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复苏:位面世界》 灵异初现,绿色的云 潮州市 序言:百年前的故事至今看来仍是跌宕起伏,书面的寥寥几语终究无法刻画出那个时代的惨烈,数个时代所留下的隐患于百年前一齐爆发并被逐渐平息,我想群英荟萃,厉鬼横行应该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这里是另一位面世界的灵异复苏,百年前故事至今早已结束,但仍有人继续传唱。 常久安不像一个主角,因为好运似乎永远都不会眷顾他,他也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主角应当具有特质。 尽管如此,但人总是被逼着成长的,常久安亦是如此,从小混混到从众多民间野生驭鬼者中脱颖而出佼佼者,或许他的结局并不完美,人格魅力也没有大到让人心悦诚服,甚至他还有很多缺点。 但正是这种贯彻始终的不完美以及常久安灰色的人物形象让他成为了我笔下泼墨最多的主角。 正文 老城区小巷中。 一个混混打扮的干瘦男人骑着白色鬼火在一片小巷子中疯狂穿梭着,干瘦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恐,因为天空中的云是诡异的暗青色,犹如人被杀死后身上所留下的尸青一般。 这尸青是由一开始的浅绿色变成现在的模样的,并且天空中云层的颜色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的诡异绿云似乎又变大了,而干瘦男人的同伴则是早已在小巷中死去多时,双眼圆睁,似乎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恐惧。 混混打扮的男人骑着鬼火往巷子出口处疾驰着 。 但似乎这短短的百米距离是永远也走不完的一般,干瘦男人脸色苍白,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座驾由三格电量变成现在的一格电量,而且这一格电量也即将耗尽,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将疲惫的干瘦男人淹没。 干瘦男人已经意识到这个残酷的问题,车就要没电了,可是他还没有到巷子的出口处,他已经绝望了,尽管他也思考过一些憋的方法,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是死在这些小聪明里的。 漆黑的巷子中似乎有某种恐怖的存在,让这群混混大部分都命丧于此,而干瘦男人似乎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在经历这次事情之前,混混打扮的干瘦男人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可是现在干瘦男人的信念发生了动摇,因为和他平时一起炸街的狐朋狗友好像都消失在了那些被绿云笼罩漆黑巷子中。 突然干瘦男人仰仗的座驾开始减速了,纵使他把把手拧到底也没有停下减速的意思,干瘦男人急得脸色涨红,抓耳挠腮的环顾四周。 混混打扮的干瘦男人名叫常久安,是潮州市的一个社会闲散人员,年龄也不大才21岁,因为自己幼时家庭外问题导致了他一直消沉到现在,沉溺于低级乐趣中无法自拔。 这里是一片老城区,平时混混打扮的男人和狐朋狗友来这里是想去看看那些荒废的老房子里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好偷出去卖钱,卖的钱当然是去泡吧,会所消遣一类的。 以前他们来了很多次,但都没有出事,尽管这里有些阴森,但是他们或多或少会在这里有一些收获就比如破旧的铜锁,或者一些价值的木制家具等,这些都可以拿出去卖钱。 其实他们内心也很抵触这个地方,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来钱快他们是不愿意来的,来一趟最少都能赚个千八百比他们累死累活打工做日结赚的多得多。 如果用潮州市本地居民的话来讲,就是老城区里的东西不干净,可能染上晦气,影响一个人的气运。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干瘦男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走出去,并且随着电动车的电量耗尽干瘦男人不得不下车跑起来,在跑了十来分钟后。 就在他早已气喘吁吁时,出口却开始离他越来越远,干瘦男人彻底绝望了,天空中的诡异绿云就要覆盖过来了。 第2章 刻薄的尸斑脸男人 干瘦男人没骨头地蹲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疲惫与恐惧侵蚀着男人这副干瘦的身体 ,精神与肉体的力竭致使懦弱的干瘦男人已经不再抱有生还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刑警制服的强壮男人,男人很年轻,穿着打扮像一个潮流的大学生一样,哪怕他现在穿着刑警制服也不难看出。 但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强壮男人的脸上有一半的尸斑并且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尸臭气,这种气味在那个男人近时显得尤为明显,干瘦男人常久安满怀希翼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尽管他其貌不扬但在这种处境下却给了常久安极大的安全感。 ‘‘喂!衰仔这里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尸斑青年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后,常久安抬起头看着眼前略显阴森的男人问到‘‘你能带我出去吗?求求你了,救救我警察同志。’’尽管这话有点不对头,但眼下常久安最看重的是能不能活下去,而不是所谓的配合眼前的男人。 眼看尸斑脸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常久安还在思索要不要道德绑架这个男人时,只见男人有条不紊地撸起袖子然后抓住他的领口先是往他的肚子上来了几拳然随即一把把他摔到地上,又踢了他几脚。 此刻常久安此时已经被打的要失去意识了,尸斑脸男人眼看常久安要昏死过去了,男人掐着他的脖子硬是让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常久安在晕厥的边缘又被尸斑脸男人用强硬的手段唤醒了。 在从常久安口中了解到小巷子的情况后尸斑脸男人无意间说道,‘‘果然!普通人对灵异的抗性还是太弱了’’说罢男人径直朝巷口走去。 而常久安见此情形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抱着男人的腿哀求着男人带他出去,男人本来想再多踢他两脚教训他一顿,但在转念一想后似乎有了更好的决定。 他拖着常久安的后衣领把他拖到巷子深处,‘‘你配合我做个实验做完了我就把你带出去’’ 随后再常久安震惊的目光中从腰间拿出来一把黄金手枪,紧接着一脚把他踢进漆黑小巷深处,然后命令他往深处走去。 常久安想要往外跑可是尸斑脸男人拿枪指着他并且示意他往深处走,常久安只能照做,因为他害怕男人真的会对他开枪,这里又没有监控哪怕他真的拿被枪打死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哪怕枪是假的,他不听话去反抗尸斑脸,那这一顿尸斑脸男人的打肯定又是跑不了的了。 并且眼下自己这么疲惫,而且尸斑脸男人明显比他强壮得多,他不太敢反抗,所以常久安没骨气地选择听尸斑脸男人的话。 常久安战战兢兢地往小巷深处缓慢腾挪着,但是尸斑脸男人竟然没有因此去苛责他,只是左手插在口袋里,默默看着眼前用作耗材的干瘦男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绿色的云颜色愈发深沉,突然漆黑巷子中出现了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第3章 恐怖的灵异侵蚀 当常久安看清楚人影模样时,瞳孔骤然猛的一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亲眼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 但看了看身后尸斑脸男人阴森生冷的表情,常久安还是硬着头皮往巷子深处走去,可是那些人影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不,人影就是正在朝他走来,此刻常久安干瘦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身上穿着的牛仔衣因为狼狈逃窜时粘上了青黑色的苔藓,此刻常久安显得滑稽极了。 他回头望着身穿刑警制服的尸斑脸男人,脸上写满了求助与凄凉,狼狈的模样以及不断颤抖的身体在漆黑小巷中显得是那样的凄惨。 而尸斑脸男人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影,他对常久安的求助对于他 突然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令人惊悚的是这个人的身上皮肤的颜色犹如被漂白了一般,就像是廉价颜料被水浸润再冲刷过一般,只留下一层浅浅的颜色覆盖在表面。 他刚想往后退,砰!一发子弹打在他的脚旁边 ,果然尸斑脸男人手里的是真枪,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常久安显然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蓝色身影离他越来越近了,眼看蓝色身影要触碰到他的瞬间,一发子弹打在了眼前蓝色身影的头上,蓝色身影应声倒地,但是蓝色身影倒地后仍在抽搐,并且还有爬起来的趋势,只不过蓝色身影尝试几次后还是未能成功,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栽倒在地。 诡异的一点是,从蓝色身影脑袋里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种靛青色的腥臭液体,并且腥臭液体中还夹杂着棉絮一样的绿色物质,絮状物颜色和天空中的诡异绿云是同样的色调。 不知道是不是常久安的错觉,他觉得此时天空中诡异绿云的大小似乎变小了一些,而且颜色也好像稀释了一些,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天空中浓厚的绿云开始有一角变得稀薄起来了。 蓝色身影仍在地上抽搐着,但是黑暗的巷子开始走出越来越多的身影,毫无意外这些身影都是和起初碰到的蓝色身影状况大差不差的,但是有的身影的颜色已经淡的要透明化了,凑近看还能看到他们身体中流淌着的绿色液体。 常久安再次陷入绝望了,他开始哀求尸斑脸刑警了,但尸斑脸刑警仍然不为所动,他好像若有所思一般,随即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他让常久安把那一具地上的尸体带过来,并向常久安承诺只要把尸体带过来就带他出去,随后便开始沉默地射击常久安身后成群结队的尸体。 尸体一具又一具的倒下然后又站起,常久安看了看褪色的僵硬尸体,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随即把手伸向尸体。 他刚想伸手把尸体抓住,一双黄金手套扔到了常久安的脚下,随后尸斑脸男人开口让常久安带上手套再去碰尸体,以及叮嘱常久安让他不要碰到那些尸体中渗出的绿水。 常久安费力地拖动着这一具沉重的尸体,向着尸斑脸刑警缓慢地腾挪着。尸斑脸刑警则是朝着他身后那些从巷子里不断涌出的身影开枪,换弹然后再开枪,只不过后面换弹射出的子弹好像杀伤力就远不及前面的子弹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拖行的这具尸体动了一下,可是常久安此时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只管奋力地向尸斑男靠近。 但是以他这副干瘦的身体拖动一具成年人的尸体谈何容易,他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汗已经流到了自己的眼睛里,感受到眼睛传来的刺痛,但是他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者擦汗。 他双手拖拽着这一具尸体此时又有了动静,这次代价相较于上次大了很多,所以哪怕他想要忽视也做不到了,尸体被尸斑脸男人打了四五枪,一路拖行留下的绿色水渍延伸到常久安脚下。 但尸体中流出的绿色液体越来越少,尸体动静却越来越大,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常久安只能弓着腰拖拽尸体,他别无选择,如果完不成尸斑脸男人给的认为,尸斑脸男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更不要说带他出去了。 这种疲惫而又无奈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有家室的贫穷中年男人一般,进退两难,而现实中大部分中年男人因为有房贷车贷小孩,所以只能被黑心老板无情压榨,而此刻的常久安则是处境更加艰难,他退一步不是失去养家糊口的保障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失去生命,或者被丢在这个漆黑小巷子里自生自灭。 所以他现在处于一种就很疲惫的状态,简直就像是当初他做的快递分拣一般,不过快递分拣还可以休息擦把汗,而他现在汗都流到眼睛里了他都不敢擦一下,只敢继续搬尸体。 身体的疲惫,汗液流到眼睛里所传来的刺痛,手中拖拽的尸体越来越大的动静,这些所带给他的恐惧,以及尸斑脸刑警射击他身后那些人影所发出的枪声和子弹入肉的声音,还有周围环境的阴冷昏暗无不刺激着他孱弱的心脏。 尸体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大到他已经无法忽略的程度了,终于,他终于到了距离尸斑脸刑警大概五米处的地方。 常久安病瘦的身体此时似乎迸发出来无限的力量,他麻杆似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黄金手套都似乎因为他的用力而有些变形。他到了尸斑脸刑警的面前,他已经精疲力尽了,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很好,衰仔,你的任务完成了’’尸斑脸刑警面无波澜地说道,说罢看了看他身后已经要爬起来的尸体又在尸体膝关节处来了几枪,尸体上流出来更多的绿水。 然后尸斑脸开始摆弄起尸体来,他对面前离他越来越近的鬼奴大军不感兴趣,他端详起尸体来,发现这具尸体确实诡异,隐隐可以尸体皮肤下流淌着的诡异绿色液体,而且尸体上蕴含的灵异气息实在庞大,简直都可以媲美一些厉鬼复苏初期的驭鬼者所表现出的灵异气息了。 只不过他很疑问这种级别的鬼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怎么会这么呆板木讷呢?简直就和一般的低级鬼奴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通过风化鬼的鬼域探知出了这个地方有着两股灵异,不,应该说是至少两股,或许老城区深处还有未知的灵异只不过他没有探知出来而已。 就在他思考的不经意间,在尸斑男拿手枪摆弄尸体时,两滴尸体流出的诡异绿水溅射到了他的右手上,突然尸斑男顿感不妙,他顿时明白为什么尸体蕴含强大灵异气息却表现呆板的原因了,是尸体中流出的绿色液体有问题。 这种绿色液体中有两种灵异,一种是褪色灵异,一种是把他手臂转化为具有灵异气息的绿色絮状物的灵异,这两种种灵异竟然是同时作用的,这让尸斑脸男人产生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紧接着,他手上被绿水接触到的皮肤开始褪色了,他果断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黄金匕首,强忍着剧痛把手上被溅射到的地方的肉挖掉。 尽管尸斑脸刑警都这么做了,但似乎作用仍然不大,手上皮肤褪色仍然在继续,挖掉地方开始流淌绿色液体了,还时不时掉出一些绿色絮状物。 尸斑男仅仅思考了片刻,他就又有了动作只见他脸色开始变得阴冷随后脸上活人气息褪去变得一片灰暗,另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黑色风沙传来。 他那只被溅射到的右手手腕竟直接开始风化,然后径直化为黑色的沙砾,但是他 断手处的伤口却仍然有绿水流出。 只见尸斑脸男人眉毛一横,再次开始风化,这次他直接失去了一整只手臂,从肩膀到手掌,不过总算没有绿水出现了。 而眼下倒在身旁的尸体的动静又大了起来,小巷子深处的鬼奴已然行至他们面前,除却这只躺在地上的鬼奴,离他们最近的不过一只鬼奴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尸斑男抓住常久安的衣领,只见周围似乎吹起了一阵沙暴一般,常久安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老城区外熙攘的大街上。 第4章 位面世界的灵异史(上) 常久安所处位面也是一个面临着许多灵异事件的位面,不过这个世界还处于灵异复苏的萌芽阶段,所以在一些国内的大城市里会有专门的理灵异的部门,不过到后面随着灵异事件的频发这种部门会因为人手的不足而被城市负责人这一专门职位给取缔掉。 并且这个位面世界也是有着总部这一部门的存在,但总部里并没有上个时代顶尖驭鬼者留下的后手,有的仅仅是一些人为制造的特殊灵异物品,也可以说这是一些有瑕疵灵异衍生物。 总部的话语权在灵异圈中并不大,相反野生驭鬼者组织反而在灵异圈中有着较大的话语权,因为野生驭鬼者组织往往是可以追溯到上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的。 上一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们在大方向上是戮力同心的,但在其他方面上是存在较大的观念冲突的,这也就导致了这个时代到后面的灵异事件频发的阶段时驭鬼者们协调性差,抗风险能力弱,在处理危害较大的灵异事件时意见难以统一。 并不是每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都会去留后手培养后辈,也不是每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都愿意去花精力整治灵异圈,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也是混乱不堪,他们在处理一些大事件时也是顾头不顾腚,在驱逐外敌与处理灵异事件时也只能两害取其轻,再加上当时灵异圈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难以调度,灵异官方实力羸弱,他们的精力也就只能够他们维系局面的稳定。 前人不给力,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给后人,他们在赌后人的智慧,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哪怕不给力也不应该给后人留那么多烂摊子,前几个时代所留下的隐患并没有被后人解决至少在这个常久安所在时代之前都是如此。 前人的相信后人智慧,致使了对后人贻害无穷,后人也没有办法只能以历史的遗留问题为借口相互推诿,这也就导致了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灵异灾荒横行。 但所幸的是常久安所处的时代也是英雄辈出,可以说在常久安这个时代活到最后的驭鬼者都是集华国数百年气运之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那些在常久安所处时代活到最后的那一批顶尖驭鬼者,无论是实力,眼光,头脑,心胸等哪一个方面都挑不出问题的,更何况这一批活到最后的驭鬼者不仅处理了前人所留下的隐患,还驱逐,打击了许多对华国虎视眈眈的灵异组织,并且还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后手。 光是处理前人所留下的灵异隐患这一点就已经是远非前几个时代驭鬼者可以相与之的了,更何况还是在外敌入侵的这种危急情况下。 这无不证明了常久安这个时代顶尖驭鬼者的实力非凡了,而且相较于前人只负责维系稳定不去根除病灶,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们在这个方面已经赢了太多。 当然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的惨烈也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的,就连连总国内驭鬼者组织在经历外敌入侵,灵异事件频发后勉强够花,更不要说在经历完前人所留下的隐患后,更是十不存一。 而和常久安同期的驭鬼者们则更加,百不存一都不能够形容情况的惨烈,具体地说应该是两三百存一,尽管驭鬼者存活率很低,但所留下的佼佼者都是可以独自镇守一片灵异之地的存在,甚至是可以坐镇一个小国家的存在。 那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牺牲为什么会这么多呢?这并不是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的问题,而是前几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所遗留的隐患太多所导致的,并且这些隐患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如果在积留到下个时代,很有可能会导致华国的覆灭。 没错不是一两个城市的覆灭,而是华国,一个有着十几亿人口的国家覆灭,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才会如此惨烈。 因为如果常久安这一代驭鬼者不拼命,那么下一个时代的驭鬼者很可能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去了。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数个时代所积压下的灵异隐患一同爆发,这已经不是两起灵异事件一加一大于二的问题了,而是一言不合就会亡国灭种的危机了。 但是好在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无论好坏都有点良知,大部分国内驭鬼者组织不论好坏,在面临那些超大型的灵异事件事件时都能统一战线,共同御敌。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部分有潜力的驭鬼者都是死于前所留人隐患的波及下,还有一部分则是死在了这个时代所爆发出的众多灵异事件中。 第5章 位面世界的灵异史 (中) 由此可见一斑常久安所处的时代是极其糟糕的,各种灵异势力盘根错节,官方实力羸弱,并且前几个时代所埋藏下的祸根需要他们买单,国内灵异圈又受到众多国外驭鬼者组织的猛烈冲击,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忧外患。 而常久安这个时代活的久的驭鬼者,大部分也是在纷繁的忙碌中度过的,他们的时间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贡献给了灵异圈和处理灵异事件。 先是在前几十年下来努力地平息了这些前人所遗留的祸患,然后又是在花费几十年去重新建立一个更好的平衡,以至于常久安这个时代的大部分驭鬼者都是没有怎么享受过特权和颐养天年的,他们都是努力的在为下个时代铺路,并去减轻后人的压力。 乃至大限将至的时候还要想办法关押自己死后身体中的灵异,不给后人添麻烦,尽然大部分驭鬼者先辈也是如此,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凄凉。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也未能幸免,毕竟厉鬼可不会同情驭鬼者,更不会因为局势的不好就不再出现,甚至连少出现都做不到,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都是在奋斗者死去的,燃烧自己的生命到最后一刻。 而就对于探索灵异源头这个世界性难题而言,大部分曾经的驭鬼者都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态度,毕竟光是处理灵异事件以及维系稳定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的精力,而且探索灵异源头这个事情吃力不讨好是不争的事实。 前面无数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能做到,而且就算做到了又怎么样,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关压灵异源头炳不留下什么隐患吗?这是大多数前几百年驭鬼者们的想法。 驭鬼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隐患,与虎谋皮的人何来安全一说,只不过形势所趋,只能如此,一起灵异事件驭鬼者无法处理但没有折损在里面其实已经是一种层面的胜利来,毕竟活着出来的驭鬼者或多或少会带出一些情报出来,但如果驭鬼者折在里面了,那么情况就会迅速恶化,所以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他们在面对一起未知的灵异事件时,哪怕不能解决也要力求不能有驭鬼者死在里面,驭鬼者死可以,但是不能死在本就变数极大的灵异事件中,因为这样会让灵异事件出现变数,而这个变数是大是小尚未可知,但在灵异事件中变数大多对应着风险,可是对灵异事件潜在风险是每个时代驭鬼者都需要斟酌的。 而灵异圈对于驭鬼者死在灵异事件中这种事都是司空见惯的,按照老一辈驭鬼者的说法就是“灵异事件哪儿有不死人的”但大部分灵异事件终归是要处理的,不能及时处理灵异事件,那也要尽可能做到把风险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也不能怪他们,两条路放在你面前,一条是有隐患但是可以暂时保证自己所处时代稳定的,并且这条路有许多前人走过,实践过并且功效是看得见的。而另一条则是一条未知的路,这条路上唯一已知的的就是很危险,并且连曾经探索过这条路的人都一无所获。 你会选哪条,毫无疑问大部分人都会选第一条。 当然其实也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常久安他们所走的这一条,当然这条路在前几百年驭鬼者的眼中是不存在的,因为这条路一旦走下去那么就不存在再回去走老路这个选项了,并且这条路还有着与探索灵异一样的未知与危险,而且走这条路的时间人力要求太高了,毕竟没有那个驭鬼者能够保证自己可以活那么久。 常久安这个位面世界的灵异源头是分散的灵异之地,而这些灵异之地本身就危险性极高,前人花费无数时间也才堪堪将一些要即将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灵异之地隐藏,更不要说关押了,一个灵异之地的所具备灵异,是人所驾驭的灵异可以抗衡的吗? 大部分前人驭鬼者对于灵异之地的态度都是隐藏而不是关押,单单就这个现状而言,就足以说明一个灵异之地所具备的灵异是多么的恐怖了。 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可以链接现实锚点的灵异之地了,当然大部分前人不花时间精力去探索灵异源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肯定也有一部分前人是花费了时间精力去探索灵异源头并尝试去关押灵异源头的。 但是迎接他们的不是终结灵异时代的希望,而是一个绝望无比的真相。 灵异源头是不会永远被关押的,并且灵异之地一定会再次与现实世界接壤 ,因为灵异之地本就是现实的一部分,就像是一个连通器一般,你尽然可以花费精力把连通器中灵异的那一面压到现实之下,可是现实世界终将会再次让灵异之地回到与之接壤的地方。 而厉鬼则是不仅仅是灵异之地的居民,他们更是现实世界的居民,因为只有在现实世界中杀人厉鬼的灵异力量才会得到本质的提升,这种提升不同于拼图融合带来的灵异的弥补,而是类似于植物汲取养分的成长。 厉鬼之所以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就是因为现实世界是他们成长的土壤,他们不是入侵现实世界,只是回到他们赖以成长的土地之上而已,而在现实世界中的人类则是供以厉鬼成长的养分而已。 而人之所以可以驾驭厉鬼的力量,就像是土地可以被死去腐烂的植物涵养一般,只不过厉鬼可不是死去腐烂的植物,它只是暂时进入了休眠,就像是一颗休眠的种子一般,或许这颗种子的的果皮会腐烂成为土地的养分,但种子终究是有机会发芽的。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掣肘,导致了许多时代的驭鬼者都没有过多的时间精力去探索灵异的根源是什么 ,前几百年内的大部分驭鬼者光是处理大部分灵异事件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更不要说去解决灵异的根源了,在他们那个时代灵异圈中,大部分主流的想法都是趋向于去维系局面稳定,而不是去将精力投入于一个未知的事情上,就比如探究灵异的源头。 对灵异源头的探究,前人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只不过前人对于灵异源头探索的最大成就,也仅仅是把一些即将出世灵异之地给暂时封禁,这不是说小觑前人暂时封禁灵异之地的含金量,毕竟哪怕只是暂时封禁灵异之地也可以给后人减轻很多负担了。 只是要告诉后人的是,几百年来前人对灵异源头的探索也仅仅是止步于此,不是说让后人不去探索灵异的源头是什么,而是让后人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请三思而后行。 灵异源头的探索是很重要的,它关乎能否终结这个黑暗的灵异时代,但并不是仅仅探索就可以终结灵异时代,这就像是你想考研,但你不能说你报了班就一定能考上,探索灵异源头就像是考研报班缴费一样,你不仅仅要缴费,你还要有长时间的努力,以及一点点必不可少的天赋和气运。同理探索灵异源头也是如此,要做的不仅仅是探索,还有后续的处理方法,以及所需的人力物力这些都不可或缺。 所以探索灵异源头至少在前几百年是没有什么性价比的,因不仅是处理一个灵异之地所需人力物力尚未可知,而且你能保证灵异之地不会因为你的探索而横生变故吗?就不说横生变故这件事,你能保证灵异之地的开启与关闭吗?说到底还是前人给后人留下的信息太少以至于后人裹足不前,墨守成规。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讲,维持稳定远比开拓未知的前路要好得多,只是在处理灵异这一方面,不仅仅是华国如此,大部分国家也没有什么灵异方面的底蕴,强大的驭鬼者成长路线是不可复刻的,就像张三是强大的驭鬼者,而张三的儿子就连是不是驭鬼者都难说,这不同于家产金钱的传承一类的,驾驭灵异更重要的是气运,每一个强大的驭鬼者都拥有远超一般驭鬼者的气运。 就像是人们通常对强者有滤镜一样,如果不是他所做的成就你能发掘他的闪光点吗? 强大驭鬼者所具备的远超常人的果断,勇敢,谨慎等这些品质,难道就是独一份的吗?华国这么多人难道就他一个人有远超常人之处吗?但尽管如此,你就算是把一个有着差不多特性民间驭鬼者和那个被气运眷顾的驭鬼者放在一起,活到最后的大概率也是那个被气运眷顾的驭鬼者,毕竟驭鬼者的心性其实只占很少一部分,只要你的运气够好,驾驭的厉鬼够强,你也能成为强大的驭鬼者。 毕竟鬼和鬼之间的潜力天差地别,厉鬼能力也五花八门,用途也会多种多样,那么就会有鸡肋的厉鬼能力,那么必然也存在强大无比的厉鬼能力。 诚然,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多而后行做多错少做少错,尤其是对于未知的灵异而言更是如此,灵异圈的底色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就是错,所以他们更倾向于走前人走过的老路,尽管前人的路是有弊端的。 或许效仿前人的做法会给后人埋下一些隐患,但这么做至少足以维持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稳定,而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已经不支持他们像前人那么做了。 他们要去处理这些隐患,纠正前人的错误,并重新建立一个更为完善的制度,让后人不再像他们一样摸着石头过河。 前人一味地饮鸩止渴,虽然平息了他们那个时代的棘手灵异事件,但是毫无疑问与鬼交易吃亏的永远是人,区别仅仅是前人与后人罢了,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前人走捷径所留下的众多隐患,在常久安这个时代一并爆发,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别无选择,只能用命来填这笔烂账。 第6章 旧事与求援 (上) 熙攘的大街上此时还是一片喧嚣,到了大街上常久安才感觉自己真正地活了过来, 在老城区小巷内死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令他感到深深地不安,而徐稷山则是脸色阴沉。 他失去了一只手,整整的一只右手手臂,这让一向自诩淡定的徐稷山内心开始疯狂起来。 原本来自风化鬼的灵异侵蚀本就令他烦躁不堪,而失去右臂的痛苦则是更甚,在徐稷山的预期中自己敢打敢拼应该会活的比大部分驭鬼者久也比他们活的久。 自命不凡是每个年轻气盛的驭鬼者都不可避免的,往前看可以给人以无限的美好,但是看未来远不如看过去要来得清楚,激昂和困惑交织在每个驭鬼者的心头,而常久安这个灵异时代相较于过去来的更加浩浩荡荡,每个驭鬼者都身处洪流之中,期间有许多驭鬼者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大部分的幸运站在了潮头之上,这潮头之上是风险无限诱惑无限机会无限,他们有资格去探查那些埋藏于过去的真相,就看驭鬼者们怎么把握了。 而徐稷山则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有些真相所带来的机遇就命中注定不是他的,但同时他也规避了这所带来的风险。 失去右手的徐稷山此刻也有了新的计划,他不能就此丧气,在灵异事件中死人都是在所难免的,或者说难听一点灵异事件 哪有不死人的,而他也还算幸运没有死在这起灵异事件里。 对这起灵异事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他们这一个小小的潮州市灵异分局可以处理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可以不用在管了,但他失去的右手他要想办法找一个平替,否则体内风化鬼的失衡会迅速加剧的。 而此刻潮州市内有能力帮他的人屈指可数,但其实真正有可能帮他的人其实也就一个,那就是从京都特地赶来潮州市的崔淮。 说到崔淮就不得不提到崔淮背后的灵异事务所了,这个灵异组织的前身是上个时代灵异研究院的警卫队,灵异研究院顾名思义是负责研究李哥和灵异的,同时灵异研究所还负责制造一些比较实用的灵异物品。 还对前人所走的路的进行一定的剖析,再关键的失衡也会实验,实验的对象当然是厉鬼了。 而崔淮之所以会来的潮州市的原因也和灵异研究所流传下来的一些特殊灵异物品有关,毕竟崔淮好歹是京都驭鬼者有名家族崔家的的后裔,虽然不是最地位最高的嫡系,但崔淮的上进和实力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崔淮来到潮州市就是因为这里大概率有他需要的东西,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潮州市的这次行动上了。 虽然出师不利,但崔淮只要还没死他都不会就此放弃,驭鬼者的世界是格外残忍大,跟何况像崔淮这种驭鬼者都后裔,如果不够出众就多半是要出局了,就相对于崔淮这种半路出家地驭鬼者则更是。 本来按照正常故事线发展,崔淮到死都会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去继承他所在的驭鬼者家族所留下的基业。 但他既然成为了驭鬼者,以他的性格他必然是要去争上一争的,驭鬼者之间斗争的大部分都是浮于表面大的你死我活,实则不尽然只是大部分有关切身利益的斗争都是不得不如此,毕竟驭鬼者之间有背景的只是少数,就像是现实生活中有钱有势的人放眼身边都是很少的,但是在那些繁华的地方可能会有例外,就像是你在潮州市这个穷乡僻壤可能看不到什么有背景的驭鬼者,但你在华国心脏的京都,安定百年的琼州,再或者漂泊驭鬼者的根据地闽南,这种有点背景的驭鬼者就是一抓一大把了。 而说到有灵异力量底蕴的城市就不得不提到一下闽南,京都,琼州这三个地方了,闽南是漂泊驭鬼者的根据地,来这个地方的驭鬼者他们不隶属于于任何派系,但他们一直以华国驭鬼者自居,所以闽南这个地方哪怕有大的灵异事件爆发也会被及时平息,它就像是生活中流浪汉生活的桥洞一般,可能物质条件不及繁华的京都,对灵异的造诣不及琼州但大部分漂泊的驭鬼者都愿意去哪里定居,抱团取暖是大部分生物的本能哪怕是驭鬼者也难以避免。 而琼州则是灵异研究所所选定的地区,这里地处偏僻,哪怕灵异研究所出事短时间内也不会波及到其他城市,而且琼州是许多灵异组织进行采买灵异物品的地方,哪怕到现在琼州有着许多倒卖灵异物品的驭鬼者 ,并且琼州的鬼集市是民间草根驭鬼者谋求生机的不二之选,在鬼集市要是你运气好你甚至可以得到自己所求的灵异拼图,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鬼筹码。鬼筹码是商人鬼所产出的特殊货币,与买命的鬼钱不同鬼筹码是完成鬼商人所给任务然后所获得的货币,而商人鬼其实是一个黄金雕塑,雕塑手中的破瓮会不定期产生任务黄纸,成功接取任务并完成的人在把已经滴血绑定的任务黄纸放回破瓮内,黄金雕塑的破瓮内就会产生鬼筹码,鬼筹码的多少按照所完成任务的难度产生。 而灵异研究所就是借助了鬼集市和鬼筹码的便利才敢大肆进行灵异实验的,尽管乍一听鬼集市似乎对驭鬼者很友好,其实并不然与鬼交易吃亏的永远是人,灵异研究所的兴起与衰败与鬼集市和鬼筹码之间存在着很深的渊源,通过鬼集市和鬼筹码所赚取的便利也成为最终也成为灵异研究所失控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京都则不用多说了,华国的心脏,灵异大会堂的所在地,灵异大会堂是召开二十年一次的灵异大会的地方,每隔二十年总部和一些大型的民间驭鬼者组织就会召开会议,商讨未来灵异事件的走向。 并且一些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也是在这里商讨并提出方案去解决的,就比如a+,s,s+等灵异危害等级很高的灵异事件再或者百年一遇超s级灵异事件,当然这种灵异事件已经超过150年没有发生过了,这些都不是一个组织或总部可以妥善处理的,万一一个组织处理不好有驭鬼者死在里面这可就是很糟糕的事了,所以大家一起想办法,并去组建一支由各个灵异组织和总部所推选出的强大驭鬼者所组成的小临时队去解决。 可能会有人觉得这种临时小队没有什么配合,处理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可能会出差错,但其实在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中硬实力不够的驭鬼者小队就是去送菜的,灵异的量级不对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这就意味着可能灵异事件中的鬼能够轻而易举地团灭这个驭鬼者小队,到时候又是徒增祸患,而且由那些大型驭鬼者组织和总部推选出的强大驭鬼者又不是傻子,他们的能力肯定是很适合去处理这件灵异事件的,这只驭鬼者小队的队长通常是由驭鬼者组织的二把手或一把手担任的,再或者是总部的一把手担任。 当然也不是没有过全是由二把手和一把手组成的驭鬼者小队,只不过上一次这么豪华的阵容还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所组建的,一百五十多年前所发生的超s级灵异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一起灵异事件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会波及到整个华国甚至是影响到国外。也正因如此这起灵异事件乃至现在都被外国的许多驭鬼者组织和驭鬼者家族记录在册。 这起灵异事件是由当时总部的一把手,也就是一百五十多年前总部的调查员总司乔淮索牵头的,总部当时不仅派出了一把手还动用了大部分前人所留下的底牌,外加灵异研究所的几个二把手,因为灵异研究所的一把手不能离开琼州,否则灵异研究所中的实验体就会脱困,再外加国内灵异圈黑恶势力的一把手和他底下的几个二把手还有漂泊驭鬼者之都琼州驭鬼者的领头羊陈长青等几个在灵异圈中名头比较大并且实力足够强的驭鬼者。 第7章 旧事与求援 (中) 虽然这支驭鬼者小队人员的风评褒贬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支驭鬼者小队已经集结了那个时代大部分的顶尖驭鬼者了。 可以说这个阵容是史无前例的,至少在近几百年来还从没有过一个时代会组建由大部分顶尖驭鬼者构成的小队,但这更是因为超s级灵异事件的危害太大,大到当时渗透到华国的间谍都全部跑路的地步,从而致使那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不得不联合在一起。 而这个阵容放在当时,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地平推任何灵异了,但那次却不同,超s级灵异事件在华国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几次,虽然最终是勉强处理了这起可以说是那个时代危害之最的灵异事件,但也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经历这件事后当时几大驭鬼者家族就开始逐渐没落,没有了顶级驭鬼者的坐镇,就不说得到长足发展,连保持现状都很难,一些往日可以轻松处理的灵异事件变得棘手起来,毕竟在处理灵异事件这一方面,不仅仅需要经验更需要实力。 没有强大的驭鬼者兜底,处理起灵异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而几大民间驭鬼者组织也好不到哪里去,精锐力量折损过大,不能再像曾经那般风光了,但总体情况要比驭鬼者家族要好的多。 而具体情况惨烈到了什么地步呢?前去处理这起事件的驭鬼者小队,也就是集齐了众多灵异组织一把手二把手的驭鬼者小队,近乎减员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也都受到了极为严重打击灵异侵蚀,这三分之一的驭鬼者中的半数以上在往后的几年时间里也是死的死,残的残 。 可以说这是对于华国灵异圈顶尖驭鬼者们的一次重大冲击,自此华国修生养息百余年都未能回到当初华国灵异圈鼎盛时期 。 其实华国灵异圈并不是几百年内都没有长进,只不过有长进的那一批人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就折损了很大一部分在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上,而且超s级灵异事件也不是被彻底解决,仅仅是处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被关押在灵异之地中,那三分之二卷土重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是说一百五十多年前那批驭鬼者实力不济,而是超s级灵异事件太过于恐怖了,如果这起灵异事件放在国外爆发,就不是折损顶尖驭鬼者这么简单了。 当时国内的驭鬼者还是有些良知的,用命把被拉入灵异之地中的几个大型城市给剥离了出来,外带救了其中的很多人,这也是很大程度地保留了国内土地的完整性。 毕竟如果这几个大型城市消失的话,会给华国造成很大动荡的,同时也会影响到华国灵异圈在国际上的地位的。 不能让国外驭鬼者组织看轻了华国灵异圈,否则会孪生出很多变故的,华国灵异圈不能在一个坑中摔倒两次,大国灵异圈该有的排面是绝对不能少的。 如果华国几次都处理不好这件灵异事件,那么其他大国对华国灵异圈的否定就是长远的彻底的,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样未免太过于武断了,但灵异圈中的判定向来如此,不会因为你的不认可而改变这种风气,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这句话在灵异圈同样适用。 只不过灵异圈中则更侧重自己的利益,脸面或许不重要,但让别人知道你家不好欺负却很重要,而处理大型灵异事件的效率与结果则是直接的反映了一个国家灵异圈的强大与否。 其实当时如果他们不管这些被拉入灵异之地的几个大型城市后果不会这么惨烈的,至少不会死那么多顶级驭鬼者的,处理三分之一的超s级灵异事件已经他们当时能力的瓶颈了,就算不去管那几个大型城市也不能在那起超s级灵异事件上更进一步,拯救那几个大型城市是在处理完灵异事件之后进行的,但这却更加凶险,原本就折了三分之一的驭鬼者在超s级灵异事件中,后面又在剥离出这几个大型城市这件事上折损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其实最后活下来的驭鬼者根本就没有三分之一,真正活着出来就只有当时灵异圈的黑恶势力一把手仇阎,可虽然仇阎活着出来了,但折损的人太多了,其中就包括了许多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挚友,孤独于绝望就像冰冷的潮水一般渐渐地将他吞噬,身为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一把手的他早就没有亲人了,但相对于这些私人情感,保证这个灵异时代还平稳地发展下去显然更加重要,顶级驭鬼者不能一次性折损这么多,华国灵异圈的军备耀被消耗殆尽了,不能就这样罢休,双输和惨胜之间也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所以仇阎并没有善罢甘休,它硬生生挖掘出了自己厉鬼所有潜力,以自身灵异溃散为代价,大范围重启了这一段时间,回到了当时他们人还有约莫三分之一的时候 ,并在自己的灵异力量即将溃散前和陈长青交涉了自己大范围重启时间这一情况,并告诉了陈长青要怎么做才可以把人都带出去。 之所以当初就仇阎一个人逃出去就是因为陈长青的犹豫与纠结。 而当陈长青在知道了情况后,尽管他还是做出了和当初一样的决定,但这次做决定的时间比上次早太多,外加上有仇阎的帮助,这次活着出去的驭鬼者多了许多。 陈长青毅然决定和仇阎一样用自己的所有灵异力量为代价把这近乎三分之一的顶尖驭鬼者送出去,为华国的灵异圈留存一些保障。 紧接着,琼州驭鬼者领头羊陈长青以自身所有灵异为代价把这部分被重启复活的人和从灵异之地转移了出去。 他们之所以被困于这个灵异之地的原因就是当时他们把几个大型城市从灵异之地剥离出来以后,灵异与现实的锚点就彻底关闭了,这才让他们都被困死于此。 而陈长青以自身大部分灵异为代价间接构造了一个短暂存在于灵异之地与现实的锚点,并把这部分幸存的驭鬼者通过一件灵异物品送到了琼州。 因为诡异在这种级别的灵异之地之中是无法使用的,其主要的一点是灵异之地其实就是一个超大型的鬼域,而陈长青之所以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所驾驭的借债鬼。 顾名思义借债鬼只要你的押金够你可以几乎借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而陈长青就是以自身大部分灵异为代价让借债鬼开启了灵异之地与现实的锚点,借债鬼是一只交易性质的鬼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把鬼称,只要你筹码够大你甚至可以撬动整个灵异之地。 而陈长青之所以能够从借债鬼那里调动出那么强大的灵异力量,据传闻所说是因为陈长青所驾驭的另外一部分可以影响任职的灵异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借债鬼押一付三的苛刻交易前提摆在那里,陈长青用自身大部分灵异作为押金短暂开启了灵异之地与现实的锚点,然后又用剩余的灵异与借债鬼交易了转移剩下的人的的需求,之所以现实与灵异之地的锚点只上短暂存在的很大程度上是借债鬼意识到陈长青已经无法再支付剩下的代价了。 这个灵异之地可不是一般的灵异之地,是由几个灵异之地融合而成,恐怖程度极高,而这起超s级灵异事件主要的原因就是几个融合在一起的灵异之地完全降临现实,而这个融合而成的灵异之地的力量被一只特殊厉鬼窃取了三分之一,这可是整整几个灵异之地的灵异力量,当时这场战斗异常惨烈,如果不是正好当时总部一把手乔淮的能力恰好克制这只厉鬼,外加正好有驭鬼者可以把厉鬼能力进行短暂切割,最后在同一时间关押几只被切割的厉鬼,这只厉鬼虽然被切割了但它所驾驭的灵异力量也还是及其恐怖的,如果不是当时黑恶势力一把手敏锐地察觉到这只厉鬼可能会重启,而且这种重启是连带其他被切割了的部分,恐怕这起灵异事件就无法解决了。 说到华国灵异圈的黑恶势力,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势力,他们有家国情怀一如那些正统的民间驭鬼者组织一般,但他们所行之事绝对称不上善良。 他们在大部分时间里都站在民间驭鬼者组织和总部的对立面,但又在必要时统一战线,可能说他们是黑恶势力有些不准确,因为他们只是和灵异圈中其他派系观念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就像是鸡蛋的性状在不同角度就是不同一样,这些所谓的黑恶势力其实也有自己的原则,他们可能在忙大部分民间驭鬼者组织眼中是过大于功,但其实他们也是有积极的一方面的,毕竟大部分事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就其存在的一些优点来说,灵异圈中黑恶势力的存在是可以稳定国内的一些极端的强大的驭鬼者的,虽然在灵异圈繁荣时灵异圈黑恶势力毫无疑问是灵异圈这棵大树上最大的害虫,但在灵异圈衰败后,他们也随之凋零,纵然它们是给灵异圈带来过危害,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但它们并未给风雨飘摇的灵异圈带来过致命的威胁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并且自华国灵异圈中最大的黑恶势力消失后,被灵异圈黑恶势力所吸纳的大部分驭鬼者也就此销声匿迹,没有给灵异圈带来过多麻烦。 虽然许多民间驭鬼者组织通常是不会考虑这些的缘由,他们只在乎灵异圈黑恶势力不再添麻烦就行。但在灵异圈中的黑恶势力消弭后,它也给华国灵异圈带来了珍贵的养分。 可以说在灵异圈繁荣昌盛黑恶势力是过大于功的,但在灵异圈衰败后则恰恰相反,尽管这么说的可能有点荒谬,但这就是事实。 因为黑恶势力不再站在其他派系的对立面,而是销声匿迹了,给灵异圈中其他派系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助力,这就像长在地里的杂草一般,可能它存在时是影响到了作物的生长,但它消失后作物却可以茁壮成长,当日杂草一开始就知道不在时作物也可以茁壮成长,但驭鬼者组织和杂草是有区别的,黑恶势力存在可以有野心的驭鬼者都被它们吸纳,其他驭鬼者组织的野心就不够看了,而它消失后其他驭鬼者组织大野心和想法就渐渐地大了起来,但有了制衡黑恶势力的先例,后面的灵异圈也可以趋于稳定了,并且灵异圈黑恶势力存在时起到的督促其他驭鬼者组织发展的效果并没有消失。 毕竟灵异圈黑恶势力就是靠吞并小的驭鬼者组织发家的,落后就业挨打这种观念一经形成就难以遗忘,而且驭鬼者与普通人直接的代沟也因为有灵异圈黑恶势力大存在而减小,灵异圈黑恶势力教会了其他驭鬼者组织什么叫低调行事,那些高调行事又实力不济的驭鬼者组织早就被灵异圈黑恶势力给吃干净了。 可能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现实往往荒诞离奇,它不会遵循任何所谓的逻辑,也不会在乎是否合理,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人所能做到的顶多也就是感慨一下世事无常,这就像是如果没有朱元璋开局一个碗最后一个国,就可能不会有后世那么多离谱的屌丝逆袭小说,或许故事是显得有些荒谬可现实往往比小说还要更加荒谬,华国灵异圈的往事当然不止如此,但我们的对过去的了望就此暂时打住吧。 第8章 旧事与求援 (下) 灵异圈尽量不干涉牵扯普通人这种观念就是在灵异圈黑恶势力存在上形成的,这种观念在后世做出来极大的贡献,很多外国国家就是因为驭鬼者和普通人之间矛盾太深而崩溃大,毕竟蚁多咬死象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这么简单。 而哪怕是灵异圈中臭名昭着的黑恶势力,到了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候,也会选择和总部戮力同心度过危机,毕竟如果华国灵异圈崩溃了,那他们也活不久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形容当时的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再恰当不过了。 更通俗地讲尽管灵异圈黑恶势力是灵异圈这棵大树上的害虫,大树可以一直半死不活地存在这,但绝对不能死去,有人可能会觉得大不了华国灵异圈崩溃了去别的小国发展不就可以了。 但就华国大部分驭鬼者组织而言,其发展潜力是因地制宜的,如果没有了华国这颗大树为灵异圈黑恶势力提供养分,那么灵异圈黑恶势力是不可能得到长足发展的,每个但凡有点灵异底蕴的国家的灵异圈排外都是必然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放眼国外灵异圈排外再常见不过了。 华国灵异圈的黑恶势力去国外发展无非就是统治应该小国然后渐渐的发展停滞,苟延残喘,再或者去那些大国就比如鹰国,漂亮国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在这种国家中,哪怕本土的驭鬼者组织发展都要看别的大型驭鬼者组织的脸色,更不要说是非本土的驭鬼者组织了。 而且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只在本土发展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了,去国外灵异圈黑恶势力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潮州市老城区外的入口处。 脸色高阴沉的尸斑脸男子蹲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尸斑脸男子身穿刑警制服,右手一片空荡荡,右手手臂齐根消失,旁边的一个混混模样的感受男人瘫倒在地上,好在经过这里的人不多,否则肯定会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赫然是从绿云事件中侥幸生还的常久安。 而一旁蹲坐在邋遢台阶上的男人则是潮州市灵异分局的灵异监察徐稷山。 徐稷山此刻内心已经想好了对策,在绿云灵异事件中失去的右臂一定要找一个平替,否则厉鬼复苏加剧会让他短时间内状态下滑严重。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徐稷山所要求助的人则是上次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崔淮。 但是他深知崔淮也状态很差了,用上次的人情让崔淮来帮他渡过难关显然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崔淮上次给他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并且告诉他有需要就去潮州市最大的商业街旁的零点酒吧找他。 徐稷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去找崔淮了,他起身踢了踢瘫倒在地上的常久安,显然常久安这个普通人对灵异的抗性还是太低了,明明没有什么事却搞得跟要死了一样。 然而就在徐稷山刚想再踢他几脚时他却感知到了灵异的气息,没错从瘫倒在地上的常久安身上。 徐稷山没有犹豫直接风化鬼的灵异开始作用在常久安身上,常久安身体被覆盖于黑色的沙暴之中,黑色沙暴中常久安身体中发出来晶莹的绿色。 是绿云灵异中的鬼奴身上的灵异,如出一辙,而且已经蔓延到常久安的全身了,但是徐稷山也仅仅是震惊了一会儿。 灵异事件牵连到普通人再正常不过了,连驭鬼者被牵连到了大部分都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普通人呢? 不过这有一点不准确毕竟人总归是要死的,不是说被灵异事件牵连到才会死的,只是被灵异事件牵连到的普通人和驭鬼者大部分都已经活不长了,或许驭鬼者可以活久一点,使用灵异去对抗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是比普通人活的久一点毕竟大部分普通人连饮鸩止渴的资格都没有。 普通人和驭鬼者是肯定有差距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其实这都是命,就像是华国的一句老话,也是徐稷山很喜欢的一句话,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无论是驭鬼者还是普通人的命运大多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虽然说在徐稷山过去十几年接受的教育理念中,都是人要努力要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要上进这样才有希望,诚然他不否认这种类似的话可以带给人希望。 但其实能真正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人并不多,至少放在华国这么大基数的人口中。 很多人会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于自己的刻苦努力,告诉别人自己吃了什么样什么样的苦,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但其实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努力的人何其之多为什么就那么几个人能成功呢? 当然这不是否认努力的意义,只是徐稷山想表达的是,努力是一回事,你运气够不够好又是另一回事,不要把自己的成功全部归结到自己的努力上去,当时的环境风气以及自己的运气也可能是你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也不要因为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没有成功而气馁,尽人事知天命就好了。 驭鬼者也是如此,甚至更加,驭鬼者的运气更重要,因为运气不好的驭鬼者往往都暴毙在成长途中,根本就没有活到可以拼努力拼智慧的的时候。 或许有很多人会把顶级驭鬼者的诞生简单地归结于偶然,就像是当初砸中?顿的那一颗苹果一样,但其实这种偶然是具有相当的的必然性的,?顿能够通过一颗苹果发现杤有引力,是因为他本身就在物哩学领域有着相当深的研究,而能成为顶尖驭鬼者的人也不是全然因为自己的好运的,好运是不可或缺的,但自身的硬功夫则是更加,灵异圈不是一个好地方,没有本事的的人早就变成死在了灵异事件,不够聪明的人早就葬身于尔虞我诈之中了,只不过和砸中?顿的那颗苹果不同的是,砸中顶级驭鬼者的是来自灵异的机缘,诱人而又危险。 灵异圈中大部分民间驭鬼者都会死在半途中,他们难以窥伺到灵异顶峰的美景 ,而对于那些到时代灵异力量顶峰的一批人,他们甚至是守护一个了时代的安定与延续,却很难在自己人生上拿到相应的结果,隐姓埋名地死去俨然成了大部分强大驭鬼者的归宿,这恐怕也是我们需要去理解,长久地驾驭灵异所带来的残酷与冰冷的另外一重逻辑。 徐稷山再次看向瘫倒在地的干瘦男人,这也是个可怜人,可也就是仅仅感叹一下,现在的徐稷山不愿意去和那些身陷囫囵的普通人共情,曾经不是驭鬼者的那个年少得志,家境优渥的徐稷山可能会,但现在这个冷血残酷的徐稷山不会了,他也是一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人,喝大部分身陷囫囵的普通人一样他也有自己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而且相较于普通人的烦恼他则是一种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尽管徐稷山对死亡并没有多少恐惧,但是他知道的是他还是向往几个月前的那个年少得志,生活体面的俊朗青年,他拼了命的想要变得和当初一样体面。 徐稷山的固执是什么,是对于曾经体面生活的一种病态渴望,就像是一些身价过亿老板破产后哪怕是死也不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甚至哪怕他们破产后也远比普通人过的好。 徐稷山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成为驭鬼者后也想过自杀,但他心中是有不甘的,他不甘如此,他要想方设法成为顶级驭鬼者再过上和曾经一样的体面生活。 就像是后面情感都已经消弭了大部分的徐稷山,在回忆起自己当初少年得志时也会不由地感到美好一样。 徐稷山需要去求援了,只不过是驭鬼者向驭鬼者的求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徐稷山为了自己这一条右臂可谓是下足了决心。 徐稷山把瘫倒在地的常久安扛在自己左肩上,然后转身向军用越野车走去,徐稷山右臂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但疼痛感依旧存在,虽然他是驭鬼者对于这些人类所拥有的感觉已经弱化了很多,但失去右臂的疼痛他仍然难以忍受。 军用吉普从喧嚣的旁的十字路口驶过,徐稷山看着身后逐渐远去的老城区,心中的阴霾久久不能消散,在潮州市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发展注定是会受到掣肘的,不是说他觉得潮州市这个城市他不喜欢,而是灵异的底蕴不够,或许普通人在这里生活会很惬意,但这里满足不了驭鬼者所需求的供给养分。 徐稷山需要迫切地驾驭新的灵异了,体内风化鬼的躁动让他不得不如此,或许哪怕驾驭了新的灵异也无法活太久,但总好过聊胜于无,苟延残喘。 但徐稷山认为,在潮州市的龟缩或是说所谓的工作,就像山区里的没有文凭的穷孩子一样,他们大部分不是在山里娶一个婆娘然后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辈子,就是去大城市里给别人当牛做马,而他眼下就是在这样处境下。 就徐稷山而言,他是不愿意选择第一个选项的,因为他觉得哪怕是去大城市里当牛做马一辈子都所见所闻也会比在大山中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好 尤其是对于本就短命的驭鬼者而言,如果不在自己状态好的时候就多去拼搏,那等到自己被灵异侵蚀的行将就木的时候就更没有机会了。 人因为丰富的经历,阅历所以生命才有了厚度,哪怕最终都是不快乐的,他也愿意去多往前看看,死在探索的路途之中,总比窝囊的消弭要好,至少徐稷山是这么认为的。 他现在驱车前往崔淮给他的地址零点酒吧,崔淮来潮州市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而上次见到崔淮时他的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了。 不知道崔淮还是否活着,所以在路过高架桥时徐稷山把车停在了旁边的加油站里在加油的期间开始从手机中翻找出崔淮的联系方式。 就在这个期间常久安在敞篷的军用皮卡上醒了过来,只见军用皮卡上的干瘦男人晃晃悠悠地坐起,然后机械地环顾四周,随后干瘦男人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僵硬的男人不是自己一般。 干瘦男人表情有些惊恐,似乎是做了噩梦一般,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想下车就看到了离加油站有一段距离的尸斑脸男人,尸斑脸男人打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碎石,恰好尸斑脸男人看向了常久安,并且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示意车上的常久安不要下来。 本来想直接走掉的干瘦男人眼见徐稷山已经开始关注他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车上了。 徐稷山这边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他索性直接挂掉,决定先前往潮州市的零点酒吧,再去寻找崔淮。 他朝军用皮卡走去,而车上的干瘦男人见此情形却显得有些惊恐,这种惊恐不是混混对执法人员的那种而是对于异类的一种谨慎。 就像是普通人对于疯子的一种谨慎,徐稷山早已对此见怪不怪,直接打火发车再次向着崔淮的零点酒吧出发。 此刻的零点酒吧内,失去下半身的男人瘫倒在沙发上,男人腰部一下齐根断掉,伤口处遍布腐朽的秸秆,秸秆上沾满了深褐色的污血,但男人好像并不在乎,他全神贯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破壶,但这破壶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壶。 而是一个形状又像壶又像坏果的雕塑,雕塑远看显得很是粗糙,但若近看却是别有洞天,雕塑似一个腐烂的硕果一般,硕果中间被挖空了一部分,并且还破了一面,似壶又似果的雕塑中坐落着一座不过人一指大小的垂眸石佛,石佛径直坐在雕塑中,底下没有蒲团,而周围枯根与荒坑,荒坑上布满了杂叶,让人看上去竟感觉妙不可言,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些生机,只有布于石佛上的浅浅青苔,而青苔在雕塑中的意向是更偏向阴暗无人而不是幼草生机发,青苔石佛应该是更想体现孤寂破败的。 沙发上的男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破壶,破壶中的石佛开始隐于黑暗之中了,紧接着破壶中石坑内的落叶变少了,落叶底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在一阵翻腾后又歇了下去。 第9章 腐果禅院 没错这个似破壶似腐烂硕果的雕塑是一件灵异物品,一件可以延缓崔淮厉鬼复苏的灵异物品,其价值不言而喻,可以说这是崔淮的压箱底灵异物品之一了。 动用这件灵异物品的代价自然也是极大的,或许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式,但对于眼下的崔淮而言他别无选择,不论是在那个时代中,驭鬼者大多都是被裹挟的,而这样的裹挟却不是逆水行舟,而是穷途末路,进退维谷,不论是前进或是后退对于驭鬼者而言都不是安全的,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但这也是大部分驭鬼者的现状,可以说是从来如此。 崔淮在动用灵异物品后显然状态好了很多,不过崔淮手中的那件灵异物品副作用可不小但同样来头也不小,这件灵异物品名叫腐果禅院。 腐果禅院是京都驭鬼者家族崔氏传承下来的特殊灵异物品之一,崔氏这个驭鬼者家族中灵异物品不少,但真正稀有且强大的灵异物品数量也是少得可怜。 而腐果禅院则是这其中之一,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腐果禅院可能其效用就没有那么大,但崔氏集齐了腐果禅院中石佛,枯根,落叶,使得腐果禅院有了质的提升。 而崔淮手中的腐果禅院虽然只是一件仿品,但这件仿品中的杂叶却是货真价实的灵异物品,也足够现在的崔淮续命了。 腐果禅院的作用是将驭鬼者的厉鬼复苏转移一部分到布满杂叶的荒坑中,杂叶的作用是和驭鬼者身上的厉鬼同化,进而使厉驭鬼者体内厉鬼的体量加大,从而减缓其厉鬼复苏的速度,打个比方,在一样的出水速度下更大的泳池装满水的时间自然也要更多。 可能这么说还不足以闸述腐果禅院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在更确切地说腐果禅院是驭鬼者体内三分之一的灵异力量三分之一与有关人的那一部分剥离出来,而剥离出的灵异力量是致使驭鬼者厉鬼复苏的诱因,就像是将水果中腐烂的那一部分切掉一样,不过哪怕是是将这一部分切割掉,厉鬼复苏仍然会继续,可以说厉鬼复苏是不可避免的,对于大部分驭鬼者而言。 虽然说腐果禅院中的杂叶和驭鬼者身上的厉鬼同化相当于变相加强了厉鬼的恐怖程度,但是它却能大大延缓驭鬼者的厉鬼复苏速度,只有在腐果禅院中杂叶耗尽的那一刻那部分躁动的灵异力量才会返还到驭鬼者身上,当然也可以人为的用灵异力量去消耗腐果禅院荒坑中的杂叶来加速灵异力量的返还。 杂叶其实也是灵异物品,不过却是消耗型的灵异物品,杂叶并不是直接作用在现实中驭鬼者身上的,杂叶只能作用于驭鬼者在腐果禅院中的投影,从而间接的影响到现实中驭鬼者厉鬼复苏的速度,荒坑中驭鬼者的投影约莫有驭鬼者三分之一的灵异力量,毫无疑问这些灵异力量都是从驭鬼者身上得来的, 这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但相应的驭鬼者属于人的三分之一本能也会被关押在腐果禅院中。 而腐果禅院对驭鬼者厉鬼复苏的延缓是有限度的,越厉害的驭鬼者仿品腐果禅院延缓厉鬼复苏的效果就越差,但是京都崔家传承的腐果禅院却几乎没有这个缺点,但是腐果禅院这件灵异物品却会因此受到不可逆的损坏。 正因如此,京都崔氏格外重视腐果禅院的保养,哪怕是在自己家族中驭鬼者性命的面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灵异物品,而不是去消耗腐果禅院这件灵异物品的寿命。 但尽管如此京都崔氏的腐果禅院依旧还是损坏了三分之二,而这三分之二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上个时代的损伤,但正因为腐果禅院在上个时代的亮眼表现,京都崔氏才愿意花费大量的心思去保养腐果禅院。 腐果禅院的由好几个不同的灵异物品组成,而京都崔氏在历经几十年的找寻中才将腐果禅院补全到这种程度。 目前腐果禅院由四个部分组成,分别是手指大小的垂眸鬼石佛,以及腐果禅院和它自带的荒坑,后面找寻到的树根鬼,还有最难寻找的冥河鬼心树的杂叶。 这其中每个部分都是极其重要的,同样这四个部分都是大有来头,并有传言,雕刻腐果禅院的人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是来自于过去的一个匠人,被那个时代的人用特殊方法召唤并请求雕刻腐果禅院。 说到腐果禅院四个部分的作用,首先就是腐果禅院和其中的荒坑,不要小看这不过一人大拇指深的荒坑,这个荒坑可是连接着一个灵异之地,并且荒坑不会让灵异之地通过其入侵到现实,而荒坑的作用就是容纳驭鬼者在腐果禅院中的投影使其灵异力量不会影泄露到外界,听起来很简单,可是投影类的厉鬼是大部分驭鬼者的噩梦,如果投影的源头位于过去那么投影类的厉鬼恐怖程度就会呈几何倍上升,大部分顶尖驭鬼者都难以做到关押只存在于过去的厉鬼的,而腐果禅院不仅可以把过去灵异之地的接口链接到荒坑中,而且荒坑还可以做到阻止灵异之地入侵现实,其含金量不言而喻。 接下来是垂眸石佛,垂眸石佛的作用则是负责保护投影中驭鬼者意识中属于人的那一部分,让其不被厉鬼的那部分吞噬,这个特质很实用,但远没有腐果禅院和其中的荒坑那么难得。 再者就是其中的树根鬼,其表现为几节枯根,这些枯根则是负责束缚荒坑中投影驭鬼者所驾驭的厉鬼,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几节枯根是一块不小的树根鬼拼图,但树根鬼拼图在遇到腐果禅院后竟然主动化为了腐果禅院的拼图,化为了几条枯根附着于腐果禅院中。 在使用完腐果禅院仿品以后,崔淮将腐果禅院小心翼翼地放入黄金盒子中,然后再将盛装着腐果禅院的黄金盒子放进一个厚实的密码箱中。 随即只有半截身子的崔淮腾挪到沙发边缘,伸出尸白色的瘦手将放在大衣口袋中的黄金电话拿了出来,眼见是徐稷山打来的思索片刻后回拨了过去。 在等待了一小会儿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的徐稷山显然很是淡然,和崔淮简单说明情况后他就继续专心驱车。 电话那头的崔淮在知道徐稷山来意后也没有就干等着,沙发上半截身子的崔淮闭目沉思着,随后他睁开眼睛从茶几上拿起座机电话,拨打了前台的电话在仔细叮嘱了之后,放下座机电话后崔淮拉开茶几下的抽屉,取出一个深色的木盒,木盒材质应该是槐木,上面散发出腥臭的气息并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泥土落下,显得深色的槐木盒异常诡异。 但崔淮显然见怪不怪了,而深色的槐木盒中则是放着一颗破裂的头骨,这颗头骨是从琼州的驭鬼者的叠葬墓中挖出的。 琼州是漂泊驭鬼者的根据地,当然会有处理死去驭鬼者尸体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叠葬墓,不过叠葬墓到现在已经封禁了,因为存放驭鬼者尸体的数量已经到极限了,叠葬墓其实不是一个墓园这么简单,而是一座具有镇压灵异作用的老山。 之所以叫它老山,是因为这座山存在的时间已经太过于久远以至于无法考察了,但叠葬墓却是就是由整座山组成的。 而那颗头骨就是从叠葬墓深处取出的,深色的槐木盒中还存放着许多深红色的土壤,破裂的头骨在这深红色土壤中显得毫不违和。 与腐果禅院仿品不同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灵异物品,头骨上面充斥着不祥的灵异气息,崔淮轻轻抚摸着破裂的头骨,似乎是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此刻崔淮脸上是病态的笑容,忽然还算明亮的房间昏暗了下来,崔淮放声大笑。 在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军用皮卡停在了零点酒吧前而,徐稷山和常久安被保安客气地请了进去。 第10章 位面世界的灵异事(下) 在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后,徐稷山总算和崔淮短暂的达成了意见统一,尽管灵异事件的凶险他们心知肚明,但是在这种时候不去拼一把恐怕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失去了相当一部分灵异的崔淮倘若假以时日也肯定会死于厉鬼复苏的,而徐稷山则更加,风化鬼灵异的失衡让徐稷山真正看到了真正意义上厉鬼复苏带来的恐怖。 这就像百闻不如一见一样,徐稷山知道厉鬼复苏很可怕,但在切身体会后才真正懂得了这种层面的可怕,风化鬼的灵异失衡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在风化鬼未失衡时,其相较于其别的未复苏厉鬼更加稳定,但在失衡后恐怖程度也相对于其他厉鬼要更加高。 这就像是一个新型炸弹一样,稳定性要比其他炸弹好得多,并且爆炸起来威力却比其他炸弹大得多,而眼下的风化鬼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新型炸弹一般,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徐稷山在意识到风化鬼的特性后就立即下定了决心,先把灵异失衡这件事处理好,再去处理驾驭其他厉鬼的事,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自身灵异失衡的事情处理好。 在商议结束后,尽管徐稷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吃亏的,但他也只能和崔淮达成合作。 毕竟在徐稷山的驭鬼者朋友圈子里,崔淮是为数不多可以帮他的了,再通俗点说,哪怕徐稷山知道自己吃亏了,但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现在不找崔淮帮自己,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崔淮完成任务后是不会再潮州市久留的,到时候他又该找谁呢? 徐稷山没有那么大的背景和强大的实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潮州市灵异监察,说的难听一点,像他这种实力的小虾米哪怕再怎么翻,大人物也不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在灵异圈中,驭鬼者的实力就是绝对的正义,不论一个驭鬼者犯了多大的错,哪怕是杀了总部的嫡系,只要他所拥有的力量足够去弥补,就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不触碰到灵异圈红线的情况下。 但如果华国有这样触碰到红线的驭鬼者,那么很遗憾,哪怕这个驭鬼者再厉害,来自华国灵异圈的裁决还是会落在这个驭鬼者的头上,而眼下的徐稷山显然是没有这么大能量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崔淮是趁火打劫,哪怕他再不愿意,也只得作罢,审时度势是大部分驭鬼者新人都应该做到的事,毕竟做不到的又没有什么实力背景的新人早就死掉了。 徐稷山崔淮的计划是两天后,他们一起出发去找寻崔淮丢失在鬼牧场中的那部分灵异,交谈期间崔淮几次提醒徐稷山要不要好好防备一下被灵异侵蚀的常久安,但是徐稷山好像并不在乎常久安身上的隐患。 徐稷山当然也知道常久安已经被绿云盯上了,因为他的在常久安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主动风化的手臂上一样的灵异,他留着常久安就是为了在绿云灵异主动找上门前把常久安交给有能力处理绿云灵异的人。 只要做完了这些,他的任务就到此为止,就提防常久安这件事而言,提防是肯定要提防,不过不是他的提防而是总部派来的驭鬼者地方,他只是一个侦查兵而已。 尽管知道常久安身上附着的绿云灵异是有隐患,但徐稷山现在却并不害怕,风化鬼灵异理论做到自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少在面对被绿云灵异标记的常久安时是这样的。 而且常久安常久安在徐稷山眼中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沾染上灵异又没有成为驭鬼者的人都可以说是短命鬼了。 但常久安这个短命鬼现在还是有点用的,不然以徐稷山的作风,早就把这个隐患给处理掉了。 常久安最大的作用就是充当绿云灵异事件中的诱饵,以此来增加总部派来支援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的容错,毕竟一般厉鬼都是会先选择杀死自己标记的猎物的。 可怜的常久安当然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徐稷山眼里的一份人形耗材而已,但当常久安沾染上了绿云灵异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已经无法善终了,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在崔淮和徐稷山商议结束后,徐稷山很快带着常久安离开了,徐稷山负责开车,虽然说它是失去了右臂,但徐稷山开车仍旧显得很是得心应手。 徐稷山决定先把常久安带去潮州市灵异局一趟,中途尽管常久安有些抵触情绪,但在徐稷山的胁迫下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前往潮州市灵异局。 徐稷山此番前去总部正好把有关绿云灵异事件的情况好好做一次记录,并把常久安这个人形耗材交给总部给安置好,毕竟常久安都要命不久矣了,所以他不介意给常久安好一点的待遇。 而徐稷山之所以可以成为潮州市灵异监察,不仅仅是因为上一任灵异监察孙威的死而留下的空缺,更因为徐稷山的风化鬼是一只有着鬼域的鬼,拥有鬼域的鬼再探查灵异事件方面是有着先天优势的,所以他才成了潮州市的灵异监察。 徐稷山已经探察过好几次灵异事件了,但前几次所探察的灵异事件远没有这次绿云灵异这么凶险,这让徐稷山不得不开始重现审视眼下越来越频发的灵异事件了,以及开始着手自身的厉鬼复苏问题了。 潮州市灵异局是位于潮州市市中心的一座老旧大厦,而潮州市灵异局里的人手在最近一段时间逐渐地增加,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潮州市灵异局的人变多了,也就意味着灵异事件开始变得多起来或者凶险起来了,这对于驭鬼者或者普通人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潮州市灵异局中人员变多了,但驭鬼者数量却恰恰相反,因为驭鬼者在经历一次次的灵异事件后大部分的都会死于厉鬼复苏或者死在灵异事件里,而且驭鬼者的产生又是少之又少的,但这都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灵异事件的频发,按照以往的进度潮州市灵异局中驭鬼者的数量是稳定在五个或五个以上的,这不是算上那些牺牲的驭鬼者而是一种动态平衡,死去的驭鬼者被替换掉,从而让潮州市灵异局一直有五个可以处理灵异事件的驭鬼者。 而灵异事件的频发打破了这一平衡,潮州市灵异局中驭鬼者数量空前的少,灵异事件的频发导致现在潮州市灵异局总共也就三个驭鬼者,这是一个堪忧的数字,这意味着潮州市灵异局大厦抗风险能力极度衰弱。 现在潮州市灵异局的三个驭鬼者中就包括了徐稷山,而两个驭鬼者一个叫陈昂一个叫一个叫蒋荣,他们是总部也只是才委派过来一段时间的驭鬼者。 尽管他们厉鬼的组合是很适合处理灵异事件的,但是眼下这两个人也情况不容乐观,在接手了了灵异事件频发的潮州市后,短短一个半月就已经显得有些山穷水尽了。 潮州市灵异事件越来越频繁了,从曾经的一年不到十起到现在的一个月就三四起,而且灵异事件也越来越棘手了。 虽然总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也是无可奈何,眼下不仅仅是潮州市,华国境内的灵异事件都要开始变得频发起来了,只能说是时优先照顾更重要的一下城市,就比如华国心脏,京都,历代漂泊驭鬼者根据地,琼州,灵异研究所旧址,闽南。 总部不是不关心那些偏僻的地方,而是重要的城市太多了,难免会顾头不顾尾,哪怕是一些一线城市布防支援也没有好到多少,因为这三个地方太重要来,琼州虽然驭鬼者数量不少,但是拔尖的驭鬼者却屈指可数如果爆发一件危害大一些大型灵异事件不及时处理,导致部分漂泊的民间驭鬼者死在里面,那么这起灵异事件的危害大概率就会呈几何倍上升了,所以总部要派遣一些强力的驭鬼者去哪里。 而闽南,这个地方的隐患极大,如果灵异研究所中一些曾经留下的灵异禁制被打破,就很有可能会爆发a级,甚至a+级灵异事件爆发。 而a级a+级的灵异事件是很有可能会演变为s级灵异事件的,在华国亘古的灵异史中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总部在灵异圈内排面并不大尽管它是隶属于官方的直接灵异组织,但它多少有一些显得发育不良了,一没人二没有底蕴,不过好在国外官方也是如此甚至更穷,但所幸的是民间的野生驭鬼者组织不是野蛮生长的毒草毒藤,它们至少是有底线的而且也知道官方实力难挑大梁,愿意为国内的泛滥的灵异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尽管这听起来是有一些离谱,因为按照一般的情况都是民间驭鬼者组织如毒藤毒草一般野蛮生长,直到国内灵异圈成为一言堂,但是由于在上个时代灵异圈中总部受到过外国驭鬼者组织的多次冲击,导致了有生力量的大幅削弱,老一辈的驭鬼者几乎死绝,也正是如此国内驭鬼者组织才在国外驭鬼者组织冲击之下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并且总部对于他们而言尽管不够强大但是却一张排面足够大的保护伞。 他们不希望总部就此覆灭,恰恰相反他们希望总部可以变强一点但是又不能太强,因为如果总部实力一旦超过其他驭鬼者组织太多,那么灵异圈就会变成总部的一言堂的,这对于那些民间驭鬼者组织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总部在这个时代却是有些过分羸弱了,羸弱到国内相当一部分的灵异事件需要民间驭鬼者组织处理。 而民间驭鬼者组织也会和总部进行一些交易或者合作,以此来保证自己组织未来的发展并和并且维持国内灵异圈表面上的稳定。 总部积弱,早在上个时代初期就有所显露,但是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上上个时代的超s级事件极大的极大的消耗华国灵异圈的的底蕴,不仅仅是总部,其实其他的民间驭鬼者组织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只不过总部在上个时代还受到了来自国外许多驭鬼者组织的冲击所以才变得如此羸弱了,但这也只是是相对于国内的几个强大民间驭鬼者组织而言,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华国境内的几个驭鬼者组织相比可能逊色很多,但在其他国家的灵异圈中总部实力还是能排到中上水平的,就比如和美丽国等大国比。 虽然说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总部仍然没有修生养息地恢复过来了,这并不是总部颓靡,而是灵异圈中组织的发展规律,一步慢,步步慢。 这就像是大部分的模拟经营游戏或者经济自由度极高的一样,当你有钱的时候你可以做出非常多的决策去升级设施抢占资源甚至是掠夺别人的资源,但当你没有钱的时候你的每一个决策都会直接决定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局势走向甚至生死攸关。再打个跟形象的比喻,在你玩大富翁一类的经营游戏时你把起始资金设置为别人的三倍甚至两倍你都会发现,你很难输了,你有了其他人都没有的试错成本,更大胆地说如果你把大富翁游戏的起始资金设置为别人的十倍那你就几乎可以一直赢,赢到其他人破产为止。 而灵异时代的资本是什么,是有潜力的并且有足够可能将之变现的年轻驭鬼者,是一件件强大的灵异物品,是一只只被关押起来待人驾驭的厉鬼。 在上个时代,总部遭遇了多次国外驭鬼者组织的冲击,尽管最后赢了,但却是惨胜,死去的老一辈驭鬼者难以挽回,损坏的灵异物品难以弥补,这些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让本就不那么如日中天的总部变得更加颓靡。 而这也是导致了总部在当下时代的实力难堪大用的主要原因,但民间驭鬼者在上个时代中却并未受到太多损伤,相较于总部而言,甚至在事情结束后有的民间驭鬼者组织甚至规模更大了,此消彼长差距自然就越来越大。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民间驭鬼者组织也是有一定的纪律和组织性的,在他们之中也有着几个规模,实力都相当不错的佼佼者,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存在,灵异事件造成的影响才没有波及到全国。 言归正传,终于在历经几个小时的驱车后,徐稷山总算将常久安带到了潮州市灵异局中。 第11章 常久安的困惑 常久安随着徐稷山来到了总部之后,做完了关于灵异事件的信息采集以及档案归类,但是徐稷山并没有让他马上走而是说再把他放到郊外的房子里在观察一段时间,美其名曰防止出现意外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徐稷山没有想过提前告诉常久安真相这件事,因为普通人沾染上灵异基本上就注定没有好下场了。 如果运气好变成驭鬼者那可能还能再苟活一段时间,如果运气不好没有变成驭鬼者,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大概率是被厉鬼盯上了。 而沾染上灵异的普通人哪怕是运气好,变成了驭鬼者,其实也不见得上什么好事,驭鬼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且又不是变成了驭鬼者就一劳永逸了。 大部分沾染灵异而变成驭鬼者的人,也就是顶着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在苟活一段时间罢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活得久的驭鬼者,而且这样的驭鬼者还不少,至少在灵异圈中这样的驭鬼者并不算罕见。 但华国有十几亿的人口基数,这部分活得久的驭鬼者放到所有驭鬼者群体中就有点不够看了。 那为什么驭鬼者们还会觉得活得久的驭鬼者很常见呢?其实这是一种逻辑的悖论,是不能用个例来代表共例的。 因为你只能看到活得久的驭鬼者和一些普通的驭鬼者,那些活不久的早就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或者埋葬在阴冷的墓穴之中。 普通或者中庸的驭鬼者通常都是活不久的,灵异圈中的人力胜天基本不存在,灵异力量的量级直接决定了在面对一些危险程度极高的灵异事件时的存活概率。 而导致大部分驭鬼者活不久的因素有很多,但对于驭鬼者而言,其中占据主导的因素就是时运。 时运这个因素对驭鬼者造成的影响客观存在,大部分驭鬼者靠努力是无法填平这一鸿沟的,无论是运筹帷幄也好,龙场悟道也罢,只有少数的驭鬼者可以长久地活下去。 而在以往,死去的驭鬼者会和新增的驭鬼者是会形成动态平衡,不会出现驭鬼者数量的骤增或者骤减的,但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却截然不同。 先是骤增再是骤减在逐渐趋于平衡,同样这也侧面反映出了常久安这个时代灵异圈生态环境了。 大部分没有经验的草根驭鬼者犹如海洋中扎堆的沙丁鱼一般,只能通过报团取暖来维持自己的存活率。 但结果却并不理想,死伤无数,十不存一,寥寥几句可能不足以刻画当时的惨烈。 但总部埋葬普通驭鬼者尸体的坟区数次扩建,驭鬼者归档的档案几个图书馆都装不下,这些无不是沉默的佐证。 每一份归档的的档案都意味着在华国的某个角落里,一名不被人知晓的驭鬼者已然逝去,或许是死在灵异事件中,或许是死于厉鬼肤色,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为华国灵异治理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灵异圈中大型灵异事件终究还是少数,一些看似没有什么危害 或许连他的尸体都难以得到保存,同样这样一份档案背后是这名归属于总部的驭鬼者家庭的保障。 灵异事件频发的时代,驭鬼者尽管意识会被灵异侵蚀,但对家人的情感却变得格外真挚,一份这样的档案,总部会保障驭鬼者家人至少二十年的特殊福利享有, 活下去的驭鬼者才有机会接近真相,其实群众的眼睛往往没有那么的雪亮,真相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诚然,驭鬼者越接近真相就会越发的感到绝望,但华国灵异圈中依旧有驭鬼者会去探寻真相,犹如过江之卿一般。 努力虽然重要,但能力与机遇其实才是往往决定命运的,而一个人能力的长进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 有些能力强的人你把他放到其他环境里他大概率还是会出众的,努力和能力有联系但联系没有那么的紧密。 其实在驭鬼者中的能力强很大程度上是气运和天赋决定的,想要能力强无非是要多历练多感悟,而灵异事件的多历练,意味着所面临的危险会远超其他驭鬼者,而多感悟则是天赋上驭鬼者的敏锐直觉,驭鬼者能否龙场悟道,是取决于很多因素的。 但驭鬼者仅仅龙场悟道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支撑起驭鬼者向前探索的灵异力量,可能有的驭鬼者是璞玉,但他们却等不到雕琢后的大放异彩就潦草逝去,可能有的驭鬼者是朽木,但他们却有足够的气运等到被呈于展台之上。 展台之上朽木与璞玉或质有异,但价值的衡量终究由人裁定的,璞玉之所以珍贵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稀缺,更因为人所赋予给它的各种价值,而既然价值是被赋予的,那能被陈于展台之上的朽木又何尝不能呢? 哪怕是朽木,只要人们认为有价值,那它就是有价值的,其实展台上需要的其实并不全是稀世珍宝,它需要往往是人们大多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哪怕雕琢后的璞玉也好,朽木也罢,只要人们大多数认为它有价值就可以了。 驭鬼者其实就是如此了,璞玉就是有潜力有天赋的驭鬼者,人们大多数认为这种驭鬼者会出类拔萃,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现实往往是是魔幻的,这样有天赋又有潜力的驭鬼者死去的不知凡凡。 有潜力的驭鬼者不等于有天赋的驭鬼者,有潜力是意味着驭鬼者所驾驭的厉鬼是有潜力的,更确切地说是驭鬼者驾驭的厉鬼上限更高,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只没有鬼域的鬼和有鬼域的鬼,那只鬼的潜力更大,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尽管一只没有鬼域的鬼再后续找齐拼图后可能也会有鬼域。 但驭鬼者大多短命,有几个驭鬼者能活到找齐拼图的时候呢,就不说找齐全部拼图,单单是找齐一半的驭鬼者都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有横跨在驭鬼者面前厉鬼复苏和人性丧失两座大山,想要有后续就必须先活下去。 而活下去对于驭鬼者而言时实力的一种证明,也是对驭鬼者的综合考量,这种考量包括很多方面,但用灵异圈中的说法称呼就是配不配吃这碗饭,再就是适不适合的问题了。 先有配不配再有适不适合,而很多驭鬼者连吃这碗饭都是配不上的,何来的适不适合,可是尽管如此,华国灵异圈中说得上名字的驭鬼者也是越来越多。 可能是前面时代凋零的驭鬼者所化作的土壤,滋养了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吧。 当然,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生机勃勃被,不过这些都不是普通驭鬼者该考虑的,因为不论那个灵异时代,普通驭鬼者都没有好的归宿,盛世的牛马乱世的炮灰,如果硬要说那个时代对普通驭鬼者而言更好。 那么毫无疑问,乱世,像常久安这个时代一样,灵异事件频发,大型民间驭鬼者组织和总部顾头不顾尾。 灵异事件的频发会给普通驭鬼者带来更多的机遇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更多的危险。 但这远比在盛世中身不由己的破灭要好,被迫成为耗材而死和为了自己探索前路而死是有本质区别的。 同样也只有在常久安这种灵异灾荒横行霸道的乱世,灵异圈的阶级分化才有更大的可能被打破,灵异圈重新洗牌这种事情才会发生。 灵异圈重新洗牌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一百五十多年前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后,华国灵异圈顶级驭鬼者群体受到巨大冲击的情况下。 没有顶级驭鬼者坐镇的大型组织就是一块可口的肥肉,是属于普通驭鬼者的狂欢,虽然这种狂欢是建立在局势不稳的情况下的。 但对于普通驭鬼者而言这已经足够了,有风浪才会有机遇,普通驭鬼者才有可能实现阶级的跨越,甚至是成为灵异圈新贵。 虽然说在驭鬼者的世界中,实力是永远至上的,但灵异圈存在时间太过于久远,以至于不好考量,甚至曾经有一些驭鬼者去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还用灵异的手段去追溯过。 但最终得出的答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时代没有终结过,而厉鬼存在的时代则更加,或许古人所描绘的阴曹地府和之中的阎王小鬼就是取自于这些曾经的厉鬼吧。 只有少部分极其优秀且有悍不畏死的驭鬼者可以依靠着和普通驭鬼者一样的气运走到顶峰,大部分走到顶峰的驭鬼者都需要倚靠那虚无缥缈的气运眷顾。 气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就是客观存在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就举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例子,灵异圈阶级的分化与固化,有驭鬼者投胎到灵异圈的大家族中,出生时就已经要甩很多半路出家的驭鬼者一条街甚至几条街的距离了,有驭鬼者享了这样的福分,那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侧就肯定会有欺压剥削的驭鬼者。 这种不平等哪怕是到了灵异圈中也依旧存在的,而且灵异圈中更加,因为顶级驭鬼者和普通驭鬼者之间的差距就犹如天堑一般,蚁多咬死象这种操作在灵异圈中很难实现 。 有可能顶级驭鬼者消耗的只是灵异力量而普通驭鬼者丢的却是命,但有压迫就会有反抗,这句话放在灵异圈中也同样适用。 但灵异圈中这个阶级的参差不是说推翻就可以推翻的,普通驭鬼者曾经轰轰烈烈闹得革命最终也被 单单是想让普通人接受这个事实都困难无比,遵循理性,逻辑去解决这个问题,往往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光复杂,而且完全没有必要在普通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最后做得不好可能还会孪生出许多变故,毕竟狗急跳墙的事尽管可以解决,但难免会让人感觉心力憔悴,相比之下,将普通人禁锢在总部的伊旬园里,只需要耗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财力,就可以其乐融融,岂不美哉。 正因如此,总部决定派徐稷山去好好安置被灵异侵蚀的常久安,而不是直接去监禁常久安这个隐患。 身为总部监察的徐稷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便打着为了保护常久安的旗号把他送到郊外别墅去了,郊外别墅环境清幽,很是宜人,常久安这个市井小民当然是没有住过这种地方的,尽管他有心推脱,但徐稷山还是以担心他的安全为由让他留了下来。 郊区的别墅虽然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但这种清幽的感觉常久安很喜欢,郊区别墅旁有鸟叫,清脆的声音在幽静的别墅周围显得格外明晰,显然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常久安是感到格外惬意的。 而且徐稷山还给了他一张官方的银行卡说让他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据说是对于常久安损失的一种补偿,但显然常久安是不会怎么用这一笔钱的,无功不受禄,哪怕他是个混混,对于总部当时好意也做不到全盘收下。 常久安与那些死在灵异事件中的混混不同,他生活经历远比那些狐朋狗友坎坷得多。 前十几年活的不痛快,就像是一个 常久安本来就有点心虚,因为无功不受禄嘛,这下更是对徐稷山千恩万谢了一番。 尽管徐稷山告诉他卡里的钱可以随便用甚至是买房子也可以,但是常久安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他也不敢用别人给的卡直接去买房买车。 而徐稷山自然知道这笔钱对于常久安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了,但在灵异局的眼里就是洒洒水而已,很明显,钱对于灵异局而言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但也确实如此,多数的时候,钱在历代灵异局面前都从来不是问题,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就是,历代的灵异局都会得到大量的财力上的资助,这些资助来自于政府,或者商人等,再或者是一些没有亲人的已死驭鬼者。 而且就算是商人想要给灵异局送钱还要看灵异局脸色,这也可以说是灵异时代的传统了。 而强大驭鬼者之间又基本不存在钱之间的攀比,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不大重要的工具而已,权力和灵异力量才是历代驭鬼者追求的东西,先不说灵异力量,单单是在华国灵异圈中的权力就足以让每个驭鬼者趋之若鹜了。 当然原因也和很简单,权力的成瘾性时超乎人类的想象的,就连历代的大部分顶级驭鬼者都无法免俗,拥有着灵异圈中较大的权力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下个时代灵异圈的规则了。 最简单的例子,每个灵异时代后续灵异圈的发展方向,都是一定程度上,都是由这么一批掌握大权的顶级驭鬼者左右的,不仅仅是华国灵异圈如此,基本全球灵异圈都是如此。而历代华国灵异圈走向中,大多都有着在灵异圈中掌握大权的驭鬼者所留下的隐线,而这些隐线则在某种程度上是前人对灵异圈看法的一种直观体现。 但灵异圈阶级分化时间太长了,以至于都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阶级固化,而这种固化的最直接体现就是,强大驭鬼者一脉多半也会强大,哪怕是不及初代驭鬼者那么强大但也不会差太多,而这种人在灵异圈通常都称为鬼二代。但既然有出生就领先许多的驭鬼者,那当然也就有的半路出家的草根驭鬼者, 大部分的野生驭鬼者好一些的归宿就是给灵异圈中的一些组织当牛做马直至死去,虽然说是炮灰,但抱团取暖的好处肯定是要比他们游荡在民间要多的。 只有极少数的民间野生驭鬼者可以成为灵异圈中的新贵,也就是阶级跨越。尽管说驭鬼者中也有阶级分化可能很扯,但现实就是如此的魔幻,符合逻辑的那是故事,光怪陆离的才是现实。 虽然按照大部分顶尖驭鬼者都会缺少的人性,灵异圈中是很难出现阶级分化的,但灵异时代存在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了,总会有驭鬼者打破这个桎梏,在一潭死水的灵异圈泛起涟漪,而在灵异圈中,有驭鬼者可以毫不费力地驾驭强大厉鬼,那么就一定有驭鬼者千辛万苦地驾驭差劲或是中庸的厉鬼,有人的地方就大概率是有落差存在的。 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而灵异圈中也是如此,有出名的延续已久的驭鬼者家族,就肯定会有横死的名不见经传的民间驭鬼者。 还是那句老话,世界的底色就是弱肉强食,而驭鬼者的世界更是如此,作为驭鬼者,哪怕绚烂地逝去,仅仅让别人对你的名字有一点印象都已经是很不错了,毕竟华国人口基数摆在那里,哪怕成为驭鬼者概率再小,那也是会有有不计其数的驭鬼者诞生啊!能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灵异圈中让别人记住你的名字都已是十分不易了,更不要说成为灵异圈中的新贵甚至是元老了,或许华国灵异圈中的很多有实力的驭鬼者放到一些小国都是不得了的存在,但哪怕你是一颗金子,可是曾经华国灵异圈金碧辉煌。 再说得恶心一点,在处理一些小的灵异事件时,很多加入组织的驭鬼者都是别无选择的,你不来有的是人来,这就是曾经灵异圈强盛时的现状,想要变强就要拼命,危害小灵异事件可以暂时不去处理,可是即将厉鬼复苏的驭鬼者能不去平衡自身灵异吗。 大部分民间驭鬼者都是别无选择的,虽然他们大多地位比普通人高,但他们都是短命鬼啊,如果不去替组织卖命,那么谁替他们延缓厉鬼复苏,谁帮他们驾驭新的厉鬼。 更早之前确实是所有驭鬼者都摸着石头过河,但这已经是过去了呀!一个普通的民间驭鬼者,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其实他的选择就没几个了,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可以自己去驾驭新的灵异,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需要活到最后,只需要有一小撮强大驭鬼者活到时代末期就够了。 而常久安这个时代虽然说灵异事件频发,但在驭鬼者生存环境恶化的同时,机遇也随之增加,灵异事件的频发就意味着灵异资源的丰富,但总体而言是弊大于利的。 厉鬼少机遇少,但驭鬼者就可以不用那么拼命了,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普通人生活会更安定,华国灵异圈也可以修生养息丰厚自己的底蕴,以此来增加抗风险能力。 在曾经的时代,但凡只要不是那种危害极大需要十分强力的驭鬼者处理的灵异事件,都可以说是对灵异圈的修生养息,尽管说在灵异圈中,每个时代都一定会产生强大的驭鬼者,可是产生了又不是代表可以在那个时代活到最后,虽然说普通驭鬼者是炮灰,是筹码,但在灵异时代中强大驭鬼者也只不过是面额更大的筹码而已,他们都只是维系灵异时代这台大机器稳定的润滑油罢了,区别只是在那个零件上,是重要的零件,还是不重要的零件而已。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灵异时代是向来如此的,因为在灵异事件面前人们往往别无选择,在传承前人的旧制与 厉害的驭鬼者大部分都是根本就不在乎钱的,或者是钱这种普通人眼中财富的象征和驭鬼者眼中的财富 可在灵异时代中灵异力量是驭鬼者所有,作为驭鬼者灵异力量的强弱大概率是能直接决定存活时间长短的 常久安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他是跟着他父亲在一起生活,自从他父母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后他的父亲就一蹶不振,时常酗酒,但所幸的是他的奶奶还愿意照顾他,在他的奶奶的照顾下,他顺利的读完了高中但是高考考得不好只能读个大专,而他又不想进厂打工,有加上他奶奶在他高考后两个月因为车祸意外离世保险公司赔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让他他暂时吃喝不愁,他现在住的住的是他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 也因为这样常久安现在也没有什么生活目标,只是终日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游荡,得过且过,但是平淡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他沾染上灵异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得不要终身与灵异纠缠了。 郊外的别墅尽管没有市区街道的熙攘,但是这里的气味常久安确实很喜欢, 新鲜的空气中夹杂着植被与树木混合在一起的芬芳,尽管与这里的别墅所带给人的奢靡相比可能不值一提但他却对这里的气味印象深刻。 此时,于常久安在别墅内享受生活的同时,徐稷山这边则是显得比较繁忙,还有一天他就要和崔淮去找寻他丢失的那部分灵异力量,他失去的右手已经用一条由稻草捆扎而成的手臂代替了,稻草捆扎而成的手掌上戴着一只黄金手套,稻草的材质与半截身子的崔淮伤口处的秸秆如出一辙。徐稷山身形比较强壮同样手臂也比较粗壮而那只由稻草构成的手臂明显小了一截但他却并没有注意这些他还坐在办公桌前查看着资料,资料赫然是关于让崔淮丢失部分灵异的鬼牧场事件,鬼牧场地点位于潮州市旁边的金鼎奶业畜牧园区,事情起因由于畜牧园时不时丢失一些奶牛,畜牧园里奶牛的饲养员就去旁边废弃的老园区中寻找,可是却诡异的失踪在了里面,后面其他奶牛饲养员发现了那名饲养员的失踪,于是便自发地报警了,但是在警察的查证中金鼎奶业公司有且只有一个畜牧园不存在老园区这一说法,至此这件事情由灵异局的人员接手,上一任灵异局监察孙威就是因为去调查这件事而导致后面状态迅速恶化,在调查完这件事不久后便死于厉鬼复苏。 第12章 忐忑的常久安 既然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季学昌索性不纠结了,他直接让潮州市徐稷山把常久安从郊外别墅接了过来,此时常久安还不知道徐稷山要把他接到那里去,但是他此刻心情仍然还是忐忑的,毕竟任何事情只要沾染上了灵异就大概率会变得危险复杂起来,至少在经历了上次灵异事件之后,常久安对灵异事件的危险性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刻板印象。 把话题归到潮州市灵异监察徐稷山身上,自徐稷山这一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开始,潮州市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灵异平衡开始分崩离析继而走向完全支离破碎,这是悲剧的开始,也是许多驭鬼者和普通人命运的转折点。 而徐稷山接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其实也意味着目前潮州市灵异局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态度的一种转变,由原本追求时效性的冒进转变为求稳的守成,这种转变的背后其实是驭鬼者资源逐渐匮乏的不争事实。大部分驭鬼者都是短命鬼,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在以往拥有鬼域的驭鬼者是不会作为灵异监察出现的,不是说拥有鬼域的驭鬼者不适合作灵异局监察,而是让这种有价值的驭鬼者去作为调查员处理灵异事件有更好的效用。 在历代的灵异总局眼中每个驭鬼者的价值都是可以估量的,更不用说像这个阶段的徐稷山一样的一群位于驭鬼者底层的小虾米了, 潮州市上几任的灵异监察都死得太快了,快到让人感觉不正常,但这很明显不是潮州市灵异监察实力的原因,因为历来像潮州市这种小城市的灵异局里灵异监察的实力都是控制在一定的区间内的,不会过强当然也不可能过弱。 同样也只有把这一切不可控因素控制在一定的区间内,才可以以最低的成本维持局势的稳定,不仅仅是潮州市如此很多的大城市也是如此,而徐稷山之所以知道总部这么多往事秘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上一任潮州市灵异局监察孙威所留下的老鼠仓。 说来也是徐稷山运气好,在上一任潮州市灵异局监察孙威死后售卖出去的法拍房中竟然会藏着他的大部分家底。 是的驭鬼者死后财产中的一部分会被分割出来卖掉,但这也仅限于像潮州市这种小城市里的灵异局,还得是要有财政压力的那种,像一般大型城市里的灵异局一般都是富得流油的。 但这也其实是侧面影射了小城市驭鬼者的一种悲哀,死去之后就人走茶凉,不会有依法依规的执行人来安排后事,通常就是草草了事。 而这栋法拍房也是总部专门给予驭鬼者的住所,位处郊区,距离总部不远 估计孙威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那么突然,在上一任灵异监察孙威的别墅里,不仅有孙维留下来的两只鬼,还有孙威所留下的一本记事本,其中记录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但这个不为人知仅仅适用于潮州市这种类型的小城市。 或许在那些在那些有见识的驭鬼者眼里,孙维那本记事本不值一提,但在信息匮乏的如潮州市一般的这种小城市里,这一些信息就显得弥足珍贵了,毕竟不是每个驭鬼者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降生在那些有着深厚灵异底蕴的大城市里,大部分驭鬼者诞生于蛮荒之地,苟且度日。 或许听起来会有些魔幻,就连驭鬼者的发展都会受到地域的影响,但其实这种迹象从古至今就一直存在。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主要因素shi驭鬼者家族和民间灵异组织等矗立在民间 当然,地域的差异影响到驭鬼者的方方面面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就像山区里的孩子所见所闻能和城市里的孩子一样吗,位于一线城市拥有优渥家境的孩子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甚至是天壤之别,这种差距难以弥补这是不争的事实。纵然驭鬼者不是什么好的职业,甚至可以说是高危职业,但总有些普通人运气不好会沾染上代表不幸的灵异,尤其是在这种从潮州市一样的小城市里的诞生的驭鬼者他们的日子大多数都是可以一眼看到头的,他们如同夏蝉一般会在天高气爽的秋日里死去。 哀鸣声震耳欲聋却又不为人知,在隐秘的角落里死去成了大多数普通驭鬼者的归宿,而在潮州市之外的那些驭鬼者大城市里,这些记事本里的信息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潮州市太小了,潮州市灵异局太边缘化了,致使很多潮州市中的驭鬼者都只能困顿于自己的信息茧房之中终其一生。 尽管这种事情或许听起来是那样的悲观,但在历代的驭鬼者眼中却又是那样的稀松平常,不平等是自古以来一直 存在的,不过尽管如此,也会有强大的驭鬼者杀出重围,就好比养蛊一样总会有一些超出寻常的存在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产生。 如若没有这些可以让驭鬼者精神为之一振的事物存在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一个驭鬼者如果看不到半点关于前路的希望,那么驭鬼者这一职业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一个没有任何前景的职业,而人们又不得不去从事它,并且这份职业还有着凌驾驭普通人之上的权力那么这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正因如此希望才显得弥足珍贵,纵使是渺茫的希望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 因为哪怕是前路希望渺茫,也不至于陷入难以名状的混沌之中,不至于陷入失魂落魄的黑暗之中,不至于迷失在迷惘的厚重云层之中,渺茫的希望会给落魄的驭鬼者活下去的念想,不至于让这些底层的驭鬼者在横生出许多祸端。 而说来也是徐稷山运气好,恰好在孙威死后不久来到了他生前所居住的别墅,恰好他拥有鬼域可以探查孙威别墅,恰好在其他驭鬼者探查之前把孙威的大部分家底收入囊中,否则哪怕是一点点的灵异资源,也足以引起潮州市其他底层驭鬼者的觊觎了。 而之所以孙威的死前藏起来的家底没有被其他潮州市灵异局里的其他驭鬼者给捡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也不太了解孙威,或者说孙威生前域灵异局的其他驭鬼之间关系不太好。 但其实这也很正常,在这个灵异灾荒横行的时代里大部分驭鬼者都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备的,不是说在这个时代如此,大多数时代都是如此,哪怕是一个部门里的驭鬼者同事,你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反水和背刺。 造成这种驭鬼者们不信任或者说不敢信任的原因有很多,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灵异资源的分配问题。 高位者食肉糜,低位者命如草芥,强大的驭鬼者在争夺灵异资源方面始终快底层驭鬼者一步,外加上经年累月,对灵异资源的相对垄断就形成了,与此同时恶性竞争也接踵而至。 但这也无可厚非,灵异圈里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弱肉强食更是灵异圈亘古不变的底色,底层的驭鬼者想要杀出重围就得这样,在外加总部管理能力不能兼容这么大体量的驭鬼者规则制定与实施。 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曾经有一些总部招安的民间驭鬼者为了厉鬼拼图杀死其他的民间驭鬼者可是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嫡系总部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书面批判和罚俸。民间驭鬼者大部分会成为总部处理灵异事件的耗材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仍然有许多民间驭鬼者愿意加入总部,这是因为大部分民间驭鬼者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连自己死后家人的去处都安排不了。现状如此,致使大部分驭鬼者对这种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说到总部,总部尽管在灵异圈中名声不显,但它确实是实实在在国家机器 ,对于安排驭鬼者死后家人的去留是有一套人道的,健全的体系的,而这正是其他民间驭鬼者组织所不具备的,外加民间驭鬼者甚至在总部有机会得到驾驭第二只鬼的机会,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相对于加入民间驭鬼者组织的朝不保夕已经很好了,很多民间驭鬼者组织甚至是连安顿驭鬼者家人都做不到的。 所以哪怕总部压榨底层驭鬼者,也没有什么人会站出来与之抗争,形势比人强这句话在此刻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底层驭鬼者们大多数不在乎被谁压榨,不是他们麻木不仁,而是华国的灵异圈生态环境就是如此,驭鬼者能够处理好自己的身后事就已经很不错了。 徐稷山在越野车上闭目养神,常久安则是脸色有些怪异,他的穿着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紧张拘束的模样在其他三位神情自若的公务人员的对比下,显得他好像是一个搞怪的小丑一般,可能这样说有点太伤常久安了,但混混打扮的常久安在这气氛严肃吉普车上就是显得格格不入。 车上其余三人都会清一色的黑色行动制服显得严肃而又庄重,常久安则是穿着混混穿的紧身衣,脖子上戴着一根非主流的黑色项链,黑色项链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劣质的天使挂饰,常久安的头发染成了亚麻色,脚上是一双做旧的高帮牛仔靴,身上穿着浅蓝色带领口的长衫。 从总体上来说,常久安的穿着打扮说不上丑,甚至可以说是很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像亚麻色的头发,做旧的高帮靴子,这些都是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的,但此时车上的常久安表现太怪异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常久安不自信的模样,还有一副要死不死的虚脱模样,再加上常久安本能的恐惧此番之行,整个人像一只鹌鹑一样畏缩在车的后座上。 常久安从徐稷山的言语中得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前往灵异局并去去配合灵异局处理灵异事件,在得知这个信息后常久安的心态直接崩了,在经历了上一次的灵异事件之后,他已经对灵异事件产生了莫大的恐惧,这导致他现在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以免丢了性命。 可是在专人的押送下,他又怎么可能跑掉,常久安本来想在越野车上撒泼,尝试能不能跑掉,可是在看到一身警服严肃的几人后,他又把这种心思压了下来,他知道既然他们都来接他了,那这件事他肯定跑不了,尽管他很害怕这次会像上次一样,但是他这种市井小民又能如何呢。 人家有官身而且是以官方的名义征调他,但是他现在心里很乱,因为在郊区别墅的这些日子他也不安生,他总是觉得身体周边一直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哪怕他在太阳底下也有这种感觉,而这次的事情是否与这有关呢? 常久安别无他法,等待是唯一的答案,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在经历了上次事件后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鬼怪志异,那如同褪色了一般的尸体以及从中流出的绿色液体无一不颠覆了他的认知,以及尸斑脸刑警如同沙化掉一般的手臂更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常久安此时毫无疑问是忐忑的,局势在此时显得愈发不明朗了,来自未知的的恐惧如同庞然大物一般横在渺小无比的常久安面前,普通人在灵异面前的那种无力在常久安身上仿佛要具现了一般。 纠结与痛苦交织在常久安心头,可惜不会有人怜悯他的,但其实真正心智强大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所施舍的怜悯,显然现在的常久安不是这样的存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可怜虫。 驭鬼者的世界是割裂的,纷争的,不会有一直强大的驭鬼者存在,但一直都会有强大的驭鬼者存在。 还有一段距离,潮州市灵异局就要到了,此时此刻,徐稷山一行人早已等待多时。 第13章 总部嫡系季文昌 此时潮州市灵异分局的大厦内,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已然发酵的的灵异事件危险性不言而喻,但哪怕危险性再大也要及时止损了。在处理大部分灵异事件时,最忌讳的就是抱着侥幸心理一拖再拖。 尽管果断可能会白给,但犹豫不决可能会招致更大的祸患,这是历来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尽管也有些反例,但是却并不影响灵异局将之奉为真理,至此,灵异局也就不得不两害取其轻了。 此刻,季文昌穿着驼红色衬衫端坐在柏木制成的办公桌前,金丝眼镜上折射出惨白的灯光,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绿云事件的档案,靛青色的诡异云彩,褪色尸体以及蕴含灵异气息的绿色液体,这些模糊不清的灵异表观,寥寥几笔的浅显信息,无不昭示着这次灵异事件的恐怖与复杂。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有个沾染上绿云灵异的当事人还没有死,这也就意味着在处理这次灵异事件的时候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把那个幸存下来的当事人也带入这场灵异事件之中,厉鬼就很有可能不会在第一时间袭击他们,而是去袭击那个沾染上绿云灵异的当事人,从而给他们争取宝贵的厉鬼关押时间,而眼下那个人也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或许这么做会有一些残忍,但在大是大非的灵异事件面前面前,有一些牺牲是必要的,这就像是电车问题一样,不论你怎么选,都会有错误的产生,只能说是这是一个相对正确的选择,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残忍一说,只不过是形势如此,什么都想救的妇人之仁只会让驭鬼者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束手束脚,甚至是错失良机,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并不难理解,只不过是研究怎么降本增效地处理灵异事件罢了。 此刻常久安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总部的优点在此时开始逐渐体现了出来,从各个方面之中。 能够找到并征调被灵异事件卷入其中的普通人,能够及时将人给征调过来,大部分重要的信息可以知晓并保存,并且这些信息都将为处理灵异事件带来相对较大的助力,单单是这种信息的时效性与准确性是一般驭鬼者组织不能与之相比较的,虽然总部实力积弱但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也不是一般的灵异组织可以媲美的了。 从京都和季文昌一同前来的的两名调查员刘讣生和张迪,他们是总部特地派遣过来协助人员。 总部派来的协助人员他们与徐稷山的主要职能不同,他们在处理灵异事件时的作用是偏向于提高徐稷山的容错,而不是直接作用到关押厉鬼这件事上,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毕竟总部厉害驭鬼者屈指可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他们没有徐稷山那么丰富的经验,也没有徐稷山那么强悍的灵异力量,好好做好他们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硬道理,虽然他们能做的不多,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价值的缩减,这两名协助人员的作用其实也关键,因为在情况实在恶劣的条件下,他们可以充当徐稷山的盾牌与眼睛,所以说派来的这两个协助人员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还有相当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季文昌死在了这场灵异事件之中,这两个人还负责给他收尸以及做善后工作,进一步减轻处理灵异事件失败所带来的后果。 毕竟像季文昌这样的总部嫡系,处理起灵异事件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如果季文昌栽在灵异事件里了,就需要有人为他收尸善后,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并不等于没有,或许会有人说让总部强大且重要的嫡系人员处理对于他们而言很棘手的灵异事件是很吃亏的,毕竟如果真的栽在灵异事件之中,又要培养一个这样的驭鬼者又要耗费不少的资源,对此总部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船停码头最安全,但这却并不是造船的意义。’’死亡对于驭鬼者而言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因为大多数底层驭鬼者都是处于一种活着不痛快,死了也不安生的困窘境地中。 能够死在总部解决灵异事件的途中也已经算是马革裹尸了,至少有人收尸,后事也有人处理,再者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家人的看顾也有了保障,无论如何都要好过最后厉鬼复苏却又无能为力地死去。 灵异事件死人是在所难免的,但驭鬼者要成长,要面对愈发严峻的局面,或许会有很多极具潜力的驭鬼者死在灵异事件之中,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培养出真正有价值的强大驭鬼者,潜力需要变现,无关潜力巨大与否,至少在这个灵异灾荒横行的时代是如此的,这就好比一个汽修工人他修了一辈子汽车,他创造了很多价值,但其实他并没有修理机械的天赋,只是甚生活使他只得如此,或许他有其他天赋就比如音乐,运动等等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无法变现的天赋,潜力,在一定的环境下就是没有价值的,在通俗点说你连饭都吃不上,你还会有那么多事件精力去挖掘自己某一方面的潜能或天赋吗? 言归正传,灵异事件中协助人员的作用还是极其重要的,或许协助人员可能在直接解决灵异事件这方面作用没有那么大,但对于提高执行者的容错以及出事后的善后还是非常有用的。 与此同时,刘讣生和张迪也开始思考对策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打电话安排后事一类的,其实这也很正常,灵异事件哪有不死人的,可能他们打的电话是最后一通了。 其实在总部人员处理灵异事件之前,这种操作是很常见的,毕竟灵异局的底蕴就放在这里,出勤灵异事件人员的死亡率始终居高不下,但纵使他们再恐惧,也不得不前往了。 而说到恐惧就不得不提季学昌所驾驭的鬼吓人了,当然,也可以说是不完整的鬼吓鬼,正如其名,这只鬼的灵异力量与恐惧有关,并且,值得一提的是,这只鬼和总部也有着很深的渊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季学昌此时已然是相当恐惧了,这种恐惧是不由自主的,而致使这种不由自主的恐惧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鬼吓人的负面影响,所以很显然,这并不是堂堂总部灵异监察总管季文昌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所驾驭的鬼吓人的特殊性。 而说到鬼吓人的特殊性,就不得不提到它与总部那极深的渊源,鬼吓人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鬼吓人原本代号是鬼吓鬼,至于为什么会把它的代号变化,自然是与几百年前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鬼吓鬼被总部收容利用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期间鬼吓鬼的灵异拼图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被总部补齐,尽管如此不完整的鬼吓鬼一直都是总部珍贵的灵异资源,哪怕曾经遗失海外,也被总部耗费许多人力物力寻回,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鬼吓鬼的普适性和成长潜能,以及鬼吓鬼身上埋藏的秘密。 季文昌的恐惧从来不是无缘无故,毕竟作为华国总部的灵异监察总管,如果未战先怯那这也太掉价了,季文昌的恐惧是因为他体内的鬼吓人正在不安的躁动着,不断给他施加着来自灵异的恐惧侵蚀,这种恐惧侵蚀对季文昌的身心具有很大的损耗,曾经总部驾驭鬼吓人的驭鬼者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死于精神崩溃的。 而季文昌则是一个特例,季文昌天生对恐惧的感知比别人弱许多,打个比方,一般人在攀岩时因为攀岩高度而感到的恐惧在季文昌这里都不是事儿,驾驭鬼吓人带来的心理层面的影响在季文昌这里也相对小很多。 当然,这种影响肯定不是来自于灵异层面的,毕竟普通人对灵异的抗性几乎等同于没有,这种影响是来自自身心理层面,或者说是来自于自身的暗示。 说到季文昌恐惧的原因,就不得不展开说一下总部那批持有时间极长的厉鬼了,抛开这一批厉鬼的致死极高的率缺陷不谈,这批厉鬼的性能给都是极其优秀的,而季文昌身上驾驭的两只厉鬼都是这批厉鬼中排名相对靠前的厉鬼,但不是排名前十的厉鬼,是介于二十到三十之间编号的厉鬼。 总部的厉鬼不是按照绝对灵异力量排名来编号的,而是按其作用大小和性价比来分类的,像排名前十的厉鬼都是具备鬼域并且灵异休眠程度不高的厉鬼,编号越往后久意味着厉鬼休眠程度越彻底,同时厉鬼的能力也就没有那么强,但排名前十的厉鬼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这些厉鬼的完整程度都很高,灵异力量也不是一般的强,举个例子编号五十号之后的厉鬼都最多只有半只的样子,而编号排名前十的厉鬼其中甚至有一些厉鬼是没有实体的,这些编号前十的厉鬼都是总部曾经鼎盛是所留存下来的珍贵灵异资源。 而之所以总部没有让季文昌驾驭那些排名前十的厉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恐怖程度太高,驾驭可能性太低的缘故,以及总部没有那么多资源让驭鬼者低风险驾驭这些厉鬼,这些厉鬼其实像季文昌这一类的在总部有实力有地位的驭鬼者都可以尝试去驾驭,但总部无法提供那么大的助力,这也就意味着驾驭这类厉鬼的风险不小但容错却地的可怕,驾驭新的灵异力量就意味着要打破原有的平衡,再创造一个新的平衡,但这之中的风险之大,总部的有资格尝试驾驭的驭鬼者都自有体会。 驾驭失败能够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尽管驾驭成功后,灵异力量会得到飞跃,但这也要建立在自身精神状态没有出问题的情况下,像这种完整程度越高的厉鬼其厉鬼本能对于驭鬼者的影响就越大,这种影响只能通过灵异的手段削弱,而季文昌驾驭的鬼吓人其实原本是属于于前十厉鬼之列的,只不过因为后来鬼吓人遗失海外的那段时间,鬼吓人沾染上了某种不详的诅咒,导致总部不得不将鬼吓人沾染诅咒的那一部分切割,所以鬼吓人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尽管如此,但哪怕是阉割后鬼吓人的能力还是足够碾压一众残缺厉鬼。 鬼吓人第一个特殊的点是:对于不是由于自身灵异恐惧侵蚀造成的驭鬼者意外死亡是有预警的,尤其是在其他灵异事件中的灵异袭击导致的死亡,因为如果致使驭鬼者的死亡的主要因素不是由于鬼吓人的灵异恐惧侵蚀,那么鬼吓人就不能在驭鬼者死后短时间主导这具尸体从而借助恐惧侵蚀的媒介重返现实。 鬼吓人第二给特殊的点是;鬼吓人是唯心的存在,恐惧侵蚀是一个它标记的媒介,而只有当这个媒介稳固到足够支撑起鬼吓人入侵现实的灵异锚点,鬼吓人才会降临于现实世界,那时候再叫这只鬼鬼吓人可能就不太恰当了,应该叫它鬼吓鬼更为恰当,因为降临现实世界的鬼吓人就会拥有窃取其他厉鬼灵异的特性了,说是窃取但其实说是同化更为恰当,鬼吓人借助媒介回归现实后,就可以用实体去接触其他厉鬼了,恐惧侵蚀对其他厉鬼的一样会生效,只不过被恐惧侵蚀彻底的相对弱小厉鬼就会自动剥离出一部分灵异力量,这部分灵异力量是被鬼吓人彻底污染的灵异力量,当然这部分灵异力量与鬼吓人契合程度极高,不过哪怕是契合程度极高完全融合进鬼吓人中也需要很长时间,哪怕是仅仅融合一小部分的灵异力量也需要长达三四十年的时间,当然这种时间长是相对于驭鬼者而言的,因为对于厉鬼来说几百年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因为每一个被它杀死的人甚至是恐吓过的厉鬼都有可能成为它降临现实的媒介,当然充当媒介的前提是恐惧侵蚀达到一定的程度,但仅仅如此,也导致了鬼吓鬼恐怖程度直线飙升,可以说到达了这种状态的鬼吓鬼不仅具备着现阶段鬼吓人一般的媒介杀伤能力,甚至更胜一筹,还具备着实体鬼们的鬼域以及极强的主动找寻灵异拼图的本能。 言归正传,季文昌的鬼吓人是一只在媒介这一方面完整程度极高的厉鬼,尽管鬼吓人是已经切割过后的,但这切割的那部分灵异没有伤到最核心的地方,鬼吓人依旧有着相对不错的机制和成长潜能。 并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上,鬼吓人可以给鬼挂上恐惧的debuff,这种负面效果对于厉鬼而言就像是让其生病一般,不仅可以降低了厉鬼对自身灵异力量的支配,还让厉鬼复苏的速度减缓。 但这种削弱并不是全能的,鬼吓人降低厉鬼的程度与鬼的恐怖程度是成反比的,尽管如此,鬼吓人能力大核心依旧是这个削弱厉鬼能力的机制,此消彼长,极大地提高了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的容错。 而季学昌之所以能够从总部众多驾驭两只鬼的驭鬼者中脱颖而出,一定程度上是他因为第一只驾驭的厉鬼,也就是鬼吓人的特殊性,毕竟驭鬼者的能力上限很大一部分是取决于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的,第一只厉鬼的潜能和上限会深远地影响到驭鬼者今后的所走的道路,这就像是华国买卖乳制品的商人一样,一次质量上出现的纰漏对华国整个乳制品行业的否定是终身且长远的。 同样驭鬼者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也是如此,如果第一只所驾驭的厉鬼拉胯,那么驭鬼者后面大概率是一步慢步步慢,相反如果你第一只驾驭的厉鬼就展现出了强大的特性,就比如季文昌的鬼吓人,那么再加上一点点的背景实力你大概率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或许这么说是太片面了,但好多年都没有厉害的民间草根驭鬼者出没了,或许孕育强大驭鬼者的土壤已经要在民间要销声匿迹了吧,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灵异时代的轮回就是这样的,不断探索,不断失败,不断前进,不断成长。 或许终有一日灵异时代会结束,但可惜的是常久安他们乃至后世几百年的驭鬼者都看不到这样的盛景了。 驭鬼者之间的差距从驭鬼者的产生之初就已经存在,或许这种差距在后面驭鬼者自身的努力和机遇之中可能被弥补,就像是一些考上好大学的学生与那些没有书读的学生他们十年后的人生际遇是尚未可知的,但这种尚未可知是深藏于时间长河之后的,而驭鬼者这种本就短命的职业是大概率难以窥视到时间长河后的驭鬼者未来的,所以为了增加容错,大部分驭鬼者组织对驭鬼者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都是相当看重的。 而这也成为了季文昌能在总部众多驭鬼者中脱颖而出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季文昌不可能就靠一只上限高的厉鬼就能被总部委以重任,或许季文昌是一块金子,但他也是一块幸运的金子能够被人发现并赋予其不菲的价值,但证明季文昌是一块驭鬼者中的金子仅仅靠第一只驾驭的优秀厉鬼还是远远不够的。 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鬼吓人与季文昌驾驭的第二只鬼的恐怖契合程度。 其实厉鬼之间的契合不仅仅是只有灵异力量的同源这一种,还有规律之间的相辅相成。 即使每一只鬼在相对完整后都是特殊的,但灵异规律之间的契合仍然是存在的,这就像是爱情一样,可能看起来不太搭的两个人能够相互包容,幸福且长久地走到一起,而灵异规律与灵异规律之间的契合则是来的更为猛烈,灵异规律的叠加是有讲究的,有些灵异规律搭在一起不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再通俗一点说,这就像是积木的卡口一样,而不同的厉鬼则是对应着有着不同卡口的积木,但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越是弱小的厉鬼卡口就越多,兼容性就越强,但对于强大的厉鬼而言这点却不适用,毕竟越是强大的厉鬼就越是不能以常理度之,举个特例季文昌的鬼吓人和那些弱小厉鬼一样有着极强的灵异兼容性。 虽然说鬼吓人是一个鲜活的特例,但这其实是有据可依的,鬼吓人的强大兼容性时存在即合理的,因为只要比鬼吓人弱的厉鬼都会被其兼容并窃取一部分灵异力量,所以鬼吓人的灵异兼容性才会那么强。 但季文昌并没有就止步于此,他所驾驭的第二只厉鬼打破了鬼吓人施加在弱小厉鬼上的窃取限制,做到了真正意义上与鬼吓人的规律兼容,尽管这样做可能会让本就难以维系的灵异平衡更加脆弱,但在追求强大灵异力量的疯狂驭鬼者面前,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会有人认为陷入这样追求极致灵异力量怪圈的驭鬼者是无可救药的,但在浩浩荡荡的华国灵异史面前,落后就要挨打同样适用,灵异圈中不成文的规矩致使驭鬼者不得不加入这场可能会丢掉宝贵生命的内卷。 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担任灵异组织的一把手二把手或者其他重要职位的驭鬼者必须要通过驾驭相同数量厉鬼的鬼人偶的考验。 鬼人偶考验,是一个已经存在很长时间拔尖驭鬼者筛选机制,鬼人偶中寄存着的灵异力量千奇百怪,但毫无疑问的是,曾经创造鬼人偶考验的驭鬼者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鬼人偶考验的内容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利用控制了强度的顶级驭鬼者投影去筛选驭鬼者,并且留下后手以此来保证这个筛选机制是不断与时俱进的,以此来挑选有潜力的驭鬼者。 但通过鬼人偶考验能够保证筛选出的驭鬼者最起码在实力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并且在筛选中失败死去的驭鬼者也不会立即厉鬼复苏而是会被压制一段时间,鬼人偶考验之中不仅寄存着许许多多的灵异力量,更是收容着无数时代顶级驭鬼者的一部分意识,这些意识是那些顶级驭鬼者生前特地留存其中的,他们毫无疑问,都踏足了他们那个时代的灵异顶峰,并且对灵异力量的使用都有着很深的理解。 放眼整个华国灵异圈也就只有三个地方拥有这样的灵异筛选机制,分别是,京都,闽南,琼州,这三个地方,灵异底蕴都极其丰富,但相应的是灵异事件比华国其他小城市要更加频发,同样也只有这样灵异土壤肥沃的地方才能最大程度上给驭鬼者提供成长所需的养分。 可能这么说会有一些夸张,但事实也正是如此,常久安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灵异的发展如同商贸一般,或许这三个地方原本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地方,驭鬼者寥寥无几,但来的驭鬼者多了,过来交易的灵异资源多了,那这里的灵异底蕴自然也就丰厚了,灵异土壤自然也就肥沃了。 言归正传,现阶段季文昌这个厉鬼组合的强度在总部里还是很厉害的,不说排在第一梯队,第二梯队中上游是肯定有的,其实总部乃至灵异圈中灵异的第一梯队都不能称为真正的第一梯队,因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上个时代留存下来的遗老,本身就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了,或许这听起来有点魔幻,但全球灵异圈都是这样的,不会有一直强大的驭鬼者的,他们也会老,会死,灵异圈的周期性不可避免,前人尚不能摆脱这个周期,何况后人。 灵异圈的周期性就是强大的驭鬼者会在一段时间内相继凋零,随后广大驭鬼者之中会有新的有潜力的驭鬼者成长起来,用灵异圈中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化尽前人血肉”,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有老一辈驭鬼者们全都唱罢,新生代驭鬼者们才能登台开始真正的表演,否则一直生活在老一辈驭鬼者羽翼下的新生代驭鬼者们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成长的。 常久安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就是这样的,灵异的发展是有规律的每个时代能够被人们给驾驭的灵异力量是有限度的,就像漫画中所说力量限制器一样,引用到常久安这个位面世界之中就是灵异力量承载量,但不同的是,在不同的时代灵异力量承载量是不同的,像常久安这个灵异灾荒横行的时代,毫无疑问的是,灵异力量承载量在前面四百年后面六百年中都是开放到最大的那一档,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生态竞争会格外激烈,同样最终站到顶峰的那一批驭鬼者也将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但这样的强大显然是有代价的,他们不仅要平息前人所遗留的祸患,还要为后人建立一个全新的驭鬼者制度,以此来避免局面的崩盘,打个比方说,维系这一段一千多年的华国灵异局面稳定是修桥,前四百年的驭鬼者们不努力偷工减料,或者说他们能力不足不能处理更早的前人遗留下的祸患,也可以说是他们所谓的时代的局限,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都只是他们都借口,华国灵异圈的窟窿不补,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他们再不补这个窟窿,不修这座桥,那华国就沦陷了,就到此为止了,后人也就没有修桥这一说了,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只能硬着头皮上,用命填也要把这个华国灵异圈之前的窟窿给补上,不仅是填窟窿,还要开辟新道路为后人驭鬼者切割掉这个隐患,前人留下的豆腐渣工程,后人不仅要买单,还要为之后的后人留足预算,以此来增加容错。 但更令人心寒的是,前人所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灵异资源也被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垄断,民间草根驭鬼者处境堪忧,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咬着牙,拼了命,也要把这些剧增的压力给打碎牙往肚里吞。 但在这样的处境下,必然会导致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实力体系的崩坏,把时间线拉回过去,哪怕是总部中最有潜力的那一批驭鬼者驾驭的厉鬼组合都不会像季文昌这一梯队的驭鬼者一般,如此激进,但这其实并不完全是一个坏消息,前几百年的驭鬼者们生存压力并没有那么大,大到就连总部封存已久的禁忌厉鬼都要拿出来给驭鬼者驾驭以此来抵御风险。 但这其实都是无奈之举,如果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驭鬼者还像几百年前的驭鬼者一样的成长速度和成长上限,那么华国灵异史可能就要到此断代了,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所以曾经允许也好不允许也罢的驾驭灵异手段或者灵异资源都要拿出来了。 而正是没有了那么所谓安全的限制,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都在野蛮生长着,以此来应对即将来临的凶猛灵异灾荒,但其实不仅仅是华国灵异圈如此,整个世界的灵异圈都是如此,灵异的周期性同样适用于这个位面世界,只不过其他国家爆发得比华国晚几年而已。 视角会到总部嫡系季文昌这里,驾驭了这两只契合程度极厉鬼的季文昌实力自然远胜总部一众同辈嫡系,再结合季文昌的雄厚背景,他在总部想不突出都是很难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季文昌会被总部如此重视并委以重任的具体原因了。 当然也得具体声明一下季文昌所驾驭的鬼吓人价值了,在处理灵异事件中一个可以降低鬼的恐怖程度的驭鬼者其价值不言而喻,并且鬼吓人是范围性恐吓无论周围有几只鬼都会无差别地给他们挂上负面debuff,并且这种负面效果的无差别攻击消耗的不是驭鬼者自身的灵异力量,而是由鬼吓人的厉鬼本能产生,因为鬼吓人的本能就是想要构造更多的灵异锚点让自己能够加速入侵现实世界。 但这个负面效果并不全面,他是敌我不分的,连驭鬼者本人都会被影响到,只不过对驭鬼者本人的影响比较小,因为驾驭鬼吓人的驭鬼者自身对鬼吓人的灵异恐惧侵蚀是有不俗的抗性的,虽然在这个范围内自己人也会被挂上负面debuff,但是鬼吓人的潜力还是是毋庸置疑的,从总部愿意大费周章地为季学昌找一只契合的鬼并为他驾驭提供助力就可以看出鬼吓人不俗的潜力。 而这只大费周章找来的契合厉鬼,名叫打雷鬼,正如其名打雷鬼是与雷电有关的厉鬼,光听打雷鬼这个名字大部分驭鬼者就可以推测出它的来历不简单了,毕竟与自然天气挂钩的厉鬼总部库存里屈指可数,而这种鬼更加,它是总部的古董级别厉鬼,也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禁忌厉鬼,打雷鬼比鬼吓人的收容时间还要久远,它是前人废了很大力气才肢解并关押的厉鬼,并且总部在季学昌驾驭打雷鬼这件事上也下了大力气,雷鬼不同于其他厉鬼,打雷鬼的本体是钉和钻,钉负责引雷和控制攻击强度,钻负责攻击范围及方向,并且掌握钉和钻的载体不是被打雷鬼控制的鬼奴,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厉鬼,而这只鬼的代号为鬼匠人编号是z0053。 这个编号不同于那些其他厉鬼的原因是它是前几百年中灵异实验室中的研究对象,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后面会提及。 鬼匠人在刚开始发现时是没有杀人规律的,直到鬼匠人得到灵异物品,并掌握灵异物品的使用方法后鬼匠人才会产生质变,任何被鬼匠人掌握并产生契合的灵异物品都会成为鬼匠人的拼图,但前提是让鬼匠人学会使用这件灵异物品并熟练掌握,而季文昌驾驭的则这部分灵异则是被已经融合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的身体部分,其中是不包括鬼匠人的双手和打雷鬼的钉钻的。 而之所以不包括这部分灵异拼图的原因也很简单,这部分灵异拼图所蕴含的灵异力量太强大了,至少相对于现阶段的季文昌是这样的的,这部分剩余的灵异拼图其中蕴含的灵异力量就和目前阶段驾驭了打雷鬼,鬼吓人的季文昌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在这之前总部就特地切割了融为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让季文昌来驾驭,这种切割不是把融合的两只厉鬼剥离开来,而是直接切割两只厉鬼的融合体,其中所花费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这并不是说季文昌驾驭的灵异力量太弱,相反季文昌驾驭的鬼吓人其中蕴含的灵异力量放在总部同辈嫡系中都是独一档的存在的,只不过融为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灵异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而融为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的双手和所持的钉和钻的灵异几乎占了其灵异总和的三分之二。 而之所以总部能够关押这样的融合厉鬼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运气在里面的,因为在最开始,鬼匠人和打雷鬼在融合后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简单来说,就是鬼匠人一直想压制打雷鬼,打雷鬼也想压制鬼匠人,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总部的驭鬼者先辈才能够将其顺利关押,并在历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让这只罕见的融合鬼为后世所用,打雷鬼已经和鬼匠人彻底融为一体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很确切地形容现在的打雷鬼和鬼匠人。 更准确地说,掌握这种融合鬼的主体到底是打雷鬼还是鬼匠人谁也不清楚,但人们对于不清楚事物的评判总是浮于表面的而,之所以总部叫它打雷鬼,更多的是因为之前的打雷鬼也差不多是这个形象的。 总部帮季文昌驾驭的打雷鬼是鬼匠人与打雷鬼融合后的三分之一,但仅仅是三分之一就足以压制要即将复苏的鬼吓人了,因为厉鬼和厉鬼的融合可不是随意的拼凑,而是一种新规则的孕育,是属于一加一远大于二的,至于融合后的打雷鬼和鬼匠人灵异力量到底有多强,谁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两只鬼的融合体要是完全复苏,起码是一件a+级的灵异事件。 相比于季文昌有机会驾驭第二只厉鬼并身后有总部的兜底的良好处境,民间野生驭鬼者们疲于甚至死于奔命的凄惨下场终究还是太令人心寒,但这也终究是不可避免的,本就所剩不多灵异资源在前几百年中被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逐渐收拢,留给底层驭鬼者群体的灵异资源越来越少,留给底层驭鬼者们的灵异土壤越来越贫瘠,在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为了一点点灵异资源相互厮杀的驭鬼者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要多,留给这些底层驭鬼者的出路越来越少,没有足够的灵异资源,哪怕是再有潜力的驭鬼者都难以成长起来,但这种不平等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多,直到这个时代的底层驭鬼者们打破灵异圈门阀势力的枷锁,重新洗牌华国灵异圈,正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常久安则正处于这样的一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蛀虫,吸血鬼太多如果再不洗牌恐华国灵异圈危亦。 灵异时代的延续到时间太长了,没有驭鬼者做到终结灵异时代,所以哪怕是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也只能随波逐流,哪怕是终其一生,也无法探寻出终结灵异时代的道路,跟何况驭鬼者不是纯粹的人,会被厉鬼的本能影响,这致使他们不敢也不能大刀阔斧地行动,只得延续前人的道路,将这个时代的局限,历史的遗留交于后人,不过可惜的是到了常久安这一代,似乎连维系最基本的华国灵异局面都做不到了,前人认识的不足走了太多弯路终究是招致了弥天的祸患,致使常久安这一代的后人只能用命去填这个大坑。 不平等是始终存在的,即使是位面世界,即使是华国的灵异圈,但不平等在每个时代都有,只不过在常久安所处的的这个时代格外的大,这是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不可否认的。 哪怕是总部嫡系季文昌,难道季文昌的个人能力就一定是在总部同辈驭鬼者中最强吗?未必,总部的驭鬼者遍布全国,总部存在时间那么久远,难道就只有这么点有潜力的驭鬼者有资格竞选总部灵异监察总管吗?未必,只不过是有这个雄厚背景和实力的驭鬼者就这几个罢了。 所以这个总部的灵异监察总管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是季文昌恰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了总部的视野之中罢了,没有了季文昌还有李文昌,何文昌,郭文昌,只不过此时这个时间节点他比较合适罢了。 再者说,总部驾驭了一只强大厉鬼的嫡系人员不在少数,打雷鬼就一定是和鬼吓人最般配吗?未必,华国灵异圈什么都不多,就是驭鬼者多,你不愿意腆着脸来,有得是驭鬼者愿意来,尽管这句话很恶心,但华国灵异圈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不过索性的是在这个灵异力量承载量最大的时代,广大的民间野生驭鬼者终于有更多的成长起来的机会,并去推翻华国灵异圈的腐败旧制度了,尽管这只是如同王朝的更替一般,换一批统治者延续剥削罢了,但哪怕是这样,其中迸发的希望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感到温暖与希望了。 话题回到季文昌,如果他驾驭的不是能力极为普适的鬼吓人,在这个阶段,这个工龄他能够成为灵异总局的监察总管吗?未必。 如果他不是总部嫡系而是一个民间野生驭鬼者,他能够有机会驾驭打雷鬼这样强大且和他能力贴合的厉鬼吗?未必 哪怕是改变一点点,让总部不给他提供那么多驾驭打雷鬼的助力,他能像现在一样吗?这些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灵异圈华国中,一个好的起点很重要,非常重要,大部分民间草根驭鬼者都是可以套用一个公式的,当然可能说公式不太合适,应该说是宿命。 举个现实点的例子,就以一个在灵异圈中没有好那么好起点驭鬼者为例,这个驭鬼者第一只驾驭的厉鬼能力并不出众,厉鬼的完整程度也不高,同时这个驭鬼者也没有那么好的背景,运气也很一般,个人能力也一般,就是一个普通的驭鬼者而已,这些条件都非常凑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当然也可以运气差一点个人能力偏弱,或者驾驭的厉鬼十分垃圾,其实这也很正常,驭鬼者中无能中庸之辈是大多数,或许这可能听起来不那么好听,甚至可以说是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来自方方面面,有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对灵异资源的过度掌握,前几百年驭鬼者们不去做出革新,再或者是大部分民间驭鬼者们视野的狭隘与困乏的精神状态等等。 但其实这并不能全归罪于民间草根驭鬼者们,因为这其中的大部分不利因素都是人为的,民间草根驭鬼者只得生存在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之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时代的局限。 如果时间线往前走民间草根驭鬼者的生存环境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恶劣,起码还可以有点盼头,就比如龙王回归什么戏码一类的,但现在不同了,民间草根驭鬼者的灵异资源比以前要差太多了,又恰逢灵异灾荒横行,只不过大部分驭鬼者对目前华国灵异圈嗅觉以及眼光都是很差,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会没关系,灵异时代的暴风雨会公平地打在每一个驭鬼者身上,没有伞了,伞早在前几百年中就已经彻底损坏了,所以那就大家都没有伞撑了,但这样大的风险中是一定会孕育出更多机会的,正所谓古人有言时势造英雄。 而在这场暴风雨之下的普通驭鬼者会有什么样的归宿,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样的驭鬼者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处理灵异事件的耗材,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别的可能,也有只不过很少。 像前几百年的普通驭鬼者天花板还是很是成绩斐然的,每个时代都会有出生草莽的顶级驭鬼者,只不过这样的驭鬼者往往难成气候,可能是他们太固执了,不愿意和那些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同流合污一起压榨剥削民间驭鬼者。 所以这部分混出头的民间顶级驭鬼者留下的资料十分单薄,甚至可以说是残缺了,但这残缺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无从知晓了。 但这样出众的民间顶级驭鬼者还是少数,他们是一批本身就能力与运气都在线的灵异圈宠儿,和那些民间草根驭鬼者相比还是差之甚远,所以大部分普通驭鬼者的宿命都是可以一眼望到头的。 尽管他们渺小如沙砾,只能发出莹莹之光,但他们却构建出这这个灵异时代的巨大框架,成为了灵异时代画卷上的重要背景,如果没有像他们这种底层驭鬼者的存在,不论是华国灵异圈,还是巨大的世界灵异圈都难以维系稳定,灵异的时代仍在延续,每个驭鬼者都是黑暗中的重要火光,只不过当黑暗太深沉时,渺小微光所能给前路行进带来的助力始终是太小了,更不要说行远致深了。 但每个时代的底层驭鬼者都不好过,这一点确实是真的,底层驭鬼者就不说正常过活了,连想要给那些灵异组织当狗人家都要考验你,压榨你,不过大部分底层驭鬼者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有着家人朋友,良知人性等等太多的枷锁,或者应该说是责任。 所以说一个好的起点至少对于常久安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的驭鬼者非常重要,毕竟在这个灵异力量恒古绵延的时代中,灵异圈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大改变,驭鬼者们观念看法以及生存环境都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知从何时去,无主灵异拼图甚至是驭鬼者驾驭的厉鬼也会招致祸患,甚至屡见不鲜。 把时间线拨回到从前,那是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底层驭鬼者的生存环境还没有那么恶劣的时候,同样底层驭鬼者之间的厮杀还没有那么惨烈的时候。 那时候底层驭鬼者们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和现在的三和大神一样,大家都对成为驭鬼者这件事情没有现在那么的绝望,底层驭鬼者身上合适的灵异拼图不会被残忍掠夺,虽然也有门阀势力对灵异拼图的搜索与收拢,但不会像常久安这个时代那么惨烈。 而到了常久安这个时代甚至是不用等到常久安这个时代,就上个时代中期之后,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迅速成长,并且在华国灵异圈中盘根错节,毫无疑问,这对于底层驭鬼者来说真的是很糟糕。 底层驭鬼者们身上的厉鬼成为了他们暴毙的祸根,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背地里操纵着一部分灵异拼图黑市,并发布灵异拼图悬赏,诱之以小利,让底层驭鬼者们去搜寻自己家族中驭鬼者小辈所需的灵异拼图,而这些由底层驭鬼者收集而来的灵异拼图,其来源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然是底层驭鬼者们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让底层驭鬼者们相互厮杀,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并这些矛盾全都转移到了底层驭鬼者们自己身上,简直残忍至极。 几百年来,这样的恶劣行径闻所未闻,但总部又积弱,无力去完全处理这件事,再加上那些华国中的门阀势力盘根错节,其中涉及到的群体太多了。 甚至是总部的驭鬼者,都有一部分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意外死亡,说得好听时意外死亡,实则是对灵异拼图的掠夺。 没错,就因为灵异拼图,总部的驭鬼者也难以幸免,或许被杀死的总部驭鬼者能力并不差,但面对那些对他体内厉鬼虎视眈眈的疯魔驭鬼者,终究还是显得太过于势单力薄。 被别人在处理灵异事件时害死,死无对证,尽管鬼这种东西是没有归属权的,自古至今都是没有的,但当华国灵异圈中那些门阀势力为它标价时,它就是一件商品,是一笔交易,是底层驭鬼者们相互厮杀的根源。 哪怕最终费尽心思得到拼图不是他们所求的,那又如何,广撒网一定会有成效的,毕竟合适并有机会驾驭的灵异拼图可是遇而不可求的。 有一些灵异拼图甚至散落在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灵异之地,驭鬼者穷奇一生也难以寻找到,尽管穷奇一生这个词用在驭鬼者身上可能不大恰当的,因为驭鬼者大部分都是活不长久的,哪怕是总部的嫡系活的久的大部分也就两年三年,能力再强点可以活个四年五年,当然这个数字是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灵异灾荒的强度来定的,放在以前总部鼎盛时,嫡系驭鬼者寿命都是七八年起步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辉煌了,而且那时候灵异事件强度也没有现在这么高。 在常久安所处的的这个灵异时代,总部嫡系也不好过,毕竟总部都积弱那么多年了,只有嫡系中的嫡系并且能力够强做出的贡献足够大才能享受到总部资源的较多倾斜,从而长久地生存下去。 并且总部嫡系要活得久还要八字足够硬,硬到不会夭折在那些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的灵异事件中,毕竟灵异事件可不是一成不变的,死在低危害灵异事件中的强大驭鬼者在灵异史中不在少数,毕竟有些低危害灵异事件只是一次性杀的人少,这又不代表对驭鬼者杀伤力不够。 举一个曾经的例子,像前面提到鬼匠人就是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不杀人,但在得到一件有关攻击的灵异物品并熟练掌握后后短短半个月就杀光了那个城市近乎三分之一的人,恐怖程度可见一般,还是后面总部里那名驭鬼者元老力排众议才用打雷鬼限制了鬼匠人从而顺利关押它。 打雷鬼的阴雷雷声厉鬼有影响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鬼匠人一开始得到的灵异物品鬼花鼓是通过声音杀人的,并且这种声音到了后面是可以叠加的,原本鬼花鼓声音不能叠加,但在鬼匠人使用鬼花鼓杀了太多人后,鬼匠人开始影响鬼花鼓的杀人规律了,不,更确切的说是补全了鬼花鼓的杀人规律,因为后面灵异总部处理了一件有关鬼花鼓鼓槌的灵异事件,那次事件中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尽管是存在于预知中,但其真实性也是经得起考量的。 当时总部本来想实验用鬼花鼓锤敲打鬼花鼓会发生什么事,但事先的灵异预知告诉总部会发生很恐怖的事就此不了了之,恐怖事情的说法当时有两种,一种说法是会让鬼花鼓声音叠加并且会暂停范围内的时间。第二种说法是,鬼花鼓内寄存着一只恐怖的厉鬼,当使用鬼花鼓鼓槌击打鬼花鼓时这只寄存在鬼花鼓内的鬼会借助此次产生的鼓槌声短暂脱困来到鼓外并且抢夺鬼花鼓和鼓槌从而彻底从鼓中脱困,当然不论哪一种都很恐怖。 总部的预知是向来很准的,因为那次总部直接使用了厉鬼放映机和灵异幕布,尽管这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那是正值总部实力鼎盛时期。 哪怕是代价大,总部的驭鬼者元老也可以支付得起这个代价,总部驭鬼者元老以二十元大面额鬼钱和进贡给灵异幕布两只鬼为代价使用了灵异放映机。 并且,当时为了总部的安危,总部坐镇的几个驭鬼者同管理高层和也一起看了那次预知,那次坐镇的阵容可谓是豪华无比。 几个在当时华国灵异圈中名头极大的总部驭鬼者全部到场,还有总部最为强大的几个编外人员,这些编外人员是经常要借调给周边小国的驭鬼者,可以说是镇守一方了。 但最终决定却是出乎意料,高层们和驭鬼者们最终一致决定把鬼花鼓鼓槌永久封禁起来,以防后患。 言归正传,经历了鬼匠人事件后总部就开始对那些看似危害很小实则隐患极大的灵异事件开始上心了,这也就衍生出了广招民间驭鬼者作为耗材的这一政策。 虽然这个政策是那么的恶毒与残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政策与常久安这个时代华国的灵异局面格外的契合。 毕竟相比于让自己的嫡系驭鬼者去探查这种隐患极大的灵异事件,还是让民间驭鬼者去更好,同时成本也更低,这也就是在徐稷山探查后季文昌才被总部派来解决绿云事件的原因。 季文昌是总部的嫡系出身好,资源好,掌握的鬼也很有用,要是折在这种事件中,对于总部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所以总部还派了鬼闻味刘讣生和石头鬼张迪来协助他。 并且季文昌还有着四张连贯的鬼牌仿品,总部数字连贯的鬼牌一共就10张,除去这季文昌手里花色相同数字连贯的四张鬼牌,另外六张数字连贯的鬼牌都是花色不相同的。 当然花色相同数字连贯的鬼牌,哪怕是仿品能力也完爆其他同阶灵异物品。 而季文昌的那四张鬼牌就是如此,花色相同数字连贯的,尽管使用鬼牌的代价会更大,但使用鬼牌时所带来的助力显然也会更大。 尽管使用这种灵异物品代价是更大,但也可以更快达到目的,更好把握时机,增加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时的容错,从达到快速切割的目的。 很显然从这些就足以看出季文昌作为总部嫡系又身担重任的驭鬼者与其他民间野生驭鬼者的本质区别了。 第14章 将至的福祸 此时潮州市的郊区公路 上,一辆军用吉普正在飞速行驶着,车上气氛略显沉闷,常久安坐在车后座把玩着一个有些劣质的天使吊坠,天使吊坠是黑色的,上面泛着一些金属光泽,以至于吊坠看上去有些劣质,吊坠是形象是蜷缩着身子的天使,从吊坠边缘被盘的圆润的迹象可以看出其主人对其的珍视,吊坠的设计没有什么美感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工业垃圾了,这个吊坠给人印象就和吊坠的主人一样,粗劣不堪。 虽然常久安现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其实常久安远没有表面上看来得这么气定神闲,恰恰相反他此刻心中是没有底的,这可能是因为混混对执法人员天然所具有的恐惧吧,就像是现在华国大部分男性都对有纹身的女孩儿有刻板印象一样,当然导致常久安焦燥不安的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同时这个方面是也是常久安最不想去面对的一个方面,那就是万一又这次又和上次他所经历的那种离谱的事情有关呢?那他此次前往是不是又会有性命之忧?这一切尽管常久安都无从得知,但常久安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很危险,至少要比上次还要危险,所以此刻看似气定神闲的常久安,实则内心早已是焦躁不安了。 虽说如此,可就算常久安内心再焦躁不安又有什么用呢,面对国家执法部门的征调,一个目前阶段一穷二白的市井小民真的有能力反抗吗? 国家机器在灵异时代的残酷性在此刻毕露无遗,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在长远的灵异时代更迭中,哪怕是国家机器也不得不随大环境的改变而变化,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国家机器和人是差不多的,人是环境的产物,也是环境的组成,一个再好的人在长期恶劣而又压抑的环境下也会变得神经兮兮和歇斯底里,所以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同样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们也是如此,尚且就连国家机器都不能免俗,跟何况其他的驭鬼者组织呢? 这就像华国的一句老话说得一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华国灵异圈中所以驭鬼者组织以及灵异局总部都是这个位面世界灵异圈的组成,他们既是环境的组成也是环境的产物,所以这句话套用在国家机器和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上也是同样适用的。 毕竟国家灵异局总部也是由人和驭鬼者组成的,就算割舍掉驭鬼者这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华国灵异局中的普通人正常人也不在少数,只要是人就会被长期所处的环境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群不成熟的人执掌总部,他们没有那么的残忍,他们谁都想救,只不过在灵异时代的滚滚长河之中 华国灵异总局终究也是被打磨去了那些棱角,变得冷血无情了起来,这并不是说明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定力不足,不是这样的,华国灵异圈对自己人的包容程度还是很高的,至少相对于国外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而言要宽容得多。 但其实华国灵异局和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也确实应当如此,一味的妇人之人只会牵扯更多无辜的人进来,解决灵异事件很难,但减小灵异事件的影响和波及范围却没有那么难,只要像很多国外的灵异组织一样就可以了,割舍掉一部分人性就可以了,冷血一点可以避免掉绝大部分的麻烦。 而一提到国外灵异圈,就不得不谈一下对国外灵异圈冲击比较大的灵异事件了,国外灵异圈中也存在着实力与甲等资质驭鬼者相当的驭鬼者,不过这些驭鬼者都是听宣不听调的,他们都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同样国外灵异圈也没有什么规则能够限制这个实力层面的驭鬼者了。 所以国外灵异圈中的大部分驭鬼者组织都是类似于雇佣兵制的,先出钱再办事,至于收几次钱就全都要看驭鬼者了,这也直接导致了国外处理一起灵异事件的成本很高,国外也有着灵异资源市场的存在,但灵异资源市场全都是强大驭鬼者家族的财产,任何在里面进行灵异资源交易的人,都要付出一笔不菲的灵异资源税,这种税可以用灵异物品,厉鬼,甚至是有价值的信息代替。 而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对灵异资源的垄断,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早就已经开始变得和国外灵异圈一样了。 早在几百年前的国外灵异圈中,底层驭鬼者们的生存环境就像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一样了,但是直到现在国外灵异圈也没有发生崩盘,这与国外驭鬼者们的主流思想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这也是资本主义的一种在灵异圈中的延伸,只不过区别就在于,国外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就和真正意义上的皇帝一样,凌驾于大部分富人贵族之上,毕竟批判的武器不能代表武器的批判,跟何况是来自灵异力量的批判呢? 国外灵异圈对驭鬼者的剥削早就到达了临界值,甚至而言国外灵异圈中底层驭鬼者们的处境比现在常久安所在的华国灵异圈要好。 因为有压迫就会有反抗,来自短命驭鬼者的反抗则是更加,所以国外灵异圈选择切下一部分灵异资源蛋糕以此来安抚不稳定的驭鬼者们,通俗点说就是控制剥削底层驭鬼者的力度,避免太过头了引起太多底层驭鬼者的反抗,蚁多咬死象,哪怕咬不死,也会让大象很头痛。 所以选择用怀柔政策面向底层驭鬼者是很聪明的一个决定的,不然底层驭鬼者一起把桌子掀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而华国灵异圈现在还处于起步状态,对灵异圈门阀势力对底层驭鬼者们的剥削太过头了,迟早会孪生出变故。 国外灵异圈中的顶级驭鬼者借由此相对合理的剥削开始了灵异资源的原始积累与血腥掠夺,直到现在国外灵异圈中很多灵异组织其实都是由驭鬼者世家把持的,这些驭鬼者世家少则传承百余年,多则传承几百年,更有甚者通过家族的分裂,合并来金蝉脱壳以此传承更长的时间。 也正因正因为这些驭鬼者世家的发展太过于兴盛,导致国外灵异圈中的很多灵异事件处理机构只能依托于他们,为这些驭鬼者世家创造合理剥削底层驭鬼者的机会。 而国外灵异圈中,大部分驭鬼者世家之中的驭鬼者他们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处理灵异事件的训练,聪明点的驭鬼者还好,还知道顾全大局,那些不怎么聪明的,处理起灵异事件起来根本就是不管不顾,肆无忌惮。 所以国外灵异圈要比华国灵异圈要更加的残忍,更加的冷血,而那些国外灵异事件中那些被灵异沾染的普通人是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哪怕这个普通人有肯变成驭鬼者,但国外很多的灵异组织都是这样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并且美其名曰消除隐患。 而曾经的华国灵异圈是不会国外灵异圈那般,将冷血与残忍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国灵异圈也不得不像世界灵异圈看齐,开始逐渐变得冷血与残忍,或许这么说是有一些不准确的,因为华国灵异圈里那些规矩驭鬼者们大多还愿意秉承,但事实就是如此,华国灵异圈风气变了,只不过驭鬼者们察觉不到而已,因为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就像是人们难以察觉到自己被环境影响到了一样。 而华国灵异圈的残忍冷血也很大程度的减少了处理一起灵异事件的成本,减少了灵异事件带来的影响,这样做有利有弊,但于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而言,这样做毫无疑问是非常适合华国现在的局面的。 毕竟灵异事件是不会给总部机会,但是它会给总部教训,华国灵异圈也开始变得逐渐和国外灵异组织一样神经兮兮,歇斯底里,但这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华国灵异圈曾经极盛,驭鬼者生存环境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态,但进而逐渐衰败,这种颓势不可避免,就像是气运的轮转一样。 直至常久安这一代的驭鬼者们,这种颓势似乎已经到达了顶点,连维系华国局面的稳定都已经足够让华国的灵异组织们伤筋动骨了。 徐稷山坐在副驾驶上,背挺得笔直,似闭目养神一般,也似是若有所思,此刻的徐稷山内心也是迷惘不已,前路希望飘渺,但又不得不得走下去,而且这还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怯懦与恐惧如一团凝云一般笼罩在徐稷山的心头,哪怕是沉稳坚毅如徐稷山也不由得迷惘了起来。 而徐稷山此刻最忧心的就是此番前往的灵异事件,鬼牧场。 鬼牧场这起棘手的灵异事件就连上一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孙威都栽在里面了,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呢? 更何况潮州市里关于鬼牧场灵异事件的信息都不齐全,甚至可以说是模糊不清,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底牌,徐稷山这驭鬼者生涯中极为重要的第一步该如何迈出去,这深深地困扰着此刻的徐稷山。 所以徐稷山对此番前去能否顺利归来是困惑的,恐惧的,这些情绪交织在他的心头,但他又无可倾诉,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徐稷山对死亡其实没有那么的恐惧只不过他更加贪恋体面活着的美好,他想要潇洒自在地活着,哪怕在他成为驭鬼者之后他仍旧这样想,他极强的自尊与虚荣心让他不敢屈服于现状,他要成为厉害的有地位驭鬼者,那样就没有驭鬼者敢小看他,他自认为是天生的领导,也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出众的哪批驭鬼者之一,风光无限。 话题回到灵异事件鬼牧场,这种信息描述不清的灵异事件在总部里向来都是极其恶心的存在,从这起灵异事件在潮州市的滞留时间就可以看出了,而且也可以从总部这次的态度看出一些端倪,明明潮州市灵异局都已经明确向总部汇报了所需的支援和要处理的紧急灵异事件,其中就包括了鬼牧场事件,但得到的回复之中就是没有与鬼牧场事件相关的任何信息。 其中鬼牧场事件都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甚至前一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孙威都已经埋了,这起灵异事件却还没有任何眉目。 总部对季文昌的派遣也很明确,尽可能地处理绿云事件,只字不提潮州市滞留时间那么长的鬼牧场事件,这起模糊不清又夹杂着危险的灵异事件,就像是悬挂在潮州市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不知道何时会落下。 但其实从总部的角度来看,目前华国的灵异事件已经开始越发频繁了,有限大人力应该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而鬼牧场事件的恐怖程度现在仍是未知,只不过是驭鬼者们对这种灵异事件的过度捕风捉影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潮州市只是一个小城市,一次性投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显然是不划算的,同时要是鬼牧场里真的有什么大恐怖的存在,那这么做才是对的,有限的驭鬼者人力不能全都作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潮州市上。 但这并不是说总部摆烂,总部这么做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现阶段相对强力的驭鬼者们都有着更重要的任务,不论是曾经关押在闽南灵异研究院禁制下那些凶悍无比的厉鬼,还是几百年前南派驭鬼者盗挖顶级驭鬼者坟墓所留下的烂摊子等等,这些都需要驭鬼者去处理,而且这些灵异事件那一起带来的影响不比区区一个潮州市的鬼牧场要大,更何况潮州市的鬼牧场现阶段只是未知而已。 能派驭鬼者来处理绿云灵异事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总部也只能如此,没有过硬的综合实力,无论再怎么足智多谋都会显得顾头不顾腚,显然在此刻的华国灵异圈中,一件又一件让驭鬼者们焦头烂额的灵异事件已经开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了。 如果真的不幸,鬼牧场事件升级为了a级灵异事件甚至是b+级灵异事件,那么总部会也只做出一个残忍的决定,那就是尽最大程度减小鬼牧场事件的影响而不是直接去尝试解决。 徐稷山不知道鬼牧场是否存在着大恐怖,但他始终是抱着忌惮的态度,毕竟在目前他没有什么底牌的情况下,在鬼牧场灵异事件中栽了就是真的栽了。 并且他知道再过不久后崔淮就会联系他并商讨前往鬼牧场的事情了,最多不超过三小时他就要前往鬼牧场了,此时郊区公路距离潮州市灵异局大厦的路程最多不超过一小时,灵异物品鬼酒杯他也收到了,就放在他办公室的黄金保险柜内。 徐稷山身上没有穿灵异局的刑警制服外套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上用青线纹着一些花纹,这是一件他最喜欢的衣服,脚上穿着总部配发的黑色靴子,徐稷山整体显得阳刚而又健硕,身上的这套穿搭,是他自认为比较好的一套穿搭了,或许这一套衣服会伴随着他一起灭亡于鬼牧场事件之中呢。 如果这次死在了鬼牧场内那也是他认为比较风光的死去了,其实对于死亡他不是那么恐惧的,毕竟驭鬼者短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哪怕是总部的嫡系驭鬼者能活个一两年也已经算是活的久的了,只是徐稷山一直是一个自尊心比较强的人,他很在乎面子,体面对他来说很重要,这就是他当驭鬼者更在乎的是风光且潇洒的活着哪怕短暂,他也认为是要比苟延残喘的活久一点更重要。 但这很明显这与常久安这种人的想法背道而驰,常久安自幼时起的的生活环境使得他早已经已经对耻辱有了较强的免疫力。 常久安幼年时因为父母离婚,身体孱弱,形体不佳,因此在学校里受到了很多耻辱委屈,但这并没有塑造一个坚韧不屈的常久安,而是让一个习惯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窝囊家伙从幼年常久安的身体中诞生,所以常久安会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哪怕苟延残喘,哪怕摇尾乞怜因为,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懦弱愚蠢的家伙,但这前提是不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和重要利益,如果真的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安全和重要利益,那么哪怕是怯懦如绵羊一般的常久安,也会露出凶狠的獠牙,和加害于他的人和事抗争到底。 突然徐稷山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徐稷山在察觉后,随即不紧不慢地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电话接通后,崔淮的声音从中传来,预期中的电话打来了,鬼牧场事件终于要去解决了,哪怕解决不了,也要尽可能的带出更多的情报,徐稷山对这条由稻草组成右手也有了一定适应,同时这绿云灵异的恐怖程度也是有了个,在灵异的面前普通人几乎没有对抗的能力,哪怕是侥幸驾驭厉鬼的人大部分也才能堪堪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只有驾驭足够强的灵异,并且保证自己的意识不被厉鬼侵蚀太深,才能像个人一样潇洒的活下去。言归正传死亡对于驭鬼者而言在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相较于那些知道自己活不久而发疯的驭鬼者徐稷山更加理智也更加坦然,他认为人如果长期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下,人的认知和判断是会出问题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潮州市灵异局的吉普车在公路上行驶着,郊区公路边的杨树不知怎么的,以往这个季节都向来很繁茂,而现今竟然显得有些干瘦,车上的徐稷山与常久安都在看树。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此刻竟都觉得很是安宁,仿佛岁月静好,徐稷山还是那个潮州大学考古系的大二学生,他家境宽裕风流倜傥可以体面而潇洒地生活着;而常久安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他幼时父母恩爱家庭和美的时候,过往的美好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两人眼前,这些回忆中有纷繁,有闲散,有春花秋月遮不住的绚丽与烂漫,有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入弦,尽管也有些许酸涩,但和眼下的处境相比这些酸涩竟也甘甜了几分,车上的沉闷气氛随着远方吹来的山风消散了几分,军用吉普在郊外蜿蜒的公路上穿行着,公路边的景致不断变化着,很快现代化的标志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了周边变化的景致里。 距离潮州市灵异局大厦越来越近了,常久安倚靠在后座上,脸色有些紧绷,徐稷山正襟危坐眼神漠然,右手戴着黄金手套,头发也一丝不苟,与常久安的塌下去萎靡发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要再过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达灵异局大厦了,徐稷山和常久安就要迎接各自的宿命了。 此刻总部嫡系季文昌已然是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驼红色衬衫上的汗渍已经干透,哪怕此番会一去不返,他也在所不辞,每次解决灵异事件,可以说驭鬼者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相对未知的灵异事件能够给予实力不那么出众的驭鬼者的容错始终还是太低了。 潮州市内,一辆黑色的军用吉普正在向市中心驶去,灵异的交锋也即将开始了,季文昌从自己的黄金行李箱中取出来四张鬼牌仿品,上面寄存的灵异尽管阴冷但是却让他感到格外安心,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危险性,但逃避不是长久之计,该来的总会来,他在潮州市灵异局大厦顶层,通过落地窗看到了离大厦越来越近的军用吉普,打雷鬼身体的感知可以让他轻而易举的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车上的常久安,徐稷山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林立于这钢铁森林中的灵异局大厦,在过完这个红绿灯就要到了,红绿灯下有众多等待的车辆,有为了维持生计而奔波的货车司机也有着急赶路的匆忙旅人,绿灯亮了,车流分散了,灵异局大厦已然近在眼前,到下车的这一刻,常久安大跨步从车上跳下,他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第15章 头戴椎帽的厉鬼 在到达灵异局之后后,门口的警卫人员在徐稷山在出示的证件之后便果断带着常久安直奔会议室,这些警卫大多是退役的特种兵,他们听宣听调,实用性远不是一般的保安可以媲美的,同样这次接引徐稷山的任务就是季文昌下达的。 而此刻潮州市灵异分局的顶楼,季文昌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紧接着从红木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封死的协议,随后优雅的拆开,皮鞋在斑驳的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音,紧接着季文昌折了折自己的衣领,出门径直乘坐电梯前往会议室。 接引徐稷山的消息早就已经通过黄金电话直接打到了顶楼的座机里,季文昌也只不过是按流程办事,这样做对于常久安来说是否残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合乎规矩,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但季文昌并不是冷血无情之辈,他对于这种不幸成为灵异耗材的普通人本质上是怜悯的,尽管灵异事件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让一个鲜活的同类生命就此凋落于自己面前说不触动那是假的,毕竟他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驭鬼者,但他也不是拎不清的圣母,在必须要有人牺牲的时候他也会眼睛都不眨的把人给推出去,长痛不如短痛,无意义优柔寡断只会把更多的普通人拖下水,那时候就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了。 徐稷山一行人押着常久安从底楼正在坐电梯前往会议室,电梯里人很多,显得有些逼仄,沉闷的气氛在有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电梯里蔓延开来,底楼坐电梯到会议室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不长的时间对于此刻本就无比忐忑的常久安而言却格外漫长。 常久安已经因为紧张而导致了生理上的痛苦,心跳加速,冷汗直流,隐约感到的腹痛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他孱弱疲惫不堪的神经。 顶楼到会议室的电梯时间就更短了,季文昌到达会议室时,大部分的潮州市灵异分局的干员们都还在忙碌,季文昌没有那么多架子,他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开始翻看起手中这份赔偿协议起来,赔偿协议上没有什么霸王条款,哪怕总部再怎么穷,也不至于对这种死人钱感兴趣,不过这并不是说总部有良心什么的,华国的政治生态环境一直都是很黑暗的,而延续发展了这么多年的灵异圈也是如此,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嚷嚷,皆为利往,灵异总部对在灵异圈中不太重要的也不稀缺的这种基本资源提不起兴趣,毕竟立总部足于灵异圈中钱带来的助力太小了,或者是钱对于灵异圈子来说相对价值没有那么大,与之相对应的是总部在灵异资源这方面堪称苛刻的把控,从使用途径,一路上经多少驭鬼者干部的手,以及灵异市场上这些灵异资源的价值等这些信息都一清二楚,但就算是在灵异局总部这么严苛的条件下,关于灵异资源贪污还是不可避免,尽管这听起来可能确实有一些离谱,但驭鬼者终究是和普通人不同的,那些有手段有魄力的驭鬼者只要想做,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呢,毕竟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驭鬼者在这个时代的不可替代性太强了,不是说把他清退出去一定可以找得到更好的人选的,当然这是针对那些顶级驭鬼者而言的,大部分驭鬼者是不能也不可能代入到这个角色的,毕竟成为顶级驭鬼者不是说简单的解决几起灵异事件,为总部做一些贡献就可以的,顶级驭鬼者的筛选条件太多了,但刨除那些杂七杂八的没有多大意义的限制,无外乎是三点,那就是灵异力量强度达标,具有一定程度的人性,至少可以保证自己还可以存活十五年到二十年。 但这三点显而易见,都不是驭鬼者简单努力就能达到的,第一点灵异力量达标,意味着驭鬼者实力起码要达到甲等资质,第二点,有一定程度的人性则是参照那些有轻微精神病的病人的精神状态,第三点,保证自己可以存活十五年到二十年是有考核期的考核期为三年,三年内解决灵异事件达标,自身状态还依旧良好,当然这里指的状态良好是指通过官方使用灵异手段检测出的状态良好,而不是驭鬼者自己感觉到的所谓的良好,毕竟一些特殊的灵异可以影响驭鬼者的感官,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而是稀松平常,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 这三点中其实最难的是第二点,也就是人性的保留程度和精神状态。 同样这也是总部和华国灵异圈公认的最难的一点,因为任何灵异力量都会无时无刻地影响人的意识会被精神状态,只不过是影响大小不同而已。 对于驭鬼者而言最重要的是灵异力量,这一点不可否认,毕竟灵异力量是横梁驭鬼者能否顺利解决灵异事件的一个很重要的基准,但存留自己的人性,使自己的意识不被厉鬼影响太深同样重要。 同一梯度水准的顶级驭鬼者灵异力量其实在理论上差距不会很大,但这只适用于甲等上位,上位上等实力以下,当驭鬼者实力到达上位上等以后编年驭鬼者档案这件灵异物品就无法在衡量他们的实力了,当然编年驭鬼者档案已经数百年都没有再记录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驭鬼者了,就更不要说达到上位上等实力的驭鬼者了,或许也有到达上位上等不屑于记录在案的驭鬼者,但这也可能性不大,因为历代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们,其中那些强力大驭鬼者总可以在一些大型灵异事件中看到他们的身影,比较驭鬼者要成长,成长需要灵异资源,这自然就避免不了四处奔波了。 厉鬼本能和灵异力量对人意识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如果顶级驭鬼者不具备应有的意识和人性那么他就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驭鬼者,他是得不到华国灵异圈的认可的,当然这只是仅限于华国会对顶级驭鬼者的精神状态如此严苛,其他的国家是只要顶级驭鬼者不会频繁发疯造成太大损失就可以。 驭鬼者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职业,因为驾驭的灵异力量越多,厉鬼本能和灵异力量对驭鬼者意识到影响就越大,那么这时候从顶级驭鬼者的精神状态和人性保留就可以看出驭鬼者对驾驭灵异力量的质量了,是艰巨漫长而又无欲则刚还是骄傲急性早熟激进。 其实这些都没有真正的优劣之分,区别的是最终所招致的结果,是奄奄一息的强大还是长久平稳的不凡。 掌握灵异力量固然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能是让驭鬼者变成疯子或神经病,因为这样状态的驭鬼者往往比真正的厉鬼都要恐怖,这都是曾经华国灵异圈中血的教训。 把时间线拨回到从前,曾经很多顶级驭鬼者都出生草莽,他们不仅仅是实力方面远超那些温室中培养的驭鬼者,在保护自己意识这一方面的灵异探究也要比其他驭鬼者强的多,因为他们再驾驭灵异力量这一方面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后世华国灵异圈中驾驭灵异力量的体度虽然健全,但这却不能培养出真正强大有用的驭鬼者,从草莽出生的顶级驭鬼者相对那些温室里的驭鬼者有着更旺盛更顽强的生命力,以及更恐怖的灵异力量和更好的精神状态,就像是大部分的野生植物一样,会为了生存下去绞尽脑汁并付诸行动,为争夺一缕阳光或一丝养分拼尽全力甚至是丢掉性命。 而为什么温室中通过健全体系培养的驭鬼者会变得一代不如一代呢?这不是什么谣言污蔑,这就是事实,从曾经最出色的华国灵异圈中的总部一把手乔淮到现在一路衰败的华国灵异局,似乎那个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灵异时代已经是华国灵异圈最后的辉煌了一样,逝去的似乎也不仅仅只有那些顶级驭鬼者们,更有着驭鬼者们突破时代灵异承载量的契机。 通常华国总部或其他驭鬼者组织在为自己的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时会为了追求提高驭鬼者的容错而施加诸多限制,但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样子的收益是不高的,虽然是保证了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的存活率,但也极大地砍掉了这些驭鬼者的上限,因为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本就是没有统一方法和固定收益的,强硬地在驾驭新灵异力量的驭鬼者身上施加诸多限制以此来提高其存活率无疑是长远角度的饮鸩止渴。 因为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本就是顺其自然的,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基数如此之大,其实哪怕不去人为干预,也会有十分强力的驭鬼者诞生,但很多驭鬼者组织为了一己之私,总体提升其麾下驭鬼者实力,以此来谋求灵异圈中更多的话语权和灵异资源,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是愚蠢的,他们这么做不仅仅压缩了其他民间驭鬼者的生存空间,还促长了这种不良风气,打个比方,这就像电影院第一排的观众站起来看电影后面的观众也不得不站起来看一样。 虽然这短期内是提高了灵异组织的整体驭鬼者水平,但这也导致了顶级驭鬼者很难再出现,每个驭鬼者都有不同的际遇,强行把他们都拉到同一水平线会使得华国灵异圈的抗风险能力大幅下滑,因为只有顶级驭鬼者们联合在一起才能解决那些超大型灵异事件,而不是靠一群驭鬼者中的中庸之辈堆量就可以解决的,超大型的灵异事件就比如a+级半步s级这种灵异事件,这种灵异事件拼图驭鬼者一个照面就会被其中的厉鬼杀死,而且又变数极大,单靠堆量的中庸之辈怎么可能解决,让他们打下手还情有可原,但还得让有金刚钻的顶级驭鬼者来亲手处理,因为驭鬼者顶级驭鬼者的灵异抗性和那些中庸驭鬼者们是有质的区别的,这就像是长的做高精尖科研的研究人员和做饭的厨师一样,术业有专攻,顶级驭鬼者和很多稍微厉害一点点驭鬼者都可以解决低危害灵异事件,但超大型灵异事件和这种低危害灵异事件不是一个量级的,一个照面就会被杀掉的驭鬼者只会让本就棘手的灵异事件变得更加一筹莫展。 到达了会议室,季文昌见到了早已忐忑不安的常久安,见此情形,季文昌没有过多赘述,他把那一部分与常久安有关的信息如数告知了他,同时把合同递给了常久安,合同只有短短的十几行,连常久安这个混混都能很快看完,大致内容是协助他们处理特殊案件,如果他死了他家人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并且后面官方的人会照顾他们,至少不会在他死后让他的家人被欺负。 常久安是很想拒绝,但他知道拒绝是没有转圜余地的,况且这份合同于他而言只是保留了最后的一丝体面罢了,哪怕他不签他也会被迫参与到这起灵异事件中去,而就在他签完这份合同之后,季文昌又告诉了他一个一个坏消息,而这个坏消息算是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出逃念头,他被鬼盯上了,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面的细思极恐,再联想到之前郊区别墅里的种种异常,常久安顿时知晓了一切,看来最终还是天不随人愿,他果真不是一个被好运眷顾的人。 见到常久安没犹豫多久就签下了合同,季文淡然的笑了笑,他拍了拍常久安的肩膀说着一些虚伪的场面话,此时的常久安已经开始有些释然了,常久安也笑了,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懦弱而又倒霉一生,无所事事却又曲折颠簸。 没有过多停留季文昌一行人带着常久安踏上了处理绿云灵异的道路。 潮州市,老城区附近的商业街。 熙攘的人群早已散去,而就在通往老城区的巷子里,此刻确是静的有些可怕。 道路上昏暗的灯光无法投射进小巷之中,仿佛像是被夜色吞没了一般。 商业街的明亮大道与通往老城区的昏暗小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股陈旧木头发出的腐朽气息与淡淡的尸臭味揉杂在一起,充斥在整个昏暗的巷子中,沉闷的气氛蔓延开来,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季文昌一行人把车停在商业街外,步行至此,常久安对气味是相对于普通人是更加敏感的,这是常久安天生就自带的,所以他往往对那些不同环境中的独特气味有着更深刻的记忆与印象。 这个气味很明显就是上次老城区巷子里的气味,不过让他震惊的是气味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商业街上,明明上次还只是在小巷子里闻到一点点这样的气味,而现在已经可以在老城区外的商业街都可以闻到了。 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三天,常久安本能地察觉到这里情况的糟糕远超他的想象,危险性也是。 而此刻的崔淮和徐稷山两人,经过一阵手忙脚乱后,也是到了鬼牧场附近,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畜牧园区附近,因为鬼牧场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想要进入鬼牧场就要寻找到鬼牧场所在灵异之地与现实接壤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卫星地图是无法定位到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灵异之地的。 哪怕上次孙威是从鬼牧场中逃了出来,但他所说的那些标志性建筑根本就不存在,而且那时的孙威状态已经很差了,就连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 但是就此坐以待毙不是徐稷山的风格,而且更不要说距离回组织交接只剩不到一个星期的崔淮,他只会比徐稷山更加着急更加迫切,尽管他的状态看上去比徐稷山都还要差的多。 透过他那暗黄色的没有光泽的粗糙皮肤,甚至都可以隐隐看到充斥于其下的枯黄稻草,很显然在鬼牧场中丢失的部分灵异对崔淮的影响很大,甚至是让现在的崔淮一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且崔淮体内的鬼似乎伴随着这次的鬼牧场事件开始发生着某种位置的变化,稻草在往崔淮头部偏移,估计只要等到稻草偏移到崔淮的脑袋时,那个人意识占主体的崔淮就会不复存在了。 崔淮感觉自己体内的稻草鬼正在疯狂地躁动着,这种躁动是是属于厉鬼本能的躁动,是对于自身拼图渴望的一种躁动,崔淮的身体越发冰冷,僵硬,意识与情感中人的部分也越来越少了,这一点从崔淮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些许端倪,这不是人们认知中的冷漠,厌世,而是一种独属于人的灵性的一种消弥,就像是一些将死之人的眼神和新生儿眼神的区别一样。 崔淮已然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找到自己丢失的那部分灵异,并去驾驭新的灵异,单纯找回原本丢失的灵异已经远远不够了,因为如果再没有没有新的灵异力量的干预,稻草鬼的厉鬼本能对他意识的侵蚀很有可能就会到达一个不可挽回的程度,到时候他就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称作是一个人吗? 不去找寻新的灵异力量来建立一个新的平衡,稻草鬼的厉鬼本能就得不到根本上的削弱或是说抑制,人的意识在灵异的侵蚀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一定要驾驭新的灵异,只有在新的灵异力量作用下,稻草鬼复苏和厉鬼本能侵蚀等问题才能得到一定的解决。 徐稷山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崔淮现在情况的异常,崔淮的眼睛较两天前他们交谈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简直就像是厉鬼的眼神一样,死寂中透露着阴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在我们还没有找回你的灵异之前就厉鬼复苏了吧?”崔淮很清楚这是确确实实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知道自己中途可能会死于厉鬼复苏,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只得向徐季山抛出重码,他向徐稷山徐诺,只要徐稷山愿意协助他一起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无论最后他能不能活下去他都会给徐稷山一件灵异物品,如果活着出来就给两件,而且灵异物品的价值绝对让他满意。 徐稷山得到了这个回复也已经是心中了然,知道这已经是崔淮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愿意去蹚这趟浑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尤其是在大多驭鬼者短命的时代更是如此,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但大多数驭鬼者的寿数是有限的,不能拼尽全力去抓住机会那等待驭鬼者的就是冰冷的死亡。 此刻,潮州市老城区巷子内,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季文昌一行人在着巷子内细致地探查着,地面上还残存着干涸的黑色血迹,看起来恶心而又惊悚。 就在此时,常久安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感觉到了身体中寄存的那股灵异力量正在壮大,企图将他完全杀死并转化为鬼奴,这种灵异侵蚀是身体和意识两方面的,季文昌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顿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常久安栽倒在地上他脸色涨红,不过片刻,常久安的状况已经恶化到了要殒命于此的地步了。 徐稷山在此时也不敢再犹豫了,正好趁着现在试探一下这只鬼,他一把抓住常久安的手,属于鬼吓人的灵异开始入侵常久安的身体,鬼吓人的灵异开始与绿云中的鬼展开对抗,常久安也因此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尽管他的意识仍然很涣散,但总体而言还是好受了很多,季文昌见此却并没有放松。 终于他所害怕的来自厉鬼的第二波袭击如期而至,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看来这只鬼是铁了心的要杀常久安。 徐稷山心里很清楚,常久安是现在鬼唯一可以杀的人,但想象中的第二波袭击貌似并没有来,但就在季文昌开始放松警惕时,第二波灵异袭击骤然降临,尽管季文昌已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这次的灵异袭击比上次的灵异袭击要凶猛太多。 纵使季文昌连打雷鬼的灵异力量都冒险使用了出来,可是仍然阻止不了绿云灵异对常久安生命的剥夺,常久安在灵异的侵蚀下连大声惨叫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只是连嘶哑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直至消失,而常久安也就此死去。 死在了灵异总监察总管面前,虽然在季文昌一行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悲怆,但周边弥漫着的沉闷气氛无不说明了常久安的死对他们的影响。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在眼前,哪怕是时日无多的驭鬼者也很难心里不触动,可常久安却还没有完全死去,因为他的意识还没有消弥,他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一个由被鬼杀死的人的记忆揉杂而成的荒原,这里的地面由各类砖石杂物混杂而成,他甚至看到有些地面里镶嵌着的人类残肢以及头骨,头骨只有一部分,这残缺的头骨似乎是被人徒手抓碎的,边缘缺口依稀可以看出是人的指印。 常久安在这片荒原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经过一栋烂尾楼时,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瞳孔一缩,他看到了昔日里的狐朋狗友们聚集在烂尾楼边,烂尾楼边上是数座废弃的店铺,店铺里没有光亮,破旧的帘布耷拉在店门口,里面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大恐怖,狐朋狗友们的脸色上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一片死灰,只是麻木地相互打闹着,只是不协调的四肢让他们再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诡异,仿佛是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而操纵这些提线木偶的是某种位置的灵异,总而言之这里的危险程度远超其他地方。 此时诡异荒原上烂尾楼旁的杂货铺里一只头戴椎帽的尸体从衣柜里爬了出来,这具尸体身形略显肥胖,布满褶子的胖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惧,尸体从衣柜里爬出来后开始缓慢的向杂货铺门口走去,只是它走的很慢,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但随着他走的路越多,他走得越发娴熟了,尽管偶尔还会摔跤,但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正在朝着常久安走的方向行进着,而此时的常久安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现实世界中,老城区小巷中的常久安尸体也已经被张迪挪到了路边,其实张迪和刘讣生的意见是最好把常久安的尸体放到黄金撞尸袋中,毕竟常久安是死于灵异力量的袭击,万一在后续时间里他尸变成了鬼奴又会孪生出许多变故。 但相比他们二人意见,季文昌始终认为这里的源头鬼很可能不止一只,所以不要浪费装尸袋在常久安身上,因为在刚才的灵异对抗中他感觉到有一只股灵异作用在自己的意识方面,而且他那时看常久安的意识也好像很涣散,这不是错觉,打雷鬼身体的感知是大概率不会出错的,尽管黄金裹尸袋有三个但万一这里的厉鬼就刚好有三只呢? 毕竟于他现阶段的水平而言处理一只鬼奴远要比处理一只出逃的厉鬼简单得多。 老城区小巷内,出口处一具满脸惊恐的男尸在路边安放着,男尸的表情很是狰狞,像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一般,一张黑色帕子盖在男尸的脸上。 尽管刘讣生和张迪都向季文昌提了好几次意见,但在徐稷山的一票否决下也只得作罢。 因为季文昌并不害怕常久安尸体尸变成鬼奴,因为如果源头鬼不止两只,那么少一个黄金尸袋导致厉鬼少被关押一只的危害远要比常久安尸体变成鬼奴的危害要大的多,而且自己的打雷鬼和鬼吓人对于一般鬼奴的压制力可是很强的,所以他并不害怕常久安的尸体变成鬼奴,相反他很担心这起灵异事件中的鬼不止两只,或是说担心这起灵异事件中还有其他情报上没有说的鬼。 他害怕老城区绿云灵异中鬼的数量可能比他们预期中的多,因为一起灵异事件中每多一只鬼灵异事件的恐怖程度就会呈几何倍上涨,况且自己的鬼吓人在和队友一起行动是是施展不开的,因为鬼吓人的无差别恐吓,而且鬼越多鬼吓人对自身的消耗就会越大。 根据他的判断这片老城区中最起码有两只鬼,一只是是绿云的源头鬼就是杀死常久安的那一只,另一只则是那只袭击他袭击意识的鬼。 季文昌一行人向老城区小巷深处走去,已然腐朽的建筑无不说明着这里的人迹罕至,残存的只有一些探险者留下的垃圾,越往深处走,小巷里的漆黑就愈发的深邃,分叉的路口亦是如此。 再往前走,小巷变得宽敞起来,可是在路边突兀地出现了一颗枯树,枯树表皮漆黑长的不算高却胜在“繁茂”,这种繁茂不是生机勃勃,而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冗余。 干瘦的枝干像四周延伸着,树叶寥寥无几,仅剩的树叶都无力地耷拉在树干上,犹如病弱的野生动物杂乱枯槁的毛发一般,枯树的枝叶占据了小巷三分之一的空间,而因为小巷中的黑暗,而枯树在其的衬托下就显得更加可怖了,犹如一只黑暗中的狞兽一般,霸道地横在小巷的中央。 黄金手电筒的光线不足以穿透至太远的黑暗,老城区旁边是山,连绵不绝的山,老城区深处是荒废的广场,而此时的荒废广场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开始发生异动了。 这些尸体之间的差异极大有的尸体褪色程度已经到了微微透明的程度了,甚至可以看到其内部的诡异绿水,而有的尸体还残留有生前的余温,尸体全都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向小巷子尽头处涌去,每具尸体内都蕴含着带有恐怖灵异的绿水,这些绿水恐怖程度极高,但凡被绿水触及到的人,其身体内部就会被绿水同化,最终变成一具褪色的尸体。 与此同时,在老城区广场的杂货铺里,一具头戴椎帽的尸体从躺椅上起身,他缓缓从杂货铺中走出,这具尸体与广场上的尸体似乎有着不小的区别,杂货铺中的尸体没有任何褪色,并且走路的姿势也不像广场上的尸体那般僵硬,并且这具尸体头顶的椎帽散发出异常阴冷的气息,椎帽一角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并且椎帽边还打了了一圈补丁,不过那补丁似乎不是布料更像是人皮,而缝制的线似乎是人的头发,因为这些头发上还黏连着一些类似头皮的血肉组织。 此时在小巷内走着的刘讣生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灵异气息,这种灵异气息很复杂,他感觉像是由几种灵异揉杂在一起的气息,他体内的鬼闻味好像有些抵触这种气息,鬼闻味在他的体内开始逐渐躁动起来,这让他感到很是不适。 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让刘讣生感到有些绝望与无力,仅仅散发的气味就蕴含着如此恐怖的灵异,那源头鬼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并且这种气味也开始变得越发的浓郁了,但气味突然变得的浓郁无外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鬼的恐怖突然变高,第二种则是鬼在靠近,毫无疑问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第二种,毕竟鬼的恐怖程度突然变高还是可能性不大的。 此时小巷拐弯处通往老城区广场的出口处,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向季文昌一行人缓缓靠近,位于鬼奴大军后的一只头戴椎帽的厉鬼在其中格外显眼,靠近椎帽鬼的鬼奴身上的颜色都在加速褪去,颜色加速褪去的同时鬼奴身上的气息也越发恐怖。 很快鬼奴们就要到达小巷拐角处,即将与季文昌一行人遭遇,季文昌也知道鬼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因为鬼吓人的恐吓预警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了,他让刘讣生和张迪先往回走他要全力以赴,以免误伤到他们。 因为鬼吓人的范围在打雷鬼的加持下已经范围不小了,虽然现在他还无法控制鬼吓人的影响范围,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活久一点总会有机会完全驾驭鬼吓人的。 刘讣生和张迪闻言也不作犹豫,把从包里取出另一只黄金手电筒递给季文昌,然后径直原路返回,可是在过了一个拐角后周遭的环境发生改变了,路上的砖石突然之间变得腐朽起来,身后的路也已然被黑暗吞噬,恰恰就在此时,另一边的季文昌所面临的情况也发生了骤变,鬼奴大军们似乎狂暴了起来,一起朝着徐稷山涌去。 而刘讣生和张迪回去的路也俨然已被一片黑暗给淹没,此时的季文昌处境也很不好,身后是一片黑暗,而前方的鬼奴大军也越来越近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呜呜声。 恐怖在蔓延,小巷里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脚步声杂乱无章,眼看形势越发严峻,季文昌三步并做两步爬向破屋的顶部,踩着墙上的塌陷的豁口处,豁口处长满了青苔,季文昌都差点滑倒在上面,破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很明显破屋内也已经被黑暗给吞噬了,终于季文昌到达了破屋楼顶,但身后的黑暗却依旧穷追不舍。 季文昌不得不在破屋顶部小心翼翼地向另一栋老楼爬去,所幸的是这栋老楼的阳台与破屋只有几步的距离,季文昌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老楼阳台上放着一些花盆,花盆里是枯黄的多肉,阳台门上挂着一面镜子,季文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心里有些发毛,但这个位置可以很好地看到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鬼奴大军后面跟着一只头戴椎帽的鬼,头顶椎帽的厉鬼身形枯槁,椎帽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圆润的下巴。 就在季文昌看椎帽鬼时,椎帽鬼竟然把头僵硬的转向季文昌,季文昌瞳孔一缩,他难以置信椎帽鬼竟然盯上他了,他刚要把目光移开,灵异力量的袭击已然到达跟前,他还没来得及防守,袭击已经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次袭击后,他身上的鬼牌竟然已经有一张碎掉了,不是变旧而是直接碎成几瓣,在他衣服口袋里炸开,他感到头皮发麻,他甚至没有想过有鬼可以一击就打碎一张鬼牌。 以往他执行任务时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隔着那么远鬼竟然袭击到了他,还打碎了他一张鬼牌,可是眼下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阳台门后的黑暗已经越发深邃了,忽然阳台上仅有的几个灯泡炸开了一个,其他灯泡也开始明灭不定了。 像是要即将熄灭一般,他只得冒险从阳台翻出去,在他翻出去约莫一会儿,阳台上老旧的白炽灯已经全然熄灭,而小巷中的鬼已经越走越近了,按照这个速度只要不到三分钟鬼奴大军就会走到这栋楼的楼下,他现在所走的是老楼的墙沿,刚好上面有一排排生锈的的防盗栏杆可以让他抓扶。 身后的黑暗再过不久就会袭来,厉鬼的规律他还没有任何头绪,但他知道决不能被那些鬼奴碰到一旦碰到身体内部就会被绿云灵异侵蚀,所以他选择上楼避开与鬼奴的直接接触,可是隔着那么远鬼是怎么袭击到他的呢? 这只鬼的恐怖程度很高 而且还有一只针对意识的厉鬼还没有露面,或者是露面了他没有发现,他自身的保命能力在有鬼牌的情况下很强,可是鬼牌只有三张了,顶多帮他在挡几次灵异袭击,打雷鬼的灵异他不敢乱用,因为打雷鬼灵异虽然很强可是副作用也很大,他自认为没有奢侈到用打雷鬼的灵异去镇压这些鬼奴。 鬼吓人尽管适合处理鬼奴可是还有一只针对意识的厉鬼,他害怕在他使用鬼吓人灵异是那只椎帽鬼和针对意识到鬼一起来袭击他,而且他感觉这些鬼奴身上的灵异至少是他平时遭遇鬼奴的三四倍,甚至那只椎帽鬼身旁的几只鬼奴恐怖程度已经可以比椎帽鬼差不了多少了,这很奇怪,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季文昌决定主动出击用鬼吓人短暂影响鬼奴,然后找准时机用打雷鬼的雷击来一锤定音,季文昌不在犹豫在老房子上倾斜的墙边沿上快速移动着,两只手轮流抓铁栏杆很快他到了鬼奴大军前,鬼奴数量起码有四五十,而椎帽鬼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鬼奴大军们好像没发现他一般还在向前走去,很快到了鬼奴大军尾部,季文昌立即跳下,鬼吓人的灵异开始蔓延鬼奴们好像按了暂停键一般停了下来。 这些鬼奴大军都有着一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身上都已经开始褪色了,尤其是在椎帽鬼旁边的几只鬼奴褪色尤为明显,甚至可以从尸斑密布的皮肤看到流淌于身体中的绿色液体,一股淡淡的尸臭袭来,就在季文昌看向小巷接壤老城区广场入口时,椎帽鬼出现了,出现在了那几只褪色严重的鬼奴身后,椎帽鬼此时正面朝着季文昌,而其他的鬼奴此刻也缓缓把头都转向季文昌,季文昌就这样暴露在了椎帽鬼和它的众多鬼奴视野中,似乎要有恐怖的事发生了。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变数 季文昌此时心脏狂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这种心惊肉跳的紧张感让季文昌今后数十年的驭鬼者生涯中都久久不能忘怀,时常在梦中惊醒,冷汗直流。 紧接着所有鬼奴的头都机械僵硬地缓慢转了过来,尽管这次季文昌反应比之前还要快得多,鬼吓人的灵异力量早就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屏障,但令季文昌感到震惊的是,就算是这样身上的鬼牌保护还是生效了,而且还是生效了两张,两张鬼牌迅速变得破旧肮脏起来,就像是放置于潮湿环境中霉变腐坏的纸张一般。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就像是身体的主动权被夺取了一般,季文昌顿时就不能呼吸了,是脖子被死死掐住的那种感觉,季文昌脸色开始变得涨红,像是晕厥前的征兆,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季文昌要晕厥前,那种感觉终于消失了。 但来自灵异力量攻击的侵蚀却并没有,季文昌身上的颜色从脚部开始变得浅淡起来,和那些鬼奴身上的症状如出一辙,随着颜色褪去了一部分,季文昌跪倒在地,好似他身体里属于活人的那部分被剥夺了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内脏被鱼钩勾住并用力拉拽一般,是强烈的刺痛,这种刺痛让季文昌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此刻的季文昌仿佛身体里的脏器都要被硬生生扯出来一般,并且这种刺痛感是一阵接一阵的,是对人意志的极度摧残,一般的驭鬼者在此时就已经没有后续了,但好歹季文昌市总部最年轻的监察总管,身体里还有着鬼吓人和打雷鬼两只能力不俗的厉鬼。 季文昌借助着身体中的那部分打雷鬼本体,花费了好一番气力,终于从中挣扎了出来。 然而椎帽鬼已经走到他身前,椎帽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这双眼睛不带有任何的眼白漆黑一片,让人单单是看到这双眼睛就瘆得慌,更不要说被这双眼睛盯着看,哪怕是季文昌心理素质极强,也不由地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看来椎帽鬼的袭击又要开始了。 来自鬼吓人的预警在此刻到达了顶峰,季文昌咬紧牙关,开始发动打雷鬼的灵异,他的脸色一下就灰暗了起来,天空顿时乌云密布起来,突然,天空中一道紫黑色的雷电在椎帽鬼的头顶落下,紫黑色的雷鬼照在季文昌的脸上,映照出来的竟然不是季文昌的脸,而是一张带着尸斑的脸上,并且这张脸上布满了划痕,划痕看上去还很新鲜,但是划痕上流出的鲜血却早已变成了乌黑的血垢,这是打雷鬼的身体,在季文昌高强度使用打雷鬼的灵异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来,看得出来,季文昌是要动真格了。 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暗紫色的雷电击中了椎帽鬼的身体,锥帽鬼随即陷入了沉寂,不知道是不是季文昌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锥帽鬼侧了一下身子,从而导致雷电只击中了锥帽鬼的身体却并没有击中那顶诡异的锥帽,而且季文昌攻击的那个角度应该就是击中椎帽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才掌握打雷鬼不久,从而导致控制不够精准吗?还是椎帽鬼自己侧了一下身子,从而避开了雷击直接击中椎帽,要是这样的话那简直太恐怖了。 所以季文昌还是更倾向于前一种,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为这个决定而感到无比的懊恼和后悔。 所以到目前为止,季文昌还以为是自己打雷鬼掌控的精度不够,但眼看椎帽鬼似乎没了动静,他也就镇定了下来,但很显然这样高强度地使用打雷鬼的灵异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 季文昌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似乎是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一般,是打雷鬼又在他的体内躁动了起来,这种躁动所带来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拿凿子在狠狠地凿击着季文昌的全身一般,并且伴随鬼吓人带来的强烈心悸感,很是痛苦。 紫黑色雷电在攻击锥帽鬼时,也顺带短暂地照亮了老城区广场,老城区广场上一片荒芜,破旧的石板路上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黑色藓类植物,黑洞洞的一口竖井突兀地坐落在老城区广场的边缘,广场花坛上全是枯萎的蕨类植物,一丛又一丛,就像是死去动物干瘪的内脏一样。 井边是一间老旧的木屋,木屋看上去格外的诡异,木屋门口贴着早已褪色的福字红纸,破旧的木屋门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还有被风吹动的枯叶以及那些老鼠穿过垃圾所发出的脆响,在这样寂静一片的环境中,整个老城区都显得更加的诡异与孤寂。 就在这时,那口显眼的竖井中似乎有什么动静,随着几声咕嘟咕嘟的水声突兀地响起起,季文昌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快步朝着那颗竖井走去,随着他的靠近竖井里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了。 就在季文昌走到竖井边上时,竖井里突然爬出男人把他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男人半边身子死死地抓住竖井边沿,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裸露出的皮肤上遍布青褐色的石头斑纹,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不舒服,像是得了某种皮肤病一般,并且病状已然蔓延至全身。 男人死死地抓住竖井的边沿,脸上青筋暴起,涨红的脸上配合着青褐色的石头斑纹就像是古时壁画上凶戾的人屠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不过区别的就是男人的表情是布满了惊恐,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追杀他一样。 死死抓住竖井边沿的男人正是石头鬼张迪,而他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显然是遭遇了什么大恐怖,还好季文昌没有第一时间用黄金裹尸袋关押那只椎帽鬼,要不然张迪可就等不到他的营救了。 只见张迪布满污垢和石头斑纹的身上还沾染着和一样的绿色絮状物,就在季文昌刚想伸手援助时,意外骤然发生了。 只见张迪的身体突然往下掉了一截,尽管张迪仍旧死死地抓住竖井边沿,甚至是四根手指都攥出血来了,也无法减缓掉下去的速度。 看来竖井下就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张迪,并且想要把他抓回井内,张迪眼神恐惧无比,他朝季文昌大喊着救命,同时用手死死地抓住井口,从张迪破碎的衣服和身上那些可怖的斑痕依稀可以看出他与竖井里厉鬼以命相搏的惨烈。 张迪就连脸上都遍布着那些可怖的石头斑纹,但季文昌一回头,他就看到了摇摇晃晃就要站起来的椎帽鬼,眼前那只在竖井里抓着张迪的厉鬼显然是一时半会儿收拾不了的 所以季文昌只得改了策略,他从自己衣服的内袋里取出了最后一张面板为梅花三的鬼牌,把鬼牌塞给了此时正在拼命挣扎发张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椎帽鬼那里走去,粘着张迪血的鬼牌已然生效,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尽管此时的张迪已经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但季文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椎帽鬼再不关押到黄金裹尸袋里情况只会更混乱。 哪怕是张迪死了他体内的石头鬼也不会立马复苏,而椎帽鬼再不及时关押,那麻烦可就大了。 其实季文昌也很后悔,如果刚才自己不来竖井这里看浪费时间,就先把椎帽鬼装进黄金裹尸袋里,那现在自己是不是都已经开始营救张迪,处理竖井里的那只鬼了呢? 不过这些纠结与痛苦的事情都只能先暂时放到一边了,眼前的椎帽鬼其恐怖程度远超季文昌的想象,他自认为相当强力的一击能够镇压椎帽鬼的时间竟然会如此短暂,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天方夜谭。 这可是连他身体中打雷鬼本体都显现了的一击,而且动用的灵异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也是前所未有,可事实就是残酷而冰冷的,季文昌就算再再难以置信也只能就此作罢。 但摇摇晃晃刚站起来的椎帽鬼单单在季文昌鬼吓人的灵异力量影响下就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了,这一点令季文昌感到有些费解,因为这和他预期的苦战截然相反,似乎有些轻松得过头了。 但处理灵异事件事件和关押厉鬼一样,兵贵神速,季文昌迅速有条不理地从包里拿出来黑色的黄金裹尸袋,但就在把椎帽鬼身体装入一大半时,不远处的竖井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季文昌顿了顿,他继续装着椎帽鬼的尸体,就在刚要触碰到椎帽鬼的椎帽的瞬间,竖井里再度传来难以忽视的惨叫。 就在季文昌回头看向竖井时,椎帽鬼的椎帽在他碰到的那一刻就立马掉落到了地上,然后滚落到了旁边的垃圾堆里,竹编的椎帽看起来人畜无害,再加上张迪的惨叫给季文昌的注意力分走了一部分。 此时正在回头观望竖井的季文昌并没有注意到椎帽鬼的椎帽的异常,他不用看黄金裹尸袋都可以熟练地将其封口,就在季文昌回神看向椎帽鬼时。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次高强度使用打雷鬼灵异力量的后遗症又显现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了裸露的电线上一样,季文昌意识到,原来影视里里的电击酷刑是真正存在的。 季文昌开始抽搐了起来,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尽管他也已经注意到了一旁滚落到垃圾堆里的椎帽,但就在刚才走神时,黄金裹尸袋的封口大小已经到了塞不进椎帽的程度了。 而又因为黄金裹尸袋就是一次性的,想要重复使用就要去总部更换,季文昌也无可奈何。 就连把椎帽鬼尸体头部那一部分放进黄金裹尸袋内都已经好似是用尽了季文昌全部气力,季文昌咬牙坚持,终于把黄金裹尸袋完全封口了。 而掉落在一旁的竹制椎帽也就只能先放到一边了。 再过来好一会儿后,季文昌终于缓了过来,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被电击到麻木地四肢像灌了铅一般,但季文昌仍旧意志坚定地走向了那口张迪掉落其中的竖井。 可就在他吃力地靠近竖井的同时,一具褪色严重的鬼奴从黑暗中爬出,鬼奴缓缓爬向那顶掉落于垃圾堆中的竹制椎帽,但一心想着去竖井边上救人的季文昌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一点呢? 很快季文昌到了竖井旁,他不抱有希望地向竖井里看去,看到了让他惊喜的一幕,张迪竟然还活着。 满脸都是青褐色斑痕的张迪此刻仍在紧紧的地抓住竖井内壁的凸起部分,他那狰狞的脸上脸上青筋暴起,看样子应该是还在和井中的厉鬼绞力。 只见他双手死死的抓住竖井内壁凸起的部分,凸起部分的砖石上粘满了张迪猩红粘稠的血液,猩红的血液顺着内壁滑落,掉在井中的的诡异绿云絮状物里,好不违和。 季文昌见此情形也是心中了然,张迪很快就要力竭了,他得赶快救他,不能再畏首畏尾了,哪怕他所持有的打雷鬼灵异力量可能会误伤到张迪,他也下定决心也要出手了,再拖下去张迪死在井里,到时候还要捞他的尸体,这些事情放在以往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就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季文昌径直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入井中,一手抓住黑包的一条带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张迪的肩膀,刹那间打雷鬼的灵异力量作用到了张迪身上,张迪感到一阵电击般的痛苦,随即天空中乌云密布紫黑色的雷电接踵而至地落向井中的绿云,不过这次天空中落下的雷电却没有碰到张迪,精准的从张迪与另一边井壁的空隙穿来过去。 张迪身下紧抓住他的那双手此时也开始慢慢松开,季文昌也感觉到了张迪变轻了。 紧接着井下传出瘆人的哀嚎,季文昌立即把张迪拉了上来,张迪此时已经很是狼狈了,石头鬼对他身体的侵蚀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口鼻中还有井底绿云灵异的残留。 直至现在张迪的意识也没有恢复过来,打雷鬼的灵异力量让他晕厥过去了,致使他身体如今仍是没有什么知觉的的,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打雷鬼的灵异还没有被张迪体内的灵异完全消弭,季文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石头鬼张迪,顾名思义,张迪体内的鬼是主防御的石头鬼,并且是一只对灵异具有很高的抗性的厉鬼,所以他才能在绿云灵异力量的长时间侵蚀下仍然保持存活状态,但显然想要从多重灵异力量的影响这个脱离出来仍然是需要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的。 过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张迪清醒了过来,他费力的睁开眼,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身穿驼红色衬衫的男人那疲惫而苦涩的表情。 井底的动静逐渐平息了下来,一具肿胀的尸体浮了出来,尸体看上去恐怖而又诡异,季文昌刚想下井把尸体捞上来,但他敏锐的发现那只椎帽鬼掉在地上的椎帽不见了。 他在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在下井捞尸体时又出现了什么变故,那就不好玩了,再或者那只鬼把张迪给杀了,那就更糟糕了,毕竟救张迪是花了不少的成本和气力的。 说到底,其实张迪是死是活无所谓,可是张迪体内的鬼决不能在这里复苏,尽管厉鬼复苏需要时间,可眼下这种状况已然是经不起任何变数了,自己状态已经很差了,而且鬼吓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被队友限制,衣服里的鬼牌也只剩一张了,还是用剩下的一张旧的。 在思考片刻后,季文昌做出了决定,井中的鬼一定要关押,不能在放任不管了,但张迪也不能死在这里,现在他手上裹尸袋就只剩一个了,如果张迪死在这里那么裹尸袋就会不够用,到时候又要冒险了。 季文昌口袋里取出沾染着血渍的鬼牌,然后用鬼牌一把割开张迪手上仅有的没被灵异完全侵蚀的地方,把鬼牌塞到张迪的手中,这张鬼牌他决定用来保护张迪,让他尽量避免死在这起灵异事件中。 随后季文昌便一言不发地走到竖井边,把枯树上吊着衣服的绳子拿下,然后对折一次再把绳子一头绑在枯树树干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 随即对张迪命令道“撑到我把井里的鬼关押”随后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仅剩的一个大号黄金裹尸袋,再戴上总部研发的黄金手套,顺着井壁滑向井中。 尸体是背对着季文昌的,离他有些距离,井壁布满青苔很是光滑,他小心翼翼的向下滑去,他不是张迪,有着石头鬼这样对灵异抗性极高的厉鬼,他被这绿云沾染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竖井内的尸体背对着他,突然尸体好像动了一下,竖井内泛起涟漪,季文昌的鬼吓人此时警铃大作,开始季文昌不敢在使用打雷鬼的灵异了,短时间内使用数次打雷鬼的灵异已经让体内的打雷鬼开始复苏了,不是躁动,而是即将要开始复苏了。 厉鬼的躁动和即将开始复苏区别是很大的,躁动就像是草原上的雄狮睡觉被苍蝇骚扰,它可能会继续睡,只是躁动地翻个身什么的,而复苏不同了,打雷鬼一旦在此时开始复苏他就要利用鬼吓人去平衡打雷鬼,那样以来他再动用打雷鬼就可能要付出相较于之前几倍的代价。 很明显,这是季文昌不想看到的,可是眼下井中的尸体似乎要复苏了,终于,他心一横,决定快刀斩乱麻,他迅速滑到尸体边,刚好绳子的长度合适,让他可以悬停在井壁边,此时尸体的动静开始大了起来,季文昌知道要加快动作了。 季文昌把黄金裹尸袋拉链拉开,然后双脚瞪着井壁,向浮在水面尸体的头部靠过去,把裹尸袋开口的一边往尸体头前放去,他动作很轻,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一些绿云溅到了驼红色衬衫上,还好驼红色衬衫夹层是有一层薄薄的的金片,这才使得绿云灵异没有侵蚀到季文昌。 他加快了动作,突然竖井外面传来了动静,看来终究还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张迪确实是一个倒霉蛋。 一阵重物落地发出的沉闷响声,随后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开始逐渐清晰,季文昌心中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椎帽鬼没有被完全关押,又开始卷土重来了,此刻一向镇定的季文昌也不由地心中焦急了起来。 第17章 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 尽管季文昌此刻很是焦急,但他仍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眼下的情况,只是绿云上飘浮的肿胀尸体此刻竟然开始尝试翻身了,从一开始还是小幅度地摇晃,到现在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而这种摇晃似乎还和井中的绿云絮状物产生了共鸣,絮状物随即变得浓稠和浑浊了起来,臃肿浮尸在往下沉,仿佛是想要逃离一般。 季文昌有预感,如果不赶在这只鬼完全翻身逃离前将其关押那么一定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而熟悉的鬼吓人预计也如期而至,这种熟悉的不由自主的恐惧感令季文昌意识到了还尚未露头的危机。 从在一开始下井时鬼吓人没有动静,尸体起初产生一点动静时鬼吓人也没有动静,唯独这只鬼开始翻身往下沉后鬼吓人的预警开始触发了,结果显而易见了,臃肿浮尸在井中绿云絮状物这复苏的速度会大大提高,或者说是绿云絮状物中是和臃肿浮尸契合灵异拼图。 而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一下季文昌驾驭的鬼吓人灵异了,鬼吓人的预警并不是真正的预警,而是一种负面的被鬼吓人灵异力量侵蚀的被动状态,当然驭鬼者被厉鬼的灵异力量侵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鬼吓人的预警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灵异力量侵蚀。 这种灵异力量的侵蚀是增强过的恐吓debuff,这种debuff在季文昌受到更强灵异攻击,并且这种灵异力量攻击有极大可能威胁到宿主生命之前预警就会触发,并在远离这种危险后逐渐减弱直至消失,功能性如此之强的灵异预警要付出的代价显然也是巨大的,是极度的恐惧,可以造成人生理紊乱的恐惧,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侵蚀是极其致命的,来自生理,心理的双重负担会加剧驭鬼者寿命的衰减,同时也会对驭鬼者的精神状态造成极大的影响,但好在季文昌在精神方面对除灵异力量之外的恐惧因素有着极强的抗性。 季文昌已经把黄金裹尸袋有拉链的一头套在了臃肿尸体的头上,这次他从厉鬼头部开始装入黄金裹尸袋中,季文昌已经有些害怕像关押椎帽鬼那样的重蹈覆辙了。 紧接着季文昌开始把黄金裹尸袋往尸体脚下牵去,此时黏稠绿云絮状物中的臃肿浮尸仍旧不老实,他想要急切地翻身,在黏稠的絮状物中左摇右晃,季文昌悬停在尸体之上,险些就和臃肿浮尸来了个亲密接触。 另一边,竖井外的张迪正在艰难地对抗着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幸好他身上还有一张季文昌给的破旧鬼牌才没有被第一时间被这只鬼奴给杀死,要不然以他现在的糟糕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下线了。 但是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竟然会带着其他的鬼奴卷土重来,这是出乎张迪预料的,那些鬼奴在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带领下,一齐朝着那口竖井涌去,张迪此时心乱如麻,如果再不阻止这些鬼奴,那么季文昌很可能就要关押厉鬼失败了。 眼看椎帽鬼和鬼奴正在步步逼近竖井,张迪内心的恐惧终于被理智所战胜,他冲上前去和那只为首的半透明鬼奴扭打在一起,而此时竖井之中关押厉鬼的季文昌也感知到了外界的动静,季文昌再次。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而张迪此时也别无选择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冲上了,趁现在还能活拼命的时候上去拼,要不然等到后面情况恶化的时候就要回天乏术了。 至于厉鬼为什么会直奔井里关押厉鬼的季文昌,而不是选择袭击状态极其不好的他,张迪也没有深想这件事,或者说是来不及想,情况紧急,张迪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一定要为竖井里的季文昌争取时间,让他先去关押竖井里的鬼厉鬼,并且张迪现在身上的那一张鬼牌还没有完全损坏,应该还可以再抵挡一会儿,尽管他此时的状况也已经很糟糕了,四肢百骸都感觉要完全僵化了,来自石头鬼的灵异侵蚀凶猛而又恐怖,但哪怕张迪知道自己要命不久矣了,他也要为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画面一转,此时在混乱的记忆荒原中,常久安还不知道外界他的肉体已经死亡,常久安已经在记忆荒原中游荡了有一段时间,记忆荒原昏暗的天空下是各种诡异而又纷繁场景。 这些场景应该是被鬼杀死的人的记忆,这些记忆随意的拼接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混乱恐怖记忆荒原。 通过一些零碎的场景可以知道,这里有在办公楼中长时间加班的社畜,也有在酒吧里镇场子的混混,是他狐朋狗友中的之一,甚至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成功人士,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都死在了这里,他们的记忆都化为了组成这片荒原的养料。 由各种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构成斑驳画面,随着常久安前进的脚步而不断变换,只是越往荒原深处走,这些场景就越偏向诡异和惊悚,酒吧里人们畅饮的不是酒水而是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液体,并且荒原深处的地面也是如此,布满肮脏的血渍以及碎掉的人体组织,还有哪些镶嵌在地面上的残肢碎骨无不证明着荒原深处的危险,荒原深处的天空已经不再是昏暗了,而是泛着点点诡异的猩红,红光射在地面上,形成独属于这记忆荒原深处的特殊标记。 而记忆荒原中头戴椎帽的尸体也将在不久后跟着常久安到达这里,这具尸体走路的姿势已经很是娴熟了,但奇怪的是,椎帽鬼似乎对荒原深处很是忌惮,它好像在犹豫彷徨着,似乎是因为天空中越发浓郁的红光。 昏暗天空中是一只被云层遮蔽起来的巨大绣球,这只绣球通体为红色正在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绣球上是诡异而又繁杂的花纹,而此刻这些绣球上的花纹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变换成了一只眼睛的模样,紧接着眼睛中的眼球开始转动,只见眼球模样花纹此刻竟死死地盯着正朝荒原深处走去的常久安。 随后由线条勾勒出的眼球又看向离常久安有一段距离的椎帽鬼,诡异的是,当绣球上花纹构成的眼球看向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时,椎帽鬼似乎有所感应,只见椎帽鬼麻木地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其实记忆荒原天空上的绣球已经是一件很久之前的灵异物品了,这件灵异物品主要负责关押椎帽鬼的存在于记忆荒原中的源头,而这颗天空中漂浮着的绣球发出的红光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光,而是组成绣球的细长红线,但这种红线是存在于深层鬼域中的,红线对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这红线在曾经时代也被成为空明线,作用是归档和整理那些杂乱的记忆并吸收其中的灵异力量,但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空明线只存在于人和鬼的视野之中是特殊的一种唯心存在,所以空明线就存在于深层鬼域又是特殊的唯心存在,但空明线确确实实能够作用在记忆荒原中锥帽鬼的身上。 而把这颗绣球放到记忆荒原深处,主要负责对部分记忆荒原的镇压,而绣球上绣的花纹也是有讲究的,是由忘忧针和情鬼发所绣制而成的,顾名思义忘忧针可以赋予花纹剔除斑驳灵异的效果,而情鬼发则是强力的索敌手段,与前面的几种灵异手段相辅相成。 但鬼绣球这件灵异物品远不仅仅如此,鬼绣球内关押着一颗厉鬼的头颅,也就是情鬼头颅,而绣球上的花纹则是由这颗头颅的头发绣成,这种巧妙的组合就像是电池与电极一样,源源不断地把灵异力量作用在镇压锥帽鬼身上,外加上鬼绣球可以缓慢吸收记忆荒原中的灵异力量,就由此,这件精巧的灵异物品完美地关押了记忆荒原中椎帽鬼很长一段时间,同时很好地封禁了部分记忆荒原直至现在,但随着现实中的的椎帽鬼被无意中释放出来,这种平衡也随之被打破,鬼绣球对记忆荒原的镇压也大大减弱,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鬼绣球的镇压会完全失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现实的椎帽鬼先是通过影响绿云中的源头鬼和围观鬼的回忆让他们互相以为是厉鬼拼图从而导致了绿云灵异事件的爆发,再通过寄生于围观鬼身上从而不断获得活人记忆,并借由此试图让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脱困。 只要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脱困,那么现实中的椎帽鬼就会获得另一个新的规律,那就是可以把鬼的记忆也拉入记忆荒原之中,尽管这个前提条件很是苛刻,但是如果真的把一只鬼的记忆拉入记忆荒原,并且等到记忆荒原中椎帽鬼压制这只鬼,那么这只鬼的杀人规律就会被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窃取一部分,从而变相地增强了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恐怖程度进而反馈到现实世界中鬼锥帽的身上。 这种特殊的窃取是针对规律的一种窃取,被窃取杀人规律的鬼在现实中一部分灵异力量也会被现实中椎帽鬼剥夺并用于强化自身的灵异力量,此消彼长,所以锥帽鬼和鬼锥帽具有极强的成长属性,这也是前人费尽心思关押它们的原因了。 并且因为椎帽鬼的能力是把被控制的人的意识拉到这个混乱记忆荒原中然后杀死,而椎帽鬼每拉一个人到记忆荒原中并将其杀死,椎帽鬼的灵异荒原就会随着新的记忆加入而变大,而天空中红色绣球对扩大的记忆荒原的镇压就会被分散,从而导致其对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镇压减弱。 通过把杀死的人的意识拉到记忆荒原中的人而获取他们的记忆,使得记忆荒原面积扩大,这一系列的复杂步骤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脱困,从而好重新开启记忆荒原与现实的锚点以求卷土重来。 此刻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正在往深处游荡着,尽管他知道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但察觉到身后有一只追赶他的厉鬼后常久安就不得不如此了,记忆荒原深处是被天空中红色绣球所散发灵异红光所完全覆盖的地方,约莫占整个记忆荒原的三分之二,由此不难看出鬼绣球对记忆荒原和其中的锥帽鬼镇压能力之强。 再往记忆荒原深处走,那里的核心区域有着前一任关押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但是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就连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也因此出现了一些纰漏。 在红光笼罩的记忆荒原核心区域内,一张腐朽的槐木桌上黄褐色封面账本的无风自动,忽然槐木桌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马褂的佝偻身影,只见得这佝偻身影身上的打扮犹如古时钱庄里的管家一般,他面白无须贼眉鼠眼一手翻动着早已落满灰尘的黄褐色账本一手盘着两颗漆黑油亮的核桃,活像一个封建时期的守财奴钱庄管家一般。 常久安已经到了记忆荒原深处,他此时左顾右盼想要发现点有用的线索,他停了下来,看向前方,前方地面上摆着一张旧木桌,旧木桌后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马褂的佝偻人影,他一手翻着破旧的账本,一手盘着两颗漆黑油亮的核桃,这样诡异的场景突兀地出现在常久安的眼前。 常久安瞳孔一缩,他身上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了,他知道这一定是只鬼,可他刚想往后走时,身体就不受控制走向桌前的椅子走去并坐了下来,常久安不敢和这只鬼对视,因为这只鬼给他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 而此刻外界的张迪双手粘满了粘稠的血液和绿色的絮状物,他和那些鬼奴大军扭打在一起,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掉入蚂蚁窝之中的昆虫一般,做着垂死挣扎,而竖井里的季文昌也不好受,他正在焦头烂额地关押着竖井里的臃肿浮尸…… 提及到这个位面世界的当代驭鬼者们,只能说他们都是生不逢时的,相对于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而言则是更加,感觉迷茫,更加麻木,但他们也有更多的成长可能和更高的成长上限。 无论那个时代驭鬼者,他们对于未来迷茫与恐惧都是始终存在的,尤其是对于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来说,越来越频发的灵异事件和不断加速逝去的驭鬼者们构成了这个时代灰暗的主基调,希望的光芒在这一片灰暗中终究还是显得太过渺小。 世界是折叠的,而驭鬼者圈子的折叠则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大部分驭鬼者的人生都是悲伤而又苦涩的,人们总是诉说着陈年旧事是可以埋葬可以遗忘,然而纵观华国灵异圈,死在驾驭厉鬼初期的驭鬼者十之八九,何其惨烈,华国灵异圈不断恶化的驭鬼者生存环境和愈发贫瘠的灵异土壤已经生长不出像曾经那样强力的驭鬼者了,但驭鬼者们总会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属于华国灵异圈的大洗牌终将会在不久的将来降临,就像是曾经华国灵异圈建立之初那样。 (椎帽鬼介绍: 椎帽鬼是一只很特殊的鬼,它现在的本体是椎帽,是因为曾经被关押和制作成灵异道具的原因。 椎帽鬼也因为曾经被打碎关押的原因导致现在现实中椎帽鬼的危害程度很低。 从目前来看,现实中不寄生于其他厉鬼身上椎帽鬼的其实对活人的危害是很小的,甚至连杀人规律都难以触发,椎帽鬼的杀人规律是对人意识展开侵蚀直至拉入记忆荒原杀死,但单靠椎帽鬼想要在现实中杀人是很困难的。 第一点,就是椎帽鬼关于意识的这种侵蚀是很弱的,稍微意志力强一点的人都可以挣脱,这种意识侵蚀类似于轻微的困意。 第二点,苛刻的前提,记忆荒原内椎帽鬼袭击并杀死人的前提是这个人的肉体要彻底死亡,否则会因为人的意识与现实中的肉体产生的联系而被鬼绣球里的情鬼头颅限制。 第三点,人的求生本能太过于强大,椎帽鬼只有对这个人的控制大于这个人的求生本能才有机会杀死这个人,尽管人的意识是对灵异没有什么抗性的,但椎帽鬼毕竟不是完整的椎帽鬼,那部分针对人意识的关键灵异力量丢失致使椎帽鬼恐怖程度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第四点,椎帽鬼的意识侵蚀是很容易减轻的,活人想要减轻这种侵蚀是很简单的,只要把椎帽摘下放到另一个人头上,这样椎帽鬼就会因此而分出一部分去灵异去侵蚀另一个人,同样原因也是因为椎帽鬼残缺了那部分关键的相关灵异力量。 第五点,椎帽鬼对于人意识的灵异侵蚀不够强大。椎帽鬼的对于人的意识侵蚀其实本质上是通过与人共用一个视角去一起窥视这个人过去的记忆并逐渐在其中插入自己的记忆从而影响这个人,但回忆的前提是不被人主观的打断,是被窥伺者自愿地回忆,回忆鬼只能让被窥视者产生想要回忆的冲动,并不能强制被窥视者回忆,通俗点说就是诱导而不是强迫。) 第18章 放债鬼的借契 把视角拉回到季文昌关押竖井中的臃肿浮尸这个时间节点上,绿云上的臃肿浮尸此时动静开始大了起来,外面椎帽鬼以及它的鬼奴产生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了,奇怪的是过了好一段时间都不见得有鬼奴到竖井旁来干扰他关押臃肿浮尸,看来半死不活的张迪作用比季文昌想象的要大得多。 季文昌的顾虑一下子减少了许多,外界和鬼奴们扭打在一起的张迪为他分担了很多压力,而季文昌深知关押这具浮尸的重要性,他不再纠结开始大刀阔斧地行动起来,只见他直接把臃肿的浮尸翻了过来,没错是直接翻到臃肿浮尸脸对着他的那一面,和他料想的一样浮尸在翻身后周围的温度立刻下降了一个度,与此同时来自鬼吓人的预警也变得更加频繁和猛烈了起来,但是季文昌依旧没有使用灵异力量的打算,他使了一个巧劲把臃肿浮尸往诡异绿云上微侧一下,随即把尸体的大半个身子都推入黄金裹尸袋内。 可意外最终还是发生了,就在尸体要完全进入到裹尸袋内时,臃肿浮尸的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季文昌的手掌,强大的力道让季文昌手掌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这种远超常人的力量根本季文昌一时半会儿根本反抗不过来,而且裹黄金尸袋的封口还有一点点就要拉上了。 可就在季文昌刚想要对臃肿浮尸使用打雷鬼灵异时,更加惊悚的一幕发生了,浮尸竟然在慢慢坐起来,没错就是在黏稠的绿云絮状物表面坐起来,而鬼吓人的预警此刻再次警铃大作起来,而且这一次的预警远比前面的几次要强烈得多,季文昌深知,已经等不了了,自己就算可以能使用打雷鬼的灵异也肯定没有上一次的效果那么好了。 臃肿浮尸在之前根本就没有坐起来过,只是在下面一直沉没着,而且哪怕是自己救张迪时鬼吓人的预警也远远没有达到现在的这种程度,再拖下去一定会发生更恐怖的事,甚至是他拼尽全力都处理不了的事情,再加上黄金裹尸袋已经就差一点就能全部拉上了,剩下的没拉上的那一部分是耷拉在臃肿浮尸身体中部靠上的部分,因为季文昌这次采取封闭黄金裹尸袋的方式是上下一起封口,这种封袋方式更快但也更加麻烦,一个操作不好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但为了更快上去支援张迪,季文昌也就只能如此了。 季文昌心一横反正手掌已经被抓的严重变形了,他从靴子中取出匕首直接顺着手腕关节的缝隙将被捏的严重变形的右手手掌割下,伤口处没有流出多少鲜血,因为他尸体中藏着打雷鬼的身体,只不过打雷鬼身体没有持钉和钻的手掌,所以从伤口处还可以依稀看到打雷鬼躯干的残缺部分,相比于一只已经被捏得严重变形的右手手掌,还是先行关押这具臃肿浮尸比较重要,而且总部里也有办法治好他这切掉的右手手掌。 在切下右手手掌后季文昌直接把黄金匕首扔进竖井内,然后迅速把那部分黄金裹尸袋最后的一点封口封好,是直接跨过臃肿浮尸捏着他右手手掌的地方然后封上的。 就在封口刚封上的那一刻,臃肿浮尸与竖井中的黏稠绿云絮状物就立马失去了联系,随即在黄金裹尸袋中的臃肿浮尸也立马安静了下去,但季文昌不敢把浮尸扔到井内就此不管不顾,他用失去手掌的右手手臂勾着黄金裹尸袋然后向井口爬去,尽管切掉的右手手掌伤口处还在血如泉涌,但因为他身体里有着打雷鬼躯干的存在,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正只要灵异力量没有耗尽,打雷鬼的身体都可以让他正常行动,这副活着的肉体对于季文昌而言只不过是精神上的一种抚慰罢了。 而竖井外的张迪此刻的处境也很不好,他双手沾满了黑色的腥臭血液,手中的的木制指虎此时在黑色血液的污染下显得越发诡异了,张迪已经和椎帽鬼和它的鬼奴们大战三轮了,状态已经要到极限了,可是椎帽鬼似乎吃准了这一点,想要和他不死不休。 就在张迪气喘吁吁时,椎帽鬼和他的鬼奴们又再次行动了起来,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袭击似乎较之前几次都要弱很多,但张迪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就在这大战即将一触即发之际,身后的竖井里一个身穿驼红色衬衫的男人艰难地爬了出来,男人的右手手掌似乎被利器齐根切断,而张迪此时悬着的也心终于落下来,因为他看到季文昌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黄金裹尸袋朝着他走来。 而此时眼前的的鬼奴大军们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为首的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直接转身消失在混乱的鬼奴大军中,见此情景张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而季文昌却没有管这么多,他只知道危机暂时解除了。 随后他到地上躺着的一些零碎褪色尸体,在询问张迪缘由后他不由得开始眉头紧皱。 季文昌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多,椎帽鬼的椎帽难道也是一只鬼么?那么这起灵异事件中究竟有几只鬼呢?季文昌心中已经开始裁量这几个个问题了? 终于在此时,被遗忘的下落不明的刘璞生终于被季文昌想起来了,季文昌立马就有了行动,他让张迪扛着两个黄金装尸袋立马和他前往回赶,而放置于小巷口的常久安尸体此刻也在开始发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异变。 把视角拉回到记忆荒原内常久安遭遇放债鬼的时间节点上,放债鬼的借契是上一任驭鬼者所特地留下的后手,但是由于时间跨度太长以及记忆荒原内椎帽鬼的失控,导致了放债鬼借契由原本的押一付三的代价变成了现在的押一付四代价,很明显这多出来的代价肯定就是要有常久安来承担的。 放债鬼的借契是独属于厉鬼的道具性质武器,但这件道具性质武器不是人可以直接使用的,放债鬼借契要通过放债鬼的手才能使用,所谓的经放债鬼的手的意思就是中间商就一定要是放债鬼,也只有这样使用放债鬼借契的第一个大前提才能满足 ,而常久安现在所遭遇的借契是由上一任驭鬼者所发起的灵异交易,只不过是时间跨度大了点。 而之所以上一任关押鬼椎帽的驭鬼者为什么会发起时间跨度如此之大的灵异交易,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鬼椎帽在后世失控时造成太大的危害,从而精心设置了放债鬼借契这一道强力后手。 但就算前人驭鬼者那时候就已经支付了远超预期的代价,可放债鬼借契到常久安这个时代时还是出了问题,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常久安想要从放债鬼借契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他就要支付那部分溢出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可大可小,是基于记忆荒原中鬼椎帽的失控程度而定的,因为放债鬼借契原本的交易目的就是为了维系记忆荒原中关押的椎帽鬼的稳定,夹带的那些作用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只不过需要有后人用到这些锦上添花放债鬼借契才会发动。 上一任关押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是很讲究的,这个后手触发的前提就是有人动用放债鬼的借契,这样才能返还放债鬼借契押一付三中的抵押物,而这个抵押物就是他们所留下的后手,这个抵押物的作用就是把天空中的鬼绣球和记忆荒原中的鬼椎帽回溯到最初被关押时的样子。 但如果常久安不能支付放债鬼借契多出的代价,或者常久安在这之前死去,那么这个后手也就会随之消失,直接变成一笔无法收回坏账。 原本后手开启的前提是有人使用放债鬼借契成功,并借由此实现一定限度内的愿望,然后放债鬼返回抵押物,抵押物可以把椎帽鬼和鬼绣球回溯到最初的样子,同时增强鬼绣球对记忆荒原的镇压力度。 当然使用放债鬼借契实现自己愿望的灵异是有限度的,毕竟这只是一个附带的小愿望,这个实现愿望的限度是上一任关押椎帽鬼驭鬼者所付出的三个代价其中一个的三分之一。 只要成功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取回的抵押物会让记忆荒原内鬼绣球和椎帽鬼回归初始阶段,并且这种新的平衡会比之前更加稳定,因为鬼绣球对镇压力度会比之前更大,也覆盖得更广。 毕竟上一任驭鬼者可是付出了远超放债鬼要求的代价,从而设计出了这个精妙而又强大的后手。 可惜常久安还是来的太晚了,但凡他早几个月进入这里,在这里放债鬼借契还没有产生溢价时,他都可以无偿实现一个在限度之内的愿望并轻松地脱离这片记忆荒原。 可现在终究还是太晚了,他只能去选择支付这多出来的代价,否则他根本无法活着出去,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常久安也是幸运的,因为之前来到记忆荒原的人都被这之中的椎帽鬼杀死了,甚至他们都没有使用放债鬼借契的机会,这才让他现在能有机会使用到已经发生了变化的放债鬼借契。 常久安坐在桌前,他身上的冷汗此时已经透湿了他的后背,放债鬼从破旧的笔记本中取出了一张青灰色的皮纸,青灰色皮纸上还黏连着干涸的血迹和皮肉组织,似乎这是鬼的皮肤。 皮纸上只有短短几行由鲜血书写的字句,意思是写下自己想要什么的愿望并支付多余的代价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而皮纸上写的押一付四也只差一个代价了就满足了,押金和其他三个代价都已经被支付过了。 把视野拉回到季文昌刚关押绿云里的浮尸这个时间节点上,季文昌不愧是京都总部的监察总管,他已经大差不差地推断出了椎帽鬼的能力,以及椎帽鬼现在的去向。 在季文昌的猜测下,椎帽鬼应该是一只与意识层面有关的厉鬼,并且通过影响鬼的意识让原本危害性不算高的围观鬼和绿云中的浮尸,让他们互相以为是对方是自己的拼图,从而让灵异力量相对更强大的围观鬼获得了绿云中浮尸的力量,这也是围观鬼的鬼奴身体里为什么会有绿云灵异的原因了。 而围观鬼的鬼奴体内在有了绿云灵异之后,围观鬼的危害性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大大提高了,而随着绿云中的浮尸与围观鬼都被关押,椎帽鬼失去了强大的灵异载体,并且那些褪色的鬼奴身体里灵异力量已经被张迪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椎帽鬼需要去寻找灵异力量更强的灵异载体了,或者说不应该叫它椎帽鬼而应该叫它鬼椎帽了,眼下现在灵异力量强的载体似乎只剩下一开始死在小巷口的常久安了,那鬼椎帽的踪迹就明了了。 不能让椎帽鬼得到常久安的身体,季文昌清楚地知道常久安尸体中蕴含着多少灵异力量,有一开始围观鬼留下的标记,还有被围观鬼袭击两次所残留的灵异,以及他鬼吓人和打雷鬼所留下的灵异力量,这些灵异力量尽管抵消了一部分,但不可否认的是常久安尸体中还残存了相当一部分,尤其是常久安死前遭遇的那一次灵异侵袭可以说是残留了七八成在他身体中。 张迪扛着两个黄金装尸袋跑在季文昌身后,为了避免鬼椎帽利用常久安尸体所带来的贻害无穷,季文昌只能火急火燎地赶往放置常久安尸体的小巷出口处了。 季文昌此时也对鬼椎帽有了充分的认知,鬼椎帽尽管单独拎出来危害不大,但一旦让椎帽鬼寄生在别的鬼身上,这危害就不可同年而语亦了,并且让季文昌觉得最恐怖的一点是,好像椎帽鬼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懂得趋利避害甚至是躲在鬼奴中偷袭他,这是让季文昌感到最恐怖的。 一只可以影响鬼意识并让可以让两只互不相干的鬼进行类似于厉鬼拼图互补的厉鬼,哪怕仅仅是这种互补可能是单方面的,那也可以让本来危害程度不高灵异事件进行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季文昌甚至认为,倘若假以时日让椎帽鬼寄生到恐怖程度足够高的厉鬼,椎帽鬼会立马对曾经妨碍过它的人展开报复,而且季文昌毫不怀疑椎帽鬼第一个报复的目标就是他。 就像这次,如果仅仅是绿云中的浮尸和和围观鬼外加一只与它们没有什么相关的鬼,那么靠他的打雷鬼加四张鬼牌以及在张迪和刘讣生的协助下,顶多就是多花点时间就可以处理这起灵异事件,而不是像现在的这般狼狈,甚至是都要把半条命给搭进去了。 同样的,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也严重地打击到了季文昌的自信,甚至突破了季文昌对厉鬼恐怖程度的认知,哪怕自诩见多识广的总部嫡系季文昌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类型的棘手厉鬼,更何况这鬼椎帽似乎还有部分的智慧,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了。 同样的在经历了这起灵异事件之后,季文昌对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的未来感到愈发的黑暗了,他是总部重点培养的嫡系都尚且会如此,那就更不要说其他处境不如他的野生驭鬼者了。 虽然这种消极的想法是万万不能有的,但这次栽了个大跟头,事实就摆在眼前,这让季文昌不得不多想了。 尽管这也可能只是椎帽鬼的单方面原因,毕竟但凡围观鬼没有椎帽鬼的加持,他就不可能会躲在鬼奴大军中偷袭他,但凡井中浮尸复苏慢一点他也就不会失去右手手掌。 但事已至此,反思是必不可少的,但季文昌不能因此就悲观消极,自怨自艾,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哪怕现实再怎么残酷,他再怎么麻木,还是要被裹挟着前进与参与。 但不可否认的是,季文昌的实力在现阶段还是无可挑剔的。 季文昌身为总部重点培养的嫡系,哪怕是遇到椎帽鬼这种拥有类似人智慧的鬼,并且椎帽鬼还成功偷袭了他,季文昌也没有就此死去并成功把椎帽鬼寄生过的两只鬼成功关押,并把椎帽鬼逼到这种程度,但凡换一个弱一点的驭鬼者小队队长,在两个队友都无法提供足够帮助的情况下,只怕早就栽在在了这场危险程度直逼a级的灵异事件里。 当然这也与打雷鬼和和鬼吓人的惊人契合程度,以及和鬼牌给予的强大防御有着密切关系,总而言之抓住眼下远要优于纠结过往的错误。 第19章 支付的代价 灵异圈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很多驭鬼者到临死前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登台表演过,因为对死亡的畏惧而裹足不前是大部分驭鬼者的常态,但对死亡有所畏惧是生物所不能避免的,只是希望驭鬼者们能更勇敢地往前走,不要因为前路布满荆棘而感到悲观绝望。 正所谓,扶烂泥,雕朽木,翻咸鱼,烫死猪,自爱者得尊敬,自信者得众助,自贬者难成事,自大者失时势。这才是驭鬼者应有的态度,哪怕是一手烂牌,也不要在赌局开始后就自怨自艾,妄自菲薄,那些出生寒微,气运不佳的驭鬼者,何其之多,数不胜数,但其中也有着许多成为顶级驭鬼者的存在,所运之不能及者,所功之深厚矣,穷尽其力而不能致者,其亦无悔也。 记忆荒原深处的常久安看着青灰皮纸上的要求,陷入了沉思。人皮上多出来的那一需要他支付的代价竟然是把记忆荒原深处花田里的紫色鬼心花摘走并将其赠予椎帽鬼,常久安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代价不简单那,而且和鬼交易吃亏的肯定永远都是人,这一点无论是人也好,驭鬼者罢大多都是如此。 而常久安想要支付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就不得不直面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而说到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就不得不提及到现实世界中的鬼锥帽了,与现实世界中的鬼锥帽相比,存在于记忆荒原之中的锥帽鬼能力和恐怖程度都要比现实世界中的鬼锥帽要强太多。 毕竟记忆荒原是椎帽鬼的主场,并且在其中的人是以意识形态存在的,所以椎帽鬼在记忆荒原中抹杀一个人的意识远要比在外界鬼锥帽单独杀一个活人要容易得多。 再从记忆荒原中锥帽鬼的另一个方面来讲,存在于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依然是具有逆天成长属性的,所谓的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被关押只不过是对其中锥帽鬼暂时地一种拘束罢了,记忆荒原中锥帽鬼本身具有的逆天成长属性是没有被削弱的,只要再假以时日,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是大概率又可以卷土重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而对于不死不灭的厉鬼而言,几百年或许对于人来讲是无比漫长的,但对于厉鬼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 至于放债鬼借契上的紫色鬼心花,常久安虽然也毫无头绪,但他却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相反他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迷之自信,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把紫色鬼心花赠予给锥帽鬼的途中会出什么问题,毕竟直面这种未知的厉鬼其危险性不言而喻。 尽管常久安知道放债鬼借契上让他支付的代价肯定不什么容易的事情, 甚至可能自己拿到了借契上所写的紫色鬼心花还是会有不小的可能死在赠予椎帽鬼的路上,可是在这个地方坐以待毙被椎帽鬼杀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片灰暗的记忆荒原犹如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将常久安死死地拘在这一方天地里,或许龟缩于此确实能够让他在这个鬼地方再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可是最终他还是要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常久安所不能接受的。 常久安单单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待了不到五六个小时,他都感觉自己要精神失常了,更不要说在这个地方长此以往的苟活了,而且就算是他想要在这个地方长此以往的苟活,这片记忆荒原里的锥帽鬼会就此放过他吗?会因此就不来袭击他吗? 并且椎帽鬼只是目前不敢进入荒原深处,有没有人可以能保证椎帽鬼在以后不进入荒原深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常久安那虚无缥缈的运气好上,而显然目前阶段的常久安不能再把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寄托于娜虚无缥缈的运气上了,打铁还得自身硬,该出手时就出手,在时间紧迫的现在纠结与痛苦是没有意义的。 哪怕常久安知道代价难以支付,但是他也不能就此放弃,他现在的心境就像是溺水的将死之人要去抓水面的稻草一样,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也要去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执念,或许是因为聊胜于无,也或许是因为内心那强大的求生欲望。 所以常久安还是愿意去尝试去支付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丝渺茫的生机,万一自己成功了呢?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在和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已成定局之前,常久安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就像是赌徒永远相信自己能够翻本一样,或许这是一种打着暖光的希翼,让渴望的人感到由衷的温暖而不至于心如死灰,万一常久安成功了呢,那他就可以活下去而不是说在这个地方死无葬身之地,已经谋划至此了,常久安再不行动那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乎常久安行动了起来,他开始向着记忆荒原的更深处进发,尽管他没有任何关于紫色鬼心花的线索,但他就是觉得他想要的东西在记忆荒原的更深处。 或许世界上是真的有好运这么一说的存在,放债鬼借契上所说的紫色鬼心花确实存在于记忆荒原更深处的边缘,可常久安能否顺利地找到它这又是另说了。 常久安已经开始毫无顾忌地往记忆荒原深处靠近了,即使已经脱离了鬼绣球可以覆盖的核心地带,但奇怪的是,天空中鬼绣球散发出的红光却没有因为位置的拉远而变弱,反而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地面好像要融化了一般,常久安在此时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意识层面传来的幻痛让他难受不已。 这种幻痛像是身体被人在用钝器敲击一般,虽然常久安现在就是以意识体的形式存在,所以没有意识层面一说,其实这里没有很大原因是因为是常久安在这个记忆荒原待的时间太久了,至少相对于他这一个普通人来说,因为记忆荒原中的灵异开始对他产生排斥了,就像免疫系统会对外来的细菌或病毒起到一定杀灭作用一样。 而记忆荒原对常久安意识体的这种灵异侵蚀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严重,而在痛苦了好一阵子之后常久安终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的常久安更加坚定了逃出记忆荒原的想法。 在远离记忆荒原核心的深处地域,此时一个混混打扮的男人正在吃力地向前蹒跚走去,此刻常久安的状态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他变得越发像那些记忆里的鬼奴了,眼神开始时不时呆滞一下,身体的色调也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逐渐趋于那些记忆荒原里鬼奴的色调。 并且常久安越往记忆荒原深处地域走,周边的景致就越发的朦胧,就像是黄昏时起了一场大雾一般,只能依稀看到天空中散发红光的鬼绣球,就如同那即将落山的夕阳一般,随着常久安的越发深入,连他都仿佛是要陷入这朦胧之中了。 景色确实是越发的朦胧了,这种朦胧的感觉就像是坐在火车上看远方雾中的群山一般,影影绰绰,而眼下常久安所面临的就是如此状况,从一开始的还可以依稀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诡异场景,到现在就只能看到一片模糊,就这样常久安忐忑往记忆荒原深处行进着。 终于在历经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有一些可以清晰看到的景致出现在了常久安视野内,纵使这些景致出现的有些突兀,但也好歹给了常久安一些安全感,总的来说是聊胜于无的,毕竟哪怕这些景致出现得再突兀也是能给此时内心早已忐忑不已的常久安带去一些抚慰的。 而地面上也不再是可怖的人骨与破碎的血肉组织了,只见得那地皮鲜明地分割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相较于前者的血腥肮脏,后者的沉闷死气也要观感好太多。 新出现的地皮上遍布着枯萎的草木,常久安在新出现的地皮上行进着,枯萎的草木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就犹如人死后的尸体上出现的淤青一般,而地面则是和人死后的尸白一般,这种色调的搭配一开始看观感还好,但在完全置身其中后所感受到的压抑和死寂完全不是前面血腥地皮上可以相与之的,这种压抑死寂的感觉就像是深海中的迷失了方向了的探险员一样。 常久安再继续往深处走,逐渐的地面上枯萎的草木逐渐少了,更多的是一些不知名的猩红色小花,猩红色小花点缀在尸白色的地皮上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已死之人染血的肌肤一般,随着常久安越往深处走,只见得这猩红色的小花越开越多。 再顺着花开的方向走去,不过百步,一片巨大的花田逐渐呈现在了常久安的眼前,入目是一片猩红色的海洋,未开放的猩红花苞犹如心脏一般,在记忆荒原的阴风中摇曳着,摆动的频率让花苞看起来更像是心脏了,还是在跳动的那种。 花田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但这种香味闻久后令常久安感不由得一阵恶心,香味的来源是一种类似鲜血的液体散发出来的,而这种液体则是由鬼心花果实腐烂后流出来的汁液。 鬼心花果实长得尤为诡异,梨型白肉,汁水在接触空气后就会变成猩红色,果肉也是一样,鬼心花果实不大,其大小就和李子一样,但鬼心花果实梨型的外表上竟然长着繁杂的花纹,这繁杂的花纹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每一颗鬼心花果实上的繁杂花纹都各不相同,有的像是猫科动物狂躁时所留下抓痕,有的像是精神病人所画的怪异涂鸦,总而言之都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望着眼前的这一大片花田,常久安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其中,只见得这花田里一片死寂,只有阴风吹过鬼心花所发出的沙沙声,花田内满是甜腥味,这种味道当常久安一开始闻起来感到很是迷醉,但时间一长常久安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恶心,头晕。 再往花田深处走,地面上腐烂的果实越多,而且还伴随生长着一种犹如白骨一般的藤蔓,踩在干枯的白骨藤蔓上还会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这光怪陆离的场景让常久安甚至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只不过这不是什么好梦。 猩红色的花田中,常久安正在费力地前行着,放债鬼借契上所说的紫色鬼心花应该就在这一片鬼心花花田中。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红光的照射变得猛烈来起来,花田中的鬼心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红光所到之处鬼心花变得妖异起来,被其照射的鬼心花也随之发生了异变,被照射到底鬼心花花苞上都会烙印上一个眼球的标志,而这种标志和鬼绣球上的所绣的眼球竟是如出一辙。 常久安正在费力地探索着,终于他来到了花田的核心区域,核心区域里矗立着孤零零的几个坟包,坟包前是早已腐朽的贡品,而坟包上的黄纸却恰恰相反,就像是有人在不久前洒上去吧一样。 第20章 阴风中的黄纸 常久安站在几座孤零零的老坟前,他表情麻木而又冷淡,皮肤也不再有血色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活人的冷白,他杵在那里,就好似一具忧郁却狰狞的神像一般,在色调鲜明的鬼心花田中看起来是那样的违和而又奇异。 天空中刮来的阴风中夹杂着浓郁的甜腥味,常久安身体里那股恶心的感觉再次传来,但就在常久安跪倒在地开始不断干呕时,脚下突然出现的一张被阴风夹卷而来的黄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张黄纸就和坟包上的黄纸如出一辙,上面甚至还粘着部分枯萎鬼心花植株的碎叶。 随着常久安将黄纸捡起,一股阴冷粘腻的感觉随之传来,这种阴冷的感觉和当初在郊区别墅中的阴冷之感有着很大出入,这种阴冷之感还伴随着一股黏腻的感觉,就像是眼睛被雾蒙蒙的湿冷空气包裹住一样,也像是在寒冷天气里却穿着湿棉袄的感觉一样,难受痛苦却又无法摆脱。 但对于此刻意识都要陷入昏迷的常久安而言,这种阴冷黏腻的感觉反而像是解药一般,把他的意识拉回了正轨。 而且空气中甜腥味所带给常久安的恶心反胃感在此刻也减轻了许多,清醒过来的常久安尽管也知道这黄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当他尝试性地把黄纸放回地面时,那股恶心反胃之感竟再次传来,而且这种恶心反胃之感甚至相较于之前更甚。 顿时常久安又跪倒在地开始干呕起来,可是这次干呕竟然呕出了类似于器官碎片的东西,常久安此时也是大惊失色,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镜子,否则他要是看到此时自己那糟糕的脸色只会更加恐慌。 只见得常久安一片惨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诡异的纹路,这纹路类似于鬼绣球上的纹路但又有所不同,远看过去就像是常久安脸上出现了大片的刺青,而且更恐怖的是这些刺青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随着常久安越呕吐,他脸上的那些诡异纹路就越发的清晰,仿佛就要从他的脸上具现了一般,终于常久安还是一把拿起了他刚弃置于地面上的黄纸,随着这诡异黄纸一入手,那股阴冷而又黏腻的感觉再度传来,常久安这时小心翼翼地把黄纸放入自己的破旧牛仔裤口袋之中。 就这样常久安再度踏上了寻找紫色鬼心花的道路,随着他的越发深入,与前面所看到的截然不同的景致出现在了常久安视野之中,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致呢? 只见得周围的鬼心花变得稀疏了起来,几座坟包矗立于常久安正前方,而这几座坟包的风格却又各不相同,像是在不同时间段葬下的一样,但这几座坟包上的黄纸却都出奇得新,其中最令常久安感到印象深刻的一座坟包是为首的那一座,那座坟包前甚至还有着些许贡品,贡品放在没有花纹的青边瓷碗里,尽管那些贡品都早已腐烂,但贡品旁的丢弃的白酒瓶却引起了常久安的注意,那酒瓶上的纸质包装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通过那极具有特色的瓶盖常久安可以认出这是一种品牌很老的但却很廉价的酒,因为到现在这种酒都还打着一百五十年传承的旗号,这应该是常久安爷爷辈那一代人甚至是太爷爷那一辈人流行喝的酒,酒瓶像是一个壶状,酒瓶瓶盖是蓝色,这种蓝色是上个时代七八十年代人们常穿的粗布衣裳的颜色,很廉价却很实用。 看来那些贡品里的空碗应该就是用来盛酒的,到此常久安已经可以隐约猜到那为首墓中所葬之人所处的时代了,应该就在一百二三十年前,来这里上贡祭祀的人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的人,这几座朴素单调老坟在花田中显得很是突兀,坟包上长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浅绿色杂草,有些杂草甚至开出了洁白的小花,这小花倒是像正常的植物,但就是恰恰因为这小花像正常植物,却与周边猩红一片的花田却有了分明的割裂感,而神形枯槁的常久安走近了这几座坟包,只有为首的坟包上是没有碑的。 剩余的几座有墓碑的坟包上的字迹也大多看不清了,只有一座奇怪的圆形墓碑上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字迹,这座圆形墓碑上所留字迹甚少,只有六个大字,就连生年卒年都没有写,这六个大字也已经痕迹很模糊了,常久安蹲下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大致看清了这六个子的真容“泡沫鬼陈清灵”就连之墓两个字都省略了。 常久安对陈清灵这个人名并不感冒,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泡沫鬼这三个字,泡沫鬼又是一只怎样的鬼呢?虽然常久安也很感兴趣,但他此刻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寻找放债鬼借契上所说的紫色鬼心花。 而就在常久安寻找他心心念念的紫色鬼心花时,那几座不知名的坟包也在发生着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只见得这好几座的坟包之上黄纸都在加速腐朽。 事实就是这几座坟包中的厉鬼要开始失控了,而就在坟包后花田中,那朵常久安心心念念的紫色鬼心花此时也正在加速生长着,尽管常久安此刻对这一切还仍旧一无所知,他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着。 一望无际的鬼心花田里混混打扮的男人正在艰难地找寻着什么,很显然他是注意不到那几座坟包的变化了,混混打扮的男人神形枯槁,但他此刻竟然有些精神亢奋,只见他脚下的速度快了起来,突然他开始奔跑起来,坟包后方不远处的那朵紫色鬼心花正在怒放着,只是这紫色鬼心花相较于那些红色鬼心花要显得更加的狰狞,绽放的花瓣明显区别于娜些红色的鬼心花,紫色鬼心花花瓣上遍布着如同利齿一般的尖刺。 就在常久安奔向这紫色的鬼心花时,紫色鬼心花突然由盛开的花朵收缩为紧闭的花苞,花苞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而紫色鬼心花的花苞仿佛在咀嚼一般,还发出瘆人的摩擦声,这声音像是利齿划过新鲜血肉发出的摩擦声一般,还伴随着利齿撕碎血肉所发出的瘆人滋啦声。 而紫色鬼心花根部地面渗出了犹如泥浆一般的液体,随后又被迅速地吸收干净,这些液体中还夹杂着丝丝红色,仿佛其中浸润了鲜血一般。 并且紫色鬼心花的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腐朽的黄纸,这些黄纸的版型与常久安身上的如出一辙,而这些黄纸却都被褐色的某种液体浸染,还散发出恶臭的气息,并且其中夹杂着浓郁的甜腥味让人感到异常的刺鼻。 常久安大步地朝着紫色鬼心花走去,而此时花田中的阴风骤然地变大了起来,阴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凄厉的嚎叫,天空中的红光也暗淡了下来,当常久安走到紫色鬼心花边时的那一刻,这种状况也严重到了极致,仿佛有厉鬼在常久安的耳边哀嚎一般,常久安视野中的场景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就在常久安想要直接伸手把紫色鬼心花给拽下来时,可令常久安没有想到的是,紫色鬼心花看似不堪一击的枝叶却犹如结成一束的动物毛发一般坚韧,并且花苞里此刻动静越发大了起来,常久安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始使用蛮力了。 可是任凭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紫色鬼心花摘下,并且因为手滑他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裤子上和手上都沾染上了黄纸上粘稠的那种褐色液体,这些液体具有一定的腐蚀性,让常久安感到手掌有些刺痛,可当他再次尝试去摘紫色鬼心花,他惊人地发现,那无比坚韧的紫色鬼心花竟被他轻松给摘了下来,只不过紫色鬼心花并没有听话地待着他的手中而是迫不及待地扎根在他的手中。 没错就是是扎根寄生在他手中,紫色鬼心花不断汲取着常久安的血液,伴随而来的是常久安意识的昏沉,以及紫色鬼心花花苞里的动静也小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紫色鬼心花从常久安意识中获取了一些什么东西吧。 常久安虽然拿到了紫色鬼心花,但他此时却更加神形枯槁了,右手紧握着的的紫色鬼心花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同化一般,常久安不敢再过多停留了,他立即开始了原路返回,可就在经过花田中的那几座老坟时,常久安不经意的一眼让他瞳孔猛得一缩,老坟上的坟土变多了,向外凸出去了一大块,而且其他老坟也有这样的趋势,那凸出去的一大块之中似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 在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之后,常久安立即头也不回的往鬼心花田外狼狈走去,所幸的是,归程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再遭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看来幸运女神再次站在了常久安的这边,而就在常久安暗自庆幸自己逃了出来时,那最先凸出的坟包中掉落出了一块有着金属光泽的令牌,令牌上写着云顶天宫愚实道人陈寿广三行鎏金大字,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墨绿色的手臂从土中伸出,一把抓住了那块令牌........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常久安就开始带着紫色鬼心花开始寻找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了,他确实是一个心眼大头脑简单的人,常久安现在脸上还挂着愚蠢的笑容,或者应该说这是一种乐观吧,常久安现在满脑子都是只要把紫色鬼心花送给椎帽鬼,那么放债鬼借契上他所写的愿望就能够实现了,而他也就能借此脱离此地,从而重返人间了。 此时的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灵异拼图的召唤,只见他从漆黑的屋子中缓缓走出,然后僵硬地把头转向常久安过来的方向,紧接着开始朝着常久安的那边大步走去。 这几百年来,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对于那部分被上一任驭鬼者关押的灵异一直都有着近乎变态的渴望,而现在那部分灵异力量就在紫色鬼心花中,并且还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怎么能让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不疯狂呢? 而此刻的常久安压根不知道紫色鬼心花中的那部分灵异力量会给椎帽鬼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他只知道自己即将活着出去了,他已经被这种喜悦彻底地冲昏了头脑,但他不知道的是,牛仔裤口袋里的黄纸俨然会变成一个大麻烦。 常久安再次经过放债鬼给他借契的地方时,但放债鬼和那些桌椅的痕迹已然消失,就连脚印和那些地上的墨水垢都被一同抹去了。 常久安此刻远离了鬼心花花田中的甜腻气味,脑袋是更加清醒了,但黄纸给他的阴冷感此刻却明显了起来,可当他把这黄纸给弃置于地上之时,恶心的反胃感又再次袭来,常久安不得不再次把黄纸放回口袋内,不过就算是这种阴冷的感觉变得愈发突兀了起来,但在他自认为即将生还的喜悦前常久安还是认为不值一提。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久安牛仔裤中的黄纸对他的侵蚀加剧了起来,这种侵蚀是常久安意想不到的,其实常久安此刻已经接近死亡了,外界肉体的死亡以及记忆荒原中饱受各种灵异侵蚀的意识体,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常久安就会暴毙于多种灵异侵蚀之中了,而他现在的清醒只不过是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罢了,无论是是记忆荒原对他的意识侵蚀亦或是鬼心花的花香再或者是口袋中的镇魂拓纸都可以将他轻易地置于死地。 常久安口袋中的黄纸叫做镇魂拓纸,每一张镇魂拓纸都是源头拓纸的分身,但区别就是镇魂拓纸源头也被关押在记忆荒原中,镇魂拓纸被关押的地方是鬼心花花田之后,但具体是哪里却是无从考据。 就在鬼心花花田之后是有一片看不见的鬼槐树森林的,而之所以常久安看不见这片鬼槐树森林的原主要因是记忆荒原被前人驭鬼者特意分割过,鬼心花花田与鬼槐树森林之间是存在媒介连接的,但如果不找到这个连接的媒介就永远都无法进入鬼槐树森林之中。 而鬼槐树森林之后才是曾经完整的记忆荒原的大部分,只不过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关于这部分的回忆被人为地封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现在。 因为鬼椎帽和锥帽鬼的记忆是难以抹除的,这两者的记忆是明显区别于那些人或者厉鬼的记忆的。 因为鬼椎帽和锥帽鬼的核心记忆已经是他们的灵异本源了,他们用记忆在记忆荒原中构建独特的一个牢笼,用这个牢笼来困死人或鬼的意识体和记忆并为他们所用。 但鬼锥帽和锥帽鬼却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核心记忆,只有关于刻入了锥帽鬼和鬼锥帽原有核心灵异力量的记忆才是鬼椎帽的灵异核心记忆,通俗点说就是要被这两只鬼同时认可才能够被判定为核心记忆并附加灵异力量。 与核心灵异力量无关的记忆,就比如很多在记忆荒原中的普通人意识体和记忆,鬼椎帽通常都是把他们当做耗材的,因为鬼椎帽在入侵别人记忆时通常是要以部分别人的记忆做跳板的,而做跳板被损耗掉的这部分记忆通常就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忆。 严格意义上来说鬼椎帽使用的不是记忆而是回忆,回忆是对过往记忆的临摹却不是完整地抄录,至于为什么是临摹记忆而不是对记忆的全盘读取,原因也很简单鬼椎帽的原本能力并不是侧重于窥视别人的记忆,而是一个更为强大的能力,只是这部分更为强大的能力被曾经的驭鬼者单独切割了出来,其大部分被关押在了传说中的灵异之地中,小部分用于解决灵异事件方面。 而与锥帽鬼和鬼锥帽核心灵异力量有关的那部分记忆,已经不能称之为记忆了,而是深刻浇筑在椎帽鬼灵异力量表面上凸起纹路,而正是这些纹路的存在,让鬼椎帽有再重新找回全部灵异力量可能。 因为这些纹路可以让鬼椎帽有机会寻找与之相关的灵异并且重新组合在一起,这种与之相关是不同灵异拼图上的契合,就比如季文昌的打雷鬼与鬼吓人这是不同灵异拼图上的契合,而是一种核心灵异力量上的契合,就像是鬼吓人与吓人鬼之间这种灵异力量核心的契合,这部分纹路的存在就如同一定范围内的卫星地图一般,甚至于是利用其他的厉鬼来帮助自己寻找拼图。 总而言之曾经鬼锥帽和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组合在一起的灵异力量是让那些曾经时代的顶级驭鬼者都忌惮的,也正因如此常久安才能在危险性大大降低的锥帽鬼和鬼锥帽面前靠运气活下来。 言归正传,常久安虽然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记忆荒原,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死亡会来的那么快,牛仔裤口袋中的黄纸此时灵异侵蚀已经加剧到了扭曲人认知的程度了,常久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一只鬼,这是类似于一种厉鬼本能对人本能的覆盖,只不过现在盖在常久安本能上的厉鬼本能还只是一张半透明的黄纸,但等到鬼心花花田老坟中的厉鬼完全脱困,这种覆盖就会直接融入并主导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体,而常久安此时模样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开始朝黄纸源头鬼的模样变换,脸上有一张看不见的透明黄纸,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变换起来,一副变成了一套黄褐色的唐装,唐装衣襟的一角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唐装的裤子上一跟黑色的镶血玉腰带若隐若现,但此刻的常久安却对此确一无所知。 黄纸源头贵名叫盖面鬼,盖面不仅是字面的意思也是对意识层面的一种覆盖,可以说每一张黄纸都有机会变成源头鬼的替身,只不过源头黄纸的灵异也被分割了,这使得每一张黄纸上的灵异力量都被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而现在黄纸对几座老坟的盖面都因为天空中鬼绣球的异变而减弱了。 但又因为有几座坟包中的东西因为镇压不住跑出来了,所以常久安身上的这张黄纸就自然而然的灵异力量变强了很多。 黄纸在鬼心花田中与几种灵异一起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也正是因为有黄纸的存在,老坟中的那几只厉鬼和天空中鬼绣球的对抗才会一直处于下风,再外加鬼心花花田对这几座老坟恰到好处的镇压,才让它们灵异力量相互影响进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所以才有了常久安看上去的表面风平浪静。 而现在紫色鬼心花被常久安摘除,并且黄纸灵异力量的部分失衡让这种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被打破,并且这种失衡不会因为放债鬼借契的影响而恢复,反而会因为紫色鬼心花被摘走而愈演愈烈,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紫色鬼心花被锥帽鬼拿到手,其灵异力量被补全了一部分。 因为紫色鬼心花是吸收了椎帽鬼灵异力量最多的那一株鬼心花,放债鬼的借契让常久安摘紫色鬼心花给椎帽鬼肯定不是什么善举,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片不完整的记忆荒原即将失控,而这种失控很有可能会导致某种大恐怖的诞生。 并且与鬼交易人永远是被动的一方,就像是放债鬼的借契一样,活下来的常久安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知道自己所留下的巨大隐患,而他也不得不再次铤而走险地进入这片失落已久的记忆荒原之中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第21章 即将生还的常久安 虽然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饱受各种灵异侵蚀,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常久安是相对于其他进入记忆荒原中的人更幸运的,但也是更痛苦的,来自灵异力量的侵蚀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反而让他痛苦而又麻木地苟活了下去,内心的煎熬与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常久安包围裹挟起来。 或许从短期来看常久安所经历的颠沛流离带来的收益确实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落后于大部分同期的驭鬼者,但从长远角度来看记忆荒原是常久安成为驭鬼者的一个重要命运拐点,也是常久安发迹的地方。 但站在常久安的角度来看,这次活下去所经历的痛苦和所带来的收益是完全不成正比的,可是不论是华国灵异圈还是世界灵异圈这样的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驭鬼者经历灵异事件本来就没有按劳计酬这一说,尤其是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能够活下来都已经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了,毕竟在记忆荒原中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放债鬼借契就这么一份,常久安用掉了,可不就没有了么,那其他的被卷入记忆荒原中的普通人又能有什么手段活着逃出去呢? 苟活下来的常久安可以说是命运中既定的产物,他恰好是这个时间段最合适的人,无论是从运气,勇气,偏执等等多方面来讲,毕竟顶级驭鬼者的诞生在每个时代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他们都只是被命运选中又侥幸活了下来的幸运儿,如果硬要说这些顶级驭鬼者和那些底层驭鬼者,中层驭鬼者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性格使然,灵异力量的位阶,而造就这一切的主要因素其实还是所处的境遇,一个恶劣贫瘠的灵异土壤中生长出的顶级驭鬼者,就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说对灵异资源禀赋这方面的重视程度而言,这样的一个顶级驭鬼者肯定是要高于那些半路出家又运气极好的顶级驭鬼者们的,因为像他们这样运气极好的驭鬼者大多数是不会经历那么因为灵异资源贫瘠所带来的苦痛的。 但纵使每个时代的驭鬼者群体们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这本难念的经也是有参差的,毕竟哪怕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肉也分多少呢,更何况是驭鬼者们的生存难题呢?灵异圈永远都不可能存在无痛区,哪怕是曾经那些处理过超s级灵异事件,实力达到甲等上位的驭鬼者也不能免俗,驭鬼者的寿命是有限的,心力精力亦是如此,不死不灭的从来都不是不是驭鬼者,而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的顽强意志,和那些循环往复的大部分灵异资源,也正是这些东西的保留与轮换 当然也可以说得具象一点,那就是每个灵异时代都是一艘没有锚点的船,而登船的人则是形形色色的驭鬼者们,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保证船不能翻,至少在遇到下一艘船之前不能翻,而顶级驭鬼者就像是船上的舵手和扬帆的船员一样,他们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可替代,其实只要掌舵的那几个极其重要的顶级驭鬼者不出什么大问题,华国灵异圈哪怕是再困难也不至于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而至于下个时代的驭鬼者们该怎么收拾烂摊子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这就像是当世佛不拜往世佛,前朝剑不斩本朝官一样,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以常久安这个位面世界的律例为基准的前提上的。 灵异时代这艘驭鬼者的大船,说白了很多位置都是具有一定替代性的,毕竟真正蝎子拉屎独一份的那种驭鬼者确实是少之又少的,但这却并不妨碍灵异时代中的华国灵异圈顽强而又残破地传承下去。 并不是每一艘船都需要那么多特定的驭鬼者,哪怕是是甲等资质的驭鬼者的这个群体中,也有很多都是只是高级一点的耗材罢了,现实往往就是残酷而又冰冷的,凋零并消弭于灵异事件中的驭鬼者数不胜数,唯一传承下去的也仅仅是驭鬼者圈子中不变的野心和信念。 不过说来也可笑,看似幸运无比的常久安实则是无数可悲驭鬼者一生的缩影,终其大半生都在寻找的答案最终竟是困死自己的枷锁。 或许这对于那些驭鬼者来说是极其残忍的,但大部分在灵异的世界中沉沉浮浮的驭鬼者们,他们拒绝认可被酸楚与苦涩充斥着的驭鬼者生涯,他们用冷漠来粉刷自己斑驳的内心,在他们心里或许这就是一种不错的应对方法,但其实他们只是想自己有选择,一个不被世俗对于驭鬼者的看法影响的选择。 驭鬼者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只是总有普通人会对他们抱有纯洁的敬意,而这也是这类型驭鬼者能够最终坦然面对时代残酷的重要原因之一。 言归正传,先把时间线拉到未来,常久安在驾驭灵异力量之后,死亡的威胁就一直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尽管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曾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但死亡的威胁一直如影随形,他不断地欺骗自己,只要自己不停下前进的脚步,就可以把死亡的威胁远远甩在自己身后,可他殊不知,于驭鬼者而言的死亡威胁将会长久地伴随其一生,甚至于是死后尸体都不安生,都要被灵异力量支配。 灵异力量所赠予给常久安的自由,最终都变禁锢其灵魂的枷锁,尽管毁灭是所有驭鬼者的归宿,但后来看清了一切的常久安却仍然愿意奋进下去,而这是因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什么,这是因为不断驾驭的灵异力量不仅仅是禁锢常久安灵魂的枷锁,更是他对这个绝望时代的回击与反抗,灵异力量不仅仅是他的仰仗,更是他的武器、是那击穿灵异时代阴霾的锋利箭矢,尽管知道前路飘渺,但常久安仍愿意不计代价地前往,站在驭鬼者的顶端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也不是因为那些夙愿野心,而是因为常久安深刻地厌恶这个时代,这个残酷的,吃人的灵异时代。 他要不计代价地往上爬,只有爬的够高,变得足够强,他才有机会有可能去改变这个旧时代并为以后的新时代铺路。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而常久安等人只是这个残酷时代中几束划过黑暗天空的细小焰火,他们璀璨却又渺小,但在这个黑暗时代中又是那么的不可或缺…… 把视角拉回到现在的常久安身上。 记忆荒原内,就在常久安走出被鬼绣球红光笼罩的区域时,此时外界的季文昌正在老城区小巷中穿梭着,老城区小巷的路径突然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先前的路似乎被刻意隐藏了起来,季文昌眉头紧皱,身后跟着的崔淮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小巷里突然多出来的灵异力量似乎失衡了,似乎是因为绿云灵异的核心被关押而导致的,于季文昌而言,这次灵异事件的棘手程度和危险程度似乎都远超他的想象 至于为什么小巷里的情况会变得如此棘手呢,就连季文昌都感到一阵无力。 这就不得不提到绿云灵异了,绿云灵异不是普通的灵异力量的衍生,因为绿云灵异有着其他灵异力量的介入所以变得成分复杂了起来,这种成分复杂时致使其恐怖程度上升的根本原因。 并且绿云自身又是有鬼域的,而浮尸确实是作为绿云灵异的主体,虽然绿云中的浮尸被关押了,但本就是从中切割出来的绿云会却短期内根本不会失衡,只会陷入癫狂的混乱状态,这种状态和灵异力量失衡是有着根本原因的,打个比方原本有浮尸灵异力量的介入绿云灵异力量刚好不会暴走,而现在浮尸灵异力量和其他灵异力量的相继抽离,导致绿云灵异力量回光返照陷入暴走状态,而这也导致小巷中发生异变的直接因素。 在陷入暴走的绿云灵异力量作用下,一些小巷会通往绿云灵异延伸到的一些闻所未闻的地方,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概率差不多像是买彩票中奖一样,还有大部分都巷子是联通现实的,但联通到现实的那个地方就无从得知了。 而从季文昌到目前为止所的情况来看,这起灵异事件中应该是有三只鬼到四只鬼的,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放眼到近几年的华国灵异圈中都是厉鬼数量十分炸裂的存在,这并不是夸大其词,有所考据的,因为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只是处于刚萌芽的阶段,还没有到那些灵异灾荒横行的时候,所以还没有那么多恐怖程度极高的灵异事件降世,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但很显然,季文昌在此时是不知道这次灵异事件中的凶险,他只觉得这件事情确实非常棘手能让让他如此狼狈甚至说是险些丧命,但他现在依旧认为,哪怕是自己运气好能处理这起灵异事件,那也是自己实力到位运气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过这也正常有哪个年轻的驭鬼者愿意承认自己平庸呢? 但在多年以后,季文昌仍会庆幸于自己的好运与实力,甚至说是更庆幸于自己的好运。 可就在季文昌思考回神之际,老城区的小巷地面开始缓缓涌现出粘稠的绿色絮状物,但凡是被绿色絮状物接触到的绿色植被,例如小巷中地面上的青苔,还是野草都在接触到绿色絮状物的瞬间就开始腐烂变黑。 而季文昌也无可奈何了,始终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讣生身上了。 季文昌打开自己的手机开启定位功能,手机屏幕上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紧紧地贴在手机屏幕上,仿佛像是被小巷中的黑暗束缚了一般,也不知道现在的刘讣生是死是活。 所幸的是手机的定位功能还可以用,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但屏幕上那一动不动的红点仿佛是在昭示着厄运,而此刻的季文昌却并没有为这个问题所纠结困扰,他总算是看开了一些。 眼下的情况又是实在是不容乐观,哪怕是刘讣生死在这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为他收尸已经是季文昌为数不多能能做到事情了,还是那句老话,灵异事件哪有不死人的,在几百年前的超s级灵异事件中,就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都殒命其中,可以说死亡与恐惧时灵异事件中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刘讣生的死活到现在也不太重要,死了顶多就是再多收一具尸而已,当然活着肯定是更好,毕竟能够提供一些助力,让自己少出些气力也好。 而小巷中地面的绿色絮状物在季文昌眼中不过就是花架子罢了,没有浮尸灵异力量的支持,现在的绿云灵异力量对季文昌以及驾驭了石头鬼的张迪威胁其实并不大,所以他们选择直奔刘讣生的位置,在季文昌的眼里有时候莽撞反而要比小心翼翼更有成效。 而此刻的刘讣生正在黄金裹尸袋内一动不动地躺着,尽管黄金裹尸袋是完全密闭的,但鬼闻味的灵异力量足以让他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他现在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但如果还没有人来救他,时间一长他还是会困死于这里的绿云灵异之中,他没有季文昌打雷鬼身体或张迪石头鬼提供的高额灵异抗性,他只是一个具有侦察方面的灵异力量的脆皮驭鬼者,这就注定了他现阶段无法拥有较高的容错,哪怕是有灵异物品可以保命,但那也要在可以逃出去的前提下使用啊,要不然只是徒劳罢了,再加上黄金裹尸袋本就对灵异力量具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当他选择躲入黄金裹尸袋内时其实就已经是把希望全寄托于季文昌张迪身上了。 黄金裹尸袋半浸润在黏稠的绿色絮状物中,刘讣生龟缩在黄金裹尸袋内,鬼想要杀死他,却又无可奈何,但其实只要一直拖下去刘讣生自然会短时间内死去,毕竟使用灵异力量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而此刻扛着两个裹尸袋的张迪气喘吁吁,季文昌大步向前行走着,在经过了几个拐角和岔路口后终于到了刘讣生的位置。 只见一个黄金裹尸袋半浸润在厚厚的一层绿色絮状物中,其中的活物一动不动,而季文昌从口袋中掏出黄金抓钩,一把甩出,抓钩精准地落在了黄金裹尸袋拉链旁的抓手上,随即一把把黄纸裹尸袋拉到近前。 季文昌没有丝毫犹豫,在打开黄金裹尸袋的同时手中的打雷鬼灵异已经开始酝酿,如果其中发生异变就直接动用灵异手段镇压,黄金裹尸袋使用过一次就无法在用了,季文昌用了巧劲将裹尸袋破坏,但这也花费了一些功夫,但好在黄金裹尸袋中的人是活着的刘讣生,此刻狼狈的季文昌和张迪总算是收到一个好消息了。 短短的半天内季文昌就经历了如此多的突发事件,以至于季文昌无法对这起灵异事件放松警惕了,尽管打雷鬼身体对灵异也有着很高的抗性,可是眼下打雷鬼如果在受到外界的过量可能就要开始复苏了,况且他也没想过真正用打雷鬼的身体去硬抗灵异侵袭。 万一打雷鬼身体抗性不够,让他当场暴毙呢,而且总部也根本没有给他测试过打雷鬼的灵异抗性,像他这样的灵异力量的用途普适性极广的驭鬼者,如果是把灵异用于那些所谓的数据取量测试上,那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黄金裹尸袋一打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传来,但刘讣生仿佛睡着了一般,忽然,刘讣生睁开了眼睛,带着些许细纹的脸上表情开始生动起来了,见此情形季文昌也大概知道了刘讣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也不去过问为什么刘讣生可以在密闭的黄金裹尸袋中活这么久,毕竟每一个驭鬼者都有自己的秘密。 季文昌只是告诉刘讣生自己需要寻找常久安的尸体在没有说其他的事情,而刘讣生也不过问,他随即开始使用自己的灵异力量,小巷口的常久安尸体尽管还在原地,但是想要找到原本的出口在这错综复杂的鬼域与现实的混合地带中谈何容易。 但是刘讣生的作用此时就体现了出来,只见这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此刻口鼻上竟然开始出现了些许尸斑,紧接着刘讣生表情木然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刘讣生才恢复了正常,刘讣生告诉了季文昌一个遗憾的消息,找到了类似常久安身上灵异的味道,但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不是,因为上面还混杂了其他的灵异气息,这些灵异气息干扰了他的判断。 但是季文昌可不会管这么多,他直接让刘讣生带路,他走在刘讣生的一侧,而张迪则是扛着尸体走在两人身后,张迪此刻脸色布满了青灰色的大片印记,那些被石头鬼灵异力量侵蚀的部分躯干看上去就犹如一块颜色不均匀的石头一般,只不过这块石头上还泛着一些人类皮肤的光泽。 昏暗的老城区小巷内几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为首的两人一人穿驼红色衬衫,男人脸颊上布满疲惫,让人感到恐慌的是,驼红色衬衫男人右手手腕以下被齐根切掉,驼红色衬衫男人旁的中年男人脸色在强光手电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可怖,瘦长脸上的口鼻处隐约有一些尸斑,在病态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诡异。 在动用鬼闻味灵异后,刘讣生刚从黄金裹尸袋内出来时的表情鲜活已然全部褪去,脸色一片死寂,在这两人的对比下身后扛着裹尸袋的男人倒显得没有那么可怕了,只是脸上有一些类似大块胎记的东西,虽然看上去有一点恶心,但相对于前两人的阴森诡异的画风已经算是好了很多。 途中他们又经过一些分岔路口,也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一些可怕的场景,有摆满残肢碎骨的肮脏肉摊,也有通往黑色码头的腐朽木板桥,甚至于是乡野中提着红色灯笼行走的野老,这些都是绿云灵异可能通往的地方,看来在剥离掉浮尸后,绿云灵异开始回光返照的暴动了。 回光返照的绿云灵异似乎延伸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但索幸的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失去浮尸后的绿云灵异力量远不能长时间做到这种程度,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绿云的灵异力量就会为了维系稳定全部回到竖井内并陷入平静。 终于在转过一个狭窄岔路口后到达了他们最初进来时的位置,只不过这个地方离常久安的尸体还有一段距离,张迪气喘如牛,脸涨的通红,刘讣生和季文昌见此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刘讣生和张迪站在一旁,刘讣生把最后一个黄金裹尸袋给了季文昌。 季文昌接过黄金裹尸袋,然后向常久安尸体所在的出口处坚定走去,可就在此时,前方的另一个拐角箱子里突然响起来脚步声,然后一顶椎帽映入了眼帘,没错就是那一顶戴在围观鬼头上的帽子,而帽子下则是季文昌见过的一只鬼奴,这只鬼奴皮肤褪色严重,甚至仔细看,可以看到鬼奴皮肤下的绿色液体。 但是这鬼奴似乎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反而是加快了步伐,季文昌一行人见此难以置信起来,头戴椎帽的鬼奴仿佛像是要奔跑了起来一般,而季文昌的鬼吓人预警又开始了,但与此同时前方的道路出现了亮光,是来自外界的光。 不能让椎帽鬼奴先他们一步找到常久安的尸体,否则让椎帽鬼寄生在充斥着灵异的常久安尸体中,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糟糕的事情。 而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此刻也要与椎帽鬼碰面了,只是他已经很是接近黄纸源头鬼的模样了。 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开始倦怠了,从更为准确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自身意识的沉沦与逐渐的前兆。 第22章 被入侵的常久安 虽然常久安的意识早已开始陷入混沌之中,但他却仍没有放弃存活下去的希望,只见那佝偻着身子的干瘦男人手持着紫色鬼心花,而紫色鬼心花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干瘦男人的紧握着的手掌之中,紧接着干瘦男人半边身子的养分都仿佛要被吸干了一般,枯黄的布满褶皱的皮肤突兀的显现了出来,与干瘦男人还算正常的那一边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已经风干的咸鱼与要死不活的景观鱼之间的区别。 看得出来灵异力量对此刻干瘦男人的侵蚀正在愈演愈烈着,似乎再过不久就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但干瘦男人仿佛这些并不感冒,他仍旧我行我素地向前走去,不过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而此时的常久安只觉得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随之而来的是视野所到之处的模糊与越来越深的困意,常久安终于是感觉到了不妙,这是黄纸副作用,常久安就知道,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来终究是要死在这里了。 但常久安却仍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前方深渊,身后地域,进退维谷,进退两难,常久安总算是明白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谓的退路于他而言不过就是饮鸩止渴罢了。 常久安索性不再思虑了,他一股脑地往前冲,将这一切的一切都交诸于那他所嗤之以鼻的命运。 常久安真的太想活下去了,就像是只有生过病的人才知道康健活着的宝贵,同样,死过一次的常久安也就会比别人更加珍视与宝贵活着的滋味,哪怕这种活着的机会只是存在于渺茫的希望之中,他也甘之如饴。 而就在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即将油尽灯枯之时,记忆荒原内椎帽鬼出现了,出现在了距离常久安不到百步的距离,而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近常久安却也对这一无所知 椎帽鬼正在大步朝他走来,这种迎面而来的惊悚感让常久安短暂地清醒了起来,椎帽鬼阴森的模样让常久安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就在常久安惊恐的片刻,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常久安呆住了因为椎帽鬼实在离他太近了, 近到和他的距离不超过一只手,常久安仿佛不会动了一般,眼神中的惊恐如同凝固了一般,而他右手上根植的紫色鬼心花竟在此时和眼前的椎帽鬼产生了奇异的共鸣,但这种这种共鸣就像是断断续续摩斯密码一样,蜿蜒曲折地联通在一起。 常久安右手开始不自觉地缓缓伸向了椎帽鬼,紫色鬼心花也从常久安被抽干的右手手掌中开始脱离了出来,随着缠绕于椎帽鬼的身上,而椎帽鬼也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它此刻似乎短暂压制了杀人本能,而是让紫色鬼心花放肆地向上蔓延着,直至鬼心花缠绕并扎根于椎帽之上。 而常久安此刻总算是摆脱了紫色鬼心花的寄生,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似乎也支付得差不多了,就在常久安刚开始庆幸于自己活下去的喜悦时,异变突生,常久安口袋中的黄纸越发的阴冷,就在他刚把黄纸从口袋中拿出时,黄纸却紧密地黏连在了他的手上,并且似乎有和他的皮肤融为一体迹象了,而常久安的认知也随之开始迅速转发生转变,为黄纸的源头鬼所控制拿捏。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转机出现了。 外界的椎帽鬼也已经距离常久安的尸体很近了,并且这个距离还在不断的缩短,看似十死无生的局面却因为放债鬼借契上灵异力量的介入而产生了骤变。 但把目光拉回到季文昌一行人身上,此刻焦躁不安的气氛蔓延开来,季文昌要穿行而过的小巷中竟出现了绿云灵异力量所催生出了鬼域,矗立在小巷尽头附件的拐角处,如同天堑一般,而季文昌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椎帽鬼穿过那绿云灵异力量的鬼域随后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就在现实世界之中的锥帽鬼短暂摆脱来自季文昌的追猎之后,它此时与冷冰冰的常久安尸体已经近在咫尺了,而记忆荒原中常久安意识体中属于人的那部分也即将被黄纸给完全覆盖了,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债鬼的借契也要即将生效了。 而外界那只靠近常久安尸体的半透明鬼奴灵异力量也要耗尽了,它步履蹒跚地走向常久安已经彻底凉透的尸体,动作迟缓地摘下锥帽,然后将之覆盖于常久安尸体的脸上,到此锥帽鬼所选取的那一具半透明鬼奴似乎灵异力量耗尽了,只见他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而常久安的尸体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而就在这外界的一片风平浪静之中,放债鬼借契上的灵异力量已然发动,这股力量将记忆荒原中常久安意识体中那部分属于人的那部分给安全地剥离了出来,但是作为代价的时,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躯壳却被黄纸源头鬼给彻底占据了,同时这种剥离也并不是完好无损的,所遗留于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体躯壳也导致了常久安一部分关于人的意识的缺失,并且这种缺失是难以弥补的,因为凡是被灵异力量过多浸染的人类意识哪怕失而复得也会不复当初,就像被玷污的纯净灵魂一般。 并且放债鬼借契所谓的安全剥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安全,相对于变成疯子常久安只是癫狂了一点,这种剥离并没有把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的沾染的灵异污垢给彻底清除,只是呈现于表面的一种敷衍色泽罢了,只不过这种敷衍色泽是来自于更高阶的灵异力量,所以才会效果不俗,但哪怕是高阶灵异力量的敷衍色泽,却还是剩余了相当一部分的灵异污垢在他的意识中。 由于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全部完成,前人驭鬼者所留的后手也依然开始全部发动,借由此,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以及天空中的鬼绣球都开始被这高阶的灵异力量回溯了,椎帽鬼与鬼绣球都将在不久后被回溯到最初被关押时的模样,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一点是,记忆荒原中缠绕于椎帽鬼锥帽之上的紫色鬼心花却没有被回溯,它还在肆意地生长着,变化着。 而鬼绣球则再次散发出瘆人刺眼的红光,随后,记忆荒原天空中遮挡鬼绣球红光的灰暗云层被一点点驱散,露出了记忆荒原天空本来的死寂底色,鬼绣球对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强力镇压也再次生效。 但是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仍与紫色鬼心花产生某种未知的变化,而眼下这记忆荒原中浮于表面的稳定只是暂时的,记忆荒原之中的椎帽鬼迟早会拿回那部分被紫色鬼心花吸收的灵异力量,然后更上一层楼,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此刻的外界看似老实的常久安尸体却也在发生着某种惊人的变化,就在椎帽鬼刚想要入侵这具蕴含丰富灵异力量的尸体时,这具尸体中被放逐于记忆荒原中的意识体竟然回归了大半,虽然回归的那部分意识体之中有锥帽鬼所熟悉的来自记忆荒原的灵异力量,但却依旧给锥帽鬼带来了不小的阻力,但此时的锥帽鬼已经火烧眉毛了,没有了赖以寄生的灵异力量它很快就又会陷入沉睡,到时候它还想要卷土重来不知道又是猴年马月了,并且眼下那具躺倒在地上的半透明鬼奴灵异力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椎帽鬼只得选择融入常久安早已那回归的意识之中了。 番外 顶级驭鬼者与渑(mian)池之会(1) 把时间线拉回到两百年前,那时的云顶天宫已然风光不复往日来,但哪怕是这样,云顶天宫也是华国灵异圈中二流驭鬼者组织里最顶尖的那一批,而至于一流的驭鬼者组织,放眼每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中,那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而想要成为华国灵异圈中一流的驭鬼者组织,有一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一定要有两位或两位以上的顶级驭鬼者,一流的驭鬼者组织可以说组织体量没有那么大,势力没有那么的盘根错节,但顶级驭鬼者这个硬性条件是一定要有的。 而说到顶级驭鬼者这样的存在,其实顶级驭鬼者哪怕在每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每个灵异时代的灵异承载量都是未知的,并且灵异承载量也不可能为人们所知,至于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把话题转到顶级驭鬼者身上,每个灵异时代的灵异承载量有限且不同,但其却对应着这个时代所能产生的顶级驭鬼者数量和危害最大的一些灵异事件,而顶级驭鬼者则是这些高危害灵异事件的破局之道,海外有不少的小国家和小城市覆灭于高危害灵异事件之中,但最终都会有新诞生的顶级驭鬼者去平息这些事情,而一个时代的灵异圈中到底会有多少顶级驭鬼者的产生,这其实是没有定数的。 可能说你所熟知的灵异圈中新诞生的顶级驭鬼者,他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最后一个顶级驭鬼者了,尽管一个顶级驭鬼者死后还会有其他的顶级驭鬼者诞生,但其中所需的时间却是一个未知数,并且顶级驭鬼者在灵异圈中的作用极大,就像是生态系统中的顶级捕食者一样,他们不仅仅能对高危害的灵异事件产生一定的掣肘甚至是平息高危害灵异事件,并且他们还有机会能够驾驭其中的灵异力量得到成长,以便为后人驭鬼者们留下一些关键的后手,可以说顶级驭鬼者的存在不仅仅是加强了灵异圈的容错,还为后人驭鬼者们提供了一定的福荫,甚至说是力挽时代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但顶级驭鬼者的裁定在每个时代却不尽然相同,可能说在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那种灵异承载量大的时代,驭鬼者要有甲等上位实力才有可能成为顶级驭鬼者,但在一些灵异承载量没有那么大的时代中,可能就只需要甲等中位,中位上等的实力,甚至是更低,当然也可能更高,这都取决于这个时代的灵异承载量。 可是,作为一个时代驭鬼者中的那么一批佼佼者,顶级驭鬼者肯定不能说是徒有其名,在那些所谓的光环荣誉下聊以终日。 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或许不是检验顶级驭鬼者的唯一真理,但它却是顶级驭鬼者们必不可缺也习以为常的一个前置条件。 只有驾驭足够强大的灵异力量,顶级驭鬼者才会有足够的底气立足于多变残酷的灵异圈顶层,并且这种底气所带来的安全感也不是那些所谓的法规教条给予其他驭鬼者约束所能比拟的,也只有驾驭足够强大的灵异力量才能有资格真正参与到镇压一个灵异时代的伟大进程中去。 而顶级驭鬼者所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必然是要要有所考据的,不能说只是单纯地被别人认为他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 首先就是其要有单独处理a级灵异事件的能力,并且在处理s级灵异事件中要有亮眼的表现,当然还要具有一定限制s级灵异事件的能力以及甲等资质的证明譬如编年驭鬼者档案等,以及诸多条件。 而这些实力的具现,当然就是诸如驭鬼者功勋档案这一类的资料了,或许有人会说万一驭鬼者功勋档案这一类的资料作假那该怎么办呢?确实,驭鬼者功勋档案等资料可能会骗人,但灵异事件不会,灵异事件是残酷的,真实的,足够多的灵异事件是可以公平 驭鬼者要不断地处理多变的灵异事件,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厮杀,不断地掠夺,因为驭鬼者想要变得强大就不可能说是坐享其成,承蒙祖上福荫,灵异时代间的参差就注定了鬼二代这样的存在是少之又少的,所谓的驭鬼者家族世家,其实也和灵异圈底层的养蛊一样,只不过世家驭鬼者们的容错相对于底层驭鬼者们会更高一些,所接触和使用的灵异资源也更好的一些。 驭鬼者需要不断寻找新的灵异平衡,需要不断压制自身的厉鬼复苏,也需要不断关注自己的精神状态等等,在驾驭灵异这一方面,可不要小看了那些细枝末节的条件,因为很多驭鬼者可能在某一灵异力量方面很强,但在一些灵异的短板方面上也是无比脆弱的,就比如驾驭身体类灵异力量的驭鬼者可能就存在意识方面的短板,而灵异圈又如此亘古漫长,驭鬼者们对全能驭鬼者的探索不可谓不深,所以驭鬼者 这些条件那个出了问题都很可能导致驭鬼者的暴毙。 从灵异事件中活下去并不断得到成长的驭鬼者是耀眼的明珠,或许也有低调无比的强大驭鬼者,可是获取高阶的灵异力量是每个顶级驭鬼者的必经之路,但高阶的灵异力量不是菜市场的土豆白菜,大部分想要得到适配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都是要闹得天翻地覆的,只有少部分运气极好的驭鬼者可以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适配的高阶灵异力量,而在常久安所处的这个灵异时代,显然前一个方法才更和实际。 不断内卷的华国灵异圈到常久安这一代就已然接近崩溃了,而内卷这一恶性循环的终点是什么,终点是曾经有机会拿到的高阶灵异资源被束之于高阁,曾经有机会接触的上升渠道被完全锁死,而驭鬼者们强大的心性赋予其打破时代枷锁的潜能,冷血与残酷浇筑出其丧心病狂与不择手段。 驭鬼者哪儿有不疯的,不疯的活不下去,越残酷的灵异时代就会诞生出越癫狂的驭鬼者,后人驭鬼者感叹于前人驭鬼者的自私偏执,却不知自己最终也会变成他们的样子,甚至是更加,到最后他们还能寻找到当初的自己吗,那又如何,回的去吗?回不去了。 后人驭鬼者的低调与前人驭鬼者秉承谦虚的低调有所不同,因为后人驭鬼者的生存环境充斥着过载的危险与疯狂,并且后人驭鬼者的人生际遇充满了魔幻色彩,他们用那偷来的抢来的灵异资源壮大自身,丧心病狂的想法,贪得无厌的态度,假意求和的蛰伏等等,在这个满目疮痍的灵异时代就像是中世纪海盗们充满血腥与暴力的狂欢,在这场狂欢之中,束之高阁的灵异资源被疯狂的驭鬼者们啃食殆尽,颐指气使的老一辈驭鬼者们被开膛破肚,盘根错节的华国灵异圈被糜躯碎首,过于残酷的灵异时代不走向灭亡那就走向惨痛的新生。 或许放在几百年前甚至更早,很多顶级驭鬼者的诞生都是悄无声息的,但随着华国灵异圈的上升渠道被逐渐锁死,内卷加剧,驭鬼者们不得不丧心病狂地使用肮脏手段了,他们开始变得就像是蛮荒时代嗜血凶恶的狞兽一般,用尖利的獠牙,厚重的皮甲来保障自己能够活下去。 而使用这样的手段哪怕明面上有替罪羊的存在也会有蛛丝马迹的泄露,灵异圈中拥有占卜,临摹,窥视等手段的驭鬼者不在少数,使用了肮脏手段成长而来的顶级驭鬼者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而且华国灵异圈发展了这么多年,那些强大的高阶灵异力量老一辈驭鬼者们怎么可能会头绪全无呢?当然也不是没有堵住悠悠之口的方法,那就是把所有知情的人灭口,尽管说这么做可能有些残忍,但这却是最好用的方法,连带着那些使用占卜,窥伺等手段的驭鬼者一同抹杀就没有人敢说你不是了。 也正因如此,很多顶级驭鬼者的发迹都是可以看到一些线索的,那些藏在暗处的顶级驭鬼者不是说说他们藏的好,只不过是就需要有明面上的顶级驭鬼者和藏在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 因为你可以说驭鬼者不合群,但驭鬼者不可能和利益不合群,如果还不合群,那无非就是利益不够打动人心罢了。 在常久安这个内卷极其严重的灵异时代之中,驭鬼者的价值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了灵异圈对其的估值,如果驭鬼者不够背景出众或者说实力没有强大,那他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炮灰罢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中庸驭鬼者,在深诣中庸之道的华国灵异圈中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中庸就意味着价值有用但不缺其数,不缺其数就意味着可替换,而可替换的驭鬼者,在本就驭鬼者基数如此之大的华国灵异圈中那可不就是廉价的存在么? 而说到抱团取暖的灵异组织中的驭鬼者,就不得不提到他们的对立面了,抱团取暖的驭鬼者对立面是独狼驭鬼者,这一类驭鬼者大多无所牵挂,随心所欲,所以他们成长得也要比其他驭鬼者快得多。 而说到这样的独狼驭鬼者,其实很多从民间走出的顶级驭鬼者在未发迹前都是独狼,原因无他,世俗的规矩与束缚会限制其的成长,毕竟驭鬼者想要从底层杀出,除去那些极少部分的运气极好的驭鬼者,大部分运气一般的驭鬼者他们都是拿不到这么多的优质灵异资源,那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偷和抢,骗和买,而买这个选项可以直接排除了,因为在灵异圈中拥有极强灵异资源购买力的驭鬼者和这些底层驭鬼者有着天差地别。 所以大部分后世的独狼驭鬼者成长所需的灵异资源大多来历不干净,而灵异资源这种东西,驭鬼者获取得越多也就被其异化得越严重,就像是赚黑心钱的资本家一样,而这种拥有海量灵异资源的驭鬼者为了维持其在灵异圈中的正常形态,就必须要做一些有利于华国灵异圈的事情,不然其随着灵异圈中觊觎其的组织势力越来越多,迟早会在灵异圈中群狼环伺的情况下被分之而食。 就像是曾经王朝的皇帝杀贪官一样,墙倒众人推,在可以分一杯羹的时候永远不缺贪得无厌的家伙。 同样,很多独狼驭鬼者都因为树敌太多而难以保全自身,这其中和他们过度掠夺灵异资源有着不小的关系,毕竟万一独狼驭鬼者实力不够是只肥羊呢?所以大部分参与其中的人或许和他没有什么直接的矛盾,只不过是想试试有没有利益可图。 但作为独狼只要实力足够强,强到灵异圈中有半步顶级驭鬼者想杀你都要损失惨重的地步,那大部分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有半步顶级驭鬼者的地步这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华国灵异圈的顶级势力们都会默认你的存在,仇家再想要追究你也要掂量掂量了,毕竟当独狼驭鬼者实力到达半步顶级驭鬼者时,哪怕他不属于华国灵异圈中的任何势力,就单单是作为可雇佣驭鬼者,都可以为平定一方鬼患提供极大的助力。 而说到鬼患,这是就是很久之前的时代的说法了,而现在的说法就是灵异事件频发,其实这两个说法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老一辈驭鬼者更喜欢说是鬼患,鬼以多为灾,灾以多为患,此所谓鬼患,而每个时代的华国灵异中鬼患也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灵异时代中一切都在变化,更替的华国灵异圈,不断死去又不断涌现驭鬼者们,以及兴衰变换的驭鬼者组织和势力。 而正所谓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不曾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再把话题回到民间的独狼驭鬼者身上,由于大部分从民间成长出顶级驭鬼者成长资源都来得不干净,所以他们更喜欢形单影只,也因为这样能够规避更多的潜在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在,灵异资源的相对匮乏注定了民间驭鬼者中的大部分都要被迫卷入无尽的厮杀和逃窜之中,就像养蛊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剩下的那几只蛊毫无疑问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 而又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致使华国灵异圈不得不珍重每一个强大的驭鬼者,哪怕他们得罪了很多势力和驭鬼者组织,因为他们哪怕是作为炮灰也远要比那些底层,中层的驭鬼者们有用得太多,而究其根本原因还是灵异圈的不确定性太大,可能一个后辈驭鬼者和他的先辈驭鬼者运用同样的方法,驾驭同样的厉鬼,但结果却截然不同,这是因为厉鬼的状态也是在不断变化的,驾驭厉鬼的灵异环境也是在不断变化的,就像是前人驭鬼者能够用土办法侥幸驾驭高阶的灵异力量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而后人再用同样的土办法想要驾驭同样的高阶灵异力量可能就会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是殒命于此。 也正是因为驾驭高阶灵异力量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所以传承下来的只有一些驾驭低阶灵异力量的方法,虽然说高阶灵异力量和低阶灵异力量的划分界限不算明晰,但高阶的灵异力量无非就是鬼的完整性和其他契合的灵异拼图等各种对灵异力量有利的因素聚拢在一起,从而量变引起质变,就像是季文昌的打雷鬼和鬼吓人一样,多种因素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从而造就了与之适配的高阶灵异力量。 但很多驭鬼者本所身驾驭的厉鬼就完整性不高,他们也没有能力没有精力去寻找适合的灵异拼图,甚至说是连活着都很艰难了,那就更不要说寻找高阶的适配的灵异力量了,而且这个现象从亘古的灵异时代就是如此,只不过到常久安这个时代变得更加具现了而已,或许说只是曾经的时代没有那么具现罢了,毕竟曾经时代的驭鬼者无论是生存环境还是灵异圈的蓬勃发展都要比现在常久安所处的灵异时代好得多。 再说回到顶级驭鬼者们所拥有的高阶灵异力量,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们所擅长的高阶灵异力量方面都是不同的, 而致使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来自多方面,简单地说就是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从深层次方面地来说,就是因为驭鬼者在机缘巧合下所能供选取的灵异高阶力量不同,而说到底还是驭鬼者的际遇命运不同,并且驭鬼者的际遇命运怎么可能会完全相同呢,当然灵异力量的小部分相同还是会存在的,就比如一些驾驭了高阶灵异力量的顶级驭鬼者在成为驭鬼者的途中是和曾经驭鬼者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有过接触和相逢的,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灵异圈子里高阶灵异力量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和土豆,能够另辟蹊径找寻到适配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还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顶级驭鬼者都是在轮回着原有的高阶灵异力量,当然这种轮回是轮回数百乃至上千年前的高阶灵异力量,那些上个时代就存在的高阶灵异力量多半是不会轮换到现今的时代的,毕竟灵异力量的鼎盛与衰败都是有一个不可知的周期的。 而这一条规律也是无数前人用血泪实践出来的,因为曾经就有驭鬼者考证过这一条规律并去检验其真假,但在经过检验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哪怕前人驭鬼者和和后人驭鬼者驾驭相同的灵异力量,所展现出的强度也不尽然相同,甚至说有的后人驭鬼者使用和前人驭鬼者同样的一样的驾驭灵异力量的方法,去驾驭和前人一样的灵异力量,结果都令人大失所望,通过这些实践与探索,强有力地证明了驾驭灵异力量固定的方式方法根本就不存在,相同厉鬼的灵异力量是会变化的但变化的周期又不尽然相同。 或许也正因如此,每个灵异时代都有所联系却又有所代沟,可能说在前几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是禁忌般存在的灵异力量,但在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眼中就不是禁忌了,尤其是高阶的灵异资源和灵异力量,更是如此,毕竟高阶灵异资源有价无市,驾驭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不是任何一个驭鬼者都有机会接触到高阶灵异资源和高阶灵异力量的。 在亘古久远的曾经时代里,很多从民间而来的顶级驭鬼者们所掌握的高阶灵异力量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分,就像是民间俗语所说的一样,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 当然低阶灵异力量未必不如就高阶灵异力量,只不过低阶灵异力量想要成长到与高阶灵异力量强度并肩,其所要花费的气力远要比驾驭高阶灵异力量还要难得多,而且低阶灵异力量在没有发生质变前其上限大多都是锁死的,不像是纷繁多样强大而又惊艳的高阶灵异力量。 尽管驾驭低阶的灵异力量是相对于驾驭未知的灵异力量更安全,也可能更简单,但驾驭低阶灵异力量的大多数驭鬼者都会因为以低阶灵异力量为核心而付出上限被砍的惨痛代价,就像是后面所提到的金色灵魂一样,虽然说驾驭低阶灵异力量是相对更安全,也更简单的的,但命运中的一切馈赠早已标好了价码,就像是想摆脱金色灵魂带来的负面效果的驭鬼者就需要付出呈几何倍增长的灵异代价,和远超预期的灵异资源。 第23章 苏醒的常久安 而就在季文昌一行人赶到常久安尸体前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早已死去多时的常久安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呈现出瘆人的灰白色,脸上一边遍布紫黑色的纤细血管,诡异的模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季文昌一行人的视野中,就像是影视片中那腐朽的行尸一般。 饶是作为作为总部监察总管的季文昌也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常久安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单纯的恐怖了,而是恐怖中透着诡异的邪性,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虔诚的信徒惊恐于自己所信奉的神像是由活人的血肉浇筑一般。 而作为总部嫡系又身兼要职的季文昌,自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就不说是那种带有诅咒性质的污染厉鬼了,毕竟这种厉鬼哪怕是拥有相关灵异抗性的驭鬼者,直接使用肉眼观看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是没有相关灵异抗性的驭鬼者了。 单单就是说那些华国灵异圈中底蕴深厚的灵异藏馆他几乎都看了个大半,甚至是连总部对内都极少开放的零一四厉鬼藏馆他都去过一次。 但是,哪怕季文昌参观过数量如此之多的,底蕴如此之深厚的灵异藏馆,见过那么多骇人听闻的恐怖厉鬼,但和眼前苏醒的常久安尸体对比起来,都还是显得苍白无力,毕竟灵异藏馆中的顶级厉鬼虽说是恐怖,但却都是已经被关押的战利品,而被关押的厉鬼自然也就很难给人身临其境之感。 而这种厉鬼哪怕再恐怖,也不过是给人以心理层面的压力与恐惧,不像是现在复活的常久安尸体,周身遍布着恐怖与邪性,给人带来以生理心理层面双重打击,这种恐怖的感觉仿佛就像是被附骨之蛆给侵扰了一般,致命却又难以摆托。 同样的这种身临其境之感不是灵异藏馆里那些恐怖程度大幅下滑的的战利品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就像是再栩栩如生的动物标本都无法将之的身前的灵动威猛给展现出来一样。 而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看起来越邪性,越诡异的厉鬼,其危险程度就会越高,虽然这不是一条铁律,但它适用于大部分厉鬼。 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放在灵异圈中,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底层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鱼类一样,这些鱼类和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是同样的一种扭曲,但在有经验的驭鬼者和有经验的鱼类专家看来,这不是扭曲而是一种对环境的适应,鱼类和厉鬼,在相匹配的高压昏暗的环境中,长成什么样都不稀奇,人们所看来的扭曲,邪性,诡异只不过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罢了,如果把视角代入到它们所生长的环境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了。 生长在高压昏暗暗的马里亚纳海沟底层的鱼类,不适应环境的性状会被淘汰,适应环境的性状则会被保留,适者生存这句话在弱肉强食的海底世界被充分体现。 而大多都厉鬼其实也是如此,就像是意识类的灵异之地中普遍充斥着与之相关的厉鬼,在被环境作用这一方面,它们其实和上面所说的些种被保留性状的鱼类是有共性的。 厉鬼的身体是灵异力量的一种影射与具现,火鬼的身上会有焦黑的烤痕与灼烧的伤疤,镜子鬼身上会有诡异的对称与镜像的光泽,并且厉鬼的灵异力量是被其所诞生于的灵异之地深刻影响的,这可以用一句话简而概之“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大多数看起来更邪性诡异的厉鬼来自于更邪性诡异的是灵异之地,而越是邪性诡异的灵异之地,所存在的时间就越是悠长,其恐怖程度也就越高,进而致使其中诞生出扭曲的另类,如同生于淮北的枳实一般,皮厚而又酸苦。 而处理起这样的厉鬼来,自然而然地也就让驭鬼者感到更加棘手与致命了,稍有不慎就会暴毙其中。 所以说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是灵异圈中驭鬼者们的大忌,驭鬼者们在碰到这种厉鬼时,除了脱逃,就只能是慎之又慎地处理了,否则迎接他们的就大概率只有九死一生了。 终于,在好一阵子过后,复苏的常久安尸体开始僵硬地行动了起来,与先前未关押的椎帽鬼如出一辙的恐怖气息恐怖蔓延开来。 季文昌一行人脸色各异,但却都是无一例外的难看,刘讣生干瘦的布满细纹的老脸扭曲起来,像是水分干掉大半的橘实一般,而石头鬼张迪脸色阴沉,本就布满石头斑纹的脸颊此刻变得如同山上饱经风霜的丑石一般。 而就在情形如此紧迫的当下,季文昌一行人反而心思各异了起来,很显然,这次的灵异事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果椎帽鬼再次卷土重来,那么他们之中就恐怕有人要栽在这里了。 但很显然,在壮烈牺牲和残破回归两者之间,驭鬼者们是更趋向于后者的,毕竟再多的荣誉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年轻驭鬼者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活下去的驭鬼者才有更多的可能。 同样再多的灵异资源也难以做到逆转驭鬼者的生死,妄图通过灵异资源续命的普通人更是如此,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罢了。 而出乎意料的是从地上刚坐起来的常久安竟然开口说话了,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常久安嘴巴的开合发出,仿佛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临终前的呢喃一般。 这副恐怖的场景深深地刻入了季文昌一行人的脑海中,但好在的是,常久安并没有化作厉鬼来攻击他们,不然一场恶战又是在所难免的了。 但虽然如此,季文昌一行人心中对于常久安的警惕性却是节节攀升,毕竟在灵异事件中反常的情况通常不代表幸运,而是更大灾厄。 反常是什么,是人所意料之外的变数,是孪生出灾厄或奇迹的源头,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抱有侥幸心理是大忌,幸运儿永远都是少数,而被奇迹所眷顾的幸运儿更是少数中的少数,与之相反,灵异事件中的倒霉鬼才是占大多数的,人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大多数都是借助各种因素存活下来的人,他们看不到那些死状凄惨的倒霉蛋,听不到他们绝望无力大哀嚎,也想象不到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而心思各异的季文昌一行人此刻竟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赶紧将常久安关押,以免迟则生变,相对于去度量常久安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与否,他们更愿意,也更倾向将问题的根源常久安解决掉。 这样子不论常久安危险与否,都是最稳妥的。 季文昌一行人沉默不语,在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由季文昌走上前与常久安交涉,当然这种交涉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的解决常久安了,而不是判别常久安是否还活着。 而之所以是季文昌上前交涉,是因为季文昌于常久安而言有着一个相对更正面的形象,并且季文昌身为总部监察总管对于这种未知灵异的容错率也相较于刘讣生和张迪来说要高得多,毕竟总部特地精挑细选为季文昌驾驭的厉鬼其含金量毋庸置疑。 并且在灵异事件中,哪儿有什么十拿九稳的事,多的是在阴沟里翻船的驭鬼者 ,而也正是因为灵异事件的不确定性和危险性,所以每一个成长起来的驭鬼者才显得那样弥足珍贵,当然有点扯远了,那么就把话题暂时拉到驭鬼者的身上吧。 驭鬼者哪怕长寿也只是和普通人一般的寿数,驾驭灵异力量不是修仙,不会因为你驾驭的灵异力量越多就能够活得越久,不是这样的,哪怕是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他们的寿命在正常情况下大多都是既定的,至于想要延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想要突破寿命的限制又想要保存自己的灵异力量,无异于是痴人说梦缘木求鱼,死亡对于驭鬼者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种解脱,厉鬼的本能在影响驭鬼者,而驭鬼者的人性有何尝不在影响着厉鬼呢? 驭鬼者会老,会死,他们不是超人,更不是散仙,不死不灭的是怪物,是厉鬼,但绝不是驭鬼者。 或许一些驭鬼者身体不会老去,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不会真正意义上衰老,只不过这种驭鬼者的这种衰老不是肉体上所呈现的衰老,而是一种心神上的损耗与衰老,纵使灵异的力量可以让驭鬼者免受病痛的折磨,但这也剥夺了他们大部分的人性,心神的损耗与衰老不可避免,就像是无论再怎么雄才大略的君主到年老时也不可避免地糊涂和倦怠,人的寿命是终归有限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人其实也是一种机器,一种大自然所创造出的具有灵性的机器,而是机器就会有使用寿命耗尽的那一天,而每一台这样的机器又都是不一样的,损坏的零件难以替换,磨损的齿轮找不到同样的型号,而驭鬼者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区别于人类多了灵异力量这一个基本盘而已。 而灵异力量这个基本盘却也极其重要,它也可以决定驭鬼者的生死,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也不为过,灵异力量是驭鬼者的仰仗,所有的东西都可能会背叛驭鬼者,挚爱的亲朋,情谊深厚的密友,一手创建的组织,等等,只有冷冰冰的灵异力量不会,驭鬼者所驾驭掌握的灵异力量大多会伴随其直至死亡,寻找下一任宿主,稳定驾驭的灵异力量遵守绝对的规则,不会狗眼看人低,不会因为驭鬼者的美丑贫富而动摇,更不会因为驭鬼者春风得意而背刺,要是条件允许像很多顶级驭鬼者那样,灵异力量甚至能伴随其大半生直至走入坟墓。 驭鬼者的寿命的长短取决于多方面,环境压力所驾驭的灵异力量,但这个前提是驭鬼者已经很大程度上克服了厉鬼复苏这一问题,因为只有这样驭鬼者寿命长短的判别才具有合理性,要是一个驭鬼者二十来岁就死于厉鬼复苏,那这些影响寿命的因素肯定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弱小的驭鬼者只是标本中的残差罢了,不具有多大的参考价值,或者说参考价值没有那么大。 而说回到决定驭鬼者寿命的心神,并不是说驭鬼者处理的灵异事件多就一定会心神损耗大,这是不对的,驭鬼者处理一件灵异事件所耗费的精力取决于很多方面的,或许同样的一起灵异事件对于不同实力,不同经验的驭鬼者所花费的气力是不大相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或许同一件灵异事件在不同的驭鬼者眼中是截然不同的观感与难度,术业有专攻,这也就是为什么哪怕是顶级驭鬼者也分个资质等级强弱的原因了,其实这样做目的不仅仅为了区分顶级驭鬼者价值几何,更重要的是让不同资质的顶级驭鬼者参与到与之相匹配的灵异事件中去,减少驭鬼者的损耗和劳碌。 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经历过一次到三次解斗的顶级驭鬼者适合处理正常范围内的高危害灵异事件,经历过四次及四次以上解斗的驭鬼者则可以在此基础上去组团参与那些s级或是超s级灵异事件,只不过哪怕是顶级驭鬼者组团处理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更不要说妥善解决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驭鬼者花精力去处理灵异事件的过程中,肯定是伴随着心神的衰老与损耗,就像是日常生活中人们在处理一些焦头烂额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感到疲惫一样,只不过驭鬼者所体现的方面没有那么得直观。 或许换而言之,普通人在心神衰老与损耗具现是是头上长出白发或者脸上长出皱纹,或者说是皮肤变差,没有精神等等,而驭鬼者则是寿命在无形之中的衰减,但这个东西很难说,牵扯到方面太多了。 打个比方驾驭短命鬼的驭鬼者寿命会受到短命鬼灵异力量的影响,致使既定的寿命由于灵异力量的波及会变得摇摆不定,同理,长寿鬼可以延长驭鬼者的寿命诞相应的多出来的那部分寿命会让驾驭长寿鬼的驭鬼者灵异力量大打折扣。 当一个驭鬼者在驾驭了太多的灵异力量的情况下,想要扭转这个驭鬼者寿命的规律所需要灵异力量就可能是驭鬼者所驾驭灵异力量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并且哪怕是使用了灵异力量延寿之后也不见得能够吃得消灵异力量的副作用。 而普通人虽然可以通过灵异力量减缓衰老甚至是延长寿命,但这其实也是极其危险的,你让厉鬼的灵异力量来延长寿命,那么你本身就会受到厉鬼本能的影响,这种影响在所延长寿命的那段时期会变得尤为明显,可能在那天你就会突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只鬼了,当然这也和被使用灵异的人或者驭鬼者有这很大的关系。 就像是曾经不得不使用七星灯延寿的顶级驭鬼者和使用灵异力量延寿的普通人肯定是有所不同一样,在华国的灵异圈甚至是世界的灵异圈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只能说时相对的,而很多所谓正义的灵异圈革命也不全然是正义的,极善者未必极善,极恶者未必极恶,要站在一个辩证的理性的角度去看待那些旧事和历史并从中汲取教训经验,才能够更好地把握现在与未来。 番外 顶级驭鬼者与渑池之会(2) 把话题拉回到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这件事上,前面既然提到了顶级驭鬼者的培养,那就不得不老调重弹地说一下与之对应的高危害灵异事件了,处理高危害灵异事件与处理普通灵异事件有很大区别,驭鬼者自身的灵异抗性成为了一个绕不开的问题,因为在很多高危害的灵异事件中,灵异抗性高的顶级驭鬼者们都极容易栽跟头,就不要说低质量驭鬼者了,这种更是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的存在,而这种低质量的驭鬼者死在了棘手的高危害灵异事件之中,其身上所驾驭的灵异力量在不受管控之后,又会为本就复杂焦灼的局面雪上加霜,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华国灵异圈会把以培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顶级驭鬼者这一观念奉为核心宗旨的原因了。 因为在处理处灵异事件这一方面时,需要考略的因素是很多的,灵异事件不同于天灾人祸,大部分都不是靠堆低质量驭鬼者人数就可以处理得了的,尤其是高危害的灵异事件更是如此,不仅波及范围大,投入人力多,外加驭鬼者大多自私,冷血,连顶级驭鬼者都不能免俗跟何况是其他的驭鬼者呢?所以灵异时代对顶级驭鬼者的渴求一直是存在的,一些灵异事件带来的阵痛是持续的,哪怕再很久之后看也依旧会胆战心惊。 虽然说国家可以培养驭鬼者用于处理灵异事件,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那就是灵异资源的投入与回报是根本就找不到不成正比的,灵异力量的驾驭本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一味的求稳,与循规蹈矩最终只能制造出廉价而又无用的灵异耗材,而且就算是只培养这样的货色,灵异资源的耗费都已经可以说是海量了,所以华国灵异圈中才没有出现什么一家灵异组织独大的情况,是这并不是那些灵异圈中的顶级势力们良心发现,为了华国灵异圈的正常发展而不去一家独大,怎么可能,垄断华国灵异圈带来的利益是恐怖的,这就像是封建时期的帝制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统治了华国灵异圈的组织是能够做到强者通吃的,但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这样统治华国灵异圈的组织,而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只能简述一下其中比较主要的一个原因了。 而这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顶级驭鬼者的诞生是人力所之不能控制,就不说人为地创造顶级驭鬼者,就连想要影响到驭鬼者的灵异力量成长方向都很难做到,而顶级驭鬼者又是构成华国一流势力的核心,没有足够数量的顶级驭鬼者坐镇,只是单单体量大的灵异组织在灵异圈中就和一块肥肉没有什么区别,谁都可以来要上一口,而且灵异时代亘古漫长,向来如此,许多驭鬼者家族奋六世之余烈都难以诞生出顶级驭鬼者,没有办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所以在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中,顶级驭鬼者的可遇而不可求,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的重要性与特殊性。 同样培育低质量的,不堪重任的驭鬼者也与培育力挽时代狂澜的顶级驭鬼者观念相悖,这就像是人类的体育项目一样,每一次记录的突破都是对人类极限的挑战,只有那些有天赋又愿意努力的幸运儿才有机会站上世界的赛场,而驭鬼者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努力与天赋变成了其他的条件,诸如肯拼命够果敢,会抓机会等等。 而且也只有顶级驭鬼者们才能做到镇压一个灵异时代,并为进入下一个时代铺路,而下一个时代是灵异消散的盛世还是鬼患横行的炼狱就无从得知了。 那么多前人都没做到的结束灵异时代为什么就会在一批小小的顶级驭鬼者手中结束呢?更何况不单单是华国灵异圈如此,世界灵异圈也是如此,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罢了。 再说回到驾驭低阶灵异力量,驾驭低阶灵异力量其所能够提供的灵异抗性就相对于那些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而言会低很多,而高灵异抗性又是事关驭鬼者能否正常出入高危害灵异事件,没有高灵异抗性这一属性驭鬼者在面对灵异事件时容错就会大打折扣。 当然,也不是说灵异抗性高就一定不会在高危害灵异事件中死去,这是不一定的,像是灵异抗性也分意识类和身体类的灵异抗性等等,哪怕是拥有高阶灵异抗性的驭鬼者,灵异抗性高的驭鬼者死在灵异事件中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站在宏观角度来讲,拥有高灵异抗性和高容错的驭鬼者才是更适合去处理灵异事件的,尽管灵异抗性高的驭鬼者在保证自身处理灵异事件的高容错时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相当于低容错驭鬼者暴毙于灵异事件中还是要好很多。 而且哪怕是使用低阶的灵异力量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一点和使用高阶灵异力量别无二致,但有所区别的是,高阶灵异力量的使用比低阶灵异力量的使用要更加加剧厉鬼复苏,原因也很简单,高阶灵异力量来自于更恐怖的厉鬼,而恐怖程度越高的厉鬼所带来的灵异侵蚀自然也就越大,驭鬼者想要对其进行压制也就越难。 确实,驾驭低阶灵异力量对驭鬼者的侵蚀也远没有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的那般恐怖,而或许有一些少数的高阶灵异力量其使用的代价是暂时不的显,但时间最终会给出答案,就连站在时代顶端的驭鬼者们都难以规避掉使用高阶灵异力量的代价,更何况是那些刚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的新人呢?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极大多数驭鬼者的成长都是不可复刻的,并且由于每个时代的灵异承载量不同,也就变相地造成每个灵异时代都会有不小的代沟,而这种代沟的具现是什么呢?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每个时代驭鬼者可以驾驭的灵异力量总量都是不同的,并且这种不同会一定程度上映射出这个灵异时代的残酷,驭鬼者能够驾驭的灵异力量总量越多就意味着这个灵异时代会出现的高危害灵异事件越恐怖越频繁。 与此同时,由于灵异时代间代沟的存在,使得流传下来的驾驭灵异力量方法会因此而偏差,可能同一个驾驭灵异力量的方法,上个时代与上上个时代的驭鬼者们实操的参差极大,以至于后世的驭鬼者们要为此走很多弯路,但最后总结出的经验却很有可能在下一个时代不再管用。 再次说回到成为顶级驭鬼者,刨除掉一些些无关紧要的条条框框,其实得到‘‘认可’’是最重要的,而不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都需要得到“认可”才能被称为顶级驭鬼者,而什么是对于顶级驭鬼者的认可后面会提及。 在华国的灵异圈中其实不仅仅是有那些出名强大的明面上挂牌的顶级驭鬼者,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其实也不在少数,而在常久安所处的这个群英荟萃,星辰闪烁的灵异时代则是更加,只不过区别的就是明面上的顶级驭鬼者成为了华国灵异圈中的大多中流砥柱,而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则是锦上添花了,这一点与之前的很多时代都恰恰相反。 而成为顶级驭鬼者要怎么得到认可呢?很简单,通过‘‘渑(mian第三声)池之会’’,得到高阶灵异力量的再成长,变成一个真正精通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 而渑池之会究竟是什么呢?其实渑池之会和总部的编年驭鬼者档案一样,都是曾经驭鬼者用来精心设计的手段,只不过渑池之会是可以帮助驭鬼者突破高阶灵异力量限制的一种特殊灵异力量,而所谓的高阶灵异力量的限制是什么意思呢,这种限制是由与高阶灵异力量相应的厉鬼所造成的,因为哪怕是找回了拼图的厉鬼想要回到和曾经的巅峰状态都需要很长的一段的恢复时间,而这段恢复的时间就包括了高阶灵异力量被限制的那一段时间,而驭鬼者寿命短暂,想要在达到自己的上限后更上一层楼就得从别的方面下手了,而让找回拼图的厉鬼达到曾经契合的巅峰状态就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尽管说这是一种变相的揠苗助长,会让拥有高阶灵异力量的厉鬼在短暂振奋之后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缓冲,可是驭鬼者本就寿命短暂,对于厉鬼来说的短暂振奋放在现实世界中就是少则四五十年,多则七八十年,这个时间跨度或许对于本就不死不灭的厉鬼来说不值一提,可是对于哪怕是寿命相对漫长但也就不过百来年的顶级驭鬼者来说却是完全足够了。 再通俗一点地形容渑池之会对顶级驭鬼者高阶灵异力量的作用,打个贴切下流一些的比方,它就像是一些男人的壮阳药一样,从长远角度来看肯定是得不偿失的,但在急于求成的当下肯定是能解燃眉之急甚至是扭转乾坤的的,而渑池之会就是这样的一个短暂正面buff,当然这个短暂只是对于厉鬼来说的,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这个正面buff持续时间是完全够的,甚至可以说是有多,而这也就是很多上个时代或上上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无法及时传承给后世的原因了。 毕竟经历过渑池之会的大部分顶级驭鬼者在其死后,其所擅长的已经进化过一次高阶灵异力量都会陷入沉寂,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厉鬼在沉寂缓冲过后会陷入暴动状态,而这种厉鬼又是掌握了进化了一次的高阶灵异力量其所带来的隐患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驭鬼者们普遍不会选择冒这种不知道回报时间的巨大风险,而且高阶灵异力量本就已经是灵异圈中最危险的那一批了,更何况是成长过的高阶灵异力量呢? 而传闻渑池之会具体是厉鬼还是灵异物品有三种主流的说法,第一种说法的主张是,渑池之会的核心是一只名为嗔妄鬼的厉鬼,这只厉鬼所拥有的灵异力量是属于交易类的灵异力量,只不过这种交易类的灵异力量是在同类的灵异灵异力量中是比较特殊的哪一种,而具体特殊在哪里呢?渑池之会所具有的交易类的灵异力量阶位是很高的,比那些高阶灵异力量还要高出一个档次,甚至可以说是远高于高于再成长后的高阶灵异力量。 嗔妄鬼存在的作用据华国灵异圈中的传闻所言,就如同交易的天平一般,通过这个倾向于厉鬼的天平驭鬼者们可以得到高阶灵异力量的再成长成为真正的顶级驭鬼者。 第二种说法其实和第一种说法有些类似,都是倾向于驭鬼者通过交易的形式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第二种说法和第一种有一些很出入的地方,第二种说法是渑池之后是一件名为灵异扭蛋机的东西,驭鬼者通过投入扭蛋机所需的高阶灵异力量,从而获得自己所求的高阶灵异力量再成长,只不过灵异扭蛋机是随即的分配驭鬼者需要的灵异方面的成长,就比如攻击,防御,鬼域等,而嗔妄鬼是求自己所想方面的灵异力量成长。 第三种说法和第一,二种说法区别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关,其主张说法是渑池之会其实是想要收回一些交易给曾经顶级驭鬼者的成长,因为每次有驭鬼者通过渑池之会成长为顶级驭鬼者总是伴随着一些灵异圈中资历较老的顶级驭鬼者死去,持这类这类驭鬼者也用“厉鬼的击鼓传花”来形容渑池之会,而具体原因是什么也说不清。 而真正的渑池之会到底是什么呢?是灵异物品,还是诅咒,还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厉鬼之类的呢? 但其实这些说法都不够准确,这些都只是单纯依靠驭鬼者的猜测和经验所得出的结论,就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只能观其形而不能知其貌,对于这些答案,都只能说是仅仅答对了一部分,但从宏观角度来看这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不够准确,却也不至于太过片面,毕竟对未知灵异的判别于驭鬼者与常人之间的认知是有很大区别的,或许哪怕是盲人摸象般得出的只言片语,蛛丝马迹都可能会对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起到极大的帮助,而不至于是显然深沉的迷惘与困顿之中。 渑池之会是独于华国灵异圈的灵异传承,少数通过这个传承并成功活下来驭鬼者,他们可以打破平庸的诅咒,成为站在华国灵异圈顶峰的那一小嘬人,他们能够有机会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也更加能够认识到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之残酷,也更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幸运。 渑池之会是拥有特殊灵异力量的厉鬼,也是一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灵异物品,也可以说是一个漫长的诅咒,诅咒着灵异时代永远不被终结,驭鬼者只能随波逐流,听之任之, 渑池之会是一个由厉鬼,灵异物品,诅咒等多种灵异因素组成的交易平台,当驭鬼者开始进行交易后,就已经走上了一个由厉鬼精心设计的陷阱,而死在其中的驭鬼者占十之八九,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但不可否认的是,渑池之会确实筛选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顶级驭鬼者,也成了华国灵异圈中令无数驭鬼者趋之若鹜的存在。 而渑池之会具体是以什么形式来和想要得到高阶灵异力量成长的驭鬼者进行交易呢? 渑池之会交易的前提就是拿到灵异之地灰骨林中的红烛泪与白灯笼,红烛泪负责接引驭鬼者们所求的想要得到成长的高阶灵异力量,白灯笼则是负责将高阶灵异力量呈递给接受交易的一方,而接受交易的一方在渑池之会中有三个,初级交易方是嗔妄鬼的布袋,只负责接引强度没有那么恐怖的高阶灵异力量,而与之相应的是驭鬼者需要完成的一到两个任务,而驭鬼者完成渑池之会所发布的任务的过程也叫解斗,两个任务就是驭鬼者需要解斗两次,三个也就是解斗三次以此类推,通过初级交易方发布的任务,即成功解斗一到两次的顶级驭鬼者,他们就可以参与到灵异圈中相对外围的高危害灵异事件中了,就比能够妥善处理b+,a-,a级的灵异事件,哪怕是解决不了也大概率能够全身而退和打探情报,其实他们也可以参与到a+,s级灵异事件中去,只不过是容错就没有那么高了,相对于那些更强一些的顶级驭鬼者而言。 而顶级驭鬼者又是如此珍贵,不是说这种类型级别的顶级驭鬼者就是路边的大白菜,不是的,每个时代不同类别的顶级驭鬼者之间数量相差不会超过三分之一的,这种通过一两次解斗成为顶级驭鬼者的存在,放到国外都是可以坐镇一个州或执掌五六个区的存在的,甚至说是绰绰有余。 而且他们做的这些任务才是顶级驭鬼者需要做的任务的大多数,毕竟a+,s-,s级这种危害极高的灵异事件在灵异圈平稳时期十年都不一定会发生超过三件,并且要处理这种灵异事件都是要组建五人到七人乃至更多顶级驭鬼者小队的,不是说级别x相对高一些的顶级驭鬼者就可以单吃这种高危害灵异事件的,不是这样的,顶级驭鬼者之间的差距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大,只不过是潜力的区别罢了。 就连同样是处理b+,a-,a级灵异事件都有可能会让那些完成三次解斗甚至是四次解斗的顶级驭鬼者栽在里面,只不过这种事情概率极小而已,但也不是没有,毕竟很多s级灵异事件的雏形就是a级甚至是b+级灵异事件,驭鬼者如果不认真对待在时间的推移下灵异事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而无论是那种顶级驭鬼者,所处理的灵异事件大多数其实都是这种区间范围之内的灵异事件,因为灵异事件如果超出了顶级驭鬼者的处理范围,那么就会召开会议,最终决策出顶级驭鬼者小队去一同处理这种灵异事件,毕竟能够妥善处理b+,a-,a+级灵异事件的驭鬼者放在国外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甚至更甚,毕竟国外灵异圈的构架和华国灵异圈是有很大出入的,以雇佣制,家族制为主体的灵异圈对灵异事件的管控肯定是不如华国灵异圈的决议制度。 人多力量大,爱惜羽毛和相互推诿不会对处理灵异事件起到任何帮助,反而容易迟则生变,华国灵异圈独有的顶级驭鬼者培养机制也就决定了一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很难站到利益的对立面,因为在驭鬼者解斗时就已经把大部分潜在的隐患排除掉了,就比如解斗灵异力量相似的驭鬼者,未完成解斗而死去的同辈驭鬼者,因为解斗而被杀死的老一辈顶级驭鬼者等等。 初级交易方后是中级交易方,负责三个解斗的驭鬼者,任务交接是嗔妄鬼本体,而高级交易方则是由嗔妄鬼与灵异扭蛋机一齐组成,负责接引四个及四个以上解斗的驭鬼者。 接引方式也和前两个交易方有很大区别,由嗔妄鬼从布袋中取出灵异游戏币并将其投入灵异扭蛋机中,再通过灵异扭蛋机驭鬼者就可以知道自己要解斗几次了。 不过灵异扭蛋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五次解斗的彩蛋,甚至就连灵异扭蛋机都好几百年没有驭鬼者使用了 。 而五次解斗的驭鬼者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至少是到常久安这个时代之前是这样的,大部分顶级驭鬼者都是一次至三次解斗,至于四次解斗的驭鬼者只在曾经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时代出现过,五次解斗的驭鬼者还没有过踪迹。 但在传说中五次解斗的驭鬼者在灰骨林中取得的白灯笼是与其他驭鬼者不同的,因为五次解斗的驭鬼者高阶灵异力量的呈递靠一般的白灯笼已经不够了,除了要收集到白灯笼还要拿到加固白灯笼的鄢鬼皮,只有这样五次解斗的驭鬼者才能进行渑池之会。 不过,一般驭鬼者光是寻找灵异之地灰骨林中的白灯笼都可能折的七七八八了,更不要说寻找鄢鬼皮和之后的解斗了 而且哪怕是高级交易方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开启了五六位,当然开启了高级交易大驭鬼者缺大多活了下去,成为了顶级驭鬼者。 而至于拥有五次解斗并通过的驭鬼者就是更遥不可及了,甚至可以说是到现在没有任何踪迹,毕竟就连当初参与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顶级驭鬼者小队其中最强的也才不过是4次解斗的驭鬼者。 在华国灵异圈中,从渑池之会自重临世间至此,已然历经了五六百余年,而驭鬼者解斗次数越多就意味着驭鬼者能够得到的高阶灵异力量成长越多,实力也就越出众, 当然也有特例,就比如一些只有两次解斗的驭鬼者甚至可以媲美一些三次解斗的驭鬼者,因为这种只有两个解斗的驭鬼者其中一个解斗就是去杀死一名拥有类似高阶灵异力量的三个解斗的驭鬼者,以此获取其高阶灵异力量来完成渑池之会的任务。 而这也就是每次顶级驭鬼者的诞生大多会伴随部分老一辈驭鬼者的死亡原因了,毕竟一些稀有的高阶灵异力量想要寻找其对应的厉鬼并关押不可谓不难,而相比之下刺杀一个因伤痛而年老力衰,实力锐减的老一辈驭鬼者会相对容易得多,尽管刺杀经验丰富的年老驭鬼者或许也会有生命危险,但解斗是有时间限制的,越快解斗能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多。 而且有些老一辈驭鬼者本来就活得很痛苦,他们没有家人与朋友,甚至连一个死后能来帮他收尸的人都没有,或许将其杀死的年轻驭鬼者并不会让他感到有多么痛苦,正如命到了时方脱困这句话一样。 年轻驭鬼者杀死他并不是对他生命的终结,而是扯下了困扰纠缠其半生的沉重灵异包袱,尽管扯下这个包袱的代价是拿走他的生命,但相应的他看的的不仅仅是是死亡的苦痛与残酷,还有那些无尽的自由。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结着坚冰的海面上,却看到了雪白的花一样。 但这并不能代表灵异圈中的大多数老一辈顶级驭鬼者,大部分上个时代留存下的顶级驭鬼者,他们骄傲而又急性,自以为是而又刚愎自用。 他们珍视自己的权势,就像是一条条盘踞在华国灵异圈上空的恶龙,用衰老而又庞大的守护着他们所珍视的秘宝----威望与权利,任何尝试触碰着珍宝的人都会被无情的吞噬。 哪怕是曾经他最爱的人,龙诞化为妖魔吞噬着底层驭鬼者的血肉,滋养着老一辈顶级驭鬼者们不死的野心,而当这几十年都未落下的太阳发现年轻驭鬼者们想要成为后羿,于是妖魔们立即扑向同样野心勃勃的年轻驭鬼者,或许一批两批的年轻驭鬼者会被但五批十批,十批百批呢?老龙们会被开膛破肚,尽斩其首,年轻一辈的顶级驭鬼者野心勃勃,摧枯拉朽般将那些迂腐黑暗涤荡殆尽,在新的时代建立起新的制度,老一辈驭鬼者们被他们拿来祭旗,威慑四方。 (废稿后续替换)26章 1994年,18岁女孩被人贩子以2700元卖给了放羊的人。新婚夜,女孩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冷汗直冒,不料,新郎竟说:“给我200元,你就可以离开了”。女孩震惊抬起头看着他! 1994年,一位农民摄影师走进河北曲家村,镜头里,一个年轻女人站在简陋的教室黑板前,给一群孩子上课,她就是郜艳敏。 如果不是几年后媒体的报道,没人会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教师,背后隐藏着怎样一段黑暗经历。 郜艳敏这个名字第一次被大众知晓,是因为一部名为《嫁给大山的女人》的电影,影片讲述了一名被拐女子,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在小山村扎根的故事,而郜艳敏就是电影主人公的原型。 电影上映后,引发了巨大争议,有人赞扬郜艳敏的坚强与奉献,也有人质疑电影美化了拐卖的罪恶,淡化了郜艳敏的悲惨遭遇。 时间回到1994年的那个春天,18岁的郜艳敏怀在石家庄火车站遭遇了人生的剧变。两个看似和善的中年妇女,用一份虚假的工作机会,将她诱入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 那一刻,她的命运如同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 郜艳敏被带到了太行山深处的曲家村,这里没有电,没有通往外界的大路,只有连绵的山峦和沉默的村落。她成了一个放羊倌老刘的“财产”,仅价值2700元。 在这个陌生的山村,郜艳敏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老刘严密的监视,让她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成为奢望。 她试图逃离,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残酷的对待。在绝望的深渊中,郜艳敏三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每次都被老刘的母亲所救。 这位年迈的母亲生活在同样的困境中,却展现出了难得的善良。她不仅救下了郜艳敏,还在儿子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增加食物,温暖了郜艳敏冰冷的心房。 被老人的善意所打动,郜艳敏决定留下,照顾这位病重的老人。她给家里写信,期望能得到一丝援助,哪怕是精神上的支持。 然而家人的回信却像是一记重锤,他们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是平淡地劝她接受现实,与这个非自愿的“丈夫”共度余生。 这封信,成了压垮郜艳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感到自己被世界遗弃,家人的态度仿佛是在告诉她,抗争是无用的。 于是,她开始像村中其他被拐来的妇女一样,慢慢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生活变得麻木而机械。 1995年,村里的小学缺少一位老师,校长找到了当时唯一一个初中毕业的郜艳敏,希望她能成为村里的代课老师。 当她第一次站上那简陋的讲台,望着下面那一双双明亮而充满期待的眼睛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那些纯净的眼神仿佛有种魔力,能直触人心,让郜艳敏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另一种可能。 于是她开始倾注全部的心血于教学之中,每一堂课都经过她精心的准备,每一个知识点都力求讲解得透彻易懂。她用耐心和细心,一笔一划地教孩子们书写未来,一字一句地引导他们阅读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郜艳敏对教育的热爱愈发深沉,她对孩子们的关怀也越发无微不至。在这份执着和付出中,她渐渐找回了自我,那些曾经的苦痛和不幸似乎都在这份纯粹的事业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她在小山村的这片土地上,播种着知识的种子,也收获着属于自己的价值和成就感。 郜艳敏的故事如同一股清流,在媒体的广泛报道下,激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她被授予“2006年感动河北十大年度人物”的殊荣,她的生命历程还被搬上了大银幕,激励着更多的人去关注教育、去关爱那些处于社会边缘的孩子们。 荣誉加身,郜艳敏并未沉醉其中。相反,她选择站出来,勇敢地面对媒体,一次又一次地揭开自己的伤疤,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用自己的声音,呼吁全社会共同关注拐卖妇女儿童的严重问题,要求对人贩子施以严厉的惩罚。 岁月流转,郜艳敏依旧坚守在曲家村的讲台上。她的身影已经融入了这片山水,她的教诲已经改变了无数山村孩子的命运。 在她的坚持和影响下,更多的孩子走出了大山。 网络上突然刮起一阵评论骂声,把\"舔狗经济\"这个陈年老梗再次推上了热搜风口浪尖,引发广泛关注和讨论。 对于这个相当另类的七夕热搜词,很多人似乎都有话要说。 有人直言不讳地贬低\"舔狗\"行为,认为那是一种自我矮化的低级展示; 有人则站在中立角度,表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何必对他人指手画脚? 更多人则是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分享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 其中,一位网友的吐槽引起了强烈共鸣:\"七夕送女友一大把鲜花,结果被对方当成理所当然,连个笑脸都没有,真是把舔狗玩到了骨子里。\" 看到这番话,不少人似乎也曾在感情中遭遇过类似的冷遇,纷纷开始倾诉自己的\"舔狗\"糗事。 有网友自嘲道:\"每年七夕都给她买祖母绿,没想到今天成了''绿帽绿''\"。 另一位哥们则无奈地说:\"虽然舔了很多年的狗,但从来没能狗带回家过……\" 更有人感慨万千:\"早就应该把这些钱省下来给自己买switch了!\" 除了这些吐槽和自嘲,不少网友也在叹息现代感情生活的无奈。 有人说:\"如今都流行''小红书生活'',谁还会在乎男生舔来的狗粮啊?\" 更有人直指:\"很多妹子只是为了拿到实物,哪里会真心对你好?\" 面对如此热烈的讨论声浪,也有素人小情侣在互动中抛出了自己的生活体会。 一对90后小夫妻就调侃道:\"我们每次过节都互送实用的东西,从不搞那些有的没的浪漫行为。 没吃没喝没玩,还不如干脆省钱攒房啊!\" 而资深情感专家则对\"舔狗经济\"的热议表示理解。 她认为,这反映出当下大众对浪漫消费方式的反思和不满,也折射出人们对真挚感情的诉求: \"很多人已经开始审视和反省之前片面追求物质和虚荣的行为,开始倾向于一种更加平等、相互尊重的感情模式。这种变化值得我们欣喜。\" 另一位心理学家也指出,过度追求消费并不代表真正的爱。 他呼吁大家用更加理性的眼光审视感情,不要再陷入盲目付出的怪圈: \"我们应该摒弃那种单纯用金钱或物质来取悦他人的旧思维,而是珍视彼此本质内在的人格魅力,共同努力追求一段有意义的感情。\" 毋庸置疑,今年七夕节,\"舔狗经济\"这个热搜词再次引发了人们对感情生活的反思。 这一现象折射出当下社会对感情价值观的重大转变。 对比过去那种片面追求物质和虚荣包装的消费主义做法,现在越来越多人开始倾向于用理性、平等和包容的眼光来审视感情, 追求一种有价值、有意义、互相尊重的人际关系。 这种观念的转变无疑给人以积极、正面和温暖的力量。 人们不再是盲目地跟从那些商业化、买凭的所谓\"狗粮\"营销,而是用发自内心最真挚的行动, 努力去赢得对方的心,也赢得对自我价值的尊重。 正如网络上一位理性的网友总结得很精辟:\"今天,我们不再是那些唯唯诺诺的''舔狗'',而是重新做回独立自主、心智完整的自己。 在感情里,不再是一味的付出和贿赂,而是建立在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基础之上,共同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 这番话无疑具有很强的洞见力。 它指出了舔狗经济狭隘、失衡的弊端,提出了感情生活应该坚持的基本价值理念。 只有打破肤浅物化的旧观念,建立起平等、包容和相互欣赏的新理念,两个独立的个体方能在感情里获得真正的幸福感。 可以说,这场对\"舔狗经济\"的批评,是当下社会情感健康发展的一个缩影。 越来越多人意识到,盲目跟风追捧商业化浪漫的危害,他们开始反思,开始追求感情生活中更高尚、更有意义的东西。 从只关注物质层面,到注重情感内核;从单方面的索取,到平等的给予;从肤浅的包装,到内心的相守——这正是时代的进步之声,让我们为之喝彩。 相信通过全社会共同的反思和努力,一种更加理性、平等、富有同理心的新型人际关系观终将形成,爱的种子将在这片沃土上茁壮成长。 这大概就是今年七夕最诚挚的祝福了。 相信通过共同的理解和努力,大家终将活出一种更加阳光、自信的生活方式,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深度好文计划# 什么叫洗钱,一个人偷了 1000 万,他想要这个钱买个 800 万的房子,于是呢,他带着这些现金去澳门的赌场,输了 200 万的时候,他开始在赌场里大张旗鼓地玩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输赢。 周围的人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但他毫不在乎。玩了一段时间后,他离开了赌场,然后用剩下的 800 万现金顺利买下了房子。 这件事被曝光后,引起了人们的广泛热议。大家纷纷讨论,原来这就是洗钱的一种手段,通过看似正常的赌博行为,让非法所得的钱变得好像是通过赌博赢来的,从而掩盖其来源的非法性。 就像有的不法分子会开一些虚假的公司,通过做假账让非法资金在公司账目里走一圈,就变得“合法”了;还有的会通过购买大量贵重物品再转卖来洗钱。这些行为都严重破坏了社会的公平和法治,我们必须要对此保持高度警惕啊。”大家还知道哪些常见的洗钱方式呢?一起说说吧。#动态连更挑战# #我要上热门# 我也是手贱,给一张超过 6 年没用的空卡上转了 300 元,我想试试那张卡还能不能用。昨天去银行销卡,被告知卡上还有 200 多块钱,我说:不对啊,有 300 块钱,我自己转的,我知道。 银行工作人员让我稍安勿躁,说会帮我查清楚。我心里那个着急啊,这莫名其妙少了几十块钱,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待的过程中,我思绪纷飞。 这张卡是多年前办的,那时候刚参加工作,想着能有个自己的小金库。可后来工作变动,换了城市,这卡也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如今因为一时的好奇转了钱进去,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工作人员终于查到了原因。原来是这张卡太久没用,被扣除了一些年费和小额账户管理费。我一听,恍然大悟,又觉得有点无奈。 拿着从卡里取出的 200 多元,我走出银行,心情复杂。这件事让我意识到,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不能轻易被忽视和遗忘。就像这张卡,如果我能早点想起它,处理好相关的业务,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和损失。 走在路上,阳光有些刺眼,我决定以后要更加细心地对待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回到家,我把这件事跟家人说了,他们也都觉得是个教训。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后一定要定期整理自己的财物,不能再这么马虎大意。毕竟,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都应该被珍惜和合理安排。 从那以后,我养成了定期梳理个人财务的习惯,还专门做了个表格,记录每一笔收支。每当看到那个表格上清晰的账目,我都会想起那张被遗忘的卡,提醒自己要谨慎、细心。#我要上热门# #动 第27章 往事重提,华国灵异圈的悲哀 而使用灵异延长寿命的人多种多样,也有过一些特例,就比如有使用弃置鬼灵异力量舍弃掉驭鬼者身份从而改换成普通人身份的案例,也有使用长寿鬼灵异力量续命的富豪等等案例,毕竟华国灵异史亘古漫长,哪怕是再小的可能性,在基数如此庞大的华国驭鬼者面前,都会有与之相关的案例。 不过这些案例的唯一共性就是,牵涉灵异延长寿命的普通人也好驭鬼者也罢,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至于导致这种后果的原因很多,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只能说是简要扼明一下了。 按照当时那个盛行灵异力量延寿的华国灵异圈中的说法,就是作用于延长寿命的灵异力量之中本就充斥着十分强烈的厉鬼灵异力量侵蚀,就连对灵异有所抗性的驭鬼者都难以幸免,更何况是普通人呢?再者说用灵异力量来延寿本来就一直是华国灵异圈中的禁忌,这就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旦完全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了,所以华国灵异圈对此讳莫如深,而大部分老一辈驭鬼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的。 而就算是老一辈驭鬼者到被逼无奈使用灵异手段延寿的这一步也会慎之又慎,尽可能地使用一些手段来提高自己的容错,就比如使用一些特殊的灵异事件,像当时灵异研究院轰动一时的灵异物品七星灯,以及南派驭鬼者从曾经顶级驭鬼者墓里带出来的买命钱等,其主要作用都是帮助驭鬼者更好地延寿 但诸如此类的高品阶灵异物品,基本上都是用一件少一件的,并且其在华国灵异圈中一直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而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很多所谓的高品阶灵异物品都不是当代驭鬼者所制造出来的,而是大多来自更久远的灵异时代,由那个更久远的灵异时代的驭鬼者所制造保留下来的,而至于其制造技艺,早就随着华国灵异圈开服老玩家的死去就已经失传断代了,甚至说是到现在已经踪迹全无了。 尽管说盛行灵异手段续命的时代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其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却是不可忽视的,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曾经时代的禁忌,被不断降低的华国灵异圈底线,普遍越来越癫狂的华国驭鬼者,灵异圈总要经历这一个轮回的,就像是三国演义中所说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样,流淌于华国驭鬼者骨子里的不安分与守成看起来是那样的矛盾而又贴切。 把话题回归到高阶灵异物品的及武器的获取途径上,首先就是自己制造高阶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这一点其实可以直接pass掉的,因为制造趁手的高品阶灵异物品是对驭鬼者关于这方面的技艺有很高的要求的,很多驭鬼者使用的灵异武器都不能被称为是真正的灵异武器,同样很多灵异物品也是如此,因为这种随手制造出的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只是简单地对厉鬼进行一直压制目的只是短期地使用,而不是运用灵异的规则让其长久地留存下去,通俗点说只是未经过深加工的灵异资源罢了,而也不是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就一定要长久地使用下去才能被称为是真正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其核心还是保证使用时对使用者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因为不是每一个使用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人都有制作其的驭鬼者那般的实力,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也有一次性的,损耗型的,而这些区别于那些未经深加工的灵异资源的核心就是使用的前提,因为这种未经过深加工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当后人拿到使用时很有可能会出现其中的灵异力量导致使用者暴毙的情况,而灵异物品和武器存在的目的大多不就是为了让使用者得到一份保障从而创造更多活下去的机会吗? 而普通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还好,那些高阶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则是更加,就像比如很多高阶的灵异武器和灵异物品都是爷爷辈用到孙子辈的,并且这件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还大概率是来路不干净的,就连曾经时代的很多顶级驭鬼者用得灵异武器都是南派驭鬼者土夫子从墓里面带出来的,更不要说普通驭鬼者了,能用上残次的灵异物品都已经是有点家底的存在了。 而之所以导致这样的原因,无外乎就在华国灵异圈这个大环境下灵异资源的短缺,或者说这也是发展的阵痛,一个时代的驭鬼者其实真正能做的选择不多,不是另辟蹊径地想要复兴灵异圈,就是墨守成规地为把希望寄托于后世的驭鬼者,而在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之中,则后者而为之者甚多,相对于另辟蹊径地寻找一条复兴华国灵异圈的路,显然把这个问题抛给后人驭鬼者要更加轻松,也更有成效,不过灵异圈哪里有一定的事呢? 或许前人驭鬼者处心积虑为后人驭鬼者留下的底蕴撑不过几次高危害灵异事件,在时代的变迁下,曾经稳定守成的道路逐渐消失,将希望都寄托于后人驭鬼者的幼稚想法被无情撕碎,而彷徨无措的驭鬼者们只得另谋出路,去钻研那些前人驭鬼者窥之甚少的灵异方面,就比如制作灵异物品,尝试动用饼驾驭禁忌的灵异力量等。 而制作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无非就是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驭鬼者的制造技艺,也就是驭鬼者对这方面的经验与感悟。 而按照一般情况来讲,驭鬼者单单是想要达到能够妥善制作可以用的灵异物品就已经是需要五到十年的经验了,或许这听起来有一点长,但这放在曾经时代对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近乎严苛的标准上是完全不为过的,毕竟这种妥善制作出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肯定是和后世的那些简陋的、粗制滥造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有很大区别的。 因为后世驭鬼者所使用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大多是能用就好的残次品,其来源无非就是灵异黑市和别的驭鬼者组织的残羹剩饭,外加华国灵异圈环境不断恶化,顶级驭鬼者们良莠不齐,固而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质量普遍下滑严重,这也算是华国灵异圈衰弱的一个缩影了。 因为制作灵异物品这种技艺在华国灵异圈是向来不易传承的,制作灵异物品首要的就是对驭鬼者实力的硬性要求,而能够有望制造出高阶灵异物品的老一辈驭鬼者又大多和有实力的年轻一辈驭鬼者之间存在着不小的代沟,而灵异物品制造的这第一步就已经可以说是卡死了八九成的驭鬼者了。 更何况有能力制作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的驭鬼者在华国灵异圈向来是不弱的存在,而钻研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制作本就是枯燥费力的存在,每个时代的大多数顶级驭鬼者都对此涉猎不深,也很难寻找到合适的引路人带他们入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能够制造高阶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的年轻驭鬼者,有,但很少,少到关于这种驭鬼者的记载不超过三页。 确实是有一些很有天赋的驭鬼者是可以做到一通百通的,并且在年轻的时候就有着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一辈驭鬼者媲美的实力。 他们就相当于是大部分学生中天生就很聪明的那一部分,不,应该说是非常聪明,相当聪明的那部分的存在,这种学生或驭鬼者身上所具有的灵性是很强的,稍微一发掘一点拨就能看到其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悟性。 尽管这种驭鬼者少之又少,但并不是没有过,像是曾经那个爆发过超s级灵异事件的时代中,那时灵异研究院的院长就是这样的存在,而那些得以修复的高阶灵异物品和一些顶级的灵异武器就是出自其手。 第二个方面就是对适配灵异资源的整合,通俗点说就是寻找合适几种适配灵异力量并整合在一起,这一点很考验驭鬼者对灵异力量契合度的理解,或许说两种看似不相关的灵异力量在一定的条件下会延伸出其他的灵异力量分支,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是没有,同样这也是对驭鬼者灵异力量把控的一种考验,想要让两种灵异力量共同作用从而诞生或延伸出新的灵异力量,平衡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鬼火炉和鬼火的组合一样,鬼火炉可以炽烤压制厉鬼,但过度的炽烤会导致厉鬼进入深度休眠甚至是变成碳渣,变成碳渣的厉鬼起码要几十年才能恢复正常,并且难以为驭鬼者所用。 而鬼火也可以限制厉鬼,但如果让鬼火过度限制厉鬼就会导致厉鬼成为鬼火的傀儡,让鬼火恐怖程度直线飙升。 但两者相结合就可以让厉鬼在一段时间内以丹药的形式出现,并且化为丹药的厉鬼对于驭鬼者而言要比未被这种灵异力量干预的厉鬼好驾驭得多,尽管这听起来是有些魔幻,但历代的顶级驭鬼者们,无不都是对灵异力量上限挖掘极深的存在,出现这种操作也是不足为奇了。 而第三个方面,也是决定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使用寿命上限的存在了,那就是灵异容器的选择,普通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是承受不了灵异力量的侵蚀的,而黄金材料虽然好,但对灵异力量的承接却并不完美,会限制灵异力量的发挥,而到底什么样的材料才是相对而言性能最优秀的呢? 在经历前人驭鬼者的无数探索之后,终于得出来答案,那就是来自灵异之地和厉鬼身上的材料,就比如环扣鬼身上的环扣铁链,鬼槐木的核心枝干,牙鬼的利齿和睡鬼的绣花枕头这些材料通过加工就是适配性极强的灵异力量容器了,牙鬼的利齿会带给灵异武器锐不可当的杀伤力,环扣鬼的锁扣会可以让厉鬼交臂历指。 同理,来自厉鬼身上或灵异之地的材料会极大程度上地提升灵异物品和武器使用寿命和上限。 而这三点其实都很重要,想要制作出高品阶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达到可以久传后世的那种水平,这三者缺一不可,良好的灵异容器可以给予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更长的的使用寿命以及更优异的性能,适配的灵异资源可以让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拥有核心的特色和专精的用途,而驭鬼者的制作技艺是则是衔接不同灵异力量之间的枢纽,像是联接不同机器系统之间联轴器一般,行使着传递动力和补偿误差等作用。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驭鬼者的自身的硬实力是他们探索残酷灵异世界的入场券,活下来的驭鬼者才能有机会看到灵异时代的广阔与惨烈,他们就像是被困死于浅滩上的鱼虾龟贝一般,赖以生存的潮水却是禁锢他们自由的牢笼,而纵使潮汐奔涌往复,他们却也难以重回曾经的干净热烈。 在绵延漫长的华国灵异圈中,能够完全克服自身厉鬼复苏的驭鬼者本就是少之又少的存在,而想要做到跳脱于厉鬼复苏之外探索灵异世界制作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则是更加,绝大部分驭鬼者就连克服自身鬼复苏都做不到,就更不要提把灵异力量用到制作灵异物品上去了。 只有那种实力和资源兼备是驭鬼者才能够有资格去接触制作相对上档次一些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普通的驭鬼者大多到死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少数的幸运儿能够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这种东西,甚至说是进入到这条门槛极高的道路当中去。 而再说回到制作一件高品阶的灵异物品身上去,想要制作一件高品阶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单单其所投入的灵异资源就可以说是不菲了,像是制作一件高品阶的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其所需要用到的几种适配灵异力量肯定都是位阶不低的存在,就像是季文昌所驾驭的打雷鬼手中的钉和钻一样,这两者已经是超脱了高阶灵异武器的存在了,已经是可以作为厉鬼身体的一部分了,而想要制作出这种犹如真正厉鬼一般的灵异武器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高品阶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其核心当然是高阶灵异力量了,因为低阶的灵异力量强度已经不足以维持这种级别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威能了。 而高阶的灵异力量当然是来自完整程度和恐怖程度都不低的厉鬼了,而越是这样的厉鬼关押难度就越大,掠夺其灵异力量用于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上的难度自然也就越大。 而这还只是普通的高阶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如果你想要制造出可以媲美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那仅仅只靠来自厉鬼的高阶灵异力量就不太够看了,想要制作出这种品质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是需要靠钩连灵异之地或借助灵异之地的规则才有可能实现的,当然这种灵异物品的出世往往都是会伴随着世界灵异圈的腥风血雨的,就如同修仙小说中的仙器一般。 而华国灵异圈是有这样的灵异武器,曾经在总部就有好几件,可是在后面的几百年中都陆陆续续地被借调出去从而失去踪迹了,这种级别的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属于工具武器的范畴了,而是灵异之地规则的具现。 并且越是高品阶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其制作的难度就越大,对驭鬼者相关技艺的掌握熟练程度要求也就越高,就不说是媲美传说中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存在了,单单是高品阶灵异物品就已经是华国灵异圈中的顶级灵异资源了,并且在常久安这个时代则是更加,很多高阶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都被流拍海外,华国灵异圈中的妖魔鬼怪驭鬼者在开服老玩家走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全都要冒了出来。 或许这与曾经鼎盛的华国灵异圈主流观念背道而驰,甚至可以说是为华国驭鬼者所不齿,但现实就是如此魔幻,华国灵异圈的顶级灵异资源逐渐流往境外,驭鬼者们在恶劣的生存空间下如同养蛊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处在混沌与混乱之中,而世界灵异圈中的蛇虫蚁兽,魑魅魍魉都想要借此来分一杯羹。 不说也罢,现在才发现,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们戮力同心还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诞生出众多优质驭鬼者的时代也已经是过往尘烟了。 而说到曾经鼎盛的华国灵异圈就不得不提到灵异科学以及共谋百年建立的灵异研究院了。 灵异研究院,顾名思义灵异科学探索与研究的地方,而在盛极一时的灵异研究院中,最出名莫过于就是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工艺了。 而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自华国灵异圈起始就一直是一个难题,灵异物品不是真正的厉鬼,不可能做到厉鬼那般的不死不灭。 而只要是人为制造的器具使用的时间一长就会有耗损与伤痕,这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延长其的使用寿命,就需要定期的保养与维护,同样灵异物品也是如此,但保养和维护灵异物品是华国灵异圈驭鬼者们探索的空白处。 哪怕是在那个鼎盛的华国灵异圈中,在灵异科学还没有步入正轨,灵异研究院没有正式启用之前,那些损坏了的高阶灵异物品一直是非常惋惜的存在,直至灵异研究院的问世,维修高阶灵异物品这一方面的空白才被逐渐填补。 而之所以前人驭鬼者没能做的这一步,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华国灵异圈的生态黄金,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灵异圈的生态环境问题。 自古以来的灵异圈中, 驭鬼者寿命短暂者都甚多,很多驭鬼者都是在尝试探索大半生后才得出来了一些制作灵异物品的经验心得,但到那个时候的驭鬼者大多都已经要油尽灯枯了,哪怕是有着再高深的制作灵异物品技艺也已经是徒劳无功了,而修复一件破损严重的高阶灵异物品是远要比制作一件普通灵异物品更危险的存在,也是更复杂的存在。 而这也很好理解,高阶灵异大多出自曾经时代的年老驭鬼者之手,而其中涉及的灵异力量和规律冲突等枝干是年轻驭鬼者难以捉摸参悟的,并且制作高阶灵异物品的核心就是高阶的灵异力量,而这样的灵异力量被封存于一件灵异物品中动辄百年,其内部会发生什么变化,哪怕是高阶灵异物品的制作者来了都不一定说的清。 尤其是损耗型的高阶灵异物品,大多都是曾经时代驭鬼者所留下来的老古董,尽管功效性都是灵异物品顶尖的那一批存在,但这样滞留于世间时间如此之长又没有得到过定期维护保养的灵异物品驭鬼者使用起来都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更不要说是即将报废的损耗型高阶灵异物品,其中拥有狂暴的高阶灵异力量的厉鬼恐怕一旦脱困而出就是无差别杀死所有人的存在。 尽管说一些这样的灵异物品在后人驭鬼者狗尾续貂的操作下安全性是有所提升,但谁又知道胡乱加入的限制其的灵异力量会不会是一个掀起龙卷风的蝴蝶效应呢? 尽管在这样是一通操作下损耗型的高阶灵异物品是可以勉强使用的,但大部分都是极其危险致命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驭鬼者又怎么敢拿出来使用呢? 但所幸的是在几百年前的灵异时代中,灵异科学得到了一段时间的长足发展,研究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其中最有用的就是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了。 但好景不长,灵异科学的发展在进行到差不多第十三年个年头时戛然而止了。 超s级灵异事件的爆发终止了灵异科学的发展进程,没有了顶级驭鬼者们的兜底,灵异科学对于普通人和那些实力偏弱的驭鬼者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危险。 时年距离历经超s级灵异事件已经过了两年,华国灵异圈中二十年一届的驭鬼者大会召开,灵异科学研究发展终止、灵异研究院暂时封停的消息传出,此时的华国灵异圈中还活着的参与过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的顶级驭鬼者们已经不到四分之一了,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自此华国灵异圈正式偃鼓息旗,开始了修身养性的政策并以此来积累底蕴。 而那次的超s级灵异事件或许就是造成华国灵异科学探索止步的根源吧?尽管说超s级灵异事件最终是被勉强解决了,但顶级驭鬼者们死伤惨重,华国灵异圈在后面的几百年里也开始变得愈发的一蹶不振了,同样的在超s级灵异事件的波及下,华国灵异圈上下震荡,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国外灵异圈势力入侵,致使华国灵异圈苦心经营多年才换来的盛景被彻底无情撕碎。 而在后续的几百年里,灵异科学探索发展可以说是再无寸进了,因为灵异科学的研究发展是基于灵异圈资源充裕,生态环境欣欣向荣的苛刻前提,但很明显华国灵异圈已经回不到当初了了,逝去的驭鬼者和机遇不可挽回,前人所行之路被彻底堵死。 华国灵异圈的发展潜能也伴随着几百年前的那些灾难而一通被埋于尘土之下,再难翻身,也可以说是伴随着几百年前那批死伤惨重的华国灵异圈英豪一同消弭,失去了他们庇护与容错,灵异科学连最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经此一劫,华国灵异圈发展进程也倒退百年,原本由许多时代的驭鬼者们戮力同心,奋六世之余烈所积累的底蕴打掉了大半,华国灵异圈走下坡路也是在所难免了,就如同是古代封建王朝的由极盛转极衰一样,而到了常久安这个时代则是更加了,就如同那即将破灭的的封建王朝一般,在最后的关头发出声嘶力竭的惨痛哀嚎。 所以想要在常久安这个时代重振百年前的辉煌已经可以说难如登天了,甚至说难听点是痴人说梦都不为过,因为在常久安就连想要维系华国灵异圈局面的稳定都已经是到了要拼尽全力的地步了,更不要说是远跳脱于维系局面稳定之外的重铸荣光了。 而说到重铸华国灵异圈荣光,那就必须得是几百年前灵异科学了,灵异科学其实并不是如同字面意义的那般,灵异科学的涉猎极广,它不仅有有对灵异物品,灵异武器制作工艺,修复工艺,等技艺的探索实践,还有着帮助驭鬼者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等特殊模块,并且灵异科学并非是前人驭鬼者所杜撰的一个东西,它是有所依据的,因为灵异科学中很多实验和方法都是根据于过往驭鬼者所留下的一些岁月史书上的线索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研究与探索,并非是摸着石头过河诸如此类的。 而在几百年前华国灵异圈发展灵异科学的那一段时期,随着海量的人力物力、灵异资源的投入,确实是探索出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就比如对一些破损的高阶灵异物品进行修复的方法,以及原理的仿制等等,当然这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还是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了。 同时又因为那个时代有着诸多顶级驭鬼者为灵异科学兜底,灵异科学甚至还对禁忌的灵异力量有所探究,尽管说过程很是惊心动魄,但好在最终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在华国的灵异圈中总有一些很特殊的厉鬼其灵异力量是被列为禁忌的存在,而探究这样的灵异力量毫无疑问全程都是伴随着危险与致命的,稍有不慎就会厉鬼出笼死伤无数。 但不可否认的是探索这样一条留有大量空白的道路其所带来的收益是要远比探索其他道路所要带来的收益大得多的。 尽管说探索禁忌的灵异力量是一件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事,但只要有足够的信念或利益驱使人是可以做到悍不畏死的,,用厉鬼做实验,在辅以特殊的灵异物品来进行深入的剖析,听起来确实有一些丧心病狂,但在这样的操作下,灵异科学在这一方面确实研究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并且所幸的是,在有顶级驭鬼者们兜底的情况也没有弄出什么大乱子,只能说这也是另类的好运吧。 同时这也让人不禁感叹计划提出者的疯狂与睿智。 但这也无可厚非,灵异科学发展的背后是必然是危险与机遇并存,革新与坍塌皆有的,不可能说灵异科学是非黑即白的,事物都有两面性,灰色地带才是灵异圈中大部分事物的主基调,不过在后续华国灵异圈颓靡的几百年中,这种灰色的主基调也趋向于深沉死寂的灰暗了。 而几百年前随华国灵异圈鼎盛而启用灵异研究院,其也是大有来头,灵异研究院其实在好多个时代前就是有雏形的,只不过受限于华国灵异圈的大环境才一直没有启用。 终于在历经几百年时间后,好几个时代共同谋划执行的产物;灵异研究院终于是启用了。 不过为了顺利启用灵异研究院,当时华国灵异圈中也是产生过很多矛盾冲突的,就比如老一辈驭鬼者们一直秉承着的守成观念与年轻驭鬼者们想干出一番事业的激进,大部分底层驭鬼者对此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少部分但却话语权占比大的顶端驭鬼者各执己见,而华国灵异圈的割裂在此刻毕现无疑。 尽管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们大部分表面上都是说顺其自然的,可到了真正在决策的时候谁不是一个比一个目的明确,其实很多驭鬼者在行走灵异圈时都是戴着面具的,披着外皮的,而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会给出答案。 其实很多驭鬼者并不是说不在意,他们是在意的,只不过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所以是呈现出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刻意,因为在灵异圈中极强的目的性在没有组织背景庇护时往往是很容易招致祸患,因为那些杀人夺宝的驭鬼者往往会把这类人列入名单之中。 对于启用灵异研究院这件事,高高在上的老一辈驭鬼者们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而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年轻驭鬼者们则是要为了一些事弄得头破血流,不过好在最后关头灵异研究院的启用通过了决议,纵使老一辈驭鬼者们闹得再凶也是无济于事了。 虽然说后面华国灵异圈遭受了重创,但其实这开不开启灵异科学,启不启用灵异研究院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这种阵痛时华国灵异圈不可避免的,只要华国灵异圈还存在,还能继续往前走,就是会有这样发展的阵痛。 而这种阵痛的作用像是就像是帮助活血化瘀的药物一样,不选择短痛那就只能长痛,所以华国驭鬼者们更要痛定思痛,尽管去避免前人走过的不好的老路,错路,从而去尽量避免这种阵痛。 当然,这种阵痛是基于当时时间和空间的一种痛苦,并且正如前面所说,哪怕当时没有开启灵异科学,也没有启用灵异研究院这种阵痛还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种瓶颈的限制哪怕那个时代的驭鬼者可以逃脱,但也会最终加于后世驭鬼者之身。 因为从当时大局势来看,单单是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和国外势力对华国灵异圈的入侵,华国灵异圈都是要承受不小损失的,只能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内忧又伴有外患,华国灵异圈当经此一劫。 尽管说华国灵异圈最终是幸存了下来,但时代的每一粒沙落在人的身上都是一座山,驭鬼者也是如此,而灵异圈的弱肉强食的底色致使驭鬼者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是错。 或许华国灵异圈的倒塌不是轰隆的巨响而是低沉的呜咽,或许死去的驭鬼者们曾也看到了生还的细碎希望,但死亡的阴影却快他们一步,或许这也是宿命的一种吧,有红花就要有绿叶,有金镶玉的封赏就会有墓伴冢的败亡。 其实灵异圈和现实世界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驭鬼者也会有普通人的迷茫,每个时代的驭鬼者们也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中,活得越久的驭鬼者们越会明白华国灵异圈的灵异史不是两极管,即便是再耀眼的驭鬼者都不能简单地定义为非黑即白,哪怕是华国灵异圈臭名昭着如仇阎,景龙之辈也不是全是黑点,哪怕是镇守一方自诩正义的驭鬼者如乔淮,陈长青等也不尽然是良善之辈,驭鬼者是灵异环境的产物,对于每一个在华国灵异史上留名的驭鬼者来说,评判他们要站在客观的辩证的角度,尽量避免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当然话题是有点扯远了,再把话题拉回到灵异研究院上,其实在当初启用灵异研究院之前华国灵异圈就已经是做了长足准备,所以说当时华国灵异圈的大方向就是把启用灵异研究院作为一个待定项目。 而为了启用灵异研究院,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的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先是收拢华国各地的适合优质灵异资源用于研发初期,在调遣招募来自五湖四海的驭鬼者们维护项目的安全等等,总而言之这个大项目才得以顺利开工在绝对是建立在当时天时地利的苛刻条件下的。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灵异科学是几百年来驭鬼者们就一直都在准备的一个项目,其所准备时间之长,前人驭鬼者所耗费的心血之多,都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而想要让华国灵异圈中灵异科学的研究正常发展下去,光说所耗费的灵异资源都是一个恐怖的数目,单单说就是可以让驭鬼者来限制厉鬼灵异力量的实验台都是很早之前由南派驭鬼者从墓里弄出来的,并且不仅如此,很多灵异研究院所用到的研究材料都是时间跨度相当大的存在,就比如百年前就想要研究的厉鬼和诅咒规律,只不过百年前一直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才拖到现在。 甚至于是说很多实验的样本材料收容保存的时间比一些老一辈顶级驭鬼者的岁数都要大。 所以灵异科学的的实践探索,灵异研究院的建立启用等等,都是建立在华国灵异圈的长足积累底蕴的前提下。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开启灵异科学会在那个群英荟萃的灵异时代产生如此大影响的原因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开启耗费前人驭鬼者心血如此之多大项目也是如此,纵使前人驭鬼们者已经消弭在了时间长河之中,甚至于是不见踪迹,但这并不意味着后人驭鬼者会得鱼忘筌,欺世盗名。 尤其是很多老一辈的驭鬼者,他们对这种东西看得更重,所以他们恨不得不要开启灵异科学,至少是在自己生前,相对于年轻驭鬼者的想要永灵异科学这份投名状去博一个好前程,他们更愿意墨守成规,直至自己走入死亡的殿堂之中。 其实很多老一辈持反对意见的驭鬼者都是秉承这么个想法,他们宁愿什么都不懂不做也不愿意犯错,或许这就是驭鬼者心智成熟,年老力衰后处世态度的一种转变吧。 尽管说年老的顶级驭鬼者大多是更为强大睿智的存在,所经历的灵异事件之多赋予他们沉稳的心性,强大实力所带来的高容错赋予他们远超一般 但他们也相应的失去来年轻时随心所欲,肆意驰骋的冲劲,规矩与教条在他们年老时变得格外沉重起来,但这不仅仅是枷锁也是一种另类的救赎,充斥危险的灵异圈里没有定数,曾经年少时被好运眷顾的张扬身影不会在他们身上重现了,古板的求稳守成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吧。 而其实对灵异科学是否开启还有一个很尖锐的问题,那就是禁忌的灵异力量危险性过高的问题,灵异力量本就是灾厄的象征,而禁忌的灵异力量怎么可能会是好处理的东西呢? 研究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东西是否能有驭鬼者来补足容错呢? 这是前几个时代就一直存在着的一个问题,没有哪个驭鬼者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说研究禁忌的灵异力量一定不会出问题,只不过是前人在这条道路上留有太大的空白,与其将后人驭鬼者置于险地,不如自己去开拓这条遍布荆棘的荒壤。 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灵异科学的开启也是如此,而其中最尖锐的问题在那个时代有了破解之法,或许这也是宿命的一种吧,几百年来最优秀的一批驭鬼者诞生于灵异圈遭受震荡最多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诞生的那一批顶级驭鬼者,无论是从心智还是实力上来看都是几百年来都是史无前例的那一批,群英荟萃甚至于都不够形容那个时代的人才济济。 甚至是说超s级灵异事件顶级驭鬼者都能够将其平息,尽管说平息其所付出的代价是可以让华国灵异圈伤筋动骨的,几百年来所积累的底蕴在此战中打掉了不少,同样,顶级驭鬼者们也是死伤惨重,但纵使是华国灵异圈惨胜也要好过覆灭与这次事件之中。 超s级灵异事件,作为覆灭一个中型国家都绰绰有余的高危害灵异事件,在世界灵异史中这种级别的高危害灵异事件都是鲜有记录的。 纵观几百年来的世界灵异史,大多数遭遇过超s级灵异事件的国家领土都是呈现出覆灭于死寂,能够及时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并且是在不对民生造成太大影响的前提下,仅有一例,那就是华国灵异圈。 并且华国灵异圈在历经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后,又遭遇了长达八年的国外灵异圈势力打击入侵,所幸的是最终的华国灵异圈幸存了下来,可以说在当时的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们对华国灵异圈的含金量是高度认可和赞誉的,哪怕当时的华国灵异圈已经伤痕累累了。 因为如果说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于其他底蕴没有那么深厚的国家,就比如棒子国的拘鬼阁,樱花国的灵异神社,甚至说是北欧海盗们与其他国外势力所构建的堕天使教堂,那结局大概率都是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区域彻底覆灭甚至是沦为厉鬼的乐园,而普通人在这种事件中也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因为直面超s级灵异事件而不迂回这个操作风险太大了,就连几百年来勉强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华国灵异圈都是建立在有克制厉鬼能力的顶级驭鬼者前提下,并且哪怕是这样,这一批在几百年来都可以说是最优秀的顶级驭鬼者们还是死伤惨重。 而一个国家灵异圈崩溃的开端就是顶级驭鬼者们的大量衰亡并且不再有足够的新的顶级驭鬼者成长诞生。 而超s级灵异事件处理不当很容易就会导致优质驭鬼者军备的削减,因为超s级灵异事件的量级不是一般灵异事件可比的。 因为大部分驭鬼者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是很脆弱的,可能说只是一个照面就会死于超s级灵异事件的波及下,并且超s级灵异事件是具有成长性的,死于其中的驭鬼者很有可能会会变成事件中的鬼奴,而面对这样被动的情况,华国灵异圈是被牵着鼻子走的。 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而超s级灵异事件越往后面拖,被迫卷入其中的驭鬼者也就越多,同样死在其中的驭鬼者也就会越多。 而总部也只能先暂时观望,减少损失,想要直面超s级灵异那代价是在是太大了,也正因如此原本在后续的漫长岁月里有潜力成长驭鬼者的好苗子大多可能会折损于其中,而折损的原因也很简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很多驭鬼者都是没得选的,被卷入其中如果事件源头不被解决根本就没有活路。 如果是到了这一步,在没有顶级驭鬼者们成功干预的情况下,那就不仅仅是灵异圈损失惨重的问题了,沦陷与覆灭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普通人更是没有活路。 尽管国外灵异圈也发生过超s级灵异事件,不过策略大多都是封锁隔绝被影响的区域,然后等待外援去限制超s级灵异事件,可以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去直接解决超s级灵异力量。 毕竟直接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这个操作的风险实在是太大,驭鬼者们又不是傻子,而且对于顶级的驭鬼者们来说真正能够打动他们让他们为之拼命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可以说面对这样冷库无情的顶级驭鬼者群体国家已经是调动不了他们了,而国外的灵异圈普遍又是驭鬼者家族制和雇佣制。 在这样的制度下,顶级驭鬼者大多爱惜羽毛,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信念去拼命,但这也恰恰反映出了华国灵异圈顶级驭鬼者们的与众不同,或许说这就是独属于华国灵异圈的浪漫吧! 相对于西方驭鬼者大多近乎残忍的理智,东方驭鬼者们虽然派系林立,内斗不断,但不知道为什么东方的顶级驭鬼者们似乎都对为后世驭鬼者铺路格外的情有独钟,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华国灵异圈能够在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超然轶类的原因吧。 而其实早年间很多国家的灵异圈其实都是很不堪的,其中也包括华国,以北欧海盗驭鬼者们所处的灵异圈为例,他们这种驭鬼者在灵异圈是其实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或驭鬼者的存在,他们是拥有灵异力量却未被驯化的野兽,他们的灵异圈子里那时还处于一种茹毛饮血的原始状态,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而也正是这样,北欧驭鬼者们的灵异圈被其他国家的灵异圈所厌恶排斥,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如同他们先祖一样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所以那时的很多国家灵异圈都对其秉承着群起而攻之的态度,所以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当时很多国家的灵异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只不过北欧海盗驭鬼者们做得太过了,以至于到现在东方灵异圈普遍对北欧灵异圈甚至是西方灵异圈中的驭鬼者抱有刻板印象,而其中以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们为最甚,可以说是华国驭鬼者普遍对北欧驭鬼者和西方驭鬼者抱有成见,而原因自然也就是几百年前以其为首入侵华国灵异圈的西方及北欧灵异圈势力了。 把时间线拉回到现在,也就是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上一代华国灵异圈中的顶级驭鬼者几乎已经凋零过半了,残存下来的老一辈驭鬼者也是要油尽灯枯了,并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不久,老一辈驭鬼者就要全部逝去了,至于老一辈驭鬼者全部逝去后华国灵异圈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当华国灵异圈中比较有话语权的老玩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妖魔鬼怪就肯定要出来了,而这些妖魔鬼怪不仅仅包括厉鬼和灵异事件,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群体,那就是蝇营狗苟,善于伪装的华国驭鬼者了。 其实亘古漫长的华国灵异圈中,传承得最久的不是那一批刚正不阿,墨守成规的驭鬼者,反而是这些蝇营狗苟,善于伪装又心怀鬼胎的驭鬼者,他们藏在开服老玩家群体之中,随着开服老玩家的意志一直传承到现在。 直到常久安这个满目苍夷的灵异时代的出现,他们即将要从黑暗中现身了,而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打破华国灵异圈传承到现在的制度,也就是改革,不过这种改革是往回走的改革,就像是复辟帝制一样。 并且他们已经在华国灵异圈付诸行动了,在常久安这个时代独裁华国灵异圈的门阀势力纷冒头,杀之不尽。 一旦让他们成功,华国灵异圈就会变成他们随心所欲的罪恶温床,底层的华国驭鬼者们就可以说是再无出头之日了,就像是棒子国的底层驭鬼者一样。 而到常久安这个时代的目前为止,很多老一辈的顶级驭鬼者都已经凋零了,并且这凋零的顶级驭鬼者中一大半都是哪种墨守成规的老一辈。 尽管说他们可能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但其实哪怕是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也很难说是去扭转一个灵异时代的颓势,更何况这种颓势都已经是延绵一两百年的存在了,前人驭鬼者耗费那么多心血积累底蕴才促成了一个像样的灵异时代,后世的驭鬼者又怎么敢说凭自己一人之力去扭转乾坤。 所以哪怕这些老一辈驭鬼者没有做出什么大的贡献但他们活着的时候华国灵异圈还是有更高的容错的。 话说回其实早在华国灵异圈显露颓势之初,就有驭鬼者想要重铸几百年前华国灵异圈的荣光,只可惜条件实在不允许 ,大部分老一辈驭鬼者的精力都只能够支撑他们去维系华国灵异圈局面稳定再或者说是之后去镇压一下灵异圈中那些不老实的驭鬼者,至于说是更远的重铸华国灵异圈荣光那就是余力耗尽,身衰体弱了。 也正因如此,哪怕他们有心去重铸几百年前的华国灵异圈的荣光也是人力所不能及了。 而除去这些凋零大半的守成老一辈驭鬼者,剩下的在华国灵异圈有话语权的驭鬼者就大多都是出自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的存在。 可以确切地说他们是类似于古代文官集团之流的存在,站在他们身后的是甚喜卖弄权术教条门阀势力。 而华国灵异圈中这样的门阀势力已经是不在少数了,他们站在那些老一辈顶级驭鬼者的对立面的,居心叵测而又善于伪装。 在他们这个集体中,鲜少有能够驾驭真正高阶灵异力量的存在,大多门阀势力表面的话事人都是一种附庸的傀儡,他们不参与真正的决断,自然也就不用驾驭容错极低的高阶灵异力量。 而他们大多驾驭的都是阉割版的高阶灵异力量,也因此他们的灵异力量水平要相较于那些其他的老一辈顶级驭鬼者差得多。 不过这只是表象罢了,真正站在门阀势力顶尖的那一小撮驭鬼者实力不可能和老一辈顶级驭鬼者们相差太多。 要不然早就被抹杀掉了,还容许他们嚣张到现在,而不同阵营驭鬼者在华国灵异圈比值相差越来越大这个问题其实不仅仅是出现于常久安这个时代。 早在几百年前其实就已经是存在这个问题了。 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通过人为的干涉和投入大量的灵异资源来培养一个温室中成长出来的所谓“顶级驭鬼者”。 这种看似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在近几百年的华国灵异圈中已经是屡见不鲜的存在了,相对于不好拿捏控制的野生顶级驭鬼者,这种傀儡般的“顶级驭鬼者”显然更符合门阀势力们对工具的定位。 在这样的操作下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的话语权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华国灵异圈的逐渐没落。 少了干实事的顶级驭鬼者,华国灵异圈的生态环境自然也就是日薄西山了,此消彼长,想要复辟旧制的驭鬼者越来越多。 似乎都要变成华国灵异圈中主流的一种声音了,而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的手笔了。 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说为什么一定要复辟旧制呢? 答案冰冷而又残酷,披着这样的一件外衣就可以肆无忌惮,合乎情理地作恶了,来压榨底层驭鬼者们,统治这个腐朽破落的华国灵异圈。 而诞生于华国灵异圈门阀势力的所谓“顶级驭鬼者”们其实也就是一群可怜虫罢了,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迂腐冷血的门阀势力不会让他们像真正的顶级驭鬼者那般,他们是圈栏里被阉割的肉畜,作用只是装点门面罢了。 话说回在那个群英荟萃的时代中,天下英雄犹如过江之鲫,而和眼下这个破落腐朽的华国灵异圈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于鼎盛时期华国灵异圈中的前人驭鬼者,其所驾驭的灵大多是难以传承的高阶灵异力量,驾驭这种级别的灵异力量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就很有可能会死伤惨重。 而当时驭鬼者们的观念也和现在有着很显着的区别,他们所追求的更侧重于厉鬼的完整性。 而这么做当然是有他们的原因的,由于每只厉鬼在完整程度趋近于极限时都会体现出自己的特殊性,并且这种特殊性也可以说是厉鬼灵异力量能够达到的上限,所以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都格外地注意自身厉鬼的完整性,尤其是第一只所驾驭的厉鬼。 很多曾经时代的驭鬼者都会想方设法为第一只所驾驭的厉鬼寻找拼图,而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自己以后有足够的上限和潜力 就像是做菜时对食材的品质的追求一样,因为哪怕是同样完整程度的厉鬼,其所体现的特殊性之间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或许说都是完整性相同的厉鬼,但潜力上限确实天差地别。 因为厉鬼的存在时间和成长方向肯定是不同的,就像是第一只从灵异之地诞生出的完整厉鬼和最后一只从灵异之地诞生出的厉鬼其恐怖程度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故而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格外注意厉鬼的完整性,哪怕是驾驭这只完整性极高的厉鬼很有可能会暴毙也在所不辞。 再往深处讲,其实就是对高阶与低阶灵异力量的一种筛选和取舍。 而说到筛选取舍,就不得不提到高阶灵异力量和与之相对的低阶灵异力量之最核心间的一个区别了,毕竟区别是筛选与取舍的起源,没有区别就不会有筛选和取舍了。 而这个区别就是灵异力量的延伸分支,高阶灵异力量的延伸分支比低阶灵异力量的延伸分支要多和广,很多听起来就觉得离谱的高阶灵异力量正是由此而来。 可以笼统地说,灵异力量延伸分支能够到达的极限就是厉鬼灵异力量的上限所在。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打个比方,同样都履行相同职能的散热器,因为价格高低有液冷和风扇散热,单论效果高价位液冷性能大概率是优于空气散热的,而驭鬼者的灵异力量也是如此。 但这并不意味着与高阶灵异力量相对的的低阶灵异力量就一无是处,虽然低阶灵异力量的强度能够带给驭鬼者的上限提升大概率是无法媲美高阶灵异力量,但低阶的灵异力量相对更好驾驭,获取途径没有那么苛刻,和驭鬼者自身的灵异力量也不会产生太过强烈的排异,尽管确实是会拉低驭鬼者的上限,但对于那些不想因为灵异力量过早丢掉性命的驭鬼者就很友好,就比如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各大灵异组织的中层驭鬼者。 而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他们所传承的灵异力量大多低阶,虽然传承了如此之久是相比于以前有了很大提升,但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上限和潜力的限制。 前面也提到了,这些低阶的灵异力量并不是天生就低人一等,其实只要愿意多耗费一些灵异资源,多冒一点险,在这些厉鬼完整程度极高时也可以产生质变,但这种质变何尝又不是灵异力量从低阶向高阶的一种跨越呢? 举个例子,在华国灵异史中,就明确记载曾经有以驾驭鬼拍人这个低阶灵异力量为核心的驭鬼者到达当时华国灵异圈驭鬼者顶峰,并且这个驭鬼者在总部的编年驭鬼者档案中还有着记录归档,是属于有据可考的那一类。 而说到总部的编年驭鬼者档案,它是华国曾经灵异时代蓬勃发展的产物,可以说它是一件灵异物品,叶可以说是一只奇特的鬼,而为什么说它奇特呢?那就先从编年驭鬼者档案的获得开始说起吧。 它是由曾经的驭鬼者从灵异之地中寻来,据说存在时间已经不可考量了,但寻来时就发现上面已经收录了很多驭鬼者的资料,并且按照上面的驭鬼者资料去考证,的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被记录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上的驭鬼者大多都是曾经华国灵异圈叱咤风云的存在,并且似乎想要把名字刻入到编年驭鬼者档案中是有要求的,不是说随随便便一个驭鬼者都可以把名字刻入其中的。 终于总部在经过了漫长的尝试后,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规律,那就是想要把名字刻入其中的驭鬼者实力一定要达到编年驭鬼者档案上的最低标准,只有这样编年驭鬼者档案才可以留录驭鬼者的信息。 而花费好一番气力把名字刻入其中的驭鬼者当然不可能是一无所获的,把名字刻入其中的驭鬼者会得到一次关键时候的好运,尽管这听起来有一些魔幻,但事实就是如此。 或许这种好运上主观上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但客观上就是存在的,就好比是驾驭灵异力量所需要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好运会弥补其中缺少的一部分,让驭鬼者能够得偿所愿,就像是位面世界对主角的眷顾一般,极其关键却又不可言说。 并且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中,实力越强的驭鬼者,在档案中能够留下的信息就越多,得到的好运祝福也就越关键珍贵,反之实力越弱,的驭鬼者所能留存的信息也就越少,像那些刚过标准线的驭鬼者就只能留存一点点的基本信息,但是如果在后续的岁月里其得到了足够的实力增长,还是可以补全上面的信息的。 至于到底如何把名字刻入到编年驭鬼者档案之中呢?或者说是使用编年驭鬼者档案的方法呢? 在总部耗费大量的精力时间实践探索后,总算是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乌桓山中老君庙里的狰狞神像。 在午夜丑时进入到老君庙中再通过把血滴在靠左手边走到尽头倒数第二座神像的右手所持的武器上,再用纸质钥匙打开老君庙通往后院的小门,进入到小院中的酒窖即可开启这一特殊的考核。 而编年驭鬼者档案会不定期产出纸制钥匙,驭鬼者只要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开启考核了,而时间限制为纸质钥匙彻底腐朽直至不能使用之前。 而至于考核是什么那就因人而异了,考核成功者,可以获得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上留名的机会并且得到冥冥之中天意的眷顾。 而未能通过考核的驭鬼者也可以纸质钥匙离开这里,不过这样做驭鬼者会沾染上一段长时间的厄运诅咒,并且这段厄运诅咒不是轻易能够摆脱的那种,甚至可以说是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的存在。。 这就是总部摸索出的使用方法和失败代价了,而至于怎么摸索出来的那就不好细说了。 至于编年驭鬼者档案,这件灵异物品其实比驭鬼者想象的还要高级得多,一些后人驭鬼者们猜测编年驭鬼者档案本体可能是一只与未来相关的厉鬼,因为参与考核的驭鬼者都会在酒窖中遇到与未来相似的灵异事件和厉鬼,总之非常的不可思议,而历来每个时代最顶级的那一批驭鬼者和最出名的那一批驭鬼者大多都会留名于编年驭鬼者档案之上 ,毕竟编年驭鬼者档案也可以说是驭鬼者日后成长的一种契机或冥冥之中天意的一种眷顾了。 尽管收录于其上的驭鬼者都是每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的佼佼者,但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可能是受限于时代的灵异承载量吧, 不过收录于其中的驭鬼者实力区间也就是从甲等下位,下位下等到甲等上位,上位中等,还没有出现过实力到达甲等上位,上位上等的驭鬼者。 而哪怕是出现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也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在编年驭鬼者们中这一批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驭鬼者还是几百年前那一批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驭鬼者, 尽管到那时这一批参与超s级灵异事件的驭鬼者在解决灵异事件之不久后都死得差不多了,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实力的含金量不够,恰恰相反,如果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哪怕是死伤惨重也无法勉强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 在几百年前起超s级灵异事件之中,光是参与到其中的拥有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就有五名,要知道那时候整个华国灵异圈中到达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统共才八名,而且那个时候他们还都只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就有了这样的实力,只可惜最终还是栽在了超s级灵异事件之中,如果不是这样,按照正常进度条发展,他们再活个三四十年,四五十年到达甲等上位,上位上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在哪时候,这样水平的驭鬼者,也就是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年轻驭鬼者,放到鹰国,美丽国等大国都是可以充当一方灵异组织总督的存在,甚至说当时一些小国的柱国驭鬼者都是绰绰有余的存在。 只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哪怕是有机会在成长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在华国灵异圈大厦将倾的时候没有驭鬼者能够独善其身。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华国驭鬼者怎么可能不懂。 而参与超s级灵异事件的这五名实力达到甲等上位的驭鬼者分别是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一把手仇阎,灵异力量的核心是悔过鬼,完整程度极高,甚至可以在灵异之地内做到大范围重启。 还有琼州驭鬼者领头羊陈长青,他驾驭的灵异力量核心是借债鬼,灵异力量是侧重于关于灵异事件的信息获取,和一些看起来不可能的和厉鬼的交易,通过与借债鬼交易陈长青可以获得一起灵异事件的大部分信息,并且能够通过交易的手段去限制厉鬼的的某一条很恐怖的规律。 以及当时华国灵异总局负责人,乔淮,驾驭的灵异力量核心是寐鬼,顾名思义,寐鬼的灵异力量可以让厉鬼进入假寐状态,陷入假寐状态的厉鬼会被寐鬼的呼噜声影响甚至是操控。 还有剩下的两人分别是京都崔氏的老祖,崔茂林,以及灵异研究院长景龙的副手崇山,灵异局对于研究院院长景龙有不少信息,但对于崇山却信息很少,只知道他的外号“痘鬼崇山” 而景龙的灵异力量则是与树有关,可以把遭受到的灵异袭击转化为树鬼的养料,但这种转化是有限度的,如果超过了这个限度景龙就会加深树化,也因此景龙没有直系的后人,华国灵异圈中与之相关的景家也是藏的很深。 在这里详细介绍一下崔茂林吧!他是当时总部外聘驭鬼者里的老大,也是崔家第一任家主,他在与乔淮一行人一同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后虽然说是活着出来了,但在之后的一两年时间里也逐渐病死了,他所驾驭的灵异力量的核心是白脸鬼,红脸鬼,这两只鬼都很奇特,就和京剧里的红脸白脸一样,但又有些不同,据说这两只鬼其中一只是削减鬼的杀意让鬼攻击人的欲望下降,一只是影响厉鬼规律的优先级,这个灵异力量的上限很高,据说可以让原本混合在一起作用的完整规律单独一条一条地发作,在一些恐怖程度没有那么高的灵异事件中甚至是可以做到无伤关押厉鬼,当然这也只是传闻罢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了。 只不过在经历那一次超s级灵异事件后,红脸鬼弄丢了,丢在了那起超s级灵异事件中,所以崔茂林在活着出来后就活了一两年就暴毙了。 这五个人都是甲等上位的实力,尽管说在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之后就都死得差不多了,但这好歹也是华国灵异圈曾经辉煌的象征,就连超s级灵异事件都可以勉强镇压的存在,尽管说是取了一些巧,琼州驭鬼者陈长青的灵异能力克制该起灵异事件中的主要厉鬼,但好歹是处理了这起灵异事件,没有请任何外援。 不求人,不怕事是那个时代世界灵异圈对那个华国灵异圈的高度赞誉和认可。 而哪怕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记录,编年驭鬼者档案记录在册的甲等上位实力驭鬼者也不超过十位,其中在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的那个时代就有八位,而剩下的两位也是在后续几百年里大浪淘沙才出来的,当然这里的不超过十位是从总部得到编年驭鬼者档案的那一刻开始的记录在案的,不包括以前那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甲等上实力的驭鬼者,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曾经的时代是曾经的时代,现在的华国灵异圈是现在的华国灵异圈。 而编年驭鬼者档案也反应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几百年来,华国灵异圈驭鬼者实力下滑严重,当然这和华国灵异圈生态也有很大关系,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对灵异资源的垄断是不争的事实,底层驭鬼者想要成长起来越来越难,华国灵异圈顶级驭鬼者实力普遍越来越弱,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曾经驭鬼者们就讨论过甲等上位实力驭鬼者的灵异资源供养问题,讨论出的结果就是,每个时代的灵异资源至少可以供养出三个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无论是灵异资源的丰年还是灾年,至于丰年只会更多,灾年则不会少,而不是说在历经超s级灵异事件后的几百年才出来两位实力堪堪到到甲等上位的驭鬼者。 曾经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灵异时代中的驭鬼者们天真地以为会有驭鬼者后辈突破现有的甲等上位,上位中等实力的上限,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将是华国灵异圈近几百年来为数不多的辉煌了。 同样从那个时代开始,具有甲等实力被记录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中的驭鬼者被称为甲等资质驭鬼者,而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们毫无疑问已经是站在华国灵异圈资源天平倾斜的哪一方了,甚至可以夸张地说他们是受华国灵异圈大部分资源供养的驭鬼者。 而许许多多的甲等资质驭鬼者都不是说温室里可以培养出的,他们都是受这个位面世界华国灵异圈眷顾的幸运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以说每个甲等资质的驭鬼者成长道路都是不可复刻的,是这个位面世界和驭鬼者共同促成的,哪怕你是一个未来穿越到过去的驭鬼者也不见得你一定能在知道机缘的情况下成为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这或许也是这个位面世界的魅力所在吧。 尽管说普通驭鬼者成长为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可能性很小,但在华国驭鬼者基数这么大的情况下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的甲等资质驭鬼者产生,但并不是每个甲等资质的驭鬼者都有成长起来的可能,甚至是说镇守一方,而之所以编年驭鬼者档案会限制刻入名字驭鬼者实力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只有甲等实力的驭鬼者才有可能在这个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中留下小小的一笔,哪怕是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也不见得都会有不世之功,能够守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已经是驭鬼者尽心尽力履行自己的责任了,和灵异打交道是相比与虎谋皮要更加危险的存在,在一些高危害的灵异事件中如果实力不够是有可能被厉鬼秒杀的,所以说驭鬼者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更何况灵异时代不是一蹴而就的,前人所积留的诟病残橘不是说单单凭一人之力而扭转,这需要整个灵异圈的顶级驭鬼者们共同努力,而哪怕是成为了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就一定能够在灵异时代中独善其身吗? 这是未可知的,要知道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都是适用的,趋吉避凶是生物的本能,驭鬼者也是如此,并不是说只要你足够强就不会被影响,不是的,大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而灵异圈对驭鬼者也是如此,灵异力量招致的驭鬼者腐化堕落再常见不过,但也有化生成圣的驭鬼者,路在何方?其实路就在脚下,历代的华国驭鬼者都只是重复一个又一个的轮回罢了,但总有那么一群驭鬼者可以做到革故鼎新,改天换地,他们勇毅热烈,决绝果敢,是每个时代都不可或缺的存在。 把话题回到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身上,他们居高位,食肉糜,却又狼子野心,固步自封,对华国灵异圈已经可以说是造成了深远的恶劣影响,同样这也导致华国灵异圈生态环境在几百年中空前恶化,华国灵异圈的门阀势力们掌握垄断的灵异资源占比已经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并且他们还乐此不彼地又不断掠夺着底层驭鬼者们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异资源,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几百年来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质量越来越差,顶级驭鬼者们越来越良莠不齐。 第28章 寂静无声 话题回到曾经的驭鬼者派系,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隶属派系不同于现在,信息详尽周全,驭鬼者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养了几条狗都能查出来。 在曾经信息流通比较闭塞的时代中,驭鬼者主要分为两个派系,即南派和北派。 在分别割据一方的南派和北派驭鬼者中,其境遇相差甚远,北派驭鬼者所处的大环境灵异资源要相较于南派驭鬼者们富足得多,所以关于组建灵异市场的分工也是有所不同 北派驭鬼者一般不从事灵异资源采集和运输这样艰巨的任务,他们通常从事灵异市场的搭建和买家卖家的关系梳理等需要人脉和丰富经验的事情,就比如对于一些厉鬼和灵异物品进行特殊工艺的打包加工等,而这种技艺通常是驭鬼者祖上 一脉相传下来的,旁人驭鬼者难以窥伺到其中的奥妙。 而这也不是说北派驭鬼者的大环境要相对于南派驭鬼者的大环境来说全然是优点,灵异圈是割裂的,但也是相对平衡的,大环境灵异资源相对富足的北派驭鬼者因为缺少足够的历练,偏居一隅,在关押厉鬼,解决高危害灵异事件等这些方面是要普遍逊色于南派驭鬼者的。 故而北派驭鬼者一般从事的与灵异市场相关的工作是和南派驭鬼者有很大差异的,同样也正因南派北派驭鬼者所通常从事的工作不同其所带来的深远影响也是不同的。 南派北派驭鬼者们没有北派灵异圈那么优渥富足的灵异生态,所以想要出人头地就不可能说是像那些家有积蓄的北派驭鬼者一样,偏居一隅地承蒙祖上福荫,没有这个命也享不了这个福,灵异圈的残酷性在南派驭鬼者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南派驭鬼者们生长在灵异资源普遍贫瘠的蛮荒之地,稀缺的灵异资源不足以供养数量基数如此之大的的南派驭鬼者们,这迫使他们不得不另寻出路。 而这个出路无关光不光彩,体不体面,去偷也好,抢也罢,活下去成了第一要义,否则什么都是免谈。 而驭鬼者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去寻找并创造新的灵异平衡,而这之中肯定是少不了灵异资源的供养的,所以最终的问题还是回到了灵异资源的获取这一个方面。 但大多数南派驭鬼者是没有办法从当时的华国灵异圈制度下正常获取到自己所需的灵异资源一样,就像是现在穷苦人家想要买大城市的房子一样,但区别就是现在时代还可以通过背几十年的贷款来买而在曾经的华国灵异圈中有谁会给本就短命的驭鬼者们放贷并做担保呢? 或许这听起来很魔幻,但现实往往就是魔幻而又没有逻辑,以至于后面的南派驭鬼者们的离谱操作也算不上离谱了。 把话题回到南派驭鬼者们栖居的地理位置方面上,这是一个怎样的地理位置呢?南派驭鬼者们大多不是居住在气候宜人的南方,而是居于荒凉苍茫的西北角落,那里是南派驭鬼者们的灵异资源中转站,这里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是驭鬼者们交易活动的不二之选,并且那里有当时驭鬼者们约定俗成的条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驭鬼者们的明争暗斗。 而很多出名的南派驭鬼者是怎么发家的呢?其实曾经的南派驭鬼者们没有这么穷,他们还是有途径去获取灵异资源的,只不过哪怕是有途径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无穷无尽。 而这个途径是什么呢?那就是盗墓,相对于涉足那些未知恐怖的灵异之地,去找寻自己所需的却踪迹知之甚少的灵异力量,很明显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是更有性价比的。 在曾经时代繁荣昌盛的华国灵异圈中,也可以说是远古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基数庞大,也因此诞生出的优秀驭鬼者数不胜数,故而给后世留下的遗藏就会多。 而他们死后的遗藏当然也是一般驭鬼者难以接触到的,但是南派驭鬼者们心照不宣地把他们的坟墓也当做了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遗藏之一,所以也就会衍生出灵异圈土夫子这一职业了。 又因为华国人入土为安的观念,很多有点实力的驭鬼者死后都会把自己安葬在偏僻荒芜的地方,尽量做到不给后人添乱 。 当然了,这是对一般的有点实力的驭鬼者而言,对于那种真正顶级的驭鬼者,肯定就是选择把自己安葬在灵异之地中了,只不过这种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大部分厉害一点的驭鬼者都是没有这种手段的,所以他们就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把自己葬在一些偏僻而又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比如南境和西北境的角落等,但选择把自己葬在西北境角落的驭鬼者要比把自己葬在南境角落的驭鬼者多得多,因为西北境的南派驭鬼者们是有着不俗的兜底能力的,相对于守成而又安定的北派驭鬼者而言。 但也有不少的驭鬼者会把自己葬在南境的角落,如奉水市后的雪松山里,这里其实是一个默认的驭鬼者公墓,在以前据说是一块葬人的风水宝地,葬在这里可以福泽子孙后代,所以这里也葬着不少的驭鬼者。 但和总部的驭鬼者公墓有所区别的一点是,葬在这里的驭鬼者都是那种的不知名野生驭鬼者,对于他们的资料就连总部都知之甚少,甚至他们的墓碑上也只有一个在灵异圈中的代号而已,也因此这里是南派驭鬼者们盗墓都不太敢触及的禁区。 而很多出名的南派驭鬼者们发家的手段都是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故而可以说那些前人驭鬼者所埋葬之地就是后人南派驭鬼者发家之根基。 而盗挖已经存留于世有一些年头的驭鬼者坟墓显然不是什么易事,在西北境的角落中,留存下来的幸免于难的驭鬼者坟墓往往不是衣冠冢就是太过于凶险的坟墓。 因为那些难度没有那么大的驭鬼者坟墓早就被生长于蛮荒又灵异资源匮乏的南派驭鬼者给扒了个干净。 但这也不能说全然是南派驭鬼者们的错,华国灵异圈甚至是世界灵异圈的驭鬼者生存环境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的,北派驭鬼者灵异资源富足有富足的过法,南派驭鬼者灵异资源匮乏也有匮乏的活法,生物总会寻找到自己的出路。 但在当时的这个制度并不完善的华国灵异圈中,南派驭鬼者们这个所谓匮乏的活法也就注定了是不光彩的。 但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坟墓再多也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但长远的事情不是当时窘迫的南派驭鬼者应该考虑的,反正当时还有那么多驭鬼者的坟墓留在不知名角落和蛮荒之地,他们去盗挖的坟墓数量和留滞于此的坟墓总量相比是九牛一毛。 而且哪怕他们长时间不去盗挖,也不见得那些坟墓就得以保存,时间的侵蚀会摧毁一切所谓的后手。 并且那些埋葬于南派荒芜之地的顶级驭鬼者他们本就自身厉鬼组合十分强大,还省去了南派驭鬼者们物色厉鬼的这一个环节。 其实在后世驭鬼者们看来,南派驭鬼者们对那些驭鬼者坟墓的盗挖其实是利大于弊的。 南派驭鬼者们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让这些生前就驾驭了许多顶级厉鬼的的驭鬼者们把自己身上所剩宝贵的灵异资源返还给了灵异圈,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灵异资源在华国灵异圈的流通。 毕竟这些顶级驭鬼者身上最值钱的不就是他们驾驭的强大厉鬼吗,通过这种方式,南派驭鬼者中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强大驭鬼者,变相地促进了当时华国灵异圈的繁荣发展。 而北派就没有像南派这般涌现出那么多的强大驭鬼者,这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南派驭鬼者的这种冒进野心,或许这就是安定富足的环境带来的弊端之一吧。 北派驭鬼者们当然有着不少的顶级灵异资源,而这种顶级灵异资源也是一般不会流入到灵异市场中的,由内部消化。 就像是南派驭鬼者那些传承已久的厉鬼不会有多少流通到北派驭鬼者手中一样,顶级的灵异资源,可以说是华国灵异圈里的硬通货了,就像是战乱时期的黄金一样,其价值不言而喻。 但南派灵异圈这样的辉煌背后也是难以想象的鲜血和死亡,因为最初开始盗挖驭鬼者坟墓的那一批南派驭鬼者也是没有经验的,他们大多惨死于那些坟墓主人身上的厉鬼,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经过南派驭鬼者经年累月的探究与摸索后,终于找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盗墓手法,并且也独创了一种可以把那些死去驭鬼者身上厉鬼剥离出来并驾驭的方法,虽然其中也有着不小的风险,但这在那个时代的南派驭鬼者面前可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驾驭灵异力量就是会有风险的,只不过是风险大小而已,况且这是曾经出类拔萃的优秀驭鬼者所驾驭的厉鬼,驾驭后所带来的收益可以大到他们忽略这些致命的风险,由此可见,这其中对于生长于蛮荒之地的贫穷南派驭鬼者诱惑相当之大。 毕竟事在人为,不适合这一行的南派驭鬼者早就已经被南派灵异圈的大环境给淘汰掉了,那个时代的驭鬼者不像现在时代的驭鬼者一般,得过且过,随波逐流。 他们争强好胜,对于在灵异圈中出人头地的渴望远非现在驭鬼者所能及,至少相对于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是这样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普遍寿命要比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长的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那个时代的华国南派灵异圈中,驾驭灵异后还能活个10-20年的驭鬼者数不胜数,至少占了驭鬼者中的六成,剩下四成也大多可以活个五到十年,所以说那个时代灵异圈,其发展趋势还是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姿的,同样也正因如此才孕育出了那个群英荟萃的灵异时代。 南派驭鬼者面前通过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发家,促进了灵异资源在灵异市场中的流通,并且让那些顶级灵异资源在最大程度地发挥了它们的作用,而不是束之高阁。 言归正传,常久安在苏醒过来之后,他难以置信他还活着,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变得奇怪了起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感觉就像是抑郁症患者对生活无感一般,就连喜怒哀乐都变得寡淡了起来,对外界的感知也变得迟钝了起来,或者说这是一种人性本能的消弭与褪色。 但是头顶上这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椎帽却让他感到烂若披掌(形容非常熟悉的一个成语),尽管这顶椎帽戴在他的头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违和,并且常久安有预感如果摘下这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椎帽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实就是如此,可以说椎帽鬼的这只鬼椎帽已经和此刻死而复生的常久安融为一体了,或者说这才是常久安能够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至少在现在,常久安头上的这只椎帽于他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关乎他的生死,所幸的是常久安不是倔驴会去傻到去尝试摘下头顶的这只椎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常久安可以说是在熟悉不过了…… 眼下的情形对于将死的常久安而言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只要保护好这顶椎帽,不要让其他的外界因素影响到这顶椎帽,常久安就能再多苟活一会儿了。 虽然说此刻的常久安所重新活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的喜悦,常久安现在开始对一切都寡淡了起来,就连对自己那布满青灰色死气的身体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稀松平常而又诡异。 常久安的人性消弭了一部分,这不是他的错觉,他自认为是一个具有阿q精神的人,因为幼年时期的经历,他对这种消极悲观的情绪很是敏感,但身体现在的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却让他感到手足无措,就像是幼年时被霸凌一样的手足无措。 忽然他目光一转,眼睛看向小巷的拐角处,三个狼狈不堪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内,常久安带着死气的灰白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看着他们,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常久安的心头。 第28章 一张废稿 太刑了!这不是肉夹馍,这是肉夹毒!内蒙古两位辅警仅仅吃了个早餐,就导致尿检吗啡呈阳性,经过调查早餐店一无所获,之后警方仅仅用了一招,就让真相大白,原来都是肉夹馍惹得祸,网友:太刑了!皮肤压制。 什么,阳性?两位辅警看着自己尿检呈阳性的化验单,有些发慌,这样就意味着来两人在花眼前吸食过毒品,别说是没有吸食过毒品了,就算吸食过,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啊。 在此之前,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公安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辅警检测涉毒尿检工作,这也是辅警们每隔一段时间必须经历的事情。 然而在这天一大早,派出所的两位辅警早早的便起了床,来检测之前,两人看着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来到了一家早餐店吃个饭再说。 该说不说的,虽然这只是一家早餐店,但是做出来的饭味道却是一流,肉夹馍正是令人吃过之后难以忘怀,两人也经常来这家早餐店吃饭,一来二去的也就混成了朋友。 吃过早餐过后,两人便来到了派出所检查,两人毫无心理压力,因为他们有没有烦什么事情,只当这次涉毒检查是不相干的事情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的超出了两人的意料,两位辅警在尿检完之后突然就扣押了起来,这一情况属实是令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到将他们的尿检呈阳性的化验单拿过来的时候,两人当即就傻了眼,当即否定了自己接触“毒品”的事实,并且态度非常强硬。 而检测人员看到他们宁愿怀疑是设备出了问题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吸毒”,一时间也有些怀疑,确实,哪有人会在这个检测的时候吸毒,这不是找死吗?再结合两人的态度,当即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于是便询问了两人在检测前吃了什么,而两位辅警便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当讲到在早餐店的时候,两人才恍然大悟,怀疑他们早餐中的肉夹馍含有毒 品成分。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公安局当即派人乔装成便衣前去检查,在购买了一份早餐回来检测之后并没有发现问题,事情的进展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两位辅警身上。 既然早餐店的早餐没有问题,那就是这两位辅警撒谎了,可是派出所的调查人员又感觉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吸毒之后往枪口上撞的事情,显然是有些不现实。 于是这一次便穿上警服,光明正大的对早餐店进行检查,果不其然这一次还真就发现了问题,如果不是穿上警服,哪里会得知这其中的真相。 早餐店老板看见警察的到来,当即就慌了神,当得知是来检查之后更是吓的语无伦次,而老板娘的态度也被警察看在眼中,这其中的小细节也引起了警察的怀疑。 于是当即要对店内展开全面性的调查,并没有找到有关毒品或者是其他的东西,然而细心的警察还是ifa线了不对的地方,然而看着厨房中的一切,一块陈年案板就引起了怀疑。 这个案板这么多,如果早餐店有的饭含有毒品,那么案板就是最佳的测试对象,于是便将案板带走调查。 果不其然,在将案板化验过后发现了,这其中竟然含有“罂粟壳”,也就是说,两位辅警早上吃的肉夹馍中,含有罂粟壳的成分,这才导致了两人尿检呈阳性。 的是问题的所在之后,警方当即就对早餐店老板夫妇进行了拘捕,并且两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清楚了。 原来,老板夫妇为了赚钱,便想到用“罂粟壳”磨成粉,然后再混入饭菜之中,这样他们的早餐就可以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 可殊不知这样做的下场,结果就给他们带来了牢狱之灾,“罂粟壳”不用于其他,早期有人将它当做香料炖肉,只不过早已被并令禁止种植还有食用,因为里面含有之人上瘾的成分。 如今老板两人不仅种植,而且还拿出来让人食用,等待他们的只有法律的制裁,而两位辅警也洗清了自己的冤屈。 大家千万要记住,罂粟是属于违禁品,不仅不能食用而且更不可以种植,一旦发现有人在田地中种植,立刻拨打当地派出所电话,维护大家的身体安全问题,人人有责。#动态连更挑战# 杭州一21岁女孩正处于试用期,却突然向老板请假10天。老板很好奇问其原因。谁知,女孩掏出一张纸,老板看后竟直接说:“马上给你转正!” 这个女孩儿到底为什么要请假?老板为什么又马上给她通过了呢? 这一个21岁的女孩儿,叫做金格格 在毕业之后,金格格希望在大城市闯出一番天地,于是她来到杭州 因为是大城市,所以金格格并不是非常方便找工作。尽管她是毕业生,但是在这个方面上也遇到了很多困难 在经过了十几次面试之后,金格格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 很快就来到公司上班。然而就在上了几天班之后,金格格却突然向老板请了10天的假 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现在请假,基本上就等于放弃这份工作了 老板在收到金格格的请假申请之后,也表现出非常不能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实习生在来到公司没有几天,就请了这么长的假 所以这个假老板自然是不想批的。他找到金格格,想询问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请假 没想到金格格接下来说出来的一番话,让老板愣在了原地 大学的时候,金格格就与中华骨髓捐赠库签订了捐助协议 金格格之前就有了解到白血病,但是她没有想过白血病竟然是这样的难治,只有骨髓匹配成功,才有一线生机 她是一个充满善心的女孩儿,因此没有多想,就与工作人员取得联系,希望可以录入自己的数据,如果有人能与自己的骨髓匹配的话,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帮助那个人 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一直没有人给她打电话,金格格也将这一件事忘了 可就在她这一次实习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工作人员的来电,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有一个人与她的骨髓相匹配,如果她愿意过来捐助的话,很有可能会挽救这个人的性命 听到工作人员说的话,她感到非常的激动,她很想马上就答应工作人员,然而金格格想到,自己刚刚通过面试,正处于实习期 现在去医院进行捐献的话,肯定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因此,她感到非常的矛盾,但工作人员好像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他告诉金格格,她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考虑好了再回电给他 经过了几天的考虑,金格格最终决定去做这一次的捐献。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如果没了之后还可以再找,但是如果她不把骨髓捐给这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等不到下一次 她找到自己的老板,向老板提出来请假 在听到金格格请假的理由过后,老板对金格格充满了敬佩,一个21岁的女孩儿能做出这样重要的选择,他非常的看好金格格 他告诉金格格,让他放心去捐献,工作岗位会继续为她保留。不仅如此,他还把请假时间从10天延长到了15天 金格格也非常的感谢老板。之后她便来到了医院,开始了捐助过程 在抽取骨髓的过程中,金格格一度感觉到了十分的痛苦,这样的疼痛是她之前从来没有经历的。然而一想到可以救到远在天边的人,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金格格的事情被社会媒体报道出来,大家对于这一个勇敢的女孩儿都十分的钦佩 那对于她的老板,大众也非常的尊重,认为这是一个明事理的好老板 对于这个事情,你有怎样的看法?欢迎 (后续替换第29章 废稿 公司新来一位副总,宣布全员降薪 1000 元。保洁阿姨第一个表示反对,她说:“我的工资原本就只有 2500,少了 1000 元就剩下 1500 元,这点工资够做什么?”副总现场给保洁阿姨回应:“不想干可以走,没人会挽留你。”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却发现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同事们一个个都面带忧色,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不一会儿,我们就接到了通知,说是被公司召集到会议室,大家都心里有数,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果不其然,新上任的李副总在会议室里等着我们,一进去就看到他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和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李副总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说:\"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管理层决定全员降薪1000元,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并接受。\" 只听到他的声音落下,会议室里就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大家的情绪似乎都有些激动,毕竟降薪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我坐在角落里,心里更是充满了愤怒,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就这样被一纸决定给否定了,我怎么能够接受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张阿姨站了起来,张阿姨是我们公司的保洁员,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但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李副总,\"张阿姨颤抖着声音说,\"我的工资本来就只有2500元,如果再减去1000元,我只剩下1500元了,这点钱怎么够生活啊?\" 听到张阿姨的话,我也暗自叹了口气,的确,对于普通员工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降薪决定,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无法接受。 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李副总竟然会用一种如此强硬的语气回应张阿姨,他冷冷的眼神中,似乎只有冰冷的数字和利益。 \"不想干可以走,没人会挽留你。\" 李副总的一席话,简直就像是当头一盆冷水,将大家原本还残存的一丝希望都彻底浇灭了,原来,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员工,只是可以随时更换的零件,根本不值一提。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整个办公室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覆盖一般,显得格外沉重。 而张阿姨更是躲到茶水间的角落里,一个劲地抹着眼泪,我知道,她一定是在为生病的老伴和这份工作的重要性而忧心忡忡。 也许,在李副总的眼中,我们的失望和不满根本无法影响他分毫,但是,我却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和无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无视和漠视一样,让人无比心寒。 可是,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就凭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是无法改变什么的,面对这种不公平和冷漠,我们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默默地接受和应对。 不过,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张阿姨却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和触动,她说,即便工资被大幅削减,即便受到无情的对待,她依然会坚守自己的工作,因为这份坚韧和尊严,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公司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大家的工作状态明显受到了影响,因为人心所向,工作才会有干劲,但是,在这种压力下,谁又能够保持良好的状态呢? 更让人感到无奈的是,虽然公司的业绩出现了一定的提升,但是,李副总却只会一味地采取降薪和裁员的手段,而这样的做法,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无法给我们带来任何的鼓舞和信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李副总谈一谈,我要让他明白,利益固然重要,但是,在一家公司的背后,还有一群普通员工,他们的付出和牺牲,远远超过了任何冰冷的数字和数据所能够反映的,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奖金,而是真正的关怀和尊重。 可是,当我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他在和其他高层讨论着下一轮裁员计划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我意识到,对于他们来说,我们这些普通员工的呐喊和抗议,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眼中,只会看到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数据,而我们,只是可以随时更换的零件。 或许,人性和尊严,在利益面前,的确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这样的做法,对于一个公司的长远发展,其实是毫无帮助的,因为,真正的成功,来自于每一个普通员工的努力和付出,来自于他们对工作充满激情和信心的时候。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挑战,我都会像张阿姨学习,保持一颗坚韧和执着的心,因为,这种品质,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深 白嫖不成,身败名裂!福建厦门一个小区加装电梯时,家住8楼的大妈一算,自己要掏8万块钱,觉得太贵了,便死活不愿意。结果三年后,大妈实在受不了爬楼梯的辛苦,要求出资8万元使用电梯。这时,其他业主不干了。大妈使了一个损招,本以为可以白嫖电梯,结果却闹上法庭,让自己身败名裂。 老旧小区加装电梯,本来是便民好事一件,但居住于福建厦门的杨大妈,愣是把这桩好事变成了“祸事”。 杨大妈是二十多年前搬到这个小区的,当时她还年轻,这个小区也很新,虽然是8楼,但是当时腿脚好,上个8楼不成问题。 但是随着“杨大姐”变成了“杨大妈”,“新小区”也变成了“老旧小区”,她的腿脚也不像以前灵活了。 所以当小区物业提议大家集资加装室外电梯的时候,杨大姐好一顿高兴。 自己这是顶楼,平时买个菜,出个门,搬个东西,太不方便了,有了电梯就省事不少。 而且自己小区虽然旧了一点,但是胜在地段好,有了电梯以后买房子,甚至是拆迁房子,也能升值不少。 杨大妈开开心心地去参加业主大会,商讨装电梯这个事,但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原来在业主大会上,大家算了一笔账,加装电梯要67万,一栋楼一共8层16户人家,平均下来每家要拿4万多。 此话一出,1楼和2楼的业主首先就不同意了,尤其是1楼住户。 本来加装电梯就容易影响自己采光,但是为了邻居方便,自己忍了,现在竟然还要自己拿出4万多出来,这怎么能行? 更何况对1楼来说,有没有电梯都不影响。 其他业主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总不能让人家吃亏吧。 这时候,有人就提出了另一个思路,可以按照楼层收费,高楼层的多收,低楼层的不收或者少收。 毕竟楼层越高,这装电梯的好处越大。 杨大妈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家可是住在8楼啊,岂不是要收得最多?果不其然,折算下来,她家必须交8万块钱才能装电梯。 此时,杨大妈的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了,装电梯的兴奋劲儿也褪下去了。 “实在不行,那就不装了!”杨大妈心想。 到了最后,一栋楼里仅仅有10户人家愿意装电梯,最后这10户人家平摊了67万元的电梯安装费用。 电梯公司的人很快就过来为这栋楼装上了电梯,只不过杨大妈没交钱,没有权限坐。 看着人家出门进门都能坐电梯,自己只能每天苦哈哈地爬楼梯,杨大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酸溜溜的。 直到三年后,杨大妈的腿脚更加不便利了,所以她这时候向其他邻居提出想要在自家也装上电梯,自己愿意出这8万元钱。 但问题是,临时再加装一层电梯,还有维修的费用已经不止8万块了,各项加起来起码要十几万块了。 杨大妈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她硬拿着当初业主大会讨论的结果说事,只愿意出8万,原先装电梯的那10户业主当然不同意。 杨大妈被拒绝后气急败坏,竟然起了报复人家的心思。 既然不让我坐电梯,那你们也别坐了,杨大妈用特制的防盗网将电梯门给锁死,不让人使用。还在网上买了“震楼器”,吵得大家不得安宁。 非但如此,杨大妈还恶人先告状,将10位业主告上法庭,要求法院允许她用8万块钱获得乘坐电梯的权利。 但法律不是谁闹得凶谁就有理的。 法院认为,10户业主在电梯加装之初就自筹了全部费用,乘坐电梯是合法合规的,杨大妈采用极端手段阻止大家乘坐电梯是违法的。 同时,杨女士作为这栋楼的业主之一,对电梯确实享有共有的权利,10户业主也不应排斥杨大妈的加入。 最后根据公平的原则,杨大妈必须向10名业主支付17余万,才能获得电梯的使用权。 总的来说,杨大妈想要用8万块钱“白嫖”的计划告吹了。 世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尤其在一些老旧小区,这句话有着生动地体现。 比起现在那些动辄几十层的新小区,老旧小区一栋楼里居住的人并不多,这也导致了邻里关系要更加亲密。 这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所以在个别时候,不能总想着占集体的便宜。 一个小区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里边有着形形色色不同性格和身份的人,大家相处起来,矛盾当然会有。 但邻里关系和谐也很重要,彼此体谅一下对方,各退一步,才能让社区这个大家庭变得有爱,整个社会才能更加和谐。 二次元“爆改”老商场 二次元,是近期一线商场的财富密码。 在一线城市,许多商场二次元浓度爆表。走进上海静安大悦城,商场内随处可见的动漫角色立牌,高度还原动漫角色的coser,接连不断的快闪活动,都让前来打卡的年轻人觉得不像是在逛商场,更像是在逛长期的漫展活动。也有不少像百联zx这种,由老商场爆改成的二次元圣地。 上海静安大悦城,二次元年轻人热门打卡点 当然,二次元的风也从一线吹到县城。虽然没有五环内轰轰烈烈,但是现如今的老商城里基本都有几家新开的二次元谷子店。而所谓的“谷子”其实就是英语“goods(商品)”的音译,通常是指带有二次元属性的徽章、亚克力立牌、色纸、玩偶等周边产品。本以为,越来越多的二次元年轻人和飙升的“谷价”,能撑起县城二次元的繁荣。但事实上,五环之外的二次元,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当县城的谷子店,也开始千篇一律 从0到100,谷子店在县城从长芽到遍地,原来只需要半年。 “没想到还能在小县城吃到我推的谷!”半年前,林莉家附近的老商场新开了一家谷子店,她真是惊讶极了。虽然店里只零零散散摆着三五个货架,但还是成功吸引了一大批喜欢二次元的县城年轻人,林莉就是其中一员。 第一次走进谷子店的林莉,瞬间被各种各样的徽章、色纸、亚克力挂件深深吸引,“这些大城市里司空见惯的动漫周边,真的很难能在小县城买到!”林莉立马拿起购物篮,开始对店内每一个货柜进行全方位扫荡。等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和朋友提着满满一筐走到了收银台。 扫码付款后,林莉和朋友一人拎着一大袋周边坐到店内专门抽谷的区域,一同祈祷能抽中自推。林莉她们口中的“自推”是指所喜欢的二次元角色,抽谷的过程也充满了仪式感:先打开手机录像,再缓缓撕破徽章盲抽的外包装,激动的心情在看到角色的前一秒攀升到了顶峰。 紧张刺激的盲抽:玩的就是心跳 第一抽就拆到自推的林莉,兴奋地扯着朋友的胳膊大叫。谷子店里没有一个人觉得林莉的行为奇怪,反而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随着两人一个接一个拆盲抽的动作,不大的桌子逐渐堆满撕破的塑料外包装。当林莉和朋友把买的盲抽全部拆完时,店员还贴心地赠送了相应尺寸的自封袋和干燥剂。 和谐融洽的二次元氛围,迅速让老商场的谷子店成了县城年轻人新的聚集地。 新鲜刺激的抽谷体验,也成功让林莉吃谷上头。继第一次逛谷子店后,林莉一到假期就会拉着朋友去店里抽上几发。虽说买的都是单价二十元左右的国产谷子,但每去一次商场就得花个五十一百。不到两个月,林莉就把攒的近千元压岁钱全部花光了。 “没钱抽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真的没有想买的欲望了。” 千篇一律的谷子店,让人审美疲劳 半年时间内,谷子店几乎成了小县城的新地标,走几步就能碰到一家新开业的。单单是林莉常去的老商场,就从只有一家变成一层开了五家。 不过,这些遍地开花的谷子店除了装修不一样,货架上摆着的谷子简直可以说是复制粘贴:要么就是排球少年,要么就是咒术回战,而像林莉想买的夏目友人帐、元气少女缘结神这些比较早期的经典动漫根本找都找不到。 热门动漫ip霸占着每一家谷子店的货柜,与之相关的日产谷子也自然而然成了涨价的重灾区。以热门动漫ip排球少年为例,原价440円(换算成人民币20元左右)的一个盲抽,线下谷子店的标价一般都在45元以上。 看着包装盒上直接翻了一倍的标价,林莉的朋友前脚刚刚踏出店门口,后脚就直接在二手平台上收了个仅拆袋的确定款,线上的价格就算加上运费甚至都比店里直接买便宜。 店里卖得太贵,真的不想当冤大头 面对千篇一律的谷子店,只逛不买成了林莉和朋友们现如今的常态,“又贵又没有新意,真正想吃谷还得去线上!” 打碎谷子店滤镜,只需上一天班 “就算没有工资也想去谷子店干两天!” 真正去上班前,在小龙眼中的到谷子店打工,意味着轻松融洽的工作环境,意味着每天都能摆弄喜欢的动漫周边,更意味着能够有机会认识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说是项一举多得的美差。 买谷逛漫展,日常生活中的重要调味剂 高考结束后的漫长暑假,抱着想要结识同好的轻松心态,本就喜欢二次元的小龙立马去应聘了附近老商场谷子店的店员。虽然因为刚开业没多久店里十分空荡,什么都还没准备好,但小龙还是照着一直以来对于谷子店的美好滤镜,当下就答应了正式入职前三天的试用期。 不过,短短一天的打工体验,就让小龙彻底打破了对于谷子店充满幻想的滤镜。 累,是小龙上一整天班后最深切的感受。从早上十点开始到晚上九点半结束,小龙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有且仅有中午吃饭的那两个小时。而来之前以为每天的工作就是摆摆货架上的谷子的天真想法,也被现实狠狠碾碎——谷子店从里到外所有的活,员工都得会干。 “从早忙到晚,稍微偷一下懒就会被老板叫起来干活。” 由于刚开业没多久,店里的货架几乎都还是空荡荡的。尽快把货架填满成了试用期里的首要任务,小龙和同事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货车和店门口,刚把货全部挪到店里就得立刻开始拆箱点货,最后依次整齐地码放在货架上面。 除了理货,小龙同时负责收银结账和店内外的装饰工作。而比小龙来得早些的同事除了这些基础性工作,还需要想方设法拍摄剪辑视频在各种社交平台上进行宣传,为谷子店引流。 没有人,能够笑着在谷子店打工 为了帮谷子店招揽到更多顾客,每一位员工甚至还被要求得在客流量多的时候自备cos服全妆上班。显然,小龙的老板想要用2500元一个月的工资,榨干所有员工的全部价值。 “老板一点都不了解二次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在拆箱摆货的时候,整一家谷子店只有小龙能够立马分清货架上摆着的是哪部动漫里的哪一个角色。而老板丝毫不关心这些不同动漫ip的差别,只在意自己跟着别家店进的那一箱箱的货到底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老板和其他店员之间的闲聊,不是在问哪款谷子销量好,就是在打探其他谷子店里都在卖什么,和二次元本身一点都不沾边。本来想着能在店里交些能一起去漫展玩的朋友的小龙,放弃了融入他们对话的想法。 依旧会去店里吃谷,但不会再去谷子店打工 钱少、事多、氛围差,完全融不进去的环境成功让小龙对谷子店打工祛魅。还没等三天的试用期结束,小龙就早早跑路了,“还不如直接去奶茶店摇奶茶,至少不用想那么多!” 老商场谷子店,一边入局一边倒闭 秦意只有十几平的谷子店,开在县城老商场二楼的角落。从年初到现在,他的周围永远有新开业的同行。本想借着新兴的二次元淘金的秦意,如今只觉得生意一天比一天差,未来一片灰暗。 为了挽回被周围同行分走的客流量,秦意尝试过定期在商场门口发打折促销的广告,也尝试过搞些买满一定金额就送自印的活动。但,这些绞尽脑汁想出的引流方法,都只能短暂地留住了一小部分的顾客,对于店里每天下滑的营业额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第30章 不被允许存活的常久安 常久安在见到狼狈的三人后,本能地警觉了起来。 这种警觉并不是来源于这三个人怪异的举止上,而是来自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 而在这三人当中,真正让常久安感到危险的当属为首的身穿驼红色衬衫的男人,只见得驼红色衬衫男人右手手腕被齐根切掉,虽然如此,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血如泉涌,只见得切面是一层薄薄的血痂,透过其中似乎还能看到灰白的骨节。 驼红色衬衫男人上散发出另类的危险气息,并且常久安对眼前这个充满敌意的男人有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被遗忘了的朋友一般,不过哪怕是在熟悉的朋友现在也已然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而季文昌一行人看到此时死而复生又模样诡异的常久安,也是把心给沉到了谷底,因为椎帽消失了,地上的鬼奴旁空无一物,椎帽就这样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个死而复生的常久安了。 对于眼下的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看来不出意外一场恶战又是在所难免了。 而那顶椎帽去哪儿了呢?其实椎帽并没有消失只是戴在来常久安从记忆荒原中的逃脱的的意识体之上,这顶椎帽已经寄生于现在死而复生的常久安意识之上了,但这种寄生却是暂时的,终有一日,再常久安意识体失去价值之后,鬼椎帽找到更好地傀儡之后,这世间将再无常久安了,那时候他只是记忆荒原中椎帽鬼万千鬼奴再普通不过的一员了,并且那顶椎帽并非不会在显现,只不过是在某种未知的前提之下再显现。 而话说回季文昌一行人现在的担忧,在亘古漫长的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们对于那些尸体被厉鬼入侵从而复活的人,向来都是抱有极大恶意的,如果要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刻板印象导致的,但这并不是说刻板印象不好,小心无大错,而且历来在这种事情上倒大霉的驭鬼者不在少数,只不过是对那些有可能活下来的驭鬼者的的一种惋惜和感叹罢了。 因为这种人虽然是有一部分自我的意识在身上,但终究还是厉鬼的意识占据了他们的主体,或许前面一段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厉鬼所主导的那部分意识都不会显露出来,但一旦显现出来所带来的危害上不堪设想的。 并且这种人一般是意识不到自己是出了问题的,所以可以客观地说 他们比是鬼奴甚至是厉鬼还要可怕的存在,就像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炸药包一般。 所以华国灵异圈已经是默认这种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是被厉鬼俘虏并与之为虎作伥的爪牙,故而华国灵异圈对于这种人的态度都出奇一致,那就是杀之而后快。 季文昌一行人自打从看到死而复生的常久安那一刻起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身形狼狈的三人简单地眼神交流了一下,石头鬼张迪已经在把装着厉鬼的黄金裹尸袋放小巷边缘上了,而脸色灰暗的刘讣生退至角落,为首的季文昌已然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常久安见此也知道了三人是来者不善了,他从是冰冷潮湿的遍布污垢的石板路上站了起来,过程显得很是僵硬,就像是关节损坏的人偶一般,而此刻小巷中沉闷的气氛也是到达了顶点。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编织着,酝酿着,而此刻的常久安却脸色淡然,仿佛一切外物都不能干扰到他。 常久安已经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尽管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小巷出口,但他现在可不打算跑,他打算借此来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毕竟驭鬼者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是决定其行走灵异圈的方式和所拥有的底气多少。 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常久安在被总部盯上后可以说是安生日子越来越少了。 忽然,季文昌出手了,他用自己还算完整的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一把黄金手枪,打开保险后直接开始瞄准常久安的头部了,常久安直接愣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接连不断地枪击声,弹壳掉了满地,到此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常久安躺倒在地,脑袋里的红白之物撒了一地,散发出腐烂的恶臭,但季文昌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招呼着刘讣生和张迪又朝着常久安尸体的关节处补了枪这才作罢。 终于,小巷里又是重归宁静了,季文昌一行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起绿云的灵异事件应该是处理完了。 随即张迪从刘讣生那里拿来了最后一个剩下的黄金裹尸袋,大步向着看起来死得不能再死的常久安走去。 但令人震惊的是,头部近乎碎掉的常久安此刻竟然还有还有意识,只不过那些卡在他身体里的黄金子弹让伤口久久不能愈合。 戴在常久安意识体上的鬼椎帽不断传来愈演愈烈的阴冷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冬天吃完冰棍之后的头痛,但这种头痛又伴随着极深的困意,壤常久安好不酸爽。 就在常久安接近晕厥时,一阵强烈的阴冷感袭来,常久安变得清醒了起来,尽管身体还是无法控制,但情况似乎好转了很多。 但常久安不为所知的是,他身体里的人性变得更少了,就连疼痛这种感觉都已经消弭了很多。 眼下的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常久安的预料,并且他已经无法控制身体了,只得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如同真的死去了一般,这种再死一回的感觉很不好受,至少对于现在的常久安而言。 外界,张迪预料中可能会暴起的常久安尸体此刻安静得不得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常久安的尸体装进了黄金裹尸袋中。 而常久安此刻的情况却急剧恶化了起来,他此刻的意再次涣散了起来,仿佛又要坠入到那恐怖的记忆荒原之中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常久安的意识体停止了下坠,意识体上的的鬼椎帽开始修复起外界常久安的尸体了,这种修复缓慢却又凶猛,缓慢是因为锥帽鬼的灵异力量被诸多因素限制着,而凶猛则是鬼椎帽想要连同常久安的意识体一齐吞噬,但好在有放债鬼的借契从中主导,常久安的意识体得以再次幸存。 而来自鬼椎帽的灵异力量正在又一次侵蚀并改造这具破损不堪的尸体,朝着兼容其灵异力量的方向进行着。 在此刻,鬼椎帽的灵异力量与常久安尸体中残存的其他灵异力量开始交融整合起来,像是几种不同的油脂混合到一起一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在这种平衡之下,是致命的混乱与凶险,而在经过这一轮的代偿后,鬼锥帽也要进行短暂的休眠了,毕竟这段时间它所耗费的灵异力量还是相对于过往的几十年来说太多了,而在这短暂的空档之后,届时将是常久安可以正常活动的一段时间了。 和鬼椎帽寄生影响其他厉鬼不同的是,只要等到鬼椎帽和常久安体内的灵异力量总量中占据主导地位在之后,常久安的意识体将会彻底迷失在记忆荒原之中,而不论是常久安的肉体也好,意识体也罢,都会变成为锥帽鬼和鬼锥帽所掌握的傀儡,常久安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肉体同化为鬼锥帽的替身,意识体变成锥帽鬼的傀儡。 但在此刻,记忆荒原深处,一张腐朽的紫黑木桌上,一份不知什么材质的借契开始无风自燃,冒出浓郁的黑烟,而在这黑烟之中似乎依稀可以听到惨烈的哀嚎和呢喃,让人心神不宁,而这浓郁的黑烟似乎是有目的性一般,飘向那部分迷失在记忆荒原中被灵异力量污染的常久安躯壳。 而这个被灵异力量无哦污染的常久安躯壳正是之前被锥帽鬼和记忆荒原所强行留下的那部分,就在此时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他从烂尾楼旁的破旧杂货铺中缓缓走出,灰色马褂上是早已发黑的油垢,配上记忆荒原独有的诡异天气,像是一副因保存不当而褪色霉变的油画,无比瘆人。 灰色马褂看向常久安的方向,腾挪慢步看起来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只是这个漫不经心是从一只鬼身上看到的。 放债鬼借契所化为的黑烟开始朝着这副被灵异力量所污染的躯壳飘去,在这黑烟之上是曾经时代驭鬼者所留下的一部分灵异力量,同样也是常久安逆风翻盘的重要底牌。 而记忆荒原中椎帽鬼还召唤出了他那些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一般将势单力薄的常久安残存躯壳围得水泄不通。 第31章 灵异的枷锁与救赎 记忆荒原中那部分被灵异力量污染的常久安躯壳现在仍旧处于被椎帽鬼所掌握的状态,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椎帽鬼对这部分被灵异力量污染的躯壳掌控程度没有那么深,就像是譬如风筝与风筝线之间的关系,看似脆弱却又坚韧。 但就在此时,由放债鬼借契消弭而产生的缕缕黑烟也穿过层层阻碍,即将到达被鬼奴大军包围的残存躯壳旁。 其实在常久安这副被污染的躯壳中躯壳中还是残存着部分的意识到,但是不多并且一直是处于断断续续休眠状态,而外界的常久安意识于其而言相当于是七魄中的五魄,三魂中的一魂,剩下的这两魄这是他滞留在记忆荒原深处如此之久的代价,而椎帽鬼在更久远的时代也有着一个更贴切的称号,那就是勾魂鬼,勾得是进入到记忆荒原中的人或鬼的三魂七魄,而和意识方面相关的灵异力量只不过是它的一个衍生罢了,当然现在的椎帽鬼和鬼椎帽已经是处于重度残缺的程度了,肯定做不到像从前一样把记忆荒原连接到现实的这种程度了。 而对于这副被灵异力量污染的常久安躯壳而言,已经是经不起什么灵异力量的侵蚀了,否则就会像被风化的纸张一般,一碰就碎,而就在这莽莽荒荒的记忆荒原之中,常久安也将迎来驭鬼者生涯中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就像是艺术大师在创造传世名作前所偶然得到的灵感一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在这荒芜一片的记忆荒原中,那部分常久安残留于此的躯壳苏醒了过来,而苏醒过来的原因则是外界的常久安意识朦胧了,同样在这里苏醒的常久安意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常久安的意识,只能说是一个意识的投影。 而此刻苏醒的常久安意识朦胧,相较于现实世界的真实可触,这里在常久安的视角里如同梦境幻象之类的存在。 就在这个常久安自以为的梦境世界当中,他通过第一人称的视角窥视,得知了这个不走运的男人在这个诡异荒芜之地的所历经的困窘厄难。 这个男人先是了无所收获的长时间游荡,遭遇到了恐怖且致命的灵异力量袭击,探索了杳无人烟的深处地域等等诸如此类,但最后却并没有逃出去,而光是这种管中窥豹就已经让常久安这个旁观者感到些许绝望了,更何况这只是本尊所经历的冰山一角呢? 并且常久安通过窥伺得知,其实这个男人早在进入这里之初就已经是处于疲惫不堪的状态了,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求生的希望,通过长时间的探索这个男人总算是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那就是一张诡异的借契,通过在这张借契上签字画押这个男人似乎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现实往往骨感残酷,纵使这个男人已经拼尽全力也依然无法从这个个鬼地方逃出去,而终于,在经历了这么多绝望与痛苦之后,这个男人也是彻底麻木了,而致使他麻木的并非全然是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而是看到希望后又骤然地希望破灭,彻底麻木的男人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地在这个一方天地中游荡着,直至完全被困死其中。 而反常得是,在这莽荒的记忆荒原之中,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窥伺他人苦难经历的常久安意识竟变得鲜活了起来,并且是相比外界那个丧失了相当一部分人性的常久安来说,是要鲜活得多。 而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常久安的意识躯壳在此刻是完整了起来,勾魂鬼所抓取的常久安的一魂两魄在外界鬼锥帽休眠的状态下是被释放了出来,所以常久安的意识是得以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不过说回到现实世界之中的常久安,此刻他那具头部被打得稀烂的尸体已经是被张迪装入了黄金裹尸袋之中,黄金子弹依旧还停留在了常久安身上的伤口之中,灵异力量是无法影响到黄金的,但这并不影响常久安身体里好几种不同的灵异力量进行对峙,争夺,这种灵异力量之间的相互吞噬,相互平衡显然是一时半会儿完不成的。 但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此刻却是发作了起来,四面八方的鬼奴涌现出来,将即将脱离掌控的常久安意识体给包围了起来,而这些鬼奴都是曾经那些被鬼椎帽彻底杀死的人的意识。 而所谓的彻底杀死就是把人的意识和肉体分别抹杀,尤其是意识层面,或者说是人的三魂七魄,勾魂鬼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部抓取出来的同时并使用灵异力量将其钉死融合于记忆荒原之中,让其化为记忆荒原的养料,而至于人的肉体也会因为三魂七魄的丢失而沦为鬼锥帽的一个替身,这也是鬼椎帽和椎帽鬼这两只互补的厉鬼的恐怖之处了,把人的死亡界定为意识上的抓取抹除和肉体上的夺舍,普通人但凡沾染到其中的任何一点都是要倒大霉的。 并且这样的灵异力量无论是对人还是驭鬼者甚至是厉鬼都有着很强的针对性,普通人只要肉体机能丧失或者意识衰亡其实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而驭鬼者或许肉体机能的丧失没有什么关系,但意识的衰亡却仍旧极其致命,甚至于是说哪怕意识的一部分衰亡对于驭鬼者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样的手段对于厉鬼而言,则是对应着灵异的一种寄生,通过这个手段,勾魂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对所寄生的厉鬼进行夺舍和灵异力量的窃取,意识的衰亡对应着厉鬼本能会被修改影响,而通过这种手段,勾魂鬼就可以通过被选取寄生的厉鬼来寻找自己所需的灵异拼图了,但这种寻找自身所需灵异拼图的厉鬼本能毕竟是勾魂鬼强加上去的,优先级肯定和所寄生的厉鬼不能相媲美,但哪怕就是只做到这种程度在同样完整程度的厉鬼之中都已经性能相当优异的存在了。 而现在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灵异力量是被切割封存过的,毕竟完整程度极高的勾魂鬼其恐怖程度远超驭鬼者们的想象,这样的灵异力量尽管很特殊也很强大,但在那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眼中是不适合自己驾驭的,而其原因自然也就是对厉鬼的压制能力这一方面,在同样的高阶灵异力量相比之下,勾魂鬼只是对驭鬼者和普通人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并且想要驾驭这样的高阶灵异力量门槛远要比去驾驭其他高阶灵异力量门槛高得多,而门槛高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来源于勾魂鬼对驭鬼者潜移默化的意识上的影响太大,需要驭鬼者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意识方面的灵异力量抗性。 而具有很强意识方面灵异力量抗性的驭鬼者就会去追求别的方面的高阶灵异力量来补足自己的短板,而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把自己锁死在玻璃大炮这个层面上,而且勾魂鬼也算不上是什么攻击性能特别出众的厉鬼,故而一直没有什么驭鬼者愿意去驾驭挖掘其的潜能。 而把这样驾驭性价比不高却又对对驭鬼者和普通人危害极大的厉鬼切割封存起来显然是智慧的决定,而切割封存的着部分灵异力量自然是前人驭鬼者的手笔了。 而前人驭鬼者做事吹毛求疵,不仅仅将锥帽鬼给切割封存了,甚至就连现实世界中的鬼椎帽都是阉割为了好几个模块,甚至其中一部分还制作成了灵异物品。 而这么做其实从长远角度来看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曾经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和外界的鬼锥帽就是因为完整程度太高从而有了一些离谱的能力,就比如可以轻易入侵现实世界并做到短暂与现实世界之中的鬼椎帽相互补融合,从而爆发出恐怖的灵异力量。 这不是前人驭鬼者所希望看到的,所以切割封存,甚至于是说把其中的一部分制成灵异物品,都是为了给后世的驭鬼者尽量少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一些留下来的后手也是为了防止后世的一些普通人被卷入其中以至于加速打破这里的平衡。 或许说曾经的勾魂鬼是可以在做到让很多保命能力极强的驭鬼者都忌惮的地步,但现在的锥帽鬼和鬼锥帽就 不一定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灵异拼图中那部分极为关键的部分的缺失,而这也就是前人驭鬼者的手笔了,毕竟在那个时代华国灵异圈驭鬼者的认知当中,恐怖程度太高并且又不能为驭鬼者们所用的厉鬼都会进行切割并放逐,而其中关键的一部分灵异拼图甚至是会有可能被放逐到那些传说中的灵异之地中。 但动用这样的手段显然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以至于只有那些少数的灵异拼图可以有这样的待遇,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灵异拼图如果全部关押在现实世界之中还是会有不小的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驭鬼者给找出来,安全性这一方面得不到保证,徒增祸患。 而为什么不把灵异拼图全部放逐到灵异之地中,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代价方面只是一部分,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灵异之地是有可能交汇甚至是勾连的,如果一旦发生交汇勾连这种情况那么其中的厉鬼势必会借由此来寻找自己的灵异拼图,而当这种厉鬼的灵异拼图到达一定的完整程度后,厉鬼又会卷土重来再次入侵现实世界。 而鬼椎帽所对应着的完整厉鬼就是单纯地因为其对驭鬼者和普通人的危害程度太高,怕有居心叵的驭鬼者驾驭其来祸害其他的驭鬼者,所以前人驭鬼者才花费那么多心思切割封存并放逐它。 因此勾魂鬼那部分放逐于灵异之地的那部分拼图注定难以找回,毕竟时过境迁,想要找寻那些迷失于纷繁错乱的灵异之地的会流动的灵异拼图早已是难如登天。 话题回到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现在的这副常久安意识躯壳现在也已经浑身布满尸青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不用锥帽鬼再来袭击他,他滞留于此的一魂二魄也会消弭了,届时常久安在外界的意识将会被记忆荒原里的锥帽鬼通过灵异力量的影射从而间接影响到,届时外界的常久安意识体衰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再加上鬼锥帽会从休眠状态中苏醒,可以说是败局已定了。 似乎常久安在这段时间内老老实实地死去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现实往往魔幻而又荒诞,和那些离谱的小说剧情相比现实世界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抽象宇宙。 常久安要怎样才能够活下去呢?这是一个难题,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 只有来自灵异力量的保护才能抵挡住灵异力量的侵蚀,普通人在真正的灵异力量面前的是没有任何抗性的。 在这绝望的时刻,转机悄然而至,由放债鬼借契化为的黑烟已然到达了常久安身边,锥帽鬼尽管看到了却又无可奈何,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不是说可以轻易打破的,毕竟这种另类的灵异力量就能够在几百年前将勾魂鬼轻易关押,更不要说是几百年后的今天了,还是被切割封存之后的勾魂鬼。 虽然说这里是为椎帽鬼所主导的记忆荒原,但在曾经时代驭鬼者的伟力面前还是太过于稚嫩了,如鱼得水都不足以形容这股黑烟的嚣张姿态。 尽管椎帽鬼和它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也就将常久安被困顿于记忆荒原中的残缺躯壳给彻底包围,场面声势浩大仿佛一切都尽在锥帽鬼的掌握之中。 在这其中为首的是穿腐朽马褂的椎帽鬼,通过细碎的光影锥帽鬼的形象轮廓呈现在了常久安的面前,这是怎样的一副形象呢? 如果硬要说得话,锥帽鬼应该是脸色灰白的中年男人形象,并且中年男人秃头臃肿,再配上死气沉沉的表情和那双犹如鱼目一般的炯眼的显得格外的违和与堕恶。 只见得锥帽鬼此时站立于鬼奴大军之前,颇有几分统帅三军的意思。 但与之相反的是常久安从混沌之中逐渐苏醒了过来,黑烟弥散到了他的意识深处并和他的意识融为了一体,但就在此时记忆荒原深处已经红光遍布了,好像在这令人惶恐的记忆荒原深处,正在酝酿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连先前还算正常的记忆荒原深处外围都被浸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淡红。 但锥帽鬼一反常态似乎它铁了心要夺取常久安的那部分意识体躯壳,带领着鬼奴大军将常久安围得更死了。 这个场景在自以为是梦境的常久安眼中是那样的真实,仿佛他就是置身于其中的绝望旅人一般。 但眼看椎帽鬼和鬼奴们越来越近了,哪怕是在窥伺的常久安都惶恐了起来,但不幸得是,他无法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或者说是脱离这个梦境。 他眼见这副身体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尸青,衣服开始腐朽起来,朝着那鬼奴大军的模样变化着,直至变得与鬼奴大军中的鬼奴别无二致。 在常久安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也开始变得灰暗了,脸上死气沉沉,嘴里开始不停地呢喃着什么,似乎是将死之人的痛苦呻吟一般。 忽然他脚下一滑,仰面八叉地倒在深褐色的地皮之上,身后鬼奴大军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副躯壳的眼角麻木地流出混浊的泪水。 在视野要完全被黑暗笼罩之前,他看到了椎帽鬼那灰白可怖的脸颊,面容无须,死气沉沉,不仅如此他还闻到了闻到了腐朽衣物与尸臭汗液揉杂在一起的味道,令人头昏脑胀,或许这也是死亡的味道了吧。 椎帽鬼站在他面前,停留片刻不到,就紧接着朝记忆荒原外围走去。 而就在此时外界的鬼椎帽也已经彻底平衡了常久安尸体中残留的灵异力量,此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再抹杀掉那部分困死于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的意识体躯壳,常久安的意识就会无所寄托而溃散消弭,届时常久安将从现实世界和记忆荒原中彻底消失。 而此时存在于世的只有彻底沦为鬼椎帽替身的常久安,他将以以厉鬼的身份去为祸人间。 可就在椎帽鬼的灵异力量即将完全杀死意识体常久安的那一刻,骤变突生,黑烟从意识体常久安的身上弥散开来,在驱散尸青的同时也赋予了常久安意识体一层薄薄的灰垢屏障,让常久安的意识体整体上变黑了一个度,这个肤色就像是长年劳作在田间的老农一般,看起来黝黑但不违和。 而椎帽鬼似乎是早已对这股灵异力量有所察觉,但出乎它意料的是,黑烟中的灵异力量并不止一种。 还有着别的棘手的灵异力量,而这股棘手灵异力量正是当初促使关押记忆荒原中椎帽鬼成功的灵异力量,而不是直接关押它的那股灵异力量。 而最令人惊诧的是,这几股曾经就参与过关押椎帽鬼的灵异力量竟然借助这放债鬼的借契横跨了数百年的光阴来到了意识体常久安的面前。 这几股灵异力量强行维护住了常久安的意识体并为他做了后续的保障,还镇住了近在咫尺的椎帽鬼,不过这种镇压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强力了。 对椎帽鬼的镇压效果也肉眼可见地弱了下来,只见椎帽鬼的身躯从静止变得躁动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记忆荒原的天空中,乌黑浓云也越聚越拢,椎帽鬼的灵异力量要开始具现了,周身散发出青灰色的死气,这种死气仿佛要变成实质了。 而常久安则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黑烟完全弥散于他的意识体之后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就在常久安昏死过去的片刻之后,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体躯壳消失了,以放债鬼借契为载体横跨数百年光阴的灵异力量不容小觑,而常久安意识的体也再次附着上了灵异的力量即将重返于现实世界之中。 第32章 重返现实世界的常久安 而就在眼下的现实世界中,黄金裹尸袋内,常久安的尸体已经是充斥着鬼椎帽的灵异气息了。 这股灵异力量已经和常久安体内的其他的灵异力量相持平衡了,处于一种很是微妙的状态之中,在这种状态下鬼锥帽可以在一定限度上操纵常久安的尸体,但又极容易受到其他灵异力量的掣肘,再外加上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的意识体并没有被成功抹杀掉锥帽鬼因为过度消耗灵异力量进入休眠,这种操纵的程度只能说是三足鼎立。 但哪怕是仅仅做到这种程度,常久安的肉体也已经是被改造重塑了五六成,而这种改造重塑显然不是朝着往普通人方向去的,厉鬼改造重塑人的身体,用脚想都知道只可能是往厉鬼的方面去改造重塑。 毫无疑问,这种改造重塑在兼容厉鬼这个方向无疑是正面的,它不仅仅是增强了常久安身体对其他灵异力量的综合抗性,还加强了常久安身体对特定灵异力量的专精。 就像是锻造铁具一样,把现实中的常久安从人的模样雏形锻造得向厉鬼的模样雏形靠拢。 但其实原定的事情轨迹不是这样的,在原定的鬼锥帽和锥帽鬼操作预期下,在剥离消弭掉常久安的意识之后,鬼椎帽是可以直接对这具现实世界中的常久安躯壳进行较好的地掌控的,不会受到这副躯壳中的其他灵异力量太大的干扰,但由于放债鬼借契中的灵异力量作祟,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并且由于鬼锥帽消耗太大不得不进入休眠状态,也就形成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对于占据其中的被灵异力量庇护的常久安意识体也好,还是之前残留的灵异力量也罢都是如此。 但这种尴尬局面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在鬼锥帽休眠状态结束之后,它还会卷土重来,把另外两股占据现实世界中常久安躯壳的力量给解决掉,至此鬼锥帽还是最终的赢家,不过这也不奇怪,和厉鬼博弈人永远不可能是赢家,人会老会死,只能是短暂地驾驭驾驭借用厉鬼的力量,而厉鬼不死不灭,是永恒规律的一种具现,也可以说是这灵异时代中不灭的大道一般,有缘者得之,但并不意味着大道属于他,只是天道将掌握大道的机会赋予给了他,有缘者得以窥伺到另一方玄妙的天地。 尽管说常久安意识体有着前人驭鬼者留下的手段保驾护航,但哪怕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手段也并不是会一直万无一失,普通人在灵异力量面前的容错还是太低了,哪怕是出了一点纰漏,常久安的意识都有可能被直接消弭掉,打铁还得自身硬,如果不成为驭鬼者和厉鬼进行深度绑定,那么在这种灵异力量的侵蚀下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并且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有不少驭鬼者暴毙于厉鬼的灵异力量袭击下,只能说灵异大环境就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无痛区,有的只是驭鬼者们各自艰难维系的稳定局面。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在灵异时代中,普通人就只需要得过且过,能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把话题说回到常久安身上,此刻的常久安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在这种混沌之中是夹杂着癫狂的光怪陆离,那部分放债鬼借契后隐藏的灵异力量化为了烟垢庇护着他的意识体躯壳,当常久安再次醒来之后,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见得周围是漆黑一片,密闭的环境里满是腐朽血液的腥臭味和浓郁的尸臭,他顿时回想起自己被季文昌用黄金手枪打碎了脑袋。 但令他诧异的是,他竟然又再次活了过来,只不过常久安不知道的是这次活过来的代价超乎他意料的大,大到在深远的未来之中他也会为此而感到扼腕痛惜。 此刻的常久安脑袋还在隐隐作痛,随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的糟糕,就在常久安还在为自己暗自祈祷的同时,骤变突生,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接踵而至的是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传来,常久安本能地有不祥的预感,果然,枪击声连绵不断地传至耳边。 好在的是,在一段短暂时间过后,一切都重归于宁静了,而常久安现在的感觉也好了很多,只不过这种只是单独感官感觉上的好,是从晕眩状态中脱离过后的如释重负感,而不是说所处的恶劣环境让他感觉好,这个恶劣的环境给他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糟糕和绝望。 但是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尽管被关在裹尸袋内的处境对他来说属实是不太妙,但眼下这种看似混乱的情况对他来说还是总归还是有一点希望的,万一季文昌栽在这里了呢?万一他们又遭遇了灵异事件呢? 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不过早陷入无用迷惘与绝望之中也可以说是贯穿常久安驭鬼者生涯的一大优点吧,不过事实确实是如常久安所料,转机很快就会出现。 而就现在的常久安状态和心境而言,他已经对反抗季文昌一行人生不起任何心思了,说难听一点就是常久安被打怕了。 尤其是对于一个向来只会欺软怕硬的混混而言,跟这相比什么用刀砍手指捅肚子都弱爆了,以至于想起这件不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常久安现在还腿肚子打抖呢。 并且现阶段他好不容易又活了过来,他没必要再去和有枪的季文昌一行人拼命甚至是和他们起冲突。 常久安可不想再回到记忆荒原那个鬼地方去,再回到那个鬼地方谁还能保证他可以再活着出来,上次在记忆荒原中的最后阶段,那个头戴锥帽的中年男人都已经开始浑身冒黑气了,甚至于是说他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窥伺都感到本能的不舒服,常久安坚信一句话,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些恐怖电影里的主角也好配角也罢大多都是自己作死才碰上那些恐怖的东西的,只要他们一开始就远离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他再去反抗季文昌一行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上次他是想称量一下自己去和他们碰一碰而这次再去招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如果想要跑得话上次他就可以转身就跑,没有必要去和季文昌一行人作对,只不过是称量季文昌一行人的过程玩脱了还没有出手人家就开枪了。 经历了上一次的吃亏常久安痛定思痛,他不会再有浪得心思了,这里又不是什么修仙小说或者武侠世界里,一定要分个高下,不停地找别人单挑。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想个办法逃出去再苟活度日享点清福才是硬道理,现在 他这个鬼样子能多活一天就是赚到一天,然后在死前打个电话给舅舅让他照顾好奶奶交代好自己的后事,再找个偏僻荒凉点的地方去死,少给别人添点麻烦。 但就在这时,黄金裹尸袋外的突然传来的悠扬口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开始猜揣测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到底是在潮州市市内还是已经到了别的城市,如果是潮州市市内的话,那情况还好,如果是潮州市外的其他城市,那就很难办了。 可常久安还是没有沉住气,尽管他有预感一定会有机会的,但是他就是心痒难耐,可就在他不安分地伸出手刚想尝试性地撕扯一下黄金裹尸袋时,“砰!”一声巨响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汽车轮胎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和重物碰撞所发出的震耳欲聋之声。 紧接着,常久安感觉到有人在破坏着载具的外壳,车上铁皮发出来令人牙酸的兹拉声,但随着一声枪声的响起,破坏汽车的动静随之消失,而在常久安的耳朵里,这枪声和不久前季文昌黄金手枪开枪的声音别无二致。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汽车轮胎烧焦的味道,此刻的外界,偏僻荒山的公路边,几辆军方专用的吉普和汽车横七竖八地躺倒在路上,车胎也大多被打得漏气干瘪了。 只见得,一个身穿驼红色衬衫,左手手掌包着纱布的儒雅男人吃力而狼狈地从车窗中钻出,男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夹杂着细碎的玻璃渣,随着男人用手拨弄了几下,大半的玻璃渣都落撒在了荒山公路的灰旧马路之上。 这些玻璃渣在树林间细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和眼下的混乱场景却形成了鲜明对比,驼红色衬衫的男人烦躁地一脚把玻璃渣扫去了大半。 直至等了好一会儿,看到那些个侧翻的车辆中也没有人再爬起来,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驭鬼者们才松了一口气,见此情景他们也是心领神会,看来这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甚至就连身为总部嫡系的季文昌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说导致季文昌受伤的原因可不仅仅是这场精心策划的车祸,但这对于那些藏匿于暗处的驭鬼者们来说并不重要,只要现场只剩一个季文昌还能勉强活动就足够了,毕竟他们的目标可是季文昌一行人这次处理灵异事件的收获,也就是那几只还没有封箱的厉鬼。 而显然眼下的情形对于季文昌而言已经是再糟糕不过了,并且导致他现在束手束脚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季文昌根本不敢再动用早已是躁动不安的打雷鬼了,而如果不能动用打雷鬼季文昌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因为没有了打雷鬼身体提供的强大灵异抗性和肉体强度,季文昌的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刚才这场车祸还是在鬼吓人的预警下他才不得不动用了一些灵异的手段来规避了一些伤害,否则,他现在就和车队里的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但好季文昌在成为驭鬼者之前就很注重自身的身体素质,要不然哪怕是在这次的车祸中他动用了灵异手段去规避了不少的伤害,只怕他也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 所以季文昌现在很恼火,但他依旧很冷静,身为总部重要嫡系的他向来镇定自若,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次的袭击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他才刚处理完绿云灵异事件一段时间,甚至连关押的厉鬼都还没有来得及封箱,就在他亲自押运过去的途中却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 这很难让他不去多想,毫无疑问,潮州市灵异局中有内鬼,并且这个内鬼级别还不低,否则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路线并埋伏在了他们运送厉鬼的必经之路上,并选择直接拦截他们。 如果不是里应外合,季文昌根本不相信有驭鬼者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拦截他,因为这片荒山公路其实距离潮州市灵异局中心不过二三十里路,如果有灵异局的驭鬼者知道了并在第一时间来支援他们,这些驭鬼者根本不可能跑得掉。 也怪,就在他们出发之前,潮州市灵异局中心里的驭鬼者就已经先他们一步出发去前面探路了,怪不得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拦截他们。 而在季文昌的认知中,知道了厉鬼的押运途径,还敢在知道他亲自押运的前提下来抢夺厉鬼,这样存在的驭鬼者或灵异组织简直是狂妄到没边,或者说是胆大包天,敢直接骑在华国灵异总部的头上耀武扬威,不把存在于华国灵异圈近千年的华国灵异局放在眼里。 而这次灵异事件中季文昌所关押的三只厉鬼,其真实价值当然毋庸置疑,无论是攻击性极强的鬼看人还是绿云灵异的源头鬼或者说是现在寄生于常久安尸体上的鬼锥帽,在以往季文昌所处理过的灵异事件中都是恐怖程度排得上号的厉鬼。 按照这些厉鬼的真实价值确实是足以让这些胆大包天的驭鬼者们眼红了,不过还有让季文昌疑惑的一点是,这些参与其中的驭鬼者就一定吃准了b级灵异事件中关押的厉鬼不是凡品吗?万一这次灵异事件只是一个小型灵异事件呢?那他们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触总部的眉头吗? 还是说他们选择直接明抢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之前就接触过这起灵异事件,并在后面想方设法地让总部来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然后他们来摘桃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幕后指使也未免太过老成狡猾了吧,借总部之手来为自己获取灵异资源行方便,并且这个所选取下手的地方位处偏僻却又让人意想不到,颇有几分灯下黑的意味。 终于,在一阵头脑风暴过后,季文昌逼迫自己理智了起来,他顿感自己脑袋似乎伤的有些重,但眼下情况却不容得他再过多纠结了。 季文昌环顾四周,鬼吓人的预警告诉他潜在的危险不容小觑,但是也不能再举棋不定了,随着季文昌高声呼喝过后,一直处在暗处的此次车祸的始作俑者们总算是开始纷纷现身了。 荒山公路旁的茂密丛林中发出阵阵悉索的动静,随即五六名生穿着打扮相似的驭鬼者们在季文昌面前展露了真容。 不过从季文昌的视角来看,这些驭鬼者们似乎脸上都蒙着一层暗灰色的薄雾,看来这次的袭击确实是如他所料,有备而来,而那些驭鬼者脸上遮挡真容的薄雾毫无疑问是来自灵异力量的手笔,季文昌的心一沉在沉。 事情终究是往他最不想看到的朝向发生了,很显然这次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了,看这些驭鬼者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确切地说,他们应该都知道抢夺总部厉鬼的后果但还是敢这么做。 此刻在荒深密丛林之中,一条偏僻的公路边,驼红色衬衫的男人独自一人对峙着一整个驭鬼者小团体,此刻已经是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了。 就现在季文昌这个状态而言,在面对着五六名实力并不是非常次的驭鬼者的情况下,他首先就是舍弃了死战的想发,关押的厉鬼自然重要,他也不想费劲千辛万苦收获的成果拱手让人,但形势比人强,很多情况下就是没得选。 季文昌也想要迅速把自己从这起早有预谋的风波中摘出去,但眼下肯定是不可能了,另一辆车上刘讣生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救得话估计就要出大问题了。 索性得是张迪运气相较于他和刘讣生而言要好很多,在灵异事件处理完后就以状态不太好为由提前坐专机回京都了,否则要是在摊上这么一出事,只怕是要无力回天了。 尽管张迪所驾驭的石头鬼灵异抗性相对来说很高,但这仅仅只是石头鬼的自身的灵异抗性高,虽然说哪怕对于驾驭程度没有那么深的张迪而言是够用的,可是却远没有达到那种说是很恐怖的程度,所以从本质上来讲张迪还是一个脆皮,只不过是在特定方面有不俗坦度的脆皮罢了。 也因此驾驭石头鬼程度没有那么深的张迪承受能力是很有限度的,尽管这个限度相对于季文昌而言是高了不少,但现阶段的张迪已经到达了承受限度的阈值了,如果再过度得话只怕这根弦会直接绷断从而导致厉鬼出笼,张迪暴毙。 所以张迪在处理完这起绿云灵异事件后就火速赶回灵异总部了,并且这次的灵异事件使得他就要提前就要面临厉鬼复苏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尽管季文昌没有和这些驭鬼者死战到底的意图,但他却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驭鬼者不能以常理而度之,万一这些驭鬼者就是丧心病狂的哪种呢?杀人夺宝这种事在华国灵异圈中并不少见。。 气氛已然到了冰点,不过季文昌这边劣势实在是太大了,从人数,状态等各方面来看他都是不占优的那种,但他并不想轻易把这些他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关押的厉鬼给拱手让人,他面色凝重,但与之相反的是,这起车祸的始作俑者们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样子他们这是吃定了季文昌状态不佳不敢和他们动手。 但季文昌却是直接开口,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冒头的,但恰恰相反,季文昌厉声提醒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驭鬼者,一副霸道蛮横的样子,尤其是在季文昌自爆卡车之后,他告诉这些驭鬼者他状态确实是并不好,但谁要敢第一个上来抢夺这些厉鬼他就第一个杀了谁,闻听此言之后气定神闲的驭鬼者小队开始面面相觑起来,看来谁都不想做出头鸟。 情况再次僵持了下来,果然不过多时,其中一个好似是领头的男人开口说道:“季总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奉命行事,如果这次回去不能交差的话我们也会受罚的。”男人言语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但季文昌在闻听此言之后,却并没有作出让步的打算,他冷笑道:“好啊!既然这样,那这些厉鬼大家就都别想要了。”季文昌并不相信这些人所说的话,他认为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的阳谋罢了,如果硬要问他原因,那就是经验之道还有直觉。 只见得季文昌把车子后备箱强行破开,粗鲁地拽出一个小号的黄金裹尸袋,季文昌那只包着纱布上已经是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迹了,另一只完好的手放在裹尸袋开口处,随机他又冷冷说道:“你们说这几只鬼要是全放出来,你说你们能不能再次全部关押呢?” 至此,主动权已经大半掌握在了季文昌手里,但季文昌此刻显然内心是没有那么镇定的,因为鬼吓人的预警十二强烈时而龟敛,季文昌几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在总部帮他驾驭第二只鬼时,所以此刻的他背后是冷汗直冒,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他的慌张而已。 并且季文昌坚信,只要这几只鬼全部放出来那么他面前的这个驭鬼者小队是肯定无法安全收场亦或是说全身而退,尽管他也有大概率会栽在这里,但对面的驭鬼者小团队显然要比他慌张得多,然而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荒山公路旁的深密丛林中,一名很是怪异的驭鬼者无声无息地从中走出。 这名驭鬼者很是怪异,他面容冷峻,猿背蜂腰,看起来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周身给人以如同初春柳木一般的感觉,焕发着勃勃生机,但那双眸子中却尽是浑浊违和的老态,他静默地出现在了季文昌和与他对峙的驭鬼者小团队视野之中。 而那五名驭鬼者见到此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他们竟然殷切地尊称这位年轻人为张老。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季文昌在看到这名驭鬼者后,刚刚还保持住的理智此刻再也绷不住了。 季文昌对这名驭鬼者早有耳闻,张鸿盛,上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的老怪物,据说是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在这个时代销声匿迹,反而是比从前还要频繁地行走于华国灵异圈之中,至于其他的更深层一些的信息季文昌就无从得知了。 而见此情形,季文昌也不作犹豫了,他根本来不及深想为什么张鸿盛会突然出现于此,他只知道鬼吓人的预警已经是到达了一种恐怖的地步,甚至是相比于处理绿云灵异时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所以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从后备车厢迅速拖拽出另外两个黄金裹尸袋,还未来得及封箱的黄金裹尸袋重重地砸落在荒山公路旁,发出沉闷的响声,被掩盖在来荒山空荡的鸟鸣之中。 可就在季文昌刚想把这些厉鬼全部放出来借此以命相搏,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之时,一只冷白色的精壮手臂抓在了他的肩上,这一抓就连季文昌身上的灵异力量都沉寂了,就连鬼吓人的预警都给抓掉了。 只面容冷峻却又眸子中遍布怪异老态的张鸿盛笑眯眯地对他说道:“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见此情形,季文昌直接无所顾忌了,他强行唤醒了身体中的打雷鬼,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有预感如果还不拼一波就没有机会了。 打雷鬼躁动强大的灵异力量在此刻显现了出来,张鸿盛抓住他的冷白手掌此刻竟然因痛苦而缩回,季文昌身上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被驱散,鬼吓人的预警重新回炉。 只见得张鸿盛冷白的手掌上是一片焦黑,他表情阴鸷但又好像有所忌惮,“打雷鬼,你不是一般的总部嫡系,对吧?年轻人。”他大声喝到。 季文昌轻嗤一声,冷冷回答道“那又如何,总部的厉鬼,我是绝对不会让它们全都落到你们手里的!”季文昌此刻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就在冷白手掌抓住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名叫张老貌似是张鸿盛的年轻人不简单,并且,与此同时,他也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决定,眼神变得凶狠而又嗜血。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名叫张老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和他打的想法,只见得其眉头紧缩,似若有所思,也似乎是在回忆过往,表情变幻,其实张鸿盛并不想和季文昌鱼死网破,因为像这种总部里重要的嫡系杀了一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现在的目的只是求财而已,追求一时之快的害命只是徒增把柄罢了。 这也就是张鸿盛迟迟没有和季文昌动手的原因了,但季文昌却没有这样的镇静了,打雷鬼的躁动不允许他和这群人进行长时间的对峙,只见得季文昌直接使用打雷鬼的灵异力量朝张鸿盛一行人狂暴地攻去,本就躁动的打雷鬼灵异力量在经过鬼吓人的增幅下变得更加声势浩大。 只见得张鸿盛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取出木口哨吹响,惊天动地的雷声在这悠扬的口哨声中消弭了个干净,而张鸿盛只是一副脸颊微红的样子,显然季文昌的全力一击对他威胁并不大。 就在季文昌刚要第二次出手时,张鸿盛对季文昌提出了建议,本来季文昌第二回合的灵异攻击都已经酝酿完毕了,但张鸿盛不讲道理的口哨声又消弭了他所积聚的雷鸣。 季文昌只得作罢来听取他的建议,而张鸿盛的建议内容就是让季文昌把三只厉鬼其中的两只半给他,剩下的半只让季文昌拿回去交差。 季文昌在闻听此言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又开始酝酿一波更为猛烈的攻击,张鸿盛也是知道了季文昌的意图,他又给了季文昌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他们挑两只鬼带走剩下一只留给他,不过这是给季文昌的最后一个选择了,如果还不选那就直接开打,张鸿盛斩钉截铁地告诉季文昌。 而眼看季文昌如此的不识时务,张鸿盛以为没得谈了,他示意驭鬼者小队退到一边,张鸿盛没有什么耐心了,套想直接杀掉季文昌然后把三中鬼全部带走,无关总部会不会找他算账,顺便再把季文昌身上的鬼也给带走,并且在动手前张鸿盛明确地告诉季文昌哪怕他把三只鬼都给放出来了,他也能再次重新关押,只不过是有点麻烦罢了。 季文昌闻听此言,并且鬼吓人的预警又来到了顶峰,他并不是傻子,先前表现的强势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能带回一只鬼回去交差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路上碰到这种人也是没办法,点儿太背了,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大好前途,没必要死嗑在这里,但他一定要把绿云灵异的源头鬼带回去,那椎帽鬼和鬼看人在他看来都是小问题,毕竟绿云灵异的源头鬼回去交差才能算得上是很好地完成任务了,所以季文昌开口了,打破了这僵持已久的局面,他同意了。 但就在张鸿盛挑选厉鬼时,季文昌并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他想要保留哪只鬼,只不过是指着说块头最大的装有常久安尸体的裹尸袋说他想要这只厉鬼,因为有着黄金裹尸袋对灵异力量有着绝对的隔绝,张鸿盛并不知道那只袋子里的鬼价值几何。 但张鸿盛也不纠结,他认为只要是季文昌看上的就没有差的,最终以张鸿盛一行人拿走了常久安的尸体和鬼看人收尾,而季文昌交差的绿云灵异源头鬼则是被成功留了下来。 伴随季文昌拨打电话,太阳落山,车辆被前来支援的组织人员们扶正,刘讣生也早就送医了,这一闹剧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季文昌驾驶着一辆损坏严重的军用汽车再次踏上了归程,而刘讣生还是在潮州市的医院病房之中昏迷不醒,与此同时,被张鸿盛一行人拿走的鬼看人和常久安尸体已经上了渡轮,黄金裹尸袋被封存于一个表面镀着紧密黄金的铁箱子中,只不过值得幸运的是封存常久安的铁皮箱子中已经外强中干了,内部的边边角角已经不为人知地锈蚀了许多,原因还是这么大的黄金箱子实在是用得少,一般都是把鬼寄生于人体的那一部分挖出来封存,但张鸿盛并不想做这种脏活索性就交给那几名驭鬼者处理了。 第33章 脱困的常久安 此刻的常久安被封于外表镀着黄金表皮的铁箱之中,并且还被包裹在黄金裹尸袋内,而黄金裹尸袋从内部是无法打开的,毕竟这可是总部费劲心思所特意设计的裹尸袋,为的就是防止厉鬼轻易从中轻易脱困或者是被驭鬼者轻易给破坏掉。 黄金裹尸袋坚韧无比,单凭人力去撕扯是很难破开的,并且其中还掺杂了一些灵异材料,被困死于其中的厉鬼在一定程度上会被压制,当然这个压制的前提是对已经被关押封入袋内的厉鬼而言,单纯地一块黄金裹尸袋的布接触厉鬼可是没有压制效果的。 而常久安现在就是在这样逼仄压抑的一个环境之中,按道理来说人处在这种环境中都会感到紧张害怕的,但常久安此刻的内心却是宁静无比。 虽然说现在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可是在常久安的潜意识里认为,从这批人手里逃脱是远要比从季文昌手里逃脱要容易得多的,毕竟相较于上次因为想要称量自己而玩脱了他现在可是要谨慎得多,毕竟这些来运送他的人根本不会想到箱子里关押的不是厉鬼而是是一个有意识的活人。 不过确实如常久安所愿,他的运气很好,就连张鸿盛都没有往黄金裹尸袋可能是一个死而复生的活人这一方面想,也是由于这个驭鬼者常有的思维误区存在才给了后续常久安逃脱创造了良好的前提条件。 也是同一个问题导致,这次负责押运常久安和鬼看人的驭鬼者之中大部分都警惕性不强,毕竟就连活了那么久的老怪物驭鬼者张鸿盛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他们这群普通的驭鬼者又有几个会往这方面想呢?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华国灵异圈中很多约定成俗的规矩就是会束缚到驭鬼者们,但驭鬼者们却依旧乐此不疲地去遵守,原因无他小心无大错,前人驭鬼者用无数鲜血和生命得出的道理和禁区普通驭鬼者们遵守就好了,如果要违背的话也要有承担这个风险的能力,但大部分驭鬼者都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试错的代价就是死亡或重伤,可以说是根本没得选。 这也怪不得他们不谨慎,被关押的厉鬼变成一个死而复生的驭鬼者这在华国灵异圈中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常久安在内部锈蚀严重的黄金箱子中静默着,他在等待着可以出逃的时机。 极具韧性的黄金裹尸袋在常久安面前不是难事,他随身戴着的的劣质天使项链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尽管过程可能有点漫长,但常久安并不着急,好饭不怕晚可以说是他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隐忍的目的只是为了万无一失,尽管黄金裹尸袋质坚韧无比,但冲其只是坚韧而已并不是坚不可摧,在外加常久安现在这副身体力大无穷,把黄金裹尸袋从内部破坏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真正难得是做到悄无声息地破坏破坏并出逃。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坚韧的黄金裹尸袋在肉体强度远超常人的常久安撑不过半个小时就破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纵使黄金裹尸袋的封线处连接紧密,可是仍然架不住劣质天使吊坠的长时间磋磨,期间常久安一直都谨慎无比,生怕多发出一丝大的动静引起外面的人的警觉。 渡轮在水上漂泊着,而常久安也在这颠簸之中紧锣密鼓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第一步就是破开黄金裹尸袋,历经了三个夜晚的鏖战,常久安终于把黄金裹尸袋里磨出了一个比他头部大一点的口子,把双手从黄金裹尸袋里解放了出来。 常久安总算是成功迈出了脱困的第一步,但作为相应代价的是,吊坠被生生磨去了三分之一,常久安的身上也洒满了金属粉尘和细线,不过这些在常久安看来都是小问题而已了,相对于宝贵的自由来说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尽管常久安此刻还被困死于在黄金箱子内部,但好在的是这个黄金箱子质量并不好,并且只是表面包了一层黄金而已,内部的铁箱角落里都锈蚀得不像样了,这对常久安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之前被包在黄金裹尸袋内他就算有力气都使不出来,但好在可以用吊坠去磋磨黄金裹尸袋他才得以脱困。 而现在这个箱子估计就只是样子货了,至少在常久安面前是这样的,之前被关在黄金裹尸袋内时,还有着灵异材料制成的涂层来影响他从中脱困,现在他这副强度非凡的肉体可以施展了,不过就是要静待时机罢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常久安丝毫没有受到脱水饥饿的负面影响,就连箱子内部氧气不够这个问题也对他这副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常久安并没有去深究,他坚信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死得越快。 而眼下的这个长条状的黄金箱子,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层黄金,内部的 铁皮也包的不是特别严密,常久安估计自己一脚就可以踹开,但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尽管身体不会有缺水与饥饿感传来,但长时间的颠簸和密闭环境还是让他有些身心俱疲,但常久安依旧在忍耐着。 时机未到,船只还没有上岸,想要在水面上满是押送人员的船上成功逃脱绝非易事,只能说是先忍着了,好在常久安的身体中充斥着相当一部分灵异力量,没有这么容易就消亡于此,这是一场持久战,或许对于外面船上的驭鬼者和押运人员们来说十天半个月至少一眨眼的功夫,但因环境封闭颠簸而精神压抑的常久安来说绝对是度日如年,他一定要逃出去,对自由与新生的向往支撑着常久安一等再等。 在后续的日子里,常久安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那就是这个箱子里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和他之前所碰到的诡异事情一样,每到半夜时分箱子之中就可以摸到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像是硅胶材质的肉一样,那触感和温度让人很是不适,但好在的是,这个东西一直都没有动手,常久安也懒得理他,但越来越离谱的是,有几次常久安在睡觉的时候这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一团息肉一样,想要往他的嘴巴里钻,但每当常久安想要抓住他这团类似息肉的东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能说前一秒还被抓在手里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了。 常久安甚至还尝试过用黄金裹尸袋包裹住这团类似息肉的东西,但由于没有光每次用黄金裹尸袋抓住了这个东西打开来看的时候就会消失,很是诡异,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常久安也就把它搁置到一边了。 被关在黄金箱子里的这段时间,常久安似乎都要忘记时间了,密闭压抑环境甚至让常久安一度产生幻觉,幻想自己成功出逃了,在外面肆意地享受着自由的曙光。 但常久安并没有精神崩溃,他很顽强,在这期间船只晚上平静行驶时,他尝试性地破坏这个黄金箱子,箱子外面这层包裹着的黄金强度很低似乎外面包着的的这一层黄金只是单纯地为了隔绝有鬼域的驭鬼者对其内部的探查,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了常久安的脱困,在此期间常久安白天就大半时间都花在听外面的动静上,还真让他偷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张鸿盛不会一直押送,在到达交接地后这些个箱子货物会被暂时储放在一个仓库中,船只在水面再行驶十四天就会靠岸了。 讲真话,常久安已经迫不及待了,被关在生锈铁箱的这段期间暗无天日压抑混沌,每日里常久安唯一的念想便是从中脱困,至于脱困后去做什么常久安还没有想好,不过不想也罢,小说影视剧里半场开香槟的角色大多以失败收场,他可不想步这些人的后尘。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机会来了,常久安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脱困,否则错失了这次良机就只怕是要迟则生变了。 破旧的轮渡靠岸了,与之相对应的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出的灯火与星辰,这里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一个泊船口,隐匿于苍褐石崖之中的浅滩上下货工人们早已等候多时。 随着星夜中连续不断的交谈声响起,这是一个常久安不太听得懂的方言,被当作货物给小心运了下来,黄金箱子中满是浑浊的空气和金属粉尘,在晃动后则是更加,狭窄的空间内尽是弥散的细碎毛发和金属粉尘,常久安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地口鼻,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黄金箱子在不断地晃动,直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箱子才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常久安欣喜若狂,看来距离逃出生天重获自由又近了一步,随着周围脚步声从密集到稀疏再直至消失,常久安才敢放松下来。 此刻的常久安蜷缩于黄金箱子之中,似闭目养神一般,忽然常久安睁开了自己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神精光闪过,常久安深知机会已然到来。 在黄金箱子里的这段时间里,常久安又干瘦了一大圈,饥饿与脱水等负面效果虽然他感受不怎么到但身体上的负面效果却是接踵而至,但所幸的是他这副身体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了。 作为一名驭鬼者,这些症状可能说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十分致命的,但对于像常久安这种类型的驭鬼者而言却并不算是很严重,尤其是在他第二次死而复生之后,灵异力量在相当程度上改造了他这副身体,让他免于对普通人致命的极度缺水和饥饿。。 在黄金箱子里狼狈不堪的常久安眼神开始锐利起来,在又经历了五六个小时的等待后他果断选择开始行动了,常久安有预感,如果再等下去反而会错失良机,孪生变故。 因为他在隐约中听到了黄金箱子外搬运工们的交流,尽管他们的语言方言口音极重,但常久安还是通过缜密推断得出了大概情况。 那就是这批货再过不久就会有大人物过来亲自对接,并且还给了他们高工价让他们加速卸货和保密。 常久安对于什么大人物过来亲自对接不感冒,但他有预感,这些大人物大概率是这个地方的驭鬼者。 而前来此处对接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黄金箱子里的厉鬼,而张鸿盛也已经在轮渡靠岸时就已经开始赶回组织复命了。 所以他说常久安已经等不了了,张鸿盛前脚走远后脚马上就会有驭鬼者来对接,如果再不找机会跑就来不及了。 因为如果他此时再不跑,到后面再和驭鬼者对上,就很可能不会再有跑的机会了,常久安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为的不就是这一个逃跑的机会吗? 终于在搬运工人们卸完货后的不到半刻钟时间,常久安用力蹬开早已不堪重负的黄金箱子,在仓库中昏暗的光线下,常久安干瘦的,布满污垢擦伤又毫无血色的脸颊显得格外可怖,他站起身来,笑得癫狂但却没出声,然后麻木机械的开始舒展起自己这一副伤痕累累的干瘪身躯,这种重新得到自由的感觉让常久安感到如梦似幻,美妙无比。 果然体验过死亡感觉的生者才能真正参悟到肆意活着的美好,哪怕是以这样丑陋而又狼狈的姿态苟且偷生,也足以让现阶段如蝼蚁一般的常久安趋之若鹜。 可是接下来的路并不会因为前面所经历的繁多苦难而一帆风顺,困境在现阶段的常久安身上是始终存在的,不,应该是说全阶段的大多时候都是存在的,常久安不敢放松警惕,直至哪怕是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结束之后他也已经惊心动魄,暗自庆幸。 随着常久安身体的舒展完毕,他也有了下一步行动,只见常久安蹑手蹑脚地在拥挤的货物中穿行着,这种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自己年幼时因为霸凌而在学校里东躲西藏一样,那还是是常久安是小学生的时候,可能因为常久安身上有某种特质吧,混混们都喜欢“照顾”他。 也由于饱受校霸的欺凌,常久安的人格变得扭曲怪异起来,表面上懦弱卑微,暗地里恶心下作,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把话题拉回到现在的常久安身上,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仓库的大门,但不出意料的是,又是拿着枪的看守们和气定神闲的驭鬼者,就在常久安刚想退回去时,意外发生了,倒霉的是常久安在退回去时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一个装着出入库商品名单的小箱子掉落在了地上。 瞬间,引这就起了看守们和驭鬼者的警惕,就在片刻过后仓库里亮如白昼,照明灯全部打开了,常久安开始慌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退回仓库深处,看守们和驭鬼者们鱼贯而入,崖壁浅滩上钩连着密林的小仓库开始热闹起来,此起彼伏地脚步声像是踩在常久安心头上一样。 但常久安已经来不及犹豫了,面对有枪的看守和驭鬼者们,哪怕他这副身体远超常人也肯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所以他决定放手一搏,刚好那只装着装另一只厉鬼的黄金箱子就在他逃出时的身旁。 他随即迅速朝着仓库深处摸去,很快他就来到了那只黄金箱子旁,此时仓库内亮如白昼,常久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他开始撕扯这只黄金箱子,只不过这只黄金箱子似乎比装他的那一只要结实不少,从箱子上加固的边角就可以直观地看出,同样,也比关他的那只箱子要小巧很多。 常久安咬牙开始用蛮力打开这只箱子,但出乎意料的是看守们和驭鬼者搜的很慢,纵使他已经在这耽误了这么久。 但任凭常久安如何使劲都难以撬动黄金箱子分毫,而撬动黄金箱子所发出的动静不小,常久安此时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或许说他原本可以偷偷躲起来溜出去的,但现在他似乎和这只黄金箱子杠上了,他开始死命地撕扯这只箱子。 但所幸的是,看守们半路被老鼠给吓得连连尖叫,随即枪声响起,常久安冷静了下来。 他改变了策略,摸出口袋中被磨去了羽翼的劣质天使吊坠,箱子的边角打着补丁,他不好发力,所以他把把天使吊坠的手塞到那严密的缝隙中,经过了好几次的尝试,甚至就连连手指上的皮肉都被切掉了一小块。 终于,箱子边角上的补丁终于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其中焊接地并不紧密的缝隙,常久安如法炮制,很快,结实的铁皮箱子被他破开了一个小角。 常久安来不及犹豫他直接上手,手上干黏的血液配上灰尘反而加强了常久安手与铁皮的摩擦随着一声不小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看守们的脚步越来越近。 而眼下,铁皮箱子才只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尽管不能完全取出其中的黄金裹尸袋,但这也够了。 好运在此时站在了常久安这边,黄金箱子露出的口子只有拳头大小,但正是正好是黄金裹尸袋的开口大小,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此时又突兀地响起,是拿着枪的看守们和驭鬼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常久安脸上开始冷汗直流,他笨拙地想要打开黄金裹尸袋,但越急越容易出错,他手上的血液也越流越多,但常久安就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随着清脆的兹拉一声,黄金裹尸袋打开了,露出了其中那张令人惊恐的厉鬼脸颊,死气沉沉,诡异而又瘆人。 厉鬼头瘫倒在黄金裹尸袋中,正对着常久安,但所幸的是厉鬼还没有睁开那双死寂的眼睛,鬼看人脑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耷拉着,常久安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他直接往旁边的货物后夺取,就在他前脚躲藏好后,后脚看守们和驭鬼者们就到了,驭鬼者们见此情形,直接不管不顾地找借口暂时逃离剩下地看守们茫然地摸着头。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看守们赶忙后退,是鬼看人睁开了眼睛,随机亮如白昼地仓库中灯泡全部熄灭,看守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抹黑,常久安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直接从箱子后走出,从刚才开始他就在回忆仓库的路线了,此刻他尽管狼狈地扶着墙快速走,时不时头撞到箱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但他并不在乎这种疼痛,仓库里的鬼开始复苏了,他要快点撤离这个仓库了。 第33章 险象环生 就在星斗满天的夜晚下,干瘦枯槁的常久安正在狼狈地逃窜着,在位于密林深处浅滩旁的仓库之中,这是一场黑暗中的逃亡事关常久安的生死。 而在常久安疯狂逃窜的仓库之中,凶猛的厉鬼即将出笼,而在场的众人之中,无论是驭鬼者看守还是普通人警卫都似乎没有关押鬼看人的能力,所以说面对眼下的这种情况,只能说是自求多福了。 仓库里的白炽灯已然是全部熄灭,就连看守们的强光手电筒都无法照亮到视野之外两米的距离,此时仓库外的风大了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蔓延开来,仿佛每个人的胸口都压着看不见的重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黑暗中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束缚,逼至角落。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仓库外的风声也呼啸到了最大,一个人形的阴影从浅淡的手电筒灯光里出现,并开始着朝众人靠近,但这并不是让众人恐慌的原因,真正让被困死于仓库中的众人不寒而栗的一点是,人形阴影行走所发出的脚步声规律竟然是一样的,一踏一踏的,好似踩在众人的心头,还伴随着布料摩挲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在这死寂一片的仓库里格外的显眼。 一时间仓库里的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可是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那就是整个仓库都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这也包括了即将接近仓库出口的常久安都,众人都被分隔开了,而常久安则是更加倒霉,他被分隔到了更深邃的黑暗之中\/ 见此情形仓库里的其他几名驭鬼者都暗道不好,是鬼域,看来这只鬼危险程度不低,可就在他们还在思考对策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把他们的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思绪又给带入了混乱之中。 紧接着仓库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有仓库外呼呼的风声,但就在众人刚放松警惕的间隙时,有规律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挲地面的沙沙声却又在仓库中响起,而还把思绪停留在自己即将逃出生天的常久安此刻终于是认清了现状,他眼见这择人而噬的黑暗之中似有迷雾翻涌,可是在这深沉的黑暗之中,常久安似乎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把常久安的思绪拉回正轨,常久安冷静了下来,他要想办法逃出去了,否则再拖下去死在这里只是时间罢了,他坚定了信念,他相信自己有着鬼锥帽灵异力量的庇护,一定能够从这个鬼地方成功地逃出去。 而在此刻的仓库之外,就在鬼域蔓延前一刻,一名跑出去通风报信的驭鬼者成功地逃了出去,就在仓库陷入彻底黑暗的前一刻,这名驭鬼者不可谓不幸运。 只见得这名驭鬼者獐头鼠目,颧骨突出,皮肤没有任何的光泽,鼻子,眼睛,嘴巴都似乎是被压成了一团,给人一种枯竭之感,这种枯竭之感又和常久安因为长期脱水饥饿的枯竭之感有所不同,这是一副怎样诡异的画面呢?总而言之,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丑陋之感,就在他回头望向仓库的瞬间,仓库里的灯光熄灭,黑暗蔓延,他瞠目结舌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浅滩上的碎石路上,并且这黑暗隐隐有蔓延之势,他手忙脚乱地从地面上爬起,向着两公里外的押送人员驻扎地奔去。 而面容丑陋驭鬼者的这一去,显然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厉鬼,更何况这还是有鬼域的厉鬼,危险性更是不言而喻,一般的驭鬼者都是避而远之的,同样他也是如此。 只见得在被黑暗笼罩的仓库之外,一名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驭鬼者开始往密林深处仓皇地逃窜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去搬救兵了。 而这起灵异事件的始作俑者常久安此时也并不好受,因为鬼看人的恐怖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没有想到鬼吓人危险性会高到这种程度,明明之前他还记得鬼吓人恐怖程度是没有这么高的。 但这也不能全怪常久安,因为这确实是一个意外,鬼看人原本的危险程度其实就不算低,只不过之前鬼看人还被鬼锥帽给寄生了,并且鬼吓人之前遇到的是总部的重要嫡系并且身兼监察总管这一要职的季文昌。 又因为季文昌刚驾驭新的强大灵异力量,三分之一的打雷鬼和鬼匠人的融合体,在灵异抗性和攻击性方面得到了长足的长进,又配有现阶段华国灵异圈相对豪华的灵异物品套装,使得在面对厉鬼时可谓是容错拉满,所以在关押鬼看人时才显得那样的得心应手,坚不可摧。 而当时季文昌一行人的运气也是极好碰上了鬼锥帽和鬼看人相持的那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鬼看人的鬼域用于对抗鬼锥帽的意识侵蚀,使得对于驭鬼者们的棘手程度大大降低。 但哪怕是如此也让季文昌吃了一点苦头,但驭鬼者之间的区别比人和狗的区别都大,季文昌承蒙前人福荫得以开局就相对于其他驭鬼者遥遥领先,但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是如此,可以和像季文昌这样强力的驭鬼者相提并论,中庸轻贱才是大多数驭鬼者的真实写照。 所以哪怕仅仅是刚刚开始复苏的鬼吓人就足以让这些驭鬼者们手忙脚乱了,甚至说是殒命于此,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驭鬼者太次了,只能说是点太背了,碰到了祛除鬼锥帽真正复苏的有鬼域的鬼吓人,而在灵异圈中气运也是驭鬼者能否走到高处的重要因素。 视角拉回到常久安这边,此刻的常久安很是狼狈,被冷汗浸湿的灰色肮脏t恤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干瘦枯槁的脸颊再配上充满红血丝的双眼和拉扎的胡须,活脱脱一副流浪汉的模样,好在常久安是幸运的,鬼看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袭击他,但那些看守和驭鬼者们都已经死伤大半了,剩下的也都就只能苟延残喘了。 并且伴随而来的是其他被杀死的人化为鬼奴参与到这场猎杀之中,黑暗之中常久安仍旧毫无头绪,慌乱之中,脚步声再次响起,常久安本能地有不详的预感传来,鬼盯上他了,可能是因为他前面打退过一次鬼奴吧。 一踏一踏的脚步声极其有规律地重复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弥散开来的铁锈味,在满是木漆味的仓库中显得格外突兀,常久安的求生信念在此刻达到了巅峰,他并不清楚自身的灵异力量是什么,甚至就连厉鬼有规律他都无从得知,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上,冰冷恐怖的灵异力量在此刻俨然成了常久安的唯一倚靠。 随着鬼的越来越近,铁锈味也随之浓郁了起来,常久安心一横,把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那块被被黄金裹尸布碎片包裹着的如同息肉一般的东西吞下,连带着黄金裹尸布碎片。 黄金裹尸布上布满了金属小刺难以下咽,但常久安还是强忍着刺痛将其吞下,随着黄金裹尸布在常久安肚子里翻涌,常久安不由得感到一阵绞痛,他暗黄干瘦的脸颊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忽然他跪倒在地开始干呕了起来,类似息肉的东西已经脱离了黄金裹尸布,进入到了常久安干瘪的胃袋之中。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像是生吞了一只如同青蛙般大小的蛞蝓到胃里一般,如同息肉般的块状物在常久安胃里蠕动,恶心得常久安直接跪倒在地吐出了酸水。 终于在好一会儿后这种感觉才逐渐减弱了,只是常久安还感觉得到胃里的绞痛,终于常久安意识了过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和愈发浓郁的铁锈味在此期间竟然都开始远离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有了一点视野,尽管只是能够勉强看到离脚边不到半米的距离的地方了,但这类似息肉的东西效果也是远超常久安预料的好,不仅规避了即将到来的厉鬼袭击还照出来极为关键的视野,不至于说是让常久安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终于,常久安在经过了七八分钟的摸索总算到了仓库门口,仓库外是茂密的原始丛林伴随着稀稀拉拉的几座木制建筑,很明显这个地方少有人烟位处偏僻,但常久安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他直接往原始丛林中走去,他不想再和那些驭鬼者们碰面了,尽管那些驭鬼者们可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但常久安已经不想再去冒险了,前几次的糟糕经历已经将他折磨得身心俱疲了,所以他现在只想快点远离这鬼个地方,满天星斗的夜幕之下,原始丛林中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草木枯朽的气息,周边不再是如同仓库之中那般死寂深沉的黑暗,只是静谧恬然的一个夜罢了。 在这样的场景下,常久安感到格外的安心,头顶那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锥帽在此刻又显露了出来,胃里的绞痛在此刻仿佛也轻松了不少。 可就在常久安还在感叹自己终于重获新生的时候,仓库里又是几声惨叫传来,伴随其中的还有连绵不断的枪声,常久安的思绪回归到了正轨,他下定了决心,朝着原始丛林中快步走去。 鞋子踩在原始丛林湿软的铺满枯叶的地皮上发出清脆的吱呀声,随着常久安的越发深入,野兽号角的声音出现频率越发得高了,但这并没有让常久安感到多害怕,毕竟与致命难缠的厉鬼相比,这些野兽在他面前就如同病弱的猫狗一样,不足为惧。 并且常久安这副身体早已远超常人,手撕铁皮都只是小问题罢了了,更何况只是处理尚未开化的野兽呢? 就这样常久安在原始丛林中游荡着前进,至于方向感这一说常久安毫不关心,他现在都已经跑出来了,而且仓库里的厉鬼都还没有被处理掉,就算等那些人回过神来寻找他时,自己也在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更何况那些人连他的厉鬼特性都不知道。 可就在常久安还在摸索着前进的时候,他看到远方公路有一个醒目的光点正在快速移动着,光点由远及近,直到常久安隐约看到在车上的张鸿盛,他才确定了这些人是去处理仓库中厉鬼的增援。 见此情形常久安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远离这个鬼地方的决心,常久安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再次涌起,对眼下宝贵自由的珍视使他不顾一切地向着地势险恶的密林深处进发。 终于,在常久安于这片墨绿密林中游荡了好几天后,甚至是就连身上的擦伤都恶化得流脓溃烂的时候,他才感到了些许安心和慰籍。 而常久安吞至身体之中的鬼息肉也已经是完全和常久安的胃袋融为一体了,至于鬼息肉的作用常久安算是弄清楚了大半,让常久安在一定程度上隐身并且有鬼域,但是鬼域非常小,只有不到半米的样子。 而至于使用鬼息肉的代价是什么,那就是和癌症一样扩散转移无限增生,直至到把常久安的全身都变得和鬼息肉一样,至于副作用现在的常久安还没有明显感觉到。 但显然支撑着常久安逃出生天并勉强活下来的灵异力量不可能是无代价的,命运的垂青与馈赠是终有定数的,步伐蹒跚的常久安已经跋涉到了密林的边缘。 越往原始丛林深处走,气候就越是湿润闷热,蚊虫蚁兽之灾越是频发。 在又是历经五六个小时的下山后,常久安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他看到前面有一座饱经沧桑的护林员小屋,小屋处处都显着衰朽的迹象,阳光洒在深褐色的木头上,发出淡金色的光,并且小屋的门槛已经磨损不堪,走进了,是枯枝败叶落于其屋顶之上,凭空增添了几分萧条与凄凉。 常久安朝小屋快步走去,小屋的门上挂着一把刷着木漆的铁锁,锁头很新,看来这个小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废。 常久安徒手把刷着木漆的铁锁连着钉入门环锥给拆下,随着一声酸牙的声音响起,小屋的门被常久安成功打开,常久安进入其中。 他在小屋里仔细翻找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常久安找到了两壶干净的水和一袋干粮,以及一套护林员的衣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壶水,牛饮了起来,经历了时间如此之长的缺水,尽管他的身体里有着灵异力量的支持不会立刻死去,但口渴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难受,紧接着在喝完一壶水后,他打开那一袋干粮狼吞虎咽起来,不过片刻,干粮袋就干瘪了下去。 在填饱肚子之后,常久安换上护林员工作服,把小屋门给戴上,然后躺于小屋里的木板床上开始小憩了起来。 在常久安逃跑的期间,存放厉鬼的仓库里是死伤一片,在四五名驭鬼者齐心协力,终于把刚开始复苏的鬼看人给重新关押了,但他们也知道了关押于黄金箱子中的另外一只厉鬼丢失了。 可在这茂密的原始丛林之中,想要寻找一只已经丢失了两三天的厉鬼何其困难。 张鸿盛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只能摇头叹息,煮熟的鸭子飞了,但也无可厚非,这种事情在过去一百多年中屡见不鲜。 而常久安现在位处闽南边境,在这个灵异底蕴深厚的边境之地,销赃构成了闽南灵异贸易的重要基本盘,毕竟这里也是曾经南派驭鬼者们置换灵异资源的地方,曾经的南派驭鬼者们从顶级驭鬼者墓中盗取的灵异资源在这里统一被称为黑货,南派驭鬼者们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到京都去大刺刺地交易这些来历不明的灵异资源呢? 虽说南派驭鬼者交易的大部分灵异资源都是黑货,但闽南这个地方的灵异圈也靠倒卖这些黑货赚的盆满钵满,闽南的灵异底蕴也是在那时开始逐渐丰厚起来,所以闽南的地下灵异黑市特别的发达,从季文昌手里抢夺过来的这两只鬼也要在这里置换成别的灵异资源,至于总部是否会因为这丢失的两只厉鬼而向张鸿盛追责,这就无从得知了。 但大概率是不会的,张鸿盛的实力和背景摆在那里,就算是追责张鸿盛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也就是赔偿一点灵异资源给总部就可以了,但付出的这部分灵异资源价值肯定没有总部丢失的那两只厉鬼重要,这是肯定的,毕竟总部实力羸弱,在灵异圈中的话语权肯定就不如以前了,而这次总部厉鬼被抢这件事就是一个缩影,在曾经总部里有甲等上位实力驭鬼者坐镇的时候,灵异圈中谁敢抢总部的东西,只不过时过境迁,再鼎盛的总部也开始逐渐没落。 第34章 漂泊无归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常久安仿佛回到了年幼时那段美好温馨的时光里,他畅游于其中,曾经模糊不清的儿时记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鲜活明朗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历历在目,只可惜哪怕是在梦境之中,美好的时光对于常久安而言也是短暂的,仿佛他就是小说中注定的悲情人物,命途多舛的同时也让人唏嘘不已。 常久安还在小木屋中小憩着,陈旧的小木屋中满是柏木香,但随着木屋外的狂风大作,密林深处中传来野兽凄厉的哀嚎,狂风吹开了虚掩着的木门,木门重重地撞击在了常久安小憩床前的铁皮凳上,发出一声咣当的巨响,翻涌着进来的狂风吹散了满屋的松木香,伙同着铁皮凳落地的后续响声把常久安从睡梦中剥离出来。 从睡梦中惊醒的常久安小木屋里的简陋小床上猛地坐起,在他的脑海之中还残留着对那个美梦的温存,略带寒意和湿气的山风吹打在他的身上,小屋外是迷蒙一片的雾霭,红日隐于云层之中,常久安环顾四周,光怪陆离却又美好的梦境是那样的违和却又真实。 常久安拿起另一壶水,把剩下的干粮放置在护林员衣服的内袋里,穿上沾满泥土的破旧靴子,整装待发。 在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之后,常久安总算是重新踏上征途了,但最令人震惊得是,常久安身上的伤口竟然又奇迹般的愈合了,连带着常久安上次被枪杀打碎脑袋,已经是整整两次了。 但这种灵异力量对身体的重塑显然是有代价的,常久安感觉他又丢失了一部分人性,同时他也感觉到身体里的鬼息肉正在壮大着,就像是一个不断恶化的肉瘤一样。 但所幸的是,常久安现在已经处于相对不错的状态了,虽然说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可能没有那么如意。 就比如身上穿的护林员衣服有些不合身,靴子也是脏得不行。 但整体上还是让常久安感到满意的,外面的天气并不好,红日隐于云层之下,蒙蒙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让常久安感到几丝凉意。 丛林中的地皮变得更加湿软了,让常久安步履维艰,但好在常久安现在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他朝着山脚下走去,顺着一条蜿蜒的小溪。 在闽南的边境,这样的原始丛林是再常见不过的了,而常久安所处的位置正是闽南与外界相隔的第一道分界线,海望岭。 海望岭人迹罕至,毒虫蚁兽遍布,为数不多几条好走一点的大路都有着严密的关口拦截验察。 而常久安沿着小溪一路朝着山下走去,来到了一座瀑布前,蒙蒙的细雨依旧在下着,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芬芳以及地皮上枯叶腐朽的所发出糜烂气息,这两者揉杂在一起的气息让常久安感到些许安心,面前的瀑布边满是水雾,颇有几分凄神寒骨之意,常久安感觉到精神更加振奋了。 他稍作休整,无所顾忌地开始向着陡峭的山路向下,期间他好几次差点摔得粉身碎骨,但常久安已经没有放慢速度。 而在经过整整五六个小时的奔走终于后,常久安总算是到达了这座瀑布的底部,前往了山脚下的平原。 也算是常久安运气好,下山那么多条路中,他一下就选中了通往附近小镇的那一条路。 常久安几乎不用怎么休息了,灵异力量所重塑而成的身体早已是过去那具孱弱的肉体所不能比拟的了,甚至就单单说是体力这一方面都已经远不是一般人遥不可及的了。 他走在这令人安心的小路上,小路略显泥泞,常久安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他无所顾忌地游荡着,反正手机早就遗落在了潮州市,而且重要的是他现在是自由的,哪怕是漂泊无归的也好。 常久安并不慌张,尽管说他现在就像一个流浪汉一样,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但总比被那些驭鬼者们追杀要好得多。 终于,常久安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村落附近,原本在他的预期里他没有钱又不认识什么人只能在街头露宿一晚,去捡点垃圾吃,但出乎意料的是,因为他穿着护林员的衣服,村落中的人一看到就以为他是迷路寻求帮助的护林员,热情招待了他。 而在经历了这么多颠沛流离后,第一次得到人们热情招待的常久安不禁热泪盈眶,村落中的人们淳朴善良,在看到了热泪盈眶的常久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常久安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暂时在这里住下了,现实真是让常久安感到魔幻而又真实,尽管这里的人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却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予他帮助,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在居住在这里短短几天里,常久安真切地感受到当地村民们的热情淳朴,善良慷慨。 言归正传,在这里住了四五天有余的常久安,村子里的人帮助他联系了闽南的护林员部门,让他们把常久安给接回去。 时间很快到了分别的这一天,常久安依依不舍地和这些村民告别,在千恩万谢了一番过后,来接送常久安的是一个护林员部门的老伯,老伯看上去六十来岁,但却是身体硬朗康健,谈吐大方。 虽然说常久安是一个生面孔,但老伯并没有怀疑,毕竟有些护林员就是常年和他们都见不了几次面的,所以他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询问常久安是把他接到护林员宿舍还是镇上,而常久安因为有些怕露馅,支支吾吾地告诉开车的老伯说接到镇上。 那开车的老伯也见怪不怪了,常久安这样腼腆的性格尽管不常见,但总归是有的。 第35章 短暂的度假 久安坐在一辆青绿色的老爷车上,老爷车在闽南边境的零散村落中灵活地穿梭着,常久安倚靠在老爷车副驾驶上,老爷车上挂着早已褪色的地精玩偶,老化的海绵皮革气味极为寡淡和老伯身上的淡淡烟味混合在一起,常久安觉得并不难闻,相反他还觉得是一种相对好闻的味道。 车程一路拉长,但是常久安却仍然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现在似乎除却生死大事之外,常久安对于一切都无感了,这或许就是沾染上灵异的代价罢。 青绿色的老爷车在茂密丛林环绕的山路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原来一开始常久安所下山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平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山上平地罢了,隐匿于其后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和错综复杂的山路,老爷车上的常久安心境也随着这苍翠欲滴的林海山峦平静了下来,老爷车并没有如同常久安想象中的一般直达闽南边境的小城。 相反,老爷车在连续行驶了六七个小时后又到达了一个村落,车上老伯带着常久安下车歇息了起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一下车就看到了村落里人们独具特色的衣着打扮,有点像常久安印象里少数民族的打扮,衣服上是精美却不艳俗的亮色刺绣,头上戴的是一种常久安所没有见过的华美头饰,古朴之中带着极致繁杂的美感,或许这就是一些少数民族的打扮吧。 而最让常久安大开眼界的是,这个村落的建筑群落风格要比之前收留常久安村落里的强太多,甚至可以说是让常久安感到为之咂舌的程度。 雕梁画栋的古建筑被现代极具西方特色的建筑群拥簇其中,颇有一种浓烈的后现代艺术之美。 这种美感在现阶段的常久安乃至几十年后的常久安心目中都是独一份的,这些西方建筑群落主要起点缀铺垫作用,石材,玻璃,金属等各种材质相互映衬,使得其美观大气,极富有对称和比例美,使之看上去空灵纤瘦,极为协调,但他们在这建筑群落之中这并不是真正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其中的古建筑群落。 古建筑群落恢弘精美,端庄雄奇,这是一种闽派建筑的风格。 建造其时主要讲究依山就势,错落有致,使用斗拱,和散斗等形式在增强建筑稳固性的同时又赋予了其独特的美感,同时还有着精美的脊檐和极具体量感的墙体,素净典雅之中带着令人敬畏的神秘,其线条轮廓所追求的美感又和西方所求得对称空灵泾渭分明。 外加其风水走势极好,在常久安眼里这里就是他蕴养神魂的厚土。 或许这可能让人听起来有点招笑,但事实就是如此,常久安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到达了他所信奉的神所居住的庙宇一般,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兴奋与激动不能用言表的。 开车的老伯自顾自地和常久安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常久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他的心思已经全然沉入到了这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落之中,忘乎所以。 据开车的老伯所说,他并不是闽南的本地人,只不过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往了闽南这边,而又因为老伯的故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所以他便自此在闽南这边安家落户了,至今已经有几十年了。 而他们此番歇脚的地方正是这个老伯当初刚到闽南这边工作所居住的一个地方,这个村落基建完善,并且可以说是一个连接其他小镇的枢纽和交易中心,名叫烟霞镇。 闽南边境的村落和附近的古城区的距离并不远,常久安和开车老伯在烟霞镇休息了一个晚上后,在翌日的清晨。 两人在又历经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后总算到达闽南边境历史悠久的老城区,怀阳城。 而哪怕是闽南不发达的老城区其繁华程度也远不是潮州市那个小城市可以比拟的,至少在常久安眼中是这样的。 常久安很喜欢这种热闹非凡又有历史气息的城市,他下了车告别了接送他的老伯后,就开始在怀阳城中闲逛起来,忽略掉那些窘境,常久安认为自己现在就和旅游差不多,这也算得上是常久安的一大优点吧,苦中作乐。 常久安自我感觉良好,他头上所戴的椎帽终于是显现了出来,他像是一个从农村里进城的老农一般,一路顾盼,他身穿着迷彩的护林员工作服,脚上靴子上是因为浅淡的被洗过的泥渍,打扮虽然有些怪异,但在这个老伯城区中并不突兀。 常久安早上在烟霞镇上的饭庄吃了早饭来的,所以一直到中午都不算太饿,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 常久安逛到了夜市这里,这里的夜市里有很多常久安没有看过的小吃,怀阳城的人们说话都操着浓重的口音,常久安很想买一些特殊小吃来填一下肚子,但他们手机钱包什么的早在潮州市那一起灵异事件中弄丢了,所以他现在身无分文,就连身份证都没有,但其实常久安早就被认定为了死亡,只不过他对此一无所知。 把话题回归到常久安想吃小吃这件事身上,常久安不得已开始重操旧业了,他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和行窃对象了。 忽然就在路口对面的人行道上他看到了一个臃肿的抱着妹子的土肥圆。 常久安眼神中开始闪烁出精明与冷酷,他在小吃街的人流中灵动地穿梭着,向着土肥圆男人不断靠近,此刻的常久安心思变得缜密而机智,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 和常久安预期的一样,土肥圆是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看来马上就要事成了,但常久安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半场开香槟是不可取的,他的动作如同光影般迅速,在撞上土肥圆男人的那一瞬间便出手了,熟练的手法犹如艺术家在画布上挥毫一般,而土肥圆和他身旁的女伴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只是对农民工打扮的常久安骂骂咧咧,常久安伏低做小一副窝囊的样子成功取悦了两人,就这样一起堪称完美的盗窃落下了帷幕。 虽然手上是有了一笔钱但常久安并没有大手大脚地乱用,只是简单地买了一些他想吃的小吃和几身得体的衣服,至于鞋子换上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土肥圆男人的钱包里票子不少,粗略估计至少有一万,而常久安行窃的地方正好避开了监控,把里面的钱拿走后常久安果断扔掉了钱包,他可不想被这些东西带来的隐患绊着。 尽管普通人的生活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但好在闽南边境的这个老城区里有着不少的城中村,常久安略施小计,常久安换掉了身上显眼的护林员,又重新买了一只手机,至于身份证电话号码都是在办假证哪里弄的。 常久安计划是在这个地方的城中村定居下来,反正没钱了就去行窃或打点零工。 尽管他语言和本地人不太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消费租房之类的,总而言之有钱都好办。 在常久安的一通操作下他总算是定居了下来,而剩的钱还有四五千左右还足够他混吃等死一段时间,尽管说住的是城中村吃的啥路边摊,但好歹生活是有了着落,吃住也解决了,常久安就在这里毫无负担地躺平着,他甚至觉得,只要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可以在这里住到自己老死,不过在许多年之后今天,常久安才察觉到驭鬼者能够活到老死是一种多么高的奢望,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的底层出身的驭鬼者而言。 而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而这样风平浪静的生活也将很快被打破,加剧的厉鬼复苏首先打破了常久安对美好生活的幻想。 鬼息肉和鬼椎帽都在复苏着,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对常久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一度让常久安食难下咽,夜不能寐。 可是这就结束了吗?只要常久安还以人的意识感官活着,厉鬼复苏的痛苦就永远不会消失,只不过是驭鬼者对痛苦的忍耐程度高低罢了,驾驭和使用灵异力量都是有代价的,这一点甚至就连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都不能免俗,鬼息肉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在常久安胃里生长着,而先前的好几次死而复生与重塑肉体大大加剧了放债鬼借契所留存于常久安身上的灵异力量消耗,直到现在已经是不到三分之一了。 而放债鬼借契和鬼椎帽灵异力量以及另一股灵异力量在常久安身体里形成的三足鼎立之态已经是荡然无存,灵异力量对常久安身体的侵蚀开始日益加剧,似乎再过不久常久安就又要到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而常久安的现状也是大部分底层驭鬼者的缩影,无论是在华国灵异圈中还是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大多都是不得善终的,而底层出身的驭鬼者们则是更加。 像常久安这样没有什么实力背景的驭鬼者无论在那个时代中都是炮灰一般的存在,在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弱小便成了原罪,驭鬼者和厉鬼之间大斗争是始终存在的,可以说驭鬼者们诞生于这种斗争之中,也毁灭于这种斗争之中。 而大部分走到顶峰的驭鬼者那个手上都是没沾血的呢?有时候在灵异圈中真的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不过是主家的立场不同罢了,那个驭鬼者不想活久一点呢?又或者说是他们真的是自己想要和其他驭鬼者厮杀吗?不是的,有时候很多驭鬼者真的是身不由己,己不由心,你不去完成组织给的任务就会有可能被清算,暗杀,毕竟关押厉鬼和解决较弱的驭鬼者任务难度不是一个量级。 言归正传,哪怕是逃窜流浪至闽南的常久安都要死于厉鬼复苏了,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其他驭鬼者组织给盯上,毕竟像常久安这样没有背景有没有实力的底层驭鬼者可以说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灵异事件耗材了。 很多驭鬼者组织对于一些新成员就是当做炮灰看待的,他们不管驭鬼者自身状态和死活与否,只管说招募这种驭鬼者付出相对较少,并且便于掌控拿捏。 而现在的常久安在那些盯上他的驭鬼者组织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而其实本地的驭鬼者组织们也是不久前才盯上他的,并且他们似乎是吃准了常久安的一副样子。 而盯上了常久安的驭鬼者组织是也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只不过是闽南灵异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而已,但虽然说只是闽南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而已,但也够常久安喝一壶的了,灵异组织对势单力薄的驭鬼者而言似乎是有着天热的生态位压制, 第36章 戛然而止的度假 或许常久安也没有想到,他才在救济中心混吃等死了五天就有人找上门说给他‘‘提供工作’’,但现阶段对灵异圈的探索还尚且处于懵懂状态的常久安显然是看不出其中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在此时的常久安心里,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就连来招募常久安的黑心驭鬼者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天真的驭鬼者,或者说是愚蠢再贴切不过了,但这也没有办法,鬼锥帽和放债鬼借契等灵异力量一起作用在常久安身上,如果不是那时候常久安记忆体还在锥帽鬼的记忆荒原之中,他早就变成了一个只会流口水的驭鬼者了,而常久安眼下的这种情况哪怕再怎么糟糕也总比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驭鬼者要好。 而之前常久安被关在铁皮箱子里时这种情况不明显,因为那时候常久安还没有消耗过多的灵异力量,但在护林员小木屋休息之后,常久安的身体被灵异修复了大部分,但相应的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眼下这种情况就是其中之一,驾驭和使用灵异力量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像是与虎谋皮一般,或许一些自命不凡的驭鬼者能够侥幸以相对小的代价去驾驭或使用灵异力量,但殊不知,命运中的垂青早已被标好了价码,区别的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掩埋金子的黄沙终究会被灵异时代的风吹去,留下来并活得久的驭鬼者才会得到真正的认可。 话题回到常久安,灵异的力量蚕食了他性格中绝大部分怯懦与悲观,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常久安会因此变得睿智明慧起来,甚至都不能说是睿智明慧,哪怕是连变好一点都说不上,相反,常久安变得更愚昧,更加自作聪明了,这种盲目的自信让他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常久安本就意志力不大坚定,这点甚至不如普通的底层驭鬼者,但区别的就是常久安其实在小时候也励志要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只不过一直生长在恶劣的环境中,致使他逐渐磨灭自己的志向,被环境所同化,他无所事事却又一事无成,自怨自艾,他是无数底层驭鬼者之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 所幸的是,来自命运的过分垂青让他走到了本该不属于他的高度,让他成为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那一批驭鬼者之一,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风光无限,但旁人不可知的是,一切来自命运的馈赠都早已标好了价码,伴随常久安余生的灵异力量就像是绵绵的阴雨一般,让他一直都感受不到温暖与幸福,他在灵异力量的绵绵阴雨之中被这个时代所裹挟,去做哪些他不喜欢的事情又无可奈何。 常久安被闽南灵异黑市的供应商给盯上了,短暂的休整让常久安精神状态好了起来,尽管他不想再掺和那些危险恐怖的灵异事件,但形势比人强,但是常久安没得选,势单力薄的弱小外来驭鬼者,在盘踞当地已久又有备而来的驭鬼者组织面前还是没有什么操作的空间。 鱼死网破,在常久安的选项中这个是排在最后的,常久安眼下的这种生活水平他很满足,还没有到要他认为需要鱼死网破的地步,而且招揽他的驭鬼者组织软硬兼施,他同样也看中了驭鬼者组织许诺给他的好处,尽管有很大的可能是空头支票,但眼下不急于和他们撕破脸皮,常久安想要等到关键时候再拿好处跑路或者威胁他们,当然后者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采取的一个策略,常久安心里还是倾向于第一种方案,拿了好处就直接跑路。 反正闽南这么大他随便找个小村落藏起来,他们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眼下常久安灵异力量所能维系他存活的时间也不多了,顶多再过两个月,锥帽鬼的灵异就会卷土重来剥夺并取代常久安,这个灵异力量维系常久安存活的时间只会短不会长,因为常久安现在只是一只具有人意识的伥虏罢了,鬼锥帽已经完全复苏了,只不过眼下是放债鬼借契带来的曾经驭鬼者的灵异力量还在压制着鬼锥帽,常久安的意识也得以借此被报复,但前人留下的灵异力量终究有耗尽的那一刻,到那时常久安就不得不考虑其他的方法去压制鬼锥帽或者让鬼锥帽进入休眠状态了。 而且因为鬼锥帽的灵异力量改造了常久安的身体,所以哪怕鬼锥帽不出来,只要常久安的意识没有灵异力量保护了,这部分蕴含着灵异力量的躯壳就足以让常久安意识消弭或残缺了。 不要小看了厉鬼同化的躯壳对人意识的伤害,人的意识在灵异的面前本就脆弱,尤其是在专精于意识这一方面的鬼锥帽面前,更是不堪一击,记忆荒原中数不胜数的鬼奴每一只都是人鲜活的记忆体,而常久安这副身体中的活人意识就是鬼锥帽不被限制后第一个要杀死的目标,因为鬼锥帽在之前就已经把常久安这副身体视为自己的灵异躯壳了,只不过外来的灵异力量拘束了它,让它无法拿回自己新的的身体。 而常久安的记忆也是很好的养分,因为常久安两次前往记忆荒原,这种熟悉的气息让鬼锥帽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常久安的意识和记忆,鬼锥帽无法前往锥帽鬼的记忆荒原,因为一块重要的灵异拼图的缺失,这块拼图或者永远都无法找回,至少在现实世界中是这样的,因为这块关键的拼图迷失在了传说中的灵异之地之中,当然这也是前人驭鬼者的手笔。 现阶段化为伥虏的常久安还无从得知他现在的处境,他认为的情况好只是灵异力量造成的假象而已,伥虏是初始阶段就被厉鬼意识占据身体主导的驭鬼者,这一类的驭鬼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一个很好的幌子,也可以说他们是被厉鬼驾驭的驭鬼者,这种驭鬼者通常无法反抗意识中厉鬼的本能,因为厉鬼的意识才是他们体内真正的主导者,这和其他正常驭鬼者有着天壤之别,因为只要厉鬼觉得时机合适他甚至可以在处理灵异事件中冒头,而这种驭鬼者体内人的意识是没有主动权的,只要厉鬼想随时可以消弭掉他们的意识,但相应的是厉鬼想要隐藏起自己的意识是要付出代价的,厉鬼要切割一部分灵异力量到人的意识中,但是这种条件是很苛刻的,因为厉鬼要精细到切割自己的意识只有一种类型的厉鬼,那就是意识窃取型的,因为厉鬼是没有智慧只有规则的只有靠窃取人的意识才会有那么一点多变的规则,也可以说是智慧,而常久安的鬼锥帽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吸收了那么多人的意识,是具有一定智慧的,但很可惜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厉鬼这种东西是注定无法长久拥有智慧的,几百年前记忆荒原中锥帽鬼是吞噬了很多活人的记忆,意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异的力量会同化这些意识和记忆,让其朝着厉鬼的方面转化,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部同化为厉鬼本身的意识从而丢失掉智慧。 厉鬼无法拥有智慧,哪怕是植入活人的意识也无法拥有,这是由灵异时代发展所实践探究出的真理,灵异的力量会毁灭掉一切与活人相关的东西,只有来自灵异的力量才能制衡灵异,而那些顶级驭鬼者们看似就像是一只只有着活人意识的厉鬼实则不然,只不过是他们所驾驭的灵异力量过多而已,毕竟人和厉鬼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打个比方哪怕是看起来就和厉鬼一样的顶级驭鬼者们他们在处理灵异事件时厉鬼不会攻击他们吗,只要是人意识占据主导地位的灵异躯壳就会被厉鬼视为人,哪怕是伥虏也一样,只要厉鬼不把活人意识消弭掉在很多厉鬼的判定中都会是人的存在,但只要触发了厉鬼袭击的前置条件,哪怕是同类的厉鬼也会被毫不犹豫地攻击,厉鬼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存在,厉鬼与厉鬼之间的规则冲突在漫长的灵异史中也不算少见,就像是总部曾经关押的鬼匠人与打雷鬼融合体一样,虽然这种情况少不常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 而常久安现在的意识正受到曾经驭鬼者灵异力量刻意地保护,所以常久安才得以避免了在短期变成伥虏,但时间一长可就不一定了,如果常久安还迟迟看不起自己的现状,那哪怕是得到了命运的垂青也会最终消弭于使用灵异力量的代价之中。 当然这个收容常久安的倒霉驭鬼者组织现在还不知道常久安是一只伥虏,他们要是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有把常久安当炮灰废物利用的心思的,但可惜的是,没有那么多要是,如果;从开始掌握灵异力量的这一刻起,驭鬼者们就没有什么退路了,灵异的赌桌上遍布鲜血,但仍有驭鬼者乐此不疲,以此为乐,这背后原因很多,但在灵异的时代中没有人在乎赌桌上的赌徒是怎么上去的,人们在乎的从来都只有灵异赌桌上最后的赢家是谁,是驭鬼者还是厉鬼,因为这事关他们的生死。 第37章 启程,前往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 在闽南收编常久安的这个驭鬼者组织名叫淮南树,淮南树是南派驭鬼者居住地边境很常见的一种树种,这种树生命力极其旺盛可以生长在贫瘠恶劣的环境中,并且曾经有一个关于淮南树的传说,在淮南树王的根基地下埋葬着几百年前具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驭鬼者,虽然不知道这个传说的真实可信度,但是大部分顶级驭鬼者确实喜欢死后把自己葬在南派驭鬼者居住地边境,同样南派驭鬼者边境确实生长着许多茂盛的布满尖刺的淮南树。 淮南树灵异组织不仅仅是灵异黑市的供应商之一,还是构成拘旺市的灵异防线的重要组织之一。没错,常久安初来乍到的这个市区名叫拘旺市,城市名字寓意也很简单想要留住福泽兴旺,闽南这里的大部分城市名字都是沿用古时候的名字的,这一点和那些后来兴起的灵异之都有很大区别。 在三所灵异底蕴深厚的大城市里,有关于应对灵异的布防都要相比于其他的小城市要严密很多,打个比方,潮州市这一类的小城市是没有驭鬼者组织和灵异局共治一城的理念的,而像三大灵异之都,闽南,京都,琼州都是采用的灵异组织和灵异局共治一城的方法的,像拘旺市这样的小城市通常市三个小型的灵异组织和当地灵异局共同治理的,但是拘旺市又有所不同,驻扎在这里的三个灵异组织都不是小型组织,举个例子淮南树的总部驻扎在淮南最大的城市闽昌,而另外两个灵异组织总部分别在京都和琼州的首都城市驻扎。 这也是一条很重要的规矩,驻扎在这种大型灵异之都边境城市的驭鬼者组织不能全是本地灵异组织一定要有两个外来的灵异组织,以此来防止本地灵异组织串通一气欺压当地的灵异局,加入外来的灵异组织还有很多好处,像是加快消息的流通,派遣外援的及时性,同样作为代价的是驻扎地的灵异市场要分出一半的配额给到这些灵异组织。 而像闽南这个以灵异黑市发家的灵异之都就更加,闽南最大的灵异黑市茂安镇要给出六成的摊位给到驻扎于闽南各地的灵异组织,也只有这样那些驭鬼者组织才愿意在闽南这片不算丰沃的土地驻扎。 可不要小看了闽南的茂安镇,他不仅仅是闽南最大的灵异黑市,还是华国第二大的灵异黑市,至于第一大的灵异黑市,在京都并且那里的灵异黑市已经被灵异圈的门阀势力们掌握得差不多了。 在闽南得茂安镇中,只要你有足够的灵异资源你甚至可以和过去的驭鬼者们进行交易,跨越时空的灵异交易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要交易的灵异配额量市差不多的就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这个神奇的交易起源于曾经的顶级驭鬼者们留下的灵异物品和所关押的灵异之地,和过去的驭鬼者交易是在灵异之地中进行的,同样也只有特殊的灵异之地中才能够做到在不影响未来的情况下进行交易,但是这样的交易肯定不是能够时时开启的,闽南的这个和过去的驭鬼者交易是有代价的,每隔二十年才只能开启一次,开启交易的过去有时间限制只能是三百年到五百年前的驭鬼者们,这也是为什么和过去驭鬼者进行交易却又不影响未来的一个原因了,在长久时间的影响下,同样的灵异配额之间的交易是很难影响到未来的,尤其是这样深远的未来。 同样这也和每个时代的灵异承载量挂钩,灵异承载量越大的时代所能交易的配额就越多,当然这也跨时空的在灵异之地中的交易不是每个驭鬼者都可以参与的,只有那些国内顶级的驭鬼者组织能够得到资格,与过去的驭鬼者们进行交易,那里几乎可以换到任何驭鬼者想要的东西,只要你灵异资源足够,无论是完整的能力稀有的厉鬼,还是那些无比强悍的灵异物品,只要你有足够的灵异资源,你甚至可以买到那些前往传说中灵异之地的钥匙。 茂安镇不是一个现实意义上的小镇,相反茂安镇是一座现代化程度极高,并且有着许多大学年年还扩建的大城市,只不过茂安镇的灵异黑市是与茂安镇外表隔绝开的,但茂安镇的灵异黑市和京都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茂安在闽南的首都闽昌后面,靠近临海的地方,所以前往这里交易的驭鬼者是来自全球各地的,茂安的灵异黑市五年一开启,每过五年这里就是许多的国外驭鬼者组织销赃的圣地,同样也是国内许多灵异组织销赃的好去处。 虽然茂安镇的灵异黑市每隔五年才开启一次,但并不影响驭鬼者们对这里的狂热,外加上这里还有这二十年一次的跨时空灵异交易,许多国外驭鬼者组织也会在这个时间节点齐聚茂安,想要分一杯羹,所以每隔二十年闽南就会‘‘热闹非凡’’,华国灵异圈中有头有脸的驭鬼者都会来这里一聚。 虽然茂安镇临海但茂安镇不做出海贸易,出海贸易由其他的闽南临海城市负责,茂安镇在灵异黑市开启时间之外都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线城市,但这并不影响这所二线城市的繁华,茂安镇前临闽南首都闽昌后有丰饶广阔的无垠海场,同时又有雪白广阔的沙滩,所以茂安镇也是华国出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但每隔二十年茂安镇的旅游和海产项目就会关闭一个半月,明面上是祭祀当地的祖宗,感谢海王爷实则就是为二十年开启一次的特殊灵异黑市空出时间。 言归正传,常久安此刻正同着那些招揽他的驭鬼者们一同坐车前往淮南树分部,一路上这些驭鬼者都在和常久安讲解着淮南树灵异组织有多好多好,虽然淮南树只是闽南灵异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而已,但其实淮南树这个灵异组织主业并不是作供应商,而是提供优质的灵异科学耗材,通俗点说就是贩卖驭鬼者人口,可能会有人觉得淮南树总部在闽南首都闽昌怎么敢在那种地方搞驭鬼者人口贩卖,但现实往往比小说更荒谬,在闽南首都搞驭鬼者人口贩卖其实要比在其他地方安全,毕竟灯下黑这个道理是谁都懂,但真正去质疑去查明那些大型灵异组织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勇气了。 常久安一路上听着那些驭鬼者的聒噪,心里也对这个总部扎根在闽南首都却名声不显的组织嗤之以鼻,和淮南树同期的那么多灵异组织都看起来发展得比淮南树要好的多,其中就淮南树混的数一数二的差,混到现在也只是闽南灵异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 银灰色的面包车在拘旺市内行驶着,从常久安的救济中心到拘旺市的淮南树组织分部车程也不远,但奈何这辆面包车太不给力了,中途坏了三次,淮南树组织的驭鬼者和常久安打着哈哈,让他多见谅。 终于历经一路波折总算到了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不过意外的是淮南树灵异组织在拘旺市的分部很是豪华,和常久安预想的寒酸不一样,鎏金大门,喷泉洋房,外加一个极大的花圃仿佛这里不是一个办公的地方,而是一个中世纪国外贵族居住的地方,和开着破面包车的淮南树驭鬼者们显得格格不入,喷泉前拥着白鸽的雕塑面朝常久安一行人,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和谐,不过常久安却感觉到违和,他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这种被窥伺的感觉常久安很不喜欢,他刚想提出不想在这里打工,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第38章 陷入圈套的常久安 常久安刚想发作却被眼前的中年女人给镇住了,中年女人吊梢眉,锥子脸,高颧骨,眼角处细纹遍布,显得尖酸而又精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常久安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中年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变得阴冷黏腻起来,常久安感觉很不舒服,就在他决意要暴起时,中年女人开口了“驭鬼者寿命几何,逝如朝霞,时无重至,华不在阳………”这些话就好像吟唱一般,只叫常久安听清了前几句,紧接着常久安就好似着魔了一般,对着中年女人露出了痴汉般的表情,紧接着他丢下面包车上的驭鬼者们独自跟着中年女人往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深处走去。 没错,瘦长脸的中年女人是驭鬼者,还是拘旺市淮南树分部中的一名干部,前面我们提到了淮南树灵异组织主业上贩卖驭鬼者人口,而像拘往市这样的小城市就是他们的货源产地之一,瘦长脸的中年女人名叫胡兰花,驾驭了厉鬼名叫欲鬼。 欲鬼,顾名思义,勾起人和鬼欲望的鬼,并借由此对勾起欲望的人或鬼产生一定程度的控制,而这个控制的前提就是人或鬼被胡兰花的吟唱给蛊惑到。 这种吟唱的蛊惑是有限制的首先就是吟唱蛊惑对于具有意识层面灵异抗性的驭鬼者或鬼效果会大打折扣,而眼下常久安之所以被蛊惑是因为大部分用于保护他意识的放债鬼借契灵异力量都用于对抗鬼椎帽对他的意识到侵蚀,所以常久安才被胡兰花轻易地蛊惑。 当然蛊惑所吟唱的话术当然不是胡兰花自己创造的,而是深刻于驭鬼身上的咒语,当胡兰花驾驭欲鬼的那一刻起其实这套话术她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胡兰花所欲鬼是残缺的,因为这是淮南树灵异组织从茂安镇的灵异黑市上交易而来的,而之所以哪怕只是残缺的欲鬼淮南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把它换出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欲鬼的特殊性。 因为淮南树灵异组织的主业是贩卖驭鬼者人口,所以就对这种低成本控制驭鬼者的厉鬼格外关注,哪怕这种厉鬼是残缺的 但它的效用也要远高于其他类型的厉鬼,欲鬼可以无限放大驭鬼者和厉鬼的欲望,借由此欲鬼就可以做到蛊惑并控制厉鬼或驭鬼者。 尤其是对于那些在意识层面没有什么抗性的厉鬼和驭鬼者而言,欲鬼的灵异力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当驭鬼者或厉鬼的意识大部分都沉沦于欲望之中是,欲鬼就可以使用自己的灵异力量去控制他们,通俗点说,这就像是厉鬼中的传销一样,对驭鬼者的身心,灵异力量都是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的。 而此刻的常久安则是完全沉沦在了欲鬼所勾起的欲望之中,纵使常久安身上还有放债鬼借契的灵异力量一时半会儿他也脱离不了这种控制。 常久安此时的这种感觉就像是陷入传销窝点的赌徒一般,尽情沉沦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没有灵异力量的干涉常久安会一直沉沦于其中,同时他对现实世界身体的控制能力也被欲鬼给分割走了大部分。 此刻的常久安跟随在胡兰花的身后,跌跌撞撞地向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深处走去,建筑深处是几栋格格不入的老旧居民楼,居民楼很是破旧,从那些上个世纪才流行的钴玻璃以及腐朽的灰白墙壁不难看出,胡兰花把他往老楼里带去,这几栋连接在一起的居民楼内部装潢是很割裂,但胡兰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最初进入的那一栋老楼里就像是一个现代化的写字楼一样,打印机,电梯等应有尽有,而通过连廊走入第二栋居民楼则是与第一栋老楼中的公事公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二栋居民楼老旧的外表下是灯红酒绿与金碧辉煌,甚至顶部还有一个凸出去的玻璃泳池,旁边是烤肉架与木制的红酒柜,楼下酒吧和斯诺克,健身房等也应有尽有。 通过连廊来到第三栋居民楼,此时的场景开始阴森恐怖起来,这栋楼里的房间大部分都没有门,只有挂在门口的铃铛与帘幕,这些帘幕破旧不堪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尸臭味,上面还有着干涸已久的黑色血迹,铃铛是用红线绑着的,随着胡兰花的靠近铃铛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震人心魄的铛铛声,但此时的常久安仍然意识没有清醒过来,任由着胡兰花带他往深处走去,越往第三栋居民楼深处走去,建筑风格就越复古,甚至在深处的几个房间里帘幕都被吹开了,伴随着铛铛的铃铛声露出了正对着门口的枯黄薄木棺材,那棺材放在黑色的木制长椅上,长椅发出吱呀的痛苦呻吟,在此刻铛铛的铃铛声响中格外突兀,枯黄的薄木棺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阵似哭泣一般的呜呜声响起,伴随着铃铛发出的铛铛声在此刻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恐怖瘆人。 这种场景似乎太过诡异了,就连胡兰花似乎都被吓到了,她不敢再往深处走了,以她这个淮南树干部的实力再往深处走也会有危险的,她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去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哪怕是宝藏再诱人那也要有命享受啊。 胡兰花这次带常久安来到目的不纯粹,但淮南树的驭鬼者们都对此心照不宣,因为他们也曾经带来过无数不同的驭鬼者来验证这个传说,但结果却都是无功而返,不能说是传说没有什么可信度,只能说是驭鬼者们都惜命,不敢去探寻这所掘墓者公馆的深处。 第39章 掘墓者公馆 掘墓者公馆,这还只是一个雅称而已,其原身是曾经南派那些盗挖顶级驭鬼者坟墓而招致祸患死去的人的停尸房,殡仪馆,但掘墓者公馆之中封存的也不仅仅有曾经因盗挖顶级驭鬼者坟墓而死去的土夫子,更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墓中挖出来不好剥离厉鬼的驭鬼者尸体,但这种不好剥离并不意味着没有剥离,只不过没有剥离干净而已,毕竟是有一些相当顶级的驭鬼者是可以做到让核心鬼完全融入自己身体或意识的,而这种完全融入就意味着剥离的难度呈几何式上升,剥离厉鬼的难度高代价大,没有性价比。 当然这些土夫子们从驭鬼者坟墓里带出的不好剥离的尸体都是存放在掘墓者公馆的深处的,外层存放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死在墓里的土夫子尸体的,这些土夫子死的千奇百怪,有的是因为厄运意外死亡,有的是染上了特殊的灵异病死,有的是死于惨烈的诅咒,不过统一的是都是因为盗墓招致祸患而死,这所掘墓者公馆已经存在了将近两百余年,至于为什么会是后世现代化的建筑风格原因也很简单,掘墓者公馆有一半建立于另一个灵异维度之中的,所以再现实世界中的另一半会不断修葺。 灵异维度与灵异之地有很大区别,灵异维度可以说是古法传承下来的鬼域,只要把可以创造鬼域强度达标的厉鬼关入特殊的灵异物品之中,再把这件灵异物品融入建筑之中就可以得到一个有灵异维度的建筑了,灵异维度需要有鬼域的厉鬼的灵异力量保养,所以每隔五十年就需要进贡一只灵异力量达标并且有鬼域的厉鬼给拥有灵异维度的建筑,就比如掘墓者公馆这样的建筑就是这样的,当然进贡的时长是随着灵异维度大小还有所需要维系的平衡强度来定,总之很复杂,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 掘墓者公馆在这近乎两百余年内进行过多次修葺以及进贡有鬼域的厉鬼,至于为什么明明是只有五十年才需要进贡一次有鬼域的厉鬼会变成多次进贡,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抓不到强度那么高的有鬼域的厉鬼,或是说驭鬼者们不愿意浪费这么好的灵异资源再掘墓者公馆上了,因为华国灵异圈在这几百年间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经供养不起这么一座有着超大型灵异维度的建筑了。 掘墓者公馆中灵异维度的平衡强度以前是很高的,不会有说像胡兰花遇到的这种情况发生,但由于进贡的厉鬼灵异力量强度不够了,所以自然也就维系不了那么高强度的灵异维度平衡了。 但其实是这个灵异维度平衡强度放在起初建立掘墓者公馆的时候真的不算高了,毕竟那时候华国灵异圈才刚开始走下坡路,还有着很丰厚的家底,但到后面的一百多年里,掘墓者公馆发生过多次变故,但就算如此,也还是不肯进贡强度达标的厉鬼,这是驭鬼者们不想吗?很明显,不是,只是当初看起来关押费不了多少力气的厉鬼放到现在这个时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现在这种强度达标并且有鬼域的厉鬼不是拿去换其他的灵异资源,就是给组织里的人驾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名额给到一栋有灵异维度的建筑。 第40章 掘墓者公馆的传说 把时间线拨回过去,一百五十年前也就是掘墓者公馆建立四五十年之际,由于维系灵异维度的时间到了,又需要进贡新的厉鬼了,但进贡厉鬼过程却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繁琐了,但当时那个时代驭鬼者平均水平不是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可以相与之的。 尽管为掘墓者公馆进贡厉鬼的过程很繁琐但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紧接着是善后工作了,因为在掘墓者公馆的灵异维度中进贡的第一只厉鬼是被替换了下来的,这只有鬼域的厉鬼在供给灵异力量五十年后也开始油尽灯枯了,但厉鬼的油尽灯枯和驭鬼者的油尽灯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厉鬼的油尽灯枯只是暂时的,厉鬼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会被别的灵异力量压制从而造成死亡的假象,油尽灯枯的厉鬼是可以重回巅峰状态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而油尽灯枯的厉鬼恢复的时间是取决于所处的环境的,如果是处于符合的灵异之地中就会恢复得很快,但是如果处于一个不适合,甚至说是恶劣的灵异之地中那就恢复得很慢,打个比方与意识层面相关的厉鬼如果把他放到有关于自然气候灵异的灵异之地中就比如雨中鬼岛这样的灵异之地中,那么这只鬼恢复到巅峰状态所需的时间就要比正常恢复所需的时间长的多。 当然驭鬼者驾驭的厉鬼是基本不肯使用到油尽灯枯的程度的,哪怕是顶级的驭鬼者也没有说可以把厉鬼的灵异力量使用到油尽灯枯的地步,这可能和驭鬼者的工作有着很大的关系吧,相伴驭鬼者直至其死去的厉鬼,只会在驭鬼者一次又一次地动用灵异力量后复苏得更彻底,而不会说是萎靡,想要让一直厉鬼的灵异力量短暂的油尽灯枯其需要消耗的灵异力量不是一般的驭鬼者可以想象的,而构建灵异维度就是为数不多几个能把厉鬼使用到油尽灯枯的方法了,但这也需要起码四五十年,还是以构建掘墓者公馆之中那么大的灵异维度和不弱的灵异维度平衡强度为消耗的情况下。 正常情况下驭鬼者驾驭的厉鬼只会越用复苏程度越高,然后驭鬼者不得不想办法压低厉鬼的复苏程度或建立新的平衡,不会出现说厉鬼灵异力量油尽灯枯的这种情况,毕竟驭鬼者大部分都是短命鬼,而就算是那些活得时间长的驭鬼者也几乎不可能说是就靠着一只厉鬼过活的,所以在驭鬼者之中是不存在着把厉鬼灵异力量使用到油尽灯枯的现象的,只是纵观这近百年的华国灵异史而言。 大部分驭鬼者所驾驭和能够调动的灵异力量限度是和真正的厉鬼不能相提并论的,况且把自身灵异力量用到暂时油尽灯枯的厉鬼都不常见,更何况是驭鬼者呢? 而维系灵异维度之所以对灵异力量的消耗是巨大的原因也很简单,灵异维度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将灵异力量的波动控制在一定区间内的鬼域,并且对外界的干扰有一定的承载限度,而且这个鬼域是一直开启的所以对厉鬼灵异力量的消耗会相对驭鬼者而言要大很多。 言归正传,掘墓者公馆的传说是从那时候开始流传的,而传说的起源就是还被放逐于灵异维度深处的那只初代贡品厉鬼。 初代贡品厉鬼和后面所进贡的厉鬼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原因无他,万事开头难,踏出维系灵异维度的第一步也是如此,普通的有鬼域的厉鬼是根本无法胜任作为第一份贡品的。 所以这只流落在掘墓者公馆灵异维度深处的厉鬼来头不小,据当时的那一批驭鬼者说,这只初始贡品厉鬼是曾经顶级驭鬼者身上扒下来的,而重点的不是这只鬼的性能如何,重点是是这只鬼是来自于曾经解决超s级灵异的那一批驭鬼者。 第41章 仇阎墓后的灵异密藏 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驭鬼者在掘墓者公馆的灵异维度中看到了他的遗迹,而掘墓者公馆的灵异维度之中不知那只厉鬼是否逃脱了出去,但可以肯定的是掘墓者公馆灵异维度深处的秘藏远比人们想象得要多,那只初代的贡品鬼是从仇阎身上扒下来的。 关于仇阎的传说其实不在少数,但当初他死在了那起超s级灵异事件中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有据可考,但这并不意味着仇阎死无葬身之处,相反仇阎的尸体被那一批幸存的驭鬼者带了出来,封存于鬼木棺椁之中,但不知到具体葬于何处,但看眼下这个情况仇阎的墓明显是被南派土夫子驭鬼者们给光顾了,所以这只从仇阎身上剥离出的厉鬼才显得格外重要,因为南派土夫子驭鬼者们从顶级驭鬼者们身上扒下来的厉鬼多半是完整程度没有那么高的,所以扒下来的厉鬼在复苏后还会去寻找墓主人想要拿回那部分残存在其身上的灵异。 而第一代的贡品厉鬼就是很好的这样一个例子,但至于为什么那只扒下来的初代贡品鬼在寻找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到了常久安这个时代都没有寻找到仇阎的尸体这明显是不正常的,所以这其中的猫腻就显得耐人寻味了,也正因如此才会衍生出那么多关于掘墓者公馆的传说。 但这么多传言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关于前代顶级驭鬼者的灵异密藏显然驭鬼者们都是众说纷纭的,但哪怕是曾经的驭鬼者们有实力有魄力有精力历经这么多年也没有探究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其实这并不能怪他们,毕竟参与掘墓者公馆建造的那一批驭鬼者都是老头子老太太,这么一批老态龙钟的驭鬼者们,很显然那个时代是没有年轻驭鬼者敢去直接质问他们的,但哪怕如此关于仇阎墓中的灵异密藏线索终究还是散播了一部分出去,毕竟不是所有参与建造掘墓者公馆的老一辈驭鬼者们都是守口如瓶的。 哪怕是诞生于同一个时代的老一辈驭鬼者们也不能做到说大观念上的完全相符和,矛盾和争吵是必然的,所以哪怕当时是所有老一辈驭鬼者都表决同意将这件事守口如瓶,但背信弃义的驭鬼者多了去了,能做到临死前只留下一些关于掘墓者公馆灵异维度的线索就已经是老一辈驭鬼者的极限了,灵异资源总归是要流动的,哪怕是他们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不能发掘到这个仇阎的灵异遗藏还有无数的后人驭鬼者会来探索,其实也不算背信弃义,因为那条所谓的线索是在又过了五十年以后由老一辈驭鬼者的后人流传出去的,世事变迁,事实终将会证明,这部分灵异资源对于后面时代的驭鬼者们作用是远大于对前人的作用的,就像是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之间的差距一样。 仇阎的坟墓在当时轰动一时,尤其是对于南派驭鬼者中的土夫子而言,但也因为没有线索而不了了之,直到五十年后老一辈驭鬼者的后人把这个消息重新放了出去,当然关于仇阎墓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其实仇阎墓早就被盗了,毕竟初代贡品鬼就是仇阎的厉鬼,但总有不死心不信邪的驭鬼者回去尝试,或许他们会一无所获,或许也可能会一夜暴富,但时间最终会给出答案。 仇阎墓其实是还没有被找到的,那只仇阎身上剥离下来的初始贡品鬼其实是一个线索,只不过阎王那只初代贡品鬼太凶了,当初都是那么多老一辈驭鬼者们花了不小的力气才抓到,况且又在灵异维度深处游荡了很长一段时间,早就摆脱了灵异力量油尽灯枯的状态,初代贡品鬼游荡在灵异维度的深处,它不断地想要出去,可是老一辈驭鬼者们设下的禁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破除,就算破除了还有分隔灵异维度和现实世界的屏障,也正是如此,才给了那些想要找寻仇阎墓的南派土夫子们希望,但老一辈驭鬼者们怎么可能单纯地为了一个强大驭鬼者的坟墓而大飞周章地设下这么多禁制呢? 仇阎墓最终的指向并不是单单的一个墓穴而已,更是驭鬼者们想象不到的灵异秘藏,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在等待着驭鬼者们的挖掘。 第42章 淮南树的海外驭鬼者干部们 话题再次回到常久安身上,瘦长脸的中年女人自觉地远离了掘墓者公馆深处,她带着在常久安来到了掘墓者公馆外围的地下室里,掘墓者公馆的地下室显然是后面改建的,建筑风格迥异于其他建筑,简而言之这里更像是一个西式风格的商店,储存着许多压缩饼干和纯净水,还有一个厕所和浴室,没错这个昏暗的地下室还有厕所和浴室,其实这才是关押驭鬼者的正确手段,一味地让被关押的驭鬼者感到绝望是很不划算的,万一驭鬼者精神状态崩溃或者发疯从而招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就比如厉鬼复苏加剧,驭鬼者发疯直接和他们拼命等,这些事情所引发的后果原要比使用怀柔政策的成本要高。 这就像古代打仗围困败军一样,强行诛杀这些自知没有活路从而狗急跳墙的败军所付出的代价原要比追杀溃散的逃军要打得多,当然淮南树对于这种肉羊的待遇确实好得不正常,眼下的三栋居民楼里的第二栋中,拘旺市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的驭鬼者干部们,都沉醉在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大部分稍微厉害一点可以活个一年半载的驭鬼者所面临的高危高压的生存环境都是大同小异的,高不成低不就,这部分驭鬼者尤为可悲,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能活大概多久,他们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纵情声色犬马之中已然成为了他们的常态,尤其是淮南树这样一个贩卖驭鬼者人口的灵异组织,在培养驭鬼者这方面多年来没有丝毫长进,就连揠苗助长驭鬼者的方法都还是曾经淮南树灵异组织发家市的土办法,至少可以说淮南树驭鬼者在培养驭鬼者这一方面落后那些同辈的灵异组织很多,但淮南树在贩卖驭鬼者人口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在闽南闽南众多驭鬼者贩卖组织里数一数二,经他们手贩卖出去的驭鬼者不说遍布全球,那也是畅销海外以及周边地区。 被贩卖的驭鬼者人口用途其实就几大类,充当探索灵异之地的炮灰,作为研究灵异科学的小白鼠,还有就是去充当一些灵异物品的磨刀石等等,有一些邪恶无比的灵异物品市具有一定成长属性的,在一定的限度内就是杀的人越多越厉害,还有这种被贩卖的驭鬼者也会用于研究一些灵异物品的分支,打个比方镇魂铃可以让周边的驭鬼者和厉鬼都陷入短暂休眠状态,那么其衍生出来的怒鬼铃铛就可以起到让周围驭鬼者和厉鬼陷入躁动状态,但实验和试用这些衍生出来的灵异物品单靠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直接用厉鬼去实验由会成本太高,而使用价格相对中等的底层驭鬼者则是性价比之最,在驭鬼者尚未完全厉鬼复苏之时再到驭鬼者厉鬼复苏程度较高的这一个阶段,是很好的采集灵异物品相关数据的阶段,毕竟底层驭鬼者威胁不大可控程度又相对厉鬼来说高得多,综上所述的种种原因都是驭鬼者人口贩卖这个市场得以繁荣的直接原因。 有需求就会有供给,不是正常组织发展道路走不起,而是贩卖驭鬼者人口更有性价比,淮南树这个灵异组织本身厉害的驭鬼者不多,但淮南树掌握了很多驭鬼者人口贩卖的途径和买家信息,可以说淮南树灵异组织是类似于一个驭鬼者人口贩卖的中转组织,很多海外灵异组织都熟知的卖家,通过淮南树灵异组织,大部分华国境内的驭鬼者人口贩卖小型组织得以生存,广大的海外灵异组织能够买到物美价廉的小白鼠驭鬼者。 但从事人口贩卖这样行业的组织本就是肮脏血腥的,更何况还是贩卖驭鬼者人口的这样一个组织,而且它明面上还和许多华国境内的灵异组织甚至总部搭上关系,淮南树灵异组织在灵异底蕴这一方面是远超其他的同辈灵异组织的,只不过表面上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实际上淮南树灵异组织在很多国内的小型驭鬼者人口贩卖灵异组织之中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其高级灵异资源所供养的强大驭鬼者也都绝大多数是在海外,毕竟虽然是灯下黑,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能把眼光都局限于内卷严重,驭鬼者生存环境极度恶劣的华国灵异圈中,虽然淮南树加上那些蜷缩在海外不敢回国的驭鬼者干部们会是灵异圈中一股不小的势力,但墙倒众人推,被清剿时哪有那么多的道义可讲,曾经和淮南树有过交易的华国灵异组织们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想要杀灭他们然后名正言顺地把自己摘出去。虽然海外的灵异圈也不太平,有狂热的昂撒海盗驭鬼者们的后羿,还有漂亮国传承已久的大型驭鬼者家族以及信奉宗教毫无人性的阿三驭鬼者们等等。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淮南树灵异组织用大部分高级灵异资源堆出来的驭鬼者干部们也不是吃白饭的,有曾经从总部中被驱逐出的二把手驭鬼者直系后裔,还有收留的灵异实验室中逃出的成功实验品,更有后面加入的一部分南派驭鬼者土夫子们等等,只不是市华国灵异圈中教条规矩太多,又加上很多上个时代残留的老一辈顶级驭鬼者们坐镇,要不然他们这些淮南树中蜷缩海外的驭鬼者干部们早就回华国闹个天翻地覆了,华国驭鬼者们,所求甚少,应该说像驭鬼者这种大部分对金钱物质没有什么追求的一类人,他们混迹在传承数千年的华国灵异圈中,所追求的还是和前人差不多的东西,这是一种对精神上的追求,那就是来自华国灵异圈的认可,这种认可或好或坏。但核心的是对驭鬼者其能力的一种肯定。 像那些华国灵异史上很出名的那一批驭鬼者,他们的人品性格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他们所做出来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就比如解决朝s级灵异事件,制造出非同凡响的灵异物品,以及探索挖掘那些凶险的不为人知的灵异秘藏等等,通过这些事情让自己能够留名于华国漫长的灵异史上,像那些顶级驭鬼者们他们能有什么物质上的追求,以他们的灵异力量哪怕是镇守一个小国家都绰绰有余,有什么黄金珠宝,香车美女,古董名画是得不到呢? 华国灵异圈的顶级驭鬼者们他们需要的是来自华国灵异圈的认可,无论是好是坏,总之要在华国灵异史上留名,做好事做坏事对于大部分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顶级驭鬼者们根本不重要,华国灵异史中,顶级驭鬼者们犹如过江之鲫,想要在那些有着丰功伟绩的前人驭鬼者之中脱颖而出,哪怕不脱颖而出就市让后面几百年的驭鬼者们稍微记住你的名字都是不得了的存在了。 而淮南树中那部分蜷缩到海外灵异圈中的华国驭鬼者们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对他们来说由衷的快乐实在太少了,人性的缺失让他们对许多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只有在他们赖以生存和引以为傲的灵异圈中,他们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这就像恶人也要得到其他恶人的人口一样,就像同样是牢里的囚犯,一个是因为为救孩子而过失杀了人贩子入狱,一个时代因为强健女孩子二入狱,那个更受其他其他囚犯尊重,显而易见。 目前华国实力相对顶级的那一梯度的驭鬼者面前,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上面物质上的追求了,或者是对钱都没有什么兴趣了,关注的大部分都是和灵异圈以及灵异事件有关的消息,普通的物欲对他们来说已经失去诱惑力了,驭鬼者也有自己的圈子,他们是普通人眼中的怪胎,倒霉蛋,担他们确实构建华国灵异防线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可以说这就像医生盒军人原因,接纳改造新的驭鬼者,检修灵异事件对普通人的影响也尽可能保护普通人不受灵异的侵害。 他们这些生长于华国灵异圈并从小就受到华国传承精神熏陶的驭鬼者们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决定换圈子生存的,卷土重来只需要一个洗白的契机,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实力足够强大灵异圈中谁敢来问责你。 第43章 鬼牧场中的徐稷山与崔淮 再把时间线拨回不久前,徐稷山和崔淮共同前往了位于潮州市荒废园区的遗址,但似乎一路上并不太平,这片荒废的园区里透露着诡异的气息,遍布的茂盛杂草里似乎存在着什么未知的恐怖,据说当初这个园区的选址就是有问题的,为了节约成本园区的老板们买下了这一块时常有闹鬼传闻的地皮。 结果可想而知,园区在建造之初就发生过很多诡异的事情,施工的半年多以来陆陆续续失踪了几十名工人,但奈何园区老板们为了尽快把园区的生产线给落实好,强行用钱摆平了这一件事,其实这几十条人命在当时乃至市现在都是很轰动的,但诡异的是周边居住的一些原住民们似乎对这种事情引已为常。 而且这块地皮闹鬼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曾经的这块地皮上似乎也不是原住民们居住的地方,施工队在施工的过程中也不止一次地挖到晦气的东西,像什么牛羊牲畜的头骨,甚至还有人的头骨,以及很多腐朽的衣服,这些衣服像是西欧中世纪教堂中信徒所穿的衣服一样,但格外诡异的是这些腐朽衣服的口袋里都存放着一个血红色的腐朽不堪的环扣。 血红色环扣上覆满了斑驳的锈迹,斑驳的锈迹一丝丝,一缕缕都散发出恐怖的灵异气息,当徐稷山和崔淮上手这个环扣时,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个想法,这血红色的环扣不像是一件灵异物品,反而更像是厉鬼身上的一部分,而这些血红色的环扣就像是厉鬼的器官组织一般和其他的灵异力量产生排斥,并和其他同类的灵异力量产生共鸣。 就在徐稷山和崔淮在园区老板的豪华办公室翻箱倒柜时,生锈的锰钢安保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充斥着腐朽气息的空间内显得格外突兀,而且在徐稷山和崔淮的细听下,他们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门外的沉重脚步声规律是不变的,就像是循环播放的录音一样,很显然这是不可能是人走出来的步伐,只不过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脚步声距离老板办公室越来越近了,徐稷山和崔淮有八成把握这脚步声的主人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崔淮和徐稷山不敢再犹豫了,安保门半掩着,直接选择对抗厉鬼显然是不明智的,至少对于他们现在这种程度的驭鬼者而言是这样的,直接选择跑路没有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在这种情报都尚且未知的灵异事件中,就在他们选择跳窗而走的前一刻,徐稷山顿住了,尽管锰钢安保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但徐稷山没有丝毫犹豫,他从窗户边沿手抓着墙上的空调架直接荡回办公室内,一把抓起那些血红色的沾满锈迹的环扣再从办公桌里直接跳到窗户边沿,楼底下崔淮以及急不可耐地想要逃走了,崔淮裤子被划破了一些,露出了稻草秸秆组成的下肢。 在看到徐稷山没有第一时间和他一起跳下来而且还折返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担忧了,如果徐稷山被那只未知的门外厉鬼袭击的话,那他到底是选择救他还是不救这都是一个难题,未知的灵异事件,未知的厉鬼,和那些模糊不清的线索,就算他手里还有底牌但崔淮也不想第一时间就用掉。 要不是鬼牧场灵异事件中有他需要的灵异拼图,他才不会来潮州市这个穷乡僻壤,更不会把自己弄得现在这般狼狈,不过眼下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了,作为出生于驭鬼者世家的崔淮这点还是知道的,尽管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旁系。 好在徐稷山没过多久就从办公室的窗口处跳了下来,徐稷山不敢用鬼域去直接感知这只厉鬼,他害怕厉鬼会因此盯上他,用灵异力量去窥伺厉鬼本来就要承受被厉鬼先盯上的代价,所以徐稷山只是通过办公室安保门反光去模糊地看一眼这只鬼,讲真话刚才那一幕徐稷山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佝偻的身体上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蓝色工作服,充满褶皱的灰暗脸颊死气沉沉,指甲上沾着零碎的皮肉组织,到此徐稷山就已经不敢再做停留了,所幸的是办公室楼层不高他跳下去只是有一点脚痛而已,忽然昏暗的大楼开始亮起了灯光,是白炽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徐稷山和崔淮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片破败的园区里,这栋亮着灯的建筑显得格外突兀,突然这园区好像热闹了了起来,徐稷山和崔淮都仿佛置身于闹市之中一样,但他们两人看不到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只能看到亮着灯高楼里模糊的人影和开始点亮的花灯。 徐稷山和崔淮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原先进来的路已经模糊了,他们越往园区外围走,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事实上他们两人已经陷入鬼牧场灵异事件中了,老园区出口距离办公楼的路程不超过十分钟,但徐稷山和崔淮好像陷入了怪圈一般,只能感觉到周围景色的变换,从喧嚣非凡的闹市到逐渐荒芜的牧场,这片牧场一望无际,远处的景致已经被黑暗模糊了,牧场上矗着几个孤零零的蒙古包,脚下干枯的牧草就像是女人枯黄的头发一般,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放牧的地方,如果硬要说的话这里更像是一个死寂的墓园,只不过没有墓碑而已。 如果往鬼牧场深处走到话,你就会惊奇地发现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景致竟然是几座磅礴的孤山,而鬼牧场这片小地方在这些磅礴的孤山面前就显得相形见拙了许多,突然枯黄的牧草地皮上出现了牛羊的蹄子印,枯黄牧草也被撕扯咀嚼了起来,只不过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枯黄牧草下面不是土壤,而是类似于角质一般的地面,随着几阵阴风吹过,牧草地上的牛羊蹄子印越来越多了,紧接着天空中吹来夹杂着沙砾的狂风,牧草地上那些类似牛羊牲畜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了,徐稷山和崔淮本能地感觉到不好。 第44章 逐渐显形的厉鬼们 此时的鬼牧场中徐稷山和崔淮所面临的情况不容乐观,在夹杂着沙砾的狂风中,那些类似牛羊蹄印的脚步越来越多,整个干枯死寂的牧场“热闹”了起来,灵异的气息开始肆意蔓延,地面上消失的牧草越来越多,忽然,远处传来不知名的民谣,就像是草原上放牧的老牧民哼唱的歌谣一般,夹杂在在剌剌作响的狂风中,孤零零的几座蒙古包也发出了昏黄的亮光,将远方的一片深沉黑暗衬得更加恐怖,逐渐的夹杂着沙砾的狂风小了下来,仿佛一切都要趋于平静一般。 但徐稷山和崔淮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刚要在牧草地中显出身形的灵异们此刻沉寂了下来,就在这时远方的蒙古包里昏黄的灯光熄灭。“啪”的一声传来,是皮鞭划破空气产生的音爆,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嘶吼声,这声音仿佛能唤醒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一般,徐稷山和崔淮都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心悸和冷汗直流,就连身上的厉鬼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可是徐稷山和崔淮视野中都没有出现厉鬼的踪迹,但就在下一刻,皮鞭的抽打声再次响起,刺耳的嘶吼声变得愈演愈烈起来,但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还伴随着沙哑焦躁的怒骂声,徐稷山和崔淮都觉得这声种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让人听起来就感觉心里发毛。 随之而来的是牲畜践踏草坪的声音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但诡异的是牧草上还是看不到任何厉鬼,就连灵异的气息都似乎要消失不见了,而徐稷山和崔淮在此时也终于下了决定,那就是先跑路,在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中,相对于徐稷山这个水平的驭鬼者很有可能会一个照面就被厉鬼秒杀,而且徐稷山本来就没有多少探寻这个地方意思,只不过是崔淮的再三请求,他才愿意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就在徐稷山和崔淮决定原路返回时,意外陡然发生,身后的置身于黑暗中的老旧建筑轮廓开始清晰,就像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一样,但尽管如此那栋亮着昏黄灯光的办公楼却离他们越来越远,此刻的两人表情凝重,看来灵异事件中的鬼已经盯上他们了,看起来像是那些老建筑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其实不然是他们所在的老建筑群落位置越来越深入了,离亮着光的现实世界的办公楼越来越远了,而且眼下建筑群落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崔淮和徐稷山两人都大致可以猜到,等建筑完全被黑暗吞噬时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毕竟大部分厉鬼都喜欢在这种环境下袭击人和驭鬼者。 看来他们是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徐稷山的鬼域早就已经展开了,但风化鬼的鬼域只能探索这黑暗建筑群落的外围,他们像是被鲸鱼驱赶到海域边沿的沙丁鱼一般,等待他们的是凶猛的猎食,此时空气中的气息变得闷热起来,建筑风格也逐渐向一种徐稷山没看过的风格变化,空气中的闷热感也越来越强烈了,这种闷热中还夹杂着丝丝不知名的香料味道。 正当徐稷山思量眼前出现的这一批老建筑时,崔淮对这些建筑却是深有体会,残破的吊脚楼在黑暗中已经可以看出其轮廓,闷热的空气中是一丝一缕的是花椒,麻椒等香料和牛油混合在一起的辛香,这是川渝地区的老建筑,那边的很多古老村落都喜欢熬煮类似这种味道的火锅油,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川渝地区与潮州市隔着汾河,琉川相距甚远,为什么这些就连在川渝地区都已经要绝迹的古建筑会出现在潮州市的灵异事件之中,难道这只鬼是那边来的吗? 徐稷山和崔淮两人此刻的情形已经是进退维谷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但此刻徐稷山和崔淮产生了意见分歧,崔淮的意思是往回走,毕竟对于鬼牧草中的未知灵异他更愿意探索黑暗中的川渝建筑,但徐稷山强硬地表示要往鬼牧草里走,原因无他,古建筑即将要全部被黑暗吞噬了,他所驾驭的风化鬼鬼域连稍微深入一点黑暗建筑群落都做不到,只能探索外围,可哪怕是探索的建筑群落外围都已经不下好几次感受到其他的灵异力量了。 这时候徐稷山认为往鬼牧场里走活下去的可能性会更大,而且他还有另一方面的考量,崔淮所求的东西大概率是在鬼牧场中的,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古建筑群落中还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只有拿到崔淮所求的东西才有自己的下一步,如果就这样败走,那之后大概率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这样他说服了崔淮,两人意见统一,决定往鬼牧场里走上那么一遭。 从古建筑群落边沿回到鬼牧场,他们才知道眼下的情况有多么糟糕,这些古建筑群落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只是川渝地区的吊脚楼,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古建筑,不知为何在这些古建筑群落中都能找到,到目前为止,这起灵异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棘手程度可以说是徐稷山目前遇到的最棘手,最危险的一件,着从古建筑边沿走到鬼牧场里,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撞上厉鬼,不知道为什么,古建筑中的厉鬼虽然恐怖程度也很高,但给徐稷山的感觉是不像是真正的厉鬼,像是一个厉鬼的投影一样,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和这些厉鬼硬碰硬,他们两人的目的都不在这些古建筑中的厉鬼身上,何必和厉鬼硬碰硬呢?万一那些厉鬼只是看起来像投影呢?尤其是对于徐稷山这种本来就没多少底牌的驭鬼而言。 他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徐稷山在处理灵异事件这一方面的容错还是太低了,再次来到鬼牧场里,眼前的场景出乎了他们两人的预料,厉鬼和其他灵异要显形了,就在不处的蒙古包中,逐渐又亮了起来的昏暗灯光和蒙古包里逐渐出现的影子。 就在这是,夹杂着沙砾的狂风第三次向着两人吹来,风中的沙砾粗暴打在人皮肤上,就像是刀刮一样,灵异的气息弥漫开来,但也带来了一丝生机,远处磅礴的几座孤山里有一座显出了真容,那就是潮州市的山,徐稷山此刻心中一喜,那犹如佛手一般的山岳他仍然记忆犹新。 第45章 遥不可及的佛手山 望着那遥远的佛手山绝望的两人心中才有了一丝慰藉,此时第三次狂风大作,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看来厉鬼终于是要显形了,牧草地皮上显露出了犹如骨灰一般的灰白地质,上面的蹄子印依然清晰可见,顿时狂风中带来的细碎呜呜声让此刻精神紧绷的两人心里警铃大作,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错觉,他们竟觉得这狂风也好似有了形体一般,其中夹杂着的黑色沙砾弥漫于这昏黄的天空之上,像是一阵妖风一般。 远处的几座蒙古包里的灯光已然全部亮起,厉鬼的身影不再影影绰绰,只见得那凹凸不平的被啃食了大部分的牧草地皮开始复原,几座蒙古包其中一座的烛光开始黯淡,但这次和前几次不同,因为徐稷山口袋里的生锈环扣开始躁动起来,零散的一把环扣在徐稷山口袋里开始组合起来,像是在呼唤和它同源的灵异力量一样,环扣组合成了一条链子,当徐稷山把这条链子从口袋里拿出来时,哪一座蒙古包已经漆黑一片了,徐稷山终于开始使用风化鬼的灵异力量了,但就在夹杂着灵异力量的黑色沙砾弥漫开来时,骤变突生,天空中夹杂着黑色沙砾的阴风狂暴地向徐稷山和崔淮袭来,夹杂着凶猛的灵异力量,这灵异力量似乎和徐稷山的风化鬼是同源一般。 黑色风沙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由更深色的沙砾组成,带着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向着徐稷山和崔淮两人慢步走来,但就在这时远处烛光熄灭的蒙古包周围传来了牲畜不耐烦而又恐惧的声音,似乎是牧羊人晚上巡视羊圈时牲口因惊惧所造成的声响,同时徐稷山他们行走的牧草地开始变得松软起来,就像是漫步在海域边上的泥沙地一样,行动变得吃力了起来,而这些变得松软的牧草地中似乎也蕴含着未知的灵异力量,这种灵异力量似乎是来自意识层面的,让他们感觉离不开这里一样,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徐稷山由预感如果再这样被动下去,恐怕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稷山和崔淮不敢再有所保留了,徐稷山拿出那张宝贵的鬼牌,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向着鬼牌中涌去,鬼牌开始散发出奇异的阴冷气息了,在这种阴冷气息的作用下,来自脚下松软牧草地意识层面的束缚减弱了许多,不过徐稷山深知,鬼牌的庇护只是暂时的,而且使用鬼牌也需要付出代价,所以他要速战速决了,风华鬼的鬼域再度展开了,他选择直接忽略那只黑色风沙中与他同源的厉鬼,他把目标放在那只从蒙古包中走出的厉鬼身上,尽管现在还看不到那只厉鬼的踪迹但他知道很快了,那只烛光熄灭的蒙古包里的厉鬼很快就会来袭击他们的,而崔淮则取出腐果禅院,他已经决定了把腐果禅院中留存的那三分之一灵异力量给全部取出来,此刻不大的鬼牧草上弥漫着各种的灵异力量。 大战一触即发,烛光熄灭的蒙古包中走出的厉鬼已经到了他们跟前,浓郁的尸臭味昭示着此刻情况的紧急,忽然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股劲风朝徐稷山袭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牧草地皮上,飞溅起的一部分犹如骨灰一般的土壤粘在了鞭子上。 顿时鞭子显露出了部分真容,末端早已发霉的那一段展示在了两人面前,徐稷山和崔淮里面心领神会了,他们想要挖出一部分那骨灰一般的土壤尝试一下是否能让那只隐形的厉鬼现身,但出乎意料的是,任他们怎么挖掘,骨灰地都没有被他们破坏分毫,眼见尸臭味又浓郁了起来,而且沙暴中那道由深色沙砾组成的模糊人影也越来越凝实了。 就在徐稷山思考时,崔淮被袭击了,鞭子抽打在崔淮的身体上,崔淮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稻草炸开在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徐稷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尽管很小但他没有忽略,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那一段勾连在一起的环扣,径直用环扣锁链挖了起来,果然,不出意料不一会儿就刮下了一小捧灰白色的土壤,而此时旁边哀嚎着逃跑的崔淮已经把鬼引到了另一边,徐稷山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到了崔淮的前面,崔淮虽说现在很是痛苦,但在看到了徐稷山的动作后他也是心领神会。 往牧草地皮上一滚,紧接着徐稷山一把白灰土壤洒在了隐形的厉鬼身上,之间尸臭不再浓郁,厉鬼顿了顿身子,紧接着厉鬼的身形显了出来,这是一只怎样的厉鬼呢?它身穿藏蓝色的袍子,身上缠绕着锈迹斑斑的环扣,头上带着破旧的方巾,身形肥硕,像是藏族汉子一般的身材,令人惊诧的是这只厉鬼表情凶戾怒目圆睁,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这个大洞是贯创伤连带着里面的组织器官都消失了。 总而言之这只厉鬼的模样足以让很多人过目不忘了,这样奇怪的厉鬼就连崔淮和徐稷山都是第一次见,它就像一个草原上的摔角壮汉一样,头上还有着一个红绳邦成的小辫子以及脖子上带着蜜蜡项链,一副豪绅打扮。 牧场里那只隐形的厉鬼总算被徐稷山揭开了面纱,但迎接两人的是更加凶险的灵异,因为此刻黑色纱布中的人影已然成型,清晰的漆黑轮廓和强大的灵异气息无不昭示着它的不好惹 第46章 陷入绝境的两人 风沙中越发凝实的漆黑人影开始动了起来,狂暴的风沙此时也寂静了下来,而另一边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攻击变得更加凶猛起来,看来壮硕男尸的恐怖程度很高,至少对于现阶段的徐稷山和崔淮两人而言,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隐形被识破了,只见壮硕男尸把手伸进胸前破开的大洞里,紧接着用力一拽,一颗漆黑的脏器被壮硕男尸直接从胸口处挖出,漆黑脏器上似乎缠绕着圈圈金线,但金线也被干涸的黑血给污染了,只能依稀看出线圈缠绕的痕迹。 紧接着脏器似乎动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跳动,直到壮硕男尸长鞭一甩,一只隐形的生物重重地砸在了牧草地皮上,扬起了阵阵灰白色的土尘,灰白色土尘沾染在那隐形的生物身上,,让它暴露出了一部分身形,它有着公绵羊的头颅和像是耗牛一样的身体,它就像是被科学怪人故意缝合在一起的猎奇产物一样,外加上这只生物的眼球掉了出来,只有几条血管连接着,看起来令人惊惧而又恶心。 只见壮硕男尸一把掐住羊头牛身生物的嘴巴,紧接着直接把从自己胸口大洞中掏出的漆黑脏器塞到了它的嘴里,脏器里的黑色粘稠血液顺着羊头牛身怪物的嘴巴流了下来,不一会儿,痛苦的哀嚎从羊头牛身破风箱似的嗓子里发出,就像是老旧木具之间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刺耳而又极具穿透力,羊头牛身的怪物身体开始发生异变,一开始是七窍流血,然后是身体里发出瘆人的咀嚼声,随后那颗漆黑脏器像破胸而出,像是异性电影中的外星怪物一样。 那颗脏器也随之大了一圈,但更离谱的是,脏器的大小似乎受到了金线限制一样,堪堪到达了金线可以延展的极限距离,脏器变大后上面的细节也就更明显了,这脏器果然不是心脏,这是一颗长着牙齿的紫色花苞,就和常久安在记忆荒原里看到的鬼心华一样,但这朵花苞的外表竟然长着一层皮肉组织,如果不是那独属于植物组织的纹路徐稷山和崔淮恐怕都要直接把它看作是心脏了,在吞噬了羊头牛身怪物的血肉后,脏器里的花苞开始生长了,紫黑色的藤曼从花苞旁边的肉壁上开始生长,像是毛线球一样层层包裹于着花苞周边,直至生长到可以填补壮硕男尸胸口贯穿伤大小为止。 紧接着壮硕男尸皮鞭一挥,生长完毕的花苞被长鞭缠绕取回,但反常的是,他却并未把那诡异的花苞直接塞在自己胸口的贯穿伤处,它似乎在忌惮着什么,紧接着他从脖颈上的蜜蜡珠串上捏碎了一颗,化为碎末的蜜蜡珠子被他一把拍在诡异的紫黑色花苞上。 紧接着紫色花苞安静了下来,从紫黑色花苞的布满利齿的嘴巴里发出细碎的呢喃,仿佛是古神的低语一般,让徐稷山和崔淮身上的灵异力量都仿佛要离体而出一般。 未修改第47章 漆黑脏器与环扣鬼 漆黑的脏器在壮硕男士的手中跳动着,布满尖牙的狰狞口器一开一合,发出细碎的呢喃,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忽然不远处的牧场地皮开始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地下入冬中,伴随而来的还有环扣之间碰撞摩擦产生的声响。 徐稷山手中的那一条生锈环扣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散发出和那在地皮底下蠕动的东西同样的灵异气息,突然一只冷白色的手掌突破了柔韧的牧场地皮伸了出来,紧接着那只厉鬼整个身子都展露在了徐稷山和崔淮两人的视野中。 但奇怪的是这只厉鬼身上的灵异气息并不强,相对于在场的其他两只厉鬼都要弱得多,但那只厉鬼的脚踝上绑着和徐稷山手中环扣同样材质的锁链,只见那脚上的环扣链不断的往冷白女尸身上缠绕,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不一会儿,冷白女尸身上缠满了环扣链,这些环扣链好像有生命一般,将女尸身上大部分地方都保护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诡异的是女尸似乎睡着了一般,睁不开眼睛,女尸身上没有一个伤口,只有一些淡淡的泥土痕迹,不过才过了一会儿那些灰白色的泥土也自己落了下来,像是女尸身上有一层无形的保护一般。 环扣女尸还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已经朝着那颗紫黑色花苞走了过去,而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恐怖程度不低的肥硕男尸眼看女尸就要走到自己跟前,用长鞭一甩,把被颗被定住的紫黑色花苞一把扔向正颤颤巍巍走来的女尸,就在即将女尸面门的前一刻,生锈的环扣链灵巧地伸了出来,稳稳地接住了那颗被蜜蜡珠粉末定住的紫黑色诡异脏器。 紧接着环扣链中开出一个漆黑的口子,那口子似乎联通着另一个空间,看不到女尸的皮肤,有的只是看不到底的空洞,随着环扣链闭合,女尸不动了,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由上好大理石打造的雕塑一般,环扣链女尸是短暂沉寂了下来,但与此同时,来自黑色沙暴中厉鬼的攻击已经悄然而至,漫天的黑色沙暴阻断了徐稷山和崔淮的感官,同时黑色沙暴也极大地削弱了徐稷山风化鬼的鬼域。 黑色沙暴中的徐稷山和崔淮在此时也冷汗直流了,到现在他们两人连这几只鬼其中一只的规律都还没有摸清楚,怎么活下来成为了眼前最大的,也是最刻不容缓的难题,至于寻找崔淮所求的东西这都是后话了,就像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活都活不下去的人他还会考虑那些所谓的道德礼制吗? 灵异的袭击不会因驭鬼者的手忙脚乱而减缓,灵异的袭击大概率是会一次比一次凶险的,再不找到厉鬼的袭击规律,恐怕崔淮和徐稷山都要栽在这里了,徐稷山的鬼牌已经开始有溃散的迹象了,变得肮脏腐朽了起来,另一边的崔淮处境也不容乐观,尽管从腐果禅院中拿回了所有的灵异力量,但他的状况也更差了,偏偏就在此时那具看似沉寂了的女尸再次有了动作。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稷山已经不敢生出对抗这些厉鬼的想法,就以他和崔淮现在的所驾驭的灵异力量,如果三只鬼一起出手,他们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好在另一边的崔淮也是这样的想法,江湖险恶,不行就撤,眼下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努努力拼拼命就能解决的了。 一旦他们也死在这里面这起灵异事件就会变得更加棘手了,而且徐稷山和崔淮连想要的东西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们决定再多挣扎几次,如果真得要死了那就往回走死在古建筑群落里面,这样做也要好过死在鬼牧场里面,让鬼牧场恐怖程度再上一个台阶。 冷白女尸已经动了起来,徐稷山手中的环扣链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缠绕于徐稷山的手上,但意外的是这一截生锈的环扣链并不是想要攻击徐稷山,而是依附寄生于徐稷山的手上,那只被稻草代替的手臂又被环扣链缠绕其上,原本还有些难受的徐稷山此刻竟感觉舒服了许多,不仅仅如此这条环扣链还平衡了徐稷山体内的一部分风化鬼灵异,使现在的徐稷山对风化鬼的灵异力量掌握得更多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拿一个西瓜到那一个铁球一样,质量都一样,但区别的是铁球比西瓜更好掌握也更加坚硬。 此刻徐稷山对风化鬼灵异力量的掌握就是如此,尽管风化鬼的鬼域还被那黑色沙暴影响着,但也比之前的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要舒服得多,尽管徐稷山也在疑惑为什么这条环扣链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眼下这种紧急的情况显然徐稷山顾不得这么多了,幸运的是崔淮也误打误撞来到了他的视野内,但与此同时冷白女尸也到了他们两人的视野之内,她身上的环扣链已然变成了紫黑色,就像诡异植物的茎叶一样,徐稷山此时也猜到了为什么环扣链会选择寄生于他手上了。 第48章 晦暗不明的渺茫生机 此刻鬼牧场内两人的表情像是阴沉得要滴下水一般,尽管在误打误撞下那一截环扣链帮助徐稷山缓解了厉鬼复苏,但眼下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身上缠绕着环扣链的冷白女尸已经走到了他们脸上,环扣不再是锈迹斑斑而是诡异地呈现出植物的纹理,就像是黑色的藤曼一样,崔淮和徐稷山背靠背,简单的几句交流之后便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首要的肯定就是逃出去了,至于之后怎么寻找崔淮所求的东西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人都已经对解决这起灵异事件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恐怖程度如此之高的灵异事件,单单是苟活到现在就已经市非常不易了,更何况这还是建立在那些厉鬼刚复苏的前提下,跑路市肯定是要跑路的,但选择一条什么样的途径去跑路也非常重要。 是头也不回地狼狈逃窜还是打游击一样边简略探索边跑路,还是以收集情报为主的撤退,这些都是跑路,但中途的意图和所遭遇的危险肯定市不同的,想要寻求自己所需的灵异资源肯定也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使用更多的灵异力量,所面临的厉鬼袭击也就更猛烈,毕竟这就和刀尖上起舞一样,稍有不慎就会鲜血直流甚至殒命于此。 但形势比人强,此刻的两人已然被裹挟着前进了,回头已经是再无可能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古建筑群落大概率不是现阶段他们这个水准的驭鬼者轻易就能逃离的,崔淮感觉这里简直就像是那些老一辈驭鬼者口中的灵异之地一样,或者说这就是所谓的灵异之地雏形,当然徐稷山是不知道这么多的,他只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很恐怖不适合普通人居住生存,崔淮此时也不敢再犹豫了,他又从身上取出了一件灵异物品,一件染血的银灰色指南针,这件灵异物品一从金箔中取出周围的方向感就迷失了。 这种迷失就是字面意义的迷失,就连近在咫尺的冷白女尸也迷失了方向,但显然使用这件灵异物品也是有不小代价的,崔淮的眼神变得空洞迷茫了起来,仿佛是一些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倦怠一般,过了好一段时间崔淮才缓了过来,但当崔淮缓过来时,徐稷山已经带着他走到了黑色沙暴的边缘,看来这只厉鬼的对抗是不可避免的了,黑色沙暴边缘开始凝实出一个漆黑的人影,徐稷山此刻可等不了了,来自风化鬼的灵异力量毫不吝啬地加持在了稻草手臂和环扣链上,仅一拳就将那还未完全凝实的漆黑人影打得溃散,黑色沙暴被撕开了一个小角,徐稷山如法炮制,总算撕开了一个可以供人穿过的口子。 只见徐稷山先行钻出,他没有那么多圣母心,在这种程度的灵异事件面前,谁走得慢谁就是前排,死道友不死贫道,徐稷山可谓是深诣其道,但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刚刚清醒的崔淮想要爬出去时,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鬼来了,来到毫无征兆, 市肥硕的男尸,他魁梧的身体和凶恶的脸庞无不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将近一米九的身材压迫感极强,满脸横肉,手持长鞭,他一鞭子直接向崔淮打去,但奇怪的是崔淮竟然没有躲闪,似乎是被定住了一般,果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崔淮挨了那一鞭子后身体开始畸变,从人向羊头牛身的怪物开始转变,随后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口中还不断发出牲畜的嚎叫。 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就在崔淮畸变的身体要完全透明时意外发生了,崔淮的稻草所组成的下半身中一枚绳结掉了出来,随着这个由红绳编制成的绳结掉出,无数的红线从虚空中探出,组成了一个人身体的模样,随之而来的是崔淮那畸变的身体中有金色的虚影飘出,就像是魂体一般,附着在了红绳组成的身体上,徐稷山也很震惊于眼前的场景,但崔淮却很淡定,红绳组成的身体灵活地走到已然畸变的透明身体旁,一把抓住往破开的口子里塞去,徐稷山赶忙接住,随后崔淮也从中钻出。 对于这种诡异的情形崔淮明显也不想解释,他只是淡然地躺倒在畸变的透明尸体上,随后红绳组成的身体散开编织于其上,不一会儿,一个皮肤由稻草和红绳编织而成的身体出现在了徐稷山面前,他身上人皮耷拉着,只有脸部的那一块是被紧密缝合于其上的。 徐稷山这才明白了,原来崔淮还有底牌,怪不得他没有那么慌,只见崔淮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裤子,适应性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拍了拍徐稷山的肩膀,显然眼前的这个崔淮状态好多了,不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两人相顾无言,崔淮拿出了那个指南针,招呼着徐稷山赶快跟上,俨然已经是一副领头羊的样子了,徐稷山没有意见,赶忙跟了上去。 毕竟在灵异圈中大部分还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此时崔淮状态这么好,而且灵异力量明显又比之前强了不少,只不过在徐稷山看到的风光背后是崔淮用脑袋做军令状换来的,此番如果还不能有所收获,那崔淮就要用自己的后半生驭鬼者生涯去还债了,红绳的绳结是灵异物品,金色的灵魂则是恐怖的诅咒,尽管这么做如同饮鸩止渴一样,但崔淮也别无选择,前往地下灵异黑色借印子钱并非他所愿,但如果不这么做他赢的希望就太渺茫了,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弱肉强食的底色历来便是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算不上是什么残忍的事情。 如果崔淮不借地下黑市的印子钱那现在就没有后续了,驭鬼者暴毙于灵异事件中不是什么稀奇事,水平不够就要挨打,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连活下去都做不到,就更别谈什么雄心壮志了,只有活着的驭鬼者才是有用的,否则无论再怎么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无用功罢了。 可以说崔淮这次是带着大部分家底来的,他比徐稷山更淡定也更有决心。 第49章 金色的灵魂 金色的灵魂,是被曾经时代驭鬼者嗤之以鼻的一种延续灵异力量的手段,也被称为对失败者的诅咒,而这个手段之所以会流传到现在,很大程度上与后世的灵异组织快速培养驭鬼者的方法有关,驭鬼者这种职业是没有固定的成长路径的,欲速则不达,每个驭鬼者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强行把他们都按在一个教条束缚里短期内虽说是可以提高他们的水平延长他们的寿命,但从长远角度来看是不划算的,因为这样就无法产生真正的顶级驭鬼者。 所谓的金色灵魂只不过是揠苗助长的保命手段罢了,意在让驭鬼者拥有更高的容错,但显然使用这样的手段所要代价是巨大的,代价就是砍去了驭鬼者未来的一部分上限,外加驭鬼者后续成长速度大幅下降,原因很复杂,主流的说法有这么几种,金色灵魂是寄生于灵异力量上的灵魂,无法占据其主导地位,从而导致金色灵魂的兼容性不如人本身的灵魂,还有一种也比较主流的说法是,金色灵魂是不完整的禁术,而要补全这个禁术就需要去探索那些被封禁的灵异之地。 但究其根本还是金色灵魂的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虽说金色灵魂可以让驭鬼者拥第二条命,但这需要的代价是可能丢失已有的灵异,以及砍掉未来的上限,或是吃掉自己的潜力,如果一个驭鬼者有成为顶级驭鬼者的志向那他就更不应该使用金色灵魂这个保命手段,但金色灵魂虽然放在曾经的时代被大部分驭鬼者嗤之以鼻,但放到现在的时代金色灵魂却可以在黑市上卖出一个好价钱,这也是时代的悲哀了,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看不上的破烂在后世驭鬼者眼中却是稳妥的一道保障。 死亡的威胁在崔淮的眼中远比那些所谓的虚无缥缈的未来重要,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没有活下去,那么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未来了,而且如果他没有京都崔家这一背景的话灵异黑市上的供应商们根本就不会把这个灵异力量给他,还有红色绳结也是,如果不找其他的驭鬼者担保,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提供给他像样的帮助,哪怕前路十死无生崔淮也不愿意就此止步,就此渺小卑微地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未来是需要谋划,尽管使用金色灵魂看起来是有一些短视,但崔淮也是身不由己,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这些还重要吗,丢失在鬼牧场灵异事件中的下半身一定要找回,念想转盘上契合他的灵异力量他也一定要在这里找到并带走,这个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到死都不会有了,驭鬼者生命短暂,如果这次崔淮还不能找到并驾驭新的灵异力量那么他也会死的。 京都崔家里那么多驭鬼者,又不是就自己一个人特殊,不努力就会变成家族里其他驭鬼者的养料,这个机会不抓住恐怕后面短短的几个月生命里再也不会有了,想要往上走就要付出代价,没有家族里其他驭鬼者那么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更要努力了,挣扎到底是一种无声的抗争,是对命运的决不妥协,是超越生死的一种美好品质。 同样驭鬼者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做了,大部分驭鬼者是不能摆烂的,摆烂就不会有新的契机产生,驭鬼者的历程不是剧本,每个驭鬼者都有自己的困难需要克服,都有自己的志向与使命,烂在泥潭里和没有办法困死在泥潭里是不同的,活下去并得到成长才是王道,驭鬼者的世界是折叠得千奇百怪的绘纸,上面的颜色补充也大不相同,有代表正义的红色与白色,也有中立的蓝色与青色,还有代表邪恶的黑色与灰色等等。 有风光无限的顶级驭鬼者就有落魄困顿的底层驭鬼者,阶级的划分存在已久,阶级的推翻不过是新的阶级产生罢了,但力争上游,风水轮流转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回到鬼牧场中刚刚脱离险境的两人,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不逃出鬼牧场,其中的厉鬼就一定还会卷土重来,身上穿着红线与稻草的崔淮打头阵,两人往鬼牧场深处行进着,崔淮手中的染血指南针突然又转动了起来,崔淮连接着人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染血指南针指着深处的几个蒙古包其中的一个,但距离太远他们也不清楚是哪个。 随着越往鬼牧场深处走,周边的情景就越诡异荒芜,地面上零散的碎骨和杂乱的毛发,不知道是人还是牲口的,但这些碎骨上不仅仅有可怖的齿印还有着几种不同的灵异力量气息,其中一种就是那个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气息,显然壮硕男尸还有其他蒙古包里的厉鬼是会吃这些牲畜的,但崔淮却并不引以为意,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无论蒙古包里的厉鬼再怎么恐怖,他也要拿走自己想要的的东西。 两人在鬼牧场里快速行动着,不知道那些被染血指南针迷失放方向的机制厉鬼上什么时候会挣脱出来,所以要赶快来,深处的鬼牧场里漆黑一片,天空中黯淡无光的星辰似乎昭示着这次行动的凶险,踩在松软的牧草地皮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在腐烂的肉山上一样,寂静的鬼牧草里没有虫鸣,只有远处巍峨的几座孤山中吹来的夹杂着湿润空气的风。 徐稷山闻到远处吹来的湿润山风中夹杂着的枯叶芬芳,才感觉精神没有那么紧绷了,此刻的二人都无不感觉到现实世界的美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的几座蒙古包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到,不对,这不是路程的问题而是灵异力量在作祟,徐稷山一开始就在估算着路程,身为潮州大学考古系的大学生,徐稷山从前就去过很多地方,对路程行进时间的估摸不说十拿九稳,那也是可以大致猜到的。 第50章 只存在观望中的蒙古包 徐稷山和崔淮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走了这么久都到不了的蒙古包有问题,徐稷山径直展开了风化鬼的鬼域,然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蒙古包根本就不存在他们的视野中,因为在风化鬼鬼域的探查下前方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看来想要接近这几个蒙古包靠走过去显然是行不通的,而且照这个情况远处的佛手山大概率也是到不了的,多变并且危险的情况就是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最棘手的地方之一,驭鬼者能使用的灵异力量是有限度的,不想厉鬼那般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灵异力量,或许这种变数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对于许许多多的底层驭鬼者而言则是要命的问题。 所处的高度不同直接导致了对解决灵异事件的看法不同,底层驭鬼者想要解决这种类型的灵异事件,大部分还是要靠自己的运气和头脑,顶级驭鬼者可以轻易地平推一些危害相对较低的灵异事件着确实所言不虚,但顶级驭鬼者又不是菜市场里的土豆白菜,看中了就抓一个过来,顶级驭鬼者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烦恼苦闷,但眼下的这种情况显然是已经超出了徐稷山和崔淮的能力范围,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徐稷山可以找不到崔淮想要靠近的蒙古包,但他不能找不到佛手山,毕竟佛手山是他现在为数不多活下去的希望,他已经想不到什么其他逃出这起灵异事件的方法了,只要找到佛手山并逃出去,那他就是有所收获了。 有那一截缠绕于稻草手臂上的环扣链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他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只要活着,意识没有被灵异侵蚀太深,那就还有希望,不至于到混吃等死那般境地,至于崔淮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徐稷山的眼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游戏里的npc罢了,他自己的事情才是真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只要没牵扯到自己都不是事情,对于生性凉薄的徐稷山而言,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追求体面就像是游戏里追求好看的皮肤挂饰一样稀松平常,只要刀不砍到自己身上那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痛。 话题回到眼下鬼牧场中的两人身上,崔淮虽然也有些绝望与疲惫,这种疲惫大部分是来自于心理层面的,使用了金色灵魂就意味着未来的上限被砍掉了一部分,但眼下的这种局面却不是驾驭了新的灵异力量的他可以解决的,尤其是这些新的灵异力量还是他压上全部身家换来的,就像是赌石的落魄商人一样,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几块未知的石头上。 而且乘兴而来,败兴所归对于大部分人来讲都是很心累的,尤其是对于他这样压上大部分身家的驭鬼者而言,则是更是,他没有当场发疯已经是他很克制了,崔淮清楚地知道,在眼下这种高压高危的环境下无用的破防只会让损失变得更大,同样也会让人失了理智。 尽管眼下的局面已经是大概率寻找鬼牧场无望了,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其实徐稷山已经猜到了那几个蒙古包可能在更深层的鬼域中,但就算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崔淮有没有能够破开深层鬼域的手段,想要活下去还要另想办法,徐稷山其实此刻也很迷茫与恐惧,但在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中,指望有驭鬼者会来救他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驭鬼者这种本就短命的职业上更是会无限放大,每个驭鬼者都像是死刑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会突如其来。 眼下哪怕是等死也要冷静下来,无可厚非破局之道就在驭鬼者缜密的逻辑能力之中,而冷静思考则是奠定这些的基石,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最不想看见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找了过来。 他表情凶戾,似乎是生气了一般,周身弥漫着更恐怖的灵异气息,看到徐稷山和崔淮后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袭来。 废稿后续替换 扯淡的事干的很正经!”山东,男子把自家种的葡萄酿成酒,分给亲戚朋友们喝,万万没想到,市监局说他无证加工,罚款元,还把他200多斤的葡萄酒没收,男子气够呛,一怒之下把市监局告上法庭,要求撤销罚款,返还葡萄酒,法院这样判了。 2023年的秋天,赵发元看到硕果累累的葡萄,有些发愁。 他家祖上三代,都是种葡萄出身,到了他这一代,种植技术简直是炉火纯青。 为了把家业发扬光大,他承包了一百多亩地种葡萄。 可这一年的市场行情不好,奇怪的是,葡萄越便宜越不好卖,虽然是大丰收,可赵发元也高兴不起来。 这时,亲戚告诉他,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葡萄不值钱,但葡萄酒贵着呢,他自己有原材料,何不酿葡萄酒卖?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发元觉得亲戚说的在理,可他就是个农民,种葡萄在行,可不会酿葡萄酒。 可妻子却说:你能把葡萄种好,就能把葡萄酒娘好,不会学呀,先酿一点,送给亲戚朋友喝,看看反应咋样? 赵发元一听是这么回事,说干就干,买来酿酒设备和书籍,就窝在家里开始钻研。 苍天不负苦心人,葡萄酒还真被赵发元给鼓捣出来了,他喝了一口,很是好喝。 可自己觉得好喝不行,大家都说好喝才算成功。 于是,他把自己酿的第一批酒,分给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品尝,万万没想到,大家都对他竖大拇哥: “老赵呀,你这辈子就是跟葡萄有缘,不但葡萄种的好,葡萄酒也酿的没的说,不比我儿子买的几百一瓶进口的葡萄酒差,你多酿点,到时候便宜点卖,我们就不用花那个冤枉钱了。” 赵发元一听大家很认可,立马兴奋不已,准备扩大规模,多酿点酒试试水。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付诸于行动,竟然把市监局的工作人员招来了。 原来,有人把他给举报了,市监局的人说他无证经营,竟然把他200多斤葡萄酒没收了,还给他开了一张元罚单。 赵发元窝火带憋屈,一下子病倒了,自己的葡萄滞销,这一年都不一定能卖出6万元,这真是雪上加霜。 可他不服气,觉得自己用自己种的葡萄,自酿葡萄酒,而且,一分钱没卖,都送给亲戚朋友喝了,怎么就违法了呢? 他确实想投入生产,但这不是还没开始吗,你怎么知道我着手干的时候。不去办理各种证件? 赵发元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病了好几天,精神好了一点,立马找人写起诉状,把市监局告上法庭。 在赵发元看来,农民自家种的水稻,自己打米,自己煮来吃多余的卖掉了,要不要罚?自酿自食用,无商业行为,何来违法? 按这个逻辑,我在家做饭,是不是也违法?第一我没有厨师证;第二没有卫生许可证;第三没有食品加工许可证。我还没有建康证,我要是自己做饭把自己吃死了,你们说我是凶手呢?还是被害人呢?我要是不签字,法医是不是没法验尸啊,法院又该怎么判呢? 那么,从法律角度,该如何认定这件事呢? 1、市监局对赵发元的处罚,有法可依。 《食品安全法》第122条,违反本法规定,未取得食品生产经营许可从事食品生产经营活动,违法生产经营的食品、食品添加剂货值金额不足一万元的,并处五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款;货值金额一万元以上的,并处货值金额十倍以上二十倍以下罚款。 赵发元虽未将葡萄酒用于销售,但其自酿行为,已构成食品生产活动的一部分。 根据《食品安全法》,食品生产需取得相应许可,未取得许可擅自生产食品是违法的。 因此,市监局依据此条对其进行处罚是合法的。 然而,赵发元的行为属于非商业性、小规模的家庭自酿,是否应完全等同于商业生产行为,值得进一步探讨。 2、行政处罚的合理性原则 《行政处罚法》第4条第二款规定,“设定和实施行政处罚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与违法行为的事实、性质、情节以及社会危害程度相当。” 行政处罚应遵循合理性原则,即处罚应与违法行为的性质、情节以及社会危害程度相适应,避免过罚不当。 赵发元的行为虽然违反了《食品安全法》的规定,但其主观上并无恶意,且未造成实际的社会危害。 其自酿的葡萄酒仅供亲戚朋友品尝,未进入市场销售,社会危害性较小。因此,在处罚时,应考虑这一因素,避免处罚过重。 3、法院审理后做出判决。 法院依据《行政诉讼法》及相关法律法规进行审理。 法院会审查市监局的处罚决定是否符合法定程序、认定事实是否清楚、适用法律是否正确等。 法院认为市监局对赵发元的处罚有法可依,但因为赵发元没进行销售,社会危害性很小,所以撤销市监局对赵发元的6万元处罚决定。 但法院责令赵发元立即停止无证酿酒行为,并对200斤葡萄酒进行销毁。如他继续酿酒,必须依法申请相关许可证。 有人认为,“生产经营”是生产出来,重点在经营,也就是对公众出售。如果按照法官和市场监管理解成生产或经营的话,那么家家户户都得罚款,自己家里烧饭,烧菜,加盐,加醋,等等,都是违法的 第54章 废稿后续替换 手术后的李永志不得不面临现实,身体的警告让他无法再随心所欲地享受辣椒的刺激。他在病床上静静地回顾着自己的“辣味人生”,忽然感到深深的讽刺。 “我曾经以为我的胃能承受任何辣椒,现在却被它反噬了。” 面对无可挽回的健康问题,他不得不与辣椒彻底告别。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李永志的这场“辣椒之旅”,以身体的崩溃为代价,让他意识到,任何成名和财富都无法换来健康。 他曾经梦想用这“辣王”的身份出人头地,但在病床上,他终于明白,任何极限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今,他的身体在燃烧,而他心中的梦,也随之消失在辣椒的火焰之中?。 手术后的李永志,身体渐渐恢复,但医生警告他,今后若再大量食用辣椒,后果不堪设想。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此时,李永志才真正意识到,这样的饮食习惯不仅危及健康,更可能让自己命丧辣椒。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痛苦的现实:与他坚守了三十多年的辣椒告别。 “不吃辣椒,我还能活吗?”李永志曾在心中无数次问自己。辣椒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他生命的延续。 他一度尝试改掉吃辣的习惯,但每每看到辣椒,他又忍不住回想起过往的激情岁月。他终于决定彻底告别这一切。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他尝试改变饮食,慢慢接受清淡的饮食结构,但胃部的痛感提醒他,身体已经受到了无可挽回的损害?。 与此同时,李永志的短视频热度开始下降。观众看不到他再展现极限辣技,粉丝逐渐流失。 面对镜头,他曾无奈地对粉丝表示,“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吃辣了。” 那一刻,他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无奈与悲凉。许多人感到唏嘘,他的“辣王”传奇结束得如此仓促,也留下了太多遗憾?。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失去名利后的反思 当不再以“辣王”身份活跃在镜头前,李永志的生活重新回归平淡。短视频公司终止了与他的合同,失去了辣技表演,他也失去了曾经的名声与收入。生活从炙热的高峰瞬间跌入了冰冷的低谷,他开始感到迷茫与无助。 李永志不时回想起自己成名的起点和渐渐膨胀的欲望,认识到自己曾被名利蒙蔽了双眼。回忆起当初的那些冒险,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和遗憾。 曾经,他为赚取更多的金钱,不断挑战身体的极限,甚至不顾家人的反对。如今,他用健康换来的那点虚名,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他终于明白,真实的幸福不是炫技,而是拥有家人的支持和健康的生活?。 有一次,他和妻子坐在一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他的妻子默默点头,虽然无言,但眼里流露出的温情让李永志感到慰藉。他终于看清了最重要的东西,虽然为时已晚,但他还是决定在余生里弥补过去的过错。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尽管身体状况不如从前,李永志开始学着放慢生活的步伐。他重新拾起农具,回到家乡的田地里种植蔬菜,过起了低调而平凡的日子。 他的胃还未完全恢复,有时吃稍微辛辣的食物也会引发疼痛,但他已学会与自己的身体和解。没有了辣椒的刺激,他的生活虽然少了激情,但却增添了踏实感。 村民们依旧会谈论起“辣王”的传奇,但李永志已经不再热衷于被称为“辣王”,而是更愿意做回那个默默耕种的农民。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他的故事成了村里人的警示,大家都知道,成名和追逐名利的背后,有时候藏着难以承受的代价。 结尾 李永志的人生虽然经历了起伏,但他最终选择回归平凡,并在其中找到了久违的宁静。 他明白,曾经的经历是他不可磨灭的一部分,但余生他会珍惜当下的简单幸福。生活并不需要过多的调味,只需一点真 第51章 暴动的环扣女尸 就在身上缠满红线的崔淮和徐稷山感到绝望时,转机出现了,不知为何方才还一副暴怒模样的壮硕男尸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在一片冷色的鬼牧场里像是一座铁塔一般,周围的风声也小了下来,仿佛一切都要重归宁静了。 但徐稷山和崔淮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最忌讳的便是侥幸心理,侥幸心理的存在会让驭鬼者总认为自己独一无二,不至于栽在灵异事件里,但事实往往冰冷残酷,很多驭鬼者自认为的好运只不过是厉鬼袭击前的假象罢了,是厉鬼盖以诱敌的挂饵,而驭鬼者一旦放松警惕,那么可能就会瞬间陷入巨大的劣势之中,甚至是招致死亡。 而在这紧张的一刻仿佛就连时间都被凝固了,无垠的鬼牧场中崔淮和徐稷山此刻都已经是冷汗直流了,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徐稷山那截由稻草编制而成的手臂上漆黑的环扣链开始收紧了,像是要扎入稻草制成的手臂深处一般 徐稷山本能地感到不妙,但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就是在漆黑环扣链扎入稻草手臂之时,已然在视野中消失了踪迹的蒙古包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蒙古包陈朽破败,洁白的毡布因为时间的摧残而变成了肮脏的油黄色,毡布上打着丑陋的补丁,而打补丁的部分似乎就是来自于那些壮硕男尸所放牧的不明生物,毛糙的兽皮是是凹凸不平的切口,像是由人硬生生撕扯下来的一般。 徐稷山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蒙古包,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但崔淮却一反常态,他那张粘在红线头颅上的面皮起伏,吐露出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这个蒙古包里很可能就有他要找的东西,但徐稷山仍然有所顾忌,不远处那静止不动的壮硕男尸不知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他不敢贸然行动。 但崔淮却并没有为之而顾虑,他从自己被红线缠满的身躯腰部取出一个线头,向着壮硕男士大步走去,紧接着就在徐稷山惊愕的目光中把线头打了个活结套在了壮硕男尸是手上。 而壮硕男尸不知为何,依然静止不动地站在原地,但就在徐稷山和崔淮进入到鬼牧场的入口附近却正展开着激烈的战斗,而战斗的双方却是意想不到的对象,分别是壮硕男尸所放牧的隐形牲畜和胸口填着漆黑脏器的环扣女尸。 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鬼牧场入口处满是隐形牲畜所发出的凄厉惨叫,而壮硕男尸似乎有所感应,由于那些隐形牲畜就是他规则的具现,胸口填着漆黑脏器的环扣女尸正在干扰这他的规则。 所以壮硕男尸被迫一动不动了,而环扣女尸暴动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环扣女尸的规则被漆黑脏器强化了,所以环扣女尸想要从限制她的规则之力中脱离出来,而限制她的规则之力是什么呢? 那自然就是鬼椎帽中的规则之力,在被鬼牧场限制的这段时间里,由于她被埋在了地下,鬼牧草对她灵异力量的汲取已经太多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环扣链女尸就要被鬼椎帽彻底同化了,并且这种同化是负面的,她自身的灵异力量被鬼牧草给汲取了一部分,而壮硕男尸所放牧的隐形牲畜就以牧草为食,所以说最终环扣链女尸的灵异力量是被反哺到了壮硕男尸哪里,而这种这种灵异力量的被剥夺才是致使环扣链女尸暴走的真正原因。 厉鬼依规则而生,而随着规则中所蕴含的力量被削弱汲取,厉鬼就会变得虚弱,而这又不是灵异拼图的遗失之类的情况,这就导致厉鬼被灵异之地所吞噬的灵异力量大多数难以恢复,甚至是伤其根本,所以这种厉鬼反抗就类似于电脑的格式化,保险箱的自保装置等一样,是以非常沉痛的代价甚至是同归于尽来摆脱这种可怕的汲取寄生等。 而鬼椎帽的寄生又与此不同,在寄生厉鬼的同时也做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加强厉鬼灵异力量的作用,尽管说鬼椎帽和椎帽鬼的勾魂却是也是规则之力对其他灵异力量的窃取或是蚕食,但鬼椎帽和椎帽鬼想要勾魂的前提是非常苛刻的,并且勾魂的名额也是有限的,而哪怕鬼椎帽和椎帽鬼存在于世时间这么长,也不见得其勾取到高危害厉鬼的灵异力量,这只是一种高阶灵异力量对低阶甚至是同阶灵异力量的同化,一个弄不好甚至鬼椎帽和椎帽鬼都会变成高危害厉鬼的拼图。 而灵异之地对厉鬼灵异力量的掠夺汲取和鬼椎帽椎帽鬼不是一个概念了,这是一种至高生态位对厉鬼个体的压制 一旦厉鬼没有从中逃脱那么等待其的就是原有规则的被改编扭曲,而厉鬼可以说依规则或者是规律而生的,一旦规则或规律的改变不是朝着其原有灵异力量的延伸方面那么这只厉鬼可以说就会变成一只新的厉鬼了,而原有那只旧的厉鬼就可以说是死亡了。 当然这种死亡并非是广义上的死亡,只不过是灵异规则或规律的一种被嫁接,或许说还是可以看到原有规则或规律的影子,但不同果树嫁接到最后所生出的果子肯定就不是原主的了。 而此刻的徐稷山和崔淮已经是准备进入到那只发着昏暗灯光的陈旧蒙古包中了,无垠的鬼牧场上是寂寥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只有无尽的冷清与寒意。 第52章 昏惑 而徐稷山和崔淮此刻已然是进入到了陈朽的蒙古包中,不知为何,一进入到陈朽的蒙古包中徐稷山和崔淮就闻到了一股动物油脂混合着兽肉腥臊的恶臭,在亮着朦朦光的昏暗环境下,挂在梁木上的羊头骨显得格外狰狞,随着两人视角的扫过,昏惑蒙古包中的大致状况被两人摸清楚了,毡布门帘旁的风铃无风自动,显得很是诡异,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只不过由于是走马观花看了个大概,所以两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蒙古包里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唯一不变的只有那盏灯光几乎被黑暗所遮掩的提灯,提灯通身净白,内部是透亮的兽油,和这个陈朽的蒙古包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崔淮和徐稷山站在离蒙古包入口极近的位置,两人不敢再过多窥伺其中了,而就在徐稷山即将展开鬼域探查此地时,崔淮及时制止了他,崔淮从上身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了那只即将破碎的指南针,指南针已经锈迹斑驳了,指针上附着着不知名的黑色油状物,仿佛就连转动都成了一个大问题,但崔淮并没有在意,之间他拆开指南针的后盖,再将藏于肌肤之下的稻草碎屑抽出一小撮,把其放置于后盖凹槽之中再合拢,终于在这样一番操作后指南针才再次缓慢吃力地转动起来。 崔淮的眼睛死死盯着指南针,终于崔淮面皮舒展,露出了一个格外恐怖的笑容,红线缝制于脸上的面皮此刻像是要掉下来一般,崔淮发出咯咯的怪笑,随着崔淮的放声大笑,整个蒙古包里都充斥着他的笑声,在徐稷山的眼里这一幕像是范进中举的具现,只不过这个范进是死后从土里爬出来的范进。 尽管蒙古包里的一切都开始虚幻起来,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离入口极近的崔淮和徐稷山二人,崔淮大步朝着蒙古包深处进发,边走边叮嘱徐稷山看好入口,他马上回来。 崔淮此刻已经是兴奋得不行了,他心心念念的灵异拼图就在这里,不枉他花费这么多的心思,看来他家里祖传的灵异物品还是有点用的,但崔淮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崔淮果断地从自己稻草扎成的下半身中取出了腐果禅院,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蒙古包深处的危险悄然而至,挂于梁木上的羊头骨开始发出粗重的喘息,像是被游猎追击的牲畜一般,随着喘息声的逐渐加剧,崔淮竟然也感到疲惫了起来,这种疲惫的感觉就像是长期不锻炼的人突然剧烈运动一般,随着疲惫感的加剧崔淮开始感到肺部火辣辣的疼了,喉咙也开始极度干渴了,他每向蒙古包深处走一步,这种疲惫的感觉就开始加剧,他被鬼袭击了,电光石火之间,意外再次发生,崔淮的肩膀上不知何时搭着一件兽皮的披肩,紧接着是利物入肉的撕裂声,在沉闷的蒙古包中格外明显。 随着崔淮的分神,视野内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但崔淮一咬牙,他径直把腐果禅院给捏碎,随着腐果禅院被的碎裂,一阵和尚的吟唱声响起,这吟唱的咒语晦涩难懂,但却驱散了崔淮视野之中的虚幻,梁木上的羊头也不再喘息,只有肩膀上的那条兽皮披肩依旧,崔淮一把把披肩从身上拽下,连带着的是红线粘连的皮肉也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崔淮这才看清楚了披肩的全貌,这那里是什么披肩,这分明是一只被完整剥下还连带着头颅的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制成的披肩刚一掉落在地,崔淮身上那股被贯穿的强烈刺痛感就消失了。 看到那披肩没有被吟唱所影响,崔淮又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根只剩一小节截的紫色火绒,径直扔向地面上的披肩,紫色火绒一碰到披肩,披肩就随之燃烧起来,伴随着的是小狼崽子凄惨的嚎叫,这蓝紫的色火光也照亮了周遭的大部分,净白的提灯放置于蒙古包里的黄铜椅子上,而一个大捆稻草就扔在黄铜椅子旁的火炉边上,火炉上面是一只褐色的托盘,被炙烤着的褐色托盘里是被融化了大半的方糖,那方糖通体呈粉红色,就像是小肉块一般,而方糖融化后的黏稠糖液却是呈现出无色的状态。 第53章 探寻 就在紫蓝色火焰照亮蒙古包里周遭环境后,崔淮看到了他那部分丢失于鬼牧场之中的灵异力量,稻草鬼的下半身被肢解成了零散的草方块,看样子应该是充当这炉子的燃料。 小狼崽子凄厉的嚎叫和腐果禅院捏碎后的石佛吟唱仍在继续,回向于这封闭压抑的蒙古包内。 但崔淮不予理会,他只关心他那部分丢失的灵异力量和新的灵异拼图,但奇怪的是不论是地上的稻草方块还是依旧在缓慢燃烧的铁炉还是上面的托盘和肉块似的方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异气息,也正因如此,崔淮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因为在眼下的情况中,没有灵异气息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反常了,在他捏碎腐果禅院前他就已经是遭受了好几种灵异的袭击,但捏碎石佛接近深处后却反而一帆风顺,崔淮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就单凭一件灵异物品的亡语效果就可以妥善处理灵异事件的地步。 还是说是这些东西是因为在那盏诡异净白提灯旁所以还没有显露出真身呢?崔淮对此很是不解。 就在崔淮还在疑惑不解时,骤变再次突生,净白提灯上开始散发出虚幻的昏黄灯光,在这灯光的照射下,周遭的一切好似都陈旧了下来,不,不应该说是陈旧应该是回归原本的样子,干净的稻草方块上开始沾染上血迹,散发出腐烂秸秆与鲜血混合的熟悉气息,火炉旁传来呼呼的吹气声,并且伴随着吹气声的逐渐加大,火炉周遭的温度也愈发的高了,而最离谱的是火炉上的托盘与方糖,这哪里是托盘与方糖,这是半个被烤成褐色的野兽头骨,其中的方糖分明是滋滋冒油的脑花。 就在崔淮错愕的片刻,只见得那稻草方块被撕扯成好几份,其中一份已然被塞到了火炉之中,随之而来的是火炉周遭的温度愈发得高了但,与之相反的是白净提灯散发出的白光已经是几乎看不到了,只有昏黄黯淡的类似白炽灯的灯光仍然在不断扩张的覆盖面积。 崔淮有预感如果等到昏黄灯光完全覆盖整个蒙古包肯定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蒙古包外的壮硕男尸动了起来,崔淮身上的红线已经感应到了,他只得切断这根红线加快速度了。 就在鬼牧场入口处的混乱战场,胜负已分,环扣链女尸再次被镇压,胸口的漆黑脏器也被壮硕男尸给夺回,但壮硕男尸赢得并不彻底,他周身遍布锁链印记,甚至就连行走速度都僵硬迟缓了不少,并且脖子上那用于限制漆黑脏器的蜜蜡项链被扯的粉碎,专硕男尸已经无法再轻易御使这颗漆黑的脏器了。 而为什么壮硕男尸要多此一举地去驭使漆黑脏器呢?原因也很简单,漆黑脏器每次被其他厉鬼使用并取回后,壮硕男尸都可以收取一定的灵异力量作为利息,并用以壮大自身,这一点和鬼牧场对环扣女尸灵异力量的掠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强取豪夺一个是杯酒释兵权的怀柔政策。 但壮硕男尸很明显没有预料到这么快环扣女尸就被压榨到要暴起反抗了,并且他也因此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牲畜群,进而导致规律的恐怖性下滑,这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狩猎才能够弥补回来,而他在解决环扣女尸后就马不停蹄地来猎杀徐稷山和崔淮的原因就是如此。 无独有偶离蒙古包出口近在咫尺的徐稷山也感到了不妙,他没有感应到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但他感受到了和风化鬼同源的灵异正在朝着他靠近,徐稷山此时终于感觉到了大事不妙,因为这次的风化鬼灵异之中还夹杂着更为凶险的某种未知灵异力量。 而这股更为凶险的位置灵异力量正是来自环扣连女尸的源头环扣的,源头的环扣现在已经寄生在了鬼牧场中除了徐稷山的另一只风化鬼身上。 因为在大战壮硕男尸后环扣女尸就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迫不得已她舍弃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把源头环扣缠在风化鬼的身上来苟延残喘。 而风化鬼也因此捡漏了,尽管现阶段还不能完全掌控那截源头环扣,但假以时日在不出大的意外的情况下,环扣女尸的源头灵异被他同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又因为徐稷山身上也有着风化鬼并且还有着一小部分环扣女尸的环扣链,只要拿下徐稷山那就是一举多得了,不仅能补全一部分他自身的灵异拼图,还能够加速驾驭环扣女尸部分源头灵异的进程,所以他现在目标明确,那就是在蒙古包中的徐稷山。 随着黑色大沙暴越来越大,其间还夹杂着环扣碰撞的沉闷响声,壮硕男尸和风化鬼同时盯上并火速赶去追杀这两个倒霉蛋。 尤其是徐稷山,他现在身上的风化鬼已经躁动了起来,他明白,这是风化鬼对同源灵异拼图的渴求与期待,如果不能及时满足,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一系列接连不断的负面效果,厉鬼本能地加剧,灵异力量的失控,身体主动权的被剥夺等等。 所以说这次所遇上的同源厉鬼于徐稷山身上的这只厉鬼而言,就像是凉水入滚油一般,一不小心就会把身家性命都交代在这里。 第54章 相持与破局 此刻在蒙古包深处的崔淮已经开始加快了自己的行动,撕扯稻草的声音仍然在持续,但崔淮却不敢贸然行动了,因为他已经要近乎底牌用光了,而眼下那部分丢失在鬼牧场中的灵异力量就在眼前他却无可奈何,没有办法了,他选择寻求徐稷山的帮助了。 但毡布上门帘上的风铃却在此刻地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铃声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刺耳,直到徐稷山走到蒙古包深处,这风铃的声音已经是可以用摄人心魂来形容了,在空间不大的蒙古包里显得是那样的妖异,瘆人。 而这似乎是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恐怖,距离蒙古包出口极近的徐稷山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崔淮的意图,徐稷山也不作犹豫迅速朝着崔淮那边靠近。 看来是要速战速决了,迟则生变是此刻蒙古包里两人内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崔淮在看到黑暗中走出的人影是徐稷山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撕扯稻草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回荡着,伴随着风铃摇曳所发出清脆响声,交杂在两人的耳边,徐稷山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就在两人交流着对策的同时,距离蒙古包不过百步的距离已经是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黑色沙暴,黑色沙暴中还夹杂着锁链碰撞的所发出沉闷响声,只不过一会儿就隐没在了沙暴的风嚎之中。 尽管盯上两人的厉鬼此刻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但此刻的两人还是决定暂时忽略掉这些,集中精力先把眼前崔淮那部分丢失的灵异力量给重新夺回,至于战略上的弊端优势也来不及考虑了,说做就做,犹豫就会败北。 这次出手的主力是徐稷山,而崔淮则是去盯住其他的环境因素并及时把那些波及较大的反馈给徐稷山,这套战术在华国灵异圈中是很常见的,一名驭鬼者盯梢纠错,一名驭鬼者去和厉鬼纠缠,如果那边情况不对想要撤离或者营救的话都会有周转的时间的,当然这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少数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就比如a级a+级灵异事件等等,可能说这套战略就没有那么管用了,就比如说碰到一些特别猛的厉鬼无差别一次性杀死好几个人。 而负责充当主力的徐稷山此刻已经是精神紧绷了,隐匿于稻草手臂中的环扣链已然显形,崔淮时不时的扫视一眼徐稷山,防止徐稷山暴毙于这些未知灵异力量的侵袭之下,火炉中的稻草已经开始劈里啪啦的燃烧了,如同托盘一般的牲畜头骨开始变化颜色,由灰白色向着深褐色改变,而就在徐稷山刚想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去探查地面上的那堆稻草碎屑时,方形的火炉口里出现了一个鬼魅的白色身影,紧接着鬼魅的白色身影从中钻出,徐稷山被吓了一大跳,这是怎样的一只玩偶呢? 这身影的主人是一只大小只有猫儿般的皮偶,只不过制作皮偶的料子却很不正常,这不是人皮或兽皮,更像是鬼的皮看上去就一股冷白死寂之感,让人本能地不舒服。 就在徐稷山的黑色风沙即将触碰到地面上的稻草碎屑时,白色的皮偶身影火炉方口中钻出,就像是一只白色的大老鼠一般。 第55章 稻草鬼偶 就在徐稷山还在因为眼前的怪异玩偶而震惊时,厉鬼已经先他一步行动了,只见得这白色的鬼偶已经四肢并用地迅速朝着崔淮奔去,就像是森林中的野兽见到了猎物一般,但最令徐稷山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在白色鬼偶的脸上看到了馋獠生诞般的老餮表情。 他预感大事不妙,决不能让这鬼偶碰到崔淮,至少现阶段还不能,他果断出手,只见得徐稷山侧身卯足劲一脚踢向地面上狂奔的白色鬼偶,但意料之中的触感并没有传来,相反这一脚因为没有踢到白色鬼而擦到来正在燃烧着的长方形生锈柜炉,随之而来的是柜炉里的火开始明灭变幻了,周遭的温度也开始时高时低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稷山知道这是自己一脚踢到柜炉上导致的,但眼下的情况还可以补救一下,可是徐稷山选择放手一搏了,先解决掉白色鬼偶再处理其他事情。 徐稷山似乎和这白色鬼偶犟上了,但这却并不是一个鲁莽的决定,相反这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至于理不理智就是后话了。 而徐稷山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很大原因上是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的,就像是商人对商机的敏锐嗅觉一样,可能这就是天生适合吃驭鬼者这碗饭的天才方一些特长的具现吧,敏锐的灵异嗅觉,出手的果决狠辣,老练而又效果显着。 而徐稷山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惊人灵异嗅觉和天赋的驭鬼者,他不会被那些规矩教条所锁喉掐肋,相反他游离其中,寻找这最优解,像他这种驭鬼者中天才中的天才相对于那些优秀的驭鬼者,就像是学霸和学神的区别一样,如隔天堑却又给人以大同小异之感。 而徐稷山此时风化鬼灵异将近具现,他要动真格的了,刚才那一脚踢空让徐稷山意识到了这白色鬼偶的不同寻常,再拖下去恐怕是要出大问题了。 刚才那一脚徐稷山自认为是不会空的,而且哪怕是踢空了提到柜炉上也不可能就产生这一点动静,因为变成驭鬼者之后徐稷山就就对自己这副身体的力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再刚驾驭风化鬼之初,只要徐稷山相刻意地用力,那力量至少是一个普通人的三到五倍,如果厉鬼复苏加剧那力量只会更大,并且不只是徐稷山肉身的力量被削弱了,甚至风化鬼的灵异力量都被削弱了一番,平时倾泻而出的风化灵异此刻也是萎靡得不成样子,就像是风前烛,雨中灯一般。 而另一边的崔淮也已经是回过神来了,他总算是到了朝他奔袭而来的白色鬼偶,这白色鬼偶就如同一只丑陋的大老鼠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并且看着这白色鬼偶,他不由地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就像是低生态位的动物遇到自己的天敌一样,崔淮有预感这白色鬼偶是冲着他身体里的稻草鬼来的,而他没有什么底牌了,所以他不打算和这只鬼交手,崔淮果断选择逃跑,让徐稷山来处理这只白色的鬼偶。 而徐稷山看到崔淮的这番操作也没有感到过多的意外,毕竟眼下更重要的就是解决白色鬼偶了,崔淮又是一副山穷水尽地样子了,如果他还不出手万一崔淮栽在这里了呢?那岂不是逃出去的希望又更渺茫了 眼见白色鬼偶如同一只大老鼠一般向着崔淮奔袭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走到崔淮脸上了,徐稷山此时猛然想起自己的稻草手臂里还有一条环扣链,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大跳跃至白色鬼偶上方,用着那条环扣链飞扑到狂奔的白色鬼偶身上。 随着一声环扣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徐稷山还以为扑空了,结果发现被环扣链死死压制在地上的白色鬼偶在疯狂挣扎着,并且挣扎期间还一直撕咬着他的稻草手臂,不一会稻草手臂就被咬的七零八落。 徐稷山和崔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崔淮从口袋里连忙取出一片灰褐色的腐朽树叶贴在了鬼偶头上,紧接着鬼偶像是喝醉了一般逐渐没了动静。 看到崔淮又是掏出一件灵异物品,徐稷山不由地感叹起崔淮的颇有家资和命运的不公。 但是就在徐稷山刚想把环扣链撤回时,白色鬼偶又有了动作,吓得崔淮连连后退,最终没办法徐稷山只好是用那条已经是七零八落的稻草手臂圈住这如野猫般大小的白色鬼偶了。 第56章 毡布帘外的恐怖身影 但就在崔淮和徐稷山刚松了一口气时,新的危险已经在悄然之中酝酿完成了,或许单单这么说不能直接给人以足够的冲击力,但在黯淡一片的鬼牧场中,侥幸获得了一部分环扣鬼灵异本源风化鬼所途经的牧草地,连带着下面灰白色的骨灰状的土壤都变成了灰败粗粝的风沙,并且上面还有着环扣拖拽所留下爬行状纹路,就像是孤僻荒漠中人首蛇身的怪物行走后留下的痕迹,让人为之胆寒。 而徐稷山和崔淮的注意力此时还大半都停留在那只锈迹斑驳的柜炉和褐色是骨制托盘之上,可不知是好运还是怎的,蒙古包外突然狂风大作,把两人停滞于柜炉和托盘上大半的注意力给拉回了正轨,徐稷山和崔淮此时才猛然地发现这怒嚎的狂风之中竟然夹杂着好几种不同的灵异力量,而他们方才却不知是为何注意力被柜炉和托盘分神了这么多,徐稷山本能地觉得有点诡异,他身子往后一侧,这才发现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只被环扣五花大绑的白色鬼偶,野猫般的大小配上极其违和服饰脸谱让人感到由衷地不舒服。 徐稷山猛然惊醒,是某种未知的灵异力量在作祟,让他们分神于其他灵异力量从而因疏忽而招致更大的祸患,徐稷山用牙咬破舌尖让强行自己清醒了过来,而徐稷山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唤崔淮,毕竟在现阶段的这种灵异事件,又是在这样劣势的一个处境下,如果再不去通力合作徐稷山认为就没有任何翻盘点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灵异力量是远不足以支撑自己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但他又迫于生存压力不得已和崔淮一同前往了这起灵异事件中,有时候身不由己这句话用在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身上真的是太稀松平常了,尤其是对于大部分的底层驭鬼者而言,如果你不加入这场内卷,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消弭与凋零,而且大部分都底层驭鬼者本就寿命短暂,如同水中的蚍蜉一般,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却又只能随波逐流,而想要脱离现状就只能用命去拼,拼一个锦绣前程,富贵还乡,但幸运儿总是少之又少的,可是加入这场赌局的驭鬼者却源源不断,就像是经济下行后的风俗业就越发达一般,这种客观存在的规律也是大部分华国底层驭鬼者们们的真实写照,真实到让人觉得残酷,离谱,与抽象。 把话题拉回到徐稷山身上,经过他的一番“提醒”后,崔淮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此刻的两人终于是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未知的拥有让人分神灵异力量的厉鬼和已知的即将到来的风化鬼,将这种紧绷而又恐怖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两人此刻都已是心知肚明了,又是一场难以避免的恶战即到来。 而事实确实如他们所想,厉鬼已经是近在咫尺,就在那暗黄色的毡布帘后,一开始只是模糊的人影,直到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直到具现。 第57章 一触即发 随着毡布帘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蒙古包外的风声也是越来越大了,仔细听,似乎在这狂风的怒嚎之中还夹杂着其他恐怖而又诡异的叫声,这叫声徐稷山和崔淮都无法分辨,但他们却都本能地感到不妙,就像是森林中的食草动物听到怪异响动之后的慌不择路,草木皆兵。 而驭鬼者和厉鬼之间的博弈,从来都是不对等的,在这样的一场博弈中,在很多情况下都是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的,并且厉鬼可以在这场博弈中输无数次,但驭鬼者却不行,或者说驭鬼者根本就输不起,因为你永远都无法确定,输一次的代价是什么,是来自于灵异力量的诅咒加剧还是自身厉鬼不断活跃的躁动复苏等等,在这样多种多样的代价之中,或者说是后果之中,大多都是对驭鬼者极其不利的,只有少数的幸运儿驭鬼者才能够有幸选取到较轻代价的厉鬼,但哪怕是这样驭鬼者们的寿命还是如同水中蜉蝣一般,朝生而暮死,郁郁不得志。 言归正传,蒙古包内的两人此刻已经是内心焦灼万分了,但就在这极其紧要的关头,崔淮却要厉鬼复苏了,没错就是厉鬼复苏,黑暗中徐稷山手上被五花大绑的白色鬼偶在沉默地凝视着他,就像是电梯里的痴汉对美少女垂涎的目光一般。 恐惧仍然在蔓延,徐稷山注意到了崔淮的异常但却无可奈何,眼下的这种情况,可以说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压制白色鬼偶后他的那一只稻草手臂就已经是使用不了灵异力量的状态了,而且手中被环扣链五花大绑的白色鬼偶一点都不安分,还在和五花大绑它的环扣链进行着灵异力量的角力。 崔淮本就要掉下来的面皮此刻情况更是糟糕,黑暗中徐稷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稻草秸秆发霉的味道,和崔淮粗重的喘息交杂在一起,突然柜炉中传来异响,毡布门帘上的风铃声也开始突兀地响起,不大的蒙古包开始热闹了起来,徐稷山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了,他不敢轻举妄动了,徐稷山有预感如果再不找到破局的方法就要栽在这里了。 可是现阶段的他实力上限就是这个样子了,不是说狗急跳墙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柜炉中的异响还在持续着,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净白提灯发出的光线愈发暗淡了,变成了昏黄色,就像是老旧白炽灯寿命即将耗尽时的场景一般,在昏黄色的光线下,蒙古包里的一切显得更加恐怖了,徐稷山和崔淮在一开始进入蒙古包时就已经试过了,哪怕是黄金手电筒在其中的光线可见度都小得可怜,像是孩童破旧玩具上附带的亮光一般。 黑暗放大了两人内心的惶恐,但厉鬼却更加如鱼得水了,崔淮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厉鬼复苏让他痛不欲生,主要是厉鬼复苏来的太猝不及防了,按道理他才使用了金色灵魂不久,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厉鬼复苏的,但现实往往荒诞不合逻辑,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第58章 破釜沉舟 在这气氛沉闷到极点的那一刻,仿佛就连时间的流速都慢了下来,恐慌已经萦绕在徐稷山的心头,毕竟他还只是一个驭鬼者新人而已,对于这样的情况感到手足无措是再正常不过得了。 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能够镇定自若的根本原因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强装镇定,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句老话放在驭鬼者身上依然适用,徐稷山开始深呼吸试图赶快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鬼来了,他身体里的风化鬼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始活跃躁动起来了,而崔淮已经因为厉鬼复苏的痛苦蜷缩再地上了,在死寂的黑暗之中,徐稷山看不清崔淮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只知道鬼已经走到脸上了,再不想办法就要栽在这里了。 忽然他余光一瞥,看到了柜炉边那盏诡异的净白提灯,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徐稷山不再犹豫了,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不,应该说是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心意已决了。 可就在他徐稷山准备动手之际,一条被风沙严重腐蚀的充斥着灵异气息环扣链从他身后激射而出,就像是丛林中锁定猎物伺机而动的巨蟒一般,可就在环扣链即将攻击到徐稷山之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缠满红线的手臂抓住了那凶悍的环扣链,是崔淮,他已经近乎被黑色风沙给淹没了,但却仍旧选择拦下了风化鬼的攻击,但现在也不是煽情的时候了,徐稷山头也不回的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那盏柜炉旁的净白提灯,昏黄色的光打在徐稷山的身上,让徐稷山有一种粘稠的感觉,就像是被胶状物淹没的感觉一般,而徐稷山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一把抓住那盏净白提灯,净白提灯一入手,一股阴冷粘稠的感觉传来,仿佛徐稷山拿着的不是灯,而是一坨会发光的胶状物。 砰的一声传来,徐稷山把净白提灯的一个封盖给敲了下来,净白提灯磕在柜炉边角上,柜炉边角上立马出现一个凹痕。 但随之而来的是提灯中粘稠的火焰流出,就像是液体一般,并且这粘稠的火焰好似是有意识一般,朝着徐稷山缓慢蔓延着,徐稷山见此情形顿时就大失所望,看来他要栽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团近乎要熄灭大粘稠火焰顺着梁木而上,它的目标明确,那就是梁木上挂着的狰狞羊头骨厉鬼,但徐稷山明显对此一无所知,他几步就远离了行动缓慢的粘稠火焰。 还有其他的厉鬼在他身边,他还要救崔淮,徐稷山此时已经是无计可施了,破釜沉舟的效果远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好,身后的被黑沙风沙所包裹的崔淮此刻已经是动静全无,不知死活。 徐稷山的身后又是一阵阴风略过,可就在这阴风略过粘稠的火焰时骤变突生。 第59章 浓稠的火 随着风化鬼那杂着灵异气息的狂风席卷了整个蒙古包,那团被徐稷山忽视的浓稠火焰也已经悄然攀至梁木顶端了,距离那狰狞的羊头骨只有不过一掌的距离了。 忽然蒙古包中最后的光亮熄灭了,黄金手电筒发出一声脆响炸成了两半,此刻的蒙古包中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徐稷山咽了一口唾沫,但随之一声嘶吼响彻了这黑暗,崔淮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了,他被黑色风沙裹得密不透风了,像是一个黑色的蛹一般,绝望和恐惧交织在蒙古包内仅有的两名驭鬼者心头,从上帝视角来看徐稷山和崔淮已经可以说是将死之人了。 但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总有那种幸运儿能够屡次三番地逃出生天并得到成长,而极具驭鬼者天赋的徐稷山就是这样的存在。 眼下的形势看似他们已经是生机全无了,但命运的转折在此刻已经悄然发生了,黑暗中嘶吼的羊头骨已经被那粘稠的火焰给死死缠住了,羊头骨开始发出异变,粘稠的火焰像是沥青一般覆盖于其上,而羊头骨厉鬼也愈发地暴躁了起来似乎是在反抗着这粘稠火焰的侵蚀,嘶吼声变得凄厉了起来,尽管其中夹杂着的灵异力量愈发的暴虐。 在这凄厉嘶吼声的影响下,不仅是徐稷山和崔淮受到了这羊头骨厉鬼的灵异侵蚀,还有这蒙古包中的大部分厉鬼都是如此,其中受到这种意识层面的灵异力量攻击影响最严重的莫过于就是风化鬼了。 但哪怕风化鬼受到了嘶吼声中灵异力量不小的影响,崔淮却依旧没能从黑色风沙所构成的蛹中脱逃出来。 没有办法崔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刻外界的徐稷山身上了。 徐稷山此刻正在艰难地和风化鬼对抗这着,这风化鬼竟然也驾驭了一部分环扣鬼的灵异力量,怪不得会如此的凶猛,但好在徐稷山本身驾驭的就是风化鬼还有一部分环扣鬼的灵异力量不至于对于厉鬼的规律一无所知,而徐稷山自然是知道风化鬼的凶悍的,尤其是完全复苏的风化鬼,黑色风沙会蚕食驭鬼者的灵异力量和生命,并且还有着不小的鬼域,风化鬼的沙暴是其核心,集攻防感知于一体,通过黑色沙暴风化鬼可以很大程度上地规避掉驭鬼者对其的袭击并反攻驭鬼者,也可以遮蔽厉鬼或驭鬼者的感知和视野。 但在这蒙古包中,徐稷山发现,风化鬼似乎使用不了太多最为核心的黑色沙暴灵异力量,或者说黑色沙暴那部分灵异力量是被蒙古包削弱了大部分,而此刻梁木上的羊头骨厉鬼已经镀上了一层火焰般的胶状物,羊头骨悬浮在蒙古包半空,,也就是比徐稷山高两个头的位置,似一个重临人世间的恶魔一般,忽然羊头骨一个俯冲,把地上那另一大团行动缓慢的粘稠火焰叼起,像是一团融合在一起的史莱姆一般,两团粘稠火焰一接触就散发出了诡异的灰白光亮,这光亮竟然和净白提灯之前散发出的光亮如出一辙。 羊头骨厉鬼被包裹于其中,在这灰白的光亮下,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也包括闯入蒙古包其中的风化鬼,在徐稷山的见证下,包裹着羊头骨的胶状物开始活跃,直至变成人形,而人形胶状物的正是那羊头骨厉鬼,这人形胶状物还变幻出了一个漆黑的头饰,那打扮活像已经要在近代销声匿迹的萨满一般,紧接着是一股更强的压迫感传来。 在这比风化鬼还要强大的威压之下,徐稷山要近乎喘不过气来了,但紧接着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如同萨满一般的奇特厉鬼盯上他了,或者说是盯上他手中的苍白鬼偶了,苍白鬼偶此刻如同宕机了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灵异的气息都隐匿了起来。 忽然那怪异的萨满开始跳起舞来,黑暗中,只听到为他伴奏的羊头骨嘶吼,风声都被淹没了。 萨满厉鬼在跳舞的同时开始朝着徐稷山反方向行走,但徐稷山总有不祥的预感,只见得这一片黑暗之中,地面上开始出现萨满厉鬼舞动的步伐,越来越多,随着步伐的增多,羊头骨嘶吼的伴奏也愈发的密集了起来。 可就在徐稷山刚想回头看被困住的崔淮时,周遭的场景变幻,他来到了一个草原上的祭坛之中,连风化鬼和崔淮都被传送到了这里,唯独徐稷山手上的苍白鬼偶消失了。 那萨满也不见了,徐稷山心头警铃大作,前方是一个红色的祭坛,祭坛上是累累的白骨,白骨已经被风化得遍布裂痕了,突兀的鼓声在此时想起,那诡异的萨满已经出现在祭坛之后了,它仍旧在忘情地舞动着,在这鼓声的伴奏下,红色祭坛上白骨加速腐朽,随着啪地一声脆响传来,一根手骨断裂,而徐稷山那条稻草手臂出现在了祭坛之上,徐稷山断手上顿时血如泉涌,而包裹崔淮的那个黑色风沙构成的茧也愈发地薄了起来,随着一颗头骨的碎裂,那黑色风沙构成的茧也碎成了一地黑沙。 但困死于其中的崔淮脸色却并不好,甚至有些黑沙都已经穿透他的皮肤到达他的身体里了,崔淮身上缠绕着的红线也已经大半都被黑沙被腐蚀成了暗色。 第60章 鬼萨满 过了好一会儿,崔淮才逐渐清醒了过来,他也终于意识到了眼下情况的不对劲,他浑身现在动弹不得,像是被定身了一般,而徐稷山在他的视野边缘,他费了好大劲才看到徐稷山那边的一点点情况。 鬼萨满已经在跳着诡异的舞步,鼓声却是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清晰了,而风化鬼在此时竟然有了沉寂下去的迹象,在风化鬼沉寂下去的同时,崔淮视野正对着的石壁上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轮廓,那轮廓和之前毡布帘后的身影如出一辙,只不过变幻得要相较慢的多,由远及近,一开始只是一团黑影,就像是滴在白纸上的墨水一样,向四周渲染开来,然后是颜色逐渐加深,并且旁边的风化鬼也愈发地沉寂了下去,崔淮本能地感到不好,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他受风化鬼灵异力量的侵蚀还动弹不得,而徐稷山却对此知之甚少。 而在徐稷山的视角里,一切却都是平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平静在他认为应该是暴风雨签到平静,他不去纠结顾虑那么多,径直往崔淮那边走去,崔淮还躺在地上,身上遍布黑色风沙所留下来的可怖伤口,在那些伤口之中黑色风沙似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啃食破坏着崔淮的血肉。 徐稷山眉头一皱,看来要完全清除这些黑色风沙并不容易,但好在他的灵异力量和崔淮身上所沾染的是同源的灵异力量,崔淮也是看到了现在徐稷山的样子,那只稻草手臂似乎是被强行扯下一般,可以看到伤口下的骨头了,但徐稷山用黑色风沙暂时封住伤口,尽管还是会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但不至于让徐稷山在短时间内流血流死,而就在徐稷山帮崔淮剔除一部分黑色风沙的灵异侵蚀时,崔淮敏锐地察觉到,风化鬼的灵异气息已经要弱到消失了,而那石壁上的黑色阴影轮廓也就是愈发清晰了,甚至可以看到拖在脚下的环扣链了。 崔淮瞳孔骤缩,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在那壁画上出现了一个如同萨满一般的厉鬼,没错是出现在了壁画上,崔淮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索性得是他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那鬼萨满手中持着一条沾满黑色风沙的稻草手臂,那稻草手臂正是他一开始给徐稷山的。 看来这起崔淮所不熟知的灵异事情危险复杂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了,在恢复部分活动能力后的第一件事和徐稷山提及眼前这起灵异事件的危害。 徐稷山在此时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被那股诡异的灵异力量分心后就莫名地变得神经大条了,这样子下去他迟早是要栽在灵异事件里面的。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再次紧绷了起来,壁画上鬼萨满已经离那团阴影轮廓越来越近了,现在两人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一种地步了。 徐稷山和崔淮现在已经是陷入一个深层的灵异空间了,因为先是进入了鬼牧场之中,然后又是为了找寻崔淮所求都灵异力量进入了蒙古包中,在被蒙古包中意外诞生的鬼萨满拉到了这个灵异空间之中,尽管徐稷山这么做是暂时摆脱了风化鬼并且拯救了崔淮,但这也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 在这以鬼萨满为主体的灵异空间之中,或者说是鬼域之中,两人一筹莫展却又无可奈何,把视角拉回到鬼牧场中的蒙古包内,蒙古包中白色的鬼偶又回到了柜炉之中,连带着那些地上的秸秆碎屑都清理干净了,而蒙古包周遭开始响起牲畜的嚎叫了,紧接着是长鞭撕裂空气的破空声。 壮硕男尸放牧完回来了,蒙古包其中中的大部分灵异都归于了平静,看来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的确实是不俗,而壮硕男尸走入蒙古包同时,风铃又开始响动了,只不过这次响动的声音和前几次截然不同,像是一首安魂的曲子一般,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澄净了下去,蒙古包外深邃恐怖的黑暗也开始向着蒙蒙亮转变了。 而徐稷山和崔淮已经遭受到了好几轮的鬼萨满攻击了,但这攻击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恐怖,相反还感觉有点不痛不痒,相对于前面一击就把崔淮的一张底牌打出来的壮硕男尸而言。 壁画中都开始风化鬼轮廓已经解决写实了,而外界的风化鬼似乎变得呆滞无主起来了,但徐稷山和崔淮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眼下的形势好得太突然了,让前面艰难求生的两人竟然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样的一路顺风顺水下,鬼萨满很快就被两人解决了,并且徐稷山还驾驭了壁画中那部分风化鬼灵异力量,然后两人从壁画中成功脱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两人脱离了鬼萨满的控制,重回到了鬼牧场中的蒙古包里,而蒙古包里的壮硕男尸现在已经根本不是徐稷山的对手了,但就在徐稷山一只手捏住白色鬼偶后颈,一只手镇压壮硕男尸时,徐稷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那里来的两只手,一开始在绿云灵异中就丢失了一只手臂,而那只用来弥补的用灵异稻草制成的手臂也被鬼萨满夺去了。 徐稷山顿时冷汗直流,怎么回事,徐稷山从口袋里拿出黄金匕首,用力扎在自己肩膀上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没错鲜血,他又往自己那只本应该断掉的手臂上闻了闻,根本就没有一丝血腥味,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糜烂气息。 出事了,徐稷山大惊失色,他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灵异了,他连自己什么时候陷入这个幻想中都无从得知,看来有一只段位比他高太多的厉鬼盯上他了,或许他已经死了呢,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厉鬼袭击,可能这一切都是死前的假象吧,徐稷山跪倒在地,他已经放弃了。 但就在这时一股湿润的风传来,这是山风,徐稷山一度怀疑他是产生了错觉,这里怎么会有湿润的山风呢? 第61章 生还的希望 湿润的山风从蒙古包的缝隙中席卷而来,吹得毡布门帘上的风铃作鸣鸣响,此刻都被徐稷山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灵异力量,他心如死灰,没有想到这次的灵异事件会这么难缠,他会栽在里面,可能现在他现在身上回光返照了吧,产生来他有机会活下去的错觉罢。 蒙古包外,满天风星斗都已经隐去,只剩下将蒙蒙亮的朝华,崔淮也已经是不知所踪了,山风中夹杂着草木的芬芳和湿重的寒意,徐稷山还被困死于这蒙古包中,只不过周遭的环境又发生了改变,他手上抓着的苍白鬼偶和镇压的壮硕男尸也已然变成了祭坛上风化的白骨和和地面上碎裂的砖石。 徐稷山颓靡地瘫倒在地上,就像是感到生活无望的加班社畜一般,前面没有什么所谓的希翼与生机,只有深沉的死亡黑暗,或许说就连徐稷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灵异方面天才,也是说来可笑,在亘古的华国灵异圈中,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驭鬼者天才,因为大部分年轻有为的驭鬼者也难以善终,暴毙和猝然长逝不会带给驭鬼者们太多的思考空间,只有活下去的驭鬼者天才才能被称为真正的天才,但在华国灵异圈中,不知为何,很多年少得志,甚至是睥睨四野的驭鬼者都会夭折于没有完全成长为一方霸主之前。 这之间的缘由哪怕是很多自诩经验丰富, 阅历不俗的老年驭鬼者都说不清,哪怕是让他们说个所以然都很难,或许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言归正传, 把视野拉回到徐稷山的身上,此刻颓靡地瘫倒在地上的徐稷山已经遭受到了很深的灵异侵蚀了,他甚至连这股侵袭他的灵异力量的源头都摸不清楚,他又看到了崔淮,崔淮已经大半个身子都被石面上的壁画给吃进去了,而风化鬼则更是不见了踪迹,而壁画上的鬼萨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祭坛之上,只不过现在徐稷山看它的样子发生了改变,他只觉得这鬼萨满像是一个跳大神的混子一般,先前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在眼下将死的徐稷山眼中化为了虚无,紧接着徐稷山又陷入了深沉的环境之中,但这次的环境明显要比之前真实得多,徐稷山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大胆地探索起来,他有预感再过两次,不,甚至是一次,就是在这次的幻境之旅他就要暴毙了,意识层面上的反常不断地再向他诉说着这个严重的问题。 这已经是徐稷山第二次亲临这个厉鬼所编织的幻境之中,他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昏昏沉沉了,并且在这次的情景之中,他就连风化鬼的灵异力量都使用不了了,看来这次是更深层的幻境之中了,依旧在陈旧的蒙古包中,只不过这次蒙古包里是正常的样子,像是一个有活人居住的蒙古包,柜炉上的铁托盘里放着烤的焦香的干果,蒙古包里是满是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息,靠近毡布帘左侧顶端的风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如同空谷中传响的悠扬钟声一般,徐稷山在听铃声时竟意外地感到浑厚,或许这是他感官消弭的前兆吧,只是一个沾染了灵异气息的铃铛罢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种的声音呢? 而已经自知无力回天的徐稷山也不再被束手束脚了,他开始大胆地探索起来,他猜想这里应该是鬼牧场还存在于现实世界时其中蒙古包的模样,他看到了那苍白鬼偶的前身竟然是一只青蛙玩偶,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只类似牛蛙的玩偶,通体呈青褐色,不知是故意设计成这么丑的竟让人感到介于丑萌和可爱之间的感觉,说是可爱也不完全,丑萌有点埋汰这玩偶了。 在徐稷山的探索下他还发现了那净白提灯,只不过净白提灯一直没怎么变样,款式和型号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灯罩上的裂痕都是相同的,但就在徐稷山把净白提灯拿起来看时,徐稷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提灯灯罩的反光让徐稷山看到了他身后如影随形的厉鬼,这是一只怎样的厉鬼呢? 灰暗死寂的眸子,干瘪无力的身体像是一根麻秆一样,但眼神中偶然闪过的怨毒让徐稷山为之心头一震,怪不得自己一直没发现这只厉鬼,原来它就一直紧贴在自己身后,只是不知道这只厉鬼的规律是什么,徐稷山还不敢轻举妄动,此刻的徐稷山心中终于生出一股久违的喜悦感,是生还的希望,徐稷山目前还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他总算感受到了些许希望,看来命运最终还是眷顾他的,尽管这希望渺茫,甚至可以说是一道催命符,徐稷山一个弄不好就直接暴毙。 徐稷山开始沉思了,他在猜测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他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第62章 背身鬼 徐稷山蹲坐在蒙古包中的一个白木墩子上,他嘴上叼着一根香烟,随着他眉头的舒展,吐出一口浓白的烟,纠结与振奋缠绕在徐稷山心头,他现在仍留存于背身鬼所制造幻境之中。 根据前面他和崔淮的那次经历,徐稷山大致已经知道了这背身鬼就是让他们两人分神的始作俑者,而被拉入幻境这个攻击手段应该就是背身鬼的核心灵异力量了,而攻击的前提就是驭鬼者遭遇到了充斥着灵异力量环境的一定程度侵蚀或同化。 眼下的情形已经是恶劣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徐稷山能做的就是尽人事知天命了,一根烟抽完,徐稷山还没来得及把烟蒂踩灭就开始行动了,猩红的烟头在颜色深暗的蒙古包地皮上格外显眼,周遭是一片祥和宁静的场景,柜炉之上炙烤着的干果散发出的焦香和附着在徐稷山已经布满褶皱和灰尘的藏蓝色工作服上。 徐稷山再次来到净白提灯旁,他借助灯罩表面模糊的反光轮廓再次确定背身鬼的位置,但这次背身鬼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从离自己左肩的位置开始朝着自己正后方靠拢,徐稷山有预感如果一旦让他们背身鬼完全到达他的身后那这渺茫的生机就一定会被掐灭掉,届时真正的死亡将来临,不会再有转机了,哪有人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在灵异事件中把生存的希望全部寄托于的这种操作本来就是愚蠢至极的。 可就在徐稷山刚把那净白提灯放回原位时,意外骤然发生,只见得他周身开始出现紫色的波纹就像是刚荡开涟漪一般,而这紫色的波纹像是催命符一般,徐稷山的身体机能一下子就衰弱了许多,是背身鬼,它不仅能分散人的注意力,还可以分散身体器官的器官的注意力,不应该说是让其他器官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几个器官上去,让这几个器官高强度运转,徐稷山现在只感觉到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在这不大的蒙古包中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显得格外突兀,而徐稷山则是脸色涨红,从一开始心跳加速的亢奋再到其他器官几乎缓慢运转的副作用显现这短短半分钟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这一轮袭击结束了。 徐稷山眼神呆滞,像是一个刚抢救过来的重症病人一般,他脸色苍白,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看来背身鬼不像徐稷山想象的那般温和,这当头一棒让徐稷山认清了现实。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徐稷山环顾四周,蒙古包里的灵异气息变得深重了起来,在经历那次厉鬼袭击之后,徐稷山不明白为什么这起灵异事件会棘手到这种程度,懊悔,不甘涌上心头,他吃力地站起身,开始肆意地打砸起来,不大的蒙古包内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太压抑了,就像是在中式教育下长大贫困小孩一样,家人的爱仿佛是有目的的一般,不是好好读书卷死别人就是娱乐是罪恶,这哪里是教化,分明是驯养异化,无力感油然而生,这种前方深渊,身后地狱的感觉属实是让徐稷山不妙到了极点。 他和崔淮像是被拐进深山里的女大学生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且令人绝望,并且崔淮的倒下让徐稷山不免感到兔死狐悲,不,准确地说应该说是雁行折翼,崔淮是这起他们所参与的灵异事件中的重要一环,也可以说是发起者,只是眼下他已经生死不知,而徐稷山也还被困死于这背身鬼的幻境之中,迟迟没有破局。 更令徐稷山悲观的是,他们两人自进入这起灵异事件起,就一直是输多胜少,甚至可以说是一路吃瘪,哪怕他们两人是有备而来的驭鬼者,但在这场厉鬼狂欢的盛宴中,他们的地位也就是如同家畜一般,再怎么挣扎不过是徒增了有枪猎人狩猎的乐趣,或许这就是灵异圈残酷的真实写照吧,这不是存不存在无痛区的问题,就连出生京都驭鬼者大家都崔淮都只能说是勉强苟延残喘,到现在也已经生死不知了,灵异圈中全是剧痛与悲剧,每一个驭鬼者都难以逃脱越来越频发越来越凶猛的灵异事件的辐射,困境始终是存在的,或许有些驭鬼者不用这么狼狈,但这也只是没有立马等死的这种窘境罢了,这就像是用头撞墙和撞榴莲一样,你要问哪个更痛,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头最痛,而驭鬼者就是这样,解决灵异事件就是用头撞东西,运气好的驭鬼者可能不会头破血流甚至会有所收获,运气不好的头破血流都是一种幸运了,更惨烈的是那种一去不回,暴毙其中的驭鬼者。 第63章 背身鬼的规律 徐稷山很快就从这种迷惘与悲观之中脱离了出来,但来自背身鬼的袭击却又是悄然而至了,而这次的袭击相较于前几次都要声势浩大了许多,一片温馨祥和的蒙古包开始发生变化,周遭干净整洁的场景开始变得脏污霉烂起来,像是娇身冠养的花落到了蛮荒之地一般,变得干瘦枯槁了起来,徐稷山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他似有所感,神情从萎靡变得亢奋起来,是风化鬼的灵异力量,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在呼唤他,转机出现了,这次一定要把背身鬼处理掉。 不计代价地去处理掉,徐稷山深知灵异事件中切忌迟则生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在徐稷山手中开始酝酿起来,狂暴的风化鬼灵异力量在徐稷山周身环绕,紫色的涟漪再次在徐稷山周身漾起,背身鬼的袭击又来了,但这次徐稷山不会在任人宰割了,恐怖的灵异气息蔓延开来,背身鬼这次的攻击强度远不是上次可以相与之的。 徐稷山让风化鬼的灵异力量聚集于自己背部,但他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徐稷山决定赌一把,他快步走到蒙古包的柜炉旁,借助着柜炉两步跃至梁木最低的边缘,然后手死死地拉住一乌木,紧接着开始借助身体的前后摇摆荡到羊头骨厉鬼悬挂的上方,徐稷山猜测背身鬼的规律可能和位置有关,他蹲在不宽的涂油梁木上,把整个身子都测成一个诡异的样子,应该说是横躺在地上梁木之上,还保持了一定的倾斜,可就在做完这些复杂的工序后,徐稷山却仍然是觉得不保险。 到此时间不过消磨了几分钟而已,但徐稷山心中的那份不详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这短短的几分钟确实是让徐稷山感到度日如年,可就在徐稷山从梁木往下看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爬上来时所见到的羊头骨消失不见了。 这一点和外界之中的情况竟然是如出一辙,就连粘稠火焰爬上梁木时所留下的淡色痕迹都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回事,徐稷山再去观望那柜炉,柜炉地上的稻草碎屑也是和外界的一样,而厉鬼的袭击到现在也还没有到来,甚至就连紫色的涟漪都好似消失了一般。 但这些反常都已经是再难引起徐稷山的波动了,灵异事件本就未知,孪生出什么变故都很难再让徐稷山感到意外了,眼下他现在还没有打算下去,他可不想现在就去试错,万一一个弄不好玩脱了就万劫不复了。 就在徐稷山还停留在梁木之上观察情况之时时,鬼牧场却又是响起凄怆的风铃声,一切都似乎在回归初始的模样,紧接着徐稷山看到了令他惊愕不已的场景,那就是崔淮进入到了蒙古包中,紧接着黑暗之中崔淮开始和厉鬼进行对抗了。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场景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但很快徐稷山又冷静了下来,因为再往后面就是他和崔淮同时被这只鬼影响而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徐稷山心里生出,他从怀里拿出一柄银色的手枪,打开保险,弹夹之中赫然是整齐排列的黄金子弹,他要试试用枪打那个时候影响他们的厉鬼。 不多时走马灯的场景就到了他和崔淮两人被分散心神之时,黑暗中有一抹黑影略过,停留在他和崔淮两人身后一小会儿,紧接着就是两人像无头苍蝇一般的怪异行为。 但梁木上的徐稷山仍然没有行动,不对,这种厉鬼还没有显露真身,紧接着他看到黑暗中蒙古包里的床榻上窝下去了一大块,以其中枕头上的痕迹最甚,此时徐稷山果断选择出手,子弹打在那干瘪的布满灰尘的枕头上,紧接着是突兀的呕哑声响起,枕头上竟然流出了黑色的液体,黑色液体越来越多,染的床榻上聚集成了一小摊黑水。 但随即风铃声响起,一切又好似重新回到了原点一般,但徐稷山不知道的是风铃已经布满铜锈和血渍了,就连串联的绳子都已经近乎断裂了。 第63章 掉落的风铃 徐稷山此时还在梁木上竭力地维持着平衡,他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蒙古包内的情况,黑暗中被子弹击中的枕头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浸染在卧榻上,形成了鲜明的血渍,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切场景都好似在回溯一般,先是血渍变淡,枕头上凹痕消失,再是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凌乱毛絮开始收拢,梁木上的弹孔消失,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毡布帘旁的风铃却沉寂了下去,背身鬼的灵异力量也似乎不见了踪迹,但徐稷山却依旧没敢从狭窄的梁木上下去,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徐稷山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赢面只会越来越小,而且现在他的赢面就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纠结与痛苦之中,徐稷山走马灯似的回想起了不久前在这里遭遇的一切,仿佛失败已成定局,他索性下了最后一个决心,直接纵身从梁木上越下,蒙古包的地面上激起一阵灰尘,徐稷山环顾四周,一边向着蒙古包外走去,可是就在他即将推开毡布帘的前一刻,背身鬼的灵异气息骤然出现,来自背身鬼的侵袭已然到来,猝不及防的徐稷山想要往后退去,但毡布帘后却并不是出口了。 徐稷山直勾勾地盯着即将到达自己正后方的背身鬼,他只看到了背身鬼那如麻杆一般的小半个身体,但就在此时,悬挂在毡布门帘旁的风铃葱半空中掉落,就在背身鬼弯钩似的爪子即将触碰到徐稷山后颈的前一刻,毡布门帘旁的风铃落地,随即是空洞的风铃声响起,徐稷山身后的背身鬼自听到这空洞铃声的那一刻起就一动不动了,仿佛是被定身了一般,空洞的风铃声在逼仄的蒙古包里的不断回响,愈演愈烈,而徐稷山身体里那股躁动的风化鬼灵异力量也在这一刻平息了下去,但风铃似乎并不是没有副作用,徐稷山感觉自身的灵异力量就像是被套上了一层塑料薄膜一般,在平息下去的同时也被限制了大部分。 而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背身鬼那张一片虚无的脸,就如同有一层薄雾蒙在上面一般,如果季文昌在场就一定能够发现,这背身鬼脸上的那层薄雾竟然和阻击他的那些驭鬼者脸上的薄雾如出一辙,但就徐稷山回头看向背身鬼的前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他停下动作,从怀里掏出一片折叠在一起的金箔,小心翼翼地把那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近乎破碎的风铃包起。 紧接着他才回头看向背身鬼,背身鬼那狰狞可怖的利爪似乎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几厘米不到,就在徐稷山站起身正对着背身鬼的那一刻,周遭的场景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徐稷山眼前一黑,当视野能见度高起来时,他已经又回到了鬼萨满的所创造的灵异空间之中。 而崔淮已经被鬼萨满的图腾吞噬到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来,崔淮脸色青灰,嘴唇紧闭,像是死去多时的模样,如果不是鼻息处微弱的起伏,徐稷山真会当他已经死透了。 崔淮的身体已经完全陷落在了鬼萨满的图腾之中了,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了,这着实让徐稷山犯了难,他甚至都开始产生直接抛弃崔淮的想法了,因为现在崔淮这个样子救出来也大概率是个累赘了,但现在的徐稷山道德感贺底线都是相对于以后要高很多的,所以他选择尽最大努力取尝试救援崔淮。 徐稷山观察这这幅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壁画,上面的内容是一群人围着篝火祭祀,而他们簇拥着的似乎就是之前的那鬼萨满,只不过现在壁画上好像多了一层暗色的纺纱,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黑色的风沙,想必这就是之前被卷入其中的风化鬼了,徐稷山现在还仍然没有任何头绪,但好在他还有一个万不得已的选择,那就是他口袋里用金箔包装的腐朽风铃,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尝试摇响这个铃铛来再看情况操作。 崔淮现在已经是陷入休克中了,这壁画似乎是在抽离他体内的灵异力量,但是他却动弹不得,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而不远处的风化鬼还在疯狂地反抗相持着,要不然崔淮早就死在这里了。 崔淮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次参与到灵异事件简直就像套娃一样,先是诡异的古建筑群落,再是鬼牧场和其中的蒙古包,再是净白提灯中的诡异和羊头骨厉鬼融合成的鬼萨满和鬼萨满所勾勒出的祭祀之地,这一切都仿佛是在不断刷新崔淮的驭鬼者眼界,对于这些东西哪怕是京都的驭鬼者大家族中出生的崔淮都显得有些太稚嫩了,夸张点说,就像是一个原始人从石器时代进入到蒸汽时代一样,而他也从一个只是知道灵异信息相对多的驭鬼者变成一个经历多种灵异灾害的驭鬼者,而至于代价是什么,崔淮的现状就是最好的写照了。 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崔淮现在的身体已经要到极限了,他的身体完全陷入了鬼萨满的图腾之中,意识处于一种想醒但是醒不来的状态,但好在此时外界的徐稷山已经有了行动,他从口袋里取出那只被金箔小心包裹着的风铃,他决定去为崔淮再冒险一次,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只见得徐稷山摇动那锈迹斑驳的风铃,随着一阵苍老的铃声从中传来,就像是临死之人的痴语一般,徐稷山周遭场景发生变换,随即视野一黑,他出来了,但只是从鬼萨满构造的祭祀之地来到了蒙古包中。 第64章 重返 在经历了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徐稷山的视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再次回到了真正的存在于鬼牧场之中的蒙古包里,而不是背身鬼所制造的幻境之中的蒙古包。 先前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消失了,徐稷山心着悬着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一些,不再是那种绞得他喘不过气的感觉了,尽管现在还只是计划刚开始的第一步,但这也很大程度上的振奋了徐稷山因为一直吃瘪而困顿的心境,让徐稷山不至于完全失去对这起灵异事件的信心。 徐稷山踩在蒙古包里的松软地皮上,昏暗环境中满是灰尘和牲畜的体味,就像是有一个刚放牧完大批牛羊的老牧民回到其中了一般,忽然徐稷山警觉地看向身后的床榻,只见得那床榻上一大团黑影横躺于其中,那黑影似乎睡的很板正,像是一具已经僵化了的壮硕尸体一般,一动不动。 徐稷山立马就意识到了这是壮硕男尸,但好在不知道为什么壮硕男尸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而蒙古包中那些乱象的灵异也回到了正轨,这安静祥和的场景就像是徐稷山在背身鬼幻境中看到的场景一样。 蒙古包外地天空似乎永远也不会亮,似乎只有日落时的明暗和夜深时的漆黑交替,而壮硕男尸现在回到蒙古包入睡时就已经是一天中黑暗的时候了,紧接着的是黄昏过渡到彻底天黑的那段时期,这莽莽荒荒的鬼牧场中似乎就永远没有光明和澄净这一说,有的只有无尽的死寂与寒冷。 徐稷山没有傻到说去凑近看那平躺在床榻上的壮硕男尸,这里又不是什么动物园,这种大凶之物哪怕是有一定实力的驭鬼者也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就好,谁知道这种高危害的厉鬼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行动,说不定在某个瞬间它就无声无息地发动自身规律给予灵异力量所能波及范围内的驭鬼者致命一击。 厉鬼这种东西,在徐稷山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里,大部分驭鬼者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似乎在世界存在之初就有了厉鬼也衍生出了驭鬼者,希翼与绝望一直存在,一直相持,只不过到了徐稷山这个时代绝望似乎成了主要的背景底色,占据了苦难驭鬼者们人生的大部分。 蒙古包外是终年都不会亮起的天空,蒙古包内是躁动危险的各色诡异,或许灵异之地本就是如此吧,是厉鬼的乐园,是误入其中的人和驭鬼者的炼狱,生命的阳光照不到这里,灵异的阴霾长久的盘旋在这片天地的上空。 徐稷山小心翼翼地把风铃放回口袋里,逼仄的蒙古包里是沉寂的众多灵异,他走到那柜炉旁,蹲下身径直把手伸到柜炉的燃料口中,柜炉中还残存着燃烧过后灰烬的余温,但徐稷山摸索了好一阵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白色鬼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只先前给徐稷山和崔淮带来不小麻烦柜炉此刻竟然真的安分了下去,但白色鬼偶徐稷山势在必得,没有白色鬼偶就没有后续了,再这么耗下去崔淮可就真的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所以徐稷山不打算就这么收手了,反正没有崔淮大概率他一个人也逃不出去,那还不如就和这里的厉鬼撕扯到底,话说这崔淮和徐稷山也是打不死的小强,在鬼牧场的蒙古包里遭遇了这么多的的袭击竟然还没有完全死去,尽管现在也快了,但这要是换作其他的驭鬼者就不要说探索鬼牧场深处的蒙古包了,就单单是探索那诡异的建筑群落都可以把他们吓得四处逃窜了。 言归正传,徐稷山并不打算坐以待毙,白色鬼偶不主动出来找他,那他就逼白色鬼偶出来。 第65章 风云骤变的鬼牧场 徐稷山自知白色鬼偶现在是因为壮硕男尸的存在而隐匿了踪迹,但他并没有选择就此坐以待毙,徐稷山看向床榻之上那僵硬板正的壮硕男尸,壮硕男尸一动不动,安分地躺在落满灰尘的腐朽床榻上,越靠近壮硕男尸,那股牲畜的腥臊味就越重,徐稷山死死地盯着壮硕男尸,他要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那就是把壮硕男士尸给弄醒,打破这蒙古包内的平衡,要不然那白色鬼偶不会出现的,当然这是他自己内心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指向说是壮硕男尸醒了白色鬼偶就会出现。 徐稷山心意已决,他行动了起来,只见得他直接把手伸向壮硕男尸所枕的枕头,徐稷山猜测那枕头应该就是背身鬼的本体了,那么按照背身鬼的规律,只需要把枕头翻转过来,那么壮硕男尸就应该会从幻境中醒来。 但就在徐稷山刚要把枕头全部从壮硕男士头底下抽离出来时,意外发生了,那就是蒙古包外的鬼牧场里开始响起来闷雷,这雷声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寒意从毡布门帘外传来,恍惚间鬼牧场中雷雨交加,徐稷山愣神的功夫,那枕头竟然又回到了壮硕男尸的头底下,看来这里那些诡异不希望徐稷山惊扰到壮硕男尸呢! 但徐稷山无所顾虑,他依旧我行我素,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收手,他抓住那质感粗糙冰冷的布枕,用力一个拉拽,布枕随即抽出,徐稷山把布枕头提在手中,这布枕头的手感可真是奇怪,徐稷山提着它的感觉就像是抓住一只鬼的脖颈一般,让人感到由衷的不舒服,就像是从雪地里刨出来的动物尸体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腐肉的臭味混合着动物毛发上都腥臊让人作呕。 背身鬼现在被徐稷山提在手里,而床榻上的壮硕男尸也明显是躁动了起来,开始辗转反侧,就像是夏天在床上被热的睡不着觉的胖子一样,只不过这放在壮硕男尸身上就是一种苏醒前的躁动,而此刻的蒙古包外天空又开始黯淡了下去,直至不见一丝光亮,蒙古包内地上的柜炉无风自燃,柜炉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是呜呜的鬼哭似的风声从毡布门帘外传来,蒙古包内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像是有一层晦暗的光笼罩在上面一样,徐稷山也被这晦暗的光给吞噬了,周身像是开了游戏中的角色描边一般,轮廓变得粗重深沉起来,床榻上的壮硕男尸开始愈发得不耐烦,就像是睡觉时被蚊子叨扰的狂躁症患者一般,还伴随着几声野兽一般的嘶吼,徐稷山此时也感到心惊肉跳了,近在咫尺的即将苏醒的大恐怖,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尤其是高危害厉鬼逐渐复苏逐渐强盛的灵异气息,就连徐稷山自身的风化鬼灵异力量都被压制了大部分,但同样的是蒙古包中其他的灵异气息也被压制了许多。 第66章 即将苏醒 徐稷山此时自知已经无法收手,他索性再加一把火,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开始在徐稷山体内暴动起来,徐稷山强压下身体里不断传来的痛苦,在这蒙古包内开始聚集起了黑色的沙暴,黑色沙暴很快成型并跃跃欲试地往周边扩散,而徐稷山此时也是到达了极限,他不再压制这狂暴的风化鬼灵异所凝聚的沙暴,只是用一层黑沙所化作的屏障将自己保护包裹于其中。 黑色沙暴破坏力极强,卷夹其蒙古包中那些零碎的生活用品于其中,朝着床榻上辗转反侧的壮硕男尸奔涌而去,并且徐稷山手中还捏着那背身鬼的本体,也就是壮硕男尸脑袋下的粗糙布枕,黑色风沙一路席卷,但就在触碰到壮硕男尸前一刻,意外果不其然发生了,徐稷山酝酿了好一段时间的黑色沙暴竟然一下子萎靡了不少,就像是要被人掐灭的火焰一般,晦暗不明,另一股灵异力量在作祟,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越靠近壮硕男尸,对其他灵异的压制就更强,就好比徐稷山手里的这只布枕,已经从原本的粗布材质向着冷白人皮的方向转变了,并且徐稷山还隐隐从这布枕的外表下,感受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这触感就像是正在生长的软骨一样,有棱有角,很是不寻常。 徐稷山仍旧观察着他所缔造的,距离壮硕男尸近在咫尺的黑色沙暴,但好像黑色沙暴尽管是萎靡了下去,却并没有直接消失只是把那些卷杂于其中的小物件给吐了出来,毡布门帘上掉落的珠子还有一些动物与人类的毛发等等,尽管黑色沙暴还在朝着床榻上的壮硕男尸靠近着,但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越靠近速度就越慢,但就在徐稷山以为黑色沙暴就要消失时,壮硕男尸从床榻上僵硬地坐起身来,此时燃烧的柜炉里钻出了一个狼狈的白色身影,定睛一看,那赫然就是先前袭击徐稷山和崔淮两人的白色鬼偶,白色鬼偶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不顾一切地往梁木上逃窜着,尽管白色鬼偶四肢短小看起来很是笨拙,但是爬起梁木来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老鼠一样,三下五除二直接爬上梁木上装死。 徐稷山看到那坐起身的壮硕男尸摇头晃脑,像是刚刚酒醒的醉汉一般,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正常场景却让徐稷山感到无比的恐惧,鬼又不是人,做出这种类似人的行为实在是反常,徐稷山看到梁木上装死的白色鬼偶,当机立断也朝着梁木上爬去,可是徐稷山现在就只有一只手了,那只由稻草捆扎而成的手臂早早地就都是在了鬼萨满的袭击之中,而所剩下的一只手还要抓着愈发躁动的背身鬼本体,在这种情况下徐稷山想要爬到梁木上属实是有一些强人所难了,但难归难,还是得做,徐稷山想要把后续的行动继续下去这白色鬼偶就是必不可少的。 而徐稷山现在也没有想着爬到梁木上避难了,反正手上的背身鬼越来越躁动了不如就顺水推舟,让背身鬼和已经坐起身的壮硕男尸纠缠到一块儿,但眼下还是先行把梁木上的白色鬼偶拿到手再说吧。 第67章 捕捉白色鬼偶 徐稷山手中还抓着那背身鬼的本体,只不过这背身鬼已经是越来越沉重和躁动了,昏暗的蒙古包内地面上是燃烧的柜炉,柜炉燃烧发出扑朔的火光,一股动物毛发烧焦的臭味和潮湿秸秆燃烧的烟熏味混杂在一起,徐稷山侧身一个抛掷把即将复苏的背身鬼重新丢回了壮硕男尸的身后,只不过这次背身鬼是反向的也就是,背身鬼是背对着壮硕男尸的,周遭环境能见度太低了,徐稷山只知道背身鬼是丢到了床榻上坐起来的壮硕男尸身后,至于背身鬼本体的布枕是反向朝着壮硕男尸这件事情,徐稷山就一无所知了。 现在的蒙古包里已经隐隐有了失控的前兆,但徐稷山可管不了这么多,他要再多挣扎几下 就像是搁浅的鱼儿奋力地翻身前进一样,万一就是那临近力竭时所翻腾的那几下,把这了无生机的死局给盘活了呢? 所以徐稷山把背身鬼投掷了回去,尽管没有如他预期中那一般,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徐稷山现在就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但他偏要把那梁木之上的白色鬼偶给抓下来,可就在徐稷山费劲千辛万苦即将触碰到那梁木之上白色鬼偶的前一刻,壮硕男尸苏醒了,没错就是苏醒了,但壮硕男尸的行为却很反常 像是梦游一般,壮硕的身躯在逼仄的蒙古包里横冲直撞,燃烧着点星火光的柜炉被撞翻,其中燃烧的碳渣零碎地铺在了周遭的地面上,壮硕男尸光着脚踩在上面,起初那碳渣脱离了柜炉反而燃烧得愈发剧烈 似乎还有点燃周遭物品的迹象,可是壮硕男尸光着脚踩在那愈发剧烈燃烧的碳渣似乎不知疼痛一般,皮肉烧焦的臭味从燃烧的碳渣上传出,可就在那碳渣的火星要蔓延到木制梁木的前一刻,壮硕男尸用脚捻了捻地面上的碳渣,就像是抽完烟的人踩灭烟蒂一般,紧接着地面上那燃烧的碳渣开始逐渐熄灭,化为白色的灰烬,似乎就像是跳过了碳渣燃烧的过程一般,让徐稷山不由地一阵毛骨悚然,看来这在梦游的壮硕男尸危险性也是不容小觑,梁木上的白色鬼偶此时是安分得不得了,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皮制玩偶一般,同样这也更方便了徐稷山从梁木上拿取这白色鬼偶。 壮硕男尸不知为何,梦游了好一段时间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蒙古包里的大部分普通物件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了,徐稷山总算是把那白色鬼偶给拿到手了,借助着梁木边缘凸起的铆钉结构,徐稷山也弄得浑身上下都狼狈极了,遍布梁木上陈年的灰垢,可就当徐稷山想要退走前往鬼萨满的祭祀空间时,他惊惧地发现那壮硕男尸好像盯上他了,壮硕男尸再向他靠近,不,是在朝着他手中的白色鬼偶靠近。 徐稷山扫视了一眼手中的白色鬼偶,他强装镇定,在白色鬼偶上覆上了一层细密的黑沙薄膜,像是镀了一层黑曜石外壳一般,尽管这样也隔绝不了壮硕男尸的感知,但徐稷山意不在此,他把白色鬼偶绑夹在腰间的皮带上,紧接着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第68章 变数 徐稷山刚把那白色鬼偶给捆束至腰间,那壮硕男尸就开始往他这边梦游了,而把目光移动到榻上那翻转的背身鬼本体上,翻转的枕面上凸起了如同脸颊一般的轮廓,并且愈发得清晰,并且这如同脸颊一般的不断清晰的轮廓似乎还有其他的变化,那就是表情,没错,就是表情那轮廓是朝着徐稷山的方向的,略微朝侧面凸起,似乎是在怨毒地仇视着徐稷山,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还好此刻的徐稷山对此一无所知。 看来一次又是针对徐稷山的背身鬼灵异袭击又要到来了,但这其实并不是背身鬼真的有仇视这种情感,只是背身鬼的二阶段袭击开始了,徐稷山先前触发的只是背身鬼一阶段的袭击,而现在是二阶段,也是真正来自背身鬼的灵异袭击。 背身鬼由于本体背对着壮硕男尸,壮硕男尸被它拉入了深沉的环境,之中,并且在这深沉的环境之中,徐稷山也被虚构了,而壮硕男尸现在就是在追击着这幻境之中虚构的徐稷山,但由于蒙古包中的背身鬼可以感知到徐稷山的真实位置,故而壮硕男尸袭击的虚构徐稷山和蒙古包中的徐稷山重叠了,这也就造成了徐稷山被梦游的壮硕男尸追杀这一情况的发生,但背身鬼开启第二阶段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须撑过它第一阶段袭击的对象才会成为被第二阶段锁定的目标,并且还要有背身鬼背对着袭击或锚定对象这一相对苛刻前提,而眼下壮硕男尸显然是符合背身鬼第二阶段袭击前提的,但其实背身鬼还有第三阶段只不过由于现阶段灵异拼图的丢失致使现在就最高也就只有第二阶段了。 徐稷山此时也意识到了这梦游的壮硕男尸盯上他了,只不过这梦游的壮硕男尸好像被限制了许多,从壮硕男尸开始梦游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但壮硕男尸在破坏蒙古包中的物件时都没有使用那根可以把驭鬼者变成隐形牲畜的长鞭,所以徐稷山猜想这个梦游状态下的壮硕男尸恐怖程度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说做就做,徐稷山将黑色风沙聚集成环扣链模样,至于为什么是环扣链的样子,因为徐稷山隐隐感觉到身体中的风化鬼在自己续接上稻草手臂暂时绑定那根环扣链时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至于到底是什么,徐稷山也说不清。 但由黑色风沙凝聚而成的环扣链确实如徐稷山预期的那一般,强度得到了一定的增幅,尽管这增幅不算大,但至少聊胜于无。 在徐稷山的一番思量之后,黑色风沙组成的环扣链朝着壮硕男尸臃肿的双腿倾泻而成,黑色风沙构成的环扣链紧密牢固地缠绕在壮硕男尸的双腿上,壮硕男尸的行动顿时僵在了原地,但随着壮硕男尸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大,那黑色风沙构成的环扣链也逐渐分崩离析了。 但就在徐稷山刚退走几步后,一声沉闷的响声突兀地传来,壮硕男尸似乎受到了什么撞击一般,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第68章 制衡与约束 壮硕男尸突然之间就栽倒在地,像是突发恶疾的老人一般,但这副场景却让徐稷山心头不由地一喜,看来他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点作用,事情到此已经开始明朗了起来,毕竟万事开头难,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步入正轨了,徐稷山不敢再过多犹豫了,他大步朝着蒙古包东南角的梁木走去,那根梁木上雕梁画栋,缠着青白相间的丝绸缎,徐稷山其实一老早就注意到了这根与众不同的梁木,但碍于那些厉鬼和灵异力量的干扰才一直没有机会直接接触它。 现在徐稷山方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那青白相间的丝绸布下是和鬼萨满所构建的祭祀之地里如出一辙的壁画,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和那壁画上一样的画面只不过是刻录在了这一方不算粗壮的梁木之中。 但徐稷山却迟迟没有把那青白相间,沾满蛛丝的丝绸缎扯下,徐稷山莫名感到恐惧,他本能地认为这青白绸缎之后是某种让他感到熟悉的恐怖,而这熟悉的恐怖也不出他所料,正是那近乎将崔淮给置于死地的鬼萨满的灵异气息。 徐稷山对于这青白绸缎之后的灵异早已是猜了个大概,但徐稷山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说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没有退路才是常态,驭鬼者没有足够的能力就没有话语权,就只能依靠背景和人脉等的外物,这在华国灵异圈是很危险的,毕竟驭鬼者狗急跳墙不在少数,哪怕是门阀势力们压榨底层驭鬼者也要层层阻碍,把盘剥来的大部分利益用于保全自身,让自己安然地隐身幕后,否则那些狂躁的底层驭鬼者们揭竿而起,哪怕是成群的愤怒绵羊也会给牧羊人带来不小的困扰,甚至是身心交瘁,而驭鬼者则更是如此,疲惫的不止是身心,还有体内愈发紊乱的灵异平衡,而这些看似无所谓的消耗其实对于大部分水平没有那么高的驭鬼者来说都致命的,都是会影响到驭鬼者生涯长短的一大因素。 而在华国灵异圈中,不把精力主要用在提升自己身上的驭鬼者,大多注定是走不远的 ,但从反面来讲,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成长起来的驭鬼者,拥有着更为恐怖的驭鬼者天赋和气运,同时也有着更大的格局和更强的魄力,打个更形象贴切的比方,这就像是盐碱地里还能茁壮成长的植物一样,是极少数的幸运儿外加天赋异禀,死在盐碱地里的植物已经化作只有微弱价值的养料,它们遗骸的作用也不再是提供那微不足道的养分了,而是不断警醒那些还在砥砺前行的驭鬼者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这一条路上走到黑直至自己完全腐烂,这就是华国灵异圈,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们的归宿。 徐稷山稍作思索,抓住那青白丝绸的一角,一把将其撤下,果然,那青白丝绸下就是那鬼萨满祭祀的浮雕,只不过这浮雕相对于鬼萨满祭祀之地里的壁画要精美太多,但其诡异程度却远不及鬼萨满那祭祀之地里的壁画,徐稷山在初次看到鬼萨满祭祀之地里的壁画时就本能地感到不舒服,仿佛那壁画就是一只鬼,在凝视着进入到祭祀之地中的每一个驭鬼者,人还有除鬼萨满之外的绝大多数鬼。 第70章 拯救崔淮 徐稷山扫视了这梁木上的浮雕几眼,他不敢过多注视,害怕再次被鬼萨满的灵异力量给影响到,可是眼前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再次进入到了鬼萨满的祭祀之地中,在这起灵异事件中事情似乎永远都在朝着徐稷山不想点的方向发生着,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大部分驭鬼者都是如此,渺小而又顽强,在多变的残酷的灵异事件中不断苟活和祈祷着,挣扎是常态,困窘和不如意也是常态,而徐稷山现在就是处于这么一个状态之中,无论哪一个抉择都会带来惨痛的后果,但徐稷山也就是只能两害取其轻了。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这句话放在徐稷山的现状上是如此的真实而又残酷。 徐稷山腰间捆束着白色鬼偶,左手空荡荡的,连袖管都被齐根扯断,徐稷山把手掌放在那梁木浮雕之上,冰冷僵硬地皮毛质感传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沉在湖底多年的乌木一样,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徐稷山却仍然没有进入到他心心念念的祭祀之地之中,徐稷山眉头微皱,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弹簧刀,用手掌握住,紧接着是把大拇指放在刀锋上面轻轻一划,殷红鲜血随之流出,滴落在梁木浮雕之上,就在鲜血接触浮雕的那一刻,浮雕从棕褐色变成了深红色,直到整根梁木变成深红色,徐稷山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视野一黑,徐稷山再次睁开眼时,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徐稷山跪到在地上,手里死死地抓住一块菱形都石头,直至菱形石头上布满鲜血,他才从那股强烈的钝痛中挣脱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脑袋里有人在敲钟一样,一阵接一阵的痛感接连不断,直至此刻才得以停息,徐稷山粗重的喘息还在继续,显然这种疼痛尽管他的意识是抗过来了,但他的生理还没有从这种紊乱中脱离出来,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调节。 徐稷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他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口鼻处也流出了鲜血,徐稷山就这样一路晃荡地朝着那壁画走去。 但幸运的是崔淮在这一段时间里情况并没有恶化太多,看起来还是那副样子,尽管被壁画吃得只剩一个头了,但好在徐稷山成功赶回来了,那徐稷山腰间捆束着的白色鬼偶也活跃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捆束它的皮带中脱离出来。 徐稷山表情淡漠,向着崔淮被埋入的那块壁画走去,被捆束在腰间的鬼偶越发地躁动了起来,就像是即将寻找要寻找到食物的野兽一样,发出阵阵嘶哑的叫声,响声老鼠一样。 徐稷山现在倒是不害怕了,或许现在下稷山也要山穷水尽了吧,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徐稷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用牙齿咬破舌尖让自己强行清醒了过来,终于他看到了崔淮仅剩的还裸露在壁画外面的头颅,但白色鬼偶却好像害怕了一样。 徐稷山把白色鬼偶一把抓住,不顾白色鬼偶的挣扎把它往崔淮的位置旁塞去,壁画在接触到白色鬼偶的一瞬间,就像是胶板黏住了老鼠一般,白色鬼偶拼命地挣扎,但似乎都无济于事,白色鬼偶被壁画给吃进去了一点,变得僵硬了起来,像是灵异力量被压制了一样。 第71章 希翼的曙光 徐稷山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一阵强烈的大脑钝痛之后整个人就软掉了,连身上的风化鬼灵异力量也是如此,就像是被这祭祀之地给封锁隔绝了一样,而崔淮则是安详地被埋葬于这壁画制之中,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白色鬼偶已经要吃不消了,连翻转身体都要做不到了,但让徐稷山感到些许振奋的是,白色鬼偶正在朝着崔淮拼命靠近,而崔淮死寂的脸颊此刻也有了动静,恍惚间,徐稷山好像产生了幻觉,他看到崔淮好似复活了一般,从深陷的壁画中脱困而出,可是一眨眼场景又是那一副老样子,纵使徐稷山的意志力是再顽强不屈,可是在这样接连不断的身体上,心理上的打击之下,也开始逐渐熄灭了。 就像是乘兴而来,败兴所归的盗墓贼一样,甚至还要把身家性命交代在这里,但纵使徐稷山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了,他的眼皮开始逐渐沉重,徐稷山暗道不好,又是心中震惊不已,自己明明前面经历了这么多事都挺了过来,可是这次却要栽在这里了吗,徐稷山强行让自己清醒地站了过来,但还没过几分钟又精神涣散地栽倒在地,徐稷山的口中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眼前一黑,脑海里开始跑马灯了,口鼻里的不断涌出的献血已经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徐稷山无意识地瘫倒在地,还不停因为呼吸困难而发出越来越小的咳嗽声。 崔淮的情况此时也不乐观,发生了强烈的恶化,头颅开始沉入那壁画中了,突然,崔淮睁开了眼睛,壁画已经把他的脖颈处完全吞没了,崔淮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口鼻处满是鲜血的徐稷山,他那张粘连在脸上的人皮都褶皱了起来,但他感应到了有一股熟悉的灵异力量就在附近,他努力地把头转过去了一点,看到了正在朝着他挣扎着靠近的白色鬼偶,至于白色鬼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崔淮已经无瑕追究了,倒在地上的徐稷山也是,他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赶快从这里面脱困,但就在崔淮刚想从身体延伸出红线时他发现可以操纵的红线好似就只有缠绕在自己头上都这些了,并且现在那白色鬼偶还活跃得很,直接用红线去抓只怕是会起反效果,导致自身的灵异力量无法占据到主导地位,在和白色鬼偶灵异力量相持时,所以崔淮在等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壁画已经把崔淮吞噬得越来越多了,先是下巴后面是嘴唇部位,再是鼻子,崔淮已经呼吸都困难了,他是斜着身子被吞入着壁画之中的,现在就只有半个鼻子露在外面,但白色鬼偶还没有被这壁画给吃到底,还有着半个身子在外面,崔淮永利地吸了一口气,他一定要找一个完美的时机用红线链接那白色鬼偶,崔淮可以感觉到这壁画对于他的灵异力量压制就类似于是蜘蛛注射毒液到猎物体内,让猎物身体里的内脏变成饮料一样的营养液然后吞噬,而崔淮就在赌,这变成营养液的同源灵异力量是可以相互吞噬融合的。 崔淮现在已经连同整个鼻子都被吞没了,只剩下半个眼睛盯着那白色鬼偶了,而白色鬼偶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了,看这个样子也马上就要被吞掉了,崔淮看是估计那白色鬼偶还多久被吞得只剩半个头,那时他便出手,尽管他现在已经就只剩半个眼睛了,甚至肺里的那一口呼入的空气也要氧气耗尽了,但他就相信自己等得起,紧接着崔淮视野一黑,那斜着的脑袋还剩下一个额头在外面,崔淮在心中默念着秒数,就是这个时间段还有六七秒外界的白色鬼偶应该就被吞得只剩半个头了,红线从徐稷山粘连面皮的走线处游离而出,开始迅速地朝着那个徐稷山记忆力的方向延伸着,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却让崔淮感到胆寒与漫长,红线延伸了有一小会儿,还没有触碰到白色鬼偶,崔淮心急如焚,胸腔里的那一口氧气也要耗尽了,但不能就这样放弃,崔淮在一片黑暗中依旧让红线向前游离着,这就像是盲人走陌生的路一样,但好在盲人还有导盲杖和导盲犬,而他此刻有的是信念与那一口即将耗尽的氧气和心力,崔淮硬着头皮让黏连面皮的红线向前游离,面皮已经大半都脱落了。 要是现在看崔淮的脸肯定会让人感到恐惧与不适,脸上耷拉着即将脱落的面皮,面皮下是肌肉组织和白色的骨头。 崔淮让红线向前延伸着,但红线的长度也是有限的,很快就到了极限,崔淮不相信就这样失败了,他用尽全力又延伸出了几厘米粘着人类血肉组织的红线,那是黏连他面皮的全部红线了。 就在崔淮以为无望时,红线触碰到了一个表皮光滑的物体,崔淮心中一喜,但是他没有高兴得太早,他开始操纵红线寻找白色鬼偶身上的线头处,只有找到线头处红线才有机会进入到白色鬼偶体内并汲取其中的同源灵异力量。 而崔淮此时也被吞得只剩一个头顶了,好在寻找线头的过程很顺利,崔淮如愿把红线探入到了白色鬼偶的身体中,丰盈的稻草鬼灵异力量顺着红线流入到崔淮被近乎完全埋入壁画中的身体里。 崔淮感觉又活了过来,崔淮正在慢慢浮起,直至整个脑袋完全露出壁画,紧接着是胸口,腰部,最终是大半个身子。 而越往后,汲取白色鬼偶的灵异力量就越是困难像是被鬼萨满的壁画给限制了一般,但问题已经不大了,崔淮可以使用自身的灵异力量反抗这壁画了,崔淮不紧不慢地用稻草结成绳索,往外扔去缠绕在破败的石柱上,随着灵异力量和双臂的力量同时发作,崔淮的身体有往外露出了一部分。 第72章 脱离与舍弃 在鬼萨满所构建的祭祀之地中,徐稷山仍旧瘫倒在地,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小了,就像是即将缺氧死去的鱼一样,而崔淮这边的状况则是越来越好了,不多时,崔淮就从诡异的壁画中脱离了出来,而且崔淮的状态看起来越发得好了,说是容光焕发都不为过,脸上耷拉着的人皮也用红线给重新缝上了,而和崔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狼狈瘫倒在地濒死的徐稷山,不知为何徐稷山的情况突然恶化了很多,他现在意识涣散,耳鸣很重,眼前也是漆黑一片,似乎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殷切地盼望着崔淮脱困后能够赶快来营救他,但事实往往残酷且违背人的意愿,崔淮是成功脱困了,并且耗费了好一般力气把已经半休眠的白色鬼偶给驾驭了,整个驾驭过程是如此的轻松,就连崔淮本人都难以置信。 但崔淮哪怕是在驾驭了白色鬼偶之后也没有要帮助徐稷山的打算,他冷漠地站在一旁,然后是不紧不慢地朝着徐稷山踱步而去,徐稷山似乎有所感应,但他实在是伤的有些过于严重了,纵使感应到了有人朝他走来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了,崔淮走到近前,看了看瘫倒在地如同死狗一般的徐稷山,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朝着那壁画的尽头走去。 他步伐欢快,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一样,灵异圈的残酷在此刻毕露无疑,崔淮短暂思索了一下,认为带着已经被灵异袭击至重伤的徐稷山实在是不划算,而且他的计划从来就只有寻找新的灵异拼图并驾驭,而现在目的达成了,徐稷山自然也就是没有用了。 崔淮其实也猜到了那白色鬼偶是徐稷山耗费好一番气力甚至是用命找来的,但这于他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目的已经达到了,该寻找出路了,徐稷山死就死吧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要怪也就只能怪他命不好选择救自己这么一个人。 崔淮在心里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句,紧接着继续大步朝着那壁画的深处走去,他不再去想那个倒霉蛋了,毕竟华国灵异圈的生态就是如此,保存实力才有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在这一方面崔淮这种来自驭鬼者大家族的子弟显然有着更深的见解,也自私自利得更理所当然。 徐稷山被留在原地,这种被抛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但徐稷山也已经是是濒临死亡了,他再也做不到站起来抗争了,甚至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了,在这一刻,徐稷山也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了人性的不堪和肮脏,但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冒进的选择这起灵异事件确实是他的错,但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这么选,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苟延残喘地短暂活着,也不想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卑微死去,他想要和命运抗争到底,博一个繁花似锦的驭鬼者前程。 或许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可笑和幼稚,但徐稷山就是真这么想的,或许不成熟但却赤诚纯净。 徐稷山眼前一片灰暗,他现在已经连喘息的气力都没有了,是诅咒,这是来自鬼萨满的诅咒,风化鬼又躁动了起来,给本就性命堪忧的徐稷山又是一阵“临终关怀”。 但在这次灵异事件中向来是表现不堪的风化鬼此时却支棱了起来,常久安体表浮现出一层黑色的沙垢,紧接着沙垢犹如皮肤上的血痂一般脱落,在带走徐稷山身上大半皮肉的同时也带走了那鬼萨满的诅咒。 徐稷山突然剧烈地咳嗽,黑色的痰液夹杂着沙子从徐稷山口鼻中流出,看起来恶心而又肮脏,徐稷山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是丑陋不堪了,身上皮肉被带走大半,一只袖管空荡荡的,像是地狱中出逃的恶鬼一般,他放声大笑,笑得是那样得癫狂,甚至是干裂的嘴唇都溢出了鲜血也仿若无感,鲜血粘连在黑色的痰液上,徐稷山一口呸在地上,双目通红,紧接着又咳嗽了起来。 终于徐稷山把那些沾染着诅咒的黑色风沙给呕得差不多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身上衣服破烂肮脏,沾满了黑色秽物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红。 紧接着他一踏一踏地沿着壁画的尽头走去,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和凶戾,好不违和。 而此刻已经走出老远的崔淮打了个喷嚏,他好像出现错觉了,竟然听到了人的笑声,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他回头望去是深沉死寂的黑暗,紧接着继续朝着壁画深处走去。 崔淮现在状态好的不得了,白色鬼偶被他用红线拆成了好几部分,肢解着把白色鬼偶的四肢,头颅,身体放到自己身体的对应部分,果不其然稻草鬼的灵异力量增强了很多,并且那白色鬼偶体内还有着一颗褐色的珠子,犹如琥珀一般,崔淮一触摸到那珠子就意识到这不是凡物,看来灵异黑市借的高利贷也有着落了。 其实灵异黑市高利贷还不还无所谓,重要的是谁能保证下次就一定用不上呢?如果现在不还是可以占到很多便宜,但倘若以后自己需要别人救急的时候该向谁求助呢?毕竟像徐稷山这样的有点能力的傻蛋还是占少数的,更何况灵异黑市会一直追查缉拿他,纵使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可以规避的,但长此以往还是很让扰人心神的,再者说灵异黑市里还是有甲等实力的庄主的,尽管数量少但又不是没有,万一哪天知道他还活着要取他性命来偿还印子钱他该怎么办呢? 崔淮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时不时还踢一下路边的石头,等等石头,这已经是崔淮踢的第四块方形花岗岩了。 怎么回事,会在一段路上踢到四次一样的石头,这怎么可能,没错那壁画上内容变了,但那方形花岗岩却没有变,甚至是崔淮踢了好几个不同的面,怎么会这样,但崔淮此时却没有乱了自己的阵脚,毕竟现在自己状态这么好,要是实在打不过跑总跑的了吧,话虽如此,但崔淮却仍没有放松警惕,他只是继续踢着那块方形花岗岩,没错是继续踢着前进,崔淮发现无论方形花岗岩踢到黑暗中多远都一定会在三分钟的时候回到路边方格子地皮的右下角处,无论怎么踢往前踢还是往后踢都是如此。 第73章 丑恶 崔淮此时已经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节奏当中,他不断地踢着那方形花岗岩,在每一段路的同一位置,但不知为何,崔淮越是往这宽阔甬道深处走,就感觉身体越发得沉重,连同每次踢开的方形花岗岩都变得愈发困难了起来,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脚底下绑着石头被沉入水里一样,对,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崔淮再一次吃力地迈开腿把那方形花岗岩给踢开,不过这次要相较之前几次还要吃力得多,这方形花岗岩就像是长在地上一般,崔淮费了好一番气力都仍旧纹丝不动,崔淮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开始揣摩应对的策略了,这只鬼的灵异力量有些难缠,但却并没有那么的致命,崔淮好歹出生于京都驭鬼者大户人家里,对这类奇奇怪怪的厉鬼还是有所耳闻的,所以他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关押这只厉鬼,至于剩下的三成则是这只厉鬼不出现或者他找不到的情况。 至于崔淮为什么会如此自信,作为一个刚驾驭同源灵异力量的驭鬼者,并且还是对自己灵异力量有着深刻理解的驭鬼者,崔淮认为自信是理所当然的,稻草鬼的灵异力量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克制大部分物理厉鬼的,就好比眼前仅仅只是让人感到身体沉重的厉鬼。 这只未露面的厉鬼仅仅是对崔淮的肉体造成了相对重的负荷,但却并没有对崔淮身体里的那稻草鬼造成重的负荷,所以崔淮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很恐怖的厉鬼,更何况在一起灵异事件中主导地位的厉鬼往往实力雄厚露面就会给人以致命一击,不会拖到现在,况且在这祭祀之地中主导地位的厉鬼明显就是鬼萨满和这壁画,至于出现其他什么高危害厉鬼的可能崔淮倒不是很担心,这就像是弹坑原理一样,战场上炮弹会打在同一弹坑里,但可能性却相对会下降很多相较于那些未被炮弹轰击的地方而言。 崔淮不再把精力集中到那方形花岗岩上,他自顾自地朝着面前深邃的黑暗走去,甬道漆黑宽阔,往身后看是极为割裂的明亮,像是被切割开的黑色纸盒子一样,甬道里没有声响,有的只是周遭的阴冷与寂静,恐惧不知不觉间缠绕在崔淮的心头,但崔淮的理智让他强行镇静了下来,崔淮下半身已然恢复了原状,得益于那肢解下来的白色鬼偶下半身,忽然,一阵冰冷的触感在崔淮的脖颈处犹如触电般产生,崔淮身体不由地打起了摆子,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看来在心态这方面崔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确实在驭鬼者无法完全掌控甚至是预估走向的灵异事件中,驭鬼者还有一件大杀器,那就是冷静理智的头脑和不会变形的操作,甚至说是都不需要这些操作多么亮眼,只要不变形就已经超越百分之八十甚至是百分之九十的驭鬼者。 很显然,崔淮也深知这个道理,他感到脖颈上有一个粘腻而又有些粗糙的触感,就像是菜市场里那些掉落在地沾满沙石的黄鳝一般,粘腻的触感并没有消失,相反,随着崔淮身体的逐渐沉重而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现在那粘腻的触感正在朝着崔淮背部蔓延,是什么呢?崔淮不禁想到,他现在冷静得可怕,可能说同样都是新驾驭灵异力量,但这种刚到达新的灵异平衡所带给驭鬼者的正面buff崔淮要强太多,打一个更贴切的比方,同样是发一副好牌,但这副好牌在崔淮的手中不论收益还是所打出的操作都会比其他人要好得多,这也可以算是崔淮的一个特性吧,尽管不出众但确实是崔淮客观存在的一个优点。 或许有人会说这不就是有了点家底后的自信吗?确实如此,但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能这样客观地去称量评估自己的实力,甚至于是说放下大部分顾忌从而去全力以赴地处理灵异事件,自信和冷静理智同样重要,都是成为冬季驭鬼者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自信可以极大程度地避免驭鬼者被自己的见识和认知束手束脚,甚至于是说墨守成规地固步自封。 自信是腐朽规则下的全新玩法,它以驭鬼者的意愿为主体意愿,不以形势所逼下的被迫意愿为主体意愿,强大的驭鬼者自信起来,大胆操作,甚至可以盘活一些看似无解的死局,而不自信的强大驭鬼者只能在一亩三分地上耕耘劳碌,日复一日,不是说这么做不好,这么做确实稳妥,也可以保一方昌九平安,但得天独厚者应替天行道,有机会成长到如此程度的驭鬼者,应该不能就这样混吃等死,尽管他们已经相对于很多没有人性或者不负责的驭鬼者要强太多,但他们就是得天独厚的驭鬼者,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后,就不能单单是被拘于这一隅了,不管是眼界,抱负还是相对于其他驭鬼者来说更强的灵异力量,你有这金刚钻为什么不去成就一番大业呢? 或许这么说有些流氓,但灵异时代就是如此,保守治疗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呢?最终还不是积留下那么多祸患给后人,你不多折腾,等更加要命的厉鬼成长起来后想要折腾都没有机会了,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大局观的问题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固然是没有错的,毕竟有几个驭鬼者喜欢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只不过在前面华国灵异圈漫长的灵异史上,这样保守治疗出过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对于灵异时代而言,就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长期地使用一种策略效果变差是必然都,厉鬼的类型千奇百怪,如果一直用前人驭鬼者医治那个灵异时代的方法来医治新的灵异时代,这就像是害虫中会有对农药不敏感的存在被筛选出一样。 不同的灵异时代驭鬼者们应该采取不同地策略去应对,就像是雨天带伞晴天戴帽一样,或许说晴天戴不戴帽都差别不大,但雨天带不带伞差帽却不可谓不大。 第74章 如临深渊 崔淮已经有了下一步行动了,他把身体侧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然后脖子伸得老长,一双眼睛在隐秘的角落里扫视着,因为崔淮感觉到背后脖颈处那粘腻触感的源头似乎并不在身后,而是隐匿在更加黑暗的角落里,得益于新驾驭的那部分白色鬼偶灵异,崔淮对这种藏匿于深处的灵异源头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追索能力。 驭鬼者的灵异力量成长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是一开始就驾驭了很顶级的灵异力量的驭鬼者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理解和开发自己的灵异力量,甚至说是少数的驭鬼者能够有机会去挖掘自己灵异力量的上限和潜能,这种驭鬼者所极少数的,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灵异力量的上限是取决于驭鬼者所后续驾驭的其他灵异拼图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驭鬼者对其的开发,但大部分拥有极高的上限的灵异力量是本身就拥有高上限的灵异力量,而不是主要取决于驭鬼者对其的开发,这就像千里马和伯乐一样,驭鬼者不能算是完全的伯乐,但强大的厉鬼确实真正的千里马,灵异力量上限这东西,很难说,因为它还取决于当前时代的灵异承载量,如果时代的灵异承载量不允许,那么就永远到不了这个上限,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在极其险恶病危的灵异时代才会出现那么多拥有离谱夸张灵异力量的驭鬼者的原因了。 而崔淮得到白色鬼偶灵异力量后首先得到明显提升的就是感知能力,或者是是一种对灵异的嗅觉,这种对灵异的敏锐嗅觉往往决定了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所能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多少和追索能力强弱。 在相当一部分的灵异事件中,其实关押厉鬼不是最致命的,而是寻找那些在暗处不为人所知的厉鬼踪迹是最要命的,敌暗我明,天热的劣势使得驭鬼者极容易在这个过程中吃亏,就好比先前的总部嫡系季文昌,拥有着两只上限极高的厉鬼,在有着不俗坦度的同时还具有一锤定音的打雷鬼灵异攻击手段,并且还有着鬼牌这样现阶段保护性极强的灵异物品,可是在面对追索难度较大的厉鬼时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处于劣势,甚至是狼狈取胜。 而崔淮现阶段所新驾驭的白色鬼偶灵异力量就足够他追索一些没有把自身藏匿于深层鬼域之中的厉鬼了,就好比眼前的这只与重力相关的厉鬼了,崔淮并不慌张,他现在可以说是胜劵在握了,他不会像那些粗心大意的驭鬼者一样,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他谨慎细腻,却又大胆,尽管为道德底线没有那么高,但不得不承认得是,相对于徐稷山这样对灵异有敏锐直觉的人来说他是一个善于学习和吸取教训的驭鬼者潜力新星。 崔淮在成为驭鬼者之后先前的一段时间并不是奔走于灵异事件之中,用自己良好的状态去换取更多活下去的希望,他是大量阅读家族里和总部的鬼事卷宗,了解厉鬼的种类,危害,总结应对方法,在这样一段时间的研习下,他也没有认为自己在高危害灵异事件中可以安然幸存,他开始了解灵异黑市等可以进行灵异资源交换和获取的地方,再者是开始着手参与一些灵异事件,哪怕是他知道使用灵异黑市里金色的灵魂会降低自己未来的上限,但是他也不得不这么做,要不然他连探索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资格都没有,他所驾驭的稻草鬼并不强力,没有鬼域,也没有强大的攻击手段,不像是徐稷山所驾驭的风化鬼,攻击和防御手段皆有,甚至是还有鬼域,但他也明白越凶的鬼就复苏得越快,新手驭鬼者想要靠第一只强力的鬼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还需要从长计议,并且他们的稻草鬼复苏得很慢,功能性也不少,可以为很多驭鬼者修复身体,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制造灵异假肢,使用稻草鬼稻草所制造的灵异假肢,对其他灵异力量有着很强的兼容性,只要他愿意,一直会有灵异组织愿意养着他来源源不断地制造灵异假肢,但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想要成为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家主,京都的驭鬼者大家崔氏已经绵延了几百年,祖上甚至还出过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这经年累月的遗藏肯定是丰厚到无法想象。 并且只有这样自己才可能摆脱掉身上灵异的诅咒,没错制造灵异假肢是有代价的,这诅咒说不清道不明,但崔淮却感觉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暴毙在这诅咒之上,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一些,最好是活到老死,当然想要活到老死靠一般的途径驭鬼者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成为京都崔氏的家主,得到先人驭鬼者的遗藏,红脸鬼,崔淮也是无意中知道,红脸鬼的一个能力就是让驭鬼者变成诅咒绝缘体,任何和诅咒相关的灵异力量都无法伤及到红脸鬼的身体,当然是红脸鬼的身体,不是驾驭了红脸鬼的驭鬼者,但驾驭了红脸鬼的驭鬼者也会对灵异组织具有极强的抗性,甚至于是崔淮猜想可以让他摆脱掉身上越发多的稻草鬼诅咒。 没一次制造灵异假肢,崔淮就感觉自己的手脚被蒙蔽了一部分感知,就像是堵塞了一部分手脚的神经一样,所以崔淮很害怕,万一那一天自己的四肢里就全是稻草了,变成了一个只剩下人皮头颅的稻草人,其实不成为京都崔氏家主驾驭红脸鬼崔淮也知道会有其他方法延长诅咒爆发时间,但通过那一次祈愿崔淮知道了,除去这些鬼偶之类的灵异拼图可以暂时延长诅咒爆发的时间,想要活到老死就必须要驾驭红脸鬼,只有彻底驾驭红脸鬼他才能活到老死,而现阶段崔淮的念想就是多活一会儿,最好是活到老死,至于为什么要成为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家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一笔前人驭鬼者的遗藏,这是他通过翻阅众多家族里的鬼事卷宗得到的线索,只有成为了家主才有资格前往“那个地方”。 第75章 那个地方 深远的未来飘忽不清,崔淮在家族和总部的众多鬼事卷宗里找到了一些残存无几的线索,而在莽荒绵延的灵异时代中,很多高危害灵异事件在尚未完全发生前都是有雏形的,那要怎么找寻或者是预知这些高危害灵异事件未完全发生前的源头呢? 在崔淮目前所掌握的为数不多的线索下,都一一指向了京都崔氏的遗藏,而为什么他会对这样一个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念念不忘呢?按道理大部分驭鬼者都是短视的,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更倾向于把大部分目光集中到当下,也就是该如何活下去,熬过眼前的寒冬,来换去多一点点生存时间,而不是去听信这种没有由头的蛛丝马迹,因为诡事档案上那些线索先前的驭鬼者也有去探索过,不过大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或者是有所收获也不过是勉强苟活度日。 像崔淮这种付诸行动又能有所收获,甚至是收获颇丰的人实在是少数,因为崔淮就是按照上面所给定的一些线索来策划斟酌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的,那些线索所涉猎的范围极广,不仅包括了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一些往事密辛,还涵盖了一些位置的方位坐标,这些坐标有些甚至在遥远的西海岸和东欧,但崔淮并没有全信,他只是尝试性地去探索了几个上面的地方,而他之所以来鬼牧场其实也和这些意外耦合在一起线索有着不可谓不紧密的关联。 或许这听起来有一些离谱,但崔淮似乎是寻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一般,崔淮早慧却又中庸,这听起来是那样的违和,残酷,可以说伤仲永就是他幼时至青年的真实写照,他似乎失去了孩童时期的聪慧与灵清,终日浑浑噩噩。 但在一次意外成为驭鬼者后,崔淮发现似乎这个世界还没有他所想象得那么糟糕,尤其是当他得知远那在京都几年都见不了一面的亲戚找到并邀请他成为本家驭鬼者之后,崔淮更加确信了这是他人生的一个大的转机。 尽管崔淮知道被受邀成为京都崔氏本家驭鬼者这种好事不会平白无故地从天上掉下来,更不会因为他姓崔就会享受到如此之多的京都崔氏本家驭鬼者福利。 但崔淮也做不到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高,驭鬼者就是要有灵异资源供养的,要不然连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去做浏览鬼事卷宗,纵观华国灵异圈历代局面这种事情了,他得以和徐稷山这类隶属官方却又身份卑微的驭鬼者区分开来的核心原因也正是如此。 信息的不对等会让驭鬼者们走的道路分化极大,或许其他驭鬼者还在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如何多活一些时日的时候,那些有着充足灵异资源供养的驭鬼者早就开始谋划以后的驭鬼者生涯,并制定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而这两类驭鬼者未来的发展道路区别,大多数都是已经高下立见了,一个疲于奔命信息和灵异资源都相对匮乏的驭鬼者,以及一个有着相对充足灵异资源供养的驭鬼者那个能活得更久,走的更远,这个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就和大多数人想的一样,不出意料是后者,但不可否认得是也有极少部分的野生驭鬼者会在恶劣的环境下依靠逆天的气运以及不惜一切的肮脏的恶心的手段活下去,他们就像是生长在老树阴影下争夺阳光并茁壮生长的植株一般,顽强不屈,模样或丑陋或圣洁。 崔淮还是一个极容易思虑过度的人,由于小时候的灵清与愈发长大后的木讷反差太大,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为之感到诡异,不过所幸的是,崔淮的父母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健康快乐与否,并不理会其他人的风言风语,这让崔淮度过了一个正常平淡的童年直到现在的生活。 而崔淮的翻看了那么多的鬼事卷宗,也算是有所收获,他同时又受着京都崔氏的供养,这些综合条件让他有了一个相对好的平台去折腾他自己的心中所想。 话说回崔淮受着京都崔氏的灵异资源供养,尽管这些灵异资源相对整个京都崔氏来说就是毛毛雨,但却并不是说让他吃白食,崔淮也要去探索一些危险的地方甚至是解决灵异事件,来为京都崔氏效劳。 但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危险,崔淮甚至心里认为这是京都崔氏在有意锻炼他,但想象总是美好的,这背后的阴谋不仅是崔淮,甚至是很多京都崔氏的本家驭鬼者嫡系都没有想到,他们之中大部分都会被这糖衣炮弹所欺骗蒙蔽,直到最后丢了性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76章 欲何忧 而崔淮在执行完这些京都崔氏所分配的一些任务后,作为本家驭鬼者之一,他表现还算优异,至少相对于那些家族里混吃等死的年轻驭鬼者而言,于是乎,他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参观京都崔氏灵异物品藏馆的资格。 而说起京都崔氏的灵异藏馆,其实像这种底蕴丰厚的灵异物品藏馆几乎是大型驭鬼者组织和家族的标配,很多华国灵异圈中出名组织或大下驭鬼者家族都是要向其他派系的驭鬼者彰显自己的实力的,而存放有多种多样的灵异物品和厉鬼的灵异藏馆则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对象。 因为按照华国灵异圈中大部分驭鬼者的认知来说,越是稀奇古怪,或是说越古老越强力的灵异物品就越难得,就像是那些有着悠久年份的古董和艺术品一样,但灵异物品可不是什么古董或艺术品,灵异物品可是实打实的灵异圈硬通货就和那些极为强力的厉鬼一样,对于有需要的驭鬼者或是组织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有一些极为强力的灵异物品,甚至都和厉鬼没有什么区别了,通过参观这样的灵异藏馆,可以很大程度上拓展驭鬼者们对灵异资源的视野和认知,灵异物品并不晦涩难懂,它是在一定情况下的大杀器,它拥有着人为干预扭曲的致命规律,对驭鬼者或是厉鬼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着不小的威胁。 而崔淮所参观的正是隶属京都崔氏的三大核心灵异藏馆之一的元素馆,其中收容展览的大部分灵异物品和厉鬼都和元素有关,就比如妖风,火烧鬼,雾星扇等。 但崔淮也就只能参观偌大灵异藏馆外围的藏品,至于中层和深层,别说崔淮这样的本家驭鬼者了,甚至就连那些嫡系的驭鬼者干部都没有什么机会参观。 当然,仅仅是参观了这个外围藏馆的灵异物品崔淮就已经是感叹于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底蕴深厚了。 他在这外围灵异藏馆中看到了很多鬼事卷宗提及过的灵异物品和厉鬼,就比如那赫赫有名的妖风竟然被放在灵异藏馆外围,但崔淮事后想明白了,那并不是完整的妖风,真正完整的妖风可能在灵异藏馆的中层甚至是深层,也有可能真正的妖风早就被京都崔氏给交易出去了,因为在鬼事卷宗上所提及到的妖风可是能够轻而易举摧毁一座乡镇的存在,并且还有着不俗的成长潜力,不可谓不可怕。 并且崔淮参观的还不是最核心的那个灵异藏馆,只不过是灵异藏品种类比较多,厉鬼毕竟稀奇古怪而已,是专门给他们这种驭鬼者新人开拓视野的元素馆。 而崔淮通过查阅资料,得知了一些关于京都崔氏的鬼事卷宗和灵异藏馆的信息,信息上说京都崔氏有一种灵异大秘宝,和最核心藏馆深层中的一件灵异物品相连,每隔四十年这件灵异物品就会刷新一次使用机会,届时可以通过其前往那个地方,也就是灵异大秘宝埋藏都地方。 并且,根据传闻,京都崔氏曾经最厉害的家主也是京都崔氏的缔造者,崔茂林,他从底层驭鬼者中发迹这件奇特的灵异物品功不可没,但崔茂林却并没有活到四十年后,所以再次使用这件逆天的灵异物品就死于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所带来的伤病之上了。 这确实让人感到唏嘘不已,因为当时还年富力强的崔茂林三十来岁,就已经到达了历来华国灵异圈驭鬼者战斗力的顶峰了,甲等上位,并且按照当时超s级灵异事件发生前的趋势,他应该会成为驭鬼者门阀势力的主要几个代表人物之一,并且还是实力最强,阅历最老的那一种,但事与愿违,崔茂林和当时华国灵异圈里那些最顶级的驭鬼者一样,折在了那起,几百年来可以说是危害最高的超s级灵异事件当中。 虽然是勉强处理了这起超s级灵异事件,但华国灵异圈自此开始一蹶不振了。 , 第77章 灵异藏馆 灵异藏馆的质量与数量可以的相对直观反映一个驭鬼者组织或是家族实力强弱和走向兴衰,这是华国灵异圈中约定俗成的,因为绝大多数强大的驭鬼者组织或是家族都是有能力收集那些稀有的厉鬼和强大灵异物品的。 并且拥有且能守护住这些厉鬼或是灵异物品更能说明驭鬼者组织或是家族的实力不凡了,就更不用说是让外部的其他驭鬼者来参观本家的灵异藏馆这种事了。 而京都崔氏不愧为京都二流驭鬼者家族之最了,甚至可以说是和那些一流末尾的驭鬼者家族媲美了,恐怖而又深厚的灵异底蕴外加京都崔氏这一氏族和很多中型甚至是大型驭鬼者组织有着密切的关联,使得京都崔氏这个奇异的二流顶端驭鬼者家族能够在京都站稳脚跟和长足发展。 而华国灵异圈中当然也有一流驭鬼者家族了,并且在常久安这个时代空前得多,因此,底层驭鬼者的日子是相对于过往时代更加不好过的,来自上层灵异圈的盘剥增加,底层驭鬼者被吸血得更彻底,而要使事物毁灭就必须先使其先膨胀。 在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中,那些所谓的上层驭鬼者组织和家族就是如此,底层驭鬼者们尽管寿命普遍短暂,实力羸弱,但却并不影响他们推翻剿灭这些华国灵异圈中的糟粕虫豸。 话题回到崔淮身上,他曾经就在京都崔氏的灵异藏馆内见过这种类型的厉鬼标本,没错是被制成了标本放置在黄金玻璃展台中的厉鬼,但那只厉鬼就只有头颅和半个胸腔,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残破的人彘一样,胸腔上布满类似蛇鳞的纹路,就像是融化黏连在皮肤上的蛇皮一样,光是看着就是无比的猎奇和诡异了,但这还不是最让崔淮感到毛骨悚然的,关于这只厉鬼的灵异力量和危害说明就只有简短的两行字,分别是厉鬼名称:堰鬼,钩连碧落黄泉,是碧落黄泉与现实世界锚点灵异力量的具现。 而其灵异力量和危害这种说明就不是外围藏馆可以观看得了,为的就是避免有心之人把坏主意打到这些好不容易关押的厉鬼身上,并且这种级别的灵异藏馆其防御力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安全屋的超级加强版了。 毕竟华国灵异圈发展了这么多年,肯定还是会有一些像样的发明的,就比如说建造这种灵异藏馆所用的材料都是要经过国家的申请的,而国家所代表的就不仅仅是灵异总局了,还有诸多隶属于官方都顶级驭鬼者,总部是官方,但又不是官方,他是官方表面的白手套,还有华国暗地里扶持的专门干脏活的驭鬼者。 就比如曾经灵异研究院前身就是这种组织,只不过灵异研究院前身的主业是收赃洗赃,积累灵异资源。 言归正传,此时缠绕在崔淮脖颈上的厉鬼已经在黑暗中暴露了一角,那是和灵异藏馆中堰鬼类似的肤质,只不过灵异藏馆中的堰鬼皮肤是如同干瘪橘子般,而眼下这种厉鬼的皮肤竟然显得有些油光水滑,厉鬼还没有完全动手,是自己还没有触发厉鬼规律吗,崔淮的身体已经被压的沉重不堪了,就像是深海中的潜艇一般,这种骤增的压力不仅仅是作用于崔淮的肉体上,甚至还作用了一部分到崔淮身上的稻草鬼,但好在被肢解的白色鬼偶很给力,紧密地将崔淮身上的灵异拼图缔结到了一起。 崔淮身上已经感到吃力了,但他还没有出手,忽然他有了动作,他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像一个醉酒的老汉一般,顺着甬道腾挪前进着,而随着崔淮脚步的愈发沉重,脖颈上这只厉鬼的灵异力量已经再次发动了,崔淮身上的骨头已经被压得发出一些细微的脆响了,紧接着是崔淮脖颈被压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崔淮总算弄清楚了,是脚步的朝向和偏离程度,而偏离的参考就是那块方形花岗岩,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类似木头人这个游戏。 花岗岩是参考,而脚步朝向和偏离程度上判定崔淮是否触发规律多少的基准,还好崔淮在每次踢开方形花岗岩时都是有一定正面朝着方形花岗岩的。 尽管这规律确实听起来复杂,但甬道地面上凌乱的足迹和一直一动不动的一个花岗岩位置印记给了他很大的思考空间,外加上那些偏离花岗岩的足迹都是越来越深和凹陷的,以及崔淮自身的逐渐变沉重给了他一些灵感。 虽然说崔淮的推测是对的,但其实是复杂化了,不过这都无伤大雅,崔淮摸清了这只鬼的规律,剩下的就是摆脱甚至是解决这种厉鬼了。 摸清楚规律的厉鬼,打包好在灵异黑市上可是硬通货,至于钱不钱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尽快换现成可以用的底牌,以免阴沟里翻了船,或是想用时用不了。 这种长着蛇鳞肤质的厉鬼在灵异黑市上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甚至说可以换到一些残次的灵异物品真迹。 当然这也就是现在的崔淮暗想一下,毕竟这只厉鬼都还没开始关押呢,而哪怕是崔淮目前的这个状态,可以说是驭鬼者生涯前期独一档的状态,也就只有四成不到的把握关押这只鬼,当然这种关押是不借助黄金容器,单单只靠自己的灵异力量短暂镇压这只厉鬼的操作。 如果有黄金容器,崔淮则有六成的把握关押这只厉鬼,不得不说,不受厉鬼灵异力量影响的黄金容器在关押厉鬼过程确实是扮演着重要角色,甚至说是可以对一些没有那么强的驭鬼者解决灵异事件提供极大助力,就比如眼下的崔淮。 或许说眼下状态这么好的崔淮弱小不贴切,毕竟他再次驾驭了新的灵异力量,还留存有良好的精神状态,是一个旺盛的新生驭鬼者,但在残酷且病态的华国灵异圈中,不,不应该说是病态,毕竟灵异圈就是不正常的诡异的,凡涉及灵异的东西就不能再以常理度之了。了,华国灵异圈如此,世界灵异圈也是如此,在这个大环境下,崔淮这样的驭鬼者不在少数,甚至说是多如牛毛,但高危害的灵异事件和厉鬼则更是,所以说崔淮是不弱,但绝对算不上是成气候的驭鬼者,而成气候的驭鬼者,正如其称,就是可以随便搅得一方风起云涌的驭鬼者。 第78章 初见端倪 崔淮独自走在这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甬道里,他开始极力规避这些脖颈上缠绕着的厉鬼的规律,果然厉鬼对他的灵异侵蚀速度变慢了,尽管身上已经被压得骨折骨裂了许多处,但拥有稻草鬼和肢解白色鬼偶四肢的崔淮已经是不再惧怕这些物理层面的轻微损伤了。 对于这些身体层面的损伤,只要不是伤及到核心的灵异力量和关键的几个器官,比如心脏,大脑,脊椎等,崔淮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了。 脖颈上缠绕着的厉鬼于他而言已经不再致命了,但崔淮并没有放松警惕,处理灵异事件切忌半场开香槟,就像是大部分小说里的反派死于话多一样,那样的反派未免也太降智了吧,崔淮时常这样讲,反派可以坏,但不可以纯,主角可以蠢,但不能坏,这是他这样一个多年老书虫所总结的经验,当然这么说是有点跑题了,言归正传,崔淮不再选择隐忍了,手掌的皮肤下枯黄的稻草秸秆开始缓慢蠕动起来,就像是丑陋肮脏的蛆虫一般,这些枯黄的稻草秸秆聚集到一起再开始蠕动,以至于崔淮的手掌上已经布满这样的类似黄色肉瘤的的褶皱了,紧接着是这些刺破突破皮肤的稻草扎成一团,朝自己脖颈后的那粘腻触感缓慢围绕而去,崔淮没有直接用那些稻草环绕在自己脖颈上,因为这只有着粘腻触感的厉鬼似乎并不具备实体,这确实有一点棘手了。 不过崔淮也可以接受,毕竟很多厉鬼都是藏在暗处或者深层鬼域之中的,京都崔氏的鬼事卷宗上记载的这种厉鬼尤为之多,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只鬼确实价值不菲,崔淮一边控制着自己手上的枯黄稻草秸秆延伸速度,一边顺着甬道步伐沉重地前进着,他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出这只奇怪的厉鬼。 这种厉鬼的规律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核心规律就是和花岗岩的朝向和步伐,而灵异力量的作用则很是恐怖,应该是叠加类的,到现在因为要引出这只鬼崔淮所以故意触发规律,但这次和前几次大不相同,这感觉就像是脚下被绑了石头给沉入水底一般,崔淮的每一脚都在这沙砾和岩石碎块混合的地面留下来深重的痕迹,还有丝丝殷红的血迹,看来这只厉鬼确实价值不菲。 这已经是崔淮第十三次踢开这方形花岗岩了,这次踢开的朝向完全偏离了崔淮的步伐,并且他走动的规律也相较之前要混乱不堪得多。 就在这一通操作之后,果不其然,那只鬼出现了,这是一只怎样的鬼呢?从崔淮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只侏儒的长脖子河童一般,只不过这侏儒河童脚下还有着一个巨大的脚镣,脚镣上是古朴的凸起花纹,但花纹上却布满了可怖的抓痕和深色的血迹。 这长颈侏儒河童面相很凶,像是深山里瘦弱的老猴一般,形销骨立,小眼凶戾。 第79章 重溺鬼 崔淮此时已经全身骨裂骨折了大部分,他紧紧地盯着这只鬼,在这只鬼准备全力袭击他的前一刻,破绽出现了,周身的压力开始短暂地骤减直至恢复正常,随机是沉重的阴冷感袭来,就像是暖室里的人被忽然打开了扇窗一般,刺骨的寒意袭来,随即是如同被沉入深水中的窒息和压迫感,好在崔淮的灵异力量前摇早已经结束,真正的属于白色鬼偶和稻草鬼的核心灵异力量在这侏儒河童身上激荡开来,顺着缠绕在它身上的枯黄稻草。 但这恐怖的重力积累仍在继续,并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图,崔淮暗道不好,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只见得崔淮整条手臂皮肤下的稻草都开始蠕动,就像是死去动物生蛆的内脏一般,不妙啊,难道又要阴沟里翻船了吗? 崔淮扪心自问这次的博弈是很水准的,无论是时机的把握还是对灵异力量的极限取用,都可以说是相较之前锐利太多。 但奈何是灵异力量的差距太大了吧,所以招致了这样的结果,崔淮不再思索,灵异力量不要钱似的暴虐而出,但就在崔淮意图趋于断尾求生时,转机出现了 。 那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开始消散,长脖子的侏儒河童脸上开始表情消散,从原本的凶戾变得老实麻木起来,就像是被注射了镇静剂的精神病人一样,脚上一直晃的作响镣铐也开始逐渐沉寂,不多时那夹杂着灵异力量的枯黄稻草开始钻入侏儒河童体内,像是寻找到宿主的蛊虫一般。 近看,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尤其是那侏儒河童身上的蛇鳞,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和枯黄稻草对抗着,只不过随着几声脆响,胜负已分,蛇鳞悉悉索索地退回到了侏儒河童的脖颈处,枯黄稻草占据了侏儒河童身上的大部分,侏儒河童现在就像是一个包装到一半的稻草人一般,只露出一部分黑色的躯干在外,也是彻底不再动弹了。 崔淮嘴角向上微微翘,眉眼间是肆意的张狂,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他用手撩了撩染成亚麻色的毛糙的头发,他手臂的颜色和白色鬼偶如出一辙,更确切地说四肢都和白色鬼偶一个色调,但好在他穿着长裤短衫看不太出来。 但他在撩了几下头发后,惊恐地发现脖颈处被那只侏儒河童滑溜鳞片触碰过的地方竟然也长出了类似蛇鳞的角质,崔淮脸色微变,随即稻草开始在脖颈处皮肤下蠕动,脖颈处开始鲜血直流,毕竟这不是白色鬼偶四肢寄居的地方,人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脖颈后一大块皮肤开始鲜血直流,但崔淮面不改色,终于蛇鳞般的角质悉悉索索地从脖颈处掉落,上面满是殷红的粘稠的血,崔淮脸色有点发白,看来确实有点困扰。 掉落在地的蛇鳞角质扭曲蠕动着,就像是脱离液体环境即将死去的水蛇一般,角质的光泽开始肉眼可见地丢失,随后是悉悉索索地声音变成一踏一踏的轻拍声,并且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第80章 继续前进 崔淮眼见已经将这侏儒河童关押,自身的负面效果也被清除了大半,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但好在总归是解决了,而那灵异事件的源头,侏儒河童,此刻也是被崔淮用稻草给打包了,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崔淮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朝着甬道的更深处走去。 也不知这甬道里没有有没有尽头,但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崔淮一把抓起地上被包得和个粽子似的侏儒河童,然后像拎猪一样把侏儒河童扛在肩上,侏儒河童身上尽管被夹杂着灵异力量的枯黄稻草紧密包裹着,但它身上奇怪的体味仍然是钻入了崔淮的鼻腔中,这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呢? 河鲜腐烂的臭味和淤泥中腐朽植物所散发出的酒味混杂在一起,还有鳞片角质上自带的血腥味简直就是臭不可闻,崔淮迫不得已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充当蒙脸布,哪怕是浓烈的汗味也要比这好得多,崔淮扛着侏儒河童向着甬道的更深处走去,步伐略显沉重但精神振奋。 与之相反的是另一边的徐稷山,浑浑噩噩地顺着壁画前进着,他身上遍布黑色沙砾,每走一步就有一些黑色沙砾掉落在地上,脸颊上,脖子上,胸口上都是如此,但徐稷山不为所动,他只是一踏一踏地往前走,像是被流放的犯人一般,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他现在困乏极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体内的风化鬼在和他争夺这副身体的使用权,由于灵异力量的使用过度,风化鬼的厉鬼本能马上就要大过徐稷山的人性了。 他不能睡,这一觉要是睡下去估计就要醒不过来了,他要活着出去,他要让见死不救的崔淮付出惨痛的代价,徐稷山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近乎要将他的理智给淹没,困意又再次袭来,是风化鬼灵异力量的代价,决不能睡着,在这里睡着就没有后续了。 徐稷山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要接近崩溃了,困意和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拍打在他仍在艰难跳动都心脏上,脑海里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蛊惑他,让他不要在去向前走了,就此放弃。 但徐稷山仍然不为所动,尽管此时的他已经是双眼遍布着红血丝,脸色青灰了,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但越是这种时候,顽强的意志力就显得越发重要,他拖着自己这副沉重疲惫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朝着崔淮同方向的甬道深处走去,徐稷山还在挣扎,他不想就此破灭了自己的生机。 或许他还能够杀出重围吧,虽然说他已经要油灯枯尽了,但驭鬼者的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只有徐稷山还没有彻底死去我们就敬请期待他的操作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崔淮则是看起来好不轻松,他扛着侏儒河童,腰间绑着方形花岗岩,向着甬道深处快步走去,地面上的灰尘开始多了起来,那壁画也越发得模糊腐朽起来,就像是尚未完工一般。 第81章 分叉路 崔淮沿着甬道深处走去,越往甬道深处走空气就越是干燥温暖,但温度却相较于外围回升了,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洞穴,这可能和甬道深处越发模糊的壁画有一些的关联吧。 崔淮有预感这是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路,他朝着甬道深处义无反顾地走去,但天不遂人愿,尽管这确实是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路,但却并不好走,甚至可以说是凶险万分。 不过这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吧,毕竟相对于探秘恐怖未知的灵异之地,这样一个凶险万分却实打实有生路的地方要好太多,这种区别就像是十死无生和九死一生一样。 崔淮此刻板正地杵在分叉路口前,他肩上扛着的是捆成粽子的侏儒河童,腰间则是悬着方形花岗岩,一只手扶着肩上的侏儒河童一只手插兜,看起来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尽管脖颈后一大块皮肤都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自若。 崔淮望向这条分叉路,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右边的那一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直觉吧。 分叉路口前没有任何标志,两条路地面上都有深色的血迹和累成一堆的细碎沙石,崔淮不纠结,他跟着感觉走,在走入分叉路口右边之前,他抹去了自己留下的大部分的足迹,只留下一小部分极具有误导性的脚印。 分叉路口的右侧越往深处走,甬道内的壁画就越发模糊,但好在灵异的气息越发消弭了,崔淮猜测这里距离现实的接壤应该不远了,他大步前进着,些许的疲惫被振奋的精神一扫而空。 另一边的徐稷山也亢奋了起来,不过他的脸色却是越发得差了,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他不再步履蹒跚了,他开始快步地朝前走着,仿佛他知道自己这是回光返照了一般,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前面崔淮遭遇侏儒河童的那一段路。 地面上的方形花纹上还留有被崔淮破坏过的痕迹,再往前走,是渗漏在地皮之外的殷红鲜血和干枯失去光泽的蛇鳞角质,但令徐稷山大失所望的是,并没有看到残肢断臂,更不要提血肉组织了,看来崔淮伤的不重,甚至说是有可能不痛不痒。 徐稷山体内的风化鬼早已经开始躁动了,在昏暗的甬道之中,徐稷山每走一步就有稀稀拉拉的黑色沙砾掉落,沿途地上是断断续续的黑色痕迹,墙面上的壁画越发模糊,徐稷山迈开步子,他的脸色已经从青灰的黯淡变得僵硬死寂了。 生命力在消失,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人的那部分在丢失在风化,就像是在沙漠中死去风化的生灵一般,或许他最终的归宿是变成一具木乃伊吧!徐稷山不禁感叹。 他大步朝前走去,不过多时,他也到了分叉路口的那里,他观察了一小会儿,也选择了右边,尽管那些蛛丝马迹是指引着他向左走,但他可不相信崔淮会蠢成这个样子。 第82章 接近现实世界 不知不觉间,徐稷山也已经是到达了分叉路口,并且同样和崔淮走入了右侧,右侧分岔路口越往深处走就越发得幽邃,这种幽邃是有悖于这些恐怖灵异之地的一种幽邃,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相似于现实世界黑暗的一种幽邃,类似断谷或是深海之类的,总之是让徐稷山读出了几分贴近现实的意味。 的确如此,敏锐的驭鬼者直觉或是说顶级的灵异嗅觉让徐稷山可以轻而易举地甄别出这些让其他驭鬼者觉得难以分辨与纠结的谜团并去更深层次地剖析,尽管他此刻已经是一副看起来要油尽灯枯的样子了,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徐稷山那惊人驭鬼者天赋的展现,或许仅仅通过这件事情是无法展示出徐稷山惊人天赋的全貌的,不过没关系,天才就是天才,和那些所谓的有慧根和灵清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言归正传,徐稷山此刻已然是走入了深沉的黑暗中,他的步伐开始变得沉重无力起来,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狭长的甬道里只有徐稷山沉重的呼吸声和鞋底摩擦地面灰尘产生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寂静,他额头上满是冷汗,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强烈的心悸感,这种心悸感就像偷钱的孩童无意间被大人抓包了一般,徐稷山也已经是感到些许无力了,四周寂寥灰败,仿佛是象征着他衰亡与此的命运一般。 但顽强的意志力再一次让徐稷山支棱了起来,高人一等的心气不允许他就此倒下,他短暂呆滞了一会儿紧接着是再次强打精神,驱使着麻木的身体向前进。 甬道里的气味开始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混浊的尘土味逐渐转变为铁锈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硝味,这些气味粘附在徐稷山的衣服上毛发上,甬道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徐稷山也是无所谓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临死前在崔淮的身上撕下一大块肉。 或许在人极度绝望的时候仇恨也能代替希望吧,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现实就是如此。 崔淮已经差不多要走完甬道里的三分之二了,但一路上并不轻松,确实没有厉鬼袭击之类的,不过来自先前人为留下的危机却不少,其中最突出的就是那些埋藏在地面上墙壁中的陷阱了,动辄就是布满尖刺的坑洞和聚成一窝的毒虫,真是离谱,不知道那些毒虫在这里靠什么赖以生存至今,还有惨白的人骨和腐朽的衣物,看样子应该是探险者或者登山客的尸体。 总之让崔淮感到很不安,哪怕他现在仍旧状态很好,可是万一被这些东西缠上估计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也脱不了身,而且肩上还扛着着侏儒河童,迟则生变,但又不能操之过急,崔淮决定再冒险一回,就看这次运气怎么样了。 这里还有登山客和探险者的足迹估计距离出口没有多少距离了,但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因为通常越是这种距离逃出生天还有几步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孪生变故和招致祸患。 第83章 陷落 崔淮此刻已经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小段路程了,但糟心的事情却开始愈发得层出不穷了,脚底下踩着的地面开始变得奇怪,可就在他反应过来正想反跑的前一刻,地面陷落,土尘弥散在逼仄的坑洞之中,崔淮大口咳嗽起来,连同他肩上扛着的侏儒河童都掉落在了地上,好在稻草中灵异力量对其的压制还有不错的效力,侏儒河童安分地掉落在一旁。 所幸的是,坑洞里没有崔淮意想中的尖刺和捕兽夹等,这个让他陷落其中的坑洞只是让他灰头土脸而已,不至于又让他受到什么流血骨折之类的麻烦。 崔淮抬头望向坑洞顶部,黑黝黝的一片,但恍惚间又好像看到了星辰,不同寻常,终于他换了好几个姿势以后总算看清了坑洞顶部是什么,竟然是现实世界,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只不过尽管是看到了出口但出去仍然是一个问题,因为坑洞顶部的那个洞口实在是太深了,崔淮粗略估摸一下起码有十多米,眼下他还要带着侏儒河童出去,很显然这不现实。 但崔淮并不想就此放弃,他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路径,就是再难也要尝试一下,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先从这个三四米深的坑洞中出去,否则其他都免谈,尽管他现在这副身体力大无穷但也难以做到在这光滑的岩壁上徒手刨出豁口,虽然说是可以直接动用稻草鬼的灵异力量拉出一根绳子出去,但这用的可是灵异力量啊!怎么可能说现阶段的崔淮就如此奢侈呢? 在未知的存活时间里,灵异力量要能少用则少用,尤其是在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时候,侏儒河童显然一时半会儿也复苏不了,何苦为了追求速度消耗自己珍贵的灵异力量呢? 崔淮现在是陷落在这个不算很深的坑洞之中了,这个坑爹看起来浑然天成,岩壁光滑细腻,仿佛有人用心打磨过一般,崔淮坐在坑洞中,背靠岩壁,土尘已然是散去了大半,身边的侏儒河童散发出淡淡的海鲜腐烂的味道,现在还问题不大,崔淮干脆从衣服里拿出缝制在裤子里的最后点干粮了,是花生糖,甜滋滋的,靠在光滑岩壁上细嚼慢咽起来,方才还紧绷无比的心情在此刻舒缓下来,但花生糖没有让他的大脑变得兴奋起来,反而是这一方糖让他感到些许倦怠了。 他开始陷入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了,要是儿时他的天才能够一直延续,要是他没有成为驭鬼者,没有所谓的京都崔氏找上门来,哪怕是他现在一事无成做一个宅男,每天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比如追番和买手办,吃炸鸡薯条与喝小甜水,那该多好。 憧憬的幻光把崔淮包裹,或许他就是那种只有处在病中才知道健康身体美好的人吧,他开始陷落在了这美梦之中,但花生糖块大小有限,崔淮闭眼低头做梦的这段时间嘴里的甜味已经淡了下来,就像是美梦消逝前最后的温暖一般,昏暗中他睁开了那一双枯寂黯淡的眸子。 第84章 迟来的会议 与此同时,京都的驭鬼者总部又开始了一场紧锣密鼓的会议,总部各大派系的驭鬼者代表们都环坐在一张由病死柏木拼接而成的镀金长桌旁,镀金长桌表面油光可鉴,但却时不时倒映出诡异的身影,没错这也是一件灵异物品,并且是一件历史悠久的灵异物品,名叫窥心镜,在这张桌子边开会就会被窥心鬼窥伺,而窥心鬼的窥伺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豁免掉其他驭鬼者使用窃听,预制,占卜等手段来窃取总部的情报,并且窥心镜中不止是有窥心鬼一只鬼还有着其他具有污染、诅咒型灵异力量的厉鬼,如果有驭鬼者强行要观测窃取总部的情报,那么这些其他的厉鬼就会顺着窥心鬼的灵异目距线去袭杀这名驭鬼者。 总之,通过窥心镜这一件大型灵异物品,就可以窥伺到些许曾经总部辉煌的一角,无论是恐怖的灵异底蕴,还是强大的情报保密性,再或者是到达极盛又而转衰的灵异物品修复仿制技艺。 总部各大派系的驭鬼者代表们环坐在以窥心镜为主体的镶金边柏木桌前,桌上是十份白色茶盏伴着中央的一大盆枯瘦的红梅盆景。 红梅盆景上不见半点绿,只有光秃秃的几个花苞,却散发出缕缕清幽香,这香味似乎不仅仅能够让人感到心静,甚至就连体内的厉鬼感知到这种香味都会沉静下去。 除开那十只白色茶盏对应的座位有人落座,长桌的主位却迟迟不见来人,随着随从人员依次伴续退出房间,长桌主位依旧空着,而前来开会的各派系驭鬼者代表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随着墙上的黑色钟摆荡了五下以后,会议正式开始,主坐次位的青年从皮质公文包里取出文件袋,文件袋里是一打照片和四份文件,随着一块荧幕布的落下,汇报开始。 青年名叫潘璋荣,是现役总部外聘驭鬼者协会会长,背靠鲁西晋氏,而鲁西晋氏又由三家组成,这三家分别是池家,潘家以及闵家。 这三大姓的驭鬼者世家几乎垄断了整个鲁西一片的灵异圈,可以说在鲁西这个地方三家之和的晋氏就是绝对的的话语权,规则的制定者,虽然如此但这个超大型驭鬼者世家也没有狂妄到划地为王,拥兵自重的地步,毕竟华国灵异圈的水很深,作为位面世界拥有最大驭鬼者基数的华国灵异圈,驭鬼者组织之间斗争早已演变了上百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最终趋于这种局面上的稳定,当然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剥削底层驭鬼者利益上的,在此就不细究了。 言归正传,驭鬼者世家虽然强横霸道,但很少说敢公然地特立独行,站在那些勉强守规矩的灵异组织的对立面,墙倒众人推,千里之提,溃于蚁穴,大部分在华国灵异圈能够活个几十年甚至是一两百年的驭鬼者世家或灵异组织都不会说把一些事情做得太过,就比如仗着自己有灵异力量的驭鬼者对普通人奸淫掳掠,肆无忌惮,因为还有着国家机器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驭鬼者都可以超脱于枪支弹药,火力覆盖,而且国家机器不仅仅有着明面上已经衰弱已久的白手套总部,还有着专门负责销赃维稳的灵异暗局,当然灵异暗局只是一个代称至于其真名叫什么就连很多大型驭鬼者组织和家族的上层都知之甚少。 甚至于在华国灵异圈中中层和底层驭鬼者甚至都不知道华国灵异局总部除开京都哪一个机构外还有其他暗桩,不过也好,因为华国灵异圈就是以这样一个冰山的形态展现在国外灵异圈中的,这样也很符合华国人低调收敛的理念内涵。 第85章 征兆 会议正式开始,随着潘璋荣带来的照片和文件分发给在座的各大派系驭鬼者代表们,荧幕布缓缓落下,会议室前排的天花板上的冷白园灯熄灭了一半,紧接着是投影打在幕布之上,在场的驭鬼者代表们目光无不汇聚到荧幕布上的模糊照片之中,这照片是特意进行了模糊处理的,为得就是避免拍摄到底灵异是维心存在的。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荒山已经枯死的黑色臃肿松树,这些黑色臃肿松树重重叠叠,好似是一张黑暗的大网一般,覆盖了照片里的大部分,紧接着潘璋荣起身上前,用手拨弄幕布,紧接着照片的一部分放大,变清晰,阴影里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垂头站立于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像是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一样,尽管照片是放大变清晰了,但贞子的那一部分却被人为调控得格外模糊,但哪怕是调控得格外模糊,也让在场的驭鬼者代表们感到一阵脊背生寒,这不同于看恐怖片时人为构建的恐怖场景,通过打光,背景音乐,妆造等让人感到恐怖,这是一种站在人和驭鬼者对立面浑然天成的恐怖,就像是猎物和狩猎者一样,仅仅是看了半分钟不到潘璋荣就吧照片缩放回正常比例了 会议的气氛开始变得愈发沉闷了,驭鬼者代表们的交头接耳并没有缓解这种低气压,反而愈发得凝重了,潘璋荣坐下来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随着前排天花板上的一半圆灯再次亮起,交头接耳的驭鬼者代表们一顿,潘璋荣随即站起身,与他儒雅形象违和的粗粝声音从他口中吐出“这是半个月前怀化工人们在还未完全开发的荒山上拍到的一张照片,据说原本这里的树木早在前一段时间就全部砍伐并运输走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几名工人夜里去荒山上看自己放置的捕兽夹和陷阱彻夜未归,而这张照片就是在他们遗落的手机里发现的,至于还有一段视频太过于诡异,你们想看就自己去总部资料是里看吧” 紧接着是一名脸上带着高原红的矮胖少女发言,她长得很可爱,像是华国年画里的福娃一样,只不过潮流的马丁靴和反光外套穿在她身上有些违和,这是一个很清丽的声音,婉转雅致“那意思就是怀化山上又出现了厉鬼吗?据我所知怀化可不就是你们鲁西晋氏所掌控的地方吗?你是想假公济私吗?潘会长?”这番话火药味极重,似乎是故意来挑事的一般,但在场的驭鬼者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紧接着就是驭鬼者们七嘴八舌的劝慰声响起,这场景就好似菜市场大妈们砍价来集体道德绑架小商贩降价一般,而潘璋荣俨然就是那个风暴中心的主角。 他走到主位偏左,一只手扶着主位上的黄花梨木太师椅靠背,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一般。 紧接着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很急但先别急,先听我说完,尤其是你,历大小姐” 第86章 争吵 会议室正中央的窥心镜上映照出众驭鬼者们各异的神色,有人嘴角微翘,有人表情麻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也有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盯着潘璋荣看。 潘璋荣和福娃大小姐的争吵仍然在继续,火药味愈发得浓烈了起来,不过随着墙上摆钟发出的第一声尖锐嘶鸣响起,众人安静了下来,会议继续了起来。 由于总部的这个会议室的特殊性,所以会议时间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有的,整个房间在建造之初就是以保密性和使用寿命为第一要义,在其中加入了多种相关的灵异力量并用厉鬼规则间的相斥维系了平衡,但这种平衡却并不完美,不能做到随取随用,毕竟强力的厉鬼不会轻易被驭鬼者驾驭使用,尤其是在发挥特殊性能这一方面。 这间会议室需要四把钥匙才可以打开,并且这只是从外部开门的条件,当会议室门关上以后需要有两把钥匙才能再从内部打开,所以总共有六把钥匙,在会议室内继续会议的驭鬼者代表们超出时间而无法出去时,只要把六把钥匙一起放到会议桌中心的红梅盆栽里时间就会重启一次,但是钥匙会有磨损,直到钥匙彻底无法使用,会议室的使用寿命就到期了。 总部会议室的开放时间间隔是随机的,时长时短,但可以通过磨损钥匙强行开启,而眼下就是恰逢这间会议室自动开门可以启用。 会议室钥匙由灰白色的指骨组成六把钥匙上面分别缠绕着不同的信物,有牙齿,头发,眼球等这些信物和钥匙插口对应。 而会议室的开会时间也有长有短,这种随机的就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不等,自主开启则是两个小时起步,四个小时封顶,而会议室里的钟摆会嘶鸣五下,当嘶鸣到第四次就要计划出去了,否则嘶鸣第五下以后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会议室钟摆已经已经播报了第一声,看来会议还有四分之三的时间不到了,由于灵异力量的特殊性,钟摆的嘶鸣间隔不是固定的,但规律是固定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第一回嘶鸣前的时间最长,后续越来越短,而钟摆嘶鸣四次后时间就所剩无几了,必须撤离出来或把钥匙放置到红梅盆景中重置时间。 争吵停了下来,潘璋荣随即开始继续会议,前面铺垫了好一段时间,潘璋荣终于要进入到正题了,琼州很有可能会有百年一遇的鬼患发生,希望总部的各大派系驭鬼者们警惕行动起来,尤其是要做好预防工作,就比如派遣驭鬼者小队提前驻扎到总部给定的锚点,或者动用家族影响力疏散部分人群和提前设下后手,例如铺垫好鬼域,安全屋,特殊的交通工具。 但会议室里能够给予潘璋荣回复的驭鬼者却是寥寥无几,潘璋荣露出苦笑,他就知道会是如此,会议内容多但是简短,看得出来潘璋荣在上面下来不少功夫,可是终究还是错付了。 第87章 继续的会议 会议室里又开始嘈杂起来,驭鬼者们众说纷纭,各执己见,但总归就那么几个意思,反对潘璋荣的建议,拒不执行。 潘璋荣一直儒雅的假面在这样逐渐嘈杂的环境里出现了裂痕,他心里已经把这些短视逐利的派系驭鬼者代表们骂了个遍,琼州鬼患一旦爆发到时候不知道要用多少驭鬼者的命去填,提前部署哪怕会有损失也可以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真是愚不可及,潘璋荣已经放弃幻想准备斗争了,他已经决定要把这件事情的消息散落出去,让琼州的驭鬼者组织和周边地区的灵异局意识到这个风险的存在,尽管这么做确实不合章程,也极有可能被人抓小辫子,但这样的事总要有人去做,就像是为正义与信仰而战总要流血牺牲一样。 会议室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潘璋荣精简地介绍完琼州现状以及核心诉求后不到五分钟,钟摆的又一次嘶鸣接踵而至,潘璋荣回到座位,端起桌上的白色茶盏牛饮了一口,紧接着是其他派系的驭鬼者代表们上前展开,坐在潘璋荣旁边的是总部嫡系第一人,池重,池重看起来是身强体壮,但精气神确实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表情也一直是眉头紧皱,哪怕是初秋不算冷的天气里也是脖颈上一直围着褪色的花丝巾,花丝巾白色占主体,上面的点缀着鹅黄色的小花,还打着几个红花补丁,看起来颇有童趣。 这一轮其他派系驭鬼者代表的展开很快结束,驭鬼者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但是让潘璋荣没有想到的是,总部嫡系第一人池重竟然向他表达出自己也想参与到琼州鬼患预防工作之中的想法,这也算是潘璋荣的意外之喜了。 潘璋荣随即和池重攀谈了起来,两人约好了这次会议结束后京都总部老宅一见。 接下来就是最后钟摆嘶鸣的第三间到第四间了,这一阵响完会议就要结束了,池重掌握着出去两把钥匙其中的一把,这是一把由厉鬼指骨构建而成的钥匙,钥匙前段尖而锐利,上面还有着好几条纵深的凹槽,凹槽之中是黑色的血液,这是潘璋荣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把钥匙,上面是明显的灵异气息,看了好一会儿潘璋荣好像出现耳鸣了,是指甲尖摩擦玻璃的刺耳声音,但忽然他的视野变得清明了起来,只见得那钥匙被池重包裹到黄金匣子之中,这指骨钥匙真当诡异。 池重眉毛皱成一团,告诉潘璋荣要千万小心这样材质的灵异物品,因为这种上点档次的骨质灵异物品一般都是由南藏鬼僧骨制成,尤其是黑色舍利制成的灵异物品,更是极为诡异,池重和潘璋荣前后走出会议室,池重一边说到,潘璋荣来了兴趣,南藏鬼僧他有所耳闻,但是总部和鲁西晋氏的灵异档案里对此记录都是甚少,所以他继续追问到。 而池重好像在沉思,好一会儿后,年轻脸颊舒展开来,这是一张带着俊气和女相的脸,通俗点说来是漂亮和精致,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缺少了些许活力,就像是一朵迤逦却些许枯蔫的蓝玫瑰,池重一边走着一边和潘璋荣介绍着。 南藏鬼僧,是南藏鬼佛和珈陵鬼寺之中诞生的产物,原身是死于其中的驭鬼者体内的厉鬼连同肉体大部分都被这两者同化的产物,南藏鬼僧驭鬼者是被其他灵异力量干涉而形成的特殊态厉鬼,但潘璋荣却不合时宜发出嘶哑声,他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想听的是这些厉鬼的恐怖之处和驭鬼者抗争历史。 池重轻咳一声,一边和潘璋荣朝着私人电梯走去一边和潘璋荣继续开始介绍,南藏鬼僧的起源和发现是由当地牧民们一年两次的野外夜拜引起的,南藏曾经庙宇林立,只不过后来大清扫除迷信期间被破坏了很多,所以在当时很多南藏人会有夜里偷偷去草原深处的没有被破坏的寺庙里朝拜,这也就衍生了夜拜这一说法。 但随着大清扫除迷信期间越来越多的寺庙被破坏,佛像被推倒摧毁,迷信的南藏牧民们不得不越发地向草原深处进发去夜拜,甚至说是有很多牧民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嚼用骑马出发去夜拜,直到夜拜到珈陵鬼寺和南藏鬼佛,距经历此事为数不多逃出来的几个老牧民们说,他们当时是走到了珈陵鬼寺深处,深处的黑暗中有着很多蒲团,那些蒲团颜色各异,有些蒲团上面跪着圆寂的僧人。 而他们一行人全都跪到蒲团上虔诚参拜了那黑暗中看不清样貌的佛像,还点上了红烛和摆上了祭品,本来这些仪式全部做完了之后都没有意外发生,那些跪在蒲团是圆寂的僧人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实则没有任何威胁,但这一切都平衡却被一个小牧民青年所打乱,因为他参拜时太过好奇,一直左顾右盼,直到看到了在珈陵鬼寺梁木上的黑影,但看到黑影之后也还没有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直到那个小牧民因为害怕乱走踢倒了一个破翁,那破翁上是紫色的符纸,符纸上用金粉写着咒语,随即顷刻间寺庙里燃起了熏烟,熏烟里是一股淡淡的尸臭味,他们一行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熏烟中寻找着出口,但出口好像被抹除了一般,任他们如何寻找就是不出现,熏烟里开始出现经文的朗诵声,熏烟里的蒲团上开始出现人影,一个个参拜的人影。 老牧民们害怕极了,他们几个人是年龄比较大的那一批,对于参拜寺庙有着比较深刻的执拗,他们没有管那么多,选择了和手电筒照亮佛像一样颜色的蒲团纳头就拜,期间是惨叫和脚步声交杂,还有稀散的木鱼声,终于他们几人在颤颤兢兢地朝拜了一整个晚上后白天这些现象全部消失,但逝去的生命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第88章 池重的过往(1) 池重继续诉说了起来,他一路领着潘璋荣来到位于总部第十七层的特殊办公室109里,109是门牌号,只有嫡系中的顺位继承人才有机会入主这间办公室,而顺位继承人是什么呢?通俗点说就是萝卜坑,有天赋和背景以及最有前景的嫡系驭鬼者经过层层选拔,跨过万难可以获得直升的机会,像池重这样的就是。 池重不同于这些驭鬼者世家大族子弟和灵异组织年轻干部,确切地说,池重是目前最成功的试验品和最优秀的驭鬼者模板,身上驾驭着两只完整程度极高的厉鬼,有着较为稳定的精神状态,性格冷漠但远达不到影响大局的程度,而为什么说池重是目前最优秀的试验品呢? 池重到目前二十三岁已经有了九年的驭鬼者生涯,驭鬼者寿命的九年这是何其的恐怖,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他是目前最优秀试验品的主要原因了,听起来也确实离谱,十四岁就在人为的干预下成为了驭鬼者,以碾压的姿态远超同时期的所谓驭鬼者天才,同时期参与这个试验的还有四十九人,其中有十七人成功驾驭了厉鬼,成为了驭鬼者,而剩下的试验品则是非死即残,同时期包括池重在内的的十七名驭鬼者,有半数以上在半年以内选择鸡尾酒疗法,也就是保守驾驭,靠低阶灵异力量来延续生命,减轻厉鬼复苏的影响。 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试验品驭鬼者,不是选择配合总部试验就是成为野生驭鬼者脱离出总部,而为什么总部能够掌握这些短命而又驭鬼者呢?实力是一部分,但还有极为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鬼契约这件极为强力的灵异物品,通过这件灵异物品很多弱小的驭鬼者就被钉死在了总部的案板上,这也就包括这一批试验品驭鬼者,但鬼契约再强也要在驭鬼者实力尚且不足的时候使用,这时使用驭鬼者就可以变成总部的奴隶,甚至说是以后哪怕飞黄腾达了也无法背离总部,而想要对那些一流的,不,哪怕是二流末尾的驭鬼者使用鬼契约,都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一件事,而顶级驭鬼者就是指一流及一流以上的驭鬼者。 一流以上的驭鬼者,每个时代的世界灵异圈中都少之又少,这样的驭鬼者具有单独限制甚至是解决s级灵异事件的能力,并且拥有极为稳定的精神状态和常人一半的寿命,彻底解决灵异复苏,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接下来灵异时代走向的重要棋子,类似于卡牌里的超稀有钻卡外加版本限定的味道,总之非常强,单独用文字都不足以形容其强大,强大到形容起来都词穷的地步,这不像那些一流驭鬼者和极其出名的驭鬼者,是有迹可循,他们是理所当然,这就是区别。 把话题回到池重作为试验品并且还背负总部鬼契约奴役的状态,他没有选择说是保守治疗或者充当总部试验的小白鼠。 第89章 池重的过往(2) 而说起池重的过往,就不得不不提及一个人了,那就是前一任京都灵异总局外聘驭鬼者协会会长明河,明河是总部上上一辈培养的驭鬼者,至今已经九十多岁了,潘璋荣方才开会的会议室里,那张主位上空着的黄花梨太师椅就是明河做的。 明河是目前总部已知的资历最老的那一批驭鬼者之一,在明河漫长的驭鬼者生涯中,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其中就包含了一些危害极大并且凶名远扬的灵异事件,就比如困扰总部十多年的鼓镇鬼楼事件,还有收复与灵异之地交壤的一些地界,但其中最为出名的还是抵御国外灵异势力入侵这件事。 明河是上上一辈总部培养的驭鬼者中活得最久的那一批,他现今九十多岁了,而总部培养驭鬼者是以三十年为一批次的,三十年培养当前的一批,用曾经三十年积累的灵异资源,在培养这一批驭鬼者的同时积累接下来一个三十年轮回的驭鬼者所需灵异资源。 言归正传明河和池重之间关系匪浅,要不然哪怕池重是厉害,但也不可能做到说和他同一批的驭鬼者除他以外混得最好的就是当一个小城市负责人,并且身上还有这鬼契约的桎梏,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哪里像池重身兼要职又摆脱了鬼契约的束缚,并且作为总部嫡系第一人,他还享有着象牙塔的灵异资源,当然这一切也和他背靠明河有着很深的渊源。 池重是明河曾经在灵异事件所救下的,那是一起b+级的灵异事件,半步a级危害,好像是叫鬼戏台吧,这起事件是当初冀北五十年内爆发的一起最凶的灵异事件,死伤驭鬼者无数,危害波及之广令人胆寒,而爆发鬼戏台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落霞村的山里村落。 池重也出生于一个小村落里,那个村落名叫落霞村,村里不算大却也繁华,是一个靠山吃山的地方,而鬼戏台这群灵异事件的发根则是因为这个盛产山货的村落得了一批用以抵押山货的老物件,而不出意料,这批老物件里就包含了鬼戏台灵异事件的源头鬼,一个面具架,面具架上是诡异的各色脸谱,面具架存放在一个奇特的拱形容具内,那拱形容具是一个衣柜的底座,而面具架就放在拱形容具的暗箱内。 就和很多灵异事件起初一样,这面具架在一开始发现时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并且面具架上的每一张脸谱都贴着一张朱红色的符纸,本来落霞村在发现面具架的两年内都是没出什么大问题的,只不过再第三年临近的春日大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这时村落里又来了一批人,但这批人并不是来收山货的,恰恰相反,这批人是回收那批老物件的驭鬼者,而落霞村的村长也把面具架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紧接着就是这批人从落霞村买走了那一批老物件,可是人总是有劣根性的,当这批老物件用来抵债放在村里存放山货的仓库时,村民们不管不问,但当他们得知这批老物件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时,观感就不一样了。 落霞村里顿时流言四起,村长不得不想办法提前和那批人钱货两讫,而这段时间里同村人其实都或多或少都对山货仓库里的那批老物件有了一些想法,甚至就连他自己的亲人都让他中饱私囊,留一些老物件下来,但落霞村村长向来正直,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 可哪怕他在意志坚定,明辨是非,也想不到自己最听话的小儿子会去山货仓库里偷那批老物件,原本他的小儿子是对这件事无感的,可是就在这批老物件交付的前一个晚上,他终于受不了同村玩伴们的蛊惑了,他趁着夜色偷拿了他父亲衣服口袋里的山货仓库钥匙,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存放山货的仓库,其中的那一批几年前用以抵债的老物件赫然陈列其中,可就在他看着这批令他大失所望的老物件时,他听到了了衣柜底下的拱形容具里有响动,尽管他当时很害怕,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走进开始细细观察这个拱形容具,并上手摆弄了起来,终于容具打开了里面随即散发出阵阵夹杂着灰尘的朽木气息,他顿时大声咳嗽了起来,可是当他定晴一看,顿时大喜,是各异的的符合他预期的老物件,尽管这些脸谱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很是恐怖,但这并不影响他高涨的兴致。 但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拿走了其中一张黑白相间的脸谱,这张应该是戏剧里对应的勇武鲁莽或铁面无私的脸谱,他很喜欢,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这张黑白脸谱给从面具架上拿了下来,但美中不足的是黑白脸谱上有一张红色的符纸紧紧地粘连着,看起来好不违和。 村长家的小儿子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紧接着就是收尾工作了,他小心翼翼地从那些弄乱的东西归位,然后就是蹑手蹑脚地退出这个存放山货的仓库。 天很快亮了,落霞村的村长王老柱领着村民们来到山货仓库,众人热火朝天地把这些老物件抬到村口,紧接着是按照前段时日讲好的价格钱货两讫,大捆的现金放在牛皮纸里,随即放进王老柱的挎包里,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核算清点这些老物件的数量,王老柱一只手放在挎包上,一只手拿着对方递来的香烟让旁边的村民点上,毕竟马上就要分钱了村民们没人敢怠慢他。 就这样直到将近晌午,浩浩荡荡的分钱活动开始了,王老柱拿出两年前那批山货清单来按次分成,直至临近黄昏这笔钱总算分完了,村民们脸上带着笑容,讨论着晚上吃什么,明天去镇上买点什么东西。 而落霞村村长王老柱的小儿子却一直在家里摆弄着那个黑白脸谱,黑白脸谱类似橡胶和某种动物皮质的融合,摸上去感觉很是阴冷,但王老柱的小儿子并不在乎,因为今天他把这个东西拿出去给他的那些玩伴们看了,他的那些玩伴们都在羡慕奉承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黑白脸谱上的红色符纸拿不下来,红色符纸上是早已经斑驳不堪的字迹,这些字迹看上去如怨如诉,如弃如慕,村长家的小儿子王挚紧紧地盯着这红色符纸看,就好似陷落到了其中一般,紧接着王挚瞬间惊醒,他大口呼吸着,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他额头上遍布冷汗,看起来好不狼狈。 王挚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原本是对这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的,但此刻他的那种高人一等感已然被完全击碎,恐惧在蔓延,现在已然是深夜,王挚想要把这个黑白脸谱给扔到村里的那口荒废老井里,但灵异事件可不等人,那红色符纸上的斑驳字迹已然开始褪去,符纸的压制力在丢失,从把王挚从黑白脸谱迷境中捞出来开始就已消散大半了。 王挚根本放不下心来,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恐慌罢了。 夜色变得更深了,没有任何天明的迹象,陈旧的窗棂上是褪色耷拉的红色剪纸,在这个荒凉的夜里显得更加封闭与可怖,突然窗外似乎有人影走过,王挚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悔恨和怯懦一齐涌上心头,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了还有除开父母责骂之外更加恐怖的东西,王挚无时不刻都在后悔着,恐惧着,但无济于事,好在窗外过去的人影是外出吃席复返的王老柱,王挚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哭着出去抱着他老爹,王老柱也觉得惊奇,这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还会有这样抱着他鼻珶眼泪一把掉的时候,但他也不过问太多,只是关心到他没有事吧。 但王挚终究还是少年心性,把这些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包括偷东西和黑白脸谱异常诡异的那一幕,并且恰在此时门口一阵阴风吹过,紧接着是呜呜的风嚎,王老柱此时也有点腿肚子打软了,但王老柱还是镇静了下来,五十有七的人,已经见过了太多大场面,尽管是不及眼下的这种恐怖,但也让他有冷静下来的能力,王老柱抓起小儿子的手就立刻往村里神婆住的方向赶,王老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就应该往哪里赶,而王挚早已经把那张黑白脸谱给丢到自己床底下了,一路上王挚也不敢多问,他害怕这个严厉的老爹会拿棍子打他,所幸的是王老柱的想法是对的,村里神婆听了这件事以后就开始有所动作了,先是让他们父子俩就呆在这个屋子里,紧接着就是出去打电话求援,令王老柱父子俩震惊得是,这个神婆家里竟然有摩托,在几通电话打完后就开始安排王老柱去把村里的人疏散到村外,紧接着不等王老柱反应便开着摩托飞驰而去了。 随后王老柱挂在腰间的诺基亚打来一个电话,来人一副命令的口吻,打着板正的官腔,直言不讳地让王老柱把村里的人员先疏散,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不听调令发生重大意外就让王老柱提头来见,紧接着那人自报家门,声称是冀北涪城区区长,王老汉起初还不是很相信,紧接着村里神婆屋内的暗金色风铃无风自动,响彻这个死寂的夜晚,诡异的现象开始接连发生,紧接着是神婆屋里的昏黄白炽灯开始滋滋作响,随着砰的一声,诺大的砖瓦房里就只剩下香案上燃烧的鎏金红烛了和螺旋黄色熏香了,黑暗在蔓延,但那螺旋熏香的燃烧似乎是加速了,砖瓦房里开始烟雾缭绕了,突兀的戏曲声在此时响起,王老柱惊恐地发现他小儿子此时已经眼神涣散了,王挚此时已经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缭绕的烟雾中那具年轻的身体离他越来越远还有他的老爹王老柱,但随着一声猫叫的响起,一切都消失了,缭绕的烟雾,熄灭的灯光,只剩下螺旋熏香燃尽的相会掉落在地,昭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紧接着神婆砖瓦房的香案幕布底下走出一只老的毛发枯糙的黑猫,黑猫在父子两面前踱步着,步子很缓很谨慎,像是这对父子沾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王老柱眼见自己的小儿子也恢复了正常,是心中大喜,紧接着他开始马不停蹄地通知村里的每家每户到远离村口的马路牙子那里去领钱,问就是那批老物件的尾款,王老柱也不管村民们的惊喜和谩骂,总归他决定听那个劳什子的涪城区区长一回,大不了就这个村长不做了,方才看到自己小儿子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他已经是吓坏了,十多年前因病早逝的老妻浮现眼前,老妻的遗言就是好好对这个小儿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此时村外大道上一路狂飙的阎神婆戴着土黄色安全帽,摩托马力开到最大,一路向着涪城区的灵异分局疾驰,没错,阎神婆也是驭鬼者,不过却是半个驭鬼者,她的灵异力量和世代相传的诅咒有关,只不过到她这一辈传承就近乎要断代了,因为诅咒的灵异本源被弄丢在了灵异之地中,所以这诅咒的灵异力量也就随之唱衰了,而落霞村就是曾经她祖上发迹的一个地方。 只不过令阎神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村里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际遇,又收到了一批沾染灵异的老物件,并且这批沾染灵异的老物件在村里放了两年都没出什么意外,真是离谱,而阎神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呼叫支援,解决掉这一起灵异事件,也不知道是哪一批驭鬼者眼光这么毒,把这么大一批沾染灵异的老物件在她眼皮子底下带走。 听王老柱说是一张黑白脸谱,让他儿子和中邪了一样,阎神婆一边在黑洞洞的马路是疾驰着一边思考道,好在眼下灵异事件刚发生还有挽救转圜的余地,立马去涪城区灵异分局上报,早点解决,至于能不能得到总部的灵异资源嘉奖她已经不在乎了,在他阿爹还在的时候,总部的外聘驭鬼者协会对她百般讨好,可是自她阿爹走后就人走茶凉,似乎往日的哪些情谊与荣誉一同寂灭了一般。 她今年也已经是五十多岁了,得益于她阿爹的眼光独到,她的驭鬼者生涯格外漫长,但是却又中庸乏力,被伪灵异力量增幅的诅咒不再致命却也不再锐利,但仍旧是会有灵异失衡的那一天,只不过有着那些阿爹留下的灵异资源苟活下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90章 池重的过往(3) 阎姓神婆很快便来到了涪城区的灵异分局,这里的灵异分局主要包装在一个殡葬用品店内,殡葬用品店有四层,不过能用的只有三层,因为第四层烂尾了。 殡葬用品店的第四层很是破烂,甚至就连用第三层到第四层之间楼梯都要腐朽了,踩在这空心的水泥楼梯上,通过一些大的孔洞都可以看到支撑其结构的木制骨架,灵异分局的驭鬼者们主要住在第一层,第一层阴森森的,终年不透入阳光,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周边的大多店铺和住宅也同样如此,所以这一片不小的地区都是冷冷清清的。 荒凉的街道是稀稀拉拉的点点灯火,衬得这个夜格外得静谧与孤寂,阎姓神婆到涪城区灵异分局所在的街道,她把摩托扔在一旁,径直向售卖着各式各样殡葬用品店门面走去。 从这个殡葬用品门面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满脸褶子,看起来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边走边喃喃自语,每讲两句话就要大口喘息一下,但她却已经不停地自言自语,像是不能停歇一般,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才好似恢复了清明,跳脱出了这种游离的精神状态。 老妇人仍然没有完全走出那售卖殡葬用品店门面,她站在门槛前,身影略微佝偻,这老妇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衰老,脸上的褶子似乎也少了很多,只不过在阴影下仍显得有些可怖“小阎,又是出什么事了吗?”老妇人开口说道,这是一个很知性的声音,让人不由地生起好感。 老妇人把阎姓神婆邀进门面内,门面里很冷,阎姓神婆甚至可以在其中呼出白汽,她跟在老妇人身后,一步接一步。 细碎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于这诡异的殡葬用品门面之中顿挫着,这间门面内是各式各样的纸制品,骨灰盒,还有大理石碑等。 纸质用品琳琅满目,但是唯独没有纸人,门面里的一角亮着昏黄的小灯,一个脸颊黢黑的男人正在用凿子雕着什么,他蹲坐在一张黄色茶几前,热茶在白炽灯下蒸腾出白色的雾气,里面的翠绿的茶叶,气味揉杂在一起,有纸张的漂白味石雕的陈朽与灰垢微微,其实灰垢没有什么味只不过凿子生锈得太严重,把铁锈味强行附了上去。 周遭的气味揉杂在一起,随即是一记怒喝打破了这平静,从殡葬用品店最深处的房间传来,老妇人对阎姓神婆安抚地笑了笑,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大多如此,癫狂且忧郁,每个时代的驭鬼者几乎都会有一种时代病,就像是鼎盛时期驭鬼者吹毛求疵追寻灵异力量的契合与精进,但往往废力不讨好致使驭鬼者尚有余力但却因为这些宏大目标反而裹足不前,现在这个对于驭鬼者寒冬一般的时代冰冷刺骨,驭鬼者没有时间去思考调度,惶惶不可终日,连苟活都变成了一种奢侈,近乎倾覆的局面使得大多驭鬼者如同矿洞里的黑奴一般,劳碌,痛苦,并且看不到未来。 这是一种来自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看不到任何前景的灵异环境如同海面上凝结的坚冰一般,牢牢地把一切水中的生灵给禁锢在水底,在更深一点的地方,甚至就连阳光雨露都不见分毫。 还是那句话,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们,甚至是世界灵异圈的驭鬼者们,困难都是始终存在的,每个地域的灵异圈中,驭鬼者们都有各自的窘境,于本就凶险的灵异力量中寻求安稳,本来就是不现实的,但这个被厉鬼灾患绞得千疮百孔的世界,已然是无药可医,驭鬼者们这么做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前路未必会有光,但望向前路的视域之中,却始终会有希翼的存在。 言归正传,阎姓神婆已经开始和那老妇人论说起这桩灵异事件里,黑白的诡异脸谱与莫名出现的驭鬼者小队,又是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似稀松平常的几起事件串联在一起就显得不再寻常了,而眼下那黑白脸谱显然是已经有复苏的前兆了,在外加是脸谱上一开始就有的红色符纸很难不让人生起探究之心。 涪城区的灵异分局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像样的驭鬼者了,更准确地说青黄不接才是大多数地区灵异分局的真实写照,有水平有经验驭鬼者不是地里的大白菜,而且要调动他们需要繁琐的程序,通常遭遇的危害不算大的灵异事件都是可以缓一缓等待上层的调令的,当然驭鬼者有能力也可以私下处理,但盈亏自负,并且前提是驭鬼者手上没有总部的任务。 毕竟总部养这么一大帮驭鬼者可不是让他们吃白饭的,这个世界的灵异事件永远都是层出不穷的,厉鬼也是如此,驭鬼者们的精力有限,宿命不同,不能因为一段不好的光景把太多的驭鬼者苗子给搭进去,驭鬼者数量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当然这里说的是优质驭鬼者,优质驭鬼者是指能够在处理解决灵异事件中发挥作用到驭鬼者,这种驭鬼者才是总部豢养的驭鬼者中的大多数,至于那些身兼要职的嫡系驭鬼者和外聘驭鬼者协会里的干部自然不能用这套方法来,毕竟有实力并能为组织所用的驭鬼者自然会有更多话语权和优待,这点毋庸置疑。 通常像这种价值不菲的驭鬼者是可以得到总部的很多宽宏大量的,哪怕是是骑在总部头上拉屎也未尝不可,只要价值足够高,不要说总部,其他的一流灵异组织甚至是超一流灵异组织都可以给予优待甚至是纵容,弄清楚这些大型灵异组织对驭鬼者是不容置喙的征调还是近乎妥协的道德绑架这点很重要,当然后者的实力肯定就不可同年而语矣了。 阎姓神婆和老妇人的交谈仍在继续,涪城区的灵异分局已经派遣了几名驭鬼者前往这起灵异事件了,但阎姓神婆却仍旧很是固执,她想要让老妇人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更高一级的灵异分部,因为阎姓神婆不认为这起灵异事件是可以轻易平息的,至少以目前这个涪城区的驭鬼者军备而言。 老妇人闻听此言,依旧是脸色如常,她和阎姓神婆看法截然不同,因为她骨子里就认为阎姓神婆小家子气,那么好的出身却还是混成这个鬼样子,只不过碍于阎姓神婆身份的原因不敢表达出来。 眼下她已经是没有了什么耐心,想要把阎姓神婆给打发了,毕竟驭鬼者的人力的无比珍贵的,就先不说如果按照阎姓神婆说得这么做如果无功而返会有什么后果,就单单说这个上报高一级的灵异分部这件事情,哪儿有这么草率的,直接跨过这个地方的四个平级灵异机构,并且无的放矢,都不是一件小事。 没办法,阎姓神婆还是阅历不够深,要是她家老不死的还在,那她肯定维君命尔,现在阎家老鬼都死了多少年了,谁还把她当盘儿菜。 第91章 池重的过往(4) 阎姓神婆眼见辩说无望,也不作停留,随即起身朝着那些纸扎用品对面的房间走去,纸扎用品对面的房间似乎与其他房间迥然不同,那房间的门很新,上面还贴着各式花样的剪纸,这些剪纸很有年代感,就像是皮影里唱戏的小人一样,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小人脸上哀怨如泣的表情,老妇人眼见那阎姓神婆伸手要去敲那间门表情顿时惊慌了起来,像是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得了的恐怖东西一般。 阎姓神婆自知这起灵异事件被重视的可能已经不大,索性自己去寻求外援,而每个地方的灵异分局都会有这么一名驭鬼者,这种驭鬼者是和总部培养理念完全相悖的驭鬼者,他们通常被称为“野地藤”,而为什么会被这样称呼呢?很简单,正如其名,野地中生长的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藤草植株。 “野地藤”驭鬼者通常不被总部记录在册,也就是没有身份档案,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协助各地的灵异分局处理灵异事件,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绕过官方的身份去解决一些棘手的事情,就比如绞杀一些具有潜在危险的灵异组织或者人物但总部出手会有损形象,以及负责销赃前的准备工作,再或者是灵异黑市里的一些红白脸把戏等等。 被称为野地藤的驭鬼者在很多地区的灵异分局都是具有很大自由的,就比如不受命于当地灵异分局一把手调遣,享有高额的灵异资源分配,半年一次的鬼医院体检资格,两年一次的灵异抢救机会等等,但相对应的是他们被派遣时所经历的任务难度极高,甚至是有可能被其他地区的总部驭鬼者杀死,曾经就出现过不少这样的实例,但随着野地藤灵异组织的愈发壮大,这样的事情随着减少,不是其他地区的总部驭鬼者不会误杀野地藤驭鬼者了,而是野地藤驭鬼者普遍水平的大幅上涨,这得益于这个华国灵异圈的愈发混乱,无序,野地藤驭鬼者们暗地里负责的脏活累活变多了,自然而然其中的油水也就变多了,而适合野地藤组织模式的驭鬼者愈发强大,不适合的就被逐渐淘汰,抹杀。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灵异圈的底色也是这个世界的底色,残酷的生存条件致死驭鬼者们畸变,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但现实就是如此,理想主义者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但剩下的驭鬼者们也不是既得利益者,在和厉鬼博弈的这张赌桌上驭鬼者永远不会是赢家,从来如此。 那么既然如此,这些野地藤驭鬼者们到底是相当于总部的什么呢?答案是什么,是疤痕,总部会受到灵异圈的挤压,以及相当一部分来自内部驭鬼者们的怨声载道,正可谓是内忧外患,死去的驭鬼者是总部伤口流出的血液,那些外部环境中的潜在威胁是细菌病毒,而野地藤组织就是总部每次受伤流血愈合后的伤疤,伤疤可以时时刻刻地提醒总部这个灵异圈并不太平,驭鬼者的日子并不好过,让总部去防患于未然,不至于堕入自满的虚无之中。 言归正传,阎姓神婆敲了敲门,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她又伸手敲了敲,紧接着是衣服悉索的声音传来,就在这扇门后,忽然间,令人酸牙的吱呀声响起,贴着各式花样剪纸的铁门被从里往外推开一条缝,一双死鱼眼漏了出来,在这狭小的门缝中,眼睛的主人似乎并不高兴,发出不耐烦的抿嘴声,但阎姓神婆一眼就认出了这名驭鬼者。 真是十多年前他阿爹救的一名总部驭鬼者,崇山,或者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痘鬼崇山”,这个响亮的名头,痘鬼崇山在反复扫了几眼阎姓神婆的长相后,若有所思的抬高眼角,些许片刻舒展了开来,一声不响地把阎姓神婆邀入了房间内。 看来痘鬼崇山是想起来了,但痘鬼崇山把门关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走吧?不要再掺和灵异事件了,你可以过得很好不用像我们这种驭鬼者一样”,阎姓神婆表情如常,这种话她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她还是这个样子,对于崇山话里话外的刻薄冷情,阎姓神婆不为所动,她遥想起了当年,故人未逝的那些岁月,她阿爹是当年总部外聘驭鬼者协会里最为年轻的驭鬼者干部,参与解决的灵异事件远超同期的众多驭鬼者,声名远扬但却又格外行事低调,她阿爹也和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般冰冷刻薄,甚至是理智得近乎残忍。 当年的崇山远没有现在这么响亮的名头,甚至是一个二十多岁还会经常哭鼻子的“小男生”,当年的崇山刚驾驭痘鬼时常会因为自己脸上莫名其妙地长痘痘而苦恼,甚至是化妆来遮掩脸上的痘印。 第92章 池重的过往(5) 逼仄的房间里满是纱布发霉的气味其间还夹杂着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的浓郁香水味,在这两种气味的掩盖之下那股令人作呕的脓臭味总算是和谐了许多,痘鬼崇山在小沙发惬意地葛优躺着,房间里没有什么光亮,只有一盏昏黄的兔子灯挂在床头,地上铺满了被暗黄脓液浸染又风干的陈年纱布,痘鬼崇山脸上一片枯寂,在知晓了阎姓神婆意图后也是仍然如此,他并不感兴趣,也不会为阎姓神婆挟恩图报所动,阎家老鬼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他有良心也不过就是为阎家老鬼烧烧纸的交情。 或许阎姓神婆的这个挟恩图报放在十年八年前的那个还没有被痘鬼灵异力量侵蚀那么深的壮年驭鬼者崇山身上他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没有办法,痘鬼灵异力量的侵蚀已经使他的身心遭受了巨大折磨,就连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意志力都被痘鬼的灵异力量所侵蚀,折服。 他变得愈发冷漠,像是一个有着战后创伤的忧郁老兵一般,他已经连续三四年都没有出过任务了,蜷缩在这间逼仄的小屋里,他也没有再去领过总部所给予他们这些野地藤驭鬼者的不菲灵异资源配额了,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醉生梦死,无所事事,腐烂生蛆,再或者是蛰居不出,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活着实在太难了,向内是各大灵异组织的层层盘剥,向外是更加恶劣没有人性的灵异圈,崇山索性就在这个地方长住了下来,他不用出任务,早年间在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中捞到的油水够他苟活度日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不再参与那些灵异组织间的蝇营狗苟也不再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他被这糟糕的环境给异化了,蜷缩起来像是失去了斗志的困兽一般。 不是池重抗打击能力不行,实在是他太过倒霉,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闭门不出,逐渐颓废,他所在的这个灵异分局光是任职的总部驭鬼者,除开老妇人之外就已经换了五六批了,每一批驭鬼者在这里任职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升上去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困于此地,化为腐朽,要么死在灵异事件中,要么死在激烈的灵异组织斗争中,简而言之炮灰罢了。 基于各种因素的影响,致使现在的崇山已经性情大变了,他看阎姓神婆这副慈悲心肠的模样只觉得作呕,他一开始就没有要帮阎姓神婆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解一下外界,毕竟他距离上次走出这个房间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崇山已经不想去探索那个他认为毫无意义的灵异世界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罢了,他蜗居于此,每天浑浑噩噩,尽管偶尔还是会心有不甘,但他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事已至此,就此揭过吧。 崇山的脸上也缠着纱布,就连口鼻处都被包得严严实实,他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青灰色的脓痘,有的破裂开来,伤口随即流出其中混浊的腥臭浆液,他现在已经不敢照镜子了,早年间那个意气风发,行事乖张的崇山早已经死在了激烈的组织斗争之中。 他似是被抽了魂一般,整个人的心气都被留在了那起他一败涂地的组织斗争之中,痘鬼的灵异力量时常复苏,他靠着曾经在灵异事件中捞偏门得的灵异资源苟活至今,不敢出现在同辈驭鬼者的视野之中。 他人怎知,被打的遣散的岂止是崇山所组建的驭鬼者小队,更是他驭鬼者生涯中延续的希翼与辉煌。 第93章 池重的过往(6) 话说这崇山究竟是何许人也呢?崇山是总部上一个三十年中意外孪生出的灵异产物,甚至就连他那久负盛名的痘鬼在总部的原定计划中也不属于他,痘鬼也和季文昌的打雷鬼一样,是总部厉鬼藏馆里排名十分靠前的存在。 只不过痘鬼是上上一轮总部驭鬼者培养里所遗留的,也就是还要往培养崇山这轮驭鬼者的六十年前,而当初刚刚关押的痘鬼实在是危险系数太高了,恐怖的脓包灵异力量会弥散到空气中形成独属于瘟疫型厉鬼的鬼域,凡事被痘鬼脓包里液体沾染的驭鬼者也好,厉鬼也罢都会浑身上下长满脓包,脓包用普通的手段根本就无法拔除,这是一种灵异对灵异的感染与同化但却又区别于其他的窃取型灵异力量,其本质是侧重于对其他厉鬼灵异力量的暂时借调,而非剥夺,毕竟痘鬼的鬼域大的恐怖,如此海量的厉鬼灵异力量要是可以剥夺一部分的话那当时痘鬼出现的地方早就沦为人间炼狱了,也正因是对其他灵异力量的一种借调这使得痘鬼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化其他厉鬼的灵异力量暂时为己用,这甚至比那些可以剥夺其他厉鬼能力的灵异力量还要恐怖,也就是窃取型灵异力量,又因为剥夺其他厉鬼能力的灵异力量本质上是移植而非窃取只不过因为前人驭鬼者的混淆后世驭鬼者多称其为窃取型灵异力量,而一只鬼用自己的一部分灵异力量去移植另一只鬼的核心灵异力量所需要非常多的时间,但借调却不一样,可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短期借调到非常多种不同的灵异力量,其危害当然是不可同年而语矣。 而窃取型灵异力量其中最鲜明的几个例子就是就冥河,鬼泉,幽浊海等,这种窃取的手段就是把其他弱小厉鬼变成沾染灵异液体中的附庸,就比如沉尸,浮尸,特殊的溺死鬼等。 说一句题外话,冥河灵异力量的持有者就是总部现今资历最老的驭鬼者之一,明河在这里关于他的信息就不过多赘述了,后面会提及。 并且因为痘鬼是瘟疫型厉鬼里最特殊的几只鬼之一,痘鬼的壮大会招引来其他的瘟疫型厉鬼,就比如痒痒鬼,麻风鬼,而之所以会招引来其他瘟疫型厉鬼的主要原因是痘鬼的脓液里还浸染着其他的灵异力量,当痘鬼的脓液多到一定程度,其他的瘟疫型厉鬼就会闻着味道过来,而痘鬼是国外的一起危害到达a+级灵异事件的源头,这起灵异事件名叫治不好的皮肤病,据说是一个外国人在探险的时候意外到了一间放置着各式样品罐的城堡里,然后他打翻了一个器皿被里面早已风化的蝙蝠尸体所碰到,自此之后就开始皮肤长痘,起初还只是一个两个,并且不会感染其他人,但到后面治疗以后就变得非常恐怖,据说那个外国人连眼珠子都长起了青灰色的脓痘,这种脓痘用针挑破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当然这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为什么外国的灵异事件源头鬼会流入华国灵异圈呢?这中间有一个很重要的枢纽,那就是类似淮南树这样的以干灵异圈黑五行发家的灵异组织,而灵异圈黑五行是什么呢?分别是盗墓,拐卖,销赃,走私,灵异邪教。顾名思义这五种就是华国灵异圈里的黑五行,其中盗墓在百年前是最猖獗的,只不过后面由于厉害的驭鬼者坟墓越挖越少就逐渐没落了,但随即崛起的是类似邪教的灵异组织,这类灵异组织广招信徒,通过用活人祭的方式来提高厉鬼的恐怖程度,再假借一些特殊的教派型灵异物品就比如鬼经来驾驭厉鬼,用无数普通人的生命来提高自己的驭鬼者水平,诸如此类的方法还有很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华国灵异圈里危害最大的黑五行之一就是灵异邪教,而世界灵异圈里这种组织也是危害巨大,只不过这些年表面安分了一些。 华国灵异圈的黑五行里,利润最大的还得是拐卖和走私,拐卖是驭鬼者拐卖,走私是灵异物品和厉鬼走私,这两者不分家,有驭鬼者人口贩卖就会有走私,并且还有不小的可能伴随着销赃,销赃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单独拎出来呢?因为华国灵异圈里灵异资源的流转肯定是要有一个途径的,像总部这种可以用来交易的干净的灵异资源都是洗白过的,毕竟灵异圈里死亡是再正常不过得了,所以灵异资源是会沾血,尤其是顶级灵异资源,极有可能一件好的灵异物品或破损的老古董上遍布驭鬼者的冤魂,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有很多灵异组织为了表面上有能直接交易的灵异资源,都会选择去领海的一些灵异黑市里销赃,销赃自华国灵异圈起始就存在,是维系华国地下灵异圈发展的重要手段,所以销赃在华国灵异圈里是可以单拎出来的黑五行,当然销赃的实际作用远不止如此,它甚至还可以帮你改换身份免受华国灵异圈里一些灵异组织的追杀,或许有人会说驭鬼者的主要厉鬼组合不会变那要怎么办呢?很简单把厉鬼肢解改换一部分就可以了,这样灵异力量的表现都可以产生变化,就比如鬼沙变成黑灰鬼,只不过是多了一只灵异力量作用为更深颜色的厉鬼罢了。 当然话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痘鬼崇山自然是没有掺和这起阎姓神婆所提及的灵异事件的兴趣,他很是淡然,黑白脸谱,面具架,收购老物件的驭鬼者组织等等,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小把戏罢了,他当初可是距离二流驭鬼者只有半步之遥的男人,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哪怕是现在颓废了许多年的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这不是崇山自大,而是实力强大使然,崇山曾经作为半步二流驭鬼者的存在,是实打实的华国灵异圈上层勋贵,他拥有自己的驭鬼者小队,相当不错的地盘,所以他对这种小鱼小虾的灵异事件无感,这并不是他自大,而是华国灵异圈里实力的分层是苛刻而又分外真实的,不论是甲等资质,顶级驭鬼者,还是编年驭鬼者档案等等都在佐证着这一点,从古至今华国灵异圈都是如此,崇山曾经是半步二流驭鬼者存在,而在华国灵异圈中一流二流以及存在传说中的超一流是含金量的代名词,一流的驭鬼者通常可以担任顶端二流灵异组织的一把手,几个二流驭鬼者家族联合奉养的族老,二流驭鬼者是具有实权的强力干部,话事人,而一流的灵异组织或驭鬼者家族其头部通常是上个时代的半步超一流驭鬼者,他们醉心于往超一流的突破,想要名垂青史于华国灵异史上,但超一流驭鬼者不是资历老经验丰富就可以感悟突破的,很多上个时代遗留的半步超一流驭鬼者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或者是同为顶级驭鬼者但驭鬼者的上限是有很大区别的,有些驭鬼者可能二十多岁就成为了二流驭鬼者,不可谓不年少有为,但他们或许到四五十岁五六十岁都突破不到一流驭鬼者甚至是半步一流驭鬼者,更不要说超一流了。 因为驭鬼者的成长到后期就不是人为可以调控得了,哪怕灵异资源再多碰不到合适的就是无法突破单纯的灵异拼图填鸭会极大程度地削减驭鬼者的上限,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超一流驭鬼者华国灵异史上不超过十五个,他们寿命长短各异,是各色灵异力量的使然,但无可厚非的一点是,他们都非常强 超一流和半步超一流都有着不小的分水岭,更不要说和一流二流驭鬼者之间了。 而超一流是对应着编年驭鬼者档案里的那一类呢,应该是甲等上位,上位上等,甚至远超但编年驭鬼者档案已经无法记录,因为编年驭鬼者档案里有一些超一流驭鬼者就是如此,第一次记录是甲等中位实力,但下一次就记录不一定了,因为其已经远超这个上限了,而且又因为这个位面的有着灵异承载量这一限制,驭鬼者想要成长为超一流还要看大环境,就像是相对祥和的灵异时代出色的驭鬼者实力也远不及那些困乏混乱灵异时代的半步一流驭鬼者,总而言之影响因素很多,但顶级驭鬼者们想法都大同小异,就是往上走,睥睨华国灵异圈甚至是世界灵异圈。 而顶级驭鬼者这一范畴在编年驭鬼者档案里是怎样归类的呢?它要看年龄分层,像三十岁之前就有着甲等中位,中位上等实力的驭鬼者就可以评上顶级驭鬼者,在华国灵异圈里获得众多认可,但驭鬼者年龄比较大,那就很苛刻了,三十岁往上就要有甲等上位实力了,当然这只是崇山这个时代华国灵异圈的评判标准了,在其他时代会有其他的评判标准,甚至连一流二流驭鬼者的实力评判标准都会有变动,毕竟灵异承载量这东西谁也说不清。 崇山作为半步二流驭鬼者的存在,其阅历见识自然是远超温室里长大的阎姓神婆,他拥有甲等资质,有着单独属于自己的骄傲,作为非总部嫡系,不出身大型驭鬼者家族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虽然他身后有贵人相助,但他的能力还是可以肯定的,至于痘鬼的来历虽然不光彩,但又能如何,英雄不问出处。 灵异初现,绿色的云 潮州市 序言:百年前的故事至今看来仍是跌宕起伏,书面的寥寥几语终究无法刻画出那个时代的惨烈,数个时代所留下的隐患于百年前一齐爆发并被逐渐平息,我想群英荟萃,厉鬼横行应该是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这里是另一位面世界的灵异复苏,百年前故事至今早已结束,但仍有人继续传唱。 常久安不像一个主角,因为好运似乎永远都不会眷顾他,他也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主角应当具有特质。 尽管如此,但人总是被逼着成长的,常久安亦是如此,从小混混到从众多民间野生驭鬼者中脱颖而出佼佼者,或许他的结局并不完美,人格魅力也没有大到让人心悦诚服,甚至他还有很多缺点。 但正是这种贯彻始终的不完美以及常久安灰色的人物形象让他成为了我笔下泼墨最多的主角。 正文 老城区小巷中。 一个混混打扮的干瘦男人骑着白色鬼火在一片小巷子中疯狂穿梭着,干瘦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恐,因为天空中的云是诡异的暗青色,犹如人被杀死后身上所留下的尸青一般。 这尸青是由一开始的浅绿色变成现在的模样的,并且天空中云层的颜色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的诡异绿云似乎又变大了,而干瘦男人的同伴则是早已在小巷中死去多时,双眼圆睁,似乎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恐惧。 混混打扮的男人骑着鬼火往巷子出口处疾驰着 。 但似乎这短短的百米距离是永远也走不完的一般,干瘦男人脸色苍白,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座驾由三格电量变成现在的一格电量,而且这一格电量也即将耗尽,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将疲惫的干瘦男人淹没。 干瘦男人已经意识到这个残酷的问题,车就要没电了,可是他还没有到巷子的出口处,他已经绝望了,尽管他也思考过一些憋的方法,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是死在这些小聪明里的。 漆黑的巷子中似乎有某种恐怖的存在,让这群混混大部分都命丧于此,而干瘦男人似乎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在经历这次事情之前,混混打扮的干瘦男人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可是现在干瘦男人的信念发生了动摇,因为和他平时一起炸街的狐朋狗友好像都消失在了那些被绿云笼罩漆黑巷子中。 突然干瘦男人仰仗的座驾开始减速了,纵使他把把手拧到底也没有停下减速的意思,干瘦男人急得脸色涨红,抓耳挠腮的环顾四周。 混混打扮的干瘦男人名叫常久安,是潮州市的一个社会闲散人员,年龄也不大才21岁,因为自己幼时家庭外问题导致了他一直消沉到现在,沉溺于低级乐趣中无法自拔。 这里是一片老城区,平时混混打扮的男人和狐朋狗友来这里是想去看看那些荒废的老房子里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好偷出去卖钱,卖的钱当然是去泡吧,会所消遣一类的。 以前他们来了很多次,但都没有出事,尽管这里有些阴森,但是他们或多或少会在这里有一些收获就比如破旧的铜锁,或者一些价值的木制家具等,这些都可以拿出去卖钱。 其实他们内心也很抵触这个地方,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来钱快他们是不愿意来的,来一趟最少都能赚个千八百比他们累死累活打工做日结赚的多得多。 如果用潮州市本地居民的话来讲,就是老城区里的东西不干净,可能染上晦气,影响一个人的气运。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干瘦男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走出去,并且随着电动车的电量耗尽干瘦男人不得不下车跑起来,在跑了十来分钟后。 就在他早已气喘吁吁时,出口却开始离他越来越远,干瘦男人彻底绝望了,天空中的诡异绿云就要覆盖过来了。 第2章 刻薄的尸斑脸男人 干瘦男人没骨头地蹲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疲惫与恐惧侵蚀着男人这副干瘦的身体 ,精神与肉体的力竭致使懦弱的干瘦男人已经不再抱有生还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刑警制服的强壮男人,男人很年轻,穿着打扮像一个潮流的大学生一样,哪怕他现在穿着刑警制服也不难看出。 但让人感到震惊的是,强壮男人的脸上有一半的尸斑并且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尸臭气,这种气味在那个男人近时显得尤为明显,干瘦男人常久安满怀希翼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尽管他其貌不扬但在这种处境下却给了常久安极大的安全感。 ‘‘喂!衰仔这里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尸斑青年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后,常久安抬起头看着眼前略显阴森的男人问到‘‘你能带我出去吗?求求你了,救救我警察同志。’’尽管这话有点不对头,但眼下常久安最看重的是能不能活下去,而不是所谓的配合眼前的男人。 眼看尸斑脸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常久安还在思索要不要道德绑架这个男人时,只见男人有条不紊地撸起袖子然后抓住他的领口先是往他的肚子上来了几拳然随即一把把他摔到地上,又踢了他几脚。 此刻常久安此时已经被打的要失去意识了,尸斑脸男人眼看常久安要昏死过去了,男人掐着他的脖子硬是让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常久安在晕厥的边缘又被尸斑脸男人用强硬的手段唤醒了。 在从常久安口中了解到小巷子的情况后尸斑脸男人无意间说道,‘‘果然!普通人对灵异的抗性还是太弱了’’说罢男人径直朝巷口走去。 而常久安见此情形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抱着男人的腿哀求着男人带他出去,男人本来想再多踢他两脚教训他一顿,但在转念一想后似乎有了更好的决定。 他拖着常久安的后衣领把他拖到巷子深处,‘‘你配合我做个实验做完了我就把你带出去’’ 随后再常久安震惊的目光中从腰间拿出来一把黄金手枪,紧接着一脚把他踢进漆黑小巷深处,然后命令他往深处走去。 常久安想要往外跑可是尸斑脸男人拿枪指着他并且示意他往深处走,常久安只能照做,因为他害怕男人真的会对他开枪,这里又没有监控哪怕他真的拿被枪打死也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哪怕枪是假的,他不听话去反抗尸斑脸,那这一顿尸斑脸男人的打肯定又是跑不了的了。 并且眼下自己这么疲惫,而且尸斑脸男人明显比他强壮得多,他不太敢反抗,所以常久安没骨气地选择听尸斑脸男人的话。 常久安战战兢兢地往小巷深处缓慢腾挪着,但是尸斑脸男人竟然没有因此去苛责他,只是左手插在口袋里,默默看着眼前用作耗材的干瘦男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绿色的云颜色愈发深沉,突然漆黑巷子中出现了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第3章 恐怖的灵异侵蚀 当常久安看清楚人影模样时,瞳孔骤然猛的一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亲眼看到同伴的尸体时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吓到了。 但看了看身后尸斑脸男人阴森生冷的表情,常久安还是硬着头皮往巷子深处走去,可是那些人影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不,人影就是正在朝他走来,此刻常久安干瘦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身上穿着的牛仔衣因为狼狈逃窜时粘上了青黑色的苔藓,此刻常久安显得滑稽极了。 他回头望着身穿刑警制服的尸斑脸男人,脸上写满了求助与凄凉,狼狈的模样以及不断颤抖的身体在漆黑小巷中显得是那样的凄惨。 而尸斑脸男人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影,他对常久安的求助对于他 突然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令人惊悚的是这个人的身上皮肤的颜色犹如被漂白了一般,就像是廉价颜料被水浸润再冲刷过一般,只留下一层浅浅的颜色覆盖在表面。 他刚想往后退,砰!一发子弹打在他的脚旁边 ,果然尸斑脸男人手里的是真枪,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常久安显然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蓝色身影离他越来越近了,眼看蓝色身影要触碰到他的瞬间,一发子弹打在了眼前蓝色身影的头上,蓝色身影应声倒地,但是蓝色身影倒地后仍在抽搐,并且还有爬起来的趋势,只不过蓝色身影尝试几次后还是未能成功,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栽倒在地。 诡异的一点是,从蓝色身影脑袋里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种靛青色的腥臭液体,并且腥臭液体中还夹杂着棉絮一样的绿色物质,絮状物颜色和天空中的诡异绿云是同样的色调。 不知道是不是常久安的错觉,他觉得此时天空中诡异绿云的大小似乎变小了一些,而且颜色也好像稀释了一些,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天空中浓厚的绿云开始有一角变得稀薄起来了。 蓝色身影仍在地上抽搐着,但是黑暗的巷子开始走出越来越多的身影,毫无意外这些身影都是和起初碰到的蓝色身影状况大差不差的,但是有的身影的颜色已经淡的要透明化了,凑近看还能看到他们身体中流淌着的绿色液体。 常久安再次陷入绝望了,他开始哀求尸斑脸刑警了,但尸斑脸刑警仍然不为所动,他好像若有所思一般,随即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他让常久安把那一具地上的尸体带过来,并向常久安承诺只要把尸体带过来就带他出去,随后便开始沉默地射击常久安身后成群结队的尸体。 尸体一具又一具的倒下然后又站起,常久安看了看褪色的僵硬尸体,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随即把手伸向尸体。 他刚想伸手把尸体抓住,一双黄金手套扔到了常久安的脚下,随后尸斑脸男人开口让常久安带上手套再去碰尸体,以及叮嘱常久安让他不要碰到那些尸体中渗出的绿水。 常久安费力地拖动着这一具沉重的尸体,向着尸斑脸刑警缓慢地腾挪着。尸斑脸刑警则是朝着他身后那些从巷子里不断涌出的身影开枪,换弹然后再开枪,只不过后面换弹射出的子弹好像杀伤力就远不及前面的子弹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拖行的这具尸体动了一下,可是常久安此时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只管奋力地向尸斑男靠近。 但是以他这副干瘦的身体拖动一具成年人的尸体谈何容易,他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汗已经流到了自己的眼睛里,感受到眼睛传来的刺痛,但是他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或者擦汗。 他双手拖拽着这一具尸体此时又有了动静,这次代价相较于上次大了很多,所以哪怕他想要忽视也做不到了,尸体被尸斑脸男人打了四五枪,一路拖行留下的绿色水渍延伸到常久安脚下。 但尸体中流出的绿色液体越来越少,尸体动静却越来越大,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常久安只能弓着腰拖拽尸体,他别无选择,如果完不成尸斑脸男人给的认为,尸斑脸男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更不要说带他出去了。 这种疲惫而又无奈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有家室的贫穷中年男人一般,进退两难,而现实中大部分中年男人因为有房贷车贷小孩,所以只能被黑心老板无情压榨,而此刻的常久安则是处境更加艰难,他退一步不是失去养家糊口的保障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失去生命,或者被丢在这个漆黑小巷子里自生自灭。 所以他现在处于一种就很疲惫的状态,简直就像是当初他做的快递分拣一般,不过快递分拣还可以休息擦把汗,而他现在汗都流到眼睛里了他都不敢擦一下,只敢继续搬尸体。 身体的疲惫,汗液流到眼睛里所传来的刺痛,手中拖拽的尸体越来越大的动静,这些所带给他的恐惧,以及尸斑脸刑警射击他身后那些人影所发出的枪声和子弹入肉的声音,还有周围环境的阴冷昏暗无不刺激着他孱弱的心脏。 尸体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大到他已经无法忽略的程度了,终于,他终于到了距离尸斑脸刑警大概五米处的地方。 常久安病瘦的身体此时似乎迸发出来无限的力量,他麻杆似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黄金手套都似乎因为他的用力而有些变形。他到了尸斑脸刑警的面前,他已经精疲力尽了,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很好,衰仔,你的任务完成了’’尸斑脸刑警面无波澜地说道,说罢看了看他身后已经要爬起来的尸体又在尸体膝关节处来了几枪,尸体上流出来更多的绿水。 然后尸斑脸开始摆弄起尸体来,他对面前离他越来越近的鬼奴大军不感兴趣,他端详起尸体来,发现这具尸体确实诡异,隐隐可以尸体皮肤下流淌着的诡异绿色液体,而且尸体上蕴含的灵异气息实在庞大,简直都可以媲美一些厉鬼复苏初期的驭鬼者所表现出的灵异气息了。 只不过他很疑问这种级别的鬼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怎么会这么呆板木讷呢?简直就和一般的低级鬼奴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通过风化鬼的鬼域探知出了这个地方有着两股灵异,不,应该说是至少两股,或许老城区深处还有未知的灵异只不过他没有探知出来而已。 就在他思考的不经意间,在尸斑男拿手枪摆弄尸体时,两滴尸体流出的诡异绿水溅射到了他的右手上,突然尸斑男顿感不妙,他顿时明白为什么尸体蕴含强大灵异气息却表现呆板的原因了,是尸体中流出的绿色液体有问题。 这种绿色液体中有两种灵异,一种是褪色灵异,一种是把他手臂转化为具有灵异气息的绿色絮状物的灵异,这两种种灵异竟然是同时作用的,这让尸斑脸男人产生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紧接着,他手上被绿水接触到的皮肤开始褪色了,他果断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黄金匕首,强忍着剧痛把手上被溅射到的地方的肉挖掉。 尽管尸斑脸刑警都这么做了,但似乎作用仍然不大,手上皮肤褪色仍然在继续,挖掉地方开始流淌绿色液体了,还时不时掉出一些绿色絮状物。 尸斑男仅仅思考了片刻,他就又有了动作只见他脸色开始变得阴冷随后脸上活人气息褪去变得一片灰暗,另一股阴冷的气息伴随着黑色风沙传来。 他那只被溅射到的右手手腕竟直接开始风化,然后径直化为黑色的沙砾,但是他 断手处的伤口却仍然有绿水流出。 只见尸斑脸男人眉毛一横,再次开始风化,这次他直接失去了一整只手臂,从肩膀到手掌,不过总算没有绿水出现了。 而眼下倒在身旁的尸体的动静又大了起来,小巷子深处的鬼奴已然行至他们面前,除却这只躺在地上的鬼奴,离他们最近的不过一只鬼奴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尸斑男抓住常久安的衣领,只见周围似乎吹起了一阵沙暴一般,常久安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老城区外熙攘的大街上。 第4章 位面世界的灵异史(上) 常久安所处位面也是一个面临着许多灵异事件的位面,不过这个世界还处于灵异复苏的萌芽阶段,所以在一些国内的大城市里会有专门的理灵异的部门,不过到后面随着灵异事件的频发这种部门会因为人手的不足而被城市负责人这一专门职位给取缔掉。 并且这个位面世界也是有着总部这一部门的存在,但总部里并没有上个时代顶尖驭鬼者留下的后手,有的仅仅是一些人为制造的特殊灵异物品,也可以说这是一些有瑕疵灵异衍生物。 总部的话语权在灵异圈中并不大,相反野生驭鬼者组织反而在灵异圈中有着较大的话语权,因为野生驭鬼者组织往往是可以追溯到上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的。 上一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们在大方向上是戮力同心的,但在其他方面上是存在较大的观念冲突的,这也就导致了这个时代到后面的灵异事件频发的阶段时驭鬼者们协调性差,抗风险能力弱,在处理危害较大的灵异事件时意见难以统一。 并不是每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都会去留后手培养后辈,也不是每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都愿意去花精力整治灵异圈,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也是混乱不堪,他们在处理一些大事件时也是顾头不顾腚,在驱逐外敌与处理灵异事件时也只能两害取其轻,再加上当时灵异圈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难以调度,灵异官方实力羸弱,他们的精力也就只能够他们维系局面的稳定。 前人不给力,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给后人,他们在赌后人的智慧,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愚蠢的做法,哪怕不给力也不应该给后人留那么多烂摊子,前几个时代所留下的隐患并没有被后人解决至少在这个常久安所在时代之前都是如此。 前人的相信后人智慧,致使了对后人贻害无穷,后人也没有办法只能以历史的遗留问题为借口相互推诿,这也就导致了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灵异灾荒横行。 但所幸的是常久安所处的时代也是英雄辈出,可以说在常久安这个时代活到最后的驭鬼者都是集华国数百年气运之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那些在常久安所处时代活到最后的那一批顶尖驭鬼者,无论是实力,眼光,头脑,心胸等哪一个方面都挑不出问题的,更何况这一批活到最后的驭鬼者不仅处理了前人所留下的隐患,还驱逐,打击了许多对华国虎视眈眈的灵异组织,并且还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后手。 光是处理前人所留下的灵异隐患这一点就已经是远非前几个时代驭鬼者可以相与之的了,更何况还是在外敌入侵的这种危急情况下。 这无不证明了常久安这个时代顶尖驭鬼者的实力非凡了,而且相较于前人只负责维系稳定不去根除病灶,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们在这个方面已经赢了太多。 当然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的惨烈也是空前绝后前所未有的,就连连总国内驭鬼者组织在经历外敌入侵,灵异事件频发后勉强够花,更不要说在经历完前人所留下的隐患后,更是十不存一。 而和常久安同期的驭鬼者们则更加,百不存一都不能够形容情况的惨烈,具体地说应该是两三百存一,尽管驭鬼者存活率很低,但所留下的佼佼者都是可以独自镇守一片灵异之地的存在,甚至是可以坐镇一个小国家的存在。 那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牺牲为什么会这么多呢?这并不是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的问题,而是前几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所遗留的隐患太多所导致的,并且这些隐患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如果在积留到下个时代,很有可能会导致华国的覆灭。 没错不是一两个城市的覆灭,而是华国,一个有着十几亿人口的国家覆灭,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才会如此惨烈。 因为如果常久安这一代驭鬼者不拼命,那么下一个时代的驭鬼者很可能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去了。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数个时代所积压下的灵异隐患一同爆发,这已经不是两起灵异事件一加一大于二的问题了,而是一言不合就会亡国灭种的危机了。 但是好在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无论好坏都有点良知,大部分国内驭鬼者组织不论好坏,在面临那些超大型的灵异事件事件时都能统一战线,共同御敌。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部分有潜力的驭鬼者都是死于前所留人隐患的波及下,还有一部分则是死在了这个时代所爆发出的众多灵异事件中。 第5章 位面世界的灵异史 (中) 由此可见一斑常久安所处的时代是极其糟糕的,各种灵异势力盘根错节,官方实力羸弱,并且前几个时代所埋藏下的祸根需要他们买单,国内灵异圈又受到众多国外驭鬼者组织的猛烈冲击,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忧外患。 而常久安这个时代活的久的驭鬼者,大部分也是在纷繁的忙碌中度过的,他们的时间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贡献给了灵异圈和处理灵异事件。 先是在前几十年下来努力地平息了这些前人所遗留的祸患,然后又是在花费几十年去重新建立一个更好的平衡,以至于常久安这个时代的大部分驭鬼者都是没有怎么享受过特权和颐养天年的,他们都是努力的在为下个时代铺路,并去减轻后人的压力。 乃至大限将至的时候还要想办法关押自己死后身体中的灵异,不给后人添麻烦,尽然大部分驭鬼者先辈也是如此,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凄凉。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也未能幸免,毕竟厉鬼可不会同情驭鬼者,更不会因为局势的不好就不再出现,甚至连少出现都做不到,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都是在奋斗者死去的,燃烧自己的生命到最后一刻。 而就对于探索灵异源头这个世界性难题而言,大部分曾经的驭鬼者都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态度,毕竟光是处理灵异事件以及维系稳定就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的精力,而且探索灵异源头这个事情吃力不讨好是不争的事实。 前面无数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就觉得你能做到,而且就算做到了又怎么样,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关压灵异源头炳不留下什么隐患吗?这是大多数前几百年驭鬼者们的想法。 驭鬼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隐患,与虎谋皮的人何来安全一说,只不过形势所趋,只能如此,一起灵异事件驭鬼者无法处理但没有折损在里面其实已经是一种层面的胜利来,毕竟活着出来的驭鬼者或多或少会带出一些情报出来,但如果驭鬼者折在里面了,那么情况就会迅速恶化,所以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他们在面对一起未知的灵异事件时,哪怕不能解决也要力求不能有驭鬼者死在里面,驭鬼者死可以,但是不能死在本就变数极大的灵异事件中,因为这样会让灵异事件出现变数,而这个变数是大是小尚未可知,但在灵异事件中变数大多对应着风险,可是对灵异事件潜在风险是每个时代驭鬼者都需要斟酌的。 而灵异圈对于驭鬼者死在灵异事件中这种事都是司空见惯的,按照老一辈驭鬼者的说法就是“灵异事件哪儿有不死人的”但大部分灵异事件终归是要处理的,不能及时处理灵异事件,那也要尽可能做到把风险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这也不能怪他们,两条路放在你面前,一条是有隐患但是可以暂时保证自己所处时代稳定的,并且这条路有许多前人走过,实践过并且功效是看得见的。而另一条则是一条未知的路,这条路上唯一已知的的就是很危险,并且连曾经探索过这条路的人都一无所获。 你会选哪条,毫无疑问大部分人都会选第一条。 当然其实也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常久安他们所走的这一条,当然这条路在前几百年驭鬼者的眼中是不存在的,因为这条路一旦走下去那么就不存在再回去走老路这个选项了,并且这条路还有着与探索灵异一样的未知与危险,而且走这条路的时间人力要求太高了,毕竟没有那个驭鬼者能够保证自己可以活那么久。 常久安这个位面世界的灵异源头是分散的灵异之地,而这些灵异之地本身就危险性极高,前人花费无数时间也才堪堪将一些要即将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灵异之地隐藏,更不要说关押了,一个灵异之地的所具备灵异,是人所驾驭的灵异可以抗衡的吗? 大部分前人驭鬼者对于灵异之地的态度都是隐藏而不是关押,单单就这个现状而言,就足以说明一个灵异之地所具备的灵异是多么的恐怖了。 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可以链接现实锚点的灵异之地了,当然大部分前人不花时间精力去探索灵异源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肯定也有一部分前人是花费了时间精力去探索灵异源头并尝试去关押灵异源头的。 但是迎接他们的不是终结灵异时代的希望,而是一个绝望无比的真相。 灵异源头是不会永远被关押的,并且灵异之地一定会再次与现实世界接壤 ,因为灵异之地本就是现实的一部分,就像是一个连通器一般,你尽然可以花费精力把连通器中灵异的那一面压到现实之下,可是现实世界终将会再次让灵异之地回到与之接壤的地方。 而厉鬼则是不仅仅是灵异之地的居民,他们更是现实世界的居民,因为只有在现实世界中杀人厉鬼的灵异力量才会得到本质的提升,这种提升不同于拼图融合带来的灵异的弥补,而是类似于植物汲取养分的成长。 厉鬼之所以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就是因为现实世界是他们成长的土壤,他们不是入侵现实世界,只是回到他们赖以成长的土地之上而已,而在现实世界中的人类则是供以厉鬼成长的养分而已。 而人之所以可以驾驭厉鬼的力量,就像是土地可以被死去腐烂的植物涵养一般,只不过厉鬼可不是死去腐烂的植物,它只是暂时进入了休眠,就像是一颗休眠的种子一般,或许这颗种子的的果皮会腐烂成为土地的养分,但种子终究是有机会发芽的。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掣肘,导致了许多时代的驭鬼者都没有过多的时间精力去探索灵异的根源是什么 ,前几百年内的大部分驭鬼者光是处理大部分灵异事件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更不要说去解决灵异的根源了,在他们那个时代灵异圈中,大部分主流的想法都是趋向于去维系局面稳定,而不是去将精力投入于一个未知的事情上,就比如探究灵异的源头。 对灵异源头的探究,前人也不是没有尝试过。 只不过前人对于灵异源头探索的最大成就,也仅仅是把一些即将出世灵异之地给暂时封禁,这不是说小觑前人暂时封禁灵异之地的含金量,毕竟哪怕只是暂时封禁灵异之地也可以给后人减轻很多负担了。 只是要告诉后人的是,几百年来前人对灵异源头的探索也仅仅是止步于此,不是说让后人不去探索灵异的源头是什么,而是让后人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请三思而后行。 灵异源头的探索是很重要的,它关乎能否终结这个黑暗的灵异时代,但并不是仅仅探索就可以终结灵异时代,这就像是你想考研,但你不能说你报了班就一定能考上,探索灵异源头就像是考研报班缴费一样,你不仅仅要缴费,你还要有长时间的努力,以及一点点必不可少的天赋和气运。同理探索灵异源头也是如此,要做的不仅仅是探索,还有后续的处理方法,以及所需的人力物力这些都不可或缺。 所以探索灵异源头至少在前几百年是没有什么性价比的,因不仅是处理一个灵异之地所需人力物力尚未可知,而且你能保证灵异之地不会因为你的探索而横生变故吗?就不说横生变故这件事,你能保证灵异之地的开启与关闭吗?说到底还是前人给后人留下的信息太少以至于后人裹足不前,墨守成规。 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讲,维持稳定远比开拓未知的前路要好得多,只是在处理灵异这一方面,不仅仅是华国如此,大部分国家也没有什么灵异方面的底蕴,强大的驭鬼者成长路线是不可复刻的,就像张三是强大的驭鬼者,而张三的儿子就连是不是驭鬼者都难说,这不同于家产金钱的传承一类的,驾驭灵异更重要的是气运,每一个强大的驭鬼者都拥有远超一般驭鬼者的气运。 就像是人们通常对强者有滤镜一样,如果不是他所做的成就你能发掘他的闪光点吗? 强大驭鬼者所具备的远超常人的果断,勇敢,谨慎等这些品质,难道就是独一份的吗?华国这么多人难道就他一个人有远超常人之处吗?但尽管如此,你就算是把一个有着差不多特性民间驭鬼者和那个被气运眷顾的驭鬼者放在一起,活到最后的大概率也是那个被气运眷顾的驭鬼者,毕竟驭鬼者的心性其实只占很少一部分,只要你的运气够好,驾驭的厉鬼够强,你也能成为强大的驭鬼者。 毕竟鬼和鬼之间的潜力天差地别,厉鬼能力也五花八门,用途也会多种多样,那么就会有鸡肋的厉鬼能力,那么必然也存在强大无比的厉鬼能力。 诚然,他们这么做是对的,多而后行做多错少做少错,尤其是对于未知的灵异而言更是如此,灵异圈的底色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就是错,所以他们更倾向于走前人走过的老路,尽管前人的路是有弊端的。 或许效仿前人的做法会给后人埋下一些隐患,但这么做至少足以维持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稳定,而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已经不支持他们像前人那么做了。 他们要去处理这些隐患,纠正前人的错误,并重新建立一个更为完善的制度,让后人不再像他们一样摸着石头过河。 前人一味地饮鸩止渴,虽然平息了他们那个时代的棘手灵异事件,但是毫无疑问与鬼交易吃亏的永远是人,区别仅仅是前人与后人罢了,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前人走捷径所留下的众多隐患,在常久安这个时代一并爆发,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别无选择,只能用命来填这笔烂账。 第6章 旧事与求援 (上) 熙攘的大街上此时还是一片喧嚣,到了大街上常久安才感觉自己真正地活了过来, 在老城区小巷内死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令他感到深深地不安,而徐稷山则是脸色阴沉。 他失去了一只手,整整的一只右手手臂,这让一向自诩淡定的徐稷山内心开始疯狂起来。 原本来自风化鬼的灵异侵蚀本就令他烦躁不堪,而失去右臂的痛苦则是更甚,在徐稷山的预期中自己敢打敢拼应该会活的比大部分驭鬼者久也比他们活的久。 自命不凡是每个年轻气盛的驭鬼者都不可避免的,往前看可以给人以无限的美好,但是看未来远不如看过去要来得清楚,激昂和困惑交织在每个驭鬼者的心头,而常久安这个灵异时代相较于过去来的更加浩浩荡荡,每个驭鬼者都身处洪流之中,期间有许多驭鬼者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大部分的幸运站在了潮头之上,这潮头之上是风险无限诱惑无限机会无限,他们有资格去探查那些埋藏于过去的真相,就看驭鬼者们怎么把握了。 而徐稷山则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有些真相所带来的机遇就命中注定不是他的,但同时他也规避了这所带来的风险。 失去右手的徐稷山此刻也有了新的计划,他不能就此丧气,在灵异事件中死人都是在所难免的,或者说难听一点灵异事件 哪有不死人的,而他也还算幸运没有死在这起灵异事件里。 对这起灵异事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他们这一个小小的潮州市灵异分局可以处理的,所以这件事情他可以不用在管了,但他失去的右手他要想办法找一个平替,否则体内风化鬼的失衡会迅速加剧的。 而此刻潮州市内有能力帮他的人屈指可数,但其实真正有可能帮他的人其实也就一个,那就是从京都特地赶来潮州市的崔淮。 说到崔淮就不得不提到崔淮背后的灵异事务所了,这个灵异组织的前身是上个时代灵异研究院的警卫队,灵异研究院顾名思义是负责研究李哥和灵异的,同时灵异研究所还负责制造一些比较实用的灵异物品。 还对前人所走的路的进行一定的剖析,再关键的失衡也会实验,实验的对象当然是厉鬼了。 而崔淮之所以会来的潮州市的原因也和灵异研究所流传下来的一些特殊灵异物品有关,毕竟崔淮好歹是京都驭鬼者有名家族崔家的的后裔,虽然不是最地位最高的嫡系,但崔淮的上进和实力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崔淮来到潮州市就是因为这里大概率有他需要的东西,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潮州市的这次行动上了。 虽然出师不利,但崔淮只要还没死他都不会就此放弃,驭鬼者的世界是格外残忍大,跟何况像崔淮这种驭鬼者都后裔,如果不够出众就多半是要出局了,就相对于崔淮这种半路出家地驭鬼者则更是。 本来按照正常故事线发展,崔淮到死都会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去继承他所在的驭鬼者家族所留下的基业。 但他既然成为了驭鬼者,以他的性格他必然是要去争上一争的,驭鬼者之间斗争的大部分都是浮于表面大的你死我活,实则不尽然只是大部分有关切身利益的斗争都是不得不如此,毕竟驭鬼者之间有背景的只是少数,就像是现实生活中有钱有势的人放眼身边都是很少的,但是在那些繁华的地方可能会有例外,就像是你在潮州市这个穷乡僻壤可能看不到什么有背景的驭鬼者,但你在华国心脏的京都,安定百年的琼州,再或者漂泊驭鬼者的根据地闽南,这种有点背景的驭鬼者就是一抓一大把了。 而说到有灵异力量底蕴的城市就不得不提到一下闽南,京都,琼州这三个地方了,闽南是漂泊驭鬼者的根据地,来这个地方的驭鬼者他们不隶属于于任何派系,但他们一直以华国驭鬼者自居,所以闽南这个地方哪怕有大的灵异事件爆发也会被及时平息,它就像是生活中流浪汉生活的桥洞一般,可能物质条件不及繁华的京都,对灵异的造诣不及琼州但大部分漂泊的驭鬼者都愿意去哪里定居,抱团取暖是大部分生物的本能哪怕是驭鬼者也难以避免。 而琼州则是灵异研究所所选定的地区,这里地处偏僻,哪怕灵异研究所出事短时间内也不会波及到其他城市,而且琼州是许多灵异组织进行采买灵异物品的地方,哪怕到现在琼州有着许多倒卖灵异物品的驭鬼者 ,并且琼州的鬼集市是民间草根驭鬼者谋求生机的不二之选,在鬼集市要是你运气好你甚至可以得到自己所求的灵异拼图,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鬼筹码。鬼筹码是商人鬼所产出的特殊货币,与买命的鬼钱不同鬼筹码是完成鬼商人所给任务然后所获得的货币,而商人鬼其实是一个黄金雕塑,雕塑手中的破瓮会不定期产生任务黄纸,成功接取任务并完成的人在把已经滴血绑定的任务黄纸放回破瓮内,黄金雕塑的破瓮内就会产生鬼筹码,鬼筹码的多少按照所完成任务的难度产生。 而灵异研究所就是借助了鬼集市和鬼筹码的便利才敢大肆进行灵异实验的,尽管乍一听鬼集市似乎对驭鬼者很友好,其实并不然与鬼交易吃亏的永远是人,灵异研究所的兴起与衰败与鬼集市和鬼筹码之间存在着很深的渊源,通过鬼集市和鬼筹码所赚取的便利也成为最终也成为灵异研究所失控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京都则不用多说了,华国的心脏,灵异大会堂的所在地,灵异大会堂是召开二十年一次的灵异大会的地方,每隔二十年总部和一些大型的民间驭鬼者组织就会召开会议,商讨未来灵异事件的走向。 并且一些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也是在这里商讨并提出方案去解决的,就比如a+,s,s+等灵异危害等级很高的灵异事件再或者百年一遇超s级灵异事件,当然这种灵异事件已经超过150年没有发生过了,这些都不是一个组织或总部可以妥善处理的,万一一个组织处理不好有驭鬼者死在里面这可就是很糟糕的事了,所以大家一起想办法,并去组建一支由各个灵异组织和总部所推选出的强大驭鬼者所组成的小临时队去解决。 可能会有人觉得这种临时小队没有什么配合,处理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可能会出差错,但其实在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中硬实力不够的驭鬼者小队就是去送菜的,灵异的量级不对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这就意味着可能灵异事件中的鬼能够轻而易举地团灭这个驭鬼者小队,到时候又是徒增祸患,而且由那些大型驭鬼者组织和总部推选出的强大驭鬼者又不是傻子,他们的能力肯定是很适合去处理这件灵异事件的,这只驭鬼者小队的队长通常是由驭鬼者组织的二把手或一把手担任的,再或者是总部的一把手担任。 当然也不是没有过全是由二把手和一把手组成的驭鬼者小队,只不过上一次这么豪华的阵容还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所组建的,一百五十多年前所发生的超s级灵异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一起灵异事件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会波及到整个华国甚至是影响到国外。也正因如此这起灵异事件乃至现在都被外国的许多驭鬼者组织和驭鬼者家族记录在册。 这起灵异事件是由当时总部的一把手,也就是一百五十多年前总部的调查员总司乔淮索牵头的,总部当时不仅派出了一把手还动用了大部分前人所留下的底牌,外加灵异研究所的几个二把手,因为灵异研究所的一把手不能离开琼州,否则灵异研究所中的实验体就会脱困,再外加国内灵异圈黑恶势力的一把手和他底下的几个二把手还有漂泊驭鬼者之都琼州驭鬼者的领头羊陈长青等几个在灵异圈中名头比较大并且实力足够强的驭鬼者。 第7章 旧事与求援 (中) 虽然这支驭鬼者小队人员的风评褒贬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支驭鬼者小队已经集结了那个时代大部分的顶尖驭鬼者了。 可以说这个阵容是史无前例的,至少在近几百年来还从没有过一个时代会组建由大部分顶尖驭鬼者构成的小队,但这更是因为超s级灵异事件的危害太大,大到当时渗透到华国的间谍都全部跑路的地步,从而致使那个时代的顶尖驭鬼者不得不联合在一起。 而这个阵容放在当时,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地平推任何灵异了,但那次却不同,超s级灵异事件在华国历史上也没有发生过几次,虽然最终是勉强处理了这起可以说是那个时代危害之最的灵异事件,但也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经历这件事后当时几大驭鬼者家族就开始逐渐没落,没有了顶级驭鬼者的坐镇,就不说得到长足发展,连保持现状都很难,一些往日可以轻松处理的灵异事件变得棘手起来,毕竟在处理灵异事件这一方面,不仅仅需要经验更需要实力。 没有强大的驭鬼者兜底,处理起灵异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而几大民间驭鬼者组织也好不到哪里去,精锐力量折损过大,不能再像曾经那般风光了,但总体情况要比驭鬼者家族要好的多。 而具体情况惨烈到了什么地步呢?前去处理这起事件的驭鬼者小队,也就是集齐了众多灵异组织一把手二把手的驭鬼者小队,近乎减员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也都受到了极为严重打击灵异侵蚀,这三分之一的驭鬼者中的半数以上在往后的几年时间里也是死的死,残的残 。 可以说这是对于华国灵异圈顶尖驭鬼者们的一次重大冲击,自此华国修生养息百余年都未能回到当初华国灵异圈鼎盛时期 。 其实华国灵异圈并不是几百年内都没有长进,只不过有长进的那一批人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就折损了很大一部分在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上,而且超s级灵异事件也不是被彻底解决,仅仅是处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被关押在灵异之地中,那三分之二卷土重来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是说一百五十多年前那批驭鬼者实力不济,而是超s级灵异事件太过于恐怖了,如果这起灵异事件放在国外爆发,就不是折损顶尖驭鬼者这么简单了。 当时国内的驭鬼者还是有些良知的,用命把被拉入灵异之地中的几个大型城市给剥离了出来,外带救了其中的很多人,这也是很大程度地保留了国内土地的完整性。 毕竟如果这几个大型城市消失的话,会给华国造成很大动荡的,同时也会影响到华国灵异圈在国际上的地位的。 不能让国外驭鬼者组织看轻了华国灵异圈,否则会孪生出很多变故的,华国灵异圈不能在一个坑中摔倒两次,大国灵异圈该有的排面是绝对不能少的。 如果华国几次都处理不好这件灵异事件,那么其他大国对华国灵异圈的否定就是长远的彻底的,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样未免太过于武断了,但灵异圈中的判定向来如此,不会因为你的不认可而改变这种风气,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这句话在灵异圈同样适用。 只不过灵异圈中则更侧重自己的利益,脸面或许不重要,但让别人知道你家不好欺负却很重要,而处理大型灵异事件的效率与结果则是直接的反映了一个国家灵异圈的强大与否。 其实当时如果他们不管这些被拉入灵异之地的几个大型城市后果不会这么惨烈的,至少不会死那么多顶级驭鬼者的,处理三分之一的超s级灵异事件已经他们当时能力的瓶颈了,就算不去管那几个大型城市也不能在那起超s级灵异事件上更进一步,拯救那几个大型城市是在处理完灵异事件之后进行的,但这却更加凶险,原本就折了三分之一的驭鬼者在超s级灵异事件中,后面又在剥离出这几个大型城市这件事上折损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分之一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其实最后活下来的驭鬼者根本就没有三分之一,真正活着出来就只有当时灵异圈的黑恶势力一把手仇阎,可虽然仇阎活着出来了,但折损的人太多了,其中就包括了许多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挚友,孤独于绝望就像冰冷的潮水一般渐渐地将他吞噬,身为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一把手的他早就没有亲人了,但相对于这些私人情感,保证这个灵异时代还平稳地发展下去显然更加重要,顶级驭鬼者不能一次性折损这么多,华国灵异圈的军备耀被消耗殆尽了,不能就这样罢休,双输和惨胜之间也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所以仇阎并没有善罢甘休,它硬生生挖掘出了自己厉鬼所有潜力,以自身灵异溃散为代价,大范围重启了这一段时间,回到了当时他们人还有约莫三分之一的时候 ,并在自己的灵异力量即将溃散前和陈长青交涉了自己大范围重启时间这一情况,并告诉了陈长青要怎么做才可以把人都带出去。 之所以当初就仇阎一个人逃出去就是因为陈长青的犹豫与纠结。 而当陈长青在知道了情况后,尽管他还是做出了和当初一样的决定,但这次做决定的时间比上次早太多,外加上有仇阎的帮助,这次活着出去的驭鬼者多了许多。 陈长青毅然决定和仇阎一样用自己的所有灵异力量为代价把这近乎三分之一的顶尖驭鬼者送出去,为华国的灵异圈留存一些保障。 紧接着,琼州驭鬼者领头羊陈长青以自身所有灵异为代价把这部分被重启复活的人和从灵异之地转移了出去。 他们之所以被困于这个灵异之地的原因就是当时他们把几个大型城市从灵异之地剥离出来以后,灵异与现实的锚点就彻底关闭了,这才让他们都被困死于此。 而陈长青以自身大部分灵异为代价间接构造了一个短暂存在于灵异之地与现实的锚点,并把这部分幸存的驭鬼者通过一件灵异物品送到了琼州。 因为诡异在这种级别的灵异之地之中是无法使用的,其主要的一点是灵异之地其实就是一个超大型的鬼域,而陈长青之所以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所驾驭的借债鬼。 顾名思义借债鬼只要你的押金够你可以几乎借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而陈长青就是以自身大部分灵异为代价让借债鬼开启了灵异之地与现实的锚点,借债鬼是一只交易性质的鬼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把鬼称,只要你筹码够大你甚至可以撬动整个灵异之地。 而陈长青之所以能够从借债鬼那里调动出那么强大的灵异力量,据传闻所说是因为陈长青所驾驭的另外一部分可以影响任职的灵异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借债鬼押一付三的苛刻交易前提摆在那里,陈长青用自身大部分灵异作为押金短暂开启了灵异之地与现实的锚点,然后又用剩余的灵异与借债鬼交易了转移剩下的人的的需求,之所以现实与灵异之地的锚点只上短暂存在的很大程度上是借债鬼意识到陈长青已经无法再支付剩下的代价了。 这个灵异之地可不是一般的灵异之地,是由几个灵异之地融合而成,恐怖程度极高,而这起超s级灵异事件主要的原因就是几个融合在一起的灵异之地完全降临现实,而这个融合而成的灵异之地的力量被一只特殊厉鬼窃取了三分之一,这可是整整几个灵异之地的灵异力量,当时这场战斗异常惨烈,如果不是正好当时总部一把手乔淮的能力恰好克制这只厉鬼,外加正好有驭鬼者可以把厉鬼能力进行短暂切割,最后在同一时间关押几只被切割的厉鬼,这只厉鬼虽然被切割了但它所驾驭的灵异力量也还是及其恐怖的,如果不是当时黑恶势力一把手敏锐地察觉到这只厉鬼可能会重启,而且这种重启是连带其他被切割了的部分,恐怕这起灵异事件就无法解决了。 说到华国灵异圈的黑恶势力,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势力,他们有家国情怀一如那些正统的民间驭鬼者组织一般,但他们所行之事绝对称不上善良。 他们在大部分时间里都站在民间驭鬼者组织和总部的对立面,但又在必要时统一战线,可能说他们是黑恶势力有些不准确,因为他们只是和灵异圈中其他派系观念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就像是鸡蛋的性状在不同角度就是不同一样,这些所谓的黑恶势力其实也有自己的原则,他们可能在忙大部分民间驭鬼者组织眼中是过大于功,但其实他们也是有积极的一方面的,毕竟大部分事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就其存在的一些优点来说,灵异圈中黑恶势力的存在是可以稳定国内的一些极端的强大的驭鬼者的,虽然在灵异圈繁荣时灵异圈黑恶势力毫无疑问是灵异圈这棵大树上最大的害虫,但在灵异圈衰败后,他们也随之凋零,纵然它们是给灵异圈带来过危害,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但它们并未给风雨飘摇的灵异圈带来过致命的威胁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并且自华国灵异圈中最大的黑恶势力消失后,被灵异圈黑恶势力所吸纳的大部分驭鬼者也就此销声匿迹,没有给灵异圈带来过多麻烦。 虽然许多民间驭鬼者组织通常是不会考虑这些的缘由,他们只在乎灵异圈黑恶势力不再添麻烦就行。但在灵异圈中的黑恶势力消弭后,它也给华国灵异圈带来了珍贵的养分。 可以说在灵异圈繁荣昌盛黑恶势力是过大于功的,但在灵异圈衰败后则恰恰相反,尽管这么说的可能有点荒谬,但这就是事实。 因为黑恶势力不再站在其他派系的对立面,而是销声匿迹了,给灵异圈中其他派系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助力,这就像长在地里的杂草一般,可能它存在时是影响到了作物的生长,但它消失后作物却可以茁壮成长,当日杂草一开始就知道不在时作物也可以茁壮成长,但驭鬼者组织和杂草是有区别的,黑恶势力存在可以有野心的驭鬼者都被它们吸纳,其他驭鬼者组织的野心就不够看了,而它消失后其他驭鬼者组织大野心和想法就渐渐地大了起来,但有了制衡黑恶势力的先例,后面的灵异圈也可以趋于稳定了,并且灵异圈黑恶势力存在时起到的督促其他驭鬼者组织发展的效果并没有消失。 毕竟灵异圈黑恶势力就是靠吞并小的驭鬼者组织发家的,落后就业挨打这种观念一经形成就难以遗忘,而且驭鬼者与普通人直接的代沟也因为有灵异圈黑恶势力大存在而减小,灵异圈黑恶势力教会了其他驭鬼者组织什么叫低调行事,那些高调行事又实力不济的驭鬼者组织早就被灵异圈黑恶势力给吃干净了。 可能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现实往往荒诞离奇,它不会遵循任何所谓的逻辑,也不会在乎是否合理,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人所能做到的顶多也就是感慨一下世事无常,这就像是如果没有朱元璋开局一个碗最后一个国,就可能不会有后世那么多离谱的屌丝逆袭小说,或许故事是显得有些荒谬可现实往往比小说还要更加荒谬,华国灵异圈的往事当然不止如此,但我们的对过去的了望就此暂时打住吧。 第8章 旧事与求援 (下) 灵异圈尽量不干涉牵扯普通人这种观念就是在灵异圈黑恶势力存在上形成的,这种观念在后世做出来极大的贡献,很多外国国家就是因为驭鬼者和普通人之间矛盾太深而崩溃大,毕竟蚁多咬死象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这么简单。 而哪怕是灵异圈中臭名昭着的黑恶势力,到了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候,也会选择和总部戮力同心度过危机,毕竟如果华国灵异圈崩溃了,那他们也活不久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形容当时的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再恰当不过了。 更通俗地讲尽管灵异圈黑恶势力是灵异圈这棵大树上的害虫,大树可以一直半死不活地存在这,但绝对不能死去,有人可能会觉得大不了华国灵异圈崩溃了去别的小国发展不就可以了。 但就华国大部分驭鬼者组织而言,其发展潜力是因地制宜的,如果没有了华国这颗大树为灵异圈黑恶势力提供养分,那么灵异圈黑恶势力是不可能得到长足发展的,每个但凡有点灵异底蕴的国家的灵异圈排外都是必然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放眼国外灵异圈排外再常见不过了。 华国灵异圈的黑恶势力去国外发展无非就是统治应该小国然后渐渐的发展停滞,苟延残喘,再或者去那些大国就比如鹰国,漂亮国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在这种国家中,哪怕本土的驭鬼者组织发展都要看别的大型驭鬼者组织的脸色,更不要说是非本土的驭鬼者组织了。 而且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只在本土发展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了,去国外灵异圈黑恶势力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潮州市老城区外的入口处。 脸色高阴沉的尸斑脸男子蹲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尸斑脸男子身穿刑警制服,右手一片空荡荡,右手手臂齐根消失,旁边的一个混混模样的感受男人瘫倒在地上,好在经过这里的人不多,否则肯定会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瘫倒在地上的男人赫然是从绿云事件中侥幸生还的常久安。 而一旁蹲坐在邋遢台阶上的男人则是潮州市灵异分局的灵异监察徐稷山。 徐稷山此刻内心已经想好了对策,在绿云灵异事件中失去的右臂一定要找一个平替,否则厉鬼复苏加剧会让他短时间内状态下滑严重。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徐稷山所要求助的人则是上次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崔淮。 但是他深知崔淮也状态很差了,用上次的人情让崔淮来帮他渡过难关显然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崔淮上次给他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并且告诉他有需要就去潮州市最大的商业街旁的零点酒吧找他。 徐稷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去找崔淮了,他起身踢了踢瘫倒在地上的常久安,显然常久安这个普通人对灵异的抗性还是太低了,明明没有什么事却搞得跟要死了一样。 然而就在徐稷山刚想再踢他几脚时他却感知到了灵异的气息,没错从瘫倒在地上的常久安身上。 徐稷山没有犹豫直接风化鬼的灵异开始作用在常久安身上,常久安身体被覆盖于黑色的沙暴之中,黑色沙暴中常久安身体中发出来晶莹的绿色。 是绿云灵异中的鬼奴身上的灵异,如出一辙,而且已经蔓延到常久安的全身了,但是徐稷山也仅仅是震惊了一会儿。 灵异事件牵连到普通人再正常不过了,连驭鬼者被牵连到了大部分都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普通人呢? 不过这有一点不准确毕竟人总归是要死的,不是说被灵异事件牵连到才会死的,只是被灵异事件牵连到的普通人和驭鬼者大部分都已经活不长了,或许驭鬼者可以活久一点,使用灵异去对抗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是比普通人活的久一点毕竟大部分普通人连饮鸩止渴的资格都没有。 普通人和驭鬼者是肯定有差距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其实这都是命,就像是华国的一句老话,也是徐稷山很喜欢的一句话,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无论是驭鬼者还是普通人的命运大多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虽然说在徐稷山过去十几年接受的教育理念中,都是人要努力要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要上进这样才有希望,诚然他不否认这种类似的话可以带给人希望。 但其实能真正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人并不多,至少放在华国这么大基数的人口中。 很多人会把自己的成功归结于自己的刻苦努力,告诉别人自己吃了什么样什么样的苦,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但其实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努力的人何其之多为什么就那么几个人能成功呢? 当然这不是否认努力的意义,只是徐稷山想表达的是,努力是一回事,你运气够不够好又是另一回事,不要把自己的成功全部归结到自己的努力上去,当时的环境风气以及自己的运气也可能是你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也不要因为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没有成功而气馁,尽人事知天命就好了。 驭鬼者也是如此,甚至更加,驭鬼者的运气更重要,因为运气不好的驭鬼者往往都暴毙在成长途中,根本就没有活到可以拼努力拼智慧的的时候。 或许有很多人会把顶级驭鬼者的诞生简单地归结于偶然,就像是当初砸中?顿的那一颗苹果一样,但其实这种偶然是具有相当的的必然性的,?顿能够通过一颗苹果发现杤有引力,是因为他本身就在物哩学领域有着相当深的研究,而能成为顶尖驭鬼者的人也不是全然因为自己的好运的,好运是不可或缺的,但自身的硬功夫则是更加,灵异圈不是一个好地方,没有本事的的人早就变成死在了灵异事件,不够聪明的人早就葬身于尔虞我诈之中了,只不过和砸中?顿的那颗苹果不同的是,砸中顶级驭鬼者的是来自灵异的机缘,诱人而又危险。 灵异圈中大部分民间驭鬼者都会死在半途中,他们难以窥伺到灵异顶峰的美景 ,而对于那些到时代灵异力量顶峰的一批人,他们甚至是守护一个了时代的安定与延续,却很难在自己人生上拿到相应的结果,隐姓埋名地死去俨然成了大部分强大驭鬼者的归宿,这恐怕也是我们需要去理解,长久地驾驭灵异所带来的残酷与冰冷的另外一重逻辑。 徐稷山再次看向瘫倒在地的干瘦男人,这也是个可怜人,可也就是仅仅感叹一下,现在的徐稷山不愿意去和那些身陷囫囵的普通人共情,曾经不是驭鬼者的那个年少得志,家境优渥的徐稷山可能会,但现在这个冷血残酷的徐稷山不会了,他也是一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人,喝大部分身陷囫囵的普通人一样他也有自己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而且相较于普通人的烦恼他则是一种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尽管徐稷山对死亡并没有多少恐惧,但是他知道的是他还是向往几个月前的那个年少得志,生活体面的俊朗青年,他拼了命的想要变得和当初一样体面。 徐稷山的固执是什么,是对于曾经体面生活的一种病态渴望,就像是一些身价过亿老板破产后哪怕是死也不愿意过普通人的生活,甚至哪怕他们破产后也远比普通人过的好。 徐稷山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成为驭鬼者后也想过自杀,但他心中是有不甘的,他不甘如此,他要想方设法成为顶级驭鬼者再过上和曾经一样的体面生活。 就像是后面情感都已经消弭了大部分的徐稷山,在回忆起自己当初少年得志时也会不由地感到美好一样。 徐稷山需要去求援了,只不过是驭鬼者向驭鬼者的求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徐稷山为了自己这一条右臂可谓是下足了决心。 徐稷山把瘫倒在地的常久安扛在自己左肩上,然后转身向军用越野车走去,徐稷山右臂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但疼痛感依旧存在,虽然他是驭鬼者对于这些人类所拥有的感觉已经弱化了很多,但失去右臂的疼痛他仍然难以忍受。 军用吉普从喧嚣的旁的十字路口驶过,徐稷山看着身后逐渐远去的老城区,心中的阴霾久久不能消散,在潮州市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发展注定是会受到掣肘的,不是说他觉得潮州市这个城市他不喜欢,而是灵异的底蕴不够,或许普通人在这里生活会很惬意,但这里满足不了驭鬼者所需求的供给养分。 徐稷山需要迫切地驾驭新的灵异了,体内风化鬼的躁动让他不得不如此,或许哪怕驾驭了新的灵异也无法活太久,但总好过聊胜于无,苟延残喘。 但徐稷山认为,在潮州市的龟缩或是说所谓的工作,就像山区里的没有文凭的穷孩子一样,他们大部分不是在山里娶一个婆娘然后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辈子,就是去大城市里给别人当牛做马,而他眼下就是在这样处境下。 就徐稷山而言,他是不愿意选择第一个选项的,因为他觉得哪怕是去大城市里当牛做马一辈子都所见所闻也会比在大山中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好 尤其是对于本就短命的驭鬼者而言,如果不在自己状态好的时候就多去拼搏,那等到自己被灵异侵蚀的行将就木的时候就更没有机会了。 人因为丰富的经历,阅历所以生命才有了厚度,哪怕最终都是不快乐的,他也愿意去多往前看看,死在探索的路途之中,总比窝囊的消弭要好,至少徐稷山是这么认为的。 他现在驱车前往崔淮给他的地址零点酒吧,崔淮来潮州市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而上次见到崔淮时他的状态就已经不太好了。 不知道崔淮还是否活着,所以在路过高架桥时徐稷山把车停在了旁边的加油站里在加油的期间开始从手机中翻找出崔淮的联系方式。 就在这个期间常久安在敞篷的军用皮卡上醒了过来,只见军用皮卡上的干瘦男人晃晃悠悠地坐起,然后机械地环顾四周,随后干瘦男人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僵硬的男人不是自己一般。 干瘦男人表情有些惊恐,似乎是做了噩梦一般,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想下车就看到了离加油站有一段距离的尸斑脸男人,尸斑脸男人打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地上的碎石,恰好尸斑脸男人看向了常久安,并且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示意车上的常久安不要下来。 本来想直接走掉的干瘦男人眼见徐稷山已经开始关注他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车上了。 徐稷山这边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他索性直接挂掉,决定先前往潮州市的零点酒吧,再去寻找崔淮。 他朝军用皮卡走去,而车上的干瘦男人见此情形却显得有些惊恐,这种惊恐不是混混对执法人员的那种而是对于异类的一种谨慎。 就像是普通人对于疯子的一种谨慎,徐稷山早已对此见怪不怪,直接打火发车再次向着崔淮的零点酒吧出发。 此刻的零点酒吧内,失去下半身的男人瘫倒在沙发上,男人腰部一下齐根断掉,伤口处遍布腐朽的秸秆,秸秆上沾满了深褐色的污血,但男人好像并不在乎,他全神贯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破壶,但这破壶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壶。 而是一个形状又像壶又像坏果的雕塑,雕塑远看显得很是粗糙,但若近看却是别有洞天,雕塑似一个腐烂的硕果一般,硕果中间被挖空了一部分,并且还破了一面,似壶又似果的雕塑中坐落着一座不过人一指大小的垂眸石佛,石佛径直坐在雕塑中,底下没有蒲团,而周围枯根与荒坑,荒坑上布满了杂叶,让人看上去竟感觉妙不可言,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些生机,只有布于石佛上的浅浅青苔,而青苔在雕塑中的意向是更偏向阴暗无人而不是幼草生机发,青苔石佛应该是更想体现孤寂破败的。 沙发上的男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破壶,破壶中的石佛开始隐于黑暗之中了,紧接着破壶中石坑内的落叶变少了,落叶底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在一阵翻腾后又歇了下去。 第9章 腐果禅院 没错这个似破壶似腐烂硕果的雕塑是一件灵异物品,一件可以延缓崔淮厉鬼复苏的灵异物品,其价值不言而喻,可以说这是崔淮的压箱底灵异物品之一了。 动用这件灵异物品的代价自然也是极大的,或许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式,但对于眼下的崔淮而言他别无选择,不论是在那个时代中,驭鬼者大多都是被裹挟的,而这样的裹挟却不是逆水行舟,而是穷途末路,进退维谷,不论是前进或是后退对于驭鬼者而言都不是安全的,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但这也是大部分驭鬼者的现状,可以说是从来如此。 崔淮在动用灵异物品后显然状态好了很多,不过崔淮手中的那件灵异物品副作用可不小但同样来头也不小,这件灵异物品名叫腐果禅院。 腐果禅院是京都驭鬼者家族崔氏传承下来的特殊灵异物品之一,崔氏这个驭鬼者家族中灵异物品不少,但真正稀有且强大的灵异物品数量也是少得可怜。 而腐果禅院则是这其中之一,如果单单只是一个腐果禅院可能其效用就没有那么大,但崔氏集齐了腐果禅院中石佛,枯根,落叶,使得腐果禅院有了质的提升。 而崔淮手中的腐果禅院虽然只是一件仿品,但这件仿品中的杂叶却是货真价实的灵异物品,也足够现在的崔淮续命了。 腐果禅院的作用是将驭鬼者的厉鬼复苏转移一部分到布满杂叶的荒坑中,杂叶的作用是和驭鬼者身上的厉鬼同化,进而使厉驭鬼者体内厉鬼的体量加大,从而减缓其厉鬼复苏的速度,打个比方,在一样的出水速度下更大的泳池装满水的时间自然也要更多。 可能这么说还不足以闸述腐果禅院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在更确切地说腐果禅院是驭鬼者体内三分之一的灵异力量三分之一与有关人的那一部分剥离出来,而剥离出的灵异力量是致使驭鬼者厉鬼复苏的诱因,就像是将水果中腐烂的那一部分切掉一样,不过哪怕是是将这一部分切割掉,厉鬼复苏仍然会继续,可以说厉鬼复苏是不可避免的,对于大部分驭鬼者而言。 虽然说腐果禅院中的杂叶和驭鬼者身上的厉鬼同化相当于变相加强了厉鬼的恐怖程度,但是它却能大大延缓驭鬼者的厉鬼复苏速度,只有在腐果禅院中杂叶耗尽的那一刻那部分躁动的灵异力量才会返还到驭鬼者身上,当然也可以人为的用灵异力量去消耗腐果禅院荒坑中的杂叶来加速灵异力量的返还。 杂叶其实也是灵异物品,不过却是消耗型的灵异物品,杂叶并不是直接作用在现实中驭鬼者身上的,杂叶只能作用于驭鬼者在腐果禅院中的投影,从而间接的影响到现实中驭鬼者厉鬼复苏的速度,荒坑中驭鬼者的投影约莫有驭鬼者三分之一的灵异力量,毫无疑问这些灵异力量都是从驭鬼者身上得来的, 这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但相应的驭鬼者属于人的三分之一本能也会被关押在腐果禅院中。 而腐果禅院对驭鬼者厉鬼复苏的延缓是有限度的,越厉害的驭鬼者仿品腐果禅院延缓厉鬼复苏的效果就越差,但是京都崔家传承的腐果禅院却几乎没有这个缺点,但是腐果禅院这件灵异物品却会因此受到不可逆的损坏。 正因如此,京都崔氏格外重视腐果禅院的保养,哪怕是在自己家族中驭鬼者性命的面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灵异物品,而不是去消耗腐果禅院这件灵异物品的寿命。 但尽管如此京都崔氏的腐果禅院依旧还是损坏了三分之二,而这三分之二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上个时代的损伤,但正因为腐果禅院在上个时代的亮眼表现,京都崔氏才愿意花费大量的心思去保养腐果禅院。 腐果禅院的由好几个不同的灵异物品组成,而京都崔氏在历经几十年的找寻中才将腐果禅院补全到这种程度。 目前腐果禅院由四个部分组成,分别是手指大小的垂眸鬼石佛,以及腐果禅院和它自带的荒坑,后面找寻到的树根鬼,还有最难寻找的冥河鬼心树的杂叶。 这其中每个部分都是极其重要的,同样这四个部分都是大有来头,并有传言,雕刻腐果禅院的人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是来自于过去的一个匠人,被那个时代的人用特殊方法召唤并请求雕刻腐果禅院。 说到腐果禅院四个部分的作用,首先就是腐果禅院和其中的荒坑,不要小看这不过一人大拇指深的荒坑,这个荒坑可是连接着一个灵异之地,并且荒坑不会让灵异之地通过其入侵到现实,而荒坑的作用就是容纳驭鬼者在腐果禅院中的投影使其灵异力量不会影泄露到外界,听起来很简单,可是投影类的厉鬼是大部分驭鬼者的噩梦,如果投影的源头位于过去那么投影类的厉鬼恐怖程度就会呈几何倍上升,大部分顶尖驭鬼者都难以做到关押只存在于过去的厉鬼的,而腐果禅院不仅可以把过去灵异之地的接口链接到荒坑中,而且荒坑还可以做到阻止灵异之地入侵现实,其含金量不言而喻。 接下来是垂眸石佛,垂眸石佛的作用则是负责保护投影中驭鬼者意识中属于人的那一部分,让其不被厉鬼的那部分吞噬,这个特质很实用,但远没有腐果禅院和其中的荒坑那么难得。 再者就是其中的树根鬼,其表现为几节枯根,这些枯根则是负责束缚荒坑中投影驭鬼者所驾驭的厉鬼,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几节枯根是一块不小的树根鬼拼图,但树根鬼拼图在遇到腐果禅院后竟然主动化为了腐果禅院的拼图,化为了几条枯根附着于腐果禅院中。 在使用完腐果禅院仿品以后,崔淮将腐果禅院小心翼翼地放入黄金盒子中,然后再将盛装着腐果禅院的黄金盒子放进一个厚实的密码箱中。 随即只有半截身子的崔淮腾挪到沙发边缘,伸出尸白色的瘦手将放在大衣口袋中的黄金电话拿了出来,眼见是徐稷山打来的思索片刻后回拨了过去。 在等待了一小会儿后,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的徐稷山显然很是淡然,和崔淮简单说明情况后他就继续专心驱车。 电话那头的崔淮在知道徐稷山来意后也没有就干等着,沙发上半截身子的崔淮闭目沉思着,随后他睁开眼睛从茶几上拿起座机电话,拨打了前台的电话在仔细叮嘱了之后,放下座机电话后崔淮拉开茶几下的抽屉,取出一个深色的木盒,木盒材质应该是槐木,上面散发出腥臭的气息并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泥土落下,显得深色的槐木盒异常诡异。 但崔淮显然见怪不怪了,而深色的槐木盒中则是放着一颗破裂的头骨,这颗头骨是从琼州的驭鬼者的叠葬墓中挖出的。 琼州是漂泊驭鬼者的根据地,当然会有处理死去驭鬼者尸体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叠葬墓,不过叠葬墓到现在已经封禁了,因为存放驭鬼者尸体的数量已经到极限了,叠葬墓其实不是一个墓园这么简单,而是一座具有镇压灵异作用的老山。 之所以叫它老山,是因为这座山存在的时间已经太过于久远以至于无法考察了,但叠葬墓却是就是由整座山组成的。 而那颗头骨就是从叠葬墓深处取出的,深色的槐木盒中还存放着许多深红色的土壤,破裂的头骨在这深红色土壤中显得毫不违和。 与腐果禅院仿品不同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灵异物品,头骨上面充斥着不祥的灵异气息,崔淮轻轻抚摸着破裂的头骨,似乎是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此刻崔淮脸上是病态的笑容,忽然还算明亮的房间昏暗了下来,崔淮放声大笑。 在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军用皮卡停在了零点酒吧前而,徐稷山和常久安被保安客气地请了进去。 第10章 位面世界的灵异事(下) 在经过一系列的讨价还价后,徐稷山总算和崔淮短暂的达成了意见统一,尽管灵异事件的凶险他们心知肚明,但是在这种时候不去拼一把恐怕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失去了相当一部分灵异的崔淮倘若假以时日也肯定会死于厉鬼复苏的,而徐稷山则更加,风化鬼灵异的失衡让徐稷山真正看到了真正意义上厉鬼复苏带来的恐怖。 这就像百闻不如一见一样,徐稷山知道厉鬼复苏很可怕,但在切身体会后才真正懂得了这种层面的可怕,风化鬼的灵异失衡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在风化鬼未失衡时,其相较于其别的未复苏厉鬼更加稳定,但在失衡后恐怖程度也相对于其他厉鬼要更加高。 这就像是一个新型炸弹一样,稳定性要比其他炸弹好得多,并且爆炸起来威力却比其他炸弹大得多,而眼下的风化鬼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新型炸弹一般,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徐稷山在意识到风化鬼的特性后就立即下定了决心,先把灵异失衡这件事处理好,再去处理驾驭其他厉鬼的事,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自身灵异失衡的事情处理好。 在商议结束后,尽管徐稷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吃亏的,但他也只能和崔淮达成合作。 毕竟在徐稷山的驭鬼者朋友圈子里,崔淮是为数不多可以帮他的了,再通俗点说,哪怕徐稷山知道自己吃亏了,但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现在不找崔淮帮自己,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崔淮完成任务后是不会再潮州市久留的,到时候他又该找谁呢? 徐稷山没有那么大的背景和强大的实力,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潮州市灵异监察,说的难听一点,像他这种实力的小虾米哪怕再怎么翻,大人物也不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在灵异圈中,驭鬼者的实力就是绝对的正义,不论一个驭鬼者犯了多大的错,哪怕是杀了总部的嫡系,只要他所拥有的力量足够去弥补,就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不触碰到灵异圈红线的情况下。 但如果华国有这样触碰到红线的驭鬼者,那么很遗憾,哪怕这个驭鬼者再厉害,来自华国灵异圈的裁决还是会落在这个驭鬼者的头上,而眼下的徐稷山显然是没有这么大能量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崔淮是趁火打劫,哪怕他再不愿意,也只得作罢,审时度势是大部分驭鬼者新人都应该做到的事,毕竟做不到的又没有什么实力背景的新人早就死掉了。 徐稷山崔淮的计划是两天后,他们一起出发去找寻崔淮丢失在鬼牧场中的那部分灵异,交谈期间崔淮几次提醒徐稷山要不要好好防备一下被灵异侵蚀的常久安,但是徐稷山好像并不在乎常久安身上的隐患。 徐稷山当然也知道常久安已经被绿云盯上了,因为他的在常久安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主动风化的手臂上一样的灵异,他留着常久安就是为了在绿云灵异主动找上门前把常久安交给有能力处理绿云灵异的人。 只要做完了这些,他的任务就到此为止,就提防常久安这件事而言,提防是肯定要提防,不过不是他的提防而是总部派来的驭鬼者地方,他只是一个侦查兵而已。 尽管知道常久安身上附着的绿云灵异是有隐患,但徐稷山现在却并不害怕,风化鬼灵异理论做到自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少在面对被绿云灵异标记的常久安时是这样的。 而且常久安常久安在徐稷山眼中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沾染上灵异又没有成为驭鬼者的人都可以说是短命鬼了。 但常久安这个短命鬼现在还是有点用的,不然以徐稷山的作风,早就把这个隐患给处理掉了。 常久安最大的作用就是充当绿云灵异事件中的诱饵,以此来增加总部派来支援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的容错,毕竟一般厉鬼都是会先选择杀死自己标记的猎物的。 可怜的常久安当然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徐稷山眼里的一份人形耗材而已,但当常久安沾染上了绿云灵异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已经无法善终了,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在崔淮和徐稷山商议结束后,徐稷山很快带着常久安离开了,徐稷山负责开车,虽然说它是失去了右臂,但徐稷山开车仍旧显得很是得心应手。 徐稷山决定先把常久安带去潮州市灵异局一趟,中途尽管常久安有些抵触情绪,但在徐稷山的胁迫下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前往潮州市灵异局。 徐稷山此番前去总部正好把有关绿云灵异事件的情况好好做一次记录,并把常久安这个人形耗材交给总部给安置好,毕竟常久安都要命不久矣了,所以他不介意给常久安好一点的待遇。 而徐稷山之所以可以成为潮州市灵异监察,不仅仅是因为上一任灵异监察孙威的死而留下的空缺,更因为徐稷山的风化鬼是一只有着鬼域的鬼,拥有鬼域的鬼再探查灵异事件方面是有着先天优势的,所以他才成了潮州市的灵异监察。 徐稷山已经探察过好几次灵异事件了,但前几次所探察的灵异事件远没有这次绿云灵异这么凶险,这让徐稷山不得不开始重现审视眼下越来越频发的灵异事件了,以及开始着手自身的厉鬼复苏问题了。 潮州市灵异局是位于潮州市市中心的一座老旧大厦,而潮州市灵异局里的人手在最近一段时间逐渐地增加,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潮州市灵异局的人变多了,也就意味着灵异事件开始变得多起来或者凶险起来了,这对于驭鬼者或者普通人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潮州市灵异局中人员变多了,但驭鬼者数量却恰恰相反,因为驭鬼者在经历一次次的灵异事件后大部分的都会死于厉鬼复苏或者死在灵异事件里,而且驭鬼者的产生又是少之又少的,但这都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灵异事件的频发,按照以往的进度潮州市灵异局中驭鬼者的数量是稳定在五个或五个以上的,这不是算上那些牺牲的驭鬼者而是一种动态平衡,死去的驭鬼者被替换掉,从而让潮州市灵异局一直有五个可以处理灵异事件的驭鬼者。 而灵异事件的频发打破了这一平衡,潮州市灵异局中驭鬼者数量空前的少,灵异事件的频发导致现在潮州市灵异局总共也就三个驭鬼者,这是一个堪忧的数字,这意味着潮州市灵异局大厦抗风险能力极度衰弱。 现在潮州市灵异局的三个驭鬼者中就包括了徐稷山,而两个驭鬼者一个叫陈昂一个叫一个叫蒋荣,他们是总部也只是才委派过来一段时间的驭鬼者。 尽管他们厉鬼的组合是很适合处理灵异事件的,但是眼下这两个人也情况不容乐观,在接手了了灵异事件频发的潮州市后,短短一个半月就已经显得有些山穷水尽了。 潮州市灵异事件越来越频繁了,从曾经的一年不到十起到现在的一个月就三四起,而且灵异事件也越来越棘手了。 虽然总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也是无可奈何,眼下不仅仅是潮州市,华国境内的灵异事件都要开始变得频发起来了,只能说是时优先照顾更重要的一下城市,就比如华国心脏,京都,历代漂泊驭鬼者根据地,琼州,灵异研究所旧址,闽南。 总部不是不关心那些偏僻的地方,而是重要的城市太多了,难免会顾头不顾尾,哪怕是一些一线城市布防支援也没有好到多少,因为这三个地方太重要来,琼州虽然驭鬼者数量不少,但是拔尖的驭鬼者却屈指可数如果爆发一件危害大一些大型灵异事件不及时处理,导致部分漂泊的民间驭鬼者死在里面,那么这起灵异事件的危害大概率就会呈几何倍上升了,所以总部要派遣一些强力的驭鬼者去哪里。 而闽南,这个地方的隐患极大,如果灵异研究所中一些曾经留下的灵异禁制被打破,就很有可能会爆发a级,甚至a+级灵异事件爆发。 而a级a+级的灵异事件是很有可能会演变为s级灵异事件的,在华国亘古的灵异史中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总部在灵异圈内排面并不大尽管它是隶属于官方的直接灵异组织,但它多少有一些显得发育不良了,一没人二没有底蕴,不过好在国外官方也是如此甚至更穷,但所幸的是民间的野生驭鬼者组织不是野蛮生长的毒草毒藤,它们至少是有底线的而且也知道官方实力难挑大梁,愿意为国内的泛滥的灵异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尽管这听起来是有一些离谱,因为按照一般的情况都是民间驭鬼者组织如毒藤毒草一般野蛮生长,直到国内灵异圈成为一言堂,但是由于在上个时代灵异圈中总部受到过外国驭鬼者组织的多次冲击,导致了有生力量的大幅削弱,老一辈的驭鬼者几乎死绝,也正是如此国内驭鬼者组织才在国外驭鬼者组织冲击之下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并且总部对于他们而言尽管不够强大但是却一张排面足够大的保护伞。 他们不希望总部就此覆灭,恰恰相反他们希望总部可以变强一点但是又不能太强,因为如果总部实力一旦超过其他驭鬼者组织太多,那么灵异圈就会变成总部的一言堂的,这对于那些民间驭鬼者组织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总部在这个时代却是有些过分羸弱了,羸弱到国内相当一部分的灵异事件需要民间驭鬼者组织处理。 而民间驭鬼者组织也会和总部进行一些交易或者合作,以此来保证自己组织未来的发展并和并且维持国内灵异圈表面上的稳定。 总部积弱,早在上个时代初期就有所显露,但是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上上个时代的超s级事件极大的极大的消耗华国灵异圈的的底蕴,不仅仅是总部,其实其他的民间驭鬼者组织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只不过总部在上个时代还受到了来自国外许多驭鬼者组织的冲击所以才变得如此羸弱了,但这也只是是相对于国内的几个强大民间驭鬼者组织而言,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华国境内的几个驭鬼者组织相比可能逊色很多,但在其他国家的灵异圈中总部实力还是能排到中上水平的,就比如和美丽国等大国比。 虽然说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总部仍然没有修生养息地恢复过来了,这并不是总部颓靡,而是灵异圈中组织的发展规律,一步慢,步步慢。 这就像是大部分的模拟经营游戏或者经济自由度极高的一样,当你有钱的时候你可以做出非常多的决策去升级设施抢占资源甚至是掠夺别人的资源,但当你没有钱的时候你的每一个决策都会直接决定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局势走向甚至生死攸关。再打个跟形象的比喻,在你玩大富翁一类的经营游戏时你把起始资金设置为别人的三倍甚至两倍你都会发现,你很难输了,你有了其他人都没有的试错成本,更大胆地说如果你把大富翁游戏的起始资金设置为别人的十倍那你就几乎可以一直赢,赢到其他人破产为止。 而灵异时代的资本是什么,是有潜力的并且有足够可能将之变现的年轻驭鬼者,是一件件强大的灵异物品,是一只只被关押起来待人驾驭的厉鬼。 在上个时代,总部遭遇了多次国外驭鬼者组织的冲击,尽管最后赢了,但却是惨胜,死去的老一辈驭鬼者难以挽回,损坏的灵异物品难以弥补,这些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让本就不那么如日中天的总部变得更加颓靡。 而这也是导致了总部在当下时代的实力难堪大用的主要原因,但民间驭鬼者在上个时代中却并未受到太多损伤,相较于总部而言,甚至在事情结束后有的民间驭鬼者组织甚至规模更大了,此消彼长差距自然就越来越大。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民间驭鬼者组织也是有一定的纪律和组织性的,在他们之中也有着几个规模,实力都相当不错的佼佼者,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存在,灵异事件造成的影响才没有波及到全国。 言归正传,终于在历经几个小时的驱车后,徐稷山总算将常久安带到了潮州市灵异局中。 第11章 常久安的困惑 常久安随着徐稷山来到了总部之后,做完了关于灵异事件的信息采集以及档案归类,但是徐稷山并没有让他马上走而是说再把他放到郊外的房子里在观察一段时间,美其名曰防止出现意外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徐稷山没有想过提前告诉常久安真相这件事,因为普通人沾染上灵异基本上就注定没有好下场了。 如果运气好变成驭鬼者那可能还能再苟活一段时间,如果运气不好没有变成驭鬼者,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大概率是被厉鬼盯上了。 而沾染上灵异的普通人哪怕是运气好,变成了驭鬼者,其实也不见得上什么好事,驭鬼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且又不是变成了驭鬼者就一劳永逸了。 大部分沾染灵异而变成驭鬼者的人,也就是顶着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在苟活一段时间罢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活得久的驭鬼者,而且这样的驭鬼者还不少,至少在灵异圈中这样的驭鬼者并不算罕见。 但华国有十几亿的人口基数,这部分活得久的驭鬼者放到所有驭鬼者群体中就有点不够看了。 那为什么驭鬼者们还会觉得活得久的驭鬼者很常见呢?其实这是一种逻辑的悖论,是不能用个例来代表共例的。 因为你只能看到活得久的驭鬼者和一些普通的驭鬼者,那些活不久的早就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或者埋葬在阴冷的墓穴之中。 普通或者中庸的驭鬼者通常都是活不久的,灵异圈中的人力胜天基本不存在,灵异力量的量级直接决定了在面对一些危险程度极高的灵异事件时的存活概率。 而导致大部分驭鬼者活不久的因素有很多,但对于驭鬼者而言,其中占据主导的因素就是时运。 时运这个因素对驭鬼者造成的影响客观存在,大部分驭鬼者靠努力是无法填平这一鸿沟的,无论是运筹帷幄也好,龙场悟道也罢,只有少数的驭鬼者可以长久地活下去。 而在以往,死去的驭鬼者会和新增的驭鬼者是会形成动态平衡,不会出现驭鬼者数量的骤增或者骤减的,但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却截然不同。 先是骤增再是骤减在逐渐趋于平衡,同样这也侧面反映出了常久安这个时代灵异圈生态环境了。 大部分没有经验的草根驭鬼者犹如海洋中扎堆的沙丁鱼一般,只能通过报团取暖来维持自己的存活率。 但结果却并不理想,死伤无数,十不存一,寥寥几句可能不足以刻画当时的惨烈。 但总部埋葬普通驭鬼者尸体的坟区数次扩建,驭鬼者归档的档案几个图书馆都装不下,这些无不是沉默的佐证。 每一份归档的的档案都意味着在华国的某个角落里,一名不被人知晓的驭鬼者已然逝去,或许是死在灵异事件中,或许是死于厉鬼肤色,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为华国灵异治理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灵异圈中大型灵异事件终究还是少数,一些看似没有什么危害 或许连他的尸体都难以得到保存,同样这样一份档案背后是这名归属于总部的驭鬼者家庭的保障。 灵异事件频发的时代,驭鬼者尽管意识会被灵异侵蚀,但对家人的情感却变得格外真挚,一份这样的档案,总部会保障驭鬼者家人至少二十年的特殊福利享有, 活下去的驭鬼者才有机会接近真相,其实群众的眼睛往往没有那么的雪亮,真相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诚然,驭鬼者越接近真相就会越发的感到绝望,但华国灵异圈中依旧有驭鬼者会去探寻真相,犹如过江之卿一般。 努力虽然重要,但能力与机遇其实才是往往决定命运的,而一个人能力的长进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 有些能力强的人你把他放到其他环境里他大概率还是会出众的,努力和能力有联系但联系没有那么的紧密。 其实在驭鬼者中的能力强很大程度上是气运和天赋决定的,想要能力强无非是要多历练多感悟,而灵异事件的多历练,意味着所面临的危险会远超其他驭鬼者,而多感悟则是天赋上驭鬼者的敏锐直觉,驭鬼者能否龙场悟道,是取决于很多因素的。 但驭鬼者仅仅龙场悟道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支撑起驭鬼者向前探索的灵异力量,可能有的驭鬼者是璞玉,但他们却等不到雕琢后的大放异彩就潦草逝去,可能有的驭鬼者是朽木,但他们却有足够的气运等到被呈于展台之上。 展台之上朽木与璞玉或质有异,但价值的衡量终究由人裁定的,璞玉之所以珍贵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稀缺,更因为人所赋予给它的各种价值,而既然价值是被赋予的,那能被陈于展台之上的朽木又何尝不能呢? 哪怕是朽木,只要人们认为有价值,那它就是有价值的,其实展台上需要的其实并不全是稀世珍宝,它需要往往是人们大多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哪怕雕琢后的璞玉也好,朽木也罢,只要人们大多数认为它有价值就可以了。 驭鬼者其实就是如此了,璞玉就是有潜力有天赋的驭鬼者,人们大多数认为这种驭鬼者会出类拔萃,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现实往往是是魔幻的,这样有天赋又有潜力的驭鬼者死去的不知凡凡。 有潜力的驭鬼者不等于有天赋的驭鬼者,有潜力是意味着驭鬼者所驾驭的厉鬼是有潜力的,更确切地说是驭鬼者驾驭的厉鬼上限更高,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只没有鬼域的鬼和有鬼域的鬼,那只鬼的潜力更大,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尽管一只没有鬼域的鬼再后续找齐拼图后可能也会有鬼域。 但驭鬼者大多短命,有几个驭鬼者能活到找齐拼图的时候呢,就不说找齐全部拼图,单单是找齐一半的驭鬼者都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有横跨在驭鬼者面前厉鬼复苏和人性丧失两座大山,想要有后续就必须先活下去。 而活下去对于驭鬼者而言时实力的一种证明,也是对驭鬼者的综合考量,这种考量包括很多方面,但用灵异圈中的说法称呼就是配不配吃这碗饭,再就是适不适合的问题了。 先有配不配再有适不适合,而很多驭鬼者连吃这碗饭都是配不上的,何来的适不适合,可是尽管如此,华国灵异圈中说得上名字的驭鬼者也是越来越多。 可能是前面时代凋零的驭鬼者所化作的土壤,滋养了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吧。 当然,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生机勃勃被,不过这些都不是普通驭鬼者该考虑的,因为不论那个灵异时代,普通驭鬼者都没有好的归宿,盛世的牛马乱世的炮灰,如果硬要说那个时代对普通驭鬼者而言更好。 那么毫无疑问,乱世,像常久安这个时代一样,灵异事件频发,大型民间驭鬼者组织和总部顾头不顾尾。 灵异事件的频发会给普通驭鬼者带来更多的机遇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更多的危险。 但这远比在盛世中身不由己的破灭要好,被迫成为耗材而死和为了自己探索前路而死是有本质区别的。 同样也只有在常久安这种灵异灾荒横行霸道的乱世,灵异圈的阶级分化才有更大的可能被打破,灵异圈重新洗牌这种事情才会发生。 灵异圈重新洗牌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一百五十多年前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后,华国灵异圈顶级驭鬼者群体受到巨大冲击的情况下。 没有顶级驭鬼者坐镇的大型组织就是一块可口的肥肉,是属于普通驭鬼者的狂欢,虽然这种狂欢是建立在局势不稳的情况下的。 但对于普通驭鬼者而言这已经足够了,有风浪才会有机遇,普通驭鬼者才有可能实现阶级的跨越,甚至是成为灵异圈新贵。 虽然说在驭鬼者的世界中,实力是永远至上的,但灵异圈存在时间太过于久远,以至于不好考量,甚至曾经有一些驭鬼者去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还用灵异的手段去追溯过。 但最终得出的答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时代没有终结过,而厉鬼存在的时代则更加,或许古人所描绘的阴曹地府和之中的阎王小鬼就是取自于这些曾经的厉鬼吧。 只有少部分极其优秀且有悍不畏死的驭鬼者可以依靠着和普通驭鬼者一样的气运走到顶峰,大部分走到顶峰的驭鬼者都需要倚靠那虚无缥缈的气运眷顾。 气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就是客观存在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就举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例子,灵异圈阶级的分化与固化,有驭鬼者投胎到灵异圈的大家族中,出生时就已经要甩很多半路出家的驭鬼者一条街甚至几条街的距离了,有驭鬼者享了这样的福分,那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侧就肯定会有欺压剥削的驭鬼者。 这种不平等哪怕是到了灵异圈中也依旧存在的,而且灵异圈中更加,因为顶级驭鬼者和普通驭鬼者之间的差距就犹如天堑一般,蚁多咬死象这种操作在灵异圈中很难实现 。 有可能顶级驭鬼者消耗的只是灵异力量而普通驭鬼者丢的却是命,但有压迫就会有反抗,这句话放在灵异圈中也同样适用。 但灵异圈中这个阶级的参差不是说推翻就可以推翻的,普通驭鬼者曾经轰轰烈烈闹得革命最终也被 单单是想让普通人接受这个事实都困难无比,遵循理性,逻辑去解决这个问题,往往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光复杂,而且完全没有必要在普通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最后做得不好可能还会孪生出许多变故,毕竟狗急跳墙的事尽管可以解决,但难免会让人感觉心力憔悴,相比之下,将普通人禁锢在总部的伊旬园里,只需要耗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财力,就可以其乐融融,岂不美哉。 正因如此,总部决定派徐稷山去好好安置被灵异侵蚀的常久安,而不是直接去监禁常久安这个隐患。 身为总部监察的徐稷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便打着为了保护常久安的旗号把他送到郊外别墅去了,郊外别墅环境清幽,很是宜人,常久安这个市井小民当然是没有住过这种地方的,尽管他有心推脱,但徐稷山还是以担心他的安全为由让他留了下来。 郊区的别墅虽然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但这种清幽的感觉常久安很喜欢,郊区别墅旁有鸟叫,清脆的声音在幽静的别墅周围显得格外明晰,显然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常久安是感到格外惬意的。 而且徐稷山还给了他一张官方的银行卡说让他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据说是对于常久安损失的一种补偿,但显然常久安是不会怎么用这一笔钱的,无功不受禄,哪怕他是个混混,对于总部当时好意也做不到全盘收下。 常久安与那些死在灵异事件中的混混不同,他生活经历远比那些狐朋狗友坎坷得多。 前十几年活的不痛快,就像是一个 常久安本来就有点心虚,因为无功不受禄嘛,这下更是对徐稷山千恩万谢了一番。 尽管徐稷山告诉他卡里的钱可以随便用甚至是买房子也可以,但是常久安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他也不敢用别人给的卡直接去买房买车。 而徐稷山自然知道这笔钱对于常久安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了,但在灵异局的眼里就是洒洒水而已,很明显,钱对于灵异局而言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但也确实如此,多数的时候,钱在历代灵异局面前都从来不是问题,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因素就是,历代的灵异局都会得到大量的财力上的资助,这些资助来自于政府,或者商人等,再或者是一些没有亲人的已死驭鬼者。 而且就算是商人想要给灵异局送钱还要看灵异局脸色,这也可以说是灵异时代的传统了。 而强大驭鬼者之间又基本不存在钱之间的攀比,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不大重要的工具而已,权力和灵异力量才是历代驭鬼者追求的东西,先不说灵异力量,单单是在华国灵异圈中的权力就足以让每个驭鬼者趋之若鹜了。 当然原因也和很简单,权力的成瘾性时超乎人类的想象的,就连历代的大部分顶级驭鬼者都无法免俗,拥有着灵异圈中较大的权力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下个时代灵异圈的规则了。 最简单的例子,每个灵异时代后续灵异圈的发展方向,都是一定程度上,都是由这么一批掌握大权的顶级驭鬼者左右的,不仅仅是华国灵异圈如此,基本全球灵异圈都是如此。而历代华国灵异圈走向中,大多都有着在灵异圈中掌握大权的驭鬼者所留下的隐线,而这些隐线则在某种程度上是前人对灵异圈看法的一种直观体现。 但灵异圈阶级分化时间太长了,以至于都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阶级固化,而这种固化的最直接体现就是,强大驭鬼者一脉多半也会强大,哪怕是不及初代驭鬼者那么强大但也不会差太多,而这种人在灵异圈通常都称为鬼二代。但既然有出生就领先许多的驭鬼者,那当然也就有的半路出家的草根驭鬼者, 大部分的野生驭鬼者好一些的归宿就是给灵异圈中的一些组织当牛做马直至死去,虽然说是炮灰,但抱团取暖的好处肯定是要比他们游荡在民间要多的。 只有极少数的民间野生驭鬼者可以成为灵异圈中的新贵,也就是阶级跨越。尽管说驭鬼者中也有阶级分化可能很扯,但现实就是如此的魔幻,符合逻辑的那是故事,光怪陆离的才是现实。 虽然按照大部分顶尖驭鬼者都会缺少的人性,灵异圈中是很难出现阶级分化的,但灵异时代存在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了,总会有驭鬼者打破这个桎梏,在一潭死水的灵异圈泛起涟漪,而在灵异圈中,有驭鬼者可以毫不费力地驾驭强大厉鬼,那么就一定有驭鬼者千辛万苦地驾驭差劲或是中庸的厉鬼,有人的地方就大概率是有落差存在的。 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而灵异圈中也是如此,有出名的延续已久的驭鬼者家族,就肯定会有横死的名不见经传的民间驭鬼者。 还是那句老话,世界的底色就是弱肉强食,而驭鬼者的世界更是如此,作为驭鬼者,哪怕绚烂地逝去,仅仅让别人对你的名字有一点印象都已经是很不错了,毕竟华国人口基数摆在那里,哪怕成为驭鬼者概率再小,那也是会有有不计其数的驭鬼者诞生啊!能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灵异圈中让别人记住你的名字都已是十分不易了,更不要说成为灵异圈中的新贵甚至是元老了,或许华国灵异圈中的很多有实力的驭鬼者放到一些小国都是不得了的存在,但哪怕你是一颗金子,可是曾经华国灵异圈金碧辉煌。 再说得恶心一点,在处理一些小的灵异事件时,很多加入组织的驭鬼者都是别无选择的,你不来有的是人来,这就是曾经灵异圈强盛时的现状,想要变强就要拼命,危害小灵异事件可以暂时不去处理,可是即将厉鬼复苏的驭鬼者能不去平衡自身灵异吗。 大部分民间驭鬼者都是别无选择的,虽然他们大多地位比普通人高,但他们都是短命鬼啊,如果不去替组织卖命,那么谁替他们延缓厉鬼复苏,谁帮他们驾驭新的厉鬼。 更早之前确实是所有驭鬼者都摸着石头过河,但这已经是过去了呀!一个普通的民间驭鬼者,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其实他的选择就没几个了,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可以自己去驾驭新的灵异,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需要活到最后,只需要有一小撮强大驭鬼者活到时代末期就够了。 而常久安这个时代虽然说灵异事件频发,但在驭鬼者生存环境恶化的同时,机遇也随之增加,灵异事件的频发就意味着灵异资源的丰富,但总体而言是弊大于利的。 厉鬼少机遇少,但驭鬼者就可以不用那么拼命了,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普通人生活会更安定,华国灵异圈也可以修生养息丰厚自己的底蕴,以此来增加抗风险能力。 在曾经的时代,但凡只要不是那种危害极大需要十分强力的驭鬼者处理的灵异事件,都可以说是对灵异圈的修生养息,尽管说在灵异圈中,每个时代都一定会产生强大的驭鬼者,可是产生了又不是代表可以在那个时代活到最后,虽然说普通驭鬼者是炮灰,是筹码,但在灵异时代中强大驭鬼者也只不过是面额更大的筹码而已,他们都只是维系灵异时代这台大机器稳定的润滑油罢了,区别只是在那个零件上,是重要的零件,还是不重要的零件而已。 但这也是无奈之举,灵异时代是向来如此的,因为在灵异事件面前人们往往别无选择,在传承前人的旧制与 厉害的驭鬼者大部分都是根本就不在乎钱的,或者是钱这种普通人眼中财富的象征和驭鬼者眼中的财富 可在灵异时代中灵异力量是驭鬼者所有,作为驭鬼者灵异力量的强弱大概率是能直接决定存活时间长短的 常久安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他是跟着他父亲在一起生活,自从他父母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后他的父亲就一蹶不振,时常酗酒,但所幸的是他的奶奶还愿意照顾他,在他的奶奶的照顾下,他顺利的读完了高中但是高考考得不好只能读个大专,而他又不想进厂打工,有加上他奶奶在他高考后两个月因为车祸意外离世保险公司赔了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让他他暂时吃喝不愁,他现在住的住的是他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 也因为这样常久安现在也没有什么生活目标,只是终日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游荡,得过且过,但是平淡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当他沾染上灵异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得不要终身与灵异纠缠了。 郊外的别墅尽管没有市区街道的熙攘,但是这里的气味常久安确实很喜欢, 新鲜的空气中夹杂着植被与树木混合在一起的芬芳,尽管与这里的别墅所带给人的奢靡相比可能不值一提但他却对这里的气味印象深刻。 此时,于常久安在别墅内享受生活的同时,徐稷山这边则是显得比较繁忙,还有一天他就要和崔淮去找寻他丢失的那部分灵异力量,他失去的右手已经用一条由稻草捆扎而成的手臂代替了,稻草捆扎而成的手掌上戴着一只黄金手套,稻草的材质与半截身子的崔淮伤口处的秸秆如出一辙。徐稷山身形比较强壮同样手臂也比较粗壮而那只由稻草构成的手臂明显小了一截但他却并没有注意这些他还坐在办公桌前查看着资料,资料赫然是关于让崔淮丢失部分灵异的鬼牧场事件,鬼牧场地点位于潮州市旁边的金鼎奶业畜牧园区,事情起因由于畜牧园时不时丢失一些奶牛,畜牧园里奶牛的饲养员就去旁边废弃的老园区中寻找,可是却诡异的失踪在了里面,后面其他奶牛饲养员发现了那名饲养员的失踪,于是便自发地报警了,但是在警察的查证中金鼎奶业公司有且只有一个畜牧园不存在老园区这一说法,至此这件事情由灵异局的人员接手,上一任灵异局监察孙威就是因为去调查这件事而导致后面状态迅速恶化,在调查完这件事不久后便死于厉鬼复苏。 第12章 忐忑的常久安 既然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季学昌索性不纠结了,他直接让潮州市徐稷山把常久安从郊外别墅接了过来,此时常久安还不知道徐稷山要把他接到那里去,但是他此刻心情仍然还是忐忑的,毕竟任何事情只要沾染上了灵异就大概率会变得危险复杂起来,至少在经历了上次灵异事件之后,常久安对灵异事件的危险性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刻板印象。 把话题归到潮州市灵异监察徐稷山身上,自徐稷山这一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开始,潮州市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灵异平衡开始分崩离析继而走向完全支离破碎,这是悲剧的开始,也是许多驭鬼者和普通人命运的转折点。 而徐稷山接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其实也意味着目前潮州市灵异局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态度的一种转变,由原本追求时效性的冒进转变为求稳的守成,这种转变的背后其实是驭鬼者资源逐渐匮乏的不争事实。大部分驭鬼者都是短命鬼,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在以往拥有鬼域的驭鬼者是不会作为灵异监察出现的,不是说拥有鬼域的驭鬼者不适合作灵异局监察,而是让这种有价值的驭鬼者去作为调查员处理灵异事件有更好的效用。 在历代的灵异总局眼中每个驭鬼者的价值都是可以估量的,更不用说像这个阶段的徐稷山一样的一群位于驭鬼者底层的小虾米了, 潮州市上几任的灵异监察都死得太快了,快到让人感觉不正常,但这很明显不是潮州市灵异监察实力的原因,因为历来像潮州市这种小城市的灵异局里灵异监察的实力都是控制在一定的区间内的,不会过强当然也不可能过弱。 同样也只有把这一切不可控因素控制在一定的区间内,才可以以最低的成本维持局势的稳定,不仅仅是潮州市如此很多的大城市也是如此,而徐稷山之所以知道总部这么多往事秘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上一任潮州市灵异局监察孙威所留下的老鼠仓。 说来也是徐稷山运气好,在上一任潮州市灵异局监察孙威死后售卖出去的法拍房中竟然会藏着他的大部分家底。 是的驭鬼者死后财产中的一部分会被分割出来卖掉,但这也仅限于像潮州市这种小城市里的灵异局,还得是要有财政压力的那种,像一般大型城市里的灵异局一般都是富得流油的。 但这也其实是侧面影射了小城市驭鬼者的一种悲哀,死去之后就人走茶凉,不会有依法依规的执行人来安排后事,通常就是草草了事。 而这栋法拍房也是总部专门给予驭鬼者的住所,位处郊区,距离总部不远 估计孙威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的那么突然,在上一任灵异监察孙威的别墅里,不仅有孙维留下来的两只鬼,还有孙威所留下的一本记事本,其中记录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但这个不为人知仅仅适用于潮州市这种类型的小城市。 或许在那些在那些有见识的驭鬼者眼里,孙维那本记事本不值一提,但在信息匮乏的如潮州市一般的这种小城市里,这一些信息就显得弥足珍贵了,毕竟不是每个驭鬼者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降生在那些有着深厚灵异底蕴的大城市里,大部分驭鬼者诞生于蛮荒之地,苟且度日。 或许听起来会有些魔幻,就连驭鬼者的发展都会受到地域的影响,但其实这种迹象从古至今就一直存在。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主要因素shi驭鬼者家族和民间灵异组织等矗立在民间 当然,地域的差异影响到驭鬼者的方方面面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就像山区里的孩子所见所闻能和城市里的孩子一样吗,位于一线城市拥有优渥家境的孩子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差别甚至是天壤之别,这种差距难以弥补这是不争的事实。纵然驭鬼者不是什么好的职业,甚至可以说是高危职业,但总有些普通人运气不好会沾染上代表不幸的灵异,尤其是在这种从潮州市一样的小城市里的诞生的驭鬼者他们的日子大多数都是可以一眼看到头的,他们如同夏蝉一般会在天高气爽的秋日里死去。 哀鸣声震耳欲聋却又不为人知,在隐秘的角落里死去成了大多数普通驭鬼者的归宿,而在潮州市之外的那些驭鬼者大城市里,这些记事本里的信息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潮州市太小了,潮州市灵异局太边缘化了,致使很多潮州市中的驭鬼者都只能困顿于自己的信息茧房之中终其一生。 尽管这种事情或许听起来是那样的悲观,但在历代的驭鬼者眼中却又是那样的稀松平常,不平等是自古以来一直 存在的,不过尽管如此,也会有强大的驭鬼者杀出重围,就好比养蛊一样总会有一些超出寻常的存在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产生。 如若没有这些可以让驭鬼者精神为之一振的事物存在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一个驭鬼者如果看不到半点关于前路的希望,那么驭鬼者这一职业的存在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一个没有任何前景的职业,而人们又不得不去从事它,并且这份职业还有着凌驾驭普通人之上的权力那么这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正因如此希望才显得弥足珍贵,纵使是渺茫的希望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 因为哪怕是前路希望渺茫,也不至于陷入难以名状的混沌之中,不至于陷入失魂落魄的黑暗之中,不至于迷失在迷惘的厚重云层之中,渺茫的希望会给落魄的驭鬼者活下去的念想,不至于让这些底层的驭鬼者在横生出许多祸端。 而说来也是徐稷山运气好,恰好在孙威死后不久来到了他生前所居住的别墅,恰好他拥有鬼域可以探查孙威别墅,恰好在其他驭鬼者探查之前把孙威的大部分家底收入囊中,否则哪怕是一点点的灵异资源,也足以引起潮州市其他底层驭鬼者的觊觎了。 而之所以孙威的死前藏起来的家底没有被其他潮州市灵异局里的其他驭鬼者给捡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也不太了解孙威,或者说孙威生前域灵异局的其他驭鬼之间关系不太好。 但其实这也很正常,在这个灵异灾荒横行的时代里大部分驭鬼者都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备的,不是说在这个时代如此,大多数时代都是如此,哪怕是一个部门里的驭鬼者同事,你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反水和背刺。 造成这种驭鬼者们不信任或者说不敢信任的原因有很多,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灵异资源的分配问题。 高位者食肉糜,低位者命如草芥,强大的驭鬼者在争夺灵异资源方面始终快底层驭鬼者一步,外加上经年累月,对灵异资源的相对垄断就形成了,与此同时恶性竞争也接踵而至。 但这也无可厚非,灵异圈里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弱肉强食更是灵异圈亘古不变的底色,底层的驭鬼者想要杀出重围就得这样,在外加总部管理能力不能兼容这么大体量的驭鬼者规则制定与实施。 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曾经有一些总部招安的民间驭鬼者为了厉鬼拼图杀死其他的民间驭鬼者可是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嫡系总部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书面批判和罚俸。民间驭鬼者大部分会成为总部处理灵异事件的耗材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仍然有许多民间驭鬼者愿意加入总部,这是因为大部分民间驭鬼者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连自己死后家人的去处都安排不了。现状如此,致使大部分驭鬼者对这种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说到总部,总部尽管在灵异圈中名声不显,但它确实是实实在在国家机器 ,对于安排驭鬼者死后家人的去留是有一套人道的,健全的体系的,而这正是其他民间驭鬼者组织所不具备的,外加民间驭鬼者甚至在总部有机会得到驾驭第二只鬼的机会,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相对于加入民间驭鬼者组织的朝不保夕已经很好了,很多民间驭鬼者组织甚至是连安顿驭鬼者家人都做不到的。 所以哪怕总部压榨底层驭鬼者,也没有什么人会站出来与之抗争,形势比人强这句话在此刻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底层驭鬼者们大多数不在乎被谁压榨,不是他们麻木不仁,而是华国的灵异圈生态环境就是如此,驭鬼者能够处理好自己的身后事就已经很不错了。 徐稷山在越野车上闭目养神,常久安则是脸色有些怪异,他的穿着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紧张拘束的模样在其他三位神情自若的公务人员的对比下,显得他好像是一个搞怪的小丑一般,可能这样说有点太伤常久安了,但混混打扮的常久安在这气氛严肃吉普车上就是显得格格不入。 车上其余三人都会清一色的黑色行动制服显得严肃而又庄重,常久安则是穿着混混穿的紧身衣,脖子上戴着一根非主流的黑色项链,黑色项链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劣质的天使挂饰,常久安的头发染成了亚麻色,脚上是一双做旧的高帮牛仔靴,身上穿着浅蓝色带领口的长衫。 从总体上来说,常久安的穿着打扮说不上丑,甚至可以说是很符合年轻人的审美,像亚麻色的头发,做旧的高帮靴子,这些都是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的,但此时车上的常久安表现太怪异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常久安不自信的模样,还有一副要死不死的虚脱模样,再加上常久安本能的恐惧此番之行,整个人像一只鹌鹑一样畏缩在车的后座上。 常久安从徐稷山的言语中得知自己此行的目的,前往灵异局并去去配合灵异局处理灵异事件,在得知这个信息后常久安的心态直接崩了,在经历了上一次的灵异事件之后,他已经对灵异事件产生了莫大的恐惧,这导致他现在已经无法冷静思考了,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以免丢了性命。 可是在专人的押送下,他又怎么可能跑掉,常久安本来想在越野车上撒泼,尝试能不能跑掉,可是在看到一身警服严肃的几人后,他又把这种心思压了下来,他知道既然他们都来接他了,那这件事他肯定跑不了,尽管他很害怕这次会像上次一样,但是他这种市井小民又能如何呢。 人家有官身而且是以官方的名义征调他,但是他现在心里很乱,因为在郊区别墅的这些日子他也不安生,他总是觉得身体周边一直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哪怕他在太阳底下也有这种感觉,而这次的事情是否与这有关呢? 常久安别无他法,等待是唯一的答案,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在经历了上次事件后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鬼怪志异,那如同褪色了一般的尸体以及从中流出的绿色液体无一不颠覆了他的认知,以及尸斑脸刑警如同沙化掉一般的手臂更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常久安此时毫无疑问是忐忑的,局势在此时显得愈发不明朗了,来自未知的的恐惧如同庞然大物一般横在渺小无比的常久安面前,普通人在灵异面前的那种无力在常久安身上仿佛要具现了一般。 纠结与痛苦交织在常久安心头,可惜不会有人怜悯他的,但其实真正心智强大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所施舍的怜悯,显然现在的常久安不是这样的存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可怜虫。 驭鬼者的世界是割裂的,纷争的,不会有一直强大的驭鬼者存在,但一直都会有强大的驭鬼者存在。 还有一段距离,潮州市灵异局就要到了,此时此刻,徐稷山一行人早已等待多时。 第13章 总部嫡系季文昌 此时潮州市灵异分局的大厦内,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已然发酵的的灵异事件危险性不言而喻,但哪怕危险性再大也要及时止损了。在处理大部分灵异事件时,最忌讳的就是抱着侥幸心理一拖再拖。 尽管果断可能会白给,但犹豫不决可能会招致更大的祸患,这是历来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尽管也有些反例,但是却并不影响灵异局将之奉为真理,至此,灵异局也就不得不两害取其轻了。 此刻,季文昌穿着驼红色衬衫端坐在柏木制成的办公桌前,金丝眼镜上折射出惨白的灯光,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绿云事件的档案,靛青色的诡异云彩,褪色尸体以及蕴含灵异气息的绿色液体,这些模糊不清的灵异表观,寥寥几笔的浅显信息,无不昭示着这次灵异事件的恐怖与复杂。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有个沾染上绿云灵异的当事人还没有死,这也就意味着在处理这次灵异事件的时候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把那个幸存下来的当事人也带入这场灵异事件之中,厉鬼就很有可能不会在第一时间袭击他们,而是去袭击那个沾染上绿云灵异的当事人,从而给他们争取宝贵的厉鬼关押时间,而眼下那个人也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或许这么做会有一些残忍,但在大是大非的灵异事件面前面前,有一些牺牲是必要的,这就像是电车问题一样,不论你怎么选,都会有错误的产生,只能说是这是一个相对正确的选择,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残忍一说,只不过是形势如此,什么都想救的妇人之仁只会让驭鬼者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束手束脚,甚至是错失良机,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并不难理解,只不过是研究怎么降本增效地处理灵异事件罢了。 此刻常久安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总部的优点在此时开始逐渐体现了出来,从各个方面之中。 能够找到并征调被灵异事件卷入其中的普通人,能够及时将人给征调过来,大部分重要的信息可以知晓并保存,并且这些信息都将为处理灵异事件带来相对较大的助力,单单是这种信息的时效性与准确性是一般驭鬼者组织不能与之相比较的,虽然总部实力积弱但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也不是一般的灵异组织可以媲美的了。 从京都和季文昌一同前来的的两名调查员刘讣生和张迪,他们是总部特地派遣过来协助人员。 总部派来的协助人员他们与徐稷山的主要职能不同,他们在处理灵异事件时的作用是偏向于提高徐稷山的容错,而不是直接作用到关押厉鬼这件事上,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毕竟总部厉害驭鬼者屈指可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他们没有徐稷山那么丰富的经验,也没有徐稷山那么强悍的灵异力量,好好做好他们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硬道理,虽然他们能做的不多,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价值的缩减,这两名协助人员的作用其实也关键,因为在情况实在恶劣的条件下,他们可以充当徐稷山的盾牌与眼睛,所以说派来的这两个协助人员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还有相当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季文昌死在了这场灵异事件之中,这两个人还负责给他收尸以及做善后工作,进一步减轻处理灵异事件失败所带来的后果。 毕竟像季文昌这样的总部嫡系,处理起灵异事件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如果季文昌栽在灵异事件里了,就需要有人为他收尸善后,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并不等于没有,或许会有人说让总部强大且重要的嫡系人员处理对于他们而言很棘手的灵异事件是很吃亏的,毕竟如果真的栽在灵异事件之中,又要培养一个这样的驭鬼者又要耗费不少的资源,对此总部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船停码头最安全,但这却并不是造船的意义。’’死亡对于驭鬼者而言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因为大多数底层驭鬼者都是处于一种活着不痛快,死了也不安生的困窘境地中。 能够死在总部解决灵异事件的途中也已经算是马革裹尸了,至少有人收尸,后事也有人处理,再者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家人的看顾也有了保障,无论如何都要好过最后厉鬼复苏却又无能为力地死去。 灵异事件死人是在所难免的,但驭鬼者要成长,要面对愈发严峻的局面,或许会有很多极具潜力的驭鬼者死在灵异事件之中,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培养出真正有价值的强大驭鬼者,潜力需要变现,无关潜力巨大与否,至少在这个灵异灾荒横行的时代是如此的,这就好比一个汽修工人他修了一辈子汽车,他创造了很多价值,但其实他并没有修理机械的天赋,只是甚生活使他只得如此,或许他有其他天赋就比如音乐,运动等等但这都不重要,因为无法变现的天赋,潜力,在一定的环境下就是没有价值的,在通俗点说你连饭都吃不上,你还会有那么多事件精力去挖掘自己某一方面的潜能或天赋吗? 言归正传,灵异事件中协助人员的作用还是极其重要的,或许协助人员可能在直接解决灵异事件这方面作用没有那么大,但对于提高执行者的容错以及出事后的善后还是非常有用的。 与此同时,刘讣生和张迪也开始思考对策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在打电话安排后事一类的,其实这也很正常,灵异事件哪有不死人的,可能他们打的电话是最后一通了。 其实在总部人员处理灵异事件之前,这种操作是很常见的,毕竟灵异局的底蕴就放在这里,出勤灵异事件人员的死亡率始终居高不下,但纵使他们再恐惧,也不得不前往了。 而说到恐惧就不得不提季学昌所驾驭的鬼吓人了,当然,也可以说是不完整的鬼吓鬼,正如其名,这只鬼的灵异力量与恐惧有关,并且,值得一提的是,这只鬼和总部也有着很深的渊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季学昌此时已然是相当恐惧了,这种恐惧是不由自主的,而致使这种不由自主的恐惧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鬼吓人的负面影响,所以很显然,这并不是堂堂总部灵异监察总管季文昌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所驾驭的鬼吓人的特殊性。 而说到鬼吓人的特殊性,就不得不提到它与总部那极深的渊源,鬼吓人原本不叫这个名字的,鬼吓人原本代号是鬼吓鬼,至于为什么会把它的代号变化,自然是与几百年前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鬼吓鬼被总部收容利用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期间鬼吓鬼的灵异拼图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被总部补齐,尽管如此不完整的鬼吓鬼一直都是总部珍贵的灵异资源,哪怕曾经遗失海外,也被总部耗费许多人力物力寻回,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鬼吓鬼的普适性和成长潜能,以及鬼吓鬼身上埋藏的秘密。 季文昌的恐惧从来不是无缘无故,毕竟作为华国总部的灵异监察总管,如果未战先怯那这也太掉价了,季文昌的恐惧是因为他体内的鬼吓人正在不安的躁动着,不断给他施加着来自灵异的恐惧侵蚀,这种恐惧侵蚀对季文昌的身心具有很大的损耗,曾经总部驾驭鬼吓人的驭鬼者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死于精神崩溃的。 而季文昌则是一个特例,季文昌天生对恐惧的感知比别人弱许多,打个比方,一般人在攀岩时因为攀岩高度而感到的恐惧在季文昌这里都不是事儿,驾驭鬼吓人带来的心理层面的影响在季文昌这里也相对小很多。 当然,这种影响肯定不是来自于灵异层面的,毕竟普通人对灵异的抗性几乎等同于没有,这种影响是来自自身心理层面,或者说是来自于自身的暗示。 说到季文昌恐惧的原因,就不得不展开说一下总部那批持有时间极长的厉鬼了,抛开这一批厉鬼的致死极高的率缺陷不谈,这批厉鬼的性能给都是极其优秀的,而季文昌身上驾驭的两只厉鬼都是这批厉鬼中排名相对靠前的厉鬼,但不是排名前十的厉鬼,是介于二十到三十之间编号的厉鬼。 总部的厉鬼不是按照绝对灵异力量排名来编号的,而是按其作用大小和性价比来分类的,像排名前十的厉鬼都是具备鬼域并且灵异休眠程度不高的厉鬼,编号越往后久意味着厉鬼休眠程度越彻底,同时厉鬼的能力也就没有那么强,但排名前十的厉鬼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这些厉鬼的完整程度都很高,灵异力量也不是一般的强,举个例子编号五十号之后的厉鬼都最多只有半只的样子,而编号排名前十的厉鬼其中甚至有一些厉鬼是没有实体的,这些编号前十的厉鬼都是总部曾经鼎盛是所留存下来的珍贵灵异资源。 而之所以总部没有让季文昌驾驭那些排名前十的厉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恐怖程度太高,驾驭可能性太低的缘故,以及总部没有那么多资源让驭鬼者低风险驾驭这些厉鬼,这些厉鬼其实像季文昌这一类的在总部有实力有地位的驭鬼者都可以尝试去驾驭,但总部无法提供那么大的助力,这也就意味着驾驭这类厉鬼的风险不小但容错却地的可怕,驾驭新的灵异力量就意味着要打破原有的平衡,再创造一个新的平衡,但这之中的风险之大,总部的有资格尝试驾驭的驭鬼者都自有体会。 驾驭失败能够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尽管驾驭成功后,灵异力量会得到飞跃,但这也要建立在自身精神状态没有出问题的情况下,像这种完整程度越高的厉鬼其厉鬼本能对于驭鬼者的影响就越大,这种影响只能通过灵异的手段削弱,而季文昌驾驭的鬼吓人其实原本是属于于前十厉鬼之列的,只不过因为后来鬼吓人遗失海外的那段时间,鬼吓人沾染上了某种不详的诅咒,导致总部不得不将鬼吓人沾染诅咒的那一部分切割,所以鬼吓人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尽管如此,但哪怕是阉割后鬼吓人的能力还是足够碾压一众残缺厉鬼。 鬼吓人第一个特殊的点是:对于不是由于自身灵异恐惧侵蚀造成的驭鬼者意外死亡是有预警的,尤其是在其他灵异事件中的灵异袭击导致的死亡,因为如果致使驭鬼者的死亡的主要因素不是由于鬼吓人的灵异恐惧侵蚀,那么鬼吓人就不能在驭鬼者死后短时间主导这具尸体从而借助恐惧侵蚀的媒介重返现实。 鬼吓人第二给特殊的点是;鬼吓人是唯心的存在,恐惧侵蚀是一个它标记的媒介,而只有当这个媒介稳固到足够支撑起鬼吓人入侵现实的灵异锚点,鬼吓人才会降临于现实世界,那时候再叫这只鬼鬼吓人可能就不太恰当了,应该叫它鬼吓鬼更为恰当,因为降临现实世界的鬼吓人就会拥有窃取其他厉鬼灵异的特性了,说是窃取但其实说是同化更为恰当,鬼吓人借助媒介回归现实后,就可以用实体去接触其他厉鬼了,恐惧侵蚀对其他厉鬼的一样会生效,只不过被恐惧侵蚀彻底的相对弱小厉鬼就会自动剥离出一部分灵异力量,这部分灵异力量是被鬼吓人彻底污染的灵异力量,当然这部分灵异力量与鬼吓人契合程度极高,不过哪怕是契合程度极高完全融合进鬼吓人中也需要很长时间,哪怕是仅仅融合一小部分的灵异力量也需要长达三四十年的时间,当然这种时间长是相对于驭鬼者而言的,因为对于厉鬼来说几百年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因为每一个被它杀死的人甚至是恐吓过的厉鬼都有可能成为它降临现实的媒介,当然充当媒介的前提是恐惧侵蚀达到一定的程度,但仅仅如此,也导致了鬼吓鬼恐怖程度直线飙升,可以说到达了这种状态的鬼吓鬼不仅具备着现阶段鬼吓人一般的媒介杀伤能力,甚至更胜一筹,还具备着实体鬼们的鬼域以及极强的主动找寻灵异拼图的本能。 言归正传,季文昌的鬼吓人是一只在媒介这一方面完整程度极高的厉鬼,尽管鬼吓人是已经切割过后的,但这切割的那部分灵异没有伤到最核心的地方,鬼吓人依旧有着相对不错的机制和成长潜能。 并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上,鬼吓人可以给鬼挂上恐惧的debuff,这种负面效果对于厉鬼而言就像是让其生病一般,不仅可以降低了厉鬼对自身灵异力量的支配,还让厉鬼复苏的速度减缓。 但这种削弱并不是全能的,鬼吓人降低厉鬼的程度与鬼的恐怖程度是成反比的,尽管如此,鬼吓人能力大核心依旧是这个削弱厉鬼能力的机制,此消彼长,极大地提高了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的容错。 而季学昌之所以能够从总部众多驾驭两只鬼的驭鬼者中脱颖而出,一定程度上是他因为第一只驾驭的厉鬼,也就是鬼吓人的特殊性,毕竟驭鬼者的能力上限很大一部分是取决于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的,第一只厉鬼的潜能和上限会深远地影响到驭鬼者今后的所走的道路,这就像是华国买卖乳制品的商人一样,一次质量上出现的纰漏对华国整个乳制品行业的否定是终身且长远的。 同样驭鬼者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也是如此,如果第一只所驾驭的厉鬼拉胯,那么驭鬼者后面大概率是一步慢步步慢,相反如果你第一只驾驭的厉鬼就展现出了强大的特性,就比如季文昌的鬼吓人,那么再加上一点点的背景实力你大概率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或许这么说是太片面了,但好多年都没有厉害的民间草根驭鬼者出没了,或许孕育强大驭鬼者的土壤已经要在民间要销声匿迹了吧,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灵异时代的轮回就是这样的,不断探索,不断失败,不断前进,不断成长。 或许终有一日灵异时代会结束,但可惜的是常久安他们乃至后世几百年的驭鬼者都看不到这样的盛景了。 驭鬼者之间的差距从驭鬼者的产生之初就已经存在,或许这种差距在后面驭鬼者自身的努力和机遇之中可能被弥补,就像是一些考上好大学的学生与那些没有书读的学生他们十年后的人生际遇是尚未可知的,但这种尚未可知是深藏于时间长河之后的,而驭鬼者这种本就短命的职业是大概率难以窥视到时间长河后的驭鬼者未来的,所以为了增加容错,大部分驭鬼者组织对驭鬼者所驾驭的第一只厉鬼都是相当看重的。 而这也成为了季文昌能在总部众多驭鬼者中脱颖而出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季文昌不可能就靠一只上限高的厉鬼就能被总部委以重任,或许季文昌是一块金子,但他也是一块幸运的金子能够被人发现并赋予其不菲的价值,但证明季文昌是一块驭鬼者中的金子仅仅靠第一只驾驭的优秀厉鬼还是远远不够的。 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鬼吓人与季文昌驾驭的第二只鬼的恐怖契合程度。 其实厉鬼之间的契合不仅仅是只有灵异力量的同源这一种,还有规律之间的相辅相成。 即使每一只鬼在相对完整后都是特殊的,但灵异规律之间的契合仍然是存在的,这就像是爱情一样,可能看起来不太搭的两个人能够相互包容,幸福且长久地走到一起,而灵异规律与灵异规律之间的契合则是来的更为猛烈,灵异规律的叠加是有讲究的,有些灵异规律搭在一起不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再通俗一点说,这就像是积木的卡口一样,而不同的厉鬼则是对应着有着不同卡口的积木,但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越是弱小的厉鬼卡口就越多,兼容性就越强,但对于强大的厉鬼而言这点却不适用,毕竟越是强大的厉鬼就越是不能以常理度之,举个特例季文昌的鬼吓人和那些弱小厉鬼一样有着极强的灵异兼容性。 虽然说鬼吓人是一个鲜活的特例,但这其实是有据可依的,鬼吓人的强大兼容性时存在即合理的,因为只要比鬼吓人弱的厉鬼都会被其兼容并窃取一部分灵异力量,所以鬼吓人的灵异兼容性才会那么强。 但季文昌并没有就止步于此,他所驾驭的第二只厉鬼打破了鬼吓人施加在弱小厉鬼上的窃取限制,做到了真正意义上与鬼吓人的规律兼容,尽管这样做可能会让本就难以维系的灵异平衡更加脆弱,但在追求强大灵异力量的疯狂驭鬼者面前,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会有人认为陷入这样追求极致灵异力量怪圈的驭鬼者是无可救药的,但在浩浩荡荡的华国灵异史面前,落后就要挨打同样适用,灵异圈中不成文的规矩致使驭鬼者不得不加入这场可能会丢掉宝贵生命的内卷。 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担任灵异组织的一把手二把手或者其他重要职位的驭鬼者必须要通过驾驭相同数量厉鬼的鬼人偶的考验。 鬼人偶考验,是一个已经存在很长时间拔尖驭鬼者筛选机制,鬼人偶中寄存着的灵异力量千奇百怪,但毫无疑问的是,曾经创造鬼人偶考验的驭鬼者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鬼人偶考验的内容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利用控制了强度的顶级驭鬼者投影去筛选驭鬼者,并且留下后手以此来保证这个筛选机制是不断与时俱进的,以此来挑选有潜力的驭鬼者。 但通过鬼人偶考验能够保证筛选出的驭鬼者最起码在实力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并且在筛选中失败死去的驭鬼者也不会立即厉鬼复苏而是会被压制一段时间,鬼人偶考验之中不仅寄存着许许多多的灵异力量,更是收容着无数时代顶级驭鬼者的一部分意识,这些意识是那些顶级驭鬼者生前特地留存其中的,他们毫无疑问,都踏足了他们那个时代的灵异顶峰,并且对灵异力量的使用都有着很深的理解。 放眼整个华国灵异圈也就只有三个地方拥有这样的灵异筛选机制,分别是,京都,闽南,琼州,这三个地方,灵异底蕴都极其丰富,但相应的是灵异事件比华国其他小城市要更加频发,同样也只有这样灵异土壤肥沃的地方才能最大程度上给驭鬼者提供成长所需的养分。 可能这么说会有一些夸张,但事实也正是如此,常久安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灵异的发展如同商贸一般,或许这三个地方原本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地方,驭鬼者寥寥无几,但来的驭鬼者多了,过来交易的灵异资源多了,那这里的灵异底蕴自然也就丰厚了,灵异土壤自然也就肥沃了。 言归正传,现阶段季文昌这个厉鬼组合的强度在总部里还是很厉害的,不说排在第一梯队,第二梯队中上游是肯定有的,其实总部乃至灵异圈中灵异的第一梯队都不能称为真正的第一梯队,因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上个时代留存下来的遗老,本身就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了,或许这听起来有点魔幻,但全球灵异圈都是这样的,不会有一直强大的驭鬼者的,他们也会老,会死,灵异圈的周期性不可避免,前人尚不能摆脱这个周期,何况后人。 灵异圈的周期性就是强大的驭鬼者会在一段时间内相继凋零,随后广大驭鬼者之中会有新的有潜力的驭鬼者成长起来,用灵异圈中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化尽前人血肉”,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有老一辈驭鬼者们全都唱罢,新生代驭鬼者们才能登台开始真正的表演,否则一直生活在老一辈驭鬼者羽翼下的新生代驭鬼者们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成长的。 常久安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就是这样的,灵异的发展是有规律的每个时代能够被人们给驾驭的灵异力量是有限度的,就像漫画中所说力量限制器一样,引用到常久安这个位面世界之中就是灵异力量承载量,但不同的是,在不同的时代灵异力量承载量是不同的,像常久安这个灵异灾荒横行的时代,毫无疑问的是,灵异力量承载量在前面四百年后面六百年中都是开放到最大的那一档,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生态竞争会格外激烈,同样最终站到顶峰的那一批驭鬼者也将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但这样的强大显然是有代价的,他们不仅要平息前人所遗留的祸患,还要为后人建立一个全新的驭鬼者制度,以此来避免局面的崩盘,打个比方说,维系这一段一千多年的华国灵异局面稳定是修桥,前四百年的驭鬼者们不努力偷工减料,或者说他们能力不足不能处理更早的前人遗留下的祸患,也可以说是他们所谓的时代的局限,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都只是他们都借口,华国灵异圈的窟窿不补,只会越来越大,直到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他们再不补这个窟窿,不修这座桥,那华国就沦陷了,就到此为止了,后人也就没有修桥这一说了,所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只能硬着头皮上,用命填也要把这个华国灵异圈之前的窟窿给补上,不仅是填窟窿,还要开辟新道路为后人驭鬼者切割掉这个隐患,前人留下的豆腐渣工程,后人不仅要买单,还要为之后的后人留足预算,以此来增加容错。 但更令人心寒的是,前人所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灵异资源也被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垄断,民间草根驭鬼者处境堪忧,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咬着牙,拼了命,也要把这些剧增的压力给打碎牙往肚里吞。 但在这样的处境下,必然会导致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实力体系的崩坏,把时间线拉回过去,哪怕是总部中最有潜力的那一批驭鬼者驾驭的厉鬼组合都不会像季文昌这一梯队的驭鬼者一般,如此激进,但这其实并不完全是一个坏消息,前几百年的驭鬼者们生存压力并没有那么大,大到就连总部封存已久的禁忌厉鬼都要拿出来给驭鬼者驾驭以此来抵御风险。 但这其实都是无奈之举,如果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驭鬼者还像几百年前的驭鬼者一样的成长速度和成长上限,那么华国灵异史可能就要到此断代了,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所以曾经允许也好不允许也罢的驾驭灵异手段或者灵异资源都要拿出来了。 而正是没有了那么所谓安全的限制,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都在野蛮生长着,以此来应对即将来临的凶猛灵异灾荒,但其实不仅仅是华国灵异圈如此,整个世界的灵异圈都是如此,灵异的周期性同样适用于这个位面世界,只不过其他国家爆发得比华国晚几年而已。 视角会到总部嫡系季文昌这里,驾驭了这两只契合程度极厉鬼的季文昌实力自然远胜总部一众同辈嫡系,再结合季文昌的雄厚背景,他在总部想不突出都是很难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季文昌会被总部如此重视并委以重任的具体原因了。 当然也得具体声明一下季文昌所驾驭的鬼吓人价值了,在处理灵异事件中一个可以降低鬼的恐怖程度的驭鬼者其价值不言而喻,并且鬼吓人是范围性恐吓无论周围有几只鬼都会无差别地给他们挂上负面debuff,并且这种负面效果的无差别攻击消耗的不是驭鬼者自身的灵异力量,而是由鬼吓人的厉鬼本能产生,因为鬼吓人的本能就是想要构造更多的灵异锚点让自己能够加速入侵现实世界。 但这个负面效果并不全面,他是敌我不分的,连驭鬼者本人都会被影响到,只不过对驭鬼者本人的影响比较小,因为驾驭鬼吓人的驭鬼者自身对鬼吓人的灵异恐惧侵蚀是有不俗的抗性的,虽然在这个范围内自己人也会被挂上负面debuff,但是鬼吓人的潜力还是是毋庸置疑的,从总部愿意大费周章地为季学昌找一只契合的鬼并为他驾驭提供助力就可以看出鬼吓人不俗的潜力。 而这只大费周章找来的契合厉鬼,名叫打雷鬼,正如其名打雷鬼是与雷电有关的厉鬼,光听打雷鬼这个名字大部分驭鬼者就可以推测出它的来历不简单了,毕竟与自然天气挂钩的厉鬼总部库存里屈指可数,而这种鬼更加,它是总部的古董级别厉鬼,也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禁忌厉鬼,打雷鬼比鬼吓人的收容时间还要久远,它是前人废了很大力气才肢解并关押的厉鬼,并且总部在季学昌驾驭打雷鬼这件事上也下了大力气,雷鬼不同于其他厉鬼,打雷鬼的本体是钉和钻,钉负责引雷和控制攻击强度,钻负责攻击范围及方向,并且掌握钉和钻的载体不是被打雷鬼控制的鬼奴,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厉鬼,而这只鬼的代号为鬼匠人编号是z0053。 这个编号不同于那些其他厉鬼的原因是它是前几百年中灵异实验室中的研究对象,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后面会提及。 鬼匠人在刚开始发现时是没有杀人规律的,直到鬼匠人得到灵异物品,并掌握灵异物品的使用方法后鬼匠人才会产生质变,任何被鬼匠人掌握并产生契合的灵异物品都会成为鬼匠人的拼图,但前提是让鬼匠人学会使用这件灵异物品并熟练掌握,而季文昌驾驭的则这部分灵异则是被已经融合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的身体部分,其中是不包括鬼匠人的双手和打雷鬼的钉钻的。 而之所以不包括这部分灵异拼图的原因也很简单,这部分灵异拼图所蕴含的灵异力量太强大了,至少相对于现阶段的季文昌是这样的的,这部分剩余的灵异拼图其中蕴含的灵异力量就和目前阶段驾驭了打雷鬼,鬼吓人的季文昌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在这之前总部就特地切割了融为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让季文昌来驾驭,这种切割不是把融合的两只厉鬼剥离开来,而是直接切割两只厉鬼的融合体,其中所花费的人力物力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这并不是说季文昌驾驭的灵异力量太弱,相反季文昌驾驭的鬼吓人其中蕴含的灵异力量放在总部同辈嫡系中都是独一档的存在的,只不过融为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灵异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而融为一体的鬼匠人和打雷鬼的双手和所持的钉和钻的灵异几乎占了其灵异总和的三分之二。 而之所以总部能够关押这样的融合厉鬼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运气在里面的,因为在最开始,鬼匠人和打雷鬼在融合后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简单来说,就是鬼匠人一直想压制打雷鬼,打雷鬼也想压制鬼匠人,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总部的驭鬼者先辈才能够将其顺利关押,并在历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让这只罕见的融合鬼为后世所用,打雷鬼已经和鬼匠人彻底融为一体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很确切地形容现在的打雷鬼和鬼匠人。 更准确地说,掌握这种融合鬼的主体到底是打雷鬼还是鬼匠人谁也不清楚,但人们对于不清楚事物的评判总是浮于表面的而,之所以总部叫它打雷鬼,更多的是因为之前的打雷鬼也差不多是这个形象的。 总部帮季文昌驾驭的打雷鬼是鬼匠人与打雷鬼融合后的三分之一,但仅仅是三分之一就足以压制要即将复苏的鬼吓人了,因为厉鬼和厉鬼的融合可不是随意的拼凑,而是一种新规则的孕育,是属于一加一远大于二的,至于融合后的打雷鬼和鬼匠人灵异力量到底有多强,谁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两只鬼的融合体要是完全复苏,起码是一件a+级的灵异事件。 相比于季文昌有机会驾驭第二只厉鬼并身后有总部的兜底的良好处境,民间野生驭鬼者们疲于甚至死于奔命的凄惨下场终究还是太令人心寒,但这也终究是不可避免的,本就所剩不多灵异资源在前几百年中被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逐渐收拢,留给底层驭鬼者群体的灵异资源越来越少,留给底层驭鬼者们的灵异土壤越来越贫瘠,在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为了一点点灵异资源相互厮杀的驭鬼者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要多,留给这些底层驭鬼者的出路越来越少,没有足够的灵异资源,哪怕是再有潜力的驭鬼者都难以成长起来,但这种不平等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多,直到这个时代的底层驭鬼者们打破灵异圈门阀势力的枷锁,重新洗牌华国灵异圈,正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常久安则正处于这样的一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蛀虫,吸血鬼太多如果再不洗牌恐华国灵异圈危亦。 灵异时代的延续到时间太长了,没有驭鬼者做到终结灵异时代,所以哪怕是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也只能随波逐流,哪怕是终其一生,也无法探寻出终结灵异时代的道路,跟何况驭鬼者不是纯粹的人,会被厉鬼的本能影响,这致使他们不敢也不能大刀阔斧地行动,只得延续前人的道路,将这个时代的局限,历史的遗留交于后人,不过可惜的是到了常久安这一代,似乎连维系最基本的华国灵异局面都做不到了,前人认识的不足走了太多弯路终究是招致了弥天的祸患,致使常久安这一代的后人只能用命去填这个大坑。 不平等是始终存在的,即使是位面世界,即使是华国的灵异圈,但不平等在每个时代都有,只不过在常久安所处的的这个时代格外的大,这是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不可否认的。 哪怕是总部嫡系季文昌,难道季文昌的个人能力就一定是在总部同辈驭鬼者中最强吗?未必,总部的驭鬼者遍布全国,总部存在时间那么久远,难道就只有这么点有潜力的驭鬼者有资格竞选总部灵异监察总管吗?未必,只不过是有这个雄厚背景和实力的驭鬼者就这几个罢了。 所以这个总部的灵异监察总管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是季文昌恰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了总部的视野之中罢了,没有了季文昌还有李文昌,何文昌,郭文昌,只不过此时这个时间节点他比较合适罢了。 再者说,总部驾驭了一只强大厉鬼的嫡系人员不在少数,打雷鬼就一定是和鬼吓人最般配吗?未必,华国灵异圈什么都不多,就是驭鬼者多,你不愿意腆着脸来,有得是驭鬼者愿意来,尽管这句话很恶心,但华国灵异圈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不过索性的是在这个灵异力量承载量最大的时代,广大的民间野生驭鬼者终于有更多的成长起来的机会,并去推翻华国灵异圈的腐败旧制度了,尽管这只是如同王朝的更替一般,换一批统治者延续剥削罢了,但哪怕是这样,其中迸发的希望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感到温暖与希望了。 话题回到季文昌,如果他驾驭的不是能力极为普适的鬼吓人,在这个阶段,这个工龄他能够成为灵异总局的监察总管吗?未必。 如果他不是总部嫡系而是一个民间野生驭鬼者,他能够有机会驾驭打雷鬼这样强大且和他能力贴合的厉鬼吗?未必 哪怕是改变一点点,让总部不给他提供那么多驾驭打雷鬼的助力,他能像现在一样吗?这些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灵异圈华国中,一个好的起点很重要,非常重要,大部分民间草根驭鬼者都是可以套用一个公式的,当然可能说公式不太合适,应该说是宿命。 举个现实点的例子,就以一个在灵异圈中没有好那么好起点驭鬼者为例,这个驭鬼者第一只驾驭的厉鬼能力并不出众,厉鬼的完整程度也不高,同时这个驭鬼者也没有那么好的背景,运气也很一般,个人能力也一般,就是一个普通的驭鬼者而已,这些条件都非常凑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当然也可以运气差一点个人能力偏弱,或者驾驭的厉鬼十分垃圾,其实这也很正常,驭鬼者中无能中庸之辈是大多数,或许这可能听起来不那么好听,甚至可以说是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来自方方面面,有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对灵异资源的过度掌握,前几百年驭鬼者们不去做出革新,再或者是大部分民间驭鬼者们视野的狭隘与困乏的精神状态等等。 但其实这并不能全归罪于民间草根驭鬼者们,因为这其中的大部分不利因素都是人为的,民间草根驭鬼者只得生存在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之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时代的局限。 如果时间线往前走民间草根驭鬼者的生存环境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恶劣,起码还可以有点盼头,就比如龙王回归什么戏码一类的,但现在不同了,民间草根驭鬼者的灵异资源比以前要差太多了,又恰逢灵异灾荒横行,只不过大部分驭鬼者对目前华国灵异圈嗅觉以及眼光都是很差,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会没关系,灵异时代的暴风雨会公平地打在每一个驭鬼者身上,没有伞了,伞早在前几百年中就已经彻底损坏了,所以那就大家都没有伞撑了,但这样大的风险中是一定会孕育出更多机会的,正所谓古人有言时势造英雄。 而在这场暴风雨之下的普通驭鬼者会有什么样的归宿,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样的驭鬼者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处理灵异事件的耗材,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别的可能,也有只不过很少。 像前几百年的普通驭鬼者天花板还是很是成绩斐然的,每个时代都会有出生草莽的顶级驭鬼者,只不过这样的驭鬼者往往难成气候,可能是他们太固执了,不愿意和那些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同流合污一起压榨剥削民间驭鬼者。 所以这部分混出头的民间顶级驭鬼者留下的资料十分单薄,甚至可以说是残缺了,但这残缺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无从知晓了。 但这样出众的民间顶级驭鬼者还是少数,他们是一批本身就能力与运气都在线的灵异圈宠儿,和那些民间草根驭鬼者相比还是差之甚远,所以大部分普通驭鬼者的宿命都是可以一眼望到头的。 尽管他们渺小如沙砾,只能发出莹莹之光,但他们却构建出这这个灵异时代的巨大框架,成为了灵异时代画卷上的重要背景,如果没有像他们这种底层驭鬼者的存在,不论是华国灵异圈,还是巨大的世界灵异圈都难以维系稳定,灵异的时代仍在延续,每个驭鬼者都是黑暗中的重要火光,只不过当黑暗太深沉时,渺小微光所能给前路行进带来的助力始终是太小了,更不要说行远致深了。 但每个时代的底层驭鬼者都不好过,这一点确实是真的,底层驭鬼者就不说正常过活了,连想要给那些灵异组织当狗人家都要考验你,压榨你,不过大部分底层驭鬼者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有着家人朋友,良知人性等等太多的枷锁,或者应该说是责任。 所以说一个好的起点至少对于常久安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的驭鬼者非常重要,毕竟在这个灵异力量恒古绵延的时代中,灵异圈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大改变,驭鬼者们观念看法以及生存环境都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知从何时去,无主灵异拼图甚至是驭鬼者驾驭的厉鬼也会招致祸患,甚至屡见不鲜。 把时间线拨回到从前,那是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底层驭鬼者的生存环境还没有那么恶劣的时候,同样底层驭鬼者之间的厮杀还没有那么惨烈的时候。 那时候底层驭鬼者们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就和现在的三和大神一样,大家都对成为驭鬼者这件事情没有现在那么的绝望,底层驭鬼者身上合适的灵异拼图不会被残忍掠夺,虽然也有门阀势力对灵异拼图的搜索与收拢,但不会像常久安这个时代那么惨烈。 而到了常久安这个时代甚至是不用等到常久安这个时代,就上个时代中期之后,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迅速成长,并且在华国灵异圈中盘根错节,毫无疑问,这对于底层驭鬼者来说真的是很糟糕。 底层驭鬼者们身上的厉鬼成为了他们暴毙的祸根,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背地里操纵着一部分灵异拼图黑市,并发布灵异拼图悬赏,诱之以小利,让底层驭鬼者们去搜寻自己家族中驭鬼者小辈所需的灵异拼图,而这些由底层驭鬼者收集而来的灵异拼图,其来源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然是底层驭鬼者们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让底层驭鬼者们相互厮杀,他们则坐收渔翁之利,并这些矛盾全都转移到了底层驭鬼者们自己身上,简直残忍至极。 几百年来,这样的恶劣行径闻所未闻,但总部又积弱,无力去完全处理这件事,再加上那些华国中的门阀势力盘根错节,其中涉及到的群体太多了。 甚至是总部的驭鬼者,都有一部分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意外死亡,说得好听时意外死亡,实则是对灵异拼图的掠夺。 没错,就因为灵异拼图,总部的驭鬼者也难以幸免,或许被杀死的总部驭鬼者能力并不差,但面对那些对他体内厉鬼虎视眈眈的疯魔驭鬼者,终究还是显得太过于势单力薄。 被别人在处理灵异事件时害死,死无对证,尽管鬼这种东西是没有归属权的,自古至今都是没有的,但当华国灵异圈中那些门阀势力为它标价时,它就是一件商品,是一笔交易,是底层驭鬼者们相互厮杀的根源。 哪怕最终费尽心思得到拼图不是他们所求的,那又如何,广撒网一定会有成效的,毕竟合适并有机会驾驭的灵异拼图可是遇而不可求的。 有一些灵异拼图甚至散落在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灵异之地,驭鬼者穷奇一生也难以寻找到,尽管穷奇一生这个词用在驭鬼者身上可能不大恰当的,因为驭鬼者大部分都是活不长久的,哪怕是总部的嫡系活的久的大部分也就两年三年,能力再强点可以活个四年五年,当然这个数字是以常久安这个时代灵异灾荒的强度来定的,放在以前总部鼎盛时,嫡系驭鬼者寿命都是七八年起步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辉煌了,而且那时候灵异事件强度也没有现在这么高。 在常久安所处的的这个灵异时代,总部嫡系也不好过,毕竟总部都积弱那么多年了,只有嫡系中的嫡系并且能力够强做出的贡献足够大才能享受到总部资源的较多倾斜,从而长久地生存下去。 并且总部嫡系要活得久还要八字足够硬,硬到不会夭折在那些看似简单实则凶险无比的灵异事件中,毕竟灵异事件可不是一成不变的,死在低危害灵异事件中的强大驭鬼者在灵异史中不在少数,毕竟有些低危害灵异事件只是一次性杀的人少,这又不代表对驭鬼者杀伤力不够。 举一个曾经的例子,像前面提到鬼匠人就是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甚至不杀人,但在得到一件有关攻击的灵异物品并熟练掌握后后短短半个月就杀光了那个城市近乎三分之一的人,恐怖程度可见一般,还是后面总部里那名驭鬼者元老力排众议才用打雷鬼限制了鬼匠人从而顺利关押它。 打雷鬼的阴雷雷声厉鬼有影响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鬼匠人一开始得到的灵异物品鬼花鼓是通过声音杀人的,并且这种声音到了后面是可以叠加的,原本鬼花鼓声音不能叠加,但在鬼匠人使用鬼花鼓杀了太多人后,鬼匠人开始影响鬼花鼓的杀人规律了,不,更确切的说是补全了鬼花鼓的杀人规律,因为后面灵异总部处理了一件有关鬼花鼓鼓槌的灵异事件,那次事件中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尽管是存在于预知中,但其真实性也是经得起考量的。 当时总部本来想实验用鬼花鼓锤敲打鬼花鼓会发生什么事,但事先的灵异预知告诉总部会发生很恐怖的事就此不了了之,恐怖事情的说法当时有两种,一种说法是会让鬼花鼓声音叠加并且会暂停范围内的时间。第二种说法是,鬼花鼓内寄存着一只恐怖的厉鬼,当使用鬼花鼓鼓槌击打鬼花鼓时这只寄存在鬼花鼓内的鬼会借助此次产生的鼓槌声短暂脱困来到鼓外并且抢夺鬼花鼓和鼓槌从而彻底从鼓中脱困,当然不论哪一种都很恐怖。 总部的预知是向来很准的,因为那次总部直接使用了厉鬼放映机和灵异幕布,尽管这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那是正值总部实力鼎盛时期。 哪怕是代价大,总部的驭鬼者元老也可以支付得起这个代价,总部驭鬼者元老以二十元大面额鬼钱和进贡给灵异幕布两只鬼为代价使用了灵异放映机。 并且,当时为了总部的安危,总部坐镇的几个驭鬼者同管理高层和也一起看了那次预知,那次坐镇的阵容可谓是豪华无比。 几个在当时华国灵异圈中名头极大的总部驭鬼者全部到场,还有总部最为强大的几个编外人员,这些编外人员是经常要借调给周边小国的驭鬼者,可以说是镇守一方了。 但最终决定却是出乎意料,高层们和驭鬼者们最终一致决定把鬼花鼓鼓槌永久封禁起来,以防后患。 言归正传,经历了鬼匠人事件后总部就开始对那些看似危害很小实则隐患极大的灵异事件开始上心了,这也就衍生出了广招民间驭鬼者作为耗材的这一政策。 虽然这个政策是那么的恶毒与残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政策与常久安这个时代华国的灵异局面格外的契合。 毕竟相比于让自己的嫡系驭鬼者去探查这种隐患极大的灵异事件,还是让民间驭鬼者去更好,同时成本也更低,这也就是在徐稷山探查后季文昌才被总部派来解决绿云事件的原因。 季文昌是总部的嫡系出身好,资源好,掌握的鬼也很有用,要是折在这种事件中,对于总部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所以总部还派了鬼闻味刘讣生和石头鬼张迪来协助他。 并且季文昌还有着四张连贯的鬼牌仿品,总部数字连贯的鬼牌一共就10张,除去这季文昌手里花色相同数字连贯的四张鬼牌,另外六张数字连贯的鬼牌都是花色不相同的。 当然花色相同数字连贯的鬼牌,哪怕是仿品能力也完爆其他同阶灵异物品。 而季文昌的那四张鬼牌就是如此,花色相同数字连贯的,尽管使用鬼牌的代价会更大,但使用鬼牌时所带来的助力显然也会更大。 尽管使用这种灵异物品代价是更大,但也可以更快达到目的,更好把握时机,增加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时的容错,从达到快速切割的目的。 很显然从这些就足以看出季文昌作为总部嫡系又身担重任的驭鬼者与其他民间野生驭鬼者的本质区别了。 第14章 将至的福祸 此时潮州市的郊区公路 上,一辆军用吉普正在飞速行驶着,车上气氛略显沉闷,常久安坐在车后座把玩着一个有些劣质的天使吊坠,天使吊坠是黑色的,上面泛着一些金属光泽,以至于吊坠看上去有些劣质,吊坠是形象是蜷缩着身子的天使,从吊坠边缘被盘的圆润的迹象可以看出其主人对其的珍视,吊坠的设计没有什么美感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工业垃圾了,这个吊坠给人印象就和吊坠的主人一样,粗劣不堪。 虽然常久安现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其实常久安远没有表面上看来得这么气定神闲,恰恰相反他此刻心中是没有底的,这可能是因为混混对执法人员天然所具有的恐惧吧,就像是现在华国大部分男性都对有纹身的女孩儿有刻板印象一样,当然导致常久安焦燥不安的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同时这个方面是也是常久安最不想去面对的一个方面,那就是万一又这次又和上次他所经历的那种离谱的事情有关呢?那他此次前往是不是又会有性命之忧?这一切尽管常久安都无从得知,但常久安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很危险,至少要比上次还要危险,所以此刻看似气定神闲的常久安,实则内心早已是焦躁不安了。 虽说如此,可就算常久安内心再焦躁不安又有什么用呢,面对国家执法部门的征调,一个目前阶段一穷二白的市井小民真的有能力反抗吗? 国家机器在灵异时代的残酷性在此刻毕露无遗,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在长远的灵异时代更迭中,哪怕是国家机器也不得不随大环境的改变而变化,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国家机器和人是差不多的,人是环境的产物,也是环境的组成,一个再好的人在长期恶劣而又压抑的环境下也会变得神经兮兮和歇斯底里,所以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同样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们也是如此,尚且就连国家机器都不能免俗,跟何况其他的驭鬼者组织呢? 这就像华国的一句老话说得一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华国灵异圈中所以驭鬼者组织以及灵异局总部都是这个位面世界灵异圈的组成,他们既是环境的组成也是环境的产物,所以这句话套用在国家机器和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上也是同样适用的。 毕竟国家灵异局总部也是由人和驭鬼者组成的,就算割舍掉驭鬼者这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华国灵异局中的普通人正常人也不在少数,只要是人就会被长期所处的环境影响,这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群不成熟的人执掌总部,他们没有那么的残忍,他们谁都想救,只不过在灵异时代的滚滚长河之中 华国灵异总局终究也是被打磨去了那些棱角,变得冷血无情了起来,这并不是说明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定力不足,不是这样的,华国灵异圈对自己人的包容程度还是很高的,至少相对于国外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而言要宽容得多。 但其实华国灵异局和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组织也确实应当如此,一味的妇人之人只会牵扯更多无辜的人进来,解决灵异事件很难,但减小灵异事件的影响和波及范围却没有那么难,只要像很多国外的灵异组织一样就可以了,割舍掉一部分人性就可以了,冷血一点可以避免掉绝大部分的麻烦。 而一提到国外灵异圈,就不得不谈一下对国外灵异圈冲击比较大的灵异事件了,国外灵异圈中也存在着实力与甲等资质驭鬼者相当的驭鬼者,不过这些驭鬼者都是听宣不听调的,他们都格外爱惜自己的羽毛,同样国外灵异圈也没有什么规则能够限制这个实力层面的驭鬼者了。 所以国外灵异圈中的大部分驭鬼者组织都是类似于雇佣兵制的,先出钱再办事,至于收几次钱就全都要看驭鬼者了,这也直接导致了国外处理一起灵异事件的成本很高,国外也有着灵异资源市场的存在,但灵异资源市场全都是强大驭鬼者家族的财产,任何在里面进行灵异资源交易的人,都要付出一笔不菲的灵异资源税,这种税可以用灵异物品,厉鬼,甚至是有价值的信息代替。 而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对灵异资源的垄断,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早就已经开始变得和国外灵异圈一样了。 早在几百年前的国外灵异圈中,底层驭鬼者们的生存环境就像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一样了,但是直到现在国外灵异圈也没有发生崩盘,这与国外驭鬼者们的主流思想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这也是资本主义的一种在灵异圈中的延伸,只不过区别就在于,国外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就和真正意义上的皇帝一样,凌驾于大部分富人贵族之上,毕竟批判的武器不能代表武器的批判,跟何况是来自灵异力量的批判呢? 国外灵异圈对驭鬼者的剥削早就到达了临界值,甚至而言国外灵异圈中底层驭鬼者们的处境比现在常久安所在的华国灵异圈要好。 因为有压迫就会有反抗,来自短命驭鬼者的反抗则是更加,所以国外灵异圈选择切下一部分灵异资源蛋糕以此来安抚不稳定的驭鬼者们,通俗点说就是控制剥削底层驭鬼者的力度,避免太过头了引起太多底层驭鬼者的反抗,蚁多咬死象,哪怕咬不死,也会让大象很头痛。 所以选择用怀柔政策面向底层驭鬼者是很聪明的一个决定的,不然底层驭鬼者一起把桌子掀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而华国灵异圈现在还处于起步状态,对灵异圈门阀势力对底层驭鬼者们的剥削太过头了,迟早会孪生出变故。 国外灵异圈中的顶级驭鬼者借由此相对合理的剥削开始了灵异资源的原始积累与血腥掠夺,直到现在国外灵异圈中很多灵异组织其实都是由驭鬼者世家把持的,这些驭鬼者世家少则传承百余年,多则传承几百年,更有甚者通过家族的分裂,合并来金蝉脱壳以此传承更长的时间。 也正因正因为这些驭鬼者世家的发展太过于兴盛,导致国外灵异圈中的很多灵异事件处理机构只能依托于他们,为这些驭鬼者世家创造合理剥削底层驭鬼者的机会。 而国外灵异圈中,大部分驭鬼者世家之中的驭鬼者他们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处理灵异事件的训练,聪明点的驭鬼者还好,还知道顾全大局,那些不怎么聪明的,处理起灵异事件起来根本就是不管不顾,肆无忌惮。 所以国外灵异圈要比华国灵异圈要更加的残忍,更加的冷血,而那些国外灵异事件中那些被灵异沾染的普通人是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哪怕这个普通人有肯变成驭鬼者,但国外很多的灵异组织都是这样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并且美其名曰消除隐患。 而曾经的华国灵异圈是不会国外灵异圈那般,将冷血与残忍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华国灵异圈也不得不像世界灵异圈看齐,开始逐渐变得冷血与残忍,或许这么说是有一些不准确的,因为华国灵异圈里那些规矩驭鬼者们大多还愿意秉承,但事实就是如此,华国灵异圈风气变了,只不过驭鬼者们察觉不到而已,因为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就像是人们难以察觉到自己被环境影响到了一样。 而华国灵异圈的残忍冷血也很大程度的减少了处理一起灵异事件的成本,减少了灵异事件带来的影响,这样做有利有弊,但于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而言,这样做毫无疑问是非常适合华国现在的局面的。 毕竟灵异事件是不会给总部机会,但是它会给总部教训,华国灵异圈也开始变得逐渐和国外灵异组织一样神经兮兮,歇斯底里,但这其实也是一种必然, 华国灵异圈曾经极盛,驭鬼者生存环境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态,但进而逐渐衰败,这种颓势不可避免,就像是气运的轮转一样。 直至常久安这一代的驭鬼者们,这种颓势似乎已经到达了顶点,连维系华国局面的稳定都已经足够让华国的灵异组织们伤筋动骨了。 徐稷山坐在副驾驶上,背挺得笔直,似闭目养神一般,也似是若有所思,此刻的徐稷山内心也是迷惘不已,前路希望飘渺,但又不得不得走下去,而且这还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怯懦与恐惧如一团凝云一般笼罩在徐稷山的心头,哪怕是沉稳坚毅如徐稷山也不由得迷惘了起来。 而徐稷山此刻最忧心的就是此番前往的灵异事件,鬼牧场。 鬼牧场这起棘手的灵异事件就连上一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孙威都栽在里面了,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呢? 更何况潮州市里关于鬼牧场灵异事件的信息都不齐全,甚至可以说是模糊不清,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底牌,徐稷山这驭鬼者生涯中极为重要的第一步该如何迈出去,这深深地困扰着此刻的徐稷山。 所以徐稷山对此番前去能否顺利归来是困惑的,恐惧的,这些情绪交织在他的心头,但他又无可倾诉,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徐稷山对死亡其实没有那么的恐惧只不过他更加贪恋体面活着的美好,他想要潇洒自在地活着,哪怕在他成为驭鬼者之后他仍旧这样想,他极强的自尊与虚荣心让他不敢屈服于现状,他要成为厉害的有地位驭鬼者,那样就没有驭鬼者敢小看他,他自认为是天生的领导,也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出众的哪批驭鬼者之一,风光无限。 话题回到灵异事件鬼牧场,这种信息描述不清的灵异事件在总部里向来都是极其恶心的存在,从这起灵异事件在潮州市的滞留时间就可以看出了,而且也可以从总部这次的态度看出一些端倪,明明潮州市灵异局都已经明确向总部汇报了所需的支援和要处理的紧急灵异事件,其中就包括了鬼牧场事件,但得到的回复之中就是没有与鬼牧场事件相关的任何信息。 其中鬼牧场事件都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甚至前一任潮州市灵异监察孙威都已经埋了,这起灵异事件却还没有任何眉目。 总部对季文昌的派遣也很明确,尽可能地处理绿云事件,只字不提潮州市滞留时间那么长的鬼牧场事件,这起模糊不清又夹杂着危险的灵异事件,就像是悬挂在潮州市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不知道何时会落下。 但其实从总部的角度来看,目前华国的灵异事件已经开始越发频繁了,有限大人力应该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而鬼牧场事件的恐怖程度现在仍是未知,只不过是驭鬼者们对这种灵异事件的过度捕风捉影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潮州市只是一个小城市,一次性投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显然是不划算的,同时要是鬼牧场里真的有什么大恐怖的存在,那这么做才是对的,有限的驭鬼者人力不能全都作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潮州市上。 但这并不是说总部摆烂,总部这么做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现阶段相对强力的驭鬼者们都有着更重要的任务,不论是曾经关押在闽南灵异研究院禁制下那些凶悍无比的厉鬼,还是几百年前南派驭鬼者盗挖顶级驭鬼者坟墓所留下的烂摊子等等,这些都需要驭鬼者去处理,而且这些灵异事件那一起带来的影响不比区区一个潮州市的鬼牧场要大,更何况潮州市的鬼牧场现阶段只是未知而已。 能派驭鬼者来处理绿云灵异事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总部也只能如此,没有过硬的综合实力,无论再怎么足智多谋都会显得顾头不顾腚,显然在此刻的华国灵异圈中,一件又一件让驭鬼者们焦头烂额的灵异事件已经开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了。 如果真的不幸,鬼牧场事件升级为了a级灵异事件甚至是b+级灵异事件,那么总部会也只做出一个残忍的决定,那就是尽最大程度减小鬼牧场事件的影响而不是直接去尝试解决。 徐稷山不知道鬼牧场是否存在着大恐怖,但他始终是抱着忌惮的态度,毕竟在目前他没有什么底牌的情况下,在鬼牧场灵异事件中栽了就是真的栽了。 并且他知道再过不久后崔淮就会联系他并商讨前往鬼牧场的事情了,最多不超过三小时他就要前往鬼牧场了,此时郊区公路距离潮州市灵异局大厦的路程最多不超过一小时,灵异物品鬼酒杯他也收到了,就放在他办公室的黄金保险柜内。 徐稷山身上没有穿灵异局的刑警制服外套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上用青线纹着一些花纹,这是一件他最喜欢的衣服,脚上穿着总部配发的黑色靴子,徐稷山整体显得阳刚而又健硕,身上的这套穿搭,是他自认为比较好的一套穿搭了,或许这一套衣服会伴随着他一起灭亡于鬼牧场事件之中呢。 如果这次死在了鬼牧场内那也是他认为比较风光的死去了,其实对于死亡他不是那么恐惧的,毕竟驭鬼者短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哪怕是总部的嫡系驭鬼者能活个一两年也已经算是活的久的了,只是徐稷山一直是一个自尊心比较强的人,他很在乎面子,体面对他来说很重要,这就是他当驭鬼者更在乎的是风光且潇洒的活着哪怕短暂,他也认为是要比苟延残喘的活久一点更重要。 但这很明显这与常久安这种人的想法背道而驰,常久安自幼时起的的生活环境使得他早已经已经对耻辱有了较强的免疫力。 常久安幼年时因为父母离婚,身体孱弱,形体不佳,因此在学校里受到了很多耻辱委屈,但这并没有塑造一个坚韧不屈的常久安,而是让一个习惯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窝囊家伙从幼年常久安的身体中诞生,所以常久安会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哪怕苟延残喘,哪怕摇尾乞怜因为,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懦弱愚蠢的家伙,但这前提是不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和重要利益,如果真的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安全和重要利益,那么哪怕是怯懦如绵羊一般的常久安,也会露出凶狠的獠牙,和加害于他的人和事抗争到底。 突然徐稷山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徐稷山在察觉后,随即不紧不慢地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电话接通后,崔淮的声音从中传来,预期中的电话打来了,鬼牧场事件终于要去解决了,哪怕解决不了,也要尽可能的带出更多的情报,徐稷山对这条由稻草组成右手也有了一定适应,同时这绿云灵异的恐怖程度也是有了个,在灵异的面前普通人几乎没有对抗的能力,哪怕是侥幸驾驭厉鬼的人大部分也才能堪堪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只有驾驭足够强的灵异,并且保证自己的意识不被厉鬼侵蚀太深,才能像个人一样潇洒的活下去。言归正传死亡对于驭鬼者而言在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相较于那些知道自己活不久而发疯的驭鬼者徐稷山更加理智也更加坦然,他认为人如果长期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下,人的认知和判断是会出问题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潮州市灵异局的吉普车在公路上行驶着,郊区公路边的杨树不知怎么的,以往这个季节都向来很繁茂,而现今竟然显得有些干瘦,车上的徐稷山与常久安都在看树。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此刻竟都觉得很是安宁,仿佛岁月静好,徐稷山还是那个潮州大学考古系的大二学生,他家境宽裕风流倜傥可以体面而潇洒地生活着;而常久安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他幼时父母恩爱家庭和美的时候,过往的美好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两人眼前,这些回忆中有纷繁,有闲散,有春花秋月遮不住的绚丽与烂漫,有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入弦,尽管也有些许酸涩,但和眼下的处境相比这些酸涩竟也甘甜了几分,车上的沉闷气氛随着远方吹来的山风消散了几分,军用吉普在郊外蜿蜒的公路上穿行着,公路边的景致不断变化着,很快现代化的标志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了周边变化的景致里。 距离潮州市灵异局大厦越来越近了,常久安倚靠在后座上,脸色有些紧绷,徐稷山正襟危坐眼神漠然,右手戴着黄金手套,头发也一丝不苟,与常久安的塌下去萎靡发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要再过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达灵异局大厦了,徐稷山和常久安就要迎接各自的宿命了。 此刻总部嫡系季文昌已然是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驼红色衬衫上的汗渍已经干透,哪怕此番会一去不返,他也在所不辞,每次解决灵异事件,可以说驭鬼者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相对未知的灵异事件能够给予实力不那么出众的驭鬼者的容错始终还是太低了。 潮州市内,一辆黑色的军用吉普正在向市中心驶去,灵异的交锋也即将开始了,季文昌从自己的黄金行李箱中取出来四张鬼牌仿品,上面寄存的灵异尽管阴冷但是却让他感到格外安心,他深知这次行动的危险性,但逃避不是长久之计,该来的总会来,他在潮州市灵异局大厦顶层,通过落地窗看到了离大厦越来越近的军用吉普,打雷鬼身体的感知可以让他轻而易举的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车上的常久安,徐稷山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林立于这钢铁森林中的灵异局大厦,在过完这个红绿灯就要到了,红绿灯下有众多等待的车辆,有为了维持生计而奔波的货车司机也有着急赶路的匆忙旅人,绿灯亮了,车流分散了,灵异局大厦已然近在眼前,到下车的这一刻,常久安大跨步从车上跳下,他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第15章 头戴椎帽的厉鬼 在到达灵异局之后后,门口的警卫人员在徐稷山在出示的证件之后便果断带着常久安直奔会议室,这些警卫大多是退役的特种兵,他们听宣听调,实用性远不是一般的保安可以媲美的,同样这次接引徐稷山的任务就是季文昌下达的。 而此刻潮州市灵异分局的顶楼,季文昌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紧接着从红木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封死的协议,随后优雅的拆开,皮鞋在斑驳的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音,紧接着季文昌折了折自己的衣领,出门径直乘坐电梯前往会议室。 接引徐稷山的消息早就已经通过黄金电话直接打到了顶楼的座机里,季文昌也只不过是按流程办事,这样做对于常久安来说是否残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合乎规矩,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但季文昌并不是冷血无情之辈,他对于这种不幸成为灵异耗材的普通人本质上是怜悯的,尽管灵异事件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让一个鲜活的同类生命就此凋落于自己面前说不触动那是假的,毕竟他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驭鬼者,但他也不是拎不清的圣母,在必须要有人牺牲的时候他也会眼睛都不眨的把人给推出去,长痛不如短痛,无意义优柔寡断只会把更多的普通人拖下水,那时候就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了。 徐稷山一行人押着常久安从底楼正在坐电梯前往会议室,电梯里人很多,显得有些逼仄,沉闷的气氛在有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电梯里蔓延开来,底楼坐电梯到会议室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不长的时间对于此刻本就无比忐忑的常久安而言却格外漫长。 常久安已经因为紧张而导致了生理上的痛苦,心跳加速,冷汗直流,隐约感到的腹痛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他孱弱疲惫不堪的神经。 顶楼到会议室的电梯时间就更短了,季文昌到达会议室时,大部分的潮州市灵异分局的干员们都还在忙碌,季文昌没有那么多架子,他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开始翻看起手中这份赔偿协议起来,赔偿协议上没有什么霸王条款,哪怕总部再怎么穷,也不至于对这种死人钱感兴趣,不过这并不是说总部有良心什么的,华国的政治生态环境一直都是很黑暗的,而延续发展了这么多年的灵异圈也是如此,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嚷嚷,皆为利往,灵异总部对在灵异圈中不太重要的也不稀缺的这种基本资源提不起兴趣,毕竟立总部足于灵异圈中钱带来的助力太小了,或者是钱对于灵异圈子来说相对价值没有那么大,与之相对应的是总部在灵异资源这方面堪称苛刻的把控,从使用途径,一路上经多少驭鬼者干部的手,以及灵异市场上这些灵异资源的价值等这些信息都一清二楚,但就算是在灵异局总部这么严苛的条件下,关于灵异资源贪污还是不可避免,尽管这听起来可能确实有一些离谱,但驭鬼者终究是和普通人不同的,那些有手段有魄力的驭鬼者只要想做,怎么可能会做不到呢,毕竟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驭鬼者在这个时代的不可替代性太强了,不是说把他清退出去一定可以找得到更好的人选的,当然这是针对那些顶级驭鬼者而言的,大部分驭鬼者是不能也不可能代入到这个角色的,毕竟成为顶级驭鬼者不是说简单的解决几起灵异事件,为总部做一些贡献就可以的,顶级驭鬼者的筛选条件太多了,但刨除那些杂七杂八的没有多大意义的限制,无外乎是三点,那就是灵异力量强度达标,具有一定程度的人性,至少可以保证自己还可以存活十五年到二十年。 但这三点显而易见,都不是驭鬼者简单努力就能达到的,第一点灵异力量达标,意味着驭鬼者实力起码要达到甲等资质,第二点,有一定程度的人性则是参照那些有轻微精神病的病人的精神状态,第三点,保证自己可以存活十五年到二十年是有考核期的考核期为三年,三年内解决灵异事件达标,自身状态还依旧良好,当然这里指的状态良好是指通过官方使用灵异手段检测出的状态良好,而不是驭鬼者自己感觉到的所谓的良好,毕竟一些特殊的灵异可以影响驭鬼者的感官,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而是稀松平常,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样。 这三点中其实最难的是第二点,也就是人性的保留程度和精神状态。 同样这也是总部和华国灵异圈公认的最难的一点,因为任何灵异力量都会无时无刻地影响人的意识会被精神状态,只不过是影响大小不同而已。 对于驭鬼者而言最重要的是灵异力量,这一点不可否认,毕竟灵异力量是横梁驭鬼者能否顺利解决灵异事件的一个很重要的基准,但存留自己的人性,使自己的意识不被厉鬼影响太深同样重要。 同一梯度水准的顶级驭鬼者灵异力量其实在理论上差距不会很大,但这只适用于甲等上位,上位上等实力以下,当驭鬼者实力到达上位上等以后编年驭鬼者档案这件灵异物品就无法在衡量他们的实力了,当然编年驭鬼者档案已经数百年都没有再记录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驭鬼者了,就更不要说达到上位上等实力的驭鬼者了,或许也有到达上位上等不屑于记录在案的驭鬼者,但这也可能性不大,因为历代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们,其中那些强力大驭鬼者总可以在一些大型灵异事件中看到他们的身影,比较驭鬼者要成长,成长需要灵异资源,这自然就避免不了四处奔波了。 厉鬼本能和灵异力量对人意识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如果顶级驭鬼者不具备应有的意识和人性那么他就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驭鬼者,他是得不到华国灵异圈的认可的,当然这只是仅限于华国会对顶级驭鬼者的精神状态如此严苛,其他的国家是只要顶级驭鬼者不会频繁发疯造成太大损失就可以。 驭鬼者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职业,因为驾驭的灵异力量越多,厉鬼本能和灵异力量对驭鬼者意识到影响就越大,那么这时候从顶级驭鬼者的精神状态和人性保留就可以看出驭鬼者对驾驭灵异力量的质量了,是艰巨漫长而又无欲则刚还是骄傲急性早熟激进。 其实这些都没有真正的优劣之分,区别的是最终所招致的结果,是奄奄一息的强大还是长久平稳的不凡。 掌握灵异力量固然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代价不能是让驭鬼者变成疯子或神经病,因为这样状态的驭鬼者往往比真正的厉鬼都要恐怖,这都是曾经华国灵异圈中血的教训。 把时间线拨回到从前,曾经很多顶级驭鬼者都出生草莽,他们不仅仅是实力方面远超那些温室中培养的驭鬼者,在保护自己意识这一方面的灵异探究也要比其他驭鬼者强的多,因为他们再驾驭灵异力量这一方面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后世华国灵异圈中驾驭灵异力量的体度虽然健全,但这却不能培养出真正强大有用的驭鬼者,从草莽出生的顶级驭鬼者相对那些温室里的驭鬼者有着更旺盛更顽强的生命力,以及更恐怖的灵异力量和更好的精神状态,就像是大部分的野生植物一样,会为了生存下去绞尽脑汁并付诸行动,为争夺一缕阳光或一丝养分拼尽全力甚至是丢掉性命。 而为什么温室中通过健全体系培养的驭鬼者会变得一代不如一代呢?这不是什么谣言污蔑,这就是事实,从曾经最出色的华国灵异圈中的总部一把手乔淮到现在一路衰败的华国灵异局,似乎那个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灵异时代已经是华国灵异圈最后的辉煌了一样,逝去的似乎也不仅仅只有那些顶级驭鬼者们,更有着驭鬼者们突破时代灵异承载量的契机。 通常华国总部或其他驭鬼者组织在为自己的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时会为了追求提高驭鬼者的容错而施加诸多限制,但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样子的收益是不高的,虽然是保证了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的存活率,但也极大地砍掉了这些驭鬼者的上限,因为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本就是没有统一方法和固定收益的,强硬地在驾驭新灵异力量的驭鬼者身上施加诸多限制以此来提高其存活率无疑是长远角度的饮鸩止渴。 因为驭鬼者驾驭新的灵异力量本就是顺其自然的,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基数如此之大,其实哪怕不去人为干预,也会有十分强力的驭鬼者诞生,但很多驭鬼者组织为了一己之私,总体提升其麾下驭鬼者实力,以此来谋求灵异圈中更多的话语权和灵异资源,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是愚蠢的,他们这么做不仅仅压缩了其他民间驭鬼者的生存空间,还促长了这种不良风气,打个比方,这就像电影院第一排的观众站起来看电影后面的观众也不得不站起来看一样。 虽然这短期内是提高了灵异组织的整体驭鬼者水平,但这也导致了顶级驭鬼者很难再出现,每个驭鬼者都有不同的际遇,强行把他们都拉到同一水平线会使得华国灵异圈的抗风险能力大幅下滑,因为只有顶级驭鬼者们联合在一起才能解决那些超大型灵异事件,而不是靠一群驭鬼者中的中庸之辈堆量就可以解决的,超大型的灵异事件就比如a+级半步s级这种灵异事件,这种灵异事件拼图驭鬼者一个照面就会被其中的厉鬼杀死,而且又变数极大,单靠堆量的中庸之辈怎么可能解决,让他们打下手还情有可原,但还得让有金刚钻的顶级驭鬼者来亲手处理,因为驭鬼者顶级驭鬼者的灵异抗性和那些中庸驭鬼者们是有质的区别的,这就像是长的做高精尖科研的研究人员和做饭的厨师一样,术业有专攻,顶级驭鬼者和很多稍微厉害一点点驭鬼者都可以解决低危害灵异事件,但超大型灵异事件和这种低危害灵异事件不是一个量级的,一个照面就会被杀掉的驭鬼者只会让本就棘手的灵异事件变得更加一筹莫展。 到达了会议室,季文昌见到了早已忐忑不安的常久安,见此情形,季文昌没有过多赘述,他把那一部分与常久安有关的信息如数告知了他,同时把合同递给了常久安,合同只有短短的十几行,连常久安这个混混都能很快看完,大致内容是协助他们处理特殊案件,如果他死了他家人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并且后面官方的人会照顾他们,至少不会在他死后让他的家人被欺负。 常久安是很想拒绝,但他知道拒绝是没有转圜余地的,况且这份合同于他而言只是保留了最后的一丝体面罢了,哪怕他不签他也会被迫参与到这起灵异事件中去,而就在他签完这份合同之后,季文昌又告诉了他一个一个坏消息,而这个坏消息算是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出逃念头,他被鬼盯上了,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面的细思极恐,再联想到之前郊区别墅里的种种异常,常久安顿时知晓了一切,看来最终还是天不随人愿,他果真不是一个被好运眷顾的人。 见到常久安没犹豫多久就签下了合同,季文淡然的笑了笑,他拍了拍常久安的肩膀说着一些虚伪的场面话,此时的常久安已经开始有些释然了,常久安也笑了,似乎是在嘲笑着自己懦弱而又倒霉一生,无所事事却又曲折颠簸。 没有过多停留季文昌一行人带着常久安踏上了处理绿云灵异的道路。 潮州市,老城区附近的商业街。 熙攘的人群早已散去,而就在通往老城区的巷子里,此刻确是静的有些可怕。 道路上昏暗的灯光无法投射进小巷之中,仿佛像是被夜色吞没了一般。 商业街的明亮大道与通往老城区的昏暗小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股陈旧木头发出的腐朽气息与淡淡的尸臭味揉杂在一起,充斥在整个昏暗的巷子中,沉闷的气氛蔓延开来,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季文昌一行人把车停在商业街外,步行至此,常久安对气味是相对于普通人是更加敏感的,这是常久安天生就自带的,所以他往往对那些不同环境中的独特气味有着更深刻的记忆与印象。 这个气味很明显就是上次老城区巷子里的气味,不过让他震惊的是气味竟然已经蔓延到了商业街上,明明上次还只是在小巷子里闻到一点点这样的气味,而现在已经可以在老城区外的商业街都可以闻到了。 这才过去多久不到三天,常久安本能地察觉到这里情况的糟糕远超他的想象,危险性也是。 而此刻的崔淮和徐稷山两人,经过一阵手忙脚乱后,也是到了鬼牧场附近,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畜牧园区附近,因为鬼牧场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想要进入鬼牧场就要寻找到鬼牧场所在灵异之地与现实接壤的地方,但这个地方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卫星地图是无法定位到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灵异之地的。 哪怕上次孙威是从鬼牧场中逃了出来,但他所说的那些标志性建筑根本就不存在,而且那时的孙威状态已经很差了,就连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 但是就此坐以待毙不是徐稷山的风格,而且更不要说距离回组织交接只剩不到一个星期的崔淮,他只会比徐稷山更加着急更加迫切,尽管他的状态看上去比徐稷山都还要差的多。 透过他那暗黄色的没有光泽的粗糙皮肤,甚至都可以隐隐看到充斥于其下的枯黄稻草,很显然在鬼牧场中丢失的部分灵异对崔淮的影响很大,甚至是让现在的崔淮一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且崔淮体内的鬼似乎伴随着这次的鬼牧场事件开始发生着某种位置的变化,稻草在往崔淮头部偏移,估计只要等到稻草偏移到崔淮的脑袋时,那个人意识占主体的崔淮就会不复存在了。 崔淮感觉自己体内的稻草鬼正在疯狂地躁动着,这种躁动是是属于厉鬼本能的躁动,是对于自身拼图渴望的一种躁动,崔淮的身体越发冰冷,僵硬,意识与情感中人的部分也越来越少了,这一点从崔淮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些许端倪,这不是人们认知中的冷漠,厌世,而是一种独属于人的灵性的一种消弥,就像是一些将死之人的眼神和新生儿眼神的区别一样。 崔淮已然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为了活下去,他必须找到自己丢失的那部分灵异,并去驾驭新的灵异,单纯找回原本丢失的灵异已经远远不够了,因为如果再没有没有新的灵异力量的干预,稻草鬼的厉鬼本能对他意识的侵蚀很有可能就会到达一个不可挽回的程度,到时候他就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称作是一个人吗? 不去找寻新的灵异力量来建立一个新的平衡,稻草鬼的厉鬼本能就得不到根本上的削弱或是说抑制,人的意识在灵异的侵蚀下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一定要驾驭新的灵异,只有在新的灵异力量作用下,稻草鬼复苏和厉鬼本能侵蚀等问题才能得到一定的解决。 徐稷山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崔淮现在情况的异常,崔淮的眼睛较两天前他们交谈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简直就像是厉鬼的眼神一样,死寂中透露着阴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在我们还没有找回你的灵异之前就厉鬼复苏了吧?”崔淮很清楚这是确确实实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知道自己中途可能会死于厉鬼复苏,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只得向徐季山抛出重码,他向徐稷山徐诺,只要徐稷山愿意协助他一起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无论最后他能不能活下去他都会给徐稷山一件灵异物品,如果活着出来就给两件,而且灵异物品的价值绝对让他满意。 徐稷山得到了这个回复也已经是心中了然,知道这已经是崔淮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他愿意去蹚这趟浑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尤其是在大多驭鬼者短命的时代更是如此,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但大多数驭鬼者的寿数是有限的,不能拼尽全力去抓住机会那等待驭鬼者的就是冰冷的死亡。 此刻,潮州市老城区巷子内,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季文昌一行人在着巷子内细致地探查着,地面上还残存着干涸的黑色血迹,看起来恶心而又惊悚。 就在此时,常久安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感觉到了身体中寄存的那股灵异力量正在壮大,企图将他完全杀死并转化为鬼奴,这种灵异侵蚀是身体和意识两方面的,季文昌也发现了他的异常,顿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常久安栽倒在地上他脸色涨红,不过片刻,常久安的状况已经恶化到了要殒命于此的地步了。 徐稷山在此时也不敢再犹豫了,正好趁着现在试探一下这只鬼,他一把抓住常久安的手,属于鬼吓人的灵异开始入侵常久安的身体,鬼吓人的灵异开始与绿云中的鬼展开对抗,常久安也因此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尽管他的意识仍然很涣散,但总体而言还是好受了很多,季文昌见此却并没有放松。 终于他所害怕的来自厉鬼的第二波袭击如期而至,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看来这只鬼是铁了心的要杀常久安。 徐稷山心里很清楚,常久安是现在鬼唯一可以杀的人,但想象中的第二波袭击貌似并没有来,但就在季文昌开始放松警惕时,第二波灵异袭击骤然降临,尽管季文昌已经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这次的灵异袭击比上次的灵异袭击要凶猛太多。 纵使季文昌连打雷鬼的灵异力量都冒险使用了出来,可是仍然阻止不了绿云灵异对常久安生命的剥夺,常久安在灵异的侵蚀下连大声惨叫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只是连嘶哑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直至消失,而常久安也就此死去。 死在了灵异总监察总管面前,虽然在季文昌一行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悲怆,但周边弥漫着的沉闷气氛无不说明了常久安的死对他们的影响。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在眼前,哪怕是时日无多的驭鬼者也很难心里不触动,可常久安却还没有完全死去,因为他的意识还没有消弥,他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一个由被鬼杀死的人的记忆揉杂而成的荒原,这里的地面由各类砖石杂物混杂而成,他甚至看到有些地面里镶嵌着的人类残肢以及头骨,头骨只有一部分,这残缺的头骨似乎是被人徒手抓碎的,边缘缺口依稀可以看出是人的指印。 常久安在这片荒原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就在经过一栋烂尾楼时,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他瞳孔一缩,他看到了昔日里的狐朋狗友们聚集在烂尾楼边,烂尾楼边上是数座废弃的店铺,店铺里没有光亮,破旧的帘布耷拉在店门口,里面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大恐怖,狐朋狗友们的脸色上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特征,一片死灰,只是麻木地相互打闹着,只是不协调的四肢让他们再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诡异,仿佛是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而操纵这些提线木偶的是某种位置的灵异,总而言之这里的危险程度远超其他地方。 此时诡异荒原上烂尾楼旁的杂货铺里一只头戴椎帽的尸体从衣柜里爬了出来,这具尸体身形略显肥胖,布满褶子的胖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惧,尸体从衣柜里爬出来后开始缓慢的向杂货铺门口走去,只是它走的很慢,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但随着他走的路越多,他走得越发娴熟了,尽管偶尔还会摔跤,但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正在朝着常久安走的方向行进着,而此时的常久安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现实世界中,老城区小巷中的常久安尸体也已经被张迪挪到了路边,其实张迪和刘讣生的意见是最好把常久安的尸体放到黄金撞尸袋中,毕竟常久安是死于灵异力量的袭击,万一在后续时间里他尸变成了鬼奴又会孪生出许多变故。 但相比他们二人意见,季文昌始终认为这里的源头鬼很可能不止一只,所以不要浪费装尸袋在常久安身上,因为在刚才的灵异对抗中他感觉到有一只股灵异作用在自己的意识方面,而且他那时看常久安的意识也好像很涣散,这不是错觉,打雷鬼身体的感知是大概率不会出错的,尽管黄金裹尸袋有三个但万一这里的厉鬼就刚好有三只呢? 毕竟于他现阶段的水平而言处理一只鬼奴远要比处理一只出逃的厉鬼简单得多。 老城区小巷内,出口处一具满脸惊恐的男尸在路边安放着,男尸的表情很是狰狞,像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一般,一张黑色帕子盖在男尸的脸上。 尽管刘讣生和张迪都向季文昌提了好几次意见,但在徐稷山的一票否决下也只得作罢。 因为季文昌并不害怕常久安尸体尸变成鬼奴,因为如果源头鬼不止两只,那么少一个黄金尸袋导致厉鬼少被关押一只的危害远要比常久安尸体变成鬼奴的危害要大的多,而且自己的打雷鬼和鬼吓人对于一般鬼奴的压制力可是很强的,所以他并不害怕常久安的尸体变成鬼奴,相反他很担心这起灵异事件中的鬼不止两只,或是说担心这起灵异事件中还有其他情报上没有说的鬼。 他害怕老城区绿云灵异中鬼的数量可能比他们预期中的多,因为一起灵异事件中每多一只鬼灵异事件的恐怖程度就会呈几何倍上涨,况且自己的鬼吓人在和队友一起行动是是施展不开的,因为鬼吓人的无差别恐吓,而且鬼越多鬼吓人对自身的消耗就会越大。 根据他的判断这片老城区中最起码有两只鬼,一只是是绿云的源头鬼就是杀死常久安的那一只,另一只则是那只袭击他袭击意识的鬼。 季文昌一行人向老城区小巷深处走去,已然腐朽的建筑无不说明着这里的人迹罕至,残存的只有一些探险者留下的垃圾,越往深处走,小巷里的漆黑就愈发的深邃,分叉的路口亦是如此。 再往前走,小巷变得宽敞起来,可是在路边突兀地出现了一颗枯树,枯树表皮漆黑长的不算高却胜在“繁茂”,这种繁茂不是生机勃勃,而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冗余。 干瘦的枝干像四周延伸着,树叶寥寥无几,仅剩的树叶都无力地耷拉在树干上,犹如病弱的野生动物杂乱枯槁的毛发一般,枯树的枝叶占据了小巷三分之一的空间,而因为小巷中的黑暗,而枯树在其的衬托下就显得更加可怖了,犹如一只黑暗中的狞兽一般,霸道地横在小巷的中央。 黄金手电筒的光线不足以穿透至太远的黑暗,老城区旁边是山,连绵不绝的山,老城区深处是荒废的广场,而此时的荒废广场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开始发生异动了。 这些尸体之间的差异极大有的尸体褪色程度已经到了微微透明的程度了,甚至可以看到其内部的诡异绿水,而有的尸体还残留有生前的余温,尸体全都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向小巷子尽头处涌去,每具尸体内都蕴含着带有恐怖灵异的绿水,这些绿水恐怖程度极高,但凡被绿水触及到的人,其身体内部就会被绿水同化,最终变成一具褪色的尸体。 与此同时,在老城区广场的杂货铺里,一具头戴椎帽的尸体从躺椅上起身,他缓缓从杂货铺中走出,这具尸体与广场上的尸体似乎有着不小的区别,杂货铺中的尸体没有任何褪色,并且走路的姿势也不像广场上的尸体那般僵硬,并且这具尸体头顶的椎帽散发出异常阴冷的气息,椎帽一角沾染着干涸的血迹,并且椎帽边还打了了一圈补丁,不过那补丁似乎不是布料更像是人皮,而缝制的线似乎是人的头发,因为这些头发上还黏连着一些类似头皮的血肉组织。 此时在小巷内走着的刘讣生已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其中夹杂着浓郁的灵异气息,这种灵异气息很复杂,他感觉像是由几种灵异揉杂在一起的气息,他体内的鬼闻味好像有些抵触这种气息,鬼闻味在他的体内开始逐渐躁动起来,这让他感到很是不适。 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让刘讣生感到有些绝望与无力,仅仅散发的气味就蕴含着如此恐怖的灵异,那源头鬼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并且这种气味也开始变得越发的浓郁了,但气味突然变得的浓郁无外乎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鬼的恐怖突然变高,第二种则是鬼在靠近,毫无疑问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第二种,毕竟鬼的恐怖程度突然变高还是可能性不大的。 此时小巷拐弯处通往老城区广场的出口处,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向季文昌一行人缓缓靠近,位于鬼奴大军后的一只头戴椎帽的厉鬼在其中格外显眼,靠近椎帽鬼的鬼奴身上的颜色都在加速褪去,颜色加速褪去的同时鬼奴身上的气息也越发恐怖。 很快鬼奴们就要到达小巷拐角处,即将与季文昌一行人遭遇,季文昌也知道鬼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因为鬼吓人的恐吓预警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了,他让刘讣生和张迪先往回走他要全力以赴,以免误伤到他们。 因为鬼吓人的范围在打雷鬼的加持下已经范围不小了,虽然现在他还无法控制鬼吓人的影响范围,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活久一点总会有机会完全驾驭鬼吓人的。 刘讣生和张迪闻言也不作犹豫,把从包里取出另一只黄金手电筒递给季文昌,然后径直原路返回,可是在过了一个拐角后周遭的环境发生改变了,路上的砖石突然之间变得腐朽起来,身后的路也已然被黑暗吞噬,恰恰就在此时,另一边的季文昌所面临的情况也发生了骤变,鬼奴大军们似乎狂暴了起来,一起朝着徐稷山涌去。 而刘讣生和张迪回去的路也俨然已被一片黑暗给淹没,此时的季文昌处境也很不好,身后是一片黑暗,而前方的鬼奴大军也越来越近了,伴随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呜呜声。 恐怖在蔓延,小巷里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脚步声杂乱无章,眼看形势越发严峻,季文昌三步并做两步爬向破屋的顶部,踩着墙上的塌陷的豁口处,豁口处长满了青苔,季文昌都差点滑倒在上面,破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很明显破屋内也已经被黑暗给吞噬了,终于季文昌到达了破屋楼顶,但身后的黑暗却依旧穷追不舍。 季文昌不得不在破屋顶部小心翼翼地向另一栋老楼爬去,所幸的是这栋老楼的阳台与破屋只有几步的距离,季文昌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老楼阳台上放着一些花盆,花盆里是枯黄的多肉,阳台门上挂着一面镜子,季文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心里有些发毛,但这个位置可以很好地看到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鬼奴大军后面跟着一只头戴椎帽的鬼,头顶椎帽的厉鬼身形枯槁,椎帽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圆润的下巴。 就在季文昌看椎帽鬼时,椎帽鬼竟然把头僵硬的转向季文昌,季文昌瞳孔一缩,他难以置信椎帽鬼竟然盯上他了,他刚要把目光移开,灵异力量的袭击已然到达跟前,他还没来得及防守,袭击已经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次袭击后,他身上的鬼牌竟然已经有一张碎掉了,不是变旧而是直接碎成几瓣,在他衣服口袋里炸开,他感到头皮发麻,他甚至没有想过有鬼可以一击就打碎一张鬼牌。 以往他执行任务时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隔着那么远鬼竟然袭击到了他,还打碎了他一张鬼牌,可是眼下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阳台门后的黑暗已经越发深邃了,忽然阳台上仅有的几个灯泡炸开了一个,其他灯泡也开始明灭不定了。 像是要即将熄灭一般,他只得冒险从阳台翻出去,在他翻出去约莫一会儿,阳台上老旧的白炽灯已经全然熄灭,而小巷中的鬼已经越走越近了,按照这个速度只要不到三分钟鬼奴大军就会走到这栋楼的楼下,他现在所走的是老楼的墙沿,刚好上面有一排排生锈的的防盗栏杆可以让他抓扶。 身后的黑暗再过不久就会袭来,厉鬼的规律他还没有任何头绪,但他知道决不能被那些鬼奴碰到一旦碰到身体内部就会被绿云灵异侵蚀,所以他选择上楼避开与鬼奴的直接接触,可是隔着那么远鬼是怎么袭击到他的呢? 这只鬼的恐怖程度很高 而且还有一只针对意识的厉鬼还没有露面,或者是露面了他没有发现,他自身的保命能力在有鬼牌的情况下很强,可是鬼牌只有三张了,顶多帮他在挡几次灵异袭击,打雷鬼的灵异他不敢乱用,因为打雷鬼灵异虽然很强可是副作用也很大,他自认为没有奢侈到用打雷鬼的灵异去镇压这些鬼奴。 鬼吓人尽管适合处理鬼奴可是还有一只针对意识的厉鬼,他害怕在他使用鬼吓人灵异是那只椎帽鬼和针对意识到鬼一起来袭击他,而且他感觉这些鬼奴身上的灵异至少是他平时遭遇鬼奴的三四倍,甚至那只椎帽鬼身旁的几只鬼奴恐怖程度已经可以比椎帽鬼差不了多少了,这很奇怪,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季文昌决定主动出击用鬼吓人短暂影响鬼奴,然后找准时机用打雷鬼的雷击来一锤定音,季文昌不在犹豫在老房子上倾斜的墙边沿上快速移动着,两只手轮流抓铁栏杆很快他到了鬼奴大军前,鬼奴数量起码有四五十,而椎帽鬼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鬼奴大军们好像没发现他一般还在向前走去,很快到了鬼奴大军尾部,季文昌立即跳下,鬼吓人的灵异开始蔓延鬼奴们好像按了暂停键一般停了下来。 这些鬼奴大军都有着一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身上都已经开始褪色了,尤其是在椎帽鬼旁边的几只鬼奴褪色尤为明显,甚至可以从尸斑密布的皮肤看到流淌于身体中的绿色液体,一股淡淡的尸臭袭来,就在季文昌看向小巷接壤老城区广场入口时,椎帽鬼出现了,出现在了那几只褪色严重的鬼奴身后,椎帽鬼此时正面朝着季文昌,而其他的鬼奴此刻也缓缓把头都转向季文昌,季文昌就这样暴露在了椎帽鬼和它的众多鬼奴视野中,似乎要有恐怖的事发生了。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变数 季文昌此时心脏狂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这种心惊肉跳的紧张感让季文昌今后数十年的驭鬼者生涯中都久久不能忘怀,时常在梦中惊醒,冷汗直流。 紧接着所有鬼奴的头都机械僵硬地缓慢转了过来,尽管这次季文昌反应比之前还要快得多,鬼吓人的灵异力量早就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层屏障,但令季文昌感到震惊的是,就算是这样身上的鬼牌保护还是生效了,而且还是生效了两张,两张鬼牌迅速变得破旧肮脏起来,就像是放置于潮湿环境中霉变腐坏的纸张一般。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就像是身体的主动权被夺取了一般,季文昌顿时就不能呼吸了,是脖子被死死掐住的那种感觉,季文昌脸色开始变得涨红,像是晕厥前的征兆,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季文昌要晕厥前,那种感觉终于消失了。 但来自灵异力量攻击的侵蚀却并没有,季文昌身上的颜色从脚部开始变得浅淡起来,和那些鬼奴身上的症状如出一辙,随着颜色褪去了一部分,季文昌跪倒在地,好似他身体里属于活人的那部分被剥夺了一般,这种感觉就像是内脏被鱼钩勾住并用力拉拽一般,是强烈的刺痛,这种刺痛让季文昌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此刻的季文昌仿佛身体里的脏器都要被硬生生扯出来一般,并且这种刺痛感是一阵接一阵的,是对人意志的极度摧残,一般的驭鬼者在此时就已经没有后续了,但好歹季文昌市总部最年轻的监察总管,身体里还有着鬼吓人和打雷鬼两只能力不俗的厉鬼。 季文昌借助着身体中的那部分打雷鬼本体,花费了好一番气力,终于从中挣扎了出来。 然而椎帽鬼已经走到他身前,椎帽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这双眼睛不带有任何的眼白漆黑一片,让人单单是看到这双眼睛就瘆得慌,更不要说被这双眼睛盯着看,哪怕是季文昌心理素质极强,也不由地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看来椎帽鬼的袭击又要开始了。 来自鬼吓人的预警在此刻到达了顶峰,季文昌咬紧牙关,开始发动打雷鬼的灵异,他的脸色一下就灰暗了起来,天空顿时乌云密布起来,突然,天空中一道紫黑色的雷电在椎帽鬼的头顶落下,紫黑色的雷鬼照在季文昌的脸上,映照出来的竟然不是季文昌的脸,而是一张带着尸斑的脸上,并且这张脸上布满了划痕,划痕看上去还很新鲜,但是划痕上流出的鲜血却早已变成了乌黑的血垢,这是打雷鬼的身体,在季文昌高强度使用打雷鬼的灵异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来,看得出来,季文昌是要动真格了。 随着轰隆的一声巨响,暗紫色的雷电击中了椎帽鬼的身体,锥帽鬼随即陷入了沉寂,不知道是不是季文昌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了锥帽鬼侧了一下身子,从而导致雷电只击中了锥帽鬼的身体却并没有击中那顶诡异的锥帽,而且季文昌攻击的那个角度应该就是击中椎帽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才掌握打雷鬼不久,从而导致控制不够精准吗?还是椎帽鬼自己侧了一下身子,从而避开了雷击直接击中椎帽,要是这样的话那简直太恐怖了。 所以季文昌还是更倾向于前一种,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为这个决定而感到无比的懊恼和后悔。 所以到目前为止,季文昌还以为是自己打雷鬼掌控的精度不够,但眼看椎帽鬼似乎没了动静,他也就镇定了下来,但很显然这样高强度地使用打雷鬼的灵异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 季文昌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似乎是在极力忍耐某种痛苦一般,是打雷鬼又在他的体内躁动了起来,这种躁动所带来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拿凿子在狠狠地凿击着季文昌的全身一般,并且伴随鬼吓人带来的强烈心悸感,很是痛苦。 紫黑色雷电在攻击锥帽鬼时,也顺带短暂地照亮了老城区广场,老城区广场上一片荒芜,破旧的石板路上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黑色藓类植物,黑洞洞的一口竖井突兀地坐落在老城区广场的边缘,广场花坛上全是枯萎的蕨类植物,一丛又一丛,就像是死去动物干瘪的内脏一样。 井边是一间老旧的木屋,木屋看上去格外的诡异,木屋门口贴着早已褪色的福字红纸,破旧的木屋门时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刺耳声音,还有被风吹动的枯叶以及那些老鼠穿过垃圾所发出的脆响,在这样寂静一片的环境中,整个老城区都显得更加的诡异与孤寂。 就在这时,那口显眼的竖井中似乎有什么动静,随着几声咕嘟咕嘟的水声突兀地响起起,季文昌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快步朝着那颗竖井走去,随着他的靠近竖井里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了。 就在季文昌走到竖井边上时,竖井里突然爬出男人把他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男人半边身子死死地抓住竖井边沿,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裸露出的皮肤上遍布青褐色的石头斑纹,让人一眼看上去就很不舒服,像是得了某种皮肤病一般,并且病状已然蔓延至全身。 男人死死地抓住竖井的边沿,脸上青筋暴起,涨红的脸上配合着青褐色的石头斑纹就像是古时壁画上凶戾的人屠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不过区别的就是男人的表情是布满了惊恐,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追杀他一样。 死死抓住竖井边沿的男人正是石头鬼张迪,而他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显然是遭遇了什么大恐怖,还好季文昌没有第一时间用黄金裹尸袋关押那只椎帽鬼,要不然张迪可就等不到他的营救了。 只见张迪布满污垢和石头斑纹的身上还沾染着和一样的绿色絮状物,就在季文昌刚想伸手援助时,意外骤然发生了。 只见张迪的身体突然往下掉了一截,尽管张迪仍旧死死地抓住竖井边沿,甚至是四根手指都攥出血来了,也无法减缓掉下去的速度。 看来竖井下就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张迪,并且想要把他抓回井内,张迪眼神恐惧无比,他朝季文昌大喊着救命,同时用手死死地抓住井口,从张迪破碎的衣服和身上那些可怖的斑痕依稀可以看出他与竖井里厉鬼以命相搏的惨烈。 张迪就连脸上都遍布着那些可怖的石头斑纹,但季文昌一回头,他就看到了摇摇晃晃就要站起来的椎帽鬼,眼前那只在竖井里抓着张迪的厉鬼显然是一时半会儿收拾不了的 所以季文昌只得改了策略,他从自己衣服的内袋里取出了最后一张面板为梅花三的鬼牌,把鬼牌塞给了此时正在拼命挣扎发张迪,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椎帽鬼那里走去,粘着张迪血的鬼牌已然生效,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尽管此时的张迪已经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但季文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再犹豫了,如果椎帽鬼再不关押到黄金裹尸袋里情况只会更混乱。 哪怕是张迪死了他体内的石头鬼也不会立马复苏,而椎帽鬼再不及时关押,那麻烦可就大了。 其实季文昌也很后悔,如果刚才自己不来竖井这里看浪费时间,就先把椎帽鬼装进黄金裹尸袋里,那现在自己是不是都已经开始营救张迪,处理竖井里的那只鬼了呢? 不过这些纠结与痛苦的事情都只能先暂时放到一边了,眼前的椎帽鬼其恐怖程度远超季文昌的想象,他自认为相当强力的一击能够镇压椎帽鬼的时间竟然会如此短暂,这于他而言简直就是难以置信,天方夜谭。 这可是连他身体中打雷鬼本体都显现了的一击,而且动用的灵异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也是前所未有,可事实就是残酷而冰冷的,季文昌就算再再难以置信也只能就此作罢。 但摇摇晃晃刚站起来的椎帽鬼单单在季文昌鬼吓人的灵异力量影响下就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了,这一点令季文昌感到有些费解,因为这和他预期的苦战截然相反,似乎有些轻松得过头了。 但处理灵异事件事件和关押厉鬼一样,兵贵神速,季文昌迅速有条不理地从包里拿出来黑色的黄金裹尸袋,但就在把椎帽鬼身体装入一大半时,不远处的竖井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季文昌顿了顿,他继续装着椎帽鬼的尸体,就在刚要触碰到椎帽鬼的椎帽的瞬间,竖井里再度传来难以忽视的惨叫。 就在季文昌回头看向竖井时,椎帽鬼的椎帽在他碰到的那一刻就立马掉落到了地上,然后滚落到了旁边的垃圾堆里,竹编的椎帽看起来人畜无害,再加上张迪的惨叫给季文昌的注意力分走了一部分。 此时正在回头观望竖井的季文昌并没有注意到椎帽鬼的椎帽的异常,他不用看黄金裹尸袋都可以熟练地将其封口,就在季文昌回神看向椎帽鬼时。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次高强度使用打雷鬼灵异力量的后遗症又显现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了裸露的电线上一样,季文昌意识到,原来影视里里的电击酷刑是真正存在的。 季文昌开始抽搐了起来,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尽管他也已经注意到了一旁滚落到垃圾堆里的椎帽,但就在刚才走神时,黄金裹尸袋的封口大小已经到了塞不进椎帽的程度了。 而又因为黄金裹尸袋就是一次性的,想要重复使用就要去总部更换,季文昌也无可奈何。 就连把椎帽鬼尸体头部那一部分放进黄金裹尸袋内都已经好似是用尽了季文昌全部气力,季文昌咬牙坚持,终于把黄金裹尸袋完全封口了。 而掉落在一旁的竹制椎帽也就只能先放到一边了。 再过来好一会儿后,季文昌终于缓了过来,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被电击到麻木地四肢像灌了铅一般,但季文昌仍旧意志坚定地走向了那口张迪掉落其中的竖井。 可就在他吃力地靠近竖井的同时,一具褪色严重的鬼奴从黑暗中爬出,鬼奴缓缓爬向那顶掉落于垃圾堆中的竹制椎帽,但一心想着去竖井边上救人的季文昌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一点呢? 很快季文昌到了竖井旁,他不抱有希望地向竖井里看去,看到了让他惊喜的一幕,张迪竟然还活着。 满脸都是青褐色斑痕的张迪此刻仍在紧紧的地抓住竖井内壁的凸起部分,他那狰狞的脸上脸上青筋暴起,看样子应该是还在和井中的厉鬼绞力。 只见他双手死死的抓住竖井内壁凸起的部分,凸起部分的砖石上粘满了张迪猩红粘稠的血液,猩红的血液顺着内壁滑落,掉在井中的的诡异绿云絮状物里,好不违和。 季文昌见此情形也是心中了然,张迪很快就要力竭了,他得赶快救他,不能再畏首畏尾了,哪怕他所持有的打雷鬼灵异力量可能会误伤到张迪,他也下定决心也要出手了,再拖下去张迪死在井里,到时候还要捞他的尸体,这些事情放在以往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但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就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季文昌径直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入井中,一手抓住黑包的一条带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张迪的肩膀,刹那间打雷鬼的灵异力量作用到了张迪身上,张迪感到一阵电击般的痛苦,随即天空中乌云密布紫黑色的雷电接踵而至地落向井中的绿云,不过这次天空中落下的雷电却没有碰到张迪,精准的从张迪与另一边井壁的空隙穿来过去。 张迪身下紧抓住他的那双手此时也开始慢慢松开,季文昌也感觉到了张迪变轻了。 紧接着井下传出瘆人的哀嚎,季文昌立即把张迪拉了上来,张迪此时已经很是狼狈了,石头鬼对他身体的侵蚀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口鼻中还有井底绿云灵异的残留。 直至现在张迪的意识也没有恢复过来,打雷鬼的灵异力量让他晕厥过去了,致使他身体如今仍是没有什么知觉的的,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打雷鬼的灵异还没有被张迪体内的灵异完全消弭,季文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石头鬼张迪,顾名思义,张迪体内的鬼是主防御的石头鬼,并且是一只对灵异具有很高的抗性的厉鬼,所以他才能在绿云灵异力量的长时间侵蚀下仍然保持存活状态,但显然想要从多重灵异力量的影响这个脱离出来仍然是需要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的。 过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张迪清醒了过来,他费力的睁开眼,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身穿驼红色衬衫的男人那疲惫而苦涩的表情。 井底的动静逐渐平息了下来,一具肿胀的尸体浮了出来,尸体看上去恐怖而又诡异,季文昌刚想下井把尸体捞上来,但他敏锐的发现那只椎帽鬼掉在地上的椎帽不见了。 他在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在下井捞尸体时又出现了什么变故,那就不好玩了,再或者那只鬼把张迪给杀了,那就更糟糕了,毕竟救张迪是花了不少的成本和气力的。 说到底,其实张迪是死是活无所谓,可是张迪体内的鬼决不能在这里复苏,尽管厉鬼复苏需要时间,可眼下这种状况已然是经不起任何变数了,自己状态已经很差了,而且鬼吓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被队友限制,衣服里的鬼牌也只剩一张了,还是用剩下的一张旧的。 在思考片刻后,季文昌做出了决定,井中的鬼一定要关押,不能在放任不管了,但张迪也不能死在这里,现在他手上裹尸袋就只剩一个了,如果张迪死在这里那么裹尸袋就会不够用,到时候又要冒险了。 季文昌口袋里取出沾染着血渍的鬼牌,然后用鬼牌一把割开张迪手上仅有的没被灵异完全侵蚀的地方,把鬼牌塞到张迪的手中,这张鬼牌他决定用来保护张迪,让他尽量避免死在这起灵异事件中。 随后季文昌便一言不发地走到竖井边,把枯树上吊着衣服的绳子拿下,然后对折一次再把绳子一头绑在枯树树干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 随即对张迪命令道“撑到我把井里的鬼关押”随后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仅剩的一个大号黄金裹尸袋,再戴上总部研发的黄金手套,顺着井壁滑向井中。 尸体是背对着季文昌的,离他有些距离,井壁布满青苔很是光滑,他小心翼翼的向下滑去,他不是张迪,有着石头鬼这样对灵异抗性极高的厉鬼,他被这绿云沾染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竖井内的尸体背对着他,突然尸体好像动了一下,竖井内泛起涟漪,季文昌的鬼吓人此时警铃大作,开始季文昌不敢在使用打雷鬼的灵异了,短时间内使用数次打雷鬼的灵异已经让体内的打雷鬼开始复苏了,不是躁动,而是即将要开始复苏了。 厉鬼的躁动和即将开始复苏区别是很大的,躁动就像是草原上的雄狮睡觉被苍蝇骚扰,它可能会继续睡,只是躁动地翻个身什么的,而复苏不同了,打雷鬼一旦在此时开始复苏他就要利用鬼吓人去平衡打雷鬼,那样以来他再动用打雷鬼就可能要付出相较于之前几倍的代价。 很明显,这是季文昌不想看到的,可是眼下井中的尸体似乎要复苏了,终于,他心一横,决定快刀斩乱麻,他迅速滑到尸体边,刚好绳子的长度合适,让他可以悬停在井壁边,此时尸体的动静开始大了起来,季文昌知道要加快动作了。 季文昌把黄金裹尸袋拉链拉开,然后双脚瞪着井壁,向浮在水面尸体的头部靠过去,把裹尸袋开口的一边往尸体头前放去,他动作很轻,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把一些绿云溅到了驼红色衬衫上,还好驼红色衬衫夹层是有一层薄薄的的金片,这才使得绿云灵异没有侵蚀到季文昌。 他加快了动作,突然竖井外面传来了动静,看来终究还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张迪确实是一个倒霉蛋。 一阵重物落地发出的沉闷响声,随后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开始逐渐清晰,季文昌心中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椎帽鬼没有被完全关押,又开始卷土重来了,此刻一向镇定的季文昌也不由地心中焦急了起来。 第17章 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 尽管季文昌此刻很是焦急,但他仍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眼下的情况,只是绿云上飘浮的肿胀尸体此刻竟然开始尝试翻身了,从一开始还是小幅度地摇晃,到现在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而这种摇晃似乎还和井中的绿云絮状物产生了共鸣,絮状物随即变得浓稠和浑浊了起来,臃肿浮尸在往下沉,仿佛是想要逃离一般。 季文昌有预感,如果不赶在这只鬼完全翻身逃离前将其关押那么一定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而熟悉的鬼吓人预计也如期而至,这种熟悉的不由自主的恐惧感令季文昌意识到了还尚未露头的危机。 从在一开始下井时鬼吓人没有动静,尸体起初产生一点动静时鬼吓人也没有动静,唯独这只鬼开始翻身往下沉后鬼吓人的预警开始触发了,结果显而易见了,臃肿浮尸在井中绿云絮状物这复苏的速度会大大提高,或者说是绿云絮状物中是和臃肿浮尸契合灵异拼图。 而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一下季文昌驾驭的鬼吓人灵异了,鬼吓人的预警并不是真正的预警,而是一种负面的被鬼吓人灵异力量侵蚀的被动状态,当然驭鬼者被厉鬼的灵异力量侵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鬼吓人的预警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灵异力量侵蚀。 这种灵异力量的侵蚀是增强过的恐吓debuff,这种debuff在季文昌受到更强灵异攻击,并且这种灵异力量攻击有极大可能威胁到宿主生命之前预警就会触发,并在远离这种危险后逐渐减弱直至消失,功能性如此之强的灵异预警要付出的代价显然也是巨大的,是极度的恐惧,可以造成人生理紊乱的恐惧,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侵蚀是极其致命的,来自生理,心理的双重负担会加剧驭鬼者寿命的衰减,同时也会对驭鬼者的精神状态造成极大的影响,但好在季文昌在精神方面对除灵异力量之外的恐惧因素有着极强的抗性。 季文昌已经把黄金裹尸袋有拉链的一头套在了臃肿尸体的头上,这次他从厉鬼头部开始装入黄金裹尸袋中,季文昌已经有些害怕像关押椎帽鬼那样的重蹈覆辙了。 紧接着季文昌开始把黄金裹尸袋往尸体脚下牵去,此时黏稠绿云絮状物中的臃肿浮尸仍旧不老实,他想要急切地翻身,在黏稠的絮状物中左摇右晃,季文昌悬停在尸体之上,险些就和臃肿浮尸来了个亲密接触。 另一边,竖井外的张迪正在艰难地对抗着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幸好他身上还有一张季文昌给的破旧鬼牌才没有被第一时间被这只鬼奴给杀死,要不然以他现在的糟糕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就要下线了。 但是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竟然会带着其他的鬼奴卷土重来,这是出乎张迪预料的,那些鬼奴在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带领下,一齐朝着那口竖井涌去,张迪此时心乱如麻,如果再不阻止这些鬼奴,那么季文昌很可能就要关押厉鬼失败了。 眼看椎帽鬼和鬼奴正在步步逼近竖井,张迪内心的恐惧终于被理智所战胜,他冲上前去和那只为首的半透明鬼奴扭打在一起,而此时竖井之中关押厉鬼的季文昌也感知到了外界的动静,季文昌再次。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而张迪此时也别无选择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冲上了,趁现在还能活拼命的时候上去拼,要不然等到后面情况恶化的时候就要回天乏术了。 至于厉鬼为什么会直奔井里关押厉鬼的季文昌,而不是选择袭击状态极其不好的他,张迪也没有深想这件事,或者说是来不及想,情况紧急,张迪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一定要为竖井里的季文昌争取时间,让他先去关押竖井里的鬼厉鬼,并且张迪现在身上的那一张鬼牌还没有完全损坏,应该还可以再抵挡一会儿,尽管他此时的状况也已经很糟糕了,四肢百骸都感觉要完全僵化了,来自石头鬼的灵异侵蚀凶猛而又恐怖,但哪怕张迪知道自己要命不久矣了,他也要为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画面一转,此时在混乱的记忆荒原中,常久安还不知道外界他的肉体已经死亡,常久安已经在记忆荒原中游荡了有一段时间,记忆荒原昏暗的天空下是各种诡异而又纷繁场景。 这些场景应该是被鬼杀死的人的记忆,这些记忆随意的拼接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混乱恐怖记忆荒原。 通过一些零碎的场景可以知道,这里有在办公楼中长时间加班的社畜,也有在酒吧里镇场子的混混,是他狐朋狗友中的之一,甚至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成功人士,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都死在了这里,他们的记忆都化为了组成这片荒原的养料。 由各种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构成斑驳画面,随着常久安前进的脚步而不断变换,只是越往荒原深处走,这些场景就越偏向诡异和惊悚,酒吧里人们畅饮的不是酒水而是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液体,并且荒原深处的地面也是如此,布满肮脏的血渍以及碎掉的人体组织,还有哪些镶嵌在地面上的残肢碎骨无不证明着荒原深处的危险,荒原深处的天空已经不再是昏暗了,而是泛着点点诡异的猩红,红光射在地面上,形成独属于这记忆荒原深处的特殊标记。 而记忆荒原中头戴椎帽的尸体也将在不久后跟着常久安到达这里,这具尸体走路的姿势已经很是娴熟了,但奇怪的是,椎帽鬼似乎对荒原深处很是忌惮,它好像在犹豫彷徨着,似乎是因为天空中越发浓郁的红光。 昏暗天空中是一只被云层遮蔽起来的巨大绣球,这只绣球通体为红色正在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绣球上是诡异而又繁杂的花纹,而此刻这些绣球上的花纹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变换成了一只眼睛的模样,紧接着眼睛中的眼球开始转动,只见眼球模样花纹此刻竟死死地盯着正朝荒原深处走去的常久安。 随后由线条勾勒出的眼球又看向离常久安有一段距离的椎帽鬼,诡异的是,当绣球上花纹构成的眼球看向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时,椎帽鬼似乎有所感应,只见椎帽鬼麻木地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其实记忆荒原天空上的绣球已经是一件很久之前的灵异物品了,这件灵异物品主要负责关押椎帽鬼的存在于记忆荒原中的源头,而这颗天空中漂浮着的绣球发出的红光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光,而是组成绣球的细长红线,但这种红线是存在于深层鬼域中的,红线对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这红线在曾经时代也被成为空明线,作用是归档和整理那些杂乱的记忆并吸收其中的灵异力量,但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空明线只存在于人和鬼的视野之中是特殊的一种唯心存在,所以空明线就存在于深层鬼域又是特殊的唯心存在,但空明线确确实实能够作用在记忆荒原中锥帽鬼的身上。 而把这颗绣球放到记忆荒原深处,主要负责对部分记忆荒原的镇压,而绣球上绣的花纹也是有讲究的,是由忘忧针和情鬼发所绣制而成的,顾名思义忘忧针可以赋予花纹剔除斑驳灵异的效果,而情鬼发则是强力的索敌手段,与前面的几种灵异手段相辅相成。 但鬼绣球这件灵异物品远不仅仅如此,鬼绣球内关押着一颗厉鬼的头颅,也就是情鬼头颅,而绣球上的花纹则是由这颗头颅的头发绣成,这种巧妙的组合就像是电池与电极一样,源源不断地把灵异力量作用在镇压锥帽鬼身上,外加上鬼绣球可以缓慢吸收记忆荒原中的灵异力量,就由此,这件精巧的灵异物品完美地关押了记忆荒原中椎帽鬼很长一段时间,同时很好地封禁了部分记忆荒原直至现在,但随着现实中的的椎帽鬼被无意中释放出来,这种平衡也随之被打破,鬼绣球对记忆荒原的镇压也大大减弱,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鬼绣球的镇压会完全失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现实的椎帽鬼先是通过影响绿云中的源头鬼和围观鬼的回忆让他们互相以为是厉鬼拼图从而导致了绿云灵异事件的爆发,再通过寄生于围观鬼身上从而不断获得活人记忆,并借由此试图让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脱困。 只要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脱困,那么现实中的椎帽鬼就会获得另一个新的规律,那就是可以把鬼的记忆也拉入记忆荒原之中,尽管这个前提条件很是苛刻,但是如果真的把一只鬼的记忆拉入记忆荒原,并且等到记忆荒原中椎帽鬼压制这只鬼,那么这只鬼的杀人规律就会被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窃取一部分,从而变相地增强了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恐怖程度进而反馈到现实世界中鬼锥帽的身上。 这种特殊的窃取是针对规律的一种窃取,被窃取杀人规律的鬼在现实中一部分灵异力量也会被现实中椎帽鬼剥夺并用于强化自身的灵异力量,此消彼长,所以锥帽鬼和鬼锥帽具有极强的成长属性,这也是前人费尽心思关押它们的原因了。 并且因为椎帽鬼的能力是把被控制的人的意识拉到这个混乱记忆荒原中然后杀死,而椎帽鬼每拉一个人到记忆荒原中并将其杀死,椎帽鬼的灵异荒原就会随着新的记忆加入而变大,而天空中红色绣球对扩大的记忆荒原的镇压就会被分散,从而导致其对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镇压减弱。 通过把杀死的人的意识拉到记忆荒原中的人而获取他们的记忆,使得记忆荒原面积扩大,这一系列的复杂步骤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脱困,从而好重新开启记忆荒原与现实的锚点以求卷土重来。 此刻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正在往深处游荡着,尽管他知道可能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但察觉到身后有一只追赶他的厉鬼后常久安就不得不如此了,记忆荒原深处是被天空中红色绣球所散发灵异红光所完全覆盖的地方,约莫占整个记忆荒原的三分之二,由此不难看出鬼绣球对记忆荒原和其中的锥帽鬼镇压能力之强。 再往记忆荒原深处走,那里的核心区域有着前一任关押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但是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就连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也因此出现了一些纰漏。 在红光笼罩的记忆荒原核心区域内,一张腐朽的槐木桌上黄褐色封面账本的无风自动,忽然槐木桌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马褂的佝偻身影,只见得这佝偻身影身上的打扮犹如古时钱庄里的管家一般,他面白无须贼眉鼠眼一手翻动着早已落满灰尘的黄褐色账本一手盘着两颗漆黑油亮的核桃,活像一个封建时期的守财奴钱庄管家一般。 常久安已经到了记忆荒原深处,他此时左顾右盼想要发现点有用的线索,他停了下来,看向前方,前方地面上摆着一张旧木桌,旧木桌后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马褂的佝偻人影,他一手翻着破旧的账本,一手盘着两颗漆黑油亮的核桃,这样诡异的场景突兀地出现在常久安的眼前。 常久安瞳孔一缩,他身上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了,他知道这一定是只鬼,可他刚想往后走时,身体就不受控制走向桌前的椅子走去并坐了下来,常久安不敢和这只鬼对视,因为这只鬼给他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 而此刻外界的张迪双手粘满了粘稠的血液和绿色的絮状物,他和那些鬼奴大军扭打在一起,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掉入蚂蚁窝之中的昆虫一般,做着垂死挣扎,而竖井里的季文昌也不好受,他正在焦头烂额地关押着竖井里的臃肿浮尸…… 提及到这个位面世界的当代驭鬼者们,只能说他们都是生不逢时的,相对于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而言则是更加,感觉迷茫,更加麻木,但他们也有更多的成长可能和更高的成长上限。 无论那个时代驭鬼者,他们对于未来迷茫与恐惧都是始终存在的,尤其是对于常久安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来说,越来越频发的灵异事件和不断加速逝去的驭鬼者们构成了这个时代灰暗的主基调,希望的光芒在这一片灰暗中终究还是显得太过渺小。 世界是折叠的,而驭鬼者圈子的折叠则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大部分驭鬼者的人生都是悲伤而又苦涩的,人们总是诉说着陈年旧事是可以埋葬可以遗忘,然而纵观华国灵异圈,死在驾驭厉鬼初期的驭鬼者十之八九,何其惨烈,华国灵异圈不断恶化的驭鬼者生存环境和愈发贫瘠的灵异土壤已经生长不出像曾经那样强力的驭鬼者了,但驭鬼者们总会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属于华国灵异圈的大洗牌终将会在不久的将来降临,就像是曾经华国灵异圈建立之初那样。 (椎帽鬼介绍: 椎帽鬼是一只很特殊的鬼,它现在的本体是椎帽,是因为曾经被关押和制作成灵异道具的原因。 椎帽鬼也因为曾经被打碎关押的原因导致现在现实中椎帽鬼的危害程度很低。 从目前来看,现实中不寄生于其他厉鬼身上椎帽鬼的其实对活人的危害是很小的,甚至连杀人规律都难以触发,椎帽鬼的杀人规律是对人意识展开侵蚀直至拉入记忆荒原杀死,但单靠椎帽鬼想要在现实中杀人是很困难的。 第一点,就是椎帽鬼关于意识的这种侵蚀是很弱的,稍微意志力强一点的人都可以挣脱,这种意识侵蚀类似于轻微的困意。 第二点,苛刻的前提,记忆荒原内椎帽鬼袭击并杀死人的前提是这个人的肉体要彻底死亡,否则会因为人的意识与现实中的肉体产生的联系而被鬼绣球里的情鬼头颅限制。 第三点,人的求生本能太过于强大,椎帽鬼只有对这个人的控制大于这个人的求生本能才有机会杀死这个人,尽管人的意识是对灵异没有什么抗性的,但椎帽鬼毕竟不是完整的椎帽鬼,那部分针对人意识的关键灵异力量丢失致使椎帽鬼恐怖程度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第四点,椎帽鬼的意识侵蚀是很容易减轻的,活人想要减轻这种侵蚀是很简单的,只要把椎帽摘下放到另一个人头上,这样椎帽鬼就会因此而分出一部分去灵异去侵蚀另一个人,同样原因也是因为椎帽鬼残缺了那部分关键的相关灵异力量。 第五点,椎帽鬼对于人意识的灵异侵蚀不够强大。椎帽鬼的对于人的意识侵蚀其实本质上是通过与人共用一个视角去一起窥视这个人过去的记忆并逐渐在其中插入自己的记忆从而影响这个人,但回忆的前提是不被人主观的打断,是被窥伺者自愿地回忆,回忆鬼只能让被窥视者产生想要回忆的冲动,并不能强制被窥视者回忆,通俗点说就是诱导而不是强迫。) 第18章 放债鬼的借契 把视角拉回到季文昌关押竖井中的臃肿浮尸这个时间节点上,绿云上的臃肿浮尸此时动静开始大了起来,外面椎帽鬼以及它的鬼奴产生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了,奇怪的是过了好一段时间都不见得有鬼奴到竖井旁来干扰他关押臃肿浮尸,看来半死不活的张迪作用比季文昌想象的要大得多。 季文昌的顾虑一下子减少了许多,外界和鬼奴们扭打在一起的张迪为他分担了很多压力,而季文昌深知关押这具浮尸的重要性,他不再纠结开始大刀阔斧地行动起来,只见他直接把臃肿的浮尸翻了过来,没错是直接翻到臃肿浮尸脸对着他的那一面,和他料想的一样浮尸在翻身后周围的温度立刻下降了一个度,与此同时来自鬼吓人的预警也变得更加频繁和猛烈了起来,但是季文昌依旧没有使用灵异力量的打算,他使了一个巧劲把臃肿浮尸往诡异绿云上微侧一下,随即把尸体的大半个身子都推入黄金裹尸袋内。 可意外最终还是发生了,就在尸体要完全进入到裹尸袋内时,臃肿浮尸的一只手猛然抓住了季文昌的手掌,强大的力道让季文昌手掌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这种远超常人的力量根本季文昌一时半会儿根本反抗不过来,而且裹黄金尸袋的封口还有一点点就要拉上了。 可就在季文昌刚想要对臃肿浮尸使用打雷鬼灵异时,更加惊悚的一幕发生了,浮尸竟然在慢慢坐起来,没错就是在黏稠的绿云絮状物表面坐起来,而鬼吓人的预警此刻再次警铃大作起来,而且这一次的预警远比前面的几次要强烈得多,季文昌深知,已经等不了了,自己就算可以能使用打雷鬼的灵异也肯定没有上一次的效果那么好了。 臃肿浮尸在之前根本就没有坐起来过,只是在下面一直沉没着,而且哪怕是自己救张迪时鬼吓人的预警也远远没有达到现在的这种程度,再拖下去一定会发生更恐怖的事,甚至是他拼尽全力都处理不了的事情,再加上黄金裹尸袋已经就差一点就能全部拉上了,剩下的没拉上的那一部分是耷拉在臃肿浮尸身体中部靠上的部分,因为季文昌这次采取封闭黄金裹尸袋的方式是上下一起封口,这种封袋方式更快但也更加麻烦,一个操作不好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但为了更快上去支援张迪,季文昌也就只能如此了。 季文昌心一横反正手掌已经被抓的严重变形了,他从靴子中取出匕首直接顺着手腕关节的缝隙将被捏的严重变形的右手手掌割下,伤口处没有流出多少鲜血,因为他尸体中藏着打雷鬼的身体,只不过打雷鬼身体没有持钉和钻的手掌,所以从伤口处还可以依稀看到打雷鬼躯干的残缺部分,相比于一只已经被捏得严重变形的右手手掌,还是先行关押这具臃肿浮尸比较重要,而且总部里也有办法治好他这切掉的右手手掌。 在切下右手手掌后季文昌直接把黄金匕首扔进竖井内,然后迅速把那部分黄金裹尸袋最后的一点封口封好,是直接跨过臃肿浮尸捏着他右手手掌的地方然后封上的。 就在封口刚封上的那一刻,臃肿浮尸与竖井中的黏稠绿云絮状物就立马失去了联系,随即在黄金裹尸袋中的臃肿浮尸也立马安静了下去,但季文昌不敢把浮尸扔到井内就此不管不顾,他用失去手掌的右手手臂勾着黄金裹尸袋然后向井口爬去,尽管切掉的右手手掌伤口处还在血如泉涌,但因为他身体里有着打雷鬼躯干的存在,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正只要灵异力量没有耗尽,打雷鬼的身体都可以让他正常行动,这副活着的肉体对于季文昌而言只不过是精神上的一种抚慰罢了。 而竖井外的张迪此刻的处境也很不好,他双手沾满了黑色的腥臭血液,手中的的木制指虎此时在黑色血液的污染下显得越发诡异了,张迪已经和椎帽鬼和它的鬼奴们大战三轮了,状态已经要到极限了,可是椎帽鬼似乎吃准了这一点,想要和他不死不休。 就在张迪气喘吁吁时,椎帽鬼和他的鬼奴们又再次行动了起来,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袭击似乎较之前几次都要弱很多,但张迪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就在这大战即将一触即发之际,身后的竖井里一个身穿驼红色衬衫的男人艰难地爬了出来,男人的右手手掌似乎被利器齐根切断,而张迪此时悬着的也心终于落下来,因为他看到季文昌带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黄金裹尸袋朝着他走来。 而此时眼前的的鬼奴大军们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为首的头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直接转身消失在混乱的鬼奴大军中,见此情景张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了,而季文昌却没有管这么多,他只知道危机暂时解除了。 随后他到地上躺着的一些零碎褪色尸体,在询问张迪缘由后他不由得开始眉头紧皱。 季文昌心中的困惑越来越多,椎帽鬼的椎帽难道也是一只鬼么?那么这起灵异事件中究竟有几只鬼呢?季文昌心中已经开始裁量这几个个问题了? 终于在此时,被遗忘的下落不明的刘璞生终于被季文昌想起来了,季文昌立马就有了行动,他让张迪扛着两个黄金装尸袋立马和他前往回赶,而放置于小巷口的常久安尸体此刻也在开始发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异变。 把视角拉回到记忆荒原内常久安遭遇放债鬼的时间节点上,放债鬼的借契是上一任驭鬼者所特地留下的后手,但是由于时间跨度太长以及记忆荒原内椎帽鬼的失控,导致了放债鬼借契由原本的押一付三的代价变成了现在的押一付四代价,很明显这多出来的代价肯定就是要有常久安来承担的。 放债鬼的借契是独属于厉鬼的道具性质武器,但这件道具性质武器不是人可以直接使用的,放债鬼借契要通过放债鬼的手才能使用,所谓的经放债鬼的手的意思就是中间商就一定要是放债鬼,也只有这样使用放债鬼借契的第一个大前提才能满足 ,而常久安现在所遭遇的借契是由上一任驭鬼者所发起的灵异交易,只不过是时间跨度大了点。 而之所以上一任关押鬼椎帽的驭鬼者为什么会发起时间跨度如此之大的灵异交易,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鬼椎帽在后世失控时造成太大的危害,从而精心设置了放债鬼借契这一道强力后手。 但就算前人驭鬼者那时候就已经支付了远超预期的代价,可放债鬼借契到常久安这个时代时还是出了问题,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常久安想要从放债鬼借契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他就要支付那部分溢出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可大可小,是基于记忆荒原中鬼椎帽的失控程度而定的,因为放债鬼借契原本的交易目的就是为了维系记忆荒原中关押的椎帽鬼的稳定,夹带的那些作用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只不过需要有后人用到这些锦上添花放债鬼借契才会发动。 上一任关押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是很讲究的,这个后手触发的前提就是有人动用放债鬼的借契,这样才能返还放债鬼借契押一付三中的抵押物,而这个抵押物就是他们所留下的后手,这个抵押物的作用就是把天空中的鬼绣球和记忆荒原中的鬼椎帽回溯到最初被关押时的样子。 但如果常久安不能支付放债鬼借契多出的代价,或者常久安在这之前死去,那么这个后手也就会随之消失,直接变成一笔无法收回坏账。 原本后手开启的前提是有人使用放债鬼借契成功,并借由此实现一定限度内的愿望,然后放债鬼返回抵押物,抵押物可以把椎帽鬼和鬼绣球回溯到最初的样子,同时增强鬼绣球对记忆荒原的镇压力度。 当然使用放债鬼借契实现自己愿望的灵异是有限度的,毕竟这只是一个附带的小愿望,这个实现愿望的限度是上一任关押椎帽鬼驭鬼者所付出的三个代价其中一个的三分之一。 只要成功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取回的抵押物会让记忆荒原内鬼绣球和椎帽鬼回归初始阶段,并且这种新的平衡会比之前更加稳定,因为鬼绣球对镇压力度会比之前更大,也覆盖得更广。 毕竟上一任驭鬼者可是付出了远超放债鬼要求的代价,从而设计出了这个精妙而又强大的后手。 可惜常久安还是来的太晚了,但凡他早几个月进入这里,在这里放债鬼借契还没有产生溢价时,他都可以无偿实现一个在限度之内的愿望并轻松地脱离这片记忆荒原。 可现在终究还是太晚了,他只能去选择支付这多出来的代价,否则他根本无法活着出去,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常久安也是幸运的,因为之前来到记忆荒原的人都被这之中的椎帽鬼杀死了,甚至他们都没有使用放债鬼借契的机会,这才让他现在能有机会使用到已经发生了变化的放债鬼借契。 常久安坐在桌前,他身上的冷汗此时已经透湿了他的后背,放债鬼从破旧的笔记本中取出了一张青灰色的皮纸,青灰色皮纸上还黏连着干涸的血迹和皮肉组织,似乎这是鬼的皮肤。 皮纸上只有短短几行由鲜血书写的字句,意思是写下自己想要什么的愿望并支付多余的代价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而皮纸上写的押一付四也只差一个代价了就满足了,押金和其他三个代价都已经被支付过了。 把视野拉回到季文昌刚关押绿云里的浮尸这个时间节点上,季文昌不愧是京都总部的监察总管,他已经大差不差地推断出了椎帽鬼的能力,以及椎帽鬼现在的去向。 在季文昌的猜测下,椎帽鬼应该是一只与意识层面有关的厉鬼,并且通过影响鬼的意识让原本危害性不算高的围观鬼和绿云中的浮尸,让他们互相以为是对方是自己的拼图,从而让灵异力量相对更强大的围观鬼获得了绿云中浮尸的力量,这也是围观鬼的鬼奴身体里为什么会有绿云灵异的原因了。 而围观鬼的鬼奴体内在有了绿云灵异之后,围观鬼的危害性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大大提高了,而随着绿云中的浮尸与围观鬼都被关押,椎帽鬼失去了强大的灵异载体,并且那些褪色的鬼奴身体里灵异力量已经被张迪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椎帽鬼需要去寻找灵异力量更强的灵异载体了,或者说不应该叫它椎帽鬼而应该叫它鬼椎帽了,眼下现在灵异力量强的载体似乎只剩下一开始死在小巷口的常久安了,那鬼椎帽的踪迹就明了了。 不能让椎帽鬼得到常久安的身体,季文昌清楚地知道常久安尸体中蕴含着多少灵异力量,有一开始围观鬼留下的标记,还有被围观鬼袭击两次所残留的灵异,以及他鬼吓人和打雷鬼所留下的灵异力量,这些灵异力量尽管抵消了一部分,但不可否认的是常久安尸体中还残存了相当一部分,尤其是常久安死前遭遇的那一次灵异侵袭可以说是残留了七八成在他身体中。 张迪扛着两个黄金装尸袋跑在季文昌身后,为了避免鬼椎帽利用常久安尸体所带来的贻害无穷,季文昌只能火急火燎地赶往放置常久安尸体的小巷出口处了。 季文昌此时也对鬼椎帽有了充分的认知,鬼椎帽尽管单独拎出来危害不大,但一旦让椎帽鬼寄生在别的鬼身上,这危害就不可同年而语亦了,并且让季文昌觉得最恐怖的一点是,好像椎帽鬼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懂得趋利避害甚至是躲在鬼奴中偷袭他,这是让季文昌感到最恐怖的。 一只可以影响鬼意识并让可以让两只互不相干的鬼进行类似于厉鬼拼图互补的厉鬼,哪怕仅仅是这种互补可能是单方面的,那也可以让本来危害程度不高灵异事件进行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季文昌甚至认为,倘若假以时日让椎帽鬼寄生到恐怖程度足够高的厉鬼,椎帽鬼会立马对曾经妨碍过它的人展开报复,而且季文昌毫不怀疑椎帽鬼第一个报复的目标就是他。 就像这次,如果仅仅是绿云中的浮尸和和围观鬼外加一只与它们没有什么相关的鬼,那么靠他的打雷鬼加四张鬼牌以及在张迪和刘讣生的协助下,顶多就是多花点时间就可以处理这起灵异事件,而不是像现在的这般狼狈,甚至是都要把半条命给搭进去了。 同样的,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也严重地打击到了季文昌的自信,甚至突破了季文昌对厉鬼恐怖程度的认知,哪怕自诩见多识广的总部嫡系季文昌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类型的棘手厉鬼,更何况这鬼椎帽似乎还有部分的智慧,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了。 同样的在经历了这起灵异事件之后,季文昌对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的未来感到愈发的黑暗了,他是总部重点培养的嫡系都尚且会如此,那就更不要说其他处境不如他的野生驭鬼者了。 虽然这种消极的想法是万万不能有的,但这次栽了个大跟头,事实就摆在眼前,这让季文昌不得不多想了。 尽管这也可能只是椎帽鬼的单方面原因,毕竟但凡围观鬼没有椎帽鬼的加持,他就不可能会躲在鬼奴大军中偷袭他,但凡井中浮尸复苏慢一点他也就不会失去右手手掌。 但事已至此,反思是必不可少的,但季文昌不能因此就悲观消极,自怨自艾,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哪怕现实再怎么残酷,他再怎么麻木,还是要被裹挟着前进与参与。 但不可否认的是,季文昌的实力在现阶段还是无可挑剔的。 季文昌身为总部重点培养的嫡系,哪怕是遇到椎帽鬼这种拥有类似人智慧的鬼,并且椎帽鬼还成功偷袭了他,季文昌也没有就此死去并成功把椎帽鬼寄生过的两只鬼成功关押,并把椎帽鬼逼到这种程度,但凡换一个弱一点的驭鬼者小队队长,在两个队友都无法提供足够帮助的情况下,只怕早就栽在在了这场危险程度直逼a级的灵异事件里。 当然这也与打雷鬼和和鬼吓人的惊人契合程度,以及和鬼牌给予的强大防御有着密切关系,总而言之抓住眼下远要优于纠结过往的错误。 第19章 支付的代价 灵异圈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很多驭鬼者到临死前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登台表演过,因为对死亡的畏惧而裹足不前是大部分驭鬼者的常态,但对死亡有所畏惧是生物所不能避免的,只是希望驭鬼者们能更勇敢地往前走,不要因为前路布满荆棘而感到悲观绝望。 正所谓,扶烂泥,雕朽木,翻咸鱼,烫死猪,自爱者得尊敬,自信者得众助,自贬者难成事,自大者失时势。这才是驭鬼者应有的态度,哪怕是一手烂牌,也不要在赌局开始后就自怨自艾,妄自菲薄,那些出生寒微,气运不佳的驭鬼者,何其之多,数不胜数,但其中也有着许多成为顶级驭鬼者的存在,所运之不能及者,所功之深厚矣,穷尽其力而不能致者,其亦无悔也。 记忆荒原深处的常久安看着青灰皮纸上的要求,陷入了沉思。人皮上多出来的那一需要他支付的代价竟然是把记忆荒原深处花田里的紫色鬼心花摘走并将其赠予椎帽鬼,常久安本能地感觉到这个代价不简单那,而且和鬼交易吃亏的肯定永远都是人,这一点无论是人也好,驭鬼者罢大多都是如此。 而常久安想要支付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就不得不直面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而说到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就不得不提及到现实世界中的鬼锥帽了,与现实世界中的鬼锥帽相比,存在于记忆荒原之中的锥帽鬼能力和恐怖程度都要比现实世界中的鬼锥帽要强太多。 毕竟记忆荒原是椎帽鬼的主场,并且在其中的人是以意识形态存在的,所以椎帽鬼在记忆荒原中抹杀一个人的意识远要比在外界鬼锥帽单独杀一个活人要容易得多。 再从记忆荒原中锥帽鬼的另一个方面来讲,存在于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依然是具有逆天成长属性的,所谓的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被关押只不过是对其中锥帽鬼暂时地一种拘束罢了,记忆荒原中锥帽鬼本身具有的逆天成长属性是没有被削弱的,只要再假以时日,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是大概率又可以卷土重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而对于不死不灭的厉鬼而言,几百年或许对于人来讲是无比漫长的,但对于厉鬼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 至于放债鬼借契上的紫色鬼心花,常久安虽然也毫无头绪,但他却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相反他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迷之自信,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把紫色鬼心花赠予给锥帽鬼的途中会出什么问题,毕竟直面这种未知的厉鬼其危险性不言而喻。 尽管常久安知道放债鬼借契上让他支付的代价肯定不什么容易的事情, 甚至可能自己拿到了借契上所写的紫色鬼心花还是会有不小的可能死在赠予椎帽鬼的路上,可是在这个地方坐以待毙被椎帽鬼杀死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片灰暗的记忆荒原犹如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将常久安死死地拘在这一方天地里,或许龟缩于此确实能够让他在这个鬼地方再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可是最终他还是要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常久安所不能接受的。 常久安单单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待了不到五六个小时,他都感觉自己要精神失常了,更不要说在这个地方长此以往的苟活了,而且就算是他想要在这个地方长此以往的苟活,这片记忆荒原里的锥帽鬼会就此放过他吗?会因此就不来袭击他吗? 并且椎帽鬼只是目前不敢进入荒原深处,有没有人可以能保证椎帽鬼在以后不进入荒原深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常久安那虚无缥缈的运气好上,而显然目前阶段的常久安不能再把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寄托于娜虚无缥缈的运气上了,打铁还得自身硬,该出手时就出手,在时间紧迫的现在纠结与痛苦是没有意义的。 哪怕常久安知道代价难以支付,但是他也不能就此放弃,他现在的心境就像是溺水的将死之人要去抓水面的稻草一样,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也要去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执念,或许是因为聊胜于无,也或许是因为内心那强大的求生欲望。 所以常久安还是愿意去尝试去支付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丝渺茫的生机,万一自己成功了呢?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在和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已成定局之前,常久安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就像是赌徒永远相信自己能够翻本一样,或许这是一种打着暖光的希翼,让渴望的人感到由衷的温暖而不至于心如死灰,万一常久安成功了呢,那他就可以活下去而不是说在这个地方死无葬身之地,已经谋划至此了,常久安再不行动那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乎常久安行动了起来,他开始向着记忆荒原的更深处进发,尽管他没有任何关于紫色鬼心花的线索,但他就是觉得他想要的东西在记忆荒原的更深处。 或许世界上是真的有好运这么一说的存在,放债鬼借契上所说的紫色鬼心花确实存在于记忆荒原更深处的边缘,可常久安能否顺利地找到它这又是另说了。 常久安已经开始毫无顾忌地往记忆荒原深处靠近了,即使已经脱离了鬼绣球可以覆盖的核心地带,但奇怪的是,天空中鬼绣球散发出的红光却没有因为位置的拉远而变弱,反而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地面好像要融化了一般,常久安在此时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意识层面传来的幻痛让他难受不已。 这种幻痛像是身体被人在用钝器敲击一般,虽然常久安现在就是以意识体的形式存在,所以没有意识层面一说,其实这里没有很大原因是因为是常久安在这个记忆荒原待的时间太久了,至少相对于他这一个普通人来说,因为记忆荒原中的灵异开始对他产生排斥了,就像免疫系统会对外来的细菌或病毒起到一定杀灭作用一样。 而记忆荒原对常久安意识体的这种灵异侵蚀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严重,而在痛苦了好一阵子之后常久安终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的常久安更加坚定了逃出记忆荒原的想法。 在远离记忆荒原核心的深处地域,此时一个混混打扮的男人正在吃力地向前蹒跚走去,此刻常久安的状态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他变得越发像那些记忆里的鬼奴了,眼神开始时不时呆滞一下,身体的色调也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逐渐趋于那些记忆荒原里鬼奴的色调。 并且常久安越往记忆荒原深处地域走,周边的景致就越发的朦胧,就像是黄昏时起了一场大雾一般,只能依稀看到天空中散发红光的鬼绣球,就如同那即将落山的夕阳一般,随着常久安的越发深入,连他都仿佛是要陷入这朦胧之中了。 景色确实是越发的朦胧了,这种朦胧的感觉就像是坐在火车上看远方雾中的群山一般,影影绰绰,而眼下常久安所面临的就是如此状况,从一开始的还可以依稀看到身后不远处的诡异场景,到现在就只能看到一片模糊,就这样常久安忐忑往记忆荒原深处行进着。 终于在历经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有一些可以清晰看到的景致出现在了常久安视野内,纵使这些景致出现的有些突兀,但也好歹给了常久安一些安全感,总的来说是聊胜于无的,毕竟哪怕这些景致出现得再突兀也是能给此时内心早已忐忑不已的常久安带去一些抚慰的。 而地面上也不再是可怖的人骨与破碎的血肉组织了,只见得那地皮鲜明地分割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相较于前者的血腥肮脏,后者的沉闷死气也要观感好太多。 新出现的地皮上遍布着枯萎的草木,常久安在新出现的地皮上行进着,枯萎的草木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就犹如人死后的尸体上出现的淤青一般,而地面则是和人死后的尸白一般,这种色调的搭配一开始看观感还好,但在完全置身其中后所感受到的压抑和死寂完全不是前面血腥地皮上可以相与之的,这种压抑死寂的感觉就像是深海中的迷失了方向了的探险员一样。 常久安再继续往深处走,逐渐的地面上枯萎的草木逐渐少了,更多的是一些不知名的猩红色小花,猩红色小花点缀在尸白色的地皮上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已死之人染血的肌肤一般,随着常久安越往深处走,只见得这猩红色的小花越开越多。 再顺着花开的方向走去,不过百步,一片巨大的花田逐渐呈现在了常久安的眼前,入目是一片猩红色的海洋,未开放的猩红花苞犹如心脏一般,在记忆荒原的阴风中摇曳着,摆动的频率让花苞看起来更像是心脏了,还是在跳动的那种。 花田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但这种香味闻久后令常久安感不由得一阵恶心,香味的来源是一种类似鲜血的液体散发出来的,而这种液体则是由鬼心花果实腐烂后流出来的汁液。 鬼心花果实长得尤为诡异,梨型白肉,汁水在接触空气后就会变成猩红色,果肉也是一样,鬼心花果实不大,其大小就和李子一样,但鬼心花果实梨型的外表上竟然长着繁杂的花纹,这繁杂的花纹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每一颗鬼心花果实上的繁杂花纹都各不相同,有的像是猫科动物狂躁时所留下抓痕,有的像是精神病人所画的怪异涂鸦,总而言之都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望着眼前的这一大片花田,常久安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其中,只见得这花田里一片死寂,只有阴风吹过鬼心花所发出的沙沙声,花田内满是甜腥味,这种味道当常久安一开始闻起来感到很是迷醉,但时间一长常久安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恶心,头晕。 再往花田深处走,地面上腐烂的果实越多,而且还伴随生长着一种犹如白骨一般的藤蔓,踩在干枯的白骨藤蔓上还会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这光怪陆离的场景让常久安甚至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只不过这不是什么好梦。 猩红色的花田中,常久安正在费力地前行着,放债鬼借契上所说的紫色鬼心花应该就在这一片鬼心花花田中。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红光的照射变得猛烈来起来,花田中的鬼心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红光所到之处鬼心花变得妖异起来,被其照射的鬼心花也随之发生了异变,被照射到底鬼心花花苞上都会烙印上一个眼球的标志,而这种标志和鬼绣球上的所绣的眼球竟是如出一辙。 常久安正在费力地探索着,终于他来到了花田的核心区域,核心区域里矗立着孤零零的几个坟包,坟包前是早已腐朽的贡品,而坟包上的黄纸却恰恰相反,就像是有人在不久前洒上去吧一样。 第20章 阴风中的黄纸 常久安站在几座孤零零的老坟前,他表情麻木而又冷淡,皮肤也不再有血色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活人的冷白,他杵在那里,就好似一具忧郁却狰狞的神像一般,在色调鲜明的鬼心花田中看起来是那样的违和而又奇异。 天空中刮来的阴风中夹杂着浓郁的甜腥味,常久安身体里那股恶心的感觉再次传来,但就在常久安跪倒在地开始不断干呕时,脚下突然出现的一张被阴风夹卷而来的黄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张黄纸就和坟包上的黄纸如出一辙,上面甚至还粘着部分枯萎鬼心花植株的碎叶。 随着常久安将黄纸捡起,一股阴冷粘腻的感觉随之传来,这种阴冷的感觉和当初在郊区别墅中的阴冷之感有着很大出入,这种阴冷之感还伴随着一股黏腻的感觉,就像是眼睛被雾蒙蒙的湿冷空气包裹住一样,也像是在寒冷天气里却穿着湿棉袄的感觉一样,难受痛苦却又无法摆脱。 但对于此刻意识都要陷入昏迷的常久安而言,这种阴冷黏腻的感觉反而像是解药一般,把他的意识拉回了正轨。 而且空气中甜腥味所带给常久安的恶心反胃感在此刻也减轻了许多,清醒过来的常久安尽管也知道这黄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当他尝试性地把黄纸放回地面时,那股恶心反胃之感竟再次传来,而且这种恶心反胃之感甚至相较于之前更甚。 顿时常久安又跪倒在地开始干呕起来,可是这次干呕竟然呕出了类似于器官碎片的东西,常久安此时也是大惊失色,只是此时的他并没有镜子,否则他要是看到此时自己那糟糕的脸色只会更加恐慌。 只见得常久安一片惨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诡异的纹路,这纹路类似于鬼绣球上的纹路但又有所不同,远看过去就像是常久安脸上出现了大片的刺青,而且更恐怖的是这些刺青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随着常久安越呕吐,他脸上的那些诡异纹路就越发的清晰,仿佛就要从他的脸上具现了一般,终于常久安还是一把拿起了他刚弃置于地面上的黄纸,随着这诡异黄纸一入手,那股阴冷而又黏腻的感觉再度传来,常久安这时小心翼翼地把黄纸放入自己的破旧牛仔裤口袋之中。 就这样常久安再度踏上了寻找紫色鬼心花的道路,随着他的越发深入,与前面所看到的截然不同的景致出现在了常久安视野之中,这是怎样的一幅景致呢? 只见得周围的鬼心花变得稀疏了起来,几座坟包矗立于常久安正前方,而这几座坟包的风格却又各不相同,像是在不同时间段葬下的一样,但这几座坟包上的黄纸却都出奇得新,其中最令常久安感到印象深刻的一座坟包是为首的那一座,那座坟包前甚至还有着些许贡品,贡品放在没有花纹的青边瓷碗里,尽管那些贡品都早已腐烂,但贡品旁的丢弃的白酒瓶却引起了常久安的注意,那酒瓶上的纸质包装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通过那极具有特色的瓶盖常久安可以认出这是一种品牌很老的但却很廉价的酒,因为到现在这种酒都还打着一百五十年传承的旗号,这应该是常久安爷爷辈那一代人甚至是太爷爷那一辈人流行喝的酒,酒瓶像是一个壶状,酒瓶瓶盖是蓝色,这种蓝色是上个时代七八十年代人们常穿的粗布衣裳的颜色,很廉价却很实用。 看来那些贡品里的空碗应该就是用来盛酒的,到此常久安已经可以隐约猜到那为首墓中所葬之人所处的时代了,应该就在一百二三十年前,来这里上贡祭祀的人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的人,这几座朴素单调老坟在花田中显得很是突兀,坟包上长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浅绿色杂草,有些杂草甚至开出了洁白的小花,这小花倒是像正常的植物,但就是恰恰因为这小花像正常植物,却与周边猩红一片的花田却有了分明的割裂感,而神形枯槁的常久安走近了这几座坟包,只有为首的坟包上是没有碑的。 剩余的几座有墓碑的坟包上的字迹也大多看不清了,只有一座奇怪的圆形墓碑上依稀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字迹,这座圆形墓碑上所留字迹甚少,只有六个大字,就连生年卒年都没有写,这六个大字也已经痕迹很模糊了,常久安蹲下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大致看清了这六个子的真容“泡沫鬼陈清灵”就连之墓两个字都省略了。 常久安对陈清灵这个人名并不感冒,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泡沫鬼这三个字,泡沫鬼又是一只怎样的鬼呢?虽然常久安也很感兴趣,但他此刻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寻找放债鬼借契上所说的紫色鬼心花。 而就在常久安寻找他心心念念的紫色鬼心花时,那几座不知名的坟包也在发生着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只见得这好几座的坟包之上黄纸都在加速腐朽。 事实就是这几座坟包中的厉鬼要开始失控了,而就在坟包后花田中,那朵常久安心心念念的紫色鬼心花此时也正在加速生长着,尽管常久安此刻对这一切还仍旧一无所知,他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着。 一望无际的鬼心花田里混混打扮的男人正在艰难地找寻着什么,很显然他是注意不到那几座坟包的变化了,混混打扮的男人神形枯槁,但他此刻竟然有些精神亢奋,只见他脚下的速度快了起来,突然他开始奔跑起来,坟包后方不远处的那朵紫色鬼心花正在怒放着,只是这紫色鬼心花相较于那些红色鬼心花要显得更加的狰狞,绽放的花瓣明显区别于娜些红色的鬼心花,紫色鬼心花花瓣上遍布着如同利齿一般的尖刺。 就在常久安奔向这紫色的鬼心花时,紫色鬼心花突然由盛开的花朵收缩为紧闭的花苞,花苞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而紫色鬼心花的花苞仿佛在咀嚼一般,还发出瘆人的摩擦声,这声音像是利齿划过新鲜血肉发出的摩擦声一般,还伴随着利齿撕碎血肉所发出的瘆人滋啦声。 而紫色鬼心花根部地面渗出了犹如泥浆一般的液体,随后又被迅速地吸收干净,这些液体中还夹杂着丝丝红色,仿佛其中浸润了鲜血一般。 并且紫色鬼心花的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腐朽的黄纸,这些黄纸的版型与常久安身上的如出一辙,而这些黄纸却都被褐色的某种液体浸染,还散发出恶臭的气息,并且其中夹杂着浓郁的甜腥味让人感到异常的刺鼻。 常久安大步地朝着紫色鬼心花走去,而此时花田中的阴风骤然地变大了起来,阴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凄厉的嚎叫,天空中的红光也暗淡了下来,当常久安走到紫色鬼心花边时的那一刻,这种状况也严重到了极致,仿佛有厉鬼在常久安的耳边哀嚎一般,常久安视野中的场景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就在常久安想要直接伸手把紫色鬼心花给拽下来时,可令常久安没有想到的是,紫色鬼心花看似不堪一击的枝叶却犹如结成一束的动物毛发一般坚韧,并且花苞里此刻动静越发大了起来,常久安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开始使用蛮力了。 可是任凭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紫色鬼心花摘下,并且因为手滑他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裤子上和手上都沾染上了黄纸上粘稠的那种褐色液体,这些液体具有一定的腐蚀性,让常久安感到手掌有些刺痛,可当他再次尝试去摘紫色鬼心花,他惊人地发现,那无比坚韧的紫色鬼心花竟被他轻松给摘了下来,只不过紫色鬼心花并没有听话地待着他的手中而是迫不及待地扎根在他的手中。 没错就是是扎根寄生在他手中,紫色鬼心花不断汲取着常久安的血液,伴随而来的是常久安意识的昏沉,以及紫色鬼心花花苞里的动静也小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紫色鬼心花从常久安意识中获取了一些什么东西吧。 常久安虽然拿到了紫色鬼心花,但他此时却更加神形枯槁了,右手紧握着的的紫色鬼心花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同化一般,常久安不敢再过多停留了,他立即开始了原路返回,可就在经过花田中的那几座老坟时,常久安不经意的一眼让他瞳孔猛得一缩,老坟上的坟土变多了,向外凸出去了一大块,而且其他老坟也有这样的趋势,那凸出去的一大块之中似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 在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之后,常久安立即头也不回的往鬼心花田外狼狈走去,所幸的是,归程竟然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再遭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看来幸运女神再次站在了常久安的这边,而就在常久安暗自庆幸自己逃了出来时,那最先凸出的坟包中掉落出了一块有着金属光泽的令牌,令牌上写着云顶天宫愚实道人陈寿广三行鎏金大字,紧随其后的是一只墨绿色的手臂从土中伸出,一把抓住了那块令牌........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常久安就开始带着紫色鬼心花开始寻找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了,他确实是一个心眼大头脑简单的人,常久安现在脸上还挂着愚蠢的笑容,或者应该说这是一种乐观吧,常久安现在满脑子都是只要把紫色鬼心花送给椎帽鬼,那么放债鬼借契上他所写的愿望就能够实现了,而他也就能借此脱离此地,从而重返人间了。 此时的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灵异拼图的召唤,只见他从漆黑的屋子中缓缓走出,然后僵硬地把头转向常久安过来的方向,紧接着开始朝着常久安的那边大步走去。 这几百年来,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对于那部分被上一任驭鬼者关押的灵异一直都有着近乎变态的渴望,而现在那部分灵异力量就在紫色鬼心花中,并且还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怎么能让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不疯狂呢? 而此刻的常久安压根不知道紫色鬼心花中的那部分灵异力量会给椎帽鬼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他只知道自己即将活着出去了,他已经被这种喜悦彻底地冲昏了头脑,但他不知道的是,牛仔裤口袋里的黄纸俨然会变成一个大麻烦。 常久安再次经过放债鬼给他借契的地方时,但放债鬼和那些桌椅的痕迹已然消失,就连脚印和那些地上的墨水垢都被一同抹去了。 常久安此刻远离了鬼心花花田中的甜腻气味,脑袋是更加清醒了,但黄纸给他的阴冷感此刻却明显了起来,可当他把这黄纸给弃置于地上之时,恶心的反胃感又再次袭来,常久安不得不再次把黄纸放回口袋内,不过就算是这种阴冷的感觉变得愈发突兀了起来,但在他自认为即将生还的喜悦前常久安还是认为不值一提。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久安牛仔裤中的黄纸对他的侵蚀加剧了起来,这种侵蚀是常久安意想不到的,其实常久安此刻已经接近死亡了,外界肉体的死亡以及记忆荒原中饱受各种灵异侵蚀的意识体,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常久安就会暴毙于多种灵异侵蚀之中了,而他现在的清醒只不过是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罢了,无论是是记忆荒原对他的意识侵蚀亦或是鬼心花的花香再或者是口袋中的镇魂拓纸都可以将他轻易地置于死地。 常久安口袋中的黄纸叫做镇魂拓纸,每一张镇魂拓纸都是源头拓纸的分身,但区别就是镇魂拓纸源头也被关押在记忆荒原中,镇魂拓纸被关押的地方是鬼心花花田之后,但具体是哪里却是无从考据。 就在鬼心花花田之后是有一片看不见的鬼槐树森林的,而之所以常久安看不见这片鬼槐树森林的原主要因是记忆荒原被前人驭鬼者特意分割过,鬼心花花田与鬼槐树森林之间是存在媒介连接的,但如果不找到这个连接的媒介就永远都无法进入鬼槐树森林之中。 而鬼槐树森林之后才是曾经完整的记忆荒原的大部分,只不过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关于这部分的回忆被人为地封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现在。 因为鬼椎帽和锥帽鬼的记忆是难以抹除的,这两者的记忆是明显区别于那些人或者厉鬼的记忆的。 因为鬼椎帽和锥帽鬼的核心记忆已经是他们的灵异本源了,他们用记忆在记忆荒原中构建独特的一个牢笼,用这个牢笼来困死人或鬼的意识体和记忆并为他们所用。 但鬼锥帽和锥帽鬼却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核心记忆,只有关于刻入了锥帽鬼和鬼锥帽原有核心灵异力量的记忆才是鬼椎帽的灵异核心记忆,通俗点说就是要被这两只鬼同时认可才能够被判定为核心记忆并附加灵异力量。 与核心灵异力量无关的记忆,就比如很多在记忆荒原中的普通人意识体和记忆,鬼椎帽通常都是把他们当做耗材的,因为鬼椎帽在入侵别人记忆时通常是要以部分别人的记忆做跳板的,而做跳板被损耗掉的这部分记忆通常就是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忆。 严格意义上来说鬼椎帽使用的不是记忆而是回忆,回忆是对过往记忆的临摹却不是完整地抄录,至于为什么是临摹记忆而不是对记忆的全盘读取,原因也很简单鬼椎帽的原本能力并不是侧重于窥视别人的记忆,而是一个更为强大的能力,只是这部分更为强大的能力被曾经的驭鬼者单独切割了出来,其大部分被关押在了传说中的灵异之地中,小部分用于解决灵异事件方面。 而与锥帽鬼和鬼锥帽核心灵异力量有关的那部分记忆,已经不能称之为记忆了,而是深刻浇筑在椎帽鬼灵异力量表面上凸起纹路,而正是这些纹路的存在,让鬼椎帽有再重新找回全部灵异力量可能。 因为这些纹路可以让鬼椎帽有机会寻找与之相关的灵异并且重新组合在一起,这种与之相关是不同灵异拼图上的契合,就比如季文昌的打雷鬼与鬼吓人这是不同灵异拼图上的契合,而是一种核心灵异力量上的契合,就像是鬼吓人与吓人鬼之间这种灵异力量核心的契合,这部分纹路的存在就如同一定范围内的卫星地图一般,甚至于是利用其他的厉鬼来帮助自己寻找拼图。 总而言之曾经鬼锥帽和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组合在一起的灵异力量是让那些曾经时代的顶级驭鬼者都忌惮的,也正因如此常久安才能在危险性大大降低的锥帽鬼和鬼锥帽面前靠运气活下来。 言归正传,常久安虽然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记忆荒原,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死亡会来的那么快,牛仔裤口袋中的黄纸此时灵异侵蚀已经加剧到了扭曲人认知的程度了,常久安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一只鬼,这是类似于一种厉鬼本能对人本能的覆盖,只不过现在盖在常久安本能上的厉鬼本能还只是一张半透明的黄纸,但等到鬼心花花田老坟中的厉鬼完全脱困,这种覆盖就会直接融入并主导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体,而常久安此时模样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开始朝黄纸源头鬼的模样变换,脸上有一张看不见的透明黄纸,身上的衣服也开始变换起来,一副变成了一套黄褐色的唐装,唐装衣襟的一角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唐装的裤子上一跟黑色的镶血玉腰带若隐若现,但此刻的常久安却对此确一无所知。 黄纸源头贵名叫盖面鬼,盖面不仅是字面的意思也是对意识层面的一种覆盖,可以说每一张黄纸都有机会变成源头鬼的替身,只不过源头黄纸的灵异也被分割了,这使得每一张黄纸上的灵异力量都被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而现在黄纸对几座老坟的盖面都因为天空中鬼绣球的异变而减弱了。 但又因为有几座坟包中的东西因为镇压不住跑出来了,所以常久安身上的这张黄纸就自然而然的灵异力量变强了很多。 黄纸在鬼心花田中与几种灵异一起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也正是因为有黄纸的存在,老坟中的那几只厉鬼和天空中鬼绣球的对抗才会一直处于下风,再外加鬼心花花田对这几座老坟恰到好处的镇压,才让它们灵异力量相互影响进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所以才有了常久安看上去的表面风平浪静。 而现在紫色鬼心花被常久安摘除,并且黄纸灵异力量的部分失衡让这种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被打破,并且这种失衡不会因为放债鬼借契的影响而恢复,反而会因为紫色鬼心花被摘走而愈演愈烈,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紫色鬼心花被锥帽鬼拿到手,其灵异力量被补全了一部分。 因为紫色鬼心花是吸收了椎帽鬼灵异力量最多的那一株鬼心花,放债鬼的借契让常久安摘紫色鬼心花给椎帽鬼肯定不是什么善举,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片不完整的记忆荒原即将失控,而这种失控很有可能会导致某种大恐怖的诞生。 并且与鬼交易人永远是被动的一方,就像是放债鬼的借契一样,活下来的常久安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知道自己所留下的巨大隐患,而他也不得不再次铤而走险地进入这片失落已久的记忆荒原之中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第21章 即将生还的常久安 虽然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饱受各种灵异侵蚀,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常久安是相对于其他进入记忆荒原中的人更幸运的,但也是更痛苦的,来自灵异力量的侵蚀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反而让他痛苦而又麻木地苟活了下去,内心的煎熬与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常久安包围裹挟起来。 或许从短期来看常久安所经历的颠沛流离带来的收益确实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落后于大部分同期的驭鬼者,但从长远角度来看记忆荒原是常久安成为驭鬼者的一个重要命运拐点,也是常久安发迹的地方。 但站在常久安的角度来看,这次活下去所经历的痛苦和所带来的收益是完全不成正比的,可是不论是华国灵异圈还是世界灵异圈这样的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驭鬼者经历灵异事件本来就没有按劳计酬这一说,尤其是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能够活下来都已经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了,毕竟在记忆荒原中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放债鬼借契就这么一份,常久安用掉了,可不就没有了么,那其他的被卷入记忆荒原中的普通人又能有什么手段活着逃出去呢? 苟活下来的常久安可以说是命运中既定的产物,他恰好是这个时间段最合适的人,无论是从运气,勇气,偏执等等多方面来讲,毕竟顶级驭鬼者的诞生在每个时代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他们都只是被命运选中又侥幸活了下来的幸运儿,如果硬要说这些顶级驭鬼者和那些底层驭鬼者,中层驭鬼者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性格使然,灵异力量的位阶,而造就这一切的主要因素其实还是所处的境遇,一个恶劣贫瘠的灵异土壤中生长出的顶级驭鬼者,就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说对灵异资源禀赋这方面的重视程度而言,这样的一个顶级驭鬼者肯定是要高于那些半路出家又运气极好的顶级驭鬼者们的,因为像他们这样运气极好的驭鬼者大多数是不会经历那么因为灵异资源贫瘠所带来的苦痛的。 但纵使每个时代的驭鬼者群体们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这本难念的经也是有参差的,毕竟哪怕是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肉也分多少呢,更何况是驭鬼者们的生存难题呢?灵异圈永远都不可能存在无痛区,哪怕是曾经那些处理过超s级灵异事件,实力达到甲等上位的驭鬼者也不能免俗,驭鬼者的寿命是有限的,心力精力亦是如此,不死不灭的从来都不是不是驭鬼者,而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的顽强意志,和那些循环往复的大部分灵异资源,也正是这些东西的保留与轮换 当然也可以说得具象一点,那就是每个灵异时代都是一艘没有锚点的船,而登船的人则是形形色色的驭鬼者们,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保证船不能翻,至少在遇到下一艘船之前不能翻,而顶级驭鬼者就像是船上的舵手和扬帆的船员一样,他们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可替代,其实只要掌舵的那几个极其重要的顶级驭鬼者不出什么大问题,华国灵异圈哪怕是再困难也不至于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而至于下个时代的驭鬼者们该怎么收拾烂摊子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这就像是当世佛不拜往世佛,前朝剑不斩本朝官一样,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以常久安这个位面世界的律例为基准的前提上的。 灵异时代这艘驭鬼者的大船,说白了很多位置都是具有一定替代性的,毕竟真正蝎子拉屎独一份的那种驭鬼者确实是少之又少的,但这却并不妨碍灵异时代中的华国灵异圈顽强而又残破地传承下去。 并不是每一艘船都需要那么多特定的驭鬼者,哪怕是是甲等资质的驭鬼者的这个群体中,也有很多都是只是高级一点的耗材罢了,现实往往就是残酷而又冰冷的,凋零并消弭于灵异事件中的驭鬼者数不胜数,唯一传承下去的也仅仅是驭鬼者圈子中不变的野心和信念。 不过说来也可笑,看似幸运无比的常久安实则是无数可悲驭鬼者一生的缩影,终其大半生都在寻找的答案最终竟是困死自己的枷锁。 或许这对于那些驭鬼者来说是极其残忍的,但大部分在灵异的世界中沉沉浮浮的驭鬼者们,他们拒绝认可被酸楚与苦涩充斥着的驭鬼者生涯,他们用冷漠来粉刷自己斑驳的内心,在他们心里或许这就是一种不错的应对方法,但其实他们只是想自己有选择,一个不被世俗对于驭鬼者的看法影响的选择。 驭鬼者从来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只是总有普通人会对他们抱有纯洁的敬意,而这也是这类型驭鬼者能够最终坦然面对时代残酷的重要原因之一。 言归正传,先把时间线拉到未来,常久安在驾驭灵异力量之后,死亡的威胁就一直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尽管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曾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但死亡的威胁一直如影随形,他不断地欺骗自己,只要自己不停下前进的脚步,就可以把死亡的威胁远远甩在自己身后,可他殊不知,于驭鬼者而言的死亡威胁将会长久地伴随其一生,甚至于是死后尸体都不安生,都要被灵异力量支配。 灵异力量所赠予给常久安的自由,最终都变禁锢其灵魂的枷锁,尽管毁灭是所有驭鬼者的归宿,但后来看清了一切的常久安却仍然愿意奋进下去,而这是因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什么,这是因为不断驾驭的灵异力量不仅仅是禁锢常久安灵魂的枷锁,更是他对这个绝望时代的回击与反抗,灵异力量不仅仅是他的仰仗,更是他的武器、是那击穿灵异时代阴霾的锋利箭矢,尽管知道前路飘渺,但常久安仍愿意不计代价地前往,站在驭鬼者的顶端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也不是因为那些夙愿野心,而是因为常久安深刻地厌恶这个时代,这个残酷的,吃人的灵异时代。 他要不计代价地往上爬,只有爬的够高,变得足够强,他才有机会有可能去改变这个旧时代并为以后的新时代铺路。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而常久安等人只是这个残酷时代中几束划过黑暗天空的细小焰火,他们璀璨却又渺小,但在这个黑暗时代中又是那么的不可或缺…… 把视角拉回到现在的常久安身上。 记忆荒原内,就在常久安走出被鬼绣球红光笼罩的区域时,此时外界的季文昌正在老城区小巷中穿梭着,老城区小巷的路径突然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先前的路似乎被刻意隐藏了起来,季文昌眉头紧皱,身后跟着的崔淮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小巷里突然多出来的灵异力量似乎失衡了,似乎是因为绿云灵异的核心被关押而导致的,于季文昌而言,这次灵异事件的棘手程度和危险程度似乎都远超他的想象 至于为什么小巷里的情况会变得如此棘手呢,就连季文昌都感到一阵无力。 这就不得不提到绿云灵异了,绿云灵异不是普通的灵异力量的衍生,因为绿云灵异有着其他灵异力量的介入所以变得成分复杂了起来,这种成分复杂时致使其恐怖程度上升的根本原因。 并且绿云自身又是有鬼域的,而浮尸确实是作为绿云灵异的主体,虽然绿云中的浮尸被关押了,但本就是从中切割出来的绿云会却短期内根本不会失衡,只会陷入癫狂的混乱状态,这种状态和灵异力量失衡是有着根本原因的,打个比方原本有浮尸灵异力量的介入绿云灵异力量刚好不会暴走,而现在浮尸灵异力量和其他灵异力量的相继抽离,导致绿云灵异力量回光返照陷入暴走状态,而这也导致小巷中发生异变的直接因素。 在陷入暴走的绿云灵异力量作用下,一些小巷会通往绿云灵异延伸到的一些闻所未闻的地方,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概率差不多像是买彩票中奖一样,还有大部分都巷子是联通现实的,但联通到现实的那个地方就无从得知了。 而从季文昌到目前为止所的情况来看,这起灵异事件中应该是有三只鬼到四只鬼的,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放眼到近几年的华国灵异圈中都是厉鬼数量十分炸裂的存在,这并不是夸大其词,有所考据的,因为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只是处于刚萌芽的阶段,还没有到那些灵异灾荒横行的时候,所以还没有那么多恐怖程度极高的灵异事件降世,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但很显然,季文昌在此时是不知道这次灵异事件中的凶险,他只觉得这件事情确实非常棘手能让让他如此狼狈甚至说是险些丧命,但他现在依旧认为,哪怕是自己运气好能处理这起灵异事件,那也是自己实力到位运气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过这也正常有哪个年轻的驭鬼者愿意承认自己平庸呢? 但在多年以后,季文昌仍会庆幸于自己的好运与实力,甚至说是更庆幸于自己的好运。 可就在季文昌思考回神之际,老城区的小巷地面开始缓缓涌现出粘稠的绿色絮状物,但凡是被绿色絮状物接触到的绿色植被,例如小巷中地面上的青苔,还是野草都在接触到绿色絮状物的瞬间就开始腐烂变黑。 而季文昌也无可奈何了,始终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讣生身上了。 季文昌打开自己的手机开启定位功能,手机屏幕上散发着黯淡的光芒,紧紧地贴在手机屏幕上,仿佛像是被小巷中的黑暗束缚了一般,也不知道现在的刘讣生是死是活。 所幸的是手机的定位功能还可以用,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但屏幕上那一动不动的红点仿佛是在昭示着厄运,而此刻的季文昌却并没有为这个问题所纠结困扰,他总算是看开了一些。 眼下的情况又是实在是不容乐观,哪怕是刘讣生死在这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为他收尸已经是季文昌为数不多能能做到事情了,还是那句老话,灵异事件哪有不死人的,在几百年前的超s级灵异事件中,就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都殒命其中,可以说死亡与恐惧时灵异事件中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刘讣生的死活到现在也不太重要,死了顶多就是再多收一具尸而已,当然活着肯定是更好,毕竟能够提供一些助力,让自己少出些气力也好。 而小巷中地面的绿色絮状物在季文昌眼中不过就是花架子罢了,没有浮尸灵异力量的支持,现在的绿云灵异力量对季文昌以及驾驭了石头鬼的张迪威胁其实并不大,所以他们选择直奔刘讣生的位置,在季文昌的眼里有时候莽撞反而要比小心翼翼更有成效。 而此刻的刘讣生正在黄金裹尸袋内一动不动地躺着,尽管黄金裹尸袋是完全密闭的,但鬼闻味的灵异力量足以让他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他现在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但如果还没有人来救他,时间一长他还是会困死于这里的绿云灵异之中,他没有季文昌打雷鬼身体或张迪石头鬼提供的高额灵异抗性,他只是一个具有侦察方面的灵异力量的脆皮驭鬼者,这就注定了他现阶段无法拥有较高的容错,哪怕是有灵异物品可以保命,但那也要在可以逃出去的前提下使用啊,要不然只是徒劳罢了,再加上黄金裹尸袋本就对灵异力量具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当他选择躲入黄金裹尸袋内时其实就已经是把希望全寄托于季文昌张迪身上了。 黄金裹尸袋半浸润在黏稠的绿色絮状物中,刘讣生龟缩在黄金裹尸袋内,鬼想要杀死他,却又无可奈何,但其实只要一直拖下去刘讣生自然会短时间内死去,毕竟使用灵异力量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而此刻扛着两个裹尸袋的张迪气喘吁吁,季文昌大步向前行走着,在经过了几个拐角和岔路口后终于到了刘讣生的位置。 只见一个黄金裹尸袋半浸润在厚厚的一层绿色絮状物中,其中的活物一动不动,而季文昌从口袋中掏出黄金抓钩,一把甩出,抓钩精准地落在了黄金裹尸袋拉链旁的抓手上,随即一把把黄纸裹尸袋拉到近前。 季文昌没有丝毫犹豫,在打开黄金裹尸袋的同时手中的打雷鬼灵异已经开始酝酿,如果其中发生异变就直接动用灵异手段镇压,黄金裹尸袋使用过一次就无法在用了,季文昌用了巧劲将裹尸袋破坏,但这也花费了一些功夫,但好在黄金裹尸袋中的人是活着的刘讣生,此刻狼狈的季文昌和张迪总算是收到一个好消息了。 短短的半天内季文昌就经历了如此多的突发事件,以至于季文昌无法对这起灵异事件放松警惕了,尽管打雷鬼身体对灵异也有着很高的抗性,可是眼下打雷鬼如果在受到外界的过量可能就要开始复苏了,况且他也没想过真正用打雷鬼的身体去硬抗灵异侵袭。 万一打雷鬼身体抗性不够,让他当场暴毙呢,而且总部也根本没有给他测试过打雷鬼的灵异抗性,像他这样的灵异力量的用途普适性极广的驭鬼者,如果是把灵异用于那些所谓的数据取量测试上,那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黄金裹尸袋一打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传来,但刘讣生仿佛睡着了一般,忽然,刘讣生睁开了眼睛,带着些许细纹的脸上表情开始生动起来了,见此情形季文昌也大概知道了刘讣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也不去过问为什么刘讣生可以在密闭的黄金裹尸袋中活这么久,毕竟每一个驭鬼者都有自己的秘密。 季文昌只是告诉刘讣生自己需要寻找常久安的尸体在没有说其他的事情,而刘讣生也不过问,他随即开始使用自己的灵异力量,小巷口的常久安尸体尽管还在原地,但是想要找到原本的出口在这错综复杂的鬼域与现实的混合地带中谈何容易。 但是刘讣生的作用此时就体现了出来,只见这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此刻口鼻上竟然开始出现了些许尸斑,紧接着刘讣生表情木然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刘讣生才恢复了正常,刘讣生告诉了季文昌一个遗憾的消息,找到了类似常久安身上灵异的味道,但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不是,因为上面还混杂了其他的灵异气息,这些灵异气息干扰了他的判断。 但是季文昌可不会管这么多,他直接让刘讣生带路,他走在刘讣生的一侧,而张迪则是扛着尸体走在两人身后,张迪此刻脸色布满了青灰色的大片印记,那些被石头鬼灵异力量侵蚀的部分躯干看上去就犹如一块颜色不均匀的石头一般,只不过这块石头上还泛着一些人类皮肤的光泽。 昏暗的老城区小巷内几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为首的两人一人穿驼红色衬衫,男人脸颊上布满疲惫,让人感到恐慌的是,驼红色衬衫男人右手手腕以下被齐根切掉,驼红色衬衫男人旁的中年男人脸色在强光手电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可怖,瘦长脸上的口鼻处隐约有一些尸斑,在病态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诡异。 在动用鬼闻味灵异后,刘讣生刚从黄金裹尸袋内出来时的表情鲜活已然全部褪去,脸色一片死寂,在这两人的对比下身后扛着裹尸袋的男人倒显得没有那么可怕了,只是脸上有一些类似大块胎记的东西,虽然看上去有一点恶心,但相对于前两人的阴森诡异的画风已经算是好了很多。 途中他们又经过一些分岔路口,也不出意料的看到了一些可怕的场景,有摆满残肢碎骨的肮脏肉摊,也有通往黑色码头的腐朽木板桥,甚至于是乡野中提着红色灯笼行走的野老,这些都是绿云灵异可能通往的地方,看来在剥离掉浮尸后,绿云灵异开始回光返照的暴动了。 回光返照的绿云灵异似乎延伸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但索幸的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失去浮尸后的绿云灵异力量远不能长时间做到这种程度,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绿云的灵异力量就会为了维系稳定全部回到竖井内并陷入平静。 终于在转过一个狭窄岔路口后到达了他们最初进来时的位置,只不过这个地方离常久安的尸体还有一段距离,张迪气喘如牛,脸涨的通红,刘讣生和季文昌见此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刘讣生和张迪站在一旁,刘讣生把最后一个黄金裹尸袋给了季文昌。 季文昌接过黄金裹尸袋,然后向常久安尸体所在的出口处坚定走去,可就在此时,前方的另一个拐角箱子里突然响起来脚步声,然后一顶椎帽映入了眼帘,没错就是那一顶戴在围观鬼头上的帽子,而帽子下则是季文昌见过的一只鬼奴,这只鬼奴皮肤褪色严重,甚至仔细看,可以看到鬼奴皮肤下的绿色液体。 但是这鬼奴似乎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反而是加快了步伐,季文昌一行人见此难以置信起来,头戴椎帽的鬼奴仿佛像是要奔跑了起来一般,而季文昌的鬼吓人预警又开始了,但与此同时前方的道路出现了亮光,是来自外界的光。 不能让椎帽鬼奴先他们一步找到常久安的尸体,否则让椎帽鬼寄生在充斥着灵异的常久安尸体中,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糟糕的事情。 而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此刻也要与椎帽鬼碰面了,只是他已经很是接近黄纸源头鬼的模样了。 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开始倦怠了,从更为准确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自身意识的沉沦与逐渐的前兆。 第22章 被入侵的常久安 虽然常久安的意识早已开始陷入混沌之中,但他却仍没有放弃存活下去的希望,只见那佝偻着身子的干瘦男人手持着紫色鬼心花,而紫色鬼心花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干瘦男人的紧握着的手掌之中,紧接着干瘦男人半边身子的养分都仿佛要被吸干了一般,枯黄的布满褶皱的皮肤突兀的显现了出来,与干瘦男人还算正常的那一边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已经风干的咸鱼与要死不活的景观鱼之间的区别。 看得出来灵异力量对此刻干瘦男人的侵蚀正在愈演愈烈着,似乎再过不久就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但干瘦男人仿佛这些并不感冒,他仍旧我行我素地向前走去,不过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而此时的常久安只觉得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随之而来的是视野所到之处的模糊与越来越深的困意,常久安终于是感觉到了不妙,这是黄纸副作用,常久安就知道,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来终究是要死在这里了。 但常久安却仍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前方深渊,身后地域,进退维谷,进退两难,常久安总算是明白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谓的退路于他而言不过就是饮鸩止渴罢了。 常久安索性不再思虑了,他一股脑地往前冲,将这一切的一切都交诸于那他所嗤之以鼻的命运。 常久安真的太想活下去了,就像是只有生过病的人才知道康健活着的宝贵,同样,死过一次的常久安也就会比别人更加珍视与宝贵活着的滋味,哪怕这种活着的机会只是存在于渺茫的希望之中,他也甘之如饴。 而就在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即将油尽灯枯之时,记忆荒原内椎帽鬼出现了,出现在了距离常久安不到百步的距离,而哪怕是距离如此之近常久安却也对这一无所知 椎帽鬼正在大步朝他走来,这种迎面而来的惊悚感让常久安短暂地清醒了起来,椎帽鬼阴森的模样让常久安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就在常久安惊恐的片刻,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竟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常久安呆住了因为椎帽鬼实在离他太近了, 近到和他的距离不超过一只手,常久安仿佛不会动了一般,眼神中的惊恐如同凝固了一般,而他右手上根植的紫色鬼心花竟在此时和眼前的椎帽鬼产生了奇异的共鸣,但这种这种共鸣就像是断断续续摩斯密码一样,蜿蜒曲折地联通在一起。 常久安右手开始不自觉地缓缓伸向了椎帽鬼,紫色鬼心花也从常久安被抽干的右手手掌中开始脱离了出来,随着缠绕于椎帽鬼的身上,而椎帽鬼也仿佛被定身了一般,它此刻似乎短暂压制了杀人本能,而是让紫色鬼心花放肆地向上蔓延着,直至鬼心花缠绕并扎根于椎帽之上。 而常久安此刻总算是摆脱了紫色鬼心花的寄生,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似乎也支付得差不多了,就在常久安刚开始庆幸于自己活下去的喜悦时,异变突生,常久安口袋中的黄纸越发的阴冷,就在他刚把黄纸从口袋中拿出时,黄纸却紧密地黏连在了他的手上,并且似乎有和他的皮肤融为一体迹象了,而常久安的认知也随之开始迅速转发生转变,为黄纸的源头鬼所控制拿捏。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转机出现了。 外界的椎帽鬼也已经距离常久安的尸体很近了,并且这个距离还在不断的缩短,看似十死无生的局面却因为放债鬼借契上灵异力量的介入而产生了骤变。 但把目光拉回到季文昌一行人身上,此刻焦躁不安的气氛蔓延开来,季文昌要穿行而过的小巷中竟出现了绿云灵异力量所催生出了鬼域,矗立在小巷尽头附件的拐角处,如同天堑一般,而季文昌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椎帽鬼穿过那绿云灵异力量的鬼域随后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就在现实世界之中的锥帽鬼短暂摆脱来自季文昌的追猎之后,它此时与冷冰冰的常久安尸体已经近在咫尺了,而记忆荒原中常久安意识体中属于人的那部分也即将被黄纸给完全覆盖了,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债鬼的借契也要即将生效了。 而外界那只靠近常久安尸体的半透明鬼奴灵异力量也要耗尽了,它步履蹒跚地走向常久安已经彻底凉透的尸体,动作迟缓地摘下锥帽,然后将之覆盖于常久安尸体的脸上,到此锥帽鬼所选取的那一具半透明鬼奴似乎灵异力量耗尽了,只见他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而常久安的尸体却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而就在这外界的一片风平浪静之中,放债鬼借契上的灵异力量已然发动,这股力量将记忆荒原中常久安意识体中那部分属于人的那部分给安全地剥离了出来,但是作为代价的时,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躯壳却被黄纸源头鬼给彻底占据了,同时这种剥离也并不是完好无损的,所遗留于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体躯壳也导致了常久安一部分关于人的意识的缺失,并且这种缺失是难以弥补的,因为凡是被灵异力量过多浸染的人类意识哪怕失而复得也会不复当初,就像被玷污的纯净灵魂一般。 并且放债鬼借契所谓的安全剥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安全,相对于变成疯子常久安只是癫狂了一点,这种剥离并没有把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的沾染的灵异污垢给彻底清除,只是呈现于表面的一种敷衍色泽罢了,只不过这种敷衍色泽是来自于更高阶的灵异力量,所以才会效果不俗,但哪怕是高阶灵异力量的敷衍色泽,却还是剩余了相当一部分的灵异污垢在他的意识中。 由于放债鬼借契上的代价全部完成,前人驭鬼者所留的后手也依然开始全部发动,借由此,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以及天空中的鬼绣球都开始被这高阶的灵异力量回溯了,椎帽鬼与鬼绣球都将在不久后被回溯到最初被关押时的模样,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一点是,记忆荒原中缠绕于椎帽鬼锥帽之上的紫色鬼心花却没有被回溯,它还在肆意地生长着,变化着。 而鬼绣球则再次散发出瘆人刺眼的红光,随后,记忆荒原天空中遮挡鬼绣球红光的灰暗云层被一点点驱散,露出了记忆荒原天空本来的死寂底色,鬼绣球对记忆荒原中椎帽鬼的强力镇压也再次生效。 但是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仍与紫色鬼心花产生某种未知的变化,而眼下这记忆荒原中浮于表面的稳定只是暂时的,记忆荒原之中的椎帽鬼迟早会拿回那部分被紫色鬼心花吸收的灵异力量,然后更上一层楼,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此刻的外界看似老实的常久安尸体却也在发生着某种惊人的变化,就在椎帽鬼刚想要入侵这具蕴含丰富灵异力量的尸体时,这具尸体中被放逐于记忆荒原中的意识体竟然回归了大半,虽然回归的那部分意识体之中有锥帽鬼所熟悉的来自记忆荒原的灵异力量,但却依旧给锥帽鬼带来了不小的阻力,但此时的锥帽鬼已经火烧眉毛了,没有了赖以寄生的灵异力量它很快就又会陷入沉睡,到时候它还想要卷土重来不知道又是猴年马月了,并且眼下那具躺倒在地上的半透明鬼奴灵异力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椎帽鬼只得选择融入常久安早已那回归的意识之中了。 番外 顶级驭鬼者与渑(mian)池之会(1) 把时间线拉回到两百年前,那时的云顶天宫已然风光不复往日来,但哪怕是这样,云顶天宫也是华国灵异圈中二流驭鬼者组织里最顶尖的那一批,而至于一流的驭鬼者组织,放眼每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中,那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而想要成为华国灵异圈中一流的驭鬼者组织,有一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一定要有两位或两位以上的顶级驭鬼者,一流的驭鬼者组织可以说组织体量没有那么大,势力没有那么的盘根错节,但顶级驭鬼者这个硬性条件是一定要有的。 而说到顶级驭鬼者这样的存在,其实顶级驭鬼者哪怕在每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每个灵异时代的灵异承载量都是未知的,并且灵异承载量也不可能为人们所知,至于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把话题转到顶级驭鬼者身上,每个灵异时代的灵异承载量有限且不同,但其却对应着这个时代所能产生的顶级驭鬼者数量和危害最大的一些灵异事件,而顶级驭鬼者则是这些高危害灵异事件的破局之道,海外有不少的小国家和小城市覆灭于高危害灵异事件之中,但最终都会有新诞生的顶级驭鬼者去平息这些事情,而一个时代的灵异圈中到底会有多少顶级驭鬼者的产生,这其实是没有定数的。 可能说你所熟知的灵异圈中新诞生的顶级驭鬼者,他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最后一个顶级驭鬼者了,尽管一个顶级驭鬼者死后还会有其他的顶级驭鬼者诞生,但其中所需的时间却是一个未知数,并且顶级驭鬼者在灵异圈中的作用极大,就像是生态系统中的顶级捕食者一样,他们不仅仅能对高危害的灵异事件产生一定的掣肘甚至是平息高危害灵异事件,并且他们还有机会能够驾驭其中的灵异力量得到成长,以便为后人驭鬼者们留下一些关键的后手,可以说顶级驭鬼者的存在不仅仅是加强了灵异圈的容错,还为后人驭鬼者们提供了一定的福荫,甚至说是力挽时代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但顶级驭鬼者的裁定在每个时代却不尽然相同,可能说在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那种灵异承载量大的时代,驭鬼者要有甲等上位实力才有可能成为顶级驭鬼者,但在一些灵异承载量没有那么大的时代中,可能就只需要甲等中位,中位上等的实力,甚至是更低,当然也可能更高,这都取决于这个时代的灵异承载量。 可是,作为一个时代驭鬼者中的那么一批佼佼者,顶级驭鬼者肯定不能说是徒有其名,在那些所谓的光环荣誉下聊以终日。 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或许不是检验顶级驭鬼者的唯一真理,但它却是顶级驭鬼者们必不可缺也习以为常的一个前置条件。 只有驾驭足够强大的灵异力量,顶级驭鬼者才会有足够的底气立足于多变残酷的灵异圈顶层,并且这种底气所带来的安全感也不是那些所谓的法规教条给予其他驭鬼者约束所能比拟的,也只有驾驭足够强大的灵异力量才能有资格真正参与到镇压一个灵异时代的伟大进程中去。 而顶级驭鬼者所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必然是要要有所考据的,不能说只是单纯地被别人认为他拥有强大的灵异力量。 首先就是其要有单独处理a级灵异事件的能力,并且在处理s级灵异事件中要有亮眼的表现,当然还要具有一定限制s级灵异事件的能力以及甲等资质的证明譬如编年驭鬼者档案等,以及诸多条件。 而这些实力的具现,当然就是诸如驭鬼者功勋档案这一类的资料了,或许有人会说万一驭鬼者功勋档案这一类的资料作假那该怎么办呢?确实,驭鬼者功勋档案等资料可能会骗人,但灵异事件不会,灵异事件是残酷的,真实的,足够多的灵异事件是可以公平 驭鬼者要不断地处理多变的灵异事件,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厮杀,不断地掠夺,因为驭鬼者想要变得强大就不可能说是坐享其成,承蒙祖上福荫,灵异时代间的参差就注定了鬼二代这样的存在是少之又少的,所谓的驭鬼者家族世家,其实也和灵异圈底层的养蛊一样,只不过世家驭鬼者们的容错相对于底层驭鬼者们会更高一些,所接触和使用的灵异资源也更好的一些。 驭鬼者需要不断寻找新的灵异平衡,需要不断压制自身的厉鬼复苏,也需要不断关注自己的精神状态等等,在驾驭灵异这一方面,可不要小看了那些细枝末节的条件,因为很多驭鬼者可能在某一灵异力量方面很强,但在一些灵异的短板方面上也是无比脆弱的,就比如驾驭身体类灵异力量的驭鬼者可能就存在意识方面的短板,而灵异圈又如此亘古漫长,驭鬼者们对全能驭鬼者的探索不可谓不深,所以驭鬼者 这些条件那个出了问题都很可能导致驭鬼者的暴毙。 从灵异事件中活下去并不断得到成长的驭鬼者是耀眼的明珠,或许也有低调无比的强大驭鬼者,可是获取高阶的灵异力量是每个顶级驭鬼者的必经之路,但高阶的灵异力量不是菜市场的土豆白菜,大部分想要得到适配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都是要闹得天翻地覆的,只有少部分运气极好的驭鬼者可以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适配的高阶灵异力量,而在常久安所处的这个灵异时代,显然前一个方法才更和实际。 不断内卷的华国灵异圈到常久安这一代就已然接近崩溃了,而内卷这一恶性循环的终点是什么,终点是曾经有机会拿到的高阶灵异资源被束之于高阁,曾经有机会接触的上升渠道被完全锁死,而驭鬼者们强大的心性赋予其打破时代枷锁的潜能,冷血与残酷浇筑出其丧心病狂与不择手段。 驭鬼者哪儿有不疯的,不疯的活不下去,越残酷的灵异时代就会诞生出越癫狂的驭鬼者,后人驭鬼者感叹于前人驭鬼者的自私偏执,却不知自己最终也会变成他们的样子,甚至是更加,到最后他们还能寻找到当初的自己吗,那又如何,回的去吗?回不去了。 后人驭鬼者的低调与前人驭鬼者秉承谦虚的低调有所不同,因为后人驭鬼者的生存环境充斥着过载的危险与疯狂,并且后人驭鬼者的人生际遇充满了魔幻色彩,他们用那偷来的抢来的灵异资源壮大自身,丧心病狂的想法,贪得无厌的态度,假意求和的蛰伏等等,在这个满目疮痍的灵异时代就像是中世纪海盗们充满血腥与暴力的狂欢,在这场狂欢之中,束之高阁的灵异资源被疯狂的驭鬼者们啃食殆尽,颐指气使的老一辈驭鬼者们被开膛破肚,盘根错节的华国灵异圈被糜躯碎首,过于残酷的灵异时代不走向灭亡那就走向惨痛的新生。 或许放在几百年前甚至更早,很多顶级驭鬼者的诞生都是悄无声息的,但随着华国灵异圈的上升渠道被逐渐锁死,内卷加剧,驭鬼者们不得不丧心病狂地使用肮脏手段了,他们开始变得就像是蛮荒时代嗜血凶恶的狞兽一般,用尖利的獠牙,厚重的皮甲来保障自己能够活下去。 而使用这样的手段哪怕明面上有替罪羊的存在也会有蛛丝马迹的泄露,灵异圈中拥有占卜,临摹,窥视等手段的驭鬼者不在少数,使用了肮脏手段成长而来的顶级驭鬼者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而且华国灵异圈发展了这么多年,那些强大的高阶灵异力量老一辈驭鬼者们怎么可能会头绪全无呢?当然也不是没有堵住悠悠之口的方法,那就是把所有知情的人灭口,尽管说这么做可能有些残忍,但这却是最好用的方法,连带着那些使用占卜,窥伺等手段的驭鬼者一同抹杀就没有人敢说你不是了。 也正因如此,很多顶级驭鬼者的发迹都是可以看到一些线索的,那些藏在暗处的顶级驭鬼者不是说说他们藏的好,只不过是就需要有明面上的顶级驭鬼者和藏在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 因为你可以说驭鬼者不合群,但驭鬼者不可能和利益不合群,如果还不合群,那无非就是利益不够打动人心罢了。 在常久安这个内卷极其严重的灵异时代之中,驭鬼者的价值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了灵异圈对其的估值,如果驭鬼者不够背景出众或者说实力没有强大,那他只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炮灰罢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中庸驭鬼者,在深诣中庸之道的华国灵异圈中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中庸就意味着价值有用但不缺其数,不缺其数就意味着可替换,而可替换的驭鬼者,在本就驭鬼者基数如此之大的华国灵异圈中那可不就是廉价的存在么? 而说到抱团取暖的灵异组织中的驭鬼者,就不得不提到他们的对立面了,抱团取暖的驭鬼者对立面是独狼驭鬼者,这一类驭鬼者大多无所牵挂,随心所欲,所以他们成长得也要比其他驭鬼者快得多。 而说到这样的独狼驭鬼者,其实很多从民间走出的顶级驭鬼者在未发迹前都是独狼,原因无他,世俗的规矩与束缚会限制其的成长,毕竟驭鬼者想要从底层杀出,除去那些极少部分的运气极好的驭鬼者,大部分运气一般的驭鬼者他们都是拿不到这么多的优质灵异资源,那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偷和抢,骗和买,而买这个选项可以直接排除了,因为在灵异圈中拥有极强灵异资源购买力的驭鬼者和这些底层驭鬼者有着天差地别。 所以大部分后世的独狼驭鬼者成长所需的灵异资源大多来历不干净,而灵异资源这种东西,驭鬼者获取得越多也就被其异化得越严重,就像是赚黑心钱的资本家一样,而这种拥有海量灵异资源的驭鬼者为了维持其在灵异圈中的正常形态,就必须要做一些有利于华国灵异圈的事情,不然其随着灵异圈中觊觎其的组织势力越来越多,迟早会在灵异圈中群狼环伺的情况下被分之而食。 就像是曾经王朝的皇帝杀贪官一样,墙倒众人推,在可以分一杯羹的时候永远不缺贪得无厌的家伙。 同样,很多独狼驭鬼者都因为树敌太多而难以保全自身,这其中和他们过度掠夺灵异资源有着不小的关系,毕竟万一独狼驭鬼者实力不够是只肥羊呢?所以大部分参与其中的人或许和他没有什么直接的矛盾,只不过是想试试有没有利益可图。 但作为独狼只要实力足够强,强到灵异圈中有半步顶级驭鬼者想杀你都要损失惨重的地步,那大部分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有半步顶级驭鬼者的地步这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华国灵异圈的顶级势力们都会默认你的存在,仇家再想要追究你也要掂量掂量了,毕竟当独狼驭鬼者实力到达半步顶级驭鬼者时,哪怕他不属于华国灵异圈中的任何势力,就单单是作为可雇佣驭鬼者,都可以为平定一方鬼患提供极大的助力。 而说到鬼患,这是就是很久之前的时代的说法了,而现在的说法就是灵异事件频发,其实这两个说法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老一辈驭鬼者更喜欢说是鬼患,鬼以多为灾,灾以多为患,此所谓鬼患,而每个时代的华国灵异中鬼患也并非都是一成不变的,灵异时代中一切都在变化,更替的华国灵异圈,不断死去又不断涌现驭鬼者们,以及兴衰变换的驭鬼者组织和势力。 而正所谓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不曾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再把话题回到民间的独狼驭鬼者身上,由于大部分从民间成长出顶级驭鬼者成长资源都来得不干净,所以他们更喜欢形单影只,也因为这样能够规避更多的潜在危险,匹夫无罪,怀璧其在,灵异资源的相对匮乏注定了民间驭鬼者中的大部分都要被迫卷入无尽的厮杀和逃窜之中,就像养蛊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剩下的那几只蛊毫无疑问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 而又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致使华国灵异圈不得不珍重每一个强大的驭鬼者,哪怕他们得罪了很多势力和驭鬼者组织,因为他们哪怕是作为炮灰也远要比那些底层,中层的驭鬼者们有用得太多,而究其根本原因还是灵异圈的不确定性太大,可能一个后辈驭鬼者和他的先辈驭鬼者运用同样的方法,驾驭同样的厉鬼,但结果却截然不同,这是因为厉鬼的状态也是在不断变化的,驾驭厉鬼的灵异环境也是在不断变化的,就像是前人驭鬼者能够用土办法侥幸驾驭高阶的灵异力量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而后人再用同样的土办法想要驾驭同样的高阶灵异力量可能就会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是殒命于此。 也正是因为驾驭高阶灵异力量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所以传承下来的只有一些驾驭低阶灵异力量的方法,虽然说高阶灵异力量和低阶灵异力量的划分界限不算明晰,但高阶的灵异力量无非就是鬼的完整性和其他契合的灵异拼图等各种对灵异力量有利的因素聚拢在一起,从而量变引起质变,就像是季文昌的打雷鬼和鬼吓人一样,多种因素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从而造就了与之适配的高阶灵异力量。 但很多驭鬼者本所身驾驭的厉鬼就完整性不高,他们也没有能力没有精力去寻找适合的灵异拼图,甚至说是连活着都很艰难了,那就更不要说寻找高阶的适配的灵异力量了,而且这个现象从亘古的灵异时代就是如此,只不过到常久安这个时代变得更加具现了而已,或许说只是曾经的时代没有那么具现罢了,毕竟曾经时代的驭鬼者无论是生存环境还是灵异圈的蓬勃发展都要比现在常久安所处的灵异时代好得多。 再说回到顶级驭鬼者们所拥有的高阶灵异力量,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们所擅长的高阶灵异力量方面都是不同的, 而致使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来自多方面,简单地说就是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从深层次方面地来说,就是因为驭鬼者在机缘巧合下所能供选取的灵异高阶力量不同,而说到底还是驭鬼者的际遇命运不同,并且驭鬼者的际遇命运怎么可能会完全相同呢,当然灵异力量的小部分相同还是会存在的,就比如一些驾驭了高阶灵异力量的顶级驭鬼者在成为驭鬼者的途中是和曾经驭鬼者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有过接触和相逢的,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灵异圈子里高阶灵异力量又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和土豆,能够另辟蹊径找寻到适配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还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顶级驭鬼者都是在轮回着原有的高阶灵异力量,当然这种轮回是轮回数百乃至上千年前的高阶灵异力量,那些上个时代就存在的高阶灵异力量多半是不会轮换到现今的时代的,毕竟灵异力量的鼎盛与衰败都是有一个不可知的周期的。 而这一条规律也是无数前人用血泪实践出来的,因为曾经就有驭鬼者考证过这一条规律并去检验其真假,但在经过检验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哪怕前人驭鬼者和和后人驭鬼者驾驭相同的灵异力量,所展现出的强度也不尽然相同,甚至说有的后人驭鬼者使用和前人驭鬼者同样的一样的驾驭灵异力量的方法,去驾驭和前人一样的灵异力量,结果都令人大失所望,通过这些实践与探索,强有力地证明了驾驭灵异力量固定的方式方法根本就不存在,相同厉鬼的灵异力量是会变化的但变化的周期又不尽然相同。 或许也正因如此,每个灵异时代都有所联系却又有所代沟,可能说在前几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是禁忌般存在的灵异力量,但在这个时代驭鬼者们眼中就不是禁忌了,尤其是高阶的灵异资源和灵异力量,更是如此,毕竟高阶灵异资源有价无市,驾驭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不是任何一个驭鬼者都有机会接触到高阶灵异资源和高阶灵异力量的。 在亘古久远的曾经时代里,很多从民间而来的顶级驭鬼者们所掌握的高阶灵异力量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分,就像是民间俗语所说的一样,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 当然低阶灵异力量未必不如就高阶灵异力量,只不过低阶灵异力量想要成长到与高阶灵异力量强度并肩,其所要花费的气力远要比驾驭高阶灵异力量还要难得多,而且低阶灵异力量在没有发生质变前其上限大多都是锁死的,不像是纷繁多样强大而又惊艳的高阶灵异力量。 尽管驾驭低阶的灵异力量是相对于驾驭未知的灵异力量更安全,也可能更简单,但驾驭低阶灵异力量的大多数驭鬼者都会因为以低阶灵异力量为核心而付出上限被砍的惨痛代价,就像是后面所提到的金色灵魂一样,虽然说驾驭低阶灵异力量是相对更安全,也更简单的的,但命运中的一切馈赠早已标好了价码,就像是想摆脱金色灵魂带来的负面效果的驭鬼者就需要付出呈几何倍增长的灵异代价,和远超预期的灵异资源。 第23章 苏醒的常久安 而就在季文昌一行人赶到常久安尸体前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早已死去多时的常久安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呈现出瘆人的灰白色,脸上一边遍布紫黑色的纤细血管,诡异的模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季文昌一行人的视野中,就像是影视片中那腐朽的行尸一般。 饶是作为作为总部监察总管的季文昌也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常久安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单纯的恐怖了,而是恐怖中透着诡异的邪性,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虔诚的信徒惊恐于自己所信奉的神像是由活人的血肉浇筑一般。 而作为总部嫡系又身兼要职的季文昌,自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就不说是那种带有诅咒性质的污染厉鬼了,毕竟这种厉鬼哪怕是拥有相关灵异抗性的驭鬼者,直接使用肉眼观看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是没有相关灵异抗性的驭鬼者了。 单单就是说那些华国灵异圈中底蕴深厚的灵异藏馆他几乎都看了个大半,甚至是连总部对内都极少开放的零一四厉鬼藏馆他都去过一次。 但是,哪怕季文昌参观过数量如此之多的,底蕴如此之深厚的灵异藏馆,见过那么多骇人听闻的恐怖厉鬼,但和眼前苏醒的常久安尸体对比起来,都还是显得苍白无力,毕竟灵异藏馆中的顶级厉鬼虽说是恐怖,但却都是已经被关押的战利品,而被关押的厉鬼自然也就很难给人身临其境之感。 而这种厉鬼哪怕再恐怖,也不过是给人以心理层面的压力与恐惧,不像是现在复活的常久安尸体,周身遍布着恐怖与邪性,给人带来以生理心理层面双重打击,这种恐怖的感觉仿佛就像是被附骨之蛆给侵扰了一般,致命却又难以摆托。 同样的这种身临其境之感不是灵异藏馆里那些恐怖程度大幅下滑的的战利品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就像是再栩栩如生的动物标本都无法将之的身前的灵动威猛给展现出来一样。 而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看起来越邪性,越诡异的厉鬼,其危险程度就会越高,虽然这不是一条铁律,但它适用于大部分厉鬼。 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放在灵异圈中,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底层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鱼类一样,这些鱼类和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是同样的一种扭曲,但在有经验的驭鬼者和有经验的鱼类专家看来,这不是扭曲而是一种对环境的适应,鱼类和厉鬼,在相匹配的高压昏暗的环境中,长成什么样都不稀奇,人们所看来的扭曲,邪性,诡异只不过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罢了,如果把视角代入到它们所生长的环境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了。 生长在高压昏暗暗的马里亚纳海沟底层的鱼类,不适应环境的性状会被淘汰,适应环境的性状则会被保留,适者生存这句话在弱肉强食的海底世界被充分体现。 而大多都厉鬼其实也是如此,就像是意识类的灵异之地中普遍充斥着与之相关的厉鬼,在被环境作用这一方面,它们其实和上面所说的些种被保留性状的鱼类是有共性的。 厉鬼的身体是灵异力量的一种影射与具现,火鬼的身上会有焦黑的烤痕与灼烧的伤疤,镜子鬼身上会有诡异的对称与镜像的光泽,并且厉鬼的灵异力量是被其所诞生于的灵异之地深刻影响的,这可以用一句话简而概之“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大多数看起来更邪性诡异的厉鬼来自于更邪性诡异的是灵异之地,而越是邪性诡异的灵异之地,所存在的时间就越是悠长,其恐怖程度也就越高,进而致使其中诞生出扭曲的另类,如同生于淮北的枳实一般,皮厚而又酸苦。 而处理起这样的厉鬼来,自然而然地也就让驭鬼者感到更加棘手与致命了,稍有不慎就会暴毙其中。 所以说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是灵异圈中驭鬼者们的大忌,驭鬼者们在碰到这种厉鬼时,除了脱逃,就只能是慎之又慎地处理了,否则迎接他们的就大概率只有九死一生了。 终于,在好一阵子过后,复苏的常久安尸体开始僵硬地行动了起来,与先前未关押的椎帽鬼如出一辙的恐怖气息恐怖蔓延开来。 季文昌一行人脸色各异,但却都是无一例外的难看,刘讣生干瘦的布满细纹的老脸扭曲起来,像是水分干掉大半的橘实一般,而石头鬼张迪脸色阴沉,本就布满石头斑纹的脸颊此刻变得如同山上饱经风霜的丑石一般。 而就在情形如此紧迫的当下,季文昌一行人反而心思各异了起来,很显然,这次的灵异事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果椎帽鬼再次卷土重来,那么他们之中就恐怕有人要栽在这里了。 但很显然,在壮烈牺牲和残破回归两者之间,驭鬼者们是更趋向于后者的,毕竟再多的荣誉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年轻驭鬼者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活下去的驭鬼者才有更多的可能。 同样再多的灵异资源也难以做到逆转驭鬼者的生死,妄图通过灵异资源续命的普通人更是如此,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罢了。 而出乎意料的是从地上刚坐起来的常久安竟然开口说话了,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常久安嘴巴的开合发出,仿佛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临终前的呢喃一般。 这副恐怖的场景深深地刻入了季文昌一行人的脑海中,但好在的是,常久安并没有化作厉鬼来攻击他们,不然一场恶战又是在所难免的了。 但虽然如此,季文昌一行人心中对于常久安的警惕性却是节节攀升,毕竟在灵异事件中反常的情况通常不代表幸运,而是更大灾厄。 反常是什么,是人所意料之外的变数,是孪生出灾厄或奇迹的源头,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抱有侥幸心理是大忌,幸运儿永远都是少数,而被奇迹所眷顾的幸运儿更是少数中的少数,与之相反,灵异事件中的倒霉鬼才是占大多数的,人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大多数都是借助各种因素存活下来的人,他们看不到那些死状凄惨的倒霉蛋,听不到他们绝望无力大哀嚎,也想象不到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而心思各异的季文昌一行人此刻竟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赶紧将常久安关押,以免迟则生变,相对于去度量常久安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与否,他们更愿意,也更倾向将问题的根源常久安解决掉。 这样子不论常久安危险与否,都是最稳妥的。 季文昌一行人沉默不语,在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由季文昌走上前与常久安交涉,当然这种交涉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的解决常久安了,而不是判别常久安是否还活着。 而之所以是季文昌上前交涉,是因为季文昌于常久安而言有着一个相对更正面的形象,并且季文昌身为总部监察总管对于这种未知灵异的容错率也相较于刘讣生和张迪来说要高得多,毕竟总部特地精挑细选为季文昌驾驭的厉鬼其含金量毋庸置疑。 并且在灵异事件中,哪儿有什么十拿九稳的事,多的是在阴沟里翻船的驭鬼者 ,而也正是因为灵异事件的不确定性和危险性,所以每一个成长起来的驭鬼者才显得那样弥足珍贵,当然有点扯远了,那么就把话题暂时拉到驭鬼者的身上吧。 驭鬼者哪怕长寿也只是和普通人一般的寿数,驾驭灵异力量不是修仙,不会因为你驾驭的灵异力量越多就能够活得越久,不是这样的,哪怕是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他们的寿命在正常情况下大多都是既定的,至于想要延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想要突破寿命的限制又想要保存自己的灵异力量,无异于是痴人说梦缘木求鱼,死亡对于驭鬼者来说不是终点,而是一种解脱,厉鬼的本能在影响驭鬼者,而驭鬼者的人性有何尝不在影响着厉鬼呢? 驭鬼者会老,会死,他们不是超人,更不是散仙,不死不灭的是怪物,是厉鬼,但绝不是驭鬼者。 或许一些驭鬼者身体不会老去,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不会真正意义上衰老,只不过这种驭鬼者的这种衰老不是肉体上所呈现的衰老,而是一种心神上的损耗与衰老,纵使灵异的力量可以让驭鬼者免受病痛的折磨,但这也剥夺了他们大部分的人性,心神的损耗与衰老不可避免,就像是无论再怎么雄才大略的君主到年老时也不可避免地糊涂和倦怠,人的寿命是终归有限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人其实也是一种机器,一种大自然所创造出的具有灵性的机器,而是机器就会有使用寿命耗尽的那一天,而每一台这样的机器又都是不一样的,损坏的零件难以替换,磨损的齿轮找不到同样的型号,而驭鬼者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区别于人类多了灵异力量这一个基本盘而已。 而灵异力量这个基本盘却也极其重要,它也可以决定驭鬼者的生死,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也不为过,灵异力量是驭鬼者的仰仗,所有的东西都可能会背叛驭鬼者,挚爱的亲朋,情谊深厚的密友,一手创建的组织,等等,只有冷冰冰的灵异力量不会,驭鬼者所驾驭掌握的灵异力量大多会伴随其直至死亡,寻找下一任宿主,稳定驾驭的灵异力量遵守绝对的规则,不会狗眼看人低,不会因为驭鬼者的美丑贫富而动摇,更不会因为驭鬼者春风得意而背刺,要是条件允许像很多顶级驭鬼者那样,灵异力量甚至能伴随其大半生直至走入坟墓。 驭鬼者的寿命的长短取决于多方面,环境压力所驾驭的灵异力量,但这个前提是驭鬼者已经很大程度上克服了厉鬼复苏这一问题,因为只有这样驭鬼者寿命长短的判别才具有合理性,要是一个驭鬼者二十来岁就死于厉鬼复苏,那这些影响寿命的因素肯定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弱小的驭鬼者只是标本中的残差罢了,不具有多大的参考价值,或者说参考价值没有那么大。 而说回到决定驭鬼者寿命的心神,并不是说驭鬼者处理的灵异事件多就一定会心神损耗大,这是不对的,驭鬼者处理一件灵异事件所耗费的精力取决于很多方面的,或许同样的一起灵异事件对于不同实力,不同经验的驭鬼者所花费的气力是不大相同的,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或许同一件灵异事件在不同的驭鬼者眼中是截然不同的观感与难度,术业有专攻,这也就是为什么哪怕是顶级驭鬼者也分个资质等级强弱的原因了,其实这样做目的不仅仅为了区分顶级驭鬼者价值几何,更重要的是让不同资质的顶级驭鬼者参与到与之相匹配的灵异事件中去,减少驭鬼者的损耗和劳碌。 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经历过一次到三次解斗的顶级驭鬼者适合处理正常范围内的高危害灵异事件,经历过四次及四次以上解斗的驭鬼者则可以在此基础上去组团参与那些s级或是超s级灵异事件,只不过哪怕是顶级驭鬼者组团处理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更不要说妥善解决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驭鬼者花精力去处理灵异事件的过程中,肯定是伴随着心神的衰老与损耗,就像是日常生活中人们在处理一些焦头烂额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感到疲惫一样,只不过驭鬼者所体现的方面没有那么得直观。 或许换而言之,普通人在心神衰老与损耗具现是是头上长出白发或者脸上长出皱纹,或者说是皮肤变差,没有精神等等,而驭鬼者则是寿命在无形之中的衰减,但这个东西很难说,牵扯到方面太多了。 打个比方驾驭短命鬼的驭鬼者寿命会受到短命鬼灵异力量的影响,致使既定的寿命由于灵异力量的波及会变得摇摆不定,同理,长寿鬼可以延长驭鬼者的寿命诞相应的多出来的那部分寿命会让驾驭长寿鬼的驭鬼者灵异力量大打折扣。 当一个驭鬼者在驾驭了太多的灵异力量的情况下,想要扭转这个驭鬼者寿命的规律所需要灵异力量就可能是驭鬼者所驾驭灵异力量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并且哪怕是使用了灵异力量延寿之后也不见得能够吃得消灵异力量的副作用。 而普通人虽然可以通过灵异力量减缓衰老甚至是延长寿命,但这其实也是极其危险的,你让厉鬼的灵异力量来延长寿命,那么你本身就会受到厉鬼本能的影响,这种影响在所延长寿命的那段时期会变得尤为明显,可能在那天你就会突然间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只鬼了,当然这也和被使用灵异的人或者驭鬼者有这很大的关系。 就像是曾经不得不使用七星灯延寿的顶级驭鬼者和使用灵异力量延寿的普通人肯定是有所不同一样,在华国的灵异圈甚至是世界的灵异圈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只能说时相对的,而很多所谓正义的灵异圈革命也不全然是正义的,极善者未必极善,极恶者未必极恶,要站在一个辩证的理性的角度去看待那些旧事和历史并从中汲取教训经验,才能够更好地把握现在与未来。 番外 顶级驭鬼者与渑池之会(2) 把话题拉回到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这件事上,前面既然提到了顶级驭鬼者的培养,那就不得不老调重弹地说一下与之对应的高危害灵异事件了,处理高危害灵异事件与处理普通灵异事件有很大区别,驭鬼者自身的灵异抗性成为了一个绕不开的问题,因为在很多高危害的灵异事件中,灵异抗性高的顶级驭鬼者们都极容易栽跟头,就不要说低质量驭鬼者了,这种更是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的存在,而这种低质量的驭鬼者死在了棘手的高危害灵异事件之中,其身上所驾驭的灵异力量在不受管控之后,又会为本就复杂焦灼的局面雪上加霜,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华国灵异圈会把以培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顶级驭鬼者这一观念奉为核心宗旨的原因了。 因为在处理处灵异事件这一方面时,需要考略的因素是很多的,灵异事件不同于天灾人祸,大部分都不是靠堆低质量驭鬼者人数就可以处理得了的,尤其是高危害的灵异事件更是如此,不仅波及范围大,投入人力多,外加驭鬼者大多自私,冷血,连顶级驭鬼者都不能免俗跟何况是其他的驭鬼者呢?所以灵异时代对顶级驭鬼者的渴求一直是存在的,一些灵异事件带来的阵痛是持续的,哪怕再很久之后看也依旧会胆战心惊。 虽然说国家可以培养驭鬼者用于处理灵异事件,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那就是灵异资源的投入与回报是根本就找不到不成正比的,灵异力量的驾驭本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一味的求稳,与循规蹈矩最终只能制造出廉价而又无用的灵异耗材,而且就算是只培养这样的货色,灵异资源的耗费都已经可以说是海量了,所以华国灵异圈中才没有出现什么一家灵异组织独大的情况,是这并不是那些灵异圈中的顶级势力们良心发现,为了华国灵异圈的正常发展而不去一家独大,怎么可能,垄断华国灵异圈带来的利益是恐怖的,这就像是封建时期的帝制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统治了华国灵异圈的组织是能够做到强者通吃的,但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这样统治华国灵异圈的组织,而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只能简述一下其中比较主要的一个原因了。 而这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顶级驭鬼者的诞生是人力所之不能控制,就不说人为地创造顶级驭鬼者,就连想要影响到驭鬼者的灵异力量成长方向都很难做到,而顶级驭鬼者又是构成华国一流势力的核心,没有足够数量的顶级驭鬼者坐镇,只是单单体量大的灵异组织在灵异圈中就和一块肥肉没有什么区别,谁都可以来要上一口,而且灵异时代亘古漫长,向来如此,许多驭鬼者家族奋六世之余烈都难以诞生出顶级驭鬼者,没有办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所以在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中,顶级驭鬼者的可遇而不可求,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的重要性与特殊性。 同样培育低质量的,不堪重任的驭鬼者也与培育力挽时代狂澜的顶级驭鬼者观念相悖,这就像是人类的体育项目一样,每一次记录的突破都是对人类极限的挑战,只有那些有天赋又愿意努力的幸运儿才有机会站上世界的赛场,而驭鬼者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努力与天赋变成了其他的条件,诸如肯拼命够果敢,会抓机会等等。 而且也只有顶级驭鬼者们才能做到镇压一个灵异时代,并为进入下一个时代铺路,而下一个时代是灵异消散的盛世还是鬼患横行的炼狱就无从得知了。 那么多前人都没做到的结束灵异时代为什么就会在一批小小的顶级驭鬼者手中结束呢?更何况不单单是华国灵异圈如此,世界灵异圈也是如此,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罢了。 再说回到驾驭低阶灵异力量,驾驭低阶灵异力量其所能够提供的灵异抗性就相对于那些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而言会低很多,而高灵异抗性又是事关驭鬼者能否正常出入高危害灵异事件,没有高灵异抗性这一属性驭鬼者在面对灵异事件时容错就会大打折扣。 当然,也不是说灵异抗性高就一定不会在高危害灵异事件中死去,这是不一定的,像是灵异抗性也分意识类和身体类的灵异抗性等等,哪怕是拥有高阶灵异抗性的驭鬼者,灵异抗性高的驭鬼者死在灵异事件中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站在宏观角度来讲,拥有高灵异抗性和高容错的驭鬼者才是更适合去处理灵异事件的,尽管灵异抗性高的驭鬼者在保证自身处理灵异事件的高容错时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相当于低容错驭鬼者暴毙于灵异事件中还是要好很多。 而且哪怕是使用低阶的灵异力量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一点和使用高阶灵异力量别无二致,但有所区别的是,高阶灵异力量的使用比低阶灵异力量的使用要更加加剧厉鬼复苏,原因也很简单,高阶灵异力量来自于更恐怖的厉鬼,而恐怖程度越高的厉鬼所带来的灵异侵蚀自然也就越大,驭鬼者想要对其进行压制也就越难。 确实,驾驭低阶灵异力量对驭鬼者的侵蚀也远没有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的那般恐怖,而或许有一些少数的高阶灵异力量其使用的代价是暂时不的显,但时间最终会给出答案,就连站在时代顶端的驭鬼者们都难以规避掉使用高阶灵异力量的代价,更何况是那些刚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的新人呢?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极大多数驭鬼者的成长都是不可复刻的,并且由于每个时代的灵异承载量不同,也就变相地造成每个灵异时代都会有不小的代沟,而这种代沟的具现是什么呢?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每个时代驭鬼者可以驾驭的灵异力量总量都是不同的,并且这种不同会一定程度上映射出这个灵异时代的残酷,驭鬼者能够驾驭的灵异力量总量越多就意味着这个灵异时代会出现的高危害灵异事件越恐怖越频繁。 与此同时,由于灵异时代间代沟的存在,使得流传下来的驾驭灵异力量方法会因此而偏差,可能同一个驾驭灵异力量的方法,上个时代与上上个时代的驭鬼者们实操的参差极大,以至于后世的驭鬼者们要为此走很多弯路,但最后总结出的经验却很有可能在下一个时代不再管用。 再次说回到成为顶级驭鬼者,刨除掉一些些无关紧要的条条框框,其实得到‘‘认可’’是最重要的,而不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都需要得到“认可”才能被称为顶级驭鬼者,而什么是对于顶级驭鬼者的认可后面会提及。 在华国的灵异圈中其实不仅仅是有那些出名强大的明面上挂牌的顶级驭鬼者,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其实也不在少数,而在常久安所处的这个群英荟萃,星辰闪烁的灵异时代则是更加,只不过区别的就是明面上的顶级驭鬼者成为了华国灵异圈中的大多中流砥柱,而暗地里的顶级驭鬼者则是锦上添花了,这一点与之前的很多时代都恰恰相反。 而成为顶级驭鬼者要怎么得到认可呢?很简单,通过‘‘渑(mian第三声)池之会’’,得到高阶灵异力量的再成长,变成一个真正精通高阶灵异力量的驭鬼者。 而渑池之会究竟是什么呢?其实渑池之会和总部的编年驭鬼者档案一样,都是曾经驭鬼者用来精心设计的手段,只不过渑池之会是可以帮助驭鬼者突破高阶灵异力量限制的一种特殊灵异力量,而所谓的高阶灵异力量的限制是什么意思呢,这种限制是由与高阶灵异力量相应的厉鬼所造成的,因为哪怕是找回了拼图的厉鬼想要回到和曾经的巅峰状态都需要很长的一段的恢复时间,而这段恢复的时间就包括了高阶灵异力量被限制的那一段时间,而驭鬼者寿命短暂,想要在达到自己的上限后更上一层楼就得从别的方面下手了,而让找回拼图的厉鬼达到曾经契合的巅峰状态就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尽管说这是一种变相的揠苗助长,会让拥有高阶灵异力量的厉鬼在短暂振奋之后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缓冲,可是驭鬼者本就寿命短暂,对于厉鬼来说的短暂振奋放在现实世界中就是少则四五十年,多则七八十年,这个时间跨度或许对于本就不死不灭的厉鬼来说不值一提,可是对于哪怕是寿命相对漫长但也就不过百来年的顶级驭鬼者来说却是完全足够了。 再通俗一点地形容渑池之会对顶级驭鬼者高阶灵异力量的作用,打个贴切下流一些的比方,它就像是一些男人的壮阳药一样,从长远角度来看肯定是得不偿失的,但在急于求成的当下肯定是能解燃眉之急甚至是扭转乾坤的的,而渑池之会就是这样的一个短暂正面buff,当然这个短暂只是对于厉鬼来说的,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这个正面buff持续时间是完全够的,甚至可以说是有多,而这也就是很多上个时代或上上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无法及时传承给后世的原因了。 毕竟经历过渑池之会的大部分顶级驭鬼者在其死后,其所擅长的已经进化过一次高阶灵异力量都会陷入沉寂,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厉鬼在沉寂缓冲过后会陷入暴动状态,而这种厉鬼又是掌握了进化了一次的高阶灵异力量其所带来的隐患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驭鬼者们普遍不会选择冒这种不知道回报时间的巨大风险,而且高阶灵异力量本就已经是灵异圈中最危险的那一批了,更何况是成长过的高阶灵异力量呢? 而传闻渑池之会具体是厉鬼还是灵异物品有三种主流的说法,第一种说法的主张是,渑池之会的核心是一只名为嗔妄鬼的厉鬼,这只厉鬼所拥有的灵异力量是属于交易类的灵异力量,只不过这种交易类的灵异力量是在同类的灵异灵异力量中是比较特殊的哪一种,而具体特殊在哪里呢?渑池之会所具有的交易类的灵异力量阶位是很高的,比那些高阶灵异力量还要高出一个档次,甚至可以说是远高于高于再成长后的高阶灵异力量。 嗔妄鬼存在的作用据华国灵异圈中的传闻所言,就如同交易的天平一般,通过这个倾向于厉鬼的天平驭鬼者们可以得到高阶灵异力量的再成长成为真正的顶级驭鬼者。 第二种说法其实和第一种说法有些类似,都是倾向于驭鬼者通过交易的形式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第二种说法和第一种有一些很出入的地方,第二种说法是渑池之后是一件名为灵异扭蛋机的东西,驭鬼者通过投入扭蛋机所需的高阶灵异力量,从而获得自己所求的高阶灵异力量再成长,只不过灵异扭蛋机是随即的分配驭鬼者需要的灵异方面的成长,就比如攻击,防御,鬼域等,而嗔妄鬼是求自己所想方面的灵异力量成长。 第三种说法和第一,二种说法区别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关,其主张说法是渑池之会其实是想要收回一些交易给曾经顶级驭鬼者的成长,因为每次有驭鬼者通过渑池之会成长为顶级驭鬼者总是伴随着一些灵异圈中资历较老的顶级驭鬼者死去,持这类这类驭鬼者也用“厉鬼的击鼓传花”来形容渑池之会,而具体原因是什么也说不清。 而真正的渑池之会到底是什么呢?是灵异物品,还是诅咒,还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厉鬼之类的呢? 但其实这些说法都不够准确,这些都只是单纯依靠驭鬼者的猜测和经验所得出的结论,就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只能观其形而不能知其貌,对于这些答案,都只能说是仅仅答对了一部分,但从宏观角度来看这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不够准确,却也不至于太过片面,毕竟对未知灵异的判别于驭鬼者与常人之间的认知是有很大区别的,或许哪怕是盲人摸象般得出的只言片语,蛛丝马迹都可能会对驭鬼者处理灵异事件起到极大的帮助,而不至于是显然深沉的迷惘与困顿之中。 渑池之会是独于华国灵异圈的灵异传承,少数通过这个传承并成功活下来驭鬼者,他们可以打破平庸的诅咒,成为站在华国灵异圈顶峰的那一小嘬人,他们能够有机会见识到更广阔的天地,也更加能够认识到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之残酷,也更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幸运。 渑池之会是拥有特殊灵异力量的厉鬼,也是一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灵异物品,也可以说是一个漫长的诅咒,诅咒着灵异时代永远不被终结,驭鬼者只能随波逐流,听之任之, 渑池之会是一个由厉鬼,灵异物品,诅咒等多种灵异因素组成的交易平台,当驭鬼者开始进行交易后,就已经走上了一个由厉鬼精心设计的陷阱,而死在其中的驭鬼者占十之八九,其中凶险可想而知,但不可否认的是,渑池之会确实筛选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顶级驭鬼者,也成了华国灵异圈中令无数驭鬼者趋之若鹜的存在。 而渑池之会具体是以什么形式来和想要得到高阶灵异力量成长的驭鬼者进行交易呢? 渑池之会交易的前提就是拿到灵异之地灰骨林中的红烛泪与白灯笼,红烛泪负责接引驭鬼者们所求的想要得到成长的高阶灵异力量,白灯笼则是负责将高阶灵异力量呈递给接受交易的一方,而接受交易的一方在渑池之会中有三个,初级交易方是嗔妄鬼的布袋,只负责接引强度没有那么恐怖的高阶灵异力量,而与之相应的是驭鬼者需要完成的一到两个任务,而驭鬼者完成渑池之会所发布的任务的过程也叫解斗,两个任务就是驭鬼者需要解斗两次,三个也就是解斗三次以此类推,通过初级交易方发布的任务,即成功解斗一到两次的顶级驭鬼者,他们就可以参与到灵异圈中相对外围的高危害灵异事件中了,就比能够妥善处理b+,a-,a级的灵异事件,哪怕是解决不了也大概率能够全身而退和打探情报,其实他们也可以参与到a+,s级灵异事件中去,只不过是容错就没有那么高了,相对于那些更强一些的顶级驭鬼者而言。 而顶级驭鬼者又是如此珍贵,不是说这种类型级别的顶级驭鬼者就是路边的大白菜,不是的,每个时代不同类别的顶级驭鬼者之间数量相差不会超过三分之一的,这种通过一两次解斗成为顶级驭鬼者的存在,放到国外都是可以坐镇一个州或执掌五六个区的存在的,甚至说是绰绰有余。 而且他们做的这些任务才是顶级驭鬼者需要做的任务的大多数,毕竟a+,s-,s级这种危害极高的灵异事件在灵异圈平稳时期十年都不一定会发生超过三件,并且要处理这种灵异事件都是要组建五人到七人乃至更多顶级驭鬼者小队的,不是说级别x相对高一些的顶级驭鬼者就可以单吃这种高危害灵异事件的,不是这样的,顶级驭鬼者之间的差距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大,只不过是潜力的区别罢了。 就连同样是处理b+,a-,a级灵异事件都有可能会让那些完成三次解斗甚至是四次解斗的顶级驭鬼者栽在里面,只不过这种事情概率极小而已,但也不是没有,毕竟很多s级灵异事件的雏形就是a级甚至是b+级灵异事件,驭鬼者如果不认真对待在时间的推移下灵异事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而无论是那种顶级驭鬼者,所处理的灵异事件大多数其实都是这种区间范围之内的灵异事件,因为灵异事件如果超出了顶级驭鬼者的处理范围,那么就会召开会议,最终决策出顶级驭鬼者小队去一同处理这种灵异事件,毕竟能够妥善处理b+,a-,a+级灵异事件的驭鬼者放在国外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甚至更甚,毕竟国外灵异圈的构架和华国灵异圈是有很大出入的,以雇佣制,家族制为主体的灵异圈对灵异事件的管控肯定是不如华国灵异圈的决议制度。 人多力量大,爱惜羽毛和相互推诿不会对处理灵异事件起到任何帮助,反而容易迟则生变,华国灵异圈独有的顶级驭鬼者培养机制也就决定了一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很难站到利益的对立面,因为在驭鬼者解斗时就已经把大部分潜在的隐患排除掉了,就比如解斗灵异力量相似的驭鬼者,未完成解斗而死去的同辈驭鬼者,因为解斗而被杀死的老一辈顶级驭鬼者等等。 初级交易方后是中级交易方,负责三个解斗的驭鬼者,任务交接是嗔妄鬼本体,而高级交易方则是由嗔妄鬼与灵异扭蛋机一齐组成,负责接引四个及四个以上解斗的驭鬼者。 接引方式也和前两个交易方有很大区别,由嗔妄鬼从布袋中取出灵异游戏币并将其投入灵异扭蛋机中,再通过灵异扭蛋机驭鬼者就可以知道自己要解斗几次了。 不过灵异扭蛋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五次解斗的彩蛋,甚至就连灵异扭蛋机都好几百年没有驭鬼者使用了 。 而五次解斗的驭鬼者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至少是到常久安这个时代之前是这样的,大部分顶级驭鬼者都是一次至三次解斗,至于四次解斗的驭鬼者只在曾经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时代出现过,五次解斗的驭鬼者还没有过踪迹。 但在传说中五次解斗的驭鬼者在灰骨林中取得的白灯笼是与其他驭鬼者不同的,因为五次解斗的驭鬼者高阶灵异力量的呈递靠一般的白灯笼已经不够了,除了要收集到白灯笼还要拿到加固白灯笼的鄢鬼皮,只有这样五次解斗的驭鬼者才能进行渑池之会。 不过,一般驭鬼者光是寻找灵异之地灰骨林中的白灯笼都可能折的七七八八了,更不要说寻找鄢鬼皮和之后的解斗了 而且哪怕是高级交易方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开启了五六位,当然开启了高级交易大驭鬼者缺大多活了下去,成为了顶级驭鬼者。 而至于拥有五次解斗并通过的驭鬼者就是更遥不可及了,甚至可以说是到现在没有任何踪迹,毕竟就连当初参与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顶级驭鬼者小队其中最强的也才不过是4次解斗的驭鬼者。 在华国灵异圈中,从渑池之会自重临世间至此,已然历经了五六百余年,而驭鬼者解斗次数越多就意味着驭鬼者能够得到的高阶灵异力量成长越多,实力也就越出众, 当然也有特例,就比如一些只有两次解斗的驭鬼者甚至可以媲美一些三次解斗的驭鬼者,因为这种只有两个解斗的驭鬼者其中一个解斗就是去杀死一名拥有类似高阶灵异力量的三个解斗的驭鬼者,以此获取其高阶灵异力量来完成渑池之会的任务。 而这也就是每次顶级驭鬼者的诞生大多会伴随部分老一辈驭鬼者的死亡原因了,毕竟一些稀有的高阶灵异力量想要寻找其对应的厉鬼并关押不可谓不难,而相比之下刺杀一个因伤痛而年老力衰,实力锐减的老一辈驭鬼者会相对容易得多,尽管刺杀经验丰富的年老驭鬼者或许也会有生命危险,但解斗是有时间限制的,越快解斗能获得的收益也就越多。 而且有些老一辈驭鬼者本来就活得很痛苦,他们没有家人与朋友,甚至连一个死后能来帮他收尸的人都没有,或许将其杀死的年轻驭鬼者并不会让他感到有多么痛苦,正如命到了时方脱困这句话一样。 年轻驭鬼者杀死他并不是对他生命的终结,而是扯下了困扰纠缠其半生的沉重灵异包袱,尽管扯下这个包袱的代价是拿走他的生命,但相应的他看的的不仅仅是是死亡的苦痛与残酷,还有那些无尽的自由。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结着坚冰的海面上,却看到了雪白的花一样。 但这并不能代表灵异圈中的大多数老一辈顶级驭鬼者,大部分上个时代留存下的顶级驭鬼者,他们骄傲而又急性,自以为是而又刚愎自用。 他们珍视自己的权势,就像是一条条盘踞在华国灵异圈上空的恶龙,用衰老而又庞大的守护着他们所珍视的秘宝----威望与权利,任何尝试触碰着珍宝的人都会被无情的吞噬。 哪怕是曾经他最爱的人,龙诞化为妖魔吞噬着底层驭鬼者的血肉,滋养着老一辈顶级驭鬼者们不死的野心,而当这几十年都未落下的太阳发现年轻驭鬼者们想要成为后羿,于是妖魔们立即扑向同样野心勃勃的年轻驭鬼者,或许一批两批的年轻驭鬼者会被但五批十批,十批百批呢?老龙们会被开膛破肚,尽斩其首,年轻一辈的顶级驭鬼者野心勃勃,摧枯拉朽般将那些迂腐黑暗涤荡殆尽,在新的时代建立起新的制度,老一辈驭鬼者们被他们拿来祭旗,威慑四方。 (废稿后续替换)26章 1994年,18岁女孩被人贩子以2700元卖给了放羊的人。新婚夜,女孩害怕的蜷缩在角落,冷汗直冒,不料,新郎竟说:“给我200元,你就可以离开了”。女孩震惊抬起头看着他! 1994年,一位农民摄影师走进河北曲家村,镜头里,一个年轻女人站在简陋的教室黑板前,给一群孩子上课,她就是郜艳敏。 如果不是几年后媒体的报道,没人会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教师,背后隐藏着怎样一段黑暗经历。 郜艳敏这个名字第一次被大众知晓,是因为一部名为《嫁给大山的女人》的电影,影片讲述了一名被拐女子,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在小山村扎根的故事,而郜艳敏就是电影主人公的原型。 电影上映后,引发了巨大争议,有人赞扬郜艳敏的坚强与奉献,也有人质疑电影美化了拐卖的罪恶,淡化了郜艳敏的悲惨遭遇。 时间回到1994年的那个春天,18岁的郜艳敏怀在石家庄火车站遭遇了人生的剧变。两个看似和善的中年妇女,用一份虚假的工作机会,将她诱入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 那一刻,她的命运如同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漩涡。 郜艳敏被带到了太行山深处的曲家村,这里没有电,没有通往外界的大路,只有连绵的山峦和沉默的村落。她成了一个放羊倌老刘的“财产”,仅价值2700元。 在这个陌生的山村,郜艳敏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老刘严密的监视,让她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成为奢望。 她试图逃离,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残酷的对待。在绝望的深渊中,郜艳敏三次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每次都被老刘的母亲所救。 这位年迈的母亲生活在同样的困境中,却展现出了难得的善良。她不仅救下了郜艳敏,还在儿子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增加食物,温暖了郜艳敏冰冷的心房。 被老人的善意所打动,郜艳敏决定留下,照顾这位病重的老人。她给家里写信,期望能得到一丝援助,哪怕是精神上的支持。 然而家人的回信却像是一记重锤,他们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是平淡地劝她接受现实,与这个非自愿的“丈夫”共度余生。 这封信,成了压垮郜艳敏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感到自己被世界遗弃,家人的态度仿佛是在告诉她,抗争是无用的。 于是,她开始像村中其他被拐来的妇女一样,慢慢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生活变得麻木而机械。 1995年,村里的小学缺少一位老师,校长找到了当时唯一一个初中毕业的郜艳敏,希望她能成为村里的代课老师。 当她第一次站上那简陋的讲台,望着下面那一双双明亮而充满期待的眼睛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那些纯净的眼神仿佛有种魔力,能直触人心,让郜艳敏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另一种可能。 于是她开始倾注全部的心血于教学之中,每一堂课都经过她精心的准备,每一个知识点都力求讲解得透彻易懂。她用耐心和细心,一笔一划地教孩子们书写未来,一字一句地引导他们阅读世界。 随着时间的推移,郜艳敏对教育的热爱愈发深沉,她对孩子们的关怀也越发无微不至。在这份执着和付出中,她渐渐找回了自我,那些曾经的苦痛和不幸似乎都在这份纯粹的事业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她在小山村的这片土地上,播种着知识的种子,也收获着属于自己的价值和成就感。 郜艳敏的故事如同一股清流,在媒体的广泛报道下,激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她被授予“2006年感动河北十大年度人物”的殊荣,她的生命历程还被搬上了大银幕,激励着更多的人去关注教育、去关爱那些处于社会边缘的孩子们。 荣誉加身,郜艳敏并未沉醉其中。相反,她选择站出来,勇敢地面对媒体,一次又一次地揭开自己的伤疤,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她用自己的声音,呼吁全社会共同关注拐卖妇女儿童的严重问题,要求对人贩子施以严厉的惩罚。 岁月流转,郜艳敏依旧坚守在曲家村的讲台上。她的身影已经融入了这片山水,她的教诲已经改变了无数山村孩子的命运。 在她的坚持和影响下,更多的孩子走出了大山。 网络上突然刮起一阵评论骂声,把\"舔狗经济\"这个陈年老梗再次推上了热搜风口浪尖,引发广泛关注和讨论。 对于这个相当另类的七夕热搜词,很多人似乎都有话要说。 有人直言不讳地贬低\"舔狗\"行为,认为那是一种自我矮化的低级展示; 有人则站在中立角度,表示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何必对他人指手画脚? 更多人则是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分享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 其中,一位网友的吐槽引起了强烈共鸣:\"七夕送女友一大把鲜花,结果被对方当成理所当然,连个笑脸都没有,真是把舔狗玩到了骨子里。\" 看到这番话,不少人似乎也曾在感情中遭遇过类似的冷遇,纷纷开始倾诉自己的\"舔狗\"糗事。 有网友自嘲道:\"每年七夕都给她买祖母绿,没想到今天成了''绿帽绿''\"。 另一位哥们则无奈地说:\"虽然舔了很多年的狗,但从来没能狗带回家过……\" 更有人感慨万千:\"早就应该把这些钱省下来给自己买switch了!\" 除了这些吐槽和自嘲,不少网友也在叹息现代感情生活的无奈。 有人说:\"如今都流行''小红书生活'',谁还会在乎男生舔来的狗粮啊?\" 更有人直指:\"很多妹子只是为了拿到实物,哪里会真心对你好?\" 面对如此热烈的讨论声浪,也有素人小情侣在互动中抛出了自己的生活体会。 一对90后小夫妻就调侃道:\"我们每次过节都互送实用的东西,从不搞那些有的没的浪漫行为。 没吃没喝没玩,还不如干脆省钱攒房啊!\" 而资深情感专家则对\"舔狗经济\"的热议表示理解。 她认为,这反映出当下大众对浪漫消费方式的反思和不满,也折射出人们对真挚感情的诉求: \"很多人已经开始审视和反省之前片面追求物质和虚荣的行为,开始倾向于一种更加平等、相互尊重的感情模式。这种变化值得我们欣喜。\" 另一位心理学家也指出,过度追求消费并不代表真正的爱。 他呼吁大家用更加理性的眼光审视感情,不要再陷入盲目付出的怪圈: \"我们应该摒弃那种单纯用金钱或物质来取悦他人的旧思维,而是珍视彼此本质内在的人格魅力,共同努力追求一段有意义的感情。\" 毋庸置疑,今年七夕节,\"舔狗经济\"这个热搜词再次引发了人们对感情生活的反思。 这一现象折射出当下社会对感情价值观的重大转变。 对比过去那种片面追求物质和虚荣包装的消费主义做法,现在越来越多人开始倾向于用理性、平等和包容的眼光来审视感情, 追求一种有价值、有意义、互相尊重的人际关系。 这种观念的转变无疑给人以积极、正面和温暖的力量。 人们不再是盲目地跟从那些商业化、买凭的所谓\"狗粮\"营销,而是用发自内心最真挚的行动, 努力去赢得对方的心,也赢得对自我价值的尊重。 正如网络上一位理性的网友总结得很精辟:\"今天,我们不再是那些唯唯诺诺的''舔狗'',而是重新做回独立自主、心智完整的自己。 在感情里,不再是一味的付出和贿赂,而是建立在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基础之上,共同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 这番话无疑具有很强的洞见力。 它指出了舔狗经济狭隘、失衡的弊端,提出了感情生活应该坚持的基本价值理念。 只有打破肤浅物化的旧观念,建立起平等、包容和相互欣赏的新理念,两个独立的个体方能在感情里获得真正的幸福感。 可以说,这场对\"舔狗经济\"的批评,是当下社会情感健康发展的一个缩影。 越来越多人意识到,盲目跟风追捧商业化浪漫的危害,他们开始反思,开始追求感情生活中更高尚、更有意义的东西。 从只关注物质层面,到注重情感内核;从单方面的索取,到平等的给予;从肤浅的包装,到内心的相守——这正是时代的进步之声,让我们为之喝彩。 相信通过全社会共同的反思和努力,一种更加理性、平等、富有同理心的新型人际关系观终将形成,爱的种子将在这片沃土上茁壮成长。 这大概就是今年七夕最诚挚的祝福了。 相信通过共同的理解和努力,大家终将活出一种更加阳光、自信的生活方式,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深度好文计划# 什么叫洗钱,一个人偷了 1000 万,他想要这个钱买个 800 万的房子,于是呢,他带着这些现金去澳门的赌场,输了 200 万的时候,他开始在赌场里大张旗鼓地玩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输赢。 周围的人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但他毫不在乎。玩了一段时间后,他离开了赌场,然后用剩下的 800 万现金顺利买下了房子。 这件事被曝光后,引起了人们的广泛热议。大家纷纷讨论,原来这就是洗钱的一种手段,通过看似正常的赌博行为,让非法所得的钱变得好像是通过赌博赢来的,从而掩盖其来源的非法性。 就像有的不法分子会开一些虚假的公司,通过做假账让非法资金在公司账目里走一圈,就变得“合法”了;还有的会通过购买大量贵重物品再转卖来洗钱。这些行为都严重破坏了社会的公平和法治,我们必须要对此保持高度警惕啊。”大家还知道哪些常见的洗钱方式呢?一起说说吧。#动态连更挑战# #我要上热门# 我也是手贱,给一张超过 6 年没用的空卡上转了 300 元,我想试试那张卡还能不能用。昨天去银行销卡,被告知卡上还有 200 多块钱,我说:不对啊,有 300 块钱,我自己转的,我知道。 银行工作人员让我稍安勿躁,说会帮我查清楚。我心里那个着急啊,这莫名其妙少了几十块钱,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待的过程中,我思绪纷飞。 这张卡是多年前办的,那时候刚参加工作,想着能有个自己的小金库。可后来工作变动,换了城市,这卡也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如今因为一时的好奇转了钱进去,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过了好一会儿,工作人员终于查到了原因。原来是这张卡太久没用,被扣除了一些年费和小额账户管理费。我一听,恍然大悟,又觉得有点无奈。 拿着从卡里取出的 200 多元,我走出银行,心情复杂。这件事让我意识到,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不能轻易被忽视和遗忘。就像这张卡,如果我能早点想起它,处理好相关的业务,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和损失。 走在路上,阳光有些刺眼,我决定以后要更加细心地对待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回到家,我把这件事跟家人说了,他们也都觉得是个教训。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后一定要定期整理自己的财物,不能再这么马虎大意。毕竟,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都应该被珍惜和合理安排。 从那以后,我养成了定期梳理个人财务的习惯,还专门做了个表格,记录每一笔收支。每当看到那个表格上清晰的账目,我都会想起那张被遗忘的卡,提醒自己要谨慎、细心。#我要上热门# #动 第27章 往事重提,华国灵异圈的悲哀 而使用灵异延长寿命的人多种多样,也有过一些特例,就比如有使用弃置鬼灵异力量舍弃掉驭鬼者身份从而改换成普通人身份的案例,也有使用长寿鬼灵异力量续命的富豪等等案例,毕竟华国灵异史亘古漫长,哪怕是再小的可能性,在基数如此庞大的华国驭鬼者面前,都会有与之相关的案例。 不过这些案例的唯一共性就是,牵涉灵异延长寿命的普通人也好驭鬼者也罢,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至于导致这种后果的原因很多,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只能说是简要扼明一下了。 按照当时那个盛行灵异力量延寿的华国灵异圈中的说法,就是作用于延长寿命的灵异力量之中本就充斥着十分强烈的厉鬼灵异力量侵蚀,就连对灵异有所抗性的驭鬼者都难以幸免,更何况是普通人呢?再者说用灵异力量来延寿本来就一直是华国灵异圈中的禁忌,这就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旦完全打开就很难再关上了,所以华国灵异圈对此讳莫如深,而大部分老一辈驭鬼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的。 而就算是老一辈驭鬼者到被逼无奈使用灵异手段延寿的这一步也会慎之又慎,尽可能地使用一些手段来提高自己的容错,就比如使用一些特殊的灵异事件,像当时灵异研究院轰动一时的灵异物品七星灯,以及南派驭鬼者从曾经顶级驭鬼者墓里带出来的买命钱等,其主要作用都是帮助驭鬼者更好地延寿 但诸如此类的高品阶灵异物品,基本上都是用一件少一件的,并且其在华国灵异圈中一直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而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很多所谓的高品阶灵异物品都不是当代驭鬼者所制造出来的,而是大多来自更久远的灵异时代,由那个更久远的灵异时代的驭鬼者所制造保留下来的,而至于其制造技艺,早就随着华国灵异圈开服老玩家的死去就已经失传断代了,甚至说是到现在已经踪迹全无了。 尽管说盛行灵异手段续命的时代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其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却是不可忽视的,一次又一次地打破曾经时代的禁忌,被不断降低的华国灵异圈底线,普遍越来越癫狂的华国驭鬼者,灵异圈总要经历这一个轮回的,就像是三国演义中所说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样,流淌于华国驭鬼者骨子里的不安分与守成看起来是那样的矛盾而又贴切。 把话题回归到高阶灵异物品的及武器的获取途径上,首先就是自己制造高阶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这一点其实可以直接pass掉的,因为制造趁手的高品阶灵异物品是对驭鬼者关于这方面的技艺有很高的要求的,很多驭鬼者使用的灵异武器都不能被称为是真正的灵异武器,同样很多灵异物品也是如此,因为这种随手制造出的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只是简单地对厉鬼进行一直压制目的只是短期地使用,而不是运用灵异的规则让其长久地留存下去,通俗点说只是未经过深加工的灵异资源罢了,而也不是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就一定要长久地使用下去才能被称为是真正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其核心还是保证使用时对使用者的要求没有那么高,因为不是每一个使用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人都有制作其的驭鬼者那般的实力,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也有一次性的,损耗型的,而这些区别于那些未经深加工的灵异资源的核心就是使用的前提,因为这种未经过深加工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当后人拿到使用时很有可能会出现其中的灵异力量导致使用者暴毙的情况,而灵异物品和武器存在的目的大多不就是为了让使用者得到一份保障从而创造更多活下去的机会吗? 而普通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还好,那些高阶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则是更加,就像比如很多高阶的灵异武器和灵异物品都是爷爷辈用到孙子辈的,并且这件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还大概率是来路不干净的,就连曾经时代的很多顶级驭鬼者用得灵异武器都是南派驭鬼者土夫子从墓里面带出来的,更不要说普通驭鬼者了,能用上残次的灵异物品都已经是有点家底的存在了。 而之所以导致这样的原因,无外乎就在华国灵异圈这个大环境下灵异资源的短缺,或者说这也是发展的阵痛,一个时代的驭鬼者其实真正能做的选择不多,不是另辟蹊径地想要复兴灵异圈,就是墨守成规地为把希望寄托于后世的驭鬼者,而在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之中,则后者而为之者甚多,相对于另辟蹊径地寻找一条复兴华国灵异圈的路,显然把这个问题抛给后人驭鬼者要更加轻松,也更有成效,不过灵异圈哪里有一定的事呢? 或许前人驭鬼者处心积虑为后人驭鬼者留下的底蕴撑不过几次高危害灵异事件,在时代的变迁下,曾经稳定守成的道路逐渐消失,将希望都寄托于后人驭鬼者的幼稚想法被无情撕碎,而彷徨无措的驭鬼者们只得另谋出路,去钻研那些前人驭鬼者窥之甚少的灵异方面,就比如制作灵异物品,尝试动用饼驾驭禁忌的灵异力量等。 而制作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无非就是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驭鬼者的制造技艺,也就是驭鬼者对这方面的经验与感悟。 而按照一般情况来讲,驭鬼者单单是想要达到能够妥善制作可以用的灵异物品就已经是需要五到十年的经验了,或许这听起来有一点长,但这放在曾经时代对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近乎严苛的标准上是完全不为过的,毕竟这种妥善制作出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肯定是和后世的那些简陋的、粗制滥造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有很大区别的。 因为后世驭鬼者所使用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大多是能用就好的残次品,其来源无非就是灵异黑市和别的驭鬼者组织的残羹剩饭,外加华国灵异圈环境不断恶化,顶级驭鬼者们良莠不齐,固而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质量普遍下滑严重,这也算是华国灵异圈衰弱的一个缩影了。 因为制作灵异物品这种技艺在华国灵异圈是向来不易传承的,制作灵异物品首要的就是对驭鬼者实力的硬性要求,而能够有望制造出高阶灵异物品的老一辈驭鬼者又大多和有实力的年轻一辈驭鬼者之间存在着不小的代沟,而灵异物品制造的这第一步就已经可以说是卡死了八九成的驭鬼者了。 更何况有能力制作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的驭鬼者在华国灵异圈向来是不弱的存在,而钻研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制作本就是枯燥费力的存在,每个时代的大多数顶级驭鬼者都对此涉猎不深,也很难寻找到合适的引路人带他们入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能够制造高阶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的年轻驭鬼者,有,但很少,少到关于这种驭鬼者的记载不超过三页。 确实是有一些很有天赋的驭鬼者是可以做到一通百通的,并且在年轻的时候就有着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一辈驭鬼者媲美的实力。 他们就相当于是大部分学生中天生就很聪明的那一部分,不,应该说是非常聪明,相当聪明的那部分的存在,这种学生或驭鬼者身上所具有的灵性是很强的,稍微一发掘一点拨就能看到其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悟性。 尽管这种驭鬼者少之又少,但并不是没有过,像是曾经那个爆发过超s级灵异事件的时代中,那时灵异研究院的院长就是这样的存在,而那些得以修复的高阶灵异物品和一些顶级的灵异武器就是出自其手。 第二个方面就是对适配灵异资源的整合,通俗点说就是寻找合适几种适配灵异力量并整合在一起,这一点很考验驭鬼者对灵异力量契合度的理解,或许说两种看似不相关的灵异力量在一定的条件下会延伸出其他的灵异力量分支,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是没有,同样这也是对驭鬼者灵异力量把控的一种考验,想要让两种灵异力量共同作用从而诞生或延伸出新的灵异力量,平衡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鬼火炉和鬼火的组合一样,鬼火炉可以炽烤压制厉鬼,但过度的炽烤会导致厉鬼进入深度休眠甚至是变成碳渣,变成碳渣的厉鬼起码要几十年才能恢复正常,并且难以为驭鬼者所用。 而鬼火也可以限制厉鬼,但如果让鬼火过度限制厉鬼就会导致厉鬼成为鬼火的傀儡,让鬼火恐怖程度直线飙升。 但两者相结合就可以让厉鬼在一段时间内以丹药的形式出现,并且化为丹药的厉鬼对于驭鬼者而言要比未被这种灵异力量干预的厉鬼好驾驭得多,尽管这听起来是有些魔幻,但历代的顶级驭鬼者们,无不都是对灵异力量上限挖掘极深的存在,出现这种操作也是不足为奇了。 而第三个方面,也是决定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使用寿命上限的存在了,那就是灵异容器的选择,普通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是承受不了灵异力量的侵蚀的,而黄金材料虽然好,但对灵异力量的承接却并不完美,会限制灵异力量的发挥,而到底什么样的材料才是相对而言性能最优秀的呢? 在经历前人驭鬼者的无数探索之后,终于得出来答案,那就是来自灵异之地和厉鬼身上的材料,就比如环扣鬼身上的环扣铁链,鬼槐木的核心枝干,牙鬼的利齿和睡鬼的绣花枕头这些材料通过加工就是适配性极强的灵异力量容器了,牙鬼的利齿会带给灵异武器锐不可当的杀伤力,环扣鬼的锁扣会可以让厉鬼交臂历指。 同理,来自厉鬼身上或灵异之地的材料会极大程度上地提升灵异物品和武器使用寿命和上限。 而这三点其实都很重要,想要制作出高品阶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达到可以久传后世的那种水平,这三者缺一不可,良好的灵异容器可以给予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更长的的使用寿命以及更优异的性能,适配的灵异资源可以让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拥有核心的特色和专精的用途,而驭鬼者的制作技艺是则是衔接不同灵异力量之间的枢纽,像是联接不同机器系统之间联轴器一般,行使着传递动力和补偿误差等作用。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驭鬼者的自身的硬实力是他们探索残酷灵异世界的入场券,活下来的驭鬼者才能有机会看到灵异时代的广阔与惨烈,他们就像是被困死于浅滩上的鱼虾龟贝一般,赖以生存的潮水却是禁锢他们自由的牢笼,而纵使潮汐奔涌往复,他们却也难以重回曾经的干净热烈。 在绵延漫长的华国灵异圈中,能够完全克服自身厉鬼复苏的驭鬼者本就是少之又少的存在,而想要做到跳脱于厉鬼复苏之外探索灵异世界制作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则是更加,绝大部分驭鬼者就连克服自身鬼复苏都做不到,就更不要提把灵异力量用到制作灵异物品上去了。 只有那种实力和资源兼备是驭鬼者才能够有资格去接触制作相对上档次一些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普通的驭鬼者大多到死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少数的幸运儿能够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这种东西,甚至说是进入到这条门槛极高的道路当中去。 而再说回到制作一件高品阶的灵异物品身上去,想要制作一件高品阶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单单其所投入的灵异资源就可以说是不菲了,像是制作一件高品阶的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其所需要用到的几种适配灵异力量肯定都是位阶不低的存在,就像是季文昌所驾驭的打雷鬼手中的钉和钻一样,这两者已经是超脱了高阶灵异武器的存在了,已经是可以作为厉鬼身体的一部分了,而想要制作出这种犹如真正厉鬼一般的灵异武器其难度可想而知。 而高品阶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其核心当然是高阶灵异力量了,因为低阶的灵异力量强度已经不足以维持这种级别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威能了。 而高阶的灵异力量当然是来自完整程度和恐怖程度都不低的厉鬼了,而越是这样的厉鬼关押难度就越大,掠夺其灵异力量用于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上的难度自然也就越大。 而这还只是普通的高阶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如果你想要制造出可以媲美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那仅仅只靠来自厉鬼的高阶灵异力量就不太够看了,想要制作出这种品质的灵异物品或灵异武器,是需要靠钩连灵异之地或借助灵异之地的规则才有可能实现的,当然这种灵异物品的出世往往都是会伴随着世界灵异圈的腥风血雨的,就如同修仙小说中的仙器一般。 而华国灵异圈是有这样的灵异武器,曾经在总部就有好几件,可是在后面的几百年中都陆陆续续地被借调出去从而失去踪迹了,这种级别的灵异武器或灵异物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属于工具武器的范畴了,而是灵异之地规则的具现。 并且越是高品阶的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其制作的难度就越大,对驭鬼者相关技艺的掌握熟练程度要求也就越高,就不说是媲美传说中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的存在了,单单是高品阶灵异物品就已经是华国灵异圈中的顶级灵异资源了,并且在常久安这个时代则是更加,很多高阶灵异物品和灵异武器都被流拍海外,华国灵异圈中的妖魔鬼怪驭鬼者在开服老玩家走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全都要冒了出来。 或许这与曾经鼎盛的华国灵异圈主流观念背道而驰,甚至可以说是为华国驭鬼者所不齿,但现实就是如此魔幻,华国灵异圈的顶级灵异资源逐渐流往境外,驭鬼者们在恶劣的生存空间下如同养蛊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处在混沌与混乱之中,而世界灵异圈中的蛇虫蚁兽,魑魅魍魉都想要借此来分一杯羹。 不说也罢,现在才发现,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们戮力同心还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诞生出众多优质驭鬼者的时代也已经是过往尘烟了。 而说到曾经鼎盛的华国灵异圈就不得不提到灵异科学以及共谋百年建立的灵异研究院了。 灵异研究院,顾名思义灵异科学探索与研究的地方,而在盛极一时的灵异研究院中,最出名莫过于就是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工艺了。 而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自华国灵异圈起始就一直是一个难题,灵异物品不是真正的厉鬼,不可能做到厉鬼那般的不死不灭。 而只要是人为制造的器具使用的时间一长就会有耗损与伤痕,这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延长其的使用寿命,就需要定期的保养与维护,同样灵异物品也是如此,但保养和维护灵异物品是华国灵异圈驭鬼者们探索的空白处。 哪怕是在那个鼎盛的华国灵异圈中,在灵异科学还没有步入正轨,灵异研究院没有正式启用之前,那些损坏了的高阶灵异物品一直是非常惋惜的存在,直至灵异研究院的问世,维修高阶灵异物品这一方面的空白才被逐渐填补。 而之所以前人驭鬼者没能做的这一步,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华国灵异圈的生态黄金,甚至可以说是世界灵异圈的生态环境问题。 自古以来的灵异圈中, 驭鬼者寿命短暂者都甚多,很多驭鬼者都是在尝试探索大半生后才得出来了一些制作灵异物品的经验心得,但到那个时候的驭鬼者大多都已经要油尽灯枯了,哪怕是有着再高深的制作灵异物品技艺也已经是徒劳无功了,而修复一件破损严重的高阶灵异物品是远要比制作一件普通灵异物品更危险的存在,也是更复杂的存在。 而这也很好理解,高阶灵异大多出自曾经时代的年老驭鬼者之手,而其中涉及的灵异力量和规律冲突等枝干是年轻驭鬼者难以捉摸参悟的,并且制作高阶灵异物品的核心就是高阶的灵异力量,而这样的灵异力量被封存于一件灵异物品中动辄百年,其内部会发生什么变化,哪怕是高阶灵异物品的制作者来了都不一定说的清。 尤其是损耗型的高阶灵异物品,大多都是曾经时代驭鬼者所留下来的老古董,尽管功效性都是灵异物品顶尖的那一批存在,但这样滞留于世间时间如此之长又没有得到过定期维护保养的灵异物品驭鬼者使用起来都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更不要说是即将报废的损耗型高阶灵异物品,其中拥有狂暴的高阶灵异力量的厉鬼恐怕一旦脱困而出就是无差别杀死所有人的存在。 尽管说一些这样的灵异物品在后人驭鬼者狗尾续貂的操作下安全性是有所提升,但谁又知道胡乱加入的限制其的灵异力量会不会是一个掀起龙卷风的蝴蝶效应呢? 尽管在这样是一通操作下损耗型的高阶灵异物品是可以勉强使用的,但大部分都是极其危险致命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驭鬼者又怎么敢拿出来使用呢? 但所幸的是在几百年前的灵异时代中,灵异科学得到了一段时间的长足发展,研究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其中最有用的就是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了。 但好景不长,灵异科学的发展在进行到差不多第十三年个年头时戛然而止了。 超s级灵异事件的爆发终止了灵异科学的发展进程,没有了顶级驭鬼者们的兜底,灵异科学对于普通人和那些实力偏弱的驭鬼者们来说还是太过于危险。 时年距离历经超s级灵异事件已经过了两年,华国灵异圈中二十年一届的驭鬼者大会召开,灵异科学研究发展终止、灵异研究院暂时封停的消息传出,此时的华国灵异圈中还活着的参与过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的顶级驭鬼者们已经不到四分之一了,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自此华国灵异圈正式偃鼓息旗,开始了修身养性的政策并以此来积累底蕴。 而那次的超s级灵异事件或许就是造成华国灵异科学探索止步的根源吧?尽管说超s级灵异事件最终是被勉强解决了,但顶级驭鬼者们死伤惨重,华国灵异圈在后面的几百年里也开始变得愈发的一蹶不振了,同样的在超s级灵异事件的波及下,华国灵异圈上下震荡,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国外灵异圈势力入侵,致使华国灵异圈苦心经营多年才换来的盛景被彻底无情撕碎。 而在后续的几百年里,灵异科学探索发展可以说是再无寸进了,因为灵异科学的研究发展是基于灵异圈资源充裕,生态环境欣欣向荣的苛刻前提,但很明显华国灵异圈已经回不到当初了了,逝去的驭鬼者和机遇不可挽回,前人所行之路被彻底堵死。 华国灵异圈的发展潜能也伴随着几百年前的那些灾难而一通被埋于尘土之下,再难翻身,也可以说是伴随着几百年前那批死伤惨重的华国灵异圈英豪一同消弭,失去了他们庇护与容错,灵异科学连最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经此一劫,华国灵异圈发展进程也倒退百年,原本由许多时代的驭鬼者们戮力同心,奋六世之余烈所积累的底蕴打掉了大半,华国灵异圈走下坡路也是在所难免了,就如同是古代封建王朝的由极盛转极衰一样,而到了常久安这个时代则是更加了,就如同那即将破灭的的封建王朝一般,在最后的关头发出声嘶力竭的惨痛哀嚎。 所以想要在常久安这个时代重振百年前的辉煌已经可以说难如登天了,甚至说难听点是痴人说梦都不为过,因为在常久安就连想要维系华国灵异圈局面的稳定都已经是到了要拼尽全力的地步了,更不要说是远跳脱于维系局面稳定之外的重铸荣光了。 而说到重铸华国灵异圈荣光,那就必须得是几百年前灵异科学了,灵异科学其实并不是如同字面意义的那般,灵异科学的涉猎极广,它不仅有有对灵异物品,灵异武器制作工艺,修复工艺,等技艺的探索实践,还有着帮助驭鬼者驾驭高阶灵异力量等特殊模块,并且灵异科学并非是前人驭鬼者所杜撰的一个东西,它是有所依据的,因为灵异科学中很多实验和方法都是根据于过往驭鬼者所留下的一些岁月史书上的线索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研究与探索,并非是摸着石头过河诸如此类的。 而在几百年前华国灵异圈发展灵异科学的那一段时期,随着海量的人力物力、灵异资源的投入,确实是探索出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就比如对一些破损的高阶灵异物品进行修复的方法,以及原理的仿制等等,当然这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还是高阶灵异物品的修复与仿制了。 同时又因为那个时代有着诸多顶级驭鬼者为灵异科学兜底,灵异科学甚至还对禁忌的灵异力量有所探究,尽管说过程很是惊心动魄,但好在最终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在华国的灵异圈中总有一些很特殊的厉鬼其灵异力量是被列为禁忌的存在,而探究这样的灵异力量毫无疑问全程都是伴随着危险与致命的,稍有不慎就会厉鬼出笼死伤无数。 但不可否认的是探索这样一条留有大量空白的道路其所带来的收益是要远比探索其他道路所要带来的收益大得多的。 尽管说探索禁忌的灵异力量是一件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事,但只要有足够的信念或利益驱使人是可以做到悍不畏死的,,用厉鬼做实验,在辅以特殊的灵异物品来进行深入的剖析,听起来确实有一些丧心病狂,但在这样的操作下,灵异科学在这一方面确实研究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并且所幸的是,在有顶级驭鬼者们兜底的情况也没有弄出什么大乱子,只能说这也是另类的好运吧。 同时这也让人不禁感叹计划提出者的疯狂与睿智。 但这也无可厚非,灵异科学发展的背后是必然是危险与机遇并存,革新与坍塌皆有的,不可能说灵异科学是非黑即白的,事物都有两面性,灰色地带才是灵异圈中大部分事物的主基调,不过在后续华国灵异圈颓靡的几百年中,这种灰色的主基调也趋向于深沉死寂的灰暗了。 而几百年前随华国灵异圈鼎盛而启用灵异研究院,其也是大有来头,灵异研究院其实在好多个时代前就是有雏形的,只不过受限于华国灵异圈的大环境才一直没有启用。 终于在历经几百年时间后,好几个时代共同谋划执行的产物;灵异研究院终于是启用了。 不过为了顺利启用灵异研究院,当时华国灵异圈中也是产生过很多矛盾冲突的,就比如老一辈驭鬼者们一直秉承着的守成观念与年轻驭鬼者们想干出一番事业的激进,大部分底层驭鬼者对此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少部分但却话语权占比大的顶端驭鬼者各执己见,而华国灵异圈的割裂在此刻毕现无疑。 尽管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们大部分表面上都是说顺其自然的,可到了真正在决策的时候谁不是一个比一个目的明确,其实很多驭鬼者在行走灵异圈时都是戴着面具的,披着外皮的,而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会给出答案。 其实很多驭鬼者并不是说不在意,他们是在意的,只不过不敢表现得那么明显,所以是呈现出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刻意,因为在灵异圈中极强的目的性在没有组织背景庇护时往往是很容易招致祸患,因为那些杀人夺宝的驭鬼者往往会把这类人列入名单之中。 对于启用灵异研究院这件事,高高在上的老一辈驭鬼者们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而想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年轻驭鬼者们则是要为了一些事弄得头破血流,不过好在最后关头灵异研究院的启用通过了决议,纵使老一辈驭鬼者们闹得再凶也是无济于事了。 虽然说后面华国灵异圈遭受了重创,但其实这开不开启灵异科学,启不启用灵异研究院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这种阵痛时华国灵异圈不可避免的,只要华国灵异圈还存在,还能继续往前走,就是会有这样发展的阵痛。 而这种阵痛的作用像是就像是帮助活血化瘀的药物一样,不选择短痛那就只能长痛,所以华国驭鬼者们更要痛定思痛,尽管去避免前人走过的不好的老路,错路,从而去尽量避免这种阵痛。 当然,这种阵痛是基于当时时间和空间的一种痛苦,并且正如前面所说,哪怕当时没有开启灵异科学,也没有启用灵异研究院这种阵痛还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种瓶颈的限制哪怕那个时代的驭鬼者可以逃脱,但也会最终加于后世驭鬼者之身。 因为从当时大局势来看,单单是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和国外势力对华国灵异圈的入侵,华国灵异圈都是要承受不小损失的,只能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内忧又伴有外患,华国灵异圈当经此一劫。 尽管说华国灵异圈最终是幸存了下来,但时代的每一粒沙落在人的身上都是一座山,驭鬼者也是如此,而灵异圈的弱肉强食的底色致使驭鬼者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是错。 或许华国灵异圈的倒塌不是轰隆的巨响而是低沉的呜咽,或许死去的驭鬼者们曾也看到了生还的细碎希望,但死亡的阴影却快他们一步,或许这也是宿命的一种吧,有红花就要有绿叶,有金镶玉的封赏就会有墓伴冢的败亡。 其实灵异圈和现实世界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驭鬼者也会有普通人的迷茫,每个时代的驭鬼者们也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中,活得越久的驭鬼者们越会明白华国灵异圈的灵异史不是两极管,即便是再耀眼的驭鬼者都不能简单地定义为非黑即白,哪怕是华国灵异圈臭名昭着如仇阎,景龙之辈也不是全是黑点,哪怕是镇守一方自诩正义的驭鬼者如乔淮,陈长青等也不尽然是良善之辈,驭鬼者是灵异环境的产物,对于每一个在华国灵异史上留名的驭鬼者来说,评判他们要站在客观的辩证的角度,尽量避免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 当然话题是有点扯远了,再把话题拉回到灵异研究院上,其实在当初启用灵异研究院之前华国灵异圈就已经是做了长足准备,所以说当时华国灵异圈的大方向就是把启用灵异研究院作为一个待定项目。 而为了启用灵异研究院,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的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先是收拢华国各地的适合优质灵异资源用于研发初期,在调遣招募来自五湖四海的驭鬼者们维护项目的安全等等,总而言之这个大项目才得以顺利开工在绝对是建立在当时天时地利的苛刻条件下的。 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灵异科学是几百年来驭鬼者们就一直都在准备的一个项目,其所准备时间之长,前人驭鬼者所耗费的心血之多,都是不可估量的存在。 而想要让华国灵异圈中灵异科学的研究正常发展下去,光说所耗费的灵异资源都是一个恐怖的数目,单单说就是可以让驭鬼者来限制厉鬼灵异力量的实验台都是很早之前由南派驭鬼者从墓里弄出来的,并且不仅如此,很多灵异研究院所用到的研究材料都是时间跨度相当大的存在,就比如百年前就想要研究的厉鬼和诅咒规律,只不过百年前一直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才拖到现在。 甚至于是说很多实验的样本材料收容保存的时间比一些老一辈顶级驭鬼者的岁数都要大。 所以灵异科学的的实践探索,灵异研究院的建立启用等等,都是建立在华国灵异圈的长足积累底蕴的前提下。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开启灵异科学会在那个群英荟萃的灵异时代产生如此大影响的原因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开启耗费前人驭鬼者心血如此之多大项目也是如此,纵使前人驭鬼们者已经消弭在了时间长河之中,甚至于是不见踪迹,但这并不意味着后人驭鬼者会得鱼忘筌,欺世盗名。 尤其是很多老一辈的驭鬼者,他们对这种东西看得更重,所以他们恨不得不要开启灵异科学,至少是在自己生前,相对于年轻驭鬼者的想要永灵异科学这份投名状去博一个好前程,他们更愿意墨守成规,直至自己走入死亡的殿堂之中。 其实很多老一辈持反对意见的驭鬼者都是秉承这么个想法,他们宁愿什么都不懂不做也不愿意犯错,或许这就是驭鬼者心智成熟,年老力衰后处世态度的一种转变吧。 尽管说年老的顶级驭鬼者大多是更为强大睿智的存在,所经历的灵异事件之多赋予他们沉稳的心性,强大实力所带来的高容错赋予他们远超一般 但他们也相应的失去来年轻时随心所欲,肆意驰骋的冲劲,规矩与教条在他们年老时变得格外沉重起来,但这不仅仅是枷锁也是一种另类的救赎,充斥危险的灵异圈里没有定数,曾经年少时被好运眷顾的张扬身影不会在他们身上重现了,古板的求稳守成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吧。 而其实对灵异科学是否开启还有一个很尖锐的问题,那就是禁忌的灵异力量危险性过高的问题,灵异力量本就是灾厄的象征,而禁忌的灵异力量怎么可能会是好处理的东西呢? 研究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东西是否能有驭鬼者来补足容错呢? 这是前几个时代就一直存在着的一个问题,没有哪个驭鬼者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说研究禁忌的灵异力量一定不会出问题,只不过是前人在这条道路上留有太大的空白,与其将后人驭鬼者置于险地,不如自己去开拓这条遍布荆棘的荒壤。 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促成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灵异科学的开启也是如此,而其中最尖锐的问题在那个时代有了破解之法,或许这也是宿命的一种吧,几百年来最优秀的一批驭鬼者诞生于灵异圈遭受震荡最多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诞生的那一批顶级驭鬼者,无论是从心智还是实力上来看都是几百年来都是史无前例的那一批,群英荟萃甚至于都不够形容那个时代的人才济济。 甚至是说超s级灵异事件顶级驭鬼者都能够将其平息,尽管说平息其所付出的代价是可以让华国灵异圈伤筋动骨的,几百年来所积累的底蕴在此战中打掉了不少,同样,顶级驭鬼者们也是死伤惨重,但纵使是华国灵异圈惨胜也要好过覆灭与这次事件之中。 超s级灵异事件,作为覆灭一个中型国家都绰绰有余的高危害灵异事件,在世界灵异史中这种级别的高危害灵异事件都是鲜有记录的。 纵观几百年来的世界灵异史,大多数遭遇过超s级灵异事件的国家领土都是呈现出覆灭于死寂,能够及时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并且是在不对民生造成太大影响的前提下,仅有一例,那就是华国灵异圈。 并且华国灵异圈在历经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后,又遭遇了长达八年的国外灵异圈势力打击入侵,所幸的是最终的华国灵异圈幸存了下来,可以说在当时的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们对华国灵异圈的含金量是高度认可和赞誉的,哪怕当时的华国灵异圈已经伤痕累累了。 因为如果说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于其他底蕴没有那么深厚的国家,就比如棒子国的拘鬼阁,樱花国的灵异神社,甚至说是北欧海盗们与其他国外势力所构建的堕天使教堂,那结局大概率都是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区域彻底覆灭甚至是沦为厉鬼的乐园,而普通人在这种事件中也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因为直面超s级灵异事件而不迂回这个操作风险太大了,就连几百年来勉强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华国灵异圈都是建立在有克制厉鬼能力的顶级驭鬼者前提下,并且哪怕是这样,这一批在几百年来都可以说是最优秀的顶级驭鬼者们还是死伤惨重。 而一个国家灵异圈崩溃的开端就是顶级驭鬼者们的大量衰亡并且不再有足够的新的顶级驭鬼者成长诞生。 而超s级灵异事件处理不当很容易就会导致优质驭鬼者军备的削减,因为超s级灵异事件的量级不是一般灵异事件可比的。 因为大部分驭鬼者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是很脆弱的,可能说只是一个照面就会死于超s级灵异事件的波及下,并且超s级灵异事件是具有成长性的,死于其中的驭鬼者很有可能会会变成事件中的鬼奴,而面对这样被动的情况,华国灵异圈是被牵着鼻子走的。 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而超s级灵异事件越往后面拖,被迫卷入其中的驭鬼者也就越多,同样死在其中的驭鬼者也就会越多。 而总部也只能先暂时观望,减少损失,想要直面超s级灵异那代价是在是太大了,也正因如此原本在后续的漫长岁月里有潜力成长驭鬼者的好苗子大多可能会折损于其中,而折损的原因也很简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很多驭鬼者都是没得选的,被卷入其中如果事件源头不被解决根本就没有活路。 如果是到了这一步,在没有顶级驭鬼者们成功干预的情况下,那就不仅仅是灵异圈损失惨重的问题了,沦陷与覆灭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普通人更是没有活路。 尽管国外灵异圈也发生过超s级灵异事件,不过策略大多都是封锁隔绝被影响的区域,然后等待外援去限制超s级灵异事件,可以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去直接解决超s级灵异力量。 毕竟直接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这个操作的风险实在是太大,驭鬼者们又不是傻子,而且对于顶级的驭鬼者们来说真正能够打动他们让他们为之拼命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可以说面对这样冷库无情的顶级驭鬼者群体国家已经是调动不了他们了,而国外的灵异圈普遍又是驭鬼者家族制和雇佣制。 在这样的制度下,顶级驭鬼者大多爱惜羽毛,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信念去拼命,但这也恰恰反映出了华国灵异圈顶级驭鬼者们的与众不同,或许说这就是独属于华国灵异圈的浪漫吧! 相对于西方驭鬼者大多近乎残忍的理智,东方驭鬼者们虽然派系林立,内斗不断,但不知道为什么东方的顶级驭鬼者们似乎都对为后世驭鬼者铺路格外的情有独钟,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华国灵异圈能够在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超然轶类的原因吧。 而其实早年间很多国家的灵异圈其实都是很不堪的,其中也包括华国,以北欧海盗驭鬼者们所处的灵异圈为例,他们这种驭鬼者在灵异圈是其实根本不能称之为人或驭鬼者的存在,他们是拥有灵异力量却未被驯化的野兽,他们的灵异圈子里那时还处于一种茹毛饮血的原始状态,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而也正是这样,北欧驭鬼者们的灵异圈被其他国家的灵异圈所厌恶排斥,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如同他们先祖一样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所以那时的很多国家灵异圈都对其秉承着群起而攻之的态度,所以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当时很多国家的灵异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只不过北欧海盗驭鬼者们做得太过了,以至于到现在东方灵异圈普遍对北欧灵异圈甚至是西方灵异圈中的驭鬼者抱有刻板印象,而其中以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们为最甚,可以说是华国驭鬼者普遍对北欧驭鬼者和西方驭鬼者抱有成见,而原因自然也就是几百年前以其为首入侵华国灵异圈的西方及北欧灵异圈势力了。 把时间线拉回到现在,也就是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上一代华国灵异圈中的顶级驭鬼者几乎已经凋零过半了,残存下来的老一辈驭鬼者也是要油尽灯枯了,并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再过不久,老一辈驭鬼者就要全部逝去了,至于老一辈驭鬼者全部逝去后华国灵异圈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当华国灵异圈中比较有话语权的老玩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妖魔鬼怪就肯定要出来了,而这些妖魔鬼怪不仅仅包括厉鬼和灵异事件,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群体,那就是蝇营狗苟,善于伪装的华国驭鬼者了。 其实亘古漫长的华国灵异圈中,传承得最久的不是那一批刚正不阿,墨守成规的驭鬼者,反而是这些蝇营狗苟,善于伪装又心怀鬼胎的驭鬼者,他们藏在开服老玩家群体之中,随着开服老玩家的意志一直传承到现在。 直到常久安这个满目苍夷的灵异时代的出现,他们即将要从黑暗中现身了,而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打破华国灵异圈传承到现在的制度,也就是改革,不过这种改革是往回走的改革,就像是复辟帝制一样。 并且他们已经在华国灵异圈付诸行动了,在常久安这个时代独裁华国灵异圈的门阀势力纷冒头,杀之不尽。 一旦让他们成功,华国灵异圈就会变成他们随心所欲的罪恶温床,底层的华国驭鬼者们就可以说是再无出头之日了,就像是棒子国的底层驭鬼者一样。 而到常久安这个时代的目前为止,很多老一辈的顶级驭鬼者都已经凋零了,并且这凋零的顶级驭鬼者中一大半都是哪种墨守成规的老一辈。 尽管说他们可能没有做出什么突出的贡献,但其实哪怕是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也很难说是去扭转一个灵异时代的颓势,更何况这种颓势都已经是延绵一两百年的存在了,前人驭鬼者耗费那么多心血积累底蕴才促成了一个像样的灵异时代,后世的驭鬼者又怎么敢说凭自己一人之力去扭转乾坤。 所以哪怕这些老一辈驭鬼者没有做出什么大的贡献但他们活着的时候华国灵异圈还是有更高的容错的。 话说回其实早在华国灵异圈显露颓势之初,就有驭鬼者想要重铸几百年前华国灵异圈的荣光,只可惜条件实在不允许 ,大部分老一辈驭鬼者的精力都只能够支撑他们去维系华国灵异圈局面稳定再或者说是之后去镇压一下灵异圈中那些不老实的驭鬼者,至于说是更远的重铸华国灵异圈荣光那就是余力耗尽,身衰体弱了。 也正因如此,哪怕他们有心去重铸几百年前的华国灵异圈的荣光也是人力所不能及了。 而除去这些凋零大半的守成老一辈驭鬼者,剩下的在华国灵异圈有话语权的驭鬼者就大多都是出自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的存在。 可以确切地说他们是类似于古代文官集团之流的存在,站在他们身后的是甚喜卖弄权术教条门阀势力。 而华国灵异圈中这样的门阀势力已经是不在少数了,他们站在那些老一辈顶级驭鬼者的对立面的,居心叵测而又善于伪装。 在他们这个集体中,鲜少有能够驾驭真正高阶灵异力量的存在,大多门阀势力表面的话事人都是一种附庸的傀儡,他们不参与真正的决断,自然也就不用驾驭容错极低的高阶灵异力量。 而他们大多驾驭的都是阉割版的高阶灵异力量,也因此他们的灵异力量水平要相较于那些其他的老一辈顶级驭鬼者差得多。 不过这只是表象罢了,真正站在门阀势力顶尖的那一小撮驭鬼者实力不可能和老一辈顶级驭鬼者们相差太多。 要不然早就被抹杀掉了,还容许他们嚣张到现在,而不同阵营驭鬼者在华国灵异圈比值相差越来越大这个问题其实不仅仅是出现于常久安这个时代。 早在几百年前其实就已经是存在这个问题了。 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通过人为的干涉和投入大量的灵异资源来培养一个温室中成长出来的所谓“顶级驭鬼者”。 这种看似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在近几百年的华国灵异圈中已经是屡见不鲜的存在了,相对于不好拿捏控制的野生顶级驭鬼者,这种傀儡般的“顶级驭鬼者”显然更符合门阀势力们对工具的定位。 在这样的操作下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的话语权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华国灵异圈的逐渐没落。 少了干实事的顶级驭鬼者,华国灵异圈的生态环境自然也就是日薄西山了,此消彼长,想要复辟旧制的驭鬼者越来越多。 似乎都要变成华国灵异圈中主流的一种声音了,而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的手笔了。 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说为什么一定要复辟旧制呢? 答案冰冷而又残酷,披着这样的一件外衣就可以肆无忌惮,合乎情理地作恶了,来压榨底层驭鬼者们,统治这个腐朽破落的华国灵异圈。 而诞生于华国灵异圈门阀势力的所谓“顶级驭鬼者”们其实也就是一群可怜虫罢了,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迂腐冷血的门阀势力不会让他们像真正的顶级驭鬼者那般,他们是圈栏里被阉割的肉畜,作用只是装点门面罢了。 话说回在那个群英荟萃的时代中,天下英雄犹如过江之鲫,而和眼下这个破落腐朽的华国灵异圈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于鼎盛时期华国灵异圈中的前人驭鬼者,其所驾驭的灵大多是难以传承的高阶灵异力量,驾驭这种级别的灵异力量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就很有可能会死伤惨重。 而当时驭鬼者们的观念也和现在有着很显着的区别,他们所追求的更侧重于厉鬼的完整性。 而这么做当然是有他们的原因的,由于每只厉鬼在完整程度趋近于极限时都会体现出自己的特殊性,并且这种特殊性也可以说是厉鬼灵异力量能够达到的上限,所以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都格外地注意自身厉鬼的完整性,尤其是第一只所驾驭的厉鬼。 很多曾经时代的驭鬼者都会想方设法为第一只所驾驭的厉鬼寻找拼图,而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自己以后有足够的上限和潜力 就像是做菜时对食材的品质的追求一样,因为哪怕是同样完整程度的厉鬼,其所体现的特殊性之间也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或许说都是完整性相同的厉鬼,但潜力上限确实天差地别。 因为厉鬼的存在时间和成长方向肯定是不同的,就像是第一只从灵异之地诞生出的完整厉鬼和最后一只从灵异之地诞生出的厉鬼其恐怖程度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故而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格外注意厉鬼的完整性,哪怕是驾驭这只完整性极高的厉鬼很有可能会暴毙也在所不辞。 再往深处讲,其实就是对高阶与低阶灵异力量的一种筛选和取舍。 而说到筛选取舍,就不得不提到高阶灵异力量和与之相对的低阶灵异力量之最核心间的一个区别了,毕竟区别是筛选与取舍的起源,没有区别就不会有筛选和取舍了。 而这个区别就是灵异力量的延伸分支,高阶灵异力量的延伸分支比低阶灵异力量的延伸分支要多和广,很多听起来就觉得离谱的高阶灵异力量正是由此而来。 可以笼统地说,灵异力量延伸分支能够到达的极限就是厉鬼灵异力量的上限所在。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打个比方,同样都履行相同职能的散热器,因为价格高低有液冷和风扇散热,单论效果高价位液冷性能大概率是优于空气散热的,而驭鬼者的灵异力量也是如此。 但这并不意味着与高阶灵异力量相对的的低阶灵异力量就一无是处,虽然低阶灵异力量的强度能够带给驭鬼者的上限提升大概率是无法媲美高阶灵异力量,但低阶的灵异力量相对更好驾驭,获取途径没有那么苛刻,和驭鬼者自身的灵异力量也不会产生太过强烈的排异,尽管确实是会拉低驭鬼者的上限,但对于那些不想因为灵异力量过早丢掉性命的驭鬼者就很友好,就比如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各大灵异组织的中层驭鬼者。 而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他们所传承的灵异力量大多低阶,虽然传承了如此之久是相比于以前有了很大提升,但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上限和潜力的限制。 前面也提到了,这些低阶的灵异力量并不是天生就低人一等,其实只要愿意多耗费一些灵异资源,多冒一点险,在这些厉鬼完整程度极高时也可以产生质变,但这种质变何尝又不是灵异力量从低阶向高阶的一种跨越呢? 举个例子,在华国灵异史中,就明确记载曾经有以驾驭鬼拍人这个低阶灵异力量为核心的驭鬼者到达当时华国灵异圈驭鬼者顶峰,并且这个驭鬼者在总部的编年驭鬼者档案中还有着记录归档,是属于有据可考的那一类。 而说到总部的编年驭鬼者档案,它是华国曾经灵异时代蓬勃发展的产物,可以说它是一件灵异物品,叶可以说是一只奇特的鬼,而为什么说它奇特呢?那就先从编年驭鬼者档案的获得开始说起吧。 它是由曾经的驭鬼者从灵异之地中寻来,据说存在时间已经不可考量了,但寻来时就发现上面已经收录了很多驭鬼者的资料,并且按照上面的驭鬼者资料去考证,的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被记录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上的驭鬼者大多都是曾经华国灵异圈叱咤风云的存在,并且似乎想要把名字刻入到编年驭鬼者档案中是有要求的,不是说随随便便一个驭鬼者都可以把名字刻入其中的。 终于总部在经过了漫长的尝试后,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规律,那就是想要把名字刻入其中的驭鬼者实力一定要达到编年驭鬼者档案上的最低标准,只有这样编年驭鬼者档案才可以留录驭鬼者的信息。 而花费好一番气力把名字刻入其中的驭鬼者当然不可能是一无所获的,把名字刻入其中的驭鬼者会得到一次关键时候的好运,尽管这听起来有一些魔幻,但事实就是如此。 或许这种好运上主观上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但客观上就是存在的,就好比是驾驭灵异力量所需要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好运会弥补其中缺少的一部分,让驭鬼者能够得偿所愿,就像是位面世界对主角的眷顾一般,极其关键却又不可言说。 并且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中,实力越强的驭鬼者,在档案中能够留下的信息就越多,得到的好运祝福也就越关键珍贵,反之实力越弱,的驭鬼者所能留存的信息也就越少,像那些刚过标准线的驭鬼者就只能留存一点点的基本信息,但是如果在后续的岁月里其得到了足够的实力增长,还是可以补全上面的信息的。 至于到底如何把名字刻入到编年驭鬼者档案之中呢?或者说是使用编年驭鬼者档案的方法呢? 在总部耗费大量的精力时间实践探索后,总算是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乌桓山中老君庙里的狰狞神像。 在午夜丑时进入到老君庙中再通过把血滴在靠左手边走到尽头倒数第二座神像的右手所持的武器上,再用纸质钥匙打开老君庙通往后院的小门,进入到小院中的酒窖即可开启这一特殊的考核。 而编年驭鬼者档案会不定期产出纸制钥匙,驭鬼者只要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开启考核了,而时间限制为纸质钥匙彻底腐朽直至不能使用之前。 而至于考核是什么那就因人而异了,考核成功者,可以获得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上留名的机会并且得到冥冥之中天意的眷顾。 而未能通过考核的驭鬼者也可以纸质钥匙离开这里,不过这样做驭鬼者会沾染上一段长时间的厄运诅咒,并且这段厄运诅咒不是轻易能够摆脱的那种,甚至可以说是犹如附骨之蛆一般的存在。。 这就是总部摸索出的使用方法和失败代价了,而至于怎么摸索出来的那就不好细说了。 至于编年驭鬼者档案,这件灵异物品其实比驭鬼者想象的还要高级得多,一些后人驭鬼者们猜测编年驭鬼者档案本体可能是一只与未来相关的厉鬼,因为参与考核的驭鬼者都会在酒窖中遇到与未来相似的灵异事件和厉鬼,总之非常的不可思议,而历来每个时代最顶级的那一批驭鬼者和最出名的那一批驭鬼者大多都会留名于编年驭鬼者档案之上 ,毕竟编年驭鬼者档案也可以说是驭鬼者日后成长的一种契机或冥冥之中天意的一种眷顾了。 尽管收录于其上的驭鬼者都是每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的佼佼者,但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可能是受限于时代的灵异承载量吧, 不过收录于其中的驭鬼者实力区间也就是从甲等下位,下位下等到甲等上位,上位中等,还没有出现过实力到达甲等上位,上位上等的驭鬼者。 而哪怕是出现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也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在编年驭鬼者们中这一批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驭鬼者还是几百年前那一批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驭鬼者, 尽管到那时这一批参与超s级灵异事件的驭鬼者在解决灵异事件之不久后都死得差不多了,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实力的含金量不够,恰恰相反,如果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哪怕是死伤惨重也无法勉强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 在几百年前起超s级灵异事件之中,光是参与到其中的拥有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就有五名,要知道那时候整个华国灵异圈中到达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统共才八名,而且那个时候他们还都只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就有了这样的实力,只可惜最终还是栽在了超s级灵异事件之中,如果不是这样,按照正常进度条发展,他们再活个三四十年,四五十年到达甲等上位,上位上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在哪时候,这样水平的驭鬼者,也就是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年轻驭鬼者,放到鹰国,美丽国等大国都是可以充当一方灵异组织总督的存在,甚至说当时一些小国的柱国驭鬼者都是绰绰有余的存在。 只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哪怕是有机会在成长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在华国灵异圈大厦将倾的时候没有驭鬼者能够独善其身。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华国驭鬼者怎么可能不懂。 而参与超s级灵异事件的这五名实力达到甲等上位的驭鬼者分别是华国灵异圈黑恶势力一把手仇阎,灵异力量的核心是悔过鬼,完整程度极高,甚至可以在灵异之地内做到大范围重启。 还有琼州驭鬼者领头羊陈长青,他驾驭的灵异力量核心是借债鬼,灵异力量是侧重于关于灵异事件的信息获取,和一些看起来不可能的和厉鬼的交易,通过与借债鬼交易陈长青可以获得一起灵异事件的大部分信息,并且能够通过交易的手段去限制厉鬼的的某一条很恐怖的规律。 以及当时华国灵异总局负责人,乔淮,驾驭的灵异力量核心是寐鬼,顾名思义,寐鬼的灵异力量可以让厉鬼进入假寐状态,陷入假寐状态的厉鬼会被寐鬼的呼噜声影响甚至是操控。 还有剩下的两人分别是京都崔氏的老祖,崔茂林,以及灵异研究院长景龙的副手崇山,灵异局对于研究院院长景龙有不少信息,但对于崇山却信息很少,只知道他的外号“痘鬼崇山” 而景龙的灵异力量则是与树有关,可以把遭受到的灵异袭击转化为树鬼的养料,但这种转化是有限度的,如果超过了这个限度景龙就会加深树化,也因此景龙没有直系的后人,华国灵异圈中与之相关的景家也是藏的很深。 在这里详细介绍一下崔茂林吧!他是当时总部外聘驭鬼者里的老大,也是崔家第一任家主,他在与乔淮一行人一同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后虽然说是活着出来了,但在之后的一两年时间里也逐渐病死了,他所驾驭的灵异力量的核心是白脸鬼,红脸鬼,这两只鬼都很奇特,就和京剧里的红脸白脸一样,但又有些不同,据说这两只鬼其中一只是削减鬼的杀意让鬼攻击人的欲望下降,一只是影响厉鬼规律的优先级,这个灵异力量的上限很高,据说可以让原本混合在一起作用的完整规律单独一条一条地发作,在一些恐怖程度没有那么高的灵异事件中甚至是可以做到无伤关押厉鬼,当然这也只是传闻罢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了。 只不过在经历那一次超s级灵异事件后,红脸鬼弄丢了,丢在了那起超s级灵异事件中,所以崔茂林在活着出来后就活了一两年就暴毙了。 这五个人都是甲等上位的实力,尽管说在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之后就都死得差不多了,但这好歹也是华国灵异圈曾经辉煌的象征,就连超s级灵异事件都可以勉强镇压的存在,尽管说是取了一些巧,琼州驭鬼者陈长青的灵异能力克制该起灵异事件中的主要厉鬼,但好歹是处理了这起灵异事件,没有请任何外援。 不求人,不怕事是那个时代世界灵异圈对那个华国灵异圈的高度赞誉和认可。 而哪怕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记录,编年驭鬼者档案记录在册的甲等上位实力驭鬼者也不超过十位,其中在超s级灵异事件爆发的那个时代就有八位,而剩下的两位也是在后续几百年里大浪淘沙才出来的,当然这里的不超过十位是从总部得到编年驭鬼者档案的那一刻开始的记录在案的,不包括以前那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甲等上实力的驭鬼者,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曾经的时代是曾经的时代,现在的华国灵异圈是现在的华国灵异圈。 而编年驭鬼者档案也反应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几百年来,华国灵异圈驭鬼者实力下滑严重,当然这和华国灵异圈生态也有很大关系,华国灵异圈中门阀势力对灵异资源的垄断是不争的事实,底层驭鬼者想要成长起来越来越难,华国灵异圈顶级驭鬼者实力普遍越来越弱,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但又无可奈何。 其实曾经驭鬼者们就讨论过甲等上位实力驭鬼者的灵异资源供养问题,讨论出的结果就是,每个时代的灵异资源至少可以供养出三个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无论是灵异资源的丰年还是灾年,至于丰年只会更多,灾年则不会少,而不是说在历经超s级灵异事件后的几百年才出来两位实力堪堪到到甲等上位的驭鬼者。 曾经爆发超s级灵异事件的灵异时代中的驭鬼者们天真地以为会有驭鬼者后辈突破现有的甲等上位,上位中等实力的上限,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将是华国灵异圈近几百年来为数不多的辉煌了。 同样从那个时代开始,具有甲等实力被记录在编年驭鬼者档案中的驭鬼者被称为甲等资质驭鬼者,而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们毫无疑问已经是站在华国灵异圈资源天平倾斜的哪一方了,甚至可以夸张地说他们是受华国灵异圈大部分资源供养的驭鬼者。 而许许多多的甲等资质驭鬼者都不是说温室里可以培养出的,他们都是受这个位面世界华国灵异圈眷顾的幸运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以说每个甲等资质的驭鬼者成长道路都是不可复刻的,是这个位面世界和驭鬼者共同促成的,哪怕你是一个未来穿越到过去的驭鬼者也不见得你一定能在知道机缘的情况下成为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这或许也是这个位面世界的魅力所在吧。 尽管说普通驭鬼者成长为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可能性很小,但在华国驭鬼者基数这么大的情况下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的甲等资质驭鬼者产生,但并不是每个甲等资质的驭鬼者都有成长起来的可能,甚至是说镇守一方,而之所以编年驭鬼者档案会限制刻入名字驭鬼者实力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只有甲等实力的驭鬼者才有可能在这个亘古漫长的灵异时代中留下小小的一笔,哪怕是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也不见得都会有不世之功,能够守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已经是驭鬼者尽心尽力履行自己的责任了,和灵异打交道是相比与虎谋皮要更加危险的存在,在一些高危害的灵异事件中如果实力不够是有可能被厉鬼秒杀的,所以说驭鬼者能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更何况灵异时代不是一蹴而就的,前人所积留的诟病残橘不是说单单凭一人之力而扭转,这需要整个灵异圈的顶级驭鬼者们共同努力,而哪怕是成为了具有甲等资质的驭鬼者,就一定能够在灵异时代中独善其身吗? 这是未可知的,要知道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都是适用的,趋吉避凶是生物的本能,驭鬼者也是如此,并不是说只要你足够强就不会被影响,不是的,大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而灵异圈对驭鬼者也是如此,灵异力量招致的驭鬼者腐化堕落再常见不过,但也有化生成圣的驭鬼者,路在何方?其实路就在脚下,历代的华国驭鬼者都只是重复一个又一个的轮回罢了,但总有那么一群驭鬼者可以做到革故鼎新,改天换地,他们勇毅热烈,决绝果敢,是每个时代都不可或缺的存在。 把话题回到华国灵异圈中的门阀势力身上,他们居高位,食肉糜,却又狼子野心,固步自封,对华国灵异圈已经可以说是造成了深远的恶劣影响,同样这也导致华国灵异圈生态环境在几百年中空前恶化,华国灵异圈的门阀势力们掌握垄断的灵异资源占比已经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地步,并且他们还乐此不彼地又不断掠夺着底层驭鬼者们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异资源,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几百年来华国灵异圈中的驭鬼者质量越来越差,顶级驭鬼者们越来越良莠不齐。 第28章 寂静无声 话题回到曾经的驭鬼者派系,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隶属派系不同于现在,信息详尽周全,驭鬼者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养了几条狗都能查出来。 在曾经信息流通比较闭塞的时代中,驭鬼者主要分为两个派系,即南派和北派。 在分别割据一方的南派和北派驭鬼者中,其境遇相差甚远,北派驭鬼者所处的大环境灵异资源要相较于南派驭鬼者们富足得多,所以关于组建灵异市场的分工也是有所不同 北派驭鬼者一般不从事灵异资源采集和运输这样艰巨的任务,他们通常从事灵异市场的搭建和买家卖家的关系梳理等需要人脉和丰富经验的事情,就比如对于一些厉鬼和灵异物品进行特殊工艺的打包加工等,而这种技艺通常是驭鬼者祖上 一脉相传下来的,旁人驭鬼者难以窥伺到其中的奥妙。 而这也不是说北派驭鬼者的大环境要相对于南派驭鬼者的大环境来说全然是优点,灵异圈是割裂的,但也是相对平衡的,大环境灵异资源相对富足的北派驭鬼者因为缺少足够的历练,偏居一隅,在关押厉鬼,解决高危害灵异事件等这些方面是要普遍逊色于南派驭鬼者的。 故而北派驭鬼者一般从事的与灵异市场相关的工作是和南派驭鬼者有很大差异的,同样也正因南派北派驭鬼者所通常从事的工作不同其所带来的深远影响也是不同的。 南派北派驭鬼者们没有北派灵异圈那么优渥富足的灵异生态,所以想要出人头地就不可能说是像那些家有积蓄的北派驭鬼者一样,偏居一隅地承蒙祖上福荫,没有这个命也享不了这个福,灵异圈的残酷性在南派驭鬼者们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南派驭鬼者们生长在灵异资源普遍贫瘠的蛮荒之地,稀缺的灵异资源不足以供养数量基数如此之大的的南派驭鬼者们,这迫使他们不得不另寻出路。 而这个出路无关光不光彩,体不体面,去偷也好,抢也罢,活下去成了第一要义,否则什么都是免谈。 而驭鬼者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去寻找并创造新的灵异平衡,而这之中肯定是少不了灵异资源的供养的,所以最终的问题还是回到了灵异资源的获取这一个方面。 但大多数南派驭鬼者是没有办法从当时的华国灵异圈制度下正常获取到自己所需的灵异资源一样,就像是现在穷苦人家想要买大城市的房子一样,但区别就是现在时代还可以通过背几十年的贷款来买而在曾经的华国灵异圈中有谁会给本就短命的驭鬼者们放贷并做担保呢? 或许这听起来很魔幻,但现实往往就是魔幻而又没有逻辑,以至于后面的南派驭鬼者们的离谱操作也算不上离谱了。 把话题回到南派驭鬼者们栖居的地理位置方面上,这是一个怎样的地理位置呢?南派驭鬼者们大多不是居住在气候宜人的南方,而是居于荒凉苍茫的西北角落,那里是南派驭鬼者们的灵异资源中转站,这里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是驭鬼者们交易活动的不二之选,并且那里有当时驭鬼者们约定俗成的条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驭鬼者们的明争暗斗。 而很多出名的南派驭鬼者是怎么发家的呢?其实曾经的南派驭鬼者们没有这么穷,他们还是有途径去获取灵异资源的,只不过哪怕是有途径也并不意味着可以无穷无尽。 而这个途径是什么呢?那就是盗墓,相对于涉足那些未知恐怖的灵异之地,去找寻自己所需的却踪迹知之甚少的灵异力量,很明显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是更有性价比的。 在曾经时代繁荣昌盛的华国灵异圈中,也可以说是远古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基数庞大,也因此诞生出的优秀驭鬼者数不胜数,故而给后世留下的遗藏就会多。 而他们死后的遗藏当然也是一般驭鬼者难以接触到的,但是南派驭鬼者们心照不宣地把他们的坟墓也当做了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遗藏之一,所以也就会衍生出灵异圈土夫子这一职业了。 又因为华国人入土为安的观念,很多有点实力的驭鬼者死后都会把自己安葬在偏僻荒芜的地方,尽量做到不给后人添乱 。 当然了,这是对一般的有点实力的驭鬼者而言,对于那种真正顶级的驭鬼者,肯定就是选择把自己安葬在灵异之地中了,只不过这种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大部分厉害一点的驭鬼者都是没有这种手段的,所以他们就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把自己葬在一些偏僻而又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比如南境和西北境的角落等,但选择把自己葬在西北境角落的驭鬼者要比把自己葬在南境角落的驭鬼者多得多,因为西北境的南派驭鬼者们是有着不俗的兜底能力的,相对于守成而又安定的北派驭鬼者而言。 但也有不少的驭鬼者会把自己葬在南境的角落,如奉水市后的雪松山里,这里其实是一个默认的驭鬼者公墓,在以前据说是一块葬人的风水宝地,葬在这里可以福泽子孙后代,所以这里也葬着不少的驭鬼者。 但和总部的驭鬼者公墓有所区别的一点是,葬在这里的驭鬼者都是那种的不知名野生驭鬼者,对于他们的资料就连总部都知之甚少,甚至他们的墓碑上也只有一个在灵异圈中的代号而已,也因此这里是南派驭鬼者们盗墓都不太敢触及的禁区。 而很多出名的南派驭鬼者们发家的手段都是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故而可以说那些前人驭鬼者所埋葬之地就是后人南派驭鬼者发家之根基。 而盗挖已经存留于世有一些年头的驭鬼者坟墓显然不是什么易事,在西北境的角落中,留存下来的幸免于难的驭鬼者坟墓往往不是衣冠冢就是太过于凶险的坟墓。 因为那些难度没有那么大的驭鬼者坟墓早就被生长于蛮荒又灵异资源匮乏的南派驭鬼者给扒了个干净。 但这也不能说全然是南派驭鬼者们的错,华国灵异圈甚至是世界灵异圈的驭鬼者生存环境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的,北派驭鬼者灵异资源富足有富足的过法,南派驭鬼者灵异资源匮乏也有匮乏的活法,生物总会寻找到自己的出路。 但在当时的这个制度并不完善的华国灵异圈中,南派驭鬼者们这个所谓匮乏的活法也就注定了是不光彩的。 但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坟墓再多也会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但长远的事情不是当时窘迫的南派驭鬼者应该考虑的,反正当时还有那么多驭鬼者的坟墓留在不知名角落和蛮荒之地,他们去盗挖的坟墓数量和留滞于此的坟墓总量相比是九牛一毛。 而且哪怕他们长时间不去盗挖,也不见得那些坟墓就得以保存,时间的侵蚀会摧毁一切所谓的后手。 并且那些埋葬于南派荒芜之地的顶级驭鬼者他们本就自身厉鬼组合十分强大,还省去了南派驭鬼者们物色厉鬼的这一个环节。 其实在后世驭鬼者们看来,南派驭鬼者们对那些驭鬼者坟墓的盗挖其实是利大于弊的。 南派驭鬼者们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让这些生前就驾驭了许多顶级厉鬼的的驭鬼者们把自己身上所剩宝贵的灵异资源返还给了灵异圈,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灵异资源在华国灵异圈的流通。 毕竟这些顶级驭鬼者身上最值钱的不就是他们驾驭的强大厉鬼吗,通过这种方式,南派驭鬼者中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强大驭鬼者,变相地促进了当时华国灵异圈的繁荣发展。 而北派就没有像南派这般涌现出那么多的强大驭鬼者,这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南派驭鬼者的这种冒进野心,或许这就是安定富足的环境带来的弊端之一吧。 北派驭鬼者们当然有着不少的顶级灵异资源,而这种顶级灵异资源也是一般不会流入到灵异市场中的,由内部消化。 就像是南派驭鬼者那些传承已久的厉鬼不会有多少流通到北派驭鬼者手中一样,顶级的灵异资源,可以说是华国灵异圈里的硬通货了,就像是战乱时期的黄金一样,其价值不言而喻。 但南派灵异圈这样的辉煌背后也是难以想象的鲜血和死亡,因为最初开始盗挖驭鬼者坟墓的那一批南派驭鬼者也是没有经验的,他们大多惨死于那些坟墓主人身上的厉鬼,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经过南派驭鬼者经年累月的探究与摸索后,终于找到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盗墓手法,并且也独创了一种可以把那些死去驭鬼者身上厉鬼剥离出来并驾驭的方法,虽然其中也有着不小的风险,但这在那个时代的南派驭鬼者面前可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驾驭灵异力量就是会有风险的,只不过是风险大小而已,况且这是曾经出类拔萃的优秀驭鬼者所驾驭的厉鬼,驾驭后所带来的收益可以大到他们忽略这些致命的风险,由此可见,这其中对于生长于蛮荒之地的贫穷南派驭鬼者诱惑相当之大。 毕竟事在人为,不适合这一行的南派驭鬼者早就已经被南派灵异圈的大环境给淘汰掉了,那个时代的驭鬼者不像现在时代的驭鬼者一般,得过且过,随波逐流。 他们争强好胜,对于在灵异圈中出人头地的渴望远非现在驭鬼者所能及,至少相对于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驭鬼者是这样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普遍寿命要比常久安所处的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长的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那个时代的华国南派灵异圈中,驾驭灵异后还能活个10-20年的驭鬼者数不胜数,至少占了驭鬼者中的六成,剩下四成也大多可以活个五到十年,所以说那个时代灵异圈,其发展趋势还是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姿的,同样也正因如此才孕育出了那个群英荟萃的灵异时代。 南派驭鬼者面前通过盗挖前人驭鬼者的坟墓发家,促进了灵异资源在灵异市场中的流通,并且让那些顶级灵异资源在最大程度地发挥了它们的作用,而不是束之高阁。 言归正传,常久安在苏醒过来之后,他难以置信他还活着,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变得奇怪了起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感觉就像是抑郁症患者对生活无感一般,就连喜怒哀乐都变得寡淡了起来,对外界的感知也变得迟钝了起来,或者说这是一种人性本能的消弭与褪色。 但是头顶上这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椎帽却让他感到烂若披掌(形容非常熟悉的一个成语),尽管这顶椎帽戴在他的头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违和,并且常久安有预感如果摘下这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椎帽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实就是如此,可以说椎帽鬼的这只鬼椎帽已经和此刻死而复生的常久安融为一体了,或者说这才是常久安能够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至少在现在,常久安头上的这只椎帽于他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关乎他的生死,所幸的是常久安不是倔驴会去傻到去尝试摘下头顶的这只椎帽,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常久安可以说是在熟悉不过了…… 眼下的情形对于将死的常久安而言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只要保护好这顶椎帽,不要让其他的外界因素影响到这顶椎帽,常久安就能再多苟活一会儿了。 虽然说此刻的常久安所重新活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的喜悦,常久安现在开始对一切都寡淡了起来,就连对自己那布满青灰色死气的身体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稀松平常而又诡异。 常久安的人性消弭了一部分,这不是他的错觉,他自认为是一个具有阿q精神的人,因为幼年时期的经历,他对这种消极悲观的情绪很是敏感,但身体现在的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却让他感到手足无措,就像是幼年时被霸凌一样的手足无措。 忽然他目光一转,眼睛看向小巷的拐角处,三个狼狈不堪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野内,常久安带着死气的灰白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看着他们,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常久安的心头。 第28章 一张废稿 太刑了!这不是肉夹馍,这是肉夹毒!内蒙古两位辅警仅仅吃了个早餐,就导致尿检吗啡呈阳性,经过调查早餐店一无所获,之后警方仅仅用了一招,就让真相大白,原来都是肉夹馍惹得祸,网友:太刑了!皮肤压制。 什么,阳性?两位辅警看着自己尿检呈阳性的化验单,有些发慌,这样就意味着来两人在花眼前吸食过毒品,别说是没有吸食过毒品了,就算吸食过,也不会再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啊。 在此之前,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公安局,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辅警检测涉毒尿检工作,这也是辅警们每隔一段时间必须经历的事情。 然而在这天一大早,派出所的两位辅警早早的便起了床,来检测之前,两人看着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来到了一家早餐店吃个饭再说。 该说不说的,虽然这只是一家早餐店,但是做出来的饭味道却是一流,肉夹馍正是令人吃过之后难以忘怀,两人也经常来这家早餐店吃饭,一来二去的也就混成了朋友。 吃过早餐过后,两人便来到了派出所检查,两人毫无心理压力,因为他们有没有烦什么事情,只当这次涉毒检查是不相干的事情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的超出了两人的意料,两位辅警在尿检完之后突然就扣押了起来,这一情况属实是令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到将他们的尿检呈阳性的化验单拿过来的时候,两人当即就傻了眼,当即否定了自己接触“毒品”的事实,并且态度非常强硬。 而检测人员看到他们宁愿怀疑是设备出了问题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吸毒”,一时间也有些怀疑,确实,哪有人会在这个检测的时候吸毒,这不是找死吗?再结合两人的态度,当即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于是便询问了两人在检测前吃了什么,而两位辅警便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当讲到在早餐店的时候,两人才恍然大悟,怀疑他们早餐中的肉夹馍含有毒 品成分。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公安局当即派人乔装成便衣前去检查,在购买了一份早餐回来检测之后并没有发现问题,事情的进展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两位辅警身上。 既然早餐店的早餐没有问题,那就是这两位辅警撒谎了,可是派出所的调查人员又感觉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吸毒之后往枪口上撞的事情,显然是有些不现实。 于是这一次便穿上警服,光明正大的对早餐店进行检查,果不其然这一次还真就发现了问题,如果不是穿上警服,哪里会得知这其中的真相。 早餐店老板看见警察的到来,当即就慌了神,当得知是来检查之后更是吓的语无伦次,而老板娘的态度也被警察看在眼中,这其中的小细节也引起了警察的怀疑。 于是当即要对店内展开全面性的调查,并没有找到有关毒品或者是其他的东西,然而细心的警察还是ifa线了不对的地方,然而看着厨房中的一切,一块陈年案板就引起了怀疑。 这个案板这么多,如果早餐店有的饭含有毒品,那么案板就是最佳的测试对象,于是便将案板带走调查。 果不其然,在将案板化验过后发现了,这其中竟然含有“罂粟壳”,也就是说,两位辅警早上吃的肉夹馍中,含有罂粟壳的成分,这才导致了两人尿检呈阳性。 的是问题的所在之后,警方当即就对早餐店老板夫妇进行了拘捕,并且两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交代清楚了。 原来,老板夫妇为了赚钱,便想到用“罂粟壳”磨成粉,然后再混入饭菜之中,这样他们的早餐就可以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 可殊不知这样做的下场,结果就给他们带来了牢狱之灾,“罂粟壳”不用于其他,早期有人将它当做香料炖肉,只不过早已被并令禁止种植还有食用,因为里面含有之人上瘾的成分。 如今老板两人不仅种植,而且还拿出来让人食用,等待他们的只有法律的制裁,而两位辅警也洗清了自己的冤屈。 大家千万要记住,罂粟是属于违禁品,不仅不能食用而且更不可以种植,一旦发现有人在田地中种植,立刻拨打当地派出所电话,维护大家的身体安全问题,人人有责。#动态连更挑战# 杭州一21岁女孩正处于试用期,却突然向老板请假10天。老板很好奇问其原因。谁知,女孩掏出一张纸,老板看后竟直接说:“马上给你转正!” 这个女孩儿到底为什么要请假?老板为什么又马上给她通过了呢? 这一个21岁的女孩儿,叫做金格格 在毕业之后,金格格希望在大城市闯出一番天地,于是她来到杭州 因为是大城市,所以金格格并不是非常方便找工作。尽管她是毕业生,但是在这个方面上也遇到了很多困难 在经过了十几次面试之后,金格格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 很快就来到公司上班。然而就在上了几天班之后,金格格却突然向老板请了10天的假 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现在请假,基本上就等于放弃这份工作了 老板在收到金格格的请假申请之后,也表现出非常不能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实习生在来到公司没有几天,就请了这么长的假 所以这个假老板自然是不想批的。他找到金格格,想询问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请假 没想到金格格接下来说出来的一番话,让老板愣在了原地 大学的时候,金格格就与中华骨髓捐赠库签订了捐助协议 金格格之前就有了解到白血病,但是她没有想过白血病竟然是这样的难治,只有骨髓匹配成功,才有一线生机 她是一个充满善心的女孩儿,因此没有多想,就与工作人员取得联系,希望可以录入自己的数据,如果有人能与自己的骨髓匹配的话,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帮助那个人 可是时间过了很久,一直没有人给她打电话,金格格也将这一件事忘了 可就在她这一次实习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工作人员的来电,工作人员告诉她,现在有一个人与她的骨髓相匹配,如果她愿意过来捐助的话,很有可能会挽救这个人的性命 听到工作人员说的话,她感到非常的激动,她很想马上就答应工作人员,然而金格格想到,自己刚刚通过面试,正处于实习期 现在去医院进行捐献的话,肯定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因此,她感到非常的矛盾,但工作人员好像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他告诉金格格,她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考虑好了再回电给他 经过了几天的考虑,金格格最终决定去做这一次的捐献。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如果没了之后还可以再找,但是如果她不把骨髓捐给这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等不到下一次 她找到自己的老板,向老板提出来请假 在听到金格格请假的理由过后,老板对金格格充满了敬佩,一个21岁的女孩儿能做出这样重要的选择,他非常的看好金格格 他告诉金格格,让他放心去捐献,工作岗位会继续为她保留。不仅如此,他还把请假时间从10天延长到了15天 金格格也非常的感谢老板。之后她便来到了医院,开始了捐助过程 在抽取骨髓的过程中,金格格一度感觉到了十分的痛苦,这样的疼痛是她之前从来没有经历的。然而一想到可以救到远在天边的人,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金格格的事情被社会媒体报道出来,大家对于这一个勇敢的女孩儿都十分的钦佩 那对于她的老板,大众也非常的尊重,认为这是一个明事理的好老板 对于这个事情,你有怎样的看法?欢迎 (后续替换第29章 废稿 公司新来一位副总,宣布全员降薪 1000 元。保洁阿姨第一个表示反对,她说:“我的工资原本就只有 2500,少了 1000 元就剩下 1500 元,这点工资够做什么?”副总现场给保洁阿姨回应:“不想干可以走,没人会挽留你。”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却发现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同事们一个个都面带忧色,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不一会儿,我们就接到了通知,说是被公司召集到会议室,大家都心里有数,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果不其然,新上任的李副总在会议室里等着我们,一进去就看到他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和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李副总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说:\"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管理层决定全员降薪1000元,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并接受。\" 只听到他的声音落下,会议室里就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大家的情绪似乎都有些激动,毕竟降薪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我坐在角落里,心里更是充满了愤怒,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就这样被一纸决定给否定了,我怎么能够接受呢?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张阿姨站了起来,张阿姨是我们公司的保洁员,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对每个人都很和气,但此刻,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李副总,\"张阿姨颤抖着声音说,\"我的工资本来就只有2500元,如果再减去1000元,我只剩下1500元了,这点钱怎么够生活啊?\" 听到张阿姨的话,我也暗自叹了口气,的确,对于普通员工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降薪决定,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无法接受。 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李副总竟然会用一种如此强硬的语气回应张阿姨,他冷冷的眼神中,似乎只有冰冷的数字和利益。 \"不想干可以走,没人会挽留你。\" 李副总的一席话,简直就像是当头一盆冷水,将大家原本还残存的一丝希望都彻底浇灭了,原来,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员工,只是可以随时更换的零件,根本不值一提。 会议结束后,大家都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整个办公室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覆盖一般,显得格外沉重。 而张阿姨更是躲到茶水间的角落里,一个劲地抹着眼泪,我知道,她一定是在为生病的老伴和这份工作的重要性而忧心忡忡。 也许,在李副总的眼中,我们的失望和不满根本无法影响他分毫,但是,我却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和无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无视和漠视一样,让人无比心寒。 可是,我也清楚地意识到,就凭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是无法改变什么的,面对这种不公平和冷漠,我们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默默地接受和应对。 不过,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张阿姨却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和触动,她说,即便工资被大幅削减,即便受到无情的对待,她依然会坚守自己的工作,因为这份坚韧和尊严,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公司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大家的工作状态明显受到了影响,因为人心所向,工作才会有干劲,但是,在这种压力下,谁又能够保持良好的状态呢? 更让人感到无奈的是,虽然公司的业绩出现了一定的提升,但是,李副总却只会一味地采取降薪和裁员的手段,而这样的做法,对于我们这些普通员工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无法给我们带来任何的鼓舞和信心。 就在这个时候,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找李副总谈一谈,我要让他明白,利益固然重要,但是,在一家公司的背后,还有一群普通员工,他们的付出和牺牲,远远超过了任何冰冷的数字和数据所能够反映的,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奖金,而是真正的关怀和尊重。 可是,当我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他在和其他高层讨论着下一轮裁员计划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我意识到,对于他们来说,我们这些普通员工的呐喊和抗议,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他们的眼中,只会看到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数据,而我们,只是可以随时更换的零件。 或许,人性和尊严,在利益面前,的确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这样的做法,对于一个公司的长远发展,其实是毫无帮助的,因为,真正的成功,来自于每一个普通员工的努力和付出,来自于他们对工作充满激情和信心的时候。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挑战,我都会像张阿姨学习,保持一颗坚韧和执着的心,因为,这种品质,是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深 白嫖不成,身败名裂!福建厦门一个小区加装电梯时,家住8楼的大妈一算,自己要掏8万块钱,觉得太贵了,便死活不愿意。结果三年后,大妈实在受不了爬楼梯的辛苦,要求出资8万元使用电梯。这时,其他业主不干了。大妈使了一个损招,本以为可以白嫖电梯,结果却闹上法庭,让自己身败名裂。 老旧小区加装电梯,本来是便民好事一件,但居住于福建厦门的杨大妈,愣是把这桩好事变成了“祸事”。 杨大妈是二十多年前搬到这个小区的,当时她还年轻,这个小区也很新,虽然是8楼,但是当时腿脚好,上个8楼不成问题。 但是随着“杨大姐”变成了“杨大妈”,“新小区”也变成了“老旧小区”,她的腿脚也不像以前灵活了。 所以当小区物业提议大家集资加装室外电梯的时候,杨大姐好一顿高兴。 自己这是顶楼,平时买个菜,出个门,搬个东西,太不方便了,有了电梯就省事不少。 而且自己小区虽然旧了一点,但是胜在地段好,有了电梯以后买房子,甚至是拆迁房子,也能升值不少。 杨大妈开开心心地去参加业主大会,商讨装电梯这个事,但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原来在业主大会上,大家算了一笔账,加装电梯要67万,一栋楼一共8层16户人家,平均下来每家要拿4万多。 此话一出,1楼和2楼的业主首先就不同意了,尤其是1楼住户。 本来加装电梯就容易影响自己采光,但是为了邻居方便,自己忍了,现在竟然还要自己拿出4万多出来,这怎么能行? 更何况对1楼来说,有没有电梯都不影响。 其他业主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总不能让人家吃亏吧。 这时候,有人就提出了另一个思路,可以按照楼层收费,高楼层的多收,低楼层的不收或者少收。 毕竟楼层越高,这装电梯的好处越大。 杨大妈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家可是住在8楼啊,岂不是要收得最多?果不其然,折算下来,她家必须交8万块钱才能装电梯。 此时,杨大妈的心里就有点不乐意了,装电梯的兴奋劲儿也褪下去了。 “实在不行,那就不装了!”杨大妈心想。 到了最后,一栋楼里仅仅有10户人家愿意装电梯,最后这10户人家平摊了67万元的电梯安装费用。 电梯公司的人很快就过来为这栋楼装上了电梯,只不过杨大妈没交钱,没有权限坐。 看着人家出门进门都能坐电梯,自己只能每天苦哈哈地爬楼梯,杨大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酸溜溜的。 直到三年后,杨大妈的腿脚更加不便利了,所以她这时候向其他邻居提出想要在自家也装上电梯,自己愿意出这8万元钱。 但问题是,临时再加装一层电梯,还有维修的费用已经不止8万块了,各项加起来起码要十几万块了。 杨大妈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她硬拿着当初业主大会讨论的结果说事,只愿意出8万,原先装电梯的那10户业主当然不同意。 杨大妈被拒绝后气急败坏,竟然起了报复人家的心思。 既然不让我坐电梯,那你们也别坐了,杨大妈用特制的防盗网将电梯门给锁死,不让人使用。还在网上买了“震楼器”,吵得大家不得安宁。 非但如此,杨大妈还恶人先告状,将10位业主告上法庭,要求法院允许她用8万块钱获得乘坐电梯的权利。 但法律不是谁闹得凶谁就有理的。 法院认为,10户业主在电梯加装之初就自筹了全部费用,乘坐电梯是合法合规的,杨大妈采用极端手段阻止大家乘坐电梯是违法的。 同时,杨女士作为这栋楼的业主之一,对电梯确实享有共有的权利,10户业主也不应排斥杨大妈的加入。 最后根据公平的原则,杨大妈必须向10名业主支付17余万,才能获得电梯的使用权。 总的来说,杨大妈想要用8万块钱“白嫖”的计划告吹了。 世人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尤其在一些老旧小区,这句话有着生动地体现。 比起现在那些动辄几十层的新小区,老旧小区一栋楼里居住的人并不多,这也导致了邻里关系要更加亲密。 这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所以在个别时候,不能总想着占集体的便宜。 一个小区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里边有着形形色色不同性格和身份的人,大家相处起来,矛盾当然会有。 但邻里关系和谐也很重要,彼此体谅一下对方,各退一步,才能让社区这个大家庭变得有爱,整个社会才能更加和谐。 二次元“爆改”老商场 二次元,是近期一线商场的财富密码。 在一线城市,许多商场二次元浓度爆表。走进上海静安大悦城,商场内随处可见的动漫角色立牌,高度还原动漫角色的coser,接连不断的快闪活动,都让前来打卡的年轻人觉得不像是在逛商场,更像是在逛长期的漫展活动。也有不少像百联zx这种,由老商场爆改成的二次元圣地。 上海静安大悦城,二次元年轻人热门打卡点 当然,二次元的风也从一线吹到县城。虽然没有五环内轰轰烈烈,但是现如今的老商城里基本都有几家新开的二次元谷子店。而所谓的“谷子”其实就是英语“goods(商品)”的音译,通常是指带有二次元属性的徽章、亚克力立牌、色纸、玩偶等周边产品。本以为,越来越多的二次元年轻人和飙升的“谷价”,能撑起县城二次元的繁荣。但事实上,五环之外的二次元,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当县城的谷子店,也开始千篇一律 从0到100,谷子店在县城从长芽到遍地,原来只需要半年。 “没想到还能在小县城吃到我推的谷!”半年前,林莉家附近的老商场新开了一家谷子店,她真是惊讶极了。虽然店里只零零散散摆着三五个货架,但还是成功吸引了一大批喜欢二次元的县城年轻人,林莉就是其中一员。 第一次走进谷子店的林莉,瞬间被各种各样的徽章、色纸、亚克力挂件深深吸引,“这些大城市里司空见惯的动漫周边,真的很难能在小县城买到!”林莉立马拿起购物篮,开始对店内每一个货柜进行全方位扫荡。等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和朋友提着满满一筐走到了收银台。 扫码付款后,林莉和朋友一人拎着一大袋周边坐到店内专门抽谷的区域,一同祈祷能抽中自推。林莉她们口中的“自推”是指所喜欢的二次元角色,抽谷的过程也充满了仪式感:先打开手机录像,再缓缓撕破徽章盲抽的外包装,激动的心情在看到角色的前一秒攀升到了顶峰。 紧张刺激的盲抽:玩的就是心跳 第一抽就拆到自推的林莉,兴奋地扯着朋友的胳膊大叫。谷子店里没有一个人觉得林莉的行为奇怪,反而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随着两人一个接一个拆盲抽的动作,不大的桌子逐渐堆满撕破的塑料外包装。当林莉和朋友把买的盲抽全部拆完时,店员还贴心地赠送了相应尺寸的自封袋和干燥剂。 和谐融洽的二次元氛围,迅速让老商场的谷子店成了县城年轻人新的聚集地。 新鲜刺激的抽谷体验,也成功让林莉吃谷上头。继第一次逛谷子店后,林莉一到假期就会拉着朋友去店里抽上几发。虽说买的都是单价二十元左右的国产谷子,但每去一次商场就得花个五十一百。不到两个月,林莉就把攒的近千元压岁钱全部花光了。 “没钱抽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真的没有想买的欲望了。” 千篇一律的谷子店,让人审美疲劳 半年时间内,谷子店几乎成了小县城的新地标,走几步就能碰到一家新开业的。单单是林莉常去的老商场,就从只有一家变成一层开了五家。 不过,这些遍地开花的谷子店除了装修不一样,货架上摆着的谷子简直可以说是复制粘贴:要么就是排球少年,要么就是咒术回战,而像林莉想买的夏目友人帐、元气少女缘结神这些比较早期的经典动漫根本找都找不到。 热门动漫ip霸占着每一家谷子店的货柜,与之相关的日产谷子也自然而然成了涨价的重灾区。以热门动漫ip排球少年为例,原价440円(换算成人民币20元左右)的一个盲抽,线下谷子店的标价一般都在45元以上。 看着包装盒上直接翻了一倍的标价,林莉的朋友前脚刚刚踏出店门口,后脚就直接在二手平台上收了个仅拆袋的确定款,线上的价格就算加上运费甚至都比店里直接买便宜。 店里卖得太贵,真的不想当冤大头 面对千篇一律的谷子店,只逛不买成了林莉和朋友们现如今的常态,“又贵又没有新意,真正想吃谷还得去线上!” 打碎谷子店滤镜,只需上一天班 “就算没有工资也想去谷子店干两天!” 真正去上班前,在小龙眼中的到谷子店打工,意味着轻松融洽的工作环境,意味着每天都能摆弄喜欢的动漫周边,更意味着能够有机会认识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说是项一举多得的美差。 买谷逛漫展,日常生活中的重要调味剂 高考结束后的漫长暑假,抱着想要结识同好的轻松心态,本就喜欢二次元的小龙立马去应聘了附近老商场谷子店的店员。虽然因为刚开业没多久店里十分空荡,什么都还没准备好,但小龙还是照着一直以来对于谷子店的美好滤镜,当下就答应了正式入职前三天的试用期。 不过,短短一天的打工体验,就让小龙彻底打破了对于谷子店充满幻想的滤镜。 累,是小龙上一整天班后最深切的感受。从早上十点开始到晚上九点半结束,小龙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有且仅有中午吃饭的那两个小时。而来之前以为每天的工作就是摆摆货架上的谷子的天真想法,也被现实狠狠碾碎——谷子店从里到外所有的活,员工都得会干。 “从早忙到晚,稍微偷一下懒就会被老板叫起来干活。” 由于刚开业没多久,店里的货架几乎都还是空荡荡的。尽快把货架填满成了试用期里的首要任务,小龙和同事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货车和店门口,刚把货全部挪到店里就得立刻开始拆箱点货,最后依次整齐地码放在货架上面。 除了理货,小龙同时负责收银结账和店内外的装饰工作。而比小龙来得早些的同事除了这些基础性工作,还需要想方设法拍摄剪辑视频在各种社交平台上进行宣传,为谷子店引流。 没有人,能够笑着在谷子店打工 为了帮谷子店招揽到更多顾客,每一位员工甚至还被要求得在客流量多的时候自备cos服全妆上班。显然,小龙的老板想要用2500元一个月的工资,榨干所有员工的全部价值。 “老板一点都不了解二次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在拆箱摆货的时候,整一家谷子店只有小龙能够立马分清货架上摆着的是哪部动漫里的哪一个角色。而老板丝毫不关心这些不同动漫ip的差别,只在意自己跟着别家店进的那一箱箱的货到底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老板和其他店员之间的闲聊,不是在问哪款谷子销量好,就是在打探其他谷子店里都在卖什么,和二次元本身一点都不沾边。本来想着能在店里交些能一起去漫展玩的朋友的小龙,放弃了融入他们对话的想法。 依旧会去店里吃谷,但不会再去谷子店打工 钱少、事多、氛围差,完全融不进去的环境成功让小龙对谷子店打工祛魅。还没等三天的试用期结束,小龙就早早跑路了,“还不如直接去奶茶店摇奶茶,至少不用想那么多!” 老商场谷子店,一边入局一边倒闭 秦意只有十几平的谷子店,开在县城老商场二楼的角落。从年初到现在,他的周围永远有新开业的同行。本想借着新兴的二次元淘金的秦意,如今只觉得生意一天比一天差,未来一片灰暗。 为了挽回被周围同行分走的客流量,秦意尝试过定期在商场门口发打折促销的广告,也尝试过搞些买满一定金额就送自印的活动。但,这些绞尽脑汁想出的引流方法,都只能短暂地留住了一小部分的顾客,对于店里每天下滑的营业额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第30章 不被允许存活的常久安 常久安在见到狼狈的三人后,本能地警觉了起来。 这种警觉并不是来源于这三个人怪异的举止上,而是来自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 而在这三人当中,真正让常久安感到危险的当属为首的身穿驼红色衬衫的男人,只见得驼红色衬衫男人右手手腕被齐根切掉,虽然如此,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血如泉涌,只见得切面是一层薄薄的血痂,透过其中似乎还能看到灰白的骨节。 驼红色衬衫男人上散发出另类的危险气息,并且常久安对眼前这个充满敌意的男人有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被遗忘了的朋友一般,不过哪怕是在熟悉的朋友现在也已然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而季文昌一行人看到此时死而复生又模样诡异的常久安,也是把心给沉到了谷底,因为椎帽消失了,地上的鬼奴旁空无一物,椎帽就这样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个死而复生的常久安了。 对于眼下的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看来不出意外一场恶战又是在所难免了。 而那顶椎帽去哪儿了呢?其实椎帽并没有消失只是戴在来常久安从记忆荒原中的逃脱的的意识体之上,这顶椎帽已经寄生于现在死而复生的常久安意识之上了,但这种寄生却是暂时的,终有一日,再常久安意识体失去价值之后,鬼椎帽找到更好地傀儡之后,这世间将再无常久安了,那时候他只是记忆荒原中椎帽鬼万千鬼奴再普通不过的一员了,并且那顶椎帽并非不会在显现,只不过是在某种未知的前提之下再显现。 而话说回季文昌一行人现在的担忧,在亘古漫长的华国灵异圈中,驭鬼者们对于那些尸体被厉鬼入侵从而复活的人,向来都是抱有极大恶意的,如果要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刻板印象导致的,但这并不是说刻板印象不好,小心无大错,而且历来在这种事情上倒大霉的驭鬼者不在少数,只不过是对那些有可能活下来的驭鬼者的的一种惋惜和感叹罢了。 因为这种人虽然是有一部分自我的意识在身上,但终究还是厉鬼的意识占据了他们的主体,或许前面一段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厉鬼所主导的那部分意识都不会显露出来,但一旦显现出来所带来的危害上不堪设想的。 并且这种人一般是意识不到自己是出了问题的,所以可以客观地说 他们比是鬼奴甚至是厉鬼还要可怕的存在,就像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炸药包一般。 所以华国灵异圈已经是默认这种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是被厉鬼俘虏并与之为虎作伥的爪牙,故而华国灵异圈对于这种人的态度都出奇一致,那就是杀之而后快。 季文昌一行人自打从看到死而复生的常久安那一刻起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身形狼狈的三人简单地眼神交流了一下,石头鬼张迪已经在把装着厉鬼的黄金裹尸袋放小巷边缘上了,而脸色灰暗的刘讣生退至角落,为首的季文昌已然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常久安见此也知道了三人是来者不善了,他从是冰冷潮湿的遍布污垢的石板路上站了起来,过程显得很是僵硬,就像是关节损坏的人偶一般,而此刻小巷中沉闷的气氛也是到达了顶点。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编织着,酝酿着,而此刻的常久安却脸色淡然,仿佛一切外物都不能干扰到他。 常久安已经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尽管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小巷出口,但他现在可不打算跑,他打算借此来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毕竟驭鬼者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是决定其行走灵异圈的方式和所拥有的底气多少。 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常久安在被总部盯上后可以说是安生日子越来越少了。 忽然,季文昌出手了,他用自己还算完整的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一把黄金手枪,打开保险后直接开始瞄准常久安的头部了,常久安直接愣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接连不断地枪击声,弹壳掉了满地,到此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常久安躺倒在地,脑袋里的红白之物撒了一地,散发出腐烂的恶臭,但季文昌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招呼着刘讣生和张迪又朝着常久安尸体的关节处补了枪这才作罢。 终于,小巷里又是重归宁静了,季文昌一行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起绿云的灵异事件应该是处理完了。 随即张迪从刘讣生那里拿来了最后一个剩下的黄金裹尸袋,大步向着看起来死得不能再死的常久安走去。 但令人震惊的是,头部近乎碎掉的常久安此刻竟然还有还有意识,只不过那些卡在他身体里的黄金子弹让伤口久久不能愈合。 戴在常久安意识体上的鬼椎帽不断传来愈演愈烈的阴冷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冬天吃完冰棍之后的头痛,但这种头痛又伴随着极深的困意,壤常久安好不酸爽。 就在常久安接近晕厥时,一阵强烈的阴冷感袭来,常久安变得清醒了起来,尽管身体还是无法控制,但情况似乎好转了很多。 但常久安不为所知的是,他身体里的人性变得更少了,就连疼痛这种感觉都已经消弭了很多。 眼下的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常久安的预料,并且他已经无法控制身体了,只得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如同真的死去了一般,这种再死一回的感觉很不好受,至少对于现在的常久安而言。 外界,张迪预料中可能会暴起的常久安尸体此刻安静得不得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把常久安的尸体装进了黄金裹尸袋中。 而常久安此刻的情况却急剧恶化了起来,他此刻的意再次涣散了起来,仿佛又要坠入到那恐怖的记忆荒原之中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常久安的意识体停止了下坠,意识体上的的鬼椎帽开始修复起外界常久安的尸体了,这种修复缓慢却又凶猛,缓慢是因为锥帽鬼的灵异力量被诸多因素限制着,而凶猛则是鬼椎帽想要连同常久安的意识体一齐吞噬,但好在有放债鬼的借契从中主导,常久安的意识体得以再次幸存。 而来自鬼椎帽的灵异力量正在又一次侵蚀并改造这具破损不堪的尸体,朝着兼容其灵异力量的方向进行着。 在此刻,鬼椎帽的灵异力量与常久安尸体中残存的其他灵异力量开始交融整合起来,像是几种不同的油脂混合到一起一样,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在这种平衡之下,是致命的混乱与凶险,而在经过这一轮的代偿后,鬼锥帽也要进行短暂的休眠了,毕竟这段时间它所耗费的灵异力量还是相对于过往的几十年来说太多了,而在这短暂的空档之后,届时将是常久安可以正常活动的一段时间了。 和鬼椎帽寄生影响其他厉鬼不同的是,只要等到鬼椎帽和常久安体内的灵异力量总量中占据主导地位在之后,常久安的意识体将会彻底迷失在记忆荒原之中,而不论是常久安的肉体也好,意识体也罢,都会变成为锥帽鬼和鬼锥帽所掌握的傀儡,常久安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肉体同化为鬼锥帽的替身,意识体变成锥帽鬼的傀儡。 但在此刻,记忆荒原深处,一张腐朽的紫黑木桌上,一份不知什么材质的借契开始无风自燃,冒出浓郁的黑烟,而在这黑烟之中似乎依稀可以听到惨烈的哀嚎和呢喃,让人心神不宁,而这浓郁的黑烟似乎是有目的性一般,飘向那部分迷失在记忆荒原中被灵异力量污染的常久安躯壳。 而这个被灵异力量无哦污染的常久安躯壳正是之前被锥帽鬼和记忆荒原所强行留下的那部分,就在此时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他从烂尾楼旁的破旧杂货铺中缓缓走出,灰色马褂上是早已发黑的油垢,配上记忆荒原独有的诡异天气,像是一副因保存不当而褪色霉变的油画,无比瘆人。 灰色马褂看向常久安的方向,腾挪慢步看起来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只是这个漫不经心是从一只鬼身上看到的。 放债鬼借契所化为的黑烟开始朝着这副被灵异力量所污染的躯壳飘去,在这黑烟之上是曾经时代驭鬼者所留下的一部分灵异力量,同样也是常久安逆风翻盘的重要底牌。 而记忆荒原中椎帽鬼还召唤出了他那些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一般将势单力薄的常久安残存躯壳围得水泄不通。 第31章 灵异的枷锁与救赎 记忆荒原中那部分被灵异力量污染的常久安躯壳现在仍旧处于被椎帽鬼所掌握的状态,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椎帽鬼对这部分被灵异力量污染的躯壳掌控程度没有那么深,就像是譬如风筝与风筝线之间的关系,看似脆弱却又坚韧。 但就在此时,由放债鬼借契消弭而产生的缕缕黑烟也穿过层层阻碍,即将到达被鬼奴大军包围的残存躯壳旁。 其实在常久安这副被污染的躯壳中躯壳中还是残存着部分的意识到,但是不多并且一直是处于断断续续休眠状态,而外界的常久安意识于其而言相当于是七魄中的五魄,三魂中的一魂,剩下的这两魄这是他滞留在记忆荒原深处如此之久的代价,而椎帽鬼在更久远的时代也有着一个更贴切的称号,那就是勾魂鬼,勾得是进入到记忆荒原中的人或鬼的三魂七魄,而和意识方面相关的灵异力量只不过是它的一个衍生罢了,当然现在的椎帽鬼和鬼椎帽已经是处于重度残缺的程度了,肯定做不到像从前一样把记忆荒原连接到现实的这种程度了。 而对于这副被灵异力量污染的常久安躯壳而言,已经是经不起什么灵异力量的侵蚀了,否则就会像被风化的纸张一般,一碰就碎,而就在这莽莽荒荒的记忆荒原之中,常久安也将迎来驭鬼者生涯中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就像是艺术大师在创造传世名作前所偶然得到的灵感一般,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在这荒芜一片的记忆荒原中,那部分常久安残留于此的躯壳苏醒了过来,而苏醒过来的原因则是外界的常久安意识朦胧了,同样在这里苏醒的常久安意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常久安的意识,只能说是一个意识的投影。 而此刻苏醒的常久安意识朦胧,相较于现实世界的真实可触,这里在常久安的视角里如同梦境幻象之类的存在。 就在这个常久安自以为的梦境世界当中,他通过第一人称的视角窥视,得知了这个不走运的男人在这个诡异荒芜之地的所历经的困窘厄难。 这个男人先是了无所收获的长时间游荡,遭遇到了恐怖且致命的灵异力量袭击,探索了杳无人烟的深处地域等等诸如此类,但最后却并没有逃出去,而光是这种管中窥豹就已经让常久安这个旁观者感到些许绝望了,更何况这只是本尊所经历的冰山一角呢? 并且常久安通过窥伺得知,其实这个男人早在进入这里之初就已经是处于疲惫不堪的状态了,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求生的希望,通过长时间的探索这个男人总算是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那就是一张诡异的借契,通过在这张借契上签字画押这个男人似乎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现实往往骨感残酷,纵使这个男人已经拼尽全力也依然无法从这个个鬼地方逃出去,而终于,在经历了这么多绝望与痛苦之后,这个男人也是彻底麻木了,而致使他麻木的并非全然是所经历的痛苦与绝望,而是看到希望后又骤然地希望破灭,彻底麻木的男人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地在这个一方天地中游荡着,直至完全被困死其中。 而反常得是,在这莽荒的记忆荒原之中,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窥伺他人苦难经历的常久安意识竟变得鲜活了起来,并且是相比外界那个丧失了相当一部分人性的常久安来说,是要鲜活得多。 而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常久安的意识躯壳在此刻是完整了起来,勾魂鬼所抓取的常久安的一魂两魄在外界鬼锥帽休眠的状态下是被释放了出来,所以常久安的意识是得以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不过说回到现实世界之中的常久安,此刻他那具头部被打得稀烂的尸体已经是被张迪装入了黄金裹尸袋之中,黄金子弹依旧还停留在了常久安身上的伤口之中,灵异力量是无法影响到黄金的,但这并不影响常久安身体里好几种不同的灵异力量进行对峙,争夺,这种灵异力量之间的相互吞噬,相互平衡显然是一时半会儿完不成的。 但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此刻却是发作了起来,四面八方的鬼奴涌现出来,将即将脱离掌控的常久安意识体给包围了起来,而这些鬼奴都是曾经那些被鬼椎帽彻底杀死的人的意识。 而所谓的彻底杀死就是把人的意识和肉体分别抹杀,尤其是意识层面,或者说是人的三魂七魄,勾魂鬼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部抓取出来的同时并使用灵异力量将其钉死融合于记忆荒原之中,让其化为记忆荒原的养料,而至于人的肉体也会因为三魂七魄的丢失而沦为鬼锥帽的一个替身,这也是鬼椎帽和椎帽鬼这两只互补的厉鬼的恐怖之处了,把人的死亡界定为意识上的抓取抹除和肉体上的夺舍,普通人但凡沾染到其中的任何一点都是要倒大霉的。 并且这样的灵异力量无论是对人还是驭鬼者甚至是厉鬼都有着很强的针对性,普通人只要肉体机能丧失或者意识衰亡其实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而驭鬼者或许肉体机能的丧失没有什么关系,但意识的衰亡却仍旧极其致命,甚至于是说哪怕意识的一部分衰亡对于驭鬼者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这样的手段对于厉鬼而言,则是对应着灵异的一种寄生,通过这个手段,勾魂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对所寄生的厉鬼进行夺舍和灵异力量的窃取,意识的衰亡对应着厉鬼本能会被修改影响,而通过这种手段,勾魂鬼就可以通过被选取寄生的厉鬼来寻找自己所需的灵异拼图了,但这种寻找自身所需灵异拼图的厉鬼本能毕竟是勾魂鬼强加上去的,优先级肯定和所寄生的厉鬼不能相媲美,但哪怕就是只做到这种程度在同样完整程度的厉鬼之中都已经性能相当优异的存在了。 而现在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灵异力量是被切割封存过的,毕竟完整程度极高的勾魂鬼其恐怖程度远超驭鬼者们的想象,这样的灵异力量尽管很特殊也很强大,但在那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眼中是不适合自己驾驭的,而其原因自然也就是对厉鬼的压制能力这一方面,在同样的高阶灵异力量相比之下,勾魂鬼只是对驭鬼者和普通人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并且想要驾驭这样的高阶灵异力量门槛远要比去驾驭其他高阶灵异力量门槛高得多,而门槛高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来源于勾魂鬼对驭鬼者潜移默化的意识上的影响太大,需要驭鬼者本身就具有很强的意识方面的灵异力量抗性。 而具有很强意识方面灵异力量抗性的驭鬼者就会去追求别的方面的高阶灵异力量来补足自己的短板,而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把自己锁死在玻璃大炮这个层面上,而且勾魂鬼也算不上是什么攻击性能特别出众的厉鬼,故而一直没有什么驭鬼者愿意去驾驭挖掘其的潜能。 而把这样驾驭性价比不高却又对对驭鬼者和普通人危害极大的厉鬼切割封存起来显然是智慧的决定,而切割封存的着部分灵异力量自然是前人驭鬼者的手笔了。 而前人驭鬼者做事吹毛求疵,不仅仅将锥帽鬼给切割封存了,甚至就连现实世界中的鬼椎帽都是阉割为了好几个模块,甚至其中一部分还制作成了灵异物品。 而这么做其实从长远角度来看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曾经记忆荒原中的椎帽鬼和外界的鬼锥帽就是因为完整程度太高从而有了一些离谱的能力,就比如可以轻易入侵现实世界并做到短暂与现实世界之中的鬼椎帽相互补融合,从而爆发出恐怖的灵异力量。 这不是前人驭鬼者所希望看到的,所以切割封存,甚至于是说把其中的一部分制成灵异物品,都是为了给后世的驭鬼者尽量少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有一些留下来的后手也是为了防止后世的一些普通人被卷入其中以至于加速打破这里的平衡。 或许说曾经的勾魂鬼是可以在做到让很多保命能力极强的驭鬼者都忌惮的地步,但现在的锥帽鬼和鬼锥帽就 不一定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灵异拼图中那部分极为关键的部分的缺失,而这也就是前人驭鬼者的手笔了,毕竟在那个时代华国灵异圈驭鬼者的认知当中,恐怖程度太高并且又不能为驭鬼者们所用的厉鬼都会进行切割并放逐,而其中关键的一部分灵异拼图甚至是会有可能被放逐到那些传说中的灵异之地中。 但动用这样的手段显然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以至于只有那些少数的灵异拼图可以有这样的待遇,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灵异拼图如果全部关押在现实世界之中还是会有不小的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驭鬼者给找出来,安全性这一方面得不到保证,徒增祸患。 而为什么不把灵异拼图全部放逐到灵异之地中,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代价方面只是一部分,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灵异之地是有可能交汇甚至是勾连的,如果一旦发生交汇勾连这种情况那么其中的厉鬼势必会借由此来寻找自己的灵异拼图,而当这种厉鬼的灵异拼图到达一定的完整程度后,厉鬼又会卷土重来再次入侵现实世界。 而鬼椎帽所对应着的完整厉鬼就是单纯地因为其对驭鬼者和普通人的危害程度太高,怕有居心叵的驭鬼者驾驭其来祸害其他的驭鬼者,所以前人驭鬼者才花费那么多心思切割封存并放逐它。 因此勾魂鬼那部分放逐于灵异之地的那部分拼图注定难以找回,毕竟时过境迁,想要找寻那些迷失于纷繁错乱的灵异之地的会流动的灵异拼图早已是难如登天。 话题回到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现在的这副常久安意识躯壳现在也已经浑身布满尸青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不用锥帽鬼再来袭击他,他滞留于此的一魂二魄也会消弭了,届时常久安在外界的意识将会被记忆荒原里的锥帽鬼通过灵异力量的影射从而间接影响到,届时外界的常久安意识体衰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再加上鬼锥帽会从休眠状态中苏醒,可以说是败局已定了。 似乎常久安在这段时间内老老实实地死去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现实往往魔幻而又荒诞,和那些离谱的小说剧情相比现实世界才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抽象宇宙。 常久安要怎样才能够活下去呢?这是一个难题,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说是听天由命了。 只有来自灵异力量的保护才能抵挡住灵异力量的侵蚀,普通人在真正的灵异力量面前的是没有任何抗性的。 在这绝望的时刻,转机悄然而至,由放债鬼借契化为的黑烟已然到达了常久安身边,锥帽鬼尽管看到了却又无可奈何,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后手,不是说可以轻易打破的,毕竟这种另类的灵异力量就能够在几百年前将勾魂鬼轻易关押,更不要说是几百年后的今天了,还是被切割封存之后的勾魂鬼。 虽然说这里是为椎帽鬼所主导的记忆荒原,但在曾经时代驭鬼者的伟力面前还是太过于稚嫩了,如鱼得水都不足以形容这股黑烟的嚣张姿态。 尽管椎帽鬼和它浩浩荡荡的鬼奴大军也就将常久安被困顿于记忆荒原中的残缺躯壳给彻底包围,场面声势浩大仿佛一切都尽在锥帽鬼的掌握之中。 在这其中为首的是穿腐朽马褂的椎帽鬼,通过细碎的光影锥帽鬼的形象轮廓呈现在了常久安的面前,这是怎样的一副形象呢? 如果硬要说得话,锥帽鬼应该是脸色灰白的中年男人形象,并且中年男人秃头臃肿,再配上死气沉沉的表情和那双犹如鱼目一般的炯眼的显得格外的违和与堕恶。 只见得锥帽鬼此时站立于鬼奴大军之前,颇有几分统帅三军的意思。 但与之相反的是常久安从混沌之中逐渐苏醒了过来,黑烟弥散到了他的意识深处并和他的意识融为了一体,但就在此时记忆荒原深处已经红光遍布了,好像在这令人惶恐的记忆荒原深处,正在酝酿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连先前还算正常的记忆荒原深处外围都被浸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淡红。 但锥帽鬼一反常态似乎它铁了心要夺取常久安的那部分意识体躯壳,带领着鬼奴大军将常久安围得更死了。 这个场景在自以为是梦境的常久安眼中是那样的真实,仿佛他就是置身于其中的绝望旅人一般。 但眼看椎帽鬼和鬼奴们越来越近了,哪怕是在窥伺的常久安都惶恐了起来,但不幸得是,他无法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或者说是脱离这个梦境。 他眼见这副身体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尸青,衣服开始腐朽起来,朝着那鬼奴大军的模样变化着,直至变得与鬼奴大军中的鬼奴别无二致。 在常久安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也开始变得灰暗了,脸上死气沉沉,嘴里开始不停地呢喃着什么,似乎是将死之人的痛苦呻吟一般。 忽然他脚下一滑,仰面八叉地倒在深褐色的地皮之上,身后鬼奴大军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副躯壳的眼角麻木地流出混浊的泪水。 在视野要完全被黑暗笼罩之前,他看到了椎帽鬼那灰白可怖的脸颊,面容无须,死气沉沉,不仅如此他还闻到了闻到了腐朽衣物与尸臭汗液揉杂在一起的味道,令人头昏脑胀,或许这也是死亡的味道了吧。 椎帽鬼站在他面前,停留片刻不到,就紧接着朝记忆荒原外围走去。 而就在此时外界的鬼椎帽也已经彻底平衡了常久安尸体中残留的灵异力量,此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再抹杀掉那部分困死于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的意识体躯壳,常久安的意识就会无所寄托而溃散消弭,届时常久安将从现实世界和记忆荒原中彻底消失。 而此时存在于世的只有彻底沦为鬼椎帽替身的常久安,他将以以厉鬼的身份去为祸人间。 可就在椎帽鬼的灵异力量即将完全杀死意识体常久安的那一刻,骤变突生,黑烟从意识体常久安的身上弥散开来,在驱散尸青的同时也赋予了常久安意识体一层薄薄的灰垢屏障,让常久安的意识体整体上变黑了一个度,这个肤色就像是长年劳作在田间的老农一般,看起来黝黑但不违和。 而椎帽鬼似乎是早已对这股灵异力量有所察觉,但出乎它意料的是,黑烟中的灵异力量并不止一种。 还有着别的棘手的灵异力量,而这股棘手灵异力量正是当初促使关押记忆荒原中椎帽鬼成功的灵异力量,而不是直接关押它的那股灵异力量。 而最令人惊诧的是,这几股曾经就参与过关押椎帽鬼的灵异力量竟然借助这放债鬼的借契横跨了数百年的光阴来到了意识体常久安的面前。 这几股灵异力量强行维护住了常久安的意识体并为他做了后续的保障,还镇住了近在咫尺的椎帽鬼,不过这种镇压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强力了。 对椎帽鬼的镇压效果也肉眼可见地弱了下来,只见椎帽鬼的身躯从静止变得躁动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记忆荒原的天空中,乌黑浓云也越聚越拢,椎帽鬼的灵异力量要开始具现了,周身散发出青灰色的死气,这种死气仿佛要变成实质了。 而常久安则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黑烟完全弥散于他的意识体之后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就在常久安昏死过去的片刻之后,记忆荒原中的常久安意识体躯壳消失了,以放债鬼借契为载体横跨数百年光阴的灵异力量不容小觑,而常久安意识的体也再次附着上了灵异的力量即将重返于现实世界之中。 第32章 重返现实世界的常久安 而就在眼下的现实世界中,黄金裹尸袋内,常久安的尸体已经是充斥着鬼椎帽的灵异气息了。 这股灵异力量已经和常久安体内的其他的灵异力量相持平衡了,处于一种很是微妙的状态之中,在这种状态下鬼锥帽可以在一定限度上操纵常久安的尸体,但又极容易受到其他灵异力量的掣肘,再外加上常久安在记忆荒原中的意识体并没有被成功抹杀掉锥帽鬼因为过度消耗灵异力量进入休眠,这种操纵的程度只能说是三足鼎立。 但哪怕是仅仅做到这种程度,常久安的肉体也已经是被改造重塑了五六成,而这种改造重塑显然不是朝着往普通人方向去的,厉鬼改造重塑人的身体,用脚想都知道只可能是往厉鬼的方面去改造重塑。 毫无疑问,这种改造重塑在兼容厉鬼这个方向无疑是正面的,它不仅仅是增强了常久安身体对其他灵异力量的综合抗性,还加强了常久安身体对特定灵异力量的专精。 就像是锻造铁具一样,把现实中的常久安从人的模样雏形锻造得向厉鬼的模样雏形靠拢。 但其实原定的事情轨迹不是这样的,在原定的鬼锥帽和锥帽鬼操作预期下,在剥离消弭掉常久安的意识之后,鬼椎帽是可以直接对这具现实世界中的常久安躯壳进行较好的地掌控的,不会受到这副躯壳中的其他灵异力量太大的干扰,但由于放债鬼借契中的灵异力量作祟,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并且由于鬼锥帽消耗太大不得不进入休眠状态,也就形成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对于占据其中的被灵异力量庇护的常久安意识体也好,还是之前残留的灵异力量也罢都是如此。 但这种尴尬局面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在鬼锥帽休眠状态结束之后,它还会卷土重来,把另外两股占据现实世界中常久安躯壳的力量给解决掉,至此鬼锥帽还是最终的赢家,不过这也不奇怪,和厉鬼博弈人永远不可能是赢家,人会老会死,只能是短暂地驾驭驾驭借用厉鬼的力量,而厉鬼不死不灭,是永恒规律的一种具现,也可以说是这灵异时代中不灭的大道一般,有缘者得之,但并不意味着大道属于他,只是天道将掌握大道的机会赋予给了他,有缘者得以窥伺到另一方玄妙的天地。 尽管说常久安意识体有着前人驭鬼者留下的手段保驾护航,但哪怕前人驭鬼者所留下的手段也并不是会一直万无一失,普通人在灵异力量面前的容错还是太低了,哪怕是出了一点纰漏,常久安的意识都有可能被直接消弭掉,打铁还得自身硬,如果不成为驭鬼者和厉鬼进行深度绑定,那么在这种灵异力量的侵蚀下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并且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有不少驭鬼者暴毙于厉鬼的灵异力量袭击下,只能说灵异大环境就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无痛区,有的只是驭鬼者们各自艰难维系的稳定局面。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在灵异时代中,普通人就只需要得过且过,能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把话题说回到常久安身上,此刻的常久安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在这种混沌之中是夹杂着癫狂的光怪陆离,那部分放债鬼借契后隐藏的灵异力量化为了烟垢庇护着他的意识体躯壳,当常久安再次醒来之后,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见得周围是漆黑一片,密闭的环境里满是腐朽血液的腥臭味和浓郁的尸臭,他顿时回想起自己被季文昌用黄金手枪打碎了脑袋。 但令他诧异的是,他竟然又再次活了过来,只不过常久安不知道的是这次活过来的代价超乎他意料的大,大到在深远的未来之中他也会为此而感到扼腕痛惜。 此刻的常久安脑袋还在隐隐作痛,随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的糟糕,就在常久安还在为自己暗自祈祷的同时,骤变突生,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接踵而至的是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传来,常久安本能地有不祥的预感,果然,枪击声连绵不断地传至耳边。 好在的是,在一段短暂时间过后,一切都重归于宁静了,而常久安现在的感觉也好了很多,只不过这种只是单独感官感觉上的好,是从晕眩状态中脱离过后的如释重负感,而不是说所处的恶劣环境让他感觉好,这个恶劣的环境给他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糟糕和绝望。 但是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尽管被关在裹尸袋内的处境对他来说属实是不太妙,但眼下这种看似混乱的情况对他来说还是总归还是有一点希望的,万一季文昌栽在这里了呢?万一他们又遭遇了灵异事件呢? 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不过早陷入无用迷惘与绝望之中也可以说是贯穿常久安驭鬼者生涯的一大优点吧,不过事实确实是如常久安所料,转机很快就会出现。 而就现在的常久安状态和心境而言,他已经对反抗季文昌一行人生不起任何心思了,说难听一点就是常久安被打怕了。 尤其是对于一个向来只会欺软怕硬的混混而言,跟这相比什么用刀砍手指捅肚子都弱爆了,以至于想起这件不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常久安现在还腿肚子打抖呢。 并且现阶段他好不容易又活了过来,他没必要再去和有枪的季文昌一行人拼命甚至是和他们起冲突。 常久安可不想再回到记忆荒原那个鬼地方去,再回到那个鬼地方谁还能保证他可以再活着出来,上次在记忆荒原中的最后阶段,那个头戴锥帽的中年男人都已经开始浑身冒黑气了,甚至于是说他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窥伺都感到本能的不舒服,常久安坚信一句话,那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些恐怖电影里的主角也好配角也罢大多都是自己作死才碰上那些恐怖的东西的,只要他们一开始就远离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他再去反抗季文昌一行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上次他是想称量一下自己去和他们碰一碰而这次再去招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如果想要跑得话上次他就可以转身就跑,没有必要去和季文昌一行人作对,只不过是称量季文昌一行人的过程玩脱了还没有出手人家就开枪了。 经历了上一次的吃亏常久安痛定思痛,他不会再有浪得心思了,这里又不是什么修仙小说或者武侠世界里,一定要分个高下,不停地找别人单挑。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想个办法逃出去再苟活度日享点清福才是硬道理,现在 他这个鬼样子能多活一天就是赚到一天,然后在死前打个电话给舅舅让他照顾好奶奶交代好自己的后事,再找个偏僻荒凉点的地方去死,少给别人添点麻烦。 但就在这时,黄金裹尸袋外的突然传来的悠扬口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开始猜揣测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到底是在潮州市市内还是已经到了别的城市,如果是潮州市市内的话,那情况还好,如果是潮州市外的其他城市,那就很难办了。 可常久安还是没有沉住气,尽管他有预感一定会有机会的,但是他就是心痒难耐,可就在他不安分地伸出手刚想尝试性地撕扯一下黄金裹尸袋时,“砰!”一声巨响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汽车轮胎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刺耳声音和重物碰撞所发出的震耳欲聋之声。 紧接着,常久安感觉到有人在破坏着载具的外壳,车上铁皮发出来令人牙酸的兹拉声,但随着一声枪声的响起,破坏汽车的动静随之消失,而在常久安的耳朵里,这枪声和不久前季文昌黄金手枪开枪的声音别无二致。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汽车轮胎烧焦的味道,此刻的外界,偏僻荒山的公路边,几辆军方专用的吉普和汽车横七竖八地躺倒在路上,车胎也大多被打得漏气干瘪了。 只见得,一个身穿驼红色衬衫,左手手掌包着纱布的儒雅男人吃力而狼狈地从车窗中钻出,男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夹杂着细碎的玻璃渣,随着男人用手拨弄了几下,大半的玻璃渣都落撒在了荒山公路的灰旧马路之上。 这些玻璃渣在树林间细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和眼下的混乱场景却形成了鲜明对比,驼红色衬衫的男人烦躁地一脚把玻璃渣扫去了大半。 直至等了好一会儿,看到那些个侧翻的车辆中也没有人再爬起来,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驭鬼者们才松了一口气,见此情景他们也是心领神会,看来这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甚至就连身为总部嫡系的季文昌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说导致季文昌受伤的原因可不仅仅是这场精心策划的车祸,但这对于那些藏匿于暗处的驭鬼者们来说并不重要,只要现场只剩一个季文昌还能勉强活动就足够了,毕竟他们的目标可是季文昌一行人这次处理灵异事件的收获,也就是那几只还没有封箱的厉鬼。 而显然眼下的情形对于季文昌而言已经是再糟糕不过了,并且导致他现在束手束脚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季文昌根本不敢再动用早已是躁动不安的打雷鬼了,而如果不能动用打雷鬼季文昌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 因为没有了打雷鬼身体提供的强大灵异抗性和肉体强度,季文昌的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刚才这场车祸还是在鬼吓人的预警下他才不得不动用了一些灵异的手段来规避了一些伤害,否则,他现在就和车队里的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但好季文昌在成为驭鬼者之前就很注重自身的身体素质,要不然哪怕是在这次的车祸中他动用了灵异手段去规避了不少的伤害,只怕他也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 所以季文昌现在很恼火,但他依旧很冷静,身为总部重要嫡系的他向来镇定自若,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次的袭击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他才刚处理完绿云灵异事件一段时间,甚至连关押的厉鬼都还没有来得及封箱,就在他亲自押运过去的途中却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 这很难让他不去多想,毫无疑问,潮州市灵异局中有内鬼,并且这个内鬼级别还不低,否则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路线并埋伏在了他们运送厉鬼的必经之路上,并选择直接拦截他们。 如果不是里应外合,季文昌根本不相信有驭鬼者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拦截他,因为这片荒山公路其实距离潮州市灵异局中心不过二三十里路,如果有灵异局的驭鬼者知道了并在第一时间来支援他们,这些驭鬼者根本不可能跑得掉。 也怪,就在他们出发之前,潮州市灵异局中心里的驭鬼者就已经先他们一步出发去前面探路了,怪不得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地来拦截他们。 而在季文昌的认知中,知道了厉鬼的押运途径,还敢在知道他亲自押运的前提下来抢夺厉鬼,这样存在的驭鬼者或灵异组织简直是狂妄到没边,或者说是胆大包天,敢直接骑在华国灵异总部的头上耀武扬威,不把存在于华国灵异圈近千年的华国灵异局放在眼里。 而这次灵异事件中季文昌所关押的三只厉鬼,其真实价值当然毋庸置疑,无论是攻击性极强的鬼看人还是绿云灵异的源头鬼或者说是现在寄生于常久安尸体上的鬼锥帽,在以往季文昌所处理过的灵异事件中都是恐怖程度排得上号的厉鬼。 按照这些厉鬼的真实价值确实是足以让这些胆大包天的驭鬼者们眼红了,不过还有让季文昌疑惑的一点是,这些参与其中的驭鬼者就一定吃准了b级灵异事件中关押的厉鬼不是凡品吗?万一这次灵异事件只是一个小型灵异事件呢?那他们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触总部的眉头吗? 还是说他们选择直接明抢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之前就接触过这起灵异事件,并在后面想方设法地让总部来处理这起灵异事件然后他们来摘桃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幕后指使也未免太过老成狡猾了吧,借总部之手来为自己获取灵异资源行方便,并且这个所选取下手的地方位处偏僻却又让人意想不到,颇有几分灯下黑的意味。 终于,在一阵头脑风暴过后,季文昌逼迫自己理智了起来,他顿感自己脑袋似乎伤的有些重,但眼下情况却不容得他再过多纠结了。 季文昌环顾四周,鬼吓人的预警告诉他潜在的危险不容小觑,但是也不能再举棋不定了,随着季文昌高声呼喝过后,一直处在暗处的此次车祸的始作俑者们总算是开始纷纷现身了。 荒山公路旁的茂密丛林中发出阵阵悉索的动静,随即五六名生穿着打扮相似的驭鬼者们在季文昌面前展露了真容。 不过从季文昌的视角来看,这些驭鬼者们似乎脸上都蒙着一层暗灰色的薄雾,看来这次的袭击确实是如他所料,有备而来,而那些驭鬼者脸上遮挡真容的薄雾毫无疑问是来自灵异力量的手笔,季文昌的心一沉在沉。 事情终究是往他最不想看到的朝向发生了,很显然这次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了,看这些驭鬼者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确切地说,他们应该都知道抢夺总部厉鬼的后果但还是敢这么做。 此刻在荒深密丛林之中,一条偏僻的公路边,驼红色衬衫的男人独自一人对峙着一整个驭鬼者小团体,此刻已经是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了。 就现在季文昌这个状态而言,在面对着五六名实力并不是非常次的驭鬼者的情况下,他首先就是舍弃了死战的想发,关押的厉鬼自然重要,他也不想费劲千辛万苦收获的成果拱手让人,但形势比人强,很多情况下就是没得选。 季文昌也想要迅速把自己从这起早有预谋的风波中摘出去,但眼下肯定是不可能了,另一辆车上刘讣生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救得话估计就要出大问题了。 索性得是张迪运气相较于他和刘讣生而言要好很多,在灵异事件处理完后就以状态不太好为由提前坐专机回京都了,否则要是在摊上这么一出事,只怕是要无力回天了。 尽管张迪所驾驭的石头鬼灵异抗性相对来说很高,但这仅仅只是石头鬼的自身的灵异抗性高,虽然说哪怕对于驾驭程度没有那么深的张迪而言是够用的,可是却远没有达到那种说是很恐怖的程度,所以从本质上来讲张迪还是一个脆皮,只不过是在特定方面有不俗坦度的脆皮罢了。 也因此驾驭石头鬼程度没有那么深的张迪承受能力是很有限度的,尽管这个限度相对于季文昌而言是高了不少,但现阶段的张迪已经到达了承受限度的阈值了,如果再过度得话只怕这根弦会直接绷断从而导致厉鬼出笼,张迪暴毙。 所以张迪在处理完这起绿云灵异事件后就火速赶回灵异总部了,并且这次的灵异事件使得他就要提前就要面临厉鬼复苏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尽管季文昌没有和这些驭鬼者死战到底的意图,但他却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驭鬼者不能以常理而度之,万一这些驭鬼者就是丧心病狂的哪种呢?杀人夺宝这种事在华国灵异圈中并不少见。。 气氛已然到了冰点,不过季文昌这边劣势实在是太大了,从人数,状态等各方面来看他都是不占优的那种,但他并不想轻易把这些他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关押的厉鬼给拱手让人,他面色凝重,但与之相反的是,这起车祸的始作俑者们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样子他们这是吃定了季文昌状态不佳不敢和他们动手。 但季文昌却是直接开口,或许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冒头的,但恰恰相反,季文昌厉声提醒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驭鬼者,一副霸道蛮横的样子,尤其是在季文昌自爆卡车之后,他告诉这些驭鬼者他状态确实是并不好,但谁要敢第一个上来抢夺这些厉鬼他就第一个杀了谁,闻听此言之后气定神闲的驭鬼者小队开始面面相觑起来,看来谁都不想做出头鸟。 情况再次僵持了下来,果然不过多时,其中一个好似是领头的男人开口说道:“季总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奉命行事,如果这次回去不能交差的话我们也会受罚的。”男人言语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但季文昌在闻听此言之后,却并没有作出让步的打算,他冷笑道:“好啊!既然这样,那这些厉鬼大家就都别想要了。”季文昌并不相信这些人所说的话,他认为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的阳谋罢了,如果硬要问他原因,那就是经验之道还有直觉。 只见得季文昌把车子后备箱强行破开,粗鲁地拽出一个小号的黄金裹尸袋,季文昌那只包着纱布上已经是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迹了,另一只完好的手放在裹尸袋开口处,随机他又冷冷说道:“你们说这几只鬼要是全放出来,你说你们能不能再次全部关押呢?” 至此,主动权已经大半掌握在了季文昌手里,但季文昌此刻显然内心是没有那么镇定的,因为鬼吓人的预警十二强烈时而龟敛,季文昌几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之前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在总部帮他驾驭第二只鬼时,所以此刻的他背后是冷汗直冒,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他的慌张而已。 并且季文昌坚信,只要这几只鬼全部放出来那么他面前的这个驭鬼者小队是肯定无法安全收场亦或是说全身而退,尽管他也有大概率会栽在这里,但对面的驭鬼者小团队显然要比他慌张得多,然而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荒山公路旁的深密丛林中,一名很是怪异的驭鬼者无声无息地从中走出。 这名驭鬼者很是怪异,他面容冷峻,猿背蜂腰,看起来是那样的朝气蓬勃,周身给人以如同初春柳木一般的感觉,焕发着勃勃生机,但那双眸子中却尽是浑浊违和的老态,他静默地出现在了季文昌和与他对峙的驭鬼者小团队视野之中。 而那五名驭鬼者见到此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他们竟然殷切地尊称这位年轻人为张老。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季文昌在看到这名驭鬼者后,刚刚还保持住的理智此刻再也绷不住了。 季文昌对这名驭鬼者早有耳闻,张鸿盛,上个时代华国灵异圈中的老怪物,据说是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在这个时代销声匿迹,反而是比从前还要频繁地行走于华国灵异圈之中,至于其他的更深层一些的信息季文昌就无从得知了。 而见此情形,季文昌也不作犹豫了,他根本来不及深想为什么张鸿盛会突然出现于此,他只知道鬼吓人的预警已经是到达了一种恐怖的地步,甚至是相比于处理绿云灵异时还要有过之而不及,所以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从后备车厢迅速拖拽出另外两个黄金裹尸袋,还未来得及封箱的黄金裹尸袋重重地砸落在荒山公路旁,发出沉闷的响声,被掩盖在来荒山空荡的鸟鸣之中。 可就在季文昌刚想把这些厉鬼全部放出来借此以命相搏,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之时,一只冷白色的精壮手臂抓在了他的肩上,这一抓就连季文昌身上的灵异力量都沉寂了,就连鬼吓人的预警都给抓掉了。 只面容冷峻却又眸子中遍布怪异老态的张鸿盛笑眯眯地对他说道:“年轻人,不要太冲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见此情形,季文昌直接无所顾忌了,他强行唤醒了身体中的打雷鬼,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有预感如果还不拼一波就没有机会了。 打雷鬼躁动强大的灵异力量在此刻显现了出来,张鸿盛抓住他的冷白手掌此刻竟然因痛苦而缩回,季文昌身上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被驱散,鬼吓人的预警重新回炉。 只见得张鸿盛冷白的手掌上是一片焦黑,他表情阴鸷但又好像有所忌惮,“打雷鬼,你不是一般的总部嫡系,对吧?年轻人。”他大声喝到。 季文昌轻嗤一声,冷冷回答道“那又如何,总部的厉鬼,我是绝对不会让它们全都落到你们手里的!”季文昌此刻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就在冷白手掌抓住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名叫张老貌似是张鸿盛的年轻人不简单,并且,与此同时,他也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决定,眼神变得凶狠而又嗜血。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名叫张老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和他打的想法,只见得其眉头紧缩,似若有所思,也似乎是在回忆过往,表情变幻,其实张鸿盛并不想和季文昌鱼死网破,因为像这种总部里重要的嫡系杀了一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现在的目的只是求财而已,追求一时之快的害命只是徒增把柄罢了。 这也就是张鸿盛迟迟没有和季文昌动手的原因了,但季文昌却没有这样的镇静了,打雷鬼的躁动不允许他和这群人进行长时间的对峙,只见得季文昌直接使用打雷鬼的灵异力量朝张鸿盛一行人狂暴地攻去,本就躁动的打雷鬼灵异力量在经过鬼吓人的增幅下变得更加声势浩大。 只见得张鸿盛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取出木口哨吹响,惊天动地的雷声在这悠扬的口哨声中消弭了个干净,而张鸿盛只是一副脸颊微红的样子,显然季文昌的全力一击对他威胁并不大。 就在季文昌刚要第二次出手时,张鸿盛对季文昌提出了建议,本来季文昌第二回合的灵异攻击都已经酝酿完毕了,但张鸿盛不讲道理的口哨声又消弭了他所积聚的雷鸣。 季文昌只得作罢来听取他的建议,而张鸿盛的建议内容就是让季文昌把三只厉鬼其中的两只半给他,剩下的半只让季文昌拿回去交差。 季文昌在闻听此言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又开始酝酿一波更为猛烈的攻击,张鸿盛也是知道了季文昌的意图,他又给了季文昌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他们挑两只鬼带走剩下一只留给他,不过这是给季文昌的最后一个选择了,如果还不选那就直接开打,张鸿盛斩钉截铁地告诉季文昌。 而眼看季文昌如此的不识时务,张鸿盛以为没得谈了,他示意驭鬼者小队退到一边,张鸿盛没有什么耐心了,套想直接杀掉季文昌然后把三中鬼全部带走,无关总部会不会找他算账,顺便再把季文昌身上的鬼也给带走,并且在动手前张鸿盛明确地告诉季文昌哪怕他把三只鬼都给放出来了,他也能再次重新关押,只不过是有点麻烦罢了。 季文昌闻听此言,并且鬼吓人的预警又来到了顶峰,他并不是傻子,先前表现的强势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能带回一只鬼回去交差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路上碰到这种人也是没办法,点儿太背了,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大好前途,没必要死嗑在这里,但他一定要把绿云灵异的源头鬼带回去,那椎帽鬼和鬼看人在他看来都是小问题,毕竟绿云灵异的源头鬼回去交差才能算得上是很好地完成任务了,所以季文昌开口了,打破了这僵持已久的局面,他同意了。 但就在张鸿盛挑选厉鬼时,季文昌并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他想要保留哪只鬼,只不过是指着说块头最大的装有常久安尸体的裹尸袋说他想要这只厉鬼,因为有着黄金裹尸袋对灵异力量有着绝对的隔绝,张鸿盛并不知道那只袋子里的鬼价值几何。 但张鸿盛也不纠结,他认为只要是季文昌看上的就没有差的,最终以张鸿盛一行人拿走了常久安的尸体和鬼看人收尾,而季文昌交差的绿云灵异源头鬼则是被成功留了下来。 伴随季文昌拨打电话,太阳落山,车辆被前来支援的组织人员们扶正,刘讣生也早就送医了,这一闹剧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季文昌驾驶着一辆损坏严重的军用汽车再次踏上了归程,而刘讣生还是在潮州市的医院病房之中昏迷不醒,与此同时,被张鸿盛一行人拿走的鬼看人和常久安尸体已经上了渡轮,黄金裹尸袋被封存于一个表面镀着紧密黄金的铁箱子中,只不过值得幸运的是封存常久安的铁皮箱子中已经外强中干了,内部的边边角角已经不为人知地锈蚀了许多,原因还是这么大的黄金箱子实在是用得少,一般都是把鬼寄生于人体的那一部分挖出来封存,但张鸿盛并不想做这种脏活索性就交给那几名驭鬼者处理了。 第33章 脱困的常久安 此刻的常久安被封于外表镀着黄金表皮的铁箱之中,并且还被包裹在黄金裹尸袋内,而黄金裹尸袋从内部是无法打开的,毕竟这可是总部费劲心思所特意设计的裹尸袋,为的就是防止厉鬼轻易从中轻易脱困或者是被驭鬼者轻易给破坏掉。 黄金裹尸袋坚韧无比,单凭人力去撕扯是很难破开的,并且其中还掺杂了一些灵异材料,被困死于其中的厉鬼在一定程度上会被压制,当然这个压制的前提是对已经被关押封入袋内的厉鬼而言,单纯地一块黄金裹尸袋的布接触厉鬼可是没有压制效果的。 而常久安现在就是在这样逼仄压抑的一个环境之中,按道理来说人处在这种环境中都会感到紧张害怕的,但常久安此刻的内心却是宁静无比。 虽然说现在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可是在常久安的潜意识里认为,从这批人手里逃脱是远要比从季文昌手里逃脱要容易得多的,毕竟相较于上次因为想要称量自己而玩脱了他现在可是要谨慎得多,毕竟这些来运送他的人根本不会想到箱子里关押的不是厉鬼而是是一个有意识的活人。 不过确实如常久安所愿,他的运气很好,就连张鸿盛都没有往黄金裹尸袋可能是一个死而复生的活人这一方面想,也是由于这个驭鬼者常有的思维误区存在才给了后续常久安逃脱创造了良好的前提条件。 也是同一个问题导致,这次负责押运常久安和鬼看人的驭鬼者之中大部分都警惕性不强,毕竟就连活了那么久的老怪物驭鬼者张鸿盛都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他们这群普通的驭鬼者又有几个会往这方面想呢? 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华国灵异圈中很多约定成俗的规矩就是会束缚到驭鬼者们,但驭鬼者们却依旧乐此不疲地去遵守,原因无他小心无大错,前人驭鬼者用无数鲜血和生命得出的道理和禁区普通驭鬼者们遵守就好了,如果要违背的话也要有承担这个风险的能力,但大部分驭鬼者都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试错的代价就是死亡或重伤,可以说是根本没得选。 这也怪不得他们不谨慎,被关押的厉鬼变成一个死而复生的驭鬼者这在华国灵异圈中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常久安在内部锈蚀严重的黄金箱子中静默着,他在等待着可以出逃的时机。 极具韧性的黄金裹尸袋在常久安面前不是难事,他随身戴着的的劣质天使项链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尽管过程可能有点漫长,但常久安并不着急,好饭不怕晚可以说是他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隐忍的目的只是为了万无一失,尽管黄金裹尸袋质坚韧无比,但冲其只是坚韧而已并不是坚不可摧,在外加常久安现在这副身体力大无穷,把黄金裹尸袋从内部破坏只是时间问题罢了,真正难得是做到悄无声息地破坏破坏并出逃。 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坚韧的黄金裹尸袋在肉体强度远超常人的常久安撑不过半个小时就破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纵使黄金裹尸袋的封线处连接紧密,可是仍然架不住劣质天使吊坠的长时间磋磨,期间常久安一直都谨慎无比,生怕多发出一丝大的动静引起外面的人的警觉。 渡轮在水上漂泊着,而常久安也在这颠簸之中紧锣密鼓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第一步就是破开黄金裹尸袋,历经了三个夜晚的鏖战,常久安终于把黄金裹尸袋里磨出了一个比他头部大一点的口子,把双手从黄金裹尸袋里解放了出来。 常久安总算是成功迈出了脱困的第一步,但作为相应代价的是,吊坠被生生磨去了三分之一,常久安的身上也洒满了金属粉尘和细线,不过这些在常久安看来都是小问题而已了,相对于宝贵的自由来说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尽管常久安此刻还被困死于在黄金箱子内部,但好在的是这个黄金箱子质量并不好,并且只是表面包了一层黄金而已,内部的铁箱角落里都锈蚀得不像样了,这对常久安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之前被包在黄金裹尸袋内他就算有力气都使不出来,但好在可以用吊坠去磋磨黄金裹尸袋他才得以脱困。 而现在这个箱子估计就只是样子货了,至少在常久安面前是这样的,之前被关在黄金裹尸袋内时,还有着灵异材料制成的涂层来影响他从中脱困,现在他这副强度非凡的肉体可以施展了,不过就是要静待时机罢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常久安丝毫没有受到脱水饥饿的负面影响,就连箱子内部氧气不够这个问题也对他这副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常久安并没有去深究,他坚信一个道理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死得越快。 而眼下的这个长条状的黄金箱子,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层黄金,内部的 铁皮也包的不是特别严密,常久安估计自己一脚就可以踹开,但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尽管身体不会有缺水与饥饿感传来,但长时间的颠簸和密闭环境还是让他有些身心俱疲,但常久安依旧在忍耐着。 时机未到,船只还没有上岸,想要在水面上满是押送人员的船上成功逃脱绝非易事,只能说是先忍着了,好在常久安的身体中充斥着相当一部分灵异力量,没有这么容易就消亡于此,这是一场持久战,或许对于外面船上的驭鬼者和押运人员们来说十天半个月至少一眨眼的功夫,但因环境封闭颠簸而精神压抑的常久安来说绝对是度日如年,他一定要逃出去,对自由与新生的向往支撑着常久安一等再等。 在后续的日子里,常久安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那就是这个箱子里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和他之前所碰到的诡异事情一样,每到半夜时分箱子之中就可以摸到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像是硅胶材质的肉一样,那触感和温度让人很是不适,但好在的是,这个东西一直都没有动手,常久安也懒得理他,但越来越离谱的是,有几次常久安在睡觉的时候这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一团息肉一样,想要往他的嘴巴里钻,但每当常久安想要抓住他这团类似息肉的东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能说前一秒还被抓在手里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了。 常久安甚至还尝试过用黄金裹尸袋包裹住这团类似息肉的东西,但由于没有光每次用黄金裹尸袋抓住了这个东西打开来看的时候就会消失,很是诡异,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常久安也就把它搁置到一边了。 被关在黄金箱子里的这段时间,常久安似乎都要忘记时间了,密闭压抑环境甚至让常久安一度产生幻觉,幻想自己成功出逃了,在外面肆意地享受着自由的曙光。 但常久安并没有精神崩溃,他很顽强,在这期间船只晚上平静行驶时,他尝试性地破坏这个黄金箱子,箱子外面这层包裹着的黄金强度很低似乎外面包着的的这一层黄金只是单纯地为了隔绝有鬼域的驭鬼者对其内部的探查,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了常久安的脱困,在此期间常久安白天就大半时间都花在听外面的动静上,还真让他偷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张鸿盛不会一直押送,在到达交接地后这些个箱子货物会被暂时储放在一个仓库中,船只在水面再行驶十四天就会靠岸了。 讲真话,常久安已经迫不及待了,被关在生锈铁箱的这段期间暗无天日压抑混沌,每日里常久安唯一的念想便是从中脱困,至于脱困后去做什么常久安还没有想好,不过不想也罢,小说影视剧里半场开香槟的角色大多以失败收场,他可不想步这些人的后尘。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机会来了,常久安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脱困,否则错失了这次良机就只怕是要迟则生变了。 破旧的轮渡靠岸了,与之相对应的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出的灯火与星辰,这里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一个泊船口,隐匿于苍褐石崖之中的浅滩上下货工人们早已等候多时。 随着星夜中连续不断的交谈声响起,这是一个常久安不太听得懂的方言,被当作货物给小心运了下来,黄金箱子中满是浑浊的空气和金属粉尘,在晃动后则是更加,狭窄的空间内尽是弥散的细碎毛发和金属粉尘,常久安只能紧紧地捂住自己地口鼻,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黄金箱子在不断地晃动,直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箱子才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常久安欣喜若狂,看来距离逃出生天重获自由又近了一步,随着周围脚步声从密集到稀疏再直至消失,常久安才敢放松下来。 此刻的常久安蜷缩于黄金箱子之中,似闭目养神一般,忽然常久安睁开了自己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眼神精光闪过,常久安深知机会已然到来。 在黄金箱子里的这段时间里,常久安又干瘦了一大圈,饥饿与脱水等负面效果虽然他感受不怎么到但身体上的负面效果却是接踵而至,但所幸的是他这副身体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了。 作为一名驭鬼者,这些症状可能说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十分致命的,但对于像常久安这种类型的驭鬼者而言却并不算是很严重,尤其是在他第二次死而复生之后,灵异力量在相当程度上改造了他这副身体,让他免于对普通人致命的极度缺水和饥饿。。 在黄金箱子里狼狈不堪的常久安眼神开始锐利起来,在又经历了五六个小时的等待后他果断选择开始行动了,常久安有预感,如果再等下去反而会错失良机,孪生变故。 因为他在隐约中听到了黄金箱子外搬运工们的交流,尽管他们的语言方言口音极重,但常久安还是通过缜密推断得出了大概情况。 那就是这批货再过不久就会有大人物过来亲自对接,并且还给了他们高工价让他们加速卸货和保密。 常久安对于什么大人物过来亲自对接不感冒,但他有预感,这些大人物大概率是这个地方的驭鬼者。 而前来此处对接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黄金箱子里的厉鬼,而张鸿盛也已经在轮渡靠岸时就已经开始赶回组织复命了。 所以他说常久安已经等不了了,张鸿盛前脚走远后脚马上就会有驭鬼者来对接,如果再不找机会跑就来不及了。 因为如果他此时再不跑,到后面再和驭鬼者对上,就很可能不会再有跑的机会了,常久安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为的不就是这一个逃跑的机会吗? 终于在搬运工人们卸完货后的不到半刻钟时间,常久安用力蹬开早已不堪重负的黄金箱子,在仓库中昏暗的光线下,常久安干瘦的,布满污垢擦伤又毫无血色的脸颊显得格外可怖,他站起身来,笑得癫狂但却没出声,然后麻木机械的开始舒展起自己这一副伤痕累累的干瘪身躯,这种重新得到自由的感觉让常久安感到如梦似幻,美妙无比。 果然体验过死亡感觉的生者才能真正参悟到肆意活着的美好,哪怕是以这样丑陋而又狼狈的姿态苟且偷生,也足以让现阶段如蝼蚁一般的常久安趋之若鹜。 可是接下来的路并不会因为前面所经历的繁多苦难而一帆风顺,困境在现阶段的常久安身上是始终存在的,不,应该是说全阶段的大多时候都是存在的,常久安不敢放松警惕,直至哪怕是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结束之后他也已经惊心动魄,暗自庆幸。 随着常久安身体的舒展完毕,他也有了下一步行动,只见常久安蹑手蹑脚地在拥挤的货物中穿行着,这种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自己年幼时因为霸凌而在学校里东躲西藏一样,那还是是常久安是小学生的时候,可能因为常久安身上有某种特质吧,混混们都喜欢“照顾”他。 也由于饱受校霸的欺凌,常久安的人格变得扭曲怪异起来,表面上懦弱卑微,暗地里恶心下作,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把话题拉回到现在的常久安身上,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仓库的大门,但不出意料的是,又是拿着枪的看守们和气定神闲的驭鬼者,就在常久安刚想退回去时,意外发生了,倒霉的是常久安在退回去时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一个装着出入库商品名单的小箱子掉落在了地上。 瞬间,引这就起了看守们和驭鬼者的警惕,就在片刻过后仓库里亮如白昼,照明灯全部打开了,常久安开始慌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退回仓库深处,看守们和驭鬼者们鱼贯而入,崖壁浅滩上钩连着密林的小仓库开始热闹起来,此起彼伏地脚步声像是踩在常久安心头上一样。 但常久安已经来不及犹豫了,面对有枪的看守和驭鬼者们,哪怕他这副身体远超常人也肯定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所以他决定放手一搏,刚好那只装着装另一只厉鬼的黄金箱子就在他逃出时的身旁。 他随即迅速朝着仓库深处摸去,很快他就来到了那只黄金箱子旁,此时仓库内亮如白昼,常久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他开始撕扯这只黄金箱子,只不过这只黄金箱子似乎比装他的那一只要结实不少,从箱子上加固的边角就可以直观地看出,同样,也比关他的那只箱子要小巧很多。 常久安咬牙开始用蛮力打开这只箱子,但出乎意料的是看守们和驭鬼者搜的很慢,纵使他已经在这耽误了这么久。 但任凭常久安如何使劲都难以撬动黄金箱子分毫,而撬动黄金箱子所发出的动静不小,常久安此时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或许说他原本可以偷偷躲起来溜出去的,但现在他似乎和这只黄金箱子杠上了,他开始死命地撕扯这只箱子。 但所幸的是,看守们半路被老鼠给吓得连连尖叫,随即枪声响起,常久安冷静了下来。 他改变了策略,摸出口袋中被磨去了羽翼的劣质天使吊坠,箱子的边角打着补丁,他不好发力,所以他把把天使吊坠的手塞到那严密的缝隙中,经过了好几次的尝试,甚至就连连手指上的皮肉都被切掉了一小块。 终于,箱子边角上的补丁终于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其中焊接地并不紧密的缝隙,常久安如法炮制,很快,结实的铁皮箱子被他破开了一个小角。 常久安来不及犹豫他直接上手,手上干黏的血液配上灰尘反而加强了常久安手与铁皮的摩擦随着一声不小的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看守们的脚步越来越近。 而眼下,铁皮箱子才只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尽管不能完全取出其中的黄金裹尸袋,但这也够了。 好运在此时站在了常久安这边,黄金箱子露出的口子只有拳头大小,但正是正好是黄金裹尸袋的开口大小,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此时又突兀地响起,是拿着枪的看守们和驭鬼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常久安脸上开始冷汗直流,他笨拙地想要打开黄金裹尸袋,但越急越容易出错,他手上的血液也越流越多,但常久安就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随着清脆的兹拉一声,黄金裹尸袋打开了,露出了其中那张令人惊恐的厉鬼脸颊,死气沉沉,诡异而又瘆人。 厉鬼头瘫倒在黄金裹尸袋中,正对着常久安,但所幸的是厉鬼还没有睁开那双死寂的眼睛,鬼看人脑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耷拉着,常久安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他直接往旁边的货物后夺取,就在他前脚躲藏好后,后脚看守们和驭鬼者们就到了,驭鬼者们见此情形,直接不管不顾地找借口暂时逃离剩下地看守们茫然地摸着头。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看守们赶忙后退,是鬼看人睁开了眼睛,随机亮如白昼地仓库中灯泡全部熄灭,看守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抹黑,常久安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直接从箱子后走出,从刚才开始他就在回忆仓库的路线了,此刻他尽管狼狈地扶着墙快速走,时不时头撞到箱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但他并不在乎这种疼痛,仓库里的鬼开始复苏了,他要快点撤离这个仓库了。 第33章 险象环生 就在星斗满天的夜晚下,干瘦枯槁的常久安正在狼狈地逃窜着,在位于密林深处浅滩旁的仓库之中,这是一场黑暗中的逃亡事关常久安的生死。 而在常久安疯狂逃窜的仓库之中,凶猛的厉鬼即将出笼,而在场的众人之中,无论是驭鬼者看守还是普通人警卫都似乎没有关押鬼看人的能力,所以说面对眼下的这种情况,只能说是自求多福了。 仓库里的白炽灯已然是全部熄灭,就连看守们的强光手电筒都无法照亮到视野之外两米的距离,此时仓库外的风大了起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蔓延开来,仿佛每个人的胸口都压着看不见的重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黑暗中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束缚,逼至角落。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仓库外的风声也呼啸到了最大,一个人形的阴影从浅淡的手电筒灯光里出现,并开始着朝众人靠近,但这并不是让众人恐慌的原因,真正让被困死于仓库中的众人不寒而栗的一点是,人形阴影行走所发出的脚步声规律竟然是一样的,一踏一踏的,好似踩在众人的心头,还伴随着布料摩挲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在这死寂一片的仓库里格外的显眼。 一时间仓库里的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可是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那就是整个仓库都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这也包括了即将接近仓库出口的常久安都,众人都被分隔开了,而常久安则是更加倒霉,他被分隔到了更深邃的黑暗之中\/ 见此情形仓库里的其他几名驭鬼者都暗道不好,是鬼域,看来这只鬼危险程度不低,可就在他们还在思考对策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把他们的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思绪又给带入了混乱之中。 紧接着仓库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有仓库外呼呼的风声,但就在众人刚放松警惕的间隙时,有规律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挲地面的沙沙声却又在仓库中响起,而还把思绪停留在自己即将逃出生天的常久安此刻终于是认清了现状,他眼见这择人而噬的黑暗之中似有迷雾翻涌,可是在这深沉的黑暗之中,常久安似乎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把常久安的思绪拉回正轨,常久安冷静了下来,他要想办法逃出去了,否则再拖下去死在这里只是时间罢了,他坚定了信念,他相信自己有着鬼锥帽灵异力量的庇护,一定能够从这个鬼地方成功地逃出去。 而在此刻的仓库之外,就在鬼域蔓延前一刻,一名跑出去通风报信的驭鬼者成功地逃了出去,就在仓库陷入彻底黑暗的前一刻,这名驭鬼者不可谓不幸运。 只见得这名驭鬼者獐头鼠目,颧骨突出,皮肤没有任何的光泽,鼻子,眼睛,嘴巴都似乎是被压成了一团,给人一种枯竭之感,这种枯竭之感又和常久安因为长期脱水饥饿的枯竭之感有所不同,这是一副怎样诡异的画面呢?总而言之,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丑陋之感,就在他回头望向仓库的瞬间,仓库里的灯光熄灭,黑暗蔓延,他瞠目结舌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浅滩上的碎石路上,并且这黑暗隐隐有蔓延之势,他手忙脚乱地从地面上爬起,向着两公里外的押送人员驻扎地奔去。 而面容丑陋驭鬼者的这一去,显然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厉鬼,更何况这还是有鬼域的厉鬼,危险性更是不言而喻,一般的驭鬼者都是避而远之的,同样他也是如此。 只见得在被黑暗笼罩的仓库之外,一名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的驭鬼者开始往密林深处仓皇地逃窜了,或者也可以说是去搬救兵了。 而这起灵异事件的始作俑者常久安此时也并不好受,因为鬼看人的恐怖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没有想到鬼吓人危险性会高到这种程度,明明之前他还记得鬼吓人恐怖程度是没有这么高的。 但这也不能全怪常久安,因为这确实是一个意外,鬼看人原本的危险程度其实就不算低,只不过之前鬼看人还被鬼锥帽给寄生了,并且鬼吓人之前遇到的是总部的重要嫡系并且身兼监察总管这一要职的季文昌。 又因为季文昌刚驾驭新的强大灵异力量,三分之一的打雷鬼和鬼匠人的融合体,在灵异抗性和攻击性方面得到了长足的长进,又配有现阶段华国灵异圈相对豪华的灵异物品套装,使得在面对厉鬼时可谓是容错拉满,所以在关押鬼看人时才显得那样的得心应手,坚不可摧。 而当时季文昌一行人的运气也是极好碰上了鬼锥帽和鬼看人相持的那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鬼看人的鬼域用于对抗鬼锥帽的意识侵蚀,使得对于驭鬼者们的棘手程度大大降低。 但哪怕是如此也让季文昌吃了一点苦头,但驭鬼者之间的区别比人和狗的区别都大,季文昌承蒙前人福荫得以开局就相对于其他驭鬼者遥遥领先,但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是如此,可以和像季文昌这样强力的驭鬼者相提并论,中庸轻贱才是大多数驭鬼者的真实写照。 所以哪怕仅仅是刚刚开始复苏的鬼吓人就足以让这些驭鬼者们手忙脚乱了,甚至说是殒命于此,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驭鬼者太次了,只能说是点太背了,碰到了祛除鬼锥帽真正复苏的有鬼域的鬼吓人,而在灵异圈中气运也是驭鬼者能否走到高处的重要因素。 视角拉回到常久安这边,此刻的常久安很是狼狈,被冷汗浸湿的灰色肮脏t恤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干瘦枯槁的脸颊再配上充满红血丝的双眼和拉扎的胡须,活脱脱一副流浪汉的模样,好在常久安是幸运的,鬼看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袭击他,但那些看守和驭鬼者们都已经死伤大半了,剩下的也都就只能苟延残喘了。 并且伴随而来的是其他被杀死的人化为鬼奴参与到这场猎杀之中,黑暗之中常久安仍旧毫无头绪,慌乱之中,脚步声再次响起,常久安本能地有不详的预感传来,鬼盯上他了,可能是因为他前面打退过一次鬼奴吧。 一踏一踏的脚步声极其有规律地重复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弥散开来的铁锈味,在满是木漆味的仓库中显得格外突兀,常久安的求生信念在此刻达到了巅峰,他并不清楚自身的灵异力量是什么,甚至就连厉鬼有规律他都无从得知,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上,冰冷恐怖的灵异力量在此刻俨然成了常久安的唯一倚靠。 随着鬼的越来越近,铁锈味也随之浓郁了起来,常久安心一横,把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那块被被黄金裹尸布碎片包裹着的如同息肉一般的东西吞下,连带着黄金裹尸布碎片。 黄金裹尸布上布满了金属小刺难以下咽,但常久安还是强忍着刺痛将其吞下,随着黄金裹尸布在常久安肚子里翻涌,常久安不由得感到一阵绞痛,他暗黄干瘦的脸颊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忽然他跪倒在地开始干呕了起来,类似息肉的东西已经脱离了黄金裹尸布,进入到了常久安干瘪的胃袋之中。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就像是生吞了一只如同青蛙般大小的蛞蝓到胃里一般,如同息肉般的块状物在常久安胃里蠕动,恶心得常久安直接跪倒在地吐出了酸水。 终于在好一会儿后这种感觉才逐渐减弱了,只是常久安还感觉得到胃里的绞痛,终于常久安意识了过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和愈发浓郁的铁锈味在此期间竟然都开始远离了,出乎意料的是他还有了一点视野,尽管只是能够勉强看到离脚边不到半米的距离的地方了,但这类似息肉的东西效果也是远超常久安预料的好,不仅规避了即将到来的厉鬼袭击还照出来极为关键的视野,不至于说是让常久安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终于,常久安在经过了七八分钟的摸索总算到了仓库门口,仓库外是茂密的原始丛林伴随着稀稀拉拉的几座木制建筑,很明显这个地方少有人烟位处偏僻,但常久安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他直接往原始丛林中走去,他不想再和那些驭鬼者们碰面了,尽管那些驭鬼者们可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但常久安已经不想再去冒险了,前几次的糟糕经历已经将他折磨得身心俱疲了,所以他现在只想快点远离这鬼个地方,满天星斗的夜幕之下,原始丛林中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草木枯朽的气息,周边不再是如同仓库之中那般死寂深沉的黑暗,只是静谧恬然的一个夜罢了。 在这样的场景下,常久安感到格外的安心,头顶那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锥帽在此刻又显露了出来,胃里的绞痛在此刻仿佛也轻松了不少。 可就在常久安还在感叹自己终于重获新生的时候,仓库里又是几声惨叫传来,伴随其中的还有连绵不断的枪声,常久安的思绪回归到了正轨,他下定了决心,朝着原始丛林中快步走去。 鞋子踩在原始丛林湿软的铺满枯叶的地皮上发出清脆的吱呀声,随着常久安的越发深入,野兽号角的声音出现频率越发得高了,但这并没有让常久安感到多害怕,毕竟与致命难缠的厉鬼相比,这些野兽在他面前就如同病弱的猫狗一样,不足为惧。 并且常久安这副身体早已远超常人,手撕铁皮都只是小问题罢了了,更何况只是处理尚未开化的野兽呢? 就这样常久安在原始丛林中游荡着前进,至于方向感这一说常久安毫不关心,他现在都已经跑出来了,而且仓库里的厉鬼都还没有被处理掉,就算等那些人回过神来寻找他时,自己也在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更何况那些人连他的厉鬼特性都不知道。 可就在常久安还在摸索着前进的时候,他看到远方公路有一个醒目的光点正在快速移动着,光点由远及近,直到常久安隐约看到在车上的张鸿盛,他才确定了这些人是去处理仓库中厉鬼的增援。 见此情形常久安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远离这个鬼地方的决心,常久安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再次涌起,对眼下宝贵自由的珍视使他不顾一切地向着地势险恶的密林深处进发。 终于,在常久安于这片墨绿密林中游荡了好几天后,甚至是就连身上的擦伤都恶化得流脓溃烂的时候,他才感到了些许安心和慰籍。 而常久安吞至身体之中的鬼息肉也已经是完全和常久安的胃袋融为一体了,至于鬼息肉的作用常久安算是弄清楚了大半,让常久安在一定程度上隐身并且有鬼域,但是鬼域非常小,只有不到半米的样子。 而至于使用鬼息肉的代价是什么,那就是和癌症一样扩散转移无限增生,直至到把常久安的全身都变得和鬼息肉一样,至于副作用现在的常久安还没有明显感觉到。 但显然支撑着常久安逃出生天并勉强活下来的灵异力量不可能是无代价的,命运的垂青与馈赠是终有定数的,步伐蹒跚的常久安已经跋涉到了密林的边缘。 越往原始丛林深处走,气候就越是湿润闷热,蚊虫蚁兽之灾越是频发。 在又是历经五六个小时的下山后,常久安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他看到前面有一座饱经沧桑的护林员小屋,小屋处处都显着衰朽的迹象,阳光洒在深褐色的木头上,发出淡金色的光,并且小屋的门槛已经磨损不堪,走进了,是枯枝败叶落于其屋顶之上,凭空增添了几分萧条与凄凉。 常久安朝小屋快步走去,小屋的门上挂着一把刷着木漆的铁锁,锁头很新,看来这个小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废。 常久安徒手把刷着木漆的铁锁连着钉入门环锥给拆下,随着一声酸牙的声音响起,小屋的门被常久安成功打开,常久安进入其中。 他在小屋里仔细翻找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常久安找到了两壶干净的水和一袋干粮,以及一套护林员的衣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壶水,牛饮了起来,经历了时间如此之长的缺水,尽管他的身体里有着灵异力量的支持不会立刻死去,但口渴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难受,紧接着在喝完一壶水后,他打开那一袋干粮狼吞虎咽起来,不过片刻,干粮袋就干瘪了下去。 在填饱肚子之后,常久安换上护林员工作服,把小屋门给戴上,然后躺于小屋里的木板床上开始小憩了起来。 在常久安逃跑的期间,存放厉鬼的仓库里是死伤一片,在四五名驭鬼者齐心协力,终于把刚开始复苏的鬼看人给重新关押了,但他们也知道了关押于黄金箱子中的另外一只厉鬼丢失了。 可在这茂密的原始丛林之中,想要寻找一只已经丢失了两三天的厉鬼何其困难。 张鸿盛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只能摇头叹息,煮熟的鸭子飞了,但也无可厚非,这种事情在过去一百多年中屡见不鲜。 而常久安现在位处闽南边境,在这个灵异底蕴深厚的边境之地,销赃构成了闽南灵异贸易的重要基本盘,毕竟这里也是曾经南派驭鬼者们置换灵异资源的地方,曾经的南派驭鬼者们从顶级驭鬼者墓中盗取的灵异资源在这里统一被称为黑货,南派驭鬼者们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到京都去大刺刺地交易这些来历不明的灵异资源呢? 虽说南派驭鬼者交易的大部分灵异资源都是黑货,但闽南这个地方的灵异圈也靠倒卖这些黑货赚的盆满钵满,闽南的灵异底蕴也是在那时开始逐渐丰厚起来,所以闽南的地下灵异黑市特别的发达,从季文昌手里抢夺过来的这两只鬼也要在这里置换成别的灵异资源,至于总部是否会因为这丢失的两只厉鬼而向张鸿盛追责,这就无从得知了。 但大概率是不会的,张鸿盛的实力和背景摆在那里,就算是追责张鸿盛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也就是赔偿一点灵异资源给总部就可以了,但付出的这部分灵异资源价值肯定没有总部丢失的那两只厉鬼重要,这是肯定的,毕竟总部实力羸弱,在灵异圈中的话语权肯定就不如以前了,而这次总部厉鬼被抢这件事就是一个缩影,在曾经总部里有甲等上位实力驭鬼者坐镇的时候,灵异圈中谁敢抢总部的东西,只不过时过境迁,再鼎盛的总部也开始逐渐没落。 第34章 漂泊无归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常久安仿佛回到了年幼时那段美好温馨的时光里,他畅游于其中,曾经模糊不清的儿时记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鲜活明朗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历历在目,只可惜哪怕是在梦境之中,美好的时光对于常久安而言也是短暂的,仿佛他就是小说中注定的悲情人物,命途多舛的同时也让人唏嘘不已。 常久安还在小木屋中小憩着,陈旧的小木屋中满是柏木香,但随着木屋外的狂风大作,密林深处中传来野兽凄厉的哀嚎,狂风吹开了虚掩着的木门,木门重重地撞击在了常久安小憩床前的铁皮凳上,发出一声咣当的巨响,翻涌着进来的狂风吹散了满屋的松木香,伙同着铁皮凳落地的后续响声把常久安从睡梦中剥离出来。 从睡梦中惊醒的常久安小木屋里的简陋小床上猛地坐起,在他的脑海之中还残留着对那个美梦的温存,略带寒意和湿气的山风吹打在他的身上,小屋外是迷蒙一片的雾霭,红日隐于云层之中,常久安环顾四周,光怪陆离却又美好的梦境是那样的违和却又真实。 常久安拿起另一壶水,把剩下的干粮放置在护林员衣服的内袋里,穿上沾满泥土的破旧靴子,整装待发。 在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之后,常久安总算是重新踏上征途了,但最令人震惊得是,常久安身上的伤口竟然又奇迹般的愈合了,连带着常久安上次被枪杀打碎脑袋,已经是整整两次了。 但这种灵异力量对身体的重塑显然是有代价的,常久安感觉他又丢失了一部分人性,同时他也感觉到身体里的鬼息肉正在壮大着,就像是一个不断恶化的肉瘤一样。 但所幸的是,常久安现在已经处于相对不错的状态了,虽然说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可能没有那么如意。 就比如身上穿的护林员衣服有些不合身,靴子也是脏得不行。 但整体上还是让常久安感到满意的,外面的天气并不好,红日隐于云层之下,蒙蒙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让常久安感到几丝凉意。 丛林中的地皮变得更加湿软了,让常久安步履维艰,但好在常久安现在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他朝着山脚下走去,顺着一条蜿蜒的小溪。 在闽南的边境,这样的原始丛林是再常见不过的了,而常久安所处的位置正是闽南与外界相隔的第一道分界线,海望岭。 海望岭人迹罕至,毒虫蚁兽遍布,为数不多几条好走一点的大路都有着严密的关口拦截验察。 而常久安沿着小溪一路朝着山下走去,来到了一座瀑布前,蒙蒙的细雨依旧在下着,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芬芳以及地皮上枯叶腐朽的所发出糜烂气息,这两者揉杂在一起的气息让常久安感到些许安心,面前的瀑布边满是水雾,颇有几分凄神寒骨之意,常久安感觉到精神更加振奋了。 他稍作休整,无所顾忌地开始向着陡峭的山路向下,期间他好几次差点摔得粉身碎骨,但常久安已经没有放慢速度。 而在经过整整五六个小时的奔走终于后,常久安总算是到达了这座瀑布的底部,前往了山脚下的平原。 也算是常久安运气好,下山那么多条路中,他一下就选中了通往附近小镇的那一条路。 常久安几乎不用怎么休息了,灵异力量所重塑而成的身体早已是过去那具孱弱的肉体所不能比拟的了,甚至就单单说是体力这一方面都已经远不是一般人遥不可及的了。 他走在这令人安心的小路上,小路略显泥泞,常久安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他无所顾忌地游荡着,反正手机早就遗落在了潮州市,而且重要的是他现在是自由的,哪怕是漂泊无归的也好。 常久安并不慌张,尽管说他现在就像一个流浪汉一样,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但总比被那些驭鬼者们追杀要好得多。 终于,常久安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村落附近,原本在他的预期里他没有钱又不认识什么人只能在街头露宿一晚,去捡点垃圾吃,但出乎意料的是,因为他穿着护林员的衣服,村落中的人一看到就以为他是迷路寻求帮助的护林员,热情招待了他。 而在经历了这么多颠沛流离后,第一次得到人们热情招待的常久安不禁热泪盈眶,村落中的人们淳朴善良,在看到了热泪盈眶的常久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常久安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暂时在这里住下了,现实真是让常久安感到魔幻而又真实,尽管这里的人说的话他听不太懂但却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予他帮助,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在居住在这里短短几天里,常久安真切地感受到当地村民们的热情淳朴,善良慷慨。 言归正传,在这里住了四五天有余的常久安,村子里的人帮助他联系了闽南的护林员部门,让他们把常久安给接回去。 时间很快到了分别的这一天,常久安依依不舍地和这些村民告别,在千恩万谢了一番过后,来接送常久安的是一个护林员部门的老伯,老伯看上去六十来岁,但却是身体硬朗康健,谈吐大方。 虽然说常久安是一个生面孔,但老伯并没有怀疑,毕竟有些护林员就是常年和他们都见不了几次面的,所以他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询问常久安是把他接到护林员宿舍还是镇上,而常久安因为有些怕露馅,支支吾吾地告诉开车的老伯说接到镇上。 那开车的老伯也见怪不怪了,常久安这样腼腆的性格尽管不常见,但总归是有的。 第35章 短暂的度假 久安坐在一辆青绿色的老爷车上,老爷车在闽南边境的零散村落中灵活地穿梭着,常久安倚靠在老爷车副驾驶上,老爷车上挂着早已褪色的地精玩偶,老化的海绵皮革气味极为寡淡和老伯身上的淡淡烟味混合在一起,常久安觉得并不难闻,相反他还觉得是一种相对好闻的味道。 车程一路拉长,但是常久安却仍然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现在似乎除却生死大事之外,常久安对于一切都无感了,这或许就是沾染上灵异的代价罢。 青绿色的老爷车在茂密丛林环绕的山路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原来一开始常久安所下山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平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山上平地罢了,隐匿于其后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和错综复杂的山路,老爷车上的常久安心境也随着这苍翠欲滴的林海山峦平静了下来,老爷车并没有如同常久安想象中的一般直达闽南边境的小城。 相反,老爷车在连续行驶了六七个小时后又到达了一个村落,车上老伯带着常久安下车歇息了起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一下车就看到了村落里人们独具特色的衣着打扮,有点像常久安印象里少数民族的打扮,衣服上是精美却不艳俗的亮色刺绣,头上戴的是一种常久安所没有见过的华美头饰,古朴之中带着极致繁杂的美感,或许这就是一些少数民族的打扮吧。 而最让常久安大开眼界的是,这个村落的建筑群落风格要比之前收留常久安村落里的强太多,甚至可以说是让常久安感到为之咂舌的程度。 雕梁画栋的古建筑被现代极具西方特色的建筑群拥簇其中,颇有一种浓烈的后现代艺术之美。 这种美感在现阶段的常久安乃至几十年后的常久安心目中都是独一份的,这些西方建筑群落主要起点缀铺垫作用,石材,玻璃,金属等各种材质相互映衬,使得其美观大气,极富有对称和比例美,使之看上去空灵纤瘦,极为协调,但他们在这建筑群落之中这并不是真正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其中的古建筑群落。 古建筑群落恢弘精美,端庄雄奇,这是一种闽派建筑的风格。 建造其时主要讲究依山就势,错落有致,使用斗拱,和散斗等形式在增强建筑稳固性的同时又赋予了其独特的美感,同时还有着精美的脊檐和极具体量感的墙体,素净典雅之中带着令人敬畏的神秘,其线条轮廓所追求的美感又和西方所求得对称空灵泾渭分明。 外加其风水走势极好,在常久安眼里这里就是他蕴养神魂的厚土。 或许这可能让人听起来有点招笑,但事实就是如此,常久安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到达了他所信奉的神所居住的庙宇一般,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兴奋与激动不能用言表的。 开车的老伯自顾自地和常久安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常久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他的心思已经全然沉入到了这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落之中,忘乎所以。 据开车的老伯所说,他并不是闽南的本地人,只不过因为工作原因被调往了闽南这边,而又因为老伯的故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所以他便自此在闽南这边安家落户了,至今已经有几十年了。 而他们此番歇脚的地方正是这个老伯当初刚到闽南这边工作所居住的一个地方,这个村落基建完善,并且可以说是一个连接其他小镇的枢纽和交易中心,名叫烟霞镇。 闽南边境的村落和附近的古城区的距离并不远,常久安和开车老伯在烟霞镇休息了一个晚上后,在翌日的清晨。 两人在又历经四五个小时的车程后总算到达闽南边境历史悠久的老城区,怀阳城。 而哪怕是闽南不发达的老城区其繁华程度也远不是潮州市那个小城市可以比拟的,至少在常久安眼中是这样的。 常久安很喜欢这种热闹非凡又有历史气息的城市,他下了车告别了接送他的老伯后,就开始在怀阳城中闲逛起来,忽略掉那些窘境,常久安认为自己现在就和旅游差不多,这也算得上是常久安的一大优点吧,苦中作乐。 常久安自我感觉良好,他头上所戴的椎帽终于是显现了出来,他像是一个从农村里进城的老农一般,一路顾盼,他身穿着迷彩的护林员工作服,脚上靴子上是因为浅淡的被洗过的泥渍,打扮虽然有些怪异,但在这个老伯城区中并不突兀。 常久安早上在烟霞镇上的饭庄吃了早饭来的,所以一直到中午都不算太饿,时间一眨眼到了晚上。 常久安逛到了夜市这里,这里的夜市里有很多常久安没有看过的小吃,怀阳城的人们说话都操着浓重的口音,常久安很想买一些特殊小吃来填一下肚子,但他们手机钱包什么的早在潮州市那一起灵异事件中弄丢了,所以他现在身无分文,就连身份证都没有,但其实常久安早就被认定为了死亡,只不过他对此一无所知。 把话题回归到常久安想吃小吃这件事身上,常久安不得已开始重操旧业了,他开始环顾四周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和行窃对象了。 忽然就在路口对面的人行道上他看到了一个臃肿的抱着妹子的土肥圆。 常久安眼神中开始闪烁出精明与冷酷,他在小吃街的人流中灵动地穿梭着,向着土肥圆男人不断靠近,此刻的常久安心思变得缜密而机智,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 和常久安预期的一样,土肥圆是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看来马上就要事成了,但常久安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深知半场开香槟是不可取的,他的动作如同光影般迅速,在撞上土肥圆男人的那一瞬间便出手了,熟练的手法犹如艺术家在画布上挥毫一般,而土肥圆和他身旁的女伴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只是对农民工打扮的常久安骂骂咧咧,常久安伏低做小一副窝囊的样子成功取悦了两人,就这样一起堪称完美的盗窃落下了帷幕。 虽然手上是有了一笔钱但常久安并没有大手大脚地乱用,只是简单地买了一些他想吃的小吃和几身得体的衣服,至于鞋子换上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土肥圆男人的钱包里票子不少,粗略估计至少有一万,而常久安行窃的地方正好避开了监控,把里面的钱拿走后常久安果断扔掉了钱包,他可不想被这些东西带来的隐患绊着。 尽管普通人的生活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但好在闽南边境的这个老城区里有着不少的城中村,常久安略施小计,常久安换掉了身上显眼的护林员,又重新买了一只手机,至于身份证电话号码都是在办假证哪里弄的。 常久安计划是在这个地方的城中村定居下来,反正没钱了就去行窃或打点零工。 尽管他语言和本地人不太通,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消费租房之类的,总而言之有钱都好办。 在常久安的一通操作下他总算是定居了下来,而剩的钱还有四五千左右还足够他混吃等死一段时间,尽管说住的是城中村吃的啥路边摊,但好歹生活是有了着落,吃住也解决了,常久安就在这里毫无负担地躺平着,他甚至觉得,只要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可以在这里住到自己老死,不过在许多年之后今天,常久安才察觉到驭鬼者能够活到老死是一种多么高的奢望,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的底层出身的驭鬼者而言。 而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而这样风平浪静的生活也将很快被打破,加剧的厉鬼复苏首先打破了常久安对美好生活的幻想。 鬼息肉和鬼椎帽都在复苏着,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对常久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一度让常久安食难下咽,夜不能寐。 可是这就结束了吗?只要常久安还以人的意识感官活着,厉鬼复苏的痛苦就永远不会消失,只不过是驭鬼者对痛苦的忍耐程度高低罢了,驾驭和使用灵异力量都是有代价的,这一点甚至就连每个时代的顶级驭鬼者都不能免俗,鬼息肉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在常久安胃里生长着,而先前的好几次死而复生与重塑肉体大大加剧了放债鬼借契所留存于常久安身上的灵异力量消耗,直到现在已经是不到三分之一了。 而放债鬼借契和鬼椎帽灵异力量以及另一股灵异力量在常久安身体里形成的三足鼎立之态已经是荡然无存,灵异力量对常久安身体的侵蚀开始日益加剧,似乎再过不久常久安就又要到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而常久安的现状也是大部分底层驭鬼者的缩影,无论是在华国灵异圈中还是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大多都是不得善终的,而底层出身的驭鬼者们则是更加。 像常久安这样没有什么实力背景的驭鬼者无论在那个时代中都是炮灰一般的存在,在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弱小便成了原罪,驭鬼者和厉鬼之间大斗争是始终存在的,可以说驭鬼者们诞生于这种斗争之中,也毁灭于这种斗争之中。 而大部分走到顶峰的驭鬼者那个手上都是没沾血的呢?有时候在灵异圈中真的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不过是主家的立场不同罢了,那个驭鬼者不想活久一点呢?又或者说是他们真的是自己想要和其他驭鬼者厮杀吗?不是的,有时候很多驭鬼者真的是身不由己,己不由心,你不去完成组织给的任务就会有可能被清算,暗杀,毕竟关押厉鬼和解决较弱的驭鬼者任务难度不是一个量级。 言归正传,哪怕是逃窜流浪至闽南的常久安都要死于厉鬼复苏了,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其他驭鬼者组织给盯上,毕竟像常久安这样没有背景有没有实力的底层驭鬼者可以说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灵异事件耗材了。 很多驭鬼者组织对于一些新成员就是当做炮灰看待的,他们不管驭鬼者自身状态和死活与否,只管说招募这种驭鬼者付出相对较少,并且便于掌控拿捏。 而现在的常久安在那些盯上他的驭鬼者组织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而其实本地的驭鬼者组织们也是不久前才盯上他的,并且他们似乎是吃准了常久安的一副样子。 而盯上了常久安的驭鬼者组织是也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只不过是闽南灵异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而已,但虽然说只是闽南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而已,但也够常久安喝一壶的了,灵异组织对势单力薄的驭鬼者而言似乎是有着天热的生态位压制, 第36章 戛然而止的度假 或许常久安也没有想到,他才在救济中心混吃等死了五天就有人找上门说给他‘‘提供工作’’,但现阶段对灵异圈的探索还尚且处于懵懂状态的常久安显然是看不出其中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在此时的常久安心里,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就连来招募常久安的黑心驭鬼者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天真的驭鬼者,或者说是愚蠢再贴切不过了,但这也没有办法,鬼锥帽和放债鬼借契等灵异力量一起作用在常久安身上,如果不是那时候常久安记忆体还在锥帽鬼的记忆荒原之中,他早就变成了一个只会流口水的驭鬼者了,而常久安眼下的这种情况哪怕再怎么糟糕也总比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驭鬼者要好。 而之前常久安被关在铁皮箱子里时这种情况不明显,因为那时候常久安还没有消耗过多的灵异力量,但在护林员小木屋休息之后,常久安的身体被灵异修复了大部分,但相应的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眼下这种情况就是其中之一,驾驭和使用灵异力量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像是与虎谋皮一般,或许一些自命不凡的驭鬼者能够侥幸以相对小的代价去驾驭或使用灵异力量,但殊不知,命运中的垂青早已被标好了价码,区别的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掩埋金子的黄沙终究会被灵异时代的风吹去,留下来并活得久的驭鬼者才会得到真正的认可。 话题回到常久安,灵异的力量蚕食了他性格中绝大部分怯懦与悲观,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常久安会因此变得睿智明慧起来,甚至都不能说是睿智明慧,哪怕是连变好一点都说不上,相反,常久安变得更愚昧,更加自作聪明了,这种盲目的自信让他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常久安本就意志力不大坚定,这点甚至不如普通的底层驭鬼者,但区别的就是常久安其实在小时候也励志要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只不过一直生长在恶劣的环境中,致使他逐渐磨灭自己的志向,被环境所同化,他无所事事却又一事无成,自怨自艾,他是无数底层驭鬼者之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员。 所幸的是,来自命运的过分垂青让他走到了本该不属于他的高度,让他成为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那一批驭鬼者之一,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风光无限,但旁人不可知的是,一切来自命运的馈赠都早已标好了价码,伴随常久安余生的灵异力量就像是绵绵的阴雨一般,让他一直都感受不到温暖与幸福,他在灵异力量的绵绵阴雨之中被这个时代所裹挟,去做哪些他不喜欢的事情又无可奈何。 常久安被闽南灵异黑市的供应商给盯上了,短暂的休整让常久安精神状态好了起来,尽管他不想再掺和那些危险恐怖的灵异事件,但形势比人强,但是常久安没得选,势单力薄的弱小外来驭鬼者,在盘踞当地已久又有备而来的驭鬼者组织面前还是没有什么操作的空间。 鱼死网破,在常久安的选项中这个是排在最后的,常久安眼下的这种生活水平他很满足,还没有到要他认为需要鱼死网破的地步,而且招揽他的驭鬼者组织软硬兼施,他同样也看中了驭鬼者组织许诺给他的好处,尽管有很大的可能是空头支票,但眼下不急于和他们撕破脸皮,常久安想要等到关键时候再拿好处跑路或者威胁他们,当然后者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采取的一个策略,常久安心里还是倾向于第一种方案,拿了好处就直接跑路。 反正闽南这么大他随便找个小村落藏起来,他们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眼下常久安灵异力量所能维系他存活的时间也不多了,顶多再过两个月,锥帽鬼的灵异就会卷土重来剥夺并取代常久安,这个灵异力量维系常久安存活的时间只会短不会长,因为常久安现在只是一只具有人意识的伥虏罢了,鬼锥帽已经完全复苏了,只不过眼下是放债鬼借契带来的曾经驭鬼者的灵异力量还在压制着鬼锥帽,常久安的意识也得以借此被报复,但前人留下的灵异力量终究有耗尽的那一刻,到那时常久安就不得不考虑其他的方法去压制鬼锥帽或者让鬼锥帽进入休眠状态了。 而且因为鬼锥帽的灵异力量改造了常久安的身体,所以哪怕鬼锥帽不出来,只要常久安的意识没有灵异力量保护了,这部分蕴含着灵异力量的躯壳就足以让常久安意识消弭或残缺了。 不要小看了厉鬼同化的躯壳对人意识的伤害,人的意识在灵异的面前本就脆弱,尤其是在专精于意识这一方面的鬼锥帽面前,更是不堪一击,记忆荒原中数不胜数的鬼奴每一只都是人鲜活的记忆体,而常久安这副身体中的活人意识就是鬼锥帽不被限制后第一个要杀死的目标,因为鬼锥帽在之前就已经把常久安这副身体视为自己的灵异躯壳了,只不过外来的灵异力量拘束了它,让它无法拿回自己新的的身体。 而常久安的记忆也是很好的养分,因为常久安两次前往记忆荒原,这种熟悉的气息让鬼锥帽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常久安的意识和记忆,鬼锥帽无法前往锥帽鬼的记忆荒原,因为一块重要的灵异拼图的缺失,这块拼图或者永远都无法找回,至少在现实世界中是这样的,因为这块关键的拼图迷失在了传说中的灵异之地之中,当然这也是前人驭鬼者的手笔。 现阶段化为伥虏的常久安还无从得知他现在的处境,他认为的情况好只是灵异力量造成的假象而已,伥虏是初始阶段就被厉鬼意识占据身体主导的驭鬼者,这一类的驭鬼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一个很好的幌子,也可以说他们是被厉鬼驾驭的驭鬼者,这种驭鬼者通常无法反抗意识中厉鬼的本能,因为厉鬼的意识才是他们体内真正的主导者,这和其他正常驭鬼者有着天壤之别,因为只要厉鬼觉得时机合适他甚至可以在处理灵异事件中冒头,而这种驭鬼者体内人的意识是没有主动权的,只要厉鬼想随时可以消弭掉他们的意识,但相应的是厉鬼想要隐藏起自己的意识是要付出代价的,厉鬼要切割一部分灵异力量到人的意识中,但是这种条件是很苛刻的,因为厉鬼要精细到切割自己的意识只有一种类型的厉鬼,那就是意识窃取型的,因为厉鬼是没有智慧只有规则的只有靠窃取人的意识才会有那么一点多变的规则,也可以说是智慧,而常久安的鬼锥帽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记忆荒原中的锥帽鬼吸收了那么多人的意识,是具有一定智慧的,但很可惜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厉鬼这种东西是注定无法长久拥有智慧的,几百年前记忆荒原中锥帽鬼是吞噬了很多活人的记忆,意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异的力量会同化这些意识和记忆,让其朝着厉鬼的方面转化,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部同化为厉鬼本身的意识从而丢失掉智慧。 厉鬼无法拥有智慧,哪怕是植入活人的意识也无法拥有,这是由灵异时代发展所实践探究出的真理,灵异的力量会毁灭掉一切与活人相关的东西,只有来自灵异的力量才能制衡灵异,而那些顶级驭鬼者们看似就像是一只只有着活人意识的厉鬼实则不然,只不过是他们所驾驭的灵异力量过多而已,毕竟人和厉鬼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打个比方哪怕是看起来就和厉鬼一样的顶级驭鬼者们他们在处理灵异事件时厉鬼不会攻击他们吗,只要是人意识占据主导地位的灵异躯壳就会被厉鬼视为人,哪怕是伥虏也一样,只要厉鬼不把活人意识消弭掉在很多厉鬼的判定中都会是人的存在,但只要触发了厉鬼袭击的前置条件,哪怕是同类的厉鬼也会被毫不犹豫地攻击,厉鬼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存在,厉鬼与厉鬼之间的规则冲突在漫长的灵异史中也不算少见,就像是总部曾经关押的鬼匠人与打雷鬼融合体一样,虽然这种情况少不常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 而常久安现在的意识正受到曾经驭鬼者灵异力量刻意地保护,所以常久安才得以避免了在短期变成伥虏,但时间一长可就不一定了,如果常久安还迟迟看不起自己的现状,那哪怕是得到了命运的垂青也会最终消弭于使用灵异力量的代价之中。 当然这个收容常久安的倒霉驭鬼者组织现在还不知道常久安是一只伥虏,他们要是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有把常久安当炮灰废物利用的心思的,但可惜的是,没有那么多要是,如果;从开始掌握灵异力量的这一刻起,驭鬼者们就没有什么退路了,灵异的赌桌上遍布鲜血,但仍有驭鬼者乐此不疲,以此为乐,这背后原因很多,但在灵异的时代中没有人在乎赌桌上的赌徒是怎么上去的,人们在乎的从来都只有灵异赌桌上最后的赢家是谁,是驭鬼者还是厉鬼,因为这事关他们的生死。 第37章 启程,前往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 在闽南收编常久安的这个驭鬼者组织名叫淮南树,淮南树是南派驭鬼者居住地边境很常见的一种树种,这种树生命力极其旺盛可以生长在贫瘠恶劣的环境中,并且曾经有一个关于淮南树的传说,在淮南树王的根基地下埋葬着几百年前具实力到达甲等上位的驭鬼者,虽然不知道这个传说的真实可信度,但是大部分顶级驭鬼者确实喜欢死后把自己葬在南派驭鬼者居住地边境,同样南派驭鬼者边境确实生长着许多茂盛的布满尖刺的淮南树。 淮南树灵异组织不仅仅是灵异黑市的供应商之一,还是构成拘旺市的灵异防线的重要组织之一。没错,常久安初来乍到的这个市区名叫拘旺市,城市名字寓意也很简单想要留住福泽兴旺,闽南这里的大部分城市名字都是沿用古时候的名字的,这一点和那些后来兴起的灵异之都有很大区别。 在三所灵异底蕴深厚的大城市里,有关于应对灵异的布防都要相比于其他的小城市要严密很多,打个比方,潮州市这一类的小城市是没有驭鬼者组织和灵异局共治一城的理念的,而像三大灵异之都,闽南,京都,琼州都是采用的灵异组织和灵异局共治一城的方法的,像拘旺市这样的小城市通常市三个小型的灵异组织和当地灵异局共同治理的,但是拘旺市又有所不同,驻扎在这里的三个灵异组织都不是小型组织,举个例子淮南树的总部驻扎在淮南最大的城市闽昌,而另外两个灵异组织总部分别在京都和琼州的首都城市驻扎。 这也是一条很重要的规矩,驻扎在这种大型灵异之都边境城市的驭鬼者组织不能全是本地灵异组织一定要有两个外来的灵异组织,以此来防止本地灵异组织串通一气欺压当地的灵异局,加入外来的灵异组织还有很多好处,像是加快消息的流通,派遣外援的及时性,同样作为代价的是驻扎地的灵异市场要分出一半的配额给到这些灵异组织。 而像闽南这个以灵异黑市发家的灵异之都就更加,闽南最大的灵异黑市茂安镇要给出六成的摊位给到驻扎于闽南各地的灵异组织,也只有这样那些驭鬼者组织才愿意在闽南这片不算丰沃的土地驻扎。 可不要小看了闽南的茂安镇,他不仅仅是闽南最大的灵异黑市,还是华国第二大的灵异黑市,至于第一大的灵异黑市,在京都并且那里的灵异黑市已经被灵异圈的门阀势力们掌握得差不多了。 在闽南得茂安镇中,只要你有足够的灵异资源你甚至可以和过去的驭鬼者们进行交易,跨越时空的灵异交易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要交易的灵异配额量市差不多的就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这个神奇的交易起源于曾经的顶级驭鬼者们留下的灵异物品和所关押的灵异之地,和过去的驭鬼者交易是在灵异之地中进行的,同样也只有特殊的灵异之地中才能够做到在不影响未来的情况下进行交易,但是这样的交易肯定不是能够时时开启的,闽南的这个和过去的驭鬼者交易是有代价的,每隔二十年才只能开启一次,开启交易的过去有时间限制只能是三百年到五百年前的驭鬼者们,这也是为什么和过去驭鬼者进行交易却又不影响未来的一个原因了,在长久时间的影响下,同样的灵异配额之间的交易是很难影响到未来的,尤其是这样深远的未来。 同样这也和每个时代的灵异承载量挂钩,灵异承载量越大的时代所能交易的配额就越多,当然这也跨时空的在灵异之地中的交易不是每个驭鬼者都可以参与的,只有那些国内顶级的驭鬼者组织能够得到资格,与过去的驭鬼者们进行交易,那里几乎可以换到任何驭鬼者想要的东西,只要你灵异资源足够,无论是完整的能力稀有的厉鬼,还是那些无比强悍的灵异物品,只要你有足够的灵异资源,你甚至可以买到那些前往传说中灵异之地的钥匙。 茂安镇不是一个现实意义上的小镇,相反茂安镇是一座现代化程度极高,并且有着许多大学年年还扩建的大城市,只不过茂安镇的灵异黑市是与茂安镇外表隔绝开的,但茂安镇的灵异黑市和京都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茂安在闽南的首都闽昌后面,靠近临海的地方,所以前往这里交易的驭鬼者是来自全球各地的,茂安的灵异黑市五年一开启,每过五年这里就是许多的国外驭鬼者组织销赃的圣地,同样也是国内许多灵异组织销赃的好去处。 虽然茂安镇的灵异黑市每隔五年才开启一次,但并不影响驭鬼者们对这里的狂热,外加上这里还有这二十年一次的跨时空灵异交易,许多国外驭鬼者组织也会在这个时间节点齐聚茂安,想要分一杯羹,所以每隔二十年闽南就会‘‘热闹非凡’’,华国灵异圈中有头有脸的驭鬼者都会来这里一聚。 虽然茂安镇临海但茂安镇不做出海贸易,出海贸易由其他的闽南临海城市负责,茂安镇在灵异黑市开启时间之外都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二线城市,但这并不影响这所二线城市的繁华,茂安镇前临闽南首都闽昌后有丰饶广阔的无垠海场,同时又有雪白广阔的沙滩,所以茂安镇也是华国出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但每隔二十年茂安镇的旅游和海产项目就会关闭一个半月,明面上是祭祀当地的祖宗,感谢海王爷实则就是为二十年开启一次的特殊灵异黑市空出时间。 言归正传,常久安此刻正同着那些招揽他的驭鬼者们一同坐车前往淮南树分部,一路上这些驭鬼者都在和常久安讲解着淮南树灵异组织有多好多好,虽然淮南树只是闽南灵异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而已,但其实淮南树这个灵异组织主业并不是作供应商,而是提供优质的灵异科学耗材,通俗点说就是贩卖驭鬼者人口,可能会有人觉得淮南树总部在闽南首都闽昌怎么敢在那种地方搞驭鬼者人口贩卖,但现实往往比小说更荒谬,在闽南首都搞驭鬼者人口贩卖其实要比在其他地方安全,毕竟灯下黑这个道理是谁都懂,但真正去质疑去查明那些大型灵异组织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勇气了。 常久安一路上听着那些驭鬼者的聒噪,心里也对这个总部扎根在闽南首都却名声不显的组织嗤之以鼻,和淮南树同期的那么多灵异组织都看起来发展得比淮南树要好的多,其中就淮南树混的数一数二的差,混到现在也只是闽南灵异黑市的一个小供应商。 银灰色的面包车在拘旺市内行驶着,从常久安的救济中心到拘旺市的淮南树组织分部车程也不远,但奈何这辆面包车太不给力了,中途坏了三次,淮南树组织的驭鬼者和常久安打着哈哈,让他多见谅。 终于历经一路波折总算到了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不过意外的是淮南树灵异组织在拘旺市的分部很是豪华,和常久安预想的寒酸不一样,鎏金大门,喷泉洋房,外加一个极大的花圃仿佛这里不是一个办公的地方,而是一个中世纪国外贵族居住的地方,和开着破面包车的淮南树驭鬼者们显得格格不入,喷泉前拥着白鸽的雕塑面朝常久安一行人,眼前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和谐,不过常久安却感觉到违和,他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这种被窥伺的感觉常久安很不喜欢,他刚想提出不想在这里打工,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第38章 陷入圈套的常久安 常久安刚想发作却被眼前的中年女人给镇住了,中年女人吊梢眉,锥子脸,高颧骨,眼角处细纹遍布,显得尖酸而又精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常久安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中年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变得阴冷黏腻起来,常久安感觉很不舒服,就在他决意要暴起时,中年女人开口了“驭鬼者寿命几何,逝如朝霞,时无重至,华不在阳………”这些话就好像吟唱一般,只叫常久安听清了前几句,紧接着常久安就好似着魔了一般,对着中年女人露出了痴汉般的表情,紧接着他丢下面包车上的驭鬼者们独自跟着中年女人往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深处走去。 没错,瘦长脸的中年女人是驭鬼者,还是拘旺市淮南树分部中的一名干部,前面我们提到了淮南树灵异组织主业上贩卖驭鬼者人口,而像拘往市这样的小城市就是他们的货源产地之一,瘦长脸的中年女人名叫胡兰花,驾驭了厉鬼名叫欲鬼。 欲鬼,顾名思义,勾起人和鬼欲望的鬼,并借由此对勾起欲望的人或鬼产生一定程度的控制,而这个控制的前提就是人或鬼被胡兰花的吟唱给蛊惑到。 这种吟唱的蛊惑是有限制的首先就是吟唱蛊惑对于具有意识层面灵异抗性的驭鬼者或鬼效果会大打折扣,而眼下常久安之所以被蛊惑是因为大部分用于保护他意识的放债鬼借契灵异力量都用于对抗鬼椎帽对他的意识到侵蚀,所以常久安才被胡兰花轻易地蛊惑。 当然蛊惑所吟唱的话术当然不是胡兰花自己创造的,而是深刻于驭鬼身上的咒语,当胡兰花驾驭欲鬼的那一刻起其实这套话术她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胡兰花所欲鬼是残缺的,因为这是淮南树灵异组织从茂安镇的灵异黑市上交易而来的,而之所以哪怕只是残缺的欲鬼淮南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把它换出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欲鬼的特殊性。 因为淮南树灵异组织的主业是贩卖驭鬼者人口,所以就对这种低成本控制驭鬼者的厉鬼格外关注,哪怕这种厉鬼是残缺的 但它的效用也要远高于其他类型的厉鬼,欲鬼可以无限放大驭鬼者和厉鬼的欲望,借由此欲鬼就可以做到蛊惑并控制厉鬼或驭鬼者。 尤其是对于那些在意识层面没有什么抗性的厉鬼和驭鬼者而言,欲鬼的灵异力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当驭鬼者或厉鬼的意识大部分都沉沦于欲望之中是,欲鬼就可以使用自己的灵异力量去控制他们,通俗点说,这就像是厉鬼中的传销一样,对驭鬼者的身心,灵异力量都是具有一定程度的影响的。 而此刻的常久安则是完全沉沦在了欲鬼所勾起的欲望之中,纵使常久安身上还有放债鬼借契的灵异力量一时半会儿他也脱离不了这种控制。 常久安此时的这种感觉就像是陷入传销窝点的赌徒一般,尽情沉沦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没有灵异力量的干涉常久安会一直沉沦于其中,同时他对现实世界身体的控制能力也被欲鬼给分割走了大部分。 此刻的常久安跟随在胡兰花的身后,跌跌撞撞地向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深处走去,建筑深处是几栋格格不入的老旧居民楼,居民楼很是破旧,从那些上个世纪才流行的钴玻璃以及腐朽的灰白墙壁不难看出,胡兰花把他往老楼里带去,这几栋连接在一起的居民楼内部装潢是很割裂,但胡兰花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最初进入的那一栋老楼里就像是一个现代化的写字楼一样,打印机,电梯等应有尽有,而通过连廊走入第二栋居民楼则是与第一栋老楼中的公事公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二栋居民楼老旧的外表下是灯红酒绿与金碧辉煌,甚至顶部还有一个凸出去的玻璃泳池,旁边是烤肉架与木制的红酒柜,楼下酒吧和斯诺克,健身房等也应有尽有。 通过连廊来到第三栋居民楼,此时的场景开始阴森恐怖起来,这栋楼里的房间大部分都没有门,只有挂在门口的铃铛与帘幕,这些帘幕破旧不堪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尸臭味,上面还有着干涸已久的黑色血迹,铃铛是用红线绑着的,随着胡兰花的靠近铃铛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震人心魄的铛铛声,但此时的常久安仍然意识没有清醒过来,任由着胡兰花带他往深处走去,越往第三栋居民楼深处走去,建筑风格就越复古,甚至在深处的几个房间里帘幕都被吹开了,伴随着铛铛的铃铛声露出了正对着门口的枯黄薄木棺材,那棺材放在黑色的木制长椅上,长椅发出吱呀的痛苦呻吟,在此刻铛铛的铃铛声响中格外突兀,枯黄的薄木棺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阵似哭泣一般的呜呜声响起,伴随着铃铛发出的铛铛声在此刻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恐怖瘆人。 这种场景似乎太过诡异了,就连胡兰花似乎都被吓到了,她不敢再往深处走了,以她这个淮南树干部的实力再往深处走也会有危险的,她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去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哪怕是宝藏再诱人那也要有命享受啊。 胡兰花这次带常久安来到目的不纯粹,但淮南树的驭鬼者们都对此心照不宣,因为他们也曾经带来过无数不同的驭鬼者来验证这个传说,但结果却都是无功而返,不能说是传说没有什么可信度,只能说是驭鬼者们都惜命,不敢去探寻这所掘墓者公馆的深处。 第39章 掘墓者公馆 掘墓者公馆,这还只是一个雅称而已,其原身是曾经南派那些盗挖顶级驭鬼者坟墓而招致祸患死去的人的停尸房,殡仪馆,但掘墓者公馆之中封存的也不仅仅有曾经因盗挖顶级驭鬼者坟墓而死去的土夫子,更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墓中挖出来不好剥离厉鬼的驭鬼者尸体,但这种不好剥离并不意味着没有剥离,只不过没有剥离干净而已,毕竟是有一些相当顶级的驭鬼者是可以做到让核心鬼完全融入自己身体或意识的,而这种完全融入就意味着剥离的难度呈几何式上升,剥离厉鬼的难度高代价大,没有性价比。 当然这些土夫子们从驭鬼者坟墓里带出的不好剥离的尸体都是存放在掘墓者公馆的深处的,外层存放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死在墓里的土夫子尸体的,这些土夫子死的千奇百怪,有的是因为厄运意外死亡,有的是染上了特殊的灵异病死,有的是死于惨烈的诅咒,不过统一的是都是因为盗墓招致祸患而死,这所掘墓者公馆已经存在了将近两百余年,至于为什么会是后世现代化的建筑风格原因也很简单,掘墓者公馆有一半建立于另一个灵异维度之中的,所以再现实世界中的另一半会不断修葺。 灵异维度与灵异之地有很大区别,灵异维度可以说是古法传承下来的鬼域,只要把可以创造鬼域强度达标的厉鬼关入特殊的灵异物品之中,再把这件灵异物品融入建筑之中就可以得到一个有灵异维度的建筑了,灵异维度需要有鬼域的厉鬼的灵异力量保养,所以每隔五十年就需要进贡一只灵异力量达标并且有鬼域的厉鬼给拥有灵异维度的建筑,就比如掘墓者公馆这样的建筑就是这样的,当然进贡的时长是随着灵异维度大小还有所需要维系的平衡强度来定,总之很复杂,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 掘墓者公馆在这近乎两百余年内进行过多次修葺以及进贡有鬼域的厉鬼,至于为什么明明是只有五十年才需要进贡一次有鬼域的厉鬼会变成多次进贡,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抓不到强度那么高的有鬼域的厉鬼,或是说驭鬼者们不愿意浪费这么好的灵异资源再掘墓者公馆上了,因为华国灵异圈在这几百年间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经供养不起这么一座有着超大型灵异维度的建筑了。 掘墓者公馆中灵异维度的平衡强度以前是很高的,不会有说像胡兰花遇到的这种情况发生,但由于进贡的厉鬼灵异力量强度不够了,所以自然也就维系不了那么高强度的灵异维度平衡了。 但其实是这个灵异维度平衡强度放在起初建立掘墓者公馆的时候真的不算高了,毕竟那时候华国灵异圈才刚开始走下坡路,还有着很丰厚的家底,但到后面的一百多年里,掘墓者公馆发生过多次变故,但就算如此,也还是不肯进贡强度达标的厉鬼,这是驭鬼者们不想吗?很明显,不是,只是当初看起来关押费不了多少力气的厉鬼放到现在这个时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现在这种强度达标并且有鬼域的厉鬼不是拿去换其他的灵异资源,就是给组织里的人驾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名额给到一栋有灵异维度的建筑。 第40章 掘墓者公馆的传说 把时间线拨回过去,一百五十年前也就是掘墓者公馆建立四五十年之际,由于维系灵异维度的时间到了,又需要进贡新的厉鬼了,但进贡厉鬼过程却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繁琐了,但当时那个时代驭鬼者平均水平不是常久安这个时代驭鬼者可以相与之的。 尽管为掘墓者公馆进贡厉鬼的过程很繁琐但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紧接着是善后工作了,因为在掘墓者公馆的灵异维度中进贡的第一只厉鬼是被替换了下来的,这只有鬼域的厉鬼在供给灵异力量五十年后也开始油尽灯枯了,但厉鬼的油尽灯枯和驭鬼者的油尽灯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厉鬼的油尽灯枯只是暂时的,厉鬼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会被别的灵异力量压制从而造成死亡的假象,油尽灯枯的厉鬼是可以重回巅峰状态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而油尽灯枯的厉鬼恢复的时间是取决于所处的环境的,如果是处于符合的灵异之地中就会恢复得很快,但是如果处于一个不适合,甚至说是恶劣的灵异之地中那就恢复得很慢,打个比方与意识层面相关的厉鬼如果把他放到有关于自然气候灵异的灵异之地中就比如雨中鬼岛这样的灵异之地中,那么这只鬼恢复到巅峰状态所需的时间就要比正常恢复所需的时间长的多。 当然驭鬼者驾驭的厉鬼是基本不肯使用到油尽灯枯的程度的,哪怕是顶级的驭鬼者也没有说可以把厉鬼的灵异力量使用到油尽灯枯的地步,这可能和驭鬼者的工作有着很大的关系吧,相伴驭鬼者直至其死去的厉鬼,只会在驭鬼者一次又一次地动用灵异力量后复苏得更彻底,而不会说是萎靡,想要让一直厉鬼的灵异力量短暂的油尽灯枯其需要消耗的灵异力量不是一般的驭鬼者可以想象的,而构建灵异维度就是为数不多几个能把厉鬼使用到油尽灯枯的方法了,但这也需要起码四五十年,还是以构建掘墓者公馆之中那么大的灵异维度和不弱的灵异维度平衡强度为消耗的情况下。 正常情况下驭鬼者驾驭的厉鬼只会越用复苏程度越高,然后驭鬼者不得不想办法压低厉鬼的复苏程度或建立新的平衡,不会出现说厉鬼灵异力量油尽灯枯的这种情况,毕竟驭鬼者大部分都是短命鬼,而就算是那些活得时间长的驭鬼者也几乎不可能说是就靠着一只厉鬼过活的,所以在驭鬼者之中是不存在着把厉鬼灵异力量使用到油尽灯枯的现象的,只是纵观这近百年的华国灵异史而言。 大部分驭鬼者所驾驭和能够调动的灵异力量限度是和真正的厉鬼不能相提并论的,况且把自身灵异力量用到暂时油尽灯枯的厉鬼都不常见,更何况是驭鬼者呢? 而维系灵异维度之所以对灵异力量的消耗是巨大的原因也很简单,灵异维度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将灵异力量的波动控制在一定区间内的鬼域,并且对外界的干扰有一定的承载限度,而且这个鬼域是一直开启的所以对厉鬼灵异力量的消耗会相对驭鬼者而言要大很多。 言归正传,掘墓者公馆的传说是从那时候开始流传的,而传说的起源就是还被放逐于灵异维度深处的那只初代贡品厉鬼。 初代贡品厉鬼和后面所进贡的厉鬼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原因无他,万事开头难,踏出维系灵异维度的第一步也是如此,普通的有鬼域的厉鬼是根本无法胜任作为第一份贡品的。 所以这只流落在掘墓者公馆灵异维度深处的厉鬼来头不小,据当时的那一批驭鬼者说,这只初始贡品厉鬼是曾经顶级驭鬼者身上扒下来的,而重点的不是这只鬼的性能如何,重点是是这只鬼是来自于曾经解决超s级灵异的那一批驭鬼者。 第41章 仇阎墓后的灵异密藏 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解决超s级灵异事件的驭鬼者在掘墓者公馆的灵异维度中看到了他的遗迹,而掘墓者公馆的灵异维度之中不知那只厉鬼是否逃脱了出去,但可以肯定的是掘墓者公馆灵异维度深处的秘藏远比人们想象得要多,那只初代的贡品鬼是从仇阎身上扒下来的。 关于仇阎的传说其实不在少数,但当初他死在了那起超s级灵异事件中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有据可考,但这并不意味着仇阎死无葬身之处,相反仇阎的尸体被那一批幸存的驭鬼者带了出来,封存于鬼木棺椁之中,但不知到具体葬于何处,但看眼下这个情况仇阎的墓明显是被南派土夫子驭鬼者们给光顾了,所以这只从仇阎身上剥离出的厉鬼才显得格外重要,因为南派土夫子驭鬼者们从顶级驭鬼者们身上扒下来的厉鬼多半是完整程度没有那么高的,所以扒下来的厉鬼在复苏后还会去寻找墓主人想要拿回那部分残存在其身上的灵异。 而第一代的贡品厉鬼就是很好的这样一个例子,但至于为什么那只扒下来的初代贡品鬼在寻找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到了常久安这个时代都没有寻找到仇阎的尸体这明显是不正常的,所以这其中的猫腻就显得耐人寻味了,也正因如此才会衍生出那么多关于掘墓者公馆的传说。 但这么多传言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关于前代顶级驭鬼者的灵异密藏显然驭鬼者们都是众说纷纭的,但哪怕是曾经的驭鬼者们有实力有魄力有精力历经这么多年也没有探究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其实这并不能怪他们,毕竟参与掘墓者公馆建造的那一批驭鬼者都是老头子老太太,这么一批老态龙钟的驭鬼者们,很显然那个时代是没有年轻驭鬼者敢去直接质问他们的,但哪怕如此关于仇阎墓中的灵异密藏线索终究还是散播了一部分出去,毕竟不是所有参与建造掘墓者公馆的老一辈驭鬼者们都是守口如瓶的。 哪怕是诞生于同一个时代的老一辈驭鬼者们也不能做到说大观念上的完全相符和,矛盾和争吵是必然的,所以哪怕当时是所有老一辈驭鬼者都表决同意将这件事守口如瓶,但背信弃义的驭鬼者多了去了,能做到临死前只留下一些关于掘墓者公馆灵异维度的线索就已经是老一辈驭鬼者的极限了,灵异资源总归是要流动的,哪怕是他们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不能发掘到这个仇阎的灵异遗藏还有无数的后人驭鬼者会来探索,其实也不算背信弃义,因为那条所谓的线索是在又过了五十年以后由老一辈驭鬼者的后人流传出去的,世事变迁,事实终将会证明,这部分灵异资源对于后面时代的驭鬼者们作用是远大于对前人的作用的,就像是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之间的差距一样。 仇阎的坟墓在当时轰动一时,尤其是对于南派驭鬼者中的土夫子而言,但也因为没有线索而不了了之,直到五十年后老一辈驭鬼者的后人把这个消息重新放了出去,当然关于仇阎墓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其实仇阎墓早就被盗了,毕竟初代贡品鬼就是仇阎的厉鬼,但总有不死心不信邪的驭鬼者回去尝试,或许他们会一无所获,或许也可能会一夜暴富,但时间最终会给出答案。 仇阎墓其实是还没有被找到的,那只仇阎身上剥离下来的初始贡品鬼其实是一个线索,只不过阎王那只初代贡品鬼太凶了,当初都是那么多老一辈驭鬼者们花了不小的力气才抓到,况且又在灵异维度深处游荡了很长一段时间,早就摆脱了灵异力量油尽灯枯的状态,初代贡品鬼游荡在灵异维度的深处,它不断地想要出去,可是老一辈驭鬼者们设下的禁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破除,就算破除了还有分隔灵异维度和现实世界的屏障,也正是如此,才给了那些想要找寻仇阎墓的南派土夫子们希望,但老一辈驭鬼者们怎么可能单纯地为了一个强大驭鬼者的坟墓而大飞周章地设下这么多禁制呢? 仇阎墓最终的指向并不是单单的一个墓穴而已,更是驭鬼者们想象不到的灵异秘藏,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在等待着驭鬼者们的挖掘。 第42章 淮南树的海外驭鬼者干部们 话题再次回到常久安身上,瘦长脸的中年女人自觉地远离了掘墓者公馆深处,她带着在常久安来到了掘墓者公馆外围的地下室里,掘墓者公馆的地下室显然是后面改建的,建筑风格迥异于其他建筑,简而言之这里更像是一个西式风格的商店,储存着许多压缩饼干和纯净水,还有一个厕所和浴室,没错这个昏暗的地下室还有厕所和浴室,其实这才是关押驭鬼者的正确手段,一味地让被关押的驭鬼者感到绝望是很不划算的,万一驭鬼者精神状态崩溃或者发疯从而招致一系列连锁反应,就比如厉鬼复苏加剧,驭鬼者发疯直接和他们拼命等,这些事情所引发的后果原要比使用怀柔政策的成本要高。 这就像古代打仗围困败军一样,强行诛杀这些自知没有活路从而狗急跳墙的败军所付出的代价原要比追杀溃散的逃军要打得多,当然淮南树对于这种肉羊的待遇确实好得不正常,眼下的三栋居民楼里的第二栋中,拘旺市淮南树灵异组织分部的驭鬼者干部们,都沉醉在灯红酒绿的糜烂之中,大部分稍微厉害一点可以活个一年半载的驭鬼者所面临的高危高压的生存环境都是大同小异的,高不成低不就,这部分驭鬼者尤为可悲,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能活大概多久,他们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纵情声色犬马之中已然成为了他们的常态,尤其是淮南树这样一个贩卖驭鬼者人口的灵异组织,在培养驭鬼者这方面多年来没有丝毫长进,就连揠苗助长驭鬼者的方法都还是曾经淮南树灵异组织发家市的土办法,至少可以说淮南树驭鬼者在培养驭鬼者这一方面落后那些同辈的灵异组织很多,但淮南树在贩卖驭鬼者人口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在闽南闽南众多驭鬼者贩卖组织里数一数二,经他们手贩卖出去的驭鬼者不说遍布全球,那也是畅销海外以及周边地区。 被贩卖的驭鬼者人口用途其实就几大类,充当探索灵异之地的炮灰,作为研究灵异科学的小白鼠,还有就是去充当一些灵异物品的磨刀石等等,有一些邪恶无比的灵异物品市具有一定成长属性的,在一定的限度内就是杀的人越多越厉害,还有这种被贩卖的驭鬼者也会用于研究一些灵异物品的分支,打个比方镇魂铃可以让周边的驭鬼者和厉鬼都陷入短暂休眠状态,那么其衍生出来的怒鬼铃铛就可以起到让周围驭鬼者和厉鬼陷入躁动状态,但实验和试用这些衍生出来的灵异物品单靠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直接用厉鬼去实验由会成本太高,而使用价格相对中等的底层驭鬼者则是性价比之最,在驭鬼者尚未完全厉鬼复苏之时再到驭鬼者厉鬼复苏程度较高的这一个阶段,是很好的采集灵异物品相关数据的阶段,毕竟底层驭鬼者威胁不大可控程度又相对厉鬼来说高得多,综上所述的种种原因都是驭鬼者人口贩卖这个市场得以繁荣的直接原因。 有需求就会有供给,不是正常组织发展道路走不起,而是贩卖驭鬼者人口更有性价比,淮南树这个灵异组织本身厉害的驭鬼者不多,但淮南树掌握了很多驭鬼者人口贩卖的途径和买家信息,可以说淮南树灵异组织是类似于一个驭鬼者人口贩卖的中转组织,很多海外灵异组织都熟知的卖家,通过淮南树灵异组织,大部分华国境内的驭鬼者人口贩卖小型组织得以生存,广大的海外灵异组织能够买到物美价廉的小白鼠驭鬼者。 但从事人口贩卖这样行业的组织本就是肮脏血腥的,更何况还是贩卖驭鬼者人口的这样一个组织,而且它明面上还和许多华国境内的灵异组织甚至总部搭上关系,淮南树灵异组织在灵异底蕴这一方面是远超其他的同辈灵异组织的,只不过表面上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实际上淮南树灵异组织在很多国内的小型驭鬼者人口贩卖灵异组织之中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其高级灵异资源所供养的强大驭鬼者也都绝大多数是在海外,毕竟虽然是灯下黑,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不能把眼光都局限于内卷严重,驭鬼者生存环境极度恶劣的华国灵异圈中,虽然淮南树加上那些蜷缩在海外不敢回国的驭鬼者干部们会是灵异圈中一股不小的势力,但墙倒众人推,被清剿时哪有那么多的道义可讲,曾经和淮南树有过交易的华国灵异组织们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想要杀灭他们然后名正言顺地把自己摘出去。虽然海外的灵异圈也不太平,有狂热的昂撒海盗驭鬼者们的后羿,还有漂亮国传承已久的大型驭鬼者家族以及信奉宗教毫无人性的阿三驭鬼者们等等。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淮南树灵异组织用大部分高级灵异资源堆出来的驭鬼者干部们也不是吃白饭的,有曾经从总部中被驱逐出的二把手驭鬼者直系后裔,还有收留的灵异实验室中逃出的成功实验品,更有后面加入的一部分南派驭鬼者土夫子们等等,只不是市华国灵异圈中教条规矩太多,又加上很多上个时代残留的老一辈顶级驭鬼者们坐镇,要不然他们这些淮南树中蜷缩海外的驭鬼者干部们早就回华国闹个天翻地覆了,华国驭鬼者们,所求甚少,应该说像驭鬼者这种大部分对金钱物质没有什么追求的一类人,他们混迹在传承数千年的华国灵异圈中,所追求的还是和前人差不多的东西,这是一种对精神上的追求,那就是来自华国灵异圈的认可,这种认可或好或坏。但核心的是对驭鬼者其能力的一种肯定。 像那些华国灵异史上很出名的那一批驭鬼者,他们的人品性格可能没有那么好,但他们所做出来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就比如解决朝s级灵异事件,制造出非同凡响的灵异物品,以及探索挖掘那些凶险的不为人知的灵异秘藏等等,通过这些事情让自己能够留名于华国漫长的灵异史上,像那些顶级驭鬼者们他们能有什么物质上的追求,以他们的灵异力量哪怕是镇守一个小国家都绰绰有余,有什么黄金珠宝,香车美女,古董名画是得不到呢? 华国灵异圈的顶级驭鬼者们他们需要的是来自华国灵异圈的认可,无论是好是坏,总之要在华国灵异史上留名,做好事做坏事对于大部分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顶级驭鬼者们根本不重要,华国灵异史中,顶级驭鬼者们犹如过江之鲫,想要在那些有着丰功伟绩的前人驭鬼者之中脱颖而出,哪怕不脱颖而出就市让后面几百年的驭鬼者们稍微记住你的名字都是不得了的存在了。 而淮南树中那部分蜷缩到海外灵异圈中的华国驭鬼者们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对他们来说由衷的快乐实在太少了,人性的缺失让他们对许多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只有在他们赖以生存和引以为傲的灵异圈中,他们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这就像恶人也要得到其他恶人的人口一样,就像同样是牢里的囚犯,一个是因为为救孩子而过失杀了人贩子入狱,一个时代因为强健女孩子二入狱,那个更受其他其他囚犯尊重,显而易见。 目前华国实力相对顶级的那一梯度的驭鬼者面前,他们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上面物质上的追求了,或者是对钱都没有什么兴趣了,关注的大部分都是和灵异圈以及灵异事件有关的消息,普通的物欲对他们来说已经失去诱惑力了,驭鬼者也有自己的圈子,他们是普通人眼中的怪胎,倒霉蛋,担他们确实构建华国灵异防线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可以说这就像医生盒军人原因,接纳改造新的驭鬼者,检修灵异事件对普通人的影响也尽可能保护普通人不受灵异的侵害。 他们这些生长于华国灵异圈并从小就受到华国传承精神熏陶的驭鬼者们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决定换圈子生存的,卷土重来只需要一个洗白的契机,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实力足够强大灵异圈中谁敢来问责你。 第43章 鬼牧场中的徐稷山与崔淮 再把时间线拨回不久前,徐稷山和崔淮共同前往了位于潮州市荒废园区的遗址,但似乎一路上并不太平,这片荒废的园区里透露着诡异的气息,遍布的茂盛杂草里似乎存在着什么未知的恐怖,据说当初这个园区的选址就是有问题的,为了节约成本园区的老板们买下了这一块时常有闹鬼传闻的地皮。 结果可想而知,园区在建造之初就发生过很多诡异的事情,施工的半年多以来陆陆续续失踪了几十名工人,但奈何园区老板们为了尽快把园区的生产线给落实好,强行用钱摆平了这一件事,其实这几十条人命在当时乃至市现在都是很轰动的,但诡异的是周边居住的一些原住民们似乎对这种事情引已为常。 而且这块地皮闹鬼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曾经的这块地皮上似乎也不是原住民们居住的地方,施工队在施工的过程中也不止一次地挖到晦气的东西,像什么牛羊牲畜的头骨,甚至还有人的头骨,以及很多腐朽的衣服,这些衣服像是西欧中世纪教堂中信徒所穿的衣服一样,但格外诡异的是这些腐朽衣服的口袋里都存放着一个血红色的腐朽不堪的环扣。 血红色环扣上覆满了斑驳的锈迹,斑驳的锈迹一丝丝,一缕缕都散发出恐怖的灵异气息,当徐稷山和崔淮上手这个环扣时,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一个想法,这血红色的环扣不像是一件灵异物品,反而更像是厉鬼身上的一部分,而这些血红色的环扣就像是厉鬼的器官组织一般和其他的灵异力量产生排斥,并和其他同类的灵异力量产生共鸣。 就在徐稷山和崔淮在园区老板的豪华办公室翻箱倒柜时,生锈的锰钢安保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充斥着腐朽气息的空间内显得格外突兀,而且在徐稷山和崔淮的细听下,他们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门外的沉重脚步声规律是不变的,就像是循环播放的录音一样,很显然这是不可能是人走出来的步伐,只不过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脚步声距离老板办公室越来越近了,徐稷山和崔淮有八成把握这脚步声的主人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崔淮和徐稷山不敢再犹豫了,安保门半掩着,直接选择对抗厉鬼显然是不明智的,至少对于他们现在这种程度的驭鬼者而言是这样的,直接选择跑路没有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在这种情报都尚且未知的灵异事件中,就在他们选择跳窗而走的前一刻,徐稷山顿住了,尽管锰钢安保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但徐稷山没有丝毫犹豫,他从窗户边沿手抓着墙上的空调架直接荡回办公室内,一把抓起那些血红色的沾满锈迹的环扣再从办公桌里直接跳到窗户边沿,楼底下崔淮以及急不可耐地想要逃走了,崔淮裤子被划破了一些,露出了稻草秸秆组成的下肢。 在看到徐稷山没有第一时间和他一起跳下来而且还折返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担忧了,如果徐稷山被那只未知的门外厉鬼袭击的话,那他到底是选择救他还是不救这都是一个难题,未知的灵异事件,未知的厉鬼,和那些模糊不清的线索,就算他手里还有底牌但崔淮也不想第一时间就用掉。 要不是鬼牧场灵异事件中有他需要的灵异拼图,他才不会来潮州市这个穷乡僻壤,更不会把自己弄得现在这般狼狈,不过眼下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了,作为出生于驭鬼者世家的崔淮这点还是知道的,尽管他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旁系。 好在徐稷山没过多久就从办公室的窗口处跳了下来,徐稷山不敢用鬼域去直接感知这只厉鬼,他害怕厉鬼会因此盯上他,用灵异力量去窥伺厉鬼本来就要承受被厉鬼先盯上的代价,所以徐稷山只是通过办公室安保门反光去模糊地看一眼这只鬼,讲真话刚才那一幕徐稷山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佝偻的身体上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蓝色工作服,充满褶皱的灰暗脸颊死气沉沉,指甲上沾着零碎的皮肉组织,到此徐稷山就已经不敢再做停留了,所幸的是办公室楼层不高他跳下去只是有一点脚痛而已,忽然昏暗的大楼开始亮起了灯光,是白炽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徐稷山和崔淮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片破败的园区里,这栋亮着灯的建筑显得格外突兀,突然这园区好像热闹了了起来,徐稷山和崔淮都仿佛置身于闹市之中一样,但他们两人看不到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人,只能看到亮着灯高楼里模糊的人影和开始点亮的花灯。 徐稷山和崔淮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原先进来的路已经模糊了,他们越往园区外围走,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事实上他们两人已经陷入鬼牧场灵异事件中了,老园区出口距离办公楼的路程不超过十分钟,但徐稷山和崔淮好像陷入了怪圈一般,只能感觉到周围景色的变换,从喧嚣非凡的闹市到逐渐荒芜的牧场,这片牧场一望无际,远处的景致已经被黑暗模糊了,牧场上矗着几个孤零零的蒙古包,脚下干枯的牧草就像是女人枯黄的头发一般,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放牧的地方,如果硬要说的话这里更像是一个死寂的墓园,只不过没有墓碑而已。 如果往鬼牧场深处走到话,你就会惊奇地发现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景致竟然是几座磅礴的孤山,而鬼牧场这片小地方在这些磅礴的孤山面前就显得相形见拙了许多,突然枯黄的牧草地皮上出现了牛羊的蹄子印,枯黄牧草也被撕扯咀嚼了起来,只不过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枯黄牧草下面不是土壤,而是类似于角质一般的地面,随着几阵阴风吹过,牧草地上的牛羊蹄子印越来越多了,紧接着天空中吹来夹杂着沙砾的狂风,牧草地上那些类似牛羊牲畜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了,徐稷山和崔淮本能地感觉到不好。 第44章 逐渐显形的厉鬼们 此时的鬼牧场中徐稷山和崔淮所面临的情况不容乐观,在夹杂着沙砾的狂风中,那些类似牛羊蹄印的脚步越来越多,整个干枯死寂的牧场“热闹”了起来,灵异的气息开始肆意蔓延,地面上消失的牧草越来越多,忽然,远处传来不知名的民谣,就像是草原上放牧的老牧民哼唱的歌谣一般,夹杂在在剌剌作响的狂风中,孤零零的几座蒙古包也发出了昏黄的亮光,将远方的一片深沉黑暗衬得更加恐怖,逐渐的夹杂着沙砾的狂风小了下来,仿佛一切都要趋于平静一般。 但徐稷山和崔淮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刚要在牧草地中显出身形的灵异们此刻沉寂了下来,就在这时远方的蒙古包里昏黄的灯光熄灭。“啪”的一声传来,是皮鞭划破空气产生的音爆,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嘶吼声,这声音仿佛能唤醒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一般,徐稷山和崔淮都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心悸和冷汗直流,就连身上的厉鬼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可是徐稷山和崔淮视野中都没有出现厉鬼的踪迹,但就在下一刻,皮鞭的抽打声再次响起,刺耳的嘶吼声变得愈演愈烈起来,但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还伴随着沙哑焦躁的怒骂声,徐稷山和崔淮都觉得这声种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让人听起来就感觉心里发毛。 随之而来的是牲畜践踏草坪的声音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但诡异的是牧草上还是看不到任何厉鬼,就连灵异的气息都似乎要消失不见了,而徐稷山和崔淮在此时也终于下了决定,那就是先跑路,在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中,相对于徐稷山这个水平的驭鬼者很有可能会一个照面就被厉鬼秒杀,而且徐稷山本来就没有多少探寻这个地方意思,只不过是崔淮的再三请求,他才愿意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就在徐稷山和崔淮决定原路返回时,意外陡然发生,身后的置身于黑暗中的老旧建筑轮廓开始清晰,就像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一样,但尽管如此那栋亮着昏黄灯光的办公楼却离他们越来越远,此刻的两人表情凝重,看来灵异事件中的鬼已经盯上他们了,看起来像是那些老建筑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其实不然是他们所在的老建筑群落位置越来越深入了,离亮着光的现实世界的办公楼越来越远了,而且眼下建筑群落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崔淮和徐稷山两人都大致可以猜到,等建筑完全被黑暗吞噬时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毕竟大部分厉鬼都喜欢在这种环境下袭击人和驭鬼者。 看来他们是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徐稷山的鬼域早就已经展开了,但风化鬼的鬼域只能探索这黑暗建筑群落的外围,他们像是被鲸鱼驱赶到海域边沿的沙丁鱼一般,等待他们的是凶猛的猎食,此时空气中的气息变得闷热起来,建筑风格也逐渐向一种徐稷山没看过的风格变化,空气中的闷热感也越来越强烈了,这种闷热中还夹杂着丝丝不知名的香料味道。 正当徐稷山思量眼前出现的这一批老建筑时,崔淮对这些建筑却是深有体会,残破的吊脚楼在黑暗中已经可以看出其轮廓,闷热的空气中是一丝一缕的是花椒,麻椒等香料和牛油混合在一起的辛香,这是川渝地区的老建筑,那边的很多古老村落都喜欢熬煮类似这种味道的火锅油,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川渝地区与潮州市隔着汾河,琉川相距甚远,为什么这些就连在川渝地区都已经要绝迹的古建筑会出现在潮州市的灵异事件之中,难道这只鬼是那边来的吗? 徐稷山和崔淮两人此刻的情形已经是进退维谷了,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但此刻徐稷山和崔淮产生了意见分歧,崔淮的意思是往回走,毕竟对于鬼牧草中的未知灵异他更愿意探索黑暗中的川渝建筑,但徐稷山强硬地表示要往鬼牧草里走,原因无他,古建筑即将要全部被黑暗吞噬了,他所驾驭的风化鬼鬼域连稍微深入一点黑暗建筑群落都做不到,只能探索外围,可哪怕是探索的建筑群落外围都已经不下好几次感受到其他的灵异力量了。 这时候徐稷山认为往鬼牧场里走活下去的可能性会更大,而且他还有另一方面的考量,崔淮所求的东西大概率是在鬼牧场中的,要不然为什么到现在古建筑群落中还没有任何诡异的事情发生,只有拿到崔淮所求的东西才有自己的下一步,如果就这样败走,那之后大概率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就这样他说服了崔淮,两人意见统一,决定往鬼牧场里走上那么一遭。 从古建筑群落边沿回到鬼牧场,他们才知道眼下的情况有多么糟糕,这些古建筑群落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只是川渝地区的吊脚楼,还有很多其他地方的古建筑,不知为何在这些古建筑群落中都能找到,到目前为止,这起灵异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棘手程度可以说是徐稷山目前遇到的最棘手,最危险的一件,着从古建筑边沿走到鬼牧场里,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撞上厉鬼,不知道为什么,古建筑中的厉鬼虽然恐怖程度也很高,但给徐稷山的感觉是不像是真正的厉鬼,像是一个厉鬼的投影一样,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和这些厉鬼硬碰硬,他们两人的目的都不在这些古建筑中的厉鬼身上,何必和厉鬼硬碰硬呢?万一那些厉鬼只是看起来像投影呢?尤其是对于徐稷山这种本来就没多少底牌的驭鬼而言。 他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徐稷山在处理灵异事件这一方面的容错还是太低了,再次来到鬼牧场里,眼前的场景出乎了他们两人的预料,厉鬼和其他灵异要显形了,就在不处的蒙古包中,逐渐又亮了起来的昏暗灯光和蒙古包里逐渐出现的影子。 就在这是,夹杂着沙砾的狂风第三次向着两人吹来,风中的沙砾粗暴打在人皮肤上,就像是刀刮一样,灵异的气息弥漫开来,但也带来了一丝生机,远处磅礴的几座孤山里有一座显出了真容,那就是潮州市的山,徐稷山此刻心中一喜,那犹如佛手一般的山岳他仍然记忆犹新。 第45章 遥不可及的佛手山 望着那遥远的佛手山绝望的两人心中才有了一丝慰藉,此时第三次狂风大作,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看来厉鬼终于是要显形了,牧草地皮上显露出了犹如骨灰一般的灰白地质,上面的蹄子印依然清晰可见,顿时狂风中带来的细碎呜呜声让此刻精神紧绷的两人心里警铃大作,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错觉,他们竟觉得这狂风也好似有了形体一般,其中夹杂着的黑色沙砾弥漫于这昏黄的天空之上,像是一阵妖风一般。 远处的几座蒙古包里的灯光已然全部亮起,厉鬼的身影不再影影绰绰,只见得那凹凸不平的被啃食了大部分的牧草地皮开始复原,几座蒙古包其中一座的烛光开始黯淡,但这次和前几次不同,因为徐稷山口袋里的生锈环扣开始躁动起来,零散的一把环扣在徐稷山口袋里开始组合起来,像是在呼唤和它同源的灵异力量一样,环扣组合成了一条链子,当徐稷山把这条链子从口袋里拿出来时,哪一座蒙古包已经漆黑一片了,徐稷山终于开始使用风化鬼的灵异力量了,但就在夹杂着灵异力量的黑色沙砾弥漫开来时,骤变突生,天空中夹杂着黑色沙砾的阴风狂暴地向徐稷山和崔淮袭来,夹杂着凶猛的灵异力量,这灵异力量似乎和徐稷山的风化鬼是同源一般。 黑色风沙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由更深色的沙砾组成,带着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向着徐稷山和崔淮两人慢步走来,但就在这时远处烛光熄灭的蒙古包周围传来了牲畜不耐烦而又恐惧的声音,似乎是牧羊人晚上巡视羊圈时牲口因惊惧所造成的声响,同时徐稷山他们行走的牧草地开始变得松软起来,就像是漫步在海域边上的泥沙地一样,行动变得吃力了起来,而这些变得松软的牧草地中似乎也蕴含着未知的灵异力量,这种灵异力量似乎是来自意识层面的,让他们感觉离不开这里一样,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徐稷山由预感如果再这样被动下去,恐怕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稷山和崔淮不敢再有所保留了,徐稷山拿出那张宝贵的鬼牌,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向着鬼牌中涌去,鬼牌开始散发出奇异的阴冷气息了,在这种阴冷气息的作用下,来自脚下松软牧草地意识层面的束缚减弱了许多,不过徐稷山深知,鬼牌的庇护只是暂时的,而且使用鬼牌也需要付出代价,所以他要速战速决了,风华鬼的鬼域再度展开了,他选择直接忽略那只黑色风沙中与他同源的厉鬼,他把目标放在那只从蒙古包中走出的厉鬼身上,尽管现在还看不到那只厉鬼的踪迹但他知道很快了,那只烛光熄灭的蒙古包里的厉鬼很快就会来袭击他们的,而崔淮则取出腐果禅院,他已经决定了把腐果禅院中留存的那三分之一灵异力量给全部取出来,此刻不大的鬼牧草上弥漫着各种的灵异力量。 大战一触即发,烛光熄灭的蒙古包中走出的厉鬼已经到了他们跟前,浓郁的尸臭味昭示着此刻情况的紧急,忽然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股劲风朝徐稷山袭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了牧草地皮上,飞溅起的一部分犹如骨灰一般的土壤粘在了鞭子上。 顿时鞭子显露出了部分真容,末端早已发霉的那一段展示在了两人面前,徐稷山和崔淮里面心领神会了,他们想要挖出一部分那骨灰一般的土壤尝试一下是否能让那只隐形的厉鬼现身,但出乎意料的是,任他们怎么挖掘,骨灰地都没有被他们破坏分毫,眼见尸臭味又浓郁了起来,而且沙暴中那道由深色沙砾组成的模糊人影也越来越凝实了。 就在徐稷山思考时,崔淮被袭击了,鞭子抽打在崔淮的身体上,崔淮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稻草炸开在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突然徐稷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尽管很小但他没有忽略,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那一段勾连在一起的环扣,径直用环扣锁链挖了起来,果然,不出意料不一会儿就刮下了一小捧灰白色的土壤,而此时旁边哀嚎着逃跑的崔淮已经把鬼引到了另一边,徐稷山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冲到了崔淮的前面,崔淮虽说现在很是痛苦,但在看到了徐稷山的动作后他也是心领神会。 往牧草地皮上一滚,紧接着徐稷山一把白灰土壤洒在了隐形的厉鬼身上,之间尸臭不再浓郁,厉鬼顿了顿身子,紧接着厉鬼的身形显了出来,这是一只怎样的厉鬼呢?它身穿藏蓝色的袍子,身上缠绕着锈迹斑斑的环扣,头上带着破旧的方巾,身形肥硕,像是藏族汉子一般的身材,令人惊诧的是这只厉鬼表情凶戾怒目圆睁,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这个大洞是贯创伤连带着里面的组织器官都消失了。 总而言之这只厉鬼的模样足以让很多人过目不忘了,这样奇怪的厉鬼就连崔淮和徐稷山都是第一次见,它就像一个草原上的摔角壮汉一样,头上还有着一个红绳邦成的小辫子以及脖子上带着蜜蜡项链,一副豪绅打扮。 牧场里那只隐形的厉鬼总算被徐稷山揭开了面纱,但迎接两人的是更加凶险的灵异,因为此刻黑色纱布中的人影已然成型,清晰的漆黑轮廓和强大的灵异气息无不昭示着它的不好惹 第46章 陷入绝境的两人 风沙中越发凝实的漆黑人影开始动了起来,狂暴的风沙此时也寂静了下来,而另一边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攻击变得更加凶猛起来,看来壮硕男尸的恐怖程度很高,至少对于现阶段的徐稷山和崔淮两人而言,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隐形被识破了,只见壮硕男尸把手伸进胸前破开的大洞里,紧接着用力一拽,一颗漆黑的脏器被壮硕男尸直接从胸口处挖出,漆黑脏器上似乎缠绕着圈圈金线,但金线也被干涸的黑血给污染了,只能依稀看出线圈缠绕的痕迹。 紧接着脏器似乎动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的跳动,直到壮硕男尸长鞭一甩,一只隐形的生物重重地砸在了牧草地皮上,扬起了阵阵灰白色的土尘,灰白色土尘沾染在那隐形的生物身上,,让它暴露出了一部分身形,它有着公绵羊的头颅和像是耗牛一样的身体,它就像是被科学怪人故意缝合在一起的猎奇产物一样,外加上这只生物的眼球掉了出来,只有几条血管连接着,看起来令人惊惧而又恶心。 只见壮硕男尸一把掐住羊头牛身生物的嘴巴,紧接着直接把从自己胸口大洞中掏出的漆黑脏器塞到了它的嘴里,脏器里的黑色粘稠血液顺着羊头牛身怪物的嘴巴流了下来,不一会儿,痛苦的哀嚎从羊头牛身破风箱似的嗓子里发出,就像是老旧木具之间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刺耳而又极具穿透力,羊头牛身的怪物身体开始发生异变,一开始是七窍流血,然后是身体里发出瘆人的咀嚼声,随后那颗漆黑脏器像破胸而出,像是异性电影中的外星怪物一样。 那颗脏器也随之大了一圈,但更离谱的是,脏器的大小似乎受到了金线限制一样,堪堪到达了金线可以延展的极限距离,脏器变大后上面的细节也就更明显了,这脏器果然不是心脏,这是一颗长着牙齿的紫色花苞,就和常久安在记忆荒原里看到的鬼心华一样,但这朵花苞的外表竟然长着一层皮肉组织,如果不是那独属于植物组织的纹路徐稷山和崔淮恐怕都要直接把它看作是心脏了,在吞噬了羊头牛身怪物的血肉后,脏器里的花苞开始生长了,紫黑色的藤曼从花苞旁边的肉壁上开始生长,像是毛线球一样层层包裹于着花苞周边,直至生长到可以填补壮硕男尸胸口贯穿伤大小为止。 紧接着壮硕男尸皮鞭一挥,生长完毕的花苞被长鞭缠绕取回,但反常的是,他却并未把那诡异的花苞直接塞在自己胸口的贯穿伤处,它似乎在忌惮着什么,紧接着他从脖颈上的蜜蜡珠串上捏碎了一颗,化为碎末的蜜蜡珠子被他一把拍在诡异的紫黑色花苞上。 紧接着紫色花苞安静了下来,从紫黑色花苞的布满利齿的嘴巴里发出细碎的呢喃,仿佛是古神的低语一般,让徐稷山和崔淮身上的灵异力量都仿佛要离体而出一般。 未修改第47章 漆黑脏器与环扣鬼 漆黑的脏器在壮硕男士的手中跳动着,布满尖牙的狰狞口器一开一合,发出细碎的呢喃,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忽然不远处的牧场地皮开始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地下入冬中,伴随而来的还有环扣之间碰撞摩擦产生的声响。 徐稷山手中的那一条生锈环扣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散发出和那在地皮底下蠕动的东西同样的灵异气息,突然一只冷白色的手掌突破了柔韧的牧场地皮伸了出来,紧接着那只厉鬼整个身子都展露在了徐稷山和崔淮两人的视野中。 但奇怪的是这只厉鬼身上的灵异气息并不强,相对于在场的其他两只厉鬼都要弱得多,但那只厉鬼的脚踝上绑着和徐稷山手中环扣同样材质的锁链,只见那脚上的环扣链不断的往冷白女尸身上缠绕,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不一会儿,冷白女尸身上缠满了环扣链,这些环扣链好像有生命一般,将女尸身上大部分地方都保护得严严实实,只不过诡异的是女尸似乎睡着了一般,睁不开眼睛,女尸身上没有一个伤口,只有一些淡淡的泥土痕迹,不过才过了一会儿那些灰白色的泥土也自己落了下来,像是女尸身上有一层无形的保护一般。 环扣女尸还没有睁开眼睛,但她已经朝着那颗紫黑色花苞走了过去,而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恐怖程度不低的肥硕男尸眼看女尸就要走到自己跟前,用长鞭一甩,把被颗被定住的紫黑色花苞一把扔向正颤颤巍巍走来的女尸,就在即将女尸面门的前一刻,生锈的环扣链灵巧地伸了出来,稳稳地接住了那颗被蜜蜡珠粉末定住的紫黑色诡异脏器。 紧接着环扣链中开出一个漆黑的口子,那口子似乎联通着另一个空间,看不到女尸的皮肤,有的只是看不到底的空洞,随着环扣链闭合,女尸不动了,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由上好大理石打造的雕塑一般,环扣链女尸是短暂沉寂了下来,但与此同时,来自黑色沙暴中厉鬼的攻击已经悄然而至,漫天的黑色沙暴阻断了徐稷山和崔淮的感官,同时黑色沙暴也极大地削弱了徐稷山风化鬼的鬼域。 黑色沙暴中的徐稷山和崔淮在此时也冷汗直流了,到现在他们两人连这几只鬼其中一只的规律都还没有摸清楚,怎么活下来成为了眼前最大的,也是最刻不容缓的难题,至于寻找崔淮所求的东西这都是后话了,就像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活都活不下去的人他还会考虑那些所谓的道德礼制吗? 灵异的袭击不会因驭鬼者的手忙脚乱而减缓,灵异的袭击大概率是会一次比一次凶险的,再不找到厉鬼的袭击规律,恐怕崔淮和徐稷山都要栽在这里了,徐稷山的鬼牌已经开始有溃散的迹象了,变得肮脏腐朽了起来,另一边的崔淮处境也不容乐观,尽管从腐果禅院中拿回了所有的灵异力量,但他的状况也更差了,偏偏就在此时那具看似沉寂了的女尸再次有了动作。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稷山已经不敢生出对抗这些厉鬼的想法,就以他和崔淮现在的所驾驭的灵异力量,如果三只鬼一起出手,他们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好在另一边的崔淮也是这样的想法,江湖险恶,不行就撤,眼下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努努力拼拼命就能解决的了。 一旦他们也死在这里面这起灵异事件就会变得更加棘手了,而且徐稷山和崔淮连想要的东西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们决定再多挣扎几次,如果真得要死了那就往回走死在古建筑群落里面,这样做也要好过死在鬼牧场里面,让鬼牧场恐怖程度再上一个台阶。 冷白女尸已经动了起来,徐稷山手中的环扣链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缠绕于徐稷山的手上,但意外的是这一截生锈的环扣链并不是想要攻击徐稷山,而是依附寄生于徐稷山的手上,那只被稻草代替的手臂又被环扣链缠绕其上,原本还有些难受的徐稷山此刻竟感觉舒服了许多,不仅仅如此这条环扣链还平衡了徐稷山体内的一部分风化鬼灵异,使现在的徐稷山对风化鬼的灵异力量掌握得更多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拿一个西瓜到那一个铁球一样,质量都一样,但区别的是铁球比西瓜更好掌握也更加坚硬。 此刻徐稷山对风化鬼灵异力量的掌握就是如此,尽管风化鬼的鬼域还被那黑色沙暴影响着,但也比之前的那种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要舒服得多,尽管徐稷山也在疑惑为什么这条环扣链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眼下这种紧急的情况显然徐稷山顾不得这么多了,幸运的是崔淮也误打误撞来到了他的视野内,但与此同时冷白女尸也到了他们两人的视野之内,她身上的环扣链已然变成了紫黑色,就像诡异植物的茎叶一样,徐稷山此时也猜到了为什么环扣链会选择寄生于他手上了。 第48章 晦暗不明的渺茫生机 此刻鬼牧场内两人的表情像是阴沉得要滴下水一般,尽管在误打误撞下那一截环扣链帮助徐稷山缓解了厉鬼复苏,但眼下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身上缠绕着环扣链的冷白女尸已经走到了他们脸上,环扣不再是锈迹斑斑而是诡异地呈现出植物的纹理,就像是黑色的藤曼一样,崔淮和徐稷山背靠背,简单的几句交流之后便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首要的肯定就是逃出去了,至于之后怎么寻找崔淮所求的东西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人都已经对解决这起灵异事件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恐怖程度如此之高的灵异事件,单单是苟活到现在就已经市非常不易了,更何况这还是建立在那些厉鬼刚复苏的前提下,跑路市肯定是要跑路的,但选择一条什么样的途径去跑路也非常重要。 是头也不回地狼狈逃窜还是打游击一样边简略探索边跑路,还是以收集情报为主的撤退,这些都是跑路,但中途的意图和所遭遇的危险肯定市不同的,想要寻求自己所需的灵异资源肯定也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使用更多的灵异力量,所面临的厉鬼袭击也就更猛烈,毕竟这就和刀尖上起舞一样,稍有不慎就会鲜血直流甚至殒命于此。 但形势比人强,此刻的两人已然被裹挟着前进了,回头已经是再无可能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古建筑群落大概率不是现阶段他们这个水准的驭鬼者轻易就能逃离的,崔淮感觉这里简直就像是那些老一辈驭鬼者口中的灵异之地一样,或者说这就是所谓的灵异之地雏形,当然徐稷山是不知道这么多的,他只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很恐怖不适合普通人居住生存,崔淮此时也不敢再犹豫了,他又从身上取出了一件灵异物品,一件染血的银灰色指南针,这件灵异物品一从金箔中取出周围的方向感就迷失了。 这种迷失就是字面意义的迷失,就连近在咫尺的冷白女尸也迷失了方向,但显然使用这件灵异物品也是有不小代价的,崔淮的眼神变得空洞迷茫了起来,仿佛是一些将死之人临死前的倦怠一般,过了好一段时间崔淮才缓了过来,但当崔淮缓过来时,徐稷山已经带着他走到了黑色沙暴的边缘,看来这只厉鬼的对抗是不可避免的了,黑色沙暴边缘开始凝实出一个漆黑的人影,徐稷山此刻可等不了了,来自风化鬼的灵异力量毫不吝啬地加持在了稻草手臂和环扣链上,仅一拳就将那还未完全凝实的漆黑人影打得溃散,黑色沙暴被撕开了一个小角,徐稷山如法炮制,总算撕开了一个可以供人穿过的口子。 只见徐稷山先行钻出,他没有那么多圣母心,在这种程度的灵异事件面前,谁走得慢谁就是前排,死道友不死贫道,徐稷山可谓是深诣其道,但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刚刚清醒的崔淮想要爬出去时,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鬼来了,来到毫无征兆, 市肥硕的男尸,他魁梧的身体和凶恶的脸庞无不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将近一米九的身材压迫感极强,满脸横肉,手持长鞭,他一鞭子直接向崔淮打去,但奇怪的是崔淮竟然没有躲闪,似乎是被定住了一般,果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崔淮挨了那一鞭子后身体开始畸变,从人向羊头牛身的怪物开始转变,随后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口中还不断发出牲畜的嚎叫。 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就在崔淮畸变的身体要完全透明时意外发生了,崔淮的稻草所组成的下半身中一枚绳结掉了出来,随着这个由红绳编制成的绳结掉出,无数的红线从虚空中探出,组成了一个人身体的模样,随之而来的是崔淮那畸变的身体中有金色的虚影飘出,就像是魂体一般,附着在了红绳组成的身体上,徐稷山也很震惊于眼前的场景,但崔淮却很淡定,红绳组成的身体灵活地走到已然畸变的透明身体旁,一把抓住往破开的口子里塞去,徐稷山赶忙接住,随后崔淮也从中钻出。 对于这种诡异的情形崔淮明显也不想解释,他只是淡然地躺倒在畸变的透明尸体上,随后红绳组成的身体散开编织于其上,不一会儿,一个皮肤由稻草和红绳编织而成的身体出现在了徐稷山面前,他身上人皮耷拉着,只有脸部的那一块是被紧密缝合于其上的。 徐稷山这才明白了,原来崔淮还有底牌,怪不得他没有那么慌,只见崔淮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裤子,适应性地活动了一下身体,拍了拍徐稷山的肩膀,显然眼前的这个崔淮状态好多了,不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两人相顾无言,崔淮拿出了那个指南针,招呼着徐稷山赶快跟上,俨然已经是一副领头羊的样子了,徐稷山没有意见,赶忙跟了上去。 毕竟在灵异圈中大部分还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此时崔淮状态这么好,而且灵异力量明显又比之前强了不少,只不过在徐稷山看到的风光背后是崔淮用脑袋做军令状换来的,此番如果还不能有所收获,那崔淮就要用自己的后半生驭鬼者生涯去还债了,红绳的绳结是灵异物品,金色的灵魂则是恐怖的诅咒,尽管这么做如同饮鸩止渴一样,但崔淮也别无选择,前往地下灵异黑色借印子钱并非他所愿,但如果不这么做他赢的希望就太渺茫了,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弱肉强食的底色历来便是如此,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算不上是什么残忍的事情。 如果崔淮不借地下黑市的印子钱那现在就没有后续了,驭鬼者暴毙于灵异事件中不是什么稀奇事,水平不够就要挨打,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连活下去都做不到,就更别谈什么雄心壮志了,只有活着的驭鬼者才是有用的,否则无论再怎么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无用功罢了。 可以说崔淮这次是带着大部分家底来的,他比徐稷山更淡定也更有决心。 第49章 金色的灵魂 金色的灵魂,是被曾经时代驭鬼者嗤之以鼻的一种延续灵异力量的手段,也被称为对失败者的诅咒,而这个手段之所以会流传到现在,很大程度上与后世的灵异组织快速培养驭鬼者的方法有关,驭鬼者这种职业是没有固定的成长路径的,欲速则不达,每个驭鬼者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强行把他们都按在一个教条束缚里短期内虽说是可以提高他们的水平延长他们的寿命,但从长远角度来看是不划算的,因为这样就无法产生真正的顶级驭鬼者。 所谓的金色灵魂只不过是揠苗助长的保命手段罢了,意在让驭鬼者拥有更高的容错,但显然使用这样的手段所要代价是巨大的,代价就是砍去了驭鬼者未来的一部分上限,外加驭鬼者后续成长速度大幅下降,原因很复杂,主流的说法有这么几种,金色灵魂是寄生于灵异力量上的灵魂,无法占据其主导地位,从而导致金色灵魂的兼容性不如人本身的灵魂,还有一种也比较主流的说法是,金色灵魂是不完整的禁术,而要补全这个禁术就需要去探索那些被封禁的灵异之地。 但究其根本还是金色灵魂的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虽说金色灵魂可以让驭鬼者拥第二条命,但这需要的代价是可能丢失已有的灵异,以及砍掉未来的上限,或是吃掉自己的潜力,如果一个驭鬼者有成为顶级驭鬼者的志向那他就更不应该使用金色灵魂这个保命手段,但金色灵魂虽然放在曾经的时代被大部分驭鬼者嗤之以鼻,但放到现在的时代金色灵魂却可以在黑市上卖出一个好价钱,这也是时代的悲哀了,曾经时代的驭鬼者们看不上的破烂在后世驭鬼者眼中却是稳妥的一道保障。 死亡的威胁在崔淮的眼中远比那些所谓的虚无缥缈的未来重要,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没有活下去,那么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未来了,而且如果他没有京都崔家这一背景的话灵异黑市上的供应商们根本就不会把这个灵异力量给他,还有红色绳结也是,如果不找其他的驭鬼者担保,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提供给他像样的帮助,哪怕前路十死无生崔淮也不愿意就此止步,就此渺小卑微地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未来是需要谋划,尽管使用金色灵魂看起来是有一些短视,但崔淮也是身不由己,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这些还重要吗,丢失在鬼牧场灵异事件中的下半身一定要找回,念想转盘上契合他的灵异力量他也一定要在这里找到并带走,这个机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到死都不会有了,驭鬼者生命短暂,如果这次崔淮还不能找到并驾驭新的灵异力量那么他也会死的。 京都崔家里那么多驭鬼者,又不是就自己一个人特殊,不努力就会变成家族里其他驭鬼者的养料,这个机会不抓住恐怕后面短短的几个月生命里再也不会有了,想要往上走就要付出代价,没有家族里其他驭鬼者那么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更要努力了,挣扎到底是一种无声的抗争,是对命运的决不妥协,是超越生死的一种美好品质。 同样驭鬼者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做了,大部分驭鬼者是不能摆烂的,摆烂就不会有新的契机产生,驭鬼者的历程不是剧本,每个驭鬼者都有自己的困难需要克服,都有自己的志向与使命,烂在泥潭里和没有办法困死在泥潭里是不同的,活下去并得到成长才是王道,驭鬼者的世界是折叠得千奇百怪的绘纸,上面的颜色补充也大不相同,有代表正义的红色与白色,也有中立的蓝色与青色,还有代表邪恶的黑色与灰色等等。 有风光无限的顶级驭鬼者就有落魄困顿的底层驭鬼者,阶级的划分存在已久,阶级的推翻不过是新的阶级产生罢了,但力争上游,风水轮流转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回到鬼牧场中刚刚脱离险境的两人,这种安全只是暂时的,不逃出鬼牧场,其中的厉鬼就一定还会卷土重来,身上穿着红线与稻草的崔淮打头阵,两人往鬼牧场深处行进着,崔淮手中的染血指南针突然又转动了起来,崔淮连接着人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染血指南针指着深处的几个蒙古包其中的一个,但距离太远他们也不清楚是哪个。 随着越往鬼牧场深处走,周边的情景就越诡异荒芜,地面上零散的碎骨和杂乱的毛发,不知道是人还是牲口的,但这些碎骨上不仅仅有可怖的齿印还有着几种不同的灵异力量气息,其中一种就是那个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气息,显然壮硕男尸还有其他蒙古包里的厉鬼是会吃这些牲畜的,但崔淮却并不引以为意,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无论蒙古包里的厉鬼再怎么恐怖,他也要拿走自己想要的的东西。 两人在鬼牧场里快速行动着,不知道那些被染血指南针迷失放方向的机制厉鬼上什么时候会挣脱出来,所以要赶快来,深处的鬼牧场里漆黑一片,天空中黯淡无光的星辰似乎昭示着这次行动的凶险,踩在松软的牧草地皮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在腐烂的肉山上一样,寂静的鬼牧草里没有虫鸣,只有远处巍峨的几座孤山中吹来的夹杂着湿润空气的风。 徐稷山闻到远处吹来的湿润山风中夹杂着的枯叶芬芳,才感觉精神没有那么紧绷了,此刻的二人都无不感觉到现实世界的美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的几座蒙古包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到,不对,这不是路程的问题而是灵异力量在作祟,徐稷山一开始就在估算着路程,身为潮州大学考古系的大学生,徐稷山从前就去过很多地方,对路程行进时间的估摸不说十拿九稳,那也是可以大致猜到的。 第50章 只存在观望中的蒙古包 徐稷山和崔淮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走了这么久都到不了的蒙古包有问题,徐稷山径直展开了风化鬼的鬼域,然后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蒙古包根本就不存在他们的视野中,因为在风化鬼鬼域的探查下前方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看来想要接近这几个蒙古包靠走过去显然是行不通的,而且照这个情况远处的佛手山大概率也是到不了的,多变并且危险的情况就是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最棘手的地方之一,驭鬼者能使用的灵异力量是有限度的,不想厉鬼那般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灵异力量,或许这种变数对于顶级驭鬼者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对于许许多多的底层驭鬼者而言则是要命的问题。 所处的高度不同直接导致了对解决灵异事件的看法不同,底层驭鬼者想要解决这种类型的灵异事件,大部分还是要靠自己的运气和头脑,顶级驭鬼者可以轻易地平推一些危害相对较低的灵异事件着确实所言不虚,但顶级驭鬼者又不是菜市场里的土豆白菜,看中了就抓一个过来,顶级驭鬼者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烦恼苦闷,但眼下的这种情况显然是已经超出了徐稷山和崔淮的能力范围,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徐稷山可以找不到崔淮想要靠近的蒙古包,但他不能找不到佛手山,毕竟佛手山是他现在为数不多活下去的希望,他已经想不到什么其他逃出这起灵异事件的方法了,只要找到佛手山并逃出去,那他就是有所收获了。 有那一截缠绕于稻草手臂上的环扣链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他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只要活着,意识没有被灵异侵蚀太深,那就还有希望,不至于到混吃等死那般境地,至于崔淮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在徐稷山的眼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游戏里的npc罢了,他自己的事情才是真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只要没牵扯到自己都不是事情,对于生性凉薄的徐稷山而言,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追求体面就像是游戏里追求好看的皮肤挂饰一样稀松平常,只要刀不砍到自己身上那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痛。 话题回到眼下鬼牧场中的两人身上,崔淮虽然也有些绝望与疲惫,这种疲惫大部分是来自于心理层面的,使用了金色灵魂就意味着未来的上限被砍掉了一部分,但眼下的这种局面却不是驾驭了新的灵异力量的他可以解决的,尤其是这些新的灵异力量还是他压上全部身家换来的,就像是赌石的落魄商人一样,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几块未知的石头上。 而且乘兴而来,败兴所归对于大部分人来讲都是很心累的,尤其是对于他这样压上大部分身家的驭鬼者而言,则是更是,他没有当场发疯已经是他很克制了,崔淮清楚地知道,在眼下这种高压高危的环境下无用的破防只会让损失变得更大,同样也会让人失了理智。 尽管眼下的局面已经是大概率寻找鬼牧场无望了,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其实徐稷山已经猜到了那几个蒙古包可能在更深层的鬼域中,但就算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崔淮有没有能够破开深层鬼域的手段,想要活下去还要另想办法,徐稷山其实此刻也很迷茫与恐惧,但在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中,指望有驭鬼者会来救他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驭鬼者这种本就短命的职业上更是会无限放大,每个驭鬼者都像是死刑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会突如其来。 眼下哪怕是等死也要冷静下来,无可厚非破局之道就在驭鬼者缜密的逻辑能力之中,而冷静思考则是奠定这些的基石,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最不想看见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手持长鞭的壮硕男尸找了过来。 他表情凶戾,似乎是生气了一般,周身弥漫着更恐怖的灵异气息,看到徐稷山和崔淮后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袭来。 废稿后续替换 扯淡的事干的很正经!”山东,男子把自家种的葡萄酿成酒,分给亲戚朋友们喝,万万没想到,市监局说他无证加工,罚款元,还把他200多斤的葡萄酒没收,男子气够呛,一怒之下把市监局告上法庭,要求撤销罚款,返还葡萄酒,法院这样判了。 2023年的秋天,赵发元看到硕果累累的葡萄,有些发愁。 他家祖上三代,都是种葡萄出身,到了他这一代,种植技术简直是炉火纯青。 为了把家业发扬光大,他承包了一百多亩地种葡萄。 可这一年的市场行情不好,奇怪的是,葡萄越便宜越不好卖,虽然是大丰收,可赵发元也高兴不起来。 这时,亲戚告诉他,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葡萄不值钱,但葡萄酒贵着呢,他自己有原材料,何不酿葡萄酒卖?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发元觉得亲戚说的在理,可他就是个农民,种葡萄在行,可不会酿葡萄酒。 可妻子却说:你能把葡萄种好,就能把葡萄酒娘好,不会学呀,先酿一点,送给亲戚朋友喝,看看反应咋样? 赵发元一听是这么回事,说干就干,买来酿酒设备和书籍,就窝在家里开始钻研。 苍天不负苦心人,葡萄酒还真被赵发元给鼓捣出来了,他喝了一口,很是好喝。 可自己觉得好喝不行,大家都说好喝才算成功。 于是,他把自己酿的第一批酒,分给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品尝,万万没想到,大家都对他竖大拇哥: “老赵呀,你这辈子就是跟葡萄有缘,不但葡萄种的好,葡萄酒也酿的没的说,不比我儿子买的几百一瓶进口的葡萄酒差,你多酿点,到时候便宜点卖,我们就不用花那个冤枉钱了。” 赵发元一听大家很认可,立马兴奋不已,准备扩大规模,多酿点酒试试水。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付诸于行动,竟然把市监局的工作人员招来了。 原来,有人把他给举报了,市监局的人说他无证经营,竟然把他200多斤葡萄酒没收了,还给他开了一张元罚单。 赵发元窝火带憋屈,一下子病倒了,自己的葡萄滞销,这一年都不一定能卖出6万元,这真是雪上加霜。 可他不服气,觉得自己用自己种的葡萄,自酿葡萄酒,而且,一分钱没卖,都送给亲戚朋友喝了,怎么就违法了呢? 他确实想投入生产,但这不是还没开始吗,你怎么知道我着手干的时候。不去办理各种证件? 赵发元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病了好几天,精神好了一点,立马找人写起诉状,把市监局告上法庭。 在赵发元看来,农民自家种的水稻,自己打米,自己煮来吃多余的卖掉了,要不要罚?自酿自食用,无商业行为,何来违法? 按这个逻辑,我在家做饭,是不是也违法?第一我没有厨师证;第二没有卫生许可证;第三没有食品加工许可证。我还没有建康证,我要是自己做饭把自己吃死了,你们说我是凶手呢?还是被害人呢?我要是不签字,法医是不是没法验尸啊,法院又该怎么判呢? 那么,从法律角度,该如何认定这件事呢? 1、市监局对赵发元的处罚,有法可依。 《食品安全法》第122条,违反本法规定,未取得食品生产经营许可从事食品生产经营活动,违法生产经营的食品、食品添加剂货值金额不足一万元的,并处五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款;货值金额一万元以上的,并处货值金额十倍以上二十倍以下罚款。 赵发元虽未将葡萄酒用于销售,但其自酿行为,已构成食品生产活动的一部分。 根据《食品安全法》,食品生产需取得相应许可,未取得许可擅自生产食品是违法的。 因此,市监局依据此条对其进行处罚是合法的。 然而,赵发元的行为属于非商业性、小规模的家庭自酿,是否应完全等同于商业生产行为,值得进一步探讨。 2、行政处罚的合理性原则 《行政处罚法》第4条第二款规定,“设定和实施行政处罚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与违法行为的事实、性质、情节以及社会危害程度相当。” 行政处罚应遵循合理性原则,即处罚应与违法行为的性质、情节以及社会危害程度相适应,避免过罚不当。 赵发元的行为虽然违反了《食品安全法》的规定,但其主观上并无恶意,且未造成实际的社会危害。 其自酿的葡萄酒仅供亲戚朋友品尝,未进入市场销售,社会危害性较小。因此,在处罚时,应考虑这一因素,避免处罚过重。 3、法院审理后做出判决。 法院依据《行政诉讼法》及相关法律法规进行审理。 法院会审查市监局的处罚决定是否符合法定程序、认定事实是否清楚、适用法律是否正确等。 法院认为市监局对赵发元的处罚有法可依,但因为赵发元没进行销售,社会危害性很小,所以撤销市监局对赵发元的6万元处罚决定。 但法院责令赵发元立即停止无证酿酒行为,并对200斤葡萄酒进行销毁。如他继续酿酒,必须依法申请相关许可证。 有人认为,“生产经营”是生产出来,重点在经营,也就是对公众出售。如果按照法官和市场监管理解成生产或经营的话,那么家家户户都得罚款,自己家里烧饭,烧菜,加盐,加醋,等等,都是违法的 第54章 废稿后续替换 手术后的李永志不得不面临现实,身体的警告让他无法再随心所欲地享受辣椒的刺激。他在病床上静静地回顾着自己的“辣味人生”,忽然感到深深的讽刺。 “我曾经以为我的胃能承受任何辣椒,现在却被它反噬了。” 面对无可挽回的健康问题,他不得不与辣椒彻底告别。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李永志的这场“辣椒之旅”,以身体的崩溃为代价,让他意识到,任何成名和财富都无法换来健康。 他曾经梦想用这“辣王”的身份出人头地,但在病床上,他终于明白,任何极限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今,他的身体在燃烧,而他心中的梦,也随之消失在辣椒的火焰之中?。 手术后的李永志,身体渐渐恢复,但医生警告他,今后若再大量食用辣椒,后果不堪设想。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此时,李永志才真正意识到,这样的饮食习惯不仅危及健康,更可能让自己命丧辣椒。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痛苦的现实:与他坚守了三十多年的辣椒告别。 “不吃辣椒,我还能活吗?”李永志曾在心中无数次问自己。辣椒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他生命的延续。 他一度尝试改掉吃辣的习惯,但每每看到辣椒,他又忍不住回想起过往的激情岁月。他终于决定彻底告别这一切。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他尝试改变饮食,慢慢接受清淡的饮食结构,但胃部的痛感提醒他,身体已经受到了无可挽回的损害?。 与此同时,李永志的短视频热度开始下降。观众看不到他再展现极限辣技,粉丝逐渐流失。 面对镜头,他曾无奈地对粉丝表示,“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吃辣了。” 那一刻,他的声音中透出无限的无奈与悲凉。许多人感到唏嘘,他的“辣王”传奇结束得如此仓促,也留下了太多遗憾?。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失去名利后的反思 当不再以“辣王”身份活跃在镜头前,李永志的生活重新回归平淡。短视频公司终止了与他的合同,失去了辣技表演,他也失去了曾经的名声与收入。生活从炙热的高峰瞬间跌入了冰冷的低谷,他开始感到迷茫与无助。 李永志不时回想起自己成名的起点和渐渐膨胀的欲望,认识到自己曾被名利蒙蔽了双眼。回忆起当初的那些冒险,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和遗憾。 曾经,他为赚取更多的金钱,不断挑战身体的极限,甚至不顾家人的反对。如今,他用健康换来的那点虚名,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他终于明白,真实的幸福不是炫技,而是拥有家人的支持和健康的生活?。 有一次,他和妻子坐在一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他的妻子默默点头,虽然无言,但眼里流露出的温情让李永志感到慰藉。他终于看清了最重要的东西,虽然为时已晚,但他还是决定在余生里弥补过去的过错。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尽管身体状况不如从前,李永志开始学着放慢生活的步伐。他重新拾起农具,回到家乡的田地里种植蔬菜,过起了低调而平凡的日子。 他的胃还未完全恢复,有时吃稍微辛辣的食物也会引发疼痛,但他已学会与自己的身体和解。没有了辣椒的刺激,他的生活虽然少了激情,但却增添了踏实感。 村民们依旧会谈论起“辣王”的传奇,但李永志已经不再热衷于被称为“辣王”,而是更愿意做回那个默默耕种的农民。 中国“辣王”李永志:5斤辣椒配白酒吃了38年,如今下场令人同情 他的故事成了村里人的警示,大家都知道,成名和追逐名利的背后,有时候藏着难以承受的代价。 结尾 李永志的人生虽然经历了起伏,但他最终选择回归平凡,并在其中找到了久违的宁静。 他明白,曾经的经历是他不可磨灭的一部分,但余生他会珍惜当下的简单幸福。生活并不需要过多的调味,只需一点真 第51章 暴动的环扣女尸 就在身上缠满红线的崔淮和徐稷山感到绝望时,转机出现了,不知为何方才还一副暴怒模样的壮硕男尸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在一片冷色的鬼牧场里像是一座铁塔一般,周围的风声也小了下来,仿佛一切都要重归宁静了。 但徐稷山和崔淮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在处理灵异事件时最忌讳的便是侥幸心理,侥幸心理的存在会让驭鬼者总认为自己独一无二,不至于栽在灵异事件里,但事实往往冰冷残酷,很多驭鬼者自认为的好运只不过是厉鬼袭击前的假象罢了,是厉鬼盖以诱敌的挂饵,而驭鬼者一旦放松警惕,那么可能就会瞬间陷入巨大的劣势之中,甚至是招致死亡。 而在这紧张的一刻仿佛就连时间都被凝固了,无垠的鬼牧场中崔淮和徐稷山此刻都已经是冷汗直流了,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徐稷山那截由稻草编制而成的手臂上漆黑的环扣链开始收紧了,像是要扎入稻草制成的手臂深处一般 徐稷山本能地感到不妙,但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就是在漆黑环扣链扎入稻草手臂之时,已然在视野中消失了踪迹的蒙古包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蒙古包陈朽破败,洁白的毡布因为时间的摧残而变成了肮脏的油黄色,毡布上打着丑陋的补丁,而打补丁的部分似乎就是来自于那些壮硕男尸所放牧的不明生物,毛糙的兽皮是是凹凸不平的切口,像是由人硬生生撕扯下来的一般。 徐稷山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蒙古包,其实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但崔淮却一反常态,他那张粘在红线头颅上的面皮起伏,吐露出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这个蒙古包里很可能就有他要找的东西,但徐稷山仍然有所顾忌,不远处那静止不动的壮硕男尸不知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他不敢贸然行动。 但崔淮却并没有为之而顾虑,他从自己被红线缠满的身躯腰部取出一个线头,向着壮硕男士大步走去,紧接着就在徐稷山惊愕的目光中把线头打了个活结套在了壮硕男尸是手上。 而壮硕男尸不知为何,依然静止不动地站在原地,但就在徐稷山和崔淮进入到鬼牧场的入口附近却正展开着激烈的战斗,而战斗的双方却是意想不到的对象,分别是壮硕男尸所放牧的隐形牲畜和胸口填着漆黑脏器的环扣女尸。 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鬼牧场入口处满是隐形牲畜所发出的凄厉惨叫,而壮硕男尸似乎有所感应,由于那些隐形牲畜就是他规则的具现,胸口填着漆黑脏器的环扣女尸正在干扰这他的规则。 所以壮硕男尸被迫一动不动了,而环扣女尸暴动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环扣女尸的规则被漆黑脏器强化了,所以环扣女尸想要从限制她的规则之力中脱离出来,而限制她的规则之力是什么呢? 那自然就是鬼椎帽中的规则之力,在被鬼牧场限制的这段时间里,由于她被埋在了地下,鬼牧草对她灵异力量的汲取已经太多了,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环扣链女尸就要被鬼椎帽彻底同化了,并且这种同化是负面的,她自身的灵异力量被鬼牧草给汲取了一部分,而壮硕男尸所放牧的隐形牲畜就以牧草为食,所以说最终环扣链女尸的灵异力量是被反哺到了壮硕男尸哪里,而这种这种灵异力量的被剥夺才是致使环扣链女尸暴走的真正原因。 厉鬼依规则而生,而随着规则中所蕴含的力量被削弱汲取,厉鬼就会变得虚弱,而这又不是灵异拼图的遗失之类的情况,这就导致厉鬼被灵异之地所吞噬的灵异力量大多数难以恢复,甚至是伤其根本,所以这种厉鬼反抗就类似于电脑的格式化,保险箱的自保装置等一样,是以非常沉痛的代价甚至是同归于尽来摆脱这种可怕的汲取寄生等。 而鬼椎帽的寄生又与此不同,在寄生厉鬼的同时也做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加强厉鬼灵异力量的作用,尽管说鬼椎帽和椎帽鬼的勾魂却是也是规则之力对其他灵异力量的窃取或是蚕食,但鬼椎帽和椎帽鬼想要勾魂的前提是非常苛刻的,并且勾魂的名额也是有限的,而哪怕鬼椎帽和椎帽鬼存在于世时间这么长,也不见得其勾取到高危害厉鬼的灵异力量,这只是一种高阶灵异力量对低阶甚至是同阶灵异力量的同化,一个弄不好甚至鬼椎帽和椎帽鬼都会变成高危害厉鬼的拼图。 而灵异之地对厉鬼灵异力量的掠夺汲取和鬼椎帽椎帽鬼不是一个概念了,这是一种至高生态位对厉鬼个体的压制 一旦厉鬼没有从中逃脱那么等待其的就是原有规则的被改编扭曲,而厉鬼可以说依规则或者是规律而生的,一旦规则或规律的改变不是朝着其原有灵异力量的延伸方面那么这只厉鬼可以说就会变成一只新的厉鬼了,而原有那只旧的厉鬼就可以说是死亡了。 当然这种死亡并非是广义上的死亡,只不过是灵异规则或规律的一种被嫁接,或许说还是可以看到原有规则或规律的影子,但不同果树嫁接到最后所生出的果子肯定就不是原主的了。 而此刻的徐稷山和崔淮已经是准备进入到那只发着昏暗灯光的陈旧蒙古包中了,无垠的鬼牧场上是寂寥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只有无尽的冷清与寒意。 第52章 昏惑 而徐稷山和崔淮此刻已然是进入到了陈朽的蒙古包中,不知为何,一进入到陈朽的蒙古包中徐稷山和崔淮就闻到了一股动物油脂混合着兽肉腥臊的恶臭,在亮着朦朦光的昏暗环境下,挂在梁木上的羊头骨显得格外狰狞,随着两人视角的扫过,昏惑蒙古包中的大致状况被两人摸清楚了,毡布门帘旁的风铃无风自动,显得很是诡异,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只不过由于是走马观花看了个大概,所以两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蒙古包里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唯一不变的只有那盏灯光几乎被黑暗所遮掩的提灯,提灯通身净白,内部是透亮的兽油,和这个陈朽的蒙古包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崔淮和徐稷山站在离蒙古包入口极近的位置,两人不敢再过多窥伺其中了,而就在徐稷山即将展开鬼域探查此地时,崔淮及时制止了他,崔淮从上身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了那只即将破碎的指南针,指南针已经锈迹斑驳了,指针上附着着不知名的黑色油状物,仿佛就连转动都成了一个大问题,但崔淮并没有在意,之间他拆开指南针的后盖,再将藏于肌肤之下的稻草碎屑抽出一小撮,把其放置于后盖凹槽之中再合拢,终于在这样一番操作后指南针才再次缓慢吃力地转动起来。 崔淮的眼睛死死盯着指南针,终于崔淮面皮舒展,露出了一个格外恐怖的笑容,红线缝制于脸上的面皮此刻像是要掉下来一般,崔淮发出咯咯的怪笑,随着崔淮的放声大笑,整个蒙古包里都充斥着他的笑声,在徐稷山的眼里这一幕像是范进中举的具现,只不过这个范进是死后从土里爬出来的范进。 尽管蒙古包里的一切都开始虚幻起来,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离入口极近的崔淮和徐稷山二人,崔淮大步朝着蒙古包深处进发,边走边叮嘱徐稷山看好入口,他马上回来。 崔淮此刻已经是兴奋得不行了,他心心念念的灵异拼图就在这里,不枉他花费这么多的心思,看来他家里祖传的灵异物品还是有点用的,但崔淮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崔淮果断地从自己稻草扎成的下半身中取出了腐果禅院,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而蒙古包深处的危险悄然而至,挂于梁木上的羊头骨开始发出粗重的喘息,像是被游猎追击的牲畜一般,随着喘息声的逐渐加剧,崔淮竟然也感到疲惫了起来,这种疲惫的感觉就像是长期不锻炼的人突然剧烈运动一般,随着疲惫感的加剧崔淮开始感到肺部火辣辣的疼了,喉咙也开始极度干渴了,他每向蒙古包深处走一步,这种疲惫的感觉就开始加剧,他被鬼袭击了,电光石火之间,意外再次发生,崔淮的肩膀上不知何时搭着一件兽皮的披肩,紧接着是利物入肉的撕裂声,在沉闷的蒙古包中格外明显。 随着崔淮的分神,视野内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但崔淮一咬牙,他径直把腐果禅院给捏碎,随着腐果禅院被的碎裂,一阵和尚的吟唱声响起,这吟唱的咒语晦涩难懂,但却驱散了崔淮视野之中的虚幻,梁木上的羊头也不再喘息,只有肩膀上的那条兽皮披肩依旧,崔淮一把把披肩从身上拽下,连带着的是红线粘连的皮肉也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崔淮这才看清楚了披肩的全貌,这那里是什么披肩,这分明是一只被完整剥下还连带着头颅的小狼崽子。 小狼崽子制成的披肩刚一掉落在地,崔淮身上那股被贯穿的强烈刺痛感就消失了。 看到那披肩没有被吟唱所影响,崔淮又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根只剩一小节截的紫色火绒,径直扔向地面上的披肩,紫色火绒一碰到披肩,披肩就随之燃烧起来,伴随着的是小狼崽子凄惨的嚎叫,这蓝紫的色火光也照亮了周遭的大部分,净白的提灯放置于蒙古包里的黄铜椅子上,而一个大捆稻草就扔在黄铜椅子旁的火炉边上,火炉上面是一只褐色的托盘,被炙烤着的褐色托盘里是被融化了大半的方糖,那方糖通体呈粉红色,就像是小肉块一般,而方糖融化后的黏稠糖液却是呈现出无色的状态。 第53章 探寻 就在紫蓝色火焰照亮蒙古包里周遭环境后,崔淮看到了他那部分丢失于鬼牧场之中的灵异力量,稻草鬼的下半身被肢解成了零散的草方块,看样子应该是充当这炉子的燃料。 小狼崽子凄厉的嚎叫和腐果禅院捏碎后的石佛吟唱仍在继续,回向于这封闭压抑的蒙古包内。 但崔淮不予理会,他只关心他那部分丢失的灵异力量和新的灵异拼图,但奇怪的是不论是地上的稻草方块还是依旧在缓慢燃烧的铁炉还是上面的托盘和肉块似的方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异气息,也正因如此,崔淮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因为在眼下的情况中,没有灵异气息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反常了,在他捏碎腐果禅院前他就已经是遭受了好几种灵异的袭击,但捏碎石佛接近深处后却反而一帆风顺,崔淮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就单凭一件灵异物品的亡语效果就可以妥善处理灵异事件的地步。 还是说是这些东西是因为在那盏诡异净白提灯旁所以还没有显露出真身呢?崔淮对此很是不解。 就在崔淮还在疑惑不解时,骤变再次突生,净白提灯上开始散发出虚幻的昏黄灯光,在这灯光的照射下,周遭的一切好似都陈旧了下来,不,不应该说是陈旧应该是回归原本的样子,干净的稻草方块上开始沾染上血迹,散发出腐烂秸秆与鲜血混合的熟悉气息,火炉旁传来呼呼的吹气声,并且伴随着吹气声的逐渐加大,火炉周遭的温度也愈发的高了,而最离谱的是火炉上的托盘与方糖,这哪里是托盘与方糖,这是半个被烤成褐色的野兽头骨,其中的方糖分明是滋滋冒油的脑花。 就在崔淮错愕的片刻,只见得那稻草方块被撕扯成好几份,其中一份已然被塞到了火炉之中,随之而来的是火炉周遭的温度愈发得高了但,与之相反的是白净提灯散发出的白光已经是几乎看不到了,只有昏黄黯淡的类似白炽灯的灯光仍然在不断扩张的覆盖面积。 崔淮有预感如果等到昏黄灯光完全覆盖整个蒙古包肯定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蒙古包外的壮硕男尸动了起来,崔淮身上的红线已经感应到了,他只得切断这根红线加快速度了。 就在鬼牧场入口处的混乱战场,胜负已分,环扣链女尸再次被镇压,胸口的漆黑脏器也被壮硕男尸给夺回,但壮硕男尸赢得并不彻底,他周身遍布锁链印记,甚至就连行走速度都僵硬迟缓了不少,并且脖子上那用于限制漆黑脏器的蜜蜡项链被扯的粉碎,专硕男尸已经无法再轻易御使这颗漆黑的脏器了。 而为什么壮硕男尸要多此一举地去驭使漆黑脏器呢?原因也很简单,漆黑脏器每次被其他厉鬼使用并取回后,壮硕男尸都可以收取一定的灵异力量作为利息,并用以壮大自身,这一点和鬼牧场对环扣女尸灵异力量的掠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强取豪夺一个是杯酒释兵权的怀柔政策。 但壮硕男尸很明显没有预料到这么快环扣女尸就被压榨到要暴起反抗了,并且他也因此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牲畜群,进而导致规律的恐怖性下滑,这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狩猎才能够弥补回来,而他在解决环扣女尸后就马不停蹄地来猎杀徐稷山和崔淮的原因就是如此。 无独有偶离蒙古包出口近在咫尺的徐稷山也感到了不妙,他没有感应到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但他感受到了和风化鬼同源的灵异正在朝着他靠近,徐稷山此时终于感觉到了大事不妙,因为这次的风化鬼灵异之中还夹杂着更为凶险的某种未知灵异力量。 而这股更为凶险的位置灵异力量正是来自环扣连女尸的源头环扣的,源头的环扣现在已经寄生在了鬼牧场中除了徐稷山的另一只风化鬼身上。 因为在大战壮硕男尸后环扣女尸就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迫不得已她舍弃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把源头环扣缠在风化鬼的身上来苟延残喘。 而风化鬼也因此捡漏了,尽管现阶段还不能完全掌控那截源头环扣,但假以时日在不出大的意外的情况下,环扣女尸的源头灵异被他同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又因为徐稷山身上也有着风化鬼并且还有着一小部分环扣女尸的环扣链,只要拿下徐稷山那就是一举多得了,不仅能补全一部分他自身的灵异拼图,还能够加速驾驭环扣女尸部分源头灵异的进程,所以他现在目标明确,那就是在蒙古包中的徐稷山。 随着黑色大沙暴越来越大,其间还夹杂着环扣碰撞的沉闷响声,壮硕男尸和风化鬼同时盯上并火速赶去追杀这两个倒霉蛋。 尤其是徐稷山,他现在身上的风化鬼已经躁动了起来,他明白,这是风化鬼对同源灵异拼图的渴求与期待,如果不能及时满足,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一系列接连不断的负面效果,厉鬼本能地加剧,灵异力量的失控,身体主动权的被剥夺等等。 所以说这次所遇上的同源厉鬼于徐稷山身上的这只厉鬼而言,就像是凉水入滚油一般,一不小心就会把身家性命都交代在这里。 第54章 相持与破局 此刻在蒙古包深处的崔淮已经开始加快了自己的行动,撕扯稻草的声音仍然在持续,但崔淮却不敢贸然行动了,因为他已经要近乎底牌用光了,而眼下那部分丢失在鬼牧场中的灵异力量就在眼前他却无可奈何,没有办法了,他选择寻求徐稷山的帮助了。 但毡布上门帘上的风铃却在此刻地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铃声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刺耳,直到徐稷山走到蒙古包深处,这风铃的声音已经是可以用摄人心魂来形容了,在空间不大的蒙古包里显得是那样的妖异,瘆人。 而这似乎是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恐怖,距离蒙古包出口极近的徐稷山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崔淮的意图,徐稷山也不作犹豫迅速朝着崔淮那边靠近。 看来是要速战速决了,迟则生变是此刻蒙古包里两人内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崔淮在看到黑暗中走出的人影是徐稷山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撕扯稻草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回荡着,伴随着风铃摇曳所发出清脆响声,交杂在两人的耳边,徐稷山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就在两人交流着对策的同时,距离蒙古包不过百步的距离已经是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黑色沙暴,黑色沙暴中还夹杂着锁链碰撞的所发出沉闷响声,只不过一会儿就隐没在了沙暴的风嚎之中。 尽管盯上两人的厉鬼此刻已经是越来越近了,但此刻的两人还是决定暂时忽略掉这些,集中精力先把眼前崔淮那部分丢失的灵异力量给重新夺回,至于战略上的弊端优势也来不及考虑了,说做就做,犹豫就会败北。 这次出手的主力是徐稷山,而崔淮则是去盯住其他的环境因素并及时把那些波及较大的反馈给徐稷山,这套战术在华国灵异圈中是很常见的,一名驭鬼者盯梢纠错,一名驭鬼者去和厉鬼纠缠,如果那边情况不对想要撤离或者营救的话都会有周转的时间的,当然这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少数危害极大的灵异事件就比如a级a+级灵异事件等等,可能说这套战略就没有那么管用了,就比如说碰到一些特别猛的厉鬼无差别一次性杀死好几个人。 而负责充当主力的徐稷山此刻已经是精神紧绷了,隐匿于稻草手臂中的环扣链已然显形,崔淮时不时的扫视一眼徐稷山,防止徐稷山暴毙于这些未知灵异力量的侵袭之下,火炉中的稻草已经开始劈里啪啦的燃烧了,如同托盘一般的牲畜头骨开始变化颜色,由灰白色向着深褐色改变,而就在徐稷山刚想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去探查地面上的那堆稻草碎屑时,方形的火炉口里出现了一个鬼魅的白色身影,紧接着鬼魅的白色身影从中钻出,徐稷山被吓了一大跳,这是怎样的一只玩偶呢? 这身影的主人是一只大小只有猫儿般的皮偶,只不过制作皮偶的料子却很不正常,这不是人皮或兽皮,更像是鬼的皮看上去就一股冷白死寂之感,让人本能地不舒服。 就在徐稷山的黑色风沙即将触碰到地面上的稻草碎屑时,白色的皮偶身影火炉方口中钻出,就像是一只白色的大老鼠一般。 第55章 稻草鬼偶 就在徐稷山还在因为眼前的怪异玩偶而震惊时,厉鬼已经先他一步行动了,只见得这白色的鬼偶已经四肢并用地迅速朝着崔淮奔去,就像是森林中的野兽见到了猎物一般,但最令徐稷山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在白色鬼偶的脸上看到了馋獠生诞般的老餮表情。 他预感大事不妙,决不能让这鬼偶碰到崔淮,至少现阶段还不能,他果断出手,只见得徐稷山侧身卯足劲一脚踢向地面上狂奔的白色鬼偶,但意料之中的触感并没有传来,相反这一脚因为没有踢到白色鬼而擦到来正在燃烧着的长方形生锈柜炉,随之而来的是柜炉里的火开始明灭变幻了,周遭的温度也开始时高时低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稷山知道这是自己一脚踢到柜炉上导致的,但眼下的情况还可以补救一下,可是徐稷山选择放手一搏了,先解决掉白色鬼偶再处理其他事情。 徐稷山似乎和这白色鬼偶犟上了,但这却并不是一个鲁莽的决定,相反这是一个极为正确的决定,至于理不理智就是后话了。 而徐稷山之所以会做出这个决定很大原因上是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的,就像是商人对商机的敏锐嗅觉一样,可能这就是天生适合吃驭鬼者这碗饭的天才方一些特长的具现吧,敏锐的灵异嗅觉,出手的果决狠辣,老练而又效果显着。 而徐稷山就是这样一个有着惊人灵异嗅觉和天赋的驭鬼者,他不会被那些规矩教条所锁喉掐肋,相反他游离其中,寻找这最优解,像他这种驭鬼者中天才中的天才相对于那些优秀的驭鬼者,就像是学霸和学神的区别一样,如隔天堑却又给人以大同小异之感。 而徐稷山此时风化鬼灵异将近具现,他要动真格的了,刚才那一脚踢空让徐稷山意识到了这白色鬼偶的不同寻常,再拖下去恐怕是要出大问题了。 刚才那一脚徐稷山自认为是不会空的,而且哪怕是踢空了提到柜炉上也不可能就产生这一点动静,因为变成驭鬼者之后徐稷山就就对自己这副身体的力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再刚驾驭风化鬼之初,只要徐稷山相刻意地用力,那力量至少是一个普通人的三到五倍,如果厉鬼复苏加剧那力量只会更大,并且不只是徐稷山肉身的力量被削弱了,甚至风化鬼的灵异力量都被削弱了一番,平时倾泻而出的风化灵异此刻也是萎靡得不成样子,就像是风前烛,雨中灯一般。 而另一边的崔淮也已经是回过神来了,他总算是到了朝他奔袭而来的白色鬼偶,这白色鬼偶就如同一只丑陋的大老鼠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并且看着这白色鬼偶,他不由地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就像是低生态位的动物遇到自己的天敌一样,崔淮有预感这白色鬼偶是冲着他身体里的稻草鬼来的,而他没有什么底牌了,所以他不打算和这只鬼交手,崔淮果断选择逃跑,让徐稷山来处理这只白色的鬼偶。 而徐稷山看到崔淮的这番操作也没有感到过多的意外,毕竟眼下更重要的就是解决白色鬼偶了,崔淮又是一副山穷水尽地样子了,如果他还不出手万一崔淮栽在这里了呢?那岂不是逃出去的希望又更渺茫了 眼见白色鬼偶如同一只大老鼠一般向着崔淮奔袭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走到崔淮脸上了,徐稷山此时猛然想起自己的稻草手臂里还有一条环扣链,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大跳跃至白色鬼偶上方,用着那条环扣链飞扑到狂奔的白色鬼偶身上。 随着一声环扣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徐稷山还以为扑空了,结果发现被环扣链死死压制在地上的白色鬼偶在疯狂挣扎着,并且挣扎期间还一直撕咬着他的稻草手臂,不一会稻草手臂就被咬的七零八落。 徐稷山和崔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崔淮从口袋里连忙取出一片灰褐色的腐朽树叶贴在了鬼偶头上,紧接着鬼偶像是喝醉了一般逐渐没了动静。 看到崔淮又是掏出一件灵异物品,徐稷山不由地感叹起崔淮的颇有家资和命运的不公。 但是就在徐稷山刚想把环扣链撤回时,白色鬼偶又有了动作,吓得崔淮连连后退,最终没办法徐稷山只好是用那条已经是七零八落的稻草手臂圈住这如野猫般大小的白色鬼偶了。 第56章 毡布帘外的恐怖身影 但就在崔淮和徐稷山刚松了一口气时,新的危险已经在悄然之中酝酿完成了,或许单单这么说不能直接给人以足够的冲击力,但在黯淡一片的鬼牧场中,侥幸获得了一部分环扣鬼灵异本源风化鬼所途经的牧草地,连带着下面灰白色的骨灰状的土壤都变成了灰败粗粝的风沙,并且上面还有着环扣拖拽所留下爬行状纹路,就像是孤僻荒漠中人首蛇身的怪物行走后留下的痕迹,让人为之胆寒。 而徐稷山和崔淮的注意力此时还大半都停留在那只锈迹斑驳的柜炉和褐色是骨制托盘之上,可不知是好运还是怎的,蒙古包外突然狂风大作,把两人停滞于柜炉和托盘上大半的注意力给拉回了正轨,徐稷山和崔淮此时才猛然地发现这怒嚎的狂风之中竟然夹杂着好几种不同的灵异力量,而他们方才却不知是为何注意力被柜炉和托盘分神了这么多,徐稷山本能地觉得有点诡异,他身子往后一侧,这才发现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只被环扣五花大绑的白色鬼偶,野猫般的大小配上极其违和服饰脸谱让人感到由衷地不舒服。 徐稷山猛然惊醒,是某种未知的灵异力量在作祟,让他们分神于其他灵异力量从而因疏忽而招致更大的祸患,徐稷山用牙咬破舌尖让强行自己清醒了过来,而徐稷山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唤崔淮,毕竟在现阶段的这种灵异事件,又是在这样劣势的一个处境下,如果再不去通力合作徐稷山认为就没有任何翻盘点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灵异力量是远不足以支撑自己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但他又迫于生存压力不得已和崔淮一同前往了这起灵异事件中,有时候身不由己这句话用在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身上真的是太稀松平常了,尤其是对于大部分的底层驭鬼者而言,如果你不加入这场内卷,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消弭与凋零,而且大部分都底层驭鬼者本就寿命短暂,如同水中的蚍蜉一般,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却又只能随波逐流,而想要脱离现状就只能用命去拼,拼一个锦绣前程,富贵还乡,但幸运儿总是少之又少的,可是加入这场赌局的驭鬼者却源源不断,就像是经济下行后的风俗业就越发达一般,这种客观存在的规律也是大部分华国底层驭鬼者们们的真实写照,真实到让人觉得残酷,离谱,与抽象。 把话题拉回到徐稷山身上,经过他的一番“提醒”后,崔淮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此刻的两人终于是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未知的拥有让人分神灵异力量的厉鬼和已知的即将到来的风化鬼,将这种紧绷而又恐怖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两人此刻都已是心知肚明了,又是一场难以避免的恶战即到来。 而事实确实如他们所想,厉鬼已经是近在咫尺,就在那暗黄色的毡布帘后,一开始只是模糊的人影,直到模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直到具现。 第57章 一触即发 随着毡布帘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蒙古包外的风声也是越来越大了,仔细听,似乎在这狂风的怒嚎之中还夹杂着其他恐怖而又诡异的叫声,这叫声徐稷山和崔淮都无法分辨,但他们却都本能地感到不妙,就像是森林中的食草动物听到怪异响动之后的慌不择路,草木皆兵。 而驭鬼者和厉鬼之间的博弈,从来都是不对等的,在这样的一场博弈中,在很多情况下都是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的,并且厉鬼可以在这场博弈中输无数次,但驭鬼者却不行,或者说驭鬼者根本就输不起,因为你永远都无法确定,输一次的代价是什么,是来自于灵异力量的诅咒加剧还是自身厉鬼不断活跃的躁动复苏等等,在这样多种多样的代价之中,或者说是后果之中,大多都是对驭鬼者极其不利的,只有少数的幸运儿驭鬼者才能够有幸选取到较轻代价的厉鬼,但哪怕是这样驭鬼者们的寿命还是如同水中蜉蝣一般,朝生而暮死,郁郁不得志。 言归正传,蒙古包内的两人此刻已经是内心焦灼万分了,但就在这极其紧要的关头,崔淮却要厉鬼复苏了,没错就是厉鬼复苏,黑暗中徐稷山手上被五花大绑的白色鬼偶在沉默地凝视着他,就像是电梯里的痴汉对美少女垂涎的目光一般。 恐惧仍然在蔓延,徐稷山注意到了崔淮的异常但却无可奈何,眼下的这种情况,可以说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压制白色鬼偶后他的那一只稻草手臂就已经是使用不了灵异力量的状态了,而且手中被环扣链五花大绑的白色鬼偶一点都不安分,还在和五花大绑它的环扣链进行着灵异力量的角力。 崔淮本就要掉下来的面皮此刻情况更是糟糕,黑暗中徐稷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稻草秸秆发霉的味道,和崔淮粗重的喘息交杂在一起,突然柜炉中传来异响,毡布门帘上的风铃声也开始突兀地响起,不大的蒙古包开始热闹了起来,徐稷山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了,他不敢轻举妄动了,徐稷山有预感如果再不找到破局的方法就要栽在这里了。 可是现阶段的他实力上限就是这个样子了,不是说狗急跳墙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柜炉中的异响还在持续着,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净白提灯发出的光线愈发暗淡了,变成了昏黄色,就像是老旧白炽灯寿命即将耗尽时的场景一般,在昏黄色的光线下,蒙古包里的一切显得更加恐怖了,徐稷山和崔淮在一开始进入蒙古包时就已经试过了,哪怕是黄金手电筒在其中的光线可见度都小得可怜,像是孩童破旧玩具上附带的亮光一般。 黑暗放大了两人内心的惶恐,但厉鬼却更加如鱼得水了,崔淮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厉鬼复苏让他痛不欲生,主要是厉鬼复苏来的太猝不及防了,按道理他才使用了金色灵魂不久,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厉鬼复苏的,但现实往往荒诞不合逻辑,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第58章 破釜沉舟 在这气氛沉闷到极点的那一刻,仿佛就连时间的流速都慢了下来,恐慌已经萦绕在徐稷山的心头,毕竟他还只是一个驭鬼者新人而已,对于这样的情况感到手足无措是再正常不过得了。 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能够镇定自若的根本原因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强装镇定,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句老话放在驭鬼者身上依然适用,徐稷山开始深呼吸试图赶快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鬼来了,他身体里的风化鬼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始活跃躁动起来了,而崔淮已经因为厉鬼复苏的痛苦蜷缩再地上了,在死寂的黑暗之中,徐稷山看不清崔淮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只知道鬼已经走到脸上了,再不想办法就要栽在这里了。 忽然他余光一瞥,看到了柜炉边那盏诡异的净白提灯,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徐稷山不再犹豫了,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不,应该说是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心意已决了。 可就在他徐稷山准备动手之际,一条被风沙严重腐蚀的充斥着灵异气息环扣链从他身后激射而出,就像是丛林中锁定猎物伺机而动的巨蟒一般,可就在环扣链即将攻击到徐稷山之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缠满红线的手臂抓住了那凶悍的环扣链,是崔淮,他已经近乎被黑色风沙给淹没了,但却仍旧选择拦下了风化鬼的攻击,但现在也不是煽情的时候了,徐稷山头也不回的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那盏柜炉旁的净白提灯,昏黄色的光打在徐稷山的身上,让徐稷山有一种粘稠的感觉,就像是被胶状物淹没的感觉一般,而徐稷山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一把抓住那盏净白提灯,净白提灯一入手,一股阴冷粘稠的感觉传来,仿佛徐稷山拿着的不是灯,而是一坨会发光的胶状物。 砰的一声传来,徐稷山把净白提灯的一个封盖给敲了下来,净白提灯磕在柜炉边角上,柜炉边角上立马出现一个凹痕。 但随之而来的是提灯中粘稠的火焰流出,就像是液体一般,并且这粘稠的火焰好似是有意识一般,朝着徐稷山缓慢蔓延着,徐稷山见此情形顿时就大失所望,看来他要栽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团近乎要熄灭大粘稠火焰顺着梁木而上,它的目标明确,那就是梁木上挂着的狰狞羊头骨厉鬼,但徐稷山明显对此一无所知,他几步就远离了行动缓慢的粘稠火焰。 还有其他的厉鬼在他身边,他还要救崔淮,徐稷山此时已经是无计可施了,破釜沉舟的效果远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好,身后的被黑沙风沙所包裹的崔淮此刻已经是动静全无,不知死活。 徐稷山的身后又是一阵阴风略过,可就在这阴风略过粘稠的火焰时骤变突生。 第59章 浓稠的火 随着风化鬼那杂着灵异气息的狂风席卷了整个蒙古包,那团被徐稷山忽视的浓稠火焰也已经悄然攀至梁木顶端了,距离那狰狞的羊头骨只有不过一掌的距离了。 忽然蒙古包中最后的光亮熄灭了,黄金手电筒发出一声脆响炸成了两半,此刻的蒙古包中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徐稷山咽了一口唾沫,但随之一声嘶吼响彻了这黑暗,崔淮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了,他被黑色风沙裹得密不透风了,像是一个黑色的蛹一般,绝望和恐惧交织在蒙古包内仅有的两名驭鬼者心头,从上帝视角来看徐稷山和崔淮已经可以说是将死之人了。 但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总有那种幸运儿能够屡次三番地逃出生天并得到成长,而极具驭鬼者天赋的徐稷山就是这样的存在。 眼下的形势看似他们已经是生机全无了,但命运的转折在此刻已经悄然发生了,黑暗中嘶吼的羊头骨已经被那粘稠的火焰给死死缠住了,羊头骨开始发出异变,粘稠的火焰像是沥青一般覆盖于其上,而羊头骨厉鬼也愈发地暴躁了起来似乎是在反抗着这粘稠火焰的侵蚀,嘶吼声变得凄厉了起来,尽管其中夹杂着的灵异力量愈发的暴虐。 在这凄厉嘶吼声的影响下,不仅是徐稷山和崔淮受到了这羊头骨厉鬼的灵异侵蚀,还有这蒙古包中的大部分厉鬼都是如此,其中受到这种意识层面的灵异力量攻击影响最严重的莫过于就是风化鬼了。 但哪怕风化鬼受到了嘶吼声中灵异力量不小的影响,崔淮却依旧没能从黑色风沙所构成的蛹中脱逃出来。 没有办法崔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刻外界的徐稷山身上了。 徐稷山此刻正在艰难地和风化鬼对抗这着,这风化鬼竟然也驾驭了一部分环扣鬼的灵异力量,怪不得会如此的凶猛,但好在徐稷山本身驾驭的就是风化鬼还有一部分环扣鬼的灵异力量不至于对于厉鬼的规律一无所知,而徐稷山自然是知道风化鬼的凶悍的,尤其是完全复苏的风化鬼,黑色风沙会蚕食驭鬼者的灵异力量和生命,并且还有着不小的鬼域,风化鬼的沙暴是其核心,集攻防感知于一体,通过黑色沙暴风化鬼可以很大程度上地规避掉驭鬼者对其的袭击并反攻驭鬼者,也可以遮蔽厉鬼或驭鬼者的感知和视野。 但在这蒙古包中,徐稷山发现,风化鬼似乎使用不了太多最为核心的黑色沙暴灵异力量,或者说黑色沙暴那部分灵异力量是被蒙古包削弱了大部分,而此刻梁木上的羊头骨厉鬼已经镀上了一层火焰般的胶状物,羊头骨悬浮在蒙古包半空,,也就是比徐稷山高两个头的位置,似一个重临人世间的恶魔一般,忽然羊头骨一个俯冲,把地上那另一大团行动缓慢的粘稠火焰叼起,像是一团融合在一起的史莱姆一般,两团粘稠火焰一接触就散发出了诡异的灰白光亮,这光亮竟然和净白提灯之前散发出的光亮如出一辙。 羊头骨厉鬼被包裹于其中,在这灰白的光亮下,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也包括闯入蒙古包其中的风化鬼,在徐稷山的见证下,包裹着羊头骨的胶状物开始活跃,直至变成人形,而人形胶状物的正是那羊头骨厉鬼,这人形胶状物还变幻出了一个漆黑的头饰,那打扮活像已经要在近代销声匿迹的萨满一般,紧接着是一股更强的压迫感传来。 在这比风化鬼还要强大的威压之下,徐稷山要近乎喘不过气来了,但紧接着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如同萨满一般的奇特厉鬼盯上他了,或者说是盯上他手中的苍白鬼偶了,苍白鬼偶此刻如同宕机了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灵异的气息都隐匿了起来。 忽然那怪异的萨满开始跳起舞来,黑暗中,只听到为他伴奏的羊头骨嘶吼,风声都被淹没了。 萨满厉鬼在跳舞的同时开始朝着徐稷山反方向行走,但徐稷山总有不祥的预感,只见得这一片黑暗之中,地面上开始出现萨满厉鬼舞动的步伐,越来越多,随着步伐的增多,羊头骨嘶吼的伴奏也愈发的密集了起来。 可就在徐稷山刚想回头看被困住的崔淮时,周遭的场景变幻,他来到了一个草原上的祭坛之中,连风化鬼和崔淮都被传送到了这里,唯独徐稷山手上的苍白鬼偶消失了。 那萨满也不见了,徐稷山心头警铃大作,前方是一个红色的祭坛,祭坛上是累累的白骨,白骨已经被风化得遍布裂痕了,突兀的鼓声在此时想起,那诡异的萨满已经出现在祭坛之后了,它仍旧在忘情地舞动着,在这鼓声的伴奏下,红色祭坛上白骨加速腐朽,随着啪地一声脆响传来,一根手骨断裂,而徐稷山那条稻草手臂出现在了祭坛之上,徐稷山断手上顿时血如泉涌,而包裹崔淮的那个黑色风沙构成的茧也愈发地薄了起来,随着一颗头骨的碎裂,那黑色风沙构成的茧也碎成了一地黑沙。 但困死于其中的崔淮脸色却并不好,甚至有些黑沙都已经穿透他的皮肤到达他的身体里了,崔淮身上缠绕着的红线也已经大半都被黑沙被腐蚀成了暗色。 第60章 鬼萨满 过了好一会儿,崔淮才逐渐清醒了过来,他也终于意识到了眼下情况的不对劲,他浑身现在动弹不得,像是被定身了一般,而徐稷山在他的视野边缘,他费了好大劲才看到徐稷山那边的一点点情况。 鬼萨满已经在跳着诡异的舞步,鼓声却是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清晰了,而风化鬼在此时竟然有了沉寂下去的迹象,在风化鬼沉寂下去的同时,崔淮视野正对着的石壁上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轮廓,那轮廓和之前毡布帘后的身影如出一辙,只不过变幻得要相较慢的多,由远及近,一开始只是一团黑影,就像是滴在白纸上的墨水一样,向四周渲染开来,然后是颜色逐渐加深,并且旁边的风化鬼也愈发地沉寂了下去,崔淮本能地感到不好,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他受风化鬼灵异力量的侵蚀还动弹不得,而徐稷山却对此知之甚少。 而在徐稷山的视角里,一切却都是平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平静在他认为应该是暴风雨签到平静,他不去纠结顾虑那么多,径直往崔淮那边走去,崔淮还躺在地上,身上遍布黑色风沙所留下来的可怖伤口,在那些伤口之中黑色风沙似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啃食破坏着崔淮的血肉。 徐稷山眉头一皱,看来要完全清除这些黑色风沙并不容易,但好在他的灵异力量和崔淮身上所沾染的是同源的灵异力量,崔淮也是看到了现在徐稷山的样子,那只稻草手臂似乎是被强行扯下一般,可以看到伤口下的骨头了,但徐稷山用黑色风沙暂时封住伤口,尽管还是会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但不至于让徐稷山在短时间内流血流死,而就在徐稷山帮崔淮剔除一部分黑色风沙的灵异侵蚀时,崔淮敏锐地察觉到,风化鬼的灵异气息已经要弱到消失了,而那石壁上的黑色阴影轮廓也就是愈发清晰了,甚至可以看到拖在脚下的环扣链了。 崔淮瞳孔骤缩,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在那壁画上出现了一个如同萨满一般的厉鬼,没错是出现在了壁画上,崔淮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索性得是他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那鬼萨满手中持着一条沾满黑色风沙的稻草手臂,那稻草手臂正是他一开始给徐稷山的。 看来这起崔淮所不熟知的灵异事情危险复杂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了,在恢复部分活动能力后的第一件事和徐稷山提及眼前这起灵异事件的危害。 徐稷山在此时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被那股诡异的灵异力量分心后就莫名地变得神经大条了,这样子下去他迟早是要栽在灵异事件里面的。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再次紧绷了起来,壁画上鬼萨满已经离那团阴影轮廓越来越近了,现在两人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一种地步了。 徐稷山和崔淮现在已经是陷入一个深层的灵异空间了,因为先是进入了鬼牧场之中,然后又是为了找寻崔淮所求都灵异力量进入了蒙古包中,在被蒙古包中意外诞生的鬼萨满拉到了这个灵异空间之中,尽管徐稷山这么做是暂时摆脱了风化鬼并且拯救了崔淮,但这也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 在这以鬼萨满为主体的灵异空间之中,或者说是鬼域之中,两人一筹莫展却又无可奈何,把视角拉回到鬼牧场中的蒙古包内,蒙古包中白色的鬼偶又回到了柜炉之中,连带着那些地上的秸秆碎屑都清理干净了,而蒙古包周遭开始响起牲畜的嚎叫了,紧接着是长鞭撕裂空气的破空声。 壮硕男尸放牧完回来了,蒙古包其中中的大部分灵异都归于了平静,看来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的确实是不俗,而壮硕男尸走入蒙古包同时,风铃又开始响动了,只不过这次响动的声音和前几次截然不同,像是一首安魂的曲子一般,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澄净了下去,蒙古包外深邃恐怖的黑暗也开始向着蒙蒙亮转变了。 而徐稷山和崔淮已经遭受到了好几轮的鬼萨满攻击了,但这攻击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恐怖,相反还感觉有点不痛不痒,相对于前面一击就把崔淮的一张底牌打出来的壮硕男尸而言。 壁画中都开始风化鬼轮廓已经解决写实了,而外界的风化鬼似乎变得呆滞无主起来了,但徐稷山和崔淮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眼下的形势好得太突然了,让前面艰难求生的两人竟然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样的一路顺风顺水下,鬼萨满很快就被两人解决了,并且徐稷山还驾驭了壁画中那部分风化鬼灵异力量,然后两人从壁画中成功脱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两人脱离了鬼萨满的控制,重回到了鬼牧场中的蒙古包里,而蒙古包里的壮硕男尸现在已经根本不是徐稷山的对手了,但就在徐稷山一只手捏住白色鬼偶后颈,一只手镇压壮硕男尸时,徐稷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那里来的两只手,一开始在绿云灵异中就丢失了一只手臂,而那只用来弥补的用灵异稻草制成的手臂也被鬼萨满夺去了。 徐稷山顿时冷汗直流,怎么回事,徐稷山从口袋里拿出黄金匕首,用力扎在自己肩膀上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没错鲜血,他又往自己那只本应该断掉的手臂上闻了闻,根本就没有一丝血腥味,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糜烂气息。 出事了,徐稷山大惊失色,他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灵异了,他连自己什么时候陷入这个幻想中都无从得知,看来有一只段位比他高太多的厉鬼盯上他了,或许他已经死了呢,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厉鬼袭击,可能这一切都是死前的假象吧,徐稷山跪倒在地,他已经放弃了。 但就在这时一股湿润的风传来,这是山风,徐稷山一度怀疑他是产生了错觉,这里怎么会有湿润的山风呢? 第61章 生还的希望 湿润的山风从蒙古包的缝隙中席卷而来,吹得毡布门帘上的风铃作鸣鸣响,此刻都被徐稷山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灵异力量,他心如死灰,没有想到这次的灵异事件会这么难缠,他会栽在里面,可能现在他现在身上回光返照了吧,产生来他有机会活下去的错觉罢。 蒙古包外,满天风星斗都已经隐去,只剩下将蒙蒙亮的朝华,崔淮也已经是不知所踪了,山风中夹杂着草木的芬芳和湿重的寒意,徐稷山还被困死于这蒙古包中,只不过周遭的环境又发生了改变,他手上抓着的苍白鬼偶和镇压的壮硕男尸也已然变成了祭坛上风化的白骨和和地面上碎裂的砖石。 徐稷山颓靡地瘫倒在地上,就像是感到生活无望的加班社畜一般,前面没有什么所谓的希翼与生机,只有深沉的死亡黑暗,或许说就连徐稷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灵异方面天才,也是说来可笑,在亘古的华国灵异圈中,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驭鬼者天才,因为大部分年轻有为的驭鬼者也难以善终,暴毙和猝然长逝不会带给驭鬼者们太多的思考空间,只有活下去的驭鬼者天才才能被称为真正的天才,但在华国灵异圈中,不知为何,很多年少得志,甚至是睥睨四野的驭鬼者都会夭折于没有完全成长为一方霸主之前。 这之间的缘由哪怕是很多自诩经验丰富, 阅历不俗的老年驭鬼者都说不清,哪怕是让他们说个所以然都很难,或许这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 言归正传, 把视野拉回到徐稷山的身上,此刻颓靡地瘫倒在地上的徐稷山已经遭受到了很深的灵异侵蚀了,他甚至连这股侵袭他的灵异力量的源头都摸不清楚,他又看到了崔淮,崔淮已经大半个身子都被石面上的壁画给吃进去了,而风化鬼则更是不见了踪迹,而壁画上的鬼萨满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祭坛之上,只不过现在徐稷山看它的样子发生了改变,他只觉得这鬼萨满像是一个跳大神的混子一般,先前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在眼下将死的徐稷山眼中化为了虚无,紧接着徐稷山又陷入了深沉的环境之中,但这次的环境明显要比之前真实得多,徐稷山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大胆地探索起来,他有预感再过两次,不,甚至是一次,就是在这次的幻境之旅他就要暴毙了,意识层面上的反常不断地再向他诉说着这个严重的问题。 这已经是徐稷山第二次亲临这个厉鬼所编织的幻境之中,他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昏昏沉沉了,并且在这次的情景之中,他就连风化鬼的灵异力量都使用不了了,看来这次是更深层的幻境之中了,依旧在陈旧的蒙古包中,只不过这次蒙古包里是正常的样子,像是一个有活人居住的蒙古包,柜炉上的铁托盘里放着烤的焦香的干果,蒙古包里是满是一片温馨祥和的气息,靠近毡布帘左侧顶端的风铃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声,如同空谷中传响的悠扬钟声一般,徐稷山在听铃声时竟意外地感到浑厚,或许这是他感官消弭的前兆吧,只是一个沾染了灵异气息的铃铛罢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种的声音呢? 而已经自知无力回天的徐稷山也不再被束手束脚了,他开始大胆地探索起来,他猜想这里应该是鬼牧场还存在于现实世界时其中蒙古包的模样,他看到了那苍白鬼偶的前身竟然是一只青蛙玩偶,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只类似牛蛙的玩偶,通体呈青褐色,不知是故意设计成这么丑的竟让人感到介于丑萌和可爱之间的感觉,说是可爱也不完全,丑萌有点埋汰这玩偶了。 在徐稷山的探索下他还发现了那净白提灯,只不过净白提灯一直没怎么变样,款式和型号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灯罩上的裂痕都是相同的,但就在徐稷山把净白提灯拿起来看时,徐稷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提灯灯罩的反光让徐稷山看到了他身后如影随形的厉鬼,这是一只怎样的厉鬼呢? 灰暗死寂的眸子,干瘪无力的身体像是一根麻秆一样,但眼神中偶然闪过的怨毒让徐稷山为之心头一震,怪不得自己一直没发现这只厉鬼,原来它就一直紧贴在自己身后,只是不知道这只厉鬼的规律是什么,徐稷山还不敢轻举妄动,此刻的徐稷山心中终于生出一股久违的喜悦感,是生还的希望,徐稷山目前还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他总算感受到了些许希望,看来命运最终还是眷顾他的,尽管这希望渺茫,甚至可以说是一道催命符,徐稷山一个弄不好就直接暴毙。 徐稷山开始沉思了,他在猜测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他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第62章 背身鬼 徐稷山蹲坐在蒙古包中的一个白木墩子上,他嘴上叼着一根香烟,随着他眉头的舒展,吐出一口浓白的烟,纠结与振奋缠绕在徐稷山心头,他现在仍留存于背身鬼所制造幻境之中。 根据前面他和崔淮的那次经历,徐稷山大致已经知道了这背身鬼就是让他们两人分神的始作俑者,而被拉入幻境这个攻击手段应该就是背身鬼的核心灵异力量了,而攻击的前提就是驭鬼者遭遇到了充斥着灵异力量环境的一定程度侵蚀或同化。 眼下的情形已经是恶劣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徐稷山能做的就是尽人事知天命了,一根烟抽完,徐稷山还没来得及把烟蒂踩灭就开始行动了,猩红的烟头在颜色深暗的蒙古包地皮上格外显眼,周遭是一片祥和宁静的场景,柜炉之上炙烤着的干果散发出的焦香和附着在徐稷山已经布满褶皱和灰尘的藏蓝色工作服上。 徐稷山再次来到净白提灯旁,他借助灯罩表面模糊的反光轮廓再次确定背身鬼的位置,但这次背身鬼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从离自己左肩的位置开始朝着自己正后方靠拢,徐稷山有预感如果一旦让他们背身鬼完全到达他的身后那这渺茫的生机就一定会被掐灭掉,届时真正的死亡将来临,不会再有转机了,哪有人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在灵异事件中把生存的希望全部寄托于的这种操作本来就是愚蠢至极的。 可就在徐稷山刚把那净白提灯放回原位时,意外骤然发生,只见得他周身开始出现紫色的波纹就像是刚荡开涟漪一般,而这紫色的波纹像是催命符一般,徐稷山的身体机能一下子就衰弱了许多,是背身鬼,它不仅能分散人的注意力,还可以分散身体器官的器官的注意力,不应该说是让其他器官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几个器官上去,让这几个器官高强度运转,徐稷山现在只感觉到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在这不大的蒙古包中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显得格外突兀,而徐稷山则是脸色涨红,从一开始心跳加速的亢奋再到其他器官几乎缓慢运转的副作用显现这短短半分钟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这一轮袭击结束了。 徐稷山眼神呆滞,像是一个刚抢救过来的重症病人一般,他脸色苍白,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看来背身鬼不像徐稷山想象的那般温和,这当头一棒让徐稷山认清了现实。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徐稷山环顾四周,蒙古包里的灵异气息变得深重了起来,在经历那次厉鬼袭击之后,徐稷山不明白为什么这起灵异事件会棘手到这种程度,懊悔,不甘涌上心头,他吃力地站起身,开始肆意地打砸起来,不大的蒙古包内丁零当啷地响个不停,太压抑了,就像是在中式教育下长大贫困小孩一样,家人的爱仿佛是有目的的一般,不是好好读书卷死别人就是娱乐是罪恶,这哪里是教化,分明是驯养异化,无力感油然而生,这种前方深渊,身后地狱的感觉属实是让徐稷山不妙到了极点。 他和崔淮像是被拐进深山里的女大学生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且令人绝望,并且崔淮的倒下让徐稷山不免感到兔死狐悲,不,准确地说应该说是雁行折翼,崔淮是这起他们所参与的灵异事件中的重要一环,也可以说是发起者,只是眼下他已经生死不知,而徐稷山也还被困死于这背身鬼的幻境之中,迟迟没有破局。 更令徐稷山悲观的是,他们两人自进入这起灵异事件起,就一直是输多胜少,甚至可以说是一路吃瘪,哪怕他们两人是有备而来的驭鬼者,但在这场厉鬼狂欢的盛宴中,他们的地位也就是如同家畜一般,再怎么挣扎不过是徒增了有枪猎人狩猎的乐趣,或许这就是灵异圈残酷的真实写照吧,这不是存不存在无痛区的问题,就连出生京都驭鬼者大家都崔淮都只能说是勉强苟延残喘,到现在也已经生死不知了,灵异圈中全是剧痛与悲剧,每一个驭鬼者都难以逃脱越来越频发越来越凶猛的灵异事件的辐射,困境始终是存在的,或许有些驭鬼者不用这么狼狈,但这也只是没有立马等死的这种窘境罢了,这就像是用头撞墙和撞榴莲一样,你要问哪个更痛,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头最痛,而驭鬼者就是这样,解决灵异事件就是用头撞东西,运气好的驭鬼者可能不会头破血流甚至会有所收获,运气不好的头破血流都是一种幸运了,更惨烈的是那种一去不回,暴毙其中的驭鬼者。 第63章 背身鬼的规律 徐稷山很快就从这种迷惘与悲观之中脱离了出来,但来自背身鬼的袭击却又是悄然而至了,而这次的袭击相较于前几次都要声势浩大了许多,一片温馨祥和的蒙古包开始发生变化,周遭干净整洁的场景开始变得脏污霉烂起来,像是娇身冠养的花落到了蛮荒之地一般,变得干瘦枯槁了起来,徐稷山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他似有所感,神情从萎靡变得亢奋起来,是风化鬼的灵异力量,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在呼唤他,转机出现了,这次一定要把背身鬼处理掉。 不计代价地去处理掉,徐稷山深知灵异事件中切忌迟则生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在徐稷山手中开始酝酿起来,狂暴的风化鬼灵异力量在徐稷山周身环绕,紫色的涟漪再次在徐稷山周身漾起,背身鬼的袭击又来了,但这次徐稷山不会在任人宰割了,恐怖的灵异气息蔓延开来,背身鬼这次的攻击强度远不是上次可以相与之的。 徐稷山让风化鬼的灵异力量聚集于自己背部,但他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徐稷山决定赌一把,他快步走到蒙古包的柜炉旁,借助着柜炉两步跃至梁木最低的边缘,然后手死死地拉住一乌木,紧接着开始借助身体的前后摇摆荡到羊头骨厉鬼悬挂的上方,徐稷山猜测背身鬼的规律可能和位置有关,他蹲在不宽的涂油梁木上,把整个身子都测成一个诡异的样子,应该说是横躺在地上梁木之上,还保持了一定的倾斜,可就在做完这些复杂的工序后,徐稷山却仍然是觉得不保险。 到此时间不过消磨了几分钟而已,但徐稷山心中的那份不详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这短短的几分钟确实是让徐稷山感到度日如年,可就在徐稷山从梁木往下看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爬上来时所见到的羊头骨消失不见了。 这一点和外界之中的情况竟然是如出一辙,就连粘稠火焰爬上梁木时所留下的淡色痕迹都一清二楚。 这是怎么回事,徐稷山再去观望那柜炉,柜炉地上的稻草碎屑也是和外界的一样,而厉鬼的袭击到现在也还没有到来,甚至就连紫色的涟漪都好似消失了一般。 但这些反常都已经是再难引起徐稷山的波动了,灵异事件本就未知,孪生出什么变故都很难再让徐稷山感到意外了,眼下他现在还没有打算下去,他可不想现在就去试错,万一一个弄不好玩脱了就万劫不复了。 就在徐稷山还停留在梁木之上观察情况之时时,鬼牧场却又是响起凄怆的风铃声,一切都似乎在回归初始的模样,紧接着徐稷山看到了令他惊愕不已的场景,那就是崔淮进入到了蒙古包中,紧接着黑暗之中崔淮开始和厉鬼进行对抗了。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场景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但很快徐稷山又冷静了下来,因为再往后面就是他和崔淮同时被这只鬼影响而分散注意力的时候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徐稷山心里生出,他从怀里拿出一柄银色的手枪,打开保险,弹夹之中赫然是整齐排列的黄金子弹,他要试试用枪打那个时候影响他们的厉鬼。 不多时走马灯的场景就到了他和崔淮两人被分散心神之时,黑暗中有一抹黑影略过,停留在他和崔淮两人身后一小会儿,紧接着就是两人像无头苍蝇一般的怪异行为。 但梁木上的徐稷山仍然没有行动,不对,这种厉鬼还没有显露真身,紧接着他看到黑暗中蒙古包里的床榻上窝下去了一大块,以其中枕头上的痕迹最甚,此时徐稷山果断选择出手,子弹打在那干瘪的布满灰尘的枕头上,紧接着是突兀的呕哑声响起,枕头上竟然流出了黑色的液体,黑色液体越来越多,染的床榻上聚集成了一小摊黑水。 但随即风铃声响起,一切又好似重新回到了原点一般,但徐稷山不知道的是风铃已经布满铜锈和血渍了,就连串联的绳子都已经近乎断裂了。 第63章 掉落的风铃 徐稷山此时还在梁木上竭力地维持着平衡,他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蒙古包内的情况,黑暗中被子弹击中的枕头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浸染在卧榻上,形成了鲜明的血渍,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切场景都好似在回溯一般,先是血渍变淡,枕头上凹痕消失,再是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凌乱毛絮开始收拢,梁木上的弹孔消失,就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毡布帘旁的风铃却沉寂了下去,背身鬼的灵异力量也似乎不见了踪迹,但徐稷山却依旧没敢从狭窄的梁木上下去,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徐稷山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赢面只会越来越小,而且现在他的赢面就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纠结与痛苦之中,徐稷山走马灯似的回想起了不久前在这里遭遇的一切,仿佛失败已成定局,他索性下了最后一个决心,直接纵身从梁木上越下,蒙古包的地面上激起一阵灰尘,徐稷山环顾四周,一边向着蒙古包外走去,可是就在他即将推开毡布帘的前一刻,背身鬼的灵异气息骤然出现,来自背身鬼的侵袭已然到来,猝不及防的徐稷山想要往后退去,但毡布帘后却并不是出口了。 徐稷山直勾勾地盯着即将到达自己正后方的背身鬼,他只看到了背身鬼那如麻杆一般的小半个身体,但就在此时,悬挂在毡布门帘旁的风铃葱半空中掉落,就在背身鬼弯钩似的爪子即将触碰到徐稷山后颈的前一刻,毡布门帘旁的风铃落地,随即是空洞的风铃声响起,徐稷山身后的背身鬼自听到这空洞铃声的那一刻起就一动不动了,仿佛是被定身了一般,空洞的风铃声在逼仄的蒙古包里的不断回响,愈演愈烈,而徐稷山身体里那股躁动的风化鬼灵异力量也在这一刻平息了下去,但风铃似乎并不是没有副作用,徐稷山感觉自身的灵异力量就像是被套上了一层塑料薄膜一般,在平息下去的同时也被限制了大部分。 而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背身鬼那张一片虚无的脸,就如同有一层薄雾蒙在上面一般,如果季文昌在场就一定能够发现,这背身鬼脸上的那层薄雾竟然和阻击他的那些驭鬼者脸上的薄雾如出一辙,但就徐稷山回头看向背身鬼的前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他停下动作,从怀里掏出一片折叠在一起的金箔,小心翼翼地把那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近乎破碎的风铃包起。 紧接着他才回头看向背身鬼,背身鬼那狰狞可怖的利爪似乎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几厘米不到,就在徐稷山站起身正对着背身鬼的那一刻,周遭的场景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徐稷山眼前一黑,当视野能见度高起来时,他已经又回到了鬼萨满的所创造的灵异空间之中。 而崔淮已经被鬼萨满的图腾吞噬到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来,崔淮脸色青灰,嘴唇紧闭,像是死去多时的模样,如果不是鼻息处微弱的起伏,徐稷山真会当他已经死透了。 崔淮的身体已经完全陷落在了鬼萨满的图腾之中了,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了,这着实让徐稷山犯了难,他甚至都开始产生直接抛弃崔淮的想法了,因为现在崔淮这个样子救出来也大概率是个累赘了,但现在的徐稷山道德感贺底线都是相对于以后要高很多的,所以他选择尽最大努力取尝试救援崔淮。 徐稷山观察这这幅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壁画,上面的内容是一群人围着篝火祭祀,而他们簇拥着的似乎就是之前的那鬼萨满,只不过现在壁画上好像多了一层暗色的纺纱,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黑色的风沙,想必这就是之前被卷入其中的风化鬼了,徐稷山现在还仍然没有任何头绪,但好在他还有一个万不得已的选择,那就是他口袋里用金箔包装的腐朽风铃,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尝试摇响这个铃铛来再看情况操作。 崔淮现在已经是陷入休克中了,这壁画似乎是在抽离他体内的灵异力量,但是他却动弹不得,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而不远处的风化鬼还在疯狂地反抗相持着,要不然崔淮早就死在这里了。 崔淮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次参与到灵异事件简直就像套娃一样,先是诡异的古建筑群落,再是鬼牧场和其中的蒙古包,再是净白提灯中的诡异和羊头骨厉鬼融合成的鬼萨满和鬼萨满所勾勒出的祭祀之地,这一切都仿佛是在不断刷新崔淮的驭鬼者眼界,对于这些东西哪怕是京都的驭鬼者大家族中出生的崔淮都显得有些太稚嫩了,夸张点说,就像是一个原始人从石器时代进入到蒸汽时代一样,而他也从一个只是知道灵异信息相对多的驭鬼者变成一个经历多种灵异灾害的驭鬼者,而至于代价是什么,崔淮的现状就是最好的写照了。 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崔淮现在的身体已经要到极限了,他的身体完全陷入了鬼萨满的图腾之中,意识处于一种想醒但是醒不来的状态,但好在此时外界的徐稷山已经有了行动,他从口袋里取出那只被金箔小心包裹着的风铃,他决定去为崔淮再冒险一次,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只见得徐稷山摇动那锈迹斑驳的风铃,随着一阵苍老的铃声从中传来,就像是临死之人的痴语一般,徐稷山周遭场景发生变换,随即视野一黑,他出来了,但只是从鬼萨满构造的祭祀之地来到了蒙古包中。 第64章 重返 在经历了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徐稷山的视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再次回到了真正的存在于鬼牧场之中的蒙古包里,而不是背身鬼所制造的幻境之中的蒙古包。 先前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消失了,徐稷山心着悬着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一些,不再是那种绞得他喘不过气的感觉了,尽管现在还只是计划刚开始的第一步,但这也很大程度上的振奋了徐稷山因为一直吃瘪而困顿的心境,让徐稷山不至于完全失去对这起灵异事件的信心。 徐稷山踩在蒙古包里的松软地皮上,昏暗环境中满是灰尘和牲畜的体味,就像是有一个刚放牧完大批牛羊的老牧民回到其中了一般,忽然徐稷山警觉地看向身后的床榻,只见得那床榻上一大团黑影横躺于其中,那黑影似乎睡的很板正,像是一具已经僵化了的壮硕尸体一般,一动不动。 徐稷山立马就意识到了这是壮硕男尸,但好在不知道为什么壮硕男尸似乎进入了休眠状态,而蒙古包中那些乱象的灵异也回到了正轨,这安静祥和的场景就像是徐稷山在背身鬼幻境中看到的场景一样。 蒙古包外地天空似乎永远也不会亮,似乎只有日落时的明暗和夜深时的漆黑交替,而壮硕男尸现在回到蒙古包入睡时就已经是一天中黑暗的时候了,紧接着的是黄昏过渡到彻底天黑的那段时期,这莽莽荒荒的鬼牧场中似乎就永远没有光明和澄净这一说,有的只有无尽的死寂与寒冷。 徐稷山没有傻到说去凑近看那平躺在床榻上的壮硕男尸,这里又不是什么动物园,这种大凶之物哪怕是有一定实力的驭鬼者也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就好,谁知道这种高危害的厉鬼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行动,说不定在某个瞬间它就无声无息地发动自身规律给予灵异力量所能波及范围内的驭鬼者致命一击。 厉鬼这种东西,在徐稷山所处的这个位面世界里,大部分驭鬼者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似乎在世界存在之初就有了厉鬼也衍生出了驭鬼者,希翼与绝望一直存在,一直相持,只不过到了徐稷山这个时代绝望似乎成了主要的背景底色,占据了苦难驭鬼者们人生的大部分。 蒙古包外是终年都不会亮起的天空,蒙古包内是躁动危险的各色诡异,或许灵异之地本就是如此吧,是厉鬼的乐园,是误入其中的人和驭鬼者的炼狱,生命的阳光照不到这里,灵异的阴霾长久的盘旋在这片天地的上空。 徐稷山小心翼翼地把风铃放回口袋里,逼仄的蒙古包里是沉寂的众多灵异,他走到那柜炉旁,蹲下身径直把手伸到柜炉的燃料口中,柜炉中还残存着燃烧过后灰烬的余温,但徐稷山摸索了好一阵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白色鬼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只先前给徐稷山和崔淮带来不小麻烦柜炉此刻竟然真的安分了下去,但白色鬼偶徐稷山势在必得,没有白色鬼偶就没有后续了,再这么耗下去崔淮可就真的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所以徐稷山不打算就这么收手了,反正没有崔淮大概率他一个人也逃不出去,那还不如就和这里的厉鬼撕扯到底,话说这崔淮和徐稷山也是打不死的小强,在鬼牧场的蒙古包里遭遇了这么多的的袭击竟然还没有完全死去,尽管现在也快了,但这要是换作其他的驭鬼者就不要说探索鬼牧场深处的蒙古包了,就单单是探索那诡异的建筑群落都可以把他们吓得四处逃窜了。 言归正传,徐稷山并不打算坐以待毙,白色鬼偶不主动出来找他,那他就逼白色鬼偶出来。 第65章 风云骤变的鬼牧场 徐稷山自知白色鬼偶现在是因为壮硕男尸的存在而隐匿了踪迹,但他并没有选择就此坐以待毙,徐稷山看向床榻之上那僵硬板正的壮硕男尸,壮硕男尸一动不动,安分地躺在落满灰尘的腐朽床榻上,越靠近壮硕男尸,那股牲畜的腥臊味就越重,徐稷山死死地盯着壮硕男尸,他要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那就是把壮硕男士尸给弄醒,打破这蒙古包内的平衡,要不然那白色鬼偶不会出现的,当然这是他自己内心的猜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指向说是壮硕男尸醒了白色鬼偶就会出现。 徐稷山心意已决,他行动了起来,只见得他直接把手伸向壮硕男尸所枕的枕头,徐稷山猜测那枕头应该就是背身鬼的本体了,那么按照背身鬼的规律,只需要把枕头翻转过来,那么壮硕男尸就应该会从幻境中醒来。 但就在徐稷山刚要把枕头全部从壮硕男士头底下抽离出来时,意外发生了,那就是蒙古包外的鬼牧场里开始响起来闷雷,这雷声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寒意从毡布门帘外传来,恍惚间鬼牧场中雷雨交加,徐稷山愣神的功夫,那枕头竟然又回到了壮硕男尸的头底下,看来这里那些诡异不希望徐稷山惊扰到壮硕男尸呢! 但徐稷山无所顾虑,他依旧我行我素,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收手,他抓住那质感粗糙冰冷的布枕,用力一个拉拽,布枕随即抽出,徐稷山把布枕头提在手中,这布枕头的手感可真是奇怪,徐稷山提着它的感觉就像是抓住一只鬼的脖颈一般,让人感到由衷的不舒服,就像是从雪地里刨出来的动物尸体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腐肉的臭味混合着动物毛发上都腥臊让人作呕。 背身鬼现在被徐稷山提在手里,而床榻上的壮硕男尸也明显是躁动了起来,开始辗转反侧,就像是夏天在床上被热的睡不着觉的胖子一样,只不过这放在壮硕男尸身上就是一种苏醒前的躁动,而此刻的蒙古包外天空又开始黯淡了下去,直至不见一丝光亮,蒙古包内地上的柜炉无风自燃,柜炉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是呜呜的鬼哭似的风声从毡布门帘外传来,蒙古包内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像是有一层晦暗的光笼罩在上面一样,徐稷山也被这晦暗的光给吞噬了,周身像是开了游戏中的角色描边一般,轮廓变得粗重深沉起来,床榻上的壮硕男尸开始愈发得不耐烦,就像是睡觉时被蚊子叨扰的狂躁症患者一般,还伴随着几声野兽一般的嘶吼,徐稷山此时也感到心惊肉跳了,近在咫尺的即将苏醒的大恐怖,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尤其是高危害厉鬼逐渐复苏逐渐强盛的灵异气息,就连徐稷山自身的风化鬼灵异力量都被压制了大部分,但同样的是蒙古包中其他的灵异气息也被压制了许多。 第66章 即将苏醒 徐稷山此时自知已经无法收手,他索性再加一把火,风化鬼的灵异力量开始在徐稷山体内暴动起来,徐稷山强压下身体里不断传来的痛苦,在这蒙古包内开始聚集起了黑色的沙暴,黑色沙暴很快成型并跃跃欲试地往周边扩散,而徐稷山此时也是到达了极限,他不再压制这狂暴的风化鬼灵异所凝聚的沙暴,只是用一层黑沙所化作的屏障将自己保护包裹于其中。 黑色沙暴破坏力极强,卷夹其蒙古包中那些零碎的生活用品于其中,朝着床榻上辗转反侧的壮硕男尸奔涌而去,并且徐稷山手中还捏着那背身鬼的本体,也就是壮硕男尸脑袋下的粗糙布枕,黑色风沙一路席卷,但就在触碰到壮硕男尸前一刻,意外果不其然发生了,徐稷山酝酿了好一段时间的黑色沙暴竟然一下子萎靡了不少,就像是要被人掐灭的火焰一般,晦暗不明,另一股灵异力量在作祟,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越靠近壮硕男尸,对其他灵异的压制就更强,就好比徐稷山手里的这只布枕,已经从原本的粗布材质向着冷白人皮的方向转变了,并且徐稷山还隐隐从这布枕的外表下,感受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这触感就像是正在生长的软骨一样,有棱有角,很是不寻常。 徐稷山仍旧观察着他所缔造的,距离壮硕男尸近在咫尺的黑色沙暴,但好像黑色沙暴尽管是萎靡了下去,却并没有直接消失只是把那些卷杂于其中的小物件给吐了出来,毡布门帘上掉落的珠子还有一些动物与人类的毛发等等,尽管黑色沙暴还在朝着床榻上的壮硕男尸靠近着,但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越靠近速度就越慢,但就在徐稷山以为黑色沙暴就要消失时,壮硕男尸从床榻上僵硬地坐起身来,此时燃烧的柜炉里钻出了一个狼狈的白色身影,定睛一看,那赫然就是先前袭击徐稷山和崔淮两人的白色鬼偶,白色鬼偶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不顾一切地往梁木上逃窜着,尽管白色鬼偶四肢短小看起来很是笨拙,但是爬起梁木来就像是一只灵活的老鼠一样,三下五除二直接爬上梁木上装死。 徐稷山看到那坐起身的壮硕男尸摇头晃脑,像是刚刚酒醒的醉汉一般,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正常场景却让徐稷山感到无比的恐惧,鬼又不是人,做出这种类似人的行为实在是反常,徐稷山看到梁木上装死的白色鬼偶,当机立断也朝着梁木上爬去,可是徐稷山现在就只有一只手了,那只由稻草捆扎而成的手臂早早地就都是在了鬼萨满的袭击之中,而所剩下的一只手还要抓着愈发躁动的背身鬼本体,在这种情况下徐稷山想要爬到梁木上属实是有一些强人所难了,但难归难,还是得做,徐稷山想要把后续的行动继续下去这白色鬼偶就是必不可少的。 而徐稷山现在也没有想着爬到梁木上避难了,反正手上的背身鬼越来越躁动了不如就顺水推舟,让背身鬼和已经坐起身的壮硕男尸纠缠到一块儿,但眼下还是先行把梁木上的白色鬼偶拿到手再说吧。 第67章 捕捉白色鬼偶 徐稷山手中还抓着那背身鬼的本体,只不过这背身鬼已经是越来越沉重和躁动了,昏暗的蒙古包内地面上是燃烧的柜炉,柜炉燃烧发出扑朔的火光,一股动物毛发烧焦的臭味和潮湿秸秆燃烧的烟熏味混杂在一起,徐稷山侧身一个抛掷把即将复苏的背身鬼重新丢回了壮硕男尸的身后,只不过这次背身鬼是反向的也就是,背身鬼是背对着壮硕男尸的,周遭环境能见度太低了,徐稷山只知道背身鬼是丢到了床榻上坐起来的壮硕男尸身后,至于背身鬼本体的布枕是反向朝着壮硕男尸这件事情,徐稷山就一无所知了。 现在的蒙古包里已经隐隐有了失控的前兆,但徐稷山可管不了这么多,他要再多挣扎几下 就像是搁浅的鱼儿奋力地翻身前进一样,万一就是那临近力竭时所翻腾的那几下,把这了无生机的死局给盘活了呢? 所以徐稷山把背身鬼投掷了回去,尽管没有如他预期中那一般,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徐稷山现在就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但他偏要把那梁木之上的白色鬼偶给抓下来,可就在徐稷山费劲千辛万苦即将触碰到那梁木之上白色鬼偶的前一刻,壮硕男尸苏醒了,没错就是苏醒了,但壮硕男尸的行为却很反常 像是梦游一般,壮硕的身躯在逼仄的蒙古包里横冲直撞,燃烧着点星火光的柜炉被撞翻,其中燃烧的碳渣零碎地铺在了周遭的地面上,壮硕男尸光着脚踩在上面,起初那碳渣脱离了柜炉反而燃烧得愈发剧烈 似乎还有点燃周遭物品的迹象,可是壮硕男尸光着脚踩在那愈发剧烈燃烧的碳渣似乎不知疼痛一般,皮肉烧焦的臭味从燃烧的碳渣上传出,可就在那碳渣的火星要蔓延到木制梁木的前一刻,壮硕男尸用脚捻了捻地面上的碳渣,就像是抽完烟的人踩灭烟蒂一般,紧接着地面上那燃烧的碳渣开始逐渐熄灭,化为白色的灰烬,似乎就像是跳过了碳渣燃烧的过程一般,让徐稷山不由地一阵毛骨悚然,看来这在梦游的壮硕男尸危险性也是不容小觑,梁木上的白色鬼偶此时是安分得不得了,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普通的皮制玩偶一般,同样这也更方便了徐稷山从梁木上拿取这白色鬼偶。 壮硕男尸不知为何,梦游了好一段时间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蒙古包里的大部分普通物件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了,徐稷山总算是把那白色鬼偶给拿到手了,借助着梁木边缘凸起的铆钉结构,徐稷山也弄得浑身上下都狼狈极了,遍布梁木上陈年的灰垢,可就当徐稷山想要退走前往鬼萨满的祭祀空间时,他惊惧地发现那壮硕男尸好像盯上他了,壮硕男尸再向他靠近,不,是在朝着他手中的白色鬼偶靠近。 徐稷山扫视了一眼手中的白色鬼偶,他强装镇定,在白色鬼偶上覆上了一层细密的黑沙薄膜,像是镀了一层黑曜石外壳一般,尽管这样也隔绝不了壮硕男尸的感知,但徐稷山意不在此,他把白色鬼偶绑夹在腰间的皮带上,紧接着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第68章 变数 徐稷山刚把那白色鬼偶给捆束至腰间,那壮硕男尸就开始往他这边梦游了,而把目光移动到榻上那翻转的背身鬼本体上,翻转的枕面上凸起了如同脸颊一般的轮廓,并且愈发得清晰,并且这如同脸颊一般的不断清晰的轮廓似乎还有其他的变化,那就是表情,没错,就是表情那轮廓是朝着徐稷山的方向的,略微朝侧面凸起,似乎是在怨毒地仇视着徐稷山,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还好此刻的徐稷山对此一无所知。 看来一次又是针对徐稷山的背身鬼灵异袭击又要到来了,但这其实并不是背身鬼真的有仇视这种情感,只是背身鬼的二阶段袭击开始了,徐稷山先前触发的只是背身鬼一阶段的袭击,而现在是二阶段,也是真正来自背身鬼的灵异袭击。 背身鬼由于本体背对着壮硕男尸,壮硕男尸被它拉入了深沉的环境,之中,并且在这深沉的环境之中,徐稷山也被虚构了,而壮硕男尸现在就是在追击着这幻境之中虚构的徐稷山,但由于蒙古包中的背身鬼可以感知到徐稷山的真实位置,故而壮硕男尸袭击的虚构徐稷山和蒙古包中的徐稷山重叠了,这也就造成了徐稷山被梦游的壮硕男尸追杀这一情况的发生,但背身鬼开启第二阶段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须撑过它第一阶段袭击的对象才会成为被第二阶段锁定的目标,并且还要有背身鬼背对着袭击或锚定对象这一相对苛刻前提,而眼下壮硕男尸显然是符合背身鬼第二阶段袭击前提的,但其实背身鬼还有第三阶段只不过由于现阶段灵异拼图的丢失致使现在就最高也就只有第二阶段了。 徐稷山此时也意识到了这梦游的壮硕男尸盯上他了,只不过这梦游的壮硕男尸好像被限制了许多,从壮硕男尸开始梦游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但壮硕男尸在破坏蒙古包中的物件时都没有使用那根可以把驭鬼者变成隐形牲畜的长鞭,所以徐稷山猜想这个梦游状态下的壮硕男尸恐怖程度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说做就做,徐稷山将黑色风沙聚集成环扣链模样,至于为什么是环扣链的样子,因为徐稷山隐隐感觉到身体中的风化鬼在自己续接上稻草手臂暂时绑定那根环扣链时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至于到底是什么,徐稷山也说不清。 但由黑色风沙凝聚而成的环扣链确实如徐稷山预期的那一般,强度得到了一定的增幅,尽管这增幅不算大,但至少聊胜于无。 在徐稷山的一番思量之后,黑色风沙组成的环扣链朝着壮硕男尸臃肿的双腿倾泻而成,黑色风沙构成的环扣链紧密牢固地缠绕在壮硕男尸的双腿上,壮硕男尸的行动顿时僵在了原地,但随着壮硕男尸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大,那黑色风沙构成的环扣链也逐渐分崩离析了。 但就在徐稷山刚退走几步后,一声沉闷的响声突兀地传来,壮硕男尸似乎受到了什么撞击一般,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第68章 制衡与约束 壮硕男尸突然之间就栽倒在地,像是突发恶疾的老人一般,但这副场景却让徐稷山心头不由地一喜,看来他的努力总算是有了点作用,事情到此已经开始明朗了起来,毕竟万事开头难,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步入正轨了,徐稷山不敢再过多犹豫了,他大步朝着蒙古包东南角的梁木走去,那根梁木上雕梁画栋,缠着青白相间的丝绸缎,徐稷山其实一老早就注意到了这根与众不同的梁木,但碍于那些厉鬼和灵异力量的干扰才一直没有机会直接接触它。 现在徐稷山方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那青白相间的丝绸布下是和鬼萨满所构建的祭祀之地里如出一辙的壁画,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和那壁画上一样的画面只不过是刻录在了这一方不算粗壮的梁木之中。 但徐稷山却迟迟没有把那青白相间,沾满蛛丝的丝绸缎扯下,徐稷山莫名感到恐惧,他本能地认为这青白绸缎之后是某种让他感到熟悉的恐怖,而这熟悉的恐怖也不出他所料,正是那近乎将崔淮给置于死地的鬼萨满的灵异气息。 徐稷山对于这青白绸缎之后的灵异早已是猜了个大概,但徐稷山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说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没有退路才是常态,驭鬼者没有足够的能力就没有话语权,就只能依靠背景和人脉等的外物,这在华国灵异圈是很危险的,毕竟驭鬼者狗急跳墙不在少数,哪怕是门阀势力们压榨底层驭鬼者也要层层阻碍,把盘剥来的大部分利益用于保全自身,让自己安然地隐身幕后,否则那些狂躁的底层驭鬼者们揭竿而起,哪怕是成群的愤怒绵羊也会给牧羊人带来不小的困扰,甚至是身心交瘁,而驭鬼者则更是如此,疲惫的不止是身心,还有体内愈发紊乱的灵异平衡,而这些看似无所谓的消耗其实对于大部分水平没有那么高的驭鬼者来说都致命的,都是会影响到驭鬼者生涯长短的一大因素。 而在华国灵异圈中,不把精力主要用在提升自己身上的驭鬼者,大多注定是走不远的 ,但从反面来讲,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成长起来的驭鬼者,拥有着更为恐怖的驭鬼者天赋和气运,同时也有着更大的格局和更强的魄力,打个更形象贴切的比方,这就像是盐碱地里还能茁壮成长的植物一样,是极少数的幸运儿外加天赋异禀,死在盐碱地里的植物已经化作只有微弱价值的养料,它们遗骸的作用也不再是提供那微不足道的养分了,而是不断警醒那些还在砥砺前行的驭鬼者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这一条路上走到黑直至自己完全腐烂,这就是华国灵异圈,世界灵异圈中驭鬼者们的归宿。 徐稷山稍作思索,抓住那青白丝绸的一角,一把将其撤下,果然,那青白丝绸下就是那鬼萨满祭祀的浮雕,只不过这浮雕相对于鬼萨满祭祀之地里的壁画要精美太多,但其诡异程度却远不及鬼萨满那祭祀之地里的壁画,徐稷山在初次看到鬼萨满祭祀之地里的壁画时就本能地感到不舒服,仿佛那壁画就是一只鬼,在凝视着进入到祭祀之地中的每一个驭鬼者,人还有除鬼萨满之外的绝大多数鬼。 第70章 拯救崔淮 徐稷山扫视了这梁木上的浮雕几眼,他不敢过多注视,害怕再次被鬼萨满的灵异力量给影响到,可是眼前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再次进入到了鬼萨满的祭祀之地中,在这起灵异事件中事情似乎永远都在朝着徐稷山不想点的方向发生着,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大部分驭鬼者都是如此,渺小而又顽强,在多变的残酷的灵异事件中不断苟活和祈祷着,挣扎是常态,困窘和不如意也是常态,而徐稷山现在就是处于这么一个状态之中,无论哪一个抉择都会带来惨痛的后果,但徐稷山也就是只能两害取其轻了。 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这句话放在徐稷山的现状上是如此的真实而又残酷。 徐稷山腰间捆束着白色鬼偶,左手空荡荡的,连袖管都被齐根扯断,徐稷山把手掌放在那梁木浮雕之上,冰冷僵硬地皮毛质感传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沉在湖底多年的乌木一样,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徐稷山却仍然没有进入到他心心念念的祭祀之地之中,徐稷山眉头微皱,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弹簧刀,用手掌握住,紧接着是把大拇指放在刀锋上面轻轻一划,殷红鲜血随之流出,滴落在梁木浮雕之上,就在鲜血接触浮雕的那一刻,浮雕从棕褐色变成了深红色,直到整根梁木变成深红色,徐稷山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视野一黑,徐稷山再次睁开眼时,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徐稷山跪到在地上,手里死死地抓住一块菱形都石头,直至菱形石头上布满鲜血,他才从那股强烈的钝痛中挣脱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脑袋里有人在敲钟一样,一阵接一阵的痛感接连不断,直至此刻才得以停息,徐稷山粗重的喘息还在继续,显然这种疼痛尽管他的意识是抗过来了,但他的生理还没有从这种紊乱中脱离出来,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调节。 徐稷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他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口鼻处也流出了鲜血,徐稷山就这样一路晃荡地朝着那壁画走去。 但幸运的是崔淮在这一段时间里情况并没有恶化太多,看起来还是那副样子,尽管被壁画吃得只剩一个头了,但好在徐稷山成功赶回来了,那徐稷山腰间捆束着的白色鬼偶也活跃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捆束它的皮带中脱离出来。 徐稷山表情淡漠,向着崔淮被埋入的那块壁画走去,被捆束在腰间的鬼偶越发地躁动了起来,就像是即将寻找要寻找到食物的野兽一样,发出阵阵嘶哑的叫声,响声老鼠一样。 徐稷山现在倒是不害怕了,或许现在下稷山也要山穷水尽了吧,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徐稷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用牙齿咬破舌尖让自己强行清醒了过来,终于他看到了崔淮仅剩的还裸露在壁画外面的头颅,但白色鬼偶却好像害怕了一样。 徐稷山把白色鬼偶一把抓住,不顾白色鬼偶的挣扎把它往崔淮的位置旁塞去,壁画在接触到白色鬼偶的一瞬间,就像是胶板黏住了老鼠一般,白色鬼偶拼命地挣扎,但似乎都无济于事,白色鬼偶被壁画给吃进去了一点,变得僵硬了起来,像是灵异力量被压制了一样。 第71章 希翼的曙光 徐稷山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一阵强烈的大脑钝痛之后整个人就软掉了,连身上的风化鬼灵异力量也是如此,就像是被这祭祀之地给封锁隔绝了一样,而崔淮则是安详地被埋葬于这壁画制之中,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白色鬼偶已经要吃不消了,连翻转身体都要做不到了,但让徐稷山感到些许振奋的是,白色鬼偶正在朝着崔淮拼命靠近,而崔淮死寂的脸颊此刻也有了动静,恍惚间,徐稷山好像产生了幻觉,他看到崔淮好似复活了一般,从深陷的壁画中脱困而出,可是一眨眼场景又是那一副老样子,纵使徐稷山的意志力是再顽强不屈,可是在这样接连不断的身体上,心理上的打击之下,也开始逐渐熄灭了。 就像是乘兴而来,败兴所归的盗墓贼一样,甚至还要把身家性命交代在这里,但纵使徐稷山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了,他的眼皮开始逐渐沉重,徐稷山暗道不好,又是心中震惊不已,自己明明前面经历了这么多事都挺了过来,可是这次却要栽在这里了吗,徐稷山强行让自己清醒地站了过来,但还没过几分钟又精神涣散地栽倒在地,徐稷山的口中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眼前一黑,脑海里开始跑马灯了,口鼻里的不断涌出的献血已经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徐稷山无意识地瘫倒在地,还不停因为呼吸困难而发出越来越小的咳嗽声。 崔淮的情况此时也不乐观,发生了强烈的恶化,头颅开始沉入那壁画中了,突然,崔淮睁开了眼睛,壁画已经把他的脖颈处完全吞没了,崔淮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口鼻处满是鲜血的徐稷山,他那张粘连在脸上的人皮都褶皱了起来,但他感应到了有一股熟悉的灵异力量就在附近,他努力地把头转过去了一点,看到了正在朝着他挣扎着靠近的白色鬼偶,至于白色鬼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崔淮已经无瑕追究了,倒在地上的徐稷山也是,他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赶快从这里面脱困,但就在崔淮刚想从身体延伸出红线时他发现可以操纵的红线好似就只有缠绕在自己头上都这些了,并且现在那白色鬼偶还活跃得很,直接用红线去抓只怕是会起反效果,导致自身的灵异力量无法占据到主导地位,在和白色鬼偶灵异力量相持时,所以崔淮在等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壁画已经把崔淮吞噬得越来越多了,先是下巴后面是嘴唇部位,再是鼻子,崔淮已经呼吸都困难了,他是斜着身子被吞入着壁画之中的,现在就只有半个鼻子露在外面,但白色鬼偶还没有被这壁画给吃到底,还有着半个身子在外面,崔淮永利地吸了一口气,他一定要找一个完美的时机用红线链接那白色鬼偶,崔淮可以感觉到这壁画对于他的灵异力量压制就类似于是蜘蛛注射毒液到猎物体内,让猎物身体里的内脏变成饮料一样的营养液然后吞噬,而崔淮就在赌,这变成营养液的同源灵异力量是可以相互吞噬融合的。 崔淮现在已经连同整个鼻子都被吞没了,只剩下半个眼睛盯着那白色鬼偶了,而白色鬼偶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了,看这个样子也马上就要被吞掉了,崔淮看是估计那白色鬼偶还多久被吞得只剩半个头,那时他便出手,尽管他现在已经就只剩半个眼睛了,甚至肺里的那一口呼入的空气也要氧气耗尽了,但他就相信自己等得起,紧接着崔淮视野一黑,那斜着的脑袋还剩下一个额头在外面,崔淮在心中默念着秒数,就是这个时间段还有六七秒外界的白色鬼偶应该就被吞得只剩半个头了,红线从徐稷山粘连面皮的走线处游离而出,开始迅速地朝着那个徐稷山记忆力的方向延伸着,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却让崔淮感到胆寒与漫长,红线延伸了有一小会儿,还没有触碰到白色鬼偶,崔淮心急如焚,胸腔里的那一口氧气也要耗尽了,但不能就这样放弃,崔淮在一片黑暗中依旧让红线向前游离着,这就像是盲人走陌生的路一样,但好在盲人还有导盲杖和导盲犬,而他此刻有的是信念与那一口即将耗尽的氧气和心力,崔淮硬着头皮让黏连面皮的红线向前游离,面皮已经大半都脱落了。 要是现在看崔淮的脸肯定会让人感到恐惧与不适,脸上耷拉着即将脱落的面皮,面皮下是肌肉组织和白色的骨头。 崔淮让红线向前延伸着,但红线的长度也是有限的,很快就到了极限,崔淮不相信就这样失败了,他用尽全力又延伸出了几厘米粘着人类血肉组织的红线,那是黏连他面皮的全部红线了。 就在崔淮以为无望时,红线触碰到了一个表皮光滑的物体,崔淮心中一喜,但是他没有高兴得太早,他开始操纵红线寻找白色鬼偶身上的线头处,只有找到线头处红线才有机会进入到白色鬼偶体内并汲取其中的同源灵异力量。 而崔淮此时也被吞得只剩一个头顶了,好在寻找线头的过程很顺利,崔淮如愿把红线探入到了白色鬼偶的身体中,丰盈的稻草鬼灵异力量顺着红线流入到崔淮被近乎完全埋入壁画中的身体里。 崔淮感觉又活了过来,崔淮正在慢慢浮起,直至整个脑袋完全露出壁画,紧接着是胸口,腰部,最终是大半个身子。 而越往后,汲取白色鬼偶的灵异力量就越是困难像是被鬼萨满的壁画给限制了一般,但问题已经不大了,崔淮可以使用自身的灵异力量反抗这壁画了,崔淮不紧不慢地用稻草结成绳索,往外扔去缠绕在破败的石柱上,随着灵异力量和双臂的力量同时发作,崔淮的身体有往外露出了一部分。 第72章 脱离与舍弃 在鬼萨满所构建的祭祀之地中,徐稷山仍旧瘫倒在地,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小了,就像是即将缺氧死去的鱼一样,而崔淮这边的状况则是越来越好了,不多时,崔淮就从诡异的壁画中脱离了出来,而且崔淮的状态看起来越发得好了,说是容光焕发都不为过,脸上耷拉着的人皮也用红线给重新缝上了,而和崔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狼狈瘫倒在地濒死的徐稷山,不知为何徐稷山的情况突然恶化了很多,他现在意识涣散,耳鸣很重,眼前也是漆黑一片,似乎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殷切地盼望着崔淮脱困后能够赶快来营救他,但事实往往残酷且违背人的意愿,崔淮是成功脱困了,并且耗费了好一般力气把已经半休眠的白色鬼偶给驾驭了,整个驾驭过程是如此的轻松,就连崔淮本人都难以置信。 但崔淮哪怕是在驾驭了白色鬼偶之后也没有要帮助徐稷山的打算,他冷漠地站在一旁,然后是不紧不慢地朝着徐稷山踱步而去,徐稷山似乎有所感应,但他实在是伤的有些过于严重了,纵使感应到了有人朝他走来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了,崔淮走到近前,看了看瘫倒在地如同死狗一般的徐稷山,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朝着那壁画的尽头走去。 他步伐欢快,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一样,灵异圈的残酷在此刻毕露无疑,崔淮短暂思索了一下,认为带着已经被灵异袭击至重伤的徐稷山实在是不划算,而且他的计划从来就只有寻找新的灵异拼图并驾驭,而现在目的达成了,徐稷山自然也就是没有用了。 崔淮其实也猜到了那白色鬼偶是徐稷山耗费好一番气力甚至是用命找来的,但这于他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目的已经达到了,该寻找出路了,徐稷山死就死吧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要怪也就只能怪他命不好选择救自己这么一个人。 崔淮在心里默默安慰了自己几句,紧接着继续大步朝着那壁画的深处走去,他不再去想那个倒霉蛋了,毕竟华国灵异圈的生态就是如此,保存实力才有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在这一方面崔淮这种来自驭鬼者大家族的子弟显然有着更深的见解,也自私自利得更理所当然。 徐稷山被留在原地,这种被抛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但徐稷山也已经是是濒临死亡了,他再也做不到站起来抗争了,甚至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了,在这一刻,徐稷山也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了人性的不堪和肮脏,但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冒进的选择这起灵异事件确实是他的错,但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这么选,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苟延残喘地短暂活着,也不想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卑微死去,他想要和命运抗争到底,博一个繁花似锦的驭鬼者前程。 或许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可笑和幼稚,但徐稷山就是真这么想的,或许不成熟但却赤诚纯净。 徐稷山眼前一片灰暗,他现在已经连喘息的气力都没有了,是诅咒,这是来自鬼萨满的诅咒,风化鬼又躁动了起来,给本就性命堪忧的徐稷山又是一阵“临终关怀”。 但在这次灵异事件中向来是表现不堪的风化鬼此时却支棱了起来,常久安体表浮现出一层黑色的沙垢,紧接着沙垢犹如皮肤上的血痂一般脱落,在带走徐稷山身上大半皮肉的同时也带走了那鬼萨满的诅咒。 徐稷山突然剧烈地咳嗽,黑色的痰液夹杂着沙子从徐稷山口鼻中流出,看起来恶心而又肮脏,徐稷山现在这副模样已经是丑陋不堪了,身上皮肉被带走大半,一只袖管空荡荡的,像是地狱中出逃的恶鬼一般,他放声大笑,笑得是那样得癫狂,甚至是干裂的嘴唇都溢出了鲜血也仿若无感,鲜血粘连在黑色的痰液上,徐稷山一口呸在地上,双目通红,紧接着又咳嗽了起来。 终于徐稷山把那些沾染着诅咒的黑色风沙给呕得差不多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身上衣服破烂肮脏,沾满了黑色秽物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红。 紧接着他一踏一踏地沿着壁画的尽头走去,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和凶戾,好不违和。 而此刻已经走出老远的崔淮打了个喷嚏,他好像出现错觉了,竟然听到了人的笑声,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他回头望去是深沉死寂的黑暗,紧接着继续朝着壁画深处走去。 崔淮现在状态好的不得了,白色鬼偶被他用红线拆成了好几部分,肢解着把白色鬼偶的四肢,头颅,身体放到自己身体的对应部分,果不其然稻草鬼的灵异力量增强了很多,并且那白色鬼偶体内还有着一颗褐色的珠子,犹如琥珀一般,崔淮一触摸到那珠子就意识到这不是凡物,看来灵异黑市借的高利贷也有着落了。 其实灵异黑市高利贷还不还无所谓,重要的是谁能保证下次就一定用不上呢?如果现在不还是可以占到很多便宜,但倘若以后自己需要别人救急的时候该向谁求助呢?毕竟像徐稷山这样的有点能力的傻蛋还是占少数的,更何况灵异黑市会一直追查缉拿他,纵使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可以规避的,但长此以往还是很让扰人心神的,再者说灵异黑市里还是有甲等实力的庄主的,尽管数量少但又不是没有,万一哪天知道他还活着要取他性命来偿还印子钱他该怎么办呢? 崔淮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时不时还踢一下路边的石头,等等石头,这已经是崔淮踢的第四块方形花岗岩了。 怎么回事,会在一段路上踢到四次一样的石头,这怎么可能,没错那壁画上内容变了,但那方形花岗岩却没有变,甚至是崔淮踢了好几个不同的面,怎么会这样,但崔淮此时却没有乱了自己的阵脚,毕竟现在自己状态这么好,要是实在打不过跑总跑的了吧,话虽如此,但崔淮却仍没有放松警惕,他只是继续踢着那块方形花岗岩,没错是继续踢着前进,崔淮发现无论方形花岗岩踢到黑暗中多远都一定会在三分钟的时候回到路边方格子地皮的右下角处,无论怎么踢往前踢还是往后踢都是如此。 第73章 丑恶 崔淮此时已经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节奏当中,他不断地踢着那方形花岗岩,在每一段路的同一位置,但不知为何,崔淮越是往这宽阔甬道深处走,就感觉身体越发得沉重,连同每次踢开的方形花岗岩都变得愈发困难了起来,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脚底下绑着石头被沉入水里一样,对,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崔淮再一次吃力地迈开腿把那方形花岗岩给踢开,不过这次要相较之前几次还要吃力得多,这方形花岗岩就像是长在地上一般,崔淮费了好一番气力都仍旧纹丝不动,崔淮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开始揣摩应对的策略了,这只鬼的灵异力量有些难缠,但却并没有那么的致命,崔淮好歹出生于京都驭鬼者大户人家里,对这类奇奇怪怪的厉鬼还是有所耳闻的,所以他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关押这只厉鬼,至于剩下的三成则是这只厉鬼不出现或者他找不到的情况。 至于崔淮为什么会如此自信,作为一个刚驾驭同源灵异力量的驭鬼者,并且还是对自己灵异力量有着深刻理解的驭鬼者,崔淮认为自信是理所当然的,稻草鬼的灵异力量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克制大部分物理厉鬼的,就好比眼前仅仅只是让人感到身体沉重的厉鬼。 这只未露面的厉鬼仅仅是对崔淮的肉体造成了相对重的负荷,但却并没有对崔淮身体里的那稻草鬼造成重的负荷,所以崔淮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很恐怖的厉鬼,更何况在一起灵异事件中主导地位的厉鬼往往实力雄厚露面就会给人以致命一击,不会拖到现在,况且在这祭祀之地中主导地位的厉鬼明显就是鬼萨满和这壁画,至于出现其他什么高危害厉鬼的可能崔淮倒不是很担心,这就像是弹坑原理一样,战场上炮弹会打在同一弹坑里,但可能性却相对会下降很多相较于那些未被炮弹轰击的地方而言。 崔淮不再把精力集中到那方形花岗岩上,他自顾自地朝着面前深邃的黑暗走去,甬道漆黑宽阔,往身后看是极为割裂的明亮,像是被切割开的黑色纸盒子一样,甬道里没有声响,有的只是周遭的阴冷与寂静,恐惧不知不觉间缠绕在崔淮的心头,但崔淮的理智让他强行镇静了下来,崔淮下半身已然恢复了原状,得益于那肢解下来的白色鬼偶下半身,忽然,一阵冰冷的触感在崔淮的脖颈处犹如触电般产生,崔淮身体不由地打起了摆子,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看来在心态这方面崔淮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确实在驭鬼者无法完全掌控甚至是预估走向的灵异事件中,驭鬼者还有一件大杀器,那就是冷静理智的头脑和不会变形的操作,甚至说是都不需要这些操作多么亮眼,只要不变形就已经超越百分之八十甚至是百分之九十的驭鬼者。 很显然,崔淮也深知这个道理,他感到脖颈上有一个粘腻而又有些粗糙的触感,就像是菜市场里那些掉落在地沾满沙石的黄鳝一般,粘腻的触感并没有消失,相反,随着崔淮身体的逐渐沉重而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现在那粘腻的触感正在朝着崔淮背部蔓延,是什么呢?崔淮不禁想到,他现在冷静得可怕,可能说同样都是新驾驭灵异力量,但这种刚到达新的灵异平衡所带给驭鬼者的正面buff崔淮要强太多,打一个更贴切的比方,同样是发一副好牌,但这副好牌在崔淮的手中不论收益还是所打出的操作都会比其他人要好得多,这也可以算是崔淮的一个特性吧,尽管不出众但确实是崔淮客观存在的一个优点。 或许有人会说这不就是有了点家底后的自信吗?确实如此,但并不是每个驭鬼者都能这样客观地去称量评估自己的实力,甚至于是说放下大部分顾忌从而去全力以赴地处理灵异事件,自信和冷静理智同样重要,都是成为冬季驭鬼者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自信可以极大程度地避免驭鬼者被自己的见识和认知束手束脚,甚至于是说墨守成规地固步自封。 自信是腐朽规则下的全新玩法,它以驭鬼者的意愿为主体意愿,不以形势所逼下的被迫意愿为主体意愿,强大的驭鬼者自信起来,大胆操作,甚至可以盘活一些看似无解的死局,而不自信的强大驭鬼者只能在一亩三分地上耕耘劳碌,日复一日,不是说这么做不好,这么做确实稳妥,也可以保一方昌九平安,但得天独厚者应替天行道,有机会成长到如此程度的驭鬼者,应该不能就这样混吃等死,尽管他们已经相对于很多没有人性或者不负责的驭鬼者要强太多,但他们就是得天独厚的驭鬼者,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后,就不能单单是被拘于这一隅了,不管是眼界,抱负还是相对于其他驭鬼者来说更强的灵异力量,你有这金刚钻为什么不去成就一番大业呢? 或许这么说有些流氓,但灵异时代就是如此,保守治疗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呢?最终还不是积留下那么多祸患给后人,你不多折腾,等更加要命的厉鬼成长起来后想要折腾都没有机会了,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大局观的问题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固然是没有错的,毕竟有几个驭鬼者喜欢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只不过在前面华国灵异圈漫长的灵异史上,这样保守治疗出过的问题太多太多了,对于灵异时代而言,就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长期地使用一种策略效果变差是必然都,厉鬼的类型千奇百怪,如果一直用前人驭鬼者医治那个灵异时代的方法来医治新的灵异时代,这就像是害虫中会有对农药不敏感的存在被筛选出一样。 不同的灵异时代驭鬼者们应该采取不同地策略去应对,就像是雨天带伞晴天戴帽一样,或许说晴天戴不戴帽都差别不大,但雨天带不带伞差帽却不可谓不大。 第74章 如临深渊 崔淮已经有了下一步行动了,他把身体侧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然后脖子伸得老长,一双眼睛在隐秘的角落里扫视着,因为崔淮感觉到背后脖颈处那粘腻触感的源头似乎并不在身后,而是隐匿在更加黑暗的角落里,得益于新驾驭的那部分白色鬼偶灵异,崔淮对这种藏匿于深处的灵异源头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追索能力。 驭鬼者的灵异力量成长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是一开始就驾驭了很顶级的灵异力量的驭鬼者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理解和开发自己的灵异力量,甚至说是少数的驭鬼者能够有机会去挖掘自己灵异力量的上限和潜能,这种驭鬼者所极少数的,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灵异力量的上限是取决于驭鬼者所后续驾驭的其他灵异拼图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驭鬼者对其的开发,但大部分拥有极高的上限的灵异力量是本身就拥有高上限的灵异力量,而不是主要取决于驭鬼者对其的开发,这就像千里马和伯乐一样,驭鬼者不能算是完全的伯乐,但强大的厉鬼确实真正的千里马,灵异力量上限这东西,很难说,因为它还取决于当前时代的灵异承载量,如果时代的灵异承载量不允许,那么就永远到不了这个上限,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在极其险恶病危的灵异时代才会出现那么多拥有离谱夸张灵异力量的驭鬼者的原因了。 而崔淮得到白色鬼偶灵异力量后首先得到明显提升的就是感知能力,或者是是一种对灵异的嗅觉,这种对灵异的敏锐嗅觉往往决定了驭鬼者在灵异事件中所能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多少和追索能力强弱。 在相当一部分的灵异事件中,其实关押厉鬼不是最致命的,而是寻找那些在暗处不为人所知的厉鬼踪迹是最要命的,敌暗我明,天热的劣势使得驭鬼者极容易在这个过程中吃亏,就好比先前的总部嫡系季文昌,拥有着两只上限极高的厉鬼,在有着不俗坦度的同时还具有一锤定音的打雷鬼灵异攻击手段,并且还有着鬼牌这样现阶段保护性极强的灵异物品,可是在面对追索难度较大的厉鬼时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处于劣势,甚至是狼狈取胜。 而崔淮现阶段所新驾驭的白色鬼偶灵异力量就足够他追索一些没有把自身藏匿于深层鬼域之中的厉鬼了,就好比眼前的这只与重力相关的厉鬼了,崔淮并不慌张,他现在可以说是胜劵在握了,他不会像那些粗心大意的驭鬼者一样,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他谨慎细腻,却又大胆,尽管为道德底线没有那么高,但不得不承认得是,相对于徐稷山这样对灵异有敏锐直觉的人来说他是一个善于学习和吸取教训的驭鬼者潜力新星。 崔淮在成为驭鬼者之后先前的一段时间并不是奔走于灵异事件之中,用自己良好的状态去换取更多活下去的希望,他是大量阅读家族里和总部的鬼事卷宗,了解厉鬼的种类,危害,总结应对方法,在这样一段时间的研习下,他也没有认为自己在高危害灵异事件中可以安然幸存,他开始了解灵异黑市等可以进行灵异资源交换和获取的地方,再者是开始着手参与一些灵异事件,哪怕是他知道使用灵异黑市里金色的灵魂会降低自己未来的上限,但是他也不得不这么做,要不然他连探索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资格都没有,他所驾驭的稻草鬼并不强力,没有鬼域,也没有强大的攻击手段,不像是徐稷山所驾驭的风化鬼,攻击和防御手段皆有,甚至是还有鬼域,但他也明白越凶的鬼就复苏得越快,新手驭鬼者想要靠第一只强力的鬼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还需要从长计议,并且他们的稻草鬼复苏得很慢,功能性也不少,可以为很多驭鬼者修复身体,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制造灵异假肢,使用稻草鬼稻草所制造的灵异假肢,对其他灵异力量有着很强的兼容性,只要他愿意,一直会有灵异组织愿意养着他来源源不断地制造灵异假肢,但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想要成为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家主,京都的驭鬼者大家崔氏已经绵延了几百年,祖上甚至还出过甲等上位实力的驭鬼者,这经年累月的遗藏肯定是丰厚到无法想象。 并且只有这样自己才可能摆脱掉身上灵异的诅咒,没错制造灵异假肢是有代价的,这诅咒说不清道不明,但崔淮却感觉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暴毙在这诅咒之上,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一些,最好是活到老死,当然想要活到老死靠一般的途径驭鬼者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成为京都崔氏的家主,得到先人驭鬼者的遗藏,红脸鬼,崔淮也是无意中知道,红脸鬼的一个能力就是让驭鬼者变成诅咒绝缘体,任何和诅咒相关的灵异力量都无法伤及到红脸鬼的身体,当然是红脸鬼的身体,不是驾驭了红脸鬼的驭鬼者,但驾驭了红脸鬼的驭鬼者也会对灵异组织具有极强的抗性,甚至于是崔淮猜想可以让他摆脱掉身上越发多的稻草鬼诅咒。 没一次制造灵异假肢,崔淮就感觉自己的手脚被蒙蔽了一部分感知,就像是堵塞了一部分手脚的神经一样,所以崔淮很害怕,万一那一天自己的四肢里就全是稻草了,变成了一个只剩下人皮头颅的稻草人,其实不成为京都崔氏家主驾驭红脸鬼崔淮也知道会有其他方法延长诅咒爆发时间,但通过那一次祈愿崔淮知道了,除去这些鬼偶之类的灵异拼图可以暂时延长诅咒爆发的时间,想要活到老死就必须要驾驭红脸鬼,只有彻底驾驭红脸鬼他才能活到老死,而现阶段崔淮的念想就是多活一会儿,最好是活到老死,至于为什么要成为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家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一笔前人驭鬼者的遗藏,这是他通过翻阅众多家族里的鬼事卷宗得到的线索,只有成为了家主才有资格前往“那个地方”。 第75章 那个地方 深远的未来飘忽不清,崔淮在家族和总部的众多鬼事卷宗里找到了一些残存无几的线索,而在莽荒绵延的灵异时代中,很多高危害灵异事件在尚未完全发生前都是有雏形的,那要怎么找寻或者是预知这些高危害灵异事件未完全发生前的源头呢? 在崔淮目前所掌握的为数不多的线索下,都一一指向了京都崔氏的遗藏,而为什么他会对这样一个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念念不忘呢?按道理大部分驭鬼者都是短视的,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们更倾向于把大部分目光集中到当下,也就是该如何活下去,熬过眼前的寒冬,来换去多一点点生存时间,而不是去听信这种没有由头的蛛丝马迹,因为诡事档案上那些线索先前的驭鬼者也有去探索过,不过大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或者是有所收获也不过是勉强苟活度日。 像崔淮这种付诸行动又能有所收获,甚至是收获颇丰的人实在是少数,因为崔淮就是按照上面所给定的一些线索来策划斟酌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的,那些线索所涉猎的范围极广,不仅包括了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一些往事密辛,还涵盖了一些位置的方位坐标,这些坐标有些甚至在遥远的西海岸和东欧,但崔淮并没有全信,他只是尝试性地去探索了几个上面的地方,而他之所以来鬼牧场其实也和这些意外耦合在一起线索有着不可谓不紧密的关联。 或许这听起来有一些离谱,但崔淮似乎是寻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一般,崔淮早慧却又中庸,这听起来是那样的违和,残酷,可以说伤仲永就是他幼时至青年的真实写照,他似乎失去了孩童时期的聪慧与灵清,终日浑浑噩噩。 但在一次意外成为驭鬼者后,崔淮发现似乎这个世界还没有他所想象得那么糟糕,尤其是当他得知远那在京都几年都见不了一面的亲戚找到并邀请他成为本家驭鬼者之后,崔淮更加确信了这是他人生的一个大的转机。 尽管崔淮知道被受邀成为京都崔氏本家驭鬼者这种好事不会平白无故地从天上掉下来,更不会因为他姓崔就会享受到如此之多的京都崔氏本家驭鬼者福利。 但崔淮也做不到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高,驭鬼者就是要有灵异资源供养的,要不然连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去做浏览鬼事卷宗,纵观华国灵异圈历代局面这种事情了,他得以和徐稷山这类隶属官方却又身份卑微的驭鬼者区分开来的核心原因也正是如此。 信息的不对等会让驭鬼者们走的道路分化极大,或许其他驭鬼者还在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如何多活一些时日的时候,那些有着充足灵异资源供养的驭鬼者早就开始谋划以后的驭鬼者生涯,并制定实施自己的计划了,而这两类驭鬼者未来的发展道路区别,大多数都是已经高下立见了,一个疲于奔命信息和灵异资源都相对匮乏的驭鬼者,以及一个有着相对充足灵异资源供养的驭鬼者那个能活得更久,走的更远,这个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就和大多数人想的一样,不出意料是后者,但不可否认得是也有极少部分的野生驭鬼者会在恶劣的环境下依靠逆天的气运以及不惜一切的肮脏的恶心的手段活下去,他们就像是生长在老树阴影下争夺阳光并茁壮生长的植株一般,顽强不屈,模样或丑陋或圣洁。 崔淮还是一个极容易思虑过度的人,由于小时候的灵清与愈发长大后的木讷反差太大,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为之感到诡异,不过所幸的是,崔淮的父母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健康快乐与否,并不理会其他人的风言风语,这让崔淮度过了一个正常平淡的童年直到现在的生活。 而崔淮的翻看了那么多的鬼事卷宗,也算是有所收获,他同时又受着京都崔氏的供养,这些综合条件让他有了一个相对好的平台去折腾他自己的心中所想。 话说回崔淮受着京都崔氏的灵异资源供养,尽管这些灵异资源相对整个京都崔氏来说就是毛毛雨,但却并不是说让他吃白食,崔淮也要去探索一些危险的地方甚至是解决灵异事件,来为京都崔氏效劳。 但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危险,崔淮甚至心里认为这是京都崔氏在有意锻炼他,但想象总是美好的,这背后的阴谋不仅是崔淮,甚至是很多京都崔氏的本家驭鬼者嫡系都没有想到,他们之中大部分都会被这糖衣炮弹所欺骗蒙蔽,直到最后丢了性命,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76章 欲何忧 而崔淮在执行完这些京都崔氏所分配的一些任务后,作为本家驭鬼者之一,他表现还算优异,至少相对于那些家族里混吃等死的年轻驭鬼者而言,于是乎,他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参观京都崔氏灵异物品藏馆的资格。 而说起京都崔氏的灵异藏馆,其实像这种底蕴丰厚的灵异物品藏馆几乎是大型驭鬼者组织和家族的标配,很多华国灵异圈中出名组织或大下驭鬼者家族都是要向其他派系的驭鬼者彰显自己的实力的,而存放有多种多样的灵异物品和厉鬼的灵异藏馆则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对象。 因为按照华国灵异圈中大部分驭鬼者的认知来说,越是稀奇古怪,或是说越古老越强力的灵异物品就越难得,就像是那些有着悠久年份的古董和艺术品一样,但灵异物品可不是什么古董或艺术品,灵异物品可是实打实的灵异圈硬通货就和那些极为强力的厉鬼一样,对于有需要的驭鬼者或是组织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有一些极为强力的灵异物品,甚至都和厉鬼没有什么区别了,通过参观这样的灵异藏馆,可以很大程度上拓展驭鬼者们对灵异资源的视野和认知,灵异物品并不晦涩难懂,它是在一定情况下的大杀器,它拥有着人为干预扭曲的致命规律,对驭鬼者或是厉鬼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着不小的威胁。 而崔淮所参观的正是隶属京都崔氏的三大核心灵异藏馆之一的元素馆,其中收容展览的大部分灵异物品和厉鬼都和元素有关,就比如妖风,火烧鬼,雾星扇等。 但崔淮也就只能参观偌大灵异藏馆外围的藏品,至于中层和深层,别说崔淮这样的本家驭鬼者了,甚至就连那些嫡系的驭鬼者干部都没有什么机会参观。 当然,仅仅是参观了这个外围藏馆的灵异物品崔淮就已经是感叹于京都驭鬼者大家崔氏的底蕴深厚了。 他在这外围灵异藏馆中看到了很多鬼事卷宗提及过的灵异物品和厉鬼,就比如那赫赫有名的妖风竟然被放在灵异藏馆外围,但崔淮事后想明白了,那并不是完整的妖风,真正完整的妖风可能在灵异藏馆的中层甚至是深层,也有可能真正的妖风早就被京都崔氏给交易出去了,因为在鬼事卷宗上所提及到的妖风可是能够轻而易举摧毁一座乡镇的存在,并且还有着不俗的成长潜力,不可谓不可怕。 并且崔淮参观的还不是最核心的那个灵异藏馆,只不过是灵异藏品种类比较多,厉鬼毕竟稀奇古怪而已,是专门给他们这种驭鬼者新人开拓视野的元素馆。 而崔淮通过查阅资料,得知了一些关于京都崔氏的鬼事卷宗和灵异藏馆的信息,信息上说京都崔氏有一种灵异大秘宝,和最核心藏馆深层中的一件灵异物品相连,每隔四十年这件灵异物品就会刷新一次使用机会,届时可以通过其前往那个地方,也就是灵异大秘宝埋藏都地方。 并且,根据传闻,京都崔氏曾经最厉害的家主也是京都崔氏的缔造者,崔茂林,他从底层驭鬼者中发迹这件奇特的灵异物品功不可没,但崔茂林却并没有活到四十年后,所以再次使用这件逆天的灵异物品就死于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所带来的伤病之上了。 这确实让人感到唏嘘不已,因为当时还年富力强的崔茂林三十来岁,就已经到达了历来华国灵异圈驭鬼者战斗力的顶峰了,甲等上位,并且按照当时超s级灵异事件发生前的趋势,他应该会成为驭鬼者门阀势力的主要几个代表人物之一,并且还是实力最强,阅历最老的那一种,但事与愿违,崔茂林和当时华国灵异圈里那些最顶级的驭鬼者一样,折在了那起,几百年来可以说是危害最高的超s级灵异事件当中。 虽然是勉强处理了这起超s级灵异事件,但华国灵异圈自此开始一蹶不振了。 , 第77章 灵异藏馆 灵异藏馆的质量与数量可以的相对直观反映一个驭鬼者组织或是家族实力强弱和走向兴衰,这是华国灵异圈中约定俗成的,因为绝大多数强大的驭鬼者组织或是家族都是有能力收集那些稀有的厉鬼和强大灵异物品的。 并且拥有且能守护住这些厉鬼或是灵异物品更能说明驭鬼者组织或是家族的实力不凡了,就更不用说是让外部的其他驭鬼者来参观本家的灵异藏馆这种事了。 而京都崔氏不愧为京都二流驭鬼者家族之最了,甚至可以说是和那些一流末尾的驭鬼者家族媲美了,恐怖而又深厚的灵异底蕴外加京都崔氏这一氏族和很多中型甚至是大型驭鬼者组织有着密切的关联,使得京都崔氏这个奇异的二流顶端驭鬼者家族能够在京都站稳脚跟和长足发展。 而华国灵异圈中当然也有一流驭鬼者家族了,并且在常久安这个时代空前得多,因此,底层驭鬼者的日子是相对于过往时代更加不好过的,来自上层灵异圈的盘剥增加,底层驭鬼者被吸血得更彻底,而要使事物毁灭就必须先使其先膨胀。 在这个时代的华国灵异圈中,那些所谓的上层驭鬼者组织和家族就是如此,底层驭鬼者们尽管寿命普遍短暂,实力羸弱,但却并不影响他们推翻剿灭这些华国灵异圈中的糟粕虫豸。 话题回到崔淮身上,他曾经就在京都崔氏的灵异藏馆内见过这种类型的厉鬼标本,没错是被制成了标本放置在黄金玻璃展台中的厉鬼,但那只厉鬼就只有头颅和半个胸腔,连接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残破的人彘一样,胸腔上布满类似蛇鳞的纹路,就像是融化黏连在皮肤上的蛇皮一样,光是看着就是无比的猎奇和诡异了,但这还不是最让崔淮感到毛骨悚然的,关于这只厉鬼的灵异力量和危害说明就只有简短的两行字,分别是厉鬼名称:堰鬼,钩连碧落黄泉,是碧落黄泉与现实世界锚点灵异力量的具现。 而其灵异力量和危害这种说明就不是外围藏馆可以观看得了,为的就是避免有心之人把坏主意打到这些好不容易关押的厉鬼身上,并且这种级别的灵异藏馆其防御力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安全屋的超级加强版了。 毕竟华国灵异圈发展了这么多年,肯定还是会有一些像样的发明的,就比如说建造这种灵异藏馆所用的材料都是要经过国家的申请的,而国家所代表的就不仅仅是灵异总局了,还有诸多隶属于官方都顶级驭鬼者,总部是官方,但又不是官方,他是官方表面的白手套,还有华国暗地里扶持的专门干脏活的驭鬼者。 就比如曾经灵异研究院前身就是这种组织,只不过灵异研究院前身的主业是收赃洗赃,积累灵异资源。 言归正传,此时缠绕在崔淮脖颈上的厉鬼已经在黑暗中暴露了一角,那是和灵异藏馆中堰鬼类似的肤质,只不过灵异藏馆中的堰鬼皮肤是如同干瘪橘子般,而眼下这种厉鬼的皮肤竟然显得有些油光水滑,厉鬼还没有完全动手,是自己还没有触发厉鬼规律吗,崔淮的身体已经被压的沉重不堪了,就像是深海中的潜艇一般,这种骤增的压力不仅仅是作用于崔淮的肉体上,甚至还作用了一部分到崔淮身上的稻草鬼,但好在被肢解的白色鬼偶很给力,紧密地将崔淮身上的灵异拼图缔结到了一起。 崔淮身上已经感到吃力了,但他还没有出手,忽然他有了动作,他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像一个醉酒的老汉一般,顺着甬道腾挪前进着,而随着崔淮脚步的愈发沉重,脖颈上这只厉鬼的灵异力量已经再次发动了,崔淮身上的骨头已经被压得发出一些细微的脆响了,紧接着是崔淮脖颈被压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崔淮总算弄清楚了,是脚步的朝向和偏离程度,而偏离的参考就是那块方形花岗岩,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类似木头人这个游戏。 花岗岩是参考,而脚步朝向和偏离程度上判定崔淮是否触发规律多少的基准,还好崔淮在每次踢开方形花岗岩时都是有一定正面朝着方形花岗岩的。 尽管这规律确实听起来复杂,但甬道地面上凌乱的足迹和一直一动不动的一个花岗岩位置印记给了他很大的思考空间,外加上那些偏离花岗岩的足迹都是越来越深和凹陷的,以及崔淮自身的逐渐变沉重给了他一些灵感。 虽然说崔淮的推测是对的,但其实是复杂化了,不过这都无伤大雅,崔淮摸清了这只鬼的规律,剩下的就是摆脱甚至是解决这种厉鬼了。 摸清楚规律的厉鬼,打包好在灵异黑市上可是硬通货,至于钱不钱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尽快换现成可以用的底牌,以免阴沟里翻了船,或是想用时用不了。 这种长着蛇鳞肤质的厉鬼在灵异黑市上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甚至说可以换到一些残次的灵异物品真迹。 当然这也就是现在的崔淮暗想一下,毕竟这只厉鬼都还没开始关押呢,而哪怕是崔淮目前的这个状态,可以说是驭鬼者生涯前期独一档的状态,也就只有四成不到的把握关押这只鬼,当然这种关押是不借助黄金容器,单单只靠自己的灵异力量短暂镇压这只厉鬼的操作。 如果有黄金容器,崔淮则有六成的把握关押这只厉鬼,不得不说,不受厉鬼灵异力量影响的黄金容器在关押厉鬼过程确实是扮演着重要角色,甚至说是可以对一些没有那么强的驭鬼者解决灵异事件提供极大助力,就比如眼下的崔淮。 或许说眼下状态这么好的崔淮弱小不贴切,毕竟他再次驾驭了新的灵异力量,还留存有良好的精神状态,是一个旺盛的新生驭鬼者,但在残酷且病态的华国灵异圈中,不,不应该说是病态,毕竟灵异圈就是不正常的诡异的,凡涉及灵异的东西就不能再以常理度之了。了,华国灵异圈如此,世界灵异圈也是如此,在这个大环境下,崔淮这样的驭鬼者不在少数,甚至说是多如牛毛,但高危害的灵异事件和厉鬼则更是,所以说崔淮是不弱,但绝对算不上是成气候的驭鬼者,而成气候的驭鬼者,正如其称,就是可以随便搅得一方风起云涌的驭鬼者。 第78章 初见端倪 崔淮独自走在这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甬道里,他开始极力规避这些脖颈上缠绕着的厉鬼的规律,果然厉鬼对他的灵异侵蚀速度变慢了,尽管身上已经被压得骨折骨裂了许多处,但拥有稻草鬼和肢解白色鬼偶四肢的崔淮已经是不再惧怕这些物理层面的轻微损伤了。 对于这些身体层面的损伤,只要不是伤及到核心的灵异力量和关键的几个器官,比如心脏,大脑,脊椎等,崔淮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了。 脖颈上缠绕着的厉鬼于他而言已经不再致命了,但崔淮并没有放松警惕,处理灵异事件切忌半场开香槟,就像是大部分小说里的反派死于话多一样,那样的反派未免也太降智了吧,崔淮时常这样讲,反派可以坏,但不可以纯,主角可以蠢,但不能坏,这是他这样一个多年老书虫所总结的经验,当然这么说是有点跑题了,言归正传,崔淮不再选择隐忍了,手掌的皮肤下枯黄的稻草秸秆开始缓慢蠕动起来,就像是丑陋肮脏的蛆虫一般,这些枯黄的稻草秸秆聚集到一起再开始蠕动,以至于崔淮的手掌上已经布满这样的类似黄色肉瘤的的褶皱了,紧接着是这些刺破突破皮肤的稻草扎成一团,朝自己脖颈后的那粘腻触感缓慢围绕而去,崔淮没有直接用那些稻草环绕在自己脖颈上,因为这只有着粘腻触感的厉鬼似乎并不具备实体,这确实有一点棘手了。 不过崔淮也可以接受,毕竟很多厉鬼都是藏在暗处或者深层鬼域之中的,京都崔氏的鬼事卷宗上记载的这种厉鬼尤为之多,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只鬼确实价值不菲,崔淮一边控制着自己手上的枯黄稻草秸秆延伸速度,一边顺着甬道步伐沉重地前进着,他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出这只奇怪的厉鬼。 这种厉鬼的规律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核心规律就是和花岗岩的朝向和步伐,而灵异力量的作用则很是恐怖,应该是叠加类的,到现在因为要引出这只鬼崔淮所以故意触发规律,但这次和前几次大不相同,这感觉就像是脚下被绑了石头给沉入水底一般,崔淮的每一脚都在这沙砾和岩石碎块混合的地面留下来深重的痕迹,还有丝丝殷红的血迹,看来这只厉鬼确实价值不菲。 这已经是崔淮第十三次踢开这方形花岗岩了,这次踢开的朝向完全偏离了崔淮的步伐,并且他走动的规律也相较之前要混乱不堪得多。 就在这一通操作之后,果不其然,那只鬼出现了,这是一只怎样的鬼呢?从崔淮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只侏儒的长脖子河童一般,只不过这侏儒河童脚下还有着一个巨大的脚镣,脚镣上是古朴的凸起花纹,但花纹上却布满了可怖的抓痕和深色的血迹。 这长颈侏儒河童面相很凶,像是深山里瘦弱的老猴一般,形销骨立,小眼凶戾。 第79章 重溺鬼 崔淮此时已经全身骨裂骨折了大部分,他紧紧地盯着这只鬼,在这只鬼准备全力袭击他的前一刻,破绽出现了,周身的压力开始短暂地骤减直至恢复正常,随机是沉重的阴冷感袭来,就像是暖室里的人被忽然打开了扇窗一般,刺骨的寒意袭来,随即是如同被沉入深水中的窒息和压迫感,好在崔淮的灵异力量前摇早已经结束,真正的属于白色鬼偶和稻草鬼的核心灵异力量在这侏儒河童身上激荡开来,顺着缠绕在它身上的枯黄稻草。 但这恐怖的重力积累仍在继续,并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图,崔淮暗道不好,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只见得崔淮整条手臂皮肤下的稻草都开始蠕动,就像是死去动物生蛆的内脏一般,不妙啊,难道又要阴沟里翻船了吗? 崔淮扪心自问这次的博弈是很水准的,无论是时机的把握还是对灵异力量的极限取用,都可以说是相较之前锐利太多。 但奈何是灵异力量的差距太大了吧,所以招致了这样的结果,崔淮不再思索,灵异力量不要钱似的暴虐而出,但就在崔淮意图趋于断尾求生时,转机出现了 。 那令人窒息的沉重感开始消散,长脖子的侏儒河童脸上开始表情消散,从原本的凶戾变得老实麻木起来,就像是被注射了镇静剂的精神病人一样,脚上一直晃的作响镣铐也开始逐渐沉寂,不多时那夹杂着灵异力量的枯黄稻草开始钻入侏儒河童体内,像是寻找到宿主的蛊虫一般。 近看,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尤其是那侏儒河童身上的蛇鳞,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和枯黄稻草对抗着,只不过随着几声脆响,胜负已分,蛇鳞悉悉索索地退回到了侏儒河童的脖颈处,枯黄稻草占据了侏儒河童身上的大部分,侏儒河童现在就像是一个包装到一半的稻草人一般,只露出一部分黑色的躯干在外,也是彻底不再动弹了。 崔淮嘴角向上微微翘,眉眼间是肆意的张狂,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好,他用手撩了撩染成亚麻色的毛糙的头发,他手臂的颜色和白色鬼偶如出一辙,更确切地说四肢都和白色鬼偶一个色调,但好在他穿着长裤短衫看不太出来。 但他在撩了几下头发后,惊恐地发现脖颈处被那只侏儒河童滑溜鳞片触碰过的地方竟然也长出了类似蛇鳞的角质,崔淮脸色微变,随即稻草开始在脖颈处皮肤下蠕动,脖颈处开始鲜血直流,毕竟这不是白色鬼偶四肢寄居的地方,人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脖颈后一大块皮肤开始鲜血直流,但崔淮面不改色,终于蛇鳞般的角质悉悉索索地从脖颈处掉落,上面满是殷红的粘稠的血,崔淮脸色有点发白,看来确实有点困扰。 掉落在地的蛇鳞角质扭曲蠕动着,就像是脱离液体环境即将死去的水蛇一般,角质的光泽开始肉眼可见地丢失,随后是悉悉索索地声音变成一踏一踏的轻拍声,并且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第80章 继续前进 崔淮眼见已经将这侏儒河童关押,自身的负面效果也被清除了大半,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但好在总归是解决了,而那灵异事件的源头,侏儒河童,此刻也是被崔淮用稻草给打包了,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崔淮重新打起精神开始朝着甬道的更深处走去。 也不知这甬道里没有有没有尽头,但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崔淮一把抓起地上被包得和个粽子似的侏儒河童,然后像拎猪一样把侏儒河童扛在肩上,侏儒河童身上尽管被夹杂着灵异力量的枯黄稻草紧密包裹着,但它身上奇怪的体味仍然是钻入了崔淮的鼻腔中,这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呢? 河鲜腐烂的臭味和淤泥中腐朽植物所散发出的酒味混杂在一起,还有鳞片角质上自带的血腥味简直就是臭不可闻,崔淮迫不得已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充当蒙脸布,哪怕是浓烈的汗味也要比这好得多,崔淮扛着侏儒河童向着甬道的更深处走去,步伐略显沉重但精神振奋。 与之相反的是另一边的徐稷山,浑浑噩噩地顺着壁画前进着,他身上遍布黑色沙砾,每走一步就有一些黑色沙砾掉落在地上,脸颊上,脖子上,胸口上都是如此,但徐稷山不为所动,他只是一踏一踏地往前走,像是被流放的犯人一般,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他现在困乏极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体内的风化鬼在和他争夺这副身体的使用权,由于灵异力量的使用过度,风化鬼的厉鬼本能马上就要大过徐稷山的人性了。 他不能睡,这一觉要是睡下去估计就要醒不过来了,他要活着出去,他要让见死不救的崔淮付出惨痛的代价,徐稷山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近乎要将他的理智给淹没,困意又再次袭来,是风化鬼灵异力量的代价,决不能睡着,在这里睡着就没有后续了。 徐稷山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要接近崩溃了,困意和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拍打在他仍在艰难跳动都心脏上,脑海里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蛊惑他,让他不要在去向前走了,就此放弃。 但徐稷山仍然不为所动,尽管此时的他已经是双眼遍布着红血丝,脸色青灰了,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但越是这种时候,顽强的意志力就显得越发重要,他拖着自己这副沉重疲惫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朝着崔淮同方向的甬道深处走去,徐稷山还在挣扎,他不想就此破灭了自己的生机。 或许他还能够杀出重围吧,虽然说他已经要油灯枯尽了,但驭鬼者的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只有徐稷山还没有彻底死去我们就敬请期待他的操作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崔淮则是看起来好不轻松,他扛着侏儒河童,腰间绑着方形花岗岩,向着甬道深处快步走去,地面上的灰尘开始多了起来,那壁画也越发得模糊腐朽起来,就像是尚未完工一般。 第81章 分叉路 崔淮沿着甬道深处走去,越往甬道深处走空气就越是干燥温暖,但温度却相较于外围回升了,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洞穴,这可能和甬道深处越发模糊的壁画有一些的关联吧。 崔淮有预感这是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路,他朝着甬道深处义无反顾地走去,但天不遂人愿,尽管这确实是一条通往现实世界的路,但却并不好走,甚至可以说是凶险万分。 不过这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吧,毕竟相对于探秘恐怖未知的灵异之地,这样一个凶险万分却实打实有生路的地方要好太多,这种区别就像是十死无生和九死一生一样。 崔淮此刻板正地杵在分叉路口前,他肩上扛着的是捆成粽子的侏儒河童,腰间则是悬着方形花岗岩,一只手扶着肩上的侏儒河童一只手插兜,看起来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尽管脖颈后一大块皮肤都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自若。 崔淮望向这条分叉路,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右边的那一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直觉吧。 分叉路口前没有任何标志,两条路地面上都有深色的血迹和累成一堆的细碎沙石,崔淮不纠结,他跟着感觉走,在走入分叉路口右边之前,他抹去了自己留下的大部分的足迹,只留下一小部分极具有误导性的脚印。 分叉路口的右侧越往深处走,甬道内的壁画就越发模糊,但好在灵异的气息越发消弭了,崔淮猜测这里距离现实的接壤应该不远了,他大步前进着,些许的疲惫被振奋的精神一扫而空。 另一边的徐稷山也亢奋了起来,不过他的脸色却是越发得差了,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他不再步履蹒跚了,他开始快步地朝前走着,仿佛他知道自己这是回光返照了一般,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前面崔淮遭遇侏儒河童的那一段路。 地面上的方形花纹上还留有被崔淮破坏过的痕迹,再往前走,是渗漏在地皮之外的殷红鲜血和干枯失去光泽的蛇鳞角质,但令徐稷山大失所望的是,并没有看到残肢断臂,更不要提血肉组织了,看来崔淮伤的不重,甚至说是有可能不痛不痒。 徐稷山体内的风化鬼早已经开始躁动了,在昏暗的甬道之中,徐稷山每走一步就有稀稀拉拉的黑色沙砾掉落,沿途地上是断断续续的黑色痕迹,墙面上的壁画越发模糊,徐稷山迈开步子,他的脸色已经从青灰的黯淡变得僵硬死寂了。 生命力在消失,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人的那部分在丢失在风化,就像是在沙漠中死去风化的生灵一般,或许他最终的归宿是变成一具木乃伊吧!徐稷山不禁感叹。 他大步朝前走去,不过多时,他也到了分叉路口的那里,他观察了一小会儿,也选择了右边,尽管那些蛛丝马迹是指引着他向左走,但他可不相信崔淮会蠢成这个样子。 第82章 接近现实世界 不知不觉间,徐稷山也已经是到达了分叉路口,并且同样和崔淮走入了右侧,右侧分岔路口越往深处走就越发得幽邃,这种幽邃是有悖于这些恐怖灵异之地的一种幽邃,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相似于现实世界黑暗的一种幽邃,类似断谷或是深海之类的,总之是让徐稷山读出了几分贴近现实的意味。 的确如此,敏锐的驭鬼者直觉或是说顶级的灵异嗅觉让徐稷山可以轻而易举地甄别出这些让其他驭鬼者觉得难以分辨与纠结的谜团并去更深层次地剖析,尽管他此刻已经是一副看起来要油尽灯枯的样子了,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徐稷山那惊人驭鬼者天赋的展现,或许仅仅通过这件事情是无法展示出徐稷山惊人天赋的全貌的,不过没关系,天才就是天才,和那些所谓的有慧根和灵清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言归正传,徐稷山此刻已然是走入了深沉的黑暗中,他的步伐开始变得沉重无力起来,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狭长的甬道里只有徐稷山沉重的呼吸声和鞋底摩擦地面灰尘产生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寂静,他额头上满是冷汗,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强烈的心悸感,这种心悸感就像偷钱的孩童无意间被大人抓包了一般,徐稷山也已经是感到些许无力了,四周寂寥灰败,仿佛是象征着他衰亡与此的命运一般。 但顽强的意志力再一次让徐稷山支棱了起来,高人一等的心气不允许他就此倒下,他短暂呆滞了一会儿紧接着是再次强打精神,驱使着麻木的身体向前进。 甬道里的气味开始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混浊的尘土味逐渐转变为铁锈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硝味,这些气味粘附在徐稷山的衣服上毛发上,甬道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徐稷山也是无所谓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临死前在崔淮的身上撕下一大块肉。 或许在人极度绝望的时候仇恨也能代替希望吧,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现实就是如此。 崔淮已经差不多要走完甬道里的三分之二了,但一路上并不轻松,确实没有厉鬼袭击之类的,不过来自先前人为留下的危机却不少,其中最突出的就是那些埋藏在地面上墙壁中的陷阱了,动辄就是布满尖刺的坑洞和聚成一窝的毒虫,真是离谱,不知道那些毒虫在这里靠什么赖以生存至今,还有惨白的人骨和腐朽的衣物,看样子应该是探险者或者登山客的尸体。 总之让崔淮感到很不安,哪怕他现在仍旧状态很好,可是万一被这些东西缠上估计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也脱不了身,而且肩上还扛着着侏儒河童,迟则生变,但又不能操之过急,崔淮决定再冒险一回,就看这次运气怎么样了。 这里还有登山客和探险者的足迹估计距离出口没有多少距离了,但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因为通常越是这种距离逃出生天还有几步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孪生变故和招致祸患。 第83章 陷落 崔淮此刻已经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小段路程了,但糟心的事情却开始愈发得层出不穷了,脚底下踩着的地面开始变得奇怪,可就在他反应过来正想反跑的前一刻,地面陷落,土尘弥散在逼仄的坑洞之中,崔淮大口咳嗽起来,连同他肩上扛着的侏儒河童都掉落在了地上,好在稻草中灵异力量对其的压制还有不错的效力,侏儒河童安分地掉落在一旁。 所幸的是,坑洞里没有崔淮意想中的尖刺和捕兽夹等,这个让他陷落其中的坑洞只是让他灰头土脸而已,不至于又让他受到什么流血骨折之类的麻烦。 崔淮抬头望向坑洞顶部,黑黝黝的一片,但恍惚间又好像看到了星辰,不同寻常,终于他换了好几个姿势以后总算看清了坑洞顶部是什么,竟然是现实世界,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只不过尽管是看到了出口但出去仍然是一个问题,因为坑洞顶部的那个洞口实在是太深了,崔淮粗略估摸一下起码有十多米,眼下他还要带着侏儒河童出去,很显然这不现实。 但崔淮并不想就此放弃,他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路径,就是再难也要尝试一下,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先从这个三四米深的坑洞中出去,否则其他都免谈,尽管他现在这副身体力大无穷但也难以做到在这光滑的岩壁上徒手刨出豁口,虽然说是可以直接动用稻草鬼的灵异力量拉出一根绳子出去,但这用的可是灵异力量啊!怎么可能说现阶段的崔淮就如此奢侈呢? 在未知的存活时间里,灵异力量要能少用则少用,尤其是在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时候,侏儒河童显然一时半会儿也复苏不了,何苦为了追求速度消耗自己珍贵的灵异力量呢? 崔淮现在是陷落在这个不算很深的坑洞之中了,这个坑爹看起来浑然天成,岩壁光滑细腻,仿佛有人用心打磨过一般,崔淮坐在坑洞中,背靠岩壁,土尘已然是散去了大半,身边的侏儒河童散发出淡淡的海鲜腐烂的味道,现在还问题不大,崔淮干脆从衣服里拿出缝制在裤子里的最后点干粮了,是花生糖,甜滋滋的,靠在光滑岩壁上细嚼慢咽起来,方才还紧绷无比的心情在此刻舒缓下来,但花生糖没有让他的大脑变得兴奋起来,反而是这一方糖让他感到些许倦怠了。 他开始陷入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了,要是儿时他的天才能够一直延续,要是他没有成为驭鬼者,没有所谓的京都崔氏找上门来,哪怕是他现在一事无成做一个宅男,每天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比如追番和买手办,吃炸鸡薯条与喝小甜水,那该多好。 憧憬的幻光把崔淮包裹,或许他就是那种只有处在病中才知道健康身体美好的人吧,他开始陷落在了这美梦之中,但花生糖块大小有限,崔淮闭眼低头做梦的这段时间嘴里的甜味已经淡了下来,就像是美梦消逝前最后的温暖一般,昏暗中他睁开了那一双枯寂黯淡的眸子。 第84章 迟来的会议 与此同时,京都的驭鬼者总部又开始了一场紧锣密鼓的会议,总部各大派系的驭鬼者代表们都环坐在一张由病死柏木拼接而成的镀金长桌旁,镀金长桌表面油光可鉴,但却时不时倒映出诡异的身影,没错这也是一件灵异物品,并且是一件历史悠久的灵异物品,名叫窥心镜,在这张桌子边开会就会被窥心鬼窥伺,而窥心鬼的窥伺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豁免掉其他驭鬼者使用窃听,预制,占卜等手段来窃取总部的情报,并且窥心镜中不止是有窥心鬼一只鬼还有着其他具有污染、诅咒型灵异力量的厉鬼,如果有驭鬼者强行要观测窃取总部的情报,那么这些其他的厉鬼就会顺着窥心鬼的灵异目距线去袭杀这名驭鬼者。 总之,通过窥心镜这一件大型灵异物品,就可以窥伺到些许曾经总部辉煌的一角,无论是恐怖的灵异底蕴,还是强大的情报保密性,再或者是到达极盛又而转衰的灵异物品修复仿制技艺。 总部各大派系的驭鬼者代表们环坐在以窥心镜为主体的镶金边柏木桌前,桌上是十份白色茶盏伴着中央的一大盆枯瘦的红梅盆景。 红梅盆景上不见半点绿,只有光秃秃的几个花苞,却散发出缕缕清幽香,这香味似乎不仅仅能够让人感到心静,甚至就连体内的厉鬼感知到这种香味都会沉静下去。 除开那十只白色茶盏对应的座位有人落座,长桌的主位却迟迟不见来人,随着随从人员依次伴续退出房间,长桌主位依旧空着,而前来开会的各派系驭鬼者代表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随着墙上的黑色钟摆荡了五下以后,会议正式开始,主坐次位的青年从皮质公文包里取出文件袋,文件袋里是一打照片和四份文件,随着一块荧幕布的落下,汇报开始。 青年名叫潘璋荣,是现役总部外聘驭鬼者协会会长,背靠鲁西晋氏,而鲁西晋氏又由三家组成,这三家分别是池家,潘家以及闵家。 这三大姓的驭鬼者世家几乎垄断了整个鲁西一片的灵异圈,可以说在鲁西这个地方三家之和的晋氏就是绝对的的话语权,规则的制定者,虽然如此但这个超大型驭鬼者世家也没有狂妄到划地为王,拥兵自重的地步,毕竟华国灵异圈的水很深,作为位面世界拥有最大驭鬼者基数的华国灵异圈,驭鬼者组织之间斗争早已演变了上百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最终趋于这种局面上的稳定,当然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剥削底层驭鬼者利益上的,在此就不细究了。 言归正传,驭鬼者世家虽然强横霸道,但很少说敢公然地特立独行,站在那些勉强守规矩的灵异组织的对立面,墙倒众人推,千里之提,溃于蚁穴,大部分在华国灵异圈能够活个几十年甚至是一两百年的驭鬼者世家或灵异组织都不会说把一些事情做得太过,就比如仗着自己有灵异力量的驭鬼者对普通人奸淫掳掠,肆无忌惮,因为还有着国家机器的存在,并不是所有的驭鬼者都可以超脱于枪支弹药,火力覆盖,而且国家机器不仅仅有着明面上已经衰弱已久的白手套总部,还有着专门负责销赃维稳的灵异暗局,当然灵异暗局只是一个代称至于其真名叫什么就连很多大型驭鬼者组织和家族的上层都知之甚少。 甚至于在华国灵异圈中中层和底层驭鬼者甚至都不知道华国灵异局总部除开京都哪一个机构外还有其他暗桩,不过也好,因为华国灵异圈就是以这样一个冰山的形态展现在国外灵异圈中的,这样也很符合华国人低调收敛的理念内涵。 第85章 征兆 会议正式开始,随着潘璋荣带来的照片和文件分发给在座的各大派系驭鬼者代表们,荧幕布缓缓落下,会议室前排的天花板上的冷白园灯熄灭了一半,紧接着是投影打在幕布之上,在场的驭鬼者代表们目光无不汇聚到荧幕布上的模糊照片之中,这照片是特意进行了模糊处理的,为得就是避免拍摄到底灵异是维心存在的。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荒山已经枯死的黑色臃肿松树,这些黑色臃肿松树重重叠叠,好似是一张黑暗的大网一般,覆盖了照片里的大部分,紧接着潘璋荣起身上前,用手拨弄幕布,紧接着照片的一部分放大,变清晰,阴影里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披头散发地垂头站立于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像是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一样,尽管照片是放大变清晰了,但贞子的那一部分却被人为调控得格外模糊,但哪怕是调控得格外模糊,也让在场的驭鬼者代表们感到一阵脊背生寒,这不同于看恐怖片时人为构建的恐怖场景,通过打光,背景音乐,妆造等让人感到恐怖,这是一种站在人和驭鬼者对立面浑然天成的恐怖,就像是猎物和狩猎者一样,仅仅是看了半分钟不到潘璋荣就吧照片缩放回正常比例了 会议的气氛开始变得愈发沉闷了,驭鬼者代表们的交头接耳并没有缓解这种低气压,反而愈发得凝重了,潘璋荣坐下来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随着前排天花板上的一半圆灯再次亮起,交头接耳的驭鬼者代表们一顿,潘璋荣随即站起身,与他儒雅形象违和的粗粝声音从他口中吐出“这是半个月前怀化工人们在还未完全开发的荒山上拍到的一张照片,据说原本这里的树木早在前一段时间就全部砍伐并运输走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几名工人夜里去荒山上看自己放置的捕兽夹和陷阱彻夜未归,而这张照片就是在他们遗落的手机里发现的,至于还有一段视频太过于诡异,你们想看就自己去总部资料是里看吧” 紧接着是一名脸上带着高原红的矮胖少女发言,她长得很可爱,像是华国年画里的福娃一样,只不过潮流的马丁靴和反光外套穿在她身上有些违和,这是一个很清丽的声音,婉转雅致“那意思就是怀化山上又出现了厉鬼吗?据我所知怀化可不就是你们鲁西晋氏所掌控的地方吗?你是想假公济私吗?潘会长?”这番话火药味极重,似乎是故意来挑事的一般,但在场的驭鬼者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紧接着就是驭鬼者们七嘴八舌的劝慰声响起,这场景就好似菜市场大妈们砍价来集体道德绑架小商贩降价一般,而潘璋荣俨然就是那个风暴中心的主角。 他走到主位偏左,一只手扶着主位上的黄花梨木太师椅靠背,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一般。 紧接着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很急但先别急,先听我说完,尤其是你,历大小姐” 第86章 争吵 会议室正中央的窥心镜上映照出众驭鬼者们各异的神色,有人嘴角微翘,有人表情麻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也有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盯着潘璋荣看。 潘璋荣和福娃大小姐的争吵仍然在继续,火药味愈发得浓烈了起来,不过随着墙上摆钟发出的第一声尖锐嘶鸣响起,众人安静了下来,会议继续了起来。 由于总部的这个会议室的特殊性,所以会议时间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有的,整个房间在建造之初就是以保密性和使用寿命为第一要义,在其中加入了多种相关的灵异力量并用厉鬼规则间的相斥维系了平衡,但这种平衡却并不完美,不能做到随取随用,毕竟强力的厉鬼不会轻易被驭鬼者驾驭使用,尤其是在发挥特殊性能这一方面。 这间会议室需要四把钥匙才可以打开,并且这只是从外部开门的条件,当会议室门关上以后需要有两把钥匙才能再从内部打开,所以总共有六把钥匙,在会议室内继续会议的驭鬼者代表们超出时间而无法出去时,只要把六把钥匙一起放到会议桌中心的红梅盆栽里时间就会重启一次,但是钥匙会有磨损,直到钥匙彻底无法使用,会议室的使用寿命就到期了。 总部会议室的开放时间间隔是随机的,时长时短,但可以通过磨损钥匙强行开启,而眼下就是恰逢这间会议室自动开门可以启用。 会议室钥匙由灰白色的指骨组成六把钥匙上面分别缠绕着不同的信物,有牙齿,头发,眼球等这些信物和钥匙插口对应。 而会议室的开会时间也有长有短,这种随机的就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不等,自主开启则是两个小时起步,四个小时封顶,而会议室里的钟摆会嘶鸣五下,当嘶鸣到第四次就要计划出去了,否则嘶鸣第五下以后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会议室钟摆已经已经播报了第一声,看来会议还有四分之三的时间不到了,由于灵异力量的特殊性,钟摆的嘶鸣间隔不是固定的,但规律是固定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第一回嘶鸣前的时间最长,后续越来越短,而钟摆嘶鸣四次后时间就所剩无几了,必须撤离出来或把钥匙放置到红梅盆景中重置时间。 争吵停了下来,潘璋荣随即开始继续会议,前面铺垫了好一段时间,潘璋荣终于要进入到正题了,琼州很有可能会有百年一遇的鬼患发生,希望总部的各大派系驭鬼者们警惕行动起来,尤其是要做好预防工作,就比如派遣驭鬼者小队提前驻扎到总部给定的锚点,或者动用家族影响力疏散部分人群和提前设下后手,例如铺垫好鬼域,安全屋,特殊的交通工具。 但会议室里能够给予潘璋荣回复的驭鬼者却是寥寥无几,潘璋荣露出苦笑,他就知道会是如此,会议内容多但是简短,看得出来潘璋荣在上面下来不少功夫,可是终究还是错付了。 第87章 继续的会议 会议室里又开始嘈杂起来,驭鬼者们众说纷纭,各执己见,但总归就那么几个意思,反对潘璋荣的建议,拒不执行。 潘璋荣一直儒雅的假面在这样逐渐嘈杂的环境里出现了裂痕,他心里已经把这些短视逐利的派系驭鬼者代表们骂了个遍,琼州鬼患一旦爆发到时候不知道要用多少驭鬼者的命去填,提前部署哪怕会有损失也可以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真是愚不可及,潘璋荣已经放弃幻想准备斗争了,他已经决定要把这件事情的消息散落出去,让琼州的驭鬼者组织和周边地区的灵异局意识到这个风险的存在,尽管这么做确实不合章程,也极有可能被人抓小辫子,但这样的事总要有人去做,就像是为正义与信仰而战总要流血牺牲一样。 会议室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潘璋荣精简地介绍完琼州现状以及核心诉求后不到五分钟,钟摆的又一次嘶鸣接踵而至,潘璋荣回到座位,端起桌上的白色茶盏牛饮了一口,紧接着是其他派系的驭鬼者代表们上前展开,坐在潘璋荣旁边的是总部嫡系第一人,池重,池重看起来是身强体壮,但精气神确实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表情也一直是眉头紧皱,哪怕是初秋不算冷的天气里也是脖颈上一直围着褪色的花丝巾,花丝巾白色占主体,上面的点缀着鹅黄色的小花,还打着几个红花补丁,看起来颇有童趣。 这一轮其他派系驭鬼者代表的展开很快结束,驭鬼者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但是让潘璋荣没有想到的是,总部嫡系第一人池重竟然向他表达出自己也想参与到琼州鬼患预防工作之中的想法,这也算是潘璋荣的意外之喜了。 潘璋荣随即和池重攀谈了起来,两人约好了这次会议结束后京都总部老宅一见。 接下来就是最后钟摆嘶鸣的第三间到第四间了,这一阵响完会议就要结束了,池重掌握着出去两把钥匙其中的一把,这是一把由厉鬼指骨构建而成的钥匙,钥匙前段尖而锐利,上面还有着好几条纵深的凹槽,凹槽之中是黑色的血液,这是潘璋荣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把钥匙,上面是明显的灵异气息,看了好一会儿潘璋荣好像出现耳鸣了,是指甲尖摩擦玻璃的刺耳声音,但忽然他的视野变得清明了起来,只见得那钥匙被池重包裹到黄金匣子之中,这指骨钥匙真当诡异。 池重眉毛皱成一团,告诉潘璋荣要千万小心这样材质的灵异物品,因为这种上点档次的骨质灵异物品一般都是由南藏鬼僧骨制成,尤其是黑色舍利制成的灵异物品,更是极为诡异,池重和潘璋荣前后走出会议室,池重一边说到,潘璋荣来了兴趣,南藏鬼僧他有所耳闻,但是总部和鲁西晋氏的灵异档案里对此记录都是甚少,所以他继续追问到。 而池重好像在沉思,好一会儿后,年轻脸颊舒展开来,这是一张带着俊气和女相的脸,通俗点说来是漂亮和精致,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缺少了些许活力,就像是一朵迤逦却些许枯蔫的蓝玫瑰,池重一边走着一边和潘璋荣介绍着。 南藏鬼僧,是南藏鬼佛和珈陵鬼寺之中诞生的产物,原身是死于其中的驭鬼者体内的厉鬼连同肉体大部分都被这两者同化的产物,南藏鬼僧驭鬼者是被其他灵异力量干涉而形成的特殊态厉鬼,但潘璋荣却不合时宜发出嘶哑声,他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想听的是这些厉鬼的恐怖之处和驭鬼者抗争历史。 池重轻咳一声,一边和潘璋荣朝着私人电梯走去一边和潘璋荣继续开始介绍,南藏鬼僧的起源和发现是由当地牧民们一年两次的野外夜拜引起的,南藏曾经庙宇林立,只不过后来大清扫除迷信期间被破坏了很多,所以在当时很多南藏人会有夜里偷偷去草原深处的没有被破坏的寺庙里朝拜,这也就衍生了夜拜这一说法。 但随着大清扫除迷信期间越来越多的寺庙被破坏,佛像被推倒摧毁,迷信的南藏牧民们不得不越发地向草原深处进发去夜拜,甚至说是有很多牧民天还没亮就起来准备嚼用骑马出发去夜拜,直到夜拜到珈陵鬼寺和南藏鬼佛,距经历此事为数不多逃出来的几个老牧民们说,他们当时是走到了珈陵鬼寺深处,深处的黑暗中有着很多蒲团,那些蒲团颜色各异,有些蒲团上面跪着圆寂的僧人。 而他们一行人全都跪到蒲团上虔诚参拜了那黑暗中看不清样貌的佛像,还点上了红烛和摆上了祭品,本来这些仪式全部做完了之后都没有意外发生,那些跪在蒲团是圆寂的僧人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实则没有任何威胁,但这一切都平衡却被一个小牧民青年所打乱,因为他参拜时太过好奇,一直左顾右盼,直到看到了在珈陵鬼寺梁木上的黑影,但看到黑影之后也还没有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直到那个小牧民因为害怕乱走踢倒了一个破翁,那破翁上是紫色的符纸,符纸上用金粉写着咒语,随即顷刻间寺庙里燃起了熏烟,熏烟里是一股淡淡的尸臭味,他们一行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熏烟中寻找着出口,但出口好像被抹除了一般,任他们如何寻找就是不出现,熏烟里开始出现经文的朗诵声,熏烟里的蒲团上开始出现人影,一个个参拜的人影。 老牧民们害怕极了,他们几个人是年龄比较大的那一批,对于参拜寺庙有着比较深刻的执拗,他们没有管那么多,选择了和手电筒照亮佛像一样颜色的蒲团纳头就拜,期间是惨叫和脚步声交杂,还有稀散的木鱼声,终于他们几人在颤颤兢兢地朝拜了一整个晚上后白天这些现象全部消失,但逝去的生命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第88章 池重的过往(1) 池重继续诉说了起来,他一路领着潘璋荣来到位于总部第十七层的特殊办公室109里,109是门牌号,只有嫡系中的顺位继承人才有机会入主这间办公室,而顺位继承人是什么呢?通俗点说就是萝卜坑,有天赋和背景以及最有前景的嫡系驭鬼者经过层层选拔,跨过万难可以获得直升的机会,像池重这样的就是。 池重不同于这些驭鬼者世家大族子弟和灵异组织年轻干部,确切地说,池重是目前最成功的试验品和最优秀的驭鬼者模板,身上驾驭着两只完整程度极高的厉鬼,有着较为稳定的精神状态,性格冷漠但远达不到影响大局的程度,而为什么说池重是目前最优秀的试验品呢? 池重到目前二十三岁已经有了九年的驭鬼者生涯,驭鬼者寿命的九年这是何其的恐怖,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他是目前最优秀试验品的主要原因了,听起来也确实离谱,十四岁就在人为的干预下成为了驭鬼者,以碾压的姿态远超同时期的所谓驭鬼者天才,同时期参与这个试验的还有四十九人,其中有十七人成功驾驭了厉鬼,成为了驭鬼者,而剩下的试验品则是非死即残,同时期包括池重在内的的十七名驭鬼者,有半数以上在半年以内选择鸡尾酒疗法,也就是保守驾驭,靠低阶灵异力量来延续生命,减轻厉鬼复苏的影响。 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试验品驭鬼者,不是选择配合总部试验就是成为野生驭鬼者脱离出总部,而为什么总部能够掌握这些短命而又驭鬼者呢?实力是一部分,但还有极为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鬼契约这件极为强力的灵异物品,通过这件灵异物品很多弱小的驭鬼者就被钉死在了总部的案板上,这也就包括这一批试验品驭鬼者,但鬼契约再强也要在驭鬼者实力尚且不足的时候使用,这时使用驭鬼者就可以变成总部的奴隶,甚至说是以后哪怕飞黄腾达了也无法背离总部,而想要对那些一流的,不,哪怕是二流末尾的驭鬼者使用鬼契约,都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一件事,而顶级驭鬼者就是指一流及一流以上的驭鬼者。 一流以上的驭鬼者,每个时代的世界灵异圈中都少之又少,这样的驭鬼者具有单独限制甚至是解决s级灵异事件的能力,并且拥有极为稳定的精神状态和常人一半的寿命,彻底解决灵异复苏,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接下来灵异时代走向的重要棋子,类似于卡牌里的超稀有钻卡外加版本限定的味道,总之非常强,单独用文字都不足以形容其强大,强大到形容起来都词穷的地步,这不像那些一流驭鬼者和极其出名的驭鬼者,是有迹可循,他们是理所当然,这就是区别。 把话题回到池重作为试验品并且还背负总部鬼契约奴役的状态,他没有选择说是保守治疗或者充当总部试验的小白鼠。 第89章 池重的过往(2) 而说起池重的过往,就不得不不提及一个人了,那就是前一任京都灵异总局外聘驭鬼者协会会长明河,明河是总部上上一辈培养的驭鬼者,至今已经九十多岁了,潘璋荣方才开会的会议室里,那张主位上空着的黄花梨太师椅就是明河做的。 明河是目前总部已知的资历最老的那一批驭鬼者之一,在明河漫长的驭鬼者生涯中,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其中就包含了一些危害极大并且凶名远扬的灵异事件,就比如困扰总部十多年的鼓镇鬼楼事件,还有收复与灵异之地交壤的一些地界,但其中最为出名的还是抵御国外灵异势力入侵这件事。 明河是上上一辈总部培养的驭鬼者中活得最久的那一批,他现今九十多岁了,而总部培养驭鬼者是以三十年为一批次的,三十年培养当前的一批,用曾经三十年积累的灵异资源,在培养这一批驭鬼者的同时积累接下来一个三十年轮回的驭鬼者所需灵异资源。 言归正传明河和池重之间关系匪浅,要不然哪怕池重是厉害,但也不可能做到说和他同一批的驭鬼者除他以外混得最好的就是当一个小城市负责人,并且身上还有这鬼契约的桎梏,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哪里像池重身兼要职又摆脱了鬼契约的束缚,并且作为总部嫡系第一人,他还享有着象牙塔的灵异资源,当然这一切也和他背靠明河有着很深的渊源。 池重是明河曾经在灵异事件所救下的,那是一起b+级的灵异事件,半步a级危害,好像是叫鬼戏台吧,这起事件是当初冀北五十年内爆发的一起最凶的灵异事件,死伤驭鬼者无数,危害波及之广令人胆寒,而爆发鬼戏台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落霞村的山里村落。 池重也出生于一个小村落里,那个村落名叫落霞村,村里不算大却也繁华,是一个靠山吃山的地方,而鬼戏台这群灵异事件的发根则是因为这个盛产山货的村落得了一批用以抵押山货的老物件,而不出意料,这批老物件里就包含了鬼戏台灵异事件的源头鬼,一个面具架,面具架上是诡异的各色脸谱,面具架存放在一个奇特的拱形容具内,那拱形容具是一个衣柜的底座,而面具架就放在拱形容具的暗箱内。 就和很多灵异事件起初一样,这面具架在一开始发现时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并且面具架上的每一张脸谱都贴着一张朱红色的符纸,本来落霞村在发现面具架的两年内都是没出什么大问题的,只不过再第三年临近的春日大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这时村落里又来了一批人,但这批人并不是来收山货的,恰恰相反,这批人是回收那批老物件的驭鬼者,而落霞村的村长也把面具架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紧接着就是这批人从落霞村买走了那一批老物件,可是人总是有劣根性的,当这批老物件用来抵债放在村里存放山货的仓库时,村民们不管不问,但当他们得知这批老物件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时,观感就不一样了。 落霞村里顿时流言四起,村长不得不想办法提前和那批人钱货两讫,而这段时间里同村人其实都或多或少都对山货仓库里的那批老物件有了一些想法,甚至就连他自己的亲人都让他中饱私囊,留一些老物件下来,但落霞村村长向来正直,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 可哪怕他在意志坚定,明辨是非,也想不到自己最听话的小儿子会去山货仓库里偷那批老物件,原本他的小儿子是对这件事无感的,可是就在这批老物件交付的前一个晚上,他终于受不了同村玩伴们的蛊惑了,他趁着夜色偷拿了他父亲衣服口袋里的山货仓库钥匙,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存放山货的仓库,其中的那一批几年前用以抵债的老物件赫然陈列其中,可就在他看着这批令他大失所望的老物件时,他听到了了衣柜底下的拱形容具里有响动,尽管他当时很害怕,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走进开始细细观察这个拱形容具,并上手摆弄了起来,终于容具打开了里面随即散发出阵阵夹杂着灰尘的朽木气息,他顿时大声咳嗽了起来,可是当他定晴一看,顿时大喜,是各异的的符合他预期的老物件,尽管这些脸谱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很是恐怖,但这并不影响他高涨的兴致。 但他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拿走了其中一张黑白相间的脸谱,这张应该是戏剧里对应的勇武鲁莽或铁面无私的脸谱,他很喜欢,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这张黑白脸谱给从面具架上拿了下来,但美中不足的是黑白脸谱上有一张红色的符纸紧紧地粘连着,看起来好不违和。 村长家的小儿子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紧接着就是收尾工作了,他小心翼翼地从那些弄乱的东西归位,然后就是蹑手蹑脚地退出这个存放山货的仓库。 天很快亮了,落霞村的村长王老柱领着村民们来到山货仓库,众人热火朝天地把这些老物件抬到村口,紧接着是按照前段时日讲好的价格钱货两讫,大捆的现金放在牛皮纸里,随即放进王老柱的挎包里,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核算清点这些老物件的数量,王老柱一只手放在挎包上,一只手拿着对方递来的香烟让旁边的村民点上,毕竟马上就要分钱了村民们没人敢怠慢他。 就这样直到将近晌午,浩浩荡荡的分钱活动开始了,王老柱拿出两年前那批山货清单来按次分成,直至临近黄昏这笔钱总算分完了,村民们脸上带着笑容,讨论着晚上吃什么,明天去镇上买点什么东西。 而落霞村村长王老柱的小儿子却一直在家里摆弄着那个黑白脸谱,黑白脸谱类似橡胶和某种动物皮质的融合,摸上去感觉很是阴冷,但王老柱的小儿子并不在乎,因为今天他把这个东西拿出去给他的那些玩伴们看了,他的那些玩伴们都在羡慕奉承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黑白脸谱上的红色符纸拿不下来,红色符纸上是早已经斑驳不堪的字迹,这些字迹看上去如怨如诉,如弃如慕,村长家的小儿子王挚紧紧地盯着这红色符纸看,就好似陷落到了其中一般,紧接着王挚瞬间惊醒,他大口呼吸着,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他额头上遍布冷汗,看起来好不狼狈。 王挚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原本是对这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的,但此刻他的那种高人一等感已然被完全击碎,恐惧在蔓延,现在已然是深夜,王挚想要把这个黑白脸谱给扔到村里的那口荒废老井里,但灵异事件可不等人,那红色符纸上的斑驳字迹已然开始褪去,符纸的压制力在丢失,从把王挚从黑白脸谱迷境中捞出来开始就已消散大半了。 王挚根本放不下心来,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恐慌罢了。 夜色变得更深了,没有任何天明的迹象,陈旧的窗棂上是褪色耷拉的红色剪纸,在这个荒凉的夜里显得更加封闭与可怖,突然窗外似乎有人影走过,王挚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悔恨和怯懦一齐涌上心头,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知道了还有除开父母责骂之外更加恐怖的东西,王挚无时不刻都在后悔着,恐惧着,但无济于事,好在窗外过去的人影是外出吃席复返的王老柱,王挚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哭着出去抱着他老爹,王老柱也觉得惊奇,这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儿子还会有这样抱着他鼻珶眼泪一把掉的时候,但他也不过问太多,只是关心到他没有事吧。 但王挚终究还是少年心性,把这些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包括偷东西和黑白脸谱异常诡异的那一幕,并且恰在此时门口一阵阴风吹过,紧接着是呜呜的风嚎,王老柱此时也有点腿肚子打软了,但王老柱还是镇静了下来,五十有七的人,已经见过了太多大场面,尽管是不及眼下的这种恐怖,但也让他有冷静下来的能力,王老柱抓起小儿子的手就立刻往村里神婆住的方向赶,王老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就应该往哪里赶,而王挚早已经把那张黑白脸谱给丢到自己床底下了,一路上王挚也不敢多问,他害怕这个严厉的老爹会拿棍子打他,所幸的是王老柱的想法是对的,村里神婆听了这件事以后就开始有所动作了,先是让他们父子俩就呆在这个屋子里,紧接着就是出去打电话求援,令王老柱父子俩震惊得是,这个神婆家里竟然有摩托,在几通电话打完后就开始安排王老柱去把村里的人疏散到村外,紧接着不等王老柱反应便开着摩托飞驰而去了。 随后王老柱挂在腰间的诺基亚打来一个电话,来人一副命令的口吻,打着板正的官腔,直言不讳地让王老柱把村里的人员先疏散,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不听调令发生重大意外就让王老柱提头来见,紧接着那人自报家门,声称是冀北涪城区区长,王老汉起初还不是很相信,紧接着村里神婆屋内的暗金色风铃无风自动,响彻这个死寂的夜晚,诡异的现象开始接连发生,紧接着是神婆屋里的昏黄白炽灯开始滋滋作响,随着砰的一声,诺大的砖瓦房里就只剩下香案上燃烧的鎏金红烛了和螺旋黄色熏香了,黑暗在蔓延,但那螺旋熏香的燃烧似乎是加速了,砖瓦房里开始烟雾缭绕了,突兀的戏曲声在此时响起,王老柱惊恐地发现他小儿子此时已经眼神涣散了,王挚此时已经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缭绕的烟雾中那具年轻的身体离他越来越远还有他的老爹王老柱,但随着一声猫叫的响起,一切都消失了,缭绕的烟雾,熄灭的灯光,只剩下螺旋熏香燃尽的相会掉落在地,昭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紧接着神婆砖瓦房的香案幕布底下走出一只老的毛发枯糙的黑猫,黑猫在父子两面前踱步着,步子很缓很谨慎,像是这对父子沾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王老柱眼见自己的小儿子也恢复了正常,是心中大喜,紧接着他开始马不停蹄地通知村里的每家每户到远离村口的马路牙子那里去领钱,问就是那批老物件的尾款,王老柱也不管村民们的惊喜和谩骂,总归他决定听那个劳什子的涪城区区长一回,大不了就这个村长不做了,方才看到自己小儿子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他已经是吓坏了,十多年前因病早逝的老妻浮现眼前,老妻的遗言就是好好对这个小儿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此时村外大道上一路狂飙的阎神婆戴着土黄色安全帽,摩托马力开到最大,一路向着涪城区的灵异分局疾驰,没错,阎神婆也是驭鬼者,不过却是半个驭鬼者,她的灵异力量和世代相传的诅咒有关,只不过到她这一辈传承就近乎要断代了,因为诅咒的灵异本源被弄丢在了灵异之地中,所以这诅咒的灵异力量也就随之唱衰了,而落霞村就是曾经她祖上发迹的一个地方。 只不过令阎神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村里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际遇,又收到了一批沾染灵异的老物件,并且这批沾染灵异的老物件在村里放了两年都没出什么意外,真是离谱,而阎神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呼叫支援,解决掉这一起灵异事件,也不知道是哪一批驭鬼者眼光这么毒,把这么大一批沾染灵异的老物件在她眼皮子底下带走。 听王老柱说是一张黑白脸谱,让他儿子和中邪了一样,阎神婆一边在黑洞洞的马路是疾驰着一边思考道,好在眼下灵异事件刚发生还有挽救转圜的余地,立马去涪城区灵异分局上报,早点解决,至于能不能得到总部的灵异资源嘉奖她已经不在乎了,在他阿爹还在的时候,总部的外聘驭鬼者协会对她百般讨好,可是自她阿爹走后就人走茶凉,似乎往日的哪些情谊与荣誉一同寂灭了一般。 她今年也已经是五十多岁了,得益于她阿爹的眼光独到,她的驭鬼者生涯格外漫长,但是却又中庸乏力,被伪灵异力量增幅的诅咒不再致命却也不再锐利,但仍旧是会有灵异失衡的那一天,只不过有着那些阿爹留下的灵异资源苟活下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90章 池重的过往(3) 阎姓神婆很快便来到了涪城区的灵异分局,这里的灵异分局主要包装在一个殡葬用品店内,殡葬用品店有四层,不过能用的只有三层,因为第四层烂尾了。 殡葬用品店的第四层很是破烂,甚至就连用第三层到第四层之间楼梯都要腐朽了,踩在这空心的水泥楼梯上,通过一些大的孔洞都可以看到支撑其结构的木制骨架,灵异分局的驭鬼者们主要住在第一层,第一层阴森森的,终年不透入阳光,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周边的大多店铺和住宅也同样如此,所以这一片不小的地区都是冷冷清清的。 荒凉的街道是稀稀拉拉的点点灯火,衬得这个夜格外得静谧与孤寂,阎姓神婆到涪城区灵异分局所在的街道,她把摩托扔在一旁,径直向售卖着各式各样殡葬用品店门面走去。 从这个殡葬用品门面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满脸褶子,看起来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她边走边喃喃自语,每讲两句话就要大口喘息一下,但她却已经不停地自言自语,像是不能停歇一般,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才好似恢复了清明,跳脱出了这种游离的精神状态。 老妇人仍然没有完全走出那售卖殡葬用品店门面,她站在门槛前,身影略微佝偻,这老妇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衰老,脸上的褶子似乎也少了很多,只不过在阴影下仍显得有些可怖“小阎,又是出什么事了吗?”老妇人开口说道,这是一个很知性的声音,让人不由地生起好感。 老妇人把阎姓神婆邀进门面内,门面里很冷,阎姓神婆甚至可以在其中呼出白汽,她跟在老妇人身后,一步接一步。 细碎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于这诡异的殡葬用品门面之中顿挫着,这间门面内是各式各样的纸制品,骨灰盒,还有大理石碑等。 纸质用品琳琅满目,但是唯独没有纸人,门面里的一角亮着昏黄的小灯,一个脸颊黢黑的男人正在用凿子雕着什么,他蹲坐在一张黄色茶几前,热茶在白炽灯下蒸腾出白色的雾气,里面的翠绿的茶叶,气味揉杂在一起,有纸张的漂白味石雕的陈朽与灰垢微微,其实灰垢没有什么味只不过凿子生锈得太严重,把铁锈味强行附了上去。 周遭的气味揉杂在一起,随即是一记怒喝打破了这平静,从殡葬用品店最深处的房间传来,老妇人对阎姓神婆安抚地笑了笑,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大多如此,癫狂且忧郁,每个时代的驭鬼者几乎都会有一种时代病,就像是鼎盛时期驭鬼者吹毛求疵追寻灵异力量的契合与精进,但往往废力不讨好致使驭鬼者尚有余力但却因为这些宏大目标反而裹足不前,现在这个对于驭鬼者寒冬一般的时代冰冷刺骨,驭鬼者没有时间去思考调度,惶惶不可终日,连苟活都变成了一种奢侈,近乎倾覆的局面使得大多驭鬼者如同矿洞里的黑奴一般,劳碌,痛苦,并且看不到未来。 这是一种来自精神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看不到任何前景的灵异环境如同海面上凝结的坚冰一般,牢牢地把一切水中的生灵给禁锢在水底,在更深一点的地方,甚至就连阳光雨露都不见分毫。 还是那句话,华国灵异圈的驭鬼者们,甚至是世界灵异圈的驭鬼者们,困难都是始终存在的,每个地域的灵异圈中,驭鬼者们都有各自的窘境,于本就凶险的灵异力量中寻求安稳,本来就是不现实的,但这个被厉鬼灾患绞得千疮百孔的世界,已然是无药可医,驭鬼者们这么做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 前路未必会有光,但望向前路的视域之中,却始终会有希翼的存在。 言归正传,阎姓神婆已经开始和那老妇人论说起这桩灵异事件里,黑白的诡异脸谱与莫名出现的驭鬼者小队,又是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似稀松平常的几起事件串联在一起就显得不再寻常了,而眼下那黑白脸谱显然是已经有复苏的前兆了,在外加是脸谱上一开始就有的红色符纸很难不让人生起探究之心。 涪城区的灵异分局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像样的驭鬼者了,更准确地说青黄不接才是大多数地区灵异分局的真实写照,有水平有经验驭鬼者不是地里的大白菜,而且要调动他们需要繁琐的程序,通常遭遇的危害不算大的灵异事件都是可以缓一缓等待上层的调令的,当然驭鬼者有能力也可以私下处理,但盈亏自负,并且前提是驭鬼者手上没有总部的任务。 毕竟总部养这么一大帮驭鬼者可不是让他们吃白饭的,这个世界的灵异事件永远都是层出不穷的,厉鬼也是如此,驭鬼者们的精力有限,宿命不同,不能因为一段不好的光景把太多的驭鬼者苗子给搭进去,驭鬼者数量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当然这里说的是优质驭鬼者,优质驭鬼者是指能够在处理解决灵异事件中发挥作用到驭鬼者,这种驭鬼者才是总部豢养的驭鬼者中的大多数,至于那些身兼要职的嫡系驭鬼者和外聘驭鬼者协会里的干部自然不能用这套方法来,毕竟有实力并能为组织所用的驭鬼者自然会有更多话语权和优待,这点毋庸置疑。 通常像这种价值不菲的驭鬼者是可以得到总部的很多宽宏大量的,哪怕是是骑在总部头上拉屎也未尝不可,只要价值足够高,不要说总部,其他的一流灵异组织甚至是超一流灵异组织都可以给予优待甚至是纵容,弄清楚这些大型灵异组织对驭鬼者是不容置喙的征调还是近乎妥协的道德绑架这点很重要,当然后者的实力肯定就不可同年而语矣了。 阎姓神婆和老妇人的交谈仍在继续,涪城区的灵异分局已经派遣了几名驭鬼者前往这起灵异事件了,但阎姓神婆却仍旧很是固执,她想要让老妇人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更高一级的灵异分部,因为阎姓神婆不认为这起灵异事件是可以轻易平息的,至少以目前这个涪城区的驭鬼者军备而言。 老妇人闻听此言,依旧是脸色如常,她和阎姓神婆看法截然不同,因为她骨子里就认为阎姓神婆小家子气,那么好的出身却还是混成这个鬼样子,只不过碍于阎姓神婆身份的原因不敢表达出来。 眼下她已经是没有了什么耐心,想要把阎姓神婆给打发了,毕竟驭鬼者的人力的无比珍贵的,就先不说如果按照阎姓神婆说得这么做如果无功而返会有什么后果,就单单说这个上报高一级的灵异分部这件事情,哪儿有这么草率的,直接跨过这个地方的四个平级灵异机构,并且无的放矢,都不是一件小事。 没办法,阎姓神婆还是阅历不够深,要是她家老不死的还在,那她肯定维君命尔,现在阎家老鬼都死了多少年了,谁还把她当盘儿菜。 第91章 池重的过往(4) 阎姓神婆眼见辩说无望,也不作停留,随即起身朝着那些纸扎用品对面的房间走去,纸扎用品对面的房间似乎与其他房间迥然不同,那房间的门很新,上面还贴着各式花样的剪纸,这些剪纸很有年代感,就像是皮影里唱戏的小人一样,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小人脸上哀怨如泣的表情,老妇人眼见那阎姓神婆伸手要去敲那间门表情顿时惊慌了起来,像是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不得了的恐怖东西一般。 阎姓神婆自知这起灵异事件被重视的可能已经不大,索性自己去寻求外援,而每个地方的灵异分局都会有这么一名驭鬼者,这种驭鬼者是和总部培养理念完全相悖的驭鬼者,他们通常被称为“野地藤”,而为什么会被这样称呼呢?很简单,正如其名,野地中生长的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藤草植株。 “野地藤”驭鬼者通常不被总部记录在册,也就是没有身份档案,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协助各地的灵异分局处理灵异事件,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绕过官方的身份去解决一些棘手的事情,就比如绞杀一些具有潜在危险的灵异组织或者人物但总部出手会有损形象,以及负责销赃前的准备工作,再或者是灵异黑市里的一些红白脸把戏等等。 被称为野地藤的驭鬼者在很多地区的灵异分局都是具有很大自由的,就比如不受命于当地灵异分局一把手调遣,享有高额的灵异资源分配,半年一次的鬼医院体检资格,两年一次的灵异抢救机会等等,但相对应的是他们被派遣时所经历的任务难度极高,甚至是有可能被其他地区的总部驭鬼者杀死,曾经就出现过不少这样的实例,但随着野地藤灵异组织的愈发壮大,这样的事情随着减少,不是其他地区的总部驭鬼者不会误杀野地藤驭鬼者了,而是野地藤驭鬼者普遍水平的大幅上涨,这得益于这个华国灵异圈的愈发混乱,无序,野地藤驭鬼者们暗地里负责的脏活累活变多了,自然而然其中的油水也就变多了,而适合野地藤组织模式的驭鬼者愈发强大,不适合的就被逐渐淘汰,抹杀。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灵异圈的底色也是这个世界的底色,残酷的生存条件致死驭鬼者们畸变,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但现实就是如此,理想主义者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但剩下的驭鬼者们也不是既得利益者,在和厉鬼博弈的这张赌桌上驭鬼者永远不会是赢家,从来如此。 那么既然如此,这些野地藤驭鬼者们到底是相当于总部的什么呢?答案是什么,是疤痕,总部会受到灵异圈的挤压,以及相当一部分来自内部驭鬼者们的怨声载道,正可谓是内忧外患,死去的驭鬼者是总部伤口流出的血液,那些外部环境中的潜在威胁是细菌病毒,而野地藤组织就是总部每次受伤流血愈合后的伤疤,伤疤可以时时刻刻地提醒总部这个灵异圈并不太平,驭鬼者的日子并不好过,让总部去防患于未然,不至于堕入自满的虚无之中。 言归正传,阎姓神婆敲了敲门,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她又伸手敲了敲,紧接着是衣服悉索的声音传来,就在这扇门后,忽然间,令人酸牙的吱呀声响起,贴着各式花样剪纸的铁门被从里往外推开一条缝,一双死鱼眼漏了出来,在这狭小的门缝中,眼睛的主人似乎并不高兴,发出不耐烦的抿嘴声,但阎姓神婆一眼就认出了这名驭鬼者。 真是十多年前他阿爹救的一名总部驭鬼者,崇山,或者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痘鬼崇山”,这个响亮的名头,痘鬼崇山在反复扫了几眼阎姓神婆的长相后,若有所思的抬高眼角,些许片刻舒展了开来,一声不响地把阎姓神婆邀入了房间内。 看来痘鬼崇山是想起来了,但痘鬼崇山把门关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走吧?不要再掺和灵异事件了,你可以过得很好不用像我们这种驭鬼者一样”,阎姓神婆表情如常,这种话她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她还是这个样子,对于崇山话里话外的刻薄冷情,阎姓神婆不为所动,她遥想起了当年,故人未逝的那些岁月,她阿爹是当年总部外聘驭鬼者协会里最为年轻的驭鬼者干部,参与解决的灵异事件远超同期的众多驭鬼者,声名远扬但却又格外行事低调,她阿爹也和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般冰冷刻薄,甚至是理智得近乎残忍。 当年的崇山远没有现在这么响亮的名头,甚至是一个二十多岁还会经常哭鼻子的“小男生”,当年的崇山刚驾驭痘鬼时常会因为自己脸上莫名其妙地长痘痘而苦恼,甚至是化妆来遮掩脸上的痘印。 第92章 池重的过往(5) 逼仄的房间里满是纱布发霉的气味其间还夹杂着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的浓郁香水味,在这两种气味的掩盖之下那股令人作呕的脓臭味总算是和谐了许多,痘鬼崇山在小沙发惬意地葛优躺着,房间里没有什么光亮,只有一盏昏黄的兔子灯挂在床头,地上铺满了被暗黄脓液浸染又风干的陈年纱布,痘鬼崇山脸上一片枯寂,在知晓了阎姓神婆意图后也是仍然如此,他并不感兴趣,也不会为阎姓神婆挟恩图报所动,阎家老鬼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他有良心也不过就是为阎家老鬼烧烧纸的交情。 或许阎姓神婆的这个挟恩图报放在十年八年前的那个还没有被痘鬼灵异力量侵蚀那么深的壮年驭鬼者崇山身上他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没有办法,痘鬼灵异力量的侵蚀已经使他的身心遭受了巨大折磨,就连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意志力都被痘鬼的灵异力量所侵蚀,折服。 他变得愈发冷漠,像是一个有着战后创伤的忧郁老兵一般,他已经连续三四年都没有出过任务了,蜷缩在这间逼仄的小屋里,他也没有再去领过总部所给予他们这些野地藤驭鬼者的不菲灵异资源配额了,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醉生梦死,无所事事,腐烂生蛆,再或者是蛰居不出,这个时代的驭鬼者们活着实在太难了,向内是各大灵异组织的层层盘剥,向外是更加恶劣没有人性的灵异圈,崇山索性就在这个地方长住了下来,他不用出任务,早年间在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中捞到的油水够他苟活度日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不再参与那些灵异组织间的蝇营狗苟也不再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他被这糟糕的环境给异化了,蜷缩起来像是失去了斗志的困兽一般。 不是池重抗打击能力不行,实在是他太过倒霉,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闭门不出,逐渐颓废,他所在的这个灵异分局光是任职的总部驭鬼者,除开老妇人之外就已经换了五六批了,每一批驭鬼者在这里任职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升上去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困于此地,化为腐朽,要么死在灵异事件中,要么死在激烈的灵异组织斗争中,简而言之炮灰罢了。 基于各种因素的影响,致使现在的崇山已经性情大变了,他看阎姓神婆这副慈悲心肠的模样只觉得作呕,他一开始就没有要帮阎姓神婆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解一下外界,毕竟他距离上次走出这个房间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崇山已经不想去探索那个他认为毫无意义的灵异世界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颓废的中年男人罢了,他蜗居于此,每天浑浑噩噩,尽管偶尔还是会心有不甘,但他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事已至此,就此揭过吧。 崇山的脸上也缠着纱布,就连口鼻处都被包得严严实实,他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青灰色的脓痘,有的破裂开来,伤口随即流出其中混浊的腥臭浆液,他现在已经不敢照镜子了,早年间那个意气风发,行事乖张的崇山早已经死在了激烈的组织斗争之中。 他似是被抽了魂一般,整个人的心气都被留在了那起他一败涂地的组织斗争之中,痘鬼的灵异力量时常复苏,他靠着曾经在灵异事件中捞偏门得的灵异资源苟活至今,不敢出现在同辈驭鬼者的视野之中。 他人怎知,被打的遣散的岂止是崇山所组建的驭鬼者小队,更是他驭鬼者生涯中延续的希翼与辉煌。 第93章 池重的过往(6) 话说这崇山究竟是何许人也呢?崇山是总部上一个三十年中意外孪生出的灵异产物,甚至就连他那久负盛名的痘鬼在总部的原定计划中也不属于他,痘鬼也和季文昌的打雷鬼一样,是总部厉鬼藏馆里排名十分靠前的存在。 只不过痘鬼是上上一轮总部驭鬼者培养里所遗留的,也就是还要往培养崇山这轮驭鬼者的六十年前,而当初刚刚关押的痘鬼实在是危险系数太高了,恐怖的脓包灵异力量会弥散到空气中形成独属于瘟疫型厉鬼的鬼域,凡事被痘鬼脓包里液体沾染的驭鬼者也好,厉鬼也罢都会浑身上下长满脓包,脓包用普通的手段根本就无法拔除,这是一种灵异对灵异的感染与同化但却又区别于其他的窃取型灵异力量,其本质是侧重于对其他厉鬼灵异力量的暂时借调,而非剥夺,毕竟痘鬼的鬼域大的恐怖,如此海量的厉鬼灵异力量要是可以剥夺一部分的话那当时痘鬼出现的地方早就沦为人间炼狱了,也正因是对其他灵异力量的一种借调这使得痘鬼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化其他厉鬼的灵异力量暂时为己用,这甚至比那些可以剥夺其他厉鬼能力的灵异力量还要恐怖,也就是窃取型灵异力量,又因为剥夺其他厉鬼能力的灵异力量本质上是移植而非窃取只不过因为前人驭鬼者的混淆后世驭鬼者多称其为窃取型灵异力量,而一只鬼用自己的一部分灵异力量去移植另一只鬼的核心灵异力量所需要非常多的时间,但借调却不一样,可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短期借调到非常多种不同的灵异力量,其危害当然是不可同年而语矣。 而窃取型灵异力量其中最鲜明的几个例子就是就冥河,鬼泉,幽浊海等,这种窃取的手段就是把其他弱小厉鬼变成沾染灵异液体中的附庸,就比如沉尸,浮尸,特殊的溺死鬼等。 说一句题外话,冥河灵异力量的持有者就是总部现今资历最老的驭鬼者之一,明河在这里关于他的信息就不过多赘述了,后面会提及。 并且因为痘鬼是瘟疫型厉鬼里最特殊的几只鬼之一,痘鬼的壮大会招引来其他的瘟疫型厉鬼,就比如痒痒鬼,麻风鬼,而之所以会招引来其他瘟疫型厉鬼的主要原因是痘鬼的脓液里还浸染着其他的灵异力量,当痘鬼的脓液多到一定程度,其他的瘟疫型厉鬼就会闻着味道过来,而痘鬼是国外的一起危害到达a+级灵异事件的源头,这起灵异事件名叫治不好的皮肤病,据说是一个外国人在探险的时候意外到了一间放置着各式样品罐的城堡里,然后他打翻了一个器皿被里面早已风化的蝙蝠尸体所碰到,自此之后就开始皮肤长痘,起初还只是一个两个,并且不会感染其他人,但到后面治疗以后就变得非常恐怖,据说那个外国人连眼珠子都长起了青灰色的脓痘,这种脓痘用针挑破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当然这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而为什么外国的灵异事件源头鬼会流入华国灵异圈呢?这中间有一个很重要的枢纽,那就是类似淮南树这样的以干灵异圈黑五行发家的灵异组织,而灵异圈黑五行是什么呢?分别是盗墓,拐卖,销赃,走私,灵异邪教。顾名思义这五种就是华国灵异圈里的黑五行,其中盗墓在百年前是最猖獗的,只不过后面由于厉害的驭鬼者坟墓越挖越少就逐渐没落了,但随即崛起的是类似邪教的灵异组织,这类灵异组织广招信徒,通过用活人祭的方式来提高厉鬼的恐怖程度,再假借一些特殊的教派型灵异物品就比如鬼经来驾驭厉鬼,用无数普通人的生命来提高自己的驭鬼者水平,诸如此类的方法还有很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华国灵异圈里危害最大的黑五行之一就是灵异邪教,而世界灵异圈里这种组织也是危害巨大,只不过这些年表面安分了一些。 华国灵异圈的黑五行里,利润最大的还得是拐卖和走私,拐卖是驭鬼者拐卖,走私是灵异物品和厉鬼走私,这两者不分家,有驭鬼者人口贩卖就会有走私,并且还有不小的可能伴随着销赃,销赃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单独拎出来呢?因为华国灵异圈里灵异资源的流转肯定是要有一个途径的,像总部这种可以用来交易的干净的灵异资源都是洗白过的,毕竟灵异圈里死亡是再正常不过得了,所以灵异资源是会沾血,尤其是顶级灵异资源,极有可能一件好的灵异物品或破损的老古董上遍布驭鬼者的冤魂,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而有很多灵异组织为了表面上有能直接交易的灵异资源,都会选择去领海的一些灵异黑市里销赃,销赃自华国灵异圈起始就存在,是维系华国地下灵异圈发展的重要手段,所以销赃在华国灵异圈里是可以单拎出来的黑五行,当然销赃的实际作用远不止如此,它甚至还可以帮你改换身份免受华国灵异圈里一些灵异组织的追杀,或许有人会说驭鬼者的主要厉鬼组合不会变那要怎么办呢?很简单把厉鬼肢解改换一部分就可以了,这样灵异力量的表现都可以产生变化,就比如鬼沙变成黑灰鬼,只不过是多了一只灵异力量作用为更深颜色的厉鬼罢了。 当然话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痘鬼崇山自然是没有掺和这起阎姓神婆所提及的灵异事件的兴趣,他很是淡然,黑白脸谱,面具架,收购老物件的驭鬼者组织等等,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小把戏罢了,他当初可是距离二流驭鬼者只有半步之遥的男人,这种级别的灵异事件哪怕是现在颓废了许多年的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这不是崇山自大,而是实力强大使然,崇山曾经作为半步二流驭鬼者的存在,是实打实的华国灵异圈上层勋贵,他拥有自己的驭鬼者小队,相当不错的地盘,所以他对这种小鱼小虾的灵异事件无感,这并不是他自大,而是华国灵异圈里实力的分层是苛刻而又分外真实的,不论是甲等资质,顶级驭鬼者,还是编年驭鬼者档案等等都在佐证着这一点,从古至今华国灵异圈都是如此,崇山曾经是半步二流驭鬼者存在,而在华国灵异圈中一流二流以及存在传说中的超一流是含金量的代名词,一流的驭鬼者通常可以担任顶端二流灵异组织的一把手,几个二流驭鬼者家族联合奉养的族老,二流驭鬼者是具有实权的强力干部,话事人,而一流的灵异组织或驭鬼者家族其头部通常是上个时代的半步超一流驭鬼者,他们醉心于往超一流的突破,想要名垂青史于华国灵异史上,但超一流驭鬼者不是资历老经验丰富就可以感悟突破的,很多上个时代遗留的半步超一流驭鬼者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或者是同为顶级驭鬼者但驭鬼者的上限是有很大区别的,有些驭鬼者可能二十多岁就成为了二流驭鬼者,不可谓不年少有为,但他们或许到四五十岁五六十岁都突破不到一流驭鬼者甚至是半步一流驭鬼者,更不要说超一流了。 因为驭鬼者的成长到后期就不是人为可以调控得了,哪怕灵异资源再多碰不到合适的就是无法突破单纯的灵异拼图填鸭会极大程度地削减驭鬼者的上限,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超一流驭鬼者华国灵异史上不超过十五个,他们寿命长短各异,是各色灵异力量的使然,但无可厚非的一点是,他们都非常强 超一流和半步超一流都有着不小的分水岭,更不要说和一流二流驭鬼者之间了。 而超一流是对应着编年驭鬼者档案里的那一类呢,应该是甲等上位,上位上等,甚至远超但编年驭鬼者档案已经无法记录,因为编年驭鬼者档案里有一些超一流驭鬼者就是如此,第一次记录是甲等中位实力,但下一次就记录不一定了,因为其已经远超这个上限了,而且又因为这个位面的有着灵异承载量这一限制,驭鬼者想要成长为超一流还要看大环境,就像是相对祥和的灵异时代出色的驭鬼者实力也远不及那些困乏混乱灵异时代的半步一流驭鬼者,总而言之影响因素很多,但顶级驭鬼者们想法都大同小异,就是往上走,睥睨华国灵异圈甚至是世界灵异圈。 而顶级驭鬼者这一范畴在编年驭鬼者档案里是怎样归类的呢?它要看年龄分层,像三十岁之前就有着甲等中位,中位上等实力的驭鬼者就可以评上顶级驭鬼者,在华国灵异圈里获得众多认可,但驭鬼者年龄比较大,那就很苛刻了,三十岁往上就要有甲等上位实力了,当然这只是崇山这个时代华国灵异圈的评判标准了,在其他时代会有其他的评判标准,甚至连一流二流驭鬼者的实力评判标准都会有变动,毕竟灵异承载量这东西谁也说不清。 崇山作为半步二流驭鬼者的存在,其阅历见识自然是远超温室里长大的阎姓神婆,他拥有甲等资质,有着单独属于自己的骄傲,作为非总部嫡系,不出身大型驭鬼者家族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虽然他身后有贵人相助,但他的能力还是可以肯定的,至于痘鬼的来历虽然不光彩,但又能如何,英雄不问出处。 第94章 池重的过往(7) 把时间线拉到崇山在华国灵异圈刚出道的那一会儿,彼时的池重还只是一个小菜鸟,他能做的也就是跟在那些稍微厉害一点的驭鬼者后面捡垃圾吃,至于总部历来极其看重的嫡系驭鬼者培养计划更是与他没有任何瓜葛,能在台面上看到的驭鬼者,哪怕仅仅是知道他的名字或是对他的灵异力量特征有印象,都是这个驭鬼者有着莫大的机缘或是极其深厚的努力程度,因为大部分的驭鬼者终生见不到什么光的,当然这里的光意味丰富,是华国灵异圈上层驭鬼者所闭塞的信息,是厮杀苦痛的远离,是能够有所倚仗的背景等等,这些阳光雨露他们享用不到,但来自灵异圈上层构架的盘剥他们却难以逃脱,而当初的小菜鸟崇山也是面对这些窘境的众多驭鬼者其中之一,他平平无奇,驾驭的厉鬼也好,身份背景也罢,都没有一处亮眼的。 直到那个契机的出现,这是一起危害程度极高但总部却对其信息知之甚少的灵异事件,以至于总部把它定位成b级灵异事件,也正是这起灵异事件的发生让崇山拥有了痘鬼。 当时的这起灵异事件名为推心置腹的交换鬼,这起灵异刚发生时,交换鬼的灵异力量并不强,只是把不同人体内的相同器官交换,而触发规律也很简单,那就是两人在同一时间段内遭遇到交换鬼并被其袭击留下标记。 而被交换鬼交换了相同器官的人尽管会死,但却是于自身机体的免疫系统排异反应,而不是死于厉鬼的灵异力量,这一点很重要,也正因如此,让总部误判了这只厉鬼的危害程度。 毕竟相对于其他看到或听到就会暴毙的厉鬼规律而言,交换鬼看起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嗯嗯这起灵异事件发生在当时华国的新二线城市,白城,这个地方的灵异局负责人正是当时刚驾驭了痘鬼的总部嫡系,陈才,陈才资质平庸但背景却很不一般,是白城最大的灵异组织“炯明会”会长陈石家的大公子。 也恰恰是因为如此,陈才迫切地需要一份投名状让总部知道自己不是吃干饭的,而这时白城发生的交换鬼事件简直就像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一样。就像是前面所提到的季文昌解决绿云灵异事件一样,解决灵异事件其实是小,让总部看到自己的态度才和决心是真,因为只有如此一番,让总部注意到自己的识相和强干才会有得到更多灵异资源倾泻的机会,至于解决的灵异事件大小其实无所谓,哪怕是投名状也不必说傻到去接a-级或是a级甚至更高的灵异事件,毕竟自己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一个驭鬼者新人,只不过得到总部的培养比较多罢了,像这样危害更大的灵异事件那就交给更专业的驭鬼者吧。 陈才资质平庸,他甚至都没有甲等资质,但奈何人家有个好爹,而陈才之所以会成为白城灵异局的负责人也和这之中有着不可谓不紧密的关系。 而陈才虽然是个没本事的,但他老爹却是个有本事的,不仅为他在总部谋求了一个好职位,还在白城为他打下了不少的基业。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总部给了陈才参与厉鬼遴选的机会,他是为数不多的非甲等资质驭鬼者,履历又不出彩还能参加厉鬼遴选几名总部嫡系驭鬼者之一。 而自然痘鬼不是陈石运作而来的,毕竟像痘鬼这样曾经甚至能倾覆一城存在的厉鬼,其关押难度可想而知,不是一个小地方的龙头灵异组织可以拿下的。 厉鬼遴选,不是驭鬼者选择厉鬼而是厉鬼选择驭鬼者,所以与其说是总部为陈才选定了痘鬼,倒不如说是痘鬼主动选择了陈才。 而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厉鬼和厉鬼之间的契合度不是一两句话就说的明白的,总而言之很玄妙,也很离谱,颇有一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欧亨利结局意味。 就像是打雷鬼适配的厉鬼不是雷击尸而是鬼吓人,雷击尸会和打雷鬼争夺灵异力量的主动权,但鬼吓人却能很好地充当绿叶这一角色去增幅打雷鬼的灵异力量,看似不合理,但实则一想还是很合理的。 而陈才所驾驭的第一只鬼名为鬼马甲,也是一直可以为强大厉鬼充当绿叶的厉鬼,这是他老爹陈石为他特意寻来的,鬼马甲复苏也不过是脱不下来汲取驭鬼者血肉的危害,相对于其他把驭鬼者逼成傻子 疯子的厉鬼要好太多,因为陈才没有甲等资质,所以他理所当然在总部的厉鬼遴选中排名相对靠后,原因也很简单,他没有什么能力,资质平庸这是前面说到的,二来是像痘鬼这样强大完整的厉鬼太少了,驭鬼者四十有六但像这样的厉鬼却只有八只,并且这一批的总部厉鬼遴选只拿出了五只。 还有剩下三只会给到后面成长起来的出色总部嫡系驭鬼者,但陈才是真的运气好,他排三十五名,第四组的第一位,虽然他资质平庸,但他老爹为他寻来的这只厉鬼实在是很精妙,前面试验过的四只厉鬼里有两只都对他身上的灵异力量表达出渴望与契合,这就很恐怖了,但哪怕在合适,也要优先考虑其他能力强的嫡系驭鬼者,现实就是如此,有能力的驭鬼者就是会有更多话语权的。 而陈才也是运气好,在如此之多的嫡系驭鬼者当中,他虽然能力不太行,但胜在所驾驭的厉鬼与那些强悍的厉鬼契合程度极高,并且痘鬼一直迟迟没有嫡系驭鬼者能够契合并驾驭,因为参与这次总部厉鬼遴选的嫡系驭鬼者们大多驾驭的第一只厉鬼都带有攻击性但防御却欠佳,也就是玻璃大炮,这也无可厚非,第一只厉鬼决定未来驭鬼者生涯上限,选择进攻型厉鬼才会有更多的操作空间,而不是当一个只能混的前排,因为很多厉鬼的关押就是要把厉鬼制服的,取巧这种事越是到后面就越难成功,这也很好理解,有鬼域的厉鬼你觉得你觉得如果你不靠鬼域光靠身板你有几成把握在鬼域里将其关押,选择进攻型厉鬼的驭鬼者虽然大多是玻璃大炮但至少有把握时机的能力可以用灵异力量去攻击影响厉鬼,进而解决灵异事件,但如果是选择像鬼马甲这样单单是提高自身容错的厉鬼后面如果遭遇到高危害难以取巧的灵异事件,就只是厉鬼的玩具罢了 .而痘鬼就是这样的一直厉鬼,攻击型强得可怕,还有着不小的鬼域,但对驭鬼者自身也会有极大的负担,很多有能力的总部嫡系驭鬼者都不选择它就是因为怕自身灵异力量无法抗衡痘鬼的副作用,而陈才的鬼马甲却刚刚好,没有攻击性却有高容错,所以陈才非常适合副作用和攻击性够高得吓人的痘鬼。 在驾驭了痘鬼,上任了白城灵异局负责人后,陈才在熟悉自身灵异力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交一份投名状上去,又加之当时总部对灵异事件的危害评判程度多数都是偏高的,陈才当即接下来交换鬼这一灵异事件委托,毕竟他作为白城灵异局负责人这种事情他当然是最有资格掺和的人了。 于是乎他征调了一只五人驭鬼者小队,当然这只驭鬼者小队肯定是不厉害的那种,要不然等处理完这起灵异事件他就不好邀功了,而崇山赫然就在其中,此时的崇山所驾驭的厉鬼名位青面鬼,如果现在的季文昌看到这只青面鬼肯定会很震惊,因为这只青面鬼和他所驾驭的打雷鬼躯干有七成甚至是八成的外貌相似。 崇山当时得知是最近总部风头无两的鬼马甲陈才不现在应该说是痘鬼陈才征调他们后,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期待,他忐忑自己会不会殒命于这起灵异事件中,期待灵异事件结束后能不能拿到一些像样的灵异资源来延续自己的驭鬼者生涯。 任务为期四天,无论能不能解决这起灵异事件他们这五人小队都会得到一笔优渥的报酬,他们的队长也就是阎老鬼的徒弟刘铮也是理所当然地接下来这个任务。 任务很快开始,当天接到的任务,当天下午他们就坐着白城灵异局负责人陈才的专机到了白城,休整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出发了。 这起灵异事件爆发在郊区的一个废旧体育馆里,这里已经被白城灵异局的人给封锁了,看样子应该就在不久前封锁的,地上还留有一些警标语上滴落的白色油漆。 而白城灵异局负责人陈才看起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催促着他们这支驭鬼者小队跟紧他,陈才现在就一个目的,那就是赶快妥善地解决这起灵异事件,给总部交一份投名状,其实这是一个华国灵异圈的老传统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下来的,驭鬼者被组织重用或是给机会上台,就要交投名状,而陈才则是更加,他的履历上基本没有什么有含金量的证明,因为他所处理的很多灵异事件背后都是他老爹陈石手底下的炯明会促成的,这一点总部很清楚,所以他迫切地需要一件以他为主导解决的灵异事件去堵总部其他人的嘴,最好是能够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但尽管他很急切,乱了分寸,但他的老爹陈石却是个心思细腻的,这次灵异事件出发前还带他去闽南的灵异黑市为他寻来了一种名为金色灵魂的灵异手段兜底,尽管他觉得多此一举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会长老爸去了闽南,接受了金色灵魂这一兜底灵异手段的加持,毕竟相对于年轻驭鬼者的激进心境 年龄更大也阅历更丰富的驭鬼者陈石显然看问题角度更多维处理起来自然也就更稳妥。 尽管陈才认为这起交换鬼灵异事件应该是远不级b级,但他还是不敢一人前往,要不然到时候被厉鬼袭击都找不到替死鬼,所以他打电话回京都以白城灵异局负责人的名义征调了一支五人驭鬼者小队,并且这只驭鬼者小队实力没有那么强,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烂,也就一个领头的猜谜鬼刘铮还有点水平,当然这里的有点水平和他这样已经驾驭了高危害厉鬼袭击驭鬼者是完全比不了的。 陈才带领着这支从总部征调而来的五人驭鬼者小队,直接向着废旧体育馆出发了。 众人来到了体育馆内部,地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垢,灰垢上是凌乱的脚步和拖拽所留下的痕迹,陈才脚步慢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作为领头人带队进入灵异事件之中,与交换鬼相关的信息他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但他此刻却还是感到了心虚,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吧习惯了就好,陈才不断安慰自己道,忽然队伍中间的一名身穿破旧格子衫的瘦小男生发出尖叫,黄金手电筒掉落在地,发出咣当一声,但好在这体育馆外围不是很黑暗视野还算明晰,众人明显也被这尖叫给吓到了,陈才第一个破口大骂,他本来就有点害怕刚才的这声尖叫差点让他破功了,这声尖叫正是崇山发出的 他此刻委屈地低着头,不停地小声说着对不起,两只手一直攥在格子衫的衣角上看上去好不可怜,但陈才却不依不饶,一边推搡着重山一边阴阳怪气道:“你胆子这么小参加什么灵异事件,做什么任务,直接在总部后山的墓地上等死就好了,正好还有人可以收尸,说不定运气再好点好以后还有人能给你烧烧纸,你说是不是啊,宝宝崽驭鬼者。”(宝宝崽,白城方言,就是意指被家庭保护得太好的人,虽然是成年了,但却经不起事,一副软弱愚蠢的模样) 眼见陈才要没完没了了,刘铮本来想说两句话软和一下气氛,没想到黄炳先他一步,他把掉落在地的手电筒捡起来交到还在低着头道歉的崇山手上,紧接着以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替着崇山向陈道歉,并开始阿谀奉承陈才,陈才见此情形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在朝崇山谩骂发泄一通后他紧张害怕的情绪好了很多,便假装大度地就此揭过这件事,也没有人问崇山是什么原因让他发出尖叫,驭鬼者五人小队中的四人心照不宣,肯定不是厉鬼或鬼奴,要不然崇山早就躲到他们身后了。 崇山是驭鬼者,但能力却很特殊,他所驾驭的厉鬼名为青面鬼,青面鬼也和鬼马甲一样,是一只没有攻击手段但有身板的厉鬼,换言之崇山的身板应该是他们这支五人驭鬼者小队里最硬的,并且青面鬼还有一个地方很特殊那就是感知,这感知通俗点讲就是千里眼和顺风耳,所以队伍中除了陈山其他人对于崇山被吓到这件事就不怎么意外了。 崇山所驾驭的青面鬼其实和他队友们认为的差不多,但还有一点他一直没有说,也没有告诉其他人,甚至连保护了他好几回的队长刘铮都没有告诉,青面鬼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至于应该说是缺点还是优点呢?应该说都有吧。 那就是招鬼也远离鬼这是什么意思呢?凡是有他参与其中的灵异事件,在第一次被厉鬼袭击时,他的概率是最低的,但只要被袭击一次,他就会成为概率最高的那个人,并且从后面的袭击他的概率还会递增,打个通俗点的比方,在一次灵异事件中,除他以外的每一个人或驭鬼者被厉鬼袭击的概率都是百分之二十,但他却是百分之十,但他被袭击一次以后概率就变成了百分之三十,之后逐次递增,至于增幅怎么样他就不清楚了,毕竟也试不了,太危险了,这个特殊能力有利有弊,在和其他驭鬼者初入一起灵异事件时,他基本上不会被第一时间袭击可以有空档时间,但只要被一只厉鬼袭击一次,这只厉鬼下一次再袭击他的概率就会高很多,并且袭击的间隙也会越来越短,直到他死去或是解决这只袭击他的厉鬼。 而崇山这只厉鬼是怎么来的呢?说来也很离谱,这是他在乡下去外村修缮老房子时意外所得,更具体地说,应该和一张破旧的红色镇纸有关,别看崇山瘦瘦小小的,他爹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手艺好的泥瓦匠,所以他从小就对抹灰,铺砖等手艺活很是熟悉,又因为他好说话,所以村里的人很喜欢找他帮点小忙,至于报酬有钱人家里就给两包烟再给个几十块钱,没钱的就给几块肉,或一两条鱼,这就是他们那里村落的习俗,并且崇山又不时常待在老村落里因为他还在外读书,这些事他就当做是发善心了。 这是一个热得令人发昏的晌午,他躺在自家老屋厅里的竹床上吹风,一边听着外国歌,一边逗弄着刚从后山上捉来的红嘴蓝鹊,他们村里人都叫这种鸟“洋爷鹊”,就在他逗弄的同时,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这是一个来自隔壁村的村长的电话。 第95章 池重的过往(8) 崇山随即接不耐烦地接起了这个电话,又是一桩稀松平常的老屋修葺委托,崇山在乡下的的日子枯燥而又漫长,因为那时候触屏手机还没有普及,所以帮助有需要的村民修葺屋舍是崇山在漫长假期里为数不多的正事了,还可以赚点零用或是解决一两顿饭。 崇山自然是不出意外地接下来这起报酬丰厚的委托,他没想到的是,仅仅是修葺一座老宅,不,更准确地应该说是半座老宅,竟然有一千五百块的报酬,这是崇山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更是一个贫瘠的小村落他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修葺这半座老屋的工期时间给的很宽裕足足有十三天,差不多有半个月之久,而崇山也不是拖沓的人,他决定准备个一两天就开始出发动工。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崇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把摩托加满油,牙刷杯子和毛巾带好,隔天清早便驱车前往了老屋修葺委托的目的地,鱼口镇。 鱼口镇因为其镇中心那块酷似鱼口的奇石而得名,但这个镇子甚至要比崇山所在的崇家村还要落后一点,镇子里就连两三层的小洋楼都很少见,尽管崇家村里这种两三层的小洋楼也不多,但土屋起码也不像鱼口镇这般多,这般破落。 镇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年轻人了,有的只是占据大多数的老人和小孩,不知为何崇山在刚刚进入这个小镇入口时就感觉到一阵凉意,不是夏日里清风拂面的那种凉意,而是一种类似深潭死水所带来的刺骨寂寥之感,说得文雅一点,那就是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之感。 不过此刻已经兴致勃勃,急不可耐的崇山很明显已经无暇顾忌这种细枝末节了,崇山把那辆已经有些年月摩托放到镇子边的石牛旁,还上了两把锁一把锁前轮,一把连接石牛蹄子绑在后轮上,紧接着他把黄色的安全帽扣在石牛旁的石牧童脑袋上。向着镇子中心的院落进发着,崇山脚步迈得很大,他迎着苦夏的曜日前进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初入小镇时的感到的刺骨凉意也随之消失殆尽了,随之而来的是因炎热导致的生理性大汗与头晕感,崇山也是感觉到了,他赶忙躲到一片树荫下缓解这种不适感,他一边从军绿色的帆布包里拿出水壶,一般撕开酸梅粉倒入其中,不一会儿一壶酸梅粉冲泡而成的酸梅汤制成了,他小口喝了起来,几口冰凉的酸梅汤下肚,这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总算是缓解了许多。 崇山这下算是老实了,他坐在这树荫底下休息了近半个小时,才又踏上了前往镇子中心院落的脚程,崇山顶着苦夏的曜日,镇子里此时静悄悄的,不知镇上的居民们是午休了还是在镇子后山脚下的葡萄架下避暑,崇山一般走着一边观察着这个镇子的内部结构,镇子路倒是比他们崇家村要好,而且相对于崇家村偏村落风格的建筑群落,尽管这里也有很多土屋,但通过不一样的排布方法让这个小镇看起来颇有几番商旅结合的兴味,就比如一大圈一大圈的土屋里夹杂着各种颜色亮丽的指示牌以及公共设施,还有刚才崇山休息的树荫后面竟然是出乎人意料的一个运动场,里面不仅有篮球场还有羽毛球场和乒乓球桌等,这真是令崇山感到一阵惊叹和咋舌,看来这个鱼口镇并不是和自己想得一般不堪,相反,还比他往好了想的还要强上几分。 崇山挎着军绿色的布包,一手提着一个刮花的油漆桶,这油漆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就连提边都盘的油光水滑了,大小也很不错,里面放置着各式工具,以及一些用剩下的材料,而崇山抓握起的左手明显青筋暴起,看来这装满工具和材料的重量不轻,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崇山背上那个突兀的大包才是重点,和崇山这瘦小的身子相比。 因为崇山从来没有接过报酬这么丰厚的委托,所以他这次准备得东西就多了些,毕竟收人家这么多钱肯定要跟人家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小心无大错,这是崇山一直信奉的真理。 崇山在历经又将近半个小时的脚程后,总算是到达了鱼口镇中心的那幅院落,但最让崇山意外的一点是,委托任务上需要修葺的那半座建筑竟然看起来是是如此光鲜,原本他还以为会是和过去修葺的那些建筑一样破败不堪,至少也是杂草丛生,略显荒芜的这种,可是这次委托所修葺的院落明显就感觉和以往的不一样,院落里的小道上贴着切成长条装的银灰岩石,岩石表内似乎做了粗糙化处理,应该是起防滑作用,并且这个院落的进门左手边种着几颗梨树,梨树品种应该是那种厚皮的青梨子,这种梨子在这边不长久,反而是贵妃梨这个相对娇弱的品种这里种植得比较多。 崇山观察着这院落周围,这院落的主人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院落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杂草都只长了矮矮的几丛,他径直来到院落的后侧,院落后侧的矮墙边还有一扇长满锈迹的合金门,这扇锈迹斑驳的合金门和周围刷得雪白的矮墙格格不入,并且合金门上还落了一把粗壮,坚固的大锁。 崇山俯身往合金门与矮墙间的缝隙看去,里面又是一个清冷,幽僻的院落,甚至隔着这扇合金门崇山都可以闻到那股草木枯朽,砖瓦风化的气味了,很可惜崇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他只是简单瞄了几眼合金门后的场景就起身离开了。 通过这栋大洋房的厨房后门他进入到了内部,这家的主人也是心大,洋房里还摆放着各式的古玩玉器,崇山站在厅堂口,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把有些邋遢的工具包排放于厅堂外,以免磕着碰着了厅堂里的古玩玉器。 这房屋主人也是很离谱,一栋摆放着这么多古玉器的房子就闲置在这里,也不叫个人来看守一下,崇山这样想着,不过他还是一边拿上几件工具往楼上走去,房屋的修葺主要是二楼的雅厅,二楼的雅厅不知为何被破开了一个打洞很是突兀,露出其中的残破的木制构架,雅厅里陈列着几幅画作和一盆枯蔫的鸡冠花,崇山扫视四周,发现有一幅画很是奇怪,这是一副绣画,但那种纤细的绣线似乎做不到把画绣的这么厚实,绣画框也比其他的画要厚上一些,只不过因为绣画被放在角落里的墙上,光线不好所以让人不仔细看真察觉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崇山就是对这副绣画如此敏锐,他走上前去,把这副绣画小心地扒拉了下来,但这幅绣画放的还是太高了,纵使他再怎么小心也还是把挂画的钉子给弄歪了一大截。 但没关系,只是一颗小钉子而已,他随手就能复原,这副绣画上绣的是富贵如意四个大字,用金线绣制而成,只不过绣画太厚实了,像是中间夹带了什么私货一样,尽管崇山是好奇心没那么重的人,但这种开箱的诱惑力却让他无法回头,就像是在农村里挖老鼠洞,蛇洞一样。 崇山拿出一把美工刀,沿着画框开始缓缓拆开,他表情严肃像是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可是这画框比他想象得要坚固很多,一个不注意竟然直接把手指划了个小口子,好在总算是把画框拆开了一道口子,崇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帕子包在被划伤的手指上,随即立马又投入了画框的拆卸工作中。 不出片刻画框便被拆了个大半,可是谁能想到画框里面的绣画竟然还被严严实实地被塑料裹了一圈,但这让崇山更确信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崇山沉下心来,把绣画外裹着的塑料给完美卸了下来,他把厚实绣画从底下拆线开,里面是一片有厚度的黄金,但崇山拿到手里才感觉不对劲,如果是黄金不可能这么轻,这黄金里面应该是空心的,他本意是不想破坏这张有厚度的黄金片的,但此时此刻好奇心上来了,他根本控制不了,他内心的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就用美工刀划开看一下,另一个声音是让自己把这金片变回原样,要不然后面被发现了就不好了,而且黄金片一旦划开就不好复原了,但哪怕是崇山内心已经衡量过多次利弊了,依旧无法阻止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崇山内心发誓,只看一眼便把东西重新组装上放好,他拿着美工刀巍巍颤颤地把黄金片底部划开,只不过昏暗的角落里看不清,崇山到了阳台边的玻璃门后,黄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但崇山却视若无睹,他更好奇这空心黄金片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美工刀划过空心黄金片底部,紧接着他站起身拿着黄金片朝下抖了两下,一张画着人物红纸掉了出来,随着红纸落地,一阵阴风在洋房二楼自起,崇山冷得打了个哆嗦,他蹲下身看向飘落玻璃门边迎着阳光的红纸,红纸上用墨水画着一只青面鬼,青面鬼眼神冷白没有点睛,但崇山此刻也是冷静了下来,他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这没有点睛的青面鬼尽管画的威严,但整体却有一种正的发邪的诡异感,崇山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索性他开始收拾,可谁知在他用手接触到红纸的瞬间一股阴冷感随之袭来,崇山一个不注意直接来了个平地摔,而用纸包着的那根手指也重重地摁在了红纸的青面鬼身上,他暗道不好,赶忙起身开始收拾,直到半个小时过后这一阵兵荒马乱才结束。 可是崇山总感觉像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他收拾起工具往楼下走去,他不想接这个委托了,也不想去管什么口碑不口碑的事了,小爷不高兴不伺候了。 他拿着油漆桶和工具包往院落外走去。 第96章 池重的过往(9) 就这样崇山从这起委托中抽身了出来,但是他回去后的接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不知为何每次睡到深夜时他总是会莫名地惊醒然后感觉到一阵阴冷,接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已经让崇山感觉到些许的恐惧不安了。 他原本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怪力乱神这种说法的,但在这样长此以往的精神与肉体双重折磨之下,崇山已经要濒临崩溃了,他带着这些年打零工攒下的一笔钱来到了落霞村,据说这里有个名叫阎老鬼的人可以驱邪除魔,说不定可以解决他身上的问题,就这样崇山骑着嘎吱嘎吱作响的旧摩托来到了落霞村,落霞村也和当时华国大部分农村的光景一样,一副生机勃勃但又灰扑扑的模样。 秋日里的阳光不再毒辣,但崇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严重的失眠和体寒状态长期磋磨着他,他也从那副旺盛的年轻人模样变得阴郁和神经兮兮起来。 阎家老鬼不喜欢外出,他家的院子是整个落霞村村落里最大的,尽管院子外观看起来也很破旧,但院子里却别有一番天地,粗壮的枣树和桃树占据了院落进门的左右两侧,然后是摆在院落里屋外的一套板岩石桌凳,院落里干净整洁,屋檐下还挂着串成串的风干大蒜和风干垃圾,崇山是直接翻墙进来的,因为落霞村里的人也说阎老鬼行踪不定不知道他在不在家,所以崇山直接翻墙进来想看个真假。 他的脸色更白了,眼睛底下是深深的乌青,胡子拉碴,头发毛糙,以至于他一进村就被村民们以为是讨口子,好在他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问了一通关于阎家老鬼的事就独自离开了。 他现在也开始有点信鬼神这一说了,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总觉得在午夜时分的惊醒已经不是偶然而是常态了,不是么,长此以往他也会逐渐变的歇斯底里的,缺少睡眠对人的影响是不可谓不严重的,身体免疫力的下滑,精神状态的亏空等等。 崇山巡视着院落里屋的的四周,他表情无悲无喜,身形枯槁,像是一棵有枯死迹象的老树一般,没有找到阎老鬼,崇山很失落,他眉头皱在一起,随即是一声长叹,他理了理刚才翻墙弄乱的衣服,自顾自地坐在了屋前的石凳上。 从中午到晚上,他一直坐在那里,中途除了喝几口井水就没有别的行为了,秋天的夜还是很凉的,崇山冷得直打哆嗦,忽然他听到了猫叫,在这沉如水的夜色之中,紧接着是院子木门被打开都声音,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他胖乎乎,笑眯眯的,像一只老猫,而他身旁则跟着一只油光水亮的黑猫,黑猫通体没有一根杂毛,见到他的时候那眼睛似是一亮,崇山竟然觉得这黑猫有点邪性,那表情和人的无益。 阎老鬼率先开口道:“年轻人,现在天亮何不妨进屋喝上一壶热茶再叙。” 崇山本想反驳可不知为何看到那黑猫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阎老鬼一手打着手电,一手盘着紫色的一对珠子,走到院落里屋门前,他从腰间烟杆袋里不紧不慢地取出钥匙,门开后他他侧过身子示意让崇山先进屋,紧接着阎老鬼进入屋内,打开电灯,屋内顿时被暖黄色的白炽灯光笼罩,崇山这才看清了阎老鬼的相貌,一副有福之人的模样,白白胖胖,衣服上没有一个补丁,头发浓密鬓角微白,屋里正对着的厅堂上放着三把太师椅,然后旁边隔间里摆放着香案,隔间门口是一张褐色的充满花纹的毡布门帘,门帘上还挂着几个铃铛看上去颇有一副古色古香的韵味。 屋里的陈设很有讲究,和以往崇山去修葺的老屋大不相同,但最出彩的还是位于太师椅旁的那张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张用棉套套着的菱花铜镜,但同样这也是让崇山最费解的一点。 厅堂衣柜为方形,和卧室门不相对,方形乃吉利之形,利于运势聚集,这点他知道,鞋柜远离大门入口,避免将把外界的秽气带入家中,并且鞋柜的摆放位置也不宜过于隐蔽,以免影响家居的通风和采光,这点他也知道,只不过那张菱花铜镜的存在位面太过于突兀了,就像是和谐的草地里忽然生长出一丛荆棘一般。 崇山直接开门见山道:“帮我解决我身上的问题,我可以给你钱。”崇山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从何时起开始变成这样,他鬼使神差地这样说道,就好像阎老鬼已经知道了他的症状一般。 第97章 池重的过往(10) 崇山就这样麻木地立在哪里,直到阎老鬼沏完一壶茶,把椅子拉开示意崇山坐下,崇山会意坐下,茶水呈浅绿色,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阎老鬼又把烟杆拿出,叼在嘴上吸了几口,随着一阵呼气声,茶水散发出的热气混合着袅袅的白烟弥散在暖光笼罩的厅堂中,而崇山的视野也大半陷落在了这其中。 隔着这袅袅白烟,崇山向阎老鬼脸上望去,阎老鬼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不过那张被棉套包裹着的菱花铜镜不知何时显露了真容,菱花铜镜侧面对着他,而崇山的视野也随之转换,但令他震惊得是,当他向菱花铜镜看去时,菱花铜镜上竟出现了一副青面獠牙的长相,而这副青面獠牙的面孔正和前段时间他去修葺鱼口镇院落时意外发现的那张红纸画像上如出一辙,恐惧与迷茫交织在崇山的心头,阎老鬼紧接着开口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鬼神这一说吗,你认为这是空穴来风吗?”崇山是沉默良久,他有点听不明白了,难道鬼神这一说不仅仅只是人们的臆想吗?尽管菱花铜镜里出现的青面獠牙震惊到了他,但好像却并没有给予他对鬼神这一词的深刻敬畏,崇山依旧固执地认为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人们对恐惧的一种虚妄罢了他嗤之以鼻,随着交谈的继续,崇山还是那副不知者无畏的态度。 尽管这段时间的午夜惊醒让他变得狂躁,神经兮兮起来,但是他只认为这是空穴来风的恐惧罢了,是他心中对某种未知恐惧的映射,阎老鬼依旧笑眯眯的,他似乎看穿了崇山是因为脸面的故作镇定,也不知道崇山是脑抽还是干什么明明来的时候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但真正要和阎老鬼说出来时却不吱声,装聋作哑了,这些敷衍与搪塞似乎都逃不过阎老鬼敏锐的直觉,阎老鬼又上了一壶茶,紧接着他又抽起了旱烟,烟雾缭绕中,崇山视野中的阎老鬼似乎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阎老鬼的脸开始逐渐虚幻起来,紧接着是屋里白炽灯发出嗤嗤声,紧接着是一片幽深的黑暗,崇山被震惊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感,崇山感觉坐在自己对面的已经不是人了,那种纤细的凉意又涌上了崇山的心头,崇山此刻那副镇定的假面已经要维持不住了,他惊慌地想要起身,可是任凭他怎么做身体始终都无法离开这桌椅半步,忽然他站起身来了,可是因为惯性的原因他栽倒在地,但他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黑暗一片的屋舍中他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但无论他怎么走黑暗中能触碰到的似乎就只有菱花铜镜,恐惧在蔓延,崇山的认知在被颠覆,难道这世上真有怪力乱神这一说法吗? 崇山从一开始的恐慌转至现在的绝望,然后他开始服软求饶,随着黑暗中猩红色的旱烟嘴的出现,一阵白烟过后一切恢复如常,而崇山依旧坐在那桌椅前,桌上新上的那一盏茶还冒着热气,似乎时间才刚过不久。 崇山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方才流下的冷汗,看来对于阎老鬼的那套说辞他已经是信了大半,他的眼睛里似乎还残留着对刚才所经历事情的恐惧,过了好一阵,热茶温了下来,崇山微微颤抖的手捧起茶杯一饮而尽,双方都沉默了下来,阎老鬼似乎有意让崇山缓一缓,崇山深呼吸几口,终于开口道:“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鬼东西?”他目光恳切,俨然一副把阎老鬼当成救命稻草的样子,紧接着从衣服缝制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捆用绑头发的皮筋束着的钱,钱里面额大小不一,但通过钱上被抚地齐整的边角可以看出其主人对其的珍视,这笔钱是崇山从十三岁开始接活攒起的,其间多少心酸血泪,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阎老鬼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伸出手把钱推回到崇山桌前,开口道:“年轻人,我看你与我有缘,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要为我做一件事。”屋内的气氛再次沉闷起来,“要怎么做,还有关于我现在这个症状或者鬼样子该怎么称呼?”崇山紧接着开口道,“驭鬼者,也就是驾驭了厉鬼的人”阎老鬼又开口道,紧接着他抿了一口茶水,把旱烟放在桌上,木桌和旱烟杆亲密接触发出啪嗒的一声,在这安静一片的屋舍中格外显眼,就在这时黑猫从门帘后的香案房中走出,崇山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过去,这黑猫看上去就诡异得很,此刻更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模样,阎老鬼随即开始娓娓道来,把关于驭鬼者的详细分毫说了个遍,当然肯定是避开了很多禁忌。 午夜时分又到了,但罕见的是崇山这次却产生了睡意,他朦朦胧胧中看见阎老鬼起身进屋,而他却趴在了茶桌上,黑猫跳至他的眼前,透过那琥珀色的猫眼他看到了被点睛活了过来的青面鬼,直至视野中一片虚无…… 翌日,太阳日常升起,阎老鬼的院子里依旧一片冷情,崇山睁开了惺忪的双眼,阎老鬼已然不见了踪迹,他掀开菱花铜镜上的棉套,镜中青年脸色惨白,眼底一片乌青像是很久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崇山把桌上的钱拿回自己口袋中,又重新端坐会木椅上,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扣着桌子,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随着眉头舒展,崇山若有所思,他把桌上早已凉掉的隔夜茶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而此时的涪城区灵异分局,清晨的殡葬用品店所在地街区还没有后世时那样冷清,相反这里还颇有一番烟火气,常年闭门的殡葬用品店里走出几名青年,而其中之一赫然就是猜谜鬼刘铮,阎老鬼名义上的徒弟。 猜谜鬼正如其名,灵异力量的体现就是猜谜,虽然说猜谜鬼不能给驭鬼者提供强大的灵异抗性或是有力的限制手段,但不可否认的是,猜谜鬼是一只在灵异事件中极为实用的厉鬼,通过使用猜谜鬼的灵异力量驭鬼者本人可以在特定条件下洞悉厉鬼规律,但副作用也很明显,猜谜的机会现在开发到了三次,如果在三次以内驭鬼者还不能顺着猜谜鬼给予的蛛丝马迹得出厉鬼规律,那么驾驭猜谜鬼的驭鬼者被猜谜锁定厉鬼袭击时,不仅仅要承受更为高额的灵异侵蚀,并且猜谜鬼也会随之被唤醒更多,直至猜谜鬼完全复苏,驭鬼者就会被猜谜鬼自身的灵异力量湮灭,化为猜谜鬼身上无尽谜题中的一道,当然,哪怕驭鬼者猜对了灵异谜题猜谜鬼也会复苏,只不过是缓急与否罢了,而猜谜鬼的本体是什么,至今也未可知,有点驭鬼者说是灵异谜题,也有的驭鬼者说是谜题鬼,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可知的,毕竟灵异力量这种东西自古就问不清出处几何。 第98章 池重的过往(11) 清晨的涪城区街道很有活力,至少在早年间是这样的,此时刘铮一行人像往日一样从售卖各式殡葬用品店门面中走出,在这个迎来送往的街道里,他们像是普通人一样融入了当地的居民中,刘铮长相和蔼,说得更直白点就是一副路人脸的样子,让人既不觉得好说话也不会觉得刻薄寡义,他带着棕黄色的鸭舌帽,哈切连连,一边嘴里嘟哝着阎老鬼交给他的任务,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布钱包,随即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和抓了抓头发,枯寂的眸子里涌现出鲜活,他来到一个肠粉摊位前,点了五份肠粉其中两份加辣椒一份不要小料,还有另外两份加量不要辣,付了钱他坐在肠粉摊位自备的小桌前,百无聊赖地盯着手里的女式腕表看。 女式腕表很新,粉白配色看上去很少女心,但是表带缝隙里的点点锈迹却是破坏了这份和谐,就像是染上泥点的蓬蓬裙一样。 刘铮等了十二三分钟,肠粉便连同打包袋一起递给他,刘铮买早餐更喜欢自己来打包,而打包的手法也不一样,这是一种类似于捆束礼物盒的打包方法,过程很复杂,但是刘铮却看起来得心应手不到两分钟便打包好了。 就在刘铮打包完肠粉的片刻,街道里的阴暗小巷里忽然走出一人,只见得他脸色略显惨白,眼下是难以忽视的乌青,头发浓密但看上去有些毛糙,像是一副很久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但更重要的是刘铮感觉到这名小青年和自己一样,是一名驭鬼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名驭鬼者新人,因为驭鬼者新人还没有适应灵异力量的副作用,因此在表征上大多会相较于正常人而言更疲惫,沧桑,而时间久了的驭鬼者就看起来是一种精神和肉体方面的憔悴。 刘铮看着这小青年走到肠粉摊位前,大马金刀地坐下,扯着嗓子叫老板给他上一份不要辣不要葱花的肠粉,刘铮本能地想用猜谜鬼去窥伺眼前这小青年驭鬼者的灵异力量类别,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这是猜谜鬼的厉鬼本能像是人吃饭喝水一样,这也使他变得对其他驭鬼者或厉鬼的灵异力量类别变得狂热起来,在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好奇心太重直到后面她才知道这是猜谜鬼的厉鬼本能,或许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猜谜鬼就是像一个有着窥伺癖好的痴汉一样,迫使他去探究和揣测其他驭鬼者或厉鬼能力的类别。 刘铮看了这个小青年好几眼,但这个小青年似乎不为所动,他似乎是饿急了,肠粉一端上桌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动了,莹白的肠粉上面点缀着褐色的腌萝卜干和青黄色的酸豆角,极富有食欲的深棕色肠粉酱汁浇在肠粉旁,这副卖相也是叫人受不了的,但刘铮却好似感受不到饥饿一般,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桌上的肠粉一眼,枯寂的眸子里满是一种病态的渴望,是猜谜鬼的厉鬼本能在诱使他,这不是他的本意。 崇山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但他却习以为常,早年间去别的人家干活,活干的主家不满意吃饭时受人家白眼这种事情哪怕不常见也不少了,他已经能够做到很淡然了,外加上他又身形瘦小,乱发脾气挨拳头这种事情他可不敢犯。 崇山埋头苦吃着,肠粉味道很地道,他不喜欢葱花辣椒的刺激辛辣,尽管没有诸如此类的调料点缀食物可能腥气难以祛除,但他不喜欢一切都是徒劳,同样尽管崇山是一个会的技能比较多的泥瓦匠,常常身上会有泥点粉灰之类的,但他都会尽可能保证自己身上没有难闻的气味,或许这听起来有点矫情和不可思议但崇山就是如此。 刘铮过了好一阵子,才压下了眸子里那股病态的渴望,他脚步僵硬地提着肠粉往回走,好在街道里人流量大,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第99章 池重的过往(12) 崇山依旧自顾自地吃着肠粉,而刘铮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他也不大明白阎老鬼那番话的意味,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可以正常休息了,对于成为大多短命的驭鬼者这件事而言,崇山感觉很倒霉也很无力,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吧,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他选择回到学校去,尽管那只是一个破落的职业技术学院,但现在他真的是处于一种精神游离的状态了,简而言之就是懵。 崇山吃完了肠粉,把钱付给老板,夸了几句肠粉好吃之类的话,然后从小饭桌上抽了几张纸放到口袋里随即转身朝着阴暗的小巷子中走去,阴暗的小巷幽深僻静,可能里面住的都是老人吧,所以显得这样寂静,很快崇山便走出小巷子来到了涪城区的出口处,他翻身上摩托,头上戴着安全帽,在公路上行驶着,可是就在历经半个小时的车程后竟然还没有驶入乡野小路,这让年纪轻轻就作为“老司机”的崇山感到了些许诧异,按照这个摩托车的行驶速度来说自己应该早就到了路口指示牌的位置。 崇山一开始还不当一回事,但随着摩托车油表盘上标位的不断下降崇山开始慌了,这是怎么回事?崇山开始感到焦躁不安了,忽然身后一阵阴恻恻的感觉传来,他回头看去,顿时四肢百骸都好似僵住了,身后远处的路边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这真的是一个人吗?他半勾着腰但是又死死地盯着崇山,眼睛里的怨毒似乎要化为实质从眼底流出,而现在还是大白天,只不过太阳被云层半掩着,崇山被吓得呆愣住了,一眨眼的功夫那诡异人影似乎又离他更近了,崇山此刻遍体生寒,打颤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不安定的情绪。 他第一想法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他把摩托车把手拧到底,一溜烟的功夫他已经疾驰在了马路的另一端,但后视镜上的那诡异人影却越来越近了,干燥寒冷的风刮在崇山脸上,凉意随之蔓延开来,摩托车的油不多了,崇山现在无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把油加满,诡异人影越来越近了崇山甚至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霉腐味,夹杂着野鸟羽毛上的骚味,崇山已经彻底绷不住了,因为他后视镜里那人影已经离他不过几十步远了,衣服颜色是暗沉的麻黄,上面是细碎的霉点,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弯了一样,鞋子倒是很新但却是那种老式的粗布鞋。 马路似乎没有尽头一样,蜿蜒盘旋,崇山一边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一边分出精力观察后视镜,那诡异人影似乎消失了崇山连着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捕捉到他的踪迹,但就在崇山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崇山不知为何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向着右边倒去,彭的一声巨响传来摩托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崇山运气还算好只是摔在了马路旁的干枯沟渠里。 第100章 池重的过往(13) 崇山此刻已经狼狈地躺倒在这干涸的沟渠之中了,他小半边身子陷入到了淤泥里,但这反而让他冷静理智下来,他看到这干涸沟渠里那些死去发臭的鱼虾还有无力攀附朽木上的半死不活的螺类,透过这鱼虾和螺类崇山似乎看到了自己这悲哀驭鬼者生涯的缩影,他此刻才恍然想起来阎老鬼对他说的灵异事件求生要义,洞察厉鬼的规律,只有灵异力量才能对抗厉鬼,冷静和理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掉许多风险。 崇山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小半边身子陷在了马路边的沟渠之中,鬼就在附近,不能轻举妄动,但这沟渠似乎很深,他要赶快爬出去,否则就会陷落,崇山费力地在沟渠里腾挪着,忽然他左手一滑深深地陷落到了沟渠里的淤泥之中,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崇山用力将其从淤泥深处捞出,这是一只油光水亮的螺类,只不过诡异的是它的外壳上长满了鳞状物,这颗螺类大得出奇,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简直就不像是这种渠道里能生长出来的东西,而且螺肉是灰绿色的,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东西,但崇山没有把它直接扔开,崇山把它踹在兜里紧接着继续向上爬,终于过了好一阵子他爬了上去。 崇山在爬上去的那一刻就开始立即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不出意料那诡异的人影就在不远处,只见得那人影依然弯着腰,眼神怨毒地盯着崇山看,崇山这次虽然害怕但却没有转身就跑,他在思考这只厉鬼的规律,可是却毫无头绪,他用余光看着那个人影,摩托车已经摔得破破烂烂了,里面的油漏了一地,崇山很是困惑他感觉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他努力地回想可是却依旧毫无头绪,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心头的焦虑却是越来越多,直到他看到蜿蜒马路远处那熟悉的指示牌,而那指示牌分明就是崇山再熟悉不过的回村路上的第三个告示牌,崇山壮着胆子向哪里走去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眼见那诡异人影还呆愣地站在原地他竟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就当他即将到达那告示牌附近时,他再回头望去,那诡异人影竟和他预想的一般消失了,但崇山也不管不顾了,逃出去的希望就在眼前不能在疑神疑鬼了,他卯足一口气,向着告示牌哪儿飞奔而去,但就在崇山即将冲过告示牌看到其后方的场景时,意外又发生了,崇山感到右半边身子一阵麻木,紧接着他因失去平衡而重重地摔倒在地,并且这次他感到了一阵强烈都心悸,是他体内的青面鬼在发作,这次的灵异袭击要相比上次的更为猛烈,过了好一阵子他都没能在爬起来,右半边身子失去知觉了,像是被重击了一般,崇山甚至感觉到了有东西在撕扯他的右半边身子,以至于衣服都被扯成了两半,但所幸的是青面鬼的灵异力量发动了,抵挡下了这次攻击的大部分,崇山在被袭击前甚至都看到了那指示牌后依稀寻常的现实世界,有老农在割着松胶,三轮车停靠在一旁,可是一眨眼又变回了这蜿蜒马路的情形。 这次的灵异袭击崇山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他确信了鬼还在身边,而不是抱着侥幸心理张望四周盼望着鬼会自己走。 果不其然鬼这次出现在了远处的指示牌旁,没错就是指示牌旁,这比上次鬼在大后方的惊悚感不知道要强多少,崇山已经不太敢用余光去瞟这只鬼,崇山就这样低着头走了一阵子,他内心此刻无比地盼望这只鬼赶快离开让他能够活着逃离这个地方,忽然崇山视野一阵激烈的晃动,随即是一阵剧痛传来,恍惚间他看到了他那被撕成两半,肠子洒落一地的尸体,在场面实在是血腥,崇山随即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崇山又睁开了眼睛,他又回到了他摩托车翻倒,他人摔落到沟渠里的那一时刻,此刻是崇山虚白的脸上遍布冷汗,他难以置信自己又活了过来,可是可是右半边身子完好这个事实却提醒这他这不是幻觉,崇山此刻还没缓过来,他没有动他知道鬼还在附近,不再抱有侥幸心理的崇山把身子从沟渠里缓慢腾挪而出,但不过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把手插入淤泥当中摸索起来,他表情凝重地从淤泥里又掏出一个和先前一模一样的螺类,只不过这次他意外发现这外壳长满鳞片的螺类似乎破旧了一些,最显着的就是外壳上的鳞片掉落了不少,里面的灰绿色血肉也干瘪了,不复当初时候的丰盈。 崇山若有所思,他认为自己真是好运,明明都是死过一会的人,但是不仅复活了还发现了大机遇,但崇山没有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现在还陷在这起灵异事件当初,他知道鬼还在附近所以他迅速爬出沟渠,果不其然那只鬼赫然还在后方,并且和之前所处的地理位置一模一样,而前方的指示牌也是如此,经过不久前的两次灵异袭击,崇山好像摸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这前两次被袭击都是在没看到鬼并且心里想着鬼离开或鬼不见了的情况下,他这次大着胆子向鬼走去,并且还一直用余光看着鬼,就这样崇山距离那弯着腰的人影越来越近了,近到甚至可以看到那只鬼身上衣服的破洞,但意外的是这只鬼并没有袭击他,崇山还在前进着直到那鬼离他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崇山此刻已经忽视不了这只鬼了,甚至连用余光瞟都不行,实在是太近了。 崇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开始退后,一直往后退,而视野则停留在这只鬼身上,就这样他安全地到达了指示牌旁,可是就在他退至指示牌后方时,意外发生了,他又被袭击了,和上次如出一辙的灵异强度,但这次他身体里的青面鬼似乎早有准备,只是被往右边侧了侧身子他就恢复过来了,可是视野里的那人影又消失了,但崇山却知道鬼还在附近,他转过身去,前方的蜿蜒道路尽头,一个人影孤立在哪里,赫然就是那只鬼。 并且这次和他上次死前一样,那只鬼又站在了指示牌旁 ,崇山很困惑,但视野却没有离开过这只鬼,鬼和他遥遥相望着,它的规律到底是什么,要怎样才能逃出去。 崇山不解,可是在方才侧身时那半个拳头大的螺类已经掉出口袋一半了,崇山还没走两步,那螺类就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崇山弯腰将其捡起,弯腰,崇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只鬼自出现起就是弯着腰,那他想要出去是不是也要弯着腰? 就这样抱着这个想法,崇山一看着那只鬼一边朝前走去,他已经不再用余光瞟了,结果都一样,他坚定了鬼不会自己主动离开了这个事实,便不再抱有幻想了,直接迎着那鬼的怨毒目光弯着腰前进,和那只鬼一样,就这样崇山以一种不紧不慢地速度前进着,不过多时崇山就已经到了那只鬼跟前,他有些害怕,害怕又变成手撕鸡,但却又无比坚定地弯着腰盯着那只鬼走出马路尽头的指示牌处。 随之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崇山还以为自己又要死了,可是一睁眼是那名浅蓝布衣的割松胶老农,他嘴角划出笑,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了,他活着走出来了。 第101章 池重的过往(14) 崇山此刻还躺倒在马路边,他衣衫褴褛,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不过他的眼睛却是出奇的亮,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崇山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但与此同时崇山也意识到了未知灵异事件的致命程度是远超他想象的,如果在这次的灵异事件中不是运气好得了那只诡异的鳞片螺类,或许他现在就已经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状态了。 而说到那只外壳长着菱片的螺类,崇山不由地伸手到口袋里去摸了摸,所幸的是那只螺类也被带了出来,他不清楚这只螺类是生物还是灵异产物,亦或是灵异物品,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物品可以给崇山提供巨大的助力,弥补他驭鬼者生涯初期时脆皮这个容错,至于可能会有什么未知的代价,崇山不放在眼里,就像是阎老鬼和他所说的一样,驭鬼者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职业,驾驭灵异力量本就是饮鸩止渴,死亡常伴驭鬼者其身,这是大部分驭鬼者都无法逃避的一个现状,哪怕是阎老鬼这样在灵异圈中小有名气有资历不浅的驭鬼者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然度过接下来的五年十年,更不要说和正常人一样活到老死了,这是一种极高的奢侈,只有天时地利人和的驭鬼者才能有这样的殊荣。 更不要说作为普罗大众的底层驭鬼者了,能够活过前几个年头的都是不得了的存在了,没有办法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亘古的华国灵异圈中就必然会有基数庞大的驭鬼者群体,而分层割据也随之而来,非人力所能扭转。 当然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崇山怪异的行为并没有让眼前朴素老农起疑心,他一边操着方言关心着崇山,一边拿着保温杯想要给崇山倒上一杯水,崇山见状,也不好拒绝老农的心意,他把茶水一饮而尽,还从兜里拿出已经湿了大半的钱想要报答老农,但蓝布衣老农并没有收下,他见崇山已经苏醒过来了,便问到崇山还还记得自己名字吗知道回去的路吗?崇山如实回答了,又在一阵千恩万谢后,总算是踏上了归途。 崇山沿着马路边朝崇家村的方向走去,其实原本那蓝布衣老农还说要骑车送他去的,但是崇山实在不想麻烦别人,于是乎他选择自己一个人沿着马路边走回去,沿途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风景在此时崇山的眼里竟然别有一番风味,他此刻心情总算是缓过来了,头脑也是活跃了起来,他开始思虑口袋中螺类的真正作用了,是重生吗,返回到无意中发现鳞片螺类的那个时间节点,还是说是人生模拟,在这两种说辞之中崇山更加倾向于后者,因为阎老鬼说过能够重启时间的厉鬼非常凶并且重启自身的时间大多不超过半小时,而且这里的半小时说的是厉鬼使用灵异力量重启自身半小时,当然也有可以重启好几个小时甚至是半天一天存在的厉鬼,不过这种厉鬼是专精时间领域,在阎老鬼的认知里就没有见过有驭鬼者能够驾驭这样的厉鬼,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阎老鬼说过的也是大多灵异组织和驭鬼者家族的诡事档案里都会提及的一句话玩弄时间,命运,或是故事线等这种夹带走向意味的灵异力量的驭鬼者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句话有出处,但无可找寻,像是华国灵异圈流传下来的祖训一般,至于其原因是什么,也没个定论。 而按照阎老鬼的说辞来讲,就是时间类的厉鬼会把驭鬼者的命运线或是故事线大幅改写,夹杂太多私货,说得更具体一点打个比方,这类型的灵异力量太过强大像是外挂一样,会引发某种未知的排斥。 而在崇山看来这也好理解,这就像写小说一样,就比如一个作者写了几百章的小说,一个在故事初期就应该死去的人以某种手段规避了自己的死亡消弭,而后面因为这条线引起的很多故事就会因此而改写,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从而导致后续的故事梗概变得离谱起来,说的再严重一点胡乱改写命运或故事线等走向趋势可能让整本小说都变得面目全非,原本一成不变的深远未来因为大前期一次小小的改动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因素或是波动。 所以崇山才不相信,光靠一件未知的灵异产物就可以重启回到半个小时以前这么离谱,所以他更倾向于这是一种类似人生模拟的手段,使用这个手段的代价就会小很多,正如阎老鬼所说占卜预知等手段在华国灵异圈上层并不罕见,因为占卜和预知等手段并不是对未来的一种强行扭转,不会引起那么多的蝴蝶效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命运和故事线等走向趋势的滞重性,很有可能你就算知道了未来某个人会死还是不可避免,无法拯救他,这就是命运和故事线等走向趋势的滞重性,光凭借这样的灵异手段是大概率无法抵挡这恐怖的滞重性的。 所以崇山才更倾向后者,他是在触碰到这鳞片螺类后才发起的类似人生模拟的灵异手段,又因为这是在一个有别于现实世界的空间之中,所以他故事线或是说命运等的走向趋势的滞重性才能被轻易扭转或是说抵消。 崇山思考良久,心中总算有了一个还是确切的答案,但鳞片螺类的使用次数是有限的,并且肯定还有着什么未知都代价,他能够得在短期内依赖这鳞片螺类,但时间线一拉长,三年五年,十年乃至二十年又有多少底牌能够他使用呢?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抱着这样想法,崇便开始他轰轰烈烈的驭鬼者生涯,加入灵异组织,驾驭新的灵异力量,寻找合适的驭鬼者搭档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刻都被崇山有了一些头绪,他马不停蹄地回到家中…… 第102章 池重的过往(15) 把时间线拉到陈才带领着五人驭鬼者小队前往交换鬼灵异事件的时候,此刻郊外早已荒废多年的老式体育馆内,一行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与此同时,体育馆的女性更衣室内,一具坐靠在墙角的女尸指尖动了动,随即她的胸腔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紧接着女尸利落地站起身,她身穿亚麻色的百皱长裙,丸子头,脚上还有着一条精致的脚链,手指甲涂成指甲是嫩绿色,看样子生前应该是个讲究人,只不过脖子上大片的淤青和已经发黑的指痕诉说着女孩儿身前的痛苦遭遇,而且女尸头抬不起来应该是脖子被掐断了,女尸突然站起身来,从百皱长裙上撕扯下一块染血的布料来,径直吞入腹中,在这块被吞入腹中的染血布料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刺绣,是一盏天平的虚影,而又在片刻过后,那染血布料上天平的虚影竟然变得凝实起来,紧接着是穿着亚麻色百褶长裙的女尸双手开始发生变化,一只手上开始出现青色的天平纹身,一只手开始出现血色的天平纹身,而那染血布料上的天平虚影开始消散,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女尸又倒下了,只不过这次周遭的一切都暗了下来,像是滴入墨汁的浅色颜料一般。 与此同时,刚刚进入体育馆外围的陈才一行人也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些动静,陈才脸色如常,看上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果忽略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身上被汗湿一大块的衬衫的话。 崇山表情僵硬,像是受到恐惧忽然僵住身子的小孩一般,五人驭鬼者小队队长刘铮此时脸色也不好,因为他身上的猜谜鬼已经感知到了强烈的灵异气息,就在楼上,至于是二楼还是三楼就无从得知,不过他希望是二楼因为空间会影响到猜谜鬼对灵异气息的感知,距离越近灵异气息自然就会越强烈,如何是三楼甚至是未完工的四楼,那么就说明这只源头鬼是不得了的存在了。 陈才看了看刘铮,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一行人向着楼梯间走去,这荒废多年的体育馆楼梯间早已是落满灰尘,只不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落满灰尘的楼梯间上竟然还有着新鲜的血迹,走近看这血似乎还留有余温,越往上走血迹就越多,看上去越新,一行人此刻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句话放在灵异事件中也同样管用,明明只是一起b级灵异事件单带给刘铮的压迫感却是远超过去所遭遇到任何灵异事件,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猜谜鬼似乎从来没有捕捉到这样浓烈而又奇怪的灵异气息,时强时弱,若有若无。 讲真话,此刻的刘铮内心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但是坚定的意志力又驱使着他继续探索下去,而陈才则是更加了,他确实是个花架子,他现在甚至都有点开始后悔自己那么急着交投名状了,灵异事件本就多变,万一这里面的鬼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化那又该如何,有谁能为他兜底呢?,尽管他身上有着鬼马甲和痘鬼这两只功能性极强的厉鬼,鬼马甲可以防患突如其来的灵异侵袭,痘鬼则更加,拥有着恐怖的攻击力,可以极大程度地限制厉鬼甚至说是驾驭到后期是可以一锤定音的存在。 但陈才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尽管他还有着金色灵魂这一强大底牌,陈才面色不改,他从人群中间抓出崇山,把他扔到最前面,崇山挣扎着想要逃脱,但作为总部新晋的驭鬼者嫡系,这份来自职位上还是驭鬼者水平的威压崇山根本无法反抗,崇山脸上满是恐惧,但陈才视而不见,他美名其曰崇山在前面受到袭击时他才好出手解决厉鬼,再不济也可以多获得点情报,崇山反抗不了,他老老实实地走在队伍最前方,楼梯间上的血开始变多,直至二楼走完,在和三楼交接的地方,地上一片厮打的痕迹,散落的头发上黏连着头皮,甚至还有粘着污血的牙齿,在大白天看都感觉诡异而又血腥。 崇山听着陈才的号令,往旁边的女厕所里走去,女厕所里老化的白炽灯发出衰弱的光,把崇山的影子拉长,黑暗吞噬了崇山大部分视野,手电筒的光也瘦削了下来,难道有鬼?崇山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后退但却因紧张而摔倒在地,但沾满灰垢的白瓷砖墙上却映射出一个恐怖的身影,那身影低着头,站在崇山的侧面,崇山顿时惨叫了起来,外头的一行人听到声音却立马又退了,但刘铮退了一段距离却又坚定地朝着女厕所里走去。 而陈才也尾随其后进入到其中,崇山把手伸到裤子口袋里蹲在地上,他头朝着墙角,紧闭着双眼,像是接受最终的审判一般。 第103章 池重的过往(16) 崇山双手插兜地蹲在角落里,他把头低向角落里,企图不被这未知的灵异给注意到,肮脏瓷砖墙上的恐怖轮廓仍然还没有消失,尽管崇山知道厉鬼大概率不会在第一时间袭击他,但在这样的氛围下他的心境还是受了不少的影响的。 崇山身上的青面鬼具有着非同一般的特性,光是在多人驭鬼者小队参与到灵异事件之中大概率不会背第一个袭击这个特性就已经上含金量不低了,并且还有着不俗的灵异抗性,可以说青面鬼已经算是一只相当不错的首发厉鬼了。 但崇山似乎还没有完全弄清楚青面鬼的灵异力量价值几何,他自打解决第一起灵异事件开始就似乎失去理智远大的志向,那种处于灵异事件中随时都有可能命悬一线的处境他是实在不想面对了,但驭鬼者的现状怎么可能允许他躺平呢?他只能被裹挟着前进,加入一个自己不甚了解的驭鬼者小队混口饭吃,靠着低劣的灵异资源来延续自己的生命,直至今日,崇山已经经历过四五次的厉鬼复苏了,青面鬼的厉鬼复苏一次比一次来得凶猛,早先只是食难下咽,寝难安眠后面就越来越严重,像是得了癔症一般,在白天里照镜子时看到自己脸上也和那青面鬼一般。 不过所幸的是,崇山所驾驭的青面鬼并没有严重影响他的身体机能,只不过是失眠和莫名的心悸以及类似癔症的状态。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崇山瘦了很多,他成为了总部的外聘驭鬼者之一,不过没有编制,只能接各种杂活,还好有阎老鬼这一层背景的存在他能够加入驭鬼者小队抱团取暖,虽然说他的处境也不好但至少没有糟糕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崇山实在是看过太多的驭鬼者新人混不下去死于厉鬼复苏或是奔走衰亡于灵异事件当中了,短短的几个月他已经感觉到麻木了。 在灵异圈中驭鬼者的死亡仿佛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想要长久地活下去这对于一个灵异圈底层的驭鬼者而言无疑是极为奢侈的,哪怕仅仅是再多活个一年半载都要付出上刀山,下火海的代价。 这一点哪怕连阎老鬼这样资历老爹驭鬼者都不可避免,而且华国灵异事件的爆发频率越来越高,纵使华国灵异圈里驭鬼者基数大,但时过境迁总会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因为驭鬼者大多如蚍蜉一般朝生暮死,而优质驭鬼者的比例则更是低的吓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一百个驭鬼者以内,有九成左右的驭鬼者会在驭鬼者生涯的初期死去,而这个初期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几个月,多一点就是四五个月了,像那种能够活个一年半载,哪怕是七八个月的驭鬼者都可以说是在气运,实力等多方面综合来说是上等的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大部分的底层驭鬼者在不能保证自己驭鬼者生涯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的时候都会选择加入灵异组织或是其他的驭鬼者机构,尽管说他们最终还是有不小的可能会栽在灵异事件中,要么就是死于厉鬼复苏,但这类型组织或机构一般是能够保证他们家人后续生活的温饱的,毕竟无意中成为驭鬼者的倒霉蛋可太多了,而他们之中三教九流都有,但华国灵异圈向来是实力为尊,有秩序但那是强者的秩序,不是底层驭鬼者的秩序。 崇山原本在第一起灵异事件中获得的鳞片螺类也在这几个月的灵异事件程中消耗得只剩下最后一次次数了,但崇山却并不打算再动用这鳞片螺类了,他把鳞片螺类收了起来,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但他却并不再打算动用了。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只要这颗鳞片螺类还在,使用次数还有,他心中就还有一个念想,崇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尽管很害怕死亡,但却又觉得坦然,毕竟华国灵异圈里死在角落里阴沟里的驭鬼者才是大多数,活下来的驭鬼者只是极少数,就像是浮在表面的冰山一般。 那些死去的驭鬼者就像是海面下隐匿的冰山一般,终年泡在寒冷漆黑的海水中,但却又托举着那些流露于人们视野中的冰山,或许会有海浪大到连冰山都可以翻转的那一天,但底层的冰山能否支撑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就尚未可知了。 言归正传,荒废的体育馆内,二楼的女厕所中,黑暗中的恐慌还在蔓延,崇山蜷缩在角落里,而刘铮第一个进入到女厕所中,刘铮已经感知到了不得了的灵异气息,很强,非常强,黄金手电筒的光芒也无法洞穿这黑暗,紧接着就连女厕所外的光线也暗了下去,明明还是一天中的午饭后,阳光正好,却莫名让在女厕所中的崇山和陈才一行人感到寒意,陈才看着刘铮进入到了一片黑暗的女厕所中他一咬牙也紧随其后地进入了其中,而剩下的黄炳,张辉,吴志明三人则是犹犹豫豫地站在靠近吞噬女厕所的黑暗外围,黄炳脸上表情纠结,而剩下的另外两人则是一副担心的模样,但又不敢贸然进入其中,因为一般情况下外面都是要留几个人接应的,而此刻他们的主心骨刘铮贸然离开导致他们也不敢乱做决定,灵异事件中小心谨慎是必然的,哪怕这次事件还有着白城新晋灵异局负责人陈才的参与,阴沟里翻船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大部分驭鬼者在初期都是没有什么容错的,不要说硬扛子弹,就连刀子也做不到,他们的能力就是如此,做不到说随随便便就拿自家性命去冒险,甚至夸张点说他们无过便是功,驭鬼者小队解决灵异事件其中只有一两人是关键的,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主心骨,而其他的驭鬼者就负责善后和收尸,传递情报就可以了,这些事情也很重要,灵异事件解没解决上第一要义,但这个第一要义通常不是一次就能做到的,不断的收集情报,传递情报,然后借此来了解推测灵异事件的源头鬼信息,甚至是规律。 这种b级灵异事件,一般来说不是他们一个驭鬼者小队可以轻松处理的,但这次是因为有灵异分局负责人陈才在所以他们才接下了这个任务,一般来说应该城市灵异局的负责人驭鬼者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目前为止外围的三人是这样认为的。 外围的三人也没有闲着,哪怕是趋炎附势的黄炳,他也开始发动自己的能力了,黄炳的灵异力量叫做灯下黑,能力和崇山青面鬼的被动有点相似,对厉鬼发动灯下黑后,厉鬼有概率忽略袭击锚定的第一目标,并一定把攻击目标锚定在自己身上,这个能力发动的前提就是有人即将被厉鬼袭击并且源头鬼就在灯下黑的灵异力量范围之内。 但是可疑的是灯下黑的灵异力量只发动了一瞬间就萎靡了下去,就在黄炳还在疑神的片刻,刘铮已经带着崇山从黑暗笼罩的女厕所中走出了,而后面紧跟着的是白城灵异分局负责人陈才,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看来刚才鬼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黄炳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尽管厉鬼还没有解决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减员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一行人又开始探索了,两人一组的分头行动,很快二楼这边便盘查完了,不对,还有一个房间没有探查到,那就是二楼和三楼交接处正对着的器材室,因为太过于显眼大家都以为对方探查完了,陈才自告奋勇决定一个人去探查,器材室的门紧闭着,木门上的钢化玻璃早已是充满划痕了,陈才先是透过那几尽磨花的玻璃看了看,似乎看不到什么东西,紧接着他暴力破门而入,一脚踢在老旧的木门上,木门顿时轰然倒下,扬起一阵灰尘,陈才咳了咳,紧接着一边拍着衣服一边气定神闲地走入器材室内,器材室里很是逼仄,就连想迈开步子都是一种奢侈,陈才索性直接跳到了堆叠在一起的乒乓球桌上,他用黄金手电筒细致地扫过每一个边角,忽然头顶上一阵凉意传来,陈才立马把手电筒照向天花板,预期中的厉鬼并没有出现,他呼出一口气,就在他面朝门外刚落脚到碎成两半的木板门上时,原本应该在三楼楼梯口等待他的刘铮一行人不见了,对不见了,刚才他站在乒乓球桌上往外看时还可以看得到他们,现在竟然不见了,陈才不相信人们会擅自离开,毕竟哪怕只是一支总部里水平不高的驭鬼者小队,驭鬼者素养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不对,是出事了,还在愣神的功夫,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是三楼,不对也有可能是四楼,陈才此时已经有点害怕了,但他却依旧还保持着镇定,在灵异事件中乱了方寸可是兵家之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