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摆烂不嫁,国公爷急红眼》 第一卷 第1章 这泼天的富贵,她不要了 白楼镇,仁心堂。 贺震如从梦魇中惊醒般,骤然睁开他那双,如猛虎般锐利又令人不敢直视的双眸。 “贺大哥,你总算是醒了!” 顾清许欣喜的朝门外喊:“刘大夫,您老快来看看,人醒了!” 似曾相识的一幕,赫然在贺震脑海中浮过。 他望着面前年轻清隽的少年,沉声问:“你是顾清许,顾清漪的大哥?” 少年回眸:“贺大哥竟然识得我们兄妹?” 贺震神色一变,死死的盯着顾清许,环顾四周。 片刻后他猛然坐起身,不顾刘大夫的阻挠,如同疯魔了般,瘸着腿连鞋袜都未穿,冲出房间。 顾清许急忙小跑着跟出来,却见贺震立在仁心堂门口,神情恍惚,如同魔怔了般望着街上的行人。 “贺大哥,你没事吧!” 贺震回望着顾清许,嘴里喃喃:“不,不该是你,应是,是……”顾清漪三个字,他如何也说不出口。 想到那个女人,贺震脸色难看之极。 他实难料到,有朝一日,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自己,会重活。 成为定国公后的第十年,他因在战场上多次重伤,旧疾突发,缠绵床榻不足一旬,最终病逝。 贺震本以为死后会前往地府,可他却不知是何缘故,魂魄困于府中多日。 他看到他的妾室通房和庶子庶女们被妻子安排的妥妥当当。看到国公府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大乱。 等到所有来吊唁的亲朋和挚友都离去,他看到亲心培养的嫡子,端着一碗毒药,递到妻子顾清漪面前,逼她喝下,让顾清漪为他陪葬。 他看到他宠了一辈子的贵妾朱氏,竟和他庶弟在他的灵堂前眉来眼去。对他嫡子所做之事,冷眼旁观。 他看到顾清漪红着眼眶质问嫡子:“非儿,为何要这么对母亲?” 他那即将袭爵的好儿子一改往日的温顺,露出尖锐的獠牙:“你根本就不是我母亲,我身生母亲是朱姨娘。” 顾清漪如遭雷击,急问:“那我的孩儿呢?” 朱氏凉凉的答:“当年你生的是死胎。这么多年,让你活着,本就是为我养儿子,让我儿占据嫡子位置。如今国公爷去了,你就该殉情,跟他埋在一起,也算成全了你们夫妻。” 顾清漪挺直的腰背忽然弯了下去,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精气神,变得垂垂老矣。她从非儿手里接过药碗。贺震以为她真的要殉葬。 谁知顾清漪喝下毒药后却说:“我不愿与国公爷藏在一起。我只求死后,把我的棺椁送回小河村,把我葬在村后的山顶上。” 贺震愤怒的飘到顾清漪面前,想要抓住她的肩膀问她为何如此绝情。他们是夫妻啊!死后本该藏在一起!他自问他从来没对不起过顾清漪。可身体却穿过顾清漪,什么也抓不住。 贺震怔怔的望着顾清漪,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这个女人,他力排众议,把她从小山村带到上京,从一个普通的村妇,一步步做到国公夫人。这一世的荣宠,无人不羡,无人不慕。可她宁愿藏在孤山上,也不愿受后世子孙供奉。一种被枕边人背叛的屈辱和怨愤,久久盘桓在心头。 他很想知道为何? “夫人真是绝情呢!这么多年,国公爷为了让你坐稳正妻之位,煞费苦心。到头来,你却不愿同穴。还以为你们之间多有情呢!没想到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也罢,你的要求我应了便是。” 顾清漪大口大口的吐着毒血。看着她倒在地上,贺震有一瞬间的不忍。 可朱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牙呲欲裂。 “二爷,现在贺震和顾清漪都死了,国公府以后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了。等非儿袭爵后,整个国公府就是我们说了算。” 一刹那,贺震只觉得五雷轰顶,刚刚对顾清漪的愤怒消弭于无形。比起朱氏的背叛,只觉得是他对不住顾清漪。 震怒之下,贺震眼前一黑,等他再睁开眼,竟是回到十八岁,他还没回侯府,还是猎户的这一年。 他清楚的记得,他狩猎被野猪咬伤大腿,回来时掉进冰窟窿里,是去冰面上抓鱼的顾清漪救了他。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以及顾及顾清漪的名节,他让胡嬷嬷找媒人上顾家提亲。 当时顾清漪的父亲不仅是秀才,还是镇上白楼书院的夫子。虽同住在小河村,以顾清漪的门楣,他这种身份顾家定然会再考虑。 可据回来送信的媒人说,是顾清漪自己应下了婚事。他一直以为,是顾清漪早就爱慕于他,才会跳下三尺寒冰,舍命救他。 如今重来一回,救他的人竟是换成了顾清许,顾清漪的大哥。 “贺大哥,你要是不喜住在药堂,我让刘大夫开好药,赶了驴车来,送你回小河村!” 今日本是书院休沐,他在家正看书,二妹不知抽哪门子风,硬使唤她去后河,砸冰捕鱼烤着吃。虽他们兄妹几个没少干这种事,但今儿个他总觉二妹有古怪,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他刚到后河就看到栽倒在冰窟窿里的贺震。他着急忙慌的跳进冰水里,把人救起,背到镇上药堂。 “劳烦,大……顾……兄弟了!” 贺震差点喊顾清许大哥。他猛然想起,这时间他和顾清漪还没谈婚论嫁。和顾清许也只是同村的点头之交。 一阵忙活后,顾清许拉来驴车,把贺震送回了家。 胡婆子再三对顾清许说着感谢的话,硬是塞给他一篮子鸡蛋带回家。 顾清许拉着驴车到家时,天已擦黑。 顾清漪望着换了身衣服回来的大哥,心里已有了计较。 上辈子她虽容华一世,成为别人羡慕的国公夫人,可她却活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本以为熬死了夫君,她儿子继承爵位,她成了老夫人,便可高枕无忧。谁能想,她从小养大,放在手心里悉心培养的孩子竟是小妾所生。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天塌了。 那个薄情寡性的男人,除了给她正妻的位置,带给她的都是伤和恨。她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他。 这辈子,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那泼天的富贵她不要了。 第一卷 第2章 这辈子,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在发 在发现自己重回十五岁,救贺震这一日时,顾清漪果断把救贺震的机会让给了自家大哥。 毕竟,贺震以后可是国公爷,就算她不稀罕了,可这样的恩情和人脉不能错失。 要知道,上辈子,大哥要是没有国公府这门亲戚,官路也不会如此畅通。 她不想因自己的重新抉择,让大哥的官路走的不畅。 看大哥的样子,应是事成了。 进了堂屋,果然,大哥把今日发生的事和家里人说了一遍。 阿爹赞许的夸着大哥,小弟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大哥。继母齐氏和继妹顾四丫一个给大哥盛饭,絮絮叨叨说着危险之类的话。一个从大哥手中接过鸡蛋篮子,忙着给大哥拿汤婆子暖手。 看着温馨的一幕,顾清漪眼底氤氲出一股泪意。 倘若上辈子她没和继母齐氏唱反调,非要嫁给顾震,或许她就不会过得不幸福,不会和家人分开。 上辈子离开小河村后,即便阿爹过世,她也因锁事缠身,无心顾及,到死她都再没回来过一次。 这辈子既然重新来过,她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做任何后悔的事。 “阿母,之前你提到的沈家公子,我应下了。” 顾清漪突如其来应下婚事,打的齐氏措手不及。 她苦苦相劝数月,本以为这么好的婚事要黄了,谁知自家这个心气儿高的闺女就这么突然的答应了。 其他人则像是集体突然失声了般,齐齐看向顾清漪。 “我就是觉得以前的我太过于狭隘。其实嫁给读书人没什么不好的。” 顾清漪只能这么解释。 往日她认为,家里阿爹是读书人,大哥是读书人,就连小弟也每天之乎者也。她若是嫁给读书人,以后就和齐氏一样,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她顾清漪要嫁,就嫁给一个文能赋诗,武能安邦的大英雄。对嫁给读书人十分排斥。 上辈子她倒是嫁给了她理想中的丈夫。可后面的日子,并不是她想要的。 “二丫头,你可想清楚了?阿母不希望你以后会后悔。” 齐氏虽是继母,却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对待他们兄妹三个,如同亲生,因而整个家除了她这个刺头,家里十分的和谐。 上辈子,她救下顾震后,齐氏劝她,如果不想嫁,不要因为名声而担心。就算没人上门求娶,她也会一直养着顾清漪。 顾清漪却毅然决然的选择嫁给顾震。 究其原因,齐氏的事占一部分。 齐氏曾经也和顾清漪有着相同的经历。她不愿嫁给她救的那个人,因名节受损,谈好的亲事黄了,后来再没人上门提亲,这一拖就拖到二十岁成了老娘子。 后来顾清漪的亲娘生老三难产去世,有人介绍了齐氏的情况,顾晋感怀齐氏的不易,找媒人上门提亲。 顾清漪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齐氏,再加上在顾清漪眼里,贺震长相英俊,体格健硕,和家里三个文弱书生完全不一样,她当着媒人的面直接点了头。 这辈子她之所以选择沈知砚,是因上辈子她答应贺震的求娶后。齐氏把娘家侄女嫁给了沈知砚。那位表姐嫁到沈家后,不久就怀孕生子,后难产亡故,独留一子。沈知砚家道中落,双亲早已逝世。他边读书,还要照顾孩子,不过几年便因病没及时治疗,撒手人寰。可叹他和大哥顾清许一样优秀,若没早早成婚,或是娶了别人,他后来的成就不会比顾清许差。 顾清漪这辈子就想找一个上无公婆族亲,下无弟妹小姑,关上门过自己小日子的普通生活。 沈知砚是她如今最理想的选择。 “阿母,明日就给媒人去信吧!” 顾清漪担心夜长梦多,这么好的夫婿人选,要是被那齐家表姐截胡,想要再找下一个同样家世的男人,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齐氏颇为惊讶的瞥了顾清漪一眼,怎么感觉这二丫头突然开窍后,性子也变得急切了些! 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想嫁给沈知砚的娘子太多,媒人都快把山长家的门槛给踏破。要不是她与书院山长夫人交好,哪还让人家等这么久? 然而,第二日一早,阿爹和大哥三弟都去了书院。齐氏还没出门,贺震竟带着胡嬷嬷提着一堆谢礼亲自上了门。 顾清漪最后一次见贺震,他还是棺椁中的一具尸体。乍然见到鲜活,且年轻俊朗的贺震,还有些恍惚。 虽同住一个村子,但这么多年,两家也都只是点头之交。要不是昨日顾清许救了贺震,两家估计都不会有来往。 上辈子,贺震伤好后才找了媒人上门提亲,这辈子顾清漪没想到贺震这么急的上门。倒是让她看不明白了。 她看贺震的时候,贺震也在看他。 再一次见到顾清漪,贺震都有些记不起,年轻时的顾清漪是何等模样。上辈子,他只看得到她的端庄得体,聪明能干,却从没在意过她的容貌。 没想到,十五岁的顾清漪,竟生得一副好样貌。皮肤白皙如玉,双眼扑闪着灵光,脸圆嘟嘟的,好似还没退去孩童的稚嫩。长发随便挽着个髻,只插着一根木雕的簪子,看起来灵动活泼。菱形樱红的唇,微微嘟着,给人一种倔强感。她今日穿一身红袄,脖子处一圈白色的狐毛,衬得顾清漪愈发的娇俏可人。 贺震看着这样的顾清漪,心没来由的一跳。 他今日本只是上门道谢。必竟是救命之恩,这样的恩情最难还,他也不想日后因这种事的慢待,被人攻坚。 没料到,顾家父子这个时间会那么早去书院。 这辈子,他本不想再与不愿和他同穴的顾清漪扯上关系,打算放她自由,她的婚嫁也不会干涉。 可刚刚那惊鸿一瞥,却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顾清漪那些上辈子曾经被他忽视过的过往,突然被他记起。 年轻时候的顾清漪也曾是白楼镇有名的才女,是多少才子梦寐以求的对象,最后却便宜了他。 确实是便宜了他。想到上辈子的事,贺震看顾清漪的眼神里带着愧疚,欣喜,带着一种让顾清漪莫名有些毛骨悚然的东西。 顾四丫突然天真的问:“这位大哥哥,你盯着我二姐,莫不是早就认识她?” 第一卷 第3章 搅得她心神不宁 顾清漪心一惊,伸手就想捂她的嘴。 齐氏和胡嬷嬷狐疑的看向两人。 贺震面对这么多双眼睛,神色如常的拱手:“并不相识。只听闻顾二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非女儿身不能进书院,恐以十五之龄,便可是这白楼镇最小的秀才。今日一见果然蕙质兰心。” 顾清漪听着贺震夸赞,心里却激不起一丝欢喜。只觉得她似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上辈子,贺震可是吝啬到极少夸谁。 顾清漪垂眸施礼:“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我并没有你口中所言的那般优秀,是旁人以讹传讹!” 乍然听到贺震那清冷又略带低醇的少年嗓音,竟是让顾清漪突然记起,上辈子,婚后两人还是有一段让她后来都无法忘记的幸福时光。 “顾二娘子莫要谦虚,传闻顾二娘子写的一手连男儿都望尘莫及的好字。不知我能否有幸一观?” 贺震双目灼灼,神情却极其的坦荡。这让在一旁看着两人的齐氏和胡嬷嬷都毫无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顾清漪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但还是礼貌回他:“贺家大哥定是道听途说,我的字又怎能比得过阿爹和大哥?若贺家大哥不嫌弃,我这就把阿爹与大哥写的字拿来于你一观。” 贺震蠕动薄唇,想拒绝,却又担心惹的顾清漪不高兴,连忙点头应下。 顾清漪很快拿了几张顾晋和顾清许写的字帖出来。 贺震看了一眼,就说:“这冬日里,天太寒,我也不再去山里打猎。不知顾二娘子可否把顾夫子和顾兄的字帖借于我临摹?” 顾清漪微微挑眉,寻思着贺震的用意。 虽她阿爹和大哥的字不错,可比起贺震那一手豪放的狂草,却是略有不及。 这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顾清漪发现,重活一世,她竟有点看不懂他了。 倒是和上辈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贺小郎君没想到竟是个好学的。不就几张字贴,二丫头应下便是。” 齐氏很意外一个猎户竟然对写字感兴趣。不过她并没多想,以为是贺震崇拜读书人。 贺震很愉悦。忙朝齐氏和顾清漪道谢。 顾清漪却很是郁闷,这辈子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贺震。偏这人却突然出现,搅的她心神不宁。 “顾二娘子放心,等我临摹一阵,必定奉还。” 顾清漪抿着唇,想说不用了,就几张字贴而已,她家多的是。话到嘴边,想起今日人家是上门感谢她大哥的救命之恩,还带了一堆谢礼,她没理由对他冷脸,显得她没教养似的。 顾清漪斟了几次茶后,为了不和贺震有接触的机会,拉着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顾四丫退到一边。 齐氏和胡嬷嬷寒暄了一会儿后,就和贺震一起离开。 离开时,贺震特意回眸看了顾清漪一眼。 那眼神,带着让顾清漪看不懂的情意,转瞬即逝。 顾清漪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心底无端涌起一抹不安。她只盼着与沈知砚的事千万不要有变故。 齐氏回屋换了身衣服,嘱咐姐妹二人在家,她则在贺震带来的礼物中挑了两样,提着出了门。 顾清漪知道齐氏这是去书院找山长家的张夫人了。 明明这辈子她和贺震才第一次见,可顾清漪心里却是涌起不好的预感。 只盼着齐氏那边能顺利,早日和沈知砚定下来。 另一边,到家后,贺震就拿出这些年他存下的银钱,交到胡嬷嬷手里。 “嬷嬷,今日我对顾家二娘子一见倾心,想请嬷嬷找媒人上门求娶。嬷嬷务必请镇上最红的媒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定要让顾家应下婚事。” 顾清漪虽是在乡下长大,可学习能力和处理事情的手段却不比京中那些千金小姐差。 上辈子,就是因为有她这样一个贤内助,他在外面才无所顾及。如其等他回侯府,娶门当户对的表妹朱氏做妻,还不如和上辈子一样,娶顾清漪这个他熟悉的人。 胡嬷嬷是贺震亲娘的贴身丫鬟,对贺震自是当亲儿子疼。 她什么也没问,拿着银钱就去了镇上。 不巧的是,镇上口碑最好的媒人不在,至少要三日后才能回来。胡嬷嬷想着反正就三日的时间,顾家二丫头也跑不了。为了她家公子,就算是等,也要请最好的媒人去顾家提亲。 傍晚,齐氏是跟着顾晋父子三人下学,一起回来的。 顾清漪和顾四丫已经做好了晚饭。 一家人围在饭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家常。 齐氏喜不自胜的宣布好消息。 “我已和张夫人说好,后日让二丫头和沈家小子相看。明儿大郎去书院请假,以邀请同门师兄为由,带沈家小子来家里做客。” “这就成了?” 顾晋和顾大郎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显然他们没料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顾清漪倒是对齐氏的办事效率打心底佩服。 “张夫人的意思是,这都快年根了,早日定下,来年也好选个好日子成婚。再说我们家二丫头才名在外,张夫人也担心迟则生变。既然我们应下,拖着岂不是显得刻意?” 顾晋点头:“夫人说的是,二丫头过了年就十六,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大哥过了年都十八了,不也没说亲?” 顾四丫突然冒出来,朝顾晋和齐氏做了个鬼脸。 顾大郎坐着也躺枪,狠狠瞪了顾四丫一眼。 “大郎,四丫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你别放心上。你的婚事,阿母还是那句话,全凭你自己做主。你想什么时候成亲,或是有喜欢的人,就和阿母说,阿母给你张罗,绝对不会免强你娶谁。” 顾清许感动的朝齐氏颔首:“我知阿母待我的好。往后若大郎有出息,定给阿母请封诰命。” 顾三郎立即应和:“我也给阿母请封诰命。” 齐氏笑望着兄弟二人,眼底闪着泪光。 “好好,阿母等着。” 顾清漪递了块丝绢给齐氏,又旁若无人的吃起了饭。 上辈子她总认为齐氏对他们兄妹的好,是理所当然,虽没对她不敬,可也没有过多的亲近。 经历过一世后,她看透了很多事,知道了齐氏的不易,打心底里敬佩她,对她也慢慢的亲近起来。 齐氏握着丝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扩大。 顾清漪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只盼着一家人和和美美,后日的相看能顺顺利利。 第一卷 第4章 相看 一大早,送走顾晋父子三人去书院。 齐氏就开始忙活起来。 “阿母,这衣服是让我明日相看要穿的?” 顾清漪望着齐氏昨夜已赶制一半的棉衣,心底颇为触动。齐氏竟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忆起上辈子她为了那小妾生的儿子,也同齐氏般,对他掏心掏肺,最后换来的却是一碗毒药。她忍不住上前拉住齐氏的手:“阿母,你歇着吧!让我来。” 上辈子,无论她多忙,每月都会亲手为那小妾生的孩子和顾震做衣服。 在娘家时,她女红并不好,也没给家人做过一件像样的衣物。嫁到夫家,她恨不得什么都学会。女红若是太差做出的衣服穿出去就会被人笑话。她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练就一手好刺绣,好针法。 “你这孩子,这是心疼阿母了?” 齐氏笑着拍拍顾清漪的手,指向箩筐里裁好的几张绢帛:“衣服的事,让阿母来。你若无事,就绣些丝绢。你女红尚可,也教教你四妹。她个皮猴,过了年就十三了,性子还没定下来。” 顾清漪就看到急跑过来,一脸怒气的顾四丫瞪着齐氏:“我才不要学女红,二姐肯定不愿意教我。” 顾清漪点着她的脑袋:“谁说我不愿教你了?只要你愿意学,我现在就教。” 顾四丫瞪大了眼睛。 齐氏掩嘴轻笑。 顾清漪心里不是滋味。换作以往,她确实不喜教顾四丫女红,总觉得她特别烦。 如今重来一回,她方知家人的重要。 半个时辰后。 “二姐,为何你绣的粉莲和我绣的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布,同样的绣线,就连针也一样。步骤是顾清漪一步步教的,可顾清漪绣的莲栩栩如生,而顾四丫绣的仿佛是一丛被雨打的残荷。 齐氏笑的前仰后合,拿着顾四丫的绣帕无奈的摇头。 “哎,就你这绣工,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啊!” 顾四丫噘着嘴:“那不找婆家,一辈子陪着阿母不好吗?为何要嫁人啊?二姐是不是嫁出去,就不回来了?” 顾清漪微微有些失神。 上辈子她可不就是嫁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吗? 这辈子,她定然不会嫁出去后,就不回娘家。 “你傻啊!哪个女人不嫁人?就算嫁出去也能回来啊,这个家永远是你们的家。” 顾四丫还想狡辩,却被齐氏教训的鬼哭狼嚎。 望着继母和妹妹,顾清漪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只是想起上辈子顾四丫嫁的那家人,顾清漪的心就是一痛。 这辈子,不管用什么办法,她绝对会去阻止顾四丫嫁到那样的人家。 翌日。 天公不作美,一大早起来,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原本要在家里等着沈知砚自己上门的顾大郎,打算同顾晋和顾三郎一起,先去书院,再陪沈知砚一同来家里。 “昨日还好好的,今儿说下就下,等会儿路面会结冰,回来时注意路滑。” 齐氏拿了三件斗篷给父子三人披上,交待路上注意安全。母女三人目送着父子三人出了门。 雪越下越大,不过半个时辰,地上的雪就没过脚脖,顾四丫在雪地里撒欢似的奔跑,屋子里不时传来齐氏的呵斥声。 顾清漪抱着汤婆子,望着屋外天空越来越密集的雪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齐氏一边做针线活,一边不时训斥外面的顾四丫。面上依稀可见一丝愁容。 谁能想到昨日还是大晴天,今日会突然下起了雪。 虽书院离小河村来回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可这样的鬼天气,总是让人心里毛毛的。 顾清漪今日穿的,正是齐氏赶了一天一夜缝制出来的一套天青色对襟素缎棉袄。腰侧绣了银色的落梅,领口和衣袖处,都嵌了一圈白色的狐毛,穿在顾清漪身上,倒是显得有此俏皮。 顾四丫羡慕的直呼阿母偏心。 “你这孩子,等将来你相看的时候,阿母也给你做一套。” 齐氏没好气的点着顾四丫的脑袋。 “我才不要,我还小呢!” 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 地上的雪倒是不深,还没没过膝盖。 齐氏带着两姐妹,在院子里扫了一条通往院门口的路。又把顾清许房间里的炭盆加满炭火,等房间暖和起来,已过了半个时辰。 巳时初,一辆马车突然停在顾家大门口。 齐氏朝外看了一眼,见马车上下来好几个年轻的郎君,忙嘱咐顾清漪和顾四丫去房间里避一避。 顾四丫不情愿的噘着嘴:“该避的是二姐,我还小呢!” 齐氏朝她瞪了一眼,顾清漪拉着她,才把她拉回房。 “二姐,难道你就不好奇,不想看?” 顾四丫把门帷掀开一道缝,探着脑袋往外看。 顾清漪把门帷的缝隙拉小了一些,把顾四丫脑袋往后掰了一下:“自然是想看,只不过也别那么明目张胆。” 齐氏迎出来时,就见顾清许带着三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个个长相皆是丰神俊朗的小郎君。 “阿母,今日大雪,书院放假,我邀了三位同窗来家里温书。” 说好的只邀请沈知砚,齐氏没想到大郎会邀这么多人同时来家里。不过这样也好,不管成不成,日后也不会被人诟病。 她嘴里应着,让四人快进屋。双眼却悄眯眯在三人面上扫过。 齐氏是没见过沈知砚的,只听父子三人和山长夫人提过。 三人站在一起一眼望去个个看起来都颇为英俊不凡,齐氏竟是一时分不清谁才是要和二丫头相看的那个。 “学生见过顾夫人。” 三人齐齐朝齐氏拱手施礼。 齐氏笑着应了。 “大郎,既是书院放假,你阿爹和你三弟呢?没跟着一起回来?” 五人一边往堂屋走,齐氏一边问。 “阿爹找山长喝酒去了,至于三弟,阿爹说顺便带着他,让山长亲自考校他的功课。” “哈哈,太好了!” 顾大郎话刚说完就从偏房传来一声坏笑。 顾清漪这时候想捂住顾四丫的嘴已然晚了。 齐氏和顾大郎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老四。 另外三人则好奇的看向偏房的方向。却见那门帷只是轻轻一动,什么也没看到。 可刚刚那惊鸿一瞥,却是让沈知砚一眼万年。 第一卷 第5章 看中 “二丫头,你和四丫头一起出来,见过几位兄长吧!” 齐氏十分无奈。这四丫头最近越发不像话了。 “二姐,要出去吗?阿母不是说要回避的吗?这么出去阿母会不会打我?” 顾四丫怕怕的缩着脑袋。随即又兴奋的问:“二姐刚刚可看到未来姐夫了?” 顾清漪无奈的敲她脑袋:“别乱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 虽然同来的有三人,她也并未见过沈知砚。但她却在三人中一眼就知道哪个是沈知砚。并不是沈知砚有多出色,相反另外两个也各有千秋。 她之所以能认出对方,是因沈知砚的眼神和另两位单纯来家里温书的不同。 那两位是好奇,沈知砚则是带着目的。 虽匆匆一瞥,确是没让她失望。 “走吧!再不出去就显得我们家没规矩了。” 顾四丫做了个鬼脸,跟在顾清漪身后走出了房间。 门帷掀开的那一瞬,外面的人齐齐看向两人。 顾大郎看了齐氏一眼,上前正准备给顾清漪先介绍沈知砚,想着先让两人认识一下,又担心太过刻意。就先朝着距离他最近的卢凌云伸手:“这位是先我一年考中秀才的卢秀才,字凌云,日后二妹和四妹若见着便可唤他声卢大哥。” 顾清漪和四丫朝卢凌云微微福身。 卢凌云连忙回以一礼。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领子和袖口也镶嵌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狐毛,竟是和顾清漪身上的有点交相辉映。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顾清漪相看的人是他。 齐氏和顾大郎对视一眼,多少有点尴尬。 “这位是秦学仕,是和卢兄同一年的秀才。二妹四妹日后见到唤他秦大哥即可。” 顾清漪和四顾丫再次福身。 秦学仕笑着回礼,多看了顾清漪一眼。 顾清漪低垂着眸子,仿若未觉。 这人穿着银色的狐淾,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不是小地方能培养出来的,倒似像是世家公子。 白楼书院虽在大盛朝负有盛名,却位置偏远。一般世家子弟,宁愿选择去上京的国子监,也不来这种地方吃苦。 能真正静下心来此读书的世家子,将来成就自然不凡。 顾清漪心中不由一动,她突然记起,上辈子在朝堂上风头无两,让陛下都开了先例的人,可不就是姓秦,名学仕吗? 秦学仕的家族十分的庞大,他又是秦家最优秀的小辈,上辈子就算是尚了公主,也活跃在朝堂上。 只可惜,所娶非人。秦学仕一心为民,公主却视人命为草芥,恶毒之极。夫妻二人不合,一个住在秦家,一个住在公主府。直到顾清漪死,秦学仕和长公主都在分居,也没有任何子嗣。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她大哥的同窗。 上辈子她记得这人可没来过家里。 一想到这人日后的结局,顾清漪少不得心底升起一丝怜悯。 “二妹四妹,这位是今年同我一起考中秀才的沈知砚沈秀才,你们可唤他沈大哥。” 顾大郎故意大了点声,双眼在顾清漪和沈知砚两人脸上扫过。 顾清漪和顾四丫连忙给沈知砚见礼,对方彬彬有礼的回以一礼。 顾清漪抬头看向沈知砚时,却见对方清隽的脸上一片绯色,就连耳朵尖都微微泛红,似是害羞了。 顾清漪忍不住朝她微微一笑,又福了福身。 心想着,倒是个很纯粹的人。 长相不差,又温文尔雅,和贺震如同两个极端。 一想到贺震,顾清漪就暗自懊恼。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那个人? 沈知砚愣了几息,却是臊得脸热心跳的厉害。 之前的惊鸿一瞥,已让他怦然心动。真正面对时,浑然望我。 面前的少女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饱鬓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指如削葱根,口如含丹朱。青衣素裹,盈盈素靥。美眸顾盼兮,巧笑倩然兮。 更让他欣喜的是顾清漪那端庄温婉又灵动狡黠的气质,以及她在外男面前都能镇定自若的姿态。 一眼定终身,或许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噗嗤!” 顾四丫见沈知砚愣愣的看着自家二姐,没忍住笑了起来。 笑出声后,她连忙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齐氏。 “哈,我不是故意的。” 顾四丫丧着脸想解释,被齐氏给拉到一边。 “这丫头有些失礼,让你们见笑了。” 齐氏狠狠瞪了顾四丫一眼。 卢凌云哈哈一笑:“四娘子是率直可爱。” 他和秦学仕都发现了沈知砚的异常,故意出声打圆场。 沈知砚自觉是自己失礼,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只收回心神,不敢再看顾清漪。 殊不知,他的表现,被顾家人看在眼里。 “这天看着也不早了,若你们不嫌弃,午时就在家里用饭吧!” 齐氏嘴角的笑意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她看得出来,沈知砚和他们家二丫头应是看对眼了。 “顾夫人客气了,我等叨扰了。” 顾大郎带着三人进了他书房。 齐氏把顾清漪和顾四丫一起喊进灶房里。 “二丫头,怎么样?” 一进灶房,齐氏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原本还以为进了灶房会挨揍的顾四丫,顿时又活跃起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让二姐说什么?” 齐氏:“……” 她指着门外:“去柴房抱点柴火进来。” 顾四丫哦了声,不情愿的挪了出去。 她一走,齐氏就看向顾清漪。虽然心里明了,她还是想让顾清漪亲自确定。 顾清漪朝她点头。 齐氏笑着拍拍顾清漪的手:“好,好,我一会儿让四丫把你大哥叫过来,让他确定一下沈家小郎君的意思。” 此时,顾清许的房间里。 秦学仕随手在书桌上拿起一张字贴,惊疑的问:“顾兄,我记得你和顾夫子都擅长小楷,这行书是谁写的?如此功力,怕不是哪位大儒吧!” 沈知砚和卢凌云一起凑过来,看到秦学仕手里的字贴,卢凌云露出惊艳之色。 沈知砚脑海里划过什么,却没让他抓住。 顾大郎伸手就把字贴抢了回来,洋洋得意的说:“什么大儒?这是我二妹写的。” 沈知砚先是惊讶,后又震惊的似是想到什么,眸光一动:“顾娘子不会就是曾被山长点名过,在白楼镇传的神乎其神的顾才女吧?” 第一卷 第6章 遇见 秦学仕和卢凌云皆震惊的看向顾清许,似是要向他求证。 “什么才女不才女的,是山长抬爱了。” 顾大郎谦虚的朝一边拱手,脸上那与有荣焉的样子,已经证实了几人的猜测。 沈知砚双目紧盯着顾清许手里的字帖,有种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他自然听说过顾大才女,可从来没往顾清漪身上想过。 “这么说,当初的那篇策论,真就是顾二娘子所写?” 沈知砚很激动。 顾清漪会出名,是因今年顾大郎考中秀才后,顾清漪闲来无事,把考题重新做了一遍。她写出的策论被顾三郎不小心夹带在书本里。山长考校顾三郎时,无意中看到顾清漪写的策论,顿时惊为天人。 对此,山长还特意让他夫人亲自请了顾清漪来书院。 经过山长的一番考校,山长无比遗憾的说出,若顾清漪不是女子,定会以十五之龄中秀才的狂言。当时有不少夫子在场,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书院。 书院的学生只知被山长赞誉的女子姓顾,根本没联想到顾清漪是顾家人,更没想到会是顾清许的妹妹。 沈知砚呼吸不由一窒。犹记得当初他从山长那里翻看顾清漪写的策论时,激动到一宿没睡。第二日找山长引见,却被告知如此有才情的却是一位女子时,他心里有多失落。 如今得知那才女竟是与他相看的顾二娘子。那种仿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知己,寻觅到毕生挚爱的幸运,让沈知砚激动到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心房。 “顾兄,令妹如此大才,当真是让我等敬佩。不知可否借字贴一观?” 秦学仕眼底对顾清漪的欣赏,溢于言表。 沈知砚和卢凌云都看顾大朗,实则目光早就落在他手中的字贴上。 “舍妹不喜被人非议和追捧,她才女的身份只有我们村子的人知道,还望三位不要传到书院。字贴你们也只能在我家看,不能带走。” 顾大郎很满意三人的反映,特别是沈知砚。 原本字贴是他刻意留下,目的就是为了让沈知砚知道,自家二妹的才情并不输于他。 如今目的达到,他自然不会吝啬。 当然,他准备的可不只有字帖。他二妹的才华,连他都自愧弗如。余下的就等着沈知砚慢慢发现。 不多时,外面又飘起了雪花。 几人研究了一会儿字贴,又各自看起了其他。 书房内,只听得到翻书的声音。 突然,卢凌云像是发现了宝藏般,激动的指着一幅被他打开的落梅图,惊呼出声。 “这是岚笙先生的画,顾兄,你这里竟然收藏了他的画。” 沈知砚和秦学仕惊诧的凑近卢凌云。 看到画下面的落款后,二人比卢凌云还要激动。 要不是担心会把画拉扯坏,两人都会不顾礼数的伸手去抢。 “这竟是岚笙先生的真迹。顾兄,这画……” 秦学仕本想问要多少银子顾大朗能割爱。话到嘴边他才知说出来就会为难顾清许。 岚笙先生的画作,谁不想要? 换作画是他的,再多的金钱,他也不会卖。 据他所知,岚笙先生的画,千金难求。除了山长家那副山水图,就只有镇长夫人那副残菊。 年前听闻有上京那边来的大儒,重金要买下山长家的那幅山水图,被山长给拒了。 至于镇长夫人那副残菊图。秦学仕看向激动到快要落泪的卢凌云。 “卢兄,伯父千金都没能劝动镇长夫人割爱。你可不能为难顾兄啊!” 沈知砚颇为惊讶:“没想到要从镇长夫人手里买下残菊图的竟是卢伯父。我有幸陪着山长在镇长家见过那副残菊图,和顾兄的这一幅落梅相比,明显这一副在作画手法上更胜一筹。且,这画似是有些眼熟,像是……” 沈知砚话没说完,就见卢凌云像是魔怔了般,抱着画就冲出了房间。 几人皆是大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忙跟着跑出去。 卢凌云此时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境界,直接冲出房间,冲出院门,就连守着马车的车夫给他打招呼,他都像是没听见般,继续往前冲。 雪稀稀拉拉的下着,卢凌云把画如同宝贝似的紧紧揣在怀里,生怕沾上半片雪花。 后面跟来的顾大朗三人叫他,他像是没听到似的,跑的越来越快。直至来到村后的那条来时的路上,他才停下。 他双眼痴痴的望着不远处的山,眼底的狂热几乎要溢出。 跟上来的三人,沈知砚和秦学仕,原本还担忧的打算问问卢凌云是怎么回事。跟着卢凌云的视线看过去时,皆是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顾大朗心如明镜似的,背着双手,悠然的看着三个失态的人。 他原本给沈知砚准备的有他二妹的字贴,策论和琴,倒是没想到策论和琴没被发现,他藏起来的画被卢凌云给找到了。 三人的反映如此之大,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却也是他乐见其成。 “顾兄!” 卢凌云突然转过脸,双眼炽热的看着顾大朗。 “你必定是知道岚笙先生是谁,也见过他对不对?” 沈知砚和秦学仕皆都双眼灼灼的盯着顾大朗。 画中的山,画中的红梅和景色和眼前几乎一模一样,要说顾大朗没见过岚笙先生,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顾大朗故作深沉的以手掩唇,轻咳两声,又清了清嗓子。他正要郑重的告诉三人,他们崇拜的岚笙先生正是他家二妹时,一声顾兄弟,把几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就见穿一身黑色云翔符蝠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外披白色大麾,乌发用一顶银冠束起,长身玉立,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手提着一只足有十斤的灰兔,朝他们走来。 那走路的气势和气场,似是与这贫瘠的小山村格格不入,却又恰到好处的掩去了他一身的矜贵。让打小在上京长大,见过无数贵人的秦学仕都不由侧目。他忍不住问:“顾兄,这位是?” 还真是应了那句,人靠衣服马靠鞍。若不是容貌未变,顾大朗都不敢认,面前之人竟是前段时日他所救的贺震。 “贺大哥,你这是去哪儿?” 顾大朗望着这样的贺震,深受震撼。这个人和他以前见过的贺震,简直判若两人。 第一卷 第7章 不安 贺震双目在沈知砚几人面上轻轻扫过,视线在秦学仕身上停留了一息,又落回到顾大朗脸上:“今儿大雪,一大早猎了只兔子,正打算送去顾兄家,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既然家里有客人,那我就不过去了,兔子就交给顾兄了。” 他眼神清正,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谈吐有礼,说是世家公子也不为过。 沈知砚三人皆对贺震的身份好奇起来。 顾大郎忙拱手:“贺兄客气了,这几位都是我同窗。” 他把沈知砚三人一一介绍给贺震。 又把贺震介绍给沈知砚三人。 三人得知贺震只是村里的猎户,颇为吃惊。 贺震看到他们的反应,嘴角忍不住上扬。 顾家来了几位好看的郎君,早在村子里传开。一开始贺震并没当回事,可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再加上,和顾清漪见过一次后,他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浮现上辈子他忽视顾清漪,独宠小妾的画面,在家坐立难安,只想再见见顾清漪。 为了不被顾家看轻,不被顾大郎的同窗比下去,刻意换上他平时去见属下时的装扮,还挑了只最肥的兔子。 “贺兄,这雪眼看越来越大,不若和我们一同家去,午时一起用饭。” 顾大郎诚心邀请,贺震故作为难地瞥了沈知砚三人。 三人立即拱手,表示欢迎。 贺震这才矜持地跟着大家一起去顾家。 贺震的出现,让沈知砚三人不好继续向顾大郎打探岚笙先生,总觉得多个人,顾大郎不会说实话。想着,来日方长,等到了书院,再找顾大郎打听。 一行人回到顾家,贺震在顾大郎的带领下,亲手把灰兔给了齐氏。他也成功的再次见到了春风满面的顾清漪。 这样鲜活又神采奕奕的顾清漪,是上辈子贺震不曾见过的,他望着顾清漪,一时失了神。 顾大郎叫了他好几声,他才佯装没听到,有些不舍的从顾清漪身上移开视线。 两人刚一离开,顾四丫就迫不及待的凑到顾清漪耳边,用她自认为的小小声,八卦的说:“二姐,我觉得贺郎君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不过他今天这一打扮起来,比沈郎君还要英武不凡,要是我选夫婿,我铁定选贺……” “你个死丫头,让你乱嚼舌根。” 齐氏一巴掌拍在顾四丫脑袋上,双眼怒瞪。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再口无遮拦,看阿母不打死你。” 顾四丫捂住脑袋,痛得哎呦一声,就跑了出去。 顾清漪想笑,却笑不出来。 因为,她也察觉到贺震看她的眼神有异,心中难免忐忑。 她想不明白,贺震怎么会突然想起给她们家送兔子,这很不符合贺震以往的人设。还有贺震今日这一身装扮,只一眼还以为贺震已经被侯府找回去,恢复世子爷的身份了。 想到今日是她和沈知砚相看,贺震这来得也太巧了点吧! “二丫头,别被你四妹的话影响到。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贺震再好,也是个大老粗。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就算你和沈知砚没成,阿母也不会让你考虑他。” 齐氏倒不是觉得贺震人不好,顾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是一门两秀才。且都说顾大郎有首辅之资,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时代本就讲究门当户对,猎户的身份终究差了些。 齐氏的话和上辈子如出一辙。那时候顾清漪不懂,固执地认为门当户对什么的都是狗屁。经历了一世后,她深知齐氏的良苦用心。 对齐氏,顾清漪心中更加的敬重。她拉住齐氏的胳膊,轻语:“阿母,我都听您的。” 齐氏哎了一声,悄悄红了眼。 她是万没想到向来有主意的二丫头,这次竟然没有反驳她。 这些时日二丫头的改变,她一直都知道。她以为那只是暂时的,或许哪日,二丫头又恢复到以往。 经过刚刚的事,她完全可以确定,二丫头是真的变了,不一样了。 此时顾大郎的书房里。 贺震侃侃而谈,所涉猎的知识面,纵使打小在上京长大的秦学仕,都对他刮目相看。 沈知砚不无感慨的说:“贺兄不去读书,真是屈才了!” 顾大郎再次被贺震震惊到。 卢凌云更是哥俩好的,揽住贺震的肩膀,和他称兄道弟。 中午的餐桌上,几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顾清漪娘仨在灶房开了一桌,齐氏时不时送些茶水过去,一顿饭让顾大郎几人吃了足足一个时辰。 结束用餐时,除了贺震,包括顾大郎在内,都喝高了。 好在都是读书人,纵使醉酒,也都非常安静。顾清漪被齐氏叫去看一下顾大郎几人时,只有贺震还直直的坐在桌前,其他人都喝趴了。 听到脚步声,贺震猛然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贺震双眼灼热的盯着顾清漪。顾清漪本能移开视线,不敢多看贺震一眼。 “顾二娘子,我……” 这时齐氏突然走进来,贺震连忙闭上嘴起身。 “阿母,我去拿醒酒汤来,给大哥他们喝下。” 顾清漪受不了和贺震呆在同一个房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齐氏朝顾清漪点头。等顾清漪出去,她立即看向贺震,无奈的说:“这些个小郎君,平时只会读书,不知自己酒量的深浅,一高兴就喝醉了。” 贺震殷切的说:“待会儿,还是让我来给他们喂醒酒汤吧!” 他无法忍受顾清漪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就算顾大郎这个亲哥,也不行。 “那就麻烦你了!” 齐氏等顾清漪过来,就让她把醒酒汤端给贺震。 贺震原本以为喂个汤很容易,还想在齐氏和顾清漪面前表现一下。 结果却是打碎了两个碗,撒了沈知砚一身汤。他自己手忙脚乱的出了一身汗。 原本紧绷着一张脸的顾清漪,看着这样的贺震,差点没在心里笑死。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主。 这狼狈的样子,实属罕见。 “我去拿件大哥的衣服,还麻烦贺大哥给沈郎君换上。” 顾清漪怕自己憋不住笑,急忙跑了出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等贺震给沈知砚换好衣服,大家在醒酒汤的作用下,一个个逐渐醒了过来。 沈知砚一睁眼就看到贺震正肆无忌惮的盯着顾清漪,那眼神中饱含的情意,刹那间灼伤了他的眼。 第一卷 第8章 察觉 “贺兄。” 沈知砚突然起身,朝贺震拱手:“想不到贺兄酒量如此之好。” 虽心中愤懑,却也没失了礼数。 贺震这才把视线从顾清漪身上挪开,看向沈知砚。 他抱歉的说:“沈兄勿怪,刚给你喝醒酒汤时,不慎把汤撒在你身上,衣服我已给你换了。” 沈知砚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不是原来的书院白袍。纵使心中不快,却也连忙道谢。 “顾夫人,是我等失态了!” 对于醉酒一事,沈知砚几人特别懊恼。 顾大郎歉意的向齐氏解释:“不关他们的事,是我太高兴,硬拉着大家多喝了几杯,都是我的错。” 说完,忍不住用余光瞥了贺震一眼。都是这家伙,在中间拱火,害得他们不喝也得喝。 他自己倒好,一点事都没有,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此时,不只是顾大郎怀疑上了贺震,就连顾清漪都觉得今天的贺震有点反常。 就算贺震不会伺候人,为何喂其他人就是打碎了碗,偏偏把醒酒汤撒在沈知砚身上? 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郁。 她现在只盼着和沈知砚的事早点定下,以免夜长梦多。 下午申时左右,雪停了。 沈知砚三人告辞离开。 他们都离开了,贺震再没任何借口留下,只得回去。 等家里再没了外人,齐氏迫不及待的向顾大郎打听,沈知砚对顾清漪的看法。 虽然心中有数,她却还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顾大郎看了自家二妹一眼,笑着对齐氏点头:“看得出沈兄对二妹比较满意。想来,明日山长夫人就会给阿母答复。”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家二丫头,要貌有貌,要才华有才华,只有她看不上别人的份。” 齐氏傲娇的一拍手:“等你们阿爹回来,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第二日上午,母女三人在家等了没一会儿,山长夫人就来了。 山长夫人的年纪比齐氏要大一些,人很福态,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来时还带了镇上最红的媒人。 “齐家妹子,我早说知砚那孩子和你家二丫头天生一对。若是听我的早早相看,说不准婚事都办完了。” 齐氏笑的眉眼舒展:“如今也不晚!” 山长夫人姓张,齐氏和她关系还算不错,平时齐氏喊她张姐姐。顾清漪也是张夫人从小看着长大。沈知砚自十岁在白楼镇求学拜在山长门下后,山长夫人就有意给两人订下娃娃亲。 多年前张夫人有向齐氏提过这事,但那时候顾清漪性子倔,有自己的主意。齐氏担心早早订亲,日后以顾清漪的性子若不承认这门亲事,结亲不成反结仇,就没直接应下。只和张夫人商量,等孩子长大再撮合。但齐氏也是把这事放在心上的。 顾清漪十五岁及笄后,张夫人又提起两人的亲事。齐氏偶然在顾清漪面前提了一嘴,就遭到顾清漪的拒绝。说是不愿意嫁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好在,现在是真的不晚。 “那孩子昨儿下午一回书院就找到我,说是要向书院请几天假,回家亲自置办定礼。还请我帮忙找书院和顾夫子关系好的夫子一起,说是三日后来你家下定。” 张夫人一边说一边笑的合不拢嘴。 足见她对这门亲事有多满意。 齐氏没想到沈知砚这么上心,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切。 “那我们就在家静等着沈小郎君上门了。” 张夫人带着媒人从顾家离开时,和胡嬷嬷撞个正着。 一开始胡嬷嬷并没多在意,可媒人的穿着打扮,一眼就能认出来。 胡嬷嬷走了老远才猛然想起,刚刚遇到的可不就是她前几日正要寻的镇上那最红的媒人王婆。 “大郎,不好了。我刚刚看到媒人王婆去了顾家。” 胡嬷嬷急得不行。万一顾家二娘子被人捷足先登了,她家大郎怎么办? 这么些年,她家大郎还是第一次有喜欢的人。 贺震从书房出来,得知疑似有媒人去顾家向顾清漪提亲,心里一慌,脑海里立即闪过沈知砚,秦学仕和卢凌云三人。难道…… 不过很快,他就把秦学仕给排除掉。这人打小和公主就有婚约,为了不那么早和公主成婚,才跑到这偏远小镇求学,断然不会再求娶顾清漪。 沈知砚和卢凌云倒是有可能。但到底是谁,他还要弄清楚。 “嬷嬷,你现在就去镇上联系我们的人,让他们查清楚是谁要和顾家结亲。查到后,再把那人的详细情况也查明回来告诉我。记住一定要快。” 贺震的心有些乱。 上辈子他指挥三十万大军攻打敌人,都没如今这般心乱如麻。 他本以为,这辈子也会如上辈子般,他能轻易的娶到顾清漪。却忘了,上辈子顾清漪是因为跳进冰里救他,若不嫁他就会失了名节。而这辈子,救他的人不是顾清漪。 他和顾清漪之间除了顾大郎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再无关点关系。 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是猎户,连向顾家提亲的资格都没有。 夜里,刚过亥时,贺震就听到三长两短敲门的声音。 待他起来时,胡嬷嬷已经把人带进了屋。 “主子,您让小的查的事,小的已经查清了。和顾家要结亲的是白楼书院,山长的弟子沈知砚。昨儿,沈知砚就是来顾家和顾二娘子相看。相看完,沈知砚回了趟书院后,就连夜回家准备定礼去了。这沈知砚虽是名门之后,可惜家道中落,双亲早已故去,家中只他一人。他的亲事,还是山长张夫人替他在操持。” 贺震眸子微眯:“沈知砚吗?” 昨儿他还在为自己把醒酒汤不慎撒在对方身上感到抱歉,今日一想,那很可能就是天意。 敢觊觎他的女人,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只是这个人,上辈子他没见过。想要让对方主动放弃和顾清漪的亲事,显然有些棘手。 可贺震是谁?那是活了两辈子,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在朝堂上,连皇子都敢骂的大将军,定国公。 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他有的是办法。 第一卷 第9章 失约 可贺震却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否则日后他和顾清漪成婚后,被顾清漪知道是他从中作梗破坏了她和沈知砚的亲事,定会同他置气。这辈子他只想补偿顾清漪,不想她对他有任何的不满和误会。他必须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就算日后顾清漪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太难过。 下定这日一大早,顾家杀鸡宰猪,族亲,亲朋齐聚一堂。可左等右等,等到日上中天,等到未时肚子咕咕叫,都没等到沈知砚来下定。 顾晋只觉脸上无光,送走族亲和亲朋后,带着顾清许就去了书院。 山长和张夫人已经在书院等着了。 顾晋这才从张夫人口中得知,沈知砚家里出了事。 “那孩子原本今儿一早就该先回书院。我们左等右等,等到下午,等到的是送信的小童。” 山长把信递给顾晋:“你先看看吧!那孩子也不容易,你也别着急上火。” 信上只寥寥几句。 说是,沈知砚家早就不来往的娘舅,突然找上门,要霸占沈家的宅子。他们不知从哪儿拿出沈宅的契书,要把沈知砚从沈宅赶出去。沈知砚无奈只能报官处理。却也因此耽搁回来的时间。让山长夫妇代他向顾家赔礼。等他家里的事处理好,再择一吉日去顾家下定。 顾晋深呼一口气,虽知事出有因,心里难免有些不快。 谁又能知道,等沈知砚处理好家中之事要等多久?二丫头好不容易才点头,万一因为沈知砚的失约后悔了,这亲到底还要不要结? 顾晋再看好沈知砚,这件事,也给他当头一击。 回到家,把事情给齐氏和顾清漪说清楚后,家里好几日不再提沈知砚。 顾清漪和沈知砚的亲事就这么没了下文。 顾清漪这几日思来想去,只觉事有蹊跷。怎么沈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要等到下定这日出了事? 难道上辈子她和沈知砚无缘,这辈子亦是如此? 她对和沈知砚的亲事,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村子里虽传出了只言片语,但好在顾家在小河村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并没传得人尽皆知。 这件事让齐氏对顾清漪十分的愧疚,担心她想不开,一连几日都陪在顾清漪身边。 就在大家都快把沈知砚给忘了时,贺震和胡嬷嬷带着媒人突然上门提亲。 把休沐在家的顾晋和齐氏唬了一跳。 顾大郎总觉得贺震早有预谋,看他的眼神带着怀疑。虽沈知砚失约,但在顾大郎心里,沈知砚迟早是他妹婿。 贺震这个时候上门提亲,不就是趁虚而入吗? 媒人铆足劲儿,把贺震给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贺家诚意十足,连下定的礼一并抬来。 只摆在明面上的白银就足足十箱,黄金百两。看得顾家人个个晕晕乎乎。 他们都没想到贺家这孤儿寡母的,贺震只是以打猎为生竟会如此有钱。 就连媒人见了,都激动的再把贺震吹嘘一番。 避在房间里的顾清漪,透过门框的缝隙,望着风光霁月,气宇不凡的贺震,内心焦急万分。她想不明白,这辈子她只和贺震见过两次,并没多少交集了,他为何还会上门来求娶? 就算嫁不了沈知砚,她也不愿嫁贺震。 上辈子的路,她不想再走一遍。 贺震似有所觉的往顾清漪这边望来,顾清漪急忙收回视线,心头不觉一颤。这个男人,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敏锐。只可惜,她早就对他没了半分情意。就算他上门求娶,她也不会再跳入火坑。 “贺家婶子,实在是太突然了,婚姻大事,还请容我们家人商量商量。” 齐氏心里最佳女婿人选自始至终都是沈知砚。就算贺家拿出来的定礼十分丰厚,她都没有一丝动摇。 顾晋从顾大郎那里听说贺震虽没去书院学习过,学识却极其渊博,对他倒没什么偏见。 只是他以为顾清漪肯定还在想着沈知砚,对齐氏的决定表示赞同。 顾家没直接拒绝,不仅给了对方面子,也给了两家转圜的余地。这样的结果对贺震来说,无疑有了不确定性。凭着他的直觉,他认定是顾清漪从中作梗。上辈子的顾清漪可不是这样的。 他怀疑,顾清漪可能看上了沈知砚。那小子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可他的长相也不差。 他想不明白,顾清漪究竟看上了沈知砚什么? 他给的定礼,沈知砚就算卖掉祖宅都凑不够,更何况沈知砚孤家寡人一个,若出点事,都没族亲帮扶。且他还失信于顾家。 以他对顾清漪的了解,沈知砚的失约就算事出有因,肯定在她心中拧了疙瘩,如果再发生点别的事,顾清漪绝对会死心。 回到家,贺震思虑再三,打算让顾清漪和沈知砚之间彻底没可能。 “胡嬷嬷,还要麻烦您再跑一趟。” 他挥笔在纸上写下一段文字,吹干墨迹放进信封交到胡嬷嬷手上。 “让他们按我信上的意思执行。” 胡嬷嬷接过,正要离开,贺震唤住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枚玉牌。 “韫安侯府不能用,必要时,那就以义信侯的名义去做。” 胡嬷嬷惊讶的迟疑了一瞬,才接过玉牌。 贺震似是知道胡嬷嬷在想什么,对她坦言:“原本我不懂,我娘为何宁愿带着我颠沛流离,远离上京蜗居在小乡村,也不愿回娘家。经历过生死后,我才想明白,朱家要的只是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这个人可以是我娘,也可以是我,当然也可以是别人。” 贺震想起上辈子他独宠的妾室朱轻妩,掏心掏肺扶持的外祖家。明明他对他们那么好,朱轻妩却背着他和他的庶弟偷偷生了孩子。一招狸猫换太子,最终让朱轻妩的孩子继承了他拼命打下的国公府一切。 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傻傻的被他们利用。相反,他还要借着他外祖家的势,为自己谋利。 这些都是他们欠他的,这辈子他是来收债的。 胡嬷嬷哭红了眼,欣慰的望着贺震:“大郎长大了,要是小姐还活着,定然会十分高兴。不管是韫安侯府,还是义信侯府,都是龙潭虎穴。您若回去,必定会被这些人算计利用。小姐说过,您无论做何选择,都让我听您的。” 第一卷 第10章 原谅 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她都陪着大郎一起。 当初若不是她用自己的儿子替了贺震,贺震早就没了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想报仇何其的难? 这些年她一直压抑着心中的仇恨,默默抚养贺震长大,为的就是等某一天贺震回贺家,把当初那些戕害小姐和她儿子的人全部找出来报仇。 “嬷嬷,这些年辛苦你了。您放心,他们欠我们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胡嬷嬷抹了把泪,看着手里的信:“那这顾二娘子,大郎还要娶吗?” 那吃人的侯府,顾二娘子要是进去了,估计最后连渣都不剩。大郎若真心喜欢,可不能害了人家。 “娶,她是我认定的妻子。既然我中意她,回侯府后,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想到上辈子把顾清漪带回侯府后,他只顾着自己的计划,明知道侯府那些人的嘴脸,却把她扔在一边不管不顾就是几年,贺震就觉得心脏猛的一阵抽疼。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无论再难,他都不会再和上辈子一样不管不顾她。 隔日,也不知是不是沈知砚收到贺震上门求娶顾清漪的消息急了。沈知砚踏着最后一缕阳光,风尘仆仆带着赔礼赶来顾家。 他一进门就先向顾晋和齐氏鞠躬作揖,道歉的诚意满满。 “你这孩子,事出有因,我们又怎么会怪你。这么晚了,又才下过雪路上滑,你还跑过来!” 齐氏和顾晋还是很欣慰,沈知砚能第一时间来顾家,还并没让他们家等太久。足见他对二丫头的重视,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之前的那点不快,也因着沈知砚的登门,烟消云散。 顾清漪并没刻意回避,大大方方的站在齐氏身边。 沈知砚落座第一时间就去看顾清漪。 再次见到顾清漪,他只觉得脸热心跳得厉害。想到贺震竟然趁他不在来顾家求娶,心中自责又懊恼。 还好他名声在外,他家的事县太爷处理的极快,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否则他定会抱憾终身。 见顾清漪在看自己,沈知砚不自觉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这一刻,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万分庆幸他还来得及。 “沈兄,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就算你我关系再好,我也绝对不敢把妹妹放心的交到你手上。” 顾大郎把之前对沈知砚的不满写在脸上,这也是他和沈知砚的感情好,换了别人,迎接的就是他的一拳。 沈知砚拱手,郑重的向顾家人保证:“请夫子和夫人还有顾兄放心,五日后,是黄道吉日,那天我定带上丰厚的定礼来下定。” 沈知砚的亲口承诺,似是给了顾晋和齐氏一颗定心丸。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盛满笑意。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顾大郎一掌拍在沈知砚肩膀上。 顾清漪悬在心中的大石并没放下。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期间万一发生点什么,这亲事到最后能不能成,还真说不定。 饭桌上,沈知砚时不时拿眼偷看顾清漪,待顾清漪看向他时,他却假装在认真吃饭,不敢让顾清漪知道他的小动作。 这一幕落在顾家人眼里,大家都默契的装作不知。 饭后,齐氏把顾清漪绣的丝绢送给了沈知砚一条。见他宝贝的什么似的,齐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顾大郎亲自送了沈知砚回书院,他自己晚上也歇在了书院里。 翌日一早,沈知砚一刻都等不了,就去山长那里告了假,转身出了书院,上了去县城的驴车。他要去县城再采买一些定礼, 隐藏在书院附近的一个路人,发现沈知砚离开后,快速向路对面的一个茶摊传递消息,随后套着驴车跟在沈知砚车后。 贺震收到消息时,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幽暗的冷光。 “沈知砚,如果你看上的不是顾清漪,我定不会阻挠。要怪就只能怪你和我抢女人。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说不定日后你还会感谢我。” 另一边,日上中天时,沈知砚才来到县城。 他刚一出现,就被人给盯上了。 县衙后院。 一个扎着双丫鬓的小丫鬟飞快的向她家小姐的闺房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小姐小姐,沈郎君来县里了,沈郎君来了。” 陈露莹捏着手帕的手一紧,欣喜的站了起来。 等小丫鬟走近,她急切的抓住对方的手:“宝珠,你说的可是真的?沈郎君他真的来县里了?” 宝珠激动的点头:“小姐,是真的,一直在城门口盯梢的小李子传回来的消息。沈郎君这会儿去了墨宝斋。小姐这个时候去,一定能与沈郎君来个偶遇。” 陈露莹娇羞的以帕掩面,羞涩的说:“我前儿个才与他见过,今天再和他见面,他会不会怀疑?” 宝珠不赞同的说:“怎么会怀疑?沈郎君肯定只会以为你们有缘。说不定对小姐印象更好了。” 陈露莹掩嘴偷笑:“就你会说,那你快给我准备准备。” 宝珠看着自家小姐今日这一身贵气逼人的装扮,推着陈露莹:“小姐本就天生丽质,身上这衣服可是今年县里最流行的款式,不用换都能把沈郎君给迷倒。” 陈露莹点着宝珠的脑袋,笑骂:“就你嘴甜。” 两人坐着轿子来到墨宝斋时,沈知砚刚巧从里面出来。 “沈郎君,你怎么在这里?” 宝珠故作惊讶的喊了一声。 陈露莹美目含情的望着一身书院白袍的沈知砚,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见过陈小姐,宝珠姑娘。” 沈知砚朝两人微微颔首,他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主仆二人。 “沈郎君这是要离开吗?” 陈露莹矜持的朝沈知砚福了福身,双目痴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前几日沈知砚一纸诉状告自家娘舅抢占祖宅,她出于好奇去看堂审,竟是对沈知砚一见钟情。 原本这种官司至少要五到七日才能有结果,但她不想看到沈知砚每日因为官司的事来回奔波。让宝珠从中牵线,指导他怎么样才能最快结束官司。同时她背地里找到自家县尊老爹,给沈知砚开了方便之门。才让他的官司在最短的时间结束。 第一卷 第11章 拒绝 她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他对她感激有余,客气十足,这让陈露莹对沈知砚愈发的喜欢。 旁敲侧击的打听出沈知砚过几日还会来县城,她便让自家小厮一直在城门口盯着,就是为了再与沈知砚见一面。 她想让沈知砚知道,她对他的心思。可不知怎么地,她总有种沈知砚对她客气又疏离的错觉。 “陈小姐是要去买笔墨吗?那我就不打扰陈小姐了。” 沈知砚提着包袱,对陈露莹和宝珠略一点头,抬脚就要离开。 陈露莹急忙叫住他。 “沈郎君,还请留步,我有事想要请教。” 沈知砚疑惑的看向陈露莹。 他温润如玉般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他和陈露莹好像没那么熟悉吧? 虽之前的官司有陈露莹的指点,他少走了不少弯路,但知道陈露莹是县尊的女儿后,他便将陈露莹对他的指点归结为县尊是知道他年轻有为,惜才,才私下里暗示陈露莹帮他。 根本没想过,是陈露莹自己要帮他。 对于这次遇到陈露莹,他也只当是偶遇,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 如今他一心只想快点把定礼备好,早日和顾清漪定下。对其他女人根本不感兴趣。 有些话,陈露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连忙暗示宝珠。 宝珠哪里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站出来对沈知砚说:“沈郎君,这里人来人往,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家小姐有重要的事请教沈郎君,还请沈郎君务必不要拒绝,这关乎到我们家小姐的终身大事。” 沈知砚见定珠说的严肃又郑重,更加的疑惑了。 陈露莹一个县尊家的千金小姐的终身大事,关他什么事? 但陈露莹之前帮过他,不管是不是县尊授意,这个恩情不能不还。如果他能帮上忙,还了这份情,自然再好不过。 沈知砚不再拒绝,向两人略一点头答应前往。 陈露莹高兴的和宝珠在前面引路,沈知砚落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今日天气晴好,又正值中午时分,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就像陈露莹现在的心情。 望月亭坐落于县中心碧波湖中央,这里每日慕名而来的游客甚多,虽是冬日,却也十分热闹。碧波湖面早已结冰,很多小孩子不顾自家大人的反对,偷偷溜到冰面上滑起冰来。 已是午时,不少人都已离去。 只有十几个孩子在湖面上滑冰。 此时的望月亭里并没人,陈露莹和宝珠带着沈知砚来到亭子里。 陈露莹望着沈知砚,矜持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悄悄的给宝珠使眼色。 沈知砚自然也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沉默着等陈露莹先开口。 宝珠没让陈露莹失望,她朝沈知砚福了福身,直接说:“沈郎君,其实我们家小姐找沈郎君过来,主要是想问问郎君可否有婚配?” 沈知砚满脸错愕的望向羞涩到以帕遮面的陈露莹,就算他再迟钝,这会儿也看出了点儿端倪。他面色一变,下意识的后退,想要和陈露莹保持距离。 宝珠见他这种反应,脸一下子垮了下去。 “沈郎君,你不会已经有妻室了吧?” 陈露莹的心猛然一缩,紧张的盯着沈知砚。她真的好怕听到沈知砚已成婚的消息。 “那倒没有,只是已经有相看好的小娘子,双方已约定好几日后下定。” 沈知砚为了打消陈露莹不切实际的想法,直接说了真话。 陈露莹闻言,深受打击,眼眶里蓄满泪水,不相信的痴痴望着沈知砚。 宝珠见不得自家小姐这副模样,眼珠一转,不以为然的说:“也只是相看而已,不是还没下定,正式定亲吗?沈郎君不若看看我家小姐,在这长宁县,我敢说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只要沈郎君点头,我家小姐愿意下嫁。” 陈露莹背过身去,不敢去看沈知砚的反应。同时又十分期待沈知砚会怎么做。 “多谢陈小姐的抬爱,我与陈小姐无缘,还请陈小姐另谋良人。” 沈知砚要是早知道陈露莹看上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一趟。 不管是县尊家的小姐,还是哪位大官家的千金,顾清漪于他而言是情窦初开时的那一抹光,是他初见时就一眼万年的人。在他心里,谁都不能和顾清漪比。 陈露莹听到沈知砚的拒绝,心如刀绞,泪水忍不住滑落。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宝珠见状忙上前扶住她低声安慰:“小姐,别难过,沈郎君不识抬举,你并不是非他不可。” 陈露莹低声啜泣,伤心的抹着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宝珠气急,愤恨的望向沈知砚:“早知道你已有喜欢的人,我家小姐当初就不该冒险帮你。你就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陈露莹扯着她的衣袖,带着哭腔:“别说了宝珠,那是我自愿的,与他无关。” 沈知砚愣了一刹,才明白宝珠话里的意思。 原来当时陈露莹帮他是因为看中了他,并不是县尊惜才。 沈知砚见陈露莹如此伤心,心中也有些愧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给她任何的希望。他忙拱手,语气带着坚定:“陈小姐,沈某再次感谢当初的指点,但我心中已有挚爱,实在无法接受您的美意,还请小姐见谅。” 陈露莹背对着沈知砚,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沈郎君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轻声对宝珠说:“宝珠,我们回去吧!” 宝珠瞪了沈知砚一眼,扶着陈露莹缓缓离开。 沈知砚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狠狠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己今日的言辞或许太过于直接,但为了不让陈露莹对他继续抱有幻想,他只能如此。 这一耽搁,沈知砚买齐东西后,天就黑了。他只能找了家客栈入住,打算明儿一早就回白楼镇。 而回到县衙后院的陈露莹,将自己关在房中,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知砚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她以为,凭她的容貌和家世,沈知砚就拒绝不了。 在今天之前她还幻想着她穿上大红嫁衣嫁给沈知砚的场景。 第一卷 第12章 救美 可一切的幻想在今日破灭,陈露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 宝珠在门外焦急的踱步,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家小姐。同时心中为自家小姐不平。她忍不住低声抱怨:“沈知砚不过是个秀才,凭什么看不上我家小姐?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他是瞎了眼吗?若是他肯点头,往后借着我们家老爷的势,必定青云直上,在这长宁县,谁家小姐能比得上我家小姐尊贵?他真就是个不识抬举,没眼光的男人。” 房内,陈露莹听着宝珠怨愤的话,心中更加的酸楚。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伤心下去,她必须做点什么,才不会让自己后悔。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宝珠,进来吧!” 陈露莹轻声呼唤。 宝珠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连忙推门而入,一脸胆心的问:“小姐,你没事了吧?” 陈露莹看着宝珠关切的眼神,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她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轻声说:“别担心,你家小姐我哪有那么脆弱?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宝珠连连点头:“对,我家小姐才貌双全,是沈知砚配不上我家小姐。” 陈露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宝珠,派人继续盯着沈知砚,这个男人我势在必得。他也只是说了与对方还没正式下定。纵使他心中有那个女人,不是还没成亲吗?没成亲我就还有希望。无论用什么办法,我绝对不会放弃他。” 宝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镇定。 她点点头,低声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我们的人,继续盯着沈知砚。只要他还没成亲,小姐就还有机会。” 陈露莹满意的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沈知砚,你逃不掉的。我陈露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第二日一早,沈知砚收拾好昨日买的东西,退房后正打算离开,就见宝珠满面焦急的跑了过来。见到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大喊:“沈郎君,不好了!小姐昨日回去后郁郁寡欢,不吃不喝,一夜未眠。今儿一早醒来,发现小姐不见了。我们找了一早上,终于在望月亭找到了她。小姐她因为你的拒绝想不开,像是要轻生。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求求沈郎君,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沈知砚心中一惊:“怎么会?我于她也只是有过两面之缘而已,她怎么就……” 宝珠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脸上装出一副万分焦急的模样:“我家小姐虽只和你见过两次,可她却对你用情至深。昨日你那些话,伤到我家小姐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县尊大人定不会轻饶于你。” 沈知砚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枉顾人命,他让宝珠帮忙把东西寄存在客栈,自己先一步赶往望月亭。 沈知砚匆匆赶往望月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实在无法理解,仅仅见过两次面,陈小姐为何会对他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甚至到了要轻生的地步。他一边走一边思索,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到了望月亭,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惊呼连连,还有人在喊救命。 沈知砚心中一凛,快步走上前,就见冰面被砸了一个十几米宽的洞,水里扑腾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叟跪在冰面附近,一边呼救一边磕头。围观的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没有一个人愿意跳下这冰窟救人。 沈知砚想也没想,正准备脱下外衣,跳下冰冷的水中救人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先他一步,纵身一跃,落进了水里。 沈知砚定睛一看,发现那跳入水中的身影竟是陈露莹,他心中一惊,没想到她会如此有勇气跳入这冰寒的水中救人。 围观的人们一个个拍手叫好。 就见陈露莹迅速游向那孩童,奋力将他托出水面。 孩童被送上冰面后,老叟抱着孩子就是一阵大哭,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陈露莹苍白着一张脸,正要爬上冰面,这时双腿一阵痉挛,身体猛然一沉,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开始往下坠。冰水的寒意让她感到四肢僵硬,呼吸也变得困难。她试图抓住冰面的边缘,但手指已经冻的麻木,无法用力。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围观的人们还没意识到陈露莹有危险。 直到陈露莹的脑袋快要完全被水淹没,有人惊呼,有孩子开始大喊大叫。 沈知砚见状,心中大急,在理智和性命面前,他最后选择救人。他毫不犹豫的跳入冰冷的水中,快速游向陈露莹。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托出水面。 陈露莹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身体无力的靠在沈知砚身上。 “坚持住!” 沈知砚一边奋力向冰面游去,一边大声的鼓励她。 几位老婆婆伸出手,帮忙把陈露莹拉上了冰面,沈知砚跟着上来后,立即把脱掉的外衣披在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冻僵已昏迷过去的陈路莹身上。 这时,急匆匆赶来的宝珠见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哭着跑上前拉住沈知砚的胳膊:“沈郎君,快把我家小姐送去医馆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沈知砚有些为难,跳下水救下陈露莹,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要是传出去,会毁了陈露莹的名节。但事出有因,再说陈露莹是县尊家的千金,想必也不会有多少人敢说闲话。 他若是带陈露莹去医馆,一路上看到的人就会更多,他和陈露莹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了。 沈知砚望着昏迷不醒的陈露莹,心中愈发纠结。宝珠在一旁急的掉眼泪,她苦苦哀求:“沈郎君,求求你了,小姐她不能有事,你不能不管我家小姐。” 沈知砚心里烦躁之极,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抱起陈露莹往附近的医馆跑去。宝珠见状连忙跟上,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一路上沈知砚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最后在心里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第一卷 第13章 以身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指着沈知砚和陈露莹,低声议论,有人认出了宝珠。 沈知砚抱着陈露莹目不斜视,脚步匆匆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不敢有任何停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把陈露莹送到医馆,他好早点离开。 宝珠跟在他身后,一边抹着泪,一边不停的祈祷。 然而,到了医馆后,大夫把了脉,神情凝重。 “大夫,她怎么样了?” 沈知砚焦急的问,不知怎么回事,他这会儿只觉得脑袋晕晕的,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老大夫叹气:“这姑娘寒气入体严重,恐怕一会儿还会引发高热。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这样吧,我先开一副驱寒汤药,你们给她按时服用。切记,不可再让她受刺激。” 沈知砚胡乱的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宝珠在里面给陈露莹换好衣服走出来,听到老大夫的话,狠狠的瞪了沈知砚一眼。 沈知砚掀开帷帘,望着病榻上双目紧闭,苍白着脸庞的陈露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这位郎君也去换一身干衣服吧!我看你面色潮红,要不老夫也给你把把脉。” 老大夫见沈知砚一身湿透,面色比病榻上的姑娘还要惨白,不由升起怜悯之心。 沈知砚正要拒绝,可他还没张口,只觉两眼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沈郎君!” 宝珠惊叫一声,忙去扶沈知砚。 老大夫已先他一步扶住昏迷过的去沈知砚,他一边把脉一边对宝珠说:“这位小郎君也是寒气入体。” 他说着,手探到沈知砚额头,面色十分凝重:“竟然已经发起了高热。” 宝珠大惊失色,紧张的看着老大夫:“沈郎君他……他没事吧?” 小姐为了沈郎君,不惜以身为饵。要是沈郎君出了事,那小姐的一番谋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大夫叹气:“这位小郎君年幼时应落过水,身上本就有寒疾,如今再次寒气入体,病上加病。能不能醒来,老夫也不敢保证。我让人先给这位郎君换衣服。你过来,我开两副药,你让你家小姐和这位郎君都先喝下。” 宝珠连忙点头,既担忧又后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喝下汤药后没多久,陈露莹发起了高热。而沈知砚烧的浑身红彤彤的,宝珠担心两人真的会出事,不得已让老大夫帮忙看着两人,她自己回县衙找县尊大人。 另一边,顾清漪姐妹二人趁着天气晴好,正把书房中的书搬到院子里晒。 不喜读书的顾四丫一边搬书,一边抱怨:“每年冬天都来一次,这有什么好晒的?不晒,这书又不会发霉?” “为什么每顿都要吃饭?一顿不吃饭也饿不死,顾四丫,你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吃饭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顾清漪和顾四丫朝来人望去。 “清欢!” 顾清漪丢下手中的书,朝来人大步走去,眼底闪着一抹激动的光。 “清漪,不就是大半个月未见,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顾清漪几步上前给顾清欢来了个拥抱!心里悲喜交加。 顾清欢的半个月,可在顾清漪这里可是大半生。 上辈子自从她跟着贺震回上京的侯府后,她就再没回来过。 顾清欢家自从搬去镇上做生意后,已经不住在村子里。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村子里和族人走动。 而顾清欢从小和顾清漪一起长大,两人感情十分好。她经常回村找顾清漪玩。大半个月前,顾清欢外祖家出了点事,她和大哥一起过去帮忙,今儿一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回村找顾清漪了。 “清漪,我给你说件好笑的事。我和大哥从县城回来时,街头都在传,说是县尊家的千金落水,被一个落魄的穷书生救了。现在都在传,那书生毁了县尊千金的清白,人家千金小姐不得不下嫁给他。很多人都羡慕这位书生命好呢!” 顾清欢拉着顾清漪的手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清漪,你说这书生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就从穷书生变成了县尊家的女婿,真是羡煞旁人啊!” 顾清漪眉头微微蹙起,猛然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上辈子好像就是县尊家的千金小姐落水,被一位穷书生救了。穷书生不得不娶千金小姐。可穷书生是有未婚妻的。穷书生为了千金小姐的名节,不得已娶她却退了未婚妻的亲。他那未婚妻也是个烈性子,被退婚后想不开,直接投井自杀了。 这件事当时在整个长宁县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小河村这种偏僻的地方,都有听说。 后来,顾清漪在上京遇到过这位千金小姐,她和这位书生成婚后夫妻之间的感情并不好。书生虽然靠着千金小姐家的人脉关系,青云直上,却对千金小姐和她的家人如同陌生人。 顾清漪记得,在她死之前,这位书生已官拜三品,还被查出养了外室,连外室子都有好几个。 如果他们能重来,或许两人都不会再选择对方吧! 就如她顾清漪一样,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对贺震死心了。重来一回,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再陷入泥潭? 可惜他们不是她,上辈子发生的,这辈子还在继续。 她能力有限,自己的命运还没改变,更帮不了别人。 她望着顾清欢,面前这位她最好的姐妹,上辈子过的连她都不如,这辈子,她会早早做好准备,不再让她如上辈子般落得被休弃,连名声都被毁的下场。 “清欢,这种事情未必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背后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顾清欢见顾清漪神情严肃,不由收敛起笑容,认真的看着她:“清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我回来后感觉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顾清漪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无法将前世的经历告诉顾清欢,但她却可以提醒清欢以免重蹈覆辙。尤其是在看人方面,必须慎重再慎重。 第一卷 第14章 相许 顾清漪看着顾清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说:“清欢,我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看透了一些人情冷暖,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希望你人云亦云。有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听到的就更不可能是事实。” 顾清欢感动的同时,心里充满疑惑,但她性子大大咧咧惯了,想不通的事,直接抛在脑后。 “好了,不说那些了,我帮你们一起晒书吧!” 顾四丫撇撇嘴:“清欢姐,还是算了吧!你毛手毛脚的,要是把书弄坏了,我二姐可心疼了。” 顾清欢:“……”这个死丫头惯会说大实话。 “我看你这张嘴,还是一直闭紧比较好,要是让人知道你说话这么难听,小心以后找不到婆家。” 顾四丫傲娇的仰起小脸,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我怎么就找不着了?况且我还小呢!倒是你,和我二姐一样大,我二姐都找到了,你估计连八字都还没一点呢!” 顾清欢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惊愕的望向顾清漪:“她说的是真的?你找到婆家了?谁啊?我认识吗?” 顾清欢拉着顾清漪的胳膊,一脸急切。 “我不就离开了大半个月吗?怎么感觉像是离开了几年似的。清漪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婆家了?” 顾清漪被顾清欢的反应逗笑了,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你急什么?事情还没定下来,只是家里人在张罗。” 顾清欢瞪大双眼,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家里人在张罗?那对方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 两人原本之间就没什么秘密,顾清漪也没想瞒着她,微微一笑:“你其实早就知道的,就是我阿母之前提过的沈知砚。” 顾清欢一脸愕然:“怎么是他?你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吗?” 顾清漪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如果不是她重来一回,或许还会如上辈子般,固执己见。 她在心中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清欢,有些事情如果逆向来看,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辈子,她只做自己。她想要的她自己争取,就算结果不尽人意,她也不会后悔。 顾清漪眼神中带着一抹坚定。 顾清欢眼底带着疑惑和关切:“逆向来看?清漪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顾清漪轻笑:“清欢,你只需知道我们是好姐妹,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就够了。” 顾清欢眼里溢出一丝水雾,紧紧抓着顾清漪的手:“清漪,我也是。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要做永远的好姐妹。”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未来的路还充满未知,但她们都会彼此支持。 “啧,你们两个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二姐,我才是你亲妹妹。” 顾四丫双手叉腰,一脸不满的瞪着两人。 顾清漪眼神温柔的落到她身上:“四丫,你现在可是有两个姐姐疼的。别人可羡慕不来。” “哼,现在是有姐姐疼,等姐姐嫁人后,我就是没人爱的小可怜。” “噗嗤!” 顾清漪和顾清欢看着顾四丫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儿,笑的直不起腰来。 顾四丫被两人笑的羞红了脸,她一跺脚,幽怨的瞅着两人:“哼,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去向阿母告状。” 很快,屋子里传来顾四丫委屈的哭嚎:“阿母,你偏心,我再也不喜欢阿母了。” 顾清漪和顾清欢两人捂着嘴偷笑。 顾家这边欢乐无限,县衙后院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自从宝珠找了陈县令,他让人把陈露莹和沈知砚一同被抬回县衙后,两人不仅高热一直不退,还都昏迷不醒。 陈县尊请了县里最好的大夫,也没能让两人好转。 在陈县尊的逼问下,宝珠只能把陈露莹和沈知砚之间发生的事如实相告。 “胡闹,我原以为莹儿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她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上京多少好男儿等着她选。沈知砚只是个家道中落的秀才而已。他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她用命来换?” 宝珠嘤嘤的哭着,她要是早知道小姐这么极端,她又怎么不会去阻止。她只以为小姐只是吓唬沈知砚,不会真的跳进冰水里。 陈县尊气的头顶差点冒火。 “现在县里都传开了,以后就算莹儿回了上京,纸也有包不住火的时候,还让她怎么嫁人?难道真要让她嫁给一个穷乡僻壤的穷秀才?” 宝珠知道这次小姐做的事让老爷生气了,吓的只能小声啜泣。 如今谁不知道她家小姐落水是被一个书生救起的?两人都有了肌肤之亲,就算隐瞒,也瞒不住。 更何况,这本就是小姐想要的结果。老爷不是一向很宠小姐吗?难道就不能如了小姐的意? 再说,就算沈郎君家世再差,有陈家在,有老爷在,看在小姐的份上,稍微帮扶一把,沈郎君以后也不会太差。 两日后,在各种汤药的灌溉下,陈露莹总算退了热。 退热后不过半个时辰,她就醒了过来。她只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宝珠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忧。 见她醒了,宝珠喜极而泣。 “小姐,您昏迷了两天,快把我吓死了。” 陈露莹虚弱的笑了笑,安慰宝珠:“我没事了,别担心。”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陈县尊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见陈露莹醒了,忍不住关切的问:“莹儿可有哪里还不舒服?” 陈露莹微微摇头:“阿爹,我没事,让您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以后就不要做傻事。你和那书生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你真的要下嫁给他吗?” 陈露莹羞涩的点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阿爹我非沈知砚不嫁。” 陈县尊不悦的皱起眉头。显然这样的答案让他十分的不高兴。 “莹儿,你可知,下嫁给那样的人意味着什么?你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你嫁给他以后的生活会十分的艰难。” 陈露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陈县尊:“阿爹,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我相信沈知砚,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再说,不是还有阿爹您吗?我相信有阿爹在,就算我嫁的再差,您也不会不管。” 第一卷 第15章 威逼 陈县尊见自家闺女都这会儿了还和他撒娇,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原本他从四品被贬至七品来这种旮旯做小县令,是为了莹儿能避开宫里的选秀。眼看选秀在际,朝堂上的政敌却在这个时候向圣上提出,把他召回。 如果回去,莹儿就不可避免的要入宫。到那时,莹儿的命运将不再由自己掌控。宫中的选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随时可能将他们陈家卷入深宫之中,他不能让女儿陷入那样的境地,更不能让陈家卷入皇家争斗之中。 陈县尊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阿爹,我知道你即将回上京上任,我才会这么急切的想要早日和沈知砚成就好事。如其到时候回去随便选一个应付上面,被怀疑。还不如我找自己喜欢的。” 陈露莹眼中的坚定,让陈县尊即欣慰又忧虑。他知道女儿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叹了声缓缓说:“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什么。阿爹会尽力为你们铺路。” 陈露莹眼中闪过一抹感激,拉着陈县尊的手撒娇:“谢谢阿爹,我就知道阿爹对我最好了。” “莹儿,阿爹会尽快安排你和沈知砚的婚事。” 陈露莹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下午时分,沈知砚终于退热,人到晚上也醒了过来。 陈露莹自醒来后就一直守在沈知砚床前,沈知砚睁开眼就看到了陈露莹。 望着陈露莹疲惫又关切的眼神,他微愣了下,随即露出一抹虚弱又客气的笑:“陈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儿?” 陈露莹见他醒来,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轻声说:“沈郎君,你为了救我,发了三日的高烧。如今正住在我家。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知砚眉头紧锁:“三日?” 他急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他和顾家相约的时间就是明日。他必须今天就赶回去。如果这次再失约,他和顾清漪的亲事恐怕有变。 他刚一起身,试图下床,但身体却虚弱无力,险些跌倒。陈露莹连忙扶住他,焦急的说:“你身体尚未痊愈,不能乱动!” 沈知砚稳住身形,眉头紧紧蹙起,语气急促:“陈小姐,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去。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若是失约,恐怕会误了大事。” 陈露莹望着他,心中一阵酸楚,但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轻声劝他:“沈郎君,现在天色已晚,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赶路?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更糟?” 沈知砚摇头,眼中满是焦急:“不行,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我不能再失约了。” 陈露莹咬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沈郎君,如果你一定要回去,那我就陪着你一起,我现在就让人备马车,路上也好照顾你。” “不,不用。” 沈知砚不敢直视陈露莹的眼睛,他回去是要去顾家下定,带上陈露莹算什么? 如果不是昏迷了三天,他早就想和陈露莹撇清关系。 现在,他只想远离陈露莹。 见沈知砚对自己还是这么冷淡,陈露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她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绝对不能放沈知砚离开。她连命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沈郎君,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救我的事早在县里传开。你我已有了肌肤之亲,我名节被毁。你若不娶我,我只能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沈知砚震惊的望向陈露莹:“陈小姐你……” 见她一副决绝的样子,沈知砚心中百感交集。脑海里那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再次浮现。 “我们的事,我阿爹已知晓。他让我转告你,等你醒了就立即去信,请你的长辈来我们家提亲。” 沈知砚感到一阵头疼,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原本只是出于善意救陈露莹,却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陈小姐”,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我们都需要慎重考虑。” 陈露莹眼底闪过一丝焦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知砚竟然如此冥顽不灵,她难道真就那么差,入不得他的眼吗? 就在陈露莹准备用他爹的身份威胁沈知砚时,一道沈重的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陈县令走了进来。 陈露莹喊了一声爹,退到一边。 沈知砚连忙要下床行礼,却被陈县令阻止了。 “你病还没好,就不用行那套虚礼。我过来,是来催促你,尽快去信给你家人,让他们明日就来这里提亲。我不想我的女儿因为你被唾沫星子淹死。你若有担当就该为我女儿负责。” 陈县令的这翻连敲带打,让沈知砚的心沉入谷底。 显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回避的地步。 见沈知砚不说话,陈县令冷冷的说:“你觉得我陈某人的女儿配不上你?” 沈知砚连忙惶恐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他若娶陈露莹,那顾清漪怎么办? 难道他真的要放弃顾清漪吗? 那是他这十八年来,唯一心动过,想要一辈子都守护的人。 陈县令不再给沈知砚一丝迟疑的机会,态度强硬的说:“既然不是,那你现在就写信,我让下人连夜送到你长辈那里。” 沈知砚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自己无法再拖延。若不答应这门亲事,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麻烦。他不想让顾清漪卷入进来,更不想毁了自己的前途。 “好,我这就写。” 陈露莹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纸递过去。 沈知砚拿起笔,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知道,这封信一旦送出去,便再没回旋的余地。他和顾清漪,从此再没任何关系。 一想到以后和顾清漪再没可能,沈知砚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开始给山长写信。 陈县令站在一旁,满意的看着沈知砚。他知道,只要沈知砚的长辈前来,这门亲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第一卷 第16章 强嫁 以免夜长梦多,待沈知砚写好信后,他立即招来自己的亲信,让他快马加鞭,连夜赶往白楼书院。 陈露莹见事情已定,心中狂喜。 望着自家女儿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唇角,陈县令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拍拍沈知砚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很多:“你放心,我陈家定不会亏待于你。只要你好好对待莹儿,我举陈家全族之力支持你的前程。” 沈知砚心中明白,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他只能默默接受这个现实,尽管心中依旧无法释怀。 当天深夜,早已熟睡的山长被拍门声叫醒。 拿到沈知砚信的山长一阵恍惚。 等他看完沈知砚的来信,不得已叫醒夫人。 二人坐在灯下,反复查看沈知砚信里的内容,张夫人心中无比沉重。 他们知道,沈知砚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县令这是要把自已的女儿强嫁给沈知砚。 若是沈知砚拒绝,以后不仅名声会连累,就连仕途也会尽毁。 山长夫人无比惋惜的长叹:“看来,二丫头和知砚那小子今生有缘无份了。” 山长合上信,摇摇头:“时也命也,你也不必介怀。或许这也是沈小子的机遇。我想老顾应该能理解。这样吧,明儿一早,我们就带着定礼去县尊家提亲,顺便把那小子接回书院。回来后,让那小子亲自去顾家赔礼道歉。” 想了想,山长又说:“明儿,让人给顾家送封信,让他们别等了。” 两人商定后,却是一夜未眠。翌日天还没亮,就让家里的仆人赶了马车,带着定礼前往县衙。 到县城时,天已经大亮,已经晴好几日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马车停在县衙后院门口时,里面的小厮忙迎了出来。 陈县令没想到山长和山长夫人来的这么早,热情的接待了两人。 陈县令来长宁县两年,自然认识白楼书院的山长。别看山长不是官身,却也是进士出生。两人之前也有几面之缘。 陈县令没想到沈知砚找来提亲的长辈竟然是吴山长和他的夫人,不由客气了很多。 双方寒暄过后,山长直入正题:“陈县令,沈知砚是我亲收的学生,他家中已无任何亲人,我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他才华横溢,前途无量。承蒙县尊看中,如今他与令媛的婚事,我们应下便是。” 陈县令没想到吴山长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婚事,他原本以为会有一番周折。毕竟,这亲事是他们强迫的沈知砚,就算吴山长说些难听的话,或者指责他们,也无可厚非。 倒是让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无用武之地了。 罢了,都是聪明人,想来吴山长也是为了沈知砚的将来考虑。 “哈哈,山长果然痛快。既然我们双方达成一致,不若现在就一起商定成亲日期。不瞒吴兄,年后我就要被调回京,我希望在回去前,亲眼看着两个孩子成亲。” 吴山长点头,表示理解。他沉吟片刻说:“那就将婚事定在年前,至于日期,就由县令大人找人来看,看好后,让人传信过来,我们这边也好早点准备。” 陈县令露出满意的笑:“山长果然善解人意,那我们这边也不找人看了,不如婚期就定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如何?” 吴山长微微颔首:“小年这天是个黄道吉日,那就这日吧,就这么定了。” 双方几句话就商定完毕,陈县令心中大石落下,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吴山长,既然婚事已定,我们不妨再聊聊孩子们的未来。沈知砚才华横溢,不知您对他今后的仕途有何打算?” 吴山长微微一笑:“知砚这孩子天资聪颖,我已经为他规划好,明年秋闱他定会参加科举,以他的才学中举并非难事。届时,后面的会试和殿试,若能得陈县令在京中多加照拂,他的仕途必定更加顺畅。” 陈县令点头:“吴山长放心,沈知砚既是我女婿,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京中我还有些人脉,定会为他铺平道路。”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各自盘算着自己的的计划。 沈知砚过来时,像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显得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才几天的功夫,人就好像瘦了一大圈,眼里都没了光。一直没说话的山长夫人见他如此模样儿,连忙上去扶住他。 “知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山长夫人心疼的抓住沈知砚的胳膊,眼里憋着怒意。 沈知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没事,您别担心。” 沈知砚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山长夫人依然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她安抚般的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在心中遗憾的叹息。 “你的婚事,已经定好在腊月二十三那日。一会儿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回去后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 张夫人不得不把这残酷的现实告诉沈知砚。同时也在提醒他,既然他们来了,这事就定死了。 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路,就不要再做其他不理智的事。 从陈府出来,坐上回白楼书院的马车,沈知砚一语不发。 吴山长和张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毕竟这种事有两面性。往好的方面想,沈知砚这是走了狗屎运,攀上陈县令,仕途定会一帆风顺。不好的就是负了顾家二丫头。但其实两人都还没正式议亲,也算不上辜负不辜负。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厢内的气氛异常沉闷。沈知砚望着车顶,眼神空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吴山长和张夫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 好一会儿,张夫人忍不住开口:“知砚,事情已经定下了,你就别再想太多,陈县令家的女儿应该也不差,你和她成婚后,定能相敬如宾。” 沈知砚依旧沉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吴山长见状,叹了口气:“知砚,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你要明白,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我们能完全掌控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如好好想想如何面对未来。” 沈知砚终于转过头,声音低沉:“我明白你们的苦心。只是……我心中总觉得对不起顾家。”对不起顾清漪。他肯定让她失望了吧? 第一卷 第17章 无缘 吴山长打断沈知砚,神情严肃:“知砚,事出有因,我想老顾不会怪你的。再说,顾家二丫头虽然很好,但你娶了陈县令的女儿,对你未来的仕途更有帮助,你要为长远考虑。我们读书人不就是冲着科举考功名去的吗?这么些年,你看有多少如你这般才气过人,最后却因为上面无人照拂,最后碌碌无为的?你能有如此机遇,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沈知砚听着吴山长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吴山长说得不无道理,科举功名,仕途前程,这些都是他多年来努力的目标。然而,心中那份愧疚和无奈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低声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只是对顾清漪的那份执着,让他怎么都无法释怀。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沈知砚掀开帘子,望向窗外的雪,心中虽然依旧有些沉重,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好孩子,回去后整理一番,我带着你去顾家赔罪。” 张夫人长叹一声。如果是她年轻的时候,她定然会劝沈知砚不娶知县家的千金,坚持心中所想,和命运斗一斗。 如今她年岁已大,很多东西早已看透。 男人要的是前程。或许年少时会很轻狂,等老了后,定会为他的轻狂选择后悔。 当年,他夫君考中进士,被京中一四品官的千金看中。如果他没有拒绝对方,而选择坚持娶她,现在也不会只是个书院的山长。 虽然她从没听他抱怨过,但她心里清楚,他肯定后悔过。 从他看到沈知砚的那封信,到他眼里火热的光,以及他那么快就应下婚事,足以看出,他心中所想。 他是想让当年自己的遗憾,让沈知砚来弥补上。 罢了,总归二丫头也就和知砚有两面之缘,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厚。这亲事不成,往后她再介绍更好的。 到白楼书院时,已经下午酉时初,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知砚换了身衣服出来时,雪已经没过小腿。 张夫人带着他坐着回来时的马车,冒着风雪前往小河村。 一路上,沈知砚坐立难安,心中忐忑。两次的失约,他自知无颜面对顾家人,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清漪,她会怎样看他? 顾家这边。 原本今日是和沈知砚约好下定的日子。 顾晋父子三人,早早和书院告了假,等着沈知砚上门。 一家人像是过年似的,全都穿上了新衣,满心欢喜的期待沈知砚的到来。 然而,还是如上次一样,左等右等,到了午时,也没等到沈知砚上门。只等来一封吴山长亲笔写的书信。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老顾,别等了,知砚与你家二丫头无缘。” 顾家人一个个脸色难看。 请来的族亲和亲朋们,意识到这次他们又被男方给耍了,一个个气愤地要让顾晋去要个说法。 齐氏安抚好大家的情绪,把他们送走后,一脸担忧地望着顾清漪。 这亲事是她一直在张罗,好不容易让二丫头松了口,最后男方那边却屡次出问题。 她只觉是自己对不起顾清漪,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对顾清漪的名节会有损。 齐氏气的心窝子疼,却不敢在顾清漪面前表现出来。 顾清漪看到信上所写,心下一沉。看来,她和沈知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只能有缘无份了。 顾大郎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气的咬牙切齿。 “沈知砚这家伙,真是欺人太甚!我早就警告过他,他却还是失了约。我顾清许的妹妹不能任由他这样欺负。” 齐氏连忙上前安抚:“大郎,你先别急。我明儿去找张夫人,我定让她给我个交代。” 顾晋长长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信纸丢进火盆里烧了。 酉时二刻,天快要黑时,门口传来马蹄声。 顾四丫机灵的跑去打开大门。 见到是张夫人和沈知砚,顾四丫扭头就往回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阿爹,阿母,张伯母和沈郎君来了。” 齐氏和顾晋对视一眼,急忙迎了出来。 顾大郎和顾清漪也跟着走出来。 张夫人和沈知砚进了院子,看到顾家人,张夫人脸上带着歉意。而沈知砚则微垂着头,似乎不敢直视顾家人的目光。 齐氏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张姐姐,沈郎君,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张夫人走到齐氏面前,语气诚恳:“齐妹子,顾夫子,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向你们赔罪。知砚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希望能当面解释清楚。” 顾晋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沈郎君既然与我们家二丫头无缘,我们顾家也无话可说。” 沈知砚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是我对不起顾家,对不起顾小娘子。” 他不敢去看顾清漪,只要一想到日后他们再无可能,他的心就痛的像是被千根针在扎。 他是真的对顾清漪动了情,现在他也是真的无颜面对她。 “沈知砚,你跟我出来。” 顾清许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沈知砚连续两次失约。还是这种婚姻大事。他如何也忍不了。拉住沈知砚就往外走。 望着自家大哥那紧握的拳头,顾清漪担心他愤怒之下,和沈知砚打起来,万一闹出人命,对他以后的仕途无益,忙追着他跑了出去。 顾清漪找到顾清许时,他正和沈知砚在距离他们家大门口不远处的牌楼前。眼看着大哥一拳头砸向沈知砚面门。而沈知砚竟然不躲不避,任由拳头落向自己,顾清漪急着大喊:“大哥,别冲动。” 这要真一拳下去,有理也变成无理,有些事情就真的说不清了。 顾清许在听到顾清漪的声音时,愤愤的收回手。 顾清漪松了口气,走到沈知砚面前,朝她微微行礼。 顾清许上前把顾清漪挡在身后,面色沉冷的盯着沈知砚:“既然一开始就无意,当初又何必上门?” 沈知砚有苦说不出,只深深的朝顾大郎弯身鞠躬:“是我对不起顾家,是我配不上顾二娘子。” 第一卷 第18章 有备 “你给我闭嘴,道歉有什么用?你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定不会放过你。” 顾清漪扯着顾清许的袖子:“算了大哥,我们回吧!”事已至此,解释又有何意义? 知道真相,徒增不快罢了! 她又不是非沈知砚不可。 再说他们又没真的下定。就算下了定,没成婚,男方选择娶别人,女方也只能吃哑巴亏。真要闹大,吃亏的还是他们家。 “顾兄,我有苦难言,没按时前来并非我本意。” 沈知砚本是要把之前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想让顾清漪误会他。 “我于前几日在湖中救下一女子,此女是县太爷家的千金。知县大人为了他女儿的名节……” 后面的话沈知砚说不下去。可却让顾清漪突然想到了前几日,顾清欢回来时,向她讲的那个趣闻。 顾清漪突然有些恍惚。 上辈子救知县千金的根本不是沈知砚,为何这辈子却变成了沈知砚?难道是因为她重新回来,沈知砚的命运被改变了? 顾清漪不敢想,只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但同时也知道,这件事不是沈知砚的错,他也是被人算计。 虽知不是他的错,可顾大郎心里还是不舒坦。 他咬着牙拱手:“即如此,就当今日我没找过你。你也从来没去过我家。” 说完,顾大郎拉着顾清漪转身就往回走。 沈知砚望着那道走的决绝的纤细背影,握着手中绣着粉莲的丝绢,眼角微微泛红。 三人回到顾家时,屋子里的气氛十分低沉。 顾晋和齐氏对面坐着张夫人,三人一直沉默着,见到他们回来,张夫人站了起来。 她无奈的走到齐氏面前,拉住齐氏的胳膊,满脸苦涩的从怀中拿出沈知砚写的那封信,放在她手上。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你们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齐氏把信递给顾晋。 顾晋打开信,看了下去。 越看,顾晋的脸色越沉。看完信后,他深吸一口气,将信递给齐氏:“你也看看吧!” 齐氏匆匆看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抬头看向张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张姐姐……事已至此,沈郎君也是身不由己,我们不会怪他。” 张夫人颔首,她上前拉住顾清漪的手,十分歉疚的说:“二丫头,是伯母对不住你。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再找一门好亲事,绝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 顾清漪淡定自若的点头。 她并没怪张夫人和沈知砚。 本就世事无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大郎把头扭向一边,别扭的不去看后面跟进来的沈知砚。 这让沈知砚愈发的难过。 把两人送走后,顾晋和齐氏除了惋惜,还有对顾清漪的担心。 “二丫头,等过了年,阿母再给你寻比沈知砚还要好的郎君。” 顾清漪只是笑笑,寻思着还有谁的家世和沈知砚差不多的。 “贺家呢?” 顾晋突然想起贺震,眼里突然有了亮光。 算起来,正式来求娶他家二丫头的是贺家,沈知砚那小子也只是口头上说说。 其实,若不是二丫头自己看中沈知砚,他还是很看好贺震的。 “要是贺家再次上门求娶,一定不要拒绝。” 顾晋对贺震的印象极好,虽不是读书人,却彬彬有礼,说话做事不输读书人。总感觉在气质上,都碾压沈知砚。 听顾晋提起贺震,齐氏连忙看向顾清漪。 “二丫头,贺家大郎不是读书人,不过见识却不比读书人差。品貌皆可,你觉得他怎么样?” 齐氏不想驳了顾晋的用意,虽觉得贺震很好,可心里始终认为,还是门当户对更重要。 “要是我年长几岁,我就选贺家郎君。贺郎君不仅长得好看,家里还有钱。最重要的是,他是我们一个村的,就算以后嫁给他,回家也近。家里要是有什么事,还能第一时间回来帮衬着。” 众人听着顾四丫这孩子心性的话,突觉非常有道理。 如果不看门第,贺震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还要看顾清漪怎么选。 顾清漪心脏突突直跳,面对众人的目光,回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总有种熟悉的不安之感。 她总觉得发生在沈知砚身上的事十分的蹊跷。 她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安,抬头看向家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阿爹,阿母,贺家大郎确实不错,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考虑婚事,等年后再说吧!” 上辈子,她和贺震是在年前成的亲,年后没多久,侯府的人就找了过来。 顾清漪想着,只要她拖到贺震回侯府,她就能完全摆脱上辈子的命运,和贺震再没有任何关系。 到时候再寻一个和沈知砚家世相当的夫君嫁过去,过简单平静的相夫教子生活。 顾晋和齐氏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齐氏问:“二丫头,为何要等到年后?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好些日子呢!” 难道是因为沈知砚的事,打击到了她?让二丫头对亲事不上心了? 顾清漪摇头,怕她担心,笑着说:“阿母,我没别的意思,一切顺其自然吧!” 有齐氏把关,顾清漪相信她不会选贺震。就算是别人,她也相信齐氏的眼光。 第二日一大早,顾晋父子三人还没去书院,胡嬷嬷和贺震带着一群人,大张旗鼓的抬着聘礼,一路吹吹打打来了顾家。 村里的邻居们听到喇叭声,纷纷来到顾家大门口看热闹,人多到把大门口挤的水泄不通。 这次,贺家抬来的定礼比上回抬来的那些还要多上一倍,整整摆了一院子。 看到贺震,顾清漪不知怎的,突然福至心灵般,之前想不通的事,一下子便明了。 上辈子夫妻一场,这种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对方丢盔弃甲的手段,她何其的熟悉。 可顾清漪不懂,这辈子她和贺震好像没有多少交集吧?救他的人是她大哥啊! 她都刻意的躲着他,避开他,怎么还是把他们扯在一起了? 贺震这次闹的这么大,这是想要逼婚吗? 上辈子和贺震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他是那种城府极深,下棋都能走一步看七步的人。今日的一切,应是早在他的谋算之中。 第一卷 第19章 而来 究竟是什么时候,贺震想娶她的?她竟是一丝察觉都没有。 她严重怀疑,沈知砚和知县千金的事,定然出自他手。 现在的贺震才十八岁,不是前世让人闻风丧胆的定国公,如此年纪就心机深沉。 只是用在求娶她这种事上,会不会大材小用? “顾夫子,夫人,我家郎君请了李知府亲自来做媒。” 胡嬷嬷指着站在贺震身后,存在感极低的八字须男人。 顾晋和齐氏带着顾大郎,顾清漪,顾三郎和顾四丫连忙上前行礼问候。 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们一听是知府大老爷,一个个诚惶诚恐的跪下磕头。 虽白楼书院在大盛朝还算有名,但像小河村这种地方,难得来这么大一个官。原本大家都在小声议论,不看好只是猎户的贺震,能求娶到读书人家的闺女。如今,有知府做媒,谁还敢多说什么? 顾清漪暗自心惊,她只以为沈知砚的事是他设计,倒是没想到贺震这个时候竟然就联系上了李知府。还请了他亲自上门保媒。 李知府的妻子何茹是贺震亲娘的闺中密友,这些年可没少四处打听贺震的下落。 顾清漪记得,上辈子贺震回上京没多久,李知府也被调了回去。何茹曾多次到侯府看望贺震和她,暗地里多次相帮于她,与胡嬷嬷关系也挺不错。 想到上辈子,何茹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顾清漪看李知府的神色逐渐缓和。 李知府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小子倾慕顾二娘子已久,特邀请知府李大人前来提亲,还望夫子和夫人能够成全。” 贺震今日穿一身绯色锦衣,身材修长,气宇轩昂。他长发用白玉冠束起,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高贵气息。甚至他的气场直接碾压了李知府。 这样的贺震,与门外的村民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根本不像是生活在小河村的人。 顾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贺震,眼底略微有些震惊。不过他很快压下心底的异样,热情的招呼三人进屋。 顾四丫兴奋的凑到顾清漪耳边,小声说:“二姐,我怎么感觉贺郎君比上次来家里时还要好看。” 顾清漪瞥了贺震一眼,捏了顾四丫的手一下。 贺震的长相,确实没得挑,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被他给迷惑,一心要嫁给他。 上辈子回到上京,贺震被大姑娘小媳妇们推崇,上京四大美男之一就有他。加上他的身世背景,更是丈母娘眼里的佳婿。 甚至有不少世家千金为了贺震,宁愿入侯府为妾。 就小河村,不少姑娘都偷偷送过东西给胡嬷嬷,意思不言而喻。 贺震那句对她倾慕已久的鬼话,顾清漪才不会相信。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救贺震之前,她也只是知道小河村有这样一个人,根本见都没见过。 贺震今日这唱作俱佳的一番表现,要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顾清漪定也能被他给迷惑住。 不过,现在她答不答应,是其次,她阿爹和哥哥也只有秀才的功名,不可能会忤逆一个五品知府。 这一次来提亲,贺震让李知府当媒人,很有强娶的意思。 顾清漪看得出,阿爹对贺震还是挺满意的,大概就是贺震虽然是猎户,请动知府保媒,足见他的诚意和在乎她的程度。 还有贺震和知府的关系。 读书人谁不想背后有人支持? 山长能为了让沈知砚以后仕途顺遂,直接答应县令千金的婚事。 她爹也可能因为贺震和知府的关系,促成她和贺震的亲事。 不是他爹想要攀附谁,也不是她爹不够爱她,拿她当联姻的工具。而是她爹深知,上面有人好办事。他不仅要为她考虑,还要为她大哥铺路。 当然,他爹就算再满意贺震,也不可能独断专行,必然还会问过她的意见。 若是她不答应,她爹会和她分析其中利弊。若是她明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还是选择拒绝贺震。她爹虽然觉得惋惜,却也不会强迫她。 顾清漪在心里叹气!她总觉得这辈子的贺震和上辈子没回侯府前的贺震像是换了个人。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她怔怔的望着贺震出神的时候,贺震以为顾清漪被他的所作所为感动到了。 他今日故意穿了前世顾清漪最爱的绯色锦袍,就连玉冠也是仿照上辈子,顾清漪送给他的那件白玉冠打造。 为了顾清漪,他让手下拿了他亲娘的玉牌,故意出现在李知府面前。 李知府果然上道,顺藤摸瓜找到了他。 李夫人是他娘的闺中好姐妹,上辈子夫妻二人帮了他不少,这辈子他打算把找到他的功劳送给李知府。早日让李知府调回上京,一家人团聚。 再就是,让李知府出面为他和顾清漪保媒。 顾夫子就算再迂腐,有李知府出面,顾家拒绝他的机会直接减少一半。另一半就要看顾清漪,会不会为了家人而妥协了。 他深知这辈子,顾清漪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以顾家人的脾性,若是顾清漪不同意,顾家定然不会轻易答应婚事。 他今日来之前做了充足准备。他相信,以他的诚意和李知府的威望,再加上沈知砚已和知县千金定亲的事,顾夫子绝对不会如上次那般,再说考虑。 上辈子他对顾清漪亏欠的太多。这辈子,贺震只想给娶了顾清漪给她最好的。 以李知府的品阶,别说在小河村,就算在白楼镇和整个长宁县,西凌城,也称得上是大官。他来做媒人,那是给足了顾家面子。 顾家根本拒绝不了这桩亲事。 李知府很是平易近人,根本没摆任何官架子。他也很快进入到自己的角色,和顾晋不一会儿就开始称兄道弟,对顾清漪更是夸成了天上的仙女。 顾晋被哄得飘飘然。 就连原本在意门第的齐氏,心中都有所松动。 顾大郎虽没说什么,可他看李知府那崇拜的眼神,让顾清漪明白,她的家人在不知不觉间,心已经被李知府三言两语就笼络住。 顾清漪心中一阵无力感。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脱离了她的掌控。看她阿爹那样子,恨不得不过问她的意见就直接答应亲事。 第一卷 第20章 执着 顾清漪可不想坐以待毙,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不得罪李知府,又能拖延时间。只要拖到贺震不得不离开小河村回侯府。到那时,以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恢复世子身份的贺震。 顾清漪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绽放出温婉的笑意:“阿爹,李大人这般抬爱,原是顾家和我的福分。只是前几日替阿母抄经时,忽得观音大士托梦,说女儿命格与腊月犯冲,今年不宜议亲,须得过了正月十五方能行纳吉之礼。” 齐氏手中茶盏一颤和顾晋对视一眼,忙不悦地说:“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顾清漪微微朝齐氏一福身:“原是怕阿爹和阿母担心。” 这话虚假成分过重,大家一听便知是顾清漪不中意贺震。 李知府瞥了贺震一眼。心想,这小娘子要是知道贺世子的真实身份,怕是抢着也要嫁。关键是贺世子嘱咐过他,不让他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这下可难办了,人家不愿,他可做不出,仗着身份恃强凌弱,强娶之事。 贺震急了,怎么就不能年前议亲? 昨日沈知砚就能和她议亲,今日他怎么就不能呢? 贺震怀疑地盯着顾清漪,难道她还在想着沈知砚不成? 一想到顾清漪心里有沈知砚,不愿意嫁她,贺震急得眼都红了。他喉头滚动,指节攥得发白。 这时堂前炭盆突然爆发出火星,惊得贺震猛然起身,漆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顾清漪面前,深情凝望着她:“我不在乎你是否命中犯煞。”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恳求:“你可知,我心中早已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无论身份地位,我只愿与你共度余生。” 顾清漪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贺郎君,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唯一的妻又怎么样?到时候小妾通房,庶子庶女一大堆。如上辈子那般,她最后落得个被毒死的下场。 贺震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苦。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握住。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顾清漪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动摇。 可,顾清漪却不看他,拒绝他拒绝得十分坚定。 贺震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的红血丝愈发明显。他猛然抓住顾清漪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比任何人都会珍惜你,疼你,爱你。” 李知府见状,连忙上前劝解:“贤侄,冷静些!顾娘子既然心意已决,强求只会伤了和气。” 贺震仿佛没听到,猩红着双眼,倔强地不肯松手。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他相信,他这句话顾清漪应该能听明白。 顾清漪没想到贺震会拿沈知砚说事,语气冷了几分:“贺郎君,你我无缘,我感激你的厚爱,但我不想那么早就议亲。你若愿意等,就等来年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 反正她是知道,贺震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看他急成那样子就说明,他也知道自己快要回侯府了,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贺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紧紧盯着顾清漪,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知道我到底输在了哪儿?但我贺震可以发誓,今生非顾清漪不娶。” 顾家人全都一脸惊诧地看着贺震,他们谁也没想到,贺震竟然对顾清漪的感情这么深了。 据他们所知,贺震才来过家里四次,两次还是来提亲。怎么就非顾清漪不娶了? 贺震见顾清漪还是无动于衷,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向你二次提亲。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任何好感,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愿意用我的真心和行动来证明,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 李知府没想到贺震为了顾清漪,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这个顾娘子在贺震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日后若二人在一起,他要和夫人通通气,好好和顾娘子相处。 顾家人这会儿均被贺震的话打动,若不是碍于顾清漪没点头,他们早就举双手应下亲事。 什么腊月不易议亲?都是借口。反而顾清漪要拖到正月十五以后,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想不明白的还有,贺震为什么对年前议亲这么执着。过了十五不也挺好的吗?反正人又跑不了,年前和年后统共也就个把月的时间。 贺震见顾清漪不说话,心里万般焦急,可他并没退缩,反而平静下来,认真的说:“顾娘子,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婚后我绝对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的真心。” 顾清漪没想到贺震会说出这样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知道,她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语气更加的冷淡:“贺郎君,你的诚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感情之事强求不得。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贺震的目光依旧锁紧紧锁在顾清漪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刻入心底。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顾娘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或许是对我不够了解,或许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但请你相信,我愿意用余生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绝非一时冲动。”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细腻的花纹,中间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他将玉佩轻轻放在顾清漪手里:“这是我贺家的传家宝,此玉佩代表家主令,我娘说它只能交给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此玉佩代表着我对你的承诺。” 顾清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这东西是侯府家主令,持玉佩者侯府上下全都得唯命是从。上辈子这玉佩一直在贺震手里,被他小心的戴在身上。就连老侯爷想要,都无法。可她如何都没想到,贺震竟然把玉佩送给她。 第一卷 第21章 定亲 但是他又想要将实力提升到那个级别,可是这样的话,到时候就算他不去神界,也迟早会被神界的那些神所发现,所以他才需要安排人上去,替他了解情况。 虽然这么想着,南溪荌却还惦记着偶尔偷偷摸摸占占便宜,真是又怂又怯。 一个多月苏天都是处于不眠不休的修炼中,这才将最主要的两件事情完成。 但世人都爱慕美好,三姑娘的美貌在这满京都都是赫赫有名的,即便看不见人,也会发自内心的赞叹一二。 这场比赛,除了何塞没有上场以外,保罗-兰伯特尽遣主力上场。 “恭喜二位喜得良婿。”得知林承的身份,白耀华知道和上官家交好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对面人多,是不可能面对他们如此露骨的进攻,却连个道具都不扔的。 不过,好在苏天后面想到了办法,没有灵性一是因为材质问题,二是他没有炼制灵器的经验。 从来没有人完全的赢过洛剑心,只有她们因为洛剑心弃权,赢了一次,但是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我等追随豹帅,明正国策。决不让朝堂落入国贼之手。”两百零四个金丹四层的高手跪地道。 边让其人,虽然并非籍籍无名之徒,却充其量也不过是江河里的米粒之砂,湖海中的点滴之水罢了。 “是吗?他很厉害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出来?”王子豪心不在焉的说道。 而面前这胖子手里的那副图纸中展现出的,道观里供奉的神像倒也是三尊,可是这三尊神像的面貌,悟空怎么看也不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三清像,然而不是三清的神像吧,偏偏悟空看起来还总觉得有些面熟。 由于这种分裂和混乱,安然在谈到关于这些高大上的望族的问題的时候就挺不自信的,不懂的不能乱说不是? 当然,绝大部分光明教会的魔法师,都是因为生怕在规定的时间内跑不到指定的地方,所以才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并成功激发出了全部潜能,所以方才能够用出这种令众人瞠目结舌的奔跑速度来。 “我们身为南宫世家的长辈,关心自己的后辈,难道不行吗?怎的就很难让人相信了?”老者虽然有些惧怕宝禅寺的威名,但为了讨好逍遥派,他却是不得不出言反驳。 猴子这边也烦透了朱刚烈动不动卖关子的无耻行径,接到沙狂澜的眼色后,点了点头和沙狂澜一左一右朝着朱刚烈围了上来。 黑子抬头看向天空,一架波音客机和两架护航战斗机正在接近机场,他心想这是谁这么牛逼,在非洲出行还有战斗机护航。 作为一个带着多年之后记忆的重生人士,安然也尽量把上辈子关于游戏的那点可怜的回忆从脑海深处好似挤牛奶似的,一点一点的挤了出來。 “是我在配合的时候出了问题,是我害的墨受伤,祭司大人,你救救墨吧,只要能够救墨,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穆焦急开口,这么一个壮汉却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眶。 齐若琳撇了撇嘴,心里不以为意,举起手里的白瓷勺子,继续乖乖舀着碗里的甜羹吃。 而苏风终于也都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一大袋东西。 然而唐果可没有忘记虎犽能够变成大老虎这事,其他人想必也是能够变成兽的吧,对上那么大那么多的野兽,她还真没什么信心能够占上风,逃跑也许可能也行不通。 这两脚兽到底是什么物种?实力竟然比能化身为虎兽形态的虎犽他们还要厉害?难道是熊?野猿? “你是?”唐娆首先开口,不想再和做无谓的眼神交流浪费时间。 他只能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着盘膝坐下,打算进一步融合掌控这具年轻的身体。 一位高级官员施施然向齐宴走来,临到身侧,却被于事源拦下,他脸上的笑容一顿,避开旁观者的目光,低声发问。 闵飞已经大四,对这次的竞赛很在乎,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闪失。 说完之后,金辅和金弼两人便转身向后走去,天生也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两人接下去有什么举动,又究竟是从何处请出九阳火的。 “我说让你们去办就去办,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我的话你听不懂吗,要我重复一遍吗?”黄大壮突然怒了,对这个家伙把实情脱口说出来十分的震怒,而且还当着秦风的面,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好了,算你猜对了,可是他让佩珊变老,又变回来有什么用意呢!”杨羚不解道。 阴阳师一把将崇祯皇帝抓起,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出大宅,他的这股神力,连刺牛肉长大的两位外国人都为之惊讶。 “将军!宋朝军队突然袭击,这谁也挡不住呀!再说我们可以撤向白霞关呀!以后如果皇上怪罪我们可以说是为了向白霞关报信才撤的!”那位亲信对李通说道。 玄龟如同变形金刚一般化作无数甲片,将我的身体各处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个龟型铠甲勇士出现。 看着栽倒在床上痛哭流涕的妻子,卢定峰一时间也是难以抉择,一筹莫展。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抽着闷烟。 园子里如许静默着,有一种各怀心思的诡异。花香随着初春的微风扑面而来,出岫闻在鼻中忽然感到紧张得心悸。 天生双手负后,站在那里,看似从容,但是那双眼睛,极黑极亮,目光中有种逼人的气势,如刀似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脊背上会不由自主的冒起一阵疙瘩,心中更是像有一道寒风刮过一样。 第一卷 第22章 殷勤 毕竟他们现在代表的,可就是南宫家与魏家的脸面,无论哪一方战败,都会让其背后家族大丢颜面。 算卦的老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认真看了看对面的这个男孩,他也觉得有点蹊跷。 车厢中满满都是袋装的工业树脂,他的身体犹如炮弹一样射了进去,顿时有无数袋子被撞碎,雪屑一般的树脂粉末激荡而起,顿时舞起漫天飘飞的白雾。 他们不了解秦牧,虽然平时一副温和的阳光少年的模样,其实他一直都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的原则。 “我没有想要瞒你,只是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开口。”菊琳哽咽着说道。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竟是有人穿成这样,又不是拍戏,这么穿就算了,大半夜的从六楼的窗户进来,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过想到自己的给的那点彩礼,他不由摇摇头,其实自己还是赚大了,估摸着糜竺现在都在考察自己呢。 哭声忽然变得尖利无比,镜子内是,鬼物的指甲划过玻璃时制造的响声,让人心里发毛。秦牧看了过去,想要看看这山崎星野要搞什么花样。 莫离回到原世界,很是心灰意冷,而那时的遥仙踪还叫天圣宗。他回想起在异世界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有感而发,改名为遥仙踪。 就在他看得正入迷之时,一个不和谐的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从沉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不,我不相信,我是堂堂燕家的嫡系传人,不是马夫的儿子。”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吼叫响彻在两人身边,姜玉轩心中一动,立刻找到了脱身的理由。 你在这颗生长之前都做不到的事情,等它长出来之后,就更加的做不到了。 道祖乃是一个传奇人物,他的传承神兵有一件无垢拂尘,还有一件浑元金刚镯,还有一个九彩道冠,这些东西姜太初是一点没有看到。 谁还会记的四年前的会长大人呢?当然是同样有过四年历史的老人。 “桌子加餐具,再加上潜在的营业损失,至少五千块。”柳青瓷说道。 唐枫说完才发觉自己后面这句话很容易令人误解,会让人感觉自己在趁火打劫”哄抬物价“!刚想再说点什么对面已经做出了强烈的反应。 那是真正的巨龙,足以覆灭一国的存在,葛生看着那条黑色的巨龙如同黑色的闪电向着他们掠下,狭长的龙嘴布满着锋利的獠牙。 在这种情况下,云天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就已经恢复了大半了,剩下的伤势就需要时间来进行恢复了,不是急切之间就可以恢复的了的。 他当然高兴了,因为他的仇人马上就要死了,他马上就能给儿子报仇了。 “是赵局长这么安排的,说是为了安全起见!”孙志辉见刚子没放声,随即又解释了下原因。 项峰的脑袋左右微移,眼珠也是不断扫动,观察着鹰的一举一动。 麻爪子的!这还让她怎么攻略任务,原本被限制自由就够让老妖怪忿忿的,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个娃。老妖怪万念俱灰的看着天,有种迷之迷茫。 临走前她本想约蝉声见一面的,哪知蝉声却跟几个爱好画画的朋友写生去了,说是去什么有灵感的地方画画,肖颖只得无奈地放弃。 苏一看着滚动的黄色大字,内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麻爪子的,一个破任务就绑定了情缘,这都什么鬼? 说的不客气一点,只要步天荒一旦控制了这些人,在诸神大陆上,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是不是在想刚才我奶奶说的那些话?”爵之渊刚才就感觉到蓝星星的不对劲。 丫丫直接给建议,就学着人家那样子,家里请客。当然,自家的条件一般,但是,看着也算是顺眼的。反正,就家里这个条件,也不为了装门面,就大肆的修整一遍了。 妈呀!辣眼睛?为什么她只要用038给的瞬移,就是这种诡异的情景剧? 龙邪话落的同时,凤落尘目光如炬的凝视着苏一,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期盼。 黑鸦老头儿一句话让阿牛面色微变,见了阿牛这般模样,老头儿才继续道。 苏野笑了,从他大难不死的那一刻起,他就没觉得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得了他。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帝天活了下来,且修炼到了神帝一重天的境界,杀回来了。 她叫唤着,故意肩膀朝向言心心,极其恶意用力的往言心心的肩膀撞去。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波折的话,或许其实这场比赛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看见青年走出,哪些火帝宫的武者,一个个眸子之中尽是恭敬之色,对着龙炎一拜。 三种意境叠加在一起的一掌,连虚空都颤抖了起来,仿佛承受不住叶无双那可怕的力量。 此时,在炎龙皇朝大军的怒吼之中,胡天一的眸子之中泛起了血色,一脸狰狞。 “我们三个是从南荒过来的,我叫龙岩,城中的龙氏武器行是我们龙家的产业。”龙岩笑道。 林荒和李妙依在神路上,被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极速朝着苍穹深处飞去。 自从张春华在牧野与司马懿相见之后,到汉中这遥远的途程,两人就一直非常奇怪。 “的确是我有欠考虑,莫老,现在该怎么办?”卫家辉心下一震,有所醒悟。 终于到了要与这世上最顶尖的不世剑手决战了,三年之约,至今却超过了七年之久,也算是自己多活了这七年。 第一卷 第23章 满意 为了这个理想的目标,颜月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好好放松一下。而出宫应该可能性不大,颜月便选择了在宫里放松。至于节目吗,颜月喊来春花秋月等一干奴才,细细地布置了一番后便直奔勤政殿而去。 虞舜心知轩辕笑在说什么,他也是不顾族人反对硬是与亚霸族人混在一起的。对于轩辕笑这些话,他无从反驳。 “你退下吧。”刑醉蓝失神地命令道。那个筑基期修士如获重释般地迅速离开了星云殿,似乎是一只丧家之犬一般。 “不,这个想法绝对不值得去想,更别说去做。”窦若梅首先反对的说道。 冥思苦想,青云再次想起了那曾经看到过的‘明光十字架星空图’。或许能参透这个星空图,自己就能顺利进阶到下一个境界。 这些人中尤其是那李民贵,此刻更是有些幸灾乐祸。青云当然注意到了他,只不过,他不知道这李民贵到底在幸灾乐祸什么。 至于祝荣罡。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但在数十年前。虞舜可是在他手上夺得过族长之位。虽然有些运气巧合。不过赢了就是赢了。对接班人之事他也沒有太大意见。 “老大,你走吧!”屋内的其他人全部都挺了挺腰,异口同声起来,都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你能明白就好,我想你爸爸之所以让你跟我來东阳市,一是想让你远离危险,二是让你明白一些人生道理,今天找我出來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萧晨轻声说道,双眼看着艾玛。 “阿姨,你放心吧,梦婷不会去打工了,也不用辍学了,蒽,还有叔叔的病我也会帮忙的”韩羽淡淡的笑道。 丧尸大军已经近在咫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一个冲锋就能冲到眼前。 因此,包括唐曲在内,大家其实都很憋屈,因此只能采用派出传令兵的方式。 具体的原因叶晓峰还不清楚,但估计在这个世界里,白景利和他们应该是有什么过节。 “元直有什么话说,尽管说来!”赵风连忙点头,他现在正在犯难应该如何选择,徐庶的开口正好能够帮助他决定一些事情。 吕掌柜比前些日子要显瘦许多,诚然王凝不在的这段时间,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一力担了起来,忙里忙外,切实是累得虚脱了,要知道他的对手是苏筱妍带领下的江宁最强商人团。哪怕他倾尽全力,该走的还是走了。 密室内,云天上人盘坐依旧,只上他双目已经空洞无光,完全就是一俱形尸走肉。 那巨塔一般的身影才一动作,立即又激起了风雷之声,鬼修们纷纷退避,生怕被波及到,像这等狂暴的肉身力量,如果被他碰到,多半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今晚算是江南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折磨人、摧残人,将自身所学的几乎全部用到。 众人坐了下来,往常王凝不与他们将所谓身份,他们也大多习惯了,眼下却因为苏筱妍嫁过来,有些规矩就得立起来,而且看王家的状况,苏筱妍肯定是掌家的那个了,是以王凝虽然叫她们坐,她们却不敢没规矩了。 兵王虽然为了钱受雇于枭城,但也不是一般的打手,自然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画清心看着冥王的背影,脑海里貌似有一股声音在呼喊她!“菀菀!”她楞了一下!可能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吧!菀菀是谁? 帝筱寒交代好之后直接朝着客厅走去,心里满满的五味陈杂和说不出的感觉。 “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我和他的尸体,度过了六天…我就那样害怕地蹲在角落里,和他毫无血色地眼睛对视着…”说着,那种阴寒的感觉再一次爬上了我的身体,浑身的鸡皮疙瘩使我有些颤抖地握紧了手腕。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他坚决的说道,手上的力道又重一丝。 吴道见过无极道人的那道残念,甚至对无极道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俩都已经这样说了,这个时候再纠缠下去可能适得其反,倒不如就让二老好好想想。 哪吒帮孟水芸忙好了,还获得了两坛美酒!这可把他乐坏了!笑眯眯的拿着酒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慢慢品尝。 一听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陷害他们听血楼,素来寡言的盲杀们,愤怒难当,狠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 保安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是,韩歌如果不是什么大会所的老板,可能就约不到最好的调酒师。 南宫天也难得的有了点笑容,自己的这个将军呀,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的说。在战场上,虽然不能够说是百战百胜。但也是靠着将军及其几个得力的干将才能够守住出云的这片江山。所以他对于将军有着很大的信任。 向明轩和萧祁在内室里聊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就在萧衍等得极是不耐的时候,内室的帘子终于动了动,向明轩与萧祁依次走了出来。 他目光变得凝聚,翻身坐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抓起了电话,迅速按下了区位号010,随后是一串数字。 第一卷 第24章 成亲 就算贺震第一次到他们家提亲,他也没把贺震当自己人看。 谁能想到,自己那么看好的人,结果却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和别的女人定了亲。 从前曾经见过一回的古朴大门出现在光中,潇潇听见系统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特别是罗源在蓝山宝塔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和潜力都是排在了第一名,所以罗源他才能够获得这么高的荣耀,而且这是蓝山帝国上百轮回时代下来唯一一个以永恒真神的境界而加封成为封号强者的存在。 有说李自成因为他老婆出轨,愤起杀妻,又把要治他杀妻之罪的同知杀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逃到了甘肃,投在甘肃总兵杨肇基麾下当了亲兵。 “只可惜,我都不会说,这你要怎么学?又如何能学的来?”庄凉轻笑,眼里满是戏谑。 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学院,几人不免有些向往,这里是最高学府,里面强者如云,能进里面的人,以后混得都不会太差。 这个望远镜两端都是凸透镜,应该算是开普勒式望远镜,比邓玉函给自己看的伽利略望远镜更先进。 所以本奈特家的老大和老二这次在这边,刚好可以住在一起,一人一间房,相互也有个照应。 长生医馆内,帝轩逸借着考核之便,先溜回了帝都,并且,以后都在帝国学院在帝都的分院学习。 法官西装精哈维努力保持铁面无私,但嘴角依旧情不自禁的浮现一丝弧度。 她想去拿几个木夹,把床单夹在晾衣绳子上,可是刚松开手,床单又差点被吹落在地,正在为难,突听到院门“嘎吱”一声响,随即听到有轻轻地脚步声走了进来。 话虽这样说,但姚清沐还是望了荣允一眼,其实她也不知道在队伍中唱歌这件事合适不合适。 天鹅的话,让我更伤感。为了不将自己弄哭,我选择回答晴晴的话。 “不要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看着孤王,孤王知道自己很厉害。”慕容飞鸣自恋不比地甩了这么轻飘飘地一句下来。 忻离?玮柔荑惊讶的看着拜幽硫兮,妖孽这样说,那一定是忻离出了什么异常。 她是莫铁心。铁石心肠。她不会轻易被感动,在她身上花心思那就是浪费。她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一次感情伤害而已吗? 我脑子转了转,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不想让我回去,不想让我这个时候回去。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支开我?甚至用上了他之前的假想情敌吴锦年? 说着朝最先被他甩了一巴掌的青年走去,他因为被李辰一巴掌甩开,反而还逃了被碎玻璃袭体的厄运,但接下来他承受的,是比这更加可怕的恶梦。 “先回和泰殿吧。”赫连和雅神色略显难堪,心里想着,脚上竟然就自己走了。哎,她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帆的功劳,他可是很难请的,一直在法国,每天跟他那些宝贝设计图在一起,很少回国的,想要见他,简直是难上加难的事。 阮坤是他舅舅,自不必说,封商彦是秦慕修亲口告诉他可以信任的人。 第一卷 第25章 算计 顾大郎轻轻拍拍沈知砚的肩膀,轻声劝他:“过去的就过去吧!你要学着往前看。别忘了,明年,我们都要参加秋闱。别再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中,耽搁了学业和你的前途。” “不信算了!我们走!”夏凡不顾众人的劝阻,带着慕柠兮便走了进去。 “你们口渴了吧?我去给你们倒水。”话落,秦舞也不管两人要不要喝水,就径直的过去接了两杯热开水来。 于是,在长安城权利变更的这一夜,有人鲤鱼跃龙门,有人成为了丧家之犬。 立美娟笑道:“你可晚了一步,现在你得赶到西北坡去了,那边也有一片草地”。 曲清染用马鞭敲了敲羊皮卷上震雷的方向,跟敲黑板似的给众人划重点。卿子烨听了她的分析,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我就知道这感觉不对,红毛和师爷肯定是去医院了,但是他们大部分人都在这里了,只有红毛和师爷二人带着人去医院,肯定不会有很多,27应该可以应付吧? 他点头的力度确实很重,就像一座大山不断从天空坠落到地面上。 卫卿卿得到消息后不由满心疑惑,心想这个琉璃莫非是改头换面的素衣? 方正骇然,急忙运转起洞察之眼,但是没用,实力差距太大,洞察之眼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原来虞美人几次探望十一皇子后,渐渐发现伺候他的宫人不太尽心,故而每次陪完十一皇子她都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徐浪对此一笑,不纠结水月宫主究竟是成仙还是死去,毕竟这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事。 所谓多吃跟吃好,就是必须得顿顿肉蛋奶,加强营养才行,要不然影响身高发育的。 玉简本身自带的灌顶光华,以及熔炼特有的光华,一起钻入秦源眉心。 寡人可是为了许国不受妖魔侵扰,才继续坐这个位置的,若寡人退位了,妖魔可就要来犯了。 秦源点头,他当然清楚,或者说印象很深,因为赵钱出去旅游,他特么在苦逼的练武,那时的他羡慕极了。 秦源三人本来以为让精灵到达天王级就足够惊人了,结果这种力量其实最主要的帮助更高的门槛。 毕竟不管怎么说,曹志强现在才十九岁,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 徐浪镇压着源神,源鬼,乃至于通天冥宝的身姿就这样出现在太古万族,以及禁区子嗣之前。 付金峰丝毫也不畏惧,他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在实力突破之后,他急于想要宣泄掉先前的憋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算情有所原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不管什么情况,魔法师干涉普通人都是不好的。”彼得提醒了他们一句。 “真的想要离开我吗?”秦宏问,极力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陈盈赶紧摇头。 狼哥甩手一个酒瓶掷出,酒瓶在苏雪旁侧的墙壁上炸裂开来,玻璃碴子四散崩裂。 和秦风进行了一番较量后,他反而从最初的极端愤怒中冷静了下来。 “陈盈来啦?”老板娘看到她,放下手里的裁纸刀,赶紧打开门。 不过这一次出来,时辰的的目光也并没有在乔西的身停留多久,反而是和晴晴故意走慢了几步在说些什么。 第一卷 第26章 嫁衣 球进之后,国际米兰的球迷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最后关头竟然出现了乌龙球,不少球迷怒砸座椅,爆了粗口。 “是土之国岩隐村的暗部,还是说雨之国的势力呢?”佐藤秀中见到蝎打开卷轴,眉毛不禁微微一挑,全身开始紧绷起来,做出了一个随时准备进攻或者防御的隐蔽动作。 陆天翼松了口气,这才脱掉衣服,但还是保守的穿了件内裤,赤着两条大长腿走下去。 黑子落在棋盘中的“天元”位置,将白子已成的大龙之势直接从中绞杀。 看来它就是大壮一样,能听懂她用丧尸的吼声传达过去的意思了。不过她真没想到,连这家伙都能听懂她的丧尸吼,还以为就只有大壮能听得懂的呢。 武道气息疯狂涌入这些魔尊的体内,将原来那些邪魔气息湮灭转化,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魔尊们就被“改造”完成。 “部长,你老婆以前还是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一头短发跟个男孩子似的,身上穿着白色研究袍的包晓英看到就常赶儿子的戚兰笙,悄悄的伸手去问冷轩瞳。 “因为你知道,你既然知道,那肯定不会让我把你的事说出来的对吧。”林乔回道。 “大师姐,你身上的封印还没有解开呢,如果没有师父的话……”沙晚静也是没料到孙舞空会突然提出离开,想要用封印来挽留。 奥利维拉又惊又喜,他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拳头,怒吼了一声,把前面战术部署输给卡胡达的郁闷都发泄了出来。 唐心如接连说完,唐山却是听得一脸没劲,这些事儿,还需要她在这里为自己一一解说么? 不过她只要想到自己的爸爸给了云倾月那二百万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这云倾月不会又要管林正杰要钱吧?想到云倾月可能真会在管林正杰要钱,她的脸色可就变得不好看了。 又是一箭射杀了一头狼!科尔一共就三支箭矢,这个时候还没有进行回收,手头上只剩下一支箭矢了,最后那支是要留着备用的。 她看上去气色很差,面色惨白,脸上还冒着薄薄的一层虚汗,四肢干瘦,看上去一阵风都能刮倒。 不知过了多久,赵帝觉得可能是一天,两天,或者三天,最后一声嘶吼之后,第四道魂环缓慢落下,随后消失,赵帝渐渐睁开眼睛。 抬眼只见胡月依拎了个药箱似的黑木盒子跨门而入,清冷的目光在看见猷王时顷刻柔和了不少。 不知为何,解灵胥此刻比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更加紧张,心脏在胸腔剧烈地上下跳动着。 这段时间,黎浅沫之所以可以春风得意,那是因为徐淑芬在山上礼佛。 “那就不上来了,直接靠着机车不就行了吗?”此时的雷鸣川也是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而看到雷鸣川拿出了武器,特雷希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奄奄一息的蛟龙嘴里,再次传来那道苍老的声音,声音充满讥讽。 她也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看向了陆游,想要知道他有什么做法,以免自己冲动的行为坏事。 听闻此话,咋婆婆顿时松了口气,她很清楚,罗林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 二傻子?是说我吗?孟起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有些不善,不过随之而来的景象让他打消了找竹老六算账的想法。 火犀很没有骨气的趴在了地上,高庆笑着向火犀的背上爬去,废了好大劲才爬上去! “龙涛,我也来。”城墙上的寻欢也是招呼一声,然后又是上百身着黑色战甲的武城卫集结,紧跟着寻欢跳下城墙。 声音刚刚落下之后,数道身影,便是出现在了远处,向着他们爆射而来。 “怎么回事儿?”听到声响的林碧霄出来后看到几乎成对峙状态的两人不悦的蹙了蹙眉头。 可是现在方泓哪有半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并已接受了现实。 毕阡陌也在换好衣服的同时把杜采薇打电话过来以及他刚才得到的消息统统都告诉了林碧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串浪花,一个牛头泥鳅身体的怪物从海水中钻了出来。 陈最一伸手,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两只手枪,这是在奇峰寺混战时缴获的战利品,一直被他放在随身空间里。今天遇到了强敌,他迫不得已,只能拿出来了。一把枪别在腰后,一把枪塞进袜子里。 烈日下,陈最甩开双臂,迈开两条大长腿,沿着马路跑了下去。一滴滴汗水从他的肌肤深处泌出,汇聚成豆大的汗珠滚落。方才郁结于心的那口怒气似乎随着大量汗水一起排出体外。 第一卷 第27章 出嫁 狄舒夜拉了拉斗篷,将脸稍稍遮掩了一下,他并不想节外生枝,他的目的很简单,前往贺南轩,打听一下关于千里搜魂大法的事情,然后看看韩江雪,直奔东大陆风宗,寻找风火太上。 “这什么破病房!怎么连套病服都没!这医院也太破了吧!”李叶在房间内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可以穿的病服不由抱怨连连。 安瑞尔无声无息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身影在夜色之中宛若透明。 巨大的星芒炎柱冲天而起,星霜冰柱紧随其后爆发,形成了星辰yin阳鱼的yin阳之眼。 九根石图腾的间距玄奥,隐隐超出夏府门、墙一节,有着潜龙升天之意。 咚嘭两声间隔很短的撞击声接连传来,因为是军用运输车卡,而且还被高城家私自改装过,所以车前面的玻璃视窗是防弹玻璃,而且还是那种厚度达到了一厘米以上的高强化防弹玻璃。 此时,江维的神色非常平静,完全有别于周围其他人一脸地惊骇、恐惧、好奇;他置身在人堆中,却仿佛一点都没有被正在上演的屠杀的一幕给震慑到。 “七亿。”孟星辉依然云淡风轻,仿佛七亿对他来说,只是一串毫不相干的数字。 “平日里笨头笨脑的,那天……那天他竟然……坏家伙终究是坏家伙。哼!”独坐屋中,韩江雪原本恬静的姣好面容此时却时而含羞带笑,时而潮红如朝霞。 唐雨灵拿着那些烫手的东西看都不看就扔进箱子里,只是偶尔瞥一眼那些包装盒上大胆的画面就让她心跳加速了。 其实沈路很想直接把这个谢金钗当成敌人来对待。可这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虽然她派人来杀过自己,但由于沈路缺失了和那人打斗的记忆,因此反而无法生出仇恨的感觉。 “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和诗韵那丫头交往吗?怎么闹这一出了?”叶爸爸的语气突然有些严肃的说。 “成,那就谢谢婶子了。”这样的院子真不知道要多少钱,贺安泽心里有些没底了,看来他得去店里拿些钱。 刀急速出鞘,很简单的直劈,千叶枫霜眼中露出轻蔑之色,抽刀格挡。 大集这天,梅雪跟着奶奶去菜场里去找,看有没有菜种,一般这些菜种购买分两种,一种是村里人自己拿出来卖。 最夸张的是,沈路发现自己居然能够随意的控制血液流动的速度。 众人有了目标,直推过去,轰杀一片片的上古战灵开出一条通道。 “你……”谢夫人哭得哽咽难言,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叶离在心底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出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枫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支撑不住,意识也变得模糊,连自己逃的方向都分不清了。 鸷鸟就是谢玲,她意外答应楚越接受这场挑战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楚越的能力,当然更多的是气愤。当然,她也不指望楚越能打赢对方,因为这个公子无罪非常牛,在装备和等级上都远远超越了火凤这个账号。 威珥心下一紧,手中一恍,两只长矛就出现在手里,衣服下面隐晦的一闪,一层木甲贴身浮现。威珥戒备了起来。 在海上耶罗乘着一艘木筏,终于将另一只木筏推到岸边,将它们连在一起,在水面上勉强搭成了一条木桥,直通到传说海船上。 顺便敲打一下两人,虽然他们的少年胆气是自己欣赏的,但是今后还这么乱来,迟早出事,所以华仔也提醒了他们一下。 郭明义心里一阵暗骂自己,自己怎么把通信网络合并的事给忘了,没敢再说话,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说也奇怪只有外围警戒,村子里没有任何异像~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 “祖神神殿突然被毁,恰好在此之前有人以圣使之名出现在我大禹国,一万年都没事的神殿就此被毁,你难道不想解释解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这圣使二字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叫了。 阴差惨叫一声,瞬间倒在地上,半边鬼身都被打散,看上去凄惨无比。 敬礼很突然,特警谁也没有想到,军人~在城市对抗中一队刚入道的新人,并且是胜利的军人,会像自己敬礼,敬重的内心军人礼仪。 “放心吧,好运一直在我们这边,我们会长命百岁的。”王斌阻拦陈飞宇接着要说的话。 当索洛斯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猛的一震,现在现身的龙刺已经展现了强大无比的战斗力,而国内还有二百名,可见龙刺的力量多么的恐怖。就算是凌靖宇夸大数量,也至少说明龙刺是一个实力强悍的组织。 昨日前往醉仙楼原本便是带着傻福等人前去品尝美味佳肴,谁曾想却出了那么大的乱子,饭也没吃便急急忙忙赶回秦家堡。 冯芊芊最后问她的问题,对她是有致命吸引力的。抛开贺鎏阳不说,她努力这么多年,进去军队。难道真的只是想当一名普通的军医吗? 第一卷 第28章 大婚 顾清漪说了声好。 没想到连她大哥都会认为她会紧张,也怪不得清欢手心会冒汗。 到了门口的轿子,顾大郎小心地把顾清漪放下。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二妹,你别着急,就一会儿功夫就到贺震家。” 顾清漪再次嗯了一下,就听到轿外传来齐氏的抽泣声。 照这样下去,人族的失败就是迟早的事情了,也难怪人族都这么尊敬圣地,因为圣地多次拯救他们于必死之境下,能不尊敬吗? “闭嘴!”那个叫巴尔的人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明显,看样子似乎是真的在活动身体的热度,这让郭浪一愣,对方难道还没热身? 这是代表什么?代表着对方的身体密度居然比魔法材料做得白银武器还要高吗?开什么玩笑? 王铮神色凝重,他是武者,同样也算是一个不纯粹的剑客,他自然是明白魏无涯这一眼的玄妙。 一路飞遁,二人竟是片刻的功夫就离开了武帝城,反倒是朝着武帝城外围的城区飞去。 下一刻,一道碧绿的遁光朝着王铮所在急速而来,隐约间那遁光之上,妖气形成一只华盖。 “恩?”突然的,一直打铁的他抬起那巨大的透露看向周围,很显然,他没有风暴之主那般敏锐的洞察力,在被接近时几乎毫无知觉,直到周边空间被切割,他才感觉到了不对。 众人内心发寒,听说那人还是个少年,这也太恐怖,太残暴了吧。 周遭的雾气也逐渐散去,天空清明,阳光如常地普照在这片林子里,让人感到温暖,感到安心。 那道冰凉的气息抵在背上一动不动,让邢鹰渐渐觉得疑惑,难道魔剑并不想杀他? 穆梦凡,一个在帝元星域轱辘在各大贵族公子怀中的交际花,至穆苏陨落遗弃洪荒一路辗转至今未死,足见商情之商、气运之强。 “跃哥,我的世界观已经彻底改变了。连狐狸精都出现了,你们说蒲松龄老先生应该也是一个道士吧。”宋伟凑过来一副恍然的样子。 达步水云想趁此机会去找拓跋杰,让他看看这粒药丸究竟是什么,可又担心床上昏睡的秋玄,再次被人下毒,就只好在这里耐心等待着。 正好,前段时间铁弗戎来信说,要到拓跋部族来办些事情,具体什么事倒是没说,却需要他帮助见一见拓跋可汗。 这一夜自然没什么事情发,柳天静静抱着蓝倾城,两人都很享受这种感觉,许,柳天才松开蓝倾城,送蓝倾城回她的房间。 诗云:奎魔暗星无字碑,组团打野化妖孽;鸿蒙暗甲千足刃,万丈长躯孕蛉虫。 兔兄在背犹如扛个氧气瓶,众人抱团离地十余丈御剑边缘,吩咐阿草留意谨虚彤,逮着了非打屁股不可,第一次体会到管熊孩子的艰辛。 王辰并未去丫丫的学校,而是直接回到了车里,至于陈雪莉,短暂迟疑了一会,也是上了车,她以为王辰是想要在车里休息一下,岂料刚上车就看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比如石敬瑭在成功剿灭潞州李继韬后,因军功被李存勖授予安义军节度留后一职,负责镇守潞州。 但是龙网毕竟刚刚创立,成员又都是位面珠里出来的,对太易界并不了解,底蕴不深,所以没人了解这些。 第一卷 第29章 侯府 侯府的人找来了! 顾清漪就在贺震身边,自然听到了小厮的禀报。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拳头下意识地紧紧握在一起。 不过感谢完后,他便也没有再多谈此事。具体的细节,会留到明天再跟国王商量。当然,如果是过去今晚,他明天还在的话。 独孤胜也看呆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徐乾出手了,但他还是感觉震撼。 吴迪打着圆场,郭客这边已经拿起了菜单,刚才他研究了一下,早就相中了几道美食。 他们不怕有特权,他们只是不喜欢有些人高高在上,把他们看做猪狗,肆意的凌辱。 原本已经被激励起来的士兵们看着前面自己阵营的骑士被如此戏耍,早就感觉到羞耻了。 魏玖也有些头疼,拉过陈一灿,让她去火炉前暖暖手,随后无力道。 早上,卫贞贞帮徐乾整理好衣服,那神情是一丝不苟,非常的认真。 京兆府外,一辆马车和扈从缓缓驶向长安,魏家嫡子魏不饱坐在马车中,郑胖子笑坐一旁问道。 也许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任康极其好心的教导了蕨哪些蘑菇是能吃的,那些是有毒的。 戴维斯冲到右翼将球传给斯金纳,一个虚晃假装顺势往右走,实则反跑冲向弧顶,接斯金纳手递手回传后往左侧肘区冲。 可是……如果阿晚忘记了与他的经过,他抢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二十三章假话成真黄沙一落入清澈的水中,水面之上立刻变得浑浊起来,而天生就这样不停的倾洒着黄沙,,源源不断,就像是永远洒不完一样。 “你这几天不一直在刷攻略么?”何霂两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变脸。 王灵韵目送着肆竹离去,而自己的内心却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 这话一出,饶是以面瘫自持的手冢,以华丽傲然著称的迹部,两人的眼角也难以抑制地抽了一下。 带着一个清秀丫环的何雅从皇宫里出来,便坐着马车驶向静水湖。每当心里有事,她不想任何知道时,便会去静水湖的那艘画舫。在她的心里,也只有那艘画舫完全属于她。也只有在那画舫上,何雅的心才会静下来。 说话间!玫瑰葬猛然发动了攻击,提着手中的长枪,带着黄金巨蟒冲杀了过来。 虽然现在天生很想仔细的再去研究一下自己的青天界,和眼前的这个宇宙到底有着那些共同点和不同点,但是却也不敢不听老头的话,只能口中答应着,赶紧飞到了老头的身边。 陈琅琊想也不想,握紧手中的碧玉剑,瞬间欺身而至,岗村沐晨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来得及说出口,陈琅琊的剑,就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贺景轩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等到工作完毕感觉到饿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晚上根本还没有吃饭。 所以别指望什么“神爱世人”的谎言,那是末世之前人类对于信仰寄托赋予的理想化幻想,真正的神祇又不是你妈,就算是亲妈,都不能做到无条件爱孩子,凭什么认为神就要做到。 唯和高木警官都在走神,那边,柯南瞅了瞅唯,实在是不想把唯的思绪拉回来,干脆他来吧。 第一卷 第30章 身份 再加上妻子的缘故,所有的臣子中,论最亲近,最得他信任的非长孙无忌莫属。 就连白墨一个旁观者都不禁唏嘘,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慕容媛会有何感想了。 她暗道不妙,想立刻使用替身草人逃跑,不料这个时候,她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剧痛。 解决了这些麻烦之后,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的弟弟了,不过,这一次相见,却已经是阴阳相隔,甚至,金于连一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 主持人话音刚落,瞬间就引起了台上所有学生的骚动,但大多数都是不看好唐可心的声音。 自然空玄丹士对家族是极为痛恨的,死都不会将那三星丹尸留给家族的。 “嫂嫂免礼。”长孙的目光落在眼前三人身上,摆了摆手,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沙皇眉头紧皱,权臣梅德杰夫在基辅城头战死,梅德杰夫脑袋被炮弹砸成了肉酱,尸体碎成了几十块,下落不明。 已经拥有人类修士筑基中期修为的的鬼泣,全身灵光闪耀,悬浮在半空中,在蓝色狂风的冲击下岿然不动,但这蓝色狂风本就不是想要刮飞鬼泣,它的目地只是为助涨附着在鬼泣身上的那些蓝焰。 操!老大装逼,比我还能装!一旁的刘天昊看着杨正杰的表情,就差点没笑出来,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抹笑意。 让后来才看到的人,顿时气个不停,纷纷留言声讨江娱周刊以及管辖江云区那边的警局。 ??政纪手掌横切过去,迎向玄悲手锥尖峰,却不料玄悲手锥在自己将要碰撞的刹那散开,化成一似龙爪,扣住他的手掌。 龙啸云是真的生气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嘴上的功夫也很厉害,自己和他斗嘴真是不明智的选择,还是动手来的实在一些。 ‘‘居然是一枚七级战晶!’’龙天威运起天惑之眼看向包裹,瞬间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这里逐渐的发展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灵脉已经不足以支持众人修炼了。 “马上通知战组的张组长,让他带人过去,我现在就出发,你随时给我报告对方的位置。”说完之后,也不等手下回答,直接冲了出去。 缠绕着那么一杆冰枪,柳天的身体就像是那缠绕着树木生长的绿藤,不断为之生长之余,眨眼之间,便离寒虎的身体愈加近了起来。 已经不但是三大团长了,那三个佣兵团的团员们也大多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先毁大印!”这大印如同拥有某种威能一般,在大印出现的瞬间,夜锋心神便涌现危机。不过,夜锋却也未曾惊慌,只是一个呼吸,他便做出了判断。 要塞采集第三凯撒帝国西川盆地的最坚硬花岗岩,由至少是天阶的火系法师熔炼石英石构筑,整个要塞都是在十五米高的城墙、地面也是花岗岩铺装的保护圈内。 配合着冬季圣诞的主题,每个餐桌上,都放着一个圣诞老人玩偶。 左右两侧离了一段距离是观刑处,有黑木砌成的长形八角顶敞亭,亭四面有黑色纱织幔帐,随风而起。 封洛婵一事毕竟是私人恩怨,又与皇家无关,便任由她自行处置了。 “同学们,这节课,将由当过佣兵的韩林来担任老师,希望大家细心的上课,这可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珍惜这堂课!”牤老师声音有力对三十名学生说道。 只有他们两个四周的金色光芒,正在慢慢地退缩回去到四周的墨色石块中去,像是那些无度琉璃嗅到了美食的气息却始终没能找到美食的位置,只好心有不甘地缩回了爪子,咽回了馋涎。 乔野飞速调动身上的装备,经过自动的拼接组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机械飞板。他示意所有人都上飞板,可李涵却没有踏上飞板。 谭崩崩虽然是她的暗卫,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耽误谭崩崩一辈子。 这一笑,撞进了轩辕寒的心中,而他不知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像个孩子一样,单纯真诚的笑容,像是一瞬间穿透了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难以为继。 两套拳法打完,都已经过去一天多了。风雷子他们一行人,在三层找到了不好好东西。尝试着联系杜峰的传音符,可是没有半点儿反映。 牛奶奶从篮子里取出一口剪刀,从麋鹿口唇处剪开,没过多久,将整张鹿皮剥下,说来也怪,那麋鹿尽管皮被剥下,却没有一丝血流出。 真正最为耀眼的,乃是一柄亮如星辰的长剑,宝光流转,不似凡俗,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想象的凌厉气息,孤零零的插在另外一处石台之上。 凌霄缓缓说道,心中猜测恐怕紫气通灵术,就是干瘦老者所说的两大秘术之一了。 原来数十日之前,众修士之中流传出了一个消息,在今日午夜,将有一件至宝出世。这件至宝极为不同,根本不同于平时常见的法宝。 说是今天闯天门让大家来参观,也有可能是想趁此机会把下界的高手们一网打尽。不过如今剑皇他老人家来了,卓东来这趟天门是不想闯也得闯了。 冰娘子和其余几人,拿起丹药便直接服下,杨易犹豫一瞬,也是将解毒丹放在嘴中。 要知道这里是天界,规则压制力大得很。即便是杜屠龙,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也不敢保证秒杀所有战兽。他不断的收回那些万兽园跑出来的战兽,就是为了恢复实力的。 第一卷 第31章 爵位 午饭就她一人也好解决,煮了一碗香喷喷的大米粥,再加上半块饼子也就够了。 陈天浪等人也都是眼馋无比的看着,但却没有分开寻找,还是保留着几分警惕。 这样的话,他肯定能成为霸刀门的下一任门主,日后还会成为整个苦境大陆最厉害的人物,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二话不说,再次复制出一个炮台,开启虫洞,所有人前往疤狗那里集合。 虽然原主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已经瘦的有些脱相了,但还是能凭着五官看出一些的。 秦淮茹怎么都想不明白,棒梗这一次被抓,贾张氏为什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她这个当母亲的身上。 自从他知道,人族玩家可能会有夺舍重生这个天赋之后,他就有点不太敢动手杀人族玩家了。 林洛霞被陈天浪搂着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热度,心中也有些慌乱。 而身后疤狗和李昊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没有丝毫犹豫,也径直跳进面前的虚幻之门。 只见黑衣人对于靳铳的担忧视而不见一般,只是将手中一只大箱子递送过去。 林辰举起手,想揉揉少年人的发顶,但却最终没有按上去,因为刑从连拉过了他的手。 然而,不论徐晃,如何叫骂,蓟县内的黄巾余党们,除了一脸戒备的,看着城下的徐晃外,并没有没有任何人,胆敢出来应战的。 最后还是秦一恒催我,说把这个合同签了之后,要我别再跟着了,他算是买一个清净。 看那支杂牌联合队伍里提供的聚邪灵宝物,似乎是很纯的黑暗邪雾能量。 白开出去之后,屋顶上就立刻嘈杂一片。也不知道是在搏斗,还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那时,林辰想,这样其实就很好,他和刑从连之间并不需要再有什么改变,他已经很满足。 偌大的办公室内,十数人围圈而坐,竟无一人说话,空间内静默到极点。唯独翻动纸张的厚重沙沙声响起,如同一波波扑向岸边的海浪,无边无际。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大个子的国籍是“神屠神帝国”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去定下五年内,成为玄圣级别的目标了。 “是,毕竟古岚同学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韩尘复笑,“情深义重”这四个字放在古岚的身上,可真是有够讽刺的,因为古岚就在刚刚,可是说出了要违背婚约,抛弃未婚妻的话来。 风光看着云雀走时给自己指的方向,笑了笑,不作犹豫的往那边走去,期间也遇到了不少的学生,可那些人一见到她立马躲得老远,像她是个洪水猛兽一般。 “脱什么鞋,凭多讲究。”来的果然是岳云,他身高体壮,结实的马靴踩在地震板上,屋中众人感觉整间屋子都在摇晃。 “昨个下晌就回来了吗?可是爷和奶没有回来呀!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白家荣顿时急了。 亲身试过这黑石的硬度,天玄子心中吃惊,这些黑石却不像是寻常之物,至少在修真界中却是没有见过,看它特性不错,不知道能不能用来炼制法器,带回去试试也好。 “师弟此言有礼,也罢在走上一趟就是。”接引道人望着东方露出沉思。 “晓晓,你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顾辰不答反问,一双深邃的黑眸灼灼的盯着安晓晓不放。 天玄子只是脚下一点,身形一闪,便避开了那两把弯刀,就在这是却有一个黑衣人执刀砍来,只见他身形一矮,手一拉,那黑衣人便被撞到了其他两人身上。 说完之后,直接低头在顾惜然的手背上面轻轻地落下来了一个吻。 简单无比的三个字,也是最正常的三个字,大概是因为酒吧里面的音乐太大声了,以至于那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吼的一样。 只是天族的内乱,还是必须先平定,否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这下,拍卖场内直接炸开锅了,这人是疯了么?敢跟影猫族这么作对? 这个念头生出之后一直在疯狂地增长着,紧接着瞬间就淹没了方星辰整个心神。一股黑色的气开始缓慢地,一丝丝地从方星辰灵婴头顶上飘出。 想到之前的谋划,刘陵很是扼腕。本是成竹在胸,却总棋差一招,功败垂成。周遭似有眼睛盯着她,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可惜,这六个秘境内,我们总共也才挖掘出了两座王晶龙脉,其余一些杂七杂八的宝物,并不值钱,反而死了不少弟子,害的我们损失惨重。”秦无殇冷哼道。 我跟在他的身后,向那个所谓的高人走了过去。坐在桥头的这个算命的,我可以打包票,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次都没有。 他们围在苏寒周围,欢聚在一起,握手,拍照,热情鼓励,拥抱,闹成一团。 虽然韩宇和丹尘推测过这本剑谱应该没这么简单,但是三十亿玄晶的价格,简直高破天了。 第一卷 第32章 恨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人家省长现在正想要弄死他呢,他还居然主动请缨,要所长带他去省长那儿,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若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豪天狗此刻的处境,“骑虎难下”是再适合不过。 棺椁之上弥漫的氤氲光雾被冲击得支离破碎,原本散发着的凶威气息,也被天音水银重重掩盖,不过,棺椁本身还是完好无损,没有半点残破。 二人对视一眼,这宸王殿下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他们前前后后来宸王府没有百次也有八九十次了,何时得过一句劳烦?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当初是谁逼着我娶灵儿的,现在又反悔了!”费良言不耐烦的说完就开门离开了家。其实现在对于费良言来说,娶不了师意,娶了谁都是一样的。 眉心之中,神识以一个怪异的形状蜷曲起来,丹田内的九幽灵力开始颤动,化作一道道灵蛇般漆黑的乱流,开始顺着崔封腑腔内特定的线路游走。 崔封打出的这颗灵弹,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了阵阵心悸。灵弹落坠落,撞击在松丹莺的脊背之上,崔封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像掌控九幽灵力那样掌控这两股力量混合体。 在他的心里,好像谁都知道了自己输给了龙冰冰,他却没有想到,现在的人们,都还沉侵在那场战斗之中,对于他那不起眼的比赛,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雯雯,怎么能对哥的救命恩人动粗呢?”当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王轩雯耳中的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眼泪,一头扑进王轩龙的怀中大哭。 可是由于兴奋过渡,20点整的时候,叶枫跟张翔不断的上厕所,而且两人是第一场比赛,福克博伊也不想冒险,因为保罗跟汤姆都太老了,根本就打不满全场。准备让他们下半场替代“两位老人”。 这也是南青言最后一击了,因为海棠斩极度消耗灵力。在他全盛的状态下,最多只能使用两次。 赵云兴的儿子赵言云虽然也在军中,但是赵云兴有命,在军中父子只是上下级关系,所以平常赵言云都是称呼赵云兴将军。 而网迪大公的父亲的确算得上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公爵接过公爵之位时网迪大公的父亲不过二十余岁公国不过四万来人等到他死去的时候。公国的人口激增至二十余万。 陈影听到吴凯的话果然变的安静下来,她温顺的任由着吴凯将她的手移开,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着吴凯摆布。 “不知何处得罪了王爷,王爷要在此挡住去路?”云婳秀眉紧撇,语气不善道。 “对,异杀组织是日本的一个能力域者的庞大组织机构,其势力不容忽视。甚至绝对不再暗黑组织之下。”狱火凤凰说道。 在神秘人周围聚集了一定数量的灵魂之后,神秘人就会带着这些灵魂离开,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李珣微微吃惊,想再了解详细,阎如却也只知道这一鳞半爪,再也问不出什么。 ‘哼哼,答应的这么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想在解决狼蜘蛛后联手做掉我,真把我嗨帮看扁了!不找机会毒到你们几个手下,我就不是雪白!’雪白还是温柔的笑着,心里却开始盘算开了。 “卑鄙的仙人,竟敢擅闯我神之禁地,你们可知道擅闯神之禁地的下场是什么?”一头身形巨大的金毛犰嗓门洪亮,金色的眼中射出寒冷的光芒,死死的盯着面前众人。 骤然听到这个声音,展飞鸿眼中不免闪烁出希望之光,他立刻焦急地追问道。 果然,又是精英怪物,难道说龙腾领地内的怪物都是精英怪物吗!?不过想想,貌似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经验金钱奖励丰富之外,还可以借此锻练一下自己的身手。 “这么值钱?”这下轮到萧月夜大吃一惊了,看向这个天青石的眼神,也一下子热切多了。没有广告的零三他不安分的到处看,寻思着怎么才能在不触动机关的前提下,将这几块石头给扣下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人类,你们会受到地精大神的惩罚的!”这些地精守卫立刻混乱的向后边跑去。 “你可知为何那主庙修士要村民上香?”杨南望着这个卑微的土地爷,露出一脸温和之色。 两具化身,俱要各行其事、各成功果,杨南未入圣境,这化身要行的功果已大到无边,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得以圆满了。 我没说话。就回屋子了。第二天。自己拿着行李,抱着被褥,就上了火车了,奔着学校就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很兴奋。哈哈大笑,想着,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