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寻法路没有你可不行》 飞哥入赘前夕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 腾飞满脸苦涩的躺在真皮沙发上,面对即将到来的坟墓,他想逃却逃不掉。 男人啊! 尤其是即将吃软饭的男人。 此时的内心深处,是苦涩的。 腾飞悲哀地闭上双眼,像等待审判一样,祈祷未婚妻将来能善待自己。 迷迷糊糊中,渐渐深入了梦境。 梦中,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胡子老者,追着他光着的屁股狠命打。 边打边骂:“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 腾飞瞬间惊醒,感受到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他赶紧跑进卫生间,关上门,褪下裤子,对着镜子里照着他的大屁股,顿时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那圆滚滚的屁股瓣上,七八道血淋淋的红印,暗示着他刚才的梦,不简单。 战战兢兢的腾飞,脑子一下子懵了,心里面不停的打鼓:“难道新房有问题?有脏东西吗?”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未婚妻的号码。 秒接。 “喂!宝贝,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甜美的夹子音。 “宝……宝贝,”腾飞带着哭腔喊:“你爸给我们买的房子,是不是闹鬼啊?” “闹鬼?”电话那头的美人儿顿时气了,声音也变得粗壮:“你家才闹鬼呢!那是我爸以前娶我妈时的老房子,哪来的鬼?” “我错了,宝贝!”腾飞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母老虎以后真的会善待自己吗?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那个泼妇竟然看上自己了,非要把自己入赘了。 明明未婚妻家境非常好,爸爸开公司,妈妈做医生,从小到大的待遇就像公主一样。 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和自己这个没娘没爹初中毕业的小混混结婚。 这要不是闹脏东西,她能这么反常吗? 就在腾飞陷入迷茫的时候,梦中那个白胡子老者,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卫生间里。 举起手中的拂尘就往腾飞身上招呼,口中大骂:“你个混账小子,你敢结婚,你敢破身,你敢留在人间……” 腾飞被打的“嗷嗷”大叫。 那哪里是拂尘啊!明明就是根铁鞭,是鞭鞭到肉啊! 腾飞跪在马桶上,身子半趴在墙上,躲不了也闪不了,只能让老者无情的鞭打他,一下都没落空啊! 老者看起来几百岁的样子,力气是真不小。“刷刷刷”,手舞拂尘揍肉球,一下打到断骨头,皮开肉绽喊爹娘,睁眼已经见阎王。 待到自己奄奄一息时,已经满身是伤,泪痕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挨揍过多少回,被打得咬碎了牙,都没有吭一声,想想自己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怎么今天这个老头儿,让自己如此惧怕?不止还手的念头都没有,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且那种疼痛不止是肉体上的疼痛,好像灵魂深处都被抽的面目全非一般。 腾飞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从墙上下来,委屈到了极点。 “老子二十多年没哭过,今天竟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把我前世今生的眼泪都给打出来了。” 环顾四周,老者已经不在。 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心里更是害怕。 想当年,他带着弟兄们,手拿斧头跟黑帮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带眨眼的。 “算了,今天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一世英明就毁了。” 腾飞强忍着疼痛,开车去了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小医院。这里应该没有她丈母娘的眼线了吧?否则自己怎么受伤的都说不清楚。 躺在病床上的腾飞,眯眼看着给他打针的小护士,再想想自己的未婚妻,一股想死的冲动油然而生。 那个泼妇,一米八大个,四百多斤,长得跟大象一样,脾气尤其的差。动不动就骑在他身上亲他,压得他几次差点办席。 想当年,他手握大砍斧在街头拼命,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看着里面俊俏的面容,陷入了回忆。 那年,也就是去年。 未婚妻的爹被绑架了,家人出十万块钱,招人救老爹。 当时他动摇了。 于是,举着斧头冲进入了匪窝。 救下了如今的准老丈人。 他想起来,未婚妻第一眼看到自己时,口水流到脚面的场景。 宿命啊!天意也! 那口沾着巧克力的黄牙,每天都亲吻他薄皮的嫩脸,整出一个大大的火龙果印。 就在腾飞满脸苦涩的回忆过去的时候,那个老者再次出现。 看见老者那一刹那,条件反射让腾飞从病床上直接起飞。 他“哇哇”大叫着,声音里透露着自己的恐惧。 难以言表的叫喊声引来了两个小护士。 老者见状也随即消失。 两个小护士看着掉在床下狼狈不堪的腾飞,紧紧的锁起了眉头。 由于起飞过猛,吊瓶被甩飞出去,针头不知去向,鲜血从手腕上留下来,地上一片血红。 两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把腾飞扶到床上,拿棉签压住伤口。 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叫来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他听着腾飞无法解释清楚的科幻场景,默默发了条消息给了他的一个老同学,目前在精神病院工作。 正常操作之下,腾飞被轻易忽悠进了精神病院,目前状况良好。 可是他的未婚妻一家不太好。 结婚前夕,新郎不知去向。 果断报警处理。 最后在精神病院成功见到了如意郎君。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个死鬼,都快结婚了还玩这么大,知道你喜欢刺激,都刺激到精神病院来了。” “刺激?”腾飞差点晕倒,“这也太刺激了,哇哇哇哇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腾飞从精神病院解救出来。 带着满身的伤,拍了今生最难忘的结婚照。 婚纱馆老板说:“这个图不好p啊!这满身都是什么花纹?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纹。” 而未婚妻一家似乎看不见腾飞身上的伤一样,有说有笑的从没问过一句。 晚上一切结束以后,腾飞便找了个借口开车出去。 大厦门口,腾飞看准了一个停车位,迅速占有,胜利感十足的晃着脑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老章啊!我的事情怎么办的呀?” “腾哥,你这个属于灵异事件啊!我给你找了个大师,你导航到jtv酒家,旁边向左拐的巷子里,向里走四百多米,再向右走一段路,有一扇很小的门,上面写着“大师”字样的木门,推开往里走,看见一个台桌,向左走五户人家,再往里走看见一扇铁门,上面写着师承白鹤仙人,就可以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了,那个就是大师。” “老章啊!这个迷宫是谁设计的,走不好可就迷路了。” 迷茫的大师 走街串巷、爬墙上屋、东偷西摸,还是难不倒把自己养活二十年的腾飞的。 虽然巷子里迷惑人的地方比较多,但对比大师,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推开铁门,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正趴在棕红色的办公桌上,鼾声如雷。 那一鼓一鼓的鼻涕泡,把散在脸上的灰白发,神奇的粘在了一起。 腾飞环手轻咳一声,大师惊觉中似乎并未打算苏醒,歪了歪脑袋,继续打鼾。 腾飞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一把老板椅,还有老板椅上的大师。 大师对面放了一把老旧的藤椅,供客人端坐。 桌上放了一张八卦图,和一只放大镜,再无其他。 “这么小气的大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腾飞瞄上了大师背后的隔离帘。 此帘呈现柿黄颜色,似乎许久未予清洗过,不仅黑斑点点,还散发着一股子特殊的霉味。 腾飞拿起大师脑袋旁边的放大镜,轻轻挑开隔离帘。 豁然出现一扇铁门,门把上挂了一把洗脸盆大小的铜锁。 “这么大的锁?锁魂哪?” “钥匙应该在哪里呢?” 腾飞看了一眼大师肚皮抵住的抽屉,狡黠的一笑。 他轻轻揉了揉大师压在头底的胳膊,大师睡梦中突然梦语一声:“嗯啊哦”!脑袋动了动,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 吓得腾飞迅速后退一步。 大师噘了噘干裂的嘴唇,并未醒来。 腾飞见状,便小心翼翼地将大师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打开了抽屉的一角。 悄悄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一阵巨疼传来。 瞬间,脸颊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精彩,左歪眼右裂嘴,五官扭曲龇牙咧嘴,浑身哆嗦痛苦不堪。 无论有多痛,作为一个资深的惯犯,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他咬住袖子,狠狠的将肚子里准备爆发的小宇宙强行压制下去。 这才敢把抽屉里的手拿出来。 一只大螃蟹正用自己最为炫耀的大钳子,夹着他白嫩的手指,已经出了血印。 看来螃蟹是找到了大餐啊!瞧那兴奋劲,钳舞腿蹈的,定是以为今天的猎物够肥,够吃一整年了。 咬牙切齿的腾飞,此时怎是大螃蟹的对手?无论他如何运作,大螃蟹认准了这顿美餐,死活就是不松钳。 “食物链里,允许你吃我了吗?” 腾飞指着螃蟹小声痛骂。 而螃蟹并不觉得自己错认了食物链,是肉都能吃,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实在无奈,腾飞想出一招。 “咔吧”一声折断了螃蟹的钳子,把螃蟹扔进了抽屉。 “让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强食,爷现在就让你骨肉分离。” 掰开手指上的螃蟹钳,再扔进抽屉。 悄悄的关上抽屉,把大师请回原来的位置。 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轻轻关上铁门。 然后开始“咣咣”砸铁门。 果然,大师醒了。 大师揉了揉眯缝眼,伸了伸懒腰,说了声:“来了。”便软软的走过去开门。 一见大师,腾飞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很有礼貌的喊了句:“爷爷救我。” “爷爷?”大师的眯缝眼瞬间瞪大,脾气也大起来,“你喊谁爷爷呢?老子才四十岁,你喊个屁爷爷你。” 腾飞一看气势不对,脑子里卡顿了一秒钟,随即下跪,喊:“大哥。” “叫我大师。”大师明显已经歇斯底里了。 “大师,救我啊!”腾飞总感觉现在不是来求人的,是来送人头的。 大师满头的白发一脸的沧桑,看起来有九十多岁,怎么就变成四十岁了?难道自己颠覆了人类的认知吗? 为了平复大师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的脸,腾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大师的手里。 这一招果然好用,大师脸蛋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从火红变成了潮红。 “你小子还挺识趣,知道本大师只收现金不接转账。” 随即拿起钞票对准有亮光的地方仔细观摩,验明真伪。 “啊!有什么事说吧!”大师收起钞票,和颜悦色的对腾飞说道。 腾飞掀起衣角,露出身上的伤。 大师看到伤口,瞬间两眼放光。 按照他多年行骗的经验……处理事情的经验,这些伤不简单。 在大师的眼里,腾飞是又一个送钱来的大佬,是活财神啊! 赶紧的把腾飞请到藤椅上坐下。 自己则坐到滕飞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这是遇到大家伙了,不好搞了,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腾飞一听,一头雾水,问道:“大师,你说的大家伙,值钱吗?” “值……值你个头啊!”大师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这年头还有听不懂暗示的,他明明是想告诉来人,自己遇到要命的东西了,也好好好宰一刀出出血,对方竟然还想着自己赚一笔。 “大师,”腾飞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把大师按住,生怕他一把骨头就此报废了。 “大师,您消消火,到底什么问题,您直说,我挺得住。” 其实心里早就打鼓了。 以前自己是什么都不怕,扛着斧头到处行凶作恶,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一个兄弟,和一个纸人…… 那个时候,金盆洗手的思想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有一天,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 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逃不掉跑不了,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还没等腾飞拉回思绪,大师已经想好了如何榨取他的积蓄了。 大师满面愁容的说:“兄弟啊!你这事不好办啊!有点棘手。不过,有大师我在,你肯定可以活下来,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大意啊!” 听到这里,腾飞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呐!他真的遭遇脏东西了,就在他准备结婚的头几天里。 “大师,你真的能打过那个老头吗?”腾飞紧紧握住拳头问道。 “说说看,什么样的老头。”有目标了,更让大师有了几分把握,挣腾飞的钱更容易了。 腾飞左看看右看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师,说起这个我老惨了。那天我刚去上厕所,一个老头就凭空出现了,拿着拂尘就狠命的往我身上招呼啊!打得我是屁滚尿流啊!等我差点死了的时候,那老头就消失了。他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腾飞带着哭腔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听完腾飞的叙述,大师的面部表情有点僵硬,枯瘦的小手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腾飞想了想,说:“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也没看清楚长相,只见那老头满头白发还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簪子。穿了一身白色汉服,质料一看就是不俗,明眼看着是衣服,动起来就像雾气一样柔。” “咣当!”大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嘶哑着喊: “你快走吧!这事我解决不了。” 开锁取宝 “大师,大师你开门啊!大师,大师你救救我啊!” 腾飞被无情的关在门外,他试图撞碎铁门,却没有成功。 铁门之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大的动乱,左右上下都焊的异常牢固。知道的是大师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大机密之地呢! 就在他累的骂娘的时候,门缝里塞出来几张钞票,和一张纸条。 钞票是腾飞之前塞给大师的,纸条卷成了一个卷放在钞票上面。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字:“滚!” 当时气得腾飞差点背过气去,他,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江湖术士如此强硬的侮辱自己了? 手机一拿电话一打,一帮兄弟带着武器,极速来到了铁门外。 三个人带了五台充电式切割机,顺着门缝一路向上,左拐右弯,把铁门割成了碎片。 一阵“乒隆乓啷轰隆咣当”声过后,飞扬的尘土后面,站着已经石化的大师,眼神完全呆滞了。 如此大的阵仗,左邻右舍没一个人出来多管闲事,可见大师在邻居们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不是大师没有见过大场面,而是大场面压根轮不到他。 大师做梦也没想到,此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磨难,今天终于因公殉职了。 腾飞帅气的跨步走进屋内,扬手在大师的面前挥了挥,傲慢的向身后的弟兄摆了摆手。 那三个壮汉手举切割机,把大师的办公桌“嗡嗡嗡”切成了四瓣,大螃蟹也在此次磨难中壮烈牺牲。 腾飞捡起地上的螃蟹,终于报仇了的胜利感瞬间爆棚。 “小样,跟爷斗,整死你,今晚上加个餐,螃蟹火锅,犒劳犒劳弟兄们。” 殊不知,螃蟹突然回光返照,用仅有的一把大钳子,夹住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啊……啊……” 最终,螃蟹以胜利者的身份,丢了两把钳子,逃之夭夭。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缓缓坐上了老板椅。 现如今的境况,是他的生死已经难以保障了。 行骗数十载,今朝命难保。 腾飞掀开隔离帘,大个子兄弟心领神会,手持凶器切割机,直接把脸盆大小的铜锁五马分尸。 “咣当”一声,铁门被打开。 “哇哦!”众人惊呼。 只见屋内整整齐齐的摆列着三件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法器、兵器、铜钱、桃木剑、玉瓶、罗盘等等,拥有尽有。 “好东西啊!” 三个壮汉六眼放光,口水直流。丢下手中的切割机,掏出口袋里的特大号塑料袋,就开始装置物架上的东西。 大师见状忙上前阻止:“别拿别拿,这些东西你们卖不出去的,没有人会买。” 其中一人一把推开大师:“死老头滚一边去,我拿去卖废铁,你管不着。” 大师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头,随即眼睛泛红气急败坏的喊: “本大师正直壮年,英俊潇洒,你们的眼睛是被猫叼去了吗?看不到本大师的风采。”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这老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大便吗?哈哈哈哈哈。” “都老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还嘚瑟呢!我舅姥爷死的时候,九十三了,都比他年轻。” “可能是自我陶醉太严重了,出现幻觉了吧!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 “你们……”大师脸色铁青手指发颤,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 大师见他们还在不停的装着东西,急忙阻止道: “你们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只有修仙术的人才能使用,你们拿了也没有用处,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从大师的家里亲自挑选的,你们拿了也是白拿。” 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腾飞。 腾飞撇了撇嘴,说:“拿出去,丢到护城河里面,那里面的鱼精虾精,肯定会喜欢。” “别别别,”大师是真怕了,眼前这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相处,惹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大哥,大哥,我叫你哥,”大师拉着腾飞的衣袖说:“您老跟他们说说,别动我东西,这些都是我一辈子攒下的积蓄啊!” 腾飞看了置物架上的东西一眼,拍了拍大师的肩膀,轻咳了一声。 大师瞬间心领神会,立即打开置物架的底部,露出一个保险箱。 输入一串数字之后,“啪啦”,保险箱门自动打开,露出一叠厚厚的钞票。 大师把钞票拿出来,塞到三人手中。 那三个壮汉乐的嘴唇咧到脑后门,又忙不迭的把塑料袋里的物件重新归位到置物架。 腾飞搂着大师的肩膀,感受大师心头滴血的壮烈场景。 满脸不舍的大师,看着他们手中的钞票,如同看见了自己的血肉被用刀割下一般疼痛。 作为骗界知名的假白鹤仙人后裔,他的骗术失传了。 腾飞皮笑肉不笑的拍拍大师的肩膀,说: “现在,可以解决爷的问题了吗?” 听闻此言,大师腿一软“咕咚”就跪下了。 腾飞显然有些不高兴。 “给老子起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大师“嗖”的站起身,满脸苦涩的说: “大哥哎!您老行行好吧!小的不学无数,确实帮不了你啊!” 腾飞可没有打算放过他:“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吧!就说你这小子冒充白鹤仙人弟子,行骗作恶危害一方,宣传迷信蛊惑他人,阻碍改革开放,引领大家信鬼信神宣传封建思想。” “你……”大师指着腾飞的鼻子怒目圆睁,表情复杂言语难表。 腾飞轻笑着说:“大师,你平时可没少得罪人,这要是上了法庭,得多少人出来指证你啊?这辈子有可能都出不来了,天天踩缝纫机唱国歌,啧啧啧啧啧啧。” “我……”大师手软腿软的瘫坐在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偏偏遇到了你?” “我们有缘啊!”腾飞拿出手机,蹲下身子和大师来了张双人合照。 “你拍照干什么?”大师急忙询问,不用想也知道没好事。 “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腾飞收起手机,等待大师的反应。 这招还真管用,大师瞬间就投降了。 混江湖这么久,不按套路出牌的比比皆是,仗着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小能耐,倒是也没有怕过谁。 可眼前这位可不一般呀!都不能用正常的鬼神之说去评判了。 他把腾飞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真的是这件事情小的管不了。您看您老要不要把这本书拿回去先读一读,看看有什么效果?” 说着,他从置物架的最顶端,拿出一个镶着花边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老旧的古书,旧到连名字都看不到了。 腾飞撇撇嘴,显然是嫌弃了。 大师忙说:“大哥,您老可别小看这本书,当初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也是按照上面的内容才学了一星半点的本领。之后我再也看不懂书上的东西了,这可是一件宝物呀!千金难求。” 腾飞更不屑了,看着大师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褶子,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这本书定然不是好东西,说不定里面就是吸骨抽髓的邪术。 “大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让我和你一样老?” “哎你……”大师无语死了都,“我是被书里面东西反噬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证明我并不是这块料去学习书里的东西。你就不一样了,你说你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试一试都不敢吗?” “不敢。”腾飞接过书,书入手掌中,一股力量迅速从掌心传来,深入五脏六腑。 挨揍系列 拿到这本老旧的古书,腾飞心情极其复杂。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是个人都说自己修仙了,合计着都是骗钱的。自己能相信那个垂暮之年的年轻人吗?想想大师沧桑的容颜,再看看自己英俊的外表…… 这本书真的能看吗? 身上的疼痛让腾飞清醒了一些,伤痕都几天了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伤口。 算了,早死晚死不都是投胎吗? 他咬着牙“吱吱”作响:“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一本破书吗?” 因为书本过于老旧,大师连木盒都送给了腾飞。 新房里,腾飞打开木盒取出古书,轻轻翻开第一页。 上面的字体都是看不懂的符文,而他只看了一眼,却感觉自己完全能读懂一般。 脑海中自然分解了那些怪异的符文,形成了一种自主意识,在大脑中存留,完全明白符文所代表的意思。 “果然不是好东西,”腾飞一把将书扔到了对面的墙角,“如此魅惑的玩意还想骗老子?知道爷是怎么长大的吗?这点小计俩也配和爷斗?” 虽然表面上大义凛然,内心深处却没有这么豪迈。 脑子里符文带来的影响,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破烂玩意竟然能魅惑爷?” 想想他几十年的拼搏,怎么能被轻易诱惑住呢? 腾飞迅速捡起古书,来到厨房,打开火: “烧死你这妖孽。” 就在古书即将化为灰烬的紧张时刻,灶台的火苗迅速膨大,直冲向房顶,蓝色的火焰化身一条蓝焰火龙在房顶盘旋,张开大口冲向腾飞。 “啊……啊……”尖叫声跌宕起伏绵绵流长。 腾飞抱着古书惨叫着逃之夭夭,整栋房子都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我就说用电烧饭就可以了,非要用火,这娘们难道会亲自下厨吗?” 逃出新房之后,腾飞看着手中的古书,这材料看起来和普通的纸张差不多,摸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突然心生一计。 “哼哼,看我整不了你?”随即邪魅的一笑。 来到公园的水池边,这里四下无人。大白天的都去上班了,晚上才来和鬼一起抢地盘。 腾飞拿着古书在手里掂了掂,“走你!”一个飞旋,古书“呼哧”飞向了水池中央。 “哈哈哈哈哈!爽。” 然而,古书飘在水中,毫无要沉下去的意思。 不止如此,它还在水中炫舞。一会儿往前飘飘,一会儿往左飘飘,自动翻开页面,换着方向翻着,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嘲弄的气息。 “你给我等着。”看在乱丢垃圾会被罚款的份上,腾飞决定跳进水里,和古书一决高下。 “噗通”,一道绝美的浪花在水中散开。 滕飞从水中伸出头来,抹一把脸上的水痕,迅速像古书游去。 古书静静的躺在水面等待着腾飞。 腾飞现在已经靠近古书,正准备抓住古书的时候,古书突然从水中跃起,照着腾飞脑袋就是一下重击。 猝不及防的腾飞被揍的脑袋“嗡嗡”响,“咕噜噜”就沉进了水里。 好在他本人水性还是不错的,起码以前经常去池塘偷鱼。 待他从水中冒出头的时候,古书还是安静的躺在水面上等着他。 这次腾飞有了经验,他着重注意头顶的动向。 没曾想,古书这次迅速潜入水底,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往他胸口处撞击,撞得他倒冲出去十几米远,推开了一片大大的浪花。 这次他为了不沉入水底,拼命用手乱扒着水面。 这一下撞得他差点不能呼吸,胸口一阵巨疼。 只见古书像发了疯一样从天而降,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揍。 不用几秒的时间,已经把腾飞揍的鼻青脸肿。 而腾飞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被揍了几十秒,腾飞瞅准时机逃命的向岸边游去。 古书哪能轻易放他走?追上又是一顿胖揍。 腾飞确认自己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心里一度紧张,手脚也不再听使唤,没一会儿就缓缓沉了下去。 “老子活了几十年,最后竟然死在一本书的手里,咕、咕、咕……”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看到水底,盘坐着先前用拂尘揍他的白衣老者,顿时心中一惊,气血上涌,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冲出水面。 “救……救命啊!”腾飞虚弱的喊着。 附近正好有工作人员路过,迅速跳进水里,把腾飞拉了出来。 俩人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工作人员可怜兮兮的看着腾飞说: “先生,被媳妇揍不丢人,怎么能寻短见呢?” “媳妇?”腾飞哭啼啼的说道:“我是被一本破书揍的……” “是啊!女人就是一本书,怎么翻都翻不够。”工作人员试图安慰着。 “呜呜呜呜呜。” “先生,这是你丢的吧!”工作人员把古书递到滕飞的手中,说: “刚才救你时候顺便拿回来了。” 腾飞颤抖着双手接过古书,用一种难以言表的声音说:“谢谢!” 那表情,绝了,如同要入了地狱似的。 恢复体力之后,工作人员把腾飞送上了停在公园门口的车,腾飞抱着古书用湿漉漉的衣服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 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一直被一只老鬼和一本鬼书纠缠。 男儿今生无怨悔。 他想到了送书的大师。 “事出有因必有妖,老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心送爷书?明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报复我把他大门锯碎,贪了他的钱财。” 腾飞带着一腔怒火,驱车来到大师家门口。 “今天非让你小子把命留下。” 然而,空洞洞的大门内一片狼藉,大师已经不知去向。 “跑了?” “跑得了吗?” 腾飞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一脚踢在铁块上。 “啊……” 抱着脚狂跳金鸡独立舞。 疼痛过后更加愤怒,抄起手机准备开打,一不小心将手机掉进碎铁块缝隙里去了。 当时人就不好了。 就在他的怒火愈演愈烈的时候,没有钳子的螃蟹从铁块缝隙里钻出来,大摇大摆的顺着他的脚边钻进另一处缝隙。 “你……” “我……今晚加餐吃螃蟹,我要吃你全族,哼!” 气归气,还是要找手机的。 翻开一块块铁块,终于拿到手机,一点,没亮。 屏幕摔碎了。 “啊……”痛苦绝望和怒火一起迸发出来。 最后只能找个维修手机的店面,好好的修手机,气也消了一多半。 一通电话打过,全城搜捕。 “想当年,爷可是混黑道的,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了,人缘还是丰富的,找个人而已,简单。” 倒霉的大师 倒霉的大师搬到了另一座城市,租了一套房子准备继续行骗。 在傍晚时分刚刚过去的时候,天空渐渐黑了下来。 今天刚搬到这里,携带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 累了一天的大师,刚躺下准备休息,目光之处出现了一张青紫红白的花脸。 好熟悉啊! “啊……”大师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腾飞喊:“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腾飞得意的笑着说:“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开锁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大师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打个电话,几百个兄弟一齐出动,几分钟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您老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放过你?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嘛!” “你找我是来灭口的吗?”大师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灭口?你想的那么美好做什么?我要把你折磨死。” 说着,上前拖起大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结结实实的绑起来。 大师左右是干不过年轻力壮的腾飞的,只能一边哀嚎一边喊: “多少你让我把裤子穿上呀!” “穿什么裤子?我要拔光你的腿毛。” “苍天啊!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闭嘴吧你!” “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等会再商量,我先给你捆结实点。”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犯法好啊!我就喜欢刺激的。”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妈也没按套路生我呀!” “那你爸呢?” “我爸也没按套路养我啊!” “你是私生子啊?” “我是死生子。” “啊?” 捆好了大师,腾飞拿出镊子准备拔腿毛。 “大哥,你拔腿毛,多少也该把我腿露出来吧?你这捆的比穿棉裤还严实啊!” 再看大师,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全身上下除了头,被绳子严丝合缝的绕起来,一根汗毛都没露出来。 “说明爷我捆绑的手艺好。” 腿毛是拔不上了,腾飞便开始开门见山。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那本古书,摆在大师的眼前,说: “给爷讲讲,这书怎么回事?” “大哥啊!我都说了,这书我看不懂啊!” “你说不说?”腾飞拿镊子放在大师的两腿中间比划着。 “大哥啊!”大师明显是吓到了,声音颤抖的说: “我要是能看懂,我早就腾云驾雾了,我能被你活捉吗?” “不说实话?”腾飞举起镊子就要插上去。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我说……” “说吧!”腾飞淡定的看着大师。 大师抽了抽鼻子,说:“这本书啊!其实是我爸帮别人保管的,我老爸死的时候交给了我,我闲着没事就看看,学了点皮毛,就看不懂了,只能靠招摇撞骗和学到的一点点本事度日,真的没有骗你啊!” “你怎么看懂的?”腾飞有了点兴趣。 大师喘了几口气,毕竟身体包的严严实实的,呼吸总有点不畅。 “我看到书里的符文,看着看着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知识,试着去运用的时候,发现很有效果,学着学着就学不会了。当时还懵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就释怀了,毕竟不是咱们家自己的东西,能学到点是点,多少给自己整了条活路。” “你咋成这鬼样了?” “你听说过反噬吗?” “我听说过反哺。” “就是压不住那股气量,让气量吞噬了自己。我只是看起来老哈!我内心年轻着呢!”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送给我?想害死我吗?” “危险的东西?” “是的,危险的很哪!差点把爷迷惑住了,还好我头脑清醒思想敏锐,才没有酿成大祸。倒是你,为什么想害我?” “这可是仙书啊!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要不是看你慧根高,我能给你吗?” “我嘞个呸呸慧根,今天就剁了你的根。” 腾飞说着举个了镊子。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急喊:“您再听我说啊!” “行,说吧!” “大哥,你那可不是什么鬼上身啊!您是开窍了啊!” “我准备开荤了。” “我说的是实话呀大哥!你说的那位老人家,他可是一位仙者呀!我可招惹不起呀!” “先者?死人也?” “什么死人呀?他是神仙神仙呀!” “我看你小子就准备开荤了。” “大哥,大哥,你先别准备动我的根,你把我放开,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想的美!吃我一招。” “啊……救命啊……” 大师哭喊着,拼命蠕动着捆得结实的身体。 腾飞嫌弃的把脸转开:“没用的东西,我又没动手,就喊一声吓成这鬼样。” 片刻之后,大师终于喊累了,眼睛上翻脸蛋发青,口吐白沫。 这是刚才哭喊太剧烈了,呼吸不畅缺氧了呀! 腾飞无奈只得给他解开绳子,自己可不想闹出人命。 半晌才缓过来的大师,感觉自己刚才是从鬼门关过来的,死里逃生一回。 “大哥,你都没有试过,你就说我想害你,太冤枉人了吧!” “爷从来不冤枉好人。” “我就问您老一句,这书你能看懂不?有感觉没?” “迷惑人的东西,有啥看懂看不懂的?” “你……我……” “你你你,我我我,继续编啊!” “我……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轰隆……”天空一道大雷响起。 “啊?”大师忙跪下磕头,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老天爷,小的没有说谎啊!” “老天爷都不帮你啊!啧啧啧”,腾飞叹息道。 “不可能,我没有说谎,为什么不让我说?” “都打雷了,你还想狡辩?” “我发誓,我没有半句谎言,否则一道闪电劈死我。” “咔嚓……”一道闪电劈在窗户外边,照亮了附近的花花草草。 大师瞬间蔫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受死吧!”腾飞抓起绳子套在了大师的脖子上,“我送你一程。” “我没说谎啊!” 大师心死如灰的闭上了双眼,天雷劈下那一刻,直接碾碎了他坚守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老天要劈我?” 脖子上的绳索慢慢的收紧,大师的心也越来越死。 自己行骗一生,没说一句实话,今天竟然死在了唯一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上面。 天意啊! 腾飞如死神降临一般,准备亲自收取大师在这世间自由呼吸的权利。 娶不了媳妇 腾飞盘坐在舒服的大床上,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大师在厨房给自己和腾飞准备夜宵。 腾飞只感觉脑海中一阵紧促,慢慢浮现出一道道形状不一的雾气。 几分钟过后,脸上和身上的伤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可把腾飞乐坏了,一个兴奋不稳跌到床下,摔得狗啃泥。 大师端来饭菜放到桌子上,说:“我就说吧!这本书对你很有用处吧?” “还行。”腾飞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真是个宝贝啊!捡到大漏了,发财了。 “你可真吓人,”大师吃了一口菜,说:“差点以为你真的要杀我了。” “戏不作真,怎么能演的像呢!”腾飞骄傲的吃着碗里的粥。 大师没敢说,他当时都吓尿了,谁能了解他当时的绝望啊! “丁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腾飞低头一瞧,是未婚妻打来的。 接通。 “宝贝,”腾飞亲密的喊着。 “宝贝儿,”电话那头夹子音响起,“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现在好想你啊!你明天回来嘛!人家有礼物要送给你嘛!” “好啊!宝贝,明天见。” “嗯呐!等你哦!亲一个,嗯嘛!” “嗯嘛!” 腾飞乐的合不拢嘴,正想跟大师炫耀,却看见大师身穿棉袄直打哆嗦。 “大师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温度突然降下来,实在受不了就穿了棉袄。” “温度低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当时大师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复杂。 腾飞还沉浸在喜悦里,马上就要和美肥娘结婚了,人生终于有了盼头。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吗?”大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你来喝喜酒免费。” 大师摇摇头,说:“这婚啊!恐怕你结不了。” “呵!没有我腾飞做不到的事。” “大哥,信小的不?” “说吧说吧!看你有什么理由?” “您老啊是不能破身的,破身等于伤身,破身那一刻,必死在女人身上,神仙都救不了。” “你敢吓唬我?”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这是古书记载,大哥您再往后看几页,必然知晓。” “不能破身,媳妇怎么办?” “女人嘛!可以再找如意郎君,而你呢?只能是一具枯骨,不划算啊!” “这是你单身的理由吗?” “小的就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绝的后。” “原来不是因为太老了用不了。” “我都说了,我只是表面老气,内里还是年轻力壮的。” “那你不是憋坏了?” “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顺其自然,道身即现。” 腾飞可不信那个邪,古书的功法他要学,美肥娘也要搂。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看古书吧!万一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 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啊! 情不自禁的翻开古书,心里想着娶妻生子过日子。古书果然给了反应,脑海中顿时浮现自己抽搐而死的场景。当时的情况紧张急了,就在他刚刚准备破身的时候,身体上突然被万条铁锁贯穿,血肉模糊,当时就魂飞魄散了。 “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是不是吓着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它们正在愉悦的颤抖着。 “死就死吧!为啥要死的那么惨?” “我要是童子身一辈了,我媳妇怎么办?她会不会把我炖了当补汤啊?” 想想大胖媳妇气急败坏拿着菜刀追杀自己的场景,真精彩啊! 又或者,一群保镖把自己抓起来洗干净,直接按进炒锅里,太刺激了啊! “大大大,大师……我不想死啊!” 大师鄙夷的看着他,说:“活该。” “你想想办法呀!” “没事,我给你调一剂特殊的忘情水,保证你媳妇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你调的东西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呀?当初,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爱的死去活来的相好的。这剂忘情水,就是我走访名师讨来的,保证喝了以后,她连你的毛儿都想不起来。” “那我呢?我要想她了怎么办?” “你要是想她了呀?就忍着。过了情关才能正式入行。” “这个坑有点大呀!我怕我坚持不了。” “那也好办呀!你直接猝死不就行了,省的浪费粮食。” “大师,你是我命里的劫数吗?自从遇见了你,我没一天好日子过。” “巧了,我也一样,自从认识了你,我死里逃生多少回,我现在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腾飞干咽了一口空气,说:“忘情水好调吗?” 大师眼珠子一转说:“不好调,你给一千万就好。” “呵!那还不如死了。” “免费。” “大师啊!你这是太伟大了。哥以后罩着你啊!以后有事跟我弟兄们说。” 大师轻笑一声,说:“我就一个要求,你看懂了古书,以后若是能找出返老还童的方法,别忘了兄弟曾经帮过你。” 腾飞轻轻拍了一下大师的肩膀,坚定的说:“没问题。” 大师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谁知道腾飞以后发达了还能不能记起自己? 但是,凡事下一注,输了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外貌。 最主要的是,腾飞现在想杀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以后修了古书的功法,自己可连蚂蚁也做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奉献点家当,说不定以后能有点用。 这个喜怒无常的年轻人,谁知道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万一喜欢玩阴的…… 还是想办法躲远远的比较好。 没想到,大师随便转几个药店就把忘情水的药材准备好了。 这要是放在古代,还要爬山涉水翻山越岭去采药,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说。 直升机一开,小药材长在悬崖峭壁又如何?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怕药材长的高长的陡,就怕数量太少不够用,哪怕是满悬崖都是,也能轻易铲平。 作为一剂重量级的特殊药水,忘情水,首先除了必须的药材,就是清晨最清澈的露水。 为了采集露水,腾飞和大师驱车来到了附近靠近小山的野外。每人抱着一个小坛子,在草叶间不停的穿梭。 附近的一个大妈,起来上厕所,黑暗里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左跳一下右窜一下,高一下矮一下。据说当时就晕倒了,住了半个月的院才缓过来。 除了清晨的露水,还要土灶的锅底灰。 现在还能找到土灶吗?看着面前的一排排楼房,真犯难啊! 最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会用灶头的九十多岁的老人那里,寻得了一把锅底灰。 黑暗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一间茅草屋里,偷偷取下了一口百年老锅。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师拿出一面镜子,采集了第一缕阳光。 断情绝爱 望着砂锅里的半锅药材,“呼呼”的冒着热气,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我说大师啊!熬药难道不应该用专门的锅吗?熬药不是架个炉子熬的吗?你咋在煤气上砂锅里就炼上了?” 大师瞅着腾飞没好气的说:“条件,懂不?都什么年代了,不知道时代发展吗?” “似懂非懂。”腾飞想了想还是没懂。 大师说:“笨蛋。” 倒入清早乌漆嘛黑开始采的露水,放上百年未洗过的锅底灰,搅拌一下。 味道更恶心了。 大师拿采集到第一缕阳光的镜子往砂锅里照了照,随后看向了腾飞。 “大哥,该你了。” “我?” “你身上的东西。” “我,我除了洗澡水能添进去。” “血。” “呵呵!你咋不割肉呢?” “一滴血怕什么?” “其他的不行吗?” “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我能拍死蚊子。” “快点,一会水烧干了。” “等等,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这还要需要什么准备?” 看着即将逃跑的腾飞,大师一只手迅速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另一只手抓住腾飞的手指。 腾飞慌忙往回抽手,“啊啊”的尖叫。 此时的大师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劲,死活拽着腾飞的手不放。 “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一点血就吓成这样了?你就没杀过人,没放过血吗?” 腾飞抱着手哀嚎着:“我进黑社会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天地明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难怪印符琼书会选择你。”大师放开了腾飞的手。 腾飞顺势跌倒在地。 大师把刀片扔到腾飞面前的地上,说:“自己来吧!” 腾飞忙拖着腿后退好几十厘米。 大师无奈的叹口气,说:“看来有些人就只有做干尸的命。” 腾飞不服气的说:“这书真害人啊!看了一眼就葬送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一天没做过男人,就要永保童子身了。” “处男,是你自己的问题。” “老腾家要断后了。” “无耻,总比死了强吧!” “我媳妇啊!” 在做了数十秒的思想斗争后,腾飞决定豁出去了 他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把手指割破,将滚烫的鲜血滴入了砂锅中。 药水接触血液的同时,一股黑气从砂锅中涌出,弥漫在整间房子里的恶臭味,瞬间变得香甜。 “可以了。”大师拿来玻璃瓶,将药水倒入其中,塞在了腾飞的手里,说: “不早了,去见你媳妇吧!让她把这药水喝了,就会陷入昏迷。两个小时以后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你就会在她的世界里面消失,她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腾飞颤抖着接过药瓶,腿一软跪在地上。 “一切该结束了。” 他知道他逃不过命运,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他想逆天,他不想认命,终究还是逃不过。 本来满怀期待欣喜的一场婚礼,即将结束,他的人生也即将改变。从几何时起,他只想和媳妇儿一起靠着老丈人的那点资产,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可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媳妇的那一刻,那肥胖的身材让他一阵恶心。为了以后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人,他选择了妥协。 之后的日子,他竟然真的喜欢了这个胖胖的媳妇,只要看她一眼就是满满的幸福。他也不知道媳妇到底哪里好,平时总是欺负他,总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开着油箱快要见底的车,慢慢的行驶在城市拥挤的道路上。 他不想加油,这点油足够他来到新房和他的媳妇见面。这之后,这辆车就再也不属于他了,他没有理由开着一个辆把他彻底忘记的人的车。 新房的门打开,高高大大胖胖的媳妇儿冲出来,兴高采烈的把腾飞原地抱起,转了圈,狠狠的在腾飞的脸上亲了一口。 腾飞此时阴冷的心灵也瞬间燃起火花,喜滋滋的看着媳妇儿开怀大笑的脸庞和那张血盆大口。 这媳妇儿真是太好了,整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知道什么叫烦恼,所有的情绪都被抛之脑后。就像人间的精灵、天使、美人儿,把腾飞心中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这是最后一次爱这个媳妇了。 胖媳妇拉着腾飞的手说:“宝贝儿,再有两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想……” 胖媳妇害羞的低着头,大脸潮红潮红的。 腾飞没有说话,他心里空空的,满脑子都是失去。 “人家想……”胖媳妇小声说:“今天就和你好了,人家等不急了。” 说着,用手捂着脸,嘴里发出“嘻嘻”的声音。 “好啊!”腾飞僵硬的答应着。 “你也一样早就想了是吗?”胖媳妇害羞的说着。 “是啊!早就想了。”腾飞爱抚的摸着胖媳妇的头发,说:“为了我们的爱情,我送给你一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他缓缓掏出装有药水的玻璃瓶,泪水顺着眼角偷偷的滑落。 胖媳妇欣喜的接过药水,闻到一股摄人的清香,便不能自拔。 “等等,”腾飞叫住正准备喝药水的胖媳妇,“躺着喝更鲜美。” 他怕胖媳妇摔倒他抱不住,摔坏了这个他唯一爱过的人。 “这样更有情调是吗?”胖媳妇期待的问腾飞。 “嗯,是的,我的宝贝儿就要最好的。” 胖媳妇捧着玻璃瓶,像大象一样摔进床里,安静的躺下,把药水递给腾飞,说: “我要宝贝儿你亲自喂我喝。” “我?”腾飞此刻的心里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下,“亲自送走?” “天意如此,我还有何求?” 腾飞接过药水,缓缓靠近胖媳妇。 胖媳妇激动得在床上摆着沉重的身子,“啊”张开了嘴。 在这一刻,她是无比幸福的。 “闭上眼睛。”腾飞哄着胖媳妇。 他害怕胖媳妇看到他流泪的双眼。 胖媳妇儿很听话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腾飞,把那鲜美的香水倒入她的口中让她品尝。 “哗哗,”药水倒进了胖媳妇的口中。 她满意的进入了梦乡。 在这之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无腾飞。 腾飞忍不住放声痛哭。 在胖媳妇儿睡着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胖媳妇儿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是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许诺他幸福的人,更是一个愿意给他生十个孩子的人。他失去的不止是胖媳妇儿,也是他所有的梦。 他轻轻的吻上胖媳妇的脸颊。 “再见了,我这一生之中唯一爱的人,虽然你长得不好看,虽然你心地没有那么善良,但是我终究是爱了,我不后悔。谁说美丽只在乎外表,我在乎的是你对我的好。” “在你醒来之后,你的世界里将不会再有我。这样对你也好,你的爸爸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我这一生都要生活在失去你的折磨里。”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要回农村 夜里,腾飞站在黑漆漆的大桥上面,将手中的手机扔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这一刻,他真想随着手机一起跳下去。 他从未感受过,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痛苦,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那种痛,比千刀万剐还要难以忍受。 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千疮百孔,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无情的撕扯着。 大师来到腾飞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也是深有体会,多少年前,他也曾经经历过一回,如今也特别能理解腾飞此刻的心情。 “你的老丈人取消了婚礼,你的媳妇儿死活都不愿意嫁给你。” “大师,你能给我也调一杯忘情水吗?” “我就是给你调上百杯千杯万杯,你也忘不掉,此时此刻,你心里的那个人。” “真的好残忍啊!我从小失去父母亲,我都没有如此悲伤过。我一个人跟狗抢食吃,在全村人的鄙视下活着,我来到城里面捡垃圾,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你是天命的修行者,这样的痛苦你必须去承受。好好的跟着印符琼书学学功法吧!对你有帮助,对你缓解内心的痛苦也有帮助。” “突然想家了,我想回农村,老家的宅子很久没有人住了,都快倒了。” “回去散散心也好,在农村待不下去了,就来城里找我,随时欢迎大哥回来。” “再说吧!我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哦!对了,大哥,你不要想着去寻死,现在你和印符琼书已经有所联系,它不会让你死的,关键时候还会救你,所以别想着用死来缓解痛苦,那是不可能的。” “真是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历经千辛百战,怎么可能为失去一个女人而选择自杀?你这么小看我,将来怎么跟我混?” “大哥,大哥,别生气嘛!小弟也只是略微的提醒一下大哥,您什么时候想我了,需要我了,就来找我,告辞!” 大师急慌忙的逃跑了,怕挨揍啊! 腾飞深叹了一口气,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农村的老宅,院子里的草有几百米深,墙头东倒西歪,屋子破烂不堪,大门绣成一堆碎渣,各种爬虫在屋子里秀恩爱。 “我人回来了,我竟然发现自己住不了屋。” 屋子里的被子衣服桌子床灶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尘埃,它们全部牺牲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腾飞一个人打扫院子,修理屋子,砌墙换瓦。 他不想让别人帮忙,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做事,缓解内心的酸涩苦楚。 以至于回家半个月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 在屋子修缮一番之后,又去集市买了日用品,买了一辆二手汽车,这才安静的躺下休息,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大清早,腾飞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爬到墙头上,看着两个人在他家大门外吵的很凶的样子。 原来是村长和一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妇女在嚷嚷着。 红衣服的中年妇女指着村长的鼻子喊: “你这个老东西,说好了这宅子给俺家的,你钱都收了,还拐给别人了。” 村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天生的显老,看起来像八十岁,他一脸苦恼的说: “二刚家的你别急,我确实没有给别人啊!这谁打扫的院子,我也不知道啊!” 二刚媳妇仍不善罢甘休,继续喊着: “反正这院子是俺家的了,明天俺就让二刚找人来砸屋,过年就盖房子。” “二刚家的,”村长似乎有些为难,“这上边政策有变,你再等等不行吗?” “不行,”二刚媳妇有些急眼了,“什么政策有变,就是你村长后悔了,不想把院子给俺们了,想自己独吞。是不是在哪里搞小老婆怀孕了,想找个离得近的地方,好天天亲热?”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嘴怎么就这么不干不净的?什么瞎话都能编?”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是?” 骑在墙头上的腾飞总算听明白了,合计着村长没经过他允许,把他家祖宅给卖了。 买家现在抓狂了,找村长理论呢! 见他们马上打起来了,腾飞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你们是盼着爷死了好吃绝户呢?” 听闻此声,村长和二刚媳妇停下争吵,四处打量,发现腾飞骑在墙头上,挥着手给他们打招呼。 “二刚婶子,村长大叔,你们好啊!” 村长和二刚媳妇顿时吓得一哆嗦。 二刚媳妇脸色铁青的说:“村,村长,你不是说这小子死在外面了吗?这,这就是诈尸了还是闹鬼了?” 村长也是一脸懵,掏出兜里的老花镜,擦了擦,戴上。 果然是腾飞那个挨千刀的。 “你?你怎么回来了?”村长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腾飞歪着脑袋,说:“这是我家,我的根,我再不回来,屋子就要被人拆了,盖楼房了,换主了,您说是不是啊?村长。” “哪,哪有?”村长假笑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给二刚媳妇使了个眼色,尴尬的走了。 “爷差点连家都没有了,幸好回来了,以后这个村可就热闹了哦!” 看来自己小时候玩的勾当太花了,村里面的人可是都对他咬牙切齿啊!都盼着他在外面早点死,这么一回来,全村恐怕都要鸡犬不宁了。 无妨,现在他也不想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老家学学功法,想念想念媳妇,过一天算一天。 腾飞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在村子里传遍了。 好多人都窃窃私语,真不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在他们的眼里,东家的地瓜,西家的鸡蛋,老大家的玉米,老二家的葱,都是被腾飞无情的顺走的。 以至于后来狗丢了都赖腾飞偷的,猪死了也怪腾飞打的,真是丑恶嘴脸演化到了一定程度。 村子里和腾飞差不多大的小伙伴,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光棍儿已经很少,只有滕飞还单着,而且会单一辈子。 真的是比太监还痛苦啊! 最滑稽的是,村里的人知道腾飞回来了,家里面有黄花大闺女的,晚上都不敢出门,白天还要做好安全措施,不是兜子里面装把刀,就是手里面拿根棍,甚至在路边捡块石头。 腾飞这哪是回乡啊!这简直就是阎王上殿呀!搞得全村上下老老少少人心惶惶的,如同在准备一场即将开演的战斗一般。 暴力的印符琼书 腾飞端坐在自己新买的小床上,面前放着大师送他的木盒子,印符琼书安静的躺在里面,和普通的旧书没有什么区别。 “印符琼书啊!咱们商量个事呗!” “您老看哈!我们也相识个月有余了,是不是?” “您老就不能帮帮我,也给我一杯忘情水吗?” “不是我这小伙子太矫情了,确实是想念媳妇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我的心呀!就像拿把刀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抓了一把盐,一点一点的撒上去,那种痛是绵绵悠长啊!” “你看你不帮我,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我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就这样被这种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香消玉殒吧?” “再说了,你这么有灵性的东西,不可能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吧?当真让爷瞧不起你吗?” “茫茫人海,世界之大,我们有缘就是造化。说不定哪天我们互相合作,相辅相成,成就了一番事业,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可以借助我发扬光彩吗?” “啊呸!”在印符琼书上面飘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你这么不识抬举吗?”腾飞顿时恼火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耐着性子跟印符琼书商量点事儿,它竟然如此无理。看来还是要动一点真格的,才能让它吐露出一点真本事。 “既然如此,爷就不惯着你了,你不想帮爷,爷自己来,但是你已经没用了。” 他迅速将木盒的盖子盖上,把木盒扔进床底,潇洒的转身准备出门。 殊不知,木盒从床底钻出来,一路追到腾飞脚下,对着脚面就是一顿砸,“哐哐哐”声不绝于耳。 于此同时,腾飞的惨叫声直冲房顶,差点冲破苍穹。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啊!” 木盒见腾飞已经倒下,死命的抱着自己的脚,便把目标放在了腾飞的背部和头上,招呼了足足半小时,真真的往死里揍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奄奄一息的腾飞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着空气,整张脸被揍的就像一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的木盒自动打开,印符琼书慢慢漂浮起来,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几分钟之后,腾飞身上的伤自行愈合。 腾飞呼吸顺畅之后,“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飘着的印符琼书就是一顿揉搓。 “敢揍爷,爷还没怕过谁,你敢揍爷一次也就罢了,你还揍上瘾了是吗?” “今天我非要把你撕个稀巴烂,让你彻底的消失,你这个坏胚子,你敢揍爷,你把爷差点揍死了。” 撕了一阵之后,印符琼书半点损坏都没有,看起来材质不是一般的好啊!手撕根本没用。 累坏了的腾飞丢下印符琼书,拿碗在饮水机底下接了半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印符琼书趁机再次发出进攻。 腾飞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在腾飞半死不活的时候,给予疗伤。 伤好了继续揍。 以此反复数个回合之后,腾飞跪在地上给印符琼书磕头。 “爷,您是爷,我是您孙子,您别再打了,我受不了了,求您放过小的吧!” “您这哪里是学功法的古书啊!明明是来催命的。” “合计着您还不会一次性打死,还得救活继续打,什么时候玩够为止是吧?” 说到这里,腾飞的眼中一阵绝望。 他亲眼目睹印符琼书的章页不停的翻动着,全身散发出阵阵杀气,比前几次都要强烈数倍。 “我的妈呀!” 腾飞尖叫着打开门冲出去,此刻已是深夜,整个村子处在黑幕之中,四周静悄悄的像个牢房。 “我不要忘情水了,我不想媳妇了,你给个痛快吧!” 村子里的狗轻描淡写的叫了几声意思一下,继续打盹,反正证明自己还有用处就行,其他的不需多管。 黑暗里一阵“咔嚓咔嚓”声过后,全身骨头尽碎的腾飞,软软呼呼的像一滩泥,被印符琼书拖回了家里。 大门一关,小门一闭,十个汉子九个服气。 待腾飞被修复好之后,他所有的光环都消失殆尽,余下的是死灰一般的心境。 印符琼书静静的躺在腾飞的身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腾飞绝望的痛哭。 这辈子虽然没活多久,第一次被一本书征服了,太惨了。 “我用我二大爷的骨灰发誓,我以后啥都听你的。” “啊呸!”印符琼书的身体上又瓢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我二大爷骨灰不管用啊?” “那我……” 印符琼书自动翻了一页,里面的符文若隐若现,组合在一起之后,腾飞的脑海中便形成了一片如同记忆一般的意识。 “你让我认你为主人?” 印符琼书合上之后,飘出一个“是”的字体。 腾飞瞬时按捺不住了。 “你想的倒美,啥时候见一个物件当家做主人了?老子就是主人。” “我去……” 腾飞再一次被印符琼书逼到了墙角,看起来似乎是给腾飞最后一次机会,没有当场动手。 腾飞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认一本书做主人的,自己可不想此生当个奴隶被使唤,自己也才二十来岁,日子还长的很呐! 印符琼书见腾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不再客气,直接从书中射出数十枚晶亮杵钉,直直插进腾飞的五脏六腑及全身各个穴位。 “啊——” 如同被闪电击中的腾飞,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的全身被透明的丝线缠绕。 他想动一动身体,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印符琼书稍稍发点光芒,自己的身体便开始活动起来,做着各种扭曲的动作。 甚至是在半空不停的翻滚,有时把脚踢到头顶,有时把胳膊拉着在身上绕圈。 腾飞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自己的脑瓜子还依然清晰。 “停下来,你这本破书,有本事你别整老子。” 印符琼书并没有搭理腾飞,而是命令腾飞的身体带着他的脑袋往墙壁上撞,撞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把脑袋撞碎,脑浆四溅,鲜血淋漓为止。 此时的腾飞并没有死亡也没有昏迷,神情依然清晰,只是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只能静静的倒在墙上,任由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眼神里那种不甘,愈加的强烈。 印符世界 一股强力的意识在腾飞脑海中积攒。 他死死的盯着印符琼书,眼睛冒着万年寒冰的冷气。 “想让我死,那你先死吧!” 一股杀气从腾飞身体内部迅速冲出,瞬间身体控制权回归自己。 他放开自己的脑袋,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差点把自己脖子拧断了。 腾飞狠狠的瞪着印符琼书,那股杀气在空气中结冰。 “去死吧!” 腾飞沙哑着嗓子,牟足了劲扑向了印符琼书。 印符琼书不偏不躲,等待着腾飞,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腾飞也是顺利的落入了陷井。 在腾飞抓住印符琼书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直至遍步全身。 “可恶,混蛋……” 腾飞想甩掉印符琼书,印符琼书像焊在了腾飞的手上一样,撕不掉砸不掉。 疼痛让腾飞忍不住大骂着。 疼痛也让他全身痉挛着,汗水浸湿了衣衫。 疼痛也让他的意识非常清晰,明显感觉有无数根丝线不停的往他的身体各处钻,抽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拉扯着他的每一颗细胞。 “啊——” 随着最后一次炸裂般的疼痛,印符琼书从腾飞的手中脱落。 疼痛瞬间消失的腾飞,瘫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身体似乎完全被抽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的看着那本书。 而印符琼书,死了一般躺在角落里,如同普通的书本一样,静静的没有一丝灵动。 “妈的,你装死吗?再来搞爷啊?爷还没死呢!” 稍稍有了一丝力气之后,腾飞慢慢爬到印符琼书的跟前。 他想看看这本让他生不如死的破书,到底还有什么花招?他可不想在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被印符琼书攻击。 拿起印符琼书,腾飞瞬间傻眼了。 只见印符琼书的页面上,已经没有一道符文,整本书都是空白的纸张。 他惊讶的一页一页翻着,再三确认印符琼书的确成了一本普通的白纸书。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玩意整不死我,跑了吗?” 在腾飞诧异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将印符琼书丢到了地上。 就在印符琼书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灰尘,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更令腾飞惊讶不已。 片刻,他的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他慢慢的摊开双手,发现两只手掌的中间,若隐若现的散发出明显的白光。 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手掌中出现,竟然是一道符文。并且符文还在不停的变化着,不大会功夫,轮换出了数十种符文。 “你竟然住进了我的身体里?” “你真的把我当成宿主了?”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想让我当你的奴隶你做梦吧你。” 腾飞的眼睛涨的通红,脸颊上的青筋暴起,无明业火在他全身燃烧。 他踉踉跄跄的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对准自己的手掌就要砍下去。 “让爷送你一程!” 千钧一发之时,手掌中传出刺眼的白光,腾飞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腾飞脑袋上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字: “好险,差点就砍上了。” 清醒过来的腾飞,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迷雾笼罩的地方,除了能看见自己的手脚和衣服,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肯定又是印符琼书搞的鬼,爷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糊弄爷。”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脑袋上空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你是谁?”腾飞警觉的四处张望。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印符世界,恭喜你经受住考验,重启了印符世界的大门。” “呵呵!印符琼书,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出来吧!玩了那么久,也该亮亮身,让爷爷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里的世界完全属于你,你可以随意开发创造,前提是你要学完印符琼书的全部符文。” “我学你个鬼,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出来让爷见见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别以为你说着甜滋滋的女孩子的声音,我就能把你当成人看了,你这个破玩意儿!” “你是印符琼书选中的佼佼者,也是印符琼书的归宿者,希望你不要丢了印符家族的脸面,给印符家族抹黑。当然,能不能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还要看你在印符世界创造的世界有多完美,能不能被印符家族接受。” “我创造了一个直筒通道,上面进去鸡鸭鱼鹅肉,下面出来毒气炸弹泡泡水。” “在这里你可以随意创造,利用印符琼书带给你的灵感和你自己的见识,创造一个完全属于你带领的世界和法界。当然,肯定是很不容易的,除非你是个天才,但目前看来,你不是。” 腾飞憋着闷气,合计着这位女士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只是在自顾自的讲演。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我会送你回到现实世界,然后由你自己找到钥匙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你的第一个完美的杰作。当然,想再次进入印符世界,堪比登天还难,希望你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吧!” “这里是印符世界,印符琼书只是一个带领者。凡是来到印符世界的人,都是印符琼书在茫茫人海中层层选拔找到的灵修界的佼佼者。你有这个机会是你的运气,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么一次机会,能够正式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但愿你能做到。”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我已经全部听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您继续。” “你体内印符符文随时可以调遣,究竟如何调遣,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行,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是谁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进一步的解释。” “解释呗,反正我人在这里了,跑也跑不掉,走也走不了,你想咋解释就咋解释。” “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只要你进入印符世界,就可以和我通话,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完成印符世界的创造。” “可以呀!反正一个人也寂寞,那现在你可以现身了吗?” 机械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一个引领者,我没有身体,如何现身?” “哈哈哈哈哈!”腾飞笑的前俯后仰,“这个笑话也太好笑了,没有身体啊!你竟然可以说话,你还有思想?”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不是也可以说话吗?” “哦哟!你还挺了解人类呀?那你涉足的范围够广啊!” “人类也是文明前进的一个重要的步骤,印符世界当然有所了解。”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我问你,你的世界是如何创造的?” “如何创造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协助者,你爱怎么创造就怎么创造。” “行行行,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当然可以,但是想再回来就不容易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一同创造印符世界。” “那我要是不想回来呢?” “不想回来,你就成为印符琼书的傀儡吧!它现在已经在你的身体里面,随时随地都可以占有你的身体。” “这么坑的吗?” “你能回来创造这个世界,印符琼书才会被你折服,究竟你们俩谁可以当家做主人,就看你自己了。” “行行行,我摆脱不了,我认命,但是他想当我的主人把我当奴隶,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这个破玩意,我早晚还会回来的,我非找到你的身体,撕烂你的嘴。” “这么狂的人比比皆是,就看你能不能出人头地了。” “再会,我一定会制服你们的。” “赶紧滚吧!你这张破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刷牙。” “爷……” 还没等腾飞说完,一阵眩晕之后,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给爷等着你那个破声音,我早晚回去撕烂你的嘴,敢威胁爷,哼!” 腾飞一脚踢在凳子上。 “哎哟!疼!” 儿时玩伴送娇妻 日上三竿时,腾飞还在呼呼大睡。 “轰轰轰,”院子外面的大铁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谁啊?”腾飞揉揉死活不愿意睁开的眼皮,硬挤出一条缝隙,足够光线进入,打开他沉睡世界的大门,强行把灵魂拉出来。 外面来人扯着嗓子喊:“飞哥,是我,乔子。” “乔子?”腾飞努力回忆过去,确认乔子这名字太陌生。 打开院子的大铁门,一个乌丘溜黑的脑袋伸了进来。 “飞哥,我啊!”来人马上套近乎。 “土豆?”腾飞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位个头不高黑不溜秋的男人,竟然是小时候的玩伴。 那个时候,土豆长的又小又矮又挫,淌鼻涕流口水,一口大黄牙,满脸雀斑。 如今,虽然算不上美男子,却也将就能入眼了,没有以前那种只想远离的冲动了。 “乔土豆?”腾飞再次确认。 “哎!飞哥,我就叫乔子,是你们瞎起外号叫我土豆。” 乔子显然有点不高兴了。 “是是是,”再怎么着人家也是长大了,再叫外号不合适了,腾飞清了清嗓子,问道: “乔子兄弟,找哥有事?” 乔子见腾飞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飞哥,那我媳妇儿刚生了个孩子,现在正需要营养,我想去村后的小河沟里面捉几条鱼,给我媳妇补补身子,下下奶。” “哦?”腾飞脑子里转了三个弯,“你媳妇儿需要营养,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乔子忙陪着笑脸,说:“这不听说飞哥你回来了吗?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们一起捉捉鱼,说说事儿叙叙旧,这不挺好吗?一会儿捉到了鱼,去我们家喝一杯,我们俩很久都没见面了。” 腾飞更不解了:“你小子没听说爷最近不讨好吗?满村的人都盼着爷死了呢!你这上赶子不对劲啊!” “哪有哪有!”乔子一脸的尴尬: “那都是谣传,哥几个都惦记着你呢!这不他们都打工没回来,这我媳妇儿生孩子了,我走不开。我这儿不一听说你回来的,就马上来找你了吗?” “呵呵!”腾飞放下了一丝警惕,说道:“行,你先回家准备准备家伙式,一会儿我跟你捉鱼去。” “哎!好好好。”乔子满脸兴奋的离开了。 “没好猫尿,一个个的。”腾飞抽了抽鼻子谩骂道。多少年没联系了,突然冒出来能有什么好事? 当初若不是被逼无奈没有活路,腾飞也不至于一路要饭到城里捡垃圾,最后混到了黑社会。 不大会儿功夫,乔子果然带了渔具来找腾飞。两个改装过的电瓶和两套皮裤,以及两把网兜。 电瓶是用废弃的电瓶改装的,用铁盒子包起来,束上肩带,可以背在身后。 像喷雾器一样,还有一根长长的杆子连接在电瓶上,上面裹了一根电线。 电线那头是裸露的,直接伸进水里,附近的小鱼就会被电晕飘起来,再用网兜捞起来即可。 皮裤的主要功能就是为了防止把自己电死。 乔子骑着破旧的三轮车,把腾飞带到了他们小时候经常捉鱼的那条小河。 这里附近的树木比较多,小河里的微生物和水藻也很丰富,是野生鱼群喜爱的小场所。 最近干旱没有雨水,小河里的水量不大。 若是夏天下雨频繁的时候,会有很多大鱼浮出来,村里闲暇的小伙子们就会结对来捉鱼,收货非常丰富。 一路上尴尬的聊了几句,腾飞总感觉有条陷阱等着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着不像好人啊! 到了目的地,他们下车之后,穿好皮裤,背上电瓶,拿着网兜,一前一后下了小河。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电了几条小鱼,他们用网兜兜起来,此时的心情也大好,尴尬的气氛逐渐消失,便慢慢的攀谈起来。 “飞哥,”乔子一边专注的电鱼,一边说道:“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家里情况也不怎么好,不如早点成个家立个业也好,为你们老腾家传宗接代呀!” 腾飞接着说:“兄弟你也知道,我没有父母,家里就我一个人,就算是我想结婚,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我呀!” “飞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是真想成个家立个业啊!找找媒婆,还真能给你找着媳妇儿。” “现如今娶媳妇儿也不那么容易啊!彩礼钱房子车我一个人可拿不出来。我可不像你呀!你有父母为你分担,他们挣的钱都给你了,我一个人哪里打得下这片天地呀!” “飞哥,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想不想娶媳妇儿,你要是想娶媳妇儿,我这边还真有个姑娘,正好可以和你般配。” 腾飞瞄了一眼乔子,手里的活没停下,心想,说到重点了吗? “哪个姑娘这么傻呀?” 乔子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敢抬头看腾飞:“我表妹,今年二十,人长的标致,就是脾气不太好,我姑妈就想把她嫁出去,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腾飞听完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样的好事儿啊?自己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吧? “你表妹需要多少彩礼呀?” 乔子依然没敢看腾飞:“随便给点儿,意思一下就行了。” “现在这年头,彩礼最少也得十万八万的吧!怎么可能意思一下就行了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家庭,就不怕你表妹到我们家里面受罪呀?” “我相信你飞哥不会对女人如此薄情寡义的,我看你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我亲表妹嫁给你,你也指定不会让她受罪的。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成了一个家了,也为你们老腾家争光了不是?” “是的是的!”腾飞心里面直打鼓,这姑娘要是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嫁给自己?天塌了也没有女孩子会嫁给自己的。 不说别的,单说自己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是吃上顿没下顿的那一种。 好端端的姑娘要嫁给自己,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腾飞自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用。 腾飞半推半就的也没有答应,说了一堆贬低自己的话,怕养不活人家姑娘。 乔子见腾飞死活不同意,也不再说什么。 俩人捉了一些鱼便回去了。 腾飞也没有答应去乔子家喝酒,他怕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还是自己家吃喝比较安心。 怎奈,傍晚时分,一个穿着黄裙子的俊俏姑娘,敲响了腾飞家的院门。 娇妻有点费神 开门的那一刻,差点把腾飞的魂勾跑了。 这姑娘,白白嫩嫩的,腰细腿酥,看着就惹人怜爱。 娇羞的小模样,“噗隆”一下就闯进了腾飞的心里。 “小,小姑娘,你找谁啊?”腾飞问道,随手擦了一下刚流出来的哈喇子。 “哥,我找你。”小姑娘娇羞的脸都不敢抬。 “找我?”腾飞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小姑娘,悄悄遐想着黄裙子下的稚嫩身体。 “是的,找你。”小姑娘边说着,边把腾飞轻轻的推进了院子,随手关上了院门。 腾飞还沉浸在小姑娘羞涩的脸颊里不能自拔。 就在腾飞从小姑娘的脸蛋欣赏到脖子,到胸前雪白的那一片的时候,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燥热感布遍全身。 腾飞身不由己的靠近了小姑娘,用手指在空气中轻轻试探着,慢慢贴上了她的腰。 “啊!”一股刺痛感从手掌处传来,腾飞瞬间清醒。 “我怎么会如此鲁莽?” 腾飞下意识的害怕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混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妖艳的、动情的、纯洁的、风骚的,数不胜数。 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再看向自己刚才刺痛的手掌,手掌中一道符印正在若隐若现的闪着红光。 “是它,是这个符文救了我?” 腾飞惊恐的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哆哆嗦嗦的缩在墙根。 腾飞仔细打量过去,发现小姑娘的小腹之中,若隐若现一道黑气,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胎儿的形状。 “你怀孕了?”腾飞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惊恐的看着腾飞。 “原来是这样,”腾飞冷“哼”一声,说: “你是乔子的表妹吧?” 小姑娘生怯的点点头。 腾飞明白了乔子强烈推荐表妹嫁给自己的真正意图了,这原来是想找个接盘侠呀!把他腾飞当成什么了?粪缸?什么垃圾都可以扔? 粪缸现在还一体化呢!直接冲水了。 腾飞强忍住怒火,尽量镇定一点,咬着牙对小姑娘说: “回去找孩子他爹去,别给我扣这样的屎盆子,我老腾家就算是断后,也不需要别人的种!” 小姑娘听言眼圈一红,委屈的哭起来。 “别哭,别哭,乖!你哭也没用,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眼泪没见过?就你这几滴还不够她们洒洒水的。” 随后厉声道:“滚!” 小姑娘被吓得一哆嗦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 “哥,你就当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腾飞一摆手说:“没那么严重,去医院做个胎,,几分钟的事儿何必给爷戴绿帽子呢!” 哪知小姑娘“噗通”就跪下了:“去了,打不掉啊!吃药清宫都打不掉,我在手术台上昏死好几回,都没有用啊!医生都不敢轻易开刀。” “啥玩意?”腾飞仔细看着小姑娘,“你和什么玩意怀的娃?你口味够重啊!” 小姑娘哭着说:“哥,我还是处啊!我没睡男人啊!我也不知道咋怀的孩子啊!我这要是生在家里,我怎么见人啊?我怎么活啊?” “处女怀孕?”天方夜谭啊!腾飞像看到怪物一样又往后挪了几步。 此时外面嘈杂声响起,一群村民拿着铁锨锄头各种武器,强行搬倒了腾飞家的院门。 “姓腾的,你给我出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群人冲进了院子,把腾飞团团围住。 一个红衣服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小姑娘搂在怀里: “闺女,别怕,有妈在。”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贴在中年妇女的身上,偷偷瞄向腾飞的眼神布满恐惧之色。 “怎么了?”腾飞被一群来势汹汹的村民围在中间,心中不免怒火中烧。 很明显这是来捉奸的,是他们所有的人布置的陷阱。让小姑娘来打头阵,其他人紧跟其后来捉奸。 真是一场好戏! 腾飞如果不想被一群人活活打死打残,就必须答应娶这个小姑娘,真是一群人兽啊!欺负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置法律于何地呀?”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着,表现得很平静,就像每次在厮杀前一样平静。 小姑娘的母亲口水喷飞的嚷嚷着: “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你竟然敢强迫我闺女来你家里面,你简直就是天地不容。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打断你的狗腿断了你的根。” 腾飞冷“哼”一声,说:“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还得喊您一声姑,表姑。您看您一个长辈,如此不知羞耻,就断定你女儿一定在这儿遭了身子,你还要不要脸呀?” “少废话,”小姑娘的母亲大声喊着:“人都给你领家里来了,身子都糟蹋了,肚子里都有肉了,你还不承认?从小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果然就是个败类人渣。” 旁边一个抗着锄头的大汉喊:“废话什么,送去派出所治他一个强奸罪,到牢里面去。我听说强奸犯在牢里面可没有好日子过,天天被打的半死,还喝尿,还吃屎,还被别人捅屁股眼儿。” “啊?”腾飞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 “这位大叔,您是深有体会啊?屁股眼被捅得怎么样了?前年才放出来吧?” 中年大汉被说到了伤心处,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果然是真的。 腾飞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他服刑时候的样子,便试探性说了一句,竟然是真的。 腾飞在心中窃喜,这倒是个好法子,这样是不是就能看清别人家有多少钱了?还能知道银行密码是多少? “嘿嘿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小姑娘的母亲一声大叫,把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爷想笑就笑,怎么着?污了你的眼啊!那把眼珠挖出来就好了。” 腾飞细细瞧着小姑娘母亲的眼睛,说:“表姑,你前些年借给老刘头那十万块钱,还没还你哪?” “什么?”人群中一个瘦弱无力一看就是个妻管严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我说我想买辆车,你死活都不愿意,原来你是把钱借给你老相好了?” “没有,他爸,你听我说,这小子胡说八道呢!钱都在都在呢!” 中年男人一脸晦气的蹲在地上叹息着,随即站起身,撂下一句话: “我们离婚。” 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爸,他爸……”小姑娘的母亲追出去,又折返回来,指着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你这个败类,你果然不是好东西,我跟你没完。” 她看着自己带来的村民,一声令下,“打死他个小杂种。” 那些人举着手里的家伙式就往腾飞身上招呼。 逼婚 眼看锄头铁锨就要落在腾飞头上,那些村民却又停了手。 谁也不想闹出点事儿,把自己的人生送进去。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想为了这对母女的这点破事儿让自己把牢底坐穿。 本来说好了是来吓唬吓唬腾飞飞的,让他娶了自己女儿就好,谁曾想腾飞把他们家还搞得快离婚了。 这若是为了小姑娘的母亲的一腔怒火,一群人把腾飞打死了,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吃亏呀! 所以他们都只是演示一下,在空中把手里的家伙式举了举,又全部都收了回来。 小姑娘的母亲见状更加气愤不已,指着他们喊: “平时我也没亏待你们啊!都是自己家里的人,自己家的亲戚,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都不敢站出来了?这点破事都搞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他们其中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不来往就不来往,你们家自己闺女这个破事儿凭什么要我们买单呀?那我们家里面也是有老婆孩子的,我可不想为了你们家的事儿把我们自己给葬送了呀!算了算了,大家都散了吧!这点儿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随即村民一哄而散,留下小姑娘和小姑娘的母亲,独自面对黑着脸的腾飞。 “你,你想怎么样?”小姑娘的母亲此时也感觉到害怕,尤其是看到腾飞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表姑,”腾飞随手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向她们娘俩走去。 “你,你这混小子,你敢动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的浑身颤抖,拉着小姑娘不停的往后退。 “表姑,”腾飞邪恶的笑着说:“你是我表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但是刚才,你想杀我的心,我怎么能不报复呢?今天你就留一条腿在我这儿吧!也当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敢?你敢犯法?”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得哇哇乱叫,她满脸的惊恐,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滚落。 “也行,”腾飞拖着棍子,说:“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就一了百了了。” “你……”小姑娘的母亲颤抖的指着腾飞的鼻子喊:“我可是你表姑。” 腾飞“噗嗤”一笑说:“谢罪而已,跟辈分没有关系。跪下来磕吧!我不只要听响,我还要见血。否则,我可保不准这根棍子到底是打断你一条腿,还是要了你的命。总之我腾飞孤家寡人生死无忧,倒是你活的可精彩着呢!您万一要去了地府,这世上该有多少人要伤心呢!” 小姑娘此时已经吓得哇哇大叫,她紧紧的抱着她的母亲,真想把自己再塞回她妈的肚子里。 “你,你就是个畜生。”小姑娘的母亲虽然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嘴上是一点不落后,还在不停的骂着腾飞。 “骂吧!反正三条命换我一条命,赚了。”腾飞满腔怒火的举起了棍子。 “哇……我磕……”小姑娘的母亲“噗通”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那一刻,脑门上渗出斑斑血迹。 “走吧!”腾飞冷冷的说到,随手把棍子丢在一旁地上,转身准备回屋,不想再看见这对恶心的母女。 在他转身那一刻,小姑娘的母亲迅速捡起地上的棍子,照着腾飞的脑袋砸了下去。 行走江湖多年的腾飞感觉不对,立马转头,棍子已到达他的头顶。 情急之下抬起手臂去拦,棍子着实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瞬间断成了两节,可见此女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他怒吼一声,掐住了小姑娘母亲的脖子。 此时,小姑娘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小姑娘的母亲无力的拍打着腾飞的手臂,张着嘴,伸着舌头,眼睛慢慢翻白,眼看就要断气。 这时村长带着乔子还有其他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你想杀人吗?快放手。”村长惊叫着。 腾飞这才松开手,小姑娘的母亲直接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抢着空气。 “腾飞啊!你怎么这么鲁莽?”村长埋怨道。 “鲁莽?”腾飞刚想解释,却看到村长眼睛里,和小姑娘的母亲合伙设谋的场景。 “是,我鲁莽,村长大叔,你们设计的好计谋,领教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计谋?我这要是再晚来一步可就闹出人命了,你还有没有点自知啊?这是闹着玩的吗?” 腾飞知道百口莫辩,毕竟自己是陷阱里的鸭子,全村人包括村长都是猎人。 可他怎么能让他们好过? “这个丫头我娶了!” 腾飞指着地上晕倒的小姑娘说道。 此时的小姑娘的母亲不愿意了,她可真的见识到了腾飞的冷血。万一小姑娘在腾飞的手里面有个三长两短,这可都是她的错呀!是她把自己的闺女推入了深渊的。 “我们不嫁了,我们不嫁了”,小姑娘的母亲跪在地上拼命的喊着,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闺女。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今天谁也带不走这丫头。” 腾飞厉声说道。 “你就是个畜生,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小姑娘的母亲指着腾飞一边哭一边骂。 腾飞低着头看着她说:“丈母娘,我们可是一家人,你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不长眼,找了这么个女婿。”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的,你别做梦了!” “今天你不把她嫁给我,你们就死在这儿,我腾飞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小,我倒要看看谁怕,谁不怕?” “这是火坑啊!我怎么可能把闺女送到你的火坑里呀!” “你自己挖的坑,好好的把你闺女埋了,能怪我吗?你现在就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说说,我们夫妻俩都已经有孩子了,结婚不违法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你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你看看我手臂上的伤,这可是您老一手造成的。还有你们一群人围殴我,今天所有的人都走不了,要是不想去坐几天牢,就乖乖的把丫头留下。” 破例 小姑娘的母亲痛哭出声:“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 “这可由不得你!”腾飞满脸坏笑的惦着脚,一身嘚瑟。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苏醒,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悄悄的痛哭。 “妈妈,我怕!” 村长给乔子使了个眼色。 乔子忙上前打圆场:“飞哥,你看你胳膊都流血了,你赶快处理一下伤口吧!” 腾飞这才记得自己是个伤员。 他忙扒拉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肉裂口,还在残忍的疼痛着。 他撕下自己的衣襟,一只手包扎起伤口,他可不想回到屋子里去,让这一群人给跑了,他还没玩够呢! 看着自己手掌中若隐若现的符文,联想起自己的伤口,定是符文帮他止了血。 若不然这么大的裂口,早就流干他半身血了,哪还能这么嘚瑟站在那里。 这一计又没成,村长的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包扎好伤口,就准备上前抓小姑娘。 “今天有村长作证,我和这丫头拜堂成亲喜结连理,明天补喜酒。” 村长见腾飞要动真格了,忙命令乔子和其他两个年轻人上前阻止腾飞。 腾飞眼见已经触摸到小姑娘的衣襟,马上就可以把吓得魂不守舍的新娘拉进屋里狂欢了,突然被人拉住,并狠狠的摔在地上。 “敢坏爷好事,你们是自找的。” 他扭曲着恐怖的五官,轮起拳头对准三人。 乔子最先被击中,一拳头打在他平滑的胸口处,纽扣被震碎衣服被撕裂,乌黑的肌肤更加幽暗了。 “呜啊!”乔子痛苦的抱着胸,滚在地上不能动弹。 又一拳击在一个年轻人的脑袋上,那人顺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乱抽搐。 另一人见状转身就跑。 被腾飞从后面偷袭,一脚踢在腰眼上。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断成了两截,飘忽忽的扑在了村长的怀里。 正当村长准备大骂之际,腾飞已经把村长的喉咙锁住。 “呜……呜……”村长双手抱着腾飞的手臂,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腾飞血红的双眼像是要把村长化为灰烬一般。 一股骚臭的暖流从村长的腿根处流出来。 “爷行走江湖从未伤害过一条性命,你们今天是想逼着爷破例吗?” “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不学好,是想让小爷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吗?” 腾飞松了一点手劲,让村长有喘息的机会,免得就此一命呜呼。 “腾,腾飞,”村长强行挤出几个字,沙哑着声音说: “你这样是犯法的,是会坐牢的。” 腾飞伸手指向房门上的红点,邪恶的说: “不好意思,我家有监控,录像交给了警察,我也只是自卫,而你们呢?” 看着村长瞪大的眼睛,腾飞满意的笑了笑,说: “你们一个骗婚,一个要杀我,三个要绑架我,还有一个你是主谋。你说,你们的结果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啊!猎人带着他的猎犬,被猎物狠狠的咬了一口,并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村长此时才连连后悔,他的每一步棋虽然做的很好,但是他找错了对手,现在的棋局他是全军覆没呀! “村长大叔,您老自拍自演的这部剧也该结束了。话说,这么精彩的表演,您是想提前退休了吗?” 村长这一次算是吃足了黄连。 他本来被小姑娘的母亲忽悠,想用一盘棋局把小姑娘嫁给腾飞,怎奈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预算,所有的人都背道而驰,成了拖累,最后还把自己算计上了。 他本打算让三个年轻人把腾飞拉开,让这母女俩逃跑。没成想这三个废物还不够腾飞一人一拳的,就连自己也落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现在要想保全所有人,就必须答应腾飞的要求。 可是这个恐怖的恶魔,这小姑娘落在他的手里还能好吗? 眼下之际必须再出一招,让大家有一口喘息的机会,再做定夺。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姑娘丢在腾飞的手里。 此时小姑娘的母亲,恶狠狠的冲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乔子喊: “你这个混蛋小子,你不是说这小杂种温婉如玉,性格很好,说话客气,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你看现在,你看现在他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条疯狗,他想咬死所有的人。” 乔子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也是一脸无奈。 他明明跟腾飞聊天的时候,发现腾飞脾气超好性格内向,一看就是一个妻管严,怎么能知道他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一头恶魔! 现在还是腾飞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如若不然,这一拳下去,自己的骨头肯定全部都会碎裂。 他只能祈求腾飞,现在人性未泯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之后,他保证再也不会打扰腾飞了,表妹的事他也不会再插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老婆孩子过日子就足够了,再也不做出头鸟了。 这一次简直就是伤到了他的全身经脉,把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的胆都震破了。 小姑娘已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她浑身颤抖神志不清的蹲在地上,紧紧拉着妈妈的衣袖不肯松手。 此时她的天,应该快塌了吧! “腾飞,”村长艰难的开口道:“这小姑娘今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村长我做主给你们筹办婚礼。腾飞啊!你先放孩子回家好吧!让她梳洗打扮一下,叔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叔,你说话还不如屎壳郎放个屁来的实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今儿个你们可以走,这丫头必须留下。” 不是腾飞非要折磨这姑娘,也不是真的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他只是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他,不要闲着没事儿就来招惹他,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在用行动告诉所有的人,你们在乎的,我随时可以拿捏,随时可以让你们万劫不复。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留下的,你除非把我弄死了。”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哭的死去活来,今天她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保护她的闺女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落入这个恶魔之手生不如死吗?这比弄死她还要残忍。 “也罢!”腾飞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看到你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的份上,今天我可以让你把丫头带走,但是明天我肯定会登门拜访。” 就在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的份儿上,腾飞接着说: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们想逃跑,或者是将这丫头藏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们要记住,我腾飞孤家寡人,烂命一条,如果你们胆敢赖账,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明天我要是看不到这丫头,我就要全村人陪葬。” 丈母娘来了 “妈,我饿了。”腾飞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 “好了好了。”小姑娘的母亲忙搬来一张折叠桌,放在腾飞的床前。迅速端上饭菜,拿好筷子倒上热茶,等待腾飞享受。 “哎,妈,你也来一起吃。”腾飞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你们先吃,你们先吃,”小姑娘的母亲忙推脱着, “我还要回去,给甜甜他爸做饭呢!一会儿我再回来,帮你们把衣服洗了啊!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啊!等着我回来就行了,啊!” “好嘞好嘞!”腾飞也不做客气,坐起身,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妈,你看爸都不敢跟你离婚,他对你多好,应该好好照顾多做点好吃的。” “是的是的,她爸老实。” 能不老实吗?敢离婚吗?腾飞没发话,他敢跑? 小姑娘甜甜怯生生的从外面进来。 甜甜母亲忙拿把凳子放在折叠桌对面,又拿了双筷子给她。 “甜甜,跟小飞一起好好吃饭啊!一会儿妈就回来了啊!” 甜甜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甜甜母亲摸了摸闺女的头,转身就走了。 她是怕闺女在腾飞这里受到非人的待遇,特意来看着闺女。为了讨好腾飞不对闺女下手,不止给腾飞买了家具,还倒贴一大笔钱。把腾飞乐的一夜都梦到暴富了。 甜甜看着腾飞吃的香喷喷的,自己也不敢夹菜,真怕他像地主老财一样,突然就暴怒把她抽打一顿。 腾飞自顾自的吃着,都不待看甜甜一眼的。吃饱喝足以后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说: “我出去溜达溜达,你把这吃完了,不要给我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哦!”待腾飞走了以后,甜甜才敢大口的吃饭。把饭菜吃完之后,赶紧的把碗刷好,就待在屋子里静静的等腾飞回来。 腾飞也是很无奈,这小姑娘都不敢吃饭,自己只能先吃完,留着菜给她。怕她吃不饱,自己都不敢多吃,每次都吃的不过瘾。 甜甜母亲以甜甜有身孕为由,不能够同住一起,拒绝了腾飞的邀请。她在旁边的屋子里面给甜甜安装了一张小床,自己夜里也不敢回家,和甜甜挤在一起,担惊受怕的度过了几个日夜。 这天,腾飞按捺不住了。 “妈,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回家陪陪爸呀!” “小飞啊!”甜甜母亲面露难色,“妈是怕,怕你对甜甜……妈不是不相信你,妈那个被你吓坏了,真的,你不用对甜甜好,你别打她就行,妈每年给你补贴,一万两万都行。” 腾飞当然知道甜甜母亲的意思,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现在看她乖巧的样子,又有点心软了。 想必这泼妇以后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定然会收揽一些。他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是时候让她们母女俩回家了。 但是甜甜的腹中胎儿,让他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小姑娘从未接触过男人,却自顾的怀孕,并且这个胎儿浑身散发着黑气,不像正常孕育。 他想一探究竟,就必须把甜甜单独留下,怎么样才能支开自己的丈母娘呢? “妈,我们谈个条件吧!” “你说,”甜甜母亲浑身一颤,不知道女婿会出多大的难题。 腾飞说:“今天晚上你回家陪爸爸,让甜甜一个人在这儿待一晚,我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明天早上你们母女俩就自由了。” “这……”甜甜母亲信不了腾飞。 “表姑,就算是你看在这里,我想对甜甜动手,你又能奈我何呢?无非就是多打一个人而已,我要是真的想让甜甜生不如死,我当然要当着你的面,让你同样感受那份痛苦,我还背着你做什么。” “小飞,你要知道当妈的心,这看不到闺女我心里没底啊!” “甜甜不是有手机吗?可以随时跟你报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话想和甜甜一个人单独聊一聊,说完了以后,你们母女俩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甜甜母亲想了一下,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们母女俩不知道有多想离开,哪怕再赔点钱都愿意。 躲在门外的甜甜,悄悄的流着泪。腾飞那一天的壮举,着实吓坏了她,心里的阴影,怕是一辈子都难抹平了。 夜晚来临之际,腾飞邀请甜甜来自己的卧房。 “甜甜,开门啊!我有话跟你说。” “哥,我怕你,你能站在门口说吗?” “哥也怕你啊!万一你咬哥怎么办?哥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哥,我不咬人,我就害怕你,你比鬼还可怕。” “小妹啊!哥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妖怪,想生吃了你做饵料,你是想被生吃了还是跟哥聊聊?那咬人可疼了,在肚子里咬一口,咬一口,还吧唧嘴……” “哥,你也太坏了,还吓唬我。” “开门啊!妹子,哥一脚就可以把门踹开,这是给足了你面子,别惹哥动气,动气可不好玩。”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甜甜低着头怯怯的说:“哥,你能离我一米远吗?” “能,明天开始,可以远到一辈子。” 甜甜点点头,他们相隔一米,来到腾飞的房间。 腾飞的家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不像别人家都已经盖起了二层小楼。 想要说话就只能在一个房间,甜甜住的房间堆满杂物,没有多余的地方,也只好来到腾飞的房间。 甜甜胆怯的坐在腾飞的床上,腾飞站在对面的墙边。 “妹子,你怀孕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寻常的那种。” 甜甜低着头点了点,说:“有一天晚上,我从大姨家自己一个人回家,那天天特别的黑,一路上只能看见电瓶车的光。 我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鬼打墙,一直在一个地方转悠。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就忍不住想哭。 这时候出来一个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头上戴着黑帽子,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他会带我出去,于是我就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电瓶车都没有电了,就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 这个小房子周围都是一个个骷髅头,堆了好多好多,我当时特别的害怕,我就尖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路边躺着,电瓶车也是满满的电,那个时候天亮了。 之后我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以为我是被人糟蹋了,结果到医院流产的时候,他们说我还是处,这是没有被碰过。 后来,妈妈也带着我找了一些大师帮我驱邪,可是都不管用。而且那些大师,之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死亡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个人嫁了,再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就这,就,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哥哥的。” 腾飞听完皱起了眉头。 “爷这是又给自己惹祸了?” 黑魔怪 “甜甜,信哥吗?” 腾飞挑眉看着低头不语的甜甜问道。 坐在床沿上的甜甜轻轻的摇了摇头。 “哥有那么可怕吗?”腾飞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没把这孩子怎么样啊!怎么她就这么怕自己? “哥,”甜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哥不是坏人,可我一看到哥就害怕,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知道,”腾飞叹口气说:“前两天的事情,把你吓坏了。现在你就赌一把吧!赌,是相信哥会救你,还是等着你肚子里的妖怪吃了你。” 甜甜吓得猛抬头,看着腾飞,泪水“哗啦啦”直流。 “你怎么又哭了?”腾飞忙去桌边拿起抽纸递给甜甜。 甜甜接过抽纸擦起眼泪,哽咽着说: “哥,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岁,我想活着。” 腾飞看见这丫头哭,心里也酸溜溜的,这要是他的胖媳妇哭,他早就…… 算了,啥胖媳妇,她已经再也记不起来他了。 “唉!那就信哥一次吧!总比死了强。” 甜甜点点头,泪水又一次不停的滚落。 她是怕腾飞的。 “再哭眼就瞎了哦!” 腾飞走到床边,拉起甜甜。 甜甜被腾飞拉起来站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不敢抬头看腾飞。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手掌中的符文随着他的思想,慢慢变化着。 他把手伸向甜甜的小腹。 甜甜吓得惊叫一声摔倒在床上。 腾飞刚想去扶她,她竟“哇哇”大哭着迅速退到床里头,要不是墙结实,差点从墙上钻出去了。 腾飞拍着脑袋直跺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骂人的,得忍住,得忍住。 “哇哇”大哭的甜甜呼喊着:“哥,哥,我求你了,你想要我,等我妈来的好吗?我害怕……” “你……”腾飞终于没忍住,“别侮辱我的人格好吗?爷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从上到下倒胃口。”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看人家的时候,眼珠子都挤要出来了,哈喇子都流到地面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要生还是要死?你再这样,就滚回家去吧!” 甜甜此时甚是委屈,她只是害怕腾飞对自己不利,有错吗?谁让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子,那天跟恶魔一样那么可怕的。 “打电话让你妈妈来接你,立刻滚出去,你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次,你倒是要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不是,哥,”甜甜抽了一下鼻涕,说:“哥,我害怕,等我妈回来的好不好?” 腾飞深吸一口气,寻思着这小丫头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救人。再说了,他也不知道符文的能力有多少,没有办法给甜甜解释清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摸索。 “哥给你看样东西。”他把手掌伸到甜甜的面前,让甜甜看到自己手掌中漂浮的符文。 甜甜把头往前探了探,揉了揉哭得昏花的眼睛,仔细瞅着。 “哥,你手里面的有虫子啊!还会动。” “啥虫子?”腾飞收回手气得冒火,“哥是让你知道,哥是会法术的,哥可以救你。” “法术?”甜甜半信半疑的看着腾飞,这玩意不是小说里才有吗? “你别管了,我也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哥能救你就行。” 腾飞也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毕竟他这个也算不上是法术呀! “哦!”甜甜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眼睛已经红肿的像只兔子。 “就是比你找的那些大师,给你驱邪的那些大师,比他们高级一些,所以哥能救你,明白吗?” “哦!”甜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腾飞的惧意又少了几分。 腾飞让甜甜给她母亲发个消息,报了一下平安。待甜甜的心情彻底平复以后,准备对她施法。 这一次甜甜有一点信了腾飞,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但这一次比较配合。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腾飞把手掌伸向了她的小腹。 在腾飞的手掌碰触她身体的那一刻,全身猛然的震了一下。毕竟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子抚摸过。 腾飞手掌中的符文接触到甜甜身体的瞬间,她身体里的胎儿便开始躁动起来。 胎儿在腹中用力的翻滚,使得甜甜的肚子一鼓一鼓,接着一道黑气从甜甜身体里喷射出来。 黑气在空中旋绕一圈,幻化成一道人影,慢慢落下来。 “就是他,是他带我走的。”甜甜指着黑影人大叫着。 “我知道了。”腾飞被惊的倒退了一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一道黑气竟然能做人的身体里面钻出来,甚至是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虽然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但是衣服上的褶皱轮廓却像平常人一样。 果然遇到了硬茬子。 黑人影缓缓开口道:“坏本尊好事,找死。”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冲着腾飞猛冲过去。 “啊——”腾飞吓得大叫着,还没来得逃跑,黑剑已经逼近他的脑门。 此时,腾飞身上飘出数十道符文,紧紧裹住刺来的黑剑。 黑人影见自己的黑剑被锁住无法动弹,伸脚就踢了出去。 一脚正好踢在腾飞的小腹,腾飞来不及躲避,直接原地起飞,整个身体硬砸在房门上。 本就破烂的房门“哐当”一声断成四节,轰然倒地。 腾飞的身体也飞到了院子里。 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来,这一次是真的痛啊!痛的他咬牙切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看着黑影人提着剑继续逼近,他强忍着疼痛喊: “甜甜,快打电话叫你妈。” 接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个箭步跳上墙头,翻墙而去。 黑影人紧随其后,落入黑幕之中。 今晚的月亮很暗,黑影看起来却格外清晰。 腾飞捂着肚子逃到了庄稼地里,这时候的小麦还没有收割,整个空间看起来异常空阔。 黑影人提着剑,不紧不慢的跟在腾飞后面。 腾飞因为疼痛,脚步并不是很快。他每一次回头,都看到黑影在相近的距离,一步一步逼近,弄得他心里面虚的很,也怕的很。 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茶,以前怎么着也得跟那些小混混过几招啊!今天倒好,一脚差点让人家给踢死。 这黑影人也是,你要杀尽管来杀,你一步一步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这是要杀人还要诛心吗?非得让人家心里破防了,再杀着玩吗? 腾飞实在跑不动了,小腹的疼痛一点也没有减轻。剧烈的疼痛让他耗费了过多能量,他只能腿抖着慢慢坐到地上。 黑影人见腾飞不跑了,提着剑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走近。 有了时间歇息,腾飞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头发也湿漉漉的。 除了跑的太累,也是因为太疼。他咬着牙跑到这里,嘴唇被硬生生咬出一道口子,鲜血在舌头边上聚集着。 “呸!”他吐出口中鲜血,“爷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魔王转世 符文在腾飞身体里涌动,修复他受伤的腹部。如果不是符文早遍布全身经脉,恐怕那一脚,他早已经肠断肉烂而亡了。 殊不知,黑影人也是忌惮他体内的符文,才不敢贸然前进。 “你,”黑影人举起手中剑指着腾飞,说:“你是印符家族的人,本尊可以给你面子不杀你,但是,闲事,你也少管。” 腾飞死死盯着黑影人,他害怕一时疏忽,黑影人冲过来,那就真的完了。 他在黑影人的身体上,看到了黑影人曾经,被一个人老者打得到魂飞魄散,不剩一点骨头渣。 “呵!”腾飞讥笑着说:“原来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魂,想利用我妹子的身体,为你孕育一个人胎,让你重新活过来呀!” 黑影人并不隐瞒,说道:“本尊确实只剩下灵魂的万分之一,确实是利用这个小姑娘为本尊孕育,本尊也并没有想让她活,本尊会用她纯净的灵魂滋养本尊,你说的对。” “呵呵!”腾飞腹中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讥笑也更加的浓烈了。 “你怕我,你怕我身体里的符文,你害怕印符家族,你不敢来杀我。你怕你走近之后,印符家族会通过我找到你,让你彻底的泯灭。” “你错了,”黑影人淡淡的说:“你现在还不是印符家族的成员,只是印符世界的海选者。本尊现在杀你易如反掌,本尊只是想让你死之前,让你的灵魂成为本尊的滋养品,为本尊成功复活增加一份力量。” 腾飞听了心里一惊,自己山珍海味都吃过,怎么今天自己要成为别人的夜宵了? “你就不怕我带毒?你不但活不了,还会死的更难看。”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看来你对修法世界一点都不了解,灵魂没有肮脏丑陋,所有的灵魂都是纯净的,肮脏的只是人的心而已。” “行,行行,算你说的对。但是爷怎么可能待在原地不动,让你来吃掉我的灵魂?你有本事把爷杀了。” “急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只剩下一具尸体,灵魂会成为本尊的营养品,你的小妹子也是如此。 本来本尊身体虚弱,没有办法控制她的思想,只能藏在她的腹中。真没想到,她会把你带来,送到本尊的跟前。 今天你是助了本尊一臂之力,今后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生不下来了。本尊有足够的能量控制着小丫头的身体和大脑,让她好好的抚养本尊长大。 在本尊成年之后,本尊还是一代魔王,区区印符家族必定会葬送在本尊的手中。” “瞧你那大言不惭的样子,你不知道自己虚弱到了什么程度了?你的影子都已经开始飘飘忽忽了。” 果然,黑影人的身影已经变淡。 “那就开始吧!现在就让本尊品尝你的味道吧!” 说着黑影人举起黑剑冲向腾飞。 经过这一分钟的修整,说了几句废话,腾飞脑子里面也多了一些主意。 他想象着自己也有一把剑该多好,于是他的手中真的就多了一把长长的剑。 握着手里的剑,眼睛都傻掉了,他根本就不会用啊! 看黑影人冲过来,他只能硬生生的举剑去挡。 “砰”的一声,两剑相撞,碰出点点火花。 黑影人被震的倒退一步,而腾飞则在地上倒飞出去两米,屁股蛋蛋被地上的石子刮的生疼。 “真该死,影子都飘忽不定了,还这么大力气。” 他两手发麻,从手指中传出的疼痛迅速传遍两条胳膊,硬生生的钻进骨头里。拿着剑的手不自觉的分开,剑掉在地上,瞬间消失。 黑影人又发起第二次进攻。 腾飞脑中一闪,“我想有把枪啊!” 符文在手中迅速缠绕,一把左轮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还来不及惊喜过望,立刻举枪射击。 “噗!”里面没有子弹。 真糟糕! 黑影人已经逼近他的身体,他一把把枪扔出去,砸在了黑影人的手上。剑体一歪,顺着他脑袋边儿划过去,割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一刹那,黑影人另一只手掌对着腾飞猛击过来。 一掌拍在腾飞的胸口处。 腾飞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出去,胸口如被闪电击中一般疼痛,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人也飞出去数米之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里面错综复杂像被掏空一样,慢慢的垂到地上。 “让本尊来取走你的灵魂吧!”黑影人的大脚已经踩在了腾飞的头上,鲜血顺着腾飞的嘴角流到泥土里。 腾飞瞪着枯死似的眼珠,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还没死。” “那本尊就一剑刺穿你的心脏,让你的肉体彻底的死亡,这样,取走灵魂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挣扎了。” “你不敢跟我单挑吗?”腾飞还在嘴硬。明明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现在的他,根本连爬起来都难。 “本尊不想跟废物一起废话,受死吧!” 黑影人举起剑像腾飞身上刺去。 生死关头,腾飞还没活够呢!再说了,他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印符你不帮我吗?”腾飞急急的喊,由于脑袋被踩着,喊出的话语模糊不清。 符文像得到命令一样,迅速布满腾飞的全身,黑影人也被符文一道亮光弹飞出去。 腾飞像一堆烂泥一样被符文提起来,断裂的骨裂“咯咯”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美接合着。 但那感觉,疼啊! “符文,你还不如杀了我,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没有麻醉剂,只能硬扛。 “啊——我还不如死了。” “啊——” 黑影人的身形又渐淡了一些。 他准备放弃腾飞,先回到甜甜体内,毕竟这小子有符文保护,一时半会是拿不下的,而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黑影人正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今天,你别想走。” 黑影人寻声音望去,腾飞正在符文的包围中,咬着牙冲他叫唤。 很显然,符文并没有结束修复,腾飞的身体还是伤的。 黑影人没有理会腾飞,他起身飘在空中,突然又扑倒在地上。 黑影人被腾飞死死抱住脚部,硬生生拖下来。 他转身一剑刺进腾飞的脑子里,腾飞便不动了。 “废物。” 黑影人伸出手掌,在腾飞脑袋上面用力一提,一道白气从腾飞头顶缓缓飘出。 “果然是美味。”黑影人赞叹着,“绝美的灵魂。” 宿敌 黑影人把白气全部拉出腾飞体外,那就是腾飞的全部灵魂。 灵魂在空气中渐渐形成白雾,突然之间挣脱黑影人的手,肉体内的符文迅速钻出体外,与白雾融为一体。 白雾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呈现出身体的各个部位,最后出现在黑影人面前的,是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衣老者,正是之前鞭打腾飞屁股的那位仙人。 黑影人紧紧的握紧拳头,手中剑也在不停的颤抖,恶狠狠的说了一声: “原来是你。”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道:“没错,就是老夫,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随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懒的说:“哎呀!肉体真麻烦呀!害得老夫被人打被人揍。” 黑衣人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竟然也投胎转世了,看来当年本尊也把你重伤了。” 老者淡然一笑,说:“是的,老夫确实被你重伤落入人间投胎转世。但也总好过你魂飞魄散,如今只留下这道残魂,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老夫,看来你这一次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黑影人不服气的说:“你也是投胎转世,你的能量不比本尊多,咱们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老者手中的拂尘一摆,笑着说道:“不,不,不,老夫是堕入人间投胎转世,而你其实并不是你,你只是你魂魄留下的一缕气息。老夫若没有肉体,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你现在已经只剩一团雾了。没有结实的身体,不用老夫动手,你自己自然就会永远的消失。” 黑影人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抬了抬头,说:“你敢不敢几十年以后我们再拼一场?” 老者摇摇头,说:“你作恶多端,除掉你本就是仙界的夙愿,你认为老夫还会给你机会继续造孽吗?” 黑影人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老者说:“用你剩下的时间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吧!你在这里的气息,能维持你的也只有仅仅几分钟了而已。” 黑影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晃了晃,他全身包裹的严实,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是不敢,所以才不肯给本尊机会吧!” 老者说:“即便给了你机会,也不再是你了,毕竟你只是一缕气息,并不是真的你。”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你也是一样,即便重新修行,也不再是你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依旧面带笑容,很是得意的说: “这还要感谢你当年那一击,把老夫打的半条命都没有了,这才有机会接触到印符琼书,有机会接触印符世界。自古以来,印符一族在仙界也只是一个迷,今天老夫有此荣幸,全靠你当年的那一剑啊!倒是你,连仅剩的一缕气息都保不住,可怜哦!” 黑影人被气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身影看起来又淡了一些。他再不回到甜甜体内,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老天确实不公平,你被重伤可以投胎转世,本尊却只能永远消失。” 黑影人仰天长啸一声,提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向老者。 他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哪怕就算自己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白衣老者并未还手,只是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一道气墙便挡在面前。 黑影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冲开这堵墙,而他的身影又变淡了许多。这才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冷笑一声,“宿命也,宿命也!” 随后仰天道:“老天真不公平,同等阶级同等道行,为何本尊必须消失,而你只是重伤?” 老者叹口气无奈的说:“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不给你机会。” 眼看黑影人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一念即起,他仰天大笑着,悲哀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 黑幕中,渐渐看不到黑影人的身影,一道黑气极速钻入插在腾飞脑壳里的黑剑中。 黑影人也在此时彻底消失,黑剑与此同时也彻底消失。 老者来不及出手阻挡那一缕黑气,眼睁睁看着黑气钻入腾飞体内。 “唉!时也,命也!”老者感叹着,“没想到魔王最后还有这么一道阴招,这是死了也不让老夫好过啊!” 片刻之后,老者自言道:“天意如此,我能奈何?既然天意让老夫有此一劫,那老夫便接了就是。” 天意确实如此,想入印符家族,哪有那么容易?不经受住层层考验,怎么能入人家的法眼?毕竟印符族在仙界都是个迷,无仙知晓其内幕。 符文在腾飞的体内不停的运行,快速修复好腾飞的身体。 当时若不是让腾飞去送死,老者的魂魄被肉体层层包裹根本出不来。 黑影人是贪心害了自己了,他若是躲在甜甜的肚子里不出来,腾飞一时半会也拿他没有办法,为了不伤及甜甜的性命,也只能任由他长大。 话说回来,一个饥饿到骨子的人,看到美食怎么能不动心呢! 黑影人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有腾飞这么大一颗补药,他不可能不出来觅食的。 唯一错的就是,腾飞只是表面上的弱,他体内的魂魄才是阴损,怎么就遇到了死对头呢? 老天无眼吗?眼睛亮着呢!让你作恶多端,最后一次机会还是没有保住,活该啊! 腾飞醒来之后,全身的伤已经愈合。 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黑影人杀死,怎么自己现在还活的这么好?果然印符符文真的是与众不同。 一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发现之前把他屁股揍的稀烂的老者与黑影人的对抗。 “原来如此。”他感叹一声,放心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之后,家里空空荡荡的,甜甜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太害怕被她母亲接回家去了。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中的符文,若隐若现的符文此刻看起来是越看越顺眼。 “你可真是个宝贝呀!我这是捡到宝了,开挂了!”腾飞乐呵呵的睡觉去了。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也只能在漫长的修行路上开启了老者的记忆,才能打开自己对修真世界的了解吧! 我不能娶她 大清早,腾飞还沉浸在睡梦之中,院门被敲的震山响。 “谁呀一大早诈尸?”腾飞没好气的喊。 “小飞,是妈。”外面来人答道。 “妈?”腾飞瞬间清醒,思绪乱舞,“真诈尸了?都死了五六年了才诈尸,那尸体……” 真不敢想象,一具骷髅诈尸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一骨碌爬起来,满屋子找趁手的家伙式。 “不能用这个,会把我妈骨头敲碎的。也不能用这个,打不倒僵尸会把我撕碎的。这个也不行……妈呀!都这么多年了,您老诈尸做什么?儿子没做对不起老腾家的事啊!” “小飞开门,”门外来人叫唤着。 这一喊,把腾飞吓得一激灵,他冲着外面院门喊: “妈,您老再等等,要不您老先回去,我等会多买点元宝烧给您,您别出来了,怪吓人的。您不能老老实实陪陪我爸吗?我爸都那么大岁数了,腿还不好,偏要跑出来找你儿子。” 门外人愣了三秒,继续喊:“你个臭小子,咒我死呢?” “妈,您老不是早就死了吗?”腾飞吓得躲到门口的墙边。 昨晚上房门被自己压成了四截,现在还躺在门外睡大觉呢! “我……”来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是甜甜妈,我还没死呢!” “甜甜妈?”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表姑?” 很快从绿脸转变成了红脸,误会闹大了。 腾飞尴尬的打开院门,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表姑。” 甜甜母亲看到腾飞安然无恙,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当下就把腾飞领到屋里,开门见山的说: “小飞啊!我听甜甜说你可厉害了,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厉害多了。” “哪有哪有,”腾飞刚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甜甜母亲继续说:“甜甜说她现在没有孕反的感觉,我一大早就找村里会中医的老先生给她把脉,果然她没有了怀孕的迹象了。小飞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妈真的喜欢你啊!” 腾飞听闻也是一脸惊奇,“胎儿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甜甜母亲乐的嘴巴咧到耳朵根了,“我的宝贝闺女又可以开开心心的啦!” 腾飞完全没有听到甜甜母亲说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太神奇了,居然真的就没有了,太神奇了。 想着想着,思绪已经不受控制的乱飞起来。想想自己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与飞机上的客人打招呼,与大雁并飞,随时饿了抓了一只回来烹饪。再尝尝熊掌燕窝鲍鱼的滋味,哇哦哇哦! 腾飞忍不住手舞足蹈。 “小飞,”甜甜母亲拉住腾飞躁动的胳膊,说:“妈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腾飞刚才太沉浸了,啥也没听到。 甜甜母亲微笑着说:“小飞啊!现在甜甜肚子里也没有娃了,她也是你明面上的老婆,不如你们俩择日就完婚吧!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甜甜将来也能给你们老腾家多生几个儿子。你瞅瞅老腾家单门独户的,就你一个宝贝儿子,是不是?你不能让老腾家败在你手里啊!” “完婚?”腾飞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不不,表姑,你抽哪门子疯?一大早吓侄儿,想灭门吗?” 腾飞转身就要走,被甜甜母亲一把拉住,“小飞啊!可是你之前一定要娶甜甜的,甜甜也在你家里住了好几天了,明面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差一张结婚证了,你现在想撂挑子吗?” “不是,表姑,我不能娶甜甜。”眼下腾飞是解释不清了。 甜甜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拉下来,“小飞,你是嫌弃甜甜,对吗?” 腾飞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大清早的自己被逼婚,这场景是做梦也没想到啊! “表姑,甜甜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娶她。那天我只是在兴头上说的气话,我也没碰过甜甜呀,是不是?昨天我也说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可是妈想把甜甜嫁给你,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肯定能护着甜甜一辈子。” “表姑,你也看到了,这几日甜甜终日以泪洗面,她跟着我真的能幸福吗?” “那是甜甜那几天被你吓到了,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她肯定会爱上你的。你要相信妈,妈是过来人,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坏人。” “表姑,我只能对不起甜甜了,我真的不能娶她。我要的是另一条,一条你无法理解的路。” “小飞呀!你跟妈说实话,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喜欢别的女孩子,是不是?所以你的心里装不下甜甜。” 腾飞愣了一会儿,这句话激起了他内心的痛楚,此时心中像千刀万剐般疼痛起来,他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缓缓开口说: “我之前确实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因为我不能娶她,所以表姑,你要明白,我腾飞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甜甜跟着我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还要厉害吗?”甜甜母亲仍不死心。 “不是,”腾飞强忍着心中的痛感,耐心的解释,不只是说给甜甜母亲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我是去寻找一条更好的路,那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也会把我终生的幸福葬送进去,但是,这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小飞呀!”甜甜母亲还想努力一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妈家里面在村里也是蛮富裕的,能支撑你和甜甜过上一辈子好日子。只要你们俩肯努力,将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好。” “谢谢表姑啊!”腾飞对甜甜母亲挺敬佩的,为了自己闺女的终身幸福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我选的路,我不后悔,让甜甜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她永远是我妹妹,我永远是他哥。” 甜甜母亲眼看说不动腾飞,只能作罢,“那好吧!以后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她似乎又想到了另一面,腾飞说有喜欢的女孩子,只是不能娶,那腾飞……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若真的是,甜甜嫁给腾飞是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想到这里,甜甜母亲的内心也不再煎熬了,毕竟自己闺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腾飞不能给,那就别逼腾飞了,省得日后麻烦。 “谢谢表姑,祝甜甜和您老都幸福。”腾飞忙恭敬的祝福着。 甜甜母亲失落的离开了腾飞的家。 腾飞也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他可以高枕无忧的躲在家里面,好好的研究印符符文了。 腾飞回到床上坐下,盘腿打坐。 家里条件有限,打坐睡觉休息,一条龙服务都在自己一张床上解决了。 没有经验的学习,让腾飞摸不着头脑,刚刚看了几个符文在眼前飘动,又睡着了,盘坐在床上,呼噜声不绝于耳。 梦里,见一妙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 梦里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女子,披散着过肩长发,穿着低胸露背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把她全身的线条都勒出来了。那完美的上突下翘中间细柔情似水的小动作,太让人遐想翩翩了。 腾飞的眼中闪着彩光,鼻血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这哪里是梦境,明明就是仙境。 “现在的仙女都穿这么少了吗?”腾飞喃喃自语着。 印象里,仙女都穿着里外十八层,能裹住的地方都裹起来了。别说线条了,想知道屁股在哪里,还得猜半天,说不定腰带束缚着的下面就是背。 女孩在百花争艳的艳丽世界里显得更加娇艳,她采下一朵牡丹,轻轻放在长发间,不经意间的娇笑,让腾飞差点魂不附体。 腾飞流着哈喇子,悄悄跟在女孩后面,一路欣赏那曼妙的身姿。两只大爪子在空气中比划着,想象着摸上去的感觉。 在黑社会混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就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让他心里痒痒的,浑身都不对劲。 女孩走到百花深处,身后的花香随着空气落入腾飞的肺腑,让腾飞着迷到现在就想拥她入怀。 他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 “谁?”女孩惊叫起来,甜滋滋的声音响彻漫花层。 腾飞已经躲在绿叶底下,大意了,差点被发现。 女孩似乎被惊到了,惊慌失措的在百花中小跑起来,弄断了几根花枝,险些摔倒。 腾飞不敢大意去追,只能叹幸的坐在地上,埋怨自己太鲁莽,还没看够就让小美女跑了。 几秒之后,花层里不再有响动,想必小美女已经走远了。腾飞这才敢露出头来,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自己送走。 面前哪还有什么花层? 只有一道宽阔的大马路,不远处还有红绿灯在闪着光。 天突然便黑了下来,路灯此时也全部打开,照亮了马路的中间。 诡异的是,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红绿灯自信的闪来闪去,像指挥着看不见的东西在过马路。 腾飞站在原地不敢动。 这地方透露着无穷尽的匪夷所思,他腾飞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也有点怕了。 在他眨了一下眼睛的时候,再睁开,人已经到了城市的中心。 他站在马路中间,路上车来车往,交警在冲着他不停的吹哨子,示意他不要乱动。 此时天是大亮的。 他抬头一看,阳光明媚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太阳月亮星辰同在一片天空中出现,显得异常繁华。 “这里太诡异了,我要回家。”腾飞的声音带着茫然,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刚迈了一步,四周的车辆瞬间停止不动,像被定格一样摆在他的周围。就连吹着哨子的交警,也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的又把脚缩了回去。 刹那间,车辆和交警同时消失。只留他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死就死了,怕你个毛。” 腾飞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迈开双腿向对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又回到了百花层中。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还在百花层中欣赏着百花争艳,银铃般的笑声悄悄传到腾飞的耳中,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魂不守舍。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诡异,眼下只有这位美的让人垂帘欲滴的娇弱女孩。 情不自禁的再次向女孩走去。 这一次女孩发现了他。 她没有叫,他也没有躲。 就这样走到女孩面前,低头看她像花蜜一样的眼眸。 她微笑着任由他看。 她身体香喷喷的,像花一样香。 她便领着他,像百花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何地。 腾飞满脑子都是女孩的身影和眼眸,以及那甜到骨子里的声音。 女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领着腾飞,来到了黑暗的森林深处。这里有一处黑漆漆的山洞,山洞内有一处隐隐的亮光。 女孩把腾飞领到山洞深处有亮光的地方,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强,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洞的洞壁上挂满了一具具诡异渗人的骷髅,排得整整齐齐,数不清有多少具。 “好看吗?”女孩指着那些骷髅问腾飞。 “好看,”腾飞的眼里只有女孩。 女孩满意的把腾飞领到那些骷髅前面,把腾飞安排在骷髅间的一个空位上,正好填满了。 “你喜欢在这个地方吗?”女孩问道。 “喜欢,”腾飞似乎看不到那些骷髅,他只看到了女孩。 女孩抽出一把小刀,挑开腾飞的衣领,甜蜜蜜的说:“刺激吗?” 腾飞盯着女孩的脸蛋,说:“刺激,我喜欢刺激的东西。” 女孩随即用小刀割开腾飞的前襟,露出他饱满的胸膛。 “真香。”女孩促进腾飞闻了闻,很满意。 “你也好香。”腾飞附和着,满眼的宠溺。 女孩拿着小刀继续往下滑,慢慢的接近了腾飞的腰带。 腾飞只感觉身体内部一阵沸腾,前所未有的冲动感凝聚全身,此时此刻好想,好想洞房。 他伸手去抓女孩的脖子,贪婪的把女孩拉到身边,双手环绕她的身体。 “啊……”女孩大叫,用力推开腾飞。 腾飞被女孩推倒,倒在洞壁的骷髅上,骷髅随后断裂。其他的骷髅因突然引起的波动,纷纷倒地,洞内一片混乱,所有的骷髅都倒地断裂,地上被各种骨骼乱七八糟的堆满,害得腾飞没有站稳直接趴在骷髅上,那叫一个疼。 “啊……”腾飞爬起来,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颗头骨。 “啊——”腾飞惊慌的丢掉骷髅头,使出吃奶劲的喊着娘爬起来,又一下摔倒在地。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着,当下更是差点把尿撒出来。 “啊——”他拼命乱蹬着,尖叫着爬起来,大脚板在一堆骨头上乱踩,拼尽毕生神力慌乱的往洞口跑。 “救命啊!”腾飞边跑边叫,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 女孩早不知去向。 腾飞紧跑到一片芦苇层中才停下脚步。 他拼命的大喘粗气,两腿发软的倒在地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可怕,好可怕。” “爷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哪里来的那么多骨头?” “还好爷跑出来了,差点把爷交代了。” 此时他想起了那个女孩。 “遭了,小美女还在山洞里面,”他往回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森林,越看越可怕。 腾飞咽了一口唾沫,青着脸,思索一会儿,还是决定返回去。 他站起身刚想走,女孩便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女孩,他欣喜若狂的跑到女孩身边,关切的说:“太好了,你没事。” 而女孩则冷冷的看着他,满眼的仇恨。 “你不高兴?是生气我丢下你自己跑了吗?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 女孩没有回答他。 只是身形一闪,全身上下迅速铺满鳞片。这一刹那,一条黝黑的大黑蛇足足有二十米长,昂头翘首的立在他的面前。 腾飞惊叫一声后退数步,几十条信息在脑子里不停的翻转, “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她不是人类,她是蛇妖。她刚才是想吃我,洞里的骨头就是她吃剩下的人类。她现在追过来了,我小命不保,我要成为晚餐了。” 作怪 “这里肯定不是现实世界,”腾飞脑子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定还有突破口。” “符文你现在死了吗?你没看见我身处危险吗?” 奈何体内的符文丝毫未动。 眼看巨大的黑蛇口张开有一米多宽,腾飞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此时就算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长长的蛇信吐出来有两米多长,在半空中甩动着像跳绳一样,随即整个身子猛扑向腾飞。 慌乱中,腾飞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抱紧脑袋,就这样被黑蛇妖一口吞入腹中。 滑溜溜的一路向下冲去,腾飞只感觉浑身上下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但是那种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平静赴死,只能努力的去挣扎。这一挣扎不要紧,便来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战场。 战场上横尸遍野硝烟滚滚。 一个年轻的将军,被众多手拿凶器的士兵团团围住。 将军浑身是伤满身鲜血,身上的盔甲已经碎裂。他只有一只胳膊艰难的拿着一把粗剑支撑着地面,身躯稍稍倾斜,鲜血从伤口处滚滚流出。他坚韧不拔宁死不屈的眼神,恐吓着周围团团围住他的数十名士兵。 腾飞吓得差点昏倒,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刚想离开,就被发现了。 “是谁?” 腾飞身子一僵,转头看去。 他已经是那个被困的将军,一只手拿着粗剑被团团围住。 正当他惊恐之时,那些士兵开始躁动起来,拿着各种武器准备击杀他。 情急之下,腾飞只得甩起粗剑拼命去反抗,奈何独臂一人岂是众多汉子的对手,被扎成一堆肉泥彻底消亡。 茫茫尸海中,他也算其中一份子了。 天上的乌鸦乱飞,腾飞的魂魄停在尸体上留恋着。 “我就这样死了?我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嘛!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来的啊?我……” “我应该在家里打坐啊!” “打坐?” 腾飞半边嘴唇翘起,“我是不是睡着了?我……在做梦?” 他猛然起身,脑袋贫血似的晕了晕。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家中安坐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好熟悉啊! 果然是梦。 “吓死爷了!这梦太可怕了。” 他穿好鞋子,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能不兴奋呢? 开门的一刹那,他愣住了。 “怎么会有门?” 他惊恐的撤开推门的手。 房门在前一天晚上被自己生生压成四半,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弹,这门是哪里来的?不应该是他表姑给他安的门,因为院门紧闭,他表姑不可能翻墙进来,那这道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这道门。他不知道打开门会出现什么,又生生把自己退了回来。 “我还在梦中?” “这梦不一般啊!” 他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掐一把,“疼,真疼。”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太可怕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拨电话号码,电话那头响起了大师的声音, “喂,大哥,怎么想通了?要回来跟我一起大干一番事业了吗?” 腾飞也不确定这位大师,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儿。 “老弟呀!大哥遇到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大哥,您老有事就开口,小弟我一定照办。” 腾飞猛然挂掉手机,深吸一口气。他紧紧闭上双眼,心脏扭的生疼。 “完了。” 要知道腾飞可从来没有喊大师老弟,一直都是大师大师的喊。可是这位大师,他听到腾飞喊老弟的时候,是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是平静的很,就好像他们这种称呼已经是相当熟悉了一般。 “难不成爷要被困死在这里吗?就连印符都毫无作用。” 他收起手机,暗暗下定决心,“爷还怕你不成?不就是一个梦吗?还不至于让爷心惊肉跳魂飞胆破。” 可能他忘记刚才是怎么被吓得惊叫连连的。 “哐当,”一脚踹开房门。 外面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只见他年迈的父母,正在院子里,摆出一口大锅,煮着香喷喷的年肉。 “小飞啊!起来了呀!”父亲苍老的容颜,沙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改变。 “快,老婆子,先盛点儿肉出来让小飞垫垫肚子。” 父亲冲着烧火的母亲喊。 母亲忙起身,笑意盈盈的说:“知道了,知道了,还用你跟我说,小飞不是我儿子呀?我不知道他好这一口啊?” 母亲忙着去拿碗,打开锅盖,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母亲盛出一碗肉,幸福的端到腾飞的面前。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爱,腾飞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此时的腾飞又重回了儿时的记忆,那个时候父母虽然年迈,但是对他的爱是前所未有的,掏心掏肺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离开他。就在他刚刚学着懂事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相继离世了。 没有父母的日子里,他再也吃不饱,穿不暖。慢慢的,为了生存,偷东家的鸡摸西家的菜,勉强把自己养大,就去了城里,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年。 看着熟悉的两个身影,早把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幸福的泪水就这样“啪嗒啪嗒”滴到了满是肉香的碗里。就着这些咸咸的眼泪,吃着碗里的肉,他真想这一刻永远都停留在这个地方,再也不要醒来。 当他仰头一饮而尽碗里的汤,再抬头的时候,院子里空空如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肉汤,他的手里也是空空如也,唯一留下的,是那两行还未干涸的泪水。 “爸,妈……”他嘶吼着。 刚才那些幸福,突然之间消失,他被活生生的拉回现实。 他慌忙跑到院子里刚才父母站的地方,想守住这一刻的幸福。 他哭喊着跪在地上,疯狂的用手扒拉着地上的泥土,鲜血染红了他的十根手指,也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但是一切都毫无作用,他再也回不到从前,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的人,一时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温暖的大床上。他的胖媳妇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胖媳妇害羞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胖媳妇,捏了捏胖媳妇的脸蛋,肉肉的好舒服。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温暖。 他却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喂胖媳妇喝忘情水的,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痛哭的,忘记了自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承受着失去的痛苦不能自拔,忘记了没日没夜躲在被窝里悄悄的流泪,像失去了全世界。 正当他沉浸的时候,他的胖媳妇慢慢的起身。在胖媳妇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胖媳妇手捧鲜花,身上穿着婚纱,和胖男人交换了结婚戒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一切,腾飞的心像被一刀扎进去一样。 他猛然起身,要去抓胖媳妇的衣角。 一把抓空,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玻璃瓶,那是他亲手喂胖媳妇喝下忘情水的玻璃瓶。 再看胖媳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一口鲜血喷出。 多次的打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经脉如同碎裂一般,生生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残忍 腾飞昏昏沉沉的醒来。 他躺在花层中,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十指传来阵阵刺痛,血肉模糊的指头,白骨依稀可见。 百花层中,那个美妙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娇艳的百花中嬉戏一只五彩的蝴蝶。 此情此景,再一次来袭,却是那么的丑陋,完全没有了任何美感。 腾飞强行起身,他踉踉跄跄来到女孩身边,抓住女孩的脖子按在地上,眼神中一道黑气慢慢腾起,杀意顿起。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熟悉的红绿灯熟悉的道路,没有半分生息的空气。 他的身下也没有女孩。 但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杀气。 多么空旷死寂的地方,就像他的心一样,毫无生机。 “呵!”他冷笑一声,说:“多好的地方,冷冷清清的,像一座坟墓一样,静静的躺着,似死非生,如生犹死。” 于是,他便躺在了道路中间,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一道汽车的鸣笛声把他惊醒。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繁华的红绿灯路口,车来车往的绕着他身体前进。 交警不停的吹着哨子示意他赶紧起来,看起来紧张又狼狈。 他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交警的哨声更猛烈了,汽车也在不停的按着喇叭。 他突然暴躁的冲向前方,“都去死!” 一刹那,道路上所有的汽车都静止不动,交警也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像模型一样。 “为什么?”他怒吼着,“把我困住,为什么?” 他这一声怒吼,又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他的父母正在院子里煮着肉汤。 见此情景,他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爸,妈……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陪着你们……” 可是他的父母,满满的笑意,对他挥挥手,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再一次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地上的泥土,嚎啕大哭。 “宝贝儿,”身后响起胖媳妇的声音。 腾飞止住哭泣,缓缓转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宝贝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胖媳妇幸福的看着他。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他根本坚持不住,还是忍不住趴在地上慢慢向胖媳妇的脚边爬去。 这时候胖媳妇突然变了脸,厉声质问他: “为什么要骗我喝药?” 他的手一抖,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胖媳妇继续质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亲手扼杀我们的幸福。现在你过得好吗?你背叛我,背叛我们的爱,你良心何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简直是天地不容。” “为什么?”泪水再一次模糊他的双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冷战。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亲手葬送我们的幸福,就为了一本书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惨忍?为什么我能下得去手?我真的是天地不容,真不应该活着,我真不应该活着。”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这么轻轻的一割,他就解脱了。 他的眼眸中冒着淡淡的黑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拿着菜刀的手稍稍的用力,脖颈处鲜血淋漓。 “不,”疼痛让他猛然惊醒,“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爸妈临终前苦苦交代,让我一定好好活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呢?我要活得好好的,活的好好的,我的父母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他猛然转身,院子里已没有半个人影,但是脖颈处的疼痛依然存在。鲜血染湿了他面前的衣襟,这样一直流下去,他还是要死。 “不行,我要活着,符文,符文救我。” 腾飞踉跄着回到屋里,四处张望,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符文救我,符文救我……” 一头栽倒在地。 符文没有去救他,因为在梦里,无论受多大的伤,他都不会真的死去。 想走出梦境,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腾飞再次睁开双眼。 脖颈已不再流血,疼痛却依然存在。现在的他正在一座四周被云海包围的山峰之上,周围仙气缭绕,云涌霞啸。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恭喜你经受住重重考验,升级为仙。此处就是你的庇练之所,他日修成正果飞升成神指日可待。” 腾飞腥红着双眼,一副见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样子,指着天空大喊: “给爷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不要躲躲藏藏,出来跟爷拼了,爷敬你是条汉子。”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点回声。 “怎么了?”他已经疯狂了,“不敢?那爷就不客气了。” 他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狠命的砸向身边所有的树木山石,一下一下,木棍断裂,手指上脖颈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淋漓。 “梦境吗?”他指着天空喊:“爷今天,就破了你的境。” 他顺势跳下万丈深渊。 深渊下面,一片如地毯般的树叶把他兜住,一路飘向山水之间。 “你带我去哪?” “你给我停下来。” 他拼命撕扯着巨叶的边角,直直的撕开一条裂缝,就这样坠入江河之中。 强烈的呛感让他痛不欲生,使尽全身力气爬到岸边。 岸边全是尖尖的石头,他已经累的毫无力气,倒在石头上爬不起来。 中午的烈日晒得他后背火辣辣的疼。 “爷还没死?”腾飞慢慢起身,他的眼中已经毫无神采。 “爷还是没有走出梦境吗?” “呵!” 他要继续前行,前方是一片森林。 除了前进他还能做什么? “把爷困住的梦境,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爷怕你吗?” 他抬脚那一刻,骨头断裂般疼起来,害得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死不了,我腾飞死不了。” 他咬牙怒吼着。 “爸,妈,你们的儿子死不了,保佑我。” 腾飞强忍住着疼痛,继续出发,他不会坐以待毙,他只会去冲去破,哪怕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回到印符世界 他越往前走,身上的痛感越重,直到最后生生把他压垮。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如泥一般瘫倒在地,视线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弱。 “爷,竟然死在了梦里,真不甘心啊!”他在心里悲苦的哀嚎着。 “符文都不救爷了,呵呵!我真没用啊!” “不对啊!爷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需要一本破书救爷了?” “想当年,爷只身一人打天下,怕过谁?” “怕过谁?”腾飞猛睁开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站起来,腾飞,站起来。” 他低吼着,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挤出的字浑浊不清。 身体却并不受控制,只能微微挪动着。 “爷命令你,动啊!”他狂吼,拼尽全力抬动身体。 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他,完全是白费力气。 “动啊!”他怒吼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啊……”他狰狞着,全身青筋暴起,血脉瞬间澎湃,使得他的全身呈现血红之色。 “你给爷起来!”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符文在腾飞体内迅速变换,整个身体散发着阵阵金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腾飞咬着牙,眼光迸射出万马奔腾的杀气。 一声狂吼,整个世界随之动摇,片刻便天崩地裂,山石林水扭曲变形。 “嘭隆隆”一阵巨响。 阵破。 腾飞被摇晃得站立不稳,在一声巨响之后,眼前只剩一片白雾。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腾飞顿然大悟,“该死的,是你,是你整爷。” 他仰望四周愤怒不已。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机械的声音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腾飞还在四处张望,心中怒火不减于前, “给爷出来,你给爷出来!有本事跟爷单挑,别躲躲藏藏的,你以为你不出来,爷就能放过你吗?” 机械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我没有身体如何出来?” 腾飞依旧愤怒的爆吼:“少骗爷,你没有身体,你如何说话的?” 机械的声音答到:“就像你们人类用录音机录下声音一样。” “行,”腾飞的脸已经开始发红,“就算是录音机,你也给爷出来你。” 机械的声音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吧!” “冷静?我冷静不了,今天不给爷一下交代,爷废了你。” 腾飞轮起手臂不停的在空气中挥舞,发泄心中积存已久的怒火。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活动范围只在你的脚下,这个空间还没有开发,里面什么都没有,无论你如何用力,都打不到任何东西。你现在需要的是静下心来,而不是发泄。” “啊……”腾飞仰头长吼,他不发泄出来,他会爆炸而亡的。 机械的声音不再说话,任由腾飞不停的发泄自己,狂吼,暴跳,抓头,捶地。 许久以后,腾飞终于累的瘫软在地。此刻的心中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喘着粗气的口鼻和死亡绝地般的眼睛。 见腾飞不再闹腾,机械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短短几日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用个十年八年才能来到这里。” 腾飞冷“哼”一声说:“十年八年,你当爷死了才来吗?”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十年八年还是少数,更多的人用了近百年,或者是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才会看清现实,才有机会来到印符世界。” “用那么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发泄完的腾飞,此时也完全没有了脾气,竟能心平气和的聊起天来。 机械的声音说道:“印符在身,强身健体。就算是几百年来不到印符世界,也会一直活着,直到他有机会来为止。” “妙哉!”腾飞拍手叫好,“果然合情合理。” “你是第一个才短短日就回来的,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下一次不知道你还会用多久时间,说不定要几百年以后呢!” 腾飞想想梦里的世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爷就知道印符世界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爷压根不想来。” “你会想来的。” “呵!” “你会的,而且是非常想。” “行了,行了,既然印符世界这么吸引人,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腾飞突然想起了大师,正好考考这个机械的声音。 “在爷没有得到印符琼书之前有,一个人先读懂了印符琼书,可是他为什么后来就读不懂了?” “因为他不是印符琼书要找的人,之所以能读懂,是印符琼书报答他的恩情而已。” “你知道他是谁?” “印符琼书与印符世界是紧密相连的,印符琼书发生什么事情,印符世界自然知晓。” “既然如此,那个人现在已经未老先衰,一副老朽的模样。你若真让我信你,就让他恢复年轻状态,不要再受此折磨,如此下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用你的印符能量去拯救他,你做得到。” “没想到你竟然把问题又推给了我?” “你可以先试一下,别忘了,做到了就要乖乖的回来创造印符世界,不要再质疑我的存在。” “一言为定。” 这样甚好,如果把大师未老先衰的症状医好了,他还真的佩服真的向往这个世界了。如果做不到,还有什么能左右他腾飞的脚步?这个只会害人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除掉。 “你除不掉的,符文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腾飞浑身一僵,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当然知道,符文在你的体内,符文与印符世界相连,自然和你也是相连的,你想什么做什么,我自然知道。” “妙啊!”腾飞的心里大有不快,他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了吗?想想都咬牙切齿。 “你不是傀儡,你是主人,你已经折服了印符符文,符文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你。” “呵!”腾飞才不相信呢! “信也罢,不信也罢,以后的日子里自然知晓。” “靠,腾飞按捺不住了,“这特么一点都不好玩儿,爷想什么你都知道,爷一点隐私都没有。” “你不需要隐私,我是你的引导者,我要知道你的全部才能引领你。” “爷……”腾飞指着头顶的雾气咬牙切齿。 “你不用激动,符文现在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不会死,也不会老,无论用多少时间,你都会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 “爷等得起。” “但是,不要再想女人的事情了,作为一个有机生物,七情六欲是在所难免的,希望你能克制一下对女人的需求。毕竟你的身体变化之后,那玩意儿对女人就不感兴趣了。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它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软,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你……”腾飞牙咬得“吱吱”作响。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长不出来被人笑话,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爷……” “不过撒尿还是可以的,不用太担心。” “靠……” “你语塞的样子,真可爱。” “你……你别落在爷手里。” “好的。” 走不出去了 “咕噜噜”腾飞肚子叫唤不停。 “那个谁,给爷整碗面,爷饿了。” “我不是那个谁,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 “那你总该有一个名字吧?” “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 “啥玩意?主人?我?” “对,就是你,你已经征服了印符符文。” “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像是认主吗?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认主归认主,并不能阻止我欺负你,而且以后的日子里,我欺负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是认主还是认奴啊?” “认主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是完全属于你,为你一个人服务,并不代表你对我可以为所欲为。” “行行行,你行,那给爷整碗面吧!” “没有,回家吃去。” “我……你……” “你可以尽情发泄你的怒火,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爷就给你取名叫混蛋吧!” “谢主人赐名。” “混蛋……”腾飞气得咬着牙。 “我在。” “我……现在还能改名字吗?” “只要不改命,随时都可以。” 腾飞无奈的直晃头,这么多年了,他看不顺眼了就打一顿,唯独今天,气得半死却毫无一点办法。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里一阵叫唤,酸溜溜的慢慢收紧,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各种美食。 “那个名字的事情就先不说了,你先送爷回家吃饭吧!下次爷再来找你谈心。” “自己想办法。” “你……” “第一次是我送你回去,第二次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吗?那你这样的笨蛋还真的是千年难遇。” “我哪里知道怎么回去,我要是知道了,我在这里跟你废话?” 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么窝囊的主子,怕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吧! “行,爷不走了,爷饿死在这里。” “主人你想多了,你只是灵魂在这里,你的身体还在外面呢!在这里你也不会饿死。但是你的身体应该会在你的家里面,发胀,发臭,生蛆,招来一堆臭虫苍蝇,啃食你。” “你你你……” “我我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那爷就不要身体了,爷就一直待在这里。”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了。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有连接的,你的身体发生什么事情,灵魂可以一一感受。在你饥饿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感同身受的。直到饿死的时候,你依然能够感受到你的身体在发胀,在发臭,在被臭虫苍蝇吃食,甚至有老鼠钻进你的体内,扯着你的肠子,挖着你的眼睛,啃着你的大脑……” “闭嘴……” “我闭嘴了。” “我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遇到你。” “可能是上辈子造的孽。” “爷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 “应该挖的是你自己家的。” “胡说,爷家祖坟都冒着青烟呢!” “把你冒成孤儿了吗?” “你……” “我……” “这个仇爷记下了。” “没事儿,你看不到我,抓不到我,骂不过我,还撑不过我,我不怕你。” 腾飞简直要发疯,奈何肚子又一次“咕噜噜”叫起来。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爷饿死吗?” “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那个谁你就再帮爷一次,好不好?” “我的名字叫混蛋。” “你……我……” “这是主人刚给我取的名字呀!” “呜呜呜,”腾飞欲哭无泪,他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器给欺负了。 “你以后叫小菲吧!” “好的,主人,以后我就是小菲了,混蛋就送给你了。” “滚。” “请主人息怒,小菲给你唱首歌。” “唱歌能比吃饭重要?” “大烧鸡,大螃蟹,猪肉饺子炒蘑菇……” “你闭嘴,你个混蛋。” “我的名字叫小菲。” “啊……”腾飞抱着脑袋大喊大叫,像个疯子。 腾飞叫唤了一阵,心情也冷静下来了,他无辜的躺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好吃的。 “符文,给爷整口吃的呗!” “主人,符文不会做饭,但可以气人。” “小菲已经够气人了,符文就别气爷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想念着家里的床,和柜子里的零食,床头没啃完的黏玉米,床底下的半箱酸奶,以及隔壁大婶子家传出来的红烧肉味道。 想着想着,口水聚满了口腔,“咕咚”咽了一大口,更馋了。 “我想吃掉一头牛,啃骨头也行。实在不行,把小汪家里的狗也啃了,要不,狗粮我也能吃饱。” 越想越是饿得肚子疼,他拿手在肚子上揉了揉。想想小时候,苍老的妈妈也会给他揉肚子,那时候妈妈的怀抱虽然很硬,没有软软的肉,但是很温暖。 想着想着,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有时候有些东西,只能记得,却不能再拥有了。 为了稳固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腾飞缓了一下,找小菲聊天。 “小菲,我问你,听说修仙可以辟谷,那爷以后是不是也不用吃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 “小菲你不乖啊!你这个八卦嘴,怎么突然闭嘴了?” 腾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家的屋顶。 先是一愣,接着大叫: “哇!我回来了!” 他兴奋的从床上弹跳起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跳到墙边,亲吻着墙上的白灰。 “爷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小窝,想死爷了。” 再次没命的亲吻起来。 看样子,准备把墙也吃了。 高兴之余,突然想到,“我怎么回来的?饿晕了回来的吗?” “算了算了,回来就好。” 赶紧的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那叫一个香。 吃着吃着,想起来梦里父母熬的肉汤,他突然神情一滞, “这不会还是梦吧?” 真是被梦搞怕了。 他看着地上还在躺尸的门板,放着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院门门缝里外面的二手车。 再看看手掌处符文,还有面前的鸡蛋面。 “自己吓自己吗?” “符文,若爷是真的回来了,证明给爷看看,给爷来个大炮玩玩。” “啪!”折叠桌上多了一个玩具大炮。 村长的嘱托 “玩具的?你开什么玩笑?” 腾飞拾起折叠桌上只有巴掌大的塑料玩具,很不服气的喊: “爷几十岁的人了,玩这个?” 既然符文真的能实现梦想,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符文啊符文,你就是个百宝箱啊!啥都有,是吧!现在就给爷整点好东西呗!什么钱呀?金银珠宝啊!应有尽有。” 没有反应。 他抱着手掌看了半天, “是爷没说清楚吗?那你现在给爷整一个保险柜也行。” 还是毫无反应。 “来一个古董也行。”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啥情况?这玩意怎么现在不灵了?” “跟爷较劲,是不是?玩具大炮你能给爷整出来啊!好东西就整不出来了,是吧?” “看你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算了算了,不陪你玩儿了。” 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把碗里剩下的鸡蛋面吃个精光。 “飞哥。” 院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叫唤音。 “谁找爷?”腾飞扯着脖子喊。 “飞哥,大白天的在家搂娘们呢!门都不敢开。”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啊! 腾飞不情不愿的打开院门。 门外四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皮笑肉不笑的斜立在那里。见腾飞开了门,都互相打了招呼。 “稀客,”腾飞不太高兴的说:“什么风把四位大王吹来了?” 他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把腾飞推进院门。 看到腾飞的房门碎裂倒在院子里,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飞哥,你这动静也太大了,是不是小媳妇想跑,让你给打了?”小眼睛刘博兴奋的问道。 “不愧是我飞哥啊!”黑衣大个子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更加兴奋。 年岁大一点的西装男董胜“呸”了一口,说:“渣男,女人是用来爱的,你还舍得打?” 矮胖胖张涌涛不屑的笑着说:“飞哥自己老婆,你们就别操心了。” 这四个人有比腾飞岁数大的,也有比腾飞岁数小的。他们习惯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个哥字,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江湖气息。 腾飞被指责得两眼死灰,这些笨头青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腾飞打老婆了?一个个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既然你们来了,那也别闲着了,帮哥把门修好吧!”腾飞邀请道。 那四人一听,互相瞄了一眼,都纷纷摆手,说家里还有事,就不帮忙了。 这时腾飞下了逐客令,“既然各位这么忙,爷就不耽搁你们的事了,早些回吧!爷这也不管饭。” “别别别,”刘博忙挡在腾飞面前,笑着说: “飞哥,这个哥几个有事儿跟你商量,你也别急眼呀!这就轰我们走。” 腾飞冷“哼”一声说:“有好事还能轮得到爷?早被你们抢风头了。” 张涌涛忙接话:“是真的,这事我们四个人数少办不了,这不找飞哥搭伙吗?” “哦!”腾飞很不喜欢他们四个,竟干些不是人事的事,随即摆了一下手说:“不干,忙,门还没修呢!” 董胜很不耐烦的说:“不干拉倒,好处我们哥几个分了不是更好?非得拉上个外人。” 刘韩宇忙阻止董胜,说:“大哥大哥,别发火啊!村长说了,这事比较重大,我们几个搞不定啊!” “村长?”腾飞心里有底了,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是的,村长,”刘韩宇说:“眼下今年雨水少,村长花巨资派我们去西岭那边的窑洞去侦查一下,能不能在收完麦子之后,把水引过来种下茬。这样村里的人就可以给庄稼浇水了,这不是长得快吗?农村人嘛!不就靠着那几亩地嘛!是不是?庄稼收好了,那我们吃喝也不愁啊!” “管爷什么事?”腾飞撇着眼,他又没有地,他离家那么多年,庄稼地早就被村里收回去了。 “为了钱,”刘博拿手在跟前比划着,“村长出钱让我们去的,要不然哥几个闲的慌吗?” “他爱去不去,走。”董胜不服地喊。 刘韩宇瞪了一眼董胜,说:“就你话多,一边去。” 董胜不服的躲到一边,眼睛鼻子嘴都变形了,他就不明白,好好的好处为什么要跟腾飞分享? 张涌涛笑着说:“飞哥,村长说那个地方有五道坎,我们一个人看一道,所以说才找你的,要不然我们四个哥们儿就不麻烦你了。” 腾飞一听说村长,心里就憋屈打鼓,寻思着,自己闲着也闲着,出去晃晃也行。最起码还有另外四个人跟着,就算村长给他使什么坏主意,也不能害了其他人不是? 这四个可不是什么好鸟啊!坐牢的坐牢,抢劫的抢劫,啥坏事没干过? 真要是惹急眼了,把村长家端了,村里也没人敢放个屁。 “行!”腾飞说:“等爷修好门的,不然晚上小娘们跑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们明天出发。” 四个人坏笑着离开了,一脸的奸诈模样。 这门板断成这样,只能当柴火了。几年没回家,木头门板早就腐烂不堪了,这回闹的,直接报废了。 腾飞来到村里的木匠家里,准备打扇新门。 刘木匠已经年近花甲,身体还算硬朗,见到腾飞的时候,喜笑颜开的。不像村里其他人,看到腾飞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腾飞说明来意之后,刘木匠扶了扶老花镜,表情有点僵,他叹了口气,说: “小飞啊!不是刘叔不给你打门,现在木头贵啊!不如铝合金门板,便宜还结实。” “是这样啊!刘叔,那我听你的,去买个铝合金的。” 腾飞寻思着现在农村变化大啊!木头门都淘汰了。 刘木匠看了一眼腾飞,欲言又止的样子。 腾飞秒懂,“刘叔,你是想劝我好好做人别偷鸡摸狗了是吧?” “哎!”刘木匠点点头,说:“小飞啊!刘叔知道你小时候难,叔没怪你。” 腾飞面带微笑的说:“我知道,刘叔还偷偷给我送过半袋面。” “小飞啊!”刘木匠越来越为难的样子引起了腾飞的不满。 “刘叔,”腾飞的脸冷了下来,“莫不是刘叔嫌弃我了,那我这就走,不打扰了。” 腾飞起身便走。 刘木匠忙拦着腾飞,“小飞啊!叔有话跟你说。” 腾飞瞪了一眼刘木匠,眼神冰冷,“刘叔吞吞吐吐的,不想说便不说了,何必演给侄儿看。” “哎,小飞,怎么说话呢!”刘木匠关好院门,拉着腾飞说: “小飞,叔跟你说,村长要是找你做事,你可别答应啊!早就有人盯着你家院子了,都巴不得你让出来呢!” “我知道啊!”腾飞说道:“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占着。” “好好好,”刘木匠放心的笑了。 哥几个 日上三竿时,一个师傅扛着铝合金房门,把腾飞的小窝给堵上了。 腾飞抓着门把手,开开关关很是满意,果然是铝合金的门比较好用。虽然质量这关不咋滴,它便宜啊!对比腾飞住的两间破旧的瓦屋,总不能搞个比房子还值钱的门吧!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大对称,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若是没有房门,再跑到印符世界去的时候,自己待坐在床上,被别人偷窥到,还以为他腾飞死了呢! “师傅好手艺啊!这么烂的门框都能让你给安上去了。”腾飞竖起大拇指。 师傅黑瘦的,笑起来一脸褶子,“都是手艺,混口饭吃嘛!” 腾飞手机掏出来,对准师傅脖子上挂着的二维码,一顿扫描付了钱,师傅的笑容更灿烂了。 可是,腾飞却在师傅满脸褶子的脸上看到了,“这傻缺,都不讲价的,活该老子今天多挣了。” 腾飞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愣了十几秒,“还可以讲价的吗?” 不大会儿,四大王不怀好意的来找腾飞了,看到铝合金房门,一个个八卦的心又荡漾起来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 “飞哥,这么急不可耐吗?这么快就把门搞好了,晚上再大动静也不怕了。” 腾飞点点头说:“确实不怕了。” 他寻思着再来个黑影人,这门这么结实,他还能逃得掉吗? 四大王听腾飞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 腾飞看出来他们没怀好意,恶狠狠的瞅着他们。 见腾飞已经在压抑怒火,他们收起笑容,一个个把脸转到一边,捂着嘴偷偷的憋笑。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房门已经安好了,各位如果皮痒痒的话,晚上可以随时来找爷给你们解决,就当朋友先处着。” “嗯?”他们听完都愣住了,他们?皮痒痒?晚上?解决?朋友……? “不了不了,”他们一起狼狈的倒退三步,摆着手一脸的恐惧样子,这半夜被打死也没有人知道啊!谁不知道腾飞那天是怎么揍乔子他们的?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要跟腾飞闹别扭,否则钱就拿不到了。 腾飞挑起眉,步步逼近,“怎么了?害怕?” “没有没有,”看着腾飞向他们走近,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退到了墙根处无路可退,刘韩宇把刘博一把推了出去。 刘博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跌进了腾飞的怀里,被腾飞一把搂住,他刚想挣扎,就看见了腾飞那双邪恶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阵怵。 腾飞冷“呵”一声,一只手抓着刘博的衣领,让刘博把头抬的高高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说: “今晚就你了。” 另一只手握得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刘博听闻浑身一顿,眼中似乎有无尽的委屈,立马带着浑厚的哭腔,用力的推着腾飞的胸膛。 “飞哥,飞哥,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是刘韩宇推我的,啊……” 他越是挣扎,腾飞越是兴奋,抓着他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任他拼命闹腾也无济于事。 其他四人见状,都靠在墙边,悄悄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混黑社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战场没见过?尤其是吓唬人,他可没失过手,哪次不是把对方吓尿了。 眼下,这四个应该不可以这么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腾飞可能活不过出村。 眼看刘博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腾飞伸手捏住了刘博的脸。 刘博的脸蛋被捏得鼓起,翘起的嘴巴流出带着口臭的粘液。 “我去,”腾飞嫌弃的放开刘博,还好那臭水没黏到自己手上。 被松开的刘博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一声,捂着屁股直叫唤。 “你个死玩意,摔死我了。” 腾飞的笑意写在脸上,来者不善的四个人,还想爷把你们供起来吗? 这四人也是混了多年黑道的,知道腾飞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当下也并没有发作。 腾飞坏笑着把目光投向了墙边的三人,眼神闪光的说:“刘博太胆小了,你们行吗?。” “不不不,”三人忙摆手表示反抗,“我们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腾飞已经来到墙边,一起壁咚了三个人。 那眼神里阴邪的光,让三人瞬间浑身发毛。 刘韩宇半蹲着身子,仰头看着腾飞,半笑着说,“哥,您老还是歇歇,等会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因为个头比较大,若是站立着,腾飞壁咚他们的手,就架在他胳膊上了,那样显得自己不示弱了。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能和腾飞闹别扭,那自己岂不是要处处忍让? 多少有点憋屈啊! 哎!为了钱,忍了。 腾飞也看出来他们是故意忍让,若不然,这哥四个有那么好说话吗? “你们看不起爷?” 刘韩宇忙解释:“不是的,飞哥,我们尊敬你。” “哦!那你呢?”腾飞看着张涌涛问道。 张涌涛忙陪笑脸,笑的很难看:“哥,我们都知道飞哥在外面可风光了,手下好几百兄弟呢!” “确实,你很识趣。”腾飞看着张涌涛这身肉,舌尖都流口水,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养的肉肉啊? 腾飞再次把目光递向了董胜。 董胜瞬时冷汗直冒:“飞哥,你们的大名,我们都知道。” “嗯!”腾飞满脑子乱转,这四个今天有备而来啊!看来想惹怒他们不太容易。 刘韩宇腿都蹲麻了,“哥哎!您老还是多陪陪媳妇吧!别拿兄弟们开涮啊!” “媳妇?”腾飞撇撇嘴,说:“没有媳妇。” “那甜甜……”刘韩宇试探着问。 “甜甜已经回家了。”腾飞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刘博听到后异常兴奋:“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追求甜甜了?” “你敢,”腾飞转身愤怒的指着刘博,满身的杀气弥漫整个院子。 刚才只是演演戏,现在是真的要怒了。 “飞哥!”刘博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甜甜你不要了,还不能便宜兄弟吗?反正也是二手货,我都不嫌弃……” “找死,”腾飞上去抓住刘博的脖子,一用力把他提了起来。 刘博真没想到腾飞力气这么大,竟单手把他一百六十斤的身体轻松提起来了。 “飞哥飞哥,”其他三人忙上前劝阻,“飞哥息怒啊!” 腾飞也不想搞出人命,直接把刘博扔回地上。 刘博捧着脖子“咳咳”好几声,这回是真吓到他了。 腾飞看了他们四个一眼,说:“甜甜腹中孽障已经清除,找谁嫁都比找你们强。你们四个要是敢欺负甜甜,爷让你们跪着活不了,站着活不成。” 腾飞全身散发的杀气,直直钻进他们四人的骨子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四人,此时也怕了。 张涌涛哆哆嗦嗦的说:“飞哥你放心,我张涌涛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碰甜甜一根毫毛。” 腾飞转头看向张涌涛,眼光中的杀气直逼张涌涛内心,“爷信你。” 张涌涛深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腾飞又把目光锁定了董胜。 董胜忙解释:“我,我不会占甜甜妹子便宜的,她要是找了好人家嫁了,我送她一份大礼,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嗯,”腾飞又看向了刘韩宇。 刘韩宇站起身,坚定的说:“飞哥,以后甜甜妹妹的人身安全就交给我了。” “行,”腾飞最后把目光撇向了刘博。 刘博赶紧举手对着天,说:“我发誓,死都不会追求甜甜的,就算我妈逼我娶甜甜,我先把我妈打一顿。” “可以,”腾飞这才满意的收了收杀气。 眼中一抹黑雾转瞬即逝。 西岭 调教好了四人,腾飞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混黑社会这么多年,调教新来的小弟,自己还是很在行的。就像自己刚开始被调教一样,心酸。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 既然人员关系又拉近了一步,去西岭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实施了。 张涌涛开着破旧的三轮摩托车,载着他们去往西岭崎岖不平的田间小路。 腾飞脸上的黑线一条一条拉下来。 他明明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他非要被带着坐这种颠簸一下,屁股蛋蛋飞起来老高的三轮车,颠得他早饭在肚子里都抗议起来。 刘博强烈建议着,远处的路途非常的不好,因为没有管理过,高低不平的烂泥路杂草丛生,汽车进去容易出不来。 他们带着各种工具,装满了车厢。四人只能蹲坐在车厢板上,稍不留神容易连人带命跌进路边的杂草沟里。 车厢里放着铁锹、洋镐、锄头、木棍、渔网、电瓶、皮靴、斧头、水桶、柴火、铁锅,背包,一大桶纯净水,还有压在下面的什么什么,看不太清楚。 怎么看也不像是去挖渠的,倒像是去打野的。 行进了大半天,中午时分,终于到了临近西岭的边境。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杂草,五人面面相觑。 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 按照农村占地为宝的强烈心态,就连路边的杂草地都开垦出来种菜了,怎么能放弃这么一大片风水宝地荒着呢? 附近村子里的人可真是能坐得住气,把这里荒成荒无人烟了。 前面杂草高低不平无法开车过去,他们五个人便下车来,分摊了车上的家伙式,往前步行而去。 一路上,五人把近些年在外遇到的奇闻异事通通说了一遍,这当子倒没什么可聊的,都闷声往前走着。 都是个头高大身体壮实的青年人,扛点东西也不觉得费劲,跨着大步,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果然有一湾水沟,“哗啦啦”往几条分流流去,时不时的有鱼儿冒泡在水里的杂草边,惹得五人兴奋不已,顾不得什么挖渠不挖渠的,跳进水里一通乱摸。 许是压抑的太久,腾飞此时也是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和其他四人拉开满满的兴致,呼喊着捉鱼去。 一时间小河沟里尽是欢声笑语,年轻人的开怀大笑,和不知疲倦的兴奋高潮,把这里平静的荒芜瞬间打破。 半个小时的时间,水桶里面就有了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倒霉鱼,今天是它们的祈祷日,祈祷来生不要这么倒霉。 五人在扛过来的家伙式里面找到柴火和锅,,当下就拿铁锹挖起地上的杂草和泥土,准备当场做个临时小锅炉。 兴奋不减的五个人分工明确,准备宰鱼的,背包里拿调料的,挖锅炉的,点柴火的,搬水的,好一阵激烈的躁动。 就在刘韩宇满头大汗的,握着铁锹挖着地上泥土的时候,一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哎呀妈呀!”刘韩宇惊呼一声,“什么玩意这是?” 其他四人听到惊呼声忙转头瞧,只见刘韩宇拿着铁锹在对着一条青斑蛇进行攻击。 青斑蛇似乎并不害怕刘韩宇手中的大家伙,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弯一弯的向刘韩宇滑进。 刘韩宇看着这玩意有点心虚,拿着铁锹的手都有点抖,左拍一下右砍一下,也伤不到青斑蛇半分。 青斑蛇身体灵活的很,左闪右躲丝滑的扭着。 这时候,刘博大叫一声:“你们看,又一条。” 只见那被挖开的泥土里,又迅速钻出来一条青斑蛇,昂首摇尾向最近的刘博扭去。 刘博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水桶,拾起地上的木棍就去打蛇头。 蛇头一歪,没打中,又一歪,还是没打中。 刘博心里顿时冒出了一句:“不好。” 此时,第三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出来。 董胜喊道:“刘韩宇,你特么的挖蛇窝上了吗?” 眼看着泥土里钻出来的青斑蛇越来越多,他们五个人忙拿起各种家伙式,站到一起,连连后退。 张涌涛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惊呼道:“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什么?没有信号?” 其他四人也紧张起来,没有信号就没有救援,他们现在很危险啊! 泥土的蛇还在不断的往外爬,眼看都几十条了,五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快跑吧!”腾飞大喊一声。 五个人一起撒腿便跑。 那些青斑蛇,追逐的速度倒一点不比五个年轻人慢。一会儿的功夫,就追到了他们的脚后跟。 无奈的五人只能停下来对抗蛇群,拿着家伙式不停的乱舞着。 现在蛇群已经有几百条,荒地上的杂草丛里,密密麻麻的蛇扭动着身子向这边铺来。 五个人正在努力的为生命争取时间。 蛇群像得了必杀令似的紧追不舍。 眼看靠的最近的青斑蛇,受伤了不少,它们的生命度似乎有点太强大了。 都铲成两截了,前半截还穷追不舍,那些受点轻伤的,更比健康的蛇还要兴奋三分。 “火,”腾飞满头大汗,边退边喊:“用火。” 张涌涛眼疾手快砍伤几条蛇,问:“没有东西点啊!” “衣服,”腾飞喊。 “脱,”刘韩宇喊道。 张涌涛边跑边脱掉身上的汗衫,拿打火机点燃,往蛇群挥去。 果然蛇群快速后退。 一件汗衫很快烧完。 腾飞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喊:“边跑边脱,手机含嘴里,跑快的人脱裤子。” 董胜先跑到前面,脱掉衣服和裤子交给刘博。 就这样,五个人脱得只剩下内裤,把蛇群赶远了一点,给他们制造了逃跑的时间。 五个人拼命的跑向了三轮摩托车。 这时大批蛇群疯狂的追捕而来。 在他们爬上三轮摩托车之后,蛇群已经沿着车轱辘爬上了三轮车。 后面黑压压一片,少说有数万条青斑蛇往这边逼近。 他们只能拼命的用手中家伙式拍打几乎要爬到车厢的青斑蛇。 奈何力量有限,蛇群太多。 刘博两眼发红哭喊着:“我们要死在这了,我们要死在这了……” 张涌涛也快哭出来了,手上鲜血红的吓人,“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腾飞更是心惊肉跳,他可真是个倒霉鬼,天天跟死亡玩棋盘。 刘韩宇手中的铁锹杆子“啪”的一声断裂了,这让他心里更没有了底,狂吼一声,拿手机砸着蛇头。 董胜光着膀子,一条蛇飞身一跃,黏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惊的弹跳起来,甩掉了那条青斑蛇。 蛇群此时纷纷效仿,都原地起步跳跃而上,一时间,上空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而来,挡住了中午火热的太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蛇群在空中炸开,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软弱无力的盘在一起扭动着。 后面的蛇群还在英勇的前进,继续向车厢上爬。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身上的符文不停的闪着光,“轰”的一声,一道天火从腾飞身上喷出,蛇群挣扎着便趴在地上扭曲着,不再进行攻击。 被天火攻击的蛇群,迅速往回逃去,不大会儿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人长舒一口气,瘫软在三轮摩托车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刘博擦擦脸上泪水和汗水的混合液体,喘着粗气说:“飞哥,你救了我们,我刘博发誓,以后好好做人,绝不再做对不起相亲的事了。” 腾飞苦笑着,他刘博差点死一回,这是开窍了? 刘韩宇看着粉碎的手机,叹了口气,说:“飞哥,谢谢你救命之恩,小弟以后好好过日子,等兄弟发达了,带飞哥你吃香的喝辣的。” 腾飞拍拍刘韩宇的肩膀,表示肯定。 张涌涛握着受伤的手,喃喃的说:“以前都是我打人,没想到流血那么疼,今后再也不打人了。” 董胜仰天长叹:“今天才知道做人有多难,老子差点就没了。” 腾飞笑着说:“各位兄弟别感慨了,我们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呢!村长应该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腾飞的来例 腾飞五人回到村里已经半夜,各自回家换了衣服,齐聚在村长家门口,翻墙而入。 村长家的狗刚吼两声,让张涌涛一棍子打晕,再也没了动静。 村长家在村里是比较富裕的,三层小洋楼,盖得异常奢华。 满屋子黑漆漆,只有底层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显然村长大人还未入睡。不知道是良心的谴责让他无法入眠,还是因兴奋过度而无法归梦。 楼房上边红点闪烁,显然是安装了摄像头。 刘韩宇拿出弹弓用力一弹,“啪”一声,摄像头镜头碎成了拼接品。 听到动静了的村长,缓缓起身,刚到门口,被腾飞捏着脖子推进了屋里。 “咚”的一声,屋门被关上。 按照计划,那四人在屋门外等着,腾飞一人与村长交涉。 村长苍老的容颜更加苍白。 腾飞放开手,把村长扔到床边的沙发上。 村长本来见到腾飞就已经惊魂,现在被这么一扔,更是浑身颤抖。 “你……腾飞……”村长的脖子一阵疼痛,就连说话都疼得难以开口。 腾飞一脸邪恶的坏笑,双手抱胸对着村长说:“村长大叔,你的小飞回来了,怎么?兴奋成这样,都哽咽了?” 村长苍白的脸越加的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被腾飞一把按下去。 这一按力道之大,村长感觉肩头的骨头随着腰肩盘差点粉碎。 “腾飞……”村长忍住疼痛,满脸的苦涩。 “村长大叔,”腾飞依旧笑着,只是那笑看起来就像阎王索命,“是不是想验证一下,回来的是人还是鬼啊?” 村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此时不知道是怕的浑身发抖还是疼的浑身发颤,只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许是内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吧! “呵呵!”腾飞冷笑着说:“村长大叔,别这样,好像爷来索命似的。爷给你个机会解释,解释的让爷心里的坎过得去,爷今天就不把你撕碎了。” 村长听闻,身体像死尸一般僵硬,直接就给腾飞跪下了。 腾飞也不躲闪,任由村长这老东西演戏,看他能演出什么样的大戏,够他腾飞看一壶的。 村长一脸苦涩,满是皱纹的脸庞老泪纵横。 “腾飞,是叔狠心,今天是叔错了,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村长,你这是有多恨爷啊,非要置爷于死地?打爷小时候,你就看爷不顺眼,处处针对,如今爷刚回来俩半月,你就想谋财害命了?” 村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腾飞,既然今天撕破了脸,叔也不蛮你。你这孩子,在村里没有立足之地,也不是叔的错,是你自己的问题。” “哼!”腾飞是真气笑了,村长这老东西竟然把责任推给了自己。他一把拽起村长的衣领,把村长提了起来。 村长惊慌失措的抱着腾飞的手,眼睛里的恐惧可笑至极。 “腾飞,你要干嘛?” “爷送你一程。” “你听我说,”村长请求着,他不敢大声喊,他怕这一喊,全村人都知道他的罪恶了。 腾飞放开村长的衣领,村长慢慢站回地上,声音里全是恐惧,又强行让自己镇定, “腾飞啊!叔和全村人都知道,就你自己骗自己。你小子压根不是我们村的人,你知道吗?” 腾飞听闻满眼的怒火,压着性子没有发作。 “腾飞,你想想,你爸妈都多大岁数了?他们去世时候都七八十岁了,你小子才是十来岁,你好好计算一下,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还能生孩子吗?” 腾飞皱着眉狐疑的看着村长。 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他不想多深究。 村长继续说着:“你是你爸妈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听说是被你亲生父母丢弃在河沟底的,身上连见衣服都没有,就那样光着身子。你爸妈看见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呼吸了,是他们舍不得放弃你,才把你救回来。腾飞啊!你连个户口都没有啊!你爸妈舍不得把你送给孤儿院,他们老两口几十年没有孩子,你来了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可他们那么大岁数,没有收养资格,你没有户口,这房子你也没有资格继承,知道吗?” 村长说的倒是实话,腾飞的身份证,还是半夜拿把刀偷偷溜进孤儿院院长的家里,拜托院长开证明办的。 他厌恶的看了村长一眼,忽而邪笑着说:“就为了爷的院子,就置爷于死地吗?” 村长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的说: “腾飞啊!不蛮你说,你在全村人眼里就是个妖物。你八岁那年,从墙头上掉下来当场就没了呼吸,连医生都宣布你死亡了。你爸妈连小棺材都买好了,可是你突然就活过来了,而且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你知道大家有多怕你吗?又不能让你爸妈把你送走,就只能远离你了。” 腾飞摸了一下鼻子,这事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小不懂事,只知道大家开始不喜欢他了,处处躲着针对他。 “后来,”见腾飞没有动怒,村长继续说:“你爸妈死了,你一个人了,偷鸡摸狗的,大家真怕你啊!怕你使什么坏害人啊!” 腾飞无奈的苦笑,狠狠地咬着牙说:“我偷鸡摸狗还不是为了活着?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我能有什么活路?你们会给我一口饭吗?” 腾飞顿了顿,说:“我不是也付出了代价,我不是也被打断了腿吗?” 村长惊慌的看了一眼腾飞,才低下头,说:“是的,可是,你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你竟然站起来走了,你走的比正常人还正常,一点断过腿的样子都没有。你说,你不是妖怪是什么?” “所以我腾飞就该死,是吗?” 腾飞恨得牙咬得“吱吱”作响,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妖怪,是不祥之物,他们为什么不认为自己是神仙呢?就这样评判了自己的位置吗? 村长吓得烟头从手中滑落,掉到洁白的地板上面,红红的烟芯冒着淡淡的烟雾。 村长猛咽一口唾液,颤抖着说:“腾飞,你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你都起杀心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腾飞听闻气得浑身发抖:“莫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动手吗?再说了,爷杀谁了?你们哪个不是活的好好的?” 村长吞咽一口口水,强装镇定的说:“腾飞,你打乔子他们的时候,有多狠,你不记得了?你差点把叔也掐死了,你不记得了吗?你这么阴狠,早晚要出事的,村里人谁不害怕?你在外面得了,你回来干什么?” 腾飞眼神里的黑气弥漫,他们伤害他的时候,是那么理所当然,怎么他腾飞反击就是罪大恶极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村长的悲哀 “叔,你厉害,爷佩服。你勤勤恳恳为村里一辈子,是个狠人。” 腾飞咬牙切齿的说,“杀人?哼!还是借刀杀人,不愧是当几十年家的人,心思够密啊!” 村长声音颤抖的说:“腾飞,你知道你有多恐怕吗?那天,你把叔吓到了,你知道你杀气有多大呀?就像今天这样,叔都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哈哈!”腾飞阴笑着,声音阴冷的说:“你怕爷?” 他低头盯着村长的脸,眼睛里红的吓人,“你怕是没想到,爷会活着回来吧?” 村长被他盯得一个踉跄,“腾飞,叔没想害你,叔只想你别回来了。” “是吗?死了确实不用回来了,让那些青斑蛇咬碎爷的血肉,吞食爷的骨血,一点残渣都不剩,是吗?” 腾飞浑身散发的杀气,直逼进村长的骨头缝里。 村长只感觉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他不紧浑身一哆嗦,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村长像血被抽干了一样,脸色白的吓人。 原本农村的老头都是黑瘦的,许是村长福气太大,养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此时更是白了。 腾飞看着村长的窘迫样,继续说道:“你既然想害我也就罢了,为何要害刘韩宇他们四个?” 村长猛抬头,心里像被重击一般,“我叫他们把你送到西岭,就偷摸回来的。” “哈哈!”腾飞奸笑着,“你没想到,他们那么讲义气,没有丢下爷吧?” 村长眼珠子都瞪圆了。 “是的,就爷一个回来了。”腾飞压住嗓子说。 “他们,没回来?”村长满眼的死灰,半天回不过来神。 腾飞在屋内踱着步子,说:“哎呀!叔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想想,他们四个人的父母亲人,会把您老怎么样啊?” 村长脑子里思绪乱飞,还想把责任推出去:“我让他们回来的,他们自己不回来,怪我吗?是他们自己不回来,是他们自己不听话,不是我的错。” 这时,屋门“彭”的一声被撞开,张涌涛怒目圆睁的闯进来,提起地上的一脸错愕的村长,吼: “你个老东西,你想害死飞哥,幸好我们哥几个够义气。要不然,飞哥现在怎么样了还不知道,找死……” 他抬拳就要打上村长的脸,被腾飞一把抓住。 “飞哥,你让我打死这个老东西。” 腾飞抓住张涌涛的胳膊说:“打人还要坐牢,哥有法子治他。” 张涌涛这才停下手,把村长扔到地上。 村长这把老骨头被摔来摔去的,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处。 其他三人也进了屋里,一个个像猛兽一般盯着村长。 村长现在欲哭无泪,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董胜白了一眼村长,说:“我们报警把这老东西抓起来,判个终身监禁,死牢里去得了。” 刘博忙插言:“做牢太便宜了,抓起来凌迟才解哥几个心头之恨。” 刘韩宇接言:“听飞哥的。” 腾飞冷冷的说:“院子,我是不会交出去的,除非爷死了,但是,村长,您老也别想好过,今后的日子里,哥几个会经常拜访您老人家的。” 村长“咕咚”就给腾飞跪下来,满脸泪痕的哭着: “腾飞,院子的事,咱们好商量。可这事,不是院子的事啊!” 五个人厌恶的看着村长,张涌涛一脚踢在村长胸口,把村长踢的倒在沙发垫上。 村长忍着疼,五官都皱在一块儿,“腾飞啊!你们先歇歇火,听我一言。” 他们四个哪有什么耐心听村长瞎掰,只是在找契机谈条件而已。 村长老泪纵横的说:“腾飞啊!你一日在村里,村里一日不安宁,个个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反正现在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了,村里就算你待着,也没有立足之地啊!按法律规定,你不是咱村里的人,地没有你的,院子一样没有你的,今天叔不把院子收回来,乡里也会来收的,你要明白,叔也做不了主给你院子的支配权啊!” 腾飞冷“哼”一声,说:“无非就是想赶爷走!” 村长拧了一下鼻涕,说:“腾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没有户口就什么补贴也没有,村里也没有办法,是不是?你走吧!回城里吧!起码户口在城里,是不是?” 腾飞挑起眉,满眼的杀气,“想赶爷走?没那么容易。想爷走也不难,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行。” 眼下腾飞是听出来了,不是村长不给他活路,是全村人都不给他活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客气呢! “一百万?”村长傻傻的看着腾飞伸在半空的一根手指。 “你这是要叔的命啊!叔到哪里给你找一百万?” 腾飞冷笑道:“那就是村长你的事情了。” 张涌涛在一旁帮腔:“村长可以找村里人凑啊!上次修路,不还凑钱的吗?” 其他三人忙点头应着。 “那是修路,”村长急眼了,“我现在怎么跟他们提凑钱?” 刘博说道:“就说飞哥出远门需要路费,大家凑凑。” 村长更急了:“你是要全村人戳我脊梁骨吗?” 董胜弯下腰,对着村长,说:“总比现在被飞哥揍死强,起码你还活着。” 刘韩宇清了一下嗓子,说:“起码也不用坐牢,您老还是村长啊!” 村长一屁股瘫在地上,冷汗直冒。 半晌,村长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说道:“你这是连叔的棺材本都不放过啊!” 腾飞轻笑着说:“叔,那就给你全家上下十三口准备好棺材吧!” “你……”村长差点心脏病发作,“你想干什么?” 腾飞双手叉腰,一副轻松的模样,说:“叔,爷只身一人,生死无忧,不是叔,心系的东西比较多,叔你想好了告诉爷。” 他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放到桌上,说: “这是爷的银行卡号,三天之内不把一百万打来,爷替你备好大小十三口棺材,望叔笑纳。” 村长差点昏倒,“一百万?腾飞,你让叔怎么活?” 腾飞“哈哈”大笑,语气沉重的说:“叔啊!您老给爷活路了吗?你觉得这就是逼你了吗?爷就是让你知道,招惹爷的下场,不管你是卖房子还是卖孩子,卖棺材本,爷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别后悔。” 村长颤抖着手指着腾飞喊:“你别太过分。” 腾飞半弯着腰,对村长轻描淡写的说:“急什么?爷城里还有几百个兄弟呢!信不信,一夜之间,爷可以把整个村夷为平地。”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朝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说:“好好照顾村长大叔。” 四人面带奸笑的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回城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五个人像亲兄弟一样聚在一起喝酒猜拳,好不快乐。死里逃生的他们,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激动的立马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腾飞的小屋里,摆了一张四方桌,摆了六盘菜,三瓶好酒。他们推杯换盏,一阵寒暄。 刘韩宇压了一口白酒,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嘴里,边嚼边说: “飞哥,我听说村长把他的棺材本儿都从银行里面取出来了,把他们家三层小楼也卖了,又借了一点钱,村里的人知道飞哥你要离开了,也都凑了一些。” 腾飞摆摆手中的手机,说:“已经收到了,好长一串零。” “哈哈哈哈!”他们一顿狂笑。 张博说:“飞哥,你走以后还回来吗?哥几个会想你的。” 腾飞拍了一下张博的肩膀说:“回,当然回。我爸妈的坟还在呢!我得回来烧纸啊!” “那好,飞哥回来就找我们,我们大醉一场。”刘博开心的像个孩子。 “行,没问题。”腾飞小呡了一口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吗?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在哪里。 张涌涛举杯对着腾飞,说:“飞哥,我敬你,啥话也不说,全在酒里。” 腾飞“呵呵”一笑说:“知道爷酒量不行,想把爷灌醉吗?” “嘿嘿嘿嘿!”张涌涛陪笑道:“飞哥你喝一口就行,我全干。”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董胜说:“飞哥,你给个准信,多会能回来?我们哥几个等着你。” 他们几个应该会出去打工,想聚在一起必然要有一个准确的时间 。 腾飞苦笑着说:“哥几个不都是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号码吗?爷出去以后,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若想回来,提前给你们吱一声,让你们做好准备。” 他们连连说好,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腾飞这一走,院子就不是他的了,何时回来?回来又如何?回来连个家都没有。 想想心里一阵悲凉。 腾飞为赶走心里的阴霾,苦咽一口小酒,说:“你们几个,保护好甜甜哈!看着她出嫁,不许她婆家人欺负她,知道吗?” “飞哥,放心,谁敢欺负甜甜,我让他们活着都难。” 四人拍着胸脯保证。 腾飞点点头。 甜甜是个好姑娘。 装好行李,腾飞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空洞。 之前,是为了活命逃亡到城里,农村还有自己的家。 现在,自己揣着一兜子钞票不愁吃喝,村里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了。 开着自己的二手小汽车,缓缓驶出村口。 村口送行的,有刘博、刘韩宇、张涌涛,董胜,还有刘木匠,还有一个怯生生的身影,远远的看着,是甜甜。 “哥,谢谢你救了我,甜甜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记得回来。” 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腾飞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传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声音,“喂!大哥。” 腾飞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大师不怎么高兴啊! “怎么了?大师,见到爷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啊?” “不是大哥,”电话里传来惧怕的声音,“小弟见到大哥可高兴了。” 腾飞知道大师的心思,好不容易送走的邪神,又回来了,能高兴吗? “爷现在去你的城市找你,给爷安排好住处。” “好的,大哥。”大师忙应着。 腾飞挂断电话安心的开车。 实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看起来很多事情都轻易的接受了,又好像根本接受不了一样。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临走前,交代刘韩宇他们,逢年过节给他父母烧点纸钱。 给甜甜妹妹置办嫁妆。 多跟村长走动走动。 不知道村长在他走了之后活的好不好? 一路上想的太多,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 半头白发一脸沧桑的大师,在小区门口等着腾飞,把腾飞的车开进了小区院子,点头哈腰的领腾飞坐上电梯。 进了房门之后,把腾飞领到客房,给腾飞打了一盆洗脚水。 腾飞看着洗脚水,眼神里全是鄙夷。 “大师?” “哎!”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谁家这时候还洗脚啊?你当爷是贵族阔少吗?” “啊?这不,洗脚解乏吗?” “你闻爷这一身臭汗,爷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都臭了知道不?” “闻到了。” “闻到了不给爷准备毛巾香皂拖鞋睡衣去洗澡,打盆水干什么?” “我……” “我个屁啊!”腾飞瞪着满脸幽怨的大师,恨得牙痒痒。 看大师忙着去找毛巾睡衣,腾飞冲着大师背影喊: “爷要吃鸡蛋面,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大师满头大汗,这是接了个祖宗回来啊! 一觉睡到大中午,伸伸懒腰接着睡。 忽然又睡不着了。 昨天,还在自己院子里,今儿个,就是陌生的城市了。自己这漂流的生活,是正式开始了吗? 大师在小区外面街上开了个门面,安安心心的算命赚钱,一早就出门,晚上黑灯瞎火才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腾飞一个人。 那么久了,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 可是孤独却变本加厉的追着他不放。 夜半三更,大师终于打烊回来了,顺便给腾飞带了夜宵。 大师把夜宵递给腾飞之后,躲躲闪闪的退到一边,腾飞见大师这副模样,心里厌恶增了几分。 “你小子,跟爷装什么装?躲什么?” 大师鼓了鼓勇气,试探着问:“大哥,您老就没觉得,您不一样了吗?” “不一样?”腾飞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不还是我吗?” 大师撇了撇嘴说:“大哥,您这回回来,这满身的杀气,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杀气?”腾飞想起村长的话,村长也说他杀气太大。 大师后退一步,说:“大哥,您上次走之前,小的可是觉得您老心眼不坏,一身正气。可这次,您就跟那地狱的恶魔一样,让我打心里惧怕的不行。” “怎么会这样?”腾飞心下仔细想想,自己最近确实很飒,揍完这个揍那个。 大师瞅瞅腾飞没有生气,接着说:“难不成是印符琼书的原因吗?可又不像啊!印符琼书温婉柔和,不像这么大戾气的啊!” 腾飞也不明白的摇摇头,按道理,印符符文除了生死关头救过他,也没有给他多少惊喜啊! 此时,腾飞眼里的一股黑气燃起。 大师倒抽一口冷气跌倒在地。 “你慌什么?”腾飞不耐烦的喊。 大师爬起来趴到腾飞的跟前仔细看,果然一道黑气若隐若现。 “大哥,你身体里,怎么会有魔气?” “什么魔气?”腾飞狐疑的问道。 “大哥,”大师撞着胆子说:“你眼中一道黑气已经这么明显了,印符琼书可没有黑气啊!” “什么?”腾飞忙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仔细观看着自己的眼珠。 果然一道黑气在眼中潇洒的飘荡着。 他突然想起,黑影人化作一道黑气钻入他脑中的场景。 “靠,爷还有救吗?” 学法 无聊的腾飞四处乱逛,逛到了大师开的店面里。 店门口玻璃门上豁然写着“算命”两个大字。 伸头往里一瞧,大师正躺在折叠椅上睡的正香,鼻涕泡一鼓一鼓的,时不时的还打了一下蚊子。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 “谁?谁?”大师差点从折叠椅上摔下来。 他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探出头去一看,忙慌的跑到外面,笑着说: “大哥,你怎么来了?” 腾飞指着对面的店面,说:“为什么他们家生意那么好,你这里这么冷清?” 大师幺九无奈的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八字传承,我这跟印符琼书没学多少啊!而且人家做法事,刀枪棍棒能用上的都用上了,阵势超级强大,我呢?啥都不会啊!” “给印符琼书丢脸。”腾飞抛下一句话,径自向幺九的店里走去。 幺九红着脸,无话可说。 腾飞说的对,他是真丢人现眼。 腾飞坐到折叠椅上,幺九立马给腾飞泡了一杯茶。 看着那些茶叶在玻璃杯里绽开花来,腾飞脸蛋黑线直冒。 “幺九。” “哎,大哥!” “这年头,谁还喝茶?给爷整杯饮料来。” “好滴好滴!”幺九立马跑到对面超市买了两瓶饮料。 腾飞打开饮料一饮而尽,舒爽。 “这冷冷清清的店面,你是怎么养活自己的?还买了那么贵的房子?” “大哥,小的把之前那些东西都卖了,这不还有点积蓄吗?买了套二手房,眼下店面还能勉强填饱肚子。” “一个客人都没有,怎么填饱的?” “晚上有客啊!” “晚上有客,一大早你就跑来做什么?” “气对面那店面的老板。” “明明是气你自己,人家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被你气?” “我……” “关门回家,爷教你几招。” “好嘞!”幺九兴奋的关上店门,陪着腾飞往小区走去。 坐在客厅地板上,幺九闭目盘腿,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腾飞在一旁指点,“有感觉没?” “有,有一股气在肚子里翻滚。” “试着运转。” “转了……” “嗯!” “额……” “怎么了?” “咕咕咕……咕——” “你放屁做什么?” “大哥,我泄气了。” “吃了什么,这么臭?” 腾飞捂着鼻子一溜烟跑了。 “真臭。”幺九站起身拍拍屁股,撒丫子就跑,生怕跑晚了中毒而亡。 再一次。 幺九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这一次更认真。 “不许再放屁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放心。” “有感觉没?” “有,好像有东西在身上爬。” “爬哪里了?” “爬到脑门上了。” “是只苍蝇。” “哦!” “认真点好吗?” “明白明白。有感觉了,肚子里酸溜溜的,有口水含到嘴里了。” 腾飞打开手机一看,十二点二十分了,这小子是饿了呀? “再坚持一下,外卖马上到了。” “大哥点的什么菜?” “鹤顶红。” “嗯?没来生的菜啊!呜呜呜呜呜……” “瞧你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有没有来生真的很难说啊!” “我也想年轻啊!” “想年轻就好好学,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糊弄爷。”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是害怕学了印符琼书,搞得比现在还差,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这样活着好一点,是吗?” “大哥,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爷才不当那恶心人的玩意呢!” 幺九被腾飞说中心思,陪着笑脸不敢多说话。 腾飞叹了口气,说:“爷是读懂了印符琼书,也知道有个印符世界,那里有个娘们告诉我,你这样的,虽然长的丑,但是吧几百年能活,想年轻就跟爷好好学,说不定能搞个年轻帅气还长生不老,那多好啊!” “那就被拉实验室去解刨了。” “啥?” “不老又不死,多好的实验教材啊!不研究不是浪费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危险啊!” 腾飞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哥,当真能变年轻吗?” “爷骗过你吗?” “没有,大哥,我信你。那个,娘们是什么?” “什么什么?” “是妖怪吗?还是神仙?” “空气。” “空气?空气还有公母?” “可不是咋滴!一个会说话的空气,神奇着呢!” “叮咚!”门铃声响起。 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年轻懂礼貌,恭恭敬敬的给幺九鞠了一躬,“爷爷好。” 然后看向腾飞,说:“您孙子真帅气。” 当时,幺九手里的外卖差点没拿稳,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幸好被腾飞扶住。 外卖小哥走了之后,腾飞关好门。 发现幺九步履蹒跚的挪到客厅沙发上,一张脸青红紫白蓝绿彩,他已经没有心情吃外卖,满脑子都是死灰,生无可恋。 “至于吗?就叫了声爷爷,瞧把你辉煌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腾飞还以为他乐的呢! “爷爷?孙子?”幺九欲哭无泪。 “哈哈!”腾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幺九更难过了。 腾飞瞅着幺九苍老的脸,说:“爷爷,咱们还练吗?” “滚!”幺九趴到沙发上痛哭失声。 这是真伤心了。 突然,幺九“嗖”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喊一声:“我要年轻……” 吓得腾飞一哆嗦。 “诈尸了?” 幺九抓住腾飞的手,显得异常激动:“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变年轻,让我年轻。” 那眼神里闪烁的光,差点刺瞎腾飞的眼。 “松手!” “大哥,你要帮我啊!” “你给爷松开,你小子刚才撒尿洗手了吗?” “我洗了,我真洗了。” “别等爷揍你,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眼看着幺九的嘴都快贴到腾飞的脸了,那股浓烈的口臭,呛得腾飞心情极其不爽。 “大哥,你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给爷滚!”一拳抡过去,幺九晕晕荡荡的滚到了沙发肚里,嘴里还在嘟噜,“大哥,你要帮助我啊!” 算命 无聊至极的腾飞,准备给幺九坐堂,既能练习一下自己所学,又能在幺九面前炫耀一番,更想打击一下对面那家八字术行工作室。 腾飞半躺在折叠椅上,打开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幺九啊!你是怎么想到要在这里开个算命的店面的?看被人家挤兑的,差点喝西北风了。” 幺九忙苦唧唧的说:“大哥啊!明明是小的先开的店,那玩意后来的呀!” “嗯?”腾飞欠起身子,“找茬的?” “没没没,”幺九忙把腾飞按躺下,“哥你别激动啊!” 幺九怕腾飞一提找茬就躁动,那边可人多势众啊! “哦!”腾飞继续喝掉剩下的半瓶饮料,说:“爷今晚给你坐镇,不知道印符琼书到底能有什么本领?” “不惹事就行啊!”幺九怕了这个惹事精。想当初,自己开着好好的店面,是怎么被腾飞拆碎零部件的。 但,他腾飞是不惹事的人吗? “饮料喝完了,”腾飞把空瓶扔进垃圾桶。 幺九一脸的无奈,“大哥,饮料喝多对身体不好,喝茶养生。” 他把茶杯推到腾飞面前。 腾飞抬头看了一眼幺九,说:“没钱了?” 幺九被说的心里一沉,他确实囊中羞涩,但还不至于买不起一瓶饮料。 “我给你转点,”腾飞掏出手机给幺九转了钱。 幺九心里更是一阵惊,“这魔头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幺九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四个零,眼珠都花了。 “用吧!”腾飞轻描淡写的说:“爷刚拿命换了一百万。” “拿命?”吓得幺九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了。 “啊!”腾飞心想,农村人穷啊!这要是在城市里,怎么着也不是这个数。 幺九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感觉是在喝腾飞的血,这哥们就爱玩命吗? 很快到了晚上,城市的灯红酒绿瞬间点燃年轻人躁动的内心。 屁股都坐疼了的腾飞,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进门的是一个美女,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发背带短裙,妖娆的身姿格外引人怜爱。 美女坐到腾飞对面的凳子上,看了腾飞一眼,当下红了脸,“小哥哥好帅啊!” 幺九忙把腾飞拉起来赶到一边,自己坐到折叠椅上。 美女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口气也硬了不少, “大师,还是那事,你看怎么办吧!” 幺九一脸苦相,“又吹了?” 美女撇撇嘴,好像要哭了,“都第十个了,还是不成,我是嫁不出去了吗?” 腾飞开口说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打过胎啊?” 美女顿时眼冒冲天火光。 幺九赶紧捂住腾飞的嘴,龇牙咧嘴的小声低吼:“大哥,你别胡说八道啊!” 腾飞扒开幺九的手,喘了口气,说:“没错啊!她谈恋爱怀孕了,被人家蹬了,还打了胎,那小孩都三个月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腾飞只感觉眼冒金星,腮帮子生疼。 美女的手都乎红了,躲在背后直乱抓。 她冲着腾飞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渣男!呸!” 转身就走。 “哎!你……你敢打爷。”腾飞抱着脸直骂。 幺九忙拉住腾飞往前冲的身子,“大哥哎!你咋什么都往外说呢!” 腾飞捂着脸看着幺九,说:“没错啊!我还知道她爸妈离婚了,她是她妈妈带过来的孩子,现在的爸爸是继父。” “不管是啥,也不能这么直白啊!”幺九苦着一张脸,真想抽腾飞俩耳瓜子,只是他不敢。 腾飞更是纳闷了,他腾飞什么时候说话拐弯抹角过?真是矫情。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长得雍容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贵妇人端坐之后,腾飞瞄了一眼,看来这位贵妇人是想和老公离婚,但又怕财产被老公吞吃,这是来找解忧之法了。 腾飞撇撇嘴,没有说话。 贵妃人打量了一下幺九,又打量了一下腾飞,开口说道:“小伙子气色不错,面色很红润啊!” 腾飞慢慢摸上刚才被揍的半边脸,似乎有些肿了。 腾飞偷偷低头到幺九的跟前,小声问:“怎么都是女的?” 幺九心里嘀咕:“合计着是男的你就动手打了是吧?” 嘴上这么说:“还不是对面那家八字术行,老是乱摸嘛!” “摸什么?” “什么都摸,摸手,摸脸,摸胸,还摸屁股,女孩子都不敢去那里。” “哦!所以你是捡人家剩下的啊!” “我幺九又老又丑又不近女色,她们放心嘛!” “可以可以,丢脸的东西。” 幺九黑着脸,腾飞老是侮辱他的人格,孰不可忍,也得忍,哎! 贵妇人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师,我老公在外面有了小三,我想让他净身出户,和小三一起沿街乞讨,被过往行人咒骂殴打,您给做个法,让他们死了以后永不超生。” 腾飞一听,这老娘们够毒啊! 幺九轻咳一声,说:“这么美女啊!我一个小小的卦摊,哪有那个通天本领啊!咱算算命,命里有没有灾,有没有财,不就行了吗?这让你搞的,我都成改变命运的大神了。” 贵妇人显然有点不高兴,“大师,那你说说,我命里能不能把公司转到我手上?让我老公家破人亡?” 幺九拿出纸笔,说:“来来来,美女,把八字报一下,我给你算算。” 贵妇人撇着嘴把八字说了一遍。 幺九很认真的样子掐指算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 好一会儿,幺九语重心长的说:“美女啊!按你的八字来说,你爸妈当时把公司交给你老公的目的,就是因为你整顿不了公司,这要是把公司交给你,恐怕活不过三年啊!” 美女眼珠一转,说:“我可以把公司卖了,留着钱养老。” 幺九摇摇头,说:“以你花钱的速度来看,卖了公司,也不够你花三年的。” 贵妇人一下子急了:“那怎么办呀?” 幺九说:“把你老公八字报一下,我算算。” 贵妇人迅速说出老公的八字。 幺九继续掐指乱嘟囔一阵,说:“美女啊!你老公命里无桃花呀!你们结婚之前,就把他桃花都斩了呀!” 贵妇人害羞的低下头,“那不是,想让他心里只有我嘛!” 幺九瞅了一眼贵妇人说:“所以,你老公外面真有情人了吗?” 贵妇人脸色一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造谣不成?” 随即拿出手机,给幺九看着相册里的照片。 “这是我老公,这是他的小三,他们多亲密?就差没大街上抱在一起啃了。” 幺九眯着眼仔细观摩着,最后把手机抢过来细细的看,然后说: “美女啊!你老公口味好重啊!这小三少说有六十多了吧?不会是你婆婆吧!” “怎么可能!”贵妇人一把抢过手机,也仔细观看起来,“我婆婆我见过,不会是这样的。” 幺九慢吞吞坐到折叠椅上,一副老的不好动的模样,“现在手机太发达了,本人和照片完全不符,很正常啊!” 贵妇人红着脸,把手机悄悄塞回自己携带的名牌包里,掏了一张大钞放到桌子上,转身便走了。 腾飞在旁边笑的牙都快崩下来了。 这时,甩了腾飞一巴掌的美女,又原路返了回来。 麻烦大了 见到美女的那一刻,腾飞不由自主的拿手把脸包了起来。 美女没好气的瞅了腾飞一眼,小声说:“大师,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的事,能不能解啊?” “美女坐,”幺九咧着嘴把美女让到凳子上坐好,顺手沏了一杯茶。 腾飞见美女是有求而来,当下乐滋滋的放开了自己的脸,坐到了对面的折叠椅上。 “小妹妹,”腾飞装模做样的说,“你这事呢好解决,首先咱要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你……”美女举起手,咬咬牙又放下了。 腾飞则差点弹跳起来,还好美女没有动手。 幺九忙按住腾飞,说:“大哥,解决事情就行,私事咱不能过问啊!您老别那么八卦好吗?” “好吧!”腾飞看着美女铁青的脸,也有点发怵了。 难怪说女人像老虎,一点都不假。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腾飞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 “我是说……”腾飞偷瞄了一眼美女,生怕说错一个字,招来打脸之痛。 “你怀的那胎怨气太重,化作英灵一直缠着你,想让你继续怀孕把它生下来,可是……” 他又抬眼看了美女一下,见美女一脸惊愕,挪挪屁股从折叠椅上溜了下来。 “它要的父亲,不是你喜欢的人渣,它已经选好了。所以你看上的男的,都被他吓跑了。” “它?还要选爸爸?”美女颤抖着问道。 “是的,”腾飞躲到了幺九的背后,“那个英灵就在你背上。” “啊……”美女尖叫着原地起飞,整个人从身前的桌子上翻过去,跌进了折叠椅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美女缩在折叠椅里瑟瑟发抖。 “也没那么可怕,”腾飞安慰着。 “不可怕,你躲什么?”美女沙哑着嗓子吼。 “他是怕你又揍他,”幺九忙解释着。 “我……”美女恐惧的眼神四处打量,她也没心情骂腾飞了。 “它现在在哪里?” “在桌子上,”腾飞指指美女面前的桌子。 “啊……”又一声响彻天地的尖叫,美女晕了过去。 幺九看着晕倒在折叠椅上的美女,简直惊掉了下巴,“大哥,你,你,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爷没有吓他,”腾飞指着桌子上面说,“那小孩就在那里,浑身乌青,很小很小一只。” 看来腾飞没有说谎啊! “你真看见了?”幺九还想确定一下。 “是啊!”腾飞点点头。 “嗝……”幺九倒抽一口凉气,两眼一翻,随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回轮到腾飞惊得目瞪口呆了,“不是,兄弟,难道你看不见吗?” 赶紧的,把门关好,被人发现了,还以为他腾飞在杀人灭口呢! “幺九,幺九,快醒醒。”腾飞拍打着幺九满是皱纹的老脸,脸皮那么厚,拍都拍不醒。 “哇……”一声尖叫声响起。 腾飞猛然回头,见一个胖胖的妇女正在门外捂着嘴一脸惶恐的盯着他。 腾飞忘记了,这是玻璃门…… 一时间,又有几人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人非常镇定,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别……”腾飞忙打开门,“别报警啊!” 几个妇女尖叫着往后退去。 几个男士抖着筛糠的腿强行站在妇女们前面。 必要时候,男人还是要站出来的,虽然他们也很怕。 “站,站住,不要动。” 几个男人曲着腿,抬着发抖的手警告腾飞。 腾飞这是解释都解释不清啊! 不大一会儿,警笛拉起,一辆闪着彩灯的警车,以非常华丽的漂移来到了店门口。 “不许动,举起手来,歹徒手里有没有武器?” 三个警察手拿电棍冲出来,看得出来,他们腰间都有真家伙。 腾飞委屈的揪着嘴,这都什么事啊? 警察把腾飞双手一掰,掰到背后,“咔嚓”就带上了手铐。 “我冤枉啊!”腾飞大喊。 “别说话!”警察拿着警棍在腾飞脑袋上晃了晃。 一个警察忙着疏散人群。 另一个警察快速跑到店里检查了一番,说:“报告!两个人都有呼吸,没有生命危险,身上也没有伤口。” “叫救护车。”抓着腾飞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一个警察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嫌疑人已经被控制,现在立刻派救护车前来,有两名受害者已经昏迷。” 就这样,腾飞在警局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他们自己晕倒怪我吗?”腾飞暴跳如雷的喊。 “无缘无故的晕倒两个,就你一个人在旁边,市民报警,我们能不出警吗?”警察极力解释着。 “那你们也听我解释一下啊!”腾飞喝了一口饮料。 “犯罪嫌疑人都要解释,我们也不能出一次警还要听罪犯说书吧?” 警察看到腾飞冰冷的眼神,随即补了一句:“当然,你是被冤枉的。” “大哥,”幺九从门外走来,一脸的尴尬。 “都怪你,”腾飞指着幺九的鼻子吼,“要不是你晕倒了,爷能来这破地方受罪吗?” “都怪我都怪我,”幺九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审了爷一晚上,连碗面都没吃上。”腾飞委屈巴巴的说。 “我请,我请,”警察忙站起身,“我们去对面面馆吃面。” 腾飞摸摸饿得扁扁的肚子,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跟警察出去了。 “今天加两个蛋。”腾飞竖起两个指头。 幺九对着他挤眉弄眼,嫌弃他丢人现眼。 殊不知,鸡蛋面是腾飞的最爱。 那年,他发高烧持续不退,一碗鸡蛋面,是他母亲给他做的最后一餐。 他没吃,已经吃不下了。 半夜,母亲趴在他枕边哭,他站在母亲背后抚摸母亲冰冷弯曲的后背,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毫无声息。 这时候的他,非常镇定,眼神坚定而沉着。 他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针,对准自己的躯体脑门上,深深扎进去。 片刻之后,躯体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他也在那一刻消失。 端起已经冰凉的鸡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的是那么香甜。 村长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妖物,他承认,他做了别人无法做到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一次,他被一群人打断了腿。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在大雨中忍着疼痛,艰难的爬回家的时候,躺在床上,那截断腿扭曲着粘在身躯上,有多疼。 多难熬的三天三夜,那么疼,那么冷,那么饥饿,那么无助,那么悲凉。 找茬 随着腾飞的介入,幺九的小店生意越来越火爆,很多人都大老远跑来找腾飞算命。 对面的八卦术行工作室,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意也渐渐冷清了。 原本七八个人忙不过来的工作室,现在闲得刷剧都刷累了。 这天天色已晚,幺九的小店难得清闲一会儿,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去了,留腾飞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折叠椅上,喝着酸奶。 “吆!还没断奶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腾飞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头上挽着发髻插着发簪,长衫上还印了一个大大的圆圆的饼。 “喝口?”腾飞举了举手中半瓶酸奶,示意来人,你也不咋滴! 长衫男人讥讽的一笑,说:“本道还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就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毛头小子啊!” 腾飞也不客气,既然来的是砸场子的,那就让对方砸自己脚后跟吧! “总比你这假道长强,怎么着?被师门赶出来了还敢招摇撞骗,就不怕被师门的人找到灭口吗?” “你……”长衫男人一阵慌乱,心想:“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师门派来的吗?” 腾飞冷笑道:“你的八卦术行是不是碍眼了?不想要了是吗?敢找爷的麻烦?” 长衫男人思索片刻,觉得腾飞不该是师门中人,毕竟师门之人可没有这么轻浮。 “小子,你这才来几天,就抢了本道的生意,本道不与你计较,但也不能太过自负,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比较安生。” 腾飞喝掉半瓶酸奶,冷笑着说:“呵!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吗?” 长衫男人左看右看,观光了幺九小店里的寒酸,更是骄傲的头抬的高高的。 “这等货色也敢拿得上台面,”转而又对腾飞挑衅道: “小兄弟,十日后,青台观有一场斗法比赛,可敢来战否?” 腾飞脸色暗沉的把酸奶瓶扔进垃圾桶,说:“没空。” 腾飞早就听说了青台观每年都会举行斗法大会,表面上是收徒,实则是炫耀,顺便拍卖一下观中积攒许久的陈货。 什么桃木剑,八卦镜,玉葫芦,应有尽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被前来观看斗法的吃瓜群众抢得干干净净,观中赚得盆满钵满的。 正式的教观,怎么可能会露法给旁人知道?只有真正有缘之人,才能有缘得到真传。 长衫男人见腾飞这么简单就回绝了,心下怎么能捏得过去面子?他假装好意的说: “小兄弟如此本领,怎么还害怕那帮道友?怕他们的法太厉害,让你招架不住丢人现眼吗?” 腾飞心想:“这激将法用的这么拙劣,是没见过爷的本事吗?” 当即说道:“这位道长这么爱炫耀,应该在斗法大会上,把你跟前的饼画成八卦太极图,而不是糊弄群众的乱七八糟东西拼凑的样板。” 刚才腾飞看不懂长衫男人身上的大饼是个什么东西,特意拿手机扫描了一下,在网上查了好一会。 “哼!”长衫男人显然有些怒了,“本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你道拿本道开玩笑,真是青蛙跳灶台,不识人间烟火。” “请回吧!”腾飞眼皮都不抬一下。跟这样的人说话,都侮辱了自己的人格。 长衫男人被赶,心里更不爽了:“小兄弟,有能耐在斗法大会上,和本道一决高下如何?如果本道输了,本道带众弟子离开本市,另寻他处安身。” 腾飞稍稍抬了半块眼皮,极其轻蔑的说:“若赢了呢?” 长衫男人“呵呵”一笑,说:“那,就请小兄弟带着你的老光棍,离开本市吧!” 腾飞“嗖”的一下站起来,长衫男人惊得往后倒退一步。 他明显看到腾飞眼中戾气的黑雾在弥漫。 “爷,今天就让你撤离本市吧!” 腾飞嘴角轻轻上扬,伴随着那双似要杀人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 他抬手便去抓长衫男人的衣领。 长衫男人也是早有准备,随即身体灵活躲过腾飞的手爪,转身就要往外跑。 腾飞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后脖领,直接提回来。 当他再次想逃的时候,玻璃门已经被腾飞关上,原来还有遥控器…… “哗啦!”一片布帘从上面掉下来盖住了玻璃门。 上次因为幺九和美女晕倒,害得腾飞去警局转了一圈,这次他可学聪明了,直接安了门帘。 被关在店里的长衫男人这时才慌了神。 小小店面只有五米多宽,除却桌椅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几乎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他只能面对面的对着腾飞,那双阴霾的眼。 “你……”现在的长衫男人终于是怕了,“你小子不要乱来啊!我工作室里有好几个人,他们会报警的。” 声音里带着恐惧,口齿都打哆嗦了。 “是你,”腾飞盯着长衫男人,说:“来本尊这里找茬的,错在你先,不是吗?” “本尊?”长衫男人更怕了,脑子里一百八十个回转,“敢称本尊的,可不是在人间的修法者啊!你到底是谁?” “哈哈!”腾飞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也配知道吗?” “你别乱来啊!”长衫男人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我报警,我报警……”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兜里的手机,被腾飞一把抢去,两手一掰,“啪!”断成两截。 “啊?”长衫男人惧得满头是汗。 要知道,手机在历史上,还挡过子弹的。 就这么被腾飞轻松掰断了。 掰断了? “小兄弟,咱们好商量……”长衫男人抖着两条腿慢慢往后退去。 “可以,今天连夜撤出本市,不要让爷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好,好,”长衫男人答应着。 腾飞微微一笑,让开道。 长衫男人见腾飞已松懈,敏锐的从怀里取出一截电棍,照着腾飞胸口刺来。 腾飞猝不及防被电棍戳中,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穿透全身,像被扔进仙人球世界一样,整个身体细胞被生生切断一般,疼得他顿时“嗷嗷”直叫,瘫软在地。 “哈哈哈哈!”长衫男人得意的大笑着,再次举起电棍向已经无法反抗的腾飞戳去。 “啊……”腾飞再次被戳中,全身已经痉挛抽搐缩在一起。 斗殴 腾飞此时已然没有还手的余地,整个身体血肉如被碾碎了一样疼痛,除了那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的电流,他能感受的只有生命在慢慢消逝。 这根电棍的威力,比警员用的电棍电流强大不止十倍,一看就是用来杀人的。 就在长衫男人拿着电棍顶着腾飞的身体,龇牙咧嘴呐喊庆贺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 原来是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已经回来了。 他端着满满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腾飞,和那个拿着电棍击杀腾飞的刽子手,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热面盖在了长衫男人的脸上。 “哇哇……”长衫男人被烫得吱哇乱叫着,身体条件发射的向旁边躲去,一只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面汤,嘴里还叼着一块带黄的鸡蛋块。 幺九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脚,将长衫男人踢翻在了桌子上,随即抓住长衫男人的脑袋,用力砸向桌面。 没想到一直胆懦的幺九,还有这么恐怖的一面。那揍人的嘴脸,都扭得像地狱的恶魔一般模样。 长衫男人脑袋被砸的“咣咣”响,手中的电棍已经指向了幺九的腰间。 “哇啊……”一声惨叫,幺九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哈哈……跟本道玩,找死了你们。” 长衫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脑袋上鲜血直流,头晕眼花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幺九,再次把手中电棍戳了过去。 “啊——啊——”幺九哀嚎着蜷缩着身子无法挣扎,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疼的一次。 在长衫男人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贼手,缓缓拿起,电棍也随之离开了幺九的身体。 长衫男人惊恐的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看清了手掌的主人,腾飞。 他吓得一哆嗦,心中瞬间冰凉,想挣脱腾飞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而他的手也被腾飞拿捏着,电棍随着手臂的弯曲,慢慢向自己被烫得发红的脸倒去。 更另他惊慌的是,没有人能从他电棍的威力下站起来。哪怕是送去医院,也只能是个半残。 而腾飞,不止人好好的,力气还非常大,就连表情都那么自若如常。 最终,电棍还是击中了长衫男人的脑门,他乱叫一通倒在凳子上摔倒在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警告一下腾飞,怎么就把自己电成这样了?少说以后也是半个白痴了。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体内的符文已经在蠢蠢欲动。而幺九那一顿操作,直接给腾飞足够的时间把符文全部调动,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恢复。 腾飞扶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幺九,把一道符文输入了幺九的体内。 幺九长舒一口气,清醒过来。 没想到,生死关头,那个哪哪都看他不顺眼的幺九,竟然会豁出命帮他。之后,他也不能在把玩人家了,该好好教导幺九学本领了。 幺九刚喘上一口气,门外便来了一群手拿凶器的恶霸,个个面露凶光,一脸煞气。 “八个,”腾飞数了数,正好是长衫男人店里的人数。什么八字术行,简直就是一窝强盗。 腾飞把幺九抱起放在折叠椅了,理了一下幺九额头上花白的乱发,把他的眼睛露出来,好让他看清,他的大哥,是怎么揍人的。 那八个人一看长衫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一脸的惊讶。他们的老板,可从来没吃过这个亏啊! 来都来了,不打一场,怎么能证明他们的勇猛呢? 当下,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抡了过来。 本来店面就很小,位置也不多,他们这么一拥而上,把店里堵的严严实实的,连打架的招数都使不出来。 腾飞只有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到大街上。 大街上一辆汽车急速驶来,眼看快要撞上人群,司机猛打方向盘,直溜溜将车转了一个弯,横在了路中间。 司机吓的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直冒。把眼撇向这边一看,看见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脚下已经踩上了油门,连人带车一起飞奔而去,逃离了这个打架斗殴的可怕战场。 八个人被腾飞一脚一个踢到门外,在大街上滚了一个圈又全部爬了起来。 周围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惊叫连连的往后躲去,一时间大街上毫无一个人影,就连远处驶来的车辆,,远远看到这边的场景也急转掉头往旁边而去。 八个人不敢拿刀出门,只能举着棍子。 他们大喝一声,齐齐向腾飞扑去。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一拳一拳击中八个人的太阳穴,一时间让他们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刚刚缓过来,又拿着棍子冲过来。 腾飞这次是用脚踢向他们的腹部,差点把他们一个个的膀胱踢碎。 他们虽然人多,却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像个沙包一样被腾飞一脚一脚的踢飞,直到最后通通躺在地上爬将不起来。 见腾飞杀气腾腾的还要上前,幺九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喊:“大哥,不能杀人呀!” 腾飞咬着牙,眼中红血丝根根暴起,举起的拳头紧了又紧,才冷“哼”一声慢慢放下,回到屋里查看幺九的伤势。 不出意外的他,又回到了警局。 还是上次那个警察。 “又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腾飞一边吃着鸡蛋面,一边不太清楚的吐着字, “这回不是我的错,我是自卫,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有监控为证。” “是的,监控我们看了,你是无罪的。那位,可能要在牢里度过很久的时光了。” “他故意伤人,”腾飞嘴里塞的满满的,吐字不清。 “不是故意伤人,私用非法武器,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嗯嗯,”腾飞哪有功夫听警察掰掰,他满脑子满嘴都是鸡蛋面。 吃饱喝足了,警察递了一张纸巾给腾飞。 腾飞擦了擦他满嘴汤汁的嘴。 警察说道:“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这种电棍的击杀力,比警员用的电棍要强上十倍之多,你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坐在我这里吃面的?” 腾飞翻一个白眼说:“我能活着你应该庆幸,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 警察说:“你没听明白,我们警察出警,只为捉人,不为杀人,所以电棍的电流量并不大,只能让人全身瘫软,没有反抗的能力。而这根电棍,完全就是用来杀人的,只要被击上两秒钟,最少也是残废。” 腾飞听完瞪大了双眼,他可不止被电了两秒钟啊!足足有五分钟之多。现在还活灵活现的在这里吃了一大碗鸡蛋面,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我都死过八次十次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警察抿嘴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不老实。” 腾飞也无法向警察解释什么,毕竟玄学这些事情,怎么能用一张嘴说的清楚呢! 关门大吉 经过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幺九的店面彻底关门,两家店铺同时关门大吉,这条街上又少了一些忽悠人的骗子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着面前只有三个频道的电视机。 “幺九,你怎么不交钱呢?都看不了电视了。” “大哥,我又不爱看电视,就这还是房子的原主人留下的。” “怎么办?这么躺着,两个大男人会憋死的。” “要不,以你的名义再申请一个铺子,去别的街开店?” “你当他们不认识爷?” “哎!” 单看他们打架斗殴的那个阵势,哪个还敢找他们算命啊?都怕自己命悬一线,彻底悲剧。 “幺九啊!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幺九抽了下鼻子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呢又瘦又小,一看就养不活。我爸妈为了把我养大,就在路边烧了八碗纸,认了八个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做哥哥姐姐,我就是老九了。” “哦!”腾飞若有所思,“可最终你们家还是断后了呀,到你这一代。” “起码我活着呀!我爸妈也没指望我以后做什么,他们只希望我能活着就可以了,现在我活的好好的,他们在天之灵也就安歇了。” “我也是,只要我活着,爸爸妈妈就满足了。” 幺九偷偷瞄了腾飞一眼说:“哥呀!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腾飞噗嗤一笑,说:“你知道不当说,你还问爷?” 幺九看着腾飞没有生气,试探着说:“大哥,你是否有察觉,你身体里的黑气对你影响很大呀?”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冷静,“有话就直说。” 幺九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大哥,我看你每次动怒的时候,眼中都有一股黑气。每次黑气弥漫的时候,你的性格就像恶魔一样,那种杀人而后快的感觉,总是让人如坠地狱一般。” 腾飞稍稍勾起嘴角,眼神里尽是死亡的凝视。 吓得幺九一骨碌爬起来,紧张至极,“大哥大哥,我胡说呢!您老别生气啊!” 腾飞收起目光,冷静的说道:“确实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拍拍自己跳动得厉害的小心脏。 “坐,”腾飞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语气冷的吓人。 幺九哪里敢坐啊! “大哥我给你煮面去。” “坐,”腾飞的语气更加冰冷。 幺九只能搓着手,满脸惧意的挪到腾飞身边,慢慢坐下。 腾飞眼中的黑气在不停的翻滚,他满身的气息能活活把人冻死。 幺九待在他身边,就跟待在魔鬼身边似的,左右为难。 腾飞缓缓转过头,看向幺九,幺九顿时就蔫了,语气里都带着哭腔: “大哥,您别吓我啊!” “幺九,爷现在是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幺九急急的点着头。 “原来如此,”腾飞起身看向窗外,“那日,爷被黑影追杀,黑影投一道黑气在爷体内,爷每次动怒犹如恶魔转世,是那道黑影,他想借爷的身体复活。” “啊?那怎么办啊?”幺九担心的问。 “爷无法消除他在爷体内留下的毒素,但是,爷是随便被人利用的吗?爷要利用这道黑气,成就一方旷古奇世,他失算了。” “嗯嗯!”幺九忙点头表示肯定。 “你不用担心爷,爷以后知道了这事,会去控制的。” “大哥,小的查看监控过,你那时自称,本尊。” 腾飞冷冷一笑,说:“是受黑气的影响,本尊是黑气原主人的地位。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爷要的,是黑气本尊带给爷的惊喜。他做不了利用爷复活了,而他会成为爷的附属品,为爷所用。” 腾飞看向幺九,眼神温和了许多,“你不用害怕爷,爷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 “兄弟?”幺九一阵狂喜,腾飞这是承认自己了? 腾飞点点头,冰冷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大哥,”幺九高兴的手舞足蹈,“既然我们现在很无聊,不如我们去参加斗法大会吧?” “那有什么好玩的?”腾飞有点不乐意。 “大哥有所不知,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腾飞嘴角勾起一抹笑,说:“爷信你,准备准备出发。” “好嘞!” 斗法大会还在十日后,有可能还会推迟,在此档期,他们决定去一座山上拜访一位老友。 是幺九的老友,认识有十个年头了。此人性格孤僻,不愿与世人来往,长期居住在山顶,美其名曰:“世外高人。” 带着两背包干粮和水,以及对老友的思念,驱车来到了一座荒得只剩土的山边。 “大哥,我们看望完老友,直接去斗法大会现场,时间刚刚好。” “这山……”腾飞指着山顶一脸惊讶,“还有能吃的东西吗?你那老友不用吃喝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只靠呼吸即可活着,说不定哪天就飞升了,我们还看不到人家了呢!” “饿死算飞升吗?” “不算,飞升是要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的。”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那不是劈成泥了吗?” “还有传言是一百八十道,还有的说一种九万道,不一定呢!” “反正没人见过呗!” “没有,见过的,要么被劈的骨头渣都不剩,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去天庭不下来了,我们也见不着啊!” “也是,见到了可不好,说不定拿我们当炮灰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山上而去。 “这小山坡儿光溜溜的,一眼望不到边呀!” “大哥,你别急呀,在往上就有绿茵了,还有树,还有泉水,比山下这地方茂盛多了。” “这山下这么荒凉,不会是你那老友故意拔光了,不想让别人上去吧!” “可拉倒吧,那懒惰的家伙几年都不洗一次澡,身上的灰剥下来都能盖长城了。” “你是怎么认识这位老友的?” “那要从十年前说起了,有一次这位老友遭人暗算,是我经过救了他。之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之后呢?他怎么离你而去了?” “因为我不想跟他到山上去,风餐露宿吃野果子喝泉水,我想在人间享受荣华富贵,我都已经未老先衰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确实有道理。” “本来他性格就古怪,我是处处忍着让着。可是我也有情绪呀!我总不能一直当个拖水狗一样,跟在他身边陪着他吧?他那暴脾气,一句话说不好,眼珠翻起来就跟那掰两半的鸡蛋一样,冲着我吼啊吼啊!真是无语了。” “哈哈哈哈!”腾飞一阵狂笑,“你那弱弱的性子不会就是被他吼出来的吧?” “为了活着强行把自己压下来的,一个人太难了!” 腾飞拍了拍幺九的肩膀,这哥们儿还不错。 迷路了 爬山是个体力活。 没多久,他们便气喘吁吁停下休息。 山上果然渐渐有了绿植,一些弯曲的小树,几根长得宽大的杂草,开着比星星还小的白色小花,一撮一撮的,竟然还招来了蝴蝶。 果然有食物的地方就有动物。 食物链告诉我们,只要饿不死,我们就是霸王。 再往上,树木逐渐高大密集,杂草也铺满地面,各种昆虫洛泽不绝,时不时的跳动出来,挑衅着腾飞和幺九。 “累死爷了!”腾飞双手叉腰满脸疲惫。 “我也是,我这老腰。”幺九靠着树身慢慢蹲下,他这老朽的身材,体内再年轻,也扛不住这体力活。 吃点带的干粮喝点纯净水,腾飞满心的不乐意,好好的在家吃点鸡蛋面多好,为啥非要来这里练习爬山?这火辣辣的太阳,万一水喝完了找不到泉水怎么办? 再说了,真有泉水吗?万一什么也没有呢? 幺九慢慢爬起来,说:“我得撒个尿。” 说着就来到对面的粗树跟前,准备当场解决。 “哎,你,你滚远点。”腾飞嫌弃的吼。 幺九可不乐意,“别啊!大哥,这里树木乱七八糟的,万一走远了,回不来怎么办?” “那也不能就在跟前啊!瞧那股骚味。” 幺九已经“哗啦啦”的解决了。 这哥们和腾飞相处久了,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继续出发,天黑之前起码得爬到山上吧!不然三更半夜睡哪? “幺九,你那老友是真能作,爬那么高干什么?腿脚那么利索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修仙的,看破了世俗红尘,不被金钱美女利益权利诱惑。” “是吗?那爷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爷对这些非常上心,喜欢得不得了。” “你找印符琼书揍你屁股了?” “小印符知道这事,我又没瞒着它。再说了,也瞒不住啊!” “看来大哥是挺讨喜的。” “那是,累死了,休息一下。” 腾飞扶住树身干咽几口唾沫,是真累。他喘着粗气,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哎!幺九,这什么味啊这是?” 幺九拖着两条疲惫的腿,走到腾飞跟前,伸着鼻子闻了闻, “尿骚味儿。” “谁尿的?” 幺九打量一下树干和位置,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我。” “你?” “啊!” “啊?” “我们迷路了,大哥。” “迷路?” “这是我先前撒尿的地方,这是我尿的。” “你小子不是说,你来过很多次吗?怎么会迷路?” “大哥,我是来过很多次啊!之前这里有条小路的,那老友会经常下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的,谁知道现在怎么净长些杂草,路都埋没了。” “那怎么办?” “导航,对导航。”幺九忙去兜里偷手机。 “这荒芜人烟的地方,谁给你设置的导航?” “确实没有,导航说,查无此地。” “你赶紧想办法吧!” “这里树木错综复杂的,我们又没有导航,很难出去了……” “你再跟爷说一遍?”腾飞上前揪住幺九的耳朵大声吼。 “我有办法,哥,饶命啊!”幺九疼的直咬牙。 腾飞放开幺九的耳朵,气呼呼的靠在树身上,转身又逃走了,“真骚!” 幺九放下背包,找出一把折叠刀,说:“大哥,我们一边走一边割草,这样看到有被割过的草,我们就往别的地方走,肯定不会迷路了。” “是啊!这样几天下来,这片草地就割得差不多了。” “这……” “手机上不是有指南针吗?” “啊!有啊!” “跟爷走吧!爷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我也是……” 有腾飞带路,顺利来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里很陌生啊!大哥。”幺九四处打量。 “对于我来说,这片林子哪个地方都陌生。”腾飞也是第一次来啊! 一只大蚂蚱从草丛中飞出,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飞过去,落在对面草丛里。 “好东西!”腾飞上前一步,伸手便捉。 蚂蚱刚想再次起飞,已经被狠狠的按住了。 幺九赶紧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蚂蚱装进去。 “这个烤着吃可香了。”幺九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 两人迅速在附近草丛中搜索起来,猫着腰伸着爪子,把草丛里的小昆虫们全赶出来了。 一时间,草丛中蛾飞虫跳的,就跟那日本鬼子捉鸡逮鹅似的。 腾飞和幺九兴奋的尖叫声,跟恶鬼扑食似的,“呜哇呜哇”乱叫。 费了半天劲,搜索了一大片草地,终于捉了半塑料袋蚂蚱。 这地方野味虽然特殊,营养价值是不减半点的。 “没有了,”腾飞还没有玩尽兴。 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田间地头捉蚂蚱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候秋天草丛里多的是蚂蚱蛐蛐,每天都能逮个几十只,鸡见了他跟见了亲爹似的,异常兴奋。 幺九也是玩的不亦乐乎,他从小生活在城市,小时候别说捉蚂蚱了,泥块子都没有玩过。 “哗哗!”有动静。 幺九竖着耳朵听,“大哥,什么声音?” 腾飞正在兴头上,拍拍身上的草叶,说:“哪有什么动静?要是有野味,爷捉来给你烤着吃。” “真有声音,”幺九认真的说。 腾飞竖起耳朵使劲听,果然有声音。 他刚想承认幺九听的没错,就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似乎很不高兴认识他。 “野猪?”幺九瞪大眼睛惊呼。 “野猪?”腾飞看清了来者的身份,顿时冷汗直冒。 “快跑!”幺九声音都吓得尖细了,足足提高了四个分贝。 二人撒腿便跑。 野猪穷追不舍。 一时间,似虐的尖叫声在林中回荡着,久久不息。 “大哥,我听说见到野猪不能跑,要装死。”幺九一片拼命跑着一边气喘吁吁的喊。 “废话,那是熊瞎子。”腾飞立马指示幺九,“分头跑。” 两人迅速分开。 野猪顿了一下,对腾飞展开猛烈追击。野猪也不傻,嫩的谁都喜欢。 幺九见野猪追腾飞而去,停下来大口喘气,都快接不上气了。 腾飞被野猪一路追随,脚下一绊,摔进了深沟里。 幺九一看大哥有难,立马拿着折叠刀追上来与野猪拼命。 待幺九近到野猪跟前,野猪一个獠牙把幺九的折叠刀顶飞出去,再一出击,直接把幺九顶进了深沟里。 野猪见两个猎物都去了深沟,自己也随之跳下。 “叽里咕噜”一顿翻滚,野猪的惨叫声洛泽不绝。 谁知道这沟这么深呢!摔得那么疼。 杂草太深没看清,原来是个坡。 终于滚到了坡底,野猪忍着疼痛爬起来一看,那俩小子在坡上面一颗小弯树上挂着呢!合计着就它自己个儿滚底下来了。 当下哪能沉得住气,连蹬两个后脚腿,一个猛冲冲了上来。 “啊……快跑。”幺九大喊着。 腾飞拉着他直往坡上爬。 毕竟野猪摔的比较远,四条腿爬出来比较难。 腾飞和幺九率先爬出土坡,“嗖嗖嗖”爬上了两棵大树。 野猪冲出土坡之后,没有见到两人,气的直叫唤的,瘆人的悲嚎声响彻林间。 夜半三更 野猪见猎物就这么从口中逃脱,一时气急,一头撞上树身。 树身并不粗大,被野猪这么一撞,全身乱颤。一片片树叶从树梢上缓缓落下,掉在了野猪的脚边。 树上的腾飞被震的全身发麻,差一点点就掉下来。但是生命诚可贵告诉他,此时松手就等于自己归天了。 他咬着牙死命的抱着树干,迎接着野猪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眼看这棵树也顶不了多久了,腾飞冲着野猪大喊:“你特么的看不见旁边还有一个人吗?” “啊?”幺九听闻顿时一慌,这大哥就这么容易把自己出卖了? 好在野猪并没有理会腾飞,毕竟它也听不懂人话,继续撞击着腾飞所在的那棵树。 树梢上一条蛇终于裹不住树干,“啪嗒”一下掉在了腾飞的脖子上。 腾飞只感觉脖颈里面一凉,就对上了一只翘起来吐着信子的蛇头。 他当时没忍住,狂叫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到蛇头上。 蛇头被这么猛烈一击,加上树身的摇晃,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从腾飞身上掉落下去,一直掉落到野猪的身上。 张开的嘴正好落进了野猪的头顶,尖牙就这样深深刺激了野猪的眼睛里。 此蛇似乎有毒。 野猪这回真是遭了灭顶之灾了,今天出门肯定忘记烧高香了。当下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狼狈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跑了?” “跑了。” “差点完了。” “差点去见祖宗了。” 两人就这样惊魂未定的在树上待到了天黑。 见野猪没有再回来,他们便下了树来。 此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好,幺九找回自己的折叠刀,在地上挖起坑,准备就地取材,做一个小灶。 腾飞在周边捡了一些前年留下的枯枝,拿出打火机,点燃。 “幺九,蚂蚱呢?”腾飞问道。 “没了,都丢了,塑料袋太薄了,黑心厂家。” “你不会九块九又买了几百个吧?” “那倒没有,这次是十九块九包邮的。” 腾飞拿出手机晃了晃,“这个地方也没有网啊!你那老友有手机吗?” 幺九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他都不会玩手机。” “那你的老友每次下山采购是怎么付款的?” “他采一点山上的蘑菇,或者是晒干了的山菇,有的时候是一些草药,拿去换点钱,然后就可以买东西了。” “信息时代这么发达,哪一天钞票不在市面上流通了,你这位老友连采购都省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说不定逼急了就只能买个手机了。” “你这老友多少岁了?几百岁,几千岁了吗?” “大概也就六十多吧!” “这么年轻吗?” 印象里的神仙不都是几千岁之后才飞升的吗? 六十多岁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他说,灵魂飞升,肉体扔下,跟年龄没有关系,关键是自己已经修成了可以飞升的神体。” 幺九解释着。 “哦?”腾飞半信半疑,毕竟自己没经历过这些,只能当个故事听听了。 “身在深山里,居然连个野味都逮不到,太有失爷的身份了。” 腾飞决定去树上掏鸟窝,哪怕偷个鸟蛋也行。 他兴致勃勃的拿出手电筒,对准树上就是一顿扫描。 幺九说了,山上没有电,黑漆麻窟的,晚上出来拉屎容易掉山沟里,所以他带了手电,现在正好用上了。 有目标了。 腾飞眼睛里闪着光彩。 只见一棵树上的树梢顶蹲着一个鸟窝,看起来还挺大的。 腾飞把手电筒咬在嘴里,麻溜的爬上了树。 幺九已经把火点燃,喜滋滋的看着腾飞的一顿操作。 只见腾飞像猴子一样敏捷的爬到了树上。 夜晚的鸟类是没有视线的,加上被腾飞的手电一照,躲在鸟窝里面惊叫连连,却不敢动弹。 腾飞心想,这回可有吃的了,他伸手就去抓鸟。 怎料他刚抓住鸟的脖子,鸟便开始扇动着翅膀拼命的挣扎。 他脚下一滑,“咔嚓”一声树枝断裂,一个后仰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在他乱扑棱抓住了其他树枝,又一声“咔嚓“的折断声,他再一次落向地面。 “咕咚”一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幺九吓得忙跑到腾飞的身边,将他扶起。只见他歪着嘴斜着眼,一副好可怜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吃鸟蛋了,何必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一场灾难? 黑暗里火光的照耀下,腾飞的脸色异常难看,似乎今天晚上吃不到野味,都对不起他今天受的伤。 幺九只能默默的把脸转到一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腾飞。万一再遭了一顿打,那不是自己也白白受了一场灾难。 这时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 黑暗里的山上静悄悄的,这窸窣窸窣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腾飞和幺九汗毛都竖起来了。 幺九手里已经拿好了折叠刀。 腾飞则默默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菜刀。 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蹦出来,一溜烟钻进了腾飞他们身后的树林里消失不见。 紧接着,从野兔蹦出来的草丛中又钻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这个黑影飘飘荡荡在空中,像极了海里的飞鱼。它黑漆漆的,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手脚,就这么立在空中,面对着腾飞和幺九。 腾飞和幺九见到这么个怪物,一时间目瞪口呆,手心里浸出湿湿的汗粒,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腾飞体内的符文渐渐躁动起来,腾飞知道,这是遇到厉害的东西了,符文已经在默默的保护他。 黑色的怪物飘在空中,慢慢向腾飞幺九靠近。 腾飞和幺九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在黑怪物接近火堆的时候,突然之间站住了。被火烤着的地方,渐渐发红。黑怪物便慢慢的向后飘去,从侧面继续向腾飞和幺九靠近。 腾飞此时身上的符文已经灌满全身,手中的菜刀也变得锋利凌然。 幺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的牙齿不受控制的直打颤。在他的印象里,他只听说过这种山怪,却从未见过。今天有幸见过一次,恐怕也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你的老友怎么会住在这么煞气地方啊?”腾飞咬着牙问道。 “我那老友不住这里呀!我们走错路了。”幺九一脸委屈的说道。 突然,黑怪物身体开始变化,一个高大的巨人呈现在眼前。 山怪 眼看山怪越来越大,身躯已经遮住了树梢透过来的月光,那团燃烧的火堆“噗”的一下灭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符文,符文,快救救我们啊!” “快快快快快,给爷来个大炮,轰死它。” 腾飞觉得另一只手略微一沉,低头仔细一瞧,太黑,看不清,但手感像个玩具大炮。 “符文,你给爷整着玩呢?这危险时候,给爷过家家吗?” 此时的幺九已经拿出手电筒,对着山怪就是一顿扫。 “哇……”幺九大叫一声,“怎么那么大?” 山怪似乎害怕灯光,庞大的身躯往后退了退。 头顶的月光露出来,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腾飞这才看清手中的东西果然个玩具大炮。 “关键时刻就没用的东西。” 幺九扯着嗓子喊:“大哥,你让符文把大炮变大啊!” 山怪此时已经适应了灯光,再一次把树梢上的月光遮盖起来。 “符文,看在爷还不想死的份上,赶紧把大炮变成真家伙吧!” “轰,”大炮果然不负众望的长大了几千倍。 二人忙不迭的爬上大炮,对准山怪就准备射击。 “哇啦哇啦哇啦,哇哇哇哇哇啦,哇啦啦……” 大炮突然间唱起了童谣,并且四周闪着红蓝紫各种彩光,看起来非常炫酷。一时间,黑暗的树林里歌声不断,彩光酷炫,宛如野外歌舞厅,壮观的不得了。 彩炮还带着他们摇啊摇! 腾飞惊愕的看着幺九,幺九脸上五彩斑斓的,看起来不太高兴。 “大哥,没想到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坐摇摇车,还是在生死关头。” 腾飞点点头,随即大叫一声,“快跑啊!” 二人起身便跳,双双摔进草丛中。 彩炮在一瞬间被山怪庞大的身躯砸得粉碎。 本来山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彩光吓了一跳,稍等片刻发现那玩意就是个摆设,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灭了它。 从草丛里爬出来的两个人,被山怪黑黝黝的身体逼在了山石边上。 只见山怪伸出两条如手臂似的东西,一把一个将他们喉咙锁住高高提起来。 他们挣扎之时才发现,这个山怪是有肉体的,浑身都是黑毛。 原来开始的时候,山怪不是漂浮着的,而是四肢着地呆在那里。 之后越长越大,越来越高,是它站起来了,用后脚着地。 既然如此,在脖子被拧断之前,总得做点什么吧! 腾飞忍着脖颈处如断裂般的疼痛,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啪!”点燃。 山怪的手臂瞬间着起火来,吃痛的丢下腾飞和幺九,猛往树身撞击自己着火的地方。 几下便熄灭了。 这山怪智商有点高啊! “爬树,”趁山怪在砸火,腾飞对着幺九喊。 二人摸着黑,一人一棵树往上爬。 他们的视线在黑暗里毫无用处,人家山怪专挑晚上出没,视线好着呢! 一把一个又把他们拉下来了,像提着小鸡崽儿似的把他们提在半空。 这时,一股强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二人顿时干呕起来。 他们不禁害怕得往那股风的来源地看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开着门的深坑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排闪着光的大牙齿。 “大哥,它要吃我们……”幺九哭喊着,一股热流“哗哗”流出。 正好滴进了山怪的血盆大口里。 似乎咸淡正好,山怪“吧唧”了几下嘴,还舔了舔舌头。 “它喜欢喝童子尿吗?”腾飞解开裤子也给它来一壶。 “哗哗哗”一阵响动,很快解决干净。 山怪还是意犹未尽,砸吧着嘴不过瘾。 殊不知,腾飞可不是白给它开的饮料。 山怪还想再挤点俩人甘水的时候,一道光芒闪过,肚子上立马开了一个洞。 山怪痛得直接丢下腾飞和幺九,倒在地上翻滚着,力道之大,压断了周边的各种小树。 树身倒地,如从天而降的灾难一般,“霹雳吧啦”往他们俩头上招呼,害得他们狼狈的逃着,大半夜的也看不太清楚路况,只能拖着背包逃命而去。 本以为山怪这次必死无疑,谁知一阵地动山摇,那山怪竟然追来了。 “符文都搞不死你?”腾飞惊得脸一阵白一阵绿。 黑暗里,拉着幺九拼命往山上跑去。 山怪任由肚子上的伤口不停的散发出恶臭的脓液,穷追不舍的速度比健康时候还要迅猛。 这种山怪是不是只要不死就不会放跑猎物啊? 不远处,幺九拿着手机蹲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用手电照着光,一边用手机记录着一切。 果然,“嘭”的一声,山怪撞进了超大号铁笼里,头晕眼花的在铁笼里蠕动着。 “幺九,拍下了吗?”腾飞站在大铁笼跟前问道。 “拍下来了,精彩着嘞!”幺九跳下大石头,扛着手机跟腾飞炫耀。 铁笼内,山怪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愤怒的拍打着铁笼,铁笼随着山怪的一次次拍打渐渐扭曲变形。 “符文给的东西,也不是都好用。”腾飞吞了一下口水,浑身有点瑟瑟发抖。 确切的说,符文给的东西,什么时候好用过? “大哥,我们还拍吗?”幺九问道。 “拍,多拍几张,不然以后没有机会了。”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 幺九摆好姿势,对着铁笼就是一阵“啪啪啪”,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彻底激怒了山怪。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山怪,此时一声响彻山谷的咆哮,铁笼瞬间炸裂。 它,自由了。 腾飞和幺九吓得两腿都发软了。 “火,火。”腾飞大叫着。 身上的符文“呲啦”冒了个火星,带了一缕烟,不见了。 “大哥,要用心去想。”幺九一边跑一边提醒。 腾飞回他,“我都吓成这样了,怎么能静心?” 他跑的速度一点不慢。 月光下,树木的暗影里,两个鬼魅一般的人影,在落荒而逃。 两束灯光一蹦一跳一上一下,看起来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他们身后的树木,像遭了天谴一样,一棵接一棵的倒下。 一个庞大的黑影,穷追不舍中,消灭掉了所有阻碍它的障碍物,只为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身后,草丛里,恶臭久久不散。 流淌在杂草上的粘液,在月光下闪着暗光,似乎预示着生命在慢慢消逝。 前面是一个山坡,腾飞和幺九气喘吁吁停下,尺度太高,爬上去是不可能了,他们再一次面对面对抗山怪。 山怪已经来到他们身后,飞身一跃跳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势必要将他们活活压死。 他们迅速的向两边逃去,逃过了山怪的这一击。 而山怪,“轰隆”一声撞在山石上,随即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微微触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诈死?” 腾飞拿手电照了照山怪,发现山怪肚子上的伤口流出的粘液已经沾满了肚皮和下身的粗腿。 山怪并没有死亡,只是流血过多,运动量太大,加上刚才的撞击,晕了过去。 “这么大,也不好煮啊!”腾飞踢了山怪一下。 “还想吃呢?还不快走,一会它醒了,我们就醒不了啦!” 幺九拉着腾飞向山坡上爬去。 飞鼠 终于熬到了天亮,腾飞和幺九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山了。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背包里的食物全部吃光,弥补昨天和昨夜所有身体机能的亏损。 腾飞心里有一万一千一百零一个委屈无处申诉。 幺九担心自己这把老骨头被腾飞霍霍在山上了。 他们蹲在地上草丛中,疯狂的喝着纯净水,拼命的咽着面包鸡腿,把嘴塞的满满的,随便动几下,拿水往下压,好歹是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把能吃的都吃了。 “睡会,”腾飞打着饱嗝,歪歪斜斜的躺下了。 “睡?”幺九可不敢睡,“大哥,你就不怕再来个山怪,直接把你踩扁了。” “不怕,”腾飞闭上眼睛,说:“再来十个山怪,爷也不跑了,今生跑的最远的路,就是刚才了。” “我也是,跑不动了。”幺九也顺势躺下。 上空,被树叶碎裂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不停的闪动着,嘲笑着他们的悲哀。 酣呼声此起彼伏,怕是打雷都难叫醒他们了。 太阳渐渐西斜,他们也从瞌睡中醒来。 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二人看着地上的水瓶和垃圾,不免心中一阵懊悔,当时留点晚餐呀!怎么就这么不要命的全吃了? “九?”腾飞叫了声。 “哎!大哥。”幺九忙应着。 “看来斗法大会是去不成了,我们俩可以做山上的野鬼了。” “大哥,斗法大会参加不了,也不至于饿死嘛!山上有很多吃的了。” “是吗?是吃了蚂蚱还是吃了小鸟?还是差点被吃了?” “大哥,您老别急嘛!我们可以采点蘑菇的。” 腾飞确实看到蘑菇了。 只是那蘑菇,被太阳晒了一天,此刻已经皮包骨头了,干瘪的趴在那里,宛若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儿。 “网上不是说,野外有野果的吗?” “大哥,您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刚到初夏,遍地的果树,也没有野果啊!” “为啥?” “要么就是刚受精的小青头,拇指大小,酸苦到让你怀疑人生,要么就是还在开着旺花。别说野果了,野蘑菇都不多。” 腾飞哀叹一声又倒下了,“幺九,你要害死爷了。” “这能怪我吗?”幺九可怜兮兮的说,“是大哥你带头领我们到这里的。” 腾飞“嗖”的站起身,吓了幺九一跳。 “大哥还会带你出去的,”腾飞背上背包就要出发。他可不能让幺九看扁了,他要证明自己就算是在野外,也是爷。 “等会,大哥,先把水瓶拾起来,一会找到泉水还可以装水喝。”幺九边说边开始收拾水瓶。 腾飞动了动嘴唇,还是弯下腰捡起了水瓶。 想想自己当初刚来到城市捡垃圾吃的时候,心里一顿酸楚。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捡垃圾了,却不想眼下除了捡垃圾,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他们装好水瓶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掉进了腾飞的脖颈里。 “什么?什么东西?”腾飞一边慌乱的去脖子上抓,一边惊慌失措的暴跳着。 “大哥,别慌,我来救你了!”幺九拾起地上的干树枝就冲着腾飞飞奔而去。 见幺九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腾飞慌的连连后退,“你,你要杀爷吗?” 话音未落,干树枝已经从天而落。 “嘭。” 这一下,直接砸到腾飞脑袋上,当时就昏过去了 一起昏倒的,还有腾飞脖颈上的大老鼠。 “大哥……”见腾飞倒下,幺九一颗心整个乱了,“大哥你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停!”腾飞颤抖着手,缓缓伸出一个手指,恹恹的说:“我不信。” 他当时那嘴歪眼斜、气势汹汹、一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大哥,”幺九脑袋上冷汗直冒,“大哥你要信小的啊!小的刚才情急之心,不小心打到你的头的。” “九,”腾飞脑袋还埋在草丛里,晕的很,“你不打脑袋,打其他地方也疼啊!” “可是那老鼠就在你脖子上啊!” “你想打断爷脖子吗?还好爷脑袋硬,是吗?” “我真的只想打死那只老鼠。” “找个让爷不杀你的理由。” “真是老鼠,就在你旁边。” “编个好点的理由,免得爷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幺九无奈,把大老鼠拿来塞到腾飞的脸上,让他看清楚。 毛茸茸的,一股子骚臭味。 果然是老鼠? 腾飞忙拿起老鼠,此刻脑袋也不疼了,“哈哈”大笑着, “有吃的了。” 他也不嫌弃老鼠身体臭,直接就吻了上去。 旁边的幺九撇着嘴。 这大哥可真是个百变魔王,开心时候像个孩子,生气时候像个恶魔,一不小心犹如死神转世。 腾飞爬起来,抓着手里软绵绵的大老鼠,掏出小刀就准备放血,心里头那个乐啊!满脸都是喜悦的光。 不愿赴死的大老鼠,突然小腿一蹬,丝滑的从腾飞手中逃脱,小巧的身子一个漂移“嗖”的一下爬上了树。 这可把腾飞惊到了,到手的肥肉就这样跑了? 他凶狠的咬着牙,紧随其后顺着树身就攀爬上去,那股气息,就跟捉奸夫似的,除了愤怒隐忍,就是“痛苦不堪”和痛失食物的绝望。 幺九眼看着一人一鼠在树梢上追逐,为腾飞捏了一把汗。 只见那老鼠灵巧的很,顺着树梢绕圈圈,不一会就爬到了树梢顶端最细的一根树枝上摇摇晃晃的荡秋千。 而腾飞还在努力的往老鼠那里攀爬,一步一步都异常小心。那细细的树枝,可不像能承受一百多斤肉的样子啊! “大哥,小心啊!”幺九看着挂在树梢的腾飞,不由得担心起来。 虽然他的大哥死不了,但那么高摔下来,肯定会摔倒面目全非四肢爆断,有可能脑袋和身体还会分家,甚至是肠子撒一地……想想都渗人。 要是再亲眼看着那副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点点接回原来的身体上,幺九觉得自己这辈子有可能都不敢再睡觉了。 腾飞阴狠的笑容挂在嘴角,在他的眼里,小老鼠这回是真跑不了了。因为小老鼠的身后已经毫无退路,而他已经在小老鼠下方的树枝上等待着,只要再爬上一个高度,小老鼠便是手到擒来。 老鼠在看到腾飞还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侧了侧身子,小腿在树枝上蹬了几下,一个高度跳跃,“嗖”的一下,身体瞬间大了一倍,在空中绝美的滑翔到了另一棵树上。站稳以后,撅着屁股对着腾飞进行了一番侮辱,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腾飞,张着嘴巴抱在树梢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大老鼠消失的方向,遗憾得像失去了全世界。 吃草 “大哥,大哥,”幺九扶住刚刚从树上下来的腾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一阵紧张。 “没事的大哥,没有了老鼠,我们还可以挖野菜嘛!这个时候的野菜还没有老,还嫩着呢!” 腾飞无神的眼睛瞪着幺九,“爷小时候饿急眼了就挖野菜吃,爷不会再吃野菜了,饿死也不吃。” 想当年,他腾飞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今天在野外,竟让一只老鼠戏耍了,他心里悲哀的像要灭亡了一样。 “可眼下除了野菜我们还能吃什么?” 幺九无奈的看着腾飞,他幺九也没有本事变出来一桌子美味佳肴啊! “爷给你掏鸟蛋去。”腾飞站起身,向林中走去。 幺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挖野菜去了。 之前与老友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野菜还是认得不少的。 野外的动物可不是家里养的鸡鸭那么好对付,他敢打赌,腾飞肯定会空手而回。 腾飞倒是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被一群动物欺负到如此份上。 村里的鸡鸭鹅看着他都得绕道走,哪条不长眼的狗若是挡道了,晚上就得上餐桌,更别提那水里的鱼了,他只要想着,那条鱼必然会乖乖跟他回家。 而今…… 一只老鼠都能鄙夷他侮辱他。 今天不捉只鸟,也得逮个兔子,实在不行蛇也吃,哼! 想到这里,腾飞加快了脚步。 天渐渐黑了下来。 幺九生起了一堆火。 面前摆着一些野菜和蘑菇。 远处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是腾飞。 他似乎不是很难过,面露一丝尴尬,衣服兜里揣得鼓囊囊的,见到幺九,傻傻的笑着。 “大哥,你这表情不对劲啊!”幺九把腾飞领到火堆旁坐下。 腾飞笑呵呵的说:“幺九,你知道吗?这树林里的动物都成精了,一个个的都能变成人的样子了。就那些鸟,都变成人挂在树上,不让我掏他们的蛋,还说让我留下来,我们一起生蛋。” “不可能吧?”幺九皱着眉头,这么一座小山坡,又不是上古留下的精华之地,哪能是个动物就成精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腾飞看着幺九,说:“你看看你,你都长猪耳朵了。” 幺九吓得赶紧摸耳朵,“好好的啊!” 腾飞是真的很不对劲啊! 幺九刚想说大哥竟吓唬人,腾飞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跑到一棵大树的跟前,对着大树说: “树仙,你可真漂亮,这身衣服是丝绸做的吧!真丝滑呀!” 说着,上手便摸。他觉得那粗得扎人的老壳皮丝滑? 幺九看着腾飞心想,这玩意怕不是中邪了吧?但也不可能啊! “大哥,”幺九拉着腾飞说:“我们吃点野菜吧!正好补补水分,能吃到这么原始,又原汁原味儿的也就我们俩了。” 哪料腾飞一把甩开他的手,说:“爷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蘑菇给幺九,“尝尝。” 幺九接过蘑菇,对着火堆的亮光一瞧,一行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根。 “大哥,你吃这个了?” “嗯,吃了。” 腾飞晃晃悠悠像喝醉了一样。 “大哥,这蘑菇有毒啊!你这是中毒了呀!” “胡说,”腾飞推开幺九,对着地上的一棵野草开的小花,说: “食人花,看招!” 他一拳打过去,没打中。 “嗯?挺能躲?” 又一拳打过去,还是没中。 “爷今天劈了你。” 他捡起地上一根干树枝,大喊一声:“开天辟地。” “刷刷刷”对着地上一顿乱敲。 “不行啊!这样会出事的呀!”幺九拿起手电筒,忙在树根底部找杂草。 不多会儿,找到几根奇怪的小草牙。 “大哥大哥,快把这个吃了。” 腾飞眼睛已经开始泛黄,伸手抓幺九手里的草牙,抓了几次都扑空,心里顿时火了, “你小子晃什么晃?敢耍爷,找死。” 一拳挥过去,“邦”一声,撞在了树上,斜歪歪的倒下了。 幺九顺势把草牙往腾飞的嘴里塞。 “苦,呸!”他一口给吐了出来。 “费了老大劲只找到这么一点,你敢吐出来?不想活了?” 幺九一边气愤的喊,一边扒开腾飞的嘴往里塞。 腾飞中毒太深,已没有力气反抗,挣扎几下便没有力气动了,任由幺九把草牙塞进他嘴里,死活就是不肯咽。 幺九一见,这还行? 他掰开腾飞的嘴,捏起腾飞嘴里的草牙,一用力塞进了喉咙。 噎得腾飞手脚噗隆好几下,才算咽下去。 咽是咽下去了,可卡在那里不下去呀!他翻着白眼,一脸的痛苦。 幺九忙给他顺顺胸口,希望草牙能快点进到胃里,好让快憋死的腾飞喘口气。 好在在腾飞翻白眼之前,顺利的呼吸起来了。 “哎!”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真是操碎了心啊! 这时腾飞又一次站起来了,解药是吃了,可还得有一段时间才生效啊! 幺九忙把腾飞按趴下。 腾飞蹬着两条腿,把地上的泥土和杂草蹬死了一大片。 “你这个人妖,快快放开爷。爷不能破身的,知道吗?” “你想得到美,”幺九嫌弃的说,“我才看不上你这粗鄙的身子呢!” 腾飞突然一个翻身,把幺九掀翻在地。 这突来的力气,吓了幺九一跳。 腾飞现在可是神志不清,万一要动了杀心,他幺九可难逃一劫啊! 算了,任由他闹吧! 幺九把手机打开,放在石头边上立着,拍摄腾飞的一举一动。 明天早上,有好戏看了。 腾飞晃晃悠悠的把兜里的蘑菇拿出来,交给幺九,说: “爷请你吃好东西,天祥伞,味道绝对的好。” “天祥伞?”幺九看着蘑菇说:“天堂伞吧?一颗入天堂,永不后悔的决定。” “哇!你快吃啊!”腾飞催促着。 “吃?”幺九抖着手说:“一个中毒还不够?还想一窝端哪?” “快吃,”腾飞有些不高兴了。 幺九看着腾飞鼓鼓的衣兜,问:“你那里还有多少?” “好多哦!”腾飞兴奋的炫耀着,把衣兜里的蘑菇都掏了出来放在地上,大的小的有几十颗。 “你这是把蘑菇的全族都端来了啊?” 幺九看着那堆蘑菇,这样的毒蘑菇,少之又少,一般都是一起长了一大家子,世世代代都在同一个地方。 “嗯嗯!”腾飞直点头,“一个不剩都摘了。” “哎!这么个物种就这样被诛了九族。”幺九惋惜的说着,然后抬头问腾飞, “你吃了几颗?” “八个,”腾飞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八。 “得,草药有点少,不够量。” 幺九说着便拿起了手电筒。 “站住,你去哪?”腾飞拦住了幺九,“你还没有吃蘑菇呢!” 幺九压了压怒火,说:“大哥,小的要是再吃了蘑菇,咱们俩就都交在这儿了。” “不行,你必须得吃。”腾飞依旧拦着。 “大哥,这蘑菇不能吃,你都中毒了,你还让我吃?我得去给你找解药,找解药,知道吗?” 幺九的耐心已经忍到了极限。 然而腾飞却蹲下身子拿着蘑菇说:“你不吃我吃,”说着就往嘴里塞。 “大哥,”幺九一把抢过蘑菇扔到了草丛里,“大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呀?你这是真要把自己毒死,是不是?” 腾飞此时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你怎么这么坏呀?我好心好意的找蘑菇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你还把它给扔了,你还不让我吃?” 说着,眼睛的黑气渐渐浮现。 “我吃,”幺九吓得赶紧收好蘑菇,“大哥,你别动怒,我马上吃。” 泉水味 幺九把腾飞带来的蘑菇收起来,趁着夜色偷偷的丢进草丛里,再把自己采的安全的蘑菇拿出来放在嘴里面吃。 腾飞见幺九吃的那么美味,开心的跳起来,伸手便抢了幺九手里的蘑菇,放到自己的嘴里面。 边嚼边说:“我也吃我也吃。” 嚼了没两下,突然脸色一沉,“这不是我采的蘑菇,味道不对,你把蘑菇换了。” 幺九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活活噎死。 “不是,大哥,你那蘑菇新鲜的时候是一个味儿,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味道变了。” “味道变了?”腾飞瞅了瞅手中的蘑菇,扔到地上,瘪着嘴说:“不好吃,不吃了,都扔了吧!” 说着就要把幺九采的蘑菇全部扔掉。 吓得幺九整个身体都趴在蘑菇堆上面,“大哥,大哥,我爱吃,我还饿着肚子,我还没吃呢!你留着给我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大哥带你采蘑菇去。”说着,拽着幺九的腿便拖。 幺九死死抱住蘑菇,“哇哇”叫着,被拖拽了好几米。 还好腾飞中毒太深,几步便没了力气,扔下幺九,一头栽倒在地。 “哎!大哥,你别死啊!”幺九赶紧爬过来,伸手一试,还有鼻息,总算安心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 口渴难耐的腾飞从睡梦中醒来,干咳了几声。 揉揉还在疼的两双红眼,四周环顾,没有看到幺九。 “这小子丢下爷跑了?” 刚想爬起,“哎哟”一声又倒下了,“我全身怎么这么疼?谁特么打爷了?” 躲得远远的幺九,见腾飞醒来之后还算正常,这才大着胆子拿着一个水瓶走过来。 “大哥,您老还活着呢?”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鄙夷,“爷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幺九把水瓶递给腾飞,说:“大哥,先喝口水,小的采了老半天露水,才净化出半瓶干净的水,喝点压压嗓子。” 腾飞接过来大口喝了一口,这水珍贵啊!喝完就没有了。 “你昨夜是不是报仇了?”腾飞睁着死鱼眼瞪着幺九。 幺九心想,还好昨晚有准备。 他拿出手机把昨晚上腾飞的所作所为放给腾飞看了一遍。 腾飞张大的嘴巴都快拉到耳后根了。 “爷,爷……” “啊!吃毒蘑菇。” “爷……” “哎!真丢人啊!” “我们收拾收拾找你老友去吧!” “别啊!手电筒还在充电呢!” “放包里充呗!那个充电宝还有电吗?” “大哥要干嘛?” “没事,问问。” 尴尬到脚指头抠地的冲动。 一路上腾飞不再闹腾,心里边使劲想着自己昨晚上的事,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还好幺九凭借自己的经验,找到了去往老友的山路,成功的找到了泉水。 “泉水?”腾飞看着那足足有二十厘米宽的小洞,里面浑浊的泉水,似乎还有蚊子的幼虫在游动。 “你跟爷说说,这到底是泉水还是雨水?” 幺九拿出水瓶灌着水,往净水器里装,随口说道: “别管什么水了,眼下我们都快渴死了,还管那么多?” “爷怕喝完了会怀孕,产下一群大蚊子。” “净化过滤了,”幺九满心欢喜的把净化过的水装进水瓶交给腾飞, “大哥,尝尝,甘甜着呢!” 腾飞早渴得嗓子眼冒烟,接过水瓶直接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幺九忙问道,眼睛里阴险的光芒照射在腾飞脸上,刺眼。 腾飞喝完水,干呕了一下,半张脸发着黑光,缓缓的说: “茅坑里的味,久久回味,穿肠而过,异常上头,恰似一缕青烟坟头冒,祖孙万代永不超。” “大哥,前面半段我能听懂,后面半段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骗我喝泉水的人,下地狱永不超生。” “我……大哥,起码小的找到泉水了,不然我们早就渴死了呀!” “是啊!呕……” “大哥,你可不能吐啊!吐出来还得再喝……喝不下去了。” “呕……我忍。比爷喝喷泉的水还味大。” “起码咱这是过滤过的,除了味没有细菌。那喷泉的水里面什么都有啊!尿啊垃圾啊洗手啊吐痰啊……啊!” “你小子往喷泉里撒尿了?” “没有没有,我是看到小朋友,小朋友……” “哦?” “大哥,我先生堆火,咱们吃顿熟食,老吃生菜没营养。” “煮野菜?” “不然呢?你又捉不到动物。” “再巴巴,爷把你煮了。” “不敢不敢,你不敢。” “爷不敢?” “大哥您老把小的煮了,就只能永远留在山上了,谁把你带下山?” “你还威胁爷?” “不信啊?试试看。” “呵!我勒个去,爷……” “还不赶紧拾柴去,不然拿什么生火?” “你……” “叫唤什么?还想不想吃熟食了?” “好!爷让你一回,回去再收拾你。” “怕你毛。” “哼!” 腾飞乖乖的拾干树枝去了,满头的黑线,这小子胆肥了? 幺九得意洋洋的看着腾飞的背影,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拿出背包里装糕点的铁盒,按按,把底部按凹下去。 找了一些石块和点泥,搭个简单的小灶,架上自制的小锅,就可以煮菜了。 “老友啊老友,给你带的糕点被我们吃光了,希望你不要生气,起码我们还活着不是?” 倒上水放上野菜,拿出给老友带的盐巴,撒上。 “可惜了,没有带油,哎!” “你嘟囔什么呢!”腾飞抱了一捆干树枝,看着幺九往小锅里放着蘑菇。 “爷就纳闷了,爷采的蘑菇怎么就有毒了?” 幺九“嘿嘿”一笑,说:“树林里的蘑菇有毒的多的是,您老要是去大森林走一圈,你会发现,一百种蘑菇有八十种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的玩意还长出来干什么?铲除得了。” “哎别别别啊!有药用啊!还得靠它们治病呢!” “呵!给爷尝一口。” “烫啊!哪能用手抓啊!” “啊……” “你让符文给你造双筷子呗!” “开玩笑呢!还能造筷子?” “用树枝吧!不然连你也煮了,我可吃不起。” “等回去了,爷要去乡下买一头牛,爷要蹲在牛跟前吃。” “大哥,你这样不地道啊!你蹲在牛跟前吃草,你想把牛馋死吗?” “爷要吃的是牛!” “牛好感谢你啊!就这样生啃了,它投胎都不放过你。” “烤熟了!不然牛身上那么多细菌,还不把爷啃食干净了。” “天气这么热,这么大一头牛,还没有吃完就变味儿了,不如分小的吃点呗?” “牛鞭归你。” “我……” 老友的小屋 找到泉水就等于找到了老友的家,再往山上走走,就可以找到老友的房子了。 终于可以见到老友了,幺九的心里面喜滋滋的。很久没见了,不知道老友现在是否对他还一如既往的暴躁。 腾飞和幺九背上背包继续出发,前面是一片洪荒,杂草有一米多高,开着泛黄的小花,有蜜蜂在花层中穿梭不停。 有蜜蜂就有蜂巢。 腾飞的眼里放着光,不停的在每一棵树上打量,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也毫不在意。 终于,不远处,一棵百年老树的叶片下面,有一个鼓鼓囔囔的东西。 这下他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人也不由自主的往那棵老树走去。 “大哥,你去哪?”幺九叫着喊。 腾飞转过头,擦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说:“那里有个蜂巢。” “啊?那又怎么样?”幺九可没想到腾飞要干嘛。 “有蜂巢就有蜂蜜啊!爷还没尝过这么新鲜的野蜂蜜呢!” “哦!啊?大哥……”幺九忙上前一把抱住腾飞,急切的喊: “大哥,你不能啊!野蜂蜇人会要人命的啊!那玩意不把人蜇死了,是不会罢休的啊!” 被幺九这么一喊,腾飞整个人都呆住了。想想被一群蜜蜂活活蜇死的惨烈场景,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狠狠瞪了一眼蜂巢,哀叹一声,转身便走。 “命重要。” “是的,是的,大哥说的是。” 幺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脏还在没命的跳着。 真是带了一个冤家来山上,屡屡给两人找点刺激玩啊! 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屋顶一样的东西,似乎是用杂草铺盖的,杂草看起来很不友好,有种随时会飘下来的感觉。 “前面就是了。”幺九喘着粗气,笑盈盈的说着。 即将看到老友,他还是蛮兴奋的。 前面的杂草少了一些,大多都是石头块,有高高摞起的,有平铺的,像是人为所致。 腾飞刚踏上石头块,被幺九拉了过来。 “大哥这个地方很诡异,是我老友设置的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很是迷惑人。若是有动物想靠近老友的房子,从这里面根本就走不出去,像个迷宫一样,这是老友一生的心血,你要是不跟着我走,就只能困在里面了。” “行行行,你老友竟然还是个行家,爷从来没见过法阵,不知道这玩意的用处有多强?” “有多强?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一只大型动物在里面穿梭了三天没有走出去,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被我老友活捉了。” “那还真是厉害呀!等见到你老友,爷也要好好学学这个,爷非把山里面的动物都给抓起来吃掉不可,以解爷这几天的心头之恨。” “只要大哥你能压制住我老友的暴脾气,他肯定会教你。”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在爷的面前叫嚣,爷还真想看看他的暴脾气硬还是爷的拳头硬。” “这回有好戏看了,两个强者之间的对决比看电影还爽呢!” “我们打架你就不拦着点儿?” “我想拦我能拦得住吗?我这小身板儿?” “行行行,爷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现在为止爷还没露真本事呢!” “洗眼恭看,洗眼恭看。” 幺九领着腾飞在石头阵里来回穿梭,左拐右转,眼看那小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非要在这石头阵里面转了好几圈。 “幺九,你老友真会玩,用石头把自己小屋包围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野兽嘛!还有精怪什么的。” “可我们腿都走麻了,怎么还走不出去?” “哎,我也纳闷了,平时只要按照路线,几分钟就可以出去了。今天走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出去。” “是不是野草长得太多了,把法阵给破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看那些粗壮的杂草长得有多高,法阵上面的石头都被顶翻了。” “确实有点……” “你这老友是越来越懒了,连法阵都不管不顾了,任由那杂草生长。” “他本来就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眼下你想怎么走出去?” “大哥,我听你的。” “爷又不懂法阵。” “咱们手机有指南针嘛!” “呵!到头来还得用上高科技。” 在手机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利用现在的科技,走出了古老的法阵。 离得茅草屋近了,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铺的干草似乎都腐烂了,一股子霉味。 屋子前面杂草丛生,有小昆虫在“吱吱”作响。 木门腐朽得破破烂烂,墙壁上鼻涕虫爬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干枯的草牙饿死在墙角,唯一一扇窗户上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呼闪呼闪的像迎宾一样。 人懒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见。 “老友,幺九来看你了。” 出于礼貌,幺九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一声。 没人应答。 “老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还是没有人应答。 幺九和腾飞互看了一眼。 “他不会生气了吧?”幺九试探性的问着腾飞。 “有可能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腾飞握着拳头“咯吱咯吱”做响。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饿了好几天肚子才来到这里,接到的最大待遇竟然是闭门羹,怎么能让腾飞的心里面舒坦?此时他的一腔怒火已经点燃,就差爆发了。 幺九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了。 他的老友脾气可不好,这要是擅自闯入屋子里面,说不定又会被骂成什么样的狗血喷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老友你开门呀?是不是不在屋子里面呀?我们现在可进去了。” 幺九继续喊着。 看到门上没有落锁,他知道老友就在屋子里,可为什么不愿开门呢?好纳闷呀! 这时,腾飞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他抬起一脚,“咣当”一声把门板踢了个粉碎,这下终于可以进去了。 本以为老友会暴跳如雷的冲过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一番,没想到屋子里面竟是静悄悄的,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老友,”幺九猫着腰在门外轻喊,“是他踢的门,不关我的事啊!” 腾飞提着幺九的脖子就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子霉味,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打开手电筒,一束光在屋内环绕,桌椅板凳样样都有,锅台灶台一样不缺,灰尘已经积满了屋内所有的设备,厚得能盖一座瓦房了。 “看来,你老友受不了这里的苦,已经下山去了。” “不会的,老友若是要走,肯定会把香炉带走的,香炉还在桌子上呢!” 腾飞顺着幺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小巧的圆圆的土包在桌子上摆着。 “凶多吉少啊!说不定在山上采蘑菇被野兽吃了!” “老友若出去喜欢在门上落锁,他怕有东西闯进来,在他屋子里面造反,门上没有锁,说明他肯定在屋子里面。” 幺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面虚的很,这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座坟墓,难道老友真的出事儿了? 久别重逢的老友 幺九拿着手电往里走,墙根处是老友的床铺,是幺九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山上的席梦思。 灯光下,厚实的棉被上全是灰尘。 幺九的心“咯噔”一下。 一个再懒的人,睡觉也会动被子吧!翻身也会动被子吧?怎么被子上也全是灰尘呀? 他颤抖着手捏起被子的一角,掀开。 “啊——” 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脸色惨白神色慌张。 “怎么了?”腾飞忙跑过来,“喔靠……”也吓得一个踉跄。 床上的被子底下,一具骷髅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还有发黑的衣衫。 “这,这是你老友吗?”腾飞牙齿打颤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幺九还蹲在地上两腿发软。 “查查,起,起来你。” 腾飞拉了幺九一把,幺九顺势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深深的吞了一下口水,说: “是老友,这衣服还是我给他买的,虽然颜色发黑了,款式没变。” 腾飞在幺九脑袋上“当”的给了一个脑瓜崩。 “你不是说,你老友道行高吗?你不是说他不用吃喝就能活吗?怎么现在,是病死了还是饿死了?” 幺九摸摸脑袋瓜,还想狡辩,“可能是飞升了,灵魂去了天庭,身体留在了人间。” “躺在床上被窝里受雷劫?” “灵魂去受雷劫了,身体留下了,这叫出体。” “是吗?看着这具骨头的颜色,少说也死了三年了,别说肉都烂没了,骨头都空了。” “三年?我三年前来看他一次还好好的啊!” “那是你离开之后就完蛋了呀?” “不能吧?他不是不用吃喝就能活着的得道高人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啊?屋子里面的驱虫草都比他活的时间长,到现在,连一个虫子都没有。” “驱虫草?” “是啊!墙根都摆满了,还没有腐烂呢!” “这……这是中毒了呀!” “中毒?” “这老友就爱研究这些,驱虫草容易腐烂,他就用了防腐剂,增加驱虫草的保留时间,看来是用多了,造成驱虫草被防腐剂腐蚀,散发出了毒性。” “这么飒的吗?” “飒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看他脑袋上的毛没有?” “看到了,很不错的样子,这么大一个骷髅脑壳上面,只有几根毛发。” “那是他觉得梳洗剪剃太麻烦了,自己一根一根把头发拔下来了。” “我去,不疼吗?” “有麻药。” “好奇怪的家伙。” “大哥,”幺九看着腾飞,“现在怎么办呢?” 本来兴高采烈的来看老友,路上吃了多少苦不说,老友迎接他的方式,竟然是自己的全身骨,落差太大了,搞得幺九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办?挖个坑埋了呗!入土为安。” “真希望他是飞升成神了。” “可拉倒吧!别自己骗自己了,能飞升的大神,会被这点毒毒死吗?” “我痛失爱友,你连个安慰都没有。” “爷痛失爱人,你亲手给爷熬的忘情水。” “大哥,我们去挖坑吧!门边有铁锹和锄头。” “早干脆点多好,磨磨唧唧的。” 屋后空地上,腾飞和幺九费了半天劲,挖了一个深坑。 把老友的尸骨用被子包起来放进去,填土。 “埋在这里,都没有人给烧点纸钱。”腾飞说道。 “带下去也不行啊!”幺九抽了抽鼻子说,“他没有户口,连坟地都买不了。” “咋连户口也没了?”腾飞不解的问道。 幺九直了直腰,说:“为了修仙,不受世俗影响,特意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跑到相关部门吊销了自己的户口。” “绝了。”腾飞给了一个大大赞。 埋好老友的尸骨,已经是黄昏时分。 这回有了住处,还是没有吃食呀! 幺九拿出装满泉水的水瓶,看了看老友留下的铁锅,已经锈出了一个大窟窿。 还好林子里有蘑菇和野菜,打发了两个人的晚餐。 睡哪? 床上老友的骷髅还记忆犹新,躺地上吧!明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头牛吃了。 半夜时分,符文在熟睡的腾飞身上悄悄滑动。 腾飞的也渐渐辗转反侧,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中闪着符文的光彩。 “符文躁动,有危险,诈尸了?” 腾飞自己把自己吓得张大嘴巴,哆哆嗦嗦的咬着手,把头歪向屋后埋着骷髅的地方仔细聆听。 都变成骷髅埋了还不老实。 “咚咚咚,”有微弱的响声。 “真诈尸了?”腾飞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旁边的铁锹,摆好战斗姿势。 幺九还在“呼呼”大睡。 “快醒醒,”腾飞踢了幺九一脚。 幺九翻了身继续鼾声如雷。 腾飞见状,一脚踩在幺九脚踝上。 “啊——”幺九痛得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 “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觉,整我做什么?” “嘘……”腾飞小声说,“听,什么声音?” 幺九翻了个白眼,还是安静了下来仔细倾听。 “咚,咚,咚,”很微小的声音。 “走,到外面看看,是不是你老友诈尸了。”腾飞说道。 “不能吧?没听说骷髅会诈尸啊!电影里都是带肉的啊!”幺九睡意全消,拿起锄头跟在腾飞后面。 到了屋后,打开手电,坟堆安然无恙,显然不是骷髅的问题。 那细微的“咚咚”声,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回到屋内,“咚咚”声继续响起,显然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这次不用细听,便可以听得很清楚。 “怪了,哪来的声音?” 屋内就这么点地方,也没有可以发出这样声音的东西啊! 此时腾飞身上的符文迅速布满全身,整个身体散发着淡黄的光。 “看来很危险啊!”腾飞拉住幺九,把一颗符文镶进了幺九的体内。 “必要时候,符文会救你,明白吗?”腾飞眼神中闪着黑雾。 幺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能比山怪还危险?让符文如此震动,甚至是直接在腾飞手中,多了一把闪光的斧头。 什么怪物 此时地板开始剧烈摇晃,“轰隆隆”裂开几条大缝,从缝隙里钻出来几根黑长软的东西,像极了躁动不安分的水管在空中乱舞。 在手电的照耀下,那几根晃动着的物体尤其的诡异。 每一根水管状的黑色物体顶部,都有一个开着的小口,里面似乎还有尖牙裸露在外。 他们此刻的神情,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连害怕都忘记了。 还好符文一阵刺痛,把腾飞和幺九从吓傻的世界里拉回来。 水管状的物体在空中飞舞着,触觉到了腾飞和幺九的气息,齐齐向他们扑来。 幺九拿着的锄头还没来得及挥舞几下,便被水管状物体卷走扔在一边。 腾飞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刷刷刷”砍断了三根。 那些东西吃痛之后,迅速收回。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他们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果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屋子周围裂开数条大缝,黑压压的水管状物体从裂缝里面伸出来,团团围住了屋子。 从屋子的门缝窗户和破烂的屋顶钻进屋子里,腾飞只得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似乎毫无用处。 幺九左闪右闪躲到了墙根,墙根便开始“哗哗”作响,眼看就要裂开,腾飞对着幺九的脑袋一斧子砍下去。 “啪!”砍掉一节水管。 吓得幺九摸摸脖子,差点以为腾飞要砍死自己了。 眼看整间屋子即将报废,伸进来的水管状物体越来越多,腾飞已经招架不住。 “火!”情急之下,腾飞大叫一声。 “嘭!”一团火从腾飞身上喷出,烧得水管状物体“叽叽”响着并快速的撤离。 一切又陷入了安静。 “轰!”屋子彻底坍塌,腾飞和幺九都被砸在碎石块底下。 水管状物体从地底一下子冒出来,把腾飞和幺九以及碎石顶上了半空。 “机枪扫射,”腾飞落地之时,手中已多了先进武器,架起机枪对准水管状物体就是一通扫。 一阵枪林弹雨,水管状物体纷纷断裂,粘稠的腥臭味液体撒满半空。 幺九是真正见识到了符文的厉害,真真的比修仙小说刺激多了。 “再给你来根炮。” 腾飞拿起一根手雷,就扔向了水管状物体最密集的地方。 “轰!”一声巨响,水管状物体被炸的面目全非,血肉在半空飘撒着落向四周的地面。 幺九终于知道腾飞给他符文时候说的话了,“符文会保护你的。” 原来是为了防着腾飞啊! 亏自己当时还以为符文会对付水管状怪物保护自己呢! 被轰炸过后的水管状物体老实了一会儿,留给了腾飞和幺九喘口气的时间。 而腾飞身体上的符文更加猛烈的运行起来。 腾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符文如此躁动,说明有危险依然存在。 果不其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腾飞和幺九被摇晃的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在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还好幺九抓住一根斜坡上的树枝,接住了滚下来的腾飞。 “幺九,你干嘛抓着爷?” “大哥,我不是在救你吗?” “这节骨眼还不跑,你还抓着树枝把我们俩挂在这里?” “这么高滚下去会摔死的。” 话音未落,黑暗里,一具骷髅从上而落,直接砸在幺九抓住树枝的手上。 于是,腾飞、幺九和骷髅一起继续往山坡下滚去。 好在下面有一块巨石拦住了他们,免得他们摔成肉泥。 腾飞第一个撞在巨石上,“啊……痛死爷了。” 幺九第二撞上,“啊妈呀!疼死我了。” 此时的他们,全身骨头犹如断裂一般,疼得哭爹喊娘。 “哗哒”一声,幺九手里多了个物件,借着腾飞身上淡淡的光,低头一瞧, “啊——妈呀……” 幺九没命的叫着,把手里的骷髅扔给了腾飞。 “啊——”腾飞也大叫一声,甩开了骷髅。 骷髅被摔在山石旁边趴着。 “你老友,这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啊!” 腾飞声音颤抖着说,一字一句都带着节奏。 “它,它,它……是怎么爬出来的?” 幺九浑身哆嗦的叫着,眼睛都瞪圆了。 “肯定是那些怪物挖出来的,送给你做纪念。”腾飞调侃道。 “怪物?”幺九指着骷髅说,“都是我这老友研究的成果,他就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哈?咋?”腾飞不可思议的盯着骷髅,“那,你老友不会是被自己研究的东西咬死的吧?”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只觉得腿软。 “你老友还研究了什么?”腾飞问道。 “很多。”幺九答道。 “很多?”腾飞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一个怪物都搞得自己差点没了,现在还没有解除危险。 很多? 呵呵!他就不该跟幺九来。 还没等二人缓过来气,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向他们追来。 “大哥,快跑啊!”幺九一边惊恐的大叫着,一边怎么都站不起来,这是腿软到失去知觉了吗? 腾飞借着符文的力量猛的起身,对着幺九喊: “就别管你老友了,咱不能扛着具骷髅跑吧!” 幺九龇牙咧嘴的喊着:“大哥,我是起不来了,我还没想带着具骷髅被追杀呀!” 眼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临近,腾飞扛起地上的幺九就跑。 怎料,地上的骷髅压根不想他们走,那伸在一边的白骨爪,好巧不巧的让腾飞踩上了,就这样一绊,腾飞带着幺九一起摔进草丛里。 “啊……” “啊——” 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到达跟前。 腾飞来不及起身,身上的符文迅速冲出体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击退黑压压的怪物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腾飞一见符文这么卖力,当下心里一阵狂喜,拉起幺九就准备跑路。 还没抬脚,身形突然一怔,整个身体缓缓向黑压压的怪物们走去。 “大哥,大哥,你别啊……”幺九死死拉住腾飞的手,屁股都坐在了地上,依旧被拖着向前而去。 腾飞惊恐的眼神里下着雪花,头上冷汗直冒:“幺九,爷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了!” “怎么会这样呢?符文怎么不救你?”幺九死死拉着腾飞,死都不松手。 “这该死的符文给爷看了几个字,骂爷是懦夫。” 腾飞此时只想做懦夫,英雄他不想当啊! 就这样,两个人直挺挺的深入了一群怪物的内部。 好在符文围绕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那些怪物把他们团团围住,伤害不到他们分毫。 而那些水管状的物体,在他们身边来回的穿梭,势必要吞掉他们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了。 此时看得清楚,那些物体竟都是一条条软软的水蛭,张着它们小巧玲珑的嘴巴,很想亲一口他们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吻到怀疑人生。 幺九的心在告诉他,他的老友实验成功了,只是老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自己的心血当成了晚餐。 再想想那具骷髅,活该不能入土为安,实在可恶至极。 啥玩意修仙?啥玩意不用吃喝就能活?啥玩意得道飞升? 造孽啊! 战斗着 看着那层层把他们包围的条状软体动物,除了恐惧之外,就剩下恶心了。尤其是一伸一缩的动感画面,几万只卷在一起伸缩,有一种压碎感迎面袭来。 “拼,拼了,”腾飞无力的喊了一声,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两人身体上被石头块刮伤的地方自动愈合,只留下破烂的衣衫和点点血渍。 “拼了,”幺九大喊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睛猩红的瞪着周身的比水管还粗实的水蛭,大吼着抓起一根就撕扯。 还好符文迅速包围他,若不然这莽撞劲,最少得损失三斤血。 虽然符文没有给他过多的爱护,起码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一命,也算仁至义尽了,不枉他替符文找到新主。 见幺九如此迅猛,作为大哥的腾飞怎么能示弱? 当即小爪一挥,抓起一根水蛭来,便喊: “符文,再不给爷来个重型武器,爷今天就和这些怪物同归于尽了。” 符文怎敢不从? 当下就来了一枚核弹,还是偷的秘密基地新造的,百米高的核弹,二十米宽的大字,,当时就压扁了几千根超大号水蛭。 扁扁的水蛭还在核弹底下伸着脑袋,试图继续行凶。 “这个不行,”腾飞慌得直接跪地,“这玩意炸了,半个世界就没了。” 主导权在他这儿,他可不敢下令。 幺九见到核弹那一刻,简直亮瞎了眼, “哇哦!哇哦!太飒了,”拿出手机就是一顿猛拍。 符文收回核弹,幺九小脸“腾”的一黑,随即喜出望外的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符文给了几个字: “妈的!命都快没了,还玩手机?” 能气到骂人的符文,可算是气到了极点了。 此时的水蛭大军已经把整个山头包围了,密密麻麻的缠在一起,悠悠的蠕动着。 还好天色很暗,看不清真实状态,若是白天……难以想象那种壮观有多震撼。 “符文符文,给爷整个七个葫芦娃的宝葫芦,把那些玩意全收了。”腾飞喊道。 反正有符文在,他们俩没有危险,只要解决了水蛭大军,便可以安然无恙了,此时也不必害怕,慢慢想办法杀出重围就行。 符文表示:“不认识葫芦娃。” 合计着符文不爱看动画片啊! 那电视剧总行吧? “太上老君的宝葫芦总行吧?” 符文果然不负众望,给了腾飞一只绿葫芦。 腾飞兴奋的拿着,打开盖子便喊:“把这些可恶的妖孽速速收了。” 毫无动静。 “用错了?”腾飞伸眼在葫芦嘴边往里看了看,里面还有籽。 “真葫芦啊?” 幺九见了,接过腾飞手里的葫芦,说:“这葫芦老了,再嫩点可以做汤,味道可鲜了。” “水蛭葫芦汤?”腾飞想想那一锅汤,“呕……” 符文现出来几个字:“如此危险境地,你们是瞎了吗?” 腾飞读完字心里一阵气愤:“不是你在玩我们吗?” 本来就是符文玩弄他们,符文还骂人! 符文闪现几个字:“制造你自己的武器,傻子。” “我……你……你和那娘们是一个人吗?” 腾飞想起了印符世界那个机械的女声,也一样爱拐弯抹角的骂他。 符文懒得理他。 他也不能在幺九面前丢太多面子,心里捣鼓几句,脑子里想想什么武器可以一气呵成,灭了几万只大号水蛭呢? “炸弹?迫击炮?火?硫酸?” “神仙的乾坤袋?” “宇宙飞船?” “大哥,”幺九在一旁提醒,“这些都是别人的。” “嗯?”腾飞略有所思,“自己的?别人没有的?” 幺九点点头。 他们俩现在只顾自己思考问题了,完全不管水蛭大军还在肆虐着他们周边的符文。 “什么东西可以一下子解决问题?还没有后患呢?” “有没有东西可以瞬间转移它们呢?” “就像宇宙里的黑洞……” 符文给了几个字:“很好,继续。” 腾飞眼睛一亮,原来这样也行。 这回可以脑洞大开,任由翱翔了。 “符文,给爷来个黑洞,把这些妖孽全部送去宇宙。”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符文又耍爷?”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符文给了俩字:“无知。” “你……” 幺九忙抱住腾飞,“大哥,大哥,冷静,冷静,再想想,再想想。” 他其实也在一旁想了半天,同样没有想出什么关键词来。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眼中黑气渐渐弥漫。 “既然如此,”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圈,“这个鼎,给爷造出来。” 空气中,渐渐呈现一个黑褐色鼎炉。 符文给出几个字:“别人的不行。” 腾飞瞬间蔫了。 他脑中出现的鼎炉模样,是他体内黑气魔王的东西。 “爷要炸了这些该死的畜生。” 由于黑气的影响,腾飞已经完全没有耐心。 全身符文炸起,一个火球在空气中迅速集结,眼看越来越大,越来越威猛。 幺九心一下子凉了,这玩意要是炸了,他还能活着吗? 但是他也不敢阻止腾飞啊!毕竟符文都明确表示了,让腾飞自己想办法。 果然,火球膨胀到了极限,“嘭”一声巨响,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许久之后,天空渐渐亮了。 幺九灰头土脸的从泥块里爬出来,没有看到腾飞的影子。 “大哥,大哥,”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不会出事了吧? 想想也不可能,自己都被符文保护得好好的,腾飞怎么可能会有事? “大哥……”幺九继续喊着,折腾了一夜,早就累的没了力气,还饿的头晕眼花。 不远处,一样灰头土脸的腾飞,奋力的拖着一条超大水蛭,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也精疲力尽了。 “幺九,爷现在能量太弱,不能把这些妖孽全部清除,爷保证,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安全?”幺九心里一阵紧缩,“哪一次的危险不是你造成的?” 腾飞手中的水蛭还在挣扎,他上前就是几拳揍在水蛭脑门上。 这个无脑的东西又怎么会疼呢?一个大屁股把腾飞拍到了一边,张开小嘴就冲过来。 “大哥——”幺九吓得一声大喊。 只见腾飞一双爪子死死的扣住水蛭的嘴巴,眼看不相上下,水蛭的嘴巴一软,一吸,腾飞的手就被带进了嘴巴里。 牙齿深深的扎了进去。 瞬间骨头碎裂。 这突然的疼痛让腾飞瞬间神经紧绷,一道符文从体内蹦出,直接撕开水蛭的嘴巴,鲜血直冒,水蛭挣扎着滚落山坡。 还好,伤口可以自动愈合,只是痛得自己承受。 就在腾飞得意的向幺九炫耀的时候,他身后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无数超大水蛭身影,迅速的向他冲来。 “大哥,背后。”幺九惊呼出声。 腾飞转头一瞧,吓得两腿一软,“山头都炸平了,你们还活着?” 这强悍的身体,无敌了。 眼看水蛭群已经到达跟前,符文迅速躁动黑气弥漫。 天空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阵旋风紧过,几万条水蛭被吸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归于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到生死关口,你不出手是吧?” 腾飞指着符文气急败坏的喊着。 一头牛的事 终于,回到了山下,看到了自己心爱的车车。 腾飞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跳上车不停的亲吻方向盘。 “想死你了,爷的大宝贝,啵啵啵。” 幺九艰难的爬上车,有气无力的说:“别,别亲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着,身体一软,躺在了后座。 一听说吃,腾飞立马来了精神,疲惫感一扫而光,驾着车一溜烟来到了一家饭店。 停好车,打开车门,拖着幺九,几步跨到饭店门口。 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看到他们俩,饭意全消。两只眼睛像看到了什么变异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就连嘴里的饭食都忘了咀嚼。 老板看到来人,满脸笑起的褶子,慢慢拉平。 这二位……客人, 从上到下一身泥土,认不清面貌,泥土底下一身衣衫已不遮体,破烂得堪比从战场回来。尤其是衣衫破损处干涸的血迹,让人见了浑身一阵僵直。 “那个……,两位,先生,”老板拦下他们欲强行进入的脚步, “你们能不能先找地方洗洗澡再……来啊?” “再洗澡我们就饿死了,”幺九倒在腾飞肩膀上,指着老板鼻子虚弱的叫着。 腾飞一只手抱着幺九的腰,一只手扒拉开老板,“饿死爷,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别别别,”老板无奈的尬笑着,“二位到这边来吧!” 老板把他们领到里间的一处客间,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多影响生意啊! 腾飞半扛着幺九跟老板到了里间,把幺九往椅子上一甩,冲着老板喊: “来头牛!” “一头牛?”老板瞪大眼睛,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有这样的要求。 “怎么怕爷吃不起吗?”腾飞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是不是,只是这一头牛小店还真的做不了。” “一头牛也做不了吗?”腾飞仍不死心。 老板心想这是遇到硬茬了,瞧这身装扮,这一看就是死里逃生的主,说不定警察正在追捕呢!他也不敢大意。 殊不知外面的客人早就报了警。 “这一头牛啊!还真的是做不了,我们这儿的牛肉都是从正规厂家运输过来的,运输过来的就是一块一块的,它的牛肉不是一整头牛啊!” “爷不管,爷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头牛。”腾飞已经在流口水了。 老板一脸的无奈,连苦笑都僵在脸上, “哎呀爷哎!就算是你找一头牛来小店也做不了啊!这个都是要正规厂家出厂的牛肉我们才敢用啊!” 一旁的幺九看不下去了,“大哥,咱能先吃饱吗?就别纠结那头牛了。” 看到幺九饿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腾飞大手一挥, “来二十碗鸡蛋面。” “二十碗?”老板不自觉的吞一口口水,这两个人是猪吗? 客人的要求,老板必须满足,当下通知后厨做鸡蛋面。 随之,鸡蛋面被端上桌。 也不管有多烫,来一碗他们就吃一碗,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许是这辈子都没吃过饭吧! 警察来了之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直到两个人把二十碗面全部吃完,深深的打了一个饱嗝,满足的倒在椅子背上休息,才拿出了他们的警官证。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有人报警,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警察耐心的讲解着。 腾飞瞄了一眼也在纳闷的幺九,心想自己没做什么事啊?难不成这身装扮惹的祸? 能遇到什么事?无非就是炸山头的事。 可这事也不能随便说啊! 难道跟警察说,我们在山上遇到一群水蛭精,最后召唤出黑洞,收了它们? 神话故事吗?谁信啊? 腾飞脑子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撒谎这事他在行,干黑社会这些年什么时候说过实话呀?说实话等于送命啊! 当即鼻子一酸,泪水就下来了,“警察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一时玩心重,领着我爷爷去山上玩,心想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出去玩一天赚一天不是?谁知道,发生了大爆炸,还好我跟爷爷命大没有被炸死。” 腾飞口中的爷爷就是幺九了,那一副老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确实像时日不多了。 幺九瞅着腾飞,眼里压抑着火光。 腾飞朝幺九偷偷挤了几下眼睛,示意他,想好好的就别给爷添堵。 幺九哪敢不接受,陪着笑脸点头应是,还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发生爆炸?”警察觉得不可思议,“是你们炸的?” “不是不是,”腾飞忙摆手道,“我和爷爷去炸山,警察先生你能信吗?带一个快入土的老人炸山,图什么?图爷孙俩坐牢?” 警察边做笔录边问,“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山的?上山的目的是什么?发生爆炸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爆炸的?” 于是,腾飞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我和爷爷是五天前上山的,背了两包吃的,想玩两天就回来,毕竟爷爷岁数大了。谁知道刚到山顶,还没欣赏够山景,就听山上“轰隆”一声,山头炸开了。当时我和爷爷离的远,被埋到土里,我爬出来就把爷爷挖出来,差点把爷爷葬在山上了。这不吓得我屁滚尿流的,背着爷爷就下山了。” 警察点了点头,关键词在于山体爆炸,没有人闲着没事去炸山玩,怕就怕之前战争时候遗留下来的炸弹,经过无数岁月破损,发生了爆炸。 想及此,警察也没兴趣再审问他们,只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到没有开发的山林去玩了,太危险了。要和旅游团一起爬山,有保障。” 腾飞连连应是,幺九也跟着点头,时不时的还轻咳几声,以证明自己真的吓到了。 警察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收队回去复命了。 待警察走了之后,腾飞冲着老板喊:“老板来头牛。” 老板无奈的陪着笑脸,“哎呀这位爷哎!您老能不能退一步说话呢?咱能不能先吃点牛肉?” “难道吃头牛就这么难吗?”腾飞冷着脸问,这是吃饱了有底气了呀! 老板说:“这些动物啊都要经过产检合格之后,是健康的动物,大家才能放心的去吃,我们才敢卖,你这一头牛我实在整不了啊!” 腾飞心里还是不满足,“你让工厂里把那牛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运过来,然后再拼接起来,不行吗?” “真不行啊!”老板快愁死了,“咱再退一步行不行啊?我今天给你们优惠,把最好的牛肉便宜给你们这样行吗?这一头牛小店真的是做不了啊!” “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整得好?”腾飞显然是气了。 “怎么都做不了?”老板脾气也快磨尽了,“您老就是去乡下买一头牛,你都吃不上,还要被抓起来,还要罚款,还要坐牢,知道吗?” “这个遗憾爷记下了。”腾飞拉着驴脸说道。 一头牛是吃不上了,找个宾馆住下,洗洗澡,换身衣服还是可以的吧?起码可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三天三夜。 吃饱了有了力气,他们驱车来到宾馆的门口,宾馆的保安当时就把他们拦下了。 理由是他们这个样子应该去报警,最起码有警察领着他们来到宾馆入住才能放心。万一是什么非法分子打架斗殴,倒卖文物之类的,他们小小的宾馆可承担不起呀! 这是进不去了吗? 不住就不住吧! 他们又驱车回到了饭店,在威逼利诱之下,强行的去了老板的家里面洗了澡换了衣服。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一个人就说出他的前世今生因果,他就信了你三分。再说说他最近的遭遇,以及结果,他就信了七分。假如再帮他把晦气的地方改了一下,就完全相信了这个人。 老板觉得自己捡了大漏了,当即就要托关系给腾飞和幺九整一头牛来。 眼下耽误这么多天,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 好在斗法大会可以持续一个月左右,他们就算现在去了也为时不晚。 休整了三天,准备好了各种用品,即踏上前往青台观之路。 青台观 青台观路途比较遥远,顾名思义是在群山之中,每年慕名而来的宾客都达数万,把青台山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除了祈福买法器,还有一些幕后交易都在此完成,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可是在他们的私藏之下,交易还是异常红火。 虽然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几天,慕名而来的宾客还是络绎不绝。 因为人数过多,每年这个时候附近的宾馆都人满为患。他们只能自带帐篷,找一个山窝窝搭建临时住所,自带一些食物水果,附近的饭店都被一些顶级名流包场。 腾飞和幺九自认为两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流之辈,还搭什么帐篷啊?到哪都可以安息一晚。前几天还在树林里面过夜呢!哪有那么矫情?带一点熏香不被蚊子咬就可以了。 至于吃食,每人背着一个背包,估计就能顶上好几天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热闹,并不打算买什么法器,也没有兴趣看他们斗法。 这一个月内,青山观的大门是不开的,他们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在山门前一片宽阔的广场上举行。 所以山前的那片广场,此时异常的繁华。 腾飞和幺九来到广场前,一群衣着很少的美女们正在载歌载舞。 音响里放着最近流行火爆的歌曲,伴随着美女们的舞动,更加有着浓浓的韵味。 “哇!她们腰好细啊!”腾飞看得眼珠子都轮圆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女人吗?”幺九很不耐烦的拉着腾飞。 “她们皮肤好白呀!”腾飞哈喇子直流。 “都是高科技,各种涂料染的。”幺九真是服了这个雄性激素爆棚的大哥。 “她们冲爷笑呢!”腾飞双腿都迈不开了。 “早知道你这么个模样,我就不带你来了。” “别走嘛!再看看呀!” “再不走,符文就要放火烧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忘记上次怎么烧的了吗?嘴巴鼻子屁股眼都是泡,疼的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好。” “得得,走走走。” 上次?上次不就是看了那个片嘛!哪个男人不看啊! 他腾飞就看不得,看把孩子烧的,差点怀疑符生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除了小孩,男人女人老人都有。 不是带小孩子麻烦,是怕被踩死了。 那些人老疯癫了,不停的往前挤着,挨不住摔倒的,连爬起来都难。 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腾飞和幺九不打算看热闹,他们绕到了另一边,却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一个清瘦的男人说:“这是什么斗法呀?还以为能看到电视剧里面的斗法呢!没想到就是拿几个破瓶子,几个人在那里猜,主持道长说谁对了谁就对了,那谁对谁错,咱们也不知道呀!有什么好玩的?” 另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说:“哎呀,不过就是一个过程,最主要的就是买卖,你要是再等会儿,斗法结束之后多买一些法器,他们肯定对你多透露一些秘密,让你心满意足。” “我才懒得买那些破铜烂铁呢!花十几万块钱就买一块废铁,我腰包里面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 “要的就是个场面,你要是花钱买了东西,你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会跟你说,那你现在一毛钱不拔,还想知道内幕,怎么可能啊?” “现在不是流行养猫妖吗?他们要是真能给我整一只来,花多少钱我都乐意,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看你这也是慕名而来,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待会儿他们斗法之后卖法器的时候,你随便买一个两个,花点钱,猫妖这点事情还搞不定吗?到时候你随便挑,随便选,买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一只便好,买那么多,不要花钱养啊?” “是的,是的,一只就好,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咱们到那边歇一歇。” “嗯!走吧,喝点水,一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好的,好的。” 他们俩徒步而去,找到了一个树荫底下便坐下休息。 “猫妖,什么鬼?”腾飞八卦的好奇心被高高的提了起来。 幺九左右看了一下,悄悄的对腾飞说:“我也是听说,他们这里面呀不止卖法器,还卖妖。年数越多越值钱,五百年刚化形的五十万。要是能有个千年八九百年的,那可就能达到两百万一个,贵着呢!但是一般能活到一千年的他们也逮不到。” “逮?”腾飞诧异的问。 “对呀!去深山里逮呀!要不然哪有啊!” “他们买妖干嘛呀?” “这不是妖孽横行吗?修道之人自然是以天下为怀,把这些妖孽买来之后好好教育,不是能造福人类吗?”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买去之后就这么教育着?” “自然不是,哪有那么好呀!他们买过去之后开始是做妖奴,后来渐渐的传授他们一些知识,好好教育让他们有自知之明,愿意弃暗投明的就帮一把继续修,死性不改的继续为奴,这样既有人做苦工,打扫庭院,又解了妖孽祸害天下之灾,两全其美呀!” “哦!”腾飞若有所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广场上的斗法被人山人海淹没了,所有的人都举着手机不停的拍摄。 而他们俩因为来的比较晚,排在了最最后面,怕是垫着脚,也看不到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处连一份吃食的摊位都没有,表面上似乎管理的比较严格。 这让他们无聊到了透顶,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青台观。 可青台观大门紧闭墙头甚高,必须借助梯子才能够爬上去,一眼便可被道观的童子看到,之后恐怕他们俩再也没有机会来青台观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龌龊的想法。 那山顶应该有玩乐的地方吧? 据小说里记载,每个道观都有自己独特的镇观之宝,说不定…… 仔细想想还是不太理智。 如果真的是镇观之宝,保护机制恐怕是世人都无法想象的,说不定还有重型武器,如果不想被炸的粉身碎骨,还是乖乖的离得远远的吧! 就这么无聊的在那里候着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有违伦理了? 要知道他腾飞,可从来没有失去过自己吊儿郎当的性格,和好奇心。 再看看那满头银发满脸褶子一身懦夫气的幺九,这样的兄弟跟着自己实在是窝囊,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该拉出来好好练练呀!不然怎么拿得上台面? 这么一想,果然精神头就来了,对着幺九噘噘嘴,看向了远处的山峰。 幺九自打被符文救过之后,胆也是肥了,当即兴奋的点着头,随腾飞拐向了广场的边角处。 交易 青台观的山峦,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确实是块风水宝地。选在此处修缮道观,绝对绝佳。 一路上风景秀美勉强还过得去。 对于男人而言,爬山寻宝才是最终目的。若寻不到便罢了,若寻到了,人生幸事便是如此了,尤其是在道观眼皮子底下偷得了,那刺激比打一场狙击战还过瘾。 “幺九,你说他们买妖回去,真的是为了驯服吗?” 腾飞还是有些担心,人类吃动物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突然对妖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万一带回去熬汤,也说不定呢! 幺九的力气可没有腾飞那么好,边走边气喘吁吁的回答: “这是口口相传的事情,人尽皆知,据说还有一只大妖出来普法,很受尊敬。” “你见过?”腾飞转身拉了幺九一把,顺利跨过一截错综复杂的树根。 幺九跳过树根,转身看了一眼,拿出手机“啪啪”一顿拍,才说道: “听说,听说而已,我可没有运气遇到大人物啊!” “爷不就是大人物吗?”腾飞得意的说着。 “哈哈,大哥,您老被印符琼书选中,定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幺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脸褶子盖住了所有五官。 “哐咚”一声响。 腾飞和幺九立马警觉起来,看来林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莫不是也是来寻宝的? 腾飞和幺九猫着腰穿过一片杂草,悄悄躲在一块土坡边,伸着脑袋看向了传出响声的地方。 只见林中有一行五人,都是道士打扮模样。但见他们的行为举止神色常态,却不像道士那般镇定自若稳当如钟,反而有一种地痞流氓的土匪气息。 腾飞见了,止不住“啧啧”道:“现在道观收徒门槛这么低了吗?怎么看着像山上的土窝子下山了?比爷带的弟兄还吊儿郎当的。” 幺九皱皱眉头,说:“大哥,小的敢肯定,这帮人不是道士,只是穿了道士的衣服。” “鱼目混珠?”腾飞刹时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玩刺激的。 林中五人,看守着五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笼子用灰布蒙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他们五人叽叽咕咕了几声,点燃香烟抽的很是得劲。 不大会儿功夫,又有两人推来两个用灰布蒙起的铁笼。铁笼底下装了万向轮,推起来也比较容易。 他们七人叽叽咕咕一阵聊,也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是那阵阵恶心的笑声,响彻整片山林。 几分钟之后,后来的两个看似要走,那五人中其中一人拿出一张银行卡交于他们,他们满意的一笑,道别离去。 山上边便来了几十个人,抬起七个铁笼往山上而去。 那五人还在原地等待。 不大会儿,四个老头,身着普通装束,但背上都背着象征法器的器物,他们每人牵着一根铁链,铁链那头是四头凶猛的野兽,都被蒙住眼睛,栓住脖子,极其不情愿的被拽着过来。 山上便来了十人,推来四个铁笼,他们七手八脚把那些动物装了进去,用灰布盖好,随即付了钱款,那四人便满嘴笑意的离开了。 “黑线交易?”腾飞和幺九瞪大了眼睛。 不是光明正大交易吗? 怎么会在林中私下交易? 或许是怕被普通人看到受到惊吓? 不论如何,那些动物的眼中全是死亡的恐惧,悲哀的绝望,不像是去被驯服,倒像是去刑场。 “嗨,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吆喝,吓了腾飞和幺九一跳。 冷汗直冒的转身瞧去,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十来个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把武器,无非就是刀枪棍棒。 赤手空拳的两个人,只有背包里塞的小匕首,想想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我们……”幺九紧张得舌头打结,眼睛瞄向了腾飞。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爷……” “真狂啊!”一个人抢先道:“这么优质的小妖,你是怎么逮到的?看起来质量是顶级的,价钱给你两个百,如何?” “啊?”幺九还没有反应过来,腾飞跳起来: “爷是……” “邦”一声响,腾飞脑袋被敲击一下,顿时浑身无力。 一个人用铁链把腾飞扣起来了,腾飞只感觉那铁链绑在身上,浑身顿感无力,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瘫软,再也站不起来。 “不是,大哥,你们误会了!”幺九忙上前拉扯铁链,急急的喊:“我们不是来交易的。” 一个人往幺九肚子上猛踹一脚,幺九顿时滚了两圈,倒在草丛中。 腾飞吃劲的嘶喊:“幺九,别硬来,你打不过他们。” 腾飞怕幺九一时情急跟他们干起来,哪还够他们一人一刀的,就砍成肉泥了。 “我们不是来交易的,我不卖人啊!你们快放了他。”幺九捂着肚子拼命的喊。 “不卖?”一个人冷“哼”一声,说:“我们看上的,没有不卖的,你这老东西修了那么年,不会连个妖都那么在乎吧?” “他不是妖,他是人。”幺九在地上爬着,往这边爬过来,“他真不是妖,真不是妖啊!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是个人,是个人啊!” “不是妖?” “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起哄堂大笑。 “人修到你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些能量加身啊!不是妖,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能量能这么强吗?” “带走。” 幺九慌乱的爬起,嗓子干哑的喊着:“求你们了,” 他双膝“扑通”跪下,撕心的喊:“不能带他走,我们不卖,不能卖啊!求求各位大哥了,他是我孙子,他不是妖啊!” 此时的他慌到了极致,他不明白,他所向无敌的大哥,山怪都杀不死,变异水蛭都杀不死,怎么会轻易被一群人抓住,还毫无还手之力,那痛苦的样子,实在不是演出来的。 “不卖?”一个人把手中的斧头架在幺九脖子上,“不卖,就省了两个百,你交代在这里也行,随便挖个坑也好,找几只野狗来也行。老东西,修了一辈子了,别为一只妖留恋太多。” “哈哈哈哈哈!” 他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幺九才算明白,这交易如此不公平,明明就是抢。 他含着泪水的眼死死盯着地上脸色惨白的腾飞,腾飞眼里全是苦涩,闷闷的摇了摇头。 幺九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那些人带着讥讽的笑,留下一张卡,抬着腾飞扬长而去。 幺九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泪水一滴一滴撒在卡上,他绝望的笑出声来。 笼中物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明明一个小时前,他们刚来到这座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换了一张卡? 幺九此时简直就要疯了,他满头灰发越发的发白,脸上的褶子越加浓重,腰也弯了许多。 他苦笑一下,两眼发红,拿起卡就要掰断。 视线里,一道符文在空中划了一条彩线,直奔他的脑壳而来。 “彭。” 幺九顿感清醒。 “我,我刚才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救人,还……还真给印符琼书丢人。” 他收起卡,这些钱可以买东西,买东西去救人。 刚刚飘过来的符文,是腾飞偷偷放来的,他可以偷偷去救人,他定然可以的。 满心的慌还没有散去,颤抖的双腿慢慢站起,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而去。 腾飞已经被几人抬到山腰处,装进一个铁笼中,他们解开腾飞脖颈处的铁链,腾飞还是感觉全身一阵阵的抽痛,身体软软的像一团棉花。 他定眼望去,此处地处宽阔,几十个蒙住灰布的铁笼,排起来安静的待着。 旁边一个铁笼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半躺在铁笼中,眼神里尽是死亡的绝望,似乎此时除了眼睛还是睁着的,身心灵魂早已泯灭一般。 他刚想打招呼,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铁笼已被灰布蒙住。 腾飞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刚才还和幺九观看了一场买卖妖的交易,此时自己也被关进铁笼,前途未知。 一切安静下来,只有一些人的脚步声。 只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便飘来阵阵烟雾的呛人味道。 “豪哥,今年收获不少啊!”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 “今年收获最多,盟主一定会多多赏赐我们的。”另一个人答道。 “这些妖的质量真的算上上等,妖丹也一定是上乘的。” “那是当然了,尤其那几个化形的,更算得上妖界的上等货色。” “今年那些老东西真卖力,为了几毛钱,把妖界都翻了个遍。” “哈哈!区区几十万,还不够吃顿火锅的,他们当命一样拼。” “那是他们低级,只能这么贱的活着。” “哈哈……” 一阵狂笑过后,又是一阵忙乱,看来又有新货了。 腾飞听闻心里一阵发寒:“爷个上神令啊!他们捉妖不是为了调教,是为了取丹?这些年,多少冤妖死在他们手上?” 都是在人间苦修的,他们竟如此残忍。 “等等,盟主?” “不是道家交易?” “是有人冒用道家名号行骗?” “完了完了,爷死定了……” “爷不能被剥堂开肚,爷也没有妖丹,爷要逃出去……” 腾飞猛然起身,浑身一酸又倒下了。 响动惊了其他人,有人在笼子上“哐哐”砸,嘴里喊: “别特么乱动,等到了地方,丹取出来,你们就只剩下具几百年的干尸了,趁现在还活着,想想写封遗书吧!别到时候说没有给你们机会跟这个世界道别。” 腾飞不再闹腾,他必须等没人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 然而,一直到黑夜,他们都是换班看守,哪有机会逃跑? 第二天,有人掀开一点点布角,从缝隙里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饿了一夜的腾飞,饿的两眼放光,他抓起食物就开吃。都关进这样的铁笼中了,还怕放安眠药吗? 这笼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造的,让所有的妖以及腾飞,浑身骨头都软得像面条。尤其是符文,根本调动不起来,像被死死压制住,他只能逃出铁笼,才能有机会反击。 眼下,只能寻找时机。 果然,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跑过来,抬起铁笼有条不紊的走着。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左右,他们放下铁笼,四周有发动机的声音,又有人抬起铁笼往上抬。铁笼摇摇晃晃的进入了什么东西之中,然后被推动着,四周黑了下来。 腾飞的心紧紧的揪着,他知道自己和那些妖,被装进了卡车里面,要运往该去的地方了。 “爷,也有一天被当狗一样宰杀了。” 腾飞晦气的吐了一口口水。 卡车缓缓启动。 黑暗里,听不到其他声音。 那些野兽,也不再嘶吼,它们知道命运即将终结,却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躺着默默等待死亡。 或许,在它们的世界,那些捕捉它们的修行人,都是魔鬼降临,一旦被逮到,就只有死亡。 腾飞也侧身躺下,矮小的空间,只能蜷缩着。 他现在倒是担心幺九,幺九智谋不高,万一一时鲁莽冲出来,只能祸害了自己的命。 又或许,卡里可是活生生的两百万,幺九能不动心吗? 普通人有这些钱财,省吃俭用一生也够了。 “活着比送死强。”腾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他身上的东西都被那帮人搜刮干净,手机也被没收,这昏暗的地方,符文调动不起来,一丝丝亮光都没有。 很久,有人揭开灰布的一角,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脚步声,和掀开布角的“斯斯”声。 待人走以后,腾飞摸索着拿起水瓶狂喝起来。 天气很热,车厢很闷,他要活下去,才有机会逃跑。 他不知道别的野兽会不会喝水吃东西,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哪怕是现在浑身无力,也有一线生机。 因为他有符文,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些等死的野兽,他腾飞将来有一天,定会为枉死的生灵讨回公道。 买卖,买到他腾飞身上了,取丹害命,害到他腾飞身上了,怎能善罢甘休? 青台观,今天的一干人等,其他的黑市交易,都慢慢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倒计时了。 腾飞想着,摸索着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只要他活着,他定会让江湖大佬翻一翻,血债血偿。 什么修行界?什么修仙界?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妖的世界被迫害,没有一个愿意出来阻止这场生灵涂炭的交易,他们就不该平静的生活着。 还有那些打着教导妖归正的假道士,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们这么爱葬送自己的前程,就送送他们吧! 救人 货车行驶速度有些慢下来,似乎离开了人数较多的地方,以颠簸程度来看,应该是进了山。 腾飞觉得是时候开始行动了,起码救下那些野兽的时候,它们能躲避人类找地方躲藏,否则,还是活不下去。 他慢慢把手塞进袜子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铁丝。 黑暗里,摸索着弯了几个小勾。 再摸索着找到铁笼上的大锁。 折腾了几下气喘吁吁,胳膊酸手腕疼。 难怪那些野兽不乱叫,压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腾飞倒腾了几下累得浑身颤抖,满头汗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不能放弃,要努力啊! 继续折腾那把锁。 黑社会是没白混,好多应急的东西都用上了。 “咔吧!”锁开了。 腾飞欣喜若狂,缓了口气,打开铁门,却被灰布挡住了。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只得趴下来,把灰布放进嘴里,慢慢的咬。 好在灰布只是为了罩住笼子,质量并不是很好,因年数太久,有些薄,不多会儿咬出了一个口子。 腾飞缓了缓,大口喘着粗气,再次咬住,用手拉扯,果真裂开了。 打开铁笼的门,腾飞慢慢爬了出来。 逃出来的那一刻,身体立刻轻松下来,痛感逐渐消失,体力也慢慢恢复。 他紧紧皱起眉头,将手又伸向了铁笼,果然刹那间全身立刻抽痛起来,无力感再次袭击他的全身。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笼子的原因,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腾飞试着调动身体里的符文,结果还是毫无用处,是离得铁笼太近了吗? 眼下他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便试图去解救那些野兽。 他靠着自己最近的笼子说:“爷不管你里面是什么怪物,爷现在就救你出来,但是咱们说好了,你出来归出来,你不能攻击爷,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等了一会就没有动静,他再次说:“你要是能听懂爷的话,你就给点响声,爷就当你答应了。” 果然笼子里传出拍打铁笼清脆的声音。 “行,”腾飞说道:“爷把你们都解救出来,你们逃出去之后,是生是死都跟爷无关。咱们都出来以后跳出车厢的时候,拼了命跑就是了,千万别回头。” 说着,便用自己手中的小玩意打开了车厢里二十几个牢笼。 黑暗里也看不清楚谁是谁,什么是什么。 眼下他们逃出铁笼之后,身体恢复不少。力气大的直接撞开了卡车后车厢的门,一霎间,各种野兽从车厢内跳向地面,向着山林处奔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腾飞猜的没错,这个地方果然是群山环抱绿树丛荫,是他们隐蔽的好地方。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卡车竟然有十几辆。如果每一辆卡车里面都装着二十多个铁笼,那么这一次他们收获了两百多只妖,也只逃出了二十多只。 这一行动惊动了押运货车的那些人,他们惊呼着,纷纷跳下车,拿起武器向山林中追去。 最倒霉的就是腾飞,他巴巴的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野兽的速度?刚跳下车跑了没多久,便被那一群人包围住。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小的很,想调动符文,符文却丝毫未动。 眼看着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天上突然降下一张天网,将他卷在网中动弹不得。那种浑身抽痛,四肢无力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知道天网用的东西和铁笼中用的东西是一样的。 一个救人的人还没来得及跑,又把自己送上了虎口。 几个人扯开网子,把腾飞拖出来,一把锁链“卡巴”扣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那种绝望,真的从脑瓜崩一直抠到了脚后跟。 有两个人架起腾飞的胳膊,把他按着跪在地上,他疼的浑身颤抖,龇牙咧嘴的忍着。 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举起拳头,带着十分的怒气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他被那一击揍得侧过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一个首领从山坡上下来,此时的他,连装都不愿意装道士了,直接穿着皮夹克和大头皮鞋。 在看到腾飞的那一刻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但略带怒意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妖,花钱买来做什么?” 那几个人听闻微微一怔,忙低下头等待教训。 那个首领叹口气,说:“那些逃跑的妖抓不到就算了,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损失几个小妖而已,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那几个人听闻,忙鞠躬说:“是。” 然后又问:“这个小子怎么处理?” 首领白了他们一眼,显然是对他们这次的做事很是无语,但念在他们平时忠心又靠谱的份儿上,也不打算太计较,毕竟他们修行尚浅,不识得妖也很正常,随即迈开步伐向山坡上走去,边走边说:“处理了吧!” 那几个人答:“是。” 那首领又转过身来说:“此人能量丰厚,怕你们处理死了他的身体,处理不了他的灵魂。把那密封的铁笼拿来,将他关进铁笼处理掉,即便灵魂不死,也永生永世出不来。” “明白,”那几人答道。 便有几个人抬了一个铁笼过来,此铁笼和其他那些铁笼的大小相近,外貌却不一般。 别的铁笼都只是用铁杆焊接而成,而这个铁笼密封非常好,铁杆密密麻麻只有一点点很小的窟窿,连个蜜蜂都飞不进去。 有一个人拿了一把长剑,对着跪在地上无法挣扎的腾飞心口猛穿过去。 长剑贯穿身体,腾飞只感觉胸口处像被烈火燃烧一般疼痛。紧接着那人抽回长剑,腾飞身体也顺势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浸湿了衣裳和地上的鲜草。 他们没有解开他脖子上的铁链,直接就将他扔进了铁笼,拿出充电电焊,把铁笼焊的死死的。 一人冷“哼”一声,一脚将铁笼踢下山坡,铁笼就这样翻翻滚滚一路向下,滚到密林深处无影无踪。 他们才收拾好地上的一切,重返货车扬长而去。 山崖之下 此时的幺九,开着车飞奔在山间小路。 符文引领他一路而来,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手还是不停的哆嗦着。 他不知道符文怎么突然不救腾飞了,他也不知道符文会不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曾经那么信任的符文,今天的信念突然倒塌了。 然而,面前极速飞驶的符文,又在努力的引导他去救腾飞…… 符文并没有放弃他们。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符文无法正常运行。 对,定然是如此。 印符琼书选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抛弃? 符文一定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他坚信。 “大哥,你等着我,小的来了。” 前面的山路宽敞了一些,符文却突然停下了。 幺九猛踩刹车,惯性让车身不能及时停住,后轮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黑印,足有两米长。 符文在空中翻转一圈,朝山坡下飘去。 幺九急忙下车查看,只见悬崖峭壁般的山坡,雾蒙蒙一片,似乎深不见底。 原以为腾飞会被带回那些人的大本营,却不曾想,会出现在山崖下面。 “难道,是大哥拼命反抗,被害了?” “还是,大哥逃出来了?” 看着面前飘动的符文,他再一次给自己打气, “大哥有符文保护,即便是身受重伤,也必然不会死,他在等着我,他在等着我救他。” 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他心里压根没底。 但还是要给自己足够的坚韧。 他跑回车上,拿出绳索、五爪钩、砍刀、匕首和一系列准备的东西,塞进背包,向山坡下走去。 刚走没多久,被踩压过的杂草处,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映入眼帘。 “大哥,”幺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心里面紧紧的揪着,双手颤抖的捧起血红的泥土。 “不不不,一定不是大哥的,一定是大哥教训那些人留下的,” 他强行安慰自己,对着空中的符文说, “一定不是大哥的血,对吗?” 符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向山崖下飞去。 “等等我,”他扔下血土,站起身,追去符文远去的方向。 天渐渐暗下来。 符文还在一直往山崖下飘去。 幺九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软。突然脚下一滑,跌下一片壕沟。 好在符文及时顶在他身下,避免了一场灾难。 但是他也因此昏迷不醒。 深夜时分,幺九才渐渐醒来。 “大哥……”他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刚刚,就在刚刚,他梦到腾飞血肉模糊满身鲜血的质问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我这就来,我这就来,大哥你等着我。” 他从背包里拿出头灯挂在脑袋上,打开开关。黑夜里,一片光束照亮了恐怖森林的一角,像一束生命之光,抚慰着心灵。 符文继续带路,向山崖下出发。远处几声狼嚎,让幺九顿时心里一虚,他遥望远方黑寂的夜,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越往下,越难走,需要借助工具才行,而狼群的嚎叫声,却越来越近。 “来吧!我不怕你们……” 幺九强行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怎会不怕? 但是他能逃吗? 腾飞生死未卜,他怎么能退缩? “大哥,等我……”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可以放弃腾飞的,可以拿着钱快乐的活着的,可自己偏偏只想着救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他明知道自己救不了人,他明知道自己去救人就是送死,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出去,哪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依然没有动摇过。 狼群声越来越近,山路也越来越难走,他努力爬下去的每一步,都承受着心灵和身体的极限煎熬。 符文还在引导幺九继续向山崖下而去。 幺九的心里一片冰凉。 他听见狼群的嘶吼声,就在符文引路的正前方。 那里…… 是腾飞所在之地。 狼群是被血腥味吸引过去的。 “不,你们不能吃了他,你们不能吃他。” 幺九手忙脚乱的加快了步伐,山石刮伤了他的身体,血液渐渐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们这群恶狼,敢动我大哥,我灭你们满门。” 他双眼杀气弥漫,抽出背包里的砍刀,快速下滑,任由那山石琳琅无情割破他的血肉。 草丛中,黑漆漆的铁笼已经被狼群扒拉出来,狼群嘶吼着啃动铁笼的边角。 笼内腾飞已经清醒。 符文保着他的命,伤口已经愈合,可是他逃不出铁笼,又能坚持几天? 因失血过多,他双眼模糊口干舌燥,虚弱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任由笼外狼群肆孽的啃着铁笼。 “你们若能破了牢笼,爷还要感谢你们呢!呵呵!” 他苦笑。 幺九会来救自己吗? 即便是来了,也只是狼群的饱餐,那小身板,得把骨头都啃了才能吃饱。 若是拿着钱远去天涯了,腾飞也不会怪他,毕竟人的极限,不过如此,谁不先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他深知狼群是破不开铁笼的,他也无法逃脱。即便自己暂时没有丢了性命,也迟早是饿死,灵魂依旧会被永困笼中。 符文无法调动,符文也无法让自己肉体坚如磐石。 符文为何无法调动了? 当日,他尽自己最大努力,挤出来一个符文,便昏死过去。 拼尽全力,才挤出一个来。 呵! 活该! 都怪自己极不老实,若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享受浑身的折磨,被狼群围着? 狼群围着铁笼,牙齿在铁笼上面磨得“咔咔”响,口水顺着铁笼上方缓缓流下来,腥臭味令人作呕。 不甘心的狼群,开始刨土,妄图从下面把腾飞拖出来,然而一切徒劳。 饥饿难耐的狼群不愿意放弃这铁笼内的食物,又无法吃到,急躁的原地嚎叫,用尽各种方法。 暴躁的狼群不停的触弄着铁笼,导致铁笼一滑,再一次向山下滚落。 “该死!”腾飞在铁笼内翻滚着,脖颈处的铁链拽着他的脖子,再一次陷入昏迷。 狼群也紧追不舍,哀嚎着追着铁笼不放,直到一棵粗树身挡住了滚落的铁笼,它们再一次啃动着铁笼的边角。 无计可施的狼群,围着铁笼躺下,希望里面的人能自己跑出来。 奈何,里面的人,也想出来啊! 救你来了 幺九满腔怒火举着砍刀已来到方才铁笼的地方,看着被狼群挖开的深坑,和被揉虐的杂草,幺九的心一阵紧绷。 “大哥,我来晚了……” 他沙哑着声音慢慢跪在地上,心里冰凉。 而符文在他头顶盘绕,继续向山下浮去。 见幺九还在傻楞着悲伤,又飘回来,“啪”,给了他一记大耳刮。 幺九被揍的牙齿都疼,这才清醒过来。 一声低沉的狼嚎响起,幺九举起砍刀随符文向山坡下追去。 “大哥,小的给你报仇来了。” 不远处,狼群正趴在一个铁笼旁边流口水,铁笼在树根边上随时有继续掉落的可能。 看到狼群的那一刻,幺九整个人愣住了,狼群也愣住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几十只绿油油的眼珠散发着莹莹的光,像极了黑夜里索命的幽灵。 狼群更是一动不敢动,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玩意那么刺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幺九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血腥味把狼群从惊恐中拉回现实,它们便开始跃跃欲试,从旁边绕行,准备伏击幺九。 引路的符文钻进铁笼,与腾飞相合,腾飞瞬间惊醒,他知道是幺九来了,来送死了…… 当下心里一惊,喊道:“幺九,快上树。” 虽然声音已经干哑,幺九还是听出来是腾飞的声音。半点不敢马虎,把砍刀咬在嘴里,“噌噌噌”便爬到了树上。 这是他这辈子爬的最快的一次。 此时狼群已经把树身包围起来,仰头望着幺九。 笼子里的吃不到,笼子外的应该可以吃到了吧? 灯光下,狼群流着哈喇子,贪婪的看着树上幺九的屁股。 幺九已经爬到树梢分叉处,拿着砍刀随时保命。他低头照着地上的铁笼,心急如焚。 “大哥,是你吗?” 腾飞虚弱得喊不出声,刚才那一声,已使尽他的全部力气。 “大哥,你别急,等我干掉了那群狼崽子,就来救你。” 还好还好,腾飞现在还没有死,还有希望,只要他干掉狼崽子…… 幺九手心里直冒冷汗,他怎么干掉狼崽子?那些狼个头都快比他高了,站起来得有两米多,别说一口了,一巴掌都能拍死他。 腾飞喘了几口粗气,缓缓的说:“你,带了什么?” 幺九想想背包里,绳索被来时路上用了一些,眼下也不多了,匕首,五爪钩,一些食物和水,药品,头灯…… 他想多带些的,可背包只有这么大…… “大哥,狼开始挖树根了。”幺九带着哭腔喊道,他真没想到狼的智商那么高啊! “别急,”腾飞说上一句话,就要喘了好几口气,幺九离他太远,他必须大声点,幺九才能听到。 “把五爪钩绑在绳子上,吊在树底,勾狼的肚子。” 幺九努力的倾听着,他知道腾飞只能说一遍,他没有力气再喊第二遍。 “我知道了,大哥,您老别急。” 铁笼再没有传出声音来。 腾飞已经昏厥。 幺九长吸一口气,说道:“大哥,小的遇到你之后,才知道人生的意义,特么的九死一生多少回,生命诚可贵啊!” 绑好五爪钩,幺九把绳子悄悄顺到了正在扒拉土的狼肚子底下。 这玩意本来是用来攀岩用的,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用力一拉。 一声惨叫。 狼群立即四散开来。 一只狼的大腿已经被剥开,鲜血汩汩涌出。 那只狼痛苦的哀嚎着,拖着腿在地上打滚,疼痛让它神经敏感,爬起来一溜烟向远处拼命跑去。 狼群眼睛直冒火花,随即尾随而去。 惨叫声惊醒了腾飞,他知道狼群已经正招,拼尽力气大喊:“别下来,它们还会回来。” 幺九兴奋的直拍手,刚想下树,被腾飞这么一喊又返回去,牢牢的骑在树梢。 果然,不一会儿,狼群又重返回来。 重返回来的狼群,继续在树下徘徊,不停的叫唤着,吓得幺九浑身起鸡皮疙瘩。 见狼群如此执拗,幺九只得继续操作绳索和五爪勾。 不出所料,又干掉一只。 这狼群智商还真是忽高忽低,难以捉摸。 几次下来之后,狼群已经损失一半成员,最后终于不再返回。 天已经大亮了。 幺九取得腾飞同意,才敢下树。 忙用绳索捆好铁笼,拉到安全地方,才抱着铁笼哭出声来。 “别哭了,再哭真死了。”腾飞虚弱的说。 “大哥,小的马上把你救出来。” 幺九擦了一把眼泪,拿出砍刀,砍,砍,砍…… 最终砍刀断裂,铁笼丝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幺九惊讶的看着手上的砍刀,他的双手已经磨破渗出血来。 “定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表面上是铁笼,实际上是死笼。” 腾飞已经猜到,那些人怎么可能用普通铁块制造牢笼呢! 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该如何是好?” “九,别急,会有办法的。” “大哥,大哥”幺九擦了一把汗水,苦涩的说:“小的想给你水喝,可这笼子上的窟窿眼太小了。” 腾飞喘了几口气,说:“找根细点的嫩树枝,剥开,取出茎,皮卷起来当吸管。” “好好好,”幺九忙取出匕首,砍了一根树枝,细细的剥开,取皮。 打开纯净水的瓶盖,把树皮放进去,另一头塞进铁笼的缝隙里。 还好铁笼是为了关人,所以留了出气口,若是焊得严严实实,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着瓶中水只是鼓了几个泡,却不见少,幺九急得手都在抖。 但是他必须忍着,他不能不给腾飞希望,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哪怕是装的。 很久,瓶中只少了一点点水,腾飞没有力气吸了。 “大哥,等会咱再喝。” “好,”腾飞虚弱的挤出一个字来。 幺九拿出背包里的密封鸡腿,打开,撕成很细的条状,从铁笼的缝隙中塞进去。 腾飞接过来,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说:“真香!” “大哥,等回去了,我们天天吃鸡腿。” “我还要牛。” “好,一头牛。” 幺九转过身,拿带血的袖口,擦拭一行老泪。 抽泣声还是引起了腾飞的注意,“幺九,哭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别给爷丢脸。” 声音微弱中带着坚强。 幺九哽咽着说:“我这辈子都输在窝囊上了,我就没坚强过。” “呵呵!”腾飞轻轻笑了一下,“你若窝囊,能来到这里吗?” “我……”幺九抽了一下鼻涕,脸上笑出花来,他就喜欢腾飞夸他,每次夸他,能乐上好几天。 困住自己的是魔气 幺九将铁笼用绳索捆绑起来,挂在自己肩膀上,他要一步一步拖着铁笼回到山路上,虽然看起来像痴心妄想。 那么高的山崖,那么陡的峭壁,那么没有底气的承诺。 可眼下,他还能做什么? 抱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哭鼻子吗? 男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为了防止石子荆棘透过小缝刮伤腾飞,特意在笼子底部绑上了树枝。 “大哥,你放心,只要有小的在,保你安全到达山路上,然后开着我们的车,找人打开铁笼,我们就得救了。” 腾飞叹了口气,他还能如何? “大哥,你别劝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出去的,就算我找到了人来救你,我也不一定能再找到回来的路。” “可这个方法比你现在强。”腾飞声音有些哑,他劝了好久,无奈幺九这次是吃足了劲要忤逆腾飞的命令了。 幺九怎么会不知,他这一走,再回来,能不能再次找到这里?腾飞能不能活着等到他回来?还有没有其他野兽袭击? 腾飞已经没有力气再挤出一个符文了。 他在,起码能保证腾飞能活着。 腾飞只想幺九能活着出去,哪怕再回来自己已经死亡,也可以取出魂魄。 幺九便不答应了,他要魂魄何用?他要人…… 那就用自己的魂魄陪伴吧! 幺九肩上挂起绳索,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铁笼。 奈何他弯着腰牟足了劲,憋得脸通红青筋暴起,铁笼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 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幺九,”腾飞大喝一声,大口喘着气,缓了一缓,虚弱的说道:“为何这般执着?” 幺九苦笑一下,说:“大哥,因为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出头教训恶霸的。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揍那个八字术行的。每次有危险,你都站在我的前面尽量的保护我。见我受伤了,紧张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替我疗伤。更忘不了你对我的照顾,每次吃肉的时候,你都把最好的留给我。在我爸妈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所有的人对我都是欺负嘲讽,甚至是殴打,抢夺。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照顾我,这些年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我也是,”腾飞嘴角含着笑,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便晕厥过去。 幺九见笼中再无动静,他知道腾飞又一次昏厥了。腾飞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回到山路上,咬紧牙再一次用力拖着沉重的铁笼缓缓前行。 行至百米之后,肩头已经斑斑血迹,身形颤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怕腾飞担心,用一种笑呵呵的语气说:“大哥,我累了,休息会儿。” 没有人回答。 他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强行站起,继续前行,哪怕裂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染他的衣衫。 昏迷的腾飞慢慢苏醒,他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怎么眼睛都瞎了?”腾飞叹息道,看来活不到被救了。 “欢迎主人回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地狱到了?还有人迎接爷?”腾飞无奈的干咽着口水,果然现在的人都很有礼貌,进地狱还有迎宾的小姐。 他自认罪孽深重,死了肯定会下地狱,受尽苦难的。 “这才几天呀?主人就把小菲忘记了,真讨厌。”机械的女声好熟悉啊! 腾飞脑子里一阵怒骂,但他没有力气骂。 “小菲知道主人想骂人,我劝你省省力气多活一会儿。” “你……”腾飞气得差点憋过气去,比骂人还损精气。 这是来到印符世界了。 “爷都要死了。”腾飞躺着一动不动,“你随便羞辱吧!” “你不会死的,”小菲答道,“顶多受点罪。” “呵!”腾飞轻笑,“你看看幺九,他能把爷拖回山路上吗?怕是连他自己都要葬送在这深山了。” “幺九也不会死。”小菲答道。 “是,顶多受点罪。”腾飞简直无语了,事情都摆在这里了,还看不出来吗? “你这个死孩子,还没有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吗?”小菲很不客气的说道。 腾飞气得眼珠子乱转,刚才还口口声声喊主人,一下子就成了死孩子了? 突然感觉主人这个词实在讽刺的厉害。 可腾飞哪有力气反抗? 进气少出气多的他,只得默默的听着。 可他不说话,小菲也不说话。 算了,喘口气说句吧!免得活活憋死,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印符琼书不过如此……” 没有力气说下去了,眼看又要昏迷,留点力气吧! 小菲说道:“你的问题不是印符世界的问题,印符家族是超出修行界的更强等级,怎么会被区区狱魔笼困住?” “困住你的,是你体内的魔气。” “原本印符是超出常理的存在,坚不可摧,除了印符琼书的主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驾驭,更何况是困住。” “你体内的魔气经过你的精雕玉琢,已经渐行渐长到超过印符能量。” “狱魔笼铸造的材质,本就是为了压制妖魔,所以妖和魔一旦被困,绝无反抗的能力。” “被困的,从来不是印符符文,而是魔气。” “符文的能量你没有开启多少,魔气倒是增进不少啊!” “再看看你的伙伴。” 腾飞面前出现一片影像,是幺九拖动铁笼的身影。 他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整个身体都快趴到地上,嘴唇咬出血迹,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血迹斑斑,地上还流着一道道血印。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昏迷多久,只一会便清醒过来。 小菲说道:“他,都是拜你所赐,才有此劫难。” “我?”腾飞虚弱得说不了话。 小菲替他说:“他的懦弱无能只是为了能活着,不跟强权争斗。可是他心思缜密轻言轻语,头脑清醒。而你呢?” “我?” “莽撞无知,有勇无谋,明知道魔气已经混浊附遍全身,还任由魔气肆长。” “是我错了。” 腾飞此时也渐渐明白,狱魔笼困住的,从来不是印符,而是魔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是他,自己,无知,高傲,鲁莽…… “救我……”腾飞眼看要再次昏迷。 小菲答道:“顺其自然。” “呵!”他轻笑,便不再硬撑,慢慢闭上双眼。 醒来之后,全身确实轻松很多。 腾飞慢慢坐起身。 浑身骨头如断裂一般,痛得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面前再次出现一片影像。 影像中,散发着金光的符文,被黑气包裹,慢慢渗透,紧紧相拥。 “为何如此?”腾飞诧异的看着,“那可是魔气,符文竟然愿意接受?” 小菲答道:“印符是能量,不是选择,任何强大的存在,印符都会欢迎,使用能量的是能量的主人,不是能量本身。要记住,印符只喜欢强者,而不是莽夫。” “我明白了。”腾飞看着影像。 “现在就用你自己的意志力,把符文调动出来,包裹魔气。魔气是符文的辅助,不是代替。” “是。” 腾飞默默盘腿,盯着面前的影像,开始试着调动符文。 睚眦必报 腾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幺九正抱着铁笼在哭。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原来是他一天没有醒来,幺九以为他挂了。 “幺九,”腾飞喊道。 幺九似乎哭的太累了,都没有听到腾飞喊他。 腾飞扯下脖子上的铁链,敲击铁笼,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幺九这才注意到,哭的更狠了,“大哥,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还诈尸了?” “我……”腾飞纳闷,听到自己活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爷死不瞑目啊!爷诈尸了,爷现在是僵尸了,爷要喝血。” 幺九听闻,竟一边抽泣着,一边拿起匕首准备割腕,“大哥,你悠着点,别浪费了。” 他把一只手腕放在铁笼上方小孔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就要开割。 “等一下,”腾飞惊了一身冷汗,他看到铁笼上方的阴影,心想完了,这老头儿魔怔了。 “幺九,你有没有想过,大哥还没有死呢?”腾飞企图安慰。 “没死?”幺九擦擦眼泪。 “爷真没死啊!你能把刀先放下吗?” “好好好,”幺九放下匕首,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当真没死吗?” “千真万确,为了证明爷还活着,你现在跑到百米之外,看着爷破笼而出,腾空而起,怎么样?” “百米太远了,我怕看不清。” “百米之内你都不用看了,直接去跟阎王爷报到。” “那,那我还是去百米之外吧!” 幺九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百米之外,他如今已没有力气奔跑,那一步一步挪动的脚步似乎还险些摔倒,亦是失血过多,精气神用尽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伸着脑袋趴在土堆后面细细观望。因哭的太久,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究竟怎么了?究竟是自己的幻听,还是腾飞真的活了?他现在还拿捏不准。 腾飞待幺九走远,全身符文躁动,眼眸中一片金光闪烁,携带着细细黑纹,一声大喝,铁笼瞬间炸成碎片。 他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对着幺九的方向邪笑着。 爆裂声吓了幺九一跳,那稳站而立的人儿,他怎么也看不清楚是不是腾飞? “幺九,”腾飞浑厚有力的声音喊道。 “真,真是大哥?”幺九一时激动竟眼前一黑。 “幺九……”腾飞神情一慌,一步瞬移接住即将倒地的幺九,将一道符文注入幺九体内。 幺九身上伤口迅速愈合,头脑也渐渐清晰。 他恢复神志以后,仔细打量着腾飞,一个没把持住,上前亲了腾飞脸颊一口,“啪吱”一声。 气的腾飞一把把他摔倒在地。 “哎呦喂!你个死老头子,你可别这样,爷可不是这种人。” “大哥大哥,”幺九跪着爬到腾飞跟前抱着他的腿,异常的激动, “大哥,你别动怒,让我好好摸摸你是真的活了吗?” “痒……”腾飞甩着幺九,怎么都甩不掉。 “活的活的,哈哈哈哈!活的……” “快放开,你个死变态,你摸哪呢?” 腾飞简直要抓狂,他的身子是随便让男人摸的吗? 随即一个甩手,将幺九摔进了山沟里。 “啊——” “幺,幺九……爷不是故意的。” 赶紧捞人吧! 二人蹲在山沟里,捏掉身上的杂草树叶。 幺九眼睛始终盯着腾飞不愿挪开,生怕眨一下眼睛人就没了。咧着的嘴都快麻木了,还合不拢。 腾飞看着幺九的样子甚是无奈,这样笑下去,会不会中风啊? 他帮幺九摘掉乱发上的枯叶,竟发现一根粗壮的黑发隐匿其中,当下也没多想,拉起幺九查看一番受伤没有。 “幺九,体力恢复怎么样?” “壮的很,”幺九叉着两只胳膊,试图挤出肌肉来。可那苍白的脸,看着还是弱不禁风啊! “很好,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报仇了。”腾飞的眼中布满杀气。 “报仇?”幺九仔细瞅瞅腾飞,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死里逃生难道不是回去休养吗?还要往虎口里送? “他们害我们差点去轮回,难道你不想报仇吗?”腾飞的杀气渐渐覆盖全身。 “可是印符琼书允许你杀人吗?” “幺九,也许你并不了解印符琼书。印符世界,可并不是一个温婉的修行法,恰恰相反,印符家族是一个弑杀的战斗强族,睚眦必报。” “睚眦必报?” “你会懂的。” “哦!”幺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下身子一弯,人已在半空。 “大哥,你干啥?”他吓得心里一阵骂娘。 “背你。”腾飞已经把幺九放在背上固定好。 强风猛吹,幺九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抓住腾飞的肩膀,心里祷告这个疯子能冷静一下,千万别造出什么事来。 心里这么想着,身边已经静了下来。 腾飞把他放到地上,他睁开眼睛惊得嘴巴张得比脸还大。 “这,这就上来了?” 他发现他们已经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了。 这么高的山,这么远的路,就这么上来了?才几秒钟啊!他悬着的心还没提起来,就结束了? 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腾飞,这真是他大哥吗? 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愣着干嘛?上车。”腾飞像提小鸡一样把幺九提到了车上坐好。 随即坐上驾驶座位,玩了一把漂移飞车。 只见一道魅影在山路上划过,再也没有踪迹。 “大哥,这是汽车,不是飞碟啊!” 幺九的呼喊声还留在原地,车已不知去向。 眨眼功夫,已来到青台观山前。 幺九按着自己的心脏努力呼吸着,安抚自己即将跳出来的心,生怕自己当场猝死。 腾飞打开后备箱,取出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丢给幺九,邪魅的一笑,说: “吃饱喝足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看爷表演。” 他的声音冰冷似千年寒冰,眼神中的杀气配合着嘴角的轻挑,看得幺九浑身僵硬。 “这死玩意变成魔头了?” 腾飞向他摆摆手,“不要怕爷,轮不到你来怕。好好看着爷,是怎么报仇的。” 幺九点点头,拿着食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怎么能不怕?谁看着不怕啊? 腾飞满意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地狱恶魔还瘆人三分。 “我怕啥?我是他老人家救命恩人,我……我想尿……怎么办?” 幺九下意识的夹了夹腿。 假的就是假的 夜幕黑至,青台观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斗法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谎言,扰乱大众视听而已。 隐蔽处,一场场阴暗的交易洛泽不绝。 拿到买金的主欢乐开怀,拿到货物的主心满意足,作为货物的主满心惆怅生不如死。 “从此后,此处将再无交易。” 腾飞悬在半空双手抱胸,眼神中略带的狠辣狡邪,死亡般凝视着下面的一切。 他看着那一片光芒四射激吼不停的广场,微微翘动嘴唇,浑身散发的气场波涛汹涌,预示着即将打响一场激烈的战斗风波。 闪动的符文在左右静待,随时听候命令。 幺九被安排在一处高耸的山峰,拿着望远镜,吃着零食,喝着饮料,好不快哉! “哗!” 广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 众人惊叫连连,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光照不了多少地方,只能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一时间嘈杂不停。 当有人搬来备用照明灯,打开那一刻全都愣住了。 参加斗法的所有人员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们所谓的法器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 “啪!” 备用照明灯瞬间碎裂。 一切又陷入黑暗。 “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呢?” 人们纷纷叫唤起来。 他们的手机在手中便被抢夺走了。 黑洞洞的广场也看不到是谁如此叼巧,趁这个时候抢手机。 听到有人喊手机丢了,其他人纷纷把手机握紧,不敢再照亮。 漆黑的广场,开始有人偷偷溜走。 一时间,广场陷入一片恐怖的黑寂。 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因为他们感觉一阵阵凉意从头顶散来,绕是让他们内心都变得冰凉。 阴暗恐惧席卷心头,胆小者都缩着脖子不敢直视黑暗,似乎那黑暗里全是妖魔鬼怪一般。 “吼~~” 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惊。 广场黑暗处一阵女人的尖叫划破黑夜,紧接着所有人开始尖叫着四散逃跑。 黑暗里,哭喊谩骂一声紧过一声,只一会儿功夫,几千人的广场便空荡荡无一个活人。 “是谁?是谁在捣乱?” 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手提手电筒跳上广场中间的水泥台。 腾飞缓缓而落,落在水泥台上手电筒的光亮里,如死神一般惨白。 “十余年来,还没有人敢砸场子,阁下是哪路人马?报上名来。”男人大喝着,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怒了。 腾飞落脚之后,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带着轻蔑的口吻,说: “这位道长,不应该问,阁下清修哪方道?师承哪座山吗?” 显然男人是真怒了,他暴跳如雷道:“老子管你哪里山哪里道?砸老子场子,算你命短。” 腾飞可能不知道,人家一天挣多少钱?这么一闹腾,全赔进去了,能不暴跳如雷吗? “来人,”男人大喝一声,场下迅速窜出来十几个穿着道袍的糙汉子,个个凶神恶煞,手拿武器,势必要向腾飞讨个说法。 “这身衣服,不配这张脸啊!”腾飞感叹道。 假的就是假的,穿着道袍也不像道士。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了,把你们这些假道士全军覆没吧!免得让真道爷逮去剥皮抽筋。” “上,把他剁成肉泥。”男人大喊一声。 可能因为天太暗,他没有看清楚腾飞是怎么落到他跟前的。如果看到了,是不是就不敢这么说了? 那十几个人听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手里所谓的武器,大喊着“杀!”直冲腾飞而来。 腾飞双手抱胸,对着那些人丝毫不慌,抬起脚,毫不费力的一脚一个踢到水泥台下。 许是高台太高,那些人跌下去以后都惨叫连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手脚都断了呢! 见十几个人都不是腾飞的对手,男人顿时慌了,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手枪,颤抖着对着腾飞“啪——”就是一枪。 然而,腾飞躲都没有躲,子弹就这样在他跟前飘动着,始终不愿意前进半分。 “爷听说,私藏武器犯法,要枪毙的,你这……可活不了多久了啊!” 腾飞轻笑着抱着胸藐视他。 男人眼看手枪没有用处,暗骂:“黑市都不靠谱,买的枪都是假的。” 这哪里是假的?明明是符文把子弹套住了而已。 男人扔掉手里的枪,从怀中取出一面做工精细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铜镜便慢慢散发光芒,从中间位置探出一个脑袋来。 “玩具?”腾飞斜着脑袋看着,符文也喜欢给他玩具,合计着玩具已经是修法界的常态了吗? 但,对面这个玩具可不简单。 只见铜镜内钻出一个人形的小娃娃,白白嫩嫩胖胖乎乎。头上挽着两个发髻,脑门上留着斜刘海,穿着肚兜,光着小脚丫,手拿长枪,目光阴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拇指大的孩童在铜镜中间舞动全身,镜外便现出一个同样的人形孩童,做着同样的动作,身后还有一道银线连接着。 此孩童个头是有点太大,比腾飞还高一头,肥肥大大的,像一头白猪。 “银线傀儡?”腾飞微微皱眉。 果然邪修者都是惨无人道,如此迫害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做傀儡。 “你也知道银线傀儡?呵呵!那你可以死的瞑目了。”男人瞪着死鱼眼,嘴里念念叨叨,一阵阴风徐徐吹起。 大白猪娃娃也随即展开动作,举起铁盘般大的拳头,砸向腾飞所在地。 “小意思,”腾飞轻轻弹开。 那一拳直接砸在水泥台上,瞬间裂开一道缝,碎水泥块四溅开来。 大白猪娃娃顿了一秒,站起身,举起另一只拳头再次砸向腾飞。 腾飞再一次轻轻弹开。 就这样,大白猪娃娃不停的击打着水泥台,不大一会儿功夫,宽阔的水泥台碎成碎片,彻底报废。 “很好,真乖!”腾飞拍拍手表示赞赏。 男人气得只跺脚,汗珠顺着脸颊疯狂滑落,他再次念叨着,指挥铜镜上的娃娃继续战斗。 大白猪娃娃也随之行动,一个弹跳在半空完美演绎了鲤鱼打挺,身体直冲向腾飞而去。 哪知腾飞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在大白猪娃娃落地那一刻,直接骑在大白猪娃娃脖子上,双手握拳敲击大白猪娃娃的大脑壳,一拳重过一拳。 大白猪娃娃是个投射影像的傀儡,腾飞一拳一拳击打得它身影恍惚变了形,真正的控制者拇指大的娃娃,也跟着受疼狂躁不已,在铜镜上面“叽叽”叫唤着。 “呼……”一道黑气从拇指娃娃嘴中吐出,大白猪娃娃瞬间变成暗黑色,眼中一道黑气弥漫,整个身形又大了好几圈。 大白猪娃娃个头“噌噌”长,脖子“乎乎”加粗。 腾飞实在是骑不上了,赶紧跳到地上,那脖子比他胯还宽。 此时的大白猪娃娃变成了大黑猪娃娃。 大黑猪娃娃一个转身,一只磨盘大的黑脚便向着腾飞猛踩过去。 腾飞惊得一个顺地翻滚躲了过去。 还没有站稳脚跟,另一只大黑脚又从天而降。 这个大黑猪娃娃实属难搞,最主要的是铜镜上的拇指娃娃的远程控制技术。 刚才腾飞那一顿敲击也发现了,大黑猪娃娃就像一个弹力球一样,软软呼呼的,砸不烂打不坏的。 眼下要紧的是躲过大黑猪娃娃,击杀铜镜上的拇指娃娃。 大败黑娃娃 银线在大黑猪娃娃的背后闪着银光,腾飞心想,这不是弱点吗?随即一道符文打出,切断了大黑猪娃娃身后的银线。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腾飞想的那样,而是,大黑猪娃娃变成两个了…… 现在是两个大黑猪娃娃挑衅着腾飞的极限。 腾飞顿时傻了眼。 “呵!不就是个银线娃娃吗?爷给你来一车如何?” 腾飞迅速调动符文,符文在半空中凝聚。 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符文的,只有腾飞和幺九才能看到。 男人看到的是腾飞那张死灰的脸,绝望到极致的悲凉。 而腾飞则是调动符文复制娃娃,缕缕失败,心情糟糕透了。 时间可不会等人,大黑猪娃娃已开始攻击腾飞。 它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左一拳右一腿直往腾飞身上招呼,揍得腾飞“嗷嗷”直叫唤。 无论腾飞怎么躲,大黑猪娃娃都能准点的揍到他的皮肉,让他痛苦不堪。 那软软乎乎的两团大肥肉,竟能伸能缩,想多长有多长。 “大意了,”腾飞抱着脑袋直叫唤。 山顶上的幺九手拿望远镜,为腾飞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大哥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还是跑吧!” 腾飞岂会做逃跑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在符文被骂了三百八十六遍之后,终于按照腾飞的意愿编织出十个一模一样的大黑猪娃娃。 “砰,砰,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在指挥战斗的男人,顿时眼前一片昏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的喉结都看清了。 “什么?这是什么?”他连连后退,一个不稳后脑着地摔了下去。 铜镜掉落在地上,小拇指还在继续跳着奇怪的舞蹈。 外面的两个大黑猪娃娃继续冲上来,它们压根就没有思想,只是受控制的傀儡。 腾飞这边十个大黑娃娃可就难办了,因为太多,他根本无法指挥,都是统一的伸手躲脚。 由于太挤,一伸手便把其他娃娃打倒了,一个接着一个躺在地上,像一座座重叠的山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这下把腾飞急的,就差没跑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扶起来了。 手忙脚乱一阵,好在十个娃娃全部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撞来撞去。 男人爬起之后,见腾飞这边如此搞笑,自己也不禁惊讶半晌,努力掐了掐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命令铜镜上的小拇指娃娃对腾飞痛下杀手。 腾飞也不怠慢,他没有铜镜做线引,只得自己手忙脚乱的瞎指挥。 再看那十个娃娃,一半冲向大黑猪娃娃,一半自己打了起来,不是乎上了脸,就是绊倒了腿。 一时间盛大的场面混乱不堪,所有的娃娃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忽不定,乱跑乱跳,各种形式走态,手舞足蹈,像极了一群黑疯子。 这一下,不止男人那边的大黑猪娃娃挨了揍,就连男人和腾飞同样被揍的体无完肤。 最要命的是那摔倒的大娃娃压在身上的感觉,简直能把自己的血肉活活压扁,隔夜饭都快从口中吐出,挤压着血液冲击着血管几近爆裂。 “我是你们主人啊!”腾飞被压在身下苦苦哀求,狰狞的小脸憋得黑青。 好不容易压在身上的大黑娃娃爬了起来,又一个压了上去。 “啊——符文……救爷……” 快断气了。 男人那边毕竟是亲手控制,大黑猪娃娃被众娃娃压扁以后,小拇指娃娃也躺在铜镜上面奄奄一息。 只听一声“啪啦”,铜镜裂成两半。 小拇指娃娃瞬间黑化,从铜镜上跳落下来,对着男人脑袋就咬了下去。 男人脑袋被小拇指娃娃咬住,咬下芝麻大一块小肉,毕竟拇指娃娃的嘴巴太小。 男人疼得失声尖叫。 一只手握住小拇指娃娃,一只手拿出一个小布袋,撕下小拇指娃娃之后直接丢进布袋,小拇指娃娃便不再动弹。 他脑袋上的血孔处开始被生生撕开,从上而下将脸分成了两半,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疼的他“哇哇”乱叫。 腾飞这边,大黑娃娃乱成一团,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互相撕扯着乱揍着,打得不亦乐乎。 他缓缓站起身,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看到男人竟然分成了两个。 在他惊讶之余,眼睛渐渐聚焦,好在男人此时只有一个,让他放下心来,不然他还以为男人练了什么样的法术令人捉摸不透。 他大喊一声“令”,所有的大黑娃娃便站立不动,一起将脑袋缓缓看向男人,龇牙咧嘴的向男人冲去。 男人吓得抱头鼠窜,大黑娃娃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跑,十个追,后面还有一个看戏的,就这样一直追到了树林里。 男人终于被十个大黑娃娃团团围住。 大黑娃娃也不矫情,一起往中间冲去,就这样挤在了一起。因为块头太大,往中间挤的时候,中间空隙太多根本够不到男人分毫。 男人已精神失常,抱头痛叫蜷缩在地上。 大黑娃娃挤在四周根本行进不得,这些无脑无智商的傀儡,还真的让人无法运作。 腾飞无奈的唉声叹气,打了一个响指,大黑娃娃瞬间消失。 而男人却已经精神失常蜷缩在地上“哇哇”乱哭,再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可是腾飞并没有放过他,静静的等他哭完之后再做决断,毕竟还有好大一笔账等着他算呢! 男人哭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受到伤害,便缓缓抬起头,见四周也没有大黑娃娃存在,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看到腾飞的那一刻,不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说:“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腾飞双手插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爷在等着道爷你哭完,咱们算一笔账呀!” 男人苦着一张脸,忙畏畏缩缩的说:“大爷,您搞错了,那小的就是一个跑腿的,哪有什么账呀?那都是,都是衍王要我那样做的呀!小子也是被逼无奈不是?” “阎王爷?”腾飞纳闷了,阎王爷也插手这事了? “不是,不是那个阎王,是那个衍王。”男人极力解释着。 “那个?哪个?”腾飞越听越糊涂。 “就是衍王,不是阎王。”男人都解释糊涂了。 “不管什么玩意儿,你也跑不了关系。”腾飞都被绕晕了,还是言归正传比较好。 “大爷,”男人哭着跪下了:“小人是真的不是有意要找大爷你麻烦的呀!实在是人在职场不得不听话呀!不然饭碗保不住啊!你老要是找,你去找衍王,小人不是也情非得已吗?” “衍王,爷肯定是要会的,但是你,爷也不会放过的。”腾飞才没有那么好忽悠呢! “大爷,您老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呗!小人给你做牛做马,倒屎擦屁股都行。”男人还在争取着。 这话说的,让腾飞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他还能瘫了不成,还需要别人倒屎擦屁股? 此时符人都已经不耐烦了,在腾飞的身边窜来窜去,鼓动着腾飞快点动手。 “看在你这小儿做了这么多坏事的份上,爷也为天下人分点忧吧!今天就断了你的手脚,废了你的修行,去街边讨饭吃,了却此生吧!你要感谢爷,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男人瞬间傻了眼,如此,比死还要难熬吧? 可符文不想再让腾飞多说一句废话,眨眼间便聚到男人身边,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冲哑他的嗓子,吸取了他身上的修为。 男人瞬间像一滩泥倒在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还想向腾飞祈求什么? 而腾飞已经转身大步前向走去。 幕后大佬 还没有走出树林,上空突然吹来阵阵凉风,一道幽怨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兄弟,就这么走了,太不懂规矩了吧!” 腾飞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腾飞掏出手机一瞧,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人藏在你头顶上方树梢上。” 腾飞回道:“知道了。” 装好手机,一本正经的骂道:“哪家没出壳的杂毛鸡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咋滴?树梢有窝啊?” 树梢上的人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人回答,腾飞抬脚便走。 “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树梢上的声音再次传来。 腾飞有些不耐烦的喊道:“爷要回家搂媳妇了,哪有空陪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杂毛鸡?自己待窝里下蛋吧!” “本王想用你做颗蛋如何?千年不化的那一种。”树梢上的声音带着调侃。 “呵!果然是个鸟人。”腾飞故作镇定,心里早七上八下了,想用他腾飞做化石? 着实有点残忍啊! 树梢顶端一个紫袍男人,打扮得很古代,装束一度很古典。 他仔细端瞧着下方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怎会如此厉害,轻松打败他的挣钱先锋? 腾飞本不想恋战,却又不想放过一派邪修,当下便和符文商量起来, “老符老符,这个人我们可有能力打败?实在不行咱们就跑路得了。你们的能量现在还不行啊!不能拿爷的健康开玩笑,被人千刀万剐很疼的。” 符文给了几个字:“还不是你太没用,启动不了符文能量。” “那能怪爷吗?”腾飞很不服气,“爷一个凡人之躯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人上人了好吧!” 符文立刻给予肯定:“猪。” “好,是你逼爷的,”腾飞转身面向前方,“跑。” 撒腿便跑,速度之快,一阵旋风,残影形留。 紫袍人见腾飞逃跑,心里一阵骂娘,起身在众树梢顶端,以脚尖轻点,人已在半空追腾飞而去。 腾飞一股作气跑了近半个小时,一直在树林中打转,累得他舌头伸出来一大节。 终于是跑不动了,停下来狂喘粗气,扶着树干偻着腰,口渴得能吐下半吨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幺九给他发了一百多条消息,打了五十多个电话。 刚才跑得太过凶猛,没有听到铃声啊!耳朵边全是灌耳的风声。 信息显示:“大哥,你老围着树林转什么?都转了八百多圈了。” “八百多圈?”腾飞还没接上来气,“鬼,鬼打墙?” “是本王的迷阵。”树梢上声音缓缓传来。 “迷阵?”腾飞惊愕道,“这破鸟一直跟着爷?看着爷跑?拿爷当猴耍?” 他冲着树梢喊:“鸟人,有本事现出原形,别躲躲藏藏的像个寒号鸟。” “可以,”紫袍人从树梢缓缓降落,半途还不忘龇牙咧嘴一番,似是被树枝刮到了臀部位置。 待紫袍人落到地面,腾飞朝他撇了撇嘴, “爷当时也是这么玩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鸟人。” 紫袍人并未生气,面对辱骂,免疫力极强。 紫炮人毫无表情的说道:“小兄弟这么急着走,是急着投胎去吗?” 腾飞此时气已经顺了过来,只是口渴难耐,“急着烤鸟,顺带喝点啤酒压压惊,差点被你这丑样吓死。” 紫袍人中年模样,看上去还算仪表堂堂,年轻时候定是个绝代的美男子。 紫袍人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年轻人,他挺喜欢的。 喜欢,做成人偶。 现在看腾飞,倒是可爱的很,他已经在脑海中设计好了,做成人偶的腾飞,是有多令人赞叹。 “本王,喜欢你这样的美男子。” “什么?”腾飞“呵呵”一笑,“你这破鸟还喜欢这口?爷可是清清白白的直男,你,还是算了吧!” 紫袍人眼睛里蹦出光来:“本王的人偶里,都是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俊男,只是他们现在都很乖,你也会很乖的。” “人偶?”腾飞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他想起各种恐怖小说的人偶,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本王,已经等不及想拥有你了。”紫袍人邪魅的笑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手法运用越来越复杂。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他倒是不怕紫袍人会真的把他做成人偶,而是那些被做成人偶的人,当时应该多绝望。 “那,就为被你做成人偶的人,报仇吧!” 他眼中杀意渐起,身上符文肆动,一把宽厚无菱角的宝剑,在手中闪动着荧光。 而他的四周,突然出现一排打扮一致的年轻俊美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腾飞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男人足有二十个之多,个个俊美异常,只是眼神空洞,毫无一点神色。 这就是人偶? 明明是傀儡。 “今天只活捉,不致死,小兄弟,你有福了。” 紫袍人说道,听起来还是照顾了腾飞感受一般。 “你的人偶确实不错,就这样祸害了二十条年轻的生命。”腾飞牙齿咬得紧紧的。 “不,”紫袍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一百二十条。” “一百二十?”腾飞此时眼中几近冒火。 这鸟人是何等残忍? 罢了,邪物而已,置什么气? 他们什么时候善良过? “人偶都是活着时候制作的,他们当时的表情很壮观啊!本王迫不及待想要你了。” 紫袍人得意的样子,令人心里一阵发寒。 “等等,”腾飞忙道,“可否做个交易?” 紫袍人摇摇头,说:“本王从不和人偶做交易。” “那,回答爷一个问题也行,爷就是做成人偶,也瞑目了。”腾飞要求道。 “请讲,就当是最后的遗愿了。”紫袍人还挺大方。 “衍王是谁?”腾飞也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你找本王?”紫袍人疑惑的看着腾飞。 “是你这个王八羔子?”腾飞惊道,幕后主使?就在跟前? 紫袍人衍王缓缓说道:“一个超爱骂人的人偶,找本王何事?” “自然是让你付出代价,”腾飞执剑猛冲过去。 衍王轻身一侧,躲过腾飞的击杀。 腾飞扑空身形一顿,转身再刺,竟对上了那二十个傀儡人偶。 人偶身形敏捷,坚硬异常,活像一个人形机器,一齐向腾飞压来。 群殴 人偶来势汹汹,腾飞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倒是没有真正理解傀儡的含义,还当他们是有血有肉而情非得已的受害者。 停顿之际,便被一个傀儡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胸口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在痉挛,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动了一般,连呼吸都很费劲,蹬了蹬腿使了使劲没有爬起来。 这哪是什么人偶?明明就是一个铁疙瘩,真怀疑他们是机器人。 看这架势发展下去,自己不被揍成肉饼便被揍成肉泥。 那二十个人偶可没有同情心,他们只有主人的命令。 好在傀儡们没有生息,主人不下命令,它们便不再动弹。 腾飞心中一阵嘀咕:“这符文只保证自己不会死,可受伤的痛感还是自己要结结实实承受的。别人被打到极致大不了一死,他腾飞呢?就算被五马分尸也死不了,真应了那句话,生不如死了。想想都太残忍,何时死都那么舒心了?比活着忍受忍不了的痛强了百倍?太恐怖了吧?” “罢了罢了,何必逞强,让自己痛不欲生,还不如拼了算了。” 心下一横,手中便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巨斧,对着衍王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然而,二十个人偶却挡在了前面。 腾飞那一斧直接砍掉了其中一个人偶的半个脑袋。 那半个脑袋落地,丝毫没有影响人偶的进程。 只见半个脑袋的人偶,挥出一拳重重击在腾飞的大脑门上。 腾飞只觉得脑袋上的骨头似乎已经碎裂,痛都没有来得及痛,便侧飞出去,没有了知觉。 符文立刻行动,快速将腾飞碎裂的脑骨复原,腾飞也醒了过来。 人是醒了,刚才的痛还依然清晰。 “啊……”腾飞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这回腾飞是真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符文继续在腾飞体内运行,痛感渐渐消失。 腾飞忍不住骂道:“惨无人道的符文,就不能等修复好再让爷醒吗?” 衍王更是诧异,明明腾飞的头骨都碎了一片凹了下去,怎么会几秒钟便完好无损了? 原本他是想活捉腾飞的,无奈人偶下手太狠。 这回看来,腾飞更是个香馍馍了,让他更感兴趣了。 “好一个少年,呵呵呵呵!”衍王邪笑着,后退一步,人偶立刻包围了腾飞。 腾飞提起银斧,看着那半个脑袋的人偶,除了少了半个脑袋,步伐和动力与别人毫无半点异样。 半个脑袋内,白屑的死肉内肉眼可见的一圈圈银线。原来它们早就没有了生命,只是一具具任人摆布的死尸而已。 腾飞心中恨意猛起。 衍王还想把他也变成这样的人偶。 他,怎么可能不反抗? 既然人偶早就没有了生息,他腾飞就不算伤害无辜,是吗? “爷替你们报仇,就别再纠结你们的身体了。” 他爆吼一声,举斧而上。 符文被腾飞带动,瞬间爆发强大能量,在腾飞身边闪烁。 人偶接到命令,齐刷刷伸出双手,袖子内立刻射出两把长剑,左右手各执一剑,迎接银斧。 腾飞毕竟刚开始接触,就算是在黑社会时,一个人抵挡过数十人,可那些人很菜呀!可不像人偶那么灵活有力。 “爷这是什么命啊!遭遇的都是群殴啊!” 而今还有路可退吗? 如果当初逃出狱魔笼就安心的回家睡觉,怎么会被一群人偶围殴呢? 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他定还会选择今日独闯地狱,也绝不后悔。 前面齐齐刺来的长剑,被银斧砍断,后面侧面的长剑该如何用对? 符文此时也不敢懈怠,化作盾牌当着三侧的长剑前。 被砍断长剑的人偶,手中拿着半截断剑继续行刺。 三侧人偶长剑被挡片刻,腾飞已经转身继续劈砍。 人偶也是异常灵活,纷纷退出行刺之后,再次出击。 腾飞当前砍了个空,便提斧继续砍出。 人偶的长剑却变换了模式,从上下左右刺来。 腾飞在作战方面没有经验,只能凭空瞎砍。若不是符文处处出手相助,恐怕早就成了马蜂窝。 眼下是练习作战的最佳时机,符文辅助腾飞一步步联习,人偶成了活靶子现场教材。 衍王压根看不到符文,只好奇那些长剑为何会刺不下去,又为何转变形态?似乎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牵引着进不了。 人偶还在继续行刺,无论怎么变换形态,长剑依旧无法近腾飞的身体半点。 腾飞举着银斧,左砍一下右挥一下,人偶手中的长剑纷纷变成了短剑。 人偶握着短剑也丝毫没有退缩,继续行刺。 下一刻,腾飞的银斧砍断的即是它们的脑袋。 然而,人偶的脑袋虽然断裂,身体的进攻速度依然没有减速半分。 掉落的头颅又迅速接上,完好无损。 这让腾飞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这怎么和常理不太一样嘞? 腾飞已经急得杀红了眼。 还是那句话,符文只保证他的生死,可不保他的疼啊! 想想那些疼痛都浑身发麻。 举斧的速度越来越快速,手法也越加狠厉。 一股黑气在腾飞眼中弥漫,随即包裹全身,与符文相结合。 腾飞的脑中迅速穿梭着各种砍杀手法和动作。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灵活起来。 举斧的手也不受控制似的,对着人偶就是一顿急如雨的输出。 不出半秒,人偶已经碎成数断,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衍王看不到符文,却可以看到腾飞身体上的黑气。 他微微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竟然是同行。” 腾飞砍杀完二十个人偶,面露凶色的朝衍王扑来。 衍王嘴角轻蔑一笑,“同行又如何,挡本王者必死,难不成他日让尔壮大,骑在本王脖子上作威作福。” 随即身形一闪,一道白雾从身后涌起。 一群人偶便出现在身边。 腾飞暴跳中举起的银斧,生生被一排长剑拦下。 腾飞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偶有百来号人之多。 看来衍王是把所有人偶都安排上了。 腾飞身上黑气渐渐壮大,整个身体被黑气包裹,符文散发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此时,一个白衣老者手拿拂尘,出现在腾飞面前。 腾飞认得,就是那个把他屁股抽开花的老者。 老者面露不悦之色,拂尘一甩,腾飞身边的黑气立刻消散。 腾飞也随之清醒。 差一点,差一点就入魔了。 不在话下 腾飞此时也暗暗后怕,差一点自己就被魔气侵染,成为一个新的魔王了。 那个白衣老者已经消失不见,处在面前的是……好多人偶。 它们无表情无情感也无痛感,确实是一堆棘手的肉。 没有魔气的障碍,符文再次闪亮起来。 腾飞决定这一次完全要靠自己,绝不能让魔气再次侵染,否则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肉体是自己,而思想和行动全是给他注入魔气的人,那自己岂不是和那些人偶无二? 呵! 这倒是精彩! 不是被衍王捉去做人偶,就是被自身的魔气化成人偶,他腾飞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如此悲哀。 人偶已经准备就绪,就差主人下命令了。 衍王也是一阵后脊发凉,眼看着腾飞身上的魔气越凝越重,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还以为自己在所难逃,对方身上的魔气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来此人断不能留,日后定是他最强大的敌人。 他一声令下,百来号人偶像发射的子弹一样冲向腾飞。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 这样的阵势,也是头一回遇到啊! 万一,万一摔倒了,肯定会被踩扁。 无论如何,自己也得站着。 腾飞咬紧牙关,涨红了两个腮帮子,举起银斧弹跳一步,一声大喝,银斧上瞬间光彩闪耀。 银斧在空中划了一道五彩的虹光,劈向人偶,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斧身凝聚。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响起,气波的冲击力强大到了极致,将近前的人偶纷纷炸飞。 其他人偶依旧前冲不退,它们压根就不会怕。 一把银斧确实很难击杀那么多一起狂奔而来的人偶,腾飞扔掉银斧,赤手空拳而上。 符文在腾飞体内快速运作,迅速凝聚。 腾飞的战斗欲望越强,符文的能量越大,此时此刻又增加了几分。 腾飞举起的拳头闪耀着符文的光芒,脖子上青筋暴起,嗜血的眼珠迸射着腾腾杀气。 刺向腾飞身体的长剑纷纷碎裂,腾飞打中的人偶瞬间粉碎,百来个人偶也只用了几秒钟,全军覆没。 余意未了的腾飞,把目光锁定了衍王。 衍王此时脸色铁青,先不说他费了百年炼制的人偶瞬间惨遭覆没,只单单刚才腾飞出手的力道,也是百年未遇的强者。 他心里已开始发虚。 战还是不战? 若战,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若不战,面前这位杀意未消的疯子,可会放自己离去? 与其如此,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自己趁机逃之? 想到此处,衍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竹哨,放入口中吹响。 哨声响彻整片山林,山林处传来阵阵“索索”之声。 腾飞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很多看不清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往你那边而去,速度非常快。” 腾飞回了条信息:“明白了。”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衍王,杀意满满。 “找帮手?”腾飞渐渐勾起的嘴角,充满了挑衅,冷冷的说道: “呵呵!给你爷爷走一个。” 衍王冷“哼”道:“小儿,大话不可太满。” 随即身边现出一圈火光。 火圈在衍王身前凝聚,越烧越旺,转眼间已有近人体般高大。 衍王隔空用力一推,火圈便向腾飞身体猛扑过去。 腾飞见状也不敢怠慢,举拳猛击。 “哗啦”一声,火圈被击碎。 火圈碎掉之后并没有熄灭,而是掉落在空地上,继续燃烧。 还没等腾飞回过神,第二个火圈已经扑来。 急得腾飞倒退两步才勉强接上,直接打散。 此时掉落地上的火花还在燃烧着。 第三个火圈紧接着第二个火圈之后扑过来,随即第四个第五个不停的扑来。 腾飞来不及多想,只得一个劲的不停的击打。 掉落地上的火花越来越多,不多会儿,腾飞便被包围起来。 这才是衍王真正目的吧! 只见他轻念咒语,指法娴熟,地上的火花立刻爆发,形成了一片火海。 腾飞瞬时被火海包围。 “哈哈哈哈!”衍王得意的大笑,“小儿。” 凶猛的火海燃烧得“呼呼”作响,看不到里面的腾飞如何挣扎。 山头上看热闹的幺九急得双眼通红,他丢掉望远镜便抬脚要下山,被保护他的符文推回老窝按在石块上。 他一边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辱骂着符文,无奈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火海中,一个火人跳出火海,浑身燃烧着炙热的火团。 惊得衍王瞪大双眼。 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他的所有属下近千人,已经团团将他和火人包围。 火团中,腾飞欣喜的玩弄着火苗,见来了黑压压一群人,他的玩心大起。 挥舞着双臂上的火团,射出一个个燃烧旺旺的火球,往那千人飞去。 “哇啊——” “啊——” “啊……” 一时间林中惨叫连连,火光四起。 林中人员刹那间乱成一锅粥,身上着火的人四处乱跑,其他人躲躲闪闪间不是被踩压,就是被绊倒,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身子,全部伤痕累累。 不大会功夫,林子里便燃起熊熊大火。 这千来人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还要感谢衍王赠予的火海,确实好用的很。 真应了衍王的那句话,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 只不过,他没有机会逃之夭夭,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全部人马。 “如此小儿,可恨至极,本王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衍王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从腰间长衫底下抽出一把利剑,对准火人腾飞的腰间刺去。 腾飞见对方抽剑刺杀自己,随即手中便多了一把火剑。 两剑相撞之际,火苗顺着衍王的剑体直冲过去。 “什么?”衍王惊呼一声扔掉利剑。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火功伤到。 此时他的衣衫已开始燃烧,他迅速脱掉身上长衫扔到一边,手背已经被烧伤一块,渗出血汁。 “怎么会如此?”他惊诧的看着那团火人,此人不止能接住他的火功,甚至能运用到击杀火焰的主人,另他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火团内的腾飞被一圈符文保护在其中,外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今天是符文帮了他,下一次,可是要自己接住了,万一烧糊了…… 腾飞想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击杀 山林已经燃烧起来,呛人的烟雾四处飘散。 幺九拿着望远镜也无法看清那边的战况。 腾飞见火团让衍王如此退却,兴奋的手舞足蹈,“哇呀呀”大叫着冲向衍王。 衍王也是见识到了腾飞的无耻,竟然裹着他的火功不放手,还试图加害与他。 一连后退好几步的衍王心中亦是惊奇。 因为他的火功只燃烧灵气,是不会燃烧其他物体的。 而现在,不止让整片山林燃烧起来,还伤了他自己。 对于腾飞,他是半分了解也没有,具体实力更别提了,压根看不清对方。 腾飞的火团再次袭来,对着衍王的脑门胸口腰间就是三个火团,火团上还带着戏谑的人脸表情。 衍王不敢大意,倒吸一口气,弹跳到半空一个后空翻落地,躲过了火团的攻击。 而火团没有击中目标,灵活的在空中转了个弯,向衍王后背袭来。 衍王没有料到火团还能倒飞回来,只觉得背后传来巨疼,衣衫已经燃烧起来。 他脸色骤变,抬脚一跺,全身肌肉青筋暴起,身上衣衫瞬间破碎。 就这样光溜溜的站在那里。 腾飞看着对面一丝不挂的人儿,八卦的看向了人家两腿之间。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衍王已恼羞成怒。 好在林中只有他们两人。 只要腾飞死了,衍王的耻辱就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腾飞身上的火团已经熄灭,他看向人家两腿间的眼神还没有收回来,那闪动着亮光的眸子,微闭的眼角,悄悄翘起的嘴边,着实让人心中愤恨不已。 “本王,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小儿今日令本王见识了。” 衍王咬牙切齿的说道,身边都没有一样可以遮挡身体的物件。 “没事没事,爷也是第一次和裸男交手,着实无处下手啊!” 腾飞憋着笑,生怕自己绷不住了,拿手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拿出手机给幺九发了消息。 “幺九,这边裸男能拍到吗?” 幺九回了条信息:“烟雾太大,拍不了。” 腾飞转过身,见衍王的眼中已经火光四起,杀气腾腾。 腾飞吓得立马摆出架势准备迎战。 衍王不加停留,赤手空拳击向腾飞,速度太快,腾飞还未反应过来,衍王已经掌到胸前。 一掌击中腾飞胸口。 “噗!”腾飞吐出一口鲜血,人已倒飞出去,身体被一棵树拦下,软软的瘫在树根上。 胸口上如插刀一般的疼痛,令他半天缓不过来,努力的在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大意了。” 裸男衍王愤恨的眼神只想把腾飞活生生撕烂,然后,然后抢人家衣服穿穿,光着身子确实不习惯。 “本王这就送你上路,跪下来谢谢本王没有时间折磨你,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随即在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狠厉的刺向腾飞胸口。 “光体老头,你来真的?”腾飞脚下一蹬没有爬起来,黑色长剑直刺进他的胸口。 衍王见长剑刺进腾飞胸口,心中一阵狂喜,剑柄一挑,欲挖腾飞心脏。 腾飞感觉胸口一股巨疼传来,他下意识握住黑剑剑身。 待衍王欲挑开心脏部位之时,更残忍的疼痛席卷全身经脉,腾飞本能的发力保护自己。 “啪”,黑剑断裂。 衍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腾飞,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灵剑啊! 就这么被生生掰断了? 腾飞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一声爆吼,将断在体内的半截黑剑拔出。 如此疼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一双血眼死死的盯着衍王,似要把衍王生吞活剥。 伤口在短短几秒内愈合。 衍王亲眼目睹腾飞伤口愈合的速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腾飞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踢踢腿,伸伸胳膊,还饶有兴致的歪歪头,拉拉腰。 “你……你是什么怪物?”衍王惊叫着喊,即便是老祖宗,也做不到这么个玩法。 腾飞“咳咳”几声,燃烧的山林火势越来越猛,烟雾已经呛到了这边。 “爷不是什么怪物,爷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这些丧尽天良孽障的神仙。” “神仙?”衍王可不信什么神仙,他只信自己,“今天本王就向神仙请教请教。” 说着,挥拳向腾飞击去。 腾飞慌忙拿胳膊抵挡,只觉得胳膊如断裂一般疼痛,整个人倒退一步。 还没站稳,衍王另一只拳头已到。 强硬的力道传来,腾飞再也站立不稳,倒向后方。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踢到头部,一阵天旋地转,腾飞当时便不省人事。 怎么说,衍王也是活了百岁的人,不论是拳脚还是术法都已练得很精湛。 而腾飞,接触印符琼书才几个月,无论是身体的强度,还是术法运用方面,怎么都比不了老奸巨猾的衍王。 衍王乘胜追击,抬脚便踩在腾飞头上,将腾飞的脸盘踩进泥土里。 “神仙?”衍王已几近疯癫,瞪着眼睛咧着嘴,哈喇子直流,赤身裸体的光着脚丫子踩着腾飞脑袋上使劲碾,一边碾一边疯狂的喊: “神仙?神仙?神仙……” 眼见腾飞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的身子一阵痉挛,脚尖奋力的蹬着草根,不停的颤抖。 “本王给神仙行礼了。”衍王表情夸张的说着,手中已多了三枚镇魂钉。 衍王手持镇魂钉,便向腾飞脑后按去。 “咔嚓”一声,腾飞脑后骨头碎裂,彻底不再动弹。 衍王也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他准备开始脱腾飞身上的衣服。 老祖宗留下那么多法宝,他应用自如,唯独没有留下隔空变换衣衫的法宝,让他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小儿打架,全身上下被观赏了个遍。 就在衍王解腾飞衣服扣子的时候,腾飞突然长舒一口气,惊得衍王立马把腾飞放开了。 “你这老玩意不讲武德。” 腾飞翻身坐起,伸手拔下脑后的三根镇魂钉,扔到地上,一脸委屈巴巴的瞅着衍王。 他死不了,但是疼啊!刻骨铭心的疼。 “逆天了。”衍王弹跳一步站起,全身瑟瑟发抖。 没有谁死这么透还能爬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逆天了……” “逆天了……” 衍王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他慌乱的摸摸光溜溜的身体,瞳孔微微扩散。 符文立刻给予回应:“自爆。” “自爆?”腾飞吓得“噌”的从地上爬起来,按住滑溜溜的衍王就是一顿重击,揍得衍王手脚皆废。 最后还不忘强行吸了衍王体内的灵力,让衍王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 神智已然不清的衍王,可以和他的属下一起去街边乞讨为生了。 腾飞面带微笑的看着那片火海,“咳咳咳咳咳咳,”差点把肺呛废了。 他体内符文迅速运转,瞬间便光芒四射,林中大火顿时熄灭,冒了几缕青烟,只留下一片灰烬。 都看着爷干什么 熊熊大火燃烧的这段时间,并没有烧掉多少树木,毕竟大夏天的,草木的水分都很足。 做交易的那些人更是有恃无恐,他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呀!一点点火星而已。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数年修行路上的一小道风景,他们逃跑的速度可比火势蔓延的快多了。 这片山林大的很,交易的地点也有数个之多。 腾飞冲幺九所在的山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 幺九举着望远镜一脸的迷茫。 “这么高这么远,我怎么过去?我又不会飞。” 望远镜里,腾飞转头看向这边,似有些怒了,再次招了招手。 幺九看着腾飞冒火的脸孔,心下一凉,“这哥们惹不起啊!我先下去吧!” 慌忙的站起身,背起背包,抓住山石就准备往山下爬。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腾飞。 “喂!大哥,我马上过去。” “幺九,你这是找死吗?你忘记爷是怎么把你放上去的?你这样爬得下来?” “大哥,那小的也没有降落伞啊!” “你这是侮辱爷的智商吗?” “哎大哥您别急啊!” “你小子要符文干饭吃的?告诉身边那道符文,不能安全把你送过来,印符世界就少了一枚。” 愤恨的挂断电话。 幺九看向了身边保护他的符文,符文给了几个字: “傻缺,没有我,你就不完整了。” 幺九点了点头,确实没错。 符文抖了抖,全身上下运动了一遍,都没有跟幺九打招呼,提着幺九的衣领就冲了出去。 幺九只看见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的绿意盎然,整个身体传来急剧下降的坠落感,刚喊了一声:“啊——”,便感觉一阵窒息。 这会儿他脖子被衣领紧紧勒着,什么恐惧都没有了。 除了喉咙部位的痛感就是肺部的膨胀挤压感,他快断气了。 高空上吊不多见啊! 好在符文的速度比较快,在幺九晕厥之前到达地面,“邦”的一下给他扔在了地上。 腾飞见幺九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躺在地上,马上想到了人工呼吸。 噘着嘴刚准备下口的时候停住了,这万一自己几天吃不下饭,该如何是好? 就在腾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幺九睁开了眼睛。 幺九见腾飞愁眉不展的,哑着嗓子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哥……” “幺九,”腾飞立马兴奋不已,又省了一次亲吻老头的机会, “爷还以为你没气了,刚想给你做人工呼吸。” 幺九吃力的说道:“大哥,你这符文不靠谱啊!是不是没调教好啊?” “呃……”腾飞不好意思的咬着半边牙,眼神都飘忽不定, “你没看到都是符文在调教爷吗?” 当时他看到符文提着幺九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合计着符文救人和杀人都是同一款操作啊! 幺九颤抖着双手把腾飞翘起的嘴角扒拉下来,说: “大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真的不太好,小的刚才差点就去那边了。” 腾飞抽了一下鼻涕,说:“你若去了,爷就把那边埋了,给你陪葬。” “大哥,”幺九哭丧着脸,说:“您老就不能把小的救出来吗?我要那些老鬼陪着做什么?我还没有享受过人间富贵呢!” “是是是。” 腾飞不想再啰嗦,一把把幺九翻了个,扒下他背后的背包,翻找着里面的东西,拿出矿泉一饮而尽。 爽!渴死他了。 “再不给爷喝口水,爷就跟你一起去那边了。” 腾飞拧开第二个瓶盖。 幺九缩着脑袋乖乖的给他拧开第三个。 待他们休息片刻,经符文的指示,来到了一处交易现场。 腾飞和幺九躲在深深草丛后面,扒拉开草丛把脑袋伸过去一点。 不远处,四个壮汉和一个美女,牵着四头用铁链拴着的妖兽缓缓走来。 铁链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和标志,铁链内部有抑制灵力的东西,这些妖兽一旦被捕,再无逃脱的可能。 对面有十余人拖着四个铁笼向这边前进。 腾飞看见那铁笼时,浑身像被刺扎了一样难受,前日自己还被关在里面生不如死,心里阴影触动着身体每一根神经,那种窒息绝望感瞬间拉满全身。 他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幺九发觉腾飞有些不对劲,忙把背包里的矿泉水拿一瓶给腾飞。 腾飞接过来猛灌了几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待他们交易之时,腾飞和幺九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幺九大声吆喝着。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看猴一样瞅着他们。 “都看着爷干什么?”腾飞不耐烦道。 “嘿嘿!”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笑道:“衍王这是怎么了?能容忍这样的泼皮在此捣乱?” 有一人说道:“衍王最爱这种模样的少年男子,怎么今天倒放了他一马?” 又一人道:“衍王不喜破身的,可能这小子早睡过小姐了吧!” 还一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爱护自己身体啊!” 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完全没把腾飞他们放在眼里,还嘲弄了半天。 “停!”腾飞打了个停的手势,说道:“衍王,现在就在那片树林里,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哼哼呢!” 他们互相对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有几人笑得趴在地上,还不停用手敲着地面,险些把肺笑出来。 “有这么好笑吗?”幺九看看腾飞,腾飞也是一脸的纳闷。 可能腾飞和幺九并不知道衍王在这些人心目中地位吧! 他们把衍王当神一样供奉着,除了发明了捉妖做买卖这行赚大钱的生意,还有就是,衍王的修为在一行人中,也是属于高级修者。 说白了,就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群殴都不是对手。 衍王下达什么命令,他们从不敢违抗,除了上层领导出面协商,说不定还要赔上一笔不小的经费。 那些人也并未做多解释,只认面前二人是来找茬的。 当下一人便道:“二位是嫌弃交易的数目不够分的?特此来多拿些?” “这是不够分赃啊?”一人大吼着,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爷,是来找你们要几样东西的。”腾飞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凌厉,不容半分狡辩。 作死的行为 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腾飞,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径自走到腾飞跟前,伸出手指在腾飞脸上蹭了蹭,一脸贪婪的说: “你这小模样,最招衍王喜欢了,若是把你卖给衍王,兴许比那些畜生还值钱呢!” 腾飞冷笑着推开男人的脏手,说道:“不必了,你的买主已经断手断脚疯癫了,而且,你,一会也一样。” “噗嗤!”男人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团口水,龇牙咧嘴的笑起来,边笑边往后摆摆手,说: “后面的扶我一把,我怕把自己笑死。” 后面及时出现两个下属一般的人,扶着他的腰和肩,让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 其他人也附和着狂笑不止,似乎这是今年最最好笑的笑话,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确实没机会了,今后,此生便是人间地狱了。 腾飞厌恶的瞅着那个男人,挥拳就是一击,刚好砸在男人脸部正中间,当时鼻子便凹陷了进去。 男人“哇哇”大叫着连连后退,和扶着他的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其他人见了立时皱起眉头。 虽然他们也讨厌被揍的男子,平时没少欺负他们,此时也不能干看着不是? 他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愿强出头。 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不停的翻滚着身子,见没有人出面替他讨回公道,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这群辣鸡,老子禀明衍王,把你们都凌迟了。” 那些人听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衍王的残忍,可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随即将目光齐刷刷瞪向了腾飞。 腾飞掰了掰十根手指,关节处发出“咯吧咯吧”的声响,手中便多了一根铁棒。 那些人瞬间慌了一下,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战。 就连那四男一女,也加入了作战准备中。 笼子里的四头妖兽,全都打起了精神,朝着他们“嗷嗷”叫起来,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腾飞将铁棒竖在地上,斜藐着他们,那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 腾飞不动,那些人也不敢动,只拉着一副即将冲出来的姿势。 “时间金贵啊!”幺九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下午了,还等着干完回家睡觉呢!” 腾飞“嘿嘿”一笑说:“他们吓住了。” “大哥,你们是想这样僵持到晚上吗?”幺九催促道。 “怎么可能?爷还想吃头牛呢!”腾飞动了动肩膀,大喊一声:“爷来了。” 举棍便砸。 那些人一边尖叫着一边后退,退得慢的被腾飞一棍子砸废,摔到地上惨叫连连。 都是一群练家子,还是修习术法的练家子,都抗不住一棍子。 剩下的人眼珠子瞪得通红,拿着武器的手不停的摇动着。 就在他们心脏紧张得缩起来的时候,腾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对着他们的后背就是一顿输出。 “霹雳吧啦”一顿乱敲,惨叫声洛泽不绝,又倒下了几个。 还剩六个不怕死的,举着手里的家伙事,冲着腾飞“嗷嗷”叫,拼了命似的冲过来。 “哐哐哐”几声过后,手中武器都飞到了半空,齐刷刷的落下来插在地上。 他们伸出手凝聚灵力想把武器吸过来,却发现武器插在草丛里纹丝不动。 这会儿冷汗不要钱的“哗哗”直流。 腾飞收起棍子,赤手空拳的面对他们。 他们也稍稍安了点心,毕竟手中少了家伙事,心里着实没了底。 腾飞冲他们勾了勾手指,像唤狗一样,瞧着他们的脸孔越来越红润,竟真的龇牙咧嘴起来,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才是妖兽,还是真的人? 吃瓜群众幺九躲在树后偷偷瞄着,他的大哥是越来越勇猛了,幸好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没有得罪他老人家,不然,自己,呵呵,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幺九拍拍自己胸脯,赌对了。 剩下六个站着的人,被当狗一样调戏着,心里头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举拳嚎叫着冲向腾飞。 腾飞也不闪躲,见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这些人的速度,太慢了。 只见他一手一个,双手两个,抓住他们的胳膊就是一掰,紧接着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空。 全部倒下了。 都窝在地上哭天喊地呢! 这还不算完,腾飞身上符文渐渐浮现,吸收掉他们所有人的灵力,破坏掉他们的经脉,彻底沦为普通人的身体。 “城市的街头巷尾,又要多了一批拾荒者了。” 腾飞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四个铁笼,笑意渐浓。 和幺九一起打开铁笼,四个妖兽跳出笼外,它们后退几步瑟瑟发抖。 虽然腾飞放它们出来,可它们也不知道腾飞出于什么目的。以它们的能力,更不是腾飞的对手。若腾飞不放它们走,它们也绝逃不掉。 腾飞见它们害怕的模样,也不再靠近,远远的和它们说道: “都自动离去吧!爷不想害你们,但你们离去时也不要害无辜之人,若是对他人动手,别怪爷把你们抽筋扒皮。” 四个妖兽低声嘶吼几声,把头埋在地上,表示臣服。 其中一个口吐人言道:“谨遵指命。” 它们便转头奔跑而去,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我第一次听动物说话……”幺九咬着手指身体颤抖着。 腾飞轻笑道:“说话那个,应该快化形了。” “太诡异了。”幺九还沉浸在刚才听那个妖兽说话的情绪里。 “啊……”幺九一声尖叫,人已经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是第一个挨揍被爆鼻子的男人,他满脸是血,鼻子凹陷下去瘪了一块。左手抓着幺九的头发,右手拿匕首抵在幺九的喉咙上。 “放人,”腾飞狠狠的说道,眼中杀气弥漫。 “小子,”男人沙哑着嗓子喊:“想让你爷爷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爷再说一遍,放人。”腾飞手指握得“咯咯”响。 男人龇牙咧嘴道:“把衣服脱了,自己断手脚经脉,快点,不然,你爷爷的喉咙就得断了。” “真特么找死。”腾飞怒道,随即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嘴角便挂上了得意的笑颜。 男人见腾飞伸手,拿匕首的右手迅速一拉,心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结果,右手像麻了一样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一时间倒是慌了。 “爷来教教你,怎么玩。”腾飞阴森的口吻,令男人浑身发麻。 只见男人右手的匕首,慢慢从幺九的脖子上移开,继而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 男人彻底傻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手到底怎么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幺九趁机逃离了男人的掌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毫发无损,就是头皮有点疼。 腾飞伸出的手轻轻动着,男人手中的匕首慢慢往脖子上的肉里压,血水越来越多,顺着脖子处流到了肩膀,浸湿了衣衫。 男人最终心里防线崩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狱魔笼舒服吗 男人在疼痛和恐惧双重刺激下,脑子一抽晕厥过去。 腾飞也不想手上沾染人命,便收了手。 地上痛苦哀嚎的众人亲眼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更是死死的盯着腾飞,生怕也给他们玩那么一出,自己残害自己的亲身经历。 此时地上的人们,受伤之后又遭迫害经脉,虚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也只能等待救援来了之后,才能送去医院医治了。 腾飞看了一眼幺九,示意他看好这些人。 幺九点了点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交给幺九一道符文,用来保护他的安危。自己便向那些人来时的地方走去。 越过一个小坡,对面停了两辆卡车,车厢用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有两个人在驾驶座位,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看视频乐得哈喇子直流。 “喂!”腾飞故意叫了一声,怎奈,根本无人应答。 “不给面子?”腾飞摸摸后脑勺,“还有敢不给爷面子的?” 随即一掌劈开了旁边放置的狱魔笼。 这动静着实有点大了,不止看视频的那人惊呆了,就连睡着那个人也惊醒了。 “什么人?”他们叫唤着,几步跳到腾飞跟前。 见腾飞看着不像是来交易的,立马警惕起来。 “喂!小子,干嘛的?” “打架的,”腾飞也不做作,双手抱拳,握得“咯咯”作响。 两人看来武力不太行,见腾飞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倒退几步,面露难色。 近年来,截获妖兽的大有人在,但都是在半路截获,这在衍王的山头行此事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其中一个人已经有些喘粗气,确实是吓到了,“哥们!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们协商协商。” 腾飞摇摇头说:“没有协商的余地,打就是打,毫不客气。” 另一个人吞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们俩就是开车的,其他事情不管,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拿命,”腾飞半翘着嘴唇,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慌乱的往车厢后面跑去,边跑边喊:“大哥,你老想要钱想要妖兽随便挑,我们的命不值钱,不值钱啊!” 怎料,话音未落,腾飞已经到达他们的面前。 “啊——”他们尖叫一声,慌忙的跪下了,“大哥饶命啊!你想做什么都行,别伤我们性命啊!” 腾飞双手插胸,低垂着眼帘看着他们,说:“想活命,就要听话哦!” “是的,是的,我们听话,我们听话。”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喊叫,声音颤抖着。 腾飞满意的笑着说:“嗯,很好。” 那笑容,跟魔鬼似的。 “去车上,把笼子都拖出来。” “是是是,”二人忙站起来爬上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辆车里的二十多个装有妖兽的笼子拖出来,摆成一排放到地上。 不是一般的沉啊! “大哥,您随便挑。”二人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心想,出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俩都招架不住了。 腾飞绕着笼子走了一圈,说:“尔等今日遇到爷,算捡了一条命。爷今日放你们归去,定当做个不伤无辜的好兽,安心的修行,早日修成正果,若敢伤半个无辜之人,扒皮抽筋悬挂妖族门坊之上,以儆效尤。” 狱魔笼内传来各种妖兽低吼的声音。 腾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二人命令道:“开笼。” 那二人面面相觑,这放跑妖兽,他们可承担不起啊! 腾飞见他们不动,心中怒火已然燃烧,当下大手一挥,狱魔笼的锁便自动打开,妖兽们一涌而出,在地上兴奋的摇头晃脑,对着腾飞,头低到地面,似在行礼,便离开了山林。 那二人见此情景,忙追着妖兽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声嘶力竭的喊: “完了完了,主子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腾飞在他们背后,眼神中杀意已经开始聚拢,而他们却全然不知。 “无用的废物,不听话,还想活着?” 腾飞在他们背后击出一掌。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那一掌的底气,直接冲击他们背部,顿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随即便感觉全身经脉断裂,半口气没上来,纷纷晕厥。 腾飞将二十个狱魔笼串起来,拖着向幺九那边走去。 狱魔笼底下有旋转轮,拉动并不是很费劲。 不多久,便把狱魔笼拖到了幺九那边。 腾飞和幺九会意的一笑,把那些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一个一个全装进了狱魔笼,锁好,也让他们尝尝被笼子困起来的滋味。 腾飞可是记忆犹新啊!那种死亡的窒息感,此生难忘。 收了他们一堆手机和传讯工具,全部砸得稀烂,省得偷偷传输给他们上级,惹腾飞和幺九被追杀。 当然,其余的狱魔笼也被砸得粉碎,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那些人进了狱魔笼,反而浑身痛苦不堪。除了蜷缩在里面无法动弹,还有浑身的伤撕裂般的疼痛。 当日,腾飞被打得体无完肤,一剑刺穿心脏,就这样被关在狱魔笼里面承受着煎熬和痛苦。 今日也让他们尝尝滋味,不过分吧? 幺九见他们躺在狱魔笼里面低声哀嚎着,上前去敲敲笼子,好心的问道: “怎么?狱魔笼舒服吗?” 他可忘不了自己救腾飞时候遭遇的惨状,别说自己浑身是伤,遇到狼群袭击,单单那种绝望,也是铭记于心。 那些人蜷缩在笼中,不知道把腾飞和幺九痛恨了多少遍。 他们捉妖兽卖妖兽这些年月,赚得盆满钵满的,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 这回倒好,不止痛失交易,还把自己搞残疾了。 考虑到他们还有各种上司各种合作伙伴和交易伙伴,还有各种银行卡以及联系方式。 最终只能让他们活的依旧自在,而自己和幺九只能被各门派追杀,狠了狠心,一道符文打出,最终让他们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不是自己心狠,而是他们太残忍,留着只是祸端,殃及自己活得艰难。 再说,以他们的罪恶行径来讲,腾飞已经很善良了。 若换作他们活捉了腾飞,恐怕早就被凌迟了,哪有活着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腾飞带幺九离开了此地。 来到青台观的大门前,整个青台观死气沉沉的。 腾飞手持一把烈火,随手一扔,青台观散发着一阵青烟,缓缓燃烧起来。 走漏风声 腾飞和幺九开着小汽车,兴致勃勃的商量着,怎么才能搞来一头牛。 说话间,前面的公路上,豁然出现一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还有一个穿着银色盔甲,手拿长矛盾牌的蒙面人。 其他汽车驶过去的时候,马匹纹丝未动,偏偏腾飞准备绕过去的时候,那马儿抬动蹄子稍稍动了动,身子竟拦在了路中间。 “吱——”一个急刹车,腾飞和幺九身子同时前倾,忽又摔回原位。 “找茬的?”腾飞脑门上冷汗直冒,刚才就差一点,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现在已经连车带马一起摔下路边草丛中了。 马匹就这样横在路中间,马匹上的盔甲人,拿着长矛抵在汽车前面的玻璃上,不但不退,反而挑衅。 “滴滴……”腾飞不停的按着喇叭,对方却始终纹丝不动。 腾飞打开车窗,把头伸到车外喊:“喂!再挡道,爷报警了。” 马匹上的盔甲人,收了长矛,丢给腾飞一张纸条。 纸条就那么飘飘忽忽的落到了车前玻璃上,竟是一张二维码。 马匹便拨动四肢,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腾飞瞅着玻璃上的二维码,和幺九互对了一下眼神。 两个人都疑惑重重的。 什么年代了,还骑马穿盔甲用长矛和盾牌? 那么落后的行头,他还有二维码? 谁怕谁嘞?扫就扫。 腾飞掏出手机,对准二维码来个特写。 “爷倒要看看,是谁在恶作剧?” 扫完二维码,发送,就等着对方接收了。 开车。 路途遥远,风景秀丽,刚报完仇,心里还在嘚瑟呢! 天色渐暗,不远处有一个宾馆,他们把车开到一个空着的车位,便去开了间房。 很顺利的开了房之后,跑去隔壁的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吃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路上遇到的盔甲人。 吃饱喝足以后,回到宾馆,洗了澡换了衣服,舒舒服服的就躺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又跑去饭店舒舒服服的饱餐了一顿。 回到车上准备出发了,这一次是幺九开车。 腾飞悠闲的拿出手机,一看,顿时“哎吆”一声,那个盔甲人早给他发了一串消息,大多都是你好,你好,你好…… 看起来还挺客气。 腾飞尴尬的回了一句:“你好。” 对方秒回:“你终于敢说话了。” 腾飞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问道:“找爷什么事?快说。” 对方答道:“放走妖兽,迫害我宗属下,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吧?” 腾飞瞬时两眼瞪圆:“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随手答道:“你想怎样?” 对方答:“你若赢了我,便可相安离去。” 腾飞咬咬牙问道:“若输了呢?” 对方答:“把命留下。” 腾飞寻思着,跑了他还能追上吗?就一匹破马而已。 不料手机上,豁然出现一串文字:“你们已经被全方位监控起来,别想逃了就没事了,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我们的监视。这一战,非打不可。”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观看了一遍,回道:“赢了该如何?” 对方答:“从此本门与你再无瓜葛,所有前因后果皆了却。” 腾飞脑子都大了,跑不了?非打一架? 很明显这就是来杀人灭口的。 能派来杀他腾飞的,定不是善人啊! 腾飞继续追问:“怎么才能信你?” 对方答:“能打败我的,没有几人,你若赢了,其他人也不敢惹你不是?” 腾飞心脏都开始抽抽了,合计着,自己要是没被干死,那是没人敢惹了,所以才捡了一命。 若是干死了,他们不但报仇雪恨了,还名扬千古了? 腾飞硬着头皮打着字:“何时?何地?”发送。 对方答:“三日后,古场。” 腾飞皱起眉头,问:“古场是什么地方?” 对方答:“三日后,自然有人会带你去。” 腾飞这才彻底死心,自己是真的被层层监视起来了。这场架,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跑不掉了。 对方接着发来消息:“给你休整的时间,我们公平一战。” 腾飞摇摇手机,眼珠子都发蓝了,这什么事吗?自己竟然被威胁了? 对方继续发来消息:“你若不来,我直接去找你。” 腾飞忙回道:“不必了,爷会准时赴约的。” 对方发来了一个ok手势的表情包,便不再回消息了。 腾飞看着幺九悠闲自得的样子,脑子里已经迅速组织了一场阴谋,他得把幺九留下,不能陪自己去冒险。 回到住所,已经是两日后。 果然盔甲人再没有发过消息过来。 幺九也追问腾飞好几次,腾飞只说根本没通过验证。见腾飞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幺九便不再追问下去。 腾飞量定自己死不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皮肉之苦? 那是皮肉之苦吗? 那是生死难关啊! 那种痛可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己原本只是想混个黑社会,找口饭吃。 之后只想结婚生个孩子,逍遥过日子。 偏偏搞个幺九出来,拿到一本土气的破书。 就这样完全超出自己预期的,走上了一条生不如死的劫难之路。 除了皮开肉绽,就是一次一次被揍死,再悄无声息的活过来。 游戏里才这么玩好吧! 但是游戏不疼啊! 想想被揍得吐血,硕大的伤口,一剑穿心…… “啊——”腾飞痛苦的抱头哀嚎着。 “这特么是什么修法?明明就是极刑嘛!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要挨天罚?” 他坐在卫生间马桶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脑子里渐渐传来一副影像。 那是一个阴暗的下午,天空中乌云滚滚雷声不断,一个白衣老者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大战三百回合,从天上打到地上,从仙界打到地狱,从宇宙打到史前文明,足足战了近万年之久。 “慌缪,”腾飞收起思绪,“爷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咋看到这么慌缪的事情?” 罢了罢了,反正跑不了一顿挨打,最后死翘翘再复活,活受罪呗!惨。 腾飞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伸伸懒腰,嘴角划过一抹察觉不到的邪笑,他,真的怕吗? 温润如玉的杀手 果然,第三日早晨,有人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一看,是个外卖员。 “爷没点外卖。”腾飞没好气的说道。 外卖员深鞠一躬,轻声说道:“先生,您三日前点的外卖,注明古场。” 腾飞顿时浑身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 “带路。” “请!” 腾飞给幺九点的安神香,剂量稍微大点,估计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醒来,他很安心的随外卖员去了。 还有专车接送,确实挺不错的。 经过什么样的路口,路过哪个红绿灯,街边都有什么特景,外卖员都一一讲述给腾飞听,声音温润尔雅,一点情绪都没有,压根不像来接人打架的,倒像是接一个游客。 腾飞耐心的听着,不知道外卖员这么做是什么道理? 最后到达一个体育广场,外卖员将车停好,笑意吟吟的说道: “先生,您可记好了来时的路?” “嗯!”腾飞点头道:“爷记好了。” 外卖员说道:“那就好,先生记好回来的路,一会儿战胜了,可自行回家。” 腾飞调侃道:“怎么?你们只负责接,不负责送吗?” 外卖员轻笑道:“先生言重了,若先生战死了,我们自然会替先生挫骨扬灰,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若先生胜利了,我们一行人都不会活着回去,自然就没有人送先生回去了。” 腾飞听着他轻言的语句,浑身发麻。怎么他们对生死这么置之度外吗?说着最轻快的话,用着最狠的句子。 “你们真当爷这么厉害?能把你们一锅端了?” 外卖员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我们在主子面前是立了生死状的,如果不能战胜,就要集体团灭。” “挺好,”腾飞轻拍外卖员的肩膀,心疼他半秒,这是跟了什么主子啊?拿他们的命压根不当命。 若是幺九出了危险,他腾飞会第一时间赶到,哪怕救不下人,他也会让对方拿命来抵。 他们……悲哀啊! 外卖员邀请腾飞进入体育广场内。 进入内厅,腾飞还以为要在擂台上展露拳脚呢!结果人家把他领去了一扇门内。 进入红木门之后,一道幽暗的楼梯直通向下方黑漆漆的暗道。 “先生请随我来。” 外卖员脱掉外套,里面是青色体恤,看起来很普通,就连他本人谈吐言举也和普通的职场人士一样温婉,却……是个凶狠的杀手…… 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那人停下之后,打开一扇房门,眼前立马一亮。 “先生,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腾飞点头应道:“记得。”心里其实紧张极了。 那人请腾飞进入房间,自己则在外面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腾飞环顾四周,很平常的地方。普通的桌椅,普通的壁画,普通的家常客厅。 他走到桌旁,一盘苹果色香味俱全,闻着都让人垂帘欲滴,价钱肯定不菲。 他不敢尝,这个深潭虎穴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玄机?没事给自己制造点麻烦,罪还不是自己受?想想还是忍住了诱惑。 早上的包子味还在嘴里久久回荡,真好吃,皮薄馅足,回去还得好好再买几个尝尝。 就在腾飞回味包子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警觉的回身,见来人是盔甲人,警惕更强了。 盔甲人手中依旧拿着长矛和盾牌,只是那匹马没有跟来。 盔甲人没有问候也没有盯着腾飞看,径自走到壁画前,壁画便缓缓升起,露出一道黝黑的铁门,他当着腾飞的面,按了八位数的密码。 腾飞牢牢记住了密码。 看来他们还是很有信誉的,若腾飞赢了,自己完全可以安全离开,不会被困。 或许他们还有另一个意图,那就是,即便本人把出路全给你规划好了,你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啊! 想想还是蛮鄙夷的。 密码输完之后,铁门缓缓打开,盔甲人率先进入,腾飞紧跟其后。 进入铁门之后,铁门自动锁死。 面前灯火辉煌,偌大的空间堪比广场,中间连个支柱都没有,全凭上方坚实的铁架支撑。 “这就是古场?”腾飞诧异的问道。 这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摆设都没有,四周都是冰凉的铁皮,只有头顶上方一排通亮的灯泡闪耀着倔强的光芒。 “这里只有死尸,”盔甲人道,声音很磁性,“自然是简单古朴一点好。” 和外卖员一样,说话温婉如玉,一点也不像一个久经杀场的杀手,反而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一个大号坟墓?”腾飞悄悄撇了一下嘴,有钱人真会玩。 盔甲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地下坟墓古场,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输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这里。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打打杀杀上不了台面,网络又那么发达,一个闹不好,就上了头条,还要担负法律责任。这里就不一样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猎斗场,凡是有过节的对手,都会来这里解决私人恩怨。” 腾飞轻挑嘴角,似笑非笑。他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拉下了水,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盔甲人一边脱下盔甲,一边说道:“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发挥,四周的铁皮材质都是特殊制造,不会影响你施法。” 脱掉盔甲的盔甲人,看起来倒有几分英气,若不是脸颊上从上左到下右一道深深的伤疤,把整张脸形画得有些恐怖,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你们主子是谁?”腾飞试探着问道。 “你不必知道,赢了,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输了,知道了也无用。”盔甲人慢条斯理的答道。 “阁下怎么称呼?”腾飞继续追问。 盔甲撇了一眼腾飞,张开的嘴顿了顿,始终没有答话。 “这还是秘密吗?”腾飞有些好奇,“爷总该知道自己死在了谁手里,不然怎么瞑目啊?” 一个人连名字都不敢报吗? “我们做杀手的,早就没有名字了,卖给主子那一刻,就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过,你可以叫我七十二号。” 盔甲人眼神暗淡下来,他也想拥有自由和名字,不是吗? “卖?”腾飞不解,“做杀手,还能卖?” 盔甲人淡然一笑,说:“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细节,当然,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今天就决一死战吧! 盔甲人脱下外套,露出他结实的肌肉,小麦肤色,宽实的肩膀,浑身充满力量。 他浅淡的笑意凝在脸上,示意腾飞可以开始了。 腾飞看向盔甲人的眼神充满不解:“你心中并不愿一战,来寻爷,也是情非得已吧?” 盔甲人笑意渐浓,“愿不愿意有什么区别?别人的狗而已,主人指哪就咬哪,没有选择。” 腾飞解开衣领扣子,卷起袖子,别人的狗而已,多说也无益,打就是了。 “好汉,留个姓名吧!在你做狗之前的名字。” “秦汉中。” “秦汉中,爷记住你了。” “阁下尊姓大名?” “腾飞。” “我也记住你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牟足力气。 迎战 腾飞体内符文肆动,符文只能让腾飞感受一下挨打的滋味,绝不能让腾飞死了,即便是死了也要复活,如此反复,才能提升腾飞的修为。 可怜的腾飞,可以不用害怕自己真的死去,身体上的痛却要结结实实的承受,比如骨头断裂,肌肉拉伤,肠穿肚烂……想想都惨! 腾飞已经蓄势待发,秦汉中也准备就绪。 他们没有用任何武器,单凭一双赤手空拳,决一高下。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秦汉中,实战经验丰富无人能敌。 菜鸟腾飞虽然张牙舞爪,看起来气势逊色不止一分半分,简直是不能相比。 秦汉中一收刚才的温润,尽显狠厉,冲着腾飞脑门就是一记重拳,杀伤力十足,一点活命机会也不给啊! 腾飞哪有什么杀伤力,全靠符文帮助才勉强应战,慌得要命的躲避秦汉中那一拳,心脏正蹦跶厉害呢!秦汉中新的一拳又再次袭来。 这一拳对比上一拳威力更大几分,拳头带着风呼啸而过,震得腾飞耳膜“嗡嗡”响。 果然是高手。 比衍王厉害太多太多了。 腾飞连连后退,秦汉中步步紧逼。 此时的秦汉中只想要腾飞的命,任何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 腾飞看到秦汉中眼中全是杀意,当然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杀腾飞,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首先就是临危不乱,无论对手是绝世高人,还是低级菜鸟,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杀字。 又一轮逃难之后,腾飞被秦汉中一脚踢中肩胛骨,“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腾飞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 而他的余光瞥见秦汉中的脸庞,对方冷静得让人怀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眼神都毫无波澜。 杀手嘛!秦汉中这些年,不知道杀掉多少他主子的眼中钉,面对杀戮早就麻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情绪? 而秦汉中也很守道德,他淡定的等待腾飞站起来。 此一局,已经定胜负。 健康的腾飞都接不过秦汉中三招,现在受了伤,只有一条路了。 秦汉中也知胜负已分,现在只是等待而已,等待腾飞被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腾飞踉踉跄跄爬起来,他呼吸粗重,肩胛骨处的疼痛,让他紧紧咬着牙齿,浑身颤抖。 见腾飞已经站起,秦汉中便继续出击,大脚在空中带着一股劲风,画半圆帅气落下,直接砸在腾飞肩头受伤处,这一脚力道之大,腾飞半个肩膀凹陷下去,骨头尽碎。 腾飞被踢这一脚,连呼喊都还没来得及,便被大脚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怎么都喊不出声,血液凝聚冲击身体,令身体和脸孔呈现血红色,似乎再稍微用点力,血液便会迸射而出。 腾飞已经失去对抗能力,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 秦汉中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戴好。 现在可以将腾飞大卸八块了。 此时,腾飞的身体在符文的调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骨骼发出“咔咔”声,慢慢长回原位。 而那正在复原的骨骼,还踩在秦汉中的脚底。 秦汉中当时便愣住了,眉头渐渐紧锁。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那断裂的骨骼,一点一点复原的全过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下惊得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腾飞身体骨骼复原之后,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面露微笑的瞅着秦汉中,那笑容看起来越加诡异。 “大开眼界,”秦汉中抱拳道,继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腾飞摆摆手说道:“爷不是什么怪物,爷只是,比你高级。” “无论你是什么,今天都必须死。”秦汉中声音里略微带了点激动。 第一次见识这么快复原的另类,让他心里少了很多底气。 “那可不一定,”腾飞摇动着竖在半空的手指,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这些年,想跟秦汉中做交易的人大有人在,对于他而言,都是废话,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腾飞见秦汉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情绪,尴尬的自顾说道: “这样,如果爷死了便是死了,如果爷死不了,爷要你,如何?” 秦汉中并没有答话,这些年,说这样话的人,比比皆是,谁又做到了呢? “你不信爷?”腾飞尴尬的脚趾头抠地。按设定,就算秦汉中不愿意,多少也得骂两句吧? 这毫无表情的脸孔,是在讥讽他吗? 当下手中符文凝聚,一掌挥出,强劲的烈风吹过秦汉中裸露的身体,刺痛感如被刀子划过一般。 “有意思,”秦汉中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点点的亮光。 他刚才都没有看到腾飞身上一丝灵力,就这样被疾风刺伤了身体皮肉。 确实是值得探究的一个怪物。 “这交易如何?”腾飞再次试探着问道。 “可以,”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只要你能打败我家主人,要了我。” “爷要的是你,关你主子什么事?你只要答应就好了。”腾飞有些急眼,仇是要报的,但人他也要活的啊! 不为别的,单纯欣赏这样的英雄。 秦汉中笑意更浓了,甚至闭起了眼睛。 “你不用这样嘲讽爷,爷会让你开眼的。” 不怪人家嘲讽他,三招毙命,还能放烟花庆祝不行? 若不是那诡异的复原,现在他已经连骨头都被砸碎了。 “行,”秦汉中脱掉皮手套扔到一旁,招招手示意腾飞过来。 不是会复原吗? 秦汉中想知道,腾飞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惊喜。 “轮到爷了,”腾飞势必要让秦汉中好好瞧瞧自己的能力。 话音未落,腾飞手中符文已经凝聚,照着秦汉中脑门轰去。 秦汉中岂是随便被拿捏的?腾飞那种小动作,骗不了他的法眼金睛。 秦汉中稍微侧侧头,便轻松躲过。 “有进步了,”秦汉中说话间,两手已抓住腾飞的腰间,用力一顶,就把腾飞举到了头顶。 腾飞还没有喊叫出声,身子已经被甩飞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滑行了七八米远。 铁铮铮的地面,铁皮是真厚啊!摔的那叫一个疼。 “腾先生,可还起得来?”秦汉中缓缓说道。 “稍等片刻,”腾飞扭曲着五官感受疼痛,他要动动胳膊腿,看自己是否健全。 再战爷就赢了 秦汉中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腾飞站起来,今天无非就是一个死一个活,只是时间问题。 几分钟之后,腾飞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算是明白了,秦汉中压根就没想谈什么交易,只想要他死而已,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老秦,你是真的会来事啊!爷必须打到你服,是吗?” 秦汉中觉得腾飞真是好笑,若不是他奇怪的复原能力,能活到现在吗? 现在这大话说的,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秦汉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嘲笑爷?”腾飞就知道秦汉中看不起自己。 “没忍住,”秦汉中也不做作,直接了当回答道,“你很有意思,可惜……” 可惜没机会活下去了。 他的目的就是除掉腾飞。 这么多年,他没失过手,也绝不会被感化,无论多优秀的人才,他都没有资格去舍不得,他只是一个杀手。 “看来,爷是错了,”腾飞动了动他疼得发麻的脖颈,“不该自作多情,那爷,就不客气了。” “请,”秦汉中抱拳道,随即拉出准备战斗的姿势。 腾飞怒火中烧,五官也跟着扭曲。他要一举拿下秦汉中,现在不止是欣赏英雄了,还多了一分降服的快乐。 就爱降服这种硬骨头。 “看招,”腾飞大喝一声,拳已出击。 秦汉中没有任何闪躲,对准腾飞冲来的拳头,直接举拳相迎。 这一拳,腾飞没有击中目标。 而秦汉中一拳击在腾飞胸口,骨头断裂声响起之时,腾飞已倒飞出去。 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刚才是不是有点高看腾飞了?还是那么菜嘛! 腾飞倒在地上,断裂的骨头渐渐复原。此时他的眼中符文凝聚,一股黑气夹杂其中,就连站起来的气势,也凶猛了很多。 “有意思,”秦汉中依旧淡笑着,“现在才怒吗?” 腾飞体内符文迅速笼罩全身,手中的力量也在明显扩大。 秦汉中见腾飞气势猛增,心中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小子复原速度太诡异了。 当下,他已在体内聚集灵力。 “再来,”腾飞怒吼着冲向秦汉中。 秦汉中明显感觉到腾飞体内力量的庞大,眉头微紧,后退了半步。 危险绝不是他后退的理由。 他举拳迎接腾飞的冲击力。 “嘭”一声,两拳相撞之时,空气中微波震动。 腾飞被弹开,倒退三步。 秦汉中也微退半步。 虽然腾飞还是不敌,但,秦汉中却不敢轻敌了。 那个随时被捏死的小子,怎么突然能接下他那么大一记杀招? 要知道,他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腾飞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气流相交,微风掀起各自额前碎发。 腾飞和秦汉中纷纷倒退一步。 腾飞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嘭……” 气流变盾牌。 秦汉中自己退了一步。 腾飞紧追一拳,秦汉中急忙出手,一股强大的震波冲向四周。 这一次,秦汉中倒退三步半跪在地。 腾飞紧接着来一个空中翻转,右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形。气波随极而速,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秦汉中的肩头。 受此一击,秦汉中已是不稳,强撑不住趴在地上,肩膀被腾飞死死压在脚底。 腾飞左腿单膝微蜷,右腿半跪,脚踩秦汉中,那叫一个飒。 “你学我?”秦汉中不服道。 “不要这样说,”腾飞不屑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招。” “第一次被自己的招数打倒。”秦汉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小子,有意思。 腾飞死死按住秦汉中,心中得意极了:“还战吗?再战爷就赢了。” “不急,”秦汉中深吸一口气,“再战。” 还没等腾飞反应,秦汉中双手撑地,后腿弯曲跪地,用力一顶,腾飞整个人身子一斜,滚到了地上。 秦汉中就这样潇洒的站了起来。 腾飞傻了一样蹲在地上,还能这么玩?狡猾至极啊! 腾飞的进步速度,快得令人惊骇。 一个从未失过手的顶级杀手,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对于秦汉中而言,生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倒是希望有一个厉害的高手,能治自己于死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老秦,你说话总是这样轻言轻语吗?就没有怒过吗?” 腾飞伸展一下全身,牟足了力,准备一举拿下秦汉中。 秦汉中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作为奴才,没有资格动怒。” “都什么年代了?还奴才奴才的,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腾飞深刻的教育着。 秦汉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腾飞,“这……”好难解释啊! 多说真是无益,多说容易把自己累脑瘫的。 “接着来吧!你生还是我死,在此一局。” “爷也是这么想的,”腾飞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早上吃的太匆忙,没有撑着。 腾飞在心中默默祷告:“符文,不要杀他,爷要人。” 符文在他面前给了一行字:“无理要求可真多。” “爷欣赏英雄,有错吗?”腾飞不服气的念叨着。 秦汉中动了动他的大脑袋,发出骨骼清脆的“咔吧咔吧”的声响。两手交叉反过来弹了弹,接着又压压腿。 那浑身刺目的肌肉,鼓出来一身肿包,只看身材都能吓死一半敌人。 再看看腾飞,瘦弱的小身板,松弛的大腿肉,无力的两只爪子,和涣散无光的眼神。 “比剑,老秦武力太强了,”腾飞暗暗下了决心,一道符文闪现,手中已多了一枚长剑,寒光闪闪耀耀生辉。 秦汉中见腾飞已拿出武器,毫不客气的默念咒语,一把绘制精美图案的利剑豁然在手。 腾飞见了,不由得鄙夷了起来:“符文,不够意思啊!为什么他的剑那么漂亮,我的这么一般。” 符文立刻给了一串文字:“美丑还不是靠自己?学艺不精还异想天开。” 噎得腾飞半天说不出来话。 长剑在手,一战定天下。 打完还得回去吃饭呢! 腾飞龇牙咧嘴的提剑而上。 不论输赢,气势不能丢。 “看剑……”腾飞将符文调入剑体,对准秦汉中的位置猛刺过去。 秦汉中也不惯着腾飞,看剑袭来,提着剑在腾飞刺来之时,贴着剑往上一挑,腾飞手中长剑已飞入半空。 秦汉中手中利剑再刺。 腾飞慌乱间一道盾牌挡住。 心里大惊失色,“这破烂玩意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使剑也这么飒?” 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等等,”腾飞大喝一声。 秦汉中愣了一下神,收回再刺出去的利剑。 见秦汉中已经停止攻击,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老秦,你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用剑也如此利索?” 秦汉中点了点头,说:“为了公平,所以没有用长矛。” “什么意思?”腾飞问道。 秦汉中说道:“用长矛,一招毙命。” 所以对拳和用其他武器,是为了公平?否则连打都没有必要打了? “呵呵!”腾飞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吧!” “请,”秦汉中拱手道。 “请,”腾飞有样学样。 秦汉中提剑便刺,他才不讲什么武德呢!当下就从腾飞左眼中刺入,剑尖从后脑伸出。 腾飞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受伤。 秦汉中迅速抽回剑体,鲜血淋漓的剑体上,还带着腾飞圆滚滚的眼球。 而腾飞,都没有来得及呼叫,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汉中脸孔有些得意之色,他不急着杀腾飞,而是在静静等待腾飞复原。 如今,少了一个零件,你还能复原如初吗? 不出片刻,腾飞便缓缓起身,刚被刺瞎的眼睛,完好无损。 秦汉中不由得倒退一步,眉头紧锁。 他当真是一个怪物吗? 秦汉中低头瞧着手中的利剑,上面豁然一颗血淋淋的圆球,还在滴着血水。 他今日,是走不出去了。 想到此处,心中也放松下来,或许今日必死,是最好的解脱,再也不会受人奴役了。 “果然是个怪物。”秦汉中淡淡的说道。 “爷很奇怪,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腾飞不解的说道。 秦汉中毫无表情的说道:“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今日,我定是赢不了你了。” 腾飞气得脸都绿了,“爷说过,要你的人,何必只想着死呢?为你那主子卖命有什么好?都把你当奴才一样使唤,你还有人格吗?还有尊严吗?活那么久,白活了,都没有做过自己,你快乐吗?” 秦汉中微抬眼眸,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他看了一眼腾飞,他知道腾飞一定活得很潇洒。可惜,他做不到…… “我生来低贱,不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字词活着。” “你放屁,”腾飞指着秦汉中脑门怒骂:“也只有你自己欺骗自己,你活得多悲哀啊!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他们养你容易吗?养你那么大,就为了让你当狗当马,不当人吗?” 腾飞已爆骂得双颊通红,眼珠泛绿,口吐狂水。 “那么多人骂我,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秦汉中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他们也不愿意,可他们没能救下我,就,死了。” “你们家……什么情况?”腾飞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前这位是个孤儿?同命相连啊!惨! “你知道的,太多了。”秦汉中显然是提起了隐藏很久的伤心事。 他双目微红,嘴唇微颤,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在了剑柄上,提着血迹未干的利剑,直刺腾飞心脏。 “喂喂喂!”腾飞连忙闪躲,“你怎么怒了?”忙提剑相抵。 这一次,秦汉中是真怒了。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竟这样轻易的被腾飞套了那么多隐私。 你不死谁死? 秦汉中手中利剑又快了几分。 腾飞左闪右挡忙的手忙脚乱。 那一剑一剑的剑影在两人身边闪烁,越来越快,越来越密,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腾飞只有连连后退的份,而秦汉中追击的脚步却越来越敏捷。 眼看腾飞已经退到古场的铁皮墙角,退无可退,秦汉中眼中杀影闪现,他怒目一瞪,直接把腾飞逼到了铁皮墙上。 利剑直抵腾飞脖颈,腾飞拿剑死死抵住,脸孔瞬间通红青筋暴起。 秦汉中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他现在想着,把你腾飞的脑袋削掉,你还能复原吗? 腾飞心想着,自己一句话闯了大祸了吗?咋还怒了呢? 眼看利剑的剑刃离腾飞起跳不匀的喉管越来越近,他呼吸已然不均。 秦汉中眼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老秦,”腾飞拼劲用喉管挤出一点点嘶哑的声音,“爷今天若不死,你就是爷的人了。” 秦汉中呼吸还算均匀,说话依旧平稳,“看你能耐了。” “好,”腾飞嘶哑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简直就是憋出来的。 他自己抵挡秦汉中利剑的长剑,剑刃已经贴近自己的喉管,只差一点力气就可以出血了。 此时,一道符文悄然而至秦汉中的身后,对准秦汉中的脑后就是一个苍蝇拍。 秦汉中脑袋一歪,人已经扑倒在地,手中利剑也随之消失。 他做梦也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古场,也只有他和腾飞两个人。 那么,是什么东西揍的他? 待他抬头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面前的长剑,以及腾飞的裤脚和鞋子。 “爷赢了,”腾飞喜气洋洋的说道,心里美滋滋的。 “你动手吧!”秦汉中面无表情的说道。 “爷要你,”腾飞喊道,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怎么老秦就是不明白呢? 秦汉中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说道:“我输了,即便你不杀我,我回去也会被处死,不如送我一程,省得我受尽折磨而死。” “爷不想让你死,”腾飞简直无语了,“你还回去干什么?你主子那么惨无人道,你还愿意效忠他为虎作伥?” “你不懂,”秦汉中微闭双眼,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向腾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的后背上,一颗若隐若现的骷髅头,看着甚是渗人。 “这是什么?”腾飞惊叫道。 秦汉中眼色渐渐沉下来,“是蛊,没有解药,会生不如死。” 腾飞瞪大双眼,他深知蛊对于一个人而言,比地狱还要痛苦无数倍,那已经不是折磨了,而是连死都无法解脱的深渊。 连死都是奢望。 “爷明白了,但是爷可以救你的。”腾飞急急的说道,生怕秦汉中插言,否定了他。 秦汉中淡淡的笑道:“我早就是个行尸走肉,摆脱控制对于我而言,早就没有奢望了。” “爷肯定可以救你,爷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腾飞说着,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剑,对准秦汉中的喉咙刺了过去。 秦汉中深知自己已败,能死在腾飞手中,也是一件幸事,便连躲都没有躲。 腾飞也没有想到秦汉中会不躲,那一剑结结实实的刺穿秦汉中的喉咙。 鲜血立刻从秦汉中口中涌出,腾飞倒吸一口气,随即拔出长剑。 秦汉中挺着力,没有被腾飞抽剑时候带倒。 鲜血如注般从伤口处喷出,秦汉中脸色煞白。 他忍着疼,嘴角带着一丝惨笑,向后倒去。 救你,你就是爷的 “秦汉中,”腾飞扔掉长剑,急忙扶起秦汉中,喉咙处的洞还在不停的涌出鲜红的血水。 “老秦,你挺住啊!”腾飞手中凝聚符文。他平时给幺九治疗伤口非常有效,那是因为幺九体内也有印符琼书的能量。 但,对于秦汉中,他是毫无把握。 他只想让秦汉中受点轻伤,再试图用符文试试,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秦汉中会不躲也不闪啊!就这样直挺挺的挨上那一剑。 当务之急,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送医院也来不及救人了。 一道符文注入秦汉中体内,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腾飞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中尽是无奈。 这时,铁门被打开,那个外卖员走了进来。 外卖员清秀的脸庞,看到躺在地上被鲜血浸染的秦汉中,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老队长,果然还是失手了。 随即抽出腰间匕首就要自刎。 “等一下,”腾飞这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都飞了,“莫急……” 外卖员匕首架在喉咙处,平静的说道:“先生,还有何吩咐?” “你先别急着死啊!”腾飞声音沙哑道,“我这边还没救过来呢!你还想再添一个吗?” “救?”外卖员狐疑的问道,“你是说,救?” 腾飞来不及回答,秦汉中身体血液快流光了。 他再次凝聚符文,口中咒骂,“该死的印符,连个人都救不了,要你何用?” 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血液迅速凝固。 “血不流了?”腾飞欣喜若狂。 再接再厉,又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果然伤口复原了。 可秦汉中还是没有醒过来。 失血过多,还能醒过来吗? 正在腾飞愁眉不展的时候,秦汉中体内的符文竟然开始繁衍,由一变二,由二变四,周而复始。 “啊!”秦汉中一声轻吟,睁开了双眼。 “哇!老秦,你醒了。”腾飞兴奋的在秦汉中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接着又嫌弃的擦了下嘴。 而秦汉中却看到腾飞满身的金色符文在悄悄的运转,整个人被符文包裹起来,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他瞪了瞪眼睛使劲的瞅,擦了擦眼睛继续瞅,“死亡之前的幻觉吗?” 头一仰,昏迷了。 “老秦老秦,”腾飞着急的喊,“你别死了,你手下自裁了,脖子都割断了。” 秦汉中猛然睁开眼,“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林道……” “属下在,”外卖员林道回道。 秦汉中猛然朝声音的来处望去,见林道安然无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又晕厥过去。 “队长……”林道赶紧扶起秦汉中,是又惊又喜。 方才一幕,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腾飞就这么倒腾了两下,队长就活过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队长没死,他就很欣喜了。 最起码不用陪葬。 “老秦,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吧!”腾飞真是服了秦汉中,他当真以为自己死了吗? 秦汉中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腾飞满身奇怪的文字,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腾先生,你身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奇怪?” 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什么情况?秦汉中看到了什么?符文?他怎么看到的? 符文随即给了一行字:“不是你自己要收小弟的吗?这次帮你了,下次自己做。” “什么?”腾飞惊得瞪大了双眼,收小弟?就这样简单? 符文又给了一行字:“下次记得放干血,再输符文。” “放干血?”腾飞更迷惑了,“血放干了,人还能活吗?” 符文继续给与文字:“用符文凝血,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啊?” 秦汉中只见腾飞表情变幻莫测,一边不知道嘟囔什么,一边眉头忽紧忽缓的,时不时的嘴角还乱抽搐几下。 他看不到符文给腾飞的字迹。 多年的奴役生涯,让秦汉中和林道都乖巧的等待着,不敢发言问一句。 起码现在腾飞是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而不是准备就死的毛头小子。 “老秦,”腾飞眼睛瞄向了秦汉中的脸。 “腾先生请讲,”秦汉中抱拳道。 “救了你,你就是爷的人了。”腾飞试探性的说道。 秦汉中眉头微蹙,腾飞是个可靠的人,收他,他也很愿意。 可是,他的主子,可不是一般修法之人啊!他逃不掉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腾飞说着说着都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腾先生,”秦汉中单手背后摸了摸骷髅蛊,神色黯然,“有它,我永远都逃不掉。” 腾飞坚定的说道:“只要你答应爷就可以了,你说,愿意跟着爷吗?” 秦汉中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向林道。 林道哀求的眼神看着秦汉中说道:“队长,我不想再被主人奴役了,我们逃吧!” 秦汉中哀怨的向身后看去,其实他根本看不到背后的骷髅蛊,“有他,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主人也可以折磨死我们,除非,骷髅蛊消失,证明我们已经死了。” 林道脸色瞬间死灰。 如果他们逃了,他们还有一百多个兄弟会受到牵连,生不如死,甚至会被做成傀儡,以儆效尤。 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肩膀,很郑重的说:“老秦,相信爷,只要你答应跟随爷,爷就可以帮你解除骷髅蛊。前提是,这个契约必须达成,所以,爷需要你真诚的回答。” 秦汉中满脸疑惑的看着腾飞,半天才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可不想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爷让你堂堂正正做人。” 腾飞一字一句强而有力的说道。 秦汉中脸上的伤疤微微有些触动,他不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的做人。 从他父母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家族被灭的那一刻,他还是孩童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夹着尾巴做条好狗了。 做谁的狗不是做呢? 他转头看向林道。 林道入队比较晚,在人间堂堂正正做过几天人,总是在他面前抱怨被奴役太惨,他还安慰过很久,很久…… 林道此时一改往日低头认命的形态,开始劝慰秦汉中,“队长,我们试试好不好?我们死都死过了,还怕给自己再选一条路吗?” 秦汉中为难的蹙起眉头。 林道继续说道:“那一百多个兄弟,他们可以投靠其他人,就不会受生不如死的苦。当初我们也是教育好了的,一旦我们出了问题,他们立刻改投别人。你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逃离主人的控制,我们还有机会救他们,不是吗?” 秦汉中轻叹一口气,腾飞确实比他强很多,但依旧不是他主子的对手。算了,不管他怎么样,他主子也不会放过腾飞,哪怕主子亲自出手,也断然不会让腾飞活着,他又何惧连累腾飞呢? “好,”秦汉中点点,他并不相信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能给他带来了什么幸运,他只是做了一个选择而已。 毕竟刚才自己已经死亡,是腾飞救活了自己,这让自己对腾飞更感兴趣了,就当自己为自己做主一回,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明智选择。 秦武世家 腾飞欣喜若狂的利用符文解除了秦汉中和林道体内的骷髅蛊。 他们当时惊得差点就跪了,就这么轻易的……解除了? 腾飞看到他们惊讶到合不拢的嘴,乐得自己嘴巴都咧到脑后根了。 “老秦,”腾飞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你体内已经有了爷的符文能量,之后若是想解救你的兄弟,就按爷现在用的法子试试,实在不行再找爷。” “我也可以?”秦汉中更惊讶了。 “当然,爷的人,怎么能差了呢?” 秦汉中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迷茫的像个大小孩。 “这事,你慢慢想吧!爷饿得两眼发慌了。爷要回家找幺九给爷做鸡蛋面。” “那我们……”秦汉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个去处都没有。 “跟爷回家,认识认识爷的生死兄弟。” 腾飞伸伸懒腰,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把他们的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根本不想掌控他们,一旦说出来,秦汉中和林道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摆脱别人的控制,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就这样,秦汉中和和林道糊里糊涂的就被腾飞带走了。 路上,秦汉中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家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隐世宗派。立与山川秀丽间,筑亭台楼阁耕田作坊,自供自足自取自乐。族内无论男女老少酷爱习武,史称秦武世家。 秦武世家,顾名思义,是非常强悍的一支修习武术的强大家族。 只因秦武世家强身健体的秘诀泄露,才被一个邪修头子盯上。 邪修头子便是秦汉中之前的主人。 秦武世家以修身健体闻名,甚至有人可以活到几百岁。修身养性,不闻世事,但术法方面就略微逊色一筹。 而邪修头子利用这一点,集合各路邪修士,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举歼灭了秦武世家。 当时秦汉中只有七八岁,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清楚,他依稀记得的,只有这么多。 自己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自己之所以被留下来,除了年幼还有一个重点,就是,那些邪修们,压根没有找到秦武世家的秘法。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秦汉中的口中得知,便把秦汉中养了起来,直到最后却是一无所知,也只能当个杀手使用了。 在秦汉中的记忆里,只有一片杀戮,漫山死尸,火光四照,血流成河。 他连父母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 坐在林道驾驶的汽车里,腾飞埋头苦想,“老秦,秦武世家这个名字真的好陌生啊!” “这……”秦汉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道一边开车一边回道:“腾先生,队长的家族已经灭了几百年了,你当然不知道了。” “几百年?”腾飞眼珠瞪得溜圆,“那,那老秦你……都几百岁了?” “这个不算稀奇的,”林道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都一百多岁了。” “一百多岁?”腾飞更是按捺不住了,他们……看起来好年轻啊! 自己也才二十几岁,他们都是老祖宗了? 这是收小弟吗? 这明明是请祖宗好吧! 腾飞不敢怠慢,立马双手合十,闭眼拜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祖宗在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秦汉中看着腾飞的举动一阵迷惑,明明刚才腾飞还杀气腾腾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倒像一个玩乐不羁的小土包子。 腾飞拜了一会,睁眼看见秦汉中盯着自己,立马改拜秦汉中,嘴里念叨: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腾先生……”弄得秦汉中好尴尬啊! 他一个做了几百年奴役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真真的招架不住。 “别说话,让爷好好拜拜,爷第一次见这么大岁数还活着的人,得好好拜拜。” “啊?这……” 拜了好一会儿,腾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秦,你都几百岁了,那么老秦家的武术功底就只有这么高了吗?” 秦汉中轻笑道:“腾先生,你想一想,我那主子会给我足够的资源进修吗?他也不想多个敌人啊!” “明白了,”腾飞点头道,“但是,老秦,你不能再喊主人了,要喊老东西,老坏蛋,老阴批……”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带着哭腔,“老秦,那老阴批不得一千岁了吗?” “是的,”秦汉中点头道。 “啊啊啊……”腾飞脸都绿了。 “腾先生,你对修法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汉中忙帮忙掐着腾飞的人中,怕他一口气憋不住就去了那边。 腾飞缓了几口气,说:“误会?有什么误会?” 秦汉中想了一下,说:“修法界的人,可以活很久的,你不知道吗?” “爷不知道啊!爷都不认识他们。”腾飞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秦汉中都傻眼了,那么强的一个高人,啥都不知道。 “腾先生,您高寿?” “高寿?”腾飞差点憋过气去,“爷今年二十二。” “二十……二?” 听了这句二十二,林道开车的手一松,差点造成交通事故。后面的车辆喇叭直叫唤,车内的人骂骂咧咧的一声大过一声。 腾飞吓得抱紧车门喊:“祖宗,您老悠着点啊!” “抱歉,抱歉,”林道悄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二十二?”秦汉中再次确认。 “很难理解吗?”腾飞问道。 “没有,不敢。”秦汉中低头轻语。 腾飞脑门上黑线瞬间拉了下来。 看来想改变秦汉中根深蒂固的奴役心理,还真的不太容易。 “老秦,那老阴批怎么能活那么久?” 秦汉中回道:“老阴批每年都会派人搜罗各类妖族取丹,目的就是增强修为寿命。” “原来如此,”腾飞心中暗骂,“差点把爷也取了,早晚得算这笔账。” 关于老阴批的事情,腾飞在秦汉中口中也得不到多少答案,毕竟一个下等的奴役,能知道多少内幕? 而他的二十二岁,秦汉中和林道,只当他开了个玩笑。 这能力这修为,二十二? 他们不知道的是,腾飞接触这行,才几个月。 要是知道了,他们恐怕能惊愕得当场去世。 毕竟印符琼书,在人间,是没有人知道的。 当时就跪了 腾飞带秦汉中和林道回到家的那一刻,腾飞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他已经酝酿好了怎么把幺九喊起来做鸡蛋面。 兴奋的他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门内,幺九黑着一张老脸,一把抓住腾飞的衣领,“嗖”的一下将腾飞拽进了屋里,对着腾飞错愕的脸就开骂: “你娘的死板板,你给老子点迷魂香,你自己死哪去了?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还不知道你偷偷摸摸背着我跑出去了,说,快说,你把我当什么了?竟然自己去面对危险,也不跟我讲?” 他的声音大到可以掀开天灵盖,怒目圆睁的瞪着腾飞。 腾飞被这一幕镇住了,心想:“这玩意安神香也有假?功效不大啊!” 秦汉中和林道在门口看傻了眼,他们敬仰的绝世高人,被一个老头这么欺负,不但不敢反抗,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幺九,幺九,你听爷说,”腾飞被幺九按着半跪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知道幺九的担心呢?幺九如此动怒,也在情理之中嘛! “我听你个鬼,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破烂玩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的话忘记了吗?”幺九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又高了几分。 腾飞见状,看来想平息幺九的怒火,还得牺牲一下自己,忙双膝跪地,说道:“幺九,爷错了,爷错了。” 见腾飞都跪下了,幺九心都悬了起来,看来因为自己情绪不稳,酿成大错了,忙“咕咚”跪下来,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门外的二人,差点以为自己没活过来,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飒吗? 刚才还叱咤风云的人,就……就这么滑溜的跪了? 原因就是自己偷摸跑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 秦汉中满脸惊愕的看看林道,发现林道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林道,可能我们太久没有和外界接触了吧!” “是的,队长,时代不一样了。” “大哥,”幺九终于平息了怒气,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没了呢!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可又想想印符琼书不会让你没了的,心里又好受了一点。心里好受了,我就更来气了,你你你,竟然偷跑了,” 幺九说着,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敢丢下我自己面对危险,你……” 腾飞立马把幺九的脑袋转向了门口。 门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还没有进来。 幺九的怒骂也被憋了回去。 “有客?”幺九看着门外的两人,忙站起身,“贵客贵客,请进。” 他笑呵呵的邀请两人进来。 此时腾飞还跪在地上,尴尬的挠耳朵。 秦汉中和林道走进房间,房门“咔”的一下被关上,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腾先生……”秦汉中和林道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是陪个跪,还是……绕过去? “呃……”腾飞心虚的说:“幺……幺九还没原谅爷呢!” 幺九一听立马就趴地上了,“大哥,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那……那就起来吧!”腾飞简直无语了,直接上演一波家庭纠纷让两个祖宗看笑话。 面前可是两个祖宗啊!几百岁呢! 幺九忙爬起来,又把腾飞搀扶起来,还关心的问: “大哥,此去是否惊险啊?有受伤吗?” 腾飞把目光锁定秦汉中,能不受伤吗?眼珠子都是新换的,骨头不知道碎了几节? 秦汉中目光触及到腾飞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慌,忙跪下。 林道也赶紧跪下。 “哎?你们干嘛呢?”幺九忙去扶秦汉中。 压根提不动。 秦汉中缓缓说道:“今日多有得罪腾先生,请腾先生责罚。” “怎么了?”幺九诧异的看着腾飞。 腾飞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今日的危险就是他们。” “他们?”幺九更惊诧了,“你咋把人都带回来了?” 腾飞笑道:“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兄弟?”幺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腾飞摸摸肚子,说道:“先给爷做点饭,让他们先跪着。” “好勒!”幺九忙着去了厨房。 那个玩闹一路的小冤家,突然又严肃了起来。 秦汉中和林道心中又捏了一把汗。 这小玩意不好惹啊!脾气是一会一个样。 不一会儿,幺九端了满满一大碗鸡蛋面来到客厅,往茶几上一放,腾飞趁着热就吃了起来。 吃饱以后打了一个饱嗝,往沙发上一躺,睡了。 幺九见那两个人怎么那么听话,跪得笔直一动不动的。 这要是他,早哭天喊地威胁腾飞了。 他试探着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气得幺九当场就要扒了他们的皮。 可当自己去厨房提了菜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真是稳如泰山啊!就一点也不怕? 顿时气消了一半。 仔细想想,自己倒怕起来了。 这两个人,随便吹口气,他可能就被五马分尸了。 还是悄悄的把菜刀提回去吧! 煮了面,他们也不敢吃,说是腾飞没有允许他们吃东西。 幺九顿时觉得腾飞对他太好了,哪次有好吃的,不是先让他先吃饱。 日落西山以后,腾飞才揉揉睡眼醒来,见秦汉中和林道还笔直跪在那里,当下脸孔便冷了下来。 秦汉中和林道见状,也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待发落。 幺九急忙递上一杯饮料,还细心的把盖子拧开。 腾飞“咕嘟咕嘟”饮了一气,对秦汉中和林道说道:“知道错哪了吗?” 秦汉中声音轻缓的说道:“今日之事,是我全责。” “确实是你全责,”腾飞冷冷的说道:“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秦汉中和林道的头更低了。 看来被教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们只是等待,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大哥,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幺九凑到腾飞跟前问道。 “你说呢?”腾飞反问道。 幺九一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腾飞的,心里顿时起了杀心, “大哥,依小的看,怎么着也得来个酷刑,我去烧铁块烫死他们。” 腾飞把目光瞄向了秦汉中和林道,他们依旧毫无表情的等待着。 不难想象,之前他们应该受过无数次的酷刑,对此都已经麻木了。反正不管怎样都逃不掉,还不如安心的去承受,谁让自己命都掌握在他人之手呢! “胡说什么?”腾飞轻喝道:“爷是教他们做人,又不是教他们听话。” “他们确实挺听话的,”幺九想想他们跪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能不听话吗? 腾飞将目光投向了秦汉中和林道, “爷告诉你们,在爷这里,该如何做人。” 做堂堂正正的人 秦汉中和林道乖乖的听着,一字一句都不敢落下。 腾飞轻皱眉头,冷冷的说道:“爷要的是兄弟,不是奴役。爷不管你们之前被老阴批教训成什么样的奴性,在爷这里都要改了。爷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做个人,若是改不了,每天都跪在这里反省,明白吗?” 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不说话?”腾飞顿时有些恼怒,做个正常人那么难吗? 秦汉中低着头,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 腾飞叹口气,说:“老秦,有话就说出来,这也是第一堂课,教你们有话就直说,爷不喜欢吞吞吐吐的。” “是,”秦汉中说道:“我不懂。” “把头抬起来,”腾飞吩咐道。 秦汉中将头抬起,看到的是腾飞杀人似的眼神,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在他心中,主子就是魔头,随便处置他们的刽子手。 腾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易近人一点, “这样说,你们别把爷当成是主子,当哥们,明白吗?就像你们这样子的。” 秦汉中缓了缓,说道:“我们等级很分明。” “好吧!”腾飞揉揉太阳穴,真难搞啊! 他突然厉声吼道:“幺九跪下。” 幺九听闻身子一颤就跪下了。 随即反应过来,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吓我一跳,大哥你发什么疯啊?” 站起来还不忘拿抱枕丢到腾飞头上,“去你个王八蛋。” 秦汉中和林道都惊呆了。 他们竟如此默契? “这就是兄弟,”腾飞声音和缓了许多,“幺九敬爷助爷,对爷唯命是从,同时也是爷的欢喜冤家,打打闹闹不在话下。” “这就是堂堂正正做人。” 秦汉中似有些明白的点点头。 林道说道:“之前我被捉去做奴役之前,我的好友们都是这样快乐的活着的。” 他刚才听闻有话就说,此刻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想法,生怕被怪罪。 “很好,”腾飞松了一口气说道:“今后,秦汉中解脱奴役心理的任务就交给了。” “是,”林道说道,“队长是从小被奴役,慢慢会适应过来的。” “叫秦哥,”腾飞命令道,“什么队长不队长的,爷不爱听。” “是,秦哥。”林道忙改口。 “都起来吧!”腾飞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以后叫大哥,别一口一个腾先生,怪别扭的。” “是,”他们异口同声答道,便缓缓起身。 这小家伙搞什么东西,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但肯定是好事。 “你们都几百岁的人了,都喜欢吃什么呀?”腾飞摸摸又饿了的肚皮。 秦汉中回答:“都可以,我们其实不吃也可以的,只是之前老阴批为防止我们造反,特意给我们喂食丹药,导致我们无法辟谷,必须隔一段时间要吃些食物。” “嗯!”腾飞点头道,“吃点幺九做的鸡蛋面吧!跟我妈做的鸡蛋面一样好吃。” 幺九白着眼很不服气,又要多伺候两个爷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一万个不乐意,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去了厨房。 折腾了大半夜,幺九的房子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他们穷巴巴的买不起大房子。 “怎么办?挤挤先住着?”腾飞询问道。 秦汉中不敢多言,又怕不说惹腾飞生气,抬抬头,又落下了。 “说啊!几百岁的人了,连句话也不敢说?”腾飞口气不好的吼着,他得逼着秦汉中敢想敢说才行。 秦汉中拱手说道:“大哥,我想……” “跟大姑娘似的,”幺九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说话小声小气的,一点不爷们。” 秦汉中听闻,清了清嗓子,故意大点声说道: “我想回秦武世家老宅去一趟。” 腾飞摇摇头说:“老秦啊!我我跟你说你可别难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秦武世家的那片山水间,早就没有任何痕迹了。现在是一个旅游的景点,来往的客人还是蛮多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回去一趟。”秦汉中原本提高的嗓门,越来越小。 幺九忙凑到腾飞跟前,眼里闪着光,说:“我们也去一趟吧?” 腾飞心里一阵欣喜,出去玩也不错啊!忽又想到,秦汉中有可能是去找秦武世家的秘诀了。 如果自己跟去反而不好,令秦汉中畏畏缩缩不敢寻找,毕竟两人相识还不到一天,怎能如此信任对方呢? 而他秦汉中如果找到秘诀能够交于他,也可测试秦汉中对自己的信任与敬仰,这确实是一个验证对方的一个好契机。 他转身对幺九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让他们自己去吧!你给他们拨一点路费。他们现在已是死亡之躯,之前拥有多少财富,现在也已经被老阴批他们瓜分干净了。” 幺九一听还要贴钱,又不能去,心里面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眼睛犯红。 但还是拿出手机给秦汉中拨了几万块,心里疼的牙都痒痒,那可是卖腾飞的钱呢! 秦汉中也没有想到腾飞会如此轻易的同意,并且还主动给予路费,这让他心中疑惑更多。 怎么着你也问问呀?而且就这么大胆的放自己走了,万一自己不回来了呢? 万一自己找到了秘诀,从此销声匿迹了呢?你就这么大胆放自己去了?关键还拿钱出来,生怕自己走不到地方? 疑惑归疑惑,秦汉中还是接纳了腾飞的好意,领着林道出了门。 幺九瘪着嘴没好气的说:“大哥,你这也太好心了吧?你就这样帮助他们,万一他们拿着钱一去不复返,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吗?”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吧!他逃不出爷的手掌心,爷只是在试探他,也是给他机会能够接受爷。爷是想让他知道,爷把他当兄弟,不是奴役,明白吗?” 幺九点点头,腾飞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幺九脑门上又多出了一缕青丝,腾飞满心欢喜的说道: “别忘了,我还以为一头牛没吃呢!” “牛?”幺九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得马上去准备佐料,再买一口大锅,我要好好的饱餐一顿。” “去吧去吧!”腾飞笑呵呵的看着幺九出门,说道:“才三点多,哪个神经病把店门开开让你买东西呀?” 幺九不乐意了,“今天我就是把他们店门砸碎,也要把东西买来。” “你别被群殴就行,到时候别指望爷去救你。” “哪个敢打本帅哥?要他们赔掉裤衩子。” “是的是的,你这岁数往地上一躺,他们都吓尿了。” “吓死他们。” 幺九说着话,已经换好鞋,小跑出去。 这牛犟啊 按照印符世界里小菲的说法,在不久的将来,腾飞有可能会丧失对食物的需求,害得他整天都想着失去食物之后的恐惧。 趁现在还需要补充身体能量,尽可能的让自己吃饱吃好,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皮。 既然已经整装待发,那还等什么,拉着幺九便去往农村买牛了。 据说养殖场出售牛肉需要专门部门审批,而偷偷宰牛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他们俩乐的呀!冰柜都已经选好了,只要牛到手,冰柜就到手。 一路上嗨的不行,路边美景,就连一朵小野花,都能被夸上好半天。 驱车一整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累的腰酸背痛。 这里四周空旷,一片绿油油,庄稼长的异常粗壮,各种农作物身姿茂长,一看就是丰收的好迹象。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太阳西斜。 有几头老牛在路边野地里吃草,越啃越没有滋味,野草哪有庄稼嫩嫩的香甜可口啊? 无奈主人手中皮鞭不好玩啊!只要它们敢逾越,主人就敢拿皮鞭抽它们“嗷嗷”叫。 不远处,牛牛们的主人蹲在草地上抽着烟卷。瘦瘦的一个老头,黑不溜秋的,戴着草帽,穿着白的发黑的衬衫,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裤子,一双一看就能臭得熏死狗的黄帮鞋。手中一把闪耀着腾腾杀气的皮鞭,令人脊背发麻。 “老汉,”腾飞快到跟前的时候,叫了一声。 老头头也没抬,就“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恶心得腾飞立马停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幺九一个不留神撞在了腾飞身上。 两人晃晃悠悠险些摔倒。 老头依旧眯着眼睛盯着牛群,这些牛可是他的全部财富,可得盯紧了,不容有半分闪失。 幺九站稳之后,看着老头的举动,嘴角撇着小声的骂骂咧咧。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仗着自己也是年老色衰的模样,不急不缓的靠近老头。 他先用手势示意腾飞靠边站,自己则步履蹒跚的在草丛里慢慢悠悠的行走。 嘴里头念叨着:“哎呀,这牛长的真好啊!”声音还有些沙哑。 看老头没动静,又继续说道:“家里孙子办酒席结婚啊!也买不到合适的牛嘞!市面上那个贵啊!要是能自己宰一头,可是天大的好事嘞!” 老头斜眼藐了一下幺九,点燃一根新烟卷,“啪嗒啪嗒”吸了两口,吐出一团黑雾。 幺九继续说:“价钱好商量啊!比市面便宜就行,还是自己宰着放心啊!” 幺九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开始一张一张数,“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农村老头不会用手机,就喜欢货真价实的钞票。 那闪闪发光散发着铜绣的一沓票子,把老头的魂都牵走了。 幺九“咔咔”数完之后,又塞进了自己口袋,嘴里说着: “这牛也不好,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老头一听,财主要走,那哪能放走?立马就站起来了。 幺九则看都不看老头一眼,半弯着腰,轻咳两声,以证明自己是真老,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头一看,没戏了,又缩回身子,心里面着实乱的很,刚才差一点就发财了。 幺九见老头压根没有下定决心卖牛,对着腾飞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故意大声喊: “喂,老九,没买到牛吗?” 幺九故意答道:“这牛也不行啊!还贵。” 老头一听不乐意了,他买牛压根也没问价啊!咋就说贵了呢? 当即冲着幺九喊:“喂!老哥,咱回来商量商量呗!” 幺九也很听话的退了回来:“兄弟,你就说,多少钱能卖?” 老头丢掉手中的烟卷头,说:“老哥,你看上哪头了?” 幺九“嗯”了一声,表明自己老得喉咙痒,说道:“兄弟,你就说说价吧!比市面便宜就行。” 老头一听,还有这好事? 他当即干巴的手指往后面一指,“这头便宜卖给你。” 幺九顺着老头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不远处一头不合群的黄牛,正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吃一口,抬头望望远处的庄稼地,似乎在叹气,又低头吃着草。 老头说:“这头牛,不拉车不拉犁,光吃草不长肉,还八百多个心眼子,吃草专挑嫩的挑,就喜欢到庄稼地里糟蹋粮食,为了它,我都赔了别人好几百块钱了。你们看看这头牛好不好,便宜卖给你们。” 幺九看看腾飞,腾飞表示可以,毕竟越胖的牛肥肉越多。 幺九便和老头商量好了价钱,老头拿着钱,牵着其他牛回家去了。 幺九这才发现,那头牛被拴在路旁的树桩上,一根绳子穿过黄牛的鼻子,牛头始终只能被牛绳牵制着。 腾飞见黄牛还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专捡草根处嫩芽,用舌头卷着挑,当下皱起眉头,明白这头牛为啥不招待见了,这样的货色,论谁也不喜欢吧! “大哥,咱们都没有杀过牛,这么大一个大家伙,不好弄啊!”幺九左看右看下不了手。 “交给爷你就放心吧!”腾飞信心满满的拍着自己胸脯,“爷连秦汉中都拿下了,还搞不定一头牛吗?” 幺九笑呵呵的对着腾飞竖起了大拇指。 腾飞卷起衣袖就准备开战。 幺九忙问:“大哥,你这是想空手套黄牛啊?” 腾飞说道:“对付一头牛,还用得上术法吗?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爷空手就把它干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要脸了?”在幺九心目中,腾飞就没要过脸。 “脸这个东西,可有可无,要是被小菲知道了,她那张破嘴,能把爷肝都气化了。”腾飞已经准备好开始捕牛了。 “人妖鬼都不怕,怕一个声音?”幺九不明白的自问。 这时候,腾飞已经猫着腰,眼睛盯着黄牛的牛角,脚下一蹬,嗖的冲了过去。 黄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吓得乱跳,鼻子却被牛绳紧紧勒住,逃不脱也跳不高,“哞哞”的直叫唤。 腾飞一个起跳,一把抓住牛角,他要使尽浑身解数将牛搬倒。 黄牛见来人对自己牛角发起进攻,当即用力一顶,腾飞倒退一步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地。 黄牛四蹄后退,腾飞被拖着前行一步,黄牛再次出击,腾飞直接被拖拽向后倒去,小手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抓住牛角不放。 黄牛见腾飞如此执着,使出了杀手锏,大脑袋一摇,腾飞直接原地起飞,“咚”的撞在了树桩上,屁股一阵疼麻。 旁边的幺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嘴咬着手指,满脸惊恐,身体随着腾飞被牛摔来摔去的阵势一耸一耸的。 这边,腾飞还在死命的抓着牛角,黄牛不停的摇摆头部,腾飞被晃得胃中酸水直冒。 真是相执不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黄牛胜了。 最终,黄牛以一己之力,将腾飞甩飞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即向前一步,对着腾飞的小蛮腰一顶,腾飞就飞了出去,摔在草丛里哭爹喊娘。 黄牛受牛绳牵制无法逾越界限,否则,腾飞现在应该早就被黄牛当球顶着玩了,还有他趴那里哭喊的份吗? 出人命了 腾飞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黄牛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龇牙咧嘴,口中还吐着青绿的草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眼神都轻蔑的不行。 “欺负爷?”腾飞顿时火冒三丈。 幺九在一旁小声嘀咕,“真丢人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了腾飞的耳朵里。 腾飞瞄了一眼幺九,幺九立马闭嘴。 腾飞伸伸胳膊,动了动生疼的腿脚,拉开战姿,定要让这头牛好看。 “哇呀呀……” 腾飞大叫着冲向黄牛。 黄牛有刚才的经验,先发制人对着腾飞顶过去。 腾飞又不傻,还能老抓牛角吗?当即一个箭步跳到黄牛背上。 黄牛一惊,心下一沉。 便开始蹦蹦跳跳使劲乱甩,试图将腾飞甩下来。 腾飞抓着牛毛是半点不敢大意,眼看跟前牛毛越来越少,黄牛痛得“嗷嗷”叫。 最终还是不幸的被黄牛甩在地上。 而黄牛因为刚才一阵波动,把牛绳从树桩上松了下来。 这下好了,自由了。 它几个蹦跳就逃之夭夭了。 腾飞一见,那还得了? 爬起就追了上去。 黄牛此时一心想逃,哪里还顾得上腾飞。翘起牛尾拨开四肢,飞奔而去。 腾飞也不是吃素的,迈开小腿穷追不舍。 幺九只得紧跟其后。 腾飞眼看追不上黄牛,只得加快步伐,两条腿跑出了四条影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腾飞一个滑铲猛飞出去,踢在了黄牛的后腿上。 黄牛被这么一脚踢到狂跑的后腿一紧,“哐啷”就摔倒在地,身体滑出去五六米远。 沉重的身子,受伤的后腿,让它无力站起,只得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此时天色已暗,农村旷野已进入黑暗状态。 就在腾飞得意的准备宰牛的时候,一辆小黑车停留在他的面前。 车门自动打开,一个黑衣小哥哥下车之后,打开车门,一个中年胖子,梳着油花花的头,很是气派的下了车。随即又有一个妙龄芳华的美女,涂着厚厚的粉底,爹声爹气的下了车。 这腾飞就不明白了,黑灯瞎火的,这些人来干嘛了? 中年胖子提了提自己西装的外领,一副傲慢的模样,说: “有人举报你们私自杀牛,经查实属事实,罚款两万拘留半个月,牛没收。” “啥?”腾飞当时傻了眼。 这是黄雀在后? 看来人就三个,腾飞意识到这些人是来吃私货的。很明显,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可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没杀牛啊!”腾飞睁眼说瞎话。 “牛都躺下了,你们还想狡辩?”中年胖子训斥道。 “牛累了睡会,怎么了?”腾飞不服的说道。 “你们刀都准备好了,还想狡辩?”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黑灯瞎火,你咋看到刀的?”腾飞气得翻着眼皮。 “小于,把他带走拘留,罚款。”中年胖子心想,想搞点钱怎么那么难? 黑衣小哥哥立马上前去抓腾飞。 按正常人的反应,这一波操作,肯定会把腾飞吓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黑衣小哥哥还没到腾飞跟前,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不动啊?”中年男人吆喝着。 黑衣小哥哥始终一动不动。 腾飞把小手搭在中年男人肩膀上,邪笑着说:“给爷两万块红包,就放你走。” 中年胖子顿时怒了,“你是疯了吗?敲诈?想坐牢吗?” 腾飞心想,原来他也知道敲诈啊? 他的笑意更浓了,对中年男人身边的妙龄美女说: “小美女,你跟着这个老油条那么久了,人家压根没想离婚,就逗着你玩呢!何必啊?” “你说什么?”妙龄美女立时不答应了,当时便质问中年胖子:“你真的没打算离婚?” 中年胖子一下子蔫了,“小宝贝,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把那个黄脸婆休了。” 妙龄美女立马变得温和,老实了许多。 腾飞立马补充道:“他可是存了三个数给他老婆呢!你就只能跟着他吃点残羹剩饭,连条钻石项链都舍不得给你买,给你买个盗版的。” “盗版的?”妙龄美女立马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在黑夜里也闪闪生辉。 “乖乖,这是真的啊!”中年胖子忙去抓项链。 怎料妙龄美女一激动,直接甩飞出去。 在一旁没做声的幺九,偷偷摸摸溜去找项链。 中年胖子气得两眼圆瞪,浑身颤抖,指着腾飞鼻子吼: “你小子别没事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坐牢。” “威胁爷?”腾飞黑着脸,“你昨晚上亲你老婆脚丫子,跟狗舔屎一样,今早上亲这位美女的樱桃小嘴,刷牙没有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顿时慌了,这些私密的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腾飞看一眼他,就连他小时候尿床的事情,尿了多少都知道。 妙龄美女坐不住了,她胃里一阵恶心。想想中年胖子老婆的脚丫子,差点吐出来。拿着小皮包对准中年胖子油花花的脑门就砸下去。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疯了吗?” “啪”一巴掌呼在妙龄美女的脸上。 想想那声音都很疼。 妙龄美女被打了一巴掌,怒火中烧,举起小拳头就对中年男人拳打脚踢。 “你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 中年胖子被这一顿操作搞得硝烟四起,一时脑热对着妙龄美女的脑门就是一记重拳。 妙龄美女被击打这一下重心不稳,后脑勺直接磕到黑色汽车上,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中年男人顿时慌了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腾飞立马来了兴致,蹦蹦跳跳呼喊:“哎呀!不得了了,你杀人了!” 中年男人被这一顿喊,脑子清醒了许多,他战战兢兢的俯身查看妙龄美女的情况,却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他尖叫着弹跳起来。慌里慌张的看看腾飞又看看站立不动的黑衣小哥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腿脚软得弯曲像面条。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就是想发笔横财,怎么闹出人命了呢? 自己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名誉没有了,还要偿命吃枪子,这是怎么了? 他无助的看着地上的人,黑暗把他紧紧包围,令他感觉一阵窒息。 此时腾飞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呀!有些人啊!看起来很风光,可惜活不久啊!” 中年胖子被这么一刺激,顿时丧失了理智,冲过来就要咬腾飞。 “哎哎哎,属狗的啊?”腾飞推着中年胖子的胸口,把他推倒在地。 “我完了,我完了……”中年胖子哭天抢地的嚎叫着。 待中年胖子哭喊得差不多了,腾飞才缓缓蹲下,说道: “别急嘛!爷又不是不能救。” 得加钱 中年胖子一听说腾飞能救,立马跪下连连磕头,语无伦次的说道: “兄弟,兄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难道不是该救救地上躺着的妙龄美女吗? 话说回来,妙龄美女如果死了,中年胖子也得偿命啊!难怪说救救他。 黑暗中,隐藏着腾飞闪耀发光的一双眸子。 “咳咳!救人可以,不过嘛……” “不过什么?”中年胖子急得直跺脚,人命关天的事情,还在犹豫什么?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道:“罚款……” “不罚了,求求你快救人吧!”中年胖子带着哭腔嘶哑的喊道。 “那……拘留……” “不拘留了,谁敢拘留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坐牢……” “我都快坐牢了……” “那两万块的事情……” “什么两万块?” “就是刚才爷跟你提的啊!” “现在就转给你。” 中年胖子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对着腾飞就要扫码。 腾飞压根连手机都懒得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哎哟!兄弟哎!你倒是把手机拿出来啊!” 腾飞轻“咳”一声,说道:“手机转账容易被查啊!” 中年胖子脸都绿了,因太黑暗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现在到哪里给你找现金去啊?再不救人,我都没救了……” 腾飞听那哭腔实在炸耳朵,勉为其难的说:“那,就注明是买牛的钱吧!” “好好,”中年胖子终于停止了鬼哭狼嚎。 腾飞收了转账之后,又附加了一句,“那牛……” 中年胖子立马答道:“牛送给小兄弟了。” “没有许可不能宰啊!刚还被举报了呢!” “查无属实,牛都卖给我了,举报者纯属虚报。” “好好好!”腾飞还不愿动手。 中年胖子顿时急得冷汗直冒,“小兄弟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救人啊?” 眼看人都要凉了。 “诊费……” “诊费?”中年胖子眼都直了,“刚才……” “刚才是买牛钱,诊费得加钱。”腾飞明示道。 “多少?”中年胖子心里一阵发虚,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就两万吧!”腾飞直接开口,暗示太累了。 中年胖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还好没有要几百万。忍了忍疼,将两万块扫给了腾飞。 怎么自己准备发家致富的机缘,倒成了赔本的买卖啊! 为了不吃枪子,自己只能忍痛赔了。 腾飞这次不急不缓的上前蹲下,替妙龄美女把脉。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妙龄美女只是减肥过分营养不良,经过这么一闹腾,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眼看妙龄美女马上要醒了,他再不讹点钱,就没有机会了。 之后假装给妙龄美女揉揉太阳穴,掐掐人中,在几处穴道那里做点文章,好像那么回事似的忙碌了一阵。 妙龄美女果然如期醒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突然惊叫起来,“啊——我到阴曹地府了吗?” “没没没,”见妙龄美女醒来,中年胖子兴奋的忙上前扶起。 妙龄美女这才放下担心,深吸一口气,接着歇斯底里的喊: “你敢打老娘?” 随手就是一巴掌,呼到胖子大脸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死里逃生的胖子哪敢还手,生生的挨着雨点般的巴掌小粉拳。 妙龄美女的眼神也是绝好,这么暗的环境下,竟是一下也没落空,全招呼在胖子脸上。 不止巴掌小粉拳左右开弓拳拳到肉,就连樱桃小嘴也时刻没闲着,污言秽语咒骂是句句报到了祖坟十八代。 直到最后打得累了,骂乏了才停了手,靠在黑车旁边大口喘气。 中年胖子被打成什么样,可而想之,总之肯定得请假几天了,不然没脸见人啊! 这回不用去坐牢了挨枪子了,中年胖子觉得这几万块钱花的值,对腾飞千恩万谢的表示遇到了贵人。 旁边黄牛早就喊累了,趴在地上瞪着他们。 腾飞解开黑衣小哥哥的定身,黑衣小哥哥已经浑身筛糠,呆若木鸡。 嘴里面念叨:“遇到脏东西了,遇到脏东西了。” 中年胖子满脸尴尬的把黑衣小哥哥装进车里,带着妙龄美女开车麻溜的离开了。 幺九见他们已走远,从黑暗里走出来,把找到的亮闪闪的项链交给了腾飞。 腾飞一看眼睛都亮了,这玩意值一个数啊! 赚大了今天。 幺九问道:“大哥,啥时候开始宰牛啊!” “不急,找人帮我们宰。”腾飞把目光扫向不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村庄, “举报爷?呵呵!怕他吃撑了。” 幺九顿时想起刚才中年胖子的话,气得头上冒火, “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老子非让他吃牛屎不可。” “还能是谁?”腾飞早在中年胖子的那里看到了其人, “卖牛给我们的那个老头家里的大孙子,也是刚才那胖子的表弟,有好戏看了哦!” “现在就去找他们。” 幺九撸起袖子就准备出发。 “你看着牛,爷一个人去。”腾飞吩咐道。 “好,”腾飞的命令,幺九不敢不从,更何况还得看着牛呢! 腾飞脚下符文浮动,人已冲了出去。 眨眼功夫已从天而降,落在了卖牛老头家的院子里。 门口拴着狗,发了疯一样狂叫起来。 屋里的老头探出头来,借着门偷摸露出来的亮光,看到了自己家院子里冒出一个人来,当时吓得大叫一声, “你,你是谁?” 腾飞不紧不慢的说道:“傍晚买牛的人。” “你,你不是反悔了吧!”老头后退一步,准备随时关门。 “找你孙子问点事。”腾飞怒目一睁,老头靠着的门瞬间自动推开,老头也被闪得跌倒在地。 “广胜,广胜,”老头拼了命的喊叫,广胜正是他的大孙子。 广胜听到老头叫喊,迅速的从房间飞奔过来。 “爷爷,你怎么了?” 老头指着腾飞哆嗦着说:“这个人,不是好人啊!” 广胜立马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我叔。” 他努力的按着手机屏幕,始终打不出去电话,焦急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腾飞可没有耐心陪他们玩,说道:“举报爷,得了多少好处?” 广胜听闻立马僵住了,眼神躲闪的左右掩藏。 “你举报人家了?”老头立马暴跳如雷,“那不把我也连累了?” “没有,”广胜忙安慰老头,“表哥说,只罚款杀牛的人。” 中年胖子刚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压根不好意思打电话骂广胜,所以广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腾飞知道是他举报的,肯定是出事了。 腾飞说道:“爷不为难你们什么,连夜把牛宰了给爷带走,否则,别怪爷报复你们。” “别别,贵人,贵人,你息怒啊!”老头是着实吓着了,举报贪不了多少钱,可罚款多啊!要是来人逼着老头还钱,再讹诈一笔,老头辛辛苦苦养的牛,可就全赔进去了。 “老头我年轻时候是杀牛高手,这点活不在话下,现在我就去准备。” 转身看着把头都缩到胸口的广胜,吼道:“还不去帮忙!” 广胜被吼这一声,吓得哆哆嗦嗦,跟在老头身后勾着头不敢看腾飞。 腾飞映在灯光下的脸孔才稍微好看一点,刚才那模样,可像那死神降临了。 半夜回家 秦汉中和林道半夜回到腾飞和幺九的住所,悄悄打开门,偷偷摸摸溜进去。 两个人开锁的能力不亚于腾飞的技术。 就在两人在客厅转了一圈的时候,齐齐的被一台四四方方的东西吸引。 二人修行多年,黑夜的眼力劲亦如白昼,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那台个头不小的冰柜。 “秦哥,这里摆着台大冰柜,里面不知道放什么?”林道脑袋凑到秦汉中耳边说道。 “要看看吗?”秦汉中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按他以前的性子,是万万不能打听偷看上司的东西的。 若按照腾飞现在教育的结果,看看兄弟有什么好东西,是激进情感的促进方式。 两人互视一眼之后,心中想法一致,不约而同的往冰柜前靠近。 悄悄的打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秦哥,这里面冻着尸体。”林道伸手进去掰了一块冻肉。 “大,大哥还有这样的癖好?”秦汉中闪动着光亮的眸子,他就知道腾飞不是什么好东西。 “叫大哥委屈你了?还大大哥?” 腾飞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汉中和林道吓了一跳,忙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腾飞站在门口,“啪”的打开灯,客厅立刻亮如白昼。 “半夜鬼鬼祟祟趁爷不在家,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林道忙摆手解释,“我们回来怕吵醒你们,就没有打扰大哥。” 秦汉中紧跟着点点头。 “怎么进来的?”腾飞诧异的看着他们。 林道尴尬的指了指门,做出一个掰钥匙的手势。 “爷就知道这门不保险,”腾飞关上门,“幸好家里有监控,要不然你们趁爷不在家,不知道要干嘛了?” “大哥,我们不敢……”秦汉中急忙解释,他是真的怕吵醒他们,谁知道他们半夜不在家啊! “不敢?”腾飞瞅着还没盖上盖的冰柜,他俩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劳动成果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林道发现腾飞眼神里的死光,“嘭”的盖上冰柜的盖子。 秦汉中压根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还没有从奴役的心里挣扎出来。 腾飞从秦汉中低头半闭的眼中,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绝望。 “罢了罢了,”腾飞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刚回来,累坏了吧!要不先去房间休息会?” 林道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洗洗澡就好。” “去吧!”腾飞指了指浴室,林道飞快的跑了进去,“哐”的关上了门。 看得出,心里慌的一批。 秦汉中还待在原地不敢动弹,把腾飞愁的眉头紧锁。 他是真没训过奴役,他以前黑社会的兄弟,跟他像亲兄弟一般。 “过来坐,”腾飞尽量压低声音向秦汉中示意道。 秦汉中抬起头,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秦啊!”腾飞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初识的时候,虽说你温柔的不像个黑大汉,但也还放得开,起码没有那么拘谨,怎么今天像个大姑娘似的,怕爷吃了你?” 秦汉中不知所措的眼神左右躲闪,“大哥,我……” “是不是看爷年纪小,叫大哥委屈你了?” “没有,大哥,年龄尚小,可能力非常强悍。” “到大哥这里来坐下。” “好,”秦汉中口中应着,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不愿意动一下。 这若在以前,在主子面前,能站着就是莫大的恩赐了,跪着是常有之事。 他在心里努力的安慰自己:“是大哥,不是主人,坚强,坚强……”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幺九气喘吁吁指着腾飞骂, “大哥,你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个儿嗖的一下人就没了,害我一路跑出来,你就不能带带我吗?” 腾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不是着急吗?以为家里进贼了。要怪就怪红外线太弱,拍的不清楚。” 幺九跑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喘了几口粗气,看到秦汉中铁青的脸,转头问腾飞, “大哥,你罚他了?” 腾飞忙跳起来喊:“哎哎,你可别冤枉爷啊!爷让他过来坐,他自己不过来。” 幺九“啧啧啧”道:“大哥人可好了,又不怪你,何必吓成这样?” 说着,抓住秦汉中和手就想拉过来。 “哎?”幺九一下没拉动,又用了用力,还是没拉动, “这是人还是石像啊?” 他松开手,对准秦汉中胸口就是一拳,紧接着一声尖叫:“啊——痛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惹他了?”腾飞毫无遮拦的“哈哈”大笑。 浴室里的林道开着水冲洗着身体,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杀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没有被别人砍死真是幸运。 虽然这次回来不是被主子教训,怎么心里还是慌的不可救药?看着不远处的香皂,颤抖的小手伸过去,连带着小腿都打颤。 “我一个握剑的杀手,我拿不住一块香皂?” 他藐着躺在地上冲水的香皂,陷入了沉思。 客厅里,幺九下意识的退开一步,离秦汉中远一点。 这个“黑大汉”,若是哪天腾飞不在,他岂不是很危险?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尴尬。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气氛在仅有的几秒钟之内迅速达到了冰点。 “一个人的气场果然能带动一群人吗?” 腾飞诧异的看了看秦汉中,又看了看幺九。 他们俩是气温冷控剂吗? 还有一个在浴室里放水玩,水难道不要钱吗? “幺九,”腾飞只得自己打破气氛,“拿身干净的衣服给林道换上。” “好的,大哥!”幺九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逃命似的奔到卧室。 不大会儿,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送去了浴室。 浴室里那位,听到敲门声,回过神来,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他身上的伤口,就这样明晃晃的映入了幺九的眼帘。 幺九瞬间感觉呼吸受到了阻碍,越瞪越大的眼睛,让林道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所措。 他,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这样看着吧! 抢过幺九手中的衣服,“咣”的摔上了浴室的门,砸得幺九抱着鼻子直跺脚。 天知道,幺九被那些新疤旧疤摞在一起的身体,吓得胆都快裂了。 叙述 待林道穿好衣服走出来,腾飞示意道:“老秦,你先去洗洗澡冷静一下。” “好,”秦汉中低着头走进了浴室。 关好门,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差点把自己憋死,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以前,要么是接受处罚,要么就是接受嘉奖。 这样站着比跪着还重击灵魂的气氛,让他满脑子都是空白,像心脏电波一样,高一下低一下连着跳,差一点就成直线了。 林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腾飞喊了一声, “林道,到这边来。” 林道惊恐的看着腾飞,心想:“这是要审判自己了吗?” 腾飞瞅着林道的表情,心里嘀咕,“爷有那么可怕吗?” 多年的处事经验告诉林道,不要慌,冷静,随机应变。 他强行给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慢悠悠的来到了腾飞的面前。 “坐,”腾飞示意林道坐对面沙发上。 林道半斜着身子栽进沙发里,狼狈的样子,让幺九差点笑喷出来。 “爷问你,这几天都给老秦上什么课了?” “上课?”林道迷茫的瞪着空气,临走前,好像没安排什么课程啊? “你忘记了?”腾飞终于明白,秦汉中为什么一点进步也没有了,合计着面前这位压根没教。 “我……”林道手指使劲捏着自己的屁股,疼痛让自己冷静清醒,脑子里三百六度旋转寻找,到底安排什么课程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让你教教老秦,怎么样走出奴役的心里。”腾飞提醒道。 原来是这事,吓死人了。 林道眼泪差点都挤出来了。 “大哥,我给秦哥讲了很多关于世俗的亲切感,没有西汴门那么恐怖。大家相处像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的,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是互相理解。举了很多例子……” “说结果。” “结果……” “更严重了?” “没有没有,结果是……秦哥他,没有经历过,压根听不懂,更理解不了。” “也是,一个人的心理阴影,一瞬间都可以形成,更何况是几百年的生活作息。” “秦哥已经很努力学习了,大哥……” “爷没怪你们,慢慢来嘛!先拿你下手。” “我?” “先让你脱离奴役心里,你也好教老秦。” “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拘谨到脑袋都快勾肚子里了。你慌什么?” “我也做了几十年的奴役,被折磨了几十年。一脚踏进西汴门,心就已经虚的不行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逃不掉躲不了。” “你们的地位很低吗?” “最低等的,任务完成不了就得死。” “老秦呢?” “秦哥虽然有一百多个属下,地位依然是最低的。随便谁都可以欺负,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会受到各种刑法。” “你们主子是西汴门的门主吗?” “西汴门门主确实是主人,但是还是有很多其他主子的,秦哥这几百年,换了不下几十个主子了。” “随便买卖的物品?” “是的,如果主子打赌输了,都可以随便输一个奴役的。如果主子不高兴了,也可以随便杀一个奴役泄愤。” “活的如此悲惨?” “都是被捉去的,活和死,都看主子心情。” “你们林家,也是隐世门派?” “算是吧!没有秦哥的家世大。” “你在林家的身份是什么?” “呃……少主。” “作威作福的少主人,突然之间降为奴役,心里很不平衡吧?” “大哥说笑了,刚开始是各种反抗,一旦被种下骷髅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折磨自己,死都死不了,那种感觉是挺折磨人的。” “之后便屈服了?” “事实上,只要自己小声小气听话一点,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平时完成任务回来,就在自己的地方修炼。完不成任务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被对方杀死,如若回来,被惩罚,骷髅蛊一旦启动,就会被万虫一点一点啃咬,活着回来真是灾难。” “所以你们找绝对的高手杀死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是的,最好的解脱。” “找人杀死自己,非要绝世高手吗?” “自杀或者寻死,骷髅蛊都是有反应的。” “没有想过报仇?”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想报仇就好。” 林道轻微一笑,眼神里毫无光彩。 想而已!仅此而已! 他有什么能力去报仇? 自己还不是被囚禁了几十年,做牛做马做奴役,为自己的灭族仇人卖命? 何其苦涩。 腾飞看得出林道心中的苦涩,但是他隐藏的很好,可能是奴役生涯久了,练就的一身不为人知的隐藏吧! 骷髅蛊的可怕之处,是死不了,只能无穷无尽的受尽折磨,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可怕? “爷会让你知道的,在没有做成之前,爷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大哥,”林道瞬间有点慌,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只是对自己不报希望…… 腾飞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说道:“去除骷髅蛊就是开始。” “嗯!我信大哥,”林道终于拾取了一点点自信。 “你们修行很久,身体方面却很脆弱,满身都是伤口却无法愈合。” “我们活得久,也是因为能力强,修行资源匮乏到几乎为零,别说修行提高了,就是普通的伤口,也需要药石才能治疗。” “可惜了,一代才绝。” 林道眼中渐渐亮起来,这些许年来,他的耳机只有辱骂,何人赞他一句才绝! 虽然,他曾经的确是。 可又有何用呢? 灭门, 灭了门而已。 不禁心中一片苦涩。 腾飞继续问道:“西汴门的上下阶级是怎么分配的?” “这个,我们的身份太低微,是无法知道的。” “也是,总之,现在你们逃离苦海,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是,”林道点点头,现在的他,还没有适应自由。 确切的说,他还不懂腾飞,更不知自己究竟是自由了,还是落入了更大的火海。 “可以把老秦领出来了,你们一晚上洗了爷几十块钱的水费。” “好嘞!”一旁听故事的幺九忙找身干净衣服给秦汉中送去。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走出浴室,看着他们凝重的表情,还以为发生什么巨大的事情无法摆平呢! “老秦,”腾飞叫唤了一声。 “在,”秦汉中急忙回答。 “你紧张什么?”腾飞换了一副和气口吻说道。 秦汉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面对跪烧铁板,做人肉靶子,活埋,他都没有惧过,现在怕个毛啊? 可他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解决方法 腾飞示意秦汉中坐在林道身边。 幺九开口说道:“大哥,其实小的觉得,老秦这个问题不应该从奴役下手。你看,他从八岁开始就做奴役,他的主体性格已经生成,并且延续了几百年,这种性格已经是他的全部生活。 不止如此,他都没有自己的主体意见,遇到事情,只会看看林道,求助林道的意思。也就是说,老秦除了接受命令和完成命令,对世俗一概不知,更不会和那些奴役之外的人相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问的问题,他一概回答不了的原因。 所以,小的想,我们应该从老秦八岁之前打主意,重启老秦八岁之前的性格,那个时候虽然是孩童,但是影响一生的人格早已经形成。 先天形成的人格,就算外界条件再苛刻,只能隐藏不会破坏,一旦开启,外界所影响的条件就会全部崩塌。” “是个好主意,可以一试啊!” 腾飞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幺九果然是个好军师。 秦汉中和林道一脸的诧异,这么久了,谁还能记得八岁之前的人格? “就这么定了,”腾飞拍案而起,一脸的跃跃欲试。 幺九忙扶着面前的茶几,“哎呀我的哥哎!好几百块呢!你别给拍碎了。” 秦汉中和林道面面相觑,大哥都不问问他们的意见吗? 可他们都不敢开口问呢! 外面天已经大亮,四人似乎并不觉得疲惫,任由外面车水马龙吆喝不断,他们把门窗一关,开始计划行动。 四人把客厅沙发茶几搬到墙角,露出中间一小块地方,一人屁股底下垫一块大花布垫子,盘腿坐在上面。 腾飞知道秦汉中此去是为了寻找秦武世家隐藏的宝物,但秦汉中不开口,他也不便多问,省得误会自己惦记人家宝贝。 而秦汉中也是一度怀疑,大哥怎么什么都不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了,”腾飞说道:“爷现在给老秦催眠,寻找八岁之前的记忆人格,你们做个见证,若是失败了,可得抓好老秦,别打爷。” “为什么会打你?”秦汉中不解的问道。 “要是爷一不小心,给你搞个秦家灭门那天的惨景,你说你不揍爷吗?” “大哥别急,秦家灭门的场景,这几百年一直在我眼前从未忘记过,如再看一遍,也只是重温而已。” “行,那就干吧!” 秦汉中虽然说话还是温润而雅的,起码话多了一些,也是进步。 腾飞在秦汉中闭目之后,输了一道符文在秦汉中体内。 幺九看得真真的,而林道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听幺九在一旁讲解,当下羡慕的不行。 但其心里明白,不属于自己的,再羡慕也是无用的。 腾飞在秦汉中脑中输入符文,随后控制符文在秦汉中记忆深处探索。 秦汉中慢慢回想过去,带领符文回到八岁之时,八岁时那场惊心动魄的一幕。 满山遍野的尸体,火光冲天的山体,鲜血和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惊恐的看着那一切,他的父母在他的面前,被一个肮脏的老头,吸干了躯体,只留下两张扁扁的人皮,带着一身的不甘,被大火燃烧殆尽。 虽然,这一切,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时刻刻的敲击他的心灵,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当,这一切,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犹如当时亲临一般,他还是按捺不住,一股杀气自自身蹦出,数道剑气喷涌而出,险些秒杀幺九和林道。 幺九和林道在秦汉中喷射剑气之时,人已原地倒飞摔在墙上,剑气在他们身体外围拼了命的往他们身上招呼,“丁零当啷”声不绝于耳。 幸好腾飞早有防备,在幺九和林道身体外围设了防御,不然,他们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你小子,”腾飞指着秦汉中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秦汉中顿时回过神来,忙双膝跪地头伏在地上,肩膀处微微颤抖。 “秦哥,”林道微弱的喊道,人还在沙发边抽搐着。 “让他跪在这里反省。”腾飞咬牙切齿的怒吼。 他不是重温一遍而已吗?他差点杀了他兄弟。 “走,出去吃饭去。”腾飞冲着幺九和林道喊道,他怕晚出去一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给秦汉中一刀。 幺九忙爬起来跟在腾飞身后。 林道慢慢起身,目光停留在秦汉中身上,眼睛里全是担心。 “走啊!”腾飞怒吼道。 他们便紧随其后出了门,留下伏在地上的秦汉中,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街上冷冷清清,店铺人员稀少。 大家都上班去了,余下的老弱妇孺,烈日炎炎下,没有几个愿意出来溜达。 吃饭的时候,他看那林道是哪哪都不顺眼。 腾飞说句话,林道就扒拉一口饭,眼神躲躲闪闪,强颜欢笑。 现在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声不吭,走路都摇摇晃晃,跟丢了魂似的。 腾飞实在憋火,他一个猛转身,硬生生撞上林道的身体。 这么一撞,林道脑袋顿时就懵了。他后退一步,左看看右看看没敢跪下。 看着腾飞怒火中烧的样子,把幺九也吓住了,躲到一旁不敢出声。 “林道,”腾飞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 “在,”林道慌的眼神都定不住了,不知道自己咋又得罪这位爷了? “你对爷,有意见?” “没有啊!” “有话直说,爷不怪你妄言,但是爷要听实话,明白吗?” 腾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如若按照正常常理来讲,当时他罚秦汉中的时候,林道跟秦汉中交情如此之深,当即就求情了,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出来,担心得连一颗心都留下了。 这该死的奴役心理,让腾飞气得咬牙切齿。 “大哥……”林道欲言又止。 “讲。”腾飞压了压胸口。 “我……是担心秦哥了。” “继续。” “大哥,我当时,当时刚进西汴门的时候,确实闹得厉害,倒腾了几遍人手,他们已经不留我了。是秦哥,留下我,开导我,才有我今日出头之日,我……” “我懂了,你担心他应该的。” “大哥,秦哥人很好,他只是奴役太久,大哥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是爷太莽撞了。” 腾飞终于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的不足,太容易冲动。 他明知道秦汉中的心理需要时间,他还那么急,那么逼着他。 他还那么对他,实在太不该了。 看着林道一脸的祈求,他的心也软了,眼中的凌厉也温和下来。 “走,回家。”腾飞命令道,转身即去。 “大哥等等我。”幺九忙追上去。 林道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这位爷实在是喜怒无常,眼下不知道又要干嘛? 是爷错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秦汉中还匍匐在地上,身体因长时间趴卧,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看到秦汉中的第一眼,腾飞的心像被刀剜了一下,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都做了什么?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么欺负一个被奴役的人,欺负一个信任自己的人,愿意跟随自己的人。 秦汉中听到开门声,立马把抖动的身体镇定住,他是怕林道心疼吧! 腾飞长吸一口气,稳固自己即将崩溃的内心。 几个小时了,他还趴在那里没有动一下,他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没有主子的允许,他都不能动一下吗?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在意一个奴役的死活?他们若是忘记让他起来了,岂不是……岂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想想这些,腾飞握紧了拳头,眼中黑气一闪而过。 “爷会替你们报仇的。”腾飞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那些畜生好过。 “老秦,”腾飞已经尽力稳固自己情绪了,声音里还是有些哽咽,“知道错了吗?” 非要违心的掩埋自己的心绪。 “知道了。”秦汉中从埋在地上的口中答道。 “知道了还不打电话给爷。” 腾飞走到秦汉中身边,缓缓蹲下,伸手扶起秦汉中的双臂。 秦汉中急忙向后退去,不敢直视腾飞的眼睛。 “老秦,对不起。”腾飞发自内心的表示抱歉。 秦汉中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腾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 怕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他脑子里转了几百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他的耳中只有辱骂,他已经习惯了,他都听不懂对不起是什么含义。 腾飞后退半步,双膝跪地,给秦汉中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秦汉中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两只手举在空中,嘴唇蠕动,看着腾飞对着自己俯身下去,却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该如何去做? 这动作,他只会对别人做,那别人对他做,意味着什么? 林道见状,飞奔过去匍匐在地上,声音抖得能当脑电波,“大哥……大……” “求老秦原谅爷。”腾飞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秦汉中瘫软在地,他好想逃,逃离这里。 他只知道听话,听命令,他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他甚至不知道原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秦哥,”林道着急的催促秦汉中,“你快说话呀!” 在秦汉中看来,自己只是换了个主子,主子只有苛刻残忍和更苛刻残忍,以及变态残忍。 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属于哪一种? 那些麻木的无情待遇,他已经习以为常,换了一个环境和处事方式,把他完全整懵了。 他又结结实实的还了腾飞一个响头。 这下,把腾飞又整蒙圈了。 这是什么事吗?夫妻对拜吗? 属林道最了解秦汉中,他急忙问道:“秦哥,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可巴不得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万一是不愿意原谅,可有的玩了。 秦汉点了点头,问林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林道终于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又哭了,”秦汉中帮林道擦去眼泪,“都说了,有我在,别怕。” “秦哥,”林道哭着扑进秦汉中的怀中。 杀人不眨眼的热血杀手,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幺九抽了抽鼻子,心里着实堵的慌,他们之前究竟经历了多残忍的对待,才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了。 尴尬的脸都绿了的腾飞,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原地等待,亲眼见证他们心中的苦。 林道抹了一把眼泪,告诉秦汉中,“秦哥,大哥是在向你道歉,表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请求你的原谅,是在向你示弱,只要你原谅他,就可以冰释前嫌不再计较,你若不原谅,和大哥就结了一层隔阂,不再亲近了。” “说什么傻话呢?”秦汉中还是没明白,“大哥是大哥,不需要这样对我,我怎么会计较大哥呢?大哥做的是对的,是我做错了,我该罚。” “你没错,是爷错了。”腾飞站起身,将秦汉中和林道拉了起来。 “爷也是入世未深,面对你们着实束手无策,一时情急。爷会想办法帮你们去除奴役心理的,不急一时。也怪爷太莽撞了,时不时的把你们拉回那些境况里面,让你们走不出来。”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啊!” “一点都不正常好吧!”幺九吆喝着,“正常人正常反应是先为自己辩解,能胡说八道躲过去就躲过去了,哪像你们,直接往枪口上撞。” “这……”糊弄主子,会死的更惨。 监控者眼线到处都是,比鬼还精着呢! “在爷这里,人人平等,没有奴役,只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腾飞拍了拍秦汉中和林道的肩膀。 秦汉中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阳光了很多。 腾飞试图去拉秦汉中的手,哪料,秦汉中迅速躲过了。之后又发觉不妥,慌乱的不知所措,闪躲的眼眸碰上了腾飞诚恳的眼神,颤抖着把冰冷的手伸给了腾飞。 看得出,他内心深处做了多少努力,强制性的驱使自己僵硬的肢体,去碰触自己最抵触的东西。 腾飞抓住紧紧握着,一股暖流涌进了秦汉中的心里,激起了不一样的浪花。 “或许,我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人生。” 秦汉中在心中默念,他已经逃离了囚禁他几百年的牢笼了,还要继续囚禁自己的心吗? “大哥,我和林道都听你的,我们会放下奴役的心理,学习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止如此,我还要找到秦武世家的宝藏,得到修行功法,学成之后,我要亲自找西汴门的门主,剁他的头颅,为我,为父母,为我秦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向他讨回公道。” 林道举手接道:“我也是,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想报仇,就好好跟爷混,爷会教你们怎么去报仇的。” 差点玩脱了,尴尬 这一次为了安全起见,腾飞打发幺九和林道出去溜达溜达,自己把房内的防御加固再加固,才和秦汉中一起盘腿坐在地上的大花布垫子上。 “老秦,不要慌,多尝试几次一定行。” 看着秦汉中有点抖的双腿,腾飞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活了几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 “大哥,我懂。” “你是懂,可是你身体不懂啊!你能不抖吗?抖得我心里都跟着颤。” “闭上眼睛,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秦汉中说话确实挺温柔的,说出的话却让腾飞想抽他。 “爷也不想看,爷感觉自己都快跟着你抖起来了。” “大哥,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几百岁了,别跟爷玩这套,自己运气调息,难道让爷搂着你给你做人工呼吸吗?” “不了不了,我怕嘴臭熏死大哥。” “爷不怕,要不来一个?” “啊?”秦汉中脸都黑了。 “难为情?”腾飞挑逗道。 “这……”没有人给秦汉中提过这样的要求。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要不要问问林道,大哥提这样的要求能满足吗? “手机没收,”腾飞伸出手。 秦汉中只好乖乖的交出手机。 腾飞要他自己做回主,别什么事情都问林道。 “想好了没?”腾飞继续挑逗。 没曾想,秦汉中竟然玩千里传音…… 恰巧又被腾飞截胡了。 “你胆肥了?”腾飞扑上去,把秦汉中按在地上。 秦汉中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腾飞,心里面“噗通噗通”跳得乱七八糟。 “这是要开始了吗?” 他不禁浑身僵硬,这个变态小子会不会很过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伺候人,真不习惯啊! 之前确实见过别的奴役如此伺候过主子的,可别人讨厌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没有人愿意要他。 今天亲力亲为,怎么感觉这么尴尬? “跟爷说,你在想什么?”腾飞期待的问道。 秦汉中微微瞪大双眼,堆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欲开口说话。 “我能……” 说实话?我能伺候好你?万一会意错了呢?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这一口的吧?拒绝吗?拒绝比承认强吧?毕竟大哥不是西汴门的畜生。赌一把?输了也不会挨罚,也没有关系的吧?抗议自己的奴役心理,不能听之任之,一定要学会有自己的思想。赌吗?赌吧!赌一赌…… 短短一秒钟,脑子里三百六十度旋转,几百个问题,几十个答案,最终选择了赌一把。 “我能拒绝吗?” 他怯生生的问道。 “你拒绝爷?”腾飞挑起眉。 这让秦汉中流下了一行冷汗。 赌错了吗? 转而回道:“大哥,我好好伺候你。” 这下轮到腾飞冒了一头冷汗。 “爷……” 他“噌”的弹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玩笑开大了。 “善哉善哉!” 秦汉中一头雾水,大哥到底要什么? 腾飞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玩意差点把自己玩脱了。 “大哥……”秦汉中还想问一下,自己错哪里了,也好改正不是? “老秦,你就不能爷们一点吗?”腾飞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惊诧的问道。 “当然可以的,无理的要求都可以反抗的。” “原来如此!” 秦汉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又学会了一些道理。 随即侧身翻起,一个猛倒踢,直接把腾飞踢飞出去,四肢弯曲的横贴在门上,随后缓缓落下。 “大哥,你没事吧?” 他惊呼道,欲上前又不敢,左右为难。 “我没事,”腾飞趴在地上虚弱的回了一句。 老半天才慢慢爬起来,隔空指着秦汉中的鼻子,无奈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真听话呀!说反抗就反抗,都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刚才他被踢那一下,肠子都断了,那股肝肠寸断的感觉,让他眼前一片漆黑,屁股眼里都冒出了稀屎。 他不是骂不出来,是稀屎在屁股底下着实难受。 转身直奔浴室而去,先洗洗吧! “不是说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呆呆的傻坐在地上,自己做的不够完美?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还有腾飞的咒骂声。 显然这位爷是真怒了。 他轻叹一口气,来到窗边,打开窗户,阳光铺洒在他身上,很暖。 他伸手在背后原来种植骷髅蛊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做梦都没有想到,骷髅蛊真的消失了,这个控制他几百年的折磨,就这样消失了。他伸手接受阳光的炙热,眼中还是一片不可置信。 “林道,我们终于逃了。” 短短几个字,承载了多少悲欢凄凉。 就在刚才,听着腾飞的咒骂,他的心里很舒爽。 若是之前,被打的人,早就启动骷髅蛊,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气,才让他活。 就在刚才,腾飞在浴室骂了半天,也没有抱怨他一句,没有恨他一下,没有要对他有任何惩罚。 他的心,在一点点暖起来。 符文悄然无声的在体内运转,有一点点光,在身后慢慢浮现。 “原来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好多,好多,好乱,好杂,好疼…… 他捂着眼睛,吃力的跪下,真的好疼…… “老秦,”腾飞从浴室出来,看到秦汉中捂着眼睛跪在窗台下面,浑身颤抖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奔跑过去。 伸头向窗外看去,什么异样也没有,随即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才来看秦汉中。 “老秦,发生了什么?” “眼睛疼,”秦汉中声音嘶哑的说道。 “让爷看一下,”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胳膊,拉下来,顿时瘫坐在地上。 秦汉中双眼冒出黑与红混合的血液污水,两只眼球都已经粉碎,混合在黑与红混合的液体里流出来。 “老秦,怎么会这样?” 他慌了。 “疼,”秦汉中身体抽搐着,身上冒出滴滴血点。 “该死的符文,快告诉爷怎么回事?”腾飞几乎是暴跳着问。 符文现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腾飞简直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还要等? 符文又给出两个字:“稍等。” “人都要化了,还要爷等?” 可除了等,还能如何呢? 眼看着秦汉中全身冒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此时连舌头都已经粉碎。 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身上的衣衫渐渐也瘪了下去,骨头“咔吧咔吧”断裂,整个人瘫成一堆肉泥,慢慢化成一滩污水。 “老秦,你可让爷怎么跟林道交代啊?” 腾飞手里捧着血水,嘶哑的喊道。 飞哥入赘前夕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 腾飞满脸苦涩的躺在真皮沙发上,面对即将到来的坟墓,他想逃却逃不掉。 男人啊! 尤其是即将吃软饭的男人。 此时的内心深处,是苦涩的。 腾飞悲哀地闭上双眼,像等待审判一样,祈祷未婚妻将来能善待自己。 迷迷糊糊中,渐渐深入了梦境。 梦中,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胡子老者,追着他光着的屁股狠命打。 边打边骂:“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让你娶媳妇……” 腾飞瞬间惊醒,感受到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他赶紧跑进卫生间,关上门,褪下裤子,对着镜子里照着他的大屁股,顿时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那圆滚滚的屁股瓣上,七八道血淋淋的红印,暗示着他刚才的梦,不简单。 战战兢兢的腾飞,脑子一下子懵了,心里面不停的打鼓:“难道新房有问题?有脏东西吗?”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打了未婚妻的号码。 秒接。 “喂!宝贝,想我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甜美的夹子音。 “宝……宝贝,”腾飞带着哭腔喊:“你爸给我们买的房子,是不是闹鬼啊?” “闹鬼?”电话那头的美人儿顿时气了,声音也变得粗壮:“你家才闹鬼呢!那是我爸以前娶我妈时的老房子,哪来的鬼?” “我错了,宝贝!”腾飞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母老虎以后真的会善待自己吗?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那个泼妇竟然看上自己了,非要把自己入赘了。 明明未婚妻家境非常好,爸爸开公司,妈妈做医生,从小到大的待遇就像公主一样。 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和自己这个没娘没爹初中毕业的小混混结婚。 这要不是闹脏东西,她能这么反常吗? 就在腾飞陷入迷茫的时候,梦中那个白胡子老者,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卫生间里。 举起手中的拂尘就往腾飞身上招呼,口中大骂:“你个混账小子,你敢结婚,你敢破身,你敢留在人间……” 腾飞被打的“嗷嗷”大叫。 那哪里是拂尘啊!明明就是根铁鞭,是鞭鞭到肉啊! 腾飞跪在马桶上,身子半趴在墙上,躲不了也闪不了,只能让老者无情的鞭打他,一下都没落空啊! 老者看起来几百岁的样子,力气是真不小。“刷刷刷”,手舞拂尘揍肉球,一下打到断骨头,皮开肉绽喊爹娘,睁眼已经见阎王。 待到自己奄奄一息时,已经满身是伤,泪痕早已经模糊了双眼。 那么多年了,不知道挨揍过多少回,被打得咬碎了牙,都没有吭一声,想想自己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怎么今天这个老头儿,让自己如此惧怕?不止还手的念头都没有,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且那种疼痛不止是肉体上的疼痛,好像灵魂深处都被抽的面目全非一般。 腾飞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从墙上下来,委屈到了极点。 “老子二十多年没哭过,今天竟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把我前世今生的眼泪都给打出来了。” 环顾四周,老者已经不在。 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心里更是害怕。 想当年,他带着弟兄们,手拿斧头跟黑帮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带眨眼的。 “算了,今天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我一世英明就毁了。” 腾飞强忍着疼痛,开车去了很远的一个偏僻的小医院。这里应该没有她丈母娘的眼线了吧?否则自己怎么受伤的都说不清楚。 躺在病床上的腾飞,眯眼看着给他打针的小护士,再想想自己的未婚妻,一股想死的冲动油然而生。 那个泼妇,一米八大个,四百多斤,长得跟大象一样,脾气尤其的差。动不动就骑在他身上亲他,压得他几次差点办席。 想当年,他手握大砍斧在街头拼命,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看着里面俊俏的面容,陷入了回忆。 那年,也就是去年。 未婚妻的爹被绑架了,家人出十万块钱,招人救老爹。 当时他动摇了。 于是,举着斧头冲进入了匪窝。 救下了如今的准老丈人。 他想起来,未婚妻第一眼看到自己时,口水流到脚面的场景。 宿命啊!天意也! 那口沾着巧克力的黄牙,每天都亲吻他薄皮的嫩脸,整出一个大大的火龙果印。 就在腾飞满脸苦涩的回忆过去的时候,那个老者再次出现。 看见老者那一刹那,条件反射让腾飞从病床上直接起飞。 他“哇哇”大叫着,声音里透露着自己的恐惧。 难以言表的叫喊声引来了两个小护士。 老者见状也随即消失。 两个小护士看着掉在床下狼狈不堪的腾飞,紧紧的锁起了眉头。 由于起飞过猛,吊瓶被甩飞出去,针头不知去向,鲜血从手腕上留下来,地上一片血红。 两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把腾飞扶到床上,拿棉签压住伤口。 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叫来了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他听着腾飞无法解释清楚的科幻场景,默默发了条消息给了他的一个老同学,目前在精神病院工作。 正常操作之下,腾飞被轻易忽悠进了精神病院,目前状况良好。 可是他的未婚妻一家不太好。 结婚前夕,新郎不知去向。 果断报警处理。 最后在精神病院成功见到了如意郎君。 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个死鬼,都快结婚了还玩这么大,知道你喜欢刺激,都刺激到精神病院来了。” “刺激?”腾飞差点晕倒,“这也太刺激了,哇哇哇哇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腾飞从精神病院解救出来。 带着满身的伤,拍了今生最难忘的结婚照。 婚纱馆老板说:“这个图不好p啊!这满身都是什么花纹?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纹。” 而未婚妻一家似乎看不见腾飞身上的伤一样,有说有笑的从没问过一句。 晚上一切结束以后,腾飞便找了个借口开车出去。 大厦门口,腾飞看准了一个停车位,迅速占有,胜利感十足的晃着脑袋,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老章啊!我的事情怎么办的呀?” “腾哥,你这个属于灵异事件啊!我给你找了个大师,你导航到jtv酒家,旁边向左拐的巷子里,向里走四百多米,再向右走一段路,有一扇很小的门,上面写着“大师”字样的木门,推开往里走,看见一个台桌,向左走五户人家,再往里走看见一扇铁门,上面写着师承白鹤仙人,就可以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了,那个就是大师。” “老章啊!这个迷宫是谁设计的,走不好可就迷路了。” 迷茫的大师 走街串巷、爬墙上屋、东偷西摸,还是难不倒把自己养活二十年的腾飞的。 虽然巷子里迷惑人的地方比较多,但对比大师,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推开铁门,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正趴在棕红色的办公桌上,鼾声如雷。 那一鼓一鼓的鼻涕泡,把散在脸上的灰白发,神奇的粘在了一起。 腾飞环手轻咳一声,大师惊觉中似乎并未打算苏醒,歪了歪脑袋,继续打鼾。 腾飞环顾四周,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一把老板椅,还有老板椅上的大师。 大师对面放了一把老旧的藤椅,供客人端坐。 桌上放了一张八卦图,和一只放大镜,再无其他。 “这么小气的大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腾飞瞄上了大师背后的隔离帘。 此帘呈现柿黄颜色,似乎许久未予清洗过,不仅黑斑点点,还散发着一股子特殊的霉味。 腾飞拿起大师脑袋旁边的放大镜,轻轻挑开隔离帘。 豁然出现一扇铁门,门把上挂了一把洗脸盆大小的铜锁。 “这么大的锁?锁魂哪?” “钥匙应该在哪里呢?” 腾飞看了一眼大师肚皮抵住的抽屉,狡黠的一笑。 他轻轻揉了揉大师压在头底的胳膊,大师睡梦中突然梦语一声:“嗯啊哦”!脑袋动了动,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 吓得腾飞迅速后退一步。 大师噘了噘干裂的嘴唇,并未醒来。 腾飞见状,便小心翼翼地将大师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打开了抽屉的一角。 悄悄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一阵巨疼传来。 瞬间,脸颊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精彩,左歪眼右裂嘴,五官扭曲龇牙咧嘴,浑身哆嗦痛苦不堪。 无论有多痛,作为一个资深的惯犯,是绝对不会打草惊蛇的。 他咬住袖子,狠狠的将肚子里准备爆发的小宇宙强行压制下去。 这才敢把抽屉里的手拿出来。 一只大螃蟹正用自己最为炫耀的大钳子,夹着他白嫩的手指,已经出了血印。 看来螃蟹是找到了大餐啊!瞧那兴奋劲,钳舞腿蹈的,定是以为今天的猎物够肥,够吃一整年了。 咬牙切齿的腾飞,此时怎是大螃蟹的对手?无论他如何运作,大螃蟹认准了这顿美餐,死活就是不松钳。 “食物链里,允许你吃我了吗?” 腾飞指着螃蟹小声痛骂。 而螃蟹并不觉得自己错认了食物链,是肉都能吃,这是自然界的法则。 实在无奈,腾飞想出一招。 “咔吧”一声折断了螃蟹的钳子,把螃蟹扔进了抽屉。 “让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强食,爷现在就让你骨肉分离。” 掰开手指上的螃蟹钳,再扔进抽屉。 悄悄的关上抽屉,把大师请回原来的位置。 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轻轻关上铁门。 然后开始“咣咣”砸铁门。 果然,大师醒了。 大师揉了揉眯缝眼,伸了伸懒腰,说了声:“来了。”便软软的走过去开门。 一见大师,腾飞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很有礼貌的喊了句:“爷爷救我。” “爷爷?”大师的眯缝眼瞬间瞪大,脾气也大起来,“你喊谁爷爷呢?老子才四十岁,你喊个屁爷爷你。” 腾飞一看气势不对,脑子里卡顿了一秒钟,随即下跪,喊:“大哥。” “叫我大师。”大师明显已经歇斯底里了。 “大师,救我啊!”腾飞总感觉现在不是来求人的,是来送人头的。 大师满头的白发一脸的沧桑,看起来有九十多岁,怎么就变成四十岁了?难道自己颠覆了人类的认知吗? 为了平复大师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的脸,腾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大师的手里。 这一招果然好用,大师脸蛋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从火红变成了潮红。 “你小子还挺识趣,知道本大师只收现金不接转账。” 随即拿起钞票对准有亮光的地方仔细观摩,验明真伪。 “啊!有什么事说吧!”大师收起钞票,和颜悦色的对腾飞说道。 腾飞掀起衣角,露出身上的伤。 大师看到伤口,瞬间两眼放光。 按照他多年行骗的经验……处理事情的经验,这些伤不简单。 在大师的眼里,腾飞是又一个送钱来的大佬,是活财神啊! 赶紧的把腾飞请到藤椅上坐下。 自己则坐到滕飞的对面,语重心长的说:“兄弟,你这是遇到大家伙了,不好搞了,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腾飞一听,一头雾水,问道:“大师,你说的大家伙,值钱吗?” “值……值你个头啊!”大师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这年头还有听不懂暗示的,他明明是想告诉来人,自己遇到要命的东西了,也好好好宰一刀出出血,对方竟然还想着自己赚一笔。 “大师,”腾飞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急忙把大师按住,生怕他一把骨头就此报废了。 “大师,您消消火,到底什么问题,您直说,我挺得住。” 其实心里早就打鼓了。 以前自己是什么都不怕,扛着斧头到处行凶作恶,直到有一次,他亲眼看见一个兄弟,和一个纸人…… 那个时候,金盆洗手的思想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有一天,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 他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逃不掉跑不了,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还没等腾飞拉回思绪,大师已经想好了如何榨取他的积蓄了。 大师满面愁容的说:“兄弟啊!你这事不好办啊!有点棘手。不过,有大师我在,你肯定可以活下来,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大意啊!” 听到这里,腾飞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呐!他真的遭遇脏东西了,就在他准备结婚的头几天里。 “大师,你真的能打过那个老头吗?”腾飞紧紧握住拳头问道。 “说说看,什么样的老头。”有目标了,更让大师有了几分把握,挣腾飞的钱更容易了。 腾飞左看看右看看,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大师,说起这个我老惨了。那天我刚去上厕所,一个老头就凭空出现了,拿着拂尘就狠命的往我身上招呼啊!打得我是屁滚尿流啊!等我差点死了的时候,那老头就消失了。他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腾飞带着哭腔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听完腾飞的叙述,大师的面部表情有点僵硬,枯瘦的小手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你……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腾飞想了想,说:“他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也没看清楚长相,只见那老头满头白发还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根簪子。穿了一身白色汉服,质料一看就是不俗,明眼看着是衣服,动起来就像雾气一样柔。” “咣当!”大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中嘶哑着喊: “你快走吧!这事我解决不了。” 开锁取宝 “大师,大师你开门啊!大师,大师你救救我啊!” 腾飞被无情的关在门外,他试图撞碎铁门,却没有成功。 铁门之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大的动乱,左右上下都焊的异常牢固。知道的是大师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大机密之地呢! 就在他累的骂娘的时候,门缝里塞出来几张钞票,和一张纸条。 钞票是腾飞之前塞给大师的,纸条卷成了一个卷放在钞票上面。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字:“滚!” 当时气得腾飞差点背过气去,他,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江湖术士如此强硬的侮辱自己了? 手机一拿电话一打,一帮兄弟带着武器,极速来到了铁门外。 三个人带了五台充电式切割机,顺着门缝一路向上,左拐右弯,把铁门割成了碎片。 一阵“乒隆乓啷轰隆咣当”声过后,飞扬的尘土后面,站着已经石化的大师,眼神完全呆滞了。 如此大的阵仗,左邻右舍没一个人出来多管闲事,可见大师在邻居们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 不是大师没有见过大场面,而是大场面压根轮不到他。 大师做梦也没想到,此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磨难,今天终于因公殉职了。 腾飞帅气的跨步走进屋内,扬手在大师的面前挥了挥,傲慢的向身后的弟兄摆了摆手。 那三个壮汉手举切割机,把大师的办公桌“嗡嗡嗡”切成了四瓣,大螃蟹也在此次磨难中壮烈牺牲。 腾飞捡起地上的螃蟹,终于报仇了的胜利感瞬间爆棚。 “小样,跟爷斗,整死你,今晚上加个餐,螃蟹火锅,犒劳犒劳弟兄们。” 殊不知,螃蟹突然回光返照,用仅有的一把大钳子,夹住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啊……啊……” 最终,螃蟹以胜利者的身份,丢了两把钳子,逃之夭夭。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缓缓坐上了老板椅。 现如今的境况,是他的生死已经难以保障了。 行骗数十载,今朝命难保。 腾飞掀开隔离帘,大个子兄弟心领神会,手持凶器切割机,直接把脸盆大小的铜锁五马分尸。 “咣当”一声,铁门被打开。 “哇哦!”众人惊呼。 只见屋内整整齐齐的摆列着三件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法器、兵器、铜钱、桃木剑、玉瓶、罗盘等等,拥有尽有。 “好东西啊!” 三个壮汉六眼放光,口水直流。丢下手中的切割机,掏出口袋里的特大号塑料袋,就开始装置物架上的东西。 大师见状忙上前阻止:“别拿别拿,这些东西你们卖不出去的,没有人会买。” 其中一人一把推开大师:“死老头滚一边去,我拿去卖废铁,你管不着。” 大师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头,随即眼睛泛红气急败坏的喊: “本大师正直壮年,英俊潇洒,你们的眼睛是被猫叼去了吗?看不到本大师的风采。”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这老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大便吗?哈哈哈哈哈。” “都老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还嘚瑟呢!我舅姥爷死的时候,九十三了,都比他年轻。” “可能是自我陶醉太严重了,出现幻觉了吧!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 “你们……”大师脸色铁青手指发颤,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 大师见他们还在不停的装着东西,急忙阻止道: “你们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只有修仙术的人才能使用,你们拿了也没有用处,买这些东西的人,都是从大师的家里亲自挑选的,你们拿了也是白拿。” 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腾飞。 腾飞撇了撇嘴,说:“拿出去,丢到护城河里面,那里面的鱼精虾精,肯定会喜欢。” “别别别,”大师是真怕了,眼前这位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相处,惹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大哥,大哥,我叫你哥,”大师拉着腾飞的衣袖说:“您老跟他们说说,别动我东西,这些都是我一辈子攒下的积蓄啊!” 腾飞看了置物架上的东西一眼,拍了拍大师的肩膀,轻咳了一声。 大师瞬间心领神会,立即打开置物架的底部,露出一个保险箱。 输入一串数字之后,“啪啦”,保险箱门自动打开,露出一叠厚厚的钞票。 大师把钞票拿出来,塞到三人手中。 那三个壮汉乐的嘴唇咧到脑后门,又忙不迭的把塑料袋里的物件重新归位到置物架。 腾飞搂着大师的肩膀,感受大师心头滴血的壮烈场景。 满脸不舍的大师,看着他们手中的钞票,如同看见了自己的血肉被用刀割下一般疼痛。 作为骗界知名的假白鹤仙人后裔,他的骗术失传了。 腾飞皮笑肉不笑的拍拍大师的肩膀,说: “现在,可以解决爷的问题了吗?” 听闻此言,大师腿一软“咕咚”就跪下了。 腾飞显然有些不高兴。 “给老子起来,否则打断你的腿。” 大师“嗖”的站起身,满脸苦涩的说: “大哥哎!您老行行好吧!小的不学无数,确实帮不了你啊!” 腾飞可没有打算放过他:“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派出所报案吧!就说你这小子冒充白鹤仙人弟子,行骗作恶危害一方,宣传迷信蛊惑他人,阻碍改革开放,引领大家信鬼信神宣传封建思想。” “你……”大师指着腾飞的鼻子怒目圆睁,表情复杂言语难表。 腾飞轻笑着说:“大师,你平时可没少得罪人,这要是上了法庭,得多少人出来指证你啊?这辈子有可能都出不来了,天天踩缝纫机唱国歌,啧啧啧啧啧啧。” “我……”大师手软腿软的瘫坐在地,“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偏偏遇到了你?” “我们有缘啊!”腾飞拿出手机,蹲下身子和大师来了张双人合照。 “你拍照干什么?”大师急忙询问,不用想也知道没好事。 “我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腾飞收起手机,等待大师的反应。 这招还真管用,大师瞬间就投降了。 混江湖这么久,不按套路出牌的比比皆是,仗着自己还是有一点点小能耐,倒是也没有怕过谁。 可眼前这位可不一般呀!都不能用正常的鬼神之说去评判了。 他把腾飞拉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大哥,不是我不帮你,真的是这件事情小的管不了。您看您老要不要把这本书拿回去先读一读,看看有什么效果?” 说着,他从置物架的最顶端,拿出一个镶着花边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老旧的古书,旧到连名字都看不到了。 腾飞撇撇嘴,显然是嫌弃了。 大师忙说:“大哥,您老可别小看这本书,当初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也是按照上面的内容才学了一星半点的本领。之后我再也看不懂书上的东西了,这可是一件宝物呀!千金难求。” 腾飞更不屑了,看着大师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褶子,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这本书定然不是好东西,说不定里面就是吸骨抽髓的邪术。 “大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让我和你一样老?” “哎你……”大师无语死了都,“我是被书里面东西反噬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证明我并不是这块料去学习书里的东西。你就不一样了,你说你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试一试都不敢吗?” “不敢。”腾飞接过书,书入手掌中,一股力量迅速从掌心传来,深入五脏六腑。 挨揍系列 拿到这本老旧的古书,腾飞心情极其复杂。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是个人都说自己修仙了,合计着都是骗钱的。自己能相信那个垂暮之年的年轻人吗?想想大师沧桑的容颜,再看看自己英俊的外表…… 这本书真的能看吗? 身上的疼痛让腾飞清醒了一些,伤痕都几天了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伤口。 算了,早死晚死不都是投胎吗? 他咬着牙“吱吱”作响:“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一本破书吗?” 因为书本过于老旧,大师连木盒都送给了腾飞。 新房里,腾飞打开木盒取出古书,轻轻翻开第一页。 上面的字体都是看不懂的符文,而他只看了一眼,却感觉自己完全能读懂一般。 脑海中自然分解了那些怪异的符文,形成了一种自主意识,在大脑中存留,完全明白符文所代表的意思。 “果然不是好东西,”腾飞一把将书扔到了对面的墙角,“如此魅惑的玩意还想骗老子?知道爷是怎么长大的吗?这点小计俩也配和爷斗?” 虽然表面上大义凛然,内心深处却没有这么豪迈。 脑子里符文带来的影响,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破烂玩意竟然能魅惑爷?” 想想他几十年的拼搏,怎么能被轻易诱惑住呢? 腾飞迅速捡起古书,来到厨房,打开火: “烧死你这妖孽。” 就在古书即将化为灰烬的紧张时刻,灶台的火苗迅速膨大,直冲向房顶,蓝色的火焰化身一条蓝焰火龙在房顶盘旋,张开大口冲向腾飞。 “啊……啊……”尖叫声跌宕起伏绵绵流长。 腾飞抱着古书惨叫着逃之夭夭,整栋房子都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我就说用电烧饭就可以了,非要用火,这娘们难道会亲自下厨吗?” 逃出新房之后,腾飞看着手中的古书,这材料看起来和普通的纸张差不多,摸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突然心生一计。 “哼哼,看我整不了你?”随即邪魅的一笑。 来到公园的水池边,这里四下无人。大白天的都去上班了,晚上才来和鬼一起抢地盘。 腾飞拿着古书在手里掂了掂,“走你!”一个飞旋,古书“呼哧”飞向了水池中央。 “哈哈哈哈哈!爽。” 然而,古书飘在水中,毫无要沉下去的意思。 不止如此,它还在水中炫舞。一会儿往前飘飘,一会儿往左飘飘,自动翻开页面,换着方向翻着,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嘲弄的气息。 “你给我等着。”看在乱丢垃圾会被罚款的份上,腾飞决定跳进水里,和古书一决高下。 “噗通”,一道绝美的浪花在水中散开。 滕飞从水中伸出头来,抹一把脸上的水痕,迅速像古书游去。 古书静静的躺在水面等待着腾飞。 腾飞现在已经靠近古书,正准备抓住古书的时候,古书突然从水中跃起,照着腾飞脑袋就是一下重击。 猝不及防的腾飞被揍的脑袋“嗡嗡”响,“咕噜噜”就沉进了水里。 好在他本人水性还是不错的,起码以前经常去池塘偷鱼。 待他从水中冒出头的时候,古书还是安静的躺在水面上等着他。 这次腾飞有了经验,他着重注意头顶的动向。 没曾想,古书这次迅速潜入水底,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往他胸口处撞击,撞得他倒冲出去十几米远,推开了一片大大的浪花。 这次他为了不沉入水底,拼命用手乱扒着水面。 这一下撞得他差点不能呼吸,胸口一阵巨疼。 只见古书像发了疯一样从天而降,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揍。 不用几秒的时间,已经把腾飞揍的鼻青脸肿。 而腾飞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被揍了几十秒,腾飞瞅准时机逃命的向岸边游去。 古书哪能轻易放他走?追上又是一顿胖揍。 腾飞确认自己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心里一度紧张,手脚也不再听使唤,没一会儿就缓缓沉了下去。 “老子活了几十年,最后竟然死在一本书的手里,咕、咕、咕……”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看到水底,盘坐着先前用拂尘揍他的白衣老者,顿时心中一惊,气血上涌,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冲出水面。 “救……救命啊!”腾飞虚弱的喊着。 附近正好有工作人员路过,迅速跳进水里,把腾飞拉了出来。 俩人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工作人员可怜兮兮的看着腾飞说: “先生,被媳妇揍不丢人,怎么能寻短见呢?” “媳妇?”腾飞哭啼啼的说道:“我是被一本破书揍的……” “是啊!女人就是一本书,怎么翻都翻不够。”工作人员试图安慰着。 “呜呜呜呜呜。” “先生,这是你丢的吧!”工作人员把古书递到滕飞的手中,说: “刚才救你时候顺便拿回来了。” 腾飞颤抖着双手接过古书,用一种难以言表的声音说:“谢谢!” 那表情,绝了,如同要入了地狱似的。 恢复体力之后,工作人员把腾飞送上了停在公园门口的车,腾飞抱着古书用湿漉漉的衣服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 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一直被一只老鬼和一本鬼书纠缠。 男儿今生无怨悔。 他想到了送书的大师。 “事出有因必有妖,老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心送爷书?明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报复我把他大门锯碎,贪了他的钱财。” 腾飞带着一腔怒火,驱车来到大师家门口。 “今天非让你小子把命留下。” 然而,空洞洞的大门内一片狼藉,大师已经不知去向。 “跑了?” “跑得了吗?” 腾飞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一脚踢在铁块上。 “啊……” 抱着脚狂跳金鸡独立舞。 疼痛过后更加愤怒,抄起手机准备开打,一不小心将手机掉进碎铁块缝隙里去了。 当时人就不好了。 就在他的怒火愈演愈烈的时候,没有钳子的螃蟹从铁块缝隙里钻出来,大摇大摆的顺着他的脚边钻进另一处缝隙。 “你……” “我……今晚加餐吃螃蟹,我要吃你全族,哼!” 气归气,还是要找手机的。 翻开一块块铁块,终于拿到手机,一点,没亮。 屏幕摔碎了。 “啊……”痛苦绝望和怒火一起迸发出来。 最后只能找个维修手机的店面,好好的修手机,气也消了一多半。 一通电话打过,全城搜捕。 “想当年,爷可是混黑道的,虽然现在金盆洗手了,人缘还是丰富的,找个人而已,简单。” 倒霉的大师 倒霉的大师搬到了另一座城市,租了一套房子准备继续行骗。 在傍晚时分刚刚过去的时候,天空渐渐黑了下来。 今天刚搬到这里,携带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 累了一天的大师,刚躺下准备休息,目光之处出现了一张青紫红白的花脸。 好熟悉啊! “啊……”大师从床上弹跳起来,指着腾飞喊:“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腾飞得意的笑着说:“混了这么多年江湖,开锁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大师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打个电话,几百个兄弟一齐出动,几分钟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您老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放过你?这么美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嘛!” “你找我是来灭口的吗?”大师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灭口?你想的那么美好做什么?我要把你折磨死。” 说着,上前拖起大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结结实实的绑起来。 大师左右是干不过年轻力壮的腾飞的,只能一边哀嚎一边喊: “多少你让我把裤子穿上呀!” “穿什么裤子?我要拔光你的腿毛。” “苍天啊!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闭嘴吧你!” “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等会再商量,我先给你捆结实点。”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犯法好啊!我就喜欢刺激的。”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妈也没按套路生我呀!” “那你爸呢?” “我爸也没按套路养我啊!” “你是私生子啊?” “我是死生子。” “啊?” 捆好了大师,腾飞拿出镊子准备拔腿毛。 “大哥,你拔腿毛,多少也该把我腿露出来吧?你这捆的比穿棉裤还严实啊!” 再看大师,看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全身上下除了头,被绳子严丝合缝的绕起来,一根汗毛都没露出来。 “说明爷我捆绑的手艺好。” 腿毛是拔不上了,腾飞便开始开门见山。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那本古书,摆在大师的眼前,说: “给爷讲讲,这书怎么回事?” “大哥啊!我都说了,这书我看不懂啊!” “你说不说?”腾飞拿镊子放在大师的两腿中间比划着。 “大哥啊!”大师明显是吓到了,声音颤抖的说: “我要是能看懂,我早就腾云驾雾了,我能被你活捉吗?” “不说实话?”腾飞举起镊子就要插上去。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我说……” “说吧!”腾飞淡定的看着大师。 大师抽了抽鼻子,说:“这本书啊!其实是我爸帮别人保管的,我老爸死的时候交给了我,我闲着没事就看看,学了点皮毛,就看不懂了,只能靠招摇撞骗和学到的一点点本事度日,真的没有骗你啊!” “你怎么看懂的?”腾飞有了点兴趣。 大师喘了几口气,毕竟身体包的严严实实的,呼吸总有点不畅。 “我看到书里的符文,看着看着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知识,试着去运用的时候,发现很有效果,学着学着就学不会了。当时还懵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就释怀了,毕竟不是咱们家自己的东西,能学到点是点,多少给自己整了条活路。” “你咋成这鬼样了?” “你听说过反噬吗?” “我听说过反哺。” “就是压不住那股气量,让气量吞噬了自己。我只是看起来老哈!我内心年轻着呢!”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送给我?想害死我吗?” “危险的东西?” “是的,危险的很哪!差点把爷迷惑住了,还好我头脑清醒思想敏锐,才没有酿成大祸。倒是你,为什么想害我?” “这可是仙书啊!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要不是看你慧根高,我能给你吗?” “我嘞个呸呸慧根,今天就剁了你的根。” 腾飞说着举个了镊子。 “大哥,”大师声嘶力竭的急喊:“您再听我说啊!” “行,说吧!” “大哥,你那可不是什么鬼上身啊!您是开窍了啊!” “我准备开荤了。” “我说的是实话呀大哥!你说的那位老人家,他可是一位仙者呀!我可招惹不起呀!” “先者?死人也?” “什么死人呀?他是神仙神仙呀!” “我看你小子就准备开荤了。” “大哥,大哥,你先别准备动我的根,你把我放开,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想的美!吃我一招。” “啊……救命啊……” 大师哭喊着,拼命蠕动着捆得结实的身体。 腾飞嫌弃的把脸转开:“没用的东西,我又没动手,就喊一声吓成这鬼样。” 片刻之后,大师终于喊累了,眼睛上翻脸蛋发青,口吐白沫。 这是刚才哭喊太剧烈了,呼吸不畅缺氧了呀! 腾飞无奈只得给他解开绳子,自己可不想闹出人命。 半晌才缓过来的大师,感觉自己刚才是从鬼门关过来的,死里逃生一回。 “大哥,你都没有试过,你就说我想害你,太冤枉人了吧!” “爷从来不冤枉好人。” “我就问您老一句,这书你能看懂不?有感觉没?” “迷惑人的东西,有啥看懂看不懂的?” “你……我……” “你你你,我我我,继续编啊!” “我……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轰隆……”天空一道大雷响起。 “啊?”大师忙跪下磕头,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老天爷,小的没有说谎啊!” “老天爷都不帮你啊!啧啧啧”,腾飞叹息道。 “不可能,我没有说谎,为什么不让我说?” “都打雷了,你还想狡辩?” “我发誓,我没有半句谎言,否则一道闪电劈死我。” “咔嚓……”一道闪电劈在窗户外边,照亮了附近的花花草草。 大师瞬间蔫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受死吧!”腾飞抓起绳子套在了大师的脖子上,“我送你一程。” “我没说谎啊!” 大师心死如灰的闭上了双眼,天雷劈下那一刻,直接碾碎了他坚守的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老天要劈我?” 脖子上的绳索慢慢的收紧,大师的心也越来越死。 自己行骗一生,没说一句实话,今天竟然死在了唯一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上面。 天意啊! 腾飞如死神降临一般,准备亲自收取大师在这世间自由呼吸的权利。 娶不了媳妇 腾飞盘坐在舒服的大床上,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大师在厨房给自己和腾飞准备夜宵。 腾飞只感觉脑海中一阵紧促,慢慢浮现出一道道形状不一的雾气。 几分钟过后,脸上和身上的伤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可把腾飞乐坏了,一个兴奋不稳跌到床下,摔得狗啃泥。 大师端来饭菜放到桌子上,说:“我就说吧!这本书对你很有用处吧?” “还行。”腾飞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真是个宝贝啊!捡到大漏了,发财了。 “你可真吓人,”大师吃了一口菜,说:“差点以为你真的要杀我了。” “戏不作真,怎么能演的像呢!”腾飞骄傲的吃着碗里的粥。 大师没敢说,他当时都吓尿了,谁能了解他当时的绝望啊! “丁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腾飞低头一瞧,是未婚妻打来的。 接通。 “宝贝,”腾飞亲密的喊着。 “宝贝儿,”电话那头夹子音响起,“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现在好想你啊!你明天回来嘛!人家有礼物要送给你嘛!” “好啊!宝贝,明天见。” “嗯呐!等你哦!亲一个,嗯嘛!” “嗯嘛!” 腾飞乐的合不拢嘴,正想跟大师炫耀,却看见大师身穿棉袄直打哆嗦。 “大师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温度突然降下来,实在受不了就穿了棉袄。” “温度低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当时大师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复杂。 腾飞还沉浸在喜悦里,马上就要和美肥娘结婚了,人生终于有了盼头。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吗?”大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你来喝喜酒免费。” 大师摇摇头,说:“这婚啊!恐怕你结不了。” “呵!没有我腾飞做不到的事。” “大哥,信小的不?” “说吧说吧!看你有什么理由?” “您老啊是不能破身的,破身等于伤身,破身那一刻,必死在女人身上,神仙都救不了。” “你敢吓唬我?”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这是古书记载,大哥您再往后看几页,必然知晓。” “不能破身,媳妇怎么办?” “女人嘛!可以再找如意郎君,而你呢?只能是一具枯骨,不划算啊!” “这是你单身的理由吗?” “小的就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绝的后。” “原来不是因为太老了用不了。” “我都说了,我只是表面老气,内里还是年轻力壮的。” “那你不是憋坏了?” “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顺其自然,道身即现。” 腾飞可不信那个邪,古书的功法他要学,美肥娘也要搂。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看看古书吧!万一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 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啊! 情不自禁的翻开古书,心里想着娶妻生子过日子。古书果然给了反应,脑海中顿时浮现自己抽搐而死的场景。当时的情况紧张急了,就在他刚刚准备破身的时候,身体上突然被万条铁锁贯穿,血肉模糊,当时就魂飞魄散了。 “不至于这么惨吧?” “我是不是吓着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它们正在愉悦的颤抖着。 “死就死吧!为啥要死的那么惨?” “我要是童子身一辈了,我媳妇怎么办?她会不会把我炖了当补汤啊?” 想想大胖媳妇气急败坏拿着菜刀追杀自己的场景,真精彩啊! 又或者,一群保镖把自己抓起来洗干净,直接按进炒锅里,太刺激了啊! “大大大,大师……我不想死啊!” 大师鄙夷的看着他,说:“活该。” “你想想办法呀!” “没事,我给你调一剂特殊的忘情水,保证你媳妇把你忘的干干净净。” “你调的东西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呀?当初,我有一个和你一样爱的死去活来的相好的。这剂忘情水,就是我走访名师讨来的,保证喝了以后,她连你的毛儿都想不起来。” “那我呢?我要想她了怎么办?” “你要是想她了呀?就忍着。过了情关才能正式入行。” “这个坑有点大呀!我怕我坚持不了。” “那也好办呀!你直接猝死不就行了,省的浪费粮食。” “大师,你是我命里的劫数吗?自从遇见了你,我没一天好日子过。” “巧了,我也一样,自从认识了你,我死里逃生多少回,我现在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腾飞干咽了一口空气,说:“忘情水好调吗?” 大师眼珠子一转说:“不好调,你给一千万就好。” “呵!那还不如死了。” “免费。” “大师啊!你这是太伟大了。哥以后罩着你啊!以后有事跟我弟兄们说。” 大师轻笑一声,说:“我就一个要求,你看懂了古书,以后若是能找出返老还童的方法,别忘了兄弟曾经帮过你。” 腾飞轻轻拍了一下大师的肩膀,坚定的说:“没问题。” 大师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谁知道腾飞以后发达了还能不能记起自己? 但是,凡事下一注,输了也没什么损失。毕竟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外貌。 最主要的是,腾飞现在想杀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以后修了古书的功法,自己可连蚂蚁也做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奉献点家当,说不定以后能有点用。 这个喜怒无常的年轻人,谁知道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万一喜欢玩阴的…… 还是想办法躲远远的比较好。 没想到,大师随便转几个药店就把忘情水的药材准备好了。 这要是放在古代,还要爬山涉水翻山越岭去采药,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说。 直升机一开,小药材长在悬崖峭壁又如何?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怕药材长的高长的陡,就怕数量太少不够用,哪怕是满悬崖都是,也能轻易铲平。 作为一剂重量级的特殊药水,忘情水,首先除了必须的药材,就是清晨最清澈的露水。 为了采集露水,腾飞和大师驱车来到了附近靠近小山的野外。每人抱着一个小坛子,在草叶间不停的穿梭。 附近的一个大妈,起来上厕所,黑暗里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左跳一下右窜一下,高一下矮一下。据说当时就晕倒了,住了半个月的院才缓过来。 除了清晨的露水,还要土灶的锅底灰。 现在还能找到土灶吗?看着面前的一排排楼房,真犯难啊! 最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会用灶头的九十多岁的老人那里,寻得了一把锅底灰。 黑暗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一间茅草屋里,偷偷取下了一口百年老锅。 太阳升起的时候,大师拿出一面镜子,采集了第一缕阳光。 断情绝爱 望着砂锅里的半锅药材,“呼呼”的冒着热气,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难闻。 “我说大师啊!熬药难道不应该用专门的锅吗?熬药不是架个炉子熬的吗?你咋在煤气上砂锅里就炼上了?” 大师瞅着腾飞没好气的说:“条件,懂不?都什么年代了,不知道时代发展吗?” “似懂非懂。”腾飞想了想还是没懂。 大师说:“笨蛋。” 倒入清早乌漆嘛黑开始采的露水,放上百年未洗过的锅底灰,搅拌一下。 味道更恶心了。 大师拿采集到第一缕阳光的镜子往砂锅里照了照,随后看向了腾飞。 “大哥,该你了。” “我?” “你身上的东西。” “我,我除了洗澡水能添进去。” “血。” “呵呵!你咋不割肉呢?” “一滴血怕什么?” “其他的不行吗?” “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 “我能拍死蚊子。” “快点,一会水烧干了。” “等等,让我做好心里准备。” “这还要需要什么准备?” 看着即将逃跑的腾飞,大师一只手迅速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另一只手抓住腾飞的手指。 腾飞慌忙往回抽手,“啊啊”的尖叫。 此时的大师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劲,死活拽着腾飞的手不放。 “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一点血就吓成这样了?你就没杀过人,没放过血吗?” 腾飞抱着手哀嚎着:“我进黑社会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天地明鉴,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难怪印符琼书会选择你。”大师放开了腾飞的手。 腾飞顺势跌倒在地。 大师把刀片扔到腾飞面前的地上,说:“自己来吧!” 腾飞忙拖着腿后退好几十厘米。 大师无奈的叹口气,说:“看来有些人就只有做干尸的命。” 腾飞不服气的说:“这书真害人啊!看了一眼就葬送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一天没做过男人,就要永保童子身了。” “处男,是你自己的问题。” “老腾家要断后了。” “无耻,总比死了强吧!” “我媳妇啊!” 在做了数十秒的思想斗争后,腾飞决定豁出去了 他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把手指割破,将滚烫的鲜血滴入了砂锅中。 药水接触血液的同时,一股黑气从砂锅中涌出,弥漫在整间房子里的恶臭味,瞬间变得香甜。 “可以了。”大师拿来玻璃瓶,将药水倒入其中,塞在了腾飞的手里,说: “不早了,去见你媳妇吧!让她把这药水喝了,就会陷入昏迷。两个小时以后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你就会在她的世界里面消失,她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腾飞颤抖着接过药瓶,腿一软跪在地上。 “一切该结束了。” 他知道他逃不过命运,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他想逆天,他不想认命,终究还是逃不过。 本来满怀期待欣喜的一场婚礼,即将结束,他的人生也即将改变。从几何时起,他只想和媳妇儿一起靠着老丈人的那点资产,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可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媳妇的那一刻,那肥胖的身材让他一阵恶心。为了以后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普通人,他选择了妥协。 之后的日子,他竟然真的喜欢了这个胖胖的媳妇,只要看她一眼就是满满的幸福。他也不知道媳妇到底哪里好,平时总是欺负他,总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开着油箱快要见底的车,慢慢的行驶在城市拥挤的道路上。 他不想加油,这点油足够他来到新房和他的媳妇见面。这之后,这辆车就再也不属于他了,他没有理由开着一个辆把他彻底忘记的人的车。 新房的门打开,高高大大胖胖的媳妇儿冲出来,兴高采烈的把腾飞原地抱起,转了圈,狠狠的在腾飞的脸上亲了一口。 腾飞此时阴冷的心灵也瞬间燃起火花,喜滋滋的看着媳妇儿开怀大笑的脸庞和那张血盆大口。 这媳妇儿真是太好了,整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知道什么叫烦恼,所有的情绪都被抛之脑后。就像人间的精灵、天使、美人儿,把腾飞心中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这是最后一次爱这个媳妇了。 胖媳妇拉着腾飞的手说:“宝贝儿,再有两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人家想……” 胖媳妇害羞的低着头,大脸潮红潮红的。 腾飞没有说话,他心里空空的,满脑子都是失去。 “人家想……”胖媳妇小声说:“今天就和你好了,人家等不急了。” 说着,用手捂着脸,嘴里发出“嘻嘻”的声音。 “好啊!”腾飞僵硬的答应着。 “你也一样早就想了是吗?”胖媳妇害羞的说着。 “是啊!早就想了。”腾飞爱抚的摸着胖媳妇的头发,说:“为了我们的爱情,我送给你一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他缓缓掏出装有药水的玻璃瓶,泪水顺着眼角偷偷的滑落。 胖媳妇欣喜的接过药水,闻到一股摄人的清香,便不能自拔。 “等等,”腾飞叫住正准备喝药水的胖媳妇,“躺着喝更鲜美。” 他怕胖媳妇摔倒他抱不住,摔坏了这个他唯一爱过的人。 “这样更有情调是吗?”胖媳妇期待的问腾飞。 “嗯,是的,我的宝贝儿就要最好的。” 胖媳妇捧着玻璃瓶,像大象一样摔进床里,安静的躺下,把药水递给腾飞,说: “我要宝贝儿你亲自喂我喝。” “我?”腾飞此刻的心里像被刀狠狠的捅了一下,“亲自送走?” “天意如此,我还有何求?” 腾飞接过药水,缓缓靠近胖媳妇。 胖媳妇激动得在床上摆着沉重的身子,“啊”张开了嘴。 在这一刻,她是无比幸福的。 “闭上眼睛。”腾飞哄着胖媳妇。 他害怕胖媳妇看到他流泪的双眼。 胖媳妇儿很听话的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腾飞,把那鲜美的香水倒入她的口中让她品尝。 “哗哗,”药水倒进了胖媳妇的口中。 她满意的进入了梦乡。 在这之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无腾飞。 腾飞忍不住放声痛哭。 在胖媳妇儿睡着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胖媳妇儿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是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许诺他幸福的人,更是一个愿意给他生十个孩子的人。他失去的不止是胖媳妇儿,也是他所有的梦。 他轻轻的吻上胖媳妇的脸颊。 “再见了,我这一生之中唯一爱的人,虽然你长得不好看,虽然你心地没有那么善良,但是我终究是爱了,我不后悔。谁说美丽只在乎外表,我在乎的是你对我的好。” “在你醒来之后,你的世界里将不会再有我。这样对你也好,你的爸爸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我这一生都要生活在失去你的折磨里。”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要回农村 夜里,腾飞站在黑漆漆的大桥上面,将手中的手机扔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这一刻,他真想随着手机一起跳下去。 他从未感受过,想念一个人会如此痛苦,比死还要难受一百倍。那种痛,比千刀万剐还要难以忍受。 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面千疮百孔,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无情的撕扯着。 大师来到腾飞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也是深有体会,多少年前,他也曾经经历过一回,如今也特别能理解腾飞此刻的心情。 “你的老丈人取消了婚礼,你的媳妇儿死活都不愿意嫁给你。” “大师,你能给我也调一杯忘情水吗?” “我就是给你调上百杯千杯万杯,你也忘不掉,此时此刻,你心里的那个人。” “真的好残忍啊!我从小失去父母亲,我都没有如此悲伤过。我一个人跟狗抢食吃,在全村人的鄙视下活着,我来到城里面捡垃圾,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你是天命的修行者,这样的痛苦你必须去承受。好好的跟着印符琼书学学功法吧!对你有帮助,对你缓解内心的痛苦也有帮助。” “突然想家了,我想回农村,老家的宅子很久没有人住了,都快倒了。” “回去散散心也好,在农村待不下去了,就来城里找我,随时欢迎大哥回来。” “再说吧!我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哦!对了,大哥,你不要想着去寻死,现在你和印符琼书已经有所联系,它不会让你死的,关键时候还会救你,所以别想着用死来缓解痛苦,那是不可能的。” “真是的,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历经千辛百战,怎么可能为失去一个女人而选择自杀?你这么小看我,将来怎么跟我混?” “大哥,大哥,别生气嘛!小弟也只是略微的提醒一下大哥,您什么时候想我了,需要我了,就来找我,告辞!” 大师急慌忙的逃跑了,怕挨揍啊! 腾飞深叹了一口气,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农村的老宅,院子里的草有几百米深,墙头东倒西歪,屋子破烂不堪,大门绣成一堆碎渣,各种爬虫在屋子里秀恩爱。 “我人回来了,我竟然发现自己住不了屋。” 屋子里的被子衣服桌子床灶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尘埃,它们全部牺牲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腾飞一个人打扫院子,修理屋子,砌墙换瓦。 他不想让别人帮忙,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做事,缓解内心的酸涩苦楚。 以至于回家半个月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 在屋子修缮一番之后,又去集市买了日用品,买了一辆二手汽车,这才安静的躺下休息,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大清早,腾飞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爬到墙头上,看着两个人在他家大门外吵的很凶的样子。 原来是村长和一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妇女在嚷嚷着。 红衣服的中年妇女指着村长的鼻子喊: “你这个老东西,说好了这宅子给俺家的,你钱都收了,还拐给别人了。” 村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天生的显老,看起来像八十岁,他一脸苦恼的说: “二刚家的你别急,我确实没有给别人啊!这谁打扫的院子,我也不知道啊!” 二刚媳妇仍不善罢甘休,继续喊着: “反正这院子是俺家的了,明天俺就让二刚找人来砸屋,过年就盖房子。” “二刚家的,”村长似乎有些为难,“这上边政策有变,你再等等不行吗?” “不行,”二刚媳妇有些急眼了,“什么政策有变,就是你村长后悔了,不想把院子给俺们了,想自己独吞。是不是在哪里搞小老婆怀孕了,想找个离得近的地方,好天天亲热?”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嘴怎么就这么不干不净的?什么瞎话都能编?”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这是?” 骑在墙头上的腾飞总算听明白了,合计着村长没经过他允许,把他家祖宅给卖了。 买家现在抓狂了,找村长理论呢! 见他们马上打起来了,腾飞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你们是盼着爷死了好吃绝户呢?” 听闻此声,村长和二刚媳妇停下争吵,四处打量,发现腾飞骑在墙头上,挥着手给他们打招呼。 “二刚婶子,村长大叔,你们好啊!” 村长和二刚媳妇顿时吓得一哆嗦。 二刚媳妇脸色铁青的说:“村,村长,你不是说这小子死在外面了吗?这,这就是诈尸了还是闹鬼了?” 村长也是一脸懵,掏出兜里的老花镜,擦了擦,戴上。 果然是腾飞那个挨千刀的。 “你?你怎么回来了?”村长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腾飞歪着脑袋,说:“这是我家,我的根,我再不回来,屋子就要被人拆了,盖楼房了,换主了,您说是不是啊?村长。” “哪,哪有?”村长假笑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着,给二刚媳妇使了个眼色,尴尬的走了。 “爷差点连家都没有了,幸好回来了,以后这个村可就热闹了哦!” 看来自己小时候玩的勾当太花了,村里面的人可是都对他咬牙切齿啊!都盼着他在外面早点死,这么一回来,全村恐怕都要鸡犬不宁了。 无妨,现在他也不想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老家学学功法,想念想念媳妇,过一天算一天。 腾飞回来的消息一下子在村子里传遍了。 好多人都窃窃私语,真不知道这个小子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在他们的眼里,东家的地瓜,西家的鸡蛋,老大家的玉米,老二家的葱,都是被腾飞无情的顺走的。 以至于后来狗丢了都赖腾飞偷的,猪死了也怪腾飞打的,真是丑恶嘴脸演化到了一定程度。 村子里和腾飞差不多大的小伙伴,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光棍儿已经很少,只有滕飞还单着,而且会单一辈子。 真的是比太监还痛苦啊! 最滑稽的是,村里的人知道腾飞回来了,家里面有黄花大闺女的,晚上都不敢出门,白天还要做好安全措施,不是兜子里面装把刀,就是手里面拿根棍,甚至在路边捡块石头。 腾飞这哪是回乡啊!这简直就是阎王上殿呀!搞得全村上下老老少少人心惶惶的,如同在准备一场即将开演的战斗一般。 暴力的印符琼书 腾飞端坐在自己新买的小床上,面前放着大师送他的木盒子,印符琼书安静的躺在里面,和普通的旧书没有什么区别。 “印符琼书啊!咱们商量个事呗!” “您老看哈!我们也相识个月有余了,是不是?” “您老就不能帮帮我,也给我一杯忘情水吗?” “不是我这小伙子太矫情了,确实是想念媳妇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我的心呀!就像拿把刀割了一道口子,然后又抓了一把盐,一点一点的撒上去,那种痛是绵绵悠长啊!” “你看你不帮我,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我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就这样被这种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香消玉殒吧?” “再说了,你这么有灵性的东西,不可能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吧?当真让爷瞧不起你吗?” “茫茫人海,世界之大,我们有缘就是造化。说不定哪天我们互相合作,相辅相成,成就了一番事业,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可以借助我发扬光彩吗?” “啊呸!”在印符琼书上面飘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你这么不识抬举吗?”腾飞顿时恼火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耐着性子跟印符琼书商量点事儿,它竟然如此无理。看来还是要动一点真格的,才能让它吐露出一点真本事。 “既然如此,爷就不惯着你了,你不想帮爷,爷自己来,但是你已经没用了。” 他迅速将木盒的盖子盖上,把木盒扔进床底,潇洒的转身准备出门。 殊不知,木盒从床底钻出来,一路追到腾飞脚下,对着脚面就是一顿砸,“哐哐哐”声不绝于耳。 于此同时,腾飞的惨叫声直冲房顶,差点冲破苍穹。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啊!” 木盒见腾飞已经倒下,死命的抱着自己的脚,便把目标放在了腾飞的背部和头上,招呼了足足半小时,真真的往死里揍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奄奄一息的腾飞躺在地上,微弱的呼吸着空气,整张脸被揍的就像一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 地上的木盒自动打开,印符琼书慢慢漂浮起来,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几分钟之后,腾飞身上的伤自行愈合。 腾飞呼吸顺畅之后,“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飘着的印符琼书就是一顿揉搓。 “敢揍爷,爷还没怕过谁,你敢揍爷一次也就罢了,你还揍上瘾了是吗?” “今天我非要把你撕个稀巴烂,让你彻底的消失,你这个坏胚子,你敢揍爷,你把爷差点揍死了。” 撕了一阵之后,印符琼书半点损坏都没有,看起来材质不是一般的好啊!手撕根本没用。 累坏了的腾飞丢下印符琼书,拿碗在饮水机底下接了半碗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印符琼书趁机再次发出进攻。 腾飞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在腾飞半死不活的时候,给予疗伤。 伤好了继续揍。 以此反复数个回合之后,腾飞跪在地上给印符琼书磕头。 “爷,您是爷,我是您孙子,您别再打了,我受不了了,求您放过小的吧!” “您这哪里是学功法的古书啊!明明是来催命的。” “合计着您还不会一次性打死,还得救活继续打,什么时候玩够为止是吧?” 说到这里,腾飞的眼中一阵绝望。 他亲眼目睹印符琼书的章页不停的翻动着,全身散发出阵阵杀气,比前几次都要强烈数倍。 “我的妈呀!” 腾飞尖叫着打开门冲出去,此刻已是深夜,整个村子处在黑幕之中,四周静悄悄的像个牢房。 “我不要忘情水了,我不想媳妇了,你给个痛快吧!” 村子里的狗轻描淡写的叫了几声意思一下,继续打盹,反正证明自己还有用处就行,其他的不需多管。 黑暗里一阵“咔嚓咔嚓”声过后,全身骨头尽碎的腾飞,软软呼呼的像一滩泥,被印符琼书拖回了家里。 大门一关,小门一闭,十个汉子九个服气。 待腾飞被修复好之后,他所有的光环都消失殆尽,余下的是死灰一般的心境。 印符琼书静静的躺在腾飞的身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腾飞绝望的痛哭。 这辈子虽然没活多久,第一次被一本书征服了,太惨了。 “我用我二大爷的骨灰发誓,我以后啥都听你的。” “啊呸!”印符琼书的身体上又瓢出来两个模糊的字体。 “我二大爷骨灰不管用啊?” “那我……” 印符琼书自动翻了一页,里面的符文若隐若现,组合在一起之后,腾飞的脑海中便形成了一片如同记忆一般的意识。 “你让我认你为主人?” 印符琼书合上之后,飘出一个“是”的字体。 腾飞瞬时按捺不住了。 “你想的倒美,啥时候见一个物件当家做主人了?老子就是主人。” “我去……” 腾飞再一次被印符琼书逼到了墙角,看起来似乎是给腾飞最后一次机会,没有当场动手。 腾飞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认一本书做主人的,自己可不想此生当个奴隶被使唤,自己也才二十来岁,日子还长的很呐! 印符琼书见腾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不再客气,直接从书中射出数十枚晶亮杵钉,直直插进腾飞的五脏六腑及全身各个穴位。 “啊——” 如同被闪电击中的腾飞,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的全身被透明的丝线缠绕。 他想动一动身体,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印符琼书稍稍发点光芒,自己的身体便开始活动起来,做着各种扭曲的动作。 甚至是在半空不停的翻滚,有时把脚踢到头顶,有时把胳膊拉着在身上绕圈。 腾飞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自己的脑瓜子还依然清晰。 “停下来,你这本破书,有本事你别整老子。” 印符琼书并没有搭理腾飞,而是命令腾飞的身体带着他的脑袋往墙壁上撞,撞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把脑袋撞碎,脑浆四溅,鲜血淋漓为止。 此时的腾飞并没有死亡也没有昏迷,神情依然清晰,只是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只能静静的倒在墙上,任由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脑袋拧下来。 眼神里那种不甘,愈加的强烈。 印符世界 一股强力的意识在腾飞脑海中积攒。 他死死的盯着印符琼书,眼睛冒着万年寒冰的冷气。 “想让我死,那你先死吧!” 一股杀气从腾飞身体内部迅速冲出,瞬间身体控制权回归自己。 他放开自己的脑袋,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差点把自己脖子拧断了。 腾飞狠狠的瞪着印符琼书,那股杀气在空气中结冰。 “去死吧!” 腾飞沙哑着嗓子,牟足了劲扑向了印符琼书。 印符琼书不偏不躲,等待着腾飞,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腾飞也是顺利的落入了陷井。 在腾飞抓住印符琼书的那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掌处传来,直至遍步全身。 “可恶,混蛋……” 腾飞想甩掉印符琼书,印符琼书像焊在了腾飞的手上一样,撕不掉砸不掉。 疼痛让腾飞忍不住大骂着。 疼痛也让他全身痉挛着,汗水浸湿了衣衫。 疼痛也让他的意识非常清晰,明显感觉有无数根丝线不停的往他的身体各处钻,抽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拉扯着他的每一颗细胞。 “啊——” 随着最后一次炸裂般的疼痛,印符琼书从腾飞的手中脱落。 疼痛瞬间消失的腾飞,瘫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身体似乎完全被抽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的看着那本书。 而印符琼书,死了一般躺在角落里,如同普通的书本一样,静静的没有一丝灵动。 “妈的,你装死吗?再来搞爷啊?爷还没死呢!” 稍稍有了一丝力气之后,腾飞慢慢爬到印符琼书的跟前。 他想看看这本让他生不如死的破书,到底还有什么花招?他可不想在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被印符琼书攻击。 拿起印符琼书,腾飞瞬间傻眼了。 只见印符琼书的页面上,已经没有一道符文,整本书都是空白的纸张。 他惊讶的一页一页翻着,再三确认印符琼书的确成了一本普通的白纸书。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玩意整不死我,跑了吗?” 在腾飞诧异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将印符琼书丢到了地上。 就在印符琼书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灰尘,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更令腾飞惊讶不已。 片刻,他的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他慢慢的摊开双手,发现两只手掌的中间,若隐若现的散发出明显的白光。 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在手掌中出现,竟然是一道符文。并且符文还在不停的变化着,不大会功夫,轮换出了数十种符文。 “你竟然住进了我的身体里?” “你真的把我当成宿主了?”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想让我当你的奴隶你做梦吧你。” 腾飞的眼睛涨的通红,脸颊上的青筋暴起,无明业火在他全身燃烧。 他踉踉跄跄的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对准自己的手掌就要砍下去。 “让爷送你一程!” 千钧一发之时,手掌中传出刺眼的白光,腾飞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腾飞脑袋上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字: “好险,差点就砍上了。” 清醒过来的腾飞,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迷雾笼罩的地方,除了能看见自己的手脚和衣服,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肯定又是印符琼书搞的鬼,爷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糊弄爷。”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脑袋上空传来一阵机械的女声。 “你是谁?”腾飞警觉的四处张望。 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是印符世界,恭喜你经受住考验,重启了印符世界的大门。” “呵呵!印符琼书,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出来吧!玩了那么久,也该亮亮身,让爷爷看看你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里的世界完全属于你,你可以随意开发创造,前提是你要学完印符琼书的全部符文。” “我学你个鬼,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出来让爷见见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别以为你说着甜滋滋的女孩子的声音,我就能把你当成人看了,你这个破玩意儿!” “你是印符琼书选中的佼佼者,也是印符琼书的归宿者,希望你不要丢了印符家族的脸面,给印符家族抹黑。当然,能不能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还要看你在印符世界创造的世界有多完美,能不能被印符家族接受。” “我创造了一个直筒通道,上面进去鸡鸭鱼鹅肉,下面出来毒气炸弹泡泡水。” “在这里你可以随意创造,利用印符琼书带给你的灵感和你自己的见识,创造一个完全属于你带领的世界和法界。当然,肯定是很不容易的,除非你是个天才,但目前看来,你不是。” 腾飞憋着闷气,合计着这位女士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只是在自顾自的讲演。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我会送你回到现实世界,然后由你自己找到钥匙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你的第一个完美的杰作。当然,想再次进入印符世界,堪比登天还难,希望你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吧!” “这里是印符世界,印符琼书只是一个带领者。凡是来到印符世界的人,都是印符琼书在茫茫人海中层层选拔找到的灵修界的佼佼者。你有这个机会是你的运气,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么一次机会,能够正式成为印符家族的一员,但愿你能做到。”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您的教诲,我已经全部听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您继续。” “你体内印符符文随时可以调遣,究竟如何调遣,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行,现在可以回答我,你是谁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要进一步的解释。” “解释呗,反正我人在这里了,跑也跑不掉,走也走不了,你想咋解释就咋解释。” “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只要你进入印符世界,就可以和我通话,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完成印符世界的创造。” “可以呀!反正一个人也寂寞,那现在你可以现身了吗?” 机械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一个引领者,我没有身体,如何现身?” “哈哈哈哈哈!”腾飞笑的前俯后仰,“这个笑话也太好笑了,没有身体啊!你竟然可以说话,你还有思想?”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人类世界的机器,不是也可以说话吗?” “哦哟!你还挺了解人类呀?那你涉足的范围够广啊!” “人类也是文明前进的一个重要的步骤,印符世界当然有所了解。”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我问你,你的世界是如何创造的?” “如何创造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协助者,你爱怎么创造就怎么创造。” “行行行,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当然可以,但是想再回来就不容易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一同创造印符世界。” “那我要是不想回来呢?” “不想回来,你就成为印符琼书的傀儡吧!它现在已经在你的身体里面,随时随地都可以占有你的身体。” “这么坑的吗?” “你能回来创造这个世界,印符琼书才会被你折服,究竟你们俩谁可以当家做主人,就看你自己了。” “行行行,我摆脱不了,我认命,但是他想当我的主人把我当奴隶,门都没有。我告诉你,你这个破玩意,我早晚还会回来的,我非找到你的身体,撕烂你的嘴。” “这么狂的人比比皆是,就看你能不能出人头地了。” “再会,我一定会制服你们的。” “赶紧滚吧!你这张破嘴,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刷牙。” “爷……” 还没等腾飞说完,一阵眩晕之后,他便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给爷等着你那个破声音,我早晚回去撕烂你的嘴,敢威胁爷,哼!” 腾飞一脚踢在凳子上。 “哎哟!疼!” 儿时玩伴送娇妻 日上三竿时,腾飞还在呼呼大睡。 “轰轰轰,”院子外面的大铁门被人捶得震天响。 “谁啊?”腾飞揉揉死活不愿意睁开的眼皮,硬挤出一条缝隙,足够光线进入,打开他沉睡世界的大门,强行把灵魂拉出来。 外面来人扯着嗓子喊:“飞哥,是我,乔子。” “乔子?”腾飞努力回忆过去,确认乔子这名字太陌生。 打开院子的大铁门,一个乌丘溜黑的脑袋伸了进来。 “飞哥,我啊!”来人马上套近乎。 “土豆?”腾飞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位个头不高黑不溜秋的男人,竟然是小时候的玩伴。 那个时候,土豆长的又小又矮又挫,淌鼻涕流口水,一口大黄牙,满脸雀斑。 如今,虽然算不上美男子,却也将就能入眼了,没有以前那种只想远离的冲动了。 “乔土豆?”腾飞再次确认。 “哎!飞哥,我就叫乔子,是你们瞎起外号叫我土豆。” 乔子显然有点不高兴了。 “是是是,”再怎么着人家也是长大了,再叫外号不合适了,腾飞清了清嗓子,问道: “乔子兄弟,找哥有事?” 乔子见腾飞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飞哥,那我媳妇儿刚生了个孩子,现在正需要营养,我想去村后的小河沟里面捉几条鱼,给我媳妇补补身子,下下奶。” “哦?”腾飞脑子里转了三个弯,“你媳妇儿需要营养,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乔子忙陪着笑脸,说:“这不听说飞哥你回来了吗?正好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们一起捉捉鱼,说说事儿叙叙旧,这不挺好吗?一会儿捉到了鱼,去我们家喝一杯,我们俩很久都没见面了。” 腾飞更不解了:“你小子没听说爷最近不讨好吗?满村的人都盼着爷死了呢!你这上赶子不对劲啊!” “哪有哪有!”乔子一脸的尴尬: “那都是谣传,哥几个都惦记着你呢!这不他们都打工没回来,这我媳妇儿生孩子了,我走不开。我这儿不一听说你回来的,就马上来找你了吗?” “呵呵!”腾飞放下了一丝警惕,说道:“行,你先回家准备准备家伙式,一会儿我跟你捉鱼去。” “哎!好好好。”乔子满脸兴奋的离开了。 “没好猫尿,一个个的。”腾飞抽了抽鼻子谩骂道。多少年没联系了,突然冒出来能有什么好事? 当初若不是被逼无奈没有活路,腾飞也不至于一路要饭到城里捡垃圾,最后混到了黑社会。 不大会儿功夫,乔子果然带了渔具来找腾飞。两个改装过的电瓶和两套皮裤,以及两把网兜。 电瓶是用废弃的电瓶改装的,用铁盒子包起来,束上肩带,可以背在身后。 像喷雾器一样,还有一根长长的杆子连接在电瓶上,上面裹了一根电线。 电线那头是裸露的,直接伸进水里,附近的小鱼就会被电晕飘起来,再用网兜捞起来即可。 皮裤的主要功能就是为了防止把自己电死。 乔子骑着破旧的三轮车,把腾飞带到了他们小时候经常捉鱼的那条小河。 这里附近的树木比较多,小河里的微生物和水藻也很丰富,是野生鱼群喜爱的小场所。 最近干旱没有雨水,小河里的水量不大。 若是夏天下雨频繁的时候,会有很多大鱼浮出来,村里闲暇的小伙子们就会结对来捉鱼,收货非常丰富。 一路上尴尬的聊了几句,腾飞总感觉有条陷阱等着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着不像好人啊! 到了目的地,他们下车之后,穿好皮裤,背上电瓶,拿着网兜,一前一后下了小河。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电了几条小鱼,他们用网兜兜起来,此时的心情也大好,尴尬的气氛逐渐消失,便慢慢的攀谈起来。 “飞哥,”乔子一边专注的电鱼,一边说道:“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家里情况也不怎么好,不如早点成个家立个业也好,为你们老腾家传宗接代呀!” 腾飞接着说:“兄弟你也知道,我没有父母,家里就我一个人,就算是我想结婚,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我呀!” “飞哥,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是真想成个家立个业啊!找找媒婆,还真能给你找着媳妇儿。” “现如今娶媳妇儿也不那么容易啊!彩礼钱房子车我一个人可拿不出来。我可不像你呀!你有父母为你分担,他们挣的钱都给你了,我一个人哪里打得下这片天地呀!” “飞哥,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想不想娶媳妇儿,你要是想娶媳妇儿,我这边还真有个姑娘,正好可以和你般配。” 腾飞瞄了一眼乔子,手里的活没停下,心想,说到重点了吗? “哪个姑娘这么傻呀?” 乔子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敢抬头看腾飞:“我表妹,今年二十,人长的标致,就是脾气不太好,我姑妈就想把她嫁出去,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腾飞听完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样的好事儿啊?自己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吧? “你表妹需要多少彩礼呀?” 乔子依然没敢看腾飞:“随便给点儿,意思一下就行了。” “现在这年头,彩礼最少也得十万八万的吧!怎么可能意思一下就行了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家庭,就不怕你表妹到我们家里面受罪呀?” “我相信你飞哥不会对女人如此薄情寡义的,我看你家里的条件也不好,我亲表妹嫁给你,你也指定不会让她受罪的。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就成了一个家了,也为你们老腾家争光了不是?” “是的是的!”腾飞心里面直打鼓,这姑娘要是没问题,怎么可能会嫁给自己?天塌了也没有女孩子会嫁给自己的。 不说别的,单说自己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在别人看来是吃上顿没下顿的那一种。 好端端的姑娘要嫁给自己,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他腾飞自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用。 腾飞半推半就的也没有答应,说了一堆贬低自己的话,怕养不活人家姑娘。 乔子见腾飞死活不同意,也不再说什么。 俩人捉了一些鱼便回去了。 腾飞也没有答应去乔子家喝酒,他怕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还是自己家吃喝比较安心。 怎奈,傍晚时分,一个穿着黄裙子的俊俏姑娘,敲响了腾飞家的院门。 娇妻有点费神 开门的那一刻,差点把腾飞的魂勾跑了。 这姑娘,白白嫩嫩的,腰细腿酥,看着就惹人怜爱。 娇羞的小模样,“噗隆”一下就闯进了腾飞的心里。 “小,小姑娘,你找谁啊?”腾飞问道,随手擦了一下刚流出来的哈喇子。 “哥,我找你。”小姑娘娇羞的脸都不敢抬。 “找我?”腾飞两眼放光的上下打量着小姑娘,悄悄遐想着黄裙子下的稚嫩身体。 “是的,找你。”小姑娘边说着,边把腾飞轻轻的推进了院子,随手关上了院门。 腾飞还沉浸在小姑娘羞涩的脸颊里不能自拔。 就在腾飞从小姑娘的脸蛋欣赏到脖子,到胸前雪白的那一片的时候,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燥热感布遍全身。 腾飞身不由己的靠近了小姑娘,用手指在空气中轻轻试探着,慢慢贴上了她的腰。 “啊!”一股刺痛感从手掌处传来,腾飞瞬间清醒。 “我怎么会如此鲁莽?” 腾飞下意识的害怕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混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妖艳的、动情的、纯洁的、风骚的,数不胜数。 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再看向自己刚才刺痛的手掌,手掌中一道符印正在若隐若现的闪着红光。 “是它,是这个符文救了我?” 腾飞惊恐的抬头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哆哆嗦嗦的缩在墙根。 腾飞仔细打量过去,发现小姑娘的小腹之中,若隐若现一道黑气,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胎儿的形状。 “你怀孕了?”腾飞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的?”小姑娘惊恐的看着腾飞。 “原来是这样,”腾飞冷“哼”一声,说: “你是乔子的表妹吧?” 小姑娘生怯的点点头。 腾飞明白了乔子强烈推荐表妹嫁给自己的真正意图了,这原来是想找个接盘侠呀!把他腾飞当成什么了?粪缸?什么垃圾都可以扔? 粪缸现在还一体化呢!直接冲水了。 腾飞强忍住怒火,尽量镇定一点,咬着牙对小姑娘说: “回去找孩子他爹去,别给我扣这样的屎盆子,我老腾家就算是断后,也不需要别人的种!” 小姑娘听言眼圈一红,委屈的哭起来。 “别哭,别哭,乖!你哭也没用,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眼泪没见过?就你这几滴还不够她们洒洒水的。” 随后厉声道:“滚!” 小姑娘被吓得一哆嗦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 “哥,你就当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腾飞一摆手说:“没那么严重,去医院做个胎,,几分钟的事儿何必给爷戴绿帽子呢!” 哪知小姑娘“噗通”就跪下了:“去了,打不掉啊!吃药清宫都打不掉,我在手术台上昏死好几回,都没有用啊!医生都不敢轻易开刀。” “啥玩意?”腾飞仔细看着小姑娘,“你和什么玩意怀的娃?你口味够重啊!” 小姑娘哭着说:“哥,我还是处啊!我没睡男人啊!我也不知道咋怀的孩子啊!我这要是生在家里,我怎么见人啊?我怎么活啊?” “处女怀孕?”天方夜谭啊!腾飞像看到怪物一样又往后挪了几步。 此时外面嘈杂声响起,一群村民拿着铁锨锄头各种武器,强行搬倒了腾飞家的院门。 “姓腾的,你给我出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群人冲进了院子,把腾飞团团围住。 一个红衣服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小姑娘搂在怀里: “闺女,别怕,有妈在。”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贴在中年妇女的身上,偷偷瞄向腾飞的眼神布满恐惧之色。 “怎么了?”腾飞被一群来势汹汹的村民围在中间,心中不免怒火中烧。 很明显这是来捉奸的,是他们所有的人布置的陷阱。让小姑娘来打头阵,其他人紧跟其后来捉奸。 真是一场好戏! 腾飞如果不想被一群人活活打死打残,就必须答应娶这个小姑娘,真是一群人兽啊!欺负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你们就没有王法了吗?置法律于何地呀?”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着,表现得很平静,就像每次在厮杀前一样平静。 小姑娘的母亲口水喷飞的嚷嚷着: “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小杂种,你竟然敢强迫我闺女来你家里面,你简直就是天地不容。今天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打断你的狗腿断了你的根。” 腾飞冷“哼”一声,说:“要是没记错的话,我还得喊您一声姑,表姑。您看您一个长辈,如此不知羞耻,就断定你女儿一定在这儿遭了身子,你还要不要脸呀?” “少废话,”小姑娘的母亲大声喊着:“人都给你领家里来了,身子都糟蹋了,肚子里都有肉了,你还不承认?从小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果然就是个败类人渣。” 旁边一个抗着锄头的大汉喊:“废话什么,送去派出所治他一个强奸罪,到牢里面去。我听说强奸犯在牢里面可没有好日子过,天天被打的半死,还喝尿,还吃屎,还被别人捅屁股眼儿。” “啊?”腾飞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说: “这位大叔,您是深有体会啊?屁股眼被捅得怎么样了?前年才放出来吧?” 中年大汉被说到了伤心处,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果然是真的。 腾飞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他服刑时候的样子,便试探性说了一句,竟然是真的。 腾飞在心中窃喜,这倒是个好法子,这样是不是就能看清别人家有多少钱了?还能知道银行密码是多少? “嘿嘿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小姑娘的母亲一声大叫,把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爷想笑就笑,怎么着?污了你的眼啊!那把眼珠挖出来就好了。” 腾飞细细瞧着小姑娘母亲的眼睛,说:“表姑,你前些年借给老刘头那十万块钱,还没还你哪?” “什么?”人群中一个瘦弱无力一看就是个妻管严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我说我想买辆车,你死活都不愿意,原来你是把钱借给你老相好了?” “没有,他爸,你听我说,这小子胡说八道呢!钱都在都在呢!” 中年男人一脸晦气的蹲在地上叹息着,随即站起身,撂下一句话: “我们离婚。” 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爸,他爸……”小姑娘的母亲追出去,又折返回来,指着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你这个败类,你果然不是好东西,我跟你没完。” 她看着自己带来的村民,一声令下,“打死他个小杂种。” 那些人举着手里的家伙式就往腾飞身上招呼。 逼婚 眼看锄头铁锨就要落在腾飞头上,那些村民却又停了手。 谁也不想闹出点事儿,把自己的人生送进去。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想为了这对母女的这点破事儿让自己把牢底坐穿。 本来说好了是来吓唬吓唬腾飞飞的,让他娶了自己女儿就好,谁曾想腾飞把他们家还搞得快离婚了。 这若是为了小姑娘的母亲的一腔怒火,一群人把腾飞打死了,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吃亏呀! 所以他们都只是演示一下,在空中把手里的家伙式举了举,又全部都收了回来。 小姑娘的母亲见状更加气愤不已,指着他们喊: “平时我也没亏待你们啊!都是自己家里的人,自己家的亲戚,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缩头乌龟了?都不敢站出来了?这点破事都搞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他们其中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不来往就不来往,你们家自己闺女这个破事儿凭什么要我们买单呀?那我们家里面也是有老婆孩子的,我可不想为了你们家的事儿把我们自己给葬送了呀!算了算了,大家都散了吧!这点儿事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随即村民一哄而散,留下小姑娘和小姑娘的母亲,独自面对黑着脸的腾飞。 “你,你想怎么样?”小姑娘的母亲此时也感觉到害怕,尤其是看到腾飞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表姑,”腾飞随手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向她们娘俩走去。 “你,你这混小子,你敢动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的浑身颤抖,拉着小姑娘不停的往后退。 “表姑,”腾飞邪恶的笑着说:“你是我表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呢!但是刚才,你想杀我的心,我怎么能不报复呢?今天你就留一条腿在我这儿吧!也当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敢?你敢犯法?”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吓得哇哇乱叫,她满脸的惊恐,汗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滚落。 “也行,”腾飞拖着棍子,说:“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今天这事就一了百了了。” “你……”小姑娘的母亲颤抖的指着腾飞的鼻子喊:“我可是你表姑。” 腾飞“噗嗤”一笑说:“谢罪而已,跟辈分没有关系。跪下来磕吧!我不只要听响,我还要见血。否则,我可保不准这根棍子到底是打断你一条腿,还是要了你的命。总之我腾飞孤家寡人生死无忧,倒是你活的可精彩着呢!您万一要去了地府,这世上该有多少人要伤心呢!” 小姑娘此时已经吓得哇哇大叫,她紧紧的抱着她的母亲,真想把自己再塞回她妈的肚子里。 “你,你就是个畜生。”小姑娘的母亲虽然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嘴上是一点不落后,还在不停的骂着腾飞。 “骂吧!反正三条命换我一条命,赚了。”腾飞满腔怒火的举起了棍子。 “哇……我磕……”小姑娘的母亲“噗通”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那一刻,脑门上渗出斑斑血迹。 “走吧!”腾飞冷冷的说到,随手把棍子丢在一旁地上,转身准备回屋,不想再看见这对恶心的母女。 在他转身那一刻,小姑娘的母亲迅速捡起地上的棍子,照着腾飞的脑袋砸了下去。 行走江湖多年的腾飞感觉不对,立马转头,棍子已到达他的头顶。 情急之下抬起手臂去拦,棍子着实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瞬间断成了两节,可见此女子用了多大的力气。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下,他怒吼一声,掐住了小姑娘母亲的脖子。 此时,小姑娘已经吓得昏死过去。 小姑娘的母亲无力的拍打着腾飞的手臂,张着嘴,伸着舌头,眼睛慢慢翻白,眼看就要断气。 这时村长带着乔子还有其他两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你想杀人吗?快放手。”村长惊叫着。 腾飞这才松开手,小姑娘的母亲直接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抢着空气。 “腾飞啊!你怎么这么鲁莽?”村长埋怨道。 “鲁莽?”腾飞刚想解释,却看到村长眼睛里,和小姑娘的母亲合伙设谋的场景。 “是,我鲁莽,村长大叔,你们设计的好计谋,领教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计谋?我这要是再晚来一步可就闹出人命了,你还有没有点自知啊?这是闹着玩的吗?” 腾飞知道百口莫辩,毕竟自己是陷阱里的鸭子,全村人包括村长都是猎人。 可他怎么能让他们好过? “这个丫头我娶了!” 腾飞指着地上晕倒的小姑娘说道。 此时的小姑娘的母亲不愿意了,她可真的见识到了腾飞的冷血。万一小姑娘在腾飞的手里面有个三长两短,这可都是她的错呀!是她把自己的闺女推入了深渊的。 “我们不嫁了,我们不嫁了”,小姑娘的母亲跪在地上拼命的喊着,死死的抱着自己的闺女。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今天谁也带不走这丫头。” 腾飞厉声说道。 “你就是个畜生,你就是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 小姑娘的母亲指着腾飞一边哭一边骂。 腾飞低着头看着她说:“丈母娘,我们可是一家人,你骂我就等于骂你自己不长眼,找了这么个女婿。”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的,你别做梦了!” “今天你不把她嫁给我,你们就死在这儿,我腾飞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小,我倒要看看谁怕,谁不怕?” “这是火坑啊!我怎么可能把闺女送到你的火坑里呀!” “你自己挖的坑,好好的把你闺女埋了,能怪我吗?你现在就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说说,我们夫妻俩都已经有孩子了,结婚不违法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你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你看看我手臂上的伤,这可是您老一手造成的。还有你们一群人围殴我,今天所有的人都走不了,要是不想去坐几天牢,就乖乖的把丫头留下。” 破例 小姑娘的母亲痛哭出声:“我死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你。” “这可由不得你!”腾飞满脸坏笑的惦着脚,一身嘚瑟。 此时的小姑娘已经苏醒,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悄悄的痛哭。 “妈妈,我怕!” 村长给乔子使了个眼色。 乔子忙上前打圆场:“飞哥,你看你胳膊都流血了,你赶快处理一下伤口吧!” 腾飞这才记得自己是个伤员。 他忙扒拉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肉裂口,还在残忍的疼痛着。 他撕下自己的衣襟,一只手包扎起伤口,他可不想回到屋子里去,让这一群人给跑了,他还没玩够呢! 看着自己手掌中若隐若现的符文,联想起自己的伤口,定是符文帮他止了血。 若不然这么大的裂口,早就流干他半身血了,哪还能这么嘚瑟站在那里。 这一计又没成,村长的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包扎好伤口,就准备上前抓小姑娘。 “今天有村长作证,我和这丫头拜堂成亲喜结连理,明天补喜酒。” 村长见腾飞要动真格了,忙命令乔子和其他两个年轻人上前阻止腾飞。 腾飞眼见已经触摸到小姑娘的衣襟,马上就可以把吓得魂不守舍的新娘拉进屋里狂欢了,突然被人拉住,并狠狠的摔在地上。 “敢坏爷好事,你们是自找的。” 他扭曲着恐怖的五官,轮起拳头对准三人。 乔子最先被击中,一拳头打在他平滑的胸口处,纽扣被震碎衣服被撕裂,乌黑的肌肤更加幽暗了。 “呜啊!”乔子痛苦的抱着胸,滚在地上不能动弹。 又一拳击在一个年轻人的脑袋上,那人顺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乱抽搐。 另一人见状转身就跑。 被腾飞从后面偷袭,一脚踢在腰眼上。 他只感觉自己似乎断成了两截,飘忽忽的扑在了村长的怀里。 正当村长准备大骂之际,腾飞已经把村长的喉咙锁住。 “呜……呜……”村长双手抱着腾飞的手臂,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腾飞血红的双眼像是要把村长化为灰烬一般。 一股骚臭的暖流从村长的腿根处流出来。 “爷行走江湖从未伤害过一条性命,你们今天是想逼着爷破例吗?” “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不学好,是想让小爷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吗?” 腾飞松了一点手劲,让村长有喘息的机会,免得就此一命呜呼。 “腾,腾飞,”村长强行挤出几个字,沙哑着声音说: “你这样是犯法的,是会坐牢的。” 腾飞伸手指向房门上的红点,邪恶的说: “不好意思,我家有监控,录像交给了警察,我也只是自卫,而你们呢?” 看着村长瞪大的眼睛,腾飞满意的笑了笑,说: “你们一个骗婚,一个要杀我,三个要绑架我,还有一个你是主谋。你说,你们的结果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啊!猎人带着他的猎犬,被猎物狠狠的咬了一口,并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村长此时才连连后悔,他的每一步棋虽然做的很好,但是他找错了对手,现在的棋局他是全军覆没呀! “村长大叔,您老自拍自演的这部剧也该结束了。话说,这么精彩的表演,您是想提前退休了吗?” 村长这一次算是吃足了黄连。 他本来被小姑娘的母亲忽悠,想用一盘棋局把小姑娘嫁给腾飞,怎奈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他的预算,所有的人都背道而驰,成了拖累,最后还把自己算计上了。 他本打算让三个年轻人把腾飞拉开,让这母女俩逃跑。没成想这三个废物还不够腾飞一人一拳的,就连自己也落在了这小子的手上。 现在要想保全所有人,就必须答应腾飞的要求。 可是这个恐怖的恶魔,这小姑娘落在他的手里还能好吗? 眼下之际必须再出一招,让大家有一口喘息的机会,再做定夺。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姑娘丢在腾飞的手里。 此时小姑娘的母亲,恶狠狠的冲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乔子喊: “你这个混蛋小子,你不是说这小杂种温婉如玉,性格很好,说话客气,一点脾气都没有吗?你看现在,你看现在他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条疯狗,他想咬死所有的人。” 乔子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也是一脸无奈。 他明明跟腾飞聊天的时候,发现腾飞脾气超好性格内向,一看就是一个妻管严,怎么能知道他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一头恶魔! 现在还是腾飞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如若不然,这一拳下去,自己的骨头肯定全部都会碎裂。 他只能祈求腾飞,现在人性未泯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之后,他保证再也不会打扰腾飞了,表妹的事他也不会再插手。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和老婆孩子过日子就足够了,再也不做出头鸟了。 这一次简直就是伤到了他的全身经脉,把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的胆都震破了。 小姑娘已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她浑身颤抖神志不清的蹲在地上,紧紧拉着妈妈的衣袖不肯松手。 此时她的天,应该快塌了吧! “腾飞,”村长艰难的开口道:“这小姑娘今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村长我做主给你们筹办婚礼。腾飞啊!你先放孩子回家好吧!让她梳洗打扮一下,叔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不行吗?” “叔,你说话还不如屎壳郎放个屁来的实在,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今儿个你们可以走,这丫头必须留下。” 不是腾飞非要折磨这姑娘,也不是真的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他只是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他,不要闲着没事儿就来招惹他,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在用行动告诉所有的人,你们在乎的,我随时可以拿捏,随时可以让你们万劫不复。 “我死都不会把闺女留下的,你除非把我弄死了。” 小姑娘的母亲已经哭的死去活来,今天她似乎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保护她的闺女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落入这个恶魔之手生不如死吗?这比弄死她还要残忍。 “也罢!”腾飞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看到你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的份上,今天我可以让你把丫头带走,但是明天我肯定会登门拜访。” 就在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的份儿上,腾飞接着说: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们想逃跑,或者是将这丫头藏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们要记住,我腾飞孤家寡人,烂命一条,如果你们胆敢赖账,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明天我要是看不到这丫头,我就要全村人陪葬。” 丈母娘来了 “妈,我饿了。”腾飞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 “好了好了。”小姑娘的母亲忙搬来一张折叠桌,放在腾飞的床前。迅速端上饭菜,拿好筷子倒上热茶,等待腾飞享受。 “哎,妈,你也来一起吃。”腾飞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你们先吃,你们先吃,”小姑娘的母亲忙推脱着, “我还要回去,给甜甜他爸做饭呢!一会儿我再回来,帮你们把衣服洗了啊!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啊!等着我回来就行了,啊!” “好嘞好嘞!”腾飞也不做客气,坐起身,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 “妈,你看爸都不敢跟你离婚,他对你多好,应该好好照顾多做点好吃的。” “是的是的,她爸老实。” 能不老实吗?敢离婚吗?腾飞没发话,他敢跑? 小姑娘甜甜怯生生的从外面进来。 甜甜母亲忙拿把凳子放在折叠桌对面,又拿了双筷子给她。 “甜甜,跟小飞一起好好吃饭啊!一会儿妈就回来了啊!” 甜甜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甜甜母亲摸了摸闺女的头,转身就走了。 她是怕闺女在腾飞这里受到非人的待遇,特意来看着闺女。为了讨好腾飞不对闺女下手,不止给腾飞买了家具,还倒贴一大笔钱。把腾飞乐的一夜都梦到暴富了。 甜甜看着腾飞吃的香喷喷的,自己也不敢夹菜,真怕他像地主老财一样,突然就暴怒把她抽打一顿。 腾飞自顾自的吃着,都不待看甜甜一眼的。吃饱喝足以后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说: “我出去溜达溜达,你把这吃完了,不要给我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哦!”待腾飞走了以后,甜甜才敢大口的吃饭。把饭菜吃完之后,赶紧的把碗刷好,就待在屋子里静静的等腾飞回来。 腾飞也是很无奈,这小姑娘都不敢吃饭,自己只能先吃完,留着菜给她。怕她吃不饱,自己都不敢多吃,每次都吃的不过瘾。 甜甜母亲以甜甜有身孕为由,不能够同住一起,拒绝了腾飞的邀请。她在旁边的屋子里面给甜甜安装了一张小床,自己夜里也不敢回家,和甜甜挤在一起,担惊受怕的度过了几个日夜。 这天,腾飞按捺不住了。 “妈,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回家陪陪爸呀!” “小飞啊!”甜甜母亲面露难色,“妈是怕,怕你对甜甜……妈不是不相信你,妈那个被你吓坏了,真的,你不用对甜甜好,你别打她就行,妈每年给你补贴,一万两万都行。” 腾飞当然知道甜甜母亲的意思,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现在看她乖巧的样子,又有点心软了。 想必这泼妇以后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定然会收揽一些。他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是时候让她们母女俩回家了。 但是甜甜的腹中胎儿,让他起了很大的疑心。 这小姑娘从未接触过男人,却自顾的怀孕,并且这个胎儿浑身散发着黑气,不像正常孕育。 他想一探究竟,就必须把甜甜单独留下,怎么样才能支开自己的丈母娘呢? “妈,我们谈个条件吧!” “你说,”甜甜母亲浑身一颤,不知道女婿会出多大的难题。 腾飞说:“今天晚上你回家陪爸爸,让甜甜一个人在这儿待一晚,我保证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明天早上你们母女俩就自由了。” “这……”甜甜母亲信不了腾飞。 “表姑,就算是你看在这里,我想对甜甜动手,你又能奈我何呢?无非就是多打一个人而已,我要是真的想让甜甜生不如死,我当然要当着你的面,让你同样感受那份痛苦,我还背着你做什么。” “小飞,你要知道当妈的心,这看不到闺女我心里没底啊!” “甜甜不是有手机吗?可以随时跟你报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话想和甜甜一个人单独聊一聊,说完了以后,你们母女俩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甜甜母亲想了一下,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们母女俩不知道有多想离开,哪怕再赔点钱都愿意。 躲在门外的甜甜,悄悄的流着泪。腾飞那一天的壮举,着实吓坏了她,心里的阴影,怕是一辈子都难抹平了。 夜晚来临之际,腾飞邀请甜甜来自己的卧房。 “甜甜,开门啊!我有话跟你说。” “哥,我怕你,你能站在门口说吗?” “哥也怕你啊!万一你咬哥怎么办?哥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哥,我不咬人,我就害怕你,你比鬼还可怕。” “小妹啊!哥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妖怪,想生吃了你做饵料,你是想被生吃了还是跟哥聊聊?那咬人可疼了,在肚子里咬一口,咬一口,还吧唧嘴……” “哥,你也太坏了,还吓唬我。” “开门啊!妹子,哥一脚就可以把门踹开,这是给足了你面子,别惹哥动气,动气可不好玩。”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甜甜低着头怯怯的说:“哥,你能离我一米远吗?” “能,明天开始,可以远到一辈子。” 甜甜点点头,他们相隔一米,来到腾飞的房间。 腾飞的家只有两间破旧的瓦房,不像别人家都已经盖起了二层小楼。 想要说话就只能在一个房间,甜甜住的房间堆满杂物,没有多余的地方,也只好来到腾飞的房间。 甜甜胆怯的坐在腾飞的床上,腾飞站在对面的墙边。 “妹子,你怀孕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不寻常的那种。” 甜甜低着头点了点,说:“有一天晚上,我从大姨家自己一个人回家,那天天特别的黑,一路上只能看见电瓶车的光。 我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鬼打墙,一直在一个地方转悠。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就忍不住想哭。 这时候出来一个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头上戴着黑帽子,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他会带我出去,于是我就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电瓶车都没有电了,就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房子。 这个小房子周围都是一个个骷髅头,堆了好多好多,我当时特别的害怕,我就尖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在路边躺着,电瓶车也是满满的电,那个时候天亮了。 之后我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以为我是被人糟蹋了,结果到医院流产的时候,他们说我还是处,这是没有被碰过。 后来,妈妈也带着我找了一些大师帮我驱邪,可是都不管用。而且那些大师,之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死亡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个人嫁了,再把孩子生下来。后来就这,就,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哥哥的。” 腾飞听完皱起了眉头。 “爷这是又给自己惹祸了?” 黑魔怪 “甜甜,信哥吗?” 腾飞挑眉看着低头不语的甜甜问道。 坐在床沿上的甜甜轻轻的摇了摇头。 “哥有那么可怕吗?”腾飞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没把这孩子怎么样啊!怎么她就这么怕自己? “哥,”甜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哥不是坏人,可我一看到哥就害怕,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我知道,”腾飞叹口气说:“前两天的事情,把你吓坏了。现在你就赌一把吧!赌,是相信哥会救你,还是等着你肚子里的妖怪吃了你。” 甜甜吓得猛抬头,看着腾飞,泪水“哗啦啦”直流。 “你怎么又哭了?”腾飞忙去桌边拿起抽纸递给甜甜。 甜甜接过抽纸擦起眼泪,哽咽着说: “哥,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岁,我想活着。” 腾飞看见这丫头哭,心里也酸溜溜的,这要是他的胖媳妇哭,他早就…… 算了,啥胖媳妇,她已经再也记不起来他了。 “唉!那就信哥一次吧!总比死了强。” 甜甜点点头,泪水又一次不停的滚落。 她是怕腾飞的。 “再哭眼就瞎了哦!” 腾飞走到床边,拉起甜甜。 甜甜被腾飞拉起来站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不敢抬头看腾飞。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手掌中的符文随着他的思想,慢慢变化着。 他把手伸向甜甜的小腹。 甜甜吓得惊叫一声摔倒在床上。 腾飞刚想去扶她,她竟“哇哇”大哭着迅速退到床里头,要不是墙结实,差点从墙上钻出去了。 腾飞拍着脑袋直跺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想骂人的,得忍住,得忍住。 “哇哇”大哭的甜甜呼喊着:“哥,哥,我求你了,你想要我,等我妈来的好吗?我害怕……” “你……”腾飞终于没忍住,“别侮辱我的人格好吗?爷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从上到下倒胃口。”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看人家的时候,眼珠子都挤要出来了,哈喇子都流到地面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要生还是要死?你再这样,就滚回家去吧!” 甜甜此时甚是委屈,她只是害怕腾飞对自己不利,有错吗?谁让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子,那天跟恶魔一样那么可怕的。 “打电话让你妈妈来接你,立刻滚出去,你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我想救你一次,你倒是要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不是,哥,”甜甜抽了一下鼻涕,说:“哥,我害怕,等我妈回来的好不好?” 腾飞深吸一口气,寻思着这小丫头应该是不知道自己会救人。再说了,他也不知道符文的能力有多少,没有办法给甜甜解释清楚。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摸索。 “哥给你看样东西。”他把手掌伸到甜甜的面前,让甜甜看到自己手掌中漂浮的符文。 甜甜把头往前探了探,揉了揉哭得昏花的眼睛,仔细瞅着。 “哥,你手里面的有虫子啊!还会动。” “啥虫子?”腾飞收回手气得冒火,“哥是让你知道,哥是会法术的,哥可以救你。” “法术?”甜甜半信半疑的看着腾飞,这玩意不是小说里才有吗? “你别管了,我也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哥能救你就行。” 腾飞也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毕竟他这个也算不上是法术呀! “哦!”甜甜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眼睛已经红肿的像只兔子。 “就是比你找的那些大师,给你驱邪的那些大师,比他们高级一些,所以哥能救你,明白吗?” “哦!”甜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腾飞的惧意又少了几分。 腾飞让甜甜给她母亲发个消息,报了一下平安。待甜甜的心情彻底平复以后,准备对她施法。 这一次甜甜有一点信了腾飞,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但这一次比较配合。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腾飞把手掌伸向了她的小腹。 在腾飞的手掌碰触她身体的那一刻,全身猛然的震了一下。毕竟一个小姑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子抚摸过。 腾飞手掌中的符文接触到甜甜身体的瞬间,她身体里的胎儿便开始躁动起来。 胎儿在腹中用力的翻滚,使得甜甜的肚子一鼓一鼓,接着一道黑气从甜甜身体里喷射出来。 黑气在空中旋绕一圈,幻化成一道人影,慢慢落下来。 “就是他,是他带我走的。”甜甜指着黑影人大叫着。 “我知道了。”腾飞被惊的倒退了一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一道黑气竟然能做人的身体里面钻出来,甚至是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虽然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但是衣服上的褶皱轮廓却像平常人一样。 果然遇到了硬茬子。 黑人影缓缓开口道:“坏本尊好事,找死。” 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冲着腾飞猛冲过去。 “啊——”腾飞吓得大叫着,还没来得逃跑,黑剑已经逼近他的脑门。 此时,腾飞身上飘出数十道符文,紧紧裹住刺来的黑剑。 黑人影见自己的黑剑被锁住无法动弹,伸脚就踢了出去。 一脚正好踢在腾飞的小腹,腾飞来不及躲避,直接原地起飞,整个身体硬砸在房门上。 本就破烂的房门“哐当”一声断成四节,轰然倒地。 腾飞的身体也飞到了院子里。 他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滚,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来,这一次是真的痛啊!痛的他咬牙切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眼看着黑影人提着剑继续逼近,他强忍着疼痛喊: “甜甜,快打电话叫你妈。” 接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一个箭步跳上墙头,翻墙而去。 黑影人紧随其后,落入黑幕之中。 今晚的月亮很暗,黑影看起来却格外清晰。 腾飞捂着肚子逃到了庄稼地里,这时候的小麦还没有收割,整个空间看起来异常空阔。 黑影人提着剑,不紧不慢的跟在腾飞后面。 腾飞因为疼痛,脚步并不是很快。他每一次回头,都看到黑影在相近的距离,一步一步逼近,弄得他心里面虚的很,也怕的很。 第一次遇到这么硬的茶,以前怎么着也得跟那些小混混过几招啊!今天倒好,一脚差点让人家给踢死。 这黑影人也是,你要杀尽管来杀,你一步一步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这是要杀人还要诛心吗?非得让人家心里破防了,再杀着玩吗? 腾飞实在跑不动了,小腹的疼痛一点也没有减轻。剧烈的疼痛让他耗费了过多能量,他只能腿抖着慢慢坐到地上。 黑影人见腾飞不跑了,提着剑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走近。 有了时间歇息,腾飞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头发也湿漉漉的。 除了跑的太累,也是因为太疼。他咬着牙跑到这里,嘴唇被硬生生咬出一道口子,鲜血在舌头边上聚集着。 “呸!”他吐出口中鲜血,“爷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魔王转世 符文在腾飞身体里涌动,修复他受伤的腹部。如果不是符文早遍布全身经脉,恐怕那一脚,他早已经肠断肉烂而亡了。 殊不知,黑影人也是忌惮他体内的符文,才不敢贸然前进。 “你,”黑影人举起手中剑指着腾飞,说:“你是印符家族的人,本尊可以给你面子不杀你,但是,闲事,你也少管。” 腾飞死死盯着黑影人,他害怕一时疏忽,黑影人冲过来,那就真的完了。 他在黑影人的身体上,看到了黑影人曾经,被一个人老者打得到魂飞魄散,不剩一点骨头渣。 “呵!”腾飞讥笑着说:“原来是一个苟延残喘的残魂,想利用我妹子的身体,为你孕育一个人胎,让你重新活过来呀!” 黑影人并不隐瞒,说道:“本尊确实只剩下灵魂的万分之一,确实是利用这个小姑娘为本尊孕育,本尊也并没有想让她活,本尊会用她纯净的灵魂滋养本尊,你说的对。” “呵呵!”腾飞腹中的疼痛减轻了许多,讥笑也更加的浓烈了。 “你怕我,你怕我身体里的符文,你害怕印符家族,你不敢来杀我。你怕你走近之后,印符家族会通过我找到你,让你彻底的泯灭。” “你错了,”黑影人淡淡的说:“你现在还不是印符家族的成员,只是印符世界的海选者。本尊现在杀你易如反掌,本尊只是想让你死之前,让你的灵魂成为本尊的滋养品,为本尊成功复活增加一份力量。” 腾飞听了心里一惊,自己山珍海味都吃过,怎么今天自己要成为别人的夜宵了? “你就不怕我带毒?你不但活不了,还会死的更难看。”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看来你对修法世界一点都不了解,灵魂没有肮脏丑陋,所有的灵魂都是纯净的,肮脏的只是人的心而已。” “行,行行,算你说的对。但是爷怎么可能待在原地不动,让你来吃掉我的灵魂?你有本事把爷杀了。” “急什么,今天晚上你就只剩下一具尸体,灵魂会成为本尊的营养品,你的小妹子也是如此。 本来本尊身体虚弱,没有办法控制她的思想,只能藏在她的腹中。真没想到,她会把你带来,送到本尊的跟前。 今天你是助了本尊一臂之力,今后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生不下来了。本尊有足够的能量控制着小丫头的身体和大脑,让她好好的抚养本尊长大。 在本尊成年之后,本尊还是一代魔王,区区印符家族必定会葬送在本尊的手中。” “瞧你那大言不惭的样子,你不知道自己虚弱到了什么程度了?你的影子都已经开始飘飘忽忽了。” 果然,黑影人的身影已经变淡。 “那就开始吧!现在就让本尊品尝你的味道吧!” 说着黑影人举起黑剑冲向腾飞。 经过这一分钟的修整,说了几句废话,腾飞脑子里面也多了一些主意。 他想象着自己也有一把剑该多好,于是他的手中真的就多了一把长长的剑。 握着手里的剑,眼睛都傻掉了,他根本就不会用啊! 看黑影人冲过来,他只能硬生生的举剑去挡。 “砰”的一声,两剑相撞,碰出点点火花。 黑影人被震的倒退一步,而腾飞则在地上倒飞出去两米,屁股蛋蛋被地上的石子刮的生疼。 “真该死,影子都飘忽不定了,还这么大力气。” 他两手发麻,从手指中传出的疼痛迅速传遍两条胳膊,硬生生的钻进骨头里。拿着剑的手不自觉的分开,剑掉在地上,瞬间消失。 黑影人又发起第二次进攻。 腾飞脑中一闪,“我想有把枪啊!” 符文在手中迅速缠绕,一把左轮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还来不及惊喜过望,立刻举枪射击。 “噗!”里面没有子弹。 真糟糕! 黑影人已经逼近他的身体,他一把把枪扔出去,砸在了黑影人的手上。剑体一歪,顺着他脑袋边儿划过去,割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一刹那,黑影人另一只手掌对着腾飞猛击过来。 一掌拍在腾飞的胸口处。 腾飞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出去,胸口如被闪电击中一般疼痛,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人也飞出去数米之远,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里面错综复杂像被掏空一样,慢慢的垂到地上。 “让本尊来取走你的灵魂吧!”黑影人的大脚已经踩在了腾飞的头上,鲜血顺着腾飞的嘴角流到泥土里。 腾飞瞪着枯死似的眼珠,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我还没死。” “那本尊就一剑刺穿你的心脏,让你的肉体彻底的死亡,这样,取走灵魂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挣扎了。” “你不敢跟我单挑吗?”腾飞还在嘴硬。明明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现在的他,根本连爬起来都难。 “本尊不想跟废物一起废话,受死吧!” 黑影人举起剑像腾飞身上刺去。 生死关头,腾飞还没活够呢!再说了,他也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印符你不帮我吗?”腾飞急急的喊,由于脑袋被踩着,喊出的话语模糊不清。 符文像得到命令一样,迅速布满腾飞的全身,黑影人也被符文一道亮光弹飞出去。 腾飞像一堆烂泥一样被符文提起来,断裂的骨裂“咯咯”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美接合着。 但那感觉,疼啊! “符文,你还不如杀了我,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没有麻醉剂,只能硬扛。 “啊——我还不如死了。” “啊——” 黑影人的身形又渐淡了一些。 他准备放弃腾飞,先回到甜甜体内,毕竟这小子有符文保护,一时半会是拿不下的,而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黑影人正准备离开,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今天,你别想走。” 黑影人寻声音望去,腾飞正在符文的包围中,咬着牙冲他叫唤。 很显然,符文并没有结束修复,腾飞的身体还是伤的。 黑影人没有理会腾飞,他起身飘在空中,突然又扑倒在地上。 黑影人被腾飞死死抱住脚部,硬生生拖下来。 他转身一剑刺进腾飞的脑子里,腾飞便不动了。 “废物。” 黑影人伸出手掌,在腾飞脑袋上面用力一提,一道白气从腾飞头顶缓缓飘出。 “果然是美味。”黑影人赞叹着,“绝美的灵魂。” 宿敌 黑影人把白气全部拉出腾飞体外,那就是腾飞的全部灵魂。 灵魂在空气中渐渐形成白雾,突然之间挣脱黑影人的手,肉体内的符文迅速钻出体外,与白雾融为一体。 白雾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呈现出身体的各个部位,最后出现在黑影人面前的,是一个手拿拂尘的白衣老者,正是之前鞭打腾飞屁股的那位仙人。 黑影人紧紧的握紧拳头,手中剑也在不停的颤抖,恶狠狠的说了一声: “原来是你。”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道:“没错,就是老夫,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随后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懒懒的说:“哎呀!肉体真麻烦呀!害得老夫被人打被人揍。” 黑衣人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竟然也投胎转世了,看来当年本尊也把你重伤了。” 老者淡然一笑,说:“是的,老夫确实被你重伤落入人间投胎转世。但也总好过你魂飞魄散,如今只留下这道残魂,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老夫,看来你这一次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黑影人不服气的说:“你也是投胎转世,你的能量不比本尊多,咱们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老者手中的拂尘一摆,笑着说道:“不,不,不,老夫是堕入人间投胎转世,而你其实并不是你,你只是你魂魄留下的一缕气息。老夫若没有肉体,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你现在已经只剩一团雾了。没有结实的身体,不用老夫动手,你自己自然就会永远的消失。” 黑影人的手握的更紧了,他抬了抬头,说:“你敢不敢几十年以后我们再拼一场?” 老者摇摇头,说:“你作恶多端,除掉你本就是仙界的夙愿,你认为老夫还会给你机会继续造孽吗?” 黑影人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老者说:“用你剩下的时间去看一眼这个世界吧!你在这里的气息,能维持你的也只有仅仅几分钟了而已。” 黑影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晃了晃,他全身包裹的严实,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是不敢,所以才不肯给本尊机会吧!” 老者说:“即便给了你机会,也不再是你了,毕竟你只是一缕气息,并不是真的你。” 黑影人冷“哼”一声说:“你也是一样,即便重新修行,也不再是你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小胡须,依旧面带笑容,很是得意的说: “这还要感谢你当年那一击,把老夫打的半条命都没有了,这才有机会接触到印符琼书,有机会接触印符世界。自古以来,印符一族在仙界也只是一个迷,今天老夫有此荣幸,全靠你当年的那一剑啊!倒是你,连仅剩的一缕气息都保不住,可怜哦!” 黑影人被气得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身影看起来又淡了一些。他再不回到甜甜体内,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老天确实不公平,你被重伤可以投胎转世,本尊却只能永远消失。” 黑影人仰天长啸一声,提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向老者。 他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哪怕就算自己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白衣老者并未还手,只是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一道气墙便挡在面前。 黑影人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冲开这堵墙,而他的身影又变淡了许多。这才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冷笑一声,“宿命也,宿命也!” 随后仰天道:“老天真不公平,同等阶级同等道行,为何本尊必须消失,而你只是重伤?” 老者叹口气无奈的说:“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不给你机会。” 眼看黑影人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一念即起,他仰天大笑着,悲哀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透明。 黑幕中,渐渐看不到黑影人的身影,一道黑气极速钻入插在腾飞脑壳里的黑剑中。 黑影人也在此时彻底消失,黑剑与此同时也彻底消失。 老者来不及出手阻挡那一缕黑气,眼睁睁看着黑气钻入腾飞体内。 “唉!时也,命也!”老者感叹着,“没想到魔王最后还有这么一道阴招,这是死了也不让老夫好过啊!” 片刻之后,老者自言道:“天意如此,我能奈何?既然天意让老夫有此一劫,那老夫便接了就是。” 天意确实如此,想入印符家族,哪有那么容易?不经受住层层考验,怎么能入人家的法眼?毕竟印符族在仙界都是个迷,无仙知晓其内幕。 符文在腾飞的体内不停的运行,快速修复好腾飞的身体。 当时若不是让腾飞去送死,老者的魂魄被肉体层层包裹根本出不来。 黑影人是贪心害了自己了,他若是躲在甜甜的肚子里不出来,腾飞一时半会也拿他没有办法,为了不伤及甜甜的性命,也只能任由他长大。 话说回来,一个饥饿到骨子的人,看到美食怎么能不动心呢! 黑影人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有腾飞这么大一颗补药,他不可能不出来觅食的。 唯一错的就是,腾飞只是表面上的弱,他体内的魂魄才是阴损,怎么就遇到了死对头呢? 老天无眼吗?眼睛亮着呢!让你作恶多端,最后一次机会还是没有保住,活该啊! 腾飞醒来之后,全身的伤已经愈合。 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黑影人杀死,怎么自己现在还活的这么好?果然印符符文真的是与众不同。 一段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发现之前把他屁股揍的稀烂的老者与黑影人的对抗。 “原来如此。”他感叹一声,放心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之后,家里空空荡荡的,甜甜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因为太害怕被她母亲接回家去了。 腾飞看了一眼手掌中的符文,若隐若现的符文此刻看起来是越看越顺眼。 “你可真是个宝贝呀!我这是捡到宝了,开挂了!”腾飞乐呵呵的睡觉去了。 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什么,也只能在漫长的修行路上开启了老者的记忆,才能打开自己对修真世界的了解吧! 我不能娶她 大清早,腾飞还沉浸在睡梦之中,院门被敲的震山响。 “谁呀一大早诈尸?”腾飞没好气的喊。 “小飞,是妈。”外面来人答道。 “妈?”腾飞瞬间清醒,思绪乱舞,“真诈尸了?都死了五六年了才诈尸,那尸体……” 真不敢想象,一具骷髅诈尸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一骨碌爬起来,满屋子找趁手的家伙式。 “不能用这个,会把我妈骨头敲碎的。也不能用这个,打不倒僵尸会把我撕碎的。这个也不行……妈呀!都这么多年了,您老诈尸做什么?儿子没做对不起老腾家的事啊!” “小飞开门,”门外来人叫唤着。 这一喊,把腾飞吓得一激灵,他冲着外面院门喊: “妈,您老再等等,要不您老先回去,我等会多买点元宝烧给您,您别出来了,怪吓人的。您不能老老实实陪陪我爸吗?我爸都那么大岁数了,腿还不好,偏要跑出来找你儿子。” 门外人愣了三秒,继续喊:“你个臭小子,咒我死呢?” “妈,您老不是早就死了吗?”腾飞吓得躲到门口的墙边。 昨晚上房门被自己压成了四截,现在还躺在门外睡大觉呢! “我……”来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是甜甜妈,我还没死呢!” “甜甜妈?”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表姑?” 很快从绿脸转变成了红脸,误会闹大了。 腾飞尴尬的打开院门,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表姑。” 甜甜母亲看到腾飞安然无恙,心里别提有多欢喜。当下就把腾飞领到屋里,开门见山的说: “小飞啊!我听甜甜说你可厉害了,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厉害多了。” “哪有哪有,”腾飞刚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甜甜母亲继续说:“甜甜说她现在没有孕反的感觉,我一大早就找村里会中医的老先生给她把脉,果然她没有了怀孕的迹象了。小飞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妈真的喜欢你啊!” 腾飞听闻也是一脸惊奇,“胎儿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没有了,”甜甜母亲乐的嘴巴咧到耳朵根了,“我的宝贝闺女又可以开开心心的啦!” 腾飞完全没有听到甜甜母亲说的话,他满脑子都是太神奇了,居然真的就没有了,太神奇了。 想着想着,思绪已经不受控制的乱飞起来。想想自己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与飞机上的客人打招呼,与大雁并飞,随时饿了抓了一只回来烹饪。再尝尝熊掌燕窝鲍鱼的滋味,哇哦哇哦! 腾飞忍不住手舞足蹈。 “小飞,”甜甜母亲拉住腾飞躁动的胳膊,说:“妈说话你听见没有?” “啊?”腾飞刚才太沉浸了,啥也没听到。 甜甜母亲微笑着说:“小飞啊!现在甜甜肚子里也没有娃了,她也是你明面上的老婆,不如你们俩择日就完婚吧!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甜甜将来也能给你们老腾家多生几个儿子。你瞅瞅老腾家单门独户的,就你一个宝贝儿子,是不是?你不能让老腾家败在你手里啊!” “完婚?”腾飞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不不,表姑,你抽哪门子疯?一大早吓侄儿,想灭门吗?” 腾飞转身就要走,被甜甜母亲一把拉住,“小飞啊!可是你之前一定要娶甜甜的,甜甜也在你家里住了好几天了,明面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就差一张结婚证了,你现在想撂挑子吗?” “不是,表姑,我不能娶甜甜。”眼下腾飞是解释不清了。 甜甜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拉下来,“小飞,你是嫌弃甜甜,对吗?” 腾飞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大清早的自己被逼婚,这场景是做梦也没想到啊! “表姑,甜甜很好,真的很好,但是我真的不能娶她。那天我只是在兴头上说的气话,我也没碰过甜甜呀,是不是?昨天我也说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可是妈想把甜甜嫁给你,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肯定能护着甜甜一辈子。” “表姑,你也看到了,这几日甜甜终日以泪洗面,她跟着我真的能幸福吗?” “那是甜甜那几天被你吓到了,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她肯定会爱上你的。你要相信妈,妈是过来人,我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坏人。” “表姑,我只能对不起甜甜了,我真的不能娶她。我要的是另一条,一条你无法理解的路。” “小飞呀!你跟妈说实话,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喜欢别的女孩子,是不是?所以你的心里装不下甜甜。” 腾飞愣了一会儿,这句话激起了他内心的痛楚,此时心中像千刀万剐般疼痛起来,他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缓缓开口说: “我之前确实有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因为我不能娶她,所以表姑,你要明白,我腾飞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甜甜跟着我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比那些驱邪的大师还要厉害吗?”甜甜母亲仍不死心。 “不是,”腾飞强忍着心中的痛感,耐心的解释,不只是说给甜甜母亲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我是去寻找一条更好的路,那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也会把我终生的幸福葬送进去,但是,这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小飞呀!”甜甜母亲还想努力一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妈家里面在村里也是蛮富裕的,能支撑你和甜甜过上一辈子好日子。只要你们俩肯努力,将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好。” “谢谢表姑啊!”腾飞对甜甜母亲挺敬佩的,为了自己闺女的终身幸福真的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我选的路,我不后悔,让甜甜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她永远是我妹妹,我永远是他哥。” 甜甜母亲眼看说不动腾飞,只能作罢,“那好吧!以后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她似乎又想到了另一面,腾飞说有喜欢的女孩子,只是不能娶,那腾飞……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若真的是,甜甜嫁给腾飞是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想到这里,甜甜母亲的内心也不再煎熬了,毕竟自己闺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腾飞不能给,那就别逼腾飞了,省得日后麻烦。 “谢谢表姑,祝甜甜和您老都幸福。”腾飞忙恭敬的祝福着。 甜甜母亲失落的离开了腾飞的家。 腾飞也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他可以高枕无忧的躲在家里面,好好的研究印符符文了。 腾飞回到床上坐下,盘腿打坐。 家里条件有限,打坐睡觉休息,一条龙服务都在自己一张床上解决了。 没有经验的学习,让腾飞摸不着头脑,刚刚看了几个符文在眼前飘动,又睡着了,盘坐在床上,呼噜声不绝于耳。 梦里,见一妙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 梦里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女子,披散着过肩长发,穿着低胸露背衫,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把她全身的线条都勒出来了。那完美的上突下翘中间细柔情似水的小动作,太让人遐想翩翩了。 腾飞的眼中闪着彩光,鼻血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这哪里是梦境,明明就是仙境。 “现在的仙女都穿这么少了吗?”腾飞喃喃自语着。 印象里,仙女都穿着里外十八层,能裹住的地方都裹起来了。别说线条了,想知道屁股在哪里,还得猜半天,说不定腰带束缚着的下面就是背。 女孩在百花争艳的艳丽世界里显得更加娇艳,她采下一朵牡丹,轻轻放在长发间,不经意间的娇笑,让腾飞差点魂不附体。 腾飞流着哈喇子,悄悄跟在女孩后面,一路欣赏那曼妙的身姿。两只大爪子在空气中比划着,想象着摸上去的感觉。 在黑社会混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就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让他心里痒痒的,浑身都不对劲。 女孩走到百花深处,身后的花香随着空气落入腾飞的肺腑,让腾飞着迷到现在就想拥她入怀。 他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 “谁?”女孩惊叫起来,甜滋滋的声音响彻漫花层。 腾飞已经躲在绿叶底下,大意了,差点被发现。 女孩似乎被惊到了,惊慌失措的在百花中小跑起来,弄断了几根花枝,险些摔倒。 腾飞不敢大意去追,只能叹幸的坐在地上,埋怨自己太鲁莽,还没看够就让小美女跑了。 几秒之后,花层里不再有响动,想必小美女已经走远了。腾飞这才敢露出头来,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自己送走。 面前哪还有什么花层? 只有一道宽阔的大马路,不远处还有红绿灯在闪着光。 天突然便黑了下来,路灯此时也全部打开,照亮了马路的中间。 诡异的是,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个人,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红绿灯自信的闪来闪去,像指挥着看不见的东西在过马路。 腾飞站在原地不敢动。 这地方透露着无穷尽的匪夷所思,他腾飞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也有点怕了。 在他眨了一下眼睛的时候,再睁开,人已经到了城市的中心。 他站在马路中间,路上车来车往,交警在冲着他不停的吹哨子,示意他不要乱动。 此时天是大亮的。 他抬头一看,阳光明媚的天空中,繁星点点,太阳月亮星辰同在一片天空中出现,显得异常繁华。 “这里太诡异了,我要回家。”腾飞的声音带着茫然,他只感觉自己现在很危险。 他刚迈了一步,四周的车辆瞬间停止不动,像被定格一样摆在他的周围。就连吹着哨子的交警,也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的又把脚缩了回去。 刹那间,车辆和交警同时消失。只留他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死就死了,怕你个毛。” 腾飞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勇气迈开双腿向对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他又回到了百花层中。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还在百花层中欣赏着百花争艳,银铃般的笑声悄悄传到腾飞的耳中,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魂不守舍。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诡异,眼下只有这位美的让人垂帘欲滴的娇弱女孩。 情不自禁的再次向女孩走去。 这一次女孩发现了他。 她没有叫,他也没有躲。 就这样走到女孩面前,低头看她像花蜜一样的眼眸。 她微笑着任由他看。 她身体香喷喷的,像花一样香。 她便领着他,像百花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何地。 腾飞满脑子都是女孩的身影和眼眸,以及那甜到骨子里的声音。 女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领着腾飞,来到了黑暗的森林深处。这里有一处黑漆漆的山洞,山洞内有一处隐隐的亮光。 女孩把腾飞领到山洞深处有亮光的地方,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强,但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洞的洞壁上挂满了一具具诡异渗人的骷髅,排得整整齐齐,数不清有多少具。 “好看吗?”女孩指着那些骷髅问腾飞。 “好看,”腾飞的眼里只有女孩。 女孩满意的把腾飞领到那些骷髅前面,把腾飞安排在骷髅间的一个空位上,正好填满了。 “你喜欢在这个地方吗?”女孩问道。 “喜欢,”腾飞似乎看不到那些骷髅,他只看到了女孩。 女孩抽出一把小刀,挑开腾飞的衣领,甜蜜蜜的说:“刺激吗?” 腾飞盯着女孩的脸蛋,说:“刺激,我喜欢刺激的东西。” 女孩随即用小刀割开腾飞的前襟,露出他饱满的胸膛。 “真香。”女孩促进腾飞闻了闻,很满意。 “你也好香。”腾飞附和着,满眼的宠溺。 女孩拿着小刀继续往下滑,慢慢的接近了腾飞的腰带。 腾飞只感觉身体内部一阵沸腾,前所未有的冲动感凝聚全身,此时此刻好想,好想洞房。 他伸手去抓女孩的脖子,贪婪的把女孩拉到身边,双手环绕她的身体。 “啊……”女孩大叫,用力推开腾飞。 腾飞被女孩推倒,倒在洞壁的骷髅上,骷髅随后断裂。其他的骷髅因突然引起的波动,纷纷倒地,洞内一片混乱,所有的骷髅都倒地断裂,地上被各种骨骼乱七八糟的堆满,害得腾飞没有站稳直接趴在骷髅上,那叫一个疼。 “啊……”腾飞爬起来,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颗头骨。 “啊——”腾飞惊慌的丢掉骷髅头,使出吃奶劲的喊着娘爬起来,又一下摔倒在地。他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着,当下更是差点把尿撒出来。 “啊——”他拼命乱蹬着,尖叫着爬起来,大脚板在一堆骨头上乱踩,拼尽毕生神力慌乱的往洞口跑。 “救命啊!”腾飞边跑边叫,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 女孩早不知去向。 腾飞紧跑到一片芦苇层中才停下脚步。 他拼命的大喘粗气,两腿发软的倒在地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好可怕,好可怕。” “爷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哪里来的那么多骨头?” “还好爷跑出来了,差点把爷交代了。” 此时他想起了那个女孩。 “遭了,小美女还在山洞里面,”他往回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森林,越看越可怕。 腾飞咽了一口唾沫,青着脸,思索一会儿,还是决定返回去。 他站起身刚想走,女孩便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女孩,他欣喜若狂的跑到女孩身边,关切的说:“太好了,你没事。” 而女孩则冷冷的看着他,满眼的仇恨。 “你不高兴?是生气我丢下你自己跑了吗?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丢下的。” 女孩没有回答他。 只是身形一闪,全身上下迅速铺满鳞片。这一刹那,一条黝黑的大黑蛇足足有二十米长,昂头翘首的立在他的面前。 腾飞惊叫一声后退数步,几十条信息在脑子里不停的翻转, “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她不是人类,她是蛇妖。她刚才是想吃我,洞里的骨头就是她吃剩下的人类。她现在追过来了,我小命不保,我要成为晚餐了。” 作怪 “这里肯定不是现实世界,”腾飞脑子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定还有突破口。” “符文你现在死了吗?你没看见我身处危险吗?” 奈何体内的符文丝毫未动。 眼看巨大的黑蛇口张开有一米多宽,腾飞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此时就算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长长的蛇信吐出来有两米多长,在半空中甩动着像跳绳一样,随即整个身子猛扑向腾飞。 慌乱中,腾飞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抱紧脑袋,就这样被黑蛇妖一口吞入腹中。 滑溜溜的一路向下冲去,腾飞只感觉浑身上下像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但是那种疼痛让他没有办法平静赴死,只能努力的去挣扎。这一挣扎不要紧,便来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战场。 战场上横尸遍野硝烟滚滚。 一个年轻的将军,被众多手拿凶器的士兵团团围住。 将军浑身是伤满身鲜血,身上的盔甲已经碎裂。他只有一只胳膊艰难的拿着一把粗剑支撑着地面,身躯稍稍倾斜,鲜血从伤口处滚滚流出。他坚韧不拔宁死不屈的眼神,恐吓着周围团团围住他的数十名士兵。 腾飞吓得差点昏倒,这是什么地方啊? 他刚想离开,就被发现了。 “是谁?” 腾飞身子一僵,转头看去。 他已经是那个被困的将军,一只手拿着粗剑被团团围住。 正当他惊恐之时,那些士兵开始躁动起来,拿着各种武器准备击杀他。 情急之下,腾飞只得甩起粗剑拼命去反抗,奈何独臂一人岂是众多汉子的对手,被扎成一堆肉泥彻底消亡。 茫茫尸海中,他也算其中一份子了。 天上的乌鸦乱飞,腾飞的魂魄停在尸体上留恋着。 “我就这样死了?我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嘛!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来的啊?我……” “我应该在家里打坐啊!” “打坐?” 腾飞半边嘴唇翘起,“我是不是睡着了?我……在做梦?” 他猛然起身,脑袋贫血似的晕了晕。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家中安坐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好熟悉啊! 果然是梦。 “吓死爷了!这梦太可怕了。” 他穿好鞋子,兴高采烈的准备出门。从噩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能不兴奋呢? 开门的一刹那,他愣住了。 “怎么会有门?” 他惊恐的撤开推门的手。 房门在前一天晚上被自己生生压成四半,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弹,这门是哪里来的?不应该是他表姑给他安的门,因为院门紧闭,他表姑不可能翻墙进来,那这道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独这道门。他不知道打开门会出现什么,又生生把自己退了回来。 “我还在梦中?” “这梦不一般啊!” 他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猛掐一把,“疼,真疼。”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太可怕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拨电话号码,电话那头响起了大师的声音, “喂,大哥,怎么想通了?要回来跟我一起大干一番事业了吗?” 腾飞也不确定这位大师,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儿。 “老弟呀!大哥遇到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大哥,您老有事就开口,小弟我一定照办。” 腾飞猛然挂掉手机,深吸一口气。他紧紧闭上双眼,心脏扭的生疼。 “完了。” 要知道腾飞可从来没有喊大师老弟,一直都是大师大师的喊。可是这位大师,他听到腾飞喊老弟的时候,是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是平静的很,就好像他们这种称呼已经是相当熟悉了一般。 “难不成爷要被困死在这里吗?就连印符都毫无作用。” 他收起手机,暗暗下定决心,“爷还怕你不成?不就是一个梦吗?还不至于让爷心惊肉跳魂飞胆破。” 可能他忘记刚才是怎么被吓得惊叫连连的。 “哐当,”一脚踹开房门。 外面果然是另一个世界。 只见他年迈的父母,正在院子里,摆出一口大锅,煮着香喷喷的年肉。 “小飞啊!起来了呀!”父亲苍老的容颜,沙哑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改变。 “快,老婆子,先盛点儿肉出来让小飞垫垫肚子。” 父亲冲着烧火的母亲喊。 母亲忙起身,笑意盈盈的说:“知道了,知道了,还用你跟我说,小飞不是我儿子呀?我不知道他好这一口啊?” 母亲忙着去拿碗,打开锅盖,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母亲盛出一碗肉,幸福的端到腾飞的面前。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爱,腾飞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此时的腾飞又重回了儿时的记忆,那个时候父母虽然年迈,但是对他的爱是前所未有的,掏心掏肺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母有一天会离开他。就在他刚刚学着懂事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相继离世了。 没有父母的日子里,他再也吃不饱,穿不暖。慢慢的,为了生存,偷东家的鸡摸西家的菜,勉强把自己养大,就去了城里,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年。 看着熟悉的两个身影,早把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给他拿了一双筷子,幸福的泪水就这样“啪嗒啪嗒”滴到了满是肉香的碗里。就着这些咸咸的眼泪,吃着碗里的肉,他真想这一刻永远都停留在这个地方,再也不要醒来。 当他仰头一饮而尽碗里的汤,再抬头的时候,院子里空空如也。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肉汤,他的手里也是空空如也,唯一留下的,是那两行还未干涸的泪水。 “爸,妈……”他嘶吼着。 刚才那些幸福,突然之间消失,他被活生生的拉回现实。 他慌忙跑到院子里刚才父母站的地方,想守住这一刻的幸福。 他哭喊着跪在地上,疯狂的用手扒拉着地上的泥土,鲜血染红了他的十根手指,也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但是一切都毫无作用,他再也回不到从前,永远失去了他最亲的人,一时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温暖的大床上。他的胖媳妇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给他擦着嘴角的口水,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胖媳妇害羞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胖媳妇,捏了捏胖媳妇的脸蛋,肉肉的好舒服。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温暖。 他却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喂胖媳妇喝忘情水的,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痛哭的,忘记了自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承受着失去的痛苦不能自拔,忘记了没日没夜躲在被窝里悄悄的流泪,像失去了全世界。 正当他沉浸的时候,他的胖媳妇慢慢的起身。在胖媳妇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胖媳妇手捧鲜花,身上穿着婚纱,和胖男人交换了结婚戒指,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这一切,腾飞的心像被一刀扎进去一样。 他猛然起身,要去抓胖媳妇的衣角。 一把抓空,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玻璃瓶,那是他亲手喂胖媳妇喝下忘情水的玻璃瓶。 再看胖媳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噗!”一口鲜血喷出。 多次的打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经脉如同碎裂一般,生生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残忍 腾飞昏昏沉沉的醒来。 他躺在花层中,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十指传来阵阵刺痛,血肉模糊的指头,白骨依稀可见。 百花层中,那个美妙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娇艳的百花中嬉戏一只五彩的蝴蝶。 此情此景,再一次来袭,却是那么的丑陋,完全没有了任何美感。 腾飞强行起身,他踉踉跄跄来到女孩身边,抓住女孩的脖子按在地上,眼神中一道黑气慢慢腾起,杀意顿起。 周围景象瞬间变化,熟悉的红绿灯熟悉的道路,没有半分生息的空气。 他的身下也没有女孩。 但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杀气。 多么空旷死寂的地方,就像他的心一样,毫无生机。 “呵!”他冷笑一声,说:“多好的地方,冷冷清清的,像一座坟墓一样,静静的躺着,似死非生,如生犹死。” 于是,他便躺在了道路中间,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一道汽车的鸣笛声把他惊醒。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繁华的红绿灯路口,车来车往的绕着他身体前进。 交警不停的吹着哨子示意他赶紧起来,看起来紧张又狼狈。 他缓缓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交警的哨声更猛烈了,汽车也在不停的按着喇叭。 他突然暴躁的冲向前方,“都去死!” 一刹那,道路上所有的汽车都静止不动,交警也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像模型一样。 “为什么?”他怒吼着,“把我困住,为什么?” 他这一声怒吼,又回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他的父母正在院子里煮着肉汤。 见此情景,他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爸,妈……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陪着你们……” 可是他的父母,满满的笑意,对他挥挥手,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再一次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地上的泥土,嚎啕大哭。 “宝贝儿,”身后响起胖媳妇的声音。 腾飞止住哭泣,缓缓转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宝贝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胖媳妇幸福的看着他。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知道他根本坚持不住,还是忍不住趴在地上慢慢向胖媳妇的脚边爬去。 这时候胖媳妇突然变了脸,厉声质问他: “为什么要骗我喝药?” 他的手一抖,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胖媳妇继续质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亲手扼杀我们的幸福。现在你过得好吗?你背叛我,背叛我们的爱,你良心何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简直是天地不容。” “为什么?”泪水再一次模糊他的双眼,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冷战。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亲手葬送我们的幸福,就为了一本书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惨忍?为什么我能下得去手?我真的是天地不容,真不应该活着,我真不应该活着。”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要这么轻轻的一割,他就解脱了。 他的眼眸中冒着淡淡的黑气,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拿着菜刀的手稍稍的用力,脖颈处鲜血淋漓。 “不,”疼痛让他猛然惊醒,“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爸妈临终前苦苦交代,让我一定好好活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呢?我要活得好好的,活的好好的,我的父母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他猛然转身,院子里已没有半个人影,但是脖颈处的疼痛依然存在。鲜血染湿了他面前的衣襟,这样一直流下去,他还是要死。 “不行,我要活着,符文,符文救我。” 腾飞踉跄着回到屋里,四处张望,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符文救我,符文救我……” 一头栽倒在地。 符文没有去救他,因为在梦里,无论受多大的伤,他都不会真的死去。 想走出梦境,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腾飞再次睁开双眼。 脖颈已不再流血,疼痛却依然存在。现在的他正在一座四周被云海包围的山峰之上,周围仙气缭绕,云涌霞啸。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恭喜你经受住重重考验,升级为仙。此处就是你的庇练之所,他日修成正果飞升成神指日可待。” 腾飞腥红着双眼,一副见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样子,指着天空大喊: “给爷出来,什么妖魔鬼怪,不要躲躲藏藏,出来跟爷拼了,爷敬你是条汉子。” 四周空荡荡没有一点回声。 “怎么了?”他已经疯狂了,“不敢?那爷就不客气了。” 他顺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狠命的砸向身边所有的树木山石,一下一下,木棍断裂,手指上脖颈上的伤口迸裂,鲜血淋漓。 “梦境吗?”他指着天空喊:“爷今天,就破了你的境。” 他顺势跳下万丈深渊。 深渊下面,一片如地毯般的树叶把他兜住,一路飘向山水之间。 “你带我去哪?” “你给我停下来。” 他拼命撕扯着巨叶的边角,直直的撕开一条裂缝,就这样坠入江河之中。 强烈的呛感让他痛不欲生,使尽全身力气爬到岸边。 岸边全是尖尖的石头,他已经累的毫无力气,倒在石头上爬不起来。 中午的烈日晒得他后背火辣辣的疼。 “爷还没死?”腾飞慢慢起身,他的眼中已经毫无神采。 “爷还是没有走出梦境吗?” “呵!” 他要继续前行,前方是一片森林。 除了前进他还能做什么? “把爷困住的梦境,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爷怕你吗?” 他抬脚那一刻,骨头断裂般疼起来,害得他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死不了,我腾飞死不了。” 他咬牙怒吼着。 “爸,妈,你们的儿子死不了,保佑我。” 腾飞强忍住着疼痛,继续出发,他不会坐以待毙,他只会去冲去破,哪怕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回到印符世界 他越往前走,身上的痛感越重,直到最后生生把他压垮。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他如泥一般瘫倒在地,视线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弱。 “爷,竟然死在了梦里,真不甘心啊!”他在心里悲苦的哀嚎着。 “符文都不救爷了,呵呵!我真没用啊!” “不对啊!爷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需要一本破书救爷了?” “想当年,爷只身一人打天下,怕过谁?” “怕过谁?”腾飞猛睁开眼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站起来,腾飞,站起来。” 他低吼着,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挤出的字浑浊不清。 身体却并不受控制,只能微微挪动着。 “爷命令你,动啊!”他狂吼,拼尽全力抬动身体。 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他,完全是白费力气。 “动啊!”他怒吼着,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啊……”他狰狞着,全身青筋暴起,血脉瞬间澎湃,使得他的全身呈现血红之色。 “你给爷起来!”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符文在腾飞体内迅速变换,整个身体散发着阵阵金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腾飞咬着牙,眼光迸射出万马奔腾的杀气。 一声狂吼,整个世界随之动摇,片刻便天崩地裂,山石林水扭曲变形。 “嘭隆隆”一阵巨响。 阵破。 腾飞被摇晃得站立不稳,在一声巨响之后,眼前只剩一片白雾。 “欢迎来到印符世界。”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腾飞顿然大悟,“该死的,是你,是你整爷。” 他仰望四周愤怒不已。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机械的声音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腾飞还在四处张望,心中怒火不减于前, “给爷出来,你给爷出来!有本事跟爷单挑,别躲躲藏藏的,你以为你不出来,爷就能放过你吗?” 机械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我没有身体如何出来?” 腾飞依旧愤怒的爆吼:“少骗爷,你没有身体,你如何说话的?” 机械的声音答到:“就像你们人类用录音机录下声音一样。” “行,”腾飞的脸已经开始发红,“就算是录音机,你也给爷出来你。” 机械的声音说道:“你先冷静一下吧!” “冷静?我冷静不了,今天不给爷一下交代,爷废了你。” 腾飞轮起手臂不停的在空气中挥舞,发泄心中积存已久的怒火。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的活动范围只在你的脚下,这个空间还没有开发,里面什么都没有,无论你如何用力,都打不到任何东西。你现在需要的是静下心来,而不是发泄。” “啊……”腾飞仰头长吼,他不发泄出来,他会爆炸而亡的。 机械的声音不再说话,任由腾飞不停的发泄自己,狂吼,暴跳,抓头,捶地。 许久以后,腾飞终于累的瘫软在地。此刻的心中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喘着粗气的口鼻和死亡绝地般的眼睛。 见腾飞不再闹腾,机械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短短几日你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用个十年八年才能来到这里。” 腾飞冷“哼”一声说:“十年八年,你当爷死了才来吗?” 机械的声音继续说道:“十年八年还是少数,更多的人用了近百年,或者是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才会看清现实,才有机会来到印符世界。” “用那么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发泄完的腾飞,此时也完全没有了脾气,竟能心平气和的聊起天来。 机械的声音说道:“印符在身,强身健体。就算是几百年来不到印符世界,也会一直活着,直到他有机会来为止。” “妙哉!”腾飞拍手叫好,“果然合情合理。” “你是第一个才短短日就回来的,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下一次不知道你还会用多久时间,说不定要几百年以后呢!” 腾飞想想梦里的世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爷就知道印符世界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爷压根不想来。” “你会想来的。” “呵!” “你会的,而且是非常想。” “行了,行了,既然印符世界这么吸引人,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腾飞突然想起了大师,正好考考这个机械的声音。 “在爷没有得到印符琼书之前有,一个人先读懂了印符琼书,可是他为什么后来就读不懂了?” “因为他不是印符琼书要找的人,之所以能读懂,是印符琼书报答他的恩情而已。” “你知道他是谁?” “印符琼书与印符世界是紧密相连的,印符琼书发生什么事情,印符世界自然知晓。” “既然如此,那个人现在已经未老先衰,一副老朽的模样。你若真让我信你,就让他恢复年轻状态,不要再受此折磨,如此下去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用你的印符能量去拯救他,你做得到。” “没想到你竟然把问题又推给了我?” “你可以先试一下,别忘了,做到了就要乖乖的回来创造印符世界,不要再质疑我的存在。” “一言为定。” 这样甚好,如果把大师未老先衰的症状医好了,他还真的佩服真的向往这个世界了。如果做不到,还有什么能左右他腾飞的脚步?这个只会害人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除掉。 “你除不掉的,符文已经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腾飞浑身一僵,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当然知道,符文在你的体内,符文与印符世界相连,自然和你也是相连的,你想什么做什么,我自然知道。” “妙啊!”腾飞的心里大有不快,他真的成了一个傀儡了吗?想想都咬牙切齿。 “你不是傀儡,你是主人,你已经折服了印符符文,符文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你。” “呵!”腾飞才不相信呢! “信也罢,不信也罢,以后的日子里自然知晓。” “靠,腾飞按捺不住了,“这特么一点都不好玩儿,爷想什么你都知道,爷一点隐私都没有。” “你不需要隐私,我是你的引导者,我要知道你的全部才能引领你。” “爷……”腾飞指着头顶的雾气咬牙切齿。 “你不用激动,符文现在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不会死,也不会老,无论用多少时间,你都会回到印符世界来创造。” “爷等得起。” “但是,不要再想女人的事情了,作为一个有机生物,七情六欲是在所难免的,希望你能克制一下对女人的需求。毕竟你的身体变化之后,那玩意儿对女人就不感兴趣了。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它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软,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你……”腾飞牙咬得“吱吱”作响。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长不出来被人笑话,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爷……” “不过撒尿还是可以的,不用太担心。” “靠……” “你语塞的样子,真可爱。” “你……你别落在爷手里。” “好的。” 走不出去了 “咕噜噜”腾飞肚子叫唤不停。 “那个谁,给爷整碗面,爷饿了。” “我不是那个谁,我是印符世界的引领者。” “那你总该有一个名字吧?” “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给我取个名字。” “啥玩意?主人?我?” “对,就是你,你已经征服了印符符文。” “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像是认主吗?你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认主归认主,并不能阻止我欺负你,而且以后的日子里,我欺负你的地方多了去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是认主还是认奴啊?” “认主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是完全属于你,为你一个人服务,并不代表你对我可以为所欲为。” “行行行,你行,那给爷整碗面吧!” “没有,回家吃去。” “我……你……” “你可以尽情发泄你的怒火,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爷就给你取名叫混蛋吧!” “谢主人赐名。” “混蛋……”腾飞气得咬着牙。 “我在。” “我……现在还能改名字吗?” “只要不改命,随时都可以。” 腾飞无奈的直晃头,这么多年了,他看不顺眼了就打一顿,唯独今天,气得半死却毫无一点办法。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里一阵叫唤,酸溜溜的慢慢收紧,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各种美食。 “那个名字的事情就先不说了,你先送爷回家吃饭吧!下次爷再来找你谈心。” “自己想办法。” “你……” “第一次是我送你回去,第二次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吗?那你这样的笨蛋还真的是千年难遇。” “我哪里知道怎么回去,我要是知道了,我在这里跟你废话?” 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都什么事儿呀?这么窝囊的主子,怕是自古以来第一个吧! “行,爷不走了,爷饿死在这里。” “主人你想多了,你只是灵魂在这里,你的身体还在外面呢!在这里你也不会饿死。但是你的身体应该会在你的家里面,发胀,发臭,生蛆,招来一堆臭虫苍蝇,啃食你。” “你你你……” “我我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那爷就不要身体了,爷就一直待在这里。” “哦,对了,忘记提醒你了。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有连接的,你的身体发生什么事情,灵魂可以一一感受。在你饥饿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灵魂和身体是感同身受的。直到饿死的时候,你依然能够感受到你的身体在发胀,在发臭,在被臭虫苍蝇吃食,甚至有老鼠钻进你的体内,扯着你的肠子,挖着你的眼睛,啃着你的大脑……” “闭嘴……” “我闭嘴了。” “我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遇到你。” “可能是上辈子造的孽。” “爷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 “应该挖的是你自己家的。” “胡说,爷家祖坟都冒着青烟呢!” “把你冒成孤儿了吗?” “你……” “我……” “这个仇爷记下了。” “没事儿,你看不到我,抓不到我,骂不过我,还撑不过我,我不怕你。” 腾飞简直要发疯,奈何肚子又一次“咕噜噜”叫起来。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爷饿死吗?” “一时半会儿饿不死。” “那个谁你就再帮爷一次,好不好?” “我的名字叫混蛋。” “你……我……” “这是主人刚给我取的名字呀!” “呜呜呜,”腾飞欲哭无泪,他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器给欺负了。 “你以后叫小菲吧!” “好的,主人,以后我就是小菲了,混蛋就送给你了。” “滚。” “请主人息怒,小菲给你唱首歌。” “唱歌能比吃饭重要?” “大烧鸡,大螃蟹,猪肉饺子炒蘑菇……” “你闭嘴,你个混蛋。” “我的名字叫小菲。” “啊……”腾飞抱着脑袋大喊大叫,像个疯子。 腾飞叫唤了一阵,心情也冷静下来了,他无辜的躺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好吃的。 “符文,给爷整口吃的呗!” “主人,符文不会做饭,但可以气人。” “小菲已经够气人了,符文就别气爷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想念着家里的床,和柜子里的零食,床头没啃完的黏玉米,床底下的半箱酸奶,以及隔壁大婶子家传出来的红烧肉味道。 想着想着,口水聚满了口腔,“咕咚”咽了一大口,更馋了。 “我想吃掉一头牛,啃骨头也行。实在不行,把小汪家里的狗也啃了,要不,狗粮我也能吃饱。” 越想越是饿得肚子疼,他拿手在肚子上揉了揉。想想小时候,苍老的妈妈也会给他揉肚子,那时候妈妈的怀抱虽然很硬,没有软软的肉,但是很温暖。 想着想着,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有时候有些东西,只能记得,却不能再拥有了。 为了稳固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腾飞缓了一下,找小菲聊天。 “小菲,我问你,听说修仙可以辟谷,那爷以后是不是也不用吃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答。 “小菲你不乖啊!你这个八卦嘴,怎么突然闭嘴了?” 腾飞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家的屋顶。 先是一愣,接着大叫: “哇!我回来了!” 他兴奋的从床上弹跳起来,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跳到墙边,亲吻着墙上的白灰。 “爷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小窝,想死爷了。” 再次没命的亲吻起来。 看样子,准备把墙也吃了。 高兴之余,突然想到,“我怎么回来的?饿晕了回来的吗?” “算了算了,回来就好。” 赶紧的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那叫一个香。 吃着吃着,想起来梦里父母熬的肉汤,他突然神情一滞, “这不会还是梦吧?” 真是被梦搞怕了。 他看着地上还在躺尸的门板,放着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院门门缝里外面的二手车。 再看看手掌处符文,还有面前的鸡蛋面。 “自己吓自己吗?” “符文,若爷是真的回来了,证明给爷看看,给爷来个大炮玩玩。” “啪!”折叠桌上多了一个玩具大炮。 村长的嘱托 “玩具的?你开什么玩笑?” 腾飞拾起折叠桌上只有巴掌大的塑料玩具,很不服气的喊: “爷几十岁的人了,玩这个?” 既然符文真的能实现梦想,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符文啊符文,你就是个百宝箱啊!啥都有,是吧!现在就给爷整点好东西呗!什么钱呀?金银珠宝啊!应有尽有。” 没有反应。 他抱着手掌看了半天, “是爷没说清楚吗?那你现在给爷整一个保险柜也行。” 还是毫无反应。 “来一个古董也行。”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反应。 “啥情况?这玩意怎么现在不灵了?” “跟爷较劲,是不是?玩具大炮你能给爷整出来啊!好东西就整不出来了,是吧?” “看你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算了算了,不陪你玩儿了。” 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把碗里剩下的鸡蛋面吃个精光。 “飞哥。” 院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叫唤音。 “谁找爷?”腾飞扯着脖子喊。 “飞哥,大白天的在家搂娘们呢!门都不敢开。”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啊! 腾飞不情不愿的打开院门。 门外四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皮笑肉不笑的斜立在那里。见腾飞开了门,都互相打了招呼。 “稀客,”腾飞不太高兴的说:“什么风把四位大王吹来了?” 他们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把腾飞推进院门。 看到腾飞的房门碎裂倒在院子里,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飞哥,你这动静也太大了,是不是小媳妇想跑,让你给打了?”小眼睛刘博兴奋的问道。 “不愧是我飞哥啊!”黑衣大个子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更加兴奋。 年岁大一点的西装男董胜“呸”了一口,说:“渣男,女人是用来爱的,你还舍得打?” 矮胖胖张涌涛不屑的笑着说:“飞哥自己老婆,你们就别操心了。” 这四个人有比腾飞岁数大的,也有比腾飞岁数小的。他们习惯在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个哥字,自以为是引以为傲的江湖气息。 腾飞被指责得两眼死灰,这些笨头青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腾飞打老婆了?一个个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既然你们来了,那也别闲着了,帮哥把门修好吧!”腾飞邀请道。 那四人一听,互相瞄了一眼,都纷纷摆手,说家里还有事,就不帮忙了。 这时腾飞下了逐客令,“既然各位这么忙,爷就不耽搁你们的事了,早些回吧!爷这也不管饭。” “别别别,”刘博忙挡在腾飞面前,笑着说: “飞哥,这个哥几个有事儿跟你商量,你也别急眼呀!这就轰我们走。” 腾飞冷“哼”一声说:“有好事还能轮得到爷?早被你们抢风头了。” 张涌涛忙接话:“是真的,这事我们四个人数少办不了,这不找飞哥搭伙吗?” “哦!”腾飞很不喜欢他们四个,竟干些不是人事的事,随即摆了一下手说:“不干,忙,门还没修呢!” 董胜很不耐烦的说:“不干拉倒,好处我们哥几个分了不是更好?非得拉上个外人。” 刘韩宇忙阻止董胜,说:“大哥大哥,别发火啊!村长说了,这事比较重大,我们几个搞不定啊!” “村长?”腾飞心里有底了,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是的,村长,”刘韩宇说:“眼下今年雨水少,村长花巨资派我们去西岭那边的窑洞去侦查一下,能不能在收完麦子之后,把水引过来种下茬。这样村里的人就可以给庄稼浇水了,这不是长得快吗?农村人嘛!不就靠着那几亩地嘛!是不是?庄稼收好了,那我们吃喝也不愁啊!” “管爷什么事?”腾飞撇着眼,他又没有地,他离家那么多年,庄稼地早就被村里收回去了。 “为了钱,”刘博拿手在跟前比划着,“村长出钱让我们去的,要不然哥几个闲的慌吗?” “他爱去不去,走。”董胜不服地喊。 刘韩宇瞪了一眼董胜,说:“就你话多,一边去。” 董胜不服的躲到一边,眼睛鼻子嘴都变形了,他就不明白,好好的好处为什么要跟腾飞分享? 张涌涛笑着说:“飞哥,村长说那个地方有五道坎,我们一个人看一道,所以说才找你的,要不然我们四个哥们儿就不麻烦你了。” 腾飞一听说村长,心里就憋屈打鼓,寻思着,自己闲着也闲着,出去晃晃也行。最起码还有另外四个人跟着,就算村长给他使什么坏主意,也不能害了其他人不是? 这四个可不是什么好鸟啊!坐牢的坐牢,抢劫的抢劫,啥坏事没干过? 真要是惹急眼了,把村长家端了,村里也没人敢放个屁。 “行!”腾飞说:“等爷修好门的,不然晚上小娘们跑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们明天出发。” 四个人坏笑着离开了,一脸的奸诈模样。 这门板断成这样,只能当柴火了。几年没回家,木头门板早就腐烂不堪了,这回闹的,直接报废了。 腾飞来到村里的木匠家里,准备打扇新门。 刘木匠已经年近花甲,身体还算硬朗,见到腾飞的时候,喜笑颜开的。不像村里其他人,看到腾飞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腾飞说明来意之后,刘木匠扶了扶老花镜,表情有点僵,他叹了口气,说: “小飞啊!不是刘叔不给你打门,现在木头贵啊!不如铝合金门板,便宜还结实。” “是这样啊!刘叔,那我听你的,去买个铝合金的。” 腾飞寻思着现在农村变化大啊!木头门都淘汰了。 刘木匠看了一眼腾飞,欲言又止的样子。 腾飞秒懂,“刘叔,你是想劝我好好做人别偷鸡摸狗了是吧?” “哎!”刘木匠点点头,说:“小飞啊!刘叔知道你小时候难,叔没怪你。” 腾飞面带微笑的说:“我知道,刘叔还偷偷给我送过半袋面。” “小飞啊!”刘木匠越来越为难的样子引起了腾飞的不满。 “刘叔,”腾飞的脸冷了下来,“莫不是刘叔嫌弃我了,那我这就走,不打扰了。” 腾飞起身便走。 刘木匠忙拦着腾飞,“小飞啊!叔有话跟你说。” 腾飞瞪了一眼刘木匠,眼神冰冷,“刘叔吞吞吐吐的,不想说便不说了,何必演给侄儿看。” “哎,小飞,怎么说话呢!”刘木匠关好院门,拉着腾飞说: “小飞,叔跟你说,村长要是找你做事,你可别答应啊!早就有人盯着你家院子了,都巴不得你让出来呢!” “我知道啊!”腾飞说道:“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占着。” “好好好,”刘木匠放心的笑了。 哥几个 日上三竿时,一个师傅扛着铝合金房门,把腾飞的小窝给堵上了。 腾飞抓着门把手,开开关关很是满意,果然是铝合金的门比较好用。虽然质量这关不咋滴,它便宜啊!对比腾飞住的两间破旧的瓦屋,总不能搞个比房子还值钱的门吧!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大对称,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若是没有房门,再跑到印符世界去的时候,自己待坐在床上,被别人偷窥到,还以为他腾飞死了呢! “师傅好手艺啊!这么烂的门框都能让你给安上去了。”腾飞竖起大拇指。 师傅黑瘦的,笑起来一脸褶子,“都是手艺,混口饭吃嘛!” 腾飞手机掏出来,对准师傅脖子上挂着的二维码,一顿扫描付了钱,师傅的笑容更灿烂了。 可是,腾飞却在师傅满脸褶子的脸上看到了,“这傻缺,都不讲价的,活该老子今天多挣了。” 腾飞望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愣了十几秒,“还可以讲价的吗?” 不大会儿,四大王不怀好意的来找腾飞了,看到铝合金房门,一个个八卦的心又荡漾起来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刘韩宇搂着腾飞的肩膀,一脸坏笑的说: “飞哥,这么急不可耐吗?这么快就把门搞好了,晚上再大动静也不怕了。” 腾飞点点头说:“确实不怕了。” 他寻思着再来个黑影人,这门这么结实,他还能逃得掉吗? 四大王听腾飞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 腾飞看出来他们没怀好意,恶狠狠的瞅着他们。 见腾飞已经在压抑怒火,他们收起笑容,一个个把脸转到一边,捂着嘴偷偷的憋笑。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房门已经安好了,各位如果皮痒痒的话,晚上可以随时来找爷给你们解决,就当朋友先处着。” “嗯?”他们听完都愣住了,他们?皮痒痒?晚上?解决?朋友……? “不了不了,”他们一起狼狈的倒退三步,摆着手一脸的恐惧样子,这半夜被打死也没有人知道啊!谁不知道腾飞那天是怎么揍乔子他们的?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要跟腾飞闹别扭,否则钱就拿不到了。 腾飞挑起眉,步步逼近,“怎么了?害怕?” “没有没有,”看着腾飞向他们走近,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退到了墙根处无路可退,刘韩宇把刘博一把推了出去。 刘博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跌进了腾飞的怀里,被腾飞一把搂住,他刚想挣扎,就看见了腾飞那双邪恶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阵怵。 腾飞冷“呵”一声,一只手抓着刘博的衣领,让刘博把头抬的高高的,声音里带着挑衅的说: “今晚就你了。” 另一只手握得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刘博听闻浑身一顿,眼中似乎有无尽的委屈,立马带着浑厚的哭腔,用力的推着腾飞的胸膛。 “飞哥,飞哥,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是刘韩宇推我的,啊……” 他越是挣扎,腾飞越是兴奋,抓着他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任他拼命闹腾也无济于事。 其他四人见状,都靠在墙边,悄悄的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混黑社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战场没见过?尤其是吓唬人,他可没失过手,哪次不是把对方吓尿了。 眼下,这四个应该不可以这么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腾飞可能活不过出村。 眼看刘博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腾飞伸手捏住了刘博的脸。 刘博的脸蛋被捏得鼓起,翘起的嘴巴流出带着口臭的粘液。 “我去,”腾飞嫌弃的放开刘博,还好那臭水没黏到自己手上。 被松开的刘博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一声,捂着屁股直叫唤。 “你个死玩意,摔死我了。” 腾飞的笑意写在脸上,来者不善的四个人,还想爷把你们供起来吗? 这四人也是混了多年黑道的,知道腾飞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当下也并没有发作。 腾飞坏笑着把目光投向了墙边的三人,眼神闪光的说:“刘博太胆小了,你们行吗?。” “不不不,”三人忙摆手表示反抗,“我们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腾飞已经来到墙边,一起壁咚了三个人。 那眼神里阴邪的光,让三人瞬间浑身发毛。 刘韩宇半蹲着身子,仰头看着腾飞,半笑着说,“哥,您老还是歇歇,等会和我们一起出发吧!” 因为个头比较大,若是站立着,腾飞壁咚他们的手,就架在他胳膊上了,那样显得自己不示弱了。 来时村长说了,千万不能和腾飞闹别扭,那自己岂不是要处处忍让? 多少有点憋屈啊! 哎!为了钱,忍了。 腾飞也看出来他们是故意忍让,若不然,这哥四个有那么好说话吗? “你们看不起爷?” 刘韩宇忙解释:“不是的,飞哥,我们尊敬你。” “哦!那你呢?”腾飞看着张涌涛问道。 张涌涛忙陪笑脸,笑的很难看:“哥,我们都知道飞哥在外面可风光了,手下好几百兄弟呢!” “确实,你很识趣。”腾飞看着张涌涛这身肉,舌尖都流口水,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养的肉肉啊? 腾飞再次把目光递向了董胜。 董胜瞬时冷汗直冒:“飞哥,你们的大名,我们都知道。” “嗯!”腾飞满脑子乱转,这四个今天有备而来啊!看来想惹怒他们不太容易。 刘韩宇腿都蹲麻了,“哥哎!您老还是多陪陪媳妇吧!别拿兄弟们开涮啊!” “媳妇?”腾飞撇撇嘴,说:“没有媳妇。” “那甜甜……”刘韩宇试探着问。 “甜甜已经回家了。”腾飞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刘博听到后异常兴奋:“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追求甜甜了?” “你敢,”腾飞转身愤怒的指着刘博,满身的杀气弥漫整个院子。 刚才只是演演戏,现在是真的要怒了。 “飞哥!”刘博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甜甜你不要了,还不能便宜兄弟吗?反正也是二手货,我都不嫌弃……” “找死,”腾飞上去抓住刘博的脖子,一用力把他提了起来。 刘博真没想到腾飞力气这么大,竟单手把他一百六十斤的身体轻松提起来了。 “飞哥飞哥,”其他三人忙上前劝阻,“飞哥息怒啊!” 腾飞也不想搞出人命,直接把刘博扔回地上。 刘博捧着脖子“咳咳”好几声,这回是真吓到他了。 腾飞看了他们四个一眼,说:“甜甜腹中孽障已经清除,找谁嫁都比找你们强。你们四个要是敢欺负甜甜,爷让你们跪着活不了,站着活不成。” 腾飞全身散发的杀气,直直钻进他们四人的骨子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四人,此时也怕了。 张涌涛哆哆嗦嗦的说:“飞哥你放心,我张涌涛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碰甜甜一根毫毛。” 腾飞转头看向张涌涛,眼光中的杀气直逼张涌涛内心,“爷信你。” 张涌涛深深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腾飞又把目光锁定了董胜。 董胜忙解释:“我,我不会占甜甜妹子便宜的,她要是找了好人家嫁了,我送她一份大礼,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嗯,”腾飞又看向了刘韩宇。 刘韩宇站起身,坚定的说:“飞哥,以后甜甜妹妹的人身安全就交给我了。” “行,”腾飞最后把目光撇向了刘博。 刘博赶紧举手对着天,说:“我发誓,死都不会追求甜甜的,就算我妈逼我娶甜甜,我先把我妈打一顿。” “可以,”腾飞这才满意的收了收杀气。 眼中一抹黑雾转瞬即逝。 西岭 调教好了四人,腾飞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混黑社会这么多年,调教新来的小弟,自己还是很在行的。就像自己刚开始被调教一样,心酸。 那个时候,自己还小…… 既然人员关系又拉近了一步,去西岭的计划便可以开始实施了。 张涌涛开着破旧的三轮摩托车,载着他们去往西岭崎岖不平的田间小路。 腾飞脸上的黑线一条一条拉下来。 他明明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 他非要被带着坐这种颠簸一下,屁股蛋蛋飞起来老高的三轮车,颠得他早饭在肚子里都抗议起来。 刘博强烈建议着,远处的路途非常的不好,因为没有管理过,高低不平的烂泥路杂草丛生,汽车进去容易出不来。 他们带着各种工具,装满了车厢。四人只能蹲坐在车厢板上,稍不留神容易连人带命跌进路边的杂草沟里。 车厢里放着铁锹、洋镐、锄头、木棍、渔网、电瓶、皮靴、斧头、水桶、柴火、铁锅,背包,一大桶纯净水,还有压在下面的什么什么,看不太清楚。 怎么看也不像是去挖渠的,倒像是去打野的。 行进了大半天,中午时分,终于到了临近西岭的边境。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杂草,五人面面相觑。 这地方怎么这么荒凉? 按照农村占地为宝的强烈心态,就连路边的杂草地都开垦出来种菜了,怎么能放弃这么一大片风水宝地荒着呢? 附近村子里的人可真是能坐得住气,把这里荒成荒无人烟了。 前面杂草高低不平无法开车过去,他们五个人便下车来,分摊了车上的家伙式,往前步行而去。 一路上,五人把近些年在外遇到的奇闻异事通通说了一遍,这当子倒没什么可聊的,都闷声往前走着。 都是个头高大身体壮实的青年人,扛点东西也不觉得费劲,跨着大步,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果然有一湾水沟,“哗啦啦”往几条分流流去,时不时的有鱼儿冒泡在水里的杂草边,惹得五人兴奋不已,顾不得什么挖渠不挖渠的,跳进水里一通乱摸。 许是压抑的太久,腾飞此时也是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和其他四人拉开满满的兴致,呼喊着捉鱼去。 一时间小河沟里尽是欢声笑语,年轻人的开怀大笑,和不知疲倦的兴奋高潮,把这里平静的荒芜瞬间打破。 半个小时的时间,水桶里面就有了十几条大小不一的倒霉鱼,今天是它们的祈祷日,祈祷来生不要这么倒霉。 五人在扛过来的家伙式里面找到柴火和锅,,当下就拿铁锹挖起地上的杂草和泥土,准备当场做个临时小锅炉。 兴奋不减的五个人分工明确,准备宰鱼的,背包里拿调料的,挖锅炉的,点柴火的,搬水的,好一阵激烈的躁动。 就在刘韩宇满头大汗的,握着铁锹挖着地上泥土的时候,一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哎呀妈呀!”刘韩宇惊呼一声,“什么玩意这是?” 其他四人听到惊呼声忙转头瞧,只见刘韩宇拿着铁锹在对着一条青斑蛇进行攻击。 青斑蛇似乎并不害怕刘韩宇手中的大家伙,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弯一弯的向刘韩宇滑进。 刘韩宇看着这玩意有点心虚,拿着铁锹的手都有点抖,左拍一下右砍一下,也伤不到青斑蛇半分。 青斑蛇身体灵活的很,左闪右躲丝滑的扭着。 这时候,刘博大叫一声:“你们看,又一条。” 只见那被挖开的泥土里,又迅速钻出来一条青斑蛇,昂首摇尾向最近的刘博扭去。 刘博大叫一声,扔了手里的水桶,拾起地上的木棍就去打蛇头。 蛇头一歪,没打中,又一歪,还是没打中。 刘博心里顿时冒出了一句:“不好。” 此时,第三条青斑蛇从泥土里钻出来。 董胜喊道:“刘韩宇,你特么的挖蛇窝上了吗?” 眼看着泥土里钻出来的青斑蛇越来越多,他们五个人忙拿起各种家伙式,站到一起,连连后退。 张涌涛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惊呼道:“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什么?没有信号?” 其他四人也紧张起来,没有信号就没有救援,他们现在很危险啊! 泥土的蛇还在不断的往外爬,眼看都几十条了,五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快跑吧!”腾飞大喊一声。 五个人一起撒腿便跑。 那些青斑蛇,追逐的速度倒一点不比五个年轻人慢。一会儿的功夫,就追到了他们的脚后跟。 无奈的五人只能停下来对抗蛇群,拿着家伙式不停的乱舞着。 现在蛇群已经有几百条,荒地上的杂草丛里,密密麻麻的蛇扭动着身子向这边铺来。 五个人正在努力的为生命争取时间。 蛇群像得了必杀令似的紧追不舍。 眼看靠的最近的青斑蛇,受伤了不少,它们的生命度似乎有点太强大了。 都铲成两截了,前半截还穷追不舍,那些受点轻伤的,更比健康的蛇还要兴奋三分。 “火,”腾飞满头大汗,边退边喊:“用火。” 张涌涛眼疾手快砍伤几条蛇,问:“没有东西点啊!” “衣服,”腾飞喊。 “脱,”刘韩宇喊道。 张涌涛边跑边脱掉身上的汗衫,拿打火机点燃,往蛇群挥去。 果然蛇群快速后退。 一件汗衫很快烧完。 腾飞也脱掉身上的衣服,喊:“边跑边脱,手机含嘴里,跑快的人脱裤子。” 董胜先跑到前面,脱掉衣服和裤子交给刘博。 就这样,五个人脱得只剩下内裤,把蛇群赶远了一点,给他们制造了逃跑的时间。 五个人拼命的跑向了三轮摩托车。 这时大批蛇群疯狂的追捕而来。 在他们爬上三轮摩托车之后,蛇群已经沿着车轱辘爬上了三轮车。 后面黑压压一片,少说有数万条青斑蛇往这边逼近。 他们只能拼命的用手中家伙式拍打几乎要爬到车厢的青斑蛇。 奈何力量有限,蛇群太多。 刘博两眼发红哭喊着:“我们要死在这了,我们要死在这了……” 张涌涛也快哭出来了,手上鲜血红的吓人,“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腾飞更是心惊肉跳,他可真是个倒霉鬼,天天跟死亡玩棋盘。 刘韩宇手中的铁锹杆子“啪”的一声断裂了,这让他心里更没有了底,狂吼一声,拿手机砸着蛇头。 董胜光着膀子,一条蛇飞身一跃,黏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惊的弹跳起来,甩掉了那条青斑蛇。 蛇群此时纷纷效仿,都原地起步跳跃而上,一时间,上空黑压压一片铺天盖地而来,挡住了中午火热的太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 蛇群在空中炸开,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软弱无力的盘在一起扭动着。 后面的蛇群还在英勇的前进,继续向车厢上爬。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身上的符文不停的闪着光,“轰”的一声,一道天火从腾飞身上喷出,蛇群挣扎着便趴在地上扭曲着,不再进行攻击。 被天火攻击的蛇群,迅速往回逃去,不大会儿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人长舒一口气,瘫软在三轮摩托车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刘博擦擦脸上泪水和汗水的混合液体,喘着粗气说:“飞哥,你救了我们,我刘博发誓,以后好好做人,绝不再做对不起相亲的事了。” 腾飞苦笑着,他刘博差点死一回,这是开窍了? 刘韩宇看着粉碎的手机,叹了口气,说:“飞哥,谢谢你救命之恩,小弟以后好好过日子,等兄弟发达了,带飞哥你吃香的喝辣的。” 腾飞拍拍刘韩宇的肩膀,表示肯定。 张涌涛握着受伤的手,喃喃的说:“以前都是我打人,没想到流血那么疼,今后再也不打人了。” 董胜仰天长叹:“今天才知道做人有多难,老子差点就没了。” 腾飞笑着说:“各位兄弟别感慨了,我们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呢!村长应该在家里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腾飞的来例 腾飞五人回到村里已经半夜,各自回家换了衣服,齐聚在村长家门口,翻墙而入。 村长家的狗刚吼两声,让张涌涛一棍子打晕,再也没了动静。 村长家在村里是比较富裕的,三层小洋楼,盖得异常奢华。 满屋子黑漆漆,只有底层一间屋子还亮着灯,显然村长大人还未入睡。不知道是良心的谴责让他无法入眠,还是因兴奋过度而无法归梦。 楼房上边红点闪烁,显然是安装了摄像头。 刘韩宇拿出弹弓用力一弹,“啪”一声,摄像头镜头碎成了拼接品。 听到动静了的村长,缓缓起身,刚到门口,被腾飞捏着脖子推进了屋里。 “咚”的一声,屋门被关上。 按照计划,那四人在屋门外等着,腾飞一人与村长交涉。 村长苍老的容颜更加苍白。 腾飞放开手,把村长扔到床边的沙发上。 村长本来见到腾飞就已经惊魂,现在被这么一扔,更是浑身颤抖。 “你……腾飞……”村长的脖子一阵疼痛,就连说话都疼得难以开口。 腾飞一脸邪恶的坏笑,双手抱胸对着村长说:“村长大叔,你的小飞回来了,怎么?兴奋成这样,都哽咽了?” 村长苍白的脸越加的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被腾飞一把按下去。 这一按力道之大,村长感觉肩头的骨头随着腰肩盘差点粉碎。 “腾飞……”村长忍住疼痛,满脸的苦涩。 “村长大叔,”腾飞依旧笑着,只是那笑看起来就像阎王索命,“是不是想验证一下,回来的是人还是鬼啊?” 村长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此时不知道是怕的浑身发抖还是疼的浑身发颤,只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许是内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吧! “呵呵!”腾飞冷笑着说:“村长大叔,别这样,好像爷来索命似的。爷给你个机会解释,解释的让爷心里的坎过得去,爷今天就不把你撕碎了。” 村长听闻,身体像死尸一般僵硬,直接就给腾飞跪下了。 腾飞也不躲闪,任由村长这老东西演戏,看他能演出什么样的大戏,够他腾飞看一壶的。 村长一脸苦涩,满是皱纹的脸庞老泪纵横。 “腾飞,是叔狠心,今天是叔错了,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腾飞冷笑一声,说:“村长,你这是有多恨爷啊,非要置爷于死地?打爷小时候,你就看爷不顺眼,处处针对,如今爷刚回来俩半月,你就想谋财害命了?” 村长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说:“腾飞,既然今天撕破了脸,叔也不蛮你。你这孩子,在村里没有立足之地,也不是叔的错,是你自己的问题。” “哼!”腾飞是真气笑了,村长这老东西竟然把责任推给了自己。他一把拽起村长的衣领,把村长提了起来。 村长惊慌失措的抱着腾飞的手,眼睛里的恐惧可笑至极。 “腾飞,你要干嘛?” “爷送你一程。” “你听我说,”村长请求着,他不敢大声喊,他怕这一喊,全村人都知道他的罪恶了。 腾飞放开村长的衣领,村长慢慢站回地上,声音里全是恐惧,又强行让自己镇定, “腾飞啊!叔和全村人都知道,就你自己骗自己。你小子压根不是我们村的人,你知道吗?” 腾飞听闻满眼的怒火,压着性子没有发作。 “腾飞,你想想,你爸妈都多大岁数了?他们去世时候都七八十岁了,你小子才是十来岁,你好好计算一下,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还能生孩子吗?” 腾飞皱着眉狐疑的看着村长。 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他不想多深究。 村长继续说着:“你是你爸妈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听说是被你亲生父母丢弃在河沟底的,身上连见衣服都没有,就那样光着身子。你爸妈看见你的时候,你都没有呼吸了,是他们舍不得放弃你,才把你救回来。腾飞啊!你连个户口都没有啊!你爸妈舍不得把你送给孤儿院,他们老两口几十年没有孩子,你来了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可他们那么大岁数,没有收养资格,你没有户口,这房子你也没有资格继承,知道吗?” 村长说的倒是实话,腾飞的身份证,还是半夜拿把刀偷偷溜进孤儿院院长的家里,拜托院长开证明办的。 他厌恶的看了村长一眼,忽而邪笑着说:“就为了爷的院子,就置爷于死地吗?” 村长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的说: “腾飞啊!不蛮你说,你在全村人眼里就是个妖物。你八岁那年,从墙头上掉下来当场就没了呼吸,连医生都宣布你死亡了。你爸妈连小棺材都买好了,可是你突然就活过来了,而且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你知道大家有多怕你吗?又不能让你爸妈把你送走,就只能远离你了。” 腾飞摸了一下鼻子,这事他记得,那时候自己小不懂事,只知道大家开始不喜欢他了,处处躲着针对他。 “后来,”见腾飞没有动怒,村长继续说:“你爸妈死了,你一个人了,偷鸡摸狗的,大家真怕你啊!怕你使什么坏害人啊!” 腾飞无奈的苦笑,狠狠地咬着牙说:“我偷鸡摸狗还不是为了活着?我一个十岁的孩子,我能有什么活路?你们会给我一口饭吗?” 腾飞顿了顿,说:“我不是也付出了代价,我不是也被打断了腿吗?” 村长惊慌的看了一眼腾飞,才低下头,说:“是的,可是,你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你竟然站起来走了,你走的比正常人还正常,一点断过腿的样子都没有。你说,你不是妖怪是什么?” “所以我腾飞就该死,是吗?” 腾飞恨得牙咬得“吱吱”作响,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妖怪,是不祥之物,他们为什么不认为自己是神仙呢?就这样评判了自己的位置吗? 村长吓得烟头从手中滑落,掉到洁白的地板上面,红红的烟芯冒着淡淡的烟雾。 村长猛咽一口唾液,颤抖着说:“腾飞,你都控制不住自己了,你都起杀心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腾飞听闻气得浑身发抖:“莫不是你们逼我,我会动手吗?再说了,爷杀谁了?你们哪个不是活的好好的?” 村长吞咽一口口水,强装镇定的说:“腾飞,你打乔子他们的时候,有多狠,你不记得了?你差点把叔也掐死了,你不记得了吗?你这么阴狠,早晚要出事的,村里人谁不害怕?你在外面得了,你回来干什么?” 腾飞眼神里的黑气弥漫,他们伤害他的时候,是那么理所当然,怎么他腾飞反击就是罪大恶极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村长的悲哀 “叔,你厉害,爷佩服。你勤勤恳恳为村里一辈子,是个狠人。” 腾飞咬牙切齿的说,“杀人?哼!还是借刀杀人,不愧是当几十年家的人,心思够密啊!” 村长声音颤抖的说:“腾飞,你知道你有多恐怕吗?那天,你把叔吓到了,你知道你杀气有多大呀?就像今天这样,叔都不敢直视你的眼睛。” “哈哈!”腾飞阴笑着,声音阴冷的说:“你怕爷?” 他低头盯着村长的脸,眼睛里红的吓人,“你怕是没想到,爷会活着回来吧?” 村长被他盯得一个踉跄,“腾飞,叔没想害你,叔只想你别回来了。” “是吗?死了确实不用回来了,让那些青斑蛇咬碎爷的血肉,吞食爷的骨血,一点残渣都不剩,是吗?” 腾飞浑身散发的杀气,直逼进村长的骨头缝里。 村长只感觉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他不紧浑身一哆嗦,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村长像血被抽干了一样,脸色白的吓人。 原本农村的老头都是黑瘦的,许是村长福气太大,养的皮肤白白嫩嫩的,此时更是白了。 腾飞看着村长的窘迫样,继续说道:“你既然想害我也就罢了,为何要害刘韩宇他们四个?” 村长猛抬头,心里像被重击一般,“我叫他们把你送到西岭,就偷摸回来的。” “哈哈!”腾飞奸笑着,“你没想到,他们那么讲义气,没有丢下爷吧?” 村长眼珠子都瞪圆了。 “是的,就爷一个回来了。”腾飞压住嗓子说。 “他们,没回来?”村长满眼的死灰,半天回不过来神。 腾飞在屋内踱着步子,说:“哎呀!叔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想想,他们四个人的父母亲人,会把您老怎么样啊?” 村长脑子里思绪乱飞,还想把责任推出去:“我让他们回来的,他们自己不回来,怪我吗?是他们自己不回来,是他们自己不听话,不是我的错。” 这时,屋门“彭”的一声被撞开,张涌涛怒目圆睁的闯进来,提起地上的一脸错愕的村长,吼: “你个老东西,你想害死飞哥,幸好我们哥几个够义气。要不然,飞哥现在怎么样了还不知道,找死……” 他抬拳就要打上村长的脸,被腾飞一把抓住。 “飞哥,你让我打死这个老东西。” 腾飞抓住张涌涛的胳膊说:“打人还要坐牢,哥有法子治他。” 张涌涛这才停下手,把村长扔到地上。 村长这把老骨头被摔来摔去的,不知道骨折了多少处。 其他三人也进了屋里,一个个像猛兽一般盯着村长。 村长现在欲哭无泪,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董胜白了一眼村长,说:“我们报警把这老东西抓起来,判个终身监禁,死牢里去得了。” 刘博忙插言:“做牢太便宜了,抓起来凌迟才解哥几个心头之恨。” 刘韩宇接言:“听飞哥的。” 腾飞冷冷的说:“院子,我是不会交出去的,除非爷死了,但是,村长,您老也别想好过,今后的日子里,哥几个会经常拜访您老人家的。” 村长“咕咚”就给腾飞跪下来,满脸泪痕的哭着: “腾飞,院子的事,咱们好商量。可这事,不是院子的事啊!” 五个人厌恶的看着村长,张涌涛一脚踢在村长胸口,把村长踢的倒在沙发垫上。 村长忍着疼,五官都皱在一块儿,“腾飞啊!你们先歇歇火,听我一言。” 他们四个哪有什么耐心听村长瞎掰,只是在找契机谈条件而已。 村长老泪纵横的说:“腾飞啊!你一日在村里,村里一日不安宁,个个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反正现在你也知道自己身份了,村里就算你待着,也没有立足之地啊!按法律规定,你不是咱村里的人,地没有你的,院子一样没有你的,今天叔不把院子收回来,乡里也会来收的,你要明白,叔也做不了主给你院子的支配权啊!” 腾飞冷“哼”一声,说:“无非就是想赶爷走!” 村长拧了一下鼻涕,说:“腾飞,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知道没有户口就什么补贴也没有,村里也没有办法,是不是?你走吧!回城里吧!起码户口在城里,是不是?” 腾飞挑起眉,满眼的杀气,“想赶爷走?没那么容易。想爷走也不难,一百万,少一个子也不行。” 眼下腾飞是听出来了,不是村长不给他活路,是全村人都不给他活路。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客气呢! “一百万?”村长傻傻的看着腾飞伸在半空的一根手指。 “你这是要叔的命啊!叔到哪里给你找一百万?” 腾飞冷笑道:“那就是村长你的事情了。” 张涌涛在一旁帮腔:“村长可以找村里人凑啊!上次修路,不还凑钱的吗?” 其他三人忙点头应着。 “那是修路,”村长急眼了,“我现在怎么跟他们提凑钱?” 刘博说道:“就说飞哥出远门需要路费,大家凑凑。” 村长更急了:“你是要全村人戳我脊梁骨吗?” 董胜弯下腰,对着村长,说:“总比现在被飞哥揍死强,起码你还活着。” 刘韩宇清了一下嗓子,说:“起码也不用坐牢,您老还是村长啊!” 村长一屁股瘫在地上,冷汗直冒。 半晌,村长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说道:“你这是连叔的棺材本都不放过啊!” 腾飞轻笑着说:“叔,那就给你全家上下十三口准备好棺材吧!” “你……”村长差点心脏病发作,“你想干什么?” 腾飞双手叉腰,一副轻松的模样,说:“叔,爷只身一人,生死无忧,不是叔,心系的东西比较多,叔你想好了告诉爷。” 他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放到桌上,说: “这是爷的银行卡号,三天之内不把一百万打来,爷替你备好大小十三口棺材,望叔笑纳。” 村长差点昏倒,“一百万?腾飞,你让叔怎么活?” 腾飞“哈哈”大笑,语气沉重的说:“叔啊!您老给爷活路了吗?你觉得这就是逼你了吗?爷就是让你知道,招惹爷的下场,不管你是卖房子还是卖孩子,卖棺材本,爷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别后悔。” 村长颤抖着手指着腾飞喊:“你别太过分。” 腾飞半弯着腰,对村长轻描淡写的说:“急什么?爷城里还有几百个兄弟呢!信不信,一夜之间,爷可以把整个村夷为平地。” “你……”村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腾飞朝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说:“好好照顾村长大叔。” 四人面带奸笑的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回城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五个人像亲兄弟一样聚在一起喝酒猜拳,好不快乐。死里逃生的他们,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激动的立马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腾飞的小屋里,摆了一张四方桌,摆了六盘菜,三瓶好酒。他们推杯换盏,一阵寒暄。 刘韩宇压了一口白酒,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嘴里,边嚼边说: “飞哥,我听说村长把他的棺材本儿都从银行里面取出来了,把他们家三层小楼也卖了,又借了一点钱,村里的人知道飞哥你要离开了,也都凑了一些。” 腾飞摆摆手中的手机,说:“已经收到了,好长一串零。” “哈哈哈哈!”他们一顿狂笑。 张博说:“飞哥,你走以后还回来吗?哥几个会想你的。” 腾飞拍了一下张博的肩膀说:“回,当然回。我爸妈的坟还在呢!我得回来烧纸啊!” “那好,飞哥回来就找我们,我们大醉一场。”刘博开心的像个孩子。 “行,没问题。”腾飞小呡了一口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吗?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在哪里。 张涌涛举杯对着腾飞,说:“飞哥,我敬你,啥话也不说,全在酒里。” 腾飞“呵呵”一笑说:“知道爷酒量不行,想把爷灌醉吗?” “嘿嘿嘿嘿!”张涌涛陪笑道:“飞哥你喝一口就行,我全干。”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董胜说:“飞哥,你给个准信,多会能回来?我们哥几个等着你。” 他们几个应该会出去打工,想聚在一起必然要有一个准确的时间 。 腾飞苦笑着说:“哥几个不都是加了微信留了电话号码吗?爷出去以后,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若想回来,提前给你们吱一声,让你们做好准备。” 他们连连说好,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腾飞这一走,院子就不是他的了,何时回来?回来又如何?回来连个家都没有。 想想心里一阵悲凉。 腾飞为赶走心里的阴霾,苦咽一口小酒,说:“你们几个,保护好甜甜哈!看着她出嫁,不许她婆家人欺负她,知道吗?” “飞哥,放心,谁敢欺负甜甜,我让他们活着都难。” 四人拍着胸脯保证。 腾飞点点头。 甜甜是个好姑娘。 装好行李,腾飞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空洞。 之前,是为了活命逃亡到城里,农村还有自己的家。 现在,自己揣着一兜子钞票不愁吃喝,村里却再也没有了他的位置了。 开着自己的二手小汽车,缓缓驶出村口。 村口送行的,有刘博、刘韩宇、张涌涛,董胜,还有刘木匠,还有一个怯生生的身影,远远的看着,是甜甜。 “哥,谢谢你救了我,甜甜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记得回来。” 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腾飞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传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声音,“喂!大哥。” 腾飞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大师不怎么高兴啊! “怎么了?大师,见到爷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啊?” “不是大哥,”电话里传来惧怕的声音,“小弟见到大哥可高兴了。” 腾飞知道大师的心思,好不容易送走的邪神,又回来了,能高兴吗? “爷现在去你的城市找你,给爷安排好住处。” “好的,大哥。”大师忙应着。 腾飞挂断电话安心的开车。 实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看起来很多事情都轻易的接受了,又好像根本接受不了一样。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临走前,交代刘韩宇他们,逢年过节给他父母烧点纸钱。 给甜甜妹妹置办嫁妆。 多跟村长走动走动。 不知道村长在他走了之后活的好不好? 一路上想的太多,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 半头白发一脸沧桑的大师,在小区门口等着腾飞,把腾飞的车开进了小区院子,点头哈腰的领腾飞坐上电梯。 进了房门之后,把腾飞领到客房,给腾飞打了一盆洗脚水。 腾飞看着洗脚水,眼神里全是鄙夷。 “大师?” “哎!”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谁家这时候还洗脚啊?你当爷是贵族阔少吗?” “啊?这不,洗脚解乏吗?” “你闻爷这一身臭汗,爷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都臭了知道不?” “闻到了。” “闻到了不给爷准备毛巾香皂拖鞋睡衣去洗澡,打盆水干什么?” “我……” “我个屁啊!”腾飞瞪着满脸幽怨的大师,恨得牙痒痒。 看大师忙着去找毛巾睡衣,腾飞冲着大师背影喊: “爷要吃鸡蛋面,知道没?” “知道了知道了,”大师满头大汗,这是接了个祖宗回来啊! 一觉睡到大中午,伸伸懒腰接着睡。 忽然又睡不着了。 昨天,还在自己院子里,今儿个,就是陌生的城市了。自己这漂流的生活,是正式开始了吗? 大师在小区外面街上开了个门面,安安心心的算命赚钱,一早就出门,晚上黑灯瞎火才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腾飞一个人。 那么久了,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 可是孤独却变本加厉的追着他不放。 夜半三更,大师终于打烊回来了,顺便给腾飞带了夜宵。 大师把夜宵递给腾飞之后,躲躲闪闪的退到一边,腾飞见大师这副模样,心里厌恶增了几分。 “你小子,跟爷装什么装?躲什么?” 大师鼓了鼓勇气,试探着问:“大哥,您老就没觉得,您不一样了吗?” “不一样?”腾飞想了想,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我不还是我吗?” 大师撇了撇嘴说:“大哥,您这回回来,这满身的杀气,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杀气?”腾飞想起村长的话,村长也说他杀气太大。 大师后退一步,说:“大哥,您上次走之前,小的可是觉得您老心眼不坏,一身正气。可这次,您就跟那地狱的恶魔一样,让我打心里惧怕的不行。” “怎么会这样?”腾飞心下仔细想想,自己最近确实很飒,揍完这个揍那个。 大师瞅瞅腾飞没有生气,接着说:“难不成是印符琼书的原因吗?可又不像啊!印符琼书温婉柔和,不像这么大戾气的啊!” 腾飞也不明白的摇摇头,按道理,印符符文除了生死关头救过他,也没有给他多少惊喜啊! 此时,腾飞眼里的一股黑气燃起。 大师倒抽一口冷气跌倒在地。 “你慌什么?”腾飞不耐烦的喊。 大师爬起来趴到腾飞的跟前仔细看,果然一道黑气若隐若现。 “大哥,你身体里,怎么会有魔气?” “什么魔气?”腾飞狐疑的问道。 “大哥,”大师撞着胆子说:“你眼中一道黑气已经这么明显了,印符琼书可没有黑气啊!” “什么?”腾飞忙拿出手机打开镜子页面,仔细观看着自己的眼珠。 果然一道黑气在眼中潇洒的飘荡着。 他突然想起,黑影人化作一道黑气钻入他脑中的场景。 “靠,爷还有救吗?” 学法 无聊的腾飞四处乱逛,逛到了大师开的店面里。 店门口玻璃门上豁然写着“算命”两个大字。 伸头往里一瞧,大师正躺在折叠椅上睡的正香,鼻涕泡一鼓一鼓的,时不时的还打了一下蚊子。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 “谁?谁?”大师差点从折叠椅上摔下来。 他四处张望没有看到人影,探出头去一看,忙慌的跑到外面,笑着说: “大哥,你怎么来了?” 腾飞指着对面的店面,说:“为什么他们家生意那么好,你这里这么冷清?” 大师幺九无奈的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八字传承,我这跟印符琼书没学多少啊!而且人家做法事,刀枪棍棒能用上的都用上了,阵势超级强大,我呢?啥都不会啊!” “给印符琼书丢脸。”腾飞抛下一句话,径自向幺九的店里走去。 幺九红着脸,无话可说。 腾飞说的对,他是真丢人现眼。 腾飞坐到折叠椅上,幺九立马给腾飞泡了一杯茶。 看着那些茶叶在玻璃杯里绽开花来,腾飞脸蛋黑线直冒。 “幺九。” “哎,大哥!” “这年头,谁还喝茶?给爷整杯饮料来。” “好滴好滴!”幺九立马跑到对面超市买了两瓶饮料。 腾飞打开饮料一饮而尽,舒爽。 “这冷冷清清的店面,你是怎么养活自己的?还买了那么贵的房子?” “大哥,小的把之前那些东西都卖了,这不还有点积蓄吗?买了套二手房,眼下店面还能勉强填饱肚子。” “一个客人都没有,怎么填饱的?” “晚上有客啊!” “晚上有客,一大早你就跑来做什么?” “气对面那店面的老板。” “明明是气你自己,人家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被你气?” “我……” “关门回家,爷教你几招。” “好嘞!”幺九兴奋的关上店门,陪着腾飞往小区走去。 坐在客厅地板上,幺九闭目盘腿,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腾飞在一旁指点,“有感觉没?” “有,有一股气在肚子里翻滚。” “试着运转。” “转了……” “嗯!” “额……” “怎么了?” “咕咕咕……咕——” “你放屁做什么?” “大哥,我泄气了。” “吃了什么,这么臭?” 腾飞捂着鼻子一溜烟跑了。 “真臭。”幺九站起身拍拍屁股,撒丫子就跑,生怕跑晚了中毒而亡。 再一次。 幺九盘腿坐在客厅地板上,这一次更认真。 “不许再放屁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放心。” “有感觉没?” “有,好像有东西在身上爬。” “爬哪里了?” “爬到脑门上了。” “是只苍蝇。” “哦!” “认真点好吗?” “明白明白。有感觉了,肚子里酸溜溜的,有口水含到嘴里了。” 腾飞打开手机一看,十二点二十分了,这小子是饿了呀? “再坚持一下,外卖马上到了。” “大哥点的什么菜?” “鹤顶红。” “嗯?没来生的菜啊!呜呜呜呜呜……” “瞧你那老态龙钟的样子,有没有来生真的很难说啊!” “我也想年轻啊!” “想年轻就好好学,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在糊弄爷。”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就是害怕学了印符琼书,搞得比现在还差,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这样活着好一点,是吗?” “大哥,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爷才不当那恶心人的玩意呢!” 幺九被腾飞说中心思,陪着笑脸不敢多说话。 腾飞叹了口气,说:“爷是读懂了印符琼书,也知道有个印符世界,那里有个娘们告诉我,你这样的,虽然长的丑,但是吧几百年能活,想年轻就跟爷好好学,说不定能搞个年轻帅气还长生不老,那多好啊!” “那就被拉实验室去解刨了。” “啥?” “不老又不死,多好的实验教材啊!不研究不是浪费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危险啊!” 腾飞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哥,当真能变年轻吗?” “爷骗过你吗?” “没有,大哥,我信你。那个,娘们是什么?” “什么什么?” “是妖怪吗?还是神仙?” “空气。” “空气?空气还有公母?” “可不是咋滴!一个会说话的空气,神奇着呢!” “叮咚!”门铃声响起。 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年轻懂礼貌,恭恭敬敬的给幺九鞠了一躬,“爷爷好。” 然后看向腾飞,说:“您孙子真帅气。” 当时,幺九手里的外卖差点没拿稳,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幸好被腾飞扶住。 外卖小哥走了之后,腾飞关好门。 发现幺九步履蹒跚的挪到客厅沙发上,一张脸青红紫白蓝绿彩,他已经没有心情吃外卖,满脑子都是死灰,生无可恋。 “至于吗?就叫了声爷爷,瞧把你辉煌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腾飞还以为他乐的呢! “爷爷?孙子?”幺九欲哭无泪。 “哈哈!”腾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幺九更难过了。 腾飞瞅着幺九苍老的脸,说:“爷爷,咱们还练吗?” “滚!”幺九趴到沙发上痛哭失声。 这是真伤心了。 突然,幺九“嗖”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喊一声:“我要年轻……” 吓得腾飞一哆嗦。 “诈尸了?” 幺九抓住腾飞的手,显得异常激动:“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变年轻,让我年轻。” 那眼神里闪烁的光,差点刺瞎腾飞的眼。 “松手!” “大哥,你要帮我啊!” “你给爷松开,你小子刚才撒尿洗手了吗?” “我洗了,我真洗了。” “别等爷揍你,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眼看着幺九的嘴都快贴到腾飞的脸了,那股浓烈的口臭,呛得腾飞心情极其不爽。 “大哥,你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给爷滚!”一拳抡过去,幺九晕晕荡荡的滚到了沙发肚里,嘴里还在嘟噜,“大哥,你要帮助我啊!” 算命 无聊至极的腾飞,准备给幺九坐堂,既能练习一下自己所学,又能在幺九面前炫耀一番,更想打击一下对面那家八字术行工作室。 腾飞半躺在折叠椅上,打开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幺九啊!你是怎么想到要在这里开个算命的店面的?看被人家挤兑的,差点喝西北风了。” 幺九忙苦唧唧的说:“大哥啊!明明是小的先开的店,那玩意后来的呀!” “嗯?”腾飞欠起身子,“找茬的?” “没没没,”幺九忙把腾飞按躺下,“哥你别激动啊!” 幺九怕腾飞一提找茬就躁动,那边可人多势众啊! “哦!”腾飞继续喝掉剩下的半瓶饮料,说:“爷今晚给你坐镇,不知道印符琼书到底能有什么本领?” “不惹事就行啊!”幺九怕了这个惹事精。想当初,自己开着好好的店面,是怎么被腾飞拆碎零部件的。 但,他腾飞是不惹事的人吗? “饮料喝完了,”腾飞把空瓶扔进垃圾桶。 幺九一脸的无奈,“大哥,饮料喝多对身体不好,喝茶养生。” 他把茶杯推到腾飞面前。 腾飞抬头看了一眼幺九,说:“没钱了?” 幺九被说的心里一沉,他确实囊中羞涩,但还不至于买不起一瓶饮料。 “我给你转点,”腾飞掏出手机给幺九转了钱。 幺九心里更是一阵惊,“这魔头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幺九拿出手机,看到上面闪烁的四个零,眼珠都花了。 “用吧!”腾飞轻描淡写的说:“爷刚拿命换了一百万。” “拿命?”吓得幺九手一抖,手机差点摔了。 “啊!”腾飞心想,农村人穷啊!这要是在城市里,怎么着也不是这个数。 幺九看着手机上的数字,感觉是在喝腾飞的血,这哥们就爱玩命吗? 很快到了晚上,城市的灯红酒绿瞬间点燃年轻人躁动的内心。 屁股都坐疼了的腾飞,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进门的是一个美女,看上去二十多岁,长发背带短裙,妖娆的身姿格外引人怜爱。 美女坐到腾飞对面的凳子上,看了腾飞一眼,当下红了脸,“小哥哥好帅啊!” 幺九忙把腾飞拉起来赶到一边,自己坐到折叠椅上。 美女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口气也硬了不少, “大师,还是那事,你看怎么办吧!” 幺九一脸苦相,“又吹了?” 美女撇撇嘴,好像要哭了,“都第十个了,还是不成,我是嫁不出去了吗?” 腾飞开口说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打过胎啊?” 美女顿时眼冒冲天火光。 幺九赶紧捂住腾飞的嘴,龇牙咧嘴的小声低吼:“大哥,你别胡说八道啊!” 腾飞扒开幺九的手,喘了口气,说:“没错啊!她谈恋爱怀孕了,被人家蹬了,还打了胎,那小孩都三个月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腾飞只感觉眼冒金星,腮帮子生疼。 美女的手都乎红了,躲在背后直乱抓。 她冲着腾飞咬牙切齿的大叫一声:“渣男!呸!” 转身就走。 “哎!你……你敢打爷。”腾飞抱着脸直骂。 幺九忙拉住腾飞往前冲的身子,“大哥哎!你咋什么都往外说呢!” 腾飞捂着脸看着幺九,说:“没错啊!我还知道她爸妈离婚了,她是她妈妈带过来的孩子,现在的爸爸是继父。” “不管是啥,也不能这么直白啊!”幺九苦着一张脸,真想抽腾飞俩耳瓜子,只是他不敢。 腾飞更是纳闷了,他腾飞什么时候说话拐弯抹角过?真是矫情。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长得雍容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 贵妇人端坐之后,腾飞瞄了一眼,看来这位贵妇人是想和老公离婚,但又怕财产被老公吞吃,这是来找解忧之法了。 腾飞撇撇嘴,没有说话。 贵妃人打量了一下幺九,又打量了一下腾飞,开口说道:“小伙子气色不错,面色很红润啊!” 腾飞慢慢摸上刚才被揍的半边脸,似乎有些肿了。 腾飞偷偷低头到幺九的跟前,小声问:“怎么都是女的?” 幺九心里嘀咕:“合计着是男的你就动手打了是吧?” 嘴上这么说:“还不是对面那家八字术行,老是乱摸嘛!” “摸什么?” “什么都摸,摸手,摸脸,摸胸,还摸屁股,女孩子都不敢去那里。” “哦!所以你是捡人家剩下的啊!” “我幺九又老又丑又不近女色,她们放心嘛!” “可以可以,丢脸的东西。” 幺九黑着脸,腾飞老是侮辱他的人格,孰不可忍,也得忍,哎! 贵妇人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师,我老公在外面有了小三,我想让他净身出户,和小三一起沿街乞讨,被过往行人咒骂殴打,您给做个法,让他们死了以后永不超生。” 腾飞一听,这老娘们够毒啊! 幺九轻咳一声,说:“这么美女啊!我一个小小的卦摊,哪有那个通天本领啊!咱算算命,命里有没有灾,有没有财,不就行了吗?这让你搞的,我都成改变命运的大神了。” 贵妇人显然有点不高兴,“大师,那你说说,我命里能不能把公司转到我手上?让我老公家破人亡?” 幺九拿出纸笔,说:“来来来,美女,把八字报一下,我给你算算。” 贵妇人撇着嘴把八字说了一遍。 幺九很认真的样子掐指算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 好一会儿,幺九语重心长的说:“美女啊!按你的八字来说,你爸妈当时把公司交给你老公的目的,就是因为你整顿不了公司,这要是把公司交给你,恐怕活不过三年啊!” 美女眼珠一转,说:“我可以把公司卖了,留着钱养老。” 幺九摇摇头,说:“以你花钱的速度来看,卖了公司,也不够你花三年的。” 贵妇人一下子急了:“那怎么办呀?” 幺九说:“把你老公八字报一下,我算算。” 贵妇人迅速说出老公的八字。 幺九继续掐指乱嘟囔一阵,说:“美女啊!你老公命里无桃花呀!你们结婚之前,就把他桃花都斩了呀!” 贵妇人害羞的低下头,“那不是,想让他心里只有我嘛!” 幺九瞅了一眼贵妇人说:“所以,你老公外面真有情人了吗?” 贵妇人脸色一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造谣不成?” 随即拿出手机,给幺九看着相册里的照片。 “这是我老公,这是他的小三,他们多亲密?就差没大街上抱在一起啃了。” 幺九眯着眼仔细观摩着,最后把手机抢过来细细的看,然后说: “美女啊!你老公口味好重啊!这小三少说有六十多了吧?不会是你婆婆吧!” “怎么可能!”贵妇人一把抢过手机,也仔细观看起来,“我婆婆我见过,不会是这样的。” 幺九慢吞吞坐到折叠椅上,一副老的不好动的模样,“现在手机太发达了,本人和照片完全不符,很正常啊!” 贵妇人红着脸,把手机悄悄塞回自己携带的名牌包里,掏了一张大钞放到桌子上,转身便走了。 腾飞在旁边笑的牙都快崩下来了。 这时,甩了腾飞一巴掌的美女,又原路返了回来。 麻烦大了 见到美女的那一刻,腾飞不由自主的拿手把脸包了起来。 美女没好气的瞅了腾飞一眼,小声说:“大师,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的事,能不能解啊?” “美女坐,”幺九咧着嘴把美女让到凳子上坐好,顺手沏了一杯茶。 腾飞见美女是有求而来,当下乐滋滋的放开了自己的脸,坐到了对面的折叠椅上。 “小妹妹,”腾飞装模做样的说,“你这事呢好解决,首先咱要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你……”美女举起手,咬咬牙又放下了。 腾飞则差点弹跳起来,还好美女没有动手。 幺九忙按住腾飞,说:“大哥,解决事情就行,私事咱不能过问啊!您老别那么八卦好吗?” “好吧!”腾飞看着美女铁青的脸,也有点发怵了。 难怪说女人像老虎,一点都不假。表面上人畜无害的,打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腾飞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还火辣辣的。 “我是说……”腾飞偷瞄了一眼美女,生怕说错一个字,招来打脸之痛。 “你怀的那胎怨气太重,化作英灵一直缠着你,想让你继续怀孕把它生下来,可是……” 他又抬眼看了美女一下,见美女一脸惊愕,挪挪屁股从折叠椅上溜了下来。 “它要的父亲,不是你喜欢的人渣,它已经选好了。所以你看上的男的,都被他吓跑了。” “它?还要选爸爸?”美女颤抖着问道。 “是的,”腾飞躲到了幺九的背后,“那个英灵就在你背上。” “啊……”美女尖叫着原地起飞,整个人从身前的桌子上翻过去,跌进了折叠椅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美女缩在折叠椅里瑟瑟发抖。 “也没那么可怕,”腾飞安慰着。 “不可怕,你躲什么?”美女沙哑着嗓子吼。 “他是怕你又揍他,”幺九忙解释着。 “我……”美女恐惧的眼神四处打量,她也没心情骂腾飞了。 “它现在在哪里?” “在桌子上,”腾飞指指美女面前的桌子。 “啊……”又一声响彻天地的尖叫,美女晕了过去。 幺九看着晕倒在折叠椅上的美女,简直惊掉了下巴,“大哥,你,你,不至于把她吓成这样吧?” “爷没有吓他,”腾飞指着桌子上面说,“那小孩就在那里,浑身乌青,很小很小一只。” 看来腾飞没有说谎啊! “你真看见了?”幺九还想确定一下。 “是啊!”腾飞点点头。 “嗝……”幺九倒抽一口凉气,两眼一翻,随即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回轮到腾飞惊得目瞪口呆了,“不是,兄弟,难道你看不见吗?” 赶紧的,把门关好,被人发现了,还以为他腾飞在杀人灭口呢! “幺九,幺九,快醒醒。”腾飞拍打着幺九满是皱纹的老脸,脸皮那么厚,拍都拍不醒。 “哇……”一声尖叫声响起。 腾飞猛然回头,见一个胖胖的妇女正在门外捂着嘴一脸惶恐的盯着他。 腾飞忘记了,这是玻璃门…… 一时间,又有几人发现了异常。其中一个人非常镇定,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别……”腾飞忙打开门,“别报警啊!” 几个妇女尖叫着往后退去。 几个男士抖着筛糠的腿强行站在妇女们前面。 必要时候,男人还是要站出来的,虽然他们也很怕。 “站,站住,不要动。” 几个男人曲着腿,抬着发抖的手警告腾飞。 腾飞这是解释都解释不清啊! 不大一会儿,警笛拉起,一辆闪着彩灯的警车,以非常华丽的漂移来到了店门口。 “不许动,举起手来,歹徒手里有没有武器?” 三个警察手拿电棍冲出来,看得出来,他们腰间都有真家伙。 腾飞委屈的揪着嘴,这都什么事啊? 警察把腾飞双手一掰,掰到背后,“咔嚓”就带上了手铐。 “我冤枉啊!”腾飞大喊。 “别说话!”警察拿着警棍在腾飞脑袋上晃了晃。 一个警察忙着疏散人群。 另一个警察快速跑到店里检查了一番,说:“报告!两个人都有呼吸,没有生命危险,身上也没有伤口。” “叫救护车。”抓着腾飞的警察命令道。 “是,”另一个警察拿出对讲机,“呼叫总部,呼叫总部,嫌疑人已经被控制,现在立刻派救护车前来,有两名受害者已经昏迷。” 就这样,腾飞在警局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他们自己晕倒怪我吗?”腾飞暴跳如雷的喊。 “无缘无故的晕倒两个,就你一个人在旁边,市民报警,我们能不出警吗?”警察极力解释着。 “那你们也听我解释一下啊!”腾飞喝了一口饮料。 “犯罪嫌疑人都要解释,我们也不能出一次警还要听罪犯说书吧?” 警察看到腾飞冰冷的眼神,随即补了一句:“当然,你是被冤枉的。” “大哥,”幺九从门外走来,一脸的尴尬。 “都怪你,”腾飞指着幺九的鼻子吼,“要不是你晕倒了,爷能来这破地方受罪吗?” “都怪我都怪我,”幺九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审了爷一晚上,连碗面都没吃上。”腾飞委屈巴巴的说。 “我请,我请,”警察忙站起身,“我们去对面面馆吃面。” 腾飞摸摸饿得扁扁的肚子,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跟警察出去了。 “今天加两个蛋。”腾飞竖起两个指头。 幺九对着他挤眉弄眼,嫌弃他丢人现眼。 殊不知,鸡蛋面是腾飞的最爱。 那年,他发高烧持续不退,一碗鸡蛋面,是他母亲给他做的最后一餐。 他没吃,已经吃不下了。 半夜,母亲趴在他枕边哭,他站在母亲背后抚摸母亲冰冷弯曲的后背,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毫无声息。 这时候的他,非常镇定,眼神坚定而沉着。 他信手一拈,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针,对准自己的躯体脑门上,深深扎进去。 片刻之后,躯体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他也在那一刻消失。 端起已经冰凉的鸡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吃的是那么香甜。 村长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妖物,他承认,他做了别人无法做到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一次,他被一群人打断了腿。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在大雨中忍着疼痛,艰难的爬回家的时候,躺在床上,那截断腿扭曲着粘在身躯上,有多疼。 多难熬的三天三夜,那么疼,那么冷,那么饥饿,那么无助,那么悲凉。 找茬 随着腾飞的介入,幺九的小店生意越来越火爆,很多人都大老远跑来找腾飞算命。 对面的八卦术行工作室,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意也渐渐冷清了。 原本七八个人忙不过来的工作室,现在闲得刷剧都刷累了。 这天天色已晚,幺九的小店难得清闲一会儿,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去了,留腾飞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折叠椅上,喝着酸奶。 “吆!还没断奶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腾飞抬头看去,一个穿着黄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头上挽着发髻插着发簪,长衫上还印了一个大大的圆圆的饼。 “喝口?”腾飞举了举手中半瓶酸奶,示意来人,你也不咋滴! 长衫男人讥讽的一笑,说:“本道还当是什么高人呢!原来就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毛头小子啊!” 腾飞也不客气,既然来的是砸场子的,那就让对方砸自己脚后跟吧! “总比你这假道长强,怎么着?被师门赶出来了还敢招摇撞骗,就不怕被师门的人找到灭口吗?” “你……”长衫男人一阵慌乱,心想:“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师门派来的吗?” 腾飞冷笑道:“你的八卦术行是不是碍眼了?不想要了是吗?敢找爷的麻烦?” 长衫男人思索片刻,觉得腾飞不该是师门中人,毕竟师门之人可没有这么轻浮。 “小子,你这才来几天,就抢了本道的生意,本道不与你计较,但也不能太过自负,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比较安生。” 腾飞喝掉半瓶酸奶,冷笑着说:“呵!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吗?” 长衫男人左看右看,观光了幺九小店里的寒酸,更是骄傲的头抬的高高的。 “这等货色也敢拿得上台面,”转而又对腾飞挑衅道: “小兄弟,十日后,青台观有一场斗法比赛,可敢来战否?” 腾飞脸色暗沉的把酸奶瓶扔进垃圾桶,说:“没空。” 腾飞早就听说了青台观每年都会举行斗法大会,表面上是收徒,实则是炫耀,顺便拍卖一下观中积攒许久的陈货。 什么桃木剑,八卦镜,玉葫芦,应有尽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被前来观看斗法的吃瓜群众抢得干干净净,观中赚得盆满钵满的。 正式的教观,怎么可能会露法给旁人知道?只有真正有缘之人,才能有缘得到真传。 长衫男人见腾飞这么简单就回绝了,心下怎么能捏得过去面子?他假装好意的说: “小兄弟如此本领,怎么还害怕那帮道友?怕他们的法太厉害,让你招架不住丢人现眼吗?” 腾飞心想:“这激将法用的这么拙劣,是没见过爷的本事吗?” 当即说道:“这位道长这么爱炫耀,应该在斗法大会上,把你跟前的饼画成八卦太极图,而不是糊弄群众的乱七八糟东西拼凑的样板。” 刚才腾飞看不懂长衫男人身上的大饼是个什么东西,特意拿手机扫描了一下,在网上查了好一会。 “哼!”长衫男人显然有些怒了,“本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你道拿本道开玩笑,真是青蛙跳灶台,不识人间烟火。” “请回吧!”腾飞眼皮都不抬一下。跟这样的人说话,都侮辱了自己的人格。 长衫男人被赶,心里更不爽了:“小兄弟,有能耐在斗法大会上,和本道一决高下如何?如果本道输了,本道带众弟子离开本市,另寻他处安身。” 腾飞稍稍抬了半块眼皮,极其轻蔑的说:“若赢了呢?” 长衫男人“呵呵”一笑,说:“那,就请小兄弟带着你的老光棍,离开本市吧!” 腾飞“嗖”的一下站起来,长衫男人惊得往后倒退一步。 他明显看到腾飞眼中戾气的黑雾在弥漫。 “爷,今天就让你撤离本市吧!” 腾飞嘴角轻轻上扬,伴随着那双似要杀人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 他抬手便去抓长衫男人的衣领。 长衫男人也是早有准备,随即身体灵活躲过腾飞的手爪,转身就要往外跑。 腾飞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后脖领,直接提回来。 当他再次想逃的时候,玻璃门已经被腾飞关上,原来还有遥控器…… “哗啦!”一片布帘从上面掉下来盖住了玻璃门。 上次因为幺九和美女晕倒,害得腾飞去警局转了一圈,这次他可学聪明了,直接安了门帘。 被关在店里的长衫男人这时才慌了神。 小小店面只有五米多宽,除却桌椅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几乎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他只能面对面的对着腾飞,那双阴霾的眼。 “你……”现在的长衫男人终于是怕了,“你小子不要乱来啊!我工作室里有好几个人,他们会报警的。” 声音里带着恐惧,口齿都打哆嗦了。 “是你,”腾飞盯着长衫男人,说:“来本尊这里找茬的,错在你先,不是吗?” “本尊?”长衫男人更怕了,脑子里一百八十个回转,“敢称本尊的,可不是在人间的修法者啊!你到底是谁?” “哈哈!”腾飞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也配知道吗?” “你别乱来啊!”长衫男人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我报警,我报警……”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兜里的手机,被腾飞一把抢去,两手一掰,“啪!”断成两截。 “啊?”长衫男人惧得满头是汗。 要知道,手机在历史上,还挡过子弹的。 就这么被腾飞轻松掰断了。 掰断了? “小兄弟,咱们好商量……”长衫男人抖着两条腿慢慢往后退去。 “可以,今天连夜撤出本市,不要让爷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好,好,”长衫男人答应着。 腾飞微微一笑,让开道。 长衫男人见腾飞已松懈,敏锐的从怀里取出一截电棍,照着腾飞胸口刺来。 腾飞猝不及防被电棍戳中,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穿透全身,像被扔进仙人球世界一样,整个身体细胞被生生切断一般,疼得他顿时“嗷嗷”直叫,瘫软在地。 “哈哈哈哈!”长衫男人得意的大笑着,再次举起电棍向已经无法反抗的腾飞戳去。 “啊……”腾飞再次被戳中,全身已经痉挛抽搐缩在一起。 斗殴 腾飞此时已然没有还手的余地,整个身体血肉如被碾碎了一样疼痛,除了那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的电流,他能感受的只有生命在慢慢消逝。 这根电棍的威力,比警员用的电棍电流强大不止十倍,一看就是用来杀人的。 就在长衫男人拿着电棍顶着腾飞的身体,龇牙咧嘴呐喊庆贺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 原来是幺九去隔壁面馆煮面已经回来了。 他端着满满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笑容僵在了脸上。 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腾飞,和那个拿着电棍击杀腾飞的刽子手,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热面盖在了长衫男人的脸上。 “哇哇……”长衫男人被烫得吱哇乱叫着,身体条件发射的向旁边躲去,一只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面汤,嘴里还叼着一块带黄的鸡蛋块。 幺九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脚,将长衫男人踢翻在了桌子上,随即抓住长衫男人的脑袋,用力砸向桌面。 没想到一直胆懦的幺九,还有这么恐怖的一面。那揍人的嘴脸,都扭得像地狱的恶魔一般模样。 长衫男人脑袋被砸的“咣咣”响,手中的电棍已经指向了幺九的腰间。 “哇啊……”一声惨叫,幺九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哈哈……跟本道玩,找死了你们。” 长衫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脑袋上鲜血直流,头晕眼花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幺九,再次把手中电棍戳了过去。 “啊——啊——”幺九哀嚎着蜷缩着身子无法挣扎,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疼的一次。 在长衫男人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贼手,缓缓拿起,电棍也随之离开了幺九的身体。 长衫男人惊恐的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看清了手掌的主人,腾飞。 他吓得一哆嗦,心中瞬间冰凉,想挣脱腾飞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而他的手也被腾飞拿捏着,电棍随着手臂的弯曲,慢慢向自己被烫得发红的脸倒去。 更另他惊慌的是,没有人能从他电棍的威力下站起来。哪怕是送去医院,也只能是个半残。 而腾飞,不止人好好的,力气还非常大,就连表情都那么自若如常。 最终,电棍还是击中了长衫男人的脑门,他乱叫一通倒在凳子上摔倒在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警告一下腾飞,怎么就把自己电成这样了?少说以后也是半个白痴了。 就在腾飞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体内的符文已经在蠢蠢欲动。而幺九那一顿操作,直接给腾飞足够的时间把符文全部调动,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恢复。 腾飞扶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幺九,把一道符文输入了幺九的体内。 幺九长舒一口气,清醒过来。 没想到,生死关头,那个哪哪都看他不顺眼的幺九,竟然会豁出命帮他。之后,他也不能在把玩人家了,该好好教导幺九学本领了。 幺九刚喘上一口气,门外便来了一群手拿凶器的恶霸,个个面露凶光,一脸煞气。 “八个,”腾飞数了数,正好是长衫男人店里的人数。什么八字术行,简直就是一窝强盗。 腾飞把幺九抱起放在折叠椅了,理了一下幺九额头上花白的乱发,把他的眼睛露出来,好让他看清,他的大哥,是怎么揍人的。 那八个人一看长衫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一脸的惊讶。他们的老板,可从来没吃过这个亏啊! 来都来了,不打一场,怎么能证明他们的勇猛呢? 当下,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抡了过来。 本来店面就很小,位置也不多,他们这么一拥而上,把店里堵的严严实实的,连打架的招数都使不出来。 腾飞只有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到大街上。 大街上一辆汽车急速驶来,眼看快要撞上人群,司机猛打方向盘,直溜溜将车转了一个弯,横在了路中间。 司机吓的惊魂未定,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直冒。把眼撇向这边一看,看见这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脚下已经踩上了油门,连人带车一起飞奔而去,逃离了这个打架斗殴的可怕战场。 八个人被腾飞一脚一个踢到门外,在大街上滚了一个圈又全部爬了起来。 周围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惊叫连连的往后躲去,一时间大街上毫无一个人影,就连远处驶来的车辆,,远远看到这边的场景也急转掉头往旁边而去。 八个人不敢拿刀出门,只能举着棍子。 他们大喝一声,齐齐向腾飞扑去。 腾飞眼中黑气弥漫,一拳一拳击中八个人的太阳穴,一时间让他们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刚刚缓过来,又拿着棍子冲过来。 腾飞这次是用脚踢向他们的腹部,差点把他们一个个的膀胱踢碎。 他们虽然人多,却毫无还手的机会,只能像个沙包一样被腾飞一脚一脚的踢飞,直到最后通通躺在地上爬将不起来。 见腾飞杀气腾腾的还要上前,幺九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喊:“大哥,不能杀人呀!” 腾飞咬着牙,眼中红血丝根根暴起,举起的拳头紧了又紧,才冷“哼”一声慢慢放下,回到屋里查看幺九的伤势。 不出意外的他,又回到了警局。 还是上次那个警察。 “又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腾飞一边吃着鸡蛋面,一边不太清楚的吐着字, “这回不是我的错,我是自卫,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有监控为证。” “是的,监控我们看了,你是无罪的。那位,可能要在牢里度过很久的时光了。” “他故意伤人,”腾飞嘴里塞的满满的,吐字不清。 “不是故意伤人,私用非法武器,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嗯嗯,”腾飞哪有功夫听警察掰掰,他满脑子满嘴都是鸡蛋面。 吃饱喝足了,警察递了一张纸巾给腾飞。 腾飞擦了擦他满嘴汤汁的嘴。 警察说道:“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这种电棍的击杀力,比警员用的电棍要强上十倍之多,你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坐在我这里吃面的?” 腾飞翻一个白眼说:“我能活着你应该庆幸,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 警察说:“你没听明白,我们警察出警,只为捉人,不为杀人,所以电棍的电流量并不大,只能让人全身瘫软,没有反抗的能力。而这根电棍,完全就是用来杀人的,只要被击上两秒钟,最少也是残废。” 腾飞听完瞪大了双眼,他可不止被电了两秒钟啊!足足有五分钟之多。现在还活灵活现的在这里吃了一大碗鸡蛋面,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我都死过八次十次了,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警察抿嘴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不老实。” 腾飞也无法向警察解释什么,毕竟玄学这些事情,怎么能用一张嘴说的清楚呢! 关门大吉 经过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幺九的店面彻底关门,两家店铺同时关门大吉,这条街上又少了一些忽悠人的骗子了。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着面前只有三个频道的电视机。 “幺九,你怎么不交钱呢?都看不了电视了。” “大哥,我又不爱看电视,就这还是房子的原主人留下的。” “怎么办?这么躺着,两个大男人会憋死的。” “要不,以你的名义再申请一个铺子,去别的街开店?” “你当他们不认识爷?” “哎!” 单看他们打架斗殴的那个阵势,哪个还敢找他们算命啊?都怕自己命悬一线,彻底悲剧。 “幺九啊!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幺九抽了下鼻子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呢又瘦又小,一看就养不活。我爸妈为了把我养大,就在路边烧了八碗纸,认了八个看不见的兄弟姐妹,做哥哥姐姐,我就是老九了。” “哦!”腾飞若有所思,“可最终你们家还是断后了呀,到你这一代。” “起码我活着呀!我爸妈也没指望我以后做什么,他们只希望我能活着就可以了,现在我活的好好的,他们在天之灵也就安歇了。” “我也是,只要我活着,爸爸妈妈就满足了。” 幺九偷偷瞄了腾飞一眼说:“哥呀!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腾飞噗嗤一笑,说:“你知道不当说,你还问爷?” 幺九看着腾飞没有生气,试探着说:“大哥,你是否有察觉,你身体里的黑气对你影响很大呀?”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冷静,“有话就直说。” 幺九往旁边挪了挪,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大哥,我看你每次动怒的时候,眼中都有一股黑气。每次黑气弥漫的时候,你的性格就像恶魔一样,那种杀人而后快的感觉,总是让人如坠地狱一般。” 腾飞稍稍勾起嘴角,眼神里尽是死亡的凝视。 吓得幺九一骨碌爬起来,紧张至极,“大哥大哥,我胡说呢!您老别生气啊!” 腾飞收起目光,冷静的说道:“确实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拍拍自己跳动得厉害的小心脏。 “坐,”腾飞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语气冷的吓人。 幺九哪里敢坐啊! “大哥我给你煮面去。” “坐,”腾飞的语气更加冰冷。 幺九只能搓着手,满脸惧意的挪到腾飞身边,慢慢坐下。 腾飞眼中的黑气在不停的翻滚,他满身的气息能活活把人冻死。 幺九待在他身边,就跟待在魔鬼身边似的,左右为难。 腾飞缓缓转过头,看向幺九,幺九顿时就蔫了,语气里都带着哭腔: “大哥,您别吓我啊!” “幺九,爷现在是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幺九急急的点着头。 “原来如此,”腾飞起身看向窗外,“那日,爷被黑影追杀,黑影投一道黑气在爷体内,爷每次动怒犹如恶魔转世,是那道黑影,他想借爷的身体复活。” “啊?那怎么办啊?”幺九担心的问。 “爷无法消除他在爷体内留下的毒素,但是,爷是随便被人利用的吗?爷要利用这道黑气,成就一方旷古奇世,他失算了。” “嗯嗯!”幺九忙点头表示肯定。 “你不用担心爷,爷以后知道了这事,会去控制的。” “大哥,小的查看监控过,你那时自称,本尊。” 腾飞冷冷一笑,说:“是受黑气的影响,本尊是黑气原主人的地位。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爷要的,是黑气本尊带给爷的惊喜。他做不了利用爷复活了,而他会成为爷的附属品,为爷所用。” 腾飞看向幺九,眼神温和了许多,“你不用害怕爷,爷不会伤害自己的兄弟。” “兄弟?”幺九一阵狂喜,腾飞这是承认自己了? 腾飞点点头,冰冷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大哥,”幺九高兴的手舞足蹈,“既然我们现在很无聊,不如我们去参加斗法大会吧?” “那有什么好玩的?”腾飞有点不乐意。 “大哥有所不知,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腾飞嘴角勾起一抹笑,说:“爷信你,准备准备出发。” “好嘞!” 斗法大会还在十日后,有可能还会推迟,在此档期,他们决定去一座山上拜访一位老友。 是幺九的老友,认识有十个年头了。此人性格孤僻,不愿与世人来往,长期居住在山顶,美其名曰:“世外高人。” 带着两背包干粮和水,以及对老友的思念,驱车来到了一座荒得只剩土的山边。 “大哥,我们看望完老友,直接去斗法大会现场,时间刚刚好。” “这山……”腾飞指着山顶一脸惊讶,“还有能吃的东西吗?你那老友不用吃喝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只靠呼吸即可活着,说不定哪天就飞升了,我们还看不到人家了呢!” “饿死算飞升吗?” “不算,飞升是要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的。”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那不是劈成泥了吗?” “还有传言是一百八十道,还有的说一种九万道,不一定呢!” “反正没人见过呗!” “没有,见过的,要么被劈的骨头渣都不剩,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去天庭不下来了,我们也见不着啊!” “也是,见到了可不好,说不定拿我们当炮灰的。” 二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山上而去。 “这小山坡儿光溜溜的,一眼望不到边呀!” “大哥,你别急呀,在往上就有绿茵了,还有树,还有泉水,比山下这地方茂盛多了。” “这山下这么荒凉,不会是你那老友故意拔光了,不想让别人上去吧!” “可拉倒吧,那懒惰的家伙几年都不洗一次澡,身上的灰剥下来都能盖长城了。” “你是怎么认识这位老友的?” “那要从十年前说起了,有一次这位老友遭人暗算,是我经过救了他。之后,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再之后呢?他怎么离你而去了?” “因为我不想跟他到山上去,风餐露宿吃野果子喝泉水,我想在人间享受荣华富贵,我都已经未老先衰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确实有道理。” “本来他性格就古怪,我是处处忍着让着。可是我也有情绪呀!我总不能一直当个拖水狗一样,跟在他身边陪着他吧?他那暴脾气,一句话说不好,眼珠翻起来就跟那掰两半的鸡蛋一样,冲着我吼啊吼啊!真是无语了。” “哈哈哈哈!”腾飞一阵狂笑,“你那弱弱的性子不会就是被他吼出来的吧?” “为了活着强行把自己压下来的,一个人太难了!” 腾飞拍了拍幺九的肩膀,这哥们儿还不错。 迷路了 爬山是个体力活。 没多久,他们便气喘吁吁停下休息。 山上果然渐渐有了绿植,一些弯曲的小树,几根长得宽大的杂草,开着比星星还小的白色小花,一撮一撮的,竟然还招来了蝴蝶。 果然有食物的地方就有动物。 食物链告诉我们,只要饿不死,我们就是霸王。 再往上,树木逐渐高大密集,杂草也铺满地面,各种昆虫洛泽不绝,时不时的跳动出来,挑衅着腾飞和幺九。 “累死爷了!”腾飞双手叉腰满脸疲惫。 “我也是,我这老腰。”幺九靠着树身慢慢蹲下,他这老朽的身材,体内再年轻,也扛不住这体力活。 吃点带的干粮喝点纯净水,腾飞满心的不乐意,好好的在家吃点鸡蛋面多好,为啥非要来这里练习爬山?这火辣辣的太阳,万一水喝完了找不到泉水怎么办? 再说了,真有泉水吗?万一什么也没有呢? 幺九慢慢爬起来,说:“我得撒个尿。” 说着就来到对面的粗树跟前,准备当场解决。 “哎,你,你滚远点。”腾飞嫌弃的吼。 幺九可不乐意,“别啊!大哥,这里树木乱七八糟的,万一走远了,回不来怎么办?” “那也不能就在跟前啊!瞧那股骚味。” 幺九已经“哗啦啦”的解决了。 这哥们和腾飞相处久了,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继续出发,天黑之前起码得爬到山上吧!不然三更半夜睡哪? “幺九,你那老友是真能作,爬那么高干什么?腿脚那么利索吗?” “人家是世外高人,修仙的,看破了世俗红尘,不被金钱美女利益权利诱惑。” “是吗?那爷可要好好讨教讨教了,爷对这些非常上心,喜欢得不得了。” “你找印符琼书揍你屁股了?” “小印符知道这事,我又没瞒着它。再说了,也瞒不住啊!” “看来大哥是挺讨喜的。” “那是,累死了,休息一下。” 腾飞扶住树身干咽几口唾沫,是真累。他喘着粗气,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哎!幺九,这什么味啊这是?” 幺九拖着两条疲惫的腿,走到腾飞跟前,伸着鼻子闻了闻, “尿骚味儿。” “谁尿的?” 幺九打量一下树干和位置,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我。” “你?” “啊!” “啊?” “我们迷路了,大哥。” “迷路?” “这是我先前撒尿的地方,这是我尿的。” “你小子不是说,你来过很多次吗?怎么会迷路?” “大哥,我是来过很多次啊!之前这里有条小路的,那老友会经常下来采购一些生活用品的,谁知道现在怎么净长些杂草,路都埋没了。” “那怎么办?” “导航,对导航。”幺九忙去兜里偷手机。 “这荒芜人烟的地方,谁给你设置的导航?” “确实没有,导航说,查无此地。” “你赶紧想办法吧!” “这里树木错综复杂的,我们又没有导航,很难出去了……” “你再跟爷说一遍?”腾飞上前揪住幺九的耳朵大声吼。 “我有办法,哥,饶命啊!”幺九疼的直咬牙。 腾飞放开幺九的耳朵,气呼呼的靠在树身上,转身又逃走了,“真骚!” 幺九放下背包,找出一把折叠刀,说:“大哥,我们一边走一边割草,这样看到有被割过的草,我们就往别的地方走,肯定不会迷路了。” “是啊!这样几天下来,这片草地就割得差不多了。” “这……” “手机上不是有指南针吗?” “啊!有啊!” “跟爷走吧!爷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我也是……” 有腾飞带路,顺利来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里很陌生啊!大哥。”幺九四处打量。 “对于我来说,这片林子哪个地方都陌生。”腾飞也是第一次来啊! 一只大蚂蚱从草丛中飞出,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飞过去,落在对面草丛里。 “好东西!”腾飞上前一步,伸手便捉。 蚂蚱刚想再次起飞,已经被狠狠的按住了。 幺九赶紧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蚂蚱装进去。 “这个烤着吃可香了。”幺九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 两人迅速在附近草丛中搜索起来,猫着腰伸着爪子,把草丛里的小昆虫们全赶出来了。 一时间,草丛中蛾飞虫跳的,就跟那日本鬼子捉鸡逮鹅似的。 腾飞和幺九兴奋的尖叫声,跟恶鬼扑食似的,“呜哇呜哇”乱叫。 费了半天劲,搜索了一大片草地,终于捉了半塑料袋蚂蚱。 这地方野味虽然特殊,营养价值是不减半点的。 “没有了,”腾飞还没有玩尽兴。 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田间地头捉蚂蚱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候秋天草丛里多的是蚂蚱蛐蛐,每天都能逮个几十只,鸡见了他跟见了亲爹似的,异常兴奋。 幺九也是玩的不亦乐乎,他从小生活在城市,小时候别说捉蚂蚱了,泥块子都没有玩过。 “哗哗!”有动静。 幺九竖着耳朵听,“大哥,什么声音?” 腾飞正在兴头上,拍拍身上的草叶,说:“哪有什么动静?要是有野味,爷捉来给你烤着吃。” “真有声音,”幺九认真的说。 腾飞竖起耳朵使劲听,果然有声音。 他刚想承认幺九听的没错,就对上了一双阴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似乎很不高兴认识他。 “野猪?”幺九瞪大眼睛惊呼。 “野猪?”腾飞看清了来者的身份,顿时冷汗直冒。 “快跑!”幺九声音都吓得尖细了,足足提高了四个分贝。 二人撒腿便跑。 野猪穷追不舍。 一时间,似虐的尖叫声在林中回荡着,久久不息。 “大哥,我听说见到野猪不能跑,要装死。”幺九一片拼命跑着一边气喘吁吁的喊。 “废话,那是熊瞎子。”腾飞立马指示幺九,“分头跑。” 两人迅速分开。 野猪顿了一下,对腾飞展开猛烈追击。野猪也不傻,嫩的谁都喜欢。 幺九见野猪追腾飞而去,停下来大口喘气,都快接不上气了。 腾飞被野猪一路追随,脚下一绊,摔进了深沟里。 幺九一看大哥有难,立马拿着折叠刀追上来与野猪拼命。 待幺九近到野猪跟前,野猪一个獠牙把幺九的折叠刀顶飞出去,再一出击,直接把幺九顶进了深沟里。 野猪见两个猎物都去了深沟,自己也随之跳下。 “叽里咕噜”一顿翻滚,野猪的惨叫声洛泽不绝。 谁知道这沟这么深呢!摔得那么疼。 杂草太深没看清,原来是个坡。 终于滚到了坡底,野猪忍着疼痛爬起来一看,那俩小子在坡上面一颗小弯树上挂着呢!合计着就它自己个儿滚底下来了。 当下哪能沉得住气,连蹬两个后脚腿,一个猛冲冲了上来。 “啊……快跑。”幺九大喊着。 腾飞拉着他直往坡上爬。 毕竟野猪摔的比较远,四条腿爬出来比较难。 腾飞和幺九率先爬出土坡,“嗖嗖嗖”爬上了两棵大树。 野猪冲出土坡之后,没有见到两人,气的直叫唤的,瘆人的悲嚎声响彻林间。 夜半三更 野猪见猎物就这么从口中逃脱,一时气急,一头撞上树身。 树身并不粗大,被野猪这么一撞,全身乱颤。一片片树叶从树梢上缓缓落下,掉在了野猪的脚边。 树上的腾飞被震的全身发麻,差一点点就掉下来。但是生命诚可贵告诉他,此时松手就等于自己归天了。 他咬着牙死命的抱着树干,迎接着野猪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眼看这棵树也顶不了多久了,腾飞冲着野猪大喊:“你特么的看不见旁边还有一个人吗?” “啊?”幺九听闻顿时一慌,这大哥就这么容易把自己出卖了? 好在野猪并没有理会腾飞,毕竟它也听不懂人话,继续撞击着腾飞所在的那棵树。 树梢上一条蛇终于裹不住树干,“啪嗒”一下掉在了腾飞的脖子上。 腾飞只感觉脖颈里面一凉,就对上了一只翘起来吐着信子的蛇头。 他当时没忍住,狂叫一声,“啪”的一巴掌打到蛇头上。 蛇头被这么猛烈一击,加上树身的摇晃,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从腾飞身上掉落下去,一直掉落到野猪的身上。 张开的嘴正好落进了野猪的头顶,尖牙就这样深深刺激了野猪的眼睛里。 此蛇似乎有毒。 野猪这回真是遭了灭顶之灾了,今天出门肯定忘记烧高香了。当下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狼狈的向树林深处跑去。 “跑了?” “跑了。” “差点完了。” “差点去见祖宗了。” 两人就这样惊魂未定的在树上待到了天黑。 见野猪没有再回来,他们便下了树来。 此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好,幺九找回自己的折叠刀,在地上挖起坑,准备就地取材,做一个小灶。 腾飞在周边捡了一些前年留下的枯枝,拿出打火机,点燃。 “幺九,蚂蚱呢?”腾飞问道。 “没了,都丢了,塑料袋太薄了,黑心厂家。” “你不会九块九又买了几百个吧?” “那倒没有,这次是十九块九包邮的。” 腾飞拿出手机晃了晃,“这个地方也没有网啊!你那老友有手机吗?” 幺九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他都不会玩手机。” “那你的老友每次下山采购是怎么付款的?” “他采一点山上的蘑菇,或者是晒干了的山菇,有的时候是一些草药,拿去换点钱,然后就可以买东西了。” “信息时代这么发达,哪一天钞票不在市面上流通了,你这位老友连采购都省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说不定逼急了就只能买个手机了。” “你这老友多少岁了?几百岁,几千岁了吗?” “大概也就六十多吧!” “这么年轻吗?” 印象里的神仙不都是几千岁之后才飞升的吗? 六十多岁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他说,灵魂飞升,肉体扔下,跟年龄没有关系,关键是自己已经修成了可以飞升的神体。” 幺九解释着。 “哦?”腾飞半信半疑,毕竟自己没经历过这些,只能当个故事听听了。 “身在深山里,居然连个野味都逮不到,太有失爷的身份了。” 腾飞决定去树上掏鸟窝,哪怕偷个鸟蛋也行。 他兴致勃勃的拿出手电筒,对准树上就是一顿扫描。 幺九说了,山上没有电,黑漆麻窟的,晚上出来拉屎容易掉山沟里,所以他带了手电,现在正好用上了。 有目标了。 腾飞眼睛里闪着光彩。 只见一棵树上的树梢顶蹲着一个鸟窝,看起来还挺大的。 腾飞把手电筒咬在嘴里,麻溜的爬上了树。 幺九已经把火点燃,喜滋滋的看着腾飞的一顿操作。 只见腾飞像猴子一样敏捷的爬到了树上。 夜晚的鸟类是没有视线的,加上被腾飞的手电一照,躲在鸟窝里面惊叫连连,却不敢动弹。 腾飞心想,这回可有吃的了,他伸手就去抓鸟。 怎料他刚抓住鸟的脖子,鸟便开始扇动着翅膀拼命的挣扎。 他脚下一滑,“咔嚓”一声树枝断裂,一个后仰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在他乱扑棱抓住了其他树枝,又一声“咔嚓“的折断声,他再一次落向地面。 “咕咚”一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幺九吓得忙跑到腾飞的身边,将他扶起。只见他歪着嘴斜着眼,一副好可怜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吃鸟蛋了,何必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一场灾难? 黑暗里火光的照耀下,腾飞的脸色异常难看,似乎今天晚上吃不到野味,都对不起他今天受的伤。 幺九只能默默的把脸转到一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腾飞。万一再遭了一顿打,那不是自己也白白受了一场灾难。 这时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 黑暗里的山上静悄悄的,这窸窣窸窣的声音异常的刺耳。 腾飞和幺九汗毛都竖起来了。 幺九手里已经拿好了折叠刀。 腾飞则默默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把菜刀。 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蹦出来,一溜烟钻进了腾飞他们身后的树林里消失不见。 紧接着,从野兔蹦出来的草丛中又钻出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这个黑影飘飘荡荡在空中,像极了海里的飞鱼。它黑漆漆的,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手脚,就这么立在空中,面对着腾飞和幺九。 腾飞和幺九见到这么个怪物,一时间目瞪口呆,手心里浸出湿湿的汗粒,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腾飞体内的符文渐渐躁动起来,腾飞知道,这是遇到厉害的东西了,符文已经在默默的保护他。 黑色的怪物飘在空中,慢慢向腾飞幺九靠近。 腾飞和幺九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在黑怪物接近火堆的时候,突然之间站住了。被火烤着的地方,渐渐发红。黑怪物便慢慢的向后飘去,从侧面继续向腾飞和幺九靠近。 腾飞此时身上的符文已经灌满全身,手中的菜刀也变得锋利凌然。 幺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的牙齿不受控制的直打颤。在他的印象里,他只听说过这种山怪,却从未见过。今天有幸见过一次,恐怕也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你的老友怎么会住在这么煞气地方啊?”腾飞咬着牙问道。 “我那老友不住这里呀!我们走错路了。”幺九一脸委屈的说道。 突然,黑怪物身体开始变化,一个高大的巨人呈现在眼前。 山怪 眼看山怪越来越大,身躯已经遮住了树梢透过来的月光,那团燃烧的火堆“噗”的一下灭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符文,符文,快救救我们啊!” “快快快快快,给爷来个大炮,轰死它。” 腾飞觉得另一只手略微一沉,低头仔细一瞧,太黑,看不清,但手感像个玩具大炮。 “符文,你给爷整着玩呢?这危险时候,给爷过家家吗?” 此时的幺九已经拿出手电筒,对着山怪就是一顿扫。 “哇……”幺九大叫一声,“怎么那么大?” 山怪似乎害怕灯光,庞大的身躯往后退了退。 头顶的月光露出来,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腾飞这才看清手中的东西果然个玩具大炮。 “关键时刻就没用的东西。” 幺九扯着嗓子喊:“大哥,你让符文把大炮变大啊!” 山怪此时已经适应了灯光,再一次把树梢上的月光遮盖起来。 “符文,看在爷还不想死的份上,赶紧把大炮变成真家伙吧!” “轰,”大炮果然不负众望的长大了几千倍。 二人忙不迭的爬上大炮,对准山怪就准备射击。 “哇啦哇啦哇啦,哇哇哇哇哇啦,哇啦啦……” 大炮突然间唱起了童谣,并且四周闪着红蓝紫各种彩光,看起来非常炫酷。一时间,黑暗的树林里歌声不断,彩光酷炫,宛如野外歌舞厅,壮观的不得了。 彩炮还带着他们摇啊摇! 腾飞惊愕的看着幺九,幺九脸上五彩斑斓的,看起来不太高兴。 “大哥,没想到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坐摇摇车,还是在生死关头。” 腾飞点点头,随即大叫一声,“快跑啊!” 二人起身便跳,双双摔进草丛中。 彩炮在一瞬间被山怪庞大的身躯砸得粉碎。 本来山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彩光吓了一跳,稍等片刻发现那玩意就是个摆设,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灭了它。 从草丛里爬出来的两个人,被山怪黑黝黝的身体逼在了山石边上。 只见山怪伸出两条如手臂似的东西,一把一个将他们喉咙锁住高高提起来。 他们挣扎之时才发现,这个山怪是有肉体的,浑身都是黑毛。 原来开始的时候,山怪不是漂浮着的,而是四肢着地呆在那里。 之后越长越大,越来越高,是它站起来了,用后脚着地。 既然如此,在脖子被拧断之前,总得做点什么吧! 腾飞忍着脖颈处如断裂般的疼痛,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啪!”点燃。 山怪的手臂瞬间着起火来,吃痛的丢下腾飞和幺九,猛往树身撞击自己着火的地方。 几下便熄灭了。 这山怪智商有点高啊! “爬树,”趁山怪在砸火,腾飞对着幺九喊。 二人摸着黑,一人一棵树往上爬。 他们的视线在黑暗里毫无用处,人家山怪专挑晚上出没,视线好着呢! 一把一个又把他们拉下来了,像提着小鸡崽儿似的把他们提在半空。 这时,一股强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二人顿时干呕起来。 他们不禁害怕得往那股风的来源地看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开着门的深坑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排闪着光的大牙齿。 “大哥,它要吃我们……”幺九哭喊着,一股热流“哗哗”流出。 正好滴进了山怪的血盆大口里。 似乎咸淡正好,山怪“吧唧”了几下嘴,还舔了舔舌头。 “它喜欢喝童子尿吗?”腾飞解开裤子也给它来一壶。 “哗哗哗”一阵响动,很快解决干净。 山怪还是意犹未尽,砸吧着嘴不过瘾。 殊不知,腾飞可不是白给它开的饮料。 山怪还想再挤点俩人甘水的时候,一道光芒闪过,肚子上立马开了一个洞。 山怪痛得直接丢下腾飞和幺九,倒在地上翻滚着,力道之大,压断了周边的各种小树。 树身倒地,如从天而降的灾难一般,“霹雳吧啦”往他们俩头上招呼,害得他们狼狈的逃着,大半夜的也看不太清楚路况,只能拖着背包逃命而去。 本以为山怪这次必死无疑,谁知一阵地动山摇,那山怪竟然追来了。 “符文都搞不死你?”腾飞惊得脸一阵白一阵绿。 黑暗里,拉着幺九拼命往山上跑去。 山怪任由肚子上的伤口不停的散发出恶臭的脓液,穷追不舍的速度比健康时候还要迅猛。 这种山怪是不是只要不死就不会放跑猎物啊? 不远处,幺九拿着手机蹲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用手电照着光,一边用手机记录着一切。 果然,“嘭”的一声,山怪撞进了超大号铁笼里,头晕眼花的在铁笼里蠕动着。 “幺九,拍下了吗?”腾飞站在大铁笼跟前问道。 “拍下来了,精彩着嘞!”幺九跳下大石头,扛着手机跟腾飞炫耀。 铁笼内,山怪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愤怒的拍打着铁笼,铁笼随着山怪的一次次拍打渐渐扭曲变形。 “符文给的东西,也不是都好用。”腾飞吞了一下口水,浑身有点瑟瑟发抖。 确切的说,符文给的东西,什么时候好用过? “大哥,我们还拍吗?”幺九问道。 “拍,多拍几张,不然以后没有机会了。”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 幺九摆好姿势,对着铁笼就是一阵“啪啪啪”,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彻底激怒了山怪。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山怪,此时一声响彻山谷的咆哮,铁笼瞬间炸裂。 它,自由了。 腾飞和幺九吓得两腿都发软了。 “火,火。”腾飞大叫着。 身上的符文“呲啦”冒了个火星,带了一缕烟,不见了。 “大哥,要用心去想。”幺九一边跑一边提醒。 腾飞回他,“我都吓成这样了,怎么能静心?” 他跑的速度一点不慢。 月光下,树木的暗影里,两个鬼魅一般的人影,在落荒而逃。 两束灯光一蹦一跳一上一下,看起来让人浑身汗毛直竖。 他们身后的树木,像遭了天谴一样,一棵接一棵的倒下。 一个庞大的黑影,穷追不舍中,消灭掉了所有阻碍它的障碍物,只为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身后,草丛里,恶臭久久不散。 流淌在杂草上的粘液,在月光下闪着暗光,似乎预示着生命在慢慢消逝。 前面是一个山坡,腾飞和幺九气喘吁吁停下,尺度太高,爬上去是不可能了,他们再一次面对面对抗山怪。 山怪已经来到他们身后,飞身一跃跳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势必要将他们活活压死。 他们迅速的向两边逃去,逃过了山怪的这一击。 而山怪,“轰隆”一声撞在山石上,随即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微微触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诈死?” 腾飞拿手电照了照山怪,发现山怪肚子上的伤口流出的粘液已经沾满了肚皮和下身的粗腿。 山怪并没有死亡,只是流血过多,运动量太大,加上刚才的撞击,晕了过去。 “这么大,也不好煮啊!”腾飞踢了山怪一下。 “还想吃呢?还不快走,一会它醒了,我们就醒不了啦!” 幺九拉着腾飞向山坡上爬去。 飞鼠 终于熬到了天亮,腾飞和幺九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山了。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背包里的食物全部吃光,弥补昨天和昨夜所有身体机能的亏损。 腾飞心里有一万一千一百零一个委屈无处申诉。 幺九担心自己这把老骨头被腾飞霍霍在山上了。 他们蹲在地上草丛中,疯狂的喝着纯净水,拼命的咽着面包鸡腿,把嘴塞的满满的,随便动几下,拿水往下压,好歹是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把能吃的都吃了。 “睡会,”腾飞打着饱嗝,歪歪斜斜的躺下了。 “睡?”幺九可不敢睡,“大哥,你就不怕再来个山怪,直接把你踩扁了。” “不怕,”腾飞闭上眼睛,说:“再来十个山怪,爷也不跑了,今生跑的最远的路,就是刚才了。” “我也是,跑不动了。”幺九也顺势躺下。 上空,被树叶碎裂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不停的闪动着,嘲笑着他们的悲哀。 酣呼声此起彼伏,怕是打雷都难叫醒他们了。 太阳渐渐西斜,他们也从瞌睡中醒来。 摸摸已经饿扁的肚子,二人看着地上的水瓶和垃圾,不免心中一阵懊悔,当时留点晚餐呀!怎么就这么不要命的全吃了? “九?”腾飞叫了声。 “哎!大哥。”幺九忙应着。 “看来斗法大会是去不成了,我们俩可以做山上的野鬼了。” “大哥,斗法大会参加不了,也不至于饿死嘛!山上有很多吃的了。” “是吗?是吃了蚂蚱还是吃了小鸟?还是差点被吃了?” “大哥,您老别急嘛!我们可以采点蘑菇的。” 腾飞确实看到蘑菇了。 只是那蘑菇,被太阳晒了一天,此刻已经皮包骨头了,干瘪的趴在那里,宛若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儿。 “网上不是说,野外有野果的吗?” “大哥,您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这刚到初夏,遍地的果树,也没有野果啊!” “为啥?” “要么就是刚受精的小青头,拇指大小,酸苦到让你怀疑人生,要么就是还在开着旺花。别说野果了,野蘑菇都不多。” 腾飞哀叹一声又倒下了,“幺九,你要害死爷了。” “这能怪我吗?”幺九可怜兮兮的说,“是大哥你带头领我们到这里的。” 腾飞“嗖”的站起身,吓了幺九一跳。 “大哥还会带你出去的,”腾飞背上背包就要出发。他可不能让幺九看扁了,他要证明自己就算是在野外,也是爷。 “等会,大哥,先把水瓶拾起来,一会找到泉水还可以装水喝。”幺九边说边开始收拾水瓶。 腾飞动了动嘴唇,还是弯下腰捡起了水瓶。 想想自己当初刚来到城市捡垃圾吃的时候,心里一顿酸楚。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捡垃圾了,却不想眼下除了捡垃圾,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在他们装好水瓶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掉进了腾飞的脖颈里。 “什么?什么东西?”腾飞一边慌乱的去脖子上抓,一边惊慌失措的暴跳着。 “大哥,别慌,我来救你了!”幺九拾起地上的干树枝就冲着腾飞飞奔而去。 见幺九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腾飞慌的连连后退,“你,你要杀爷吗?” 话音未落,干树枝已经从天而落。 “嘭。” 这一下,直接砸到腾飞脑袋上,当时就昏过去了 一起昏倒的,还有腾飞脖颈上的大老鼠。 “大哥……”见腾飞倒下,幺九一颗心整个乱了,“大哥你不能死啊!我不是故意的。” “停!”腾飞颤抖着手,缓缓伸出一个手指,恹恹的说:“我不信。” 他当时那嘴歪眼斜、气势汹汹、一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大哥,”幺九脑袋上冷汗直冒,“大哥你要信小的啊!小的刚才情急之心,不小心打到你的头的。” “九,”腾飞脑袋还埋在草丛里,晕的很,“你不打脑袋,打其他地方也疼啊!” “可是那老鼠就在你脖子上啊!” “你想打断爷脖子吗?还好爷脑袋硬,是吗?” “我真的只想打死那只老鼠。” “找个让爷不杀你的理由。” “真是老鼠,就在你旁边。” “编个好点的理由,免得爷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幺九无奈,把大老鼠拿来塞到腾飞的脸上,让他看清楚。 毛茸茸的,一股子骚臭味。 果然是老鼠? 腾飞忙拿起老鼠,此刻脑袋也不疼了,“哈哈”大笑着, “有吃的了。” 他也不嫌弃老鼠身体臭,直接就吻了上去。 旁边的幺九撇着嘴。 这大哥可真是个百变魔王,开心时候像个孩子,生气时候像个恶魔,一不小心犹如死神转世。 腾飞爬起来,抓着手里软绵绵的大老鼠,掏出小刀就准备放血,心里头那个乐啊!满脸都是喜悦的光。 不愿赴死的大老鼠,突然小腿一蹬,丝滑的从腾飞手中逃脱,小巧的身子一个漂移“嗖”的一下爬上了树。 这可把腾飞惊到了,到手的肥肉就这样跑了? 他凶狠的咬着牙,紧随其后顺着树身就攀爬上去,那股气息,就跟捉奸夫似的,除了愤怒隐忍,就是“痛苦不堪”和痛失食物的绝望。 幺九眼看着一人一鼠在树梢上追逐,为腾飞捏了一把汗。 只见那老鼠灵巧的很,顺着树梢绕圈圈,不一会就爬到了树梢顶端最细的一根树枝上摇摇晃晃的荡秋千。 而腾飞还在努力的往老鼠那里攀爬,一步一步都异常小心。那细细的树枝,可不像能承受一百多斤肉的样子啊! “大哥,小心啊!”幺九看着挂在树梢的腾飞,不由得担心起来。 虽然他的大哥死不了,但那么高摔下来,肯定会摔倒面目全非四肢爆断,有可能脑袋和身体还会分家,甚至是肠子撒一地……想想都渗人。 要是再亲眼看着那副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点点接回原来的身体上,幺九觉得自己这辈子有可能都不敢再睡觉了。 腾飞阴狠的笑容挂在嘴角,在他的眼里,小老鼠这回是真跑不了了。因为小老鼠的身后已经毫无退路,而他已经在小老鼠下方的树枝上等待着,只要再爬上一个高度,小老鼠便是手到擒来。 老鼠在看到腾飞还想继续往上爬的时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侧了侧身子,小腿在树枝上蹬了几下,一个高度跳跃,“嗖”的一下,身体瞬间大了一倍,在空中绝美的滑翔到了另一棵树上。站稳以后,撅着屁股对着腾飞进行了一番侮辱,扬长而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腾飞,张着嘴巴抱在树梢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大老鼠消失的方向,遗憾得像失去了全世界。 吃草 “大哥,大哥,”幺九扶住刚刚从树上下来的腾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一阵紧张。 “没事的大哥,没有了老鼠,我们还可以挖野菜嘛!这个时候的野菜还没有老,还嫩着呢!” 腾飞无神的眼睛瞪着幺九,“爷小时候饿急眼了就挖野菜吃,爷不会再吃野菜了,饿死也不吃。” 想当年,他腾飞偷鸡摸狗什么没干过?今天在野外,竟让一只老鼠戏耍了,他心里悲哀的像要灭亡了一样。 “可眼下除了野菜我们还能吃什么?” 幺九无奈的看着腾飞,他幺九也没有本事变出来一桌子美味佳肴啊! “爷给你掏鸟蛋去。”腾飞站起身,向林中走去。 幺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挖野菜去了。 之前与老友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野菜还是认得不少的。 野外的动物可不是家里养的鸡鸭那么好对付,他敢打赌,腾飞肯定会空手而回。 腾飞倒是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被一群动物欺负到如此份上。 村里的鸡鸭鹅看着他都得绕道走,哪条不长眼的狗若是挡道了,晚上就得上餐桌,更别提那水里的鱼了,他只要想着,那条鱼必然会乖乖跟他回家。 而今…… 一只老鼠都能鄙夷他侮辱他。 今天不捉只鸟,也得逮个兔子,实在不行蛇也吃,哼! 想到这里,腾飞加快了脚步。 天渐渐黑了下来。 幺九生起了一堆火。 面前摆着一些野菜和蘑菇。 远处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是腾飞。 他似乎不是很难过,面露一丝尴尬,衣服兜里揣得鼓囊囊的,见到幺九,傻傻的笑着。 “大哥,你这表情不对劲啊!”幺九把腾飞领到火堆旁坐下。 腾飞笑呵呵的说:“幺九,你知道吗?这树林里的动物都成精了,一个个的都能变成人的样子了。就那些鸟,都变成人挂在树上,不让我掏他们的蛋,还说让我留下来,我们一起生蛋。” “不可能吧?”幺九皱着眉头,这么一座小山坡,又不是上古留下的精华之地,哪能是个动物就成精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腾飞看着幺九,说:“你看看你,你都长猪耳朵了。” 幺九吓得赶紧摸耳朵,“好好的啊!” 腾飞是真的很不对劲啊! 幺九刚想说大哥竟吓唬人,腾飞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跑到一棵大树的跟前,对着大树说: “树仙,你可真漂亮,这身衣服是丝绸做的吧!真丝滑呀!” 说着,上手便摸。他觉得那粗得扎人的老壳皮丝滑? 幺九看着腾飞心想,这玩意怕不是中邪了吧?但也不可能啊! “大哥,”幺九拉着腾飞说:“我们吃点野菜吧!正好补补水分,能吃到这么原始,又原汁原味儿的也就我们俩了。” 哪料腾飞一把甩开他的手,说:“爷吃过了,味道还不错。”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蘑菇给幺九,“尝尝。” 幺九接过蘑菇,对着火堆的亮光一瞧,一行冷汗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根。 “大哥,你吃这个了?” “嗯,吃了。” 腾飞晃晃悠悠像喝醉了一样。 “大哥,这蘑菇有毒啊!你这是中毒了呀!” “胡说,”腾飞推开幺九,对着地上的一棵野草开的小花,说: “食人花,看招!” 他一拳打过去,没打中。 “嗯?挺能躲?” 又一拳打过去,还是没中。 “爷今天劈了你。” 他捡起地上一根干树枝,大喊一声:“开天辟地。” “刷刷刷”对着地上一顿乱敲。 “不行啊!这样会出事的呀!”幺九拿起手电筒,忙在树根底部找杂草。 不多会儿,找到几根奇怪的小草牙。 “大哥大哥,快把这个吃了。” 腾飞眼睛已经开始泛黄,伸手抓幺九手里的草牙,抓了几次都扑空,心里顿时火了, “你小子晃什么晃?敢耍爷,找死。” 一拳挥过去,“邦”一声,撞在了树上,斜歪歪的倒下了。 幺九顺势把草牙往腾飞的嘴里塞。 “苦,呸!”他一口给吐了出来。 “费了老大劲只找到这么一点,你敢吐出来?不想活了?” 幺九一边气愤的喊,一边扒开腾飞的嘴往里塞。 腾飞中毒太深,已没有力气反抗,挣扎几下便没有力气动了,任由幺九把草牙塞进他嘴里,死活就是不肯咽。 幺九一见,这还行? 他掰开腾飞的嘴,捏起腾飞嘴里的草牙,一用力塞进了喉咙。 噎得腾飞手脚噗隆好几下,才算咽下去。 咽是咽下去了,可卡在那里不下去呀!他翻着白眼,一脸的痛苦。 幺九忙给他顺顺胸口,希望草牙能快点进到胃里,好让快憋死的腾飞喘口气。 好在在腾飞翻白眼之前,顺利的呼吸起来了。 “哎!”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真是操碎了心啊! 这时腾飞又一次站起来了,解药是吃了,可还得有一段时间才生效啊! 幺九忙把腾飞按趴下。 腾飞蹬着两条腿,把地上的泥土和杂草蹬死了一大片。 “你这个人妖,快快放开爷。爷不能破身的,知道吗?” “你想得到美,”幺九嫌弃的说,“我才看不上你这粗鄙的身子呢!” 腾飞突然一个翻身,把幺九掀翻在地。 这突来的力气,吓了幺九一跳。 腾飞现在可是神志不清,万一要动了杀心,他幺九可难逃一劫啊! 算了,任由他闹吧! 幺九把手机打开,放在石头边上立着,拍摄腾飞的一举一动。 明天早上,有好戏看了。 腾飞晃晃悠悠的把兜里的蘑菇拿出来,交给幺九,说: “爷请你吃好东西,天祥伞,味道绝对的好。” “天祥伞?”幺九看着蘑菇说:“天堂伞吧?一颗入天堂,永不后悔的决定。” “哇!你快吃啊!”腾飞催促着。 “吃?”幺九抖着手说:“一个中毒还不够?还想一窝端哪?” “快吃,”腾飞有些不高兴了。 幺九看着腾飞鼓鼓的衣兜,问:“你那里还有多少?” “好多哦!”腾飞兴奋的炫耀着,把衣兜里的蘑菇都掏了出来放在地上,大的小的有几十颗。 “你这是把蘑菇的全族都端来了啊?” 幺九看着那堆蘑菇,这样的毒蘑菇,少之又少,一般都是一起长了一大家子,世世代代都在同一个地方。 “嗯嗯!”腾飞直点头,“一个不剩都摘了。” “哎!这么个物种就这样被诛了九族。”幺九惋惜的说着,然后抬头问腾飞, “你吃了几颗?” “八个,”腾飞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八。 “得,草药有点少,不够量。” 幺九说着便拿起了手电筒。 “站住,你去哪?”腾飞拦住了幺九,“你还没有吃蘑菇呢!” 幺九压了压怒火,说:“大哥,小的要是再吃了蘑菇,咱们俩就都交在这儿了。” “不行,你必须得吃。”腾飞依旧拦着。 “大哥,这蘑菇不能吃,你都中毒了,你还让我吃?我得去给你找解药,找解药,知道吗?” 幺九的耐心已经忍到了极限。 然而腾飞却蹲下身子拿着蘑菇说:“你不吃我吃,”说着就往嘴里塞。 “大哥,”幺九一把抢过蘑菇扔到了草丛里,“大哥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呀?你这是真要把自己毒死,是不是?” 腾飞此时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你怎么这么坏呀?我好心好意的找蘑菇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你还把它给扔了,你还不让我吃?” 说着,眼睛的黑气渐渐浮现。 “我吃,”幺九吓得赶紧收好蘑菇,“大哥,你别动怒,我马上吃。” 泉水味 幺九把腾飞带来的蘑菇收起来,趁着夜色偷偷的丢进草丛里,再把自己采的安全的蘑菇拿出来放在嘴里面吃。 腾飞见幺九吃的那么美味,开心的跳起来,伸手便抢了幺九手里的蘑菇,放到自己的嘴里面。 边嚼边说:“我也吃我也吃。” 嚼了没两下,突然脸色一沉,“这不是我采的蘑菇,味道不对,你把蘑菇换了。” 幺九吓了一跳,差点把自己活活噎死。 “不是,大哥,你那蘑菇新鲜的时候是一个味儿,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味道变了。” “味道变了?”腾飞瞅了瞅手中的蘑菇,扔到地上,瘪着嘴说:“不好吃,不吃了,都扔了吧!” 说着就要把幺九采的蘑菇全部扔掉。 吓得幺九整个身体都趴在蘑菇堆上面,“大哥,大哥,我爱吃,我还饿着肚子,我还没吃呢!你留着给我吃,好不好?” “不好不好,大哥带你采蘑菇去。”说着,拽着幺九的腿便拖。 幺九死死抱住蘑菇,“哇哇”叫着,被拖拽了好几米。 还好腾飞中毒太深,几步便没了力气,扔下幺九,一头栽倒在地。 “哎!大哥,你别死啊!”幺九赶紧爬过来,伸手一试,还有鼻息,总算安心了。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 口渴难耐的腾飞从睡梦中醒来,干咳了几声。 揉揉还在疼的两双红眼,四周环顾,没有看到幺九。 “这小子丢下爷跑了?” 刚想爬起,“哎哟”一声又倒下了,“我全身怎么这么疼?谁特么打爷了?” 躲得远远的幺九,见腾飞醒来之后还算正常,这才大着胆子拿着一个水瓶走过来。 “大哥,您老还活着呢?” 腾飞看着幺九,一脸的鄙夷,“爷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幺九把水瓶递给腾飞,说:“大哥,先喝口水,小的采了老半天露水,才净化出半瓶干净的水,喝点压压嗓子。” 腾飞接过来大口喝了一口,这水珍贵啊!喝完就没有了。 “你昨夜是不是报仇了?”腾飞睁着死鱼眼瞪着幺九。 幺九心想,还好昨晚有准备。 他拿出手机把昨晚上腾飞的所作所为放给腾飞看了一遍。 腾飞张大的嘴巴都快拉到耳后根了。 “爷,爷……” “啊!吃毒蘑菇。” “爷……” “哎!真丢人啊!” “我们收拾收拾找你老友去吧!” “别啊!手电筒还在充电呢!” “放包里充呗!那个充电宝还有电吗?” “大哥要干嘛?” “没事,问问。” 尴尬到脚指头抠地的冲动。 一路上腾飞不再闹腾,心里边使劲想着自己昨晚上的事,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还好幺九凭借自己的经验,找到了去往老友的山路,成功的找到了泉水。 “泉水?”腾飞看着那足足有二十厘米宽的小洞,里面浑浊的泉水,似乎还有蚊子的幼虫在游动。 “你跟爷说说,这到底是泉水还是雨水?” 幺九拿出水瓶灌着水,往净水器里装,随口说道: “别管什么水了,眼下我们都快渴死了,还管那么多?” “爷怕喝完了会怀孕,产下一群大蚊子。” “净化过滤了,”幺九满心欢喜的把净化过的水装进水瓶交给腾飞, “大哥,尝尝,甘甜着呢!” 腾飞早渴得嗓子眼冒烟,接过水瓶直接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幺九忙问道,眼睛里阴险的光芒照射在腾飞脸上,刺眼。 腾飞喝完水,干呕了一下,半张脸发着黑光,缓缓的说: “茅坑里的味,久久回味,穿肠而过,异常上头,恰似一缕青烟坟头冒,祖孙万代永不超。” “大哥,前面半段我能听懂,后面半段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骗我喝泉水的人,下地狱永不超生。” “我……大哥,起码小的找到泉水了,不然我们早就渴死了呀!” “是啊!呕……” “大哥,你可不能吐啊!吐出来还得再喝……喝不下去了。” “呕……我忍。比爷喝喷泉的水还味大。” “起码咱这是过滤过的,除了味没有细菌。那喷泉的水里面什么都有啊!尿啊垃圾啊洗手啊吐痰啊……啊!” “你小子往喷泉里撒尿了?” “没有没有,我是看到小朋友,小朋友……” “哦?” “大哥,我先生堆火,咱们吃顿熟食,老吃生菜没营养。” “煮野菜?” “不然呢?你又捉不到动物。” “再巴巴,爷把你煮了。” “不敢不敢,你不敢。” “爷不敢?” “大哥您老把小的煮了,就只能永远留在山上了,谁把你带下山?” “你还威胁爷?” “不信啊?试试看。” “呵!我勒个去,爷……” “还不赶紧拾柴去,不然拿什么生火?” “你……” “叫唤什么?还想不想吃熟食了?” “好!爷让你一回,回去再收拾你。” “怕你毛。” “哼!” 腾飞乖乖的拾干树枝去了,满头的黑线,这小子胆肥了? 幺九得意洋洋的看着腾飞的背影,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 拿出背包里装糕点的铁盒,按按,把底部按凹下去。 找了一些石块和点泥,搭个简单的小灶,架上自制的小锅,就可以煮菜了。 “老友啊老友,给你带的糕点被我们吃光了,希望你不要生气,起码我们还活着不是?” 倒上水放上野菜,拿出给老友带的盐巴,撒上。 “可惜了,没有带油,哎!” “你嘟囔什么呢!”腾飞抱了一捆干树枝,看着幺九往小锅里放着蘑菇。 “爷就纳闷了,爷采的蘑菇怎么就有毒了?” 幺九“嘿嘿”一笑,说:“树林里的蘑菇有毒的多的是,您老要是去大森林走一圈,你会发现,一百种蘑菇有八十种是不能吃的。” “不能吃的玩意还长出来干什么?铲除得了。” “哎别别别啊!有药用啊!还得靠它们治病呢!” “呵!给爷尝一口。” “烫啊!哪能用手抓啊!” “啊……” “你让符文给你造双筷子呗!” “开玩笑呢!还能造筷子?” “用树枝吧!不然连你也煮了,我可吃不起。” “等回去了,爷要去乡下买一头牛,爷要蹲在牛跟前吃。” “大哥,你这样不地道啊!你蹲在牛跟前吃草,你想把牛馋死吗?” “爷要吃的是牛!” “牛好感谢你啊!就这样生啃了,它投胎都不放过你。” “烤熟了!不然牛身上那么多细菌,还不把爷啃食干净了。” “天气这么热,这么大一头牛,还没有吃完就变味儿了,不如分小的吃点呗?” “牛鞭归你。” “我……” 老友的小屋 找到泉水就等于找到了老友的家,再往山上走走,就可以找到老友的房子了。 终于可以见到老友了,幺九的心里面喜滋滋的。很久没见了,不知道老友现在是否对他还一如既往的暴躁。 腾飞和幺九背上背包继续出发,前面是一片洪荒,杂草有一米多高,开着泛黄的小花,有蜜蜂在花层中穿梭不停。 有蜜蜂就有蜂巢。 腾飞的眼里放着光,不停的在每一棵树上打量,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也毫不在意。 终于,不远处,一棵百年老树的叶片下面,有一个鼓鼓囔囔的东西。 这下他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人也不由自主的往那棵老树走去。 “大哥,你去哪?”幺九叫着喊。 腾飞转过头,擦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说:“那里有个蜂巢。” “啊?那又怎么样?”幺九可没想到腾飞要干嘛。 “有蜂巢就有蜂蜜啊!爷还没尝过这么新鲜的野蜂蜜呢!” “哦!啊?大哥……”幺九忙上前一把抱住腾飞,急切的喊: “大哥,你不能啊!野蜂蜇人会要人命的啊!那玩意不把人蜇死了,是不会罢休的啊!” 被幺九这么一喊,腾飞整个人都呆住了。想想被一群蜜蜂活活蜇死的惨烈场景,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狠狠瞪了一眼蜂巢,哀叹一声,转身便走。 “命重要。” “是的,是的,大哥说的是。” 幺九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心脏还在没命的跳着。 真是带了一个冤家来山上,屡屡给两人找点刺激玩啊! 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处屋顶一样的东西,似乎是用杂草铺盖的,杂草看起来很不友好,有种随时会飘下来的感觉。 “前面就是了。”幺九喘着粗气,笑盈盈的说着。 即将看到老友,他还是蛮兴奋的。 前面的杂草少了一些,大多都是石头块,有高高摞起的,有平铺的,像是人为所致。 腾飞刚踏上石头块,被幺九拉了过来。 “大哥这个地方很诡异,是我老友设置的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很是迷惑人。若是有动物想靠近老友的房子,从这里面根本就走不出去,像个迷宫一样,这是老友一生的心血,你要是不跟着我走,就只能困在里面了。” “行行行,你老友竟然还是个行家,爷从来没见过法阵,不知道这玩意的用处有多强?” “有多强?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一只大型动物在里面穿梭了三天没有走出去,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被我老友活捉了。” “那还真是厉害呀!等见到你老友,爷也要好好学学这个,爷非把山里面的动物都给抓起来吃掉不可,以解爷这几天的心头之恨。” “只要大哥你能压制住我老友的暴脾气,他肯定会教你。”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在爷的面前叫嚣,爷还真想看看他的暴脾气硬还是爷的拳头硬。” “这回有好戏看了,两个强者之间的对决比看电影还爽呢!” “我们打架你就不拦着点儿?” “我想拦我能拦得住吗?我这小身板儿?” “行行行,爷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现在为止爷还没露真本事呢!” “洗眼恭看,洗眼恭看。” 幺九领着腾飞在石头阵里来回穿梭,左拐右转,眼看那小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非要在这石头阵里面转了好几圈。 “幺九,你老友真会玩,用石头把自己小屋包围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防止野兽嘛!还有精怪什么的。” “可我们腿都走麻了,怎么还走不出去?” “哎,我也纳闷了,平时只要按照路线,几分钟就可以出去了。今天走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出去。” “是不是野草长得太多了,把法阵给破了?” “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看那些粗壮的杂草长得有多高,法阵上面的石头都被顶翻了。” “确实有点……” “你这老友是越来越懒了,连法阵都不管不顾了,任由那杂草生长。” “他本来就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眼下你想怎么走出去?” “大哥,我听你的。” “爷又不懂法阵。” “咱们手机有指南针嘛!” “呵!到头来还得用上高科技。” 在手机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利用现在的科技,走出了古老的法阵。 离得茅草屋近了,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铺的干草似乎都腐烂了,一股子霉味。 屋子前面杂草丛生,有小昆虫在“吱吱”作响。 木门腐朽得破破烂烂,墙壁上鼻涕虫爬过的痕迹历历在目,干枯的草牙饿死在墙角,唯一一扇窗户上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呼闪呼闪的像迎宾一样。 人懒到这种程度还是第一次见。 “老友,幺九来看你了。” 出于礼貌,幺九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一声。 没人应答。 “老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还是没有人应答。 幺九和腾飞互看了一眼。 “他不会生气了吧?”幺九试探性的问着腾飞。 “有可能是欠揍,打一顿就好了。”腾飞握着拳头“咯吱咯吱”做响。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饿了好几天肚子才来到这里,接到的最大待遇竟然是闭门羹,怎么能让腾飞的心里面舒坦?此时他的一腔怒火已经点燃,就差爆发了。 幺九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了。 他的老友脾气可不好,这要是擅自闯入屋子里面,说不定又会被骂成什么样的狗血喷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老友你开门呀?是不是不在屋子里面呀?我们现在可进去了。” 幺九继续喊着。 看到门上没有落锁,他知道老友就在屋子里,可为什么不愿开门呢?好纳闷呀! 这时,腾飞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他抬起一脚,“咣当”一声把门板踢了个粉碎,这下终于可以进去了。 本以为老友会暴跳如雷的冲过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一番,没想到屋子里面竟是静悄悄的,连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老友,”幺九猫着腰在门外轻喊,“是他踢的门,不关我的事啊!” 腾飞提着幺九的脖子就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股子霉味,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打开手电筒,一束光在屋内环绕,桌椅板凳样样都有,锅台灶台一样不缺,灰尘已经积满了屋内所有的设备,厚得能盖一座瓦房了。 “看来,你老友受不了这里的苦,已经下山去了。” “不会的,老友若是要走,肯定会把香炉带走的,香炉还在桌子上呢!” 腾飞顺着幺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小巧的圆圆的土包在桌子上摆着。 “凶多吉少啊!说不定在山上采蘑菇被野兽吃了!” “老友若出去喜欢在门上落锁,他怕有东西闯进来,在他屋子里面造反,门上没有锁,说明他肯定在屋子里面。” 幺九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面虚的很,这一看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一座坟墓,难道老友真的出事儿了? 久别重逢的老友 幺九拿着手电往里走,墙根处是老友的床铺,是幺九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山上的席梦思。 灯光下,厚实的棉被上全是灰尘。 幺九的心“咯噔”一下。 一个再懒的人,睡觉也会动被子吧!翻身也会动被子吧?怎么被子上也全是灰尘呀? 他颤抖着手捏起被子的一角,掀开。 “啊——” 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脸色惨白神色慌张。 “怎么了?”腾飞忙跑过来,“喔靠……”也吓得一个踉跄。 床上的被子底下,一具骷髅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还有发黑的衣衫。 “这,这是你老友吗?”腾飞牙齿打颤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幺九还蹲在地上两腿发软。 “查查,起,起来你。” 腾飞拉了幺九一把,幺九顺势站起,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深深的吞了一下口水,说: “是老友,这衣服还是我给他买的,虽然颜色发黑了,款式没变。” 腾飞在幺九脑袋上“当”的给了一个脑瓜崩。 “你不是说,你老友道行高吗?你不是说他不用吃喝就能活吗?怎么现在,是病死了还是饿死了?” 幺九摸摸脑袋瓜,还想狡辩,“可能是飞升了,灵魂去了天庭,身体留在了人间。” “躺在床上被窝里受雷劫?” “灵魂去受雷劫了,身体留下了,这叫出体。” “是吗?看着这具骨头的颜色,少说也死了三年了,别说肉都烂没了,骨头都空了。” “三年?我三年前来看他一次还好好的啊!” “那是你离开之后就完蛋了呀?” “不能吧?他不是不用吃喝就能活着的得道高人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是啊?屋子里面的驱虫草都比他活的时间长,到现在,连一个虫子都没有。” “驱虫草?” “是啊!墙根都摆满了,还没有腐烂呢!” “这……这是中毒了呀!” “中毒?” “这老友就爱研究这些,驱虫草容易腐烂,他就用了防腐剂,增加驱虫草的保留时间,看来是用多了,造成驱虫草被防腐剂腐蚀,散发出了毒性。” “这么飒的吗?” “飒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看他脑袋上的毛没有?” “看到了,很不错的样子,这么大一个骷髅脑壳上面,只有几根毛发。” “那是他觉得梳洗剪剃太麻烦了,自己一根一根把头发拔下来了。” “我去,不疼吗?” “有麻药。” “好奇怪的家伙。” “大哥,”幺九看着腾飞,“现在怎么办呢?” 本来兴高采烈的来看老友,路上吃了多少苦不说,老友迎接他的方式,竟然是自己的全身骨,落差太大了,搞得幺九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办?挖个坑埋了呗!入土为安。” “真希望他是飞升成神了。” “可拉倒吧!别自己骗自己了,能飞升的大神,会被这点毒毒死吗?” “我痛失爱友,你连个安慰都没有。” “爷痛失爱人,你亲手给爷熬的忘情水。” “大哥,我们去挖坑吧!门边有铁锹和锄头。” “早干脆点多好,磨磨唧唧的。” 屋后空地上,腾飞和幺九费了半天劲,挖了一个深坑。 把老友的尸骨用被子包起来放进去,填土。 “埋在这里,都没有人给烧点纸钱。”腾飞说道。 “带下去也不行啊!”幺九抽了抽鼻子说,“他没有户口,连坟地都买不了。” “咋连户口也没了?”腾飞不解的问道。 幺九直了直腰,说:“为了修仙,不受世俗影响,特意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跑到相关部门吊销了自己的户口。” “绝了。”腾飞给了一个大大赞。 埋好老友的尸骨,已经是黄昏时分。 这回有了住处,还是没有吃食呀! 幺九拿出装满泉水的水瓶,看了看老友留下的铁锅,已经锈出了一个大窟窿。 还好林子里有蘑菇和野菜,打发了两个人的晚餐。 睡哪? 床上老友的骷髅还记忆犹新,躺地上吧!明天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头牛吃了。 半夜时分,符文在熟睡的腾飞身上悄悄滑动。 腾飞的也渐渐辗转反侧,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中闪着符文的光彩。 “符文躁动,有危险,诈尸了?” 腾飞自己把自己吓得张大嘴巴,哆哆嗦嗦的咬着手,把头歪向屋后埋着骷髅的地方仔细聆听。 都变成骷髅埋了还不老实。 “咚咚咚,”有微弱的响声。 “真诈尸了?”腾飞一个翻身跳起来,抄起旁边的铁锹,摆好战斗姿势。 幺九还在“呼呼”大睡。 “快醒醒,”腾飞踢了幺九一脚。 幺九翻了身继续鼾声如雷。 腾飞见状,一脚踩在幺九脚踝上。 “啊——”幺九痛得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 “大哥大半夜的不睡觉,整我做什么?” “嘘……”腾飞小声说,“听,什么声音?” 幺九翻了个白眼,还是安静了下来仔细倾听。 “咚,咚,咚,”很微小的声音。 “走,到外面看看,是不是你老友诈尸了。”腾飞说道。 “不能吧?没听说骷髅会诈尸啊!电影里都是带肉的啊!”幺九睡意全消,拿起锄头跟在腾飞后面。 到了屋后,打开手电,坟堆安然无恙,显然不是骷髅的问题。 那细微的“咚咚”声,又是从何而来? 他们回到屋内,“咚咚”声继续响起,显然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这次不用细听,便可以听得很清楚。 “怪了,哪来的声音?” 屋内就这么点地方,也没有可以发出这样声音的东西啊! 此时腾飞身上的符文迅速布满全身,整个身体散发着淡黄的光。 “看来很危险啊!”腾飞拉住幺九,把一颗符文镶进了幺九的体内。 “必要时候,符文会救你,明白吗?”腾飞眼神中闪着黑雾。 幺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能比山怪还危险?让符文如此震动,甚至是直接在腾飞手中,多了一把闪光的斧头。 什么怪物 此时地板开始剧烈摇晃,“轰隆隆”裂开几条大缝,从缝隙里钻出来几根黑长软的东西,像极了躁动不安分的水管在空中乱舞。 在手电的照耀下,那几根晃动着的物体尤其的诡异。 每一根水管状的黑色物体顶部,都有一个开着的小口,里面似乎还有尖牙裸露在外。 他们此刻的神情,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连害怕都忘记了。 还好符文一阵刺痛,把腾飞和幺九从吓傻的世界里拉回来。 水管状的物体在空中飞舞着,触觉到了腾飞和幺九的气息,齐齐向他们扑来。 幺九拿着的锄头还没来得及挥舞几下,便被水管状物体卷走扔在一边。 腾飞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刷刷刷”砍断了三根。 那些东西吃痛之后,迅速收回。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 但是他们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果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屋子周围裂开数条大缝,黑压压的水管状物体从裂缝里面伸出来,团团围住了屋子。 从屋子的门缝窗户和破烂的屋顶钻进屋子里,腾飞只得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斧头。 似乎毫无用处。 幺九左闪右闪躲到了墙根,墙根便开始“哗哗”作响,眼看就要裂开,腾飞对着幺九的脑袋一斧子砍下去。 “啪!”砍掉一节水管。 吓得幺九摸摸脖子,差点以为腾飞要砍死自己了。 眼看整间屋子即将报废,伸进来的水管状物体越来越多,腾飞已经招架不住。 “火!”情急之下,腾飞大叫一声。 “嘭!”一团火从腾飞身上喷出,烧得水管状物体“叽叽”响着并快速的撤离。 一切又陷入了安静。 “轰!”屋子彻底坍塌,腾飞和幺九都被砸在碎石块底下。 水管状物体从地底一下子冒出来,把腾飞和幺九以及碎石顶上了半空。 “机枪扫射,”腾飞落地之时,手中已多了先进武器,架起机枪对准水管状物体就是一通扫。 一阵枪林弹雨,水管状物体纷纷断裂,粘稠的腥臭味液体撒满半空。 幺九是真正见识到了符文的厉害,真真的比修仙小说刺激多了。 “再给你来根炮。” 腾飞拿起一根手雷,就扔向了水管状物体最密集的地方。 “轰!”一声巨响,水管状物体被炸的面目全非,血肉在半空飘撒着落向四周的地面。 幺九终于知道腾飞给他符文时候说的话了,“符文会保护你的。” 原来是为了防着腾飞啊! 亏自己当时还以为符文会对付水管状怪物保护自己呢! 被轰炸过后的水管状物体老实了一会儿,留给了腾飞和幺九喘口气的时间。 而腾飞身体上的符文更加猛烈的运行起来。 腾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符文如此躁动,说明有危险依然存在。 果不其然,山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腾飞和幺九被摇晃的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在地,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还好幺九抓住一根斜坡上的树枝,接住了滚下来的腾飞。 “幺九,你干嘛抓着爷?” “大哥,我不是在救你吗?” “这节骨眼还不跑,你还抓着树枝把我们俩挂在这里?” “这么高滚下去会摔死的。” 话音未落,黑暗里,一具骷髅从上而落,直接砸在幺九抓住树枝的手上。 于是,腾飞、幺九和骷髅一起继续往山坡下滚去。 好在下面有一块巨石拦住了他们,免得他们摔成肉泥。 腾飞第一个撞在巨石上,“啊……痛死爷了。” 幺九第二撞上,“啊妈呀!疼死我了。” 此时的他们,全身骨头犹如断裂一般,疼得哭爹喊娘。 “哗哒”一声,幺九手里多了个物件,借着腾飞身上淡淡的光,低头一瞧, “啊——妈呀……” 幺九没命的叫着,把手里的骷髅扔给了腾飞。 “啊——”腾飞也大叫一声,甩开了骷髅。 骷髅被摔在山石旁边趴着。 “你老友,这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啊!” 腾飞声音颤抖着说,一字一句都带着节奏。 “它,它,它……是怎么爬出来的?” 幺九浑身哆嗦的叫着,眼睛都瞪圆了。 “肯定是那些怪物挖出来的,送给你做纪念。”腾飞调侃道。 “怪物?”幺九指着骷髅说,“都是我这老友研究的成果,他就爱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哈?咋?”腾飞不可思议的盯着骷髅,“那,你老友不会是被自己研究的东西咬死的吧?” “大哥,你别吓我啊!”幺九只觉得腿软。 “你老友还研究了什么?”腾飞问道。 “很多。”幺九答道。 “很多?”腾飞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一个怪物都搞得自己差点没了,现在还没有解除危险。 很多? 呵呵!他就不该跟幺九来。 还没等二人缓过来气,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向他们追来。 “大哥,快跑啊!”幺九一边惊恐的大叫着,一边怎么都站不起来,这是腿软到失去知觉了吗? 腾飞借着符文的力量猛的起身,对着幺九喊: “就别管你老友了,咱不能扛着具骷髅跑吧!” 幺九龇牙咧嘴的喊着:“大哥,我是起不来了,我还没想带着具骷髅被追杀呀!” 眼看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临近,腾飞扛起地上的幺九就跑。 怎料,地上的骷髅压根不想他们走,那伸在一边的白骨爪,好巧不巧的让腾飞踩上了,就这样一绊,腾飞带着幺九一起摔进草丛里。 “啊……” “啊——” 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到达跟前。 腾飞来不及起身,身上的符文迅速冲出体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击退黑压压的怪物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腾飞一见符文这么卖力,当下心里一阵狂喜,拉起幺九就准备跑路。 还没抬脚,身形突然一怔,整个身体缓缓向黑压压的怪物们走去。 “大哥,大哥,你别啊……”幺九死死拉住腾飞的手,屁股都坐在了地上,依旧被拖着向前而去。 腾飞惊恐的眼神里下着雪花,头上冷汗直冒:“幺九,爷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了!” “怎么会这样呢?符文怎么不救你?”幺九死死拉着腾飞,死都不松手。 “这该死的符文给爷看了几个字,骂爷是懦夫。” 腾飞此时只想做懦夫,英雄他不想当啊! 就这样,两个人直挺挺的深入了一群怪物的内部。 好在符文围绕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那些怪物把他们团团围住,伤害不到他们分毫。 而那些水管状的物体,在他们身边来回的穿梭,势必要吞掉他们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了。 此时看得清楚,那些物体竟都是一条条软软的水蛭,张着它们小巧玲珑的嘴巴,很想亲一口他们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吻到怀疑人生。 幺九的心在告诉他,他的老友实验成功了,只是老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自己的心血当成了晚餐。 再想想那具骷髅,活该不能入土为安,实在可恶至极。 啥玩意修仙?啥玩意不用吃喝就能活?啥玩意得道飞升? 造孽啊! 战斗着 看着那层层把他们包围的条状软体动物,除了恐惧之外,就剩下恶心了。尤其是一伸一缩的动感画面,几万只卷在一起伸缩,有一种压碎感迎面袭来。 “拼,拼了,”腾飞无力的喊了一声,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两人身体上被石头块刮伤的地方自动愈合,只留下破烂的衣衫和点点血渍。 “拼了,”幺九大喊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眼睛猩红的瞪着周身的比水管还粗实的水蛭,大吼着抓起一根就撕扯。 还好符文迅速包围他,若不然这莽撞劲,最少得损失三斤血。 虽然符文没有给他过多的爱护,起码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一命,也算仁至义尽了,不枉他替符文找到新主。 见幺九如此迅猛,作为大哥的腾飞怎么能示弱? 当即小爪一挥,抓起一根水蛭来,便喊: “符文,再不给爷来个重型武器,爷今天就和这些怪物同归于尽了。” 符文怎敢不从? 当下就来了一枚核弹,还是偷的秘密基地新造的,百米高的核弹,二十米宽的大字,,当时就压扁了几千根超大号水蛭。 扁扁的水蛭还在核弹底下伸着脑袋,试图继续行凶。 “这个不行,”腾飞慌得直接跪地,“这玩意炸了,半个世界就没了。” 主导权在他这儿,他可不敢下令。 幺九见到核弹那一刻,简直亮瞎了眼, “哇哦!哇哦!太飒了,”拿出手机就是一顿猛拍。 符文收回核弹,幺九小脸“腾”的一黑,随即喜出望外的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符文给了几个字: “妈的!命都快没了,还玩手机?” 能气到骂人的符文,可算是气到了极点了。 此时的水蛭大军已经把整个山头包围了,密密麻麻的缠在一起,悠悠的蠕动着。 还好天色很暗,看不清真实状态,若是白天……难以想象那种壮观有多震撼。 “符文符文,给爷整个七个葫芦娃的宝葫芦,把那些玩意全收了。”腾飞喊道。 反正有符文在,他们俩没有危险,只要解决了水蛭大军,便可以安然无恙了,此时也不必害怕,慢慢想办法杀出重围就行。 符文表示:“不认识葫芦娃。” 合计着符文不爱看动画片啊! 那电视剧总行吧? “太上老君的宝葫芦总行吧?” 符文果然不负众望,给了腾飞一只绿葫芦。 腾飞兴奋的拿着,打开盖子便喊:“把这些可恶的妖孽速速收了。” 毫无动静。 “用错了?”腾飞伸眼在葫芦嘴边往里看了看,里面还有籽。 “真葫芦啊?” 幺九见了,接过腾飞手里的葫芦,说:“这葫芦老了,再嫩点可以做汤,味道可鲜了。” “水蛭葫芦汤?”腾飞想想那一锅汤,“呕……” 符文现出来几个字:“如此危险境地,你们是瞎了吗?” 腾飞读完字心里一阵气愤:“不是你在玩我们吗?” 本来就是符文玩弄他们,符文还骂人! 符文闪现几个字:“制造你自己的武器,傻子。” “我……你……你和那娘们是一个人吗?” 腾飞想起了印符世界那个机械的女声,也一样爱拐弯抹角的骂他。 符文懒得理他。 他也不能在幺九面前丢太多面子,心里捣鼓几句,脑子里想想什么武器可以一气呵成,灭了几万只大号水蛭呢? “炸弹?迫击炮?火?硫酸?” “神仙的乾坤袋?” “宇宙飞船?” “大哥,”幺九在一旁提醒,“这些都是别人的。” “嗯?”腾飞略有所思,“自己的?别人没有的?” 幺九点点头。 他们俩现在只顾自己思考问题了,完全不管水蛭大军还在肆虐着他们周边的符文。 “什么东西可以一下子解决问题?还没有后患呢?” “有没有东西可以瞬间转移它们呢?” “就像宇宙里的黑洞……” 符文给了几个字:“很好,继续。” 腾飞眼睛一亮,原来这样也行。 这回可以脑洞大开,任由翱翔了。 “符文,给爷来个黑洞,把这些妖孽全部送去宇宙。”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符文又耍爷?”腾飞气急败坏的喊。 符文给了俩字:“无知。” “你……” 幺九忙抱住腾飞,“大哥,大哥,冷静,冷静,再想想,再想想。” 他其实也在一旁想了半天,同样没有想出什么关键词来。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眼中黑气渐渐弥漫。 “既然如此,”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圈,“这个鼎,给爷造出来。” 空气中,渐渐呈现一个黑褐色鼎炉。 符文给出几个字:“别人的不行。” 腾飞瞬间蔫了。 他脑中出现的鼎炉模样,是他体内黑气魔王的东西。 “爷要炸了这些该死的畜生。” 由于黑气的影响,腾飞已经完全没有耐心。 全身符文炸起,一个火球在空气中迅速集结,眼看越来越大,越来越威猛。 幺九心一下子凉了,这玩意要是炸了,他还能活着吗? 但是他也不敢阻止腾飞啊!毕竟符文都明确表示了,让腾飞自己想办法。 果然,火球膨胀到了极限,“嘭”一声巨响,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许久之后,天空渐渐亮了。 幺九灰头土脸的从泥块里爬出来,没有看到腾飞的影子。 “大哥,大哥,”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不会出事了吧? 想想也不可能,自己都被符文保护得好好的,腾飞怎么可能会有事? “大哥……”幺九继续喊着,折腾了一夜,早就累的没了力气,还饿的头晕眼花。 不远处,一样灰头土脸的腾飞,奋力的拖着一条超大水蛭,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也精疲力尽了。 “幺九,爷现在能量太弱,不能把这些妖孽全部清除,爷保证,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安全?”幺九心里一阵紧缩,“哪一次的危险不是你造成的?” 腾飞手中的水蛭还在挣扎,他上前就是几拳揍在水蛭脑门上。 这个无脑的东西又怎么会疼呢?一个大屁股把腾飞拍到了一边,张开小嘴就冲过来。 “大哥——”幺九吓得一声大喊。 只见腾飞一双爪子死死的扣住水蛭的嘴巴,眼看不相上下,水蛭的嘴巴一软,一吸,腾飞的手就被带进了嘴巴里。 牙齿深深的扎了进去。 瞬间骨头碎裂。 这突然的疼痛让腾飞瞬间神经紧绷,一道符文从体内蹦出,直接撕开水蛭的嘴巴,鲜血直冒,水蛭挣扎着滚落山坡。 还好,伤口可以自动愈合,只是痛得自己承受。 就在腾飞得意的向幺九炫耀的时候,他身后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无数超大水蛭身影,迅速的向他冲来。 “大哥,背后。”幺九惊呼出声。 腾飞转头一瞧,吓得两腿一软,“山头都炸平了,你们还活着?” 这强悍的身体,无敌了。 眼看水蛭群已经到达跟前,符文迅速躁动黑气弥漫。 天空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一阵旋风紧过,几万条水蛭被吸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归于平静,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到生死关口,你不出手是吧?” 腾飞指着符文气急败坏的喊着。 一头牛的事 终于,回到了山下,看到了自己心爱的车车。 腾飞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跳上车不停的亲吻方向盘。 “想死你了,爷的大宝贝,啵啵啵。” 幺九艰难的爬上车,有气无力的说:“别,别亲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着,身体一软,躺在了后座。 一听说吃,腾飞立马来了精神,疲惫感一扫而光,驾着车一溜烟来到了一家饭店。 停好车,打开车门,拖着幺九,几步跨到饭店门口。 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看到他们俩,饭意全消。两只眼睛像看到了什么变异的东西一样,目不转睛,就连嘴里的饭食都忘了咀嚼。 老板看到来人,满脸笑起的褶子,慢慢拉平。 这二位……客人, 从上到下一身泥土,认不清面貌,泥土底下一身衣衫已不遮体,破烂得堪比从战场回来。尤其是衣衫破损处干涸的血迹,让人见了浑身一阵僵直。 “那个……,两位,先生,”老板拦下他们欲强行进入的脚步, “你们能不能先找地方洗洗澡再……来啊?” “再洗澡我们就饿死了,”幺九倒在腾飞肩膀上,指着老板鼻子虚弱的叫着。 腾飞一只手抱着幺九的腰,一只手扒拉开老板,“饿死爷,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别别别,”老板无奈的尬笑着,“二位到这边来吧!” 老板把他们领到里间的一处客间,起码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多影响生意啊! 腾飞半扛着幺九跟老板到了里间,把幺九往椅子上一甩,冲着老板喊: “来头牛!” “一头牛?”老板瞪大眼睛,还是第一次有客人有这样的要求。 “怎么怕爷吃不起吗?”腾飞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是不是,只是这一头牛小店还真的做不了。” “一头牛也做不了吗?”腾飞仍不死心。 老板心想这是遇到硬茬了,瞧这身装扮,这一看就是死里逃生的主,说不定警察正在追捕呢!他也不敢大意。 殊不知外面的客人早就报了警。 “这一头牛啊!还真的是做不了,我们这儿的牛肉都是从正规厂家运输过来的,运输过来的就是一块一块的,它的牛肉不是一整头牛啊!” “爷不管,爷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头牛。”腾飞已经在流口水了。 老板一脸的无奈,连苦笑都僵在脸上, “哎呀爷哎!就算是你找一头牛来小店也做不了啊!这个都是要正规厂家出厂的牛肉我们才敢用啊!” 一旁的幺九看不下去了,“大哥,咱能先吃饱吗?就别纠结那头牛了。” 看到幺九饿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腾飞大手一挥, “来二十碗鸡蛋面。” “二十碗?”老板不自觉的吞一口口水,这两个人是猪吗? 客人的要求,老板必须满足,当下通知后厨做鸡蛋面。 随之,鸡蛋面被端上桌。 也不管有多烫,来一碗他们就吃一碗,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许是这辈子都没吃过饭吧! 警察来了之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直到两个人把二十碗面全部吃完,深深的打了一个饱嗝,满足的倒在椅子背上休息,才拿出了他们的警官证。 “你们好,我们是警察,有人报警,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警察耐心的讲解着。 腾飞瞄了一眼也在纳闷的幺九,心想自己没做什么事啊?难不成这身装扮惹的祸? 能遇到什么事?无非就是炸山头的事。 可这事也不能随便说啊! 难道跟警察说,我们在山上遇到一群水蛭精,最后召唤出黑洞,收了它们? 神话故事吗?谁信啊? 腾飞脑子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撒谎这事他在行,干黑社会这些年什么时候说过实话呀?说实话等于送命啊! 当即鼻子一酸,泪水就下来了,“警察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一时玩心重,领着我爷爷去山上玩,心想老爷子没几天活头了,出去玩一天赚一天不是?谁知道,发生了大爆炸,还好我跟爷爷命大没有被炸死。” 腾飞口中的爷爷就是幺九了,那一副老的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确实像时日不多了。 幺九瞅着腾飞,眼里压抑着火光。 腾飞朝幺九偷偷挤了几下眼睛,示意他,想好好的就别给爷添堵。 幺九哪敢不接受,陪着笑脸点头应是,还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发生爆炸?”警察觉得不可思议,“是你们炸的?” “不是不是,”腾飞忙摆手道,“我和爷爷去炸山,警察先生你能信吗?带一个快入土的老人炸山,图什么?图爷孙俩坐牢?” 警察边做笔录边问,“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山的?上山的目的是什么?发生爆炸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爆炸的?” 于是,腾飞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我和爷爷是五天前上山的,背了两包吃的,想玩两天就回来,毕竟爷爷岁数大了。谁知道刚到山顶,还没欣赏够山景,就听山上“轰隆”一声,山头炸开了。当时我和爷爷离的远,被埋到土里,我爬出来就把爷爷挖出来,差点把爷爷葬在山上了。这不吓得我屁滚尿流的,背着爷爷就下山了。” 警察点了点头,关键词在于山体爆炸,没有人闲着没事去炸山玩,怕就怕之前战争时候遗留下来的炸弹,经过无数岁月破损,发生了爆炸。 想及此,警察也没兴趣再审问他们,只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到没有开发的山林去玩了,太危险了。要和旅游团一起爬山,有保障。” 腾飞连连应是,幺九也跟着点头,时不时的还轻咳几声,以证明自己真的吓到了。 警察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收队回去复命了。 待警察走了之后,腾飞冲着老板喊:“老板来头牛。” 老板无奈的陪着笑脸,“哎呀这位爷哎!您老能不能退一步说话呢?咱能不能先吃点牛肉?” “难道吃头牛就这么难吗?”腾飞冷着脸问,这是吃饱了有底气了呀! 老板说:“这些动物啊都要经过产检合格之后,是健康的动物,大家才能放心的去吃,我们才敢卖,你这一头牛我实在整不了啊!” 腾飞心里还是不满足,“你让工厂里把那牛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运过来,然后再拼接起来,不行吗?” “真不行啊!”老板快愁死了,“咱再退一步行不行啊?我今天给你们优惠,把最好的牛肉便宜给你们这样行吗?这一头牛小店真的是做不了啊!” “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整得好?”腾飞显然是气了。 “怎么都做不了?”老板脾气也快磨尽了,“您老就是去乡下买一头牛,你都吃不上,还要被抓起来,还要罚款,还要坐牢,知道吗?” “这个遗憾爷记下了。”腾飞拉着驴脸说道。 一头牛是吃不上了,找个宾馆住下,洗洗澡,换身衣服还是可以的吧?起码可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三天三夜。 吃饱了有了力气,他们驱车来到宾馆的门口,宾馆的保安当时就把他们拦下了。 理由是他们这个样子应该去报警,最起码有警察领着他们来到宾馆入住才能放心。万一是什么非法分子打架斗殴,倒卖文物之类的,他们小小的宾馆可承担不起呀! 这是进不去了吗? 不住就不住吧! 他们又驱车回到了饭店,在威逼利诱之下,强行的去了老板的家里面洗了澡换了衣服。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一个人就说出他的前世今生因果,他就信了你三分。再说说他最近的遭遇,以及结果,他就信了七分。假如再帮他把晦气的地方改了一下,就完全相信了这个人。 老板觉得自己捡了大漏了,当即就要托关系给腾飞和幺九整一头牛来。 眼下耽误这么多天,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 好在斗法大会可以持续一个月左右,他们就算现在去了也为时不晚。 休整了三天,准备好了各种用品,即踏上前往青台观之路。 青台观 青台观路途比较遥远,顾名思义是在群山之中,每年慕名而来的宾客都达数万,把青台山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除了祈福买法器,还有一些幕后交易都在此完成,虽然这些事情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可是在他们的私藏之下,交易还是异常红火。 虽然斗法大会已经开始了几天,慕名而来的宾客还是络绎不绝。 因为人数过多,每年这个时候附近的宾馆都人满为患。他们只能自带帐篷,找一个山窝窝搭建临时住所,自带一些食物水果,附近的饭店都被一些顶级名流包场。 腾飞和幺九自认为两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流之辈,还搭什么帐篷啊?到哪都可以安息一晚。前几天还在树林里面过夜呢!哪有那么矫情?带一点熏香不被蚊子咬就可以了。 至于吃食,每人背着一个背包,估计就能顶上好几天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热闹,并不打算买什么法器,也没有兴趣看他们斗法。 这一个月内,青山观的大门是不开的,他们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在山门前一片宽阔的广场上举行。 所以山前的那片广场,此时异常的繁华。 腾飞和幺九来到广场前,一群衣着很少的美女们正在载歌载舞。 音响里放着最近流行火爆的歌曲,伴随着美女们的舞动,更加有着浓浓的韵味。 “哇!她们腰好细啊!”腾飞看得眼珠子都轮圆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女人吗?”幺九很不耐烦的拉着腾飞。 “她们皮肤好白呀!”腾飞哈喇子直流。 “都是高科技,各种涂料染的。”幺九真是服了这个雄性激素爆棚的大哥。 “她们冲爷笑呢!”腾飞双腿都迈不开了。 “早知道你这么个模样,我就不带你来了。” “别走嘛!再看看呀!” “再不走,符文就要放火烧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忘记上次怎么烧的了吗?嘴巴鼻子屁股眼都是泡,疼的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好。” “得得,走走走。” 上次?上次不就是看了那个片嘛!哪个男人不看啊! 他腾飞就看不得,看把孩子烧的,差点怀疑符生了。 广场上人山人海,除了小孩,男人女人老人都有。 不是带小孩子麻烦,是怕被踩死了。 那些人老疯癫了,不停的往前挤着,挨不住摔倒的,连爬起来都难。 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腾飞和幺九不打算看热闹,他们绕到了另一边,却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一个清瘦的男人说:“这是什么斗法呀?还以为能看到电视剧里面的斗法呢!没想到就是拿几个破瓶子,几个人在那里猜,主持道长说谁对了谁就对了,那谁对谁错,咱们也不知道呀!有什么好玩的?” 另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男人说:“哎呀,不过就是一个过程,最主要的就是买卖,你要是再等会儿,斗法结束之后多买一些法器,他们肯定对你多透露一些秘密,让你心满意足。” “我才懒得买那些破铜烂铁呢!花十几万块钱就买一块废铁,我腰包里面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 “要的就是个场面,你要是花钱买了东西,你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会跟你说,那你现在一毛钱不拔,还想知道内幕,怎么可能啊?” “现在不是流行养猫妖吗?他们要是真能给我整一只来,花多少钱我都乐意,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看你这也是慕名而来,怎么就这么没耐心呢!待会儿他们斗法之后卖法器的时候,你随便买一个两个,花点钱,猫妖这点事情还搞不定吗?到时候你随便挑,随便选,买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一只便好,买那么多,不要花钱养啊?” “是的,是的,一只就好,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咱们到那边歇一歇。” “嗯!走吧,喝点水,一会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好的,好的。” 他们俩徒步而去,找到了一个树荫底下便坐下休息。 “猫妖,什么鬼?”腾飞八卦的好奇心被高高的提了起来。 幺九左右看了一下,悄悄的对腾飞说:“我也是听说,他们这里面呀不止卖法器,还卖妖。年数越多越值钱,五百年刚化形的五十万。要是能有个千年八九百年的,那可就能达到两百万一个,贵着呢!但是一般能活到一千年的他们也逮不到。” “逮?”腾飞诧异的问。 “对呀!去深山里逮呀!要不然哪有啊!” “他们买妖干嘛呀?” “这不是妖孽横行吗?修道之人自然是以天下为怀,把这些妖孽买来之后好好教育,不是能造福人类吗?”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买去之后就这么教育着?” “自然不是,哪有那么好呀!他们买过去之后开始是做妖奴,后来渐渐的传授他们一些知识,好好教育让他们有自知之明,愿意弃暗投明的就帮一把继续修,死性不改的继续为奴,这样既有人做苦工,打扫庭院,又解了妖孽祸害天下之灾,两全其美呀!” “哦!”腾飞若有所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广场上的斗法被人山人海淹没了,所有的人都举着手机不停的拍摄。 而他们俩因为来的比较晚,排在了最最后面,怕是垫着脚,也看不到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处连一份吃食的摊位都没有,表面上似乎管理的比较严格。 这让他们无聊到了透顶,于是把目光投向了青台观。 可青台观大门紧闭墙头甚高,必须借助梯子才能够爬上去,一眼便可被道观的童子看到,之后恐怕他们俩再也没有机会来青台观了,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龌龊的想法。 那山顶应该有玩乐的地方吧? 据小说里记载,每个道观都有自己独特的镇观之宝,说不定…… 仔细想想还是不太理智。 如果真的是镇观之宝,保护机制恐怕是世人都无法想象的,说不定还有重型武器,如果不想被炸的粉身碎骨,还是乖乖的离得远远的吧! 就这么无聊的在那里候着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有违伦理了? 要知道他腾飞,可从来没有失去过自己吊儿郎当的性格,和好奇心。 再看看那满头银发满脸褶子一身懦夫气的幺九,这样的兄弟跟着自己实在是窝囊,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该拉出来好好练练呀!不然怎么拿得上台面? 这么一想,果然精神头就来了,对着幺九噘噘嘴,看向了远处的山峰。 幺九自打被符文救过之后,胆也是肥了,当即兴奋的点着头,随腾飞拐向了广场的边角处。 交易 青台观的山峦,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确实是块风水宝地。选在此处修缮道观,绝对绝佳。 一路上风景秀美勉强还过得去。 对于男人而言,爬山寻宝才是最终目的。若寻不到便罢了,若寻到了,人生幸事便是如此了,尤其是在道观眼皮子底下偷得了,那刺激比打一场狙击战还过瘾。 “幺九,你说他们买妖回去,真的是为了驯服吗?” 腾飞还是有些担心,人类吃动物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突然对妖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万一带回去熬汤,也说不定呢! 幺九的力气可没有腾飞那么好,边走边气喘吁吁的回答: “这是口口相传的事情,人尽皆知,据说还有一只大妖出来普法,很受尊敬。” “你见过?”腾飞转身拉了幺九一把,顺利跨过一截错综复杂的树根。 幺九跳过树根,转身看了一眼,拿出手机“啪啪”一顿拍,才说道: “听说,听说而已,我可没有运气遇到大人物啊!” “爷不就是大人物吗?”腾飞得意的说着。 “哈哈,大哥,您老被印符琼书选中,定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幺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脸褶子盖住了所有五官。 “哐咚”一声响。 腾飞和幺九立马警觉起来,看来林子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莫不是也是来寻宝的? 腾飞和幺九猫着腰穿过一片杂草,悄悄躲在一块土坡边,伸着脑袋看向了传出响声的地方。 只见林中有一行五人,都是道士打扮模样。但见他们的行为举止神色常态,却不像道士那般镇定自若稳当如钟,反而有一种地痞流氓的土匪气息。 腾飞见了,止不住“啧啧”道:“现在道观收徒门槛这么低了吗?怎么看着像山上的土窝子下山了?比爷带的弟兄还吊儿郎当的。” 幺九皱皱眉头,说:“大哥,小的敢肯定,这帮人不是道士,只是穿了道士的衣服。” “鱼目混珠?”腾飞刹时来了兴致,他就喜欢玩刺激的。 林中五人,看守着五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笼,笼子用灰布蒙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他们五人叽叽咕咕了几声,点燃香烟抽的很是得劲。 不大会儿功夫,又有两人推来两个用灰布蒙起的铁笼。铁笼底下装了万向轮,推起来也比较容易。 他们七人叽叽咕咕一阵聊,也听不到说了什么,只是那阵阵恶心的笑声,响彻整片山林。 几分钟之后,后来的两个看似要走,那五人中其中一人拿出一张银行卡交于他们,他们满意的一笑,道别离去。 山上边便来了几十个人,抬起七个铁笼往山上而去。 那五人还在原地等待。 不大会儿,四个老头,身着普通装束,但背上都背着象征法器的器物,他们每人牵着一根铁链,铁链那头是四头凶猛的野兽,都被蒙住眼睛,栓住脖子,极其不情愿的被拽着过来。 山上便来了十人,推来四个铁笼,他们七手八脚把那些动物装了进去,用灰布盖好,随即付了钱款,那四人便满嘴笑意的离开了。 “黑线交易?”腾飞和幺九瞪大了眼睛。 不是光明正大交易吗? 怎么会在林中私下交易? 或许是怕被普通人看到受到惊吓? 不论如何,那些动物的眼中全是死亡的恐惧,悲哀的绝望,不像是去被驯服,倒像是去刑场。 “嗨,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吆喝,吓了腾飞和幺九一跳。 冷汗直冒的转身瞧去,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十来个大汉。 “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把武器,无非就是刀枪棍棒。 赤手空拳的两个人,只有背包里塞的小匕首,想想还是不要硬碰硬了。 “我们……”幺九紧张得舌头打结,眼睛瞄向了腾飞。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爷……” “真狂啊!”一个人抢先道:“这么优质的小妖,你是怎么逮到的?看起来质量是顶级的,价钱给你两个百,如何?” “啊?”幺九还没有反应过来,腾飞跳起来: “爷是……” “邦”一声响,腾飞脑袋被敲击一下,顿时浑身无力。 一个人用铁链把腾飞扣起来了,腾飞只感觉那铁链绑在身上,浑身顿感无力,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瘫软,再也站不起来。 “不是,大哥,你们误会了!”幺九忙上前拉扯铁链,急急的喊:“我们不是来交易的。” 一个人往幺九肚子上猛踹一脚,幺九顿时滚了两圈,倒在草丛中。 腾飞吃劲的嘶喊:“幺九,别硬来,你打不过他们。” 腾飞怕幺九一时情急跟他们干起来,哪还够他们一人一刀的,就砍成肉泥了。 “我们不是来交易的,我不卖人啊!你们快放了他。”幺九捂着肚子拼命的喊。 “不卖?”一个人冷“哼”一声,说:“我们看上的,没有不卖的,你这老东西修了那么年,不会连个妖都那么在乎吧?” “他不是妖,他是人。”幺九在地上爬着,往这边爬过来,“他真不是妖,真不是妖啊!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是个人,是个人啊!” “不是妖?” “哈哈哈哈哈!” 他们一起哄堂大笑。 “人修到你这个年纪,也没有这些能量加身啊!不是妖,一个毛头小子身上能量能这么强吗?” “带走。” 幺九慌乱的爬起,嗓子干哑的喊着:“求你们了,” 他双膝“扑通”跪下,撕心的喊:“不能带他走,我们不卖,不能卖啊!求求各位大哥了,他是我孙子,他不是妖啊!” 此时的他慌到了极致,他不明白,他所向无敌的大哥,山怪都杀不死,变异水蛭都杀不死,怎么会轻易被一群人抓住,还毫无还手之力,那痛苦的样子,实在不是演出来的。 “不卖?”一个人把手中的斧头架在幺九脖子上,“不卖,就省了两个百,你交代在这里也行,随便挖个坑也好,找几只野狗来也行。老东西,修了一辈子了,别为一只妖留恋太多。” “哈哈哈哈哈!” 他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幺九才算明白,这交易如此不公平,明明就是抢。 他含着泪水的眼死死盯着地上脸色惨白的腾飞,腾飞眼里全是苦涩,闷闷的摇了摇头。 幺九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流了下来。 那些人带着讥讽的笑,留下一张卡,抬着腾飞扬长而去。 幺九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银行卡,泪水一滴一滴撒在卡上,他绝望的笑出声来。 笼中物 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明明一个小时前,他们刚来到这座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换了一张卡? 幺九此时简直就要疯了,他满头灰发越发的发白,脸上的褶子越加浓重,腰也弯了许多。 他苦笑一下,两眼发红,拿起卡就要掰断。 视线里,一道符文在空中划了一条彩线,直奔他的脑壳而来。 “彭。” 幺九顿感清醒。 “我,我刚才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救人,还……还真给印符琼书丢人。” 他收起卡,这些钱可以买东西,买东西去救人。 刚刚飘过来的符文,是腾飞偷偷放来的,他可以偷偷去救人,他定然可以的。 满心的慌还没有散去,颤抖的双腿慢慢站起,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而去。 腾飞已经被几人抬到山腰处,装进一个铁笼中,他们解开腾飞脖颈处的铁链,腾飞还是感觉全身一阵阵的抽痛,身体软软的像一团棉花。 他定眼望去,此处地处宽阔,几十个蒙住灰布的铁笼,排起来安静的待着。 旁边一个铁笼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半躺在铁笼中,眼神里尽是死亡的绝望,似乎此时除了眼睛还是睁着的,身心灵魂早已泯灭一般。 他刚想打招呼,眼前突然一片昏暗。 铁笼已被灰布蒙住。 腾飞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刚才还和幺九观看了一场买卖妖的交易,此时自己也被关进铁笼,前途未知。 一切安静下来,只有一些人的脚步声。 只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便飘来阵阵烟雾的呛人味道。 “豪哥,今年收获不少啊!”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 “今年收获最多,盟主一定会多多赏赐我们的。”另一个人答道。 “这些妖的质量真的算上上等,妖丹也一定是上乘的。” “那是当然了,尤其那几个化形的,更算得上妖界的上等货色。” “今年那些老东西真卖力,为了几毛钱,把妖界都翻了个遍。” “哈哈!区区几十万,还不够吃顿火锅的,他们当命一样拼。” “那是他们低级,只能这么贱的活着。” “哈哈……” 一阵狂笑过后,又是一阵忙乱,看来又有新货了。 腾飞听闻心里一阵发寒:“爷个上神令啊!他们捉妖不是为了调教,是为了取丹?这些年,多少冤妖死在他们手上?” 都是在人间苦修的,他们竟如此残忍。 “等等,盟主?” “不是道家交易?” “是有人冒用道家名号行骗?” “完了完了,爷死定了……” “爷不能被剥堂开肚,爷也没有妖丹,爷要逃出去……” 腾飞猛然起身,浑身一酸又倒下了。 响动惊了其他人,有人在笼子上“哐哐”砸,嘴里喊: “别特么乱动,等到了地方,丹取出来,你们就只剩下具几百年的干尸了,趁现在还活着,想想写封遗书吧!别到时候说没有给你们机会跟这个世界道别。” 腾飞不再闹腾,他必须等没人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 然而,一直到黑夜,他们都是换班看守,哪有机会逃跑? 第二天,有人掀开一点点布角,从缝隙里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饿了一夜的腾飞,饿的两眼放光,他抓起食物就开吃。都关进这样的铁笼中了,还怕放安眠药吗? 这笼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造的,让所有的妖以及腾飞,浑身骨头都软得像面条。尤其是符文,根本调动不起来,像被死死压制住,他只能逃出铁笼,才能有机会反击。 眼下,只能寻找时机。 果然,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跑过来,抬起铁笼有条不紊的走着。 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左右,他们放下铁笼,四周有发动机的声音,又有人抬起铁笼往上抬。铁笼摇摇晃晃的进入了什么东西之中,然后被推动着,四周黑了下来。 腾飞的心紧紧的揪着,他知道自己和那些妖,被装进了卡车里面,要运往该去的地方了。 “爷,也有一天被当狗一样宰杀了。” 腾飞晦气的吐了一口口水。 卡车缓缓启动。 黑暗里,听不到其他声音。 那些野兽,也不再嘶吼,它们知道命运即将终结,却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躺着默默等待死亡。 或许,在它们的世界,那些捕捉它们的修行人,都是魔鬼降临,一旦被逮到,就只有死亡。 腾飞也侧身躺下,矮小的空间,只能蜷缩着。 他现在倒是担心幺九,幺九智谋不高,万一一时鲁莽冲出来,只能祸害了自己的命。 又或许,卡里可是活生生的两百万,幺九能不动心吗? 普通人有这些钱财,省吃俭用一生也够了。 “活着比送死强。”腾飞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他身上的东西都被那帮人搜刮干净,手机也被没收,这昏暗的地方,符文调动不起来,一丝丝亮光都没有。 很久,有人揭开灰布的一角,塞进来一些食物和水。 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脚步声,和掀开布角的“斯斯”声。 待人走以后,腾飞摸索着拿起水瓶狂喝起来。 天气很热,车厢很闷,他要活下去,才有机会逃跑。 他不知道别的野兽会不会喝水吃东西,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哪怕是现在浑身无力,也有一线生机。 因为他有符文,他和别人不一样。 那些等死的野兽,他腾飞将来有一天,定会为枉死的生灵讨回公道。 买卖,买到他腾飞身上了,取丹害命,害到他腾飞身上了,怎能善罢甘休? 青台观,今天的一干人等,其他的黑市交易,都慢慢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倒计时了。 腾飞想着,摸索着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塞,只要他活着,他定会让江湖大佬翻一翻,血债血偿。 什么修行界?什么修仙界?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妖的世界被迫害,没有一个愿意出来阻止这场生灵涂炭的交易,他们就不该平静的生活着。 还有那些打着教导妖归正的假道士,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们这么爱葬送自己的前程,就送送他们吧! 救人 货车行驶速度有些慢下来,似乎离开了人数较多的地方,以颠簸程度来看,应该是进了山。 腾飞觉得是时候开始行动了,起码救下那些野兽的时候,它们能躲避人类找地方躲藏,否则,还是活不下去。 他慢慢把手塞进袜子里,掏出来一根细细的铁丝。 黑暗里,摸索着弯了几个小勾。 再摸索着找到铁笼上的大锁。 折腾了几下气喘吁吁,胳膊酸手腕疼。 难怪那些野兽不乱叫,压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 腾飞倒腾了几下累得浑身颤抖,满头汗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不能放弃,要努力啊! 继续折腾那把锁。 黑社会是没白混,好多应急的东西都用上了。 “咔吧!”锁开了。 腾飞欣喜若狂,缓了口气,打开铁门,却被灰布挡住了。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只得趴下来,把灰布放进嘴里,慢慢的咬。 好在灰布只是为了罩住笼子,质量并不是很好,因年数太久,有些薄,不多会儿咬出了一个口子。 腾飞缓了缓,大口喘着粗气,再次咬住,用手拉扯,果真裂开了。 打开铁笼的门,腾飞慢慢爬了出来。 逃出来的那一刻,身体立刻轻松下来,痛感逐渐消失,体力也慢慢恢复。 他紧紧皱起眉头,将手又伸向了铁笼,果然刹那间全身立刻抽痛起来,无力感再次袭击他的全身。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笼子的原因,这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腾飞试着调动身体里的符文,结果还是毫无用处,是离得铁笼太近了吗? 眼下他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便试图去解救那些野兽。 他靠着自己最近的笼子说:“爷不管你里面是什么怪物,爷现在就救你出来,但是咱们说好了,你出来归出来,你不能攻击爷,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等了一会就没有动静,他再次说:“你要是能听懂爷的话,你就给点响声,爷就当你答应了。” 果然笼子里传出拍打铁笼清脆的声音。 “行,”腾飞说道:“爷把你们都解救出来,你们逃出去之后,是生是死都跟爷无关。咱们都出来以后跳出车厢的时候,拼了命跑就是了,千万别回头。” 说着,便用自己手中的小玩意打开了车厢里二十几个牢笼。 黑暗里也看不清楚谁是谁,什么是什么。 眼下他们逃出铁笼之后,身体恢复不少。力气大的直接撞开了卡车后车厢的门,一霎间,各种野兽从车厢内跳向地面,向着山林处奔去,瞬间便没了踪影。 腾飞猜的没错,这个地方果然是群山环抱绿树丛荫,是他们隐蔽的好地方。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卡车竟然有十几辆。如果每一辆卡车里面都装着二十多个铁笼,那么这一次他们收获了两百多只妖,也只逃出了二十多只。 这一行动惊动了押运货车的那些人,他们惊呼着,纷纷跳下车,拿起武器向山林中追去。 最倒霉的就是腾飞,他巴巴的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野兽的速度?刚跳下车跑了没多久,便被那一群人包围住。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小的很,想调动符文,符文却丝毫未动。 眼看着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天上突然降下一张天网,将他卷在网中动弹不得。那种浑身抽痛,四肢无力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知道天网用的东西和铁笼中用的东西是一样的。 一个救人的人还没来得及跑,又把自己送上了虎口。 几个人扯开网子,把腾飞拖出来,一把锁链“卡巴”扣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再也动弹不得。 那种绝望,真的从脑瓜崩一直抠到了脚后跟。 有两个人架起腾飞的胳膊,把他按着跪在地上,他疼的浑身颤抖,龇牙咧嘴的忍着。 有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举起拳头,带着十分的怒气一拳击打在他的脸上,他被那一击揍得侧过头,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一个首领从山坡上下来,此时的他,连装都不愿意装道士了,直接穿着皮夹克和大头皮鞋。 在看到腾飞的那一刻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但略带怒意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妖,花钱买来做什么?” 那几个人听闻微微一怔,忙低下头等待教训。 那个首领叹口气,说:“那些逃跑的妖抓不到就算了,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损失几个小妖而已,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那几个人听闻,忙鞠躬说:“是。” 然后又问:“这个小子怎么处理?” 首领白了他们一眼,显然是对他们这次的做事很是无语,但念在他们平时忠心又靠谱的份儿上,也不打算太计较,毕竟他们修行尚浅,不识得妖也很正常,随即迈开步伐向山坡上走去,边走边说:“处理了吧!” 那几个人答:“是。” 那首领又转过身来说:“此人能量丰厚,怕你们处理死了他的身体,处理不了他的灵魂。把那密封的铁笼拿来,将他关进铁笼处理掉,即便灵魂不死,也永生永世出不来。” “明白,”那几人答道。 便有几个人抬了一个铁笼过来,此铁笼和其他那些铁笼的大小相近,外貌却不一般。 别的铁笼都只是用铁杆焊接而成,而这个铁笼密封非常好,铁杆密密麻麻只有一点点很小的窟窿,连个蜜蜂都飞不进去。 有一个人拿了一把长剑,对着跪在地上无法挣扎的腾飞心口猛穿过去。 长剑贯穿身体,腾飞只感觉胸口处像被烈火燃烧一般疼痛。紧接着那人抽回长剑,腾飞身体也顺势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浸湿了衣裳和地上的鲜草。 他们没有解开他脖子上的铁链,直接就将他扔进了铁笼,拿出充电电焊,把铁笼焊的死死的。 一人冷“哼”一声,一脚将铁笼踢下山坡,铁笼就这样翻翻滚滚一路向下,滚到密林深处无影无踪。 他们才收拾好地上的一切,重返货车扬长而去。 山崖之下 此时的幺九,开着车飞奔在山间小路。 符文引领他一路而来,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手还是不停的哆嗦着。 他不知道符文怎么突然不救腾飞了,他也不知道符文会不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曾经那么信任的符文,今天的信念突然倒塌了。 然而,面前极速飞驶的符文,又在努力的引导他去救腾飞…… 符文并没有放弃他们。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符文无法正常运行。 对,定然是如此。 印符琼书选中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抛弃? 符文一定会保护腾飞的生死安全,他坚信。 “大哥,你等着我,小的来了。” 前面的山路宽敞了一些,符文却突然停下了。 幺九猛踩刹车,惯性让车身不能及时停住,后轮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黑印,足有两米长。 符文在空中翻转一圈,朝山坡下飘去。 幺九急忙下车查看,只见悬崖峭壁般的山坡,雾蒙蒙一片,似乎深不见底。 原以为腾飞会被带回那些人的大本营,却不曾想,会出现在山崖下面。 “难道,是大哥拼命反抗,被害了?” “还是,大哥逃出来了?” 看着面前飘动的符文,他再一次给自己打气, “大哥有符文保护,即便是身受重伤,也必然不会死,他在等着我,他在等着我救他。” 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他心里压根没底。 但还是要给自己足够的坚韧。 他跑回车上,拿出绳索、五爪钩、砍刀、匕首和一系列准备的东西,塞进背包,向山坡下走去。 刚走没多久,被踩压过的杂草处,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映入眼帘。 “大哥,”幺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心里面紧紧的揪着,双手颤抖的捧起血红的泥土。 “不不不,一定不是大哥的,一定是大哥教训那些人留下的,” 他强行安慰自己,对着空中的符文说, “一定不是大哥的血,对吗?” 符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向山崖下飞去。 “等等我,”他扔下血土,站起身,追去符文远去的方向。 天渐渐暗下来。 符文还在一直往山崖下飘去。 幺九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软。突然脚下一滑,跌下一片壕沟。 好在符文及时顶在他身下,避免了一场灾难。 但是他也因此昏迷不醒。 深夜时分,幺九才渐渐醒来。 “大哥……”他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刚刚,就在刚刚,他梦到腾飞血肉模糊满身鲜血的质问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我这就来,我这就来,大哥你等着我。” 他从背包里拿出头灯挂在脑袋上,打开开关。黑夜里,一片光束照亮了恐怖森林的一角,像一束生命之光,抚慰着心灵。 符文继续带路,向山崖下出发。远处几声狼嚎,让幺九顿时心里一虚,他遥望远方黑寂的夜,叹了口气,继续前行。 越往下,越难走,需要借助工具才行,而狼群的嚎叫声,却越来越近。 “来吧!我不怕你们……” 幺九强行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怎会不怕? 但是他能逃吗? 腾飞生死未卜,他怎么能退缩? “大哥,等我……”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可以放弃腾飞的,可以拿着钱快乐的活着的,可自己偏偏只想着救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他明知道自己救不了人,他明知道自己去救人就是送死,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出去,哪怕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依然没有动摇过。 狼群声越来越近,山路也越来越难走,他努力爬下去的每一步,都承受着心灵和身体的极限煎熬。 符文还在引导幺九继续向山崖下而去。 幺九的心里一片冰凉。 他听见狼群的嘶吼声,就在符文引路的正前方。 那里…… 是腾飞所在之地。 狼群是被血腥味吸引过去的。 “不,你们不能吃了他,你们不能吃他。” 幺九手忙脚乱的加快了步伐,山石刮伤了他的身体,血液渐渐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们这群恶狼,敢动我大哥,我灭你们满门。” 他双眼杀气弥漫,抽出背包里的砍刀,快速下滑,任由那山石琳琅无情割破他的血肉。 草丛中,黑漆漆的铁笼已经被狼群扒拉出来,狼群嘶吼着啃动铁笼的边角。 笼内腾飞已经清醒。 符文保着他的命,伤口已经愈合,可是他逃不出铁笼,又能坚持几天? 因失血过多,他双眼模糊口干舌燥,虚弱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任由笼外狼群肆孽的啃着铁笼。 “你们若能破了牢笼,爷还要感谢你们呢!呵呵!” 他苦笑。 幺九会来救自己吗? 即便是来了,也只是狼群的饱餐,那小身板,得把骨头都啃了才能吃饱。 若是拿着钱远去天涯了,腾飞也不会怪他,毕竟人的极限,不过如此,谁不先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他深知狼群是破不开铁笼的,他也无法逃脱。即便自己暂时没有丢了性命,也迟早是饿死,灵魂依旧会被永困笼中。 符文无法调动,符文也无法让自己肉体坚如磐石。 符文为何无法调动了? 当日,他尽自己最大努力,挤出来一个符文,便昏死过去。 拼尽全力,才挤出一个来。 呵! 活该! 都怪自己极不老实,若不然,怎么会躺在这里享受浑身的折磨,被狼群围着? 狼群围着铁笼,牙齿在铁笼上面磨得“咔咔”响,口水顺着铁笼上方缓缓流下来,腥臭味令人作呕。 不甘心的狼群,开始刨土,妄图从下面把腾飞拖出来,然而一切徒劳。 饥饿难耐的狼群不愿意放弃这铁笼内的食物,又无法吃到,急躁的原地嚎叫,用尽各种方法。 暴躁的狼群不停的触弄着铁笼,导致铁笼一滑,再一次向山下滚落。 “该死!”腾飞在铁笼内翻滚着,脖颈处的铁链拽着他的脖子,再一次陷入昏迷。 狼群也紧追不舍,哀嚎着追着铁笼不放,直到一棵粗树身挡住了滚落的铁笼,它们再一次啃动着铁笼的边角。 无计可施的狼群,围着铁笼躺下,希望里面的人能自己跑出来。 奈何,里面的人,也想出来啊! 救你来了 幺九满腔怒火举着砍刀已来到方才铁笼的地方,看着被狼群挖开的深坑,和被揉虐的杂草,幺九的心一阵紧绷。 “大哥,我来晚了……” 他沙哑着声音慢慢跪在地上,心里冰凉。 而符文在他头顶盘绕,继续向山下浮去。 见幺九还在傻楞着悲伤,又飘回来,“啪”,给了他一记大耳刮。 幺九被揍的牙齿都疼,这才清醒过来。 一声低沉的狼嚎响起,幺九举起砍刀随符文向山坡下追去。 “大哥,小的给你报仇来了。” 不远处,狼群正趴在一个铁笼旁边流口水,铁笼在树根边上随时有继续掉落的可能。 看到狼群的那一刻,幺九整个人愣住了,狼群也愣住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几十只绿油油的眼珠散发着莹莹的光,像极了黑夜里索命的幽灵。 狼群更是一动不敢动,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玩意那么刺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幺九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血腥味把狼群从惊恐中拉回现实,它们便开始跃跃欲试,从旁边绕行,准备伏击幺九。 引路的符文钻进铁笼,与腾飞相合,腾飞瞬间惊醒,他知道是幺九来了,来送死了…… 当下心里一惊,喊道:“幺九,快上树。” 虽然声音已经干哑,幺九还是听出来是腾飞的声音。半点不敢马虎,把砍刀咬在嘴里,“噌噌噌”便爬到了树上。 这是他这辈子爬的最快的一次。 此时狼群已经把树身包围起来,仰头望着幺九。 笼子里的吃不到,笼子外的应该可以吃到了吧? 灯光下,狼群流着哈喇子,贪婪的看着树上幺九的屁股。 幺九已经爬到树梢分叉处,拿着砍刀随时保命。他低头照着地上的铁笼,心急如焚。 “大哥,是你吗?” 腾飞虚弱得喊不出声,刚才那一声,已使尽他的全部力气。 “大哥,你别急,等我干掉了那群狼崽子,就来救你。” 还好还好,腾飞现在还没有死,还有希望,只要他干掉狼崽子…… 幺九手心里直冒冷汗,他怎么干掉狼崽子?那些狼个头都快比他高了,站起来得有两米多,别说一口了,一巴掌都能拍死他。 腾飞喘了几口粗气,缓缓的说:“你,带了什么?” 幺九想想背包里,绳索被来时路上用了一些,眼下也不多了,匕首,五爪钩,一些食物和水,药品,头灯…… 他想多带些的,可背包只有这么大…… “大哥,狼开始挖树根了。”幺九带着哭腔喊道,他真没想到狼的智商那么高啊! “别急,”腾飞说上一句话,就要喘了好几口气,幺九离他太远,他必须大声点,幺九才能听到。 “把五爪钩绑在绳子上,吊在树底,勾狼的肚子。” 幺九努力的倾听着,他知道腾飞只能说一遍,他没有力气再喊第二遍。 “我知道了,大哥,您老别急。” 铁笼再没有传出声音来。 腾飞已经昏厥。 幺九长吸一口气,说道:“大哥,小的遇到你之后,才知道人生的意义,特么的九死一生多少回,生命诚可贵啊!” 绑好五爪钩,幺九把绳子悄悄顺到了正在扒拉土的狼肚子底下。 这玩意本来是用来攀岩用的,关键时候还能保命。 用力一拉。 一声惨叫。 狼群立即四散开来。 一只狼的大腿已经被剥开,鲜血汩汩涌出。 那只狼痛苦的哀嚎着,拖着腿在地上打滚,疼痛让它神经敏感,爬起来一溜烟向远处拼命跑去。 狼群眼睛直冒火花,随即尾随而去。 惨叫声惊醒了腾飞,他知道狼群已经正招,拼尽力气大喊:“别下来,它们还会回来。” 幺九兴奋的直拍手,刚想下树,被腾飞这么一喊又返回去,牢牢的骑在树梢。 果然,不一会儿,狼群又重返回来。 重返回来的狼群,继续在树下徘徊,不停的叫唤着,吓得幺九浑身起鸡皮疙瘩。 见狼群如此执拗,幺九只得继续操作绳索和五爪勾。 不出所料,又干掉一只。 这狼群智商还真是忽高忽低,难以捉摸。 几次下来之后,狼群已经损失一半成员,最后终于不再返回。 天已经大亮了。 幺九取得腾飞同意,才敢下树。 忙用绳索捆好铁笼,拉到安全地方,才抱着铁笼哭出声来。 “别哭了,再哭真死了。”腾飞虚弱的说。 “大哥,小的马上把你救出来。” 幺九擦了一把眼泪,拿出砍刀,砍,砍,砍…… 最终砍刀断裂,铁笼丝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幺九惊讶的看着手上的砍刀,他的双手已经磨破渗出血来。 “定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表面上是铁笼,实际上是死笼。” 腾飞已经猜到,那些人怎么可能用普通铁块制造牢笼呢! 幺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该如何是好?” “九,别急,会有办法的。” “大哥,大哥”幺九擦了一把汗水,苦涩的说:“小的想给你水喝,可这笼子上的窟窿眼太小了。” 腾飞喘了几口气,说:“找根细点的嫩树枝,剥开,取出茎,皮卷起来当吸管。” “好好好,”幺九忙取出匕首,砍了一根树枝,细细的剥开,取皮。 打开纯净水的瓶盖,把树皮放进去,另一头塞进铁笼的缝隙里。 还好铁笼是为了关人,所以留了出气口,若是焊得严严实实,只有死路一条了。 眼看着瓶中水只是鼓了几个泡,却不见少,幺九急得手都在抖。 但是他必须忍着,他不能不给腾飞希望,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哪怕是装的。 很久,瓶中只少了一点点水,腾飞没有力气吸了。 “大哥,等会咱再喝。” “好,”腾飞虚弱的挤出一个字来。 幺九拿出背包里的密封鸡腿,打开,撕成很细的条状,从铁笼的缝隙中塞进去。 腾飞接过来,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说:“真香!” “大哥,等回去了,我们天天吃鸡腿。” “我还要牛。” “好,一头牛。” 幺九转过身,拿带血的袖口,擦拭一行老泪。 抽泣声还是引起了腾飞的注意,“幺九,哭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别给爷丢脸。” 声音微弱中带着坚强。 幺九哽咽着说:“我这辈子都输在窝囊上了,我就没坚强过。” “呵呵!”腾飞轻轻笑了一下,“你若窝囊,能来到这里吗?” “我……”幺九抽了一下鼻涕,脸上笑出花来,他就喜欢腾飞夸他,每次夸他,能乐上好几天。 困住自己的是魔气 幺九将铁笼用绳索捆绑起来,挂在自己肩膀上,他要一步一步拖着铁笼回到山路上,虽然看起来像痴心妄想。 那么高的山崖,那么陡的峭壁,那么没有底气的承诺。 可眼下,他还能做什么? 抱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哭鼻子吗? 男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为了防止石子荆棘透过小缝刮伤腾飞,特意在笼子底部绑上了树枝。 “大哥,你放心,只要有小的在,保你安全到达山路上,然后开着我们的车,找人打开铁笼,我们就得救了。” 腾飞叹了口气,他还能如何? “大哥,你别劝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出去的,就算我找到了人来救你,我也不一定能再找到回来的路。” “可这个方法比你现在强。”腾飞声音有些哑,他劝了好久,无奈幺九这次是吃足了劲要忤逆腾飞的命令了。 幺九怎么会不知,他这一走,再回来,能不能再次找到这里?腾飞能不能活着等到他回来?还有没有其他野兽袭击? 腾飞已经没有力气再挤出一个符文了。 他在,起码能保证腾飞能活着。 腾飞只想幺九能活着出去,哪怕再回来自己已经死亡,也可以取出魂魄。 幺九便不答应了,他要魂魄何用?他要人…… 那就用自己的魂魄陪伴吧! 幺九肩上挂起绳索,深吸一口气,开始拉动铁笼。 奈何他弯着腰牟足了劲,憋得脸通红青筋暴起,铁笼也只是挪动了一点点。 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幺九,”腾飞大喝一声,大口喘着气,缓了一缓,虚弱的说道:“为何这般执着?” 幺九苦笑一下,说:“大哥,因为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出头教训恶霸的。我忘不了,你是怎么替我揍那个八字术行的。每次有危险,你都站在我的前面尽量的保护我。见我受伤了,紧张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替我疗伤。更忘不了你对我的照顾,每次吃肉的时候,你都把最好的留给我。在我爸妈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所有的人对我都是欺负嘲讽,甚至是殴打,抢夺。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照顾我,这些年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我也是,”腾飞嘴角含着笑,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便晕厥过去。 幺九见笼中再无动静,他知道腾飞又一次昏厥了。腾飞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尽快回到山路上,咬紧牙再一次用力拖着沉重的铁笼缓缓前行。 行至百米之后,肩头已经斑斑血迹,身形颤抖,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怕腾飞担心,用一种笑呵呵的语气说:“大哥,我累了,休息会儿。” 没有人回答。 他心头莫名的一阵酸楚。 强行站起,继续前行,哪怕裂开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染他的衣衫。 昏迷的腾飞慢慢苏醒,他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怎么眼睛都瞎了?”腾飞叹息道,看来活不到被救了。 “欢迎主人回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 “地狱到了?还有人迎接爷?”腾飞无奈的干咽着口水,果然现在的人都很有礼貌,进地狱还有迎宾的小姐。 他自认罪孽深重,死了肯定会下地狱,受尽苦难的。 “这才几天呀?主人就把小菲忘记了,真讨厌。”机械的女声好熟悉啊! 腾飞脑子里一阵怒骂,但他没有力气骂。 “小菲知道主人想骂人,我劝你省省力气多活一会儿。” “你……”腾飞气得差点憋过气去,比骂人还损精气。 这是来到印符世界了。 “爷都要死了。”腾飞躺着一动不动,“你随便羞辱吧!” “你不会死的,”小菲答道,“顶多受点罪。” “呵!”腾飞轻笑,“你看看幺九,他能把爷拖回山路上吗?怕是连他自己都要葬送在这深山了。” “幺九也不会死。”小菲答道。 “是,顶多受点罪。”腾飞简直无语了,事情都摆在这里了,还看不出来吗? “你这个死孩子,还没有看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吗?”小菲很不客气的说道。 腾飞气得眼珠子乱转,刚才还口口声声喊主人,一下子就成了死孩子了? 突然感觉主人这个词实在讽刺的厉害。 可腾飞哪有力气反抗? 进气少出气多的他,只得默默的听着。 可他不说话,小菲也不说话。 算了,喘口气说句吧!免得活活憋死,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印符琼书不过如此……” 没有力气说下去了,眼看又要昏迷,留点力气吧! 小菲说道:“你的问题不是印符世界的问题,印符家族是超出修行界的更强等级,怎么会被区区狱魔笼困住?” “困住你的,是你体内的魔气。” “原本印符是超出常理的存在,坚不可摧,除了印符琼书的主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驾驭,更何况是困住。” “你体内的魔气经过你的精雕玉琢,已经渐行渐长到超过印符能量。” “狱魔笼铸造的材质,本就是为了压制妖魔,所以妖和魔一旦被困,绝无反抗的能力。” “被困的,从来不是印符符文,而是魔气。” “符文的能量你没有开启多少,魔气倒是增进不少啊!” “再看看你的伙伴。” 腾飞面前出现一片影像,是幺九拖动铁笼的身影。 他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整个身体都快趴到地上,嘴唇咬出血迹,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身上血迹斑斑,地上还流着一道道血印。 “幺九,”腾飞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昏迷多久,只一会便清醒过来。 小菲说道:“他,都是拜你所赐,才有此劫难。” “我?”腾飞虚弱得说不了话。 小菲替他说:“他的懦弱无能只是为了能活着,不跟强权争斗。可是他心思缜密轻言轻语,头脑清醒。而你呢?” “我?” “莽撞无知,有勇无谋,明知道魔气已经混浊附遍全身,还任由魔气肆长。” “是我错了。” 腾飞此时也渐渐明白,狱魔笼困住的,从来不是印符,而是魔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是他,自己,无知,高傲,鲁莽…… “救我……”腾飞眼看要再次昏迷。 小菲答道:“顺其自然。” “呵!”他轻笑,便不再硬撑,慢慢闭上双眼。 醒来之后,全身确实轻松很多。 腾飞慢慢坐起身。 浑身骨头如断裂一般,痛得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面前再次出现一片影像。 影像中,散发着金光的符文,被黑气包裹,慢慢渗透,紧紧相拥。 “为何如此?”腾飞诧异的看着,“那可是魔气,符文竟然愿意接受?” 小菲答道:“印符是能量,不是选择,任何强大的存在,印符都会欢迎,使用能量的是能量的主人,不是能量本身。要记住,印符只喜欢强者,而不是莽夫。” “我明白了。”腾飞看着影像。 “现在就用你自己的意志力,把符文调动出来,包裹魔气。魔气是符文的辅助,不是代替。” “是。” 腾飞默默盘腿,盯着面前的影像,开始试着调动符文。 睚眦必报 腾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幺九正抱着铁笼在哭。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原来是他一天没有醒来,幺九以为他挂了。 “幺九,”腾飞喊道。 幺九似乎哭的太累了,都没有听到腾飞喊他。 腾飞扯下脖子上的铁链,敲击铁笼,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幺九这才注意到,哭的更狠了,“大哥,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还诈尸了?” “我……”腾飞纳闷,听到自己活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爷死不瞑目啊!爷诈尸了,爷现在是僵尸了,爷要喝血。” 幺九听闻,竟一边抽泣着,一边拿起匕首准备割腕,“大哥,你悠着点,别浪费了。” 他把一只手腕放在铁笼上方小孔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就要开割。 “等一下,”腾飞惊了一身冷汗,他看到铁笼上方的阴影,心想完了,这老头儿魔怔了。 “幺九,你有没有想过,大哥还没有死呢?”腾飞企图安慰。 “没死?”幺九擦擦眼泪。 “爷真没死啊!你能把刀先放下吗?” “好好好,”幺九放下匕首,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当真没死吗?” “千真万确,为了证明爷还活着,你现在跑到百米之外,看着爷破笼而出,腾空而起,怎么样?” “百米太远了,我怕看不清。” “百米之内你都不用看了,直接去跟阎王爷报到。” “那,那我还是去百米之外吧!” 幺九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百米之外,他如今已没有力气奔跑,那一步一步挪动的脚步似乎还险些摔倒,亦是失血过多,精气神用尽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伸着脑袋趴在土堆后面细细观望。因哭的太久,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究竟怎么了?究竟是自己的幻听,还是腾飞真的活了?他现在还拿捏不准。 腾飞待幺九走远,全身符文躁动,眼眸中一片金光闪烁,携带着细细黑纹,一声大喝,铁笼瞬间炸成碎片。 他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对着幺九的方向邪笑着。 爆裂声吓了幺九一跳,那稳站而立的人儿,他怎么也看不清楚是不是腾飞? “幺九,”腾飞浑厚有力的声音喊道。 “真,真是大哥?”幺九一时激动竟眼前一黑。 “幺九……”腾飞神情一慌,一步瞬移接住即将倒地的幺九,将一道符文注入幺九体内。 幺九身上伤口迅速愈合,头脑也渐渐清晰。 他恢复神志以后,仔细打量着腾飞,一个没把持住,上前亲了腾飞脸颊一口,“啪吱”一声。 气的腾飞一把把他摔倒在地。 “哎呦喂!你个死老头子,你可别这样,爷可不是这种人。” “大哥大哥,”幺九跪着爬到腾飞跟前抱着他的腿,异常的激动, “大哥,你别动怒,让我好好摸摸你是真的活了吗?” “痒……”腾飞甩着幺九,怎么都甩不掉。 “活的活的,哈哈哈哈!活的……” “快放开,你个死变态,你摸哪呢?” 腾飞简直要抓狂,他的身子是随便让男人摸的吗? 随即一个甩手,将幺九摔进了山沟里。 “啊——” “幺,幺九……爷不是故意的。” 赶紧捞人吧! 二人蹲在山沟里,捏掉身上的杂草树叶。 幺九眼睛始终盯着腾飞不愿挪开,生怕眨一下眼睛人就没了。咧着的嘴都快麻木了,还合不拢。 腾飞看着幺九的样子甚是无奈,这样笑下去,会不会中风啊? 他帮幺九摘掉乱发上的枯叶,竟发现一根粗壮的黑发隐匿其中,当下也没多想,拉起幺九查看一番受伤没有。 “幺九,体力恢复怎么样?” “壮的很,”幺九叉着两只胳膊,试图挤出肌肉来。可那苍白的脸,看着还是弱不禁风啊! “很好,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报仇了。”腾飞的眼中布满杀气。 “报仇?”幺九仔细瞅瞅腾飞,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死里逃生难道不是回去休养吗?还要往虎口里送? “他们害我们差点去轮回,难道你不想报仇吗?”腾飞的杀气渐渐覆盖全身。 “可是印符琼书允许你杀人吗?” “幺九,也许你并不了解印符琼书。印符世界,可并不是一个温婉的修行法,恰恰相反,印符家族是一个弑杀的战斗强族,睚眦必报。” “睚眦必报?” “你会懂的。” “哦!”幺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当下身子一弯,人已在半空。 “大哥,你干啥?”他吓得心里一阵骂娘。 “背你。”腾飞已经把幺九放在背上固定好。 强风猛吹,幺九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抓住腾飞的肩膀,心里祷告这个疯子能冷静一下,千万别造出什么事来。 心里这么想着,身边已经静了下来。 腾飞把他放到地上,他睁开眼睛惊得嘴巴张得比脸还大。 “这,这就上来了?” 他发现他们已经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了。 这么高的山,这么远的路,就这么上来了?才几秒钟啊!他悬着的心还没提起来,就结束了? 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腾飞,这真是他大哥吗? 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愣着干嘛?上车。”腾飞像提小鸡一样把幺九提到了车上坐好。 随即坐上驾驶座位,玩了一把漂移飞车。 只见一道魅影在山路上划过,再也没有踪迹。 “大哥,这是汽车,不是飞碟啊!” 幺九的呼喊声还留在原地,车已不知去向。 眨眼功夫,已来到青台观山前。 幺九按着自己的心脏努力呼吸着,安抚自己即将跳出来的心,生怕自己当场猝死。 腾飞打开后备箱,取出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丢给幺九,邪魅的一笑,说: “吃饱喝足换上洗干净的衣服,看爷表演。” 他的声音冰冷似千年寒冰,眼神中的杀气配合着嘴角的轻挑,看得幺九浑身僵硬。 “这死玩意变成魔头了?” 腾飞向他摆摆手,“不要怕爷,轮不到你来怕。好好看着爷,是怎么报仇的。” 幺九点点头,拿着食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怎么能不怕?谁看着不怕啊? 腾飞满意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地狱恶魔还瘆人三分。 “我怕啥?我是他老人家救命恩人,我……我想尿……怎么办?” 幺九下意识的夹了夹腿。 假的就是假的 夜幕黑至,青台观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斗法只是一个明面上的谎言,扰乱大众视听而已。 隐蔽处,一场场阴暗的交易洛泽不绝。 拿到买金的主欢乐开怀,拿到货物的主心满意足,作为货物的主满心惆怅生不如死。 “从此后,此处将再无交易。” 腾飞悬在半空双手抱胸,眼神中略带的狠辣狡邪,死亡般凝视着下面的一切。 他看着那一片光芒四射激吼不停的广场,微微翘动嘴唇,浑身散发的气场波涛汹涌,预示着即将打响一场激烈的战斗风波。 闪动的符文在左右静待,随时听候命令。 幺九被安排在一处高耸的山峰,拿着望远镜,吃着零食,喝着饮料,好不快哉! “哗!” 广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 众人惊叫连连,纷纷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光照不了多少地方,只能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一时间嘈杂不停。 当有人搬来备用照明灯,打开那一刻全都愣住了。 参加斗法的所有人员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们所谓的法器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 “啪!” 备用照明灯瞬间碎裂。 一切又陷入黑暗。 “我的手机……” “我的手机呢?” 人们纷纷叫唤起来。 他们的手机在手中便被抢夺走了。 黑洞洞的广场也看不到是谁如此叼巧,趁这个时候抢手机。 听到有人喊手机丢了,其他人纷纷把手机握紧,不敢再照亮。 漆黑的广场,开始有人偷偷溜走。 一时间,广场陷入一片恐怖的黑寂。 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因为他们感觉一阵阵凉意从头顶散来,绕是让他们内心都变得冰凉。 阴暗恐惧席卷心头,胆小者都缩着脖子不敢直视黑暗,似乎那黑暗里全是妖魔鬼怪一般。 “吼~~” 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响起。 众人皆是一惊。 广场黑暗处一阵女人的尖叫划破黑夜,紧接着所有人开始尖叫着四散逃跑。 黑暗里,哭喊谩骂一声紧过一声,只一会儿功夫,几千人的广场便空荡荡无一个活人。 “是谁?是谁在捣乱?” 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手提手电筒跳上广场中间的水泥台。 腾飞缓缓而落,落在水泥台上手电筒的光亮里,如死神一般惨白。 “十余年来,还没有人敢砸场子,阁下是哪路人马?报上名来。”男人大喝着,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怒了。 腾飞落脚之后,斜着眼睛看着对方,带着轻蔑的口吻,说: “这位道长,不应该问,阁下清修哪方道?师承哪座山吗?” 显然男人是真怒了,他暴跳如雷道:“老子管你哪里山哪里道?砸老子场子,算你命短。” 腾飞可能不知道,人家一天挣多少钱?这么一闹腾,全赔进去了,能不暴跳如雷吗? “来人,”男人大喝一声,场下迅速窜出来十几个穿着道袍的糙汉子,个个凶神恶煞,手拿武器,势必要向腾飞讨个说法。 “这身衣服,不配这张脸啊!”腾飞感叹道。 假的就是假的,穿着道袍也不像道士。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了,把你们这些假道士全军覆没吧!免得让真道爷逮去剥皮抽筋。” “上,把他剁成肉泥。”男人大喊一声。 可能因为天太暗,他没有看清楚腾飞是怎么落到他跟前的。如果看到了,是不是就不敢这么说了? 那十几个人听闻,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手里所谓的武器,大喊着“杀!”直冲腾飞而来。 腾飞双手抱胸,对着那些人丝毫不慌,抬起脚,毫不费力的一脚一个踢到水泥台下。 许是高台太高,那些人跌下去以后都惨叫连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手脚都断了呢! 见十几个人都不是腾飞的对手,男人顿时慌了,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手枪,颤抖着对着腾飞“啪——”就是一枪。 然而,腾飞躲都没有躲,子弹就这样在他跟前飘动着,始终不愿意前进半分。 “爷听说,私藏武器犯法,要枪毙的,你这……可活不了多久了啊!” 腾飞轻笑着抱着胸藐视他。 男人眼看手枪没有用处,暗骂:“黑市都不靠谱,买的枪都是假的。” 这哪里是假的?明明是符文把子弹套住了而已。 男人扔掉手里的枪,从怀中取出一面做工精细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铜镜便慢慢散发光芒,从中间位置探出一个脑袋来。 “玩具?”腾飞斜着脑袋看着,符文也喜欢给他玩具,合计着玩具已经是修法界的常态了吗? 但,对面这个玩具可不简单。 只见铜镜内钻出一个人形的小娃娃,白白嫩嫩胖胖乎乎。头上挽着两个发髻,脑门上留着斜刘海,穿着肚兜,光着小脚丫,手拿长枪,目光阴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拇指大的孩童在铜镜中间舞动全身,镜外便现出一个同样的人形孩童,做着同样的动作,身后还有一道银线连接着。 此孩童个头是有点太大,比腾飞还高一头,肥肥大大的,像一头白猪。 “银线傀儡?”腾飞微微皱眉。 果然邪修者都是惨无人道,如此迫害一个未成型的胎儿做傀儡。 “你也知道银线傀儡?呵呵!那你可以死的瞑目了。”男人瞪着死鱼眼,嘴里念念叨叨,一阵阴风徐徐吹起。 大白猪娃娃也随即展开动作,举起铁盘般大的拳头,砸向腾飞所在地。 “小意思,”腾飞轻轻弹开。 那一拳直接砸在水泥台上,瞬间裂开一道缝,碎水泥块四溅开来。 大白猪娃娃顿了一秒,站起身,举起另一只拳头再次砸向腾飞。 腾飞再一次轻轻弹开。 就这样,大白猪娃娃不停的击打着水泥台,不大一会儿功夫,宽阔的水泥台碎成碎片,彻底报废。 “很好,真乖!”腾飞拍拍手表示赞赏。 男人气得只跺脚,汗珠顺着脸颊疯狂滑落,他再次念叨着,指挥铜镜上的娃娃继续战斗。 大白猪娃娃也随之行动,一个弹跳在半空完美演绎了鲤鱼打挺,身体直冲向腾飞而去。 哪知腾飞压根不按套路出牌,在大白猪娃娃落地那一刻,直接骑在大白猪娃娃脖子上,双手握拳敲击大白猪娃娃的大脑壳,一拳重过一拳。 大白猪娃娃是个投射影像的傀儡,腾飞一拳一拳击打得它身影恍惚变了形,真正的控制者拇指大的娃娃,也跟着受疼狂躁不已,在铜镜上面“叽叽”叫唤着。 “呼……”一道黑气从拇指娃娃嘴中吐出,大白猪娃娃瞬间变成暗黑色,眼中一道黑气弥漫,整个身形又大了好几圈。 大白猪娃娃个头“噌噌”长,脖子“乎乎”加粗。 腾飞实在是骑不上了,赶紧跳到地上,那脖子比他胯还宽。 此时的大白猪娃娃变成了大黑猪娃娃。 大黑猪娃娃一个转身,一只磨盘大的黑脚便向着腾飞猛踩过去。 腾飞惊得一个顺地翻滚躲了过去。 还没有站稳脚跟,另一只大黑脚又从天而降。 这个大黑猪娃娃实属难搞,最主要的是铜镜上的拇指娃娃的远程控制技术。 刚才腾飞那一顿敲击也发现了,大黑猪娃娃就像一个弹力球一样,软软呼呼的,砸不烂打不坏的。 眼下要紧的是躲过大黑猪娃娃,击杀铜镜上的拇指娃娃。 大败黑娃娃 银线在大黑猪娃娃的背后闪着银光,腾飞心想,这不是弱点吗?随即一道符文打出,切断了大黑猪娃娃身后的银线。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腾飞想的那样,而是,大黑猪娃娃变成两个了…… 现在是两个大黑猪娃娃挑衅着腾飞的极限。 腾飞顿时傻了眼。 “呵!不就是个银线娃娃吗?爷给你来一车如何?” 腾飞迅速调动符文,符文在半空中凝聚。 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符文的,只有腾飞和幺九才能看到。 男人看到的是腾飞那张死灰的脸,绝望到极致的悲凉。 而腾飞则是调动符文复制娃娃,缕缕失败,心情糟糕透了。 时间可不会等人,大黑猪娃娃已开始攻击腾飞。 它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左一拳右一腿直往腾飞身上招呼,揍得腾飞“嗷嗷”直叫唤。 无论腾飞怎么躲,大黑猪娃娃都能准点的揍到他的皮肉,让他痛苦不堪。 那软软乎乎的两团大肥肉,竟能伸能缩,想多长有多长。 “大意了,”腾飞抱着脑袋直叫唤。 山顶上的幺九手拿望远镜,为腾飞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大哥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还是跑吧!” 腾飞岂会做逃跑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 在符文被骂了三百八十六遍之后,终于按照腾飞的意愿编织出十个一模一样的大黑猪娃娃。 “砰,砰,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在指挥战斗的男人,顿时眼前一片昏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的喉结都看清了。 “什么?这是什么?”他连连后退,一个不稳后脑着地摔了下去。 铜镜掉落在地上,小拇指还在继续跳着奇怪的舞蹈。 外面的两个大黑猪娃娃继续冲上来,它们压根就没有思想,只是受控制的傀儡。 腾飞这边十个大黑娃娃可就难办了,因为太多,他根本无法指挥,都是统一的伸手躲脚。 由于太挤,一伸手便把其他娃娃打倒了,一个接着一个躺在地上,像一座座重叠的山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这下把腾飞急的,就差没跑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扶起来了。 手忙脚乱一阵,好在十个娃娃全部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撞来撞去。 男人爬起之后,见腾飞这边如此搞笑,自己也不禁惊讶半晌,努力掐了掐自己,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命令铜镜上的小拇指娃娃对腾飞痛下杀手。 腾飞也不怠慢,他没有铜镜做线引,只得自己手忙脚乱的瞎指挥。 再看那十个娃娃,一半冲向大黑猪娃娃,一半自己打了起来,不是乎上了脸,就是绊倒了腿。 一时间盛大的场面混乱不堪,所有的娃娃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忽不定,乱跑乱跳,各种形式走态,手舞足蹈,像极了一群黑疯子。 这一下,不止男人那边的大黑猪娃娃挨了揍,就连男人和腾飞同样被揍的体无完肤。 最要命的是那摔倒的大娃娃压在身上的感觉,简直能把自己的血肉活活压扁,隔夜饭都快从口中吐出,挤压着血液冲击着血管几近爆裂。 “我是你们主人啊!”腾飞被压在身下苦苦哀求,狰狞的小脸憋得黑青。 好不容易压在身上的大黑娃娃爬了起来,又一个压了上去。 “啊——符文……救爷……” 快断气了。 男人那边毕竟是亲手控制,大黑猪娃娃被众娃娃压扁以后,小拇指娃娃也躺在铜镜上面奄奄一息。 只听一声“啪啦”,铜镜裂成两半。 小拇指娃娃瞬间黑化,从铜镜上跳落下来,对着男人脑袋就咬了下去。 男人脑袋被小拇指娃娃咬住,咬下芝麻大一块小肉,毕竟拇指娃娃的嘴巴太小。 男人疼得失声尖叫。 一只手握住小拇指娃娃,一只手拿出一个小布袋,撕下小拇指娃娃之后直接丢进布袋,小拇指娃娃便不再动弹。 他脑袋上的血孔处开始被生生撕开,从上而下将脸分成了两半,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疼的他“哇哇”乱叫。 腾飞这边,大黑娃娃乱成一团,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互相撕扯着乱揍着,打得不亦乐乎。 他缓缓站起身,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看到男人竟然分成了两个。 在他惊讶之余,眼睛渐渐聚焦,好在男人此时只有一个,让他放下心来,不然他还以为男人练了什么样的法术令人捉摸不透。 他大喊一声“令”,所有的大黑娃娃便站立不动,一起将脑袋缓缓看向男人,龇牙咧嘴的向男人冲去。 男人吓得抱头鼠窜,大黑娃娃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跑,十个追,后面还有一个看戏的,就这样一直追到了树林里。 男人终于被十个大黑娃娃团团围住。 大黑娃娃也不矫情,一起往中间冲去,就这样挤在了一起。因为块头太大,往中间挤的时候,中间空隙太多根本够不到男人分毫。 男人已精神失常,抱头痛叫蜷缩在地上。 大黑娃娃挤在四周根本行进不得,这些无脑无智商的傀儡,还真的让人无法运作。 腾飞无奈的唉声叹气,打了一个响指,大黑娃娃瞬间消失。 而男人却已经精神失常蜷缩在地上“哇哇”乱哭,再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可是腾飞并没有放过他,静静的等他哭完之后再做决断,毕竟还有好大一笔账等着他算呢! 男人哭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受到伤害,便缓缓抬起头,见四周也没有大黑娃娃存在,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看到腾飞的那一刻,不禁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两步,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说:“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腾飞双手插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爷在等着道爷你哭完,咱们算一笔账呀!” 男人苦着一张脸,忙畏畏缩缩的说:“大爷,您搞错了,那小的就是一个跑腿的,哪有什么账呀?那都是,都是衍王要我那样做的呀!小子也是被逼无奈不是?” “阎王爷?”腾飞纳闷了,阎王爷也插手这事了? “不是,不是那个阎王,是那个衍王。”男人极力解释着。 “那个?哪个?”腾飞越听越糊涂。 “就是衍王,不是阎王。”男人都解释糊涂了。 “不管什么玩意儿,你也跑不了关系。”腾飞都被绕晕了,还是言归正传比较好。 “大爷,”男人哭着跪下了:“小人是真的不是有意要找大爷你麻烦的呀!实在是人在职场不得不听话呀!不然饭碗保不住啊!你老要是找,你去找衍王,小人不是也情非得已吗?” “衍王,爷肯定是要会的,但是你,爷也不会放过的。”腾飞才没有那么好忽悠呢! “大爷,您老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呗!小人给你做牛做马,倒屎擦屁股都行。”男人还在争取着。 这话说的,让腾飞气不打一处来。他好好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他还能瘫了不成,还需要别人倒屎擦屁股? 此时符人都已经不耐烦了,在腾飞的身边窜来窜去,鼓动着腾飞快点动手。 “看在你这小儿做了这么多坏事的份上,爷也为天下人分点忧吧!今天就断了你的手脚,废了你的修行,去街边讨饭吃,了却此生吧!你要感谢爷,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男人瞬间傻了眼,如此,比死还要难熬吧? 可符文不想再让腾飞多说一句废话,眨眼间便聚到男人身边,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冲哑他的嗓子,吸取了他身上的修为。 男人瞬间像一滩泥倒在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还想向腾飞祈求什么? 而腾飞已经转身大步前向走去。 幕后大佬 还没有走出树林,上空突然吹来阵阵凉风,一道幽怨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兄弟,就这么走了,太不懂规矩了吧!” 腾飞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静悄悄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腾飞掏出手机一瞧,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人藏在你头顶上方树梢上。” 腾飞回道:“知道了。” 装好手机,一本正经的骂道:“哪家没出壳的杂毛鸡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咋滴?树梢有窝啊?” 树梢上的人没有回答。 既然没有人回答,腾飞抬脚便走。 “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树梢上的声音再次传来。 腾飞有些不耐烦的喊道:“爷要回家搂媳妇了,哪有空陪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杂毛鸡?自己待窝里下蛋吧!” “本王想用你做颗蛋如何?千年不化的那一种。”树梢上的声音带着调侃。 “呵!果然是个鸟人。”腾飞故作镇定,心里早七上八下了,想用他腾飞做化石? 着实有点残忍啊! 树梢顶端一个紫袍男人,打扮得很古代,装束一度很古典。 他仔细端瞧着下方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怎会如此厉害,轻松打败他的挣钱先锋? 腾飞本不想恋战,却又不想放过一派邪修,当下便和符文商量起来, “老符老符,这个人我们可有能力打败?实在不行咱们就跑路得了。你们的能量现在还不行啊!不能拿爷的健康开玩笑,被人千刀万剐很疼的。” 符文给了几个字:“还不是你太没用,启动不了符文能量。” “那能怪爷吗?”腾飞很不服气,“爷一个凡人之躯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人上人了好吧!” 符文立刻给予肯定:“猪。” “好,是你逼爷的,”腾飞转身面向前方,“跑。” 撒腿便跑,速度之快,一阵旋风,残影形留。 紫袍人见腾飞逃跑,心里一阵骂娘,起身在众树梢顶端,以脚尖轻点,人已在半空追腾飞而去。 腾飞一股作气跑了近半个小时,一直在树林中打转,累得他舌头伸出来一大节。 终于是跑不动了,停下来狂喘粗气,扶着树干偻着腰,口渴得能吐下半吨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幺九给他发了一百多条消息,打了五十多个电话。 刚才跑得太过凶猛,没有听到铃声啊!耳朵边全是灌耳的风声。 信息显示:“大哥,你老围着树林转什么?都转了八百多圈了。” “八百多圈?”腾飞还没接上来气,“鬼,鬼打墙?” “是本王的迷阵。”树梢上声音缓缓传来。 “迷阵?”腾飞惊愕道,“这破鸟一直跟着爷?看着爷跑?拿爷当猴耍?” 他冲着树梢喊:“鸟人,有本事现出原形,别躲躲藏藏的像个寒号鸟。” “可以,”紫袍人从树梢缓缓降落,半途还不忘龇牙咧嘴一番,似是被树枝刮到了臀部位置。 待紫袍人落到地面,腾飞朝他撇了撇嘴, “爷当时也是这么玩的,有什么了不起的?鸟人。” 紫袍人并未生气,面对辱骂,免疫力极强。 紫炮人毫无表情的说道:“小兄弟这么急着走,是急着投胎去吗?” 腾飞此时气已经顺了过来,只是口渴难耐,“急着烤鸟,顺带喝点啤酒压压惊,差点被你这丑样吓死。” 紫袍人中年模样,看上去还算仪表堂堂,年轻时候定是个绝代的美男子。 紫袍人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年轻人,他挺喜欢的。 喜欢,做成人偶。 现在看腾飞,倒是可爱的很,他已经在脑海中设计好了,做成人偶的腾飞,是有多令人赞叹。 “本王,喜欢你这样的美男子。” “什么?”腾飞“呵呵”一笑,“你这破鸟还喜欢这口?爷可是清清白白的直男,你,还是算了吧!” 紫袍人眼睛里蹦出光来:“本王的人偶里,都是你这样桀骜不驯的俊男,只是他们现在都很乖,你也会很乖的。” “人偶?”腾飞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他想起各种恐怖小说的人偶,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本王,已经等不及想拥有你了。”紫袍人邪魅的笑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手法运用越来越复杂。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他倒是不怕紫袍人会真的把他做成人偶,而是那些被做成人偶的人,当时应该多绝望。 “那,就为被你做成人偶的人,报仇吧!” 他眼中杀意渐起,身上符文肆动,一把宽厚无菱角的宝剑,在手中闪动着荧光。 而他的四周,突然出现一排打扮一致的年轻俊美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腾飞倒抽一口凉气。 这些男人足有二十个之多,个个俊美异常,只是眼神空洞,毫无一点神色。 这就是人偶? 明明是傀儡。 “今天只活捉,不致死,小兄弟,你有福了。” 紫袍人说道,听起来还是照顾了腾飞感受一般。 “你的人偶确实不错,就这样祸害了二十条年轻的生命。”腾飞牙齿咬得紧紧的。 “不,”紫袍人轻描淡写的说道,“是一百二十条。” “一百二十?”腾飞此时眼中几近冒火。 这鸟人是何等残忍? 罢了,邪物而已,置什么气? 他们什么时候善良过? “人偶都是活着时候制作的,他们当时的表情很壮观啊!本王迫不及待想要你了。” 紫袍人得意的样子,令人心里一阵发寒。 “等等,”腾飞忙道,“可否做个交易?” 紫袍人摇摇头,说:“本王从不和人偶做交易。” “那,回答爷一个问题也行,爷就是做成人偶,也瞑目了。”腾飞要求道。 “请讲,就当是最后的遗愿了。”紫袍人还挺大方。 “衍王是谁?”腾飞也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你找本王?”紫袍人疑惑的看着腾飞。 “是你这个王八羔子?”腾飞惊道,幕后主使?就在跟前? 紫袍人衍王缓缓说道:“一个超爱骂人的人偶,找本王何事?” “自然是让你付出代价,”腾飞执剑猛冲过去。 衍王轻身一侧,躲过腾飞的击杀。 腾飞扑空身形一顿,转身再刺,竟对上了那二十个傀儡人偶。 人偶身形敏捷,坚硬异常,活像一个人形机器,一齐向腾飞压来。 群殴 人偶来势汹汹,腾飞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倒是没有真正理解傀儡的含义,还当他们是有血有肉而情非得已的受害者。 停顿之际,便被一个傀儡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胸口的疼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在痉挛,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动了一般,连呼吸都很费劲,蹬了蹬腿使了使劲没有爬起来。 这哪是什么人偶?明明就是一个铁疙瘩,真怀疑他们是机器人。 看这架势发展下去,自己不被揍成肉饼便被揍成肉泥。 那二十个人偶可没有同情心,他们只有主人的命令。 好在傀儡们没有生息,主人不下命令,它们便不再动弹。 腾飞心中一阵嘀咕:“这符文只保证自己不会死,可受伤的痛感还是自己要结结实实承受的。别人被打到极致大不了一死,他腾飞呢?就算被五马分尸也死不了,真应了那句话,生不如死了。想想都太残忍,何时死都那么舒心了?比活着忍受忍不了的痛强了百倍?太恐怖了吧?” “罢了罢了,何必逞强,让自己痛不欲生,还不如拼了算了。” 心下一横,手中便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巨斧,对着衍王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然而,二十个人偶却挡在了前面。 腾飞那一斧直接砍掉了其中一个人偶的半个脑袋。 那半个脑袋落地,丝毫没有影响人偶的进程。 只见半个脑袋的人偶,挥出一拳重重击在腾飞的大脑门上。 腾飞只觉得脑袋上的骨头似乎已经碎裂,痛都没有来得及痛,便侧飞出去,没有了知觉。 符文立刻行动,快速将腾飞碎裂的脑骨复原,腾飞也醒了过来。 人是醒了,刚才的痛还依然清晰。 “啊……”腾飞抱着脑袋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这回腾飞是真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符文继续在腾飞体内运行,痛感渐渐消失。 腾飞忍不住骂道:“惨无人道的符文,就不能等修复好再让爷醒吗?” 衍王更是诧异,明明腾飞的头骨都碎了一片凹了下去,怎么会几秒钟便完好无损了? 原本他是想活捉腾飞的,无奈人偶下手太狠。 这回看来,腾飞更是个香馍馍了,让他更感兴趣了。 “好一个少年,呵呵呵呵!”衍王邪笑着,后退一步,人偶立刻包围了腾飞。 腾飞提起银斧,看着那半个脑袋的人偶,除了少了半个脑袋,步伐和动力与别人毫无半点异样。 半个脑袋内,白屑的死肉内肉眼可见的一圈圈银线。原来它们早就没有了生命,只是一具具任人摆布的死尸而已。 腾飞心中恨意猛起。 衍王还想把他也变成这样的人偶。 他,怎么可能不反抗? 既然人偶早就没有了生息,他腾飞就不算伤害无辜,是吗? “爷替你们报仇,就别再纠结你们的身体了。” 他爆吼一声,举斧而上。 符文被腾飞带动,瞬间爆发强大能量,在腾飞身边闪烁。 人偶接到命令,齐刷刷伸出双手,袖子内立刻射出两把长剑,左右手各执一剑,迎接银斧。 腾飞毕竟刚开始接触,就算是在黑社会时,一个人抵挡过数十人,可那些人很菜呀!可不像人偶那么灵活有力。 “爷这是什么命啊!遭遇的都是群殴啊!” 而今还有路可退吗? 如果当初逃出狱魔笼就安心的回家睡觉,怎么会被一群人偶围殴呢? 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他定还会选择今日独闯地狱,也绝不后悔。 前面齐齐刺来的长剑,被银斧砍断,后面侧面的长剑该如何用对? 符文此时也不敢懈怠,化作盾牌当着三侧的长剑前。 被砍断长剑的人偶,手中拿着半截断剑继续行刺。 三侧人偶长剑被挡片刻,腾飞已经转身继续劈砍。 人偶也是异常灵活,纷纷退出行刺之后,再次出击。 腾飞当前砍了个空,便提斧继续砍出。 人偶的长剑却变换了模式,从上下左右刺来。 腾飞在作战方面没有经验,只能凭空瞎砍。若不是符文处处出手相助,恐怕早就成了马蜂窝。 眼下是练习作战的最佳时机,符文辅助腾飞一步步联习,人偶成了活靶子现场教材。 衍王压根看不到符文,只好奇那些长剑为何会刺不下去,又为何转变形态?似乎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牵引着进不了。 人偶还在继续行刺,无论怎么变换形态,长剑依旧无法近腾飞的身体半点。 腾飞举着银斧,左砍一下右挥一下,人偶手中的长剑纷纷变成了短剑。 人偶握着短剑也丝毫没有退缩,继续行刺。 下一刻,腾飞的银斧砍断的即是它们的脑袋。 然而,人偶的脑袋虽然断裂,身体的进攻速度依然没有减速半分。 掉落的头颅又迅速接上,完好无损。 这让腾飞惊得眼睛瞪得老大。 这怎么和常理不太一样嘞? 腾飞已经急得杀红了眼。 还是那句话,符文只保证他的生死,可不保他的疼啊! 想想那些疼痛都浑身发麻。 举斧的速度越来越快速,手法也越加狠厉。 一股黑气在腾飞眼中弥漫,随即包裹全身,与符文相结合。 腾飞的脑中迅速穿梭着各种砍杀手法和动作。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灵活起来。 举斧的手也不受控制似的,对着人偶就是一顿急如雨的输出。 不出半秒,人偶已经碎成数断,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衍王看不到符文,却可以看到腾飞身体上的黑气。 他微微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竟然是同行。” 腾飞砍杀完二十个人偶,面露凶色的朝衍王扑来。 衍王嘴角轻蔑一笑,“同行又如何,挡本王者必死,难不成他日让尔壮大,骑在本王脖子上作威作福。” 随即身形一闪,一道白雾从身后涌起。 一群人偶便出现在身边。 腾飞暴跳中举起的银斧,生生被一排长剑拦下。 腾飞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偶有百来号人之多。 看来衍王是把所有人偶都安排上了。 腾飞身上黑气渐渐壮大,整个身体被黑气包裹,符文散发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此时,一个白衣老者手拿拂尘,出现在腾飞面前。 腾飞认得,就是那个把他屁股抽开花的老者。 老者面露不悦之色,拂尘一甩,腾飞身边的黑气立刻消散。 腾飞也随之清醒。 差一点,差一点就入魔了。 不在话下 腾飞此时也暗暗后怕,差一点自己就被魔气侵染,成为一个新的魔王了。 那个白衣老者已经消失不见,处在面前的是……好多人偶。 它们无表情无情感也无痛感,确实是一堆棘手的肉。 没有魔气的障碍,符文再次闪亮起来。 腾飞决定这一次完全要靠自己,绝不能让魔气再次侵染,否则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是,肉体是自己,而思想和行动全是给他注入魔气的人,那自己岂不是和那些人偶无二? 呵! 这倒是精彩! 不是被衍王捉去做人偶,就是被自身的魔气化成人偶,他腾飞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如此悲哀。 人偶已经准备就绪,就差主人下命令了。 衍王也是一阵后脊发凉,眼看着腾飞身上的魔气越凝越重,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还以为自己在所难逃,对方身上的魔气居然凭空消失了。 看来此人断不能留,日后定是他最强大的敌人。 他一声令下,百来号人偶像发射的子弹一样冲向腾飞。 腾飞紧紧锁起眉头。 这样的阵势,也是头一回遇到啊! 万一,万一摔倒了,肯定会被踩扁。 无论如何,自己也得站着。 腾飞咬紧牙关,涨红了两个腮帮子,举起银斧弹跳一步,一声大喝,银斧上瞬间光彩闪耀。 银斧在空中划了一道五彩的虹光,劈向人偶,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斧身凝聚。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响起,气波的冲击力强大到了极致,将近前的人偶纷纷炸飞。 其他人偶依旧前冲不退,它们压根就不会怕。 一把银斧确实很难击杀那么多一起狂奔而来的人偶,腾飞扔掉银斧,赤手空拳而上。 符文在腾飞体内快速运作,迅速凝聚。 腾飞的战斗欲望越强,符文的能量越大,此时此刻又增加了几分。 腾飞举起的拳头闪耀着符文的光芒,脖子上青筋暴起,嗜血的眼珠迸射着腾腾杀气。 刺向腾飞身体的长剑纷纷碎裂,腾飞打中的人偶瞬间粉碎,百来个人偶也只用了几秒钟,全军覆没。 余意未了的腾飞,把目光锁定了衍王。 衍王此时脸色铁青,先不说他费了百年炼制的人偶瞬间惨遭覆没,只单单刚才腾飞出手的力道,也是百年未遇的强者。 他心里已开始发虚。 战还是不战? 若战,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若不战,面前这位杀意未消的疯子,可会放自己离去? 与其如此,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自己趁机逃之? 想到此处,衍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竹哨,放入口中吹响。 哨声响彻整片山林,山林处传来阵阵“索索”之声。 腾飞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幺九发来的信息:“大哥,有很多看不清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往你那边而去,速度非常快。” 腾飞回了条信息:“明白了。”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衍王,杀意满满。 “找帮手?”腾飞渐渐勾起的嘴角,充满了挑衅,冷冷的说道: “呵呵!给你爷爷走一个。” 衍王冷“哼”道:“小儿,大话不可太满。” 随即身边现出一圈火光。 火圈在衍王身前凝聚,越烧越旺,转眼间已有近人体般高大。 衍王隔空用力一推,火圈便向腾飞身体猛扑过去。 腾飞见状也不敢怠慢,举拳猛击。 “哗啦”一声,火圈被击碎。 火圈碎掉之后并没有熄灭,而是掉落在空地上,继续燃烧。 还没等腾飞回过神,第二个火圈已经扑来。 急得腾飞倒退两步才勉强接上,直接打散。 此时掉落地上的火花还在燃烧着。 第三个火圈紧接着第二个火圈之后扑过来,随即第四个第五个不停的扑来。 腾飞来不及多想,只得一个劲的不停的击打。 掉落地上的火花越来越多,不多会儿,腾飞便被包围起来。 这才是衍王真正目的吧! 只见他轻念咒语,指法娴熟,地上的火花立刻爆发,形成了一片火海。 腾飞瞬时被火海包围。 “哈哈哈哈!”衍王得意的大笑,“小儿。” 凶猛的火海燃烧得“呼呼”作响,看不到里面的腾飞如何挣扎。 山头上看热闹的幺九急得双眼通红,他丢掉望远镜便抬脚要下山,被保护他的符文推回老窝按在石块上。 他一边急得满头大汗,一边辱骂着符文,无奈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火海中,一个火人跳出火海,浑身燃烧着炙热的火团。 惊得衍王瞪大双眼。 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他的所有属下近千人,已经团团将他和火人包围。 火团中,腾飞欣喜的玩弄着火苗,见来了黑压压一群人,他的玩心大起。 挥舞着双臂上的火团,射出一个个燃烧旺旺的火球,往那千人飞去。 “哇啊——” “啊——” “啊……” 一时间林中惨叫连连,火光四起。 林中人员刹那间乱成一锅粥,身上着火的人四处乱跑,其他人躲躲闪闪间不是被踩压,就是被绊倒,没有一个是完好的身子,全部伤痕累累。 不大会功夫,林子里便燃起熊熊大火。 这千来人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还要感谢衍王赠予的火海,确实好用的很。 真应了衍王的那句话,不如让更多的人去送死。 只不过,他没有机会逃之夭夭,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全部人马。 “如此小儿,可恨至极,本王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衍王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从腰间长衫底下抽出一把利剑,对准火人腾飞的腰间刺去。 腾飞见对方抽剑刺杀自己,随即手中便多了一把火剑。 两剑相撞之际,火苗顺着衍王的剑体直冲过去。 “什么?”衍王惊呼一声扔掉利剑。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火功伤到。 此时他的衣衫已开始燃烧,他迅速脱掉身上长衫扔到一边,手背已经被烧伤一块,渗出血汁。 “怎么会如此?”他惊诧的看着那团火人,此人不止能接住他的火功,甚至能运用到击杀火焰的主人,另他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火团内的腾飞被一圈符文保护在其中,外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今天是符文帮了他,下一次,可是要自己接住了,万一烧糊了…… 腾飞想想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击杀 山林已经燃烧起来,呛人的烟雾四处飘散。 幺九拿着望远镜也无法看清那边的战况。 腾飞见火团让衍王如此退却,兴奋的手舞足蹈,“哇呀呀”大叫着冲向衍王。 衍王也是见识到了腾飞的无耻,竟然裹着他的火功不放手,还试图加害与他。 一连后退好几步的衍王心中亦是惊奇。 因为他的火功只燃烧灵气,是不会燃烧其他物体的。 而现在,不止让整片山林燃烧起来,还伤了他自己。 对于腾飞,他是半分了解也没有,具体实力更别提了,压根看不清对方。 腾飞的火团再次袭来,对着衍王的脑门胸口腰间就是三个火团,火团上还带着戏谑的人脸表情。 衍王不敢大意,倒吸一口气,弹跳到半空一个后空翻落地,躲过了火团的攻击。 而火团没有击中目标,灵活的在空中转了个弯,向衍王后背袭来。 衍王没有料到火团还能倒飞回来,只觉得背后传来巨疼,衣衫已经燃烧起来。 他脸色骤变,抬脚一跺,全身肌肉青筋暴起,身上衣衫瞬间破碎。 就这样光溜溜的站在那里。 腾飞看着对面一丝不挂的人儿,八卦的看向了人家两腿之间。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衍王已恼羞成怒。 好在林中只有他们两人。 只要腾飞死了,衍王的耻辱就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腾飞身上的火团已经熄灭,他看向人家两腿间的眼神还没有收回来,那闪动着亮光的眸子,微闭的眼角,悄悄翘起的嘴边,着实让人心中愤恨不已。 “本王,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小儿今日令本王见识了。” 衍王咬牙切齿的说道,身边都没有一样可以遮挡身体的物件。 “没事没事,爷也是第一次和裸男交手,着实无处下手啊!” 腾飞憋着笑,生怕自己绷不住了,拿手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拿出手机给幺九发了消息。 “幺九,这边裸男能拍到吗?” 幺九回了条信息:“烟雾太大,拍不了。” 腾飞转过身,见衍王的眼中已经火光四起,杀气腾腾。 腾飞吓得立马摆出架势准备迎战。 衍王不加停留,赤手空拳击向腾飞,速度太快,腾飞还未反应过来,衍王已经掌到胸前。 一掌击中腾飞胸口。 “噗!”腾飞吐出一口鲜血,人已倒飞出去,身体被一棵树拦下,软软的瘫在树根上。 胸口上如插刀一般的疼痛,令他半天缓不过来,努力的在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大意了。” 裸男衍王愤恨的眼神只想把腾飞活生生撕烂,然后,然后抢人家衣服穿穿,光着身子确实不习惯。 “本王这就送你上路,跪下来谢谢本王没有时间折磨你,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随即在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长剑,狠厉的刺向腾飞胸口。 “光体老头,你来真的?”腾飞脚下一蹬没有爬起来,黑色长剑直刺进他的胸口。 衍王见长剑刺进腾飞胸口,心中一阵狂喜,剑柄一挑,欲挖腾飞心脏。 腾飞感觉胸口一股巨疼传来,他下意识握住黑剑剑身。 待衍王欲挑开心脏部位之时,更残忍的疼痛席卷全身经脉,腾飞本能的发力保护自己。 “啪”,黑剑断裂。 衍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腾飞,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灵剑啊! 就这么被生生掰断了? 腾飞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一声爆吼,将断在体内的半截黑剑拔出。 如此疼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一双血眼死死的盯着衍王,似要把衍王生吞活剥。 伤口在短短几秒内愈合。 衍王亲眼目睹腾飞伤口愈合的速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腾飞从地上爬起来,没事人一样踢踢腿,伸伸胳膊,还饶有兴致的歪歪头,拉拉腰。 “你……你是什么怪物?”衍王惊叫着喊,即便是老祖宗,也做不到这么个玩法。 腾飞“咳咳”几声,燃烧的山林火势越来越猛,烟雾已经呛到了这边。 “爷不是什么怪物,爷是上天派来收拾你们这些丧尽天良孽障的神仙。” “神仙?”衍王可不信什么神仙,他只信自己,“今天本王就向神仙请教请教。” 说着,挥拳向腾飞击去。 腾飞慌忙拿胳膊抵挡,只觉得胳膊如断裂一般疼痛,整个人倒退一步。 还没站稳,衍王另一只拳头已到。 强硬的力道传来,腾飞再也站立不稳,倒向后方。 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脚便踢到头部,一阵天旋地转,腾飞当时便不省人事。 怎么说,衍王也是活了百岁的人,不论是拳脚还是术法都已练得很精湛。 而腾飞,接触印符琼书才几个月,无论是身体的强度,还是术法运用方面,怎么都比不了老奸巨猾的衍王。 衍王乘胜追击,抬脚便踩在腾飞头上,将腾飞的脸盘踩进泥土里。 “神仙?”衍王已几近疯癫,瞪着眼睛咧着嘴,哈喇子直流,赤身裸体的光着脚丫子踩着腾飞脑袋上使劲碾,一边碾一边疯狂的喊: “神仙?神仙?神仙……” 眼见腾飞毫无还手之力,趴在地上的身子一阵痉挛,脚尖奋力的蹬着草根,不停的颤抖。 “本王给神仙行礼了。”衍王表情夸张的说着,手中已多了三枚镇魂钉。 衍王手持镇魂钉,便向腾飞脑后按去。 “咔嚓”一声,腾飞脑后骨头碎裂,彻底不再动弹。 衍王也深吸一口气,终于解决了这个小麻烦。 他准备开始脱腾飞身上的衣服。 老祖宗留下那么多法宝,他应用自如,唯独没有留下隔空变换衣衫的法宝,让他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小儿打架,全身上下被观赏了个遍。 就在衍王解腾飞衣服扣子的时候,腾飞突然长舒一口气,惊得衍王立马把腾飞放开了。 “你这老玩意不讲武德。” 腾飞翻身坐起,伸手拔下脑后的三根镇魂钉,扔到地上,一脸委屈巴巴的瞅着衍王。 他死不了,但是疼啊!刻骨铭心的疼。 “逆天了。”衍王弹跳一步站起,全身瑟瑟发抖。 没有谁死这么透还能爬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逆天了……” “逆天了……” 衍王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他慌乱的摸摸光溜溜的身体,瞳孔微微扩散。 符文立刻给予回应:“自爆。” “自爆?”腾飞吓得“噌”的从地上爬起来,按住滑溜溜的衍王就是一顿重击,揍得衍王手脚皆废。 最后还不忘强行吸了衍王体内的灵力,让衍王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 神智已然不清的衍王,可以和他的属下一起去街边乞讨为生了。 腾飞面带微笑的看着那片火海,“咳咳咳咳咳咳,”差点把肺呛废了。 他体内符文迅速运转,瞬间便光芒四射,林中大火顿时熄灭,冒了几缕青烟,只留下一片灰烬。 都看着爷干什么 熊熊大火燃烧的这段时间,并没有烧掉多少树木,毕竟大夏天的,草木的水分都很足。 做交易的那些人更是有恃无恐,他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呀!一点点火星而已。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数年修行路上的一小道风景,他们逃跑的速度可比火势蔓延的快多了。 这片山林大的很,交易的地点也有数个之多。 腾飞冲幺九所在的山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下来。 幺九举着望远镜一脸的迷茫。 “这么高这么远,我怎么过去?我又不会飞。” 望远镜里,腾飞转头看向这边,似有些怒了,再次招了招手。 幺九看着腾飞冒火的脸孔,心下一凉,“这哥们惹不起啊!我先下去吧!” 慌忙的站起身,背起背包,抓住山石就准备往山下爬。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打开手机一看是腾飞。 “喂!大哥,我马上过去。” “幺九,你这是找死吗?你忘记爷是怎么把你放上去的?你这样爬得下来?” “大哥,那小的也没有降落伞啊!” “你这是侮辱爷的智商吗?” “哎大哥您别急啊!” “你小子要符文干饭吃的?告诉身边那道符文,不能安全把你送过来,印符世界就少了一枚。” 愤恨的挂断电话。 幺九看向了身边保护他的符文,符文给了几个字: “傻缺,没有我,你就不完整了。” 幺九点了点头,确实没错。 符文抖了抖,全身上下运动了一遍,都没有跟幺九打招呼,提着幺九的衣领就冲了出去。 幺九只看见眼前一片模糊不清的绿意盎然,整个身体传来急剧下降的坠落感,刚喊了一声:“啊——”,便感觉一阵窒息。 这会儿他脖子被衣领紧紧勒着,什么恐惧都没有了。 除了喉咙部位的痛感就是肺部的膨胀挤压感,他快断气了。 高空上吊不多见啊! 好在符文的速度比较快,在幺九晕厥之前到达地面,“邦”的一下给他扔在了地上。 腾飞见幺九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躺在地上,马上想到了人工呼吸。 噘着嘴刚准备下口的时候停住了,这万一自己几天吃不下饭,该如何是好? 就在腾飞犹豫不决的时候,幺九睁开了眼睛。 幺九见腾飞愁眉不展的,哑着嗓子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哥……” “幺九,”腾飞立马兴奋不已,又省了一次亲吻老头的机会, “爷还以为你没气了,刚想给你做人工呼吸。” 幺九吃力的说道:“大哥,你这符文不靠谱啊!是不是没调教好啊?” “呃……”腾飞不好意思的咬着半边牙,眼神都飘忽不定, “你没看到都是符文在调教爷吗?” 当时他看到符文提着幺九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合计着符文救人和杀人都是同一款操作啊! 幺九颤抖着双手把腾飞翘起的嘴角扒拉下来,说: “大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真的不太好,小的刚才差点就去那边了。” 腾飞抽了一下鼻涕,说:“你若去了,爷就把那边埋了,给你陪葬。” “大哥,”幺九哭丧着脸,说:“您老就不能把小的救出来吗?我要那些老鬼陪着做什么?我还没有享受过人间富贵呢!” “是是是。” 腾飞不想再啰嗦,一把把幺九翻了个,扒下他背后的背包,翻找着里面的东西,拿出矿泉一饮而尽。 爽!渴死他了。 “再不给爷喝口水,爷就跟你一起去那边了。” 腾飞拧开第二个瓶盖。 幺九缩着脑袋乖乖的给他拧开第三个。 待他们休息片刻,经符文的指示,来到了一处交易现场。 腾飞和幺九躲在深深草丛后面,扒拉开草丛把脑袋伸过去一点。 不远处,四个壮汉和一个美女,牵着四头用铁链拴着的妖兽缓缓走来。 铁链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和标志,铁链内部有抑制灵力的东西,这些妖兽一旦被捕,再无逃脱的可能。 对面有十余人拖着四个铁笼向这边前进。 腾飞看见那铁笼时,浑身像被刺扎了一样难受,前日自己还被关在里面生不如死,心里阴影触动着身体每一根神经,那种窒息绝望感瞬间拉满全身。 他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幺九发觉腾飞有些不对劲,忙把背包里的矿泉水拿一瓶给腾飞。 腾飞接过来猛灌了几口,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待他们交易之时,腾飞和幺九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幺九大声吆喝着。 那些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看猴一样瞅着他们。 “都看着爷干什么?”腾飞不耐烦道。 “嘿嘿!”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笑道:“衍王这是怎么了?能容忍这样的泼皮在此捣乱?” 有一人说道:“衍王最爱这种模样的少年男子,怎么今天倒放了他一马?” 又一人道:“衍王不喜破身的,可能这小子早睡过小姐了吧!” 还一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爱护自己身体啊!” 他们你一言他一语的,完全没把腾飞他们放在眼里,还嘲弄了半天。 “停!”腾飞打了个停的手势,说道:“衍王,现在就在那片树林里,光溜溜的趴在地上哼哼呢!” 他们互相对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有几人笑得趴在地上,还不停用手敲着地面,险些把肺笑出来。 “有这么好笑吗?”幺九看看腾飞,腾飞也是一脸的纳闷。 可能腾飞和幺九并不知道衍王在这些人心目中地位吧! 他们把衍王当神一样供奉着,除了发明了捉妖做买卖这行赚大钱的生意,还有就是,衍王的修为在一行人中,也是属于高级修者。 说白了,就是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群殴都不是对手。 衍王下达什么命令,他们从不敢违抗,除了上层领导出面协商,说不定还要赔上一笔不小的经费。 那些人也并未做多解释,只认面前二人是来找茬的。 当下一人便道:“二位是嫌弃交易的数目不够分的?特此来多拿些?” “这是不够分赃啊?”一人大吼着,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爷,是来找你们要几样东西的。”腾飞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凌厉,不容半分狡辩。 作死的行为 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腾飞,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径自走到腾飞跟前,伸出手指在腾飞脸上蹭了蹭,一脸贪婪的说: “你这小模样,最招衍王喜欢了,若是把你卖给衍王,兴许比那些畜生还值钱呢!” 腾飞冷笑着推开男人的脏手,说道:“不必了,你的买主已经断手断脚疯癫了,而且,你,一会也一样。” “噗嗤!”男人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团口水,龇牙咧嘴的笑起来,边笑边往后摆摆手,说: “后面的扶我一把,我怕把自己笑死。” 后面及时出现两个下属一般的人,扶着他的腰和肩,让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 其他人也附和着狂笑不止,似乎这是今年最最好笑的笑话,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确实没机会了,今后,此生便是人间地狱了。 腾飞厌恶的瞅着那个男人,挥拳就是一击,刚好砸在男人脸部正中间,当时鼻子便凹陷了进去。 男人“哇哇”大叫着连连后退,和扶着他的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其他人见了立时皱起眉头。 虽然他们也讨厌被揍的男子,平时没少欺负他们,此时也不能干看着不是? 他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愿强出头。 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不停的翻滚着身子,见没有人出面替他讨回公道,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这群辣鸡,老子禀明衍王,把你们都凌迟了。” 那些人听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衍王的残忍,可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随即将目光齐刷刷瞪向了腾飞。 腾飞掰了掰十根手指,关节处发出“咯吧咯吧”的声响,手中便多了一根铁棒。 那些人瞬间慌了一下,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战。 就连那四男一女,也加入了作战准备中。 笼子里的四头妖兽,全都打起了精神,朝着他们“嗷嗷”叫起来,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腾飞将铁棒竖在地上,斜藐着他们,那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 腾飞不动,那些人也不敢动,只拉着一副即将冲出来的姿势。 “时间金贵啊!”幺九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下午了,还等着干完回家睡觉呢!” 腾飞“嘿嘿”一笑说:“他们吓住了。” “大哥,你们是想这样僵持到晚上吗?”幺九催促道。 “怎么可能?爷还想吃头牛呢!”腾飞动了动肩膀,大喊一声:“爷来了。” 举棍便砸。 那些人一边尖叫着一边后退,退得慢的被腾飞一棍子砸废,摔到地上惨叫连连。 都是一群练家子,还是修习术法的练家子,都抗不住一棍子。 剩下的人眼珠子瞪得通红,拿着武器的手不停的摇动着。 就在他们心脏紧张得缩起来的时候,腾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对着他们的后背就是一顿输出。 “霹雳吧啦”一顿乱敲,惨叫声洛泽不绝,又倒下了几个。 还剩六个不怕死的,举着手里的家伙事,冲着腾飞“嗷嗷”叫,拼了命似的冲过来。 “哐哐哐”几声过后,手中武器都飞到了半空,齐刷刷的落下来插在地上。 他们伸出手凝聚灵力想把武器吸过来,却发现武器插在草丛里纹丝不动。 这会儿冷汗不要钱的“哗哗”直流。 腾飞收起棍子,赤手空拳的面对他们。 他们也稍稍安了点心,毕竟手中少了家伙事,心里着实没了底。 腾飞冲他们勾了勾手指,像唤狗一样,瞧着他们的脸孔越来越红润,竟真的龇牙咧嘴起来,一时间不知道他们才是妖兽,还是真的人? 吃瓜群众幺九躲在树后偷偷瞄着,他的大哥是越来越勇猛了,幸好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没有得罪他老人家,不然,自己,呵呵,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幺九拍拍自己胸脯,赌对了。 剩下六个站着的人,被当狗一样调戏着,心里头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举拳嚎叫着冲向腾飞。 腾飞也不闪躲,见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嘴角慢慢勾了起来,这些人的速度,太慢了。 只见他一手一个,双手两个,抓住他们的胳膊就是一掰,紧接着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空。 全部倒下了。 都窝在地上哭天喊地呢! 这还不算完,腾飞身上符文渐渐浮现,吸收掉他们所有人的灵力,破坏掉他们的经脉,彻底沦为普通人的身体。 “城市的街头巷尾,又要多了一批拾荒者了。” 腾飞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四个铁笼,笑意渐浓。 和幺九一起打开铁笼,四个妖兽跳出笼外,它们后退几步瑟瑟发抖。 虽然腾飞放它们出来,可它们也不知道腾飞出于什么目的。以它们的能力,更不是腾飞的对手。若腾飞不放它们走,它们也绝逃不掉。 腾飞见它们害怕的模样,也不再靠近,远远的和它们说道: “都自动离去吧!爷不想害你们,但你们离去时也不要害无辜之人,若是对他人动手,别怪爷把你们抽筋扒皮。” 四个妖兽低声嘶吼几声,把头埋在地上,表示臣服。 其中一个口吐人言道:“谨遵指命。” 它们便转头奔跑而去,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我第一次听动物说话……”幺九咬着手指身体颤抖着。 腾飞轻笑道:“说话那个,应该快化形了。” “太诡异了。”幺九还沉浸在刚才听那个妖兽说话的情绪里。 “啊……”幺九一声尖叫,人已经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是第一个挨揍被爆鼻子的男人,他满脸是血,鼻子凹陷下去瘪了一块。左手抓着幺九的头发,右手拿匕首抵在幺九的喉咙上。 “放人,”腾飞狠狠的说道,眼中杀气弥漫。 “小子,”男人沙哑着嗓子喊:“想让你爷爷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爷再说一遍,放人。”腾飞手指握得“咯咯”响。 男人龇牙咧嘴道:“把衣服脱了,自己断手脚经脉,快点,不然,你爷爷的喉咙就得断了。” “真特么找死。”腾飞怒道,随即伸手在空气中一抓,嘴角便挂上了得意的笑颜。 男人见腾飞伸手,拿匕首的右手迅速一拉,心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结果,右手像麻了一样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再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一时间倒是慌了。 “爷来教教你,怎么玩。”腾飞阴森的口吻,令男人浑身发麻。 只见男人右手的匕首,慢慢从幺九的脖子上移开,继而慢慢的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 男人彻底傻了眼,他不明白自己的手到底怎么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幺九趁机逃离了男人的掌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毫发无损,就是头皮有点疼。 腾飞伸出的手轻轻动着,男人手中的匕首慢慢往脖子上的肉里压,血水越来越多,顺着脖子处流到了肩膀,浸湿了衣衫。 男人最终心里防线崩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 狱魔笼舒服吗 男人在疼痛和恐惧双重刺激下,脑子一抽晕厥过去。 腾飞也不想手上沾染人命,便收了手。 地上痛苦哀嚎的众人亲眼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更是死死的盯着腾飞,生怕也给他们玩那么一出,自己残害自己的亲身经历。 此时地上的人们,受伤之后又遭迫害经脉,虚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也只能等待救援来了之后,才能送去医院医治了。 腾飞看了一眼幺九,示意他看好这些人。 幺九点了点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交给幺九一道符文,用来保护他的安危。自己便向那些人来时的地方走去。 越过一个小坡,对面停了两辆卡车,车厢用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 有两个人在驾驶座位,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看视频乐得哈喇子直流。 “喂!”腾飞故意叫了一声,怎奈,根本无人应答。 “不给面子?”腾飞摸摸后脑勺,“还有敢不给爷面子的?” 随即一掌劈开了旁边放置的狱魔笼。 这动静着实有点大了,不止看视频的那人惊呆了,就连睡着那个人也惊醒了。 “什么人?”他们叫唤着,几步跳到腾飞跟前。 见腾飞看着不像是来交易的,立马警惕起来。 “喂!小子,干嘛的?” “打架的,”腾飞也不做作,双手抱拳,握得“咯咯”作响。 两人看来武力不太行,见腾飞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倒退几步,面露难色。 近年来,截获妖兽的大有人在,但都是在半路截获,这在衍王的山头行此事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其中一个人已经有些喘粗气,确实是吓到了,“哥们!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们协商协商。” 腾飞摇摇头说:“没有协商的余地,打就是打,毫不客气。” 另一个人吞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们俩就是开车的,其他事情不管,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拿命,”腾飞半翘着嘴唇,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慌乱的往车厢后面跑去,边跑边喊:“大哥,你老想要钱想要妖兽随便挑,我们的命不值钱,不值钱啊!” 怎料,话音未落,腾飞已经到达他们的面前。 “啊——”他们尖叫一声,慌忙的跪下了,“大哥饶命啊!你想做什么都行,别伤我们性命啊!” 腾飞双手插胸,低垂着眼帘看着他们,说:“想活命,就要听话哦!” “是的,是的,我们听话,我们听话。”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喊叫,声音颤抖着。 腾飞满意的笑着说:“嗯,很好。” 那笑容,跟魔鬼似的。 “去车上,把笼子都拖出来。” “是是是,”二人忙站起来爬上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辆车里的二十多个装有妖兽的笼子拖出来,摆成一排放到地上。 不是一般的沉啊! “大哥,您随便挑。”二人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心想,出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俩都招架不住了。 腾飞绕着笼子走了一圈,说:“尔等今日遇到爷,算捡了一条命。爷今日放你们归去,定当做个不伤无辜的好兽,安心的修行,早日修成正果,若敢伤半个无辜之人,扒皮抽筋悬挂妖族门坊之上,以儆效尤。” 狱魔笼内传来各种妖兽低吼的声音。 腾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二人命令道:“开笼。” 那二人面面相觑,这放跑妖兽,他们可承担不起啊! 腾飞见他们不动,心中怒火已然燃烧,当下大手一挥,狱魔笼的锁便自动打开,妖兽们一涌而出,在地上兴奋的摇头晃脑,对着腾飞,头低到地面,似在行礼,便离开了山林。 那二人见此情景,忙追着妖兽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声嘶力竭的喊: “完了完了,主子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腾飞在他们背后,眼神中杀意已经开始聚拢,而他们却全然不知。 “无用的废物,不听话,还想活着?” 腾飞在他们背后击出一掌。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那一掌的底气,直接冲击他们背部,顿时口吐鲜血摔倒在地,随即便感觉全身经脉断裂,半口气没上来,纷纷晕厥。 腾飞将二十个狱魔笼串起来,拖着向幺九那边走去。 狱魔笼底下有旋转轮,拉动并不是很费劲。 不多久,便把狱魔笼拖到了幺九那边。 腾飞和幺九会意的一笑,把那些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一个一个全装进了狱魔笼,锁好,也让他们尝尝被笼子困起来的滋味。 腾飞可是记忆犹新啊!那种死亡的窒息感,此生难忘。 收了他们一堆手机和传讯工具,全部砸得稀烂,省得偷偷传输给他们上级,惹腾飞和幺九被追杀。 当然,其余的狱魔笼也被砸得粉碎,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那些人进了狱魔笼,反而浑身痛苦不堪。除了蜷缩在里面无法动弹,还有浑身的伤撕裂般的疼痛。 当日,腾飞被打得体无完肤,一剑刺穿心脏,就这样被关在狱魔笼里面承受着煎熬和痛苦。 今日也让他们尝尝滋味,不过分吧? 幺九见他们躺在狱魔笼里面低声哀嚎着,上前去敲敲笼子,好心的问道: “怎么?狱魔笼舒服吗?” 他可忘不了自己救腾飞时候遭遇的惨状,别说自己浑身是伤,遇到狼群袭击,单单那种绝望,也是铭记于心。 那些人蜷缩在笼中,不知道把腾飞和幺九痛恨了多少遍。 他们捉妖兽卖妖兽这些年月,赚得盆满钵满的,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 这回倒好,不止痛失交易,还把自己搞残疾了。 考虑到他们还有各种上司各种合作伙伴和交易伙伴,还有各种银行卡以及联系方式。 最终只能让他们活的依旧自在,而自己和幺九只能被各门派追杀,狠了狠心,一道符文打出,最终让他们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不是自己心狠,而是他们太残忍,留着只是祸端,殃及自己活得艰难。 再说,以他们的罪恶行径来讲,腾飞已经很善良了。 若换作他们活捉了腾飞,恐怕早就被凌迟了,哪有活着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腾飞带幺九离开了此地。 来到青台观的大门前,整个青台观死气沉沉的。 腾飞手持一把烈火,随手一扔,青台观散发着一阵青烟,缓缓燃烧起来。 走漏风声 腾飞和幺九开着小汽车,兴致勃勃的商量着,怎么才能搞来一头牛。 说话间,前面的公路上,豁然出现一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还有一个穿着银色盔甲,手拿长矛盾牌的蒙面人。 其他汽车驶过去的时候,马匹纹丝未动,偏偏腾飞准备绕过去的时候,那马儿抬动蹄子稍稍动了动,身子竟拦在了路中间。 “吱——”一个急刹车,腾飞和幺九身子同时前倾,忽又摔回原位。 “找茬的?”腾飞脑门上冷汗直冒,刚才就差一点,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现在已经连车带马一起摔下路边草丛中了。 马匹就这样横在路中间,马匹上的盔甲人,拿着长矛抵在汽车前面的玻璃上,不但不退,反而挑衅。 “滴滴……”腾飞不停的按着喇叭,对方却始终纹丝不动。 腾飞打开车窗,把头伸到车外喊:“喂!再挡道,爷报警了。” 马匹上的盔甲人,收了长矛,丢给腾飞一张纸条。 纸条就那么飘飘忽忽的落到了车前玻璃上,竟是一张二维码。 马匹便拨动四肢,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腾飞瞅着玻璃上的二维码,和幺九互对了一下眼神。 两个人都疑惑重重的。 什么年代了,还骑马穿盔甲用长矛和盾牌? 那么落后的行头,他还有二维码? 谁怕谁嘞?扫就扫。 腾飞掏出手机,对准二维码来个特写。 “爷倒要看看,是谁在恶作剧?” 扫完二维码,发送,就等着对方接收了。 开车。 路途遥远,风景秀丽,刚报完仇,心里还在嘚瑟呢! 天色渐暗,不远处有一个宾馆,他们把车开到一个空着的车位,便去开了间房。 很顺利的开了房之后,跑去隔壁的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吃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路上遇到的盔甲人。 吃饱喝足以后,回到宾馆,洗了澡换了衣服,舒舒服服的就躺下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又跑去饭店舒舒服服的饱餐了一顿。 回到车上准备出发了,这一次是幺九开车。 腾飞悠闲的拿出手机,一看,顿时“哎吆”一声,那个盔甲人早给他发了一串消息,大多都是你好,你好,你好…… 看起来还挺客气。 腾飞尴尬的回了一句:“你好。” 对方秒回:“你终于敢说话了。” 腾飞也没有跟他客气,直接问道:“找爷什么事?快说。” 对方答道:“放走妖兽,迫害我宗属下,怎么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吧?” 腾飞瞬时两眼瞪圆:“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随手答道:“你想怎样?” 对方答:“你若赢了我,便可相安离去。” 腾飞咬咬牙问道:“若输了呢?” 对方答:“把命留下。” 腾飞寻思着,跑了他还能追上吗?就一匹破马而已。 不料手机上,豁然出现一串文字:“你们已经被全方位监控起来,别想逃了就没事了,无论到了哪里,都有我们的监视。这一战,非打不可。” 腾飞抽了一下鼻子,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观看了一遍,回道:“赢了该如何?” 对方答:“从此本门与你再无瓜葛,所有前因后果皆了却。” 腾飞脑子都大了,跑不了?非打一架? 很明显这就是来杀人灭口的。 能派来杀他腾飞的,定不是善人啊! 腾飞继续追问:“怎么才能信你?” 对方答:“能打败我的,没有几人,你若赢了,其他人也不敢惹你不是?” 腾飞心脏都开始抽抽了,合计着,自己要是没被干死,那是没人敢惹了,所以才捡了一命。 若是干死了,他们不但报仇雪恨了,还名扬千古了? 腾飞硬着头皮打着字:“何时?何地?”发送。 对方答:“三日后,古场。” 腾飞皱起眉头,问:“古场是什么地方?” 对方答:“三日后,自然有人会带你去。” 腾飞这才彻底死心,自己是真的被层层监视起来了。这场架,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跑不掉了。 对方接着发来消息:“给你休整的时间,我们公平一战。” 腾飞摇摇手机,眼珠子都发蓝了,这什么事吗?自己竟然被威胁了? 对方继续发来消息:“你若不来,我直接去找你。” 腾飞忙回道:“不必了,爷会准时赴约的。” 对方发来了一个ok手势的表情包,便不再回消息了。 腾飞看着幺九悠闲自得的样子,脑子里已经迅速组织了一场阴谋,他得把幺九留下,不能陪自己去冒险。 回到住所,已经是两日后。 果然盔甲人再没有发过消息过来。 幺九也追问腾飞好几次,腾飞只说根本没通过验证。见腾飞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幺九便不再追问下去。 腾飞量定自己死不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皮肉之苦? 那是皮肉之苦吗? 那是生死难关啊! 那种痛可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自己原本只是想混个黑社会,找口饭吃。 之后只想结婚生个孩子,逍遥过日子。 偏偏搞个幺九出来,拿到一本土气的破书。 就这样完全超出自己预期的,走上了一条生不如死的劫难之路。 除了皮开肉绽,就是一次一次被揍死,再悄无声息的活过来。 游戏里才这么玩好吧! 但是游戏不疼啊! 想想被揍得吐血,硕大的伤口,一剑穿心…… “啊——”腾飞痛苦的抱头哀嚎着。 “这特么是什么修法?明明就是极刑嘛!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要挨天罚?” 他坐在卫生间马桶上,双手抱头痛苦不堪,脑子里渐渐传来一副影像。 那是一个阴暗的下午,天空中乌云滚滚雷声不断,一个白衣老者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大战三百回合,从天上打到地上,从仙界打到地狱,从宇宙打到史前文明,足足战了近万年之久。 “慌缪,”腾飞收起思绪,“爷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咋看到这么慌缪的事情?” 罢了罢了,反正跑不了一顿挨打,最后死翘翘再复活,活受罪呗!惨。 腾飞站在窗户前,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伸伸懒腰,嘴角划过一抹察觉不到的邪笑,他,真的怕吗? 温润如玉的杀手 果然,第三日早晨,有人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一看,是个外卖员。 “爷没点外卖。”腾飞没好气的说道。 外卖员深鞠一躬,轻声说道:“先生,您三日前点的外卖,注明古场。” 腾飞顿时浑身一颤,该来的终于来了。 “带路。” “请!” 腾飞给幺九点的安神香,剂量稍微大点,估计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醒来,他很安心的随外卖员去了。 还有专车接送,确实挺不错的。 经过什么样的路口,路过哪个红绿灯,街边都有什么特景,外卖员都一一讲述给腾飞听,声音温润尔雅,一点情绪都没有,压根不像来接人打架的,倒像是接一个游客。 腾飞耐心的听着,不知道外卖员这么做是什么道理? 最后到达一个体育广场,外卖员将车停好,笑意吟吟的说道: “先生,您可记好了来时的路?” “嗯!”腾飞点头道:“爷记好了。” 外卖员说道:“那就好,先生记好回来的路,一会儿战胜了,可自行回家。” 腾飞调侃道:“怎么?你们只负责接,不负责送吗?” 外卖员轻笑道:“先生言重了,若先生战死了,我们自然会替先生挫骨扬灰,骨头渣都不会剩下。若先生胜利了,我们一行人都不会活着回去,自然就没有人送先生回去了。” 腾飞听着他轻言的语句,浑身发麻。怎么他们对生死这么置之度外吗?说着最轻快的话,用着最狠的句子。 “你们真当爷这么厉害?能把你们一锅端了?” 外卖员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我们在主子面前是立了生死状的,如果不能战胜,就要集体团灭。” “挺好,”腾飞轻拍外卖员的肩膀,心疼他半秒,这是跟了什么主子啊?拿他们的命压根不当命。 若是幺九出了危险,他腾飞会第一时间赶到,哪怕救不下人,他也会让对方拿命来抵。 他们……悲哀啊! 外卖员邀请腾飞进入体育广场内。 进入内厅,腾飞还以为要在擂台上展露拳脚呢!结果人家把他领去了一扇门内。 进入红木门之后,一道幽暗的楼梯直通向下方黑漆漆的暗道。 “先生请随我来。” 外卖员脱掉外套,里面是青色体恤,看起来很普通,就连他本人谈吐言举也和普通的职场人士一样温婉,却……是个凶狠的杀手…… 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那人停下之后,打开一扇房门,眼前立马一亮。 “先生,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腾飞点头应道:“记得。”心里其实紧张极了。 那人请腾飞进入房间,自己则在外面关上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腾飞环顾四周,很平常的地方。普通的桌椅,普通的壁画,普通的家常客厅。 他走到桌旁,一盘苹果色香味俱全,闻着都让人垂帘欲滴,价钱肯定不菲。 他不敢尝,这个深潭虎穴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玄机?没事给自己制造点麻烦,罪还不是自己受?想想还是忍住了诱惑。 早上的包子味还在嘴里久久回荡,真好吃,皮薄馅足,回去还得好好再买几个尝尝。 就在腾飞回味包子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他警觉的回身,见来人是盔甲人,警惕更强了。 盔甲人手中依旧拿着长矛和盾牌,只是那匹马没有跟来。 盔甲人没有问候也没有盯着腾飞看,径自走到壁画前,壁画便缓缓升起,露出一道黝黑的铁门,他当着腾飞的面,按了八位数的密码。 腾飞牢牢记住了密码。 看来他们还是很有信誉的,若腾飞赢了,自己完全可以安全离开,不会被困。 或许他们还有另一个意图,那就是,即便本人把出路全给你规划好了,你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啊! 想想还是蛮鄙夷的。 密码输完之后,铁门缓缓打开,盔甲人率先进入,腾飞紧跟其后。 进入铁门之后,铁门自动锁死。 面前灯火辉煌,偌大的空间堪比广场,中间连个支柱都没有,全凭上方坚实的铁架支撑。 “这就是古场?”腾飞诧异的问道。 这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摆设都没有,四周都是冰凉的铁皮,只有头顶上方一排通亮的灯泡闪耀着倔强的光芒。 “这里只有死尸,”盔甲人道,声音很磁性,“自然是简单古朴一点好。” 和外卖员一样,说话温婉如玉,一点也不像一个久经杀场的杀手,反而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 “一个大号坟墓?”腾飞悄悄撇了一下嘴,有钱人真会玩。 盔甲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地下坟墓古场,不知道埋了多少尸骨,输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这里。现在是文明社会了,打打杀杀上不了台面,网络又那么发达,一个闹不好,就上了头条,还要担负法律责任。这里就不一样了,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猎斗场,凡是有过节的对手,都会来这里解决私人恩怨。” 腾飞轻挑嘴角,似笑非笑。他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拉下了水,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盔甲人一边脱下盔甲,一边说道:“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发挥,四周的铁皮材质都是特殊制造,不会影响你施法。” 脱掉盔甲的盔甲人,看起来倒有几分英气,若不是脸颊上从上左到下右一道深深的伤疤,把整张脸形画得有些恐怖,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你们主子是谁?”腾飞试探着问道。 “你不必知道,赢了,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输了,知道了也无用。”盔甲人慢条斯理的答道。 “阁下怎么称呼?”腾飞继续追问。 盔甲撇了一眼腾飞,张开的嘴顿了顿,始终没有答话。 “这还是秘密吗?”腾飞有些好奇,“爷总该知道自己死在了谁手里,不然怎么瞑目啊?” 一个人连名字都不敢报吗? “我们做杀手的,早就没有名字了,卖给主子那一刻,就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过,你可以叫我七十二号。” 盔甲人眼神暗淡下来,他也想拥有自由和名字,不是吗? “卖?”腾飞不解,“做杀手,还能卖?” 盔甲人淡然一笑,说:“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细节,当然,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今天就决一死战吧! 盔甲人脱下外套,露出他结实的肌肉,小麦肤色,宽实的肩膀,浑身充满力量。 他浅淡的笑意凝在脸上,示意腾飞可以开始了。 腾飞看向盔甲人的眼神充满不解:“你心中并不愿一战,来寻爷,也是情非得已吧?” 盔甲人笑意渐浓,“愿不愿意有什么区别?别人的狗而已,主人指哪就咬哪,没有选择。” 腾飞解开衣领扣子,卷起袖子,别人的狗而已,多说也无益,打就是了。 “好汉,留个姓名吧!在你做狗之前的名字。” “秦汉中。” “秦汉中,爷记住你了。” “阁下尊姓大名?” “腾飞。” “我也记住你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牟足力气。 迎战 腾飞体内符文肆动,符文只能让腾飞感受一下挨打的滋味,绝不能让腾飞死了,即便是死了也要复活,如此反复,才能提升腾飞的修为。 可怜的腾飞,可以不用害怕自己真的死去,身体上的痛却要结结实实的承受,比如骨头断裂,肌肉拉伤,肠穿肚烂……想想都惨! 腾飞已经蓄势待发,秦汉中也准备就绪。 他们没有用任何武器,单凭一双赤手空拳,决一高下。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秦汉中,实战经验丰富无人能敌。 菜鸟腾飞虽然张牙舞爪,看起来气势逊色不止一分半分,简直是不能相比。 秦汉中一收刚才的温润,尽显狠厉,冲着腾飞脑门就是一记重拳,杀伤力十足,一点活命机会也不给啊! 腾飞哪有什么杀伤力,全靠符文帮助才勉强应战,慌得要命的躲避秦汉中那一拳,心脏正蹦跶厉害呢!秦汉中新的一拳又再次袭来。 这一拳对比上一拳威力更大几分,拳头带着风呼啸而过,震得腾飞耳膜“嗡嗡”响。 果然是高手。 比衍王厉害太多太多了。 腾飞连连后退,秦汉中步步紧逼。 此时的秦汉中只想要腾飞的命,任何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 腾飞看到秦汉中眼中全是杀意,当然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杀腾飞,怎么会手下留情呢!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首先就是临危不乱,无论对手是绝世高人,还是低级菜鸟,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杀字。 又一轮逃难之后,腾飞被秦汉中一脚踢中肩胛骨,“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腾飞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 而他的余光瞥见秦汉中的脸庞,对方冷静得让人怀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连眼神都毫无波澜。 杀手嘛!秦汉中这些年,不知道杀掉多少他主子的眼中钉,面对杀戮早就麻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情绪? 而秦汉中也很守道德,他淡定的等待腾飞站起来。 此一局,已经定胜负。 健康的腾飞都接不过秦汉中三招,现在受了伤,只有一条路了。 秦汉中也知胜负已分,现在只是等待而已,等待腾飞被自己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腾飞踉踉跄跄爬起来,他呼吸粗重,肩胛骨处的疼痛,让他紧紧咬着牙齿,浑身颤抖。 见腾飞已经站起,秦汉中便继续出击,大脚在空中带着一股劲风,画半圆帅气落下,直接砸在腾飞肩头受伤处,这一脚力道之大,腾飞半个肩膀凹陷下去,骨头尽碎。 腾飞被踢这一脚,连呼喊都还没来得及,便被大脚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怎么都喊不出声,血液凝聚冲击身体,令身体和脸孔呈现血红色,似乎再稍微用点力,血液便会迸射而出。 腾飞已经失去对抗能力,再继续下去也是徒劳。 秦汉中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皮手套,戴好。 现在可以将腾飞大卸八块了。 此时,腾飞的身体在符文的调和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骨骼发出“咔咔”声,慢慢长回原位。 而那正在复原的骨骼,还踩在秦汉中的脚底。 秦汉中当时便愣住了,眉头渐渐紧锁。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那断裂的骨骼,一点一点复原的全过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下惊得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腾飞身体骨骼复原之后,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面露微笑的瞅着秦汉中,那笑容看起来越加诡异。 “大开眼界,”秦汉中抱拳道,继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腾飞摆摆手说道:“爷不是什么怪物,爷只是,比你高级。” “无论你是什么,今天都必须死。”秦汉中声音里略微带了点激动。 第一次见识这么快复原的另类,让他心里少了很多底气。 “那可不一定,”腾飞摇动着竖在半空的手指,说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这些年,想跟秦汉中做交易的人大有人在,对于他而言,都是废话,没有一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腾飞见秦汉中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情绪,尴尬的自顾说道: “这样,如果爷死了便是死了,如果爷死不了,爷要你,如何?” 秦汉中并没有答话,这些年,说这样话的人,比比皆是,谁又做到了呢? “你不信爷?”腾飞尴尬的脚趾头抠地。按设定,就算秦汉中不愿意,多少也得骂两句吧? 这毫无表情的脸孔,是在讥讽他吗? 当下手中符文凝聚,一掌挥出,强劲的烈风吹过秦汉中裸露的身体,刺痛感如被刀子划过一般。 “有意思,”秦汉中顿时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点点的亮光。 他刚才都没有看到腾飞身上一丝灵力,就这样被疾风刺伤了身体皮肉。 确实是值得探究的一个怪物。 “这交易如何?”腾飞再次试探着问道。 “可以,”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只要你能打败我家主人,要了我。” “爷要的是你,关你主子什么事?你只要答应就好了。”腾飞有些急眼,仇是要报的,但人他也要活的啊! 不为别的,单纯欣赏这样的英雄。 秦汉中笑意更浓了,甚至闭起了眼睛。 “你不用这样嘲讽爷,爷会让你开眼的。” 不怪人家嘲讽他,三招毙命,还能放烟花庆祝不行? 若不是那诡异的复原,现在他已经连骨头都被砸碎了。 “行,”秦汉中脱掉皮手套扔到一旁,招招手示意腾飞过来。 不是会复原吗? 秦汉中想知道,腾飞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惊喜。 “轮到爷了,”腾飞势必要让秦汉中好好瞧瞧自己的能力。 话音未落,腾飞手中符文已经凝聚,照着秦汉中脑门轰去。 秦汉中岂是随便被拿捏的?腾飞那种小动作,骗不了他的法眼金睛。 秦汉中稍微侧侧头,便轻松躲过。 “有进步了,”秦汉中说话间,两手已抓住腾飞的腰间,用力一顶,就把腾飞举到了头顶。 腾飞还没有喊叫出声,身子已经被甩飞出去,落到地上的时候,滑行了七八米远。 铁铮铮的地面,铁皮是真厚啊!摔的那叫一个疼。 “腾先生,可还起得来?”秦汉中缓缓说道。 “稍等片刻,”腾飞扭曲着五官感受疼痛,他要动动胳膊腿,看自己是否健全。 再战爷就赢了 秦汉中有足够的时间等待腾飞站起来,今天无非就是一个死一个活,只是时间问题。 几分钟之后,腾飞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算是明白了,秦汉中压根就没想谈什么交易,只想要他死而已,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老秦,你是真的会来事啊!爷必须打到你服,是吗?” 秦汉中觉得腾飞真是好笑,若不是他奇怪的复原能力,能活到现在吗? 现在这大话说的,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秦汉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嘲笑爷?”腾飞就知道秦汉中看不起自己。 “没忍住,”秦汉中也不做作,直接了当回答道,“你很有意思,可惜……” 可惜没机会活下去了。 他的目的就是除掉腾飞。 这么多年,他没失过手,也绝不会被感化,无论多优秀的人才,他都没有资格去舍不得,他只是一个杀手。 “看来,爷是错了,”腾飞动了动他疼得发麻的脖颈,“不该自作多情,那爷,就不客气了。” “请,”秦汉中抱拳道,随即拉出准备战斗的姿势。 腾飞怒火中烧,五官也跟着扭曲。他要一举拿下秦汉中,现在不止是欣赏英雄了,还多了一分降服的快乐。 就爱降服这种硬骨头。 “看招,”腾飞大喝一声,拳已出击。 秦汉中没有任何闪躲,对准腾飞冲来的拳头,直接举拳相迎。 这一拳,腾飞没有击中目标。 而秦汉中一拳击在腾飞胸口,骨头断裂声响起之时,腾飞已倒飞出去。 秦汉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刚才是不是有点高看腾飞了?还是那么菜嘛! 腾飞倒在地上,断裂的骨头渐渐复原。此时他的眼中符文凝聚,一股黑气夹杂其中,就连站起来的气势,也凶猛了很多。 “有意思,”秦汉中依旧淡笑着,“现在才怒吗?” 腾飞体内符文迅速笼罩全身,手中的力量也在明显扩大。 秦汉中见腾飞气势猛增,心中也不敢大意,毕竟这小子复原速度太诡异了。 当下,他已在体内聚集灵力。 “再来,”腾飞怒吼着冲向秦汉中。 秦汉中明显感觉到腾飞体内力量的庞大,眉头微紧,后退了半步。 危险绝不是他后退的理由。 他举拳迎接腾飞的冲击力。 “嘭”一声,两拳相撞之时,空气中微波震动。 腾飞被弹开,倒退三步。 秦汉中也微退半步。 虽然腾飞还是不敌,但,秦汉中却不敢轻敌了。 那个随时被捏死的小子,怎么突然能接下他那么大一记杀招? 要知道,他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腾飞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冲了过来。 “嘭”的一声,气流相交,微风掀起各自额前碎发。 腾飞和秦汉中纷纷倒退一步。 腾飞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嘭……” 气流变盾牌。 秦汉中自己退了一步。 腾飞紧追一拳,秦汉中急忙出手,一股强大的震波冲向四周。 这一次,秦汉中倒退三步半跪在地。 腾飞紧接着来一个空中翻转,右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形。气波随极而速,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秦汉中的肩头。 受此一击,秦汉中已是不稳,强撑不住趴在地上,肩膀被腾飞死死压在脚底。 腾飞左腿单膝微蜷,右腿半跪,脚踩秦汉中,那叫一个飒。 “你学我?”秦汉中不服道。 “不要这样说,”腾飞不屑道:“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招。” “第一次被自己的招数打倒。”秦汉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小子,有意思。 腾飞死死按住秦汉中,心中得意极了:“还战吗?再战爷就赢了。” “不急,”秦汉中深吸一口气,“再战。” 还没等腾飞反应,秦汉中双手撑地,后腿弯曲跪地,用力一顶,腾飞整个人身子一斜,滚到了地上。 秦汉中就这样潇洒的站了起来。 腾飞傻了一样蹲在地上,还能这么玩?狡猾至极啊! 腾飞的进步速度,快得令人惊骇。 一个从未失过手的顶级杀手,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对于秦汉中而言,生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倒是希望有一个厉害的高手,能治自己于死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老秦,你说话总是这样轻言轻语吗?就没有怒过吗?” 腾飞伸展一下全身,牟足了力,准备一举拿下秦汉中。 秦汉中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作为奴才,没有资格动怒。” “都什么年代了?还奴才奴才的,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腾飞深刻的教育着。 秦汉中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腾飞,“这……”好难解释啊! 多说真是无益,多说容易把自己累脑瘫的。 “接着来吧!你生还是我死,在此一局。” “爷也是这么想的,”腾飞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早上吃的太匆忙,没有撑着。 腾飞在心中默默祷告:“符文,不要杀他,爷要人。” 符文在他面前给了一行字:“无理要求可真多。” “爷欣赏英雄,有错吗?”腾飞不服气的念叨着。 秦汉中动了动他的大脑袋,发出骨骼清脆的“咔吧咔吧”的声响。两手交叉反过来弹了弹,接着又压压腿。 那浑身刺目的肌肉,鼓出来一身肿包,只看身材都能吓死一半敌人。 再看看腾飞,瘦弱的小身板,松弛的大腿肉,无力的两只爪子,和涣散无光的眼神。 “比剑,老秦武力太强了,”腾飞暗暗下了决心,一道符文闪现,手中已多了一枚长剑,寒光闪闪耀耀生辉。 秦汉中见腾飞已拿出武器,毫不客气的默念咒语,一把绘制精美图案的利剑豁然在手。 腾飞见了,不由得鄙夷了起来:“符文,不够意思啊!为什么他的剑那么漂亮,我的这么一般。” 符文立刻给了一串文字:“美丑还不是靠自己?学艺不精还异想天开。” 噎得腾飞半天说不出来话。 长剑在手,一战定天下。 打完还得回去吃饭呢! 腾飞龇牙咧嘴的提剑而上。 不论输赢,气势不能丢。 “看剑……”腾飞将符文调入剑体,对准秦汉中的位置猛刺过去。 秦汉中也不惯着腾飞,看剑袭来,提着剑在腾飞刺来之时,贴着剑往上一挑,腾飞手中长剑已飞入半空。 秦汉中手中利剑再刺。 腾飞慌乱间一道盾牌挡住。 心里大惊失色,“这破烂玩意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使剑也这么飒?” 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等等,”腾飞大喝一声。 秦汉中愣了一下神,收回再刺出去的利剑。 见秦汉中已经停止攻击,腾飞抽了一下鼻子,说:“老秦,你不是用长矛的吗?怎么用剑也如此利索?” 秦汉中点了点头,说:“为了公平,所以没有用长矛。” “什么意思?”腾飞问道。 秦汉中说道:“用长矛,一招毙命。” 所以对拳和用其他武器,是为了公平?否则连打都没有必要打了? “呵呵!”腾飞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吧!” “请,”秦汉中拱手道。 “请,”腾飞有样学样。 秦汉中提剑便刺,他才不讲什么武德呢!当下就从腾飞左眼中刺入,剑尖从后脑伸出。 腾飞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受伤。 秦汉中迅速抽回剑体,鲜血淋漓的剑体上,还带着腾飞圆滚滚的眼球。 而腾飞,都没有来得及呼叫,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秦汉中脸孔有些得意之色,他不急着杀腾飞,而是在静静等待腾飞复原。 如今,少了一个零件,你还能复原如初吗? 不出片刻,腾飞便缓缓起身,刚被刺瞎的眼睛,完好无损。 秦汉中不由得倒退一步,眉头紧锁。 他当真是一个怪物吗? 秦汉中低头瞧着手中的利剑,上面豁然一颗血淋淋的圆球,还在滴着血水。 他今日,是走不出去了。 想到此处,心中也放松下来,或许今日必死,是最好的解脱,再也不会受人奴役了。 “果然是个怪物。”秦汉中淡淡的说道。 “爷很奇怪,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腾飞不解的说道。 秦汉中毫无表情的说道:“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今日,我定是赢不了你了。” 腾飞气得脸都绿了,“爷说过,要你的人,何必只想着死呢?为你那主子卖命有什么好?都把你当奴才一样使唤,你还有人格吗?还有尊严吗?活那么久,白活了,都没有做过自己,你快乐吗?” 秦汉中微抬眼眸,脸上的伤疤也跟着动了动。他看了一眼腾飞,他知道腾飞一定活得很潇洒。可惜,他做不到…… “我生来低贱,不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字词活着。” “你放屁,”腾飞指着秦汉中脑门怒骂:“也只有你自己欺骗自己,你活得多悲哀啊!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他们养你容易吗?养你那么大,就为了让你当狗当马,不当人吗?” 腾飞已爆骂得双颊通红,眼珠泛绿,口吐狂水。 “那么多人骂我,你是第一个骂我不孝的,” 秦汉中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他们也不愿意,可他们没能救下我,就,死了。” “你们家……什么情况?”腾飞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前这位是个孤儿?同命相连啊!惨! “你知道的,太多了。”秦汉中显然是提起了隐藏很久的伤心事。 他双目微红,嘴唇微颤,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在了剑柄上,提着血迹未干的利剑,直刺腾飞心脏。 “喂喂喂!”腾飞连忙闪躲,“你怎么怒了?”忙提剑相抵。 这一次,秦汉中是真怒了。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竟这样轻易的被腾飞套了那么多隐私。 你不死谁死? 秦汉中手中利剑又快了几分。 腾飞左闪右挡忙的手忙脚乱。 那一剑一剑的剑影在两人身边闪烁,越来越快,越来越密,几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腾飞只有连连后退的份,而秦汉中追击的脚步却越来越敏捷。 眼看腾飞已经退到古场的铁皮墙角,退无可退,秦汉中眼中杀影闪现,他怒目一瞪,直接把腾飞逼到了铁皮墙上。 利剑直抵腾飞脖颈,腾飞拿剑死死抵住,脸孔瞬间通红青筋暴起。 秦汉中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他现在想着,把你腾飞的脑袋削掉,你还能复原吗? 腾飞心想着,自己一句话闯了大祸了吗?咋还怒了呢? 眼看利剑的剑刃离腾飞起跳不匀的喉管越来越近,他呼吸已然不均。 秦汉中眼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握剑的手“咯咯”作响。 “老秦,”腾飞拼劲用喉管挤出一点点嘶哑的声音,“爷今天若不死,你就是爷的人了。” 秦汉中呼吸还算均匀,说话依旧平稳,“看你能耐了。” “好,”腾飞嘶哑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简直就是憋出来的。 他自己抵挡秦汉中利剑的长剑,剑刃已经贴近自己的喉管,只差一点力气就可以出血了。 此时,一道符文悄然而至秦汉中的身后,对准秦汉中的脑后就是一个苍蝇拍。 秦汉中脑袋一歪,人已经扑倒在地,手中利剑也随之消失。 他做梦也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个古场,也只有他和腾飞两个人。 那么,是什么东西揍的他? 待他抬头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面前的长剑,以及腾飞的裤脚和鞋子。 “爷赢了,”腾飞喜气洋洋的说道,心里美滋滋的。 “你动手吧!”秦汉中面无表情的说道。 “爷要你,”腾飞喊道,他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怎么老秦就是不明白呢? 秦汉中从地上爬起来,缓缓说道:“我输了,即便你不杀我,我回去也会被处死,不如送我一程,省得我受尽折磨而死。” “爷不想让你死,”腾飞简直无语了,“你还回去干什么?你主子那么惨无人道,你还愿意效忠他为虎作伥?” “你不懂,”秦汉中微闭双眼,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向腾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的后背上,一颗若隐若现的骷髅头,看着甚是渗人。 “这是什么?”腾飞惊叫道。 秦汉中眼色渐渐沉下来,“是蛊,没有解药,会生不如死。” 腾飞瞪大双眼,他深知蛊对于一个人而言,比地狱还要痛苦无数倍,那已经不是折磨了,而是连死都无法解脱的深渊。 连死都是奢望。 “爷明白了,但是爷可以救你的。”腾飞急急的说道,生怕秦汉中插言,否定了他。 秦汉中淡淡的笑道:“我早就是个行尸走肉,摆脱控制对于我而言,早就没有奢望了。” “爷肯定可以救你,爷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腾飞说着,看向自己手中的长剑,对准秦汉中的喉咙刺了过去。 秦汉中深知自己已败,能死在腾飞手中,也是一件幸事,便连躲都没有躲。 腾飞也没有想到秦汉中会不躲,那一剑结结实实的刺穿秦汉中的喉咙。 鲜血立刻从秦汉中口中涌出,腾飞倒吸一口气,随即拔出长剑。 秦汉中挺着力,没有被腾飞抽剑时候带倒。 鲜血如注般从伤口处喷出,秦汉中脸色煞白。 他忍着疼,嘴角带着一丝惨笑,向后倒去。 救你,你就是爷的 “秦汉中,”腾飞扔掉长剑,急忙扶起秦汉中,喉咙处的洞还在不停的涌出鲜红的血水。 “老秦,你挺住啊!”腾飞手中凝聚符文。他平时给幺九治疗伤口非常有效,那是因为幺九体内也有印符琼书的能量。 但,对于秦汉中,他是毫无把握。 他只想让秦汉中受点轻伤,再试图用符文试试,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秦汉中会不躲也不闪啊!就这样直挺挺的挨上那一剑。 当务之急,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送医院也来不及救人了。 一道符文注入秦汉中体内,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果然,”腾飞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眼神中尽是无奈。 这时,铁门被打开,那个外卖员走了进来。 外卖员清秀的脸庞,看到躺在地上被鲜血浸染的秦汉中,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老队长,果然还是失手了。 随即抽出腰间匕首就要自刎。 “等一下,”腾飞这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都飞了,“莫急……” 外卖员匕首架在喉咙处,平静的说道:“先生,还有何吩咐?” “你先别急着死啊!”腾飞声音沙哑道,“我这边还没救过来呢!你还想再添一个吗?” “救?”外卖员狐疑的问道,“你是说,救?” 腾飞来不及回答,秦汉中身体血液快流光了。 他再次凝聚符文,口中咒骂,“该死的印符,连个人都救不了,要你何用?” 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血液迅速凝固。 “血不流了?”腾飞欣喜若狂。 再接再厉,又一道符文输入秦汉中体内,果然伤口复原了。 可秦汉中还是没有醒过来。 失血过多,还能醒过来吗? 正在腾飞愁眉不展的时候,秦汉中体内的符文竟然开始繁衍,由一变二,由二变四,周而复始。 “啊!”秦汉中一声轻吟,睁开了双眼。 “哇!老秦,你醒了。”腾飞兴奋的在秦汉中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接着又嫌弃的擦了下嘴。 而秦汉中却看到腾飞满身的金色符文在悄悄的运转,整个人被符文包裹起来,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他瞪了瞪眼睛使劲的瞅,擦了擦眼睛继续瞅,“死亡之前的幻觉吗?” 头一仰,昏迷了。 “老秦老秦,”腾飞着急的喊,“你别死了,你手下自裁了,脖子都割断了。” 秦汉中猛然睁开眼,“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林道……” “属下在,”外卖员林道回道。 秦汉中猛然朝声音的来处望去,见林道安然无恙,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又晕厥过去。 “队长……”林道赶紧扶起秦汉中,是又惊又喜。 方才一幕,他可看的清清楚楚,腾飞就这么倒腾了两下,队长就活过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队长没死,他就很欣喜了。 最起码不用陪葬。 “老秦,你就别装了,赶紧起来吧!”腾飞真是服了秦汉中,他当真以为自己死了吗? 秦汉中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腾飞满身奇怪的文字,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腾先生,你身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奇怪?” 腾飞一下子脸都绿了,什么情况?秦汉中看到了什么?符文?他怎么看到的? 符文随即给了一行字:“不是你自己要收小弟的吗?这次帮你了,下次自己做。” “什么?”腾飞惊得瞪大了双眼,收小弟?就这样简单? 符文又给了一行字:“下次记得放干血,再输符文。” “放干血?”腾飞更迷惑了,“血放干了,人还能活吗?” 符文继续给与文字:“用符文凝血,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啊?” 秦汉中只见腾飞表情变幻莫测,一边不知道嘟囔什么,一边眉头忽紧忽缓的,时不时的嘴角还乱抽搐几下。 他看不到符文给腾飞的字迹。 多年的奴役生涯,让秦汉中和林道都乖巧的等待着,不敢发言问一句。 起码现在腾飞是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而不是准备就死的毛头小子。 “老秦,”腾飞眼睛瞄向了秦汉中的脸。 “腾先生请讲,”秦汉中抱拳道。 “救了你,你就是爷的人了。”腾飞试探性的说道。 秦汉中眉头微蹙,腾飞是个可靠的人,收他,他也很愿意。 可是,他的主子,可不是一般修法之人啊!他逃不掉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腾飞说着说着都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腾先生,”秦汉中单手背后摸了摸骷髅蛊,神色黯然,“有它,我永远都逃不掉。” 腾飞坚定的说道:“只要你答应爷就可以了,你说,愿意跟着爷吗?” 秦汉中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眼望向林道。 林道哀求的眼神看着秦汉中说道:“队长,我不想再被主人奴役了,我们逃吧!” 秦汉中哀怨的向身后看去,其实他根本看不到背后的骷髅蛊,“有他,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主人也可以折磨死我们,除非,骷髅蛊消失,证明我们已经死了。” 林道脸色瞬间死灰。 如果他们逃了,他们还有一百多个兄弟会受到牵连,生不如死,甚至会被做成傀儡,以儆效尤。 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肩膀,很郑重的说:“老秦,相信爷,只要你答应跟随爷,爷就可以帮你解除骷髅蛊。前提是,这个契约必须达成,所以,爷需要你真诚的回答。” 秦汉中满脸疑惑的看着腾飞,半天才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可不想还没出虎穴又入了狼窝。 “爷让你堂堂正正做人。” 腾飞一字一句强而有力的说道。 秦汉中脸上的伤疤微微有些触动,他不知道什么叫堂堂正正的做人。 从他父母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家族被灭的那一刻,他还是孩童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夹着尾巴做条好狗了。 做谁的狗不是做呢? 他转头看向林道。 林道入队比较晚,在人间堂堂正正做过几天人,总是在他面前抱怨被奴役太惨,他还安慰过很久,很久…… 林道此时一改往日低头认命的形态,开始劝慰秦汉中,“队长,我们试试好不好?我们死都死过了,还怕给自己再选一条路吗?” 秦汉中为难的蹙起眉头。 林道继续说道:“那一百多个兄弟,他们可以投靠其他人,就不会受生不如死的苦。当初我们也是教育好了的,一旦我们出了问题,他们立刻改投别人。你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了,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逃离主人的控制,我们还有机会救他们,不是吗?” 秦汉中轻叹一口气,腾飞确实比他强很多,但依旧不是他主子的对手。算了,不管他怎么样,他主子也不会放过腾飞,哪怕主子亲自出手,也断然不会让腾飞活着,他又何惧连累腾飞呢? “好,”秦汉中点点,他并不相信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能给他带来了什么幸运,他只是做了一个选择而已。 毕竟刚才自己已经死亡,是腾飞救活了自己,这让自己对腾飞更感兴趣了,就当自己为自己做主一回,做一个前所未有的明智选择。 秦武世家 腾飞欣喜若狂的利用符文解除了秦汉中和林道体内的骷髅蛊。 他们当时惊得差点就跪了,就这么轻易的……解除了? 腾飞看到他们惊讶到合不拢的嘴,乐得自己嘴巴都咧到脑后根了。 “老秦,”腾飞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你体内已经有了爷的符文能量,之后若是想解救你的兄弟,就按爷现在用的法子试试,实在不行再找爷。” “我也可以?”秦汉中更惊讶了。 “当然,爷的人,怎么能差了呢?” 秦汉中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迷茫的像个大小孩。 “这事,你慢慢想吧!爷饿得两眼发慌了。爷要回家找幺九给爷做鸡蛋面。” “那我们……”秦汉中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个去处都没有。 “跟爷回家,认识认识爷的生死兄弟。” 腾飞伸伸懒腰,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把他们的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事情说出来。毕竟他根本不想掌控他们,一旦说出来,秦汉中和林道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原来自己根本没有摆脱别人的控制,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就这样,秦汉中和和林道糊里糊涂的就被腾飞带走了。 路上,秦汉中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家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隐世宗派。立与山川秀丽间,筑亭台楼阁耕田作坊,自供自足自取自乐。族内无论男女老少酷爱习武,史称秦武世家。 秦武世家,顾名思义,是非常强悍的一支修习武术的强大家族。 只因秦武世家强身健体的秘诀泄露,才被一个邪修头子盯上。 邪修头子便是秦汉中之前的主人。 秦武世家以修身健体闻名,甚至有人可以活到几百岁。修身养性,不闻世事,但术法方面就略微逊色一筹。 而邪修头子利用这一点,集合各路邪修士,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一举歼灭了秦武世家。 当时秦汉中只有七八岁,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清楚,他依稀记得的,只有这么多。 自己脸上的伤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自己之所以被留下来,除了年幼还有一个重点,就是,那些邪修们,压根没有找到秦武世家的秘法。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秦汉中的口中得知,便把秦汉中养了起来,直到最后却是一无所知,也只能当个杀手使用了。 在秦汉中的记忆里,只有一片杀戮,漫山死尸,火光四照,血流成河。 他连父母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 坐在林道驾驶的汽车里,腾飞埋头苦想,“老秦,秦武世家这个名字真的好陌生啊!” “这……”秦汉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道一边开车一边回道:“腾先生,队长的家族已经灭了几百年了,你当然不知道了。” “几百年?”腾飞眼珠瞪得溜圆,“那,那老秦你……都几百岁了?” “这个不算稀奇的,”林道轻描淡写的说道:“我都一百多岁了。” “一百多岁?”腾飞更是按捺不住了,他们……看起来好年轻啊! 自己也才二十几岁,他们都是老祖宗了? 这是收小弟吗? 这明明是请祖宗好吧! 腾飞不敢怠慢,立马双手合十,闭眼拜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祖宗在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秦汉中看着腾飞的举动一阵迷惑,明明刚才腾飞还杀气腾腾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倒像一个玩乐不羁的小土包子。 腾飞拜了一会,睁眼看见秦汉中盯着自己,立马改拜秦汉中,嘴里念叨: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腾先生……”弄得秦汉中好尴尬啊! 他一个做了几百年奴役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真真的招架不住。 “别说话,让爷好好拜拜,爷第一次见这么大岁数还活着的人,得好好拜拜。” “啊?这……” 拜了好一会儿,腾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秦,你都几百岁了,那么老秦家的武术功底就只有这么高了吗?” 秦汉中轻笑道:“腾先生,你想一想,我那主子会给我足够的资源进修吗?他也不想多个敌人啊!” “明白了,”腾飞点头道,“但是,老秦,你不能再喊主人了,要喊老东西,老坏蛋,老阴批……”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带着哭腔,“老秦,那老阴批不得一千岁了吗?” “是的,”秦汉中点头道。 “啊啊啊……”腾飞脸都绿了。 “腾先生,你对修法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汉中忙帮忙掐着腾飞的人中,怕他一口气憋不住就去了那边。 腾飞缓了几口气,说:“误会?有什么误会?” 秦汉中想了一下,说:“修法界的人,可以活很久的,你不知道吗?” “爷不知道啊!爷都不认识他们。”腾飞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秦汉中都傻眼了,那么强的一个高人,啥都不知道。 “腾先生,您高寿?” “高寿?”腾飞差点憋过气去,“爷今年二十二。” “二十……二?” 听了这句二十二,林道开车的手一松,差点造成交通事故。后面的车辆喇叭直叫唤,车内的人骂骂咧咧的一声大过一声。 腾飞吓得抱紧车门喊:“祖宗,您老悠着点啊!” “抱歉,抱歉,”林道悄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二十二?”秦汉中再次确认。 “很难理解吗?”腾飞问道。 “没有,不敢。”秦汉中低头轻语。 腾飞脑门上黑线瞬间拉了下来。 看来想改变秦汉中根深蒂固的奴役心理,还真的不太容易。 “老秦,那老阴批怎么能活那么久?” 秦汉中回道:“老阴批每年都会派人搜罗各类妖族取丹,目的就是增强修为寿命。” “原来如此,”腾飞心中暗骂,“差点把爷也取了,早晚得算这笔账。” 关于老阴批的事情,腾飞在秦汉中口中也得不到多少答案,毕竟一个下等的奴役,能知道多少内幕? 而他的二十二岁,秦汉中和林道,只当他开了个玩笑。 这能力这修为,二十二? 他们不知道的是,腾飞接触这行,才几个月。 要是知道了,他们恐怕能惊愕得当场去世。 毕竟印符琼书,在人间,是没有人知道的。 当时就跪了 腾飞带秦汉中和林道回到家的那一刻,腾飞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他已经酝酿好了怎么把幺九喊起来做鸡蛋面。 兴奋的他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门内,幺九黑着一张老脸,一把抓住腾飞的衣领,“嗖”的一下将腾飞拽进了屋里,对着腾飞错愕的脸就开骂: “你娘的死板板,你给老子点迷魂香,你自己死哪去了?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还不知道你偷偷摸摸背着我跑出去了,说,快说,你把我当什么了?竟然自己去面对危险,也不跟我讲?” 他的声音大到可以掀开天灵盖,怒目圆睁的瞪着腾飞。 腾飞被这一幕镇住了,心想:“这玩意安神香也有假?功效不大啊!” 秦汉中和林道在门口看傻了眼,他们敬仰的绝世高人,被一个老头这么欺负,不但不敢反抗,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幺九,幺九,你听爷说,”腾飞被幺九按着半跪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知道幺九的担心呢?幺九如此动怒,也在情理之中嘛! “我听你个鬼,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破烂玩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的话忘记了吗?”幺九气的浑身发抖,声音又高了几分。 腾飞见状,看来想平息幺九的怒火,还得牺牲一下自己,忙双膝跪地,说道:“幺九,爷错了,爷错了。” 见腾飞都跪下了,幺九心都悬了起来,看来因为自己情绪不稳,酿成大错了,忙“咕咚”跪下来, “大哥,大哥,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门外的二人,差点以为自己没活过来,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飒吗? 刚才还叱咤风云的人,就……就这么滑溜的跪了? 原因就是自己偷摸跑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 秦汉中满脸惊愕的看看林道,发现林道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林道,可能我们太久没有和外界接触了吧!” “是的,队长,时代不一样了。” “大哥,”幺九终于平息了怒气,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没了呢!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可又想想印符琼书不会让你没了的,心里又好受了一点。心里好受了,我就更来气了,你你你,竟然偷跑了,” 幺九说着,怒火又被点燃了, “你敢丢下我自己面对危险,你……” 腾飞立马把幺九的脑袋转向了门口。 门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还没有进来。 幺九的怒骂也被憋了回去。 “有客?”幺九看着门外的两人,忙站起身,“贵客贵客,请进。” 他笑呵呵的邀请两人进来。 此时腾飞还跪在地上,尴尬的挠耳朵。 秦汉中和林道走进房间,房门“咔”的一下被关上,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腾先生……”秦汉中和林道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是陪个跪,还是……绕过去? “呃……”腾飞心虚的说:“幺……幺九还没原谅爷呢!” 幺九一听立马就趴地上了,“大哥,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那……那就起来吧!”腾飞简直无语了,直接上演一波家庭纠纷让两个祖宗看笑话。 面前可是两个祖宗啊!几百岁呢! 幺九忙爬起来,又把腾飞搀扶起来,还关心的问: “大哥,此去是否惊险啊?有受伤吗?” 腾飞把目光锁定秦汉中,能不受伤吗?眼珠子都是新换的,骨头不知道碎了几节? 秦汉中目光触及到腾飞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慌,忙跪下。 林道也赶紧跪下。 “哎?你们干嘛呢?”幺九忙去扶秦汉中。 压根提不动。 秦汉中缓缓说道:“今日多有得罪腾先生,请腾先生责罚。” “怎么了?”幺九诧异的看着腾飞。 腾飞缓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说:“今日的危险就是他们。” “他们?”幺九更惊诧了,“你咋把人都带回来了?” 腾飞笑道:“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兄弟?”幺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腾飞摸摸肚子,说道:“先给爷做点饭,让他们先跪着。” “好勒!”幺九忙着去了厨房。 那个玩闹一路的小冤家,突然又严肃了起来。 秦汉中和林道心中又捏了一把汗。 这小玩意不好惹啊!脾气是一会一个样。 不一会儿,幺九端了满满一大碗鸡蛋面来到客厅,往茶几上一放,腾飞趁着热就吃了起来。 吃饱以后打了一个饱嗝,往沙发上一躺,睡了。 幺九见那两个人怎么那么听话,跪得笔直一动不动的。 这要是他,早哭天喊地威胁腾飞了。 他试探着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他们才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气得幺九当场就要扒了他们的皮。 可当自己去厨房提了菜刀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真是稳如泰山啊!就一点也不怕? 顿时气消了一半。 仔细想想,自己倒怕起来了。 这两个人,随便吹口气,他可能就被五马分尸了。 还是悄悄的把菜刀提回去吧! 煮了面,他们也不敢吃,说是腾飞没有允许他们吃东西。 幺九顿时觉得腾飞对他太好了,哪次有好吃的,不是先让他先吃饱。 日落西山以后,腾飞才揉揉睡眼醒来,见秦汉中和林道还笔直跪在那里,当下脸孔便冷了下来。 秦汉中和林道见状,也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待发落。 幺九急忙递上一杯饮料,还细心的把盖子拧开。 腾飞“咕嘟咕嘟”饮了一气,对秦汉中和林道说道:“知道错哪了吗?” 秦汉中声音轻缓的说道:“今日之事,是我全责。” “确实是你全责,”腾飞冷冷的说道:“爷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秦汉中和林道的头更低了。 看来被教训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们只是等待,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大哥,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幺九凑到腾飞跟前问道。 “你说呢?”腾飞反问道。 幺九一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腾飞的,心里顿时起了杀心, “大哥,依小的看,怎么着也得来个酷刑,我去烧铁块烫死他们。” 腾飞把目光瞄向了秦汉中和林道,他们依旧毫无表情的等待着。 不难想象,之前他们应该受过无数次的酷刑,对此都已经麻木了。反正不管怎样都逃不掉,还不如安心的去承受,谁让自己命都掌握在他人之手呢! “胡说什么?”腾飞轻喝道:“爷是教他们做人,又不是教他们听话。” “他们确实挺听话的,”幺九想想他们跪到现在都没有动一下,能不听话吗? 腾飞将目光投向了秦汉中和林道, “爷告诉你们,在爷这里,该如何做人。” 做堂堂正正的人 秦汉中和林道乖乖的听着,一字一句都不敢落下。 腾飞轻皱眉头,冷冷的说道:“爷要的是兄弟,不是奴役。爷不管你们之前被老阴批教训成什么样的奴性,在爷这里都要改了。爷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做个人,若是改不了,每天都跪在这里反省,明白吗?” 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不说话?”腾飞顿时有些恼怒,做个正常人那么难吗? 秦汉中低着头,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了。 腾飞叹口气,说:“老秦,有话就说出来,这也是第一堂课,教你们有话就直说,爷不喜欢吞吞吐吐的。” “是,”秦汉中说道:“我不懂。” “把头抬起来,”腾飞吩咐道。 秦汉中将头抬起,看到的是腾飞杀人似的眼神,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在他心中,主子就是魔头,随便处置他们的刽子手。 腾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易近人一点, “这样说,你们别把爷当成是主子,当哥们,明白吗?就像你们这样子的。” 秦汉中缓了缓,说道:“我们等级很分明。” “好吧!”腾飞揉揉太阳穴,真难搞啊! 他突然厉声吼道:“幺九跪下。” 幺九听闻身子一颤就跪下了。 随即反应过来,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吓我一跳,大哥你发什么疯啊?” 站起来还不忘拿抱枕丢到腾飞头上,“去你个王八蛋。” 秦汉中和林道都惊呆了。 他们竟如此默契? “这就是兄弟,”腾飞声音和缓了许多,“幺九敬爷助爷,对爷唯命是从,同时也是爷的欢喜冤家,打打闹闹不在话下。” “这就是堂堂正正做人。” 秦汉中似有些明白的点点头。 林道说道:“之前我被捉去做奴役之前,我的好友们都是这样快乐的活着的。” 他刚才听闻有话就说,此刻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想法,生怕被怪罪。 “很好,”腾飞松了一口气说道:“今后,秦汉中解脱奴役心理的任务就交给了。” “是,”林道说道,“队长是从小被奴役,慢慢会适应过来的。” “叫秦哥,”腾飞命令道,“什么队长不队长的,爷不爱听。” “是,秦哥。”林道忙改口。 “都起来吧!”腾飞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以后叫大哥,别一口一个腾先生,怪别扭的。” “是,”他们异口同声答道,便缓缓起身。 这小家伙搞什么东西,他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但肯定是好事。 “你们都几百岁的人了,都喜欢吃什么呀?”腾飞摸摸又饿了的肚皮。 秦汉中回答:“都可以,我们其实不吃也可以的,只是之前老阴批为防止我们造反,特意给我们喂食丹药,导致我们无法辟谷,必须隔一段时间要吃些食物。” “嗯!”腾飞点头道,“吃点幺九做的鸡蛋面吧!跟我妈做的鸡蛋面一样好吃。” 幺九白着眼很不服气,又要多伺候两个爷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面一万个不乐意,腿还是不听使唤的去了厨房。 折腾了大半夜,幺九的房子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他们穷巴巴的买不起大房子。 “怎么办?挤挤先住着?”腾飞询问道。 秦汉中不敢多言,又怕不说惹腾飞生气,抬抬头,又落下了。 “说啊!几百岁的人了,连句话也不敢说?”腾飞口气不好的吼着,他得逼着秦汉中敢想敢说才行。 秦汉中拱手说道:“大哥,我想……” “跟大姑娘似的,”幺九一边嗑瓜子一边嘲笑,“说话小声小气的,一点不爷们。” 秦汉中听闻,清了清嗓子,故意大点声说道: “我想回秦武世家老宅去一趟。” 腾飞摇摇头说:“老秦啊!我我跟你说你可别难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秦武世家的那片山水间,早就没有任何痕迹了。现在是一个旅游的景点,来往的客人还是蛮多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回去一趟。”秦汉中原本提高的嗓门,越来越小。 幺九忙凑到腾飞跟前,眼里闪着光,说:“我们也去一趟吧?” 腾飞心里一阵欣喜,出去玩也不错啊!忽又想到,秦汉中有可能是去找秦武世家的秘诀了。 如果自己跟去反而不好,令秦汉中畏畏缩缩不敢寻找,毕竟两人相识还不到一天,怎能如此信任对方呢? 而他秦汉中如果找到秘诀能够交于他,也可测试秦汉中对自己的信任与敬仰,这确实是一个验证对方的一个好契机。 他转身对幺九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让他们自己去吧!你给他们拨一点路费。他们现在已是死亡之躯,之前拥有多少财富,现在也已经被老阴批他们瓜分干净了。” 幺九一听还要贴钱,又不能去,心里面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眼睛犯红。 但还是拿出手机给秦汉中拨了几万块,心里疼的牙都痒痒,那可是卖腾飞的钱呢! 秦汉中也没有想到腾飞会如此轻易的同意,并且还主动给予路费,这让他心中疑惑更多。 怎么着你也问问呀?而且就这么大胆的放自己走了,万一自己不回来了呢? 万一自己找到了秘诀,从此销声匿迹了呢?你就这么大胆放自己去了?关键还拿钱出来,生怕自己走不到地方? 疑惑归疑惑,秦汉中还是接纳了腾飞的好意,领着林道出了门。 幺九瘪着嘴没好气的说:“大哥,你这也太好心了吧?你就这样帮助他们,万一他们拿着钱一去不复返,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吗?” 腾飞“呵呵”一笑,说:“放心吧!他逃不出爷的手掌心,爷只是在试探他,也是给他机会能够接受爷。爷是想让他知道,爷把他当兄弟,不是奴役,明白吗?” 幺九点点头,腾飞说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幺九脑门上又多出了一缕青丝,腾飞满心欢喜的说道: “别忘了,我还以为一头牛没吃呢!” “牛?”幺九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得马上去准备佐料,再买一口大锅,我要好好的饱餐一顿。” “去吧去吧!”腾飞笑呵呵的看着幺九出门,说道:“才三点多,哪个神经病把店门开开让你买东西呀?” 幺九不乐意了,“今天我就是把他们店门砸碎,也要把东西买来。” “你别被群殴就行,到时候别指望爷去救你。” “哪个敢打本帅哥?要他们赔掉裤衩子。” “是的是的,你这岁数往地上一躺,他们都吓尿了。” “吓死他们。” 幺九说着话,已经换好鞋,小跑出去。 这牛犟啊 按照印符世界里小菲的说法,在不久的将来,腾飞有可能会丧失对食物的需求,害得他整天都想着失去食物之后的恐惧。 趁现在还需要补充身体能量,尽可能的让自己吃饱吃好,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皮。 既然已经整装待发,那还等什么,拉着幺九便去往农村买牛了。 据说养殖场出售牛肉需要专门部门审批,而偷偷宰牛只要不被发现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他们俩乐的呀!冰柜都已经选好了,只要牛到手,冰柜就到手。 一路上嗨的不行,路边美景,就连一朵小野花,都能被夸上好半天。 驱车一整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累的腰酸背痛。 这里四周空旷,一片绿油油,庄稼长的异常粗壮,各种农作物身姿茂长,一看就是丰收的好迹象。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太阳西斜。 有几头老牛在路边野地里吃草,越啃越没有滋味,野草哪有庄稼嫩嫩的香甜可口啊? 无奈主人手中皮鞭不好玩啊!只要它们敢逾越,主人就敢拿皮鞭抽它们“嗷嗷”叫。 不远处,牛牛们的主人蹲在草地上抽着烟卷。瘦瘦的一个老头,黑不溜秋的,戴着草帽,穿着白的发黑的衬衫,一条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裤子,一双一看就能臭得熏死狗的黄帮鞋。手中一把闪耀着腾腾杀气的皮鞭,令人脊背发麻。 “老汉,”腾飞快到跟前的时候,叫了一声。 老头头也没抬,就“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恶心得腾飞立马停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幺九一个不留神撞在了腾飞身上。 两人晃晃悠悠险些摔倒。 老头依旧眯着眼睛盯着牛群,这些牛可是他的全部财富,可得盯紧了,不容有半分闪失。 幺九站稳之后,看着老头的举动,嘴角撇着小声的骂骂咧咧。之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仗着自己也是年老色衰的模样,不急不缓的靠近老头。 他先用手势示意腾飞靠边站,自己则步履蹒跚的在草丛里慢慢悠悠的行走。 嘴里头念叨着:“哎呀,这牛长的真好啊!”声音还有些沙哑。 看老头没动静,又继续说道:“家里孙子办酒席结婚啊!也买不到合适的牛嘞!市面上那个贵啊!要是能自己宰一头,可是天大的好事嘞!” 老头斜眼藐了一下幺九,点燃一根新烟卷,“啪嗒啪嗒”吸了两口,吐出一团黑雾。 幺九继续说:“价钱好商量啊!比市面便宜就行,还是自己宰着放心啊!” 幺九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开始一张一张数,“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农村老头不会用手机,就喜欢货真价实的钞票。 那闪闪发光散发着铜绣的一沓票子,把老头的魂都牵走了。 幺九“咔咔”数完之后,又塞进了自己口袋,嘴里说着: “这牛也不好,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老头一听,财主要走,那哪能放走?立马就站起来了。 幺九则看都不看老头一眼,半弯着腰,轻咳两声,以证明自己是真老,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头一看,没戏了,又缩回身子,心里面着实乱的很,刚才差一点就发财了。 幺九见老头压根没有下定决心卖牛,对着腾飞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腾飞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故意大声喊: “喂,老九,没买到牛吗?” 幺九故意答道:“这牛也不行啊!还贵。” 老头一听不乐意了,他买牛压根也没问价啊!咋就说贵了呢? 当即冲着幺九喊:“喂!老哥,咱回来商量商量呗!” 幺九也很听话的退了回来:“兄弟,你就说,多少钱能卖?” 老头丢掉手中的烟卷头,说:“老哥,你看上哪头了?” 幺九“嗯”了一声,表明自己老得喉咙痒,说道:“兄弟,你就说说价吧!比市面便宜就行。” 老头一听,还有这好事? 他当即干巴的手指往后面一指,“这头便宜卖给你。” 幺九顺着老头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不远处一头不合群的黄牛,正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吃一口,抬头望望远处的庄稼地,似乎在叹气,又低头吃着草。 老头说:“这头牛,不拉车不拉犁,光吃草不长肉,还八百多个心眼子,吃草专挑嫩的挑,就喜欢到庄稼地里糟蹋粮食,为了它,我都赔了别人好几百块钱了。你们看看这头牛好不好,便宜卖给你们。” 幺九看看腾飞,腾飞表示可以,毕竟越胖的牛肥肉越多。 幺九便和老头商量好了价钱,老头拿着钱,牵着其他牛回家去了。 幺九这才发现,那头牛被拴在路旁的树桩上,一根绳子穿过黄牛的鼻子,牛头始终只能被牛绳牵制着。 腾飞见黄牛还在悠闲自得的吃着草,专捡草根处嫩芽,用舌头卷着挑,当下皱起眉头,明白这头牛为啥不招待见了,这样的货色,论谁也不喜欢吧! “大哥,咱们都没有杀过牛,这么大一个大家伙,不好弄啊!”幺九左看右看下不了手。 “交给爷你就放心吧!”腾飞信心满满的拍着自己胸脯,“爷连秦汉中都拿下了,还搞不定一头牛吗?” 幺九笑呵呵的对着腾飞竖起了大拇指。 腾飞卷起衣袖就准备开战。 幺九忙问:“大哥,你这是想空手套黄牛啊?” 腾飞说道:“对付一头牛,还用得上术法吗?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爷空手就把它干了。” “大哥,你什么时候要脸了?”在幺九心目中,腾飞就没要过脸。 “脸这个东西,可有可无,要是被小菲知道了,她那张破嘴,能把爷肝都气化了。”腾飞已经准备好开始捕牛了。 “人妖鬼都不怕,怕一个声音?”幺九不明白的自问。 这时候,腾飞已经猫着腰,眼睛盯着黄牛的牛角,脚下一蹬,嗖的冲了过去。 黄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吓得乱跳,鼻子却被牛绳紧紧勒住,逃不脱也跳不高,“哞哞”的直叫唤。 腾飞一个起跳,一把抓住牛角,他要使尽浑身解数将牛搬倒。 黄牛见来人对自己牛角发起进攻,当即用力一顶,腾飞倒退一步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地。 黄牛四蹄后退,腾飞被拖着前行一步,黄牛再次出击,腾飞直接被拖拽向后倒去,小手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抓住牛角不放。 黄牛见腾飞如此执着,使出了杀手锏,大脑袋一摇,腾飞直接原地起飞,“咚”的撞在了树桩上,屁股一阵疼麻。 旁边的幺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嘴咬着手指,满脸惊恐,身体随着腾飞被牛摔来摔去的阵势一耸一耸的。 这边,腾飞还在死命的抓着牛角,黄牛不停的摇摆头部,腾飞被晃得胃中酸水直冒。 真是相执不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黄牛胜了。 最终,黄牛以一己之力,将腾飞甩飞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即向前一步,对着腾飞的小蛮腰一顶,腾飞就飞了出去,摔在草丛里哭爹喊娘。 黄牛受牛绳牵制无法逾越界限,否则,腾飞现在应该早就被黄牛当球顶着玩了,还有他趴那里哭喊的份吗? 出人命了 腾飞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黄牛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龇牙咧嘴,口中还吐着青绿的草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眼神都轻蔑的不行。 “欺负爷?”腾飞顿时火冒三丈。 幺九在一旁小声嘀咕,“真丢人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了腾飞的耳朵里。 腾飞瞄了一眼幺九,幺九立马闭嘴。 腾飞伸伸胳膊,动了动生疼的腿脚,拉开战姿,定要让这头牛好看。 “哇呀呀……” 腾飞大叫着冲向黄牛。 黄牛有刚才的经验,先发制人对着腾飞顶过去。 腾飞又不傻,还能老抓牛角吗?当即一个箭步跳到黄牛背上。 黄牛一惊,心下一沉。 便开始蹦蹦跳跳使劲乱甩,试图将腾飞甩下来。 腾飞抓着牛毛是半点不敢大意,眼看跟前牛毛越来越少,黄牛痛得“嗷嗷”叫。 最终还是不幸的被黄牛甩在地上。 而黄牛因为刚才一阵波动,把牛绳从树桩上松了下来。 这下好了,自由了。 它几个蹦跳就逃之夭夭了。 腾飞一见,那还得了? 爬起就追了上去。 黄牛此时一心想逃,哪里还顾得上腾飞。翘起牛尾拨开四肢,飞奔而去。 腾飞也不是吃素的,迈开小腿穷追不舍。 幺九只得紧跟其后。 腾飞眼看追不上黄牛,只得加快步伐,两条腿跑出了四条影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腾飞一个滑铲猛飞出去,踢在了黄牛的后腿上。 黄牛被这么一脚踢到狂跑的后腿一紧,“哐啷”就摔倒在地,身体滑出去五六米远。 沉重的身子,受伤的后腿,让它无力站起,只得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此时天色已暗,农村旷野已进入黑暗状态。 就在腾飞得意的准备宰牛的时候,一辆小黑车停留在他的面前。 车门自动打开,一个黑衣小哥哥下车之后,打开车门,一个中年胖子,梳着油花花的头,很是气派的下了车。随即又有一个妙龄芳华的美女,涂着厚厚的粉底,爹声爹气的下了车。 这腾飞就不明白了,黑灯瞎火的,这些人来干嘛了? 中年胖子提了提自己西装的外领,一副傲慢的模样,说: “有人举报你们私自杀牛,经查实属事实,罚款两万拘留半个月,牛没收。” “啥?”腾飞当时傻了眼。 这是黄雀在后? 看来人就三个,腾飞意识到这些人是来吃私货的。很明显,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可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们没杀牛啊!”腾飞睁眼说瞎话。 “牛都躺下了,你们还想狡辩?”中年胖子训斥道。 “牛累了睡会,怎么了?”腾飞不服的说道。 “你们刀都准备好了,还想狡辩?”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黑灯瞎火,你咋看到刀的?”腾飞气得翻着眼皮。 “小于,把他带走拘留,罚款。”中年胖子心想,想搞点钱怎么那么难? 黑衣小哥哥立马上前去抓腾飞。 按正常人的反应,这一波操作,肯定会把腾飞吓住,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知,黑衣小哥哥还没到腾飞跟前,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不动啊?”中年男人吆喝着。 黑衣小哥哥始终一动不动。 腾飞把小手搭在中年男人肩膀上,邪笑着说:“给爷两万块红包,就放你走。” 中年胖子顿时怒了,“你是疯了吗?敲诈?想坐牢吗?” 腾飞心想,原来他也知道敲诈啊? 他的笑意更浓了,对中年男人身边的妙龄美女说: “小美女,你跟着这个老油条那么久了,人家压根没想离婚,就逗着你玩呢!何必啊?” “你说什么?”妙龄美女立时不答应了,当时便质问中年胖子:“你真的没打算离婚?” 中年胖子一下子蔫了,“小宝贝,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把那个黄脸婆休了。” 妙龄美女立马变得温和,老实了许多。 腾飞立马补充道:“他可是存了三个数给他老婆呢!你就只能跟着他吃点残羹剩饭,连条钻石项链都舍不得给你买,给你买个盗版的。” “盗版的?”妙龄美女立马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在黑夜里也闪闪生辉。 “乖乖,这是真的啊!”中年胖子忙去抓项链。 怎料妙龄美女一激动,直接甩飞出去。 在一旁没做声的幺九,偷偷摸摸溜去找项链。 中年胖子气得两眼圆瞪,浑身颤抖,指着腾飞鼻子吼: “你小子别没事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坐牢。” “威胁爷?”腾飞黑着脸,“你昨晚上亲你老婆脚丫子,跟狗舔屎一样,今早上亲这位美女的樱桃小嘴,刷牙没有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顿时慌了,这些私密的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殊不知,腾飞看一眼他,就连他小时候尿床的事情,尿了多少都知道。 妙龄美女坐不住了,她胃里一阵恶心。想想中年胖子老婆的脚丫子,差点吐出来。拿着小皮包对准中年胖子油花花的脑门就砸下去。 “你这个疯女人,你是疯了吗?” “啪”一巴掌呼在妙龄美女的脸上。 想想那声音都很疼。 妙龄美女被打了一巴掌,怒火中烧,举起小拳头就对中年男人拳打脚踢。 “你敢打老娘,我跟你拼了。” 中年胖子被这一顿操作搞得硝烟四起,一时脑热对着妙龄美女的脑门就是一记重拳。 妙龄美女被击打这一下重心不稳,后脑勺直接磕到黑色汽车上,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中年男人顿时慌了神,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腾飞立马来了兴致,蹦蹦跳跳呼喊:“哎呀!不得了了,你杀人了!” 中年男人被这一顿喊,脑子清醒了许多,他战战兢兢的俯身查看妙龄美女的情况,却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啊——”他尖叫着弹跳起来。慌里慌张的看看腾飞又看看站立不动的黑衣小哥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腿脚软得弯曲像面条。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就是想发笔横财,怎么闹出人命了呢? 自己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名誉没有了,还要偿命吃枪子,这是怎么了? 他无助的看着地上的人,黑暗把他紧紧包围,令他感觉一阵窒息。 此时腾飞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呀!有些人啊!看起来很风光,可惜活不久啊!” 中年胖子被这么一刺激,顿时丧失了理智,冲过来就要咬腾飞。 “哎哎哎,属狗的啊?”腾飞推着中年胖子的胸口,把他推倒在地。 “我完了,我完了……”中年胖子哭天抢地的嚎叫着。 待中年胖子哭喊得差不多了,腾飞才缓缓蹲下,说道: “别急嘛!爷又不是不能救。” 得加钱 中年胖子一听说腾飞能救,立马跪下连连磕头,语无伦次的说道: “兄弟,兄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难道不是该救救地上躺着的妙龄美女吗? 话说回来,妙龄美女如果死了,中年胖子也得偿命啊!难怪说救救他。 黑暗中,隐藏着腾飞闪耀发光的一双眸子。 “咳咳!救人可以,不过嘛……” “不过什么?”中年胖子急得直跺脚,人命关天的事情,还在犹豫什么? 腾飞慢条斯理的说道:“罚款……” “不罚了,求求你快救人吧!”中年胖子带着哭腔嘶哑的喊道。 “那……拘留……” “不拘留了,谁敢拘留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坐牢……” “我都快坐牢了……” “那两万块的事情……” “什么两万块?” “就是刚才爷跟你提的啊!” “现在就转给你。” 中年胖子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对着腾飞就要扫码。 腾飞压根连手机都懒得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哎哟!兄弟哎!你倒是把手机拿出来啊!” 腾飞轻“咳”一声,说道:“手机转账容易被查啊!” 中年胖子脸都绿了,因太黑暗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现在到哪里给你找现金去啊?再不救人,我都没救了……” 腾飞听那哭腔实在炸耳朵,勉为其难的说:“那,就注明是买牛的钱吧!” “好好,”中年胖子终于停止了鬼哭狼嚎。 腾飞收了转账之后,又附加了一句,“那牛……” 中年胖子立马答道:“牛送给小兄弟了。” “没有许可不能宰啊!刚还被举报了呢!” “查无属实,牛都卖给我了,举报者纯属虚报。” “好好好!”腾飞还不愿动手。 中年胖子顿时急得冷汗直冒,“小兄弟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救人啊?” 眼看人都要凉了。 “诊费……” “诊费?”中年胖子眼都直了,“刚才……” “刚才是买牛钱,诊费得加钱。”腾飞明示道。 “多少?”中年胖子心里一阵发虚,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就两万吧!”腾飞直接开口,暗示太累了。 中年胖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还好没有要几百万。忍了忍疼,将两万块扫给了腾飞。 怎么自己准备发家致富的机缘,倒成了赔本的买卖啊! 为了不吃枪子,自己只能忍痛赔了。 腾飞这次不急不缓的上前蹲下,替妙龄美女把脉。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妙龄美女只是减肥过分营养不良,经过这么一闹腾,低血糖晕倒了而已。 眼看妙龄美女马上要醒了,他再不讹点钱,就没有机会了。 之后假装给妙龄美女揉揉太阳穴,掐掐人中,在几处穴道那里做点文章,好像那么回事似的忙碌了一阵。 妙龄美女果然如期醒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黑暗,突然惊叫起来,“啊——我到阴曹地府了吗?” “没没没,”见妙龄美女醒来,中年胖子兴奋的忙上前扶起。 妙龄美女这才放下担心,深吸一口气,接着歇斯底里的喊: “你敢打老娘?” 随手就是一巴掌,呼到胖子大脸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刚死里逃生的胖子哪敢还手,生生的挨着雨点般的巴掌小粉拳。 妙龄美女的眼神也是绝好,这么暗的环境下,竟是一下也没落空,全招呼在胖子脸上。 不止巴掌小粉拳左右开弓拳拳到肉,就连樱桃小嘴也时刻没闲着,污言秽语咒骂是句句报到了祖坟十八代。 直到最后打得累了,骂乏了才停了手,靠在黑车旁边大口喘气。 中年胖子被打成什么样,可而想之,总之肯定得请假几天了,不然没脸见人啊! 这回不用去坐牢了挨枪子了,中年胖子觉得这几万块钱花的值,对腾飞千恩万谢的表示遇到了贵人。 旁边黄牛早就喊累了,趴在地上瞪着他们。 腾飞解开黑衣小哥哥的定身,黑衣小哥哥已经浑身筛糠,呆若木鸡。 嘴里面念叨:“遇到脏东西了,遇到脏东西了。” 中年胖子满脸尴尬的把黑衣小哥哥装进车里,带着妙龄美女开车麻溜的离开了。 幺九见他们已走远,从黑暗里走出来,把找到的亮闪闪的项链交给了腾飞。 腾飞一看眼睛都亮了,这玩意值一个数啊! 赚大了今天。 幺九问道:“大哥,啥时候开始宰牛啊!” “不急,找人帮我们宰。”腾飞把目光扫向不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村庄, “举报爷?呵呵!怕他吃撑了。” 幺九顿时想起刚才中年胖子的话,气得头上冒火, “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老子非让他吃牛屎不可。” “还能是谁?”腾飞早在中年胖子的那里看到了其人, “卖牛给我们的那个老头家里的大孙子,也是刚才那胖子的表弟,有好戏看了哦!” “现在就去找他们。” 幺九撸起袖子就准备出发。 “你看着牛,爷一个人去。”腾飞吩咐道。 “好,”腾飞的命令,幺九不敢不从,更何况还得看着牛呢! 腾飞脚下符文浮动,人已冲了出去。 眨眼功夫已从天而降,落在了卖牛老头家的院子里。 门口拴着狗,发了疯一样狂叫起来。 屋里的老头探出头来,借着门偷摸露出来的亮光,看到了自己家院子里冒出一个人来,当时吓得大叫一声, “你,你是谁?” 腾飞不紧不慢的说道:“傍晚买牛的人。” “你,你不是反悔了吧!”老头后退一步,准备随时关门。 “找你孙子问点事。”腾飞怒目一睁,老头靠着的门瞬间自动推开,老头也被闪得跌倒在地。 “广胜,广胜,”老头拼了命的喊叫,广胜正是他的大孙子。 广胜听到老头叫喊,迅速的从房间飞奔过来。 “爷爷,你怎么了?” 老头指着腾飞哆嗦着说:“这个人,不是好人啊!” 广胜立马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我叔。” 他努力的按着手机屏幕,始终打不出去电话,焦急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腾飞可没有耐心陪他们玩,说道:“举报爷,得了多少好处?” 广胜听闻立马僵住了,眼神躲闪的左右掩藏。 “你举报人家了?”老头立马暴跳如雷,“那不把我也连累了?” “没有,”广胜忙安慰老头,“表哥说,只罚款杀牛的人。” 中年胖子刚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压根不好意思打电话骂广胜,所以广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腾飞知道是他举报的,肯定是出事了。 腾飞说道:“爷不为难你们什么,连夜把牛宰了给爷带走,否则,别怪爷报复你们。” “别别,贵人,贵人,你息怒啊!”老头是着实吓着了,举报贪不了多少钱,可罚款多啊!要是来人逼着老头还钱,再讹诈一笔,老头辛辛苦苦养的牛,可就全赔进去了。 “老头我年轻时候是杀牛高手,这点活不在话下,现在我就去准备。” 转身看着把头都缩到胸口的广胜,吼道:“还不去帮忙!” 广胜被吼这一声,吓得哆哆嗦嗦,跟在老头身后勾着头不敢看腾飞。 腾飞映在灯光下的脸孔才稍微好看一点,刚才那模样,可像那死神降临了。 半夜回家 秦汉中和林道半夜回到腾飞和幺九的住所,悄悄打开门,偷偷摸摸溜进去。 两个人开锁的能力不亚于腾飞的技术。 就在两人在客厅转了一圈的时候,齐齐的被一台四四方方的东西吸引。 二人修行多年,黑夜的眼力劲亦如白昼,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那台个头不小的冰柜。 “秦哥,这里摆着台大冰柜,里面不知道放什么?”林道脑袋凑到秦汉中耳边说道。 “要看看吗?”秦汉中小心翼翼的问道。 若是按他以前的性子,是万万不能打听偷看上司的东西的。 若按照腾飞现在教育的结果,看看兄弟有什么好东西,是激进情感的促进方式。 两人互视一眼之后,心中想法一致,不约而同的往冰柜前靠近。 悄悄的打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秦哥,这里面冻着尸体。”林道伸手进去掰了一块冻肉。 “大,大哥还有这样的癖好?”秦汉中闪动着光亮的眸子,他就知道腾飞不是什么好东西。 “叫大哥委屈你了?还大大哥?” 腾飞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汉中和林道吓了一跳,忙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腾飞站在门口,“啪”的打开灯,客厅立刻亮如白昼。 “半夜鬼鬼祟祟趁爷不在家,想干什么?” “没有没有,”林道忙摆手解释,“我们回来怕吵醒你们,就没有打扰大哥。” 秦汉中紧跟着点点头。 “怎么进来的?”腾飞诧异的看着他们。 林道尴尬的指了指门,做出一个掰钥匙的手势。 “爷就知道这门不保险,”腾飞关上门,“幸好家里有监控,要不然你们趁爷不在家,不知道要干嘛了?” “大哥,我们不敢……”秦汉中急忙解释,他是真的怕吵醒他们,谁知道他们半夜不在家啊! “不敢?”腾飞瞅着还没盖上盖的冰柜,他俩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劳动成果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林道发现腾飞眼神里的死光,“嘭”的盖上冰柜的盖子。 秦汉中压根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还没有从奴役的心里挣扎出来。 腾飞从秦汉中低头半闭的眼中,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绝望。 “罢了罢了,”腾飞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刚回来,累坏了吧!要不先去房间休息会?” 林道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洗洗澡就好。” “去吧!”腾飞指了指浴室,林道飞快的跑了进去,“哐”的关上了门。 看得出,心里慌的一批。 秦汉中还待在原地不敢动弹,把腾飞愁的眉头紧锁。 他是真没训过奴役,他以前黑社会的兄弟,跟他像亲兄弟一般。 “过来坐,”腾飞尽量压低声音向秦汉中示意道。 秦汉中抬起头,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秦啊!”腾飞叹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初识的时候,虽说你温柔的不像个黑大汉,但也还放得开,起码没有那么拘谨,怎么今天像个大姑娘似的,怕爷吃了你?” 秦汉中不知所措的眼神左右躲闪,“大哥,我……” “是不是看爷年纪小,叫大哥委屈你了?” “没有,大哥,年龄尚小,可能力非常强悍。” “到大哥这里来坐下。” “好,”秦汉中口中应着,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不愿意动一下。 这若在以前,在主子面前,能站着就是莫大的恩赐了,跪着是常有之事。 他在心里努力的安慰自己:“是大哥,不是主人,坚强,坚强……” “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幺九气喘吁吁指着腾飞骂, “大哥,你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个儿嗖的一下人就没了,害我一路跑出来,你就不能带带我吗?” 腾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不是着急吗?以为家里进贼了。要怪就怪红外线太弱,拍的不清楚。” 幺九跑到饮水机跟前接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喘了几口粗气,看到秦汉中铁青的脸,转头问腾飞, “大哥,你罚他了?” 腾飞忙跳起来喊:“哎哎,你可别冤枉爷啊!爷让他过来坐,他自己不过来。” 幺九“啧啧啧”道:“大哥人可好了,又不怪你,何必吓成这样?” 说着,抓住秦汉中和手就想拉过来。 “哎?”幺九一下没拉动,又用了用力,还是没拉动, “这是人还是石像啊?” 他松开手,对准秦汉中胸口就是一拳,紧接着一声尖叫:“啊——痛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惹他了?”腾飞毫无遮拦的“哈哈”大笑。 浴室里的林道开着水冲洗着身体,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杀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没有被别人砍死真是幸运。 虽然这次回来不是被主子教训,怎么心里还是慌的不可救药?看着不远处的香皂,颤抖的小手伸过去,连带着小腿都打颤。 “我一个握剑的杀手,我拿不住一块香皂?” 他藐着躺在地上冲水的香皂,陷入了沉思。 客厅里,幺九下意识的退开一步,离秦汉中远一点。 这个“黑大汉”,若是哪天腾飞不在,他岂不是很危险? 房间内的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尴尬。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气氛在仅有的几秒钟之内迅速达到了冰点。 “一个人的气场果然能带动一群人吗?” 腾飞诧异的看了看秦汉中,又看了看幺九。 他们俩是气温冷控剂吗? 还有一个在浴室里放水玩,水难道不要钱吗? “幺九,”腾飞只得自己打破气氛,“拿身干净的衣服给林道换上。” “好的,大哥!”幺九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逃命似的奔到卧室。 不大会儿,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送去了浴室。 浴室里那位,听到敲门声,回过神来,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他身上的伤口,就这样明晃晃的映入了幺九的眼帘。 幺九瞬间感觉呼吸受到了阻碍,越瞪越大的眼睛,让林道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所措。 他,他,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这样看着吧! 抢过幺九手中的衣服,“咣”的摔上了浴室的门,砸得幺九抱着鼻子直跺脚。 天知道,幺九被那些新疤旧疤摞在一起的身体,吓得胆都快裂了。 叙述 待林道穿好衣服走出来,腾飞示意道:“老秦,你先去洗洗澡冷静一下。” “好,”秦汉中低着头走进了浴室。 关好门,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差点把自己憋死,这样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以前,要么是接受处罚,要么就是接受嘉奖。 这样站着比跪着还重击灵魂的气氛,让他满脑子都是空白,像心脏电波一样,高一下低一下连着跳,差一点就成直线了。 林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腾飞喊了一声, “林道,到这边来。” 林道惊恐的看着腾飞,心想:“这是要审判自己了吗?” 腾飞瞅着林道的表情,心里嘀咕,“爷有那么可怕吗?” 多年的处事经验告诉林道,不要慌,冷静,随机应变。 他强行给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慢悠悠的来到了腾飞的面前。 “坐,”腾飞示意林道坐对面沙发上。 林道半斜着身子栽进沙发里,狼狈的样子,让幺九差点笑喷出来。 “爷问你,这几天都给老秦上什么课了?” “上课?”林道迷茫的瞪着空气,临走前,好像没安排什么课程啊? “你忘记了?”腾飞终于明白,秦汉中为什么一点进步也没有了,合计着面前这位压根没教。 “我……”林道手指使劲捏着自己的屁股,疼痛让自己冷静清醒,脑子里三百六度旋转寻找,到底安排什么课程了?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让你教教老秦,怎么样走出奴役的心里。”腾飞提醒道。 原来是这事,吓死人了。 林道眼泪差点都挤出来了。 “大哥,我给秦哥讲了很多关于世俗的亲切感,没有西汴门那么恐怖。大家相处像一家人一样,和和气气的,就算是做错了事情,也是互相理解。举了很多例子……” “说结果。” “结果……” “更严重了?” “没有没有,结果是……秦哥他,没有经历过,压根听不懂,更理解不了。” “也是,一个人的心理阴影,一瞬间都可以形成,更何况是几百年的生活作息。” “秦哥已经很努力学习了,大哥……” “爷没怪你们,慢慢来嘛!先拿你下手。” “我?” “先让你脱离奴役心里,你也好教老秦。” “我?”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拘谨到脑袋都快勾肚子里了。你慌什么?” “我也做了几十年的奴役,被折磨了几十年。一脚踏进西汴门,心就已经虚的不行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逃不掉躲不了。” “你们的地位很低吗?” “最低等的,任务完成不了就得死。” “老秦呢?” “秦哥虽然有一百多个属下,地位依然是最低的。随便谁都可以欺负,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会受到各种刑法。” “你们主子是西汴门的门主吗?” “西汴门门主确实是主人,但是还是有很多其他主子的,秦哥这几百年,换了不下几十个主子了。” “随便买卖的物品?” “是的,如果主子打赌输了,都可以随便输一个奴役的。如果主子不高兴了,也可以随便杀一个奴役泄愤。” “活的如此悲惨?” “都是被捉去的,活和死,都看主子心情。” “你们林家,也是隐世门派?” “算是吧!没有秦哥的家世大。” “你在林家的身份是什么?” “呃……少主。” “作威作福的少主人,突然之间降为奴役,心里很不平衡吧?” “大哥说笑了,刚开始是各种反抗,一旦被种下骷髅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折磨自己,死都死不了,那种感觉是挺折磨人的。” “之后便屈服了?” “事实上,只要自己小声小气听话一点,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平时完成任务回来,就在自己的地方修炼。完不成任务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被对方杀死,如若回来,被惩罚,骷髅蛊一旦启动,就会被万虫一点一点啃咬,活着回来真是灾难。” “所以你们找绝对的高手杀死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是的,最好的解脱。” “找人杀死自己,非要绝世高手吗?” “自杀或者寻死,骷髅蛊都是有反应的。” “没有想过报仇?” “想,无时无刻都在想。” “想报仇就好。” 林道轻微一笑,眼神里毫无光彩。 想而已!仅此而已! 他有什么能力去报仇? 自己还不是被囚禁了几十年,做牛做马做奴役,为自己的灭族仇人卖命? 何其苦涩。 腾飞看得出林道心中的苦涩,但是他隐藏的很好,可能是奴役生涯久了,练就的一身不为人知的隐藏吧! 骷髅蛊的可怕之处,是死不了,只能无穷无尽的受尽折磨,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可怕? “爷会让你知道的,在没有做成之前,爷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大哥,”林道瞬间有点慌,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只是对自己不报希望…… 腾飞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说道:“去除骷髅蛊就是开始。” “嗯!我信大哥,”林道终于拾取了一点点自信。 “你们修行很久,身体方面却很脆弱,满身都是伤口却无法愈合。” “我们活得久,也是因为能力强,修行资源匮乏到几乎为零,别说修行提高了,就是普通的伤口,也需要药石才能治疗。” “可惜了,一代才绝。” 林道眼中渐渐亮起来,这些许年来,他的耳机只有辱骂,何人赞他一句才绝! 虽然,他曾经的确是。 可又有何用呢? 灭门, 灭了门而已。 不禁心中一片苦涩。 腾飞继续问道:“西汴门的上下阶级是怎么分配的?” “这个,我们的身份太低微,是无法知道的。” “也是,总之,现在你们逃离苦海,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是,”林道点点头,现在的他,还没有适应自由。 确切的说,他还不懂腾飞,更不知自己究竟是自由了,还是落入了更大的火海。 “可以把老秦领出来了,你们一晚上洗了爷几十块钱的水费。” “好嘞!”一旁听故事的幺九忙找身干净衣服给秦汉中送去。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走出浴室,看着他们凝重的表情,还以为发生什么巨大的事情无法摆平呢! “老秦,”腾飞叫唤了一声。 “在,”秦汉中急忙回答。 “你紧张什么?”腾飞换了一副和气口吻说道。 秦汉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面对跪烧铁板,做人肉靶子,活埋,他都没有惧过,现在怕个毛啊? 可他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解决方法 腾飞示意秦汉中坐在林道身边。 幺九开口说道:“大哥,其实小的觉得,老秦这个问题不应该从奴役下手。你看,他从八岁开始就做奴役,他的主体性格已经生成,并且延续了几百年,这种性格已经是他的全部生活。 不止如此,他都没有自己的主体意见,遇到事情,只会看看林道,求助林道的意思。也就是说,老秦除了接受命令和完成命令,对世俗一概不知,更不会和那些奴役之外的人相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问的问题,他一概回答不了的原因。 所以,小的想,我们应该从老秦八岁之前打主意,重启老秦八岁之前的性格,那个时候虽然是孩童,但是影响一生的人格早已经形成。 先天形成的人格,就算外界条件再苛刻,只能隐藏不会破坏,一旦开启,外界所影响的条件就会全部崩塌。” “是个好主意,可以一试啊!” 腾飞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幺九果然是个好军师。 秦汉中和林道一脸的诧异,这么久了,谁还能记得八岁之前的人格? “就这么定了,”腾飞拍案而起,一脸的跃跃欲试。 幺九忙扶着面前的茶几,“哎呀我的哥哎!好几百块呢!你别给拍碎了。” 秦汉中和林道面面相觑,大哥都不问问他们的意见吗? 可他们都不敢开口问呢! 外面天已经大亮,四人似乎并不觉得疲惫,任由外面车水马龙吆喝不断,他们把门窗一关,开始计划行动。 四人把客厅沙发茶几搬到墙角,露出中间一小块地方,一人屁股底下垫一块大花布垫子,盘腿坐在上面。 腾飞知道秦汉中此去是为了寻找秦武世家隐藏的宝物,但秦汉中不开口,他也不便多问,省得误会自己惦记人家宝贝。 而秦汉中也是一度怀疑,大哥怎么什么都不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了,”腾飞说道:“爷现在给老秦催眠,寻找八岁之前的记忆人格,你们做个见证,若是失败了,可得抓好老秦,别打爷。” “为什么会打你?”秦汉中不解的问道。 “要是爷一不小心,给你搞个秦家灭门那天的惨景,你说你不揍爷吗?” “大哥别急,秦家灭门的场景,这几百年一直在我眼前从未忘记过,如再看一遍,也只是重温而已。” “行,那就干吧!” 秦汉中虽然说话还是温润而雅的,起码话多了一些,也是进步。 腾飞在秦汉中闭目之后,输了一道符文在秦汉中体内。 幺九看得真真的,而林道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听幺九在一旁讲解,当下羡慕的不行。 但其心里明白,不属于自己的,再羡慕也是无用的。 腾飞在秦汉中脑中输入符文,随后控制符文在秦汉中记忆深处探索。 秦汉中慢慢回想过去,带领符文回到八岁之时,八岁时那场惊心动魄的一幕。 满山遍野的尸体,火光冲天的山体,鲜血和烧焦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惊恐的看着那一切,他的父母在他的面前,被一个肮脏的老头,吸干了躯体,只留下两张扁扁的人皮,带着一身的不甘,被大火燃烧殆尽。 虽然,这一切,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时时刻刻的敲击他的心灵,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当,这一切,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犹如当时亲临一般,他还是按捺不住,一股杀气自自身蹦出,数道剑气喷涌而出,险些秒杀幺九和林道。 幺九和林道在秦汉中喷射剑气之时,人已原地倒飞摔在墙上,剑气在他们身体外围拼了命的往他们身上招呼,“丁零当啷”声不绝于耳。 幸好腾飞早有防备,在幺九和林道身体外围设了防御,不然,他们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你小子,”腾飞指着秦汉中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秦汉中顿时回过神来,忙双膝跪地头伏在地上,肩膀处微微颤抖。 “秦哥,”林道微弱的喊道,人还在沙发边抽搐着。 “让他跪在这里反省。”腾飞咬牙切齿的怒吼。 他不是重温一遍而已吗?他差点杀了他兄弟。 “走,出去吃饭去。”腾飞冲着幺九和林道喊道,他怕晚出去一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给秦汉中一刀。 幺九忙爬起来跟在腾飞身后。 林道慢慢起身,目光停留在秦汉中身上,眼睛里全是担心。 “走啊!”腾飞怒吼道。 他们便紧随其后出了门,留下伏在地上的秦汉中,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街上冷冷清清,店铺人员稀少。 大家都上班去了,余下的老弱妇孺,烈日炎炎下,没有几个愿意出来溜达。 吃饭的时候,他看那林道是哪哪都不顺眼。 腾飞说句话,林道就扒拉一口饭,眼神躲躲闪闪,强颜欢笑。 现在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声不吭,走路都摇摇晃晃,跟丢了魂似的。 腾飞实在憋火,他一个猛转身,硬生生撞上林道的身体。 这么一撞,林道脑袋顿时就懵了。他后退一步,左看看右看看没敢跪下。 看着腾飞怒火中烧的样子,把幺九也吓住了,躲到一旁不敢出声。 “林道,”腾飞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 “在,”林道慌的眼神都定不住了,不知道自己咋又得罪这位爷了? “你对爷,有意见?” “没有啊!” “有话直说,爷不怪你妄言,但是爷要听实话,明白吗?” 腾飞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如若按照正常常理来讲,当时他罚秦汉中的时候,林道跟秦汉中交情如此之深,当即就求情了,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出来,担心得连一颗心都留下了。 这该死的奴役心理,让腾飞气得咬牙切齿。 “大哥……”林道欲言又止。 “讲。”腾飞压了压胸口。 “我……是担心秦哥了。” “继续。” “大哥,我当时,当时刚进西汴门的时候,确实闹得厉害,倒腾了几遍人手,他们已经不留我了。是秦哥,留下我,开导我,才有我今日出头之日,我……” “我懂了,你担心他应该的。” “大哥,秦哥人很好,他只是奴役太久,大哥给他一点时间好不好?” “是爷太莽撞了。” 腾飞终于冷静下来,他明白自己的不足,太容易冲动。 他明知道秦汉中的心理需要时间,他还那么急,那么逼着他。 他还那么对他,实在太不该了。 看着林道一脸的祈求,他的心也软了,眼中的凌厉也温和下来。 “走,回家。”腾飞命令道,转身即去。 “大哥等等我。”幺九忙追上去。 林道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这位爷实在是喜怒无常,眼下不知道又要干嘛? 是爷错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秦汉中还匍匐在地上,身体因长时间趴卧,有一些轻微的抖动。 看到秦汉中的第一眼,腾飞的心像被刀剜了一下,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都做了什么?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这么欺负一个被奴役的人,欺负一个信任自己的人,愿意跟随自己的人。 秦汉中听到开门声,立马把抖动的身体镇定住,他是怕林道心疼吧! 腾飞长吸一口气,稳固自己即将崩溃的内心。 几个小时了,他还趴在那里没有动一下,他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没有主子的允许,他都不能动一下吗?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在意一个奴役的死活?他们若是忘记让他起来了,岂不是……岂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 想想这些,腾飞握紧了拳头,眼中黑气一闪而过。 “爷会替你们报仇的。”腾飞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让那些畜生好过。 “老秦,”腾飞已经尽力稳固自己情绪了,声音里还是有些哽咽,“知道错了吗?” 非要违心的掩埋自己的心绪。 “知道了。”秦汉中从埋在地上的口中答道。 “知道了还不打电话给爷。” 腾飞走到秦汉中身边,缓缓蹲下,伸手扶起秦汉中的双臂。 秦汉中急忙向后退去,不敢直视腾飞的眼睛。 “老秦,对不起。”腾飞发自内心的表示抱歉。 秦汉中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腾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 怕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他脑子里转了几百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他的耳中只有辱骂,他已经习惯了,他都听不懂对不起是什么含义。 腾飞后退半步,双膝跪地,给秦汉中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秦汉中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两只手举在空中,嘴唇蠕动,看着腾飞对着自己俯身下去,却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该如何去做? 这动作,他只会对别人做,那别人对他做,意味着什么? 林道见状,飞奔过去匍匐在地上,声音抖得能当脑电波,“大哥……大……” “求老秦原谅爷。”腾飞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秦汉中瘫软在地,他好想逃,逃离这里。 他只知道听话,听命令,他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他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他甚至不知道原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秦哥,”林道着急的催促秦汉中,“你快说话呀!” 在秦汉中看来,自己只是换了个主子,主子只有苛刻残忍和更苛刻残忍,以及变态残忍。 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属于哪一种? 那些麻木的无情待遇,他已经习以为常,换了一个环境和处事方式,把他完全整懵了。 他又结结实实的还了腾飞一个响头。 这下,把腾飞又整蒙圈了。 这是什么事吗?夫妻对拜吗? 属林道最了解秦汉中,他急忙问道:“秦哥,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可巴不得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万一是不愿意原谅,可有的玩了。 秦汉点了点头,问林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林道终于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你又哭了,”秦汉中帮林道擦去眼泪,“都说了,有我在,别怕。” “秦哥,”林道哭着扑进秦汉中的怀中。 杀人不眨眼的热血杀手,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幺九抽了抽鼻子,心里着实堵的慌,他们之前究竟经历了多残忍的对待,才能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了。 尴尬的脸都绿了的腾飞,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原地等待,亲眼见证他们心中的苦。 林道抹了一把眼泪,告诉秦汉中,“秦哥,大哥是在向你道歉,表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请求你的原谅,是在向你示弱,只要你原谅他,就可以冰释前嫌不再计较,你若不原谅,和大哥就结了一层隔阂,不再亲近了。” “说什么傻话呢?”秦汉中还是没明白,“大哥是大哥,不需要这样对我,我怎么会计较大哥呢?大哥做的是对的,是我做错了,我该罚。” “你没错,是爷错了。”腾飞站起身,将秦汉中和林道拉了起来。 “爷也是入世未深,面对你们着实束手无策,一时情急。爷会想办法帮你们去除奴役心理的,不急一时。也怪爷太莽撞了,时不时的把你们拉回那些境况里面,让你们走不出来。” 秦汉中一头雾水的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啊!” “一点都不正常好吧!”幺九吆喝着,“正常人正常反应是先为自己辩解,能胡说八道躲过去就躲过去了,哪像你们,直接往枪口上撞。” “这……”糊弄主子,会死的更惨。 监控者眼线到处都是,比鬼还精着呢! “在爷这里,人人平等,没有奴役,只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腾飞拍了拍秦汉中和林道的肩膀。 秦汉中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阳光了很多。 腾飞试图去拉秦汉中的手,哪料,秦汉中迅速躲过了。之后又发觉不妥,慌乱的不知所措,闪躲的眼眸碰上了腾飞诚恳的眼神,颤抖着把冰冷的手伸给了腾飞。 看得出,他内心深处做了多少努力,强制性的驱使自己僵硬的肢体,去碰触自己最抵触的东西。 腾飞抓住紧紧握着,一股暖流涌进了秦汉中的心里,激起了不一样的浪花。 “或许,我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人生。” 秦汉中在心中默念,他已经逃离了囚禁他几百年的牢笼了,还要继续囚禁自己的心吗? “大哥,我和林道都听你的,我们会放下奴役的心理,学习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止如此,我还要找到秦武世家的宝藏,得到修行功法,学成之后,我要亲自找西汴门的门主,剁他的头颅,为我,为父母,为我秦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向他讨回公道。” 林道举手接道:“我也是,这个仇,我一定得报。” “想报仇,就好好跟爷混,爷会教你们怎么去报仇的。” 差点玩脱了,尴尬 这一次为了安全起见,腾飞打发幺九和林道出去溜达溜达,自己把房内的防御加固再加固,才和秦汉中一起盘腿坐在地上的大花布垫子上。 “老秦,不要慌,多尝试几次一定行。” 看着秦汉中有点抖的双腿,腾飞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活了几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 “大哥,我懂。” “你是懂,可是你身体不懂啊!你能不抖吗?抖得我心里都跟着颤。” “闭上眼睛,不是就看不到了吗?” 秦汉中说话确实挺温柔的,说出的话却让腾飞想抽他。 “爷也不想看,爷感觉自己都快跟着你抖起来了。” “大哥,我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几百岁了,别跟爷玩这套,自己运气调息,难道让爷搂着你给你做人工呼吸吗?” “不了不了,我怕嘴臭熏死大哥。” “爷不怕,要不来一个?” “啊?”秦汉中脸都黑了。 “难为情?”腾飞挑逗道。 “这……”没有人给秦汉中提过这样的要求。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要不要问问林道,大哥提这样的要求能满足吗? “手机没收,”腾飞伸出手。 秦汉中只好乖乖的交出手机。 腾飞要他自己做回主,别什么事情都问林道。 “想好了没?”腾飞继续挑逗。 没曾想,秦汉中竟然玩千里传音…… 恰巧又被腾飞截胡了。 “你胆肥了?”腾飞扑上去,把秦汉中按在地上。 秦汉中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腾飞,心里面“噗通噗通”跳得乱七八糟。 “这是要开始了吗?” 他不禁浑身僵硬,这个变态小子会不会很过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伺候人,真不习惯啊! 之前确实见过别的奴役如此伺候过主子的,可别人讨厌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没有人愿意要他。 今天亲力亲为,怎么感觉这么尴尬? “跟爷说,你在想什么?”腾飞期待的问道。 秦汉中微微瞪大双眼,堆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那道伤疤似乎也欲开口说话。 “我能……” 说实话?我能伺候好你?万一会意错了呢?不是所有男人都好这一口的吧?拒绝吗?拒绝比承认强吧?毕竟大哥不是西汴门的畜生。赌一把?输了也不会挨罚,也没有关系的吧?抗议自己的奴役心理,不能听之任之,一定要学会有自己的思想。赌吗?赌吧!赌一赌…… 短短一秒钟,脑子里三百六十度旋转,几百个问题,几十个答案,最终选择了赌一把。 “我能拒绝吗?” 他怯生生的问道。 “你拒绝爷?”腾飞挑起眉。 这让秦汉中流下了一行冷汗。 赌错了吗? 转而回道:“大哥,我好好伺候你。” 这下轮到腾飞冒了一头冷汗。 “爷……” 他“噌”的弹跳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玩笑开大了。 “善哉善哉!” 秦汉中一头雾水,大哥到底要什么? 腾飞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玩意差点把自己玩脱了。 “大哥……”秦汉中还想问一下,自己错哪里了,也好改正不是? “老秦,你就不能爷们一点吗?”腾飞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惊诧的问道。 “当然可以的,无理的要求都可以反抗的。” “原来如此!” 秦汉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又学会了一些道理。 随即侧身翻起,一个猛倒踢,直接把腾飞踢飞出去,四肢弯曲的横贴在门上,随后缓缓落下。 “大哥,你没事吧?” 他惊呼道,欲上前又不敢,左右为难。 “我没事,”腾飞趴在地上虚弱的回了一句。 老半天才慢慢爬起来,隔空指着秦汉中的鼻子,无奈的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真听话呀!说反抗就反抗,都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刚才他被踢那一下,肠子都断了,那股肝肠寸断的感觉,让他眼前一片漆黑,屁股眼里都冒出了稀屎。 他不是骂不出来,是稀屎在屁股底下着实难受。 转身直奔浴室而去,先洗洗吧! “不是说可以反抗的吗?”秦汉中呆呆的傻坐在地上,自己做的不够完美?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还有腾飞的咒骂声。 显然这位爷是真怒了。 他轻叹一口气,来到窗边,打开窗户,阳光铺洒在他身上,很暖。 他伸手在背后原来种植骷髅蛊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做梦都没有想到,骷髅蛊真的消失了,这个控制他几百年的折磨,就这样消失了。他伸手接受阳光的炙热,眼中还是一片不可置信。 “林道,我们终于逃了。” 短短几个字,承载了多少悲欢凄凉。 就在刚才,听着腾飞的咒骂,他的心里很舒爽。 若是之前,被打的人,早就启动骷髅蛊,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只剩下一口气,才让他活。 就在刚才,腾飞在浴室骂了半天,也没有抱怨他一句,没有恨他一下,没有要对他有任何惩罚。 他的心,在一点点暖起来。 符文悄然无声的在体内运转,有一点点光,在身后慢慢浮现。 “原来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他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幕幕画面,好多,好多,好乱,好杂,好疼…… 他捂着眼睛,吃力的跪下,真的好疼…… “老秦,”腾飞从浴室出来,看到秦汉中捂着眼睛跪在窗台下面,浑身颤抖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奔跑过去。 伸头向窗外看去,什么异样也没有,随即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才来看秦汉中。 “老秦,发生了什么?” “眼睛疼,”秦汉中声音嘶哑的说道。 “让爷看一下,”腾飞抓住秦汉中的胳膊,拉下来,顿时瘫坐在地上。 秦汉中双眼冒出黑与红混合的血液污水,两只眼球都已经粉碎,混合在黑与红混合的液体里流出来。 “老秦,怎么会这样?” 他慌了。 “疼,”秦汉中身体抽搐着,身上冒出滴滴血点。 “该死的符文,快告诉爷怎么回事?”腾飞几乎是暴跳着问。 符文现出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腾飞简直不可思议,这个时候还要等? 符文又给出两个字:“稍等。” “人都要化了,还要爷等?” 可除了等,还能如何呢? 眼看着秦汉中全身冒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此时连舌头都已经粉碎。 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身上的衣衫渐渐也瘪了下去,骨头“咔吧咔吧”断裂,整个人瘫成一堆肉泥,慢慢化成一滩污水。 “老秦,你可让爷怎么跟林道交代啊?” 腾飞手里捧着血水,嘶哑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