位，上边玻璃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小西贝先用刷子扫一遍，尘土立刻少多了，然后再用抹布反复擦几遍，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几天后整个亚细亚商厦全部一尘不染了，到处明晃晃的，电梯也转动了起来。 小西贝被分到百货部，和几个同事一起卖小家电。同一部门的还有杂品、小玻璃。在这里，小西贝认识了很多人，有部门经理还有同事，大家相处得都很融洽。 小西贝所在的小家电柜组有一个柜组长，是个女的，大家都叫她李姐。其余几个都是同事，有一个高个子的女同事，年龄比小西贝要大七八岁，小西贝称呼她魏姐。还有三四个比小西贝年龄小一点的，有刘颖，有王小雪，有徐小艳，这几个都是小西贝的小妹，还有一个是男孩子，比小西贝小一岁，叫李小杰，他称呼小西贝姐姐。 刚开业的时候，小西贝对业务还不熟练，部门经理戴先生让大家多了解一下商品知识，要求能为顾客详细讲解，小西贝有空就仔细阅读各种电器的说明书。 有一天，一个中年女顾客提着一个电饭锅到柜台来了，说是水开了之后不跳闸。小西贝耐心地为她讲解，水开了不跳闸是正常的，如果水一开就跳闸还能蒸熟米饭吗？过了一会那个顾客明白了，原来电饭锅没有问题，是她自己没搞明白。她对小西贝的热情服务很满意，临走时笑着跟小西贝说再见，还连声说谢谢…… 有时候也有顾客拿着不通电的电饭锅来要求退换的，小西贝总是先拆开底座看一下是是否是保险丝坏了。 有一次，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顾客非要换电饭锅，部门经理和柜组长说过了不给她换，小西贝也不敢给她换，就告诉她，先回去吧，自己做不了主。那个女顾客不愿意，在那里一直等，她以为领导们都吃饭去了，过一会吃过饭就回来了。小西贝心里清楚她换不了电饭锅，等也是浪费时间。小西贝好心提醒她:“这位大姐你别等了，你等也没用，不如及早回家。”那个女顾客一听到小西贝的话马上大吵大闹起来:“你凭什么不给我换，这个锅刚买就坏了，今天你不给我换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儿闹……” 小西贝吓得不敢出声了，过了一会部门经理听到有人吵闹就过来了，他问道:“怎么回事？”那个女顾客马上告了一状，指着小西贝说:“我想换锅，就是这个小女孩刚才说的，我再等也没用，她不给我换……” 小西贝心想自己好冤啊，本来是领导不同意给她换的，自己看着她一直傻傻地等不会有结果才好心告诉她让她不用等了，没想到她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没想到部门经理几句话就把她哄走了，小西贝也不知道他怎么对顾客说的…… 看来以后还要学得圆滑一点才行啊，小西贝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懂，在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在这里几乎用不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起。从此以后，小西贝每天耐心接待每一位顾客，说话也注意分寸了…… 第2章 亲如一家 和小西贝在同一个柜组卖小家电的那几个同事中，可能是由于年龄的原因吧，小西贝平时和李姐、魏姐相处得比较少，平时在一起大多是工作原因。而另外几个年龄比较小的小妹和小弟和小西贝相处得特别好。 他们都和小西贝一样，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有的高中毕业，有的初中毕业，都没上过大学，也都没找过结婚对象。大家平时一起上班，在小家电柜组一起上货、销售、盘点、打扫卫生，下了班偶尔会一起出去玩。在这几个年龄小的员工中，小西贝当时虚岁刚刚二十岁，是最大的，他们都亲切地喊大姐，姐姐。 刘颖和徐小艳她俩都比小西贝小两岁，十八岁，李小杰十九岁。王小雪年龄最小，才十六岁。她和小西贝的弟弟皮蛋年龄差不多大，小西贝看她年龄小，平时比较关心她。王小雪有什么事就找小西贝，总是大姐大姐地叫。 有一天他们几个上完货，当时没有顾客进来，他们就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小西贝和王小雪聊得开心了，两个人正手拉着手，这时忽然听到挨着的大家电柜组用音响播放起了流行歌曲，那熟悉的旋律优美而动听，小西贝和王小雪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同时两人拉着手跟着音乐的节奏边唱边自然地踱步，身体也摇动了起来。她俩正玩得开心，亚细亚商厦的副经理进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往那一站，小西贝和王小雪吓得立刻松开了紧紧拉着的手，也不出声了，默默走到柜台里站好。那个副经理说没事了可以多了解了解商品，不要聚在一起，然后就走了。小西贝对王小雪说，以后不能像今天这样唱歌了，如果再让领导看到就不好了。王小雪也明白工作的时候不能像在家里那么随便，那下了班总可以玩吧，下了班谁也管不着。 小西贝和王小雪说好了，哪天下了班带她到汉城公园去坐碰碰车，王小雪特别期待。 几天后，小西贝和王小雪又喊了刘颖、徐小艳和李小杰，他们几个也跟着小西贝一起到汉城公园去玩了。 他们进了汉城公园，王小雪兴奋地指着碰碰车的方向。大家买了票后，便迫不及待地坐上碰碰车。碰撞间笑声不断，仿佛将工作中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当时汉城公园里正在办一个灯展。玩完碰碰车后，他们朝着灯展的区域走去。一路上，各种形状奇特、色彩斑斓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有鲤鱼跃龙门模样的花灯，仿佛真的要冲破水面；还有仙女散花造型的，仙女身姿婀娜，手中花瓣似在随风飘落。 王小雪高兴得蹦蹦跳跳，眼睛里满是新奇与惊喜。“大姐，这个花灯真美啊！”她拉着小西贝的衣袖说道。 正当他们沉浸于花灯的美丽时，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人扮成古代将军模样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群穿着古装举着旗帜的人，像是在重现古时出征的场景。 他们好奇地围上去观看，只见那“将军”威风凛凛，大声喊道：“今日吾等穿越古今而来，特为诸位展示我朝风采。”众人欢呼鼓掌。 小西贝他们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像是真正走进了历史之中。表演结束后，他们又接着逛灯展，一边欣赏花灯，一边讨论刚才的表演，欢声笑语回荡在汉城公园的上空。观赏过花灯之后，他们又沿着湖边散步。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走着走着，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好奇的他们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表演杂耍，艺人熟练地摆弄着各种道具，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接着他们来到一片草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野餐。大家分享着美食，说着各自的梦想。刘颖说想去大城市闯荡，徐小艳希望能早点遇到喜欢的人。李小杰说想拥有一辆汽车，再找到一个女朋友，然后开车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小西贝问王小雪:“小妹妹，你的梦想是什么？”王小雪一脸稚气地回答道:“我想赶快长大。”然后又反问小西贝:“大姐你有梦想吗？”小西贝高考落榜不久，原本是有梦想的，那个她多年来的大学梦，可是已经破灭了。现在刚刚参加工作，还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想了想对王小雪说:“我目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听了小西贝的话，他们几个人都觉得有道理，都夸小西贝思想成熟有智慧。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他们意识到该回去了。虽然有些不舍，但知道明天还要上班。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约定下次休息还一起来玩，今天的汉城公园之行成为了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在平凡忙碌的生活中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一天，我西贝正站在柜台里，李小杰从外面匆匆进来喊道:“姐姐，我给你带来了烤红薯，你快吃吧。” 小西贝没想到一个男孩子这么细心，还知道买红薯带来给她吃，小西贝特别感动，问李小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红薯？”李小杰说:“我记得以前你无意间说过，今天我到百货公司去，看到马路边上有卖烤红薯的，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我知道你喜欢吃，就买了一块，姐姐你快趁热吃吧。”小西贝开心地剥了红薯皮，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旁边柜台的一个大姐看到了，好奇地说:“李小杰对田贝贝咋这么好呢？”小西贝心想，我们柜组的同事相处融洽亲如一家，你不用多管闲事，于是没理她。 小西贝和几个小妹一个小弟相处得确实好。一天刘颖提出来要请大家吃饭，于是下午下班后几个人都没回家，直接骑自行车跟着刘颖到她家去了。 刘颖家住在县城往南五里路左右的农村，他们几个骑着自行车出了城在郊外的土路上继续前行，看到田野里一片碧绿心情非常舒畅。一路上大家聊着天，高兴了就随便唱两句，无拘无束的，这种感觉真好！ 到了刘颖家里，院子收拾得很干净，几只鸡在角落里啄食。刘颖把大家领进屋，屋里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坐下之后，刘颖客气地让大家随便吃，不要放下筷子，还不停地给每个人夹菜。 大家纷纷入座，刘颖拿出自家酿的酒，给每人都倒了一杯。小西贝推辞说不会喝酒，刘颖不同意，小西贝勉强答应了。大家酒杯相碰，笑着说起工作中的趣事。小西贝只喝了一杯，脸马上就红了，再也不敢喝了。过了一会，他们几个正喝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大家好奇地出去查看，发现是村里一个老者在吹笛。老者告诉他们，这笛子可有年头了，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大家听得入神，刘颖突发奇想，要是把现代的歌用这古笛吹奏会不会别有风味呢？她试着哼出一首流行曲的调子让老者试试。老者试了试，虽有些生涩但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大家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让老者尝试更多曲子。在这乡村小院里，古老与现代交融，笑声、笛声交织在一起。夜色渐深，大家意识到该回城了，于是怀着不舍和刘颖告别。刘颖担心他们几个人深夜回去路上不安全，说什么也不让回去，她说:“我家里人都出远门走亲戚去了，反正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留下都有地方住，今天都别回去了，就当晚上在这里陪我吧。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上班，放心吧，我定好闹钟，都不会迟到的。”听刘颖这样说，大家也不再提要走的事了。在刘颖的安排下，大家都关灯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小西贝还没起床，刘颖已经喊吃早饭了。小西贝慌忙起来洗漱。这时候刘颖从厨房端了几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每个碗里加了两个荷包蛋，让大家快趁热吃。看到刘颖这么早就起床为大家做饭，几位同事都特别感动。吃完之后，李小杰喊了一声:“姐妹们，出发喽！”大家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归途，心中满是这次聚会带来的欢乐记忆。 到了半路，遇到一座小桥，桥下溪水潺潺流淌。桥头有几棵柳树，树上刚长出来的枝条上是清新的绿叶，看那颜色非常鲜嫩，小西贝忍不住停下自行车折了两根柳枝，王小雪看到也急着要，小西贝又给她折了两根。刘颖和徐小艳也跟着小西贝学，每人也折了两根柳枝。这几个女孩子站在桥头观赏着大自然的景色，手里拿着柳枝爱不释手，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她们开心地大喊大叫。李小杰是男孩子，他对柳枝不感兴趣，看着几个女孩在那里稍稍停留片刻就催了起来:“各位姐姐妹妹，快走吧，再不走一会上班要迟到了。”听到李小杰在催她们，几个女孩子这才又骑上自行车朝着县城的方向前进。突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滴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哎呀，没带伞。”徐小艳叫道。 “没关系，这点雨不算啥。”小西贝笑道。 前面是一片古老的树林，树木高大参天。雨中的树林弥漫着一股神秘气息。 “这里好像有点阴森森的呢。”王小雪小声说。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雷声轰鸣。王小雪吓得尖叫一声，自行车一晃，差点摔倒。小西贝赶忙伸手扶住她。 “别怕，小雪，我们加快速度离开这儿。” 众人奋力骑行，过了一会，雨渐渐停了。 小西贝发现前面路边上有座破庙，好奇心作祟，她停下车走向庙宇。推开门，里面布满灰尘与蜘蛛网，正中央一尊佛像庄严肃穆。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感觉怪怪的。”徐小艳不安地说。 众人点头，急忙离开庙宇重新上路。很快，城市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大家相视一笑，此次经历又为他们的友谊添上别样一笔。 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小西贝可高兴了，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领到工资呢，虽然钱不多，才二百块钱，也是可喜可贺的。 小西贝想着要用这笔钱做点特别的事。她决定请同事们再好好吃一顿。她把想法跟几个小妹小弟一说，大家都欢呼雀跃。 选了个休息日，他们来到县城里新开的饭馆。饭馆布置得古色古香。点菜的时候，他们七嘴八舌，专挑平时没吃过的。饭菜上桌，色香味俱全。大家边吃边聊这段时间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 正吃得热闹，饭馆里突然走进来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看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个人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西贝身上。他径直走向小西贝，众人紧张起来。那人开口说：“姑娘，你身上有特殊的气质，我游历四方，从未见过。”小西贝惊讶不已。那人又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哄堂大笑，猜测这人是不是江湖骗子之类的。饭毕，大家心满意足地走出饭馆。在路上刘颖和姐妹们商量一起去买衣服，大家都刚领了工资，正想着买新衣服呢 ，于是一起往县城繁华地段走去。 他们来到几家服装店聚集的街道，店里琳琅满目的衣服让大家眼花缭乱。刘颖看中一件碎花连衣裙，穿上后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徐小艳则挑选了一套休闲牛仔装，显得干练又时尚。王小雪试了件粉色的毛衣，可爱至极。轮到小西贝时，她在众多衣服中犹豫不决。突然，她看到角落挂着一件复古风格的汉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店员介绍说这是仿照古代贵族女子服饰制作的。小西贝心动不已，穿上后仿佛穿越回古代。其他人看到后都惊叹不已，夸她像古代的大家闺秀。就在小西贝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时，之前在饭馆碰到的那个怪人又出现了。他围着小西贝转了一圈，喃喃自语：“果然没错，这气质与这件衣服相得益彰。”众人疑惑不解，那人解释道：“我是研究古代服饰文化的学者，一直在寻找适合传统服饰的模特，姑娘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小西贝有些受宠若惊。那人邀请小西贝参与一场古代服饰文化展览，小西贝犹豫片刻后欣然答应。伙伴们都为她感到高兴，大家簇拥着她走出店铺 ，夕阳映照下，他们的身影充满活力，未来还会有更多有趣的故事等待着他们。 第3章 月老牵线 在小家电的几个月，小西贝和这几个同事朝夕相处感情逐渐加深，她真想大家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可是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先是李小杰突然辞职，后来王小雪被调到食品部了。几天之内少了两个好同事小西贝觉得真不习惯，每天上班心里空落落的。 没过几天，没想到自己也调到别的柜台去了。 那天戴经理给大家开了个会，百货部人员大调动，小西贝被调到了杂品柜。 即将离开熟悉的小家电柜组小西贝有点不舍得走，但是又要服从领导的安排。 杂品柜在商厦一楼最外边靠近大门的一侧，透过柜台后面的玻璃墙能清楚地看到门外车水马龙的街景。 小西贝到了杂品柜之后，认识了柜组长武姐，柜组里有一个和王小雪是老乡，一个大男孩，叫袁浩子，他比小西贝大五六岁，小西贝就称呼他浩子哥。另一个男同事姓苑，他比小西贝小三四岁，小西贝就喊他小苑。还有两个女孩，张小敏和常文文。 小西贝人实在，又特别爱笑，他们都愿意和她相处，很快大家就熟悉了。 一天，浩子哥把他一位男同学介绍给了小西贝。他这位同学名叫李小虎，长得很清瘦，皮肤很白。小西贝好奇地打量着他，心中暗忖这人和自己以往见过的人很是不同。 李小虎礼貌地向小西贝打了招呼。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小虎常常来找小西贝，有时会给她带来一些古老的诗集，还耐心地解释其中的含义。小西贝乐观开朗的性格，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李小虎略显沉闷的生活。两人之间慢慢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杂品柜的小苑看到李小虎经常到亚细亚商厦来找小西贝，又听说是浩子哥的同学，这关系也不远，决定要撮他一顿。 有一天李小虎又来了，小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小虎的肩膀说：“小虎啊，你看你经常往我们这儿跑，今天是不是该请客吃顿饭呀？”李小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行啊，小苑，你这小子还惦记着呢。” 小西贝在一旁红着脸说：“小苑，你怎么这样呀。”小苑挑了挑眉：“贝贝姐，这多好的事儿啊，咱们可以一起热闹热闹。”周围的同事们听到这话，也纷纷起哄表示赞同。 李小虎大方地点点头：“好，那就今天下班后，咱们找个馆子聚聚。”下班后，一群人来到附近一家特色饭馆。菜上桌后，小苑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边吃边打趣李小虎和小西贝。这时，浩子哥已经为在座的每个人倒满了一杯酒，小西贝不喝酒，倒了一杯白开水。他们几个人开始划拳了，谁输谁喝酒。浩子哥第一个出拳，他大声喊道：“三星照哇。”小苑迅速应对：“五魁首啊。”旁边的常文文笑着拍手助威。李小虎也不甘示弱，握拳喊着：“六六顺呐。”一时间饭桌上气氛热烈非凡。几圈下来，小苑喝得满脸通红，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他却不服气，还要继续玩。 轮到小西贝参与猜拳了，她虽然不喝酒，但兴致很高。她学着他们的样子出拳，口中念道：“四季财哟。”众人一愣，随后哄堂大笑，这种俏皮的喊法倒是别出心裁。李小虎看着小西贝，眼里满是宠溺。随着划拳越来越激烈，大家的笑声不断传出饭馆。最后，连饭馆老板都忍不住过来瞧热闹。这场饭局就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下持续着，而李小虎和小西贝之间的感情仿佛也因为这次聚会更加深厚了些，他们偶尔对视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温暖和甜蜜，像是在喧嚣中有着独属于两人的宁静角落。大家欢呼起来，这个夜晚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小虎今年二十二岁，大家都喊他小李。他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家境不好，兄弟姐妹五个跟着一个老父亲艰难度日。但是他聪明好学，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徐州市一所中专，这在九十年代的农村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毕业后分配到沛县一所企业工作，在县城租房子居住。 小西贝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人比较朴实，不贪图物质，在与小李的相处中了解到他的家庭状况，心中充满了同情。 在袁浩子的撮合下，小西贝和李小虎确定了恋爱关系。 一天，袁浩子对小西贝说:“田贝贝，你和小李认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把他带回家见见你的父母了？” 小西贝觉得浩子哥说得有道理，可又担心自己的父母嫌他家穷，心中犹豫不决。 袁浩子看出了小西贝的心思，劝了一番。 只要两个人决定发展下去，见双方家人是必然的事，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小西贝答应了袁浩子，决定让他带着小李到自己家去一趟。 那一年田嫂在农村养鸡因为行情不好没挣到钱，可三个孩子都长大了，家里又需要钱，田先生也为家里的生计发愁。他想来想去决定要自己创业，于是让田嫂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到城里来帮忙。那一年，他俩在汉街开了一个小型的装潢店。 那天下了班，小西贝和袁浩子带着小李到了汉街店里，见到了田先生和田嫂。 小李在门外看到田先生出来了，慌忙掏出提前准备的香烟，抽出一支递了上去，田先生接过烟，把他们让到店里，让小西贝倒水。田先生深深地吸了口烟，上下打量着李小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片刻后，田先生缓缓开口：“小伙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谈对象自由，但咱都是本分人家，有些话我得先说在前头。”李小虎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恭敬地回应：“叔，您说。”“我家贝贝虽不图富贵，但我不想她以后吃苦，你可有啥打算？”田先生目光灼灼。李小虎忙挺直身子，“叔，我现在工作努力攒钱，将来一定给贝贝安稳的生活，我也想继续学习提升自己。”田先生微微点头，一旁的田嫂轻轻拉了拉田先生的衣角，小声说：“这孩子看着踏实。”这时，小西贝端着水进来，眼睛不安地看向众人。田先生见状，轻咳一声，“行了，先处着看看吧。”李小虎松了口气，真诚地说：“谢谢叔，谢谢婶儿。”小西贝脸上露出笑容，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屋里的气氛渐渐缓和，而李小虎和小西贝的手也在桌下悄悄牵在一起，彼此眼中满是坚定与希望。 袁浩子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到田先生和田嫂没有什么意见，也放心了。他也和田先生闲聊起来:“田叔，我听贝贝说您的国画非常好，哪天有时间了我也想见识见识……” 田先生答应着，让小袁随时可以跟小西贝到家里来。 见过小西贝的父母之后，小李更加有信心了，他一有时间就联系小西贝。 那天小西贝和张小敏正站在柜台里上货，突然听到有人远远地大声喊道:“田贝贝，有电话！”那时候商厦一楼只有一部公用电话，在食品部那个大门旁边。小西贝听到立刻跑到食品部那边去接电话，原来是小李打来的。 小李说这个周末有时间，约小西贝到公园去玩。 周末那天，阳光正好。小西贝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前往公园。小李早已等候在约定的湖边柳树下，他看到小西贝走来，眼睛一亮。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湖面上波光粼粼。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他们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古装的老者正在亭子里吹奏。小李灵机一动，拉着小西贝走进亭子。待老者一曲吹毕，小李鼓起勇气请求老者借笛一用。 小李手持笛子，略有些羞涩地对着小西贝吹奏起来。曲子虽然简单，却是他专门为小西贝学的。小西贝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感动。 吹奏完后，小李牵着小西贝的手说：“贝贝，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像这曲子一样陪伴着你。”小西贝微微点头，靠在小李肩上。此时微风拂过，周围的花草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祝福。这一刻，他们沉浸在只属于彼此的幸福之中，暂时忘却了外界所有的烦恼与压力。 突然有一天，小西贝对小李说:“我还没到你家里去过呢，我也想见见你的家人……”小李答应了。小西贝为了去小李家专门到服装店买了一条新裙子。等到两人约好的那天，小西贝早早地起床梳好了又黑又长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换上了刚买的那条黑色长裙，上身穿了前几天刚在裁缝铺做的那件米黄色短袖上衣，脚穿一双黑色高跟皮鞋。小西贝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了汽车站。 小西贝到达汽车站的时候，小李宁已经在汽车站门外等候了。 小李家住在离县城很远的农村，坐汽车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镇上的终点站，在那里下车还有大约五里路。 小西贝从小一坐汽车就晕车，这次又要受罪了。汽车从城西出了城之后，道路不像在县城那么平坦了，汽车开始轻微颠簸起来。小西贝感到胸口有一点闷，就让司机开了一点车窗。窗外的风灌进来，稍微缓解了小西贝的不适。但随着路途颠簸加剧，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小李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讲起小时候在村里有趣的故事。 终于到了镇上，下车后，小西贝再也忍不住反胃的痛苦，她走到路边草丛旁边，“哇”地一口吐了很多。小李忙过来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小西贝又吐了几口，顿时感觉心里轻松多了，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只是双腿还在发软，浑身没劲。小李扶着她在路边休息了会儿，便朝着村子走去。路上遇到村民好奇的目光，小李自豪地介绍小西贝是他女朋友。 快到家门口时，小西贝紧张起来。小李安慰她后，拉着她走进院子。李家老爹看到小西贝，笑得合不拢嘴，忙着招呼她进屋坐下。李家兄弟姐妹们也围了过来，热情地欢迎她。 小西贝感受到这个贫寒之家满满的质朴和热情，晕车的难受也减轻不少。李家老爹和她聊家常，对她很满意。小西贝望着简陋却温馨的屋子，心想只要和小李相爱相守，再艰苦的生活也能过得有滋有味。听说小李今天要回来，两个姐姐也来了，她们见到小西贝也很高兴，都忙着杀鸡拣菜烧火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非常开心。小西贝也主动帮忙，她知道这里将是她未来的家，心中充满期待。 午饭后，小西贝和小李一起和李家人告别就去了镇上的汽车站。刚上车小西贝又开始难受了，她一路上努力坚持着，不停地深呼吸。小李看着她难受心里也很担心，让小西贝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小西贝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汽车已经进城了。很快到了沛县汽车站，小西贝在小李的搀扶下下了车，她感觉胃里并不像去小李家那一路那么难受，可能是因为路上睡觉的缘故吧。 第二天小西贝又去亚细亚商厦上班了，小西贝刚到杂品柜，张小敏和常文文就凑了过来。“小贝，听说你去小李家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呀？我们可等着吃喜糖呢。”小西贝脸一红，嗔怪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想着喜糖啦。” 这时，袁浩子走过来说：“依我看，也快了。小李那股认真劲，肯定不会辜负小贝的。”小苑也附和着点头。 几天后，李小虎升职加薪了，他兴奋地跑来告诉小西贝这个消息，并拿出一个小玉坠送给小西贝，说是母亲留给他的，如今想把它交给心爱的人保管。小西贝小心地收下，眼中闪烁着泪花。 然而，好景不长。李小虎所在的企业突然面临破产危机，他可能会失业。李小虎变得消沉起来，小西贝则一直在旁鼓励他，表示无论如何都会陪在他身边。 这天，张小敏和常文文又来找小西贝打趣要喜糖。小西贝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等熬过这段艰难时光，一定会有甜美的喜糖分给大家的”。 第4章 喜结良缘 李小虎工作的企业是一个大型的毛纱厂，前几年效益挺好的，自从去年李小虎来到这个厂上班，就经常没活干，工人三天两头放假，最近眼看就要倒闭了。李小虎愁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唯恐小西贝嫌弃他没有稳定工作会离开他…… 一天，李小虎听说县里有一个人才招聘大会，就在沛县歌风小学院内举办。他想去应聘。小西贝说可以跟他一起去…… 他俩那天去应聘的时候，现场有很多刚毕业的学生，招聘单位却没有几家。小李对电石厂感兴趣，他填了一份表格，留了电话号码，招聘人员让回家等通知。那天小李还遇到了几个同学，他们也是来应聘的。小李后来才知道，没有一个人应聘成功的。那些招工单位只是应付县里安排的任务罢了。那一年全国性的经济萧条，许多企业单位开始精减人员，一批一批地开始下岗。小李这个时候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真的好难。小李知道自己机遇不好，就没抱什么希望，又回到毛纱厂上班去了…… 突然有一天，小李接到了电石厂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去上班了，只是有一个条件，要交三千块钱押金。小李家里没有钱，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只好到处给亲朋好友借。他自己凑了一千块钱，还差两千，不知道找谁去借了…… 小西贝也想帮他，可是自己也是刚参加工作不久，每个月的工资才二百块钱，手里根本就没有积蓄，实在没办法就和田先生商量，如果不想办法交三千块钱，小李就没有机会去电石厂了。田先生刚开始做生意，进货的钱都是找熟人从银行贷的款，但是他看着小李和小西贝这么着急，就从进货的资金里拿出来两千块钱交给小李，让他赶快去电石厂上班…… 小李到电石厂之后，领导安排他出差跑业务，他干得还不错，第一个月就得到了厂里的奖励。当时电石厂的效益还可以，眼看小李的工作稳定下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个月，小西贝和小李的恋情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小李和老父亲带着些礼品到了小西贝家。田先生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小李紧张得手心出汗，老父亲先开了口：“田先生啊，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商量下这俩孩子的婚事。”田先生笑着点头：“我看小虎这孩子踏实努力，把小西贝交给他我放心。”小李忙不迭地感谢。然而说到彩礼，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小李面露难色地说自家刚缓过来，确实拿不出太多彩礼。田先生沉思片刻后说道：“彩礼的事咱们不用拘泥于俗套，只要小虎真心待小西贝就行。”大家都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一群工人堵在门口。原来田先生的生意出了状况，货物积压卖不出去，资金周转困难，工人们担心拿不到工钱所以前来讨要说法。小李见状站了起来说：“叔，您当初帮我，现在您有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在电石厂认识不少客户，也许能帮忙销货。”众人听了，眼中燃起希望。 那天，李老爹要了小西贝的生辰八字，从县城回去后，他找人择了结婚吉日，写在一张红纸上，又让小李休息回家时捎来给小西贝送去…… 小李将红纸小心地揣在怀里，带回城里送给了小西贝。小西贝接过红纸，看到上面的结婚吉日，脸上泛起红晕。而此时，小李已全力投入到帮助田先生销售货物之中。他凭借在电石厂积累的人脉，四处奔走，联系各个可能有需求的商家。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一些大客户表示愿意购买部分货物。随着货物逐渐售出，田先生的资金压力慢慢减轻，工人们也不再闹事。田先生感激不已，拉着小李的手说：“小虎啊，你真是有情有义。”小李憨厚地笑了笑。在解决了这个危机后，小李和小西贝的婚礼筹备也顺利进行起来。由于小李家离县城太远，他们两个人都在县城工作没法回去住，但又没钱在县城买房子，只好利用下班时间到处奔走去租房子。他们看了很多地方，最后终于选定了一处房子，他们交了房租，打扫了一下卫生，准备在家结婚回来就住在这里了。田先生店里有木料和板材，也有木工，他选了最好的木料和板材让木工给小西贝打了一套家具，又找他一个多年干油漆的表弟给刷上清漆，给小西贝当嫁妆。田嫂回老家买了几包喜糖让田奶奶找了两个大婶帮忙给小西贝缝了六床被子，又在街上买了一些结婚时用的小物件。小西贝下了班又抽时间到街上买了一束花和一对红蜡烛，还有红纸。结婚前几日，小李从老家回来拿了五百块钱给小西贝，说是让她买衣服的钱。小西贝接过钱和小李一起到街上买了两身衣服。一身是给小李准备的西装，结婚那天穿的，另一身是一套大红色套装，是小西贝给自己准备的嫁衣。小西贝又给小李买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红色领带，又每人买了一双皮鞋。他们还给亲朋好友发了请帖。结婚前一天晚上，小西贝请同事们在酒店喝了喜酒，百货部的员工都去了，部门经理也去了，坐了满满两桌，大家都说小西贝家摆的酒席好，还有甲鱼，当时二百六一桌的酒席真的算很高的档次了。回到家之后，小西贝想起红姑结婚时奶奶给她剪纸贴嫁妆上又喜庆又漂亮，于是自己拿出红纸用剪刀剪了起来。小西贝和田奶奶一样心灵手巧，她以前没剪过，就凭想象随便剪了一会，一个个红喜字就剪好了，一只只蝴蝶栩栩如生，又剪了一些对衬的花样图案，全部装饰在嫁妆上，真的很好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小西贝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婚礼当天，阳光明媚，小李早早起床去理发店整了个发型，又租了几辆轿车，他穿着小西贝给他选的西装和皮鞋，手里捧着鲜花，带着几个提前找好的女孩子，激动又兴奋地到小西贝家去迎亲。袁浩子也一路跟随，并且还负责在路上放炮，按照当地风俗，婚车每到十字路口就要往车外扔几个炮仗。小西贝早早起床就让小茜儿陪着去了照相馆，还是以前和小茜儿一起来拍朦胧照的那家，她要在这里盘头化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来盘头的新娘有好几个，化妆师一个一个地帮她们打扮着。小西贝等了好大一会才轮到自己，这时王小雪、徐小艳和刘颖还有张小敏都到照相馆来找她了。小西贝是今天早上化妆的最后一位新娘了，化妆师耐心地为她精心打扮，盘好头发之后在上面插上几朵玫瑰花和满天星，又配上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蝴蝶。小西贝带着众姐妹回到家，看到有好多亲戚已经来到了，她忙一一打招呼。进了卧室，小西贝换上那套大红色套装，穿上新买的皮鞋。小茜儿拿出从同学那里借的彩色照相机为小西贝拍照，几个姨妈和姑姑也和小西贝合了影。过了一会门口响起了鞭炮声，大家都出门观看，是小李他们迎亲的人已经到了。进家之后，袁浩子为小西贝的家人拍了全家福，又让小李和小西贝站在一起与亲戚们合影。过了一会田嫂说天不早了，别错过了吉时，该上车了。小西贝说怕路上晕车得带几个桔子，于是小茜儿赶紧到门口买了一包桔子。亲友们围着小西贝纷纷送上祝福，祝她和小李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田奶奶告诉小西贝到老婆婆家要尊老爱幼，勤俭持家。田嫂舍不得女儿出嫁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婶子和大嫂走过来搀扶着小西贝说上车吧，然后小西贝就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花车。随着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婚车缓缓移动，小西贝和小李带着亲友们的祝福向着幸福出发了。接下来田先生和田嫂带着亲友们到酒店去吃酒席，韩先生和夫人也来了，还有田先生的一群拜把子兄弟，一共摆了三十桌。说来也奇怪，那天小西贝竟然没晕车，以前不管出门去哪儿只要坐汽车就晕车。她和小李还有两个伴娘坐一辆车，一路上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小西贝从没见过像今天晴得这么好的天气。而刘颖却难受了一路，她和袁浩子在一辆车上。看来晕车也是受心情的影响的。到了小李农村的家，远远就看到门口站着好多人。当婚车停到了家门口，人群欢呼起来。小西贝隔着车窗看到小李毛纺厂的几个同事也来了，他们站在人群里也在翘首往花车这边看。小李用托盘端着香烟喜糖请新人下车，两个伴娘拿了烟和糖不同意，让他回去带拿一趟，并且围着花车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小李为了娶到漂亮的新娘只好同意了，众人都被小李引得哈哈大笑。等到小西贝下了车，按照当地习俗跨火盆进了家门。院子里早已摆好了香案，桌上放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堂屋上方贴着几张红纸，上面写的是结婚典礼几个大字。在司仪的指挥下，两人开始拜堂。一拜天地，感恩上苍眷顾；二拜高堂，答谢父母养育之恩；夫妻对拜之时，两人目光交汇，满是深情。礼成之后，便是宴请宾客。乡亲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间尽是对新人的祝福。晚上，闹洞房的环节更是热闹非凡，年轻人想出各种有趣的点子捉弄新人。折腾了许久，众人散去。小西贝和小李疲惫却又幸福地相拥。他们看着简陋却充满温馨的新房，心中感慨万千。小李轻声对小西贝说：“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照顾你。”小西贝靠在他肩上，点头回应。窗外月光洒进来，照着这对新婚夫妇，他们的新生活就此开启，未来虽充满未知，但此刻的幸福却是实实在在的。 第二天一大早，皮蛋租了一辆车就到小李家去接小西贝了。那天早上，小西贝起床后给小李的父亲磕了头，叫了一声爸爸，然后李老爹给了她四百块钱，算是改口费。李老爹还说不要嫌少，大嫂二嫂结婚的时候也是给四百，都一视同仁。小西贝通情达理，怎么会嫌少呢？她接过钱，还不忘感谢李老爹。很快皮蛋就到了，小西贝跟着皮蛋租的车回了县城。第三天是再把小西贝送到小李家去的日子，皮蛋找了几个能喝酒的兄弟一起前往，有一个表哥，一个师兄，一个仁兄弟，加上皮蛋一共四个人，他们一起开车去送小西贝。按照农村当地风俗，小李找了几个能喝酒的堂兄弟陪客人，有他两个亲哥哥，还有他大娘家的两个哥哥，加上小李和他大姐夫，一共六个人，和皮蛋他们四个正好十个人坐一桌。这一桌全是男士，在农村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小李拿出婚宴上用的好酒，厨师做了一桌和结婚酒席上一样的菜，他们十个人尽情地喝起酒来。结婚时小西贝二十二岁，皮蛋比她小四岁，当时十八岁，他个子高高的，圆圆的脸上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他浓眉大眼，耳垂又大又厚，小李村上的人见了都夸他，都说田贝贝的弟弟长得真好，真俊。结婚第四天一大早，小西贝就回去上班了，结婚一共请了四天假，结婚的前一天就请假了。小李没回来之前，小西贝仍住结婚前自己的小床。小李还要过两天才能回去，他要帮家里处理一下结婚摆酒席用的东西，租的桌子凳子要给人家送去，借的蒸馒头的笼也要还给人家，还有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全部处理完才能去上班。几天后小李回到县城，他和小西贝一起去了新租的房子，开始过上了虽不富裕但充满温馨的生活。房东是一个抗美援朝的老英雄，他姓刘，人很好。小李和小西贝都喊他刘大爷。他和老伴，他儿子儿媳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孙女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小西贝和小李和他们一家人相处得特别好。小李在电石厂继续努力工作，小西贝也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耕耘，日子虽清苦也其乐融融…… 第5章 初为人母 小西贝刚结婚不久，亚细亚商厦突然倒闭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拿到，部门经理让员工们选柜台里的东西抵工资。小西贝拿了一个皮箱，几只不锈钢饭碗，两把剪刀。 失业后小西贝天天在家，小李则每天去电石厂上班，晚上回来，有时候出差好几天不回家。 没过多久小西贝感觉胃里有点难受，吃不下东西，就像晕车时一样，小李问她是不是受凉了，她说没受凉。小李看她连续几天不见好转就带她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她怀孕了。 听到怀孕的消息，小西贝既惊喜又忧愁。惊喜的是自己即将成为母亲，忧愁的是现在家庭经济状况不佳。小李知道后却很开心，他紧紧握着小西贝的手说一定会努力赚钱养家。 可是孕期反应越来越强烈，小西贝常常呕吐不止，闻到油烟味就难受得厉害。家里的积蓄因为小西贝无法工作和之前亚细亚商厦欠薪变得捉襟见肘。小李为了多挣钱开始加班加点，然而过度劳累让他也疲惫不堪。 一天，小西贝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张古老的药方，上面记载着一些缓解孕吐的古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小西贝按照方子抓药调理。神奇的是，她的孕期反应真的减轻了不少。这仿佛给这个艰难的家庭带来了一丝希望，小李更加坚定了努力工作的决心，而小西贝也开始盘算着做点力所能及的手工活补贴家用。 小西贝找邻居借了些针线布料，开始做起了鞋垫。她小时候跟奶奶学过刺绣，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她绣出的鞋垫花样精美，色彩鲜艳。小李看到后赞不绝口，还把鞋垫带到厂里分给工友看，工友们纷纷表示想买。于是小李便接下了订单，把需求告诉小西贝。小西贝干劲十足，日夜赶工。随着订单增多，收入渐渐稳定下来。 可好景不长，当地官府听闻此事，以没有经营许可为由要取缔小西贝的手工生意，并要处以罚款。小李和小西贝苦苦哀求，诉说家庭困难，但官府不为所动。正当他们绝望之际，一位路过的老中医认出了小西贝曾用的古方。原来老中医一直在寻找此方失传的部分，他感激小西贝保留了古方，出面替他们向官府解释求情。最终官府不仅免除了罚款，还特批小西贝可以继续售卖手工制品。从此，小西贝的手工活越做越大，家庭经济状况逐渐改善。 小李有一个本家的大爷爷和大奶奶在县城做食品生意，小李经常带小西贝找大奶奶聊天，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大奶奶。他们一家人都特别好，对小李和小西贝也很关心。有一天小西贝想吃大爷爷卖的花样馒头，小李下了班就去他家去要，可是花样馒头已经卖完了，小李只好空着手回来了。第二天一大早，小李上班刚走，大爷爷就来了。小西贝见大爷爷到自己家来，赶快迎上去问道:“大爷爷，您怎么有空来玩？您有啥事吗？”大爷爷笑呵呵地说:“孙媳妇，我给你送花样馒头来了。昨天小虎去我那儿，说你想吃这个，碰巧了刚卖完，昨天你没吃到，今天早上刚蒸出来我就给你拿了几个送来了，还滚热呢，你快吃吧。”小西贝看着这么大年纪的大爷爷专门跑一趟来给自己送馒头，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听说怀孕期间听胎教音乐将来小孩聪明，于是小西贝买了磁带，天天用录音机播放音乐。一日，小西贝正在家中一边听着胎教音乐，一边缝制手工品。突然，一阵悠扬的古乐从胎教音乐磁带中传出，这声音空灵而美妙，与寻常听到的曲子截然不同。小西贝心中诧异，反复倒带倾听。 当晚，小西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位古装女子怀抱古琴，自称是古琴和这曲谱的守护者。她说这曲子本是宫廷秘制的胎教之音，遗失多年，感谢小西贝将其重现于世。女子还赠予小西贝一枚玉佩，称此佩可保胎儿平安顺遂。 醒来后的小西贝反复想着刚才做的那个梦，觉得太清晰了，和真的发生过一样。自那以后，小西贝每次播放这首曲子时，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欢快地踢动。 每天吃过饭在家没事，小西贝就会出去到外边散散步，晒晒太阳。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肚皮上开始出现了紫色的妊娠纹，以前的裤子穿不下了，田嫂用黑色平绒布为小西贝做了两条肥裤子，腰上用的松紧带。每次小西贝出去，路上遇到她的人经常会有人问，是不是双胞胎，小西贝就告诉他们就一个，不是双胞胎。算着日子已有八个月了，小西贝对小李说该准备小孩出生穿的衣服了。小李趁休息的时候回了一趟农村老家，让家里人给小孩做衣服。没过几天，大姐，大嫂，二嫂一起到县城来了，他们带来了一身小棉衣和两个婴儿用的襁褓，还挎了一篮子鸡蛋。小西贝买了鱼和肉，做了很多菜，她们吃过饭就回去了。小西贝知道不久就要生孩子了，她到妇幼用品店买了一个奶瓶和一些尿片，又撕了几块尿布，用开水烫过晒干备用。小李有时间还带小西贝到人民医院去找妇产科医生检查，小西贝血压不高，一切正常。小西贝深知，这一切也许是命运的奇妙馈赠，那首神秘的曲子，还有一路以来的种种奇遇，都如同繁星点缀了他们原本困苦的生活。 小西贝租房子的地方离田先生的住处没有两里路远，离汉街的装潢店也不过两三里路。平时小西贝出门不知道去哪里玩就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去。那时候田先生负责的老年活动中心里那个图书室关门不营业了，领导把书都当废品卖了，空出来三四间屋，田嫂到城里来了之后，他们就搬进去住了，矿上没有人管，后来在宿舍楼还分了一间宿舍。 田嫂经常留小西贝跟她吃饭，还嘱咐她把小孩的衣服襁褓收拾好，只要身体有反应就去医院。 小西贝每天算着离预产期还有多少天，一天一天地盼着孩子出生。到了预产期那天，小西贝一点动静也没有，又等了两天，夜里睡觉感觉肚子有点轻微的疼痛，但是不明显，只是隐隐约约的一点感觉。小西贝没起床，想等到天亮之后再去医院，这一夜躺在床上也没睡着觉。第二天早上，小李骑脚蹬三轮车带小西贝去了人民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快生了，让小李办住院手续。小李赶快给田嫂打电话，不巧田嫂跟田先生到徐州进货去了，她说昨天看着还没动静呢，心想进点货当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巧，小西贝这就住院了。田嫂挂了电话立马往回赶，她搭了一辆徐州到沛县的大巴车。这边小李办好住院手续又给两个嫂她们打电话，希望老家能来个人帮忙。午饭时分，大姐和大嫂一起到医院来了，田嫂也到了。这一会小西贝又没啥感觉了，只躺在床上等着。小李到医院门囗给几个人买了快餐，大家吃了饭都待在病房里说话聊天。 到了晚上，小西贝的肚子开始阵痛了，刚开始疼得轻，间隔时间也长，小西贝说等一会疼得厉害了再去找医生。小李提着保温桶赶快到门口又买了些咸汤，让小西贝再吃点东西，一会身体好有力气。小西贝喝了之后继续躺床上等着肚子痛。小西贝不停地看手表，两次疼痛之间的时间越来越短了，疼痛感也非常强了，她说现在该去找医生了。于是几个人一起扶着小西贝到了医生办公室，检查后马上就进了产房。小西贝忍着疼痛使劲用力，半小时之后，在助产士的帮助下，终于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女婴。抱回病房之后，大嫂不停地夸，说这个小女孩长得好看。当时已经半夜了，病房外边走廊的门已经锁上了，来的人多没地方睡觉，田嫂想回家也回不去，几个人只好在病房里将就半夜。第二天小李就办了出院手续，租了一辆中巴车带小西贝回了农村老家。 按照当地风俗，生孩子坐月子不能住在别人家里。小西贝租房子住的，房东肯定不让住他家，所以到老家去坐月子，满了月再回来。 这一个月是小西贝最难熬的日子。在这一个月中，小西贝吃了不少苦，农村条件差离集市又远，小李家庭贫困，母亲又不在了。没有人伺候小西贝坐月子，每顿饭必须自己做饭吃，不做就饿着。当时家里就一个煤球炉子，小西贝每天戴着帽子自己煎鸡蛋饼吃，小李不会做饭他也不学。李老爹吃过饭就出去闲逛，不帮忙洗尿布，生了个丫头他不在乎，看不出他有一丝的高兴。那时候小西贝白天能吃饱，小孩白天爱睡觉，很少哭闹。但是每天夜里小西贝就很饿，奶水也没有了，小孩每天半夜都会哭。小西贝说要不晚上留点饭夜里热热再吃，小李说那样太麻烦了，小西贝夜里饿了只好喝一杯红糖水。每天半夜小孩吃不饱就吸着奶头不松口，小西贝的皮肤被吸破了，疼得难受，就让小李到村卫生室买了一支红霉素软膏抹点药。这样坚持了二十多天。小李的家人没有一个想办法给小西贝催奶的，小西贝受罪，小孩也跟着挨饿。每天都是小西贝自己为小瑾瑾换尿布，没有人帮忙。小瑾瑾的屁股起了尿疹，通红一片，小西贝心疼却毫无办法，每天只给她换尿布，看着小瑾瑾受罪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孩半个多月了还没有名字呢，小西贝找了本字典，天天没事就翻着看，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听。她想了几个名字问小李怎么样，结果他都说重他亲戚的名，重一个字也不行。小西贝怎么知道他许多亲戚的名字呢？后来小西贝就不起名字了，随便你们叫什么名字吧。后来小李说就叫瑾瑾吧，于是小婴儿有了自己的名字，大名就叫李瑾。在这二十多天里，田嫂坐汽车来过两次，每次都买几条鲫鱼带来让小西贝煮鱼汤喝，每次都匆匆回去，店里忙不能离人。到坐月子的第二十三天，皮蛋来了，他租了一辆面包车把小西贝接走了。一路上小西贝抱着小瑾瑾别提多高兴了，心想终于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回到县城之后，小西贝就和田先生一家住一起，田嫂每天给她做饭吃。小西贝的奶水多了起来，小瑾瑾夜里再也不哭闹了，几天之后给她换衣服，一看身上肉肉的，明显比在老家时胖了。再想想在小李老家过的那二十多天，小西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真的有种痛定思痛的感觉。 满月之后，田嫂把两块砖烧热，放在小西贝腰部两侧，给她用益母草煮了鸡蛋，然后让她趁热喝完躺在床上别动，又盖了两床大厚被，让小西贝出汗。田嫂说坐月子容易落下病根，一定要出汗才行。小西贝听妈妈的话一直捂在被窝里，果然不一会就出了一身汗。这时候小瑾瑾醒了，听到小孩的哭声小西贝顾不上那么多，赶快从热被窝里爬出来穿上袄到另一个床上去抱小瑾瑾。 满月之后，小西贝啥活都干，那时已经是数九寒天，非常冷。小西贝每天用刷子洗尿布，再打开煤球炉子用火烤干，然后一个一个叠起床放在床头上，用的时候怕小瑾瑾沾到尿布会凉，就放在自己身上先暖热再给她用。那年冬天下了大雪，小西贝就蹲在雪地上给瑾瑾洗尿布。 后来田奶奶在老家做了两条小棉裤让人捎来了，小西贝就给小瑾瑾穿上了棉裤，然后继续垫上尿布，外边再用襁褓裹一下，这样抱起来小孩不会冷。后来小西贝又自己研究棉袄棉裤是怎么缝的，经过几次拆了缝，缝了拆，小西贝终于学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愁小孩没衣服穿。小西贝每天在家照顾小瑾瑾，提水，做饭，洗衣服，洗尿布，喂奶，缝棉袄棉裤…… 当时小西贝年仅二十三岁，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俗话说为母则刚，小西贝有了女儿李瑾之后，已经坚强得像一个变形金刚了…… 第6章 历经磨难 小西贝在那一个冬天为了养育小瑾瑾吃了不少苦，自从听说抹芝麻香油可以治疗尿布疹之后，小西贝每天给小瑾瑾在晚上睡觉前用温水擦洗之后就往她屁股上涂抹一层香油，果然很有效果，还可以起到隔离作用。在小西贝的精心照料下，瑾瑾的皮肤很快就好了。 小西贝每天不忙的时候就会唱儿歌给小瑾瑾听，她虽然小，听不懂歌词，但是小西贝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了，听妈妈唱歌她很乖。 小瑾瑾两个多月的时候，一天早上突然发了高烧，田嫂赶快抱着她到医院去。医生给她打了一支退烧针，当冰冷的针管子猛地扎到她娇嫩的皮肉时，小西贝听到“哇”的一声惨叫，顿时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可怜的孩子啊，你这么小，这还是第一次打针呢。小西贝太心疼了！那时小西贝也感冒了，还咳嗽得不轻，那天医生给她娘俩都挂了水。到过年的时候小瑾瑾刚满三个月。那一年特别冷，小西贝担心小孩太小回老家不方便就没回小李老家去过年。 年三十晚上，小西贝帮田嫂在厨房干活，小瑾瑾就让小茜儿看着，没想到那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三个月的小瑾瑾竟然看了三个小时。田嫂在店里忙，过年没时间准备吃的，年三十晚上她蒸了许多馒头和包子，小西贝一直在帮忙，直到全部蒸完。听小茜儿说小瑾瑾一直盯着电视看，看到电视上的人唱歌她的小嘴也一张一张的。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都夸小瑾瑾与别的小孩不同。 大年初一那天，田先生一家人都回老家去给长辈们拜年了，小李也要陪家人过年，就回了他自己农村的家，只留下了小西贝和小瑾瑾。一直好几天都没人回来，小西贝天天待在冷清的房间陪着孩子，在别人都开心的日子里倍感孤独。 几天后田嫂他们都回来了，小李也回来了。 小李在老家遇到了一个老同学，他在广东打工过年回来了。小李听他说在广东打工挣的钱比在家领的工资多，小李心动了，也想跟他一起去。他回到县城第一件事就和小西贝商量，想趁现在年轻到外边闯一闯。小西贝才二十三岁，带小孩不容易，小瑾瑾还不满一百天，小李就要出去打工，她怎么能放心让他去呢？小西贝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小李坚持自己的想法，仍要走。他又和小西贝商量:“贝贝，你弟弟现在还没结婚，你住在这里没有人说啥，你就坚持在娘家住两年，我出去闯闯，回来咱买套房子，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如果现在不出去，过几年你弟弟娶了媳妇，你就不好在这里住下去了……” 小西贝觉得小李说的似乎有道理，就同意了。 小李又说小瑾瑾还差两天就满一百天了，咱们去照相馆提前拍百天照吧，照片洗出来好带着，想小瑾瑾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小西贝觉得提前两天拍照也无所谓，就在小瑾瑾穿的棉衣外边又穿上了一身新毛衣，然后把她抱起来一家三口去了照相馆。 照片两天就取出来了，小瑾瑾拍得很漂亮。小李拿了两张，带了两身衣服就走了。那天大年初九，农村风俗，三六九，往外走。凡是出门打工的就选初三初六初九这样的好日子。小李说到年回来，小西贝懂得，这意味着漫长的一年只能两地分居了，以后要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家里的一切事务都要自己一个人处理。小西贝和房东退了房子，从此就住娘家，田先生一家白天都在店里，只有小西贝带着小孩在家，她就每天自己做饭吃。 小李走后，小西贝就忙着到派出所给小瑾瑾上户口。连续去了好几趟才弄好，每次都有很多人排队，小西贝只好在那儿等。没有人看孩子，她总是趁小瑾瑾睡着的时候把她锁在屋里，然后就去派出所，等到回来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小孩的哭声，小西贝慌忙跑过去开门一把抱起来，小瑾瑾立马就不哭了。 小西贝看着怀里的小瑾瑾，心中满是愧疚。但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在瑾瑾四个多月的时候，她又生病了，小西贝一个人抱着她到医院看病，医生看过之后说要挂水，先做p试。等到挂水的时候，医生让小西贝把孩子放在台子上躺着，然后从头上扎针，小西贝帮忙扶住小瑾瑾，不让她乱动，小瑾瑾吓得“哇哇”大哭，小西贝顾不得心疼孩子，只能配合护士，看着那个针头扎到小瑾瑾头上的静脉血管里。等到护士贴好胶布，小西贝才把孩子抱在怀里，给她喂奶，小瑾瑾这才不哭了。 一日，小西贝正哄着小瑾瑾入睡，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小西贝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个云游四方的老郎中。小西贝心想，让老郎中给小瑾瑾看看也好，说不定能让孩子身体更壮实些。老郎中看了看小瑾瑾，捋捋胡须说道：“此女娃面相不凡，只是命途略有坎坷。”小西贝一听心里一惊。老郎中又说：“不过无妨，只要悉心照料，日后必成大器。”说完便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 小西贝按照方子给小瑾瑾调理饮食。随着时间推移，小瑾瑾越来越聪明伶俐，长得也越发可爱。小西贝虽独自一人照顾孩子辛苦，但看着小瑾瑾的笑脸，就觉得充满力量。她时常望着远方，盼着小李归来，想象着未来一家三口团聚后的幸福生活，而小瑾瑾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思念，小手紧紧抓着小西贝的衣角，仿佛在给予安慰。 后来，田先生的装潢店生意不好，他把材料处理了之后，退了房子。当时他在煤矿已经办理过退休手续了，恰好徐州市里有人聘请他，就和田嫂一起去了徐州，家里那三亩地里还种着庄稼，只种玉米、水稻和小麦，不种菜了。到农忙时田嫂就会回来。当时小茜儿已经到南京去上大学，皮蛋上初中时不好好上学成绩一落千丈已经退学了，当时在一家餐馆做料理。 小西贝在县城住着也是一个人带小孩，还不如回老家呢。小西贝考虑着，小李老家只有一个老父亲，哥嫂都分开住，小西贝不想去他老家。小西贝想回到自己从小长大的那个家，现在那个院子闲着，田嫂种的庄稼也没有人管理，不如回去住，帮着管理一下地里的庄稼。 小西贝决定回自己的老家，她也想自己的爷爷奶奶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小西贝锁好门，就推着婴儿车到汽车站去了。上车的时候她让售票员帮忙把小车折叠起来，一路上抱着小瑾瑾，心里有一个美好的田园梦。她忘不了陪自己长大的那块菜地，还有从小居住的房子和那个开满鲜花的小院子。小西贝想象着回自己农村老家的生活，肯定是非常舒适的，在那里还可以陪田爷爷田奶奶，那里还有小叔婶子和自己的堂弟堂妹。在老家还可以无拘无束的，不用像在商厦上班那么多规矩。农村人都很淳朴，没有城里人的虚伪和狡诈。在小西贝的心中，农村老家就是一个幸福圣地。 在村东矿工宿舍门口下了汽车，小西贝就推着小车带小瑾瑾往平安村走去。 小西贝远远就看到自家的小院，心中满是激动。走进院子，爷爷奶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婶子更是快步上前接过小瑾瑾逗弄着。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村里传出流言蜚语，说小西贝没男人在身边，还带着个娃，定是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小西贝委屈极了，却不知如何辩解。 这天夜里，小西贝独自落泪时，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她警惕地拿起棍子，打开门发现竟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小西贝心生怜悯，将小鹿带进屋包扎伤口。 自那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村里再也听不到关于小西贝的坏话。那只小鹿肯定是有灵性的，它知晓小西贝的善良与不易，暗中庇护小西贝。 小西贝安心地在老家生活着，一边照顾小瑾瑾，一边等待小李归来，相信终有一天会迎来团圆美满的生活。 小西贝一住就是大半年，她在院子里的压水井上装了个水泵，只要插电瞬间就能接满一大缸水。这样，每天也不用提水了，洗衣服洗菜都特别方便。 那时，小原原已经有十几岁了，婶子家还有一个女孩叫毛妮，有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小二子。这三个孩子对小西贝也很好，他们放学回来就会找小瑾瑾玩，特别是毛妮，天天抱着小瑾瑾，像猫衔老鼠似的。 那时候小黑还在，它已经长成一只老狗，那一年小西贝住在那里的时候小黑还生了三只小黄狗。 小瑾瑾从五六个月在老家慢慢长大，慢慢地学会喊妈妈了。她很聪明，一教就会，听到小西贝和小原原毛妮他们都喊爷爷，她见了田爷爷也开口喊了一声爷爷。没有人教她喊爷爷，她自己就听会了。后来小瑾瑾又学会了喊爸爸，喊舅舅、姨姨……邻居们都喜欢这个住姥姥家的小女娃，都夸她聪明…… 一日，小西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正在院里晾晒衣物，突然听到村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她好奇地张望，只见一群官兵模样的人骑着马进了村子。村民们纷纷围上去询问何事，原来朝廷下令要征集年轻力壮者修建宫殿，每家都需出一人。小西贝心中担忧，家中小叔已被选中。 当晚，小鹿再次出现，它竟口吐人言，告诉小西贝不必惊慌，它能化解此事。小西贝惊得瞪大双眼。当官兵前来带人时，小鹿现身化作一团迷雾笼罩全村。官兵们迷失方向，绕了几圈后灰溜溜地离开了。村民们都把小鹿当成祥瑞之物，对它作揖磕头。官兵走后，小瑾瑾和毛妮就跟小鹿一起玩耍。突然院子里有孩子们的喊叫声，小西贝这才醒了，她回想一下，感叹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多么祥瑞的梦啊！小西贝让毛妮看着小瑾瑾，自己慌忙去厨房下了一些面条，匆匆忙忙吃了一碗。小西贝每天就要这样利用时间，有人帮忙替一会就得赶快吃，否则自己带着小孩连饭都不好做。 一有空小西贝就到地里去看看庄稼，她发现东南地里插的水稻该打农药了，就让田奶奶看孩子，背着田嫂买的喷雾器就去打药，一桶水灌满背在身后很重的，小西贝咬咬牙坚持一会就喷完了，接着再到沟子里去灌第二桶，第三桶，直到把所有水稻全部喷一遍，才能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往回赶。到家先用提前在屋顶晒的水洗澡，再找田奶奶把小瑾瑾抱回来。打过药之后，水稻长势变好了，小西贝的脚丫子却被稻田地里的脏水沤烂了，不知道的一看很像是生了脚气。过了几天田嫂从徐州回来了，看到小西贝的脚沤成这样，心疼地给了她五十块钱，小西贝不舍得花，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上班挣钱了，得省着点。有一天下起了雷阵雨，小西贝到村后玉米地里看了一下，有好多缺苗的，趁下雨剔了旁边多余的小苗正好可以栽，于是赶快回家找人看孩子。那天碰巧皮蛋也回来了，她就让皮蛋一起去栽玉米苗，可皮蛋不愿意去，让他看孩子他也不看，自己跑到邻居家打牌去了。小西贝喊他，他不走，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栽玉米苗，把小瑾瑾交给了田奶奶。小西贝从南头栽到北头，一中午栽了好多棵玉米，心想秋天能多收很多大玉米棒子，今天干这些活值了。回到家之后，小瑾瑾不停地哭，小西贝问小二子怎么了，中午小瑾瑾在家没事吧？小二子说没啥事。小孩从来没这样难缠过，小西贝心想肯定有啥事，于是又问田奶奶。田奶奶说实话了，刚才忙着去做饭了，让小二子看的孩子，他没看好，小瑾瑾一头栽地上了。小西贝摘下小瑾瑾的遮阳帽，果然在额头上方有一块红红的痕迹，当时皮肤没破，第二天那个红的地方变成褐色的了，结了一个痂好多天才掉的。后来小西贝带小瑾瑾在照相馆拍照片的时候，又给她戴上了太阳帽，这样看不出来。照片取出来之后，小西贝给小李又写了一封信，把照片装在信封里寄到广东去，让小李看看女儿又长大了。掰玉米棒子的时候，小西贝又想起为了栽玉米苗没看好小瑾瑾，摔那一下可不轻，忽然又心疼起来，她对田嫂说:“你们种玉米的时候种的太稀了，好多缺苗的，我栽了一中午。”田嫂说他们故意种稀的。小西贝想想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就默默地继续帮忙掰玉米棒子。后来有一次小瑾瑾拉肚子，小西贝带她回了县城，几天时间就瘦完了，一点精神也没有。小西贝一个人天天抱着她去医院，自己犯难就不用提了，关键是小孩受罪，小西贝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医生的天天抱着她去挂水。有一次小李来信了，寄过来一千块钱，还专门嘱咐要给他老父亲五百。小西贝就带着小瑾瑾坐汽车去了一趟小李的老家，把五张通红的百元大钞掏给他父亲，自己留五百当生活费。那一年小西贝没买过肉，她只买鸡蛋给小瑾瑾吃，自己天天随便煮一碗面条就行了。小李临走时给她立了规矩，这一年他不在家，要求小西贝每花一分钱都要记账。小西贝专门找了个小本子，详细记录了每一次买东西的开支。后来李老爹拿到小李打工挣的钱心里过意不去，又打了一袋面粉，带着自己种的一包大蒜给小西贝送来。小西贝那天花了五十块钱买了好菜招待李老爹，这五十块钱也能买一袋子面粉了，还花不了呢。那是这一年来小西贝唯一买过的一次肉，平时她都是吃白菜、丝瓜、南瓜、豆角，这些家门口都有可以天天摘，不需要花钱。转眼小瑾瑾已满一岁。这天，小西贝收到小李来信，信上说他和领导吵架不干了，即将归家。小西贝满心欢喜，她站在村口那棵老树下，翘首以盼。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小李的身影出现在路的尽头，小西贝抱着小瑾瑾飞奔而去，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小李在广东干了将近一年，每天要搬二百斤重的大桶油漆，很辛苦，为了每个月七百五十块钱，他坚持了这么多天。小西贝劝他，不干就不干呗，那个活也不好干，长期闻油漆味对身体也不好，回到家再干别的。小李说也是，他自己也想开了，准备再找下一份工作。 这一年除了花销还剩下三千五百块钱，小李带回来了。这在当时农村已经能赶上几年的粮食钱了。小茜儿正准备交大学的学费呢，田嫂卖了稻谷和玉米还要到镇上去贷款，小西贝就把小李刚带来的钱全拿出来了，她交给田嫂，让妹妹先交学费要紧…… 第7章 艰苦创业 小李从广东回来之后，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小西贝看到家里的困难忧心忡忡。小瑾瑾嗷嗷待哺，妹妹小茜儿在南京上大学需要学费生活费，父母又没有存款，不想办法挣钱是不行的。 小西贝在家里苦思冥想后，突然想到村子西边那片树林。她记得以前曾见过一些野生蘑菇，既然野生蘑菇能够生长，那为何不尝试人工种植呢？于是，小西贝立刻行动起来。她先是跑到村子里的图书馆查阅各种关于蘑菇种植的书籍，又向邻村有经验的老农请教。经过一番努力，她整理出一套初步的种植方案。 接下来，小西贝用仅有的一点积蓄购买了蘑菇菌种和简单的工具设备。她将自家后院开辟成了一个小小的蘑菇种植园。每天悉心照料，浇水、控制温度湿度。日子一天天过去，第一批蘑菇终于冒出头来。小西贝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拿到集市上去卖。没想到，因为她的蘑菇新鲜可口，很快就销售一空。这给了小西贝极大的信心，她决定扩大规模，让蘑菇种植成为家庭脱贫致富的希望之路，也相信不久就能解决家中面临的诸多经济难题。 小西贝要扩大规模，可资金却成了大问题。正当发愁时，小李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全力支持。原来小李虽然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但他在广东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人看好蘑菇种植项目愿意投资。有了资金注入，小西贝租下了村子西边更大的一片林地。 然而，麻烦接踵而至。周边的村民们看到小西贝种蘑菇赚钱，纷纷效仿，市场一下子竞争激烈起来。小西贝的蘑菇销量受到冲击。但小西贝并没有气馁，她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独特蘑菇品种——松露。这种蘑菇价值极高，如果能成功培育，必定能脱颖而出。 于是，小西贝再次一头扎进研究中，不断调整土壤成分、温湿度等条件。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成功培育出松露。她的松露以高品质吸引了高端餐厅和国外买家，价格一路飙升。小西贝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带领全家摆脱了困境，还带动了整个村子走向富裕，而她的蘑菇产业也成为当地一张独特的名片。 可好景不长，没想到下一季的蘑菇种植就出现了问题。原本茁壮成长的松露，开始大面积枯萎。小西贝心急如焚，仔细检查每一处环节。她发现水源似乎被污染了，顺着源头找去，原来是上游新开了一家工厂，废水排放没有处理好。小西贝带着乡亲们前去理论，可工厂老板态度强硬。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小瑾瑾的哭声给了小西贝灵感。她想到可以借助舆论力量，便让小李去找他那个当记者的同学拍摄了松露现状以及工厂排污的视频发布到沛县新闻报纸上一时间引起广泛关注，政府部门介入，责令工厂整改并赔偿损失。 小西贝利用赔偿金改善种植园设施，重新引进优质菌种。同时，她还与科研机构合作，开发出一种新型的松露保鲜技术，可以使松露保存更久并且营养流失极少。靠着这项技术，小西贝的松露不仅在国内畅销，更是打开了国际市场，她的蘑菇种植事业蒸蒸日上，村子也变得更加繁荣。 小西贝为了创业每天忙碌着，身体渐渐吃不消。长期的劳累和压力让她最终累倒了。家人赶忙将她送到医院，医生诊断后表示她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此时，小李挑起了大梁，他按照小西贝之前的规划管理种植园。但小李深知自己缺乏小西贝那种创新能力，他担心事业停滞不前。 就在这时，小李偶然间发现了小西贝记录的关于药用蘑菇的笔记。他灵机一动，想着如果能将蘑菇朝着药用方向发展或许能开拓新市场。 小李找来专业人士一起研究，果然发现部分蘑菇提取物有着特殊的药用功效。他们开发出一系列蘑菇养生产品，并申请了专利。 当小西贝养病归来，看到全新的产品线和蓬勃发展的事业，心中满是欣慰。她感慨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克服任何难关，未来的蘑菇产业也一定会发展得更好，为村子带来更多的财富和荣耀。 随着蘑菇养生产品的推出，小西贝的家族企业越来越出名。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都意外地降临了。有消费者声称使用了蘑菇养生产品后出现过敏症状，消息一出，舆论哗然。小西贝和小李迅速组织调查，发现是运输过程中的保存不当而导致的部分产品变质。 为了挽回声誉，小西贝决定召回所有正在销售的可疑产品，并向大家公开道歉。同时，她邀请权威专家来检验其他正常产品，证明其安全性。在这个艰难时刻，小茜儿也从学校赶回来帮忙，她运用所学知识制定了更为严格的质量管控体系。 经过一系列努力，风波逐渐平息，公司信誉慢慢恢复。这时，小西贝又有了新想法。她打算建立一个蘑菇主题乐园，集种植参观、养生科普、亲子游玩于一体。这个创意得到了全家人的赞同，他们齐心协力筹备建设。最终，蘑菇主题乐园开业，吸引了大量游客，进一步推动了蘑菇产业的发展，也让这个村庄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然而，蘑菇主题乐园的火热引来了不法分子的觊觎。一天夜里，一伙盗贼潜入乐园仓库，偷走了一批珍贵的蘑菇菌种。第二天小西贝发现后心急如焚，这可是乐园特色蘑菇的根基。小李一边安慰小西贝，一边联系警方。经过仔细排查，他们锁定了一个可疑身影，似乎是邻村一个游手好闲之人。众人赶到他家时，发现他正准备转手卖掉菌种。小李上前制止，那人竟到厨房拿出菜刀威胁。在这关键时刻，警察及时赶到并制服了盗贼，夺回了那批珍贵的蘑菇菌种。经过这一件事，小西贝意识到安保的重要性。她加大投入安装了先进的防盗系统。这件事过后，蘑菇主题乐园的知名度不降反升，到这里来玩的游客更多了。小西贝一家人继续探索蘑菇产业的更多可能性，比如开展蘑菇美食节活动，吸引各地名厨前来展示以蘑菇为主料的菜肴。小瑾瑾也长大了些，在蘑菇园里跑来跑去，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小西贝望着家人和繁荣的产业，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蘑菇美食节举办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来到了村里。这个人自称是来自大城市的美食家，对蘑菇有着深入的研究。他品尝了美食节后，找到了小西贝，表示想与他们合作，将蘑菇产品推广到全国各大城市的高级餐厅。小西贝和小李心动不已，但小茜儿提醒要谨慎对待。 经过多番考察，发现此人确实靠谱。于是签订合作协议，蘑菇产品顺利进入大城市。可没过多久，问题又来了，大城市的顾客口味挑剔，对蘑菇的外观、口感提出更高的要求。小西贝一家人再次齐心应对，改良蘑菇种植方法。 正当一切渐入佳境时，一场罕见的病虫害席卷而来。大片蘑菇面临绝收风险。小西贝回忆起以往的经历，鼓励家人不要放弃。他们四处寻找防治方法，甚至远赴深山寻找抗病虫害的野生蘑菇品种进行杂交培育。经过艰苦努力，终于培育出抗病虫害的新品种，蘑菇产业再一次战胜危机，向着更美好的未来稳步前行。 随着抗病虫害新品种蘑菇的成功培育，小西贝的蘑菇产业愈发稳固。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国际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反对食用蘑菇的潮流，说是某些菌类可能含有未知毒素。这股风潮很快影响到国内市场，蘑菇订单锐减。 小李提议主动出击，邀请各国专家来实地考察他们的蘑菇种植园，用科学数据说话。小西贝觉得可行，于是积极筹备。小茜儿负责联络国际友人翻译资料，小瑾瑾也跟着忙前忙后递东西。 经过各方努力，众多专家来到种植园。经过全面检测和评估，证实他们的蘑菇安全无害。消息传开，那些不实谣言不攻自破。 市场重新开放，而且比之前更加火爆，因为这次事件让更多人知道了小西贝家蘑菇的品质。小西贝一家人相拥而泣，他们明白只要团结一心，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浪，都能让蘑菇产业继续蓬勃发展下去，守护住属于他们的美好生活。 随着蘑菇产业的再度兴盛，小西贝决定拓展业务，将蘑菇制作成精美的工艺品。她召集村里心灵手巧的妇女们，成立了一个蘑菇工艺品工坊。这些用干蘑菇、蘑菇孢子印制成的工艺品一经推出，便受到游客们的喜爱，成为当地特有的伴手礼。 然而，好运总是伴随着挑战。一个大型连锁食品企业看中了小西贝的蘑菇产业，企图低价收购。小西贝坚决不同意，于是这个企业开始恶意打压，在市场上散布小西贝蘑菇质量不过关的谣言。小西贝冷静应对，一方面收集证据起诉对方商业诋毁，另一方面加大宣传力度，邀请公众参观种植园。 最终，小西贝胜诉，企业名誉得以保全。这场风波让小西贝意识到品牌保护的重要性，她注册了全系列商标。此后，小西贝的蘑菇产业在不断创新和坚守下持续发展壮大，村庄也在蘑菇产业的带动下越发繁荣昌盛，小西贝一家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就在小西贝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发展的时候，突然县政府传来消息，要开发那片林子。这片林子可是蘑菇种植园的重要基地，如果被开发，蘑菇产业必然遭受重创。小西贝一家紧急商议对策。小李建议寻找其他合适的土地搬迁种植园，可短时间内难以找到这么大面积且适宜蘑菇生长的地方。小茜儿则提出是否可以和政府协商保留一部分林子用于蘑菇种植。小西贝决定采纳小茜儿的建议，她带着这些年蘑菇产业对村庄贡献的各项数据以及蘑菇种植园未来的规划去找县政府相关部门。在会议上，小西贝诚恳地陈述蘑菇产业对村庄经济、就业以及文化传承方面的重要意义。政府人员被打动，经过重新评估，决定修改开发计划，划出一块专门区域供小西贝的蘑菇种植园继续经营。小西贝一家感恩政府的理解与支持，他们更加坚定信念，要把蘑菇产业做得更好，继续带领村庄走向更加繁荣富裕的明天。 可平静并未维持太久，一个海外的大财团派人前来洽谈合作。他们号称能让小西贝的蘑菇产业全球化，打通各个国家的销售渠道。小李等人起初很是心动，但在深入商讨细节时，发现对方的合同条款暗藏玄机，一旦签署，小西贝家将会失去对蘑菇产业的大部分控制权。 小西贝果断拒绝，这惹恼了大财团。随后，各种刁难纷至沓来，从在国际市场抹黑小西贝的蘑菇产品，到暗中抬高原材料价格增加成本。小西贝一家没有退缩，他们联合村里其他商户共同抵抗。小茜儿凭借自己的学识，挖掘出了大财团背后的一些不正当商业手段，并公之于众。国际舆论开始转向，大财团不得不收敛。 经此一役，小西贝一家名声大振。他们继续深耕蘑菇产业，研发出更多蘑菇深加工产品。皮蛋看到大姐创业成功，也辞掉了餐饮店的工作，回老家投身家族事业，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理念和活力，为蘑菇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小西贝一家人的努力使这个小村庄始终保持着一派繁荣的景象。 小瑾瑾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慢慢成长，眼看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小李和小西贝商量，是否该回县城发展了，在这里，种蘑菇的收入虽然还算理想，可是农村的教育资源太差。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到县城去上学才是更好的出路。小西贝再三考虑，决定把蘑菇产业交给皮蛋，和小李一起返回县城…… 第8章 回城工作 小西贝把蘑菇产业交给皮蛋之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和小瑾瑾的衣物，和田奶奶田爷爷告别，跟小李回了县城。 到了县城后，小西贝带着小瑾瑾暂时住在田先生的那间工人宿舍里。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出去找工作。县城不大，工作机会也不多。小西贝先是看到一家酒楼在招伙计，她满怀希望地进去应聘。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材瘦弱，还带着个孩子，便摇了摇头拒绝了。小西贝有些沮丧，但并未放弃。 接着她来到一家布店，这里需要搬运布匹的苦力。小西贝咬咬牙，表示自己可以试试。可是当她试着扛起一匹布时，却发现很吃力，老板见状直接摆摆手。正当小西贝感到绝望的时候，她路过一个学堂，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她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小时候读过些书，于是鼓起勇气向学堂的先生毛遂自荐，想当个打杂兼助教的人员。先生看她态度诚恳，又听闻她的遭遇，竟同意给她一个试用的机会。小西贝喜出望外，终于在县城站稳了脚跟的第一步。 小李也跑了很多地方，但是仍未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他看到街上养生馆的生意很好，现在的人们越来越重视身体保健，有事没事就想到养生馆去放松一下，开个背，泡泡脚。小李不想再像在广东那样给人家出苦力，他想学个手艺，将来自己也开个店当老板。于是他每天到图书馆去看关于养生保健的书籍，还到县里有名的老中医家里去拜访，咨询一些常见的养生问题。但是只懂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听说精通武术和气功的孙师傅有个私人的点穴推拿店，他又到孙师傅的店里去实习。 小瑾瑾已满两岁半，到了上幼儿园小班的年龄，小李和小西贝都忙，没人能待在家里看孩子，于是小西贝送她去了田先生工作的煤矿上办的幼儿园。由于小西贝和小李都不在这个单位工作，小瑾瑾的学费比矿工的孩子要略高一些，但是小西贝仍选择了这所幼儿园，因为沛县更好的幼儿园，学费比这里贵很多。 刚去幼儿园那几天，小瑾瑾有点不适应，每次都哭，小西贝每次都哄好长时间才能离开幼儿园。放学接她的时候问幼儿园的老师，那里的老师说妈妈走后小瑾瑾也不哭闹，但是经常会默默地抹眼泪。小西贝也是没办法，只能狠下心来坚持送她上幼儿园。慢慢地，小瑾瑾认识了班里的小朋友，上学再也不哭了。后来小西贝接她回家的时候她还唱起了新学会的儿歌。 周围的家长们听到小瑾瑾唱歌，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小西贝也一脸欣慰，牵着小瑾瑾往家走。路上，小瑾瑾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以后还要学好多好多儿歌。”小西贝笑着点点头。 回到家中，小李正兴奋地告诉小西贝，孙师傅夸他学得快，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出师了。小西贝也分享了自己在学堂逐渐上手工作的事。 然而没过几天，意外发生了。煤矿幼儿园突然传出消息说因为资金问题要关闭。小西贝犯愁了，更好的幼儿园费用承担不起，差一点的又怕教学不好。就在这时，田先生带来了好消息，原来矿上决定重新集资维持幼儿园运转，而且鉴于小西贝家庭困难，小瑾瑾的学费可以减免一部分。小西贝感激不已，小瑾瑾也得以继续留在熟悉的幼儿园，每日开开心心地上学，时不时就把新学的儿歌唱给家人听，一家人的生活虽平淡但充满希望。 可是好景不长，田先生突然生了重病，这让刚刚在县城稳定下来的小西贝又心事重重。原来田先生在徐州市工作时认识了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个人爱喝酒，经常和田先生畅饮。日积月累，田先生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医生说是喝酒导致的脏病。田先生住进了医院，徐州市的工作也辞职了。 出院后田先生和田嫂回到了沛县县城。小西贝把煤矿上那间房子让给他们居住，自己一家三口租房子搬了出去。小西贝租的房子离煤矿很近，平时上班没时间可以让田嫂帮忙接孩子。 小李仍在孙师傅那里学推拿。小西贝忙着上班，小瑾瑾上幼儿园，这样一直维持了一年多。这一年小李一分钱也没挣，小西贝每个月三百八十块钱的工资全部用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多亏了田嫂能帮忙接送小瑾瑾，要不然小西贝连个班也不能去上。 小李学习推拿非常努力，经过一年多的学习，他认识了不少人，也学习了不少经验，回到家有时间就会到田先生那里去，帮他干点活，打扫一下房间内外的卫生，给田先生和田嫂捏捏肩揉揉背。田先生和田嫂看到女婿这么懂事都很欣慰，为了让小西贝一家三口顺利地度过难关，他们总是尽量地帮助他们，除了接送孩子上幼儿园，还经常为小李做饭。 有一天小西贝下班回来到田嫂那里去接小瑾瑾。田嫂说:“小贝下班回来了，今天你以前的一个女同事到这里来找你了，她说过几天要请人喝喜酒呢。”小西贝一听喝喜酒忙问田嫂:“是哪个同事要结婚了？她说她叫什么名字了吗？”“哦，她说是陈芙蓉结婚。还说让你带小瑾瑾一块去……”田嫂想了想说。 几天后，小西贝真的带小瑾瑾去参加了陈芙蓉的婚宴。那天，她见到了以前在亚细亚商厦的许多同事。自从亚细亚倒闭后，他们几乎见不着面。那天能在陈芙蓉婚宴上坐在一起聚餐，大家都特别开心。他们都夸陈芙蓉今天打扮得漂亮，也为她一个出生在农村的姑娘能嫁到城里来感到高兴。大家都送上了美好的祝福。大家举杯畅饮，一起干杯…… 从酒店出来后，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到袁浩子的住处去玩。袁浩子和几个同事合租了一个大院子，里边住的都是以前亚细亚商厦的同事，有袁浩子和他老婆，还有两对夫妻，他们都是在亚细亚上班时认识的。当时整个商厦共有三百多位员工，大多数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高中生。那些员工之间成了好几对，小西贝没在同事之间找，但也是在亚细亚通过袁浩子认识的小李。那个亚细亚商厦虽然没干几年，却是很多人结缘的地方。 他们见到小西贝带着个小女娃都热情地打招呼，客气地从屋里拿出椅子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院子里有一片土地，袁洁子种了一些香菜，长得绿油油的非常茂盛。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大家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后来他们听说了小西贝的生活状况，就提起了亚细亚商厦招租的事。原来亚细亚商厦目前已经租给了一家大型超市，是全国连锁店。当时超市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非常超前的。小西贝以前在亚细亚商厦是站柜台，还没见过超市是什么样的。小西贝听说原来的员工可以优先报名到超市去上班，就赶快问他们知不知道报名的时间。袁浩子的老婆说她也想去，现在还没通知，等他们知道了报名时间会马上给她打电话。小西贝非常感激，临走还嘱咐他们千万别忘了告诉她。 十几天后，小西贝终于等到了袁浩子的电话，通知她到亚细亚商厦旧址去报名了。小西贝选了一身好看的衣服，精心梳理了长长的头发，挽成了一个丸子头，又化了个淡妆，拿着身份证和高中毕业证就去报名了。 到了现场见到许多以前的同事在那里排队，小西贝也加入进来。大家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脚步，最前面的人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排队的人都慌忙问怎么说的，那人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等通知”。大家心里没底，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同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不太自然。她以前是亚细亚仪仗队的，还领过奖呢，怎么也应聘不上？大家都很好奇，问她什么情况。那个女同事说:“我今天把参加模特表演大赛的荣誉证书也带来了，让组织面试的人看过了，他们说超市不需要模特……”看来她是没希望了，大家都不说话，不知道今天面试的标准是什么…… 过了一会，前面的人陆续离开，轮到小西贝进房间面试了。小西贝大方地走到那几个人的桌子前，在大约一米距离处站定，双手自然地握在一起放在前面，目光坚定而自信地注视着前方。一位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士接过小西贝的证件看了一下说:“你看这才是正武的高中毕业证，刚才那几个软不拉即的一看都是假的。”桌子后边坐着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又问了小西贝几个问题，问她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做面点，上班时间能不能保证，小西贝都如实回答。小西贝从十岁就会做饭了，十几岁开始就自己和发面蒸馒头，现在已经结婚成家是大人了，在家做面点那是很平常的事。 那位三十几岁的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位男士在本子上记下了小西贝的名字。 小西贝回到家时，小李问她今天面试怎么样，小西贝把过程说了一遍。小李说，肯定能通过。两三天后，小西贝就接到了通知，让她第二天就去超市，先和几个同事一起到丰县先开的那家连锁店去学习。 笫二天小西贝把小瑾瑾交给田嫂，早早地就到超市去了，见到了那天面试的那位年轻男士，没想到他是超市的总经理，小西贝通过他的自我介绍到，他也是二十五岁，和小西贝是同一年出生的，真是年轻有为啊！后来听他说，小西贝是陶总看中的人选，就是那天面试时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士，那是惠客隆超市徐州总部的总经理，她姓陶。 小西贝和几个同事一起坐着大巴车去了丰县，陈芙蓉也去了，他们见到了丰县惠客隆超市的总经理，在他们那里又学习了很多业务知识。他们在丰县那个超市的面包房跟面包师傅学了几天面包蛋糕的制作方法，还参与了他们的产品生产过程。那几天小西贝过得非常开心，她感到面包制作起来很简单，认识那里的几位面点师傅也很荣幸，他们都非常友好，大家很快就成了朋友。 几天后小西贝回到了沛县，再见到小瑾瑾时她正在自己玩。小西贝问田嫂:“妈妈，这几天小瑾瑾没见到我有没有哭闹？”田嫂说她特别乖，从不哭闹，只要吃饱了就自己玩……” 沛县惠客隆超市很快就开业了，小西贝成了超市面包房的一名面点学徒，在试营业期间，小西贝和几个同事还有从徐州来的专业面点师一起，加班加点地大量生产了一批花样面包。因为配方独特，面包出炉的时候香味飘得很远，吸引来大批大批的顾客前来选购。货架上的面包刚一上货就被一抢而空，同事们于是加快包装速度多次上货，但是由于供不应求，面包总是做不够卖的。试营业的第二天就是超市正式开业的时间了，面包房一点存货也没有，总不能在开业的时候空着货架子吧。超市总经理和副经理也穿上了围裙到面包房来帮忙了，那一天大家齐心协力，一天一夜用了十八袋子面包粉，做出了大量的产品。开业那天，惠客隆超市人山人海，保安在大门口控制着秩序，由于顾客太多，超市门口的玻璃门还是被人挤坏了。小西贝和同事们都很累，但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也来了精神，大家在总经理的号召和鼓励下一起加油干，为惠客隆超市的繁荣昌盛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后来，小西贝掌握了面包房所有的制作知识，她烤出来的面包色泽金黄，蓬松宣软，出炉时不变型，吃起来口感纯正，特别畅销。后来有人高薪聘请小西贝到私人的面包作坊现场指导，小西贝在食品行业的知名度逐渐提高…… 后来，小西贝和小李商量，要不自己家也开一个面包房，就不用去超市上班了，自己当老板不好吗？小李说开面包房不是一个人的活，恐怕顾不了孩子又把大人累垮了，小李不同意，小李说他准备到重庆去进修…… 第9章 花样年华 小李去重庆了，家里只留下小西贝和小瑾瑾。 小西贝看了看还在揉眼睛的小瑾瑾，笑着说：“今天爸爸不在家，我送你去幼儿园哟。”小瑾瑾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声。小西贝给小瑾瑾穿上可爱的小花裙，扎好小辫子后就牵着她出门了。 路上，小瑾瑾好奇地看着街边的一切，突然指着一个卖糖画的摊位兴奋地叫起来：“妈妈，糖画！”小西贝本想拒绝，但看到小瑾瑾渴望的眼神，还是带着她走向摊位。摊主熟练地画出一只蝴蝶形状的糖画递给小瑾瑾。 到了幼儿园门口，小瑾瑾却紧紧抓着小西贝的手不肯松开。小西贝蹲下身子安慰道：“乖，放学妈妈就来接你啦。”小瑾瑾这才慢慢松开手走进幼儿园。小西贝望着小瑾瑾小小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转身离开去准备应对自己一天的事情，期待着傍晚再接小瑾瑾回家。 当小西贝骑着自行车到达惠客隆超市的时候，面包房的几位同事已经在那里等她了。看到人已到齐，食品部的负责人拿着一个本子开始点名了，然后简单安排了一下工作任务，大家就开始进入各自的岗位开始干活。 在徐州市来的专业面包师王小艾的带领下，小西贝开始和面，陈芙蓉、朱芳芳、田小花和陈力友他们围着大大的不锈钢案子包装昨天出炉的面包，司玉兰和朱小美一起上货，刘芸芸和郭素英一起准备今天要用的托盘，大家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小西贝站在和面机旁静静地看着缸里的面快速地搅动，等到面被搅出筋度，又放入称好的黄油，再次搅拌，直到完全搅匀。小西贝按下了快速键，伸手从缸里揪出一小块面来，用两只手扯成一个透明的薄片。通过观察可以判断面已和好，可以停机子了，于是小西贝按了一下开关键，和面机停止了转动。小西贝喊了一个人过来帮忙把缸里的面全扒出来放到已经清理干净并消过毒的不锈钢案子上。现在他们几个已经把面包全部包完，货也上满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开始做今天的新产品。司玉兰手里拿着一个小刮板，把和好的面切成小块放到电子秤上称重，其他人刚开始揉面整形，并把做好的面包胚放在托盘里摆好，然后放到架子车上。等到放满一起推着送进醒发箱。一两个小时后等到面包发到足够大，再用羊毛刷轻轻地在每个蓬松的生面包上刷上一层油，然后就可以放进烤炉了。在第一批面包醒发的时间里大家又在制作第二批面包。小西贝和她的同事们个个干净利索，整个面包房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地面墙面的瓷砖都洁白无瑕，所有的不锈钢器具都暂新发亮，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制服，戴着蓝色的皮围裙，头上戴着厨师帽，每个人都戴着洁白的口罩。王小艾安排一个人守着三个大烤炉，专门负责烤面包。其他人继续做下一批产品，也可以抽出一个人去打蛋糕。等到面包开始出炉的时候，面包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麦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排排新鲜出炉的面包上，泛出诱人的光泽。许多顾客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着直奔面包房而来。他们好奇地在货架前往面包房内部张望，想看看到底是哪种面包这么香…… 面包房的生意特别好，不一会儿货架上就没有多少货了，朱芳芳、陈力友和陈芙蓉他们赶快又从储备箱里拿出包装好的产品贴上标签，再次把货上满。小西贝担心明天面包缺货赶快再去和面。她从那三个大烤炉靠着的墙后边一下抓起五十斤一袋的面包粉，两手搬到和面机旁边，用剪刀先剪下袋子上的线头，然后用手轻轻一拉，就把袋子拆开了。小西贝把一整袋面粉全倒进缸里，又称了十斤白糖，打入十几只鸡蛋，又放入称好的酵母和烘焙奶粉，然后按下开关键，在面粉搅拌的瞬间又用大量杯端了一杯温水，缓缓加入转动的和面缸里。 小西贝严格按照标准配方操作，每个环节都特别认真。她用五十斤面粉和成九十斤不软不硬的面，筋度和手感都非常好，王小艾每次都让小西贝和面。 等到把主要工作忙完，面包房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王小艾会给大家讲她以前在徐州学手艺的故事，司玉兰常常提到她那个恋爱对象和她之间的各种趣事，陈芙蓉总是和小西贝开玩笑，郭素英和朱小美最关心孩子的教肓问题，小西贝经常和她俩交流育儿经验。陈力友是唯一的男性同事，他年龄也较小，才十八九岁，也是从徐州来的，他做面点的手艺仅次于王小艾。大家围着一个大案子什么都能聊，每天的工作时间紧张而愉快。 在众多的同事中，只有王小艾一个人有手机，是一部小灵通。小李走之前，小西贝把王小艾的电话电码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他。小李在重庆认识了几个好朋友，他也会借别人的手机给小西贝打电话，每次都是打到王小艾的小灵通上。 有一次，小西贝正在水池边洗手，忽然听到王小艾朝她大喊:“田贝贝，你老公打电话找你……”小西贝赶快用毛巾擦擦手跑过来，王小艾则把手机交给小西贝…… 小李在电话中说他在重庆拜了一位研究中医的大学教授为师，每天在学校上完课会到他的私人诊所去实习。在重庆那几个朋友对他特别好，食宿条件也可以，让小西贝不用担心，在家好好工作，把小瑾瑾带好。小西贝一个人在家要上班还要带孩子，也很辛苦，可是她只对小李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 小李每隔几天就会给小西贝打一次电话，每次都让王小艾转给小西贝，小西贝不想麻烦别人，从不主动给小李打电话。 每次快到下班的时候，小西贝就会想起家里还有个小瑾瑾在等着她，心里感觉那一会时间过得特别慢。超市里的广播里放着轻松的音乐，小西贝听着缓慢的节奏更着急，恨不得马上就下班…… 每次下班后小西贝就骑着自行车往田嫂那里飞奔。小西贝到了田嫂那儿，小瑾瑾正乖乖坐着等她。看见小西贝，小瑾瑾立马扑了过来，甜甜地喊道：“妈妈！”小西贝抱着小瑾瑾亲了又亲。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巷子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葫芦丝声。小瑾瑾好奇地睁大眼睛，小西贝也觉得奇怪，这附近很少有这样的表演。她们顺着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古装的老者在吹奏。周围围了不少人，老者面前还摆着一些古朴的小物件售卖。 小瑾瑾喜欢听葫芦丝的声音，缠着小西贝非要买一个带回家，小西贝只好买了一个便宜的，回家自己学着吹。 小西贝在面包房的工作时间是半天，早班是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晚班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每逢周末小瑾瑾不上幼儿园，小西贝就会利用不上班的时间带她到汉城公园去玩。公园里西南角附近有一头大石牛，那是孩子们最喜爱的一处风景。每次小瑾瑾看到它都会让小西贝抱着她高高举起，然后她高兴地骑在牛脖子上，一笑起来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两边嘴角向上弯起，小西贝看到小瑾瑾这么开心自己心里也感觉很幸福…… 她娘俩手拉着手走在公园开满鲜花的小路上，突然，小瑾瑾看到前面有一群小朋友在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在空中飞舞，像是一片绚丽的云彩。小瑾瑾眼睛放光，拉着小西贝的手急切地说：“妈妈，我也要放风筝。”小西贝无奈地笑了笑，因为她们并没有带风筝。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漂亮的蝴蝶风筝，对着小瑾瑾说：“小妹妹，我们一起玩吧。”原来小女孩的家人临时有事离开了，她看到小瑾瑾很想玩风筝便过来邀请。小瑾瑾开心极了，和小女孩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起来，小西贝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没一会儿，风渐渐变大，风筝飞得更高更远，小瑾瑾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公园上空。玩累了之后，小瑾瑾将风筝还给小女孩并表示感谢。太阳渐渐西斜，小西贝带着小瑾瑾踏上了回家的路。小瑾瑾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今天的快乐经历，小西贝听着心中满是欣慰。到家后，小西贝开始做饭，小瑾瑾则在一旁摆弄着新买的葫芦丝，时不时吹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温馨的氛围笼罩着这个小家。 小西贝很爱干净，她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上的书按照大小顺序排列着，就连墙角的花瓶里插着的野花都像是精心修剪过一般。床上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一样。窗帘被拉开，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进来，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小西贝还没做好饭，后边住的邻居张婶来串门了，她手里提着一篮自家种的新鲜蔬菜，说是地里刚摘的。小西贝热情地邀她进屋。张婶一进门就夸赞屋子干净整洁:‘‘哎呦，恁看这屋子让瑾瑾妈妈收拾的，恁看这地上真光滑，这桌子上铺着花布真好看……”。小西贝笑笑说:“张婶真会夸人，我这房子小，好收拾，拾掇一下住着也舒服……”她一边泡茶一边与张婶闲聊，小瑾瑾乖巧地坐在一旁。张婶逗弄了会儿小瑾瑾后便告辞离去…… 在小西贝住的附近，还有两个和小瑾瑾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她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从来没闹过矛盾，小西贝和她们的妈妈相处得也特别好。休息的时候她们几个年轻妈妈带着孩子们一起做游戏，既促进了孩子的智力发育又加深了邻居间的友情，大家每次玩得都特别开心。小西贝发现小瑾瑾喜欢画画，就给她买了画画用的纸和水彩笔，每天一有时间就在院子里放个小桌子，几个孩子一起画着玩。小瑾瑾画的东西有模有样的，邻居们都很惊奇。小西贝从小没学过画画，她也没教过小瑾瑾。那天，房东大姐看到小瑾瑾面前的白纸上画了一座房子，上边有冒着袅袅炊烟的烟囱，有窗户有门，旁边有花草有院子，草地上还有小白兔。房东大姐忍不住连声称赞:“小瑾瑾咋这么能？你看这小门画得，半遮半掩的，哎哟，还有烟卤呢，这小房子画得也漂亮，方方正正的，她跟谁学的……”“谁也没教过她，她自己画着玩……”小西贝忙笑着和房东大姐搭话。 每次不上班的时间，小西贝还会带着小瑾瑾到田先生那里去。田先生一家都把小瑾瑾当成宝，特别疼爱她。晚上不忙的时候，大家就会聚在一起让小瑾瑾背唐诗，小瑾瑾小小年纪就会背诵很多首绝句了，都是小西贝利用零星时间教她的。每当小瑾瑾熟练地背出一首唐诗，小西贝他们都会为她鼓掌，房间里充满了大家的欢笑声。小西贝看到女儿这么聪明可爱心里美滋滋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西贝在小李不在家的日子里过得充实而愉快，不仅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孩子照顾好，工作上也是认真负责，年底还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在总经理的带领下，小西贝和超市里其它部门的同事一起乘坐大巴去了惠客隆总部，大家一起参加过颁奖大会就去了公司安排的酒店聚餐。小西贝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经过一年来的积极工作取得了领导们的信任和好评。小西贝拿出奖金的一部分请同一部门的同事们到超市附近的小酒馆吃了顿饭，又花了一百多块钱为自己买了一件羽绒服，剩下的存起来当生活费。 一天小李打来电话说快回家来了，小西贝非常高兴。小西贝在电话里告诉小李，你回来正好可以赶上皮蛋的婚礼，皮蛋已经定婚了，结婚的良辰吉日已经择好，就定在这个腊月里…… 几天后小李拉着行李箱回来了，小西贝到汽车站去接他。小李出站的那一刻，小西贝的眼眶湿润了。她快步走上前去，接过小李手中的行李箱。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回到家中，小瑾瑾看到爸爸回来，兴奋地扑进小李怀里。小李抱起小瑾瑾转了几圈，父女俩亲昵无比。 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小西贝讲述着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小李则分享着在重庆的所见所闻。说到兴起之处，小李从行李箱里拿出特意为小西贝和小瑾瑾带的礼物，有精致的蜀绣手帕，还有适合小瑾瑾玩的特色小玩具。小瑾瑾一下子拥有那么多好玩的小玩意开心得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地一刻也停不下来。小西贝则开始和小李商量皮蛋结婚他们当姐姐姐夫的拿多少礼金合适…… 小李和小西贝最终决定拿出五百元作为皮蛋婚礼的礼金。婚礼那天，全家盛装出席。小瑾瑾扎着两个彩色的麻花辫，像个喜庆的小精灵。婚礼现场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 在仪式进行时，小李不禁感慨，生活就像一场盛大的聚会，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角色和故事。他想到自己外出学习的经历，以及小西贝独自操持家庭的不易，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看着新人幸福的模样，小西贝也在心中默默祝福。她知道，如同自己和小李的生活虽平淡却充满温馨一样，皮蛋也即将开启属于自己的美满人生旅程。 礼成之后，众人纷纷向新人抛洒花瓣。小李牵着小西贝，小西贝抱着小瑾瑾，他们融入这欢乐的人群之中，享受着这份喜悦。这一刻，所有的辛苦与等待，都化作了浓浓的温情，他们深知，只要家人相伴，无论遇到何事，生活都会充满希望，而这，或许就是平凡生活中的真正意义所在。 第10章 县城开店 小西贝和小李参加过皮蛋的婚礼，开始在县城到处寻找合适的门面房。他们转了好几条街，不是位置不好，就是租金太贵。正发愁时，小李眼睛一亮，指着一处略显破旧但面积不小的房子说：“西贝，你看这儿怎么样？”小西贝打量了一番，皱眉道：“这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能行吗？”小李却信心满满：“我学的养生手艺可不一般，只要咱们好好装修下，凭借我的本事一定能吸引顾客。而且这里虽旧，租金便宜，可以节省不少成本呢。”小西贝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两人租下了房子，着手装修。小李将自己所学的养生理念融入其中，设计出独特的布局。经过一段时间忙碌，店铺终于开业了。没想到刚开业就迎来了难题，周围居民对这种新型养生概念并不了解，生意十分冷清。 小西贝知道不宣传是行不通的，于是想方设法地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小李。小西贝精心设计好了宣传单，上面图文并茂地阐述了小李的养生理念以及店里独特的养生项目。然后找了一家价格实惠的印刷店打印了许多份。第二天，小西贝就带着宣传单出发了。她先是在店铺附近的居民区散发，可是很多人只是匆匆接过宣传单，看一眼就丢进垃圾桶。小西贝没有气馁，她想到菜市场人流量大，说不定可以找到潜在客户。来到菜市场，果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然而当大家听到要花钱尝试新的养生项目时，都纷纷摇头。正当小西贝垂头丧气之时，她看到一群老人围坐在一起下棋聊天。她灵机一动，走上前去热情地给老人们讲解养生知识，并递上宣传单。老人们好奇地听着，还不时提出问题。其中一位老者笑着说：“听起来有点意思，小丫头，我们几个明天去你那儿看看。”小西贝心中大喜，仿佛看到了转机，她满怀希望地回到店里告诉小李这个好消息，两人决定做好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第一批客人。小李说可以先免费给一些老人体验养生项目，等人气上来之后再正式营业。第二天，果然有几个人到小李店里来了，小李热情地招呼他们并耐心为他们服务。小李的推拿手法太好了，穴位找的也很准，顾客们都很满意，纷纷表示还会再次光临。渐渐地，老人们感受到效果后口口相传，小店的名声慢慢传开，客人越来越多，小李的养生事业逐渐走上正轨。 小西贝每天仍到超市去上班，小瑾瑾还是让田嫂帮忙接送。小西贝每天下了班总是先到小李店里去打扫卫生，把一切收拾干净之后，再把该洗的单子毛巾装在大包里带回家去洗。小西贝把家里的一切家务全包了，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带孩子，还要给小李送饭。小李只在店里顾他的生意就可以了，别的都不用管。 有一天，小西贝听说在沛县人民会堂有演出的，人肯定多，于是带了一大捆宣传单和小李一起去发。演出结束的时候人非常多，他们加快速度拿出一张一张的宣传单发给那些从会堂里出来的人们。经过小西贝和小李的不懈努力，一大捆宣传单全部发完了，然后他俩开心地骑自行车回到店里去准备营业。当天中午快该吃饭的时候，一位五六十岁的老阿姨拿着一张宣传单进店里来了。她说那是她路过会堂门口时在地上捡到的一张宣传单。那天他俩发那么多，足足有一千张，大多数人接到宣传单是不看的，他们有的直接扔掉，有的往车篮子里一放就走了。那位老阿姨在地上拣了一张还大老远的找到店里来了，小李很感动，心里非常感谢阿姨的信任，于是一边为阿姨服务一边和她攀谈起来。原来这位老阿姨姓陈，是一位刚刚退休的高中教师，她感到肩部酸痛抬不起胳膊，想让小李给她按摩一下。小李熟练地为阿姨揉肩，又点按了几个重要穴位。刚开始阿姨感到小李按得有些疼，慢慢地肌肉被小李用手法活动开了，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僵硬，阿姨觉得轻松多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小李又用空掌在阿姨后背和肩膀上拍打了几下，然后就停下了，让阿姨歇一会。小李说第一次按摩不宜时间太长，否则第二天皮肤会疼得受不了。阿姨轻轻抬了抬胳膊，竟然能高高举起来了，她高兴地说:“小李的手法真好，果然是手到病除啊……”小李谦虚地笑了笑说:“阿姨您过奖了，您本来就没有多大问题，谢谢您的信任……” 几天后那位陈阿姨又带来了一个朋友，她把那个人向小李介绍了一下，大家聊起了家常。小李一边手中忙着他的工作为他们服务，一边陪他们聊天。那位陈阿姨讲话真有趣，她说:“你看看还是花钱好吧，在家里让自己的亲儿子也做不到这么好，你才花十块钱，让他捏哪他捏哪，比儿子都强……”大家听她这话都哈哈地笑着，和她一起开玩笑。小李脾气也好，随便他们怎么说，把顾客当成上帝好生伺候着…… 后来各种各样的顾客常常光临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他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逐渐地，小李开始嫌小西贝在超市面包房挣钱少了，常常和她商量，让小西贝也跟他学推拿。小西贝不想和小李做同一种工作，坚决不同意。后来，那位陈阿姨见到小西贝也讲了很多道理劝她，让小西贝跟小李一起在店里做理疗，小西贝仍然不同意。小西贝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喜欢和顾客直接打交道。那位陈阿姨劝不动小西贝，说小西贝是个摔不烂的烟袋帽，小西贝哈哈一笑，转身就走了。 在小李开店不久，还结识了一位好兄弟。当时有一个外地人在沛县开了个再生资源利用公司，他因为腰疼到小李店里去理疗，后来因为聊得投缘就成了朋友。小李在做生意这方面没有经验，那位朋友就给他出谋划策，常常想出一些吸引顾客的好办法。小李为了表示感谢，偶尔会留他在店里吃饭。那时还有一个女顾客也在店里让小李做推拿，他们通过聊天就认识了，都成了小李的好朋友。那位兄弟年龄比小李大四五岁，姓张，大家都喊他张哥，那位女顾客姓马，比小西贝大一个月，由于年龄比小李小两岁，她要称呼小西贝嫂子，大家都喊她小马。小马家里有一个小男孩，比小瑾瑾小一岁，有时候她带儿子一起来能遇到小瑾瑾，于是那个小男孩和小瑾瑾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小西贝喜欢唱歌，那位张哥也喜欢唱歌，他俩见了面总是有很多共同话题，他俩聊得最多的是当时最火的歌手刀郎和他的歌。小李店里有一台dvd，经常播放刀郎的歌曲，有《冲动的惩罚》、《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情人》、《噶什克尔的胡杨》、《披着羊皮的狼》、《曼莉》等等，小西贝全部会唱。张哥每天找小李按摩，每当小西贝下班回来到店里收拾单子毛巾时，经常听到他会唱两句刀郎的经典歌曲。小西贝带着小瑾瑾有时候遇到小马和她儿子，几个人一起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唱起来:“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在小李开店期间，也无意间得罪过少数一部分人。这天，店里来了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小李疑惑地迎上去，那人却冷哼一声：“哼，你就是小李吧，听说你推拿技术不错，今天可得好好给我弄弄。”小李忙不迭地点头，开始为他服务。谁知那男人不断挑刺儿，说小李用力过大，又说穴位找得不准。小李心知这人是故意找麻烦，只能赔着笑脸解释。原来这人是同行派来捣乱的，嫉妒小李的生意越来越好。小西贝得知后，心生一计。她联系之前常来的老顾客们，组织了一场养生讲座。讲座上，小李详细展示了自己正宗的推拿手法，还分享了许多养生知识。那些老顾客们纷纷站出来为小李说话，表示自己身体状况确实改善了很多。而那个闹事者也在现场，看到这种情形灰溜溜地走了。经此一事，小李更加明白口碑的重要性，他不再纠结小西贝是否换工作，而是专心提升自己的技艺。而小西贝也一如既往地支持着小李，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温馨。 由于小瑾瑾从幼儿园回来经常到小李店里去，很多顾客都认识她。她幼儿园的老师也到店里来过。后来小瑾瑾报名上了一年级，到歌风小学去上学的时候，几个老师见了她都说这是按摩店的小孩。小瑾瑾回到家告诉小李，小李笑着说不知道哪个是她的老师…… 小瑾瑾上了一年级之后，没有人接她，每天自己走着到小李的店里去，因为小西贝平时不在家，家里总是锁着门，小瑾瑾每次都是等小西贝回来再把她带回家。小李店里有张桌子，小瑾瑾放了学就坐个凳子在那里做作业。那个店离田嫂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一条马路，小瑾瑾做完作业也可以到姥姥家去玩。 有一天田先生带着小瑾瑾到小李店里来了，他看到推拿店后边的玻璃窗外边有一片空地，不太好看，就抽空到城南一个培育花草树木的种植基地去买了几大棵鸭脚木栽到地上。小李窗外立刻变了样，绿油油的一片尽显生机，让人心情豁然开朗。小西贝和小李都很感动，从此也更加孝顺了。 小西贝老家的人听说小李在县城开了个养生馆生意不错，也经常到店里来找他推拿。小李见到那些熟人非常热情，每次都用心服务，绝不多收一分钱。有一次，小西贝老家来了一位远房亲戚，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这位长辈一直对养生颇有研究，他仔细观察了小李的操作流程和养生理念后，大为赞赏。他建议小李可以推出一些针对不同季节的特色养生套餐，比如夏季清凉养生套餐，冬季滋补养生套餐等。 小李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便着手准备。小西贝也积极帮忙，绘制了精美的海报。新套餐一经推出，果然吸引了更多的顾客。不仅如此，这位长辈还传授了一些独特的推拿技巧给小李，小李的推拿水平更上一层楼。顾客们体验过后都赞不绝口，小李的养生馆名气更大了，甚至周边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小李和小西贝十分感激老家来的这位长辈，他们深知，正是因为有家人的支持和各种机缘巧合，才让这家小小的养生馆发展得越来越好。 有时候小李的家人也会到县城来找他，每一次都到店里去。他两个姐姐，他老父亲，还有他侄子他外甥都经常来。小西贝从小就受家庭环境的影响，和田爷爷田先生一样热情好客，不管是哪位亲人来了都欢迎，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不忘留他们多住几天。小李的家人对小西贝的评价也很高，从没有人说过她的任何坏话。每次小西贝回到小李的农村老家，那些邻居们看到她尊老爱幼通情达理都纷纷夸赞，说小虎真有福，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小西贝从小头发好，留了一头非常浓密又乌黑发亮的长头发，有一天，遇到一个收购长头发的人，他看到小西贝的长头发追到小李店门口来了，说了很多好话，愿意出高价钱买小西贝的长头发。小西贝也嫌太长了不好打理就同意了，谈好价钱之后那人就开始剪小西贝的头发。几分钟后，小西贝变了个发型，由原来的长发及腰变成了齐耳的短发，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小西贝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就开始忙着收拾店里的卫生，然后带小瑾瑾回家。 没过几天，房东到店里来收下一年的房租了，小李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就和小西贝商量，还差三百块钱看看怎么能凑齐。小西贝毫不犹豫地掏出卖头发的钱来，交给小李:“你看多巧，加上我这些钱正好凑够房租。”小李拿着两千块钱交了一年的房租，小西贝也松了一口气。隔壁糕点房的老板娘看到小西贝剪头了，就问她那么长的头发卖了多少钱，是怎么花的。小西贝说给小李赔上交房租了。那个老板娘惋惜地说道:‘‘哎呦，你的头发卖了钱给他干嘛？你买点化妆品买衣服不好吗？哼，那个小李也不像话，交个房租还把瑾瑾妈妈剪头发的钱要走了……”小西贝笑着不知怎么回答，在她看来这钱用在正事上了，是一件好事呀，不过隔壁店老板娘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第11章 当上师娘 小西贝看着店里来来往往不断增多的顾客，心中满是欢喜。随着生意愈发兴隆，李小虎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到店里来找他合作的，推销保健品的，想拜师学艺的，什么人都有。这天，小西贝老家的一位老爷爷来找小李，说是要介绍一个想跟他学手艺的人给他。小李从没想过要收徒弟，可今天来找他的人是小西贝的娘家人，他在平安村德高望重，辈分又最长，连田爷爷都要称呼他二叔。小李见到这位长辈慌忙热情招待，先让了座，又用最好的茶叶泡了茶。通过交谈，小李了解到是一个眼睛不好的人想学推拿，那个人别的工作干不了，只有在屋里给人做推拿适合他。小西贝从超市下班回到店里时，小李正在和那位老爷爷聊天。小西贝感到很惊奇，咦，他来店里能有什么事？小西贝先打了招呼，热情地喊了声老爷爷，又给他倒了茶。老爷爷见小西贝来了，又把来意说了一遍:“小西贝，我今天来是让你和小李帮个忙，你得给老爷爷一个面子。咱村东边建矿工宿舍的时候，我们村很多人跟着干活，那时我带着建筑队天天施工，给你爷爷安排了一个最轻松的活，让他给大伙做饭，你爷爷现在见了我还感谢我呢！我那时侯认识的矿上的工人老常，他为人特别老实，和我关系不错，这不前几天老常找我，说他那个儿子眼神不好，听说咱村的小西贝家在县城开按摩店，想通过我给你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他跟小李学个手艺，要是能学成，他自己就能顾自己了，也给老常减轻了负担……”小西贝听老爷爷这么一说，心里立刻产生了深深的同情，老常有个眼睛不好的儿子太不幸了，这位老父亲该有多难啊！他那个儿子，眼睛看不见，不能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能帮他就尽量地帮帮他吧，人家又托老爷爷来说情，这也不好拒绝呀！小西贝和小李当时就答应了老爷爷，老爷爷说过两天带老常和他那个儿子到店里来…… 两天后，老爷爷果然带着老常父子来到了店里。老常的儿子名叫常福，看起来怯生生的。小李温和地笑着，让常福不用紧张。小李先是检查了一下常福的视力状况，发现虽然他视力很差，但手部触感却比常人灵敏许多。当天中午，老常还客气地请大家吃饭。饭桌上，老常不停地向小李和小西贝表达感激之情。小李摆摆手说道：“大叔，您不用这么客气，大家能相识都是缘份，以后我慢慢教他，只要他能坚持肯定能学好。”小西贝打量着老常的儿子，他看上去比小李显大，他的脸瘦瘦的，头发偶尔也有白的了，眼睛是睁着的，并不瞎。老常在饭桌上的聊天中说他儿子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最多也就是看到个轮廓而已，比瞎子强一点点。后来小李问了小常的年龄，他说今年四十岁了。小西贝心想，收了个这么大的徒弟，比自己大十来岁，这可怎么称呼呀！正想着，老爷爷让小常端起酒，他说让徒弟给师父师娘敬酒。小西贝慌忙站起来，接过酒杯说道:“以后就兄弟相称吧，我年龄小，喊我小田就行。”老爷爷和老常都笑了。“那怎么行？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再小也得是师父师娘，这是辈分”，老常憨厚地笑着说。小李又给老常和老爷爷端了酒，祝他们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饭后，小李便开始正式教常福一些推拿的基础知识。常福学得极为认真，每一个穴位、每一种手法都反复揣摩练习。小西贝帮常福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并亲自帮他打扫卫生，把他从家带来的被褥和衣物整理好，才放心离开。小常非常感激地不停地向小西贝道谢。 日子一天天过去，常福进步飞快。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城里其他几家推拿店听闻小李收了徒弟，担心日后竞争，便联合起来想要打压小李的店。他们散布谣言，说小李店里收了个盲人徒弟，技术肯定不行。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反而吸引了更多好奇的客人前来尝试。客人们试过常福的推拿后，纷纷称赞。那些原本想打压的店家自食恶果，而小李的店因为常福的加入，名声更响了。 随着店铺名声大噪，生意越发忙碌起来。常福虽眼睛不便，但靠着敏锐的触感和扎实的技艺，成了店里的招牌之一。 一天，一位神秘的老者拄着拐杖进了店。他指名要常福推拿。常福施术之时，老者微微皱眉，之后却露出惊喜之色。原来老者是一位中医泰斗，多年研究推拿。他察觉到常福独特之处在于，由于视力差，他的触觉记忆远超常人。 老者提出要将一套祖传推拿秘籍传授给常福，以完善他的技艺。常福受宠若惊，忙不迭感谢。在学习了秘籍之后，常福的推拿技术更是登峰造极。 小西贝灵机一动，建议常福开设专门针对特殊人群的推拿课程。常福欣然同意。消息一出，不仅本地，周边城市的人都慕名而来。小李的店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推拿圣地，那些曾经打压他们的店家彻底没了脾气。小西贝望着热闹的店面，心中充满欣慰，她知道，大家的努力让这家店走向了更大的辉煌。 不久，小李又收了第二个徒弟。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刚刚高考落榜，想学一门手艺。他爸爸是田先生退休前的同事，现在是一位煤矿工人。小伙子叫袁建建，高高的个子，圆脸，双眼皮大眼睛，不胖不瘦标准身材，看上去帅帅的，他家就住附近。袁建建每天步行到小李店里来，每天中午回家吃饭。他妈妈才三十七八岁，长得很漂亮，比小西贝爱打扮。一天，袁建建的妈妈做了一桌好饭请小李和小西贝到她家去做客，那天晚上小西贝一家三口都去了。小李提着两箱牛奶，小西贝带着小瑾瑾，来到煤矿职工家属院。袁建建全家特别热情地欢迎他们，袁大哥拿出珍藏的好酒和小李喝了起来，袁嫂子还送给小西贝很多她从新疆带回来的葡萄干和哈密瓜干。他们家收拾得也特别干净，房子虽不太大，是两室一厅，三口人住也完全够住了。小西贝看着他们家的房子装修得还不错，家具窗帘都很新，估计是才买的房子，就和袁嫂子闲聊着关于在沛县买房子的问题。小瑾瑾那天非常听话，袁嫂子只有一个儿子，看到乖巧的小女孩喜欢得不得了，她把小瑾瑾抱在怀里，还说要她家也有个女儿该有多好。那天袁建建也给小李和小西贝敬了酒，认了师父和师娘。临走时，袁建建还送给小瑾瑾几个小礼物，认了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小师妹。 袁建建和常福一起每天在店里跟小李学习技艺，互相切磋，他俩都很努力，顾客多的时候也帮了不少忙。在两个徒弟的协助下，小李的推拿养生馆生意更兴隆了…… 小西贝平时不在店里，但每次去时两个徒弟见了都毕恭毕敬。有时候店里不忙，小西贝就让两个徒弟给她放松放松腰背。小西贝趴在按摩床上，常福就用小李教他的各种手法在小西贝后背上练习起来，小李则站在一旁指点，哪个动作还不到位，应该怎么做，小李会给他演示和讲解。袁建建则站在旁边仔细看。有时候袁建建也给小西贝按摩，虽然他来的时间比较短，但是他年轻脑子好用，手上又有力气，学习起来比常福更快。一天小瑾瑾放学回到小李店里，说脖子不舒服，可能是做作业坐的姿势不正确，小李让袁建建给她揉一揉。 袁建建轻轻按揉着小瑾瑾的颈部，他的手法轻重适中，小瑾瑾舒服得眯着眼。这时，店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模样的人。 “你们这儿谁是管事的？”中年男人傲慢地问道。 小李赶忙上前，礼貌地询问有何事。原来这个男人听闻这里的推拿神奇，他的母亲一直饱受肩颈疼痛折磨，想请店里最厉害的师傅上门服务。 小李看了看袁建建和常福，还没说话，常福就主动表示自己眼睛不便，怕上门服务有所不便。于是小李推荐了袁建建。 袁建建有些紧张，但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第二天，袁建建跟着中年男人来到一座豪华的宅邸。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施展自己所学的推拿技艺。一番操作后，老夫人的疼痛大为缓解。中年男人大喜，当即赏赐了袁建建一笔丰厚的报酬。袁建建拿着报酬回到店里，大家都为他高兴。这件事传开后，店里的声誉更高，来求推拿的人也更多了…… 小李的第三个徒弟是一位美女。这位美女名叫林海燕，生得娇柔动人，眼神灵动仿若藏星。她本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只因对推拿之术有着浓厚兴趣，不顾家中反对前来拜师。小李起初有些犹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在这行也有些讲究，但林海燕态度坚决，且承诺遵守规矩。 林海燕入门后，常福和袁建建对这个小师妹颇为照顾。林海燕心思细腻，很快掌握了不少技巧。一次，城中举办养生大会，邀请各推拿馆参加展示。小李决定让三个徒弟一同前往。会上，其他推拿馆的人看到小李带着三个风格各异的徒弟，心中暗生嫉妒。 轮到小李这边展示时，林海燕率先出场，她轻柔的手法宛如春风拂柳，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接着袁建建展示力量型推拿，刚劲有力；最后常福凭借独特的触感记忆进行精准推拿。他们三人配合默契，赢得满堂彩。从此，小李的推拿馆声名远扬，不仅在当地成为传奇，甚至有远方国度的人慕名前来学习交流，推拿馆真正走向了世界。 小李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之后，家里的经济条件大大改善，小西贝精心管理着家庭的收入和支出，从不浪费一分钱。她把该花的钱留下之后，剩下的及时存到银行，争取早一天在县城买一套房子。小李什么时候也忘不了他的老父亲，经常抽时间回农村老家去看望，给他父亲留些钱，并嘱咐他，别太省，该吃的吃，该花就花，没有钱一定要打电话…… 一天，小西贝听说皮蛋快当爸爸了，非常高兴，也就是说，自己快当姑姑了。皮蛋在县城买的房子离小李的店大约有三里路，是他贷款买的。小西贝有时间就带着小瑾瑾去了皮蛋的家。她们爬楼梯上了六楼，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终于到了皮蛋家的大门口。小西贝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再敲，还是没有人开门。小西贝只好带着小瑾瑾回家了。当天晚上小西贝就接到消息，弟媳妇剖腹产生了一个男孩。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就到医院去看望弟媳妇和小侄子了。田家上下都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而高兴，田嫂和亲家母一直在医院守护，田奶奶和小婶子一起坐汽车也来了，二姑听说当上了姑奶奶也熬了鱼汤用保温桶送到医院来。小西贝到了医院就帮着提开水收拾东西，给小侄子洗尿布。小西贝容光焕发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回到店里就和几个徒弟说刚从医院回来，弟弟家有了个男孩。徒弟们也为她高兴，吃满月酒那天，他们都出钱交礼了。小西贝不愿意收，他们非要给。没办法小西贝只好收下，并喊他们一起去饭店吃酒席。常福眼睛不好就推辞了，小西贝就带着袁建建和林海燕一起去。他俩牵着小瑾瑾，走在大街上，一个高大健壮，一个娇柔端庄，活泼可爱的小瑾瑾在中间，三个人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你看这一家三口多幸福！”小李悄悄地低声和小西贝开玩笑。 “哈哈哈，人家不知道的真会以为是一家三口呢！可能还会说，你看这两口子真显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小西贝和小李走在他们身后说着笑着，大家一起去吃了小侄子的满月酒，小西贝还给常福捎来了喜烟和红鸡蛋。 三个徒弟互相学习，团结互助，他们的手艺越来越好。小李有了他们的帮助，生意做得得心应手，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也越来越有名气了…… 第12章 家庭矛盾 一天，小西贝到小李店里见到小李的大姐来了，忙给她打招呼，大姐笑着回应道：“小贝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小西贝挠挠头说：“我就随便逛逛，没想到大姐您也在这儿呢。”大姐拉着小西贝的手，打趣道：“是不是来找我们家小李有啥好事儿呀？”小西贝脸微微一红，“哪有哪有，就是好久没和小李聊天了。”正说着，小李从后面仓库走了出来。看到小西贝和大姐站在一起，笑道：“你们聊啥呢，这么开心。”大姐冲小李使了个眼色，“聊你呗。”小李一脸疑惑，小西贝则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小李赶忙出去查看，原来是街头卖艺的班子路过。只见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艺人正在表演杂耍，引得众人围观喝彩。小西贝和大姐也跟着出了门，被这热闹景象吸引住了目光，暂时忘却了刚才那略带尴尬的话题。小西贝让小李陪大姐先回店里说话，自己慌忙到市场上去买菜。 小西贝挑了一只大个的土公鸡，还买了一些素菜，又到门口生意最好的那家卤菜摊买了几个可口的凉菜。大姐那么远来了，小西贝又是个好客的人，肯定要热情招待。饭后，小李小西贝就和大姐随便聊起老家的事来。大姐说家里一切都好，老父亲身体也好，孩子们学习也很努力。 小西贝清楚，大姐嘴上虽说家里没啥事，可她的处境是非常困难的。自从小李从广东回来那时候大姐夫就出了车祸，一直瘫痪在床上躺着，家里的顶梁柱一倒，全部重担都压在了大姐的身上，小西贝也很同情她。 听大姐说家里的事情都让她老婆婆料理，她现在出来想在外边找个活干，挣点钱补贴家用。小西贝那天恰好有时间，就带她去了街上的中介所，看看有没有适合她做的工作。她们来到了汉城公园东门的汤沐中介所，看到里面人来人往，大多都是来找工作或者招工的。中介所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进来，赶忙笑脸相迎。小西贝说明了来意后，他们翻看了一下手头的资料。 “大姐这种情况有点难办啊，她没什么特殊技能，年纪也不小了。”中介皱着眉头说道。 小西贝心里一沉，大姐的脸色也变得黯淡起来。这时，旁边一个穿着朴素的大妈凑过来小声说：“我听说有个手工活外包的，就是在家串珠子，工钱不多但可以带回家做，大姐要不先试试这个？” 小西贝眼睛一亮，大姐也连连点头。中介打了个电话联系，对方表示可以让大姐过去看看。于是小西贝陪着大姐赶到那里。负责人看大姐态度诚恳，便答应让大姐先做一批试试。大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对小西贝感激地说：“小贝啊，多亏了你，这活儿虽累点，但好歹能赚些钱了。”小西贝握着大姐的手说：“大姐，咱慢慢来，生活会变好的。” 小西贝带着大姐回到家，找了几身自己的旧衣服给她:“大姐，这几件衣服我不穿了，你要是能穿就干活的时候穿，你别嫌孬。” 大姐一边接过衣服一边说:“都给我旧衣服，能烦死喽，我在家也是，村里的那些妇女不要的衣服都给我送去，我拾人家的衣服多得穿不了。我就不能穿身新衣服？凭啥让我穿人家不要的？” 小西贝听到大姐的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这样，忙解释道:“大姐你咋这样想呀？人家给你送衣服不是看你家里困难想帮你吗？我刚才也说了，让你干活的时候穿，你平时不干活的时候你也可以穿新衣服呀，人家给的你可以选需要的留下，不需要的就直接扔了不就行了吗？你要是这样说，人家谁还愿意帮你……” 大姐反驳道:“我干活的时候也穿新衣服……”小西贝又问:“那你上地里干活呢，也穿新衣服吗？”“我上地里干活也穿新衣服。”大姐回道。小西贝无话可说了，心里想着以后再多的衣服都不能给她，自己不能穿就直接扔掉。从那以后小西贝再也没给过大姐衣物，不管再好的只要自己不能穿就直接扔。 大姐在小西贝租的房子住了几天，一天她说要到济宁小李二姐家去走亲戚，那时正好是周末，小瑾瑾也愿意到二姑家去，小李同意了。 小西贝把大姐和小瑾瑾送到汽车站，又给她俩买了车票，嘱咐了两句让小瑾瑾听话就回去了。 一天后，大姐带着小瑾瑾从济宁回到沛县，直接去了小李店里。她从二姐家带了满满一袋大米，是用那种一百斤的化肥袋子装的，看起来很重。大姐说让小西贝用碗挖一些，小西贝就挖了两碗，放电饭锅里蒸了当天的米饭，然后大姐就把袋子口系上了，嘴里还自言自语道:“这么重一袋子米，我费多大劲才弄来的，我可不舍得给人家……”小西贝本来就没打算要，大米能值多少钱，门口粮油店里多的是，随时可以买，可是看着小李他姐这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李店里有个液化气灶，小西贝就在店里炒了菜。大家吃饭的时候大姐又说:“小瑾瑾在车上吐了，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气得我不行……” 小西贝一听小瑾瑾吐了，心里一阵难过，自己从小晕车深知那种痛苦，小瑾瑾也晕车，没想到这么严重，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跟着去了。小西贝听了大姐的话有点生气，心想，这还是她大姑呢，小瑾瑾在路上晕车那得多难受，她不说照顾好小孩还嫌她弄脏了衣服…… 小西贝心里想着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饭。 吃过饭之后小西贝去上班了，大姐带着她那一整袋大米回去了。 没过多久大姐又到县城来找小李，她自己在小李店附近找了个饭店打杂的活。每天帮忙打水，拣菜，洗碗，煮冷面，晚上打烊后就到小西贝租的房子去玩。她从家带来的衣服都放在小西贝专门给她收拾的一个柜子里。 后来大姐嫌这个活太辛苦，不愿意干了，放在小西贝那里的衣服也没拿就回家了。后来，小西贝收拾东西时发现大姐的衣服还在这里，并且因为夏季地面反潮已经有点长霉了。晚上小李回到家时，小西贝和他提到大姐，“小虎你大姐的衣服怎么不拿走，我今天一开柜子看到她的衣服都长霉了，你说这又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就扔了，不知道她还要不要，我也不敢处理……” 小李不说话，小西贝也没在意。 后来小西贝发现小李有一段时间和她不怎么说话了，以前自己没注意到。 有一天下午，小西贝和房东大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小李有点事从店里回来，当时小西贝正在和房东大姐聊天。 小李不知听到什么了就开始找事，和小西贝吵了起来，他还和房东大姐说小西贝赶她姐走，不让住他家。 小西贝从来没那样做过，自己心里最清楚，于是就问小李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呢？她一直同情大姐的遭遇，每次来都热情招待。小李一口咬定就是小西贝把他大姐赶走的，小西贝只好解释道:“我说过她的衣服长霉了，该拿走就拿走，不要了就扔，我租的房子又小，我想收拾干净利索不对吗？我从没说过从家赶走你姐姐呀……” 小西贝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天小李很少和她说话了，原来是在心里生气呢…… 小西贝仔细想了想，哪一次大姐走的时候得罪她了？ 小西贝突然想起有一次，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下班从超市回到家，没看到大姐，就问小李，小李说她回家了。小西贝还说下那么大的雨不能等一天再走吗，她怎么非要回去…… 小李说小西贝不让住自己家。小西贝想起来了，当时大姐找了个不包吃住的工作，小西贝给小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他们租的房子小，大姐偶尔在这里住一两次也无所谓，如果长期在这边工作肯定要另外找房子，住自己家也怕时间长了处不好，容易产生矛盾。小西贝只是说长期住不行，那也没说让她马上走呀，下这么大的雨她非要冒雨回去，至于吗？小李竟然认为是她把大姐赶走的，他那个大姐肯定误会了…… 小西贝每天除了上班还要做一切家务，也很辛苦，小李还说她把拖把用坏了，把洗衣板用坏了，还说小西贝腌的咸鸡蛋他一个也没吃…… 小西贝委屈极了，她嚷嚷着:“什么都是我用坏的，我是败家子，你什么家务也没干过，你肯定不会用坏，还说咸鸡蛋，我腌的时候你说的你不吃咸鸡蛋，现在又亏得慌？” 其实小李吃了很多咸鸡蛋，小西贝都是炒着吃的，他不知道，他没看到煮熟的咸鸡蛋，以为自己没吃，其实他天天都吃了。小西贝也不解释，他说没吃就没吃，反正自己也没独吞。可气的是他一开始就声明的不吃，现在却抱怨自己没吃到，这个人真的不可理喻…… 小李脾气太暴躁，动不动就摔碗，小西贝看见他进屋了，马上就听到了摔碗的声音。小西贝心想这人的脾气该治治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下次还会摔。小西贝不和他吵了，直接走到屋里抱了一大撂盘子，走到院子里，“叭”的一声摔到水泥地上，紧接着又拿了第二个，又“叭”的一声，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直摔，小李没想到平时那么勤俭节约的小西贝能干出这种事来，也不吵了。房东大姐见小西贝这样摔盘子，劝了几句她不听，仍继续摔，干脆不劝了，只说了一句，“这是我的家，你俩不能在我家闹，要摔上你家摔去。”小西贝十几个盘子也摔完了，不吵也不闹到屋里去了。小李在外边又对房东和邻居们说小西贝哪里哪里做的不好，小西贝听见生气，又从屋里出来，和小李接着吵。后来小李和小西贝又一起到矿工宿舍去找田嫂评理，那天皮蛋的老婆小梅也在那里，他们在那里闹了一会让田嫂赶走了，田嫂说不许到她这里闹事，让小西贝赶快去上班，晚上超市盘点别去晚了。小西贝说啥也不愿去上班，吵着不干了不干了…… 后来小西贝还是骑着自行车去超市了，时间还不算晚，刚好赶上部门经理点名。小西贝和同事们站队点名的时候，弟媳妇小梅竟然来了，站在超市卷帘门的外边向里观望。小西贝的一个女同事看到她就问有什么事，她说是来给田贝贝请假的，那个女同事告诉她田贝贝已经来到了，小梅才放心地回去了。小西贝那天和大家一起盘点之后，已经晚上十点了，领导要请大家到饭店吃饭，小西贝也和大家一起去了。酒桌上，大家看出小西贝今天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都关切地问她怎么啦，是不是和老公吵架了…… 小西贝经过一晚上的工作已经不生气了，和大家一起边吃边聊，一起举杯换盏，从饭店出来已经深夜了。 小西贝骑着车子回到家，小李已经睡觉了，小西贝早已忘了今天下午和他吵架的事。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早餐。小李醒来看到忙碌的小西贝，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昨晚他辗转反侧想了很久，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了小西贝。 他走到厨房帮小西贝洗碗盛饭，还诚恳地向她道歉：“贝贝，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小西贝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哼了一声。小李继续说：“我想通了，大姐的事情确实不是你的错。”小西贝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看着他说：“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而不是一时的妥协。” 日子恢复平静，有一天，大姐突然又来了。这次她满脸笑意，原来她在家里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小西贝还和从前一样热情地招待她，那天炒了好几个好菜。大家解开了心结，生活又重新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第13章 二胎风波 小西贝和小李陪大姐吃过饭，一起拉起了家常。大姐问小西贝:“小贝，听说你妹妹在南京上大学，现在毕业了吗？” ““早毕业了，现在都结过婚了。”小西贝说。 “哦，真快，她家有孩子了吗？” “没有，还没要孩子呢。” “咱家里像你妹妹那么大的一般都有两个孩子了。她上大学，晚婚晚育。”大姐想了想突然问道:“小贝，你家小瑾瑾都六七岁了，你们再生个二胎吧？别管生个啥孩，到你俩老的时候也好有个帮忙的……” 小西贝和小李从没想过生二胎，前几年经济困难，能养活小瑾瑾已经不容易了，现在生意刚刚稳定下来，房子还没买呢，大姐就催着生二胎了。小西贝心里不愿意，竟然回了大姐一句“你管我干啥”。 大姐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说道：“这可不是我多管闲事，是老父亲的意思。”小西贝和小李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事背后还有老父亲的想法。 小西贝沉默片刻后道：“大姐，我们现在确实有难处。虽说生意稳定些了，但买房压力太大，而且养孩子成本也高。”大姐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难，可是老父亲年纪大了，就盼着家里人丁兴旺。他也是担心你们以后养老的事。” 小李这时开口：“大姐，我们再考虑考虑行不？但现在真不是时候。”大姐点点头：“行吧，你们好好想想，也给我个话，我好回复老父亲。” 小西贝和小李回到家中，对着仅有的存款单发愁。小瑾瑾跑过来问怎么了，小西贝抱起她说：“宝贝，如果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呀？”小瑾瑾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呀，那样就有人陪我玩啦。”小西贝和小李相视苦笑，这孩子哪懂生活的艰难呢。再说，现在计划生育管这么严，生二胎的都罚两三万块钱，小李也负担不起。 一天，小李遇到了居委会的妇女主任主任，听她说符合条件的可以办准生证。小李回到家就满怀希望地告诉小西贝。“到底什么样的才符合条件呢？”小西贝说，“要不你到沛县计生办去问问你那个同学？”小李有一个同学在计生办工作，“那只能去找他了，我也没有别的熟人。”小李正说着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是计生办的妇女主任。妇女主任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看到愁容满面的小西贝和小李，打趣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担心生二胎的事情？”小李忙不迭地点头，妇女主任拉过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政策放宽了不少呢。如果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那就符合条件。还有啊，要是第一个孩子有残疾之类的特殊情况，也可以申请。另外，咱们本地户籍，家庭收入低于一定标准的贫困家庭，出于人道主义也允许生二胎。”小西贝苦笑着说：“我俩都不是独生子女，小瑾瑾健康得很，我们虽然不算富裕，可也达不到贫困标准啊。”妇女主任拍了拍小西贝的肩膀，“别急嘛，还有一种情况。如果夫妻一方从事特殊职业，比如高危行业，为国家做出贡献的那种，也是有可能获批的。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复杂，得层层审核。”小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还是不符合啊。”妇女主任眼睛一亮，“还有个办法，参加咱们社区举办的优生优育知识竞赛并且夺冠的家庭，可以优先获得生二胎的资格审查机会哟。”小西贝和小李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两人决定试试这个途径，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小瑾瑾听到爸爸妈妈在商量生二胎的事，高兴地雀跃：“爸爸妈妈，我想有个小妹妹！”小西贝看到小瑾瑾，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为了办准生证费了不少周折，当时正是面前这位妇女主任帮忙为她办的准生证。小西贝为妇女主任倒了一杯茶，感激地说:“张主任，那年生我女儿时也是您为我们办的准生证，那时多亏您帮忙……” “那时你的户口安到矿上了，你家没在这里买房子，谁愿意自找麻烦？你知道谁办的准生证谁就要负责双查，要不是矿上的妇女主任找我，我咋能给你办了准生证呀……”妇女主任说完喝了几口茶。 小西贝想起了当年刚怀孕时到单位去找人办准生证的事，那时亚细亚商厦已经倒闭了，小西贝到县供销总社去问，那里的一个中年妇女对她说办不了，小西贝愁得吃不下饭，那时计划生育政策确实严，有结婚证还必须办准生证才让生。 现在张主任就在自己家坐着，她又是一个热心的人，小西贝仍然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张主任，谢谢您上次帮了我，这次还要请您多费心，您刚才说的知识竞赛我想试试，或许我能通过呢，您一定要帮我抓住这个机会……” 张主任答应了小西贝，她还说小李小西贝两个人都老实，好人会有好报的…… 小西贝和小李开始认真准备优生优育知识竞赛。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抽出几个小时，翻阅各种资料，互相提问解答。小瑾瑾看到爸妈如此努力，也乖巧地在一旁自己玩耍，偶尔还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一些简单的知识点。 终于到了竞赛那天，赛场里坐满了前来参赛的夫妻。小西贝和小李紧张又兴奋。比赛过程中，他们一路过关斩将，凭借扎实的准备，顺利进入了决赛轮。决赛的题目更加刁钻，但他们依然沉稳应对。 就在最后一轮抢答环节，他们以微弱优势领先对手。当主持人宣布获胜者是小西贝一家时，他们激动得相拥而泣。张主任在台下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之后，他们顺利得到了生二胎的资格审查机会。经过一系列审核，最终拿到了二胎准生证。小西贝和小李感慨万分，觉得这一切像是命运的馈赠。他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小瑾瑾也天天念叨着她的小妹妹…… 小西贝和平时一样每天到超市上班，有一天，忙完了一阵子之后，王小艾说想找人算算什么时候能遇到她的白马王子，可她不知道哪里算得准，就问小西贝。王小艾年龄也不小了，总共谈过几个男朋友都没谈成，现在有点着急，小西贝决定和她一起到观音寺去拜佛抽签。 小西贝和王小艾来到观音寺，只见那里香火缭绕。小西贝请了一支香，香上写着“有求必应”几个字。她径直走到送子观音像前，默默祈祷二胎平安顺遂，然后把香插在香炉中，又跪下磕了头。王小艾则四处张望，找到一个抽签的角落。 她虔诚地摇着签筒，一支签掉落。僧人解签说是吉兆，不久便会遇良人。王小艾大喜。 小西贝拜完后，两人走出寺庙。在寺庙门口，小西贝遇到一位老道士，他看到小西贝就说她有一个儿子。小西贝只有小瑾瑾一个女儿，哪有儿子，不相信道士胡说。那位老道士仍然坚持说小西贝肯定有儿子，小西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儿子？你认识我吗？”老道士指着小西贝嘴唇左上方的那颗痣说道:“这不明摆着吗？你命中有一个儿子，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有一个儿子，就算现在没有，你只要生肯定是儿子，你最近两年之内就会有……”小西贝半信半疑，让道士给算了一卦。没想到他说的都和家里的情况一样，父亲喝酒伤肝生病他也知道，真的太神了……小西贝给了他十块钱，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回到家小西贝把今天遇到道士的事给小李说了一遍，小李半信半疑，他说但愿如此吧…… 半个月后， 王小艾回了一次徐州，真的在她回家的时候结识了一位男士，两人相谈甚欢，回到面包房就兴奋地告诉了小西贝。 小西贝和小李也开始为怀孕做准备，小李开始戒烟戒酒了，小西贝也注意调理身体，饮食方面也注意了，不吃寒凉和辛辣刺激的食物，睡觉时间也规律了。几个月过去了，小西贝的肚子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小李带小西贝去咨询了妇产科医生，医生说这也不能着急，越急越怀不上。小西贝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更是焦虑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妇科病好像更严重了。小李看出了她的担忧，不断安慰她，说慢慢来总会有结果的。 这天，小西贝听邻居说起一个中医，据说擅长调理妇科病症。小西贝心动了，拉着小李就去找这位中医。中医给小西贝把脉后，皱起了眉头。他说小西贝体内湿气太重，气血不畅，这不仅影响受孕，还加重了原本的妇科病。 中医开了几副中药方子，嘱咐小西贝按时服用。小西贝每天都精心熬药，闻着苦涩的药味，心中满是期望。小李也在一旁悉心照料，家务全包，不让小西贝劳累。 一段时间过后，小西贝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再去医院检查时，发现妇科病有所好转。又过了几个月，小西贝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小李得知消息后，高兴得像个孩子。小瑾瑾知道自己即将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开心地在家里跑来跑去。一家人沉浸在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喜悦之中。 小西贝怀孕的消息传开后，村里那个没争取到二胎名额的妇女嫉妒不已。一天，她气冲冲地跑到小西贝家门前叫骂。小西贝本不想理会，但那妇女越骂越难听。小李忍不住出门理论：“我们也是按规定争取来的名额，你凭什么来骂人？”那妇女却撒泼打滚起来:“我骂的就是你，你们在这里租房子住凭什么和我争名额，我才是这里真正的本地人，你们送了多少礼，托了多少关系？我不光骂你，我还骂那个贪污受贿的……”小李没办法只好去找妇女主任，了解情况后妇女主任呵斥那妇女：“人家是光明正大得来的，田贝贝的户口所在地属于我们这个区域，她只是比你缺一套房子罢了。再说了，人家的准生证是计生办批准的，我只是为你们服务的，我也没有权利办证，你再无理取闹，我可就找村长评理了。”那位妇女被吓住了，停住了吵闹，灰溜溜地走了。从此小瑾瑾总是贴心地陪伴妈妈，学着爸爸的样子照顾小西贝。邻里们看到小瑾瑾懂事的模样，都纷纷夸赞。而那个闹事的妇女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嫉妒小西贝一家。怀孕两个月时小西贝出现怀孕反应吃不下饭很难受。小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变着法儿地做各种开胃的饭菜，可小西贝仍是毫无食欲。小瑾瑾也很担心妈妈，她把自己最爱的糖果拿给小西贝，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吃颗糖就不难受了。”小西贝感动地抱住小瑾瑾。小西贝辞掉了超市的工作，每天在家安心养胎，听胎教音乐。 一日，村里来了个游方郎中，声称有一种秘制的药膏，涂抹在孕妇的手腕处就能缓解孕吐。小李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试一试。涂上药膏后，神奇的是小西贝竟真的感觉好了些许，能勉强吃下一点东西了。 然而没过几天，小西贝突然腹痛难忍。小李赶忙带着她去看医生，原来那郎中的药膏含有微量有害物质，导致小西贝身体不适。好在及时就医并无大碍。经此一事，小西贝更加小心谨慎。在家人的细心呵护下，小西贝慢慢熬过了难受的孕早期，腹中胎儿也安稳成长，一家人又重新充满了期待。小西贝每天期待着小生命的诞生，心里充满了喜悦。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日清晨，小西贝突然感到腹部剧痛，小李急忙将她送往医院。医生一番检查后，面色凝重地告知他们胎儿保不住了，小西贝意外流产了。小李如遭雷击，小西贝更是悲痛欲绝。小瑾瑾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爸爸妈妈哭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出院后的小西贝整天神情恍惚，小李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试图开导小西贝，可小西贝始终无法释怀。邻里们知晓此事后纷纷前来劝慰，王小艾也常陪伴在侧。慢慢地，小西贝的情绪逐渐平复，她意识到生活还得继续。小李和小西贝决定先调养好身体，至于二胎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他们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小瑾瑾身上，一家三口的生活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只是偶尔提起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心中仍会泛起一阵涟漪。 医生说暂时不能要孩子了，要等一年以后身体完全康复才可以再要孩子。小西贝只好在家休养身体，每天做些家务，送小瑾瑾上学…… 第14章 千里探亲 一天，小西贝听田嫂说她和田先生就要搬到南京去了。田先生退休后热衷于画国画，他的画一天比一天进步，名气也越来越大。南京艺术界有人高薪聘请他到书画院去工作，田先生愿意到南京去发展，已经答应了。田嫂说他们这两天就准备动身了，只带一些衣物，家里用的东西都不要了，让小西贝拣有用的拿走。几天后，田先生和田嫂就去了南京，小西贝在他们住的房子里拿了一些厨具，有碗，有热水瓶，有炒锅，还拿了一个电熨斗。小茜儿大学毕业后，就在南京找了工作，很少回沛县，在南京结婚后，只有过年过节时回来看望父母。现在田先生和田嫂也搬到南京去了，恐怕小茜儿以后回来的次数更少了。 自从小西贝辞掉超市的工作后，每天在家做做饭洗洗衣服，有时间就带小瑾瑾到公园去玩。有一天，小瑾瑾说要到舅舅家去找小弟弟玩，小西贝就带她去了皮蛋的家。那天皮蛋和小梅都在家，他们看到小西贝来了都热情地招呼她。小西贝坐在沙发上和皮蛋小梅聊起了田先生和田嫂在南京的情况，小瑾瑾就在客厅里陪小弟弟玩。 皮蛋说:“咱爸妈到南京快一年了，我还没去过一次呢。等到五一节放假了，我想到南京去一趟。”小梅说:“也该去看看了，不知咱爸妈现在什么情况，到那里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那我们到五一节一起去吧，瑾瑾学校里也能放一星期假，是个好机会”，小西贝也想去。 “那就这么定了，离五一还有几天，我先准备准备，到时候坐沛县到南京的长途汽车去”，皮蛋说。 皮蛋现在不在老家种蘑菇了，他通过自学考上了徐州的矿业大学，目前是函授班的一名大学生。小梅没有工作，田嫂走后，小梅自己在家带小宝，现在小宝已经一岁多了。 五一节那天黎明时分，小西贝早早就起床带着小瑾瑾到了皮蛋家。他们要赶早上六点十分的长途汽车。几个人到达汽车站，发现车站里人头攒动。好不容易坐上了车，小瑾瑾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指着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又好奇地看其他乘客。 车子行驶途中，突然一阵颠簸，司机停下车检查后无奈地告诉大家车子出故障了。众人一阵懊恼，这时皮蛋站了出来，他联系了自己在沛县的朋友帮忙协调另一辆车。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换了一辆车重新上路。 小西贝一路上没晕车，因为她提前吃了一片晕车药。小瑾瑾吃了半片，没起作用，一路上非常难受，小西贝拿出提前准备的方便袋，让小瑾瑾备用，她吐了两三次。到达南京后，一下车就看到田先生在车站等候了，小西贝和皮蛋慌忙给他挥手，大家见了面都很激动。他们跟着田先生去了他的住所，见到了田嫂。大家走进屋里，满屋子都是田先生的画作，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各自的生活经历，小瑾瑾和小宝开心地在一起玩。小西贝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心中充满温暖。田嫂给小茜儿打了电话，说姐姐和弟弟都来了，让她抽时间到这边来玩。第二天早上小茜儿就来了，她对大家说:“姐姐和小梅皮蛋都难得来一趟，南京的景点这么多，应该到处去看看，我这几天也放假，正好我们一起去逛逛。”“好呀，听说南京的夫子庙很出名，二姐带我们去夫子庙吧……”小梅兴奋地说。小西贝还没去过夫子庙呢，听小梅这么一说，也想去看看。于是大家约定第二天就去夫子庙。第二天，一行人来到夫子庙。这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古色古香的建筑鳞次栉比，小西贝等人看得眼花缭乱。小瑾瑾拉着小宝的手，眼睛里满是新奇。 他们沿着秦淮河漫步，河面上游船穿梭。小茜儿租了一艘船，众人上船后，船夫一边摇桨一边讲述着夫子庙的历史典故。正听得入神时，突然天空飘起了细雨。雨水打在河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却也增添了几分诗意。 上岸后，他们进入一家特色小吃店。田嫂笑着说：“来南京怎么能不尝尝鸭血粉丝汤呢。”众人纷纷响应。当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端上桌，香气弥漫开来。大家品尝着美食，笑声不断。 饭后，他们继续在夫子庙内游览。小茜儿用相机为大家拍了许多照片。小瑾瑾和小宝手拉着手，像一对亲姐弟。路过的一位阿姨羡慕地说:“这家真有福，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宝宝，儿女双全呀！”田嫂忙笑着回应道:“这个是他表姐，这两个小孩是两家的，哈哈……”“现在孩子少了，一家最多一个两个，现在男孩女孩都是宝……”那个路过的阿姨和田嫂闲聊了几句就到别处去了。大家继续步行在夫子庙的大街小巷上，参观这里的名胜古迹。过了一会，小瑾瑾突然喊肚子疼，众人急忙寻找附近的洗手间。大家心满意足地游玩了夫子庙的各个景点，游玩完夫子庙后，就乘坐公交车回到田先生的住所。晚上，田先生问小西贝:“今天玩得怎么样，开不开心？”小西贝兴奋地说:“以前上学时学的古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今天我到那个地方去了……”小西贝说着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她没出过门，今天看了很多风景情绪有点激动。一天后，他们又去了中山陵。没想到那天小叔家的原原也到南京来了，还有三姨家的小婵，都是趁五一节放假到南京来旅游的。大家相聚在一起，都到中山陵去爬山，玩得非常开心。小瑾瑾七岁，非常活泼可爱，小西贝在游玩的路上摘了几朵小花戴在她的两个小辫子上，漂亮极了。小茜儿拿着相机不停地给她拍照，小瑾瑾就自然地变换各种拍照姿势，小西贝感觉到非常的幸福。在中山陵游玩的时候，小瑾瑾忽然看到一只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她兴奋地大叫起来，引得其他人都驻足观看。小婵想要走近些看，不小心踩滑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向前扑去。还好旁边的原原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众人虚惊一场。 继续向上爬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老画家在路边写生。田先生便上前与其攀谈起来，两人交流绘画心得，相谈甚欢。老画家得知田先生的身份后，对他的画作赞不绝口，还邀请田先生参加下个月在南京举办的一个小型画展。 之后大家爬到山顶，俯瞰整个南京城的美景，都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小瑾瑾牵着小宝的手说长大也要画出这么美的景色。太阳渐渐西沉，大家才意犹未尽地下山。回去的路上，小西贝想着这次难忘的旅行，心里默默期待下一次的家庭聚会出游。 小茜儿邀请小西贝到她家去住两天，小西贝同意了，当天晚上就跟着小茜儿去了她的家。一路上，姐妹俩聊着知心话，小茜儿问小西贝:“听咱妈说你准备要二胎是吗？”小西贝说:“是呀，刚办好准生证。你准备啥时候要孩子？”“正准备要呢”，小茜儿说，“你想要个啥孩？”小西贝说:“啥都行，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不过我已经有女儿了，如果是个儿子就更好了，就儿女双全了。你呢？”小茜儿说:“小张想要个女孩，女孩一般比男孩乖巧懂事，我无所谓，来啥要啥。”“哦，要是咱俩一起怀孕就报双胞胎……”小西贝开了个玩笑。“要是都生了双胞胎就报个四胞胎，让国家给养着……”小茜儿和小西贝说笑着不知不觉到了家。小西贝刚进门就看到小茜儿的公公婆婆坐在客厅里。两位老人看起来和蔼可亲，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小茜儿赶忙介绍双方认识，小西贝礼貌地打招呼。小茜儿的婆婆拉着小西贝的手，亲切地说：“早就听小茜儿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到了。”妹夫很快就下班回来了，看到小西贝到自己家来了，亲切地招呼道:“姐姐来了，小瑾瑾也来了，好久不见了，小瑾瑾长高了，姐夫现在好吗？”小西贝说小李现在很好，让妹夫快坐下休息。 随后大家一起坐在客厅聊天，话题围绕着南京的风土人情以及之前的游玩经历展开。小茜儿的公公说起他年轻时候在南京的趣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小瑾瑾在电脑旁静静地观看动画片《猫和老鼠》，偶尔跑来插几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大叔做了几个拿手的好菜招待小西贝，饭后阿姨和小茜儿又和小西贝拉了一会家常。 然而，没过多久，小瑾瑾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花瓶，清脆的破碎声让气氛瞬间凝固。小西贝脸一下子红了，急忙道歉并要赔偿。小茜儿的婆婆却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不过是个旧物件。”这让小西贝松了口气，心里暗暗感激老人的大度。接着，大家又恢复了轻松愉快的氛围，继续畅谈。小西贝感受到了家庭般的温暖。后来，小西贝在小茜儿的安排下和小瑾瑾住在了一个整洁的小房间里。小茜儿照顾得非常周到，还给小西贝准备了新毛巾和拖鞋等物品。第二天小西贝和小茜儿去超市买菜，小西贝想给小茜儿的公公婆婆买些礼品，小茜儿不让买，可小西贝非要买，最后到超市出口小茜儿争着把钱付了。小西贝在小茜儿家里住了两三天，感觉他们一家人真的非常好，特别是小茜儿的婆婆，人很勤快，又特别爱干净，家里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小茜儿上班毫无后顾之忧。小西贝心想，小李的母亲去世早，自己没有这个福气，瑾瑾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大的，要是有个像阿姨这样的婆婆多好啊……小西贝让大叔和阿姨保重身体，又嘱咐小茜儿一定要好好对待公公婆婆，安心工作。阿姨拉着小西贝的手，说下次再来南京一定要到她家来做客。小西贝点头答应着和他们告别，然后坐地铁去了田先生的住处。小宝看到瑾瑾姐姐从二姑家回来了，笑嘻嘻地跑过来和她一起玩。 那天，小西贝到超市买了一个大花鲢，让皮蛋做鱼头汤给大家喝。皮蛋以前在餐饮店做料理，跟好几个高级厨师学过厨艺，他做饭很讲究，会做许多好菜。皮蛋炖了一锅香味扑鼻的鱼头汤，小西贝看着那奶白的浓浓的汤汁，太有食欲了，盛了一碗吃了一大碗米饭。突然，皮蛋喊了声“不好”，全家人都吃了一惊，问他怎么了，皮蛋说有一根鱼刺卡喉咙里了。田嫂忍不住心疼地骂道:“你从小到大被鱼刺卡过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小心点？唉！回回吃鱼都卡到，你就不能吃鱼……”皮蛋问有没有馒头，田嫂说还有两个。皮蛋到厨房拿了一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想通过吞咽馒头把鱼刺咽下去。可是一整个馒头全吃完了，鱼刺还在喉咙里，皮蛋只好到医院去。最后，医生用镊子从皮蛋口中取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鱼刺。小西贝后悔地说:“早知道你不能吃鱼我就不买了，我到超市看着南京的啥菜都贵，只有鱼和我们老家相差不多。我知道你有一手好厨艺，想让你给大家熬一锅鱼汤，又好喝又实惠，没想到让你受罪了……”皮蛋哈哈一笑:“都是因为我吃东西狼吞虎咽，不能怪你……”小梅在一旁开玩笑说:“活该你被卡着，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纳闷到底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这样惩罚我，娶到你这样的东西？”皮蛋和小梅正在闹着玩，只听田嫂喊了一声，“谁愿意跟我去清凉山？”大家都愿意去，于是一群人跟着田嫂出了门。田先生和田嫂住的地方离清凉山很近，大家步行一直往北走，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往西一拐再走几分钟就到了。到了清凉山公园，树木郁郁葱葱，空气格外清新。小瑾瑾和小宝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他们朝着山上走去。 大家自由自在地在公园里游玩，欣赏着清凉山的美景，感受着微风拂面，享受着家庭团聚的欢乐时光。到达山顶之后，大家纷纷找地方坐下，在大树下乘凉聊天，直到傍晚才慢慢下山回家。几天下来，行程满满当当。假期即将结束，临回沛县的前一天小西贝还陪田嫂到乌龙潭公园去散步。那个公园里的曹雪芹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小西贝欣赏了许久，和田嫂一起聊起了《红楼梦》，她俩牵着手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还见到了《红楼梦》中描写的那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石头记”三个大字。小西贝望着清澈的湖水，看到水中有成群结队的红色锦鲤，好漂亮啊！小西贝很喜欢看这样的风景，站在水边好久不愿离去。她欣赏着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又问起田嫂最近的身体状况，田嫂说并无大碍，只是上个月检查出子宫有一点小问题，已经治疗过了。小西贝掏出一百块钱给了田嫂，让她买点有营养的东西吃了补补身体。一星期时间眼看就过完了，小西贝他们怀着不舍告别田先生和田嫂。小瑾瑾抱着田嫂不停地说:“姥姥我会想你的……”田嫂拿出专门给小瑾瑾买的新书包，疼爱地说:“姥姥也会想你的，这是姥姥送给你的新书包，你背上它去上学，天天就会想起姥姥，你好好学习，将来也像你茜姨姨一样，考个好大学。”小瑾瑾答应着，跟小西贝出门坐上了返程的汽车。这次南京之行，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未来的日子里，不管相隔多远，这份亲情都会紧紧相连，大家都期待着下一次团聚…… 第15章 弄璋之喜 小西贝从南京回来之后，小李说给她准备了几身衣裳，小西贝疑惑地问道:“准备什么衣裳？”小李往地上一指:“那边，看到了吗？我这几天换下来的，都给你留着呢……”小李边说边笑，小西贝哼了一声，“我一星期不在家你就一星期不洗衣服，你看你离开我能行不？” 小李去店里了，小西贝忙着收拾家务。她不在家的这几天里，家里让小李扑腾地像狗窝似的，小西贝全部整理一遍，把他的衣服洗好挂在院子里拴着的绳子上…… 小瑾瑾想起了在南京听小西贝和小茜儿谈论要孩子的情景，突然对小西贝说:“妈妈，你快点和我爸爸结婚。”小西贝觉得可笑:“早就结过婚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呢！嘿嘿嘿……”“现在再结婚，我想要小妹妹！”小瑾瑾搞不懂结婚和生小孩是啥关系，反正一结婚就能生小孩。“好好好，等你爸爸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给你生个小妹妹。” 晚上小李从店里回来了，小西贝说已经在家休养一年了，要孩子应该没问题了，小李说他也正想着这个问题呢，得赶快把地种上…… 小西贝突然想起上个月的例假有少量血块，有点不放心，忙去咨询了附近的一位妇产科医生，听她说没事才放心了。 小李也很重视这次要二胎的事，专门去县人民医院妇产科找了他的熟人，问问小西贝现在是否适合怀孕。那是一名助产士，她了解到小西贝的情况后告诉小李:“小田身体没啥毛病，要孩子应该没问题，如果你担心输卵管堵塞，哪天有时间就带她过来，我给她疏通一下。” 一个月后，小李在街上遇到了县人民医院的那位助产士，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没带小田来找我？明天我上班，你让她明天到医院去吧……” 小李笑笑回道:“不用了大姐，田贝贝已经怀孕了。谢谢你啦大姐！” “这么快？恭喜恭喜！”那位助产士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 小李答应着，连声道谢。 回到家后，小李给小西贝一包核桃，嘱咐道:“小贝，听说吃核桃将来小孩聪明，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你以后每天都要吃，至少一天两个…… 小西贝接过核桃，打开袋子拿出两个就开始吃起来:“这两个是今天的，我现在就吃。” 第二天，小李早早地关了店门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小西贝正在对着镜子发愁，原来她发现自己好像长胖了一点。小李笑着安慰道：“胖点好，说明宝宝营养足。”随后的日子里，全家人都围着小西贝转。小瑾瑾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每天给小西贝端水递水果。 但随着孕期增长，小西贝的口味变得越来越奇怪。有一天，她突然想吃城东那家老店的臭豆腐，可那家店距离他们家很远。小李二话不说，骑上车就出了门。等买回来的时候，臭豆腐还是热乎的。 然而，幸福的时光却被一场意外打破。小西贝不小心摔了一跤，全家人都吓坏了。紧急送往医院后，经过检查所幸并无大碍。经过这件事，小李更是小心翼翼，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小西贝。小西贝打趣道：“你这样看得紧，我都感觉自己像犯人了。”小李挠挠头说：“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无事就好。” 小西贝买了胎教光盘，每天用dvd播放，中午下午都要听音乐，每天午饭后还要睡午觉。睡醒了在家没事就到公园去散步。 小瑾瑾那时才八岁，也知道帮妈妈干活，她不让小西贝给小李刷鞋，自己拿着鞋刷子和洗衣粉到水池边给爸爸刷。她年龄小不知道怎么刷才能把鞋刷干净就问小西贝，小西贝就在旁边看着，告诉她哪里该洒些洗衣服再刷几遍，哪里不用刷太仔细。小李看到小瑾瑾那么懂事，每天回来就给她买个烤肠作为奖励，小瑾瑾可开心啦。 为了保证小西贝的安全，小李一年没让她出过县城。小西贝想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小李就帮她打个电话，问问老家的情况，让小西贝再坚持几个月。 小婵结婚的时候小西贝也没去。那天小婵的哥哥拿着喜糖到小李店里邀请小西贝全家到他家去参加小婵的婚宴，小李说路途遥远小西贝不方便前往，小婵结婚那天他让徒弟们在店里守着自己亲自骑摩托车去了三姨家。 一天小李店里来了一个开玉器店的熟人，他送给小李一个刻着观音菩萨的玉石吊坠，小李非常喜欢。听人家说佛像必须开光之后戴着才会灵，小李就找到一位精通易经的算卦先生来开光。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按照小李说的地址找到了推拿养生馆，并现场施法为玉菩萨开光。 那天小西贝恰好也在店里，他看到小西贝凸起的肚子就知道她怀孕了，于是开光之后对小李说，胎宝宝需要栓上才能平安无事。小李不相信他的话，算卦先生就说只是举手之劳，今天偶然遇到孕妈妈，是个缘份，今天只收开光的钱，栓宝宝就算是免费送的，以后有了男孩别忘感谢他就行。小李没当成一回事，也不再和他计较，付了钱就让他走了…… 一天，小西贝到医院去检查了身体，医生说胎位不正。小西贝很担心，忙问医生:“那怎么办呢？”医生教给她一个方法，每天在床上按医生要求的姿势趴半个小时，要让屁股高高抬起，保持背部和大腿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小西贝回到家试了一下，这个动作太累人了，小西贝为了能够坚持半个小时，每次做之前就先播放音乐，听着放松的音乐可以转移注意力…… 一个月之后，小西贝又到医院去找妇产科医生，想检查一下胎位调整过来没有。医生开了单子，让小西贝去交费，然后再回来找她做个彩超。小西贝照做了，当她躺在床上让医生检查的时候，没想到医生突然说脐带绕脖子了。 小西贝回去之后不再练趴床上的动作了，医生也不让再做了。她只知道胎位已经恢复正常了，脐带绕脖子怀孕时不好处理，听说到生产的时候也能顺产。小西贝放松心情继续养胎，每天听音乐，有时间就到公园去散步。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就要过年了，小李说今年春节哪也不去，也不回老家过年。一天，小李那位开再生资源利用公司的外地朋友来找他帮个忙，说是过年要回家，担心他公司没有人看管不安全，拜托小李到他那里去住几天。小李答应了，回到家就和小西贝商量:“贝贝，张哥说要回家过年，让我们帮他看着他的公司，他承诺管吃管住还给咱发工资，你觉得怎么样？”小西贝回复小李:“张哥平时没少帮了咱，你刚开始开店时没有生意，多亏了张哥给你出谋划策。现在他需要你帮忙，岂有拒绝的道理，就算他一分钱不掏也应该去。不就是给他看家吗？又不用干活，在那里住几天就是了……”几天后张哥一家开着一辆大车都回了安徽老家，小李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就到他公司去了…… 那时小西贝已经怀孕八个月，那年春节期间非常冷，张哥那里没有空调，小西贝就用一个大玻璃瓶子灌满热水放在被窝里。每天早上用水泵抽水都要先提着热水瓶往水管子里倒一些热水，等里边的冰融化了再插电源。张哥那里有一个煤球炉子，小西贝每天就用它烧饭，有时候半夜里煤球灭了，早上起床后还要重新生火把煤球点着。 小瑾瑾每天坐在被窝里看动画片《大耳朵图图》，那年她八岁，已经上三年级了，小西贝每天有时间就看着她做寒假作业。那年春节小李一家三口就是在张哥租的厂房里过的年。他们除夕一起看了中央电视台的春晚，年初一又看了北京卫视春晚，年初二早上小李就坐车回了一趟老家，去给他的家人和亲戚拜年。小西贝让小瑾瑾看家，自己步行到附近的农贸市场去买菜。回来的时侯小西贝担心小瑾瑾一个人在张哥的厂房里着急，走快了一会，手里还提着买的东西，突然感觉肚子很疼。小西贝当时没有电话，怎么办呢？小李还回老家了，小西贝担心小瑾瑾，只好坚持继续往前走。当她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要转弯的时候，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小西贝一看，原来是迎面过来的那辆车上坐着的汽车司机，他是小李店里的老客户。小西贝停住脚步，和他聊了几句，好在那个地点很偏僻，路上车非常少，也没有交警，那个人就停了一会车。几分钟后汽车司机开车走了，小西贝觉得肚子也不疼了，就继续往回走，心里想着今天多亏遇到这个熟人，和他说话的工夫就歇过来了，这个人是来救她的…… 年初六那天，皮蛋从老家打来电话说二姑三姑都来了，问小李小西贝有没有时间回去。小李拿着刚买的小灵通给皮蛋通着电话，说马上去。小西贝给小瑾瑾打扮了一下，他爷俩骑着大阳摩托车去了平安村，下午回来的时候，小瑾瑾带来一个带音乐的莲花，说是表姨买给老姥姥的蛋糕上的。小西贝很想念田爷爷和田奶奶，可是不方便回去，只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等孩子满了月，就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快到预产期了，小西贝的肚子太大，干什么都不方便，小李就给济宁的二姐打电话让她来帮忙。小西贝感觉用不了几天就生了，有点担心，就打电话给田嫂，让她回沛县。田嫂说那边忙离不开，小西贝就哭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没有妈妈在身边陪着怎么行呢？后来田嫂还是回来了，一直在皮蛋那里住着，准备等小西贝一有动静就跟着去医院。二姐每天给小西贝做饭洗衣服，田嫂也偶尔从皮蛋家过来帮忙干点家务活。她们都等着小西贝去医院生孩子，可是偏偏小西贝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这样一等就是十天。小李有点不耐烦了，用摩托车带着小西贝到人民医院去找他那个助产士大姐。那位熟人给小西贝检查了一下，又给她开了一些催生的药，回到家小西贝吃了之后没有效果。房东的娘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老不生，吃了面条子就生了，让小西贝也吃面条子。小西贝笑了笑说，那能管用就不用医生了。 小李不放心又带小西贝去人民医院了，让那位大姐摸摸小孩的头有没有下降，是不是快生了。她让小西贝躺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结果胎头还是丝毫没有往下降。她说超过预产期时间太长对胎儿不利，再不生就应该剖腹产了。那几天小西贝有点咳嗽，一咳起来就震得小肚子疼，于是答应了剖腹产。 那天下午，小西贝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手术。小西贝并不害怕，心里只想着宝宝顺利出生。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医生就把宝宝掏出来了，接着又处理伤口，缝合包扎。医生说是个男孩，很健康，小西贝欣慰地笑了。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小西贝看到小李笑得合不拢嘴，二姐和田嫂都很激动，她们抱着小宝宝开心地笑着。 下午，小梅到医院来了，她听说大姐生了高兴地专来看望。 傍晚时分，小瑾瑾和小宝也到医院来了，他们围着婴儿床像参观动物园似的好奇地观看，小瑾瑾霸道地说这是她弟弟，让别人都靠边站。小宝今天也当哥哥了，开心地又蹦又跳。 当天夜里，小西贝的麻针过后肚子特别疼痛，挂的吊水最后一瓶是管子宫收缩的，小西贝疼得受不了，只好让它滴得慢慢的，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滴完。那一夜小西贝疼得无法入睡，二姐说将来小孩要是不孝顺能行不，你看生孩子受的这个罪…… 第二天黎明小李又到医院来了，田嫂问他怎么来这么早，他说有个儿子高兴得一夜没睡着觉，天不明就起来了…… 后来小李在酒店请亲朋好友吃了宴席，还发了红鸡蛋。田嫂为小宝宝准备了一份厚礼，小李老家的人给小西贝带来了自己喂的老母鸡，小梅给小外甥买了银手镯和带有菩萨的项链。那天中午，二姑担心小西贝吃不好，还亲自为她煮了鲫鱼汤。下午小李农村的大姑临回去之前还详细地告诉小西贝怎么催奶。那天田奶奶和婶子带着原原毛妮和小二子都来了，二姑和小姑也来了，还有小西贝的几位姨妈舅妈，小李的两个姐姐和两个嫂子还有两位姑妈都来了。小李在县城认识的朋友也来了不少，有那个人民医院的大姐，有张哥和张嫂子，还有小马和她老公，房东和邻居们也来了。大家都来给小李小西贝捧场，祝贺他们喜得贵子…… 亲戚朋友们在酒店开怀畅饮，小李的徒弟们帮忙上酒上烟，小瑾瑾小宝还不懂事，和老家来的小孩争饮料喝，小瑾瑾说这是她爸爸摆的大席…… 小茜儿在南京离得远没来，因为她的小宝宝也快出生了，小西贝和她在电话中分享着喜悦，互相祝福小宝宝们都聪明健康平平安安…… 小李对小西贝说，他后继有人了，以后再苦再累都值了…… 李老爹又添了一个孙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这一次小西贝坐月子没回老家，小李为她租了宾馆。小西贝刚做手术又要照顾刚出生的儿子，顾不上小瑾瑾的学习，每天小瑾瑾做家庭作业就像在应付老师，逐渐地，学习成绩有点跟不上了，小西贝说等满了月回到家再好好给她补补课…… 第16章 家教辅导 小西贝生了儿子之后，每天忙着照顾这个小婴儿，没有时间管理小瑾瑾的学习，致使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一个月后，在期中考试中，她在班里排到了倒数第二名。小西贝忧心如焚，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小瑾瑾补课，把她的学习成绩提上去。一天，小西贝给小瑾瑾辅导历史，小瑾瑾对书上的知识了解甚少，脑子一片混乱。小西贝看着小瑾瑾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瑾瑾呀，咱们先从简单的说起。就比如这古代的朝代更替，你要像记故事一样记住顺序。”小瑾瑾眼睛亮晶晶地点点头。 小西贝拿起笔在纸上画起了简易的时间轴，一边画一边讲着各个朝代的趣事。正当说到唐朝的诗歌盛世时，小瑾瑾突然兴奋起来：“我知道李白！床前明月光嘛！”小西贝笑着夸奖道：“不错不错，但唐朝还有很多厉害的诗人呢。”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桌上的纸张乱飞。小西贝赶忙去追，小瑾瑾也跟着跑来跑去帮忙捡纸。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小瑾瑾忽然认真地说：“妈妈，我感觉历史还挺有趣的呢。”小西贝摸摸她的头说：“只要用心学，历史就像是一部精彩的大戏。现在我们再接着看看宋朝的那些事儿吧。” 正讲着，突然听到儿子在床上“哇哇”地哭了起来。“我弟弟醒了”，小瑾瑾说。小西贝让小瑾瑾自己先看书，自己去照料一下孩子。 “小狗晟，你又醒了？你姐姐正在学习呢，你以后可不能再影响她……”小西贝一边说着小男孩听不懂的话一边打开襁褓为他换尿布，然后又为他喂奶。等到他吃饱之后，小西贝又把他放在床上，继续辅导小瑾瑾。 小西贝给小瑾瑾削了一个苹果，让她先歇一会吃个苹果，然后又拿出数学练习册，把检查出来的错题一一给她讲解，小瑾瑾听得很认真。小西贝每讲解完一道题，都会停下来问问小瑾瑾是否听懂。 就在小瑾瑾逐渐理解的时候，小狗晟在床上挥舞着小手小脚，咿咿呀呀叫着，好像在抗议被忽视。小西贝无奈地笑了笑，对小瑾瑾说：“你先按照这个思路把后面几道类似的题目做做看。”然后转身去安抚小狗晟。小瑾瑾则专心地做起了数学题，她发现经过妈妈这么一讲解，原本复杂的数学题变得没那么可怕了。当小西贝再次回到桌前时，看到小瑾瑾顺利解出了好几道难题，欣慰地笑了，小瑾瑾也高兴地扑进妈妈怀里，这一刻，她充满了学好数学的信心。 小西贝认为，学习的时候要把各门学科分开，每学习一门科目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要换别的学科。小瑾瑾做数学题做累了，休息片刻之后就要换成语文或英语。 小西贝拿出小瑾瑾的语文书，翻了翻，看看哪些是重点知识，书上的古诗和要求背诵的课文一定要念会背。小西贝指着一篇课文说：“小瑾瑾，你来读一下这一篇。”小瑾瑾接过书，磕磕巴巴地读了几句，然后就低下了头。小西贝鼓励道：“没关系，我们一句一句来。”于是小西贝先读一句，小瑾瑾跟着读一句。几遍过后，小西贝让小瑾瑾尝试连起来背。小瑾瑾紧张得小脸通红，刚背了两句就忘了下一句。小西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着急，你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身处古代的学堂，先生正在考你背书呢。”小瑾瑾听话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背诵。这次比之前顺畅了许多，但还是有几处错误。就在小瑾瑾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小狗晟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仿佛在为姐姐加油。小瑾瑾受到鼓舞，定了定神，终于完整地背了下来。小西贝激动地夸赞道：“太棒了，我的小瑾瑾真聪明！”小瑾瑾也开心地笑了，心中涌起一股对学习的热爱之情，暗暗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学习。 小瑾瑾上三年级已经开始学英语了，小西贝辅导英语担心发音不准，就给她买了一个复读机，让小瑾瑾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就听一会英语。小瑾瑾拿着复读机回房间开始听英语。听着听着，她竟迷糊起来，恍惚间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国度。这里的人们都说着流利的英语，房屋建筑风格也十分奇特。小瑾瑾慌了神，四处乱跑试图找到回家的路。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向她走来，用英语询问她怎么了。小瑾瑾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迷路了，小女孩便热心地带她去找出口。一路上，小女孩不断跟小瑾瑾聊天，小瑾瑾为了能跟上对话只能拼命回忆自己学过的单词。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较为流畅地用英语交流了。小女孩带着小瑾瑾找到了一扇闪着金光的大门，告诉她穿过这扇门就能回家。小瑾瑾感激地道谢后推门而入，一下子惊醒过来，才发觉原来是一场梦。但神奇的是，她再听英语时，发现自己能够轻松听懂不少单词和句子了。从此，小瑾瑾对英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次听英语都特别专注，学习成绩也慢慢提升起来。 有时候，在家里小狗晟感到闷热会哭闹，小瑾瑾没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也静不下心来学习。为了让小瑾瑾能安心学习，小西贝就带小狗晟出去玩，给小瑾瑾安排一些学习任务，等她做完了再一题一题的检查。有时候小瑾瑾不想一个人在家，小西贝就用小车子推着小狗晟到公园里去，小瑾瑾也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小西贝就给小瑾瑾讲一些励志故事，或者问她看到身边的风景能想起哪些成语。小西贝还告诉小瑾瑾，一个人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容易，如果不努力就会一辈子默默无闻，死了之后就和砖头瓦片一样没有人知道。小瑾瑾吓得大喊:“啊！那么可怕？我不想死了变成砖头瓦片……”小西贝平静地说:“那就从现在努力，实现你的人生价值，将来做一番事业，就能名扬天下……”小瑾瑾听懂了妈妈的话，坚定地说“妈妈，我要努力拼搏，将来做一番事业，我会成功吗？”小西贝抚摸着小瑾瑾的头说:“会的，只要你肯下功夫，功夫不负有心人。” 为了让小瑾瑾能把字写好，小西贝给她找了一位书法老师，暑假里每天送她去学写毛笔字。小瑾瑾跟着书法老师走进书房，屋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老师铺开宣纸，示范握笔姿势，小瑾瑾学着老师的样子，可手总是不听话地微微颤抖。 “莫急，练字讲究心境平和。”老师轻声说道。小瑾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蘸了蘸墨汁，小心翼翼地落笔，写出的笔画却歪歪扭扭。老师耐心地纠正，指出每个笔画的轻重缓急。小瑾瑾渐渐掌握了些窍门，笔下的字开始有了模样。 回到家之后，小瑾瑾经常自己练习写毛笔字。然而，小狗晟看到毛笔经常好奇地扑腾过来，有时候他也闹着要写两笔。小瑾瑾没法，就把手中的笔给他，小狗晟胡乱在宣纸上涂鸦，划出几道长长的墨痕。 小西贝看到急忙抱起小狗晟，让他不要影响姐姐练字。随着时间推移，小瑾瑾的毛笔字写得越来越好，看着眼前一个个规整漂亮横平竖直的毛笔字，小瑾瑾满心欢喜，她知道自己又向着优秀迈进了一步。 每逢暑假寒假，小西贝总是提前给邻居家的孩子们借各学科的旧课本让小瑾瑾预习。小西贝会一题一题的给她讲数学书上的例题，让她理解数学公式是怎么推出来的。语文书上的古文是最难学的，小西贝借来语文课本之后，总是先从古文开始预习，她教小瑾瑾把课文熟读之后，再给她详细讲解一些重点词语的意思，还有语法知识，让她理解词性的变换和句子的结构，还要掌握一些通假字的用法。小瑾瑾在小西贝的教导下，学习进步显着。一次学校举办知识竞赛，小瑾瑾踊跃报名。竞赛当天，台下坐满了同学和家长。小西贝抱着小狗晟也在观众席为小瑾瑾加油。 比赛开始，前面的环节小瑾瑾表现出色，一路领先。可是到了古文解读部分，遇到了一个极难的题目。小瑾瑾额头冒出冷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此时她想到小西贝教她的知识要点，静下心来仔细分析。 突然，她灵光一闪，自信地说出答案。全场爆发出热烈掌声。最后小瑾瑾获得了冠军。 回到家中，小瑾瑾兴奋地抱住小西贝。小西贝眼中含泪，深感自豪。小狗晟也似懂非懂地拍手欢笑。 此后，小瑾瑾愈发勤奋好学，而小西贝依旧精心陪伴着一双儿女成长，在学业和品德方面给予引导。小瑾瑾明白，有母亲的悉心教诲，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之人，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一天，学校里要开家长会，小李要在店里忙生意，就让小西贝去参加，可是没有人看孩子，无奈之下，小西贝就抱着小狗晟到学校去了。 小西贝抱着小狗晟进入教室，其他家长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有些尴尬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小狗晟却不安分起来，咿咿呀呀地伸手乱抓。周围的家长纷纷避让，小西贝一边小声哄着小狗晟，一边努力听着班主任的讲话。 班主任王老师表扬了小瑾瑾的优异成绩和积极进取的态度，她在家长会上当着所有家长的面说:“我们班的李瑾同学进步非常快，这次考试在全班排到了第六名。这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孩子，而且字也写得规范，还会画画，经常为班级出黑板报，她是同学们学习的榜样……”听到王老师对小瑾瑾的表扬，小西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老师又提到有些孩子因为家里分心的事情太多导致成绩下滑，小西贝心里一紧，她知道这暗指的是以前小瑾瑾的情况。 小狗晟在小西贝怀里总是不安分地乱动，小西贝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小声哄他:“宝宝乖，别捣乱，一会姐姐领奖状……”待小狗晟老实了，小西贝才放心地继续听各科老师讲话。会后，小瑾瑾跑过来，看到妈妈抱着弟弟辛苦的样子，懂事地说：“妈妈，我会更努力的。”小西贝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尽管育儿之路艰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家长会上，小瑾瑾领了两个笔记本，小西贝让她写上名字，当成错题本，以后遇到不理解的错题就抄在上面并把订正后的答案写上去。 由于小瑾瑾会画画，班主任经常让她做手抄报。有时候小瑾瑾带回家做，不知道怎么设计就问小西贝，小西贝就会动脑子想一想，然后给她一些建议。遇到作业多的时候，小瑾瑾就和小西贝商量，能不能替她做手抄报。小西贝平时尽量让她自己做，遇到特殊情况也会帮她一把。这天，小瑾瑾又带回了手抄报的任务。她愁眉苦脸地对小西贝说：“妈妈，这次手抄报主题是传统文化，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小西贝思考片刻后说：“我们可以从传统节日入手呀。”说完，小西贝找来彩纸、剪刀和胶水，开始动手示范。她剪出几个形态各异的元宵灯笼形状，贴在手抄报上，然后用彩色笔写下元宵节的来历和习俗。小瑾瑾看得眼睛放光，立刻参与进来。她画了几个正在猜灯谜的小人儿，还写了一首关于春节的古诗。母子俩齐心协力，手抄报很快就有了雏形。可就在即将完工的时候，小狗晟爬了过来，一把抓住手抄报就扯。小西贝惊呼一声，赶紧去抢救，但手抄报还是被撕破了一角。小瑾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西贝连忙安慰她：“宝贝别哭，我们再修补一下就好啦。”小西贝巧妙地将破损处剪成一个月牙形状，画上几笔便成了一轮弯月。小瑾瑾破涕为笑，直说妈妈好聪明。最后这份手抄报交上去，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小瑾瑾和小狗晟一天天地成长，小西贝作为一个全职妈妈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她知道，今天的努力不会白费，对孩子的教育是最好的投资…… 第17章 骗子闹事 一天，小李在店里正忙着，进来了一个老大爷，小李看着面熟一下想起来了，这正是上次到店里来为玉菩萨开光的那个老大爷，小李忙招呼他并让了座。 老大爷坐下后就和小李聊了起来:“小李，听说你家添丁了，现在儿女双全了真好……”小李应了一声:“是的，大爷。”接下来老大爷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突然说小李的儿子是他栓的，得让小李给钱。 小李一脸疑惑，问道：“大爷，你给我要的是什么钱？”老大爷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上次我到你店里来为菩萨开光，顺便给你栓了个小孩，现在小孩已经平安出生了，你也该付钱了。”小李根本就不信老大爷口中说的所谓的栓小孩，开光时小西贝已经怀孕了，怎么可能是他栓的呢？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那么迷信。面对老大爷的无理取闹小李哭笑不得，只好解释道：“大爷，女人怀孕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偏说我儿子是你栓的，那你要是不栓就不生孩子了吗？”老大爷不依不饶地说：“我不管，反正你媳妇已经生过了，当时我也给你们栓了，不给钱这事没完。” 这时，店里走进来几个年轻人，原来是小李之前救助过的几个学生。看到这情形，便过来询问。小李简单说了下情况，其中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笑着对老大爷说：“大爷，您这么大岁数还骗人呀，您要是真这么厉害，那些不孕不育的人太多了，您去帮帮他们吧，都给他栓上孩子，尽量多栓几个，他们会感谢您的……老大爷一听这话，忙赔着笑脸解释道:“那些人命中无子谁也帮不了他们，这是前世因果……”停了一会老大爷又说:“栓上的孩子会平安一生长命百岁，栓孩子的钱不给不好……”小李恐怕老大爷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赶紧对他说:“大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再给我栓一个儿子，等我第二个儿子出生以后，这两个我一起付钱。”小李心想反正现在一儿一女，小西贝也不准备再要孩子了，让他栓第二个肯定生不出来，看他以后还有啥理由再来要钱。老大爷一听这话也不好办了，和小李商量先把这次付了，以后的以后再说。小李坚持两个一起付，老大爷没法就起身走了。 老大爷走后，几个年轻人笑着议论刚才的情景，没有一个人相信那个老大爷的话，都说他是江湖骗子。 晚上回到家小李对小西贝说:“今天那个算卦的老头又上我店里去了。他非要让我给他钱。”“他要啥钱？”小西贝疑惑地问。 小李笑着说:“他说小狗晟是他栓的小孩，还说我不给钱不好。” “那你给他钱了吗？”小西贝问道。 “我哪能给他钱？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那一套……”小李说。 小狗晟已经好几个月了，长得又白又胖。小西贝抱起小狗晟，仔细端详着。小狗晟那胖乎乎的小脸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宛如两颗晶莹的黑宝石镶嵌在脸上。他的两个耳朵很大，耳垂厚厚的，很有福相。他的鼻子圆圆的，嘴巴不大不小，嘴唇嘟嘟着，可爱极了。小西贝轻轻用手抚摸着小狗晟的后背，对小李说:“这孩子长得随他舅舅，你看和皮蛋小时候一样，我才不信那个算卦的老头胡说八道，他要是再敢到你店里来，你就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不行就打110报警……” “不管怎样，咱们的小狗晟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小李凑过来摸摸小狗晟的头说道。小狗晟看到爸爸欢快地挥舞着两只小胳膊，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了笑容。“呀，看看小狗晟多乖，我一来他就笑了……” “不过今天那老头提到小狗晟，倒让我想起一件趣事。”小李说着笑了起来。“啥事？”小西贝好奇地问。小李和小西贝两人一边逗弄着小狗晟，一边闲聊起来。欢声笑语飘荡在屋子里，彻底将白天老大爷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过了几天，小西贝带小狗晟到小李店里去玩，那个老大爷又来了。 老大爷一进门看到小西贝抱着小狗晟，眼睛一亮，立刻夸赞道:“哟，这小宝宝长得这么喜人啊！我就知道今天来准能见到小宝宝。”小西贝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老大爷逗了一下小狗晟，自顾自地说道:“小宝宝，爷爷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小名就叫宝宝吧，大名就叫李小龙，李小龙这个名响亮，生龙活虎，龙行天下……”小李和小西贝都装作没听见，都不想理他。算卦的老大爷又提醒道:“小李，上次我栓小孩的钱还没给呢，你不能再拖了，你看你大爷我这么大年纪了，你别让我一趟一趟往这里跑了，你今天就行行好给我吧……”小李忍不住了，“大爷，我让你来了吗？上次我就告诉你了，我们可不会信你的胡话，你别再纠缠我们了……”老大爷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本子，指着上面的一页说：“你们看，这上面记着呢，当时我确实为你们做了法事。”小李拿过本子一看，上面全是些看不懂的符号和歪歪扭扭的名字，明显是糊弄人的。就在这时，小狗晟突然冲着老大爷“啊啊啊”喊叫了几声，像是在抗议。老大爷往后退了一步，“哟喝，这小家伙在和爷爷说话呢……”小李趁机说道：“大爷，你看连小孩子都看不惯了，你再纠缠还有啥意思？……”“看来这钱你是不愿意给我了，你还是按摩店老板呢，哪里差这一点钱？真抠门……”小西贝听不惯了，生气地冲着老大爷喊道:“大爷，你确定这个小孩是你栓的吗？”老大爷肯定地说:“那当然了，肯定是我栓的，不是我栓的我能来要钱吗？” “那好，既然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你给我栓的小孩。我愿意付钱，你说吧，要多少？” “不多，给二百块钱就行。”老大爷没想到小西贝这么爽快，笑容满面地说。 “好的，大爷。不过，在给你这二百块钱之前呢，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说。 “什么问题？你说吧……”老大爷瞪着两只布满皱纹的三角眼，疑惑地问道。 “我就想问你咋栓的，你栓哪里不好，偏偏栓在小孩的脖子上，你当是栓小狗啊？你可知道你这一栓不要紧，你一栓我们家小孩就脐绕颈了，而且还绕了两圈。你栓一道还不行，还栓了两道，让我娘俩受了多少罪，本来没啥事的，结果还剖腹产了。你看你该赔多少钱吧……”小西贝一口气说出一连串的话，老大爷无话可说了，看着小西贝不依不饶的架势，不再和小李小西贝纠缠，转身走了…… 小西贝笑着对小李说:“只要他再要栓小孩的钱，你就给他要剖腹产的钱。我就不信我缠不了他……” 从那以后，那个骗子再也没有来过…… 第18章 慈悲为怀 一天，小西贝正在店里打扫卫生，看到门外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朝这边走来。小西贝没在意，继续干活。 “这位小大姐，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行行好，给我点吃的东西……”那位老人低声乞求着，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小西贝。 小西贝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特别同情这种年老体弱需要帮助的人，走到门外，关心地说:“老爷爷，您进屋吧，我给你盛点饭去。” “不不，不进去了，你屋里那么干净，我蹲外边吃就行。”老年人礼貌地说。 小西贝盛了一碗米饭，又盛了菜，端给老大爷，又到屋里搬个凳子，让老人坐下吃。小西贝一边看着老大爷吃饭一边和他说话，“老爷爷，您家里没有儿女吗？怎么没人管你？” 老爷爷咽下口中的饭，回道:“有几个孩子呢，他们都不管我吃，也不给钱花……” “这年头哪里还有要饭的？现在生活条件比以前好了，再穷也没有挨饿的呀！你这么大年纪还受这个罪，太可怜啦……”小西贝说着转身走进店里，老大爷一声不响地继续低头吃饭。 小西贝想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给老大爷吃的，她找了一下发现还有些盐水煮的鲜花生，忙抓了几把放在一个方便袋里，拿到门外给老大爷吃。老年人看到小西贝对他这么好连声感谢:“谢谢谢谢！多谢啦老板娘，你真是个好人……” “不用客气啦，您吃就是了，这不值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说着小西贝又和老大爷聊起了家常，“老爷爷，你那几个孩子都不管你，你可以去告他们，赡养老人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没有理由不管你的事……” “那我要是告了，他们不要恨我吗？以后更不会对我好了……”老大爷显出为难的神色，对小西贝说，“我现在出来到处转转，也能不饿肚子，好在一个人自由自在不生气，在家里我受不了他们几个，一生气身体就容易出毛病……” “哦……”小西贝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不孝顺的人！”小西贝让老人多吃点，饭不够可以再去盛。 过了一会，老大爷说吃饱了要走，小西贝说:“我再给您倒点水喝，您歇歇再走……”说着小西贝就到店里提着热水瓶出来了，给老大爷倒了一大碗热水，又说起了自己家的情况:“我家小孩的爷爷年纪也大，我家当家的排行最小，我结婚的时候他就六十多岁了，现在比您差不了多少。他在农村老家呢，小孩的爸爸给他钱我从来不管，随便他给多少，反正都是他挣的，给钱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是租的房子，地方太小，没法接我公公到城里来住，要是有房子早接过来了……”小西贝非常怜悯老人家，愿意陪他说说话，希望老大爷能感到一丝温暖…… 这时候，张哥戴着一个旧头盔骑着他那个黑色的大摩托车从马路边上过来了，他看到小西贝在和这位老年人聊天，在店门口把摩托车停好，就过来搭话，“田妹妹今天忙不忙？小李在店里吗？”“他在忙着呢，有顾客。”小西贝连忙回应道。 张哥看到老大爷怯怯地坐着看他，掏了一根烟递给他，“老大爷，您今年高寿？” 老大爷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姿势，“八十啦……”然后又和张哥诉说他的不幸遭遇…… 张哥听着老大爷的遭遇，心中满是同情。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老大爷，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专门收留像您这样无依无靠的老人，而且环境很不错。”老大爷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与期待。 张哥接着说：“那是一家慈善性质的养老院，里面照顾得很周到，您的孩子们不管您，您可以去那里安享晚年。”老大爷犹豫了一下，有点心动。小西贝也在一旁附和，表示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在哪里？真有这么好的事？”老大爷惊喜地问道。“我可以带您过去。”张哥也想行善积德，主动承诺着。“那真是太感谢了好心人……这位小大姐心眼也好，今天遇见的都是好心人……”老大爷感动地流下了两行热泪。 张哥本来是想找小李按摩的，遇到这位不幸的老大爷，又临时改变了计划，准备先做件好事。张哥让老人家坐上他的摩托车，“您坐稳扶好，老大爷，我要开车啦……”“好好好，我坐好了，你放心吧。”老大爷紧紧抓住摩托车的尾部，答应着。只听张哥的摩托车“哧”的一声，瞬间已经越过对面的马路，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张哥把老人安顿好之后又返回小李店里，他告诉小李今天他两条腿又酸又疼，可能是累得太厉害了。小西贝和小李说了张哥带老大爷去养老院的事，小李忍不住啧啧称赞:“大哥你做得太对了！善有善报，你的生活一定越来越顺，生意也会越做越大……”张哥谦虚地说:“举手之劳而已，我不忍心老人这么遭罪，今天让我遇到了，要是不帮他解决困难，我心里不好过……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什么事，做到问心无愧是最好的……” 过了几天之后，小西贝在店门口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几个年轻人朝着这边跑来。原来这几个人就是老大爷的孙子孙女，他们几天没看到老大爷回家到处找他，听有人说老大爷曾经到小李的按摩店来过，还在店门口吃过饭，就来询问情况，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小西贝把那天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又给张哥打了电话，张哥接到电话说马上过来。十几分钟后张哥又骑着摩托车来了，几个年轻人客气地说着感谢的话，给张哥要了养老院的地址。他们见了老人之后满脸羞愧，其中一个儿子说道：“爹，我们错了，我们来找您回家，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原来是他们听到邻里议论父亲在外流浪乞讨，良心发现了。老大爷看着子女，眼里闪着泪花，最终还是跟着子女回去了。 后来，小西贝听张哥说，那家人又打过他的电话，告诉他老大爷现在过得很好，让他放心。那几个年轻人还亲自上门表示感谢。小西贝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老爷爷以后的生活有看落了……张哥真是个大善人呐……”张哥也夸小西贝，“妹妹你也是个大善人呀！将来你也会有后福的……”小李也希望老人真的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语重心长地说:“这世上的人要是都像张哥这样就好了，那比共产主义社会还理想……” 小西贝说，“就像韦唯唱的那首歌，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幸福的源泉……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小西贝他们都希望社会上不要再出现像老大爷那样的不幸事件，人人都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爱心传递，共筑美好世界…… 第19章 欢聚一堂 小瑾瑾很快又放寒假了，眼看着就要过年，小西贝盼望着田嫂和田先生从南京回来的那一天。 终于，到了田先生和田嫂归来的日子。小西贝早早就站在路口等着，眼睛紧紧盯着路上的车辆。小瑾瑾也跟在旁边，小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里满是期待。 不多时，远处出现了一辆大汽车，小西贝仔细一看是从南京到沛县的大巴，兴奋得跳起来，拉着小瑾瑾就往前跑。等到大巴在车站停稳，田先生和田嫂随着乘客们一起从车上下来了。田嫂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手上还提着一些南京的特产。田先生则满脸笑意地摸摸小西贝和小瑾瑾的头。小西贝赶快带着他们回家，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回到家后，田嫂忙着给孩子们拿出好吃的零食，还疼爱地把小狗晟抱在怀里。田先生和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谈论着南京的趣事和外面的局势变化。小瑾瑾依偎在田嫂身边，听着那些新奇的事情，不停地喊姥姥，问这问那。小狗晟手里拿着小玩具跟着田嫂特别乖…… 小西贝简单做了些家常便饭招待田先生和田嫂，她认为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能太客气了，让他们把女儿家当成自己家就好。 晚上田先生田嫂去了皮蛋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农村老家。 小李和小西贝开始商量过年走亲戚的事。 到了腊月二十六那天，小西贝一家四囗要到平安村去看望田爷爷田奶奶了。小瑾瑾穿着小茜儿给她寄来的新羽绒祆，开心地说:“今天我要回老家喽！又能见到老姥姥喽……”小李到市场买了两条大鲤鱼和两只红公鸡，又带了一箱好酒，还有牛奶，小西贝又给小狗晟穿上一件御寒的毛袄，戴上帽子围巾，一家人就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刚下汽车，小西贝看到矿工宿舍门口有卖水果的，又让小李买了一袋桔子和两根甘蔗。小李说提着东西太重，最好让原原来接，小西贝让他打电话，不一会原原就来了，还骑着田爷爷的三轮车。 小西贝坐上三轮后，小瑾瑾好奇地左顾右盼，小狗晟也欢快地叫着。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老家院子前。 田爷爷田奶奶早已听到动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小瑾瑾一下车就扑进田奶奶的怀里，甜甜地喊着“老姥姥”。 走进屋子，屋里弥漫着熟悉的柴火味，让小西贝倍感温馨。大家围坐在一起，田爷爷开始讲村里近来发生的趣事，比如哪家的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个个肥嘟嘟的；还有老张头钓鱼钓起一只大乌龟之类的。 小瑾瑾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亮晶晶的。小狗晟歪着头到处乱瞅，探索着这个新鲜的环境。 田奶奶坐的椅子前面放着一个煤球炉子，里边冒出红红的火苗，田奶奶正伸开双手烤着炉火。田嫂穿着围裙坐在案板前，手里揉着面团，她在整馒头，案板旁边用高粱秸缝制而成的盖帘上放了满满一层已经整好型的馒头胚，一个个圆圆的，上面带着薄薄一层干面粉。婶子在水池边忙着杀鸡杀鱼，她左手握着一只大公鸡的双翅和大鸡冠，右手拿着菜刀往鸡脖子上一划，瞬间殷红的鸡血就流出来了。婶子又用一壶开水把鸡烫了一下，再翻个个儿，又兑了半盆凉水，手脚麻利地拔起了鸡毛，几分钟后，婶子就把鸡处理得干干净净，婶子杀了两只大公鸡，接着婶子又杀了两条鱼。小西贝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出来一看是二姑一家人，忙给他们打招呼:“二姑，二姑父，你们也来啦！快进屋，我奶奶念叨你们好久了……”二姑二姑父笑容满面地进了屋，把手中的礼物放在墙边的地上，和田奶奶田嫂拉起了家常。表妹和表弟在后面很快也到了，和小西贝原原毛妮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大家天南地北不话不谈，聊得昏天黑地。不一会，田爷爷提着鸟笼子从外边回来了，他把鸟笼挂到过廊底下，笑呵呵地招呼这一群孙辈们，“哟，今天都来啦这不是？小贝，你可回来啦！我和你奶奶天天想你……”二姑家的苗苗看到田爷爷来了忙喊了一声，“外爷爷，你回来啦！”田爷爷看到二姑家的两个孩子忙问道:“苗苗，顺顺，你俩也来啦！你爸爸来了吗……”“全家都来了，爸爸妈妈在屋里和姥姥大妗子说话呢……”顺顺忙答道。田爷爷到屋里端出一竹筐熟花生，对大家说:“我放这儿了，你们几个抓着吃，这是昨天刚炒的，咱自己烧柴禾用铁锅炒的好吃，我用箥箕箥干净了，一点沙土都没有……”小西贝捏了一个花生剥开皮，轻轻一辗小红皮就掉了，放到嘴里一嚼又脆又香，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不由地想起小时候过年田嫂炒花生的情景。小时候小西贝经常帮田嫂烧锅，无论是蒸馒头煮肉还是炸丸子炒花生，都是小西贝帮着烧锅。小西贝和弟弟妹妹们聊着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婶子切好了鸡鱼肉和各种配菜，只等着动火了。她喊了一声:“准备好了，谁烧锅？”二姑从田奶奶屋里出来了，说要帮忙做饭。婶子客气着:“二姐，你快进屋歇着，你是客，哪能让你干活……”“哎哟，这还有外人吗？回到娘家还能当客？你不用管了原原妈妈，我烧火你炒菜，你炒的菜好吃……”二姑和婶子一边闲聊一边做饭，不一会儿就盛出来好几盘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田嫂把醒发好的馒头拾进不锈钢的大蒸锅里，放在炉子上开始蒸馒头，等到锅盖子上冒出了热气就开始计时，半个小时准时出锅。田奶奶惦记着小女儿一家人，奶站起来往院子里望了望，没看到她家的人，就问田嫂:“你三妹妹咋还没来？”田嫂安慰道:“你别急，她得等小孩的爸爸下了班才能来，她家三个孩子呢，她一个人驮不了……”婶子看着菜已经炒得差不多了，就和二姑说道:“俺三姐一会来了就能吃饭了……”二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每次都是她磨蹭，她没来早过，一会咱吃咱的，来晚了咱不等她。”正说道小姑已经和小姑父带着三个孩子进了院子。小西贝赶快招呼着:“小姑姑父来了，快把车子停好，马上该吃饭了……”小姑父提着礼物进了屋，和屋里的亲戚们问好，小姑走到厨房看看二姑和婶子饭做的咋样了，“二姐来多大会儿了？我今天中午忙，刚忙完就来了，你看原原妈妈累的，每次都炒这么多菜……”二姑用火棍拨了拨锅底下柴火说道:“你看这一大帮子人，不多炒几个菜能够吃的吗？”小姑又问皮蛋回来了没有，以前只要皮蛋在家都是他做饭。“皮蛋今天也走亲戚去了，还没回来呢。”婶子回道。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小李和小叔正在门口看邻居们打牌，原原来喊他俩了:“爸爸，姐夫，该吃饭了，我妈妈让我来喊你们快去吃饭。”“好的原原，这就去了。”小李答应着，“叔，走，回家吃了饭再看……”小叔和小李一起回到家，堂屋已经摆满了丰盛的一大桌菜，小叔忙招呼两个姑父坐下喝酒。田爷爷不喝酒，小李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众人刚坐下皮蛋和田先生就回来了，当日早上他们去看望田先生年轻时学画画的启蒙老师去了。姑父们客气地喊田先生和皮蛋过来坐下，大家开始共进午餐。田奶奶这边还摆了一桌，田嫂婶子二姑小姑和小西贝带着几个小孩子和田奶奶坐在一起吃，这边的人都不喝酒，没有多少凉菜，桌子上盛了几大碗热菜，鸡鱼肉蛋都有，也很丰盛。小西贝给田奶奶掰了一个鸡腿，递给她:“奶奶，你尝尝吧，今天我婶子炖的这鸡可烂了，你能咬动，味道也很香，很好吃。”田奶奶笑着说:“我不吃这，你给小孩子吃吧……”田奶奶不愿接，非要让小孩吃。毛妮看着喷香的鸡腿也想吃，小西贝就把鸡腿给了毛妮:“给你吃吧，你看你胖的，就一个吃心眼子……”田奶奶又掰了一个鸡腿给了小瑾瑾:“拿着吧妮，你小……”小瑾瑾开心地朝田奶奶笑着，接过鸡腿啃了起来……小狗晟也看得馋了，他太小，平时除了吃奶就只能吃些辅食，小西贝就用小勺子喂了些鸡蛋。二姑小姑家的孩子们是客，随便他们坐哪一桌。大家热闹地聚在一起，享用着有滋有味的饭菜，感受到温馨真挚的亲情，心中充满了甜甜的幸福。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饭后，田爷爷田奶奶发给每个孩子一个红包，那是他们为孩子们精心准备的压岁钱。 小瑾瑾跟着田爷爷去屋后看小动物了，后边大婶子家的老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那群小猪崽排成一行趴着吃奶，小尾巴晃来晃去的可爱极了。小瑾瑾没见过农村养的小动物，觉得很新奇，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她突然问大婶子:“大姥姥，你家一共养了多少只大象？”大婶子被小瑾瑾逗笑了，“小西贝家的这个小妮真好，哈哈哈哈……”小西贝抱着小狗晟也来看“大象”了，大婶子忙招呼小西贝:“你吃饭了吗大侄女？你看你这俩孩子多好，这可没心思了……”“我吃过了大婶子，你天天喂猪也怪有工夫，你看这些小猪被你照顾得真好，现在天冷你也辛苦……”小西贝正和大婶子说着话，毛妮来喊她了:“大姐，都照相片了，快去。”“好的，我这就来了。”小西贝答应了一声。大婶子说:“你家今天热闹，你两个姑都来了。”“是的大婶子，我先回家了，毛妮来喊我拍照片去呢……” 小西贝喊小瑾瑾和田爷爷一起回了家，院子里已经放了一排高椅子和一排矮凳子。大家纷纷坐好，让田爷爷和田奶奶坐在中间的两个椅子上，田先生田嫂坐在他们左边，小叔婶子坐在他们右边，二姑父和二姑，小姑父和小姑也在椅子上坐下，小孩子们都坐在椅子前面的小凳子上。小宝撒娇地坐到田嫂的怀里，小瑾瑾则坐在田奶奶的前面。小西贝抱着小狗晟和皮蛋小梅原原苗苗站在后面……门口有几个人在打麻将，周围有一圈观看的邻居。等大家准备好之后，皮蛋随便喊了一个人过来帮个忙，拍下了珍贵的全家福…… 拍了全家福之后，大家又随便拍了一些照片。田嫂婶子二姑小姑合了一个影，接下来小西贝皮蛋和原原毛妮小二子几个堂兄弟姐妹合拍了一张，又和二姑小姑家的表弟表妹们合拍了一张。小西贝和几个弟弟妹妹还单独与田爷爷田奶奶合了影。门口看打麻将的人被院子里的笑声吸引过来，都纷纷夸赞田先生家庭团结。一位大婶对田奶奶说:“大娘你真有福，你看你这一大家子人多好，你家真热闹……”西边隔壁邻居三叔说:“这都是俺大爷大娘修来的福分……”“是呀，咱这整个村子里谁家也没有他家团结，小西贝的妈妈和她婶子从来没惹老的生过气，她们妯娌之间也没红过脸……”一位白发苍苍的奶奶也直夸。小西贝一家沉浸在这浓浓的亲情氛围之中，享受着回老家带来的惬意时光。 拍完照片后，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二姑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在村子里玩耍的趣事，什么下河摸鱼差点被水草缠住脚，上山摘野果遇到蛇之类的，吓得小瑾瑾小脸发白，却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这时，小西贝提议玩些传统游戏，像踢毽子、丢沙包之类的。于是，大家纷纷响应。大人们一组，小孩子们一组。一时间，小院里毽子飞舞，沙包穿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玩累了，大家就坐下来休息。田嫂拿出之前带来的南京特产分给大家品尝。太阳渐渐西斜，二姑一家率先提出要回去了，小姑也要起身告别。小西贝送二姑小姑到门口，互相叮嘱着下次再见。待他们离去后，小李牵着小瑾瑾，小西贝抱着小狗晟，也要回县城去了。田爷爷和田奶奶忙拿了一些零食给小瑾瑾，让她带回去吃。小西贝和田嫂说了一声就和小李走出了院子。原原说:“大姐，我送你去吧……”说着骑上了田爷爷的三轮车……小西贝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平安村，坐上了返城的汽车。在她心里，这是她的根，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地方无论什么时候也忘不了…… 第20章 乔迁之喜 春节过后，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房价出现了下跌的趋势。小西贝和小李商量了一下，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买房子。 他俩兴奋地穿梭于各个楼盘之间到处看房子，然而，他们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尽管房价有所下降，但好地段的房子依然抢手。 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区售楼处，销售却告诉他们只剩下几套顶层或者底层采光不好的房子了。正当失望之时，小李突然听到旁边一对夫妻的交谈，提到城边有一处刚刚开发的楼盘，因为位置偏远所以无人问津，但价格低得惊人。 小李和小西贝立刻赶过去查看。到了那里才发现周边虽然荒芜但环境清幽。而且开发商承诺未来会大力发展这边的配套设施。经过一番考虑，他们最终决定买下这里的房子。虽然这像是一场赌博，但他们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将来这片区域一定会繁荣起来。签完合同后，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 接下来便是装修房子的大事了。他们找了许多家装修公司，比较设计方案和报价。最后选定了一家性价比很高的公司。可是施工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地下挖出了一些古老的陶片。考古部门介入，工程被迫暂停。两人心急如焚，如果工期拖延太久，成本将会大大增加。好在经过鉴定，这些陶片只是普通民用陶器，并不具有重大考古价值。工程得以继续。 在装修风格上，小西贝主张中式古典风，小李则倾向现代简约风。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达成妥协，客厅采用现代简约风，卧室则布置成中式古典风格。随着装修逐渐完工，周围也开始热闹起来，小区门口新开了几家小店，周围已经有了大型超市和公交车站。他们看着精心装修的房子，感到无比欣慰。回想起买房装修的一路波折，不禁感慨:只要坚持和乐观面对，生活总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房子装修好之后，接下来就要打扫卫生了。小西贝拿着扫帚仔细清扫着每个角落，灰尘扬起在阳光的照射下飞舞。正扫着地，突然感觉脚下的地板有点奇怪，踩上去发出轻微的空洞声。小李马上给装修公司打了电话，他们说马上来处理。小西贝每天送了小瑾瑾就来收拾。她用布把玻璃、墙砖和地板砖都擦得干干净净。经过数天努力，房子终于一尘不染了。 小西贝听说刚装修的房子不能住人，她每天来开窗通风，还买了活性炭放在新打的柜子里。又到花卉市场买了几盆吊兰帮助吸甲醛。 几个月之后，小李说差不多了，问小西贝什么时候搬进去住。小西贝说还没做窗帘呢，安上窗帘就能住了，然后他俩又到窗帘店里去定做了三套窗帘。 窗帘安装好之后，房子里漂亮极了。客厅里吊的顶非常好看，一只大型的现代灯具悬挂在房顶正中，周围是暖色的灯带。电视墙贴上了壁纸，上方有几只耀眼的射灯。一台五十五英寸的大彩电悬挂在电视墙上。电视对面靠墙放着精工雕刻着龙凤的古典风格太师椅。客厅其它的墙上挂着田先生的墨宝和名人字画。小西贝喜欢花草，她专门小李到绿植园去买了几个大盆的花卉，放在客厅合适的位置，尽显生机。小西贝和小李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搬进新家的一切事项。先选搬家吉日，又买来乔迁之喜的对联贴到大门上。还通知了亲戚朋友到时来捧场。一天晚上，小西贝恍惚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和全家人一起搬进了新家。当他们打开房门时，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顺着香味寻去，发现是从墙缝里飘出的。两人疑惑不已，找来工具小心敲开墙缝，里面竟藏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香囊上绣着奇怪的图案，似是某种古老的符号，然后，周围的景象全变了，仿佛置身于古代的庭院之中。原来这个香囊有着特殊的魔力，触发它便能短暂进入曾经在此居住者的记忆空间。在这里，他们看到古人建房、生活的场景，感受到古人对家的热爱。小西贝醒了之后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了，回想一下还是很清晰的，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拿着对联就去新家了。她仔细地对准角度，上下左右对齐之后把对联贴在了大门上。看着大门两旁的对联:“庆乔迁合家皆禧，居新宅一世永安。”横批“乔迁大吉”，小西贝心里非常激动。自从和小李结婚到买房子已整整十年，在这漫长的十年岁月里，小西贝吃了多少苦啊，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搬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张哥和小马早早就到了小西贝租房子的家，帮小李他们搬东西装车。皮蛋和小梅也来帮忙了，小西贝让皮蛋把床上打好包的被子抱出去。小梅和小西贝一起拿一些小东西。大家齐心协力地将东西搬到了新房。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就在这时，小西贝突然想起了那个梦中的香囊。她下意识地走到梦里香囊出现的墙边，仔细打量起来。小李见状走过来询问，小西贝便把梦境讲给他听。 众人听闻都觉得新奇，有人开玩笑说说不定真有香囊。小李半信半疑地轻轻敲了敲墙面，没想到竟然传出一阵轻微的中空声。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小李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块砖头，果然看见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躺在里面。小西贝和小李相视而笑，他们明白这个新家还有更多等待他们发掘的惊喜秘密。他们带着对新家更深的喜爱和敬畏搬了进去。中午，小李带着众人去了县城里很出名的一家酒店。进了酒店包间，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乔迁宴正式开始。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打趣小李和小西贝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小李和小西贝热情地为亲朋好友们敬酒，大家举杯畅饮，觥筹交错，一句句祝福的话语温暖着小西贝的心，大家的感情更深了。众人开心地行酒令，唱歌聊天，笑声不断，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亲朋好友纷纷离开，小李和小西贝也回了家。他俩期待着日后在新家中的幸福生活，说不定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奇遇等着他们。晚上，躺在新房的床上，他们望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心中充满感激，更加坚信当初买下这房子的决定是多么正确，未来的日子一定充满更多惊喜。 小西贝这套住房对门住的邻居也姓李，而且有一个和小狗晟一样大的小男孩。那家的男女主人是一对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夫妇，他们看起来都很和蔼，那个小男孩是他们唯一的孙子。“这样更好，以后小狗晟有朋友玩了”，小西贝笑着说。 第21章 相夫教子 从此以后，小李和小西贝一家四口人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小李做生意也更有信心了…… 小西贝每天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两个孩子，早上六点钟不到就起床给小瑾瑾做饭，等小瑾瑾一走，她又马上收拾小狗晟的衣物，给他穿衣服，照顾他拉屎撒尿，洗手洗脸，喂饭，还要洗一家人换下来的脏衣服。 一天，小西贝发现小狗晟的棉裤又尿湿了，小西贝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又尿湿了……”小狗晟抬着头看着小西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xxxxx”，由于他才一岁多，说不清楚，小西贝猜不出他在说什么。见小西贝不明白他的意思，小狗晟反复说着那一句话，小西贝听着发音像“拿五堆堆”，猜了一下，笑着对小狗晟说:“你是说拿吹风机吹吗？”小狗晟使劲地点着头，小西贝果然猜对了。“那你去拿吧。”小西贝话音刚落，小狗晟转身就跑了，两分钟后他手里抱着电吹风兴冲冲地递给小西贝，于是小西贝真的用他的办法把棉裤弄干了…… 一天，小瑾瑾放学回来说又想以前那个家了。小西贝说，以前那是租的房子，不是自己家，还回去干什么？小瑾瑾不愿意，那个虽是租的房子，可他们一家一住就是七八年，小瑾瑾从小在那里长大，也是有感情的。小西贝为了安慰小瑾瑾的思念之情，真的带她又回去看了一次。星期天小瑾瑾做完作业之后，小西贝推着一辆自行车，小狗晟坐前面，小瑾瑾坐后面，小西贝一路推车走着去了以前房东的家。又见到小西贝他们时房东和邻居们都很意外，“咦？这不是瑾瑾妈妈吗？你们又回来啦……”他们好奇地问道。“是的，想你们了，回来看看……”小西贝和以前的邻居说话，小瑾瑾趁机跑到原来住的那个房间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小西贝又见到以前经常和小瑾瑾在一起玩的那个小女孩，她比小瑾瑾高一个年级，赶紧叫住她，“双双，以后你用过的书别扔，留着让瑾瑾预习用……”那个小女孩甜甜地答应着:“我知道了姨姨。”她跑过来和小瑾瑾手拉着手，亲切地说了一会话，又带着小瑾瑾到她家玩了一会。然后小西贝用自行车推着两个孩子去了小李的推拿养生馆。 小李看到小西贝来了，高兴地把小狗晟从车子上抱下来，抱着他玩，“儿子，你又来找爸爸了是不？”小狗晟见了爸爸也很开心，便手舞足蹈地和小李互动，嘴里说着日本人也听不懂的鸟语，“xxxx……” “看一家人亲的……”隔壁邻店老板笑着说。 小瑾瑾到店里马上坐下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些辅导功课的内容，静静地学习，小西贝暂时不用管小狗晟，赶快打扫一下店里的卫生，又忙着给小李做饭…… 小西贝先插上电源用水泵打了一大桶水，又洗菜做饭，盛好放在桌子上喊小李抓紧时间吃饭。小李洗了洗手，右手用一根筷子串了一个馒头，左手拿了一双筷子夹菜，小西贝和小瑾瑾也坐下一起吃。 小西贝用一个小碗单盛了半碗饭，用小汤匙喂给小狗晟吃。不一会小狗晟就吃饱了，自己在屋里玩，小西贝不管他了，赶快吃饭。 刚开始吃几口，小狗晟突然拉耙耙了，拉在小李店里的地上。小西贝赶快拿了扫帚和土箥箕，盛了一点燃烧过的煤球渣，撒在上面，然后把地上打扫干净。小西贝无奈地说:“每次吃饭他就拉耙耙，没有一次让我吃得清静的……”小李笑着安慰道:“这不是他小吗？等长大了你叫他拉他也不拉了……” 收拾好之后，小西贝又接着吃饭，她狼吞虎咽地大口起着，只想赶快吃完收拾碗筷，唯恐影响店里的生意。等到全部收拾干净，小西贝就带着店里的脏毛巾脏床单回家去洗…… 小西贝新买的房子是三楼，没有电梯，每次回家的时候，小西贝都要一手抱小狗晟，一手提着从外边买的吃的用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爬楼梯。等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自己家门口，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庆幸自己不是住在六楼。 小狗晟不喜欢整天待在家里，一进家就闹，一出门就乖，小西贝只要有时间就让他坐在宝宝椅上，骑着自行车出去玩。小西贝一边骑车一边给他念一些简单的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小西贝还经常给小狗晟唱儿歌:“拔萝卜，拔萝卜，嘿呦嘿呦拔萝卜。嘿呦嘿呦拔不动，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小瑾瑾放学回来也会和小狗晟玩，给他翻小画书，教他玩积木，拍小皮球…… 小西贝怕小狗晟缺水，专门买了一个带吸管的水杯，每天给他先倒一杯子开水再加点红糖，小狗晟有事没事就喝，一会就尿一泡。还怕两个小孩缺钙，经常煮点骨头汤给他们喝。 小瑾瑾早上上学从来不在外边买东西吃，小西贝每天很早就起来给她做饭。前一天晚上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早上一插电动火几分钟就可以吃早餐了。她喜欢吃馅饼，小西贝就用电饼铛给她烙。喜欢喝豆浆，小西贝就提前把豆子洗干净放在豆浆机里并加好水，早上起床先开电源打豆浆再做别的事。 由于小西贝每天一个人带俩孩子还要做家务，很久没给小瑾瑾梳过头发了，小西贝让她自己梳。每天小西贝只给她做饭辅导作业，洗脸洗澡穿衣梳头这样的小事都让她自己做，小西贝也没在意她梳没梳头就上学去了…… 有一天小瑾瑾放学回来说老师要请家长，小西贝只好让小李暂时看着小狗晟，自己去了学校。 小西贝来到学校，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小瑾瑾在学校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走进办公室，看见小瑾瑾低着头站在一旁，而班主任一脸严肃。班主任开口说道：“李瑾妈妈，最近李瑾在学校总是披散着头发，仪容仪表不太整齐，而且上课有时会走神发呆。”小西贝忙解释是因为自己平时太忙疏忽了对小瑾瑾这方面的照顾。班主任叹了口气说：“我能理解您的辛苦，但孩子正处于成长阶段，这些细节还是要注意呀。”小西贝连连点头，表示以后一定会多关注小瑾瑾的生活细节。这时班主任又拿出一本破旧的课本说：“还有这本课本，你看看让她弄得成啥样子了……”小西贝有些尴尬，向班主任保证会教育小瑾瑾爱护书本。从办公室出来后，小西贝牵着小瑾瑾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以后一定要注重自己的形象和遵守学校规定，小瑾瑾乖巧地点了点头，小西贝心中默默决定，就算再忙也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的各个方面。 从那以后，小瑾瑾干净多了，再也不像没娘管的孩子…… 第22章 南京之旅 小西贝每天照顾着两个孩子，日复一日做着繁琐的家务，长此以往心情逐渐地有些抑郁，她非常怀念小时候在老家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很想念远在南京的父母和妹妹。一天，小西贝对小李说:“自从上次去南京，现在已有三年了吧？我还想去南京……”小李觉得路途遥远又没有啥事，没有必要非去不可，就对小西贝说:“你到南京干什么去？你走了谁做饭？你去一趟光路费也得花几百块钱……”“人家都能经常回娘家，我多久能见到我爸妈？你不能太计较花钱，你以后至少一年要让我去一次……”小西贝坚持要到南京去。“那随便你吧。”小李同意了。小西贝专门到汽车站对面那家活狗现杀狗肉馆买了沛县特产黾汁狗肉，还买了几瓶现榨的小磨芝麻香油，两只在当地出名的李家烧鸡，又为田先生田嫂带了从老家树上摘的杨槐花。 和上次一样，也是在五一假期，小西贝等小瑾瑾放了假，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南京。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坐的是火车，因为坐火车不晕车。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展开。小西贝望着不断后退的田野和村庄，心中满是期待。两个孩子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一切。 途中，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小西贝看到站台上有卖当地特色小吃的小贩，便下车买了一些给孩子们尝尝。那独特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大家都露出满足的笑容。 随着离南京越来越近，小西贝的心也越发激动起来。她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的种种趣事，和妹妹一起玩耍的画面不断浮现。 终于，火车抵达南京站。小西贝牵着孩子走出车站，呼吸着熟悉的空气。他们很快就到了田先生的住所，小西贝终于和父母团聚了，心情好激动。那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都烟消云散，小西贝知道，这趟旅程是值得的，哪怕回去后还有繁重的家务等着她，但此刻，亲情的温暖足以慰藉她长久以来压抑的心。 田先生和田嫂看到小西贝一家的到来十分高兴。田嫂赶忙进厨房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饭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快吃呀，都是你们爱吃的。”田嫂热情地招呼着。 小西贝尝了一口菜，眼眶瞬间湿润了，“还是家里的味道。” 饭后，小西贝陪着父母聊天，说着在家带孩子的经历。小瑾瑾带着弟弟到院子里去玩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茜儿就抱着她的小宝宝来见小西贝了。小西贝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个小宝宝呢，真的像上次来南京姐妹俩说的那样，她说她们家希望将来生个女孩，果然如愿以偿了。小西贝看着小茜儿怀里安静的小女孩，长得十分清秀可爱，大大的两只黑眼睛，双眼皮，长睫毛，鹅蛋脸，高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小西贝非常喜欢。“哎呀！这小宝宝长这么漂亮，让大姨抱抱好吗？”小西贝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心里充满了喜悦。“她叫什么名字？”小西贝问道。“叫小麦穗，小茜儿笑着说。“什么？小麦穗？这是她爸爸给取的名字吗？小西贝好奇地问道。“是呀，他说这个名字通俗易懂，很朴实又充满希望，代表着成功和收获。”小茜儿回道。“还是大学教授有文化呀！我家儿子叫小狗晟，他爸爸说取个贱名小孩好养活，希望他平安健康……”小西贝又提起了自己的小宝宝。小茜儿走到院子里，看到小瑾瑾正在和小狗晟玩，她摆摆手喊了一声，“小瑾瑾，带你弟弟过来和小妹妹玩……”两个孩子马上就进屋来了，小茜儿看着小狗晟被太阳晒得微微发黑的胖胖的大圆脸，一把抱起来，掂了掂说:“哟，这么重，都吃什么好东西长这么多肉？姐，小狗晟比小麦穗才大三个月，看起来至少像大半岁以上，你看这个子，又高又胖……”小西贝笑笑说:“俺也没啥好东西给他吃，他不挑食，我吃啥他就吃啥，他挺能吃……。”小西贝和小茜儿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小瑾瑾就在旁边玩。小茜儿又对小瑾瑾说:“小瑾瑾，想姨姨了吗？上次来的时候你还小呢，现在又长高了。”小瑾瑾笑着说:“上次我第一次来南京那年我七岁，现在快十岁了……”小茜儿又笑了笑说:“你看我抱着你弟弟，你妈妈抱着我家的宝宝。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们换小孩你愿意吗……”小瑾瑾才不相信小茜儿的玩笑话，她嘿嘿笑着不回答。田嫂在厨房忙着做了好吃的饭菜，还单独为小麦穗和小狗晟蒸了鸡蛋羹，喊大家吃饭了。田先生完成他的画作也从书房里出来，于是大家一起坐下吃饭。田嫂做的全是家乡菜，小鸡炖茄子，鸡蛋抱青椒，豆角炒肉丝，清蒸杨槐花，还有小西贝喜欢喝的面筋汤。一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饭后，小西贝和小茜儿一起到附近的乌龙潭公园去玩，她俩抱着各自的小宝宝，小瑾瑾在后面跟着。他们沿着水边悠闲地散步，谈着各自的生活，互相倾诉着两地分离时的思念。两个小宝宝都非常乖，不哭也不闹，贪玩的小瑾瑾不停地拣起地上的小石头用力往湖水中扔去，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层层浪花。不一会儿，他们走到一处凉亭，看到下面有几个长凳，小西贝说歇歇吧，有点出汗了，于是大家一起休息。小茜儿拿出小麦穗的奶瓶，让小宝宝喝奶。小西贝没带奶瓶，她把自己带的一瓶纯净水拧开盖子，放到小狗晟嘴边，他就慢慢地喝了几口。小茜儿看小狗晟这样，笑着说:“他这么小就直接用瓶子喝水了？小麦穗不行，天天用奶瓶喂奶……”小西贝说:“他比小麦穗大三个月呢，他现在到处跑了，小麦穗还不会走路呢！他爸爸说了，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我们从小就锻炼他。半个小时之后，大家又继续散步。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片竹林边。公园里的翠竹长得好茂盛，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小西贝不禁感叹道：“这竹子长得真好，就像以前咱爸爸在老家院子里种的竹子似的。”小茜儿点头称是。 此时，小瑾瑾在竹林旁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小鸟的翅膀耷拉着，可怜兮兮地躺在草地上。小瑾瑾小心翼翼地捧起小鸟，一脸担忧地看向小西贝和小茜儿。小西贝忙说：“咱们带它去找找有没有兽医或者懂行的人帮忙看看吧。” 于是，他们匆匆向公园管理处走去。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小鸟，表示可以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并联系了附近鸟类救助站的志愿者。在等待志愿者到来的时候，小瑾瑾一直守着小鸟，眼神里满是关切。当志愿者带走小鸟时，小瑾瑾轻声说：“小鸟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小西贝看着懂事的女儿，欣慰地笑了。随后，他们又在公园里游玩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回走，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小茜儿也要带着小麦穗回去了。这次一起在乌龙潭公园散步又在小西贝的脑海里增添了一份难忘的回忆。 第二天，田先生田嫂带着小瑾瑾去参观了附近的一所大学，让她努力学习，将来考到南京来。小瑾瑾兴奋地走进校园，满眼都是新奇。高大的教学楼矗立着，图书馆庄重而典雅。他们先来到一间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先进的仪器设备。小瑾瑾好奇地凑上前观看，听着讲解人员细致的解说，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接着，他们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两旁绿树成荫，不时有学生拿着书本路过，讨论着学术问题。小瑾瑾心想，要是自己以后也能在这里读书就好了。 最后，他们来到学校的操场。操场上正举行一场激烈的足球比赛，呐喊声此起彼伏。小瑾瑾被那种活力深深感染，她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更加努力学习。 参观完后，小瑾瑾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跟小西贝分享今天的所见所闻。小西贝看着女儿充满斗志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她知道，这趟南京之行不仅让自己得到慰藉，也在女儿心中种下了梦想的种子。 在南京的短短几天中，小西贝经常看田先生画画，而且每次都会沉浸其中。这天，田先生铺开宣纸，准备画一幅山水图。他先用淡墨勾勒出山的轮廓，那线条流畅自然，仿佛山的神韵已跃然纸上。小西贝忍不住赞叹：“爸，您这几笔就把山的雄伟画出来了。” 田先生微微一笑，继续蘸墨，描绘山上的树木。这时，小瑾瑾也跑来围观，她睁大眼睛看着外爷爷运笔自如，眼里满是钦佩。 田先生一边画一边给小瑾瑾讲绘画的技巧，小瑾瑾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提出些天真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这边的树颜色深那边浅之类的。 随着时间推移，画作渐渐成形。画上的山水仿佛有了灵魂，云雾缭绕间透着宁静致远之感。小西贝感慨道：“爸，这幅画画得真好……” 田先生将刚画好的这幅山水画送给了小西贝，说:“你喜欢这幅就留给你作纪念吧。”小西贝小心接过，眼眶泛红。小西贝知道，这次南京之行的温暖记忆会支撑她度过未来漫长的琐碎时光。 田先生和田嫂也很喜欢小狗晟，小宝不在身边，他们对待这个唯一的外孙和亲孙子一样。田先生一有时间就逗小狗晟玩，还给他买了好多玩具，有小汽车，挖土机，恐龙蛋，八音枪，还有看图识动物等益智少儿读物。田嫂每天忙着做好多可口的饭菜，还给小西贝娘仨洗衣服。返程那天，田先生和田嫂早早起来准备了许多特产还陪小西贝一起到火车站去。小西贝看着那些装满爱意的包裹，眼中噙满泪花。田嫂说每种礼品都买了两份，小西贝一份，皮蛋一份。小西贝说回到家马上给皮蛋送去。田嫂嘱咐小西贝下了车给小李打电话，让他到车站去接，小西贝点点头让田嫂放心。 小茜儿抱着小麦穗也来火车站送行了，她还提了一箱南京盐水鸭送给小西贝。小瑾瑾抱着弟弟，对小茜儿说：“姨姨，下次我们还来找你玩。”小西贝激动地对小茜儿说:“妹妹，我要回沛县了，你照顾好小麦穗，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知道下次我俩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说着说着泪水已经从小西贝的脸上滑落下来，小茜儿也哭了，小瑾瑾忙安慰道:“妈妈，姨姨，你们别伤心了，明年五一我们再来南京……”小西贝娘仨依依不舍地上了火车，田嫂不住地嘱咐小西贝路上注意安全，照顾好两个孩子……小西贝想起了一首歌，名字叫《车站》。歌词是这样的:“……离别的伤心泪水滴落下，站台边片片离愁涌入我心中……汽笛声已渐渐响，只有梦里再相望……” 火车开动时，小西贝朝着车窗外不停地挥手告别，直到再也看不到亲人们的身影。 回到家中，小李看到带回来的特产，虽嘴上嘟囔着乱花钱，但表情却缓和不少。 小瑾瑾常常跟小李讲起在南京的见闻，尤其是那只受伤的小鸟。小李夸小瑾瑾有爱心，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小西贝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天相夫教子，做全职家庭主妇。生活依然平淡且琐碎，这段南京之行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小西贝的生活，让她在漫长岁月中有了美好的回忆可以回味，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小李发现小西贝的状态变好了许多，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抱怨做家务了，而是哼着小曲忙碌着。小李决定再也不阻拦小西贝去南京了。他知道是这次旅行让她重新充满了力量，让她能够更积极地面对家庭生活中的一切。 第23章 以和为贵 小狗晟在小西贝的照料下逐渐长大，一转眼已经三岁了，小西贝把他送到了汉城公园东门的幼儿园。 小狗晟刚进幼儿园时还很兴奋，这里有好多小伙伴可以一起玩耍。可是没过多久就出了事。那天课间休息，小狗晟正独自玩着小木马，几个调皮的小朋友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孩一把将小狗晟推下了木马，还说那个位置是他的。小狗晟愣了一下，随后愤怒地冲上去理论。但其他几个孩子却一起起哄，把小狗晟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小西贝来接小狗晟放学。看到这一幕，小西贝心疼极了，赶忙冲进人群扶起小狗晟。她温柔地安慰着小狗晟，眼睛里满是怒火地看向那些小朋友。老师也赶了过来，严厉批评了那些欺负人的小朋友。小狗晟躲在小西贝怀里，委屈地抽泣着。小西贝轻声告诉小狗晟，要勇敢也要学会宽容，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找老师。小狗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小西贝的陪伴下离开了幼儿园。 小狗晟喜欢吃花生，小西贝做好饭之后又给他用油炒了一些花生米，再撒上白砂糖，小狗晟津津有味地吃着，不住地说真香真甜。这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朋友在门口喊他出去玩，小狗晟用小碗装了一些花生米就出去了。过了一会，那个在幼儿园欺负他的小男孩跟着他妈妈来找小西贝了，他妈妈说她儿子想吃小狗晟的花生米，小狗晟不给他，问家里还有没有。小西贝一看是那个在幼儿园很霸道的小男孩，心里有些反感，还没等小西贝开口说话，那个小孩的妈妈又笑容满面地说了些客气话。小西贝心想不就是给她点花生米就能打发走吗？什么也没说，给她抓了两把花生米放在她拿着的小盒子里，然后那个女人就带着她儿子走了。 小西贝看不起这种人，这脸皮也太厚了吧！为了吃那一口还赖着脸上门去给人家要，真没骨气！那个小孩有这样的家长也学不好，怪不得在幼儿园这么霸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小男孩不欺负小狗晟了，他们天天在一起玩。但是，这样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小狗晟又惹了麻烦…… 那一天，小狗晟和小男孩正在院子里玩弹珠。小狗晟赢了好几颗弹珠后，小男孩耍赖，硬说是小狗晟作弊。小狗晟据理力争，小男孩恼羞成怒，伸手就推了小狗晟一把。小狗晟这次没有退缩，反手就推了回去，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 小西贝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拉开他们。小男孩的妈妈闻声赶来，看到儿子脸上有道红印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小狗晟和小西贝:“哎呀！看我宝贝让小狗晟打的，这脸上都挂了彩了！小狗晟妈妈，你怎么不管你儿子？下手这么狠这心也够毒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这按摩店的两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西贝气不过，将之前小男孩在幼儿园欺负小狗晟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上次小狗晟刚上幼儿园时这个小孩就欺负他，现在还这么不讲理……”周围的邻居们听了，纷纷对小男孩母子指指点点。小男孩的妈妈仍然不依不饶，指着小西贝的鼻子大骂，说小西贝教唆小狗晟打人。小西贝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时，一位老大爷缓走来。老大爷乃是这附近德高望重之人，众人见他前来都安静下来。 老大爷看了看小男孩和小狗晟，说道：“小孩打闹不是常事吗，家里的大人们还能当真？这位家长你应该教育自己的小孩儿不要蛮横无理，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呢……”小男孩的妈妈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 可她仍嘴硬道：“我儿子乖巧得很，这位老大爷您也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说不定是他们串通好的。”此时小狗晟鼓起勇气说：“老爷爷，明明是他先耍赖动手的。”周围邻居也纷纷为小狗晟作证。小男孩的妈妈嘴里叽叽叽歪歪的，拉着小男孩去找小李了。小李问怎么回事，那个小男孩的妈妈说:“你看你媳妇，你还管不？你儿子和我儿子打架了，她还和我吵……”小李拉起小狗晟就打，“我让你给我闯祸，我让你给我打架，我平时怎么给你说的，让你出去玩和小朋友团结友爱你偏又和人家打架……”小狗晟委屈地哭了，眼泪流得哗哗的，“爸爸，真的是他先推倒我的……啊……啊……”小狗晟一哭邻居们更看不惯了，都说小李不应该打他。“哎呀，小李你打小狗晟干什么？你看孩子委屈的……”糕点房的小孟打抱不平地说。小刘的媳妇说:“那个女人护驹子，把她自己小孩看得和宝贝一样，还不讲理……”小王的妈妈说:“是的是的，我都不让我孙子靠近她家小孩，咱惹不起躲得起……” 小西贝看到小狗晟挨打了也很心疼，愤怒地骂小李:“你个糊涂蛋，你打他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俩为啥打架？你看他妈妈厉害的，连咱俩都一起骂着了，你还这么让着他，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框挤坏了？哼……”小西贝不停地骂小李，小李却装作没听见，继续教训儿子。那个小男孩和他妈妈就站在那里看，也不拉住小李。小李打过小狗晟又向那个小男孩的妈妈说:“大姐，你别生气了，我会教育好我儿子……”那个女人看到小李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闹了，语气变得比刚才好了许多，她对小李说:“还是按摩师通情达理，比你媳妇强多了。那这样吧，你先忙，我带我儿子回去了……”转身又对小狗晟说:“你以后也要老实点，不能再惹你哥哥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西贝叹了一口气说:“唉！终于走了。今天差点把我气死。小虎，你刚才咋想的？为什么不和她理论？你看着小狗晟受委屈也不心疼……”小李平静地回道:“我知道她是啥人，和这种人讲道理有用吗？那不是对牛弹琴吗？我是想让她赶快走，我不这样她不走，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小狗晟天真地问小西贝:“妈妈，我是不是闯祸了？”小西贝摸摸他的头说:“好儿子，只要行得正就不用怕。你以后要有选择地交朋友，多和好孩子玩，不要和这种没有家教的小孩玩。知道了吗儿子？”小狗晟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以后我不和那个小孩玩了。”从此，小男孩再也不来找小狗晟玩了，而小狗晟也慢慢成长得更加勇敢和懂事。 过了几日，那个小男孩在外面玩耍时不小心崴了脚。他疼得直哭，他妈妈急得团团转。四处打听之下，听说小李可以通过推拿治好崴脚，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带着小男孩来到了小李这儿。小男孩害怕小李因为之前的事报复他，一直往母亲身后躲。小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招呼他们坐下。他仔细检查了小男孩的脚踝，手法熟练地开始推拿。小男孩的母亲在一旁尴尬地说着好话，小李也不搭腔。推拿到一半的时候，小狗晟回来了。他看到小男孩先是一愣，随后跑到小李身边好奇地看着。小男孩怯生生地对小狗晟说：“对不起呀，以前是我不对。”小狗晟眨眨眼，奶声奶气地说：“没关系，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欺负人啦。”小李欣慰地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小男孩的脚就感觉舒服多了。小男孩的母亲千恩万谢地带着小男孩离开，而小狗晟望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纯真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小西贝知道这件事之后，笑着对小李说：“你做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小李挠挠头说：“都是邻里间的小事，总不能一直记仇。”“是呀！得饶人处且饶人，尽管她以前做得不对，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小西贝笑着说。“是的，作为一位推拿按摩师，为别人解除病痛是我的职责……”小李说着去忙了。然后小西贝带小狗晟出去玩。小狗晟问小西贝:“妈妈，你和我爸爸都不生他们的气了吗？”小西贝笑着对小狗晟说:“我生气有用吗？别人会因为我生气而受到影响吗？”“不会。生气一点用也没有。”小狗晟想了想告诉小西贝:“妈妈，你要是气坏了，会生病的，别人也不会心疼，只有你自己受罪……”“是的呀乖儿子，你真聪明，有一个词语叫‘宽容’，你明白宽容的意思吗？”小西贝问小狗晟。小狗晟马上回答:“宽容肯定是不生气的意思。”“回答得对了一大半了，宽容就是说一个人要大度，凡事不要斤斤计较，要有宽广的胸怀，心里能容得下很多很多的东西……”小西贝拉着小狗晟的手，在公园里吹着凉爽的风，边走边聊。从此以后，小狗晟每次见到那个小男孩都会友好地打招呼，小男孩也不再像从前那般蛮横。而小狗晟经过这些事，愈发懂得包容和善良的力量。他在幼儿园和小朋友团结友爱，课余时间积极帮助他人，深受同学们喜爱。小西贝和小李看着小狗晟茁壮成长，心中满是欣慰。小李和小西贝也因为宽容大度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小瑾瑾和小狗晟生长在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环境里，也学会了如何正确地对待他人，显得非常有家教。 后来，小西贝在生活中遇到过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她都一笑而过。一日，小李农村老家传来消息说要重新划分宅基地。这可关系到每家每户的利益，一时间人心惶惶。小李从结婚就在县城租房子居住，老家的宅基地一直闲着没盖房子，如果这次换成个偏僻的或者小的差的可怎么办呢？小西贝有些发愁，可小李却很淡定，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只要按照规矩来就行。” 划分宅基地那天，果然出现了不少争执。有的人家嫌分到的宅基地位置太低，有的则抱怨面积太小。轮到小李家时，负责划分的村长竟有意偏袒另一家人，想把一块边角的荒地分给小李家。小瑾瑾看到不公平的事发生，大声说：“村长爷爷，这样不公平，我们家一直遵守村规，为什么要把差的宅基地分给我们？”村长说没有好坏之分，不管好的坏的今天全部分完，分到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全靠运气。小李和小西贝对村长说，不用听小孩子乱说，继续分就行。结果小李家原来的那个位置好的宅基地分给了村长的侄子，而小李家换成了村子西北方那个边角地带。村里人也为小李可惜，“唉！你看你们家原来那块宅基地多好，在村子中央，小虎和贝贝都老实，村长也是看人下菜，欺软怕硬……”小李和小西贝微微一笑:“在哪里住不一样？退一步海阔天空……” 小李和小西贝到村西头看了一下那个宅基地，发现虽然地处边角，但空间意外的宽敞。而且旁边挨着一片树林，风景很不错。小西贝说：“其实这里也挺好的，空气清新。”小李点头称是。 正当他们打算规划如何使用这块地时，村里有名的怪老头走了过来。他神秘兮兮地对小李说：“年轻人，你们莫要灰心。这看似荒地，实则是块福地。”小李和小西贝一脸疑惑。怪老头接着说：“多年前这里曾有一棵大树，长得别提多茂盛了。现在虽已不在，但根基还在土里滋养着这片土地呢。” 小李听后灵机一动，说等到明年春天可以在这里先种树。小西贝说:“如果我们在宅基地四周种上各种果树，每年春天，果树开花，姹紫嫣红的，还会引来无数蜜蜂蝴蝶，那不是太漂亮了吗？小李点头称是，“肯定的，将来随着果树渐渐长大，不仅能美化环境，还可以收获果实。到时候我们再把果子分给村民们吃，我就不信我们村上的人还有处不好的……” 回县城的时候，在车站遇到村里的一位大哥，他问小李:“小虎，你家的地你不种谁种着呢？”“我两个哥种着呢。” “那他们一年给你多少粮食？那个人又问。 “不要粮食，在城里买米买面方便得很。”小李笑着说。 “不要粮食他们给钱不？”那个人还问。 “这又不是外人，亲兄弟还能提钱？”小李对那个人说，“我不在家，我两个哥两个嫂辛苦，我父亲年纪大了，如果没有他们我在外边做生意也不放心……”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呀！”那个人抽了一口烟继续说:“你这倒好，不要粮食不要钱，人家承包给别人的一亩地一年一千多块钱呢。你光说你哥照顾老父亲，他们都经常出去打工，农忙的时候才回来……” 小西贝笑了笑说:“别说了大哥，吃亏是福，再说都是自己一家人，还有什么比亲情更可贵的？咱要是提出来种地要给钱，把亲情就要没了……” “小贝说得对，以和为贵嘛！”小李微笑着又和那个告辞，和小西贝一起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第24章 望女成凤 小瑾瑾从小受田先生的影响，也很喜欢画画。在她成长的经历中，自己画过各种各样的儿童画，但是小西贝从来没花钱送她去参加过美术培训班。小瑾瑾画啥像啥，认识她的人都说她身上有这方面的遗传基因。 转眼间小瑾瑾已经十二岁，个子快赶上小西贝高了，人也越长越漂亮，只是有点偏瘦。这一年的暑假，小瑾瑾突然对小西贝说:“妈妈，我想学画画。我想去到学校对面的美术培训机构去报名……”小西贝知道画画很辛苦，怕她坚持不不去，就说:“小瑾瑾，你在家不是可以画吗？你姨姨给你的素描入门你可以临摹，也可以自己练习，咱又不准备干这一行，就别去参加培训班了，学费很贵的……” “我就想到培训班去学，在那里有专业的美术老师指导……”小瑾瑾恳求道。 “可是那昂贵的费用……”小西贝犹豫了…… 小瑾瑾见小西贝不答应，急得流下了眼泪，“妈妈我真的非常想学画画，你就带我去报名吧……”小西贝看着小瑾瑾哭着闹着要学画画，也不忍心拒绝她，就给她报了最便宜的，每天只上半天课就回来。 小瑾瑾背着画夹子，骑着刚刚买的粉红色小型自行车，开开心心地到学校对面的画室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回到家，小西贝问她今天学得怎么样，她说还可以，今天老师教的是要苹果，说着忙掏出她今天中午的作品让小西贝看。小西贝接过画仔细端详起来，那苹果的轮廓勾勒得很清晰，明暗处理也算得当，不禁夸赞道：“小瑾瑾画得很不错呢。”小瑾瑾听了开心地笑了。接下来的日子，小瑾瑾每天都充满热情地去上课。 然而有一天，小瑾瑾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小西贝赶忙询问怎么回事，小瑾瑾委屈地说：“妈妈，今天老师说我的苹果虽然形似但缺乏神韵，我感觉自己怎么努力都画不好。”小西贝安慰道：“宝贝，别灰心呀，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积累的。” 第二天，小瑾瑾带着自家院子里刚摘的苹果去了画室。她把苹果放在桌上，认真观察它每一处的纹理、色泽变化。在老师讲解的时候，小瑾瑾比以前更加专注，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描绘修改。终于，当小瑾瑾再次拿出画的苹果给老师看时，老师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夸她画出了苹果的灵魂。小瑾瑾高兴极了，下课后迫不及待地回家向小西贝分享这份喜悦。 小瑾瑾从画夹子里拿出她画的苹果让小西贝看，小西贝擦了擦正在洗衣服的手，接过画纸，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有进步，小瑾瑾真有天赋呢……”小西贝高兴地笑了，小瑾瑾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时小西贝想起了艺术学院毕业的妹妹小茜儿，于是她拨通了小茜儿的电话，简单说了下小瑾瑾的情况。小茜儿听说小瑾瑾也学画画了，高兴地说:“将来我们这个家又要出一位艺术家了……” 小茜儿让小西贝拍了小瑾瑾的画作在电脑上发给她。小茜儿看了之后，笑着说道：“小瑾瑾很有天赋呢。不过想要更上一层楼，除了多练，还要尝试不同的风格和表现手法。比如印象派那种捕捉瞬间光影的感觉，还有超写实主义那种极致的细节刻画。”小西贝把小茜儿的话讲给小瑾瑾听，小瑾瑾听得眼睛放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之后的日子里，小茜儿时常在网上辅导小瑾瑾学画画。小瑾瑾按照小茜儿的建议不断尝试新事物，绘画水平突飞猛进。她的画作开始在校内甚至社区展览中崭露头角，大家都惊叹于小瑾瑾的进步速度，而小瑾瑾知道这一切离不开小茜儿的正确指导。 随着小瑾瑾绘画技艺的提升，她渴望更多展示的机会。正好市里举办青少年绘画大赛，小瑾瑾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比赛当天，小瑾瑾满怀信心地走进赛场。她看到周围参赛选手们的紧张模样，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拿到题目后，小瑾瑾迅速构思，然后沉浸在作画之中。她运用之前学到的各种技巧，将情感融入笔触。 比赛结果公布那天，小瑾瑾拉着小西贝早早来到现场。当听到主持人念出自己名字获得一等奖时，小瑾瑾激动地跳了起来。她走上领奖台，捧着奖杯，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台下的小西贝眼里满是欣慰的泪水。 这次获奖之后，小瑾瑾更加热爱绘画了。她希望以后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用画笔描绘世间的美好。而小西贝和小茜儿也决定全力支持她，相信小瑾瑾一定能在绘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小西贝发现小瑾瑾腿上靠近关节的部位鼓起一个一个疙瘩，小西贝非常担心，就带小瑾瑾去医院拍了ct。医生说这是多发性软骨瘤病，那些软骨瘤有的需要切除。寒假期间，小西贝带小瑾瑾住进了徐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医生说这病是先天性的，而且是遗传的。小西贝找了最好的医生为小瑾瑾做了手术。手术前一天，小西贝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做手术的事，愁得吃不香睡不着。晚上麻醉师找到小西贝，给她讲了全麻的全过程和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并让她签了字。小西贝的心忐忑不安，唯恐打麻醉针会影响小瑾瑾的智力。第二天中午，小瑾瑾被推进手术室，小西贝和小李在手术室门囗焦急地等候。两个小时后，一名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了，小瑾瑾还在挂着水。进了病房之后，护士给小瑾瑾插上了氧气。小瑾瑾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原本灵动的双眼也变得无神。她望着病房白色的天花板，心里想着自己的绘画梦想，不禁落下泪来。 小西贝守在床边，心疼不已。她看着小瑾瑾的吊瓶，药水正一滴一滴的滴到输液管的葫芦里。突然小西贝有了一个想法，能否通过做几道题检测一下小瑾瑾的智力？想着她找到小瑾瑾的寒假作业，翻到某一张全是英语选择题。小西贝一题一题的问小瑾瑾，结果小瑾瑾全回答正确，小西贝暗自高兴，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小瑾瑾都做对了，这说明麻醉针对大脑的影响不是太大，小西贝终于放心了。听说吃乌鱼能促进伤口愈合，小西贝专门跑到医院食堂找厨师为小瑾瑾烧了乌鱼汤。小茜儿听闻消息也从南京坐高铁到医院探望小瑾瑾，还带来了许多绘画工具。“小瑾瑾，咱们在医院也能画画呢。”小茜儿温柔地说。小瑾瑾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在养病期间，小瑾瑾只能用虚弱的手握着画笔。她开始画病房窗外的风景，画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尽管身体不适，但每次画画的时候她都无比专注。她把病痛化作力量融入到画作当中，慢慢地，她的画有一种别样的感染力。病友们纷纷围过来欣赏，赞不绝口。小瑾瑾也重新找到了自信，她坚信只要度过这段艰难时期，自己依然可以追逐画家的梦想。 小西贝为了照顾小瑾瑾，把小狗晟交给了济宁的二姐，每天在医院陪护。 住院前，小瑾瑾还从家带来了寒假作业，每天在医院里做好几张才休息。等她做完当天的那几张，小西贝就会一题一题的给她检查，发现有不正确的就给她讲解。 小瑾瑾想吃什么饭菜，小西贝就到医院食堂里去买，食堂里没有就到外面餐饮店里去买。一天小瑾瑾说想吃馄饨，小西贝走到医院门囗的那家餐厅，买了一份打包回来，放在病房的床头柜上。小瑾瑾很喜欢吃馄饨，她撒娇地说:“妈妈我的手疼，你喂我吧。”于是小西贝就用小勺挖着一口一口喂给她吃。这时候小西贝的诺基亚手机响了，她让小瑾瑾稍等一下，要先接个电话。等小西贝挂了电话再来喂小瑾瑾时，发现她正在自己用小勺子挖着吃，动作很自然，不像是她刚才说的手疼不能自己吃。小西贝笑着走了过来。小瑾瑾看到小西贝过来了，马上把小勺子放到饭盒里，快速地倚着床头坐好，又张开嘴等着小西贝喂她。小西贝笑着说，:“手不疼了吧？不疼了就自己吃吧……”说完不管她了，她自己端起饭盒几口就吃完了…… 一天，小西贝的手机又响了，是二姐从济宁打来的电话。小西贝接通电话之后，二姐说了几句，简单说了说小狗晟在她家的情况，然后让小狗晟接电话。小西贝听到电话里传来小狗晟的哭声，“妈妈，你说让我在二姑家住两天，现在都四五天了怎么还没来接我？你快让我爸爸来接我……” “乖儿子，你姐姐现在还不能出院呢，你在二姑家再多住几天，我就去接你了……”小西贝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小瑾瑾坐在病床上，看到小西贝哭了，她开玩笑说:“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小孩呢！你要他干啥，把他给我二姑家算了，别去接他了……” 小西贝劝了一会小狗晟就挂了电话，心里放心不下，又马上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让他抓紧把小狗晟接回来。小狗晟才四岁，从来没离开过爸爸妈妈，这次是没有办法才把他送走的，二姐照顾得再好他也会想家，小西贝很清楚。 小李也担心小狗晟，两天后就去了济宁二姐家，把他接回了家。小西贝和小瑾瑾都在徐州，小李只好把小狗晟放在店里，每天小李忙着为顾客服务，小狗晟就自己玩电脑游戏，也会出去和别的小朋友玩。到了晚上打烊之后，小李再把他带回家，他搂着小狗晟睡觉。 每天早上，医生会到病房来为小瑾瑾换药，小瑾瑾的伤口慢慢恢复了，几天后，医生说可以不用挂水了，开了几盒消炎药给小瑾瑾吃，还说很快就能出院了。 到了腊月二十六，医院里也要放假了，医生说该出院了，小西贝就为小瑾瑾办了出院手续。来住院的时候是原原开面包车送来的，现在小西贝又给皮蛋打了电话，让皮蛋来接。过了一会皮蛋的车就到了，小西贝跟着皮蛋回到了沛县。到了店里见到了小狗晟，他正乖乖地玩电脑呢…… 小瑾瑾刚到店里就迫不及待地找好朋友皓月去玩了。第二天，小西贝又开始辅导她的下学期新课内容。整个寒假她把下学期的语文数学和英语全部预习了一遍。 新学期开始了，小瑾瑾背着书包走进校园，同学们看到她都围了过来，好奇地询问她生病的情况。小瑾瑾一脸乐观地讲述着自己在医院画画的趣事，引得同学们阵阵惊叹。 绘画课上，老师特别表扬了小瑾瑾在养病期间仍坚持创作的精神，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学校推荐小瑾瑾参加省级的绘画大赛。小瑾瑾兴奋之余也感到压力巨大。 回到家里，小瑾瑾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西贝和小李。他们鼓励小瑾瑾放松心态，正常发挥即可。于是小瑾瑾投入到紧张的备赛状态，每天放学后都会花大量时间在绘画上。 比赛那天，小瑾瑾深吸一口气，走进赛场。她凭借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笔触，将自己对生活的感悟融入画作。最终，成绩公布，小瑾瑾不负众望，荣获省级大赛的二等奖。站在领奖台上，小瑾瑾深知自己离画家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小西贝担心小瑾瑾把大量时间用在画画上会影响到她的文化课，更加认真地关注她的学习。辅导语文时小西贝除了教她学古文还着重辅导她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小瑾瑾的语文成绩提升很快。数学不是小西贝的强项，她就到书店买了一套尖子生能力提升训练题让她做，做过之后再一题一题给她对答案，遇到做错的题就用红笔在序号上画个圈作记号，然后再给她看讲解内容，直到她理解为止。小瑾瑾的初中英语每一课的单词都很多，小西贝有很多不会读，她就和小瑾瑾一起学，小瑾瑾会之前她就先学会了。小西贝辅导英语时也预习新课，她先教小瑾瑾用音标把单词的正确发音拼出来，再让她读熟练，然后读课文，有时间就把单词写几遍。小西贝上学时偏科，严重影响到中考和高考，结果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出现在小瑾瑾的身上。于是小西贝严格管控小瑾瑾在几门功课上的强弱问题，哪门弱就多用点时间和精力把它提上去。 在小西贝的精心培育下，小瑾瑾的文化课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而且她还有美术这个特长，老师们都说李瑾是一个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小瑾瑾生在小西贝这个家庭，从小受到良好的家教，变得越来越懂事…… 第25章 母子情深 小西贝精心照料着小瑾瑾和小狗晟。每天早上小瑾瑾上学走了之后，小西贝就开始张罗小狗晟的衣食，并把他送到幼儿园。小狗晟也很听话，就是有点太活泼了，也许这是小男孩的本性吧…… 小狗晟在汉城公园幼儿园，那里风景特别好，小西贝经常带他在公园里玩。这天，小西贝像往常一样带着小狗晟来到公园玩耍。小狗晟看到草坪上的蝴蝶兴奋不已，撒开腿就追了过去。小西贝笑着在后面喊：“晟晟，慢点儿。” 小狗晟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拿着画架正在写生的大哥哥。画架哐当倒地，颜料洒得到处都是。小狗晟愣在原地，眼睛里满是惊恐。 小西贝急忙跑过来道歉：“对不起啊，小朋友没注意看路。”那位大哥哥却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小朋友这么有活力挺好的。”说着便蹲下身子问小狗晟：“有没有受伤呀？”小狗晟摇了摇头。 大哥哥重新支起画架，对小狗晟说：“小弟弟，你想不想一起画画呀？”小狗晟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小西贝，小西贝点了点头。于是小狗晟跟着大哥哥一起用画笔涂抹起来，不一会儿一幅充满童趣的画作诞生了，小狗晟开心得手舞足蹈，小西贝看着他快乐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 小狗晟也和小瑾瑾小时候一样喜欢骑公园里的那头大石牛。玩累了后，小狗晟又骑到了石牛脖子上，小手抓着牛角，嘴里还模拟着骑马的吆喝声。小西贝就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这时，之前遇到的那个大哥哥走了过来，他好奇地打量着骑在石牛上的小狗晟。小狗晟看到大哥哥，兴奋地喊道：“哥哥，看我骑大牛。”大哥哥笑着竖起大拇指。大哥哥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递给小狗晟，原来是他自己画的一些小动物。小狗晟翻看着画册，眼里满是新奇。突然，天空飘起了小雨滴，小西贝赶紧抱起小狗晟往家跑。小狗晟还不忘回头向大哥哥挥手告别。回到家后，小狗晟迫不及待地给他爸爸打电话，叽叽喳喳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认识了一个会画画的大哥哥还有那本有趣的画册。小李在电话那头也听得津津有味，表示回家后也要看看画册。晚上，小狗晟抱着画册入睡，梦里都是在公园里玩耍和画画的场景。 小狗晟还喜欢在公园的湖边捡光滑的小石头。第二天，阳光明媚，小狗晟早早地就拉着小西贝要去公园捡小石头。到了公园湖边，小狗晟蹲下来认真地寻找心仪的石头。突然，他发现一块闪着奇异光芒的小石头，这块石头形状像一颗小星星。小狗晟高兴地捧起它，跑去给小西贝看。 就在这时，昨天的大哥哥也来到了湖边。小狗晟欢快地跑到大哥哥身边，分享他捡到的特殊石头。大哥哥仔细端详后，惊叹道：“这说不定是块陨石呢。”小狗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 大哥哥提议可以把这块石头做成一个小吊坠。于是他们一起找来了绳子，大哥哥巧妙地将石头穿孔系好，交给了小狗晟。小狗晟紧紧攥在手心里，笑得格外灿烂。回到家之后，小狗晟把他心爱的小石头吊坠挂到小西贝的脖子上，“妈妈，你最疼我，我把它送给你吧，你戴上它最漂亮了……”小西贝欣慰地摸着小狗晟的大圆脸说:“谢谢宝贝儿子，你真懂事……” 后来每次到公园，小狗晟都在湖边寻找漂亮的小石头，他说送给妈妈收藏。 星期天，小西贝辅导过小瑾瑾之后带着小狗晟到广场上放风筝，小狗晟拉着风筝线在前面跑，小西贝在后面慢慢地跟着。风很大，风筝飞得很高，小狗晟高兴得又叫又跳。 这时，小宝也来到了广场。他看到小狗晟在放风筝，便走了过来。小狗晟看到表哥来了立马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邀请他一起放风筝。 小宝欣然答应，接过风筝线开始操控起来。在小宝的摆弄下，风筝做出各种花样动作，小狗晟崇拜极了。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风筝线断了。小狗晟着急地想去追风筝，小西贝一把拉住他，笑着说：“别追啦，我们再做一个更酷的风筝。” 于是三人一起动手，用带来的材料制作新风筝。小宝在风筝上画上了漂亮的小动物图案。新风筝做好后，再次放飞，比之前的飞得更高更远。 过了一会小狗晟玩累了，靠在小西贝怀里睡着了。小西贝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小狗晟盖上，轻声和小宝说话。小宝也很喜欢小狗晟的纯真可爱，要把他那双小了的滑冰鞋送给小狗晟。夕阳西下，小西贝轻轻抱起小狗晟，和小宝道别后，慢慢朝家走去。 后来，小宝把那双滑冰鞋送到小西贝的家:“大姑，你让小狗晟试试能不能穿……小西贝看了一下，还崭新着呢，可惜小宝的脚长得快，早就穿不下了。小西贝对小宝说:‘‘一会我到幼儿园去接他，他回来就让他试，他肯定高兴坏了……”小西贝和小宝相视一笑，姑侄之间的亲情更深了…… 过了一会小宝告辞了，小西贝拿了一包给小狗晟买的零食塞给他，“小宝，路上慢点，注意安全。”说完小西贝也该去接小狗晟了。 小狗晟回到家之后，立刻看到了那双滑冰鞋。他眼睛放光，迅速换上滑冰鞋，大小刚刚好。他试着滑了几下，虽然有些踉跄但满脸都是兴奋。 接下来的日子，小狗晟只要有空就穿着滑冰鞋练习。小西贝怕他摔倒，总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护着。小瑾瑾也会在放学后陪着小狗晟一起在院子里玩滑冰。 一天，社区举办儿童趣味运动会，其中有一个项目就是少儿轮滑比赛。小狗晟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比赛那天，小狗晟穿着小宝送给他的滑冰鞋站在起跑线上。随着一声哨响，小狗晟奋力向前滑去。他虽然年纪小，但这段时间的练习让他滑得很不错。在转弯的时候，小狗晟稍微晃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最后冲刺阶段，小狗晟咬紧牙关加速，最终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小狗晟举着奖状，开心地冲向小西贝和小瑾瑾，一家人沉浸在欢乐之中。 一天，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到沿河去散步，看到河边的垂柳刚刚长出鲜嫩的枝叶，那柔软纤细的枝条长长的，绿绿的，随着微风不停摇晃，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在轻轻舞蹈。小西贝的心情立刻变得十分舒畅，她看到小狗晟在柳树下抬着头仰望，开心地又蹦又跳，于是折了一根柳枝给他玩。小狗晟玩弄了一会，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两只小肉手拿着柳枝拧成一个圆圈，又摘了几朵金黄的蒲公英小花插在圆圈上，一个美丽的花环就做成了。小狗晟笑着戴在小西贝的头上，小西贝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一下，果然很漂亮。小西贝也给小狗晟做了一个为他戴上，然后母子俩合拍了几张照片，那一刻真的是太温馨太幸福了…… 小李说要做孩子的榜样，每次小李和小西贝回农村老家去探望他老父亲都带着小狗晟一起。小狗晟耳濡目染从小就很孝顺。 这天，小狗晟所在的幼儿园组织亲子活动，要求家长和孩子一起表演节目。小西贝和小狗晟准备表演一段简单的歌舞。他们在家练了好多遍，小狗晟总是记不住动作，急得小脸通红。小西贝耐心地安慰他，一点一点教他。到了表演当天，舞台上的灯光亮起，小狗晟突然紧张起来。小西贝握紧他的小手，给予他鼓励。音乐响起，小狗晟深吸一口气，跟着小西贝的节奏舞动起来。一开始还有些僵硬，但渐渐进入状态，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欢呼。表演结束后，小狗晟扑进小西贝怀里，咧着嘴笑个不停。 不久后学校放暑假了，小瑾瑾和小狗晟商量着要一起养一只宠物。他们求了小西贝好久，小西贝终于同意了。于是一家人去宠物店挑选，小狗晟一眼就看中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鸭子。从此，家里又多了一份生机与欢笑，小狗晟每天都会细心地照顾小鸭子，生活过得更加充实而快乐。 那只小鸭子也把小西贝当成了自己的妈妈，每天围着小西贝转。两个孩子都不在家的时候，小西贝忙完家务就坐在窗前听着音乐绣十字绣。那只小鸭子就趴在小西贝身边静静地睡觉。等到小狗晟回到家总是和那只小鸭子玩。星期天小西贝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公园也带着小鸭子，它会一路跟在后面，不停地走着，屁股一晃一晃的。一位老大爷看到之后说:“这小鸭子真好，它知道一直跟着走路呢，不过这样不行，它太少，一会不累坏了？”小狗晟听了这话立刻从地上把小鸭子捧到手里，和小西贝小瑾瑾一起在公园里闲逛。大家都很喜欢这只小鸭子，慢慢的和它产生了深厚感情。 一天，小西贝正在厨房里做饭，小鸭子跑到厨房里来找她。小西贝顾不得和它玩，在厨房里忙着，一会在水池边洗菜，一会到灶台边炒菜，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一不小心，把小鸭子踩在了脚底下。听到小鸭子惨叫一声，小西贝才发现它已经受了重伤，通红的鲜血从脖子上流了出来，它的头部面部已经踩烂了。小西贝心疼地捧在手上，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说着已伤心地落泪了。 小狗晟慌忙跑过来，看到小鸭子在小西贝手中微弱地喘息着痛苦地挣扎，小狗晟也哭了…… 那只可怜的小鸭子已经活不成了，没过几分钟就一动不动了。小西贝又内疚又伤心，心里特别难过。小狗晟坚强地擦了擦眼泪，拉着小西贝的手说:“妈妈，你别哭，咱还可以再买一只小鸭子……”小西贝说再买也不能挽回这只小鸭子的生命了，这也是一个珍贵的生命啊，可惜那只可爱的宠物鸭在世上没多少天就失去了，是她酿的祸…… 小狗晟见小西贝太伤心了，就把她拉到卧室让她卧床休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妈妈，你先歇歇，喝杯水吧……” 小西贝歇了一会，喝了儿子给倒的水，心里好过了一点。 小西贝不舍得扔掉那只小鸭子，她和小狗晟一起把它埋在家里的一个大花盆里，这样，小鸭子就不会离开他们，小西贝也不会忘了它。 经过小鸭子事件，小狗晟更孝顺小西贝了，小西贝看到小狗晟这么懂事，心里也非常欣慰…… 听说沛县的县政府搬到城北去了，那边还新建了一个大公园，名字叫大风歌公园，里边有人工堆成的小山，小西贝决定带小狗晟去看看。 到了大风歌公园，小狗晟兴奋地跑来跑去。山上绿树成荫，山下湖水清澈。小狗晟跑到湖边，指着水里的鱼说：“妈妈，好多鱼呀。”小西贝笑着点点头。 他们沿着小路爬山，小狗晟努力地迈着小腿往上登。爬到山顶，整个公园尽收眼底。小狗晟高兴地大喊：“这里好美呀。” 下山后，他们走进一片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香气扑鼻。小狗晟在花丛中穿梭，像一只快乐的小精灵，小西贝趁机为他拍了一些照片，相册中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突然，小狗晟发现一朵蓝色的小花特别与众不同。他刚想伸手去触摸，旁边一位园丁爷爷走过来说：“小朋友，这朵花很稀有，只能看不能碰哦。”小狗晟乖巧地点点头。 玩了一整天，小西贝和小狗晟都有些累了。在回家的路上，小狗晟依偎在小西贝怀里说：“妈妈，今天好开心，以后我们还要来。”小西贝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好呀。”就这样，他们带着美好的回忆踏上了归途。 小狗晟很少花钱买玩具，小西贝知道他毁坏东西很快，买了玩不了一会就坏了，买什么都是浪费钱。上次田先生从南京买了一支很大的玩具枪给他玩，结果让他一会就在地上摔坏了。小狗晟也不闹着要，他自己捡个瓶盖钻个眼再插上一根火柴棒就能变成一个在地上哧溜溜转的陀螺。小狗晟经带自己做自己玩，乐在其中。别的小朋友都花钱买小圆卡，在地上互相打着玩。小狗晟没买过，他用砖头把捡到的啤酒瓶盖子砸平，就和小朋友的卡一样大小，然后拿到外面参加他们的游戏，把他们买的小图卡全赢回来了，家里有一大包，都是小狗晟赢的…… 小狗晟又聪明又孝顺，都是小西贝培养的结果。 小西贝的心里装着小瑾瑾和小狗晟，对他俩的爱胜过对生她养她的父母；而小狗晟心里，小西贝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第26章 含饴弄孙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小李的老父亲从农村老家坐大巴车到县城来了。小李早早就在车站等候着，看到父亲颤颤巍巍地下了车，赶忙迎上去接过行李。父子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家走。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小狗晟在唱歌:“e on逆战逆战来也，王牌要狂野，闯荡宇宙摆平世界，战斗是我们倔强起点。我要操控我的权势，张扬我的声势，看这场龙战在野。这战场，千百热血战士，一路向前飞驰，扞卫世界的勇士，fighting再一决……” “小晟晟，爷爷来啦，快过来小乖乖……”小狗晟停下了唱歌，看到小李带着爷爷进来了，慌忙迎上去扶着小李的老父亲，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小李的父亲一下来了精神，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小狗晟的头，“想爷爷了吗小乖乖？你好久没回咱老家了，我想你想得不行，我就坐车来了……”李老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包小狗晟爱吃的花生，“快尝尝这花生，这是在镇上买人家现炒的，脆的很……”小狗晟笑着使劲点了点头，“嗯嗯，是的爷爷。你想我了我也想你……”小狗晟说着就抓了一把花生站在李老爹面前吃了起来，他默默地看着李老爹满头的白发和布满皱纹的脸，稍后又往前进了一步，偎在李老爹怀里，撒娇似的说:“爷爷你别走了，你就住我那个屋，你可以天天送我去幼儿园，让我妈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李老爹一把把小狗晟抱在怀里，激动地说:“好孩子，你真懂事！爷爷忙，咱家里种着地，还有养的鸡，还有羊，爷爷不能在这里住……”李老爹看到小李一家现在过得还不错，有儿有女还有生意，小西贝又贤惠能干，非常欣慰。小李站在一旁打趣道：“爸，你看小狗晟和你亲的，一看就是你亲孙子，看你以后能享到这小家伙的福了不……”小李说着已经倒了一杯开水，端到他老父亲面前:“爸，您喝水。”李老爹接过水杯，用嘴轻轻吹了吹，轻轻喝了几口，又放到茶几上，笑骂道：“他比你小子都强，你看这孩子多机灵，可比咱村里的娃娃懂事多了……”随后，小李给小西贝打了电话，说他父亲来了，让她多买几个好菜。不一会小西贝就从外面回来了，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屋，小狗晟赶快跟着她进了厨房，看看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小李坐下来陪他父亲聊起了老家的事，聊他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家的情况，还有村里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小狗晟从厨房里出来，啃着小西贝给他的鸡爪子，开心地过来听他爷爷和小李聊天，时不时地还偶尔插上一两句幼稚的问话。屋子里飘荡着爷仨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温馨，这种天伦之乐李老爹已经盼望很久了…… 没过多久，小瑾瑾学画画回来了，进门见到爷爷来了也很高兴，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哎～”李老爹答应着，问小瑾瑾学得咋样了，小瑾瑾谦虚地说:“还行吧。”这时候，小西贝已经做好了饭菜。“开饭喽！”小西贝将热气腾腾的菜一盘盘端上桌。桌子中间放着一大盆炖得软烂入味的红烧肉，周围环绕着清炒时蔬、油炸花生米之类的家常菜。 大家围坐在桌旁，小狗晟乖巧地给爷爷盛了一碗米饭，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李老爹看着满桌的饭菜，笑得合不拢嘴。 “爸，快尝尝这红烧肉，小西贝的拿手菜。”小李夹了一块肉放在父亲碗里。 李老爹咬了一口，不住点头称赞：“嗯，好吃，跟咱老家过年杀猪时烧的一样香。” 小狗晟也跟着大口吃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吃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跑到房间里，拿出一幅自己画的画递给爷爷。 “爷爷，这是我画的咱们一家人，中间最大的是你，旁边是爸爸、妈妈，这个扎辫子的是我姐姐，这个小孩是我。” 李老爹接过画，眼眶微微湿润，摸着小狗晟的头说：“真好，爷爷一定好好保存这幅画。” 小瑾瑾把一只鸡腿放在李老爹碗里，“爷爷，你多吃点。”李老爹推辞了一下:“你吃吧小瑾瑾，听说你才出院不久，得补补身体……”小瑾瑾不愿意吃，非让爷爷吃。小李说:“爸您就别推辞了，您大老远的难得来一趟，这是小孩子的一片心意……”李老爹这才拿起鸡腿啃了起来，边吃边说:“真香，还是贝贝会做饭……”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李老爹满心欢喜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团圆时光。 下午，小李去店里忙了，小西贝在家收拾家务，李老爹便带着小狗晟出去散步。他们来到小区附近的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小狗晟拉着李老爹的手，不停地上蹿下跳，活泼得像一只兔子。。 走着走着，遇到一群小朋友在玩皮球，小狗晟眼巴巴地望着。李老爹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鼓励他去一起玩。小狗晟欢快地跑过去加入，很快就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 玩累了后，祖孙俩坐在长椅上休息。小狗晟靠在李老爹身上，指着天上形状奇特的云说：“爷爷，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大绵羊呀。”李老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哈哈大笑，“真像嘞。” 这时，有卖糖葫芦的经过，小狗晟馋得直咽口水。李老爹二话不说就买了一串递给他。小狗晟吃得满脸都是糖渍，还不忘往李老爹嘴边塞一颗山楂。 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李老爹牵着小狗晟的手慢慢往家走，一路上小狗晟叽叽喳喳讲着今天的趣事，李老爹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满是温暖惬意。 第二天是星期一，小瑾瑾和小狗晟都去上学了，李老爹也要回去了。小西贝给他捎了一些包子馒头和几包豆奶粉，又给了他五百块钱，关切地说:“爸爸，您一个人单过不容易，我给您拿点吃的，您注意身体，该吃就吃别那么节约，这钱您平时零花，没有钱一定要打电话，我们给你送去……”李老爹收下钱，小李帮他拿着东西去了车站…… 李老爹再来县城的时候，是带着小李的一个侄女一起来的。那个小女孩叫琪琪，比小瑾瑾大两岁。那时候孩子们刚放暑假，小瑾瑾和小狗晟都在家。 李老爹到小李家之后，见到小狗晟，马上从他那个破旧的黑提包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捧在手里。那东西看上去有小半块砖那么大，并且显得很重。李老爹笑着喊小狗晟:“小晟晟，快过来小乖乖，看看爷爷给你带来个宝贝……”看李老爹那难以形容的表情，还真像是什么好东西，小西贝很好奇，到底布里面包着的是什么？她停下手中正干着的活，也过来凑热闹。琪琪在一旁笑了，“哈哈，俺爷爷非要给俺弟弟送来，他说留给俺弟弟玩。在家里我和俺姐姐都用它砸核桃……” 小狗晟站在李老爹面前，看着他把布揭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银白色的大元宝。小狗晟不懂元宝是什么东西，他感觉这和石头有什么两样？既不能吃，又不好玩。小狗晟表现得很平静，对这个“宝贝”没有多大兴趣。 “光绪通宝”小瑾瑾读出了大元宝上面的字，指着微微发绿的底部说:“看这个上面已经长霉了……”小西贝仔细观察了一下，上边还写着重量，她用手掂了掂，感觉真的有一斤重。看那个材质不像是银的，说不定是合金的…… 李老爹是一个穷苦的农村人，小李的母亲去世早，是他一手含辛茹苦把五个孩子拉扯大的。他没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他心爱的小孙子，这是从收废品的地方得来的一个仿古的假元宝，李老爹当成了宝贝，专程坐大巴车从农村老家送到县城来，说是给小狗晟玩。 小西贝明白他的一片心意，就替小狗晟收下了，“爸爸，你放心吧，这个大元宝我会替小狗晟保管好的，并且作为咱家的传家宝，永久收藏……”小西贝诚恳地说。见小西贝这么说，李老爹终于放心了。 小瑾瑾说:“我在电视上经常看人家鉴宝的，有很多看上去很普通的物件经专家鉴定后，都估价好几万呢！说不定这个东西能换一套房子……” “那要真能换一套房子也不是咱自己家的了，还要分给你大大家和你姑姑家，你爸爸不能独吞……”小西贝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后来小西贝见到皮蛋提起了李老爹，“唉！老爷子也是真疼他孙子，只是没有钱，拿了个假的当真的送给了小狗晟，我只好替他收下了……” 皮蛋说有机会可以去鉴定一下，估计是以前陪葬的东西出土的。 小西贝也没去鉴定过，这是李老爹送给小狗晟的唯一礼物，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代表了爷爷对孙子的舐犊之情，这份亲情还会有假吗？东西有贵贱，亲情是无价的…… 有一天，小李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老父亲生病了，小李和小西贝忙带着小狗晟回家去看望。 李老爹有些咳嗽，还发热，小李带他到镇医院去看了医生，挂了两瓶吊水，还开了一瓶枇杷止咳糖浆。小西贝在家生火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回来吃。 小狗晟担心地问小西贝，“妈妈，我爷爷病得严重吗？他还能好吗？” “你爷爷可能是受凉感冒了，过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啊宝贝……”小西贝一边刷碗一边安慰着小狗晟。小狗晟的眼睛亮晶晶的，忽闪忽闪的，脸上带着疑惑，胖乎乎的小肉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我希望我爷爷赶快好起来……”说着眼眶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不一会儿，小西贝听到大门“吱吱”响了一声，原来是小李带着李老爹看病回来了。小西贝问小李:“医生怎么说的？” ““拍了个片子，肺部有点小问题，挂几天水就没事了……” 小西贝帮小李把李老爹扶到床上，让他躺下休息，然后去盛饭了。 小西贝烧了一锅大米粥，又炒了两个菜，还蒸了一些馒头。 小狗晟拿了两个碗，给李老爹舀了一碗大米粥，盛了大半碗菜，又拿了一个馒头和一双筷子，送到李老爹的床头，“爷爷，吃饭了。” 李老爹打过吊水回到家已经不发热了，只是还是咳嗽，他挣扎着坐起来，端起那碗大米粥慢慢喝了起来。 小狗晟拿来一个湿毛巾对李老爹说:“爷爷，给你擦擦手…… 小李和小西贝到床前看着李老爹自己能吃饭了，就放心地到堂屋去吃，他们坐在小板凳上围着一张四方的旧桌子，桌子上放着盛馒头的竹筐和两个装满菜的盘子，还有汤碗。 “小狗晟，你也过来吃饭吧，一会就凉了……”小西贝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知道了，我马上去……”小狗晟从里屋出来，坐下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好吃，还是烧柴火做的饭香……” 他们正吃着，琪琪和二嫂过来了，“小虎，咱爸没事不？医生咋说的……”二嫂问道。 “问题不大，医生说挂几天水就差不多了，不过要好好调养……”小李一边吃饭一边回二嫂的话。 琪琪说:“俺爷爷咳嗽好多天了，上次俺哥哥给他买的药，吃过好了几天，这又犯了……”说着走到里屋看她爷爷去了。 第二天，小李又带李老爹去了镇医院，一连去了三四天，症状减轻多了。李老爹白天不再卧床了，他坐在堂屋的大椅子上，看小狗晟在院子里玩，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过了一会，他朝小狗晟摆着手，“来来来，小乖乖，你玩累了不？里屋有你姑姑才买的牛奶，你去拿了喝……” 小狗晟跑到屋里，拿了两盒牛奶，插上吸管递给李老爹一盒，爷孙俩一起喝着。 李老爹感叹道:“我活到今天总算也值了，你看咱这一大家子有多好，当初你妈走的时候对我说，等孩子们都长大就好啦，那时小虎还小呢，三十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是咋熬过来的……”小西贝看到李老爹的眼睛发红了，心里一酸，忙安慰道:“爸爸，以后你不用再受苦了，我和小虎好好孝顺你……” 小狗晟拉着李老爹的手说，“爷爷，等你好了，你再去沛县，我俩到公园去玩……” 李老爹脸上露出了答容，他把小狗晟拥入怀中，“好好好，等爷爷好起来就去，我的小乖乖……” 第27章 医院陪护 眼看李老爹的病马上好了，小李也该回店里做生意了，他找到两个嫂，对她们说:“我不能天天在家，我店里还有生意，拜托两位嫂子照顾咱爸了！” 大嫂二嫂都答应着让他放心，小李就带着小西贝和小狗晟回去了。 小李刚回县城没几天，就接到二哥打来的电话，说李老爹又咳得厉害了，而且还喘。大哥二哥听说父亲生病都从工地上请假回到家了。小李心急如焚，和二哥商量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大哥二哥都来了。弟兄仨一起带着老父亲去医院检查。看到李老爹虚弱的样子，小李心里禁不住非常难过…… 来到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小李，李老爹之前的病看似好转，实则并未根治，现在引发了一些并发症，而且肺部出现气胸，需要做手术。小李后悔不已，怪自己不该这么早离开。 小李决定留在医院全心照顾父亲，他打电话让徒弟们好好帮他照看店铺。小西贝听说李老爹要做手术，也来到了医院。只见李老爹穿着住院的服装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针，正在挂水。小西贝守在床边不停地观察吊瓶里的水滴完了没有 ，一刻也不离开。一直到护士为他拔了针，小西贝才松了一口气，她给两个哥哥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她要为老父亲做些适合他吃的饭菜。 不一会儿，小西贝就提着保温桶到医院来了。她用碗为李老爹盛了些面条， 端到她面前，“爸爸，你吃点东西吧。” 李老爹坐起来 接过碗 ，自己拿着筷子就吃 。 到做手术的那天，小西贝早早的又到了医院。她为李老爹端来一盆热水，帮他洗手洗脸，又用指甲刀把他的指甲剪短，然后安静地等着做手术的时间。 那天，二姐很快就到了，是小西贝让小李打电话通知她的。按理说李老爹生病住院他三个儿子都在，两个女儿来不来都照样看病，她们不来也不会影响到李老爹做手术。李老爹来医院检查那天，小李听医生说要做手术，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两个姐姐。当时小西贝就在他身边。经过一番考虑后她建议小李，还是应该告诉两个姐姐，“小虎，咱爸爸那么大年纪了，他做这个手术可不比年轻人，而且还要全身麻醉。这么大的事咱们不能瞒着两个姐姐。她们离得远，你不打电话告诉她们，她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父亲是大家的，不是你小虎一个人的，也不是你弟兄仨的。如今咱爸爸病得这么重，咱两个姐姐有知情权。你打个电话告诉她们，来不来咱们不强求。这样，将来她们不会埋怨你瞒着她们，毕竟做手术有风险，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小西贝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给小李听。小李觉得小西贝的话有道理，万一老父亲有什么意外，两个姐姐因为不知情而没有机会来见老父亲最后一面，那将会令她们遗憾终生……小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打，我觉得还是要告诉咱姐…”小李掏出手机，马上拨通了徐州铜山大姐的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山东济宁二姐的电话…… 二姐刚到不久， 一位护士走进病房，推着李老爹去了手术室，小西贝小李和大哥二哥二姐都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看到那扇玻璃门关上了，都纷纷在椅子上坐下。大家心里都忐忑不安，看到手术室门口有个大大的“静”字，大家都不说话，默默地坐着时不时地看时间。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还没开，不知什么原因大哥小李和二姐都离开了，手术室门口只剩下小西贝和二哥。又等了一会，小西贝站起来走到门旁往里望望，什么也看不到。小西贝看到二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咋这么慢？现在几点了？”小西贝问二哥。二哥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进去两个小时了，可能也快出来了。”“哦。”小西贝答应了一声，坐下不说话，心里在祈祷李老爹平安无事……小西贝一直坚守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 又过了一会，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李老爹的手术床出来。小西贝和二哥急忙围上去，只见李老爹脸色苍白但气息平稳。小西贝轻声唤道：“爸爸，爸爸。”李老爹非常虚弱地躺着，不知他听没听到，他麻醉刚醒还不能说话…… 医生随后走出说道：“手术很成功，不过术后还需精心调养一段时间。”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到了病房之后，大家把李老爹抬到病床上，护士为他插上了氧气。小西贝就和二哥一起看着他挂吊水……到了吃饭时间小西贝回家做了饭，又用保温桶提着送到医院，让二哥吃饭。晚上小西贝回了家，该睡觉的时候，小李从店里回来了，他打电话问二哥:“哥，咱爸咋样了……”二哥在电话里说:“他现在精神多了，晚上吃了一个馒头……”小西贝晚上没做李老爹的饭，他下午刚做手术，不应该吃饭的，“哎呀，咱爸晚上怎么吃饭了？问医生了没有？下午刚做的手术……”小西贝非常担心。“他已经吃了，没事，放心吧……”电话里又传来二哥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到幼儿园送过小狗晟就去了医院。她就住在医院附近，回家做饭也很方便。她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又营养的食物给李老爹送去，而且每天白天都在医院陪护李老爹。小西贝精心照料着李老爹，热水瓶里从没缺过开水，只要一看瓶里水不多了她马上去打开水。李老爹肺部插着一根长管子，管子的外端连着一个塑料桶，桶里的水颜色通红，看上去是从肺里流出来的血水。小西贝也不懂那到底是药水还是血水，只知道听医生的每天及时把桶里的水倒出去。李老爹躺在病床上嫌累，经常会翻身。小西贝担心他不小心用力扯掉了管子，看到他翻身就对他说:“爸爸，慢点，小心管子……”小西贝每天给李老爹端水洗手洗脚，回家做饭送来给他吃，病房里的其他病友都以为她是李老爹的女儿。那天小西贝回家煮了羊肉，又用雪白的羊肉汤为李老爹煮了一碗面条。当她进了住院部的大楼走入病房的时候，旁边床上住院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和李老爹聊天。他看到小西贝提着保温桶进来了，指着问李老爹:“大爷，这个是你什么人？”李老爹看到小西贝又送饭来了很高兴，他脸上带着笑容，“这是我小儿媳妇，数她最小，她也最孝顺……”李老爹说着，心里感到很幸福…… “这是你儿媳妇？”那人的表情看上去有点诧异，他以为是女儿呢，“儿媳妇能这样伺候你，天天‘爸爸，爸爸’地喊着，围着你转？”李老爹笑了，“是的……”“那她确实做得对，她这么懂事，大爷，您有福啊……”那个病友禁不住赞叹。小西贝听到那人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看大叔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住的离医院近，我多来照顾照顾，他们都远，也都很忙……” 在李老爹刚做完手术那几天，白天小西贝在医院陪护，晚上小狗晟需要妈妈陪着，就让二哥在那里，夜里他就睡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突然有一天，小西贝接到田嫂的电话，“小贝啊，我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姥姥去世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我姥姥去世了，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小西贝感到很意外，不久前过春节刚去看望过她老人家，那时姥姥的身体好着呢。“我已经到了，昨天夜里坐高铁赶回来的……”田嫂说，“你大舅很快就会给小虎你俩打电话送信……”“哦，我知道了妈好。我现在在医院里，我公公做手术住院呢……”小西贝挂了电话之后，开始考虑这两天的时间怎么安排，姥姥的葬礼肯定要去的。最后她给大姐打了电话，问问她能不能来医院陪护老父亲一两天。到小西贝的姥姥火化那天，大姐一大早就到了医院，小西贝安排了一下就去车站了。那天正赶上周末，小狗晟也跟着去了。晚上小西贝带着小狗晟乘坐表妹小婵的车回到县城，那时小婵和她老公都在县城工作。到县城之后天色已晚，小西贝直接回家睡觉了。等到天亮以后，小西贝送了小狗晟又赶快去了医院。小西贝见到大姐，就问了一下李老爹的情况。没想到大姐说她和二哥吵了一架，然后二哥生气回家了…… 小西贝又往老家打了个电话，是二嫂接的。她让二哥二嫂别生气，二哥在医院这几天也辛苦……经过小西贝的劝说，他们终于释怀了……后来，大哥带着儿子李昊一起到医院来看望，李昊拿出一千块钱交给小西贝。他懂事地说:“婶婶，我妈说了，不能让你自己掏钱，这钱你拿着……”小西贝接过钱，对李昊说:“昊昊，我用的是你小叔准备装修店面的钱，前几天刚刚和装修公司联系好，你爷爷就住院了，你小叔说先不装修了，你爷爷治病要紧。现在已经花了三千多了，不知道还需要再花多少钱才能出院。你的钱我先用着，等你爷爷出院时看看他们怎么说，你爸爸和你姑姑都说这医药费他们兄弟姐妹五个平摊，你小叔最小，我们听他们的，如果一家合不到这么多，我再退给你……”李昊理解小西贝的意思，连忙点点头，“好的婶婶，这些天辛苦你了，数你在医院照顾得最多……”“照顾是应该的，我离医院近。平时你爷爷在老家，也多亏了你们……”小西贝和李昊在病房门外的条椅上坐着说了一会话，又回到病房里，看到小李正在和旁边床上那位中年男子聊得很热乎。只听那位中年男子说道:“你儿子将来有出息，你女儿也很优秀……”小李听他这样说很高兴，他把右手伸到中年男子面前说，“大叔，您再给我看看手相，看看我家祖坟风水好不好……”“你家祖坟……一共有三个陵，排成一行……”原来那位大叔研究易经，能掐会算。小西贝和李昊也被他的话深深吸引，李昊走到大叔面前笑着也请求为他看看手相……大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看到儿子李昊要看手相，于是问道:“大叔，您看看我也有有出息的儿子吗？”大叔轻轻抓着李昊的手指，看着他的手心说:“你没有有出息的儿子……”李昊又问啥时候能找到女朋友……两天后二哥的两个女儿瑶瑶和琪琪也到医院来了。李老爹大病一场，见到这两个孙女突然痛哭流涕，瑶瑶和琪琪见爷爷老泪纵横也都哭了。小西贝忙好言相劝:“爸爸，您别哭了，孩子们这么远来了您应该高兴呀！”李老爹哭着说:“我这一病，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们了……”“您说哪里话，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过几天您就能出院了，别胡思乱想了……”小西贝好不容易才劝住，李老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和两个孙女一起说话……第二天大哥的女儿李璐也从徐州赶过来看望李老爹。李璐是一位护士，她大学毕业后在徐州市一所大医院工作。李老爹见到李璐马上拿出检查时拍的片子让她看。李璐看过把情况和李老爹说了一下。李老爹一听和医生说的一样，这才放心了，原来他一直以为小李小西贝他们瞒着他，以为自己生了看不好的病……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老爹的疾病逐渐康复，身体也恢复了元气。快出院的时候，小西贝的娘家人到医院来看望李老爹了。田先生握着李老爹的手说:“老哥，您受罪了！祝您早日康复……”接着他又转身对小西贝说:“小贝，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这个爸爸，你怎么样对待我就要怎么样对待他，两个爸爸都要一样孝顺……”“我知道，您放心吧爸爸。”小西贝记住田先生的话，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李老爹……出院的时候，大哥二哥，大姐二姐都到医院来了，李老爹感慨万分，对着儿女们说：“这次生病，多亏了你们啊。” 小李笑着回应：“爸，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相互扶持。” 办理过出院手续后，大家带着李老爹一起去饭店吃了饭。关于医药费的事，大家让小西贝算算，报销过之后一共花了多少钱。小西贝算了一下报销完总共花了三千多，然后对哥哥姐姐们说“一家六百吧。”大姐又说在医院里吃饭还要算算饭钱，小西贝说:“免了吧，照顾咱爸是应该的，吃饭算我的，不用你们出钱。”大姐、二姐和二哥每人拿出六百块钱交给小西贝，小西贝又拿出四百块钱给了大哥，“那天李昊在医院给了我一千，这四百再退给你。”大哥先是推辞说不要了，小西贝不同意，坚持要给他，他就收下了。 经过这一件事，小西贝意识到家人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而亲情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28章 狗晟习武 沛县是武术之乡，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各类武馆招牌林立。小狗晟从小活泼好动，对武术充满了兴趣，他看到好多他认识的孩子报名习武，特别羡慕，也想练就一身好功夫，天天闹着要报名。小西贝和小李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送他去武馆习武。 这天清晨，阳光才刚刚洒在街道上，小李就带着小狗晟来到武馆门口。一位年轻的教练正准备开门营业。小狗晟立刻礼貌地打招呼:“叔叔，我想学习武术，您是这里的教练吧……” 教练看到小狗晟的眼神很坚定，心中一动，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执着于武术的自己。他笑了笑，把小狗晟带进了武馆。小李客气地和教练寒暄了几句，“您好！我是这个孩子的爸爸，以后孩子就交给您了，请多多关照！谢谢您……”那位年轻的教练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赵刚，您不必客气，叫我小赵就行……”从此，小狗晟便成了武馆中的一员。 小狗晟进入武馆后，开启了艰苦的训练之旅。每天天还没亮，他就主动起床跑步来到武馆，比其他学员来得都早。赵刚教练看在眼里，越发喜爱这个勤奋的孩子。 训练中，小狗晟从不喊累叫苦。无论是基础的扎马步还是高难度的空翻动作，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一次练习侧踢时，他不小心扭到了脚，疼得小脸煞白。赵刚教练亲自把他送回了家，小李给他正骨之后又缠上了绷带，休息了三天之后，脚就不疼了，他又回到武馆坚持训练。 小狗晟深知扎实的基本功是学好武术的关键。这天，赵刚教练安排大家进行一场基本功比赛，获胜者可以得到一把特制的木剑。小狗晟眼睛一亮，那把木剑他觊觎已久。比赛开始，第一项是扎马步。小狗晟稳稳地下蹲，眼神专注而坚毅，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不为所动。旁边的学员们渐渐有人摇晃起来，可他依然像钉子一样定在那里。接着是拳法展示，他出拳虎虎生风，每一拳都精准有力，速度和力度都恰到好处。最后一项是柔韧性测试，小狗晟轻松下腰，身体弯成完美的弓形。比赛结束，毫无疑问小狗晟获得了胜利。当他接过那把木剑时，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这把木剑不仅仅是奖品，更是对他努力练基本功的认可。此后，小狗晟更加刻苦地投入到基本功的训练当中，因为他知道只有不断夯实基础，才能在武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小狗晟取得了一点成就之后，在小伙伴面前不免有些得意。一天，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讨论各自的特长，小狗晟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的武术功底。“我现在扎马步能坚持很久很久，你们肯定不行。”说着就当场示范起来，小伙伴们一脸钦佩。“还有我的拳法，连教练都说厉害呢。”边说边挥舞几下，摆出一副高手的样子。 这时，有个不服气的小伙伴站出来说：“哼，光说不算，咱们比试比试。”小狗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两人摆开架势开始比试简单的招式。一开始小狗晟凭借熟练的基本功占上风，可是对方突然改变策略，用一些不规则的动作进攻。小狗晟从没遇到过这种打法，一下子乱了阵脚，很快就被绊倒在地。 小狗晟满脸通红地爬起来，意识到自己不该盲目自大。从此，他不仅继续苦练基本功，还跟不同的人切磋交流，学习各种实战技巧，变得更加谦逊好学，在武术的道路上稳步成长。 随着时间推移，小狗晟进步飞速。一天，赵刚教练说大家可以报名参加市级少儿武术比赛，小狗晟也踊跃报名了。赛场上，他英姿飒爽，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赢得观众阵阵喝彩。最后，他成功夺得了冠军。小狗晟站在领奖台上，手中捧着奖杯，眼中满是自豪。台下的小李激动得热泪盈眶，小西贝也不停地鼓掌欢呼。而赵刚教练则欣慰地笑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小狗晟努力得来的成果。回到武馆之后，赵刚教练当着所有孩子的面表扬了小狗晟，让大家向他学习。小狗晟受到了鼓舞，从此变得更加自信和顽强，对武术更感兴趣了…… 小狗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冠军而满足懈怠。他开始向赵刚教练请教更高级的武术技巧，希望能够突破自己现有的水平。赵刚教练看到他如此积极进取，决定传授他一套秘传的拳法。这套拳法融合了多种流派的精髓，但也极难掌握。 小狗晟每日早起晚睡，全身心投入到这套拳法的练习之中。然而，在练习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难以将拳法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于是，他在日常训练之外增加了体能训练项目，负重跑步、俯卧撑等等。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小狗晟再次参加省级少儿武术大赛。赛场上，面对各路强劲的对手，他施展出那套秘传拳法。只见他身形如电，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小狗晟再度夺冠。这一刻，他明白只要保持热爱并且不断努力克服困难，就能在武术这条路上创造更多的辉煌。 小狗晟夺冠后回到武馆，名声大噪，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慕名而来想要跟着赵刚教练学习。小狗晟也成为了武馆里的小明星，许多师弟师妹都以他为榜样。 但小狗晟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学无止境。赵刚教练还带着他去拜访了其他有名的武术大师，让他以后有机会学习更多不同风格的武术。在赵刚教练的引荐下，小狗晟有幸认识了这几位武术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小西贝知道后很高兴，她对小李说，看来送儿子去武馆这一步走对了，将来小狗晟前途无量…… 那几位武术大师中，有两位是擅长太极拳的老者，一位是隐居的剑术大师，还有一位是一所有名武馆的馆长。小狗晟从此增加了学习项目，有时间就让小西贝带着他去学习太极拳和剑术。经过一段时间艰苦的训练，小狗晟已经熟悉了最基本的太极拳动作，剑法也练得很棒…… 一天，小西贝忙完了家务活带小狗晟到公园里去玩，小狗晟好久没去公园了，非常开心。他带上小李给他买的剑，高高兴兴地背在身上，跟着小西贝去了汉城公园。在公园东门附近，小狗晟看到一群老人正在打太极，他们带来的音响里播放着古筝音乐，非常悠扬动听。小狗晟不自觉地跟着练了起来。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练完之后，一位老奶奶走上前来，指点了小狗晟几招，小狗晟虚心接受并认真改进。小西贝感谢了老奶奶，带着小狗晟又到了公园别的地方散步。 在公园南门的草地上，小狗晟又拿起他心爱的“宝剑”开始练习剑术。他一边练，一边思考怎样能让自己的剑术更加灵动飘逸。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坐在树下吹奏笛子，那模样甚是潇洒自在。小狗晟不禁心生向往，想着自己要是武术练得更好，或许也能这般洒脱。 回到家中，小狗晟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了小李。他表示自己要更加努力地学习武术，无论是太极拳还是剑术，都要学到极致。小李和小西贝鼓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从那以后，小狗晟每天除了在武馆训练，还会抽出时间去公园找老者请教太极拳，或者独自钻研剑术，朝着成为武术大师的梦想不断迈进。 很快，小狗晟所在的武馆要进行晋级考试了。考试当天，武馆内气氛十分紧张。小狗晟深吸一口气，沉稳地走向考场中央。考核内容包括之前所学的各项武术技能以及应对突发攻击的能力。 小狗晟先展示了太极拳，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舒缓自如，却又暗藏劲道。紧接着是剑术表演，只见他手中宝剑寒光闪烁，剑花飞舞间尽显凌厉。考官们纷纷点头赞许。 到了应对突发攻击环节，对手迅猛出招。小狗晟起初稍有慌张，但瞬间冷静下来，巧妙地运用赵刚教练教的秘传拳法化解危机，并顺势反击。 考试结束，考官们低声商议。小狗晟心跳加速，焦急等待结果。终于，主考官宣布小狗晟以优异成绩通过晋级考试。武馆内顿时响起热烈掌声。 小狗晟高兴之余，也清楚自己距离真正的武术大师还差很远。他暗暗下定决心，未来还要不断努力，向着更高目标前行。而小李和小西贝在家中得知消息后，满心欢喜，准备给小狗晟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庆祝。 小狗晟晋级之后，训练更加刻苦了。有一天，他在武馆训练时，看到一个新来的小学弟一直跟不上训练节奏，被其他同学嘲笑。小狗晟想起自己当初刚开始练武的时候，也是状况百出，便走过去安慰小学弟。 他耐心地陪着小学弟一起训练，纠正他的姿势，分享自己的经验。在小狗晟的帮助下，小学弟进步飞快，也逐渐找回了信心。 不久后，武馆接到一个特殊的邀请，要选派优秀学员去国外参加一场国际少儿武术交流活动。赵刚教练毫不犹豫地推荐了小狗晟。 小狗晟既兴奋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代表武馆走出国门。在国外的交流活动现场，他见识到了来自世界各地不同风格的武术。 有日本的空手道选手动作简洁迅猛，欧洲的搏击选手力量惊人。小狗晟在惊叹之余，也鼓起勇气上台展示中国武术。 他的太极拳打得刚柔并济，剑术舞得翩若惊鸿。台下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外国小朋友纷纷围过来，表示对中国武术很感兴趣。小狗晟心中充满自豪，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推广中国武术的责任，暗自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练功。 一天李昊到县城办事，听小李说小狗晟在武术方面成绩优异，感到十分震惊。李昊不停地啧啧称赞，“没想到我弟弟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怪不得上次我爷爷生病住院时旁边床上住的那个会算卦的病人说他将来有出息，看现在这情形，他是算准了……” 小瑾瑾也越来越佩服她这个小弟了，回国后的小狗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界更加开阔，对武术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他开始尝试将在国外看到的武术优点融入到自己的练习中。 在一次内部训练中，小狗晟展示了他创新后的武术套路。那独特的组合方式，既有中国武术的神韵，又带有异国武术的敏捷特点，令众人眼前一亮。赵刚教练大为赞赏，决定以小狗晟为范例，调整部分教学内容。 一天，赵刚教练组织了一个小型的武术交流会，邀请各个武馆的小朋友参加。会上，小狗晟热情地分享自己在国外的所见所闻，还亲自演示新的武术招式。 小瑾瑾看到小狗晟如此积极向上，武术练得这么好，深受触动，她也让小狗晟教她一两招。于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只要两个小孩同时在家，就会手拉着手到小区的院子里找一块空地，姐弟俩在那里练习。小狗晟总是教小瑾瑾一些基本动作。在小狗晟的示苑下，小瑾瑾逐渐学会了太极拳。后来小李给他俩买了音响，小西贝负责为他们播放音乐。小区里的邻居们都说小李和小西贝有福，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女。小西贝心里美滋滋的……就这样，小狗晟在武术之路上继续探索前行，在他的影响下，小西贝和小李也爱上了运动。与此同时，小瑾瑾在美术方面的成就也令大家刮目相看。小瑾瑾和小狗晟都是好孩子，都特别聪明能干，他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努力追逐着梦想。小李和小西贝有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都感觉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第29章 时过境迁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一转眼又过去了三年。 沛县县政府为了促进城市建设，到处拆迁修路，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也在规划范围内。不久，店门口已经被围起了蓝色的施工围挡。小西贝和小李站在店里望着外面，一脸无奈。 “咱们得赶紧搬呀，再拖下去客人都没了。”小西贝有些着急地说道。 小李点了点头，“行，咱把店搬到自己家里去，我去找一家装潢店为我们制作一个灯箱挂在窗户外边，反正我有很多老主顾，他们都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到时候咱再宣传一下，应该也能把生意干起来……”小西贝想了想说:‘‘那就这样说吧，咱尽快搬……” 小西贝选了最近的一个搬家吉日，两人开始忙碌起来。小李的二徒弟袁建建和三徒弟林海燕也一起帮忙打包各种按摩器具、草药包之类的物品。当他们把东西搬到楼上时，发现这里虽然地势不如店里好，但是也靠路，而且采光很好，面积也够用。 “我们可以把这边设成按摩区，那边摆些养生的书籍和产品。”小西贝一边比划一边说。 就在他们忙着整理新店的时候，小李的电话响了，小李接通了电话。原来是一些老顾客找不到他们的店了，小李赶快把新地址告诉了他们。小西贝下楼把老顾客带到了楼上，他们看到新环境后，纷纷表示很温馨，愿意继续支持小李的生意。 大徒弟常福早在一年前就出师了，他在徐州市丰县也开了一家按摩店，生意相当红火。二徒弟袁建建的按摩手法也很不错，他才二十出头，不想这么早就创业，又去学驾驶了。他爸爸说想让他多掌握几门技艺，将来干哪一行就行。三徒弟林海燕本是富家子女，她是因为对中医推拿有浓厚的兴趣才来找小李学习的，她不准备开店，有时间仍然经常到小李店里来。 一天，小李和林海燕正在切磋技艺，门铃突然响了。小西贝打开门一看，是社区工作人员。原来，这一片居民区也要进行一些改造工程，虽然不会影响居住，但可能会对小李的新店造成一定干扰，比如噪音和偶尔的停水停电。小李听后眉头紧皱，刚稳定下来的生意可禁不起折腾。这时，一直安静的林海燕说话了：“师傅，要不我们推出上门服务套餐？这样既不受店面限制，还能扩大客源。”众人一听眼睛一亮。于是，他们立刻着手策划，印传单、在网上推广。起初，大家还有些担心效果，但没想到反响出奇的好。许多上班族或者行动不便的老人纷纷预约。小李带着徒弟们忙得不可开交。随着口碑越来越好，甚至周边城市都有人打电话预约。就这样，原本看似危机重重的局面，却意外地开拓出了一条新的经营之路，小李的推拿养生馆反而比之前更加兴旺发达起来。 随着业务量的增大，小李意识到人手不够用了。林海燕提议可以招聘一些兼职人员，经过简单培训就能上岗协助工作。小李采纳了这个建议，很快就招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上门服务范围扩大，交通成本增加了不少。小李和徒弟们商量后决定优化服务区域，集中在几个需求量大且距离相对较近的区域开展上门服务。 同时，他们还与当地的养老院达成合作协议，定期为老人们提供免费的推拿养生讲座和服务。这一举动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媒体也进行了报道。名声传开后，更多的人关注到了小李的推拿养生馆。 为了更好地管理业务，小李还专门开发了一款手机app用于预约和客户管理。从此，小李的推拿养生馆走上了更规范化、规模化的发展道路，成为了当地推拿养生行业的一块金字招牌。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小李打算拓展业务，除了推拿，加入针灸等项目。但这需要专业的中医师资格证才能合法开展。小李犯难了，他虽经验丰富，但缺少相关证件。小西贝给他出主意，可以邀请有资质的中医师合作。 于是，小李四处打听联系，终于找到一位退休的老中医王大夫愿意加入。王大夫一来，带来了很多独特的针灸技法，吸引了更多顾客。 可好景不长，市场上出现了一些模仿他们的推拿养生馆，打起价格战。小李他们的客源受到了冲击。众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林海燕提出主打高端定制化服务，针对高需求客户提供专属方案，并提升服务品质。 他们调整策略后，慢慢又夺回了市场份额。最终，小李的推拿养生馆不仅在本地站稳脚跟，还在其他地区开设了分店。 刚开始开店时小李就想让小西贝学推拿按摩，经常来找小李推拿的陈阿姨也劝她学，可小西贝就是一直不同意。 小西贝不愿意学推拿有好几种原因:第一，她认为两口子干同一种行业不保险，万一这一行不景气，全家就得喝西北风；第二，她和小李性格不合，在一起时间长了会闹矛盾，容易吵架；第三，小西贝想实现经济独立，自己挣钱有更多支配权；第四，她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这种工作，她喜欢一个人在一个安静的环境待着。 因为小瑾瑾和小狗晟需要有人照顾，小西贝每天还要做所有的家务，所以一直没出去找工作。现在小狗晟已经八岁，是一名小学生了，小李的店又搬到了家里，离他学校不远，他自己也可以去上学。小西贝开始考虑为自己找份工作的事。 一天，一位开面包房的大姐到小西贝家里找小李按摩，她姓杨，四十多岁，和小李小西贝聊得很投缘。当她得知小西贝曾经在惠客隆超市面包房工作过几年时，就和小西贝商量能否去她店里帮忙，她愿意高薪聘请。 小西贝正想找工作呢，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小西贝就按照大姐留下的地址找到了那个面包房。小西贝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麦香扑面而来。面包房不大，却布置得十分温馨。墙壁是暖黄色的，上面挂着几幅田园风格的画，画中有大片金黄的麦田和古朴的风车。店内摆放着几张木质桌椅，桌上铺着淡蓝色格子布，椅子的靠背有着精致的雕花。玻璃橱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新鲜出炉的面包，有金黄色的牛角包，散发着黄油的香气；还有圆滚滚的肉松面包，肉松满满地裹在外面。 收银台在角落处，旁边是一个开放式厨房。里面的烘焙设备一应俱全，烤箱锃亮发光，搅拌机静静地放在一旁。面粉袋整齐地堆在墙角，旁边是一桶桶新鲜的牛奶和各种颜色的果酱。 大姐热情地迎接小西贝，带她参观了整个面包房。“这里平时客流量不错，尤其早上和下午放学时段。”大姐笑着说。小西贝看着这充满生机的面包房，心中满是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这里熟练地烤制面包，招待顾客的场景。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在这里工作，开启自己新的生活篇章。 大姐向小西贝介绍了几位同事，并对她说，“小田，我听小李说你的手艺很不错，以后在我店里千万别谦虚啊，把你的绝活都拿出来，我让他们都听你的……”小西贝笑着说:“杨姐，你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尽量把工作做好，我会尽我所能支持您的生意，才能对得起您对我的那份信任……” 小西贝正式开始工作后，她发现面包房的经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虽然客流量不错，但要保证每个面包的口感和质量并非易事。同事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各自有着不同的习惯和想法，一开始配合起来并不顺畅。 有一次，他们接到了一个大型订单，要在两天内供应五百个特色面包。这可愁坏了大家，之前最多也就接过一百个左右的订单。小西贝站了出来，她根据每个人的特长重新分配了任务。擅长揉面的负责前期面团制作，对馅料调配拿手的就专注于馅料部分，而小西贝则把控烤制环节。 在紧张忙碌的制作过程中，机器却突然出故障了。大家心急如焚，小西贝冷静地检查一番后，凭借以前的经验找出了问题所在并修好了机器。最后，他们顺利完成了订单。这次经历之后，同事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面包房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小西贝也真正融入了这份工作，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田先生和田嫂在南京生活稳定，小茜儿辞掉了广告公司的工作，自己创业开了一个公司，效益也很好。由于缺少人手，她让皮蛋到公司帮忙，并且给了他一个总经理的位置。皮蛋在南京买了两套房子，把小梅和小宝也接了过去。小宝在南京受到了更好的教育，不仅学习成绩优秀，美术和书法也很了得。 小茜儿事业有成之后，常常挂念还在老家沛县的姐姐小西贝和她的两个孩子。她常常对皮蛋说，要是姐姐也搬到南京来就好了。皮蛋也说那样俩孩子就能享受到更优质的教育，毕竟南京是省城，比小县城强多了…… 后来，皮蛋和小李打电话劝他到南京来发展，并且答应可以为小李提供创业条件。小李不想放弃干了多年的中医推拿，没答应皮蛋。皮蛋不死心，多次打电话给小李。他给小李分析了一下去南京发展的好处，还承诺如果小李愿意到南京去，他可以负责给小狗晟转学。小李开始动摇了，小茜儿也给小西贝打电话让她劝劝小李。经过大家的一致努力，小李最后决定把家里的生意交给小西贝和林海燕，自己先去南京闯一闯。 当时小瑾瑾已经上高一，还有两年才高考，小西贝决定先不和小李一起去，等小瑾瑾高考之后再带小狗晟搬到南京去。 一天早上，小李带着他自己收拾的行李去南京了，从此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和小狗晟留在沛县一起生活。小西贝辞掉了杨姐面包房的工作，和林海燕一起经营着小李的推拿养生馆。尽管小西贝以前没干过推拿，但是她经常在店里帮小李收拾东西，一些老主顾都认识她。小西贝天资聪明，一些基本的按摩手法她早就掌握了，只要再练练就能为顾客服务了。 小西贝每日刻苦练习按摩手法，林海燕在旁耐心指导。随着练习次数增多，小西贝的手法愈发娴熟。 这天，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这位客人是位知名的健康博主，他听闻这家店口碑甚好便前来体验。小西贝为他服务时，他感受到了小西贝手法中的细腻与认真。离开后，他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分享了这次体验，使得小李的推拿养生馆知名度进一步提升。小西贝在忙碌之余，还抽出时间教导小瑾瑾学习，希望她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小狗晟的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这一年还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培训机构学习了跆拳道。小狗晟在跆拳道方面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参加了一系列比赛都获得佳绩。这引起了市体校教练的注意，教练亲自来到家中劝说小西贝让小狗晟进入体校系统训练。小西贝有些犹豫，一方面她为小狗晟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又担心进体校会耽误学业。 小狗晟听到这个消息却兴奋不已，他向妈妈保证自己一定会平衡好学业和训练。小瑾瑾也在一旁帮弟弟说话，表示自己可以监督弟弟学习。小西贝思考良久后同意了。 小狗晟进入体校后，更加刻苦地训练。他不断挑战更高难度的动作，技术日益精进。 然而有一天，小狗晟在体校却惹了麻烦。在一次训练中小狗晟与队友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冲突。那个队友先动了手，小狗晟又还回去，结果导致对方受了轻伤。教练严肃批评了小狗晟，还通知了小西贝。小西贝赶到体校，满脸愧疚地向受伤队员家长道歉。她心里既生气小狗晟冲动打架，又心疼儿子在这儿受委屈。 回家后，小西贝和小狗晟谈心，告诉他能忍就忍，不要和别人打架。小狗晟通过这件事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将内心的不甘化作训练的动力。看到儿子的成长，小西贝终于放下心来。 第30章 迷上唱歌 小西贝家客厅里装了一个很大的电视，不忙时她喜欢站在电视机前面看着视频唱歌。 一天，一位同样喜欢唱歌的顾客告诉她，可以在手机上下载一个唱歌软件。小西贝好奇地问是什么软件，那位顾客帮她下载了全民k歌。 小西贝以前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好的音乐平台，这下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想唱首歌试试。 小西贝趁没有顾客的时候用手机在全民k歌上录了一首熟悉的歌曲。小西贝发布之后听了一下，效果特别差，有很多杂音，而且声音很小。小西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那位顾客再次光临的时候她又问他怎么样才能录出高音质的歌曲。没想到那位顾客也不懂，他录出来的歌也有很多杂音。小西贝在动态里听了一下别人发布的歌曲，声音都很正常，几乎没有杂音。她就更加纳闷了，到底怎么样才能成功录制歌曲呢？小西贝刚下载这个软件，还没有粉丝，也没有她关注的人，她问那位顾客在全民k歌里有没有认识的朋友。那位顾客倒是认识几位歌友，他答应小西贝帮她问问。 第二天那个顾客又来按摩的时候告诉小西贝，他问过他的歌友了，其实很简单，就是缺少一个耳机而已。他还说为了问清楚啥原因还让那个女的骗走了几十块钱的红包…… 小西贝当天晚上打烊之后就到附近的手机店里买了一个好耳机，花了三十八块钱，回到家就插上这个耳机录了一首《女儿情》。小西贝录好之后听了一下，这次声音很好听，没有杂音了。小西贝开心极了，接着又唱了几首，全部发布了。 由于小西贝唱歌好听，很快就有人关注她了，她也主动关注了一些人，还和他们互动。听到喜欢的歌曲，小西贝就给他们点赞送花送礼物，小西贝每天也收到别人赠送的礼物，大家在全民k歌玩得都很开心…… 小西贝关注的人唱歌都很好听，唱得不好的她不关注。小西贝最先关注的人中，有一个昵称叫但愿人长久的美女，她是专业歌手。小西贝和她合唱了一首《枉凝眉》，得分很高，平台给了三个“s”，小西贝欣喜若狂，马上就公开发布了。但愿人长久听了小西贝合唱的这首歌曲在评论区给了很高的评价，还为她送了花，从此两人成了歌友。后来，小西贝又合唱过她的几首歌曲，她根据小西贝唱歌的特点推荐了几位歌手，他们的歌都适合她翻唱。其中有一位歌手是蒋大为，他的《北国之春》、《敢问路在何方》、《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还有《牡丹之歌》小西贝翻唱得都特别好听，但愿人长久说小西贝的乐感强，音质好…… 后来，小西贝认识了一位叫海纳百川的帅哥，他也住在沛县县城，离小西贝不远。那个人也特别喜欢唱歌，每天都发布歌曲。他喜欢翻唱卓依婷的歌曲。一天，小西贝在动态里看到他发布了一首卓依婷的《杜十娘》，唱得非常棒，小西贝给他送了花，又给了几条评论。在全民k歌里，评论的内容可以有文字，也可以有表情，小西贝在手机的表情里选了几个发给了他。没想到那个人发私信质问小西贝，“你发的什么表情？花都是弯的，都枯萎了，那些心中间是裂开的，你想让我撕心裂肺吗？”小西贝马上给他回复，“花弯着不是更有姿态吗？心中间开了那不是开心吗……”海纳百川不赞成小西贝的说法，他又发私信了，“你发给我的是残花败柳，撕心裂肺……”小西贝和他在私信里互发消息开始“吵架”了，“你就是残花败柳，你老婆也是残花败柳……”那个人也生气了，“你才是残花败柳呢！你全家都是残花败柳……” 后来小西贝不再和他互动了，又开始寻找新的歌友。小西贝每天有时间就唱歌发布，粉丝逐渐增多。有一个昵称叫东南西北风的歌友特别喜欢听小西贝的歌，每天都送很多花。在全民k歌里也讲究礼尚往来，小西贝收到别人的礼物肯定要回礼的，于是小西贝点开他的主页，去听他的歌，也给他送花。小西贝发现东南西北风唱的全是邓丽君的金曲，有《美酒加咖啡》、《小城故事》《月亮代表我的心》等等。小西贝越听越着迷，不禁私信东南西北风说：“你唱邓丽君的歌唱得真好，感觉唱出了那种韵味呢。”东南西北风很快回复：“哈哈，因为我妈妈特别喜欢邓丽君，我从小听她的歌长大的。”小西贝心里一动，说道：“真羡慕你这种氛围下成长起来的，我现在才发现邓丽君的歌这么迷人。” 此后，东南西北风经常给小西贝分享一些关于邓丽君歌曲背后的小故事，小西贝听得津津有味。她开始专门练习邓丽君的歌曲，希望自己也能唱出那种独特的味道。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西贝录制了一首《甜蜜蜜》发布出去。东南西北风听后大为赞赏，还给她刷了好多礼物。其他歌友们也纷纷表示小西贝唱得别有一番风味。这让小西贝信心大增，她决定以后每个月至少翻唱一首邓丽君的经典曲目，而东南西北风也承诺会一直支持她，两人因为共同对邓丽君歌曲的热爱成为了全民k歌里关系很好的歌友…… 随着小西贝不断翻唱邓丽君的歌曲，她在全民k歌上的名气越来越大。有一天，平台举办了一场以怀旧经典为主题的线上歌唱比赛，小西贝毫不犹豫地报了名，选择演唱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 比赛期间，东南西北风发动他所有的朋友来给小西贝投票，但愿人长久也帮忙拉票，甚至之前吵过架的海纳百川也不知怎么听说了此事，默默地投了一票。小西贝感动不已，她更加用心地准备每一次的演唱。 决赛那天，小西贝深情演唱，打动了无数听众的心。最终结果公布，小西贝获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套高级音响设备。小西贝高兴坏了，她知道，这套设备会让她以后录制的歌曲质量更好。 这件事后，小西贝在全民k歌的圈子里结识了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一起交流唱歌技巧、分享生活趣事。小西贝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每天都充满了歌声和欢笑。 后来，小西贝在全民k歌又认识了更多的朋友。有一天，小西贝收到一个神秘歌友的私信，邀请她参加一个线下的小型歌迷聚会。这个聚会只邀请在全民k歌上小有名气且热爱唱歌的人。小西贝心动了，她欣然答应。 聚会上，小西贝发现居然东南西北风也在。原来这个神秘歌友是东南西北风的好朋友，他举办这个聚会就是想让大家在线下也能畅快地交流音乐。大家互相分享着自己唱歌过程中的趣事，笑声此起彼伏。 这时，主持人提议每个人现场清唱一段拿手的歌曲。轮到小西贝时，她深吸一口气，唱起了那首刀郎的《西海情歌》，“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小西贝的嗓音太好听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陶醉在凄美的歌声中。小西贝继续演唱，“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飞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通过这次聚会，小西贝收获了更多的友谊，也得到了许多宝贵的唱歌经验。她明白，这个小小的唱歌平台不仅带给她快乐，还让她结识了一群温暖的朋友。回到家后的小西贝，对未来在全民k歌上的发展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自己将会在这片热爱的小天地里继续绽放光彩。 一天，小西贝在动态里看到昵称叫晴天的歌友在发直播，于是高兴地进了她的直播间。晴天看到小西贝进来特别开心，马上发了一条评论“欢迎执子之手美女，下午好……”“执子之手”是小西贝在全民k歌里的昵称，她看到晴天打招呼马上也发了一条评论，“谢谢好友，执子之手永远支持你……” 直播间里很热闹，小西贝听晴天的几位歌友唱得都很棒，不由地为他们点赞送花。晴天也邀请小西贝点歌，小西贝欣然答应了，于是点了一首祈隆的《等你等了那么久》。小西贝兴奋又紧张地等待着，只觉得心在硼硼地跳。过了一会，上一位歌友马上演唱结束了，只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三个“s”，简直太棒了，直播间里好多歌友纷纷送花，手机屏幕上的鲜花像放烟花似的乱飞。只听那位歌友甜甜地说，“非常感谢大家支持，祝您开心每一天。欢迎下一位友友闪亮登场！”接下来就是小西贝点的歌了，小西贝清了清嗓子，马上开始了演唱，“等你我等了那么久，花开花落不见你回头。多少个日夜想你泪儿流，望穿秋水盼你几多愁？想你我想了那么久，春去秋来燕来又飞走。日日夜夜守着你那份温柔，不知何时能和你相守？就这样默默想着你，就这样把你记心头。天上的云懒散地在游走，你可知道我的忧愁……”小西贝看到直播间里有好多人给自己送花了，她说了声“谢谢”继续演唱，“就这样默默爱着你，海枯石烂我不放手。不管未来的路有多久，宁愿这样为你守候，宁愿这样为你守候……”小西贝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好多弹幕，有鲜花，有鼓掌，有评论，小西贝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仿佛在开演唱会，直播间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许多友友纷纷关注了小西贝，他们都说执子之手唱得太棒了…… 晴天的歌唱得也不错，粉丝也很多，她还有个歌友群。一天，她把小西贝也拉进她的群里。每次发直播她都会提前在歌友群里通知大家，希望到时大家能去捧场。小西贝在群里又认识了更多的歌友，其中有一位江苏盐城的男歌手，昵称叫“披着羊皮的狼”，大家都说他是“江苏好声音”。一个偶然的机会，披着羊皮的狼听了小西贝翻唱的几首刀郎的歌曲，大为欣赏，他说在全民k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歌手能把刀郎的歌唱得这么有韵味。他关注了小西贝，还给她送了许多礼物，在评论区也留下了几条精彩美评…… 小西贝回关了那位男歌手，也听了他主页的作品，还给他送了鲜花。后来，小西贝在动态里经常看到他发布作品，小西贝听到喜欢的歌就会和他合唱。披着羊皮的狼还喜欢到别人的歌房里去唱歌。小西贝在动态里看到他在歌房唱歌也会跟着进去一起玩，有时候还会点一首两人合唱的歌曲，邀请他一起上麦。小西贝也是江苏的，他俩说是江苏老乡，因为在全民k歌里全国各地的歌友都有，在歌房里两个江苏的歌友相遇也觉得很近。有时候小西贝也沾他的光，歌房里的人说他俩都是江苏好声音。后来，披着羊皮的狼成了小西贝的搭档…… 小西贝每天都要发布一首歌，日积月累她的唱歌水平逐渐提高。有时候披着羊皮的狼也会给予一些指导，小西贝吸取了许多来自这位歌手的唱歌经验，变得更加自信，歌也唱得更好了。小西贝知道他在全民k歌里收了好多全国名地的徒弟，是一位很有功底的歌手，也尊称他为师父。可是他太谦虚了，非让小西贝喊他师傅，他说他只比小西贝大六岁，不应该长一辈，大家的最终目的是开心，不要拘泥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后来小西贝通过披着羊皮的狼又认识了几位唱歌很棒的美女，她们也是他的徒弟，有东北的，有江西的，有山东的，有湖北的，还有甘肃的。在他众多的徒弟中，只有小西贝和他是江苏的…… 小西贝的歌越唱越好，后来粉丝中有几位歌友经常合唱她的歌曲。 那一次小西贝因为一点生活琐事正烦心呢，无意中发现一位广东歌友合唱了她好几首歌曲。小西贝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心想原来还有这么支持她的人。小西贝马上戴上耳机听了一下，合唱得很默契，简直天衣无缝，小西贝立刻发了一条美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太棒了太棒了！执子之手永远支持你！合作愉快……”文字后面还发了一些表情，有鲜花，有爱心，有握手，还有鼓励……小西贝把他合唱的歌曲转发到自己动态里，又收到了包括那位合唱者在内的许多歌友的礼物和点赞。小西贝在全民k歌不仅练习了唱歌还交了许多朋友。唱歌也是一项很好的运动，小西贝不仅锻炼了身体还陶冶了情操，原本枯燥的生活也过得多姿多彩了…… 第31章 中通送货 自从小李去了南京，好多老主顾来一两次就不来了。由于小西贝家住三楼，没有电梯，一些腿脚不方便的也不愿来。小西贝感觉到按摩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刚搬到这里时好了一时，也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之前通过小李办的优惠卡，卡上的次数消费完之后也很少有继续办卡的了。后来林海燕看着生意惨淡觉得没意思，也不想来帮忙了。店里只剩下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小西贝就更难以维持了…… 小西贝迷上唱歌之后每天有顾客就忙一会，没顾客就戴上耳机唱歌，逐渐地按摩店就没几个顾客光临了。小西贝为了招揽顾客又拿了一些以前剩下的宣传单到街上去发。一天，小西贝在县城繁华地段的一个小区门口发宣传单时遇到一个骑着电动三轮车送快递的年轻男子，他向小西贝打听有没有愿意送快递的人。小西贝心想，送快递这个工作比较自由，或许自己也能干，于是就问那个年轻人，“你看着我能不能干这个工作？”“能能能，你肯定行……”那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地回道。 原来这个人在沛县汉街租房子和他老婆一起开了一个中通快递的店，现在急需一个送小货的人，大货他自己送，他老婆在店里接收寄件包裹。 小西贝立刻给小李打了一个电话。小李同意了之后，那个年轻人对小西贝说:“大姐，谢谢你愿意帮我，我现在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你现在就开始上班吧，今天我带着你先熟悉一下送货的路线……”小西贝马上把宣传单放到包里，和那个年轻人并排坐在三轮车的座位上。那个年轻人一边骑车一边作自我介绍:“大姐我姓窦，窦娥冤都听说过吧？我就姓那个窦，你喊我小窦就行……”“好的小窦。”小西贝笑着说，她感觉这小伙子的脾气挺好的。小窦一边骑车前行一边和小西贝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快件要送的地点。小窦让小西贝注意看一下他是怎么送货的，并告诉她明天就让她自己来送了。小西贝看着小窦拿起手机拨了包裹上的电话号码，接通以后小窦说，“您好，我是中通快递的送货员，您的快递到了，请问您家里有人吗……”对方说家里有人让他直接送过去，然后小窦就按照上面的地址把包裹送到主人手里，并让他签了字。小西贝一看就学会了，心想这太简单了……过了一会又到另一个送货地点，小窦把手机递给小西贝说:“大姐，这一个包裹交给你试试……”小西贝接过手机，模仿刚才小窦说的话给包裹主人打了电话，然后成功地完成了一单任务…… 小窦带着小西贝送了一下午快递，路上还给她买了一大瓶茉莉花茶。当他俩送完所有的包裹之后已是傍晚时分。小窦说要请小西贝吃饭，小西贝说儿子该放学了，于是匆匆往家赶去。 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和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餐，小瑾瑾和小狗晟都上学走了以后，小西贝就到汉街小窦的店里去了。小窦向她介绍了她老婆小车，小西贝礼貌地和她打了招呼。小车说昨天晚上听小窦说找到人帮忙了特别高兴，小西贝也表示以后会尽力协助他们，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那天早上八点半左右，小窦带着小西贝去了中通快递在沛县的总仓库。到那里之后小西贝遇到了几个以前在亚细亚商厦一起工作的女同事。她们看到小西贝都热情地打招呼:“嗨，田贝贝，你也到中通来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也没变样……”小西贝和她们聊了两分钟马上去忙了，第一天来仓库不能耽误老板的时间。 小窦指着地上一个区域对小西贝说:“大姐，我们汉街的货平时就放在这里，你每天来了之后就直接到这里来装货，装完就可以去送了……”小西贝把电动三轮车骑到小窦说的那个位置，按照小窦教的方法把包裹装到车箱里，一个一个按照送货路线摆好，然后锁上铁皮车棚后面的门。 小西贝开始去送货了，小窦又忙着干其它的事情…… 小西贝想起昨天下午跟着小窦一起送货非常轻松愉快，心情一直很放松，没想到自己一个人真正干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西贝正骑着车在路上走着，突然想起好像有个包裹落下了。她赶紧停车查看，发现确实少了一个包裹。这可急坏了她，要是客户投诉，这份工作可能就丢了。她急忙调转车头往回赶。 当她赶到仓库时，四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包裹。松了口气后，她再次出发送货。 这一次，小西贝更加小心谨慎。可是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小雨。道路变得湿滑难行，小西贝不得不放慢速度。但她心里想着一定要按时把包裹送到客户手中。 由于小西贝是第一次独自送货，她还不太熟悉，她只知道送货的路线，包裹上写的具体地址她不知道位置。好不容易雨停了些，小西贝加快了骑车速度，努力寻找着每一个包裹上写的地址。后来好不容易把百货公司门口那一条大街的包裹送完了正要拐弯却发现车上还有一个也是这条街上的，可是它的地址已经过去了几十米了。小西贝马上掉转车头回去把它送到家又转回来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右转到了下一条街。等到小西贝车上只剩下汉街的包裹时天已经黑了。晚上到汉街来玩的人特别多，小西贝的视力不好，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路，唯恐骑着三轮车碰到路上的行人。无奈之下她给小窦打了电话。小窦和小车马上就过来帮忙了，他俩一看车上没有几个包裹了，也都是附近的，直接用手拿了抱在怀里分开去送了，小窦送这边的，让小车去送汉街西头那几家ktv的包裹，小西贝就在汉街十字路口等着。几分钟后他俩就全部送完了，然后大家一起回到汉街北头的店里。当听小西贝说中途发现车上还有一个路线已经过去的包裹她又回去送时对小西贝说，“大姐，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不要再回去送了，放车上回店以后再处理，这样会耽误送其它包裹的时间……”为了熟悉掌握送货地址的位置，小西贝在家找了一个本子，又拿了小狗晟的一支圆珠笔，她在百货公司附近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观察，并把一个个店名按从南到北的顺序抄在本子上，心想这样做了下次送货就好找了。小车知道后很感动，她知道小西贝很认真，她对小西贝说:“大姐，你不用这么费工夫，过几天你送几趟货就好了……”小窦和小车都很关心小西贝。小窦安慰她说刚开始都会有些状况，慢慢就好了。小车也说遇到什么情况就给她打电话，她会马上赶到。小西贝感受到他们的善意，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这份工作做好。 几天后，小西贝渐渐熟悉了送货区域内的店铺位置，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了。她非常认真，每一单包裹都亲自交到顾客手中，如果打电话联系不上就放在车上下一次送货时捎着。小西贝就这样在小窦店里一直干了下来，成了一名快递员。 有一天，小西贝到仓库装了货正在派送，突然接到小窦打来的电话，“大姐，你儿子来找你了……” 小西贝很惊奇，“我儿子？我让他在家做作业的，他怎么跑出来了？小窦，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小西贝特别担心小狗晟，他还是个小孩子，大街上这么多车辆，他自己从家里出来多危险呀…… “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他，就把他带到店里来了。他说是来找你的……”小窦怕小西贝担心，又说道:“大姐你别着急，我让小车看着他，你继续送货吧……” 小西贝匆匆忙忙送完车上的包裹，赶紧回到汉街小窦的店里。小狗晟正坐在凳子上吃雪糕呢，小车就坐在他旁边，他俩不知在聊些什么…… “小晟晟，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和我说好的在家写作业吗？”小西贝质问道。 “我把作业全写完了，不想在家，就来找你了……”小狗晟解释道。 “我到处送货，你怎么能找到我呢？下次不许一个人出来找我了，听到了没有？”小西贝的语气有点严厉。 小狗晟不慌不忙地说，“我认识你送货的这个车子，上边写着‘中通快递’呢，你就在汉街周围这几条街上，我想我就在街上转转肯定能找到你。结果遇到你老板了，他把我带到店里来了……” 以后再到周末小西贝不放心小狗晟一个人留在家里，就带着他一起送货。小西贝骑着电动三轮车，小狗晟就坐在她旁边。电动三轮车的座位是和车厢一样宽的，他和小西贝两个人完全能坐得下。 早上9点，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先到仓库，把分拣出来的包裹装好，然后就带着他沿着固定路线去送货。小狗晟很听话，一直乖乖地坐在车座子上，小西贝拿着包裹送到人家店里去的时候，他就帮她看车子。小狗晟很聪明，很快就知道包裹是怎么送的了。等到小西贝送完百货公司东门那条大街上所有店铺的包裹，她骑着电动三轮车在南头红绿灯路口右转后又往西几十米到了歌风台前广场，再转过一个巷子就到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住户少，只有几栋楼。小西贝停下车子找到几个包裹一一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不一会从不同方向陆续来了几个人，把那几个包裹全拿走了，小西贝又骑着电动三轮车继续前行。快回到汉街的时候，路过某个单位的家属院，那里只有两三栋楼。小西贝知道当天也有这里的包裹，于是在路边把三轮车停好。 小狗晟说这里的包裹交给他，小西贝笑着同意了，把手机交给他。小西贝看着小狗晟打通了电话，“喂，您好！我是中通快递的。请问，您现在在家吗？”小狗晟只有八岁，稚嫩的童音甜甜的，声音既清脆又响亮。只听电话那头说，“哦，我在家，你给我送上来吧。”小狗晟又说:“请问您住东户还是西户？”那人在电话里惊呼道:“乖，还怪专业嘞，我听着声音是个小孩，他还怪有经验嘞……哦，我住东户，你送过来吧。”那人说完挂了电话。小狗晟要了圆珠笔，拿起包裹就去爬楼梯了。不一会儿，小狗晟手里拿着两根金黄的香蕉从楼上回来了，他笑得很灿烂。小西贝忙问他:“签字了没有？”“签了。”小狗晟斩钉截铁地回道。小西贝从他手里接过签了字的单子，问道:“是人家给你的香蕉……”“嗯”，小狗晟点点头，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望着小西贝，“我给人家送快递，人家奖给我的……”小狗晟把香蕉分给小西贝一个，他俩一起吃了起来。小西贝看着懂事的儿子，心想，跟着一起送货也能让他及早得到锻炼…… 有一次在汉街十字路口附近，有好几家的包裹要送。小西贝和小狗晟说好，让他送过最近一家的包裹后别乱跑，她去稍远一点的那边送那两家的，很快就回来，小狗晟答应了。等小西贝回到原处却找不到小狗晟了，她着急地到处找，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可是人家都摇摇头就走了。小西贝急得在街上大喊他的名字:“晟晟，晟晟……你去哪儿了”小西贝骑着电动三轮车到小窦店里看看他会不会先回到店里去了，结果小车说并没见到他，小西贝赶快再回去找。快回到汉街中间的十字路口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告诉小西贝，“你是在找小孩吗？在十字路口西北角那家茶叶店里有一个小男孩，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小西贝连忙道谢，到那个店里一看，真的是小狗晟。那家的老板娘说，怕小孩乱跑不安全，让他在店里等着。小西贝向老板娘表示感谢后把小狗晟带走了。小西贝问小狗晟，“刚才说好的不能乱跑，我送完那两家的货回来时你去哪儿了？”“刚才我看着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了……”小狗晟以为能找到小西贝。“以后千万别乱跑了，刚才吓死我了，要是把你丢了就麻烦了……”小西贝教训着小狗晟回到小窦店里，小车看到她和小狗晟一起回来也放心了…… 小西贝很能吃苦。冬天里的一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雪，路上的积雪很厚，路也很滑。小西贝不怕冷不怕累，她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和往常一样到仓库去拉货。下雪天的包裹少，但是不送又不行，小西贝没有半句怨言，她仍然坚持一件一件地把包裹及时送到顾客的手中。她那几个以前在亚细亚商厦的女同事也在给中通的老板帮忙送货，她们都缠着老板加工资，说大雪天送货不容易，否则就罢工。小西贝不跟她们学，小西贝太老实，她不愿给老板提条件…… 半年后，小窦的店转让了，小窦和小车回到安徽老家去照顾孩子了，新的店主仍然聘用小西贝送货。小西贝又认识了她的新老板小王和他的老婆小刘。他们两人也很实在，对小西贝也很尊重。小西贝跟着小王又干了半年就不干了。后来小王屡次给小西贝打电话让她回去上班，小西贝都婉言拒绝了…… 第32章 田奶患病 一天，小西贝接到通知到老家去吃喜面。小姑的大女儿莲莲生了一个小宝宝，他们家要办满月酒，邀请亲朋好友前去捧场，小西贝是莲莲的表姐，自然也要去。 到了约定的日子，小西贝早早地就起了床，小瑾瑾和小狗晟上学走了之后，她就回了老家。莲莲的婆家就在平安村的前面那个村，两个村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公里。小西贝先去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准备和婶子毛妮她们一起去。 小西贝到老家之后，看到田爷爷和田奶奶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两句，田爷爷没当一回事从屋里出去了，田奶奶却真生气了。小西贝和田奶奶说了一会话，田奶奶说今天就不跟着大家到前村莲莲家去吃席了，让小西贝跟婶子一起去。过了一会二姑和苗苗顺顺都来了，顺顺还带着他的未婚妻一起来的。小西贝问田奶奶:“奶奶，你现在心里还难受不？”田奶奶说:“没事，我身体啥毛病也没有，今天早上让你爷爷气得有点憋得慌，一会消消气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二姑说:“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吵啥，有啥想不开的？以后都少生点气吧，开开心心地过一天是一天……” 田奶奶说:“我没事了，你们都走吧，看原原的妈妈忙完了没，你们一起去莲莲家……” 过了一会毛妮骑着三轮车来了，喊小西贝一起去。二姑家的人都跟着顺顺的汽车去的。 小西贝在前村见到了小姑和莲莲，大家都夸莲莲的小宝宝长得漂亮可爱。不一会就开始入席了，小西贝和婶子二姑苗苗毛妮都和小姑坐一桌。过一会顺顺和他未婚妻过来了，小姑把他俩也喊过来了。院子门口搭了台子，请的戏班子正在表演，小西贝她们一边吃饭一边看戏，都说农村的酒席场面就是热闹…… 这时候，婶子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了电话，“喂，……哦是原原……什么？你奶奶咋了……我马上回去。”婶子挂了电话就站起来了，二姑忙问什么情况，婶子说田奶奶突然发病，据原原说很严重，她要马上回家，让大家继续吃…… 幸亏原原有个面包车，他带着田奶奶和小叔婶子一起马上到县城去了。 小西贝和二姑小姑她们一起吃过饭马上就回县城了，到家之后她就给婶子打电话，问清楚田奶奶住院的地方就马上去看望。 小西贝按照婶子提供的信息在华佗医院住院部一个病房里找到了田奶奶，她脸色蜡黄，非常虚弱，还插着氧气。见到小西贝之后，田奶奶激动地说，“小贝你来啦我儿，你今天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幸亏原原送医院来得及时……” 小西贝也很心疼田奶奶，她走到田奶奶床头，抚摸着田奶奶的白发说:“奶奶，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养病，我天天来伺候你。”田奶奶感觉这个孙女有孝心，被病痛折磨得带着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小西贝在医院里精心照料着田奶奶，看着她挂水，陪她聊天解闷，给她倒开水，端水洗手，用小汤匙一勺一勺地喂饭，还为田奶奶梳头…… 到了傍晚时分，田奶奶精神了不少，体温也正常了。小叔和婶子他们家里忙都回去了。小西贝夜里在医院里陪护田奶奶。晚上小西贝给田奶奶喂过饭就守在病床前，到睡觉的时候她看着田奶奶安然无事就拉开病房里的椅子也睡下了。到了半夜小西贝不放心，又给田奶奶量了一下体温，结果发现她又发热了，高烧到了三十九度，小西贝赶快去喊护士。护士很快就到了病房，她说不是有医生开的退烧药吗，给她塞一颗。小西贝立刻找到了退烧药，协助护士给田奶奶用了药。为了更快降温，小西贝又给田奶奶喂了一些温开水，过了一会田奶奶身上就出汗了。小西贝又给她量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旁边床上病友的家属问小西贝：“你叔呢？晚上怎么就你自己？”小西贝忙解释道:“家里有事他回去了，明天早上就来了。”小西贝心想田先生和田嫂都在南京，她也该替父尽孝，再说，这是自己的亲奶奶生病住院了，作为孙女也应该照顾的……第二天早上，医生还没开始上班小叔就到了，他问小西贝夜里田奶奶怎么样。小西贝把田奶奶夜里发高烧的事实话实说了。田奶奶退烧后并无大碍，气色也好了许多，她也清楚夜里的事，于是对小西贝的小叔说:“夜里多亏了小贝嘞，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到了8点钟医生到病房来查房，小叔和医生讨论了一下田奶奶的病情。过了一会护士又来为她打吊针挂水，小叔和小西贝都在病房里，过了一会二姑和小姑也来了。二姑和小姑都让小西贝回家休息，小西贝就回去了。由于沛县华佗医院就在小西贝家附近，小西贝每天忙完家务就会到医院去看看。田奶奶在华佗医院接受了正确的治疗，病情逐渐稳定下来。小西贝每次到医院就会收拾田奶奶的脏衣服，然后端着盆到水池边去洗，忙完就站到田奶奶的病床边，和她聊聊天。每次田奶奶见到小西贝就会抓住她的手，满含感激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泪花对她说:“多亏了俺小贝……” 天气好的时候，小西贝用轮椅推着田奶奶到楼下去晒太阳。这天，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田奶奶正对着窗户发呆，眼神里透着些落寞。小西贝轻声问道：“奶奶，怎么了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田奶奶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小贝啊，我在这儿待着怪闷的，我想到楼下透透气……”小西贝找了个轮椅，扶着田奶奶坐在上面，然后推着她坐电梯到了楼下。医院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小西贝看到远处那一片盛开的月季花很美，就推着田奶奶往月季花的方向走去。走近月季花，只见那些花朵娇艳欲滴，层层叠叠的花瓣如同精致的丝绸褶裙。颜色也是五彩斑斓，红的似火热烈奔放，粉的如霞娇羞迷人，白的像雪纯洁素雅。微风拂过，花枝轻轻摇曳，仿佛一群穿着彩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田奶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浑浊的目光中有了光彩。“真美啊，多久没看到这么好看的花儿了。”小西贝笑着回应：“是啊奶奶，这月季花一开整个院子都鲜活起来了呢。” 田奶奶伸出颤巍巍的手想去触摸一朵月季花，小西贝赶忙将轮椅靠近一点方便奶奶够着。田奶奶轻触花瓣，感叹道：“年轻的时候啊，我也在院子里种满了月季花，那时候每天看着它们心情就特别好。”小西贝听着奶奶回忆往昔，心中满是温暖。阳光洒在祖孙二人身上，周围是绚烂绽放的月季花，这一刻，岁月静好，田奶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奶奶，这花多像以前我爷爷在咱老家院子里种的那些花儿呀，您坐着别动，我为您拍张照片……”小西贝笑着掏出手机，为田奶奶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打开手机相册让她看。田奶奶看着小西贝为她拍的照片甭提多开心啦…… 看到田奶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小西贝心里很高兴，她对田奶奶说:“奶奶，多在这儿住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再回家。”田奶奶答应着，“好好好，不急着出院……” 这天，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来到医院。刚走进病房，就听到田奶奶正和同病房的人聊天。“我这个孙女啊，比亲闺女还贴心。”田奶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西贝笑着走上前，“奶奶，今天感觉咋样？”“好着呢，小贝。”田奶奶拉着小西贝的手说。小西贝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田奶奶能够早日康复。一天，小叔从老家来到医院说田奶奶该出院了。小西贝认为田奶奶目前还在每天挂水，要继续治疗，她不理解为什么小叔这么急着要让她出院。小叔什么也不说，只是坚持他自己的观点，非要让田奶奶出院。小西贝一直疑惑着，直到毛妮到医院来看望田奶奶她才知道真相。 毛妮对小西贝说:“咱爷爷现在脑子糊涂得很，吃药没吃药也不记得，刚吃过饭就忘了今天吃的啥了，就连我叫啥名字他也喊不上来，不过见了面也认识，知道是自己的亲人……” 小西贝不敢相信毛妮的话，“前几天回老家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才几天怎么就这样了……” 毛妮说“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上次你回老家没看出来，那时候症状轻。咱奶奶没事，现在病重的是咱爷爷……” 小西贝终于明白小叔为什么坚持让田奶奶出院了，和田爷爷比起来，她已经很健康了。小叔认为田奶奶可以回家调养，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给田爷爷治病。田奶奶听说田爷爷病了也很担心，她问小西贝:“小贝，你爷爷咋了？我好像听你们说你爷爷生病了……”小西贝怕田奶奶担心，马上安慰道:“我爷爷年纪大了，肯忘事，这不是很正常吗？年纪大了都这样，奶奶你别担心了……” 小叔和二姑小姑商量了一下，决定找医生提出让田奶奶出院。医生也认为田奶奶没事了，可以回家调养，于是同意了。 田奶奶出院的那天中午，小西贝到医院去了。她到病房的时候，小姑和小叔都在。小西贝问他俩手续办得怎么样了，田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小叔说手续已经办好了。小姑说现在专等着小西贝来了她俩给田奶奶洗澡呢，她一个人顾不了，怕地滑。小西贝勇敢地说，“我给奶奶洗澡，你只要扶着她就行……” 小西贝小心地将热水调好温度，然后和小姑一起搀扶着田奶奶进了卫生间。在洗澡过程中，小西贝动作轻柔细致，仿佛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物。小姑则牢牢架住田奶奶的胳膊，生怕她不小心滑倒。小西贝仔细地为田奶奶洗了头，又挤了点沐浴露给她洗身上。小西贝一边为田奶奶洗澡一边和小姑聊天，“唉！我听毛妮说我爷爷现在脑子不行了，他到底是什么病呢？”小姑说:“他八十多岁了，可能是老年痴呆吧，这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老年痴呆都是慢性的，能发展这么快？前几天还看不出来呢……”小西贝说着用手拿起水管子为田奶奶冲掉后背上的泡沫……“那谁知道哎，等你奶奶出了院得带他到医院检查检查……” 洗完澡后，小西贝帮田奶奶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时，田奶奶拉着小西贝的手说：“小贝呀，奶奶老喽，还拖累你们。”小西贝赶忙回应：“奶奶，您说什么呢，咱们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出了卫生间，小叔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小叔说已经到正午了，该吃午饭了，他问小西贝想吃啥，他愿意请客。小西贝开玩笑说她今天给奶奶洗澡有功得喝羊肉汤。小叔爽快地答应了，他说先把东西搬到车上，吃过饭不用回来了。他们一行人带着田奶奶离开了医院，小叔把车开到医院北面的一道街，那里有好几家饭店。他们站在路边看了一下，小叔看到对面门面上写着“田家羊肉馆”，他指着那家笑着说，“这家也姓田，咱就到这家去吃吧，还是本家呢……”小姑和小西贝扶着田奶奶让她慢慢下车，然后大家一起进了田家羊肉馆。小叔点了四个菜，又要了几碗羊肉汤和烙饼。田奶奶那天食欲还行，她也喝了一碗羊肉汤，还吃了一个烙饼。小叔和店老板说了几句话，他说一看是本家开的羊肉馆就进来捧场了。那个老板也很热情，听说来店里吃饭的是本家马上安排服务员又送来了一大汤盆番茄鸡蛋汤，说是赠送的。小西贝喝到了美味的羊肉汤感觉很开胃，一连吃了两个烙饼。过了一会大家都吃饱了，小西贝架着田奶奶的胳膊把她扶到车上，小叔和小姑也上了车。小西贝对田奶奶说:“奶奶，您先跟我小叔的车回家吧，过两天我再去看您……”田奶奶知道小西贝忙，家里有两个孩子在上学，她对小西贝说:“你别去看我啦，在家照顾好小瑾瑾和小晟晟，我好啦！” 小西贝又和小叔和小姑说了几句话，等小叔的车走后她才回了家。小西贝不放心田爷爷，她往南京打了电话。田先生田嫂他们知道田爷爷病重也很担心…… 第33章 田爷离世 田奶奶出院后的一天，小西贝又回到老家去看望田爷爷和田奶奶。小西贝下了汽车后，沿着熟悉的乡间小道走着。田野间弥漫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一路上碰到不少熟人，大家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到了田奶奶家，老旧的房子透着温馨的气息。田奶奶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小西贝，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贝呀，快过来让奶奶看看。”田奶奶伸出手招呼着。 小西贝快步走到田奶奶身边，拉着田奶奶的手询问身体状况。随后，小西贝陪着田奶奶进屋子，屋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些乡亲们送来的慰问品。小西贝帮忙打扫了一下屋子，又收拾了田爷爷和田奶奶的脏衣服，拿到院子里去洗。中午时分，小西贝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和田爷爷田奶奶一起吃午饭。小西贝问田奶奶最近几天田爷爷的身体状况，田奶奶无奈地摇摇头，对小西贝说:“你爷爷现在身体不行了，自己一家人都分不清谁是谁。他口袋里装了个小本子，用笔在上面记着你们的名字，他怕喊不出来让人家笑话……”小西贝听着田奶奶的话，心里一阵酸楚……小叔一家人也来玩了一会，小西贝和婶子说了一会话就回县城了。 皮蛋听说田爷爷生病的消息，从南京开车回来了，他要带着田爷爷到南京大医院里去找专家看病。 皮蛋从老家接了田爷爷回南京的时候要路过沛县县城，小西贝打电话让他到县城之后停一下，她要给皮蛋捎点东西。 当皮蛋到了小西贝住的小区门口，他把车停在路边上，小西贝打开车门上去和田爷爷说了一会话。 田爷爷看到小西贝时开心地笑着，小西贝问田爷爷:“爷爷，你告诉我，我是谁？”“孙女……”田爷爷笑着说:“我还能不认识你？”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啥……”小西贝继续问道。 “你……，你叫……”田爷爷想了想，没想起来，然后他掏出装在衣服口袋里的小本子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小西贝看到田爷爷这个情形知道他病得不轻…… 田爷爷在小本子上没找到答案，但是他非常要面子，他小声对小西贝说:“别说啊，别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怕人家笑话我……”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小西贝答应着。 皮蛋把东西放好，和小西贝说:“大姐，天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小西贝嘱咐道:“那你开车注意安全，路上慢点……” 田爷爷到了南京之后就住在皮蛋家里，小梅和小宝对他都很热情。晚上，皮蛋细心地照顾田爷爷洗漱完毕。田爷爷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神有些迷茫。皮蛋给他讲了几个小时候在家乡的趣事，田爷爷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光亮。等到夜深人静，田爷爷悄悄爬起来，在屋子里踱步，他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有垃圾，马上拿着垃圾桶去了卫生间，把所有垃圾都倒进了马桶里。他看到皮蛋在沙发上睡着了，还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第二天早上，皮蛋起床后去卫生间，一看马桶里全是垃圾，顿时愣住了，“哎呀，怎么把垃圾都倒进马桶里了？谁干的……”皮蛋立刻猜到了，除了田爷爷还能有谁？皮蛋理解田爷爷脑子有问题，不能和他生气，只好一点一点地把垃圾清理干净。 小梅早早准备了适合老人吃的早餐。田爷爷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咀嚼，仿佛在品味着这份来自晚辈的关爱。小宝懂事地对田爷爷说:“老爷爷，您多吃点……”“嗯……小娃娃你也吃……”小梅关心地问田爷爷:“爷爷，您夜里睡得好不好？”田爷爷神秘地说:“昨天半夜里，我看见沙发上有个人，那个人没盖被子躺在那里，我找了床被子给他盖上的……”吃过早饭，皮蛋带着田爷爷去医院找专家。医生给他拍了脑部ct，还做了全面检查。最后医生把田爷爷的病情告诉了皮蛋，田爷爷患的是肺癌晚期，目前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脑部，并且形成一个大的肿瘤，压迫了脑神经。皮蛋和医生讨论这种情况还有没有办法治好，医生说完全治愈已经没有希望了，不过也可以进行手术干预，延长生存时间。皮蛋对医生说只要能有一线希望就决不能放弃。那一刻，皮蛋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要尽力为田爷爷治病，一定要陪伴田爷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远嫁东北的大姑听说田爷爷重病的消息也到南京来了，她和田先生商量着为田爷爷治病的事，并表示可以出钱…… 最后大家决定立刻送田爷爷到医院去做手术。 田爷爷在江苏省人民医院住了院，医生为他做了激光手术。在田嫂和大姑的精心陪护下，田爷爷很快就出院了。不过医生还说，田爷爷大概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如果不做这个手术，田爷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做了，可以及时排除一些隐患，他的脑子也清醒了。田先生认为能花钱为他老父亲买回三个月的生命还是值得的…… 田爷爷出院后，皮蛋又开车把他送到老家。小西贝听说田爷爷回来了，马上骑电动车回老家去看望他。 田爷爷果然清醒了许多。小西贝看到他的精神状态还和以前一样，就走上前去问他:“爷爷，还认识我吗？”“田贝贝……”田爷爷笑呵呵地，看到小西贝来了很开心。“哈哈，这次怎么喊我的大名了？以前不都是喊我小名的吗……”小西贝笑着说。 田爷爷做手术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邻居们纷纷带着鸡蛋来看望。 田奶奶知道田爷爷生病后再也不和他生气了，每天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 大姑也不回东北了，就在老家住着一直照顾田爷爷和田奶奶…… 日复一日，田爷爷的身体虽有所好转但日益衰弱。这天，田爷爷把家人都召集到身边。 “我这一辈子，活得够本儿了，有你们这群孝顺的孩子，值了。”田爷爷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众人眼眶泛红，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田爷爷颤巍巍地拿出一本旧相册，里面是家庭各个时期的照片。他一张一张地翻着，讲述着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时而欢笑，时而感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医生所说的三个月期限越来越近。田爷爷愈发平静，而家人则越发珍惜最后的时光。 随着病情逐渐恶化，田爷爷的腿脚越来越不灵活了。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坐在堂屋门前的椅子上，上厕所需要有人扶着才能去。 一天，小西贝又回老家去看望田爷爷。田爷爷依旧在那个椅子上坐着。小西贝陪他说了一会话，发现田爷爷的指甲该剪了，她给田奶奶要了指甲刀，一个一个帮田爷爷剪了指甲。小西贝想多为田爷爷做点事，她问田奶奶还有什么衣服要洗，田奶奶说没有要洗的了，都让大姑洗完了。 小西贝用一个塑料盆端来一盆热水，放到田爷爷面前，为他脱了鞋袜，然后给他洗脚。小西贝把他的裤腿卷得高高的，顺便把小腿也洗了。用毛巾把水擦干之后，小西贝又为田爷爷修剪了脚趾甲，然后给他换上干净的鞋袜。小姑在旁边看着小西贝忙乎着，还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小视频…… 没过几天田先生和田嫂从南京回来了，他们知道田爷爷的时间不多了，要回家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邻居们都说田爷爷坐在椅子上没有躺在床上舒服，于是田先生给他铺了一张小床，就在堂屋里靠墙放着。大家把田爷爷扶到小床上，让他躺着休息。 亲朋好友陆续到平安村看望田爷爷。一天，二姑的干儿子也开车来了，他和皮蛋年龄差不多。那天，田爷爷紧紧抓住他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大家都说田爷爷肯定是把那个年轻人当成皮蛋了…… 小西贝的外爷爷和原原的外爷爷也来了，田爷爷见了那两位亲家也很激动，平时他们三个聊得很投缘。这三位老年人的关系还挺复杂，他们三个互为亲家，小西贝的舅舅娶了原原的姨姨，这样小西贝的外爷爷和原原的外爷爷也是亲家。田爷爷流着泪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你们聊天了……” 田奶奶手中拿着一把蒲扇，坐在田爷爷的床头，不停地为他轻轻扇着，她想为田爷爷带来一些凉风，让他在炎热的夏季享受一丝舒爽。田爷爷到最后关头脑子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有机会就握住田奶奶的手，唯恐一松手就是一辈子。他放不下田奶奶，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六十多年，那是多么漫长又难熬的岁月啊！他们风风雨雨地经历了贫穷和磨难，如今即将天人永隔，田爷爷非常舍不得…… 到最后的日子里，田爷爷已经尿失禁，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家人，看到儿女们都伺候他似乎有点惭愧。大姑守在床前告诉他:“大，您什么也别多想，我伺候您，我给您洗……”那时候多亏了大姑，她什么活都干，每天给田爷爷擦身上，还给他换洗衣服床单…… 小西贝隔三差五就会骑着电动车回老家。那天二姑小姑都去了，婶子一家也在。小西贝看着田嫂给田爷爷喂饭，他已经吃不了多少东西了。下午，田爷爷躺在床上疼得痛苦呻吟，田先生到医院请来一位医生为他打了止疼针。大家都在床对面坐着不说话，屋里很安静，空气仿佛也静止了，让人感到窒息。小西贝抬头朝院子里望去，花园里的两棵猕猴桃树长势茂盛，马上就能结果子了。这是田爷爷亲手栽的树，可惜他以后再也吃不到猕猴桃了……小西贝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和毛妮对视了一眼，毛妮的眼睛也红了…… 小西贝当天下午回到了县城的家，她没想到那天就是与田爷爷见的最后一面了。 一天夜里，小西贝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原原发的消息，“爷爷一路走好！”小西贝的眼泪马上流下来了。那一夜小西贝的家人都在微信群里发着消息，田爷爷在漆黑的夜里走了，大家都为他点亮一盏心灯…… 接下来就是田爷爷的葬礼，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到田爷爷家来帮忙。在灵堂里，小西贝望着田爷爷的遗像，心中满是回忆。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抽泣声，转头看去，是田奶奶默默地流着眼泪。小西贝轻轻走过去，握住田奶奶的手。 “奶奶，爷爷走了，但他一定希望您好好活着。”小西贝轻声说道。 田奶奶缓缓抬起头，眼里有着无尽的哀伤，“小贝啊，我和他相伴这么多年，这屋子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我舍不得。” 正在这时，一只蝴蝶飞进了灵堂，它在田爷爷的遗像前盘旋了几圈，而后竟停在了田奶奶的肩头。众人皆感诧异，小西贝心想，这会不会是爷爷化作蝴蝶回来看奶奶了呢？田奶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伸手轻轻地触摸着蝴蝶，喃喃自语：“老头子，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蝴蝶振翅飞走了。 亲朋好友得知田爷爷去世的消息纷纷前来吊唁，大姑父和表弟也坐飞机从黑龙江来了。皮蛋小梅带着小宝，小茜儿和妹夫带着小麦穗都从南京来到了平安村的老家。小西贝一家四口全到了。田爷爷家的屋里院子里大门口全是穿着白布孝衣的人，一个个花圈靠墙摆着，声声哀乐在整个平安村回响着。灵堂正中遗像上的田爷爷微笑着，让人感觉非常和蔼可亲，遗像两边摆放着黄白相间的菊花，那是一大早小西贝和东北大表弟一起到县城去买的。小西贝在县城还买了亲属们在葬礼上穿的白鞋子，还有为女婿们准备的蓝色的和黄色的腰巾子。 按照当地风俗，田先生一家为田爷爷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还请人写了诔文。田爷爷被安葬在公墓，并且立了碑。此后，尽管田奶奶仍会时常思念田爷爷，但每当想起那只蝴蝶，心中便充满慰藉，慢慢重拾生活的勇气，而关于田爷爷的美好记忆也永远留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第34章 沛高陪读 小瑾瑾中考时成绩不是太好，班主任赵老师建议她第一志愿填沛县第二中学，他认为如果填沛县中学有点危险。 小瑾瑾心高气傲，她非要大胆试一试，她在中考志愿表上填的第一志愿是沛县中学，第二志愿也是沛县中学，第三志愿仍是沛县中学。 班主任赵老师认为这样填志愿有点不大妥当，万一分数不够，就没有能上的学校了。好歹也要填一个保底的学校呀！ 可是小瑾瑾却说，沛县的高中只有沛县中学是正式的重点高中，也只有沛县中学的升学率高一点。别的高中升学率那么低，就算考上了也没几个能考上一本，那上了还不如不上…… 小西贝支持小瑾瑾，觉得小瑾瑾有主见，于是对她说，那你就碰碰运气吧，说不定真考上沛县中学了呢，如果中考分数达到了，你第一志愿没报，岂不是把机会让给了别人？小西贝知道沛县中学只要第一志愿的学生…… 结果小瑾瑾和班里其他几位成绩差不多的同学都被沛县中学录取了。小瑾瑾的成绩只比分数线高两分半，还有同学只高零点五分。班主任赵老师看着自己班里这么多考上重点高中的笑得合不拢嘴。那几位不听班主任劝告一意孤行的同学都庆幸自己填志愿填对了…… 暑假里，小瑾瑾又参加了美术培训班，并且进步很快，已经能画人物素描了。小狗晟仍在武馆学习跆拳道。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小瑾瑾成了沛县中学高一年级的一名新同学。 小瑾瑾住在县城，不需要住校，每天都是骑自行车去上学，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一顿，晚上放了学再回家。她刚上初中时买的自行车有点小，那是适合十二三岁小孩骑的。现在已经上了高中，小瑾瑾也长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她需要一辆成年人骑的自行车。小西贝问她想要什么款式的自行车，她说想买一辆跑车，于是小西贝决定给她买一辆漂亮的跑车。小瑾瑾选了一辆荧光绿的跑车，她说这个颜色的车子不常见，放学的时候在车棚找车子时一眼就能找到。小瑾瑾每天骑着心爱的跑车去上学非常开心。小西贝家楼下也有一个车棚，每次放学回来，小瑾瑾总是把跑车锁在自己家的车棚里。那辆被小瑾瑾淘汰的自行车成小狗晟的了，他已经有八九岁，姐姐的小型自行车正适合他学习骑车。小狗晟很聪明，自己练一会就会骑了。为了安全起见，小西贝不允许他到马路上去骑，只让他把那辆小型自行车当成一个玩具车，偶尔在小区的院子里或者广场上过过车瘾。 刚开学的时候小西贝不接送小瑾瑾，只是每天早早起床为她做早餐。小瑾瑾经常和一个比自己家离学校再远一点的小姑娘一路上下学。没想到有一天，小西贝接到小瑾瑾班主任丁老师打来的一个电话，让她抽时间到学校去一趟。小西贝心想小瑾瑾肯定在学校里惹祸了，心里忐忑不安地马上往沛县中学赶去…… 到了学校，小西贝找到小瑾瑾的班主任丁老师，并和他交谈了一会。丁老师告诉小西贝，小瑾瑾违反学校规定把手机带到学校里来了，并且老师还发现她有早恋倾向。小西贝并没给小瑾瑾买过手机，她什么时候也有手机了？小西贝万万没有想到。丁老师说他已经把手机没收了，等到学期结束之后再还给她。小西贝同意丁老师的做法，并表示回家之后好好教育教育她。丁老师又说，让小西贝把小瑾瑾现在就带回家，反省三天之后再来上学，小西贝也照做了。 和丁老师说了句客气话，小西贝马上到高一(4)班教室去找小瑾瑾。小西贝走到教室门口，看到小瑾瑾正在哭，她害怕极了，趴在课桌上抽泣着，她的同桌和旁边的同学正在劝她。小西贝快步走过去，安慰了一下，“小瑾瑾，别哭了，收拾一下书包跟我回家……”小瑾瑾马上把书本和文具盒装进书包里，小西贝帮她拿着，然后就回家了。 在小瑾瑾的卧室里，小西贝给她讲了一些道理，小瑾瑾都能理解，并表示知错就改，以后好好学习。小西贝说那就在家好好看看书，要等三天才能到学校去。小瑾瑾很听话，她马上就认真在家学习了。在这三天时间里，小西贝还辅导她许多功课。 三天后，小瑾瑾像往常一样骑着那辆漂亮的荧光绿跑车去上学，小西贝也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小西贝照顾小瑾瑾和小狗晟非常有耐心。小瑾瑾他俩喜欢吃馅饼，小西贝经常买来韭菜提前把馅调好放在冰箱里，并用酵母和好面，第二天黎明就起床用电饼铛给他们煎馅饼吃。小瑾瑾上学去的时候，总是背一个包，里面装满小西贝为她准备的食物，牛奶、鸡蛋、水果、零食都有，一到下课不是吃个苹果就是吃个桃子，还可以喝牛奶…… 小西贝担心她学习紧张营养跟不上，总是想办法为她提供更好的饮食条件。小瑾瑾已经上高中了，晚上有晚自习，小西贝担心她放学回来饿肚子，总是给她准备一些夜宵，让她有足够的营养用来长身体和学习……小瑾瑾的同班同学们也经常往学校带吃的东西，他们的家长经常想不起来给孩子准备什么食物，那些同学就看小瑾瑾每天带的都是什么食物，他们回去再向家长汇报。结果小瑾瑾吃啥他们就吃啥，那次小西贝给小瑾瑾煮了鹅蛋让她带到学校里去吃，第二天好多同学都从家里带了煮熟的鹅蛋，平常一个带鹅蛋的也没有…… 小瑾瑾上高中之后比初中时更爱干净了，洗澡洗头也比较勤。小西贝家里装了一个四季沐歌牌的太阳能热水器，每天两个小孩上学走了之后，她就会用水泵抽水把水箱灌满。小西贝每天早上洗完全家人的衣服，还会用海绵拖把把地拖得干干净净，不忙的时候再给阳台上的几盆花浇浇水，再有时间就打开手机在全民k歌里唱几首歌…… 小李不在家，孩子们上学之后家里只剩下小西贝一个人，她为了打发时间买了一个《蒙娜丽莎》的十字绣，没事的时候就坐在窗前绣一会。小瑾瑾说这个作品绣好之后她要，小西贝就承诺将来给她当嫁妆。小西贝有时候越绣越上瘾，一坐就是一中午，直到眼睛疲倦了，腿也酸了才想起来该出去走一走了…… 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小西贝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有一天小西贝又接到小瑾瑾的新班主任张老师打来的电话。原来的班主任丁老师已经调走了，学校比较重视小瑾瑾那个班，又安排学校的教导主任当了他们的班主任。 这次张老师打电话的目的也是请家长，小西贝只好又去了沛县中学。在张老师的办公室，小西贝见到了小瑾瑾另一位女同学的父母，那是王薇薇的爸爸妈妈。张老师说小瑾瑾和王薇薇在昨天下午自习课时间一起翻墙逃出校园到王薇薇家去洗澡，他在学校的监控上看得清清楚楚。小西贝听了张老师的话感觉又该好好管管小瑾瑾了。王薇薇的妈妈在别的学校当老师，她们家也很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老师一打电话两口子都到学校来了。她对张老师说王薇薇曾受过伤，脑子摔坏了，张老师听了之后不再计较。小西贝赶快让小瑾瑾认错，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小瑾瑾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张老师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张老师让她写一份检讨交给他，小瑾瑾答应了。小西贝和张老师说了一会话就回家了。 第二天，小瑾瑾拿着她认真完成的检讨书给张老师送去了。张老师立刻看了一下，第一句话就说:“这字写得还不错呢！”张老师第一次见到小瑾瑾写的字，他没想到一个淘气的坏学生能写这么好，从此小瑾瑾的形象在他心中有所改变了。后来小瑾瑾的成绩进步很快，张老师对她也很重视…… 小瑾瑾在高中的生活是很紧张的，每天早上起得很早，晚上要上完晚自习才能回来，很少有出去玩的时间。在她上高二的时候，要进行一次小高考，主要考除语文数学英语以外的那几门课。小西贝为了能让她顺利通过小高考，每天加班为她辅导。小瑾瑾很努力，一刻也不愿意松懈。 小高考结束后，小西贝带着她出去玩了一天，还为她拍了许多好看的照片。 小西贝拉着小瑾瑾的手在沿河边散步，她们吹着河边轻轻的风欣赏着袅娜多姿的垂柳，看河水里成群结队的小鱼有的啄食鲜嫩的水草，有的在水面上欢快地游来游去。小瑾瑾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她开心得像个小孩子那样又蹦又跳。小西贝爱唱歌，看到小鱼儿就想起了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随口就唱了出来:“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走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小瑾瑾也不由地跟着小西贝唱起来:“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她俩沿着沿河岸上的小路往东走，前面有几棵正在开花的玉兰，白的像雪洁白无瑕，粉的如霞浪漫迷人，红的似火热烈奔放。小瑾瑾像一只活泼的小燕子一样“飞”过去，站在一棵繁花似锦的粉色玉兰树下，对小西贝说:“这个风景太美了！妈妈快给我拍个照吧！”小西贝掏出手机，把这份美好留在了自己的相册里。 小西贝感觉小瑾瑾还是个小孩子，于是随手折了根柳枝，配上一些小花，给她编了一个美丽的花环。小瑾瑾长得天生丽质，头上戴上花环就更漂亮了。小西贝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心中充满了幸福，她决定再为小瑾瑾多拍一些照片…… 再往东走又遇到一大片萱草，萱草的叶子碧绿碧绿的，又细又长，有点像兰草，它的花朵有点像红百合，特别漂亮。小瑾瑾指着一朵盛开的萱草花问道:“妈妈，这是百合花吗？” “不是，这是金针菜，也叫萱草。它的花晒干以后用水泡了可以凉拌着吃。”小西贝给小瑾瑾讲了一下萱草的寓意，“这种花又叫忘忧草，就是忘掉烦恼忧愁，今天我们遇到它真幸运……”小瑾瑾天真地笑了，她对小西贝说:“妈妈，你不是喜欢养花吗？你也可以在阳台上种几棵忘忧草呀……” “好呀，以后有机会咱也种。”小西贝接着又说:“这种花还有另外一个寓意，它象征着伟大的母爱，人们见到它就会想到母亲的养育之恩。在母亲节的时候，送几株萱草花也是不错的……” 说起母爱，小瑾瑾又提起了孟郊的《游子吟》，“妈妈，我就学过这一首歌颂母爱的诗，还有其它的吗？” 小西贝想了想，笑着说:“我好像也没学过别的，妈妈读的书少，你将来多读书知道的就多了。” 小西贝带着小瑾瑾走了很远，她们一路上看到很多花，有蝴蝶花，月季花，紫藤花，还有虞美人…… 每到一处好看的风景，小西贝就会为小瑾瑾拍照。为了使拍出来的照片生动有趣，小瑾瑾自然地做着各种动作，站着的，蹲下的，弯腰的，挥手的，靠近花朵正在嗅着的，还有捧起一把花瓣撒在空中的……小西贝为她拍的每一张照片都非常好看，这姹紫嫣红的春天衬托小瑾瑾的青春靓丽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快回家的时候，小西贝看到路边有几个长椅，后面开满了金黄的连翘花。小西贝让小瑾瑾趴在长椅上，又为她拍了一张。小瑾瑾头上戴着花环，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回家吃过午饭，小西贝又带她到沛县好人广场去放风筝，那一天小瑾瑾玩得很尽兴。 后来小西贝到学校里给小瑾瑾开家长会，张老师见到她很客气，还让她帮忙协助家委会收补课费。 后来，小瑾瑾成了沛县中学艺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 第35章 迁居南京 小瑾瑾上高三那一年，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她成功通过了艺术的校考，就等着参加每年六月份的文化课高考了。 小西贝对小瑾瑾的高考高度重视，每天在家认真做好后勤工作，为了节省小瑾瑾的时间，小西贝还每天用电动车接送她上下学。 小李在南京已经稳定下来，他在皮蛋的帮助下租房子开了一个按摩店，虽然刚开始生意冷清，但是小李的手法好，经过两年的口碑相传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客源，现在生意越来越好。皮蛋说小瑾瑾高考后小西贝就不用在家照顾她，可以考虑小狗晟转学的事情了。 可是想在南京上学也需要有房产证和户口本，小李没在南京买房子，小狗晟的户口也在沛县，想要给小狗晟转学还需要想办法先把这些问题解决了。 皮蛋和小梅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自己家的一套房子过户到小西贝的名下，当时在南京只要有房子就能转户口，这样小狗晟到南京上学就有房产证和户口本了。小梅同意了，让皮蛋给小西贝打电话，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到南京来过户。 几天后，小西贝让济宁的二姐到沛县帮忙照顾两个孩子，她带着过户需要的证件去了南京。第二天，皮蛋开着车带着小梅和小西贝去了房产局，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接下来，小西贝又为小狗晟转了户口。皮蛋在南京又找了在学校里当老师的熟人帮忙办理小狗晟转学的手续…… 几个月之后，小瑾瑾参加了高考，并且文化课分数在本科线以上。小西贝终于放心了，她给皮蛋打电话问了一下小狗晟转学的事，皮蛋说已经万事俱备了。小西贝没事就收拾家里的东西。她把一些有价值的生活必需品打包寄到南京去，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带不走就送人了，平时不穿的衣服扔了很多，阳台上的几盆不太好看的花也直接扔了。小西贝把两棵铁树和几盆好花还有一只大蒸锅两瓶好酒都用三轮车拉着给小叔送去了……小西贝想到济宁的二姐平时没少帮了忙，于是趁现在还没走又到二姐家去了一趟。小西贝楼下车棚里有一个帐篷，从买了之后没用过几次，也送给二姐放在院子里当电动车篷了。小西贝又专门回小李老家看望了李老爹。小西贝给了他一千块钱，对他说:“爸爸，我准备到南京去了，暑假一开学小晟晟就转到南京去上学了，您放心，我和小虎会经常回来的，也会给您钱花……”李老爹浑浊的双眼顿时含满了泪水，他坐在凳子上沉默了许久，小西贝只好在一边好言相劝。过了一会有人来了，他对人家说:“这几个孩子数小贝对我最好，这她也要走了……”小西贝看到李老爹这么大年纪，也不忍心让他伤心，又陪他说了一会话。没过几天小西贝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该看的人也看了，最后还有一辆电动车不知怎么处理。后来她在网上联系到一个人，就是以前在全民k歌里和她发私信吵架的那个人，他愿意出一千块钱买小西贝的电动车，小西贝同意了。来骑车子那天，那个人还买了十斤新鲜的水蜜桃送给小西贝吃。从此两人化干戈为玉帛，那个人称呼小西贝大姐姐，由于那个人是一位中学教师，小西贝就称呼他蔡老师。蔡老师临走时小西贝还把充电器、打气筒和一个雨披都送给了他。后来他们仍在全民k歌里做歌友，互相点赞送礼物……小狗晟的几个小伙伴听说他要转学也很不舍。对门的小泽泽天天到小西贝家来粘着小狗晟，希望能多和他玩一会。住在六楼的小帅哥肖潇也不想让小狗晟走，他妈妈还对小西贝说，“你儿子一转学我家肖潇又少了一个好朋友……”小狗晟很留恋他在沛县习武的生活，他把获得的荣誉证书全装在小西贝的行李包里…… 小西贝准备安顿好家里的一切事务就往外租房子。眼看田爷爷去世一周年的日子就要到了，小西贝到街上买了菊花，带着两个孩子又回了老家。那天，二姑小姑都去了，大家带着许多纸钱给田爷爷烧了纸，还在墓前摆了几份水果。小西贝看到院子里的猕猴桃结了，于是摘了几个也带来了，她想让田爷爷尝尝他亲手种植的果树结的果子。小西贝把菊花放在碑前，给田爷爷磕了头，并对他说:“爷爷，我以后到了南京就不能常来看您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您在地下安息吧……” 一天晚上，小西贝接到小茜儿打给她的电话，小茜儿邀请她全家参加小麦穗的十岁生日宴会，让她尽快把沛县的房子租出去，然后带着小瑾瑾和小狗晟到南京来。小西贝本来想等收到小瑾瑾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再去南京的，因为小茜儿的独生女小麦穗马上要过生日，就提前把房子租了出去，准备七月一日就带着两个孩子到南京去。小西贝的几个朋友听说她要走有点舍不得，都纷纷表示要请她吃饭，小西贝都婉言拒绝了。七月一日早上小西贝和租她家房子的大姐签了租房合同，她从沛县的家搬到南京去，那个大姐带着家人从别的地方搬过来。 那天气温特别高，小西贝早早地收拾了行李，装了满满两大包。到长途客运站还要打车，她希望能有个人送她。小西贝没找到能开车送自己的人，最后那个租她的房子的大姐开电动三轮车把她送到了长途客运站。小狗晟穿着小西贝刚给他买的新衣服和皮凉鞋，戴着一顶太阳帽，在马路边左顾右盼，他想看看到南京的大巴来了没有。小西贝即将离开已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沛县，心里有点留恋。她掏出手机，为小狗晟拍了几张照片作为留念。过了一会大巴车就来了，车没进站 ，直接停在了马路边上。小西贝赶快喊小狗晟:“小晟晟，别乱跑了，马上准备上车 ……”司机看到小西贝的行李多也过来帮忙，他扛了一个大行李包放到大巴车的后备箱里，小西贝提着另一个大包紧跟着。等到亲眼看着司机把行李放好，她才带着小狗晟上了车。一路上小狗晟很兴奋，在车上遇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们聊了一会，马上成了朋友。没过多久小狗晟就饿了，非要吃小西贝带的茶叶蛋。小西贝给他一个，他吃完还要，一连吃了三四个。到了半路，小狗晟晕车难受了，小西贝说他不该吃茶叶蛋 …… 到了南京，皮蛋早早地就开车到车站来接了，小西贝见到田先生田嫂之后很开心。田嫂知道小西贝今天要来南京，提前准备了一桌好饭，小西贝一家人又团聚在一起了…… 小麦穗和小狗晟同一年出生的，他俩按虚岁都十岁了，实际是九周岁。小麦穗的老家有过十虚岁生日的风俗，并且一般会办得比较隆重，小茜儿和妹夫也很重视，他们在南京已经定了酒店…… 到了小麦穗生日那天，田先生田嫂，小西贝全家，皮蛋全家都去为小麦穗过生日了，妹夫老家也来了好多亲戚，大家一起聚会非常喜庆和热闹。小瑾瑾小宝和小狗晟见到小麦穗非常开心，他们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小梅抱着二宝和小西贝小茜儿拉着家常。田先生田嫂和小麦穗的爷爷奶奶坐在一起聊天，他们也都容光焕发，笑得很灿烂…… 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大家纷纷为小麦穗送了礼物。田先生送了一幅知名画家的亲笔画作。这画作价值不菲，在场的人都发出惊叹声。小西贝和皮蛋都为小麦穗准备了红包。 随后宴会正式开始，各种美味佳肴不断上桌。小狗晟的食欲特别好，饭量也很大，不一会儿面前的桌子上就有了一堆啃过的小骨头。服务员很热情，马上拿来一块布为他围在胸前，以免小狗晟杷衣服弄脏，大家都夸酒店的服务态度好…… 接着到了送祝福环节，小瑾瑾代表孩子们上台发言，她妙语连珠，引得阵阵掌声。最后，小麦穗许愿吹灭蜡烛，灯光亮起时，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场盛大而温馨的宴会在欢声笑语中逐渐接近尾声，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温暖，大家期待着未来更多相聚的时刻。 大家从酒店出来时已是夜晚，皮蛋开车坐不了那么多人，小西贝就和田嫂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坐地铁。小茜儿家有点远，她们回到家时地铁都要关站了。 第二天，小西贝带着小瑾瑾和小狗晟到江边去玩，他们初来乍到看什么都新鲜。小西贝喜欢看江边的风景，也喜欢听风吹江水的波浪声；小瑾瑾喜欢欣赏树上的鸟窝和江边的飞鸟；小狗晟只知道一个劲地往江水里扔小石头……小李带大家出来的时候，在小区里遇到小梅带着二宝，听说他们要到江边去玩，二宝非要跟着一起去，于是小西贝把他也带来了。在江边大坝上，小李小西贝和三个孩子一起合了影，乍一看真的像一家五口呢…… 晚上，小宝学画画回来了，小瑾瑾小狗晟和二宝他们几个一起到田先生的画室去玩，小西贝又为他们四个拍了几张合影。 小瑾瑾很关心自己的高考成绩，每天和小西贝讨论可以报哪些学校。小瑾瑾属于艺术生，她最想上的大学是南京艺术学院，可是这所大学的文化课分数线较高，她根本上不了。小瑾瑾再看看其它的学校，没有她想上的。小瑾瑾对小李和小西贝说:“要上就上个好大学，如果不能上南艺，上那些一般化的学校将来不好找工作，有可能白花钱……”小西贝知道根据小瑾瑾的高考成绩可以上一个二本，但是小瑾瑾不愿意去，那怎么办呢？小狗晟已经办好转学手续了，沛县的房子也租出去了，小西贝还要照顾小狗晟，如果小瑾瑾不去上大学，她也顾不了她了…… 正当小西贝发愁的时候，小瑾瑾毅然决然地对她说:“妈妈，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要回沛县中学复读。” “咱家的房子都租出去了，你回去复读住哪儿？”小西贝真后悔不该这么早就把房子租出去，当初应该等小瑾瑾确定下来再出租就好了…… 小瑾瑾淡定地说:“我可以住校呀！那些离家远的家住农村的同学不都住校吗？” 小西贝放心不下小瑾瑾，不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沛县，于是和小李商量，能否把小狗晟交给他，自己和小瑾瑾一起回沛县照顾她一年。小李不同意，小李说他太忙了，顾不了小狗晟…… 小西贝只好同意小瑾瑾让她自己到沛县去复读。 暑假里，小茜儿办了一个美术培训班，小瑾瑾想去锻炼一下，就到那里当了助教。在那里，小瑾瑾得到了实践的机会，也开阔了眼界，还挣了一些生活费…… 快开学的时候，小西贝把小瑾瑾送到沛县，准备给她交了学费再回南京。小西贝陪着小瑾瑾到沛县中学去报名，她们在那里遇到了好几个一起学画画的同学，她们和小瑾瑾想的一样，想复读一年再考，希望能进入更好一些的大学。小西贝没想到的是，沛县中学的女生宿舍已经住满了，小瑾瑾只能在校外租房子住。小西贝只好在学校附近到处打听，看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小西贝看了好几家，最后在沛县中学的西边租了一间房子。那家住的全是沛县中学的学生，房东是一对六十岁左右的老年夫妇。小西贝到街上为小瑾瑾买了一些日用品，又给她打扫了房间的卫生，然后帮她铺好床。房东大爷又送来一张小桌子，小西贝把它安放在室内合适的位置，让小瑾瑾以后做作业用。小西贝安排好之后，又给小瑾瑾留了一些钱让她当生活费。临走时，小西贝又给房东说了一些客气话，让他们对小瑾瑾多多关照…… 就这样小西贝心里非常不安地坐上了回南京的大巴，小瑾瑾从此开始了长达一年的独立生活。小西贝已经告诉小瑾瑾，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到南京去和家人团聚，否则就要自己去打工挣钱，小瑾瑾答应了。她也向小西贝保证，这一年一定刻苦学习，不能白白浪费精力…… 小西贝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迁居到南京，开始了新的生活。暑假开学后，小狗晟成了琅小四年级的一名新生…… 第36章 心悬两地 小西贝回到南京后，每天挂念在沛县中学复读的小瑾瑾，但是路途遥远，她还要照顾在南京上学的小狗晟，不能常常回去，心悬两地万般无奈…… 小李和小西贝在小狗晟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小瑾瑾回沛县了，平时就他三个人住。皮蛋知道小西贝没有工作，就让她给他帮忙做做饭，跟着学做一点工艺活，皮蛋给她发工资。小西贝欣然同意了，每天在皮蛋的公司帮忙，小狗晟是皮蛋唯一的外甥，也可以到皮蛋这里来吃饭。小西贝觉得这样不影响照顾小狗晟，还可以挣点生活费，是弟弟皮蛋照顾她。 小狗晟很快就开学了，由于路上的车辆很多，小西贝担心他自己去上学不安全，每天一大早就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小西贝总是帮小狗晟背着书包，步行走到学校再回到家每次都累得热一身汗。送走小狗晟之后，小西贝就要到皮蛋那里去上班了。 小西贝刚去皮蛋的公司上班，还不懂业务，皮蛋就让他去超市买菜给员工们做饭。有时候小梅有事没人看二宝，就让小西贝带着二宝到外面去玩。这天，小西贝正在厨房忙碌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小瑾瑾打来的电话，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接听。小瑾瑾在电话那头诉说着学习上的压力，小西贝温柔地安慰着，告诉小瑾瑾要劳逸结合。 挂了电话后，小西贝一边切菜一边走神。皮蛋走进厨房看到这一幕，打趣道：“是不是又在想小瑾瑾啦？”小西贝脸一红。 下班后，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回家。在路上遇到一家沛县特产店，她进去买了些小瑾瑾爱吃的东西寄了过去。 晚上，小西贝哄睡小狗晟后，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沛县的方向。她心里默默盘算着，等攒够一些钱，一定要抽时间回去看看小瑾瑾。这时，小狗晟迷迷糊糊醒来找水喝，看到小西贝落寞的样子，懂事地抱住她说：“妈妈，别伤心，等我放假我们一起去找我瑾瑾姐姐。”小西贝听了，心中满是感动，紧紧抱住小狗晟。 到了周末，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到江边去玩。小西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江面上来往的轮船，心里想着不知小瑾瑾现在怎么样了。高三的学习是紧张的，她独自在沛县生活，没有人帮她做饭洗衣服，她只能在食堂买饭吃，饭菜合不合囗味都要吃，不吃就只能饿肚子。衣服脏了只能等上完晚自习回到住所自己洗，或者等到星期天做完了家庭作业之后洗。这样算来，她一点玩的时间也没有了，好可怜的孩子啊…… 大轮船发出“呜呜”的鸣笛声，小狗晟拣起沙地上的石块猛地向江水中砸去，水面上激起一片白色的浪花。 过了一会小狗晟玩累了，趴在小西贝肩上撒娇。小西贝珍惜与儿子相处的时光，她掏出手机，拍下了温馨的母子合影。 然后，小西贝又给小瑾瑾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多买几身衣服穿，在学校里别省钱，想吃啥就买，注意天气，及时加衣服，晚上回去尽量早睡觉，别熬夜，在学校里和同学们友好相处…… 小狗晟开学后不久，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在中秋节前一天的晚上，小西贝又想起一个人在沛县复读的小瑾瑾，夜深了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早上，小西贝带着小狗晟到了田先生田嫂的住所。小狗晟跑在前面按响了门铃，门马上就开了。令小西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出来开门的竟然是日思夜想的小瑾瑾。小西贝惊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还没等小瑾瑾开口，田嫂就回了一句，“你不想让她来？”小瑾瑾笑着告诉小西贝，她是昨天夜里坐火车来的…… 小西贝真为她担心，半夜里一个小女孩自己坐火车到南京来，而且还是第一次没有大人跟着就坐火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胆子，敢一个人到徐州去坐火车。”小西贝说道。 “我还在火车站玩了一个多小时呢。昨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就从沛县坐汽车去徐州了，到了火车站买了票还不到发车时间，我就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小瑾瑾说得很轻松，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田嫂笑笑对小西贝说:“这小闺女比你有用……”小西贝笑着说:“我现在还不敢一个人出门呢，一出门就转向，还怕晕车……” 中午小茜儿一家人也来了，全家十三口人全部到齐，大家一起吃了中秋节的团圆饭，又照了一些照片。田先生最近在画牛，他画室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张大写意的水墨画，全是画的牛。那些牛神态各异，低头的，转身的，昂首的，奔跑着的，还有?小牛犊的……田先生说快到牛年了，他要出一套牛年画牛的挂历。 小瑾瑾、小宝和小麦穗三个孩子都学画画，他们对田先生画的牛很感兴趣，非要站在贴满水墨画的墙壁前拍照片。小西贝喊小狗晟也过来和他们合影，让四个孩子并排站好，给他们拍了照，记录了这幸福的一刻…… 过了一会，四个孩子一起又打起了扑克牌。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二宝也过来“捧场”了。四个孩子只顾自己手中的牌，心里想着怎么赢，没有人搭理二宝。二宝委屈地哭着说，“他们都不和我玩……”田先生笑着抱起二宝，拍拍他的肩膀说:“二宝乖，爷爷和你玩，你太小了，他们打牌你看不懂……” 等四个孩子打过几局之后，小茜儿也要回去了。田先生拿出中秋节收的各种月饼，分给这几个孩子。田嫂拿了两盒水果给小瑾瑾，让她捎到沛县去。 第二天早上小瑾瑾就回沛县了，小西贝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到车站，又给了她一些钱…… 中秋节之后，天气慢慢变冷了，小西贝每天都会关注沛县的天气预报，只要降温就赶紧提醒小瑾瑾添衣。而小瑾瑾也很努力，在一次模拟考试中考出了不错的成绩，兴奋地打电话告知小西贝。小西贝高兴之余，决定用奖金给小瑾瑾买一件厚外套寄过去。 小狗晟知道后，也拿出自己的零花钱，说要给瑾瑾姐姐买一条围巾。小西贝满心欢喜地带着小狗晟去挑选。当小瑾瑾收到包裹时，感受到满满的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听说小瑾瑾马上要参加美术统考了，她早早地就坐大巴去了沛县，她要陪小瑾瑾度过这次重要的考试。到达沛县之后，小西贝特意到超市买了一些小瑾瑾喜欢吃的食物。当她进了小瑾瑾的房间，看到简陋的房间里凌乱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小瑾瑾还是个孩子，没有人帮她收拾，高三的学习又紧张，她哪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收拾屋子？小西贝看到地上的塑料盆里还泡着没洗好的脏衣服，于是马上蹲下给她洗了起来……小瑾瑾和艺术班的同学们都去徐州了，学校里为他们租了一辆大巴车，他们晚上全部住宾馆，不回沛县，于是晚上小西贝就睡在小瑾瑾的床上。小瑾瑾考试回来之后，小西贝问了一下考试情况，小瑾瑾兴奋地说，住的是高级宾馆，感觉考得还不错。小西贝拿出给她买的食物让她吃，小瑾瑾开心地吃着，她好久没感受过被大人宠爱了。小西贝在沛县两三天，给小瑾瑾又准备了冬天的衣服，临走时又嘱咐了一番…… 放寒假后，小李小西贝带着小狗晟一起坐火车回到小李的农村老家去陪李老爹过年，小瑾瑾放假后也坐车去了。小瑾瑾和小狗晟都住在小李的二哥家。瑶瑶和琪琪两个姐姐对他俩非常好。小李和小西贝住在李老爹那个破院子里，小西贝每天做很多家务伺候着李老爹。小李不会做饭，他没事就到邻居家去串门，找他以前的同村的同学去玩。农村的天气很冷，小李家没有空调，小西贝就生一个煤球炉子，不用它做饭时就提到李老爹屋里让他烤烤手取暖。小瑾瑾看到邻居家的老太太们都穿着大围裙戴着袖套坐在厨房里烧火做饭，感慨地对小西贝说，“妈妈，这些农村的老太太一辈子天天都是这样过的吗？”小西贝笑了笑对小瑾瑾说:“你以为这样很辛苦吗？那你只有通过努力改变命运，如果不努力，将来还不如她们过得好，她们至少还有地，不用买粮食吃，你连地都没有……”小瑾瑾沉默了一会。 李老爹对小瑾瑾说，“毛瑾嘞，你在沛县上学，星期天就回咱家来，这里是自己家，你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小瑾瑾从小在县城长大的，没回过几次农村的家，她不愿意去，只答应了一句，以后并未回去过。过完年之后，小西贝把小瑾瑾送到镇上车站，她要回沛县上学了，小西贝和小李也该准备回南京了。小西贝心想不管未来怎样，只要家人能够常相聚，便是最美好的事情。 回到南京后，小西贝更加拼命地工作。皮蛋看到她这么努力，偶尔也会给她多发一些奖金。小西贝把这些额外的收入存起来，打算等小瑾瑾考上大学后当作奖励给她。 小狗晟也在学校里茁壮成长，成绩越来越好。他经常跟小伙伴们说起自己的瑾瑾姐姐有多厉害。 小瑾瑾在沛县也迎来了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小西贝虽然不能时刻陪伴，但每天都会发消息鼓励她。有时还会邮寄一些精心制作的营养餐。 小狗晟在南京的这一年里长胖了许多，本来就圆的脸变得更富态了，肚子也鼓鼓的，像一头小肥猪。小西贝看着胖起来的小狗晟更加心疼小瑾瑾，恐怕她吃不好营养跟不上…… 小瑾瑾高考的前两天，小西贝和皮蛋商量了一下，回到沛县去陪考。小瑾瑾见到小西贝又回来了很高兴，她和小西贝说了一会话，她说这次高考学校里有专车接送，家长不用到考场外等候。小西贝说这样更好，考生们只把它当作一次普通的期末考试就行了。小西贝让小瑾瑾放松心情，以平常心对待这次高考。小西贝帮小瑾瑾把房间收拾干净，又给她洗了衣服，有时间又到街上买了一些吃的东西。 高考第一天小瑾瑾说感觉发挥得还可以，小西贝对她说晚上不要再复习了，早点上床睡觉。小瑾瑾睡到半夜突然醒了，不知什么原因她一点也不困了，再想睡怎么也睡不着。小西贝担心夜里失眠会影响到第二天的高考，于是想方设法地帮助她。小西贝对小瑾瑾说:“你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只数数，从一开始数，也许数不到一百就睡着了……”过了一会，小瑾瑾对小西贝说:“妈妈我已经数了两次了，每次都数到一百，到现在还没睡着呢……”小西贝说:“睡不着也别愁，你只管闭着眼睛，尽量放松……”小西贝想起小瑾瑾小的时候，她都是一边唱儿歌一边轻轻拍着她哄她睡觉的，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不知道这个方法还管不管用？现在是小瑾瑾第二次参加高考，决不能出任何差错，小西贝决定试一试。她起身拿起一只凳子，坐在小瑾瑾床前，用手轻轻拍着她，还轻声哼了几句儿歌，没几分钟小瑾瑾就睡着了。小西贝心想这次幸好回来了，如果没有人陪她，不知道半夜里失眠会对考试造成什么影响…… 第二天早上，小瑾瑾精神饱满信心十足地去学校了，小西贝在租住房里等着她考完归来…… 高考结束后，小西贝和房东结清了房租，准备带小瑾瑾回南京。小瑾瑾不愿意这么快就走，她说还想和要好的同学玩几天。小西贝又多交了几天的房租，自己先回南京了，走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包学画画的书，那都是小茜儿给小瑾瑾买的优质教材，小西贝要带到南京让小宝接着用…… 几天后，小瑾瑾自己坐高铁到了南京。小西贝让她选了租的那套房子里最喜欢的房间。小瑾瑾选了一间南边有大窗户可以看江景的房间。小狗晟见到小瑾瑾非常开心，他拿出自己所有的零食给姐姐吃…… 一天，小西贝听到门铃响了，于是赶快去开门。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礼貌地说:“请问，这是李瑾的家吗？”小西贝问他有什么事，那人说他是专门来送李瑾的录取通知书的。他说根据学校要求要与学生或家人合个影。当时小瑾瑾不在家，小李手里拿着小瑾瑾的录取通知书与那人合了影…… 小瑾瑾被西南交通大学录取了，小西贝感慨地说:“以前我在沛县照顾得那么好都没有用，现在她自己在沛县没人管没人问反而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小李兴奋得马上发了朋友圈，夸自己培养了一个211大学的孩子…… 小茜儿知道这个好消息也很高兴，夸小瑾瑾有出息，小西贝说多亏小瑾瑾得到她茜姨姨的正确指导…… 亲戚朋友们听说小瑾瑾考上了西南交通大学，都纷纷打电话祝贺，还用手机发红包。 暑假里的一天，小西贝为小瑾瑾准备了升学宴，邀请大家聚餐。皮蛋对小宝和小麦穗说，瑾瑾姐姐是他们学习的榜样…… 小瑾瑾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宁愿再复读一年也不愿去上一个普通的二本，结果考上了211。小西贝相信小瑾瑾已经长大了，以后什么事都让她自己做主…… 第37章 年逾不惑 一天，皮蛋得知田奶奶在老家又摔了一跤，婶子在附近一个厂子里打工没时间照顾她，于是马上开车回到老家，把田奶奶接到南京来了。 当皮蛋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小西贝拉着小宝，小梅抱着二宝都到楼下去接。田奶奶明显瘦多了，看起来又黑又老，浑浊的双眼也黯然无神。她见到小西贝他们勉强笑了笑，然后对小宝和二宝说，“我上你们家来了娃娃们……”皮蛋让小西贝他们帮忙拿行李，自己背起田奶奶就走。 皮蛋安排田奶奶和田先生田嫂住在一起，这样方便田嫂照顾她。 小西贝做饭时特意不放辣椒，做了一些适合田奶奶吃的食物。做好饭之后，小西贝用碗盛了端到田奶奶床前，并给她用温水把手洗干净。 吃过饭后，田嫂给小西贝一百块钱，让她到市场上为田奶奶买一套被罩，她说不能让田奶奶用旧的，既来之，则安之，要好好照顾她。小西贝买了一套单人用的被罩给田奶奶换上，并把床给她铺好。田奶奶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小西贝又盛了饭给田奶奶送去，小西贝刚进门田奶奶就问:“是羊肉汤不？我不喝羊肉汤哈……”小西贝说:“不是羊肉汤，我给你盛的米饭和菜。”小西贝心想田奶奶现在老了怎么难伺候了？以前不是喜欢吃羊肉的吗？后来田奶奶每天都很挑剔，小西贝还要干活，就很少给她送饭了，也不像以前在老家那样和她亲近。田奶奶好像感觉到了，有时候会自言自语，“小贝现在咋不和我亲啦？以前总是喜欢偎着我……”小西贝听到之后就会跑到田奶奶面前对她说，“我现在忙，天天要干很多活，没时间陪你……” 一天，田嫂给田奶奶又做了豆腐给她吃，田奶奶不耐烦地说:“你家咋天天吃豆腐？不能换换样？”田嫂说:“我觉得豆腐软乎，你能吃动，多给你吃了两次……” 其实田奶奶并不是天天吃豆腐，她只是连着吃了两次，她吃饭得天天换样才行…… 田嫂怕田奶奶缺维生素和粗纤维，用菠菜和面撖了面条给她煮了送去，田奶奶吃着没有白面条的口感好，不愿意吃，并且声明不许再给她吃菠菜面。田奶奶不吃买的干挂面，也不吃轧的鲜面条，只吃手撖的白面条，还要撖得薄薄的，切得宽宽的，加菜的不吃，切成细的也不吃。 田先生对田嫂说，“反正你也没啥事，就让你伺候这一个老太太，你就按她的要求做就行，不就是撖一碗面条吗？也不是什么难事……” 田嫂每天细心照料田奶奶，每天问她想吃什么，还给她洗衣服洗澡。田嫂还推着她到小区里去散步，到商场里去买好看的衣服……田奶奶听说小二子快结婚了，在家里无聊时就盘算着这一大家人怎么回老家，谁坐谁的车。小二子结婚的时候小茜儿和皮蛋每人开了一辆车，田奶奶终于可以回老家了。村里人见了田奶奶都夸她比以前好看了，脸比以前白了有肉了，皮肤也红润有光泽了。还有老太太问她身上穿的衣服这么好看，在哪里买的…… 吃过小二子的结婚酒席皮蛋又把田奶奶带回了南京。一天小西贝不忙时到田奶奶屋里去看她，田奶奶很高兴，她和小西贝聊了一会。小西贝问她:“奶奶，您在这里住着习惯不？”田奶奶说已经习惯了。聊着聊着田奶奶又说起田嫂来了，“恁妈妈做饭不行，她那次用菠菜和的面给我撖面条子吃，我一尝不好吃，还没有白面条好吃嘞，她呀！就知道瞎鼓倒……”小西贝笑着说:“菠菜面有营养，我妈妈也是为您好……” 一天，小西贝和小茜儿在微信里聊天，她告诉小茜儿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她身上有一块先天性的胎记，她老是害怕它会恶变。小茜儿这几年在南京创业开公司，手头也宽绰了些，就自己掏钱带着田嫂和小西贝一起到南京一所大医院去做了全身体检。那天她们娘仨都做了，体检报告取出来之后，小西贝笑了，三个人中数她最健康，除了视力有点差，乳腺有轻微的增生，别的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小西贝上高中时学习紧张，眼睛近视了，视力差也不算是病。乳腺增生她们三个人都有，轻微的一点也算正常。小茜儿还查出一点富贵病，小西贝也不懂，对小茜儿说可能是她吃的太好啦。田嫂查出来的毛病最多，医生告诉她乳腺能摸到一个疙瘩，让她平时注意，最好定期复查。医生还怀疑她有冠心病，又让她到心血管科再仔细查一下。田嫂还患有高血压和脂肪肝。 那天小西贝穿着一个黑裙子，一件红底白花的短袖上衣，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用皮筋束着。她从医院回来之后没换衣服，直接到田奶奶住的地方去了。小西贝平时干活不穿裙子，那天比平时略略好看了一些。田奶奶看到小西贝之后一个劲地夸，“我看着俺小贝穿这一身衣裳还不孬嘞，头发也挽起来了，这样显得干净利索……”小西贝心里暗自笑道，“老太太见过啥，这样的也叫好看？她见过好看的吗……” 暑假很快就过完了，小瑾瑾要到四川成都去上大学，小西贝让小李去送她，小李在网上买了两张最便宜的火车票，要两三天才能到成都。小西贝担心他爷俩路上辛苦，让他买卧铺，可是小李不舍得花钱，非要买硬座。正当小西贝为小瑾瑾收拾行李的时侯，小李突然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前两天刚下过大雨，李老爹在家门口滑倒了，摔断了骨头，现在在徐州市里住院呢。小李一看还不到该送小瑾瑾的日子，有两天时间正好可以到徐州去看一下李老爹的情况，于是他马上就坐高铁去了徐州…… 小李回来的时候告诉小西贝，李老爹摔得很严重，胯骨骨折了，现在一点精神也没有，还说胡话，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小西贝劝小李别太担心，目前送小瑾瑾去成都上大学是首要任务，让小李先送了小瑾瑾回来再说。小李一直担心万一李老爹有事，成都那么远怎么办。小西贝说那也必须把小瑾瑾送到学校，小瑾瑾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她又对小李说，如果李老爹在这几天里有事，就让小李坐飞机回来。 小李听了小西贝的话准备送小瑾瑾去成都。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小狗晟紧紧拉着小瑾瑾的手从皮蛋家里步行到自己家去，一路上一刻也不松开，很显然小狗晟非常不舍得让小瑾瑾走。小西贝也不舍得和小瑾瑾分开，想想成都那么远，未来四年小瑾瑾都要在那里度过，只有暑假寒假才能回来，小西贝心里也很难过。 到家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小狗晟还想和小瑾瑾再拍照合影，他俩坐在沙发上，小西贝马上给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小西贝帮小瑾瑾收拾行李时，小狗晟又往小瑾瑾的行李箱里装了许多好吃的，然后亲自把箱子上的拉链拉好…… 小西贝看见小狗晟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一个劲地往外淌，小西贝也流泪了。她抱着小瑾瑾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流泪，鼻子红红的。小李用他的手机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 第二天凌晨，小李就带着小瑾瑾去坐地铁了，他们要到南京站去坐火车。 一路上小瑾瑾用小西贝给她买的新手机拍了许多照片，一张一张的都发给小西贝看。小瑾瑾在火车上见到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火车进入四川省之后，她还看到了山洞…… 小李带着小瑾瑾下了火车之后，被几个西南交通大学的学生带到了学校，小瑾瑾领了被子被罩却不会装，小李也不会，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罩套在被子上。小瑾瑾也拍了照片让小西贝看。 小西贝每天仍在皮蛋这里帮忙，有时间就和田奶奶聊天。田奶奶知道小瑾瑾考上大学也很高兴，当她听说小李的父亲李老爹摔伤了之后愁得也不轻，“小瑾瑾的爷爷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摔着了？以后谁伺候他？真的是太不幸啦……” 小李陪小瑾瑾参观了西南交通大学的校园，还在校园的湖边拍了几张黑天鹅的照片。小瑾瑾说她很喜欢这个地方，愿意在这里度过美好的大学时光…… 小李到南京之后马上又去了徐州，看到李老爹比上一次略精神了，也不说胡话了，他才放心。 医生说李老爹已经八十岁了，身体还有许多毛病，做手术会有很大的风险，有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小李和他哥哥姐姐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保守治疗，他们为李老爹办完出院手续就回家了…… 兄弟姐妹几个决定五家轮流伺候李老爹，可是小李在南京不能常常回去，最后和大姐商量好让她替，每天给她一百块钱。大姐同意了。 很快到了中秋节，小茜儿一家又到田先生家里来团聚。那天，小茜儿买了一些螃蟹，田嫂蒸熟了之后，小茜儿拿了一只大的剥了给田奶奶吃，田奶奶很开心地吃了。那天所有人都吃了一只螃蟹…… 过了一两天之后，田奶奶开始肚子疼，田先生用轮椅推着她到医院拿了药，田奶奶吃了之后没有效果，还是说肚子疼，田嫂也没有办法。田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不方便自己去卫生间了，田嫂在网上给她买了一个坐便器。 一天，小西贝到田奶奶屋里去看她，她好像有什么预感，拿出一只玉石吊坠给小西贝:“小贝嘞，这还是以前你给我买的呢，留给你吧……” 小西贝一看，确实是她以前给田奶奶的，这个东西不值钱，田奶奶还以为是块好玉呢，竟然戴了这么多年。小西贝对田奶奶说:“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奶奶。” 田奶奶见小西贝不要，又放回自己衣袋里。小梅在旁边笑着，也陪田奶奶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到了皮蛋家里没看到人，原来昨天半夜里田奶奶病得厉害了，皮蛋开车把她送到了省人民医院，田先生田嫂都跟着到医院去了。小西贝给田嫂打电话得知，田奶奶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夜……到了中午，田奶奶已经不行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皮蛋和医生讨论了田奶奶的病情，医生说在医院里住着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因为田奶奶的胆管里堆满了结石，她已经快九十岁了，没法做手术。在重症监护室治疗最多也就是为她升升血压。皮蛋和小叔打了电话，小叔说赶快送她回老家，晚了就回不去了。皮蛋联系了救护车，田先生田嫂赶快为田奶奶办了出院手续，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向着老家的方向出发了…… 田奶奶当时已经不能说话，皮蛋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张地，不知想说什么。她肯定是想安排什么事，可是没有力气了。救护车刚驶出五分钟，田奶奶就咽了气，皮蛋只好和司机商量把田奶奶送到家。皮蛋给他发了一千块钱的红包，司机收到钱才答应了。 小茜儿中午也到医院里去了，她把田奶奶的情况发到一大家人的群里，二姑小姑婶子还有平辈的弟弟妹妹们都看到了，大家都祈祷田奶奶能平安回到家。皮蛋不想让大家伤心，在群里说田奶奶正在昏迷中，还拍了照片发到家人群。救护车从南京到沛县平安村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家，田先生已经打电话让小叔准备田奶奶的后事。当救护车到达老家的时候，灵棚已经布置好了，村里的一群妇女们正在撕白布缝孝衣…… 皮蛋让小西贝先看店，不让她马上回老家，小西贝没赶上田奶奶第二天的火化很伤心。快递员已经把田嫂在网上买的坐便器送到了，田奶奶一次也用不上了，小西贝几天前已经下定决心要用它伺候田奶奶的…… 直到田奶奶葬礼的前一天，小西贝才跟着小茜儿和妹夫的车一起到老家去。那天是国庆节，路上堵车，直到晚上才到家。那时大家已经为田奶奶送盘缠回来了。所谓送盘缠就是农村按照当地风俗为逝者扎了纸扎品到十字路口去烧，男的去世就扎匹马，女的去世就扎头牛，还有轿子，摇钱树，冰箱空调彩电汽车什么都能扎，最近几年还有扎手机的呢…… 小西贝和小茜儿到家都没哭，她们在路上说好的都不哭。田奶奶享年八十九岁，已经够长寿的了，算是喜丧。小梅说:“那天白天怪不得奶奶要把玉石吊坠送给大姐，当天夜里就去医院了。”小西贝想了想说:“是那天吗？”小梅肯定地说，“就是那天。” 第二天亲戚朋友们都到齐了，大家一起为田奶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田先生和田嫂也没哭，他们说已经尽心尽孝了，没有遗憾…… 回南京的时候，小西贝和小李去看望了李老爹。他正坐在轮椅上在二哥家院子的过廊下乘凉。小西贝看到李老爹身上的衣服洗得很干净，气色也很好，就知道二嫂照顾得好。她和二嫂聊了一会，二嫂说，“你奶奶身体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小西贝感慨地说:“是呀，她平时身体很好的，前几天听说咱爸爸摔倒了她还愁呢，还问谁伺候咱爸爸，没想到她走在他前面……” 小西贝给李老爹买了牛奶和一些吃的东西，交给二嫂又和她说了些客气话就和小李回南京了。在路上，小西贝想着已经失去的亲人们，姥姥，外爷爷，爷爷，大姑，奶奶，他们再也不会出现了，感觉人生真的就像做梦一样……大姑远嫁东北，田爷爷去世后她就生病了，小西贝没去参加她的葬礼。 这一年小西贝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小瑾瑾高考，李老爹骨折，田奶奶病逝，小西贝备感岁月沧桑，那时小西贝已经年逾不惑，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 第38章 隔阔相思 回到南京后，小西贝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帮皮蛋干活做饭。 有一天，小瑾瑾突然打来电话，说身上起了很多红色的小疙瘩，又痒又疼特别难受。这可急坏了小西贝，那该怎么办呀？小西贝问她到医院看过医生了没有，她说是对成都潮湿的气候不适应，有点水土不服。小西贝挂了电话马上询问她的一个朋友，她知道那个人的儿子也在成都上的大学，现在刚刚毕业。她想问问别人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想得到一点建议。可惜那人说他儿子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小西贝真后悔当初帮小瑾瑾填志愿的时候忽略了这一点。好不容易考上的好学校也不能不上，只好让小瑾瑾坚持下去。想着小瑾瑾身上难受小西贝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小西贝中秋节时也吃了一只螃蟹，中秋节之后出现了一些过敏症状，脸上的皮肤变得不光滑了，而且非常干燥，还起了一些小痘痘，痒痒的，非常难受。田奶奶突然去世，小西贝又跟车回了一趟老家，经受了旅途颠簸，嗓子又开始不舒服。听说小瑾瑾刚到成都水土不服，小西贝心里着急，寝食难安。就这样，小西贝的身体没得到及时的调养，一下子就病倒了…… 小西贝以前在沛县时患过慢性腮腺炎，腮帮子肿得高高鼓起，像皮球似的。医生对她说不能劳累过度，还要好好调养。小西贝从小到大还经常患扁桃体炎，常常打吊水消炎，体质特别差。她对海鲜，花粉，化妆品都过敏，每年春天脸上就出现皮肤问题，她不能吃所有品种的虾，带鱼也不能吃，这次吃了一个螃蟹又中招了，从后决不敢再吃螃蟹了。小西贝多年以来只能用相宜本草这一个牌子的化妆品，而且还不能全用，她对相宜本草的洗面奶和防晒霜也过敏，洗脸只能用清水或者相宜本草的洗颜泥，别的品牌的化妆品都不能用。 小西贝从最初的嗓子疼慢慢发展为腮腺炎，她发起了高烧，两侧耳垂下面都肿了。医生给小西贝做了彩超，小西贝的腮腺已经化脓了。医生说先挂水治疗，实在不行就要做手术。 小西贝只好每天到医院去挂水，她看到别人都有人陪着到医院去，只有自己天天一个人独自去挂水，想想小瑾瑾，山高路远只能隔阔相思，再看看自己日益憔悴的身体，总是忍不住流泪…… 就在小西贝默默落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原来是田先生，他一脸焦急地赶到小西贝身边，手里还拿着熬好的粥。“小贝，爸爸来陪你了。”田先生轻声说道。小西贝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田先生一边小心地扶着小西贝调整坐姿，一边关心地问道：“小贝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我听你妈说你病了，马上到你家去看你，小虎说你在这里挂水……”接下来的日子，田先生每天都会陪着小西贝去医院挂水，细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小瑾瑾那边，得知小西贝生病后也很担心，她给小西贝打电话说她的水土不服已经好了很多，让小西贝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小狗晟也很关心小西贝的病情，他每天放了学总是第一时间到小西贝的卧室去看一下，还给小西贝倒水。在家人的关爱下，小西贝的病情逐渐好转，她感受到了满满的温暖，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要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更好地陪伴自己的家人。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小西贝的腮腺已经康复了。她又能像往常一样干活和唱歌了。田嫂嘱咐小西贝不要熬夜，不要吃辣椒，平时尽量不要生气，要适当锻炼身体，增强免疫力…… 小西贝康复以后，仍不放心远在四川成都上大学的小瑾瑾，她又给小瑾瑾打了电话，小瑾瑾让她不用担心。小西贝感觉天气逐渐转凉了，又翻箱倒柜收拾了一大包小瑾瑾的衣服，然后给她快递过去。 小瑾瑾在成都慢慢适应了，她经常和同学一起吃火锅，成都那边都很能吃辣，小瑾瑾的口味变得越来越重，她在电话里竟然说吃辣可以去火。小西贝说吃辣椒不是容易上火吗？小瑾瑾说一吃辣椒身上就轻松，那边的湿气太重了，需要多吃辣椒出点汗…… 四川的地震很频繁。这天，小西贝正在厨房准备晚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小瑾瑾打来的，电话那头声音带着惊慌：“妈妈，成都又地震了，刚刚晃得好厉害。”小西贝的心瞬间揪紧了，忙问：“你现在在哪？安全吗？”小瑾瑾说在宿舍，同学们都跑到楼下操场了。小西贝紧张地叮嘱她一定要跟着大家，别乱跑。 放下电话后，小西贝坐立不安。她想去小瑾瑾身边，可是距离太远了。她只能不断地刷着新闻关注成都那边的地震消息。还好，没过多久小瑾瑾又发来消息说震感减弱了，大家都没事。小西贝松了口气。 从那以后，小西贝每天都会查看成都的天气和地质情况。小瑾瑾也懂事了许多，不再只是顾着玩闹。她好好学习之余，还参加了学校的地震应急小组，学习各种应对灾害的知识。小西贝看着小瑾瑾一点点成长，心中满是欣慰，只希望小瑾瑾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难忘的大学生活…… 小西贝每天都盼着小瑾瑾从成都回来的那一天，她经常和小李算着还有多少天能放寒假。不知不觉到了小瑾瑾的生日，这是她第一个不在父母身边的生日，小西贝不能去成都为她庆生，只有给她发红包送去祝福。小西贝告诉小瑾瑾可以用红包里的钱买些喜欢吃的东西，也可以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小瑾瑾生日那天，她和几个室友一起去看了大熊猫，她还拍了一些照片发给小西贝。那些大熊猫长得胖胖的，但是却一点都不笨，而且动作非常灵活。有一只竟然爬到了高高的树梢上，真的让人刮目相看。小瑾瑾还拍了几张正在吃竹子的大熊猫，它在地上坐着，两只前爪抱着一根嫩竹子正在啃，憨态可掬。小西贝看到小瑾瑾发的图片很开心，她知道小瑾瑾看到大熊猫也一定很开心。几个月一晃过去了，假期终于来临，小瑾瑾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张高铁票回到了南京。小西贝早早地就到地铁站去等她了，看到小瑾瑾的那一刻，小西贝非常激动。小瑾瑾带回了许多成都的特产分给家人们，小西贝不能吃辣，可惜小瑾瑾买的兔肉太辣了，她不敢吃。小瑾瑾还给小狗晟和二宝买了几件非常好玩的小玩具，有会变脸的人物，有手工艺品，还有魔方。小西贝看着懂事的女儿，眼眶泛红。小瑾瑾告诉小西贝，经过几次地震事件，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所以想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小瑾瑾还拿出一幅画送给小西贝，画上是她们一家人幸福的模样。小西贝将画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假期里，小瑾瑾依然没有闲着，她到幼儿培训机构去教小朋友学画画，挣够了下学期的生活费，她还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攒点钱给小西贝买一份特别的礼物。而小西贝每天也开开心心地忙碌着，她觉得只要家人健康快乐，生活就是美好的…… 到过年的时候，小李早早地就回到农村老家。小瑾瑾要把少儿美术培训机构的课上完才能回去，小西贝没和小李一起走，就是为了等小瑾瑾。直到腊月二十八小瑾瑾才上完寒假里年前的课程。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小西贝就带着小狗晟和小瑾瑾去了南京站，他们娘仨一起坐火车回老家。 李老爹看到小西贝带两个孩子回来了非常高兴，他还是每天坐在轮椅上，不过明显比夏天胖了。小西贝回来之后，主动承担起照顾李老爹的责任。为了全家上下能过一个幸福祥和的春节，她不辞劳苦每天起早贪黑地忙碌着。小西贝懂得，要让老人和孩子吃好喝好就需要有人付出，她出点力全当锻炼身体啦…… 春节过后，小瑾瑾想到沛县找高中的同学玩两天就回成都，临走时她去和李老爹告别。小瑾瑾喊了一声爷爷，李老爹抬头看看她，没作声。“我要走了”，小瑾瑾说。李老爹有点聋，没听清楚，问道:“谁走？”“我，我快开学了，我走。”小瑾瑾用手指着自己说。“你？走吧。我刚才以为是你弟弟要走呢。”李老爹一听是小瑾瑾要走，他才放心了，他不想让小狗晟走，小瑾瑾走不走他不在乎…… 小瑾瑾笑着告诉小西贝，小西贝知道李老爹重男轻女，当初生小瑾瑾时也没看出他有多高兴，生小狗晟时就明显不一样了。小西贝对小瑾瑾说:“你爷爷迂了，你别在意，走吧，我骑电动车去送你。”那天很冷，小西贝把小瑾瑾送到镇上的车站时，她已冻得浑身发抖。小西贝让她赶快上车，然后就回去了。 小西贝和小李小狗晟三个人回到南京后，很快就到了小西贝的生日。小西贝好多年没过过生日了，有时连她自己也想不起来。田嫂每次都不会忘，总是在手机上发一条信息问候一声。 小西贝生日当天，她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小西贝惊呆了，原来是小瑾瑾亲手为她画的像。小西贝的画像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好看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微微忧郁的眼神，黑亮的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浅红的毛衣。画像外边是一个精致的画框，很显然，小瑾瑾是很用心的。 小西贝太喜欢这份生日礼物了，这是女儿的一份孝心，小西贝愿意把这幅画像珍藏一辈子。 不是所有孩子都会画画，能画这么好的孩子就更少了，画得好的孩子也不一定都能有这份孝心，小西贝心里想着，有小瑾瑾这么个既有孝心又有特长的好女儿真的太幸运了，她感到很骄傲…… 小西贝又给小瑾瑾打电话时得知，她在成都也打工了。小瑾瑾说每个周末都到西南交通大学附近的幼儿园去教美术，一节课六十块钱。小西贝对小瑾瑾说工资有点低，让她别干了，小瑾瑾非要干，她说爸爸给的生活费刚刚能吃饱，她想再挣一点。小西贝又跟小李商量，让他每个月再多给小瑾瑾一些钱。于是小李又在原来每个月一千块钱的基础上增加了五百块钱，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的生活费。 小西贝担心小瑾瑾太节约吃不好，经常给她发红包，让她买饭时别看价钱，只要喜欢吃就买。 小瑾瑾在西南交通大学过得很开心，她经常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还去看大佛。国庆节五一节都不回来就一起到附近的城市去旅游。小瑾瑾在一次旅行途中，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绘画风格，她兴奋不已，立刻拍照发给小西贝。小西贝看着那些色彩浓烈又极具创意的画作，也为小瑾瑾的发现感到高兴。小瑾瑾受到启发，开始尝试融合这种风格到自己的作品中。 小瑾瑾在电话中告诉小西贝，她已经通过了英语考级的考试，成绩优异。小西贝真为她感到高兴。小瑾瑾还说，她在大学里除了学习建筑与设计还选修了中医和驾驶。她还给别的班学土木工程的同学们讲了一节中医课，小瑾瑾还笑着告诉小西贝，那些同学当初考大学时都是学霸，不是学霸也考不上西南交大。她的大学老师非让她这个学设计的艺术生去给他们讲课…… 小西贝看到小瑾瑾的成长非常欣慰，她鼓励小瑾瑾要珍惜大好时光，多学本领，多锻炼自己的能力，如果有机会，将来还可以考研…… 小西贝还担心小瑾瑾在成都谈恋爱，她就这一个女儿，万一留在成都不回来那她可舍不得。小西贝告诉小瑾瑾大学四年里不要在成都交男朋友，一定要回到江苏再找。小瑾瑾答应了，她说那里的男生没有她能看中的，都长得又矮又丑，肯定大学毕业回到南京再找…… 第39章 回乡尽孝 一天，小李接到大姐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她说她不愿意替小李照顾老父亲了，让小李马上回老家。可是小李在南京很忙，回去照顾李老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按照哥哥姐姐们商量的每家照顾一个月，小李的生意就废了。 小西贝看到小李左右为难的样子，愿意帮他的忙，于是对小李说:“你别发愁了，我回去照顾咱爸爸。反正皮蛋那里也不差我这一个人，你给大姐的钱也不少，她不愿意替你照顾咱爸爸你就不用给她钱了……” 小李没想到小西贝能帮他，“那你要是能去是再好不过的了，小狗晟暂时交给我，他现在已经十岁多了，我能照顾他，你就放心回老家吧，辛苦你了……” “和我客气啥？我也是为了咱这个家，你就安心做生意，孩子们都需要钱呢，我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去……”小西贝说完就去收拾她要带的衣服去了。 小西贝到达老家之后，马上就去了李老爹的院子。小西贝看到李老爹在堂屋门前坐着，身下的轮椅是新的，他坐在轮椅上正大喊大叫，小西贝赶快过去问他:“爸爸，你喊啥呢，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没啥事，我只是坐着无聊……”李老爹看到小西贝来了很高兴，说完之后笑了起来。 小西贝马上开始为李老爹打扫屋子，她把床上的被单被罩全部拿到水池去洗，还有李老爹换下来的衣服，小西贝都给他洗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栓的晾衣绳上挂得满满的。 小西贝看到李老爹的头发长了，又用理发工具为他剃了头，又给他用热水把脸和头都洗干净，然后就开始做饭。 不一会儿，李昊开着新买的小轿车来了，他到李老爹屋里看了看，到处都被小西贝收拾干净了。李昊笑着说:“俺婶婶一来俺爷爷就享福了，看这一院子晒的，除了寿衣没洗，别的都洗了……” 小西贝看到李昊来了连忙打招呼，“昊昊来了，中午别走了，在这儿吃饭……” “下次吧婶婶，琳琳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李昊说完就要走。琳琳是李昊刚娶的媳妇，他们在镇上买的房子，她开服装店卖女装。 “你慌得啥？刚来就要走？”小西贝说道。 李昊说他还有事，说完就走了。 小西贝做好饭给李老爹盛了一碗菜，拿了两个馒头两个鸡蛋，他自己端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小西贝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对他说:“爸爸，你慢点吃，别噎着……”小西贝赶快又给他端了一碗米汤…… 李老爹的饭量大，两个馒头两个鸡蛋全吃完了。 下午，小西贝收拾完家里的事之后，把李老爹的尿壶放在他旁边，就借了二嫂家的电动车骑着去了大姐家。 小西贝掏出一叠红色的人民币交给大姐，“大姐，你这个月替小虎照顾咱爸爸十几天了，这钱你拿着吧，剩下的我来照顾他。” 大姐不愿意收钱，她对小西贝说:“你们以为拿钱就是孝顺了？以后我不要你们的钱，你们也别想让我替……” “是是是，大姐说得对。孝顺老人不能光拿钱，以后我会伺候咱爸爸，你把这钱先收下，以后我们不麻烦你了……″小西贝好言相劝可大姐仍不愿意收钱。小西贝没办法只好回去了，临走对大姐说，“你不收也行，你替小虎伺候咱爸爸的天数都算你自己的，我在这里伺候他一个月再走……” 小西贝回到李老爹那里只管好好干活，傍晚又为他端了一盆热水给他洗脚，把床铺好之后把他扶到床上，并对李老爹说，“爸爸，我就在隔壁，您有事就喊我，我随叫随到……”李老爹答应了一声:“管，你去吧。 小西贝只有晚上等李老爹睡下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她洗过澡躺在简陋的屋子里的一张小床上，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到全民k歌里去听歌，偶尔还和歌友们互动。 在老家伺候李老爹的日子里，小西贝在空闲时也会唱歌，她唱得最多的是大平的《孝敬爹和妈》和王琪的《万爱千恩》。小西贝在照顾李老爹的时候深知老人生儿育女的艰辛，如今年纪大了，小西贝不忍心让他孤苦无依，她把小李的父亲当成自己的父亲，每天尽心尽力不离左右。由于李老爹瘫痪了，他经常尿床，小西贝每天都要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洗一遍，下午干了再把被罩装好，把床单铺好。小西贝也是很爱干净的人，但是她没有办法，为了把老人照顾好，她必须每天咬牙坚持，不能嫌脏也不能嫌累。等到忙乎完所有的活她会独自出去到田间地头走一走，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放松一下心情。这时间只要旁边没人，小西贝就会拿出手机打开全民k歌，然后戴上耳机点歌。她听着音乐跟着伴奏就会唱一两首。当时王琪的《万爱千恩》刚发行，这首歌听哭了不少人，小西贝刚开始听到这首歌时也流下了热泪。 那一天小西贝在麦地里唱了这首歌:“你说最近常想起，我的小手和小脚，小手长大后再没有跟你要过拥抱。年幼的我在你背上留下多少欢笑，可现在回家才发现你们悄悄累弯的腰。多少次把我扶起，转身又摔了一跤。抬头的一瞬间总看到你疼爱的微笑。如今不在你身边你千万可别摔倒，叫一声爸妈能有人回答比啥都重要……”小西贝的歌声吸引了附近劳作的一位老农。老农走近，好奇地问：“姑娘，你唱得真感人嘞，是不是心里有啥委屈呀？”小西贝笑了笑说：“大爷，没啥委屈，就是伺候老人有感而发罢了。”老农竖起大拇指，“现在像你这么孝顺的年轻人可不多喽。” 这天晚上，小李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小西贝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包括大姐不肯收钱的事。小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难为你了，贝贝，等我这边忙完了一定回去替换你。” 几天后，村里传来消息，镇里要举办一场民间歌手大赛，获胜者能得到一笔奖金。村民们都鼓励小西贝去参加，因为大家都听过她唱歌，觉得她肯定行。小西贝一开始犹豫，毕竟还要照顾李老爹，但李老爹却支持她去，“小贝，你就去试试，我这一时半会儿没事的。”于是小西贝报了名，选的参赛曲目自然是《万爱千恩》。比赛那天，小西贝深情演唱，打动了评委和观众的心，最终获得了冠军。拿着奖金，小西贝想着可以给李老爹改善生活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小西贝在老家伺候李老爹的日子里，孩子们也常常来看望李老爹。 琪琪离得最近，她家就在前面。她几乎每天都到后边院子来看看李老爹，家里做了啥好饭也不忘送一碗给他吃。瑶瑶已经出嫁了，也经常会买些棕子鸡腿鸭腿带来给李老爹吃。琳琳喜欢买香喷喷的蛋糕和豆奶粉，她店里不忙时也会跟眷李昊的车回来看望李老爹。 一天，小西贝正在洗衣服，李璐提着一大包东西和她老公一起来了。小西贝赶快招呼他们:“呦，这不是璐璐回来啦？腾飞也来啦？快进屋快进屋，坐坐坐……” 李璐从大包里一件件掏出她给李老爹买的东西，有香皂，有拖鞋，有卫生纸，还有一些尿片…… 她拿出两盒清香剂放到桌子上，对她老公说:“上次来的时候咱爷爷屋子里有异味，我嫌难闻专门给他买的这个，现在这屋里啥味也没有，这两盒清香剂用不着了……” 腾飞说:“你放这儿就行，既然买了就用吧……” 小西贝给他们倒了开水，问李璐在医院里上班忙不忙，还问腾飞在哪里工作。他们和小西贝聊了一会就走了。 小西贝刚到老家时，李老爹的后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小块褥疮，小西贝不敢马虎，每天用棉签沾着碘伏和双氧水给李老爹消毒，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上生肌粉。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小西贝担心夏季的高温天气对李老爹的褥疮不利。 大哥二哥不忙时也会来看看李老爹的情况。那天一大早，小西贝刚起床大哥就来了，他说要到地里去干活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要不要帮忙给李老爹穿衣服。小西贝让他给李老爹把衣服穿好，他又把李老爹抱到轮椅上，对小西贝说:“这个轮椅是琳琳从她姥姥家拿来的，她姥姥生病时没用几天就用不着了……” 小西贝回应了一声:“哦，这个轮椅和新的一样，看上去挺结实，质量不错……” 大哥走后，小西贝又开始晒被褥洗床单被罩。洗完之后到村委会门口小店里给李老爹买两个烤肠，放到他手里。 小李的老家是一个偏僻的村子，离镇上有五六里路，要想买菜买东西都要骑车子去。小西贝每次买菜都借二嫂家的电动车，两轮三轮的电动车都可以骑。小西贝为了省事，总是每次买许多吃的回来，肉蛋奶蔬菜水果馒头装得大包小包的放在车上，有时一买就是半车厢。回到家琪琪看到后惊讶地说:“哎呀，婶婶你买这么多东西……” 小西贝笑着说:“去一趟那么远，我哪有时间天天到镇上去……” 小李在南京不放心，经常用微信联系小西贝。小西贝就打开视频让他爷俩在网上见面。李老爹看到小西贝手机里是他的小儿子，又惊喜又激动，连声喊着:“小虎，小虎……”小李在手机里也喊“爸爸，我说话你能听见不……″ 一天，以前在沛县县城做面点生意的大爷爷到李老爹这里来了，他看到小西贝忙里忙外的那么辛若，再看看在轮椅上坐着的李老爹，对小西贝说:“孙媳妇，以后他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别给他看了，他这样一天天的也受罪，还得一个整人伺候着，有啥意思？我天天骑着三轮车到处遛弯还觉得没意思呢，我要是他，早就不想活了……” 小西贝听大爷爷这样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大爷爷您咋这么想不开？我伺候俺爸爸那不是应该的？他只要有一口气就不能不管他……” “我不是想不开，我是想开了，想明白了，你仔细想想，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啥？到最后老了病了不能动的时候连尊严都没有了，真不如及早地回去……”大爷爷好像大彻大悟了，他已经快九十岁了，身体硬朗得很，天天还能骑着脚蹬三轮车到处转转…… 小西贝其实挺感激他的，还记得怀小瑾瑾的时候大爷爷拿着刚出锅的花样馒头给她送到租的房子里去，算起来大约有二十年了。 大爷爷弟兄三个，他那两个弟弟就住在李老爹的院子后边。大爷爷从来不愿意在他们两家吃饭，却愿意跟小西贝吃。他说小虎和小西贝都是好孩子，都懂事都孝顺…… 小西贝喜欢吃农村的野菜，她闲着的时候到地头上找到一些蒲公英，挖了一些带回家，蒸了一锅菜团子。每年春天村头河边上小路旁都会开出一朵朵金黄的小花，下边长着碧绿的花叶子，那就是蒲公英。村里的人也有挖的，他们喜欢洗干净裹上面粉做成蒸菜再用调料拌着吃。大嫂说她先前晒了一包让她姐姐拿走了，听说泡水喝可以清热去火，还可以消肿散结呢。 李老爹每天没事就坐在轮椅上大喊大叫，“哎呦，哎呦……”小西贝跑过来问:“爸爸，您怎么啦？有啥事吗？”李老爹总是说啥事没有，小西贝问他:“没事你老喊什么？我以为你有事呢！”李老爹说:“没事就不能喊两声了……”小西贝看着没事就走了，以后他再大喊大叫就装没听见。 一天小西贝从村头回来，刚到屋后边的路上，一位大婶笑着和她开玩笑说:“小瑾瑾的妈妈你回来了，你老公公正在学羊叫，你快去看看吧……” 小西贝哈哈一笑，她知道李老爹每天会喊，他坐着无聊，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锻炼身体吧。 到母亲节的时候，琳琳给大嫂买了衣服和一个蛋糕，喊小西贝到她家去吃饭，小西贝不愿意去，李璐硬把她拉到大嫂家。那天李璐也给大嫂买了衣服和吃的东西。 大嫂烧了几个菜，她开心地夸孩子们都孝顺，都给她买东西。小西贝又想起小瑾瑾，她想起小瑾瑾给自己画的像，也是一脸的自豪。过后琳琳也给小西贝买了一身衣服，她说是因为婶婶照顾她爷爷有功，奖励她的…… 小西贝在老家一个月后，没有人来接替她照顾李老爹，她不能不管他。大嫂说该大姐伺候了，小西贝给大姐打电话她不来，小西贝只好继续留在老家。直到四十多天之后，济宁的二姐夫生病去世，小李从南京回来了，小西贝才和他一起回南京。 小西贝不和他们计较谁多照顾一天谁少照顾一天，做好自己就行了。人在做，天在看。百善孝为先，小西贝相信福报一定会有的。 第40章 学习装裱 皮蛋在南京的生意越做越好，急需一个帮忙做书画装裱的人。小梅说大姐干什么活都认真，她可以跟着学，等学会了就不用到外面去找人了。小西贝刚从老家回到南京，皮蛋就给他报了一个书画装裱培训班，小西贝来到这家书画装裱店后，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宣纸的味道。店里的师傅看了看小西贝，简单交代几句就让她先从最基础的裁纸练起。 刚开始，小西贝总是裁不好，不是尺寸偏差一点，就是边缘不够整齐。但她没有灰心，每天早早来到店里练习。其他学徒偶尔会打趣她，可她只专注于手上的活儿。 过了几天，师傅过来检查小西贝的成果，意外地发现她虽进度慢些，但裁出的纸张质量越来越好。师傅微微点头，开始教她一些新的技巧，比如怎样根据不同字画风格预留合适的边距。 随着时间推移，小西贝逐渐掌握了更多的装裱步骤，她的努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一次，店里接到一幅很珍贵画作的装裱工作，师傅竟破天荒地允许小西贝在一旁观看整个流程，这让小西贝兴奋不已，她知道，自己离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装裱师又近了一步。 在观看这幅珍贵画作装裱的过程中，小西贝全神贯注，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她看到师傅在处理画芯时的小心翼翼，使用糨糊时精确的用量，还有在选择绫绢时的讲究之处。这一切都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几天后，店里接了一批加急的书画装裱订单。由于数量较多，人手有些紧张。师傅思考片刻后，决定让小西贝参与一部分较为简单的装裱环节。小西贝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所学的步骤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 然而，中途还是出了点小差错。一张画纸不小心被划破了一点。小西贝吓了一跳，脸瞬间变得煞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主动向师傅承认错误，并提出弥补方案。师傅看着她诚恳的样子，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责怪她，还夸她敢于承担责任。在师傅和朋友们的帮助下，这批订单最终顺利完成。经过这次考验，小西贝更加坚定了要学好装裱技艺的决心，而她和朋友们之间的情谊也因为共同面对困难而更加深厚。 小西贝经常在业余时间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他们有时候到公园一起散步，有时候到ktv去唱歌，有时候到夜市去吃饭。小西贝是个非常实在又热心的人，大家都很喜欢她，每一次大家一起出去玩都特别开心…… 这天小西贝和她的朋友们又来到ktv玩耍，包房里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小西贝拿起话筒正准备唱歌，手机却突然响了。原来是之前书画装裱店的老顾客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一幅祖传的古画需要装裱，指名要小西贝负责。小西贝心中一喜，这可是对她极大的认可。她当即答应下来，并告知对方明天就回店里详谈细节。挂了电话后，朋友们都围过来恭喜她。其中一位好朋友打趣道：“咱们小西贝现在可是大名人啦，连祖传古画都找你装裱。”小西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大家又重新投入到欢乐的氛围中。ktv包厢里灯光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声声悦耳的音乐震撼人心，令人陶醉。小西贝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听朋友们唱了几首之后，也忍不住点了几首自己拿手的歌曲。小西贝一开口大家都为她欢呼喝彩，因为小西贝唱得太棒了，她的歌声清澈悠扬，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简直就和原唱一样。大家一边拍手一边欣赏着小西贝的演唱，非常开心。只见小西贝手拿麦克风站在大家面前自然地唱着刀郎的《西海情歌》，“……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等到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小西贝唱出了这首歌的原滋原味，朋友们纷纷鼓掌叫好，“太棒了太棒了！”“永远支持你，小西贝……”“你是刀郎的妹妹吧？”……直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离开ktv。小西贝有了朋友们的支持和陪伴更有信心了，她满怀着对未来装裱工作的期待，脚步轻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自己的装裱之路正在一步步走向更辉煌的境地，而身边这些朋友也将一直陪伴着她前行，无论是生活中的玩乐时光，还是在装裱事业遇到困难之时。 第二天，小西贝精心打扮后来到装裱店。那位老顾客带着古画早已等候多时。小西贝看到古画的那一刻，眼神中满是惊叹，这幅画散发着历史的韵味。她小心接过古画，仔细查看画的质地和破损处。在商讨装裱细节时，小西贝凭借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提出不少独到见解，老顾客频频点头。 就在这时，之前在培训班打趣她的一个学徒匆匆跑来，说店里最好的绫绢供应商出了问题，可能无法按时供应。小西贝皱了皱眉，立刻打电话联系其他供应商。经过一番沟通协调，终于找到一家可以满足需求的。 接下来的日子，小西贝全身心投入到古画装裱中。她比以往更加谨慎细致，每个步骤都反复斟酌。在装裱即将完成之际，她发现画角有一处极小的瑕疵，于是又花了两天时间精心修复。最后，当完美装裱后的古画展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发出赞叹，老顾客更是对小西贝赞不绝口，小西贝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店里的老师傅对小西贝赞不绝口，“没想到田女士的手艺进步这么快，真的是心灵手巧聪明过人呀……” “哪里哪里，都是师傅您指导有方，非常感谢您的谆谆教诲！”小西贝谦虚地说。 从此以后，老师傅对小西贝刮目相看，还把祖传的绝技传授于她…… 小西贝在装裱培训班学习了一年之后，掌握了全部装裱技能。由于她非常细心，装裱出的字画非常精致完美，很多顾客点名要求让小西贝为他们装裱。 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小西贝的业务量也不断增多。一天，一位神秘的客人找到了小西贝，他拿出一幅残破不堪的古旧画卷，声称这是家族传承数百年的宝物，但在岁月侵蚀和意外事故后变成了这般模样，希望小西贝能妙手回春。小西贝看着这幅画，深知难度巨大，但她不想放弃这个挑战。 她花费大量时间研究这幅画的年代、材质以及曾经可能采用的绘画技法。在装裱过程中，她尝试运用一些新的材料和方法。然而，进展并不顺利，有几次甚至险些损坏画卷。但小西贝没有气馁，她查阅古籍资料，请教行业内的前辈。 经过数月的努力，这幅画终于重焕生机。神秘客人前来取画时，大为震惊，他没想到这幅几乎被判死刑的画能恢复如初。为了表示感激，他给了小西贝一笔丰厚的报酬，并且送上一块古老的牌匾，上面刻着“装裱圣手”。从此，小西贝在装裱界的地位愈发稳固，她依然秉持初心，用精湛的技艺为每一幅字画赋予新的生命。 当小西贝已经小有名气的时候，皮蛋要求小西贝回到他的公司继续上班。小西贝当初来学装裱字画是皮蛋送她来的，学费也是皮蛋出的，学成之后回去为他出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小西贝没有理由不同意。可是装裱店的老板非常爱惜人才，他愿意高薪聘请小西贝，希望她能留下来……这让小西贝的内心非常矛盾。小西贝考虑了很久，她想到皮蛋当初对自己的帮助，如果没有皮蛋，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学习装裱技艺。但装裱店老板的诚意也让她感动，在这里她收获了成长和认可。 她决定和双方好好谈一谈。小西贝先找到皮蛋，真诚地表达了自己对装裱工作的热爱，也感激他过去的付出。皮蛋听完有些失落，但也理解她的想法。接着小西贝又跟装裱店老板交流，表示自己可以利用业余时间为店里提供技术指导之类的帮助，算是一种报答。 最终，小西贝回到了皮蛋的公司上班，不过她和装裱店达成合作协议，空闲时会来店里帮忙或者分享装裱心得。而在皮蛋的公司里，小西贝也发挥着独特作用，她提议开展文化艺术项目，将装裱艺术融入其中，不仅提升了公司形象，也吸引了更多喜爱传统文化的客源，实现了多方共赢的局面。 在学习装裱的一年里，在照顾小狗晟这方面田嫂没少操了心。小西贝懂得感恩，她决定为田嫂买点礼物表示一下。 那天小西贝拎着在超市里买的保健品去看望田嫂。在和田嫂聊天时小西贝诚恳地说:“妈妈，多亏您帮我照顾小狗晟，我才有时间出去学习本领，您辛苦啦……” 田嫂笑着说:“傻孩子，我照顾我外孙不是应该的吗？看你说的，这么见外……” 小西贝望着田嫂认真地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您已经含辛茹苦把我和弟弟妹妹养大，这么多年您省吃俭用出了多少力受了多少罪，我知道您非常的不容易。您没有义务再照顾下一代……”小西贝说着眼睛已经湿润了…… 从此以后，小西贝在皮蛋的公司能够独当一面，皮蛋的生意也更红火了。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皮蛋又新增了几套先进的装裱设备。小西贝每天在皮蛋公司现场指导工人们干活，有了小西贝这个得力助手皮蛋的事业干得得心应手，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田先生和田嫂看到小西贝和皮蛋这么团结心里都非常欣慰。小西贝也懂得只要兄弟姐妹一条心，黄土也能变成金的道理，她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心把活干到最好。 田先生最大的心事就是小西贝还没在南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尽管小西贝名下有一套房子，可那毕竟不是她自己出钱买的，她也没去住过，一直在外面租房子。皮蛋已经帮她一次了，还想着再帮她第二次。皮蛋一直留意附近的售房消息，遇到便宜的就会告诉小西贝。 小西贝和小李都在全力支持小瑾瑾上大学，在小瑾瑾大学毕业之前他们如果买房子会有压力，每次皮蛋劝他们下手去买房子的时候小西贝都婉言拒绝了。皮蛋不忍心让小西贝承受太多的压力，看在她为公司做出贡献的份上为她分担了一半的房租，并表示如果小西贝买房子他和小梅一定会尽力赞助。 小狗晟过生日的前几天，田先生亲自画了一幅牛送给小狗晟。小西贝抽时间亲自把这幅画装裱之后挂在了小狗晟的卧室墙壁上。有一天，一位画家慕名而来。他看到小狗晟房间里那幅画牛的画后，大为惊艳。他对小西贝说，这幅画看似简单，实则笔触灵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牛的神韵。牛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牛角弯曲有力，像是随时准备抵御外敌；牛身肌肉线条流畅，展现出一种力量感。毛色的渲染也极为巧妙，深浅过渡自然，就像阳光洒在真实的牛身上。而且整幅画布局和谐，留白之处更显意境深远。画家感叹田先生定是位深藏不露的民间高手。小西贝听后，心中满是骄傲，她决定把画家的评价告诉田先生。田先生得知后，只是憨厚地笑笑，说自己不过是随心而画。这件事之后，小西贝越发珍视这幅画，她觉得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幅普通的画，更承载着家人间浓浓的情感和外人意想不到的艺术价值。 第41章 寿诞生辉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金秋十月。 街道两旁的银杏树叶像是被大自然打翻的金色颜料染过一般，满树金黄。秋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小区院子里的桔树上挂满了一个个橙黄的桔子，像无数个小灯笼，为这个收获的季节平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江边开出成片成片的马兰花，那一朵朵秀美的小花嵌在茂密的草丛中像夜空中闪亮的小星星。它们在风中摇曳着，向人们展现出最美的姿态。 十月，对田先生一家来说是个特殊的月份。因为在这个月里全家有四个人要过生日。小张小茜儿和小梅他们三个的生日是上旬连续的三天，田先生的生日则在下旬。 今年十月是田先生六十九周岁的生日，虚岁七十岁。按照传统习俗田先生的七十大寿就应该这一年过。 由于田先生在家族中德高望重，小西贝的亲戚和家人们都特别重视他的七十岁生日。田先生以前从不过生日，他一心专研绘画，不想搞这些庸俗的事情，可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只好点头同意了。 皮蛋在小区附近一家大型酒店定了几桌酒席，小茜儿为田先生和田嫂每人定做了一身红色的唐装，小西贝准备了祝酒词。全家上下都非常期待田先生的寿辰这一天。 小叔二姑小姑也在准备为田先生祝寿，他们好久之前就开始算日期了。 当天早上，原原和小二子每人开一辆车从老家沛县开往南京。小叔婶子和小姑带着他们的孙子孙女，毛妮带着她的女儿小玮玮，他们都坐在车子后面。原原的媳妇莹莹和小二子的媳妇芊芊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大家一路上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二姑一家人都在上海，苗苗和顺顺也每人开一辆车，二姑和二姑父带着外孙炅炅坐在苗苗车里，顺顺的上海媳妇茗茗抱着她还不到一周岁的小宝宝星星坐在顺顺车里。 小西贝换上了她刚在商场选购的新衣裳，早早地梳妆打扮，还准备了一个红包。小狗晟想好了一句祝福语迫不及待地问小西贝什么时候从家出发。小茜儿和小张也准备好了，他们带着小天使似的小麦穗坐进了新买的那辆红色汽车…… 到了中午十点钟左右，大家都到了田先生的家。田嫂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坐下，还端出几盘糖果给孩子们吃。田先生笑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上，小叔和二姑父正在陪他喝茶聊天…… 小西贝见到老家的亲人非常激动，自从她来到南京之后很少回去，平时和亲戚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 小姑对小西贝说，“小贝也不回去啦，我想你也见不着了……” 婶子也说，“小贝瘦了，比在老家时好看了，脸也变白了……” 毛妮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我和俺贝姐都是要的，哪天咱一起到山东去找咱亲娘去……”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二姑攥着田嫂的手拉着家常，关切地询问田先生最近的身体状况。 原原小二子苗苗顺顺和那几位年轻漂亮的弟媳欣赏着田先生的画作，谈论着上面的内容，大家滔滔不绝地各抒己见。 过了一会儿，田先生的几位得意门生也来了，田嫂赶快过来招呼他们。大师兄拿着一个精致的金色盒子走到田先生面前，小心翼翼地从盒子中取出一个画卷。在二师兄和师姐的帮助下，大师兄展开了那幅画。这是大师兄为田先生画的一幅寿桃，大家看了都纷纷拍手叫好。大师兄卷起画卷之后对田先生和田嫂鞠了躬，恭敬地说:“祝师父师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二师兄也准备了一幅作品，他解开卷轴上的丝带，用手轻轻向上提起，师姐用双手托住画卷的下端。只见二师兄的画卷上是一个大大的“寿”字，写得遒劲有力，大家纷纷夸赞二师兄的书法功底深厚，是难得的墨宝。二师兄也在田先生面前深深鞠躬后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祝师父师娘幸福安康长命百岁！”师姐擅长画花鸟画，她画了一幅喜鹊闹梅图。梅具五德，是春天的使者。它象征着五福，即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喜鹊是吉祥的鸟儿，喜鹊登梅意味着吉祥喜庆和好运的到来。师姐的作品灵动自然，令人耳目一新，又具有很好的寓意，大家纷纷喝彩赞叹不已……师姐对田先生和田嫂说:“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师父师娘五福临门，富贵安康，事事顺心，笑口常开……” 中午十一点，皮蛋打电话说已经在酒店布置好了祝寿现场，让大家从家出发到酒店去。众人听了，便扶着田先生和田嫂起身往酒店走去。到了酒店，只见大厅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和彩带。正中央的墙上挂着巨大的“寿”字，周围环绕着盛开鲜花和红气球。 众人入座后，先由小西贝上台致辞，她深情地讲述了田先生的种种事迹以及对家人的关爱，最后送上了自己对父母的深情祝福:“我衷心地祝愿我的父母身体健康，一生平安，五福临门，十全十美，万事如意！祝我伟大的父亲生日快乐，老有所成！”接着，小狗晟跑上台大声说出了那句精心准备的祝福语，“亲爱的外公外婆，祝你们百年好合！感谢你们为我生了一个好妈妈！我想买一束鲜花，没钱。我想做一顿好饭，没盐。大海里全是水，蜘蛛全是腿，辣椒光辣嘴。祝我的外公外婆干活不辛苦，自由如老鼠，开心似乐谱……”小狗晟还没说完已经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接下来轮到小茜儿上台讲话了。小茜儿是有学问的人，大家都期待着她的致词。只见小茜儿从容地走到台上，用普通话流利地讲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对父母的祝福:“我代表我们全家向在座的各位亲朋好友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父亲是大树，为我们遮风蔽日。父亲是大海，深厚而宽广。有一种伟岸如青山，有一种温暖似骄阳，有一种圣洁如冰雪。父亲的容颜已苍老，青丝变白发，皱纹爬额头。一生的辛苦，一世的牵挂，都化作弯曲的脊梁。爸爸，是您的指引让我走出迷茫，是您的鼓舞让我胸怀远虑。是您让我看得更高，走得更远，是您让我变得成熟，有了今天的一切。您为家庭为儿女付出的太多，无论如何我也报答不完您的深恩。今天是父亲的七十岁生日，我祝愿我的父母亲幸福快乐，健康长寿！也祝天下所有的父母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小茜儿的致词赢得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小茜儿讲完该轮到皮蛋讲话了，皮蛋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说:“我就是父亲那个从小调皮倒蛋不争气的儿子。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就请大家看我今后的表现吧，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监督我，我愿意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孝顺我的父母……”皮蛋说完就坐下了。大家都夸皮蛋实在。然后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姐也一一上台致词，表达对田先生的敬仰和祝福。师姐还精心准备了一张发言稿，她的致词内容很丰富很精彩，饱含着对田先生的感恩之情，“……师父，是您启迪我领会了大自然，从此，我读懂了每一瓣绿叶，每一片云彩，每一朵浪花。您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我的行程，您是茫茫大海里的灯塔，指引我前进的方向。我是一棵绿树，沐浴着阳光在您智慧的土壤里茁壮成长。您的谆谆教诲让我风雨兼程，在人生的旅途上，您为我点燃了希望之光，您所做的一切润泽了我的心灵，开阔了我的视野。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师父这里，我感受了伟大的父爱，在您的寿诞之际，我想衷心地向您说一声谢谢……”小叔二姑小姑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送给田先生并福他生日快乐，原原毛妮小二子苗苗顺顺也都准备了红包，纷纷为田先生送上生日祝福。大家让小宝也说一句祝福的话，只见小宝害羞地站起来，轻轻说道:“祝爷爷奶奶早日抱上重孙子！”小宝的一句话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原原和小宝开着玩笑:“小宝，在学校里谈几个女朋友了？”小宝笑着说:“只因长得太帅，不能误人前途……” 田先生田嫂也为每一位小朋友准备了红包。随后，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在欢快的氛围中，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轮流上前给田先生敬酒祝福。田先生高兴得合不拢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大家已经开始用餐了，大姑那个在南京做生意的二儿子辉辉和他媳妇蓉蓉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他们对大家说来迟了，不好意思。田先生也给他那两个孩子发了红包，并给他一家四口安排了座位。 这时，酒店的舞台灯光亮起，音乐响起，原来是事先安排好的表演节目开始了。有唱歌的，有跳舞的，还有杂技表演。小狗晟还在舞台上表演了他在老家沛县武馆里学的武术，大家一起喊着“加油”为小狗晟喝彩。全家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享受着这个特殊日子带来的喜悦。表演节目即将接近尾声之时，主持人走上台神秘兮兮地说：“下面有请我们最小但最有才华的小麦穗为大家带来惊喜！”众人都好奇地看向台下的小麦穗。小麦穗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蹦蹦跳跳地上了台。她先是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坐在早已准备好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那清脆悦耳的琴声仿佛流淌的溪水，滋润着每个人的心。小麦穗弹奏的是一曲经典音乐，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她对田先生的敬爱和祝福。一曲终了，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田先生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连连称赞小麦穗弹得好。表演结束后，切蛋糕环节到了。一个七层的大蛋糕被缓缓推上台，蛋糕上插着代表七十岁的蜡烛。在场的人一起为田先生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田先生在众人的歌声与祝福声中吹灭了蜡烛，然后亲自切开蛋糕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吃着蛋糕，欢声笑语不断。最后，大家一起围站在田先生和田嫂身边，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将这一刻永远定格，祝寿活动在温馨而欢乐的气氛中圆满结束。 大家从酒店出来之后，田先生邀请大家到他的画室去看看。众人欣然答应，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画室走去。 进入画室，熟悉的颜料味弥漫在空气中。田先生站在众多画作前，眼中满是自豪与不舍。他突然宣布，要赠送每人一幅画作。大家既惊又喜，目光在一幅幅画上流连。 田先生开始挑选画作，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和喜好来匹配。给活泼的小狗晟选了一幅充满童趣的风景画；给优雅的小茜儿挑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原原说家里挂在客厅里的那幅画已经好多年了，他想换一幅田先生的新作。田先生尽量满足每一个人的心愿，他现场画了一幅大幅的写意花鸟画《玉韵春色》送给原原，并安排小西贝马上精工装裱，让原原在回老家的时候能够带回去。苗苗和顺顺也得到了田先生的作品，他们非常感谢大舅对他们的恩惠。大家拿着属于自己的画作，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此时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画上，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晕，仿佛也在为这份独特的礼物增添光辉。众人簇拥着田先生，心中满溢着感动与亲情的温暖，在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室里，这个温馨的画面成为了他们心中难忘的记忆…… 小宝和小狗晟带着从老家来的几个孩子到楼下去玩了。他们在楼下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鸽子。小狗晟急忙跑去告诉田先生等人。大家赶忙下楼来看，小鸽子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惊恐又无助。小茜儿懂一些护理知识，仔细查看后说只是些皮外伤。于是大家齐心协力把这只鸽子带回田先生家中照顾。 田先生找出一个旧盒子铺上柔软的布当作鸽子的临时住所。小茜儿拿来药水轻柔地给鸽子处理伤口，其他人则忙着找食物。 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小鸽子的伤很快就好了。小宝提议给小鸽子找个主人，可相处这么几天，大家都有些舍不得。最后经过商量，决定由田先生收养小鸽子。小鸽子就这样融入了田先生的大家庭，每天陪着田先生画画。田先生自有了这只鸽子心情越来越好了…… 第42章 亲情陪伴 那天大家参加过田先生的寿宴之后，二姑家的人很快就回上海了，小叔婶子和小姑他们难得到南京来一趟，田先生的家人一再挽留，他们终于同意在南京住两天。那天下午，小西贝兴致勃勃地带着小叔他们去江边看风景。小西贝和婶子小姑边走边聊。小姑的孙女璇璇、原原的女儿珍珍和儿子昱昱，还有毛妮的女儿小玮玮都兴奋地在前面欢呼雀跃，他们不停地追逐着，跑着跳着。小叔担心他们不小心摔跤，大声朝他们喊道:“珍珍，昱昱，璇璇，玮玮，你们都慢点跑，别摔着了……”孩子们听到呼喊稍稍消停了片刻，又开始闹腾起来。小西贝快走几步追上他们，伸手从璇璇的毛衣领囗摸了一下她的后背，“哎呀，身上全是汗水，快把毛衣脱了吧！”小姑帮璇璇脱了毛衣，小西贝给她卷了一下里边那件丅恤衫的袖子，她感觉凉快多了，小姑说在老家已经穿棉袄了，南京的气温真高……不一会大家就到了江边。只见江边的柳树上还剩下一些稀疏的老叶，黄绿相间的颜色也挺好看。江边的天空很蓝，天边飘浮着朵朵白云。江水悠悠地流淌，江面上有大大小小南来北往的船只。阳光黄灿灿的在水面上洒了一大片，水上的波浪闪闪发光像一个个小太阳。小叔站在江边，望着远处的一座大桥问道:“那就是南京长江大桥吧？小时候还上过小学课本呢……”“是的，我们顺着大坝一直走就能到，要不要去看看？”小西贝问小叔。“不去了，太远……”小叔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这南京的江边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小西贝陪着小叔婶子和小姑一起欣赏江边的景色，婶子时不时地从挎着的小包里掏出手机对着江面拍照。几个小孩子在江边的沙地上捡起一块块小石头往水中扔去，他们玩得很开心。毛妮对大家说道：“我想骑车沿着江边逛逛。”大家欣然同意。毛妮骑上车后，微风拂过脸庞，沿途的风景不断后退。途中，有一群老人在江边打太极，动作舒缓而优雅。望江亭下面还有几位阿姨在唱歌，她们拿着话筒，边唱边跳…… 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几个摆摊的。小西贝带着小叔小姑他们停在一个小吃摊前，买了些特色小吃。小叔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赞不绝口：“这味道可比老家的独特多了。”小西贝又为几个孩子买了几杯橙汁，他们都喜欢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喝了橙汁他们更开心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染满了绚丽的晚霞。小西贝看着小叔他们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最后，他们伴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往回走，一路欢声笑语，仿佛所有烦恼都被江风吹散了。 晚上，大家去附近的步行街夜市去吃烧烤。到了夜市，热闹非凡的景象立刻映入眼帘，街道上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各种小吃摊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家走到步行街中心那家生意非常火爆的烧烤店，找了个空位坐下，田先生熟练地点起菜来，重点要了好几份烤羊腿。当烤羊腿上桌时，色泽金黄，滋滋冒油。小狗晟迫不及待地扯下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我好久没吃烧烤了……”小宝也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田先生招呼小叔他们快尝尝，小叔轻轻切了一小块细细品尝，“嗯，味道还不错，这烤法跟咱老家的大不一样……”田嫂和婶子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聊天，田嫂感慨地说，以前她从没跟皮蛋他们出来过，如今田先生他俩都上了年纪，身体也出现了各种小问题，不敢乱吃。婶子说今天能坐在一起吃烤烤是沾了皮蛋的光，夸皮蛋有上进心，有责任感，能吃苦赚钱养家…… 璇璇、珍珍、二宝、昱昱那几个孩子也眼馋得不行，不过他们不太会撕肉，小西贝便细心地将肉撕成小块分给他们。大家边吃边聊天，话题从白天看到的风景转到各种美食。小姑笑着说：“还是南京的食物种类丰富，啥口味儿都有。皮蛋小梅和原原小二子还有那两个漂亮的弟媳烤了一些羊肉串，他们在另外一个桌子上，他们喝了很多啤酒。 正说着，旁边一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来是有人在表演喷火绝技，火焰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线，引得周围食客阵阵喝彩。这意外的表演像是给愉快的聚餐加了一道别样的佐料。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手中的烤羊腿似乎也变得更加美味了。吃完烤羊腿，又尝了些其他小吃后，大家心满意足地离开夜市，这一天就在满满的欢乐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早上，小茜儿和皮蛋约好带着小叔婶子小姑毛妮和几个孩子到南京夫子庙去玩。小西贝带着大家来到地铁站，地铁站里人头攒动。他们随着人流挤上了地铁，车厢里有点拥挤。小叔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地铁启动时的轻微晃动让小姑有些紧张，小西贝忙安慰说很安全。几个孩子则兴奋地抓着扶手荡来荡去，惹得周围乘客善意地微笑。 到达夫子庙站后，出站便是古色古香的建筑。走进夫子庙，到处都是传统的小店，售卖着各种各样的纪念品。璇璇被一家卖糖画的吸引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画。小西贝给每个孩子都买了一个。 再往前走，秦淮河蜿蜒流过。河面上游船来来往往，大家决定乘船游览。坐在船上，听着船娘讲述秦淮八艳的故事，大家听得如痴如醉。船娘指着岸边一处楼阁说道：“那里据说就是李香君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当年李香君血溅桃花扇，其忠贞令人动容。” 小姑感叹道：“这些女子虽身处风尘，却有着不凡的气节。” 船缓缓前行，经过一座桥洞时，光线瞬间暗下来又很快变亮。这时，小玮玮奶声奶气地问：“那柳如是是不是特别聪明呀？” 船娘笑着回答：“那可不，柳如是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很有爱国情怀呢。” 上岸后，大家走进一家茶馆歇脚。茶馆里正好有戏曲表演，演的正是关于董小宛的曲目。演员们精致的扮相和婉转的唱腔，让众人沉浸其中。 小叔咂咂嘴说：“这南京城真是处处透着文化底蕴。” 随后大家又逛了几家特色小店，买了些带有秦淮文化印记的小物件。一路上，小西贝回味着秦淮八艳的传奇故事，仿佛穿越回了古代。小叔感叹这里充满了历史文化底蕴，婶子则忙着用手机不停地拍摄，记录下许多美好的景色。逛了一圈下来，大家肚子都饿了，小茜儿找了一家地道的南京菜馆，点了鸭血粉丝汤、盐水鸭等特色菜肴。大家在欢声笑语中享受着美食，皮蛋和小叔喝了几瓶啤酒，小茜儿小梅和婶子小姑都喝的可乐，小西贝和毛妮只喝茶，大家聚在一起聊得非常开心。孩子们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端起纸杯里的果汁干杯…… 大家从夫子庙回来以后都到皮蛋家里休息，小李早早地关了店门给小西贝打电话，他说要请原原毛妮等几个弟弟妹妹去ktv唱歌。小西贝平时喜欢唱歌，一听小李说要请客高兴坏了，马上去告诉那几个弟弟妹妹。 大家一听要去ktv唱歌都很兴奋，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小西贝出发了。到了那家豪华的ktv，里面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服务员热情地引导他们进入预定的包厢。 包厢里装修得十分华丽，超大的屏幕和舒适的沙发让人感觉惬意。小李早早地就在里面等着了，中间的长方形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水果，有桔子，有香蕉，还有梨子。旁边放着几包零食和几瓶饮料。原原第一个冲向点歌台，点了一首流行歌曲，伴随着强烈的节奏开始放声高歌，“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点亮了黑暗赶不走孤单。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游走在街头，一个人落单……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虽然有些跑调，但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小梅开玩笑说，“莹莹那么漂亮天天陪着你你还孤单……”原原笑而不语。毛妮选了一首轻柔的民谣，歌声如同涓涓细流般动听。 小玮玮也不甘示弱，拿起儿童麦克风唱起了儿歌，稚嫩的声音可爱极了。小叔和婶子被年轻人的活力感染，也跟着拍手打起节拍。小西贝则和小李合唱了一首经典老歌《红尘情歌》。小西贝唱得很标准，音质也特别好听，小李勉强可以跟上节奏。他俩默契地一唱一和，其他人一起拍手欣赏。音响里传出他们悠扬的歌声。小李唱道:“你知道我曾爱着你，你知道我还想着你。离别时说好的不哭泣，为什么眼泪迷离？”小西贝接着唱道:“分手时含泪看着我，到现在你是否记得我？爱情的故事分分合合，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小西贝和小李唱完一段之后，大家一起鼓掌叫好，他们又继续把整首歌唱完，小西贝觉得很开心。皮蛋点了一首《家和万事兴》，希望全家人以和为贵，生活幸福。小梅不会唱歌，她只听不唱。莹莹和芊芊也受小西贝和皮蛋的感染，都点了一首自己拿手的歌送给大家。莹莹点了一首安东阳的《万水千山总是爱》，刚唱出第一句，原原就跟着一起唱了起来。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谐。大家都安静下来，静静聆听着。“沧海桑田，曾经的爱，叫我如何忘怀？太多的情，太多的爱，太多话儿向你表白。岁月无情，光阴难改，如何飞跃相思海？难舍的情，难舍的爱，难舍的心为你存在。万水千山总是爱，春花秋月为你等待……” 莹莹唱得深情款款，眼睛里似有光芒闪动，原原则是一脸陶醉，仿佛完全沉浸在歌曲之中。唱到高潮部分时，原原的声音拔高，那股子情感浓烈得好似要冲破包厢一般，“只见有情蜂儿把花儿采，为何不见我的爱？万水千山总是爱，望穿秋水不见人归来。唯闻有情梁山伯祝英台，莫非只有相遇心海……” 一曲终了，大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皮蛋笑着打趣：“原原啊，你和莹莹这配合，都能去参加比赛咯。”原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毛妮突然提议：“咱们这么多人，不如来个大合唱吧。”这个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于是大家纷纷围到点歌台前，挑选了一首欢快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音乐响起，包厢里回荡着大家参差不齐但充满感情的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刻，亲情的温暖弥漫在整个空间。尽管外面的世界喧嚣繁华，但在这个小小的包厢里，只有家人间最纯粹的快乐与温馨。 大家轮流唱歌、玩猜歌名游戏，笑声和歌声充斥着整个包厢。时间在欢乐中悄悄溜走，直到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ktv，这趟ktv之旅成为了这次相聚中又一段难忘的回忆。 回去的时候，婶子说在南京玩了两天了，该回老家去了。小姑也说小姑父一个人在家下了班还要自己做饭，不能再停留了。最后小叔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西贝和皮蛋早早就起来帮忙收拾东西。孩子们还迷迷糊糊的，被大人们催促着穿上衣服。 早饭过后，小叔他们就要出发。 临行前，小叔拍了拍小西贝的肩膀说，“小西贝，这两天多亏了你，让我们在南京玩得很尽兴。” 婶子也拉着小西贝的手说：“等小狗晟放了假，你有空一定要到老家来住几天。” 小姑抱着璇璇，眼眶红红的，“回去可得好好学习了。” 孩子们互相道别，约定下次再见。 小姑婶子带着那几个小孩子上了车，小西贝皮蛋站在车外挥手告别。看着他们的车慢慢远去，小西贝心中满是惆怅，这次相聚虽然短暂，但美好的记忆会永远留存。 皮蛋揽住小西贝的肩，“别伤感啦，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见面的。” 小西贝点点头，转身和皮蛋一起回家，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第43章 天伦之乐 又过了两三个月，小瑾瑾放了寒假从成都回来了，小西贝一家四口人又团聚了。小狗晟开心地围着小瑾瑾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小瑾瑾一边回答着小狗晟的问题，一边走进厨房。刚进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哇，老妈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小西贝笑着从厨房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放到餐桌上，“都是你爱吃的，快洗洗手过来吃吧。”小西贝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不断。小西贝关心地问道:“在成都没谈男朋友吧？”小瑾瑾笑着说:“没有没有，你放心吧，毕业后我会回来的……”吃饭间，小瑾瑾说起在成都遇到的趣事，“在成都经常发生地震，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晃一晃，我和室友们都习惯了。刚去成都的时候第一次遇到地震我们都吓得要命，好多同学披着床单子就往外跑，宿舍的走廊里到处是一只一只的鞋，都是在逃生的时候跑掉的，有些大胆的同学不慌不忙地用手机把当时的慌乱场景拍了下来，还发到朋友圈……”小瑾瑾的话逗得大家笑得合不拢嘴。小瑾瑾还说经常和室友们一起吃火锅，还到学校附近的农场去摘草莓，星期天不用上课想睡觉就睡半天，饿了就点外卖……”小狗晟听得眼睛放光，一脸向往地说以后也要去成都玩。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小西贝疑惑地放下筷子去开门，门一打开，原来是邻居张阿姨送来自家包的饺子。“我听说小瑾瑾回来了，特意包了些饺子给孩子尝尝。”小西贝赶忙接过饺子并向张阿姨道谢。张阿姨进来看见满桌的饭菜，直夸小西贝厨艺好。小瑾瑾尝了一个饺子后赞不绝口，“张奶奶您包的饺子真好吃，太香了，以后您就住我家别走啦，我天天让您给我包饺子吃……”大家听了小瑾瑾的玩笑话又是一阵大笑，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吃过饭以后，小李吩咐小狗晟去刷碗，小狗晟欣然同意，他想在姐姐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以后小瑾瑾还会给他买好吃的…… 到了晚上，小瑾瑾要去看望田先生和田嫂，她要把从成都带来的特色美食送给外公外婆尝一尝。小西贝听到小瑾瑾的打算非常赞同，她还欣慰地夸小瑾瑾懂事了。于是大家一起提着四川特产出了门。夜晚的街道静谧而祥和，马路两旁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不一会儿，大家来到了田先生的家。小狗晟跑在前面按响了门铃，田嫂马上过来开了门。小瑾瑾和小狗晟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姥姥”，然后进了屋。田先生和田嫂一看到外孙女和外孙，脸上立刻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外爷爷，姥姥，这是我从成都带来的四川特产，送给你们尝尝……”小瑾瑾边说边将东西递过去。田先生高兴地接过来，拉着小瑾瑾到沙发上坐下。田嫂也马上和他们挨着坐下，询问着小瑾瑾在成都的生活学习情况，小瑾瑾一一作答，还给他们看自己在成都拍的照片。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三人好奇地走到窗边查看，只见一群年轻人正在楼下布置一些类似小型舞台的东西。原来他们是社区组织的志愿者团队，正准备搞一场临时的文艺表演来丰富居民的夜生活。小瑾瑾兴奋不已，拉着田先生和田嫂下楼观看。小狗晟拉着小西贝马上紧跟着他们也下了楼。现场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有许多熟悉的邻居们也在那里围观。小西贝田嫂纷纷和他们打招呼。随着音乐响起，表演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街舞，几个年轻小伙子活力四射地舞动着身体，炫酷的舞步引得众人阵阵喝彩。小瑾瑾看得热血沸腾，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接着是一个女生独唱，她的歌声婉转动听，仿佛夜莺般迷人。小狗晟扯着嗓子大喊：“姐姐唱得真好！”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正当表演渐入佳境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丝。人群开始有些骚动，有人想离开，有人却还舍不得精彩的演出。志愿者们迅速拿出雨具分发，鼓励大家留下来。小瑾瑾一家也决定留下，小瑾瑾撑起伞站在最前面，眼睛紧紧盯着舞台。雨越下越大，可表演者们丝毫不受影响，观众们也被这份热情感染，欢呼声此起彼伏。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合唱，所有人在雨中高歌，那种欢乐和谐的氛围笼罩着整个街区。表演结束后，小西贝和家人一起开心地上楼。小瑾瑾一手扶着田先生一手扶着田嫂，唯恐地滑他们摔了跤，祖孙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 等到外面的雨停了，小西贝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他们租的那套房子去了，那是他们临时的家。 小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们三个回来很高兴，“外边还下雨吗？你们没淋湿吧……”小李一边问一边站起来摸了摸小狗晟的衣服。 “没有，我们又不傻，知道避雨……”小瑾瑾抢先回答道。 小西贝到水池边洗了手，又喊两个孩子洗，“你俩进家也要先洗手，外面有病毒，最近感冒的可不少……” 洗过手之后他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聊了起来。小李说啥时候能在南京买上房子就没心思了。小西贝说至少要等小瑾瑾毕业之后。小瑾瑾说以后最好买一套能在里面做生意的，那样她爸爸就不用交房租了，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小狗晟说小李不靠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买上房子…… 第二天傍晚，小西贝一家兴高采烈地坐地铁去夫子庙看灯会。到达夫子庙后，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各种色彩斑斓的花灯映入眼帘，有栩栩如生的动物造型灯，还有古色古香的宫灯。小瑾瑾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跑来跑去，指着一盏巨大的兔子灯说:“大家快来看呀，这个灯特别可爱……”小西贝看到路边有卖莲花灯的，特别好看，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挑了一个粉红色的，付过钱之后提着它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她让小瑾瑾给她拍照，还发了朋友圈。 小狗晟则被卖小吃的摊位吸引，拉着小李非要去买糖画。小西贝和小瑾瑾跟在后面，看着爷儿俩的背影直笑。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有猜灯谜的活动区域。小瑾瑾跃跃欲试，拉着小狗晟就冲了进去。小瑾瑾聪明伶俐，接连猜出好几个灯谜，赢得了好几个小奖品，高兴得不得了。小西贝也喜欢猜谜语，她也在一个一个地看着，想选一个简单点的猜。“二月平，打一字。”小西贝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二月不就是两个月吗？两个月字写在一起那不是朋友的朋吗？”小狗晟兴奋地撕下纸条就去兑奖了，果然领了一个小礼物。小李也在看着一条灯谜绞尽脑汁地想着谜底，小西贝也过来帮他一起猜……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整个夫子庙沉浸在一片绚烂的灯光之中。一家四口漫步在秦淮河边，欣赏着河面上倒映的彩灯，感受着这热闹又美好的氛围。小西贝开心地为两个孩子拍照，小李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小瑾瑾放假回到南京这段日子里，小西贝把小狗晟交给她管了。小瑾瑾每天都会抽时间辅导小狗晟的学习，还教他写作文。小狗晟也很听话，每天认认真真地跟小瑾瑾学习。小瑾瑾在他俩休息的时候开玩笑说:“小狗晟，你现在一定要努力，如果你不努力，将来考不上好学校混不好了不许找我借钱……”小狗晟嬉皮笑脸地回道:“我就这一个姐姐，不找你还能找谁？你不借给我钱我就赖在你家不走啦……”小西贝听了他俩的对话哈哈大笑，然后又对小瑾瑾说:“现在你好好教他也是为了将来他不拖累你，如果他真混不好，你当姐姐的也会发愁，他欠你的钱还不上你也拿他没办法。如果他将来有出息了，混得比你强，他也会帮你的……” 一天清晨，小西贝醒来早早地起了床。她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外面的景物全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各种树上的雪形态各异，有的像开了一朵朵梨花，有的像披上了洁白的婚纱，有的一长条一长条的，斜斜地在天空中伸展着，也许这就是玉树琼枝了吧？小西贝没想到南京还能下这么大的雪。她惊喜地喊道：“孩子们，快来看，下雪了！”小瑾瑾和小狗晟闻声赶来，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眼中满是兴奋。“哇，好漂亮的雪景呀……”小瑾瑾不由地喊了起来。 “咱们出去堆雪人吧！”小狗晟提议道。小瑾瑾立马响应，“好，咱这就去。”两人快速穿上厚厚的棉衣就往外跑。小西贝担心地叮嘱他们：“你俩别跑得太远，下过雪地上滑，你们千万要小心摔倒，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瑾瑾和小狗晟跑到小区的空地上，开始滚雪球。不一会儿，一个大雪人的雏形就有了。小狗晟找来树枝当手臂，小瑾瑾用石子做眼睛和嘴巴。周围的小朋友也加入进来，大家齐心协力堆好了一个超级大的雪人。小狗晟摘下自己头上的那顶用毛线织的金黄色的帽子给雪人戴上，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可爱的雪娃娃了。孩子们手拉着手围着雪人转圈圈，每个孩子都玩得那么开心。他们在小瑾瑾的带领下又玩起了游戏，只见一只只洁白的雪球在空中飞过，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远处落下。小区的院子里飘荡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小西贝拿着热可可走过来，分给孩子们喝。他们喝着热饮，围着雪人嬉笑玩耍。雪地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这一刻，寒冷的冬天也变得无比温暖。小西贝看着小狗晟红彤彤的脸蛋，心想这就是家的感觉，不管在哪里，只要家人在身边，每一刻都是幸福的时光。小西贝让小瑾瑾和小狗晟站在一起，用手机拍下了他们和雪人的合影…… 过 了几天，小瑾瑾的假期即将结束，一家人都有些不舍。小西贝一边为小瑾瑾收拾行李，一边叮嘱着各种事情。小狗晟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调皮。他把自己的零食都拿过来了，塞给小瑾瑾，“姐姐，你带着这些食物路上吃吧，我在家吃不吃都行，饿不着……”小瑾瑾不愿带那些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她摸了摸小狗晟的头说:“你自己留着吃吧，我的东西多不好拿，再说我坐飞机很快就到学校了，路上也吃不着……” 临行那天，小西贝和小狗晟都到地铁站去送小瑾瑾，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小狗晟低着头默默地拉着小瑾瑾的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小西贝心里也非常不舍，但是为了女儿的前途只能送她走。小西贝心里明白，以后孩子们都长大了，早晚都会离自己而去，而且会越走越远。可是鸟儿长了一对翅膀就是应该展翅高飞的，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做雄鹰鹏程万里呢？到了地铁站，小瑾瑾拖着行李箱到了安检的地方，她忽然转身抱住小西贝和小狗晟，眼眶泛红。小狗晟也扑进姐姐怀里，“姐姐，下次放假早点回来。” 小瑾瑾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用手机扫码进入地铁站。她回头望去，家人还站在原地望着她。她心中满是温暖与力量，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将来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小狗晟含着眼泪对小西贝说:“瑾瑾姐姐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 小瑾瑾坐地铁去了机场，飞机起飞后，小瑾瑾透过窗户俯瞰着这座城市，心中默默期待着下一次的团聚。而小西贝他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只是家里少了小瑾瑾，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但他们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第44章 新冠疫情 一天，小西贝听说最近世界上出现了一种形状像皇冠的病毒，它的名字叫新冠病毒，据说感染上这个病毒的人会患上一种传染病叫做新冠肺炎。一旦得了这个病就会发热咳嗽寒战甚至呼吸困难，严重的会有生命危险…… 小西贝对小李说:“新冠病毒太可怕了！从今天起不要让小狗晟再到处乱跑了。上学去一定要戴好口罩，还要勤洗手……” 小李说:“那是必须的，咱俩也要注意，没有必要不要出门，不知现在成都什么情况，我真为小瑾瑾担心……” 各地新冠疫情的消息在网络上传播得很快，小李和小西贝每天都关注新闻报道。 “湖北武汉这下麻烦了……”小李在网上看到湖北的疫情很严重，感慨地说。 “对了，我昨天看到原原在微信里发的朋友圈，我老家的几位村干部正在挨家挨户检查呢，隔璧三叔家还被隔离了，原因是他儿媳妇刚从湖北打工回来，全家人都被锁在院子里了。”小西贝忽然想起堂弟发的朋友圈。 “那三叔一家人怎么吃饭？”小李疑惑地问道。 小西贝说:“听说村里会派人把蔬菜和肉类都用塑料袋装好送到他家大门口……” “哦……那还不错呢，在家歇着就是了，反正不愁吃不愁喝的，不知道送的那些东西还用付钱不……”小李笑着说。 小西贝也笑了，“那还能不要钱？哪有那么好的事……原原气得也不轻，他说头天还在三叔家和他儿子儿媳妇一起打牌呢！三叔家要是真有事，原原也跑不了，咱婶子一家人也麻烦了……”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小李接起电话，是二哥打来的。“小虎呀，我这边情况还好，你们在外面一定要多注意防护。你知道吗，现在咱们村的路口都设卡了，外来车辆一律不让进。”小李赶忙说道：“好的二哥，我知道啦，你和俺二嫂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挂断电话后，小李说：“这措施挺严格的，看来大家都重视起来了。” 过了几天，小西贝收到消息，原原所在的村子要给全村人做核酸检测了。小西贝赶紧打电话告诉原原要积极配合。原原在电话那头抱怨道：“做检测肯定很难受，不过为了大家安全也只能忍了。” 随着新冠疫情在全国的发展，各地政府部门也重视起来了。几天之后，小狗晟的学校暂时不上课了，老师让孩子们在自己家学习，学校里安排各科老师在家里给同学们上网课。小李把家里的平板电脑给小狗晟用，不过老师上网课的时候，家里的网络总是不稳定，有时候会出现画面卡顿，偶尔也会没有声音。小李着急地摆弄着路由器，可还是不见好转。 小西贝灵机一动，想到邻居家的网络信号很强。于是抱着平板带着小狗晟去邻居家借网上课。邻居热情地欢迎了他们，还打趣说特殊时期大家互相帮助嘛。 小狗晟终于顺利地听完了网课，还积极地回答了老师的提问。课后作业布置下来后，小狗晟认真地做起作业，小西贝和小李在一旁欣慰地看着。 与此同时，原原那边做完核酸检测传来了好消息，整个村子都是阴性。大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而全国的疫情防控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小李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乐观地说：“相信大家的一致努力最终会战胜疫情。”小西贝和小狗晟也相信只要全国人们同舟共济最后肯定会取得成功的。 为了小狗晟的学习，小李又重新装了宽带，网速变得快多了。小西贝只要有时间就陪着小狗晟上网课。 那天，小西贝不上班，她就坐在小狗晟旁边绣一幅好久以前完成一半的十字绣。老师讲课的时候，小西贝不出声，静静地和小狗晟一起听。那天先是班主任周老师讲了一节语文课，同学们上课时都很守纪律，除非周老师提问，小西贝只听到周老师一个人讲课的声音。 过了一会，周老师安排了一下课后的任务，让同学们休息十分钟，然后是教英语的王老师给大家上课。 小狗晟的英语老师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还没结婚呢。她长得柔弱瘦小，脾气也特别好，孩子们都不怕她。英语课开始以后，小西贝听到她用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对同学们说:“请大家安静，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小狗晟的平板电脑里仍能听到噪杂的声音，王老师又说了一遍，“都别再说话了……今天我要讲的内容是……”这时候还是有个别同学不自觉。王老师有点不耐烦了，她以商量的语气对同学们说:“希望大家马上安静下来，认真听课……”这时候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同学发的消息，王老师看到后无奈地说:“哎呦我的天呀，这怎么还发弹幕了呢……”紧接着电脑里传来同学们的笑声。小西贝心想，在家上网课怎么也没法和课堂上相比呀！这该死的疫情闹的，这要影响到多少孩子…… 小李的侄女琪琪的婚期快到了，小西贝问小李:“现在疫情这么严重，琪琪结婚的事怎么说的？” 小李苦笑着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往后推呗……” 可是琪琪的未婚夫却坐不住了，他执意要到小李的老家去和琪琪见面。当他开车来到村口的时候，却被拦住了。负责看守的村干部坚决不放行，说这是为了全村人的安全着想。琪琪的未婚夫苦苦哀求，说自己并没有去过疫区，而且身体状况良好，只是想见见琪琪。但村民们不为所动，按照规定办事。琪琪得知未婚夫被拦在村口，心急如焚，跑来跟村民解释求情。然而，村民们表示理解她的心情，但谁也不敢冒这个险。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村长赶来了。村长了解情况后，提出可以让琪琪的未婚夫先去镇上医院做个全面的核酸检测，如果结果正常，可以考虑让他进村，但必须居家隔离一段时间观察。琪琪的未婚夫欣然答应，急忙赶往镇上医院。经过一番折腾，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他再次返回村口，这次在遵守相关防疫规定下，终于得以进村见到了琪琪。两人相拥而泣，决定等疫情彻底过去再举办婚礼。 小西贝每天早上一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消息就是关于新冠疫情的，看到湖北武汉死了那么多人真的很痛心。网上也有不少医护人员牺牲在抗疫前线的报道。这时候大家都非常重祝家人的健康，只要自己的健康码是绿色的就开心了。 一天，小西贝听说上海也有了严重的疫情。小西贝心中立刻担忧起二姑一家来，赶忙拨通了二姑的电话。电话接通，二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她说目前物资供应还算充足，就是每天都要排队做核酸检测，心里有点慌。小西贝安慰着二姑，让她放宽心，说全国各地都在支援上海呢。 没过多久，小西贝看到小区群里在组织捐赠物资给上海，她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大家将一箱箱方便面、矿泉水还有口罩等打包好送给上海的受难群众…… 与此同时，上海那边的二姑一家也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温暖。社区工作人员送来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志愿者帮忙跑腿买药。二姑一家积极响应号召，足不出户，每日在阳台上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 随着时间推移，上海的疫情逐渐得到控制。二姑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小西贝，他们小区已经降为低风险区了，生活慢慢恢复正常。小西贝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任何困难都会被克服。 小西贝不放心小瑾瑾，又打电话问了一下成都的情况。小瑾瑾说她每天待在宿舍里，学校领导不让学生出校门。 小西贝惊讶地说:“成都也有疫情了？小瑾瑾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呀……” 小瑾瑾忙安慰小西贝:“没有，前几天有一个从上海来的人曾经到西南交大来过。学校领导为了确保同学们的安全，连夜组织大家做核酸检测。到目前为止并没发现学生里面有阳性的……” “哦，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宿舍待着吧，别出去，一定要勤开窗户通风勤洗手……”小西贝关心地嘱咐了一番。 “我会的，妈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小瑾瑾挂了电话，面对灾难大家都懂得了生命诚可贵，健康价更高的道理。 疫情期间，小西贝让小李和小狗晟在家别出门，自己戴上口罩拿着几个大包到超市去采购食物。到了附近超市，小西贝看到货架子上有一半已经空了，平时堆得满满的方便面连一包也不剩。小西贝走遍整个超市，能管饱肚子的只有几把挂面了，还是平时不好卖的品牌的，那些销售的挂面也早被人们抢完了。小西贝不挑不拣随便拿了几把挂面，又到蔬菜区域去看看。货架上的蔬菜也剩下不多了，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价格还贵得离谱。小西贝随手装了一些就赶快回家了。尽管超市里顾客稀少，多待一会就多一些风险，万一遇到阳性的呢？小西贝回到家之后，从肩上卸下大背包，把它和手里提着的东西先放在门口，然后用酒精对着这些大包小包喷一遍，再往自己身上喷一喷才敢进家。小西贝每次出去都买很多吃的，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 等到放了暑假，小瑾瑾从成都回来了。到南京之后要先做核酸检测，还要居家隔离。等到小瑾瑾隔离日期已满可以出门的时候，小西贝一家四口又按照要求每天一起到小区里的网格红色驿站去做核酸检测。必要的时候居民们还排着长龙般的队伍连夜做。日子一天天过去，国内的疫情形势越来越好。各地开始逐步解封，人们的生活渐渐回归正轨。可是现在全国的交通太发达了，难免有人从高风险地区到低风险地区去，这样造成疫情出现反复就很正常了。大家都在关注钟南山院士的看法，钟老已经八十多岁了，还亲自到疫区去做贡献，真的很伟大。疫情期间，钟南山就是全国人民最尊敬最崇拜的保护神……小西贝好久没去看望田先生和田嫂了，她经常给他们打电话，田嫂总是说什么也不缺。为了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健康，大家少见面是一件好事，特殊时期不能给国家和人民惹麻烦。 一天，小西贝发现自己的健康码变成黄颜色的了，她非常担心。小区保安告诉她，除非是到规定地点做核酸检测，否则不许出门。小西贝先到社区报备，然后又拿着一张单子到黄码指定检测地点去做核酸检测。小西贝看到那里也排成了长队，原来变成黄码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都是阳性的，小西贝稍稍放心了，心想应该没啥事。小西贝一连去了好几次，最后她的健康码终于恢复成了绿色的，那一刻真的好激动啊！ 小西贝所在的城市解除封控后，街上的店铺陆续开张。小西贝带着小狗晟逛街，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小狗晟兴奋地指着各种小吃摊，小西贝宠溺地给他买了最喜欢的。 学校也通知复课了，小狗晟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校园，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老师们站在校门口迎接同学们，一切仿佛劫后重生般美好。 而琪琪和她的未婚夫也选定了新的婚期。婚礼当天，阳光明媚，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但喜庆的氛围丝毫不减。 小西贝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慨。这场疫情，让所有人经历了太多，但也让大家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和平凡的日子。她默默地许愿，希望这样的灾难再也不会发生，世界永远充满生机与欢笑。 第45章 出去打工 南京的疫情逐渐消退，小西贝看到皮蛋的公司面临倒闭于是辞了职，又到外面应聘。一个偶然的机会，小西贝被一家早餐厅录用了。小西贝初到早餐厅，一切都很陌生。同事们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教她各种早餐的制作流程。刚开始，小西贝笨手笨脚的，不是把煎蛋弄破，就是把牛奶洒出一点。但她不服输，每天下班后就自己练习。 没过多久，她就能熟练做出美味可口的早餐套餐了。一天早上，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竟然是皮蛋。原来皮蛋一直关注着小西贝，看到她在这里工作得还不错，心里也替她高兴。皮蛋点了一份小西贝亲手做的早餐，吃完后赞不绝口。 之后的日子里，皮蛋偶尔会过来光顾这家早餐厅，和小西贝聊聊生活中的趣事。小西贝也逐渐适应并爱上了这份早餐厅的工作，她在这里收获了友情，开启了一段充满希望的新生活。 这天，早餐厅老板把小西贝叫到一旁，说道：“田贝贝呀，你现在各类早餐做得都很不错了，但咱店的招牌油条你还没学呢。我打算让油条师傅好好教教你。”小西贝欣然答应。 油条师傅是个爽朗的大叔，第一天就给小西贝展示起手艺。只见他熟练地揉面、切条，再放入油锅，油条瞬间膨胀起来。小西贝看得目瞪口呆。可轮到自己上手时，不是油条没发起来，就是炸焦了。 小西贝有点沮丧，但一想到之前学会其他早餐的经历，便又打起精神。经过几天刻苦练习，她终于掌握了技巧。当她把自己炸的油条端给顾客时，顾客纷纷竖起大拇指。 皮蛋再来店里时，专门点了小西贝炸的油条。咬下一口后，他打趣道：“真没想到你连油条都能做得这么棒。”小西贝听了，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从此，小西贝在早餐厅站稳脚跟，她感觉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充实美好…… 小西贝每天早上到早餐厅第一件事就是炸油条，她看到一起来上班的张姐每天早上忙着打豆浆。小西贝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学会打豆浆，那就更完美了。于是她向老板提出想学打豆浆的想法，老板很高兴，当即安排擅长打豆浆的张姐教她。 张姐告诉小西贝，打豆浆要先选好豆子，泡豆的时间也要恰到好处。小西贝认真地按照张姐说的步骤操作，可是第一次打出的豆浆味道怪怪的。她不甘心，不断调整豆子的用量和泡豆时长，反复尝试。 期间，皮蛋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关于豆浆营养搭配的资料，鼓励她坚持下去。终于，小西贝打出了香浓可口的豆浆。早餐厅推出了小西贝特制豆浆套餐，吸引了众多顾客。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小西贝也更加忙碌却快乐。她和同事们的友谊也与日俱增。 后来，张姐因为她自己家的原因辞职了，老板安排小西贝接替张姐的工作每天打豆浆，小西贝炸油条的工作由店里的老师傅来做。 小西贝每天认真地打着豆浆，享受着这份忙碌带来的充实感。然而有一天，她发现用来泡豆的容器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担心这会影响豆浆的品质，急忙去找老板商量。 老板查看后决定更换一批新的设备，包括更好的豆浆机和泡豆容器。新设备到位后，小西贝兴奋地开始重新熟悉流程。但新机器的功能有些复杂，她一开始总是出错，要么豆浆打得不够细腻，要么温度控制不好。 不过小西贝没有气馁，她仔细研究说明书，还打电话询问售后服务人员。皮蛋知道后，也跑来帮忙调试机器。经过一番努力，小西贝再次成功打出了香浓的豆浆。 顾客们喝到改进后的豆浆，更加满意了。而小西贝在这次挑战中不仅提升了自己的技能，也感受到了身边人给予的温暖与支持，她越发珍惜这份工作以及与同事、朋友之间的情谊，早餐厅的生意也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蒸蒸日上。可好景不长，有一天，早餐厅突然接到通知，这条街要进行改造，所有店铺都要暂时关闭。小西贝和同事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傻了眼。老板愁容满面，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皮蛋这时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帮忙寻找新的店面地址。经过几天奔波，皮蛋真的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只是租金比现在略高一些。老板咬咬牙决定租下。搬迁那天，大家齐心协力搬运东西。小西贝小心地抱着那台见证她成长的豆浆机。新的早餐厅开业后，位置稍偏了些，起初顾客并不多。但小西贝他们没有放弃，利用社交媒体宣传，还推出一些优惠活动。慢慢地，顾客又多了起来。有一天，一位美食博主前来探店，品尝了小西贝做的早餐后，大力推荐。早餐厅一下子火了起来，订单多得忙不过来。小西贝累并快乐着，她知道，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早餐厅就一定能越来越好。 随着早餐厅的生意火爆，小西贝他们又招了几个员工来帮忙。一天早上，小西贝像往常一样准备食材，却发现前一天晚上忘了泡黄豆。她顿时有些懊恼，如果现泡肯定来不及供应豆浆了。就在她焦急的时候，皮蛋匆匆赶来，从车里搬出一个大保温桶，他把小区门口那家打的豆浆全买下来了。 “我猜你可能忘泡黄豆了，所以买了点豆浆应急。”皮蛋笑着说。 小西贝感激不已，赶紧将豆浆加热卖给顾客。这件事后，小西贝在厨房贴了个大大的提醒纸条，防止自己再忘记。日子一天天过去，早餐厅的口碑越来越好。当地电视台联系到老板，想做一期美食节目报道早餐厅。大家都特别激动，精心准备。节目播出后，早餐厅的知名度更高了，甚至有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小西贝和同事们继续用心经营，早餐厅成为了当地有名的特色小店，而小西贝也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她深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积极应对，总会迎来美好的结果。 这天，早餐厅来了一群年轻人，说是某个创业项目组的成员。他们表示想和早餐厅合作，开发一系列早餐厅的周边产品，比如印有早餐厅标志的餐具、带有特色早餐图案的围裙等。老板有些犹豫，小西贝却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推广机会。在小西贝的劝说下，老板同意和他们合作。 接下来的日子，小西贝参与到周边产品的设计中。她把自己做早餐的形象画成草图，建议印在围裙上。产品推出后，受到了顾客们的喜爱，销量很不错。 可是，随着早餐厅名气增大，麻烦也接踵而至。有人举报早餐厅卫生不合格。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恶意举报，但还是必须接受检查。小西贝和同事们加班加点打扫卫生、整理食材储存区。最终检查顺利通过，早餐厅的声誉反而变得更好了。 经历这些风波后，小西贝更加坚定了要把早餐厅好好经营下去的决心，她相信未来还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他们。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一天，小西贝正拿着一桶刚打好的豆浆走向前台，一个冒失的服务员突然冲过来，两人撞在一起。小西贝摔倒受伤了，鲜血直流。周围的同事们都吓坏了，急忙围过来。皮蛋当时正在店里吃早餐，见状立刻跑过来扶起小西贝。早餐厅乱成一团，老板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在医院里，医生处理完伤口后表示并无大碍，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小西贝躺在病床上，看着着急的同事们，心中满是愧疚。皮蛋安慰她说这只是个意外，让她安心养伤。在小西贝养病期间，同事们轮流来看望她，还给她带来早餐厅特制的餐食。皮蛋更是每天都来陪着她，给她讲早餐厅的趣事。小西贝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拥有一群很棒的伙伴。两周后，小西贝康复回到早餐厅。大家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小西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仿佛比以前更加充满干劲，早餐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温馨。 这天，老板一脸疲惫地来到店里，小西贝注意到老板的状态不对。原来，这段时间早餐厅生意虽好，但由于过度操劳，老板腰椎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又犯了。小西贝关心地建议老板去看看中医做做推拿。老板摇了摇头，说没时间。小西贝说可以让小李亲自来一趟，然后马上打电话联系小李。小李很快就到了，在后面的小房间里给老板做起了推拿。老板一开始还不太自在，但随着推拿的进行，渐渐放松了下来。按完之后，老板感觉腰椎舒服了许多，连连感谢小西贝和小李。从这以后，老板听从了小西贝的建议，每周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休息和保养身体。他经常和家人一起到小李的按摩店去做推拿，还为他介绍好几个客户。小西贝和老板相处得更加和谐融洽，大家工作起来更有劲头了。 做早餐是很辛苦的，每天早上六点就要出餐，老板要求小西贝和员工们早上五点之前就要到店里。小西贝每天四点半就要起床了，不管是什么天气，是晴天还是刮风下雨，也不管是寒冬还是酷署，都要遵守规章制度。小西贝上班是很准时的，从不迟到早退。 晚上下班前员工们会彻底打扫店里的卫生，小西贝从不和别人计较，总是埋头干活。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老板到店里来了，他主动地帮员工们收拾起来，大家都夸老板对大家真好。小西贝突然听到老板喊自己的名字，赶快答应了一声。原来老板让小西贝和他一起到店外去一下。小西贝跟着老板出来以后，老板偷偷地问她那些员工的工作状态。小西贝从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平时干活也不计较。她对老板说他们都干得挺好的。可老板突然说，他在监控上看到的始终都是小西贝在一个劲的忙来忙去，其他人有的干活故意磨时间，有的手里拿着手机刷视频，有的在监控上找不到，不知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当然老板说的一些情况也是存在的，每天下午不忙时或者快下班时总会有一些不自觉的人放松警惕，有点不大遵守纪律。小西贝不想得罪那些人，她什么也没对老板说。 那天老板对小西贝说，谁干得好不好老板心里都清楚，他还说过几天准备开除一位大姐呢。 一天，小西贝忙了一中午，到了午饭时间，她和几位员工一起吃饭。一位大姐突然提起工资的事，小西贝又想起上次老板喊她出去的情景，老板那天说的想开除的人正是这位大姐。只听这位大姐说，“这老板也太抠了吧！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才发这点儿工资。你们几个咋不提出涨工资呢？”另一位大姐说:“到哪里都差不多，这一个月休息四天，还管两顿饭，能拿到四千五也可以了。”“就是，老板平时对我们也不差，每天卖剩的豆浆油条，还有饭团，茶叶蛋，糍粑，牛肉饼，都让我们带回家分着吃，那都是送的，要是折成钱，你算算一个月工资五千也不止……”另一位员工说。 那位提工资的大姐不说话了，她只顾吃饭，小西贝也不说话，心想这位大姐真狡滑，平时干活总想偷懒，还挑拨别的员工找老板涨工资，她自己怎么不直接去找老板？ 小西贝不管别人，她也管不了，只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行了。小西贝每天仍然尽自己的能力做着份内的工作，在她的工作范围内，一切都那么整洁卫生，墙壁是洁白无瑕的，不锈钢置物架被擦得一尘不染，上边整整齐齐摆着一些容器，地面也是非常干净的。后来老板每个月发给她五千块钱的工资，比其他员工的都高，老板说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报酬…… 第46章 再次应聘 小西贝以为在早餐厅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候，老板突然改行去外地搞工程了，小西贝和员工们只好另寻别的工作。 小西贝在网上看了不少招聘信息，最后她决定到一家食品公司去应聘。那是一家全国连锁店，离家不太远，主要做一些糕点之类的产品。小西贝来到那家食品公司，发现来面试的人还真不少。她心里有点打鼓，毕竟竞争看起来很激烈。轮到小西贝面试的时候，面试官看了看她的简历，问道：“你之前一直在早餐厅工作，为什么想来我们这儿做糕点呢？”小西贝诚恳地回答：“我一直对糕点制作很感兴趣，而且我也有服务行业的经验，相信能够很快适应这里的工作环境并且努力学习糕点制作。”面试官微微点头，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抗压能力之类的问题。面试结束后，小西贝忐忑地等待结果。几天后，她接到了食品公司的电话，通知她被录取了。小西贝兴奋极了，入职第一天，她就被分配到了糕点制作间帮忙打下手。看着师傅们熟练地制作出精美的糕点，小西贝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糕点师，开启自己全新的都市职场生活。 小西贝刚来到这家公司上班，还真有点不习惯，因为公司的制度非常严格。特别是关于卫生这一方面，要求特别高。小西贝每天上岗之前要穿好洁白的工作服，戴上自己岗位专用的围裙，因为不同岗位的围裙颜色是不一样的。还要把头发挽起来戴上头套，戴上口罩，脚上套上脚套，少一样都不行。然后就是按照严格的要求洗手，必须先用洗手液彻底把手洗干净，然后用专用的擦手纸把水擦干，再用消毒凝胶涂抹双手，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之后，才允许进入操作间。并且工作期间不许带手机，不许化妆，不许染头发，不许佩戴首饰，不许穿工作服出店门。吃饭或上厕所的时候必须把工作服脱掉，把头套脚套取下来扔进垃圾桶。公司还规定吃饭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上厕所不能超过十分钟。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求，工作的过程中还要进行各种消毒，各项操作都必须要规范，还要经常接受上级部门的检查和考核。 和小西贝一起去的几个新同事都嫌规矩太多，没干几天就走了，唯独小西贝坚持了下来。 小西贝每天从早上九点一直干到晚上九点，有时候从早上十点干到晚上十点，遇到节假日还会更晚下班。每天回到家之后都会感觉到浑身酸痛，特别是腰，又酸又疼，两只小腿感觉涨得厉害，要躺好久才会恢复正常的状态。 这天，师傅开始正式教小西贝做一款简单的糕点。师傅一边示范动作，一边讲解着要点，小西贝全神贯注地听着记着。可是看似简单的步骤，小西贝上手却状况百出，不是馅料放多了，就是面皮擀得不均匀。正当小西贝沮丧的时候，师傅鼓励她说：“刚开始都这样，别灰心。” 随着练习次数增多，小西贝逐渐掌握了技巧。就在她满心欢喜之时，公司宣布要举办一场内部的糕点制作比赛，获胜者将有机会晋升为初级糕点师并获得奖金。小西贝心动不已，她想抓住这个机会证明自己。于是她更加刻苦练习，不断向师傅请教。 比赛当天，小西贝紧张又自信地站在操作台前。她有条不紊地制作着糕点，回想起这段日子的辛苦付出，每一步都倾注了心血。最终，她成功做出了一份色香味俱佳的糕点。评委品尝打分后，宣布小西贝赢得了比赛。小西贝激动万分，她知道自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所有的劳累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小西贝晋升为初级糕点师后，工作变得更加忙碌。一天，主管找到小西贝，告诉她公司即将推出几款新品糕点，希望她能参与新品研发小组。小西贝受宠若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研发小组里，小西贝接触到了许多新食材和先进的制作工艺。然而，困难也接踵而至，每次试做出来的糕点口感或者外观总有不尽人意之处。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小西贝想到了曾经在早餐厅看到厨师改良菜品的经历。 她大胆提出改变食材搭配比例，并调整烘焙温度和时间。经过多次尝试，终于做出了满意的新品糕点。新品一经推出，大受欢迎，小西贝也受到了公司的表彰。 没过多久，公司要求每位员工学习食品安全知识。小西贝深知食品安全的重要性，她利用业余时间认真学习，还主动给其他同事分享自己总结的重点。最终，小西贝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因此她这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员工令其他同事刮目相看。由于小西贝在食品安全知识学习中的积极表现以及新品糕点研发的贡献，公司高层注意到了这个努力上进的女孩。不久后，公司决定选派一批优秀员工到北京总部去学习先进的糕点制作理念和技术，小西贝毫无悬念地入选了。 在北京的那段时间，小西贝见识到了风格各异的糕点文化。她像海绵吸水一样汲取着新知识，每天穿梭于各个糕点大师的工作室和讲座之间。回到南京之后后，小西贝带回了满满的创意和新技术。她结合南京广大顾客的口味偏好，创作出了一系列风味独特的糕点。这些糕点一经推出，便掀起了一股热潮，顾客们排起长队只为购买小西贝特制的糕点。小西贝的名字也渐渐被更多人知晓，她成了公司的招牌糕点师。随着名气增大，小西贝并未骄傲自满，而是依然坚守初心，继续努力研究新的糕点样式，她希望能将美味的糕点带给更多的人，在都市的繁华之中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糕点人生。 在小西贝工作的那个区域，有一个保安和小西贝是本家，他比小西贝大两岁。他老婆就在附近一家火锅店当服务员。小西贝和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她称呼那个保安为大哥，称呼他老婆当然应该叫嫂子。那个保安建了一个微信群，群里的人全姓田，他们全是在附近打工的人，有的是普通员工，有的当了店长，也有商场的经理。小西贝在群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一个月后，糕点房的业绩格外出色。店长高兴地向上级申请聚餐，获批后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家高档自助餐厅。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大家欢声笑语，庆祝这个月的成果。 这时，保安大哥站起来，端着一杯果汁说：“贝贝妹子，多亏了你那些特色糕点，咱们这个月才这么红火，哥敬你一杯。”小西贝笑着回应，大家也纷纷附和。 用餐期间，店长透露了一个消息，公司打算开几家分店，正在挑选合适的人选担任新店的店长。小西贝心中一动，但又觉得自己资历尚浅。没想到同事们竟异口同声推荐小西贝。 店长思考片刻后说：“田贝贝，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过店长需要综合管理能力，接下来还有一系列考核。如果通过了，新店店长非你莫属。”小西贝坚定地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聚餐结束后，小西贝满怀斗志，开始为可能到来的考核精心准备，她知道这又是一次挑战与机遇并存的时刻，而她要朝着更高的目标奋勇前行。 小西贝开始针对店长考核所需的各项能力进行特训。她向老店长请教店铺运营方面的知识，包括成本控制、人员调配等。同时，她还报名参加了管理课程培训，每天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课。 然而，就在考核前夕，小西贝因为劳累过度又犯了腮腺炎。她的脸肿得老高，腮帮子疼痛难忍。这突如其来的病痛让小西贝心急如焚，她担心自己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但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她继续准备考核。 同事们得知后纷纷前来探望，保安大哥和他老婆还带来了消肿止痛的土方子。大家都安慰小西贝先把身体养好，机会以后还会有。小西贝感动得热泪盈眶。 好在经过几天的调养，小西贝的病情有所好转。尽管还未完全康复，但她还是咬牙参加了考核。考核过程中，她忍着病痛，凭借扎实的业务知识和这段时间临时恶补的管理知识，顺利通过了考核。小西贝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成为新店店长了，可惜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小西贝的腮腺炎刚刚康复又患上了肺炎，真的是祸不单行呀！医生说小西贝的抵抗力太差，需要好好调养，实在不应该干这么辛苦的工作。小西贝仔细想了想，哪一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不是深更半夜？由于晚饭在下午六点前就吃过了，晚上又工作五六个小时才回家，能不饿吗？每次回到家之后，小西贝都要再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要不真的饿得睡不着。吃了东西之后再洗洗弄弄就半夜了，根本不可能做到医生说的晚上十一点之前上床睡觉。小西贝感觉到自己明显不如年轻时身体好了。多年以前在超市面包房工作的时候，身体总有使不完的劲，现在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小西贝料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就把机会让给了比自己年轻的同事。小西贝放弃了店长职位后，并没有一蹶不振。她开始注重养生，每天早起早睡，还跟着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学打太极。饮食上也格外注意，不再随便应付。 公司领导了解到小西贝的健康状况后，专门为她设立了一个糕点顾问的职位。她不用像以前那样长时间高强度地工作，只需为新产品研发提供专业意见。 小西贝在新岗位上如鱼得水。她空闲时间增多，还去学习了中医食疗知识，将其中适合的部分融入到糕点制作中，开发出了养生糕点系列。这些糕点一经推出，备受欢迎，尤其吸引了众多注重健康的消费者。 保安大哥和同事们看到小西贝重新振作起来，都很欣慰。小西贝感慨，虽然没能当上店长，但如今的生活也很不错，既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兼顾健康。她深知健康才是实现梦想的本钱，决心在养生糕点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后来，新冠疫情出现了反复，为了控制疫情，政府部门组织各个社区做核酸检测。小西贝每天仍正常上班，到店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指定地点去接受检查。同事们每天和附近的餐饮部门的那些人一起排起长长的队伍，耐心等待着医护人员采集标本。那时候谁要是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家就会开玩笑说他那天当了队长了。疫情期间干什么事都比较麻烦，就连上厕所也要打开手机让保安看一下健康码，因为糕点房是食品行业，内部不允许有厕所，小西贝和同事们都要到所在的商场去解决。 到糕点房来买东西的顾客也要一一检查健康码，还要测体温。店长每天都会安排一个专人在外边顾客区负责这件事。有时候店里生意太忙了，顾客非常多，店长就会安排小西贝到顾客区去帮忙。 这天，小西贝被安排在顾客区检查健康码和测体温。大多数顾客都很配合，但有一个中年男人引起了小西贝的注意。这个男人穿着邋遢，眼神闪躲，当小西贝要求查看他的健康码时，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看什么看，我又没病。”小西贝耐着性子解释这是规定，男人却突然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就是故意刁难人，我就买个糕点，怎么这么多事儿！”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小西贝没有退缩，仍然温和地说道：“先生，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如果您没有健康码，可以登记身份证信息。”男人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往店里闯。这时保安大哥赶了过来，严肃地警告男人。男人见势不妙，嘟囔着转身离开。小西贝松了口气，虽然遇到这种事有些糟心，但她明白在特殊时期维护规则是必要的。此后，小西贝对待这份工作更加用心，确保每个进店的顾客都符合防疫要求，而她制作的养生糕点也在这个特殊时期给人们带去了一丝慰藉。 第47章 疫情反复 尽管全国上下都在严格控制新冠疫情的蔓延，疫情仍然反反复复，迟迟不能结束。听说科学家们已经研制出预防新冠病毒的疫苗，小西贝和家人立刻响应国家的号召，他们抱着很大的希望到指定地点去注射疫苗。小西贝站在长长的队伍里，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周围的人也大多表情严肃，偶尔有人低声交谈几句关于疫苗接种后的反应之类的话题。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位大爷对接种流程有些疑问，工作人员正在耐心细致地解答。看到这一幕，小西贝原本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随着队伍缓缓向前移动，小西贝离接种室越来越近了。当终于轮到她的时候，护士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并温和地告诉她放松。针头扎进去的瞬间，小西贝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结束了，护士给她贴上创可贴并叮嘱要留观半小时。 小西贝来到留观区，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坐着一个小朋友，正举着胳膊奶声奶气地跟妈妈说一点也不痛呢。小西贝不禁笑了起来，感觉之前的担忧真是多余的，现在只希望疫苗能给自己带来强大的保护力，大家都能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 就在小西贝暗自庆幸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痒。她以为是正常现象，可是这种痒感越来越强烈。她挽起袖子一看，打针的部位已经又红又肿了…… 小西贝惊慌失措，旁边的小朋友和妈妈也好奇地看过来。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气质不凡的医生快步走来。他仔细查看了小西贝的手臂，脸色变得凝重。 “大姐，你可能对疫苗中的某种特殊成分产生了罕见反应。我们必须马上对你进行检查。”医生带着小西贝匆匆走向检测室。 进入检测室后，各种仪器发出嗡嗡的声响，在一系列复杂的检查之后，医生长舒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皮肤过敏症状。小西贝如释重负，在留观时间结束确定无事后，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回到家之后，小西贝的胳膊因为打针导致疼痛难耐。小西贝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止痛片吃了下去，可胳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她万分无奈，只能躺在沙发上，用冰袋冷敷着。突然，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在留观区遇到的那位小朋友和他的妈妈。小朋友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小朋友笑着说：“阿姨，我听妈妈说你胳膊疼，这个是我爸爸从外地带回来的特效止痛药膏，很管用的哟。”小西贝十分感动，连忙道谢接过。涂了药膏后不久，胳膊果然没那么痛了。 晚上，小西贝接到社区电话，原来是社区工作人员得知她打完疫苗后胳膊疼得厉害，专门来询问情况并且告知如果还有不适可以随时联系社区安排医疗人员上门服务。小西贝挂了电话，心中充满温暖。她知道在这场抗疫战斗中，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力量守护他人。虽然胳膊仍有隐痛，但她却满怀希望，相信疫情终会过去，人们会迎来更美好的明天。 在接种过疫苗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人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学习和工作。小西贝也在食品公司每天坚持上班。后来在一个小西贝休息的日子里，她突然看到工作群里发的消息，当天上班的员工连同店长一起全部被隔离了。他们被有关部门全部锁在店里，不让继续生产，也不许出店门，就连上厕所也不能出去。那些被锁在店里的人只能集中在更衣室门囗，像以前乘坐绿皮火车似的。小西贝心想，这下麻烦了，明天怎么到店里去上班呀？小西贝赶紧给店长打电话询问情况。店长无奈地说，是因为店里来了一位顾客，后来这位顾客被确诊为无症状感染者，所以整个店都被管控了。小西贝心里一惊，担心同事们的状况。第二天，小西贝早早地来到店外，看到防疫人员正在忙碌地消毒。没过多久，就看到同事们一个个疲惫但平安地走了出来。原来经过多次核酸检测，他们都是阴性，解除了隔离。 小西贝和同事们重新整顿店面，打扫卫生，补充货物，准备重新开业。开业那天，很多老顾客都前来光顾，表示对他们的支持。小西贝看着店内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这次事件让大家更加意识到疫情防控的重要性，每一个环节都不容马虎。而大家在困难面前互相扶持的情谊也更加深厚了，小西贝相信只要团结一心，不管未来再有什么样的挑战，都能够顺利度过。 从此以后大家仍然每天到指定地点去做核酸检测。上级领导对店里的卫生要求更严格了…… 尽管如此，随着国家政策的变化，人们对疫情的管控逐渐放开了，各地纷纷出现阳性病例，只是症状较之前有所减轻。 几天后，糕点房的同事开始有人出现发热现象。第一个人请假回家之后，陆续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 一天，小西贝早上刚到店里正要换衣服，发现更衣室里有一位女同事，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一动不动。小西贝看到她满脸通红，还有点打寒颤，就问她:“妹妹你怎么了？” 那位女同事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好难受……” 小西贝猜到她可能是阳了，也不敢和她多说话，只简单劝了一句，“你快请假回家休息吧。”然后小西贝换好工作服就开始上岗了… 直到店里有半数员工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小西贝仍然坚持工作。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小西贝从早上开始上班就明显感觉到身上有点冷，她问别的同事冷不冷，别人都说不冷。小西贝心想这下肯定是中招了……小西贝一直坚持到下班，等到换了衣服该回家时，她已经在不停地打寒颤了。晚上十一点多，小西贝拖着沉重的身子骑上电动车往家赶，路上行人寥寥，大家都害怕被感染。到家后，小西贝先给家里人发了消息说明情况，让他们做好防护措施，随后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小李让小西贝睡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和家人隔离，每天他会把饭送过来。从第二天开始，小西贝就发起了高烧，体温一直在三十九度以上。小西贝吃了家里以前买的退烧药一连几天都没有效果，直到三四天之后吃了小李在药店排队买的布洛芬才逐渐退烧。到第五天的时候小西贝已经转为低烧，但是又出现了剧烈的咳嗽。一天，小西贝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被敲门声吵醒。她艰难地爬起来开门，原来是社区工作人员，他们送来了抗原试剂和一些药品。小西贝感激不已，她测了抗原后确认自己确实阳了。按照说明书吃了药后，小西贝又继续躺下休息。生病期间小西贝收到同事们发来的关心短信，心里暖暖的。接下来的几天，小西贝一直在咳嗽，小肚子被剧烈的咳嗽震得生疼。小西贝整个人虚弱无比，感觉快要熬不住了。小狗晟每天放学回来也很关心小西贝，他总是在门外问问小西贝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发不发热。后来，田嫂打电话告诉小李，让他给小西贝煮葱姜蒜红糖水喝，小李照做了。他剥了七八瓣大蒜，再切一根葱白，和三片生姜一起加水煮，等到煮好之后再加入红糖让小西贝趁热喝下。小西贝一次喝了一大碗，感觉身体暖暖的，微微出汗了。又过了两天小西贝的病就慢慢好了，她又回到糕点房去上班。等到她回到店里的时候才知道，除了前台的一个女同事以外，店里的员工已经全部感染上新冠病毒了。店里只有几个身体相对较好的人在维持着，就连店长也卧床不起了。大家都知道这是疫情放开之后的必然结果，不过也奇怪，前台那个唯一没有被感染上的女同事是怎么做到的呢？她老公也在店里上班，两个人还有一间单独的宿舍，何况他老公也感染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抵抗力这么好。康复后的小西贝深知健康的重要性，她积极锻炼身体，也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她还将自己生病期间的经历分享给更多的人，鼓励大家勇敢地面对疫情。 小西贝在店里忙活着，听到大家还在讨论那个未感染的女同事。突然，她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因为女同事有什么特殊的养生方法？小西贝决定去问一问。女同事笑了笑说:“哪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呀？我只是平时注意保暖，作息规律，饮食有节罢了，加上我平时喜欢锻炼身体，免疫力比较强……” 小西贝想着大家平时也应该注意身体，向这位抵抗力强的女同事学习。 上班期间吃午饭的时候，小西贝又看到几个年轻的同事喝加了冰块的果汁，于是好心地劝了他们一番，后来他们听了小西贝的话也不乱喝了。小西贝看着大家都开始关注健康了，深感在疫情之下，大家互帮互助是多么重要…… 小西贝的身体恢复以后，有一天她忽然意识到已经好久没去看望田先生和田嫂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终于等到休息的那一天，小西贝一大早就起床去看望他们了，在路过的超市还买了一包橙子。 田嫂说他们已经痊愈了，让小西贝不要担心。小西贝又问皮蛋小梅他们的情况，没想到也全部中招了，好在都是轻症，几天后都没事了…… 不久小瑾瑾大学毕业从成都回来了，当时全国的疫情还没结束。在小西贝再次感染新冠病毒的时候，是大约过了半年之后。那时小瑾瑾也在家，那时她已经在南京找到工作了。小西贝还和上次感染病毒时一样，独自住在一个房间里，小李每天也会给他端饭送来。不同的是这次小西贝是全家最后一个病倒的。小李开玩笑说新冠病毒真懂事，每家都会留一个能照顾其他人的，等到所有人都康复了以后那个人才会感染病毒…… 小瑾瑾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西贝倒水喝，还不忘了问一句，“妈好你今天还发热吗？”小瑾瑾亲自为小西贝煮了葱姜蒜红糖水端到小西贝床前，小西贝喝了之后感觉好多了。 小李其实不是个东西，其他人不和他相处不了解他，都说他好，小西贝有二十多年的经验了，是知道他的底细的。就在小西贝连续三天高烧三十九度五以上的时候，小李走到小西贝床前漫不经心地开玩笑说:“你是不是快要走了？”小西贝当时一听就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他就是个乌鸦嘴，实在不该在小西贝病重的时候气她。刚开始小西贝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小李做得不对。可是过了一会之后，小西贝仔细想着这件事，她越想越生气，这个小李安的是什么心？他不清楚小西贝正在发高烧吗？不说句关心的话或者安慰的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诅咒她呢？小西贝本来就是卧病在床，加上被小李这一句话一气，身体更加虚弱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喊了起来:“李小虎，你为什么要诅咒我？你安的什么心……” 小李和小瑾瑾听到小西贝的喊声都过来了。小李笑着说:“我和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有这样和人开玩笑的吗？平时身体好好的你开这种玩笑也不应该，更何况我在发高烧，你对一个正在生病的人能这样开玩笑吗？你把我当你什么人？如果当一家人就不能在我病重的时候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小李看到小西贝生气了就解释了几句，小瑾瑾也劝小西贝说:“妈妈你别生气了，我爸爸和你开玩笑呢……” 可是不管谁劝也没用，小西贝始终不能释怀。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卧床好几天的原因吧，情绪特别激动，自己也难以控制，于是躺在床上不停地大喊大叫，骂小李不是东西…… 后来小西贝骂累了，声音也哑了，再也喊不出来了，一连几天都只能当哑巴…… 等到身体慢慢好转，小西贝仍不能发出声音，就自己到医院去了。医生检查后说小西贝的声带水肿，需要挂水治疗，然后小西贝就每天到医院去挂水…… 等到恢复以后，小西贝又回到糕点房去上班了，同事们都问小西贝怎么病那么长时间，别的同事也就三五天就好了，有个别的甚至没有请假。小西贝说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第48章 买房开店 小瑾瑾在南京一家电脑公司工作半年之后，她决定帮小李和小西贝在南京买一套房子。 这时候新冠疫情还没结束，很少有人出来看房子，可小瑾瑾不想住原来的地方了，于是利用业余时间到处看房子。偏远一点的地方便宜，她嫌上班不方便，市中心的房子又太贵，根本买不起，于是她和小李就把目标定在了江北新区，时刻关注江北的售房消息…… 这天，小瑾瑾收到中介消息说江北新区有几套性价比不错的二手房。她立马拉上小李前往看房。刚进入小区，绿树成荫，环境看起来很不错。中介热情地带着她们走进一套房子，房间格局方正，阳光也能充足照进来。但小瑾瑾发现厨房有点小，她不喜欢这套房子的布局。接着又看了几套，不是卧室太小就是卫生间布局不合理。正当小瑾瑾有些沮丧的时候，中介神秘兮兮地说还有一套内部房源。到了那里，房子宽敞明亮，各个功能区都很合适，价格也在预算之内。小瑾瑾和小李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喜。然而就在要签合同的时候，卖家打来电话说临时改变主意不卖了。小瑾瑾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小李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再找，总会有合适的。”小瑾瑾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心想一定要找到理想中的房子。 小瑾瑾和小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看房之旅。这天，他们看到一则广告，说是有一处楼盘即将开盘，位置就在江北新区核心地段，而且户型多样，价格实惠。两人满怀期待地前去了解详情。到达售楼处后，发现现场人山人海，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一定距离排队等候。工作人员给他们详细介绍了房型和配套设施，小瑾瑾心动不已。可是当得知购房需要先交一笔高额的定金并且要抽签确定购买资格时，他们犹豫了。小李担心如果抽不到号，定金退还流程麻烦，小瑾瑾也觉得风险太大。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旁边一对夫妻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主动过来搭话，表示自己抽到了购买资格但资金出了些问题，愿意以原价转让资格给小瑾瑾他们。小瑾瑾和小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经过一番商量后，他们准备接受转让，但是还要征求小西贝的意见。小瑾瑾高兴地给小西贝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小西贝考虑了一下，根据目前的经济条件在江北买房子只能勉强凑够交首付的钱，还要欠银行一百万元左右的房贷，哪里还有装修房子的钱？还不如买一套人家装修好的二手房，可以直接入住，并且价格也便宜很多。小李和小瑾瑾听了小西贝的建议，于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皮蛋听了小西贝的想法后，思考了一阵，说道：“我觉得你可以把老家的房子卖掉，这样既不用背负太多贷款压力，又能有钱装修新房子。”小西贝愣了一下，老家的房子承载着许多回忆，她有些舍不得。但仔细想想，皮蛋的话确实有道理。 小瑾瑾和小李也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小西贝纠结了几天后，最终决定回老家看看房子的情况。回到老家，熟悉的街道和邻里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走进老房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过去生活的痕迹。小西贝看到门框上刻着的一道道刀印，那时小瑾瑾和小狗晟小时候小西贝让他们靠着门框站直做的记号，这是他们慢慢长高的见证。小西贝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也舍不得卖。看到光滑的地面，明亮的窗户，漂亮的吊顶和结实的家具，小西贝又想起当时装修完这套房子时为了省钱没有找家政自己每天打扫卫生的辛苦。最后小西贝下定决心回到南京，跟小李小瑾瑾说老家的房子不卖了。后来小西贝遇到了一个在南京做房产中介的老乡，他答应为小西贝寻找适合她的房子。当小西贝和小李再次踏上寻找心仪二手房之路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知道离在南京拥有一个温馨的家越来越近了。 一天，小西贝正在吃饭，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是那位老乡打来的，他说有几套价格合适的房子。小西贝说现在还没下班，不能去，让他给小李打电话。小李接到电话后就和小瑾瑾一起先去看了。 小李和小瑾瑾随着小西贝的那位做房产中介的老乡走进第一个房子，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原来是之前租客养猫，猫尿渗进地板缝里散发出的味道。他们捂着鼻子快速离开了。第二套房子位于顶层，夏天会很热，而且电梯老旧，经常故障，也不合适。正当失望之际，来到第三套房子。打开门，屋内布置温馨，家具齐全，而且保养得很好。客厅宽敞，采光极佳，厨房的大小正合适小西贝大展厨艺。卧室带有大飘窗，窗外景色宜人。最关键的是，价格比预期的还低一些。小李和小瑾瑾兴奋地互相拥抱。随后立刻联系小西贝，将房子的情况详细告知。小西贝下班后急忙赶来，一进屋就感受到满满的舒适感，当即拍板定下这套房子。不久后，他们签了购房合同，从此，小西贝一家四口在南京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小茜儿和皮蛋听说小西贝在南京买房子了都为她高兴，小西贝也开心地对他俩说，现在他们仨都在南京安了家，田先生和田嫂也没心思了。 皮蛋到小西贝买的新房子看了一下，发现那里地势特别好，门口就是大路，若是把阳台改一下就可以当门面房用了。这样小李就能省下大量在外边租房子开店的钱，而且生活起来也很方便。 皮蛋把这个想法给小李说了一下，小李说如果那样肯定会省很多房租，只是住起来似乎有点拥挤了。皮蛋说小狗晟已经快上高中了，到时候肯定住校，等到他考上大学就更不在家住了。小瑾瑾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用不了几年就出嫁了。将来这套房子就用来做推拿，三室一厅足够小李和小西贝用的了。拥挤只是暂时的，时间过得那么快，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小李和小西贝商量了一下，小西贝同意皮蛋的建议，她对小李说，现在还欠着那么多房贷呢，就凑合着住吧，只要能把生意做起来，以后挣了钱可以再买一套…… 小瑾瑾也同意舅舅的这个好主意，她在大学里是学设计的，马上为小李设计了一下按摩店的布置，又设计了新的宣传单。 小李找来装修工人为他改了门，原本宽敞的客厅加上阳台的面积就更显得有空了。现在三个卧室他们四口人够住，只是客厅变成了公共场所，多多少少对生活会产生影响。小李想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找人安了一面玻璃墙，把客厅和房子内部彻底隔开，让顾客从阳台改的那个门面进入，而自己的家人则走挨着电梯的那个门，平时互不打扰。田先生和田嫂听说小西贝已经买了房子都非常高兴，他们非要让小西贝带着去看一下。小西贝趁休息的日子去接了他俩，然后打车去了那里。一进小区，田先生和田嫂就被满眼的绿色所吸引，院子里绿树成荫，路边是青青的草坪。每栋楼下面都有一个漂亮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蜜蜂蝴蝶在花园里飞来飞去，非常热闹。田嫂连连称赞这里的环境真好。小西贝幸福地对田嫂说，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希望她和田先生经常来。小西贝带着他们走进屋子，田嫂这儿摸摸那儿看看，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这房子真不错，你们可算是安定下来了。”田先生观察了一下每间房子的墙壁，然后对小西贝说，“布置这套房子所用的字画就交给我了，回去就马上准备。”田先生又问小西贝喜欢什么内容的字画，小西贝说她就喜欢田老生画的写意花鸟画。小西贝激动地说，有个能写会画的老爸真好……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小李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社区工作人员来通知说，由于小区绿化太好了，吸引了不少鸟类栖息，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卫生隐患，所以近期会安排人员进行一些清理维护工作，并提醒住户注意关好门窗。 小李谢过工作人员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小西贝感慨万分，从最初艰难的看房历程到如今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家，真是不容易。田先生笑着说：“这也是你们努力的结果呀。以后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 小瑾瑾也跟着说：“没错，咱们一家人在这里一定会幸福美满的。”说完，大家相视而笑，屋子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仿佛所有的困难都是为了此刻的美好做铺垫，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等到小李把房子布置妥当之后，小茜儿又为他制作了门头灯箱，宽大的玻璃门上贴上了关于养生的标语。路过的人们都夸小李有眼光……小西贝一有空就收拾他们在租住房里的东西，有用处的就提前打包，没有价值的东西直接丢掉。小西贝平时喜欢养一些花草，她不舍得扔掉那几盆花，就抽空用电动车驮着提前送到新买的房子里去了。 等到小李原来租的房子一到期，他马上就搬到新买的这套房子里来了。那天是个好日子，是小西贝提前查老皇历精挑细选的。搬家那天，小茜儿送来了两个漂亮的花篮，上面还有彩带，彩带上写着乔迁之喜还有她的名字。皮蛋送来了两个大盆景，是两棵高大的发财树，上面也写了一些祝福语，祝愿小李生意兴隆，开业大吉。当天中午，小李在家里摆开宴席，邀请亲朋好友一同庆祝乔迁之喜兼新店开业。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小西贝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拿手好菜，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席间，小瑾瑾提议说：“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容易，不如玩几个游戏热闹热闹。”众人纷纷响应。于是大家玩起了猜谜语的游戏，一个个有趣的谜面引得大家绞尽脑汁却又笑声连连。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原来是邻居听闻今天这里新开张兼乔迁，特意送来一份自制的点心表示祝贺。小李赶忙热情迎接，大家品尝着点心，直夸邻居手艺好。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温暖惬意。大家继续聊天打趣，分享着各自的趣事和未来的规划。小李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感激和幸福，他深知这一切来之不易，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经营推拿店，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小西贝也是满脸笑容，感受着家庭的温暖和新生活的美好开端。 开业第一天，小李紧张又激动。小瑾瑾和小西贝也早早起来帮忙准备。没想到刚开门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是住在同一栋楼的一位老人。老人笑着说早就注意到这里要开推拿店了，一直盼着呢。小李熟练地为老人推拿，老人不断夸赞他手法专业。 随着口碑渐渐传开，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一次，一位年轻白领因为长期伏案工作导致肩颈疼痛难忍前来推拿。小李不仅帮他缓解了病痛，还给他传授了不少日常保健知识。这位白领感激之余，便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了这次经历，使得更多的人知晓了小李的推拿店。 在忙碌之中，日子过得飞快。小狗晟顺利考上了南京市一所重点高中，小瑾瑾也在职场上步步高升。一家人虽然居住空间紧凑，但生活充满了欢笑和温暖。每次家庭聚餐时，小西贝都会感慨当初买房的波折以及如今稳定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大家也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 第49章 开心之行 小狗晟和小麦穗同时考上了燕子矶中学，并且被分到同一个班级。 由于离家较远，小西贝决定让小狗晟住校。刚开学的时候，小麦穗也住校。住宿需要自己买床垫子和被子，小茜儿为他俩买了一样的，每人一份。 后来同学们慢慢知道了他俩是亲戚，小狗晟谎称小麦穗是他表姐，同学们竟然相信了。 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以后，学校里要开一次家长会，那天小西贝和小茜儿都去了。 小西贝穿着一身朴素而干净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临出发前她又洗了脸，用了一点点爽肤水。小西贝平时不化妆，开家长会也不用化妆，她拿了手机就出门了。小西贝的家到地铁站不太远，不一会儿就上了地铁。到了学校门口小西贝马上给小茜儿发了消息，小茜儿说大约半小时能到，小西贝就到学校大门对面的景区去玩。小西贝在开满鲜花的河边散步，听到树上的小鸟欢快地歌唱，心情顿时十分舒畅，她沿着小路一直走，直到热得满身是汗才转身往回走。最后小西贝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看了一下手机，马上到小茜儿说的时间了，她不再乱跑了，她给小茜儿发了一个位置，小茜儿让她在那里等着，她开车去接。 小茜儿开车带着小西贝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口马路边上停满了车，很多家长站在路边等着学校开大门。 小西贝和小茜儿下了车，朝着其他家长走去。周围的家长们大多在互相攀谈着孩子的学习成绩之类的话题。小西贝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便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小茜儿也跟着礼貌地点头示意。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家长凑过来好奇地问：“你们两家孩子成绩咋样呀？听说这次考试挺难的。”小西贝笑着回应：“还没具体了解呢，不过只要孩子们努力了就好。”大家正聊着，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保安引导着家长们有序进入校园。小西贝和小茜儿跟随着人流走向学校的大会议室。一路上，她们看到校园里张贴着优秀学生的表彰海报，心里都期待着自家孩子能榜上有名。走到大会议室的时候，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是那些家长们在交谈。小西贝深吸一口气，拉着小茜儿走了进去，准备迎接这场家长会。 两人找到座位坐下后不久，校长走上讲台开始讲话。校长先是欢迎各位家长的到来，接着讲述了学校这学期的整体规划以及取得的成果。台下的家长们听得很认真，有的还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着。小西贝和小茜儿则专注地听着关于孩子们课程安排方面的内容。 校长发言完毕后，班主任开始上台分析各个学科的考试情况。当提到小狗晟和小麦穗所在班级的数学成绩时，班主任特别表扬了小麦穗的解题思路独特新颖，也指出小狗晟虽然基础扎实但在难题上还需拓展思维。听到这里，小西贝和小茜儿相视一笑，既为孩子的优点感到欣慰，也默默记下了不足之处。小西贝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孩子们在学校的排名情况，赶快用手机拍了照片。当小西贝看到小狗晟在全年级排名第六时真的太激动了。小麦穗也很棒，全年级排名第三。小西贝和小茜儿相视一笑，都在暗暗窃喜。小西贝小声对小茜儿说:“我从来没让两个孩子上过补习班，这不是成绩也挺好？有的孩子到处去补课，钱没少花，成绩也不见得有多好……”小茜儿笑着说:“我也没让小麦穗补过课，这说明咱们家的孩子都聪明……” 后来有几位从大学里来的教育专家上台为大家讲了将来高考的发展趋势和关于高考前孩子们的综评问题。小西贝听着有点复杂，就用手机把他们讲的重点拍了下来。家长会接近尾声时，班主任强调了家校合作的重要性，希望家长多关注孩子的身心发展。会议结束后，小西贝和小茜儿走出大会议室，心中已盘算好了回去怎么鼓励和引导小狗晟和小麦穗更好地学习成长。 在校园里，小西贝和小茜儿并肩走着，她俩都为这次孩子取得的好成绩而高兴，小西贝边走边夸两个孩子让大人省心。其他家长也都从大会议室里出来了，小西贝发现他们大多数都面色凝重，估计孩子的成绩没达到他们期望的分数，或者名次靠后了。小西贝和小茜儿不说话了，她俩手牵着手一起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小茜儿对小西贝说:“姐姐，咱俩到江边玩一会再回去吧……” “好呀，咱俩好久没一起出来玩过了。”小西贝开心地答应了。 小茜儿开着车到了燕子矶公园附近，把车停在路边，和小西贝一起往江边走去。路边草丛上有几个孩子在放风筝，小西贝看到他们自由自在的样子真羡慕他们这个年龄，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岁月催人老啊…… 来到江边，小西贝看着江边千奇百怪的柳树感叹道：“这些柳树形状真是奇特。”小茜儿也点头称是。她们沿着江边漫步，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突然，小西贝看到江面上飘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小茜儿眼尖，大喊：“好像是个漂流瓶！”她们找了根长树枝将漂流瓶捞了上来。瓶子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心愿话语，原来是某个年轻人在这里许愿后放出去的。 小西贝突发奇想：“我们也写个愿望放出去吧。”于是她们找来纸笔，写下希望小狗晟和小麦穗健康快乐长大，学业有成的愿望塞进瓶子，重新抛进江中。 小西贝看到此时太阳渐渐西斜，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微波荡漾的江水中夕阳和天空的倒影一晃一晃的，非常喜欢。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臭美地自拍了几张照片。小茜儿看出小西贝的心思，知道她想在此处留下美美的照片，回去以后慢慢欣赏，于是主动对她说，“姐姐，我这个手机相素高，拍照特别清晰，我用它给你拍几张全身的吧。”“好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去那边，你等着……”小西贝说着已经快步走到了一棵形状奇特的柳树前面，马上站好对小茜儿说:“在这儿给我拍一张。”小茜儿连续拍了好几张，让小西贝看，小西贝选了一张自己喜欢的照片说:“把这张发给我……”又换地方拍了几张之后，小茜儿说想和小西贝合个影。于是她俩一起站好，小茜儿一只手拿着手机，两人都微笑着，她们的表情非常自然，屏幕上小茜儿亲切地搂住小西贝的肩膀，真的是姐妹情深。小茜儿拍下了两人的合影，并选了两张满意的发给了田嫂。田嫂看到她俩的感情这么好十分欣慰，立刻回复了一条消息:“我的俩乖女儿……”后面还带了几个微信里常用的表情。小西贝和小茜儿静静地坐在江边欣赏着美景，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刻。小西贝突然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咱们都变老了……”“哈哈哈，是呀是呀，你看照片上咱俩都出现皱纹了。”小茜儿也感觉到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的人谁能长生不老？小西贝和小茜儿提起老家的同龄人:“上次回老家见到几个小时候的小伙伴，他们也都变老了……”，小茜儿安慰小西贝说:“我看着你比他们显得年轻，以后还是要好好保养啊……” 小西贝和小茜儿离开这里又到公园里走了一圈。她们走着走着，看到一群老年人在跳广场舞。音乐节奏感很强，那些老年人动作非常轻快熟练，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小西贝和小茜儿不禁驻足观看。小茜儿打趣道：“等咱们老得跳不动了，是不是也像他们这样每天聚在一起找点乐子。”小西贝笑了笑说：“那肯定的呀。”她姐妹俩挽着手继续前行，又见到几个人围着公园的石桌子下棋，小西贝也忍不住凑上去看热闹。其中一个下棋的大爷看到小西贝感兴趣的模样，笑着招呼：“姑娘，会不会下呀？来一盘呗。”小西贝有些犹豫，小茜儿却在旁边起哄：“姐，试试嘛。”小西贝只好坐了下来。刚开始下，小西贝还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回了感觉。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指点对手，让小西贝处于劣势。小茜儿看不下去了，大声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呢。”那人尴尬地闭上嘴。小西贝静下心来思考对策，突然想到一招妙棋，局势瞬间扭转。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下完这盘棋后，小西贝和小茜儿告别众人继续在公园闲逛。路过一片花丛时，小西贝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崴了脚。小茜儿急忙扶住她，担心地查看伤势。好在只是轻微扭伤，小茜儿扶着小西贝慢慢地向前走。途中小西贝感慨今天既有收获又有意外，不过和小茜儿一起度过的时光总是很愉快。她们很快在前面找到一条长椅，小茜儿赶快让小西贝坐下…… 就在这时，小西贝的手机响了，是小狗晟打来的。小狗晟向她询问了今天开家长会的情况并告诉她今天在学校参加了一个兴趣小组活动，感觉收获颇丰。小西贝简单总结了几句关于家长会的内容，并叮嘱他要注意休息，好好学习。挂了电话后，小茜儿也收到了小麦穗的短信，同样分享着校园生活中的新鲜事。小西贝开玩笑说:“我们小狗晟从乡下来的，现在和大学教授的孩子在一个班，我已知足了……”小茜儿知道说的是小麦穗，因为小麦穗的爸爸比大学教授的级别还高，她爽朗地笑着对小西贝说:“说不定将来小狗晟也是大学教授呢……”小茜儿说着突然想起上星期听小麦穗说的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件事，她随口说了出来:“听说班里有个小女孩让小狗晟惹哭了……”小西贝忙问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那个小女孩长得胖，个子又矮，却喜欢和小狗晟闹着玩，小狗晟也是无意中开玩笑说她长得像个小陀螺似的，没想到伤了那个小女孩的自尊心，她找小麦穗告状说，“你还管不管你弟弟……”。小西贝听了笑着说，等到星期天回到家好好给他讲讲道理。班里的同学不知道他俩谁大，只相差三个月他们看不出来。小麦穗觉得在学校里有个表哥可以保护她也是件幸福的事。小茜儿发现小西贝的脸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红，于是摘下头上的太阳帽对她说:“姐姐，你家里有太阳帽吗？如果没有我把这个送给你，我家里还有好几个呢……” 小西贝不要她的帽子，于是推辞说:“我也买了一个，今天来的时候忘了戴了。现在太阳快落下去了，不用戴太阳帽。” 小西贝坐在长椅上休息了片刻脚就不疼了，她站起来慢慢走两步试了试，感觉没事了。小西贝终于放心了 ，她高兴地对小茜儿说:“可能是我今天心情好的原因吧？脚崴了之后这么快就恢复了……”小茜儿笑着说:“那肯定也有关系。姐姐人好，老天自会保佑你……”随后，她们看到公园的一棵大树下坐着一个卖的小贩，彩色的看起来十分诱人。小茜儿童心大发，跑去买了两个，她和小西贝一人一个开心地吃了起来。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迅速散开，小西贝感觉连心里都是甜甜的，仿佛把她们带回了童年。小西贝又想起小时候和小茜儿一起在家前面的池塘边钓小鱼，最后还把它们全部放生了；还有和小伙伴们在一起捉迷藏，一起摔胶泥的往事。那些情景在小西贝的脑海里非常清晰地浮现出来，仿佛是昨天刚刚经历过一般。小西贝和小茜儿讲起以前的趣事，小茜儿听得津津有味。她也笑着说起皮蛋和一群小男孩去野外捉青蛙的往事，小西贝哈哈笑了:“最后都让我说服了，没有人再去做那个坏事，都知道青蛙是庄稼的好朋友了……”吃完后，天色渐暗，小茜儿说该回家做饭了，估计小麦穗的爸爸也下班了，小西贝点点头和小茜儿道别。两人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离开了公园。 今天的经历像是一段温馨的插曲，充实了她们平凡又美好的一天，让她们的心更加宁静满足。小西贝心满意足地离开燕子矶，又坐地铁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50章 种植花草 小西贝到燕子矶中学给小狗晟开过家长会，第二天又和平常一样到糕点房去上班。小西贝在这里已经工作两年多了，腿上已经因为上班期间每天长时间的站立造成了轻度静脉曲张，最近小西贝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换一份工作。 一天，小西贝因为一点小事和店长吵了两句，小西贝一气之下就去公司辞职了。其实小西贝早就想走了，只是没下定决心。辞职之后，小西贝的心情特别轻松，她在市中心悠闲地遛达了一圈。小西贝在一个花丛中随手采集了一些花种子，找了一张纸包上带回了家。 那时已经是深秋了，不适合马上种，小西贝就把那些花种子放在太阳下曝晒了两天，然后又收起来，留着等到明年春天再种。小西贝在网上买了一些适合秋天种的植物。小西贝精心照料着那些盆栽，尤其是其中几盆菊花，开得甚是娇艳。她经常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它们。偶尔还会拍些照片发到社交媒体上，朋友们纷纷点赞评论，这让小西贝很有成就感。 这天，小西贝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出去散步，在公园里遇到了之前糕点房的同事，同事告诉她，自从她离开后，店里忙得一团乱，店长也常常念叨起她的好。小西贝听了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她并不后悔辞职，现在这种闲适的生活才是她真正向往的。 回到家后，小西贝发现一朵菊花的花瓣散落了一些在花盆边。她小心地将花瓣拾起，用手帕包好，放到抽屉里。她想着可以用这些花瓣做点香袋之类的东西。晚上，小西贝躺在床上，规划着未来的日子，也许可以尝试把种花的爱好发展成副业，比如在网上售卖自己种的花卉或者花卉制品，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慢慢入睡了。 小西贝从小就喜欢种花，这种爱好不知是受家庭的影响还是遗传，她只知道小时候田爷爷爱种花，老家的院子里和大门口都是花。早春有粉红的樱桃花，醉人的杏花；初夏有通红的石榴花，还有牡丹花；盛夏有凤仙花，牵牛花，百日草；秋天有菊花，大丽花，鸡冠花；还有月月开放的月季花…… 小西贝始终向往那种具有田园风格的生活，她热爱大自然，喜欢种绿色植物，不管它们是否名贵，只要看到它们长得生机盎然就会心情舒畅。 冬天气温低，小西贝只能买几棵风信子和水仙，因为这些花不怕冷。经过许多天的精心培育之后，风信子和水仙开花了。花朵绽放的那一刻，小西贝满心欢喜。淡蓝色的风信子如同精灵在风中摇曳，白色的水仙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小西贝赶紧拿出手机拍照，调整角度，想要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 正当她专注拍摄时，门铃突然响了。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楼上的邻居小刘。小刘进门闻到花香，赞不绝口。小西贝便和她分享起种花的心得。小刘听后建议小西贝真的开展花卉售卖业务，可以先从小区居民做起。 受到启发的小西贝真的想马上做这个生意，她想象着让小瑾瑾为自己设计宣传页，上面印上一些花卉图片，然后很快就会有人联系她购买花卉绿植了。可是根据目前的条件不太可能实现，小西贝只好把种花当成一种爱好。 春节过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小西贝终于可以把家里的几个大花盆装上新土，撒上她珍藏已久的花种子了。小西贝在小区门口树林里挖了一些黑色的腐殖土，装到花盆里，撒上花种又浇了一点水，然后又用塑料薄膜罩住，这样既可以提高温度又能保住水份。从此小西贝静静地等待着娇嫩的幼苗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每天做完家务后小西贝还会在网上选购一些大小盆栽，有鸭脚木，幸福树，发财树，龙铁，清香木，龟背竹，玉树，芦荟，金枝玉叶，鹤望兰，还有一些不适合栽在花盆里的就直接栽到门口和窗前的地上。小西贝住的房子是一楼，种花特别方便。 小西贝懂一点种花的知识，她无论种什么花都长得枝繁叶茂。邻居们看到她把花养这么好都纷纷向她请教。他们说自己买的植物过不了多久不是枯萎了就是烂根了，总是养不了多长时间。小西贝告诉邻居们，养花要了解各种花草的习性，哪种耐旱，哪种喜水，千万不能天天浇水，水浇多了不能及时排出去就会烂根。有的邻居没有耐心，干脆连盆一起端了送给小西贝，让她养。原本半死不活的植物让小西贝养几天就恢复了生机，就像人生了病又痊愈了一样。 小西贝住的房子周围原先是小区的绿化带，除了几棵紫薇和两棵高大的樱花树以外都是杂草。小西贝观察了一下，在紫薇前面的空地上是可以开出一片小花园的，樱花树下面也能种一些适应性强的植物。听说小区物业不允许种菜，种花他们不管，于是小西贝找到一个小锄头，开始铲除地上的杂草。 小西贝弯着腰干了一会就有点累了，她发现杂草下面的土里有好多砖头石块，并且地也因为缺水变得又干又硬。小西贝想想将来这里经过自己的努力会变成一个美丽的小花园，心里美滋滋的，顿时又有了力气，抡起锄头又继续干了起来。 等到那些杂草全部清除完的时候，小西贝已经热得汗流浃背，她气喘吁吁地把锄头放在一边，端起杯子喝了好多水…… 后来小西贝在门口的土地上栽了几株美人蕉，各种颜色的月季，还有埋了几个大丽花的根茎，还有一些百合的种球。等到前段时间在花盆里撒的花种全部长出小苗之后，小西贝又选了一些健壮的苗子移栽到地上，哪里有空就栽到哪里。小西贝撒的是多色百日草的种子，这种植物又叫步步登高，它开花艳丽，花期非常长，能从夏天一直开到下霜。小西贝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田爷爷在院子前面空地上围起一个小园子，里面开满了百日草的花朵，村里的大人小孩都爱看…… 为了照顾这些花草，小西贝付出了许多心血和汗水。由于这块地原先并不肥沃，小西贝在网上买了一些腐熟的羊粪肥均匀地撒在地上，又用电动车到小区里的池子里去驮水。小西贝带着一个大水桶，从池子里打上来满满一桶水之后，用一个大塑料袋盖在水桶上，再用手按按，确保塑料袋能覆盖住水面，再把多余的部分往下套在水桶的口上。小西贝把盖好的这桶水驮回去就马上用小盆舀了浇花。一桶水只够浇一小片地的，很快就用完了，小西贝马上拣起地上的塑料袋拎起空桶放到电动车上又去驮水了。小西贝不认为这是在干活，她认为这是在锻炼身体。小西贝每次浇花至少要驮十几趟才够用，她要让自己亲自栽种的每一棵植物都喝上水。小西贝知道家里的自来水是不能浇花的，小区池子里的水是弱酸性的水，正适合植物生长。 随着气温逐渐升高，浇过水之后那些花草长得很快，小西贝发现百日草还矮矮的就已经长出花骨朵了。小西贝开心极了，心想这些植物原来也懂得感恩，你给它喝口水，它就给你开朵花…… 没过几天百日草就开出了各种颜色的花朵，它们的形状圆圆的，像一个个闪着光芒的小太阳。小西贝每天都到门口欣赏这些花，感觉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 月季花是在网上买的老桩，栽上之后刚刚发芽，虽然暂时看不到花苞但也充满了生机，那些刚长出来的微微发红的叶子那么鲜嫩，它们吸足了水份在风中招展着，水灵灵的，像小姑娘。美人蕉从土里钻出来，展开几片碧绿的大叶子，像要称霸一方似的，在这园中没有比它的叶子更大的了。 一天小西贝锄草时不小心碰断了一棵大丽花，心疼了半天，好不容易长到二十厘米高了被碰断真的太可惜了。小西贝告诉自己下次锄草一定注意，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了。 百合长出枝叶之后很快也孕育出了花骨头，小西贝很开心，每天去看看它们。这几株百合是为小瑾瑾买的。有一次小瑾瑾对小西贝说，“妈妈我不想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是一片杂草，我想让我的窗外开满鲜花……”小西贝说，“这很简单呀，我只要随便栽几棵能开花的植物就能办到。”小西贝很快就在网上买了几棵红玫瑰和几个粉色的百合种球种到了小瑾瑾那间卧室的窗外。后来小瑾瑾只顾着忙工作，忘了开窗欣赏了，有一次小西贝无意中说起百合花开了小瑾瑾竟然不知道，她惊讶地问道:“百合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没看到？”小西贝笑着说:“现在都已经败了，你没抓住机会……” 一天，小茜儿到江北来了，她来看望田先生和田嫂，小西贝接到消息也准备到田先生那里去。田先生和田爷爷一样，也喜欢花。小西贝选了一些好看的花朵，从它们远端一枝一枝剪了下来，留着长长的枝条，然后扎成一束，她准备给田先生捎着。那些花五彩缤纷的特别漂亮，小西贝小心翼翼地把花束裹好，放在车子上，然后满心欢喜地去见自己的亲人。 田先生正在画画，看到小西贝进来了，手里攥着一束鲜花，马上放下毛笔，取出他那个大的陶瓷花瓶，然后把花放在花瓶里。小西贝帮忙灌了一点水，对田先生说，“爸爸，我家的花多着呢，过两天这些花枯萎了我再从家摘了给你送来……” 小茜儿每次来都会给田先生田嫂买很多东西，有时候也会给他们很多钱。小西贝的经济条件差，从不和她比。小西贝认为只要父母开心，不一定非要花钱才能办到，就像这不花钱的鲜花，是自己亲手所种，摘几朵放在爸爸的画室，不是也很好吗？ 小茜儿看到小西贝摘的鲜花也很喜欢，她还夸小西贝孝顺呢…… 小西贝养花也有不顺心的时候。那一次她在网上买了十几支水培的富贵竹，这种植物刚买来时一般是没有根的，大多数人养不活它。小西贝用一个玻璃花瓶接了少许清水把富贵竹放在里面，小李没给她打招呼在水中放了少许的花肥，几天后富贵竹的叶子逐渐变黄，眼看快不行了。小西贝问过小李才知道他往水中加肥料了。小西贝有点生气:“你真是多事，还没长根你就施肥，看把它们烧的，叶子都黄了……”小李解释了几句，小西贝不管他，直接把富贵竹全部从花瓶里取了出来。小西贝拽下它们的黄叶子，只留下顶端的几片尚未变黄的绿叶，然后用剪刀一枝一枝地从下端斜斜地剪掉一截，找一张报纸把枝叶包严，只露出用剪刀修过的切口处在阳光下曝晒两天，因为阳光可以消杀病菌。小西贝把晒过的富贵竹从报纸里抽出来，一棵一棵栽到地上，又浇了些水，它们竟然活了。慢慢地富贵竹又长出了新叶子，底部也开始生根了……… 后来小西贝要在那个地上种别的，就把它们全拔了出来。小西贝看到每一棵富贵竹的根都很多很长，兴奋地对小李说:“现在放玻璃花瓶里水培肯定没问题了……” 小西贝把长了根的富贵竹冲干净，放到玻璃花瓶里，拿着给田先生送去了。以前给田先生送去的鲜花总是撑不了几天就干枯了，这次不会了，这次小西贝是有把握的…… 那瓶富贵竹在田先生画室里郁郁葱葱地生长着，让人看上去感觉很清爽，田先生经常给它们换水，他们相处得像朋友一样。 后来，亲朋好友都知道小西贝会养花，她家种了很多植物，偶尔会有人想给她要一盆。小西贝非常大方，只要有熟人表示喜欢她的花草，小西贝就对他说，喜欢哪一盆直接端走，不用客气，果然有人真的就端走了。小西贝对小李说，“你的顾客有喜欢花草的你也可以送，不必和我打招呼。”小李也照做了，大家见小李和小西贝都那么诚恳，也愿意和他俩交朋友。小李店里的人气越来越好，生意也越发兴隆了…… 第51章 江边趣事 小西贝的家离江边很近，空闲时她经常到江边去玩。 一天，小西贝带着二宝一起到江边去玩，二宝开心极了，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小西贝跟着他一直追，边追边喊:“二宝，你慢点，等等大姑……” 二宝在一棵大树前停下脚步，转身对小西贝说:“好的大姑，一会别忘了给我买水喝……” 小西贝快走几步就追上二宝了，二宝指着树干上的裂缝对小西贝说:“大姑，你看这树上长的是蘑菇吗？” 小西贝仔细看了一下，“哎呀，还真的是蘑菇呢！” 只见那棵大树的树干从下到上有一条十来公分宽的裂缝，裂缝中长出一片片白色的菌种，和我们平时从农贸市场买回来的平菇形状差不多，只是略小了些。 小西贝还是第一次见到树上长出的蘑菇，感觉很惊奇。估计二宝小小年纪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小西贝经常到江边玩没注意过，还是小孩子的眼神好使。二宝突然问小西贝:“大姑，这种蘑菇能吃吗？” “不清楚，我们别碰它，万一有毒呢？野外有很多蘑菇是有毒的，我们快到别处去玩吧……”小西贝说着就拉着二宝的手往江边走去…… 江边空旷的草地上到处是游玩的人。空中有很多风筝在飞舞，地上搭起一个个小帐篷，还有人直接在草地上铺个两三米的垫子坐在上面吃东西。到江边来玩的男女老少都有，有的是牵着小狗来散步的，有的是陪孩子一起来玩的，有的是年轻的情侣，还有一些精力旺盛的老年人在练太极…… 小西贝跟着二宝在草地上走着，二宝到哪她就到哪。前面有几个摆小摊子的，二宝好奇地走过去看，小西贝赶紧也跟上去。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其中最多的就是儿童玩具。二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站在一个小卡车模型面前挪不动脚了。小西贝看到后笑了笑，刚要开口询问价格，二宝却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大姑，这个太贵了，我看看就好了。”小西贝心里一阵柔软，摸摸二宝的头说：“大姑今天就是打算给你买玩具的呀。”说完便和摊主讨价还价起来。最后成功买到了小卡车模型。 二宝高兴得不得了，拿着小卡车就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模拟开车。这时一只小狗跑过来，对着二宝手中的小卡车汪汪叫。二宝有点害怕，躲到小西贝身后。小西贝安抚着二宝，狗主人急忙赶来牵走了小狗并连连道歉。二宝又开开心心玩起小卡车，小西贝看着二宝快乐的样子，心想今天真是来对了，只要二宝开心就好。 过了一会二宝玩累了，小西贝带着他走到前面有长凳的地方让他坐下歇一会，小西贝在旁边一个小摊上买了两瓶纯净水，和二宝一人一瓶开心地喝了起来。正当两人惬意地喝水的时候，突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二宝眼睛一亮，“大姑，我们去看看是谁吹笛子吧。”小西贝点点头，带着二宝顺着笛声的方向找去。 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他们看到一个老者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笛子。周围围了几只小鸟，仿佛也沉醉在这笛声之中。二宝兴奋地靠近，老者见状停了下来，微笑着看向他们。“爷爷，您吹得真好。”二宝说道。老者笑着摸了摸二宝的头，说这笛子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每天都会在这里吹奏。 小西贝好奇地问老者:“老前辈，您吹的是什么曲子，这么悦耳动听？”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这是一首古老的民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每次吹起它，我就会忘记生活中的纷纷扰扰，心境变得无比平静，希望它可以为你们带来好运……”小西贝很喜欢这首曲子，恳请老者继续吹奏。老者见小西贝对他吹的曲子如此赞赏，于是谦虚地说道:“我只是每天闲暇时到这里来打发时间而已，你们不嫌吵，我就再吹一次。”说着老者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吹起刚才那首曲子。小西贝和二宝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只听见悠扬的笛声伴着咆哮的江水，一切都那么自然，耳边只有轻风飘过，连树上的鸟儿也停住了鸣叫。这大概就是人间天籁吧！一曲终了，老者拿起笛子示范给二宝怎么握，二宝学得有模有样。玩了一会儿之后，小西贝意识到不能再打扰人家了，于是向老者告别。二宝依依不舍，老者笑着说下次可以再教他吹笛子。小西贝带着二宝慢慢走远，二宝还时不时回头望，而那悠扬的笛声又缓缓响起，回荡在江面上。 二宝紧紧抓着小西贝的手说:“大姑，我也想买一支竹笛，以后我也想学吹笛子……” “好呀，只要二宝有这个天赋，一支竹笛算什么？这事包在大姑身上了……”小西贝笑着说，她答应二宝了，愿意为他买一支竹笛。 小西贝和二宝看到水边上有几个小孩在往江面上扔小石头，二宝马上跑过去加入他们…… 几个孩子看见二宝加入，热情地招呼他。二宝捡起一颗小石头，学着他们的姿势用力扔出去，可惜只溅起一点小水花。孩子们哄堂大笑，二宝小脸憋得通红。小西贝鼓励道：“二宝加油，多试几次就好啦。”二宝受到鼓舞，又连续扔了几块石头，一次比一次扔得远。 就在大家玩得兴起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大喊：“看我的超级无敌大力扔！”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眼看就要掉进江里。众人惊呼，小西贝眼疾手快冲上前一把抓住男孩的衣服。好在江边水浅，男孩只是鞋子湿了，并没有受伤。大家都松了口气，男孩的妈妈闻声赶来，对小西贝千恩万谢。 经过这一小插曲，孩子们又恢复了欢笑。二宝转头对小西贝说：“大姑，今天真好玩。”小西贝笑着回应，“只要二宝开心，大姑还会带你到江边来玩。”夕阳西下，小西贝带着二宝踏上了回家的路，二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里紧紧握着小卡车模型，满心都是快乐。小西贝把二宝送到皮蛋家里，当时小梅正在做家务。小西贝嘱咐小梅赶快给二宝洗手，在江边拣石头弄得小手都是泥，小梅答应着喊二宝去洗手，小西贝才放心地回家了。 小西贝平时喜欢唱歌，在家里怕扰民不敢大声唱，她经常在晚饭后戴着耳机到江边去。小西贝会找一个人少的安静的地方，打开全民k歌，点一些比较喜欢的歌曲翻唱。唱完之后，小西贝戴着耳机听一遍，感觉录制得比较满意就会立即公开发布到动态中。 这天晚上，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来到江边唱歌。她找到一处安静角落，刚戴上耳机准备开唱，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旋律。那正是白天老者吹奏的古曲，不过现在是用现代乐器演奏出来的。小西贝好奇地循声望去，发现一群年轻人组成的乐队正在江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排练。 小西贝走上前去观看，主唱是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看到小西贝走近，他停止演唱，笑着打招呼。小西贝忍不住夸赞他们改编得很棒。男孩得知小西贝也热爱音乐，便邀请她一起试试。小西贝有些犹豫，但经不住他们的热情邀请。当她唱起歌来，所有人都被惊艳到了。 乐队成员们纷纷表示希望小西贝能加入他们。小西贝心中一动，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对唱歌的热爱，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但她又担心自己能力不够。最终，在大家的鼓励下，小西贝决定先尝试和他们合作一段时间，看看是否合适。此时，月光洒在江面上，像是预示着一段新旅程即将开启。 第二天晚上，小西贝又来到平时经常一个人去唱歌的地方，她插上耳机找了一首熟悉的伴奏，准备马上录制，忽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小西贝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一只小狗正十分活泼地站在她面前使劲摇晃着尾巴。它太活泼了，小西贝从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小狗，它摇起尾巴来浑身都在晃动，看它那个机灵的样子怎么会不喜欢？小西贝第一眼就喜欢这只小狗了，她用双手把它捧起来，抱在怀里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的后背，简直爱不释手。 小西贝心想，这是谁家跑丢的小狗呀？她往四周望了望，附近并没有人。小西贝不知道这小狗是从哪里跑到这里来的，既然附近没有人，那就是流浪狗吧？那就收养它好了…… 小西贝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把耳机也拔下来一起装好，然后抱着捡到的小狗马上回家了。一路上小西贝都在想，本来今晚是来唱歌的，没想到这么巧，偶遇这只可爱的小狗，这应该也是缘分吧！以后，小狗你就有家了，让我来养你…… 小西贝把小狗放在灯下仔细一看，原来它的一只前爪受伤了，于是对小李说:“难道是因为它受伤了它原来的主人才不要它的吗？” 小李想了想说:“那也有可能，这只小狗看起来还挺精神，长得也好看，谁要是把他扔了也太可惜了。” 小西贝找了碘伏和棉签赶快给小狗消毒，然后又在它受伤的脚趾上抹了药，用纱布给它包扎了起来。小狗很听话，初到小西贝的家好像并无陌生感，它见到小李也像见到熟人一样活泼地摇晃着全身，特别是那条翘着的毛尾巴，尽显热情。 小李说给它取个名字吧，小西贝说就叫它富贵吧，从此小狗有了自己的名字，小西贝每天亲切地喊它小富贵，小贵贵，有时直接就喊小贵…… 从此以后，小西贝再到江边去玩就有伴儿了，小富贵是每次必一同前往的。 小西贝最喜欢看小富贵在江边空旷的土地上奔跑，它那疯狂的动作如同一匹脱缰的骏马，只要小西贝一松开手中的牵狗绳，它就在现场开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小富贵总是以小西贝为中心，围着她画一个大大的圆。它一圈一圈地跑着，眼睛时不时地观察主人的一举一动，只要小西贝一变换位置，它也会改变运动的轨迹。每当小西贝放松心情欣赏小富贵精彩的表演的时候，总会被它奔跑的激情所震撼。 小西贝懂得小富贵的心里始终在想着她。有时候小西贝和小李一起去江边，小李牵着它的时候，它总是不停地寻找小西贝。小西贝在后边，它就不停地回头看，脚步也频频故意停下来，它在等小西贝，唯恐把她落下。如果小西贝在前面，小富贵就会努力往前追，把小李手中的绳子拽得直直的。每当小李想赶时间的时候，他总是让小西贝在前面走，这样小富贵就会一路紧跟着跑回家。 在滨江公园里每天会遇到许多遛狗的，小李和小西贝因为小富贵和别的小狗交朋友也认识了一些人，他们都是小狗的主人。 有时候小西贝独自带着小富贵到江边去玩，经常遇到有人打招呼:“呦，小富贵也来了……” 小西贝不管他是和人打招呼还是和狗打招呼，作为小富贵的主人都会礼貌地回复人家，“是的，你家毛孩子叫什么名字？它俩以前一起玩过吗？” 小西贝看到小富贵摇尾巴的样子断定遇到的小狗是小富贵的故友就会放松警惕让小富贵和它玩一会，如果小富贵见到陌生的小狗它会“汪汪”地朝它叫，小西贝则会拉紧绳子赶快让它远离。 有一次小富贵在江边还见义勇为呢！那天风很大，浪也很大。小西贝牵着小富贵在江边离江水不远的沙地上散步，小富贵突然对着江水狂吠起来。小西贝顺着它的目光远远望去，有一条银白色的大鱼被波浪拍到岸边，它看上去没有多少力气能跳到江水中去了，只在岸边的污泥里挣扎着。小西贝想去帮它一下，可是往前几步就会陷入泥中，根本过不去。这时候附近有两个帅小伙也在江边散步，他们也发现了那条大鱼。其中一个小伙子到不远处的柳树上折了一根长树枝，马上就过来了。小西贝刚开始以为他要用树枝捞那条大鱼呢，没想到他是往前推的，只见小伙子手握柳权枝的一端，用另一端轻轻地推动鱼身，大鱼缓缓地又回到江水中，摇摇尾巴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上。小西贝赞叹地说:“小伙子，今天你做了一件善事，真是太好了！那条鱼肯定会感谢你的……”小伙子微微一笑，“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第52章 岗亭值守 小西贝在家闲了几个月之后，不想虚度光阴，又在寻找适合她做的工作。 小西贝上次辞职的主要原因是腿上出现了静脉曲张，如果再找工作肯定不能找长时间站着的了。由于小西贝没上过大学，文凭低注定坐不了办公室，那能找什么工作呢？小西贝自己也在网上看过一些招聘消息，可一直没看到有适合她的工作。 有一天，小西贝牵着小富贵到小区门口去取快递包裹，在小区大门车辆收费岗亭遇到了一个熟人，他是岗亭的收费员小牛。小西贝见到小牛热情地给他打招呼:“中午好小牛，今天你值班了…” 小牛微笑着答应了一句，马上又关切地问:“小田，你还在找工作吗？” “是呀，我的身体不太好，以后年龄越来越大，想找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工资少点没关系……”小西贝对小牛说。 小牛笑着说:“你也到我这个岗位来收费怎么样？” 小西贝惊讶地说:“我？当保安？嗯……可是人家要女的吗？我以前好像没见过咱小区有女保安吧……” “要的要的，前几天还来过一个女的呢，她能力太差，只干了三天就走了。不过我觉得你肯定行，你聪明，你可以报名干几天试试……”小牛想让小西贝留下来。 “那好吧，这件事拜托你先帮我问问领导……”小西贝也想试一下这份工作，因为这里离家近，上班很方便，工作也不累。 小牛马上拨通了领导的电话，简单聊了几句，又转告小西贝明天早上八点以后可以带相关证件到办公室去应聘。 第二天小西贝早早地就起床吃了早饭，换了身衣服就到小区物业办公室去找领导了。后来小西贝到医院做了一次简单的入职体检，又和公司签了合同，几天后就正式上班了。 小西贝刚上班的第一天领导安排了一位老师傅手把手教她如何规范操作电脑，如何做账和做好交接班。小西贝学得很认真，每一个步骤都仔细记录下来。老师傅看在眼里，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学得挺快嘛。”老师傅笑着说道。小西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多亏师傅您教得好。” 过了几天，小西贝逐渐上手了工作。但有一天，系统突然出故障了，账目怎么都对不上。小西贝急得满头大汗，一旁的老师傅却镇定自若。只见老师傅拿出一个老旧的笔记本，按照上面记载的方法，手动计算核对数据，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小西贝对老师傅佩服不已，老师傅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都是多年积累的经验，你以后慢慢也会有的。”从那以后，小西贝更加尊敬老师傅，没事就缠着老师傅给她讲过去的事情。而老师傅也乐意分享，两人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这天，老师傅还偷偷告诉小西贝，其实当初小牛极力推荐她的时候，领导还有些犹豫，是他在旁边说了不少好话才让小西贝顺利入职的。小西贝听后，心中满是感激。 小西贝和小牛不在同一个班，小牛上班的时候是小西贝在家休息的时间。为了尽快熟悉业务小西贝经常抽时间到岗亭向小牛请教。 这天，小西贝又来到岗亭找小牛请教问题。正说着，一辆豪车缓缓驶入小区，车窗降下，里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眼神扫过小西贝，露出一丝惊讶。小牛赶忙上前询问登记，男人却摆摆手，目光仍停留在小西贝身上。 “你是小西贝？这么多年没见了。”男人下了车走向小西贝。小西贝一脸疑惑，完全不认识这个人。男人自报家门，原来是小西贝小时候的邻居，出国多年现在回来了。他表示自己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正在招人，以小西贝的学习态度一定能胜任。 小西贝没有心动，虽然在小区当保安很平凡，但她有些不舍得离开这儿的同事们。老师傅知道后，鼓励她去试试，小牛也表示支持，可小西贝坚持继续留下来，她说师傅那么耐心地教她，现在刚刚学会就走将会辜负师傅的辛苦付出。 此后小西贝仍然会抽空找小牛请教，小牛也毫不隐瞒地给她讲平时会遇到的各种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西贝已完全掌握岗亭收费的各种技能，就连偶尔出现的一些异常情况也能独自处理了。 在小区当保安相对来说是比较辛苦的，没有在学校幼儿园或者一些景区当保安那么轻松。因为这所小区里的场地较小而来往车辆众多，需要对每一辆进场的临时车作好登记，并且，小区里有个别业主态度很蛮横，不配合保安的工作甚至口出狂言无理取闹，这让在岗亭值守的收费员很为难。 小西贝刚上班的时候经常遇到一些不讲理的车主，有时会因为他们而生气。 那一次，一辆黑色轿车驶到岗亭前。小西贝像往常一样拿着登记本走上前去，礼貌地说：“先生您好，请登记一下。”车内的男子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登什么记，我就进去一会儿。”小西贝耐心解释道：“这是规定，希望您能配合。”男子却恼羞成怒，大声吼道：“你们这些保安就是多管闲事，我住在这儿还要登记？”小西贝并没有退缩，“先生，这是为了小区安全考虑，不管是谁都需要登记的。”这时周围围过来一些居民，大家纷纷指责男子的行为。男子见势不妙，又改变策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向西西贝，“美女，通融通融呗。”小西贝坚决地推开他的手，“先生，请不要这样，按规定办事吧。”男子最终拗不过，只好不情愿地登记了信息。从那之后，小西贝面对这种无理取闹更有底气了，她坚守岗位，用自己的认真负责赢得了更多业主的尊重，在这个小小的保安岗位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还有一次，有一位女业主开车要出场，产生十元费用不愿交钱，她说家里有一辆车是月租车，那辆车不在场，昨天这辆临时车就停在自己租的车位上，交什么钱？ 小西贝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您所说情况属实，我可以登记在本子上并免费放行，不过我需要先核对一下您那辆车的出场时间，请您把车牌报一下。” 那个女业主不耐烦地大喊大叫:“快开门！我上班马上晚了，我晚一会就损失两三百块钱你赔我吗？再不开门小心我投诉你……” 小西贝又解释说:“输入车牌查一下很快的，也就耽误您两分钟，请您配合一下，我不查清楚随便放行出了问题是要负责任的。” “我从不骗人，我说那辆车不在场就不在场，你查什么查？后面都堵车了，你快点开门，别啰嗦了……”那位女业主再次拒绝报车牌。 小西贝正在和那位女业主争执的时候班长来了，他一看是她，知道这个女的，示意小西贝放行，然后小西贝就开门让她走了。班长对小西贝说，这个女的从前因为拒绝交费堵过小区的大门，她把车丢在路中间走了之后别的车也出不去。以前也打110报过警，警察来了之后她仍然不交费，动不动就拿物业费说事，警察也没有办法。班长安排小西贝先把这十块钱登记到本子上，只要她那辆车真不在场就没事，万一她骗人了这十块钱到时候班长愿意自己掏…… 在以后的工作中，小西贝又遇到过各种刁蛮的业主，有时候一气之下真想马上就辞职走人。在这个小小的岗亭，乍一看是挺轻松的，里边有椅子可以坐，也有空调，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的，不想坐着还可以随时站起来活动活动，并且一个月上二十个班，可以休息十天。可是不亲身经历是体会不到其中的艰辛的。小西贝慢慢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面对个别无理的业主也尽量忍耐，并且学习一些与人沟通的技巧，每天上班时保持面带微笑，讲文明用语，时间长了就慢慢适应了。 有一天，小区举办了一场社区文化节。小西贝被安排到现场帮忙维持秩序。活动现场热闹非凡，有表演节目、美食摊位和各种趣味游戏。 就在活动进行当中，之前那个蛮横的女业主带着孩子也来了。她的孩子看到一个漂亮的气球，想去拿却不小心摔倒了。女业主立刻火冒三丈，认为是布置场地有问题。小西贝赶紧跑过去查看孩子的情况，并安慰女业主。 没想到，这次女业主没有像以往那样刁钻，也许是看到小西贝真诚的样子，竟红着脸向小西贝道歉，说之前自己太过分了。小西贝笑着说都过去了。 从那以后，这个女业主每次进出都会主动跟小西贝打招呼，态度变得非常友善。小西贝感受到了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更加热爱这份保安工作了。她明白只要用心对待他人，即使是最难相处的人也有可能被打动。于是，小西贝继续安心地在小区保安岗位上发光发热。 开会的时候领导还夸小西贝呢！领导在会上表扬小西贝工作认真负责，对待业主耐心细致，还特别提到她成功化解与女业主矛盾的事。会后，同事们纷纷向小西贝祝贺。老师傅更是欣慰地说：“我就知道你行的。” 没过多久，小区引进了一套新的门禁管理系统。这套系统更为先进复杂，很多老员工都有些头疼。但小西贝充满干劲儿，利用业余时间研究手册，还不断向技术人员请教。在她的带动下，其他同事也积极学习起来。 一次，新系统出现严重故障，所有车辆都无法正常出入，业主们怨声载道。小西贝冷静地按照自己所学，尝试重启部分模块，同时协调技术人员远程协助。经过一阵紧张又忙碌的工作，新系统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这件事后，小西贝成为了小区保安队伍中的榜样人物，她也深深爱上了这份虽平凡却充满意义的保安工作，打算在这里长期扎根下去，继续用自己的热情和善良守护小区的和谐安宁。 小西贝是个实在人，同事们都愿意和她友好相处。 不久后，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超市，经常有货车来送货。一天，一辆大货车堵住了小区入口，司机和保安起了冲突。小西贝听到动静赶了过去。原来司机嫌登记麻烦，着急卸货。小西贝笑着说：“大哥，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您稍安勿躁。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把基本信息告诉我，我这边快速登记，绝不让您耽误太久。”司机听了小西贝的话，脸色缓和了些，配合着完成了登记。 这件事之后，小区物业决定设立一个专门应对特殊情况的小组，大家一致推选小西贝担任组长。小西贝有些惶恐，老师傅却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干，我们都相信你。” 小西贝上任后，制定了一系列灵活的应对方案。在她的带领下，特殊情况小组成功解决了许多突发状况，小区的安保工作开展得更加顺畅高效。小西贝也越发坚定了自己在这个岗位上好好发展的决心，她深知，在这里不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更有一群如同家人般的同事相伴。 和小西贝在同一个班的保安有五个人，除了李班长还有吴师傅，张师傅，马师傅和郑师傅，他们都是职业道德高尚的爱岗人士。每天上班前小西贝会和其他几位保安师傅站队，班长会为他们拍照发到工作群里。由于小区里只有小西贝是女保安，那些男保安在工作的时候除了做好本职工作还要保护她，如果小西贝遇到什么问题他们都会马上过来帮忙解决。小西贝感觉在岗亭上班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西贝在保安岗位上做得风生水起。然而，平静的生活被一则通知打破。小区物业接到通知，要评选全市优秀保安团队，每个小区只能推选一支队伍参赛。 李班长召集大家商量此事，大家都有些担忧，毕竟竞争对手众多。小西贝却充满信心地说：“咱们这段时间处理了那么多棘手的事儿，只要把这些整理展示出来，一定行。” 于是大家齐心协力准备材料，把平日里与业主互动、处理紧急事件的照片和视频一一整理。评选那天，小西贝代表团队上台演讲，讲述了团队里一个个感人的小故事。台下的评委和观众都被深深吸引。 最终结果公布，他们的团队荣获优秀保安团队称号。整个小区都沸腾了，大家为保安队感到骄傲。从此，小西贝和队友们更加坚定信念，要将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到极致，在这个平凡的岗位上书写不平凡的篇章。 第53章 望子成龙 小狗晟上高中之后很努力，小西贝看到他的成长很欣慰。可是小狗晟一星期只回来一次，小西贝又要上班，很少有时间管理他。平时都是小李负责小狗晟的学习。可是小李在教育孩子方面缺少正确的方式方法，他越管小狗晟越不学，这让小西贝很头疼。一天，小西贝下班回来，看到小李正在教训小狗晟，小李气愤地咆哮着，恨不得把小狗晟吃掉，小狗晟则显出一副叛逆的模样，似乎要与小李对抗到底。他们父子俩谁也不让谁，小西贝知道小李这样教育孩子根本不行，就算把小狗晟打死他也不会服气。小西贝对小李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你的教肓方法不对，对他只能起反作用。你管不了的时候就别管，你这样硬管还不如不管他呢，你不管他反而会自己去学习，你们俩天天这样打闹我真受不了……”小李不听小西贝的劝告，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扫帚，猛地朝小狗晟身上打去。小狗晟躲开之后他又追过去继续打，直到小狗晟的胳膊上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看到殷红的鲜血流到地上他才住手了。小西贝看到小狗晟受伤了，赶快拿了棉签和碘伏为他消毒，然后又找了一个无菌敷贴帮他贴在伤口上。小狗晟委屈地哭了，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所有人都会心疼，路过的邻居也说小李不能打孩子，小李就是不听。小西贝认为周末孩子回来该放松的时候就让他放松，只要在学校里认真学习就差不到哪里去。而小李则认为要抓住一切时间学习，一会也不能放松，小狗晟想玩一会游戏他不允许，为了玩一会游戏小狗晟会用大量的时间完成小李安排的任务，等到做完一大堆试卷再对小李说，“你说话要算数，现在能让我玩一会了吧？”小李没法了就把手机给他，过不了一会马上就以各种理由把手机又要走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西贝在教育孩子这方面越来越没有耐心，再加上小狗晟是男孩子，没有小瑾瑾小时候听话，他一淘气小西贝就受不了，她的血压本来就有点高，不能看到他淘气，所以，小西贝就不管他的学习了。 小西贝在生活方面还挺关心小狗晟，每次小狗晟从学校回来小西贝总是问他需要什么东西，给他买鞋买衣服买文具买吃的。 暑假里的一天，小西贝带着小狗晟来到一个大型商场，小狗晟显得有些兴奋。小西贝一边挑选着衣服，一边叮嘱小狗晟要好好学习。小狗晟却嘟囔着说小李教得不好，自己没法学进去。小西贝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们碰到了小狗晟的同学小梓涵和她妈妈也在逛街。小梓涵乖巧地跟小西贝打招呼，还分享了自己学习上的进步。小西贝羡慕不已，忍不住抱怨起小狗晟的调皮。小梓涵的妈妈笑着给小西贝出主意，建议她多和小狗晟沟通内心想法，而不是只关注成绩。 小西贝听后若有所思，看向小狗晟。小狗晟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希望母亲能够真正理解自己。小西贝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衣服，拉着小狗晟找了个休息区坐下，认真地和他谈起心来。小狗晟也敞开心扉诉说着自己在学习上遇到的困难以及对小李教学方式的不满。小西贝决定重新调整对待小狗晟学习的态度，并寻找更合适的辅导老师。 小西贝和小狗晟交谈过之后，小西贝觉得小狗晟并不是真像小李说的那样调皮，他其实什么道理都懂。小西贝了解小狗晟的性格，他是吃软不吃硬，越是打骂越没有用，还不如说句好话。 小梓涵和她妈妈买过衣服之后就告辞了，小西贝选了几件小狗晟都不满意，于是小西贝让他自己选。 小狗晟在试衣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小西贝在外面等着，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找新的辅导老师。不多会儿，小狗晟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装走了出来，他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西贝，“妈，这件怎么样？”小西贝眼前一亮，笑着说：“好看极了，很适合你。”小狗晟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接着他又进试衣间换上另一件白色t恤配牛仔裤，出来后摆了个耍帅的姿势。小西贝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件也不错呢。”最后小狗晟选择了那件蓝色运动装。付完钱后，他们走出商场。小西贝突然说：“儿子，关于新的辅导老师，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毕竟是要适合你的才行。”小狗晟惊讶地看了一眼小西贝，随后眼睛里满是惊喜，“妈，我听说我们班班长的哥哥是个学霸，而且他辅导学生很有一套，可以考虑他呀。”小西贝点点头，“行，咱们回家就联系看看。”小狗晟高兴地搂住小西贝的胳膊，母子俩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了商场。 回到家后，小西贝立刻联系了班长的哥哥。对方很热情，表示愿意接收小狗晟。第二天，小狗晟就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去了培训班。班长的哥哥果然与众不同，他先和小狗晟聊天，了解他的喜好和梦想。小狗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在学习过程中，班长的哥哥采用趣味教学法，将枯燥的知识融入游戏和故事当中。小狗晟听得津津有味，学习兴趣大增。一个星期过去了，当小狗晟再次回到家时，小西贝发现他整个人精神焕发，眼里充满自信。 小狗晟迫不及待地拿出作业给小西贝看，上面全是红勾。小西贝激动地抱住小狗晟，“儿子，你真棒！”小狗晟笑嘻嘻地说：“妈妈，多亏了班长哥哥的教导，现在我可喜欢学习了。”从此，小狗晟在学业上不断进步，和小西贝的关系也更加亲密和谐，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小狗晟每次在学校里考过试都会和小麦穗比成绩。一次月考过后，小狗晟周末回来迫不及待地让小西贝拨通了小茜儿的电话，随便聊了几句后便切入正题。小茜儿笑着说：“这次月考小麦穗考得还不错，年级排名第五。”小西贝心里一紧，想着小狗晟这次能不能比得过。正说着，小狗晟凑了过来，着急地想听结果。小西贝按下免提键，小茜儿接着说：“不过呀，还是比不上小狗晟呢，小狗晟这次直接考到年级前三啦，真是厉害。”小狗晟一听，兴奋得跳了起来，大喊道：“耶！我赢了！”小西贝也是满脸骄傲，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小麦穗也很优秀啦，下次说不定就超过我们小狗晟了。”挂了电话后，小狗晟抱着小西贝说：“妈妈，多亏了你给我找的辅导老师，我以后会更努力的。”小西贝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儿子，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成果，只要保持下去就好。”小狗晟坚定地点点头，然后跑回房间制定下一次考试的目标去了，而小西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小狗晟越发勤奋努力。然而，在一次重要的期中考试前，班长的哥哥突发疾病住院，无法再给小狗晟辅导功课。小狗晟顿时有些慌神，小西贝安慰他说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这时，小瑾瑾听闻此事，主动提出由她来临时辅导小狗晟。小瑾瑾是211大学本科毕业生，高中的题她都会做而且辅导方法独特。刚开始小狗晟还有些怀疑，但小瑾瑾用轻松有趣的方式讲解难题，小狗晟很快就投入其中了。 期中考试来临，小狗晟满怀信心走进考场。成绩公布那天，他不仅保住了年级前三的名次，甚至总分还提升了不少。小狗晟兴奋地跑向小西贝和小瑾瑾，感谢她们的陪伴与帮助。此后，小狗晟意识到，无论是哪种困境，只要身边有爱他、支持他的家人朋友，他就能勇往直前，而这个家庭也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爱变得更加温馨和睦。 在对待怎么奖励小狗晟这个问题上，小李和小西贝的观点是不一样的。小李有时候会对小狗晟说，如果下次考试能进入年级前多少名，他就奖励小狗晟多少多少钱。小西贝则会说，考试是给他自己考的，学习也是为他自己学的，不能用钱来误导他。反过来，不给他钱他就不学了吗？ 这次考了年级前三名，如果按小李原先承诺的，他是应该给小狗晟一千块钱的，因为他早就说过，只要进入年级前三名就奖励小狗晟一千块钱。可是当小狗晟想兑现这一千块钱的时候，小李却说没有现金，要不把钱转到小狗晟的微信上。小狗晟当然不同意，他连手机都没有更没有微信，只要不给现金就等于不给钱。 小西贝听到小狗晟对小李说道:“你说话得算数，你说过给一千块钱的，现在又要转到微信上，我哪有微信？我连手机都没有……” 小李说:“我真的没有现金，你有没有微信我不管，我现在只能发红包……” 小西贝接着对小李说:“你没有现金不是理由，答应孩子的事就应该做到。作为家长一定要说话算数，要不以后怎么让孩子再相信你？” 小西贝转身又对小狗晟说:“你放心，这一千块钱一分也不会少，早晚都会给你的。现在你爸爸没有现金，我也没有，我们先记着，他不给我给，你相信我不？” 小狗晟说相信小西贝，既然小西贝说了，小李不给她给，这钱肯定少不了。小西贝自始自终说话都是算数的，这叫言而有信，这是人品问题，小西贝的家人没有人说话不算数，皮蛋是这样，小茜儿也是这样，都是受田先生的影响，从小形成的性格。 小狗晟去学校之后，小西贝单独对小李说:“我早就说过不要用钱来鼓励孩子，鼓励的方法有很多，你拿钱来说事容易误导小狗晟，让他因为学习和你讲条件，不给钱就不好好学习，你自己想想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不过既然你已经承诺了，这一次他取得了你们约定的成绩，就必须兑现。”小西贝接着说道，“以前有个故事讲的那个人为了表示在小孩面前说话算数把猪都杀了，就是因为他老婆哄小孩时说过只要小孩听话就杀猪给他吃猪肉……” 后来，小西贝有现金了，她等到小狗晟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千块钱给他，并对小狗晟说:“你爸爸许给你的一千块钱，我现在给你，你可以攒着，也可以买需要的东西，不要乱花。你要知道，学习是你自己的事，现在努力将来考个好大学，受益的人是你，千万不要拿自己的成绩和爸爸妈妈提任何条件。我们养你是应该的，不管你的学习成绩好坏，我们都会满足你的生活需要，你缺啥尽管给我说，我用我自己的钱给你买……” 小狗晟不住地点着头对小西贝说:“我知道了妈妈，我现在什么也不缺，啥也不用买，我把这一千块钱先藏起来，我不乱花……” 小西贝看到小狗晟这么懂事开心地笑了。 从此以后，小西贝仍然和以前一样正常上班，如果赶上小狗晟周末回来她就让小李中午随便做点饭他们先吃，到晚上下班回来再亲自给小狗晟做他喜欢吃的饭菜。如果恰好那天她不用去上班，那就好好整几样好菜，让小狗晟补补身体。回学校的时候只要小西贝有时间就会骑电动车把小狗晟送到地铁站，如果小李他俩都没时间就让小狗晟自己从小区门口坐公交车去地铁站。小狗晟很听话，一个人拉着大皮箱就走了，走到小区大门还不忘到岗亭给小西贝打个招呼。小西贝见到小狗晟又要回学校了，总是有点舍不得，问他还需要啥东西，千万别把什么该带的忘在家里了，还会翻翻自己上班带来的那个包里有没有零钱，找到一些五块十块二十的现金就会给小狗晟，告诉他留着这些零钱备用，在学校里该买什么就买，别不舍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