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是我》 第1章 富婆求子? 司劲是个普通的城市小透明,社畜一只,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每天上班兢兢业业,下班老实回家。 这个年纪了,安安稳稳才是唯一的追求,什么整理职场,刷刷视频爽一下就可以了,草根逆袭,短剧都看吐了! 呃,儿子好像偷偷看东瀛动作片!这可怎么办? 今天是自己的40岁生日,司劲要和老婆过个浪漫的二人世界。 老婆早早就回家了,还特地根据司劲的偏好打扮了一番,看着打扮得明艳动人的老婆,司劲心里美滋滋的,这样的老婆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是公司的电话不来搅乱气氛就好了,扫兴! 昨晚差点半夜出差,门店突发问题远程解决不了,老板发话了,技术部门要想办法! 还好昨晚的飞机票太贵,否则司劲就要在飞机上过自己的生日了。 不知是不是生日当天不用坐红眼航班的缘故,昨晚睡得很好,连做的梦都和以前不一样。 司劲这些年每天都做梦,很特别的梦,这是司劲一个人的秘密,从未对人说起过,包括枕边人。 经过7个多小时的跋涉,出了杭城高铁站就直奔门店,然后花了半个小时解决了门店的设备问题,天色尚早,店长要请吃饭,司劲推辞了。 司劲不是在给店长脸色,这不是店长的问题,公司舍不得花钱在当地请外包技术服务,就只能大家一起辛苦了。 告别店长,司劲准备出去找住的地方,公司的住宿标准在杭城勉强够,但是司劲想住得舒服一点,趁着天刚黑,找家远离繁华地段的酒店,价格会低一点,就是得花点时间在路上。 杭城司劲不算陌生,在手机上订了个稍微偏远一点的酒店,记得这个酒店的设施和环境还不错,离地铁口也不远,而且价格刚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出了地铁站,在地铁出口四处张望,判断一下酒店的方向,忽然,一个贴在地铁口的小纸片吸引了司劲眼球。 嘿!这地方竟然还有人敢贴这个,还是这么老套的骗人招数,骗术也几十年一个轮回吗? 看样子像刚贴上去的,真是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 原来是一张印着‘富商老婆重金求子’的小卡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过司劲就没有兴趣再看了,就是觉得在杭城地铁出口,竟然有人贴这个,是觉得这里人很都太年轻吗? 然而让司劲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就在司劲的目光从那张小纸片上挪开的时候,两个身影挡住了司劲,是两个黑西装汉子,目光锐利,齐齐盯住司劲。 司劲连忙把目光从二人身上挪开。 出门在外,别揽不相干的事!别惹不该惹的人!赶紧离开! 不料两个黑西装汉子各自一个闪身,一左一右把司劲的手夹住,轻轻一抬,把司劲从地铁口抬到了路边。 司劲大惊失色,一边挣脱一边喊: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 黑西装汉子什么话都没说,就是紧紧夹住司劲的双手,司劲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能撼动两人分毫。 这是遇到绑架了? 自己何德何能让人绑架啊? 还是在杭城这种大城市被绑架? 可自己今天才到,在这里也没仇人啊! 司劲刚想张嘴准备喊救命的时候,嘴巴被一只从脑后伸过来的手给捂住了,又来了第三个黑西服汉子,他一只手捂住司劲的嘴巴,一只手还在甩拇指上沾着的卡片,赫然是司劲刚刚看到的那张卡片。 一辆黑色埃尔法快速驶来,在路边一个急刹车,三个黑西装汉子簇拥着司劲上了车,门一关,车飞快启动就驶离了地铁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经过多年训练一般。 这个地铁口比较偏僻,时间有点晚了,路上没有行人,刚才一幕如同流星划过,瞬间即逝,只留下黑衣汉子甩落在地铁口那张卡片,一半吸附在地面上,一半在车后尾流中摇曳。 司劲惊恐地环视车内情况,三个抓自己的黑西服汉子加上司机一共四人,都冷冷的不出声,司劲感觉自己像极了待宰的羔羊,赶紧求饶,生死关头低头不丢人。 “各位大哥,大家素昧平生,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几位,一定是误会,我愿意赔礼道歉,请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几个黑西服汉子互相对视一眼,为首模样的用一种低沉略带走调的口音问道: “你看了那张‘富婆重金求子’的卡片,对吗?” 司劲闻言不知道该回答对还是不对,惶恐之间已经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结结巴巴地答道: “看......看了,可.....可我就......扫了一眼,没看......” 不等司劲口中的那个‘清’字说出口,另一个黑西服汉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看了就要负责,我们小姐要借种,你是第一个看了的,所以就选中你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事后还会给一大笔酬劳给你。你赚大发了!” 这个说话的人口音更重,有点像泰国人说话。 “借种找人都这么随机的吗?你家小姐知道你们这么敷衍了事吗?” 司劲这回真是目瞪口呆了,竟然有这样的好事砸在自己头上? 确定不是在演短剧吗? 这是真的吗? 别是要割老子肾吧? 听说东南亚常有这种套路,没想到国内居然也有,还让自己遇上了? “几位......大哥,我......我都四十多了,长得不帅,个子也不高,基因......不太好,关键是我肾虚,能不能.....让你们小姐......找一个年轻的帅哥借种......” 司劲的话还没说完,第三个黑西服汉子就喝声打断了司劲的话: “拜托请不要浪费口水了!我们小姐就是要借你的种,你......你还是不要反抗了,都这么......便宜你了,请别再秀自己的演技了!” 司劲闻言愕然! 自己这是在演戏吗? 自己现在是真情流露好吗! 第2章 真人秀? 司劲的背包被黑西服汉子拿走了,可能是看见司劲额头上在冒汗,有心帮忙,反正是手道伸到背包肩带上,司劲连忙老实摘下背包递过去,还不忘说谢谢。 还好,还好,手机好像在上衣口袋。 司劲当然不会再三个黑西装汉子的环伺下报警,但是手机这个心灵依仗的神器在身上,终归是心安一点。 呃?手机的紧急呼叫怎么用来着? 司劲有点蛋疼地想着。 车开进一座小庄园,车门打开,黑衣汉子依次下车,侍立在车门边并未离开。 司劲心脏砰砰砰猛跳,向前一步是深渊啊。 见司劲还赖在车上不动,为首的黑衣汉子朝司劲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下车的动作。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小心翼翼看了看车门口,司劲慢腾腾地挪下了车。 偷偷瞄了一下周围,车是停在庄园的客厅大门口,在大门的左右两侧上方,司劲分别看到了一个大摄像头,这种摄像头可不是那种普通的监控摄像头,而是那种清晰度很高的广角摄像头。 这个发现让司劲突然脑洞开了个大缺口,难道是......? 司劲猜到了一个可能,现在好像流行全景式真人实拍综艺,难道是在拍一种全新类型的综艺。 长三角地区海外风气盛行,说不定是在接轨东瀛,拍那种参演者完全不知情的综艺也不一定。 司劲有些一厢情愿地猜测。 想起东瀛,司劲立刻想起身边这几个黑西装汉子的口音,和一些神剧里特定角色差不多,难道真的是在拍真人秀? 跟着三个黑衣汉子走进大厅,一路上司劲眼角都在偷瞄四周。 大厅里的装饰古香古色的,一水的中式家具。 一个黑衣汉子请司劲坐下,还倒了一杯水过来,然后便侍立司劲身边,另外两个则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客厅。 眼角余光看向离开的两人,司劲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交谈,好像在抱怨什么累死了,好无聊之类的。 同是天涯打工人,但司劲并不对他们表示同情! 端起水杯缓缓抿了几口水,司劲并不口渴,而是想借着这个动作偷看大厅的环境。 好几个和大门口一样的摄像头落入司劲眼里,真是自己猜的那样吗? 大厅四十多平方,要五六个摄像头干什么,还是这种摄像头,谁家有钱烧的,用这么贵的摄像头当监控,一定是在拍摄,司劲感觉自己应该猜对了,心中的不安瞬间少了很多。 偷瞄了几眼身边的黑衣汉子,只见他目不斜视,稳如苍松。 司劲缓缓站了起来,余光一直停在身边黑衣汉子身上,脚步往前挪动一下,嗯,他没制止自己,看来在厅里走动没事,司劲松了一口气,决定走几步试探一下。 大厅是传统的中式布局,左右各三个单人官椅,每个椅子旁一个茶几,面向大门的墙面有神龛,供奉天地君亲师牌位,神龛下是供桌,供桌左右各一个太师椅,刚才自己坐的就是左手边的太师椅。 司劲装作在看太师椅,古典精致的太师椅木色黑亮,隐隐透着红光,不像是油漆上色,而是木头的原木色一样,虽然司劲不懂,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些家具恐怕不一般,这庄园估计也不一般,拍真人秀用能找到这种庄园,也真够可以的了。 晃了几圈发现没事,司劲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在大厅里转悠,试着到大厅的监控死角转了一下,还偷偷试了试把手伸进上衣口袋,还是没人管自己,要不要偷偷报警? 虽然猜测可能是在拍真人秀,但司劲还是想着能跑就跑,借种什么的太吓人了! 就在司劲的手再次伸进装手机的口袋时,刚才离开的两个黑衣汉子回到了大厅,司劲连忙把手放下。 1v3,自己被对方瞬间ko的可能性很大! 好汉不吃眼前亏,呃,不对!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个黑衣汉子一齐走向司劲,司劲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这是要干嘛? “请跟我来!” 三个黑衣汉子一齐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很是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人在屋檐下,要客随主便! 在黑衣汉子的引导下出了大厅,转了几个回廊,到了目的地。 原来是要自己洗澡,还说什么香汤沐浴,怎么?难道要像皇帝宠幸妃子一样洗白白后剥光了送过去? 司劲心里胡思乱想着。 就在司劲站在浴桶边发愣的时候,身后的黑衣汉子上前一步就给司劲脱衣服。 这是干嘛? 我的衣服! 我的手机! 在半是抗拒半是妥协的情形下,司劲被脱得只剩下裤衩。 此时的司劲终于是硬气了一回,死死按住不让他们脱,在三个陌生男人面前被脱得光溜溜的,实在是感觉......有点膈应......还有一点点害怕! 三个黑衣汉子没再勉强,转身离开了。 这是在拍真人秀吗? 不像!倒有点像拍岛国动作片的场景!不会是国产...... 打了个寒战,可能是穿着裤衩站在屋内有点冷,司劲跳进眼前那个大木桶,桶里的水温刚好,水里还放着花瓣,整个人泡到水里真舒服,闭上眼睛感受着浑身浸透在温润中的感觉,司劲舒服的哼出声来。 脚步声由外而内,又由内外走,司劲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衣汉子捧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这是要上屋抽梯?司劲急道: “你拿走我的衣服干什么?” 黑衣汉子头也不回地答道: “先放在外面,一会你洗完换上睡袍就可以了。” 司劲大为着急,衣服一拿走,自己可就真没任何办法联系外面了,想跳出浴桶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衣服消失在视野中。 刚才还觉得舒服无比的浴桶瞬间没那么舒服了,司劲心里又开始了七上八下。 不行,不能贪图这小小的舒服环境,得赶紧想个办法逃才行! 黑衣汉子又进来了,手里还捧着白色的衣物,应该就是睡袍了,但看在司劲眼里怎么这么像医院的病号服啊! 在浴桶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司劲的手指头都泡的皱皮了,三个黑衣汉子忍无可忍,半拖半架把司劲弄出了浴桶,套上浴袍就把他推到一间卧室。 之所以说是卧室,是因为司劲看到了一张床,粉红色的床品让司劲心头再次砰砰狂跳,偷偷瞄了一下房间墙壁,没有看见有摄像头。 这tmd真要接种? 这么刺激的吗? 司劲是真不相信有这种事情的,还是想想怎么逃吧! 就在司劲转过身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一个肌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女人走到眼前,司劲吓了一跳,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女人见司劲后退,嘴角微翘,跟着也往前了几步,在柔和的灯光下,女人的容貌被司劲看得真真切切。 体态丰腴,瓜子脸,烈焰红唇,丹凤眼柳叶眉,细眉入鬓梢,此刻正对自己娇笑,气息如兰似麝,眼波流转,粉面含春,司劲都看呆了。 好漂亮的美少妇啊! 司劲呆呆的样子让女人很满意,只见她往前一步靠近司劲,鼻子都差不多贴到司劲的脸上,呼出的气息直钻司劲的鼻孔,司劲有些不敢直视女人的脸,把目光下移。 这一移动不要紧,映入司劲眼帘的是一道无底的沟壑,勾起司劲无边的欲念,不自觉地咕咚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 眼前这个女人和司劲一样高,黑色的宽松薄纱吊带裙,雪白的肌肤在黑色的映衬下诱人至极,司劲感觉大脑快要宕机了。 平心而论,自己老婆在卧室过二人世界时并不输给眼前这个女人,很多时候也会刻意打扮与自己琴瑟和鸣,但此刻眼前这个女人给司劲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偷情即将得逞的刺激,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司劲努力控制自己的欲念,努力想起老婆,努力想起家的温馨。 一只手搭上司劲的肩膀,女人将头埋进司劲的肩颈处,司劲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呼吸,玲珑有致的柔软,酥麻,怦然心动。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特意准备了你喜欢的饭菜。” 自己喜欢的饭菜? 不是要借种吗? 司劲已经相信自己真遇到借种的了,但是女人的话让司劲为之一怔。 仿佛感受到了司劲身体的变化,女人把头抬起来,脸上表情凄婉,然而语气却略带俏皮地道: “我丈夫在外面有了情人,嫌弃我人老色衰还没生儿子,为了要保住我的地位,我必须要个儿子,先生请一定帮我!” 这话听起来像真的一样,司劲感觉很突兀,又似乎有点搞笑的感觉。 “先生还没吃晚饭吧,先吃点,一会你会比较辛苦的。” 靠,真的要借种! 会比较辛苦是什么意思?难道会让老子精尽人亡? 司劲疑惑地看向女人,女人微笑着后退一步,拉着司劲走到房间一侧的桌子,此刻女人的身体才完全落入司劲的眼里。 tmd,这个女人的丈夫真是瞎了眼,这玲珑有致的身体,这白皙浑圆的大长腿,说是天生尤物也不为过。 女人似乎知道司劲在看自己,故意放慢了脚步,脚上的银色高跟鞋每一走步发出的哒哒声,都仿佛踏在司劲的心头。 桌子上还真有饭菜,司劲中午只在高铁上吃了点面包,晚饭还没吃,这会看到吃的,肚子顿时咕咕响了起来,心中的绮念消散了大半。 庆幸自己的肉欲被饥饿赶走,司劲决定先吃东西,走到桌边就开吃,眼睛努力不看那个动人的身影,女人也不以为意,在一旁给司劲夹菜,菜的味道不错,果然是自己喜欢的菜。 嗯?为什么说果然? 酒足饭饱,司劲放下筷子,长出一口气。 女人起身给司劲端来一杯茶,这样的女人真是可人,司劲如是想。 可能是饭饱思淫欲,又可能是其他原因,接过女人递来的茶杯,司劲只觉眼前递茶给自己的女人竟是如此诱人,欲念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女人好似感觉到了司劲的异样,身体微微前倾,丹凤眼中竟似有一汪秋水般看向司劲,这...... 司劲心中没了顾忌,接过的茶也没喝,随手将茶杯往桌上一丢,一头扑向眼前的这个女人,口中低吼一声: “借种是吧!” 女人低呼一声: “你怎么......” 后面的话声就被其他的声音堵住了! 第3章 她的信 夙夜不知雪压梅,晨醒犹叹春逝疾! 感觉自己做了一夜的春梦,妈蛋!自从结婚后就没再有这种经历了 老婆,我绝对是对你忠贞不二的! 司劲没有自夸,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在应酬的场合,最多是和光同尘动了动嘴和手,绝没动过任何一条腿! 尤其八年前那件事情以后,司劲绝对没再动过丁点歪念头了。 开什么玩笑,吃惯了山珍海味,谁还能去吃糠咽野菜,自己这个老婆绝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叫的那个啥,关键是老婆还很爱自己爱这个家,司劲想不出完美妻子还能再高到什么水平。 当然,这个......由于工作变动的关系,没了参与应酬的机会也是原因之一。 对自己的操守,司劲也不是完全有信心,最后加了一个不是很重要却有必要的原因,呵呵,不是说人要有一定自知之明嘛。 书回正传,朦胧之间,司劲缓缓睁开双眼。 这个梦是做得真长啊! 映入眼帘的吊顶粉帐,如兰似麝的幽香侵入鼻息,司劲全身一震,猛然睁开双眼,手第一时间摸到腰部。 触手温热,是肌肤的感觉,没有疼痛感,没有刀口也没有缝合伤口,司劲长舒一口气。 不是梦!胜似梦!个中滋味,回味悠长! 扭头看身侧,佳人已去,幽香犹存,唯有青丝几缕怨离愁。 真的被借种了? 不是自诩忠于老婆吗?这脸打得! 一骨碌爬起来,腰酸背痛,这就是那个女人说的......有点辛苦的感觉? 回想昨夜,有点食髓知味。 嗯!赶紧忘记!赶紧忘记!赶紧忘记! 低头看看自己略带赘肉的腰腹,司劲双手掩面,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富婆看上自己什么啊? 应该没危险了吧! 回想一下昨晚的情形,应该是了,昨晚那顿饭里一定有古怪,否则自己绝对不会像没碰过女人似,的如色中饿鬼那般...... 啊!赶紧忘记! 司劲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睡袍穿上,地上还有撕碎的睡裙残片,司劲心中一荡,连忙收敛心思,几脚把睡裙残片踢到角落。 眼不见心不动!眼不见心不乱!眼不见心不烦! 周围很安静,房间一侧的桌子上,一个盖着盖子的炖盅在餐盘正中,餐盘旁有一个信封和一张白纸。 侧耳倾听了一下,房间内外没有一丝动静,司劲缓缓走到桌前,小心翼翼拿起白纸,只见上面用毛笔写了一首诗: 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知名不具 还知名不具? 神马情况? 字体娟秀略带锋芒,脑海中显现出昨晚那个女人诱人的身姿,没想到居然还如此风雅,司劲再次在心里狂骂那个女人的丈夫,真是瞎了狗眼,这么好的女人到哪里找去! 放下白纸,拿起信封,信封很薄,但是入手沉甸甸的,信封还是白纸上那个娟秀的字迹: “蒲柳之姿,感君之恩。” 打开信封,一块和信封差不多大小的金属片静静地躺在里面,拿出来一看,金光闪闪的,两面都有字: 一面是:“玩得开心” 另一面是:“盼君满意” 什么玩意?这是几个意思?嗯?这么薄却这么重,难道真是黄金? 对于黄金,司劲可是有一定了解,别问为什么,反正就是了解! 用手指甲掐一下边边,立马就看到一个凹痕,真是纯度很高的黄金! 这是那个女人给自己的酬劳?未免太大方了吧! 直到此刻,司劲都觉得太不真实了,世界上居然真有这等好事?还让自己遇上了? 揉了揉腰,还有点酸! 不过要真是这样,司劲觉得自己辛苦点貌似也没什么。 打开餐盘里的炖盅,还温热,入眼一根大人参,还有几块带着胶质的肉块。 人参炖甲鱼! 大补,这是给自己补身体的?真是贴心! 司劲不敢吃,昨晚没注意吃了加料的饭菜,这会得小心了。 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没看见人? 穿着睡袍在庄园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 回到房间,司劲紧了紧睡袍,有点冷! 整座庄园都没有人,难道连庄园都送给自己? 这就有点想多了,司劲知道杭城有那种庄园式酒店,估计这处庄园是租的,住的人离开后会有人来收拾,自己多少斤两,司劲还是知道,‘种子’这种东西,有那么金贵吗? 回到房间时才发现,自己的背包和脱下来的衣物放在了床尾的地上,应该是没危险了,换回自己的衣服,司劲活动活动腰背,身体有点虚。 妈蛋!这盅人参炖甲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浪费是可耻滴。 打开炖盅,司劲先喝了一小口汤,然后盖上盖子,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左右,感觉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再管了,打开炖盅吃了个底朝天。 打了个饱嗝,司劲摸了摸肚子,又有点后悔吃这盅汤,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直到一泡尿把汤里的水排了出去,才彻底放心。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酒店一般都是下午2点才退房,不管了,先闭目养神一会。再次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中午十二点多,司劲被闹钟吵醒,不知是人参炖甲鱼的功效还是补了一觉的原因,司劲只觉神清气爽,昨晚的事情模糊了许多,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掏出手机,打开地图app,自己现在的位置是西溪湿地公园附近,又打开酒店app,昨天的订单还在,订单中的酒店在古墩路那边,应该真不是梦! 看着手机桌面上老婆的照片,司劲再次仰头躺倒,闭上眼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自己应该不会染上什么病!人家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周折只为把病传染给自己; 呃,儿子以后找女朋友得先叮嘱一下,千万不能酿出人间惨剧! 可是该怎么叮嘱呢?头大! 司劲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气。 肚子有点饿了,司劲记得背包里还有半袋没吃完的面包,打开背包。 咦?怎么多了个小礼盒?真漂亮! 还有片尾彩蛋? 我艹,别是炸弹吧! 司劲感觉自己的脑洞有点大且清奇。 轻轻摇了摇,貌似有点重量。 将耳朵贴上礼盒上,没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应该不是炸弹。 司劲犹豫了一会,小心地拆开礼盒,当礼盒的盖子揭开的时候,一个精美的陶艺品展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两封折叠起来的粉色信笺。 还有信? 司劲有些讶异。 拿起放在上面的信笺,轻轻展开,入目是有些熟悉的娟秀字体,和此前看到的信是同样的笔迹,就是字体锋芒略微收敛了一些: 远: 生日快乐! 小美做了一个我们在一起的陶俑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我和小美永远爱你! 落款是‘晴’ 司劲直接看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4章 片尾彩蛋? 生日快乐? 远? 礼盒放到自己的背包里是几个意思,司劲差点都以为是祝自己生日快乐了。 把信又反复看了几遍,司劲把另一封折叠的信笺和陶俑都拿了出来。 陶俑是一家三口在吃饭,爸爸正在夹着菜放进妈妈碗里,妈妈则夹着菜在半空,看方向是正在给撒娇的女儿碗里夹菜,而女儿正双手环抱胸前,身体扭向妈妈一侧,头朝向爸爸,应该是在生气。 陶俑做得惟妙惟肖,连脸上的神情都有,爸爸的微笑,妈妈的宠溺,女儿的娇嗔,很是传神,整个感觉是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这种情形自己家也常有,但通常都是自己和儿子一起哄老婆。 没想到这个叫小美的,做陶俑做得如此出色,司劲不懂陶艺,但是看着陶俑如此传神,显然技艺不凡,听名字小美应该是个女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又拿着陶俑细细端详了一会,司劲放下陶俑准备拆开另一封折叠的信笺,就在拿起信笺的时候,司劲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礼盒是给自己的吗?自己这样擅自拆开合适吗? 迟疑了一下,司劲看了看已经摊开的第一张信笺,这拆都已经拆了,干脆就都拆了,半途而废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展开第二封信笺,映入眼帘的是一笔金钩银划的好字,横平竖直,撇捺有力,结构协调,虽然司劲的字不怎么样,但是字的好坏还是看得出来的。 亲爱的父亲: 我是你的小美,看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满十六岁了,我的生日比你晚一天,妈妈说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很想你,妈妈也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你,上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陶俑是我凭着想象结合五年前的记忆做的,希望你能喜欢。 妈妈说因为一些原因,你不能经常和我们在一起,可是五年也太久了,我都快不记得你的样子了,我原本想来和你一起过生日的,但是妈妈说这样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我就做了这个陶俑,希望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生活在一起。 按照以前的习俗,我已经算成年了,妈妈总是很忙,虽然她一回国就会和我在一起,但是看着妈妈这么辛苦,我很心疼,所以我决定,近期就去找导师申请博士学位答辩,这样我就能到妈妈身边帮助妈妈了,说不定还能经常见到爸爸,希望到时候爸爸不要太惊讶哦! 最后让我们祝彼此生日快乐吧! 爱你的女儿:小美敬上! 看完信,司劲心中满满的都是暖意,原来这个陶俑是信中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做的,是送给自己父亲的生日礼物,没想到这个小美这么优秀,十六岁就读完博士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出类拔萃,想起还在读高中的儿子,司劲不禁有些嫉妒,虽然自己儿子也很不错,可人家十六岁读完博士,儿子十五岁才读高一,差距啊! 放下信笺,司劲又拿起陶俑欣赏起来,做得是真不错! 看着如此传神的陶俑,司劲突然对这个叫什么什么远的家伙了有些羡慕嫉妒了,儿子在这方面就是不如小棉袄。 咦,这都那个那啊,话说这个礼盒是谁放进自己背包里的? 是昨晚那个女人吗? 还是那几个黑衣汉子? 应该不是昨晚那个女人,她找自己借种,那应该就是没有孩子,可信的笔迹又有很像,有点说不通。 可要说是黑衣汉子也说不通,从信的内容可知,这是一个丈夫和妻子以及女儿两地分居的家庭,信是妻子和女儿写给丈夫以及父亲的,黑衣汉子的可能性更低,这是什么情况? 又看了几遍信,然后拿起陶俑再次细细端详起来,看着看着发现妻子的面容和昨晚的那个女人很像,虽然昨晚自己的记忆很模糊,但直觉或者说记忆又告诉自己,就是她! 那么这个礼盒是她放到自己背包里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 手机的闹钟突然响起,把司劲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一点五十了,要走了,这地方的租金估计能吓死人,过了两点要付第二天的费用了,自己可付不起。 顾不上吃东西,把陶俑和信笺原样收起,司劲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庄园。 一出门,庄园大门上的小门就自动上锁,再也推不开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瞬间涌上来。 有点不舍,有点惋惜,还有点生气。 甩甩头,司劲决定忘记这一切,人海茫茫,说不定再见已是陌路人,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司劲瞬间感觉自己人生充满了诗意,斯人已去,而今迈步从头越...... “哎呦,我的远哥,你终于出来了,等你一个上午了。”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跑向司劲,一边跑一边喊。 司劲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不认识! 左右看了看,没人!这人是找自己的? 就在司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中年男子跑到司劲身边,一把接过司劲肩上的背包,拉着司劲就往路边的一辆侧门开着的商务车走。 tmd见鬼了,司劲觉得自己来杭城是不是和什么犯了冲,稀奇古怪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 到了车门口,司劲挣脱了中年人的手,看了一眼车内,商务车上空空如也,看来是专程来接人的。 这是来接自己的? “远哥,上车吧,那边都等了一上午了,再让对方等就太失礼,即便人家是乙方也不能这样啊!” 司劲诧异地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这人不是公司的人吧?公司又给自己安排了工作? 自己住在这个地方都能找到,这神通有点大啊。 “去哪里?去干什么?” 司劲问道。 “谈判啊,清总说了,这次的谈判由你拍板,你不在现场,其他人不敢擅自做主啊。” 中年男子答道。 谈判? 清总又是谁? “你是谁?谈什么判?清总又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司劲一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神情古怪起来,期期艾艾地答道: “呃......这个......远哥......清总吩咐的事情,我们也不敢随便打搅您......清总说给你联系过,要不你再和清总联系一下?” 什么?远哥?他叫自己远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远哥了? 他叫自己远哥,自己名字里没有远字啊! 远? 司劲猛然想起了礼盒中的第一封信笺的第一个字,是巧合吗? 第5章 新的发现 “你弄错了吧?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司劲想套一下对方的话。 “远哥,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求你了!” 看眼前这中年男子不似一般人,从气质上看,最起码也是个不小的领导,瞄一眼他左手腕上宝蓝色透明表盘手表,这不是一般的手表。 应该是宝玑表,这个牌子的手表司劲是知道的,这种人能说出‘我求你了’的软话,不像在演戏。 不是作假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开玩笑?行!你说出我的姓名、职务,说对了我就跟你走。” 优势在我,不套出想要的信息,司劲就是真傻了。 中年男子的脸色微红,有些愤怒但又不敢发泄出来的样子,随即又在脸上挤出掺杂着一丝谄媚的真诚笑容道: “远哥,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公司上下数我见你的次数多,但我也不知道你的全名,不过清总是你的亲妹,清总姓龚,姓名第二个字是筱,你的名字应该是叫龚筱远吧,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看向司劲,估计是在等待司劲的答案。 司劲没说话,同样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点点头继续道: “好的,我继续,您是我们公司董事会的特别董事,是隐藏在背后的大股东,总经理特别助理,远哥,不知道我的答案您是否满意?” “回答错误,你另找他人吧。” 司劲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依旧准备离开,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两天的遭遇够离奇了,没被割走腰子算自己走运,来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就能拉自己走,当自己是小孩子那样好拐骗吗? “远哥!” “这真不是儿戏!说白了我就是个打工的,工作没做好最多卷铺盖滚蛋,公司是你家的,你们爱怎么折腾随你们!” 中年男子终于没忍住发火了。 正要转身离开的司劲身形不由得一滞,这种情况下,即使真要走,总要说点什么吧,不管不顾的事情司劲做不出来。 见司劲停了下来,中年男子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连忙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后递给司劲道: “远哥,要不你打个电话给清总吧,我在车上等你的决定。” 说完就把手机塞到司劲的手里,一个转身上了车。 司劲想把手机还给他,忽然一个念头闪现: “不认识的人,电话里说错什么也不打紧,不妨试试,说不定能问到更多的信息呢。” 其实还想问什么,司劲也说不清,刚才中年男子已经把司劲想知道的信息说得七七八八了,打个电话算是进一步确认吧。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打开的通讯录,司劲一怔,刚才没意识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什么清总的名字和二姐的名字一样,就是姓氏不一样,再看一下备注: 龙宫电子科技集团总经理。 没什么印象! 就在司劲准备点拨号的时候,又有惊人的发现,那串手机号码竟然熟悉得很! *****7 我靠,这不是二姐的手机号码吗? 二姐什么时候成了公司总经理了? 中年男子刚才还说她是自己妹妹? 这是什么情况? 司劲愣在了当场。 半晌司劲回过神来,抬头看看一旁的车上,中年男子正在低头整理公文包里的文件,张了张口,司劲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算了,与其问其他人,还不是问二姐! 点了一下拨号键,司劲将手机放在耳边,等待接通。 “喂,文波啊,找到龚远了吗?” 原来找的人名叫龚远! 司劲在心里暗道。 “呃......这个......” 电话一通,司劲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文波呢?你怎么拿着文波的电话,让文波接电话。” 还是那个语气,还是那个语气,真的是二姐,如假包换。 “呃......这个......” 司劲不知道是该叫妹还是姐,亦或是叫清总? “哼哼唧唧的,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算了,你的事情我懒得管,让文波接电话!” 文波,文波,干嘛老是找他? “他是你什么人,电话一通就文波文波的叫得这么勤?” 司劲有些不爽,顶了一句。 “龚远——” 电话那头传来汹涌的怒意。 “文波是谁?文波是你的助理,平日里在公司当你的替身,问我他是我什么人?你什么意思?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把公司丢给我累死累活,要不公司你来管吧,我的股份你折钱给我,老娘乐得清闲。” 司劲被喷得一头雾水,二姐叫自己龚远,这又是什么情况,自己明明叫司劲啊,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司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接问为什么叫自己龚远而不是司劲?此时此地貌似不太合适,想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好,好,好,你等一会,我把电话给他。” 司劲决定暂避锋芒,走到车边,将电话递给龚文波道: “你们清总找你。” 龚文波抬头看了看司劲,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过递来的电话: “喂,清总,我是龚文波。” “......” 电话那头说了一大通话,司劲听不清。 “好的,清总,我知道了,我会和远哥说的。” 龚文波等那边电话挂断才收起电话,然后看向司劲道: “远哥,清总说了,这次的谈判很重要,你必须全程把控。” 见司劲貌似还犹豫不决,龚文波继续道: “远哥,这次不是清总一再坚持,我也不会打搅你的,我知道你刚和晴子夫人分开,心情不好,可我也没办法,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外就说你是我外聘的顾问。” 等等,晴子夫人?什么情况? 司劲猛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哦,他能找到自己,估计不是什么意外,应该是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听二姐,呃还是叫二姐吧,听二姐说他是平时代替自己在那个什么龙宫集团工作的人,应该是那个什么龚远的心腹,知道的内情应该不少,不如...... 司劲打算换个突破口,这个龚文波是自己的心腹,从他这里应该能套出不少信息,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应该是有操作空间的。 想到这里,司劲打定了主意,不就是假扮顾问吗,干了。 “谈判要多长时间,我有其他的安排,时间不会空出太多。” “放心吧,我是甲方,谈判进程我们来控制,抓紧一些,两天应该就够了。” 嗯,两天,应该是够了,司劲有把握套出想要的东西。 “那好吧,我时间有限,节奏快一点吧。” “好的,远哥,上车吧。” “远哥,以后能不能别每次见面都演一遍不认识我的戏码,我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吧。” “呃......” 原来还有这个buff,自己这不算露馅吧! 第6章 这个世界变了 车窗外,两旁的景物飞快向后掠过,司劲仰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是司劲的习惯,当考虑特别重要事情的时候喜欢闭上眼睛,一方面不会受外部影响,另一方面也不容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神。 此刻司劲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从龚文波嘴里套出想要的信息,刚才那通电话让司劲满脑子都是浆糊,整个世界都乱了,甚至产生了自己是谁的念头,该问什么呢?又该怎么问? 好半天,司劲睁开眼睛,看向侧后的龚文波道: “文波,......” “远哥,别这么叫我,你这么叫我准没好事,还是想平常那样叫我吧。” ...... 妈蛋,开局不利! 鬼知道以前是怎么叫你的?老子和那个龚远又不是...... 好像?貌似?这个龚远...... 司劲再次陷入混乱中,找错人了?貌似二姐......呃......那个龚筱清应该不至于乱说,这个......龚筱清是自己二姐没错了,手机号码,声音都没错,那她叫自己龚远应该不会是乱叫的,难道自己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龚远,可自己一直以来都叫司劲,连曾用名都没有啊! 算了,这个完全没头绪,不问了,换个突破口。 司劲又想了一会,找到一个应该不会露马脚的突破口。 “那个......小美生日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是司劲想到的最佳突破口,问那个什么晴夫人都可能因为称呼的问题露馅,小女孩,这么叫总不会错吧。 “衡美小姐昨天过的十六岁生日,清总和岚姐的礼物都是我寄的,老太太的礼物是老太太亲自寄的,衡美小姐应该会很喜欢。” 看来没露马脚,嗯,衡美?是叫衡美吗?和儿子的名字倒是有些相似,儿子的名字叫衡康,倒像是兄妹俩一样。 突然,司劲心中大骇,这个小美难道是龚远的女儿,我去,如果龚远是自己,或者退一步说龚远是自己家里的什么人,那现在...... 司劲又陷入懵逼中了,这个龚远到底是谁?得尽快找到他才行,可是他又在哪呢? 定了定神,司劲觉得还是继续小美这个话题比较保险,那些天大的疑问现在碰都不要去碰。 “五年没见小美了,真想她啊,她都快要博士毕业了,小小年纪就读到博士,真是辛苦她妈妈了。” 司劲还是想往那个可能是昨晚那个留名‘晴’的女人身上引,希望自己的猜测没错。 龚文波听完有些诧异地看过来,司劲一看他的表情,立马知道自己可能哪里出了错,连忙抢先出击道: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呃......没有。” 龚文波连忙答道。 “有什么就说,遮遮掩掩的怎么跟我啊,以你和我的关系,没那么多忌讳,说吧。” 司劲一副大佬和小弟亲近的语气道。 龚文波沉吟了一下道: “远哥,你从不夸晴夫人的,每次她做得再好,你都没夸过她,今天怎么......” yes,马上就会有第一个收获了! “哦,我倒是没觉得,我平时都是怎么说她的?” 司劲扭头看窗外,不让龚文波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嘴里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龚文波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通常晴夫人完成一件漂亮的事情后,你一般都是‘嗯,还行!’又或者说‘不错,还要继续努力’,就算晴夫人在你面前,你通常也就是说‘做得比我预料的好,下次继续!’,其实晴子夫人真的很优秀。” 这小子,话说一半,怎么不把那个什么龚远是怎么称呼晴子夫人的说出来,这要司劲怎么继续把话题引过去啊。 不过也不是没收获,现在可以确定,小美和晴夫人是母女,至于和这个龚远是不是父女,司劲决定还是先缓缓,搞清楚这个晴夫人的相关消息再说,小美这个突破口还是挺好的。 “平时你们都是称呼她晴夫人吗?我倒是没怎么注意。” 司劲继续小心地试探着。 龚文波没察觉异样,继续道: “晴夫人对我们挺好的,过年过节都会给我们发红包,对老太太和清总还有岚姐更是礼数周到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清总和晴夫人聊的比较来,平日里都叫她晴子,我们做下属的自然不能这么称呼,就称呼晴夫人,不过好像晴夫人很喜欢这个称呼。” 妈蛋,还心腹,都不能领会到自己的老大的意思,单凭这点就要给你一个绩效差评! 咦,老太太?岚姐? 该不会是说老妈和大姐吧,她们也知道这个晴夫人? 更乱了! “听你说老太太亲自给小美寄生日礼物,看来老太太很重视她的生日啊,看来小美这孩子挺讨老人家喜欢的。” 龚文波不配合,司劲决定把话题转一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应该是吧,我也是听清总说的,老太太是教书的,对读书读得好的孩子很喜欢,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孙女,十六岁就博士快毕业了,自然是当心肝宝贝了。” 好吧,司劲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小美果然是龚家孩子,不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心虚啊! “老太太身体还好吧?” 司劲再次调整方向问道。 “挺好的,有时候清总和明工加班还会做宵夜送到公司来,我尝过几次,味道真不错,远哥从小就有这样的口福,真是羡慕啊。” 我的天,老妈不是腿脚不方便吗,怎么还送宵夜,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妈腿脚不好,还让她送宵夜,这......这有点不合适吧?” 司劲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龚文波道: “没看出来啊,老太太腿脚利索得很,气色也好,满面红光的。” 司劲听完心中狂喜,从昨天到今天,所有的变化就这个让自己最满意了,这个世界的确变了!不管其他变得怎么样,起码在老妈这事上是变好了! 按下心中的狂喜,司劲继续自己的发现之旅。 “刚才你还说到岚姐,那......大姐她一般是怎么称呼你口中的晴夫人的?老太太呢?” 龚文波觉得这次见面后,眼前的远哥有些不太一样,以前是不太问自己这些的,这些都是远哥家里的事情,问自己一个外人不是太合适吧! “远哥,虽然你每次和我见面都要装着不熟的样子,可这都是你的家事,问我一个外人不太合适吧。” 龚文波的话让司劲大喜,原来这样啊,那就好办了。 “装不熟那是在和你对暗号,问你我家里的事情是一时兴起,我也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不同的视角能让我更正确的认知自己的家庭状况,后院要稳你知不知道,你别墨迹了,快说!” 司劲有了一定的依仗,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 龚文波犹豫了一下,略微思索后道: “老太太一般都叫晴夫人小晴,岚姐平时就叫晴夫人全名松下晴子。” 我去,日本人! 第7章 异变 她怎么是个日本人呢?松下晴子?这个名字应该没错了,回想昨夜,此时的感觉顿时又不一样了,又想起她和那个什么龚远的关系,玩得这么花,难怪是日本人,司劲有些整不会了,接下来都没再问龚文波,这个消息真得要好好消化消化。 半个多小时后,车在一栋高档写字楼大门口停下,车门还没打开的时候,龚文波冲司劲点了点头,然后拉开车门率先下去,车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候了,见龚文波下车,立刻迎了过来一阵寒暄。 已经到这了,司劲没了其他选择,没什么好怕的,二姐不是公司总经理吗,大不了自己当个泥菩萨一言不发,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漏子。 深吸一口气,司劲一脸木然地下了车。 “这位是我们的技术顾问,龚远龚研究员。” 龚文波对接待的人介绍道。 原来自己的身份是个研究员啊,那就比较好扮演了。 司劲暗喜。 “龚研究员,你好!欢迎莅临尼尔机电!我是大客户总监何林。” 接待的人边自我介绍边向司劲伸出手。 司劲面露微笑和对方握手,然后一起走进写字楼。 写字楼是星际写字楼,何林在前面闸口刷卡,司劲走在龚文波后面悄悄问道: “这家公司什么背景,我不了解任何情况,一会你挡在前面,给我时间看看资料。” 龚文波没说话,不动声色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司劲,这里面应该就是资料了。 这个举动才正常,龚文波是领导,不应该提着包,司劲是研究员,自然应该手里提着资料才对。 到了尼尔电机公司的所在的楼层,一整层都是他们公司的,出电梯就看见一个特别有工业风的前台大厅,足足有上百平米,前台美女都是身着颜色靓丽的职业装,让人眼前一亮。 估计龚文波是第一次来,何林带着两人在公司参观了一圈,让司劲的感觉很不错,轻工业风的装修,配上三三两两衣着靓丽的美女员工,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最后何林引二人进了会议室,回形的大长桌早已坐满双方公司的人,龚文波和司劲被引到首位,龚文波坐在首位两张椅子的一张,司劲则坐在最靠近龚文波的侧面第一张椅子,等两人坐定后,何林才坐在首位的另一张椅子上,会议开始。 作为甲方乙方都干过的人,司劲对这种谈判会议的流程很熟悉,但是此时司劲首要的工作是看资料,当泥菩萨也好,作看客也罢,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别露馅才是最重要的。 拿出公文包中的资料,翻开第一页,司劲就有些麻爪了,自己的专业是软件,硬件也懂,可那都是应用层面的,资料里都是微电子,包含材料相关知识,电机和微型马达,这有点太超纲了。 就在司劲硬着头皮开始阅读资料的时候,异变突发。 貌似从大脑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股庞大的热流突然充斥大脑,眼前的资料好像是一把钥匙,在大脑内打开了一道闸门,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有材料学,结构力学,微电子学,司劲感觉大脑瞬间被塞得满满的,脑子仿佛重如千钧一般,压得司劲整个人都靠在椅背,头搁在靠背顶部,身上汗如雨下。 这是怎么回事?司劲感觉全身都有些脱力,努力压抑声音地大口喘息。 一旁的龚文波立刻发现了异常,连忙看向司劲另一侧的人,此人也发现了异常,伸手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司劲,而其他人则在激烈讨论合同中的细节,没发现这边的异常。 好在大脑中的异样来得快也去得快,司劲看着递过来的水,用力抬起手接过,大口喝了几口,身体才缓过劲来。 朝递水给自己的人点头感谢,又看向龚文波,然后坐直身体,表示自己没事了,龚文波这才放下心来,远哥就是喜欢搞事情,难怪清总总不给他好脸色。 活动一下四肢,扭了扭腰,又晃了晃头,司劲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难道是中午就吃了个面包导致低血糖?可脑子里那些东西又是哪来的? 看了看周围,坐在自己这一侧的应该是二姐公司的人,正在和对面的人你来我往地交......流着,不过好像不是太友好,因为他们说的东西司劲好像能听懂,而且他们说话时的表情司劲都看得很清楚。 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摘下眼镜揉了揉,先是模糊,然后慢慢又变得很清晰。 我靠,老子的眼睛什么时候不用戴眼镜能看这么清了? 又戴上眼镜,一片模糊之后慢慢变得清晰,又试了两次,都是同样的情况,就像会自动对焦一样,司劲又惊又喜,害怕脸上神情被人看见,连忙低头。 小时候视力好的时候羡慕戴眼镜的人斯斯文文的气质,后来等自己戴上眼镜的时候才知道个中滋味,现在终于可以摆脱眼镜的困扰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司劲拉起方才放下的资料装作翻看的样子,然而,刚才看晦涩难懂的资料现在已经能通读了,每个段落和章节都能轻松看懂,我去! 司劲有些不能自已了,一定是刚才大脑的那阵异常导致的,是哪路外星人经过看上自己了吗?赐我这种天大的机缘,司劲憋住想要大笑的冲动,环视了一周,没发现异常,连忙又低下头装作看资料的样子。 过了好半晌,司劲的兴奋劲才被抑制住,好歹也是看过无数网文的人,对天降异能接受起来完全没障碍,接下来就是细细琢磨自己获得那些异能了。 大脑里多了很多知识,具体有哪些司劲还没弄清楚,不过龚文波给的资料,在场人说的东西,司劲都表示毫无压力。 再就是自己的眼睛,摘下眼镜,缓一会就能看清十米外纸质资料上的字,戴上眼镜,缓上十几秒也能看清十米外的纸质资料上的字,妥妥的自动对焦。 还有听力也好了很多,自己一边看资料,一边听在场的人谈判,每个人说什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会议室外的人说话都能听清。 总而言之,可以说是耳聪目明聪明脑,够了够了,司劲不贪心。 这次谈判是要从尼尔机电采购一批微电子设备,看资料好像是要装在某些小型机械臂上,可尼尔机电好像没有提供所有的技术参数,还要求采购量不能低于某个下限,而且有大量专业费用和应用限制,这甲方不像甲方,乙方不像乙方,真有些扯淡了。 下午四点,中场休息,双方唇枪舌剑得也累了,补充点能量准备继续下半场。 司劲在龚文波与何林聊了几句分开后凑了过去道: “这家尼尔机电是国外品牌的代理公司吧,非他不可吗?” 龚文波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别人推荐的,算是首选吧,它不行才会选其他家。” 司劲立刻明白了,这个关键应该是别人推荐这四个字,估计这个推荐人不一般。 “行不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司劲道。 龚文波哼了一声道: “他们的东西是真不错,无非就是条件苛刻了些,我们接的标书参数和他们的关键参数基本是一致的,只能和他们死磕了。” 司劲一听明白了,原来是量身定制的订单啊,这个操作不算溜,司劲干过这事。 “公司接的是哪里的订单,这么难搞的订单还不如不接。” 司劲问道。 龚文波左手放在腹部,食指朝上指了指。 原来是这样,这就有些麻烦了。 司劲是想出点力的。 无论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二姐,大姐,老妈的变化已是事实,而那个什么龚远的存在也是事实,其他暂且不论,二姐的公司不能出事! 对付这种套路该怎么办呢? 第8章 意料之外 作为曾经操作过多个黑箱谈判的前销售人员,司劲把此前用过的一些套路梳理了一遍,想要搅黄一个合作,如果合作的标的物没可操作空间,那么就从合作的两方公司下手,毕竟一个成功的合作,关键还是看双方的诚意和执行人的情况。 尼尔机电负责此事的是大客户总监,可能是司劲没见过大场面,合同金额此前司劲看过,超过1个小目标,后续的合作还可能继续,这种金额的谈判,对方派一个大客户总监是不是有点级别不够啊。 “诶,合同金额不算小了,对方老总怎么没露面?” 司劲问龚文波。 “可能是觉得吃定我们了,也可能是想做做样子避嫌,他们方总和清总倒是见过一两次。” 龚文波答道。 “我们还有备选吗?” 司劲问道。 “还有一两家,都是国内企业。” “靠谱吗?” “还行吧,近几年冒出来的,技术迭代比较快,就是根基浅了一些。” 龚文波回道。 有备选的话,司劲就放心了,别这边搅黄了,那边没备选,到时候二姐还不得把自己生吃了。 “这个何林知道内情吗?” 司劲问道。 “应该知道点,但应该不多,看他这么跑前跑后的,不像吃定我们的样子。” 龚文波答道。 看看远处的何林,司劲觉得可以发挥发挥刚得到的能力,希望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司劲悄悄移步,走到距离何林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司劲甚至能看清他耳朵上的一颗小痣。 谈判告一段落,应该要汇报一下进度,或者尼尔机电的老总会问一下情况,希望这个时候还来得及。 仿佛是司劲的心声起了作用,何林的手机振动了,应该是有信息。 看着何林掏手机,司劲对自己敏锐如斯的听力满意极了。 “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麻烦?” 是语言信息,何林一边朝会议室外走,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司劲听得清清楚楚,连忙远远地缀在后面。 何林出了会议室,走进一旁的一个办公室,关上了门,司劲站在会议室的门边,距离那个办公室不到三米,虽然门是关上的,可司劲仍然能听得到何林说话的声音,这小子在语音通话! “方总,谈判很顺利,果然如您所料,他们对我们产品的技术参数很在意,一直在问我们隐藏的一些数据,对价格倒是没有太多纠缠,看来他们是被逼急了。” “当然......产品......选择,他们......” 隔着墙,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不是太清楚。 “是的,谢谢方总的指点,这个单我一定能漂亮地拿下,让其他人看看,我何林的靠的是真本事上来的,叫那些说公司任人唯亲的人通通闭嘴。” “......大意......他们内部.....后手......” “方总请放心,我有内线,他们的情况我随时能掌握,感谢方总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听到这里司劲恨不得亲一口电话那头的方总,何林果然在自己这边有内线,这就好办了。 通常商务合作,在对方买通人当内线都是常规操作。 司劲对内线这种角色感官不是很好,有的内线还有一定操守,知道点节制,有些内线就没那么多顾忌,甚至还有的主动用自己的身份去寻租,司劲此前还不敢确定,像这种大合同是不是也这么操作的,没想到路数都一样,那就别怪司劲打蛇打七寸了。 迅速回到会议室,来到龚文波身边低声道: “我有办法了。” 龚文波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道: “还得是远哥,一出手就找到办法了,能告诉我吗?” “当然,这事情我办不了,你现在是领导,查内鬼的事情得你来出面。” 司劲道。 龚文波一听,脸上的喜色立马僵住了。 “远哥,我也知道可能有内鬼,可一时之间我怎么查啊,你看看,这次来谈判的就有十来个人,公司里还有不少人也知道情况,这让我怎么查?” 也对,都是一群老麻雀,这些手段都门清,关键是找到内鬼是谁的证据难,司劲有点挠头了。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手段,司劲决定碰碰运气。 “这样,我再试试,看运气吧。” 司劲凑近龚文波道, “一会继续谈判的时候你突然搞出点大动静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出内鬼是谁。” 龚文波略一思索,点头应是。 谈判继续,司劲什么也不干,就一直看何林的表情和目光,果然他偶尔会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瞄自己这一侧最末尾的几个人。 得益于现在锐利的目光,何林的目光和看向这几人时候的表情,些许痕迹尽收司劲眼里。 差不多是时候了,司劲突然站起来。 边走边解释道: “有点闷,开窗透透气。” 窗户打开,一股冷意从窗外袭来。 “各位,刚接到公司的通知,关于这次合同的采购数量有了变化,本次采购数量将翻两倍,所以在价格上我希望能降低20percent,同时交货时间不变。” 龚文波在司劲起身的时候立刻配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会议室瞬间安静,尼尔机电的人齐齐看向何林,龙宫集团的人都看向龚文波。 何林错愕了一下,扭头看向龚文波,侧过身子靠近龚文波身边道: “龚总,谈判的关键档口来这个消息,不是你们的谈判策略吧?” “当然不是,何总,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这是个好事,大家更加能重视本次合作了,不是吗?” 何林显然有点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朝龚文波点点头道: “龚总,麻烦移步聊一聊。” 在征得龚文波的同意后,不理会议室射向自己的目光,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龚文波瞄了一下远处的司劲,起身走出会议室,而何林在离开座位的时候,朝靠近自己的尼尔公司员工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龚文波出了会议室,这一切被一直盯着他的龚远看在眼里。 在何林离开会议室后,司劲就紧紧盯着他刚才用眼神示意过的几位尼尔机电的员工,在司劲迫切的期待中,其中两人掏出手机,司劲立即看向龙宫集团这侧坐在末尾的几个疑似内线。 在司劲的紧盯之下,其中一位掏出了手机,然而此时,龙宫集团这侧又有几位掏出手机,司劲没料到这个变故,一时之间有些目不暇接。 好在几位掏手机的人中,只有两人是收到信息,其他人则是发信息,司劲连忙凝视两个收信息人的手机,这个位置是司劲早就找好的,刚好能看到他们的手机,虽然他们的手机都放在桌面下。 哟,这两个人收到的信息内容让司劲小小地吃了一惊,原来还有这么操蛋的事情,真是让人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啊,呵呵,这就是江湖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9章 老乡 此时其他几个掏出手机发信息的人已输入好信息,司劲快速瞄了一遍,本次行动算是成功了,于是不再待在窗户边,再待在这里一定会让这几个人察觉, 司劲转头看向窗外,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 刚坐定,先前给自己递水的那位侧头问道: “龚研究员,你和龚总走得近,刚才的情况你知道吗?” 这位是个年轻小伙子,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戴着眼镜,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啊,我不知道,我和龚总走得近吗?没有吧,” 司劲先是错愕,然后趁着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打探自己和龚文波的关系,语气不强烈,但应该能让对方继续,司劲都觉得自己很机智。 “我是龚总办公室的秘书,几次重要的谈判都看见白总带着你参加,想必龚研究员应该和龚总很熟。” 原来是这样,小伙子倒是观察仔细,想起刚才看到几个人的手机内容,司劲有些拿不准这人的来路。 “哦,我是研究材料学的,经常找龚总帮忙,龚总有时候也找我提供一些参考意见,算相互帮忙吧。” 司劲自觉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知识,说自己是研究材料学的不至于露馅,就随口给自己编了个身份。 “龚总平时都独来独往,和集团里的人都不太亲近,龚研究员和龚总能互相帮忙,至少算是朋友了吧。” 小伙子说到这里又降低声线道: “我还听见你叫他小波,整个公司我就听见你这么叫他,连清总都只叫他文波,你们是亲戚吗?” 好样的,小伙子果然嘴上没毛,谢谢你的提醒。 司劲大喜,连带着对这小伙子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你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你是小波办公室的秘书,那就是他的直系下属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脸上露出笑容答道: “我叫白闻道,是清总家乡的人,当年还是清总资助的大学生呢。”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那就是自己的老乡了,二姐还资助了大学生,这个有点匪夷所思了,得结交一下,说不定能了解更多信息。 “哦,原来还是清总的老乡啊,我们加一下微信吧,清总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司劲迅速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白闻道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连忙掏出手机加了微信。 加完微信,两人的关系算是近了一层,司劲准备向他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 按照司劲的经验,一般不过多向人打听与之有利益相关的人信息,这样比较不让人起疑心,这个白闻道是龚文波办公室的秘书,不好问太多有关龚文波的事情,但是他恰好是自己家乡的人,还是二姐资助过的大学生,应该知道不少家里的情况。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在小波办公室任职,想必你的成绩不错吧。” 司劲小小地恭维了一下。 “我是材料学和机电双硕士,在龚总办公室负责技术这块的工作。” 哟,还是学霸。 “原来是个学霸啊,双硕士,厉害!你是为了报答清总的资助才进的集团吧,知恩图报,不错!” 白闻道脸上露出些许羞涩,摇头道: “清总没想着她资助的人来报答她,我是因为专业对口,加上集团就在家乡,所以毕业后就进了集团工作,也算是假借报答清总之名照顾家人了。” 是个好孩子,可以亲近亲近。 “我对清总了解不多,就听小波提起过她的一些事情,清总资助过不少家乡的大学生,也算是造福乡邻了。” 说起这个,白闻道有些激动道: “那是当然,清总每年都会资助上百个大学生,我们家乡是个农业县,经济一直比较落后,自从清总把集团总部迁回老家后,我们县一跃成为了工业大县,在县城附近集团的工厂就有十几个,现在老家很多的大学生毕业后都回家就业,大家都很感激清总的。” 嗯,不错,白闻道说的都是司劲想知道的,集团迁到老家?家乡成了工业大县?什么时候的事啊?司劲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继续问什么呢?司劲想了想继续道: “清总把集团迁到县里,是因为县里有优惠政策吗?集团也不是单纯的制造型企业,这种企业在大城市不是有更好的政策吗?这事小波也说得含含糊糊的。” 白闻道露出一点得色道: “我可能知道点消息,我姓龚,和清总家弯弯绕绕有点亲戚关系,听家里人说清总是为了就近照顾她妈,清总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她爸原来是公社的干部,在她11岁那年去世了,是她妈含辛茹苦拉扯大三个孩子,所以对她妈是特别孝顺。” 嗯,又到关键地方了,司劲顾不上对方起疑了,接着问道: “为什么要她照顾老娘呢,她家不是有三个孩子吗,另外两个不孝顺?” “也不是,她大姐也在老家,在一家农业科技公司工作,对她妈也很孝顺,可能是想就近能常在身边侍奉吧,毕竟家里老人年纪大了,清总条件允许,所以就把集团迁回去了。” 这小伙子说话说一半,太不会聊天了。 司劲只好继续问: “她家不是三个孩子吗,还有一个呢?” 白闻道闻言把声音再降低了一个级别,凑过来道: “她还有哥哥,听说从小天资聪明,是个有名的神童,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什么高人带走了,十六岁才回家,在家里没待多久就又出去了,据说是在外面闯出了大名堂,我们集团都和她哥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这些年在老家比较少看见他,听说清总是因为这个才把集团迁回老家的,不过这个消息我是道听途说的,龚研究员别......龚研究员?你怎么了?” 说到最后,白闻道发现司劲神情大变,连忙问什么情况。 司劲当然神情大变,在脑海里司劲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我靠! 我竟然莫名其妙地从家里消失了,这是什么鬼? 那个什么哥哥又是怎么多出来的? 哦,是了,想必就是那个叫什么鬼龚远的家伙,呃,就是此刻自己扮演的角色, 这可是惊天巨变啊! 收拾心情,司劲强装镇定,机会难得,绷住,还要继续。 “呃,清总她妈也是不容易,都说孩子太出色留不住,到头来都给国家培养了,最后还得女儿养老,她妈就没抱怨什么吗?” 白闻道摇摇头道: “听家里人说,清总她妈倒是没太抱怨什么,孩子有出息大人还是很高兴的,老一辈人的观念不太一样,再说清总她哥也不是没尽孝,她在老家结婚娶了个老婆,平日里都是清总她嫂子在照顾老人,听说老太太很疼这个儿媳妇的,当亲闺女一样。” 我艹! 司劲差点破防了,妈蛋,这个龚远家里有老婆,那松下晴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小美,这么好的女人,这么优秀的女儿,合着不是老婆啊!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还不算大富之家呢,就开始到处留情了? 第10章 变与不变 觉得有点装不下去了,虽然还想继续问更多的,但司劲的理智告诉自己,此刻已经不适合再和这个叫白闻道的人继续了,机会还有,不急在这一时。 朝白闻道点了点头,司劲坐直身体,装作翻看资料的样子。 白闻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也不敢再继续了。 接下来的谈判是如何进行的,龚文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司劲都没再关注,从白闻道那里获得的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自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家里的情况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姑且不论那个什么鬼龚远,在此之前还以为二姐是最近有什么特别际遇,所以摇身一变成了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简单。 按白闻道的说法,这个什么龙宫集团至少存在有几年以上了,自己最近一次和二姐电话是两三个月以前,这绝对是对不上的,一刹那,司劲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穿越到平行时空了,但这可能吗? 掏出手机,翻看所有关于此前的记忆,微信里的聊天记录好像有些变化,和二姐的聊天记录变了,大姐的聊天记录也变了,再看看二姐夫,咦?没了!大姐夫?也没了?外甥女?外甥?都没了! 我勒个去! 赶紧看看儿子的微信,还好,没变! 再看看老婆的微信,也没变! 看看同事和朋友的微信,都没变。 看来就是老家那边发生了变化,难道是老家那边谁穿越了?司劲一下子把脑洞的阀门调到了最大。 一天的谈判结束了,明天还要继续,龚文波拒绝了何林的宴请,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龙宫集团的出差待遇不错,所有人都入住在五星级酒店,司劲被安排在龚文波房间的旁边。 直到进了房间,司劲人还是懵的,看着宽敞的房间,司劲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真疼! 不是做梦! 剧烈的疼痛让司劲清醒了不少,看看天色,都已经黑了,按计划今天要返回的,赶紧打个电话向公司请个假,先请两天吧。 挂断电话,司劲想了想,又给拨了老婆的电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到家了。 “喂,老婆,到家了吧。” “嗯,我在做瑜伽呢,你到哪了?” 电话里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 老婆公司好像是做金融这块的,待遇很好,每天都有车接送,基本上下午6点半左右就能到家,平日里司劲到家基本上就有热饭热菜吃。 “这两天你还好吧,我有些想你了。” 电话里嗤笑一声 “今天说话怎么像海妖之歌一样,净说好听的,是不是今天不回了?没事的,我正好把家里卫生搞一下,快过年了,提前打扫一下。” 老婆太聪明也不是好事,自己在老婆面前没什么秘密,不知道这次回家后,老家的变化能不能瞒住? “老婆你太聪明了, 我是打电话向你请假的,事情有点多,估计要过两天才回来,你搞卫生别太辛苦了,要不请人吧。” “我会的,我要跟不上节奏了,你在外面注意安全,你肠胃不太好,和朋友出去玩别乱吃东西,我先挂了。” 老婆每天都要做45分钟瑜伽,八年来一直如此。 放下电话,司劲瘫坐在沙发上,一旁的背包里高高鼓起一块,那是礼盒,小美送给她爸爸的生日礼物。 盯着看了几秒钟,司劲把礼盒拿了出来打开,那个陶俑映入眼帘。 如果,司劲这样假设。 如果自己就是龚远,那么小美就是自己的女儿,其实有这么优秀的女儿也是很不错了,虽然自己儿子也很不错,可是当年条件不允许,后来也没再生二胎,每当看别人家一双儿女的时候,说不羡慕都是假话。 说实话,现在司劲已经隐隐猜到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可能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那个龚远,虽然很多事情还解释不清,但是这个可能性已经比较大了。 老龚家三个孩子,自己家也三个孩子,二姐现在成了老龚家的小女儿,自己本认作龚家唯一的儿子龚远,二姐的名字没变,就是姓氏变了,手机号码,声音都很清楚地告诉自己,她是自己的二姐,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小妹,而大姐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听龚文波叫岚姐,估计和二姐一样,名字没变,就是姓氏变了。 呵呵,有点意思,龚,司,要不要那么明显啊! 还有远和劲,这里面难道有故事? “咚咚咚” “远哥,是我,文波。” 龚文波进来,一眼就看到那个陶俑,指了指陶俑道: “小美小姐的陶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远哥好福气!” “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 司劲问道。 龚文波道: “每次远哥过生日,小美小姐都会做个陶俑送给你,都取自你和晴夫人还有小美小姐的日常生活,我见过几个。” 原来如此,小美这个女孩真是兰心蕙质,用这个方法在提醒父亲呢。 司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龚文波道: “初步确定了那些人是尼尔的内线,你把今天参加谈判的人照片给我看,我告诉你都有哪些人,很有意思的。” 龚文波一愣,哪些人?还不止一个? “这个人,就是坐在我们这排末尾的那个,他应该是何林的内线,你出去后,我看到他收到的信息,是在问突然加大采购量是什么原因,要他迅速查清内情。” “还有,这个人,他收到的信息也是在问突然加大采购量是什么原因,是价格原因还是出货量有变化?” 龚文波没想到居然有两个内线,看来对方做事情很谨慎。 “一个消息问两个人,这个何林做事情还真是很稳啊。” “是的,当然也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例如第一个已经收了好处,第二个还没收好处,所以语气和措辞上有区别。” 司劲从自己的经验进行判断。 龚文波则有自己的判断。 “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们两个分别是不同人的内线,我可是知道,尼尔机电内部并不是一团和气的,他们这种商贸代理公司,向来是销售为王的。” 这话提醒了司劲,看来龚文波也不是没做工作,想起何林在房间里和方总说的那番话,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估计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司劲想撂挑子,现在自己一脑门子的问号,要找个地方好好捋捋。 “确定对象就好说了,我会让集团弄俩份新的谈判方案过来,先把一份故意交给其中一个内线,然后再换一套谈判方案,这份方案我会故意透露给另一个内线,然后起网,不管他们是为一个人当内线还是分别为不同人当内线,尼尔机电都不会是我们的合作对象了。” 龚文波气定神闲地道。 司劲见不得他这个得意的样子,准备给他泼一盆冷水。 “小波,别以为这就万事大吉了,集团内怎么这么多山头,我今天还看见几个参与谈判的集团员工,在你走后就在分别向不同领导汇报,说你突然宣布加大采购数量,以量换价的事情,这公司大了,大公司病不轻啊。” 司劲这一通话,龚文波一点也不表示诧异,反而看向司劲道: “这不是远哥你提倡的吗,说公司在决策前不能异口同声,决策后必须同心协力,所以要有多股不同力量相互平衡,公司现在至少有七八个股东都是远哥你引进来的,包括晴夫人。” 神马情况? 司劲再次懵逼中,是自己眼界太低还是大公司都没法避免内耗,刚才还在腹诽尼尔机电呢,这脸打得。 第11章 追悔莫及 这一天是意外加惊讶,让司劲应不暇接,草草和龚文波吃完饭就分开了,司劲暂时不想和龚文波再多聊,不能再获取更多信息了,得让脑子降降温。 躺在床上,不禁又想起昨晚,随即脑海中又冒出老婆的倩影,司劲有些烦躁,转了个身,努力不想事情,可大脑就是不受控制地想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很快,司劲就进入了梦里,真的是进入了梦里。 这种情况差不多有八九年了,基本一睡觉就能进入梦中,每天都是同一个梦,而且还是每天接着前一天的梦继续。 第一次进入梦中是自己35岁生日那天,而梦中的时间是自己出生的那天,在梦里,司劲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白天是现实世界的自己,晚上是梦中世界的自己,如同一天24小时轮轴转似的,每天做这种梦一度对司劲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在多方寻医无果之下,司劲躺平了。 都说生活就像被强奸,无力抗争那就享受吧。 司劲享受了,享受的结果很是一言难尽。 借助无数穿越文的指点,司劲借助这个与现实世界貌似有点关联的梦境,成功弄到一大笔黄金,这就是司劲对黄金熟悉的原因,这笔黄金现在还在司劲家的马桶水箱里呢。 后来还在无意间让现在的孩子她妈成为了自己的老婆,这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启齿,反正就是老婆换人了,但是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和现在这个老婆的儿子,司劲偷偷做过dna检测,一切的变化都完全顺理成章毫无痕迹。 有人就会说了,有这个神器,你怎么还苦哈哈上班,换我早拳打美帝脚踢欧日登上人生巅峰了。 这就是不得不说几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了,司劲也不是没想过称王称霸,在成功把梦中世界的黄金弄到现实世界的司劲手里后,司劲还动起过歪脑筋。 在梦中给老爹出了个馊主意,原本是想让老爹在仕途顺畅一些,结果使得在现实世界里,原本好端端活着的人凭空就消失了,把司劲给吓得。 别人能消失,自己呢?家人呢? 当事情发生后,司劲想了好久都没找到规律,南里还敢再动歪心思了,反正手里有了这笔黄金,生活应该不愁了。 然而贼心不死的司劲,在不久后又忍不住动了其他的心思,然后枕边人就换人了,还在一周之内换了两次。 第一次换人是猝不及防,第二次换人是提心吊胆,总之是非常难受,这真不是自己矫情或者得了便宜还卖乖。 首先,自己绝对不能让新老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儿子、家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情有些违反人伦纲常,直到现在,老婆的一些事情司劲都不是很清楚,原因无他,司劲不敢问太多,怕露馅。 二来更怕自己做梦的事情让人知道,这种事情在自己一个底层老百姓身上发生,就如同稚子持金过闹市,如果自己嫌活得太长就尽管四处宣言,显然司劲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有了这两次刻骨铭心的记忆后,司劲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刺激是刺激,可是一旦出了岔子,那就不是刺激了,而是如同肥皂泡那样瞬间被刺破啊。 从那以后即便还是每晚都做梦,司劲就真把它当梦对待,逐渐淡化了对梦中世界的关注,后来就真的如同它是梦了,基本上每天早上醒来就把它当梦给遗忘。 昨晚好像做了梦,又好像没做梦,记不清了,松下晴子这女人给老子喝的什么药? 梦中世界比现实世界时间快三倍左右,算算时间,距离现实世界还有8年左右,梦中世界的自己好像在做什么实验,是在搞科研?哦,这个自己已经36岁了,已经离开家了。 梦中那个家里的情况和自己真实的家中情况极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家中有四个孩子,神奇的是,自己同时是其中的两个男孩,老二和老四都是司劲,这就是和现实世界里司劲家的情况唯二不同的地方。 爸妈、大姐、二姐都没变,音容相貌和记忆里以及相片中的人一模一样,第二个不同的就是姓氏不对,现实世界里,司劲姓司,而梦中世界,司劲姓龚。 啊?姓龚! 司劲突然浑身一震,双眼猛然睁开,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难道眼前的变化和梦中世界有关联? 司劲很是怀疑,想再睡已是无法入睡。 双手猛揉脑袋,努力想以前做过的梦,结果却是徒然,梦的记忆,本来就很容易被忘记,而且这么多年,自己早已是下意识去淡忘它,现在怎么还记得起,然而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却有几个很要命的东西: 梦中世界的两个自己,一个叫龚劲,一个叫龚远。 此时再回想这几天周围的变化,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和八年前枕边人换人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时自己有所准备,这次完全是毫无意识。 是谁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拨动了两个世界的齿轮吗?是老婆?还是那个龚远? 梦中世界的龚远在后来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司劲绞尽脑汁地想都想不起来了,此刻也只记得他叫龚远,搞到一笔黄金弄到现实世界,换老婆的事情他没任何参与,所以没有相关的记忆。 感觉头皮都快被揉掉了,司劲重重躺倒在床上,真想不起来了。 后悔啊,早知道就把这几年梦中发生的事情用笔记下来了,眼下的情况一定和梦有关系,不知道那个龚远是躲在暗处还是另有蹊跷,希望不是司劲想的那样。 “咚咚咚” 这么早就敲门,这个龚文波闲的慌吧。 “来了。” 司劲一边穿衣服一边去开门。 门打开,两个黑衣汉子在前,龚文波在后。 又是黑衣汉子,司劲下意识防备起来。 “这是......?” 龚文波在后面伸长脖子道: “文哥半夜就来了,怕打搅远哥休息就住在我那,这不,一早就来见你,我也拦不住。” 这个文哥又是何方神圣?貌似龚文波有点怕他的样子。 “进来吧,我才醒,你们坐会。” 司劲转身往洗漱间走去。 门口三人相互看了几眼,这才缓慢走进房间。 司劲一边洗漱一边思索,两个黑衣汉子为首的应该就是龚文波口中的文哥,这个人看样子和龚远不陌生,自己该如何应付呢? 最怕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自己对他毫无了解,这样露馅的几率大很多。 这个文哥昨晚就来了,还怕打搅自己休息,应该不是需要自己巴结的对象。 打定主意,司劲穿戴整齐准备下楼吃早餐。 “一起吧,我有点饿了。” 两个黑衣人走在后面,龚文波和司劲并排走在前面。 “他俩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你说他们了?” 司劲的意思是昨夜半夜没来打搅自己而去打搅龚文波,一定是被龚文波说了,没想到龚文波的话让司劲刚起床就再次遭到重磅消息的冲击。 “我哪里敢说文哥,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和无能感到羞愧,被你轻轻松松就甩掉了,这种保镖也太丢人了,估计回去会被人笑一年。” “呃,他们......我是说......他俩是因为身为我的保镖没跟住我而自责?” 龚文波侧头用余光瞄了一下后面两人后笑道: “是啊,其实我倒觉得也不至于这样,你的保镖,那个不是你要甩开就甩开,多被甩掉几次就习惯了,按尼尔森的说法,被远哥甩几次能长进不少。” 司劲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保镖?自己什么时候有保镖了? 第12章 新的突破口 其实有保镖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让司劲最心惊的是,现在保镖都找过来了,而且还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和龚文波住在一起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龚远和自己的关系恐怕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然而此刻司劲还心存一丝侥幸,内心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好的情况是,有个叫龚远的家伙,因为某个原因需要隐藏,所以让身边所有人都把自己——司劲,认作龚远,不过这种可能有个致命伤,那就是二姐,也就是龙宫集团的清总,作为血亲,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第二种可能,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梦中的世界对现实世界产生的影响,就如同上次老婆那样,凭空多出来个龚远,因为他的到来,自己的一些社会关系变了,也可以说他要篡夺自己的身份,例如现在自己家已经没有司劲的痕迹了,连二姐也成了家里的老幺,突然,司劲觉得自己有被灭口的可能,想到这里,司劲不由得离龚文波远了一点。 还有种可能,那就是龚远和自己很像,而且这两天都在杭城,机缘巧合之下俩人被搞混了,从前天的地铁站开始,遇到的所有人都把自己认成了龚远,昨天自己已经做过验证了,老婆,孩子,朋友,同事,这些都很清晰地述说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不是龚远,自己是司劲,可二姐那边的情况又解释不清。 当然还可能有更匪夷所思的可能,司劲暂时不太敢想而已。 司劲强装镇定,和龚文波等三人进了餐厅。 保镖应该算与龚远更亲近的人,估计能知道更多内情,趁这个机会摸清楚保镖的情况,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在自己现在是他们的保护对象,算是上级对下级,嘿嘿,优势在我!司劲心中大定。 “小波,叫他们坐过来吧,我有事情问他俩。” 司劲对刚在对面落座的龚文波发号施令。 龚文波点点头,走到旁边的桌子低头和两位保镖说了几句,然后俩人有些不情不愿地端着餐盘坐了过来。 “别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被我甩掉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司劲选择主动出击,但浅尝即止。 “远哥,是我们......” 年纪稍小的一个保镖开口了,可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不等司劲问起,另一个保镖接着道: “远哥,小天才到你身边,没什么准备,第一次被保护的对象故意甩开,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我没什么可说的,技不如人,好好总结一下经验,下次一定不会输给伊藤家的那几个傻叉。” 一旁的龚文波听到最后这句话呵呵笑出声来: “呵呵呵呵,文哥,你也算是远哥身边的老人了,没想到也有失手的时候?晴夫人身边的人真有那么厉害,我见过他们,在晴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不觉得啊。” 还是龚文波懂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不,乖乖地就送了上来。 “小天,保镖面对的不仅是敌人,更多时候面对的其实是自己保护的对象。” 司劲不记得是哪部影视作品的台词了,此刻拿来装逼是再好不过的了。 叫小天的保镖点头应是,叫文哥的保镖拍拍小天道: “小天,远哥的话很有道理,以后你在工作中就能慢慢体会其中深意,能让你受用不尽的。” 转头又看向司劲道: “远哥就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小天是入了远哥的法眼了。” 嗯,这个文哥应该和龚远关系比较近,那就是你了。 “小天还年轻,自然要多鼓励,这次你可是输给了伊藤家的人,我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你毕竟是我身边的人,输给谁我脸上都没光,你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一旁的龚文波听了抿嘴忍不住笑,连忙低头装做在认真剥鸡蛋壳的样子。 文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满脸黑线地看向龚文波,一巴掌拍在龚文波轻轻抖动的肩膀道: “小波波,你笑个屁啊,等下次你和晴株式会社谈判的时候,远哥把你的底都托出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看来这个文哥和龚远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近。 司劲更加坚定了要拿下文哥的信念,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前天是自己主动和松下晴子那边搭上线的,所以才甩掉了他和小天的安保。 司劲顿时来了精神,这是不是表示,那个时候之前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自己完全没有发觉,想来身手还是不错的。 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知道此前的龚远是什么情况的,要是问到这些,是不是就能知道龚远是什么时候消失或者隐藏起来的,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被当成了龚远。 虽然司劲已经都快把自己当成龚远了,可内心还是有挣扎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司劲还是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 再往前推,大约在两个月前,自己和二姐最近一次通电话,二姐还是自己的二姐,她也还是老家某个公司的主管,那时自己应该绝对还是司劲,而龚远应该还不存在或者说存在,但是还与自己没关系。 思来想去,司劲有些头晕,这种程度的推演太伤脑细胞了,不管这个文哥是两天前开始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两个月前到自己身边的,司劲都决定把突破口换到他身上来。 “别再找托词了,刚才那句话同样也送给你,你说人家是傻叉,说不定人家也在说你是傻叉呢,技不如人就多练!” 文哥收敛了笑容,点头应是: “我会的,远哥。” 然后又继续道: “晴姐手下的那几个家伙的确了得,上次和他们交手,小安都吃了不少亏呢,就是人不太灵活,一根筋,经不起撩拨。” 司劲迅速从他的话里筛出几个有用的信息: 晴姐?他叫松下晴子的称呼和龚文波不一样,看来有内情,先记下。 交手?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争斗?这就有点意外了,嗯,也记下来,后面再探寻原因。 小安?好像他也吃亏是件稀奇事,他是个高手吗?这个小安又是谁?可以打探一下! “小安为什么会和伊藤家的动手,我怎么不知道?” 司劲装出有点生气的样子问道。 龚文波听了连忙把头压得更低了,一副几辈子都没喝过牛奶的样子。 小天也有样学样,文哥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司劲知道可能触及到某个关键点了,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方式逼问,一句话不说,两眼直视文哥。 “远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是很清楚......上次回总部定期回炉训练的时候,小安也去了,我看见他肋下多了一道伤口,就问了他,他随口说的。” 司劲决定问再细一点,板着脸吐出几个字: “说详细点。” “呃......这个......远哥,要不你问小安去吧,我就是听他说了那么一嘴,呃,好、好、好,我说。” 文哥被司劲眼神逼得没办法了,只好继续说: “小安说......说......说伊藤家的人在偷依夫人的体检报告,被依夫人的手下发现了,伊藤家的人出手太狠,小安......小安......就出面警告他们,然后就交了一次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文哥话一说完,像是完成一个什么艰巨的任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依夫人?我去,老婆名叫许司依依,这个依夫人不会是自己老婆吧? 为什么伊藤家的人要去了解老婆的身体状况? 诶,不对,他们怎么找到老婆的?这怎么又扯到老婆身上了? 第13章 这么简单吗? 司劲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了,原来自己此前猜测的都不准确。 这些人不但把自己当成了龚远,还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包括老婆,可能还有儿子,这是什么意思,要拿全家人来要挟自己吗? 文哥被司劲脸上震惊的神情吓了一跳,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桌子底下用脚碰了一下一旁的龚文波。 龚文波不为所动,继续低头喝牛奶状。 “想不想知道凯莉的消息?” 文哥装着低头喝牛奶,用极低的声音对龚文波道。 这声音虽然小,在座的几个人都听得到,司劲人还是震惊的状态,这话被自动过滤了,小天则装作没听见,龚文波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文哥,然后对还处于震惊状态下的司劲道: “远哥,想必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晴夫人和依夫人在商业上难免有交集,搜集对方关键人物的喜好什么的都是标准的调查工作,可能晴夫人的手下做事情过于认真了,你知道的,日本人有时候做事情过于认真了。” 司劲被龚文波的话从震惊中拉了出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自己家的情况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事情还如此前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发生变化的吗? 从昨天到此刻,自己是前怕狼后怕虎,说什么做什么都担心露馅,没想到塔都被人偷了,自己还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吗?眼下这个机会,不如搏一下。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连打了几个转,司劲终于下定决心。 “小波,你这马虎眼打得挺好啊,当我是傻子糊弄呢?这段时间没给你们松骨头都皮痒了,竟然敢联合起来骗我?反正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上午的谈判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跟我回房间。” 小天听完缩了缩脖子,文哥一听顿时整个人都蔫了,龚文波则脸顿时煞白,貌似远哥真被惹毛了,这是要分开审问两拨人,估计审完文哥和小天就要轮到自己了,希望文哥别再乱说了。 “等等。” 就在龚文波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被司劲叫住了, “安排人临时顶替你一下,我先找你。” 龚文波顿时人也蔫了,恨恨地看了一眼文哥。 文哥不敢有什么表示,低着头一言不发。 四人出了餐厅,司劲走在前,其他人走在后,都默不作声,路上遇到集团同事的打招呼都没回。 走到电梯口,司劲停住脚步,回头对龚文波道: “小波,你让公司的人去开个有三个以上房间的套房,我要用。” 龚文波有些绝望道: “远哥,不用了吧,我们你也信不过吗?” 司劲摇摇头道: “从餐厅出来,你们都很老实,这很好,我做事情从来都只对事不对人,标准的工作流程,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现在就打电话安排。” 龚文波无奈,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安排。 挂断电话不久,电话又响了,龚文波接通电话,听了几句后捂住电话问道: “远哥,只有总统套房了,还......” 司劲不想再有什么来抑制自己的决心,点头道: “要了,集团这点钱还是能报销的吧,报不了就小波你来出。” 龚文波脸一苦,对着电话说了句‘要了,马上’,然后迅速挂断电话。 十几分钟,酒店大堂经理和套房管家带着几人上了顶层。 司劲是第一次进所谓的总统套房,但此刻心中挂着大事,无心参观。 把管家锁在门外后,四人来到会客厅。 “这也算是例行的可靠性调查,我按标准流程走,三位不要有其他想法。” 说完,司劲伸出双手, “把所有通讯设备都交出来,注意重点,我说的是所有通讯设备。” 然后司劲就开了眼界。 文哥最光棍,最先交出所有通讯设备: 两台智能手机,两个衣领式对讲机,三个微型电话耳机,一个微型卫星终端。 接着是小天,他和文哥的通讯设备差不多,就是衣领式对讲机少一个。 最后交的是龚文波,两台智能手机,一台老式诺基亚手机,一个微型电话耳机,一个微信微信终端。 看着三小堆通讯设备,司劲真的是无语了,拿起龚文波的诺基亚手机按了一下,电量充足,放下诺基亚,朝龚文波点点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心思最活泛,那就你先来。” 说完又看向两个保镖道: “你们两自己选一个房间进入,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龚文波一脸的无辜,跟着司劲进了一间卧房。 文哥和小天也先后进了一间卧房,然后关门反锁。 房门一关,身后的龚文波立刻投降: “远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凯莉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都快大半年没见她了,想她是很正常的,文哥也就是这么一说,大家平时开玩笑开惯了,真不是要欺瞒什么,我承认是有缓和气氛帮文哥解围的因素在里面,但我们几个绝对没有合起伙来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远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司劲听完没任何表示,径直坐到沙发上,示意龚文波坐到床上。 “小波,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与问题无关的一个字也不要说,我会通过你回答我问题的响应速度、表情、语速以及回答问题的内容来判断你是否存在不可靠因素。” 这是司劲从某个网站上看到的测谎方法,只不过自己只学了点皮毛,没有辅助的设备,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重复多次,但应该能糊弄糊弄。 龚文波脸色一凛,坐到床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你的名字?” “中文名龚文波,英文名john。” “你的性别?籍贯?多大年纪?婚姻状况?” “男性,籍贯台湾省,美国长大,还差3个月三十五周岁,未婚,有女朋友,两地分居。” “是凯莉吗?” “是的。” “她是做什么的?” “和文哥他们一个公司的。” “你的名字是龚文波吗?” “是的。” “凯莉是你的妻子吗?” “现在不是。” “你的职务是什么?” ...... 司劲把个人信息相关的问题打乱问了三、四遍后,司劲开始问自己想问的问题了。 “你一般怎么称呼我?” “我一般都叫你远哥。” “我一般怎么称呼你?” “一般叫我小波,这次见面,叫过我文波。” “你是怎么称呼松下晴子的?” “我一般称呼晴夫人?” “我平时一般怎么称呼松下晴子的?” “远哥一般都叫晴夫人‘颂晴’,这次见面远哥的称呼变成了松下晴子。” 司劲特别满意自己这个所谓不可靠调查的idear,简直是神来之笔,这两天绞尽脑汁都拿不到的信息,就这么轻松获取,简直不要太简单。 第14章 身份? 龚文波对测谎也不是不了解,问的这些问题的倾向性和考察范围有点杂乱无章,当然高明的测谎问题就是能让被测谎者察觉不出问题的陷阱在哪。 对于眼前的远哥,龚文波是充满敬畏的,脑中疑问刚刚冒出来不久就又被自行打消。 司劲问问题的时候始终盯着龚文波的脸,这也是测谎的标准操作,但此刻更多是司劲在做的预防,一旦发现龚文波产生怀疑,立刻做出相应的调整。 “文哥是你朋友吗?” “不是。” “小天是你朋友吗?” “不是。” “颂晴和你怎么联系的?” “电话联系。” “昨天是颂晴让你去接我的吗?” “是的。” “颂晴和依依你偏向谁?” “啊?呃......” 司劲突然抛出一个很不一样的问题,龚文波瞬间语塞。 然而正是他的这个举动,让司劲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之所以突然冒出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基于一个猜测,那就是龚文波可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因为一旦他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自然也就知道司劲这个人的存在。 而且龚文波知道这些,是不是也意味着其他人也知道,例如隔壁的文哥。 口中的问题不能停,但是司劲此刻已经有些乱了,思路有些紊乱,口中打结: “呃......你口中的文哥和我什么关系?” “呃......文哥是你......的保镖。” “小安和我什么关系?” “小安也是你的保镖。” 感觉龚文波眼中的疑色越来越重了,司劲觉得必须尽快调整了, “时间不多了,下次我们继续,最后一个问题。” 司劲知道这个机会也就这一次了,下次再想有这个机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因此对这个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恋恋不舍, “我一般都是怎么称呼你口中的文哥?” 这个问题痕迹实在太重了,可司劲想着马上要去找文哥,这始终是个漏洞,不问不行啊。 “我不知道。” 龚文波的回答让司劲暗叫亏大了,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司劲起身开门,站在门口道: “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去谈判吧,事情没有结果前,你知道怎么做吧。” 司劲还是想尽量挽回一些。 龚文波点头起身,竟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司劲靠在卧室的门边,长出一口气,脑中飞快复盘刚才的经过以及接下来面对文哥和小天的应对方案。 影视作品里,保镖都是沉默寡言甚至是木讷的,但现实中的保镖是这样吗? 司劲不认为保镖是背景板,他们的沉默寡言和木讷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能干这种生死一线的工作,不太可能是庸才,相反,司劲认为,他们绝对不是外人想的那样,是战斗方面的强者,智力方面的弱者。 又将是一场硬仗啊! 呃,那个房间里是文哥? 司劲看着紧闭的两张卧室门傻眼了,那个房间里是文哥?50%的机率,碰一碰运气? 此时的文哥应该是心中不安,对自己这个冒牌的龚远应该没有任何怀疑,所以基于心腹下属应该具备的良好素养,方便上司应该是最他下意识的行为。 如此一来,靠近自己这个门的房间可能就是文哥的房间,司劲想到这里,抬脚走过这个可能是文哥在里面的房间,文哥是个未知数,小天或者能获取一些攻陷文哥的弹药。 三十分钟后,门打开,小天把心情愉悦的司劲送到门口,司劲笑眯眯地拍了拍小天的肩膀道: “你很好,好好跟狗头学,相信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了。” 狗头是从小天这里打听到的最有用的信息,这是龚远对文哥的称呼,文哥姓文名勾,外号勾命,但是龚远对他的称呼别具一格,至于缘由,司劲没细问。 “狗头,别低头耷脑地装可怜,我就是想吓吓小波,我们什么关系啊。” 进门后看到文勾在床边正襟危坐,低眉顺眼的样子,司劲开口道。 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此时的司劲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龚远的信息,小天这孩子还是太年轻,问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怀疑,当然也可能是城府够深司劲没察觉,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司劲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当小天是个实诚人吧,多想无益,搞定眼前这个家伙才是关键。 “远哥,都要进行可靠性调查了,我还是老实点好。” 文勾答道。 “那是对他们,你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我问你几个事情,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司劲笑呵呵地坐到文勾对面的沙发上,还一边宽慰对方。 “保镖都是机器,嘴巴除了示警外,不要乱说话,这是你当年告诉我的,远哥你可别说你忘了。” 文勾眼珠转了几下看向司劲道。 我去,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啊,拿自己的话来搪塞自己,这里的自己当然是指龚远。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我们是兄弟。” 司劲道。 这都是从小天那里套来的信息,这个小天对龚远有种莫名的信任,什么都说得尽可能的明白。 文勾道: “正因为是兄弟,为你做事情更加要认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认真来完成,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你给我们这么好的待遇。” 嗯,第一个收获,这群保镖的待遇很好。 司劲笑着点点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谢谢你,兄弟间直来直去吧,我想知道安安那边什么情况?” 安安就是文勾嘴里的小安,安安是龚远对私底下读小安的称呼。 “小安没什么事情,伊藤家的人自然不敢真对他怎么样,估计是示之以力吧,晴姐那边一定下过严令,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看来松下晴子这个女人在龚远身边人中的形象还不错,目前为止还没人说她哪里不是。 “颂晴连你都收买了?帮她在我这里说好话?” 司劲故意话中带刺。 “远哥,这是你的家事,我们哪里能掺和进去。” 文勾道。 “都是兄弟,你少来,说说吧,颂晴有什么值得你们都有些向着她?” 司劲继续问道。 “这个......你家里的事情我不掺和,从集团的角度来说,晴株式会社是集团主要的对外触角,这些年为集团出了不少力,但是晴姐从不居功自傲,对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礼数也周到,光这份涵养,我就觉得她不错。” 司劲无语了,这个自己真没法说什么,什么集团啊,晴株式会社啊,司劲完全不了解。 “你啊!” 司劲过渡一下,让自己有思索的间隙, “颂晴是日本人,礼节方面是做得最好的了,不能看这些虚的东西。” 没法子,只能从这个方面来说事了。 “远哥,你不会还有什么非我族类的思想吧,聚在你周围的人可来自世界各地,再说了,就算晴姐还是以前的身份,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呵呵,这家伙总算说了点有用的了。 该往那个方向引? “我从来都是叫她颂晴,你们叫他晴姐,小波叫她晴夫人,这些称呼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不管你们是否承认,她在你们心中的地位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吗?” 司劲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往松下晴子身上引,文勾知道的东西涉及面可能更大,司劲怕自己仓促之间hold不住。 “远哥,我知道你想维持家中平衡,我不是要掺和你的家事,可是晴姐给你生的女儿都十六了,于集团、于家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是说依夫人和衡康不好,可他们毕竟只知道司劲那个身份而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和集团这边也没有任何交集,集团的人会偏向晴姐和衡美不奇怪啊。” 没想到即便是松下晴子这边的信息,司劲也hold不住,文勾什么意思,什么叫司劲那个身份而不知道现在的身份? 第15章 处处风险 此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有些过于离奇,一直没敢真往这边想,一个人有两个身份,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应该能做到,可那也仅仅是证件方面能做到而已,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是啊。 呵呵,说起来眼下还真如同那句话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松下晴子,是龚远的妻子,给龚远生了一个女儿小美,现在十六岁零一天; 龚远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是自己——司劲,娶了许司依依当老婆(这还是后面凭空换过的),给司劲生了个儿子衡康,现在十五岁零三天; 有了此前许司依依凭空成了自己老婆的前车之鉴,司劲不觉得现在这件事情有多么匪夷所思,然而接下来此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到现在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司劲一点也不好奇,而是很担心甚至害怕。 为什么? 因为这其中一定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自己又必须装成一切了然样子,这意味着自己接下来必须小心谨慎地应对所有事情,不管是和自己有关的还是无关的,稍有不慎没处理好,自己的秘密都可能泄露,那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瞬间的失神,司劲迅速恢复正常,文勾这边真的要认真应对才行,他比龚文波对龚远熟悉很多。 嗯,他好像知道龚远有司劲这个身份,那就不用在这方面装了。 “我出差超时了,这边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 司劲......呃.....还是叫司劲吧,问文勾。 “本来你出差就是为清总这次谈判而来的,听龚文波说远哥已经搞定了,自然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说到这里,文勾眼珠子转了一圈,压低声音继续道, “不过远哥,既然都来了,不再做点其他的事情?” 司劲被这话里的信息给雷到了,自己这次出差杭城,主要目的是为昨天的谈判而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自己的工作,也就是司劲的工作,其实就是个幌子,公司安排自己来杭城,其实就是二姐,呃不是,是小妹的要求? 究竟是公司本来就是小妹的?还是公司高阶的岗位是小妹的人? 司劲无语了,操纵这个变化的那位真是敢想敢做啊。 还继续问吗? 司劲问自己。 此前很多的疑问,在文勾那句‘只知道司劲那个身份而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话说出来后就迎刃而解了,与此同时,又给司劲带了更多的未知情况,还能问更多消息吗? 自己真的既是龚远又是司劲吗? 单凭文勾这句话就相信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司劲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求证一下,万一是此前某种可能,是那个叫龚远的家伙,为了让自己失去防备而故意布下的迷阵呢? 怎么求证? 松下晴子应该也知道,找她求证?如何找她求证? 这种枕边人是最容易露馅了,再说找自己妻子求证自己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身份和家庭,这是不是有点太禽兽了?不妥不妥! 小妹筱清或者大姐筱岚亦或者找老娘? 他们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 怎么问? 呃,老娘,我有两个身份,你有两个儿媳妇,她们分别给你生了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也不是不行,自家人肯定还是倾向自家人,会不会有点太直白了,估计会被喷。 问筱清?听龚文波说筱清比较喜欢松下晴子,以她这直爽的脾气,问她的话,估计会被喷得飞起。 问老娘也不合适,虽然现在老娘没有如同此前记忆中那般脑梗手脚不便,可自己这么问一下,万一给老娘整出个好歹来,司劲可就万死莫赎了。 听龚文波说大姐筱岚好像不太喜欢松下晴子,那问大姐会不会好点呢? 见司劲半天不说话,文勾还以为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 “远哥,从这里去南浔也就是一百公里左右,车来车去最多半天的功夫,要不要去趟南浔。” 去南浔干什么? 南浔这个地方司劲是知道的,这里自古富人聚居,很多中西风格合璧的庄园,着名的南浔古镇就在这里,可自己已经出差好几天了,还是赶紧回去为上,相信家里、公司、朋友,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需要自己去探查。 “你想去玩就自己去吧,估计这会只能订傍晚的火车了,说不定还订不到,家里事情挺多了,我要尽快回去,在回去前我还要收拾一下手上的事情。” 司劲道。 文勾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司劲,沉默了一会道: “那......下次有时间再去吧,反正我就住在南浔,你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就行。” 嗯?这家伙不是自己保镖吗?怎么说自己住在南浔,保镖不跟着自己的吗?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妈蛋,这处处当心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还是换个话题吧。 “小波那边的事情你这边了解吗?” 司劲问道。 “我不知道,按集团的规矩,不同线上的人之间不能相互打听各自工作,除非上报得到允许后才可以,我平时和文波交集不太多。” 文勾谨慎地回答道。 接下来问什么?这么个好机会不能如此放过啊,嗯,可以聊聊老婆和儿子的事情,这方面自己算比较熟悉,当然,这里说的老婆是许司依依。 “呃......依依不知道安安和伊藤家交手的事情吧?没人去打搅衡康吧?” “依夫人那边也有好手,估计是没防备才让伊藤家的人得手,不过应该没引起依夫人的注意,毕竟是小安和伊藤家的人撞上,至于衡康,他估计更加不知道,他住校没机会接触这些,具体的事情远哥回问小安吧。” 一推四五六,这个文勾是真不知情还是不说实话。 “安安的伤没事吧,伊藤家的人有点不知轻重了。” 司劲故意表示出对伊藤家的不满,想试试文勾的反应,对伊藤家不满,自然可能就会波及松下晴子。 “远哥,你要是想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好还是当面问小安,这次他们来杭城与我们交接工作的事情就让小安来吧。” 交接工作?交接什么工作? 还让安安来杭城,我去!我不认识他啊,岂不是又有露馅的风险? 当真是处处有危险,事事皆陷阱,我这个脑子不够用了啊! 第16章 草草收场 司劲觉得有必要弄清楚相关信息,起码弄清楚时间、地点,最好是能帮自己排一排雷。 “安安的大概什么时候到,要不你去接一下吧。” 司劲小心谨慎地问道。 司劲现在的问话都不敢有太多确定性的内容,生怕露出马脚。 “要看远哥的行程安排了,他们那组人挺多的,也不一定是小安过来。依夫人工作上作风硬朗,小安在的话,应付突发状况也得心应手些。” 看样子这个安安是个能力挺强的人。 嗯,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 前面说到安安阻拦伊藤家的人偷看老婆的体检报告,这说明老婆身边有安安这组的人。 从小天那边了解到的情况,一个小组大概有7个人左右,说安安这组人挺多的,也就是说安安这组的人,应该不会少于十个人,这么多人保护的对象估计不会只有老婆一个人。 他们保护的人还包括谁? 儿子? 自己? 如果自己身边有安安那组的人,那会是谁呢? 又说老婆工作上作风强硬,安安要常应付突发情况,难道常有人对老婆常不利? 看来他们对老婆的情况掌握挺多的,说不定比自己了解的都多。 司劲心中苦笑一阵后,收拾好心情继续: “我想早点回去,一会我看一下高铁,要是能订到票的话,我中午就想走。” 司劲准备结束这次所谓的可靠性调查,这半个上午不到,获悉的消息真是让人无语问苍天,这一桩桩一件件,没一个是简单的,心太累了。 “远哥,没必要太赶,我让小安给你订票吧,这样他也知道你的具体行程,我让他交代一下那边的事情后亲自来接你,这样就能当面问他伊藤家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了,司劲正愁不认识这个安安,让他来再好不过了,点点头对文勾道: “好吧,那就辛苦安安跑一趟了。” “远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每次你外出都是他们接你返回,自己兄弟,说辛苦就见外了。” 文勾看了司劲一眼不悦道。 呃,好吧,不愧为龚远的好兄弟,每句话都包含大量信息。 草草结束了对文勾所谓的不可靠调查,司劲准备回自己房间。 “远哥,这东西怎么办?” 小天拿着龚文波留下桌子上的一堆通讯器材问道。 这还真是...... 司劲无语了,龚文波刚才径直离开,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拿,这是什么情况,留下手机稳住自己?还是表明心迹不对外泄露今天的事情,不至于吧,司劲有些拿不准。 不管了,先确认自己和龚远的关系再说,这个事情一旦确定,在龚文波以及文勾这些人面前,自己就有足够的依仗。 “远哥,要不你搬到这里来住吧,反正钱已经付了,楼下的房子退了就是了,我让小天去给你收拾东西。” 文勾显然对这个所谓的总统套房比较中意,司劲想了想,也有点心动,总统套房以前就听说过,现在能住一下为什么不体验体验。 “还是我去收拾吧,今天就住一住这总统套房,不然白花了这一大笔银子。” 司劲点头应下,一边说一边准备出门。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文勾站起来道。 司劲还想躲起来打电话给大姐呢,哪能带两个尾巴啊,连忙表示不用。 “远哥,我们必须24小时在你左右。” 一旁的小天道。 无奈,司劲只好点头道: “行,狗头,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小波这堆东西说不定挺重要的,你在这等吧,小天跟着我就行,我收拾东西就上来。” 小天这孩子没文勾难缠,司劲把小天带上也说得过去了,说完也不等文勾回话,冲小天点点头就出了总统套房。 套房外的管家一直在门口待着,见司劲和小天出来立刻迎了上来道: “龚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外出吗?我们有专车服务,不知道您要去哪里,我立刻给您安排。” 呵呵,总统套房的服务就是不一样啊,不过我现在用不上。 “谢谢,不用了,呃......麻烦您给房间内的那位安排一个spa,他昨晚没休息好。” 说到这里,司劲又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天, “等会我们回来后,麻烦给这位先生也安排一个spa,他昨晚也没休息好。” 司劲不知道酒店有没有spa服务,不过以前听说过总统套房有很多为客人解乏的服务,就随口这么一说,算是心情稍好后的一种宣泄吧。 没想到还真有,管家应承后离开去安排spa了,小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龚远道: “远哥,这不太好吧,我们还在工作中。” 对这个实诚的孩子,司劲觉得给他安排的这个spa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必须感谢他给自己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两人到了房门口,司劲掏出房卡,一边开门一边对小天道: “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再收拾东西。” 小天点头应是,站在门口没进房间,还在司劲进门后伸手带上门。 真是个好孩子! 等房门关上,司劲先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掏出手机,酝酿一下方案后开始拨打电话。 呵呵,居然自己手机通讯录里大姐的姓氏都改了,显然不是司劲改的,佩服!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咦,怎么不是大姐,难道...... 就在司劲一头雾水的时候,电话里传来让司劲心中稍微安定的声音: “龚远吗?我是......梁妍。” 梁妍?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呃,我是龚远......” 司劲不知道怎么继续了,虽然对方叫自己龚远,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司劲是真猜不到,说多错多,那就少说少错呗。 “岚姐去洗手间了,手机放在我桌上,我看见是......你的......电话,连拨了两次,我以为是什么急事,就......接了......岚姐,你电话。” 然后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小远,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在梁妍这里。” 大姐比司劲整整大十岁,虽然有些代沟,可是大姐打小就很疼自己,要是大姐换人了,司劲有些接受不了。 还好,没太离谱。 “哦,姐姐,就是想着有段时间没给你电话了,给你打个电话。” 真不巧,有外人在,没法问了。 “衡康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吧?同样的东西我买了两份,我这个做姑姑的还是挺公平的吧?” 呃,司劲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了,儿子的生日比自己早两天,可自己没收到什么大姐寄来的东西啊?老婆也没和自己说有收到东西,难道是后面发生的变化? 同样的东西买了两份? 做姑姑的挺公平? 哦,对了,听龚文波说大姐给小美的生日礼物是他帮忙寄的,大姐刚才说衡康的生日礼物收到没,又说两份生日礼物,这就表示大姐是知道小美和衡康的存在了。 司劲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孩子的存在,自然也一定知道孩子他娘的存在了,还要不要进一步确认龚远和司劲的关系呢? 第17章 来自大姐的怨念 “小远?你在忙吗?” 长时间没回话,大姐在电话那头问。 司劲连忙回道: “哦,刚才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没事了,呃,大姐最近还好吧。” “我挺好的,工作之余就和梁妍种种菜,逛逛街,隔几天就一起去看妈妈。” 看来大姐和闺蜜的关系还挺好的,三句话不离这个梁妍。 “呃......妈妈最近还好吧,我有几天没打电话给妈妈了。” “妈妈挺好的,昨天我还回家了一趟,气色挺好的,是不是,梁妍。” 大姐这是不拉上梁妍就不习惯了吗?司劲想尽快进入自己的节奏。 “阿姨看起来气色是不错,张彤把阿姨照顾得很好,龚远......你......放心。” 貌似梁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姐把手机拿开了。 “小远你又跑哪里去了?” 貌似大姐和闺蜜关系很好,这举动,要是一般的朋友可是很失礼的。 “我在出差,在杭城。” 司劲答道。 大姐通话后就一直占着主动,司劲真是无奈。 “我听小清说他们公司在那有个重要会议,你们在一起吗?” “呃......是的,大姐,我想问一下,小美的礼物和衡康的礼物是一模一样的吗?” 司劲被迫主动出击,打电话前的方案用不上了,就干脆从孩子这边切入自己的节奏。 “呃,妍妍,有份报表忘记拿给你了,我回去拿一下。” 大姐没回答,而是先和闺蜜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司劲说了句, “我有点事情要忙,等会给你电话。”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司劲拿着嘟嘟嘟忙音的手机愣在了当场。 大姐难道也因为姓氏的变化导致脾气也跟着变了?以前大姐可是对自己有求必应的。 约莫过了三分钟左右,就在司劲犹豫是不是要再打过去的时候,大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远,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么了?司劲有点摸不着头脑。 “呃......大姐,我没......我就是想知道孩子们收到的都是什么生日礼物,下次再买东西给他们的时候别买重了。” 司劲硬是把话题掰到自己的频道上来。 “姑姑买的和爸爸买的,哪怕是同样东西也是有不同意义的。” 大姐在电话那头道,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衡康喜欢机械,我买的是一块透明机械表,还刻了他的名字,小美我买的是一款贝壳形状的表,她不是马上博士毕业了吗,手表的材质据说含有陨石成份,和她的专业有关联。” 大姐你真是太好了,送问题给我。 “大姐,小美的手表你刻名字没有?” 司劲的话一说完,心里立刻默念: “一定要说小美的全名,一定要说出小美的全名,一定要说出小美的全名。” “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这个做姑姑的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放心了,小美的手表我刻的是她的全名——龚衡美,衡康那块我刻的是‘司衡康’,这下满意了吧,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大姐终于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果然,家里人知道一切,而且在给自己打掩护,暂且不管这其中是如何操作的,司劲达到了自己打电话给大姐的目的,就准备要挂电话。 “呃,知道了,谢谢大姐,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 没想到大姐却不想放过司劲, “小远,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梁妍就在我身边,你还故意说衡康和小美的生日,你做事情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我说错什么了? 司劲一头雾水。 “大姐,我......刚才我没说错什么啊?难道我和孩子姑姑说孩子生日礼物的事情也不对吗?你不喜欢衡康还是不喜欢小美?” “小远,你不要岔开话题,衡康和小美都是我们龚家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真是......怎么?还想倒打一耙?” “那我和孩子的姑姑聊孩子们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大姐该不是因为孩子的姓而有其他的想法吧?血缘关系在这,姓氏问题没必要那么纠结了。” 司劲觉得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于是再次试着将对话引入自己的沟通节奏。 “你还有脸说,我们中国人,姓氏当然是最重要的了,那意味着家族传承,小美这孩子多优秀啊,你倒好,常年让她待在国外,她在国外的名字应该不叫龚衡美吧,我猜都猜得出来,是不是姓松下?” 大姐一通说教加责备,司劲是又惊又喜,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说话了吧,看你做得这什么事,家里唯一的男丁,你倒好,搞出这一通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好了,孩子不姓龚姓司,这事情想起来我就恼火,要是爸爸还在,一定打断你的腿。” 啊哈,大姐骂得好,谢谢大姐教诲。 “呃......大姐消消气,我这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孩子妈妈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确有些特别,不过都是我们龚家的血脉,以后我一定会让他们改回来的。” 司劲心中已经确定身份的情况,这个问题得到解决后,那自然就可以放肆一些了,于是继续试探着套大姐的话。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新加坡人吗?你是不是觉得国内没有那个女人配得上你啊,说起来就气人,妈妈那里更是不能提这事,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打算这么下去吗?这么多年我也不生气了,都是女人,不管是松下晴子还是许司依依,我都为他们不值。” 反正已经说开了,司劲也不顾忌什么了, “大姐不是一直不太喜欢颂晴吗?怎么现在帮起她说话来了,依依那边你不是也觉得她太强势了不喜欢她吗?今天转性了?” 这些年大姐一直对依依有些看法,倒不是说依依不好,而是大姐觉得依依各方面都远超司劲,担心两人不能走到最后。 “小远,你个臭小子,说起这个我更来气,咱家被都你这小子给活活拆散了,孩子孩子不能回家,大人大人不能见面,现在许司依依还不知道老家的大门朝那里开吧?你个花心大萝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这好那好,这些事情要是说出去,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烂,看你欠的这一身桃花债,招惹这么多女人,我看你这辈子是还不清了,还害得我和小清帮你还,哎呦,我被你气得头都疼了。” 呃,这怪不得我好不啦! 也没招惹几个吧,松下晴子是龚远招惹的,许司依依是我司劲的老婆,这很正常啊,完全不违反婚姻法,说起来龚远娶了个日本老婆,算是为国争光了,要怪就怪那个凭空让龚远和我司劲合并的家伙,我们都是无辜的! 司劲如是想。 第18章 过年 “大姐,这个......这事情,我有我的苦衷,有些事情的确说不清楚,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也不至于到被人戳烂脊梁骨的地步吧。” 司劲觉得大姐说得有些夸张了,就算自己家外有家,也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顶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现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说不定别人还羡慕自己呢,现在流行一句古话,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个三妻四妾。 在确认自己的身份后,不说后面一堆麻烦事,对于过惯普通人生活的司劲,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也成了以前闲聊中,自己曾经羡慕嫉妒恨的人,多少有点得瑟。 以前,自己自认社畜一枚,也就是妻儿俱佳,家庭美满,顶多算个小康之家,远不能与那些普遍存在于影视作品中身家过亿、左拥右抱的人生赢家比。 而现在,家里有筱清小妹这个富婆,好像那个龙宫集团自己还有股份,自己身家应该不菲,算上龚远的身份,现在也是左拥右抱,儿女双全,当然,可能家庭......不是......太美满,但和那些人生赢家比也不遑多让。 “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你常年不在家,当然不知道了,我和筱清听了多少风言风语你知道吗?妈妈和别人打牌的时候被多少人开过玩笑你知道吗?真要别人指着你鼻子数落你才算被人戳脊梁骨吗?” 大姐被司劲的话给刺激到了,在电话里一阵数落。 “大姐,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你别上来就一通数落,我又不是专门打电话听你训的。” 司劲连忙高挂免战牌,开口讨饶。 筱岚听了弟弟这句服软的话,也觉得这一通数落有些过分,自己弟弟自己疼,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道: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快过年了,今年你又打算在那里过年,提前跟我和筱清说一声,我们好安排。” 呵呵,对啊,快过年了,今年过年怎么过?,以前都是回老家过,今年这种情况还能回老家过吗?被大姐一提,司劲顿时头大。 现在自己在家是排行老二的龚远,不是以前排行老幺的司劲,光这一点就说不讲清楚,许司依依是个好老婆没错,但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老公可以没原则地容忍,现在这情况简直算是欺骗了,当然司劲没骗过她,可现在......真说不清了! “去你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呗。” 司劲耍了个滑头,如果家里知道龚远与司劲并存的情况,那么此前就应该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自己干嘛不司随龚规呢。 可大姐的一番话也有道理, “每年都在外面过年,老人家恋家,妈妈年纪大了,不想每次过年过节的时候,别人往家里走自己却往外跑。” 司劲顿时不作声了,原来以前都是在外面过年,想必松下晴子和小美也会一起,毕竟是现代社会,在老家有些不好看,在外面过年,这样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即使偶尔遇到熟人也容易糊弄过去。 “那能怎么办?要不回老家过年?左右不过是让街坊邻里指指点点一下咯,我脸皮厚,没关系,他们也就在家里住几天就走,关系不大吧。” 司劲觉得与其这样遮遮掩掩,干脆光明正大,长痛不如短痛,老娘年纪大了,的确不适合过年过节还往外走。 大姐苦笑一声道: “呵呵,你想要妈妈的命就都带回来,说话都不过脑子。” 像是在努力想办法,过了一会,电话里再次传来大姐的声音, “要不今年去新加坡过年吧,从港岛飞新加坡,3个多小时就到了,妈妈不晕机,应该还好,哦,算了,我记得你说过,不方便出国。” 自己不方便出国?是司劲还是龚远?前几年还出过国呢,应该是龚远吧?司劲再次懵逼中。 “唉,算了,我和筱清商量吧,让梁妍也参谋参谋,去年就是她出的主意,不过我提前说一声啊,要是今年又是她帮忙操办的,你可不能再怪我带她一起啊。” 司劲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大姐你决定,你想带谁就带谁,我没意见。 这个叫梁妍的怎么和大姐这么好的关系啊,大姐怎么就不担心自己这个闺蜜知道家里的所谓糗事? “大姐,你老是梁妍梁妍的,你就不怕她把家里的事情透露出去?” 司劲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大姐一句。 电话里传来一声嗤笑, “你倒是想啊,梁妍没那么傻,这种事情她怎么会说出去。” 略微停顿了一下,大姐继续道: “小远,你是不是巴不得梁妍犯点什么错好让你找到借口呢?告诉你,人家聪明得很,这些年打理公司算是历练出来了,和我、还有筱清关系维持得不知道有多好,妈妈对她也喜欢得很。” 说到这里,大姐又是一顿,像是在准备措辞,又像是在犹豫,等了好几秒钟后,大姐终于开口了: “人家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自己白等一场,小远,你能不能和姐姐说一下,为什么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为什么就不能给身边人机会,我不是鼓励你三妻四妾,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姐姐这个闺蜜和龚远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我去,龚远,你个花心大萝卜,惹这么多桃花债,连自己姐姐的闺蜜都不放过,太禽兽了吧! “呃......大姐,我怎么就铁石心肠了,我就是觉得梁妍和大姐你这么谈得来,我那个......还是不要了吧。” 司劲艰难地回答着。 “还不是你的桃花债,这些年我帮你挡得也有些累了,我是尽力了,梁妍死心眼就是认定你,我有什么办法,那天要是没挡好可别怪我。上个月刚过四十岁的生日,那天生日就我一个人陪她过,她喝了一整瓶酒,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班,我看着挺不是滋味,挺可怜的,十几年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说起这些,我恨不得抽你几巴掌。” 我去,还真是自己的债,呃,不对,是龚远的债,只不过现在归我了。 司劲很是郁闷,这也算是人在家中坐,债从天上来吧。 梁妍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四十岁,比自己大一个多月,咦,难不成是她? 司劲突然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呃......大姐,梁妍......她家......她家里亲人......不.......给她过生日吗?” 这个梁妍不会就是那个梁妍吧? “有相当于没有吧,她妈前两年去世了,她爸退休一个人搬回老家住了,死活不让她管,她姐姐在外地工作,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时间常来看她。” 呃,真的是她吗? 第19章 往事 一切变了,又有些没变,记忆中的梁妍是一个极具悲情色彩的女人,之所以司劲还记得她,是因为两人在高中时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 事先申明一下,不是早恋,纯粹是关系密切,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相信两人有可能会有个好结果。 说起来两人初中就是同学,又一起读同一所高中,刚经历初中和另一位的分离之苦,司劲那段时间很失落,是梁妍基于同学和朋友之谊,给了司劲不少帮助。 高中的事情就不多说,高考后,梁妍在父亲强行逼迫下考上了师大,然后回到家乡当老师,又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一个所谓的青年才俊,是她父亲知交好友的儿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青年才俊一时鬼迷心窍,为了向上爬,竟然让梁妍去以身饲虎,为自己的仕途开道。 梁妍自然是不同意,结果青年才俊用了下作手段,梁妍事后不顾父亲反对和丈夫哀求,直接告了上去,结果自然是一地鸡毛。 最后梁妍和丈夫离了婚,丈夫脸面尽失,一瓶安眠药结束了生命,作为父亲的知交好友的婆家,对梁妍自然恨之入骨,父亲因为这事大受打击,对梁妍是既内疚又痛恨,几个月后高血压突发身亡,梁妍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葬礼当天突发脑梗去世,一个好好的家就剩下梁妍和外地离婚独自带着孩子的姐姐。 司劲家里条件一般,老娘孀居,带着两个姐姐和司劲,自然没法和那个所谓的青年才俊竞争,即便当时自己努力去追求梁妍,也没法过他父亲这关,何况那时两人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在得知梁妍要结婚的消息时,司劲都不敢回老家,只能相隔千里默默送上祝福,为此还难过了大半年。 当司劲知道梁妍后来的遭遇已是快两年以后了,心中唏嘘不已,但是那个时候司劲刚交女朋友,能帮得上的忙很有限,又担心人言可畏,就没敢去掺和这事,就是和同学们去看过一次梁妍,后来就没联系了。 没想到再次听到梁妍的消息,她居然成了大姐的闺蜜,真是世事难料啊。 呃,不对,听大姐话里的意思,梁妍好像等了那个龚远十几年,是离婚后的事情吗? 也不对啊,刚才大姐说梁妍她爸还在,难道自己的变化还波及到她那里了? “呃,大姐,梁妍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司劲再次进入探寻模式。 “还不是她爸干的好事。” 大姐说起来就生气, “前年端午节,梁妍回家过节,想着和父母缓和一下关系,结果和他爸吵了几句,她爸的臭毛病你也知道,脾气上来,把梁妍赶了出来,还把梁妍带的东西都丢了出去,就在原来的林业局院里,也不怕同事和邻居看见丢他的人。” 听到这里,司劲隐约猜到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天晚上梁妍她妈和她爸吵了几句,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人就已经在床上冰凉了,梁妍认为是她爸害死了她妈,对她爸自然是恨得不行,而梁妍她爸觉得是梁妍不听话导致家宅不宁,把梁妍她妈的死算在了梁妍身上,父女自此就如同结了仇一般,梁妍她姐过得也不幸福,不常回家,这样一来,梁妍就更孤苦无依了。” “呃,这个......梁妍不是还有你这个好闺蜜吗?还好吧!” 司劲不知道说什么,弱弱地说了句不知道是不是安慰的话。 “我能不关心她吗?要不是当年你唆使她反抗家里安排的婚事,她也不会和她父亲闹翻,再说我和梁妍也算是合作伙伴,你牵头让她搞这个农产品公司,不就是想让她有能反抗她爸的资本吗?你不在,我自然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啊,说到底,还是你干的好事。” 我靠,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司劲记忆中,梁妍这些遭遇并没有发生,应该是被这次的变化波及了,龚远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梁妍她爸还有什么不满足了,她女儿不但是救了他的命,还保住了他这张脸,真是不识好歹。 呃,那也就是说,这个梁妍也是龚远给自己留下的桃花债了? 我去! “大姐,梁妍......呃......她......一直没交男朋友......或者说追求者?” 司劲有些纠结,想知道梁妍的情况,又不知道这样措辞是不是合适。 “龚远,你......” 大姐突然提高的声音,然后有住了嘴,缓了一缓,好像在压抑心中怒意, “小远,她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只要知道你回家了,她那次不是巴巴地来见你,人家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说句我这个做姐姐不应该的说的话,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梁妍了,这些年她太苦了,身边除了我能说点心里话,压根就没法对任何人倾诉心中的苦闷,还男朋友?” 说到这里,大姐像是心中的怒意宣泄了一部分舒服了一些,降低语调继续道, “我们公司总经办连保洁一起都是清一色女的,梁妍这是在避嫌,献殷勤、想追她的倒是一大把,可没一个得过她的好脸色,你知道她在我们老家有个什么外号吗?‘冷冻皇后’,以前她是多么活波开朗的性格啊,现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前段时间我陪她去看中医,中医说她阴阳不调,你啊,我说这些私密给你听,就是告诉你梁妍对你的心意,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劲无语,大姐这是什么意思,劝自己弟弟出轨? “太熟了,不好下手。” 司劲冒出一句玩笑话,想活跃一下气氛。 “太熟个鬼,对其他人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过,反正今天也说开了,我也不怕妈妈还有弟媳妇骂,梁妍真的不错,你在外面......是吧,妈妈现在想抱孙子想得都快魔怔了,反正你得给妈妈身边留个孙子,行了,我不说了,说得我都脸红。” 大姐被司劲的玩笑话气得再次提高的声调。 “好勒,我一定干好花心大萝卜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多给司......龚家开枝散叶,到时候大姐你可不能吝啬弟媳妇红包哦。” “小远你皮痒了是吧,明知道我什么意思还胡说八道,过年的安排我和小清商量好了告诉你,最好是在老家过,也让衡康知道老家的门朝哪开,不多说了,我挂了。” 大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司劲一阵懵逼。 儿子也不知道老家的门朝哪开? 第20章 那能尽是好事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我在打电话。” 司劲放下手机朝门口道。 估计是小天等了很久都没见司劲出来,不放心。 “好的,远哥,你先忙,我在门口等你。” 门外传来小天的声音。 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司劲重重倒在床上,仔细复盘刚才和大姐的通话,信息量同样巨大啊。 这通电话的目的是达到了,家里,包括老娘,大姐,以前的二姐现在的小妹,都知道自己有两个身份——龚远和司劲,这就坐实了自己现在既是龚远又是司劲的事实,呵呵,原来自己不仅仅是自己! 而且家里人还知道龚远和松下晴子的事情,也知道两人有个女儿小美,中国名字叫龚衡美,日本名字叫松下衡美,呃,感觉有点别扭。 家里人还知道,龚远以司劲这个身份组建了一个家庭,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也知道这个家庭有个司衡康的男孩,不过好像这里面有点隐情没搞明白,什么叫老家家门朝那开都不知道? 挠头! 还知道老家有个‘冷冻皇后’,自己的前高中关系密切对象梁妍,貌似是龚远插手了梁妍家里的事情,避免了司劲记忆中梁妍的悲剧,然后梁妍死心眼跟定了龚远,在老家等了龚远十几年,家里人都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大姐好像和梁妍是同事兼闺蜜。 看看手机,真的快过年了。 从大姐口中还得知,这些年全家基本上都不在老家过年,细细分析这事,司劲大致能捋出一点其中的脉络。 家中人知道龚远同时也是司劲,而且两人分别有家庭,可能是基于什么其他原因,也可能就是单纯的自家人对自家人的容忍,家里都默认了这事情,为了平衡各方关系,又或者为了家里在老家的声誉,同时还想照顾亲情,这些年都不在老家过年。 想想过年的情形,司劲就感觉头皮发麻: 一大桌子,一边是松下晴子和龚衡美,身后站着伊藤家的保镖,另一边是许司依依和司衡康,身后站着以安安为首的保镖,上首坐着老娘和大姐、小妹一家,估计自己只能坐在下首靠门的位置了,这里方便逃跑。 呃,还有,偶尔自己身边或者大姐身边还坐着梁妍。 我去,整个一修罗场啊! 这样看来,这个世界变化后,龚远是占了绝对上风的,一言以蔽之,就是以前司劲关于家里相关的记忆都不作数了,一切都按龚远这个身份来,可是此前司劲这边的脉络怎么办?全部被抹除吗?感觉像是龚远在吞并司劲一样。 想到这里司劲觉得心中很是膈应,自己应该是司劲,可是这个世界变得完全以龚远为中心,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变化的?变化如此丝滑,说是夺天地造化也一点不为过。 目前还存在不少风险点,眼前的世界以龚远为中心,自己的记忆大部分没用了,要是能获得龚远的记忆就好了,可惜此前梦中世界的大部分事情都没记下来,估计现在知晓的事情,一定是龚远在梦中世界干的,试试今晚在梦中世界能不能唤醒这些记忆吧。 等司劲和小天回到总统套房,时间已近中午,龚文波也完成了上午的谈判返回,他径直回到总统套房,汇报上午的情况: “远哥,昨晚我已经安排集团总部连夜制定了两份新的方案,早上已经把方案透露给尼尔机电两个内线中的一个,他的动作很迅速,上午我们按照这份方案进行谈判的时候被对方拿捏得很精准。” 司劲问道: “这人给尼尔机电当内线的证据拿到没有?” 一旁的文勾笑道: “有我们在,自然是手到擒来,微信记录,电话语音,利益往来情况一锅端,尼尔机电也真是鸡贼,在加拿大给这家伙买了一栋别墅,用的还是这人儿子的名字买的,没远哥精准定位到他,还真不好查。” 原来文勾出手了,这么快就查到这些,文勾和他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另外一个内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证据已经足够将尼尔机电踢出局了。” 司劲问龚文波道。 “远哥的意思是留一个线头在公司备用?这个方法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觉得可以先把证据抓在手里,万一有意外或者以后用得上他的时候也能即用,远哥你觉得呢?” 龚文波答道。 这是准备把另一个人当蒋干用来传假情报了,司劲可没想那么远,这个龚文波果然也不是善茬。 “那看情况再说吧,你办事我放心。” 司劲不再出主意,身边一堆牛人,自己还是藏拙吧。 “文波,尼尔电机背后可不简单,他们这次布这么个局,估计不会那么容易对付,我建议你们提高重视程度,手里的牌尽可能地多,听晴姐说,这次尼尔机电想乘机拿捏龙宫集团,有可能真正的目标是远哥。” 嗯,这又有龚远什么事了? 司劲很是诧异。 “狗头,颂晴跟你说什么了?” “晴姐刚和尼尔森还有其他几位大佬碰过头,说最近华尔街那边又有新动作,大选年嘛,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对我们来这么一下,今年选情胶着,几大势力间争斗得很厉害,我们算是一股不确定的力量,对我们他们没太多办法,所以他们就做了这么一个局,从清姐那边下手,这样一来,远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艹,怎么突然又插进来国际政治经济了,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刚刚还嘚瑟自己家外有家、左拥右抱、儿女双全,现在画风突变,突然冒出一个什么华尔街势力,貌似人家在国内势力也不小,先砸过来一个没法拒绝的订单,然后变相指定零部件供应商,又在谈判中各种陷阱算计,来者不善啊。 作为普通老百姓,对国际政治经济了解得有限,即便现在短视频满天飞,各种信息繁不胜数,但司劲很清楚,日常能接触到的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操控者想让老百姓知道的,隐藏在水面下看不见的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文勾的话里再次透露出海量的信息,龚远这个身份显然不仅仅只有此前所知道的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其背后有一股能够和某些势力掰手腕的力量。 华尔街!不是昂撒就是犹太,那可是能左右世界的力量! 显然,龚远的身份不仅仅意味着财富和爱情。 光想着成为人生赢家。 呵呵,那能尽是好事! 第21章 一个出色下属的n种好处 司劲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现在反悔,承认自己不是龚远可还行? 不是司劲太怂,实在是文勾话背后的东西太吓人了。 从这两天所见所闻推测,龚远身后可能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可那是龚远掌握的,自己是司劲啊,力量这种东西,得看掌握在谁手里。 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握在孙猴子手里能大杀四方,但是握在普通人手里会被压成肉饼。 现在的司劲就是一个普通人,虽然自认能力不弱,但好歹有自知之明,司劲不认为自己能掌控好龚远的力量。 司劲......他怕了。 “文哥,你的意思是把另一个内线也拔掉,在我们集团埋两个内线的证据虽然能一定程度上将尼尔机电挤出合作对象范围,但这样一来可能就会把尼尔机电给得罪狠了,买通内线的事情在商场上不少见,彻底撕破脸皮以后就不好相处了,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 龚文波想留有余地,估计他原计划是私底下和尼尔机电见面,把他们收买龙宫集团员工的证据交给对方,让对方见好就收,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而文勾的意思可就不一定这么温柔了。 “如果是其他公司,文波的做法是最佳方案,可对上华尔街那帮家伙,不能跟他们讲这些,这些人只记仇不记恩,他们信奉的是,你打不死我是我的实力够强,拿到手里的就是自己的,与对手是否手下留情没关系,他们从不会怜悯对手,哪怕对手是个孩子,所以我建议不要留手,当然最终还要看远哥的意思。” 文勾的话让司劲胆战心惊,对手这么狠,现在又要自己来决断,这...... 听文勾的话,司劲怎么感觉和那个自诩神选子民的民族这么像,妈蛋,龚远,你干嘛要惹他们? 屋内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司劲,都在等司劲的决定。 司劲顿觉压力山大,以前看电视电影或小说里,决策人一言而决,英明神武,端的是屌炸天,现在到自己身上,一种如山的压力瞬间袭来,龙宫集团在老家有十几家工厂,员工怕不是有上千人吧,着实不敢随便下决断。 众目睽睽之下,司劲也不能不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会,司劲经过反复权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小波,所有内线,包括疑似其他合作伙伴的员工,都调查一遍,证据都要抓牢,要铁证的那种,尼尔机电这边做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是翻脸踢他出局,一手准备是拿证据逼他们就范,现在自媒体那么发达,为了流量,不给钱人家都愿意去爆料,挨打不还手可不是我们的习惯,总之证据在手,优势在我。” 这个方案司劲自认比较不错,所以司劲越说越流畅,最后还押起了韵。 文勾和龚文波都没想到司劲会这样,尤其是文勾,龚远以前很少给对手任何机会接近自己的。 “远哥,这样岂不是让华尔街有机会打入我们内部,会不会不妥啊。” 文勾问道。 “尼尔机电不是一直在价格上拿捏我们吗,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在价格上拿捏一下他们,甚至可以加上其他有利于我们的条款,我又没说还和以前普通的合作关系那样合作,我说的是逼他们就范,一般的条件怎么会逼他们呢?小波,你觉得呢?” 司劲看向龚文波。 龚文波立刻按自己的理解领会意思: “远哥的意思我明白,尼尔机电在国内有些年头了,打下目前的市场份额也不容易,这个丑闻要是爆出去,他们前期拿下的市场估计要丢掉不少,所以应该可能逼他们就范,我们还是以正常的价格谈合作,但是要求拿到他们背后厂商的技术,说不定他们会瞒着国外的厂商把技术资料交给我们,那些技术还是很先进的。尼尔机电说到底不过是代理商,在品牌方的利益和尼尔机电国内的市场之间,他们很容易就会作出选择的。” 龚远找了一个好代理人,能力强,领会领导意思的能力更强,还有发散思维和自动脑补能力,司劲刚才其实就是想在价格等合同条款上压尼尔机电一头,龚文波更狠,直接要对方技术。 “我觉得还可以留个后手,要是尼尔机电能提供技术,接下来另外两家即将要谈判的国内厂商也要接洽,用这个技术入股他们公司,这样更是一举多得。” 龚文波还没完,继续着自己的发散思维。 得,司劲看着侃侃而谈的龚文波暗自检讨: “小波啊小波,我还是低估你了,以后再要决策什么的时候一定要拉上你。” 文勾还想说话,龚文波制止住他继续道: “当然这是基于尼尔机电就范的一种设想,还有种可能就是尼尔机电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就表明,在尼尔机电公司内,文哥说的华尔街力量能够控制整个尼尔机电的决策,那就意味着这个公司以后都是我们要防备的对象,等这件事情的风声过后,我们透过其他方面把事情爆出去,最好还把订单的事情给捅出去,这样既能打击敌人,我们也能全身而退,还对维持龙宫集团的良好形象大有裨益,当然了,这仅仅是我的设想,目前这几种可能的几率大概都差不多,最后还是远哥那句话,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我去,这哥们是龚远哪里找来的,一环扣一环,绕了好大一个圈又回到司劲最开始的那句话,这绝对是个人才啊,司劲不禁抬手鼓起了掌。 文勾看了看龚文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主意已定,接下来就是其他琐事了。 司劲单手一拨,将龚文波留下的一堆通讯设备推到他面前道: “今天的表现很好,不可靠调查告一段落,东西拿回去,大家都把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我家的事情一时半会扯不清,兄弟们就别为我操心了。” 龚文波没说话,低头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原处,文勾瞄了一眼龚文波,又看了一眼龚远,也没说什么,但司劲看得出他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不管了,司劲不想再接收更多消息了,解决了身份危机,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了,接下来司劲要考虑的是如何获得龚远的记忆以及回家后的应对之策。 “高铁票帮我订了没有,估计今天是来不及了,我想明天回去。” 司劲问文勾道。 “好的,小安晚上才能赶到,明天让他陪着你回吧。” 小安?他来了,今天晚上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还好,现在司劲已有足够的资本,否则司劲现在就得考虑跑路的事情了。 第22章 我再眯一会 午餐后,龚文波兴冲冲地去执行他的伟大构想去了,管家安排的spa服务约莫在饭后三十分钟到,强令文勾和小天进房间享受,司劲把自己关进了另一间房间。 太累了,这几天脑细胞死的有点多,得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晚上还要面对一个对自己的‘过往’很熟悉,而自己对他完全未知的人。 原计划司劲准备睡两个小时就起来做预案的,结果躺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忘记定闹钟,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天色已有些暗,司劲猛然坐起,一看手机,五点多了。 糟糕,来不及了。 打开房门,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门口。 认识,还很熟,这不是商秦宁吗,西北人,特种部队退役,精明能干,公司的设备供应商之一。 不会就是他吧,安......安? 司劲急中生智,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嘟囔着转身往床走去, “你来了,我再眯一会,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 当司劲整个人趴在被子里的时候,耳朵伸出老长,他要听一下秦宁在干什么。 秦宁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司劲以前都没察觉他这个特征,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为了不吵到自己。 感觉他像是往房间内走了几步,待了一小会又退了出去,离开时还轻轻把门给带上。 趴在床上又等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司劲才缓缓翻了个身,眯眼看了一下门口的方向,没人,长出一口气,司劲缓缓闭上双眼,思索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秦宁,经营一家智能设备代工厂,三年前经过朋友介绍认识,后来给公司代工了三批设备,最近一次是在今年上半年,能力很强,军校毕业后进入部队,后来提前退役,现在还依然保持很好的状态,印象最深的是他现在依然保持每公里十公里跑的习惯,就是不知道这些以前的记忆,还有多少是有用的。 司劲已经开始习惯这当下种记忆和当下现实扭曲的情况了。 没有谁便找了个其他人成为安安,这里面应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在其中,要如何平滑过渡呢,司劲心中惴惴不安,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首先,假如说秦宁就是安安,是不是意味着,在龚远的世界里,作为司劲身份的龚远是知道安安的身份的,呃,这个有点废话了。 司劲此刻的逻辑是,龚远认识安安,那么司劲自然也应该是认识安安的,但是,作为司劲的身份和安安打交道时,是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呢? 第二点,秦宁是自己的供应商,现在的安安还是吗? 司劲猜测可能是的,基于前面的推断,如果安安是龚远排在司劲这个身份的保镖话,那么肯定要安排在司劲这个身份的周围。 但为什么不是同事呢? 估计现在司劲所在的公司和妹妹筱清有一定关系,所以让安安以供应商的名义在司劲身边,不但更具有隐蔽性,还有可操作性。 第三点,安安是司劲身边的保镖,可能还兼职助理。 看看文勾,能力不弱,绝对不仅仅是保镖那么简单,作为保镖兼助理,对司劲这个身份的一切应该是非常熟悉。 当然,这里的一切是指龚远那个世界里,司劲这个身份的所有情况,如果自己这次回去想不露出一点痕迹,安安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源。 第四点,也是最不可捉摸的一点,他和文勾应该是同样的来历,他们属于什么那一方势力呢?给龚远当保镖兼助理,那么龚远的消息他们自然都很熟悉,自己在他们这里最容易露馅,却又不得不从他们这获取有关于龚远的信息,有点与虎谋皮的感觉。 又想了几个一会见面要聊的话题和准备问的问题,司劲开始洗漱,要吃晚饭了。 安安和文勾之间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两人凑在一起聊着天,而小天貌似是安安的粉丝,在一旁当听众兼服务生。 司劲打开门,冲三人点点头,示意三人不要起来,径直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司劲看向安安。 “聊他们是怎么被远哥甩掉的,大家见面,都会先聊这些糗事。” 安安看了一眼文勾笑道。 这个话题司劲其实也很想知道,但是一直不敢触及,因为司劲也很想知道,所谓的甩掉文勾和小天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又是怎么一个经过。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像谁还没被远哥甩过似的,这次有伊藤家的人协助,我有些大意了。” 文勾摊摊手辩解道。 “还没问你呢,是伊藤信他们还是伊藤秀这帮老家伙?” 安安道。 看来是老熟人了。 “听文哥说是伊藤信他们三兄弟。” 一旁的小天道。 “那你们可糗大了,伊藤信三兄弟才出师几年,手上功夫还差点火候,在他们手上吃瘪,估计下次回炉你们要倒霉了。” 安安指了指文勾笑道。 小天闻言脸色一垮,估计是想到了日后要遭受的苦难, 文勾倒是满不在乎,看向司劲道: “有远哥在,伊藤家就是三头猪也能甩掉我们。” 司劲被这话里的意思给震惊了,难道龚远武力值很高吗?自己现在也就是眼力和耳力好点,其他方面都菜鸡得很,要是此时来个什么意外,估计分分钟凉凉。 我去,难道老子还得偷偷去习武,几十岁的人了,这还怎么练? “狗头你别死鸭子嘴硬,我可是听说了,伊藤信给你们挖了个坑,你们几个傻傻的就钻进去了,远哥可没在这事上搭过手。” 安安继续嘲笑文勾。 “这你也知道,谁告诉你的?” 文勾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哦,我知道的,一定是伊藤秀那老东西,在你面前炫耀自己徒弟了,是吧?伊藤秀这家伙现在和你是不打不相识了吗?还是......” 司劲在一旁听他们说笑,感觉获益不少,要是能这样一直不言语听下去该多好,很多信息自己就能跑过来。 可惜不能,司劲清了清嗓子道: “好了,大家都辛苦,想吃什么,让小波请大家吃顿好的。” 当老大就得有老大的做派,司劲只能暂时中断他们间的互损。 “看来远哥心情很好,以前都只说吃顿大的,今天说吃顿好了,哈哈,小波要出血了。” 安安朝文勾笑道。 我去,一开口就露马脚,这个龚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被下属摸这么透干嘛,都不给司劲留活路了。 对于安安的话,司劲装作没听见,起身挥挥手示意大家出去。 “狗头,你给小波电话,我就不打了。” 司劲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眼前几位的电话号码。 这有点尴尬了,还好龚远身份在那,发号起司令来还能遮掩一下。 第23章 先礼后兵 “等等,远哥,这些东西你还拿着吧,尼尔机电那边你露了面,小心一点比较好。” 安安叫住了正要动身的司劲,然后小天从沙发后面拎出一个包,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放在茶几上。 司劲一看,眼睛都直了,为了怕被发现神情不对,连忙转身背对三人,看到对面有个冰箱,就走了过去,迅速整理好心情,边走边状若轻松道: “吃个饭而已,带什么枪啊!” 原来小天拿出了几样东西里,赫然有一把小巧的手枪,还有手表和手机,还有几样东西司劲不认识,估计都不是一般的小玩意。 “远哥,其实我是一直反对你这次来杭城的,尼尔机电背后不是什么好人,我总感觉他们是在针对你,晴夫人这次特地绕道杭城回国,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你还是带上吧,有备无患。” 原来还有这么多内情,好吧,不管什么内情还是外情了,反正自己已经是龚远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打开冰箱,里面有不少饮料,司劲从里面拿出几瓶扔给三人,自己拿了一罐加多宝回到座位上, “安安,你那边有什么消息,说给我听听。” 司劲问道。 这是自打见面以来,司劲第一次叫他安安,虽然不知道龚远是不是这么叫他的,可是聊这么久不叫他名字,绝对不正常,再说,龚远的身份在那,即便以前不是这么称呼的,现在改称呼不行吗? 不过貌似这个称呼没问题,司劲松了口气,就着这个话题,司劲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好的远哥,刚才和狗头沟通了一下,过了元旦就正式进入大选年了,他们防备我们突然在金融市场上搞动作,还要防备我们再次提前透露消息,所以这次会比上次动作更大,这次选情非常不明朗,这就让他们在操纵时特别小心,上次我们坑了他们一大笔,这次他们一定不想再吃这种亏了,所以大家一致判断,他们一定还会对远哥下手。” 他们?他们是谁? 听安安这一大串如同绕口令似的话,司劲心惊不已,这个龚远干的事情远超出自己的预料,难怪要随身带枪。 “好吧,那我就不拂大家的好意,就是带这么一大堆东西挺累赘的。” 说着,司劲伸手去茶几上拿小天放下的东西。 忍住没先拿手枪而是先拿起手表,这是个智能手表,和手机一样,好像都是华为的,不知道是不是改装过的,带好手表后再拿手枪,拿着很趁手,好像是塑料的,别是假枪吧。 一旁的小天站起来,先给司劲的衣领下装上一个扣子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麦克风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然后又裤头的扣子上扣了一个小东西,上下折腾了好一会才弄好。 等一切弄好后,龚文波敲门进来了,和安安寒暄了几句,五人出了酒店去找吃饭的地方。 听网上说杭城是美食沙漠,为了避免踩雷,大家没选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地方,也没去那些什么打卡点、高端星级餐厅,而是选了一个实惠的大众化地点——湘菜酒楼。 司劲对湘菜是来者不拒,所以让安安他们点菜,自己去拿刚吃空的碟子准备再弄点餐前小零食过来。 自助区不大,已经有几个人挤在前面了,司劲就在后面排队。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这里人多,要不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取吧。” 扭头一看,原来是店里的服务员,司劲点点头,在服务员的引导下离开了这边的自助区。 来到大厅一个角落,服务员伸手往一个桌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司劲循着他的动作看去。 咦,没小零食台,映入眼帘的是两位陌生男子。 什么情况? 服务员几个意思? 正想转身,其中一个西装男子开口道: “龚先生好胆识,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请到你,请坐,我们就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糟糕,是不是安安他们嘴里的华尔街势力找过来了,还嘴是开过光吗,挺灵验的,刚说就来,司劲顿时紧张起来。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服务员一眼,暗骂自己眼瞎,这个服务员的衣服倒不是那么不合身,就是他健硕的肌肉把衣服涨得鼓鼓,谁家服务员这么强壮。 事到眼前,认怂应该是没什么用了,对方貌似还有说话的余地,司劲决定了,几分钟就几分钟,反正估计对方也不敢动自己,强装轻松,指了指身后的‘服务员’道: “这么好身材的服务员来请,我自然不敢不来啊,我的朋友估计快点好菜了,你们不要耗太久。” 司劲话里的意思是,你们可别乱来,我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一边说,司劲一边走到两个男子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顺势将两只手插进上衣口袋,自己的手枪就在其中一个口袋里,手一探入口袋,司劲立即握住了枪。 还别说,枪一握进手里,司劲顿时有了一种力量感和安全感,扭头看了一眼挨着自己坐的‘服务员’,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满,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你们三个,我就一个啊! “龚先生不要在意,你过往的记录实在让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西服男子解释了一下后言归正传, “又到大选年了,上面希望这次龚先生不要再胡乱说话,如果可能的话,上面的意思是,龚先生不妨接受一个君子协定,不知道龚先生意下如何?” 是出门前安安说的那件事吗?一种既紧张又刺激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大选,这可是大选,虽然不知道龚远是怎么掺和进这事的,但真是够牛逼的了。 见龚远不说话,西服男子双眼紧盯司劲,一字一句道: “龚先生,资本世界不可能一而再地容忍你的肆意妄为,你应该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我艹,你好牛逼啊! 司劲心中非常不爽,忽然想起了几年前tiger杨在阿拉斯加说的那番话,妈蛋,这里可是国内,你跨越上万里来威胁自己,老子也不吃你这套,紧了紧手上的枪,司劲未怒先笑, “呵呵,你哪来的自信?送你一句话,老子不吃你这套!” 声音不大,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没得谈! “龚先生,古话说得好,我这是先礼后兵,看来龚先生是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了,既然龚先生选择刀兵,那就别怪我们失礼了。” 西服男子的话音刚落,在身后就传来司劲熟悉的声音: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远哥说什么先礼后兵?” 是秦宁,哦,也就是安安! 在两个陌生男子座位后站出两个人,正是文勾和安安。 司劲身边的‘服务员’猛地抬手想制住司劲,一个身影从后方闪出, “咔嚓”、“呃——” 两个声音传出,司劲就感觉刚抓住自己右臂的那只手松了下来,然后‘服务员’整个侧倒在自己右半边身子上。 是小天,好快的动作,‘服务员’瞬间被打晕了。 两个陌生男子大惊,然而不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坐在外面的穿夹克男子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是文勾的手,距离他的脖子不到十厘米。 安安冲小天扬了扬下巴,小天会意,架起‘服务员’,把他拖到旁边的空桌座位上,司劲瞄了一眼,‘服务员’右手软趴趴地下垂着,估计不是断了就是遭受了重创。 等小天拖走‘服务员’后,安安坐到了司劲身边,此时的情形是司劲、安安、文勾、小天vs两个陌生男子,司劲和安安坐在他们对面,坐在外侧的夹克男子的肩膀上,文勾的手没挪位置,旁边桌子上坐着小天和昏迷的‘服务员’,形势已然逆转。 从安安说话到安安坐到自己身边,司劲始终没动一下,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司劲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相反,他是被瞬间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一直充当小跟班的小天这么厉害,那么文勾和安安岂不是更厉害。 嗯,自己可是龚远,现在4v2,这种优势局可以浪一下了。 第24章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 “姓名、籍贯、年龄、职务” 司劲笑眯眯地看向对面两位,嘴里蹦出四个词。 这是要审讯对方的意思了。 西服男子露出怒容,他们显然猜到了司劲是什么意思。 “龚先生,最起码要遵循一点基本的礼仪吧,一上来就动手,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西服男子恨恨地道。 “你们就讲礼仪了,骗我们远哥来这里是几个意思,以前的亏没吃够是吧?” 文勾捏了捏夹克男子肩膀道。 可能力道比较大,夹克男子脸有些抽搐,顿时心中怨念如潮涌, “这位大哥,我又没说话,你别捏我啊。” 西服男子双手环抱,缓缓靠在椅背上,一副我不说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司劲这个气啊,还没浪起来就遇到个不识趣的家伙,该怎么收拾一下他呢? 正当司劲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龚文波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和利森马公司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有些面熟啊。” 西装男子抬头看向龚文波,豁地站起来道: “又是你,姓龚的,装什么装,不认识了吗?你个只会夹尾巴落跑的家伙。” 嗯,湾湾腔,看来和龚文波的关系匪浅,那今天自己这个逼必须要装一装了。 扭头看向安安,司劲淡淡地说了句: “这个香蕉人太不懂礼貌了,小波你让他带个话,让他们上头换个懂事的人过来,否则......” 说到这,司劲瞥了一眼西装男子,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上,手下面赫然按着那把手枪, “我不介意再按上次的套路来一次。” 安安听完点点头,站起来让出路来,司劲把枪放回口袋,有些玩味地瞥了一眼西装男子,走到龚文波身边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声音道: “好好收拾收拾这条不懂事还乱叫的狗,要还是不识趣,就把这群孙子的糗事抖一些出来,就当餐前的开胃小零食了。” 说完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零食碟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下两个陌生男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其实司劲压根就不知道龚远手里有什么东西,不过貌似是有一些能威胁到对方的东西,那既然要装逼,那就顺手借用一下,反正又不是真的要抖出去。 回到座位上,菜已经上了几个了,这两天都没好好吃过饭,辣香扑鼻的香菜一下子就勾起了司劲的食欲,但文勾和龚文波还有小天还没回来,司劲不好动筷子,端起空空的零食碟再次去装零食。 走了几步,没看到安安跟过来,司劲有些意外,却看见安安正拿着筷子,将桌上的菜逐一夹一些在一个什么东西下检查。 他在检查菜里有没有东西? 真有这么夸张吗? 那自己还要去装小零食吗? 最终司劲还是没忍住馋虫,装了满满一大碟的小零食回来,先递给安安,意思是让他检查,没想到安安直接拿起一块就放进嘴里。 怎么?这个不怕吗? 貌似安安吃了没什么事情,司劲也拿起小零食吃了起来。 远处,龚文波和文勾坐在两个陌生男子的对面,好像在说什么,看西服男子的头都快低到桌面了,估计聊得很愉快。 过了一会,西装男子和龚文波、文勾走了过来。 龚文波和文勾在前,走到司劲面前,两人让开一条道,背后西服男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走过来对司劲道: “龚先生,对不起,今天是我们失礼了,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因为我们刚才的无礼而中断我们之间的联系,拜托了。” 说完西服男子还朝司劲鞠了一躬,这一下让司劲很是膈应。 “这不够。” 司劲冷冷道。 “龚先生,我再次道歉,请您原谅。” 西服男子再次鞠躬。 感觉像是在追悼会上道别似的,司劲抬头看向龚文波道: “他有没有向你道歉?” 龚文波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翘地摇了摇头。 “这不够。” 司劲再次对西服男子重复了一句。 西服男子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知道司劲的意思了,半晌猛然朝龚文波鞠了一个躬道: “龚文波,我为刚才的口不择言向您道歉,对不起。” 看到龚文波脸上压抑不住的笑意,司劲眼珠子一转,朝西服男子道: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最受不了别人侮辱我兄弟,不过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诚挚道歉了,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还没吃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最后这个转折让在场的人有些错愕,西服男子哪里能再留下,再次鞠躬道: “谢谢龚先生宽宏大量,今晚这桌就由我请,不打搅龚先生用餐了,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看来龚文波和文勾是拿到这家伙的短了,这么服服帖帖样子,司劲刚才的不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朝西服男子点头笑笑,就不再理他了。 此时周围几桌的人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纷纷朝这边指指点点。 文勾对周围几桌人摆摆手道: “刚才在拍短剧,麻烦大家不要围观了,谢谢了!谢谢了!” 说完还朝周围抱了抱拳。 文勾还真是个妙人,刚才那场景还真和短剧里的某些桥段很相似呢。 真在拍短剧吗?周围桌的人赶忙朝四周看去,没发现有摄像机啊,也没有服化道工作人员,现在拍短剧还这么简陋吗? 一个小插曲过后,众人重新坐下开动筷子。 司劲小小装了一下逼,心情很愉悦,找店家要了一瓶米酒,安安、文勾和小天不喝,司劲知道他们顾忌什么,也不劝,就和龚文波两个人喝。 不知道是谁点的菜,辣的不辣的都有,几个人吃得很舒畅,龚文波和司劲喝了几杯后打开了话匣子, “这小子是我的熟人,以前在美国一起共过事,不是坏人,就是喜欢争强好胜,今天远哥这么羞辱他,估计他会记一辈子。” “以前年轻时,我总喜欢和别人争高下比高低,他就经常输给我,后来我去了欧洲,他也跟着去了欧洲,真是服了他了。” 文勾拍拍龚文波的肩膀道: “听他见你说的第一句话,好像还是不太服的样子,这小子能屈能伸,也算个人物,不过也不用怕他,刚才在远哥面前还不是老老实实地给你鞠躬道歉,有我们远哥在,who怕who啊。” 这个文勾,司劲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 对龚文波,无论是能力还是为人,司劲都非常欣赏,这种人才自然是要多多笼络,所以才有司劲逼西服男子向龚文波道歉的举动。 对于人才,钱是最下乘的的笼络手段,钱加感情才是最佳组合。 司劲做完这一切,文勾负责说出来,这效果那是杠杠的。 文勾这小子也很不错,闻琴声而知雅意,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司劲帮忙出气的? 第25章 身边人的倾向 米酒好喝不上头但容易醉,司劲心情好,和龚文波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出门冷风一吹,立刻双脚拐到了一起,最后是被小天和文勾架着回酒店的。 龚文波倒是一点事没有,估计平日里是酒精考验惯了。 安安和龚文波走在后面,看着司劲的背影,安安对龚文波道: “几天没见,感觉远哥有点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不同有说不出来,文波,你有这个感觉吗?” 龚文波面泛微红,可能是走了几步路,酒气散出,脖子上的领带他被扯歪了,衬衣的领口也敞开了一点。 “是有点变化,但不明显,以前远哥对我们好,但只做不说,这次见面感觉远哥比以前开朗了一些,不过我喜欢。” 龚文波略带醉意地说着自己的感观。 “远哥以前是不太愿意将个人情绪外露,可就几天而已,是发生了什么吗?” 安安的疑惑始终没法消除,这几天他不在这边,就只能问龚文波和文勾了,文勾下午问过了,现在刚好趁这个机会问龚文波。 “嘿嘿,可能是晴夫人帮远哥疏通了一下吧。” 龚文波脸上露出揶揄之色, “日本女人伺候男人很有一套的,我听小道消息说,晴夫人和远哥在一起的时候,玩得很高端哦。” 看来龚文波是有点大脑不受控制满嘴跑火车了。 “你小子敢背后揶揄远哥和晴夫人,你皮痒了,小心远哥收拾你,要是被晴夫人知道了,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叫伊藤秀那老家伙喝死你。” “哟,看来伊藤秀这老家伙和你关系不错啊,真和他不打不相识,怎么,现在成了知交好友了?” 龚文波又开起了安安的玩笑。 “我没时间和你说笑,远哥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 安安还是紧盯着司劲这几天的经历不放,他是个谨慎的人。 龚文波扶了扶额头略微回想一下道: “远哥和晴夫人那段我不知道,你要问就去问伊藤老鬼子去,我是昨天中午接到远哥的......” 龚文波把自己和司劲在一起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但是简略带过了司劲那个什么所谓的不可靠调查。 “......就这些了,其他的时间远哥和文哥小天在一起,估计你已经问过了,我也没发现太异常的事情,不过关于远哥的家事,呃,远哥好像略微提了那么一点,嘿嘿,是不是远哥后院出了什么事啊?依夫人那边?” 龚文波的话让安安皱起了眉头,安安伸手拍拍龚文波的肩膀道: “你小子这么关心远哥的家事,怎么,凯莉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你就把自己当成远哥的妹夫了?” 听到凯莉这个名字,龚文波貌似酒一下醒了不少, “我和凯莉的事情你不要乱说,我对她那是情比金坚,她对我是一往情深,我说的这些和远哥的家事没关系,我纯粹是说到这里了,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估计是龚文波想起了上午司劲说的那番话,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安安不知道这些,还以为龚文波是故意这么说的,自然是不信, “龚文波你少来,你家学渊源,虽然是吃牛奶面包长大的,骨子里的封建思想一点不少,难道就不想当从龙之臣,现在男女平等,小美这么优秀,以后前途无量啊。” 龚文波被安安的话说得一愣,原来自己的某些举动被看成了拥立下一代共主的行为,难怪远哥让自己别关注他的家事,这是在劝解自己啊,龚文波瞬间头上冒汗。 龚文波父亲是个汉语言学者,从小家国天下、君臣嫡长什么的接触得不少,看来自己是无意中的一些举动让人误解了,这必须得说开,连忙道: “呃,安安啊,我真没任何其他的想法,平日里和晴夫人还有小美接触得多一些,你知道的,晴夫人对远哥身边的人都很好,我也没机会接触其他人,所以有时候难免会在言语上偏向晴夫人一些,不过我绝对没你说的那个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 安安听完头一歪,笑道: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生儿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家人?” 我去,龚文波头都大了,自己哪有这个意思,连忙解释道: “诶,安安,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压根就不是你说的什么要做从龙拥立之臣,就是......哎,总之我没有任何倾向,公司是我家,我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死人。” 安安看着龚文波发誓赌咒的样子摇头笑道: “没那么夸张,就是说到这里了顺便这么一说,别看我一直在鹏城,经常和依夫人打交道,但我从来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最好大家都不要有什么想法。” 龚文波看了一眼前面的司劲,转头对安安道: “如果远哥的变化不是家里的事情引起的,那又是什么事情引起的?你常年在远哥身边,你最有发言权了。” 安安摇摇头道: “不知道啊,谁也猜不出远哥的心思,要不一会再问问狗头,看他那里有什么信息,马上又要和华尔街交手了,我们得做好准备才行。” “对了,文勾这次没和远哥去南浔,他那里可能有一些线索,说到了解远哥,估计也只有依夫人几位了,我们在这瞎琢磨个劲有毛用。” 龚文波在龙宫集团任职,和龚家人接触得多,小道消息多,脑子转得快,给自己开脱得干脆利索。 安安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前面又对龚文波道: “你是不是故意漏了远哥家里的人,想把自己摘出去,你可是在清总身边工作,在远哥老家工作,你的消息也不少吧,下午听小天说过,远哥给家里人打过电话,是不是老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啊,老家有清总还有岚姐和老太太在,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哎呀,糟糕!” 龚文波说着说着,突然大叫糟糕。 安安连忙问: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龚文波道: “远哥上午还没拿回自己常用的手机,估计是拿司劲平时用的那个手机打的电话,会不会给家里打电话时被窃听了。” “远哥心里有数,不会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远哥家里人就岚姐用的是苹果,要是打给岚姐倒是有可能被窃听,要不我悄悄去查一下吧。” 安安也有点担心,不过他相信龚远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即便是打了电话,也不会注意的。 龚文波指了指前面道: “还不如直接问远哥,你都在远哥身边这么久了,不用这样畏畏缩缩吧。” 安安闻言一怔,心里突然一种异样的情绪升起。 第26章 分析 新加坡,一栋不起眼的大楼内,几个蓝眼睛白皮肤的人正端坐在办公室内,一旁的设备正播放着司劲和大姐龚筱岚今天上午通话的语音。 其中一个人正在快速地翻译录音中的意思,有意思的是,虽然这个人是个白种人,但他能无障碍地听懂司劲和龚筱岚的方言对话——他现在做的居然是方言直译英文。 录音播放完毕,所有听众一齐坐直身体,坐在首位的胡子花白男子率先发言: “各位,这是目标‘诺丹’最近一次和家里人通话的录音,感谢科特,他经过两年多的不懈努力,终于掌握了目标家乡的方言,刚才已经成功的展示了他的学习成果,现在各位可以就这次的通话内容发表各自的分析结果了。” 在座的除了科特,剩下的四人相互看了看,唯一的女性,穿紫色衬衣的女子先发言: “这是我听到的第二十次电话录音,我计算了一下,目标大概每一两个月和他的亲人通一次电话,而且通话的对象也不太固定,我认为这表明他们之间的联系可能不是很紧密,据我了解,他们国家里,亲人之间的通话时比较密集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分析结果。” 说到这里,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划了一下, “这次通话比以往很多次通话的时间都长,通常这种特别时长的通话都意味着通话双方,尤其是目标,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认为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必须加强对目标的监视。” “以上是我从行为学上的分析,至于通话内容,我有一定的见解,但是很抱歉,我不太确定我的分析是否有建设性,所以我想听听其他人的分析后再确认我的分析是否有价值。” 胡子花白男子点点头道: “谢谢西雅的发言,你的分析很重要。” 叫西雅的女人点点头坐下,接着是一位金发男子站起来发言: “我在西海岸的唐人街待过一段时间,华人之间说话的口吻、用词、语气都很有意思,通常他们对陌人生会很客气,而对关系亲近的人往往就很不客气甚至是粗暴,好像这在他们的文化里叫做严于律亲,宽以待疏,据我所知,前中华民国领导人蒋中正就喜欢这样。” 金发男子在说‘严于律亲,宽以待疏’用的是普通话,可能是说得有点拗口,他停下来喝了口水后才继续, “目标的姐姐这次有一大半时间是在抱怨或者说是在教训、劝说目标,在这点我和西雅的观点有些相左。” 说到这里他看向西雅点点头表示歉意,然后继续, “我认为目标的姐姐和目标的关系并不是不好,相反,我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包括目标的另一个姐姐,以及他的妈妈都和目标关系应该非常好。” 说到这里,金发男子起身走到旁边的白板上写了一行汉字: “月升星沉,吾心独念一人,言辞未尽,爱意深藏。” “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只想念你一个人,然而言语上不能完全表达我对你的爱意,唯有将这种感情深深地藏在心里。 这是我随便从中国人的文章中找来的一句话,这是非常能代表中国人情感的一个句子,深情而含蓄,内敛而极具迸发感。我举这个例子就是为了佐证我的观点,可能不够准确,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并不能从言语甚至行为上能准确判中国人之间的感情,刚才听到的录音给我的感觉可以用另一句中国的古语来概括。” 说到这里,金发男子再次在白板上写出六个汉字: “爱之深,责之切” “这六个字的意思就是:爱一个人越深,对这个人就越苛责。以上是我初步的分析,谢谢各位的聆听。” 胡子花白男子抬起手鼓了几下掌,对金发男子表示赞许, “埃尔文对中国文化的研究又精进了,你的分析很有说服力,谢谢。” 金发男子埃尔文抬手虚按表示谢意后坐下,接着轮到他身边戴眼镜的男子了,只见他站起来,走到另一块白板前立定,并没有说话,而是先在白板上写上几个人的名字: 目标、目标大姐、目标二姐、目标母亲、目标妻子、梁妍、松下晴子、许司依依。 “录音里还有其他人的名字,我暂且先写这些,我想先从这些好目标关系密切的人开始分析录音中暴露出来的信息,其中有些是我们已知的,有些是这次通话里新出现的。 首先我要说的是许司依依,这个女人是我们截获的这次通话里新出现的人,我个人认识这次通话有很高的价值,这个女人很不一般,我认为这个女人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的丈夫姓司、她有个儿子叫司衡康,这些人都是新出现的,我认为这几个人和目标的关系非常密切,有必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接再来让我们再回到这里。” 戴眼镜男子指了指松下晴子, “这位我们应该都很熟悉,是目标组织对外的一条主要触手,同时,这个女人又和日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上面一直没法对她动手的原因之一。我要说的是,这个女人显然不太为目标大姐的喜欢,甚至因为她的儿人对外姓松下而不高兴,这是我们的新收获。” 接着他又指向梁妍道: “以前我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目标大姐所在公司的负责人,和目标大姐的关系非常好,这次我们意外地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对目标来说原不只这么简单,梁妍公司的背后应该也有目标的影子,这和我们此前的一些资料记载的情况类似,此种类型的公司,经常在不经意间给我们制造麻烦的同时,还能为目标提供帮助,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梁妍应该不只是目标姐姐的上司和闺蜜那么简单,她还有一层身份,她是暗恋目标十多年的人,目标可能对她也有情意,这一点我认为很重要。” 说到这里,戴眼镜的男子把手挪了一下位置到目标妻子的地方点了一下, “非常有意思的是,她的处境,如果刚刚我说分析的情况属实,那么梁妍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越发微妙了,因为据我所知,梁妍和这个女人是初中同学,而且还是很要好的那种,这一点同样非常重要。” 讲到这里的时候,戴眼镜男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手指点在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中间,略微沉吟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第27章 中国式的弱点 戴眼镜男子约莫思考了十几秒钟后才继续, “抱歉,有一点我刚才忘记了,这段通话中有意思的内容很多,例如这里: 我们此前就已获悉,松下晴子和目标有个女儿,而且目标家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还有她和目标的儿子,目标家里的人虽然也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和她的儿子好像并不知道目标的老家得情况,这在中国的社会关系中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她和目标的关系,所以我说的也许有些猜测的成分在里面。 呃,也不能说是猜测,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可能只是和目标有一定关系,因为他的儿子姓司,也就是说她的丈夫是姓司。 呃,很可能是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和目标有婚外情,甚至她的儿子并不是她丈夫的,而是目标的,这样才能解释,目标的姐姐说什么不知道老家的大门朝那开之类的话。” 说到这,戴眼镜男子好像豁然开朗了一样, “哦,对了,我认为这点非常重要,我觉得可以重点让人盯一下许司依依的丈夫。” “当然,好像目标家人和这个叫许司依依一家人,在他们过传统春节的时候曾经相约在某个地方过节,而且有可能今年也会再次相约一起过节,录音中目标姐姐曾经提起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城市过节,遗憾的是后来又被否决了,但是这点恰恰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这对追踪目标的踪迹有非常大的帮助。” “呃,还有一点,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儿子好像非常受目标家里人的喜爱,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点。 我的分析暂时就这么多,后面我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发现,稍后我会书面提交给格里高先生。” 说罢戴眼镜男子朝胡子花白男子点了点头。 格里高先生应该就是坐在首位的胡子花白男子,此刻他正用手摩挲着下巴上修剪得非常漂亮的胡须,显然是戴眼镜男子的分析内容让他有所得。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格里高放下手朝戴眼镜男子微笑道: “约翰逊先生对细节把握得非常到位,非常感谢你提到的这些关键点,我对你后面提交的报告非常期待。”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西雅道: “西雅小姐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西雅摇摇头道: “埃尔文和约翰逊先生的分析非常棒,我暂时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格力高微笑点头,然后看向屋内的所有人, “今天的工作卓有成效,各位专业的见解让我们受益良多,这说明公司请各位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这是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所以还请各位注意保密。” 显然格里高先生在准备结束本次工作会面了,方才发言的三人齐齐点头表示一定守口如瓶,然后格里高让科特送三人离开,屋内只剩下格里高和最后那个没有发言的男子。 男子身形高大,肌肉遒劲,将身上的t恤涨的鼓囊囊的,显然是一个极具威胁性的人。 “安利特,刚才几位专家的分析对你有什么启发吗?新的一年已经到来,相信你在公司找到你后已经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目标已经先后躲过十一次围猎,而且现在他已经有能力反过来威胁我们了,所以这次我希望在我的领导下能成功。” 叫安利特的男子点点头道: “格力高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我的父亲,当年在一次行动中被俘,辗转一年多才回国,从此再也没人找他做事情,只能在一家农场当一名农民,我出身后他就一直训练我,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是我后来打听到一些消息,我父亲就是在参加一次针对目标的行动被俘的,我很崇拜我的父亲,所以我非常希望能为我的父亲报仇。” 钱固然能找到合适的人,但是钱能找到的仅仅是工具而已,安利特的话让格力高比较满意,对安利特的期望变得更高了一些, “看来我们是站在一个堑壕里的战友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安利特看向约翰逊写在白板上的那行人名道: “这些人都是我可以着手的点,不过据说前面那些人我们都打过主意,结果都没成功,所以这次我的计划是.......” 说到这里,安利特停顿了一下, “上述每个人以及目标关系密切的人都下手,而我会亲自盯那个梁妍,希望这个计划公司能够保密,密级不要最高,但是也不能太低。” 格力高知道最后这个关于密级的要求一定有特别的地方,看了一眼安利特道: “为什么?” “格力高先生,恕我直言,我相信前十一次行动都无功而返,绝对不可能是行动人员无能,我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比过去十一次行动的人员都优秀,说句冒犯的话,我很确定,在我们的内部一定有鼹鼠泄露了情报,所以我没打算把全部计划在公司内部备案,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而起我不会留下任何纸质、电子记录。” 格力高轻轻颔首表示满意, “很好,安利特能够和我说这些,显然是做过很多工作的,我对此很欣赏,我可以保证不对任何一个人说起此事,而且这件办公室也是完全安全的,你不必担心窃听,那么......” 安利特点点头道: “我希望格力高先生通过一个很普通的渠道,找最普通的调查人员,哪怕是街头的混混都可以,找到这个许司依依的丈夫,就是那个姓司的家伙,告诉他,他的妻子出轨了,而且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可能都不是自己的,而我安排的人就在一边等待,我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妻子的出轨以及儿子是别人的,我想让目标在这一块出现纰漏,然后给我们行动提供机会。” 格力高听完微笑道: “安利特先生,你很有头脑,果然和你的外号‘灰狐’一样,这个方案我同意了,不过安利特先生是够可以听听我的建议,当然,仅仅是建议。” “呃,安利特先生应该是了解过中国文化的吧,你的方案很有他们的特点,我的建议是,如果让目标的女人都知道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存在,甚至让她们知道许司依依和目标有个十五岁的儿子,是不是会更好呢?毕竟目标今年四十岁了,你觉得呢?” 格力高说完微笑地看向安利特。 安利特听完,脸上同样露出微笑道: “原来格里高先生对中国文化也了解很深,这种他们称之为抓小三的行为的确符合我的计划需要,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想通过家庭来扰乱目标的心神,他的心神一乱,我们的机会就能大增,谢谢格力高先生的建议。” 格里高为两人达成共识表示满意, “很高兴我们有个良好的开端,我这边会先通过几道过滤去寻找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麻烦安利特先生稍微等一下我的消息。 你这边的行动计划细节留底就可以了,临场可以自行决断。” “感谢格里高先生的信任和支持,那么我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第28章 喝酒误事 司劲被架回酒店时,酒已经完全上头,整个人轻飘飘的,虽然意识还清醒,但是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动作了。 原计划是要和安安聊聊的,现在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不过也好,拖到明天,安安对自己的警惕估计能再下降一些,到时候可能沟通起来更好,这么一想,喝酒也不一定是坏事,司劲不再硬撑,整个人陷进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安安原本也准备晚上和司劲聊聊的,虽然他并没发现司劲明显的异常,但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他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习惯把危险排除在发生之前。 看着一头扎进被子里的司劲,安安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远哥是什么样子的。 呃......好像以前远哥酒量就不是太好,这个倒没什么不同的,看来只能等明天路上聊了,早知道提醒一下远哥不喝酒了。 次日清晨,司劲是从梦中惊醒的,一睁眼,司劲豁地从床上坐起,满脸又惊又怒。 我勒个去,早知道不喝酒了,真是喝酒误事啊! 昨晚倒床上就睡着了,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中世界。 梦中世界里,司劲看到了梦中世界的司劲,这次还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仿佛这个自己一直都在实验室没离开过。 另一个自己,应该就是龚远,司劲其实就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没人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龚远,但司劲就是知道,此刻的他貌似很悠闲,正坐在一处很空旷的地方喝茶。 说是空旷是因为周围没什么遮挡,但又不是真的空旷,因为在他的身前有几只蝴蝶在飞,司劲就很奇怪,放眼看去,周围什么都没有,哪来的蝴蝶,难道他在喝花茶或蜂蜜吗? 司劲喝醉了,连梦中也有些不受控制,很想走过去问龚远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但是始终都走不过去,虽然能看清楚他的音容笑貌,但就是走不过去。 龚远端着杯子,但是并没有喝,而是仰头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司劲也仰头看去,头顶是深邃璀璨的星空,群星闪烁,貌似印象中的银河布满天际。 就在司劲学着龚远抬头看星空的时候,龚远却扭头看向了司劲,两人的目光在对接的时候停止了移动。 在龚远的目光里,司劲感受到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欢喜,而龚远在对上司劲的目光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缓缓说了三个字: “你来了。” 司劲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深深的醉意让脑子像打结了一样,嘴巴也不受控制,仿佛被定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四目相对,仿佛此刻一眼便是永恒。 蝴蝶在翻飞,杯中热气袅袅,头顶无尽星空闪烁。 忽然龚远挪开了目光,再次看向星空,司劲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同一个方向。 在那里,仿佛有几道波纹在荡漾,闪烁的星空不再是一个平面,在那里多了一个波动的闪烁球体,绚烂而诡异。 龚远再次看向司劲,这次没有和司劲对视,而是淡然地说了两个字: “再见。” 然后竟然真的就走了。 只见他端着还冒热气的杯子,踏虚空而去,一步一步走向星空。 司劲大为着急,匆忙间想拉住他,这一急,人顿时醒了。 妈蛋,这叫什么事? 前天进入梦中世界,龚远人影都找不到。 昨晚进入梦中世界,龚远跟自己说再见,自己想问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大脑不受控制导致的,记得当时自己舌头打结,也不知道说什么,真的是喝多了还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最让司劲揪心的是,昨晚梦中世界里,龚远和自己说的那句再见。 可千万不要是真的再见啊! 那可就丧失了一个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大好机会,而且,司劲还想知道龚远记忆中的一切,即便最后自己注定成为龚远,自己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如同盲人摸象一般小心翼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雷。 司劲特别希望昨晚的梦只是个梦,龚远不是真的和自己再见。 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司劲这几天就特别担心这个龚远从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希望昨晚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想到这里,司劲不由得对今晚的梦热切期盼起来。 总统套房有专供的早餐,但是司劲选择到楼下餐厅吃,因为此刻他自己都觉察到自己神情不太自然。 司劲的心理素质说不上好,心中有事情,对昨晚梦中世界的事情患得患失,在安安面前,司劲担心会让他起疑心。 让安安和文勾留下享用总统套房的专供早餐,司劲叫上小天出了门。 看着刚关上的房门,安安和文勾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吃厨师端上来的精美早点,等早餐吃完,安安朝文勾点点头,文勾起身离开了总统套房。 这里是文勾的地盘,在这里负责远哥安全是文勾的责任,安安猜测,文勾可能也有点怀疑,但是两人都没说出口。 餐厅人不少,看来经济不行也是相对的,对于有钱人来说,经济不行反而更好,以前有几个小钱的泥腿子也能打肿脸充胖子和有钱人争抢资源,现在经济不好,有钱人倒是觉得更清净了,这不,吃个饭也能遇到有钱人。 在过桥米线档口前,两位有钱人杠起来,具体的情况司劲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位有钱人自持高人一等,端走了排在他前面,另一位有钱人预定了的一碗过桥米线,于是两位有钱人决定不退让,本来嘛,都是有身份的人,这就不是一碗过桥米线的事情。 司劲自认不是有钱人,对这种事情,习惯性的不掺和、速躲避。 然而,有钱人的过桥米线不想放过他。 两位有钱人衣着考究,其中一位气质儒雅,说话不急不缓但是句句骂人不带脏字,另一位则是穿金戴银大腹便便,口才不如前面这位。 可能是言辞上被另一位有钱人狠狠羞辱了,不顾厨师和餐厅经理的好言安抚,作势要将手里的过桥米钱当成了反击的武器泼向对手。 可能是手指可能探进碗中烫到了,吃痛间,一碗过桥米线真的泼了出去,而且泼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司劲眼见就要遭遇无妄之灾。 就在餐厅经理和厨师的惊呼下,突然冒出两个身影,一个是小天,他在司劲身后,还有一个是在司劲左前方的年轻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齐齐挡在司劲前面。 哗啦,咔嚓! 小天和年轻男子被泼了一身,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过桥米线的汤里有三分之一是热油,即便现在是冬天,身上穿了厚衣服也用处不大,厨师和餐厅经理连忙拿起毛巾冲过来,一边给小天和年轻男子擦拭汤汁和油水,一边道歉: “对不起,先生,烫到哪里了?您先别动,我帮你擦擦掉热油,然后再给您涂烫伤药。” 餐厅里的其他人,包括司劲都看呆了,现在的有钱人怎么戾气也这么重? 但是两位被泼的人好像都不太情愿有人帮忙擦拭一样,有点东躲西藏的意思,这几个意思,难道是为了保留证据都不怕烫? 嗡嗡的议论声中,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拿过桥米线泼人的那位,看你现在怎么办? 第29章 餐厅纠葛 小天身上的热油不多,毕竟他是从司劲身后冲过来的, 而从左前方冲出来的那位就惨多了,大半个身子都是油汤。 肇事者愣了一下,连忙辩解道: “呃......我,我,我没有真想泼,我一个没拿稳就洒出去了,他俩是自己冲上来的,不然也不会泼到他们身上。”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掺进了鄙夷之色,这人推脱责任的本事倒是和抢人东西的本事一样没品。 “大不了赔你们的衣服,大冬天的,衣服厚,不至于烫到,你们可别碰瓷啊。” 肇事者继续道。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此时一个年轻女人拨开人群走道肇事者身边小声问了几句,然后微笑着对周围的人说: “不好意思,打搅大家用餐了,都是小事,请大家自便吧,我们会赔偿这两位先生的,谢谢大家了。” 倒是个会圆场的,众人也没兴趣继续看热闹,纷纷继续自己的早餐之旅。 年轻女人见众人不再关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肇事者小声道: “我刚才就和你说了,你端着米线走就是了,和别人理论什么啊,你人都走开了,人家还会追着你不成,吃个早餐都要我告诉你怎么做,真是够了,这下好了。” 估计这个女人和肇事者是夫妻或者类似亲密的关系,被说了一通脸上有些挂不住,肇事者脸色难看,转身就朝小天这边走来,年轻女人却一把拉住他,换作自己缓步走了过来。 等小天两人粗略地擦拭好身上的油汤后,年轻女人才说话, “两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都是一场意外,让两位受惊了,这个酒店的管理太差了,早餐摊位安排不合理,这才导致大家的误会,二位衣服的干洗费我们出了,一会就让酒店把二位衣服的干洗费算在我们房间的账上。” 小天心中不爽,却不愿因为这个让司劲一个人待着,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文勾,另一个被泼了一身的人不干了。 “你泼我这一身油,对不起都没一句,我缺你这点干洗费吗?” 看来又是一位有身份的人。 年轻女子好整以暇,像是早已有预案似的, “这位先生,我都说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意外,追根究底,问题是出在酒店身上,餐厅档口位置安排不合理,还不明示排队规则,这才会导致我先生和那位先生产生了争执,而我们为了表达歉意,愿意出干洗费,这本身不就是一种态度吗?” 这个女人瞬间用了颠倒黑白、转移矛盾、避重就轻等多种方法。 因为小天是给自己挡的枪,司劲并没有离开,年轻女子胡说八道的能力让司劲着实开了眼界。 年轻女子的一番话,乍听起来,好像同意出干洗费的姿态还算不错,酒店餐厅没有维护好用餐秩序,的确有错。 一旁的小天这个气啊,看了一眼另一位受害者道: “其他的我不管,你先生泼我和这位先生一身油汤总是事实吧,这句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另一位受害者点头听了也连连,和小天一齐看向肇事者。 年轻女子则摇摇头道: “二位,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先生失手打翻手里的过桥米线,而两位刚好冲出来接了一身油汤。 首先我先生不是故意打翻手里的碗,不是主观行为;其次,两位这个时候冲出来,我认为绝不是无意识的行为的,某种角度来说,是不是有意这样做的都不好说哦。 我们愿意出干洗费,并且没有追究二位涉嫌碰瓷的行为,已经是在平息事态了,请二位不要得寸进尺。” 这次另一位受害者不干了,大声道: “我走路还要你同意了,这酒店不是家的吧,我就酒店的客人,爱走哪里都可以,现在你先生泼了我一身油汤,还说我碰瓷?要是我没走出来,那么这油汤就会泼到这位先生身上,要按你的说法,难道这位先生也在碰瓷吗?” 说着,年轻人指了一下旁边的司劲。 年轻女子摊手一笑道: “事实上这位先生并没有被泼到,你仅仅就是假设而已。” 说到这里,年轻女人看向司劲,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商量纠纷,麻烦你自便。” 厉害,这个女人人长得漂亮,嘴更厉害,硬生生把事情给掰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道个歉吗,多大点事啊。 看着眼前这个容貌靓丽的女人,司劲如是想。 小天横移一步挡在司劲前面道: “既然你认为如果不是我们主动出来就不会被油汤泼到,那如果没有我们,我身后这位先生就会被烫到,你不向我们道歉,那你总应该向我身后这位先生道个歉吧。” 年轻女子探头瞥了一眼司劲,然后微笑道: “他又没有被泼到,我有什么理由向他道歉。” 小天被气得不知道怎么说了,撩开衣摆掏出手机道: “既然各执一词,那我们打电话报警吧,我们派出所里听警察怎么说?” 年轻女人也不示弱,也掏出手机道: “请便,我也可以报警,有人碰瓷。” 又看看餐厅经理和厨师道, “还有酒店出现服务纰漏,导致我先生的手指被烫伤了,这位先生,麻烦一起去派出所当个见证吧?吃个早餐却被酒店的服务搞得一肚子气,不能这么算了。” 说着,年轻女子朝那位过桥米线原主人的方向抬了抬手,这是要把另一个已经和当前事情无关的人也拉进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用意,一方面是想多个人向酒店施压,另一方面有可能是在为分摊责任做准备,这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真是厉害啊。 我去! 司劲看了这个年轻女子应对事情的全过程,心里给了个大大的‘服’字。 以前只听说过有人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黑的能说成白的,今天亲眼所见,真是长了见识。 这时,一旁的餐厅经理坐不住了,酒店是服务行业,报警、投诉都是不想看到的,要是捅到网上成了热搜,那就更要命了,连忙出言道歉安抚,但用处不大。 那碗过桥米线的原本所有者姓路名彦,生意人。 吃个早餐遇上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给自己添堵,路彦觉得今天很晦气,对这种暴发户路彦向来看不起,还好老天有眼,这家伙误伤路人,路彦幸灾乐祸地看了一会热闹,然后这个年轻女子上来的一番说辞,路彦顿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准备走为上策。 不料刚迈出脚步,又被卷了进来,话都说到自己头上了,还是个女人说的,路彦自持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这个时候走好像很怕事一样,和自己刚才的人设不符。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了过来。 “我想这应该不至于闹那么大,两位先生的遭遇的确让人感到不快,酒店的服务也的确存在有待提高的空间,不过这点小事惊动警察,多浪费公共资源啊,要不二位的干洗费记到我账上吧,出门在外,相互之间多点温良恭谦让。” 既然都被拉进来了,他就想花点干洗费给自己立个人设。 大家看啊,本来和我没什么事的,现在主动掏干洗费来平息事态,我路彦是一个多么温良恭谦的人啊。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在间接地表示,刚才之所以争那碗过桥米线,绝对不是自己这个温良恭谦让的人不讲理。 一旁的小天听他们还在扯干洗费的事情更生气了,冲几人扯了扯另一位被泼年轻男子的夹克道: “这是干洗费的事情吗?” 然而下一步的事情发展让所有人都看懵了,刚才还要自己掏干洗费的路彦突然楞了一下神,几秒钟内,脸上表情极速变换,原本矜持中略带清冷的面容瞬间堆满了笑容,几步走到肇事者身边笑道: “兄弟,一碗过桥米线而已,你先吃还是我先吃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还在为昨晚酒吧的事情生我气,哎呀,对不起,是我的错,大早上的,犯不着为难其他人,你说是不是,弟妹?” 最后那句话是对肇事者妻子,也就是那个口才了得的年轻女子说的。 “哦,邱显仁,竟然背着我出去玩,你真是够可以的。” 年轻女子对路彦口中丈夫昨晚的行为很生气,看来他们家是女人当家。 肇事者,也就是叫邱显仁的男子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刚还和自己争过桥米线现在却叫自己兄弟的路彦张口结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此情形,路彦暗暗摇头,这个叫邱显仁的家伙,刚才和自己争过桥米线的气势哪里去了?没想到在老婆面前怂成这样,白长了这么高大的体格。 “弟妹啊,对不起,刚才我和邱哥是闹着玩,让这两位大哥受惊了,都是我们的错,我代邱哥向二位道歉了,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呵呵。” 路彦继续道。 邱显仁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移到年轻女人身边小声道: “凤欣,这个人我真不认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姓凤名欣的年轻女人眉毛一拧,正要问话,路彦见状连忙侧过身体拦在她面前,用极低的声音快速道: “不想死的就赶紧道歉,赶紧离开这里!快!” 第30章 尾巴 对于这种类似威胁的话,凤欣是从来不吃的。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在国内自己还没怕过谁。 “你......啊——” 路彦估计这个习惯颠倒黑白的女人不会被自己吓到,不等凤欣话出口,脚一伸,手用力拉扯,凤欣就被路彦推倒在身边的邱显仁怀里。 “哎呀,弟妹别动手打人啊,邱兄真的就是和我喝酒聊天而已。” 路彦说完装作劝架的样子凑过去,低声道: “赶紧道歉走人,他们别着枪呢!” 原来刚才小天朝他们抖外套的时候被路彦看到腋下的的枪了,路彦常年在各国跑,对枪可一点都不陌生。 凤欣闻言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国内,枪支管控非常严格,同时枪也是某些身份的象征。 在酒店里敢随身带着枪,要么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要么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凤欣自恃专业和口才了得,从来不拍事,经常是没理都能抢三份,但她却不是蠢,联想起刚才两个人冲出来挡油汤,估计那个自己让他自便的人身份不一般。 顾不上刚刚崴到的脚,凤欣拉着邱显仁走到司劲面前点头道歉: “对不起,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们真挚地道歉,所有损失我们都愿意承担。” 这个转折让一众人再次看呆,这是什么剧情? 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但司劲知道,以他的灵敏的听力,路彦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悄悄走到小天身边小声问道: “你带枪了吗?” 小天一愣, “远哥,我都是用飞针的,枪在文哥哪里。” 我去,那是谁带了枪? 司劲把目光投向另一位被泼了一身油汤的年轻人,难道是这位? 小天立刻紧张起来,双目如炬盯着这位刚还和自己一个战壕的年轻人。 见司劲完全不理自己,凤欣心中恼怒,但她却不敢表露出来,自己和对方的身份差太远了,现在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 想及此,她微微侧头瞥一眼自己的老公,还是这个老公太没本事,害自己在外人面前卑躬屈膝,好没面子。 路彦跟着出来打圆场, “啊哈,既然已经说开了,不如大家就各自退一步,还大家一个和谐美好的用餐环境。” 此时从外面跑进来几个身穿酒店制服的人,还有几步远就朝司劲鞠躬行礼, “对不起,尊贵的客人,我是值班副总,我仅代表酒店向您真诚的道歉,我一定会严厉处理餐厅经理和相关职员,现在请您到三楼的vip室内用餐,您需要的任何餐品,我会亲自送到你的桌上,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道歉。” 说完,值班副总和身后几人再次齐齐弯腰鞠躬向司劲道歉。 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餐厅很多人的注意,凤欣以及邱显仁、路彦不约而同地看向司劲,果然,这位才是正主,还好刚才没泼到他身上,否则就惹出大麻烦了。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这么多人向自己弯腰鞠躬行礼,司劲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此时一个人走到司劲身边朝一众酒店职员道: “那就麻烦给我们带路吧,贵酒店的餐厅服务的确需要提升一下。” 原来是文勾,他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酒店值班副总如蒙大赦,脸面躬身提手请司劲先走。 司劲用眼睛余光扫视了四周,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林林总总,各种目光。 说实话,司劲比较喜欢大牌档,那里才有吃饭的氛围,看来自己要有某些觉悟了。 文勾走到小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小天跟过去,然后扭头看向路彦三人, “路彦先生对吧?你猜明年泰国的榴莲好买吗?” “邱显仁先生,听说贵公司新上了一条生产线,你确认微型电机转子的市场有这么大的增长空间吗?” “凤欣律师,你民事方面的专业能力与公司法务能力一样让我印象深刻。” 说完不等三人答话,文勾飘然离去,留下三人目瞪口呆。 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对自己的身份知道得这么清楚。 尤其是邱显仁,他现在后悔至极,自己好不容易才增加的生产线,千万不要因为今天的一时大意而打了水漂,那可是几千万啊。 司劲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路彦的话,小天说没带枪,那这哥们所说的别着枪是说谁? 之所以司劲还想着这事,是因为司劲的口袋里此刻也揣着枪。 这哥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别着枪的? 耳聪目明后,司劲就开始相信,所谓的超能力并不只存在影视作品里,以己度人,司劲想得有点多。 在三楼vip室内,酒店值班副总亲自送来一大桌各式早餐,还表示如果还想吃什么,可以让人再现做。 看着满满一大桌的早餐,司劲轻叹了一口气,让酒店副总先出去。 当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司劲一人时,司劲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原来当吃东西变成补充能量的任务后是这么个感觉。 咦?小天和文勾呢? 估计小天是在门口,文勾神出鬼没的就不知道在那了,司劲起身出门准备叫小天一起吃早餐,结果门一打开,眼前的一幕让司劲目瞪口呆。 小天和刚才一起被泼了一身油汤的年轻人正在无声无息地过招,两人一身油污的衣服都没换,而文勾则靠着墙在看热闹。 酒店的工作人员估计已经让文勾打发走了,这里是酒店宴会层,此时还是早上,没什么客人,真是个晨练的好场地。 见司劲出来,文勾连忙站直了身子,对小天道: “小天,远哥看着你哟!” 然后就是两声闷哼,两个身影各自后退几步站定。 小天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色,不过他对面的年轻人也没讨到好,一只胳臂软塌塌地垂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回想起昨晚那个‘服务员’的手也是这样,看来小天的武功偏向于打各种关节。 “哟,八极拳,你姓吴还是姓丁?” 文勾是识货的,脱口而出问道。 司劲不认识什么拳路,但对八极拳还是有所耳闻,据说这种拳法刚猛异常,刚才小天这一下估计挨得不轻。 “狗头,你认识?” 司劲问文勾。 “不认识,不过他领导我认识。” 文勾答道。 领导?你确认是领导而不是上司? 司劲是干过销售的,对这种用词是很敏感的,这位难道是...... “这小子从我们下楼就像个尾巴似得跟着我们,现在还敢跟到这里来,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小天擦了一下嘴角恨恨道。 对面的年轻人也不认怂,伸手按在肩膀的位置就想要给脱臼的手臂复位,被文勾连忙制止, “别动,我给你弄,小天的手法特别,没接好你的胳臂就得废,伤了手八极拳可就成天残手了。” 说着文勾就走了过去,拍开年轻人的搭在脱臼肩膀的另一只手,年轻人疼得龇牙咧嘴,只好侧过身让文勾帮自己接续脱臼的手。 文勾一手搭肩膀,一手持手臂, “咔嚓” “嗯” 在年轻人的闷哼声中,文勾瞬间帮他接好了脱臼的手。 司劲看了看年轻人,又看了看文勾,犹豫了一下道: “都没吃早餐吧,酒店送了多人份的早餐,要不一起吃点。” “远哥,这小子就是个尾巴,你还请他吃早餐?” 小天不乐意了。 “没事,都是朋友,再说人家刚才还帮我挡了大半碗的油汤呢,请人家吃个早餐就当谢谢了。” 对于体制内的人,司劲是本着不得罪最好不得罪的原则,再说刚才年轻人在餐厅里的举动也不像坏人。 “龚先生,吃早餐就不必了,我们领导想请你去一趟。” 去一趟,去局子里也是去一趟,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怎么说话呢,你们领导就是这么教你的?远哥请你吃早餐你还磨磨唧唧什么?” 文勾就在他身边,突然出手拍了一下这小子的头,那是又快又准。 看来这个尾巴和文勾熟,那就更加要拉近关系了。 “进来吧,酒店刚送来的早餐,看卖相很不错,不吃白不吃,来......” 第31章 可怜的小吴 酒店的早餐的确不错,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司劲都觉得拿这个请客不丢面子。 “龚先生,谢谢您的早餐,现在可以和我去见我们领导了吗,我知道您上午十一点的高铁,我们可以用车送你直接到站台。” 放下筷子,年轻人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你到时执行力很强,怎么称呼?” 司劲问道。 “龚先生叫我小吴就行。” 果然姓吴,看来文勾对八极拳的确有所了解。 司劲看向文勾,意思是你小子行啊。 这回文勾理解错了意思, “远哥,要是你太忙走不开的话,就让我和小吴去一趟吧。” 小吴听了可不干了, “抱歉,文先生,领导让我请的是龚先生,希望龚先生能拨冗前往。” 文勾闻言笑道: “哟,不错嘛,突然变得会说话了,还文绉绉的,那个大学毕业的?” 小吴仿佛有些害怕文勾,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不语,不过神情中闪过一丝傲气,估计文勾问他那个大学毕业的还说低了。 国家的力量自然不是可以匹敌的,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每年上千万的大学生,这就是无穷尽的资源,千古江山,英雄岂会无觅处。 司劲对小吴颇有好感,而且对于体制内的人找自己也很感兴趣,当然并不是奇怪会被盯上,而是从文勾的几句话里察觉到,貌似这个龚远以及身边的人与体制内的关系还不错,司劲既然已经甩不掉龚远这个身份,那就有必要尽可能多的了解各种情况。 “哦,不用,你和小吴在楼下等我,小天和我去收拾东西,我还从来没有直接坐车到高铁站台下呢。” 上午十一点十五分,杭城到鹏城的高铁缓缓开出站台,司劲躺在商务车厢的座位上,正对着手里的二等车票苦笑,这是司劲名义购买的车票,而现在自己坐的则是以龚远的名义购买的商务座,一旁坐的是安安。 “我们这样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司劲问安安。 “不会的,我也有两张票。” 说罢安安也掏出一张二等座票,司劲很是意外,伸手接过来,快速瞄了一眼名字,‘*安’。 “那你用谁的身份证买的这里?” 安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司劲这次没伸手拿,而是侧头看过去,身份证姓名一栏上赫然印着‘秦宁’两个字。 我去! 这逻辑满分啊,用安安的身份和司劲一样坐二等座,用秦宁的身份和龚远坐商务座,只要不去核对真人或者人脸核验,这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其中的弯弯绕的。 “你也......安排了杭城出差吗?” 司劲原本是想问你也有两个身份,但是临时刹车改为了问安安的行程,因为龚远一定是知道安安有两个身份的,自己这么问,不是当场露馅就要编一堆理由搪塞,这都不是司劲想要的。 “刚好这边有个展会和我的工厂有关联性,就临时以参加展会的名头来杭城,刚才你去见他们的时候,我乘机去了一趟展会,然后又赶到高铁站,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原来如此,刚才和小吴去见他领导的时候,安安就是特地走楼梯离开的,当时司劲还一头雾水。 “你安安的身份除了我们内部的人以外,目前还有谁知道?” 司劲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关于安安身份的问题,这么问,在措辞和目的性来讲,都是上司问下属的口吻,而且也不会暴露司劲的身份问题。 “目前应该没有外人知道,我们内部也就晴夫人那边几个人,文哥身边的人,老家何叔那边,还有我这边的几个队员知道。” 哦,明白了,这就意味着,在外人面前,自己不能叫他安安而要叫他秦宁,以目前司劲对龚远的性格的揣摩,估计平时多数时间是叫他秦宁,只有在上述人面前才能叫他安安,自己昨天好像叫安安来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呃,何叔又是谁?龚远留在老家守老巢的人? 划重点,这个人要特别关注。 心中稍定,司劲转移话题,说起了刚刚和小吴去见他领导的经历。 “小吴的背景你了解吗,狗头看一眼就问他是姓吴还是姓丁,这些年打交道打多了,都知根知底了。” 这话司劲其实是早就斟酌好了的,自己问的话里既不能透露出自己不了解文勾和丁雨墨的关系,又不能问安安是否认识丁雨墨。 丁雨墨就是小吴的领导,自己是在一个派出所和他见面的,丁雨墨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两鬓已然斑驳,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印象深刻。 “估计是丁雨墨家里的小辈,他们这种世家,国家是有特殊政策的,同时他们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那个小吴我偷瞄了几眼,不比小天差,各家都有一代一代在成长,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听着安安类似感慨的话,司劲突然想起了安安刚才话里的何叔,还有小天,难道自己这边也是一代又一代? 小天和文勾并没有跟过来,他们送司劲上车后就离开了。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安安是自己的保镖不能让外人知道,而龚远还有一个司劲的身份更加不能让人知道,那么作为龚远的保镖,小天和文勾为什么没和自己一起来鹏城呢? “丁雨墨他们好像对昨晚吃饭时候遇到的那个湾湾人很上心,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虽然司劲很想问刚才想到的问题,却不得不绕个大圈子。 “他们常年跟在远哥后面,一方面要即时确定我们行踪,一方面还要防备有人来找远哥,当然对刚冒出来接近远哥的人感兴趣了,我猜他们也想有所动作,不过具体什么动作我还不好猜。” 嗯,好? 安安说出了司劲想知道的东西了。 常年跟在龚远身后,那岂不是现在就有人跟着自己。 司劲扫视了一下周围道: “他们的经费倒是挺足的,这一趟差下来车费都不便宜吧。” 安安笑道: “哪里,他们在一等座车厢,这节商务座车厢的座位我提前都订了。” 我去!这么豪吗? “一会下车后,那个小吴会来见你,远哥你就说这次来鹏城就是随便转转,他会带你去找酒店,在火车站附近有个铂尔曼酒店,到时候童林会通知前台给远哥安排在7楼的707房间,其他人,包括小吴都会安排在709及以后的房间,今天晚上远哥会出去玩,第二天没等小吴他们就一个人返回杭城了。” 原来文勾他们请了国家队当外援,哦不对,应该叫外协,难怪连做做样子都省了,干脆连人都不派。 安安这话根本就是告诉自己如何保持口吻一致,估计文勾也早就串好供了,司劲在心里悄悄为小吴默哀三分钟,小菜鸟从来都是没人权的,谁逮着了都是一阵欺负。 这个铂尔曼酒店和龚远估计也有关系,那个什么童林应该是安安在鹏城的下属之一。 第32章 近家情怯 火车到站时间是下午六点三十二分,五十三分钟后,司劲已经在自家小区附近的地铁出站了,这一路上安安的操作堪称牛逼,司劲都已经想像得到,明早小吴的脸会有多绿了。 一下火车,小吴就带着一队人在站台找到司劲,说自己奉命负责龚先生的安全,然而在坐出站电梯的时候,司劲就发现了不对。 安安先于司劲和小吴进的电梯,等司劲进电梯后,不知道安安怎么做到的,电梯里的人都给司劲让出路来,把司劲让到电梯的最里面,然后安安和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挡在司劲前面。 电梯很快被塞满,小吴是好不容易挤进电梯的,此时电梯已不能再容纳更多的人,在和司劲打了个照面后,小吴才无可奈何地让电梯关上门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身边一个人突然给司劲扣上一顶帽子,司劲一惊,抬头看向那人,这一看把司劲给看愣了,虽然已经提前有心理准备,司劲还是没办法泰然处之。 给自己戴帽子的人和自己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背包,一样的发型,连长相都有些相像。 这就是安安的安排? 一旁面向里面的安安冲那人点了点头,司劲也马上清醒过来。 伸手毛茸茸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顺手还把背包摘下递给安安。 想了想又脱下身上的外套,里面是一件可以外穿的红色立领毛衣,鹏城可不比杭城,这里可没那么冷,很多南下的乘客,下火车第一件事情就是脱衣服。 这一连贯的动作在电梯门打开前完成,小吴先出电梯在门口等,然后那个长得和司劲很像的人从安安身后转出来,出了电梯一马当先往a出站口而去,小吴犹豫一下后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安安才和电梯里剩下几个乘客簇拥的司劲出电梯,往b出站口走去。 不知道这出是该叫移花接木还是金蝉脱壳,反正司劲是很佩服,不过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是什么情况?司劲有些忐忑。 我是司劲,现在还是龚远,那个和自己长得像的是谁? 出了地铁口,司劲看着还跟在身后的安安,记得他好像不住这附近啊,难道这也改变了? 没走几步,迎面碰上自己对门的邻居老吴,没等司劲张嘴打招呼,老吴先一步走了过来道: “远哥,你回来了。” 然后又冲安安点了点头。 司劲举了一半的手不自然地放了下来,心中一阵苦笑。 住在自家对面的邻居现在也成自己下属了,这变化可真是...... 司劲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艹! 突然之间,司劲心中大急,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从心里冒了出来。 不会再给自己换一次老婆吧,这可是枕边人,八九年前的记忆可是深刻得很呢。 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司劲家小区走去,一路上司劲一直在偷瞄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说在杭城仅仅是身份和人物关系发生变化,那么在鹏城,接下来的变化可就绝对是天翻地覆的了,司劲暗暗给自己打了很多预防针,遇事不要急!遇事不要慌!遇事先吸三口气,先平复心情再说! 貌似周围的建筑没什么变化,路灯、小区各层房间的灯光都一如往昔,想想也对,这些应该不需要变什么,有需要的话,只需要变幻一下里面的人物关系即可,例如,走在身侧的老吴。 小区大门,安安和一路从高铁跟过来的其他几个人停住了脚步, “远哥,我们就回去了,老吴,远哥就交给你了。” 老吴笑着点点头,一行人就分开了。 “依夫人已经回家了,小芳说依夫人还让人送了一袋食材回来,估计今晚会下厨给远哥接风洗尘。” 你确定是食材不是外卖? 司劲有点心惊胆颤,老婆的厨艺......怎么说呢! 西餐在行,中餐尤其是湘菜,不是太行,每次被呛得不行都会喊司劲接手,然后自怨自艾各种沮丧。 老大,不会真的又给自己换老婆了吧。 电梯还是那个样子,人不少。 这是鹏城新落成不久的安居房小区,以司劲的收入,在鹏城买房是别想了,好在司劲来鹏城有些年了,排了好多年,前两年终于排上了安居房,一咬牙上了车。 依依成为自己老婆后,两人就各管各的工资,司劲也不敢问她的工作和工资,家里的大钱支出,例如以前的房租、车贷、孩子的教培和现在每月的房贷,司劲全部包了,而家里日常开支都是依依在负责。 安居房的事情是司劲搞定一切后才告诉她准备搬家,车子是几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老婆的下属居然开一辆奔驰送老婆回家,司劲才咬牙买的,首付花了十几万,每月车贷也有大几千。 不过司劲猜测老婆比自己有钱,从老婆公司每天都安排一辆港深车牌的埃尔法接送老婆就知道,他们公司的福利有多么好,不过老婆的衣服倒是很普通,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每件穿出去都很合身漂亮,左邻右舍的女主人见面都会夸赞几句,有的还问在那里买的,都让老婆以街边小店给搪塞了过去。 有几次司劲还问老婆为什么不告诉邻居在那里买的,被老婆笑骂见不得自己老婆穿得比外人漂亮终结了话题,搞得后来司劲都不敢随便给老婆买衣服了。 电梯到27层停了下来,老吴当先一步出了电梯,司劲略微犹豫也出了电梯,说实话,司劲现在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踏错一步露出马脚。 还是27层,还是02房间,房门上贴的那个门神还在,应该没错了,司劲走过去,面朝门锁,这是自己换的智能门锁,如果没错的话,门应该能打开。 司劲不敢用指纹或者密码,那样一旦输错就麻烦了,因为他用余光瞄到,老吴此刻正在他家门口看着自己,所以司劲选了人脸识别开锁,这样哪怕错了也不明显。 门锁啪的一声开了,司劲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步踏进门内,然后一股呛人的辣椒味道被吸进鼻子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就听见厨房里一阵咳嗽声隔着门传过来。 阿嚏!阿嚏!很好!阿嚏! 司劲很高兴,老婆没换人,还是许司依依! 打开门通风,然后迅速换鞋进厨房。 只见老婆头顶浴帽,口鼻处戴着口罩,身穿长袖围裙,戴着手套,武装到牙齿地站在灶台前,锅里是七八个焦黄正有变黑趋势的辣椒。 原来是在做虎皮尖椒啊! 我的傻老婆诶!辣椒下锅就要放盐,火不能太大哟! 许司依依正举着左手阻挡油溅到脸上,还一边从指缝里看锅里的情况。 今天老公出差回来,杭城那个美食荒漠,估计没吃好,从网上搜了虎皮尖椒的做法后试着做一道老公喜欢的菜,结果现实和网上差距太大,好不狼狈。 烟雾缭绕的厨房突然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司依依扭头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看去,原来是老公回来了, “老公,救命!” 许司依依缩着肩膀退到司劲身侧喊道。 司劲一手搂住老婆,扭过身体挡在老婆身前,不让飞溅的油花溅到她脸上,另一只手关了煤气灶,然后打开厨房的门,把老婆带出了厨房,顺手带上厨房门。 许司依依举了举手里的锅铲,有些尴尬地笑道: “嘿嘿,不好意思,我又失败了,不过这不是我的错,是网上的教程的问题,我是完全按照教程来的,有些步骤来不及控制节奏就乱了,这些细节教程上没有,我要投诉他们。” 看着老婆全副武装只留出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的脸和手里举着的锅铲,司劲笑了。 有欢喜,有庆幸,还有爱怜。 接过老婆手里的铲放到桌上的碗里,那里已经有几个菜了,不过卖相都不太好。 伸手帮老婆摘下口罩,在脸颊上方发现一抹油污,司劲抬手帮老婆擦拭,入手温润细腻, “以后不要给我做这些菜了,你做的西餐就很好吃,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下厨只做西餐就可以了。” 许司依依脱下手套,一脸失败地坐到餐桌边的椅子上道: “看来儿子说得对,我就是没有做中餐的天份,我听同事说,华人天生就是厨师,可我也是地地道道的华人啊,为什么只会做西餐却总做不好中餐。” “你也可以学着炖汤什么的,粤菜里汤是很重要的一道菜。” 司劲劝解道。 “可是你和儿子最喜欢湘菜啊!” 第33章 夫妻趣事 老婆沮丧的样子,看在司劲眼里,是那么珍贵。 要放在以前,司劲估计会嘲笑几句,然后等儿子回来讲给儿子听。 但是现在的司劲绝对不会,眼前的许司依依,在司劲的心里,感觉就像一个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原本以为已离去却又去而复返一般。 自己的老婆,安慰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取笑她呢。 温柔地帮老婆取下浴帽,脱掉全身式围裙,才发现她里面竟然穿着一身靓丽的衣服,脸上还化着妆,可能是下班就在厨房忙,也可能是想着穿漂亮一点迎接自己回家。 司劲是在上高铁后发信息给许司依依的,再看桌子上的菜,估计她今天应该是假提前回家的。 虽然老夫老妻了,但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老婆很重视生活中的仪式感,不需要多大的排场,仅仅是家中的小天地就可以营造出需要的仪式感,今天的晚餐就是。 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婆,司劲突然凑过去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 许司依依很诧异,抬手摸了摸脸上刚被亲的地方,有些甜蜜和惊喜。 老公是传统的中国男人,除了在房间内亲昵的时候比较大胆外,平时不太会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去洗个澡吧,剩下的交给我。” 司劲贴心地让老婆去收拾一下自己,这样的老婆就该好好疼,不会做湘菜就不会呗,会做西餐就很不错了,很多人的老婆还不会做西餐呢。 不知道是司劲的异常让许司依依想歪了,还是小别胜新婚,晚上许司依依索取得很激烈,这是许司依依的风格,生在新加坡长在纽约的她,在夫妻生活方面放得开,司劲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前两天和松下晴子的那晚似的,累并快乐着! 云歇雨收,许司依依像个小猫一样依偎在司劲怀里,她也累了,拱了拱身体,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许司依依懒洋洋地道: “不许动,我好累,奖励你刚才的努力,快抱着我睡!” 标准的许司依依话风。 闻着老婆芳香沁人的秀发,司劲心情复杂,以前自己都只叫她老婆而不叫名字,但是这次回来,司劲有几次竟然下意识地要叫她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司劲心里很清楚,因为此刻司劲心里多了一个女人——松下晴子。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自己现在就是龚远,司劲这个身份可能是龚远的另一个掩饰身份,又或者其他什么身份,和松下晴子以及小美的关系估计是断不了了。 要怎么安排怀里的许司依依和住校的儿子司衡康呢? 龚远的身份确定是不简单了,从这两天的经历来看,十足是个危险人物,可司劲就是一个普通人,该怎么办呢? 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直到司劲迷迷糊糊地睡着。 当司劲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许司依依已经做好早餐准备出门了,昨天提前下班,今天早上要早点去公司,每天的工作当天完成是许司依依的习惯,昨天只是个特例。 站在阳台上看着老婆上了公司接送的车,司劲揉了揉发酸的腰回到客厅,昨晚的梦又没什么收获。 “依姐,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昨晚过得很甜蜜吧?” 坐在副驾驶位的年轻女孩扭头问许司依依。 “当然,以我老公的年纪,昨晚的表现我很满意。” 许司依依对此种话题毫不羞涩,显然车内的人和许司依依关系比较亲近。 “依姐你真幸福,看你和姐夫如胶似漆的样子,我都想快点找个男人嫁了。” 坐在司机位牛仔装打扮的女孩子边开车边笑道。 “你们是知道他的,标准的理工男,没什么花花心思,我现在正花样少妇,他几天没见我,想亲热一下很正常,夫妻之间自然而然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今天兰兰开车,你师傅呢?” 许司依依看清楚司机位置上的人后问道。 其实许司依依这话也有说给自己听的的意味,老公昨晚是很卖力,那体力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即使是女强人也难免有些多想。 副驾驶位上是自己的秘书韩悠,上一个男朋友因为偷吃导致两人分手,近段时间给许司依依灌输了不少负面的男女关系信息。 “我师傅外出了,具体什么事没说,估计内部系统有备案,他走的时候叮嘱我,他不在的这些天让我贴身护卫依姐。” 司机位置上的兰兰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看来k哥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兰兰,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许司依依冲车内中央后视镜里的兰兰点点头,打开沙发扶手上的折叠板,折叠桌板上镶嵌着键盘和触摸板,她要趁车上的几十分钟时间把昨天未完的工作抢一些出来。 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珠江三角洲已经发展出以入海口为圆心,半径两百公里的湾区经济带,这里交通便利,人才汇聚,工厂众多,各行业的供应链配套完整,是一个能影响全世界的地区。 埃尔法拐上s216高速公路一路疾驰,司机座位位后面,斜对着许司依依的两台大显示器上正显示着各项数据和报表,这配置俨然是一个办公室的配备。 许司依依有上下班路上工作的习惯,两台显示器不用的时候是折叠在前排座位靠背后面的,隐藏在车顶后部的微型雷达天线,能直连公里外的通讯卫星与全世界实时通讯。 在家里的书房也有套一模一样的设备,不过许司依依一般不怎么用,在许司依依的心里,家就是家,不是办公的地方。 司劲买的安居房是最大户型的,三房一厅,家里的书房是卧室改的,夫妻二人面对面共用一张大书桌,旁边还有一张折叠沙发,这是预备有客人来时可以临时住下的。 许司依依知道老公是搞计算机的,对各种电子设备很熟悉,担心被老公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所以许司依依很少在家里办公。 和司劲在一起是一个很偶然的事情,但当许司依依下决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许司依依在美国长大,然而母亲从小时候就开始给她灌输一些客家的传统习俗,例如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照顾家小等等,其中就有一条,女人不可以在家里压过男人,否则家里的男人在外面会没出息。 许司依依是学霸级的人物,但在她决定嫁给司劲的时候,这种传统观念就被她全部捡了回来,毕竟自己嫁的是一个中国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很爱自己和这个家,自己的事业就当是自己打发时间的游戏了,老公不问自己也不主动说,这不算欺骗吧。 知道司劲现在每个月还车贷房贷压力很大,但是为了司劲的自尊心,许司依依一直都没说自己有多少钱,也没提出来说自己要分摊一部分,反正现在家里过得挺好的,真的哪天有什么意外,许司依依自信就能帮老公把这个家撑起来。 不得不说,以上行为和许司依依长在欧美有不小的关系。 如果这事被司劲知道了,估计司劲得哭死,去他妈的男人的自尊,老子现在连出去和兄弟们聚会都只敢选aa制的。 第34章 寻人 就在许司依依完成一项工作准备开始下一个事项的时候,左侧显示器边缘显示收到一份橙色的邮件,这是级别比较高的邮件。 许司依依点开邮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兰兰,开快一点!” 许司依依吩咐了一句后,关闭邮件继续自己要手上的工作。 兰兰和韩悠听出了声音中的冷意,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纷纷打起精神,工作状态下的依姐可是女王范十足的。 约莫又过了三十多分钟,随着车轮碾过减速带,黑色商务车开上了一座大桥,许司依依抬起头,看看窗外的河水,放下手上的工作,微伸了一下懒腰 这是珠三角地区边缘的一个小镇,城市化比例很高的珠三角地区,这种小镇很多,之所以把办公地设在这里,有很多的考量,人员结构相对简单、安全、不引人注意、置业简单且改建方便,诸如此类好处很多。 这里的交通极为方便,两条高速公路就在镇外经过,不到二十公里就有高铁站,距离附近几个机场的车程都不超过2个半小时。 埃尔法从主干道的一个路口拐到辅路,开进一栋大楼。 小镇有很多楼盘,这栋楼在这里倒也不突兀。 车停稳,韩悠挎着包先一步下车在门口等着,车侧门缓缓移开,许司依依拎着包包跨步下车,兰兰在车里打了声招呼后开车前往地下车库。 一层大堂很大,估计差不多三四百平米,装饰很现代化,前台正对大门,见许司依依进来,前台小姐姐连忙站起躬身问好,许司依依微微颔首,韩悠不动声色地给前台一个小心的眼色,然后抢先到电梯口按了电梯。 电梯直上顶层33楼,这里跟宽敞,差不多有一楼大堂一个半那么大,但是装饰风格截然不同,出电梯左右两侧是放着两排沙发的休息区,过了休息区是透明的玻璃墙。 许司依依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玻璃墙的一侧显示出她和韩悠的照片和个人信息,然后传来语音播报, “morning pas!” “morning yoyo!” 玻璃墙中间的一段往里后缩,然后缓缓分开朝左右滑动,打开一道大门,许司依依和韩悠进去后,玻璃门无声关上,俨然又成了一道玻璃墙,刚才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消失不见,仿佛这原本只是一堵玻璃墙。 进门后,左右各有6张半圆形办公桌,此时都已有人在工作,所有人向进来的两人问早安,韩悠快步走向左边最靠近台阶的那张办公桌,一边走一边悄悄向周围几个同事打手势: boss心情不太好,大家要小心了。 许司依依迈步走上两极台阶,这里分别放着一大一小两张半弧形办公台,许司依依在那张大的办公台后坐下,缓缓转过椅子看向一旁小一号的办公台, “安迪,总部那边有安保相关的信息传过来吗?” 安迪是一位黑头发黄皮肤蓝眼睛的混血美女,总部给许司依依安排的副手,和总部的联络向来都是她在负责。 闻言安迪迅速打开了一封邮件再次确认后答道: “pas,i......我是在七分钟前收到的邮件,邮件是新加坡那边我们的一个办事处发给总部的,总部通过几个渠道确认后,在今早上班时发出的,我们这里接到刚好是现在这个时候。” 安迪除了开头下意识说了两句英文外,后面说的都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这是许司依依和手下员工日常沟通的习惯,在这里必须说中文。 “总部不应该是这样的工作效率,” 许司依依闻言有些不满道, “路上收到k哥的邮件,他从合作伙伴那里获悉,有人在调查我和我的家人,而总部一天前就得到消息了,延迟到今早才发来,这种事情,即使提前预警错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安迪,你把我刚才的意见反馈一下,在我看来,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安迪点头应是, “好的,依姐,另外和我们合作的安保公司发来上个月的安全评估报告,上个月有十七次调查你的委托,其中十宗是咨询,四宗调查进入c级,两宗调查进入b级,一宗调查进入a级,进入a级这宗被总部动用了7号方案给阻止了,这些要不要一并汇报给总部,这么多调查委托,我们最近是不是动作太大了?” 许司依依略作思考后道: “可以,不过请把这些调查分一下类,把这些年所有的调查,按调查委托地域,调查类型,危险程度几个维度进行分类,最好是用图表形式发过去。” 略微停顿了一下,许司依依想了想继续道: “此前我力排众议,把工作地点设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不太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有些松懈了,我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一下上面的大人物们。” 说到这里,许司依依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迪道, “这里不仅仅只有我和我的家人,还有这栋楼所有的人,同时我也希望几位董事明白,虽然我和公司有约定,但是,钱,有时候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安迪感觉许司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一凛,自己这位上司可不仅仅只有眼前这副千娇百媚的面孔,惹到了她的逆鳞,她可是疯狂起来连舅舅都不放过的人。 可能是觉得自己太严肃了,察觉到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许司依依收起冰冷的表情,缓缓站起来,脸上已是笑靥如花,看向阶梯下的十几个下属道: “好了,刚才我过于严肃了,让大家感到不适,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听说今天厨房准备了马扎提姆和烤肉,阿慕尔,你可以一解思乡之苦了。” 在韩悠身后办公桌的白人男子伸出脑袋答道。 “感谢真主,pas,谢谢公司的周到安排,可是在这里,遍地的美食已经让我快忘记马扎提姆和烤肉了,其实我很好养活的,今天中午要是有林家铺子的卤水就很不错了,啊!说到卤水,我的唾液腺分泌就开始加剧了。” 说着还装作吞了一大口口水的样子,周围的人看他这个样子都笑了,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没等许司依依接话,一旁的安迪接话道: “阿慕尔,不要说得那么文雅,不就是流口水嘛,你向来说起美食的时候就现在这个样子。” 此话一说,办公室内12张半圆形办公桌后的人都笑了起来,一共十二个人,且色彩斑斓,其中有黑人,白人还有华人,趁着这个档口,许司依依站起来给所有人安排起今天的工作 “很好,大家保持这种氛围,下面我布置一下工作。” “group one,按我的要求准备analysis chart。” “group two,协助我阐述分析结果。” “group three,基于我的观点,寻找相关的佐证资料。” “group four,在我给出的建议后面加上相关各国的法律限制和风险点。” “第一份的报告,上午十一点前发出去后,中餐我给大家加菜,就吃林家铺子的卤水。” 可能林家铺子的卤水诱惑力真的很强大,此话一出,众人都干劲十足地投入工作,许司依依坐下,打开桌上的电脑,连上整个集团的内部网络,在她办公台的正对面,6个巨大的顶到天花板的屏幕亮了起来,分别显示出不同地区的数据曲线图。 沿海公路上,一辆货车正缓缓驶离鹏城。 大货车在昨晚前还属于港岛的另一位车主,不过现在成顾庙庭的了,他的大货车是到内地拉果蔬的,一路出了鹏城往惠城方向疾驰,过了淡水后没有再向东,而是改变方向向东北去了。 卡车的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拿着一张照片给司机顾庙庭看, “这是多年前她办理身份证时的照片,不过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外貌特征应该变化挺大。” 顾庙庭看了一眼照片道: “也未必,像这种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会傍上个有钱人,保养得好的话,样貌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化,找起来不会那么难的,她家里没一个亲人了吗?” 年轻男子摇摇头道: “她外公外婆那一辈都没了,母亲这一辈还有一些表亲,不过早已多年不走动,她有个舅舅,死了快二十年了,有个舅妈,在她舅舅死前就已经离婚再嫁了,她母亲考上大学后据说傍上一个很厉害的人,然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户籍落在她妈的老家,落户籍和身份证是委托别人办的,这么多年了,也找不到当时的经办人,二代身份证也不是来老家办的,所以我没法查到。” 顾庙庭眉头一皱,这种在大海捞针的找人案子,自己还是第一次干,难度不小,要不是看在花红高的份上,真不想接。 雇主就提供了大致的人名,年纪范围,育有一子,丈夫姓氏以及情人姓名,其他什么都没有,偌大个国家,十四亿人口,还要在半个月内找到,真是痴线! 钱虽然多,但真难挣啊! 第35章 小镇美女 “虾仔,现在是去哪里,导航的方向怎么是去广州,她在广州?” 顾庙庭问年轻人。 叫虾仔的年轻人摆摆手笑道: “嘿嘿,我一般都不住大城市,大城市什么都贵,人还复杂,庙哥你也知道,在这边,干我们这种工作的,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我通常会找一个交通便利、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当落脚点,现在带你去的地方就是我的落脚点,庙哥,这个地方很不错的,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顾庙庭对珠三角算是比较熟悉的了,听虾仔说得这么,有些不相信, “能有东莞好?你当我没见过还是不懂啊。” 虾仔一听连忙讪笑道: “这个当然不能比,不过也还不错了,你到了就知道了。” 中饭前,货车到达目的地。 小镇新一轮的基建正处于施工阶段,镇中心的主干道只有一个方向的道路能通行,原来单向4车道的路要走双向车辆,所以路上有点堵。 顾庙庭让虾仔带自己出来走走,看看周围的环境,顺便吃点东西。 看路上堵的厉害,就没让虾仔开车。 镇上餐厅不少,南北美食都有。 “虾仔,地方选得不错,到周边几个大城市都很方便,镇上修路,有人要盯你估计很不方便。” 然后顾庙庭又指了指周围几个在建的小区和路边的餐厅, “大陆这边发展速度真是快啊,这么个小镇,高楼大厦不少,吃东西也方便,晚上能点外卖吧。” 虾仔被夸,感觉面上很有光,拍拍胸脯道: “庙哥放心,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这里晚上不但能点外卖,还能点其他的!” 说罢冲顾庙庭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顾庙庭大笑,一把搭在虾仔的肩膀道: “是不是啊,别牛皮吹破了,我怎么一个靓女都看不到啊?” 虾仔自然不能丢了面子,扭头环视周围,突然指向一个方向, “庙哥,你看,那里不就有一个美女吗?哇塞,还是ol风,真是条顺盘靓,庙哥,你看你看。” 顺着虾仔的手指方向望去,顾庙庭看到一个穿西装套裙的长发美女,正在前面的卤水摊上等老板打包,周围看向美女的目光不少,而美女倒没落落大方。 这个女的不简单! 这是顾庙庭的第一感观。 美女的一身穿着价格不菲,这种装束,顾庙庭在港岛的高级写字楼见得多了,但是在这种小镇看到,着实有点意外。 眼前这个美女在路边摊买东西毫不忸怩,这说明已经习惯了周围的目光,和老板还有说有笑,一定是熟客,听得出来讲的不是普通话,有可能是本地人。 以顾庙庭的眼光之毒辣,眼前这个美女的学历应该不低,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虾仔,这里有高档写字楼吗?” 虾仔一愣,连连摇头, “这里高档会所倒是挺多的,写字楼?没有!” “那个美女你认识吗?” 顾庙庭问道。 “庙哥,这种美女,我怎么可能认识,人家连眼角都不会瞄我一眼的,怎么?有想法?晚上我带你出去玩一次,保你把这位忘得一干二净!” 虾仔笑道。 “虾仔,你在这里落脚,你不打听镇上的情况吗?这样气质和妆容的美女出现在这种小地方,不觉得奇怪吗? 看她和卤水摊老板很熟的样子,不是熟客就本地人,能打听一下吗?” 顾庙庭干地下侦探多年,之所以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凭的就是谨小慎微四个字,虾仔的落脚地什么情况顾庙庭不管,但顾庙庭到了这里就得掌握周围的各种情况,这个小镇的确位置很好,不排除隐藏什么其他力量,顾庙庭习惯性地提高了警惕。 虾仔也不是没脑子的傻瓜,顾庙庭的话让也他提高了警惕,眼前这个香港人自己合作几次了,基本上没失过手,对他的谨慎,虾仔印象深刻,也停止了玩笑,拉顾庙庭到卤水摊外的桌台坐下。 桌台上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吃饭,没少看等打包的美女,虾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菜牌,然后问同桌的两人, “这卤水摊味道怎么样?看人挺多的,还有美女专门来打包。” 其中一位收回目光答道: “自然是味道正宗了,老板娘是潮汕人,嫁到这边好多年了,做卤水的手艺非常好,我每隔一两天都要来吃一次,家里人做的差很多。” 另一位闻言也加入聊天, “那是你娶了个外地女,做的卤水怎么会地道呢?不过我看你吃卤水是假,看老曾家的阿水才是真吧。” 一旁没作声的顾庙庭闻言轻轻用脚碰了一下虾仔,虾仔立刻会意, “两位是本地人啊,我就是汕头人,阿水是老板娘吗?” 后面加入聊天的那位当即否认, “怎么可能,阿水就是前面那个等打包的靓女,老曾家的小女儿,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呢!” 顾庙庭心中暗喜,掏出一包华子给两人各递过去一根, “二位抽根烟,我们刚调到这边工地上班,镇上发展挺好的,好多高楼,现在大学生都不用出去上班了,真好!” 经常来内地,顾庙庭知道如何与这边的人打交道。 “我们本地人是没什么本事啦,就是靠一点地过日子,再过些年就要坐吃山空了,还是要多读书才行。” 最先开口的那位同桌本地人半谦虚半得意地发出感慨。 后面加入聊天的同桌本地人碰了一下他戏谑道: “知道你老婆是个大学生,不过我们阿水更不错,你就只能在这看看了。” 此时顾庙庭看到,那个叫阿水的美女已经提着卤水离开的摊子,坐上路边的一辆路虎缓缓驶离。 “这个阿水是本地人?你们这里真是人杰地灵,竟然有如此优秀的女子。” 顾庙庭故意提高声音道。 立刻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是自然,老曾家的阿水是他们这一辈的叻女,人又靓,书又读得好,还孝顺,阿曾好命!” 是个上年纪的人听他们的聊天插话。 顾庙庭闻言也递了一根烟过去,这种老人消息最灵通,打听消息最合适不过了。 一顿卤水饭吃完,顾庙庭和虾仔打听到了那个叫阿水的美女很多资料。 阿水是毕业在外工作两年后回本地一公家司上班的,现在好像是行政主管,本地还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也在这个公司,但是因为学历只是大专,现在是前台。 美女这种稀缺资源,一般的公司是养不起的,而两个女孩子都是单身没男朋友,与大城市的花花世界相比,小镇这种偏僻的地方,仅仅家在这里这个理由,应该不足以让两个花样女孩留在这,顾庙庭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阿水上班这家公司在镇上有些年头了,办公楼是很早以前买的地自建的,当时是本地的第一栋三十层以上的楼。 据请的本地保洁传出来的,里面的装修很高档,还有很多外国人,但一般都不外出,工作日吃住都在大楼里,休息日就有班车接送离开。 这个公司有不少外国人的消息让顾庙庭兴趣大增,工作日不准外出,这对天天把自由挂在嘴上的鬼佬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放着附近几个大城市不去而在这里落脚,隐藏着一个实力不俗却很低调的公司,还有很多外国人,管理还那么严,虽然小镇位置很好,但那仅仅是对某些行当来说是这样的,这个公司绝对不简单。 顾庙庭隐约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第36章 小镇风声 “庙哥,你不找人了?这就是一家小镇上的公司而已,犯不着花时间在它身上,你要是真想女人了,晚上给你找两个。” 从卤水摊吃完饭,顾庙庭拉着虾仔前往刚打听到的地址准备一探究竟,虾仔不想多生事端,开口劝阻道。 虾仔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管这个公司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凭它在镇上那么多年,相信哪怕是真有什么问题也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就这么贸贸然去一探究竟,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麻烦可就大了,当自己是狗仔队吗,你是地下侦探,不能见光的,到时你庙哥拍屁股回香港了,自己岂不成顶缸的了? 顾庙庭知道虾仔的顾虑,打个哈哈道: “没事,虾仔,反正今天下午得闲,就算是排除一下身边可能的隐患,我到一个地方,惯咗把周围的情况过一遍,这样能应对意外发生,你放心,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就当饭后散步,大陆人养生不是讲究饭后百步走吗,我也散散步。” 虾仔见劝不动,只好放弃规劝,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旦有什么事情,自己一定单独开溜,大不了到附近其他的镇子再找个落脚点。 镇上某栋大楼的三十三层办公室内。 从早上进办公室就一直忙,差不多十一点才把昨天落下的和今天上午计划内的工作完成,揉揉微酸的肩颈,许司依依起身走到办公台后面的墙边。 伸手按在墙上,传来啪的一声开锁声,墙上露出一道门缝,原来这里有一道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两进的房间,靠外的一面墙都是书架,密密麻麻放满了书,为了方便拿上面几层的书,甚至还配了一个可以滑动的小梯子,书架靠窗的一侧有一个大书桌,一个宽大的椅子在书桌一侧,正对书架。 隔着一条过道,在靠门的一侧,是一套古朴的中式木沙发,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 许司依依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走到沙发旁边,弯腰脱下高跟鞋,穿上一旁的拖鞋,顺手推开过道尽头的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许司依依的私人休息区,整体米色系装饰,靠门一侧的墙上是一排的衣柜,窗前放着榻榻米,房间中央一张紫色萝帐下放着一张大床,上面除了床上用品外,还放了几个大号的玩偶,其中有加菲猫和米妮老鼠。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居家服到洗手间换好,许司依依来到窗前,坐到榻榻米上,抱起一只大号的维尼熊,拉过一个软靠放在身后,偎依着半躺下,然后开口, “儿子,儿子,给妈妈播放 the sound of silence。” 然后就听到一个和儿子一模一样的声音回答: “收到,儿子这就给妈妈献上 the sound of silence,播完以后将继续给你播放同类型的音乐,祝亲爱的妈妈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最后一句有点话风突变,许司依依听了微微一笑,闭眼开始休憩。 原来这里是许司依依的小城堡,里面完全是按许司依依儿时的梦想装饰的,工作累了就会到这里小憩一下。 中午十二点到饭点了,许司依依走出房间,可能是休息了一会,精神焕发,此时依旧是早上的妆容衣着,连脚上的高跟鞋都没换的样子。 一众下属都在休息间等她,众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间很大,进去十四个人也不觉得拥挤,电梯的楼层按键很大,可能是因为要贴四个标识的缘故吧,最后进电梯的人按了一下22层,这是餐厅所在的楼层,电梯按键的22层上有4个标签,分别写着“餐厅”、“restaurant”、“???????”、“?????”。 电梯里比较安静,没人说话,许司依依觉得太安静了,就开口身边一个白人面孔的人说话, “费萨尔,还有2个月就可以回去了,你之前这么喜欢吃小龙虾,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我觉得你可以在你老家开一个小龙虾店,这样不但可以想吃就吃,还能赚一笔,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当地请到手艺高超的厨师?” 电梯里的人都露出了微笑,叫费萨尔的白人男子面露些许痛苦之色答道: “professor,i can not......” 许司依依优雅地举起手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摇了摇, “费萨尔,你忘了我们的承诺吗?在这里要说中文,这样有助于你学好中文。” 费萨尔连忙点头道歉。 “啊,对不起!教授,我这是情难自禁,下意识说出了习惯用的语言。 对于您说的事情我的确感到很痛苦,我学习中文三年多了,听从了您的建议,从饮食角度开始研究中华文化,的确很有效果。 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中国了,虽然家乡的美食我也很喜欢,但是在对比中国美食后,我真的有些割舍不下。 我想即使是回到了家乡,吃着家乡美食,在想起小龙虾后,我还是会流哈喇子的!” 电梯里的人听完都笑出声来了,不少人同意许司依依的建议,让费萨尔在家乡开一家小龙虾店,可是费萨尔却摇头表示没有用, “啊,各位,这个建议也只能让我一解相思之苦,我相信,哪怕我从这里请最好的厨师去我家乡,空运新鲜的小龙虾过去,甚至把水也空运过去,做出来的味道也绝对没法和这里的大牌档相媲美的。 中国有句古话,叫讲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离开了中国,味道就不对了!” 这时安迪拍拍费萨尔的手臂安慰他 “不用伤心,你还是可以经常来中国的,就是怕你到时不方便去大排档吃小龙虾了。” 许司依依笑笑,指了指费萨尔对众人说: “费萨尔这番话说得非常好,这表明他对中华文化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比较深的程度,这也是我同意他回国的原因,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他的方法适应大家每一个人,各位还是要自行寻找适合自己的道路,《周易》有云,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大家可以细细琢磨一下。” 此时电梯门开了,电梯里的人都没出去,一齐点头应是, “知道了,教授” 许司依依轻笑一声 “啊哈,午餐开始了,大家尽情犒劳自己的肠胃吧!” 说完第一个走出电梯,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走出电梯开始自己的午餐。 今天餐厅里最受欢迎的是行政主管曾若水临时客串厨师的档口,在她这里摆了十几份卤水餐盒,都是她刚亲自从林家摊位打包回来的,通常公司不会让大家吃外面的东西,不过偶尔依姐也会给大家开开小灶。 有的人比较喜欢卤水一些,就会单独要一份,例如阿慕尔,有些女性员工为了身材考虑,就和几个人一起拿了一份,尝一两块就可以了,毕竟保持身材才最重要。 以潮汕人自居的许司依依,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吃的美食,林家摊位的卤水味道很好,和自己母亲给自己做的味道很相似。 不需要许司依依单独过去拿,曾若水送了一份到许司依依的餐桌上。 “阿水,有什么事吗?” 看着并未马上离开的曾阿水,许司依依问道。 “依姐,镇上来了两个人,在拐弯抹角地打听我们公司。” 许司依依开餐盒的动作并没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曾若水,然后又低头继续开餐盒。 “我听林云灵说的,我刚才去打包卤水时,这两人就在林家摊位打听我和我们公司的消息。” 曾若水继续道。 “坐下来说吧,这杯果汁我没喝过,给你吧。” 许司依依道。 曾若水没推辞,当即坐到许司依依对面继续道: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生面孔,听口音有点像港岛那边的,另一个在镇上住了有大半年了,汕头人,叫陈峡,大家都叫他虾仔 。” 许司依依把果汁往曾若水这边推了推,点头示意继续, “谢谢依姐,这个虾仔也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的,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上班,有时候又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而且行踪也很神秘,据租房子给他的六叔说,这个人可能是记者,家里有好多部相机。” 听曾若水说到这里,许司依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的阿水真是神通广大,别人还没打听到你的消息,你就把人家摸了底朝天,那个林云灵是不是你高中时候的同桌,后来娶了个外地来的女大学生的那个?得谢谢人家帮忙,他不是在炒港股吗?找悠悠探点消息告诉他。” 对于曾若水的能量,许司依依非常有信心,早在多年前许司依依就注意到她了,当时曾若水还是镇上中学的尖子生,直到曾若水大学毕业工作了两年后,许司依依才通过猎头找到她。 珠三角地区,本地人喜欢抱团,而本地人在当地经济发达后的更加有能量,在许司依依的有心运作下,曾若水的父亲从一个普通村干部爬到镇上小有实权的干部,原本小康之家通过炒股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有钱人。 曾若水和家里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平日里全家都很低调,和左邻右舍关系处得很好,曾若水更是通过自家的亲戚以及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关系,在镇上编织了一张关系网,镇上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收到消息。 而这一切,是此刻正在镇上打听曾若水公司所在地的顾庙庭所万万没想到的。 第37章 都是空 一晃过去一个礼拜了,貌似一切都风平浪静,世界和平。 一大早,司劲和许司依依和往常一样双双出门,司劲去地铁站,许司依依等公司的接送车。 司劲嫌停车麻烦,加上怕堵车,所以一般都是坐地铁上班,许司依依不喜欢开车上下班,所以家里那辆红色mini库珀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库停着。 一进地铁站,司劲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今天是安安,也就是秦宁值班。 安安这组的人手挺多的,一个星期了,每天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同。 其实司劲并不认识这些人,得益于司劲现在异于常人的听力,每次上地铁和下地铁,都能听到车厢里有人在汇报消息: “远哥上地铁了!” “远哥出地铁了!” 所以司劲很容易就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安保人员。 其实司劲这一个礼拜挺郁闷的,相对于此前遇到的文勾,小天等人,安安应该是最熟悉自己的人之一了,所以这一个礼拜,司劲都非常小心,尽量不触碰可能露出马脚的人和事,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司劲觉得很累。 除了累,还有一个让司劲特别不爽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梦,从回家到现在,梦境中就再没看到龚远的影子,连梦中的自己,也就是龚家的老四——龚近,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家里。 当然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梦境中的自己也三十多了,家中有妻儿,神奇的是,妻儿和现实世界的一模一样,还是许司依依和儿子司衡康,不过里面儿子叫龚衡康。 对此司劲很欣喜,然而也就是这一点让人高兴的事了,龚远的消失让司劲非常担心,回家前一个晚上,梦境中龚远的那句‘再见’,司劲很担心是再也不见了。 秦宁挤过人群来到司劲身边, “早上好啊,司经理。” 司劲心中苦笑,脸上却露出笑容点点头道: “早,秦总。” 作为合作中的甲方和乙方,在地铁上见面不打招呼是说不过去的。 “好巧,在地铁上碰到你,正好今天去你们那坐坐。” 秦宁一边用身体挡住周围人群挤过来的力量,一边对司劲道。 原来是有事情找自己,估计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司劲如是想。 安安最近一个礼拜也过得不好,对于远哥的一丝疑虑始终都挥之不去,但是无论是老吴还是每天跟在远哥身后的人以及远哥公司的暗线,都没有什么发现,难道那仅仅是远哥偶尔在言语上的正常变化吗? 不仅如此,从外围传来消息,随着大选年的到来,针对远哥新一轮的动作又开始了,而集团内部也传来消息,这次的行动不同以往,几个最主要的对手中,有一个的行动已经展开,但却没有搜集到任何相关的资料,据内线透露,貌似这次没有任何的计划。 安安不相信没有计划就开始行动,无非就是计划被隐藏得比较好而已,所以这一周安安一方面安排人手跟紧远哥,一方面发动资源寻找可疑的线索,然而到现在为止都只收到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 对于这些信息,安安很谨慎,有的人喜欢打明牌,还有的人喜欢制造大量噪音扰乱对方判断,安安相信,这些纷乱的信息里,一定有敌人的蛛丝马迹。 整整一个礼拜,安安调出敌人过往十几次的行动资料和现在的情况进行对比分析,还申请了集团的分析团队同步进行,但是依然收获寥寥。 基于这一情况,安安决定把情况向远哥做个汇报,以前远哥经常能提出一些启发性的建议,希望这次也能够吧。 当然,安安这么做也有那么一丝丝求证的意思。 此刻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埃尔法内,许司悠悠正看着窗外沉思,一个礼拜了,k哥一直在外调查,原本k哥调查的方向是关于公司体检报告泄密的,现在又加上了刚获悉的针对许司依依调查的事情。 k哥是干这行的老手,嗅觉特别灵敏,他给许司依依的建议就提到,两件事情是不是有关联。 对此许司依依不是很认同,体检报告泄密可能是调查自己的一个方面,从过往看,对手更多的是调查自己的做事风格,在市场上的操作习惯,然后在市场上动手,即便有几个下作的家伙想动自己和家人,也犯不着查自己的体检报告,毕竟直接肉体消灭比什么都有效率。 让k哥比较头痛的是,获悉到有人在查许司依依的消息后,再细查,相关的信息就如泥牛入海没了踪迹,与许司依依相关的人和事都没有异常,而公司体检报告泄密案则是指向一家港岛的母婴机构。 这家机构主要是提供卵子以及人工授精等服务的,再往下查就没法查了,人家干这个行当的,保密做得比某些安全机构做得都好。 许司依依得到反馈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公司的员工里,不乏俊男靓女,关键还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被母婴机构盯上?国外干这种售卖精英卵子精子的行当可是暴利,人家可以从精子卵子的提供者到代孕服务一条龙。 难道有人盯上自己,许司依依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自己才三十六岁,正是女性巅峰状态,而且自己儿子也很优秀,这方面自己的优秀基因也是功不可没,不排除自己被盯上的可能。 这就是两次事件的真相吗?许司依依不敢确认,自己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这些年终究还是比较引人瞩目,在没有得到比较引人信服的答案前,许司依依不会真正放心。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许司依依几十公里外的小镇上,顾庙庭刚从睡梦中苏醒,在梦里,顾庙庭梦见自己找到了雇主要找的人,这个人就是那个叫曾若水的女孩子。 当然在顾庙庭梦醒后知道,这不过就是个梦而已,曾若水绝对不会是自己要找的那位,人家曾若水连男朋友都还没有,更别说有孩子了。 找了一个礼拜了,依然毫无头绪,顾庙庭都有点想放弃了。 在港岛,这几年干自己这行的人不少,这些年港岛影视行业大衰,很多原本干狗仔的转行,导致这行竞争加剧,而顾庙庭知道,雇主为了找目标,算是在行业内广撒网,现在活跃国内寻找目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好在目标的姓名很特别,否则一两千都打不住。 眼见半个月过去了一半,顾庙庭决定先歇一下,盘点一下思路,调整一下身心,如果还没方向就回港岛,快过年了,用大陆这边的老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钱可以以后再赚,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受到过年影响的还有远在新加坡的格力高, “哦,中国人真是奢侈,就为了一个节日,可以全国停工一个月,有钱都不赚,真是难以理解。” 格力高正对着坐在自己对面中国通科特抱怨道。 科特思索了一会,像是在寻找某个答案, “格力高先生,在?中国文化中,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不仅仅是居住的地方,更是情感的寄托和精神的归宿。他们认为,家是传承家族、连通血脉,维系亲情的所在,是甜蜜、温暖、轻松的避风港。家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是个人情感和社会关系的基石,承载着?亲情、?爱情和?友情,某种意义上来讲,中国人才是群居动物,而我们,” 说到这里,科特耸耸肩, “是独居动物,我们喜欢把自己和他人隔得很远,把所谓的隐私看得很重。” 格力高听了搓搓手掌,有些勉强地道: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的确,要是没有他们这种习俗,我们还真没有更好的途径找到目标,cia找的那个蠢货真应该去死,明明发现了目标,却傻傻的去和目标谈什么协议,真是一头蠢猪,不仅再次让他们提高的警惕,还让我们白白损失了一个重要合作伙伴,现在离春节不到二十天了,那群私家侦探还一无所获,真让人心烦。” 原来顾庙庭这群在国内寻人的地下侦探是受雇于格力高。 科特看着自己这位略显焦躁的上司,开口出了一个主意, “格力高先生,我有一个建议,不妨给这些地下侦探一点福利,我想他们会更加卖力的。” 格力高眉头一挑,示意科特继续。 “当然,我不是建议提高奖金,我们给出的悬赏已经很高了,我的建议是给所有在大陆的侦探提供他们春节前一天返港的机票,而且可以将航班的出发地分布在几个中心城市,这个时候回城市的车票比返乡的车票好买多了。” 第38章 房东 顾庙庭和虾仔走出住所,早上在楼下草草吃了点,然后就在出租房一起总结这一礼拜的工作,直到中午才出门,要吃顿好的慰劳一下自己。 路过林家卤水摊的时候,虾仔下意识看过去,那里依旧门庭若市。 顾庙庭也看过去,昨夜梦中那道身影并未出现, “中午吃卤水吧,几天没吃了。” 顾庙庭提议道。 看着那么多人坐那,回想起上次吃的味道,虾仔的嘴也馋了,于是二人走过去先点了餐,然后找了刚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哎呀,这不是古先生吗,又见面了,这几天忙得看不到人影,老板得给你们加薪水才行哦。” 顾庙庭闻言看去,原来是上次在这里碰的娶外地女大学生的那位,看来他果然是这里的常客, “林先生,又见面了,来,抽根烟。” 顾庙庭掏出华子递了一根过去。 可能是这位林先生听错了,也可能是顾庙庭故意的,林先生以为顾庙庭姓古,对见面就递华子的顾庙庭很热情, “古先生,今天得闲出来吃卤水呢,你们在哪个工地上班啊,忙得都没时间出来吃饭呢!” 顾庙庭随口答道: “工地杂务多,老板对其他人不放心,没办法,老板看得起,要对得住老板发的薪水啊。” “其实这里的老板是可以给熟客送上门的,要是你想吃,我来和老板说,古先生告诉我地址,一定能给你送过去。” 林先生的话让顾庙庭和虾仔同时生出警惕之心,见第二次面而已,我们有这么熟吗? 虾仔作为内地人,应付起来更加熟练一些, “不得行啊,老板特别讨厌蟑螂,严格要求吃饭必须去食堂吃,工地的人都在食堂吃饭,我们天天在食堂吃卤水,不好看的。” 林先生听了这才讪笑作罢。 光防守不进攻可不是顾庙庭的风格,看着林先生讪讪的笑容,顾庙庭戏谑道: “林先生天天来这里等那位阿水小姐啊,不怕回去跪搓衣板?” 顾庙庭故意说得比较大声,周围林先生的熟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哪有的事,我老婆才不敢呢,在我家,我话事!” 林先生连忙辩解道。 “吹水,前些天我还看见你老婆骂你,你哼都唔敢哼一声。” 又一个熟人揭了林先生的短,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夫妻间吵几句很正常,总不能动不动就打交嘛。” 林先生继续辩解。 “讲大话,上个星期我就看见你偷偷去了阿水家,别告诉我你是去找曾叔的。” 林先生这下更急了,看了一眼顾庙庭后连忙解释说,那就是去找曾叔办点私事。 他不看顾庙庭这一眼还好,就是这一眼,顾庙庭一下子感觉血直冲脸上,有危险在靠近。 冲虾仔使了个颜色,借口要老板多打点汤汁,两人一起去了摊位边,等老板打好饭菜,自己刚才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完午餐,然后像饭后散步似的,在镇上溜了一圈才回到落脚点,门一关,虾仔就冲进卧室收拾东西,却被顾庙庭冲进去拉住, “先别慌,想一想,小镇上来个外地的陌生人,有人打听不正常吗?” 听了顾庙庭的话,虾仔手上的动作一滞,然后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出自己的理由, “这里的外来人可不少,每个外来人都要打听,这群本地佬哪里打听得过来,那个阿水一定不简单,我们打听她的情况一定是被发现了,估计她现在正反调查我们,刚才姓林的这明显,我们还不跑路还等什么?” “虾仔,要走也不能现在就走,收拾点贵重的东西就行了,我们晚上走。” 顾庙庭也觉得虾仔说的有道理,但就这么离开,顾庙庭觉得太丢份了,小心谨慎是没错,但就这么落荒而逃顾庙庭咽不下这口气,他想下午再去探一探阿水他们公司的底。 留下虾仔收拾东西,顾庙庭借口出去探探风声,换了身装束,戴上帽子,从租的房子后门溜了出去。 就在顾庙庭离开出租房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间铺子里,林云灵正一边监视虾仔出租房的情况一边在手机上发短信。 上个礼拜阿水说的几支港股走势很好,林云灵赚了不少,这次要是再把刚才那个香港人的消息发给阿水,说不定还能再赚多一点。 顾庙庭这次没再去阿水公司那栋大厦那里,上次在那里盯了两个小时,除了发现大厦安防很严密外,其他什么收获都没有。 当然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栋大厦里一定隐藏着某些秘密。 当时在虾仔的劝说下,顾庙庭放弃了继续追查的想法,自己这趟的目的可不是查这栋大厦里有什么,不过是习惯和一时兴起而已。 然而今天顾庙庭就不是一时兴起了,那个叫阿水的居然在查自己,那自己就不客气了,先查查对方到底什么成色再说。 顾庙庭不打算和本地人有任何交集,所以他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象——房屋中介,这个工作比较累,关键是容易受气,顾庙庭认为本地人可能不太愿意干这个,因为顾庙庭防的就是本地人。 假扮成一个来办厂的香港人,顾庙庭很快找了一家房屋中介,说明来意,房地产中介的老板张总很快就找到另一家专门做厂房出租的中介,然后两人一起驱车过去找厂房中介。 路上顾庙庭在对方打听有没有购买其他房子的意向时,稍微透露出要购买办公楼的意愿,对方立马来了精神,顾庙庭马上打蛇随棍上, “其实我不着急马上租厂房,办厂也不是一下就能搞定的,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可以推荐的办公楼,价格不是问题,这里毕竟是镇上,我可以直接买楼的。” 张总大喜,强忍住兴奋道: “不知道古先生对办公楼有什么要求呢,可以说说,我帮古先生物色物色。” 顾庙庭乘机把那天看到阿水公司办公楼的情况说了一遍,还露出很着急的意思,果不其然,当顾庙庭和厂房出租中介看了三个厂房后,张总急匆匆地找到顾庙庭,拿出几栋与顾庙庭要求相近的办公楼资料,其中就有阿水他们公司的那栋楼。 “这栋吧,价格就按镇上的价格就可以了,高点也没关系,如果不能买,租也没关系,但是要产权明晰,最好是直接和房东谈。” 顾庙庭相信,房东和这栋楼内的公司一定有某种联系,如果从这方面入手,应该能查出这家公司的底细。 “古先生,不知道贵公司要不要租员工宿舍呢,你选中的这栋办公楼周围有可以出租的公寓楼,据我所知,虽然房东不是同一人,但是房东都委托给了同一个人处理房子的事情,如果需要的话,一起谈可能会有更多优惠。” 顾庙庭对张总贴心的服务很满意。 会不会这两个房东关系本来就很密切呢,顾庙庭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房产中介的本事的确很大,在下午六点,顾庙庭拿到了两个房东的信息,办公大楼的房东姓司名衡康,周围公寓楼的房东姓莫,名盛,都不是本地人,一个是鹏城人,一个是湘省人。 看着这两个名字,尤其是那个叫司衡康的,司这个姓氏不是个大姓,顾庙庭找过资料,全国姓司的不超过63万,这个司衡康和自己要找的那个许司依依有关联吗? 根据雇主提供的资料,许司依依的丈夫也姓司,会是同一个人吗?要不要查一下这个司衡康的社会关系? 顾庙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第39章 灯下黑 回到出租屋,虾仔已经收拾好东西正焦急地等顾庙庭回来。 “虾仔,我不准备走了。” 顾庙庭仰头躺倒在沙发上道。 “什么,不走了,庙哥,我们的底漏了,不走难道还在这里等死吗?” 虾仔对顾庙庭出去一趟态度这么大转变很是不解, “庙哥,那姓林的在监视我们,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虾仔拿起一台相机走到窗前对顾庙庭招手。 顾庙庭一惊,走过去接过虾仔手里的相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在对面一间小超市里,好像有几个人在那里闲聊,而卤水铺那个姓林的,正鬼鬼祟祟地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难怪天这么黑了都不开灯,虾仔真是够机警。 “这小子待多久了?有没有同伙?” 顾庙庭沉吟了片刻问道。 “目前没有,不过他好像找过房东大叔,估计是问我们的情况。” “哦,虾仔,你给我的那个假身份证没问题吧?” 顾庙庭又问虾仔。 “没问题,身份证上除了头像换成你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虾仔对自己做的假身份证还是很有信心的。 “其他还有什么异常吗?看这小子躲躲闪闪的样子,连个新手都不如,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顾庙庭有些不想走,所以开始找理由。 “庙哥,我们被人监视了,你不是说危险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要迅速远离吗?这小子是很业余,可他背后的人呢,我还是觉得要小心一点。” 虾仔好像也有些犹豫了。 “找这么个傻仔来监视我们,他背后的人也厉害不到那里去,下午我想了好久,我们是不是太敏感了,这些天没被人有监视的感觉啊,你有吗?” 顾庙庭问虾仔。 “这倒是没有。” 虾仔略作回忆后答道。 “那不就得了,别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传出去可就丢大晒了。” 顾庙庭一拍虾仔的肩膀笑道, “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把他的海底摸一摸,看是哪路神仙要查我们。” 就这样,中午的事情被当成一场虚惊结束了。 第二天,顾庙庭告诉虾仔,先解决身边的危险,然后就和虾仔分头行动,虾仔去查姓林的家伙,顾庙庭继续去找人。 昨晚收到最新消息,说快过年了,找人的工作不好开展,雇主对此表示理解,所以宽限了期限,还为所有接下案子的私家侦探提供返港的便利,过年前一天返港的,一律提供机票。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雇主了,虽然顾庙庭不需要机票,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 这意味着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没什么进展,顾庙庭甚至想,哪怕自己现在追的这条线是错的,浪费两三天也不要紧。 再次到中介这里,张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古先生,我这里还有几个楼也不错,要不你再多看几眼?” 张总小心翼翼地对顾庙庭说。 “哦,张总,是有什么不妥的吗?价格方面好商量,主要是我选的办公楼和公寓楼在一起很方便,你也知道的了,现在做员工比做老板好做啦。” 顾庙庭听出了张总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还想坚持一下。 “呃......是这样的,公寓楼倒是问题不大,就是办公楼谈不下来,对方价格都没问就一口回绝了。” 果然,张总的话证实了顾庙庭的猜测。 “条件可以商量,生意是谈出来的啦,张总,能不能再麻烦你去谈一下,我是很有诚意的,你看,马上过年了,我还在跑这个事情,真的很急的啦!不然我多找几家去谈谈?” 顾庙庭丢出一通港普,张总表示压力有点大,不过看在大额佣金的面子上,张总还是再次出去找人关系了。 临近中午,张总从外面回来,脸上没有什么笑容。 一直在里间喝茶的顾庙庭见此情形,猜到这次可能还是没什么好结果。 “古先生,要不中午一起吃个便饭,下午我再去找找人。” 张总虽然没说办公楼的事情,但是结果应该不出顾庙庭预料。 “不麻烦张总了,我到镇上再转转,说不定能看上其他的楼也不一定,张总你就先歇歇吧。” 顾庙庭拒绝了张总的邀请,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懂的都能听懂。 下午四点,顾庙庭再次来到中介办公室,老远就听张总在和人讲电话, “......拜托了,曾叔,帮帮忙,就叫阿水得闲问一句就行,不管行不行,都承你这个人情,下次你家的厂房我一定优先推,佣金给你打5折......谢谢曾叔!谢谢!谢谢!” 看来这个张总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佣金5折可是大人情,不过那句叫阿水得闲问一句让顾庙庭来了精神, “张总,辛苦你了,怎么样,有冇什么好消息?” 顾庙庭装作什么也听见。 其实中午从这里离开到现在,顾庙庭也没有瞎晃悠,去了好几家中介,一说起那栋办公楼,不少中介都面露难色。 有的说那楼一直都是现在这个公司租着,不好谈。 有的干脆就直接让顾庙庭看看其他地方。 虽然大家都没说楼里这家公司什么情况,但这恰恰说明,这家公司在镇上的份量不小。 一家有实力却低调的公司,一家低调却全镇上下都知晓的公司,一家所有人都知晓却不愿多谈的公司,这很矛盾,太不正常了。 对此顾庙庭是这样理解的: 镇上的人对这家公司的一切都已习以为常了,同时对于这家公司,或多或少存有点敬畏之心。 不过顾庙庭不认为需要担心什么,自己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为什么调查自己,当然,如果那个叫什么司衡康的房东要是和自己要找的人有关联最好。 在顾庙庭内心一直有这个感觉,自己可能就在目标附近徘徊,这个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最近特别强烈。 “古先生,我真是尽力了,这两天,除了前两次和被委托人联系上以外,后面人家压根就不接我电话,刚才电话你应该听到了,我通过好几层关系才找到这位曾叔,他侄女在那栋办公楼里的公司上班,据说还是个小领导,我想着拜托她看有没有希望和被委托人说句话。” 张总一半是诉苦一半是在表功。 顾庙庭猛地抬头看向张总, “被委托人就在哪家公司上班?” 张总点头道: “对啊,原本那栋办公楼,包括周围的公寓楼,房东都是现在的被委托人,后来才变更了所有人,办公楼的房东变成了司衡康,周围的公寓楼变成了莫盛,不过这些事情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我也是这两天找了很多本地人才知道的。” 现任房东委托上一任房东为代理人,而且上一任房东还是现任房东的现任租客,这关系就有些微妙了,想起昨天听人说那个姓林的去过阿水家,看来这个阿水也不是一般人啊。 “张总让人得闲递句话,递话的人够份量吗?是直接和房东说得上话的人?” 顾庙庭故意擦边地问。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那个阿水很受他们老总的器重,一般和镇上打交道的事情都是阿水出面处理,他叔叔托她问句话而已,应该不难。” 原来是这样,顾庙庭大概知道为什么镇上的人都认识阿水了,看样子对这个阿水还挺认同的, “我见过阿水小姐,很漂亮,不过我看她年纪不大,和镇上的人打交道,能镇得住吗?” 顾庙庭继续打听阿水的情况。 “当然能镇得住啦,镇上炒港股的人不少,都是阿水带他们炒的,时不时有内部消息,你说镇上的人能不给她面子吗?” 原来是财神爷啊,这就说得通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啊,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那个姓林的自带干粮给阿水当带路党呢?会如此简单吗? “原来是这样啊,有她帮忙递话,应该就稳阵了,张总果然厉害。” 顾庙庭顺口夸了一句张总。 “古先生,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阿水虽然受老总重视,可是被委托人就是他们公司老总,未必能十拿九稳。” 张总的话证实了顾庙庭的猜测,上一任房东是现任房东的现任租客,如果这个前房东,现任房东的被委托人,不是现任租客的某个重要人物,应该不会有如此信任的关系。 “这样啊,终归是又进了一步。 顾庙庭突然想起那个叫司衡康的房东,于是多问了一句, ”我多问一句,这个叫司衡康的房东和代理人是什么关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很......” “可能吧,听人说,阿水的老总在公司干了很多年了,还是个女的,姓名里也有个司字,可能是亲戚吧?” 张总随口答道。 什么?是个女的?姓名里也有个司字? “哦,那......那......她......就是那个被委托人叫什么名字?我能和她当面谈谈吗?” 顾庙庭有点结巴了,会这么巧吗? “哦,这可能没办法,我前两次都是和她电话联系的,人家一个老总,哪有这么多闲工夫。” 张总的话让顾庙庭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这是重点吗?这是tmd重点吗? 看到顾庙庭有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张总愣了一下,接着就说出了顾庙庭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哦,他们公司老总的名字很特别,叫许司依依,可能是父母姓氏各取一个......” 顾庙庭心顿时颤抖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啊,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妈祖娘娘保佑,真是众里寻他千百。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40章 选择 顾庙庭强忍住激动,敷衍了张总几句后,匆匆赶回出租房。 在楼下,刚好遇到虾仔从外面回来,看他的神情,好像也有收获。 相互间微微点点头,快速回到房间。 “庙哥,我们不用走了,姓林的衰仔,tmd是自费当舔狗,是他主动告诉阿水我们的情况的,除了他没人在查我们。” 虾仔率先道。 这真是个好消息,为了稳妥起见,顾庙庭想进一步确认消息的真伪,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庙庭问道。 “兄弟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先是在姓林的家里蹲他,看他老婆出门打麻将,我就跟他老婆去麻将馆打了一会麻将,他老婆说准备换个新手机,说是阿水给的内部消息,这几天在股市上赚了一大笔。” 嗯哼!果然! 虾仔继续道: “当时我还不敢确定,坐在他老婆一个桌的人开玩笑,说是不是阿水和姓林的有一腿才告诉他内幕消息的,姓林的他老婆就抖落出实情了,md,真想揍这死扑街一顿。” 啊哈,顾庙庭高兴得快要笑出声来,这好事情和坏事情一样,要来就一起来。 “那就好,雇主刚宽限了一些时间,我们休息几天,这小子没什么料报上去,估计过一两天他就闪人。” 顾庙庭强忍着兴奋对虾仔道。 虾仔只是他在大陆这边找的合伙人,要是在以前两地来往没那么便捷的时候,他不介意把喜讯和虾仔分享,但是现在不同,如果万一虾仔偷偷跑到港岛截了自己的胡,自己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他决定暂时对虾仔隐瞒消息。 其实顾庙庭还有进一步的想法,通常这种找人的case,找人不过是第一步,后面应该还有其他事情,例如目标周围的社会关系等等,以顾庙庭多年的从业经验,从雇主给出的信息能看出来,这单case不像只是找到叫许司依依的女人那么简单。 现在摆在面前的选择让顾庙庭有些难以取舍,告诉雇主,人找到了,可以落袋为安; 不报上去,再继续打探更多的消息,说不定后续还能接更多的case,现在雇主宽限了时间,自己可以更从容一些。 当然顾庙庭也有顾虑,这么多人撒在全国找人,自己可不敢保证,能找到许司依依的只有自己,别这么一犹豫,煮熟的鸭子飞了。 还有一点,顾庙庭需要再确认,那就是这个许司依依,是不是雇主要找的那个许司依依,这是应有的流程。 直到听完虾仔这一番话后,没了后顾之忧的顾庙庭才落定主意: 先比对一下雇主提供的信息,如果这个许司依依能对得上号,那就进一步打听打听那个司衡康,还有莫盛和这个许司依依什么关系,如果可以,顺便查一下他们这个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顾庙庭有些担心踢到铁板,到时候自己有命赚钱没命花,那可就亏大晒了。 和顾庙庭同样面临选择的还有几个人,一个是许司依依,此刻她正抱着大号的加菲猫玩偶,躺在自己‘城堡’的榻榻米上,想着昨晚睡前和老公商量的话题。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和所有在大城市里落户的年轻家庭一样,司劲和许司依依也面临去哪过年的选择。 许司依依的父母都已不在,只有一个哥哥常年在国外,这是许司依依告诉司劲的,的确,司劲从来没见过泰山和泰水大人,大舅哥也是偶然遇到过几次,大舅哥倒是很热情,不过许司依依貌似和大舅哥关系不太好。 其实有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司劲不敢过问太多,因为当许司依依成为司劲老婆的时候,儿子司衡康都读初中了,很多事情司劲都不知道,巴不得不提这些陈年旧事。 现在的问题其实在司劲这边,大姐电话里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眼看着春节越来越近,司劲仿佛旧社会穷苦人家过年关一般提心吊胆。 昨晚夫妻两聊天聊到这了,司劲不想再拖了,于是就提出可以像去年一样过法的建议,然后把皮球踢给了许司依依,自己躺下装死。 说到去年过年,许司依依脑海中就浮现出几个身影。 去年是和小姑姐一家人在外面过的,地方是小姑姐订的,是在广西一个景区。 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过的年,小姑姐自己办了一家公司,规模还不小,妹夫是公司的副总工程师,家里条件算很不错了,每年的花销都不用许司依依管,说起来这样过年也很舒心。 按理说老公可以去小姑姐公司上班,但不知为什么,老公大学毕业来鹏城就没再回去,可能有什么别的隐情,但是老公没说,许司依依也尊重老公的隐私。 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在自家包厢旁边还有其他人家,当时有个老人对自己和儿子很不错,分别给自己和儿子一人一个压岁红包,虽然不大,但是老人看儿子的那个慈祥的眼神哟,许司依依印象特别深刻。 和老公结婚的时候,老公告诉自己,家里目前只有一个妹妹,这点和许司依依很像,不同的是,自己这个小姑姐对自己一家特别亲。 小姑姐买什么东西都会记得给许司依依寄一份,每年自己和儿子的生日,礼物都有好几样,有贵重的,有实用的,让许司依依特别感动。 小姑姐家里经济条件很好,考虑到老公的收入并不高,作为嫂子的许司依依没法送什么特别的东西,加上老公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每次过年都和小姑姐一家人一起过年,许司依依觉得这样也挺好。 其实许司依依大可以继续当甩手掌柜,把过年的安排交给小姑姐,到时候自己按小姑姐的安排准时到就可以了。 然而今年却是有些不同,k哥调查公司体检报告泄密的事情已有一个礼拜了,虽然有了进展,但是许司依依不认为这个进展就是最终结果,总感觉所谓的母婴机构这件事透出着诡异。 还有k哥从合作伙伴获悉的消息,说有人在调查自己和家人,虽然后面又没了音讯,但结合从新加坡反馈过来的消息,许司依依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某种危险在逼近。 这种情况下,许司依依担心今年再和小姑姐一起过年,可能会把危险带过去,还不如留在鹏城家里过年,这样不但可以借助公司的安保力量保护家人,还可以不让小姑姐一家涉险。 在工作上,许司依依遇到过不讲规矩的对手,在台面上玩不过,他们就拿家人相威胁,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需要特别提防。 对于自己的家人,许司依依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的,自己身边就有对付他们的手段,k哥这个人可不简单,这也是即便总部对k哥略有微词,许司依依还是要花大力气把k哥请到公司的原因。 第41章 母女较量 日本国,本州,爱知县,木曾川畔,林间别墅。 大门侧有个姓氏木牌,上书: “松下” 二楼露台,身穿一袭月白色明制汉服的少女,正端坐在朱紫色茶案后,一双素手正轻拈茶具在展示茶道,乌黑的长发挽成发髻,一根缀着红宝石流苏的碧绿玉簪斜插发间,端庄而优雅。 坐在少女对面是她的母亲,此刻的她一袭白色和服,头发也梳成扭结盘发的样式,尽显大和民族女性的温柔。 母女二人一样的大眼睛,明眸善睐,瓜子脸,皮肤白皙,若不是对面母亲目光中那看淡世事的神情,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上位者威严,外人还以为两人是年纪相差比较大的姐妹。 让人感觉很有意思的是两人的服饰,都是从盛唐服饰演化而来,却风格迥异,一种是知性的美,一种柔性的美。 “妈妈,你觉得我穿这一身去见爸爸,他会不会很喜欢?” “今年不同往年,我担心可能有危险,所以今年应该不能一起过年了。” 少女脸色一黯,默默端起茶壶,起身给母亲的茶杯里斟茶。 “小美,我知道你想你父亲,他也很想你,你的礼物已经送到你父亲手里了,听文波叔叔说,你父亲很喜欢。” 小美听母亲这一说,心生欢喜,婴儿肥的脸上顿时笑靥如花。 这是龚远的女儿司衡美和她的母亲松下晴子,不过此时的松下晴子一身和服打扮,和那晚明艳诱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妈妈你是去见父亲了吧,我会很快有个弟弟了吗?” 小美有些戏谑地看向母亲的腹部。 “小美——” 被女儿取笑的松下晴子脸上红晕微现,嗔怒一声。 小美缩了缩脖子,吐出一小截粉舌,装作一副知错的样子。 “你毕业论文已经通过了吧,你奶奶最喜欢读书好的孩子了,说起来你最应该去见的是你奶奶了,她今年76岁了,见你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清,听你小姑说,老人家身体没以前好了。” 松下晴子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小美闻言先是一喜,然后又脸现忧愁, “奶奶身体不好吗?那请医生了吗?要不接奶奶到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我听我的导师说,我们学校的老人医学非常厉害。” 松下晴子看向女儿,神情中略带一丝忧伤和歉疚,但这个神情很快就隐去,开口宽慰女儿道: “人老了,身体自然就会慢慢变差,这方面医生也没法帮太多的忙,听你小姑说,你奶奶就是有些留恋故土,近些年不太愿意离开老家外出,不过听你小姑的意思,可能是老人家觉得有些孤单,想你们能承欢膝下,但这的确让你父亲很为难。” 小美听完眼珠子一转,面露微笑地看向母亲, “妈妈,你是不是又想打着我的名义常留在父亲身边啊,我当然觉得没问题,可是这样的话,估计奶奶会很难做,我听奶奶说过好几次了,要一碗水端平,相比之下,妈妈你起码还有我,人还是要知足,对吧?我狡猾的妈妈。” 松下晴子原本跪坐挺直的腰闻言顿时一跨,端起茶盏把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推给女儿, “给我再倒一盏,我要浇一下心里的火气,果然是你父亲的血脉,一说起和你父亲有关的事情,你就偏心偏得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是你父亲,难道我不是你母亲吗?” 每次谈到相关话题,小美都会站在父亲一边为父亲着想,对此松下晴子已经习惯了,但生气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这也算是母女之间的一种闲暇雅趣吧。 小美心知母亲的气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连忙端起茶壶往茶盏里斟茶,然后小心地端到母亲身旁, “母亲大人请息怒,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待在父亲身边,再说父亲也需要你在这里,作为对外的触手,我们的存在很重要,我觉得父亲这样的安排挺好的,要是母亲觉得累,我可以帮忙,我已经十六岁了。” 说到这里,小美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母亲面前转了一个圈。 小美的确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一米六七的个子,在日本女性中算很高了。 看着长身玉立的女儿,松下晴子心中多了一些满足感。 抬手抚上小腹,希望这次能再给他孕育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这样就能继承孩子父亲的基业了,最起码在日本这块的基业就可以名正言顺,自己当年以女儿身管理偌大产业的艰辛,松下晴子不想让小美再经历一次。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突然想起了前不久佐藤部长传来的信息,心中不由得一黯。 知道自己跟随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也知道他一定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一样,那可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啊。 一个偶然的机会,松下晴子知道了龚远的另一个身份,虽然这事不至于让松下晴子心生嫌隙,但作为女人,总还是有些吃味,尤其是那个女人居然还生了个儿子。 思及此,松下晴子觉的还是要想办法一家人一起过年,现在还不至于就开始争嫡长,但最起码不能被边缘化,孩子有父亲的庇佑总好过没有。 百善孝为先,孝敬长辈,谁也没法说出一个不字来。 “小美,你还小,不着急,奶奶听说你博士毕业了非常开心,她老人家教书育人一辈子,教出很多优秀的学生,但自家人里,你还是第一个博士,要是你再拿个博士后,估计你奶奶会更开心,老人家一开心,身体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松下晴子不认为现在让女儿就帮自己是个好主意,多读点书不是坏事。 小美歪着头看向自己的妈妈,想了想,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神情凝重地对松下晴子道: “我狡猾的妈妈,要拿博士后也是以后的事情,想让奶奶开心可是现在的任务,我可以要求今年和奶奶一起过年,我也可以去拿个博士后让奶奶高兴,你想在父亲身边待多点时间也没问题,不过请不要这样拐弯抹角地套路我,妈妈,别小瞧了你女儿的情商。” 说到这里,小美伸出一根手指, “妈妈你也说了,今年可能会有危险,我可是记得五年前那次,父亲为了救你和我中了一枪,所以我就一个要求,你要确保今年全家人的安全。” 松下晴子脸有点挂不住,生了个天才就是这点不好,智商被碾压不说,情商也玩不过, “小美,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家人的安全!” 说完,松下晴子缓缓看向女儿,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一切还需要你亲爱的父亲来主持大局,那......就拜托你自己对他说吧!” 第42章 我想你了 司劲中午睡了个午觉,一觉睡到了两点,居然没人管自己。 昨晚没睡好,倒不是因为做梦的原因,经过这一个多礼拜的特别关注,司劲对在梦境里找到可用的信息和线索已经不太抱希望了。 现在梦中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任何龚远的影子了,而梦境中的另一个自己,每天就是在实验室和家里两头跑,没有任何有用的提示或者有用的信息。 昨晚没睡好是因为睡前和老婆聊的话题——今年去哪里过年? 以前也有这个问题,虽然也要商量一番,不过通常要么是回司劲老家过年,要么是在鹏城过年,那时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这是司劲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原因,要想得事情多得无法想象。 许司依依父母早就不在了,唯一的哥哥在国外,几年难见一次面,人家估计已经是外国人了,所以基本上不用考虑要不要去岳父家过年的事。 通常就是商量是回老家过年还是把老娘接过来过年的事情。 但今年已大不相同了。 老娘,大姐一家人,原来的二姐,现在的小妹一家人,还有自己,司劲,呵呵,还有龚远,以及不知道是算一家人还是两家人的松下晴子,龚衡美、许司悠悠、司衡康,要在一块过年,貌似还要维持某种平衡? 呃,好像许司依依现在是不知道老家在哪里的,还有什么是要注意的? 苍天啊!大地啊!你杀了我吧! 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以前大姐、二姐呃小妹,还有那个梁妍,她们是如何安排的,反正以自己现在的智商,绝对是想不出来要怎么弄才搞得定? 松下晴子,不说那晚的事情,就听龚文波和文勾说的那些事,司劲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还有一个十六岁就博士毕业的女儿,呃,现在好像也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怎样,小美怎么说也会站在她目前一边。 呵呵,这是好对付的? 司劲苦笑几声。 许司依依,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好像是搞金融的,也可能是搞投资的,反正好像是挺厉害的。 记得家中书房她那边墙上的书架里,一大半的资料都是外文的,而且几个月就换新,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看半个小时资料,有时候连两人亲热后都要再看一会资料。 至于儿子司衡康,好像比较正常,按部就班小学、初中、高中,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睡觉、玩平板。 2v2! 人数上好像势均力敌。 然而,如果在某件事情上一旦操作失误,好像突变为1v4的可能很大,而自己就是那个1,那可是绝对的逆风局,说不定是天崩局也不一定。 说实话,司劲今年真有当一回不孝子的冲动,今年过年大家各回各家,老娘和大姐或者小妹一起过年,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操蛋的龚远,呃,不是说自己这个龚远,是以前那个。 搞出这么个局面,你跑了,老子现在怎么玩得转? 想想,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要是今年在鹏城过年就好了。 “劲哥,起来了,有人找,会客室里等你呢。” 同事唐益丰上完洗手间回来对还躺着的司劲道。 司劲被打断了思维,看看时间,都这个时间点了,再躺着也太不好意思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收拾简易床,一边问: “谁找我,这个时候来,中午不休息吗?” 另一个同事闻言笑道: “谁休息有劲哥休息重要,让他等着!” 司劲闻言脸一红,同事的话里有话啊。 司劲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公司可能是个幌子,起码对于自己来说是,所以自己才没人敢管,但没人管不代表大家都没意见。 走进会客室,竟然又是秦宁。 “怎么是你?上午不是刚来吗?怎么,还有事情?” 秦宁有些无奈地点头笑道: “有点仓促,我也没办法,就只好又来了。” 司劲起身关上会客室的门,转身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上午你说的事情我还没理出完整的头绪来,不过我是这样想的,不管对方什么计划,先找出是谁在执行这次的行动,这个应该是当务之急。” “是的,这个我已经在安排了,我们以往都是以攻为守,这次我们是不是也用这个策略?” 秦宁道。 我去,以攻代守,司劲可不敢贸然下这个决定,对方可是华尔街呢。 到现在为止,原来那个龚远手里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司劲一无所知,作为一个普通社畜,图一时安稳,缺乏主动进攻意识是司劲性格缺点之一。 “安安,我觉得这次可以微调一下,暂时蓄势待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先不贸然进攻,等找到这次执行计划的人以后,我们再决定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对于孙子兵法,司劲略有涉猎,嘴上谈兵,还是能说出点料来的。 “也只能这样了,刚从美国那边的消息反馈说,这次据说是我们的熟人带队,我已经要求集团去排查了。” 秦宁答道,突然好像记起什么事情来了似的, “哦,刚才忘记了,我来是接到集团那边的通知,说晴夫人找你。” 松下晴子找自己,呃,应该说是找龚远。 这个一个多礼拜前和自己**一夜就消失的女人现在要找我? 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司劲刹那间有点手足无措。 然而司劲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这副样子,因为龚远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呃......晴......颂晴她找我有什么事?” 司劲差点顺着就叫晴子了,还好及时刹住了车,从脑海中把龚远是如何称呼松下晴子的信息调了出来。 “呃,远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集团那边发信息给的我,据说还挺急的,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秦宁特意强调了集团两个字。 在松下晴子的事情上面,秦宁非常小心,毕竟他是待在龚远身边时间最多的人,他必须拿捏好每一次的分寸。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个电话而已。 司劲掏出手机,就是那天在酒店总统套房小天给自己的那个手机,这里面有松下晴子的手机,当然通讯录里还有很多司劲不认识的惹,不过总算是解决了司劲没有龚远熟人、朋友电话的窘境。 电话通了,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声: “爸爸,我是衡美,今年过年我想和你一起过!可以吗?我想你了,还有奶奶、大姑、小姑。” ...... 司劲大脑顿时宕机三秒钟。 这声我想你了,瞬间就把司劲的心给酥化了,这就是有女儿的感觉?果然比儿子会撒娇呢! 呃,什么?什么?什么? 你今年要和我一起过年? 第43章 败下阵来的老父亲 “好不好嘛?我带着我的博士证书给你和奶奶看,奶奶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奶奶一开心,能活过100岁。” 司劲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倍,这棉袄......真挺暖的......但我这个便宜老爹......有些......消受不起啊。 司劲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转头一看,会客室已空无一人,秦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就在司劲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的时候,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声音柔缓, “远,是我,颂晴。” “嗯” 司劲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算是应答了。 这是司劲的临时策略,说太多了不好,言多必失嘛。 这个女人,司劲总觉得她不会简单,那晚的温柔可人,可能只是她诸多面孔的一面。 “小美刚满十六,算是成年了,她想帮我分摊一些工作,我没同意,小美的导师说她天赋很高,建议她博士毕业后继续读博士后。 听筱清说,妈妈知道小美拿到了博士证书很高兴,我想要是小美能拿到博士后,妈妈会更高兴,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好吧,这回不能再嗯了, “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当然是继续读书了,不过也不用太辛苦,要张弛有度......注意不要她早恋。” 司劲不自觉地代入老父亲的角色,尤其是家有女儿的老父亲角色,思量再三后,终于还是加上最后一句。 松下晴子听了很是欢喜,果然女儿是自己最能依仗的靠山, “小美知道的,现在很多人追求她,不过她都拒绝了,但是她已经十六岁了,追求者会越来越多......” 我去,刚有个女儿就面临被别人抢走的境地,司劲心中大为不爽,略微犹豫了一下,打断了松下晴子的话,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小,叫小美不要理他们,不听的话就赶他们走。” 司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 “刚才小美说想要和我一起过年是什么情况,今年......” 不等司劲话说完,小美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爸,不要对妈妈这么凶,别人的妈妈天天只需要在家插花弹琴就可以了,我妈妈要照顾我,还要工作,她很辛苦的。” 呃,司劲顿时哑巴了,第一次面对女儿的抱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经验,就是没有经验! 龚远你以前是怎么和女儿打交道的? “呃......我就是......就是因为事关小美,所以我会说话严肃一些,不是在凶你妈妈。” 司劲缓了一缓,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小丫头要和自己一起过年? 这可不行,自己现在躲都来不及, “小美,今年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想......” 司劲想到了一个借口,其实也不是借口,有人在暗中蓄力准备对付自己,能不在外抛头露面最好。 “爸爸,可是我很想你,我都好几年没在一起过年了。” “要不明年吧,现在到过年没几天了,有些安排来不及。” “爸爸,可是我很想你啊,还有想奶奶、大姑、小姑,我都想他们。” 呃......这么难缠?!怎么拒绝? 司劲还是想挣扎一下, “小美,今年可能有点危险,我担心你们的安全。” “没有关系的,我可以让佐藤爷爷,还有佐藤叔叔他们,保护我和妈妈的。 爸爸,你五年没见我都不想我吗? 我还想拿着博士毕业证书给奶奶看呢,你一直不同意我来看你和奶奶,是不是不爱我和妈妈了?” 说到最后,电话中小美的声音竟然略带一点呜咽了。 我的老天爷啊,谁来告诉我该如何应付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的撒娇和哭泣? “呃,这样吧,我和你妈妈商量一下,你把电话给你妈妈。” 司劲只好退而求其次。 “远,没事的,我来劝劝她,她就是好多年没回故乡了,想见见亲人,我说奶奶喜欢读书读得好的孩子,她就想拿博士毕业证给奶奶看看,过一会她就没事了,我会看着她,不让她随便发大小姐脾气的。” “呃......颂晴......你辛苦了。” 对上松下晴子,司劲还是有些不自然。 “不辛苦,你和家里人的安全更重要,我和小美在日本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集团内部邮件说华尔街那边动手了,你千万要小心,我会每天给你祈福的。” 电话那头的松下晴子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自己是不是把她想得太那个了? “暂时先这样吧,后面再说。” 司劲最终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希望,看在小美的份上,也......看在松下晴子的......份上! 今天这通电话,让司劲对松下晴子的感观好了一些,日本人又怎样,给自己培养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还温柔体贴。 电话那头,松下晴子在司劲这边挂断电话后,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微笑。 电话这头,司劲长长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这叫什么事?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不能带在身边,还有那个.....嗯哼......是吧,远在千里之外,龚远啊龚远,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还有,那个在暗中推动这一切的家伙, 你这样亏不亏心! 就在司劲内心在胡乱地怼天怼地对空气的时候,会客室的玻璃门被敲响了,秦宁推开一条缝,把脑袋伸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呃......刚又收到一个消息......” 司劲拉开玻璃门让秦宁进来, “远哥,刚从上面转过来一个消息,你看一下手机,可能有点麻烦了。” 司劲闻言,打开手里的手机,果然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点开,跳出一个视频 “龚大老板,你厉害啊,又涮我们一次。 这回你玩大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小吴因为你的事情被狠狠批评了一通,然后这事就惊动了上面。 我们的新老板想请你一起过年,请柬你收好了。” 这是一个视频,放映结束后,跳出一个请柬,上书: “龚远先生安好,余设宴崀山夫夷江畔,敬请龚远先生及全家人,于除夕夜共度佳节,请万勿推辞。” 落款是黄文清。 谁是黄文清,这个人很牛吗? “这位是刚调来负责和我们对接的总负责人,很上面的那种。” 一旁的秦宁一边解释,一边食指上翘,往上指了指。 还好,这人是新来的,要是老人自己可就要抓瞎了。 呃,不对,很上面是那个上面?是谁捅上面的马蜂窝了吗? 我去,还要请自己全家一起过春节,全家是指那个全家? 第44章 不要跟国家过不去 这tmd是何方神圣? 司劲差点爆粗口,在心中暗骂一句后,扭头问秦宁, “安安,这位......我们有他的资料吗?” “没有,远哥,这位是刚接手的,以前负责我们这块的是铁总,他被调到其他岗位去了。” 安安,也就是秦宁,脸上带着点尴尬地答道。 调走了? 看秦宁的神情,估计有什么内情。 “什么原因?好好的调走干什么,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换个人我们得折腾大半年。” 对于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司劲有一定经验,负责人一换,以前的工作全白忙了,一切从头再来。 “呃......这个......可能是前些天我们从那个小吴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情,听说这事情惊动上面了,今年各方面都有些敏感,再加上铁总这些年背的锅有点多,所以这次......就调走了。” 说到这里,秦宁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一些。 “是那个小吴家里有背景还是单纯这件事情引得上面不高兴了?” 司劲的脸上也浮现出黑线来,原来还是自己的锅啊,不过还是要问清楚缘由。 “都有可能吧?” 秦宁略作思索答道, “听集团那边的人提起过,小吴是他们这一代的佼佼者,近期才出任务,没想到铩羽而归,然后上面就调整了他们内部的人员,听说丁雨墨内部记过了。” 丁雨墨就是上次在杭城见过的那个小吴的领导,没想到还牵连上他了,真是...... “让文勾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事情我们理亏。” 司劲凭着以前干销售的经验在应对此事,害人记过可是把人家得罪惨了,得有点表示才行。 秦宁点头道: “文勾已经去了,丁雨墨倒没什么,他们体系内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们跟他说开就好了,以后送点功劳什么的就行了,就是铁总那里,我们几个有点够不着,得远哥出面才行,可以在和新来的黄文清见面时了解一下。” 司劲的层面还是停留在钱财方面,刚才说让文勾去赔礼道歉和秦宁说的就不是一个意思,现在想来还真是...... 送钱?那才是真害人家! 司劲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电子请柬。 夫夷江畔,请自己全家赴宴,共度春节? 不是鸿门宴吧? 上次和丁雨墨见面,也就是聊了聊前一天晚上吃饭时候遇的那三个人的情况,对于龚远和那边的关系,司劲可真是一无所知。 直到现在,司劲都不知道找谁打听合适,现在对方新领导宴请自己,还要带上全家人? 对于此刻的司劲,可能不是鸿门宴,却tmd胜似鸿门宴! 还可能是修罗场! 司劲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和谁过不去也千万不要和国家过不去,这是司劲多年来的经验,这个宴看来是躲不过了。 “他说请我全家是要什么意思?不用带衡康他们吧?” 司劲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秦宁。 “不用吧,他们应该不知道,可远哥你过年的时候去赴宴,衡康和依夫人不也得去,到时候我们小心点就行了。” 司劲点点头又问道: “那小美她们呢?” 秦宁脸色一滞,迟疑了一下答道: “应该见一下吧,晴夫人和小美的身份他们都知道,她俩身在海外,万一需要庇护,国家的力量会方便很多。” 说到这里,秦宁眼珠子一转, “这是上次在杭城和文勾聊天时他说的,我觉得有一定道理。” 嗯,这个狗头还是挺有想法的,司劲对此表示赞同。 刚还在和晴子母女商量今年过年的事,自己没一口回绝,这是天意吗? 今年......让她们母女......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怎么和家里说这个事情? 咦,刚才通电话时,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好像松下晴子叫老娘妈妈,她竟然叫老娘妈妈? 这是几个意思,老娘认可她了?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司劲现在很害怕回老家,家里现在的情况应该很复杂,关键司劲还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听大姐说老人家现在想孙子孙女想得厉害,以老娘的性子,如果认可了松下晴子,不太可能让松下晴子带着小美待在国外那么多年不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家想孙子孙女想得不行,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头疼!想想就头疼! 设想一下,假设家里人,包括左邻右舍都知道龚远娶了个日本老婆,却常年不着家,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啊? 难道是因为司劲这个身份娶了许司依依的缘故,所以干脆两个都不住在老家? 家里人知道小美的存在,小美也知道家里有那些亲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龚远带松下晴子和小美回过老家,当然也可能没有。 大姐说儿子不知道老家家门朝哪开,那许司依依呢? 还有松下晴子,她在老家那边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呢? 啊—— 司劲想得头都快炸开了。 事到如今,在困难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好吧,可能家里认可了松下晴子,也认可小美,所以松下晴子叫老娘妈妈,小美叫老娘奶奶,应该、可能就是这样吧?! 今年就还是一起过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到时候,司劲到时候不下去了。 还有二十天左右就过年了,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赶走了秦宁,司劲回到座位。 靠山山倒,靠树树摇,还是自己靠谱,老子谁也不求,自己先整出个作战方案出来。 司劲拿出笔记本和铅笔,他准备先打个草稿,字迹写潦草一些,一般人看不懂就行。 权衡再三,思虑良久,司劲开始下笔。 首先,绝对不能让许司依依和松下晴子知道双方的存在,从已知的情况分析可知,松下晴子身边好像有一些日本的传统武者,许司依依虽然在公司可能也是高管,但玩狠的估计玩不过松下晴子,所以为了许司依依的安全,这两人尽量不能碰面。 其次,很关键的一点,今晚回家和许司依依商量去崀山过年的事情,这事情一定要说服她同意才行。 第三,到了崀山,老娘也不能和许司依依碰面,老娘应该是知道许司依依的,以老娘的性子,对许司依依隐瞒松下晴子这么些年,估计心中愧疚不已,如果一不小心碰上,以许司依依的敏锐,到时候难免不出麻烦。 第四,找大姐和妹妹跪求帮助,她们应该都认识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估计她俩为了家庭和睦,最起码,给自己打打掩护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第五,叮嘱松下晴子收敛点,即便你是正派龚远太太,也别太张扬,最好是一直陪在老娘身边哪也不去。 第六,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现场要想不穿帮,自己就必须同时兼顾两个地方,而且还不能让两边的人起疑心,家里人这边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让松下晴子不起疑心就行了,倒是许司依依这边,自己得小心应付才行。 呃,还有,让黄文清他们,呃,他们......他们......应该不知道许司依依和儿子的存在,这要防着点! 还有,还有吗?还有要注意的事项吗? 司劲的心真的很虚! 第45章 神一般的操作 深夜,夫妻二人躺在床上。 “老婆,想好今年在哪过年了吗?” 司劲微微往床沿挪动了一下身子,小心地问道。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我冷!” 许司依依感觉到老公的身体在往外挪,伸手摸过去,同时把身体往老公这边移。 从小就在气候温热的地区长大,即使鹏城的冬天不太冷,许司依依到了被窝里还是觉得冷。 司劲只好又把身体挪回来。 “我想今年在这里过年,这些年都是筱清张罗,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筱清给个地址让我们准时到就行,感觉我这个嫂子做得很差劲,老让小姑子照顾。” 一旁神经紧绷的司劲听了顿时愕然,好像有哪里不对,自己是不是漏掉什么了? 许司依依没察觉老公的异样,又往老公怀里凑了凑, “老公,要不今年我们请筱清和莫盛还有莫宏明来鹏城过年吧,正月初一我们去香港,我找公司借车,可以开车开车回。” 许司依依顿了顿有继续道, “虽然我们家里不是很有钱,但你是大哥,不能每年都让妹妹一家管过年,今年我们就多做点预算,也让筱清在妹夫面前好一些,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在国内这种事情还是挺多的吧?” 呃,好吧,你是外国长大的,研究中国文化很有心得。 司劲暗道。 莫盛?莫宏明?呵呵,姓倒是没变。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的,因为此刻的司劲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重大疏漏: 一切都变了,包括自己家里的情况也变了,那么凭什么许司依依和老家亲人的关系不能变呢,听刚才她的话,好像这些年都是和筱清一家人一起过的年,而且好像都不是在老家过的,这tmd...... 司劲已经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事了。 自己真tmd是个傻逼! “去年我们是去哪里过的年?我都忘了。” 司劲问道。 “是厦门,你怎么就忘记了。” 许司依依在被窝里轻轻推了一下司劲, “筱清知道我怕冷,一般都安排在不是太冷的地方,这些年两广、海南、云南都去了好多地方了,厦门是我们第一次在福建过年。” 呵呵,恐怕是因为老娘年纪大了怕冷吧,两广、海南、云南、厦门都离老家不太远,最远的云南估计是实在没地方去了的原因,至于厦门? 想到这里,司劲心中一沉,老爹当年就是在厦门当的兵,估计是老娘想去看看才选的厦门,这是要故地重游?看来老娘真的是倍感孤独了。 想想也是,儿子挺有出息的,但是常年不在身边,孙子长这么大了,还从没到过老家,也没在自己身边待过,而孙女就更不用说了,远在国外,几年都不回来一次,司劲想想都心里难受。 要不,为了老娘,今年还是一起过年? “哦,我想起来了,才一年就忘记了,去年挺好玩的,筱清还挺会找地方的,去年在厦门花了多少钱啊,听说那里的消费挺高的。” 司劲装作记起来的样子,还特地问了花费,想从侧面证实去年一起过年的人数,在司劲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有些期盼的。 “当然不少了,筱清一家三口,我们一家三口,住宿加餐饮和游玩,平均每人每天至少2000,我们在那里待了7天,差不多十万吧,我要给筱清钱,她还是照例不肯收,说起来你还真是幸运,有个家境富裕的妹妹。” 许司依依的话让司劲的心凉了半截。 呵呵,这一切背后的幕后推手真是厉害,为了圆龚远这个天大的谎,居然给自己搞这么大个坑,真有你的! 司劲终于还是没死心,他要再次确认一下, “我记得筱清好像从来从来只请我们一家在外度假过年,妹夫家里的人一定心里会有想法的,刚才不是还说你研究中国人情世故多年,这个应该也算吧,你说这次要不要请妹夫家的人也来,要请就一次请够。” 这话是司劲在赌,赌老娘真的没和许司依依见过,也赌筱清真的没请妹夫家里人一起在外过年。 “也不是,五年前筱清请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了,妹夫人挺好的,听说他家里也有人不高兴,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司劲暗自为没获得想要的答案而沮丧的时候,许司依依的下一句话让他喜出望外, “有次我问妹夫,说老是这样,他安抚家人会不会太麻烦,妹夫说我们除了筱清也没其他亲人了,筱清这样做,他和家里人是挺支持的。” 果然是这样! 难怪大姐说儿子连老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tmd这是连老家有什么亲人都不知道啊! 自己就筱清一个亲人? 真tmd是神一样的操作! 这样一来,也就是说自己老娘、大姐,还有其他一众老家亲人,在许司依依这里都是不存在的呗。 结合大姐此前电话里的话,也就是说大姐、老娘,甚至是某些和龚远比较亲近的人都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而许司依依却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以许司依依的脾气,倘若那天知道这一切之后...... 司劲只感觉头皮发麻,全身僵硬得动都不敢动弹。 不敢想!连想都不敢想! 趴在司劲怀里的许司依依好像是感觉到老公的异样,以为司劲在担心自己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烦心。 “老公,不用担心,在国内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我们家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我不会觉得这些事情很麻烦,亲人间彼此联系紧密,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好吧,说得很好,我很看好你! 司劲暗道。 这样一来,龚远那头的事情就更不能让许司依依知道了。 得想办法打消许司依依请筱清到鹏城过年这个念头才行! “要是这样,那就只请筱清一家三口好了,不过我们今年业务挺忙的,老婆你就多多操点心吧。” 司劲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以往许司依依他们公司都会忙到除夕夜,即便是初一、初二也要忙,一般这个时候许司依依都是随身带平板、笔记本电脑,随时处理公司的事务。 司劲说自己忙,目的就是想着许司依依一个人搞不定这么多事情而打退堂鼓。 “好的,我一个人来就行,当嫂子那么多年,也应该有个嫂子的样了。” 司劲不知道的是,许司依依压根就不担心,旅游策划公司多得很,就是花点钱而已,到时候告诉老公的时候,把开支缩一下水就行了。 我去,失算了,看来许司依依当一回嫂子的执念很深啊! 司劲不打算就此罢手, “要不今年还是算了吧,我很忙,你们公司过年的时候就和平时一样忙,我怕你累着,要不等明年吧,估计明年我们公司就不会那么忙了,到时再接筱清他们来鹏城过年。” 司劲准备一点点打消许司依依的想法。 “没事,我是大嫂,张罗这些也应该,人家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筱清就你一个亲人,这些年忙来忙去,很多时候我感觉她才是姐姐。” 呵呵,本来她就是! 司劲在心里接了一句。 怎么办,怀里这个傻妞,好像有些母性大发的感觉。 “老婆,你上班那么辛苦,还要费心张罗这些,我有些舍不得,要不今年还是让筱清筹备吧,明年我应该就有空了,到时候我来,你在一旁监督。” 说完司劲低头在许司依依额头上亲了一下,被窝里的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摩挲。 是时候得用温柔攻势了。 第46章 提前准备 第二天一早,公司大门口,司劲揉着腰走进公司。 地铁上站了一个小时,加上昨晚的劳累,司劲感觉腰有点酸。 上次谈判时突然而来的耳聪目明一直持续到现在,什么时候让自己那方面的能力也突飞猛进一下啊。 司劲如是想。 脑海中浮现起昨晚和许司依依商量的事情,司劲真心觉得自己脑子不太灵光。 其实一开始司劲就搞错了方向。 起先还想着让许司依依同意今年过年还由筱清安排,今年松下晴子会来过年,不管怎么样,如果因为许司依依的原因,大张旗鼓地把全家人弄到鹏城过年,这也对松下晴子这个正牌龚夫人太不尊重了。 其实完全不用这样,只是要让许司依依不坚持在鹏城过年,就能想办法把过年的地方安排在黄文清设宴的地方,这样基本上就能搞定了。 从司劲内心,对黄文清还是挺尊重的,请柬上设宴的地点没法改,那就想办法合并在一起。 此前都是筱清安排在老家和鹏城以外的地方过年,防范意外这方面的经验应该很足,最次也不至于出现修罗场的场景,所以只要自己能让许司依依稍微改变一点主意,剩下的交给筱清就可以了。 然而即便是司劲用上了温柔攻势,许司依依也没放弃自己的打算。 其实许司依依的心中是有顾虑的,那就是安全问题。 辗转缠绵后也没能让许司依依改变想法,司劲很是头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许司依依突然又同意了,让司劲感觉自己昨晚辛苦耕耘累了个寂寞。 许司依依是发现司劲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好后才改变主意的。 对司劲内心的想法,许司依依一直很在意。 第一次请筱清全家一起过年,全程都由自己操办,司劲可能会觉得面子不好看上,尤其是自己还说过,与妹夫曾经讨论过类似的事情,许司依依担心可能触动了司劲心中某根弦。 不得不说,某种角度上来说,许司依依已经很中国化了。 在许司依依说出自己改变主意的那一瞬间,司劲悬着的心落下一大半来,听许司依依说出改变主意的原因,司劲很感动,更多的还有愧疚,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在地铁上想了一路,司劲才想清楚,其实自己压根就不用那么麻烦。 要想和黄文清见面,又要一家人一起过年,还让许司依依满足请筱清度假过年的意愿,只需要改变一下策略就可以了。 地点可以由自己来定,例如说自己一个朋友在崀山开店,那里风景优美还有优惠云云,老家这边,包括松下晴子和小美则由筱清安排,再告诉许司依依就说筱清安排住宿和游玩,然后让许司依依参与一些小事情就可以了,自己昨晚真是有点蠢。 不过终究是许司依依体贴自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接下来就按自己预案执行吧。 上午十点,秦宁赶了过来。 “崀山那边能提前做布置吗?” 司劲问道。 “呃,远哥真的要去见黄文清?过年的时候人挺杂的,要不延后一段时间,其实这事情不急的” 秦宁道。 司劲摇头道: “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这事情还和我们有关联,还是不要扫了人家的面子,现在的情况下,我们要多结善缘。” 秦宁嘴巴动了动,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远哥,我已经通知集团了,小天也会赶过去,你看还有什么吩咐。” 打了好几通电话后,秦宁回到司劲身边汇报情况。 “呃......你打听一下,黄文清设宴的酒店是哪一家,安排我们的人进去,最好能是个小领导,我要让他负责和许司依依对接。” 得知许司依依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才改变主意后,司劲在上班的路上想了很多,权衡再三,决定让许司依依参与一些和过年有关的事情,例如买年货什么的,算是让许司依依这个大嫂找找自己的存在感。 于是新的计划就成了这样: 对许司依依的说法就是,自己有朋友开民宿的,就在着名的风景区崀山夫夷江边,价格优惠,食宿的钱司劲已经付了,这样起码对得起许司依依对自己的体贴。 游玩什么的由筱清安排,为了让许司依依有参与感,零食等年货就由许司依依负责采买,寄给酒店工作人员来接收,等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就可以了。 以上就是司劲目前能想到的,对许司依依表示歉疚的最好方法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个人和许司依依对接,当然,这个人就必须是自己这边的人。 “远哥,估计那边已经被黄文清手下布置得如铜墙铁壁一般,这时候安插人进去,就和打明牌差不多了。” 秦宁的话说得没错。 此刻在崀山夫夷江畔的山水人家酒店的客房里,小吴正站在一个中年大背头男子面前, “黄主任,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联系当地政府提前准备?” 黄主任自然就是请帖里设宴的黄文清了,听了小吴的请示后,黄文清没立即回答,起身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远处崀山主峰白雪皑皑,美不胜收。 “龚先生那边有反馈了吗?” 黄文清问小吴。 “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小吴答道。 “让这边的人暗中做好周围的探寻排查工作,通知后续的人在市里待命,同时内部再次执行一次自查,一定要杜绝我们内部出现问题。” “是!” 小吴立正应是,敬礼后出了门。 等小吴出门后,黄文清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湿冷的空气吹进来,让他打了个冷战,脑子清醒不少。 这种南方特有的湿冷让黄文清很不习惯,北方虽然更冷,但呼吸进身体内的空气不像这般让人冷彻心扉,然而此时的黄文清却非常需要这种冷意,他需要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的头脑。 在调任命令下达前,领导找黄文清谈话: “今年的美国大选会很焦灼,如果我们再次提前得知大选的结果,将对今后四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内,我们国家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个时候调你过去,小黄,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啊!” 黄文清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过现在任职的这个8003行动局,知道这个行动局非同小可,但真没想到这个行动局居然能提前搞到美国大选的结果,这让黄文清莫名的兴奋同时又压力山大。 龚远,8003行动局合作多年的对象,从过往的记录来看,好像每次美国大选年,8003局就和龚远有很密集的接触,甚至还有人员伤亡的报告,联想领导话里的那句‘如果我们再次提前得知大选的结果’,黄文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提前知道美国大选结果!那可是美国大选!这将是多大的战略优势啊! 难怪这些年我们国家在和老美的新任领导人打交道的时候,经常能比较好地拿捏住分寸,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这个龚远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47章 云动 两天后。 崀山夫夷江山水人家酒店客房内。 “黄主任,收到确认函了,龚先生答应赴宴。” 小吴一大清早就向黄文清汇报了这个消息,黄文清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让当地政府出面,找到这家酒店和旁边农家乐的老板,除了他们的几个高层领导外,其他的人都休假,工资我们发,让我们的人顶这些人的岗,呃,这些预案里都有吧,那就按预案行动,动作要快。” 说完这些,黄文清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 “联系局里协调一下,请本县武警协助,让武警提高戒备等级,随时准备出动。” 小吴是在黄文清的话说完几秒钟后才立正应是离开的。 这是近段时间黄主任的一个小情况,交代完事情后,经常会再补充几句,感觉黄主任近来思虑更加严密了。 在山水酒店旁边还有一家民宿,名字叫江畔有居,规模不大,两栋三层小楼,差不多四十个房间。 江畔有居老板办公室内,老板刘有居正陪着笑和对面一个精瘦的汉子在聊天, “亮哥,我已经和张会计说了,过年期间的账,他会每三天一报,你就当时来度假了,今年过年的数据一定让你们公司满意。” 刘有居说到这里忽然降低声音, “我打听了一下其他的民宿还有酒店,今年的预定量好像都挺高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入住率高不高,亮哥,我明人不说暗话,就是......这个......你们公司应该不止考察我这一家店吧,到时候可要公平公正啊,我可是一点花活都没玩。” 叫亮哥的精瘦男子微笑着看向刘有居道: “刘总知道有人玩花活,方便透露一下吗?” “呃......这个......拉踩别人不太好吧。” 刘有居一副为难的样子,但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他就在亮哥逐步收敛的微笑中说了出来, “我听说有几个酒店预定房间的客人姓名都一样,这有点太明显了,这几家酒店档次和我差不多,他们的老板平时关系也没那么近,这次搞这种事情,我觉得是他们在玩花活。” 亮哥眉毛微微一扬,又迅速恢复原样,然后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看向刘有居, “客人预定酒店的渠道这么多,刘总这消息从哪来的,花活不是这么玩的吧?” ‘花活’两个字亮哥说得有点重,这里面可不仅仅是一个意思。 “亮哥,你还真别不信,本地年轻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喜欢轻松的工作,所以很多酒店的前台都是本地人,我们酒店的也是,当然这也是在帮助本地解决就业问题。 我老刘是本地女婿,知道的消息自然就比一般人多一些,刚才我说的消息就是这几个酒店的前台小姐姐说的,他们不是老板,私底下常一起玩的。”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消息渠道,亮哥意味深长地看向刘有居,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港岛,中环,一栋写字楼的三十一层。 k哥在这里已经蹲了五天了,旁边一家公司的前台墙面镶着几个繁体汉字——‘安琪母婴’ 今天他要等一个人,一个安琪母婴的工作人员。 张乐雅是安琪母婴的一名行政助理,在这里已经工作两年多了,大环境不好,公司已经一年多没给她涨薪了,在香港这个地方,虽然收入高,但消费也高,如果还要在朋友面前维持一些形象,每个月三万多港币的收入就有点左支右绌了。 张乐雅借口到一楼买点东西从公司出来,绕过监控来到消防楼梯口,k哥从楼梯里拉开门,张乐雅走进去,拿出一张纸,但是并没交给k哥,而是在k哥面前展开。 k哥借着楼梯里的灯光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万美元。 张乐雅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然后再次把手里的那张纸递到k哥面前。 k哥拿出手机,把纸张上的内容拍了下来,然后下了楼,张乐雅则推开门走向电梯口,全程没任何交流。 k哥这次来香港不单单只是这一件事情,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去见一个货车司机,准确来说是前货车司机。 “这个人是不是买你车的人?” “是啊,还杀了好久的价,要不是黑仔介绍过来的,我都唔想理。” “黑仔是谁?” “跑大飞的,手下有一帮人,我们有时候也要借他的道。” k哥丢下一张千元港币离开了,他要去找这个黑仔。 在香港,最好的开路利器就钱,而且黑道比白道更有效。 第二天,k哥拿到了顾庙庭的资料,这是一个专门接私活的地下侦探。 这意味着从其他合作伙伴那里获悉的消息没错,真有人在调查依姐,可惜现在雇主已经不再接触新的私家侦探了,否则就能知道一些内情了。 不过好歹有了线索,先回去汇报一下情况后再继续蹲这条线,应该会有收获。 花园道圣约翰大厦。 “总部要求我们尽快找到目标,各位,现在上头的压力很大,华尔街那边威胁要砍我们的预算,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一间会议室内,坐在顶头位置的络腮胡子白人对与会的众人严肃地说。 坐在门口的一个黑西装男子闻言低下了头,他叫唐尼,上次杭城和龚远见面的人就是他安排的,因为人种的问题,很多时候西方人在国内是不方便行动的,而那个台湾人是他的外围,没想到捅了个大篓子。 现在目标再次丢失,还连累尼尔机电公司失去了控制,尼尔机电国外的品牌商非常生气,在美国,有些商人,或者说商业大佬对政府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所以唐尼就在小组内坐到了门口。 “汉森,我请求了国内的协助,通过过滤监听数据,我们发现大陆的强力部门近期有大批人力南下,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无法获知,你知道的,现在他们内部都要求少用苹果手机。” 坐在最靠近领导身边的灰夹克男向领导汇报道。 “南下?有大概位置吗?” 络腮胡子的汉森问道。 “好像是湖南的某个风景区,具体的还需要进一步过滤监听才行,我们的人不敢太刻意,现在他们的ai也在过滤相关信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暴露。” “很好,你继续。” 汉森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现在的对手不像以前了,不仅仅是财力赶上来了,技术实力也在迅速接近。 “唐尼,交给你一个任务。” 汉森眼角余光瞟到了门口的唐尼, “我需要一个人去外面找几家旅行社,要对湖南旅游景区熟悉的,问一下都有哪些,我觉得你现在很合适做这个工作。”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不少人脸上都露出异样,有的人嘴角都压不住了。 唐尼脸色一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 在这里,失败者没有说话的权力! 第48章 刀兵现 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顾庙庭在珠江入海口的一个隐秘的小码头登上黑仔的大飞,明天就是小年了,今年总算能过个肥年了。 顾庙庭回头冲岸边的虾仔招手道别,和这小子在一起半个多月了,直到现在也没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人给找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顾庙庭给了他三万港币,多个朋友多条路,顾庙庭在这方面一般不吝啬。 大飞的速度就是快,很快就过了边界水域,这就是走水路的好处,不需要各种排队办手续那么多麻烦,关键是在水面上,四下空旷,有危险能看得见。 掏出三根雪茄,给开船的和押船的各递过去一根, “这位兄弟,面生哦,新手啊?” 顾庙庭和身边掌舵的那位聊了起来。 出门在外,能多结交一些人就多结交,不管是大佬还是小弟,总没坏处,这是顾庙庭多年来的经验。 “前面的大飞,停车检查!” 不等驾驶员答话,一声高音喇叭传来,紧接着远处一股探照灯光打过来,亮如白昼。 “顶你个肺,都过小年了,还出来揾食,兄弟,超它!” 顾庙庭狠狠地甩掉刚点燃的雪茄,拍拍掌舵的,大声喊道。 大飞屁股后的水花立马高扬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叫把这种快艇叫大飞的原因,改装过的快艇,后面好多个发动机,开起来像飞一样。 这时候可不能往回开,现在两边联系密切,估计回去就是往口袋里钻,再说万一被抓,在香港这边出去也快一些,无非就是交钱找人保释,不用两边递解多耗时间,顾庙庭可不想在局子里过年。 新来的这个驾驶员很不错,面对追兵不慌不忙,驾驶技术也很好,几个大回旋下来居然把追兵甩开了不少。 “兄弟以前就是开这个的吧,好手段,回去我一定在黑仔那里好好说说。” 顾庙庭看着越来越远的追兵,拍着身边的驾驶员笑道。 然而不等顾庙庭的话音落下,头顶传来螺旋桨轰隆隆的声音,竟然有直升机朝这边飞来。 另一个押船的马仔见状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员身后大声道: “有古怪,赶紧往外海跑,我们找个岛避一下风头。” 顾庙庭也觉得不寻常,直升机都出动了,现在用大飞干走私的不多了,港府犯不着这么大阵仗。 拍拍驾驶员的肩膀,顾庙庭坐好,抓紧扶手,这个时候在海上与直升机斗,只能依靠夜色和周围那些小岛了。 夜幕下,关掉了灯光的大飞,如离弦之箭往外海冲去,珠江口有一些无人小岛,黑仔手下的人对这些岛的位置很清楚,有好几个以这些小岛为掩护的应急方案。 天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越来越大,显然飞行员不惧这海上的夜色。 大飞上的三人脸色越来越紧张,顾庙庭和押船的马仔不时看向天空,那里有两个移动的光点,居然有两架直升机。 海上游的终还是快不过天上飞的,一架直升机慢慢靠近大飞,顾庙庭和押船的马仔脸如死灰。 顾庙庭隐约觉得,这直升机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难道找的那个女人这么重要吗? 直升机上会是哪一方呢? 自从发现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后,顾庙庭围绕这个女人展开了全面调查,忙得每天只睡6个小时。 没办法,虾仔不能用,顾庙庭就只能自己单干,而且还要避开虾仔。 许司依依应该是做金融的,具体是做哪一块的没查到,但来头应该不小。 在镇上最高的大楼楼顶,顾庙庭发现了一个秘密,许司依依公司那栋楼的楼顶有雷达天线,雷达天线口径不小,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东西顾庙庭在香港这边的金融区见过,据说是做全球金融的公司才配这些东西。 联想虾仔说的,阿水告诉姓林的一些港股内幕消息赚了不少钱,顾庙庭有八成把握能确定,许司依依他们公司就是做金融的。 做金融的都是精英,这些人玩钱是高手,在顾庙庭的认知里,这些玩钱的人比玩刀的人更可怕。 比起玩刀的天天打打杀杀刀口上舔血,玩钱的人在冷气房里西装革履,动动手指就大把大把地赚钱。 有了钱,这个世界上99%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玩钱的人可以用钱驱使所有人,玩刀的人在他们面前都只有跪舔的份。 许司依依这家公司把办公地放在这个小镇上,管理还这么严格,显然是想低调行事。 顾庙庭很清楚,和那些天天上新闻电视唱高调的人相比,低调的才是大佬,你什么时候见李超人高调过了。 连续蹲了几天,在偷拍到疑似许司依依的照片后,顾庙庭果断决定撤退,虽然还有四五天才到期限,顾庙庭这回选择落袋为安。 知道狗仔队为什么都偷偷摸摸吗?因为被发现后很容易扑街。 直升机飞到大飞头顶,一道亮光射下来,船上的三人迎着灯光向上看去。 这下完蛋了! “顾庙庭先生在吗,格里先生安排我们来接你,请关闭发动机。” 直升机上传来喇叭声。 顾庙庭闻言大喜,从船上蹦起来向上招手大喊道: “我就是顾庙庭,我在这里。” 原来是雇主派人来接自己,不是那个许司依依找自己麻烦的,顾庙庭很兴奋,终于是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能是他此刻太兴奋了,没想过另一个可怕的问题,雇主会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接他,这恰恰说明了他调查的许司依依有多重要,说不定其重要程度超过船上所有人的命。 大飞在顾庙庭的催促下停了下来,直升机慢慢降低高度,绳梯从直升机上丢下来,一个身穿救生服的人缓缓从绳梯上下来,这是要接顾庙庭上飞机的节奏。 就在顾庙庭兴奋看着绳梯上的人爬到三分之一绳梯的时候,突然,绳梯上的人手一松,整个人耷拉在绳梯上,一股红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流下来,然后迅疾被直升机搅起的气流撕成雨雾。 顾庙庭看了一会,发现绳梯上的人不动了,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忽觉嘴里的雨雾有一丝咸味,以为是海水吹进嘴里,伸手一抹,一丝鲜红在直升机灯光下映入眼帘。 有古怪! 顾庙庭眯眼看去,绳梯上的人除了用保险扣和绳梯扣在一起的地方外,手脚和头都无力地下垂着,整个人一动不动了,而且流下来的鲜血越来越多。 有危险! 顾庙庭往前一扑,趴在船甲板上,口中大喊: “死人了,那个人死了,我们赶紧跑,一定是有人要杀我们!” 第49章 血光起 大飞上的另外两人对顾庙庭的话将信将疑,齐齐抬头看向绳梯上方,探照灯很刺眼,绳梯有些晃,两人一时半会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直升机上的人对此丝毫没察觉,还在对讲机里和救援人员通话, “可以继续往下,现在风力平稳。” 忽然机内所有人听见耳机里传来示警: “注意,左前方500米有不明目标。” 然后就看见背后那架直升机侧飞而去,估计这架直升机发现了异常,准备过去探查。 没想到还有周折,驾驶员连忙朝舱门口的搭档喊: “快点,赶紧接上人回来。” 舱门口的搭档闻言连忙用手里的灯光向绳梯上的同伴发信号,却没收到任何反应。 “4号没回应,有危险,赶紧撤离!” “不准撤离,必须接上目标,他手里有重要情报。” 不等前面的直升机驾驶员回话,所有人的耳机里传来上面的命令。 “fuck!” 驾驶员低声咒骂了一句,转头向舱门口的搭档喊道: “3号,你下去,小心点!” 舱门口的3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下到绳梯上。 另一架直升机此时已经到了不明目标的头顶,这是一艘小型渔船,吨位不过几十吨,速度15节左右。 直升机在渔船头顶上盘旋,但没有打开探照灯,渔船上没开灯光,甲板上看不见人,也没人从船舱出来。 这边,3号已经下到4号所在的绳梯位置,借着头顶直升机探照灯的亮光,3号发现4号已经昏迷不醒,右肩有一处伤口,正不停地冒着鲜血。 “1号,1号,发现4号身上有枪伤,请求撤离!” “把目标接上再撤离,重复一遍,把目标接上再撤离。” 耳机里再次传来上面的命令,所有人都沉默了,还是驾驶员最先反应过来,大喊道: “3号,你快速接上目标,2号,你准备急救。” 身边的副驾驶位上,2号立即起身去找急救包。 绳梯上的3号也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服从命令开始继续向下爬,忽然, “咻” 一个高速物体从身边掠过,把3号吓了一跳。 这是子弹高速破空的声音,3号循声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正是另一架直升机所在的方向。 “有人朝我射击!有人朝我射击!请求撤离!请求撤离!” 3号大叫道。 “请求驳回,立刻接上目标!立刻接上目标!” 耳机里再次响起上司的没有感情的声音。 远处小渔船上方的直升机发现了异常,就在刚才,渔船驾驶舱内绽放处一点火花,虽然很微弱,但是在夜视仪里被看得很清楚。 渔船里有人在朝自己的同伙开枪, “渔船有敌人,对我方有巨大威胁,请求开火!” “同意开火!” 这回上司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耳机里的声音刚落,渔船上方直升机的一侧机舱就吐出一道火舌,无数子弹壳从天而降,小渔船的驾驶舱被暴烈的弹雨打成了马蜂窝。 即使是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也掩盖不住机枪的轰鸣,大飞上的三人被密集的射击声吸引过去,当那长长的火舌映入眼帘时,顾庙庭的腿不自觉地打起了颤,自己到底是接了一个什么样的case啊! 在此之前,顾庙庭猜测到了这单雇主可能来头不小,不论是这单的酬金还是宽限期限后每人一张返港机票的手笔,都让顾庙庭对雇主的实力有了很高的估计,然而在这一刻,他的猜测被机枪射击的巨大轰鸣声彻底被粉碎。 一言不合就机枪扫射,就没把人命放在心上,这哪里是自己能企及的高度。 顾庙庭第一次为自己的小命担心起来。 然而让大飞上三人目眦欲裂的场景还没结束,只听见轰的一声,刚才还在倾泻弹雨的直升机突然被炸成了碎片,即便相隔几百米的他们,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浪。 紧接着顾庙庭就看见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呼啸而来, “你个死扑街!” 顾庙庭大叫一声,再次扑倒在大飞的甲板上,然后就听见身后天空中一声巨响,这次的可不是气浪了,而是灼热的冲击波,夹杂着大量碎片砸在大飞上,将三人砸得头破血流。 大飞头顶上的直升机也炸了,凶手可能就是顾庙庭刚才看到的那个飞速袭来的东西。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气势汹汹的两架直升机连同机上的乘员被炸成了碎片,顾庙庭回家的希望瞬间破灭。 “赶紧离开这里!” 驾驶员最先反应过来,冲大飞上另外两人喊道。 押船的马仔连忙点头,顾庙庭又是惋惜又是后怕地看向海上还在燃烧的直升机残骸,重重点头道: “先不回香港了,我们找个岛落脚先。”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嘭的一声,三人齐齐回头看去,大飞后面的一个发动机被打坏,柴油正哗哗地流进海中。 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快跑!” “开船!” 押船马仔和顾庙庭齐声大喊,驾驶员一推操纵杆,大飞立刻窜了出去,身后扬起高高的浪花。 “看那条渔船!” 押船的马仔发现了远处的异动,抬手指向几百米外那条渔船。 此刻渔船已经开动起来了,正向大飞冲过来,刚才直升机那一阵弹雨居然没打坏它。 “小心他们打马达!” 顾庙庭想起刚才那一枪,连忙提醒驾驶员。 驾驶员也是经验丰富,闻言立马开始了s形机动,大飞的速度能达到50节以上,即使s形机动,以渔船的速度也赶不上。 渔船终于消失在后方,就在顾庙庭以为安全的时候,一声巨响在大飞左前方炸响。 黑漆漆的夜色下,连敌人在哪里都看不见。 这是哪来的炸弹? 顾庙庭的心已经跌落谷底,看来自己这条小命今天要交代在这茫茫大海上了。 “是无人机!” 驾驶员突然大喊一声,然后抬手指向天空,另外两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天上有一个正闪烁的微弱灯光。 这个灯光距离自己不远,那不是星星,也不是飞机航灯。 无人机?还是带武器的!顾庙庭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能看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还是来对付自己的。 大飞继续在海面上狂奔了十几分钟,然而即使大飞的灯光全部关闭,但空中那个闪烁的灯光始终如影随形。 逃不掉了,这种不对称的竞速已经没有意义,驾驶员一拍方向盘,熄灭了发动机,然后打开所有灯光。 这里已经深入外海了,不留点油,一会想回都回不去了。 第50章 逃脱 “你做什么?” 押船的马仔走到驾驶员身后大喝道。 然而下一步的事态发展更是出人意料,驾驶员转身顺带着一拳甩到马仔脸上,马仔猝不及防,被打倒在甲板上,驾驶员俯身从马仔腰间抽出他防身的手枪,在顾庙庭目瞪口呆下,把手枪枪口对准了顾庙庭。 “呃......呃......兄弟,有话好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一定赔礼道歉。” 驾驶员一脸凶相,张口说出一句让顾庙庭懵逼的话, “赶紧跪下,配合我表演。” 然后头也不回地对倒在甲板上的押船马仔吼道: “鬼哥,刚才对不住了,麻烦你也配合一下,一会你偷偷把船边的渔网摘下来,能不能逃脱就靠它了。” 甲板上的鬼哥原本愤怒至极,闻言一怔,然后跳起来冲驾驶员怒吼: “我要怎么配合你?”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骂我也好,唱歌也行,庙哥,你赶紧跪下求饶。” 顾庙庭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双手合十做求饶状。 驾驶员解释道: “我刚从乌克兰回来,那里俄国人的无人机和天上这家伙一样,有夜视仪,还有枪和榴弹,不动脑子我们是玩不过他们的,只有骗那架无人机靠近一些,我们才有机会。” 话音一落,不等顾庙庭反应,驾驶员把枪口往一旁偏了一点,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声在海上回响,顾庙庭吓得全身都缩在甲板上,一动都不敢动。 接着驾驶员又举枪朝无人机方向开了一枪,意思很明显: 他要拿顾庙庭当筹码换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鬼哥小心地靠近挂渔网的船舷,生死时刻,所有人都在搏命。 天上无人机的操控者估计是发现了大飞上的异常,降低了高度靠近大飞。 借着大飞上的灯光,三人终于看清楚了二十多米远的无人机,果然有枪有弹,还有一个大大的镜头在左右转动。 这个距离,估计渔网甩不出那么远,得想办法把无人机再骗近一点才行。 此时鬼哥已经摘下了渔网藏在身后,看着无人机有点想动手了。 “鬼哥别动,距离有点远,我再骗它近一点。” 说完驾驶员俯身在顾庙庭身上摸了几下,然后掏出一个防水塑料袋,里面好像是照片。 对着无人机的方向,驾驶员举起了手中的塑料袋大喊道: “放我们一条生路,不然这些资料我立刻扔到海里。” 果然,无人机好像也发现了驾驶员手中的塑料袋,镜头转动,枪口微偏,缓缓靠近大飞,估计是想看清楚驾驶员手里的东西。 “抛渔网!” 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驾驶员大喊一声,一旁的鬼哥身体一拧,身后的渔网抛了出去,此时无人机的距离也就十米左右,渔网正好网住无人机,螺旋桨顿时停转,整个无人机立刻往海里掉。 “砰砰砰.....噗噗......” 操纵无人机的也是个高手,在无人机掉落的过程中,无人机上的自动步枪射出一串子弹,直到掉落海里都还在开枪。 终于逃出生天,驾驶员转身先关掉大飞的灯光,迅速发动马达,然后大飞就如利剑一般冲向外海,而此时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小渔船上,几个大胡子彪形大汉正趴桌子吹胡子瞪眼,没想到煮熟的鸭子竟让它飞了,现在再起飞无人机已经来不及了,茫茫大海,对方早已逃之夭夭。 大飞在外海兜了个大圈才折返香港外海,在一个无人小岛上靠了岸,这个岛是黑仔他们应急预案中的一个落脚点,储藏有大量油料和食品。 在建议码头靠了岸,鬼哥一马当先跳上码头,系上缆绳。 驾驶员关了马达,伸手拍了拍顾庙庭,不料顾庙庭应声倒在甲板上,驾驶员大惊,俯身准备扶起顾庙庭,一股血腥味冲入鼻腔,顾庙庭中弹了。 “鬼哥,快来,庙哥中枪了。” 驾驶员大喊道。 鬼哥闻言大惊,连忙跳回大飞上,也顾不上查看伤口,两人抬着顾庙庭就上了码头,急冲冲地朝岛上的临时营地而去。 “你从乌克兰回来,一定会急救,这里有医药箱,给他检查一下伤口先。” 到了临时营地,将顾庙庭放到行军床上,鬼哥急忙吩咐驾驶员。 原来刚才无人机掉落过程中那几枪打中了顾庙庭,一枪在左边大腿外侧,一枪在右边小腿肚上,万幸都没伤到骨头,撒上消炎粉后包扎了一下,算是临时处理,这里条件不允许,弹头只能回香港后再取了。 顾庙庭伤口处理好以后,鬼哥佩服地看向驾驶员道: “兄弟,怎么称呼,黑仔哥临时安排我过来,还没问你呢。” 鬼哥这话是胡扯,他是黑仔手下的干将,对一个新来的驾驶员自然不屑结交,现在是看眼前这位实在是身手不凡,起了结交的念头。 “鬼哥叫我阿k就行,刚从乌克兰捡条命回来,投奔黑仔哥讨口饭吃。” 乌克兰回来的,这可不一般,这几年很多人去那里淘金,不过多数人是有命去没命回,眼前这位能活着回来,真不一般。 “原来阿k是从乌克兰回来的啊,难怪这么厉害,我叫阿鬼,黑仔哥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让我去做,叫鬼哥什么的可不敢当,平时都在九龙城这边,阿k过来玩一定要告诉我,包你爽翻天。” 阿鬼是个识货的,眼前的k哥能拉拢就拉拢,绝对是有好处没坏处, “黑仔哥平时都在中环,大飞这条线上,九龙城那边都联系我,阿k身手这么好,到哪里都是这个。” 说到这里,阿鬼右手挑起一个大拇指。 所谓的阿k自然就是许司依依公司的安保负责人k哥,在汇报过调查进展后,他再次回到香港,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黑仔。 大环境不好,大飞被重点打击,黑仔的日子不好过,手下开大飞的散了不少,而送人的活油水不高更是没人愿意干。 k哥通过黑仔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愿意先干几票接送人的活试试工,黑仔就同意了,送人的活要损失也就是一条船的事情,比起走私连船带货的风险小很多,现在缺人手,自然是能留下最好。 k哥于是就临时客串起大飞司机来了。 第51章 阿鬼 即便疫情结束了,全世界经济依然不景气,现在走大飞的人比以前少了很多,k哥蹲了几天才跑一单,原本想着可能要等到除夕才可能遇上顾庙庭,没想到第一单就遇上了,k哥有点喜出望外。 然而让k哥更意外的是接下来的遭遇,先是海警缉私的拦截,然后是直升机,最后更是上演无人机与直升机对轰大战。 虽然是在海上,可毕竟是在珠江口,这里航运繁忙,往来船只密集,对方居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绝对是有实力雄厚的靠山,否则不敢如此胆大包天。 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渔船上的那伙人,无人机对直升机,典型的军队作战方式,让k哥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k哥不敢掉以轻心,对方能如此准确地在大飞航行路线上拦截自己,自然是对各种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个岛估计也不安全。 “阿鬼,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岛吗?” k哥问道。 如果自己的估计没错的话,直升机和渔船这两伙背景深厚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小小大飞走私团伙在他们面前连渣都不算,现在必须早做打算。 “附近小岛倒是有,可我不熟悉,怎么?要换个地方?” 阿鬼貌似有些不愿意。 海岛上乱七八糟的动植物很多,不是每个无人岛都可以贸贸然上去的。 “阿k,要不先歇一下,庙哥伤势还不知道会不会恶化,等明天白天再说吧,白天人来人往的也多,我们出海也不引人注意。” 阿鬼的话也不无道理,经过刚才那一段惊心动魄的遭遇,对于顾庙庭的重要性,k哥至少提高了两三个等级。 临时营地是一个行军帐篷搭的,好在是冬天,蚊虫相对少很多,k哥和阿鬼一左一右躺在顾庙庭身边的行军床上。 这里也算是外海了,手机信号都不稳定,更别提有网络了,两人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睡觉。 阿鬼可能是喝多了水,没睡下多久就起来出去上厕所,还特地告诉k哥一声, “阿k,睡着了没,我出去尿尿了。” 还是小孩子么,去尿尿也要一起?还是这小子怕黑想叫自己陪他? k哥没这个兴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听阿鬼的脚步声,他出去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约莫出去几分钟后就回到的帐篷内。 然而,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阿鬼再次起来, “阿k,阿k,睡着没有,陪我去上个wc,我肚子不舒服。” k哥这个气啊,你还有完没完,抬起半个头对阿鬼道: “荒郊野地的,你找个近一点的地方就行了,我们在乌克兰,战壕里挖个坑,拉完盖上土就可以了,没那么多讲究。” 说完k哥在行军床上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显然是不愿意陪阿鬼出去。 阿鬼也不恼,从床上下来,急急匆匆就出了帐篷,估计是真有点急了。 可能是真的肚子不舒服,这次拉完后又拉两次,不过后面阿鬼就没再喊k哥了。 躺在床上的k哥虽然人没跟着去,但是耳朵可是一直听着,这个阿鬼真的不敢跑太远,看不出来,这么个大块头,居然怕黑。 一旁顾庙庭的呼吸有点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弹头没取出来原因,看来得想办法送他回香港才行,这种枪伤,最麻烦的就是伤口发炎。 想到这里,k哥坐了起来,他准备到药箱里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消炎的口服药,顺便弄个湿毛巾敷在顾庙庭头上防止他发烧。 打开医药箱,在手机灯光下翻找,很快就找到了口服的阿莫西林和头孢,但是,药箱里另外两种药让k哥警觉起来。 保济丸和李万山脾胃丸是香港家庭常备的治拉肚子的药,药箱里各有两瓶,显然是备药的人特别注意到了,岛上环境导致拉肚子的可能性大,特意多备的,而让k哥起疑的是,阿鬼拉肚子怎么不找药吃? 暂时没时间管顾庙庭了,k哥迅速放好药箱,再次躺回自己的行军床,他要赶在阿鬼回来前恢复原样。 刚躺下不久,阿鬼就回来了,黑夜里,k哥微眯着双眼,看见阿鬼进来后,先是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然后轻轻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也不能凭着刚才那个疑点就怀疑阿鬼,但现在这个情况下,小心警惕没坏处,这个阿鬼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 在静谧的夜晚,远处海浪声隐隐传来,帐篷里顾庙庭的呼吸声比较大,还有点急促,而阿鬼的呼吸声就比较紊乱了,一会悠长,一会急促,这可不是拉肚子的病人该有的状态。 一般拉肚子连续拉了三次,肚子里应该都拉空了,还不睡是有点不正常。 过了十几分钟,阿鬼再次爬起,先探头看了看k哥这边,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帐篷。 就在阿鬼走出帐篷几秒钟后,k哥快速走到帐篷门口,等了几秒钟,探头看到阿鬼的身影走远了才闪身出帐篷,他要尾随着阿鬼看他要做什么,为以防万一,k哥手里还攥着一瓶保济丸。 这次阿鬼就走得就比较远了,只见他一路来到岸边沙滩。这里比较空旷,k哥不敢跟得太近,但此时已经不需要跟太近了。 “喂,我是阿鬼,你们马上出发,我就在浪尖岛......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岛,你多带点人来,黑仔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乌克兰回来的雇佣兵开船,身手很屌的样子。” 从阿鬼手上的动作大概能看出,这小子手里有电话,应该是卫星电话类似的通讯设备。 k哥暗道好险,还好临时到药箱找药发现了异常,没被这小子刚才的花样糊弄住。 这趟行程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遇上了,k哥分析,阿鬼应该和直升机以及渔船不是一伙的,但一时之间琢磨不透他是哪边的人。 估计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出发了,事不宜迟,k哥准备原地埋伏,等阿鬼经过时就动手。 远处,阿鬼先在码头上兜了一圈,然后原路返回,当经过k哥埋伏的地方时,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往前扑,k哥放下手里的草绳,扑上去一把反剪起他的右手,在他耳边小声道: “鬼哥,你不是怕黑吗,拉肚子还跑这么远,不怕拉在裤裆里啊!” 啃了一嘴沙土的阿鬼大惊,没想到自己放了那么多烟雾弹都没迷惑住这个阿k,果然雇佣兵都不好对付的,连忙大声求饶: “阿k,k哥,k哥,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第52章 想捡漏的第三方 抽出阿鬼的皮带,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卫星电话在哪里?” k哥问道。 “放在大飞的物品箱了,我带你去找。” 阿鬼答得很快。 “鬼哥这么好说话,那我们就边走边聊。” k哥推了一下阿鬼,阿鬼连忙往码头方向走去。 “电话里的人多久会到?” k哥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们在小飞岛上。 我真的不知道,小飞岛就在这附近,k哥你是知道的,这点距离,快的话1个小时,慢的话2个多小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坐船,要是直升机就会更快。” 阿鬼生怕k哥不信,连忙回头解释。 小飞岛是另一个临时藏身的岛,小飞这个名字是黑仔这帮人胡乱取的,k哥也是跑大飞后才知道的。 “他们还有直升机?” 阿鬼的话让k哥一惊,看来这拨人也不是善茬啊。 “我不知道,k哥,我是看刚才又是直升机又是无人机的,想着这班人可能也有这些。” 原来阿鬼是被刚才的大阵仗给吓到了,以为谁都能搞来直升机和无人机。 “他们是什么人?” k哥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是黑仔哥让他们找我的,我就负责和他们配合。” 原来黑仔也有份啊,看来这家伙真是什么钱都敢赚啊,k哥在心里摇摇头。 码头没多远,几步路就到了,时间有点紧,k哥顾不上问其他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看得出他们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会提前到小飞岛上?” 看着k哥拿出卫星电话后,还从物品箱里找出几根绳子,阿鬼吓得魂不附体,呜咽道: “k哥,k哥,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我就是听黑仔哥的吩咐做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k哥!k哥!我求你了!” 看着拿绳子走近的k哥,阿鬼惊恐地嚎叫求饶。 “回答我的问题!” k哥一脚踹翻阿鬼,冷喝道。 “我说,我说,和我见面的时候是两个人,一个人说粤语,一个人说国语,说国语的那个人是台湾腔,应该是那边的人,小飞岛上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自己去的。” 原来是这样,台湾人?顾庙庭什么时候和台湾扯上关系了,还是依姐又在台湾惹到谁了?k哥感觉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你刚才进进出出好几次,打了几个电话?” k哥又问了一个问题。 阿鬼哭丧着脸答道: “前面我是迷惑你的,刚才是第一个电话,刚打完电话就被你发现了......” 没等阿鬼话说话,k哥就一个手刀砍在他脖颈处,阿鬼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提起昏迷的阿鬼,k哥嘴里低语一句: “聪明反被聪明误。” 用沙土塞满阿鬼的嘴,再用胶带封住嘴巴防止他出声,又用胶带绑了阿鬼的脚,然后扛起阿鬼,把丢到岸边的乱草丛中。 暂时没时间收拾阿鬼,k哥要提前准备准备,他要好好招待一下即将到来的台湾人。 约莫过了2个小时,一条快艇靠近码头,快艇就是普通的快艇,上面坐了六个男子,身上都系着武装带,有四个人手里还持有自动步枪。 靠上码头后,四个持自动步枪的男子先跳上码头,两个人持枪警戒,另外两人迅速跑到一旁的大飞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迅速向快艇方向按了几下手里的手电筒。 接到信号后,快艇上剩下的两人才小心地登上了码头,四个持自动步枪的前后左右把后面登上码头的护卫在中间,缓缓向岛上的临时营地走去。 从6人行进的方向看,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个岛上的临时营地位置所在,看来阿鬼还有东西没说出来,不过此时的k哥也没时间后悔了。 他刚才就在码头的栈桥下,等6个从快艇下来的人往临时营地去的时候才出来,远远地跟在后面。 阿鬼的卫星电话已经被k哥设定了无声,估计此时这帮然拨打的话,也是打通无人接听的状态,就看这些人的警惕性有多高了。 走了一会,临时营地进入视野,此刻帐篷里的灯光已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前面的6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在商量什么,又过了几分钟,4个持自动步枪的护卫前队变后队往回走,k哥连忙在一旁的草丛中隐蔽。 估计是电话没人接,来人警觉了,准备立即撤退。 一旁草丛中的k哥暗道可惜,看来为首的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发现不对立刻撤退,大好机会就这么没了。 可能是k哥心里的话被对方听到了,6个人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前队变后队,再次向临时营地扑过去,这次动作就快多了,这一幕让隐蔽在暗处的k哥一头雾水。 6人走近帐篷,2个持自动步枪的抢先一步蹲在帐篷门两边,剩下两人迅速往帐篷里各丢进一个东西,只见帐篷内一阵闪光,四个持自动步枪的男子先后冲入帐篷, “啊——” “啊——” 两声惨叫, “哒哒哒哒” 紧接着就是一阵自动步枪扫射的扫射声传来,帐篷内自动步枪射击的火光闪现,远在二三十米外的k哥看得真切。 还好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一定完蛋,这四个持自动步枪的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手,有心算无心,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要栽在他们手里。 十几秒钟后,两个影子出现在帐篷门口,竟然是两个后持枪男子抱着另外两个持枪男子,留在外面的两人大吃一惊,急忙冲过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伤了?目标呢?” 一个明显带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响起。 “里面没人,我们中埋伏了,赶紧撤!” 其中一个背着伤员的持枪男子道。 “果然有诈,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回头!赶紧撤!” 说完,4个人抱着两个伤员立刻往码头方向跑去。 此时隐蔽在暗处的k哥脸上露出微笑,没想到临时布置的机关能伤两人,运气不错,看来今晚胜算不小。 在通往码头的路上,k哥一路跟过来时,已经把此前准备好的机关都启动了,临时就地取材做的机关,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就几个扭力杆驱动的尖头木棍而已,和帐篷里的机关一模一样。 就看这次能放翻几个了。 第53章 生死对垒 可能是刚才已经走过一趟了,这次往回走就没那么小心了,然而k哥就是抓住了这个心理上的弱点,让他们结结实实吃了个大亏。 “飕飕飕......” 十几根削尖的木棍激射而出,4个人有三个的腿被射穿,只有最前面一位抱着伤员的持枪男子侥幸躲过,但他的好运也就到此终结,k哥手里的枪响了, “砰、砰” 沉闷的枪声在荒岛上传出很远,他们太不小心了,为了能快点撤退,两个跑在伤员后的人竟然打开了手电筒,虽然照射的范围很小,但对于k哥来说已经足够了。 2个,哦不,现在是6个半死不活的人躺了一地,3个大腿被木棍刺穿,两个在帐篷里受伤的人是腹部受创,被k哥打伤的那位,则是左右腿各中了一枪。 “趴在地上别动,否则我就补枪了。” k哥远远地趴在草丛里对地上的人喊话,他想抓个活口审问一下。 然而毕竟是1v6,总有力有不逮,就在k哥的话喊出的时候,倒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突然连滚带爬,扑进路旁的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形,k哥毫不犹豫,对着地上其他几人连续三个点射, “砰、砰、砰” 感谢地上没有熄灭的手电筒,在微光条件下,k哥的射击水平依然保持着极高水准,其余三人没来得及反应就各自挨了一枪。 k哥手里的枪是阿鬼的,国产54式手枪,三四十米的距离,基本上是在最佳杀伤距离内。 三枪打完,k哥马上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这是为了躲避刚藏起来的那个人,路边手电筒的光线让k哥提高了命中率,但同时也暴露了k哥的位置。 果然,就在k哥刚刚离开原来的位置时,路对面传来三声枪响, “砰,砰,砰。” “噗、噗、噗。” k哥刚才趴的地方被连续击中,看来对方也是高手,要是k哥刚才移动稍微慢一点,此刻至少会中一枪,说不定会爆头。 k哥和那位逃到路对面的人都在小心隐匿自己的行踪,此刻谁先暴露自己的位置,谁就先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一片寂静,不远处海上的海浪声有节奏地传来, “哗啦、哗啦......” 以路为分界线,左右十几二十米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声响,连虫鸣声都没有。 潜伏在路两边的二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这时候就是在比谁更有耐心,谁更能沉得住气。 十分钟过去了,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除了远处依然节奏固定的海浪声,还有渐渐多起来的虫鸣。 路上的手电筒灯光下,貌似有个人还没死,正在地上呻吟着蠕动,看来k哥刚才的点射还不够完美,有人没被打中要害。 “救...我...救...我...” 地上蠕动的人声音嘶哑着断断续续地喊道。 这纯粹就是人在生命即将流逝前下意识的呼救,除了制造点气氛外,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k哥对这种情况很熟悉,他再叫一会就不会有力气了。 又过了十分钟,呼救声还在继续,仅仅是声音低了一些。 看向仍然在呼救的那位,对这人的生命力之顽强,k哥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继续警戒之余,心里竟然升出了想看看这人能再呼救多久的心思。 k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隐蔽中和对方比拼耐心,时间是站在自己这边。 对方侥幸逃脱的人,腿上应该中了一箭,按照自己削的木箭尺寸,他的腿上至少有一个直径两厘米的伤口,即便是紧急止血,等上一两个小时,失血也足够让其丧失战斗力。 除非对方没受伤, 不对! 突然一个念头在k哥脑海中闪过,定睛看向那个垂死的人,此刻这人正看向路边某个地方。 他在向自己的同伴求救! 这就对了,刚才一瞬间,那个侥幸逃脱的人没有足够时间逃离太远,现在被受伤垂死的同伴看到了,此刻正在向他求救。 难怪求救这么久还没死,原来是希望就在眼前啊! 果然,希望才是人活下去的最佳动力! 但是,k哥不打算给他希望! 换了一个弹夹,举枪,瞄准垂死之人目光所及的方向。 k哥准备打一个五点梅花阵,上下左右中各一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就在k哥左中右三枪打完后调整枪口,准备再对上下两处各开一枪的时候,路对面距离呼救人三四米远的地方,一个人影突然从草丛中弹起,滞空瞬间,虽然人在空中,却不妨碍他挥手对k哥开枪, “砰、砰。” 好在k哥有所防备,整个人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左肩被子弹划出一道血痕,另一颗子弹则从左臂擦过,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子弹的灼热。 但就是这一刹那,让这位正好置于k哥刚刚调整好的枪口之下, “砰、砰。” 两声枪响,在微弱的手电筒光下,k哥看到那人的大腿冒出一团血花。 然而可惜的是,那人落地后再次快速翻滚,躲到了一个手电筒灯光最弱的地方。 果然,这个人并没有被木箭射中,k哥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机关。 必须换位置了! k哥在草丛中往左边慢慢爬行了几米,然后小心地探出头看向刚才对方隐匿的位置。 局面貌似被对方扳回了一点,原以为对方中箭了,实际上对方只是刚刚中了一枪,而自己原来完好无损,现在肩膀上被擦伤了,流了不少血,还好是南方,天气不太冷,否则一定不好过。 现在只能拼各自的血槽了,不过k哥觉得自己的血槽应该更厚一些,因为k哥只是擦伤而不是正儿八经的枪伤。 看看手表,还有3个多小时天才亮,如果没估计错的话,等天亮,对方血槽应该就已经见底了。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ok绷,这是k哥刚才从药箱里拿出来的,肩膀上的伤口不大,用绷带缠绕反而会让肩膀不好发力,暂时先用ok绷凑合一下。 就在k哥准备再次耐心等待对方放空血槽的时候,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路对面扔了过来。 是手榴弹! 对方手里竟然有这种大杀器,k哥暗叫不好,连忙在地上奋力翻滚,他要逃离手榴弹的破片杀伤范围。 市面上常见的美式进攻型手雷,杀伤范围差不多10米,如果是落地爆炸,对于匍匐在地面上的人员来说,破片的威胁不会太大,但如果是空爆,那就不好说了。 万幸,也可能是对方受伤后没计算好出手时间,手榴弹是落地爆炸的,k哥身上除了飞溅过来的泥土和断枝烂叶外,没受一处伤,就可惜拿在手里的ok绷全没了。 第一颗手榴弹炸响后并没出现第二颗,可能是对方的手榴弹也不多,刚才那个手榴弹其实不应该这么乱扔的。 这个念头一闪,k哥暗道糟糕,这个不合乎逻辑扔出的手榴弹应该不是为了杀伤自己,而是给对方作掩护的,现在那个人一定已经不在刚才那个位置了,这下自己的优势更少了。 怎么办?继续和他耗下去还是主动进攻? 第54章 赌赢了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获就是最佳策略,基于这个逻辑,如果k哥狗到对方血流干,就是最佳策略。 但是所谓最佳策略在某些时候并非最合适的,如果k哥真的一直狗到天亮,很可能让对方钻空子。 诚然,等待对方自行完蛋最保险,但如果对方不坐以待毙反而破釜沉舟的话,k哥很可能讨不到好。 一直狗就意味着放弃主动权,被动等待两三个小时,如果对方在k哥某个放松警惕的时间点孤注一掷,未尝不能绝处逢生,这就叫置于死地而后生。 现在对方的位置很可能已经丢失,为了防止对方突然搏命一击,也为了控制主动权,k哥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让对方意想不到,进而打乱对方的计划,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未必不能一战定乾坤。 路边那个刚才一直在呼救的人终于没了声息,可能是希望看不见了,生机也就绝了。 四周再次回到从前,除了海浪声,一切有意识的声音都消失了。 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5具尸首,血迹渗入泥土,留下大块大块的暗黑色痕迹,在散落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射下,一种死亡的气氛笼罩在方圆几十米的地方。 k哥一手持枪,一手抓着一块石头,刚才手雷的效果极好,虽然k哥手里没有手雷,但是对手怎么就笃定自己没有呢? k哥观察周围地形时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高出前面的路面一米多,而路对面的高度比路面又低几十公分。 这种高度差下,只要k哥不露头,对方不坐起来是看不见这边的,k哥准备借助这个地势差展开行动。 “兄弟,看我的手榴弹。” 这句话是用闽南语说的,k哥赌对方听得懂。 “嗖” 石头扔向k哥认为最可能藏身的地方,然后一手举枪,一手按下了卫星电话的拨号按钮。 这是要用双重定位的手段来找到对方,一瞬间,k哥连赌了三把,一是赌对方能听懂闽南语,二是赌对方相信扔出的石头是手榴弹,最后一个是赌卫星电话就在对方身上。 这个概率可以说很低,也可以说很高。 最终结果是k哥赌赢了,在石头快落地的时候,对方抢先从草丛中跃起,然后他身上的卫星电话响了, “砰砰砰” k哥连续三枪,就看见对方如破麻袋一般扑倒在草丛中,翻滚了几下,手蜷曲地探出草丛,不再动弹。 应该是搞定了,k哥暗忖。 但此时却不是过去检查战果的时候,从交手到现在,对方的所有战术动作无不表明其危险性,那可是个高手,此刻对方把手露在草丛外面,要么就是真的死翘翘了,要么就是想要引k哥过去来个垂死一击。 所以k哥决定,不冒险去看对方死了没有,反正对方的位置已经被锁定了,自己只需关注他还有没有动弹就可以了。 这次就不需要等太久了,刚才这三枪都是冲对方身体躯干部分去的,哪怕是只中一枪,三十分钟内不止血,对方绝对死得透透的。 三十分钟而已,k哥还是等得起的。 分针走完180度,k哥缓缓起身,持枪戒备着,一步步靠向那只蜷曲的手。 先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抬左手前伸,握着手电筒向下照射,右手持枪在胸前,这是一个防备对方突然暴起的防守动作。 慢慢走到这人身边,他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但k哥已经能确认对方死透了,在灯光下,k哥看到草丛周围有一大滩的血迹,这种出血量,人基本上已经活不了了。 小心地翻动尸体,没发现诡雷之类的机关,k哥才松了一口气,这人腹部和胸部各中一枪,大腿中一枪,身上的血早已流干了。 回过头来检查其他几具尸体,k哥暗道侥幸。 6个敌人,四人手持m4卡宾枪,每人身上都携带有好几颗手雷,另外两人则各持一把莱塔92f手枪,以及一部卫星电话。 k哥之所以暗道侥幸,是因为自己刚才拨通的,恰好就是和自己对峙那位的卫星电话,如果没有这位身上的电话铃声,k哥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赢。 持手枪的两位应该是负责人,尤其是和k哥对峙许久的那位,绝对是对方负责行动的好手,要不是自己以逸待劳且攻其不备,今晚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顾不上给6人收尸了,匆忙搜查了一下6人,拿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k哥急忙跑向码头方向。 在距离码头约莫四五十米远的树林里,顾庙庭正呼吸急促地躺在树下,阿鬼则侧躺在他身边。 k哥之所以把两人安置在这里,一方面是基于安全考虑,阿鬼一定已经把岛上的临时营地的情况都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k哥把人安置到码头附近,有海浪声的掩盖,顾庙庭的呼吸声应该传不出很远。 另一方面也是在布置退路,如果万一自己不敌,要带上顾庙庭逃跑也方便,现在顾庙庭可是很重要的,这么多人都要找他,为了他甚至不息大开杀戒,k哥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把顾庙庭掌握在手里。 听到顾庙庭的呼吸这么急促,k哥心中一跳,伸手过去摸一下顾庙庭的额头, 好烫手! 这下麻烦了,应该是弹头没取出来导致伤口感染,已经开始发烧了。 只能赶紧回香港了,自己虽然懂急救,但终归是个外行。 一脚踢向阿鬼的肚子, “啊” 在一旁装昏迷的阿鬼顿时叫出声来。 “回香港带我们找治疗枪伤的地方。” k哥没有征询他的意见,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阿鬼是被刚才的枪声惊醒的,看到k哥安然无恙地返回,自然知道是什么结果,黑仔哥找了个这么厉害的人来,以后兄弟们哪里有立足之地啊。 被k哥一脚踢得没法再装了,连忙应是: “是、是、是,回到香港,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 k哥也不和他啰嗦,拿出一个布袋,丢进去一个缠了几圈线的手雷,又拿出胶带在布袋外面缠了好多圈,然后小心地用胶带缠绕在阿鬼的腰上。 一切搞定后,k哥拿出一个遥控器样的东西,对着布袋按了两下遥控器,遥控器头部的红灯闪了一闪, “这是我自己弄得一个小玩意,手动遥控+距离遥控炸弹,你要是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死无全尸。” k哥说着,满意地把遥控器放回裤兜里。 阿鬼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 “k哥,k哥,我一定老实听话,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就好,鬼哥,那就麻烦你把庙哥背到大飞上去,我们现在就回香港。” 第55章 拿捏 上午9点多,阿鬼踉踉跄跄地把顾庙庭背到一个私人诊所。 “医生,帮忙救一下我朋友。” k哥对闻讯下楼的医生道。 医生可能是见惯了这种阵仗,低头检查了一下顾庙庭的伤情, “他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伴随发烧......我顶你个肺,阿鬼,这个人是枪伤,你要害死我吗?” 当看到伤口时,医生吓得直骂人。 阿鬼此时已经累趴下了,整个人瘫在一旁的椅子上,k哥接过了话答道: “医生,你放心,我朋友不是在香港范围内中的枪,是在海上,在外海中的枪,绝对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放心帮他医治。” 香港的医疗系统很欧美化,私立医院还不错,公立的就很拥挤了,但所有的医卫从业者都很封闭排外,不仅仅排斥一墙之隔的大陆卫生体系,对于一些方便市民的小诊所管理得很严格,可以说是护食护得最好的卫生体系了。 诊所医生偶尔帮大街上互砍的社会人士治疗些刀伤还好,但是涉及到枪就不一样了,风险很大的。 “先生,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这个风险太大,我担待不起啊,今天小年,求大哥让我一家过个好年吧!” 医生看到k哥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低声哀求了。 “死扑街,以前偷偷给我们做手术也没见你少收钱,k哥让你救人就赶紧救人,叽叽歪歪个屁啊。” 缓过气的阿鬼猛的坐起来吼道。 原来是熟客,不过想来也是,不然怎么会把人带到这里来。 “医生,我保证,只要你救人,钱不是问题。” k哥制止住阿鬼,掏出一叠美钞放在一旁, “我只要他能活下来,等他危险一过,我们立刻就走,绝对不向任何人说来过这里。” k哥不像阿鬼,对于医生,他语气一直很温和。 医生对阿鬼倒不是很害怕,但是对于语气一直很温和的k哥却是有些害怕,见多了混社会的人,阿鬼这种更多的是色内厉荏,而k哥这种说话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一旦惹怒了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收手。 “那就别怪我了!” 阿鬼冲上来抓住医生旁边的护士,拿起一把剪刀顶在她喉咙处, “再不救人我可就要杀你马子了。” 护士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医生叫道: “邦礼,救我!救我!” 医生脸色一变,一连退后了几步。 k哥见此情形,知道不上点手段估计是不行了,脸色缓缓阴了下来,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雷, “医生,我一直对你很客气,但请不要对我的客气视而不见。” 语气很平缓,吐字很清晰, “何医生,他可是从乌克兰回来的,一旦杀起人来,可不一定能收得住手。” 那边阿鬼见k哥动了怒,在一旁狐假虎威。 医生终于屈服了,点头答应给顾庙庭做手术。 诊所的处置室就是手术室,k哥和阿鬼在外面等着。 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合眼了,k哥有些累,坐在沙发上眯眼休息。 一旁的阿鬼则起了小心思。 他身上绑着颗手雷,一旦炸了,那就是粉身碎骨,刚才在船上就在偷偷地撕胶带,奈何胶带绑得很多,又担心身边的k哥发现,一直没什么进展,现在k哥睡着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然而就在阿鬼撕下第一条胶带的时候,k哥的话声在阿鬼身后响起, “都说是我自制的了,别不小心弄炸了,你想死麻烦出去弄。” 阿鬼闻言手一哆嗦,扭过头来看向k哥,一边还想着甩掉手上的胶带,没想到越急越出错,胶带粘在手上甩来甩去,想解释都无从解释, “k哥......我......我......” “阿鬼,我跟你说一下你腰上的那个东西。” k哥也不想听阿鬼解释,指了指阿鬼腰上的布包继续道, “我在乌克兰时就喜欢改装炸弹,有超长延时引信的,有压发的,还有遥控的,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超出信号范围就自动爆炸的炸弹,毛子喜欢抓俘虏和缴获西方武器,我只需要把这种炸弹做好,他们带着俘虏或者武器离开我超过一定距离就会自动爆炸,为此我拿到不少酬劳。” 阿鬼听完,一脸的煞白,回到香港,他不是没想过仗着地形熟悉开溜,香港这个地方现代化是现代化,但是犄角旮旯的阴沟暗渠也不少,这种地方无线信号基本上是隔绝的。 到时候阿鬼将腰上的胶带一拆,自然就能溜之大吉了,可没想到这个k哥还有这一手,离开他一定距离炸弹就爆,这下阿鬼傻眼了, “呵...呵...k哥...好...好犀利!” 尴尬!害怕!恐惧! 阿鬼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身体往后缩了缩,嘴角抖动几下,艰难地说出一句恭维的话来。 “这种炸弹我有些时间没做了,以前在前线也失手过,我就是因为失手炸死了个美国人才被赶回来的,” k哥就当没听见阿鬼的奉承,继续道, “说不定你比那个美国人运气好也不一定。” 这句话一说完,阿鬼魂飞胆破,人从沙发上哧溜跪在k哥面前哀求道: “k哥,k哥,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解开腰上的炸弹,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再搞花样,k哥你任何吩咐我一定照做。” 等的就是这句话! k哥扶起阿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此前的那个遥控器,对着阿鬼腰上的布袋按了一下,遥控器顶端闪了一下红光, “我骗你的,在岛上我设定的是压发和遥控模式,现在改为压发和距离模式了,你记得别离开我的视线,否则被炸成七八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阿鬼听完这话,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样,脚一软,再次跪了下去,口中呜咽道: “k哥...k哥...别玩我了...我...我...” “你在我这的信用等级不高,想要我现在就放了你是不可能了。” k哥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鬼道。 生死关头,阿鬼的脑子倒是转得快,听出了k哥并不想现在就收拾自己的意思,连忙道: “k哥,k哥,要我做什么才能提高我的信用等级,只要k哥你说,我一定办到!” 感觉应该差不多了,k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偷偷去庙哥家里探探情况,而且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能做到吗?” “能,能,一定能,我发誓一定能!” 阿鬼就差掏心掏肺了。 听他说得真切,k哥点点头,随即又掏出口袋里的遥控器,朝阿鬼的腰间连按了两下。 “k哥——” 阿鬼都快崩溃了,怎么又按遥控器啊!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别误会,我就是调整了一下距离范围,否则你一出诊所大门就得炸成碎片,现在可以了,你去吧,方圆5公里,别超出范围了。” “方圆五公里是多远,k哥,别玩我了,我真的不敢玩花样了!” 阿鬼哭丧着脸道。 “差不多从这里到跑马地的直线距离,庙哥家应该在旺角附近,不会超出5公里的,赶紧去吧。” k哥指了指诊所大门对阿鬼道。 第56章 绑架 香港是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高昂的房价导致这里的人均居住面积极小。 顾庙庭的家有五口人,老父亲,夫妻二人,一子一女,女儿十二岁,儿子九岁,挤在一个两居室的房间里,说是两居室,其实每个房间都不到一百尺,客厅稍微大点,晚上则是老父亲的卧室。 顾庙庭凭着聪明的头脑和小心行事的风格,这些年做地下侦探赚了一点钱,但是一双儿女上的都是私立学校,顾庙庭的收入基本上也就够孩子的学费。 好在他老婆在附近一家公司做文员,每月收入足够一家人日常开销,日子过得还可以。 阿鬼是认识顾庙庭的,但顾庙庭不认识阿鬼。 一直以来顾庙庭都只和黑仔打交道,虽然香港这边走大飞的不止黑仔这一条线,顾庙庭依然还是信任黑仔。 黑仔还是马仔的时候,顾庙庭就和他认识了,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即便黑仔现在为了钱越来越没有底线,考虑到换一条线的风险太大,顾庙庭还是一直只找黑仔。 这年头,为了钱,谁不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当阿鬼找到顾庙庭的家时,家里已经人去楼空,看家里的情况,估计走得很匆忙,连随行物品都没带走。 偷偷问了问左邻右舍,没有任何有用的答案,腰上的东西让阿鬼一直提心吊胆,也不敢逗留太久,在顾庙庭家楼下绕了几圈就返回了。 感谢这几年香港这边的各种作死,地铁上人没以前多了,让阿鬼发现了身后的异常。 在一前一后两节车厢,阿鬼都看见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鬼佬,在香港鬼佬很常见,但是这种装束坐地铁还不停瞄自己的鬼佬,阿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的来头。 看来自己刚才到顾庙庭家时被盯上了! 顶你个肺,早知道昨天那趟差就不去了,现在阿鬼很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全。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阿鬼这种底层混社会的,路子比某些高大上的组织要野得多,半路下地铁后,阿鬼带着这两人来到自己的大本营,在香港七拐八拐的楼道里转了几个圈,两个跟踪的鬼佬就被引到其他人身后去了。 现在阿鬼面临两个选择: 赶紧回诊所报告k哥发现的情况,这样腰上的炸弹没有爆炸的风险; 或者冒炸弹爆炸的风险去家里看看,而且有可能再次被盯上; 斟酌再三,阿鬼决定冒一下险。 之所以一直在九龙附近活动,是因为阿鬼家就在这里,父亲早年间烂赌被人追债从楼上摔死,是母亲一个人抚养兄妹二人长大,这些年阿鬼出来做事供养妹妹读书,母亲才不用那么辛苦,所以阿鬼不管怎样都要回去看一眼才放心。 一个小时后,阿鬼回到诊所,此时顾庙庭已经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子弹取出后,伤情已经稳定。 “扑通” 病房里,阿鬼一下跪倒在k哥面前, “k哥,求你救救我妈和我妹,只要你答应,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k哥心中一叹,果然,直升机和渔船上的人没那么容易罢手,香港这种国际化接轨的地方,犯罪更加国际化,这种绑架家人相威胁的手段在国外是常见的事。 “先起来说话,把情况都说一遍。” k哥扶起阿鬼,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鬼把自己家和顾庙庭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其实都差不多,家里空无一人,还留有看守的人,阿鬼回自己家很小心,没被发现反而被他发现了留守的人,也是鬼佬。 “你没接触其他人吧?我的意思是所有认识你的人。例如邻居,亲戚还有黑仔他们。” “没有,绝对没有,我没骗你......” 见阿鬼又准备一副要发誓的样子,k哥连忙制止了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信你。” 然后拍了拍阿鬼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别动,我拿个东西。” 阿鬼闻言立刻不敢动了,k哥在他腰间撕开了好几条胶带,在后腰处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了一下播放键在阿鬼面前晃了晃道: “阿鬼,敢不敢一起听听,要是你没耍花样,我想办法救你家人,要是你耍了花样,我保证你家人活不过明天。” 看着眼前的录音笔,阿鬼几乎目眦欲裂,这个k哥简直是个魔鬼,这就早就在自己身上装下窃听器,还好自己没敢耍花样,否则自己家人就死定了。 从此刻开始,阿鬼对k哥是服得五体投地,心中不敢再有半点其他念头。 两个小时过后,诊所护士和医生一起走进病房时,k哥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 “阿鬼,这位先生,我看你们没吃中饭,就在外面点了两份外卖,两位吃点吧。” 没想到医生这么客气,难道是刚才的钱起了效果? 阿鬼当时看到k哥拿出的那一叠美元,好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至少有一万,这个k哥还真是有钱。 就在阿鬼在一旁猜那叠美元有多少的时候,k哥又拿出一叠港币,都是千元大钞,估计又有个三四万, “医生,真的谢谢你,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 医生此时对这个说话不疾不徐的男子是心有畏惧的,此时见他再次拿出一叠钱,害怕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些不敢接,但是下一秒钟,k哥的举动让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只见k哥一把将钱塞在医生手里,同时另一只手举起相机拍了个两人合影, “来,拍个照,以后说不定还能再见面,到时候就是朋友了。” 一旁的阿鬼看在眼里是五味杂陈,这个k哥果然是...... 医生想要躲避都来不及,脸涨得通红,他知道k哥是什么意思。 而k哥却如同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钱硬塞进医生手里后,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医生,我这个人很好说话,钱你收了就是你的了,不过既然收了钱,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很简单,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来过就可以了,我保证我和阿鬼不会说出去,阿鬼你也认识,以后大家见面还是好朋友。” k哥语气平缓的说了一通话,医生的脸色才慢慢缓过来,而一旁的护士才反应过来,满脸惊恐地看向k哥, “哦,对了,医生,刚才的照片我已经传到云端,我的同伙已经拿到照片和我的位置,很快他们就会来接我,到时候你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医生听完,嘴角抖了抖,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一切,转身离开的病房。 “k哥,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我妈他们怎么办?” 阿鬼问道。 “接个屁,准备一下,我们回大飞上,走惠州上岸,就当我们没回来过,只有这样你家人才会安全。” 第57章 补救 下午6点,顾庙庭终于醒了,在医生和护士既迫切又不情愿的协助下,三人再次上了大飞,值得所有人印象深刻的不是k哥再次掏出一万港币给护士,而是一旁的阿鬼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看着远去的大飞,医生和护士五味杂陈,那个动不动喜欢给人塞钱的人什么都好,就是老喜欢在塞钱的时候拍照这点让人有些......害怕。 今天从见面到离开,不到12个小时里,医生手里多了差不多十万港币,护士手里也有了一万的辛苦钱,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大飞加满了油,绕过大鹏半岛,在着名的十里银滩附近上岸,在这里,k哥有一个小型的秘密基地。 这几年这里价格大跌,许司依依投资了这里的房产,k哥申请了一个临海别墅当基地。 别墅里装修得很漂亮,三人进门,餐厅的桌上已经有热饭热菜在等着他们了。 “老师,时间刚刚好,可以吃饭了。” 从厨房走出一个短发女孩,一身牛仔服英姿飒爽。 “辛苦兰兰了。” k哥转头看向阿鬼和轮椅里的顾庙庭道, “今天是小年,大家在一起也是缘分,一起吃点吧。” 顾庙庭精神不太好,但起码不发烧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阿鬼在k哥面前老实得像个鹌鹑,哪里敢摇头。 兰兰的厨艺不错,其中一道咖喱牛肉炒饭,顾庙庭都没忍住吃了两口。 吃完饭,兰兰就出门了,她要连夜去一百公里外的陆丰找一个人——虾仔。 根据顾庙庭提供的信息,虾仔的家就在这里,k哥和阿鬼把家人的情况说给顾庙庭说了后,顾庙庭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人要手里的调查资料,为了家人的安全,顾庙庭第一时间想到了虾仔。 现在家人在对方手里,在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时,应该还是安全的,顶多受点惊吓,但是如果他们找到虾仔,那就不一定能确保自己手里资料的价值了,所以顾庙庭第一时间就说出了虾仔的老家地址。 “还有没有可能泄露你行踪的东西?” k哥还是不太放心,继续问顾庙庭。 “应该没有了。” 顾庙庭想了想答道。 “你有没有和货车的车主说过你准备去哪里?” k哥想起了自己的消息渠道。 “没有!” “我听说货车上有定位装置,会不会暴露行踪啊?” 一旁的阿鬼突然发声。 “不会的,我出了深圳就关拔掉电源了。” 顾庙庭道。 “车现在停在哪里?” k哥急忙问道,有些设备,拔电未必有用。 “在小镇上,我到那里后就一直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车牌我都拆了,没人找得到。” 顾庙庭信誓旦旦地道。 “把停车场地址和停车位置告诉我,我赶紧处理一下。” 凌晨2点,阿水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她要去停车场找一辆大货车。 骑上妈妈买菜的小电驴,阿水很快到了k哥说的停车场,找到了那辆大货车。 小费了一点周折后,打开驾驶室的门,阿水窜进去,在手机灯光下,快速地拆卸车上的定位设备。 可能是车已经接近报废,定位装置就驾驶室内和保险杠里有,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半个小时后,阿水开着大货车出了停车场,而那些定位设备都被她丢在了停车场的屋顶上。 这是k哥的补救措施,等有人找到这些定位装置时,发现是被拆下来丢到屋顶上后,第一个反应就会认定这是个诱饵,用来诱导调查人员以为这个小镇是用来误导调查方向的地方,这样会很大程度让小镇排除在怀疑范围之内。 阿水没有把车开出很远,在十几公里外有个高铁站,她把车开到高铁站附近的一个镇上,停在一个比较偏的停车场,然后在镇上找了一个酒店住下,k哥已经帮她请好假了,明天阿水将会乘坐高铁绕经广州再回到镇上。 这也是k哥吩咐的,一方面新的停车地点旁边就是高铁站,从这里坐高铁到其他地方很容易,符合私家侦探隐蔽行踪的习惯。 另一方面,发现车辆和发现定位设备距离不是很远,更容易让追查的人放过k哥希望他们忽略的原停车点,这既是灯下黑,也是人的心理漏洞。 十里银滩的别墅内,阿鬼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走到k哥面前, “k哥,现在已经安全了,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后面,阿鬼紧张得额头上都有点冒汗了,终究还是说出拆掉炸弹几个字。 k哥定定子盯着阿鬼的脸看了一会,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递给他, “你自己拆吧。” “k哥......我......我......不敢!” k哥哼了一声,拉过阿鬼,几下把缠在他腰间的布袋拆了下来,从布袋里掏出用线缠了几圈的手雷,几下把线扯了下来,这个过程轻松无比。 当手雷外面缠绕的线被丢在桌上时,阿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k哥......这......这......好像没遥控器啊?” “当然,线是为了固定保险的,防止你动来动去把手雷引爆了。” k哥面带微笑地看向阿鬼, “还好你听话,不然我就得对你出手了。” 阿鬼闻言心头一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k哥。 “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可是从乌克兰回来的雇佣兵。” 说完,k哥拿起手雷离开的客厅,走了几步k哥回头看向阿鬼补充道, “不过你放心,这是在大陆,我不会贸然动你的,除非你自己找死。” 阿鬼已经被吓蒙了,呆呆地看向k哥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农历腊月二十五,虾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不知道身处何方。 记得昨晚打牌赢了,喝点酒回家就睡了,是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昨晚坐自己上家的那个大背头,不应该吧,才赢他几千块而已。 耳边传来海浪声,应该是海边,是自己家附近吗? 别墅二楼,充作机房的房间内,顾庙庭看着显示器上自己的前同伙,朝一旁的k哥点点头道: “没错,就是他。” k哥点点头,指了指显示器对顾庙庭说: “不建议你和他见面,我抓他的目的就是怕他泄露你的消息,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偷偷放了他。” 顾庙庭心里松了一口气,早上发现阿鬼的目光一直在躲避眼前这位,就知道眼前这位绝对不好惹,估计阿鬼在眼前这位手上一定是吃了大亏。 “k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我能帮k哥做点什么?” 顾庙庭自然知道,眼前这位k哥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地救自己。 “顾先生,老实说,我救你是别有原因,但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你,还有监控里的那位,以及你的家人都不会太安全,我不是威胁,而是告诉你现实情况。” 顾庙庭一听家人,大惊失色道: “k哥,道上的规矩是祸不及家人,你这样也太不讲规矩了吧!” k哥抬手示意顾庙庭不要激动, “顾先生,不是我做的,不然我就没必要救你了,抓你和阿鬼家人的不是我,当然他们应该也不是什么道上的,具体情况你问阿鬼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劝,这段时间不要出这栋别墅的大门。” 说完k哥就走出了房间,顾庙庭很激动,挣扎着想站起来,被一旁的阿鬼制止住, “庙哥,别冲动,我们家里的人应该不是k哥绑走的,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吧,我们......真的......要听话!” “听话......?” 第58章 捅了马蜂窝 时间拨回一天半之前,北方小年当天深夜。 香港,花园道圣约翰大厦。 “what?” 汉森豁然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死死地看向进来报告的人,一双鹰目里酝酿着风暴。 “......是的,先生......我们派出的两架直升机......全部.....全部遭到攻击坠海了。” 进来报告的小职员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那么......” 汉森阴森森地看向小职员,刚吐出两个字。 在汉森的重压之下,小职员不等汉森说完剩下的话就急忙答道: “直升机上的人全部下落不明,负责指挥的杰弗里正在......”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要知道的是目标现在的下落。” 汉森强压住怒火,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出自己的话。 “呃......呃......杰弗里指挥官没有报告目标情况,现场情况可能比较复杂,对方......” “那就去问明目标的下落,你这个蠢货!” 汉森终于没有压住怒火,对小职员吼了出来。 也难怪汉森发怒,两架直升机,十几名特工,这么强大的阵容,竟然抓不到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还损失了两架直升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香港本地的私家侦探能做到的。 汉森现在很想知道,是不是那边出手了,又或是还有哪些势力插手了。 在小职员跑出去后,汉森坐回椅子上,伸手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 手指在按向拨号键的途中停住了,这个时候打过去,除了汇报坏消息外还能做什么呢?还是等等吧。 与此同时,中环湾仔地铁站附近的一栋大厦内,两个虎背熊腰的白人巨汉刚喝下一大口酒,其中一位穿长袖t恤的巨汉重重把杯子按在桌子上道: “维特奇一定是遇到他们了,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失手,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快。” 另一位穿衬衣的巨汉端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了晃道: “我想也是这样的,为了这次行动,我们不惜中断了河内的任务,调来我们最好的特战小队,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让我们的功勋小队吃败仗,我会照此向总部说明情况的,总部和那边有联系,应该能验证。” 穿体恤的巨汉眼珠子转了转,扭头看向同伴道: “尤里,能不能和其他几买了情报的买家见个面,大家一起商量商量,香港不大,找个人应该不那么困难,这样还是能交代得过去的。” 叫尤里的巨汉摇摇头道: “不要妄想了,虽然大家都买了情报,但他们是不可能和我们一样,他们可不敢跟自己的爸爸对着干的,顶多像非洲草原的鬣狗一样,在狮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几块吃剩的碎肉而已,和我们合作,他们不敢!” 穿体恤的巨汉闻言觉得尤里说的有道理,不屑地哼了一声道: “那我一会就和维特奇他们马上撤离了,你要小心,cia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报复。” 尤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用不屑的语气答道: “那就来吧,这些年交手的次数还少吗,在这里,大家可都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人会让他们老实的。” 说到这里,尤里看向穿t恤的巨汗, “安德烈,你空手回去可不好交差,我建议你再想想办法......例如......去找找另一个安德烈,或许他可以帮你一把,试试看能不能交换的什么?” 安德烈看了一眼尤里,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尤里,虽然你这个建议很不错,可是,你怎么就肯定刚刚不是他们在插手呢,我不认为一个香港私家侦探有这个能力躲过我们、cia、还有本地警方的多拦重截,除非有强大的后援支持,你是知道的,他们在这里也隐藏着很大的力量。” “所以我说是去试试,不管怎么样,你把这个情况告诉他,多少也是个人情,这个安德烈在中国待久了,一定懂这种中国式的人情世故,再说了,我们和他们又不是敌对关系,关系搞好一点,说不定哪天他从手指缝里漏出点东西给我们,那也够我们吃撑了。” 尤里这段话是用普通话说的,说话的语气让人一听就听出来,这位绝对不是仅仅会说中国话那么简单而已。 阿德列自然也是听得懂的,看向尤里咧嘴一笑道: “尤里,看来你在他们的师范大学里学习汉文化很有心得啊,刚才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你和那个安德烈一样是个中国通。” 阿德列竟然也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尤里举起酒杯晃了晃道: “不不不,差太远了,我比不得那个安德烈,他娶了个书香门第出身的中国老婆,据说他岳父还经常给他讲四书五经,相比之下,我就是个野狐禅。”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阿德列对尤里的建议显然是有点动心了。 再回到圣约翰大厦。 汉森把所有能调动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他已经得知了直升机遇袭的详细经过,第一时间就猜到,自己这边的行动被泄露了。 现在他一方面要启动内部调查程序,另一方面他要调集力量清查有哪些力量掺和进了这次行动。 已经初步获悉大致损失情况,汉森头皮有点发麻。 损失两架直升机还是小事,但是机上有8个特工,现在才救起2个,还都是重伤,这可是重大损失,要是没个说得过去的交代,汉森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派人把那个叫顾庙庭的家人和跑大飞那条线上的人都请到基地去,给我逐一审问,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汉森冲一众手下低声咆哮道。 一众手下点头应是,匆匆鱼贯而出奔向各自的工作岗位。 今晚,大家都别想好好过! 中环,康乐广场,深夜。 “你好,请喝茶。” 客厅里,睡眼惺忪的主人给深夜吵醒自己的不速之客倒了一杯茶。 “谢谢,抱歉这么晚打搅你休息了。” 不速之客接过茶一口喝干。 “唐尼先生真是太辛苦了,这么晚了都没休息,真是我辈楷模。” 主人对客人唐尼非常客气地说。 “渡边先生,我在你这里休息一下,麻烦你想一想,怎么把你买下我手上情报的事情交代过去,我们的行动出现重大损失,汉森需要替罪羊。” 唐尼躺倒在沙发上,对主人渡边交代了一句后,就闭眼休息了。 一旁的渡边闻言点头应是,只是在头低下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香港红棉路附近,清晨7点,咖啡馆。 此时咖啡馆还没开始营业,在咖啡馆角落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抱歉,麻烦回禀汉森先生,是因为出现了等级达到一定程度的情报,我们基于惯例才会去购买它,但是我们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远远地观察了行动过程,对你们行动中遇难的队员,我们深表哀悼。” “沃伦先生,能否透露一下你们购买情报的渠道呢?” “抱歉,这个恕我无能为力,干我们这行的,情报渠道相当于我们的眼睛,你知道的......” 上午十点,太古广场。 “抱歉,我无可奉告,本来我们就被打压得很厉害,现在你们一下把事情搞这么大,我们在警队内部的人马上就有大麻烦了,我只能告诉你,在你脚下这片土地上,情报贩子可能比你家的蟑螂还要多。” cia的人在这碰了一鼻子灰,但这又能怎么办呢,这可是大表哥啊,现在人家也是一头包呢。 不过还是有很听话的,在文华东方酒店,cia的人受到了极高的礼遇,在会议室里,经济文化办事处的负责人亲自接待。 “约翰先生,对于你们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很不好意思,我们负责情报事务的负责人不在,几天前就外出执行任务了,具体归期也没有在备案中提及,所以请你回禀汉森先生,可否稍等一些时日。” 看着这边最高负责人卑躬屈膝的样子,约翰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最后在这边不停地软话下,悻悻地丢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约翰先生,负责人回头问秘书: “于度远去哪里了?赶紧联系他,让他马上回来。” 秘书把头伸到负责人耳边小声道: “于度远他们可能出事了,我联系了十几次都没联系上,估计是凶多吉少,看这个约翰着急上火的样子,可能和这事有关。” 第59章 有没有啥,都要回家过年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发达的经济与纷杂的思潮冲击国人传统多年,但五千年的传承终究还是为国人稳住了文化的根。 家,国,天下,在普通老百姓心里,家的分量依旧最重,每年到了这个日子,每个国人无不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家。 昂首异乡终是客,万里回家仍当儿。 快过年了! 香港,澳门,台湾,整个大中华区,甚至包含日韩东南亚在内的儒家文化圈,都即将进入每年固定的停摆周期。 “shite,这个鬼地方,所有人不是准备放下手里工作就是已经放下工作回家,这是对时间的亵渎,是一种极度浪费生命的行为。” 在圣约翰大厦的某间会议室主位,汉森对着一众手下,正用一种带着强烈批判的情绪,阐述,呃不,是控诉,此刻他更像是在控诉自己的不满以及不甘。 一众手下,经过一天的努力,反馈上来的结果让汉森很不满意,首先让我们看看大美利坚盟友的回复吧。 mi6的回复让汉森还稍微舒服点,这次他们的确是不太敢有多大的动作,反而是自己这边搞出的动静把他们给坑了。 相比之下,同是盟国小弟的日本就有点拉胯了,负责与之对接的唐尼更是姗姗来迟, “由于马上到中国传统春节,驻港领事情报部门的雇员纷纷准备休假,所以这次只是参与了情报交易,还没来得及安排人员参与此次事件。” 这是一推四五六的节奏,对此汉森甚至怀疑是不是唐尼编造出来敷衍自己的。 与日本的拉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忠实盟友摩萨德的回复,虽然没有太多价值,但是起码人家反馈很真诚, “我们只是例行式的全程监视了你们的行动,但我们没有掺和进去,对你们的人员损失表示哀悼,但是抱歉,情报渠道我们不能泄露给你们。” 最让汉森恼火的是台湾,直接说负责情报的人回家过年了,不在港岛,对此事一概不知,虽然知道台湾现在越来越拉胯,没想到拉胯成这样,当然,如果这个回复是真的话。 几个主要盟友的情报机构,有一半借口和即将到来的传统春节有关联,也难怪汉森要说前面那番话了。 这几十年来,大美利坚带领着一众小弟纵横捭阖,但是近些年来,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了,众小弟一心只想着依靠大哥,不是摆烂就是和大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汉森也深感无力。 “俄国佬那边情况怎么样?” 发泄了一下情绪后,汉森问起来老对手的情况。 “报告长官......呃......他们好像也......也在准备过中国人的农历新年,你知道的,那个尤里,现在迷上了中国文化......” “我是说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员调动,包括周边国家的,他们现在没那么多力量,要展开行动,一定会从其他地方抽调人力。” 汉森打断了下属的话。 “长官,暂时还没有查到,可能需要点时间,其他地区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也受中国传统春节的影响,原有的工作节奏都慢了下来。” 好吧,天大地大,中国人过年最大。 汉森呢喃了一句,结束了关于老对手的话题。 这么大件事情,24小时不到就能查到线索,的确有点困难,基于现在的情况,各方都应该会尽量遮掩自己的痕迹,趁时间还不长,试试从现场痕迹着手。 “现场调查情况有结果了吗?” 汉森问道。 “我们调集了能找到的潜水员,抢在警察前在海底探查了一遍,我们找到了一架无人机残骸,经过技术部门的分析,这是一架改装过的无人机,原型机是网上常见的普通无人机,甚至都能买零配件组装一台,所以......” “shite” 汉森低低地骂了一句。 也不怪下属不好再往下说了,在中国,无人机简直太常见了,说句汉森自己也不得不接受的话,在无人机领域,中国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尤其是供应链这块。 “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汉森继续问道。 “呃......长官,暂时没有,我们只找到3个潜水员,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警察来之后我们就只能撤退了。” 听到这里,汉森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3个潜水员,又是那该死的春节。 “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长官,暂时没有。” “那顾庙庭和何先贵的家人找到了吗?” 汉森想起了本次行动目标的家人。 “已经都带到基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顾庙庭家留守的人曾经发现了几个有嫌疑的人,但最后都排除了,都是些小偷和捞偏门的。” 下属答道。 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消息,汉森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拿了看会议室内的一众手下,如同圣约翰大厦一样,看似高大,实际上却徒有其表,事情已经发生了24小时,却还是一筹莫展,难道真的是到了帝国的黄昏吗? 汉森挥退了一众手下,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朝电话道: “晚上好,格力高先生。” 与香港一河之隔的鹏城,司劲家,许司依依做完瑜伽后并没有和往常那样去冲凉,而是打开衣柜在挑选带去崀山的衣物。 “老公,保暖内衣都带去吧,我听说那里是山区,估计会挺冷的。” “老公,毛衣我都带上了,免得到时候冷了没得买。” “康儿,你的校服就不用带了,其他的冬衣我都带上,别到时感冒了。” 司劲和儿子司衡康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司依依在翻箱倒柜,这已经是固定流程了,每次回老家过年都会上演一次。 许司依依从小就生活在气候炎热的地方,每次冬天回老家,恨不得把父子俩所有冬天的厚衣服都带上。 至于许司依依,早就过了每年都买一身新衣服过年的时候了,她回老家过年穿的衣服,一年就穿那么几天,基本上都是新的,倒是正月在鹏城这边穿的衣服会置办几身。 基于家里衣柜容量的限制,许司依依都是几年才置办一次回老家穿的冬衣,一次置办几套,而且置办的时候还特意考虑了混搭,所以每次带的衣服里,她的反而是最少的。 日本国,本州、爱知县,木曾川畔,林间别墅,松下府邸。 “母亲大人,您天生丽质,不需要靠这些俗物来衬托您的绝世容颜,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显得太夸张,奶奶和姑姑都出自书香门第,过犹不及,你要做的是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知性美和温婉的气质才是取胜之道,一味依靠外在的东西反而不见得是上策!” 看着在楼上楼下到处找服饰的松下晴子,松下衡美也就是龚衡美在沙发上叹息着捂头建言。 这个松下府邸,日常只有母女俩住,按松下晴子的话说,这里是母女相依为命的城堡,家里上上下下基本上是松下衡美在收拾,松下晴子回日本都会住在这,也会帮着一起收拾。 在母女心中,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在她俩的内心里,都期待着那天龚远会在这里住下,让这个城堡成为自己完美的家。 马上就要飞中国了,松下晴子心里免不了惴惴不安,一心想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婆家人面前,因此恨不得把所有能给自己容颜增色的服饰都带上。 此刻,松下晴子的言行举止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旁的小美也隐隐猜到了自己母亲的小心思。 这次不仅仅是回夫家参加几年没参加的家庭聚会那么简单,重要的是,松下晴子要在即将对上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时,不想有任何一个地方输于对方。 第60章 安利特的野望 中国农历腊月二十三开始,按老一辈的习俗,这就是要进入过年的节奏了,俗话说二十四,扫尘日,从这天开始,家家户户都开始年终大扫除。 日本,自明治维新开始,为了彰显脱亚入欧的决心,明治天皇下诏全国实行西元立法,从那时起,日本的新年就是西元的元旦了。 日本国民对天皇的服从性还是很强的,虽然日常生活中,例如占卜,春分上坟等,还有帝位纪年法,依然大量充斥中华文化,但是在新年的这件事上,真的就说不过就不过了。 从日本到中国的航班恢复了一些,但是对于日本国民来说,此刻到中国旅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机票有些紧张。 安利特,混在一众日本人中登上了前往桂林的飞机,他已经单独在日本活动好些天了。 格力高提供的资料表明,在日本,目标在这里的主要力量就是晴株式会社,当然这可能仅仅是明面上的,安利特也很小心,随时防备暗处可能伸出来的黑手。 晴株式会社没有特别醒目的产业,但是其在金融市场上可是一条大鳄,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在这块深耕,实力非常恐怖。 通过各种手段,安利特有了接触晴株式会社会长身边人的机会,安利特发现了这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近期可能要去一趟中国,安利特的判断依据很简单,就两条理由: 松下晴子安排人采购了很多日本特色的伴手礼,贵重而不奢华,这对于研究了几个月东方文化,特别是中国文化的安利特来说,不言而喻,这个松下晴子是准备送人礼物。 礼物贵重难免奢华,但是现在松下晴子要求贵重而不奢华,可见送礼对象在松下晴子心中的地位了,谁能让这个能在日本金融市场呼风唤雨的女人如此上心呢?无外乎与龚远关系密切的人。 第二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松下晴子要求手下采买礼物的人一定要看清楚礼物的产地,一定要是日本,还特别说了,不能是产自中国的,连台湾、香港、澳门的都不行,这一条让安利特笃定,松下晴子要送礼物的人一定是在中国的某个或某些人。 和所有的有能力的男人一样,目标‘诺丹’有这类型男人的通病,那就是有不止一个女人。 同为男人的安利特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这种事情不一定都是男人的问题,有能力的男人一定会对异性有强烈吸引力,即便这个男人不主动,也总会有心怀各种目的各种企图的女人凑上来。 研究中国文化一段时间以来,安利特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中国男人喜欢把自己的女人收拢在一起住,梦想着能享所谓的齐人之福。 对于这个‘齐人之福’的成语,安利特还特意查过,但最后安利特自己都有些懵了,因为原本的意思是来自一个什么典故,但是现在的意思好像又变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最后安利特放弃了追根溯源,太复杂了。 然而,在大多数时候,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又都是残酷的,中国男人往往会发现,在这个被称之为后院的地方,妻子以及情人们通常都不会和平相处,甚至还会发生各式各样的争斗。 于是,这就又牵扯出另一个成语——‘后院失火’,往往出现这种情况时,中国的男人都会被牵扯大量精力,使其在工作上出现失误。 对于这一点,安利特非常关注,十几次了,对目标‘诺丹’的行动都没成功,这次安利特想换个全新的角度来动手。 从成语‘后院起火’引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宫斗’,为此安利特还特地研究了这个词,最后知道了这个词的出处。 所谓宫斗,出自历史上中国皇帝的后宫妃嫔之间的斗争,这种斗争很有意思,有点像某种文雅的战争,在此,安利特对自己的概括不是很满意。 和西方的宫廷斗争相比,东方的宫廷斗争更有意思,尤其是所谓的宫斗,为此安利特还反复看了一部,据说是这方面最高水平的电视剧《甄嬛传》,从中获益匪浅。 回到正题,目标‘诺丹’显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从上次电话窃听以及以前积累下来的资料可知,目标在老家有一位妻子,这是合法的妻子,然后还有一位情人,一位潜在的爱慕者,以及最近发现的,目标还和一位叫许司依依的女人有婚外情,甚至可能有一个十六岁的婚外情儿子。 在安利特看来,这种情况完全具备了宫斗的基础,他的计划就是挑动这种宫斗,使其激化,相信能牵扯目标相当一部分精力,一旦这种情况出现,安利特相信自己的机会就能大很多。 对于目标的这些女人来说,安利特不敢都去搞小动作,目标的妻子在老家陪护目标的母亲,相信一定是守卫森严,安利特不会贸然接近。 目前的第一波次目标暂时先瞄准松下晴子以及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而那个叫梁妍的爱慕者,安利特暂时不打算马上动手,这是准备在第二个波次才动用的武器。 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对目标来说应该都很特别,确切来说,这两个女人应该对目标来说都重要,两位都给目标生下了孩子,从女人的角度上来说,这两个女人太有相互斗争的可能性了。 首先,两人都是目标的情人,从身份上来说,既可以是盟友,又可能是竞争对手。 其次,两人都为目标生下了孩子,而且是一男一女,这就很有意思了。 从资料上得知,目标的妻子并没有生育,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后续这种格局没有被打破,这一男一女很有可能是唯二的接班人,要知道,目标可是已经四十岁了,这种继承人的斗争可是最残酷的。 继承人的斗争一旦被挑起,那将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卷进来,这时候没有对错,只有胜负,而且是成王败寇的那种。 安利特很期待这个局面立刻形成,退一步来说,即便在自己手上没有获得成功,后续也将会让目标及目标的力量持续失血,安利特对此非常期待,这是目标欠自己和自己父亲的。 以上的分析让安利特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十足,这也是为什么格力高话大力气调查许司依依的原因。 松下晴子这边,则是安利特亲自负责。 在日本,白人并没有那么显眼,这是安利特选择从日本入境中国的原因之一。 唯一麻烦的就是,他目前不敢借助太多外部力量,这为目前的行动带来不少的麻烦。 透过飞机的悬窗玻璃,远处是一架私人飞机,一溜烟七八辆轿车驶近私人飞机,然后看见一行十几个人走上了旋梯,看来即使是去中国,这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也很小心谨慎。 这架最新型的湾流g700飞机是松下晴子才买下来的,准确来说是十几天前才买下来的,此刻在安利特看来,这就是为了此次中国之行专门准备的。 据安利特所知,这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并不是一个生活奢靡的人,匆匆花大价钱买这架飞机而且匆忙就要乘坐,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这个时候去中国,而且好像还带着女儿,目的显而易见,在中国传统春节,带孩子去见长辈,意思不言而明,希望格力高先生那边的进展让人满意,到时候...... 安利特想起来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61章 下场 五个多小时后,安利特的飞机降落在桂林两江机场,遗憾的是,还没下飞机他就收到了两个坏消息。 从格力高先生那传来消息,调查许司依依的事情出现重大纰漏,原本反馈消息说查到许司依依下落的地下侦探失去了踪迹。 另一个消息也是格力高先生那边传来的,松下晴子乘坐的湾流g700没有降落在预想中的桂林,而是和香港一河之隔的鹏城。 这个松下晴子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让安利特花大价钱从机场地勤那里打听来的情报成了一张废纸,这可能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临时购买一架私人飞机的原因吧。 好在这一切难不倒格力高先生,因为西方社会的最大势力集团站在他的身后,湾流,这个号称客户服务至上的公司,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格力高,这架售价将近8千万美元的飞机,在一个半小时前降落在鹏城宝安国际机场。 鹏城与香港一河之隔而已,格力高迅速调集了力量赶过去,希望能有所收获。 两个半小时前,松下晴子在飞机上完成手上的工作后,转头看见了一旁龚远和自己以及女儿的合照,心中忽然一动。 这是几年前照的,虽然和此刻镜子里的自己对比,岁月好像放过了松下晴子的容颜,但是一旁睡着的女儿清晰地告诉松下晴子,时间依然在那里! 从伊藤先生那里递上来的资料知道,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现在才36岁,而自己实际年龄已经43岁了,虽然这些年在抗衰老方面投入大量资金,甚至持股了很多家本土知名的化妆品公司和生命科学研究机构,但年龄的差距毕竟在那里。 相对许司依依,松下晴子最不自信的就两个地方,而且这两个地方恰恰就是硬实力体现得最明显的地方, 一是自己的年龄,二是各自的孩子。 孩子这方面,松下晴子自忖劣势并不太大,中国传统的重男轻女现象并不像以前那么厉害了,孩子的奶奶,自己的婆婆一直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乖孙,而且女儿凭借超人的智商在学业上算是帮自己扳回了一些。 现在唯一难以扳回来的劣势就是自己的年龄了,刚才说43岁其实是自己的真实年龄,但是明面上,自己可是比龚远大十二岁,早知道这事情就让龚远把实情告诉家里人了,现在再来澄清这个事情,还真就有些说不太清了,牵扯太多。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滑嫩的肌肤和天鹅颈一般的颈项, “相差7岁而已,不见得就输给你!” 松下晴子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打气的话。 按了一下桌旁的对讲器, “通知一下机长,我们改变一下降落地点,今晚在中国鹏城过夜。” 松下晴子决定远距离窥探一下自己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宝安国际机场公务机基地。 “刚收到一个请求,有一架从日本飞来的湾流g700要降落在本场。” 湾流g700,这种顶级的私人飞机,上面的人一定非同小可,基地内一时间忙得鸡飞狗跳。 一个小时后,湾流g700降落在鹏城,飞机停稳,一排4辆加长轿车停在湾流g700的舷梯不远处,这是晴株式会社在这边分公司的人临时找到的最好的接待用车了。 和白雪皑皑的日本相比,鹏城的天气暖和多了,招呼本地分公司的负责人登上飞机简单聊了几句后,一行人下飞机登上了加长轿车,随后轿车一溜烟开出机场。 “哇,这么多加长轿车,又是来了什么牛叉的人物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道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公务机机场,加长轿车算什么,人家可是坐私人飞机来的。” “你看,当我们还在天天想着换什么车的时候,人家已经实现飞行自由了,人啊,真是没法比!” 不少乘坐夜航的旅客看见这一幕议论纷纷。 鹏城,富豪很多,但是玩这种顶级私人飞机的还真不多。 “我们现在是前往哪里?” 松下晴子问分公司负责人。 “会长,我们现在正往市区的方向,我在万豪酒店预定了总统套房。” 分公司负责人答道。 松下晴子略一思索片刻,对分公司负责人道: “听说这有个地方的乳鸽不错,就去那里找个酒店吧,反正就是住一两天,没关系的。” 分公司负责人顿时傻眼了,他是日本人,虽说本地的美食吃了不少,但平时只负责吃,那个什么乳鸽,真不太清楚。 告罪了一声,分公司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然后立马吩咐车队调头,向东开去。 这回分公司负责人多了个心眼,在订酒店的时候特意征询松下晴子的意思, “会长,这里有家希尔顿酒店,您看是否合适?” 不等松下晴子说话,一旁的松下衡美拿过平板,看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点了一下地图上另一个酒店, “这个亚朵酒店就挺不错的,就订这家吧。” 看到小公主选的这个酒店,分公司负责人石化了,这可是一家中端快捷酒店,集团今年业绩很好啊,没必要这么节省吧,难道这次是小公主的平民体验之旅? 松下衡美把平板递还给分公司负责人,然后趴在母亲耳边低语了几句,松下晴子脸颊微红,但还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朝分公司负责人点头道: “辛苦您了,就按小美的意思订酒店吧。” 于是,在一个小时后,在这间亚朵酒店的大门外,路人看到了一幕略带魔幻的场景: 一溜高级轿车,其中还有4辆加长轿车,无声地停在酒店门口,从车上哗啦啦下来二十多人,簇拥这两个气质高贵相貌绝美的女人走进酒店,这场景一般都是在电影里才能看到。 进了酒店,三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到服务台,一次性把酒店的所有房间都订了,好在此时已是年前,客房预定出去的也没几间,这波客人瞬间让酒店今天的营业额顶到了天花板。 酒店负责人闻讯连忙赶到前台亲自服务,瞟了瞟外面一溜夸张的加长轿车,酒店负责人定了定神和客人中负责对接的人道: “我是酒店的总经理,不知道贵客有什么需要我们特别注意地方,我们酒店一定竭诚为各位旅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对接酒店负责人的是晴株式会社鹏城分公司负责人,此时只有他有资格为会长服务,也只能由他来为会长服务,分公司其他人都发配去提行李了。 “我们希望酒店能保持安静,所有餐食请酒店代我们预定,呃,请每天特别预定一份附近最有名的乳鸽送到顶楼的房间,暂时就这么多了。” 酒店负责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大半,原来贵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吃这的乳鸽啊,那好办,自己朋友里做餐饮的大把。 于是,在农历腊月二十四的傍晚,松下晴子和女儿,住进了鹏城的一间中端连锁酒店,明面上的理由是这的乳鸽很有名。 和这个酒店遥遥相望的某个方向上,司劲和司衡康正在看许司依依翻箱倒柜收拾带回家的衣服。 明天或后天,附近的某个地方,很可能会成为某人的修罗场,亦或是某些人的角斗场。 第62章 公敌 次日,星期天,晴,微风。 许是昨晚收拾衣服累了,也可能是星期天的被窝更惬意,许司依依不想起来做早餐,但是又不想儿子觉得自己太懒,就用自己和老公做了交易。 一番缠绵后,许司依依惬意地拥着被子沉沉睡去,而辛苦耕耘的老牛则要在9点前把早餐买回来装盘,并说成是家中勤快的女主人买的。 对于许司依依在生活中不经意间营造出的夫妻情趣,司劲很是喜欢,自己这个老婆中西结合,有些地方很传统,有些地方又很开放。 抱着妻子的娇躯,司劲想着一会买什么早餐,今天中餐吃什么,晚餐又吃什么。 通常来说,只要司劲在家,买菜做饭洗碗拖地都是司劲来,平日里工作忙做不到全天照顾妻儿,好不容易假期,自然要对家人呵护备至。 好在现在儿子长大了,一到节假日他在家,洗碗拖地就是他的工作,这是许司依依的功劳,在她日复一日的教导下,儿子学会了很多家务,除了做饭怕他烧房子外,其他的家务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许司依依让儿子学这些的理由只有一个,以后要找个好老婆,就必须学会老爹的技能,否则找不到像老妈这么漂亮聪明的老婆。 对于司衡康来说,家里的父母在自己面前真的是高山仰止,老爹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可老爹懂得多,日常问天文地理人文历史都问不倒,现在读高中了,语文,历史,地理,政治都能辅导自己,压根就不像老爹自嘲自己是个工科狗那样,这妥妥的文科生啊。 而数理化生则是老妈的长项,呃,还有人文,经济和西方历史,貌似老妈是全才,数学试卷最后的压轴题在她那里完全不是问题,连画画和音乐都很厉害。 记得以前学架子鼓的时候,有次一个节拍老打不准,老妈看不过眼,接过自己的鼓槌,一连示范了十几二十次,那动作绝对是练过的,就是自己问她是在哪里学这些的时候,老妈总是答非所问。 妻儿在周日都不会在9点前起床,司劲要在这个时间点买好早餐回来。 在床上眯了半个多小时,司劲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再不去买早餐就要穿帮了。 小区后面隔着一条马路是自然形成的配套一条街,有很多餐饮店,还有超市和教辅机构,一年多以来,慢慢磨合,现在算是比较融洽了,早上不吵晚上不闹,大家都在默默地做生意,小区的居民也习惯到这里消费。 司劲穿着冬天的居家服,外面套了一件旧外套出了小区,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日常居家穿着,居家服不求好看但求舒服,旧外套没破没掉色,就是款式老了些而已。 街面上的早餐很多,鹏城这点比其他广东省的城市好,不仅有粤式早餐,例如肠粉,汤粉,粿条,还有拌粉,杀猪粉,热干面,豆浆、油条、面窝等其他省份的早餐。 给许司依依点了粿条,这是她的最爱,按她的说法,这是她儿时的记忆。 给儿子选了肠粉,这是他的首选,在他的排序中,学校的早餐永远排在肠粉之后。 司劲则拿着包子和豆浆在一旁的桌前边吃边等边和几个熟人聊天,这几位是球友,还有对面的老吴,只要自己在小区,他一般都会出现在身边。 一旁的马路并不宽,双向两车道,早上路边都会停一些电瓶车,这样一来,路就更窄了。 “我去,那台车是宾利吧,我第一次看见宾利的suv,好长啊。” 旁边一个人突然看到对面不远驶来的车道。 “这是全尺寸的suv,只有那种豪华品牌才出这种车,人家追求的就是一个词:“舒适”,自然就是怎么舒适怎么来,钱从来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买得起这种车的人要的就是舒适。” 司劲的一个球友老梁一脸羡慕地看向那辆宾利,不无嫉妒地说。 “那是谁啊,还敢往前凑,你这辆电瓶车连人家一个轮胎都抵不上,这人真是心大。” 另一位球友老王道。 “哎呀,那是宾利添越啊,到手估计差不多500万了,估计人家也看不上这哥们赔的这点钱,你看人家明知马路这么窄还往里凑,估计是赶时间什么的,钱在人家眼里就不是个事,这就叫有钱人,等我们那天成了真正的有钱人也这样。” 球友老张满眼羡慕道。 豪车倒也不是没见过,不过一般都是嗖的一声从身边经过,能这么近距离看到豪车还是要好好看看。 司劲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将袋装豆浆瓶口咬在嘴里,扭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豪车。 果然,豪车就是豪车,又长又宽又高,车身银白色,尊贵大气,徐徐驶来,一股压迫感迎面扑来。 就在一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宾利车缓缓驶到司劲这一桌人路边,轻微地刹车声后,停了了下来,众人都是一怔,怎么停下来了? 车门打开,一只镶满碎钻的银灰色高跟鞋从车里探出,裸足,白色阔腿裤,白色收腰长西装,黑直长发,妆容精致,烈焰红唇,笑靥如花。 嫣然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路边所有人都看呆了,好飒的美女,好妖娆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上,那双如秋水流转的丹凤眼和细长入鬓的柳叶眉,用顾盼生姿形容太柔,若说英姿飒爽却又太刚。 这是哪家大公司的女总裁路过早餐店准备体察民情吗? 是不是这样没人知道,但是此刻所有的女人都下意识看向自家男人,就知道家里这死鬼有花花心思,看见漂亮女人都走不动道了。 有些发现情况不对的男人早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强迫自己低下头做自己的事,还有些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自家女人在腰上或是大腿上掐得紫一块青一块,闷哼声不断。 “你这么漂亮的女强人来咱们这个穷人小区做什么来了,这里的男人可都是长在牛粪里的狗尾巴草,有主了!” 现场有这种想法的女性不在少数,此刻这种出场方式,一身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妆容来这里,摆明就是降维打击啊! 瞬间,看向女人的目光里,善意寥寥无几。 然而就在此刻,在一众目光中,隐藏着一道没有恶意更无嫉妒的目光,那是一道满是惊恐的目光。 司劲已经惊呆了,手里的袋装豆浆因为不受控制的用力而变形,豆浆都从嘴里溢了出来,滴在桌子上, “咳咳......” 司劲被呛到了,咳出声来。 第63章 吃个早餐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这里了? 她怎么还跑到自己楼下来了? 司劲一边咳嗽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冒出一堆问号出来。 同时还在脑子里想接下来应对事态发展的方案。 没错,来人正是松下晴子,一个多月前和自己一夜缠绵的那个女人。 豆浆从桌子上滴到地面上,溅到几个人的脚上, “司劲,不至于吧,看成这副模样,你家那位打扮起来不比这位差,小心你的样子被人传到家里,到时候就有你受的了。” 球友老王收起脚,抽出几张纸巾,一边擦桌上的豆浆,一边调侃司劲。 司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豆浆软包装丢到垃圾桶,顺手抽纸巾擦手。 坐在身侧的老吴不着痕迹地凑过来小声道: “要不要我去和晴夫人说一下?”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松下晴子目光落在司劲身上,笑意盈盈地迈开步子,如同模特走t台,配合着精致美丽的妆容,让周围的目光都变得有些炙热了。 “咚,咚,咚” 高跟鞋踩到地面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鼓槌敲在司劲心头上,让司劲心惊胆跳。 松下晴子几步走到司劲这桌旁边,眼波流转,看向一身家居服的司劲。 司劲脸上的惊慌之色更浓,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只能不住地偷偷对她使眼色。 松下晴子脸上笑意更浓,朝司劲柔声笑道: “原来你居家是这样的啊,早餐好吃吗?” “嘶——” 一桌球友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在松下晴子和司劲两人间来回游动, 原来这个英姿飒爽、妖娆动人的大美人是来找司劲的啊! 松下晴子脚下的高跟鞋没有十厘米也有七厘米,加上原本就有一米六多的身高,站在路边的桌子旁,隔好远就能看见。 如此美丽动人的美女,坐着豪车,到路边摊找人,说得还那么......亲......切!呃,对!现在暂时就用亲切来形容刚才问的那句话。 实在是太扎眼了! 真的是太引人注目了! 来这里的都是熟人,很快周围人就都知道了,眼前这个从豪车上下来的美女是来找17栋司劲的,一时之间人们议论纷纷, “这么大清早来找老司,什么情况啊?” “看老司的穿着,昨晚应该是在家啊,不像出去沾过花惹过草的样子。” “这大清早就找上门,好像短剧里富家女倒追老公的戏码!” “你说话前也不搞清楚情况,老司有老婆的好吧,人家孩子都读高中了。” “这有什么,劲哥挺有魅力的,吸引个把美女倒追也不意外,你不是见过他老婆吗?也很漂亮的好吗!” 某球友接话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劲哥球场上的魅力的确过人,这段时间和劲哥打球,感觉比以前厉害多了,动作敏捷,身体矫健,那精神头......难道是爱情滋润的结果。” “看来男人也需要爱情的滋润......” 众人纷纷憋笑。 这边,司劲不好让松下晴子一直站着,真太扎眼了,于是准备拉过一张凳子请她坐下,一旁的老吴连忙站起来让座, “晴......会长请坐。” 还好老吴及时改了口,声音也不大。 松下晴子瞥了一眼老吴,微笑点头致谢,然后轻撩垂下的秀发,弯腰坐在司劲身边,巧笑嫣然道: “我还没吃早餐,要不也给我来一份吧。” 司劲人还是懵的,周围的议论声不大却也能听得清楚,一时有点失神,一旁的老吴见状,连忙咳嗽提醒。 司劲终于反应了过来,哦了一声,有点机械地走到老板那边,拿起儿子那份已经打包好的肠粉端过来, “松......颂晴,吃这个吧,这个肠粉还挺不错的。”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手足无措的男人,松下晴子心中既是窃喜又是伤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态。 今天贸然过来算是有点冒失,但是近在咫尺,不出现一下,松下晴子心中实在有些不甘,许司依依占着这个男人那么多年,自己小小的占用一点吃早餐的时间,难道也不可以吗? 然而让松下晴子有些伤感的是,当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时候,在一瞬间竟然露出的不安和焦虑,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这么强势吗?自己的男人可不是普通人! 当然也有让松下晴子窃喜的地方,当自己迈步到自己男人身边时,他并没有逃避或生气,而是招呼自己坐在他身边,帮自己拿早餐,递筷子,在某种意义上,他应该是不反对自己的行为吧。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松下晴子如是想。 看了看松下晴子涂满豆蔻的青葱玉指,司劲摇摇头,帮着打开了塑料餐盒的盖子,然后推过去几样配菜,轻声问松下晴子: “要不要加点配菜,吃起来风味更更浓郁,广式肠粉是粤菜中的经典。” 此时司劲已经不再手足无措了,来都来了,还能赶她走? 早在十几二十天前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刚才只是事发突然,有些准备不足而已。 “还是你帮我加点吧,我不知道加什么合适。” 松下晴子眼波流转,柔声细语地对司劲说道。 呵呵,这是要当众表演秀恩爱吗? 司劲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这个萝卜条可以加点,海带丝也可以加点。” 司劲硬着头皮,亲手给松下晴子的餐盒里加了点配菜。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要求被满足了,松下晴子抿嘴轻笑,然后将秀发挽到耳后,弯腰低头吃下第一口肠粉。 松下晴子粉嫩晶莹的耳垂上,戴着一枚翠玉流苏的耳环,翠绿流转,映衬着她娇俏白皙的侧脸,让司劲心神刹那间再次失神, 眼前美丽动人的女子,千里迢迢,就为和自己吃一次早餐,也真是可怜。 “嗯,真不错,是挺好吃的。” 吃完肠粉,接过司劲递来的纸巾,松下晴子巧笑嫣然地夸奖着。 “你一个人来的吗?” 司劲此时已经不再紧张了,事已至此,先应付当下的情况再说。 “小美在睡觉,我想......就先出来的了。” 松下晴子也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想你有点过了,于是见好就收含糊了过去。 “你......” 司劲正准备再说话,眼角瞟到同桌的几位球友,灼灼的目光和扯出几米长的耳朵仿佛隐约可见,于是连忙改口道: “路上一定很累吧,休息一下也好。” 第64章 说不清楚的暧昧 “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松下晴子也发现了同桌人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言辞上收敛了一些。 不想再让周围的人了解太多,司劲清了清嗓子道: “天气还是挺冷的,你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换件暖和一点的衣服吧,快过年了,别感冒就不好了。”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松下晴子闻言展颜一笑,抚了抚小腹轻声解释: “我敷了暖宝宝,女人不会轻慢自己身体的,谢谢你的提醒,我是要买一些居家的冬装了,你......有什么推荐?” 原本松下晴子是想问司劲喜欢什么款式的,话到嘴边,感觉到周围人有凑近耳朵的趋势,就改了口。 “冬天的家居服,都差不多吧,想暖和自然不能兼顾漂亮。” 司劲仿佛听懂了松下晴子未表达出来的意思,随口说了出来。 “还好吧,这里其实不怎么冷,即便是老家也不会冷太多。” 松下晴子脸上喜色更盛了,司劲话里的意思她听出来了,果然他还是关心自己的,瞬间心中暖意融融,答了一句后,竟然像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女孩似的低眉浅笑。 知道她说的老家是指那里,司劲心中暗暗苦笑,这是打算过完年还要回老家小住啊,看来自己这个春节别想安生了。 “要不要打包一份给孩子,她估计这个时候该醒了吧。” 司劲想着在这里待太久不合适,就借口小美没吃早餐,将话题转移出去。 “啊,我都忘了,要不你叫几个我带回去给她,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松下晴子闻言连忙抬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净顾着和自己男人聊聊我我了,忘记酒店里还有个女儿饿着肚子,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你等一下,我让老板打个包。” 司劲说完转头对几个早餐铺子的老板喊道: “侯老板,帮我做一个肠粉,加肉加蛋,多放点汁,打包。” “张哥,麻烦给我打包一份烧麦,一份黑米粥。” “白老板,麻烦给我打包一个肉夹馍,肥瘦相间,不要青椒和蔬菜。” “老夏,麻烦给我5块钱酱香饼,配......多配几根签子。” 司劲瞬间想起了女儿写的那封信,如此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能饿肚子呢!一时之间恨不得将这里好吃的早餐都带一份给她,也不管她能不能吃得完,一口气和几位常去的店铺老板都打了招呼。 “劲哥,你这是要大出血啊,请什么人啊,这么大方,要不帮我们把钱一起付了呗。” 坐在司劲对面的球友老张笑着和司劲开玩笑道。 一旁的松下晴子见司劲点了这么多早餐,心中欢喜,果然,女儿是自己的最大依仗,这个男人对女儿的关爱不像作假。 又听到老张和司劲开玩笑,心中更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都不顾忌什么,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老张的话让司劲一怔,停止了继续再点,讪讪地看向松下晴子, “刚才点的都很不错,孩子吃不完你就一起吃吧,冬天冷,要吃饱一点。” 松下晴子听了瞬间暖意更盛,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关心自己的话加起来都没说今天这么多,这么暖。 松下晴子突然感觉这次来中国过年的决定无比正确,自己的这个行为算是得到了他的认可,才会对自己和女儿这么好,想到这里,松下晴子双目中甚至有些湿润了。 “这个点孩子还没吃早餐,别饿坏了!” 一旁的老吴看着四下偷瞄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心中暗暗为司劲着急, “我的劲哥啊,这个时候还聊啊,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个依夫人呢!” 最后老吴实在没法让这两人再这么暧昧下去了,只得出言提醒两人。 女儿在酒店,那是绝对不可能饿着的,松下晴子还想继续享受刚才的那种温情。 司劲倒是清醒了过来,这个老吴还真是个妙人,一语双关! 对啊,眼前这个女人的孩子还饿着肚子,楼上那个女人和孩子也饿着肚子呢,自己还在这里磨磨唧唧,这钢丝踩得,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连忙吩咐老板再打包一份肠粉,然后从刚才几个摊位拿好打包的早餐放在松下晴子面前, “孩子一定饿坏了,赶紧带回去吧,别回国第一天就饿肚子。” 松下晴子虽然很不舍,但是理智告诉她,要适可而止,刚才这个男人没有生自己的气已经很不错了,后面的时间还多着呢,自己没必要急着一时。 点头应是,提起桌上的早餐,先是给同桌的其他人一个微笑,又满含意味地看了一眼老吴,然后笑着和桌边所有人颔首致歉: “各位早上好,抱歉,打搅大家吃早餐了。” 仪态雍容大气,声音轻柔婉转。 在一众人客气声中,松下晴子躬了躬身,转身走向一旁的宾利。 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松下晴子走到车门旁,再次看向司劲,抬手打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上车,宾利车缓缓驶离,在车子离开的一瞬间,司劲还看到车内的松下晴子在朝自己微笑。 终于走了! 司劲长长出了口气,转头就迎向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老司,你的姓真没姓错,你真是个老司机。” “劲哥,你和那个大美女什么关系,情人不像情人,恋人不像恋人,还说什么孩子的,别告诉我你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老吴你也是,打什么岔啊,我们正想多看一会戏呢,你倒好,现在没戏看了。” 司劲面对一堆球友、邻居的问话,不慌不忙地答道: “什么彩旗飘飘啊,人家可是刚从日本来的外国友人,公司的合作伙伴,不是很熟,她今年要到我们国家过年,准备好好感受一下中国式的新年是什么样子,哥几个可别乱说,会引起外交纷争的。” 这是刚才松下晴子出现时司劲就想好的应对之策,类似的预案司劲早就在准备了,只是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看来预案还是太少。 “得了吧,还外国友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看你们这么熟络的样子,当人民群众的眼睛不够雪亮?” “劲哥,这么极品的女人,不熟都要让她熟,最好是熟饭那种的熟。”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你这艳福,啧啧,家里一个,外面一个,还是外国友人,都这么漂亮,老司,给哥几个传授点经验呗。” 司劲的话,自然堵不住看热闹人的嘴,而那些熟人更是不会放过机会调侃司劲几句。 闹归闹,但大家也没把刚才那一幕太放在心上,这个小区不是什么富人区,多数是一些负债累累的‘穷人’,每月都被巨额的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来,即便有点花花肠子的人也没条件在外面乱搞,所以大都也就是看个热闹,玩笑过后都没想太多。 司劲入住小区半年多了,比较熟悉的就是那些球友,但也仅限平日里打球时的闲聊,现在的人都讲究隐私,相互之间了解并不多。 球友也不是没脑子的,一个天天回家,有空就打乒乓球的人,应该没时间乱搞,否则打什么乒乓球啊,打打其他的球不是更好玩,有几位还见过许司依依,司劲家里这位可一点也不差。 众人又说笑了几句才各自离去,谁家里没有老婆孩子呢! 第65章 初见 给许司依依的打包的粿条汤冷了,让侯老板热了一下,然后紧赶慢赶回到家中,时间还好,才8点50。 将早餐放在桌上,司劲小心地看了看儿子和许司依依,两人都已经在被窝里蠕动了,这是要醒的样子。 “臭小子,起床了,给你买了肠粉。” “老婆,该起床了,给你买了粿条,儿子马上要起了,你再不起床就要露馅了。” 夫妻二人的卧室内,许司依依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刚才两人亲热后她衣服都懒得穿就睡了,这时一坐起顿时春光大泄,司劲连忙拿起衣服给她披上,可不能冻感冒了。 许司依依就是这样,在卧室或和司劲独处的时候是娇憨可爱的小女人,出了卧室就是仪态万方的女主人,端庄贤淑的孩子妈妈,此时一边任由司劲给她穿居家服,一边睡眼惺忪地对司劲提要求: “我想喝咖啡,加鲜奶的那种。” 这是许司依依喝咖啡的喜好,就是外面咖啡馆售卖的所谓拿铁咖啡。 司劲不喜欢喝咖啡,但是不妨碍他冲得一手好拿铁,都是这些年练出来的,儿子也连带着也有点喜欢喝咖啡了。 “行,你收拾一下房间,我出去给你冲咖啡。” 司劲指了指胡乱扔在卧室地板上的纸团和床头的纸盒,轻轻拍了一下许司依依曲线玲珑的翘臀。 许司依依嗔怪地推了一下司劲,转身匆匆去收拾“战场”。 司劲这是故意比平时更亲昵一些,刚才松下晴子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自己可能,呃,不,自己已经接受成为龚远这个事实,龚远的女人应该现在就是自己的女人,但这对于许司依依来说,这太不公平,司劲要强化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妻子’! 周日,照例一家人要去超市采购,其实说是采购,不如说是一家人出去逛街,马上就要过年了,要采购的东西自然更多一些,因此,吃完早餐后,一家人就匆匆出门了。 周日都是开车去逛附近的华润超市,虽然价格高了一些,但那里的商品,无论是品质还是款式都还不错,许司依依一般都会来这里。 从自家小区到华润超市的直线距离大约1.5公里,要出动家里不太开的车,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许司依依开,司劲经常怀疑,之所以去华润超市买东西,可能是许司依依想定期熟悉车技。 将近年关,来采购的人不少,在地下停车场兜了几圈才找到车位,坐在车后排的司劲下意识地瞄了一下四周,停车场的豪车不少,什么奔驰,宝马都有,就是没看到早上那辆宾利suv,心里头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超市人也多,为了尽快买到东西,司劲决定分头行动,自己去生鲜区,采买今天中午和晚上做饭的食材,而许司依依和儿子则去采购过年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这里的生鲜区蔬菜很新鲜,美生菜和紫甘蓝还有红菊苣都很不错,今天周日,估计许司依依会想吃点合心意的沙拉,司劲先拿了这些做沙拉的食材。 来到水产区选了条鲈鱼,这是准备蒸给儿子吃的,这小子天天傻乐傻乐的,一点压力没有,原本司劲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能考上家附近的高中也算不错,高一不想让他太紧张,但是前段时间看到小美写的信后,瞬间感觉不好了。 一个十六岁就拿到博士了,一个十五岁还在读高一,真是货比货得扔,多做点鱼给他补补脑子吧,再做个芹菜炒牛肉,配个青菜和青椒豆腐应该差不多了。 就在司劲一边想着买什么菜一边选食材的时候,在他身后几米远,一个身穿日系学院风jk毛衣校服的女孩子正偷偷跟在司劲身后,司劲放在购物车里的每一样食材,她也依样画葫芦拿了一份。 女孩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瞳孔眼波流转,犹如镶嵌在白雪中的黑水晶,大小刚好合适,内眼角微尖,眼尾上挑,妩媚中带有一丝凌厉。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缀着红宝石流苏的绿色簪子挽成一个丸子头,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恬静感觉,这个长相极美又干净的女孩子绝对单纯无垢,人畜无害。 许是这个女孩子太引人注目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绕开她,很快在她身边就被周围的人拉开了距离,形成一个方圆一米左右的空地,犹如天山上的雪莲,周围的白雪都给她留出一指独立的空间。 此刻女孩购物车里已经放了好多东西,和司劲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她在模仿司劲采买食材! 一圈下来,司劲买到了所有想买的食材,推着购物车调头。 突然,迎头对上了两道特别纯净的目光,一个特别干净的——女孩,正定定地看向自己! 她,是...... 司劲的心如同被人拿大鼓槌重重地敲了一记。 全身一颤,没有不可思议,也没有意外惊喜,仅仅是从内心深处到身体的共振, 是她吗? 司劲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推着购物车,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女孩面前,早上看到松下晴子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了。 孩子挺高的,差不多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短裙下,一双长腿就这么暴露在冬日的寒冷中,小腿下半截是一双白色的袜子,脚踩着一双黑色厚底皮鞋, “小......美......?” “嗯,是我!” “你妈呢?” “在挑选年货呢,那里人多,我就跑这边来了。” “你脚不冷吗?一会让你妈给你换件暖和一点的长裤。” 对于女儿这副装束,司劲心里既是自豪又没来由的生气,自豪的是女儿长如此楚楚动人,生气的是,孩子她妈妈是怎么当的,穿这一身不冷吗? 看见周围好些男孩子都在不住地偷瞄这边,md,这些人的眼睛通通都要挖掉! “嗯。” 小美微微一笑,低声应是。 这一笑不要紧,但司劲的心瞬间都给笑化了,女儿的眼睛很漂亮,一笑起来就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太可爱了。 往前走一步,挡住周围看过来的视线, 老子的女儿也是你们能随便看的! 不好!要糟糕! 就在司劲拼命站直身子要给女儿挡住周围的目光时,依稀看见远处两个正有说有笑的美丽身形, 那是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她俩竟然在热络地聊天? 我的老天爷啊! 第66章 再见 看见司劲伸手扶额,松下衡美,哦,现在应该叫龚衡美或者叫小美也行。 龚衡美贴心地小声对司劲说道: “弟弟去看手办了,那边有手办的活动。” 说完龚衡美抬手指了指超市一侧的活动区。 听小美叫弟弟,司劲愣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心中涌出种说不出的滋味,但随即很快就释然,不管是那一种情况,小美叫衡康弟弟总还是没错。 “你见过他了?” “是的,父亲,弟弟很帅很阳光,我很喜欢。” 龚衡美笑着看了一眼远处的活动区答道。 父亲! 陌生而有距离的称呼,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倒也没错, 就是......第一次被......女儿当面这么称呼, 司劲的内心五味杂陈,愣在当场。 收拾一下这莫名的情绪吧,难道你个成年人还比不得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吗?你看人家多坦然。 于是司劲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 成熟点!司劲! 先不去管那两个女人了,此时自己凑过去才麻烦,说不定一会他们就分开了。 司劲心中臆想着。 看了看小美身前的购物车,司劲心中又是一颤,和自己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模一样,这当然不是巧合, “你也喜欢这些菜吗?酒店能做吗?” 司劲下意识问了两句。 “我就是想知道父亲日常买些什么菜,喜欢吃什么菜,我想过几天就去学做这些菜。” 龚衡美侧头看向司劲,有些傲娇地说。 哦,老天爷,谢谢你赐给我一个温暖的小棉袄! 司劲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倍儿美好。 这么小的女孩子学什么做菜,读书就够辛苦了。 司劲如是想。 “不用,你还小,不用学这些,等过几天,大年三十晚上,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小美,告诉父亲,你喜欢吃什么菜?” 面对如此乖巧的小棉袄,司劲轻快地许下了承诺。 龚衡美很开心,原来父亲还是那个爱自己的父亲。 “父亲做的菜我都喜欢吃。” 龚衡美满心欢喜的说。 看着小美开心的样子,司劲心中也是欢喜,伸手将她购物车里食材一 一放回去, 看着父亲的举动,龚衡美感觉很温暖,忽然想起了那个大男孩,自己的弟弟, “弟弟想买个大手办,可能是觉得太贵了,一直在看,要不我买给他吧,我有钱。” 龚衡美拍拍斜挎在腰间的小挎包道。 “不要给他买,男孩子要穷养,不能他想要什么就轻易得到什么,必须付出努力才行,女孩子不一样,要富养,什么东西都要见识过,这样就不会轻易被物质所诱惑。” 司劲瞬间化身老父亲的样子,在新到的女儿耳边唠叨起来。 龚衡美闻言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儿,不自觉地抱住了司劲的手往前走。 亲爱的弟弟啊,你真可怜! 超市的活动区设在超市中央,年货区在活动区靠近超市入口一侧,司劲推着车从超市最里面一侧往活动区走去。 龚衡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年货区,低头簇拥的父亲去找那个贪玩的弟弟。 超市搞策划的很有想法,卖手办竟然请了几个coser,难怪这小子走不动道了。 从后面拍了一下这小子的肩膀,他才从全神贯注中清醒过来, “爸,你吓我一跳!” 司衡康有些埋怨地说道, “这位是......” 看到老爸身边抱着爸右手的龚衡美,司衡康有些奇怪地问。 “她是小美,比你大一岁,叫姐姐。” 没法说清楚,也不能解释,司劲直接就让这傻小子叫姐姐,大人的事情,不要让孩子们掺和进来,在血缘关系上来说,就......应该叫......姐姐! “姐姐你好,我是司衡康,你叫我小康就可以了。” “弟弟,要不要姐姐给你买个手办,你喜欢哪个都行。” 龚衡美第一次被人叫姐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又迅速恢复了笑容,这真是自己的弟弟,看在这声姐姐的份上,送他一个手办当见面礼吧。 没想到司衡康摇头拒绝道: “谢谢姐姐,不用了,爸爸说穷养儿富养女,不能看到什么就买什么,我就是没事看看coser表演。” 想起刚才父亲和自己说的话,龚衡美顿时对这个弟弟高看一眼, 父亲的教导挺不错的! 想到这里,龚衡美不由得看了一眼父亲,弟弟这么懂事,一定是因为有父亲的教导,要是自己能常在父亲身边就好了。 而司衡康则瞟了一眼父亲被龚衡美抱着的左手,默默地走到父亲右手边,轻轻抓住父亲右手的袖子。 coser的表演没多久就结束了,当围观的众人散去时,龚衡美也准备和父亲以及弟弟分开了, “我要回去了,妈妈不知道我从楼上下来了,我要回去,否则她找不到我该担心了。” 龚衡美低声和父亲说了几句,然后探头朝另一侧的司衡康招手道: “弟弟,我要走了,再见!” 说罢就施施然走开了。 司衡康看着远去的龚衡美,转头问自己老爸, “她是谁?” 正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发愣的司劲不动声色地答道: “人家叫你弟弟,自然是你姐姐了。” “我家就我一个,哪来这么漂亮的姐姐啊!” 司劲没再说话。 说什么啊?解释不了就不解释。 司衡康自然知道这个什么弟弟姐姐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弟弟和姐姐,但父亲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可能超市随便拉一个小姐姐就让自己叫姐姐吧?带着疑惑,父子二人开始往年货区走去。 超市人很多,司劲很小心地推着购物车,生怕碰到别人。 “老爸,你怎么这么慢,一会老妈手里东西会拿不过来了。” 司衡康对父亲慢吞吞的速度表示抗议,自己可是答应过妈妈的,看一会coser表演就回来帮忙拿东西,回来晚了一定会被批评没有绅士风度,不懂得怜香惜玉,想想就头疼。 司劲当然是故意的,他现在就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些,等那两位分开后再过去。 “妈妈,我回来了。” 儿子远远看见两个相视而立,侃侃而谈的身影喊道。 闻言两个美丽的身影同时扭头看向父子二人的方向,司劲的眼光立马和四道目光相接。 两张精致动人的俏脸,两双秋水灵动的眼眸,瞬间司劲感觉有些恍惚。 两人的气质中都有一丝相似的威严,只不过松下晴子是那种蕴含几许凌厉的威严,而许司依依则是略带庄严的那种威严。 除此之外,两人各自都自带一种知性的美,温婉,端庄。 “龚夫人,这是我先生,这是我儿子。” “龚阿姨你好,我叫司衡康,你好漂亮啊!” 一旁的司衡康已经被许司依依训练出来了,和人打招呼的套路用得很娴熟。 “呃......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司劲先是一滞,听见儿子打招呼后,才略不自然地开口和松下晴子打招呼,心中暗暗嘲笑儿子, 傻小子,嘴这么甜,知道她是你妈的情敌吗? 松下晴子听了司劲父子的话后,有些不自然地捋了一下垂在鬓梢的几缕发丝,在纤纤玉手的掩饰下,半含幽怨半带笑意地看了司劲一眼,然后对司衡康道: “这位阳光开朗的大帅哥真会说话,老天爷真是对你妈妈太好了,赐给她你这么好的儿子。” 司劲此刻的心跳速度至少是平时的两倍,尤其是刚才松下晴子看自己那一眼的时候,心脏就差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老公,龚夫人刚从国外回来,她们今年也要去崀山过年,无意间搭上话就聊了一会。” 许司依依感觉空气中有一丝异常,不过她还没朝其他方面想,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个龚夫人太漂亮了,司劲有些不自在。 松下晴子此刻的妆容和早上又不一样了,柔顺的秀发盘在脑后,两鬓各垂下几缕青丝,高贵又不失风情,她是刻意在打扮自己。 司劲大概猜到了,这应该是要在许司依依面前一争高下。 许司依依今天的妆容也不弱于松下晴子,为了过年特地染了一头冷茶棕色的头发,微烫了一下,大波浪,发稍微卷,披散在两肩,衬托着她略带混血的气质,即典雅又有青春气息。 听了许司依依的话,司劲心中暗暗苦笑,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松下晴子倒是先给自己打了伏笔,天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67章 出手 又寒暄了几句,约定崀山再见后,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道了别。 临走时,松下晴子先是朝司衡康摆了摆手,然后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劲一眼,转身消失在人潮中。 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司劲如是想。 转身准备去货架按许司依依的吩咐拿东西,不料迎头看见了球友老梁,只见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戏谑。 “老梁啊,真巧!” 司劲抢先出声。 老梁应了一声,歪头看向不远处的许司依依,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追赶妻女去了,大家都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直到此时,司劲才长舒一口气。 警报解除! 这个松下晴子......真喜欢玩火! 超市的人越来越多,司劲和司衡康提着东西,护着许司依依从人堆里钻出超市收银台。 东西不算多,刚好父子两人手里提满。 家用一般都是许司依依付款,父子二人则只负责当苦力。 可能是超市人多,也可能超市空调开得高,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一出超市,司劲身上的汗遇到外面冷空气,顿时觉得身上冷。 快过年了,可不能感冒! 看了一下周围,不远处有个奶茶档口,司劲决定去买几杯热奶茶。 “你们热不热,外面好冷,我去买几杯热奶茶过来。” 三人找了个长凳坐下休息,司劲关心地问母子二人。 “我不热,不过我想喝!” “妈妈喝,我也喝!” “臭小子,这也学妈妈。” “嘿嘿,平常你都不准我喝这些,今天你喝,我就跟着喝!” 母子二人嘻嘻哈哈聊得开心,司劲在一旁也很舒心。 自从杭城那次后,耳聪目明的情况就一直没改变,就在司劲准备迈步前往奶茶档口的时候,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映入司劲眼帘, 这丫头还没回去?她妈呢? 小美站在远处,正用一种羡慕、期盼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丝嫉妒的目光看过来。 孩子的眼睛很漂亮,眉毛浓密,继承了她妈妈的气质,英气过人,此刻站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司劲吓了一跳,可不能让身边这对母子看见,儿子见过他姐姐和自己在一起,还抱着自己的手,许司依依更加不行,她的观察力极为敏锐,这么特别的小女孩一定会引起她的注意。 “二位先休息一下,我去买奶茶。” 丢下一句话,司劲拔腿就走,还特意在前进的路线上,尽量设法挡住身后母子的视线。 一边走,一边在身前朝小美做手势,意思是要她转身不要面向这边。 小美很有默契,见状马上就转过身去。 就在司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个面相冷漠的人正快速靠近小美,其中还有一个是外国人。 司劲感觉情况不太对,连忙环视四周,发现在他们的对面,和他们在一条直线上还有两个面色不善的人正在靠近,而小美正在他们之间直线的中点。 “确认目标!” “两人掩护,两人动手,行动!” 四人都戴着耳机,其中一人的话被司劲听得一清二楚。 我去!有人要绑架小美! 司劲可不能同意! 虽然那个.......仅仅刚才短暂的见面和那声父亲,司劲就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被人当面掳走,她还没叫自己一声‘爸爸’呢! 思及此,司劲战意高涨,双手握拳,走路的步伐都变了,变得矫健有力且迅速。 谁敢动她我就让谁死! 司劲感觉自己手里攥紧的拳头充满了力量,是一种真实而强大的力量,连同着腰背手臂都饱含力量。 就在其中一对人靠近龚衡美,伸出手准备要拉她的肩膀时,司劲到了。 一只有力的手,闪电般抓住了伸向小美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龚衡美的腰,先将龚衡美抱起前冲,然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 “咔嚓” 这是骨头折断才会发出的声音。 “啊......嗯......” 那只伸向龚衡美的手,此刻已经软塌塌地挂在它所有者的小臂上端,显然已经断了,而它的主人却被同伙一把抱住,还用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这是防止他发出声音。 司劲扭头看向另一对人靠过来的人,此时安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两人已经被安安带着几个人搀扶着往外走,好像已经人事不省了。 还好有安安,司劲再次扭头,自己只需要对付这两个了,还是要小心。 当司劲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边也不用自己出手了,四个一脸严肃的黑衣人已经将这两人架着往外走了。 “父亲!” 耳边传来小美满是惊喜的声音。 司劲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小美呢,连忙把她放下,还好这里人多,远处休息的母子应该没看到。 “父亲你好英武啊,一下就折断了那个人的手臂,伊藤爷爷都做不到呢!” 女孩一脸崇拜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用丝毫不加掩饰的崇拜语气对司劲说道。 “你妈妈呢?她是怎么当妈妈的!” 司劲想起刚才的情形,心中后怕不已,这个后怕不仅仅是因为小美险些被绑架,而是想到这些人的来路,以及这些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自己对龚远这个身份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短短一个多月,算上文的和武的,至少有三次了,司劲暗暗心惊,这个年看来不好过了。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妈妈不知道,伊藤先生们会在我身边保护我的,父亲不用担心。” 我去,松下晴子这个婆娘竟然丢下女儿偷偷跑来给自己玩火! 司劲有些生气。 此时一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走过来,低头轻声道: “龚先生,对不起,我们刚才大意了。” 说的是普通话,就是有点生硬,和电视剧里的鬼子说中国话差不多。 “你们这群混蛋,保护个人都保护不好,让松下晴子赶紧来把小美带回去。” 是日本人,司劲就没那么客气了,劈头盖脸地训斥了过去。 “父亲,不要让妈妈知道,伊藤先生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才疏忽了,别责怪他们。” 龚衡美的话让一旁低头道歉的伊藤很是感激。 司劲有些意外,都遇到这种事了,这丫头还不想让她妈知道,有点古怪。 “父亲,以后我再和你解释,总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小美双手拖住着司劲的手晃了晃。 这是在撒娇吗? 呵呵,这就是有女儿的感觉吗? 行!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们是保镖,要担起责任来!” 司劲扭头对伊藤道,又看见安安走了过来,眼珠子一转,冲安安几个点点头道, “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们帮忙。” 伊藤扭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安安,点头应是。 司劲冲安安点点头,又看向远处还在说笑的母子俩,意思是那边没事吧? 安安点点头,然后就和身后人散开了。 和安安相处了一段时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看着周围汹涌的人员,司劲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小美来到奶茶档口, “给我四杯......呃......五杯......哦不,七杯热奶茶,最贵的那种。”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司劲是第一次这么豪横地点餐。 好在此时店内并不忙,四个店员一阵忙活,很快就做好了七杯店里最贵的热奶茶,司劲付完款,让店员三杯三杯分别装了两个袋子。 拿起剩下的那杯奶茶,插好吸管递给小美,又提起一个袋子递给她, “你一杯,你妈一杯。” 然后又看向两米外的伊藤, “伊藤一杯,还有刚才那个安安叔叔一杯,你亲自送过去。” “我要回去了,你弟弟......在等我。” 小美接过奶茶,双眼再次笑成了两个月牙, “谢谢父亲,我知道了。” 有心想纠正她的称呼,但是话到嘴边,司劲还是放弃了,那边还有个孩子呢,司劲心里终究还是犹豫了。 “父亲,偷偷告诉你一个妈妈的小秘密。” 龚衡美抿了一口奶茶,心里甜滋滋的,凑到司劲耳边小声道。 “哦,什么秘密,我一定不告诉你妈!” 司劲很享受这种父女温情时刻。 “妈妈从早上出去就没在酒店待多久,我猜她一直跟在你和......阿姨身后。” 我去,这个疯婆娘,刚才还说她是在玩火,这可比玩火还过分,分分钟得露馅啊。 不对,她这么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司劲的身份以及许司依依和司衡康岂不是都会暴露,得制止她的行为。 想到这里,司劲心中不由得怒意顿生。 第68章 探望 回家的路上,司劲坐在后排,偷偷观察后视镜,还真发现后面有几辆车不太正常,不是早上的宾利,而是雷克萨斯和奔驰。 附近小区不少,这个时间点出来采购的人很多,所以车也很多,许司依依应该没有察觉出异常。 一辆车突然冲出来并行,司劲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那辆并行的车后排车窗突然降了下来,小美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出现在车窗边,开心地举着刚卖给她的奶茶,先朝司劲做了个鬼脸,又指了指身后,这意思是说她妈妈在后面吗? 原来你就是这样帮我的啊,呵呵,小丫头你那里是在帮忙,这分明是让你......呃......老父亲心脏病发啊! 这孩子一直待在松下晴子身边,估计受影响不小,喜欢搞一些疯狂的举动。 好在小美还挺有分寸,在被前排母子俩发现前升起了车窗玻璃,降低车速,很快就落在了后面。 “吱——” “砰!” 后面传来巨响,几辆车撞在一起,司劲吓了一跳,才说她挺有分寸的,立马就给自己玩一回碰碰车。 副驾驶位上的司衡康抢先降下车窗玻璃,探头看向后面, “奔驰撞宝马,还有雷克萨斯,这下4s店要发财了,就是不知道现在那家4s店还在营业。” 儿子对这些事情倒是了解得挺多的。 许司依依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车后的情况,从商场到家这段距离不远,这几辆车是跟着一起出的车库,许司依依刚才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就是不知道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别人,思忖着一会到家后给k哥打个电话,看他到哪里了。 k哥前几天传来的消息让许司依依有点不安,从那个母婴公司查到了线索,调查自己的竟然是一家日本公司,不知道和新加坡那边传来的情报有没有什么关联,如果是同一家国外势力要对付自己,即将到来的春节可是一个好时机,国人过春节,他们可不过。 想到这里,许司依依暗暗决定,这次去崀山过年,还真得辛苦k哥跟过去才行。 司劲强忍住下车的冲动,在前排母子没了兴趣后才降下车窗玻璃朝后看过去。 还好,小美的车没事,而是刚才就发现的那几辆不太正常的车撞在了一起,不知道松下晴子有没有在车上,有没有受伤? 吃完中饭,司劲心有不安,就想着如何找个借口出去和松下晴子见一面。 周日下午两点到五点是一周一次的白天球友聚会,平日里大家都是晚上打球,周六要陪孩子,所以球友就约定这个时间,大家互相切磋一番,就是现在都快过年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下楼。 在司劲提着球拍和水出去后,许司依依也出门了, “儿子,妈妈公司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会,你在家学习一会再打游戏吧。” 许司依依教育孩子的方法,从不只要求学习,重点在让孩子说到做到。 这么多年了,司衡康已经习惯了学习和玩相互不影响。 司劲先到楼下的球场,人还挺多的,打了一局,借口人太多,说去12栋打一会。 到了12栋打了一局,再次借口有人喊自己去7栋,在众人不经意的空挡溜到了12栋地下车库,坐上早已在此等候的车,让安安带自己去找松下晴子。 松下晴子在刚才的车祸中受了点伤,这是伊藤反馈给安安,安安又偷偷告诉司劲的。 “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吗?” “应该是cia的人,总部传来消息,这几天香港出了件事情,可能和我们有关联,晴夫人突然到来,两件事情叠加在一起,有些复杂,这段时间我们会提高戒备的。” “那等会你跟我详细说一下。”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cia的名字从安安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司劲还是不免有一丝怯懦, “颂晴伤重不重?” 司劲把话题转到了车祸这件事上来。 “伊藤没说有多重,就是说受了点伤。” 安安答道。 这个瓜婆娘! 司劲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瓜婆娘是从重庆的朋友那里学来的。 亚朵酒店,在周围也算是个不错的酒店,酒店总经理和同行在一起的时候,走路向来都是抬着头的,然而今天着实丢了一次人。 原本以为昨天住进酒店的客人就仅仅是有钱人而已,没想到,从清晨六点开始,前来拜访的人就一拨又一拨。 到上午九点,原本不算小的酒店大厅已人满为患,甚至连坐的地方都不够,酒店总经理为此没被人少埋怨,偏偏还都不敢说什么,反而要好好伺候着,无他,都是些得罪不起的。 上午十点多,来酒店的人就更不一般了,这些人可是在各种新闻能见得到的人,酒店经理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松下晴子的到来,一夜之间在鹏城的日本商界内传开,虽然晴会社在大众中声名不显,但在商界精英圈子里,这个崛起于上世纪八十代的金融巨鳄,既神秘又令人敬畏,见个面,拜访一下,哪怕是点头之交也不亏,人家手里可是有海量的真金白银啊。 做生意的,谁没个手头不宽裕的时候,再说人家还做风投呢! 然而楼上的这位却没有空出太多时间见这些人,酒店经理手机都被人打爆了,托人情找关系都找他他这里来了,有自己老板的电话,有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所谓朋友的电话,都是想让酒店经理想办法引见的。 对此酒店经理只能苦笑,自己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各位大佬这是在难为小弟啊! 呃,老板,你前几天不是还说公司不缺钱吗? 最终在九点多钟,松下晴子抽时间见了几个日本商界的头面人物和政府招商的官员,其他人一律就都被劝走了,理由很简单,这次是私人旅行,不谈工作。 然而酒店大厅是清净了,但是酒店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在等待机会,现在做生意实在太难了,说不定就得到酒店里这位的青睐呢。 安安的车在酒店车库闸口被拦住了。 “对不起,酒店今天被包出去了,停车场不对外营业,请停到其他地方去吧。” 闸口的岗亭有两个保安在执勤,显然智能车闸终究解决不了某些人工的问题。 安安拨了个电话才得以进酒店。 这让几辆停在闸口不远的豪车羡慕不已。 电梯直到顶楼,司劲走出电梯后,陪在电梯里的伊藤和安安都没跟出去,而是默契地待在电梯里。 出电梯顺着拉起的伸缩围栏,司劲来到两间房门口,一间房门紧闭,一间房门虚掩,母女两估计是分开住的,只是那一间是松下晴子的房间呢? 司劲是来探望松下晴子的,他想离开的时候再去见小美,否则见了小美难道不带着她去见松下晴子? 这是司劲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的。 很快司劲就发现了其中一个门上的小秘密,在那道紧闭的房门把手上,司劲发现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这个蝴蝶结上午在小美头上见过。 这女儿还真贴心! 推开虚掩的房门,房间内灯光明亮,芳香袭人,不远处床尾的被子轻轻蠕动了一下,看来这个婆娘真的是受伤了。 第69章 曲意逢迎 轻轻关上房门,司劲迈步走过门廊,一张大床进入视野。 雪白的被子下,一个娇俏的身形正侧躺着,从散落在被子上的秀发来看,是松下晴子没错了。 难道受伤不轻? 司劲踱步走到床头,拨开被子,一张精致的俏脸露了出来,一双纤纤玉臂从被内探出,温柔地缠上司劲的脖子,司劲没防备,被一把拉到了床上。 “颂晴,你干什么?” 司劲有点慌乱又有些悸动。 这个女人爱玩一些花样,上次是借种,这次又搞突然袭击。 “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松下晴子不松手,将头埋在司劲的肩颈处,吹气如兰,软语相求。 司劲心中一荡,这个女人算到自己要来找她算账了,想给老子上美人计呢! “你别来这一套,惩罚的事后面再说,先松手,把正事说清楚!” cia的名头实在有些吓人,司劲还没精虫上脑。 缠在脖子上点手缓缓松开,司劲才从温香软玉中抬起身体,结果被眼前一幕给看呆了,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上,在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下,一抹红晕,配上她微张的嘴、轻喘的气息,散乱的秀发和起伏的胸膛,端的是娇艳欲滴,司劲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松下晴子将司劲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喜,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见她一只手拿起被角挡在胸前,像是想遮挡一下身前大泄的春光。 她这个动作不做还好,这一做倒是把司劲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我去,这个女人...... 此刻松下晴子拿过来的被角也就堪堪挡住左胸,但是右半边身体完全露在外面任由司劲观赏。 她穿的是一件白色薄纱睡衣,比较透,而里面则穿了一身黑色内衣,透过睡衣能看到那身黑色的内衣,配上她雪白的肌肤和曲线玲珑的身体,还有略带娇羞的温顺模样,绝对诱惑力爆表。 咕咚! 司劲吞了一口口水,这任君采撷的模样真考验男人的意志力。 好在早上和许司依依亲热过,中年男人的欲望不像小伙子那么容易迸发,司劲强忍住冲动,将头扭到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伤那里了,要不要紧?” 稳定一下心中激荡后,司劲关心起她的伤来。 不管怎么样,终归算是自己的人,不能一上来就问对手情况,太伤人心了。 “我没事,就是轻轻碰了一下。” 松下晴子很满意司劲的表现,包括他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欲望和冲动,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不动声色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有些事情不经意间做一次就可以了,再多就太刻意了,这点松下晴子非常明白。 “我看看。” 司劲看她将被子盖在身上,对刚才的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再次关心起她的伤势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差点暴露了你的身份,真的很对不起!” 松下晴子在床上缩了缩身子,一副知错了的样子,看在司劲眼里真是楚楚可怜。 看她这副样子,司劲心里的气都不好发出来,你个瓜婆娘,早上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女强人风范哪去了,上午在超市和许司依依侃侃而谈的雍容华贵又去哪了? “哼!” 司劲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将气出了,拉过床头的椅子放到床边,和松下晴子明对面地坐下, “说说对手那边的情况吧。” 司劲把话题转移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来。 “是cia香港那边的人,他们昨晚到这边的。” “那今早你去见我时,他们有没有跟踪?” 司劲一惊,急忙问道。 “没有,早上是公司在鹏城的负责人送我去见你的,车也是他的,cia的人当时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松下晴子的解释几乎是立刻的。 那就好,司劲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上午车祸又是怎么回事?小美没被吓到吧?” “伊藤发现有车跟踪,小美的车减速后,我担心他们会对小美不利,更害怕他们发现你,就让伊藤开车直接撞他们,多亏你在商场解决了他们几个人,他们人手不足,我们才能两辆车撞他们一辆车,现在他们车上的人应该都躺在医院了。” 松下晴子答话的时候,还是那副温驯谦卑的模样,就是看向司劲的目光中充满崇拜和感激。 司劲很受用这种目光。 “他们应该还会有后援,我已经让安安加派人手过来了,今年过年也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能让家里人出事。” 事关安全,司劲又叮嘱了一句。 “可能是飞机泄露了我的行踪,等我回日本,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两句话说得冷厉异常,其中蕴含浓烈的杀意,在意识到说这几句话的气势和自己营造的气氛相冲突时,松下晴子连忙换回此前的语气, “家里人都在,对cia的人下重手,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们?要不让警察出面?” 这语气纯粹就是在商量了。 司劲现在只接受了龚远这个身份,他背后还有什么是真不清楚,只能推给安安了。 “让伊藤和安安商量吧,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们专业,才回国一天就让小美遇险两次,你自己还受伤了,是要小心点了。” “远,多亏了你,小美才没事,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松下晴子推开被子,跪坐在床上,对司劲躬身感谢,一时间又是春光大泄。 “小美也是我女儿,你这是干什么?” 司劲眉头一皱,起身扶住她,松下晴子睡衣下摆散开,一双白皙的玉腿映入司劲眼帘,身子下弯,睡衣领口大开,胸前丘壑尽收司劲眼里。 “嗯——” 当司劲的手碰到她的右肩时,松下晴子嘴里轻轻嗯了一声,身体一侧,歪坐在床上,左手抚住右肩,眉头轻蹙,樱唇微咬,应该是比较疼。 看来是右肩受伤了, “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司劲扳正松下晴子别过去的身体,轻轻拉下睡衣,右肩雪白的肌肤上,一片青紫格外显目。 “怎么不上药?” 松下晴子抬头有些幽怨地看向司劲,缓缓答道: “知道你要来找我,就没来得及去看医生。” “你个瓜婆娘,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爱惜,一会我让安安去买些云南白药喷雾剂上来,让小美帮你上药。” 司劲有些嗔怪地说道。 “已经买了,还没上,我不想......见你时身上有药味。” 松下晴子幽怨的眼神依旧,说完还貌似有些羞赧地低下头。 见她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司劲长叹一声,坐到床头,轻轻把自己拉下的睡衣给她穿上。 “远,我错了,我太得意忘形了,以为到了国内就不会有危险,差点把你和.......暴露在他们眼中,要不我还是回日本吧。” 松下晴子继续低声承认错误。 这些话自然不全是真的,以松下晴子的聪慧,不可能让龚远以及龚远身边的任何人受伤害,这其实都是松下晴子能借用的力量,所以任何有损龚远力量的事情松下晴子都不会允许,她不会蠢得去做敌人想做而不做到的事情。 只有那句‘我还是回日本’这句话,真是违心之言了,这不过是她自请处罚的一种态度,这个时候回日本,老太太那边就解释不清楚,龚远自然不会答应。 松下晴子在司劲面前就是要表现得一味克己求全些,这样不但在共事能为自己加分,还能让龚远的心更多在自己这边。 松下晴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自己一定是,也只能是那种女强人扫伐果断的形象,但是为了在龚远心里争得一席地位,松下晴子必须得有自己的手段,克己求全是在公事上,但自己不仅仅是龚远的下属,松下晴子还要做龚远心中的女人。 有一种女人很能吸引男人,就是人前女强人,在自己男人面前则温柔似水的女人,这能极大地让男人获得征服感,再辅以两人久别重逢时搞的一些花样,如上次的所谓借种,这次的故意玩火,松下晴子自信在龚远心中绝对已经有一席之地,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想能更进一步而已。 第70章 我想再要个孩子 “来都来了,回什么日本,药在那里,我给你上药。” 司劲再次拉下松下晴子的睡衣,露出右半边雪白晶莹的身体。 松下晴子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从见面到现在,她的谦恭和温顺让司劲很是受用。 眼前如小女人一般的美妇人,和早上那个都市女强人,上午那个典雅高贵的少妇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但眼前这张美艳动人的俏脸清楚地告诉司劲,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司劲心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征服感,人前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又怎么样,高贵典雅的贵妇又怎么样,还不是对自己曲意奉承,瞬间司劲有些把持不住。 “远,别上药了,我明早就离开这里,到时候再上药吧,我不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一身药味。” 松下晴子轻轻靠上司劲的身体,把头依偎在司劲的胸前,嘴里喃喃细语。 一阵阵幽香钻进司劲的鼻孔,可能是怀中女人的体香,也可能是她的发香,又可能是房间内的熏香,司劲伸出左手揽住松下晴子的左肩, “你......” 司劲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是龚远的妻子,小美的母亲,在外要管理公司,现在好不容易回国,在自己这个龚远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娇态无可厚非。 松下晴子可不满足于此,在感觉到男人心跳力量以及速度的变化后,悄悄抬手钻进司劲的外套下。 鹏城的冬天最冷也不过七八度,司劲今天是借口打球出来的,里面穿的是运动短袖,外面套了件厚羽绒,松下晴子的手从羽绒的下摆伸进,又伸进短袖内,慢慢抚到司劲胸前。 感受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温润玉手在胸前抚动,司劲原本就有些把持不住的心更加动摇了, “你刚受伤......” 司劲最后一点神志还想抵抗一下。 “没事的,就当是给我的惩罚吧!” 松下晴子抬头吻上司劲的下颚,低喃了一句。 司劲终于彻底沦陷了。 许久,房间内的声响逐步归于平静,松下晴子一脸满足地依偎在司劲怀里,头在司劲胸前蹭了几下,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每次见面你都这样引诱我,就不怕我有其他想法吗?” 司劲刚从激情中缓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也四十的人了,怎么像二十岁的小年轻那样经不起撩拨呢,再说早上刚和.....那个啥,按理说不至于啊。 怀里这个女人,每次和自己见面都免不了一次激烈的缠绵,刚才更是不顾受伤也要和自己抵死缠绵,难道是这个女人过于压抑了?这是司劲作为男人的一种下意识反应。 “我想再要个孩子!” 司劲被这话惊到了,衡康四五岁的时候司劲有这个想法,但一来政策不允许,二来工作也忙,最后不了了之,呃,那个时候许司依依还不是自己老婆呢。 后来全面放开二胎后,许司依依刚成为自己老婆,那时候哪里敢有这个想法,那时衡康也大了,过惯了舒坦的日子,也就绝了这个心思。 见司劲沉默不语,松下晴子继续道, “小美已经长大,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我想再给你生一个男孩,让他陪在我身边。我的实际年龄都四十三了,对外年龄更是已经五十三了,再不珍惜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不再言语,司劲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再责怪她,原来这个女人比自己还大三岁啊,看她肌肤体态,说二十三都有人信。 一个四十三岁的女人拼着高龄产妇的危险要给你生孩子,作为司劲来说,实在没法去责怪她。 “我资助了很多生命健康研究机构,研究表明,父母双方在情绪高涨时受孕的孩子更加聪明,所以......” 松下晴子说到这里又停下了,司劲这才察觉有哪里不对, “所以什么?” 松下晴子呼出的气息喷在司劲的胸前,让司劲感受到她的不安, “我每次和你见面时都会在身上涂一些催情的香氛......远,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松下晴子说完,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等待司劲的裁决。 难怪自己刚才状态那么好,原来是这样啊,司劲在松下晴子身上抚摸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啊——远!” 可能是碰到了松下晴子右肩的伤了。 “什么催情的香氛,你就不怕对孩子不好。” 松下晴子的痛呼让司劲的心软了下来,这个女人是有点疯狂,但是她的目的...... 夫妻间弄点增加情趣的东西无伤大雅,许司依依和自己也偶儿会这样干,不然国内的情趣产业怎么会这么庞大,司劲转而问起了香氛的事情,显然是打算追究了。 “我早就想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香氛是我投资的公司研发出来的产品,是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一种成分,绝对没问题。” 松下晴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自己在龚远心中的地位,现在终于是放下心了。 想起了许司依依,司劲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对不住她!在这个距离家仅仅千米的地方,自己和另一个女人......造人,她在家照顾孩子,想想自己还真不是东西,还是回去吧。 松下晴子也从被子里爬起,看着司劲的脸色,估计是猜到了,也没说什么,顾不上给自己找件衣服穿上,而是帮司劲找地上的衣裤帮他穿上。 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地穿衣物,直到司劲站起来的时候,松下晴子都没说一句话。 看着松下晴子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残留的痕迹,司劲暗叹一声: \"这个女人啊......\" 捡起散落的衣服给她穿上,又找到买来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给她肩膀上好药, “我去看看小美,你好好休息吧。” 只能借口去看小美离去,当着她的面说要离开有些太残忍。 司劲知道,从上次遇到她开始,或者说更早一点,当自己成为龚远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要对不起这两个好女人了。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 第71章 异样 在房门关闭的刹那,躺在床上的松下晴子露出了微笑,她又赢了,这个男人的心有一部分永远是属于自己的,要是老天爷再垂怜,赐自己一个男孩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松下晴子对自己策略的正确性非常笃定,中国人喜欢历史,几千年来的历史能让人从中学到很多东西,例如爱新觉罗.胤禛,就是后世人口中的雍正皇帝,虽然他在历史上名声并不好,但他使用过的策略,松下晴子非常赞赏。 松下晴子并不是想学雍正的夺嫡之路,那是以后孩子们的事情,自己不会去掺与,但这不妨碍松下晴子用他的夺嫡方法去争龚远的心,不要太贪心,有一席之地就可以了。 真诚地,全心全意地为龚远着想,管理好自己的公司,协助龚远对抗外敌,不给他添麻烦,这就是松下晴子的方法,所谓的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 敲了几下那道紧闭的房门, “小美,开门,是......爸爸!” 司劲略沉吟了一下才说出最后两个字。 等了一会,龚衡美打开了房门,穿的还是上午那套衣服。 房间和她妈妈的房间一样大,就是显得有些单调了,基本上都是酒店的陈设,除了阳台旁桌子上那台笔记本电脑。 “在干什么呢?又学习啊。” 司劲想过去看看笔记本电脑里是什么,但是一转念,停住了脚步改为问孩子。 “母亲生气了?” 龚衡美答非所问。 “我给她上好药让她休息了,上午车祸没吓到你吧?” 司劲有点尴尬,难道说你爹妈刚才在隔壁那啥?就急着把话题转移。 “父亲,妈妈没有因为你要回去而生气吗?” 龚衡美还是在原话题上打转。 “你妈妈她......不是这样的人。” 司劲脸上有些不自然了。 “父亲,你......小心点!” 龚衡美先指了指司劲的脖子,又在自己脖子上点了点,脸上有些微红。 司劲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忙走进洗手间,将衣领全部拉开一看,顿时心中暗骂, “松下晴子你个瓜婆娘!” 脖子上,还有胸口,有好几个吸吮出来红印,估计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痕迹,又玩火,司劲有点想折回去抽她的冲动。 从洗手间出来,司劲的尴尬稍微消了一些。 “父亲,我帮你吧。” 龚衡美举起一瓶化妆品晃了晃,笑道。 司劲轻咳了几声,点点头,拉开衣领。 “父亲,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有个小弟弟了,今天见到小康,我觉得,多几个这样的弟弟也挺好的。” 龚衡美一边给自己父亲涂东西,一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司劲又尴尬了, 而且是尴尬异常的那种尴尬。 “咳...咳...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不需要了解这么多。” 司劲没办法,只好用长辈的口吻出声化解尴尬。 “父亲,我学的可是生命科学,在日本,孩子都早熟,这些没什么的。” 龚衡美一脸正色地看向司劲继续道, “你放心,母亲和我说了,你让我不要那么早谈恋爱,我知道的。” 说实话,司劲和儿子都从来没有聊这种话题,此刻突然和女儿聊这些,真的特别不自在,中国的父母,在这方面的确不太放得开。 “呃......那就好!” 司劲点点头,拉上衣领, “明天就要出发了,你换件衣服,女孩子不能受凉,对身体不好,学生命科学的,应该再学点中医,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很有用。” 司劲急忙转移话题, “路上要小心,上午的事情可能还会再发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龚衡美将瓶子放在一边,不以为意地答道: “父亲不用为我担心,不会有事的,我虽然没有父亲那么英武,但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松应对的,不信我们掰掰手腕试试。” 说着还举起一只粉拳挥了挥。 司劲笑了,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于是将手肘按在桌面上道: “试试就试试,输了不准哭。” 女儿才见几次面就要离开,难免有些不舍,多亲近亲近也好。 龚衡美也不示弱,就在桌子上开始和父亲掰起了手腕。 没想到她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力气还真不小。 自从上午当场折断抓小美那人的手后,司劲就发觉自己的力气莫名大了很多,中午给鲈鱼解刀,左手抓鲈鱼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滑溜溜的鲈鱼一下就给掐断了,刚才和松下晴子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她身上一些地方都被自己抓得青紫了。 此时和女儿掰手腕,司劲不敢用太大力,在稳住不让龚衡美掰倒自己的手后,缓缓收了力。 最终父女二人平局收场。 “还是父亲的力气大一些,上午那个人的手就被父亲轻而易举就折断了,那时候我就想着和父亲比试一下。” 龚衡美自然知道父亲在让着自己,再次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司劲。 “女孩子不要学太多打打杀杀的东西,我和你妈妈会保护你的,明天路上一定要小心。” 司劲忽然很想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于是准备和女儿告别, “晚上再给你妈妈上些药,她车祸受的伤还没好......我......爸爸要走了。” 司劲最终还是和龚衡美道了别。 龚衡美倒是没什么,分开几天而已,再说父亲已经来看过母亲和自己了。 出了小美的房间,司劲径直朝电梯走去。 走了几步,一个金属的移动伸缩围栏柱进入视野。 看看左右没人,司劲一把操起金属围栏柱,两手一拧一折。 只听咯吱咯吱的金属扭曲声音,金属围栏柱扭成为了u型麻花状。 我去,这么屌的吗? 司劲又用力往回拧拉,想还原一下,没想到, “咔嚓” 金属围栏柱一下被拉断了。 司劲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丢下已经两截的金属围栏柱,匆匆去按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司劲又下意识扭了扭腰,四十岁的人了,早上一次,刚才一次,好像也不觉的腿软腰酸,自己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司劲一脸的疑惑。 上次出现异常还是在谈判桌上看资料的时候,耳聪目明一直保持到现在,这次难不成又是这样,那感情好! 司劲对这次身体的异常变化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是非常满意! 看看时间,在酒店前后待了差不多2个小时,司劲和安安急匆匆地从酒店出来,来不及进小区地库了,司劲让安安直接开到小区后门,就是早上吃早餐那条街那里。 车才停下,司劲就急匆匆下了车,不料此时,身后传来吱嘎声,一辆车停到车后的路边,一个俏丽的身影急匆匆地跳下车,刚好和司劲打了个照面。 是许司依依! 司劲暗道糟糕! “老公,你不是在楼下打球吗?” 许司依依反应很快。 安安反应也不慢,不等司劲答话,立马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处对司劲招手道: “劲哥,欢迎下次再来我们小区切磋,今天可被你虐惨了。这位是嫂子吧,劲哥好福气,嫂子好漂亮啊!” 这是在装球友呢。 那边车上的人反应毫不逊色,开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到许司依依面前,微微躬身道: “司经理,项目分析报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星期天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给许司依依打掩护的是k哥。 都是常年演戏的老戏骨了,谁也不输给谁! 司劲和许司依依又各自和安安、k哥假模假式地说了几句,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安安则和k哥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分别回到自己车上,一溜烟,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今天真是个飙演技的好日子。 第72章 天降一口大锅 k哥是从十里银滩赶过来的向许司依依汇报情况的,顾庙庭已经把自己接到的悬赏任务内容告诉了k哥,这可是个很劲爆的消息。 k哥自觉事情重大,于是亲自赶了过来。 许司依依和k哥没约在任何一个地方,而是坐上k哥的车,开到了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停车场,在车内,k哥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司依依。 许司依依听完直接愣了好久的神, “自己和别人有私情?还和别人有私生子?”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许司依依真是又气又想笑,自己老公是很普通,和很多同行相比的确差很多,可自己老公是真的很好啊,家里家外都照顾得好好的,对自己和孩子更是没话说,只要他休假在家,自己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头,这样的家,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k哥,你确定那个私家侦探没搞错?” 许司依依看向k哥问道。 k哥重重地点点头表示没搞错。 “他怎么就确定,要找的人就是我呢?” 许司依依继续问道。 “他确定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姓名对得上,第二,性别对得上,第三,衡康是个男孩,也对得上,第四,司先生的姓氏也对得上。” k哥看了一眼许司依依的脸色后继续道, “据他说,雇主得到他的反馈后很高兴,连连催他尽快返回香港。”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很可能也意味着雇主很认可顾庙庭的这个调查结果。 换而言之,自己很可能就是那个雇主要找的人。 当然,也可能是在其他方向没有收获,或者收获甚微,雇主想进一步确认,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低。 许司依依自然明白k哥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自己真是好冤啊!凭空一顶背叛老公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真是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k哥,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我老公的事情,衡康真是司劲的孩子,我家体检报告上的血型都对得上的。” 许司依依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但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许司依依自己听着都像是在辩解。 “司姐,我信你,我们都相信你的。” k哥看着许司依依有些气急的样子,开口安慰道。 许司依依苦笑两声,深呼吸几下,平复一下心情,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必须直面这一切。 这事情其实没必要反应这么强烈,自己又没有做对不起老公的事情。 “听你说香港那边,想要抓这个叫顾庙庭的地下侦探不止一伙人,有没有什么眉目吗?” 许司依依决定跳过前面那个问题,问起了后面的事情。 “初步判断,应该至少有四伙人,水警或者是缉私算一伙,直升机是第二伙,渔船是第三伙,在小岛上堵我的是第四伙。” k哥全程经历了,很容易就把各方力量都列了出来, “从行事手法来看,第二伙人像是西方某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在香港有这种力量的,不是cia就是mi6,第三伙人行动果决狠辣,有点像老毛子,但我不敢肯定,第四伙人我目前还没什么眉目,至于警察,我也没想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cia!mi6!还有俄国人? 许司依依听完不禁心中一沉,这都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情报机构,背后可都是大国啊!光这三家就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了。 思索许久,许司依依还是没什么头绪,这段时间来,自觉没有得罪过这些国家,难道是自己在某个不经意间踏进了什么大阴谋中? 联想起上午从超市出来遇到的车祸,许司依依不淡定了,不管怎样,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 “k哥,今年过年可能要辛苦你了,我要去崀山过年,请你公费旅一下游。” 许司依依半认真半开玩笑似的对k哥说。 晚饭依然是司劲做,司衡康洗碗,许司依依在父子二人忙完后将两人拉到身边, “我不想年前回家再被堵在路上,所以我准备明天就出发去崀山,一路上玩过去,你们父子有什么好建议,不许皱眉。” 这是许司依依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办法,提前到提前做准备,给k哥留出足够的时间,自己也能在一旁有个商量的人。 司劲自然没有意见,自己现在在公司就像一个透明人,想做事情就做事情,不想做也没人敢叫他做,提前出发到崀山做准备也不错,cia那些人可是已经盯上松下晴子母女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司衡康更加是举双手赞成,放寒假了,工作日父母都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实在无聊,和爸爸妈妈出去旅游好过在家宅着。 第二天吃完早餐,一家三口就将家里再收拾了一次,提上早已准备的箱子,踏上了行程。 此时差不多十点多,路上车不多,许司依依心中有事,就让司劲先开一段。 拿驾照很多年了,但实话实说,司劲绝对不能说是老司机,日常上下班都是地铁,早些年常出差,那时候更加不需要自己开车,所以司劲算是标准的有本族一员。 司劲的车技自然是一般,每年就年底去外地过年才开一下车,普通道路上都不太敢超车,许司依依突然让自己在城区内开车,着实有些意外。 好在许司依依没让自己开多久,一上高速就把自己替换了下来。 其实许司依依也不想冒这个险,老公各方面都好,就是在这个开车的事情上,许司依依不是太满意。 自己每天上班有公司车接送,所以经常让司劲开车上班,但司劲就是不愿意,因此每年外出过年,多数时间是许司依依在开。 今天情况特殊,许司依依想亲自观察一下有没有跟踪自己的车,直到上高速,远远缀在后面的k哥才确认,到目前为止,没发现疑似跟踪的车辆。 许司依依开车,车上剩下的两位男士就需要负责所有其他事项,包括但不限于:交费,准备导航地图,计划落脚休息的服务区,车上的吃喝,车内播放音乐以及车内气氛等等。 副驾驶是儿子的专座,司劲照例坐在后排,刚好让他观察路上的情况。 “老公,你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 许司依依开车的同时也在观察周围,小心谨慎的她她还不是很放心,司劲的举动刚好落在她的眼中。 “呃......没什么,想看看周围像我们这样早早回家的人多不多。” 司劲忙不迭地撒谎。 安安其实已经跟上来了,他带的人手比较多,整个小队只留下老吴,其他人员全部出动,一行人七八辆车,交替着跟在司劲身后。 司劲不是很放心才想偷偷瞄一下,不料被细心的许司依依察觉到了。 第73章 打脸的回旋镖 过了南沙大桥,车流量小了不少,这让跟在车后的安安和k哥都提高了警惕,一方面车流量小了,方便搜寻此前可能没发现的异常车辆,另一方面,为了不让前面那辆红色迷你库珀车内的人发现异常,都不约而同地拉开了车距。 说是车流量小一些了,其实也不准确,过了广州,基本上只有往粤西桂东方向的车了,相对珠三角地区的汹涌车流自然是少了,其实和平时比,此时这个方向的车一点也不少。 司劲不开车,一直以来,对于外出还需要老婆开车还不好意思的,所以一路上停那个服务区都是早早地就做好了规划,而且尽量都选择条件比较好的服务区。 过了南沙,司劲就让许司依依进了计划好的服务区休息。 广东的服务区一般都比较大,吃喝方面更是不逊色某些小型的小吃街,作为广东客家人的后代,许司依依很喜欢吃这些小吃。 开了几个小时辛苦了,许司依依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打着看儿子喜欢吃什么的旗号,许司依依带着儿子在小吃档口转悠,司劲则借口透透气,走出了服务大厅。 其实他是想看看安安他们跟上来没有,cia的威名远扬,上次在杭城的见面身边有好几个人,现在老婆孩子在身边,心中更有点惴惴不安。 电话沟通了一下才找到他们停车的位置,一眼望去,一排七八辆颜色两两相同商务车,司劲松了一口气,这架势,人手不少,这次去崀山应该问题不大吧。 高速公路的服务区能遇到各色各样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对所有开车、坐车的人都一视同仁,以前司劲就经常在服务区遇到或雍容华贵或美艳动人的所谓人上人,和一众大巴上下来蓬头垢面的乘客一起排队等厕所,买餐食。 当然,这些人或多或少会在言行就上流露出鄙夷、排斥、高人一等的各种情绪,但司劲就喜欢看这些人面带鄙夷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样子。 司劲自认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服务区又驶来一溜豪车,有奔驰,有宝马,还有宾利和雷克萨斯,都是又长又宽的大型suv. 自家的车是迷你库珀,但司劲从不认为它是豪车。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套装,外面披着件白色大裘的长发女子,掩着鼻子从车上下来,看那妖娆的身段,估计是个美艳少妇。 司劲此时心情因为安安的到来而大好,于是又起了看美女在服务区‘与民同乐’的心情。 远远的,司劲就一直盯着这个美女。 嗯,裘衣下那具身材还真不错,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视力好就是爽。 走着走着,那个美女好像也发现了司劲,掩在鼻子上的手放了下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脚下的高跟鞋也加快了步伐。 咔咔咔...... 司劲此时才看清了来人。 我去!是松下晴子! 原本想看别人笑话,没想到这回旋镖这么快就打到自己身上,脸真疼! 司劲暗暗叫苦,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登瞪蹬噔...... 是安安打来的语音电话. 司劲看了一眼迎面走来的松下晴子,接通了电话, “远哥,晴夫人她们......” “我知道了。” 安安你个马后炮! 司劲暗骂一声。 不能让松下晴子把自己堵在休息区大门口! 司劲匆忙之间先确定了这一首要原则,于是小步朝松下晴子跑去。 司劲刚跑起来,对面的松下晴子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朝司劲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往回走。 这是怎么了? 哦,我知道了! 司劲刹那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身后有尾巴! 这事情还真是...... 不想被身后母子发现自己和前面豪车里母女的关系,后面的尾巴在客观事实上阻止了松下晴子和自己见面。 有那么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意思,但司劲真心高兴不起来。 身后的尾巴可不是什么善类,不除掉的话,这个年都过得不安生。 司劲一个转身,走向安安他们停车的方向。 安安此时已经从车上下来,拉开车侧门,司劲本来想再绕他们车一圈的,转念一下,还是算了,一头钻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很大,只有安安一个人在车里。 “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司劲问道。 “晴夫人说飞机不安全,走高速还能让小美看看沿途的风景......呃......派过去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行程,是快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通知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松下晴子放下刚买的私人飞机不用,竟然不辞辛苦地跑高速,安安也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和伊藤.....呃......要加强联系,不能经常不在一起就出现这种配合失误,赶紧想办法弥补一下。” 司劲再次用非知情状态叙事方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所谓非知情状态叙事法是司劲自己发明的词汇,意思是当自己不知道内情却又要装作知道内情的情况下,阐述自己的想法或建议。 这个方法估计司劲要用相当长一段时间。 刚才司劲就不知道伊藤和安安相互间是不是有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一个体系内的,又或者他们是一个体系下的两个部门,但司劲的话完全绕开了这些,仅仅提出批评和指示,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不问原因,只提出批评和要求。 “好的,远哥,我们的确是因为长期不在一起,没有相关配合预案,这才出现纰漏,我一会就和总部联系,加快构建这个预案的时间,争取在过年前搞定。” 安安迅速领会了意思,给出了执行方案,这就是一个优秀下属应该具备的素质,司劲觉得安安和自己一样优秀。 “尾巴还是cia的人吗?” 司劲又问道。 “好像不止他们,还有其他方面的人,目前还没确定所有人身份。” 安安答道。 我去,还不止一伙人,司劲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办了。 嗯,有了! “颂晴那边怎么说?” 司劲想起了昨天下午松下晴子说那句’等我回日本后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时,浑身冒出的杀意,她应该有决断,于是问道。 “晴夫人担心惹麻烦,伊藤那个老家伙则是建议直接干掉,然后毁尸灭迹。” 安安的话说得很有技巧。 “我们以前......呃......黄文清这个人好打交道吗?” 司劲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伊藤这么狠的吗,搞得自己差点又露馅了。 “不太清楚,不过总部传来的消息说,这个人在国安干了很多年,远哥,这个人应该不至于那么胆小怕事。” 安安的话还是有那么点倾向性。 “那就通知他们,让他们插手,我们小心戒备,别过年前把对方惹毛了孤注一掷,到时候年都别想过了。” 最终司劲还是选择稳妥起见的保守方案,这就是司劲的风格,不冒险,不出格。 第74章 一路有你 “远哥,两位夫人碰面了!” 车门后,一个人低声报告外面的情况。 我艹! 司劲低声咒骂了一句。 该来的还是来了,还好昨天上午提前打了伏笔,松下晴子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就是不知道许司依依会不会起疑心,司劲有些拿不准,这位可绝对不是个能容易糊弄的主。 的确不容易糊弄! 看到松下晴子的那一刻,许司依依第一感觉就是,这个雍容美艳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心中警惕心暗生。 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可昨天才说崀山再见,今天就在路上遇到,这也太巧了吧,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啊,好巧,昨天才说崀山见,没想到今天就又见面了。” 许司依依抢先道。 “是啊,真是太巧了!” 松下晴子貌似也很高兴,但言语上并未如同表情那么热情。 她是喜欢玩火没错,但此时是真不想见到这两位。 “又见面了,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松下晴子后面这句话倒是真情实意。 “漂亮阿姨,要不要吃点这个?” 司衡康举起手中的众多小吃道。 要是此时司劲也在的话,一定万分庆幸龚衡美没有和她妈妈一起下车,否则自己真就要跳脚了。 松下晴子婉拒了司衡康的好意,许司依依却是热情得很, “是准备去崀山吗?要不一起走?” 许司依依发出了邀请。 “谢谢,我们人很多,一路上可能会走走停停,别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松下晴子很想尽快结束这次见面,此时伊藤跑过来躬身行礼道: “社长,小姐有点事情找您。” 松下晴子这才松了口气,一脸歉意地看向许司依依道: “抱歉,我有点事情,我们崀山再见!” 说罢微微躬身,后退两步后才走开。 从伊藤过来到松下晴子离开,许司依依一直都特别留意二人的言行举止,就在松下晴子转身的瞬间,许司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出言相邀不过是她的试探,如果松下晴子答应了下来,许司依依对她的怀疑会减小很多,但如果对方婉言相拒,那就要思量思量了。 要对付自己,在暗处自然比在明处能搞更多的小动作。 伊藤过来后的举止更是让这份怀疑加重很多,这个两人身上明显能察觉出日本人的痕迹,尤其是伊藤。 许司依依立刻就想起了k哥从母婴公司查到的线索,偷偷调阅自己公司健康体检报告的正是日本一家公司,眼前的一切应该不是巧合! 许司依依仿佛在重重迷雾中找到了一丝线索。 “两位夫人分开了。” 躲在不远处的司劲,听到了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这是安安刚刚设定好的设备,直连的是那部原属于龚远的特制手机,好在设置并不复杂,否则安安都怀疑司劲不会使用。 “老婆,你们怎么出来了,外面有点冷,你和儿子别冻着了。” 司劲从一个角落走出来,身上的羽绒服帽子都扣到了头上,一副怕冷的样子。 没办法,司劲现在要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绝对不能让跟在松下晴子身后的人发现。 “老爸,有这么冷吗?帽子都戴上了。” 司衡康觉得老爸有些夸张。 “老公你去加点油,我再休息一会。” 许司依依心里有事,于是想要支开司劲。 “儿子,你是跟着老爸学学怎么加油呢还是和老妈坐坐聊会天呢。” 许司依依给司衡康一个选择题。 “我和老爸去加油。” 司衡康做出了一个许司依依已经预料到的选择。 刚才母子在一起的时候,许司依依吃东西都要司衡康买单,司衡康可心疼自己的钱包了,这些钱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用成绩和做家务攒下来的。 看着父子俩离去的背影,许司依依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艳。 想跟踪自己?不付让你出点代价怎么行! “k哥,我发现点情况......” 服务区很大,k哥的车就停在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许司依依那辆mini库珀。 好在他的任务是殿后和监视,刚才司劲钻进安安他们车的一幕并没有被k哥发现,当然这也和安安他们停车的位置和技巧有关系,否则司劲都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无意间发现。 松下晴子回到车上,龚衡美就凑过去小声邀功, “母亲大人,是我让伊藤先生帮你解围的,是不是很及时啊?” 看着女儿略带一丝丝戏谑的笑容,松下晴子扶了扶额,小孩子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尤其是聪明的小孩,长大了就不可爱了,这个孩子还是她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实在有点嫉妒。 “谢谢你,小美,干得不错!” 见龚衡美的头凑在自己肩膀处不肯走,松下晴子只好表扬一句。 “哼” 龚衡美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坐回自己的座位, “伊藤先生说后面的尾巴好像又多了一条,是不是我们先出发,让父亲跟在我们后面。” 松下晴子闻言心中哀叹,这个女儿是真的不能要了,偏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竟然让自己这个生她养她的母亲当诱饵,仅仅是为了帮助她父亲隐藏身份! “还是要再生个儿子!” 松下晴子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这个执念又冒了出来,这两次明显感觉到了,远和自己亲热时更兴奋了,不知道昨天下午有没有中彩,思及此,松下晴子竟然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来。 “社长,按照龚先生的指示,秦先生和我们建立起了横向联系,接下来我们会形成一个整体,为了不暴露龚先生的行踪,我们将会走在前面,把尾巴夹在我们和秦先生中间,这样既能让安保力量最大化发挥效力,又能降低龚先生暴露的可能性。” 伊藤站在车外,透过开着的车窗向松下晴子汇报。 还真让小美说中了,松下晴子听完汇报后点头表示知道了,伊藤转身离开,龚衡美又凑了过来,探出一只手,用手背贴在松下晴子脸上, “母亲大人,又想父亲了?每次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是在想父亲,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父亲的布置我一猜就中。” 这孩子没大没小,天才儿童的母亲真心不好当,谁要免费送他! 松下晴子心中如是想。 为了转移尴尬,松下晴子决定转移话题, “知道你聪慧过人,麻烦帮你的母亲大人分析一下,身后的尾巴为什么又会多一条出来?” “我暂时没法分析太多,但是有一条我非常笃定,那就是只要一路有你,父亲暴露的风险就会降低很多,父亲暴露的风险降低了,我们才安全。” 龚衡美笑靥如花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毫不客气地丢出一句让松下晴子为之气结的话! 谁家要女儿吗?我这个免费送! 第75章 身份之外的事情 出了服务区已是下午三点半,按计划,司劲一行人将在两个小时后,前往着名的风景区七星湖附近的酒店下榻,一天开6个多小时的车,司劲也不想许司依依太辛苦。 旅游区酒店多,虽然将近年关,但生意都还是不错,司劲订了一个相对不错的酒店——亚朵酒店。 呃,又是亚朵! 这次松下晴子可没住这里,在500米开外还有一家酒店,档次也配得上她的身份,关键是两个酒店距离不超过500米 司衡康精神头很好,才住下就嚷着要出去吃东西,在车上的时候,可是刷了不少当地美食的短视频。 而司劲和许司依依则各自都有些头大。 司劲自是不必说,一大帮敌人在外面乱窜,自己现在是唯恐被发现,老婆孩子的安危可比什么都重要。 许司依依也不太想出去,k哥传来信息,那个女人一行人就住在附近,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这会出去怕是不太安全,自家这个儿子整天傻乐傻乐的,可别吓到他了。 此时,许司依依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能调动的人手太少了,k哥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有必要让k哥再扩充一些人手了。 “臭小子,也不知道体贴一下妈妈,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我不想动了,过来给我按摩一下,你要吃就叫外卖吧,帮我和你爸也点一份。” 司衡康顿时不乐意了,今天在服务区,妈妈只管吃不管付钱,自己的私房钱一下就少了两百多,现在要点外卖,估计怎么也要一百左右, “我不点,妈妈又惦记上我的钱包了,不行,我这可是辛苦钱,晚餐是正餐,应该你们大人出钱。” 许司依依顿时被儿子的话逗乐了,心中忧虑都散去不少,于是用身体碰了碰躺在一旁的老公。 司劲其实不想点外卖,那可是cia呢,还有其他的尾巴,那个是好相与的,要是偷偷给你加点料啥的,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 “行吧,知道心疼钱就好,爸爸妈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分钱都是辛苦钱,算了,我出去买吧。” 司劲知道老婆的意思,于是半真半假地说教了几句,借机自己出去买,外卖什么的不够安全。 等司劲出门,许司依依立刻就拿起手机给k哥发信息, “司劲出去买晚餐了,你跟在他身后保护他。” 没办法,外面总比酒店危险,只能让k哥先看着老公了。 对于老婆的好意,司劲可完全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电梯口和安安低声说话呢, “尾巴里可能有认识我的人,我不出去了,找人帮我买三大份云吞,让所有人都小心点。” 司劲是不敢抛头露面的,不说其他的,cia一定有龚远的照片,自己一露头,估计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颂晴那边安顿好了吗?尾巴有没有和他们住进一家酒店?” 司劲又问起松下晴子那边的情况,没办法,现在自己既是司劲又是龚远,两边都要关心才行。 安安眼角瞄了一下周围没人才回答: “放心吧远哥,晴夫人包了酒店剩余的所有房间,她和小美住的楼层基本上是我们的人,楼上楼下两层也分别住着我们的人和伊藤安排的人,安全方面应该问题不大,只有一个尾巴住进了这个酒店,其他的都住在我们斜对面的酒店,刚好和晴夫人住的酒店隔一条马路对着。” 这个女人,出手还真是阔绰,md,到现在,自己仅仅是有了龚远的身份,他的身家可一分没拿到,想到这里,司劲不由得心中一动。 出了电梯,安安呼叫手下人去买云吞,然而此时司劲又叫住了安安, “呃......多卖一些,你们和伊藤也买一些,再给颂晴和小美送一份,来这里一次,吃吃这里的特色美食也算来一趟了,找我报销费用。” “好的。” 安安的回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干脆利索。 没听到预料中的答案,司劲有些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这一路上花销不会少,预算够吗?” 安安真没想到司劲会问这个,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看过来。 司劲立刻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问题,心中暗暗后悔,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咳,我就是开个玩笑,这是我私人请大家的,别走公司账。” 司劲赶忙找补回来。 “新财年还没开始,预算还没批下来,不过我们这边的预算常年都是用不完的,远哥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明年预算的想法?” 安安的话让司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建议加强一下依夫人那边的安保级别,最好是再单独成立一个小组,今年大选年,那种紧张的气氛又有了,不过每到大选年,预算就会增加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艹,原来还真的有预算啊,看来龚远以及身后的这些人真的有一个组织很严密的体系,司劲第一次觉得有必要认真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说前面关于龚远的身份仅仅是某个涉及家庭或者道德伦理的问题,现在涉及到了钱和预算,就不仅仅是自己这个小家那么简单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龚远的身份已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那么从现在起,龚远以及背后的一切则首次纳入司劲的思考之列,不说其他的,龚远的身份这么危险,没理由只承担风险没有收益是吧。 一定要尽快了解龚远背后的一切。 “报告,发现行径可疑人员。” 就在司劲正下定决心要尽快了解一切的时候,安安的耳机里传来一个警示。 难道这边还有接应的人员? 安安心中一跳,拉着司劲进了楼梯间。 所谓行径可疑的人自然就是k哥,他接到许司依依的信息后迅速下了楼,可惜房间离电梯太远,没和司劲坐上一趟电梯。 此时的k哥不怕被司劲认出来,因为他在外形上做了些掩护,络腮胡子把大半张脸都挡住了,一副茶色眼镜夹在鼻梁上,即便是经验老到的安安,不仔细端详都未必能发现。 从楼梯间下楼的k哥没有在酒店大堂发现司劲,就一头冲出了酒店,以k哥对司劲的了解,再快也不会快到追不上,但是k哥在路两头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司劲的踪迹,于是就返回酒店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没注意。 这一系列不太正常的举动被安安手下的负责监视周围的人尽收眼底,迅速汇报给了安安。 回到酒店的k哥警觉性很高,才一会功夫就看不见司劲的人影,不说一定是遇到危险了,但起码有些不正常。 酒店大堂没什么人,k哥却感觉道一丝异常,这是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独有的感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扫视一眼大厅,k哥装着在等人,迅速在大厅几个能监视整个大堂的地方晃了一下,然后迅速走出了酒店。 此时k哥已经确定,这个酒店极大可能有问题,因为他在酒店大堂的那几个能监视整个大堂的地方,发现了不止一个针孔摄像机,当然,k哥不确定是酒店放的还是未知的第三方放在那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司劲,k哥是自认是了解司劲的,普通人一个,卷入这种桌底下的斗争真就是无妄之灾。 另外一边,安安拉着司劲到了车库的商务车内,这是他们的监控车,里面很多设备,k哥从酒店出去到回酒店在大堂转悠再出去,都被快放了一遍。 “这个人也是尾巴?新出现的吗?他也住进了这家酒店?是有意还是无意?” 司劲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安安也吃惊不小,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此前他就没有进入己方的视野中。 “不确定,他是刚刚进入我们视野的,要不是他这一串异常的举动,我们都不会怀疑他。” 负责监控的人答道。 “酒店大堂那两个针孔摄像头不要了,走的时候不要收,他刚才应该是发现了。” 安安吩咐手下道。 如果真的是未知的敌人,刚才在酒店大堂晃那几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而k哥那边,出了酒店后,快速走进街边的便利店,他要打听那里的云吞最有名,路上找不到,那就只能到守株待兔,就看运气了。 第76章 行业聚会 一众尾巴里,mi6的人脑子转得最快,一下高速就在七星湖景区最高档的酒店订了两间房,还分别订了不同楼层,成功地在松下晴子身边提前找到了落脚点。 松下晴子一行包了酒店剩余的房间是挺豪横,但酒店也不敢为了这个豪客赶走已经订了房和已入住的客人。 于是在众尾巴羡慕的目光下,mi6的人开着车,尾随松下晴子进了酒店。 mi6不愧为老牌情报机构,这预判提前得让其他人不得不服气,同时也都纷纷提高了警惕,虽然现在大家都还算得上是站在一条壕沟里,可谁又能保证下一秒是不是敌人呢。 为了靠近目标,其他人纷纷住进了对面的维多利酒店,让这家设备陈旧的酒店,入住率陡然升高了好几十个百分点,酒店总经理脸上都乐开了花。 这些尾巴里,除了老毛子,其他人都不算敌人,所以说,在传统中国春节到来前,拜松下晴子所赐,这些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行,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店,算是小聚了一把。 不得不说,对于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特工来说,这个偶然的聚会也算是个小确幸了。 酒店附近有不少酒楼,美食的味道在酒店都能闻到。 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各情报机构先建立好监视点,确认一时半会目标不会有动静后,就都想着找个不错的地方祭一下五脏庙,在内地执行任务,能享受到各种美食也算是个小福利了。 所有的尾巴,除了cia以外,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都还在小心翼翼地布置,意图窥探松下晴子母女的一举一动。 现在cia负责跟踪松下晴子行动的负责人是唐尼,这还要感谢安安和伊藤,昨天上午一个照面就让这个十二人的先遣队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手,还包括两个负责人。 唐尼负责诺丹项目的追查已经有一年多了,经常来内地,算得上是熟门熟路,因此汉森安排的第一波入境人员里就有他,也正因为他是从香港过来的,昨天上午的行动他是二线替补,侥幸没受伤。 香港的汉森还是高估了自己这边的实力,一下子广东区域的团队就丧失了战斗力,再从香港派人入境已经来不及,想从其他省份调人也赶不上,无奈之下,汉森只能勉为其难,安排唐尼再次当先锋,还违心地口头勉励了一番唐尼。 唐尼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杭城那次小小的失误后,自己就被彻底边缘化,唐尼算是看清楚cia上层的嘴脸了,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一次失误就意味着失去价值,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另谋出路好了。 上次顾庙庭回港的情报让唐尼尝到了甜头,这钱来得是真容易!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唐尼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又远离上面的掣肘,胆子大的很,松下晴子后面这么多尾巴,唐尼,这个cia行动负责人绝对功不可没。 从香港出发时,他就把cia追踪到了松下晴子的情报卖了个好价钱,今早出发前,唐尼再次放出风声,上次几个买家毫不犹豫就付了款,这赚钱速度,让唐尼甚至萌生了兼职干情报掮客的念头。 今天上午,松下晴子慢条斯理地从酒店出发时,除了cia以外,还有mi6,摩萨德,俄联邦对外情报局,日本外务省国际情报局,以及湾湾军情局,都陆续派人缀在后面跟了上来,只不过大家都很小心,安排的人员都非常精干。 除了上述这些情报机构外,还有一个力量强大的组织也在关注松下晴子的动向,这个组织的势力庞大到无边无际,因为,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自从松下晴子的飞机降落道宝安国际机场,包括黄文清在内,几乎所有相关安全部门的领导都得到了消息,也就是安安和伊藤有几把刷子,司劲去酒店见松下晴子母女的行踪没被发现而已。 现在整个粤西地区,松下晴子车队可能经过的高速公路沿途,所有安全部门都收到了待命出击的指示,高速公路交警也被要求全员待命,理由很冠冕堂皇,春节总动员。 在松下晴子车队行进的高速公路上,一架无人机在三千米高空持续追踪,若不是想近距离监视各个情报机构,连仅有的一辆车和三个工作人员都不会安排。 “远哥,云吞买到了。” 安安的手下提着一个塑料袋敲开了商务车的门。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安安看他就一个人,皱眉问。 “我们在买云吞的地方遇到了尾巴!” 手下答道。 “什么?” 安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呃,我们没被跟踪,我俩在街边的便利店打听到了附近最好的云吞店,在那里遇到一路上跟在晴夫人后的尾巴,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在那里吃云吞,我俩就商量了一下,留下一个人在那里观察,我送云吞回来报告。” 安安的手下汇报得很细致。 听了汇报后,安安的眉头才舒展开,接过手下的塑料袋递给司劲道: “远哥你先回房吧,依夫人和小康估计都饿坏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手下, “规定了不能落单你还敢留他一个人,赶紧回去,再多带几个人,下不为例!算了,我亲自去看一下。” 一旁的司劲没想到安安他们内部规范竟这么严格,如此谨小慎微,难怪能和cia这种机构对抗, 也不打算让他们分心,打了个招呼,提着云吞就下了车,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准备点应对意外的预案什么。 看了看手里的云吞,司劲心里开始打腹稿,刚才自己没出去买云吞,如果万一被母子俩发现云吞不是自己买的,得想好怎么圆过去才是。 其实也就这么随机一想,司劲并没太当回事。 另外一边,出酒店转两个街角的烧鹅餐厅里,一众食客正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云吞,一边互相偷瞄甚至瞪眼,气氛怪异得让餐厅老板都想出去透透气。 这是一家附近比较有名气的餐厅,虽然名叫烧鹅餐厅,但店里的招牌却是云吞,偌大的名声,给店里带来了不少人气。 而今天,店里最有名气的云吞,难得地,招来蓝星情报界的各路大神,多少年都看不到的场景,今晚即将在这个小城的食肆里上演。 蓝星上数得上的情报机构,差不多都到了,此外还有安安和k哥。 今夜群星璀璨! 今夜这里即将举行行业大聚会! 第77章 无事生非 安安到烧鹅餐厅的时候,普通顾客已走得差不多了。 老板都想出去透气,店里的顾客更加不会因为馋这口云吞而停留。 餐厅里有十几张圆桌,整体呈半圆分布,剩下的客人零零星星地散坐着。 说是散坐着,但还是能看得出来,餐厅大致分成三拨。 进门左手边,差不多十个人,占了两个桌子,一个桌子六个人,两个白人四个国人,另一个桌子四个国人面对面坐着,每人身前一个大海碗。 在进门的右手边,一个白人巨汉和一个国人。 而安安的手下算是来得比较晚的,则坐在收银台附近的桌子,原本孤零零的一个人,安安的到来,他们这一拨俨然成了餐厅内人数第二的一群人了。 原本一个人坐在出餐口旁的人,此刻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过他好像没太在意,还在不紧不慢地舀着海碗里的云吞吃。 安安从走进餐厅到坐下,已经将餐厅内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对于此刻还在吃云吞的这位可不陌生,他就是刚才在酒店大厅行径可疑的那位。 出餐口在餐厅最里面的左侧,四拨人算是均匀分布在餐厅的四个方向,从位置来看,进门左右两侧的两拨人的位置更占优一些。 虽然在座的未必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但职业习惯使然,所以选择位置都会下意识找最安全的地方,安安和k哥来得晚了,就只好选择相对差一些的位置了,餐厅的里面一般都是有后门的。 在安安一行五人进来前,坐在里面的两人基本上就没人正眼看他们,门口左右的两拨人正相互观察呢,安安一进来,立马就打破了这个局面。 此刻进来还不走,貌似和原本就坐在收银台附近那位是一伙的,那就都不是一般人了,于是原本的1v1就成了三国志了,至于k哥,起码大门左右的两拨人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看见唐尼了,这小子不是被一撸到底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安安的一个手下低语道。 安安也看到唐尼了,就坐在进门左侧的第一张桌上边。 对于这个和己方周旋了一年多的对手,安安自然不会陌生,平日里自己和唐尼打交道打得少,估计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 “老板,先来五碗云吞,再打包十份,晚点我们走的时候带走。” 安安轻轻推了一下说话的手下,脸色如常地点餐。 收银台没人,听到喊声,一个小伙子从后面跑出来,一面说对不起,一面高声通知后厨。 广东这边的餐厅就是这样,装修得再好也不改大排档的习惯,哪怕已经上了现代化的收银设备。 “一共160元,麻烦买一下单。” 小伙子在收银机上点了几下后对安安说道。 然而不等安安接话,从出餐口探出一个头皮锃亮的头来,冲小伙子喊道: “又忘了,少玩点游戏,让客人扫码点餐就行了。” 说得是当地方言,但懂粤语的人多少能听懂一些。 小伙子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向安安道歉: “哦,不好意思,先生不用起来了,扫码点餐就行,十份打包的云吞要多加十个打包盒的钱。” 难怪要160元,原来是打包的餐盒要收钱,现在的餐饮都精打细算,一个打包盒的成本也不算少了。 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两个人,一个白人一个国人。 两人进门扫视一圈餐厅里的人,愣了一下,还没想好坐哪里,收银台的小伙子就站起来招呼客人, “欢迎光临,门口没人坐宽敞一些,要不坐这里吧。” 两位客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按小伙子的招呼坐在门口,而是走向左边唐尼那桌。 “中国有句古话,叫客随主便,人家都让你坐门口了,你还屁颠屁颠去舔别人的残羹冷炙,真是好大儿啊。” 说话的是坐在进门右边桌的白人巨汉,竟然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收银台的小伙子闻言连忙站起来说: “没事,没事,随便坐。” 进来的两人却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说话的白人巨汉, “画虎不成反类犬,学不好中文就别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人家主人都没意见,哪要你这个普京的鹰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真没礼貌。” 回怼的是其中那个白人,竟然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反唇相讥说得是相当的犀利,还用了不少成语和歇后语。 “总比某些连午餐基本礼仪都不懂的蠢女人要好多了,我说,你会吃中餐吗?” 白人巨汉的嘴皮子一点也不比他的体型差。 “你......” 刚进来的应该是mi6的人,双方刚才几句对话里的某些梗其实很有意思,不过因为英国某位女首相实在太low,导致mi6的人吃瘪都不知道如何反击。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都是开开心心来吃东西的,请先点餐吧,后厨很快就能做好。” 收银台的小伙子见情况不妙,连忙走出收银台打圆场。 见此情形,开怼的两人都自持礼貌地住了嘴,刚进来的两人在进门左边的圆桌坐下。 门右边的白人巨汉并没有因为吵架压对方一头而沾沾自喜,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两桌人,尤其是刚进来的两人。 “果然就是会舔爸爸的屁股,连房卡都乖乖上交,大家都想要,凭什么老老实实给他,不如公平点,大家竞价怎么样?” 当看到刚坐下的白人掏出一张房卡出来的时候,门右边的白人巨汉立刻高声喊道。 这真不想忍了,那个准备收下房卡的白人,也就是唐尼,缓缓站起来,盯着说话的白人巨汉道: “你个快穷得卖内裤的家伙,有钱和我竞价吗?你拿什么付款,西伯利亚地下的石油天然气还是印度卢比,难道是人民币,可惜我们的乔只收英镑。” “在这里当然是人民币,入乡随俗懂不懂,刚才我说的话并不是替我一个人说的,破落的老贵族走狗屎运弄到了酒店房间,要是想拿出来,我想大家都不介意当个下家,但如果你俩私相授受,我觉得在坐的都不会乐于接受,我只不过替大家说出心里的话而已。” 白人巨汉丝毫不理会唐尼的嘲讽。 “啊哈,真是臭毛病不改,我的房间,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难道你还想明强?” 叫乔的英国人也站起来道。 “那是自然不会,在这里,大家都是客人,我自认不是恶客,其实大家本不太在意你这间房间,大家谁还没有点手段,只是如果动静弄大了,惊动了主人,可就不大好看了,到时候谁都不好收场不是。” 说完白人巨汉侧头看了一下安安几人。 刚才这一番对话都说的是普通话,几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在中国某个城市的餐厅里,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斗嘴,这场面实在少见。 “我同意这位不是恶客先生的说法,大家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乔先生的房间我也想要,不知道你收不收美元,我不介意按黑市汇率换算价格。” k哥此时突然站起来接了一句话。 唐尼还在心里骂白人巨汉呢, “你才是守法好公民,你全家都是守法好公民,老子在自己国家才是守法好公民,在这里,守个屁的法。” 不料此时还真的有人站出来和自己竞价,唐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谁啊,自己有卖情报给他吗?早知道就不卖情报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和那头该死的北极熊了。 k哥原本是来蹲司劲的,不料没蹲到司劲,却蹲到了一群牛鬼蛇神。 餐厅里的食客陆续离开后,剩下的看上去都不是善茬,进门右边的那个白人巨汉,一看就知道是北边的老毛子,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伙人,唐尼的言行举止和美国人一贯的作风很相似。 难道是前几天珠江口水域事件的重现? 不管是不是,反正自己化了妆,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说不定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于是就第一个站出来竞价,算是给老毛子帮个场子,目的就是将水搅浑,能搅多浑就搅多浑。 那个疑似cia的美国佬身边应该也不都是他的人,说不定还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看刚才老毛子最后那小眼神,估计收银台旁边这六个人是国安,这样更好,让水更浑一些吧,k哥对自己的化妆术很有信心。 第78章 技高者得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不知道你出价多少,我要加价了。” 白人巨汉很高兴有人和自己一起掺和此事,接着k哥的话就开始要竞价。 那边的乔和唐尼气得七窍生烟,东西在我手里,主人都还没同意呢,你们就开始竞价,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一直没出声的安安突然也站了起来, “要不我也参与一下,价高者得。” 白人巨汉闻言顿时眼睛都亮了,吹了一声口哨道: “看来今天的竞拍对手很有实力啊,我最喜欢和有实力的朋友一起玩了。” 唐尼和乔脸色都不太好看,惊异的目光在安安和k哥身上来回扫视。 从白人巨汉的言行举止来看,刚站出来要参与竞价的很可能是国安,要真是这样,今天这个局面就不太好收场了。 “附近酒店的最高房价大约一个晚上一千,我就出一千,英镑!” k哥报出了自己的价格。 不等其他人反应,白人巨汉立刻跟进, “我比较穷,一千一百,英镑!” 安安心中对这个白人巨汉好感不少,这家伙粗犷的外形下倒是有颗俏皮的心。 “我比他还穷,一千一百一拾,英镑!” 安安也报了个价格。 不知道白人巨汉是有意还有真这么认为,把国安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安安也不解释,就当自己是吧,此刻餐厅里的人应该都是晴夫人后面的尾巴,安安是能掺和就掺和,搅得他们各自攻讦才好呢。 你还穷?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喊穷喊得最大声的那个才是真的地主老财! 这下唐尼和乔以及他们这两桌的人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下有麻烦了,尤其是常年在大陆活动的几位。 国安掺和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他们这里露了底,以后别想再干什么事情了,以前国安还有些顾忌,现在相关法律都出台了,谁知道哪天这些人会从天而降到自己面前。 就在这几位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出路时,白人巨汉又丢出几句直击所有人心底的话, “不是我自夸,我绝对是个遵纪守法的外国友人,就算有什么矛盾,我也不会破坏这里的安定和谐,我现在就想积攒更多更大的业绩,回国以后我就能衣食无忧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年是大选年,这可是四年一次的机会,所以我是一定会压重注的。” 这话说得毫无逻辑,但懂的人都懂,例如唐尼这拨人以及安安,在座的可能就k哥听不懂了。 安安心里对白人巨汉的好感瞬间被这几句话击得七零八落,这家伙还真是根加粗的搅屎棍,不过现在搅的是这群尾巴,搅就搅吧,自己先看看再说。 白人巨汉的话听在唐尼这拨人的耳里,每个人心里都生出别样的滋味,甚至有的人都开始偷偷拿眼角瞄唐尼了。 的确,某种意义上,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和唐尼背后的美国唱反调的吗! 唐尼是cia的人,他的任务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不让在场的人提前知道十个月后的美国大选结果,而这些人此刻却和唐尼坐在一起,而且还和抱同样心思的老毛子站在对立面,真是说不出来的扯蛋。 难道就因为美国是大家的带头大哥吗? 要真是这样,那大家花大价钱,火急火燎地冒着暴露的风险跟过来干嘛? 唐尼听了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是啊,这里所有的人,其实都是自己的对手,甚至是敌人。 这个该死的北极熊,他刚才所有的言行,重点就是后面那几句话吧,自己卖出情报的那一刻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唐尼有点后悔了,还甚至产生了一点负罪感,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 去他妈的,美利坚又不是自己的,是华尔街那群脑满肠肥的资本家的,是国会山那群道貌岸然的议员的,关老子屁事。 想到这,唐尼的负罪感瞬间消散了,还是先想办法应付眼前吧。 偷瞄一下身边的人,唐尼忽然感觉身边的人瞬间陌生了很多,甚至有几个人眼光在躲闪,包括乔。 和这些人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才好! 唐尼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这么一想,唐尼开始警觉了起来,刚才乔给自己房卡的举动真就那么简单? “不就是个房间吗?乔,我出两千,英镑!” 唐尼也出价了。 乔对唐尼瞬间的转变也觉得很诧异,眼前的唐尼似乎整个人都变了,这让乔感到了一丝丝不安,自己刚才一坐下就递给唐尼房卡,未必就没存其他什么心思,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只有一个人出价啊,有些好处,看起来是挺大的,但均分起来就未必是好处了。” 白人巨汉又开口了。 唐尼现在恨不得一刀割了这个杂碎的舌头,太tm有煽动性了。 “真是美味的一餐,赶一天路真累,我回去休息了,竞价的游戏没什么意思,乔,房间还是你自己留着享用吧,各位请便。” 唐尼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这里,那头该死的北极熊,摇身一变成了只满嘴喷毒液的蟾蜍,一定要让自己这边的盟友远离他。 唐尼身边这十几个人也纷纷起身离去,貌似获得胜利的白人巨汉吹了一声口哨,也准备起身离开。 好戏散场了,安安也提着打包好的云吞往外走,眼见白人巨汉就要走到门口,安安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中文学得不错,孙子兵法读得很熟了吧!” 白人巨汉闻言抬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摇晃几下谦虚道: “啊,不不不,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和你们比还差得太远,孙子曰:利而诱之,乱而取之,亲而间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不知道我用的对不对?” 艹,这个老毛子,《孙子兵法》倒真的被他活学活用了! 安安冲白人巨汉点点头,抬手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是朋友,你放心,马上过大年了,当客人有当客人的的自觉,我不会乱来的,难得这么多同行聚在一起,大家技高者得。” 不理睬什么技高者得,倒是白人巨汉居然还懂做客之道令人意外,安安再次晃了晃举起的大拇指,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还坐在那的k哥,然后迈步出了餐厅。 k哥一直等所有人都走了才缓缓起身,刚才唐尼突然起身离开,然后是老毛子,还有收银台这边的国安(k哥也以为是国安),k哥猝不及防失了先机。 此刻餐厅里除了收银台的小伙子就只剩下k哥了,看着门外灯光闪烁的夜色,k哥确信,只要自己出门就一定会被人盯上自己,刚才还真有些大意了! 第79章 黄雀 不过是个地市级城市,灯光亮化做得这么好干什么? k哥心中暗暗嘀咕。 看看时间,还早,k哥搓了搓双手,往门口走去, 那就让我来试试大家的斤两,希望今晚七星湖的水不太冷。 在k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从后厨走出几个厨师打扮的人,分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通知技术支援组,把这几桌扫过码的人都调出来。” 那个头皮锃亮的头再次从出餐口探出来,对着收银台的小伙子轻声吩咐。 “罗组长,已经查出来了。” 小伙子下意识立正回答道。 “别立正,自然点,进来汇报一下调查结果。” 罗组长说完把头缩进了厨房。 厨房,餐厅老板就站在罗组长身后,一脸紧张地看向罗组长。 “没事的,不要紧张,刚才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别人讲,包括你家里人,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知道吗?” 罗组长轻声告诫餐厅老板。 “好的...好的...呃...我要不要回家休息几天,这里交给你们......” 餐厅老板自行脑补了一些情节,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用,你该干嘛就干嘛,这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怕他们做什么?” 罗组长以为老板害怕了,继续安慰他。 “怕都是不怕,我想着这些人可能是外国间谍什么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偷偷地躲在后厨,要是有需要,这个店你们先用着,云吞馅我做好放在冰箱里,你们包好就能卖了,其他什么的我不担心,就是别把云吞口味做差了砸我招牌。” 原来餐厅老板是这个意思,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这个店要被临时征用,还惦记着自己店的风评。 “呵呵,多谢老板的配合,放心吧,我们不会征用你的店,这几天你还是做你的生意赚你的钱,要是有可能,我们还会像今天这样躲在你们店里,你就当时自己的员工那样,该指使就指使,其他该干嘛就干嘛,没事的。” 罗队长对这个老板倒是刮目相看了,笑笑继续安慰老板。 老板点点头放心地走了,腾出地方给收银台那小伙子汇报情况。 “罗组长,技术部门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那个老毛子叫安德烈,哈萨克斯坦进出口商人,在我们国家一所大学历史系读过研究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口普通话这么溜,罗组长暗暗点头。 “唐尼是老熟人了,那个叫乔的是太古公司广州分公司的一个员工,中英混血,母亲是华人,和他一起在酒店登记都是太古集团的员工;他们那两桌付款的是另一个人,名叫林禹胜,鹏城一家电子零件进出口商的员工,估计除了那几个英国人外,其他人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酒店,一会让本地的同志调一下数据就能查出他们住在那里,他们的身份应该就都知道了。” 小伙子汇报完立正站定。 “张定,这不是在单位,也不是在学校,你放松点。” 罗组长神色如常,但接下来的话就有些重了, “第一次跟我出任务,紧张可以理解,但是你今天犯了几个不算小的错误,回去后必须深刻检讨......” “罗组长,有新的发现。” 一个声音从张定身后传来。 “刚才坐在收银台旁边的那几个人的身份涉密,而且等级很高,高队长他们传来消息,说这几个人我们不用太在意。” 罗组长神色一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最后离开的那人,他的身份我们查到了,他没有住在维多利酒店,而是住在旁边的亚朵酒店,他是惠州市博罗县一个小公司的人事,姓劳,叫劳世三。” 这个人的名字有点怪。 “是真实身份吗?” 罗组长问。 “调出的资料上就是这样的。” “收队吧,通知局里的人,通过天网监控这个人的的去向。” 走出餐厅的k哥完全不知道,自己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广东虽然冬天不太冷,可这里毗邻七星湖,比起东莞、惠州都要冷一些,k哥出门也不四处偷瞄,径直就朝七星湖走去。 七星湖是个封闭的景区,营业时间是早8点到晚6点,进去一次要收70元门票,此时已经下班,但是对于k哥来说,小小栏杆就不是个事,此时这里刚好是夜黑风高,而且还没人,自己万一要动动拳脚也方便。 翻过栏杆后,k哥迅速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这是准备蹲跟踪自己的人。 从餐厅出来,k哥就没管有没有人在后面,一方面他确信一定有人在跟踪自己,另一方面在大街上也没条件摆脱跟踪,但是进了景区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国安,也不可能那么快速就能接入景区的监控系统,自己绝对有机会逃脱,再说自己还有杀手锏呢。 等了好一会都没人跟进来,k哥很是意外,难道是因为刚才得罪那个鬼佬太轻了,居然没派人盯自己,那为什么国安也不盯自己,是自己咖位没有cia高吗? 又蹲了一会,k哥确认身后没人才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做什么。 刚才那个叫乔的英国人拿的是至尊酒店的房卡,k哥看到房卡上有酒店的log,餐厅里的人无缘无故争一张房卡做什么,当时自己没想太多,就想着去搅浑水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这个酒店里有什么猫腻,要不要也去看看呢? 想了一会,k哥决定请教一下许司依依,自己的脑子一定没有老板好使,那就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亚朵酒店,许司依依已经吃完云吞了,味道的确很好,母子二人赞不绝口。 电话响起,许司依依拿起手机,冲父子俩点点头,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又关上玻璃门。 许司依依的工作有些神秘,父子也习惯了许司依依接电话时避开所有人,都不以为意。 “依姐,刚才我没跟上司先生,你们吃过了吗?” k哥先把重要的事情汇报一下。 没跟上?许司依依有点意外,k哥的身手她可是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两人都对这不熟悉,走岔了也不意外。 “哦,你回来了吗?” “我还没回酒店,有个事情想请依姐分析一下,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于是k哥就把餐厅里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许司依依大感意外,cia,mi6,俄国人,还有国安,这是什么情况?许司依依头都大了,这些组织听过,曾经也接触过,但一次性碰到全部,这还真是头一遭。 一手抱胸,一手持手机,许司依依在阳台上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决定派k哥去探探底, “你去看看,千万小心,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别暴露了行踪。” 这句话许司依依用的是马来语,刚才她差不多就只是听,现在要下命令了,为了保密,就用上了最安全的马来语。 k哥收到指令后,沿着湖边就向至尊酒店摸过去。 不料才接近酒店,就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这边飞奔过来,k哥一个急刹车,立即团身转进湖边的绿化带里趴下。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一句带着奇怪口音的话传来,然后又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冲过来,速度之快,让k哥都咋舌。 只见这个身影几个跳跃就追上最开始看到的那个飞奔向自己的身影,然后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此时酒店临湖的区域灯光已经打开,两个身影的拳脚尽收k哥眼底,居然是正宗的伊藤一刀流和英国巴顿搏击术。 两种格斗术k哥都不陌生,甚至知道这两种格斗术之间还有不小的渊源。 就在k哥心存观摩之心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人暴喝一声: “铁山靠” 然后就见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胜负已分,是那个后面追出来的那个口音奇怪的人胜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八极拳。 就在k哥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远处的湖边扑通扑通几声,几个人影跳进湖里就朝刚才落水的人游去。 看来是己方剩余人员在施救。 胜利一方的那人没再追,而是双手背负站立,对着湖里奋力游泳的人道: “将近年关,我家社长不想手上沾血,各位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这几句话貌似说得有些吃力,不过k哥倒是听通过这几句话搞清楚了他的身份,难怪他说普通话的口音这么特别,原来是个日本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你不敢伤我们,那就别怪我们锲而不舍了。” 湖里几个游泳的人中还敢回怼,更让k哥惊奇的是,这些人居然还扬言会卷土重来! “八嘎!” 岸边这位气急,抬手指向湖水中的人,愤怒地回骂一声。 标准的日本国骂,印证了k哥对他身份的猜测。 “谢谢伊藤老先生手下留情!” “thank you very much!” 湖里的几位几位水性极好,几下就游到落水人的旁边,可能是心情好,一边往下水的方向游,一边再次出言激岸上的日本人,有普通话,还有英语。 岸上的日本人显然是被气坏了,输出一通日本国骂后,甩手往酒店走去。 k哥暗暗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这人的实力,咬咬牙,爬出绿化带跟了上去。 第80章 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酒店主体建筑与湖岸有一段距离,说是毗邻七星湖,其实两者之间还有个小围栏,5a级景区对某些商业项目是有规定的,所以哪怕是个小围栏,也是必须要有的。 k哥远远地缀在那个日本人的后面,酒店后的栏杆不超过一米八,这个日本人居然不用助跑,一个跃身,人已经在半空,右脚一蹬,在栏杆顶部借到了力,整个人如同大鸟滑翔一般落到酒店后院,落地时竟然都不需要缓冲。 远处目睹这一幕的k哥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心存侥幸,估摸着自己身手可能不如这个日本人,但差距应该有限,此时才发觉,两人之间的差距至少一两个等级,难怪刚才这个日本人说什么会长不想手上粘血,原来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还要不要跟过去? k哥犹豫了,就在退意萌生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k哥的视野,这个人非常灵巧地爬过围栏,悄无声息地进了酒店后院。 我的天,居然真有人敢再凑上去! 随即k哥就想到了刚才水里那几位的话: “既然你不敢伤我们,那就别怪我们锲而不舍了。” 还真是啊! k哥感觉今晚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混进去掺和一下呢? k哥纠结中, 看看前面那人的背影,k哥安慰自己, 反正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再说还有前面那位或几位分摊呢。 主意拿定,k哥立刻快速摸向围栏。 就在k哥爬上围栏的时候,约莫几米远的栏杆处,又爬上去一个人,借着酒店后院的灯光,k哥和那位四目相对。 就在这一刻,k哥清晰地看到对面那位发梢上滴了一滴水在额头上。 再定睛一看,原来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就在k哥有点不知所措的刹那,那人展颜一笑道: “都是同路人,不管后面会怎样,大家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我先下了。” 话音未落,那人先一步翻过围栏进了酒店后院。 这是分秒必争还是锲而不舍啊? k哥感觉自己似乎都受到鼓励了一样,一个侧翻,跳进酒店后院。 循着前面两人的路线,k哥和第二个人拉开十几米的距离向酒店主楼跑去。 酒店很豪华,占地面积很大,楼却是不高。 第一个人选择了攀爬的方式上楼,那速度,真不是盖的。 k哥前面这位可能是没这个技能,他选择了走消防楼梯,酒店的楼层不高,即便一口气爬上去也就多喘几口气的事。 k哥想了想,索性选择了坐电梯。 前面两位应该是知道目标位置的,k哥不想跟着他们,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且省事的办法。 k哥乘电梯下了车库,弄晕酒店保安后就变身成酒店工作人员,很容易就找到酒店it部门的所在,二十分钟后,k哥的手里就多了一台可以连通酒店监控系统的笔记本电脑,这就是k哥想到的办法。 国内酒店的设备可能是最好的,但是在安全规范和人员管理上还是有所欠缺,国内的治安还是太好了。 酒店c座的4楼,过道上,湖边那个武力值很高的日本人正和一个人在动手,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其中一人。 放大了画面,此刻两人胜负已分,那个日本人正一脚踩在对手的脖颈处,嘴里还在说什么,k哥连忙打开语音,说的是正宗的日语,还好k哥听得懂,更幸运的是两人刚好在摄像头收音范围内。 “......怎么如此没落了?我早就说了,全盘西化是没有出路的,这次来是外务省的指令还是鬼畜的命令。” 外务省三个字让k哥心中一凛,又多出一个情报组织出来了。 “伊藤前辈,这个......我......” “嗯——?!” “是,我......我是外务省的外派人员,但是米国人在情报上是有权调配我们的。” “你个蠢货,出工不出力也不会吗?还让我花精力来应对你,赶紧滚蛋!” 然后就看见这个叫伊藤的日本人收起了脚,趴在地上的日本外务省特工一骨碌爬起来,对着伊藤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多谢前辈的指点!” “你回去吧,要是再来,一定要先告诉我,不准乱来,我的......”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见了,看监控好像是外务省特工打了个手势示意,然后两人就远离了监控摄像头的收音范围,真是可惜了。 现在大致可以确认,这些人应该不是在跟踪依姐,没了这个事情压在心上,k哥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齐聚这里,绝对不是偶然,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都说好奇害死猫,k哥虽然已经在心里告诫自己,又多出个日本外务省,眼前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能让这么多情报机构蜂拥而至? 飞快调换监控摄像头,和自己一起进来的至少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哪呢? 还好k哥手脚够快,终于在c座7楼的摄像头看见了另一个人。 此刻他正在和一个人交手,他的对手比较年轻,身上穿好像是睡衣,手上功夫很是不弱,和那个什么伊藤老先生的路数很像,双方打得不亦乐乎,却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很快从房间又出来一个同样服饰的人,这是要不讲武德了。 k哥暗暗为和自己一起进来的那位打抱不平。 1v2,这小子估计要完蛋。 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已分,就看见他被其中一个穿睡衣的人按在墙上审问,可惜摄像头的收音范围不够,k哥只能干瞪眼。 没问几句,这位也被放了,临放人的时候另一个穿睡衣的人还踢了他一脚,看样子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然而,让k哥大感意外的是,被放了的这位,非但没有马上跑,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话,直到被人举起拳头威胁才离开。 这还真有意思! k哥越看越懵,真的是不想见血才手下留情吗? 要不要探个究竟? 要不要去? k哥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悄悄地朝c座摸过去。 4楼,那个叫伊藤的老鬼子的房间门口,k哥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小心翼翼地从门底塞进去一根很细的铁丝一样的东西,这是个特制的窃听设备, “......蠢货,真想全部打死!” 这是哪个伊藤老鬼子的声音。 “会长说了,不要搞太大动静出来,更不能打死人,这里是中国。” 另一个声音劝道。 “哼,反正会长也不在这里,这些人只要不打死就行,一会我就告诉信,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嘘——什么人?” 门口的k哥大惊,自己就是手抖了一下碰到门,立马就被发现了,当即把窃听器往门里一送,团起身体往过道滚,连滚带爬就逃向楼梯间,一个伊藤老鬼子就够吓人的了,这里好像不止一个。 k哥没有往楼下逃,而是往5楼跑,还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声音, “八嘎,这些苍蝇一样的家伙真讨厌,会长太仁慈了,不如我去找龚先生......” “伊藤武夫,不要口无遮拦,等等。” 就听到地毯撕裂的声音,然后就没了声音。 k哥又是肉疼又是可惜,没想到另一个比那个伊藤老鬼子还不好对付,警觉性太高了,以后要是遇上了一定要小心。 抬头看楼层,已经到7楼了,都已经来了,k哥决定再去探探刚才监控里看到的那个房间。 有了刚才的教训,k哥特别小心,花了三十几秒钟,将仅剩的一根窃听器塞进房门,然后里立刻溜回楼梯间。 “......龚先生,这么好的总统套房,便宜我们了。” “还是会长高明,这群蠢货如飞蛾扑火一般往这里扑,她和小姐却住到先生那边酒店,哈哈......” “秀,你倒是谨记吩咐不称呼先生姓氏,太过于谨慎了吧。” “实,今年是米国大选年,一切要更加小心,你看会长一路有多小心,连先生那么天纵奇才的人物,还不是一样小心翼翼,总之小心没坏处。” “哦,难怪会长放着这么好的酒店不住却去住那个什么朵亚,我还以为是想和先生住一起呢?” k哥闻言一惊。 他们口里的什么会长这么狡猾的吗,明面上下榻这家酒店,实际上却是金蝉脱壳住进了朵亚,那岂不是和依姐以及自己住一间酒店。 还有那个龚先生又是什么人? 难怪敢敞开了让人进来,还不下重手,不得不说,想出这个计策的那个什么会长很厉害,这就像计算机防黑客系统中的高交互式蜜罐系统,攻进来的黑客以为是真的黑进来了,其实就是一个假的系统,黑客被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真是长见识了。 外面那群人还在前赴后继不亦乐乎,可k哥不相信他们里面没有聪明人,每次进来的人被抓住了还放回去,这么异常的情况,几次以后一定会起疑心的。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k哥操心的了,外面这拨人要是找到了朵亚,依姐他们绝对没法安生,得提前回去做防备,k哥决定立即返回朵亚酒店。 当机立断,k哥迅速回到总统套房的门口,飞快抽出窃听器就跑。 这个过程中,耳机里还清晰传来声音, “应该不会,先生估计也才知道,姓秦的家伙估计正在挨骂呢!哈....” 此时k哥已经没心思偷听了,现在依姐那边可是完全不设防的,一旦出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如果k哥不这么着急跑路,也许就不会错过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要是k哥知道了,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81章 又见黄雀 房间里的两人丝毫没察觉到有人在窃听,入住的时候就他们已经彻底检查了一遍,刚收拾过几个所谓的大国特工,此刻心情好得很,犹自在里面聊得起劲, “先生应该和依夫人住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儿子,哎!会长在这方面始终输一筹,不过依夫人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会长应该是有些担心依夫人会给先生再生一个孩子,还让我去偷过依夫人的体检资料。” 如果k哥此时还在偷听的话,光最后这句,就不知道可以少跑多少地方,可惜k哥错过了这个机会。 房间内的两位真是心大,要是被松下晴子知道他们拿自己的事情当八卦聊,一定会恨不得打肿他俩的嘴,而要是司劲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后院失火,一定第一时间掐死这两货。 所以说,任何时候,最好不要聊上司的八卦和私生活,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快速下楼后,k哥犹豫了一下,为了尽快返回酒店,最佳路线还是选择原路返回。 不料就在k哥准备爬上酒店后院的围栏时,一个黑影突然跃上围栏,重压之下,围栏咯吱咯吱作响。 又来一个,这是车轮战啊! 你大爷的,真tmd锲而不舍!好好的正门不走,后面走惯了吗?什么臭毛病! k哥躲在围栏角落里暗自爆了粗,既然选择离开这潭浑水,就没必要再和这些人打照面了,一会离开时还要一路清除自己的痕迹才行。 想到这,k哥突然一个激灵,连忙收住伸向围栏的手脚,返身就往酒店溜过去,还特意走的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酒店后院的围栏一定有人在盯着! 然而就在k哥以为及时隐藏了自己痕迹的时候,远在几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唐尼正拿着一部高倍夜视望远镜把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家伙谁认识?” 树下有七八个人站着,正是刚才在餐厅坐在唐尼身边的那几位,k哥监控里看到的那两位也赫然在列。 没有人回答唐尼的话,应该是都没人认识。 “他怎么要走?还不走后门走前门,我们这么多人轮番骚扰,没道理这个时候走啊?鬼鬼祟祟的。” 唐尼又道,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语。 “我刚才和他在围栏上碰过面,进酒店后就没再见过他,他鬼鬼的祟祟难道是猜到我们在这里,难道发现我们了?可为什么又返回酒店?想不明白!” 摩萨德的人出声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我们人多,要不我让人盯一下他的梢?” 湾湾军情局的人脑子灵光一现,自告奋勇道。 他们这边的人的确很多,加上在对面维多利酒店监视的人,差不多二十多号人。 所有人名义上都尊cia是带头大哥,因此该站出来当领头的时候,唐尼还是不会退缩的。 除了唐尼和他的手下以外,其实小弟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思,cia这棵大树的凉,不乘白不乘,人家可是全球部署,谁不占这便宜谁傻瓜,这个心思甚至唐尼也心知肚明,而且唐尼也有自己的想法,大家就暂且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所有人,包括cia的人,名义上都是来跟踪松下晴子的,明面上的理由都是晴株式会社最近在金融市场上突然收缩,基于金融安全,想要探查一下缘由,至于真实原因,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湾湾军情局的人能力不行,但胜在与大陆这边的人同源同种,盯梢跑腿的事情还是挺合适的,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唐尼点头同意了。 k哥再次来到地下车库,那位保安还昏迷着。 再次掏出五百块钱塞在保安手里,k哥第二次剥走了保安的工作服,好在这里是地下车库,角落里没风,顶多冻感冒。 从酒店正门出来的时候,已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酒店毗邻七星湖,空气清冷异常,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k哥走出酒店十几米远后才大致明白了这群人为什么走后门了,前门这边公安监控就好几个,绿化带修剪的很齐整,实在没什么遮挡。 k哥自觉有保安制服的掩护,问题不会太大,即便有监视,也不至于被发现,如果此刻再返回就更扎眼了。 维多利酒店这边的监视人员早已得到消息,对k哥的人物特征一清二楚,尤其是脸上的络腮胡,这个特征太明显不过了。 急于表现的湾湾军情局特工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k哥其实也够小心的了,穿着保安服,特地跑到夜宵摊吃了个蛋炒饭,在确认没有异常才回朵亚酒店。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躲过有心人,湾湾军情局负责监视的人全体出动跟踪k哥,两人交替掩护,手里有高倍夜视望远镜,拉开了城市追踪的最大距离,远远跟在身后。 k哥从夜宵摊出来急着回酒店,实在没想到身后的尾巴还有这手。 让k哥更没想到的是,就在k哥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秦宁安排在酒店大厅内外监视的人立刻通知了上级,而这一举动,刚好被远远盯着k哥的湾湾军情局人员尽收眼底。 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发现,湾湾军情局的人是喜出望外,连忙通知还在七星湖吹冷风的一众人。 另一头,还在总统套房里八卦松下晴子和龚远的两位被伊藤老鬼子叫了出来, “伊藤秀,伊藤实,你们的安保检查是怎么做的,居然还让人在我房间安装了窃听器!” 说罢将k哥那根特制的细线状窃听器丢了过去。 伊藤秀和伊藤实是小辈,被长辈训斥自然不敢说什么,连忙掏出通讯设备通知所有人,很快就在酒店安保负责人的协助下,发现了被绑成粽子的it值班人员和昏迷的保安人员。 众人冲进酒店监控中心看监控,伊藤老鬼子房门口和总统套房门口的监控回放看得很清楚,k哥放窃听器的动作清晰可见。 伊藤秀和伊藤实对视一眼,各自咽了一口口水,松下晴子离开后,这里的安保是他们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肯定是要受罚的。 更让他们害怕的是,房间里的谈话内容,到底有多少被人听到了,两人这个后悔啊,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伊藤老鬼子看两个后辈脸色不对,猜到了些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人,须臾,见两人还是不言语,一怒之下,挥手而出, “啪,啪。” 两声,把酒店的安保负责人都吓了一跳,这么狠的吗? 伊藤秀和伊藤实两人脸都被打出一个手印出来,连忙请伊藤老鬼子到一旁小声坦白: “叔父......我俩......可能......可能泄露的......会长的行踪。” 脸疼,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伊藤老鬼子闻言抬手就想打人,但理智让他停了下来, “赶紧通知会长!” 伊藤老鬼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伊藤秀和伊藤实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匆忙各自行动去了。 第82章 猝不及防 唐尼这边先后派出七、八个波次的人进酒店了,次次都是铩羽而归。 虽说没人折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这也太诡异了,所有组织的人在都失利一两次后一脸不甘和沮丧,这真是赤裸裸地打脸。 有的人犹自不服输,想再试试; 有的人则想动家伙,这年头,动家伙当然比动拳脚来得有效率啊! 还有人则动起了心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中国独有的。 眼见这一拨又一拨的人在眼前进进出出,即便是里面那个叫伊藤武夫的家伙手下留情也说不过去了,这不是在溜傻小子吗? 所有人的目标就是那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和她女儿,这是那个叫诺丹的家伙唯二暴露在众人眼前的亲人,只要有一个被抓,就可以去威胁到诺丹了。 当然,这么说也不绝对,松下晴子以及龚衡美多年来一直在日本过得好好的,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但这么多年了,还真就没人站出来说的什么。 回到正题,在湾湾军情局的信息传来后,唐尼和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是这群人里唯二知悉的,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向来是唯唐尼马首是瞻,在唐尼没出声前自然不敢说出来。 唐尼随手将手里的望远镜丢给乔,他就是刚才被伊藤武夫打落水里的那位,受了些内伤,因此今天就不会再上了, “乔,你来指挥,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唐尼活动了一下手脚对乔说道。 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也立刻做了几下准备运动,他也要再次出动,紧跟美国爸爸是他的日常操作。 唐尼看看他,对这个知情趣懂进退的小弟还比较满意的。 越过围栏,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就故意落后唐尼两三个身位,而唐尼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地下车库。 地库里车不少,唐尼扫了一眼,走到一辆特斯拉的车旁,拿出一个东西,按键一按,门锁应声而开。 “你去开车,出门左转,然后一直开。” 湾湾军情局这位真是言听计从,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汽车,迅速开出了酒店。 特斯拉一路向东北方向开,在第二个路口才按唐尼的指示左转,开了一段再次左转,唐尼这是在打烟雾弹,他准备围着七星湖绕个圈子再去亚朵酒店。 从酒店开出往东北走,对面维多利的监视人员不会关注太多,这就给了唐尼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谁说那个伊藤老头子不会扣下一两个人啊。 亚朵酒店这边,秦宁也收到了消息,是松下晴子身边的安保负责人伊藤佐亲自过来说的,青宁看着伊藤佐略带尴尬的脸,苦笑一声, “佐,你tm是想玩死我吗?” 伊藤佐已经做好了被喷的准备,秦宁的反应已经足够让他松口气了, “秦宁君,非常抱歉,我原以为一个晚上而已,不至于出什么纰漏,没想到我们这边还是出了了问题,为了不让先生和会长的安全受到威胁,我不得不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 秦宁虽然不爽,但对伊藤佐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早就听说晴夫人喜欢玩各种骚操作,这几天算是见识了,这种被保护对象是自己老板,伊藤佐没愁死已经不错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秦宁问伊道。 伊藤佐摇头。 “视频发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 秦宁想起了烧鹅餐厅的事情。 当伊藤佐将视频拿给秦宁看时,秦宁大吃一惊, “这人就住在这里,刚回来不久。” 伊藤佐也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原以为会长的计策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没想到还有人更高明,竟然能提前预判这一切? 这个威胁太大了! 秦宁和伊藤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冒出这个想法。 “我去通知远哥。” “我去告诉会长。” 两人分别说出了自己要做的事。 然而话音一落,两人都看向彼此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么做有用吗? 没用也得做,现在两人能做的就是全力抵御可能到来的入侵了,至于下一步如何做,情况上报后,责任也跟着上报了,这个时候能做决策的就只有这两位了。 那边许司依依已经得到消息,只是消息有好有坏,好消息是那些什么cia、mi6什么的,不是在找自己的麻烦,坏消息是这些人要找麻烦的对象和自己同住一家酒店。 看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一家人已经冲完凉准备休息了,突然换酒店真没法说。 许司依依紧了紧身上的睡衣,站在阳台落地门边还真有点冷,怎么办?,真是伤脑筋! “今晚还得辛苦k哥护我一家人周全,明天赶紧调些信得过的人过来,我担心今年这个年没法好好过。” 最后没法子,许司依依只能拜托k哥了,希望今天晚上能平安度过。 而在房间的洗手间里,司劲也正在偷偷的用微信回信息, 第一行信息: “伊藤佐今晚有事情要住在这边。” 看着这行信息,司劲头都大了,刚才秦宁给自己电话,说有事情要商量时,司劲就知道不是好事,果不其然。 伊藤佐是松下晴子的安保负责人,自然是要随时跟着松下晴子走的,伊藤佐今晚有事情要住在这边,这不就是说松下晴子要住在这个酒店吗,而松下晴子肯定也会带着龚衡美。 想了一会,司劲飞速地输入信息, “松下晴子......” 呃,不行,删除!重新输入。 “颂晴怎么......” 删除!重新输入。 “伊藤先生带了多少人过来?” 好了,发送。 叮—— 回信息很快。 “一般每个楼层的酒店特殊房型都会在同一个位置,伊藤先生住在8楼。” 我去,这里是七楼,她俩住8楼,这个瓜婆娘! 司劲忍不住在心里骂松下晴子,说你蠢吧,你是真不蠢,说你不懂事吧,也不全是,这句瓜婆娘还真合适。 都这个时间点了,还能怎么办?司劲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让那边的人今晚都在车里待命,一旦这边有事立刻增援,让这边酒店的人加强戒备,我脱不开身,就只能拜托你们了。” 发完信息,司劲迅速将与秦宁的微信通讯记录删除。 刚才秦宁发的信息牛头不对马嘴,估计就是担心被许司依依发现,现在完事了,只有彻底删除才不至于露馅。 司劲两个手机密码都是许司依依的生日密码,而许司依依的手机则是司衡康的生日,两人都知道彼此的手机密码,但两人好像从没看过对方的手机,这也算是一种信任吧。 司劲并不认为刚才的事情是在欺骗! 这个有些事情......它......不能一概而论! 第83章 再次出手 夜色如水,今晚的天色不错,天上的星星时隐时现,不算个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司劲开的是家庭房,儿子睡旁边的小床,夫妻俩睡大床,这也是刚才秦宁发信息时为什么说酒店房型分布的原因,隐含的意思就是松下晴子和龚衡美就住在楼上。 夫妻二人都有心事,睡不着,但又害怕动来动去影响对方休息,就这么硬挺挺的躺在床上真是难受得不行,倒是司衡康这小子一会就进入梦乡。 许司依依最先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身,谁知道这有了开始就停不下来,一会想着各个情报机构,一会想着顾庙庭调查自己的事情,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翻身。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此时司劲终于忍不住也翻了个身,和许司依依面对面。 司劲装着迷迷糊糊才醒的样子,对上许司依依睁着的大眼睛。 许司依依一般不把工作带回家,儿子不在跟前的时候,都把自己过得像小孩子一样无拘无束,突然被司劲这么一问,一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司劲不想冷场,就像在家里一样,把许司依依搂进怀里, “我搂着你吧,早点休息。” 但不久以后,两个人都后悔了,搂在一起更不好翻身了。 两人在床上动来动去,最后都装不下去了,许司依依很不好意思,以为是自己吵醒了老公,正想要道歉, “今天开了6个小时的车还不累啊,还想......开车?” 司劲抢先问道。 许司依依为之气结,这老司机,自己可没这想法。 “昨天早上才做过,身上被你抓的地方还没消,你又想了?” 司劲趁机为自己身上的痕迹洗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这么疯狂,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是有点认床睡不着。” 许司依依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有激情,昨晚看到老公身上的抓痕和吻痕时,许司依依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和老公亲热时是有些狂野,但这也太...... 感觉和老婆说了几句私房话后,人没那么焦虑了,于是司劲继续和许司依依聊悄悄话,两人的焦虑的心思都慢慢舒缓了下来,睡意逐渐袭来。 “咔嚓。” “谁?” “是谁?” 阳台上传来一声响动,夫妻二人半梦半醒间被惊醒,齐齐失声喝道。 司劲双手迅速搂紧许司依依,先来了一个180度空中大回环,将许司依依从靠阳台一侧“甩”到另一侧,然后拿过枕头让她抱着, “你在房间你别动,看着儿子,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许司依依被人在空中抡了个半圆,人还是懵的,眼睁睁地看着司劲拉开玻璃门去了阳台,然后才反应过来, “老公,你别......” 话还没说完,司劲已经关上了玻璃门。 看了一下还兀自呼呼大睡的儿子,又看了看刚关上的玻璃门,许司依依急得踢床板。 人家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特工,你个普通人不是去送死吗? 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找k哥救人, “k哥,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老公发现外面有情况,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去了。” 拿出手机就拨通了k哥的电话。 那边的k哥听了人都懵的,你小胳膊小腿的去和各大情报机构特工对线,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勇气,听出来电话那头许司依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只好先出言安慰一下, “依姐,那些特工不会为难一个普通人,司先生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出去。” 许司依依的能力很强,但那都是在动脑子上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就真没多少能出力的地方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k哥身上。 守着呼呼大睡的儿子,许司依依人生中第二次深刻感受到刀子的重要性,脑子厉害还要刀子来执行才行。 阳台上,呃不能叫阳台上了,应该叫栏杆边上,司劲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几个身影正在往上爬,再看看上面,一个人正单手挂着栏杆在空中荡,这是在借力准备爬上8楼的阳台。 这群家伙是怎么知道松下晴子和小美住在8楼这个房间的? 司劲有些奇怪,但时间不允许让司劲想太多,探手一把抓住还在空中借力那位的脚, “你......” 才喊出一个字,司劲就住了口,房间里还有一对母子呢,自己这么一喊,楼上母女未必会更安全,但楼下这对母子可就要面临危险了。 于是司劲就闷头闷脑拉扯手里的那只脚,没两下,对方就被扯了下来,脊背重重磕在7楼的栏杆上,不过这人也是牛,闷哼一声后,落地回身抬手就掐向司劲的脖子。 这位也是郁闷,老子堂堂湾湾军情局特工,就这么被一个平头老百姓给硬拽了下来,当老子是泥捏的吗?杀意顿生! 这要是在以前,确切来说如果在昨天上午以前,司劲估计真就是只待宰的小鸡仔,但此时的司劲不是昨天上午以前的司劲。 借着外面路灯的微光,眼见三根如利爪的手指在眼前变大,正直袭向自己咽喉,司劲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速度不快,却堪堪正好握住伸过来的手, “咔嚓” “啊...嗯——” 司劲还是那招——折手臂, 湾湾军情局这位还真是硬气,惨呼一声就立刻强忍住变成了闷哼。 这次行动的参与者都清楚,国安还没出现可能是基于某种默契,但是如果动静搞太大,国安绝对不会让大家好过。 然而这还没算完,一个身影突然从隔壁房间的阳台跃起,如一只大鸟一般扑进司劲所在的阳台。 司劲以为是楼下的人爬上来了,伸手抓住阳台上已经倒翻的椅子腿,准备给对方来一下狠的。 “这里我来应付,赶紧进去吧。” 来人低声道。 这话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应该是自己人,司劲抡椅子的手立刻停在半空中。 司劲其实很不愿意手上沾血,现在自己这边的人来了,自然不想再上手了。 “交给你了!” 司劲将椅子放好,扶起倒翻的小桌子,准备转身拉开玻璃门进去,里面的母子可能已经吓坏了,他们可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得好好安抚一下才行。 此时从另一边阳台也窜过来一个人,司劲顿时紧张起来。 第一个扑过来的是自己人,那第二个扑过来的大概率是敌人。 然而这两位都算是自己人,第一个是k哥,第二个是伊藤秀。 伊藤秀想立功赎罪,于是早早就溜了过来,龚远和伊藤秀是熟悉的,可司劲压根就不认识。 伊藤秀可不知道这回事,一到阳台就凑过去想看地上的俘虏。 k哥不确定来人是敌是友,只在一旁戒备,防止来人伤了司劲,就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躺在阳台上那人抱着手在那哼唧啥,难道刚才从上面摔下来时受伤了? 落在后面的几个特工终于爬上来了,两人爬上阳台,一人继续准备往上爬,一人跳进阳台就准备救人。 估计是晚上在伊藤武夫那边没吃大亏,以为这边也不会下死手。 首先出手的是伊藤秀,他的目标是想继续往上爬的那位。 阳台空间不大,只见他原地跃起,右脚侧踢,正中对方右腿,一般人都是用右腿作为主支撑,对方右脚吃痛,探出的手还没摸到8楼的阳台边沿,人迅速侧翻,重重摔在阳台栏杆上,翻滚着就往下掉。 那边k哥也出手了,在看清伊藤秀出手对象时他就明白对方不是敌人,于是朝着来救人的这位就出手了。 那边司劲见阳台打作一团,心中大急,屋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别把人给吓坏了, “你们搞快点。” 丢下一句话,也不管有没有被听见,司劲就拉开门进了房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阳台上剩下的两人闻言都愣了一下神,随即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第84章 骗子 “老婆?” 司劲进屋就急忙找许司依依。 “我们在这。” 许司依依此时已经拉着惊醒的司衡康躲到了房门的角落里,这是随时准备逃出去的架势。 “没事了,呃......好像有警察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在布控抓人。” 司劲的谎话张口就来,这是他在进屋前想好的,不得不说,这段时间自己的脑子比以前转得快很多。 “哦,这样啊,吓死我了,可能是将近年关,治安抓得紧了。” 许司依依说得好像自己被吓到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话里话外还在附和着司劲的话。 她当然是巴不得司劲以为是警察在办案。 “我们现在怎么办?阳台上还有人呢?” 司衡康看着阳台上的人影绰绰问道。 ...... 司劲和许司依依尽皆无语。 半晌,还是许司依依脑子更好使一些,对儿子解释道: “阳台上是警察,我们躲在房间里就行了,外面估计到处都是人,反而不安全。” “对对对,妈妈说得对,我们躲在房间里就行了。” 司劲连忙附和。 俩大人合伙骗孩子! 阳台上,下面还有人陆续爬上来,k哥和伊藤秀不想动静搞太大,都默不作声地向爬上来的人递拳脚。 从下往上爬的特工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上去三个人,没人掉下来,有一个倒在栏杆上快掉下来的时候,竟然被阳台上拦截的人拉了回去,联想不久前七星湖那边的情况,所有人顿时心如明镜似的, 他们不敢伤着自己! 其实这群特工爬楼也是无奈之举,走电梯楼梯一定会被发现,为了隐匿行踪才爬的楼,现在被发现了,对方却不敢伤自己,那还怕个毛,原来爬楼的继续爬,剩下的直接冲向酒店大堂,甚至有人还在等电梯,一时之间酒店大堂人来人往,不过好在大家都有默契,死也不出声。 三十分钟后,酒店大堂归于平静,连倒了的的宣传册架都扶正了,酒店的值班人员战战兢兢地从柜台下抬起头,看到柜台上放了一叠花花碌碌的东西。 第一次见这么厚的一叠美金!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方方正正的汉字: “闭上嘴巴!!!” 后面三个惊叹号都很粗。 司劲一家房间的阳台上,五个从楼下爬上来的特工都被打趴下了,居高临下攻击爬上来的人就是占便宜。 看着叠罗汉一般的五个特工,k哥和伊藤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看到一丝钦佩之意,这也算是一起扛过枪了。 然而在下一秒,k哥抬手做了个拜拜的动作,人就跳回相邻房间的阳台,拉门,人影消失,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伊藤秀是看得目瞪口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吗?把自己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扭头看看阳台上的玻璃门,又看看地上的五个俘虏,伊藤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刚才那人一定是先生身边的,害怕先生批评,先走一步了,自己现在走是不能走的了,这屁股不擦也得擦。 只好迅速掏出通讯设备,呼叫人帮忙把人运走。 又过了十几分钟,阳台上归于平静,在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还看得出,阳台上的人还朝房间里鞠了一个躬。 许司依依隐约猜出了可能是怎么回事,而司劲则在心里暗骂那个鞠躬的人多此一举,这么明显的举动,是怕别人知道你是日本人吗?但夫妻二人都没出声。 “我去看看。” 司衡康小跑着冲过去,夫妻俩想出言阻止都没来得及。 哗啦一声推开门,阳台上空空如也,桌子椅子都原样放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都走了,没想到警察这么厉害,和《孙子兵法》军争篇一样,真的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司衡康回到客厅,兴奋地朝两个“骗子”父母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的警察素质很高的。” “对对对,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没事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许司依依和司劲继续装傻充愣加息事宁人。 司衡康被父母骗得团团转,很快就被摁到床上睡觉了。 另一张床上,夫妻两人又睡不着了,一个想知道k哥那边有没有受伤,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另一个更加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楼上的母女有没有受伤或者受惊,因此两人又滚到了一块。 “老公,要不你去门口看看什么情况?” 许司依依想偷偷到洗手间和k哥联系,又怕司劲发现自己拿手机进洗手间,平时许司依依在家除了工作一般都不碰手机的。 司劲闻言大喜,正愁没借口出门,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好,我去看看就回,你把门锁好,除了我谁来都不要开门。” 司劲立即起床穿衣服,出门的时候还再叮嘱了一句不要谁便出门。 酒店的貌似没受到什么影响,起码过道里是没人开门探头出来东张西望。 司劲一直走到楼梯间才拿出手机和秦宁联系, “怎么样了?” “远哥,一网全抓了,还好没搞出什么大动静。” “人在哪里?” “在8楼,分开关着,晴夫人把8楼包下来了。” 挂了电话,司劲暗骂瓜婆娘败家,动不动就包一层酒店房间,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8楼,楼道出口处遇到了秦宁, “我去看看小美。” 既然来了,自然是先看母女俩。 “酒店这边搞定了吗?不会泄露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司劲一边走一边问秦宁。 “伊藤佐砸了两万美金,估计酒店问题不大,但该知道的人应该都会知道,我们没闹大,他们也不会没事找事。” 这方面两人是相同认知,都要去见黄文清了,这点事情都是小事。 “父亲!” 一进门,龚衡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穿着一件大熊猫的睡衣,帽子上还有两个黑色的耳朵,很可爱。 “小美你没被吓到吧? 司劲走过去,隔着毛茸茸的帽子,揉了揉龚衡美头。 龚衡美头发杂乱地垂在帽沿前,抬头看看父亲,又看看另一边已经坐到床沿的母亲,龚衡美把身体侧靠在父亲身上,双手环抱住父亲道: “没什么的,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父亲你是知道的,我的武力值可是不低哦。” 好吧,这小丫头的力气是不小,昨天父女掰手腕后司劲就知道了。 “我和你母亲说会话,你先睡吧。” 司劲拍拍龚衡美的头道。 “我也要过去,父亲你背我过去。” 龚衡美从床上站起面对司劲道。 这个‘女儿’,还真是缠自己,可怜她都长这么大了,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司劲只好转身背对龚衡美道: “好吧,我背你过去。” “爸爸最好了!” 龚衡美笑着就跳了上去,还好司劲现在力气大了很多,否则老腰都得断。 那边,松下晴子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心中又高兴又嫉妒,女儿常年在自己身边,却一见父亲就把自己忘得个干净。 把龚衡美背着放到大床上,龚衡美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肩膀在耳边小声道: “我帮你。” 然后不等司劲说话就抢先对司劲说: “母亲让我多看看沿途的山川河流和风土人情,毕竟我身体里有一半的华夏血脉,我觉得很有道理,坐飞机快是快,但我还是更喜欢大众化的人文气息一些。” 第85章 惊天秘密 龚衡美的话让司劲很是受用,虽然眼前的母女那个啥是吧,可这个女儿真心让司劲打心里喜欢,难得的是,她虽然常年在国外,却是和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很亲近,现在又说出这番话来,司劲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司劲其实还不太习惯自己的身份,主要是骤然身份高了很多,身边多了很多下属,这让从来都是普通人、普通打工人的司劲不太适应,如果司劲是在二十年前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会比现在适应得多。 都说四十不惑,司劲的过往虽然没有太丰富的经历,但人生阅历这个东西,不是一定要经历很多才丰富的,信息过剩的时代,看过的,听过的,只要自己不偷懒,多想多思就不会太差。 也许以后自己的生活就将一直是现在这种人前人后簇拥的情况,但司劲自信自己仍将保持普通人的心态,最近有一首越剧小生唱的歌很流行,叫《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苏大家的词,其中一句司劲很喜欢,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素烟雨任平身。” 竹杖芒鞋也是一生,高高在上也是一生,世间人,世间事,人间百态尽在平凡中,细尝慢品才回甘。 龚衡美喜欢大众化的人文气息,很对司劲的胃口, “难得你妈妈的一片苦心,在国内你应该更自由一些,机会难得,多看看,多感悟,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很多。” 鼓励完龚衡美后,司劲坐到床沿,牵起松下晴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没事吧?刚才好多人想爬上来,还好都被拦住了。” 松下晴子没想到女儿的一句话这么有效果,龚远非但不再怪自己自作主张走高速,还对自己关爱有加, “没事,这些都习惯了,你们在楼下没吓到吧?” 这话又让司劲进入了不自然模式,眼前这个女人,除了喜欢玩火搞些小动作外,其他还真没得说。 “嗯嗯,没事,都没事就好,闹一晚上了,你俩早点休息,我出去看看情况。” 司劲对打搅自己和家人的家伙有些不爽,想去会会这群家伙。 “远,要不还是我出面吧,你要是和他们打了照面,我怕他们会起疑心。” 松下晴子连忙站起来跟在司劲身后。 想想楼下的母子,司劲犹豫了。 “我也要去。” 床上的龚衡美这时也高高地举起了手, “我和父亲躲在后面看母亲审理这群坏蛋。” 行吧,自己还是不出面了,免得暴露身份。 推开第一间关俘虏的房间,松下晴子走在前面,司劲拉着龚衡美的手在后面。 门口守卫的竟然是安安和伊藤佐,见松下晴子和龚远来了,两人连忙让开。 松下晴子迈步走过去,司劲和龚衡美没跟过去,而是把安安和伊藤佐拉到身前挡住父女的身形。 “姓名,隶属,今晚的目的是什么?” 松下晴子在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脸上神情冷若冰霜,说出的话更是压迫感十足。 这是司劲第一次看见另一副面孔下的松下晴子,她真是在自己面前温柔体贴的那个松下晴子吗? 司劲暗道。 “松下会长,没必要这么公式化的询问,我们的来意你很清楚,大选年又到了,我们很想知道这次大选的结果,松下会长,我是台湾军情局的,您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一定尽量满足,我想我们的政府一定会不惜代价的,这点请松下会长一定不要怀疑。” 大选?从自己成为龚远开始,这个话题就始终萦绕在自己周围,以前司劲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方势力能左右美国大选,此刻听到松下晴子竟然提前知道美国大选的结果,真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司劲给惊呆了。 司劲平日不太关心这些,就是近来新闻炒这个炒得很火才看了些,这次大选估计会很焦灼,不确定性很大,谁要是有能力提前预测结果那可就太厉害了。 “你倒是很坦诚,可惜你们的湾湾份量实在有限,没有什么自主权不说,还拿不出什么东西,我桌上没你们的位置。” 松下晴子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冷冷对说出一个让对方很是抓狂的事实。 “不,不,我们是有资格和松下会长谈的,只要松下会长有看得上的,我们都可以谈。” 对方刚还装的个二五八万似的,然后在松下晴子面前,一句话的功夫,立马现了原型。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了,却还想着能再争取一下,大好机缘,不试试又怎能甘心呢。 不管是现在的空心菜还是后续的赖神,有根稻草都想抓住,更何况是眼前这么个天大的投机机会,怎么可能任其溜走。 “台积电的股份也能谈?” 松下晴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对方顿时哑火了。 见松下晴子起身要走,对方连忙大叫道: “松下会长,松下会长,别走,别走,可以谈的!可以谈的!” 松下晴子边走边道: “你还是先顾一下你自己吧。” 随后和司劲以及龚衡美出了这间房。 强忍着问美国大选结果的冲动,司劲先问了另一个比较稳妥的问题。 在松下晴子经过身边的时候,司劲小声问道: “台积电的股份很不错了,你就不动心?” 松下晴子低笑一声道: “先生,我试过了,那个小岛上也就这个我能看得上,那是他们的命根子,不到生死关头是不会拿出来的,这人哪有这个资格,他们那个什么总统都没这个本事,否则早就落我手里了。” 这是在正式场合谈公事,松下晴子都是用先生称呼龚远。 司劲这才知道,原来松下晴子早就试过了,敢从湾湾嘴里抢台积电的股份,虽然没成功,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 一直以来就知道松下晴子有钱,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个能量,敢与一个地区政府掰手腕,那可不是一般有钱能办得到的。 这还是松下晴子的力量,听秦宁的口气,好像还有其他力量自己还没看到,这个龚远的能量,真不是自己以前所认知的那样, 司劲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怕。 第86章 敌?友? “父亲,你很想要台积电的股份吗?” 身边的龚衡美凑过来小声问道。 这种东西,司劲自然是敬而远之的,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 西方世界以及西方世界资本已经彻底不装了,这群靠杀人放火掠夺起家的家伙,上岸后抹去嘴边的血渍,通过自己掌控的话语权把自己粉饰的如白雪那样洁白,如山泉水那样纯净,其实呢? 不过是先建立一套有利于自己的所谓规则和秩序和别人玩,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如果这样还玩不过就强行改规则,如果改规则还不行就掀桌子,不带别人玩了,还泼别人一身脏水说别人破坏规则。 司劲是小老百姓,没有直接涉及到这么核心的东西,更不是利益相关方,倒是在一旁看得更清楚一些,不像国内某些利益相关方,明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得头头是道,背地里却是在为了自己利益蝇营狗苟。 “这种股份,拿在手里也用处不大,最多能分点红而已,现在规则之下,玩不过的。” 司劲摇摇头道。 “我听母亲说起过,这家公司的股东很复杂,那次本来我们已经快要拿下1%的股份了,结果家里来了一群白种人,还带着枪,最后母亲就放弃了。” 原来还有这件事情,不知道龚远知不知道,司劲暗暗感谢这个乖女儿给自己透露信息。 第二间房里是两个人,两个如同黑熊一样的白人男子,如果k哥在,一定能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昨晚在烧鹅餐厅挑事的那位。 “你们是受谁指使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还是对外情报局,居然敢凑这个热闹?” 松下晴子刚坐下就开门见山。 “呃,松下会长,我很冤枉,我不过是在酒店门口探了下头,就被你们抓进来了,我都没反抗,请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不要灌我酒,我来中国一年后就戒酒了。” 这倒是稀奇,还有不喝酒的老毛子。 “不要以为我们不会对你们下重手就装傻充愣,回答我的问题。” 松下晴子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雅中透着冰冷。 “可不可以不把我交给......交给......” 看样子这人是为头的,一直是他在答话。 “亚当斯先生是好意,他喜欢中国的白酒,所以他特意嘱咐,要招待好每个你们落到我们手里的人,你们就因为这个讨厌他吗?” 松下晴子不等他说出来,先就将他没说出来的名字说了出来。 “美丽的会长阁下,我的祖国正在进行战争,她需要我,请您看在一个爱国者的份上把我交给你们的警察吧。” 第一次听见特工提出把自己交给警察的。 “父亲,这人受过专业的反战俘训练,他这样东拉西扯是在试图削弱审判者的意志。” 龚衡美小声告诉司劲自己的发现。 没想到小孩子竟然懂这些,松下晴子你都让女儿学了什么啊。 “嘘,我知道了,别说话。” 司劲将手指放在嘴边道。 “拿上来。” 松下晴子不再和这头嘴皮子利索的熊啰嗦,直接让人提了几个白色塑胶桶过来。 “广西公文包!” 两个牛高马大的老毛子齐齐惊呼,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情,有点高兴又有些害怕,还有些凝重。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这里就这个量大管饱,你们是先喝了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再喝?” 松下晴子语气依然冰冷。 “这有区别吗?” 司劲如是想。 “我们是对外情报局的,请看在我们这么配合的情况下,等我们喝醉了把我们交给警察。” 为首的那个说完就走过来提起一个白色塑料桶,拧开盖子仰头就喝。 另一个依然如法炮制。 “父亲,你这个办法真是既有效又有意思。” 龚衡美再次侧头到司劲耳边小声道。 “这是自己......呃......龚远想出来的招数?” 司劲大感意外,在心里偷偷嘀咕。 “母亲说俄国人都是酒鬼,不能喝的大多数不是真正的俄国人,他们的情报机构对于培养外族人当特工比较谨慎,而且人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意志力一般会比较薄弱。” 原来是这样,这个招数是恶搞还是真有用,司劲也不好确定。 从房间里出来,松下晴子小声问司劲: “先生,亚当斯会去崀山吗?这人交给他吧。” 司劲连亚当斯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名字都是才从松下晴子口中得知的, “可能吧,我要问一下。” 司劲照例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松下晴子没有再问,带着父女二人进了第三间房间。 “松下会长阁下,失礼了!” 里面的只有一人,不等松下晴子坐下就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口中忙不迭地请罪,用的是日语。 “入乡随俗,说中文吧,我知道你们的中文都很好。” 松下晴子坐下朝对方摆摆手道。 “遵命,松下会长。” “你们是外务省的?” “是的,松下会长。” “知道是我还跟踪我?” “非常抱歉,我们同时接受外务省和米国情报部门的调遣,晚上已经见过伊藤前辈了,所以我才过来这边的,刚才我还提前示警了的。” 我去,这个也是自己这边的人?! 司劲感觉这个世界太魔幻了,审了三拨俘虏,其中就有两拨是自己这边的人,那他们还搞个毛线啊! “父亲你不知道,外务省的人都害怕米国人,因为在国外要借助米国人的力量,所以特别听米国人的话。” 龚衡美照例又送来了及时的情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么多的,好好学习好好玩就可以了。” 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我特别去了解的,有些是我听到的,有些是我推测了,有些是母亲告诉我的,” 龚衡美做了鬼脸解释道。 “你们来了几个人,你这样不担心被发现吗?” 松下晴子问道。 “感谢会长阁下的关心,米国人自己内部都出了问题,这次的消息就是他们内部泄露出来的,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把事情捅出去,他们也要斟酌的。” 这就是号称大美利坚最坚定盟友日本说出的话? 司劲为cia默哀三分钟。 “晚些时候我会让外务省支付赎金,你拿到钱记得要在内部打点一下,懂吗?” 松下晴子一边起身离开,一边叮嘱对方。 这是什么骚操作? 司劲再次震惊! 感情这还在合伙坑日本外务省的钱! 真是服了这群老六。 第87章 硬茬 没想到松下晴子这么神通广大,这可是国家暴力机器,在她面前怎么像温顺的小绵羊一样。 走在松下晴子身后,看着她婀娜动人的身姿,闻着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司劲感觉好不真实,眼前这个能量深不可测的冰山美人,和那个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女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很有征服感? 还真有点! 第四间房里有两个白人,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照例,秦宁和伊藤佐还是挡在司劲和龚衡美父女前。 “姓名,所属机构,来这里的目的?” 松下晴子坐下,眼中寒光隐现。 沉默! 两人沉默以对。 “我就是循例问话,我是谁你们很清楚,我之所以现在还过得好好的,自然不单单是我的力量足够强大。”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貌似无意地转了一下头,实则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司劲, “我现在马上放了你,然后对外说那个大家心心念念的结果已经告诉你们了,不知道二位觉得接下来会怎样?” 绝对阴狠到家! 司劲对松下晴子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两个俘虏依然低头沉默不语。 “又或者我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cia?” 松下晴子冷冷地又丢出一句话。 俘虏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一个俘虏缓缓抬起了头,用一双满是愤恨和怨毒的眼睛看向松下晴子, “不愧为是黑寡妇,这种阴狠的手段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我叫大卫,隶属以色列外交部,至于目的,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原来是以色列的,怎么不是摩萨德的人? 司劲在一旁有些疑惑。 “其实以色列的情报机构不止摩萨德一家的......” 身边的百事通又来科普了,被司劲拉了一下衣袖制止了。 这位感觉不太好对付,刚才松下晴子看这边一眼估计有其他什么意思,还是不要让小孩子多说话了。 “你们还需要找我?光明会的人没把决议提前告诉你们?” 松下晴子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和光明会没有关系。” 大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出言否认。 “其他人信不信是其他人的事情,我是肯定相信你们和光明会没关系。一会我会告诉cia,大选结果我已经告诉你了,他们爱相信什么,不信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 松下晴子的逻辑满分。 “你......” 大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十丈远。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大卫缓缓说出自己的建议, “松下晴子小姐,其实我的目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知道晴子小姐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我带来的提议?” “没有!” 松下晴子想都不想就say no。 大卫被堵得好难受。 “晴子小姐,这样就不是谈判该有的态度了,要不我们也找些人满世界出售美国大选的结果,反正不是驴就是象,相信大家更相信这个消息不是我们透露出去的吧。” 这个招数也不赖,算是反客为主了,大卫估计也是有备而来。 “没人阻止你。” 松下晴子的回答干脆而冰冷。 “晴子小姐最近在收缩战线,是资金链出问题了吧,你们每年在一些没什么产出的地方大把砸钱,这就不是一个优秀的投资公司能干出来的事,要是我们的合作能谈成,我可以介绍很多优秀的投资管理公司给你,包你赚翻天。” 大卫继续道: “如果这次大选你们不大赚一笔,估计你的晴株式会社就撑不下去了吧,这么大的摊子,好多人要沿街乞讨去咯。” 大卫摇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司劲刚还以为松下晴子很有钱,不料转瞬之间就听说要去沿街乞讨了,这起伏也太大了吧。 “这人在胡说八道,再说还有父亲在呢,怎么也不可能出现他说的那种情况的。” 身边的小棉袄又凑了过来。 司劲不禁在心里苦笑,你这个父亲可没什么钱,每月还要还一大笔房贷和车贷呢! “原来是要和我抢生意,没关系,我的老主顾很多,只要你能抢到,我不介意分给你几个穷客户。” 松下晴子的语气依然冰冷。 “没关系,生意场上,自由竞争,我们犹太人最喜欢的就是自由竞争了,穷客户就穷客户,我们不挑,” 大卫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有钱的客户我们能争取就争取,实在不行我们专卖给穷人,钱少点就少点,中国有句话叫蚊子腿也是肉,可以薄利多销嘛。” 这大犹子,竟然说得一口好官腔。 这边,司劲被气的冒青烟,这哪里是在做生意,这分明是在砸场子,被他们这么一搞,有钱国家或个人只会把价格打得更低,到时候还赚个屁钱。 那个什么狗屁自由竞争,全世界,把自由竞争玩得最明白的就是犹太人了,把所有活路都给你堵死了,最后才和你说自由竞争。 “你怎么就知道今年的剧本不会有变化,万一其中一位突然蒙主召唤去了天堂,那也不一定哦。” 松下晴子突然起身,双目如电,冷冷地看向大卫, “你觉得我们和你们,谁的可信度更高一些呢?上次你们不是差点就翻车了吗?我们可自始至终都是很肯定的,你的信已经带到了,接下来我会送你到该去的地方。” 说罢,松下晴子转头就看向伊藤佐, “通知安德森先生,他的拍卖场又可以开张了,希望这次能卖出个好价格。” “不,不,不,松下会长,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大卫闻言大惊,在地上猛烈扭动,试图站起来,但很快伊藤佐就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松下晴子不管这些,径直走到司劲身边,拉了一下司劲的手,然后走出房门,司劲和龚衡美跟着也出了房间。 看了看时间,得回7楼了,司劲松开龚衡美的手,搂住她的手臂,又拉住松下晴子的手,三人一齐往她俩的房间走去, “太晚了,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吧,早点休息。” 这是对松下晴子说的。 然后又对龚衡美道: “这种事情以后尽量少看,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龚衡美乖巧地点点头。 进了房间,龚衡美去洗手间洗漱了,房间内就剩下司劲和松下晴子。 眼前这个雍容华贵人畜无害的美丽女人,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眉浅笑,刚才冷厉的一面和现在对比,松下晴子给司劲的反差感实在是太强了,也真是亏的她了。 “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司劲对松下晴子还是有点钦佩的,一边带孩子,一边管理手里这些纷乱繁杂的事情,还要在两幅面孔间自如切换,一瞬间,司劲竟然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悯起来,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抬手抚上松下晴子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脸上光滑柔嫩的肌肤,司劲由衷地赞叹道。 松下晴子心中欣喜异常,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惊喜,顺势慢慢依偎进司劲的怀抱,双手抱住司劲的腰,轻声道: “我就怕做得不好,辜负了你的信任。” 此言一出,司劲再次陷入感动中,两人就这么在门口抱着,一时房间内充满无言的温情。 第88章 原来如此 “你该回去了。” 享受了一会自己男人的温存,松下晴子在司劲耳边小声提醒。 这种自制力很强大,一般女人很难做到。 “你还要去继续审问其他特工吗?” 司劲问道。 “嗯” 松下晴子低声应道。 不想自己冷厉狠绝的样子被龚远看到,但这些事情她必须亲自处理,也只能由她亲自处理。 “后面的是不是都不好对付?” 司劲猜到了,后面的手段估计会更加阴狠,所以松下晴子才让自己回去。 “也不是,这么多年了,对付他们都已经流程化了,就是稍微有些细微的变化而已。” 松下晴子再次把头埋进司劲的脖颈处,略作解释道。 难怪刚才处理那四拨人如行云流水一般,原来都已形成固定流程了。 “刚才你说有个候选人会死,就不怕穿帮啊。” 司劲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最大的问题,当然,还是在擦着边问。 “我诈他的,归根到底,即便是光明会的共识,也只是他们内部博弈的结果,从策划到最终执行,变数有很多,结果也不一定都如他们的意,只有我们才每次都精准无比。” 松下晴子回答的话里满是骄傲的味道,司劲能清晰地感受到,然而下一句直接让司劲石化了, “远,没有人比你更加无所不能,从三十六年前开始就是这样,每次你都能准确预测大选的胜出者,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原来如此! 原来龚远才是最大的底牌! 原来龚远已经准确预测了十次美国大选了! 可司劲不知道啊! 慌乱!紧张!害怕!惶恐! “呃,我先回去了,你别累着自己了。” 司劲缓缓松开抱着松下晴子的手,他要走了。 “嗯” 松下晴子不似普通女人那样黏黏糊糊的,嗯了一声就站直了身体。 司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直到敲响7楼自己的房门,人才清醒了一些。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外面没事吧?” 许司依依先从猫眼看了一下,确认是司劲后才开了门。 “呃......没什么,酒店的工作人员说是警察办案......我问了好久都没问出什么,这才回来晚了。” 许司依依担心打搅儿子睡觉,没开灯,反正外面路灯的灯光还挺亮的。 如果此时灯是开着的,许司依依一定会发现司劲神情的异常。 当然,没开灯的另一个原因是许司依依担心自己的神色异常被发现。 司劲出门后,许司依依就联系上了k哥。 k哥告诉了自己老板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司先生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之所以k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司劲离开阳台前丢出的那句‘你们搞快点’。 凭这句话就猜测司劲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k哥多少有些武断了,但k哥也有自己的原因。 实际这上压根就是个乌龙,司劲是把两人都当做是自己这边的人了,要么是秦宁那边的,要么是伊藤佐安排的,又或者一半对一半。 如果k哥当时不急着撤退,而是逮着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伊藤秀问明白,估计此刻许司依依就要给司劲上老虎凳了。 老公是怎么知道k哥身份的呢?知道多久了?知道多少? 许司依依立刻浮想联翩起来。 k哥的身份有很多重,是公司的人事经理,也是公司的安保负责人,同时还是自己的私人保镖,还是前雇佣兵,当然k哥的身份还不止这些。 许司依依倒不是担心k哥的上述身份被老公知道,而是担心k哥与自己的特殊关系让司劲误会,昨天自己和k哥一起回来时还被遇上过。 都说越在乎越害怕失去,许司依依这一联想就有些刹不住车了,包括自己的身世,工作,过往一些算是黑历史的东西,许司依依越想越不安,自然不想让老公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夫妻二人都心事重重,躺在床上又是双双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两人才各自在对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家人都没休息好,第二天早上在酒店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又回房间休息了,准备中午吃完饭后再出发,下午晚点到下一个计划落脚点就是了。 一方面许司依依的确是没休息好,她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另一方面,她是想和那个龚夫人错开,知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许司依依隐约猜测昨晚的事情和这个龚夫人可能有联系,所以想要离这里女人远一点。 司劲很困,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找了买当地特产的借口准备出去,对此许司依依倒没疑心其他,大白天的,想必那些特工都不太敢乱来。 司劲现在是满腹心事不知道找什么人述说,别提有多郁闷了,坐电梯直接下到负一楼车库,等了一会才看见秦宁从楼梯间出现。 “昨晚一共抓了多少人?” 司劲问。 “一共十二个,湾湾军情局两个,北边的两个,以色列两个个,日本两个,mi6两个,cia两个。” 秦宁一五一十地答道。 “这些人都是为了大选结果来的?” 司劲又问。 “是的!” 秦宁的回答简单干脆。 我去! 司劲在心里算是嘀咕了一声。 “找人帮我去买点本地特产,我想找你聊聊,安安。” 司劲想试试看能不能找点外援,于是想和秦宁单独聊聊。 秦宁点头,掏出手机安排下去,然后两人进了车库里的一辆商务车。 “这次大选你怎么看?” 两人坐定,司劲就直接开门见山。 秦宁讪笑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还不是远哥你一句话的事。” 你大爷的! 司劲这回真的是在心里暗骂一句。 他不是在骂秦宁,而是在骂龚远,特么这么大个坑,怎么填? 这个话题不太好继续了。 “颂晴呢?起床没有?” 司劲只要转移话题。 “晴夫人和小美一大清早就离开这到那边去了,连带着把昨晚的人都带走了,说是要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这边移走。” 秦宁没有增减分毫地答道。 “以色列那两个家伙也带上了吗,不是说交给安德森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司劲继续小心翼翼地问。 “安德森先生的踪迹我没有权限知道,晴夫人应该会联系他,如果安德森先生准备过来了,他一定会向您汇报行程的。” 秦宁貌似对安德森有些惧意,又或者说是敬畏。 “他的卖场有段时间没开张了吧,有货源了也不着上心,也真是的。” 司劲继续在钢丝绳上游走。 “有段时间了吧,这段时间摩萨德老实很多,我们抓不到货源,自然没法让卖场开张,听说中东那群疯子都开始抱怨了。” 中东那群疯子? 司劲的心有些颤抖了。 卖场拍卖的难道是以色列的特工,那买主...... “呃......现在国际油价在缓慢上涨,这群家伙的荷包又装不下了吗?” 司劲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们就这德行,一刻也不消停,生怕被人忘记,那些酋长为了在宗教上获得支持和认可,不在乎花这点钱,反正他们钱来得容易,帮忙买个单总比满世界祸祸强。” 原来如此,这个链条算是弄通了。 这边抓了以色列的特工,不方便直接处理,就通过一个叫安德森的人开的拍卖场,把人卖给中东恐怖分子,这群疯子出于政治正确也好,出风头也罢,需要拿以色列的特工来做文章,而且还不需要自己付钱,正好各取所需。 最终这边不但得到了钱,还将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反正这些以色列特工到了那群疯子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那群疯子用买来的以色列特工做文章,强化了自己的宗教正义性,而那些酋长花了点小钱,得到了所谓的宗教正确性的认可。 整个链条可谓多赢,除了以色列。 整个方案衔接得很巧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就搞得定的。 “也就是中东这边能赚点,其他人就没什么油水了,颂晴都打算和以前那样处理吗?” 司劲想继续问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第89章 我有个任务 对以色列人有一套标准的处理流程,相信对其他情报机构的人也有同样类似的方法,司劲耐着性子继续试探。 “晴夫人没说。” 我勒个去,这小子...... 算了,这事不能怪他,试试去问一下伊藤佐那家伙吧,对了,貌似他家还有两个夯货脑子不太好使,昨晚的事情就是这两货搞出来的,想个办法看能不能从那两位问出来点什么来。 “颂晴那边人手够不够,我有些担心。” 秦宁闻言眼睛瞬间微睁又快速恢复,然后从容不迫地回答: “伊藤秀和伊藤实两兄弟还在收尾,我一会就安排一个小组跟他俩过去。” 这么巧,正想找他们呢。 司劲心中暗喜。 把这两人留下收尾就有惩罚他们的意思,伊藤佐必须随时伴随松下晴子左右,亚朵酒店的各种费用和善后事宜就丢给这两人,算是晾一晾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还不至于马上收拾他俩。 “哦,安安,我记得你说酒店还有个什么人也有点问题,摸清楚他的底细没有?” 这个所谓有问题的人其实就是k哥,昨晚因为松下晴子突然住过来引发的意外,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k哥又机警,主要松下晴子身边的人和秦宁手下的人不熟悉,混乱之间也没人发现k哥出手过,现在司劲提起,秦宁立即汇报了相关最新情况, “远哥,是我大意了,安排不够周全,昨晚混乱之间无力顾及这人,事后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位能悄无声息地潜到身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现在的司劲对自己的安全比昨天上心很多,所谓怀璧其罪,能预言老美大选结果的人,绝对是奇货可居,绝对是被人不惦记的主。 想到这里,司劲又不禁在心里暗骂龚远几句。 “盯紧一点,千万别让他发现了,这人不是个简单角色。” 司劲叮嘱道。 “好的,我一定小心,不惊动他。” 秦宁答道。 “你让伊藤两兄弟过来一个人,我问问颂晴那边的情况。” 司劲准备立刻就行动,刚好松下晴子不在身边,是个好机会。 秦宁点头后下车去叫人。 其实秦宁手上人手并不多,此前就已经调过一批人去松下晴子那边了,现在又要调一个小组过去,顿时有些捉襟见肘,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酒店里的这位,找伊藤兄弟安排人去盯梢。 这个方案其实是最优解,首先自己的人都住这个酒店,说不定和目标有过照面,盯梢其实不是很合适;其次,自己现在人手不足,而松下晴子那边人手却有富余的,远哥让自己调人过去,自己照做了,让自己盯紧酒店里的这个人,自己想出一个最优方案,绝对没有打任何折扣,不过就是借用了松下晴子那边的人而已。 远哥可没说不让借晴夫人那边的人去盯梢。 所以说,一个优秀的下属,就是即执行了上级的命令,又采用了最优方案,还尽力完成了任务,至于过程和方法,法无禁止即可为,远哥没说不让找晴夫人借人啊。 被留在亚朵酒店收尾,伊藤秀和伊藤实兄弟心情不算太好,心知肚明,这是在让他俩自省。 两人出师不久,手上功夫不错,其他方面的经验就差点意思了,此时正和酒店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事。 “两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秦宁走进酒店大厅问伊藤兄弟。 “啊,是秦宁啊,早上好!这么早就起床了,真是辛苦。” 伊藤秀连忙打招呼,他和秦宁比较熟,算是不打不成交。 伊藤实跟着也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对于松下晴子那边的情况秦宁多少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伊藤家的事情,秦宁就了解得有限了,从这两兄弟打招呼的言语看,伊藤秀应该比伊藤实更懂人情世故些。 眼珠子一转,秦宁想好了找谁说去监视的事情。 “伊藤实,远哥那边想了解一些情况,你过去汇报一下吧。” 伊藤实闻言一惊,秦宁口中的远哥是谁他自然知道,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前去汇报工作,顿时脸上的喜色都掩饰不住了。 伊藤秀其实也想去,但没有召见自己,就只能在心里暗暗羡慕了。 安排人带伊藤实去车库,秦宁把伊藤秀拉到一边说事。 对于秦宁,伊藤秀自然是想结交的,虽然上面还有叔叔坐镇,但家族的未来还是要自己这代人撑起,秦宁算是先生的身边人,他的请求,伊藤秀自然满口答应。 再说了,都被拎出来干收尾的工作了,有这种先生交代下来的事情,谁不干谁傻子。 地下车库的商务车里,伊藤实一脸紧张地坐在司劲对面,双膝并拢,低头目视鞋面。 司劲摩挲着没刮胡子的下巴,对秦宁的安排表示满意。 看伊藤实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应该有戏啊! “昨晚是你泄露颂晴的行踪的?” 司劲决定先吓一下他。 伊藤实果然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好在商务车改装过,地方够大。 “先生,都是我的错,请先生责罚。” 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第一次有人跪在自己面前,司劲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先生,我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先生给一个改过的机会,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个伊藤实脑子怕是有些那啥吧,不过普通话倒是说得挺不错的。 “啊......嗯,你起来吧,我叫你来也不是要怪罪于你。” 伊藤实的态度让司劲的想法更坚定了, “伊藤实,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知错能改,知耻而后勇,是为智者,你刚才的态度就很不错。” 司劲决定先给这小子灌点鸡汤。 “谢谢先生的认可,伊藤实做事情不过脑子,先生赞誉实在愧不敢当。” 这小子头一低,言语上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挺真实的。 “做事情的人才会常犯错,如果怕犯错而不敢做事情,那就本末倒置了,伊藤实,我有个任务,需要个忠诚干练之人去做,你可愿意。” 司劲思虑再三,如此实诚的伊藤实,玩太多弯弯绕还不如直接上硬菜, “先生地位崇高,不以伊藤实愚钝,承蒙先生抬爱,伊藤实必当竭尽全力。” 伊藤实答应得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拒绝别人让人生厌,答应太容易了又难以让人相信。 第90章 大开眼界 “今年的特殊性你应该知道,我想启动一个特殊计划。” 司劲先强调了任务的特殊性, “现在组织内的流程不错,但我担心运行久了被敌人摸透,所以我打算再建立一套信息传递的体系。” 其实这就是在鬼扯,司劲想套伊藤实的话而已。 伊藤实心里怦怦直跳,自己有幸被选中了?昨天叔叔还说自己是个蠢货,这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连忙点头应道: “先生请吩咐。” “这个计划叫‘平行’,你知道就可以了,我需要你注意收集能接触的一切信息,主要是你们会长身边的信息,包括你身边的信息,当我联系你的时候,你随时能提交给我。你能做到吗?” 司劲的话音刚落,伊藤实就连忙答应了: “是,先生!”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你要注意保密,昨晚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完成了收小弟的工作后,司劲开始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了, “日本外务省的人你认识吗?” 司劲当然不认为伊藤实会交游广阔到认识日本外务省外派的特工,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回禀先生,伊藤实不认识,听会长的意思,是要将他送交外务省。” 这小子果然上道,刚接受命令就迅速进入角色。 “哦,这倒是挺合适的,毕竟颂晴和小美长住日本,日本政府的面子不得不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司劲故意说得有些不心甘的样子。 伊藤实见状连忙解释: “先生......呃.....听叔叔说,这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就是想让他们这么认为,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至于具体原因,我并不太清楚。” 看来这小子层级不够高,有些东西并不知情,但这却恰好给了司劲打信息差的机会。 从昨晚松下晴子的熟练程度来看,应该是从所谓的总部到松下晴子这里,执行的是同一套标准,而这套标准,龚远一定知道,如果是个有权限知道这些标准流程由来的人,司劲还真不敢多问。 “哦,这次抓到的人还挺多的,处理起来还挺麻烦,你们又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司劲装作一副体恤下属的样子。 “不辛苦,不辛苦,感谢先生体恤,其实都有标准流程,不过是循例而行罢了,不是太麻烦。” 伊藤实很是感动,连忙表示不辛苦。 “我知道有标准流程,你说说看,各情报机构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说错了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边执行时是否有偏差。” 司劲终于等到了机会,用调研的借口,平和的语气,问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 “谨遵先生命令。” 伊藤实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领命。 先生为什么问这个? 难道先生对会长起了疑心? 绝对不能让会长在先生这里失分,伊藤实暗暗下了决心。 “通常与我们打交道的会有以下几个情报机构的人,美国人,以色列人,韩国人,日本国工,俄国人,英国人,中国台湾人,还有......” 说到这里,伊藤实偷瞄了一下司劲, “还有中国大陆这边的人。” 司劲心中一动,没说话,点头示意伊藤实继续。 伊藤实点头,正襟危坐,开始了自己的答题之路: “中国台湾这边的人是最好处理的了,他们的政客和官僚都一个德行,完全延续了已经在野的国民党那种行事风格,标准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有利可图时每个人都想冲上去捞一把,要担责任、背锅的时候,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而他们的政府,基本上就是由这样的政客和官僚组成的,所以我们一般会先联系他们的情报部门,开一个天价,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其他东西,最开始他们通常是不会答应的。 得益于台湾所谓的民主制度,要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太容易了,我们只需要找几个媒体或者所谓的民意代表,很容易就能办到。 等事情爆出来后,政客一般都会当缩头鸟,而官僚则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或者互相推诿。 如果这个时候情报机构还装死,我们就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最后脸面丢尽不得不平息事态的时候,他们通常会找一个所谓的民间机构、民间协会,私底下拿钱了事,而最后到手的数额一定比最先报的价格还要高。” 我去,这简直是把湾湾那群政客和官僚给摸得透透的,司劲对制定这个方案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好!说得非常好!” 司劲很满意伊藤实的汇报, “亲自执行过台湾特工的处理吧,方案理解得很透。” 随即又为自己略微失态的神情掩饰了一句。 “没有执行过,先生,我才从家族训练营里毕业半年,这些是到会长身边后受训时学到的。” 伊藤实是真实在。 原来如此,那这小子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啊。 “我听叔叔说,近些年每次抓到台湾那边的人,一般只要我们找上他们的情报部门,接触一次就能拿到钱,他们完全不敢玩花样,据说是二十多年前那次把他们搞怕了。” 伊藤实还在继续汇报自己知道的信息。 “哦,这个你也知道?你叔叔和你说了多少,你放心,我不会怪罪你叔叔,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算不得什么机密。” 司劲听得是心痒难耐,连忙继续循循善诱。 “叔叔说最有一次喝多了,说在三十年前,最开始是我们抓了他们一个情报人员,对方以预算不足拒绝了我们的报价,后来我们手里这个情报人员泄露了一个他们向法国采购武器的内情,我们就拿着这个威胁他们。 采购法国武器这件事情好像牵扯很深,他们内部谁都不敢接这个事情,我们就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海军总部一个上校拿到了情报,然后事情就闹得很大,前后死了很多高层,自此他们对我们就予取予求了。” 我勒个去,向法国采购武器?那应该就是军舰那次了,原来这里面也有松下晴子的身影,司劲连连偷掐自己的大腿,强制自己不要太激动。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这还只是对付台湾就这么劲爆,那其他情报机构岂不是更加夸张,司劲感觉自己都有些等不及想知道了。 第91章 眼界还是低了 “你叔叔也是劳苦功高了,几十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想来他身体还很康健。” 司劲假意夸奖了一句,事情还要继续,这位伊藤实的叔叔可是个关键人物。 “有劳先生挂念,叔叔身体尚好。” 伊藤实欠了欠身,对司劲表示谢意。 “刚才讲得很好,和总部这边制定的策略并无差异,伊藤实请继续吧。” “是,先生!” “刚才说的是目前最容易处理的特工,其次是日本国特工,按照总部的标准流程,一般日本国特工都会交到会长手里处理,会长这边会把流程再细化,不同部门的特工会找国内不同部门的人接洽,有的部门会在接洽后就把人交给对方,有的则会要求对方道歉后再放人,还有的会让对方出赎金,会长很少会伤害这些特工,所以当我们遇到日本国特工,一般他们都不会有很顽强的抵抗。” 司劲听完感觉有点失望,还没有昨晚松下晴子说得细致,聊胜于无了。 “再就是俄国人了,他们好像也挺好处理的,明面上对我们都很客气,一般很少会与我们作对,很多时候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才被我们抓的,每次抓了他们的人,都会用白酒把他们灌得昏天黑地,据说喝不了这么多酒的人一般都不是正宗的俄国人,而喝了这么多酒的俄国人,审讯的时候比较容易说实话。” 司劲想起昨晚上的那几桶广西公文包,还有几个老毛子看到公文包时复杂的表情,这个方法貌似有点损啊。 “呃......听叔叔说,好像这个方法是......是先生的主意。” 伊藤实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一时之间稍显得有些惶恐。 司劲却不好说什么,点点头道: “没事,你继续。” “好的,先生,一般抓到的俄国特工,我们都会交给亚当斯先生处理,他会将这些人进行分类处理,具体的操作方法叔叔没有说不太清楚,我就听说亚当斯先生在俄国那边势力很庞大,据说和那边的强力机构关系很密切。” 得了,这个也是语焉不详。 “然后就是韩国人了,他们的特工还挺厉害的,就是很容易走极端,我曾经抓过一个韩国特工,情急之下要抱着我同归于尽,还好有叔叔在身边,把他的脚打断才没让他自杀成功。 通常他们冲动的情绪一过就比较好抓了,也容易开口,我们只需要把他们高层是如何抛弃他,甚至出卖他的证据拿出来,这些韩国人就会把事情交代清楚。” 司劲觉得这应该是伊藤实的真实体会,韩国人的确也喜欢走极端,情绪宣泄后就会萎靡和颓废。 这边伊藤实还在继续, “一般我们都会在韩国特工交代后安排他们去东南亚,代价是他们为我们服务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想报复国内某个官员或者个人,那就是另外的价码了,不过韩国人好像挺喜欢我们这个方案。” 伊藤实说到这里还有点得意。 司劲随手递过去一瓶水,让他润润喉咙。 “谢谢先生。” 接过水,伊藤实喝了几大口后继续, “英国人基本上都是mi6的人,我们在香港有分公司,其他分支也有分公司在香港,mi6的人在香港势力还是不小的,他们经常会借助一些商业机构,民间组织甚至还有些政府机构作掩护,不是太好抓。” 说到这里,伊藤实看了一眼司劲, “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很少一次性抓到两个以上mi6的特工,他们非常狡猾,而且喜欢隐身幕后搞鬼。” 当伊藤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劲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说得不错,搅屎棍嘛,损人不利己的事没少干,借刀杀人的事经常干。” 伊藤实听司劲说的话后,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对对对,就是这样,他们经常这么干,即使是要现身,也是拉上其他组织的人,尤其是美国人。“ 说到这里,伊藤实的话风一转, ”不过他们的政府不行,主要是官员不行,有点像台湾,但比台湾的政客和官员好一点,能扛点事,而且更善于捂盖子,一般不算大的事情都能私底下解决,但一些大一点的事情,尤其是被媒体捅出来的事情,一般都会拉几个什么部长甚至首相来顶缸,不过无非也就是辞职就想草草了事。 我们最讨厌这一点了,换一个上台的人就不肯背前任的锅,国内舆论好像也觉得已经有人对此负责了就不再关注,往往让我们感到头大。 好在他们有个名义上的主人,那就是他们的皇室,所以我们后来抓了mi6的人以后,如果他们政府不愿意出面赎人,我们就直接联系他们皇室,还顺带会拍视频留证据,你知道的,英国人很关注他们皇室的。” 说到这里,伊藤实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这一招实在是够阴的,想出这个法子的人真tmd是个天才。 “颂晴......你们会长这次抓了两个mi6的人,估计英国皇室又有的忙了,呵呵!” 司劲小小地捧了一下哏。 “听叔叔说,好像他们皇室还特别指定了一个专门对接安德森先生的勋贵,现在对接都很流畅了。” 伊藤实连忙解释了一下。 司劲对这个伊藤实满意极了,朝他点点头示意继续,心里却暗暗记下了安德森这个名字,昨晚那个搞拍卖的也是他,现在和英国皇室接洽的还是他,此人能量不小。 “再就是以色列人了,这些人也是交给安德森先生去处理。” 接下来伊藤实说的和昨天松下晴子说的基本上差不多。 说完以色列人后就到美国人了。 “美国人很怕死人,所以一般我们不会下死手,尤其在日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伤他们,美国特工抓住后都会交给安德森先生处理。” 听到这里,司劲以为伊藤实就只能说到这了,没想到伊藤实竟然没有停, “每次安德森先生和他们交涉后,美国人都会很爽快地给钱,听说安德森先生要的赎金都是经过计算的,从几十万美元到上千万美元不等,据说有些还可以分期付款。” 司劲听完对这种操作惊叹不已,一边微笑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一边还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有点辛苦。 伊藤实没有注意司劲这边的异常,兀自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过就是放人的时候比较危险,不像以色列人那样喜欢搞暗杀,美国人在确认他们的人安全后就立刻回发动报复打击,他们在全世界有很多军事基地,调集军力很方便,所以我们一般都安排在中国周边国家,特意选在远离美国军事基地的地方放人收赎金,而且赎金一般只收黄金。” 只收黄金?倒是个好办法,美国的金融系统很厉害,要旧币都不一定安全。 “呵呵,这次看来又要收不少黄金了,伊藤实,辛苦你了。” 司劲算算估计伊藤实也说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来个结束发言。 “先生谬赞了,估计这次不会都要黄金,我们有自己的洗钱公司,只要金额不大,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司劲一怔,还有这个手段,那真是一条龙服务了,看来自己的眼界还是低了。 第92章 最危险的敌人 按理说,黄金挺不错的,司劲可是知道的,洗钱需要不少手续费,即便洗钱公司是自家开的,该打通的关节,费用还是不老少。 为什么不只收黄金呢,司劲有些不明白,有心想问清楚缘由,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问。 强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司劲又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都收黄金容易被有心人盯上,不方便脱手。” 这是司劲胡诌的,他是考虑到龚远才是那个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的人,自己少不得要能说出点东西出来才是。 “是的是的,还是先生想得长远。” 伊藤实在一边连连附和。 终于听完了,司劲摩挲着大腿,准备起身。 “最后就只剩下中国大陆的了,听叔叔说,这是最不好处理的。” 伊藤实头还是低着的,没注意司劲的动作,说出了最后一个。 司劲顿时僵住了,在自己心里就没把中国大陆当成敌人,这是自己的母国,怎么会是要对付自己呢? 刚才伊藤实好像在罗列众多日常打交道的对手时,最后一个就是中国大陆这边的人。 “呃......你才出师半年多,就接触过中国大陆这边的人了?那你就说说吧。” 司劲以为自己刚才的动作露出了破绽,想在言语上尽力挽回一些。 “先生有所不知,在培训时,重点培训了如何与中国大陆这边的人打交道,毕竟先生是这边的人,常年都生活在这边,有些事情处理不当,可能影响到先生。” 司劲见伊藤实好像发现什么异样,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你们有心了,我心甚慰,继续吧。” “中国大陆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这几十年发展极为迅速,正是先生高瞻远瞩,将核心设在中国大陆,才让我们集团的实力蒸蒸日上。” 不料伊藤实开头给自己来了一通彩虹屁,司劲实在有些猝不及防,只好抬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了。 “因为集团业务覆盖范围甚广,发展速度也很快,难免触及到多方利益,所以商业上对手颇多,还有刚才说的那些国家的情报机构,为了遏制我们集团的发展,也会利用在中国大陆的势力或者联合一些我们商业上的对手共同对付我们,以上一般都归为商业对手一类,会长在日本也经常与遇到同样的对手。 第二类对手则是和前面那些国家的情报机构差不多,大陆的情报机构也对集团很关注,集团在大陆以外的各个分支都很关注,我在日本就曾经遇到过,不过会长不让我们对他动手。” 说得这里,伊藤实还好像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但是听在司劲耳里,可就如洪钟大吕一般了,国内的情报机构竟然也在盯着自己,不过转念一想,前段时间的小吴和马上要见面的黄文清不就是吗,司劲释然了。 如果自己辖区出现一个能预言重大事件的人,怎么关注都不为过。 “第三类对手就很难缠了,在大陆内部,甚至是高层,觊觎先生能力的人不在少数,想控制先生,进而让集团为己所用的人更是不少,他们打着各种名义不断试探集团和先生的底线,集团里的人不好下重手,他们自持我们不敢动他们,实在是不厌其烦,难缠得很。” 伊藤实的这段话让司劲如坠冰窟。 这就是个死结了,所谓怀璧其罪都不足以形容,上位者,最大的不安在于力量的不可控,古往今来,能做到“骥走崖边须勒缰,人至官位要缚心”的又有几人呢? 想来龚远对这个事情也很头大吧! “你们的心情我感同身受,这的确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司劲开口安慰了伊藤实两句,同时也是此刻司劲的由衷之言。 “感谢先生体恤,我们的确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但这些人的试探基本上就没断过,每次我们吃了亏还不好声张,他们的人落进我们手里却不敢动他,实在憋屈,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同事,就因为他们受过重伤,要不是会长不惜成本救治,估计命都没了。” 说到这里,伊藤实居然有些哽咽了。 看不出来,这小子,健壮如牛的身体内居然有颗柔弱的心。 “人还在就好,我之所以向你了解情况,就是想从第一线做事情的人这里得到真实的反馈,今年的情况很诡谲,我们需要勠力同心共同应对才行。” 司劲顺势给自己的行为粉饰上了一层光辉。 “我们知道先生也难做,现在都把这些人弄到东南亚,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警告了,知道先生不愿意在母国本土行犯法之事,我们在心里都是很敬佩的,先生一方面是念及母国之情,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对手拿住把柄,我们都理解,就是第三类对手不但不念先生善念,反而行事日渐骄横,实在应该让他们知道点厉害,收敛一些才行。” 伊藤实的话应该真是肺腑之言了,这人虽然是个日本人,经过这一番沟通,司劲因他国籍而心生的不喜少了很多,倒是对他的性情和人品多了一丝欣赏。 这人就是单纯了一点,其他的还好,以后让松下晴子多安排他干不动脑子的活就好了。 “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做事了,很快就会有任务派给你,用心做事,你的反馈我会认真考虑的,今日之事注意保密,不可对任何人谈及你我沟通的内容。” 司劲心里有些乱,匆匆把伊藤实打发走了。 商务车内只剩下司劲一人了,不知道是车库温度本就不高还是车内没开空调,司劲浑身上下都有些冷。 今天的收获特别大,可以说是从自己成为龚远后收获最大的一次了,但司劲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龚远不仅能预测美国大选结果,而且拥有一个貌似非常庞大的集团,例如洗钱,人口贩卖,勒索,好像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敌人,周边的日韩,还有台湾,以及五大流氓的四个,以司劲的猜测,剩下的那只高卢鸡也未必是朋友。 要命的是,国内也是敌人环伺,都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现在看来,这句话其实不对,应该是力量越大,敌人越强大才对。 想起刚才伊藤实说的国内第三类敌人,司劲就浑身发寒,貌似自己和政府关系不错,那个什么黄文清对自己也算是尊重,现在看来,这种尊重才是最可怕的,天知道,眼前貌似朋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敌人! 司劲的阅历不多,但那句“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是身边的朋友”还是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有点超出司劲的能力范围了,可又能找谁商量呢? 司劲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第93章 看不见的敌人 今天的路程比较远,要一口气开到桂林,计划是去桂林逛一下的,不过现在许司依依和司劲都没有心情了,唯独司衡康还满怀期待。 到梧州后,司劲让许司依依下高速,带儿子逛一下,晚上到桂林估计最少是7点了,为了先堵儿子的嘴,两个骗子又开始了合谋。 找了当地评价最高的酒楼,点了五个当地最有名的菜,儿子就撒开欢地动了筷子。 司劲吃了一碗饭就吃不下了,实在是没胃口。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到三楼的包厢,秦宁一行人在这里用餐。 “伊藤秀和伊藤实兄弟两在跟踪吗?” 司劲一坐下就问。 “是的,他俩现在交替掩护着在跟踪那人,以他俩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安安,我有个猜测,你觉得,这人会不会......” 说到这,司劲压低声音, “是黄文清派来的人啊?” 秦宁听完略一思索答道: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晴夫人的飞机一落地就应该有消息传到他们耳中,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盯着晴夫人的眼睛太多了。” 司劲对秦宁的判断持相同意见,分析道: “现在老美,老毛子,英国佬,以色列小尤子,小日本,湾湾都现身了,没道理他们不会下场,这可是他们的地盘,嗯,伊藤家这两人人够不够?” 秦宁摇摇头道: “听伊藤佐说,他们身后还有一拨人昨晚没现身,不知道是哪边的人,在没有明确身份前,我觉得还是不要先下结论,先盯着再说。” 秦宁还是一如既往地求稳。 “安安,想办法排查一下,我觉得他们不可能没有掺和进来,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很被动。” “远哥说的是,我这就和总部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查到点新的线索。” 在秦宁答应了去调查后,司劲才稍微心安了一点。 而此时,在二楼一个小包间里,许司依依也在和k哥商议对策, “依姐,我被盯上了,好像是日本人,我怀疑是那个龚夫人手底下的人。” k哥把一个坏消息告诉了许司依依。 许司依依闻言黛眉轻蹙,思量片刻道: “让你调人过来,你调了吗?” “调了,我让兰兰过来了。” k哥手底下就一个兰兰算是可以调动的人。 “不够,那个龚夫人来头不小,我让人查了,她是日本一个金融财阀的掌门人,如果单纯就是金融,我不见得输给她,但看她前呼后拥的样子,估计玩各种手段都是个厉害角色,调兰兰过来估计意义不大,哎,也是怪我,没有早让你扩充人手。” 许司依依有些后悔以前没做些预防性的工作。 “依姐,有没有可能把小水调过来呢,她和兰兰学了不少,做事情能力也强。” k哥征求许司依依的意见道。 “还是别把她卷进来了,她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 许司依依摇摇头道。 “呃......依姐,我这里有两个人选,你看能不能用。” k哥把顾庙庭和阿鬼两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顾庙庭还行,就是阿鬼好像有些不可控。” 许司依依仔细听完k哥的描述,对阿鬼有些担心。 “依姐放心,这小子在我这里不敢耍花招。” 对于阿鬼这个古惑仔,k哥自信能控得住。 “k哥你控得住就由你安排吧,” 说着许司依依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卡里有500万,这次花费不会小,不够了再找我要。” k哥也没矫情,随手拿起银行卡放进口袋。 晚上九点半,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下来两男一女,正是兰兰和顾庙庭以及阿鬼三人。 k哥当没事人一样和司劲一家人住进了同一个酒店,兰兰三人也住进了这家酒店。 此刻在市局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瘦高的中年人手里正拿着一份报告: “确认港籍男子顾庙庭、林家贵于下午七点三十分搭乘深航航班飞桂林,晚上八点四十分飞机落地,晚上九点四十分入住酒店,该酒店目前还有两名晴株式会社员工入住,另外昨晚在烧鹅餐厅出现过的劳世三也住在这间酒店,目前尚未查明是否存在关联。” 将手里的报告放到桌上,廋高中年人看向身边几人, “还没发现龚远的踪迹吗?松下晴子这边没查到点什么吗?” 其中一位穿皮夹克的年轻人汇报道: “高队长,目前没有发现龚远的踪迹,从总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没有发现他离开杭城的线索,但这段时间一直在自己住处没露过面,但他经常这样,我们也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松下晴子那边呢?” 廋高男子又问道。 “目前没有发现,由于他们有自己的通讯系统,走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通讯卫星,我们没法进入到他们的内部通讯系统,在其他通讯渠道目前都没有发现龚远的踪迹。” “抵近跟踪的人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廋高男子又问。 “目前没有特别的发现,就是昨晚损失十几个人手后,跟在松下晴子身后的尾巴老实了很多,而松下晴子的人手增加了很多,此前我们没有预料这种情况,没想到他提前在亚朵酒店还埋伏了人手,亚朵酒店昨晚的所有监控都被删除了,无法了解昨晚亚朵酒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廋高男子轻轻哼了一声,抬头看向答话的人, “技术手段也不能恢复吗?” 被廋高男子看着的人有些紧张,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高队长,酒店监控用的存储设备是和他们有关联的企业提供的,因此他们有最底层的删除技术,我们完全没法恢复。” 廋高男子听完后,嗯了一声,目光从答话人脸上移向天花板,过了半晌,廋高男子起身发布两条指令: “通知肇庆那边连夜派人过来,和松下晴子这边的人交涉,要求把昨晚在亚朵酒店的人带走,试探一下松下晴子的反应。” “把消息传递给本地负责招商的单位,让他们连夜去酒店,以招商引资的名义派人去和松下晴子联系,最好安排几个人去酒店候着,把我们的人安排一两个过去。” 第二句话让屋子里其他的人都傻眼了,肇庆那边的还还说得过去,属于辖区内责任范围内的事情,还是同一个体系,可本地招商部门可就有些不好办了,不是一个体系的,这么冷的天,人家凭什么你一声吆喝,半夜爬起来去给人家加班赔笑脸? 高队长瞄了一眼屋内人的神情,拿起手机就往阳台走去,边走边说: “你们先按我说的去做,我打个电话,估计等你们到他们那里的时候,人家已经在等你们了。” 第94章 力量隐现 市投资促进局的局长刚从外面回到家,快过年了,该走动的都得走动,不管是礼尚往来还是关系维护都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经济不好,他这个投资促进局的局长不好当,去年就在市里排名倒数了,今年再不干出点成绩就有点危险了。 接过老婆递来的热毛巾敷在脸上,局长仰躺在沙发上,刚才酒桌上又喝得有点高了。 滴...... 手机响了,局长老婆一听眉头顿时皱起, “才回家,电话又来了,都快过年了,还这么忙,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倒是局长迅速拿起电话,连敷在脸上的毛巾都没拿掉就接通了电话,听电话铃声就知道是上面的领导。 “你好,我章世军。” “小章,休息了没?” 局长章世军一个激灵,甩掉脸上的毛巾,看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脸色一变,连忙恭敬地答道: “老领导晚上好,我才回家,您百忙之中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吗?” “啊,没什么,本来这么晚了不应该打你电话,可这事情正好是你现在的工作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上面给我打了电话,我就想起了你,这事情要是干好了,你这几年都不愁了。” 章世军连忙道: “工作重要,老领导你请下命令吧。” 开玩笑,能这个时候给老领导打电话的人,那绝对是通天的人物,这种事情,自己还不屁颠屁颠地去干活,是觉得局长这个位置干太长了吗? 作为着名的旅游城市,高档酒店很多,喜来登算是很老牌的酒店,三年前才装修过,设施非常棒,是很多有钱人下榻的首选。 今天又来了一位豪客,一次性包下了6层整层,还有5层几个房间,这架势,比普通的外国政要都拉风,这不,都晚上十点多了,还有市投资促进局的人来拜访。 松下晴子常年往来大陆和日本,自然常和这些官员打交道,但对方的层级不够,于是安排了身边的临时行政助理来接待。 此前没有准备,只带了生活助理和安全助理,到深圳落地后才发现失算了,这里的官员太敬业了,即便是见不到自己也要一直在外候着,不得已,才把深圳分公司的负责人拉来充作自己的临时行政助理。 “会长,他们说为了尽好地主之谊,会留下三位下层官员在外面候着,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他们协调解决。” 现任鹏城分公司负责人,临时行政助理松下正太郎把接洽后的情况汇报给松下晴子。 这算是标准的操作,这些年来到大陆的感受就是,负责招商的官员工作方法变了,不一味地强调优惠政策,而讲究的是服务态度以及营商环境展示,把人留在酒店随时听侯吩咐就是其中一种态度的展示。 “吩咐酒店给他们准备个房间,一应费用都算在我们身上,在这里我们不是客人,知道吗?” 松下晴子吩咐道。 不论是结个善缘还是从长远看,给人家留个好印象都是好事,这样即便不投资也不至于得罪人。 次日,农历腊月二十七,早上七点三十分。 松下晴子起床,准备去健身房伸展一下身体,昨天坐了一天的车,身体需要活动一下。对于身体健康,松下晴子非常重视,尤其是现在备孕期间。 然而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在小声争执,松下晴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松下助理,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是自己的临时行政助理,应该不是和招商有关的事情。 “会长,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听佐藤君说,是昨晚我们下榻地方的警察,说有事情需要我们配合。” 原来如此。 松下晴子不打算管这事情,按原计划下楼去健身了。 45分钟后,松下晴子回到6楼,听到那边还在争执不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十分钟后让他们到会客厅。” 松下正太郎点头连忙过去安排。 行政套房的会客厅还挺大的,两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和两位本地投资促进局工作人员端坐在沙发上,伊藤佐和松下正太郎则站在长沙发后,等待松下晴子的到来。 几分钟后,一袭浅绿色正装的松下晴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走进会客厅,在坐的几位连忙欠身表示礼貌。 “两位警官,具体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请问你们是受谁的指令前来找我的?” 松下晴子这回说的是日语。 一旁的伊藤佐顿时明白了松下晴子的态度,心中有了数。 而松下正太郎则临时充当了翻译。 “非常抱歉,打搅松下会长了,我们只是职责所在而已,昨晚在亚朵酒店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是今天才收到报警。 据酒店工作人员供述,当时有十几个人进入酒店试图寻衅滋事,后来被会长的下属全部制服,我们作为辖区警察,基于我国法律授予警察的职权,需要将寻衅滋事的不法之徒带回去问话。” 不等松下晴子回话,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就抢先道: “松下会长,这件事情我认为不需要跟着他们回去,会长不是当事人,仅仅是下属见义勇为帮助酒店制服了寻衅滋事的人而已,简单录个口供就可以了。” 看似这句话时在帮松下晴子这边,但其中有个逻辑陷阱,那就是坐实了是松下晴子手下的人制服了那十几个所谓的寻衅滋事的人,而一旦坐实此事,那么进一步就会追问按十几个寻衅滋事的人去哪里了,所以必须跳出这个圈套。 “抱歉,这位警官可能搞错了,我的下属并没有所谓的见义勇为,昨晚我休息得很好,没有听到什么吵闹声。” 松下晴子直接一推十五六,压根就不认账。 “可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的确目击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否则我们也不会来打搅会长的。” 警察一口咬定昨晚有发生过事情。 “会长,可否让我说几句。” 伊藤佐躬身向松下晴子请示。 “可以,尽量简短点。” 松下晴子颔首表示同意。 “警官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报警记录,如果有的话可否出示一下,昨晚自始至终酒店都没发生什么事情,至于有人到酒店寻衅滋事,我们并没有遇到,据说贵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难道是骗人的?我们出发之前,几位bbc和nbc的朋友还劝我别来,难道他们才是对的?” 伊藤佐的话用的是中文,他很清楚当时酒店有没有报警,更加清楚酒店的监控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啊,伊藤君,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认识了,我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太喜欢往报道里添油加醋了,作为小股东,我还曾经为此批评过他们的总编辑” 松下晴子这会不装了,直接说起了中文。 这下警察和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都不敢接话了,尤其是警察,他们就是受命行事的。 第95章 用肌肉说话 一个企业的生死可以威胁谁呢? 当然不是官员。 但要威胁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要怎么做呢? 刚才伊藤佐的发言才有一定效果。 松下晴子的话如果是亚朵的高层听到了才会害怕,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就在警察和所谓的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略微有些胆怯的时候,松下晴子终于说出了让他们害怕的话来, “在美股上投资亚朵酒店的风险太大了,选址都不看当地的治安和营商环境,还舍不得投资安保设备,监控坏了都不花钱维修,要是这个消息今晚出现在nbc或者bbc的新闻中,股价跌一半都有可能。 松下助理,通知下去,明天美股开盘后清空这家酒店的股票,等股价掉了三分之一后再考虑买入。”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亚朵酒店,但这一番话里有一句话让在坐的四位,尤其是两位警察心惊胆跳,选址都不看档子的治安和营商环境,换而言之,就是两位警察的辖区治安差,营商环境差呗,这要是上了bbc或者nbc,估计市里的领导要生吃了这两位。 另外两位所谓的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也犹豫了,现在外媒本来就在大肆唱衰大陆经济,要是这个事情一发酵,即便最后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可被人记恨上了也很麻烦,这种可是要直接断人前程的! 然而松下晴子可没想放过他俩, “听说是二位一直拦着两位警官找我们要人的是吧,非常感谢,你们领导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你们来协调,那我就把事情交给二位了,也算是对本地政府工作能力和效率的一个测试,我的身份你们应该知道,我再说一次,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松下晴子这招借力打力用得不错,但这还没完。 “伊藤助理,准备一下,我们十点钟出发。” 这是在给对方设定了期限。 说完松下晴子就转身离开了会客厅,松下正太郎则将四人送出了行政套房,刚好遇上了匆忙赶来的章世军。 “这是怎么回事?” 章世军还没来得及问自己的手下,只是一上班就听汇报说,凌晨来了警察找自己的财神爷,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松下正太郎和大陆官员打交道的次数可太多了,自然知道如何拿捏, “章局长,一会我们就要出发了,可否麻烦您协调一下,给我们放行。” 章世军闻言大惊,都要自己协调放行了,这可不是小事啊,不过他好歹也算是一定层级的人,面上尚能保持波澜不惊, “啊,松下助理言重了,松下会长那边还请代为转圜一二,我了解情况后再去面见松下会长,有劳了。” 投资促进局的工作算半个外事单位,有时候该软的时候就得软,不失国家脸面就行。 松下正太郎微微躬身,也没说松下晴子会不会见章世军,转身就离开了。 等松下正太郎离开后,章世军和四人走进昨晚松下晴子吩咐开给他们的房间。 房门关上,章世军先是冷冷看向两位临时充当自己下属的两位: “我不知道两位是何方高人,还请把刚才见松下会长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这不是件小事,相信你们也知道她的身份和背景,事态一旦不可控,我固然要承担责任,而你们,是绝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语气冰冷,就差咬牙切齿了。 说罢章世军又扭头看向两位警察, “你们的何厅长是我同寝室的同学,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正处级不算高层,但关系网这个东西,有时候也说不准,谁还没有几个亲朋故旧呢? 同学这个东西,有用的时候,一天同过学也是同学! 两位警察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距离喜来登酒店不超过300米,凑巧又有一家亚朵酒店,司劲正带着妻儿在吃早餐,司衡康想吃米粉,许司依依在一旁劝儿子选择最正宗的吃法。 咚...... 是微信语音。 司劲拿出手机一看,是松下晴子,吓了一跳,连忙看了一眼许司依依, “我接个电话。” 拿着手机朝她晃了晃,然后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先生,昨晚还有本地负责招商的人来见我,今早又来了两个警察,不过看着都不像,有可能是这边的人想试探我们,要不要反击一下。” 听松下晴子称呼自己先生,那就是公事了,果不其然。 这边的人? 能调动警察,还有本地官员,应该就是昨天伊藤实说的第三类人了。 从昨天到现在,司劲就一直在思考这个,曾经司劲也是个热血的愤青,随着成家立业为夫为父,热血被慢慢隐匿在内心深处,但它并未冷,对于第三类人,司劲在内心本能地排斥甚至不齿。 什么人最可恨? 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最可恨! 司劲是个普通人,还没学会权衡多方利弊,此刻松下晴子的话点燃了司劲隐藏了一天的怒气, “反击一下吧,要快、准、狠。” 司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司劲沉着一张脸返回,许司依依开玩笑道: “怎么了,起床气?” 一句话把司劲和司衡康都逗笑了,多大年纪,还起床气?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多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章世军,让你接待的晴株式会社的松下会长还在酒店吗?” 接到电话的章世军一听老领导叫自己全名,顿时心一沉,看来还是出事了。 “老领导,松下会长已经离开了,不过......” “哎,章世军,你闯大祸了,你一会看看网上的新闻吧,港岛那边卫视中文台十一点的新闻,你赶紧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断线后嘟嘟嘟的声音,章世军全身发寒,自己的仕途难道就到这了吗? 与此同时,在魔都上海,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刚在餐桌前坐下,正准备打开一瓶人头马倒一杯,身旁的手机响了。 “魏总,出麻烦了,快看港岛卫视十一点档的新闻,尼尔机电那事情被捅出来了,上面很恼火,你赶紧想想办法,要是情况不妙,早做决定。” 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魏总人都还是懵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自己这段时间可是老实得很,没了老爹的照拂,自己哪里还敢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大家齐齐通过各种渠道收看港岛卫视中文台的十一点档新闻时,新闻的内容让所有人都懵逼了,包括亚朵酒店的的总部老总。 第96章 要么不做 蜘蛛q集团是港岛一个不太出名的公司,说不太出名是因为除了他们公司的总裁以外,真的一点都不出名,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公司。 干投资的,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赚钱最重要,其他的,最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据说这是蜘蛛q集团的创始人的原话。 十一点档新闻中,一个冷艳妇人的画面停留了几秒钟就切换掉了, “今日十点十分,本港投资公司蜘蛛q集团发表年初经济展望,对未来一年内地经济持谨慎态度,该公司多年来一直在本港默默无闻,本次为首次发声,通过现场影像资料才发现,该集团总裁竟是在广大影迷消失多年的女影星,有靓绝五台山之称的蓝女士。” 这还没完,新闻继续播报, “有相关人士透露,蜘蛛q集团主要投资内地的文化旅游产业,包括一年前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亚朵酒店,据内部人士透露,本次经济展望之所以对内地持谨慎态度,是因为公司投资的某连锁酒店在内地发展不尽如人意,该酒店在选址上过于强调圈地而忽视治安和营商环境,尤其是在粤西地区,蜘蛛q集团认为这一策略将带来风险。” 这则新闻播完,好几个人就坐不住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粤西地区的主政者。 港岛虽然已经不是英国的殖民地了,但那边的新闻媒体可不受大陆这边的管制,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投资的连锁酒店在一个治安不是很好,营商环境不太好的地区投资了,那也是这家连锁酒店经营决策层的问题,退一万步说,一个地区治安和营商环境不好,又不是全国都这样,凭这个就说对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持谨慎态度,真有点生拉硬拽了。 紧跟这则新闻的是关于内地一家公司的丑闻曝光: “据消息人士透露,日前,着名机电品牌尼尔机电的在内地最大的经销商,被爆出卷入商业贿赂,并涉险操控某大型机电项目的招标,对于此事,涉事各方都未发言对此做出解释,不排除竞争对手的恶意抹黑,本台记者报道。” 这则新闻比较简短,但新闻背景的配图却是几只军用人形外骨骼,让人浮想联翩。 反应最快的当属亚朵酒店了,一个个电话拨出去,粤西地区各酒店的老总纷纷从餐桌上被拉了出来,同时和香港这边的联系也在加紧进行。 现在是纽约时间夜里11点多,如果处理得及时,在明日美股开盘前还来得及挽救。 十几分钟后,除香港这边还在午休联系不上外,粤西地区的情况已经搞清楚了,昨晚司劲一家人住的那个亚朵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警察又来找自己做工作,这种事情哪里瞒得住? “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知不知道这个晴株式会社是什么来头?她可是老子的金主啊!” 上海总部的老总气得破口大骂。 这位老总可是知道的,蜘蛛q集团和公司明面上的融资对象关系匪浅,而且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后,晴株式会社的分支机构又吃进了不少股票,若非有这个金融大鳄的背书,自己怎么可能融到后续那几轮资。 “松下会长离开离开前还说了什么没有?” 上海总部的老总继续追问。 “没说什么,我们甚至没人见过她,下面人汇报说,除了留下些钱让我们闭嘴外,还将酒店昨晚的监控记录全部删除了。” 监控记录删了? 上海总部老总立刻对着电话大声吼道: “那就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提任何与昨晚有关的事情,直到进棺材也不许说一个字,要是这件事情平息过去了,你们店24年的加盟费减半,昨晚值班所有的员工,总部发两个月的薪水当奖金。 可如果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咱就一拍两散,到时候我就在你们对门开一家直营店,赔本也要挤夸你们。 还有,酒店的监控立即处理一下,最好是突然遭到黑客攻击,设备全部损坏,原品牌再换套新的。” 这边酒店总经理懵了,视频都删了,为什么还要全换新的,而且特别强调原品牌再换套新的。 “再换一套好贵的,视频都删了......” “他妈的赶紧去做!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省钱,要钱不要命了,现在什么最重要,态度!态度!懂吗? 别给老子耍花招,我安排人马上去你们店里监督更换设备。 现在!立刻!马上! 找人把设备弄坏,重点是硬盘,一定要坏到无法修复的那种。 我再强调一遍,新设备品牌必须按我说的购买,听到没有。” 这边亚朵酒店的总部正吭哧吭哧地紧急‘灭火’,那边粤西各主政大员还在着急忙慌地查事情缘由。 这不是说亚朵酒店效率高,没办法,一个地方可比一个公司摊子太多了,加上猪队友太多,还有拖后腿的,这效率能高才怪。 直到下午1点半后,蜘蛛q集团的电话才打通,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就是除了亚朵这边有人在接电话沟通相关事务,其他电话打进来一律回复目前业务正忙,请稍后再联络。 亚朵上海总部的老总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冷汗直冒, “......你的反馈已知悉,总裁要和松下会长沟通过后再给你答复,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请做好明日美股开盘大跌的准备,预计股价会下跌三分之一,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撤资,这次就当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亚朵老总放下电话,全身瘫坐在老板椅上,资本,从来就没什么情面可讲的。 另一边,粤西各地搞不定,只好求助上级,粤省相关部门,紧急调查了这个所谓的蜘蛛q集团的背景,这一查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家公司不是什么老牌公司,成立到现在二十九年左右,公司有多个股东,其中占股比例最大的是总裁,约莫30%股份,第二大股东日本晴株式会社20%,其他还有3个7%的股东,剩下就是一下小股东。 让大家有些傻眼的却是这家公司的投资项目,国内很多着名的影视作品都有它的投资,还有一些比较着名的影视娱乐公司,都是大股东。 至于公司的总裁,不少中年官员可就太熟悉了。 “她什么时候转型干投资了,没发现这家公司投资什么连锁酒店啊?” 有几个官员私底下悄悄交流。 有几个级别比较高的官员见多识广一些,合计了一下,直接给亚朵总部打去了电话,亚朵总部老总没办法,强撑着笑脸接通电话, “抱歉,各位领导,我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具体的我也不敢说太多,总之就是我旗下的酒店在各位辖区没服务好客户,再多我也不能说了。求求各位领导高抬贵手!” 卖惨是现在所有企业老总的必修课程,何况今晚一到,这位老总真的会很惨。 各位官员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追问了。 “查一下他们在粤西的酒店,最近几天出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一众官员中最大的那个终于发话了,所有人纷纷掏出电话给各自这一摊打电话。 自上而下的追查效率就高了很多,到下午5点,终于确认了事情可能的缘由,其实也很好对号入座,蜘蛛q集团的二股东,日本晴株式会社的会长,前晚偷摸住在一家亚朵酒店。 这家酒店昨晚好像出事了,说貌似是有人提醒当地警方说这个亚朵酒店出事了,但这家酒店并没有报警,到酒店了解情况时发现酒店监控被人用不知名手段删除了,而提醒警察的人又指点了警察去找嫌疑人,于是当地警察连夜派人出发,找昨晚已经抵达临省的晴株式会社的会长调查情况。 “乱弹琴!” 领导发话了。 当众说这个,已经是非常不满了,负责一省经济工作的领导级别可不低,在座的都是心头一震。 “联系兄弟省份那边,想办法和那位松下会长见一面,我们这边派商务厅的同志去一趟,做一下工作,介绍一下我们这边优越的投资环境和营商环境。” “这个松下会长已经前往湘省了,具体行程尚不清楚。” 一个下属小声汇报道。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不见啊? “那就去湘省,都是兄弟省份,有什么关系。” 大领导又发话了,众人才纷纷离去安排各自工作。 当大领导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省里大班长的电话。 到这个层面,个个都是人精,刚才汇报中提及有人给警察指点的时候,大领导就知道有猫腻,敢指点市一级单位办事,来头不小,这事情必须要给上面汇报一下,而大班长的级别可是很高的。 第97章 第一弹 傍晚7点,在多次电话联系无果后,终于有文旅线上的官员,通过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打通了蜘蛛q集团总裁的电话, “蓝总,抱歉这个时候打搅你。” “这么晚了,王总给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话筒里的声音,清冷而又不失温柔。 “蓝总,不敢骗你,实在是有人找上门了,我不得不打搅你,还望蓝总不要怪罪。” “哦,是吗?” 话筒里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度。 “一会有个朋友,也是你清远老乡,现在刚好是负责影视娱乐这块,会给你电话,我提前和你说一下,我也没办法,要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蓝总见谅。” “哦,我刚刚还在猜测,会是哪位最先给我电话,没想到是王总,看来还是王总吃得开一些,我知道了。” 王总闻言一愣,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放下电话王总有些后悔地喃喃自语道: “大意了,早知道再多缓一缓就好了” 蓝总此时还在公司,她一般不怎么外出,公司的办公点不在闹市区,距离自己的住处不远,平时除了回家休息,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忙的时候,干脆直接在办公室里面的私人卧室休息。 叮..... 电话响了, “喂,您好!” 从蓝总嘴里说出来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是蓝小姐吗,我是你的影迷啊,我姓佟,演员佟大为的佟,多年没有你的报道了,没想到蓝小姐竟然跨界成了投资领域的翘楚,真让我们这批忠实影迷又惊又喜啊。” “谢谢,翘楚算不上,不过是从台前转到了幕后罢了。” 蓝总脸上云淡风轻,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蓝小姐,我除了是你的影迷,还有另一个身份,想必刚才王总已经和你说了,我就不和自己的偶像绕弯子了,关于贵公司今天上午发表的年初经济展望,不知道蓝小姐可否再多给一些具体的建议,也好让我们能适时地改进工作,大家一齐做大做强国内的市场。” 这位佟姓的官员话说得很客气,蓝总的回话也很直白, “我还是称呼你为佟先生吧,这样我说话会更直白一些。 说实话,佟先生要的建议真给不了,我不过是传递一些声音而已,松下会长嘱托给我的任务,我自然不能辜负她,至于其他的,我实在无能为力。”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佟姓官员换了个话题: “蓝小姐是否可以联系上松下会长呢?可否引见一下?” “佟先生,非常抱歉,我现在也联系不上松下会长。” 电话里又沉默了一会, “蓝小姐,你看有没有可能换个场合再发表一些看法,具体什么场合我们可以来安排,毕竟你公司也是在内地发展壮大的,维系好市场,大家都要尽一些力嘛。” “佟先生,刚才我就说了,这是我身后的一些声音,若是国内经济后续发展仍未向好,说不定我们公司也要转向。” “哎呀,蓝小姐,内地这么大的市场,去哪里能找到更大更好的市场呢?” “市场大是不错,也是大家共同维系的,如果我们赚不到钱,或者赚了钱去花的时候没安全保障,那我们又为什么赚钱呢,您说对不对,佟先生。”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蓝小姐言重了,毕竟市场的规模在那里嘛,怎么可能赚不到钱呢?更不可能没有安全感,倒是如果蓝小姐公司一旦转向,此前辛苦打拼下来的底子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个行业,各种人脉、资源还是要持续维系的吧,像王总他们这样的公司,想和他们合作的公司可不少啊。” 佟先生对国内的市场还是很有自信的,言语之间隐隐有威胁之意,你再是过江龙,也得有地头蛇协助才行,现在的过江龙可多得很。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王总和佟先生这么熟悉呢,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国外的利息很高,松下会长此前还说要把资金投到美国去,佟先生,像我们这样合规的资金能去国外投资吗?” 你敢威胁我,那我就敢真撤资,看谁威胁谁! 佟先生有点绷不住了, “当然,走正规渠道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忽然佟先生话题一转, “蓝小姐在公司的股份应该算第一大股东吧,想来公司的发展应该是蓝小姐说了算,国内的市场会越来越开放,不知道蓝小姐是否有意扩大公司规模,国内非常愿意给贵公司这种药做大做强的企业支持,在这方面我们可以提供优惠贷款,如果蓝小姐有意,我可以推荐一下。” 蓝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谢谢佟先生,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佟先生帮忙的。” 话说得差不多了,又说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就结束了通话。 佟姓官员没取得什么进展,大为不悦,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又过了十几分钟,蓝总再次接到合作伙伴王总的电话, “蓝总,听我朋友说,你想到内地贷款啊?是要投资什么大项目吗?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 王总的语气有些兴奋。 “没这回事,就是聊到这了客气一下,我还准备逐步退出内地市场呢,贷款做什么,正好王总打来电话,这个事情就先和王总通一下气,公司可能会在近期将内地的投资撤走,王总和佟先生这么熟,内地市场又这么大,想必佟先生一定能给王总介绍更多更好的合作伙伴的。” 王总放下手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刚才蓝总的电话犹自在耳旁回响,她竟然要撤资! 姓佟的说了什么? 这下真是要害死自己了,没了蓝总那边的资金和资源,凭自己手里的资源,公司没个一年半载是休想缓不过气来。 王总的公司明面上是王总兄弟俩的,但行内不少人知道,王家兄弟背后的二代可不老少,这些人有背景不错,但也就只有这个了,需要有人给他们上供,包括钱、女人、大小明星等等,女人,小明星,甚至大明星,王总手里有,可钱这个东西,还是要一块一块地赚的。 怎么赚呢? 拍影视作品啊! 有过硬的好作品就有影响力,有影响力能搞很多花样,有花样就能赚好多钱。 现在的观众已经慢慢不那么好骗了,没有演技的花瓶和流量是不会让观众买账的,靠软文和营销打天下的时代已经渐行渐远了,其他方面没法用脚投票,看个电影电视的自主权,普通观众还是有的。 好作品得有好演员,还要编剧、好导演才行,王总手里有一些不错的演员,但蓝总手里更多更齐全。 不管是港台还是内地,蓝总手里是要好演员有好演员,要好编剧有好编剧,要好导演有好导演,不像现在很多内地的娱乐公司,充斥了靠水军洗地和家里资源硬推上来的样子货,人家有全链条的优质资源,那可是实打实的硬实力。 也不知道蓝总哪来那么多的钱,二十多年来,养了一大批潜心于演艺事业的人员,不停推出各种类型的好作品,现在已经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了,好演员好编剧好导演拍很多好作品,好作品又反复打磨各演职人员的能力。 有了这个良性循环,带新人也容易得多,而观众对这批人的认可度可比自己手里的高多了,王总现在需要的不仅是蓝总手里的投资,更需要这些好演员站台,没了这些大旗,想再和以前那样搞钱,吃老本而已,也长久不了。 姓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把蓝总惹毛了要撤资,这下可把王总给坑惨了。 不能坐以待毙,王总连忙打电话找人想办法。 姓佟的,我拿你没办法,自然有人能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第98章 第二、三弹 晚上十点半,正是美股开盘的时间,亚朵总部的老总没回家,正一脸紧张地看着电脑屏幕,显示器旁边还放着没吃几口的外卖。 “完了!” 股市一开盘,屏幕上的曲线就开始跳水,老总顿时犹如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一头趴在办公桌上。 过了十几分钟,再次抬头看向屏幕,那道直直向下的曲线还是那么触目惊心,股价已经掉了10%了,不过貌似好像没有再跌了。 轻轻松了口气,老总缓缓坐起来,还好,止跌了。 叮...... 一旁的手机响了。 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老总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喂,何总。” “美股掉这么多,你们有没有想办法?都过去十个小时了,还毫无对策,这如何让我们这些投资者怎么安心?” 电话那头连称呼都免了,上来就直接质问,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就此事通话了。 “何总,我已经找人在护盘了,可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你看可不可......”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再投钱进来了,下午我已经给你找了人了,可你们捅的篓子太大了,别人不愿意管,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管理层经营策略上出了问题所致,你们赶紧想办法,今天的损失,你们必须给我们投资者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就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有些投资者,还tmd就是那么天真无邪,以为给点钱就坐地等翻倍,国内这样的投资者还不少,谁tmd告诉你们,投资就是给点钱而已? 亚朵老总气得直喘气,一把将一旁没吃几口的外卖扫落到地上,饭菜洒落了一地。 发泄了一下,正准备叫人过来收拾,抬头时突然发现,显示屏上的曲线又往下掉了。 我艹 还在往下掉,老总沉不住气了,拿起手机拨了一个越洋电话,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止住了,怎么又往下跌了?” “我们也没办法,这边有媒体把香港那边的新闻报道了出来,有投资者跟风抛,只能且战且退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都透露着一丝无奈。 “能守住吗?” 老总问。 “如果这一波抛售后没有再跟进的,估计能在85趴稳住,如果还有人抛,我们就不知道了,一旦跌破80趴,估计我们的资金池就要见底。” 现实可能很残酷! 老总突然想起了白天和蜘蛛q集团的电话,喘了几口气,咬牙道: “如果我告诉你一定能跌到70趴,你有什么办法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有些办法,确定吗?” “呃......确定!你们就这么干吧!” 老总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还在缓缓下行的曲线,老总突然感觉心脏跳得特别厉害,连忙深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盒。 吃了两粒药后,感觉心脏舒服了一些,老总伸手关了显示器,拿起手机开启了最强免打扰模式, “都来逼老子,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去你妈的股价,尽人事了,那就听天命吧,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狠狠地丢出一句话,老总也不管撒了一地的饭菜,径直离开办公室。 同样如热窝上蚂蚁的还有魏总。 作为已经不是二代的前二代,魏总自认还算比较收敛,他一般不太插手父亲那边的工作,顶多办一些公司,承接一些项目。 对于国内的所谓项目招标,里面的猫腻魏总可太清楚了,周围同样身份的人玩得可比自己花多了,正所谓道士摸得和尚怎么就摸不得?所以魏总也一头扎了进去。 魏家没什么多大底蕴,魏总也不敢做得太过,他选择的合作伙伴都是国际上技术最先进的公司,用这些公司的产品来做项目,不说其他,技术水平绝对没的说。 自己老爹前不久被撸了,估计老爹是站队出了问题,魏总眼见自己的靠山倒了,就有心收手,但此前一些项目又舍不得丢,想着马上就能到手的东西,没道理还往外推,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不是? 没想到就因为这么点小贪婪,让正准备出国的魏总乱了手脚。 现在尼尔机电陷入商业贿赂案,听消息说,最少要罚1000万,还可能被取消未来三年参与政府招标资格。 这还不算,涉嫌操控招标案的一干人员都跑不了,这可害了不少人,那些人可不都是自家老爷子培养的人,人家培养这些人可花了不少心思和力气,现在老爹被撸了,可没什么本事去回报人家,这样一来,自己得罪的人可就大了。 好在魏总只是背后的控制人,具体操作的人顶缸被提起公诉,但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开溜,后面就不知道了。 刚接到消息,自己被限制离境了,所有账户都被监控了,这是要进秦城和老爹为伴了?这可怎么办?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这绝对不行! 魏总拿起手机拨出第一个电话, “尼尔森先生,是我,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对!我想马上出国,还有我的家人。” “魏总,非常抱歉,以你父亲现在的情况,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是个商人,我绝对不能与这种事情沾边。” “尼尔森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不是傻瓜,你之所以选中我合作,我相信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我有多厉害,现在我父亲出事了,你就想抽身事外,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总也不装了,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说破是罪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要么活要么死,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边尼尔森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啊,魏总,要不这样,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应该在你手里,你给我东西,我安排你去东欧或南美,在那边你不需要担心被引渡。” 魏总听完脸色阴晴不定,权衡再三,咬牙道: “成交,等我安全了我再给你们。” “啊,魏总,如你所愿。” 而魏总完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住处外的路边,一辆商务车内,几个人一脸喜色, “看来上面推测没错,东西在他手里,赶紧汇报。” 而另一边,尼尔森收起电话,一脸阴沉。 这个姓魏的蠢货,竟然在电话里把事情就这么大剌剌的说了出来,当反间谍部门是吃素的,必须马上断尾求生,就是这个蠢货手里的东西,让尼尔森真心痒难耐。 换了个手机,尼尔森拨通了电话, “姓魏的狗急跳墙,找人把他家里人都抓了,看这小子是要全家人的命还是要手里的东西。” 第99章 最终弹 纽约时间九点三十分,华尔街。 尼尔机电的股票在短时间内被大量抛出,然后就爆出尼尔机电中国大陆最大的经销商陷入商业贿赂案,尼尔机电股票应声而下,在尼尔机电的股价企稳后,又有人大量吃进,这情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做空尼尔机电。 俄亥俄州,尼尔机电总部。 “谁干的?是谁在做空我们?马上去查!” 董事长办公室,有些年纪的董事长对几个站在面前的下属愤怒地咆哮。 “董事长,做空我们人不太好查,除非找上面的人。” 负责这一块的下属自然不会空手来挨训。 美股的体量很大,每天玩各种操作的可多了,查起来不容易。 “那就去找,一个上午就损失上亿美元,这钱我们每年交会费都够了。” 董事长继续咆哮。 “董事长......昨晚收到邮件,是......是cia那边发来的。” 另一个下属嗫嚅道。 “嗯?cia?” 董事长一怔, “他们和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 “呃,是......刚爆出来的负面信息可能和这次股票做空有关,cia让我们注意几个机构。” 下属一边汇报一边将一个文件呈给董事长。 董事长打开文件,扫了一眼,顿时不语了,挥挥手,让所有下属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董事长拿起桌上的电话, “是我,cia这群蠢货又搞砸了,我早说了,这帮蠢货靠不住,就在刚才,我至少损失了上亿美元,还不包括我前期在中国市场投入的各种营销费用,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要还不加大行动力度,可别怪我自行出手打乱你们的计划。” “这点损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现在我们的行动快到关键时候了,你稍安勿躁。” 电话那头的人好言安抚道。 “哼,这么多年了,这样的话我听太多了,加上前面的,这次是第十次了吧,如果还和前九次那样一败涂地,我觉得大家就没必要再一起玩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说完就挂断电话。 新加坡,深夜。 格力高先生被电话吵醒, “格力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长老会已经争取到了更高的授权,几个盟国的情报机构资源你都可以调用,你不用管他们死活,想怎么用都行,我们这边给你兜着,希望有了这些力量的加入,能提高你们的成功几率,当然长老会并没有催促你们的意思,你不用多想。” “谢谢长老会的支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 格力高的回答有点公式化,但此刻又能怎么回答呢? “很好,就这样吧。” 说罢,对方挂断了电话。 格力高将手机拿在手里摩挲,刚才的电话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回顾前9次的失败经历,此刻绝对不能把上面这种催促的信号传递给一线执行人员,中国有句古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思虑良久,格力高决定自己把压力给扛起来。 拿定了主意,格力高打开手机给安利特发了一条信息。 上海,凌晨。 一个老人被身边的工作人员从睡梦中唤醒。 “老领导,急电,北边来的。” 老人接过递过来的眼镜戴上,起身下床走出卧室。 “喂,这么晚了,是什么事情?” 老人拿起电话,缓缓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被吵醒的不满, “对不起,老领导,事情太大了,我不得不这个时候打搅你休息。” “嗯,你说吧。” 电话那头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惶恐,但老人却不慌不忙,显然养气功夫已经到家了。 “老领导,有个代号叫李袁推的人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很着急,但说话还算四平八稳。 “嗯,有点印象,怎么了?” “老领导,是这样的,这个人一直有很多人在盯着,也包括我们,前两天,在粤西地区,有几个外国势力惊动了他身边的人,我们的人就想着浑水摸鱼,没想到对方突然反击,通过香港一家投资公司发布看衰国内经济的报告,还特别点了粤西地区的名,你知道的,这种情况可大可小,但当地主政的人没经历过这个,把事情报到他们省里,省里可能知道了我们的人在其中,就报到上面去了,现在上面要追查,我们摁不住,这才给您电话。” 电话里说了一大通,算是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老人听完,对电话那头的人道: “我记得这个李袁推很好说话的呀,是不是这次做了什么刺激人家的事情?这个李袁推对国家有很大贡献,你们这样是犯忌讳了,知道吗?做事情怎么不动脑子,人家脾气好并不意味着人家没脾气,都知道盯着他的不止我们一家,现在正好给人家把柄,估计不是犯了众怒,就是有人想借题发挥对付我们,弄清楚是那种了吗?” “还不清楚,是最高层下达的命令,我们不敢去打听,这次李袁推反击力度有点大,好几家力量受损,我们有些担心不仅有来自上面的压力,还担心其他方面也会对我们出手。” “李袁推我见过,很有分寸,你一会把事情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发给我,我看完后再说,至于上面要调查,不要有任何动作,让我们的人老实交代,但说话要谨慎,只说事情经过,其他无关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说罢老人就挂断了电话,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形势比人强啊。 凌晨,广州。 瘦高的高队长接完电话也在叹息,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人反击起来如此犀利,估计所有人都被打懵了。 就如同一个受委屈多年却一直隐忍的人,终于在一件小事情上发了火,这貌似含愤一击的反击,简直如同开了地图炮一般。 按照高队长的猜测,不仅是自己这一方,所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哪怕是一直隐藏没露面的,估计都要倒大霉,人家有大义在手,受了委屈,最高层在安抚的同时,借机再敲打敲打各方,简直不要太顺手。 想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原本觊觎这个人手里东西的人都不敢再搞小动作了,毕竟人家可是有所依仗的。 这个时间还敢再激怒他,绝对会被拉进黑名单,人家才小小地反击一下,大家就畏手畏脚了,要是下次动作再大点,那可不仅仅是前面做事的人倒霉那么好说话了,这种不顾大局,破坏安定团结局面的人和事,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争!可以,但不能撕破脸皮,不能枉顾大局,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上一位破坏规矩的,即便是到了最高层,最后不也是去了秦城。 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安抚好这位的情绪,防止人家一走了之,今年,局面可是很诡谲的。 想明白这些关节后,高队长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口气,自己还是大意了,以为能浑水摸鱼,岂料公器私用才是最着痕迹的蠢办法,现在一切已经悔之晚矣,自己现在是被当成断尾求生的尾巴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回老家陪老婆孩子。 想到这里,高队长一阵心烦,他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但到此刻,也不禁胡思乱想,按理说,己方这一系的人不至于让自己的妻儿无依无靠,不然他们还怎么带队伍。 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高队长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 不想了,睡觉!这几年就没怎么好好睡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更是没法睡好了,先睡他个天翻地覆再说。 第100章 爆炸 所有人都想联系上松下晴子,从昨天中午开始,但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包括司劲和秦安。 把时间拨到昨天上午十点,章世军硬是死死地按住了几位警察和手底下冒牌的工作人员,让松下晴子一行出了酒店,在众多双目光的窥视下,浩浩荡荡开出了市区。 松下晴子不想再和司劲同时出行,之所以要和司劲拉开距离,目的就是想让司劲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崀山。 好巧不巧,不久之后,高队长以及其他类似的力量,都因为蜘蛛q集团那份年初经济展望报告而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包括那架一直在天上执行监视任务的无人机。 松下晴子现在强得可怕,前后十几辆车,差不多四十号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人手。 吃了大亏的各情报组织都怀疑,前天晚上压根就是这个女人给大家挖了个大坑,自己这边差不多折进去了一半的人手,现在双方人手比例1比2以上,如果再次动手一定还要吃土,再加上此刻还是在大陆,算松下晴子半个主场,所以没人有动手的心思。 经过前晚的失利,唐尼一伙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跟紧松下晴子,只要后续增援一到,就万事大吉了,甚至唐尼这拨人还有些提防松下晴子对己方动手。 出了市区不久,前面松下晴子的车突然下了高速,就在唐尼一行人纷纷开始查原因的时候,前面十几辆车里,七八辆车忽然减速,把一众人的车前前后后夹在了中间。 唐尼车上除了一个以色列人外,都是cia,众人都不由得掏出了枪,现在的架势,这是准备要下手清除自己了吗?唐尼惊疑不定, 这可是在大陆,应该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吧? 唐尼第一次对大陆引以为傲的治安给予更高的期许。 另一边,伊藤佐正在向松下晴子报告: “会长,高速公路的车祸一定和这些家伙有关,我已经让后面的车把他们接监控了起来,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我们立刻就动手收拾他们。” 松下晴子对伊藤佐的机警很满意,叮嘱道: “他们不动手我们就不动手,他们要是动手,咱们就别客气,还有,注意点影响,尽量不要伤及无辜。” 基于龚远一贯以来的要求,集团所有人,在大陆这边,一般都不会搞出太大动静,所以松下晴子特意叮嘱了一下。 就这样,双方都很紧张地防备着对方突然动手,未曾想还有人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呢。 中午12点半,就在一众人纷纷去看十一点的港岛卫视新闻的时候,松下晴子的行踪忽然就消失了,确切来说是失去了联系。 包括一直跟在后面的国安三人组以及各国情报组织都和上级失去了联系,三十分钟后,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当地的电讯部门,无他,有好几个基站突然失去了联系,在总部监控大屏上冒红光。 一个小时后,路政部门知道了省道上出了山体滑坡事件,两个隧道同时被垮塌的山石给堵了。 过年前夕,出这种事情,电讯部门和路政部门值班领导直挠头,节假日要确保所有设施安全稳定运行,这个时候出事情,估计得上新闻,关键是这个时候找人干活都难,要赶紧打电话找施工队。 行政部门认为是意外,而当事人却第一时间认定,眼前的一切就是有人蓄意而为。 再次将时间往前调一个小时。 所有特工,包括唐尼,自从前天晚上失了手搭进去十几个人后,没人想动手,更何况对方还占着位置的优势,自己这边基本上前后各有一辆商务车,一看就很皮实。 就在所有人都很紧张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就有人先后发现车子不受控制了,甚至刹车都有些不灵了,紧接着又有人发现手机全部黑屏了,好在路上的车并不多,仅仅几辆车少许剐蹭。 众人纷纷单手探怀下了车,那个奇怪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个个都握着枪藏在衣服底下。 此时窝在车里未必是个好主意,车已经是开不了了,还待在里面,那就是个活靶子。 就在众人一边紧张地对视一边环视周围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收入眼底。 现在双方的车队和几辆普通人的车被堵在两个垮塌的隧道之间,而两个隧道间是一座桥,所有人车都停在桥上,桥下则是几十米的山涧。 这简直就是一个打伏击的的绝佳地段,所有人的警惕性瞬间提到最高,就差亮出家伙开干了。 忽然! 唐尼身前一人右胸被呼啸而来的子弹击中,人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这位是松下晴子的这边的护卫,他刚还怒目圆睁地盯着唐尼,下一秒钟就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唐尼立即一个纵身,扑倒在马边的围栏旁,口中大喊: “不是我们开的枪!不是我们开的枪!” 开玩笑,哪怕像排队枪毙党那样一换一,自己这边死绝了对方还有一多半的人,谁也不会蠢到此时开枪。 伊藤佐也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所有人不要往车边靠, “所有人就地找障碍物隐藏自己,不要靠近车辆,小心中计。” 他是个经验老到的人,首先就想到了防止开枪的人投石问路,如果所有安保人员第一时间向会长所在的车辆集结,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炸塌了前后两个隧道,还用技术手段让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出了故障,这手笔不可谓不大,难保敌人不会有重武器。 联想起昨晚警察的事情,伊藤佐心中一凛,敢在这里动手的,怕不是国内的吧? “所有人,4人一组,就近距离靠近我们的车,多余的人靠近给他们的车,去一个人看看对方用什么武器。” 这句话伊藤佐是嘴朝着地面说的,怕的就是担心敌人在观察,如果发现自己是负责人就麻烦了,自己死是小事,如果因为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会长的位置可就是大事了。 好在秦安和伊藤佐手下的人经过了几天的磨合,配合上还行,很快就到位了, “伊藤助理,是svd,7n1专用狙击弹。” 好在是非常时期,所有护卫都穿了防弹衣,加上射击距离超过800米以上,护卫只是被瞬间动能打晕,在防弹衣上发现了svd的专用狙击弹。 这一发现让伊藤的怀疑更深了,svd算是俄系武器系统的标志性武器,而中国大陆可有不少。 “放烟雾弹。” 专职安保,烟雾弹是伊藤佐他们常备的弹药,对付远距离狙击,烟雾弹是很好的手段。 于是,意外发生后5分钟,整个桥上烟雾弥漫。 “会长,小姐,这是防毒面具,戴上吧。” 乘着烟雾,伊藤佐来到松下晴子的车上,递给二人各一个防毒面具。 “不能戴,丢几个给cia他们。” 看着一脸着急的伊藤佐,松下晴子拒绝了他的好意,应该没有备那么多防毒面具,戴上防毒面具反而更危险,至于cia这批人,给自己挡挡枪也行。 伊藤佐瞬间明白了会长的意思,不管cia等几位会不会发现,哪怕戴上又脱了,总能引诱一下敌人。 “我和小美的手机都不能用了,你们的手机是不是也不能用了,能不能联系上秦安?” 松下晴子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倒是没慌张。 “会长,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技术手段,现在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不能用了,我们......” 不等伊藤佐的话说完,龚衡美抢过了话头, “是非核子电磁脉冲炸弹,所有电子设备,包括附近电讯公司的基站估计都报废了,伊藤助理,还有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能尽快联系上伤外面吗?” 松下晴子知道自己这天才女儿又来了,什么非核子电磁脉冲炸弹,自己真不知道,只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伊藤佐。 非核子......电磁脉冲炸弹? 伊藤佐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只要是牵扯到核,哪怕是非核子,作为日本人也很敏感,至于电磁脉冲炸弹,听说过,没见过,不过眼前的情况很像那么回事,敌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各位看官,要注意保护好身体,小子甲流中枪,难受得很!万望各位保重!】 第101章 疑 “会长,小姐,现在只能派人冒险出去通知先生,在此之前,请二位先随我到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吧。” 伊藤佐经过些许失神后重新回归自己的角色,想让松下晴子和龚衡美离开车子。 “伊藤助理,车上的电子设备坏了,可车子的防弹性能没坏,况且现在外面释放了烟雾,应该车里更安全吧。” 松下晴子的大脑依然在飞速运转。 “母亲,对方连非核电磁脉冲炸弹都拿得出来,你当反坦克导弹这种烂大街的东西会少吗?防弹车可不是坦克,我们还是下车吧。” 龚衡美的脑子转得更快。 都说小姐是个天才,真是诚不欺我。 伊藤佐不由得心中感叹。 “会长,电磁脉冲武器可不是一般的国家能拿出手的,刚才我发现跟踪我们那批人都很恐慌,感觉不像他们做的,我担心......” 伊藤佐为了增加说服力,把自己最大的担心说了出来。 松下晴子闻言眼中寒光一闪,丹凤眼中杀气浓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难道是自己的反击,激怒了国内这帮混蛋,这是想和集团硬刚? 听伊藤佐说电磁脉冲武器不是一般国家能拿得出手的,但松下晴子认为,五常里的上三常是一定是有的,cia被排除了,老毛子至于这么不理智,那么......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顿时怒火中烧。 “你是想让我和小美躲进隧道吗?伊藤助理。” 强按住心中的怒火,松下晴子的智商并未被冲掉,车上不安全,那就只能去未被炸塌的另一半隧道了。 “是的,会长,我们躲到隧道口,虽然也有危险,但总好过车上四面受敌。” 对松下晴子临危不乱的判断力,伊藤佐很是佩服,自己还没说出意图,会长就先做了判断。 “他们又是炸隧道,又是电磁脉冲炸弹,费那么大周折,应该不是想要我的命,估计是想拿我的命威胁先生,躲到隧道口应该能守得更久一些,小美,我们下车吧。” 松下晴子也是杀伐果断,立即就要和女儿下车,却被伊藤佐阻止了。 “会长,等一会。” 随即伊藤佐打开车门,露出一条缝隙,朝外面大喊道: “所有人上车,二十秒后一起下车。” 伊藤佐的经验极为丰富,外面烟雾弥漫视觉受限,但是红外或激光设备可未必拦得住,此时贸然下车,如果敌人有经验丰富的高手,朝着刚下车的就开枪。 到时候,哪怕会长和小姐没生命之虞,仅仅是受伤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三十秒钟后,一阵脚步声在桥上响起, “伊藤助理,不相干的人让他们去另一头,别和我们在一起。” 松下晴子边走边吩咐。 “会长,我就是这么安排的。” 伊藤佐答道。 “cia那帮家伙呢?” “会长,我没管他们。” “让俄国人把外务省的人带进隧道,其他人......” 松下晴子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安排cia和它的死忠跟班,有心想留这些人当个见证,可真把这些家伙全带在身边,那可就如同给自己身边埋十几个定制炸弹,危险系数太高了。 “算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女儿在身边,松下晴子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当众人冲到隧道口时,桥上的烟雾已经缓缓消散,时间紧迫,伊藤佐安排松下晴子在隧道口,自己准备去前面找探查隧道毁坏情况的人。 “伊藤助理。” 松下晴子叫住了伊藤佐, “你不觉得奇怪吗?” 伊藤佐刚转过身,闻言一愣,不知道松下晴子的意思。 “会长,你是在怀疑为什么不炸隧道这边而炸出口,是吗?” 伊藤佐现在的关注点都在隧道上。 而松下晴子则摇摇头道: “你考虑的也是一个问题,不仅仅是隧道,感觉是有人特地给我们一个避难场所似的,我的疑问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只开一枪就不再开枪了,能搞来电磁脉冲炸弹这种级别的武器,其他武器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他们不对我动手,为什么不对你们下手,是留我们躲进隧道吗?” 松下晴子的脑子始终很清醒,按常理发展的事情在特定情况下就很容易成为圈套。 伊藤佐顿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立即下达命令: “所有人,除前面探查隧道的人外,都在隧道口隐蔽,烟雾弹随时准备补充。” “开枪是让我们感觉到危险离开汽车,炸隧道不炸入口炸出口是为了给我们栖身之所,电磁脉冲炸弹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母亲,你认为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龚衡美再次发声。 对于母亲的身份和母亲的曾经的经历,龚衡美在成长过程中,逐渐了解得多了起来,有钦佩,有心疼还有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但此刻,龚衡美自觉要帮母亲承担一些东西。 “像是在展现实力和进行威慑,对吗?小美。” 松下晴子对女儿的智商从来不怀疑。 “是的,先示之以力,后待之以礼,先兵后礼,城下之盟!” 龚衡美还真是华人血脉,之乎者也说出来都不带停的。 所谓城下之盟,说到底就是武力相胁迫,然后披上文明合法的外衣,签一个看上去平等的协议,欧美国家常用的套路,什么时候让这边的人学会了,不都是先礼后兵吗? 松下晴子听完女儿的总结后,心生疑惑。 此时桥面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立刻枪口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警戒。 “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恶意。” 为首的是唐尼。 在他身边是大犹子以色列,mi6,台湾小跟班,外务省的人,在他们身后则是老毛子。 唐尼这话有多少可信度没人知道,但伊藤佐是绝对不信的。 “站着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伊藤佐冷声止住了唐尼等人的脚步。 唐尼和手下共4人,加上以色列大犹子2人,mi6剩下的2人,台湾小跟班2人,刚好十个人,那边老毛子还剩1个人,外务省2个人,就算一起上,自己这边也是绝对的优势,不怕对方不答应。 “松下会长,你应该知道来的人是谁了,除非他们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我们都弄死,相信有我们在一旁,松下会长应该更有保障一些,对吗?” 唐尼这句冒天下之大不韪正中松下晴子心中所想。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大家说的都是中文,也不知道是中文现在很流行还是因为龚远是中国人的原因。 “不行,让那个大家伙和外务省的人进来,其他人在隧道口待着。” 龚衡美和母亲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代替母亲发言。 大家伙自然指的是只剩一根独苗的老毛子,就在众人将目光移到他和外务省两人身上时,老毛子开口说话了, “我一个人害怕,把我们的人放了我就进去。” 这个时候他居然讲起了价钱。 “人早就送走了,你这只大狗熊,爱来不来。” 龚衡美可不惯着他这臭毛病。 老毛子顿时不说话了,扭头看向外务省的人,显然是认怂了。 外务省的人此时很尴尬,龚衡美的一句话,顿时将外务省的人从唐尼一伙人里给拆了出来,隧道口外边所有人,除了老毛子,都对他俩起了疑心, 前晚是不是你们在里面动了手脚? 日本政府和松下晴子的关系可不一般,你们外务省难道出淤泥而不染? 妈蛋,一路倒霉,原来是有内鬼啊! 各种脑补和盲猜不一而足。 “噗” 外务省其中一人胸口爆出血花。 有人朝这边开枪,外务省这位可没穿防弹衣,一枪两洞,当即毙命。 第1章 富婆求子? 司劲是个普通的城市小透明,社畜一只,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每天上班兢兢业业,下班老实回家。 这个年纪了,安安稳稳才是唯一的追求,什么整理职场,刷刷视频爽一下就可以了,草根逆袭,短剧都看吐了! 呃,儿子好像偷偷看东瀛动作片!这可怎么办? 今天是自己的40岁生日,司劲要和老婆过个浪漫的二人世界。 老婆早早就回家了,还特地根据司劲的偏好打扮了一番,看着打扮得明艳动人的老婆,司劲心里美滋滋的,这样的老婆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是公司的电话不来搅乱气氛就好了,扫兴! 昨晚差点半夜出差,门店突发问题远程解决不了,老板发话了,技术部门要想办法! 还好昨晚的飞机票太贵,否则司劲就要在飞机上过自己的生日了。 不知是不是生日当天不用坐红眼航班的缘故,昨晚睡得很好,连做的梦都和以前不一样。 司劲这些年每天都做梦,很特别的梦,这是司劲一个人的秘密,从未对人说起过,包括枕边人。 经过7个多小时的跋涉,出了杭城高铁站就直奔门店,然后花了半个小时解决了门店的设备问题,天色尚早,店长要请吃饭,司劲推辞了。 司劲不是在给店长脸色,这不是店长的问题,公司舍不得花钱在当地请外包技术服务,就只能大家一起辛苦了。 告别店长,司劲准备出去找住的地方,公司的住宿标准在杭城勉强够,但是司劲想住得舒服一点,趁着天刚黑,找家远离繁华地段的酒店,价格会低一点,就是得花点时间在路上。 杭城司劲不算陌生,在手机上订了个稍微偏远一点的酒店,记得这个酒店的设施和环境还不错,离地铁口也不远,而且价格刚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出了地铁站,在地铁出口四处张望,判断一下酒店的方向,忽然,一个贴在地铁口的小纸片吸引了司劲眼球。 嘿!这地方竟然还有人敢贴这个,还是这么老套的骗人招数,骗术也几十年一个轮回吗? 看样子像刚贴上去的,真是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扭曲! 原来是一张印着‘富商老婆重金求子’的小卡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不过司劲就没有兴趣再看了,就是觉得在杭城地铁出口,竟然有人贴这个,是觉得这里人很都太年轻吗? 然而让司劲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就在司劲的目光从那张小纸片上挪开的时候,两个身影挡住了司劲,是两个黑西装汉子,目光锐利,齐齐盯住司劲。 司劲连忙把目光从二人身上挪开。 出门在外,别揽不相干的事!别惹不该惹的人!赶紧离开! 不料两个黑西装汉子各自一个闪身,一左一右把司劲的手夹住,轻轻一抬,把司劲从地铁口抬到了路边。 司劲大惊失色,一边挣脱一边喊: “你们是谁?抓我干什么?” 黑西装汉子什么话都没说,就是紧紧夹住司劲的双手,司劲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能撼动两人分毫。 这是遇到绑架了? 自己何德何能让人绑架啊? 还是在杭城这种大城市被绑架? 可自己今天才到,在这里也没仇人啊! 司劲刚想张嘴准备喊救命的时候,嘴巴被一只从脑后伸过来的手给捂住了,又来了第三个黑西服汉子,他一只手捂住司劲的嘴巴,一只手还在甩拇指上沾着的卡片,赫然是司劲刚刚看到的那张卡片。 一辆黑色埃尔法快速驶来,在路边一个急刹车,三个黑西装汉子簇拥着司劲上了车,门一关,车飞快启动就驶离了地铁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经过多年训练一般。 这个地铁口比较偏僻,时间有点晚了,路上没有行人,刚才一幕如同流星划过,瞬间即逝,只留下黑衣汉子甩落在地铁口那张卡片,一半吸附在地面上,一半在车后尾流中摇曳。 司劲惊恐地环视车内情况,三个抓自己的黑西服汉子加上司机一共四人,都冷冷的不出声,司劲感觉自己像极了待宰的羔羊,赶紧求饶,生死关头低头不丢人。 “各位大哥,大家素昧平生,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几位,一定是误会,我愿意赔礼道歉,请几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不好?” 几个黑西服汉子互相对视一眼,为首模样的用一种低沉略带走调的口音问道: “你看了那张‘富婆重金求子’的卡片,对吗?” 司劲闻言不知道该回答对还是不对,惶恐之间已经吓得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结结巴巴地答道: “看......看了,可.....可我就......扫了一眼,没看......” 不等司劲口中的那个‘清’字说出口,另一个黑西服汉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看了就要负责,我们小姐要借种,你是第一个看了的,所以就选中你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事后还会给一大笔酬劳给你。你赚大发了!” 这个说话的人口音更重,有点像泰国人说话。 “借种找人都这么随机的吗?你家小姐知道你们这么敷衍了事吗?” 司劲这回真是目瞪口呆了,竟然有这样的好事砸在自己头上? 确定不是在演短剧吗? 这是真的吗? 别是要割老子肾吧? 听说东南亚常有这种套路,没想到国内居然也有,还让自己遇上了? “几位......大哥,我......我都四十多了,长得不帅,个子也不高,基因......不太好,关键是我肾虚,能不能.....让你们小姐......找一个年轻的帅哥借种......” 司劲的话还没说完,第三个黑西服汉子就喝声打断了司劲的话: “拜托请不要浪费口水了!我们小姐就是要借你的种,你......你还是不要反抗了,都这么......便宜你了,请别再秀自己的演技了!” 司劲闻言愕然! 自己这是在演戏吗? 自己现在是真情流露好吗! 第2章 真人秀? 司劲的背包被黑西服汉子拿走了,可能是看见司劲额头上在冒汗,有心帮忙,反正是手道伸到背包肩带上,司劲连忙老实摘下背包递过去,还不忘说谢谢。 还好,还好,手机好像在上衣口袋。 司劲当然不会再三个黑西装汉子的环伺下报警,但是手机这个心灵依仗的神器在身上,终归是心安一点。 呃?手机的紧急呼叫怎么用来着? 司劲有点蛋疼地想着。 车开进一座小庄园,车门打开,黑衣汉子依次下车,侍立在车门边并未离开。 司劲心脏砰砰砰猛跳,向前一步是深渊啊。 见司劲还赖在车上不动,为首的黑衣汉子朝司劲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下车的动作。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小心翼翼看了看车门口,司劲慢腾腾地挪下了车。 偷偷瞄了一下周围,车是停在庄园的客厅大门口,在大门的左右两侧上方,司劲分别看到了一个大摄像头,这种摄像头可不是那种普通的监控摄像头,而是那种清晰度很高的广角摄像头。 这个发现让司劲突然脑洞开了个大缺口,难道是......? 司劲猜到了一个可能,现在好像流行全景式真人实拍综艺,难道是在拍一种全新类型的综艺。 长三角地区海外风气盛行,说不定是在接轨东瀛,拍那种参演者完全不知情的综艺也不一定。 司劲有些一厢情愿地猜测。 想起东瀛,司劲立刻想起身边这几个黑西装汉子的口音,和一些神剧里特定角色差不多,难道真的是在拍真人秀? 跟着三个黑衣汉子走进大厅,一路上司劲眼角都在偷瞄四周。 大厅里的装饰古香古色的,一水的中式家具。 一个黑衣汉子请司劲坐下,还倒了一杯水过来,然后便侍立司劲身边,另外两个则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客厅。 眼角余光看向离开的两人,司劲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交谈,好像在抱怨什么累死了,好无聊之类的。 同是天涯打工人,但司劲并不对他们表示同情! 端起水杯缓缓抿了几口水,司劲并不口渴,而是想借着这个动作偷看大厅的环境。 好几个和大门口一样的摄像头落入司劲眼里,真是自己猜的那样吗? 大厅四十多平方,要五六个摄像头干什么,还是这种摄像头,谁家有钱烧的,用这么贵的摄像头当监控,一定是在拍摄,司劲感觉自己应该猜对了,心中的不安瞬间少了很多。 偷瞄了几眼身边的黑衣汉子,只见他目不斜视,稳如苍松。 司劲缓缓站了起来,余光一直停在身边黑衣汉子身上,脚步往前挪动一下,嗯,他没制止自己,看来在厅里走动没事,司劲松了一口气,决定走几步试探一下。 大厅是传统的中式布局,左右各三个单人官椅,每个椅子旁一个茶几,面向大门的墙面有神龛,供奉天地君亲师牌位,神龛下是供桌,供桌左右各一个太师椅,刚才自己坐的就是左手边的太师椅。 司劲装作在看太师椅,古典精致的太师椅木色黑亮,隐隐透着红光,不像是油漆上色,而是木头的原木色一样,虽然司劲不懂,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些家具恐怕不一般,这庄园估计也不一般,拍真人秀用能找到这种庄园,也真够可以的了。 晃了几圈发现没事,司劲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开始在大厅里转悠,试着到大厅的监控死角转了一下,还偷偷试了试把手伸进上衣口袋,还是没人管自己,要不要偷偷报警? 虽然猜测可能是在拍真人秀,但司劲还是想着能跑就跑,借种什么的太吓人了! 就在司劲的手再次伸进装手机的口袋时,刚才离开的两个黑衣汉子回到了大厅,司劲连忙把手放下。 1v3,自己被对方瞬间ko的可能性很大! 好汉不吃眼前亏,呃,不对!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个黑衣汉子一齐走向司劲,司劲不由得退后了几步,这是要干嘛? “请跟我来!” 三个黑衣汉子一齐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很是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人在屋檐下,要客随主便! 在黑衣汉子的引导下出了大厅,转了几个回廊,到了目的地。 原来是要自己洗澡,还说什么香汤沐浴,怎么?难道要像皇帝宠幸妃子一样洗白白后剥光了送过去? 司劲心里胡思乱想着。 就在司劲站在浴桶边发愣的时候,身后的黑衣汉子上前一步就给司劲脱衣服。 这是干嘛? 我的衣服! 我的手机! 在半是抗拒半是妥协的情形下,司劲被脱得只剩下裤衩。 此时的司劲终于是硬气了一回,死死按住不让他们脱,在三个陌生男人面前被脱得光溜溜的,实在是感觉......有点膈应......还有一点点害怕! 三个黑衣汉子没再勉强,转身离开了。 这是在拍真人秀吗? 不像!倒有点像拍岛国动作片的场景!不会是国产...... 打了个寒战,可能是穿着裤衩站在屋内有点冷,司劲跳进眼前那个大木桶,桶里的水温刚好,水里还放着花瓣,整个人泡到水里真舒服,闭上眼睛感受着浑身浸透在温润中的感觉,司劲舒服的哼出声来。 脚步声由外而内,又由内外走,司劲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衣汉子捧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这是要上屋抽梯?司劲急道: “你拿走我的衣服干什么?” 黑衣汉子头也不回地答道: “先放在外面,一会你洗完换上睡袍就可以了。” 司劲大为着急,衣服一拿走,自己可就真没任何办法联系外面了,想跳出浴桶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衣服消失在视野中。 刚才还觉得舒服无比的浴桶瞬间没那么舒服了,司劲心里又开始了七上八下。 不行,不能贪图这小小的舒服环境,得赶紧想个办法逃才行! 黑衣汉子又进来了,手里还捧着白色的衣物,应该就是睡袍了,但看在司劲眼里怎么这么像医院的病号服啊! 在浴桶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司劲的手指头都泡的皱皮了,三个黑衣汉子忍无可忍,半拖半架把司劲弄出了浴桶,套上浴袍就把他推到一间卧室。 之所以说是卧室,是因为司劲看到了一张床,粉红色的床品让司劲心头再次砰砰狂跳,偷偷瞄了一下房间墙壁,没有看见有摄像头。 这tmd真要接种? 这么刺激的吗? 司劲是真不相信有这种事情的,还是想想怎么逃吧! 就在司劲转过身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一个肌肤白皙、五官精致的女人走到眼前,司劲吓了一跳,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女人见司劲后退,嘴角微翘,跟着也往前了几步,在柔和的灯光下,女人的容貌被司劲看得真真切切。 体态丰腴,瓜子脸,烈焰红唇,丹凤眼柳叶眉,细眉入鬓梢,此刻正对自己娇笑,气息如兰似麝,眼波流转,粉面含春,司劲都看呆了。 好漂亮的美少妇啊! 司劲呆呆的样子让女人很满意,只见她往前一步靠近司劲,鼻子都差不多贴到司劲的脸上,呼出的气息直钻司劲的鼻孔,司劲有些不敢直视女人的脸,把目光下移。 这一移动不要紧,映入司劲眼帘的是一道无底的沟壑,勾起司劲无边的欲念,不自觉地咕咚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 眼前这个女人和司劲一样高,黑色的宽松薄纱吊带裙,雪白的肌肤在黑色的映衬下诱人至极,司劲感觉大脑快要宕机了。 平心而论,自己老婆在卧室过二人世界时并不输给眼前这个女人,很多时候也会刻意打扮与自己琴瑟和鸣,但此刻眼前这个女人给司劲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偷情即将得逞的刺激,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司劲努力控制自己的欲念,努力想起老婆,努力想起家的温馨。 一只手搭上司劲的肩膀,女人将头埋进司劲的肩颈处,司劲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呼吸,玲珑有致的柔软,酥麻,怦然心动。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特意准备了你喜欢的饭菜。” 自己喜欢的饭菜? 不是要借种吗? 司劲已经相信自己真遇到借种的了,但是女人的话让司劲为之一怔。 仿佛感受到了司劲身体的变化,女人把头抬起来,脸上表情凄婉,然而语气却略带俏皮地道: “我丈夫在外面有了情人,嫌弃我人老色衰还没生儿子,为了要保住我的地位,我必须要个儿子,先生请一定帮我!” 这话听起来像真的一样,司劲感觉很突兀,又似乎有点搞笑的感觉。 “先生还没吃晚饭吧,先吃点,一会你会比较辛苦的。” 靠,真的要借种! 会比较辛苦是什么意思?难道会让老子精尽人亡? 司劲疑惑地看向女人,女人微笑着后退一步,拉着司劲走到房间一侧的桌子,此刻女人的身体才完全落入司劲的眼里。 tmd,这个女人的丈夫真是瞎了眼,这玲珑有致的身体,这白皙浑圆的大长腿,说是天生尤物也不为过。 女人似乎知道司劲在看自己,故意放慢了脚步,脚上的银色高跟鞋每一走步发出的哒哒声,都仿佛踏在司劲的心头。 桌子上还真有饭菜,司劲中午只在高铁上吃了点面包,晚饭还没吃,这会看到吃的,肚子顿时咕咕响了起来,心中的绮念消散了大半。 庆幸自己的肉欲被饥饿赶走,司劲决定先吃东西,走到桌边就开吃,眼睛努力不看那个动人的身影,女人也不以为意,在一旁给司劲夹菜,菜的味道不错,果然是自己喜欢的菜。 嗯?为什么说果然? 酒足饭饱,司劲放下筷子,长出一口气。 女人起身给司劲端来一杯茶,这样的女人真是可人,司劲如是想。 可能是饭饱思淫欲,又可能是其他原因,接过女人递来的茶杯,司劲只觉眼前递茶给自己的女人竟是如此诱人,欲念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女人好似感觉到了司劲的异样,身体微微前倾,丹凤眼中竟似有一汪秋水般看向司劲,这...... 司劲心中没了顾忌,接过的茶也没喝,随手将茶杯往桌上一丢,一头扑向眼前的这个女人,口中低吼一声: “借种是吧!” 女人低呼一声: “你怎么......” 后面的话声就被其他的声音堵住了! 第3章 她的信 夙夜不知雪压梅,晨醒犹叹春逝疾! 感觉自己做了一夜的春梦,妈蛋!自从结婚后就没再有这种经历了 老婆,我绝对是对你忠贞不二的! 司劲没有自夸,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在应酬的场合,最多是和光同尘动了动嘴和手,绝没动过任何一条腿! 尤其八年前那件事情以后,司劲绝对没再动过丁点歪念头了。 开什么玩笑,吃惯了山珍海味,谁还能去吃糠咽野菜,自己这个老婆绝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叫的那个啥,关键是老婆还很爱自己爱这个家,司劲想不出完美妻子还能再高到什么水平。 当然,这个......由于工作变动的关系,没了参与应酬的机会也是原因之一。 对自己的操守,司劲也不是完全有信心,最后加了一个不是很重要却有必要的原因,呵呵,不是说人要有一定自知之明嘛。 书回正传,朦胧之间,司劲缓缓睁开双眼。 这个梦是做得真长啊! 映入眼帘的吊顶粉帐,如兰似麝的幽香侵入鼻息,司劲全身一震,猛然睁开双眼,手第一时间摸到腰部。 触手温热,是肌肤的感觉,没有疼痛感,没有刀口也没有缝合伤口,司劲长舒一口气。 不是梦!胜似梦!个中滋味,回味悠长! 扭头看身侧,佳人已去,幽香犹存,唯有青丝几缕怨离愁。 真的被借种了? 不是自诩忠于老婆吗?这脸打得! 一骨碌爬起来,腰酸背痛,这就是那个女人说的......有点辛苦的感觉? 回想昨夜,有点食髓知味。 嗯!赶紧忘记!赶紧忘记!赶紧忘记! 低头看看自己略带赘肉的腰腹,司劲双手掩面,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富婆看上自己什么啊? 应该没危险了吧! 回想一下昨晚的情形,应该是了,昨晚那顿饭里一定有古怪,否则自己绝对不会像没碰过女人似,的如色中饿鬼那般...... 啊!赶紧忘记! 司劲下床捡起地上的白色睡袍穿上,地上还有撕碎的睡裙残片,司劲心中一荡,连忙收敛心思,几脚把睡裙残片踢到角落。 眼不见心不动!眼不见心不乱!眼不见心不烦! 周围很安静,房间一侧的桌子上,一个盖着盖子的炖盅在餐盘正中,餐盘旁有一个信封和一张白纸。 侧耳倾听了一下,房间内外没有一丝动静,司劲缓缓走到桌前,小心翼翼拿起白纸,只见上面用毛笔写了一首诗: 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知名不具 还知名不具? 神马情况? 字体娟秀略带锋芒,脑海中显现出昨晚那个女人诱人的身姿,没想到居然还如此风雅,司劲再次在心里狂骂那个女人的丈夫,真是瞎了狗眼,这么好的女人到哪里找去! 放下白纸,拿起信封,信封很薄,但是入手沉甸甸的,信封还是白纸上那个娟秀的字迹: “蒲柳之姿,感君之恩。” 打开信封,一块和信封差不多大小的金属片静静地躺在里面,拿出来一看,金光闪闪的,两面都有字: 一面是:“玩得开心” 另一面是:“盼君满意” 什么玩意?这是几个意思?嗯?这么薄却这么重,难道真是黄金? 对于黄金,司劲可是有一定了解,别问为什么,反正就是了解! 用手指甲掐一下边边,立马就看到一个凹痕,真是纯度很高的黄金! 这是那个女人给自己的酬劳?未免太大方了吧! 直到此刻,司劲都觉得太不真实了,世界上居然真有这等好事?还让自己遇上了? 揉了揉腰,还有点酸! 不过要真是这样,司劲觉得自己辛苦点貌似也没什么。 打开餐盘里的炖盅,还温热,入眼一根大人参,还有几块带着胶质的肉块。 人参炖甲鱼! 大补,这是给自己补身体的?真是贴心! 司劲不敢吃,昨晚没注意吃了加料的饭菜,这会得小心了。 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没看见人? 穿着睡袍在庄园转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 回到房间,司劲紧了紧睡袍,有点冷! 整座庄园都没有人,难道连庄园都送给自己? 这就有点想多了,司劲知道杭城有那种庄园式酒店,估计这处庄园是租的,住的人离开后会有人来收拾,自己多少斤两,司劲还是知道,‘种子’这种东西,有那么金贵吗? 回到房间时才发现,自己的背包和脱下来的衣物放在了床尾的地上,应该是没危险了,换回自己的衣服,司劲活动活动腰背,身体有点虚。 妈蛋!这盅人参炖甲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浪费是可耻滴。 打开炖盅,司劲先喝了一小口汤,然后盖上盖子,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左右,感觉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再管了,打开炖盅吃了个底朝天。 打了个饱嗝,司劲摸了摸肚子,又有点后悔吃这盅汤,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直到一泡尿把汤里的水排了出去,才彻底放心。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酒店一般都是下午2点才退房,不管了,先闭目养神一会。再次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中午十二点多,司劲被闹钟吵醒,不知是人参炖甲鱼的功效还是补了一觉的原因,司劲只觉神清气爽,昨晚的事情模糊了许多,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掏出手机,打开地图app,自己现在的位置是西溪湿地公园附近,又打开酒店app,昨天的订单还在,订单中的酒店在古墩路那边,应该真不是梦! 看着手机桌面上老婆的照片,司劲再次仰头躺倒,闭上眼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自己应该不会染上什么病!人家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周折只为把病传染给自己; 呃,儿子以后找女朋友得先叮嘱一下,千万不能酿出人间惨剧! 可是该怎么叮嘱呢?头大! 司劲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气。 肚子有点饿了,司劲记得背包里还有半袋没吃完的面包,打开背包。 咦?怎么多了个小礼盒?真漂亮! 还有片尾彩蛋? 我艹,别是炸弹吧! 司劲感觉自己的脑洞有点大且清奇。 轻轻摇了摇,貌似有点重量。 将耳朵贴上礼盒上,没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应该不是炸弹。 司劲犹豫了一会,小心地拆开礼盒,当礼盒的盖子揭开的时候,一个精美的陶艺品展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两封折叠起来的粉色信笺。 还有信? 司劲有些讶异。 拿起放在上面的信笺,轻轻展开,入目是有些熟悉的娟秀字体,和此前看到的信是同样的笔迹,就是字体锋芒略微收敛了一些: 远: 生日快乐! 小美做了一个我们在一起的陶俑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我和小美永远爱你! 落款是‘晴’ 司劲直接看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4章 片尾彩蛋? 生日快乐? 远? 礼盒放到自己的背包里是几个意思,司劲差点都以为是祝自己生日快乐了。 把信又反复看了几遍,司劲把另一封折叠的信笺和陶俑都拿了出来。 陶俑是一家三口在吃饭,爸爸正在夹着菜放进妈妈碗里,妈妈则夹着菜在半空,看方向是正在给撒娇的女儿碗里夹菜,而女儿正双手环抱胸前,身体扭向妈妈一侧,头朝向爸爸,应该是在生气。 陶俑做得惟妙惟肖,连脸上的神情都有,爸爸的微笑,妈妈的宠溺,女儿的娇嗔,很是传神,整个感觉是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这种情形自己家也常有,但通常都是自己和儿子一起哄老婆。 没想到这个叫小美的,做陶俑做得如此出色,司劲不懂陶艺,但是看着陶俑如此传神,显然技艺不凡,听名字小美应该是个女的,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又拿着陶俑细细端详了一会,司劲放下陶俑准备拆开另一封折叠的信笺,就在拿起信笺的时候,司劲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礼盒是给自己的吗?自己这样擅自拆开合适吗? 迟疑了一下,司劲看了看已经摊开的第一张信笺,这拆都已经拆了,干脆就都拆了,半途而废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展开第二封信笺,映入眼帘的是一笔金钩银划的好字,横平竖直,撇捺有力,结构协调,虽然司劲的字不怎么样,但是字的好坏还是看得出来的。 亲爱的父亲: 我是你的小美,看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满十六岁了,我的生日比你晚一天,妈妈说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很想你,妈妈也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你,上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陶俑是我凭着想象结合五年前的记忆做的,希望你能喜欢。 妈妈说因为一些原因,你不能经常和我们在一起,可是五年也太久了,我都快不记得你的样子了,我原本想来和你一起过生日的,但是妈妈说这样会给你带来危险,所以我就做了这个陶俑,希望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可以生活在一起。 按照以前的习俗,我已经算成年了,妈妈总是很忙,虽然她一回国就会和我在一起,但是看着妈妈这么辛苦,我很心疼,所以我决定,近期就去找导师申请博士学位答辩,这样我就能到妈妈身边帮助妈妈了,说不定还能经常见到爸爸,希望到时候爸爸不要太惊讶哦! 最后让我们祝彼此生日快乐吧! 爱你的女儿:小美敬上! 看完信,司劲心中满满的都是暖意,原来这个陶俑是信中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做的,是送给自己父亲的生日礼物,没想到这个小美这么优秀,十六岁就读完博士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出类拔萃,想起还在读高中的儿子,司劲不禁有些嫉妒,虽然自己儿子也很不错,可人家十六岁读完博士,儿子十五岁才读高一,差距啊! 放下信笺,司劲又拿起陶俑欣赏起来,做得是真不错! 看着如此传神的陶俑,司劲突然对这个叫什么什么远的家伙了有些羡慕嫉妒了,儿子在这方面就是不如小棉袄。 咦,这都那个那啊,话说这个礼盒是谁放进自己背包里的? 是昨晚那个女人吗? 还是那几个黑衣汉子? 应该不是昨晚那个女人,她找自己借种,那应该就是没有孩子,可信的笔迹又有很像,有点说不通。 可要说是黑衣汉子也说不通,从信的内容可知,这是一个丈夫和妻子以及女儿两地分居的家庭,信是妻子和女儿写给丈夫以及父亲的,黑衣汉子的可能性更低,这是什么情况? 又看了几遍信,然后拿起陶俑再次细细端详起来,看着看着发现妻子的面容和昨晚的那个女人很像,虽然昨晚自己的记忆很模糊,但直觉或者说记忆又告诉自己,就是她! 那么这个礼盒是她放到自己背包里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 手机的闹钟突然响起,把司劲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一点五十了,要走了,这地方的租金估计能吓死人,过了两点要付第二天的费用了,自己可付不起。 顾不上吃东西,把陶俑和信笺原样收起,司劲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庄园。 一出门,庄园大门上的小门就自动上锁,再也推不开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瞬间涌上来。 有点不舍,有点惋惜,还有点生气。 甩甩头,司劲决定忘记这一切,人海茫茫,说不定再见已是陌路人,还是相忘于江湖吧! 司劲瞬间感觉自己人生充满了诗意,斯人已去,而今迈步从头越...... “哎呦,我的远哥,你终于出来了,等你一个上午了。”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跑向司劲,一边跑一边喊。 司劲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不认识! 左右看了看,没人!这人是找自己的? 就在司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中年男子跑到司劲身边,一把接过司劲肩上的背包,拉着司劲就往路边的一辆侧门开着的商务车走。 tmd见鬼了,司劲觉得自己来杭城是不是和什么犯了冲,稀奇古怪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 到了车门口,司劲挣脱了中年人的手,看了一眼车内,商务车上空空如也,看来是专程来接人的。 这是来接自己的? “远哥,上车吧,那边都等了一上午了,再让对方等就太失礼,即便人家是乙方也不能这样啊!” 司劲诧异地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这人不是公司的人吧?公司又给自己安排了工作? 自己住在这个地方都能找到,这神通有点大啊。 “去哪里?去干什么?” 司劲问道。 “谈判啊,清总说了,这次的谈判由你拍板,你不在现场,其他人不敢擅自做主啊。” 中年男子答道。 谈判? 清总又是谁? “你是谁?谈什么判?清总又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司劲一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中年男子闻言顿时神情古怪起来,期期艾艾地答道: “呃......这个......远哥......清总吩咐的事情,我们也不敢随便打搅您......清总说给你联系过,要不你再和清总联系一下?” 什么?远哥?他叫自己远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远哥了? 他叫自己远哥,自己名字里没有远字啊! 远? 司劲猛然想起了礼盒中的第一封信笺的第一个字,是巧合吗? 第5章 新的发现 “你弄错了吧?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司劲想套一下对方的话。 “远哥,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求你了!” 看眼前这中年男子不似一般人,从气质上看,最起码也是个不小的领导,瞄一眼他左手腕上宝蓝色透明表盘手表,这不是一般的手表。 应该是宝玑表,这个牌子的手表司劲是知道的,这种人能说出‘我求你了’的软话,不像在演戏。 不是作假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开玩笑?行!你说出我的姓名、职务,说对了我就跟你走。” 优势在我,不套出想要的信息,司劲就是真傻了。 中年男子的脸色微红,有些愤怒但又不敢发泄出来的样子,随即又在脸上挤出掺杂着一丝谄媚的真诚笑容道: “远哥,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公司上下数我见你的次数多,但我也不知道你的全名,不过清总是你的亲妹,清总姓龚,姓名第二个字是筱,你的名字应该是叫龚筱远吧,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看向司劲,估计是在等待司劲的答案。 司劲没说话,同样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点点头继续道: “好的,我继续,您是我们公司董事会的特别董事,是隐藏在背后的大股东,总经理特别助理,远哥,不知道我的答案您是否满意?” “回答错误,你另找他人吧。” 司劲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依旧准备离开,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两天的遭遇够离奇了,没被割走腰子算自己走运,来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就能拉自己走,当自己是小孩子那样好拐骗吗? “远哥!” “这真不是儿戏!说白了我就是个打工的,工作没做好最多卷铺盖滚蛋,公司是你家的,你们爱怎么折腾随你们!” 中年男子终于没忍住发火了。 正要转身离开的司劲身形不由得一滞,这种情况下,即使真要走,总要说点什么吧,不管不顾的事情司劲做不出来。 见司劲停了下来,中年男子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连忙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后递给司劲道: “远哥,要不你打个电话给清总吧,我在车上等你的决定。” 说完就把手机塞到司劲的手里,一个转身上了车。 司劲想把手机还给他,忽然一个念头闪现: “不认识的人,电话里说错什么也不打紧,不妨试试,说不定能问到更多的信息呢。” 其实还想问什么,司劲也说不清,刚才中年男子已经把司劲想知道的信息说得七七八八了,打个电话算是进一步确认吧。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打开的通讯录,司劲一怔,刚才没意识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什么清总的名字和二姐的名字一样,就是姓氏不一样,再看一下备注: 龙宫电子科技集团总经理。 没什么印象! 就在司劲准备点拨号的时候,又有惊人的发现,那串手机号码竟然熟悉得很! *****7 我靠,这不是二姐的手机号码吗? 二姐什么时候成了公司总经理了? 中年男子刚才还说她是自己妹妹? 这是什么情况? 司劲愣在了当场。 半晌司劲回过神来,抬头看看一旁的车上,中年男子正在低头整理公文包里的文件,张了张口,司劲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算了,与其问其他人,还不是问二姐! 点了一下拨号键,司劲将手机放在耳边,等待接通。 “喂,文波啊,找到龚远了吗?” 原来找的人名叫龚远! 司劲在心里暗道。 “呃......这个......” 电话一通,司劲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文波呢?你怎么拿着文波的电话,让文波接电话。” 还是那个语气,还是那个语气,真的是二姐,如假包换。 “呃......这个......” 司劲不知道是该叫妹还是姐,亦或是叫清总? “哼哼唧唧的,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算了,你的事情我懒得管,让文波接电话!” 文波,文波,干嘛老是找他? “他是你什么人,电话一通就文波文波的叫得这么勤?” 司劲有些不爽,顶了一句。 “龚远——” 电话那头传来汹涌的怒意。 “文波是谁?文波是你的助理,平日里在公司当你的替身,问我他是我什么人?你什么意思?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把公司丢给我累死累活,要不公司你来管吧,我的股份你折钱给我,老娘乐得清闲。” 司劲被喷得一头雾水,二姐叫自己龚远,这又是什么情况,自己明明叫司劲啊,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司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接问为什么叫自己龚远而不是司劲?此时此地貌似不太合适,想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好,好,好,你等一会,我把电话给他。” 司劲决定暂避锋芒,走到车边,将电话递给龚文波道: “你们清总找你。” 龚文波抬头看了看司劲,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过递来的电话: “喂,清总,我是龚文波。” “......” 电话那头说了一大通话,司劲听不清。 “好的,清总,我知道了,我会和远哥说的。” 龚文波等那边电话挂断才收起电话,然后看向司劲道: “远哥,清总说了,这次的谈判很重要,你必须全程把控。” 见司劲貌似还犹豫不决,龚文波继续道: “远哥,这次不是清总一再坚持,我也不会打搅你的,我知道你刚和晴子夫人分开,心情不好,可我也没办法,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外就说你是我外聘的顾问。” 等等,晴子夫人?什么情况? 司劲猛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哦,他能找到自己,估计不是什么意外,应该是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听二姐,呃还是叫二姐吧,听二姐说他是平时代替自己在那个什么龙宫集团工作的人,应该是那个什么龚远的心腹,知道的内情应该不少,不如...... 司劲打算换个突破口,这个龚文波是自己的心腹,从他这里应该能套出不少信息,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应该是有操作空间的。 想到这里,司劲打定了主意,不就是假扮顾问吗,干了。 “谈判要多长时间,我有其他的安排,时间不会空出太多。” “放心吧,我是甲方,谈判进程我们来控制,抓紧一些,两天应该就够了。” 嗯,两天,应该是够了,司劲有把握套出想要的东西。 “那好吧,我时间有限,节奏快一点吧。” “好的,远哥,上车吧。” “远哥,以后能不能别每次见面都演一遍不认识我的戏码,我们都这么熟了,没必要吧。” “呃......” 原来还有这个buff,自己这不算露馅吧! 第6章 这个世界变了 车窗外,两旁的景物飞快向后掠过,司劲仰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是司劲的习惯,当考虑特别重要事情的时候喜欢闭上眼睛,一方面不会受外部影响,另一方面也不容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神。 此刻司劲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从龚文波嘴里套出想要的信息,刚才那通电话让司劲满脑子都是浆糊,整个世界都乱了,甚至产生了自己是谁的念头,该问什么呢?又该怎么问? 好半天,司劲睁开眼睛,看向侧后的龚文波道: “文波,......” “远哥,别这么叫我,你这么叫我准没好事,还是想平常那样叫我吧。” ...... 妈蛋,开局不利! 鬼知道以前是怎么叫你的?老子和那个龚远又不是...... 好像?貌似?这个龚远...... 司劲再次陷入混乱中,找错人了?貌似二姐......呃......那个龚筱清应该不至于乱说,这个......龚筱清是自己二姐没错了,手机号码,声音都没错,那她叫自己龚远应该不会是乱叫的,难道自己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龚远,可自己一直以来都叫司劲,连曾用名都没有啊! 算了,这个完全没头绪,不问了,换个突破口。 司劲又想了一会,找到一个应该不会露马脚的突破口。 “那个......小美生日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是司劲想到的最佳突破口,问那个什么晴夫人都可能因为称呼的问题露馅,小女孩,这么叫总不会错吧。 “衡美小姐昨天过的十六岁生日,清总和岚姐的礼物都是我寄的,老太太的礼物是老太太亲自寄的,衡美小姐应该会很喜欢。” 看来没露马脚,嗯,衡美?是叫衡美吗?和儿子的名字倒是有些相似,儿子的名字叫衡康,倒像是兄妹俩一样。 突然,司劲心中大骇,这个小美难道是龚远的女儿,我去,如果龚远是自己,或者退一步说龚远是自己家里的什么人,那现在...... 司劲又陷入懵逼中了,这个龚远到底是谁?得尽快找到他才行,可是他又在哪呢? 定了定神,司劲觉得还是继续小美这个话题比较保险,那些天大的疑问现在碰都不要去碰。 “五年没见小美了,真想她啊,她都快要博士毕业了,小小年纪就读到博士,真是辛苦她妈妈了。” 司劲还是想往那个可能是昨晚那个留名‘晴’的女人身上引,希望自己的猜测没错。 龚文波听完有些诧异地看过来,司劲一看他的表情,立马知道自己可能哪里出了错,连忙抢先出击道: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呃......没有。” 龚文波连忙答道。 “有什么就说,遮遮掩掩的怎么跟我啊,以你和我的关系,没那么多忌讳,说吧。” 司劲一副大佬和小弟亲近的语气道。 龚文波沉吟了一下道: “远哥,你从不夸晴夫人的,每次她做得再好,你都没夸过她,今天怎么......” yes,马上就会有第一个收获了! “哦,我倒是没觉得,我平时都是怎么说她的?” 司劲扭头看窗外,不让龚文波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嘴里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龚文波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通常晴夫人完成一件漂亮的事情后,你一般都是‘嗯,还行!’又或者说‘不错,还要继续努力’,就算晴夫人在你面前,你通常也就是说‘做得比我预料的好,下次继续!’,其实晴子夫人真的很优秀。” 这小子,话说一半,怎么不把那个什么龚远是怎么称呼晴子夫人的说出来,这要司劲怎么继续把话题引过去啊。 不过也不是没收获,现在可以确定,小美和晴夫人是母女,至于和这个龚远是不是父女,司劲决定还是先缓缓,搞清楚这个晴夫人的相关消息再说,小美这个突破口还是挺好的。 “平时你们都是称呼她晴夫人吗?我倒是没怎么注意。” 司劲继续小心地试探着。 龚文波没察觉异样,继续道: “晴夫人对我们挺好的,过年过节都会给我们发红包,对老太太和清总还有岚姐更是礼数周到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清总和晴夫人聊的比较来,平日里都叫她晴子,我们做下属的自然不能这么称呼,就称呼晴夫人,不过好像晴夫人很喜欢这个称呼。” 妈蛋,还心腹,都不能领会到自己的老大的意思,单凭这点就要给你一个绩效差评! 咦,老太太?岚姐? 该不会是说老妈和大姐吧,她们也知道这个晴夫人? 更乱了! “听你说老太太亲自给小美寄生日礼物,看来老太太很重视她的生日啊,看来小美这孩子挺讨老人家喜欢的。” 龚文波不配合,司劲决定把话题转一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应该是吧,我也是听清总说的,老太太是教书的,对读书读得好的孩子很喜欢,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孙女,十六岁就博士快毕业了,自然是当心肝宝贝了。” 好吧,司劲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小美果然是龚家孩子,不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心虚啊! “老太太身体还好吧?” 司劲再次调整方向问道。 “挺好的,有时候清总和明工加班还会做宵夜送到公司来,我尝过几次,味道真不错,远哥从小就有这样的口福,真是羡慕啊。” 我的天,老妈不是腿脚不方便吗,怎么还送宵夜,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妈腿脚不好,还让她送宵夜,这......这有点不合适吧?” 司劲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龚文波道: “没看出来啊,老太太腿脚利索得很,气色也好,满面红光的。” 司劲听完心中狂喜,从昨天到今天,所有的变化就这个让自己最满意了,这个世界的确变了!不管其他变得怎么样,起码在老妈这事上是变好了! 按下心中的狂喜,司劲继续自己的发现之旅。 “刚才你还说到岚姐,那......大姐她一般是怎么称呼你口中的晴夫人的?老太太呢?” 龚文波觉得这次见面后,眼前的远哥有些不太一样,以前是不太问自己这些的,这些都是远哥家里的事情,问自己一个外人不是太合适吧! “远哥,虽然你每次和我见面都要装着不熟的样子,可这都是你的家事,问我一个外人不太合适吧。” 龚文波的话让司劲大喜,原来这样啊,那就好办了。 “装不熟那是在和你对暗号,问你我家里的事情是一时兴起,我也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不同的视角能让我更正确的认知自己的家庭状况,后院要稳你知不知道,你别墨迹了,快说!” 司劲有了一定的依仗,胆子不由得大了一些。 龚文波犹豫了一下,略微思索后道: “老太太一般都叫晴夫人小晴,岚姐平时就叫晴夫人全名松下晴子。” 我去,日本人! 第7章 异变 她怎么是个日本人呢?松下晴子?这个名字应该没错了,回想昨夜,此时的感觉顿时又不一样了,又想起她和那个什么龚远的关系,玩得这么花,难怪是日本人,司劲有些整不会了,接下来都没再问龚文波,这个消息真得要好好消化消化。 半个多小时后,车在一栋高档写字楼大门口停下,车门还没打开的时候,龚文波冲司劲点了点头,然后拉开车门率先下去,车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候了,见龚文波下车,立刻迎了过来一阵寒暄。 已经到这了,司劲没了其他选择,没什么好怕的,二姐不是公司总经理吗,大不了自己当个泥菩萨一言不发,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漏子。 深吸一口气,司劲一脸木然地下了车。 “这位是我们的技术顾问,龚远龚研究员。” 龚文波对接待的人介绍道。 原来自己的身份是个研究员啊,那就比较好扮演了。 司劲暗喜。 “龚研究员,你好!欢迎莅临尼尔机电!我是大客户总监何林。” 接待的人边自我介绍边向司劲伸出手。 司劲面露微笑和对方握手,然后一起走进写字楼。 写字楼是星际写字楼,何林在前面闸口刷卡,司劲走在龚文波后面悄悄问道: “这家公司什么背景,我不了解任何情况,一会你挡在前面,给我时间看看资料。” 龚文波没说话,不动声色把手里的公文包递给司劲,这里面应该就是资料了。 这个举动才正常,龚文波是领导,不应该提着包,司劲是研究员,自然应该手里提着资料才对。 到了尼尔电机公司的所在的楼层,一整层都是他们公司的,出电梯就看见一个特别有工业风的前台大厅,足足有上百平米,前台美女都是身着颜色靓丽的职业装,让人眼前一亮。 估计龚文波是第一次来,何林带着两人在公司参观了一圈,让司劲的感觉很不错,轻工业风的装修,配上三三两两衣着靓丽的美女员工,的确让人赏心悦目。 最后何林引二人进了会议室,回形的大长桌早已坐满双方公司的人,龚文波和司劲被引到首位,龚文波坐在首位两张椅子的一张,司劲则坐在最靠近龚文波的侧面第一张椅子,等两人坐定后,何林才坐在首位的另一张椅子上,会议开始。 作为甲方乙方都干过的人,司劲对这种谈判会议的流程很熟悉,但是此时司劲首要的工作是看资料,当泥菩萨也好,作看客也罢,该了解的还是要了解,别露馅才是最重要的。 拿出公文包中的资料,翻开第一页,司劲就有些麻爪了,自己的专业是软件,硬件也懂,可那都是应用层面的,资料里都是微电子,包含材料相关知识,电机和微型马达,这有点太超纲了。 就在司劲硬着头皮开始阅读资料的时候,异变突发。 貌似从大脑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股庞大的热流突然充斥大脑,眼前的资料好像是一把钥匙,在大脑内打开了一道闸门,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有材料学,结构力学,微电子学,司劲感觉大脑瞬间被塞得满满的,脑子仿佛重如千钧一般,压得司劲整个人都靠在椅背,头搁在靠背顶部,身上汗如雨下。 这是怎么回事?司劲感觉全身都有些脱力,努力压抑声音地大口喘息。 一旁的龚文波立刻发现了异常,连忙看向司劲另一侧的人,此人也发现了异常,伸手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司劲,而其他人则在激烈讨论合同中的细节,没发现这边的异常。 好在大脑中的异样来得快也去得快,司劲看着递过来的水,用力抬起手接过,大口喝了几口,身体才缓过劲来。 朝递水给自己的人点头感谢,又看向龚文波,然后坐直身体,表示自己没事了,龚文波这才放下心来,远哥就是喜欢搞事情,难怪清总总不给他好脸色。 活动一下四肢,扭了扭腰,又晃了晃头,司劲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难道是中午就吃了个面包导致低血糖?可脑子里那些东西又是哪来的? 看了看周围,坐在自己这一侧的应该是二姐公司的人,正在和对面的人你来我往地交......流着,不过好像不是太友好,因为他们说的东西司劲好像能听懂,而且他们说话时的表情司劲都看得很清楚。 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摘下眼镜揉了揉,先是模糊,然后慢慢又变得很清晰。 我靠,老子的眼睛什么时候不用戴眼镜能看这么清了? 又戴上眼镜,一片模糊之后慢慢变得清晰,又试了两次,都是同样的情况,就像会自动对焦一样,司劲又惊又喜,害怕脸上神情被人看见,连忙低头。 小时候视力好的时候羡慕戴眼镜的人斯斯文文的气质,后来等自己戴上眼镜的时候才知道个中滋味,现在终于可以摆脱眼镜的困扰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司劲拉起方才放下的资料装作翻看的样子,然而,刚才看晦涩难懂的资料现在已经能通读了,每个段落和章节都能轻松看懂,我去! 司劲有些不能自已了,一定是刚才大脑的那阵异常导致的,是哪路外星人经过看上自己了吗?赐我这种天大的机缘,司劲憋住想要大笑的冲动,环视了一周,没发现异常,连忙又低下头装作看资料的样子。 过了好半晌,司劲的兴奋劲才被抑制住,好歹也是看过无数网文的人,对天降异能接受起来完全没障碍,接下来就是细细琢磨自己获得那些异能了。 大脑里多了很多知识,具体有哪些司劲还没弄清楚,不过龚文波给的资料,在场人说的东西,司劲都表示毫无压力。 再就是自己的眼睛,摘下眼镜,缓一会就能看清十米外纸质资料上的字,戴上眼镜,缓上十几秒也能看清十米外的纸质资料上的字,妥妥的自动对焦。 还有听力也好了很多,自己一边看资料,一边听在场的人谈判,每个人说什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会议室外的人说话都能听清。 总而言之,可以说是耳聪目明聪明脑,够了够了,司劲不贪心。 这次谈判是要从尼尔机电采购一批微电子设备,看资料好像是要装在某些小型机械臂上,可尼尔机电好像没有提供所有的技术参数,还要求采购量不能低于某个下限,而且有大量专业费用和应用限制,这甲方不像甲方,乙方不像乙方,真有些扯淡了。 下午四点,中场休息,双方唇枪舌剑得也累了,补充点能量准备继续下半场。 司劲在龚文波与何林聊了几句分开后凑了过去道: “这家尼尔机电是国外品牌的代理公司吧,非他不可吗?” 龚文波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别人推荐的,算是首选吧,它不行才会选其他家。” 司劲立刻明白了,这个关键应该是别人推荐这四个字,估计这个推荐人不一般。 “行不行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司劲道。 龚文波哼了一声道: “他们的东西是真不错,无非就是条件苛刻了些,我们接的标书参数和他们的关键参数基本是一致的,只能和他们死磕了。” 司劲一听明白了,原来是量身定制的订单啊,这个操作不算溜,司劲干过这事。 “公司接的是哪里的订单,这么难搞的订单还不如不接。” 司劲问道。 龚文波左手放在腹部,食指朝上指了指。 原来是这样,这就有些麻烦了。 司劲是想出点力的。 无论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二姐,大姐,老妈的变化已是事实,而那个什么龚远的存在也是事实,其他暂且不论,二姐的公司不能出事! 对付这种套路该怎么办呢? 第8章 意料之外 作为曾经操作过多个黑箱谈判的前销售人员,司劲把此前用过的一些套路梳理了一遍,想要搅黄一个合作,如果合作的标的物没可操作空间,那么就从合作的两方公司下手,毕竟一个成功的合作,关键还是看双方的诚意和执行人的情况。 尼尔机电负责此事的是大客户总监,可能是司劲没见过大场面,合同金额此前司劲看过,超过1个小目标,后续的合作还可能继续,这种金额的谈判,对方派一个大客户总监是不是有点级别不够啊。 “诶,合同金额不算小了,对方老总怎么没露面?” 司劲问龚文波。 “可能是觉得吃定我们了,也可能是想做做样子避嫌,他们方总和清总倒是见过一两次。” 龚文波答道。 “我们还有备选吗?” 司劲问道。 “还有一两家,都是国内企业。” “靠谱吗?” “还行吧,近几年冒出来的,技术迭代比较快,就是根基浅了一些。” 龚文波回道。 有备选的话,司劲就放心了,别这边搅黄了,那边没备选,到时候二姐还不得把自己生吃了。 “这个何林知道内情吗?” 司劲问道。 “应该知道点,但应该不多,看他这么跑前跑后的,不像吃定我们的样子。” 龚文波答道。 看看远处的何林,司劲觉得可以发挥发挥刚得到的能力,希望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司劲悄悄移步,走到距离何林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司劲甚至能看清他耳朵上的一颗小痣。 谈判告一段落,应该要汇报一下进度,或者尼尔机电的老总会问一下情况,希望这个时候还来得及。 仿佛是司劲的心声起了作用,何林的手机振动了,应该是有信息。 看着何林掏手机,司劲对自己敏锐如斯的听力满意极了。 “谈判进行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麻烦?” 是语言信息,何林一边朝会议室外走,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司劲听得清清楚楚,连忙远远地缀在后面。 何林出了会议室,走进一旁的一个办公室,关上了门,司劲站在会议室的门边,距离那个办公室不到三米,虽然门是关上的,可司劲仍然能听得到何林说话的声音,这小子在语音通话! “方总,谈判很顺利,果然如您所料,他们对我们产品的技术参数很在意,一直在问我们隐藏的一些数据,对价格倒是没有太多纠缠,看来他们是被逼急了。” “当然......产品......选择,他们......” 隔着墙,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不是太清楚。 “是的,谢谢方总的指点,这个单我一定能漂亮地拿下,让其他人看看,我何林的靠的是真本事上来的,叫那些说公司任人唯亲的人通通闭嘴。” “......大意......他们内部.....后手......” “方总请放心,我有内线,他们的情况我随时能掌握,感谢方总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听到这里司劲恨不得亲一口电话那头的方总,何林果然在自己这边有内线,这就好办了。 通常商务合作,在对方买通人当内线都是常规操作。 司劲对内线这种角色感官不是很好,有的内线还有一定操守,知道点节制,有些内线就没那么多顾忌,甚至还有的主动用自己的身份去寻租,司劲此前还不敢确定,像这种大合同是不是也这么操作的,没想到路数都一样,那就别怪司劲打蛇打七寸了。 迅速回到会议室,来到龚文波身边低声道: “我有办法了。” 龚文波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道: “还得是远哥,一出手就找到办法了,能告诉我吗?” “当然,这事情我办不了,你现在是领导,查内鬼的事情得你来出面。” 司劲道。 龚文波一听,脸上的喜色立马僵住了。 “远哥,我也知道可能有内鬼,可一时之间我怎么查啊,你看看,这次来谈判的就有十来个人,公司里还有不少人也知道情况,这让我怎么查?” 也对,都是一群老麻雀,这些手段都门清,关键是找到内鬼是谁的证据难,司劲有点挠头了。 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手段,司劲决定碰碰运气。 “这样,我再试试,看运气吧。” 司劲凑近龚文波道, “一会继续谈判的时候你突然搞出点大动静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出内鬼是谁。” 龚文波略一思索,点头应是。 谈判继续,司劲什么也不干,就一直看何林的表情和目光,果然他偶尔会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瞄自己这一侧最末尾的几个人。 得益于现在锐利的目光,何林的目光和看向这几人时候的表情,些许痕迹尽收司劲眼里。 差不多是时候了,司劲突然站起来。 边走边解释道: “有点闷,开窗透透气。” 窗户打开,一股冷意从窗外袭来。 “各位,刚接到公司的通知,关于这次合同的采购数量有了变化,本次采购数量将翻两倍,所以在价格上我希望能降低20percent,同时交货时间不变。” 龚文波在司劲起身的时候立刻配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会议室瞬间安静,尼尔机电的人齐齐看向何林,龙宫集团的人都看向龚文波。 何林错愕了一下,扭头看向龚文波,侧过身子靠近龚文波身边道: “龚总,谈判的关键档口来这个消息,不是你们的谈判策略吧?” “当然不是,何总,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这是个好事,大家更加能重视本次合作了,不是吗?” 何林显然有点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朝龚文波点点头道: “龚总,麻烦移步聊一聊。” 在征得龚文波的同意后,不理会议室射向自己的目光,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龚文波瞄了一下远处的司劲,起身走出会议室,而何林在离开座位的时候,朝靠近自己的尼尔公司员工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龚文波出了会议室,这一切被一直盯着他的龚远看在眼里。 在何林离开会议室后,司劲就紧紧盯着他刚才用眼神示意过的几位尼尔机电的员工,在司劲迫切的期待中,其中两人掏出手机,司劲立即看向龙宫集团这侧坐在末尾的几个疑似内线。 在司劲的紧盯之下,其中一位掏出了手机,然而此时,龙宫集团这侧又有几位掏出手机,司劲没料到这个变故,一时之间有些目不暇接。 好在几位掏手机的人中,只有两人是收到信息,其他人则是发信息,司劲连忙凝视两个收信息人的手机,这个位置是司劲早就找好的,刚好能看到他们的手机,虽然他们的手机都放在桌面下。 哟,这两个人收到的信息内容让司劲小小地吃了一惊,原来还有这么操蛋的事情,真是让人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啊,呵呵,这就是江湖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9章 老乡 此时其他几个掏出手机发信息的人已输入好信息,司劲快速瞄了一遍,本次行动算是成功了,于是不再待在窗户边,再待在这里一定会让这几个人察觉, 司劲转头看向窗外,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 刚坐定,先前给自己递水的那位侧头问道: “龚研究员,你和龚总走得近,刚才的情况你知道吗?” 这位是个年轻小伙子,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戴着眼镜,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啊,我不知道,我和龚总走得近吗?没有吧,” 司劲先是错愕,然后趁着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打探自己和龚文波的关系,语气不强烈,但应该能让对方继续,司劲都觉得自己很机智。 “我是龚总办公室的秘书,几次重要的谈判都看见白总带着你参加,想必龚研究员应该和龚总很熟。” 原来是这样,小伙子倒是观察仔细,想起刚才看到几个人的手机内容,司劲有些拿不准这人的来路。 “哦,我是研究材料学的,经常找龚总帮忙,龚总有时候也找我提供一些参考意见,算相互帮忙吧。” 司劲自觉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知识,说自己是研究材料学的不至于露馅,就随口给自己编了个身份。 “龚总平时都独来独往,和集团里的人都不太亲近,龚研究员和龚总能互相帮忙,至少算是朋友了吧。” 小伙子说到这里又降低声线道: “我还听见你叫他小波,整个公司我就听见你这么叫他,连清总都只叫他文波,你们是亲戚吗?” 好样的,小伙子果然嘴上没毛,谢谢你的提醒。 司劲大喜,连带着对这小伙子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你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你是小波办公室的秘书,那就是他的直系下属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脸上露出笑容答道: “我叫白闻道,是清总家乡的人,当年还是清总资助的大学生呢。”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那就是自己的老乡了,二姐还资助了大学生,这个有点匪夷所思了,得结交一下,说不定能了解更多信息。 “哦,原来还是清总的老乡啊,我们加一下微信吧,清总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司劲迅速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白闻道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连忙掏出手机加了微信。 加完微信,两人的关系算是近了一层,司劲准备向他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 按照司劲的经验,一般不过多向人打听与之有利益相关的人信息,这样比较不让人起疑心,这个白闻道是龚文波办公室的秘书,不好问太多有关龚文波的事情,但是他恰好是自己家乡的人,还是二姐资助过的大学生,应该知道不少家里的情况。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在小波办公室任职,想必你的成绩不错吧。” 司劲小小地恭维了一下。 “我是材料学和机电双硕士,在龚总办公室负责技术这块的工作。” 哟,还是学霸。 “原来是个学霸啊,双硕士,厉害!你是为了报答清总的资助才进的集团吧,知恩图报,不错!” 白闻道脸上露出些许羞涩,摇头道: “清总没想着她资助的人来报答她,我是因为专业对口,加上集团就在家乡,所以毕业后就进了集团工作,也算是假借报答清总之名照顾家人了。” 是个好孩子,可以亲近亲近。 “我对清总了解不多,就听小波提起过她的一些事情,清总资助过不少家乡的大学生,也算是造福乡邻了。” 说起这个,白闻道有些激动道: “那是当然,清总每年都会资助上百个大学生,我们家乡是个农业县,经济一直比较落后,自从清总把集团总部迁回老家后,我们县一跃成为了工业大县,在县城附近集团的工厂就有十几个,现在老家很多的大学生毕业后都回家就业,大家都很感激清总的。” 嗯,不错,白闻道说的都是司劲想知道的,集团迁到老家?家乡成了工业大县?什么时候的事啊?司劲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继续问什么呢?司劲想了想继续道: “清总把集团迁到县里,是因为县里有优惠政策吗?集团也不是单纯的制造型企业,这种企业在大城市不是有更好的政策吗?这事小波也说得含含糊糊的。” 白闻道露出一点得色道: “我可能知道点消息,我姓龚,和清总家弯弯绕绕有点亲戚关系,听家里人说清总是为了就近照顾她妈,清总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她爸原来是公社的干部,在她11岁那年去世了,是她妈含辛茹苦拉扯大三个孩子,所以对她妈是特别孝顺。” 嗯,又到关键地方了,司劲顾不上对方起疑了,接着问道: “为什么要她照顾老娘呢,她家不是有三个孩子吗,另外两个不孝顺?” “也不是,她大姐也在老家,在一家农业科技公司工作,对她妈也很孝顺,可能是想就近能常在身边侍奉吧,毕竟家里老人年纪大了,清总条件允许,所以就把集团迁回去了。” 这小伙子说话说一半,太不会聊天了。 司劲只好继续问: “她家不是三个孩子吗,还有一个呢?” 白闻道闻言把声音再降低了一个级别,凑过来道: “她还有哥哥,听说从小天资聪明,是个有名的神童,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什么高人带走了,十六岁才回家,在家里没待多久就又出去了,据说是在外面闯出了大名堂,我们集团都和她哥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这些年在老家比较少看见他,听说清总是因为这个才把集团迁回老家的,不过这个消息我是道听途说的,龚研究员别......龚研究员?你怎么了?” 说到最后,白闻道发现司劲神情大变,连忙问什么情况。 司劲当然神情大变,在脑海里司劲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我靠! 我竟然莫名其妙地从家里消失了,这是什么鬼? 那个什么哥哥又是怎么多出来的? 哦,是了,想必就是那个叫什么鬼龚远的家伙,呃,就是此刻自己扮演的角色, 这可是惊天巨变啊! 收拾心情,司劲强装镇定,机会难得,绷住,还要继续。 “呃,清总她妈也是不容易,都说孩子太出色留不住,到头来都给国家培养了,最后还得女儿养老,她妈就没抱怨什么吗?” 白闻道摇摇头道: “听家里人说,清总她妈倒是没太抱怨什么,孩子有出息大人还是很高兴的,老一辈人的观念不太一样,再说清总她哥也不是没尽孝,她在老家结婚娶了个老婆,平日里都是清总她嫂子在照顾老人,听说老太太很疼这个儿媳妇的,当亲闺女一样。” 我艹! 司劲差点破防了,妈蛋,这个龚远家里有老婆,那松下晴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小美,这么好的女人,这么优秀的女儿,合着不是老婆啊!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还不算大富之家呢,就开始到处留情了? 第10章 变与不变 觉得有点装不下去了,虽然还想继续问更多的,但司劲的理智告诉自己,此刻已经不适合再和这个叫白闻道的人继续了,机会还有,不急在这一时。 朝白闻道点了点头,司劲坐直身体,装作翻看资料的样子。 白闻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也不敢再继续了。 接下来的谈判是如何进行的,龚文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司劲都没再关注,从白闻道那里获得的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自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家里的情况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姑且不论那个什么鬼龚远,在此之前还以为二姐是最近有什么特别际遇,所以摇身一变成了集团公司的总经理,现在看来远不是这么简单。 按白闻道的说法,这个什么龙宫集团至少存在有几年以上了,自己最近一次和二姐电话是两三个月以前,这绝对是对不上的,一刹那,司劲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穿越到平行时空了,但这可能吗? 掏出手机,翻看所有关于此前的记忆,微信里的聊天记录好像有些变化,和二姐的聊天记录变了,大姐的聊天记录也变了,再看看二姐夫,咦?没了!大姐夫?也没了?外甥女?外甥?都没了! 我勒个去! 赶紧看看儿子的微信,还好,没变! 再看看老婆的微信,也没变! 看看同事和朋友的微信,都没变。 看来就是老家那边发生了变化,难道是老家那边谁穿越了?司劲一下子把脑洞的阀门调到了最大。 一天的谈判结束了,明天还要继续,龚文波拒绝了何林的宴请,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龙宫集团的出差待遇不错,所有人都入住在五星级酒店,司劲被安排在龚文波房间的旁边。 直到进了房间,司劲人还是懵的,看着宽敞的房间,司劲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真疼! 不是做梦! 剧烈的疼痛让司劲清醒了不少,看看天色,都已经黑了,按计划今天要返回的,赶紧打个电话向公司请个假,先请两天吧。 挂断电话,司劲想了想,又给拨了老婆的电话,这个时候她应该到家了。 “喂,老婆,到家了吧。” “嗯,我在做瑜伽呢,你到哪了?” 电话里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 老婆公司好像是做金融这块的,待遇很好,每天都有车接送,基本上下午6点半左右就能到家,平日里司劲到家基本上就有热饭热菜吃。 “这两天你还好吧,我有些想你了。” 电话里嗤笑一声 “今天说话怎么像海妖之歌一样,净说好听的,是不是今天不回了?没事的,我正好把家里卫生搞一下,快过年了,提前打扫一下。” 老婆太聪明也不是好事,自己在老婆面前没什么秘密,不知道这次回家后,老家的变化能不能瞒住? “老婆你太聪明了, 我是打电话向你请假的,事情有点多,估计要过两天才回来,你搞卫生别太辛苦了,要不请人吧。” “我会的,我要跟不上节奏了,你在外面注意安全,你肠胃不太好,和朋友出去玩别乱吃东西,我先挂了。” 老婆每天都要做45分钟瑜伽,八年来一直如此。 放下电话,司劲瘫坐在沙发上,一旁的背包里高高鼓起一块,那是礼盒,小美送给她爸爸的生日礼物。 盯着看了几秒钟,司劲把礼盒拿了出来打开,那个陶俑映入眼帘。 如果,司劲这样假设。 如果自己就是龚远,那么小美就是自己的女儿,其实有这么优秀的女儿也是很不错了,虽然自己儿子也很不错,可是当年条件不允许,后来也没再生二胎,每当看别人家一双儿女的时候,说不羡慕都是假话。 说实话,现在司劲已经隐隐猜到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可能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那个龚远,虽然很多事情还解释不清,但是这个可能性已经比较大了。 老龚家三个孩子,自己家也三个孩子,二姐现在成了老龚家的小女儿,自己本认作龚家唯一的儿子龚远,二姐的名字没变,就是姓氏变了,手机号码,声音都很清楚地告诉自己,她是自己的二姐,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小妹,而大姐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听龚文波叫岚姐,估计和二姐一样,名字没变,就是姓氏变了。 呵呵,有点意思,龚,司,要不要那么明显啊! 还有远和劲,这里面难道有故事? “咚咚咚” “远哥,是我,文波。” 龚文波进来,一眼就看到那个陶俑,指了指陶俑道: “小美小姐的陶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远哥好福气!” “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 司劲问道。 龚文波道: “每次远哥过生日,小美小姐都会做个陶俑送给你,都取自你和晴夫人还有小美小姐的日常生活,我见过几个。” 原来如此,小美这个女孩真是兰心蕙质,用这个方法在提醒父亲呢。 司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对龚文波道: “初步确定了那些人是尼尔的内线,你把今天参加谈判的人照片给我看,我告诉你都有哪些人,很有意思的。” 龚文波一愣,哪些人?还不止一个? “这个人,就是坐在我们这排末尾的那个,他应该是何林的内线,你出去后,我看到他收到的信息,是在问突然加大采购量是什么原因,要他迅速查清内情。” “还有,这个人,他收到的信息也是在问突然加大采购量是什么原因,是价格原因还是出货量有变化?” 龚文波没想到居然有两个内线,看来对方做事情很谨慎。 “一个消息问两个人,这个何林做事情还真是很稳啊。” “是的,当然也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例如第一个已经收了好处,第二个还没收好处,所以语气和措辞上有区别。” 司劲从自己的经验进行判断。 龚文波则有自己的判断。 “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们两个分别是不同人的内线,我可是知道,尼尔机电内部并不是一团和气的,他们这种商贸代理公司,向来是销售为王的。” 这话提醒了司劲,看来龚文波也不是没做工作,想起何林在房间里和方总说的那番话,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估计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司劲想撂挑子,现在自己一脑门子的问号,要找个地方好好捋捋。 “确定对象就好说了,我会让集团弄俩份新的谈判方案过来,先把一份故意交给其中一个内线,然后再换一套谈判方案,这份方案我会故意透露给另一个内线,然后起网,不管他们是为一个人当内线还是分别为不同人当内线,尼尔机电都不会是我们的合作对象了。” 龚文波气定神闲地道。 司劲见不得他这个得意的样子,准备给他泼一盆冷水。 “小波,别以为这就万事大吉了,集团内怎么这么多山头,我今天还看见几个参与谈判的集团员工,在你走后就在分别向不同领导汇报,说你突然宣布加大采购数量,以量换价的事情,这公司大了,大公司病不轻啊。” 司劲这一通话,龚文波一点也不表示诧异,反而看向司劲道: “这不是远哥你提倡的吗,说公司在决策前不能异口同声,决策后必须同心协力,所以要有多股不同力量相互平衡,公司现在至少有七八个股东都是远哥你引进来的,包括晴夫人。” 神马情况? 司劲再次懵逼中,是自己眼界太低还是大公司都没法避免内耗,刚才还在腹诽尼尔机电呢,这脸打得。 第11章 追悔莫及 这一天是意外加惊讶,让司劲应不暇接,草草和龚文波吃完饭就分开了,司劲暂时不想和龚文波再多聊,不能再获取更多信息了,得让脑子降降温。 躺在床上,不禁又想起昨晚,随即脑海中又冒出老婆的倩影,司劲有些烦躁,转了个身,努力不想事情,可大脑就是不受控制地想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很快,司劲就进入了梦里,真的是进入了梦里。 这种情况差不多有八九年了,基本一睡觉就能进入梦中,每天都是同一个梦,而且还是每天接着前一天的梦继续。 第一次进入梦中是自己35岁生日那天,而梦中的时间是自己出生的那天,在梦里,司劲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白天是现实世界的自己,晚上是梦中世界的自己,如同一天24小时轮轴转似的,每天做这种梦一度对司劲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在多方寻医无果之下,司劲躺平了。 都说生活就像被强奸,无力抗争那就享受吧。 司劲享受了,享受的结果很是一言难尽。 借助无数穿越文的指点,司劲借助这个与现实世界貌似有点关联的梦境,成功弄到一大笔黄金,这就是司劲对黄金熟悉的原因,这笔黄金现在还在司劲家的马桶水箱里呢。 后来还在无意间让现在的孩子她妈成为了自己的老婆,这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启齿,反正就是老婆换人了,但是儿子还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和现在这个老婆的儿子,司劲偷偷做过dna检测,一切的变化都完全顺理成章毫无痕迹。 有人就会说了,有这个神器,你怎么还苦哈哈上班,换我早拳打美帝脚踢欧日登上人生巅峰了。 这就是不得不说几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了,司劲也不是没想过称王称霸,在成功把梦中世界的黄金弄到现实世界的司劲手里后,司劲还动起过歪脑筋。 在梦中给老爹出了个馊主意,原本是想让老爹在仕途顺畅一些,结果使得在现实世界里,原本好端端活着的人凭空就消失了,把司劲给吓得。 别人能消失,自己呢?家人呢? 当事情发生后,司劲想了好久都没找到规律,南里还敢再动歪心思了,反正手里有了这笔黄金,生活应该不愁了。 然而贼心不死的司劲,在不久后又忍不住动了其他的心思,然后枕边人就换人了,还在一周之内换了两次。 第一次换人是猝不及防,第二次换人是提心吊胆,总之是非常难受,这真不是自己矫情或者得了便宜还卖乖。 首先,自己绝对不能让新老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儿子、家人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情有些违反人伦纲常,直到现在,老婆的一些事情司劲都不是很清楚,原因无他,司劲不敢问太多,怕露馅。 二来更怕自己做梦的事情让人知道,这种事情在自己一个底层老百姓身上发生,就如同稚子持金过闹市,如果自己嫌活得太长就尽管四处宣言,显然司劲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有了这两次刻骨铭心的记忆后,司劲再也不敢动歪心思了,刺激是刺激,可是一旦出了岔子,那就不是刺激了,而是如同肥皂泡那样瞬间被刺破啊。 从那以后即便还是每晚都做梦,司劲就真把它当梦对待,逐渐淡化了对梦中世界的关注,后来就真的如同它是梦了,基本上每天早上醒来就把它当梦给遗忘。 昨晚好像做了梦,又好像没做梦,记不清了,松下晴子这女人给老子喝的什么药? 梦中世界比现实世界时间快三倍左右,算算时间,距离现实世界还有8年左右,梦中世界的自己好像在做什么实验,是在搞科研?哦,这个自己已经36岁了,已经离开家了。 梦中那个家里的情况和自己真实的家中情况极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家中有四个孩子,神奇的是,自己同时是其中的两个男孩,老二和老四都是司劲,这就是和现实世界里司劲家的情况唯二不同的地方。 爸妈、大姐、二姐都没变,音容相貌和记忆里以及相片中的人一模一样,第二个不同的就是姓氏不对,现实世界里,司劲姓司,而梦中世界,司劲姓龚。 啊?姓龚! 司劲突然浑身一震,双眼猛然睁开,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难道眼前的变化和梦中世界有关联? 司劲很是怀疑,想再睡已是无法入睡。 双手猛揉脑袋,努力想以前做过的梦,结果却是徒然,梦的记忆,本来就很容易被忘记,而且这么多年,自己早已是下意识去淡忘它,现在怎么还记得起,然而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却有几个很要命的东西: 梦中世界的两个自己,一个叫龚劲,一个叫龚远。 此时再回想这几天周围的变化,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和八年前枕边人换人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时自己有所准备,这次完全是毫无意识。 是谁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拨动了两个世界的齿轮吗?是老婆?还是那个龚远? 梦中世界的龚远在后来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司劲绞尽脑汁地想都想不起来了,此刻也只记得他叫龚远,搞到一笔黄金弄到现实世界,换老婆的事情他没任何参与,所以没有相关的记忆。 感觉头皮都快被揉掉了,司劲重重躺倒在床上,真想不起来了。 后悔啊,早知道就把这几年梦中发生的事情用笔记下来了,眼下的情况一定和梦有关系,不知道那个龚远是躲在暗处还是另有蹊跷,希望不是司劲想的那样。 “咚咚咚” 这么早就敲门,这个龚文波闲的慌吧。 “来了。” 司劲一边穿衣服一边去开门。 门打开,两个黑衣汉子在前,龚文波在后。 又是黑衣汉子,司劲下意识防备起来。 “这是......?” 龚文波在后面伸长脖子道: “文哥半夜就来了,怕打搅远哥休息就住在我那,这不,一早就来见你,我也拦不住。” 这个文哥又是何方神圣?貌似龚文波有点怕他的样子。 “进来吧,我才醒,你们坐会。” 司劲转身往洗漱间走去。 门口三人相互看了几眼,这才缓慢走进房间。 司劲一边洗漱一边思索,两个黑衣汉子为首的应该就是龚文波口中的文哥,这个人看样子和龚远不陌生,自己该如何应付呢? 最怕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自己对他毫无了解,这样露馅的几率大很多。 这个文哥昨晚就来了,还怕打搅自己休息,应该不是需要自己巴结的对象。 打定主意,司劲穿戴整齐准备下楼吃早餐。 “一起吧,我有点饿了。” 两个黑衣人走在后面,龚文波和司劲并排走在前面。 “他俩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你说他们了?” 司劲的意思是昨夜半夜没来打搅自己而去打搅龚文波,一定是被龚文波说了,没想到龚文波的话让司劲刚起床就再次遭到重磅消息的冲击。 “我哪里敢说文哥,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失职和无能感到羞愧,被你轻轻松松就甩掉了,这种保镖也太丢人了,估计回去会被人笑一年。” “呃,他们......我是说......他俩是因为身为我的保镖没跟住我而自责?” 龚文波侧头用余光瞄了一下后面两人后笑道: “是啊,其实我倒觉得也不至于这样,你的保镖,那个不是你要甩开就甩开,多被甩掉几次就习惯了,按尼尔森的说法,被远哥甩几次能长进不少。” 司劲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保镖?自己什么时候有保镖了? 第12章 新的突破口 其实有保镖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让司劲最心惊的是,现在保镖都找过来了,而且还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和龚文波住在一起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龚远和自己的关系恐怕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然而此刻司劲还心存一丝侥幸,内心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好的情况是,有个叫龚远的家伙,因为某个原因需要隐藏,所以让身边所有人都把自己——司劲,认作龚远,不过这种可能有个致命伤,那就是二姐,也就是龙宫集团的清总,作为血亲,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第二种可能,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梦中的世界对现实世界产生的影响,就如同上次老婆那样,凭空多出来个龚远,因为他的到来,自己的一些社会关系变了,也可以说他要篡夺自己的身份,例如现在自己家已经没有司劲的痕迹了,连二姐也成了家里的老幺,突然,司劲觉得自己有被灭口的可能,想到这里,司劲不由得离龚文波远了一点。 还有种可能,那就是龚远和自己很像,而且这两天都在杭城,机缘巧合之下俩人被搞混了,从前天的地铁站开始,遇到的所有人都把自己认成了龚远,昨天自己已经做过验证了,老婆,孩子,朋友,同事,这些都很清晰地述说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不是龚远,自己是司劲,可二姐那边的情况又解释不清。 当然还可能有更匪夷所思的可能,司劲暂时不太敢想而已。 司劲强装镇定,和龚文波等三人进了餐厅。 保镖应该算与龚远更亲近的人,估计能知道更多内情,趁这个机会摸清楚保镖的情况,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在自己现在是他们的保护对象,算是上级对下级,嘿嘿,优势在我!司劲心中大定。 “小波,叫他们坐过来吧,我有事情问他俩。” 司劲对刚在对面落座的龚文波发号施令。 龚文波点点头,走到旁边的桌子低头和两位保镖说了几句,然后俩人有些不情不愿地端着餐盘坐了过来。 “别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被我甩掉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司劲选择主动出击,但浅尝即止。 “远哥,是我们......” 年纪稍小的一个保镖开口了,可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不等司劲问起,另一个保镖接着道: “远哥,小天才到你身边,没什么准备,第一次被保护的对象故意甩开,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我没什么可说的,技不如人,好好总结一下经验,下次一定不会输给伊藤家的那几个傻叉。” 一旁的龚文波听到最后这句话呵呵笑出声来: “呵呵呵呵,文哥,你也算是远哥身边的老人了,没想到也有失手的时候?晴夫人身边的人真有那么厉害,我见过他们,在晴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不觉得啊。” 还是龚文波懂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不,乖乖地就送了上来。 “小天,保镖面对的不仅是敌人,更多时候面对的其实是自己保护的对象。” 司劲不记得是哪部影视作品的台词了,此刻拿来装逼是再好不过的了。 叫小天的保镖点头应是,叫文哥的保镖拍拍小天道: “小天,远哥的话很有道理,以后你在工作中就能慢慢体会其中深意,能让你受用不尽的。” 转头又看向司劲道: “远哥就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小天是入了远哥的法眼了。” 嗯,这个文哥应该和龚远关系比较近,那就是你了。 “小天还年轻,自然要多鼓励,这次你可是输给了伊藤家的人,我没有看不起谁的意思,你毕竟是我身边的人,输给谁我脸上都没光,你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一旁的龚文波听了抿嘴忍不住笑,连忙低头装做在认真剥鸡蛋壳的样子。 文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满脸黑线地看向龚文波,一巴掌拍在龚文波轻轻抖动的肩膀道: “小波波,你笑个屁啊,等下次你和晴株式会社谈判的时候,远哥把你的底都托出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看来这个文哥和龚远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近。 司劲更加坚定了要拿下文哥的信念,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前天是自己主动和松下晴子那边搭上线的,所以才甩掉了他和小天的安保。 司劲顿时来了精神,这是不是表示,那个时候之前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自己完全没有发觉,想来身手还是不错的。 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边,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知道此前的龚远是什么情况的,要是问到这些,是不是就能知道龚远是什么时候消失或者隐藏起来的,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被当成了龚远。 虽然司劲已经都快把自己当成龚远了,可内心还是有挣扎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司劲还是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 再往前推,大约在两个月前,自己和二姐最近一次通电话,二姐还是自己的二姐,她也还是老家某个公司的主管,那时自己应该绝对还是司劲,而龚远应该还不存在或者说存在,但是还与自己没关系。 思来想去,司劲有些头晕,这种程度的推演太伤脑细胞了,不管这个文哥是两天前开始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两个月前到自己身边的,司劲都决定把突破口换到他身上来。 “别再找托词了,刚才那句话同样也送给你,你说人家是傻叉,说不定人家也在说你是傻叉呢,技不如人就多练!” 文哥收敛了笑容,点头应是: “我会的,远哥。” 然后又继续道: “晴姐手下的那几个家伙的确了得,上次和他们交手,小安都吃了不少亏呢,就是人不太灵活,一根筋,经不起撩拨。” 司劲迅速从他的话里筛出几个有用的信息: 晴姐?他叫松下晴子的称呼和龚文波不一样,看来有内情,先记下。 交手?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争斗?这就有点意外了,嗯,也记下来,后面再探寻原因。 小安?好像他也吃亏是件稀奇事,他是个高手吗?这个小安又是谁?可以打探一下! “小安为什么会和伊藤家的动手,我怎么不知道?” 司劲装出有点生气的样子问道。 龚文波听了连忙把头压得更低了,一副几辈子都没喝过牛奶的样子。 小天也有样学样,文哥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张口结舌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司劲知道可能触及到某个关键点了,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方式逼问,一句话不说,两眼直视文哥。 “远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是很清楚......上次回总部定期回炉训练的时候,小安也去了,我看见他肋下多了一道伤口,就问了他,他随口说的。” 司劲决定问再细一点,板着脸吐出几个字: “说详细点。” “呃......这个......远哥,要不你问小安去吧,我就是听他说了那么一嘴,呃,好、好、好,我说。” 文哥被司劲眼神逼得没办法了,只好继续说: “小安说......说......说伊藤家的人在偷依夫人的体检报告,被依夫人的手下发现了,伊藤家的人出手太狠,小安......小安......就出面警告他们,然后就交了一次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文哥话一说完,像是完成一个什么艰巨的任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依夫人?我去,老婆名叫许司依依,这个依夫人不会是自己老婆吧? 为什么伊藤家的人要去了解老婆的身体状况? 诶,不对,他们怎么找到老婆的?这怎么又扯到老婆身上了? 第13章 这么简单吗? 司劲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了,原来自己此前猜测的都不准确。 这些人不但把自己当成了龚远,还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包括老婆,可能还有儿子,这是什么意思,要拿全家人来要挟自己吗? 文哥被司劲脸上震惊的神情吓了一跳,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桌子底下用脚碰了一下一旁的龚文波。 龚文波不为所动,继续低头喝牛奶状。 “想不想知道凯莉的消息?” 文哥装着低头喝牛奶,用极低的声音对龚文波道。 这声音虽然小,在座的几个人都听得到,司劲人还是震惊的状态,这话被自动过滤了,小天则装作没听见,龚文波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文哥,然后对还处于震惊状态下的司劲道: “远哥,想必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晴夫人和依夫人在商业上难免有交集,搜集对方关键人物的喜好什么的都是标准的调查工作,可能晴夫人的手下做事情过于认真了,你知道的,日本人有时候做事情过于认真了。” 司劲被龚文波的话从震惊中拉了出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自己家的情况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事情还如此前自己所猜测的那样,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发生变化的吗? 从昨天到此刻,自己是前怕狼后怕虎,说什么做什么都担心露馅,没想到塔都被人偷了,自己还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吗?眼下这个机会,不如搏一下。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连打了几个转,司劲终于下定决心。 “小波,你这马虎眼打得挺好啊,当我是傻子糊弄呢?这段时间没给你们松骨头都皮痒了,竟然敢联合起来骗我?反正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上午的谈判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跟我回房间。” 小天听完缩了缩脖子,文哥一听顿时整个人都蔫了,龚文波则脸顿时煞白,貌似远哥真被惹毛了,这是要分开审问两拨人,估计审完文哥和小天就要轮到自己了,希望文哥别再乱说了。 “等等。” 就在龚文波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被司劲叫住了, “安排人临时顶替你一下,我先找你。” 龚文波顿时人也蔫了,恨恨地看了一眼文哥。 文哥不敢有什么表示,低着头一言不发。 四人出了餐厅,司劲走在前,其他人走在后,都默不作声,路上遇到集团同事的打招呼都没回。 走到电梯口,司劲停住脚步,回头对龚文波道: “小波,你让公司的人去开个有三个以上房间的套房,我要用。” 龚文波有些绝望道: “远哥,不用了吧,我们你也信不过吗?” 司劲摇摇头道: “从餐厅出来,你们都很老实,这很好,我做事情从来都只对事不对人,标准的工作流程,不存在信任不信任的问题,现在就打电话安排。” 龚文波无奈,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安排。 挂断电话不久,电话又响了,龚文波接通电话,听了几句后捂住电话问道: “远哥,只有总统套房了,还......” 司劲不想再有什么来抑制自己的决心,点头道: “要了,集团这点钱还是能报销的吧,报不了就小波你来出。” 龚文波脸一苦,对着电话说了句‘要了,马上’,然后迅速挂断电话。 十几分钟,酒店大堂经理和套房管家带着几人上了顶层。 司劲是第一次进所谓的总统套房,但此刻心中挂着大事,无心参观。 把管家锁在门外后,四人来到会客厅。 “这也算是例行的可靠性调查,我按标准流程走,三位不要有其他想法。” 说完,司劲伸出双手, “把所有通讯设备都交出来,注意重点,我说的是所有通讯设备。” 然后司劲就开了眼界。 文哥最光棍,最先交出所有通讯设备: 两台智能手机,两个衣领式对讲机,三个微型电话耳机,一个微型卫星终端。 接着是小天,他和文哥的通讯设备差不多,就是衣领式对讲机少一个。 最后交的是龚文波,两台智能手机,一台老式诺基亚手机,一个微型电话耳机,一个微信微信终端。 看着三小堆通讯设备,司劲真的是无语了,拿起龚文波的诺基亚手机按了一下,电量充足,放下诺基亚,朝龚文波点点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心思最活泛,那就你先来。” 说完又看向两个保镖道: “你们两自己选一个房间进入,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龚文波一脸的无辜,跟着司劲进了一间卧房。 文哥和小天也先后进了一间卧房,然后关门反锁。 房门一关,身后的龚文波立刻投降: “远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凯莉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都快大半年没见她了,想她是很正常的,文哥也就是这么一说,大家平时开玩笑开惯了,真不是要欺瞒什么,我承认是有缓和气氛帮文哥解围的因素在里面,但我们几个绝对没有合起伙来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远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司劲听完没任何表示,径直坐到沙发上,示意龚文波坐到床上。 “小波,接下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与问题无关的一个字也不要说,我会通过你回答我问题的响应速度、表情、语速以及回答问题的内容来判断你是否存在不可靠因素。” 这是司劲从某个网站上看到的测谎方法,只不过自己只学了点皮毛,没有辅助的设备,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重复多次,但应该能糊弄糊弄。 龚文波脸色一凛,坐到床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你的名字?” “中文名龚文波,英文名john。” “你的性别?籍贯?多大年纪?婚姻状况?” “男性,籍贯台湾省,美国长大,还差3个月三十五周岁,未婚,有女朋友,两地分居。” “是凯莉吗?” “是的。” “她是做什么的?” “和文哥他们一个公司的。” “你的名字是龚文波吗?” “是的。” “凯莉是你的妻子吗?” “现在不是。” “你的职务是什么?” ...... 司劲把个人信息相关的问题打乱问了三、四遍后,司劲开始问自己想问的问题了。 “你一般怎么称呼我?” “我一般都叫你远哥。” “我一般怎么称呼你?” “一般叫我小波,这次见面,叫过我文波。” “你是怎么称呼松下晴子的?” “我一般称呼晴夫人?” “我平时一般怎么称呼松下晴子的?” “远哥一般都叫晴夫人‘颂晴’,这次见面远哥的称呼变成了松下晴子。” 司劲特别满意自己这个所谓不可靠调查的idear,简直是神来之笔,这两天绞尽脑汁都拿不到的信息,就这么轻松获取,简直不要太简单。 第14章 身份? 龚文波对测谎也不是不了解,问的这些问题的倾向性和考察范围有点杂乱无章,当然高明的测谎问题就是能让被测谎者察觉不出问题的陷阱在哪。 对于眼前的远哥,龚文波是充满敬畏的,脑中疑问刚刚冒出来不久就又被自行打消。 司劲问问题的时候始终盯着龚文波的脸,这也是测谎的标准操作,但此刻更多是司劲在做的预防,一旦发现龚文波产生怀疑,立刻做出相应的调整。 “文哥是你朋友吗?” “不是。” “小天是你朋友吗?” “不是。” “颂晴和你怎么联系的?” “电话联系。” “昨天是颂晴让你去接我的吗?” “是的。” “颂晴和依依你偏向谁?” “啊?呃......” 司劲突然抛出一个很不一样的问题,龚文波瞬间语塞。 然而正是他的这个举动,让司劲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之所以突然冒出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基于一个猜测,那就是龚文波可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因为一旦他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自然也就知道司劲这个人的存在。 而且龚文波知道这些,是不是也意味着其他人也知道,例如隔壁的文哥。 口中的问题不能停,但是司劲此刻已经有些乱了,思路有些紊乱,口中打结: “呃......你口中的文哥和我什么关系?” “呃......文哥是你......的保镖。” “小安和我什么关系?” “小安也是你的保镖。” 感觉龚文波眼中的疑色越来越重了,司劲觉得必须尽快调整了, “时间不多了,下次我们继续,最后一个问题。” 司劲知道这个机会也就这一次了,下次再想有这个机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因此对这个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恋恋不舍, “我一般都是怎么称呼你口中的文哥?” 这个问题痕迹实在太重了,可司劲想着马上要去找文哥,这始终是个漏洞,不问不行啊。 “我不知道。” 龚文波的回答让司劲暗叫亏大了,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司劲起身开门,站在门口道: “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去谈判吧,事情没有结果前,你知道怎么做吧。” 司劲还是想尽量挽回一些。 龚文波点头起身,竟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司劲靠在卧室的门边,长出一口气,脑中飞快复盘刚才的经过以及接下来面对文哥和小天的应对方案。 影视作品里,保镖都是沉默寡言甚至是木讷的,但现实中的保镖是这样吗? 司劲不认为保镖是背景板,他们的沉默寡言和木讷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能干这种生死一线的工作,不太可能是庸才,相反,司劲认为,他们绝对不是外人想的那样,是战斗方面的强者,智力方面的弱者。 又将是一场硬仗啊! 呃,那个房间里是文哥? 司劲看着紧闭的两张卧室门傻眼了,那个房间里是文哥?50%的机率,碰一碰运气? 此时的文哥应该是心中不安,对自己这个冒牌的龚远应该没有任何怀疑,所以基于心腹下属应该具备的良好素养,方便上司应该是最他下意识的行为。 如此一来,靠近自己这个门的房间可能就是文哥的房间,司劲想到这里,抬脚走过这个可能是文哥在里面的房间,文哥是个未知数,小天或者能获取一些攻陷文哥的弹药。 三十分钟后,门打开,小天把心情愉悦的司劲送到门口,司劲笑眯眯地拍了拍小天的肩膀道: “你很好,好好跟狗头学,相信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了。” 狗头是从小天这里打听到的最有用的信息,这是龚远对文哥的称呼,文哥姓文名勾,外号勾命,但是龚远对他的称呼别具一格,至于缘由,司劲没细问。 “狗头,别低头耷脑地装可怜,我就是想吓吓小波,我们什么关系啊。” 进门后看到文勾在床边正襟危坐,低眉顺眼的样子,司劲开口道。 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此时的司劲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龚远的信息,小天这孩子还是太年轻,问什么说什么,完全没怀疑,当然也可能是城府够深司劲没察觉,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司劲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当小天是个实诚人吧,多想无益,搞定眼前这个家伙才是关键。 “远哥,都要进行可靠性调查了,我还是老实点好。” 文勾答道。 “那是对他们,你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我问你几个事情,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司劲笑呵呵地坐到文勾对面的沙发上,还一边宽慰对方。 “保镖都是机器,嘴巴除了示警外,不要乱说话,这是你当年告诉我的,远哥你可别说你忘了。” 文勾眼珠转了几下看向司劲道。 我去,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啊,拿自己的话来搪塞自己,这里的自己当然是指龚远。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我们是兄弟。” 司劲道。 这都是从小天那里套来的信息,这个小天对龚远有种莫名的信任,什么都说得尽可能的明白。 文勾道: “正因为是兄弟,为你做事情更加要认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认真来完成,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你给我们这么好的待遇。” 嗯,第一个收获,这群保镖的待遇很好。 司劲笑着点点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谢谢你,兄弟间直来直去吧,我想知道安安那边什么情况?” 安安就是文勾嘴里的小安,安安是龚远对私底下读小安的称呼。 “小安没什么事情,伊藤家的人自然不敢真对他怎么样,估计是示之以力吧,晴姐那边一定下过严令,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看来松下晴子这个女人在龚远身边人中的形象还不错,目前为止还没人说她哪里不是。 “颂晴连你都收买了?帮她在我这里说好话?” 司劲故意话中带刺。 “远哥,这是你的家事,我们哪里能掺和进去。” 文勾道。 “都是兄弟,你少来,说说吧,颂晴有什么值得你们都有些向着她?” 司劲继续问道。 “这个......你家里的事情我不掺和,从集团的角度来说,晴株式会社是集团主要的对外触角,这些年为集团出了不少力,但是晴姐从不居功自傲,对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礼数也周到,光这份涵养,我就觉得她不错。” 司劲无语了,这个自己真没法说什么,什么集团啊,晴株式会社啊,司劲完全不了解。 “你啊!” 司劲过渡一下,让自己有思索的间隙, “颂晴是日本人,礼节方面是做得最好的了,不能看这些虚的东西。” 没法子,只能从这个方面来说事了。 “远哥,你不会还有什么非我族类的思想吧,聚在你周围的人可来自世界各地,再说了,就算晴姐还是以前的身份,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呵呵,这家伙总算说了点有用的了。 该往那个方向引? “我从来都是叫她颂晴,你们叫他晴姐,小波叫她晴夫人,这些称呼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不管你们是否承认,她在你们心中的地位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吗?” 司劲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往松下晴子身上引,文勾知道的东西涉及面可能更大,司劲怕自己仓促之间hold不住。 “远哥,我知道你想维持家中平衡,我不是要掺和你的家事,可是晴姐给你生的女儿都十六了,于集团、于家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是说依夫人和衡康不好,可他们毕竟只知道司劲那个身份而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和集团这边也没有任何交集,集团的人会偏向晴姐和衡美不奇怪啊。” 没想到即便是松下晴子这边的信息,司劲也hold不住,文勾什么意思,什么叫司劲那个身份而不知道现在的身份? 第15章 处处风险 此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有些过于离奇,一直没敢真往这边想,一个人有两个身份,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应该能做到,可那也仅仅是证件方面能做到而已,但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是啊。 呵呵,说起来眼下还真如同那句话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松下晴子,是龚远的妻子,给龚远生了一个女儿小美,现在十六岁零一天; 龚远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是自己——司劲,娶了许司依依当老婆(这还是后面凭空换过的),给司劲生了个儿子衡康,现在十五岁零三天; 有了此前许司依依凭空成了自己老婆的前车之鉴,司劲不觉得现在这件事情有多么匪夷所思,然而接下来此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到现在该如何自圆其说呢? 司劲一点也不好奇,而是很担心甚至害怕。 为什么? 因为这其中一定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自己又必须装成一切了然样子,这意味着自己接下来必须小心谨慎地应对所有事情,不管是和自己有关的还是无关的,稍有不慎没处理好,自己的秘密都可能泄露,那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瞬间的失神,司劲迅速恢复正常,文勾这边真的要认真应对才行,他比龚文波对龚远熟悉很多。 嗯,他好像知道龚远有司劲这个身份,那就不用在这方面装了。 “我出差超时了,这边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 司劲......呃.....还是叫司劲吧,问文勾。 “本来你出差就是为清总这次谈判而来的,听龚文波说远哥已经搞定了,自然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 说到这里,文勾眼珠子转了一圈,压低声音继续道, “不过远哥,既然都来了,不再做点其他的事情?” 司劲被这话里的信息给雷到了,自己这次出差杭城,主要目的是为昨天的谈判而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说自己的工作,也就是司劲的工作,其实就是个幌子,公司安排自己来杭城,其实就是二姐,呃不是,是小妹的要求? 究竟是公司本来就是小妹的?还是公司高阶的岗位是小妹的人? 司劲无语了,操纵这个变化的那位真是敢想敢做啊。 还继续问吗? 司劲问自己。 此前很多的疑问,在文勾那句‘只知道司劲那个身份而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话说出来后就迎刃而解了,与此同时,又给司劲带了更多的未知情况,还能问更多消息吗? 自己真的既是龚远又是司劲吗? 单凭文勾这句话就相信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司劲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求证一下,万一是此前某种可能,是那个叫龚远的家伙,为了让自己失去防备而故意布下的迷阵呢? 怎么求证? 松下晴子应该也知道,找她求证?如何找她求证? 这种枕边人是最容易露馅了,再说找自己妻子求证自己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身份和家庭,这是不是有点太禽兽了?不妥不妥! 小妹筱清或者大姐筱岚亦或者找老娘? 他们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 怎么问? 呃,老娘,我有两个身份,你有两个儿媳妇,她们分别给你生了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也不是不行,自家人肯定还是倾向自家人,会不会有点太直白了,估计会被喷。 问筱清?听龚文波说筱清比较喜欢松下晴子,以她这直爽的脾气,问她的话,估计会被喷得飞起。 问老娘也不合适,虽然现在老娘没有如同此前记忆中那般脑梗手脚不便,可自己这么问一下,万一给老娘整出个好歹来,司劲可就万死莫赎了。 听龚文波说大姐筱岚好像不太喜欢松下晴子,那问大姐会不会好点呢? 见司劲半天不说话,文勾还以为自己的话被听进去了,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 “远哥,从这里去南浔也就是一百公里左右,车来车去最多半天的功夫,要不要去趟南浔。” 去南浔干什么? 南浔这个地方司劲是知道的,这里自古富人聚居,很多中西风格合璧的庄园,着名的南浔古镇就在这里,可自己已经出差好几天了,还是赶紧回去为上,相信家里、公司、朋友,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需要自己去探查。 “你想去玩就自己去吧,估计这会只能订傍晚的火车了,说不定还订不到,家里事情挺多了,我要尽快回去,在回去前我还要收拾一下手上的事情。” 司劲道。 文勾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司劲,沉默了一会道: “那......下次有时间再去吧,反正我就住在南浔,你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就行。” 嗯?这家伙不是自己保镖吗?怎么说自己住在南浔,保镖不跟着自己的吗?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妈蛋,这处处当心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还是换个话题吧。 “小波那边的事情你这边了解吗?” 司劲问道。 “我不知道,按集团的规矩,不同线上的人之间不能相互打听各自工作,除非上报得到允许后才可以,我平时和文波交集不太多。” 文勾谨慎地回答道。 接下来问什么?这么个好机会不能如此放过啊,嗯,可以聊聊老婆和儿子的事情,这方面自己算比较熟悉,当然,这里说的老婆是许司依依。 “呃......依依不知道安安和伊藤家交手的事情吧?没人去打搅衡康吧?” “依夫人那边也有好手,估计是没防备才让伊藤家的人得手,不过应该没引起依夫人的注意,毕竟是小安和伊藤家的人撞上,至于衡康,他估计更加不知道,他住校没机会接触这些,具体的事情远哥回问小安吧。” 一推四五六,这个文勾是真不知情还是不说实话。 “安安的伤没事吧,伊藤家的人有点不知轻重了。” 司劲故意表示出对伊藤家的不满,想试试文勾的反应,对伊藤家不满,自然可能就会波及松下晴子。 “远哥,你要是想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好还是当面问小安,这次他们来杭城与我们交接工作的事情就让小安来吧。” 交接工作?交接什么工作? 还让安安来杭城,我去!我不认识他啊,岂不是又有露馅的风险? 当真是处处有危险,事事皆陷阱,我这个脑子不够用了啊! 第16章 草草收场 司劲觉得有必要弄清楚相关信息,起码弄清楚时间、地点,最好是能帮自己排一排雷。 “安安的大概什么时候到,要不你去接一下吧。” 司劲小心谨慎地问道。 司劲现在的问话都不敢有太多确定性的内容,生怕露出马脚。 “要看远哥的行程安排了,他们那组人挺多的,也不一定是小安过来。依夫人工作上作风硬朗,小安在的话,应付突发状况也得心应手些。” 看样子这个安安是个能力挺强的人。 嗯,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 前面说到安安阻拦伊藤家的人偷看老婆的体检报告,这说明老婆身边有安安这组的人。 从小天那边了解到的情况,一个小组大概有7个人左右,说安安这组人挺多的,也就是说安安这组的人,应该不会少于十个人,这么多人保护的对象估计不会只有老婆一个人。 他们保护的人还包括谁? 儿子? 自己? 如果自己身边有安安那组的人,那会是谁呢? 又说老婆工作上作风强硬,安安要常应付突发情况,难道常有人对老婆常不利? 看来他们对老婆的情况掌握挺多的,说不定比自己了解的都多。 司劲心中苦笑一阵后,收拾好心情继续: “我想早点回去,一会我看一下高铁,要是能订到票的话,我中午就想走。” 司劲准备结束这次所谓的可靠性调查,这半个上午不到,获悉的消息真是让人无语问苍天,这一桩桩一件件,没一个是简单的,心太累了。 “远哥,没必要太赶,我让小安给你订票吧,这样他也知道你的具体行程,我让他交代一下那边的事情后亲自来接你,这样就能当面问他伊藤家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了,司劲正愁不认识这个安安,让他来再好不过了,点点头对文勾道: “好吧,那就辛苦安安跑一趟了。” “远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每次你外出都是他们接你返回,自己兄弟,说辛苦就见外了。” 文勾看了司劲一眼不悦道。 呃,好吧,不愧为龚远的好兄弟,每句话都包含大量信息。 草草结束了对文勾所谓的不可靠调查,司劲准备回自己房间。 “远哥,这东西怎么办?” 小天拿着龚文波留下桌子上的一堆通讯器材问道。 这还真是...... 司劲无语了,龚文波刚才径直离开,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拿,这是什么情况,留下手机稳住自己?还是表明心迹不对外泄露今天的事情,不至于吧,司劲有些拿不准。 不管了,先确认自己和龚远的关系再说,这个事情一旦确定,在龚文波以及文勾这些人面前,自己就有足够的依仗。 “远哥,要不你搬到这里来住吧,反正钱已经付了,楼下的房子退了就是了,我让小天去给你收拾东西。” 文勾显然对这个所谓的总统套房比较中意,司劲想了想,也有点心动,总统套房以前就听说过,现在能住一下为什么不体验体验。 “还是我去收拾吧,今天就住一住这总统套房,不然白花了这一大笔银子。” 司劲点头应下,一边说一边准备出门。 “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文勾站起来道。 司劲还想躲起来打电话给大姐呢,哪能带两个尾巴啊,连忙表示不用。 “远哥,我们必须24小时在你左右。” 一旁的小天道。 无奈,司劲只好点头道: “行,狗头,你就不用跟着我了,小波这堆东西说不定挺重要的,你在这等吧,小天跟着我就行,我收拾东西就上来。” 小天这孩子没文勾难缠,司劲把小天带上也说得过去了,说完也不等文勾回话,冲小天点点头就出了总统套房。 套房外的管家一直在门口待着,见司劲和小天出来立刻迎了上来道: “龚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外出吗?我们有专车服务,不知道您要去哪里,我立刻给您安排。” 呵呵,总统套房的服务就是不一样啊,不过我现在用不上。 “谢谢,不用了,呃......麻烦您给房间内的那位安排一个spa,他昨晚没休息好。” 说到这里,司劲又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天, “等会我们回来后,麻烦给这位先生也安排一个spa,他昨晚也没休息好。” 司劲不知道酒店有没有spa服务,不过以前听说过总统套房有很多为客人解乏的服务,就随口这么一说,算是心情稍好后的一种宣泄吧。 没想到还真有,管家应承后离开去安排spa了,小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龚远道: “远哥,这不太好吧,我们还在工作中。” 对这个实诚的孩子,司劲觉得给他安排的这个spa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必须感谢他给自己提供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两人到了房门口,司劲掏出房卡,一边开门一边对小天道: “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再收拾东西。” 小天点头应是,站在门口没进房间,还在司劲进门后伸手带上门。 真是个好孩子! 等房门关上,司劲先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掏出手机,酝酿一下方案后开始拨打电话。 呵呵,居然自己手机通讯录里大姐的姓氏都改了,显然不是司劲改的,佩服!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咦,怎么不是大姐,难道...... 就在司劲一头雾水的时候,电话里传来让司劲心中稍微安定的声音: “龚远吗?我是......梁妍。” 梁妍?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呃,我是龚远......” 司劲不知道怎么继续了,虽然对方叫自己龚远,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司劲是真猜不到,说多错多,那就少说少错呗。 “岚姐去洗手间了,手机放在我桌上,我看见是......你的......电话,连拨了两次,我以为是什么急事,就......接了......岚姐,你电话。” 然后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小远,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在梁妍这里。” 大姐比司劲整整大十岁,虽然有些代沟,可是大姐打小就很疼自己,要是大姐换人了,司劲有些接受不了。 还好,没太离谱。 “哦,姐姐,就是想着有段时间没给你电话了,给你打个电话。” 真不巧,有外人在,没法问了。 “衡康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吧?同样的东西我买了两份,我这个做姑姑的还是挺公平的吧?” 呃,司劲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了,儿子的生日比自己早两天,可自己没收到什么大姐寄来的东西啊?老婆也没和自己说有收到东西,难道是后面发生的变化? 同样的东西买了两份? 做姑姑的挺公平? 哦,对了,听龚文波说大姐给小美的生日礼物是他帮忙寄的,大姐刚才说衡康的生日礼物收到没,又说两份生日礼物,这就表示大姐是知道小美和衡康的存在了。 司劲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孩子的存在,自然也一定知道孩子他娘的存在了,还要不要进一步确认龚远和司劲的关系呢? 第17章 来自大姐的怨念 “小远?你在忙吗?” 长时间没回话,大姐在电话那头问。 司劲连忙回道: “哦,刚才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没事了,呃,大姐最近还好吧。” “我挺好的,工作之余就和梁妍种种菜,逛逛街,隔几天就一起去看妈妈。” 看来大姐和闺蜜的关系还挺好的,三句话不离这个梁妍。 “呃......妈妈最近还好吧,我有几天没打电话给妈妈了。” “妈妈挺好的,昨天我还回家了一趟,气色挺好的,是不是,梁妍。” 大姐这是不拉上梁妍就不习惯了吗?司劲想尽快进入自己的节奏。 “阿姨看起来气色是不错,张彤把阿姨照顾得很好,龚远......你......放心。” 貌似梁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姐把手机拿开了。 “小远你又跑哪里去了?” 貌似大姐和闺蜜关系很好,这举动,要是一般的朋友可是很失礼的。 “我在出差,在杭城。” 司劲答道。 大姐通话后就一直占着主动,司劲真是无奈。 “我听小清说他们公司在那有个重要会议,你们在一起吗?” “呃......是的,大姐,我想问一下,小美的礼物和衡康的礼物是一模一样的吗?” 司劲被迫主动出击,打电话前的方案用不上了,就干脆从孩子这边切入自己的节奏。 “呃,妍妍,有份报表忘记拿给你了,我回去拿一下。” 大姐没回答,而是先和闺蜜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司劲说了句, “我有点事情要忙,等会给你电话。”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司劲拿着嘟嘟嘟忙音的手机愣在了当场。 大姐难道也因为姓氏的变化导致脾气也跟着变了?以前大姐可是对自己有求必应的。 约莫过了三分钟左右,就在司劲犹豫是不是要再打过去的时候,大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远,刚才你是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么了?司劲有点摸不着头脑。 “呃......大姐,我没......我就是想知道孩子们收到的都是什么生日礼物,下次再买东西给他们的时候别买重了。” 司劲硬是把话题掰到自己的频道上来。 “姑姑买的和爸爸买的,哪怕是同样东西也是有不同意义的。” 大姐在电话那头道,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衡康喜欢机械,我买的是一块透明机械表,还刻了他的名字,小美我买的是一款贝壳形状的表,她不是马上博士毕业了吗,手表的材质据说含有陨石成份,和她的专业有关联。” 大姐你真是太好了,送问题给我。 “大姐,小美的手表你刻名字没有?” 司劲的话一说完,心里立刻默念: “一定要说小美的全名,一定要说出小美的全名,一定要说出小美的全名。” “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这个做姑姑的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放心了,小美的手表我刻的是她的全名——龚衡美,衡康那块我刻的是‘司衡康’,这下满意了吧,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大姐终于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果然,家里人知道一切,而且在给自己打掩护,暂且不管这其中是如何操作的,司劲达到了自己打电话给大姐的目的,就准备要挂电话。 “呃,知道了,谢谢大姐,没事我先挂了。” “等等!” 没想到大姐却不想放过司劲, “小远,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梁妍就在我身边,你还故意说衡康和小美的生日,你做事情能不能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我说错什么了? 司劲一头雾水。 “大姐,我......刚才我没说错什么啊?难道我和孩子姑姑说孩子生日礼物的事情也不对吗?你不喜欢衡康还是不喜欢小美?” “小远,你不要岔开话题,衡康和小美都是我们龚家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真是......怎么?还想倒打一耙?” “那我和孩子的姑姑聊孩子们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大姐该不是因为孩子的姓而有其他的想法吧?血缘关系在这,姓氏问题没必要那么纠结了。” 司劲觉得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于是再次试着将对话引入自己的沟通节奏。 “你还有脸说,我们中国人,姓氏当然是最重要的了,那意味着家族传承,小美这孩子多优秀啊,你倒好,常年让她待在国外,她在国外的名字应该不叫龚衡美吧,我猜都猜得出来,是不是姓松下?” 大姐一通说教加责备,司劲是又惊又喜,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不说话了吧,看你做得这什么事,家里唯一的男丁,你倒好,搞出这一通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好了,孩子不姓龚姓司,这事情想起来我就恼火,要是爸爸还在,一定打断你的腿。” 啊哈,大姐骂得好,谢谢大姐教诲。 “呃......大姐消消气,我这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孩子妈妈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确有些特别,不过都是我们龚家的血脉,以后我一定会让他们改回来的。” 司劲心中已经确定身份的情况,这个问题得到解决后,那自然就可以放肆一些了,于是继续试探着套大姐的话。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新加坡人吗?你是不是觉得国内没有那个女人配得上你啊,说起来就气人,妈妈那里更是不能提这事,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打算这么下去吗?这么多年我也不生气了,都是女人,不管是松下晴子还是许司依依,我都为他们不值。” 反正已经说开了,司劲也不顾忌什么了, “大姐不是一直不太喜欢颂晴吗?怎么现在帮起她说话来了,依依那边你不是也觉得她太强势了不喜欢她吗?今天转性了?” 这些年大姐一直对依依有些看法,倒不是说依依不好,而是大姐觉得依依各方面都远超司劲,担心两人不能走到最后。 “小远,你个臭小子,说起这个我更来气,咱家被都你这小子给活活拆散了,孩子孩子不能回家,大人大人不能见面,现在许司依依还不知道老家的大门朝那里开吧?你个花心大萝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这好那好,这些事情要是说出去,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烂,看你欠的这一身桃花债,招惹这么多女人,我看你这辈子是还不清了,还害得我和小清帮你还,哎呦,我被你气得头都疼了。” 呃,这怪不得我好不啦! 也没招惹几个吧,松下晴子是龚远招惹的,许司依依是我司劲的老婆,这很正常啊,完全不违反婚姻法,说起来龚远娶了个日本老婆,算是为国争光了,要怪就怪那个凭空让龚远和我司劲合并的家伙,我们都是无辜的! 司劲如是想。 第18章 过年 “大姐,这个......这事情,我有我的苦衷,有些事情的确说不清楚,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也不至于到被人戳烂脊梁骨的地步吧。” 司劲觉得大姐说得有些夸张了,就算自己家外有家,也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顶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现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说不定别人还羡慕自己呢,现在流行一句古话,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个三妻四妾。 在确认自己的身份后,不说后面一堆麻烦事,对于过惯普通人生活的司劲,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也成了以前闲聊中,自己曾经羡慕嫉妒恨的人,多少有点得瑟。 以前,自己自认社畜一枚,也就是妻儿俱佳,家庭美满,顶多算个小康之家,远不能与那些普遍存在于影视作品中身家过亿、左拥右抱的人生赢家比。 而现在,家里有筱清小妹这个富婆,好像那个龙宫集团自己还有股份,自己身家应该不菲,算上龚远的身份,现在也是左拥右抱,儿女双全,当然,可能家庭......不是......太美满,但和那些人生赢家比也不遑多让。 “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你常年不在家,当然不知道了,我和筱清听了多少风言风语你知道吗?妈妈和别人打牌的时候被多少人开过玩笑你知道吗?真要别人指着你鼻子数落你才算被人戳脊梁骨吗?” 大姐被司劲的话给刺激到了,在电话里一阵数落。 “大姐,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你别上来就一通数落,我又不是专门打电话听你训的。” 司劲连忙高挂免战牌,开口讨饶。 筱岚听了弟弟这句服软的话,也觉得这一通数落有些过分,自己弟弟自己疼,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道: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快过年了,今年你又打算在那里过年,提前跟我和筱清说一声,我们好安排。” 呵呵,对啊,快过年了,今年过年怎么过?,以前都是回老家过,今年这种情况还能回老家过吗?被大姐一提,司劲顿时头大。 现在自己在家是排行老二的龚远,不是以前排行老幺的司劲,光这一点就说不讲清楚,许司依依是个好老婆没错,但并不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老公可以没原则地容忍,现在这情况简直算是欺骗了,当然司劲没骗过她,可现在......真说不清了! “去你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呗。” 司劲耍了个滑头,如果家里知道龚远与司劲并存的情况,那么此前就应该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自己干嘛不司随龚规呢。 可大姐的一番话也有道理, “每年都在外面过年,老人家恋家,妈妈年纪大了,不想每次过年过节的时候,别人往家里走自己却往外跑。” 司劲顿时不作声了,原来以前都是在外面过年,想必松下晴子和小美也会一起,毕竟是现代社会,在老家有些不好看,在外面过年,这样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即使偶尔遇到熟人也容易糊弄过去。 “那能怎么办?要不回老家过年?左右不过是让街坊邻里指指点点一下咯,我脸皮厚,没关系,他们也就在家里住几天就走,关系不大吧。” 司劲觉得与其这样遮遮掩掩,干脆光明正大,长痛不如短痛,老娘年纪大了,的确不适合过年过节还往外走。 大姐苦笑一声道: “呵呵,你想要妈妈的命就都带回来,说话都不过脑子。” 像是在努力想办法,过了一会,电话里再次传来大姐的声音, “要不今年去新加坡过年吧,从港岛飞新加坡,3个多小时就到了,妈妈不晕机,应该还好,哦,算了,我记得你说过,不方便出国。” 自己不方便出国?是司劲还是龚远?前几年还出过国呢,应该是龚远吧?司劲再次懵逼中。 “唉,算了,我和筱清商量吧,让梁妍也参谋参谋,去年就是她出的主意,不过我提前说一声啊,要是今年又是她帮忙操办的,你可不能再怪我带她一起啊。” 司劲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大姐你决定,你想带谁就带谁,我没意见。 这个叫梁妍的怎么和大姐这么好的关系啊,大姐怎么就不担心自己这个闺蜜知道家里的所谓糗事? “大姐,你老是梁妍梁妍的,你就不怕她把家里的事情透露出去?” 司劲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大姐一句。 电话里传来一声嗤笑, “你倒是想啊,梁妍没那么傻,这种事情她怎么会说出去。” 略微停顿了一下,大姐继续道: “小远,你是不是巴不得梁妍犯点什么错好让你找到借口呢?告诉你,人家聪明得很,这些年打理公司算是历练出来了,和我、还有筱清关系维持得不知道有多好,妈妈对她也喜欢得很。” 说到这里,大姐又是一顿,像是在准备措辞,又像是在犹豫,等了好几秒钟后,大姐终于开口了: “人家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自己白等一场,小远,你能不能和姐姐说一下,为什么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为什么就不能给身边人机会,我不是鼓励你三妻四妾,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难道姐姐这个闺蜜和龚远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吗? 我去,龚远,你个花心大萝卜,惹这么多桃花债,连自己姐姐的闺蜜都不放过,太禽兽了吧! “呃......大姐,我怎么就铁石心肠了,我就是觉得梁妍和大姐你这么谈得来,我那个......还是不要了吧。” 司劲艰难地回答着。 “还不是你的桃花债,这些年我帮你挡得也有些累了,我是尽力了,梁妍死心眼就是认定你,我有什么办法,那天要是没挡好可别怪我。上个月刚过四十岁的生日,那天生日就我一个人陪她过,她喝了一整瓶酒,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上班,我看着挺不是滋味,挺可怜的,十几年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说起这些,我恨不得抽你几巴掌。” 我去,还真是自己的债,呃,不对,是龚远的债,只不过现在归我了。 司劲很是郁闷,这也算是人在家中坐,债从天上来吧。 梁妍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四十岁,比自己大一个多月,咦,难不成是她? 司劲突然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呃......大姐,梁妍......她家......她家里亲人......不.......给她过生日吗?” 这个梁妍不会就是那个梁妍吧? “有相当于没有吧,她妈前两年去世了,她爸退休一个人搬回老家住了,死活不让她管,她姐姐在外地工作,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时间常来看她。” 呃,真的是她吗? 第19章 往事 一切变了,又有些没变,记忆中的梁妍是一个极具悲情色彩的女人,之所以司劲还记得她,是因为两人在高中时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 事先申明一下,不是早恋,纯粹是关系密切,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相信两人有可能会有个好结果。 说起来两人初中就是同学,又一起读同一所高中,刚经历初中和另一位的分离之苦,司劲那段时间很失落,是梁妍基于同学和朋友之谊,给了司劲不少帮助。 高中的事情就不多说,高考后,梁妍在父亲强行逼迫下考上了师大,然后回到家乡当老师,又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一个所谓的青年才俊,是她父亲知交好友的儿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青年才俊一时鬼迷心窍,为了向上爬,竟然让梁妍去以身饲虎,为自己的仕途开道。 梁妍自然是不同意,结果青年才俊用了下作手段,梁妍事后不顾父亲反对和丈夫哀求,直接告了上去,结果自然是一地鸡毛。 最后梁妍和丈夫离了婚,丈夫脸面尽失,一瓶安眠药结束了生命,作为父亲的知交好友的婆家,对梁妍自然恨之入骨,父亲因为这事大受打击,对梁妍是既内疚又痛恨,几个月后高血压突发身亡,梁妍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葬礼当天突发脑梗去世,一个好好的家就剩下梁妍和外地离婚独自带着孩子的姐姐。 司劲家里条件一般,老娘孀居,带着两个姐姐和司劲,自然没法和那个所谓的青年才俊竞争,即便当时自己努力去追求梁妍,也没法过他父亲这关,何况那时两人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在得知梁妍要结婚的消息时,司劲都不敢回老家,只能相隔千里默默送上祝福,为此还难过了大半年。 当司劲知道梁妍后来的遭遇已是快两年以后了,心中唏嘘不已,但是那个时候司劲刚交女朋友,能帮得上的忙很有限,又担心人言可畏,就没敢去掺和这事,就是和同学们去看过一次梁妍,后来就没联系了。 没想到再次听到梁妍的消息,她居然成了大姐的闺蜜,真是世事难料啊。 呃,不对,听大姐话里的意思,梁妍好像等了那个龚远十几年,是离婚后的事情吗? 也不对啊,刚才大姐说梁妍她爸还在,难道自己的变化还波及到她那里了? “呃,大姐,梁妍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司劲再次进入探寻模式。 “还不是她爸干的好事。” 大姐说起来就生气, “前年端午节,梁妍回家过节,想着和父母缓和一下关系,结果和他爸吵了几句,她爸的臭毛病你也知道,脾气上来,把梁妍赶了出来,还把梁妍带的东西都丢了出去,就在原来的林业局院里,也不怕同事和邻居看见丢他的人。” 听到这里,司劲隐约猜到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天晚上梁妍她妈和她爸吵了几句,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人就已经在床上冰凉了,梁妍认为是她爸害死了她妈,对她爸自然是恨得不行,而梁妍她爸觉得是梁妍不听话导致家宅不宁,把梁妍她妈的死算在了梁妍身上,父女自此就如同结了仇一般,梁妍她姐过得也不幸福,不常回家,这样一来,梁妍就更孤苦无依了。” “呃,这个......梁妍不是还有你这个好闺蜜吗?还好吧!” 司劲不知道说什么,弱弱地说了句不知道是不是安慰的话。 “我能不关心她吗?要不是当年你唆使她反抗家里安排的婚事,她也不会和她父亲闹翻,再说我和梁妍也算是合作伙伴,你牵头让她搞这个农产品公司,不就是想让她有能反抗她爸的资本吗?你不在,我自然不能看着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啊,说到底,还是你干的好事。” 我靠,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司劲记忆中,梁妍这些遭遇并没有发生,应该是被这次的变化波及了,龚远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梁妍她爸还有什么不满足了,她女儿不但是救了他的命,还保住了他这张脸,真是不识好歹。 呃,那也就是说,这个梁妍也是龚远给自己留下的桃花债了? 我去! “大姐,梁妍......呃......她......一直没交男朋友......或者说追求者?” 司劲有些纠结,想知道梁妍的情况,又不知道这样措辞是不是合适。 “龚远,你......” 大姐突然提高的声音,然后有住了嘴,缓了一缓,好像在压抑心中怒意, “小远,她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只要知道你回家了,她那次不是巴巴地来见你,人家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说句我这个做姐姐不应该的说的话,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梁妍了,这些年她太苦了,身边除了我能说点心里话,压根就没法对任何人倾诉心中的苦闷,还男朋友?” 说到这里,大姐像是心中的怒意宣泄了一部分舒服了一些,降低语调继续道, “我们公司总经办连保洁一起都是清一色女的,梁妍这是在避嫌,献殷勤、想追她的倒是一大把,可没一个得过她的好脸色,你知道她在我们老家有个什么外号吗?‘冷冻皇后’,以前她是多么活波开朗的性格啊,现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前段时间我陪她去看中医,中医说她阴阳不调,你啊,我说这些私密给你听,就是告诉你梁妍对你的心意,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劲无语,大姐这是什么意思,劝自己弟弟出轨? “太熟了,不好下手。” 司劲冒出一句玩笑话,想活跃一下气氛。 “太熟个鬼,对其他人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过,反正今天也说开了,我也不怕妈妈还有弟媳妇骂,梁妍真的不错,你在外面......是吧,妈妈现在想抱孙子想得都快魔怔了,反正你得给妈妈身边留个孙子,行了,我不说了,说得我都脸红。” 大姐被司劲的玩笑话气得再次提高的声调。 “好勒,我一定干好花心大萝卜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多给司......龚家开枝散叶,到时候大姐你可不能吝啬弟媳妇红包哦。” “小远你皮痒了是吧,明知道我什么意思还胡说八道,过年的安排我和小清商量好了告诉你,最好是在老家过,也让衡康知道老家的门朝哪开,不多说了,我挂了。” 大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司劲一阵懵逼。 儿子也不知道老家的门朝哪开? 第20章 那能尽是好事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我在打电话。” 司劲放下手机朝门口道。 估计是小天等了很久都没见司劲出来,不放心。 “好的,远哥,你先忙,我在门口等你。” 门外传来小天的声音。 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司劲重重倒在床上,仔细复盘刚才和大姐的通话,信息量同样巨大啊。 这通电话的目的是达到了,家里,包括老娘,大姐,以前的二姐现在的小妹,都知道自己有两个身份——龚远和司劲,这就坐实了自己现在既是龚远又是司劲的事实,呵呵,原来自己不仅仅是自己! 而且家里人还知道龚远和松下晴子的事情,也知道两人有个女儿小美,中国名字叫龚衡美,日本名字叫松下衡美,呃,感觉有点别扭。 家里人还知道,龚远以司劲这个身份组建了一个家庭,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也知道这个家庭有个司衡康的男孩,不过好像这里面有点隐情没搞明白,什么叫老家家门朝那开都不知道? 挠头! 还知道老家有个‘冷冻皇后’,自己的前高中关系密切对象梁妍,貌似是龚远插手了梁妍家里的事情,避免了司劲记忆中梁妍的悲剧,然后梁妍死心眼跟定了龚远,在老家等了龚远十几年,家里人都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大姐好像和梁妍是同事兼闺蜜。 看看手机,真的快过年了。 从大姐口中还得知,这些年全家基本上都不在老家过年,细细分析这事,司劲大致能捋出一点其中的脉络。 家中人知道龚远同时也是司劲,而且两人分别有家庭,可能是基于什么其他原因,也可能就是单纯的自家人对自家人的容忍,家里都默认了这事情,为了平衡各方关系,又或者为了家里在老家的声誉,同时还想照顾亲情,这些年都不在老家过年。 想想过年的情形,司劲就感觉头皮发麻: 一大桌子,一边是松下晴子和龚衡美,身后站着伊藤家的保镖,另一边是许司依依和司衡康,身后站着以安安为首的保镖,上首坐着老娘和大姐、小妹一家,估计自己只能坐在下首靠门的位置了,这里方便逃跑。 呃,还有,偶尔自己身边或者大姐身边还坐着梁妍。 我去,整个一修罗场啊! 这样看来,这个世界变化后,龚远是占了绝对上风的,一言以蔽之,就是以前司劲关于家里相关的记忆都不作数了,一切都按龚远这个身份来,可是此前司劲这边的脉络怎么办?全部被抹除吗?感觉像是龚远在吞并司劲一样。 想到这里司劲觉得心中很是膈应,自己应该是司劲,可是这个世界变得完全以龚远为中心,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变化的?变化如此丝滑,说是夺天地造化也一点不为过。 目前还存在不少风险点,眼前的世界以龚远为中心,自己的记忆大部分没用了,要是能获得龚远的记忆就好了,可惜此前梦中世界的大部分事情都没记下来,估计现在知晓的事情,一定是龚远在梦中世界干的,试试今晚在梦中世界能不能唤醒这些记忆吧。 等司劲和小天回到总统套房,时间已近中午,龚文波也完成了上午的谈判返回,他径直回到总统套房,汇报上午的情况: “远哥,昨晚我已经安排集团总部连夜制定了两份新的方案,早上已经把方案透露给尼尔机电两个内线中的一个,他的动作很迅速,上午我们按照这份方案进行谈判的时候被对方拿捏得很精准。” 司劲问道: “这人给尼尔机电当内线的证据拿到没有?” 一旁的文勾笑道: “有我们在,自然是手到擒来,微信记录,电话语音,利益往来情况一锅端,尼尔机电也真是鸡贼,在加拿大给这家伙买了一栋别墅,用的还是这人儿子的名字买的,没远哥精准定位到他,还真不好查。” 原来文勾出手了,这么快就查到这些,文勾和他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啊。 “另外一个内线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证据已经足够将尼尔机电踢出局了。” 司劲问龚文波道。 “远哥的意思是留一个线头在公司备用?这个方法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觉得可以先把证据抓在手里,万一有意外或者以后用得上他的时候也能即用,远哥你觉得呢?” 龚文波答道。 这是准备把另一个人当蒋干用来传假情报了,司劲可没想那么远,这个龚文波果然也不是善茬。 “那看情况再说吧,你办事我放心。” 司劲不再出主意,身边一堆牛人,自己还是藏拙吧。 “文波,尼尔电机背后可不简单,他们这次布这么个局,估计不会那么容易对付,我建议你们提高重视程度,手里的牌尽可能地多,听晴姐说,这次尼尔机电想乘机拿捏龙宫集团,有可能真正的目标是远哥。” 嗯,这又有龚远什么事了? 司劲很是诧异。 “狗头,颂晴跟你说什么了?” “晴姐刚和尼尔森还有其他几位大佬碰过头,说最近华尔街那边又有新动作,大选年嘛,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对我们来这么一下,今年选情胶着,几大势力间争斗得很厉害,我们算是一股不确定的力量,对我们他们没太多办法,所以他们就做了这么一个局,从清姐那边下手,这样一来,远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艹,怎么突然又插进来国际政治经济了,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刚刚还嘚瑟自己家外有家、左拥右抱、儿女双全,现在画风突变,突然冒出一个什么华尔街势力,貌似人家在国内势力也不小,先砸过来一个没法拒绝的订单,然后变相指定零部件供应商,又在谈判中各种陷阱算计,来者不善啊。 作为普通老百姓,对国际政治经济了解得有限,即便现在短视频满天飞,各种信息繁不胜数,但司劲很清楚,日常能接触到的这些,都是这个世界的操控者想让老百姓知道的,隐藏在水面下看不见的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文勾的话里再次透露出海量的信息,龚远这个身份显然不仅仅只有此前所知道的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其背后有一股能够和某些势力掰手腕的力量。 华尔街!不是昂撒就是犹太,那可是能左右世界的力量! 显然,龚远的身份不仅仅意味着财富和爱情。 光想着成为人生赢家。 呵呵,那能尽是好事! 第21章 一个出色下属的n种好处 司劲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现在反悔,承认自己不是龚远可还行? 不是司劲太怂,实在是文勾话背后的东西太吓人了。 从这两天所见所闻推测,龚远身后可能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可那是龚远掌握的,自己是司劲啊,力量这种东西,得看掌握在谁手里。 金箍棒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握在孙猴子手里能大杀四方,但是握在普通人手里会被压成肉饼。 现在的司劲就是一个普通人,虽然自认能力不弱,但好歹有自知之明,司劲不认为自己能掌控好龚远的力量。 司劲......他怕了。 “文哥,你的意思是把另一个内线也拔掉,在我们集团埋两个内线的证据虽然能一定程度上将尼尔机电挤出合作对象范围,但这样一来可能就会把尼尔机电给得罪狠了,买通内线的事情在商场上不少见,彻底撕破脸皮以后就不好相处了,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 龚文波想留有余地,估计他原计划是私底下和尼尔机电见面,把他们收买龙宫集团员工的证据交给对方,让对方见好就收,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而文勾的意思可就不一定这么温柔了。 “如果是其他公司,文波的做法是最佳方案,可对上华尔街那帮家伙,不能跟他们讲这些,这些人只记仇不记恩,他们信奉的是,你打不死我是我的实力够强,拿到手里的就是自己的,与对手是否手下留情没关系,他们从不会怜悯对手,哪怕对手是个孩子,所以我建议不要留手,当然最终还要看远哥的意思。” 文勾的话让司劲胆战心惊,对手这么狠,现在又要自己来决断,这...... 听文勾的话,司劲怎么感觉和那个自诩神选子民的民族这么像,妈蛋,龚远,你干嘛要惹他们? 屋内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司劲,都在等司劲的决定。 司劲顿觉压力山大,以前看电视电影或小说里,决策人一言而决,英明神武,端的是屌炸天,现在到自己身上,一种如山的压力瞬间袭来,龙宫集团在老家有十几家工厂,员工怕不是有上千人吧,着实不敢随便下决断。 众目睽睽之下,司劲也不能不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会,司劲经过反复权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小波,所有内线,包括疑似其他合作伙伴的员工,都调查一遍,证据都要抓牢,要铁证的那种,尼尔机电这边做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是翻脸踢他出局,一手准备是拿证据逼他们就范,现在自媒体那么发达,为了流量,不给钱人家都愿意去爆料,挨打不还手可不是我们的习惯,总之证据在手,优势在我。” 这个方案司劲自认比较不错,所以司劲越说越流畅,最后还押起了韵。 文勾和龚文波都没想到司劲会这样,尤其是文勾,龚远以前很少给对手任何机会接近自己的。 “远哥,这样岂不是让华尔街有机会打入我们内部,会不会不妥啊。” 文勾问道。 “尼尔机电不是一直在价格上拿捏我们吗,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在价格上拿捏一下他们,甚至可以加上其他有利于我们的条款,我又没说还和以前普通的合作关系那样合作,我说的是逼他们就范,一般的条件怎么会逼他们呢?小波,你觉得呢?” 司劲看向龚文波。 龚文波立刻按自己的理解领会意思: “远哥的意思我明白,尼尔机电在国内有些年头了,打下目前的市场份额也不容易,这个丑闻要是爆出去,他们前期拿下的市场估计要丢掉不少,所以应该可能逼他们就范,我们还是以正常的价格谈合作,但是要求拿到他们背后厂商的技术,说不定他们会瞒着国外的厂商把技术资料交给我们,那些技术还是很先进的。尼尔机电说到底不过是代理商,在品牌方的利益和尼尔机电国内的市场之间,他们很容易就会作出选择的。” 龚远找了一个好代理人,能力强,领会领导意思的能力更强,还有发散思维和自动脑补能力,司劲刚才其实就是想在价格等合同条款上压尼尔机电一头,龚文波更狠,直接要对方技术。 “我觉得还可以留个后手,要是尼尔机电能提供技术,接下来另外两家即将要谈判的国内厂商也要接洽,用这个技术入股他们公司,这样更是一举多得。” 龚文波还没完,继续着自己的发散思维。 得,司劲看着侃侃而谈的龚文波暗自检讨: “小波啊小波,我还是低估你了,以后再要决策什么的时候一定要拉上你。” 文勾还想说话,龚文波制止住他继续道: “当然这是基于尼尔机电就范的一种设想,还有种可能就是尼尔机电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就表明,在尼尔机电公司内,文哥说的华尔街力量能够控制整个尼尔机电的决策,那就意味着这个公司以后都是我们要防备的对象,等这件事情的风声过后,我们透过其他方面把事情爆出去,最好还把订单的事情给捅出去,这样既能打击敌人,我们也能全身而退,还对维持龙宫集团的良好形象大有裨益,当然了,这仅仅是我的设想,目前这几种可能的几率大概都差不多,最后还是远哥那句话,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我去,这哥们是龚远哪里找来的,一环扣一环,绕了好大一个圈又回到司劲最开始的那句话,这绝对是个人才啊,司劲不禁抬手鼓起了掌。 文勾看了看龚文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主意已定,接下来就是其他琐事了。 司劲单手一拨,将龚文波留下的一堆通讯设备推到他面前道: “今天的表现很好,不可靠调查告一段落,东西拿回去,大家都把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我家的事情一时半会扯不清,兄弟们就别为我操心了。” 龚文波没说话,低头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原处,文勾瞄了一眼龚文波,又看了一眼龚远,也没说什么,但司劲看得出他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不管了,司劲不想再接收更多消息了,解决了身份危机,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了,接下来司劲要考虑的是如何获得龚远的记忆以及回家后的应对之策。 “高铁票帮我订了没有,估计今天是来不及了,我想明天回去。” 司劲问文勾道。 “好的,小安晚上才能赶到,明天让他陪着你回吧。” 小安?他来了,今天晚上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还好,现在司劲已有足够的资本,否则司劲现在就得考虑跑路的事情了。 第22章 我再眯一会 午餐后,龚文波兴冲冲地去执行他的伟大构想去了,管家安排的spa服务约莫在饭后三十分钟到,强令文勾和小天进房间享受,司劲把自己关进了另一间房间。 太累了,这几天脑细胞死的有点多,得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晚上还要面对一个对自己的‘过往’很熟悉,而自己对他完全未知的人。 原计划司劲准备睡两个小时就起来做预案的,结果躺床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忘记定闹钟,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天色已有些暗,司劲猛然坐起,一看手机,五点多了。 糟糕,来不及了。 打开房门,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门口。 认识,还很熟,这不是商秦宁吗,西北人,特种部队退役,精明能干,公司的设备供应商之一。 不会就是他吧,安......安? 司劲急中生智,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嘟囔着转身往床走去, “你来了,我再眯一会,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 当司劲整个人趴在被子里的时候,耳朵伸出老长,他要听一下秦宁在干什么。 秦宁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微不可闻,司劲以前都没察觉他这个特征,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为了不吵到自己。 感觉他像是往房间内走了几步,待了一小会又退了出去,离开时还轻轻把门给带上。 趴在床上又等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司劲才缓缓翻了个身,眯眼看了一下门口的方向,没人,长出一口气,司劲缓缓闭上双眼,思索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秦宁,经营一家智能设备代工厂,三年前经过朋友介绍认识,后来给公司代工了三批设备,最近一次是在今年上半年,能力很强,军校毕业后进入部队,后来提前退役,现在还依然保持很好的状态,印象最深的是他现在依然保持每公里十公里跑的习惯,就是不知道这些以前的记忆,还有多少是有用的。 司劲已经开始习惯这当下种记忆和当下现实扭曲的情况了。 没有谁便找了个其他人成为安安,这里面应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在其中,要如何平滑过渡呢,司劲心中惴惴不安,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首先,假如说秦宁就是安安,是不是意味着,在龚远的世界里,作为司劲身份的龚远是知道安安的身份的,呃,这个有点废话了。 司劲此刻的逻辑是,龚远认识安安,那么司劲自然也应该是认识安安的,但是,作为司劲的身份和安安打交道时,是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呢? 第二点,秦宁是自己的供应商,现在的安安还是吗? 司劲猜测可能是的,基于前面的推断,如果安安是龚远排在司劲这个身份的保镖话,那么肯定要安排在司劲这个身份的周围。 但为什么不是同事呢? 估计现在司劲所在的公司和妹妹筱清有一定关系,所以让安安以供应商的名义在司劲身边,不但更具有隐蔽性,还有可操作性。 第三点,安安是司劲身边的保镖,可能还兼职助理。 看看文勾,能力不弱,绝对不仅仅是保镖那么简单,作为保镖兼助理,对司劲这个身份的一切应该是非常熟悉。 当然,这里的一切是指龚远那个世界里,司劲这个身份的所有情况,如果自己这次回去想不露出一点痕迹,安安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源。 第四点,也是最不可捉摸的一点,他和文勾应该是同样的来历,他们属于什么那一方势力呢?给龚远当保镖兼助理,那么龚远的消息他们自然都很熟悉,自己在他们这里最容易露馅,却又不得不从他们这获取有关于龚远的信息,有点与虎谋皮的感觉。 又想了几个一会见面要聊的话题和准备问的问题,司劲开始洗漱,要吃晚饭了。 安安和文勾之间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两人凑在一起聊着天,而小天貌似是安安的粉丝,在一旁当听众兼服务生。 司劲打开门,冲三人点点头,示意三人不要起来,径直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司劲看向安安。 “聊他们是怎么被远哥甩掉的,大家见面,都会先聊这些糗事。” 安安看了一眼文勾笑道。 这个话题司劲其实也很想知道,但是一直不敢触及,因为司劲也很想知道,所谓的甩掉文勾和小天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又是怎么一个经过。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像谁还没被远哥甩过似的,这次有伊藤家的人协助,我有些大意了。” 文勾摊摊手辩解道。 “还没问你呢,是伊藤信他们还是伊藤秀这帮老家伙?” 安安道。 看来是老熟人了。 “听文哥说是伊藤信他们三兄弟。” 一旁的小天道。 “那你们可糗大了,伊藤信三兄弟才出师几年,手上功夫还差点火候,在他们手上吃瘪,估计下次回炉你们要倒霉了。” 安安指了指文勾笑道。 小天闻言脸色一垮,估计是想到了日后要遭受的苦难, 文勾倒是满不在乎,看向司劲道: “有远哥在,伊藤家就是三头猪也能甩掉我们。” 司劲被这话里的意思给震惊了,难道龚远武力值很高吗?自己现在也就是眼力和耳力好点,其他方面都菜鸡得很,要是此时来个什么意外,估计分分钟凉凉。 我去,难道老子还得偷偷去习武,几十岁的人了,这还怎么练? “狗头你别死鸭子嘴硬,我可是听说了,伊藤信给你们挖了个坑,你们几个傻傻的就钻进去了,远哥可没在这事上搭过手。” 安安继续嘲笑文勾。 “这你也知道,谁告诉你的?” 文勾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哦,我知道的,一定是伊藤秀那老东西,在你面前炫耀自己徒弟了,是吧?伊藤秀这家伙现在和你是不打不相识了吗?还是......” 司劲在一旁听他们说笑,感觉获益不少,要是能这样一直不言语听下去该多好,很多信息自己就能跑过来。 可惜不能,司劲清了清嗓子道: “好了,大家都辛苦,想吃什么,让小波请大家吃顿好的。” 当老大就得有老大的做派,司劲只能暂时中断他们间的互损。 “看来远哥心情很好,以前都只说吃顿大的,今天说吃顿好了,哈哈,小波要出血了。” 安安朝文勾笑道。 我去,一开口就露马脚,这个龚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被下属摸这么透干嘛,都不给司劲留活路了。 对于安安的话,司劲装作没听见,起身挥挥手示意大家出去。 “狗头,你给小波电话,我就不打了。” 司劲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眼前几位的电话号码。 这有点尴尬了,还好龚远身份在那,发号起司令来还能遮掩一下。 第23章 先礼后兵 “等等,远哥,这些东西你还拿着吧,尼尔机电那边你露了面,小心一点比较好。” 安安叫住了正要动身的司劲,然后小天从沙发后面拎出一个包,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放在茶几上。 司劲一看,眼睛都直了,为了怕被发现神情不对,连忙转身背对三人,看到对面有个冰箱,就走了过去,迅速整理好心情,边走边状若轻松道: “吃个饭而已,带什么枪啊!” 原来小天拿出了几样东西里,赫然有一把小巧的手枪,还有手表和手机,还有几样东西司劲不认识,估计都不是一般的小玩意。 “远哥,其实我是一直反对你这次来杭城的,尼尔机电背后不是什么好人,我总感觉他们是在针对你,晴夫人这次特地绕道杭城回国,也是有这方面的担心,你还是带上吧,有备无患。” 原来还有这么多内情,好吧,不管什么内情还是外情了,反正自己已经是龚远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打开冰箱,里面有不少饮料,司劲从里面拿出几瓶扔给三人,自己拿了一罐加多宝回到座位上, “安安,你那边有什么消息,说给我听听。” 司劲问道。 这是自打见面以来,司劲第一次叫他安安,虽然不知道龚远是不是这么叫他的,可是聊这么久不叫他名字,绝对不正常,再说,龚远的身份在那,即便以前不是这么称呼的,现在改称呼不行吗? 不过貌似这个称呼没问题,司劲松了口气,就着这个话题,司劲进入了自己的节奏。 “好的远哥,刚才和狗头沟通了一下,过了元旦就正式进入大选年了,他们防备我们突然在金融市场上搞动作,还要防备我们再次提前透露消息,所以这次会比上次动作更大,这次选情非常不明朗,这就让他们在操纵时特别小心,上次我们坑了他们一大笔,这次他们一定不想再吃这种亏了,所以大家一致判断,他们一定还会对远哥下手。” 他们?他们是谁? 听安安这一大串如同绕口令似的话,司劲心惊不已,这个龚远干的事情远超出自己的预料,难怪要随身带枪。 “好吧,那我就不拂大家的好意,就是带这么一大堆东西挺累赘的。” 说着,司劲伸手去茶几上拿小天放下的东西。 忍住没先拿手枪而是先拿起手表,这是个智能手表,和手机一样,好像都是华为的,不知道是不是改装过的,带好手表后再拿手枪,拿着很趁手,好像是塑料的,别是假枪吧。 一旁的小天站起来,先给司劲的衣领下装上一个扣子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麦克风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然后又裤头的扣子上扣了一个小东西,上下折腾了好一会才弄好。 等一切弄好后,龚文波敲门进来了,和安安寒暄了几句,五人出了酒店去找吃饭的地方。 听网上说杭城是美食沙漠,为了避免踩雷,大家没选那些吹得天花乱坠的地方,也没去那些什么打卡点、高端星级餐厅,而是选了一个实惠的大众化地点——湘菜酒楼。 司劲对湘菜是来者不拒,所以让安安他们点菜,自己去拿刚吃空的碟子准备再弄点餐前小零食过来。 自助区不大,已经有几个人挤在前面了,司劲就在后面排队。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这里人多,要不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取吧。” 扭头一看,原来是店里的服务员,司劲点点头,在服务员的引导下离开了这边的自助区。 来到大厅一个角落,服务员伸手往一个桌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司劲循着他的动作看去。 咦,没小零食台,映入眼帘的是两位陌生男子。 什么情况? 服务员几个意思? 正想转身,其中一个西装男子开口道: “龚先生好胆识,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请到你,请坐,我们就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糟糕,是不是安安他们嘴里的华尔街势力找过来了,还嘴是开过光吗,挺灵验的,刚说就来,司劲顿时紧张起来。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服务员一眼,暗骂自己眼瞎,这个服务员的衣服倒不是那么不合身,就是他健硕的肌肉把衣服涨得鼓鼓,谁家服务员这么强壮。 事到眼前,认怂应该是没什么用了,对方貌似还有说话的余地,司劲决定了,几分钟就几分钟,反正估计对方也不敢动自己,强装轻松,指了指身后的‘服务员’道: “这么好身材的服务员来请,我自然不敢不来啊,我的朋友估计快点好菜了,你们不要耗太久。” 司劲话里的意思是,你们可别乱来,我的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一边说,司劲一边走到两个男子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顺势将两只手插进上衣口袋,自己的手枪就在其中一个口袋里,手一探入口袋,司劲立即握住了枪。 还别说,枪一握进手里,司劲顿时有了一种力量感和安全感,扭头看了一眼挨着自己坐的‘服务员’,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满,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你们三个,我就一个啊! “龚先生不要在意,你过往的记录实在让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西服男子解释了一下后言归正传, “又到大选年了,上面希望这次龚先生不要再胡乱说话,如果可能的话,上面的意思是,龚先生不妨接受一个君子协定,不知道龚先生意下如何?” 是出门前安安说的那件事吗?一种既紧张又刺激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大选,这可是大选,虽然不知道龚远是怎么掺和进这事的,但真是够牛逼的了。 见龚远不说话,西服男子双眼紧盯司劲,一字一句道: “龚先生,资本世界不可能一而再地容忍你的肆意妄为,你应该知道,你面对的是谁!” 我艹,你好牛逼啊! 司劲心中非常不爽,忽然想起了几年前tiger杨在阿拉斯加说的那番话,妈蛋,这里可是国内,你跨越上万里来威胁自己,老子也不吃你这套,紧了紧手上的枪,司劲未怒先笑, “呵呵,你哪来的自信?送你一句话,老子不吃你这套!” 声音不大,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没得谈! “龚先生,古话说得好,我这是先礼后兵,看来龚先生是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了,既然龚先生选择刀兵,那就别怪我们失礼了。” 西服男子的话音刚落,在身后就传来司劲熟悉的声音: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远哥说什么先礼后兵?” 是秦宁,哦,也就是安安! 在两个陌生男子座位后站出两个人,正是文勾和安安。 司劲身边的‘服务员’猛地抬手想制住司劲,一个身影从后方闪出, “咔嚓”、“呃——” 两个声音传出,司劲就感觉刚抓住自己右臂的那只手松了下来,然后‘服务员’整个侧倒在自己右半边身子上。 是小天,好快的动作,‘服务员’瞬间被打晕了。 两个陌生男子大惊,然而不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坐在外面的穿夹克男子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是文勾的手,距离他的脖子不到十厘米。 安安冲小天扬了扬下巴,小天会意,架起‘服务员’,把他拖到旁边的空桌座位上,司劲瞄了一眼,‘服务员’右手软趴趴地下垂着,估计不是断了就是遭受了重创。 等小天拖走‘服务员’后,安安坐到了司劲身边,此时的情形是司劲、安安、文勾、小天vs两个陌生男子,司劲和安安坐在他们对面,坐在外侧的夹克男子的肩膀上,文勾的手没挪位置,旁边桌子上坐着小天和昏迷的‘服务员’,形势已然逆转。 从安安说话到安安坐到自己身边,司劲始终没动一下,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司劲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相反,他是被瞬间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一直充当小跟班的小天这么厉害,那么文勾和安安岂不是更厉害。 嗯,自己可是龚远,现在4v2,这种优势局可以浪一下了。 第24章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 “姓名、籍贯、年龄、职务” 司劲笑眯眯地看向对面两位,嘴里蹦出四个词。 这是要审讯对方的意思了。 西服男子露出怒容,他们显然猜到了司劲是什么意思。 “龚先生,最起码要遵循一点基本的礼仪吧,一上来就动手,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西服男子恨恨地道。 “你们就讲礼仪了,骗我们远哥来这里是几个意思,以前的亏没吃够是吧?” 文勾捏了捏夹克男子肩膀道。 可能力道比较大,夹克男子脸有些抽搐,顿时心中怨念如潮涌, “这位大哥,我又没说话,你别捏我啊。” 西服男子双手环抱,缓缓靠在椅背上,一副我不说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司劲这个气啊,还没浪起来就遇到个不识趣的家伙,该怎么收拾一下他呢? 正当司劲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龚文波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和利森马公司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有些面熟啊。” 西装男子抬头看向龚文波,豁地站起来道: “又是你,姓龚的,装什么装,不认识了吗?你个只会夹尾巴落跑的家伙。” 嗯,湾湾腔,看来和龚文波的关系匪浅,那今天自己这个逼必须要装一装了。 扭头看向安安,司劲淡淡地说了句: “这个香蕉人太不懂礼貌了,小波你让他带个话,让他们上头换个懂事的人过来,否则......” 说到这,司劲瞥了一眼西装男子,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上,手下面赫然按着那把手枪, “我不介意再按上次的套路来一次。” 安安听完点点头,站起来让出路来,司劲把枪放回口袋,有些玩味地瞥了一眼西装男子,走到龚文波身边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声音道: “好好收拾收拾这条不懂事还乱叫的狗,要还是不识趣,就把这群孙子的糗事抖一些出来,就当餐前的开胃小零食了。” 说完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零食碟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下两个陌生男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其实司劲压根就不知道龚远手里有什么东西,不过貌似是有一些能威胁到对方的东西,那既然要装逼,那就顺手借用一下,反正又不是真的要抖出去。 回到座位上,菜已经上了几个了,这两天都没好好吃过饭,辣香扑鼻的香菜一下子就勾起了司劲的食欲,但文勾和龚文波还有小天还没回来,司劲不好动筷子,端起空空的零食碟再次去装零食。 走了几步,没看到安安跟过来,司劲有些意外,却看见安安正拿着筷子,将桌上的菜逐一夹一些在一个什么东西下检查。 他在检查菜里有没有东西? 真有这么夸张吗? 那自己还要去装小零食吗? 最终司劲还是没忍住馋虫,装了满满一大碟的小零食回来,先递给安安,意思是让他检查,没想到安安直接拿起一块就放进嘴里。 怎么?这个不怕吗? 貌似安安吃了没什么事情,司劲也拿起小零食吃了起来。 远处,龚文波和文勾坐在两个陌生男子的对面,好像在说什么,看西服男子的头都快低到桌面了,估计聊得很愉快。 过了一会,西装男子和龚文波、文勾走了过来。 龚文波和文勾在前,走到司劲面前,两人让开一条道,背后西服男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走过来对司劲道: “龚先生,对不起,今天是我们失礼了,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因为我们刚才的无礼而中断我们之间的联系,拜托了。” 说完西服男子还朝司劲鞠了一躬,这一下让司劲很是膈应。 “这不够。” 司劲冷冷道。 “龚先生,我再次道歉,请您原谅。” 西服男子再次鞠躬。 感觉像是在追悼会上道别似的,司劲抬头看向龚文波道: “他有没有向你道歉?” 龚文波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翘地摇了摇头。 “这不够。” 司劲再次对西服男子重复了一句。 西服男子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知道司劲的意思了,半晌猛然朝龚文波鞠了一个躬道: “龚文波,我为刚才的口不择言向您道歉,对不起。” 看到龚文波脸上压抑不住的笑意,司劲眼珠子一转,朝西服男子道: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最受不了别人侮辱我兄弟,不过你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诚挚道歉了,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还没吃吧,要不要一起吃点?” 最后这个转折让在场的人有些错愕,西服男子哪里能再留下,再次鞠躬道: “谢谢龚先生宽宏大量,今晚这桌就由我请,不打搅龚先生用餐了,请允许我先行离开。” 看来龚文波和文勾是拿到这家伙的短了,这么服服帖帖样子,司劲刚才的不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朝西服男子点头笑笑,就不再理他了。 此时周围几桌的人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纷纷朝这边指指点点。 文勾对周围几桌人摆摆手道: “刚才在拍短剧,麻烦大家不要围观了,谢谢了!谢谢了!” 说完还朝周围抱了抱拳。 文勾还真是个妙人,刚才那场景还真和短剧里的某些桥段很相似呢。 真在拍短剧吗?周围桌的人赶忙朝四周看去,没发现有摄像机啊,也没有服化道工作人员,现在拍短剧还这么简陋吗? 一个小插曲过后,众人重新坐下开动筷子。 司劲小小装了一下逼,心情很愉悦,找店家要了一瓶米酒,安安、文勾和小天不喝,司劲知道他们顾忌什么,也不劝,就和龚文波两个人喝。 不知道是谁点的菜,辣的不辣的都有,几个人吃得很舒畅,龚文波和司劲喝了几杯后打开了话匣子, “这小子是我的熟人,以前在美国一起共过事,不是坏人,就是喜欢争强好胜,今天远哥这么羞辱他,估计他会记一辈子。” “以前年轻时,我总喜欢和别人争高下比高低,他就经常输给我,后来我去了欧洲,他也跟着去了欧洲,真是服了他了。” 文勾拍拍龚文波的肩膀道: “听他见你说的第一句话,好像还是不太服的样子,这小子能屈能伸,也算个人物,不过也不用怕他,刚才在远哥面前还不是老老实实地给你鞠躬道歉,有我们远哥在,who怕who啊。” 这个文勾,司劲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 对龚文波,无论是能力还是为人,司劲都非常欣赏,这种人才自然是要多多笼络,所以才有司劲逼西服男子向龚文波道歉的举动。 对于人才,钱是最下乘的的笼络手段,钱加感情才是最佳组合。 司劲做完这一切,文勾负责说出来,这效果那是杠杠的。 文勾这小子也很不错,闻琴声而知雅意,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司劲帮忙出气的? 第25章 身边人的倾向 米酒好喝不上头但容易醉,司劲心情好,和龚文波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出门冷风一吹,立刻双脚拐到了一起,最后是被小天和文勾架着回酒店的。 龚文波倒是一点事没有,估计平日里是酒精考验惯了。 安安和龚文波走在后面,看着司劲的背影,安安对龚文波道: “几天没见,感觉远哥有点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不同有说不出来,文波,你有这个感觉吗?” 龚文波面泛微红,可能是走了几步路,酒气散出,脖子上的领带他被扯歪了,衬衣的领口也敞开了一点。 “是有点变化,但不明显,以前远哥对我们好,但只做不说,这次见面感觉远哥比以前开朗了一些,不过我喜欢。” 龚文波略带醉意地说着自己的感观。 “远哥以前是不太愿意将个人情绪外露,可就几天而已,是发生了什么吗?” 安安的疑惑始终没法消除,这几天他不在这边,就只能问龚文波和文勾了,文勾下午问过了,现在刚好趁这个机会问龚文波。 “嘿嘿,可能是晴夫人帮远哥疏通了一下吧。” 龚文波脸上露出揶揄之色, “日本女人伺候男人很有一套的,我听小道消息说,晴夫人和远哥在一起的时候,玩得很高端哦。” 看来龚文波是有点大脑不受控制满嘴跑火车了。 “你小子敢背后揶揄远哥和晴夫人,你皮痒了,小心远哥收拾你,要是被晴夫人知道了,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叫伊藤秀那老家伙喝死你。” “哟,看来伊藤秀这老家伙和你关系不错啊,真和他不打不相识,怎么,现在成了知交好友了?” 龚文波又开起了安安的玩笑。 “我没时间和你说笑,远哥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 安安还是紧盯着司劲这几天的经历不放,他是个谨慎的人。 龚文波扶了扶额头略微回想一下道: “远哥和晴夫人那段我不知道,你要问就去问伊藤老鬼子去,我是昨天中午接到远哥的......” 龚文波把自己和司劲在一起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但是简略带过了司劲那个什么所谓的不可靠调查。 “......就这些了,其他的时间远哥和文哥小天在一起,估计你已经问过了,我也没发现太异常的事情,不过关于远哥的家事,呃,远哥好像略微提了那么一点,嘿嘿,是不是远哥后院出了什么事啊?依夫人那边?” 龚文波的话让安安皱起了眉头,安安伸手拍拍龚文波的肩膀道: “你小子这么关心远哥的家事,怎么,凯莉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你就把自己当成远哥的妹夫了?” 听到凯莉这个名字,龚文波貌似酒一下醒了不少, “我和凯莉的事情你不要乱说,我对她那是情比金坚,她对我是一往情深,我说的这些和远哥的家事没关系,我纯粹是说到这里了,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估计是龚文波想起了上午司劲说的那番话,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安安不知道这些,还以为龚文波是故意这么说的,自然是不信, “龚文波你少来,你家学渊源,虽然是吃牛奶面包长大的,骨子里的封建思想一点不少,难道就不想当从龙之臣,现在男女平等,小美这么优秀,以后前途无量啊。” 龚文波被安安的话说得一愣,原来自己的某些举动被看成了拥立下一代共主的行为,难怪远哥让自己别关注他的家事,这是在劝解自己啊,龚文波瞬间头上冒汗。 龚文波父亲是个汉语言学者,从小家国天下、君臣嫡长什么的接触得不少,看来自己是无意中的一些举动让人误解了,这必须得说开,连忙道: “呃,安安啊,我真没任何其他的想法,平日里和晴夫人还有小美接触得多一些,你知道的,晴夫人对远哥身边的人都很好,我也没机会接触其他人,所以有时候难免会在言语上偏向晴夫人一些,不过我绝对没你说的那个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 安安听完头一歪,笑道: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生儿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家人?” 我去,龚文波头都大了,自己哪有这个意思,连忙解释道: “诶,安安,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压根就不是你说的什么要做从龙拥立之臣,就是......哎,总之我没有任何倾向,公司是我家,我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死人。” 安安看着龚文波发誓赌咒的样子摇头笑道: “没那么夸张,就是说到这里了顺便这么一说,别看我一直在鹏城,经常和依夫人打交道,但我从来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最好大家都不要有什么想法。” 龚文波看了一眼前面的司劲,转头对安安道: “如果远哥的变化不是家里的事情引起的,那又是什么事情引起的?你常年在远哥身边,你最有发言权了。” 安安摇摇头道: “不知道啊,谁也猜不出远哥的心思,要不一会再问问狗头,看他那里有什么信息,马上又要和华尔街交手了,我们得做好准备才行。” “对了,文勾这次没和远哥去南浔,他那里可能有一些线索,说到了解远哥,估计也只有依夫人几位了,我们在这瞎琢磨个劲有毛用。” 龚文波在龙宫集团任职,和龚家人接触得多,小道消息多,脑子转得快,给自己开脱得干脆利索。 安安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前面又对龚文波道: “你是不是故意漏了远哥家里的人,想把自己摘出去,你可是在清总身边工作,在远哥老家工作,你的消息也不少吧,下午听小天说过,远哥给家里人打过电话,是不是老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啊,老家有清总还有岚姐和老太太在,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哎呀,糟糕!” 龚文波说着说着,突然大叫糟糕。 安安连忙问: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龚文波道: “远哥上午还没拿回自己常用的手机,估计是拿司劲平时用的那个手机打的电话,会不会给家里打电话时被窃听了。” “远哥心里有数,不会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远哥家里人就岚姐用的是苹果,要是打给岚姐倒是有可能被窃听,要不我悄悄去查一下吧。” 安安也有点担心,不过他相信龚远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即便是打了电话,也不会注意的。 龚文波指了指前面道: “还不如直接问远哥,你都在远哥身边这么久了,不用这样畏畏缩缩吧。” 安安闻言一怔,心里突然一种异样的情绪升起。 第26章 分析 新加坡,一栋不起眼的大楼内,几个蓝眼睛白皮肤的人正端坐在办公室内,一旁的设备正播放着司劲和大姐龚筱岚今天上午通话的语音。 其中一个人正在快速地翻译录音中的意思,有意思的是,虽然这个人是个白种人,但他能无障碍地听懂司劲和龚筱岚的方言对话——他现在做的居然是方言直译英文。 录音播放完毕,所有听众一齐坐直身体,坐在首位的胡子花白男子率先发言: “各位,这是目标‘诺丹’最近一次和家里人通话的录音,感谢科特,他经过两年多的不懈努力,终于掌握了目标家乡的方言,刚才已经成功的展示了他的学习成果,现在各位可以就这次的通话内容发表各自的分析结果了。” 在座的除了科特,剩下的四人相互看了看,唯一的女性,穿紫色衬衣的女子先发言: “这是我听到的第二十次电话录音,我计算了一下,目标大概每一两个月和他的亲人通一次电话,而且通话的对象也不太固定,我认为这表明他们之间的联系可能不是很紧密,据我了解,他们国家里,亲人之间的通话时比较密集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分析结果。” 说到这里,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划了一下, “这次通话比以往很多次通话的时间都长,通常这种特别时长的通话都意味着通话双方,尤其是目标,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认为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必须加强对目标的监视。” “以上是我从行为学上的分析,至于通话内容,我有一定的见解,但是很抱歉,我不太确定我的分析是否有建设性,所以我想听听其他人的分析后再确认我的分析是否有价值。” 胡子花白男子点点头道: “谢谢西雅的发言,你的分析很重要。” 叫西雅的女人点点头坐下,接着是一位金发男子站起来发言: “我在西海岸的唐人街待过一段时间,华人之间说话的口吻、用词、语气都很有意思,通常他们对陌人生会很客气,而对关系亲近的人往往就很不客气甚至是粗暴,好像这在他们的文化里叫做严于律亲,宽以待疏,据我所知,前中华民国领导人蒋中正就喜欢这样。” 金发男子在说‘严于律亲,宽以待疏’用的是普通话,可能是说得有点拗口,他停下来喝了口水后才继续, “目标的姐姐这次有一大半时间是在抱怨或者说是在教训、劝说目标,在这点我和西雅的观点有些相左。” 说到这里他看向西雅点点头表示歉意,然后继续, “我认为目标的姐姐和目标的关系并不是不好,相反,我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包括目标的另一个姐姐,以及他的妈妈都和目标关系应该非常好。” 说到这里,金发男子起身走到旁边的白板上写了一行汉字: “月升星沉,吾心独念一人,言辞未尽,爱意深藏。” “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只想念你一个人,然而言语上不能完全表达我对你的爱意,唯有将这种感情深深地藏在心里。 这是我随便从中国人的文章中找来的一句话,这是非常能代表中国人情感的一个句子,深情而含蓄,内敛而极具迸发感。我举这个例子就是为了佐证我的观点,可能不够准确,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并不能从言语甚至行为上能准确判中国人之间的感情,刚才听到的录音给我的感觉可以用另一句中国的古语来概括。” 说到这里,金发男子再次在白板上写出六个汉字: “爱之深,责之切” “这六个字的意思就是:爱一个人越深,对这个人就越苛责。以上是我初步的分析,谢谢各位的聆听。” 胡子花白男子抬起手鼓了几下掌,对金发男子表示赞许, “埃尔文对中国文化的研究又精进了,你的分析很有说服力,谢谢。” 金发男子埃尔文抬手虚按表示谢意后坐下,接着轮到他身边戴眼镜的男子了,只见他站起来,走到另一块白板前立定,并没有说话,而是先在白板上写上几个人的名字: 目标、目标大姐、目标二姐、目标母亲、目标妻子、梁妍、松下晴子、许司依依。 “录音里还有其他人的名字,我暂且先写这些,我想先从这些好目标关系密切的人开始分析录音中暴露出来的信息,其中有些是我们已知的,有些是这次通话里新出现的。 首先我要说的是许司依依,这个女人是我们截获的这次通话里新出现的人,我个人认识这次通话有很高的价值,这个女人很不一般,我认为这个女人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的丈夫姓司、她有个儿子叫司衡康,这些人都是新出现的,我认为这几个人和目标的关系非常密切,有必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接再来让我们再回到这里。” 戴眼镜男子指了指松下晴子, “这位我们应该都很熟悉,是目标组织对外的一条主要触手,同时,这个女人又和日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上面一直没法对她动手的原因之一。我要说的是,这个女人显然不太为目标大姐的喜欢,甚至因为她的儿人对外姓松下而不高兴,这是我们的新收获。” 接着他又指向梁妍道: “以前我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目标大姐所在公司的负责人,和目标大姐的关系非常好,这次我们意外地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对目标来说原不只这么简单,梁妍公司的背后应该也有目标的影子,这和我们此前的一些资料记载的情况类似,此种类型的公司,经常在不经意间给我们制造麻烦的同时,还能为目标提供帮助,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梁妍应该不只是目标姐姐的上司和闺蜜那么简单,她还有一层身份,她是暗恋目标十多年的人,目标可能对她也有情意,这一点我认为很重要。” 说到这里,戴眼镜的男子把手挪了一下位置到目标妻子的地方点了一下, “非常有意思的是,她的处境,如果刚刚我说分析的情况属实,那么梁妍和她之间的关系就越发微妙了,因为据我所知,梁妍和这个女人是初中同学,而且还是很要好的那种,这一点同样非常重要。” 讲到这里的时候,戴眼镜男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将手指点在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中间,略微沉吟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第27章 中国式的弱点 戴眼镜男子约莫思考了十几秒钟后才继续, “抱歉,有一点我刚才忘记了,这段通话中有意思的内容很多,例如这里: 我们此前就已获悉,松下晴子和目标有个女儿,而且目标家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还有她和目标的儿子,目标家里的人虽然也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和她的儿子好像并不知道目标的老家得情况,这在中国的社会关系中是不可思议的。 当然,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她和目标的关系,所以我说的也许有些猜测的成分在里面。 呃,也不能说是猜测,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可能只是和目标有一定关系,因为他的儿子姓司,也就是说她的丈夫是姓司。 呃,很可能是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和目标有婚外情,甚至她的儿子并不是她丈夫的,而是目标的,这样才能解释,目标的姐姐说什么不知道老家的大门朝那开之类的话。” 说到这,戴眼镜男子好像豁然开朗了一样, “哦,对了,我认为这点非常重要,我觉得可以重点让人盯一下许司依依的丈夫。” “当然,好像目标家人和这个叫许司依依一家人,在他们过传统春节的时候曾经相约在某个地方过节,而且有可能今年也会再次相约一起过节,录音中目标姐姐曾经提起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城市过节,遗憾的是后来又被否决了,但是这点恰恰应该引起我们的重视,这对追踪目标的踪迹有非常大的帮助。” “呃,还有一点,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儿子好像非常受目标家里人的喜爱,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点。 我的分析暂时就这么多,后面我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发现,稍后我会书面提交给格里高先生。” 说罢戴眼镜男子朝胡子花白男子点了点头。 格里高先生应该就是坐在首位的胡子花白男子,此刻他正用手摩挲着下巴上修剪得非常漂亮的胡须,显然是戴眼镜男子的分析内容让他有所得。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格里高放下手朝戴眼镜男子微笑道: “约翰逊先生对细节把握得非常到位,非常感谢你提到的这些关键点,我对你后面提交的报告非常期待。”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西雅道: “西雅小姐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西雅摇摇头道: “埃尔文和约翰逊先生的分析非常棒,我暂时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格力高微笑点头,然后看向屋内的所有人, “今天的工作卓有成效,各位专业的见解让我们受益良多,这说明公司请各位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这是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所以还请各位注意保密。” 显然格里高先生在准备结束本次工作会面了,方才发言的三人齐齐点头表示一定守口如瓶,然后格里高让科特送三人离开,屋内只剩下格里高和最后那个没有发言的男子。 男子身形高大,肌肉遒劲,将身上的t恤涨的鼓囊囊的,显然是一个极具威胁性的人。 “安利特,刚才几位专家的分析对你有什么启发吗?新的一年已经到来,相信你在公司找到你后已经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目标已经先后躲过十一次围猎,而且现在他已经有能力反过来威胁我们了,所以这次我希望在我的领导下能成功。” 叫安利特的男子点点头道: “格力高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我的父亲,当年在一次行动中被俘,辗转一年多才回国,从此再也没人找他做事情,只能在一家农场当一名农民,我出身后他就一直训练我,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是我后来打听到一些消息,我父亲就是在参加一次针对目标的行动被俘的,我很崇拜我的父亲,所以我非常希望能为我的父亲报仇。” 钱固然能找到合适的人,但是钱能找到的仅仅是工具而已,安利特的话让格力高比较满意,对安利特的期望变得更高了一些, “看来我们是站在一个堑壕里的战友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安利特看向约翰逊写在白板上的那行人名道: “这些人都是我可以着手的点,不过据说前面那些人我们都打过主意,结果都没成功,所以这次我的计划是.......” 说到这里,安利特停顿了一下, “上述每个人以及目标关系密切的人都下手,而我会亲自盯那个梁妍,希望这个计划公司能够保密,密级不要最高,但是也不能太低。” 格力高知道最后这个关于密级的要求一定有特别的地方,看了一眼安利特道: “为什么?” “格力高先生,恕我直言,我相信前十一次行动都无功而返,绝对不可能是行动人员无能,我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比过去十一次行动的人员都优秀,说句冒犯的话,我很确定,在我们的内部一定有鼹鼠泄露了情报,所以我没打算把全部计划在公司内部备案,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而起我不会留下任何纸质、电子记录。” 格力高轻轻颔首表示满意, “很好,安利特能够和我说这些,显然是做过很多工作的,我对此很欣赏,我可以保证不对任何一个人说起此事,而且这件办公室也是完全安全的,你不必担心窃听,那么......” 安利特点点头道: “我希望格力高先生通过一个很普通的渠道,找最普通的调查人员,哪怕是街头的混混都可以,找到这个许司依依的丈夫,就是那个姓司的家伙,告诉他,他的妻子出轨了,而且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可能都不是自己的,而我安排的人就在一边等待,我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妻子的出轨以及儿子是别人的,我想让目标在这一块出现纰漏,然后给我们行动提供机会。” 格力高听完微笑道: “安利特先生,你很有头脑,果然和你的外号‘灰狐’一样,这个方案我同意了,不过安利特先生是够可以听听我的建议,当然,仅仅是建议。” “呃,安利特先生应该是了解过中国文化的吧,你的方案很有他们的特点,我的建议是,如果让目标的女人都知道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存在,甚至让她们知道许司依依和目标有个十五岁的儿子,是不是会更好呢?毕竟目标今年四十岁了,你觉得呢?” 格力高说完微笑地看向安利特。 安利特听完,脸上同样露出微笑道: “原来格里高先生对中国文化也了解很深,这种他们称之为抓小三的行为的确符合我的计划需要,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想通过家庭来扰乱目标的心神,他的心神一乱,我们的机会就能大增,谢谢格力高先生的建议。” 格里高为两人达成共识表示满意, “很高兴我们有个良好的开端,我这边会先通过几道过滤去寻找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麻烦安利特先生稍微等一下我的消息。 你这边的行动计划细节留底就可以了,临场可以自行决断。” “感谢格里高先生的信任和支持,那么我就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第28章 喝酒误事 司劲被架回酒店时,酒已经完全上头,整个人轻飘飘的,虽然意识还清醒,但是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动作了。 原计划是要和安安聊聊的,现在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不过也好,拖到明天,安安对自己的警惕估计能再下降一些,到时候可能沟通起来更好,这么一想,喝酒也不一定是坏事,司劲不再硬撑,整个人陷进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安安原本也准备晚上和司劲聊聊的,虽然他并没发现司劲明显的异常,但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他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习惯把危险排除在发生之前。 看着一头扎进被子里的司劲,安安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远哥是什么样子的。 呃......好像以前远哥酒量就不是太好,这个倒没什么不同的,看来只能等明天路上聊了,早知道提醒一下远哥不喝酒了。 次日清晨,司劲是从梦中惊醒的,一睁眼,司劲豁地从床上坐起,满脸又惊又怒。 我勒个去,早知道不喝酒了,真是喝酒误事啊! 昨晚倒床上就睡着了,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中世界。 梦中世界里,司劲看到了梦中世界的司劲,这次还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仿佛这个自己一直都在实验室没离开过。 另一个自己,应该就是龚远,司劲其实就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没人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龚远,但司劲就是知道,此刻的他貌似很悠闲,正坐在一处很空旷的地方喝茶。 说是空旷是因为周围没什么遮挡,但又不是真的空旷,因为在他的身前有几只蝴蝶在飞,司劲就很奇怪,放眼看去,周围什么都没有,哪来的蝴蝶,难道他在喝花茶或蜂蜜吗? 司劲喝醉了,连梦中也有些不受控制,很想走过去问龚远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但是始终都走不过去,虽然能看清楚他的音容笑貌,但就是走不过去。 龚远端着杯子,但是并没有喝,而是仰头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司劲也仰头看去,头顶是深邃璀璨的星空,群星闪烁,貌似印象中的银河布满天际。 就在司劲学着龚远抬头看星空的时候,龚远却扭头看向了司劲,两人的目光在对接的时候停止了移动。 在龚远的目光里,司劲感受到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欢喜,而龚远在对上司劲的目光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缓缓说了三个字: “你来了。” 司劲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深深的醉意让脑子像打结了一样,嘴巴也不受控制,仿佛被定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四目相对,仿佛此刻一眼便是永恒。 蝴蝶在翻飞,杯中热气袅袅,头顶无尽星空闪烁。 忽然龚远挪开了目光,再次看向星空,司劲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同一个方向。 在那里,仿佛有几道波纹在荡漾,闪烁的星空不再是一个平面,在那里多了一个波动的闪烁球体,绚烂而诡异。 龚远再次看向司劲,这次没有和司劲对视,而是淡然地说了两个字: “再见。” 然后竟然真的就走了。 只见他端着还冒热气的杯子,踏虚空而去,一步一步走向星空。 司劲大为着急,匆忙间想拉住他,这一急,人顿时醒了。 妈蛋,这叫什么事? 前天进入梦中世界,龚远人影都找不到。 昨晚进入梦中世界,龚远跟自己说再见,自己想问却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大脑不受控制导致的,记得当时自己舌头打结,也不知道说什么,真的是喝多了还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最让司劲揪心的是,昨晚梦中世界里,龚远和自己说的那句再见。 可千万不要是真的再见啊! 那可就丧失了一个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大好机会,而且,司劲还想知道龚远记忆中的一切,即便最后自己注定成为龚远,自己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如同盲人摸象一般小心翼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雷。 司劲特别希望昨晚的梦只是个梦,龚远不是真的和自己再见。 听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司劲这几天就特别担心这个龚远从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希望昨晚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想到这里,司劲不由得对今晚的梦热切期盼起来。 总统套房有专供的早餐,但是司劲选择到楼下餐厅吃,因为此刻他自己都觉察到自己神情不太自然。 司劲的心理素质说不上好,心中有事情,对昨晚梦中世界的事情患得患失,在安安面前,司劲担心会让他起疑心。 让安安和文勾留下享用总统套房的专供早餐,司劲叫上小天出了门。 看着刚关上的房门,安安和文勾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吃厨师端上来的精美早点,等早餐吃完,安安朝文勾点点头,文勾起身离开了总统套房。 这里是文勾的地盘,在这里负责远哥安全是文勾的责任,安安猜测,文勾可能也有点怀疑,但是两人都没说出口。 餐厅人不少,看来经济不行也是相对的,对于有钱人来说,经济不行反而更好,以前有几个小钱的泥腿子也能打肿脸充胖子和有钱人争抢资源,现在经济不好,有钱人倒是觉得更清净了,这不,吃个饭也能遇到有钱人。 在过桥米线档口前,两位有钱人杠起来,具体的情况司劲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位有钱人自持高人一等,端走了排在他前面,另一位有钱人预定了的一碗过桥米线,于是两位有钱人决定不退让,本来嘛,都是有身份的人,这就不是一碗过桥米线的事情。 司劲自认不是有钱人,对这种事情,习惯性的不掺和、速躲避。 然而,有钱人的过桥米线不想放过他。 两位有钱人衣着考究,其中一位气质儒雅,说话不急不缓但是句句骂人不带脏字,另一位则是穿金戴银大腹便便,口才不如前面这位。 可能是言辞上被另一位有钱人狠狠羞辱了,不顾厨师和餐厅经理的好言安抚,作势要将手里的过桥米钱当成了反击的武器泼向对手。 可能是手指可能探进碗中烫到了,吃痛间,一碗过桥米线真的泼了出去,而且泼的方向发生了改变,司劲眼见就要遭遇无妄之灾。 就在餐厅经理和厨师的惊呼下,突然冒出两个身影,一个是小天,他在司劲身后,还有一个是在司劲左前方的年轻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齐齐挡在司劲前面。 哗啦,咔嚓! 小天和年轻男子被泼了一身,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过桥米线的汤里有三分之一是热油,即便现在是冬天,身上穿了厚衣服也用处不大,厨师和餐厅经理连忙拿起毛巾冲过来,一边给小天和年轻男子擦拭汤汁和油水,一边道歉: “对不起,先生,烫到哪里了?您先别动,我帮你擦擦掉热油,然后再给您涂烫伤药。” 餐厅里的其他人,包括司劲都看呆了,现在的有钱人怎么戾气也这么重? 但是两位被泼的人好像都不太情愿有人帮忙擦拭一样,有点东躲西藏的意思,这几个意思,难道是为了保留证据都不怕烫? 嗡嗡的议论声中,大家的目光都看向拿过桥米线泼人的那位,看你现在怎么办? 第29章 餐厅纠葛 小天身上的热油不多,毕竟他是从司劲身后冲过来的, 而从左前方冲出来的那位就惨多了,大半个身子都是油汤。 肇事者愣了一下,连忙辩解道: “呃......我,我,我没有真想泼,我一个没拿稳就洒出去了,他俩是自己冲上来的,不然也不会泼到他们身上。”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掺进了鄙夷之色,这人推脱责任的本事倒是和抢人东西的本事一样没品。 “大不了赔你们的衣服,大冬天的,衣服厚,不至于烫到,你们可别碰瓷啊。” 肇事者继续道。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此时一个年轻女人拨开人群走道肇事者身边小声问了几句,然后微笑着对周围的人说: “不好意思,打搅大家用餐了,都是小事,请大家自便吧,我们会赔偿这两位先生的,谢谢大家了。” 倒是个会圆场的,众人也没兴趣继续看热闹,纷纷继续自己的早餐之旅。 年轻女人见众人不再关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对肇事者小声道: “我刚才就和你说了,你端着米线走就是了,和别人理论什么啊,你人都走开了,人家还会追着你不成,吃个早餐都要我告诉你怎么做,真是够了,这下好了。” 估计这个女人和肇事者是夫妻或者类似亲密的关系,被说了一通脸上有些挂不住,肇事者脸色难看,转身就朝小天这边走来,年轻女人却一把拉住他,换作自己缓步走了过来。 等小天两人粗略地擦拭好身上的油汤后,年轻女人才说话, “两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都是一场意外,让两位受惊了,这个酒店的管理太差了,早餐摊位安排不合理,这才导致大家的误会,二位衣服的干洗费我们出了,一会就让酒店把二位衣服的干洗费算在我们房间的账上。” 小天心中不爽,却不愿因为这个让司劲一个人待着,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文勾,另一个被泼了一身的人不干了。 “你泼我这一身油,对不起都没一句,我缺你这点干洗费吗?” 看来又是一位有身份的人。 年轻女子好整以暇,像是早已有预案似的, “这位先生,我都说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意外,追根究底,问题是出在酒店身上,餐厅档口位置安排不合理,还不明示排队规则,这才会导致我先生和那位先生产生了争执,而我们为了表达歉意,愿意出干洗费,这本身不就是一种态度吗?” 这个女人瞬间用了颠倒黑白、转移矛盾、避重就轻等多种方法。 因为小天是给自己挡的枪,司劲并没有离开,年轻女子胡说八道的能力让司劲着实开了眼界。 年轻女子的一番话,乍听起来,好像同意出干洗费的姿态还算不错,酒店餐厅没有维护好用餐秩序,的确有错。 一旁的小天这个气啊,看了一眼另一位受害者道: “其他的我不管,你先生泼我和这位先生一身油汤总是事实吧,这句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另一位受害者点头听了也连连,和小天一齐看向肇事者。 年轻女子则摇摇头道: “二位,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先生失手打翻手里的过桥米线,而两位刚好冲出来接了一身油汤。 首先我先生不是故意打翻手里的碗,不是主观行为;其次,两位这个时候冲出来,我认为绝不是无意识的行为的,某种角度来说,是不是有意这样做的都不好说哦。 我们愿意出干洗费,并且没有追究二位涉嫌碰瓷的行为,已经是在平息事态了,请二位不要得寸进尺。” 这次另一位受害者不干了,大声道: “我走路还要你同意了,这酒店不是家的吧,我就酒店的客人,爱走哪里都可以,现在你先生泼了我一身油汤,还说我碰瓷?要是我没走出来,那么这油汤就会泼到这位先生身上,要按你的说法,难道这位先生也在碰瓷吗?” 说着,年轻人指了一下旁边的司劲。 年轻女子摊手一笑道: “事实上这位先生并没有被泼到,你仅仅就是假设而已。” 说到这里,年轻女人看向司劲,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商量纠纷,麻烦你自便。” 厉害,这个女人人长得漂亮,嘴更厉害,硬生生把事情给掰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道个歉吗,多大点事啊。 看着眼前这个容貌靓丽的女人,司劲如是想。 小天横移一步挡在司劲前面道: “既然你认为如果不是我们主动出来就不会被油汤泼到,那如果没有我们,我身后这位先生就会被烫到,你不向我们道歉,那你总应该向我身后这位先生道个歉吧。” 年轻女子探头瞥了一眼司劲,然后微笑道: “他又没有被泼到,我有什么理由向他道歉。” 小天被气得不知道怎么说了,撩开衣摆掏出手机道: “既然各执一词,那我们打电话报警吧,我们派出所里听警察怎么说?” 年轻女人也不示弱,也掏出手机道: “请便,我也可以报警,有人碰瓷。” 又看看餐厅经理和厨师道, “还有酒店出现服务纰漏,导致我先生的手指被烫伤了,这位先生,麻烦一起去派出所当个见证吧?吃个早餐却被酒店的服务搞得一肚子气,不能这么算了。” 说着,年轻女子朝那位过桥米线原主人的方向抬了抬手,这是要把另一个已经和当前事情无关的人也拉进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用意,一方面是想多个人向酒店施压,另一方面有可能是在为分摊责任做准备,这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真是厉害啊。 我去! 司劲看了这个年轻女子应对事情的全过程,心里给了个大大的‘服’字。 以前只听说过有人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黑的能说成白的,今天亲眼所见,真是长了见识。 这时,一旁的餐厅经理坐不住了,酒店是服务行业,报警、投诉都是不想看到的,要是捅到网上成了热搜,那就更要命了,连忙出言道歉安抚,但用处不大。 那碗过桥米线的原本所有者姓路名彦,生意人。 吃个早餐遇上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给自己添堵,路彦觉得今天很晦气,对这种暴发户路彦向来看不起,还好老天有眼,这家伙误伤路人,路彦幸灾乐祸地看了一会热闹,然后这个年轻女子上来的一番说辞,路彦顿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准备走为上策。 不料刚迈出脚步,又被卷了进来,话都说到自己头上了,还是个女人说的,路彦自持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这个时候走好像很怕事一样,和自己刚才的人设不符。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走了过来。 “我想这应该不至于闹那么大,两位先生的遭遇的确让人感到不快,酒店的服务也的确存在有待提高的空间,不过这点小事惊动警察,多浪费公共资源啊,要不二位的干洗费记到我账上吧,出门在外,相互之间多点温良恭谦让。” 既然都被拉进来了,他就想花点干洗费给自己立个人设。 大家看啊,本来和我没什么事的,现在主动掏干洗费来平息事态,我路彦是一个多么温良恭谦的人啊。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在间接地表示,刚才之所以争那碗过桥米线,绝对不是自己这个温良恭谦让的人不讲理。 一旁的小天听他们还在扯干洗费的事情更生气了,冲几人扯了扯另一位被泼年轻男子的夹克道: “这是干洗费的事情吗?” 然而下一步的事情发展让所有人都看懵了,刚才还要自己掏干洗费的路彦突然楞了一下神,几秒钟内,脸上表情极速变换,原本矜持中略带清冷的面容瞬间堆满了笑容,几步走到肇事者身边笑道: “兄弟,一碗过桥米线而已,你先吃还是我先吃有什么关系呢,是不是还在为昨晚酒吧的事情生我气,哎呀,对不起,是我的错,大早上的,犯不着为难其他人,你说是不是,弟妹?” 最后那句话是对肇事者妻子,也就是那个口才了得的年轻女子说的。 “哦,邱显仁,竟然背着我出去玩,你真是够可以的。” 年轻女子对路彦口中丈夫昨晚的行为很生气,看来他们家是女人当家。 肇事者,也就是叫邱显仁的男子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刚还和自己争过桥米线现在却叫自己兄弟的路彦张口结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此情形,路彦暗暗摇头,这个叫邱显仁的家伙,刚才和自己争过桥米线的气势哪里去了?没想到在老婆面前怂成这样,白长了这么高大的体格。 “弟妹啊,对不起,刚才我和邱哥是闹着玩,让这两位大哥受惊了,都是我们的错,我代邱哥向二位道歉了,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呵呵。” 路彦继续道。 邱显仁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移到年轻女人身边小声道: “凤欣,这个人我真不认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姓凤名欣的年轻女人眉毛一拧,正要问话,路彦见状连忙侧过身体拦在她面前,用极低的声音快速道: “不想死的就赶紧道歉,赶紧离开这里!快!” 第30章 尾巴 对于这种类似威胁的话,凤欣是从来不吃的。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在国内自己还没怕过谁。 “你......啊——” 路彦估计这个习惯颠倒黑白的女人不会被自己吓到,不等凤欣话出口,脚一伸,手用力拉扯,凤欣就被路彦推倒在身边的邱显仁怀里。 “哎呀,弟妹别动手打人啊,邱兄真的就是和我喝酒聊天而已。” 路彦说完装作劝架的样子凑过去,低声道: “赶紧道歉走人,他们别着枪呢!” 原来刚才小天朝他们抖外套的时候被路彦看到腋下的的枪了,路彦常年在各国跑,对枪可一点都不陌生。 凤欣闻言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国内,枪支管控非常严格,同时枪也是某些身份的象征。 在酒店里敢随身带着枪,要么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要么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凤欣自恃专业和口才了得,从来不拍事,经常是没理都能抢三份,但她却不是蠢,联想起刚才两个人冲出来挡油汤,估计那个自己让他自便的人身份不一般。 顾不上刚刚崴到的脚,凤欣拉着邱显仁走到司劲面前点头道歉: “对不起,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们真挚地道歉,所有损失我们都愿意承担。” 这个转折让一众人再次看呆,这是什么剧情? 其他人不知道内情,但司劲知道,以他的灵敏的听力,路彦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悄悄走到小天身边小声问道: “你带枪了吗?” 小天一愣, “远哥,我都是用飞针的,枪在文哥哪里。” 我去,那是谁带了枪? 司劲把目光投向另一位被泼了一身油汤的年轻人,难道是这位? 小天立刻紧张起来,双目如炬盯着这位刚还和自己一个战壕的年轻人。 见司劲完全不理自己,凤欣心中恼怒,但她却不敢表露出来,自己和对方的身份差太远了,现在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 想及此,她微微侧头瞥一眼自己的老公,还是这个老公太没本事,害自己在外人面前卑躬屈膝,好没面子。 路彦跟着出来打圆场, “啊哈,既然已经说开了,不如大家就各自退一步,还大家一个和谐美好的用餐环境。” 此时从外面跑进来几个身穿酒店制服的人,还有几步远就朝司劲鞠躬行礼, “对不起,尊贵的客人,我是值班副总,我仅代表酒店向您真诚的道歉,我一定会严厉处理餐厅经理和相关职员,现在请您到三楼的vip室内用餐,您需要的任何餐品,我会亲自送到你的桌上,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道歉。” 说完,值班副总和身后几人再次齐齐弯腰鞠躬向司劲道歉。 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餐厅很多人的注意,凤欣以及邱显仁、路彦不约而同地看向司劲,果然,这位才是正主,还好刚才没泼到他身上,否则就惹出大麻烦了。 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这么多人向自己弯腰鞠躬行礼,司劲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此时一个人走到司劲身边朝一众酒店职员道: “那就麻烦给我们带路吧,贵酒店的餐厅服务的确需要提升一下。” 原来是文勾,他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酒店值班副总如蒙大赦,脸面躬身提手请司劲先走。 司劲用眼睛余光扫视了四周,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林林总总,各种目光。 说实话,司劲比较喜欢大牌档,那里才有吃饭的氛围,看来自己要有某些觉悟了。 文勾走到小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小天跟过去,然后扭头看向路彦三人, “路彦先生对吧?你猜明年泰国的榴莲好买吗?” “邱显仁先生,听说贵公司新上了一条生产线,你确认微型电机转子的市场有这么大的增长空间吗?” “凤欣律师,你民事方面的专业能力与公司法务能力一样让我印象深刻。” 说完不等三人答话,文勾飘然离去,留下三人目瞪口呆。 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对自己的身份知道得这么清楚。 尤其是邱显仁,他现在后悔至极,自己好不容易才增加的生产线,千万不要因为今天的一时大意而打了水漂,那可是几千万啊。 司劲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路彦的话,小天说没带枪,那这哥们所说的别着枪是说谁? 之所以司劲还想着这事,是因为司劲的口袋里此刻也揣着枪。 这哥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别着枪的? 耳聪目明后,司劲就开始相信,所谓的超能力并不只存在影视作品里,以己度人,司劲想得有点多。 在三楼vip室内,酒店值班副总亲自送来一大桌各式早餐,还表示如果还想吃什么,可以让人再现做。 看着满满一大桌的早餐,司劲轻叹了一口气,让酒店副总先出去。 当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司劲一人时,司劲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原来当吃东西变成补充能量的任务后是这么个感觉。 咦?小天和文勾呢? 估计小天是在门口,文勾神出鬼没的就不知道在那了,司劲起身出门准备叫小天一起吃早餐,结果门一打开,眼前的一幕让司劲目瞪口呆。 小天和刚才一起被泼了一身油汤的年轻人正在无声无息地过招,两人一身油污的衣服都没换,而文勾则靠着墙在看热闹。 酒店的工作人员估计已经让文勾打发走了,这里是酒店宴会层,此时还是早上,没什么客人,真是个晨练的好场地。 见司劲出来,文勾连忙站直了身子,对小天道: “小天,远哥看着你哟!” 然后就是两声闷哼,两个身影各自后退几步站定。 小天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色,不过他对面的年轻人也没讨到好,一只胳臂软塌塌地垂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回想起昨晚那个‘服务员’的手也是这样,看来小天的武功偏向于打各种关节。 “哟,八极拳,你姓吴还是姓丁?” 文勾是识货的,脱口而出问道。 司劲不认识什么拳路,但对八极拳还是有所耳闻,据说这种拳法刚猛异常,刚才小天这一下估计挨得不轻。 “狗头,你认识?” 司劲问文勾。 “不认识,不过他领导我认识。” 文勾答道。 领导?你确认是领导而不是上司? 司劲是干过销售的,对这种用词是很敏感的,这位难道是...... “这小子从我们下楼就像个尾巴似得跟着我们,现在还敢跟到这里来,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小天擦了一下嘴角恨恨道。 对面的年轻人也不认怂,伸手按在肩膀的位置就想要给脱臼的手臂复位,被文勾连忙制止, “别动,我给你弄,小天的手法特别,没接好你的胳臂就得废,伤了手八极拳可就成天残手了。” 说着文勾就走了过去,拍开年轻人的搭在脱臼肩膀的另一只手,年轻人疼得龇牙咧嘴,只好侧过身让文勾帮自己接续脱臼的手。 文勾一手搭肩膀,一手持手臂, “咔嚓” “嗯” 在年轻人的闷哼声中,文勾瞬间帮他接好了脱臼的手。 司劲看了看年轻人,又看了看文勾,犹豫了一下道: “都没吃早餐吧,酒店送了多人份的早餐,要不一起吃点。” “远哥,这小子就是个尾巴,你还请他吃早餐?” 小天不乐意了。 “没事,都是朋友,再说人家刚才还帮我挡了大半碗的油汤呢,请人家吃个早餐就当谢谢了。” 对于体制内的人,司劲是本着不得罪最好不得罪的原则,再说刚才年轻人在餐厅里的举动也不像坏人。 “龚先生,吃早餐就不必了,我们领导想请你去一趟。” 去一趟,去局子里也是去一趟,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怎么说话呢,你们领导就是这么教你的?远哥请你吃早餐你还磨磨唧唧什么?” 文勾就在他身边,突然出手拍了一下这小子的头,那是又快又准。 看来这个尾巴和文勾熟,那就更加要拉近关系了。 “进来吧,酒店刚送来的早餐,看卖相很不错,不吃白不吃,来......” 第31章 可怜的小吴 酒店的早餐的确不错,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司劲都觉得拿这个请客不丢面子。 “龚先生,谢谢您的早餐,现在可以和我去见我们领导了吗,我知道您上午十一点的高铁,我们可以用车送你直接到站台。” 放下筷子,年轻人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你到时执行力很强,怎么称呼?” 司劲问道。 “龚先生叫我小吴就行。” 果然姓吴,看来文勾对八极拳的确有所了解。 司劲看向文勾,意思是你小子行啊。 这回文勾理解错了意思, “远哥,要是你太忙走不开的话,就让我和小吴去一趟吧。” 小吴听了可不干了, “抱歉,文先生,领导让我请的是龚先生,希望龚先生能拨冗前往。” 文勾闻言笑道: “哟,不错嘛,突然变得会说话了,还文绉绉的,那个大学毕业的?” 小吴仿佛有些害怕文勾,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不语,不过神情中闪过一丝傲气,估计文勾问他那个大学毕业的还说低了。 国家的力量自然不是可以匹敌的,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每年上千万的大学生,这就是无穷尽的资源,千古江山,英雄岂会无觅处。 司劲对小吴颇有好感,而且对于体制内的人找自己也很感兴趣,当然并不是奇怪会被盯上,而是从文勾的几句话里察觉到,貌似这个龚远以及身边的人与体制内的关系还不错,司劲既然已经甩不掉龚远这个身份,那就有必要尽可能多的了解各种情况。 “哦,不用,你和小吴在楼下等我,小天和我去收拾东西,我还从来没有直接坐车到高铁站台下呢。” 上午十一点十五分,杭城到鹏城的高铁缓缓开出站台,司劲躺在商务车厢的座位上,正对着手里的二等车票苦笑,这是司劲名义购买的车票,而现在自己坐的则是以龚远的名义购买的商务座,一旁坐的是安安。 “我们这样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司劲问安安。 “不会的,我也有两张票。” 说罢安安也掏出一张二等座票,司劲很是意外,伸手接过来,快速瞄了一眼名字,‘*安’。 “那你用谁的身份证买的这里?” 安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司劲这次没伸手拿,而是侧头看过去,身份证姓名一栏上赫然印着‘秦宁’两个字。 我去! 这逻辑满分啊,用安安的身份和司劲一样坐二等座,用秦宁的身份和龚远坐商务座,只要不去核对真人或者人脸核验,这是很容易让人忽略其中的弯弯绕的。 “你也......安排了杭城出差吗?” 司劲原本是想问你也有两个身份,但是临时刹车改为了问安安的行程,因为龚远一定是知道安安有两个身份的,自己这么问,不是当场露馅就要编一堆理由搪塞,这都不是司劲想要的。 “刚好这边有个展会和我的工厂有关联性,就临时以参加展会的名头来杭城,刚才你去见他们的时候,我乘机去了一趟展会,然后又赶到高铁站,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原来如此,刚才和小吴去见他领导的时候,安安就是特地走楼梯离开的,当时司劲还一头雾水。 “你安安的身份除了我们内部的人以外,目前还有谁知道?” 司劲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关于安安身份的问题,这么问,在措辞和目的性来讲,都是上司问下属的口吻,而且也不会暴露司劲的身份问题。 “目前应该没有外人知道,我们内部也就晴夫人那边几个人,文哥身边的人,老家何叔那边,还有我这边的几个队员知道。” 哦,明白了,这就意味着,在外人面前,自己不能叫他安安而要叫他秦宁,以目前司劲对龚远的性格的揣摩,估计平时多数时间是叫他秦宁,只有在上述人面前才能叫他安安,自己昨天好像叫安安来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呃,何叔又是谁?龚远留在老家守老巢的人? 划重点,这个人要特别关注。 心中稍定,司劲转移话题,说起了刚刚和小吴去见他领导的经历。 “小吴的背景你了解吗,狗头看一眼就问他是姓吴还是姓丁,这些年打交道打多了,都知根知底了。” 这话司劲其实是早就斟酌好了的,自己问的话里既不能透露出自己不了解文勾和丁雨墨的关系,又不能问安安是否认识丁雨墨。 丁雨墨就是小吴的领导,自己是在一个派出所和他见面的,丁雨墨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两鬓已然斑驳,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印象深刻。 “估计是丁雨墨家里的小辈,他们这种世家,国家是有特殊政策的,同时他们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那个小吴我偷瞄了几眼,不比小天差,各家都有一代一代在成长,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啊。” 听着安安类似感慨的话,司劲突然想起了安安刚才话里的何叔,还有小天,难道自己这边也是一代又一代? 小天和文勾并没有跟过来,他们送司劲上车后就离开了。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安安是自己的保镖不能让外人知道,而龚远还有一个司劲的身份更加不能让人知道,那么作为龚远的保镖,小天和文勾为什么没和自己一起来鹏城呢? “丁雨墨他们好像对昨晚吃饭时候遇到的那个湾湾人很上心,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虽然司劲很想问刚才想到的问题,却不得不绕个大圈子。 “他们常年跟在远哥后面,一方面要即时确定我们行踪,一方面还要防备有人来找远哥,当然对刚冒出来接近远哥的人感兴趣了,我猜他们也想有所动作,不过具体什么动作我还不好猜。” 嗯,好? 安安说出了司劲想知道的东西了。 常年跟在龚远身后,那岂不是现在就有人跟着自己。 司劲扫视了一下周围道: “他们的经费倒是挺足的,这一趟差下来车费都不便宜吧。” 安安笑道: “哪里,他们在一等座车厢,这节商务座车厢的座位我提前都订了。” 我去!这么豪吗? “一会下车后,那个小吴会来见你,远哥你就说这次来鹏城就是随便转转,他会带你去找酒店,在火车站附近有个铂尔曼酒店,到时候童林会通知前台给远哥安排在7楼的707房间,其他人,包括小吴都会安排在709及以后的房间,今天晚上远哥会出去玩,第二天没等小吴他们就一个人返回杭城了。” 原来文勾他们请了国家队当外援,哦不对,应该叫外协,难怪连做做样子都省了,干脆连人都不派。 安安这话根本就是告诉自己如何保持口吻一致,估计文勾也早就串好供了,司劲在心里悄悄为小吴默哀三分钟,小菜鸟从来都是没人权的,谁逮着了都是一阵欺负。 这个铂尔曼酒店和龚远估计也有关系,那个什么童林应该是安安在鹏城的下属之一。 第32章 近家情怯 火车到站时间是下午六点三十二分,五十三分钟后,司劲已经在自家小区附近的地铁出站了,这一路上安安的操作堪称牛逼,司劲都已经想像得到,明早小吴的脸会有多绿了。 一下火车,小吴就带着一队人在站台找到司劲,说自己奉命负责龚先生的安全,然而在坐出站电梯的时候,司劲就发现了不对。 安安先于司劲和小吴进的电梯,等司劲进电梯后,不知道安安怎么做到的,电梯里的人都给司劲让出路来,把司劲让到电梯的最里面,然后安安和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挡在司劲前面。 电梯很快被塞满,小吴是好不容易挤进电梯的,此时电梯已不能再容纳更多的人,在和司劲打了个照面后,小吴才无可奈何地让电梯关上门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身边一个人突然给司劲扣上一顶帽子,司劲一惊,抬头看向那人,这一看把司劲给看愣了,虽然已经提前有心理准备,司劲还是没办法泰然处之。 给自己戴帽子的人和自己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背包,一样的发型,连长相都有些相像。 这就是安安的安排? 一旁面向里面的安安冲那人点了点头,司劲也马上清醒过来。 伸手毛茸茸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顺手还把背包摘下递给安安。 想了想又脱下身上的外套,里面是一件可以外穿的红色立领毛衣,鹏城可不比杭城,这里可没那么冷,很多南下的乘客,下火车第一件事情就是脱衣服。 这一连贯的动作在电梯门打开前完成,小吴先出电梯在门口等,然后那个长得和司劲很像的人从安安身后转出来,出了电梯一马当先往a出站口而去,小吴犹豫一下后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安安才和电梯里剩下几个乘客簇拥的司劲出电梯,往b出站口走去。 不知道这出是该叫移花接木还是金蝉脱壳,反正司劲是很佩服,不过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是什么情况?司劲有些忐忑。 我是司劲,现在还是龚远,那个和自己长得像的是谁? 出了地铁口,司劲看着还跟在身后的安安,记得他好像不住这附近啊,难道这也改变了? 没走几步,迎面碰上自己对门的邻居老吴,没等司劲张嘴打招呼,老吴先一步走了过来道: “远哥,你回来了。” 然后又冲安安点了点头。 司劲举了一半的手不自然地放了下来,心中一阵苦笑。 住在自家对面的邻居现在也成自己下属了,这变化可真是...... 司劲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艹! 突然之间,司劲心中大急,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从心里冒了出来。 不会再给自己换一次老婆吧,这可是枕边人,八九年前的记忆可是深刻得很呢。 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司劲家小区走去,一路上司劲一直在偷瞄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说在杭城仅仅是身份和人物关系发生变化,那么在鹏城,接下来的变化可就绝对是天翻地覆的了,司劲暗暗给自己打了很多预防针,遇事不要急!遇事不要慌!遇事先吸三口气,先平复心情再说! 貌似周围的建筑没什么变化,路灯、小区各层房间的灯光都一如往昔,想想也对,这些应该不需要变什么,有需要的话,只需要变幻一下里面的人物关系即可,例如,走在身侧的老吴。 小区大门,安安和一路从高铁跟过来的其他几个人停住了脚步, “远哥,我们就回去了,老吴,远哥就交给你了。” 老吴笑着点点头,一行人就分开了。 “依夫人已经回家了,小芳说依夫人还让人送了一袋食材回来,估计今晚会下厨给远哥接风洗尘。” 你确定是食材不是外卖? 司劲有点心惊胆颤,老婆的厨艺......怎么说呢! 西餐在行,中餐尤其是湘菜,不是太行,每次被呛得不行都会喊司劲接手,然后自怨自艾各种沮丧。 老大,不会真的又给自己换老婆了吧。 电梯还是那个样子,人不少。 这是鹏城新落成不久的安居房小区,以司劲的收入,在鹏城买房是别想了,好在司劲来鹏城有些年了,排了好多年,前两年终于排上了安居房,一咬牙上了车。 依依成为自己老婆后,两人就各管各的工资,司劲也不敢问她的工作和工资,家里的大钱支出,例如以前的房租、车贷、孩子的教培和现在每月的房贷,司劲全部包了,而家里日常开支都是依依在负责。 安居房的事情是司劲搞定一切后才告诉她准备搬家,车子是几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老婆的下属居然开一辆奔驰送老婆回家,司劲才咬牙买的,首付花了十几万,每月车贷也有大几千。 不过司劲猜测老婆比自己有钱,从老婆公司每天都安排一辆港深车牌的埃尔法接送老婆就知道,他们公司的福利有多么好,不过老婆的衣服倒是很普通,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每件穿出去都很合身漂亮,左邻右舍的女主人见面都会夸赞几句,有的还问在那里买的,都让老婆以街边小店给搪塞了过去。 有几次司劲还问老婆为什么不告诉邻居在那里买的,被老婆笑骂见不得自己老婆穿得比外人漂亮终结了话题,搞得后来司劲都不敢随便给老婆买衣服了。 电梯到27层停了下来,老吴当先一步出了电梯,司劲略微犹豫也出了电梯,说实话,司劲现在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踏错一步露出马脚。 还是27层,还是02房间,房门上贴的那个门神还在,应该没错了,司劲走过去,面朝门锁,这是自己换的智能门锁,如果没错的话,门应该能打开。 司劲不敢用指纹或者密码,那样一旦输错就麻烦了,因为他用余光瞄到,老吴此刻正在他家门口看着自己,所以司劲选了人脸识别开锁,这样哪怕错了也不明显。 门锁啪的一声开了,司劲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步踏进门内,然后一股呛人的辣椒味道被吸进鼻子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就听见厨房里一阵咳嗽声隔着门传过来。 阿嚏!阿嚏!很好!阿嚏! 司劲很高兴,老婆没换人,还是许司依依! 打开门通风,然后迅速换鞋进厨房。 只见老婆头顶浴帽,口鼻处戴着口罩,身穿长袖围裙,戴着手套,武装到牙齿地站在灶台前,锅里是七八个焦黄正有变黑趋势的辣椒。 原来是在做虎皮尖椒啊! 我的傻老婆诶!辣椒下锅就要放盐,火不能太大哟! 许司依依正举着左手阻挡油溅到脸上,还一边从指缝里看锅里的情况。 今天老公出差回来,杭城那个美食荒漠,估计没吃好,从网上搜了虎皮尖椒的做法后试着做一道老公喜欢的菜,结果现实和网上差距太大,好不狼狈。 烟雾缭绕的厨房突然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许司依依扭头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看去,原来是老公回来了, “老公,救命!” 许司依依缩着肩膀退到司劲身侧喊道。 司劲一手搂住老婆,扭过身体挡在老婆身前,不让飞溅的油花溅到她脸上,另一只手关了煤气灶,然后打开厨房的门,把老婆带出了厨房,顺手带上厨房门。 许司依依举了举手里的锅铲,有些尴尬地笑道: “嘿嘿,不好意思,我又失败了,不过这不是我的错,是网上的教程的问题,我是完全按照教程来的,有些步骤来不及控制节奏就乱了,这些细节教程上没有,我要投诉他们。” 看着老婆全副武装只留出两只大眼睛眨呀眨的脸和手里举着的锅铲,司劲笑了。 有欢喜,有庆幸,还有爱怜。 接过老婆手里的铲放到桌上的碗里,那里已经有几个菜了,不过卖相都不太好。 伸手帮老婆摘下口罩,在脸颊上方发现一抹油污,司劲抬手帮老婆擦拭,入手温润细腻, “以后不要给我做这些菜了,你做的西餐就很好吃,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下厨只做西餐就可以了。” 许司依依脱下手套,一脸失败地坐到餐桌边的椅子上道: “看来儿子说得对,我就是没有做中餐的天份,我听同事说,华人天生就是厨师,可我也是地地道道的华人啊,为什么只会做西餐却总做不好中餐。” “你也可以学着炖汤什么的,粤菜里汤是很重要的一道菜。” 司劲劝解道。 “可是你和儿子最喜欢湘菜啊!” 第33章 夫妻趣事 老婆沮丧的样子,看在司劲眼里,是那么珍贵。 要放在以前,司劲估计会嘲笑几句,然后等儿子回来讲给儿子听。 但是现在的司劲绝对不会,眼前的许司依依,在司劲的心里,感觉就像一个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原本以为已离去却又去而复返一般。 自己的老婆,安慰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取笑她呢。 温柔地帮老婆取下浴帽,脱掉全身式围裙,才发现她里面竟然穿着一身靓丽的衣服,脸上还化着妆,可能是下班就在厨房忙,也可能是想着穿漂亮一点迎接自己回家。 司劲是在上高铁后发信息给许司依依的,再看桌子上的菜,估计她今天应该是假提前回家的。 虽然老夫老妻了,但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老婆很重视生活中的仪式感,不需要多大的排场,仅仅是家中的小天地就可以营造出需要的仪式感,今天的晚餐就是。 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婆,司劲突然凑过去在老婆脸上亲了一口。 许司依依很诧异,抬手摸了摸脸上刚被亲的地方,有些甜蜜和惊喜。 老公是传统的中国男人,除了在房间内亲昵的时候比较大胆外,平时不太会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去洗个澡吧,剩下的交给我。” 司劲贴心地让老婆去收拾一下自己,这样的老婆就该好好疼,不会做湘菜就不会呗,会做西餐就很不错了,很多人的老婆还不会做西餐呢。 不知道是司劲的异常让许司依依想歪了,还是小别胜新婚,晚上许司依依索取得很激烈,这是许司依依的风格,生在新加坡长在纽约的她,在夫妻生活方面放得开,司劲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前两天和松下晴子的那晚似的,累并快乐着! 云歇雨收,许司依依像个小猫一样依偎在司劲怀里,她也累了,拱了拱身体,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许司依依懒洋洋地道: “不许动,我好累,奖励你刚才的努力,快抱着我睡!” 标准的许司依依话风。 闻着老婆芳香沁人的秀发,司劲心情复杂,以前自己都只叫她老婆而不叫名字,但是这次回来,司劲有几次竟然下意识地要叫她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司劲心里很清楚,因为此刻司劲心里多了一个女人——松下晴子。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自己现在就是龚远,司劲这个身份可能是龚远的另一个掩饰身份,又或者其他什么身份,和松下晴子以及小美的关系估计是断不了了。 要怎么安排怀里的许司依依和住校的儿子司衡康呢? 龚远的身份确定是不简单了,从这两天的经历来看,十足是个危险人物,可司劲就是一个普通人,该怎么办呢? 想了好久都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直到司劲迷迷糊糊地睡着。 当司劲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许司依依已经做好早餐准备出门了,昨天提前下班,今天早上要早点去公司,每天的工作当天完成是许司依依的习惯,昨天只是个特例。 站在阳台上看着老婆上了公司接送的车,司劲揉了揉发酸的腰回到客厅,昨晚的梦又没什么收获。 “依姐,看你容光焕发的样子,昨晚过得很甜蜜吧?” 坐在副驾驶位的年轻女孩扭头问许司依依。 “当然,以我老公的年纪,昨晚的表现我很满意。” 许司依依对此种话题毫不羞涩,显然车内的人和许司依依关系比较亲近。 “依姐你真幸福,看你和姐夫如胶似漆的样子,我都想快点找个男人嫁了。” 坐在司机位牛仔装打扮的女孩子边开车边笑道。 “你们是知道他的,标准的理工男,没什么花花心思,我现在正花样少妇,他几天没见我,想亲热一下很正常,夫妻之间自然而然的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今天兰兰开车,你师傅呢?” 许司依依看清楚司机位置上的人后问道。 其实许司依依这话也有说给自己听的的意味,老公昨晚是很卖力,那体力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即使是女强人也难免有些多想。 副驾驶位上是自己的秘书韩悠,上一个男朋友因为偷吃导致两人分手,近段时间给许司依依灌输了不少负面的男女关系信息。 “我师傅外出了,具体什么事没说,估计内部系统有备案,他走的时候叮嘱我,他不在的这些天让我贴身护卫依姐。” 司机位置上的兰兰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看来k哥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兰兰,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许司依依冲车内中央后视镜里的兰兰点点头,打开沙发扶手上的折叠板,折叠桌板上镶嵌着键盘和触摸板,她要趁车上的几十分钟时间把昨天未完的工作抢一些出来。 经过四十多年的发展,珠江三角洲已经发展出以入海口为圆心,半径两百公里的湾区经济带,这里交通便利,人才汇聚,工厂众多,各行业的供应链配套完整,是一个能影响全世界的地区。 埃尔法拐上s216高速公路一路疾驰,司机座位位后面,斜对着许司依依的两台大显示器上正显示着各项数据和报表,这配置俨然是一个办公室的配备。 许司依依有上下班路上工作的习惯,两台显示器不用的时候是折叠在前排座位靠背后面的,隐藏在车顶后部的微型雷达天线,能直连公里外的通讯卫星与全世界实时通讯。 在家里的书房也有套一模一样的设备,不过许司依依一般不怎么用,在许司依依的心里,家就是家,不是办公的地方。 司劲买的安居房是最大户型的,三房一厅,家里的书房是卧室改的,夫妻二人面对面共用一张大书桌,旁边还有一张折叠沙发,这是预备有客人来时可以临时住下的。 许司依依知道老公是搞计算机的,对各种电子设备很熟悉,担心被老公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所以许司依依很少在家里办公。 和司劲在一起是一个很偶然的事情,但当许司依依下决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许司依依在美国长大,然而母亲从小时候就开始给她灌输一些客家的传统习俗,例如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照顾家小等等,其中就有一条,女人不可以在家里压过男人,否则家里的男人在外面会没出息。 许司依依是学霸级的人物,但在她决定嫁给司劲的时候,这种传统观念就被她全部捡了回来,毕竟自己嫁的是一个中国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很爱自己和这个家,自己的事业就当是自己打发时间的游戏了,老公不问自己也不主动说,这不算欺骗吧。 知道司劲现在每个月还车贷房贷压力很大,但是为了司劲的自尊心,许司依依一直都没说自己有多少钱,也没提出来说自己要分摊一部分,反正现在家里过得挺好的,真的哪天有什么意外,许司依依自信就能帮老公把这个家撑起来。 不得不说,以上行为和许司依依长在欧美有不小的关系。 如果这事被司劲知道了,估计司劲得哭死,去他妈的男人的自尊,老子现在连出去和兄弟们聚会都只敢选aa制的。 第34章 寻人 就在许司依依完成一项工作准备开始下一个事项的时候,左侧显示器边缘显示收到一份橙色的邮件,这是级别比较高的邮件。 许司依依点开邮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兰兰,开快一点!” 许司依依吩咐了一句后,关闭邮件继续自己要手上的工作。 兰兰和韩悠听出了声音中的冷意,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纷纷打起精神,工作状态下的依姐可是女王范十足的。 约莫又过了三十多分钟,随着车轮碾过减速带,黑色商务车开上了一座大桥,许司依依抬起头,看看窗外的河水,放下手上的工作,微伸了一下懒腰 这是珠三角地区边缘的一个小镇,城市化比例很高的珠三角地区,这种小镇很多,之所以把办公地设在这里,有很多的考量,人员结构相对简单、安全、不引人注意、置业简单且改建方便,诸如此类好处很多。 这里的交通极为方便,两条高速公路就在镇外经过,不到二十公里就有高铁站,距离附近几个机场的车程都不超过2个半小时。 埃尔法从主干道的一个路口拐到辅路,开进一栋大楼。 小镇有很多楼盘,这栋楼在这里倒也不突兀。 车停稳,韩悠挎着包先一步下车在门口等着,车侧门缓缓移开,许司依依拎着包包跨步下车,兰兰在车里打了声招呼后开车前往地下车库。 一层大堂很大,估计差不多三四百平米,装饰很现代化,前台正对大门,见许司依依进来,前台小姐姐连忙站起躬身问好,许司依依微微颔首,韩悠不动声色地给前台一个小心的眼色,然后抢先到电梯口按了电梯。 电梯直上顶层33楼,这里跟宽敞,差不多有一楼大堂一个半那么大,但是装饰风格截然不同,出电梯左右两侧是放着两排沙发的休息区,过了休息区是透明的玻璃墙。 许司依依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玻璃墙的一侧显示出她和韩悠的照片和个人信息,然后传来语音播报, “morning pas!” “morning yoyo!” 玻璃墙中间的一段往里后缩,然后缓缓分开朝左右滑动,打开一道大门,许司依依和韩悠进去后,玻璃门无声关上,俨然又成了一道玻璃墙,刚才的照片和个人信息消失不见,仿佛这原本只是一堵玻璃墙。 进门后,左右各有6张半圆形办公桌,此时都已有人在工作,所有人向进来的两人问早安,韩悠快步走向左边最靠近台阶的那张办公桌,一边走一边悄悄向周围几个同事打手势: boss心情不太好,大家要小心了。 许司依依迈步走上两极台阶,这里分别放着一大一小两张半弧形办公台,许司依依在那张大的办公台后坐下,缓缓转过椅子看向一旁小一号的办公台, “安迪,总部那边有安保相关的信息传过来吗?” 安迪是一位黑头发黄皮肤蓝眼睛的混血美女,总部给许司依依安排的副手,和总部的联络向来都是她在负责。 闻言安迪迅速打开了一封邮件再次确认后答道: “pas,i......我是在七分钟前收到的邮件,邮件是新加坡那边我们的一个办事处发给总部的,总部通过几个渠道确认后,在今早上班时发出的,我们这里接到刚好是现在这个时候。” 安迪除了开头下意识说了两句英文外,后面说的都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这是许司依依和手下员工日常沟通的习惯,在这里必须说中文。 “总部不应该是这样的工作效率,” 许司依依闻言有些不满道, “路上收到k哥的邮件,他从合作伙伴那里获悉,有人在调查我和我的家人,而总部一天前就得到消息了,延迟到今早才发来,这种事情,即使提前预警错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安迪,你把我刚才的意见反馈一下,在我看来,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安迪点头应是, “好的,依姐,另外和我们合作的安保公司发来上个月的安全评估报告,上个月有十七次调查你的委托,其中十宗是咨询,四宗调查进入c级,两宗调查进入b级,一宗调查进入a级,进入a级这宗被总部动用了7号方案给阻止了,这些要不要一并汇报给总部,这么多调查委托,我们最近是不是动作太大了?” 许司依依略作思考后道: “可以,不过请把这些调查分一下类,把这些年所有的调查,按调查委托地域,调查类型,危险程度几个维度进行分类,最好是用图表形式发过去。” 略微停顿了一下,许司依依想了想继续道: “此前我力排众议,把工作地点设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不太需要担心安全的问题,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有些松懈了,我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一下上面的大人物们。” 说到这里,许司依依深深地看了一眼安迪道, “这里不仅仅只有我和我的家人,还有这栋楼所有的人,同时我也希望几位董事明白,虽然我和公司有约定,但是,钱,有时候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安迪感觉许司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一凛,自己这位上司可不仅仅只有眼前这副千娇百媚的面孔,惹到了她的逆鳞,她可是疯狂起来连舅舅都不放过的人。 可能是觉得自己太严肃了,察觉到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许司依依收起冰冷的表情,缓缓站起来,脸上已是笑靥如花,看向阶梯下的十几个下属道: “好了,刚才我过于严肃了,让大家感到不适,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听说今天厨房准备了马扎提姆和烤肉,阿慕尔,你可以一解思乡之苦了。” 在韩悠身后办公桌的白人男子伸出脑袋答道。 “感谢真主,pas,谢谢公司的周到安排,可是在这里,遍地的美食已经让我快忘记马扎提姆和烤肉了,其实我很好养活的,今天中午要是有林家铺子的卤水就很不错了,啊!说到卤水,我的唾液腺分泌就开始加剧了。” 说着还装作吞了一大口口水的样子,周围的人看他这个样子都笑了,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 没等许司依依接话,一旁的安迪接话道: “阿慕尔,不要说得那么文雅,不就是流口水嘛,你向来说起美食的时候就现在这个样子。” 此话一说,办公室内12张半圆形办公桌后的人都笑了起来,一共十二个人,且色彩斑斓,其中有黑人,白人还有华人,趁着这个档口,许司依依站起来给所有人安排起今天的工作 “很好,大家保持这种氛围,下面我布置一下工作。” “group one,按我的要求准备analysis chart。” “group two,协助我阐述分析结果。” “group three,基于我的观点,寻找相关的佐证资料。” “group four,在我给出的建议后面加上相关各国的法律限制和风险点。” “第一份的报告,上午十一点前发出去后,中餐我给大家加菜,就吃林家铺子的卤水。” 可能林家铺子的卤水诱惑力真的很强大,此话一出,众人都干劲十足地投入工作,许司依依坐下,打开桌上的电脑,连上整个集团的内部网络,在她办公台的正对面,6个巨大的顶到天花板的屏幕亮了起来,分别显示出不同地区的数据曲线图。 沿海公路上,一辆货车正缓缓驶离鹏城。 大货车在昨晚前还属于港岛的另一位车主,不过现在成顾庙庭的了,他的大货车是到内地拉果蔬的,一路出了鹏城往惠城方向疾驰,过了淡水后没有再向东,而是改变方向向东北去了。 卡车的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拿着一张照片给司机顾庙庭看, “这是多年前她办理身份证时的照片,不过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外貌特征应该变化挺大。” 顾庙庭看了一眼照片道: “也未必,像这种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会傍上个有钱人,保养得好的话,样貌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化,找起来不会那么难的,她家里没一个亲人了吗?” 年轻男子摇摇头道: “她外公外婆那一辈都没了,母亲这一辈还有一些表亲,不过早已多年不走动,她有个舅舅,死了快二十年了,有个舅妈,在她舅舅死前就已经离婚再嫁了,她母亲考上大学后据说傍上一个很厉害的人,然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户籍落在她妈的老家,落户籍和身份证是委托别人办的,这么多年了,也找不到当时的经办人,二代身份证也不是来老家办的,所以我没法查到。” 顾庙庭眉头一皱,这种在大海捞针的找人案子,自己还是第一次干,难度不小,要不是看在花红高的份上,真不想接。 雇主就提供了大致的人名,年纪范围,育有一子,丈夫姓氏以及情人姓名,其他什么都没有,偌大个国家,十四亿人口,还要在半个月内找到,真是痴线! 钱虽然多,但真难挣啊! 第35章 小镇美女 “虾仔,现在是去哪里,导航的方向怎么是去广州,她在广州?” 顾庙庭问年轻人。 叫虾仔的年轻人摆摆手笑道: “嘿嘿,我一般都不住大城市,大城市什么都贵,人还复杂,庙哥你也知道,在这边,干我们这种工作的,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我通常会找一个交通便利、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当落脚点,现在带你去的地方就是我的落脚点,庙哥,这个地方很不错的,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顾庙庭对珠三角算是比较熟悉的了,听虾仔说得这么,有些不相信, “能有东莞好?你当我没见过还是不懂啊。” 虾仔一听连忙讪笑道: “这个当然不能比,不过也还不错了,你到了就知道了。” 中饭前,货车到达目的地。 小镇新一轮的基建正处于施工阶段,镇中心的主干道只有一个方向的道路能通行,原来单向4车道的路要走双向车辆,所以路上有点堵。 顾庙庭让虾仔带自己出来走走,看看周围的环境,顺便吃点东西。 看路上堵的厉害,就没让虾仔开车。 镇上餐厅不少,南北美食都有。 “虾仔,地方选得不错,到周边几个大城市都很方便,镇上修路,有人要盯你估计很不方便。” 然后顾庙庭又指了指周围几个在建的小区和路边的餐厅, “大陆这边发展速度真是快啊,这么个小镇,高楼大厦不少,吃东西也方便,晚上能点外卖吧。” 虾仔被夸,感觉面上很有光,拍拍胸脯道: “庙哥放心,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这里晚上不但能点外卖,还能点其他的!” 说罢冲顾庙庭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顾庙庭大笑,一把搭在虾仔的肩膀道: “是不是啊,别牛皮吹破了,我怎么一个靓女都看不到啊?” 虾仔自然不能丢了面子,扭头环视周围,突然指向一个方向, “庙哥,你看,那里不就有一个美女吗?哇塞,还是ol风,真是条顺盘靓,庙哥,你看你看。” 顺着虾仔的手指方向望去,顾庙庭看到一个穿西装套裙的长发美女,正在前面的卤水摊上等老板打包,周围看向美女的目光不少,而美女倒没落落大方。 这个女的不简单! 这是顾庙庭的第一感观。 美女的一身穿着价格不菲,这种装束,顾庙庭在港岛的高级写字楼见得多了,但是在这种小镇看到,着实有点意外。 眼前这个美女在路边摊买东西毫不忸怩,这说明已经习惯了周围的目光,和老板还有说有笑,一定是熟客,听得出来讲的不是普通话,有可能是本地人。 以顾庙庭的眼光之毒辣,眼前这个美女的学历应该不低,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虾仔,这里有高档写字楼吗?” 虾仔一愣,连连摇头, “这里高档会所倒是挺多的,写字楼?没有!” “那个美女你认识吗?” 顾庙庭问道。 “庙哥,这种美女,我怎么可能认识,人家连眼角都不会瞄我一眼的,怎么?有想法?晚上我带你出去玩一次,保你把这位忘得一干二净!” 虾仔笑道。 “虾仔,你在这里落脚,你不打听镇上的情况吗?这样气质和妆容的美女出现在这种小地方,不觉得奇怪吗? 看她和卤水摊老板很熟的样子,不是熟客就本地人,能打听一下吗?” 顾庙庭干地下侦探多年,之所以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凭的就是谨小慎微四个字,虾仔的落脚地什么情况顾庙庭不管,但顾庙庭到了这里就得掌握周围的各种情况,这个小镇的确位置很好,不排除隐藏什么其他力量,顾庙庭习惯性地提高了警惕。 虾仔也不是没脑子的傻瓜,顾庙庭的话让也他提高了警惕,眼前这个香港人自己合作几次了,基本上没失过手,对他的谨慎,虾仔印象深刻,也停止了玩笑,拉顾庙庭到卤水摊外的桌台坐下。 桌台上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吃饭,没少看等打包的美女,虾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菜牌,然后问同桌的两人, “这卤水摊味道怎么样?看人挺多的,还有美女专门来打包。” 其中一位收回目光答道: “自然是味道正宗了,老板娘是潮汕人,嫁到这边好多年了,做卤水的手艺非常好,我每隔一两天都要来吃一次,家里人做的差很多。” 另一位闻言也加入聊天, “那是你娶了个外地女,做的卤水怎么会地道呢?不过我看你吃卤水是假,看老曾家的阿水才是真吧。” 一旁没作声的顾庙庭闻言轻轻用脚碰了一下虾仔,虾仔立刻会意, “两位是本地人啊,我就是汕头人,阿水是老板娘吗?” 后面加入聊天的那位当即否认, “怎么可能,阿水就是前面那个等打包的靓女,老曾家的小女儿,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呢!” 顾庙庭心中暗喜,掏出一包华子给两人各递过去一根, “二位抽根烟,我们刚调到这边工地上班,镇上发展挺好的,好多高楼,现在大学生都不用出去上班了,真好!” 经常来内地,顾庙庭知道如何与这边的人打交道。 “我们本地人是没什么本事啦,就是靠一点地过日子,再过些年就要坐吃山空了,还是要多读书才行。” 最先开口的那位同桌本地人半谦虚半得意地发出感慨。 后面加入聊天的同桌本地人碰了一下他戏谑道: “知道你老婆是个大学生,不过我们阿水更不错,你就只能在这看看了。” 此时顾庙庭看到,那个叫阿水的美女已经提着卤水离开的摊子,坐上路边的一辆路虎缓缓驶离。 “这个阿水是本地人?你们这里真是人杰地灵,竟然有如此优秀的女子。” 顾庙庭故意提高声音道。 立刻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那是自然,老曾家的阿水是他们这一辈的叻女,人又靓,书又读得好,还孝顺,阿曾好命!” 是个上年纪的人听他们的聊天插话。 顾庙庭闻言也递了一根烟过去,这种老人消息最灵通,打听消息最合适不过了。 一顿卤水饭吃完,顾庙庭和虾仔打听到了那个叫阿水的美女很多资料。 阿水是毕业在外工作两年后回本地一公家司上班的,现在好像是行政主管,本地还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也在这个公司,但是因为学历只是大专,现在是前台。 美女这种稀缺资源,一般的公司是养不起的,而两个女孩子都是单身没男朋友,与大城市的花花世界相比,小镇这种偏僻的地方,仅仅家在这里这个理由,应该不足以让两个花样女孩留在这,顾庙庭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阿水上班这家公司在镇上有些年头了,办公楼是很早以前买的地自建的,当时是本地的第一栋三十层以上的楼。 据请的本地保洁传出来的,里面的装修很高档,还有很多外国人,但一般都不外出,工作日吃住都在大楼里,休息日就有班车接送离开。 这个公司有不少外国人的消息让顾庙庭兴趣大增,工作日不准外出,这对天天把自由挂在嘴上的鬼佬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放着附近几个大城市不去而在这里落脚,隐藏着一个实力不俗却很低调的公司,还有很多外国人,管理还那么严,虽然小镇位置很好,但那仅仅是对某些行当来说是这样的,这个公司绝对不简单。 顾庙庭隐约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第36章 小镇风声 “庙哥,你不找人了?这就是一家小镇上的公司而已,犯不着花时间在它身上,你要是真想女人了,晚上给你找两个。” 从卤水摊吃完饭,顾庙庭拉着虾仔前往刚打听到的地址准备一探究竟,虾仔不想多生事端,开口劝阻道。 虾仔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管这个公司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凭它在镇上那么多年,相信哪怕是真有什么问题也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就这么贸贸然去一探究竟,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麻烦可就大了,当自己是狗仔队吗,你是地下侦探,不能见光的,到时你庙哥拍屁股回香港了,自己岂不成顶缸的了? 顾庙庭知道虾仔的顾虑,打个哈哈道: “没事,虾仔,反正今天下午得闲,就算是排除一下身边可能的隐患,我到一个地方,惯咗把周围的情况过一遍,这样能应对意外发生,你放心,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就当饭后散步,大陆人养生不是讲究饭后百步走吗,我也散散步。” 虾仔见劝不动,只好放弃规劝,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旦有什么事情,自己一定单独开溜,大不了到附近其他的镇子再找个落脚点。 镇上某栋大楼的三十三层办公室内。 从早上进办公室就一直忙,差不多十一点才把昨天落下的和今天上午计划内的工作完成,揉揉微酸的肩颈,许司依依起身走到办公台后面的墙边。 伸手按在墙上,传来啪的一声开锁声,墙上露出一道门缝,原来这里有一道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两进的房间,靠外的一面墙都是书架,密密麻麻放满了书,为了方便拿上面几层的书,甚至还配了一个可以滑动的小梯子,书架靠窗的一侧有一个大书桌,一个宽大的椅子在书桌一侧,正对书架。 隔着一条过道,在靠门的一侧,是一套古朴的中式木沙发,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 许司依依没有在这里停留,直接走到沙发旁边,弯腰脱下高跟鞋,穿上一旁的拖鞋,顺手推开过道尽头的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许司依依的私人休息区,整体米色系装饰,靠门一侧的墙上是一排的衣柜,窗前放着榻榻米,房间中央一张紫色萝帐下放着一张大床,上面除了床上用品外,还放了几个大号的玩偶,其中有加菲猫和米妮老鼠。 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居家服到洗手间换好,许司依依来到窗前,坐到榻榻米上,抱起一只大号的维尼熊,拉过一个软靠放在身后,偎依着半躺下,然后开口, “儿子,儿子,给妈妈播放 the sound of silence。” 然后就听到一个和儿子一模一样的声音回答: “收到,儿子这就给妈妈献上 the sound of silence,播完以后将继续给你播放同类型的音乐,祝亲爱的妈妈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最后一句有点话风突变,许司依依听了微微一笑,闭眼开始休憩。 原来这里是许司依依的小城堡,里面完全是按许司依依儿时的梦想装饰的,工作累了就会到这里小憩一下。 中午十二点到饭点了,许司依依走出房间,可能是休息了一会,精神焕发,此时依旧是早上的妆容衣着,连脚上的高跟鞋都没换的样子。 一众下属都在休息间等她,众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间很大,进去十四个人也不觉得拥挤,电梯的楼层按键很大,可能是因为要贴四个标识的缘故吧,最后进电梯的人按了一下22层,这是餐厅所在的楼层,电梯按键的22层上有4个标签,分别写着“餐厅”、“restaurant”、“???????”、“?????”。 电梯里比较安静,没人说话,许司依依觉得太安静了,就开口身边一个白人面孔的人说话, “费萨尔,还有2个月就可以回去了,你之前这么喜欢吃小龙虾,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我觉得你可以在你老家开一个小龙虾店,这样不但可以想吃就吃,还能赚一笔,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在当地请到手艺高超的厨师?” 电梯里的人都露出了微笑,叫费萨尔的白人男子面露些许痛苦之色答道: “professor,i can not......” 许司依依优雅地举起手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摇了摇, “费萨尔,你忘了我们的承诺吗?在这里要说中文,这样有助于你学好中文。” 费萨尔连忙点头道歉。 “啊,对不起!教授,我这是情难自禁,下意识说出了习惯用的语言。 对于您说的事情我的确感到很痛苦,我学习中文三年多了,听从了您的建议,从饮食角度开始研究中华文化,的确很有效果。 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中国了,虽然家乡的美食我也很喜欢,但是在对比中国美食后,我真的有些割舍不下。 我想即使是回到了家乡,吃着家乡美食,在想起小龙虾后,我还是会流哈喇子的!” 电梯里的人听完都笑出声来了,不少人同意许司依依的建议,让费萨尔在家乡开一家小龙虾店,可是费萨尔却摇头表示没有用, “啊,各位,这个建议也只能让我一解相思之苦,我相信,哪怕我从这里请最好的厨师去我家乡,空运新鲜的小龙虾过去,甚至把水也空运过去,做出来的味道也绝对没法和这里的大牌档相媲美的。 中国有句古话,叫讲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离开了中国,味道就不对了!” 这时安迪拍拍费萨尔的手臂安慰他 “不用伤心,你还是可以经常来中国的,就是怕你到时不方便去大排档吃小龙虾了。” 许司依依笑笑,指了指费萨尔对众人说: “费萨尔这番话说得非常好,这表明他对中华文化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比较深的程度,这也是我同意他回国的原因,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他的方法适应大家每一个人,各位还是要自行寻找适合自己的道路,《周易》有云,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大家可以细细琢磨一下。” 此时电梯门开了,电梯里的人都没出去,一齐点头应是, “知道了,教授” 许司依依轻笑一声 “啊哈,午餐开始了,大家尽情犒劳自己的肠胃吧!” 说完第一个走出电梯,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走出电梯开始自己的午餐。 今天餐厅里最受欢迎的是行政主管曾若水临时客串厨师的档口,在她这里摆了十几份卤水餐盒,都是她刚亲自从林家摊位打包回来的,通常公司不会让大家吃外面的东西,不过偶尔依姐也会给大家开开小灶。 有的人比较喜欢卤水一些,就会单独要一份,例如阿慕尔,有些女性员工为了身材考虑,就和几个人一起拿了一份,尝一两块就可以了,毕竟保持身材才最重要。 以潮汕人自居的许司依依,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吃的美食,林家摊位的卤水味道很好,和自己母亲给自己做的味道很相似。 不需要许司依依单独过去拿,曾若水送了一份到许司依依的餐桌上。 “阿水,有什么事吗?” 看着并未马上离开的曾阿水,许司依依问道。 “依姐,镇上来了两个人,在拐弯抹角地打听我们公司。” 许司依依开餐盒的动作并没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曾若水,然后又低头继续开餐盒。 “我听林云灵说的,我刚才去打包卤水时,这两人就在林家摊位打听我和我们公司的消息。” 曾若水继续道。 “坐下来说吧,这杯果汁我没喝过,给你吧。” 许司依依道。 曾若水没推辞,当即坐到许司依依对面继续道: “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生面孔,听口音有点像港岛那边的,另一个在镇上住了有大半年了,汕头人,叫陈峡,大家都叫他虾仔 。” 许司依依把果汁往曾若水这边推了推,点头示意继续, “谢谢依姐,这个虾仔也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的,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上班,有时候又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而且行踪也很神秘,据租房子给他的六叔说,这个人可能是记者,家里有好多部相机。” 听曾若水说到这里,许司依依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的阿水真是神通广大,别人还没打听到你的消息,你就把人家摸了底朝天,那个林云灵是不是你高中时候的同桌,后来娶了个外地来的女大学生的那个?得谢谢人家帮忙,他不是在炒港股吗?找悠悠探点消息告诉他。” 对于曾若水的能量,许司依依非常有信心,早在多年前许司依依就注意到她了,当时曾若水还是镇上中学的尖子生,直到曾若水大学毕业工作了两年后,许司依依才通过猎头找到她。 珠三角地区,本地人喜欢抱团,而本地人在当地经济发达后的更加有能量,在许司依依的有心运作下,曾若水的父亲从一个普通村干部爬到镇上小有实权的干部,原本小康之家通过炒股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有钱人。 曾若水和家里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平日里全家都很低调,和左邻右舍关系处得很好,曾若水更是通过自家的亲戚以及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关系,在镇上编织了一张关系网,镇上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收到消息。 而这一切,是此刻正在镇上打听曾若水公司所在地的顾庙庭所万万没想到的。 第37章 都是空 一晃过去一个礼拜了,貌似一切都风平浪静,世界和平。 一大早,司劲和许司依依和往常一样双双出门,司劲去地铁站,许司依依等公司的接送车。 司劲嫌停车麻烦,加上怕堵车,所以一般都是坐地铁上班,许司依依不喜欢开车上下班,所以家里那辆红色mini库珀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库停着。 一进地铁站,司劲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今天是安安,也就是秦宁值班。 安安这组的人手挺多的,一个星期了,每天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同。 其实司劲并不认识这些人,得益于司劲现在异于常人的听力,每次上地铁和下地铁,都能听到车厢里有人在汇报消息: “远哥上地铁了!” “远哥出地铁了!” 所以司劲很容易就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安保人员。 其实司劲这一个礼拜挺郁闷的,相对于此前遇到的文勾,小天等人,安安应该是最熟悉自己的人之一了,所以这一个礼拜,司劲都非常小心,尽量不触碰可能露出马脚的人和事,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司劲觉得很累。 除了累,还有一个让司劲特别不爽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梦,从回家到现在,梦境中就再没看到龚远的影子,连梦中的自己,也就是龚家的老四——龚近,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家里。 当然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梦境中的自己也三十多了,家中有妻儿,神奇的是,妻儿和现实世界的一模一样,还是许司依依和儿子司衡康,不过里面儿子叫龚衡康。 对此司劲很欣喜,然而也就是这一点让人高兴的事了,龚远的消失让司劲非常担心,回家前一个晚上,梦境中龚远的那句‘再见’,司劲很担心是再也不见了。 秦宁挤过人群来到司劲身边, “早上好啊,司经理。” 司劲心中苦笑,脸上却露出笑容点点头道: “早,秦总。” 作为合作中的甲方和乙方,在地铁上见面不打招呼是说不过去的。 “好巧,在地铁上碰到你,正好今天去你们那坐坐。” 秦宁一边用身体挡住周围人群挤过来的力量,一边对司劲道。 原来是有事情找自己,估计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司劲如是想。 安安最近一个礼拜也过得不好,对于远哥的一丝疑虑始终都挥之不去,但是无论是老吴还是每天跟在远哥身后的人以及远哥公司的暗线,都没有什么发现,难道那仅仅是远哥偶尔在言语上的正常变化吗? 不仅如此,从外围传来消息,随着大选年的到来,针对远哥新一轮的动作又开始了,而集团内部也传来消息,这次的行动不同以往,几个最主要的对手中,有一个的行动已经展开,但却没有搜集到任何相关的资料,据内线透露,貌似这次没有任何的计划。 安安不相信没有计划就开始行动,无非就是计划被隐藏得比较好而已,所以这一周安安一方面安排人手跟紧远哥,一方面发动资源寻找可疑的线索,然而到现在为止都只收到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 对于这些信息,安安很谨慎,有的人喜欢打明牌,还有的人喜欢制造大量噪音扰乱对方判断,安安相信,这些纷乱的信息里,一定有敌人的蛛丝马迹。 整整一个礼拜,安安调出敌人过往十几次的行动资料和现在的情况进行对比分析,还申请了集团的分析团队同步进行,但是依然收获寥寥。 基于这一情况,安安决定把情况向远哥做个汇报,以前远哥经常能提出一些启发性的建议,希望这次也能够吧。 当然,安安这么做也有那么一丝丝求证的意思。 此刻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埃尔法内,许司悠悠正看着窗外沉思,一个礼拜了,k哥一直在外调查,原本k哥调查的方向是关于公司体检报告泄密的,现在又加上了刚获悉的针对许司依依调查的事情。 k哥是干这行的老手,嗅觉特别灵敏,他给许司依依的建议就提到,两件事情是不是有关联。 对此许司依依不是很认同,体检报告泄密可能是调查自己的一个方面,从过往看,对手更多的是调查自己的做事风格,在市场上的操作习惯,然后在市场上动手,即便有几个下作的家伙想动自己和家人,也犯不着查自己的体检报告,毕竟直接肉体消灭比什么都有效率。 让k哥比较头痛的是,获悉到有人在查许司依依的消息后,再细查,相关的信息就如泥牛入海没了踪迹,与许司依依相关的人和事都没有异常,而公司体检报告泄密案则是指向一家港岛的母婴机构。 这家机构主要是提供卵子以及人工授精等服务的,再往下查就没法查了,人家干这个行当的,保密做得比某些安全机构做得都好。 许司依依得到反馈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公司的员工里,不乏俊男靓女,关键还都是高级知识分子,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被母婴机构盯上?国外干这种售卖精英卵子精子的行当可是暴利,人家可以从精子卵子的提供者到代孕服务一条龙。 难道有人盯上自己,许司依依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自己才三十六岁,正是女性巅峰状态,而且自己儿子也很优秀,这方面自己的优秀基因也是功不可没,不排除自己被盯上的可能。 这就是两次事件的真相吗?许司依依不敢确认,自己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这些年终究还是比较引人瞩目,在没有得到比较引人信服的答案前,许司依依不会真正放心。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许司依依几十公里外的小镇上,顾庙庭刚从睡梦中苏醒,在梦里,顾庙庭梦见自己找到了雇主要找的人,这个人就是那个叫曾若水的女孩子。 当然在顾庙庭梦醒后知道,这不过就是个梦而已,曾若水绝对不会是自己要找的那位,人家曾若水连男朋友都还没有,更别说有孩子了。 找了一个礼拜了,依然毫无头绪,顾庙庭都有点想放弃了。 在港岛,这几年干自己这行的人不少,这些年港岛影视行业大衰,很多原本干狗仔的转行,导致这行竞争加剧,而顾庙庭知道,雇主为了找目标,算是在行业内广撒网,现在活跃国内寻找目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好在目标的姓名很特别,否则一两千都打不住。 眼见半个月过去了一半,顾庙庭决定先歇一下,盘点一下思路,调整一下身心,如果还没方向就回港岛,快过年了,用大陆这边的老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钱可以以后再赚,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受到过年影响的还有远在新加坡的格力高, “哦,中国人真是奢侈,就为了一个节日,可以全国停工一个月,有钱都不赚,真是难以理解。” 格力高正对着坐在自己对面中国通科特抱怨道。 科特思索了一会,像是在寻找某个答案, “格力高先生,在?中国文化中,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不仅仅是居住的地方,更是情感的寄托和精神的归宿。他们认为,家是传承家族、连通血脉,维系亲情的所在,是甜蜜、温暖、轻松的避风港。家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是个人情感和社会关系的基石,承载着?亲情、?爱情和?友情,某种意义上来讲,中国人才是群居动物,而我们,” 说到这里,科特耸耸肩, “是独居动物,我们喜欢把自己和他人隔得很远,把所谓的隐私看得很重。” 格力高听了搓搓手掌,有些勉强地道: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的确,要是没有他们这种习俗,我们还真没有更好的途径找到目标,cia找的那个蠢货真应该去死,明明发现了目标,却傻傻的去和目标谈什么协议,真是一头蠢猪,不仅再次让他们提高的警惕,还让我们白白损失了一个重要合作伙伴,现在离春节不到二十天了,那群私家侦探还一无所获,真让人心烦。” 原来顾庙庭这群在国内寻人的地下侦探是受雇于格力高。 科特看着自己这位略显焦躁的上司,开口出了一个主意, “格力高先生,我有一个建议,不妨给这些地下侦探一点福利,我想他们会更加卖力的。” 格力高眉头一挑,示意科特继续。 “当然,我不是建议提高奖金,我们给出的悬赏已经很高了,我的建议是给所有在大陆的侦探提供他们春节前一天返港的机票,而且可以将航班的出发地分布在几个中心城市,这个时候回城市的车票比返乡的车票好买多了。” 第38章 房东 顾庙庭和虾仔走出住所,早上在楼下草草吃了点,然后就在出租房一起总结这一礼拜的工作,直到中午才出门,要吃顿好的慰劳一下自己。 路过林家卤水摊的时候,虾仔下意识看过去,那里依旧门庭若市。 顾庙庭也看过去,昨夜梦中那道身影并未出现, “中午吃卤水吧,几天没吃了。” 顾庙庭提议道。 看着那么多人坐那,回想起上次吃的味道,虾仔的嘴也馋了,于是二人走过去先点了餐,然后找了刚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哎呀,这不是古先生吗,又见面了,这几天忙得看不到人影,老板得给你们加薪水才行哦。” 顾庙庭闻言看去,原来是上次在这里碰的娶外地女大学生的那位,看来他果然是这里的常客, “林先生,又见面了,来,抽根烟。” 顾庙庭掏出华子递了一根过去。 可能是这位林先生听错了,也可能是顾庙庭故意的,林先生以为顾庙庭姓古,对见面就递华子的顾庙庭很热情, “古先生,今天得闲出来吃卤水呢,你们在哪个工地上班啊,忙得都没时间出来吃饭呢!” 顾庙庭随口答道: “工地杂务多,老板对其他人不放心,没办法,老板看得起,要对得住老板发的薪水啊。” “其实这里的老板是可以给熟客送上门的,要是你想吃,我来和老板说,古先生告诉我地址,一定能给你送过去。” 林先生的话让顾庙庭和虾仔同时生出警惕之心,见第二次面而已,我们有这么熟吗? 虾仔作为内地人,应付起来更加熟练一些, “不得行啊,老板特别讨厌蟑螂,严格要求吃饭必须去食堂吃,工地的人都在食堂吃饭,我们天天在食堂吃卤水,不好看的。” 林先生听了这才讪笑作罢。 光防守不进攻可不是顾庙庭的风格,看着林先生讪讪的笑容,顾庙庭戏谑道: “林先生天天来这里等那位阿水小姐啊,不怕回去跪搓衣板?” 顾庙庭故意说得比较大声,周围林先生的熟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哪有的事,我老婆才不敢呢,在我家,我话事!” 林先生连忙辩解道。 “吹水,前些天我还看见你老婆骂你,你哼都唔敢哼一声。” 又一个熟人揭了林先生的短,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夫妻间吵几句很正常,总不能动不动就打交嘛。” 林先生继续辩解。 “讲大话,上个星期我就看见你偷偷去了阿水家,别告诉我你是去找曾叔的。” 林先生这下更急了,看了一眼顾庙庭后连忙解释说,那就是去找曾叔办点私事。 他不看顾庙庭这一眼还好,就是这一眼,顾庙庭一下子感觉血直冲脸上,有危险在靠近。 冲虾仔使了个颜色,借口要老板多打点汤汁,两人一起去了摊位边,等老板打好饭菜,自己刚才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完午餐,然后像饭后散步似的,在镇上溜了一圈才回到落脚点,门一关,虾仔就冲进卧室收拾东西,却被顾庙庭冲进去拉住, “先别慌,想一想,小镇上来个外地的陌生人,有人打听不正常吗?” 听了顾庙庭的话,虾仔手上的动作一滞,然后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出自己的理由, “这里的外来人可不少,每个外来人都要打听,这群本地佬哪里打听得过来,那个阿水一定不简单,我们打听她的情况一定是被发现了,估计她现在正反调查我们,刚才姓林的这明显,我们还不跑路还等什么?” “虾仔,要走也不能现在就走,收拾点贵重的东西就行了,我们晚上走。” 顾庙庭也觉得虾仔说的有道理,但就这么离开,顾庙庭觉得太丢份了,小心谨慎是没错,但就这么落荒而逃顾庙庭咽不下这口气,他想下午再去探一探阿水他们公司的底。 留下虾仔收拾东西,顾庙庭借口出去探探风声,换了身装束,戴上帽子,从租的房子后门溜了出去。 就在顾庙庭离开出租房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间铺子里,林云灵正一边监视虾仔出租房的情况一边在手机上发短信。 上个礼拜阿水说的几支港股走势很好,林云灵赚了不少,这次要是再把刚才那个香港人的消息发给阿水,说不定还能再赚多一点。 顾庙庭这次没再去阿水公司那栋大厦那里,上次在那里盯了两个小时,除了发现大厦安防很严密外,其他什么收获都没有。 当然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栋大厦里一定隐藏着某些秘密。 当时在虾仔的劝说下,顾庙庭放弃了继续追查的想法,自己这趟的目的可不是查这栋大厦里有什么,不过是习惯和一时兴起而已。 然而今天顾庙庭就不是一时兴起了,那个叫阿水的居然在查自己,那自己就不客气了,先查查对方到底什么成色再说。 顾庙庭不打算和本地人有任何交集,所以他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象——房屋中介,这个工作比较累,关键是容易受气,顾庙庭认为本地人可能不太愿意干这个,因为顾庙庭防的就是本地人。 假扮成一个来办厂的香港人,顾庙庭很快找了一家房屋中介,说明来意,房地产中介的老板张总很快就找到另一家专门做厂房出租的中介,然后两人一起驱车过去找厂房中介。 路上顾庙庭在对方打听有没有购买其他房子的意向时,稍微透露出要购买办公楼的意愿,对方立马来了精神,顾庙庭马上打蛇随棍上, “其实我不着急马上租厂房,办厂也不是一下就能搞定的,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可以推荐的办公楼,价格不是问题,这里毕竟是镇上,我可以直接买楼的。” 张总大喜,强忍住兴奋道: “不知道古先生对办公楼有什么要求呢,可以说说,我帮古先生物色物色。” 顾庙庭乘机把那天看到阿水公司办公楼的情况说了一遍,还露出很着急的意思,果不其然,当顾庙庭和厂房出租中介看了三个厂房后,张总急匆匆地找到顾庙庭,拿出几栋与顾庙庭要求相近的办公楼资料,其中就有阿水他们公司的那栋楼。 “这栋吧,价格就按镇上的价格就可以了,高点也没关系,如果不能买,租也没关系,但是要产权明晰,最好是直接和房东谈。” 顾庙庭相信,房东和这栋楼内的公司一定有某种联系,如果从这方面入手,应该能查出这家公司的底细。 “古先生,不知道贵公司要不要租员工宿舍呢,你选中的这栋办公楼周围有可以出租的公寓楼,据我所知,虽然房东不是同一人,但是房东都委托给了同一个人处理房子的事情,如果需要的话,一起谈可能会有更多优惠。” 顾庙庭对张总贴心的服务很满意。 会不会这两个房东关系本来就很密切呢,顾庙庭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房产中介的本事的确很大,在下午六点,顾庙庭拿到了两个房东的信息,办公大楼的房东姓司名衡康,周围公寓楼的房东姓莫,名盛,都不是本地人,一个是鹏城人,一个是湘省人。 看着这两个名字,尤其是那个叫司衡康的,司这个姓氏不是个大姓,顾庙庭找过资料,全国姓司的不超过63万,这个司衡康和自己要找的那个许司依依有关联吗? 根据雇主提供的资料,许司依依的丈夫也姓司,会是同一个人吗?要不要查一下这个司衡康的社会关系? 顾庙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第39章 灯下黑 回到出租屋,虾仔已经收拾好东西正焦急地等顾庙庭回来。 “虾仔,我不准备走了。” 顾庙庭仰头躺倒在沙发上道。 “什么,不走了,庙哥,我们的底漏了,不走难道还在这里等死吗?” 虾仔对顾庙庭出去一趟态度这么大转变很是不解, “庙哥,那姓林的在监视我们,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虾仔拿起一台相机走到窗前对顾庙庭招手。 顾庙庭一惊,走过去接过虾仔手里的相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此时外面天色已黑,在对面一间小超市里,好像有几个人在那里闲聊,而卤水铺那个姓林的,正鬼鬼祟祟地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难怪天这么黑了都不开灯,虾仔真是够机警。 “这小子待多久了?有没有同伙?” 顾庙庭沉吟了片刻问道。 “目前没有,不过他好像找过房东大叔,估计是问我们的情况。” “哦,虾仔,你给我的那个假身份证没问题吧?” 顾庙庭又问虾仔。 “没问题,身份证上除了头像换成你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虾仔对自己做的假身份证还是很有信心的。 “其他还有什么异常吗?看这小子躲躲闪闪的样子,连个新手都不如,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顾庙庭有些不想走,所以开始找理由。 “庙哥,我们被人监视了,你不是说危险在发现苗头的时候就要迅速远离吗?这小子是很业余,可他背后的人呢,我还是觉得要小心一点。” 虾仔好像也有些犹豫了。 “找这么个傻仔来监视我们,他背后的人也厉害不到那里去,下午我想了好久,我们是不是太敏感了,这些天没被人有监视的感觉啊,你有吗?” 顾庙庭问虾仔。 “这倒是没有。” 虾仔略作回忆后答道。 “那不就得了,别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传出去可就丢大晒了。” 顾庙庭一拍虾仔的肩膀笑道, “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把他的海底摸一摸,看是哪路神仙要查我们。” 就这样,中午的事情被当成一场虚惊结束了。 第二天,顾庙庭告诉虾仔,先解决身边的危险,然后就和虾仔分头行动,虾仔去查姓林的家伙,顾庙庭继续去找人。 昨晚收到最新消息,说快过年了,找人的工作不好开展,雇主对此表示理解,所以宽限了期限,还为所有接下案子的私家侦探提供返港的便利,过年前一天返港的,一律提供机票。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雇主了,虽然顾庙庭不需要机票,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 这意味着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没什么进展,顾庙庭甚至想,哪怕自己现在追的这条线是错的,浪费两三天也不要紧。 再次到中介这里,张总已经等候多时了。 “古先生,我这里还有几个楼也不错,要不你再多看几眼?” 张总小心翼翼地对顾庙庭说。 “哦,张总,是有什么不妥的吗?价格方面好商量,主要是我选的办公楼和公寓楼在一起很方便,你也知道的了,现在做员工比做老板好做啦。” 顾庙庭听出了张总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还想坚持一下。 “呃......是这样的,公寓楼倒是问题不大,就是办公楼谈不下来,对方价格都没问就一口回绝了。” 果然,张总的话证实了顾庙庭的猜测。 “条件可以商量,生意是谈出来的啦,张总,能不能再麻烦你去谈一下,我是很有诚意的,你看,马上过年了,我还在跑这个事情,真的很急的啦!不然我多找几家去谈谈?” 顾庙庭丢出一通港普,张总表示压力有点大,不过看在大额佣金的面子上,张总还是再次出去找人关系了。 临近中午,张总从外面回来,脸上没有什么笑容。 一直在里间喝茶的顾庙庭见此情形,猜到这次可能还是没什么好结果。 “古先生,要不中午一起吃个便饭,下午我再去找找人。” 张总虽然没说办公楼的事情,但是结果应该不出顾庙庭预料。 “不麻烦张总了,我到镇上再转转,说不定能看上其他的楼也不一定,张总你就先歇歇吧。” 顾庙庭拒绝了张总的邀请,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懂的都能听懂。 下午四点,顾庙庭再次来到中介办公室,老远就听张总在和人讲电话, “......拜托了,曾叔,帮帮忙,就叫阿水得闲问一句就行,不管行不行,都承你这个人情,下次你家的厂房我一定优先推,佣金给你打5折......谢谢曾叔!谢谢!谢谢!” 看来这个张总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佣金5折可是大人情,不过那句叫阿水得闲问一句让顾庙庭来了精神, “张总,辛苦你了,怎么样,有冇什么好消息?” 顾庙庭装作什么也听见。 其实中午从这里离开到现在,顾庙庭也没有瞎晃悠,去了好几家中介,一说起那栋办公楼,不少中介都面露难色。 有的说那楼一直都是现在这个公司租着,不好谈。 有的干脆就直接让顾庙庭看看其他地方。 虽然大家都没说楼里这家公司什么情况,但这恰恰说明,这家公司在镇上的份量不小。 一家有实力却低调的公司,一家低调却全镇上下都知晓的公司,一家所有人都知晓却不愿多谈的公司,这很矛盾,太不正常了。 对此顾庙庭是这样理解的: 镇上的人对这家公司的一切都已习以为常了,同时对于这家公司,或多或少存有点敬畏之心。 不过顾庙庭不认为需要担心什么,自己就是想了解一下这家公司的情况,为什么调查自己,当然,如果那个叫什么司衡康的房东要是和自己要找的人有关联最好。 在顾庙庭内心一直有这个感觉,自己可能就在目标附近徘徊,这个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最近特别强烈。 “古先生,我真是尽力了,这两天,除了前两次和被委托人联系上以外,后面人家压根就不接我电话,刚才电话你应该听到了,我通过好几层关系才找到这位曾叔,他侄女在那栋办公楼里的公司上班,据说还是个小领导,我想着拜托她看有没有希望和被委托人说句话。” 张总一半是诉苦一半是在表功。 顾庙庭猛地抬头看向张总, “被委托人就在哪家公司上班?” 张总点头道: “对啊,原本那栋办公楼,包括周围的公寓楼,房东都是现在的被委托人,后来才变更了所有人,办公楼的房东变成了司衡康,周围的公寓楼变成了莫盛,不过这些事情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我也是这两天找了很多本地人才知道的。” 现任房东委托上一任房东为代理人,而且上一任房东还是现任房东的现任租客,这关系就有些微妙了,想起昨天听人说那个姓林的去过阿水家,看来这个阿水也不是一般人啊。 “张总让人得闲递句话,递话的人够份量吗?是直接和房东说得上话的人?” 顾庙庭故意擦边地问。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那个阿水很受他们老总的器重,一般和镇上打交道的事情都是阿水出面处理,他叔叔托她问句话而已,应该不难。” 原来是这样,顾庙庭大概知道为什么镇上的人都认识阿水了,看样子对这个阿水还挺认同的, “我见过阿水小姐,很漂亮,不过我看她年纪不大,和镇上的人打交道,能镇得住吗?” 顾庙庭继续打听阿水的情况。 “当然能镇得住啦,镇上炒港股的人不少,都是阿水带他们炒的,时不时有内部消息,你说镇上的人能不给她面子吗?” 原来是财神爷啊,这就说得通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啊,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那个姓林的自带干粮给阿水当带路党呢?会如此简单吗? “原来是这样啊,有她帮忙递话,应该就稳阵了,张总果然厉害。” 顾庙庭顺口夸了一句张总。 “古先生,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阿水虽然受老总重视,可是被委托人就是他们公司老总,未必能十拿九稳。” 张总的话证实了顾庙庭的猜测,上一任房东是现任房东的现任租客,如果这个前房东,现任房东的被委托人,不是现任租客的某个重要人物,应该不会有如此信任的关系。 “这样啊,终归是又进了一步。 顾庙庭突然想起那个叫司衡康的房东,于是多问了一句, ”我多问一句,这个叫司衡康的房东和代理人是什么关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很......” “可能吧,听人说,阿水的老总在公司干了很多年了,还是个女的,姓名里也有个司字,可能是亲戚吧?” 张总随口答道。 什么?是个女的?姓名里也有个司字? “哦,那......那......她......就是那个被委托人叫什么名字?我能和她当面谈谈吗?” 顾庙庭有点结巴了,会这么巧吗? “哦,这可能没办法,我前两次都是和她电话联系的,人家一个老总,哪有这么多闲工夫。” 张总的话让顾庙庭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这是重点吗?这是tmd重点吗? 看到顾庙庭有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张总愣了一下,接着就说出了顾庙庭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哦,他们公司老总的名字很特别,叫许司依依,可能是父母姓氏各取一个......” 顾庙庭心顿时颤抖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啊,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妈祖娘娘保佑,真是众里寻他千百。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40章 选择 顾庙庭强忍住激动,敷衍了张总几句后,匆匆赶回出租房。 在楼下,刚好遇到虾仔从外面回来,看他的神情,好像也有收获。 相互间微微点点头,快速回到房间。 “庙哥,我们不用走了,姓林的衰仔,tmd是自费当舔狗,是他主动告诉阿水我们的情况的,除了他没人在查我们。” 虾仔率先道。 这真是个好消息,为了稳妥起见,顾庙庭想进一步确认消息的真伪,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庙庭问道。 “兄弟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先是在姓林的家里蹲他,看他老婆出门打麻将,我就跟他老婆去麻将馆打了一会麻将,他老婆说准备换个新手机,说是阿水给的内部消息,这几天在股市上赚了一大笔。” 嗯哼!果然! 虾仔继续道: “当时我还不敢确定,坐在他老婆一个桌的人开玩笑,说是不是阿水和姓林的有一腿才告诉他内幕消息的,姓林的他老婆就抖落出实情了,md,真想揍这死扑街一顿。” 啊哈,顾庙庭高兴得快要笑出声来,这好事情和坏事情一样,要来就一起来。 “那就好,雇主刚宽限了一些时间,我们休息几天,这小子没什么料报上去,估计过一两天他就闪人。” 顾庙庭强忍着兴奋对虾仔道。 虾仔只是他在大陆这边找的合伙人,要是在以前两地来往没那么便捷的时候,他不介意把喜讯和虾仔分享,但是现在不同,如果万一虾仔偷偷跑到港岛截了自己的胡,自己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他决定暂时对虾仔隐瞒消息。 其实顾庙庭还有进一步的想法,通常这种找人的case,找人不过是第一步,后面应该还有其他事情,例如目标周围的社会关系等等,以顾庙庭多年的从业经验,从雇主给出的信息能看出来,这单case不像只是找到叫许司依依的女人那么简单。 现在摆在面前的选择让顾庙庭有些难以取舍,告诉雇主,人找到了,可以落袋为安; 不报上去,再继续打探更多的消息,说不定后续还能接更多的case,现在雇主宽限了时间,自己可以更从容一些。 当然顾庙庭也有顾虑,这么多人撒在全国找人,自己可不敢保证,能找到许司依依的只有自己,别这么一犹豫,煮熟的鸭子飞了。 还有一点,顾庙庭需要再确认,那就是这个许司依依,是不是雇主要找的那个许司依依,这是应有的流程。 直到听完虾仔这一番话后,没了后顾之忧的顾庙庭才落定主意: 先比对一下雇主提供的信息,如果这个许司依依能对得上号,那就进一步打听打听那个司衡康,还有莫盛和这个许司依依什么关系,如果可以,顺便查一下他们这个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顾庙庭有些担心踢到铁板,到时候自己有命赚钱没命花,那可就亏大晒了。 和顾庙庭同样面临选择的还有几个人,一个是许司依依,此刻她正抱着大号的加菲猫玩偶,躺在自己‘城堡’的榻榻米上,想着昨晚睡前和老公商量的话题。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和所有在大城市里落户的年轻家庭一样,司劲和许司依依也面临去哪过年的选择。 许司依依的父母都已不在,只有一个哥哥常年在国外,这是许司依依告诉司劲的,的确,司劲从来没见过泰山和泰水大人,大舅哥也是偶然遇到过几次,大舅哥倒是很热情,不过许司依依貌似和大舅哥关系不太好。 其实有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司劲不敢过问太多,因为当许司依依成为司劲老婆的时候,儿子司衡康都读初中了,很多事情司劲都不知道,巴不得不提这些陈年旧事。 现在的问题其实在司劲这边,大姐电话里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眼看着春节越来越近,司劲仿佛旧社会穷苦人家过年关一般提心吊胆。 昨晚夫妻两聊天聊到这了,司劲不想再拖了,于是就提出可以像去年一样过法的建议,然后把皮球踢给了许司依依,自己躺下装死。 说到去年过年,许司依依脑海中就浮现出几个身影。 去年是和小姑姐一家人在外面过的,地方是小姑姐订的,是在广西一个景区。 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过的年,小姑姐自己办了一家公司,规模还不小,妹夫是公司的副总工程师,家里条件算很不错了,每年的花销都不用许司依依管,说起来这样过年也很舒心。 按理说老公可以去小姑姐公司上班,但不知为什么,老公大学毕业来鹏城就没再回去,可能有什么别的隐情,但是老公没说,许司依依也尊重老公的隐私。 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在自家包厢旁边还有其他人家,当时有个老人对自己和儿子很不错,分别给自己和儿子一人一个压岁红包,虽然不大,但是老人看儿子的那个慈祥的眼神哟,许司依依印象特别深刻。 和老公结婚的时候,老公告诉自己,家里目前只有一个妹妹,这点和许司依依很像,不同的是,自己这个小姑姐对自己一家特别亲。 小姑姐买什么东西都会记得给许司依依寄一份,每年自己和儿子的生日,礼物都有好几样,有贵重的,有实用的,让许司依依特别感动。 小姑姐家里经济条件很好,考虑到老公的收入并不高,作为嫂子的许司依依没法送什么特别的东西,加上老公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每次过年都和小姑姐一家人一起过年,许司依依觉得这样也挺好。 其实许司依依大可以继续当甩手掌柜,把过年的安排交给小姑姐,到时候自己按小姑姐的安排准时到就可以了。 然而今年却是有些不同,k哥调查公司体检报告泄密的事情已有一个礼拜了,虽然有了进展,但是许司依依不认为这个进展就是最终结果,总感觉所谓的母婴机构这件事透出着诡异。 还有k哥从合作伙伴获悉的消息,说有人在调查自己和家人,虽然后面又没了音讯,但结合从新加坡反馈过来的消息,许司依依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某种危险在逼近。 这种情况下,许司依依担心今年再和小姑姐一起过年,可能会把危险带过去,还不如留在鹏城家里过年,这样不但可以借助公司的安保力量保护家人,还可以不让小姑姐一家涉险。 在工作上,许司依依遇到过不讲规矩的对手,在台面上玩不过,他们就拿家人相威胁,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需要特别提防。 对于自己的家人,许司依依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的,自己身边就有对付他们的手段,k哥这个人可不简单,这也是即便总部对k哥略有微词,许司依依还是要花大力气把k哥请到公司的原因。 第41章 母女较量 日本国,本州,爱知县,木曾川畔,林间别墅。 大门侧有个姓氏木牌,上书: “松下” 二楼露台,身穿一袭月白色明制汉服的少女,正端坐在朱紫色茶案后,一双素手正轻拈茶具在展示茶道,乌黑的长发挽成发髻,一根缀着红宝石流苏的碧绿玉簪斜插发间,端庄而优雅。 坐在少女对面是她的母亲,此刻的她一袭白色和服,头发也梳成扭结盘发的样式,尽显大和民族女性的温柔。 母女二人一样的大眼睛,明眸善睐,瓜子脸,皮肤白皙,若不是对面母亲目光中那看淡世事的神情,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上位者威严,外人还以为两人是年纪相差比较大的姐妹。 让人感觉很有意思的是两人的服饰,都是从盛唐服饰演化而来,却风格迥异,一种是知性的美,一种柔性的美。 “妈妈,你觉得我穿这一身去见爸爸,他会不会很喜欢?” “今年不同往年,我担心可能有危险,所以今年应该不能一起过年了。” 少女脸色一黯,默默端起茶壶,起身给母亲的茶杯里斟茶。 “小美,我知道你想你父亲,他也很想你,你的礼物已经送到你父亲手里了,听文波叔叔说,你父亲很喜欢。” 小美听母亲这一说,心生欢喜,婴儿肥的脸上顿时笑靥如花。 这是龚远的女儿司衡美和她的母亲松下晴子,不过此时的松下晴子一身和服打扮,和那晚明艳诱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妈妈你是去见父亲了吧,我会很快有个弟弟了吗?” 小美有些戏谑地看向母亲的腹部。 “小美——” 被女儿取笑的松下晴子脸上红晕微现,嗔怒一声。 小美缩了缩脖子,吐出一小截粉舌,装作一副知错的样子。 “你毕业论文已经通过了吧,你奶奶最喜欢读书好的孩子了,说起来你最应该去见的是你奶奶了,她今年76岁了,见你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得清,听你小姑说,老人家身体没以前好了。” 松下晴子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小美闻言先是一喜,然后又脸现忧愁, “奶奶身体不好吗?那请医生了吗?要不接奶奶到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我听我的导师说,我们学校的老人医学非常厉害。” 松下晴子看向女儿,神情中略带一丝忧伤和歉疚,但这个神情很快就隐去,开口宽慰女儿道: “人老了,身体自然就会慢慢变差,这方面医生也没法帮太多的忙,听你小姑说,你奶奶就是有些留恋故土,近些年不太愿意离开老家外出,不过听你小姑的意思,可能是老人家觉得有些孤单,想你们能承欢膝下,但这的确让你父亲很为难。” 小美听完眼珠子一转,面露微笑地看向母亲, “妈妈,你是不是又想打着我的名义常留在父亲身边啊,我当然觉得没问题,可是这样的话,估计奶奶会很难做,我听奶奶说过好几次了,要一碗水端平,相比之下,妈妈你起码还有我,人还是要知足,对吧?我狡猾的妈妈。” 松下晴子原本跪坐挺直的腰闻言顿时一跨,端起茶盏把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推给女儿, “给我再倒一盏,我要浇一下心里的火气,果然是你父亲的血脉,一说起和你父亲有关的事情,你就偏心偏得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是你父亲,难道我不是你母亲吗?” 每次谈到相关话题,小美都会站在父亲一边为父亲着想,对此松下晴子已经习惯了,但生气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这也算是母女之间的一种闲暇雅趣吧。 小美心知母亲的气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连忙端起茶壶往茶盏里斟茶,然后小心地端到母亲身旁, “母亲大人请息怒,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待在父亲身边,再说父亲也需要你在这里,作为对外的触手,我们的存在很重要,我觉得父亲这样的安排挺好的,要是母亲觉得累,我可以帮忙,我已经十六岁了。” 说到这里,小美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母亲面前转了一个圈。 小美的确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一米六七的个子,在日本女性中算很高了。 看着长身玉立的女儿,松下晴子心中多了一些满足感。 抬手抚上小腹,希望这次能再给他孕育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这样就能继承孩子父亲的基业了,最起码在日本这块的基业就可以名正言顺,自己当年以女儿身管理偌大产业的艰辛,松下晴子不想让小美再经历一次。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突然想起了前不久佐藤部长传来的信息,心中不由得一黯。 知道自己跟随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也知道他一定不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一样,那可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啊。 一个偶然的机会,松下晴子知道了龚远的另一个身份,虽然这事不至于让松下晴子心生嫌隙,但作为女人,总还是有些吃味,尤其是那个女人居然还生了个儿子。 思及此,松下晴子觉的还是要想办法一家人一起过年,现在还不至于就开始争嫡长,但最起码不能被边缘化,孩子有父亲的庇佑总好过没有。 百善孝为先,孝敬长辈,谁也没法说出一个不字来。 “小美,你还小,不着急,奶奶听说你博士毕业了非常开心,她老人家教书育人一辈子,教出很多优秀的学生,但自家人里,你还是第一个博士,要是你再拿个博士后,估计你奶奶会更开心,老人家一开心,身体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松下晴子不认为现在让女儿就帮自己是个好主意,多读点书不是坏事。 小美歪着头看向自己的妈妈,想了想,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神情凝重地对松下晴子道: “我狡猾的妈妈,要拿博士后也是以后的事情,想让奶奶开心可是现在的任务,我可以要求今年和奶奶一起过年,我也可以去拿个博士后让奶奶高兴,你想在父亲身边待多点时间也没问题,不过请不要这样拐弯抹角地套路我,妈妈,别小瞧了你女儿的情商。” 说到这里,小美伸出一根手指, “妈妈你也说了,今年可能会有危险,我可是记得五年前那次,父亲为了救你和我中了一枪,所以我就一个要求,你要确保今年全家人的安全。” 松下晴子脸有点挂不住,生了个天才就是这点不好,智商被碾压不说,情商也玩不过, “小美,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家人的安全!” 说完,松下晴子缓缓看向女儿,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一切还需要你亲爱的父亲来主持大局,那......就拜托你自己对他说吧!” 第42章 我想你了 司劲中午睡了个午觉,一觉睡到了两点,居然没人管自己。 昨晚没睡好,倒不是因为做梦的原因,经过这一个多礼拜的特别关注,司劲对在梦境里找到可用的信息和线索已经不太抱希望了。 现在梦中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任何龚远的影子了,而梦境中的另一个自己,每天就是在实验室和家里两头跑,没有任何有用的提示或者有用的信息。 昨晚没睡好是因为睡前和老婆聊的话题——今年去哪里过年? 以前也有这个问题,虽然也要商量一番,不过通常要么是回司劲老家过年,要么是在鹏城过年,那时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这是司劲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原因,要想得事情多得无法想象。 许司依依父母早就不在了,唯一的哥哥在国外,几年难见一次面,人家估计已经是外国人了,所以基本上不用考虑要不要去岳父家过年的事。 通常就是商量是回老家过年还是把老娘接过来过年的事情。 但今年已大不相同了。 老娘,大姐一家人,原来的二姐,现在的小妹一家人,还有自己,司劲,呵呵,还有龚远,以及不知道是算一家人还是两家人的松下晴子,龚衡美、许司悠悠、司衡康,要在一块过年,貌似还要维持某种平衡? 呃,好像许司依依现在是不知道老家在哪里的,还有什么是要注意的? 苍天啊!大地啊!你杀了我吧! 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以前大姐、二姐呃小妹,还有那个梁妍,她们是如何安排的,反正以自己现在的智商,绝对是想不出来要怎么弄才搞得定? 松下晴子,不说那晚的事情,就听龚文波和文勾说的那些事,司劲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还有一个十六岁就博士毕业的女儿,呃,现在好像也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怎样,小美怎么说也会站在她目前一边。 呵呵,这是好对付的? 司劲苦笑几声。 许司依依,天上掉下来的老婆,好像是搞金融的,也可能是搞投资的,反正好像是挺厉害的。 记得家中书房她那边墙上的书架里,一大半的资料都是外文的,而且几个月就换新,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看半个小时资料,有时候连两人亲热后都要再看一会资料。 至于儿子司衡康,好像比较正常,按部就班小学、初中、高中,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睡觉、玩平板。 2v2! 人数上好像势均力敌。 然而,如果在某件事情上一旦操作失误,好像突变为1v4的可能很大,而自己就是那个1,那可是绝对的逆风局,说不定是天崩局也不一定。 说实话,司劲今年真有当一回不孝子的冲动,今年过年大家各回各家,老娘和大姐或者小妹一起过年,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操蛋的龚远,呃,不是说自己这个龚远,是以前那个。 搞出这么个局面,你跑了,老子现在怎么玩得转? 想想,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要是今年在鹏城过年就好了。 “劲哥,起来了,有人找,会客室里等你呢。” 同事唐益丰上完洗手间回来对还躺着的司劲道。 司劲被打断了思维,看看时间,都这个时间点了,再躺着也太不好意思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收拾简易床,一边问: “谁找我,这个时候来,中午不休息吗?” 另一个同事闻言笑道: “谁休息有劲哥休息重要,让他等着!” 司劲闻言脸一红,同事的话里有话啊。 司劲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公司可能是个幌子,起码对于自己来说是,所以自己才没人敢管,但没人管不代表大家都没意见。 走进会客室,竟然又是秦宁。 “怎么是你?上午不是刚来吗?怎么,还有事情?” 秦宁有些无奈地点头笑道: “有点仓促,我也没办法,就只好又来了。” 司劲起身关上会客室的门,转身问道: “说吧,什么事情?上午你说的事情我还没理出完整的头绪来,不过我是这样想的,不管对方什么计划,先找出是谁在执行这次的行动,这个应该是当务之急。” “是的,这个我已经在安排了,我们以往都是以攻为守,这次我们是不是也用这个策略?” 秦宁道。 我去,以攻代守,司劲可不敢贸然下这个决定,对方可是华尔街呢。 到现在为止,原来那个龚远手里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司劲一无所知,作为一个普通社畜,图一时安稳,缺乏主动进攻意识是司劲性格缺点之一。 “安安,我觉得这次可以微调一下,暂时蓄势待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先不贸然进攻,等找到这次执行计划的人以后,我们再决定是不是先下手为强。” 对于孙子兵法,司劲略有涉猎,嘴上谈兵,还是能说出点料来的。 “也只能这样了,刚从美国那边的消息反馈说,这次据说是我们的熟人带队,我已经要求集团去排查了。” 秦宁答道,突然好像记起什么事情来了似的, “哦,刚才忘记了,我来是接到集团那边的通知,说晴夫人找你。” 松下晴子找自己,呃,应该说是找龚远。 这个一个多礼拜前和自己**一夜就消失的女人现在要找我? 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司劲刹那间有点手足无措。 然而司劲知道,此刻的自己绝对不能这副样子,因为龚远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呃......晴......颂晴她找我有什么事?” 司劲差点顺着就叫晴子了,还好及时刹住了车,从脑海中把龚远是如何称呼松下晴子的信息调了出来。 “呃,远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集团那边发信息给的我,据说还挺急的,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秦宁特意强调了集团两个字。 在松下晴子的事情上面,秦宁非常小心,毕竟他是待在龚远身边时间最多的人,他必须拿捏好每一次的分寸。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个电话而已。 司劲掏出手机,就是那天在酒店总统套房小天给自己的那个手机,这里面有松下晴子的手机,当然通讯录里还有很多司劲不认识的惹,不过总算是解决了司劲没有龚远熟人、朋友电话的窘境。 电话通了,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女声: “爸爸,我是衡美,今年过年我想和你一起过!可以吗?我想你了,还有奶奶、大姑、小姑。” ...... 司劲大脑顿时宕机三秒钟。 这声我想你了,瞬间就把司劲的心给酥化了,这就是有女儿的感觉?果然比儿子会撒娇呢! 呃,什么?什么?什么? 你今年要和我一起过年? 第43章 败下阵来的老父亲 “好不好嘛?我带着我的博士证书给你和奶奶看,奶奶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奶奶一开心,能活过100岁。” 司劲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倍,这棉袄......真挺暖的......但我这个便宜老爹......有些......消受不起啊。 司劲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转头一看,会客室已空无一人,秦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就在司劲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的时候,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声音柔缓, “远,是我,颂晴。” “嗯” 司劲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算是应答了。 这是司劲的临时策略,说太多了不好,言多必失嘛。 这个女人,司劲总觉得她不会简单,那晚的温柔可人,可能只是她诸多面孔的一面。 “小美刚满十六,算是成年了,她想帮我分摊一些工作,我没同意,小美的导师说她天赋很高,建议她博士毕业后继续读博士后。 听筱清说,妈妈知道小美拿到了博士证书很高兴,我想要是小美能拿到博士后,妈妈会更高兴,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好吧,这回不能再嗯了, “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当然是继续读书了,不过也不用太辛苦,要张弛有度......注意不要她早恋。” 司劲不自觉地代入老父亲的角色,尤其是家有女儿的老父亲角色,思量再三后,终于还是加上最后一句。 松下晴子听了很是欢喜,果然女儿是自己最能依仗的靠山, “小美知道的,现在很多人追求她,不过她都拒绝了,但是她已经十六岁了,追求者会越来越多......” 我去,刚有个女儿就面临被别人抢走的境地,司劲心中大为不爽,略微犹豫了一下,打断了松下晴子的话,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小,叫小美不要理他们,不听的话就赶他们走。” 司劲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 “刚才小美说想要和我一起过年是什么情况,今年......” 不等司劲话说完,小美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爸爸,不要对妈妈这么凶,别人的妈妈天天只需要在家插花弹琴就可以了,我妈妈要照顾我,还要工作,她很辛苦的。” 呃,司劲顿时哑巴了,第一次面对女儿的抱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经验,就是没有经验! 龚远你以前是怎么和女儿打交道的? “呃......我就是......就是因为事关小美,所以我会说话严肃一些,不是在凶你妈妈。” 司劲缓了一缓,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小丫头要和自己一起过年? 这可不行,自己现在躲都来不及, “小美,今年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我想......” 司劲想到了一个借口,其实也不是借口,有人在暗中蓄力准备对付自己,能不在外抛头露面最好。 “爸爸,可是我很想你,我都好几年没在一起过年了。” “要不明年吧,现在到过年没几天了,有些安排来不及。” “爸爸,可是我很想你啊,还有想奶奶、大姑、小姑,我都想他们。” 呃......这么难缠?!怎么拒绝? 司劲还是想挣扎一下, “小美,今年可能有点危险,我担心你们的安全。” “没有关系的,我可以让佐藤爷爷,还有佐藤叔叔他们,保护我和妈妈的。 爸爸,你五年没见我都不想我吗? 我还想拿着博士毕业证书给奶奶看呢,你一直不同意我来看你和奶奶,是不是不爱我和妈妈了?” 说到最后,电话中小美的声音竟然略带一点呜咽了。 我的老天爷啊,谁来告诉我该如何应付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的撒娇和哭泣? “呃,这样吧,我和你妈妈商量一下,你把电话给你妈妈。” 司劲只好退而求其次。 “远,没事的,我来劝劝她,她就是好多年没回故乡了,想见见亲人,我说奶奶喜欢读书读得好的孩子,她就想拿博士毕业证给奶奶看看,过一会她就没事了,我会看着她,不让她随便发大小姐脾气的。” “呃......颂晴......你辛苦了。” 对上松下晴子,司劲还是有些不自然。 “不辛苦,你和家里人的安全更重要,我和小美在日本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集团内部邮件说华尔街那边动手了,你千万要小心,我会每天给你祈福的。” 电话那头的松下晴子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自己是不是把她想得太那个了? “暂时先这样吧,后面再说。” 司劲最终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希望,看在小美的份上,也......看在松下晴子的......份上! 今天这通电话,让司劲对松下晴子的感观好了一些,日本人又怎样,给自己培养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还温柔体贴。 电话那头,松下晴子在司劲这边挂断电话后,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得意的微笑。 电话这头,司劲长长叹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这叫什么事?有个这么优秀的女儿不能带在身边,还有那个.....嗯哼......是吧,远在千里之外,龚远啊龚远,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还有,那个在暗中推动这一切的家伙, 你这样亏不亏心! 就在司劲内心在胡乱地怼天怼地对空气的时候,会客室的玻璃门被敲响了,秦宁推开一条缝,把脑袋伸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呃......刚又收到一个消息......” 司劲拉开玻璃门让秦宁进来, “远哥,刚从上面转过来一个消息,你看一下手机,可能有点麻烦了。” 司劲闻言,打开手里的手机,果然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点开,跳出一个视频 “龚大老板,你厉害啊,又涮我们一次。 这回你玩大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小吴因为你的事情被狠狠批评了一通,然后这事就惊动了上面。 我们的新老板想请你一起过年,请柬你收好了。” 这是一个视频,放映结束后,跳出一个请柬,上书: “龚远先生安好,余设宴崀山夫夷江畔,敬请龚远先生及全家人,于除夕夜共度佳节,请万勿推辞。” 落款是黄文清。 谁是黄文清,这个人很牛吗? “这位是刚调来负责和我们对接的总负责人,很上面的那种。” 一旁的秦宁一边解释,一边食指上翘,往上指了指。 还好,这人是新来的,要是老人自己可就要抓瞎了。 呃,不对,很上面是那个上面?是谁捅上面的马蜂窝了吗? 我去,还要请自己全家一起过春节,全家是指那个全家? 第44章 不要跟国家过不去 这tmd是何方神圣? 司劲差点爆粗口,在心中暗骂一句后,扭头问秦宁, “安安,这位......我们有他的资料吗?” “没有,远哥,这位是刚接手的,以前负责我们这块的是铁总,他被调到其他岗位去了。” 安安,也就是秦宁,脸上带着点尴尬地答道。 调走了? 看秦宁的神情,估计有什么内情。 “什么原因?好好的调走干什么,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换个人我们得折腾大半年。” 对于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司劲有一定经验,负责人一换,以前的工作全白忙了,一切从头再来。 “呃......这个......可能是前些天我们从那个小吴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事情,听说这事情惊动上面了,今年各方面都有些敏感,再加上铁总这些年背的锅有点多,所以这次......就调走了。” 说到这里,秦宁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一些。 “是那个小吴家里有背景还是单纯这件事情引得上面不高兴了?” 司劲的脸上也浮现出黑线来,原来还是自己的锅啊,不过还是要问清楚缘由。 “都有可能吧?” 秦宁略作思索答道, “听集团那边的人提起过,小吴是他们这一代的佼佼者,近期才出任务,没想到铩羽而归,然后上面就调整了他们内部的人员,听说丁雨墨内部记过了。” 丁雨墨就是上次在杭城见过的那个小吴的领导,没想到还牵连上他了,真是...... “让文勾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事情我们理亏。” 司劲凭着以前干销售的经验在应对此事,害人记过可是把人家得罪惨了,得有点表示才行。 秦宁点头道: “文勾已经去了,丁雨墨倒没什么,他们体系内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们跟他说开就好了,以后送点功劳什么的就行了,就是铁总那里,我们几个有点够不着,得远哥出面才行,可以在和新来的黄文清见面时了解一下。” 司劲的层面还是停留在钱财方面,刚才说让文勾去赔礼道歉和秦宁说的就不是一个意思,现在想来还真是...... 送钱?那才是真害人家! 司劲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电子请柬。 夫夷江畔,请自己全家赴宴,共度春节? 不是鸿门宴吧? 上次和丁雨墨见面,也就是聊了聊前一天晚上吃饭时候遇的那三个人的情况,对于龚远和那边的关系,司劲可真是一无所知。 直到现在,司劲都不知道找谁打听合适,现在对方新领导宴请自己,还要带上全家人? 对于此刻的司劲,可能不是鸿门宴,却tmd胜似鸿门宴! 还可能是修罗场! 司劲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和谁过不去也千万不要和国家过不去,这是司劲多年来的经验,这个宴看来是躲不过了。 “他说请我全家是要什么意思?不用带衡康他们吧?” 司劲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秦宁。 “不用吧,他们应该不知道,可远哥你过年的时候去赴宴,衡康和依夫人不也得去,到时候我们小心点就行了。” 司劲点点头又问道: “那小美她们呢?” 秦宁脸色一滞,迟疑了一下答道: “应该见一下吧,晴夫人和小美的身份他们都知道,她俩身在海外,万一需要庇护,国家的力量会方便很多。” 说到这里,秦宁眼珠子一转, “这是上次在杭城和文勾聊天时他说的,我觉得有一定道理。” 嗯,这个狗头还是挺有想法的,司劲对此表示赞同。 刚还在和晴子母女商量今年过年的事,自己没一口回绝,这是天意吗? 今年......让她们母女......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怎么和家里说这个事情? 咦,刚才通电话时,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好像松下晴子叫老娘妈妈,她竟然叫老娘妈妈? 这是几个意思,老娘认可她了?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司劲现在很害怕回老家,家里现在的情况应该很复杂,关键司劲还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听大姐说老人家现在想孙子孙女想得厉害,以老娘的性子,如果认可了松下晴子,不太可能让松下晴子带着小美待在国外那么多年不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在家想孙子孙女想得不行,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头疼!想想就头疼! 设想一下,假设家里人,包括左邻右舍都知道龚远娶了个日本老婆,却常年不着家,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啊? 难道是因为司劲这个身份娶了许司依依的缘故,所以干脆两个都不住在老家? 家里人知道小美的存在,小美也知道家里有那些亲人,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龚远带松下晴子和小美回过老家,当然也可能没有。 大姐说儿子不知道老家家门朝哪开,那许司依依呢? 还有松下晴子,她在老家那边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呢? 啊—— 司劲想得头都快炸开了。 事到如今,在困难也要硬着头皮上了! 好吧,可能家里认可了松下晴子,也认可小美,所以松下晴子叫老娘妈妈,小美叫老娘奶奶,应该、可能就是这样吧?! 今年就还是一起过年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到时候,司劲到时候不下去了。 还有二十天左右就过年了,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赶走了秦宁,司劲回到座位。 靠山山倒,靠树树摇,还是自己靠谱,老子谁也不求,自己先整出个作战方案出来。 司劲拿出笔记本和铅笔,他准备先打个草稿,字迹写潦草一些,一般人看不懂就行。 权衡再三,思虑良久,司劲开始下笔。 首先,绝对不能让许司依依和松下晴子知道双方的存在,从已知的情况分析可知,松下晴子身边好像有一些日本的传统武者,许司依依虽然在公司可能也是高管,但玩狠的估计玩不过松下晴子,所以为了许司依依的安全,这两人尽量不能碰面。 其次,很关键的一点,今晚回家和许司依依商量去崀山过年的事情,这事情一定要说服她同意才行。 第三,到了崀山,老娘也不能和许司依依碰面,老娘应该是知道许司依依的,以老娘的性子,对许司依依隐瞒松下晴子这么些年,估计心中愧疚不已,如果一不小心碰上,以许司依依的敏锐,到时候难免不出麻烦。 第四,找大姐和妹妹跪求帮助,她们应该都认识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估计她俩为了家庭和睦,最起码,给自己打打掩护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第五,叮嘱松下晴子收敛点,即便你是正派龚远太太,也别太张扬,最好是一直陪在老娘身边哪也不去。 第六,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现场要想不穿帮,自己就必须同时兼顾两个地方,而且还不能让两边的人起疑心,家里人这边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让松下晴子不起疑心就行了,倒是许司依依这边,自己得小心应付才行。 呃,还有,让黄文清他们,呃,他们......他们......应该不知道许司依依和儿子的存在,这要防着点! 还有,还有吗?还有要注意的事项吗? 司劲的心真的很虚! 第45章 神一般的操作 深夜,夫妻二人躺在床上。 “老婆,想好今年在哪过年了吗?” 司劲微微往床沿挪动了一下身子,小心地问道。 “你干嘛离我这么远,我冷!” 许司依依感觉到老公的身体在往外挪,伸手摸过去,同时把身体往老公这边移。 从小就在气候温热的地区长大,即使鹏城的冬天不太冷,许司依依到了被窝里还是觉得冷。 司劲只好又把身体挪回来。 “我想今年在这里过年,这些年都是筱清张罗,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筱清给个地址让我们准时到就行,感觉我这个嫂子做得很差劲,老让小姑子照顾。” 一旁神经紧绷的司劲听了顿时愕然,好像有哪里不对,自己是不是漏掉什么了? 许司依依没察觉老公的异样,又往老公怀里凑了凑, “老公,要不今年我们请筱清和莫盛还有莫宏明来鹏城过年吧,正月初一我们去香港,我找公司借车,可以开车开车回。” 许司依依顿了顿有继续道, “虽然我们家里不是很有钱,但你是大哥,不能每年都让妹妹一家管过年,今年我们就多做点预算,也让筱清在妹夫面前好一些,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在国内这种事情还是挺多的吧?” 呃,好吧,你是外国长大的,研究中国文化很有心得。 司劲暗道。 莫盛?莫宏明?呵呵,姓倒是没变。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的,因为此刻的司劲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重大疏漏: 一切都变了,包括自己家里的情况也变了,那么凭什么许司依依和老家亲人的关系不能变呢,听刚才她的话,好像这些年都是和筱清一家人一起过的年,而且好像都不是在老家过的,这tmd...... 司劲已经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事了。 自己真tmd是个傻逼! “去年我们是去哪里过的年?我都忘了。” 司劲问道。 “是厦门,你怎么就忘记了。” 许司依依在被窝里轻轻推了一下司劲, “筱清知道我怕冷,一般都安排在不是太冷的地方,这些年两广、海南、云南都去了好多地方了,厦门是我们第一次在福建过年。” 呵呵,恐怕是因为老娘年纪大了怕冷吧,两广、海南、云南、厦门都离老家不太远,最远的云南估计是实在没地方去了的原因,至于厦门? 想到这里,司劲心中一沉,老爹当年就是在厦门当的兵,估计是老娘想去看看才选的厦门,这是要故地重游?看来老娘真的是倍感孤独了。 想想也是,儿子挺有出息的,但是常年不在身边,孙子长这么大了,还从没到过老家,也没在自己身边待过,而孙女就更不用说了,远在国外,几年都不回来一次,司劲想想都心里难受。 要不,为了老娘,今年还是一起过年? “哦,我想起来了,才一年就忘记了,去年挺好玩的,筱清还挺会找地方的,去年在厦门花了多少钱啊,听说那里的消费挺高的。” 司劲装作记起来的样子,还特地问了花费,想从侧面证实去年一起过年的人数,在司劲内心,还是隐隐约约有些期盼的。 “当然不少了,筱清一家三口,我们一家三口,住宿加餐饮和游玩,平均每人每天至少2000,我们在那里待了7天,差不多十万吧,我要给筱清钱,她还是照例不肯收,说起来你还真是幸运,有个家境富裕的妹妹。” 许司依依的话让司劲的心凉了半截。 呵呵,这一切背后的幕后推手真是厉害,为了圆龚远这个天大的谎,居然给自己搞这么大个坑,真有你的! 司劲终于还是没死心,他要再次确认一下, “我记得筱清好像从来从来只请我们一家在外度假过年,妹夫家里的人一定心里会有想法的,刚才不是还说你研究中国人情世故多年,这个应该也算吧,你说这次要不要请妹夫家的人也来,要请就一次请够。” 这话是司劲在赌,赌老娘真的没和许司依依见过,也赌筱清真的没请妹夫家里人一起在外过年。 “也不是,五年前筱清请过一次,后来就没有了,妹夫人挺好的,听说他家里也有人不高兴,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在司劲暗自为没获得想要的答案而沮丧的时候,许司依依的下一句话让他喜出望外, “有次我问妹夫,说老是这样,他安抚家人会不会太麻烦,妹夫说我们除了筱清也没其他亲人了,筱清这样做,他和家里人是挺支持的。” 果然是这样! 难怪大姐说儿子连老家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tmd这是连老家有什么亲人都不知道啊! 自己就筱清一个亲人? 真tmd是神一样的操作! 这样一来,也就是说自己老娘、大姐,还有其他一众老家亲人,在许司依依这里都是不存在的呗。 结合大姐此前电话里的话,也就是说大姐、老娘,甚至是某些和龚远比较亲近的人都知道许司依依的存在,而许司依依却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以许司依依的脾气,倘若那天知道这一切之后...... 司劲只感觉头皮发麻,全身僵硬得动都不敢动弹。 不敢想!连想都不敢想! 趴在司劲怀里的许司依依好像是感觉到老公的异样,以为司劲在担心自己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烦心。 “老公,不用担心,在国内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我们家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我不会觉得这些事情很麻烦,亲人间彼此联系紧密,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好吧,说得很好,我很看好你! 司劲暗道。 这样一来,龚远那头的事情就更不能让许司依依知道了。 得想办法打消许司依依请筱清到鹏城过年这个念头才行! “要是这样,那就只请筱清一家三口好了,不过我们今年业务挺忙的,老婆你就多多操点心吧。” 司劲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以往许司依依他们公司都会忙到除夕夜,即便是初一、初二也要忙,一般这个时候许司依依都是随身带平板、笔记本电脑,随时处理公司的事务。 司劲说自己忙,目的就是想着许司依依一个人搞不定这么多事情而打退堂鼓。 “好的,我一个人来就行,当嫂子那么多年,也应该有个嫂子的样了。” 司劲不知道的是,许司依依压根就不担心,旅游策划公司多得很,就是花点钱而已,到时候告诉老公的时候,把开支缩一下水就行了。 我去,失算了,看来许司依依当一回嫂子的执念很深啊! 司劲不打算就此罢手, “要不今年还是算了吧,我很忙,你们公司过年的时候就和平时一样忙,我怕你累着,要不等明年吧,估计明年我们公司就不会那么忙了,到时再接筱清他们来鹏城过年。” 司劲准备一点点打消许司依依的想法。 “没事,我是大嫂,张罗这些也应该,人家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筱清就你一个亲人,这些年忙来忙去,很多时候我感觉她才是姐姐。” 呵呵,本来她就是! 司劲在心里接了一句。 怎么办,怀里这个傻妞,好像有些母性大发的感觉。 “老婆,你上班那么辛苦,还要费心张罗这些,我有些舍不得,要不今年还是让筱清筹备吧,明年我应该就有空了,到时候我来,你在一旁监督。” 说完司劲低头在许司依依额头上亲了一下,被窝里的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摩挲。 是时候得用温柔攻势了。 第46章 提前准备 第二天一早,公司大门口,司劲揉着腰走进公司。 地铁上站了一个小时,加上昨晚的劳累,司劲感觉腰有点酸。 上次谈判时突然而来的耳聪目明一直持续到现在,什么时候让自己那方面的能力也突飞猛进一下啊。 司劲如是想。 脑海中浮现起昨晚和许司依依商量的事情,司劲真心觉得自己脑子不太灵光。 其实一开始司劲就搞错了方向。 起先还想着让许司依依同意今年过年还由筱清安排,今年松下晴子会来过年,不管怎么样,如果因为许司依依的原因,大张旗鼓地把全家人弄到鹏城过年,这也对松下晴子这个正牌龚夫人太不尊重了。 其实完全不用这样,只是要让许司依依不坚持在鹏城过年,就能想办法把过年的地方安排在黄文清设宴的地方,这样基本上就能搞定了。 从司劲内心,对黄文清还是挺尊重的,请柬上设宴的地点没法改,那就想办法合并在一起。 此前都是筱清安排在老家和鹏城以外的地方过年,防范意外这方面的经验应该很足,最次也不至于出现修罗场的场景,所以只要自己能让许司依依稍微改变一点主意,剩下的交给筱清就可以了。 然而即便是司劲用上了温柔攻势,许司依依也没放弃自己的打算。 其实许司依依的心中是有顾虑的,那就是安全问题。 辗转缠绵后也没能让许司依依改变想法,司劲很是头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许司依依突然又同意了,让司劲感觉自己昨晚辛苦耕耘累了个寂寞。 许司依依是发现司劲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好后才改变主意的。 对司劲内心的想法,许司依依一直很在意。 第一次请筱清全家一起过年,全程都由自己操办,司劲可能会觉得面子不好看上,尤其是自己还说过,与妹夫曾经讨论过类似的事情,许司依依担心可能触动了司劲心中某根弦。 不得不说,某种角度上来说,许司依依已经很中国化了。 在许司依依说出自己改变主意的那一瞬间,司劲悬着的心落下一大半来,听许司依依说出改变主意的原因,司劲很感动,更多的还有愧疚,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在地铁上想了一路,司劲才想清楚,其实自己压根就不用那么麻烦。 要想和黄文清见面,又要一家人一起过年,还让许司依依满足请筱清度假过年的意愿,只需要改变一下策略就可以了。 地点可以由自己来定,例如说自己一个朋友在崀山开店,那里风景优美还有优惠云云,老家这边,包括松下晴子和小美则由筱清安排,再告诉许司依依就说筱清安排住宿和游玩,然后让许司依依参与一些小事情就可以了,自己昨晚真是有点蠢。 不过终究是许司依依体贴自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接下来就按自己预案执行吧。 上午十点,秦宁赶了过来。 “崀山那边能提前做布置吗?” 司劲问道。 “呃,远哥真的要去见黄文清?过年的时候人挺杂的,要不延后一段时间,其实这事情不急的” 秦宁道。 司劲摇头道: “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这事情还和我们有关联,还是不要扫了人家的面子,现在的情况下,我们要多结善缘。” 秦宁嘴巴动了动,终还是没再说什么,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远哥,我已经通知集团了,小天也会赶过去,你看还有什么吩咐。” 打了好几通电话后,秦宁回到司劲身边汇报情况。 “呃......你打听一下,黄文清设宴的酒店是哪一家,安排我们的人进去,最好能是个小领导,我要让他负责和许司依依对接。” 得知许司依依是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才改变主意后,司劲在上班的路上想了很多,权衡再三,决定让许司依依参与一些和过年有关的事情,例如买年货什么的,算是让许司依依这个大嫂找找自己的存在感。 于是新的计划就成了这样: 对许司依依的说法就是,自己有朋友开民宿的,就在着名的风景区崀山夫夷江边,价格优惠,食宿的钱司劲已经付了,这样起码对得起许司依依对自己的体贴。 游玩什么的由筱清安排,为了让许司依依有参与感,零食等年货就由许司依依负责采买,寄给酒店工作人员来接收,等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就可以了。 以上就是司劲目前能想到的,对许司依依表示歉疚的最好方法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个人和许司依依对接,当然,这个人就必须是自己这边的人。 “远哥,估计那边已经被黄文清手下布置得如铜墙铁壁一般,这时候安插人进去,就和打明牌差不多了。” 秦宁的话说得没错。 此刻在崀山夫夷江畔的山水人家酒店的客房里,小吴正站在一个中年大背头男子面前, “黄主任,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联系当地政府提前准备?” 黄主任自然就是请帖里设宴的黄文清了,听了小吴的请示后,黄文清没立即回答,起身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远处崀山主峰白雪皑皑,美不胜收。 “龚先生那边有反馈了吗?” 黄文清问小吴。 “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小吴答道。 “让这边的人暗中做好周围的探寻排查工作,通知后续的人在市里待命,同时内部再次执行一次自查,一定要杜绝我们内部出现问题。” “是!” 小吴立正应是,敬礼后出了门。 等小吴出门后,黄文清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湿冷的空气吹进来,让他打了个冷战,脑子清醒不少。 这种南方特有的湿冷让黄文清很不习惯,北方虽然更冷,但呼吸进身体内的空气不像这般让人冷彻心扉,然而此时的黄文清却非常需要这种冷意,他需要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的头脑。 在调任命令下达前,领导找黄文清谈话: “今年的美国大选会很焦灼,如果我们再次提前得知大选的结果,将对今后四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内,我们国家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个时候调你过去,小黄,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啊!” 黄文清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过现在任职的这个8003行动局,知道这个行动局非同小可,但真没想到这个行动局居然能提前搞到美国大选的结果,这让黄文清莫名的兴奋同时又压力山大。 龚远,8003行动局合作多年的对象,从过往的记录来看,好像每次美国大选年,8003局就和龚远有很密集的接触,甚至还有人员伤亡的报告,联想领导话里的那句‘如果我们再次提前得知大选的结果’,黄文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提前知道美国大选结果!那可是美国大选!这将是多大的战略优势啊! 难怪这些年我们国家在和老美的新任领导人打交道的时候,经常能比较好地拿捏住分寸,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这个龚远实在是太重要了! 第47章 云动 两天后。 崀山夫夷江山水人家酒店客房内。 “黄主任,收到确认函了,龚先生答应赴宴。” 小吴一大清早就向黄文清汇报了这个消息,黄文清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让当地政府出面,找到这家酒店和旁边农家乐的老板,除了他们的几个高层领导外,其他的人都休假,工资我们发,让我们的人顶这些人的岗,呃,这些预案里都有吧,那就按预案行动,动作要快。” 说完这些,黄文清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 “联系局里协调一下,请本县武警协助,让武警提高戒备等级,随时准备出动。” 小吴是在黄文清的话说完几秒钟后才立正应是离开的。 这是近段时间黄主任的一个小情况,交代完事情后,经常会再补充几句,感觉黄主任近来思虑更加严密了。 在山水酒店旁边还有一家民宿,名字叫江畔有居,规模不大,两栋三层小楼,差不多四十个房间。 江畔有居老板办公室内,老板刘有居正陪着笑和对面一个精瘦的汉子在聊天, “亮哥,我已经和张会计说了,过年期间的账,他会每三天一报,你就当时来度假了,今年过年的数据一定让你们公司满意。” 刘有居说到这里忽然降低声音, “我打听了一下其他的民宿还有酒店,今年的预定量好像都挺高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入住率高不高,亮哥,我明人不说暗话,就是......这个......你们公司应该不止考察我这一家店吧,到时候可要公平公正啊,我可是一点花活都没玩。” 叫亮哥的精瘦男子微笑着看向刘有居道: “刘总知道有人玩花活,方便透露一下吗?” “呃......这个......拉踩别人不太好吧。” 刘有居一副为难的样子,但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他就在亮哥逐步收敛的微笑中说了出来, “我听说有几个酒店预定房间的客人姓名都一样,这有点太明显了,这几家酒店档次和我差不多,他们的老板平时关系也没那么近,这次搞这种事情,我觉得是他们在玩花活。” 亮哥眉毛微微一扬,又迅速恢复原样,然后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看向刘有居, “客人预定酒店的渠道这么多,刘总这消息从哪来的,花活不是这么玩的吧?” ‘花活’两个字亮哥说得有点重,这里面可不仅仅是一个意思。 “亮哥,你还真别不信,本地年轻人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喜欢轻松的工作,所以很多酒店的前台都是本地人,我们酒店的也是,当然这也是在帮助本地解决就业问题。 我老刘是本地女婿,知道的消息自然就比一般人多一些,刚才我说的消息就是这几个酒店的前台小姐姐说的,他们不是老板,私底下常一起玩的。”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消息渠道,亮哥意味深长地看向刘有居,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港岛,中环,一栋写字楼的三十一层。 k哥在这里已经蹲了五天了,旁边一家公司的前台墙面镶着几个繁体汉字——‘安琪母婴’ 今天他要等一个人,一个安琪母婴的工作人员。 张乐雅是安琪母婴的一名行政助理,在这里已经工作两年多了,大环境不好,公司已经一年多没给她涨薪了,在香港这个地方,虽然收入高,但消费也高,如果还要在朋友面前维持一些形象,每个月三万多港币的收入就有点左支右绌了。 张乐雅借口到一楼买点东西从公司出来,绕过监控来到消防楼梯口,k哥从楼梯里拉开门,张乐雅走进去,拿出一张纸,但是并没交给k哥,而是在k哥面前展开。 k哥借着楼梯里的灯光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万美元。 张乐雅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然后再次把手里的那张纸递到k哥面前。 k哥拿出手机,把纸张上的内容拍了下来,然后下了楼,张乐雅则推开门走向电梯口,全程没任何交流。 k哥这次来香港不单单只是这一件事情,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去见一个货车司机,准确来说是前货车司机。 “这个人是不是买你车的人?” “是啊,还杀了好久的价,要不是黑仔介绍过来的,我都唔想理。” “黑仔是谁?” “跑大飞的,手下有一帮人,我们有时候也要借他的道。” k哥丢下一张千元港币离开了,他要去找这个黑仔。 在香港,最好的开路利器就钱,而且黑道比白道更有效。 第二天,k哥拿到了顾庙庭的资料,这是一个专门接私活的地下侦探。 这意味着从其他合作伙伴那里获悉的消息没错,真有人在调查依姐,可惜现在雇主已经不再接触新的私家侦探了,否则就能知道一些内情了。 不过好歹有了线索,先回去汇报一下情况后再继续蹲这条线,应该会有收获。 花园道圣约翰大厦。 “总部要求我们尽快找到目标,各位,现在上头的压力很大,华尔街那边威胁要砍我们的预算,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一间会议室内,坐在顶头位置的络腮胡子白人对与会的众人严肃地说。 坐在门口的一个黑西装男子闻言低下了头,他叫唐尼,上次杭城和龚远见面的人就是他安排的,因为人种的问题,很多时候西方人在国内是不方便行动的,而那个台湾人是他的外围,没想到捅了个大篓子。 现在目标再次丢失,还连累尼尔机电公司失去了控制,尼尔机电国外的品牌商非常生气,在美国,有些商人,或者说商业大佬对政府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所以唐尼就在小组内坐到了门口。 “汉森,我请求了国内的协助,通过过滤监听数据,我们发现大陆的强力部门近期有大批人力南下,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们无法获知,你知道的,现在他们内部都要求少用苹果手机。” 坐在最靠近领导身边的灰夹克男向领导汇报道。 “南下?有大概位置吗?” 络腮胡子的汉森问道。 “好像是湖南的某个风景区,具体的还需要进一步过滤监听才行,我们的人不敢太刻意,现在他们的ai也在过滤相关信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暴露。” “很好,你继续。” 汉森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现在的对手不像以前了,不仅仅是财力赶上来了,技术实力也在迅速接近。 “唐尼,交给你一个任务。” 汉森眼角余光瞟到了门口的唐尼, “我需要一个人去外面找几家旅行社,要对湖南旅游景区熟悉的,问一下都有哪些,我觉得你现在很合适做这个工作。”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不少人脸上都露出异样,有的人嘴角都压不住了。 唐尼脸色一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 在这里,失败者没有说话的权力! 第48章 刀兵现 农历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顾庙庭在珠江入海口的一个隐秘的小码头登上黑仔的大飞,明天就是小年了,今年总算能过个肥年了。 顾庙庭回头冲岸边的虾仔招手道别,和这小子在一起半个多月了,直到现在也没告诉他自己已经把人给找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顾庙庭给了他三万港币,多个朋友多条路,顾庙庭在这方面一般不吝啬。 大飞的速度就是快,很快就过了边界水域,这就是走水路的好处,不需要各种排队办手续那么多麻烦,关键是在水面上,四下空旷,有危险能看得见。 掏出三根雪茄,给开船的和押船的各递过去一根, “这位兄弟,面生哦,新手啊?” 顾庙庭和身边掌舵的那位聊了起来。 出门在外,能多结交一些人就多结交,不管是大佬还是小弟,总没坏处,这是顾庙庭多年来的经验。 “前面的大飞,停车检查!” 不等驾驶员答话,一声高音喇叭传来,紧接着远处一股探照灯光打过来,亮如白昼。 “顶你个肺,都过小年了,还出来揾食,兄弟,超它!” 顾庙庭狠狠地甩掉刚点燃的雪茄,拍拍掌舵的,大声喊道。 大飞屁股后的水花立马高扬起来,这就是为什么叫把这种快艇叫大飞的原因,改装过的快艇,后面好多个发动机,开起来像飞一样。 这时候可不能往回开,现在两边联系密切,估计回去就是往口袋里钻,再说万一被抓,在香港这边出去也快一些,无非就是交钱找人保释,不用两边递解多耗时间,顾庙庭可不想在局子里过年。 新来的这个驾驶员很不错,面对追兵不慌不忙,驾驶技术也很好,几个大回旋下来居然把追兵甩开了不少。 “兄弟以前就是开这个的吧,好手段,回去我一定在黑仔那里好好说说。” 顾庙庭看着越来越远的追兵,拍着身边的驾驶员笑道。 然而不等顾庙庭的话音落下,头顶传来螺旋桨轰隆隆的声音,竟然有直升机朝这边飞来。 另一个押船的马仔见状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员身后大声道: “有古怪,赶紧往外海跑,我们找个岛避一下风头。” 顾庙庭也觉得不寻常,直升机都出动了,现在用大飞干走私的不多了,港府犯不着这么大阵仗。 拍拍驾驶员的肩膀,顾庙庭坐好,抓紧扶手,这个时候在海上与直升机斗,只能依靠夜色和周围那些小岛了。 夜幕下,关掉了灯光的大飞,如离弦之箭往外海冲去,珠江口有一些无人小岛,黑仔手下的人对这些岛的位置很清楚,有好几个以这些小岛为掩护的应急方案。 天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音越来越大,显然飞行员不惧这海上的夜色。 大飞上的三人脸色越来越紧张,顾庙庭和押船的马仔不时看向天空,那里有两个移动的光点,居然有两架直升机。 海上游的终还是快不过天上飞的,一架直升机慢慢靠近大飞,顾庙庭和押船的马仔脸如死灰。 顾庙庭隐约觉得,这直升机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难道找的那个女人这么重要吗? 直升机上会是哪一方呢? 自从发现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后,顾庙庭围绕这个女人展开了全面调查,忙得每天只睡6个小时。 没办法,虾仔不能用,顾庙庭就只能自己单干,而且还要避开虾仔。 许司依依应该是做金融的,具体是做哪一块的没查到,但来头应该不小。 在镇上最高的大楼楼顶,顾庙庭发现了一个秘密,许司依依公司那栋楼的楼顶有雷达天线,雷达天线口径不小,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东西顾庙庭在香港这边的金融区见过,据说是做全球金融的公司才配这些东西。 联想虾仔说的,阿水告诉姓林的一些港股内幕消息赚了不少钱,顾庙庭有八成把握能确定,许司依依他们公司就是做金融的。 做金融的都是精英,这些人玩钱是高手,在顾庙庭的认知里,这些玩钱的人比玩刀的人更可怕。 比起玩刀的天天打打杀杀刀口上舔血,玩钱的人在冷气房里西装革履,动动手指就大把大把地赚钱。 有了钱,这个世界上99%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玩钱的人可以用钱驱使所有人,玩刀的人在他们面前都只有跪舔的份。 许司依依这家公司把办公地放在这个小镇上,管理还这么严格,显然是想低调行事。 顾庙庭很清楚,和那些天天上新闻电视唱高调的人相比,低调的才是大佬,你什么时候见李超人高调过了。 连续蹲了几天,在偷拍到疑似许司依依的照片后,顾庙庭果断决定撤退,虽然还有四五天才到期限,顾庙庭这回选择落袋为安。 知道狗仔队为什么都偷偷摸摸吗?因为被发现后很容易扑街。 直升机飞到大飞头顶,一道亮光射下来,船上的三人迎着灯光向上看去。 这下完蛋了! “顾庙庭先生在吗,格里先生安排我们来接你,请关闭发动机。” 直升机上传来喇叭声。 顾庙庭闻言大喜,从船上蹦起来向上招手大喊道: “我就是顾庙庭,我在这里。” 原来是雇主派人来接自己,不是那个许司依依找自己麻烦的,顾庙庭很兴奋,终于是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能是他此刻太兴奋了,没想过另一个可怕的问题,雇主会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接他,这恰恰说明了他调查的许司依依有多重要,说不定其重要程度超过船上所有人的命。 大飞在顾庙庭的催促下停了下来,直升机慢慢降低高度,绳梯从直升机上丢下来,一个身穿救生服的人缓缓从绳梯上下来,这是要接顾庙庭上飞机的节奏。 就在顾庙庭兴奋看着绳梯上的人爬到三分之一绳梯的时候,突然,绳梯上的人手一松,整个人耷拉在绳梯上,一股红色的液体从他身上流下来,然后迅疾被直升机搅起的气流撕成雨雾。 顾庙庭看了一会,发现绳梯上的人不动了,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忽觉嘴里的雨雾有一丝咸味,以为是海水吹进嘴里,伸手一抹,一丝鲜红在直升机灯光下映入眼帘。 有古怪! 顾庙庭眯眼看去,绳梯上的人除了用保险扣和绳梯扣在一起的地方外,手脚和头都无力地下垂着,整个人一动不动了,而且流下来的鲜血越来越多。 有危险! 顾庙庭往前一扑,趴在船甲板上,口中大喊: “死人了,那个人死了,我们赶紧跑,一定是有人要杀我们!” 第49章 血光起 大飞上的另外两人对顾庙庭的话将信将疑,齐齐抬头看向绳梯上方,探照灯很刺眼,绳梯有些晃,两人一时半会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直升机上的人对此丝毫没察觉,还在对讲机里和救援人员通话, “可以继续往下,现在风力平稳。” 忽然机内所有人听见耳机里传来示警: “注意,左前方500米有不明目标。” 然后就看见背后那架直升机侧飞而去,估计这架直升机发现了异常,准备过去探查。 没想到还有周折,驾驶员连忙朝舱门口的搭档喊: “快点,赶紧接上人回来。” 舱门口的搭档闻言连忙用手里的灯光向绳梯上的同伴发信号,却没收到任何反应。 “4号没回应,有危险,赶紧撤离!” “不准撤离,必须接上目标,他手里有重要情报。” 不等前面的直升机驾驶员回话,所有人的耳机里传来上面的命令。 “fuck!” 驾驶员低声咒骂了一句,转头向舱门口的搭档喊道: “3号,你下去,小心点!” 舱门口的3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下到绳梯上。 另一架直升机此时已经到了不明目标的头顶,这是一艘小型渔船,吨位不过几十吨,速度15节左右。 直升机在渔船头顶上盘旋,但没有打开探照灯,渔船上没开灯光,甲板上看不见人,也没人从船舱出来。 这边,3号已经下到4号所在的绳梯位置,借着头顶直升机探照灯的亮光,3号发现4号已经昏迷不醒,右肩有一处伤口,正不停地冒着鲜血。 “1号,1号,发现4号身上有枪伤,请求撤离!” “把目标接上再撤离,重复一遍,把目标接上再撤离。” 耳机里再次传来上面的命令,所有人都沉默了,还是驾驶员最先反应过来,大喊道: “3号,你快速接上目标,2号,你准备急救。” 身边的副驾驶位上,2号立即起身去找急救包。 绳梯上的3号也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服从命令开始继续向下爬,忽然, “咻” 一个高速物体从身边掠过,把3号吓了一跳。 这是子弹高速破空的声音,3号循声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正是另一架直升机所在的方向。 “有人朝我射击!有人朝我射击!请求撤离!请求撤离!” 3号大叫道。 “请求驳回,立刻接上目标!立刻接上目标!” 耳机里再次响起上司的没有感情的声音。 远处小渔船上方的直升机发现了异常,就在刚才,渔船驾驶舱内绽放处一点火花,虽然很微弱,但是在夜视仪里被看得很清楚。 渔船里有人在朝自己的同伙开枪, “渔船有敌人,对我方有巨大威胁,请求开火!” “同意开火!” 这回上司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耳机里的声音刚落,渔船上方直升机的一侧机舱就吐出一道火舌,无数子弹壳从天而降,小渔船的驾驶舱被暴烈的弹雨打成了马蜂窝。 即使是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也掩盖不住机枪的轰鸣,大飞上的三人被密集的射击声吸引过去,当那长长的火舌映入眼帘时,顾庙庭的腿不自觉地打起了颤,自己到底是接了一个什么样的case啊! 在此之前,顾庙庭猜测到了这单雇主可能来头不小,不论是这单的酬金还是宽限期限后每人一张返港机票的手笔,都让顾庙庭对雇主的实力有了很高的估计,然而在这一刻,他的猜测被机枪射击的巨大轰鸣声彻底被粉碎。 一言不合就机枪扫射,就没把人命放在心上,这哪里是自己能企及的高度。 顾庙庭第一次为自己的小命担心起来。 然而让大飞上三人目眦欲裂的场景还没结束,只听见轰的一声,刚才还在倾泻弹雨的直升机突然被炸成了碎片,即便相隔几百米的他们,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浪。 紧接着顾庙庭就看见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呼啸而来, “你个死扑街!” 顾庙庭大叫一声,再次扑倒在大飞的甲板上,然后就听见身后天空中一声巨响,这次的可不是气浪了,而是灼热的冲击波,夹杂着大量碎片砸在大飞上,将三人砸得头破血流。 大飞头顶上的直升机也炸了,凶手可能就是顾庙庭刚才看到的那个飞速袭来的东西。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气势汹汹的两架直升机连同机上的乘员被炸成了碎片,顾庙庭回家的希望瞬间破灭。 “赶紧离开这里!” 驾驶员最先反应过来,冲大飞上另外两人喊道。 押船的马仔连忙点头,顾庙庭又是惋惜又是后怕地看向海上还在燃烧的直升机残骸,重重点头道: “先不回香港了,我们找个岛落脚先。”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嘭的一声,三人齐齐回头看去,大飞后面的一个发动机被打坏,柴油正哗哗地流进海中。 有人在朝他们开枪! “快跑!” “开船!” 押船马仔和顾庙庭齐声大喊,驾驶员一推操纵杆,大飞立刻窜了出去,身后扬起高高的浪花。 “看那条渔船!” 押船的马仔发现了远处的异动,抬手指向几百米外那条渔船。 此刻渔船已经开动起来了,正向大飞冲过来,刚才直升机那一阵弹雨居然没打坏它。 “小心他们打马达!” 顾庙庭想起刚才那一枪,连忙提醒驾驶员。 驾驶员也是经验丰富,闻言立马开始了s形机动,大飞的速度能达到50节以上,即使s形机动,以渔船的速度也赶不上。 渔船终于消失在后方,就在顾庙庭以为安全的时候,一声巨响在大飞左前方炸响。 黑漆漆的夜色下,连敌人在哪里都看不见。 这是哪来的炸弹? 顾庙庭的心已经跌落谷底,看来自己这条小命今天要交代在这茫茫大海上了。 “是无人机!” 驾驶员突然大喊一声,然后抬手指向天空,另外两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天上有一个正闪烁的微弱灯光。 这个灯光距离自己不远,那不是星星,也不是飞机航灯。 无人机?还是带武器的!顾庙庭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能看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还是来对付自己的。 大飞继续在海面上狂奔了十几分钟,然而即使大飞的灯光全部关闭,但空中那个闪烁的灯光始终如影随形。 逃不掉了,这种不对称的竞速已经没有意义,驾驶员一拍方向盘,熄灭了发动机,然后打开所有灯光。 这里已经深入外海了,不留点油,一会想回都回不去了。 第50章 逃脱 “你做什么?” 押船的马仔走到驾驶员身后大喝道。 然而下一步的事态发展更是出人意料,驾驶员转身顺带着一拳甩到马仔脸上,马仔猝不及防,被打倒在甲板上,驾驶员俯身从马仔腰间抽出他防身的手枪,在顾庙庭目瞪口呆下,把手枪枪口对准了顾庙庭。 “呃......呃......兄弟,有话好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一定赔礼道歉。” 驾驶员一脸凶相,张口说出一句让顾庙庭懵逼的话, “赶紧跪下,配合我表演。” 然后头也不回地对倒在甲板上的押船马仔吼道: “鬼哥,刚才对不住了,麻烦你也配合一下,一会你偷偷把船边的渔网摘下来,能不能逃脱就靠它了。” 甲板上的鬼哥原本愤怒至极,闻言一怔,然后跳起来冲驾驶员怒吼: “我要怎么配合你?”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骂我也好,唱歌也行,庙哥,你赶紧跪下求饶。” 顾庙庭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甲板上,双手合十做求饶状。 驾驶员解释道: “我刚从乌克兰回来,那里俄国人的无人机和天上这家伙一样,有夜视仪,还有枪和榴弹,不动脑子我们是玩不过他们的,只有骗那架无人机靠近一些,我们才有机会。” 话音一落,不等顾庙庭反应,驾驶员把枪口往一旁偏了一点,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声在海上回响,顾庙庭吓得全身都缩在甲板上,一动都不敢动。 接着驾驶员又举枪朝无人机方向开了一枪,意思很明显: 他要拿顾庙庭当筹码换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鬼哥小心地靠近挂渔网的船舷,生死时刻,所有人都在搏命。 天上无人机的操控者估计是发现了大飞上的异常,降低了高度靠近大飞。 借着大飞上的灯光,三人终于看清楚了二十多米远的无人机,果然有枪有弹,还有一个大大的镜头在左右转动。 这个距离,估计渔网甩不出那么远,得想办法把无人机再骗近一点才行。 此时鬼哥已经摘下了渔网藏在身后,看着无人机有点想动手了。 “鬼哥别动,距离有点远,我再骗它近一点。” 说完驾驶员俯身在顾庙庭身上摸了几下,然后掏出一个防水塑料袋,里面好像是照片。 对着无人机的方向,驾驶员举起了手中的塑料袋大喊道: “放我们一条生路,不然这些资料我立刻扔到海里。” 果然,无人机好像也发现了驾驶员手中的塑料袋,镜头转动,枪口微偏,缓缓靠近大飞,估计是想看清楚驾驶员手里的东西。 “抛渔网!” 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驾驶员大喊一声,一旁的鬼哥身体一拧,身后的渔网抛了出去,此时无人机的距离也就十米左右,渔网正好网住无人机,螺旋桨顿时停转,整个无人机立刻往海里掉。 “砰砰砰.....噗噗......” 操纵无人机的也是个高手,在无人机掉落的过程中,无人机上的自动步枪射出一串子弹,直到掉落海里都还在开枪。 终于逃出生天,驾驶员转身先关掉大飞的灯光,迅速发动马达,然后大飞就如利剑一般冲向外海,而此时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小渔船上,几个大胡子彪形大汉正趴桌子吹胡子瞪眼,没想到煮熟的鸭子竟让它飞了,现在再起飞无人机已经来不及了,茫茫大海,对方早已逃之夭夭。 大飞在外海兜了个大圈才折返香港外海,在一个无人小岛上靠了岸,这个岛是黑仔他们应急预案中的一个落脚点,储藏有大量油料和食品。 在建议码头靠了岸,鬼哥一马当先跳上码头,系上缆绳。 驾驶员关了马达,伸手拍了拍顾庙庭,不料顾庙庭应声倒在甲板上,驾驶员大惊,俯身准备扶起顾庙庭,一股血腥味冲入鼻腔,顾庙庭中弹了。 “鬼哥,快来,庙哥中枪了。” 驾驶员大喊道。 鬼哥闻言大惊,连忙跳回大飞上,也顾不上查看伤口,两人抬着顾庙庭就上了码头,急冲冲地朝岛上的临时营地而去。 “你从乌克兰回来,一定会急救,这里有医药箱,给他检查一下伤口先。” 到了临时营地,将顾庙庭放到行军床上,鬼哥急忙吩咐驾驶员。 原来刚才无人机掉落过程中那几枪打中了顾庙庭,一枪在左边大腿外侧,一枪在右边小腿肚上,万幸都没伤到骨头,撒上消炎粉后包扎了一下,算是临时处理,这里条件不允许,弹头只能回香港后再取了。 顾庙庭伤口处理好以后,鬼哥佩服地看向驾驶员道: “兄弟,怎么称呼,黑仔哥临时安排我过来,还没问你呢。” 鬼哥这话是胡扯,他是黑仔手下的干将,对一个新来的驾驶员自然不屑结交,现在是看眼前这位实在是身手不凡,起了结交的念头。 “鬼哥叫我阿k就行,刚从乌克兰捡条命回来,投奔黑仔哥讨口饭吃。” 乌克兰回来的,这可不一般,这几年很多人去那里淘金,不过多数人是有命去没命回,眼前这位能活着回来,真不一般。 “原来阿k是从乌克兰回来的啊,难怪这么厉害,我叫阿鬼,黑仔哥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让我去做,叫鬼哥什么的可不敢当,平时都在九龙城这边,阿k过来玩一定要告诉我,包你爽翻天。” 阿鬼是个识货的,眼前的k哥能拉拢就拉拢,绝对是有好处没坏处, “黑仔哥平时都在中环,大飞这条线上,九龙城那边都联系我,阿k身手这么好,到哪里都是这个。” 说到这里,阿鬼右手挑起一个大拇指。 所谓的阿k自然就是许司依依公司的安保负责人k哥,在汇报过调查进展后,他再次回到香港,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黑仔。 大环境不好,大飞被重点打击,黑仔的日子不好过,手下开大飞的散了不少,而送人的活油水不高更是没人愿意干。 k哥通过黑仔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愿意先干几票接送人的活试试工,黑仔就同意了,送人的活要损失也就是一条船的事情,比起走私连船带货的风险小很多,现在缺人手,自然是能留下最好。 k哥于是就临时客串起大飞司机来了。 第51章 阿鬼 即便疫情结束了,全世界经济依然不景气,现在走大飞的人比以前少了很多,k哥蹲了几天才跑一单,原本想着可能要等到除夕才可能遇上顾庙庭,没想到第一单就遇上了,k哥有点喜出望外。 然而让k哥更意外的是接下来的遭遇,先是海警缉私的拦截,然后是直升机,最后更是上演无人机与直升机对轰大战。 虽然是在海上,可毕竟是在珠江口,这里航运繁忙,往来船只密集,对方居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绝对是有实力雄厚的靠山,否则不敢如此胆大包天。 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渔船上的那伙人,无人机对直升机,典型的军队作战方式,让k哥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k哥不敢掉以轻心,对方能如此准确地在大飞航行路线上拦截自己,自然是对各种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个岛估计也不安全。 “阿鬼,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岛吗?” k哥问道。 如果自己的估计没错的话,直升机和渔船这两伙背景深厚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小小大飞走私团伙在他们面前连渣都不算,现在必须早做打算。 “附近小岛倒是有,可我不熟悉,怎么?要换个地方?” 阿鬼貌似有些不愿意。 海岛上乱七八糟的动植物很多,不是每个无人岛都可以贸贸然上去的。 “阿k,要不先歇一下,庙哥伤势还不知道会不会恶化,等明天白天再说吧,白天人来人往的也多,我们出海也不引人注意。” 阿鬼的话也不无道理,经过刚才那一段惊心动魄的遭遇,对于顾庙庭的重要性,k哥至少提高了两三个等级。 临时营地是一个行军帐篷搭的,好在是冬天,蚊虫相对少很多,k哥和阿鬼一左一右躺在顾庙庭身边的行军床上。 这里也算是外海了,手机信号都不稳定,更别提有网络了,两人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睡觉。 阿鬼可能是喝多了水,没睡下多久就起来出去上厕所,还特地告诉k哥一声, “阿k,睡着了没,我出去尿尿了。” 还是小孩子么,去尿尿也要一起?还是这小子怕黑想叫自己陪他? k哥没这个兴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听阿鬼的脚步声,他出去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约莫出去几分钟后就回到的帐篷内。 然而,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阿鬼再次起来, “阿k,阿k,睡着没有,陪我去上个wc,我肚子不舒服。” k哥这个气啊,你还有完没完,抬起半个头对阿鬼道: “荒郊野地的,你找个近一点的地方就行了,我们在乌克兰,战壕里挖个坑,拉完盖上土就可以了,没那么多讲究。” 说完k哥在行军床上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显然是不愿意陪阿鬼出去。 阿鬼也不恼,从床上下来,急急匆匆就出了帐篷,估计是真有点急了。 可能是真的肚子不舒服,这次拉完后又拉两次,不过后面阿鬼就没再喊k哥了。 躺在床上的k哥虽然人没跟着去,但是耳朵可是一直听着,这个阿鬼真的不敢跑太远,看不出来,这么个大块头,居然怕黑。 一旁顾庙庭的呼吸有点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弹头没取出来原因,看来得想办法送他回香港才行,这种枪伤,最麻烦的就是伤口发炎。 想到这里,k哥坐了起来,他准备到药箱里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消炎的口服药,顺便弄个湿毛巾敷在顾庙庭头上防止他发烧。 打开医药箱,在手机灯光下翻找,很快就找到了口服的阿莫西林和头孢,但是,药箱里另外两种药让k哥警觉起来。 保济丸和李万山脾胃丸是香港家庭常备的治拉肚子的药,药箱里各有两瓶,显然是备药的人特别注意到了,岛上环境导致拉肚子的可能性大,特意多备的,而让k哥起疑的是,阿鬼拉肚子怎么不找药吃? 暂时没时间管顾庙庭了,k哥迅速放好药箱,再次躺回自己的行军床,他要赶在阿鬼回来前恢复原样。 刚躺下不久,阿鬼就回来了,黑夜里,k哥微眯着双眼,看见阿鬼进来后,先是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然后轻轻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也不能凭着刚才那个疑点就怀疑阿鬼,但现在这个情况下,小心警惕没坏处,这个阿鬼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 在静谧的夜晚,远处海浪声隐隐传来,帐篷里顾庙庭的呼吸声比较大,还有点急促,而阿鬼的呼吸声就比较紊乱了,一会悠长,一会急促,这可不是拉肚子的病人该有的状态。 一般拉肚子连续拉了三次,肚子里应该都拉空了,还不睡是有点不正常。 过了十几分钟,阿鬼再次爬起,先探头看了看k哥这边,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帐篷。 就在阿鬼走出帐篷几秒钟后,k哥快速走到帐篷门口,等了几秒钟,探头看到阿鬼的身影走远了才闪身出帐篷,他要尾随着阿鬼看他要做什么,为以防万一,k哥手里还攥着一瓶保济丸。 这次阿鬼就走得就比较远了,只见他一路来到岸边沙滩。这里比较空旷,k哥不敢跟得太近,但此时已经不需要跟太近了。 “喂,我是阿鬼,你们马上出发,我就在浪尖岛......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岛,你多带点人来,黑仔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乌克兰回来的雇佣兵开船,身手很屌的样子。” 从阿鬼手上的动作大概能看出,这小子手里有电话,应该是卫星电话类似的通讯设备。 k哥暗道好险,还好临时到药箱找药发现了异常,没被这小子刚才的花样糊弄住。 这趟行程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遇上了,k哥分析,阿鬼应该和直升机以及渔船不是一伙的,但一时之间琢磨不透他是哪边的人。 估计电话那头的人已经出发了,事不宜迟,k哥准备原地埋伏,等阿鬼经过时就动手。 远处,阿鬼先在码头上兜了一圈,然后原路返回,当经过k哥埋伏的地方时,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往前扑,k哥放下手里的草绳,扑上去一把反剪起他的右手,在他耳边小声道: “鬼哥,你不是怕黑吗,拉肚子还跑这么远,不怕拉在裤裆里啊!” 啃了一嘴沙土的阿鬼大惊,没想到自己放了那么多烟雾弹都没迷惑住这个阿k,果然雇佣兵都不好对付的,连忙大声求饶: “阿k,k哥,k哥,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第52章 想捡漏的第三方 抽出阿鬼的皮带,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卫星电话在哪里?” k哥问道。 “放在大飞的物品箱了,我带你去找。” 阿鬼答得很快。 “鬼哥这么好说话,那我们就边走边聊。” k哥推了一下阿鬼,阿鬼连忙往码头方向走去。 “电话里的人多久会到?” k哥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们在小飞岛上。 我真的不知道,小飞岛就在这附近,k哥你是知道的,这点距离,快的话1个小时,慢的话2个多小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坐船,要是直升机就会更快。” 阿鬼生怕k哥不信,连忙回头解释。 小飞岛是另一个临时藏身的岛,小飞这个名字是黑仔这帮人胡乱取的,k哥也是跑大飞后才知道的。 “他们还有直升机?” 阿鬼的话让k哥一惊,看来这拨人也不是善茬啊。 “我不知道,k哥,我是看刚才又是直升机又是无人机的,想着这班人可能也有这些。” 原来阿鬼是被刚才的大阵仗给吓到了,以为谁都能搞来直升机和无人机。 “他们是什么人?” k哥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是黑仔哥让他们找我的,我就负责和他们配合。” 原来黑仔也有份啊,看来这家伙真是什么钱都敢赚啊,k哥在心里摇摇头。 码头没多远,几步路就到了,时间有点紧,k哥顾不上问其他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看得出他们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会提前到小飞岛上?” 看着k哥拿出卫星电话后,还从物品箱里找出几根绳子,阿鬼吓得魂不附体,呜咽道: “k哥,k哥,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我就是听黑仔哥的吩咐做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k哥!k哥!我求你了!” 看着拿绳子走近的k哥,阿鬼惊恐地嚎叫求饶。 “回答我的问题!” k哥一脚踹翻阿鬼,冷喝道。 “我说,我说,和我见面的时候是两个人,一个人说粤语,一个人说国语,说国语的那个人是台湾腔,应该是那边的人,小飞岛上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自己去的。” 原来是这样,台湾人?顾庙庭什么时候和台湾扯上关系了,还是依姐又在台湾惹到谁了?k哥感觉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你刚才进进出出好几次,打了几个电话?” k哥又问了一个问题。 阿鬼哭丧着脸答道: “前面我是迷惑你的,刚才是第一个电话,刚打完电话就被你发现了......” 没等阿鬼话说话,k哥就一个手刀砍在他脖颈处,阿鬼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提起昏迷的阿鬼,k哥嘴里低语一句: “聪明反被聪明误。” 用沙土塞满阿鬼的嘴,再用胶带封住嘴巴防止他出声,又用胶带绑了阿鬼的脚,然后扛起阿鬼,把丢到岸边的乱草丛中。 暂时没时间收拾阿鬼,k哥要提前准备准备,他要好好招待一下即将到来的台湾人。 约莫过了2个小时,一条快艇靠近码头,快艇就是普通的快艇,上面坐了六个男子,身上都系着武装带,有四个人手里还持有自动步枪。 靠上码头后,四个持自动步枪的男子先跳上码头,两个人持枪警戒,另外两人迅速跑到一旁的大飞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迅速向快艇方向按了几下手里的手电筒。 接到信号后,快艇上剩下的两人才小心地登上了码头,四个持自动步枪的前后左右把后面登上码头的护卫在中间,缓缓向岛上的临时营地走去。 从6人行进的方向看,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个岛上的临时营地位置所在,看来阿鬼还有东西没说出来,不过此时的k哥也没时间后悔了。 他刚才就在码头的栈桥下,等6个从快艇下来的人往临时营地去的时候才出来,远远地跟在后面。 阿鬼的卫星电话已经被k哥设定了无声,估计此时这帮然拨打的话,也是打通无人接听的状态,就看这些人的警惕性有多高了。 走了一会,临时营地进入视野,此刻帐篷里的灯光已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前面的6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在商量什么,又过了几分钟,4个持自动步枪的护卫前队变后队往回走,k哥连忙在一旁的草丛中隐蔽。 估计是电话没人接,来人警觉了,准备立即撤退。 一旁草丛中的k哥暗道可惜,看来为首的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发现不对立刻撤退,大好机会就这么没了。 可能是k哥心里的话被对方听到了,6个人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又前队变后队,再次向临时营地扑过去,这次动作就快多了,这一幕让隐蔽在暗处的k哥一头雾水。 6人走近帐篷,2个持自动步枪的抢先一步蹲在帐篷门两边,剩下两人迅速往帐篷里各丢进一个东西,只见帐篷内一阵闪光,四个持自动步枪的男子先后冲入帐篷, “啊——” “啊——” 两声惨叫, “哒哒哒哒” 紧接着就是一阵自动步枪扫射的扫射声传来,帐篷内自动步枪射击的火光闪现,远在二三十米外的k哥看得真切。 还好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一定完蛋,这四个持自动步枪的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老手,有心算无心,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要栽在他们手里。 十几秒钟后,两个影子出现在帐篷门口,竟然是两个后持枪男子抱着另外两个持枪男子,留在外面的两人大吃一惊,急忙冲过去,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伤了?目标呢?” 一个明显带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响起。 “里面没人,我们中埋伏了,赶紧撤!” 其中一个背着伤员的持枪男子道。 “果然有诈,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回头!赶紧撤!” 说完,4个人抱着两个伤员立刻往码头方向跑去。 此时隐蔽在暗处的k哥脸上露出微笑,没想到临时布置的机关能伤两人,运气不错,看来今晚胜算不小。 在通往码头的路上,k哥一路跟过来时,已经把此前准备好的机关都启动了,临时就地取材做的机关,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就几个扭力杆驱动的尖头木棍而已,和帐篷里的机关一模一样。 就看这次能放翻几个了。 第53章 生死对垒 可能是刚才已经走过一趟了,这次往回走就没那么小心了,然而k哥就是抓住了这个心理上的弱点,让他们结结实实吃了个大亏。 “飕飕飕......” 十几根削尖的木棍激射而出,4个人有三个的腿被射穿,只有最前面一位抱着伤员的持枪男子侥幸躲过,但他的好运也就到此终结,k哥手里的枪响了, “砰、砰” 沉闷的枪声在荒岛上传出很远,他们太不小心了,为了能快点撤退,两个跑在伤员后的人竟然打开了手电筒,虽然照射的范围很小,但对于k哥来说已经足够了。 2个,哦不,现在是6个半死不活的人躺了一地,3个大腿被木棍刺穿,两个在帐篷里受伤的人是腹部受创,被k哥打伤的那位,则是左右腿各中了一枪。 “趴在地上别动,否则我就补枪了。” k哥远远地趴在草丛里对地上的人喊话,他想抓个活口审问一下。 然而毕竟是1v6,总有力有不逮,就在k哥的话喊出的时候,倒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突然连滚带爬,扑进路旁的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形,k哥毫不犹豫,对着地上其他几人连续三个点射, “砰、砰、砰” 感谢地上没有熄灭的手电筒,在微光条件下,k哥的射击水平依然保持着极高水准,其余三人没来得及反应就各自挨了一枪。 k哥手里的枪是阿鬼的,国产54式手枪,三四十米的距离,基本上是在最佳杀伤距离内。 三枪打完,k哥马上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这是为了躲避刚藏起来的那个人,路边手电筒的光线让k哥提高了命中率,但同时也暴露了k哥的位置。 果然,就在k哥刚刚离开原来的位置时,路对面传来三声枪响, “砰,砰,砰。” “噗、噗、噗。” k哥刚才趴的地方被连续击中,看来对方也是高手,要是k哥刚才移动稍微慢一点,此刻至少会中一枪,说不定会爆头。 k哥和那位逃到路对面的人都在小心隐匿自己的行踪,此刻谁先暴露自己的位置,谁就先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一片寂静,不远处海上的海浪声有节奏地传来, “哗啦、哗啦......” 以路为分界线,左右十几二十米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声响,连虫鸣声都没有。 潜伏在路两边的二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这时候就是在比谁更有耐心,谁更能沉得住气。 十分钟过去了,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除了远处依然节奏固定的海浪声,还有渐渐多起来的虫鸣。 路上的手电筒灯光下,貌似有个人还没死,正在地上呻吟着蠕动,看来k哥刚才的点射还不够完美,有人没被打中要害。 “救...我...救...我...” 地上蠕动的人声音嘶哑着断断续续地喊道。 这纯粹就是人在生命即将流逝前下意识的呼救,除了制造点气氛外,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k哥对这种情况很熟悉,他再叫一会就不会有力气了。 又过了十分钟,呼救声还在继续,仅仅是声音低了一些。 看向仍然在呼救的那位,对这人的生命力之顽强,k哥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继续警戒之余,心里竟然升出了想看看这人能再呼救多久的心思。 k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隐蔽中和对方比拼耐心,时间是站在自己这边。 对方侥幸逃脱的人,腿上应该中了一箭,按照自己削的木箭尺寸,他的腿上至少有一个直径两厘米的伤口,即便是紧急止血,等上一两个小时,失血也足够让其丧失战斗力。 除非对方没受伤, 不对! 突然一个念头在k哥脑海中闪过,定睛看向那个垂死的人,此刻这人正看向路边某个地方。 他在向自己的同伴求救! 这就对了,刚才一瞬间,那个侥幸逃脱的人没有足够时间逃离太远,现在被受伤垂死的同伴看到了,此刻正在向他求救。 难怪求救这么久还没死,原来是希望就在眼前啊! 果然,希望才是人活下去的最佳动力! 但是,k哥不打算给他希望! 换了一个弹夹,举枪,瞄准垂死之人目光所及的方向。 k哥准备打一个五点梅花阵,上下左右中各一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就在k哥左中右三枪打完后调整枪口,准备再对上下两处各开一枪的时候,路对面距离呼救人三四米远的地方,一个人影突然从草丛中弹起,滞空瞬间,虽然人在空中,却不妨碍他挥手对k哥开枪, “砰、砰。” 好在k哥有所防备,整个人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左肩被子弹划出一道血痕,另一颗子弹则从左臂擦过,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子弹的灼热。 但就是这一刹那,让这位正好置于k哥刚刚调整好的枪口之下, “砰、砰。” 两声枪响,在微弱的手电筒光下,k哥看到那人的大腿冒出一团血花。 然而可惜的是,那人落地后再次快速翻滚,躲到了一个手电筒灯光最弱的地方。 果然,这个人并没有被木箭射中,k哥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机关。 必须换位置了! k哥在草丛中往左边慢慢爬行了几米,然后小心地探出头看向刚才对方隐匿的位置。 局面貌似被对方扳回了一点,原以为对方中箭了,实际上对方只是刚刚中了一枪,而自己原来完好无损,现在肩膀上被擦伤了,流了不少血,还好是南方,天气不太冷,否则一定不好过。 现在只能拼各自的血槽了,不过k哥觉得自己的血槽应该更厚一些,因为k哥只是擦伤而不是正儿八经的枪伤。 看看手表,还有3个多小时天才亮,如果没估计错的话,等天亮,对方血槽应该就已经见底了。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ok绷,这是k哥刚才从药箱里拿出来的,肩膀上的伤口不大,用绷带缠绕反而会让肩膀不好发力,暂时先用ok绷凑合一下。 就在k哥准备再次耐心等待对方放空血槽的时候,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路对面扔了过来。 是手榴弹! 对方手里竟然有这种大杀器,k哥暗叫不好,连忙在地上奋力翻滚,他要逃离手榴弹的破片杀伤范围。 市面上常见的美式进攻型手雷,杀伤范围差不多10米,如果是落地爆炸,对于匍匐在地面上的人员来说,破片的威胁不会太大,但如果是空爆,那就不好说了。 万幸,也可能是对方受伤后没计算好出手时间,手榴弹是落地爆炸的,k哥身上除了飞溅过来的泥土和断枝烂叶外,没受一处伤,就可惜拿在手里的ok绷全没了。 第一颗手榴弹炸响后并没出现第二颗,可能是对方的手榴弹也不多,刚才那个手榴弹其实不应该这么乱扔的。 这个念头一闪,k哥暗道糟糕,这个不合乎逻辑扔出的手榴弹应该不是为了杀伤自己,而是给对方作掩护的,现在那个人一定已经不在刚才那个位置了,这下自己的优势更少了。 怎么办?继续和他耗下去还是主动进攻? 第54章 赌赢了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获就是最佳策略,基于这个逻辑,如果k哥狗到对方血流干,就是最佳策略。 但是所谓最佳策略在某些时候并非最合适的,如果k哥真的一直狗到天亮,很可能让对方钻空子。 诚然,等待对方自行完蛋最保险,但如果对方不坐以待毙反而破釜沉舟的话,k哥很可能讨不到好。 一直狗就意味着放弃主动权,被动等待两三个小时,如果对方在k哥某个放松警惕的时间点孤注一掷,未尝不能绝处逢生,这就叫置于死地而后生。 现在对方的位置很可能已经丢失,为了防止对方突然搏命一击,也为了控制主动权,k哥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出击,让对方意想不到,进而打乱对方的计划,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未必不能一战定乾坤。 路边那个刚才一直在呼救的人终于没了声息,可能是希望看不见了,生机也就绝了。 四周再次回到从前,除了海浪声,一切有意识的声音都消失了。 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5具尸首,血迹渗入泥土,留下大块大块的暗黑色痕迹,在散落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射下,一种死亡的气氛笼罩在方圆几十米的地方。 k哥一手持枪,一手抓着一块石头,刚才手雷的效果极好,虽然k哥手里没有手雷,但是对手怎么就笃定自己没有呢? k哥观察周围地形时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高出前面的路面一米多,而路对面的高度比路面又低几十公分。 这种高度差下,只要k哥不露头,对方不坐起来是看不见这边的,k哥准备借助这个地势差展开行动。 “兄弟,看我的手榴弹。” 这句话是用闽南语说的,k哥赌对方听得懂。 “嗖” 石头扔向k哥认为最可能藏身的地方,然后一手举枪,一手按下了卫星电话的拨号按钮。 这是要用双重定位的手段来找到对方,一瞬间,k哥连赌了三把,一是赌对方能听懂闽南语,二是赌对方相信扔出的石头是手榴弹,最后一个是赌卫星电话就在对方身上。 这个概率可以说很低,也可以说很高。 最终结果是k哥赌赢了,在石头快落地的时候,对方抢先从草丛中跃起,然后他身上的卫星电话响了, “砰砰砰” k哥连续三枪,就看见对方如破麻袋一般扑倒在草丛中,翻滚了几下,手蜷曲地探出草丛,不再动弹。 应该是搞定了,k哥暗忖。 但此时却不是过去检查战果的时候,从交手到现在,对方的所有战术动作无不表明其危险性,那可是个高手,此刻对方把手露在草丛外面,要么就是真的死翘翘了,要么就是想要引k哥过去来个垂死一击。 所以k哥决定,不冒险去看对方死了没有,反正对方的位置已经被锁定了,自己只需关注他还有没有动弹就可以了。 这次就不需要等太久了,刚才这三枪都是冲对方身体躯干部分去的,哪怕是只中一枪,三十分钟内不止血,对方绝对死得透透的。 三十分钟而已,k哥还是等得起的。 分针走完180度,k哥缓缓起身,持枪戒备着,一步步靠向那只蜷曲的手。 先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抬左手前伸,握着手电筒向下照射,右手持枪在胸前,这是一个防备对方突然暴起的防守动作。 慢慢走到这人身边,他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但k哥已经能确认对方死透了,在灯光下,k哥看到草丛周围有一大滩的血迹,这种出血量,人基本上已经活不了了。 小心地翻动尸体,没发现诡雷之类的机关,k哥才松了一口气,这人腹部和胸部各中一枪,大腿中一枪,身上的血早已流干了。 回过头来检查其他几具尸体,k哥暗道侥幸。 6个敌人,四人手持m4卡宾枪,每人身上都携带有好几颗手雷,另外两人则各持一把莱塔92f手枪,以及一部卫星电话。 k哥之所以暗道侥幸,是因为自己刚才拨通的,恰好就是和自己对峙那位的卫星电话,如果没有这位身上的电话铃声,k哥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赢。 持手枪的两位应该是负责人,尤其是和k哥对峙许久的那位,绝对是对方负责行动的好手,要不是自己以逸待劳且攻其不备,今晚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顾不上给6人收尸了,匆忙搜查了一下6人,拿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k哥急忙跑向码头方向。 在距离码头约莫四五十米远的树林里,顾庙庭正呼吸急促地躺在树下,阿鬼则侧躺在他身边。 k哥之所以把两人安置在这里,一方面是基于安全考虑,阿鬼一定已经把岛上的临时营地的情况都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k哥把人安置到码头附近,有海浪声的掩盖,顾庙庭的呼吸声应该传不出很远。 另一方面也是在布置退路,如果万一自己不敌,要带上顾庙庭逃跑也方便,现在顾庙庭可是很重要的,这么多人都要找他,为了他甚至不息大开杀戒,k哥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把顾庙庭掌握在手里。 听到顾庙庭的呼吸这么急促,k哥心中一跳,伸手过去摸一下顾庙庭的额头, 好烫手! 这下麻烦了,应该是弹头没取出来导致伤口感染,已经开始发烧了。 只能赶紧回香港了,自己虽然懂急救,但终归是个外行。 一脚踢向阿鬼的肚子, “啊” 在一旁装昏迷的阿鬼顿时叫出声来。 “回香港带我们找治疗枪伤的地方。” k哥没有征询他的意见,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阿鬼是被刚才的枪声惊醒的,看到k哥安然无恙地返回,自然知道是什么结果,黑仔哥找了个这么厉害的人来,以后兄弟们哪里有立足之地啊。 被k哥一脚踢得没法再装了,连忙应是: “是、是、是,回到香港,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 k哥也不和他啰嗦,拿出一个布袋,丢进去一个缠了几圈线的手雷,又拿出胶带在布袋外面缠了好多圈,然后小心地用胶带缠绕在阿鬼的腰上。 一切搞定后,k哥拿出一个遥控器样的东西,对着布袋按了两下遥控器,遥控器头部的红灯闪了一闪, “这是我自己弄得一个小玩意,手动遥控+距离遥控炸弹,你要是耍花样,我不介意让你死无全尸。” k哥说着,满意地把遥控器放回裤兜里。 阿鬼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 “k哥,k哥,我一定老实听话,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就好,鬼哥,那就麻烦你把庙哥背到大飞上去,我们现在就回香港。” 第55章 拿捏 上午9点多,阿鬼踉踉跄跄地把顾庙庭背到一个私人诊所。 “医生,帮忙救一下我朋友。” k哥对闻讯下楼的医生道。 医生可能是见惯了这种阵仗,低头检查了一下顾庙庭的伤情, “他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伴随发烧......我顶你个肺,阿鬼,这个人是枪伤,你要害死我吗?” 当看到伤口时,医生吓得直骂人。 阿鬼此时已经累趴下了,整个人瘫在一旁的椅子上,k哥接过了话答道: “医生,你放心,我朋友不是在香港范围内中的枪,是在海上,在外海中的枪,绝对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放心帮他医治。” 香港的医疗系统很欧美化,私立医院还不错,公立的就很拥挤了,但所有的医卫从业者都很封闭排外,不仅仅排斥一墙之隔的大陆卫生体系,对于一些方便市民的小诊所管理得很严格,可以说是护食护得最好的卫生体系了。 诊所医生偶尔帮大街上互砍的社会人士治疗些刀伤还好,但是涉及到枪就不一样了,风险很大的。 “先生,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这个风险太大,我担待不起啊,今天小年,求大哥让我一家过个好年吧!” 医生看到k哥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低声哀求了。 “死扑街,以前偷偷给我们做手术也没见你少收钱,k哥让你救人就赶紧救人,叽叽歪歪个屁啊。” 缓过气的阿鬼猛的坐起来吼道。 原来是熟客,不过想来也是,不然怎么会把人带到这里来。 “医生,我保证,只要你救人,钱不是问题。” k哥制止住阿鬼,掏出一叠美钞放在一旁, “我只要他能活下来,等他危险一过,我们立刻就走,绝对不向任何人说来过这里。” k哥不像阿鬼,对于医生,他语气一直很温和。 医生对阿鬼倒不是很害怕,但是对于语气一直很温和的k哥却是有些害怕,见多了混社会的人,阿鬼这种更多的是色内厉荏,而k哥这种说话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一旦惹怒了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收手。 “那就别怪我了!” 阿鬼冲上来抓住医生旁边的护士,拿起一把剪刀顶在她喉咙处, “再不救人我可就要杀你马子了。” 护士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医生叫道: “邦礼,救我!救我!” 医生脸色一变,一连退后了几步。 k哥见此情形,知道不上点手段估计是不行了,脸色缓缓阴了下来,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雷, “医生,我一直对你很客气,但请不要对我的客气视而不见。” 语气很平缓,吐字很清晰, “何医生,他可是从乌克兰回来的,一旦杀起人来,可不一定能收得住手。” 那边阿鬼见k哥动了怒,在一旁狐假虎威。 医生终于屈服了,点头答应给顾庙庭做手术。 诊所的处置室就是手术室,k哥和阿鬼在外面等着。 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合眼了,k哥有些累,坐在沙发上眯眼休息。 一旁的阿鬼则起了小心思。 他身上绑着颗手雷,一旦炸了,那就是粉身碎骨,刚才在船上就在偷偷地撕胶带,奈何胶带绑得很多,又担心身边的k哥发现,一直没什么进展,现在k哥睡着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然而就在阿鬼撕下第一条胶带的时候,k哥的话声在阿鬼身后响起, “都说是我自制的了,别不小心弄炸了,你想死麻烦出去弄。” 阿鬼闻言手一哆嗦,扭过头来看向k哥,一边还想着甩掉手上的胶带,没想到越急越出错,胶带粘在手上甩来甩去,想解释都无从解释, “k哥......我......我......” “阿鬼,我跟你说一下你腰上的那个东西。” k哥也不想听阿鬼解释,指了指阿鬼腰上的布包继续道, “我在乌克兰时就喜欢改装炸弹,有超长延时引信的,有压发的,还有遥控的,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超出信号范围就自动爆炸的炸弹,毛子喜欢抓俘虏和缴获西方武器,我只需要把这种炸弹做好,他们带着俘虏或者武器离开我超过一定距离就会自动爆炸,为此我拿到不少酬劳。” 阿鬼听完,一脸的煞白,回到香港,他不是没想过仗着地形熟悉开溜,香港这个地方现代化是现代化,但是犄角旮旯的阴沟暗渠也不少,这种地方无线信号基本上是隔绝的。 到时候阿鬼将腰上的胶带一拆,自然就能溜之大吉了,可没想到这个k哥还有这一手,离开他一定距离炸弹就爆,这下阿鬼傻眼了, “呵...呵...k哥...好...好犀利!” 尴尬!害怕!恐惧! 阿鬼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身体往后缩了缩,嘴角抖动几下,艰难地说出一句恭维的话来。 “这种炸弹我有些时间没做了,以前在前线也失手过,我就是因为失手炸死了个美国人才被赶回来的,” k哥就当没听见阿鬼的奉承,继续道, “说不定你比那个美国人运气好也不一定。” 这句话一说完,阿鬼魂飞胆破,人从沙发上哧溜跪在k哥面前哀求道: “k哥,k哥,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解开腰上的炸弹,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再搞花样,k哥你任何吩咐我一定照做。” 等的就是这句话! k哥扶起阿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此前的那个遥控器,对着阿鬼腰上的布袋按了一下,遥控器顶端闪了一下红光, “我骗你的,在岛上我设定的是压发和遥控模式,现在改为压发和距离模式了,你记得别离开我的视线,否则被炸成七八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阿鬼听完这话,脸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样,脚一软,再次跪了下去,口中呜咽道: “k哥...k哥...别玩我了...我...我...” “你在我这的信用等级不高,想要我现在就放了你是不可能了。” k哥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鬼道。 生死关头,阿鬼的脑子倒是转得快,听出了k哥并不想现在就收拾自己的意思,连忙道: “k哥,k哥,要我做什么才能提高我的信用等级,只要k哥你说,我一定办到!” 感觉应该差不多了,k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偷偷去庙哥家里探探情况,而且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能做到吗?” “能,能,一定能,我发誓一定能!” 阿鬼就差掏心掏肺了。 听他说得真切,k哥点点头,随即又掏出口袋里的遥控器,朝阿鬼的腰间连按了两下。 “k哥——” 阿鬼都快崩溃了,怎么又按遥控器啊!自己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别误会,我就是调整了一下距离范围,否则你一出诊所大门就得炸成碎片,现在可以了,你去吧,方圆5公里,别超出范围了。” “方圆五公里是多远,k哥,别玩我了,我真的不敢玩花样了!” 阿鬼哭丧着脸道。 “差不多从这里到跑马地的直线距离,庙哥家应该在旺角附近,不会超出5公里的,赶紧去吧。” k哥指了指诊所大门对阿鬼道。 第56章 绑架 香港是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高昂的房价导致这里的人均居住面积极小。 顾庙庭的家有五口人,老父亲,夫妻二人,一子一女,女儿十二岁,儿子九岁,挤在一个两居室的房间里,说是两居室,其实每个房间都不到一百尺,客厅稍微大点,晚上则是老父亲的卧室。 顾庙庭凭着聪明的头脑和小心行事的风格,这些年做地下侦探赚了一点钱,但是一双儿女上的都是私立学校,顾庙庭的收入基本上也就够孩子的学费。 好在他老婆在附近一家公司做文员,每月收入足够一家人日常开销,日子过得还可以。 阿鬼是认识顾庙庭的,但顾庙庭不认识阿鬼。 一直以来顾庙庭都只和黑仔打交道,虽然香港这边走大飞的不止黑仔这一条线,顾庙庭依然还是信任黑仔。 黑仔还是马仔的时候,顾庙庭就和他认识了,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即便黑仔现在为了钱越来越没有底线,考虑到换一条线的风险太大,顾庙庭还是一直只找黑仔。 这年头,为了钱,谁不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当阿鬼找到顾庙庭的家时,家里已经人去楼空,看家里的情况,估计走得很匆忙,连随行物品都没带走。 偷偷问了问左邻右舍,没有任何有用的答案,腰上的东西让阿鬼一直提心吊胆,也不敢逗留太久,在顾庙庭家楼下绕了几圈就返回了。 感谢这几年香港这边的各种作死,地铁上人没以前多了,让阿鬼发现了身后的异常。 在一前一后两节车厢,阿鬼都看见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鬼佬,在香港鬼佬很常见,但是这种装束坐地铁还不停瞄自己的鬼佬,阿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的来头。 看来自己刚才到顾庙庭家时被盯上了! 顶你个肺,早知道昨天那趟差就不去了,现在阿鬼很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全。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阿鬼这种底层混社会的,路子比某些高大上的组织要野得多,半路下地铁后,阿鬼带着这两人来到自己的大本营,在香港七拐八拐的楼道里转了几个圈,两个跟踪的鬼佬就被引到其他人身后去了。 现在阿鬼面临两个选择: 赶紧回诊所报告k哥发现的情况,这样腰上的炸弹没有爆炸的风险; 或者冒炸弹爆炸的风险去家里看看,而且有可能再次被盯上; 斟酌再三,阿鬼决定冒一下险。 之所以一直在九龙附近活动,是因为阿鬼家就在这里,父亲早年间烂赌被人追债从楼上摔死,是母亲一个人抚养兄妹二人长大,这些年阿鬼出来做事供养妹妹读书,母亲才不用那么辛苦,所以阿鬼不管怎样都要回去看一眼才放心。 一个小时后,阿鬼回到诊所,此时顾庙庭已经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子弹取出后,伤情已经稳定。 “扑通” 病房里,阿鬼一下跪倒在k哥面前, “k哥,求你救救我妈和我妹,只要你答应,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k哥心中一叹,果然,直升机和渔船上的人没那么容易罢手,香港这种国际化接轨的地方,犯罪更加国际化,这种绑架家人相威胁的手段在国外是常见的事。 “先起来说话,把情况都说一遍。” k哥扶起阿鬼,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鬼把自己家和顾庙庭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其实都差不多,家里空无一人,还留有看守的人,阿鬼回自己家很小心,没被发现反而被他发现了留守的人,也是鬼佬。 “你没接触其他人吧?我的意思是所有认识你的人。例如邻居,亲戚还有黑仔他们。” “没有,绝对没有,我没骗你......” 见阿鬼又准备一副要发誓的样子,k哥连忙制止了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信你。” 然后拍了拍阿鬼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别动,我拿个东西。” 阿鬼闻言立刻不敢动了,k哥在他腰间撕开了好几条胶带,在后腰处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了一下播放键在阿鬼面前晃了晃道: “阿鬼,敢不敢一起听听,要是你没耍花样,我想办法救你家人,要是你耍了花样,我保证你家人活不过明天。” 看着眼前的录音笔,阿鬼几乎目眦欲裂,这个k哥简直是个魔鬼,这就早就在自己身上装下窃听器,还好自己没敢耍花样,否则自己家人就死定了。 从此刻开始,阿鬼对k哥是服得五体投地,心中不敢再有半点其他念头。 两个小时过后,诊所护士和医生一起走进病房时,k哥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 “阿鬼,这位先生,我看你们没吃中饭,就在外面点了两份外卖,两位吃点吧。” 没想到医生这么客气,难道是刚才的钱起了效果? 阿鬼当时看到k哥拿出的那一叠美元,好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至少有一万,这个k哥还真是有钱。 就在阿鬼在一旁猜那叠美元有多少的时候,k哥又拿出一叠港币,都是千元大钞,估计又有个三四万, “医生,真的谢谢你,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务必收下。” 医生此时对这个说话不疾不徐的男子是心有畏惧的,此时见他再次拿出一叠钱,害怕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些不敢接,但是下一秒钟,k哥的举动让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只见k哥一把将钱塞在医生手里,同时另一只手举起相机拍了个两人合影, “来,拍个照,以后说不定还能再见面,到时候就是朋友了。” 一旁的阿鬼看在眼里是五味杂陈,这个k哥果然是...... 医生想要躲避都来不及,脸涨得通红,他知道k哥是什么意思。 而k哥却如同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钱硬塞进医生手里后,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医生,我这个人很好说话,钱你收了就是你的了,不过既然收了钱,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很简单,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来过就可以了,我保证我和阿鬼不会说出去,阿鬼你也认识,以后大家见面还是好朋友。” k哥语气平缓的说了一通话,医生的脸色才慢慢缓过来,而一旁的护士才反应过来,满脸惊恐地看向k哥, “哦,对了,医生,刚才的照片我已经传到云端,我的同伙已经拿到照片和我的位置,很快他们就会来接我,到时候你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医生听完,嘴角抖了抖,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一切,转身离开的病房。 “k哥,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我妈他们怎么办?” 阿鬼问道。 “接个屁,准备一下,我们回大飞上,走惠州上岸,就当我们没回来过,只有这样你家人才会安全。” 第57章 补救 下午6点,顾庙庭终于醒了,在医生和护士既迫切又不情愿的协助下,三人再次上了大飞,值得所有人印象深刻的不是k哥再次掏出一万港币给护士,而是一旁的阿鬼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看着远去的大飞,医生和护士五味杂陈,那个动不动喜欢给人塞钱的人什么都好,就是老喜欢在塞钱的时候拍照这点让人有些......害怕。 今天从见面到离开,不到12个小时里,医生手里多了差不多十万港币,护士手里也有了一万的辛苦钱,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大飞加满了油,绕过大鹏半岛,在着名的十里银滩附近上岸,在这里,k哥有一个小型的秘密基地。 这几年这里价格大跌,许司依依投资了这里的房产,k哥申请了一个临海别墅当基地。 别墅里装修得很漂亮,三人进门,餐厅的桌上已经有热饭热菜在等着他们了。 “老师,时间刚刚好,可以吃饭了。” 从厨房走出一个短发女孩,一身牛仔服英姿飒爽。 “辛苦兰兰了。” k哥转头看向阿鬼和轮椅里的顾庙庭道, “今天是小年,大家在一起也是缘分,一起吃点吧。” 顾庙庭精神不太好,但起码不发烧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阿鬼在k哥面前老实得像个鹌鹑,哪里敢摇头。 兰兰的厨艺不错,其中一道咖喱牛肉炒饭,顾庙庭都没忍住吃了两口。 吃完饭,兰兰就出门了,她要连夜去一百公里外的陆丰找一个人——虾仔。 根据顾庙庭提供的信息,虾仔的家就在这里,k哥和阿鬼把家人的情况说给顾庙庭说了后,顾庙庭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人要手里的调查资料,为了家人的安全,顾庙庭第一时间想到了虾仔。 现在家人在对方手里,在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时,应该还是安全的,顶多受点惊吓,但是如果他们找到虾仔,那就不一定能确保自己手里资料的价值了,所以顾庙庭第一时间就说出了虾仔的老家地址。 “还有没有可能泄露你行踪的东西?” k哥还是不太放心,继续问顾庙庭。 “应该没有了。” 顾庙庭想了想答道。 “你有没有和货车的车主说过你准备去哪里?” k哥想起了自己的消息渠道。 “没有!” “我听说货车上有定位装置,会不会暴露行踪啊?” 一旁的阿鬼突然发声。 “不会的,我出了深圳就关拔掉电源了。” 顾庙庭道。 “车现在停在哪里?” k哥急忙问道,有些设备,拔电未必有用。 “在小镇上,我到那里后就一直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车牌我都拆了,没人找得到。” 顾庙庭信誓旦旦地道。 “把停车场地址和停车位置告诉我,我赶紧处理一下。” 凌晨2点,阿水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她要去停车场找一辆大货车。 骑上妈妈买菜的小电驴,阿水很快到了k哥说的停车场,找到了那辆大货车。 小费了一点周折后,打开驾驶室的门,阿水窜进去,在手机灯光下,快速地拆卸车上的定位设备。 可能是车已经接近报废,定位装置就驾驶室内和保险杠里有,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半个小时后,阿水开着大货车出了停车场,而那些定位设备都被她丢在了停车场的屋顶上。 这是k哥的补救措施,等有人找到这些定位装置时,发现是被拆下来丢到屋顶上后,第一个反应就会认定这是个诱饵,用来诱导调查人员以为这个小镇是用来误导调查方向的地方,这样会很大程度让小镇排除在怀疑范围之内。 阿水没有把车开出很远,在十几公里外有个高铁站,她把车开到高铁站附近的一个镇上,停在一个比较偏的停车场,然后在镇上找了一个酒店住下,k哥已经帮她请好假了,明天阿水将会乘坐高铁绕经广州再回到镇上。 这也是k哥吩咐的,一方面新的停车地点旁边就是高铁站,从这里坐高铁到其他地方很容易,符合私家侦探隐蔽行踪的习惯。 另一方面,发现车辆和发现定位设备距离不是很远,更容易让追查的人放过k哥希望他们忽略的原停车点,这既是灯下黑,也是人的心理漏洞。 十里银滩的别墅内,阿鬼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走到k哥面前, “k哥,现在已经安全了,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后面,阿鬼紧张得额头上都有点冒汗了,终究还是说出拆掉炸弹几个字。 k哥定定子盯着阿鬼的脸看了一会,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递给他, “你自己拆吧。” “k哥......我......我......不敢!” k哥哼了一声,拉过阿鬼,几下把缠在他腰间的布袋拆了下来,从布袋里掏出用线缠了几圈的手雷,几下把线扯了下来,这个过程轻松无比。 当手雷外面缠绕的线被丢在桌上时,阿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k哥......这......这......好像没遥控器啊?” “当然,线是为了固定保险的,防止你动来动去把手雷引爆了。” k哥面带微笑地看向阿鬼, “还好你听话,不然我就得对你出手了。” 阿鬼闻言心头一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k哥。 “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可是从乌克兰回来的雇佣兵。” 说完,k哥拿起手雷离开的客厅,走了几步k哥回头看向阿鬼补充道, “不过你放心,这是在大陆,我不会贸然动你的,除非你自己找死。” 阿鬼已经被吓蒙了,呆呆地看向k哥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农历腊月二十五,虾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不知道身处何方。 记得昨晚打牌赢了,喝点酒回家就睡了,是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昨晚坐自己上家的那个大背头,不应该吧,才赢他几千块而已。 耳边传来海浪声,应该是海边,是自己家附近吗? 别墅二楼,充作机房的房间内,顾庙庭看着显示器上自己的前同伙,朝一旁的k哥点点头道: “没错,就是他。” k哥点点头,指了指显示器对顾庙庭说: “不建议你和他见面,我抓他的目的就是怕他泄露你的消息,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偷偷放了他。” 顾庙庭心里松了一口气,早上发现阿鬼的目光一直在躲避眼前这位,就知道眼前这位绝对不好惹,估计阿鬼在眼前这位手上一定是吃了大亏。 “k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我能帮k哥做点什么?” 顾庙庭自然知道,眼前这位k哥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地救自己。 “顾先生,老实说,我救你是别有原因,但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则你,还有监控里的那位,以及你的家人都不会太安全,我不是威胁,而是告诉你现实情况。” 顾庙庭一听家人,大惊失色道: “k哥,道上的规矩是祸不及家人,你这样也太不讲规矩了吧!” k哥抬手示意顾庙庭不要激动, “顾先生,不是我做的,不然我就没必要救你了,抓你和阿鬼家人的不是我,当然他们应该也不是什么道上的,具体情况你问阿鬼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劝,这段时间不要出这栋别墅的大门。” 说完k哥就走出了房间,顾庙庭很激动,挣扎着想站起来,被一旁的阿鬼制止住, “庙哥,别冲动,我们家里的人应该不是k哥绑走的,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吧,我们......真的......要听话!” “听话......?” 第58章 捅了马蜂窝 时间拨回一天半之前,北方小年当天深夜。 香港,花园道圣约翰大厦。 “what?” 汉森豁然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死死地看向进来报告的人,一双鹰目里酝酿着风暴。 “......是的,先生......我们派出的两架直升机......全部.....全部遭到攻击坠海了。” 进来报告的小职员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那么......” 汉森阴森森地看向小职员,刚吐出两个字。 在汉森的重压之下,小职员不等汉森说完剩下的话就急忙答道: “直升机上的人全部下落不明,负责指挥的杰弗里正在......”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要知道的是目标现在的下落。” 汉森强压住怒火,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说出自己的话。 “呃......呃......杰弗里指挥官没有报告目标情况,现场情况可能比较复杂,对方......” “那就去问明目标的下落,你这个蠢货!” 汉森终于没有压住怒火,对小职员吼了出来。 也难怪汉森发怒,两架直升机,十几名特工,这么强大的阵容,竟然抓不到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还损失了两架直升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香港本地的私家侦探能做到的。 汉森现在很想知道,是不是那边出手了,又或是还有哪些势力插手了。 在小职员跑出去后,汉森坐回椅子上,伸手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 手指在按向拨号键的途中停住了,这个时候打过去,除了汇报坏消息外还能做什么呢?还是等等吧。 与此同时,中环湾仔地铁站附近的一栋大厦内,两个虎背熊腰的白人巨汉刚喝下一大口酒,其中一位穿长袖t恤的巨汉重重把杯子按在桌子上道: “维特奇一定是遇到他们了,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失手,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快。” 另一位穿衬衣的巨汉端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了晃道: “我想也是这样的,为了这次行动,我们不惜中断了河内的任务,调来我们最好的特战小队,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让我们的功勋小队吃败仗,我会照此向总部说明情况的,总部和那边有联系,应该能验证。” 穿体恤的巨汉眼珠子转了转,扭头看向同伴道: “尤里,能不能和其他几买了情报的买家见个面,大家一起商量商量,香港不大,找个人应该不那么困难,这样还是能交代得过去的。” 叫尤里的巨汉摇摇头道: “不要妄想了,虽然大家都买了情报,但他们是不可能和我们一样,他们可不敢跟自己的爸爸对着干的,顶多像非洲草原的鬣狗一样,在狮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几块吃剩的碎肉而已,和我们合作,他们不敢!” 穿体恤的巨汉闻言觉得尤里说的有道理,不屑地哼了一声道: “那我一会就和维特奇他们马上撤离了,你要小心,cia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报复。” 尤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用不屑的语气答道: “那就来吧,这些年交手的次数还少吗,在这里,大家可都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人会让他们老实的。” 说到这里,尤里看向穿t恤的巨汗, “安德烈,你空手回去可不好交差,我建议你再想想办法......例如......去找找另一个安德烈,或许他可以帮你一把,试试看能不能交换的什么?” 安德烈看了一眼尤里,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尤里,虽然你这个建议很不错,可是,你怎么就肯定刚刚不是他们在插手呢,我不认为一个香港私家侦探有这个能力躲过我们、cia、还有本地警方的多拦重截,除非有强大的后援支持,你是知道的,他们在这里也隐藏着很大的力量。” “所以我说是去试试,不管怎么样,你把这个情况告诉他,多少也是个人情,这个安德烈在中国待久了,一定懂这种中国式的人情世故,再说了,我们和他们又不是敌对关系,关系搞好一点,说不定哪天他从手指缝里漏出点东西给我们,那也够我们吃撑了。” 尤里这段话是用普通话说的,说话的语气让人一听就听出来,这位绝对不是仅仅会说中国话那么简单而已。 阿德列自然也是听得懂的,看向尤里咧嘴一笑道: “尤里,看来你在他们的师范大学里学习汉文化很有心得啊,刚才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你和那个安德烈一样是个中国通。” 阿德列竟然也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尤里举起酒杯晃了晃道: “不不不,差太远了,我比不得那个安德烈,他娶了个书香门第出身的中国老婆,据说他岳父还经常给他讲四书五经,相比之下,我就是个野狐禅。”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阿德列对尤里的建议显然是有点动心了。 再回到圣约翰大厦。 汉森把所有能调动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他已经得知了直升机遇袭的详细经过,第一时间就猜到,自己这边的行动被泄露了。 现在他一方面要启动内部调查程序,另一方面他要调集力量清查有哪些力量掺和进了这次行动。 已经初步获悉大致损失情况,汉森头皮有点发麻。 损失两架直升机还是小事,但是机上有8个特工,现在才救起2个,还都是重伤,这可是重大损失,要是没个说得过去的交代,汉森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派人把那个叫顾庙庭的家人和跑大飞那条线上的人都请到基地去,给我逐一审问,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汉森冲一众手下低声咆哮道。 一众手下点头应是,匆匆鱼贯而出奔向各自的工作岗位。 今晚,大家都别想好好过! 中环,康乐广场,深夜。 “你好,请喝茶。” 客厅里,睡眼惺忪的主人给深夜吵醒自己的不速之客倒了一杯茶。 “谢谢,抱歉这么晚打搅你休息了。” 不速之客接过茶一口喝干。 “唐尼先生真是太辛苦了,这么晚了都没休息,真是我辈楷模。” 主人对客人唐尼非常客气地说。 “渡边先生,我在你这里休息一下,麻烦你想一想,怎么把你买下我手上情报的事情交代过去,我们的行动出现重大损失,汉森需要替罪羊。” 唐尼躺倒在沙发上,对主人渡边交代了一句后,就闭眼休息了。 一旁的渡边闻言点头应是,只是在头低下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香港红棉路附近,清晨7点,咖啡馆。 此时咖啡馆还没开始营业,在咖啡馆角落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抱歉,麻烦回禀汉森先生,是因为出现了等级达到一定程度的情报,我们基于惯例才会去购买它,但是我们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远远地观察了行动过程,对你们行动中遇难的队员,我们深表哀悼。” “沃伦先生,能否透露一下你们购买情报的渠道呢?” “抱歉,这个恕我无能为力,干我们这行的,情报渠道相当于我们的眼睛,你知道的......” 上午十点,太古广场。 “抱歉,我无可奉告,本来我们就被打压得很厉害,现在你们一下把事情搞这么大,我们在警队内部的人马上就有大麻烦了,我只能告诉你,在你脚下这片土地上,情报贩子可能比你家的蟑螂还要多。” cia的人在这碰了一鼻子灰,但这又能怎么办呢,这可是大表哥啊,现在人家也是一头包呢。 不过还是有很听话的,在文华东方酒店,cia的人受到了极高的礼遇,在会议室里,经济文化办事处的负责人亲自接待。 “约翰先生,对于你们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很不好意思,我们负责情报事务的负责人不在,几天前就外出执行任务了,具体归期也没有在备案中提及,所以请你回禀汉森先生,可否稍等一些时日。” 看着这边最高负责人卑躬屈膝的样子,约翰想发脾气都发不出来,最后在这边不停地软话下,悻悻地丢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约翰先生,负责人回头问秘书: “于度远去哪里了?赶紧联系他,让他马上回来。” 秘书把头伸到负责人耳边小声道: “于度远他们可能出事了,我联系了十几次都没联系上,估计是凶多吉少,看这个约翰着急上火的样子,可能和这事有关。” 第59章 有没有啥,都要回家过年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发达的经济与纷杂的思潮冲击国人传统多年,但五千年的传承终究还是为国人稳住了文化的根。 家,国,天下,在普通老百姓心里,家的分量依旧最重,每年到了这个日子,每个国人无不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家。 昂首异乡终是客,万里回家仍当儿。 快过年了! 香港,澳门,台湾,整个大中华区,甚至包含日韩东南亚在内的儒家文化圈,都即将进入每年固定的停摆周期。 “shite,这个鬼地方,所有人不是准备放下手里工作就是已经放下工作回家,这是对时间的亵渎,是一种极度浪费生命的行为。” 在圣约翰大厦的某间会议室主位,汉森对着一众手下,正用一种带着强烈批判的情绪,阐述,呃不,是控诉,此刻他更像是在控诉自己的不满以及不甘。 一众手下,经过一天的努力,反馈上来的结果让汉森很不满意,首先让我们看看大美利坚盟友的回复吧。 mi6的回复让汉森还稍微舒服点,这次他们的确是不太敢有多大的动作,反而是自己这边搞出的动静把他们给坑了。 相比之下,同是盟国小弟的日本就有点拉胯了,负责与之对接的唐尼更是姗姗来迟, “由于马上到中国传统春节,驻港领事情报部门的雇员纷纷准备休假,所以这次只是参与了情报交易,还没来得及安排人员参与此次事件。” 这是一推四五六的节奏,对此汉森甚至怀疑是不是唐尼编造出来敷衍自己的。 与日本的拉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忠实盟友摩萨德的回复,虽然没有太多价值,但是起码人家反馈很真诚, “我们只是例行式的全程监视了你们的行动,但我们没有掺和进去,对你们的人员损失表示哀悼,但是抱歉,情报渠道我们不能泄露给你们。” 最让汉森恼火的是台湾,直接说负责情报的人回家过年了,不在港岛,对此事一概不知,虽然知道台湾现在越来越拉胯,没想到拉胯成这样,当然,如果这个回复是真的话。 几个主要盟友的情报机构,有一半借口和即将到来的传统春节有关联,也难怪汉森要说前面那番话了。 这几十年来,大美利坚带领着一众小弟纵横捭阖,但是近些年来,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了,众小弟一心只想着依靠大哥,不是摆烂就是和大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汉森也深感无力。 “俄国佬那边情况怎么样?” 发泄了一下情绪后,汉森问起来老对手的情况。 “报告长官......呃......他们好像也......也在准备过中国人的农历新年,你知道的,那个尤里,现在迷上了中国文化......” “我是说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员调动,包括周边国家的,他们现在没那么多力量,要展开行动,一定会从其他地方抽调人力。” 汉森打断了下属的话。 “长官,暂时还没有查到,可能需要点时间,其他地区这个时候多多少少也受中国传统春节的影响,原有的工作节奏都慢了下来。” 好吧,天大地大,中国人过年最大。 汉森呢喃了一句,结束了关于老对手的话题。 这么大件事情,24小时不到就能查到线索,的确有点困难,基于现在的情况,各方都应该会尽量遮掩自己的痕迹,趁时间还不长,试试从现场痕迹着手。 “现场调查情况有结果了吗?” 汉森问道。 “我们调集了能找到的潜水员,抢在警察前在海底探查了一遍,我们找到了一架无人机残骸,经过技术部门的分析,这是一架改装过的无人机,原型机是网上常见的普通无人机,甚至都能买零配件组装一台,所以......” “shite” 汉森低低地骂了一句。 也不怪下属不好再往下说了,在中国,无人机简直太常见了,说句汉森自己也不得不接受的话,在无人机领域,中国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尤其是供应链这块。 “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汉森继续问道。 “呃......长官,暂时没有,我们只找到3个潜水员,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警察来之后我们就只能撤退了。” 听到这里,汉森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了,3个潜水员,又是那该死的春节。 “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长官,暂时没有。” “那顾庙庭和何先贵的家人找到了吗?” 汉森想起了本次行动目标的家人。 “已经都带到基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顾庙庭家留守的人曾经发现了几个有嫌疑的人,但最后都排除了,都是些小偷和捞偏门的。” 下属答道。 又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消息,汉森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拿了看会议室内的一众手下,如同圣约翰大厦一样,看似高大,实际上却徒有其表,事情已经发生了24小时,却还是一筹莫展,难道真的是到了帝国的黄昏吗? 汉森挥退了一众手下,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朝电话道: “晚上好,格力高先生。” 与香港一河之隔的鹏城,司劲家,许司依依做完瑜伽后并没有和往常那样去冲凉,而是打开衣柜在挑选带去崀山的衣物。 “老公,保暖内衣都带去吧,我听说那里是山区,估计会挺冷的。” “老公,毛衣我都带上了,免得到时候冷了没得买。” “康儿,你的校服就不用带了,其他的冬衣我都带上,别到时感冒了。” 司劲和儿子司衡康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司依依在翻箱倒柜,这已经是固定流程了,每次回老家过年都会上演一次。 许司依依从小就生活在气候炎热的地方,每次冬天回老家,恨不得把父子俩所有冬天的厚衣服都带上。 至于许司依依,早就过了每年都买一身新衣服过年的时候了,她回老家过年穿的衣服,一年就穿那么几天,基本上都是新的,倒是正月在鹏城这边穿的衣服会置办几身。 基于家里衣柜容量的限制,许司依依都是几年才置办一次回老家穿的冬衣,一次置办几套,而且置办的时候还特意考虑了混搭,所以每次带的衣服里,她的反而是最少的。 日本国,本州、爱知县,木曾川畔,林间别墅,松下府邸。 “母亲大人,您天生丽质,不需要靠这些俗物来衬托您的绝世容颜,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显得太夸张,奶奶和姑姑都出自书香门第,过犹不及,你要做的是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知性美和温婉的气质才是取胜之道,一味依靠外在的东西反而不见得是上策!” 看着在楼上楼下到处找服饰的松下晴子,松下衡美也就是龚衡美在沙发上叹息着捂头建言。 这个松下府邸,日常只有母女俩住,按松下晴子的话说,这里是母女相依为命的城堡,家里上上下下基本上是松下衡美在收拾,松下晴子回日本都会住在这,也会帮着一起收拾。 在母女心中,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在她俩的内心里,都期待着那天龚远会在这里住下,让这个城堡成为自己完美的家。 马上就要飞中国了,松下晴子心里免不了惴惴不安,一心想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婆家人面前,因此恨不得把所有能给自己容颜增色的服饰都带上。 此刻,松下晴子的言行举止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一旁的小美也隐隐猜到了自己母亲的小心思。 这次不仅仅是回夫家参加几年没参加的家庭聚会那么简单,重要的是,松下晴子要在即将对上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时,不想有任何一个地方输于对方。 第60章 安利特的野望 中国农历腊月二十三开始,按老一辈的习俗,这就是要进入过年的节奏了,俗话说二十四,扫尘日,从这天开始,家家户户都开始年终大扫除。 日本,自明治维新开始,为了彰显脱亚入欧的决心,明治天皇下诏全国实行西元立法,从那时起,日本的新年就是西元的元旦了。 日本国民对天皇的服从性还是很强的,虽然日常生活中,例如占卜,春分上坟等,还有帝位纪年法,依然大量充斥中华文化,但是在新年的这件事上,真的就说不过就不过了。 从日本到中国的航班恢复了一些,但是对于日本国民来说,此刻到中国旅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机票有些紧张。 安利特,混在一众日本人中登上了前往桂林的飞机,他已经单独在日本活动好些天了。 格力高提供的资料表明,在日本,目标在这里的主要力量就是晴株式会社,当然这可能仅仅是明面上的,安利特也很小心,随时防备暗处可能伸出来的黑手。 晴株式会社没有特别醒目的产业,但是其在金融市场上可是一条大鳄,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在这块深耕,实力非常恐怖。 通过各种手段,安利特有了接触晴株式会社会长身边人的机会,安利特发现了这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近期可能要去一趟中国,安利特的判断依据很简单,就两条理由: 松下晴子安排人采购了很多日本特色的伴手礼,贵重而不奢华,这对于研究了几个月东方文化,特别是中国文化的安利特来说,不言而喻,这个松下晴子是准备送人礼物。 礼物贵重难免奢华,但是现在松下晴子要求贵重而不奢华,可见送礼对象在松下晴子心中的地位了,谁能让这个能在日本金融市场呼风唤雨的女人如此上心呢?无外乎与龚远关系密切的人。 第二条,也是最关键的一条,松下晴子要求手下采买礼物的人一定要看清楚礼物的产地,一定要是日本,还特别说了,不能是产自中国的,连台湾、香港、澳门的都不行,这一条让安利特笃定,松下晴子要送礼物的人一定是在中国的某个或某些人。 和所有的有能力的男人一样,目标‘诺丹’有这类型男人的通病,那就是有不止一个女人。 同为男人的安利特不认为这是什么问题,这种事情不一定都是男人的问题,有能力的男人一定会对异性有强烈吸引力,即便这个男人不主动,也总会有心怀各种目的各种企图的女人凑上来。 研究中国文化一段时间以来,安利特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中国男人喜欢把自己的女人收拢在一起住,梦想着能享所谓的齐人之福。 对于这个‘齐人之福’的成语,安利特还特意查过,但最后安利特自己都有些懵了,因为原本的意思是来自一个什么典故,但是现在的意思好像又变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最后安利特放弃了追根溯源,太复杂了。 然而,在大多数时候,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又都是残酷的,中国男人往往会发现,在这个被称之为后院的地方,妻子以及情人们通常都不会和平相处,甚至还会发生各式各样的争斗。 于是,这就又牵扯出另一个成语——‘后院失火’,往往出现这种情况时,中国的男人都会被牵扯大量精力,使其在工作上出现失误。 对于这一点,安利特非常关注,十几次了,对目标‘诺丹’的行动都没成功,这次安利特想换个全新的角度来动手。 从成语‘后院起火’引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宫斗’,为此安利特还特地研究了这个词,最后知道了这个词的出处。 所谓宫斗,出自历史上中国皇帝的后宫妃嫔之间的斗争,这种斗争很有意思,有点像某种文雅的战争,在此,安利特对自己的概括不是很满意。 和西方的宫廷斗争相比,东方的宫廷斗争更有意思,尤其是所谓的宫斗,为此安利特还反复看了一部,据说是这方面最高水平的电视剧《甄嬛传》,从中获益匪浅。 回到正题,目标‘诺丹’显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从上次电话窃听以及以前积累下来的资料可知,目标在老家有一位妻子,这是合法的妻子,然后还有一位情人,一位潜在的爱慕者,以及最近发现的,目标还和一位叫许司依依的女人有婚外情,甚至可能有一个十六岁的婚外情儿子。 在安利特看来,这种情况完全具备了宫斗的基础,他的计划就是挑动这种宫斗,使其激化,相信能牵扯目标相当一部分精力,一旦这种情况出现,安利特相信自己的机会就能大很多。 对于目标的这些女人来说,安利特不敢都去搞小动作,目标的妻子在老家陪护目标的母亲,相信一定是守卫森严,安利特不会贸然接近。 目前的第一波次目标暂时先瞄准松下晴子以及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而那个叫梁妍的爱慕者,安利特暂时不打算马上动手,这是准备在第二个波次才动用的武器。 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对目标来说应该都很特别,确切来说,这两个女人应该对目标来说都重要,两位都给目标生下了孩子,从女人的角度上来说,这两个女人太有相互斗争的可能性了。 首先,两人都是目标的情人,从身份上来说,既可以是盟友,又可能是竞争对手。 其次,两人都为目标生下了孩子,而且是一男一女,这就很有意思了。 从资料上得知,目标的妻子并没有生育,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后续这种格局没有被打破,这一男一女很有可能是唯二的接班人,要知道,目标可是已经四十岁了,这种继承人的斗争可是最残酷的。 继承人的斗争一旦被挑起,那将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卷进来,这时候没有对错,只有胜负,而且是成王败寇的那种。 安利特很期待这个局面立刻形成,退一步来说,即便在自己手上没有获得成功,后续也将会让目标及目标的力量持续失血,安利特对此非常期待,这是目标欠自己和自己父亲的。 以上的分析让安利特对自己的计划信心十足,这也是为什么格力高话大力气调查许司依依的原因。 松下晴子这边,则是安利特亲自负责。 在日本,白人并没有那么显眼,这是安利特选择从日本入境中国的原因之一。 唯一麻烦的就是,他目前不敢借助太多外部力量,这为目前的行动带来不少的麻烦。 透过飞机的悬窗玻璃,远处是一架私人飞机,一溜烟七八辆轿车驶近私人飞机,然后看见一行十几个人走上了旋梯,看来即使是去中国,这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也很小心谨慎。 这架最新型的湾流g700飞机是松下晴子才买下来的,准确来说是十几天前才买下来的,此刻在安利特看来,这就是为了此次中国之行专门准备的。 据安利特所知,这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并不是一个生活奢靡的人,匆匆花大价钱买这架飞机而且匆忙就要乘坐,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这个时候去中国,而且好像还带着女儿,目的显而易见,在中国传统春节,带孩子去见长辈,意思不言而明,希望格力高先生那边的进展让人满意,到时候...... 安利特想起来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61章 下场 五个多小时后,安利特的飞机降落在桂林两江机场,遗憾的是,还没下飞机他就收到了两个坏消息。 从格力高先生那传来消息,调查许司依依的事情出现重大纰漏,原本反馈消息说查到许司依依下落的地下侦探失去了踪迹。 另一个消息也是格力高先生那边传来的,松下晴子乘坐的湾流g700没有降落在预想中的桂林,而是和香港一河之隔的鹏城。 这个松下晴子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让安利特花大价钱从机场地勤那里打听来的情报成了一张废纸,这可能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临时购买一架私人飞机的原因吧。 好在这一切难不倒格力高先生,因为西方社会的最大势力集团站在他的身后,湾流,这个号称客户服务至上的公司,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格力高,这架售价将近8千万美元的飞机,在一个半小时前降落在鹏城宝安国际机场。 鹏城与香港一河之隔而已,格力高迅速调集了力量赶过去,希望能有所收获。 两个半小时前,松下晴子在飞机上完成手上的工作后,转头看见了一旁龚远和自己以及女儿的合照,心中忽然一动。 这是几年前照的,虽然和此刻镜子里的自己对比,岁月好像放过了松下晴子的容颜,但是一旁睡着的女儿清晰地告诉松下晴子,时间依然在那里! 从伊藤先生那里递上来的资料知道,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现在才36岁,而自己实际年龄已经43岁了,虽然这些年在抗衰老方面投入大量资金,甚至持股了很多家本土知名的化妆品公司和生命科学研究机构,但年龄的差距毕竟在那里。 相对许司依依,松下晴子最不自信的就两个地方,而且这两个地方恰恰就是硬实力体现得最明显的地方, 一是自己的年龄,二是各自的孩子。 孩子这方面,松下晴子自忖劣势并不太大,中国传统的重男轻女现象并不像以前那么厉害了,孩子的奶奶,自己的婆婆一直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乖孙,而且女儿凭借超人的智商在学业上算是帮自己扳回了一些。 现在唯一难以扳回来的劣势就是自己的年龄了,刚才说43岁其实是自己的真实年龄,但是明面上,自己可是比龚远大十二岁,早知道这事情就让龚远把实情告诉家里人了,现在再来澄清这个事情,还真就有些说不太清了,牵扯太多。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滑嫩的肌肤和天鹅颈一般的颈项, “相差7岁而已,不见得就输给你!” 松下晴子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打气的话。 按了一下桌旁的对讲器, “通知一下机长,我们改变一下降落地点,今晚在中国鹏城过夜。” 松下晴子决定远距离窥探一下自己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宝安国际机场公务机基地。 “刚收到一个请求,有一架从日本飞来的湾流g700要降落在本场。” 湾流g700,这种顶级的私人飞机,上面的人一定非同小可,基地内一时间忙得鸡飞狗跳。 一个小时后,湾流g700降落在鹏城,飞机停稳,一排4辆加长轿车停在湾流g700的舷梯不远处,这是晴株式会社在这边分公司的人临时找到的最好的接待用车了。 和白雪皑皑的日本相比,鹏城的天气暖和多了,招呼本地分公司的负责人登上飞机简单聊了几句后,一行人下飞机登上了加长轿车,随后轿车一溜烟开出机场。 “哇,这么多加长轿车,又是来了什么牛叉的人物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道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公务机机场,加长轿车算什么,人家可是坐私人飞机来的。” “你看,当我们还在天天想着换什么车的时候,人家已经实现飞行自由了,人啊,真是没法比!” 不少乘坐夜航的旅客看见这一幕议论纷纷。 鹏城,富豪很多,但是玩这种顶级私人飞机的还真不多。 “我们现在是前往哪里?” 松下晴子问分公司负责人。 “会长,我们现在正往市区的方向,我在万豪酒店预定了总统套房。” 分公司负责人答道。 松下晴子略一思索片刻,对分公司负责人道: “听说这有个地方的乳鸽不错,就去那里找个酒店吧,反正就是住一两天,没关系的。” 分公司负责人顿时傻眼了,他是日本人,虽说本地的美食吃了不少,但平时只负责吃,那个什么乳鸽,真不太清楚。 告罪了一声,分公司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然后立马吩咐车队调头,向东开去。 这回分公司负责人多了个心眼,在订酒店的时候特意征询松下晴子的意思, “会长,这里有家希尔顿酒店,您看是否合适?” 不等松下晴子说话,一旁的松下衡美拿过平板,看了一下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点了一下地图上另一个酒店, “这个亚朵酒店就挺不错的,就订这家吧。” 看到小公主选的这个酒店,分公司负责人石化了,这可是一家中端快捷酒店,集团今年业绩很好啊,没必要这么节省吧,难道这次是小公主的平民体验之旅? 松下衡美把平板递还给分公司负责人,然后趴在母亲耳边低语了几句,松下晴子脸颊微红,但还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朝分公司负责人点头道: “辛苦您了,就按小美的意思订酒店吧。” 于是,在一个小时后,在这间亚朵酒店的大门外,路人看到了一幕略带魔幻的场景: 一溜高级轿车,其中还有4辆加长轿车,无声地停在酒店门口,从车上哗啦啦下来二十多人,簇拥这两个气质高贵相貌绝美的女人走进酒店,这场景一般都是在电影里才能看到。 进了酒店,三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到服务台,一次性把酒店的所有房间都订了,好在此时已是年前,客房预定出去的也没几间,这波客人瞬间让酒店今天的营业额顶到了天花板。 酒店负责人闻讯连忙赶到前台亲自服务,瞟了瞟外面一溜夸张的加长轿车,酒店负责人定了定神和客人中负责对接的人道: “我是酒店的总经理,不知道贵客有什么需要我们特别注意地方,我们酒店一定竭诚为各位旅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对接酒店负责人的是晴株式会社鹏城分公司负责人,此时只有他有资格为会长服务,也只能由他来为会长服务,分公司其他人都发配去提行李了。 “我们希望酒店能保持安静,所有餐食请酒店代我们预定,呃,请每天特别预定一份附近最有名的乳鸽送到顶楼的房间,暂时就这么多了。” 酒店负责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大半,原来贵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吃这的乳鸽啊,那好办,自己朋友里做餐饮的大把。 于是,在农历腊月二十四的傍晚,松下晴子和女儿,住进了鹏城的一间中端连锁酒店,明面上的理由是这的乳鸽很有名。 和这个酒店遥遥相望的某个方向上,司劲和司衡康正在看许司依依翻箱倒柜收拾带回家的衣服。 明天或后天,附近的某个地方,很可能会成为某人的修罗场,亦或是某些人的角斗场。 第62章 公敌 次日,星期天,晴,微风。 许是昨晚收拾衣服累了,也可能是星期天的被窝更惬意,许司依依不想起来做早餐,但是又不想儿子觉得自己太懒,就用自己和老公做了交易。 一番缠绵后,许司依依惬意地拥着被子沉沉睡去,而辛苦耕耘的老牛则要在9点前把早餐买回来装盘,并说成是家中勤快的女主人买的。 对于许司依依在生活中不经意间营造出的夫妻情趣,司劲很是喜欢,自己这个老婆中西结合,有些地方很传统,有些地方又很开放。 抱着妻子的娇躯,司劲想着一会买什么早餐,今天中餐吃什么,晚餐又吃什么。 通常来说,只要司劲在家,买菜做饭洗碗拖地都是司劲来,平日里工作忙做不到全天照顾妻儿,好不容易假期,自然要对家人呵护备至。 好在现在儿子长大了,一到节假日他在家,洗碗拖地就是他的工作,这是许司依依的功劳,在她日复一日的教导下,儿子学会了很多家务,除了做饭怕他烧房子外,其他的家务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许司依依让儿子学这些的理由只有一个,以后要找个好老婆,就必须学会老爹的技能,否则找不到像老妈这么漂亮聪明的老婆。 对于司衡康来说,家里的父母在自己面前真的是高山仰止,老爹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可老爹懂得多,日常问天文地理人文历史都问不倒,现在读高中了,语文,历史,地理,政治都能辅导自己,压根就不像老爹自嘲自己是个工科狗那样,这妥妥的文科生啊。 而数理化生则是老妈的长项,呃,还有人文,经济和西方历史,貌似老妈是全才,数学试卷最后的压轴题在她那里完全不是问题,连画画和音乐都很厉害。 记得以前学架子鼓的时候,有次一个节拍老打不准,老妈看不过眼,接过自己的鼓槌,一连示范了十几二十次,那动作绝对是练过的,就是自己问她是在哪里学这些的时候,老妈总是答非所问。 妻儿在周日都不会在9点前起床,司劲要在这个时间点买好早餐回来。 在床上眯了半个多小时,司劲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再不去买早餐就要穿帮了。 小区后面隔着一条马路是自然形成的配套一条街,有很多餐饮店,还有超市和教辅机构,一年多以来,慢慢磨合,现在算是比较融洽了,早上不吵晚上不闹,大家都在默默地做生意,小区的居民也习惯到这里消费。 司劲穿着冬天的居家服,外面套了一件旧外套出了小区,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日常居家穿着,居家服不求好看但求舒服,旧外套没破没掉色,就是款式老了些而已。 街面上的早餐很多,鹏城这点比其他广东省的城市好,不仅有粤式早餐,例如肠粉,汤粉,粿条,还有拌粉,杀猪粉,热干面,豆浆、油条、面窝等其他省份的早餐。 给许司依依点了粿条,这是她的最爱,按她的说法,这是她儿时的记忆。 给儿子选了肠粉,这是他的首选,在他的排序中,学校的早餐永远排在肠粉之后。 司劲则拿着包子和豆浆在一旁的桌前边吃边等边和几个熟人聊天,这几位是球友,还有对面的老吴,只要自己在小区,他一般都会出现在身边。 一旁的马路并不宽,双向两车道,早上路边都会停一些电瓶车,这样一来,路就更窄了。 “我去,那台车是宾利吧,我第一次看见宾利的suv,好长啊。” 旁边一个人突然看到对面不远驶来的车道。 “这是全尺寸的suv,只有那种豪华品牌才出这种车,人家追求的就是一个词:“舒适”,自然就是怎么舒适怎么来,钱从来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买得起这种车的人要的就是舒适。” 司劲的一个球友老梁一脸羡慕地看向那辆宾利,不无嫉妒地说。 “那是谁啊,还敢往前凑,你这辆电瓶车连人家一个轮胎都抵不上,这人真是心大。” 另一位球友老王道。 “哎呀,那是宾利添越啊,到手估计差不多500万了,估计人家也看不上这哥们赔的这点钱,你看人家明知马路这么窄还往里凑,估计是赶时间什么的,钱在人家眼里就不是个事,这就叫有钱人,等我们那天成了真正的有钱人也这样。” 球友老张满眼羡慕道。 豪车倒也不是没见过,不过一般都是嗖的一声从身边经过,能这么近距离看到豪车还是要好好看看。 司劲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将袋装豆浆瓶口咬在嘴里,扭头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豪车。 果然,豪车就是豪车,又长又宽又高,车身银白色,尊贵大气,徐徐驶来,一股压迫感迎面扑来。 就在一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宾利车缓缓驶到司劲这一桌人路边,轻微地刹车声后,停了了下来,众人都是一怔,怎么停下来了? 车门打开,一只镶满碎钻的银灰色高跟鞋从车里探出,裸足,白色阔腿裤,白色收腰长西装,黑直长发,妆容精致,烈焰红唇,笑靥如花。 嫣然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路边所有人都看呆了,好飒的美女,好妖娆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上,那双如秋水流转的丹凤眼和细长入鬓的柳叶眉,用顾盼生姿形容太柔,若说英姿飒爽却又太刚。 这是哪家大公司的女总裁路过早餐店准备体察民情吗? 是不是这样没人知道,但是此刻所有的女人都下意识看向自家男人,就知道家里这死鬼有花花心思,看见漂亮女人都走不动道了。 有些发现情况不对的男人早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强迫自己低下头做自己的事,还有些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自家女人在腰上或是大腿上掐得紫一块青一块,闷哼声不断。 “你这么漂亮的女强人来咱们这个穷人小区做什么来了,这里的男人可都是长在牛粪里的狗尾巴草,有主了!” 现场有这种想法的女性不在少数,此刻这种出场方式,一身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妆容来这里,摆明就是降维打击啊! 瞬间,看向女人的目光里,善意寥寥无几。 然而就在此刻,在一众目光中,隐藏着一道没有恶意更无嫉妒的目光,那是一道满是惊恐的目光。 司劲已经惊呆了,手里的袋装豆浆因为不受控制的用力而变形,豆浆都从嘴里溢了出来,滴在桌子上, “咳咳......” 司劲被呛到了,咳出声来。 第63章 吃个早餐 她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这里了? 她怎么还跑到自己楼下来了? 司劲一边咳嗽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冒出一堆问号出来。 同时还在脑子里想接下来应对事态发展的方案。 没错,来人正是松下晴子,一个多月前和自己一夜缠绵的那个女人。 豆浆从桌子上滴到地面上,溅到几个人的脚上, “司劲,不至于吧,看成这副模样,你家那位打扮起来不比这位差,小心你的样子被人传到家里,到时候就有你受的了。” 球友老王收起脚,抽出几张纸巾,一边擦桌上的豆浆,一边调侃司劲。 司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豆浆软包装丢到垃圾桶,顺手抽纸巾擦手。 坐在身侧的老吴不着痕迹地凑过来小声道: “要不要我去和晴夫人说一下?”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松下晴子目光落在司劲身上,笑意盈盈地迈开步子,如同模特走t台,配合着精致美丽的妆容,让周围的目光都变得有些炙热了。 “咚,咚,咚” 高跟鞋踩到地面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鼓槌敲在司劲心头上,让司劲心惊胆跳。 松下晴子几步走到司劲这桌旁边,眼波流转,看向一身家居服的司劲。 司劲脸上的惊慌之色更浓,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只能不住地偷偷对她使眼色。 松下晴子脸上笑意更浓,朝司劲柔声笑道: “原来你居家是这样的啊,早餐好吃吗?” “嘶——” 一桌球友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在松下晴子和司劲两人间来回游动, 原来这个英姿飒爽、妖娆动人的大美人是来找司劲的啊! 松下晴子脚下的高跟鞋没有十厘米也有七厘米,加上原本就有一米六多的身高,站在路边的桌子旁,隔好远就能看见。 如此美丽动人的美女,坐着豪车,到路边摊找人,说得还那么......亲......切!呃,对!现在暂时就用亲切来形容刚才问的那句话。 实在是太扎眼了! 真的是太引人注目了! 来这里的都是熟人,很快周围人就都知道了,眼前这个从豪车上下来的美女是来找17栋司劲的,一时之间人们议论纷纷, “这么大清早来找老司,什么情况啊?” “看老司的穿着,昨晚应该是在家啊,不像出去沾过花惹过草的样子。” “这大清早就找上门,好像短剧里富家女倒追老公的戏码!” “你说话前也不搞清楚情况,老司有老婆的好吧,人家孩子都读高中了。” “这有什么,劲哥挺有魅力的,吸引个把美女倒追也不意外,你不是见过他老婆吗?也很漂亮的好吗!” 某球友接话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劲哥球场上的魅力的确过人,这段时间和劲哥打球,感觉比以前厉害多了,动作敏捷,身体矫健,那精神头......难道是爱情滋润的结果。” “看来男人也需要爱情的滋润......” 众人纷纷憋笑。 这边,司劲不好让松下晴子一直站着,真太扎眼了,于是准备拉过一张凳子请她坐下,一旁的老吴连忙站起来让座, “晴......会长请坐。” 还好老吴及时改了口,声音也不大。 松下晴子瞥了一眼老吴,微笑点头致谢,然后轻撩垂下的秀发,弯腰坐在司劲身边,巧笑嫣然道: “我还没吃早餐,要不也给我来一份吧。” 司劲人还是懵的,周围的议论声不大却也能听得清楚,一时有点失神,一旁的老吴见状,连忙咳嗽提醒。 司劲终于反应了过来,哦了一声,有点机械地走到老板那边,拿起儿子那份已经打包好的肠粉端过来, “松......颂晴,吃这个吧,这个肠粉还挺不错的。” 看着眼前这个有点手足无措的男人,松下晴子心中既是窃喜又是伤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态。 今天贸然过来算是有点冒失,但是近在咫尺,不出现一下,松下晴子心中实在有些不甘,许司依依占着这个男人那么多年,自己小小的占用一点吃早餐的时间,难道也不可以吗? 然而让松下晴子有些伤感的是,当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时候,在一瞬间竟然露出的不安和焦虑,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这么强势吗?自己的男人可不是普通人! 当然也有让松下晴子窃喜的地方,当自己迈步到自己男人身边时,他并没有逃避或生气,而是招呼自己坐在他身边,帮自己拿早餐,递筷子,在某种意义上,他应该是不反对自己的行为吧。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松下晴子如是想。 看了看松下晴子涂满豆蔻的青葱玉指,司劲摇摇头,帮着打开了塑料餐盒的盖子,然后推过去几样配菜,轻声问松下晴子: “要不要加点配菜,吃起来风味更更浓郁,广式肠粉是粤菜中的经典。” 此时司劲已经不再手足无措了,来都来了,还能赶她走? 早在十几二十天前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刚才只是事发突然,有些准备不足而已。 “还是你帮我加点吧,我不知道加什么合适。” 松下晴子眼波流转,柔声细语地对司劲说道。 呵呵,这是要当众表演秀恩爱吗? 司劲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这个萝卜条可以加点,海带丝也可以加点。” 司劲硬着头皮,亲手给松下晴子的餐盒里加了点配菜。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要求被满足了,松下晴子抿嘴轻笑,然后将秀发挽到耳后,弯腰低头吃下第一口肠粉。 松下晴子粉嫩晶莹的耳垂上,戴着一枚翠玉流苏的耳环,翠绿流转,映衬着她娇俏白皙的侧脸,让司劲心神刹那间再次失神, 眼前美丽动人的女子,千里迢迢,就为和自己吃一次早餐,也真是可怜。 “嗯,真不错,是挺好吃的。” 吃完肠粉,接过司劲递来的纸巾,松下晴子巧笑嫣然地夸奖着。 “你一个人来的吗?” 司劲此时已经不再紧张了,事已至此,先应付当下的情况再说。 “小美在睡觉,我想......就先出来的了。” 松下晴子也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想你有点过了,于是见好就收含糊了过去。 “你......” 司劲正准备再说话,眼角瞟到同桌的几位球友,灼灼的目光和扯出几米长的耳朵仿佛隐约可见,于是连忙改口道: “路上一定很累吧,休息一下也好。” 第64章 说不清楚的暧昧 “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松下晴子也发现了同桌人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言辞上收敛了一些。 不想再让周围的人了解太多,司劲清了清嗓子道: “天气还是挺冷的,你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换件暖和一点的衣服吧,快过年了,别感冒就不好了。”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松下晴子闻言展颜一笑,抚了抚小腹轻声解释: “我敷了暖宝宝,女人不会轻慢自己身体的,谢谢你的提醒,我是要买一些居家的冬装了,你......有什么推荐?” 原本松下晴子是想问司劲喜欢什么款式的,话到嘴边,感觉到周围人有凑近耳朵的趋势,就改了口。 “冬天的家居服,都差不多吧,想暖和自然不能兼顾漂亮。” 司劲仿佛听懂了松下晴子未表达出来的意思,随口说了出来。 “还好吧,这里其实不怎么冷,即便是老家也不会冷太多。” 松下晴子脸上喜色更盛了,司劲话里的意思她听出来了,果然他还是关心自己的,瞬间心中暖意融融,答了一句后,竟然像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女孩似的低眉浅笑。 知道她说的老家是指那里,司劲心中暗暗苦笑,这是打算过完年还要回老家小住啊,看来自己这个春节别想安生了。 “要不要打包一份给孩子,她估计这个时候该醒了吧。” 司劲想着在这里待太久不合适,就借口小美没吃早餐,将话题转移出去。 “啊,我都忘了,要不你叫几个我带回去给她,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松下晴子闻言连忙抬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净顾着和自己男人聊聊我我了,忘记酒店里还有个女儿饿着肚子,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你等一下,我让老板打个包。” 司劲说完转头对几个早餐铺子的老板喊道: “侯老板,帮我做一个肠粉,加肉加蛋,多放点汁,打包。” “张哥,麻烦给我打包一份烧麦,一份黑米粥。” “白老板,麻烦给我打包一个肉夹馍,肥瘦相间,不要青椒和蔬菜。” “老夏,麻烦给我5块钱酱香饼,配......多配几根签子。” 司劲瞬间想起了女儿写的那封信,如此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能饿肚子呢!一时之间恨不得将这里好吃的早餐都带一份给她,也不管她能不能吃得完,一口气和几位常去的店铺老板都打了招呼。 “劲哥,你这是要大出血啊,请什么人啊,这么大方,要不帮我们把钱一起付了呗。” 坐在司劲对面的球友老张笑着和司劲开玩笑道。 一旁的松下晴子见司劲点了这么多早餐,心中欢喜,果然,女儿是自己的最大依仗,这个男人对女儿的关爱不像作假。 又听到老张和司劲开玩笑,心中更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都不顾忌什么,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老张的话让司劲一怔,停止了继续再点,讪讪地看向松下晴子, “刚才点的都很不错,孩子吃不完你就一起吃吧,冬天冷,要吃饱一点。” 松下晴子听了瞬间暖意更盛,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关心自己的话加起来都没说今天这么多,这么暖。 松下晴子突然感觉这次来中国过年的决定无比正确,自己的这个行为算是得到了他的认可,才会对自己和女儿这么好,想到这里,松下晴子双目中甚至有些湿润了。 “这个点孩子还没吃早餐,别饿坏了!” 一旁的老吴看着四下偷瞄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心中暗暗为司劲着急, “我的劲哥啊,这个时候还聊啊,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个依夫人呢!” 最后老吴实在没法让这两人再这么暧昧下去了,只得出言提醒两人。 女儿在酒店,那是绝对不可能饿着的,松下晴子还想继续享受刚才的那种温情。 司劲倒是清醒了过来,这个老吴还真是个妙人,一语双关! 对啊,眼前这个女人的孩子还饿着肚子,楼上那个女人和孩子也饿着肚子呢,自己还在这里磨磨唧唧,这钢丝踩得,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连忙吩咐老板再打包一份肠粉,然后从刚才几个摊位拿好打包的早餐放在松下晴子面前, “孩子一定饿坏了,赶紧带回去吧,别回国第一天就饿肚子。” 松下晴子虽然很不舍,但是理智告诉她,要适可而止,刚才这个男人没有生自己的气已经很不错了,后面的时间还多着呢,自己没必要急着一时。 点头应是,提起桌上的早餐,先是给同桌的其他人一个微笑,又满含意味地看了一眼老吴,然后笑着和桌边所有人颔首致歉: “各位早上好,抱歉,打搅大家吃早餐了。” 仪态雍容大气,声音轻柔婉转。 在一众人客气声中,松下晴子躬了躬身,转身走向一旁的宾利。 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松下晴子走到车门旁,再次看向司劲,抬手打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上车,宾利车缓缓驶离,在车子离开的一瞬间,司劲还看到车内的松下晴子在朝自己微笑。 终于走了! 司劲长长出了口气,转头就迎向一双双八卦的眼睛。 “老司,你的姓真没姓错,你真是个老司机。” “劲哥,你和那个大美女什么关系,情人不像情人,恋人不像恋人,还说什么孩子的,别告诉我你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老吴你也是,打什么岔啊,我们正想多看一会戏呢,你倒好,现在没戏看了。” 司劲面对一堆球友、邻居的问话,不慌不忙地答道: “什么彩旗飘飘啊,人家可是刚从日本来的外国友人,公司的合作伙伴,不是很熟,她今年要到我们国家过年,准备好好感受一下中国式的新年是什么样子,哥几个可别乱说,会引起外交纷争的。” 这是刚才松下晴子出现时司劲就想好的应对之策,类似的预案司劲早就在准备了,只是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看来预案还是太少。 “得了吧,还外国友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看你们这么熟络的样子,当人民群众的眼睛不够雪亮?” “劲哥,这么极品的女人,不熟都要让她熟,最好是熟饭那种的熟。”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你这艳福,啧啧,家里一个,外面一个,还是外国友人,都这么漂亮,老司,给哥几个传授点经验呗。” 司劲的话,自然堵不住看热闹人的嘴,而那些熟人更是不会放过机会调侃司劲几句。 闹归闹,但大家也没把刚才那一幕太放在心上,这个小区不是什么富人区,多数是一些负债累累的‘穷人’,每月都被巨额的房贷、车贷压得喘不过气来,即便有点花花肠子的人也没条件在外面乱搞,所以大都也就是看个热闹,玩笑过后都没想太多。 司劲入住小区半年多了,比较熟悉的就是那些球友,但也仅限平日里打球时的闲聊,现在的人都讲究隐私,相互之间了解并不多。 球友也不是没脑子的,一个天天回家,有空就打乒乓球的人,应该没时间乱搞,否则打什么乒乓球啊,打打其他的球不是更好玩,有几位还见过许司依依,司劲家里这位可一点也不差。 众人又说笑了几句才各自离去,谁家里没有老婆孩子呢! 第65章 初见 给许司依依的打包的粿条汤冷了,让侯老板热了一下,然后紧赶慢赶回到家中,时间还好,才8点50。 将早餐放在桌上,司劲小心地看了看儿子和许司依依,两人都已经在被窝里蠕动了,这是要醒的样子。 “臭小子,起床了,给你买了肠粉。” “老婆,该起床了,给你买了粿条,儿子马上要起了,你再不起床就要露馅了。” 夫妻二人的卧室内,许司依依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刚才两人亲热后她衣服都懒得穿就睡了,这时一坐起顿时春光大泄,司劲连忙拿起衣服给她披上,可不能冻感冒了。 许司依依就是这样,在卧室或和司劲独处的时候是娇憨可爱的小女人,出了卧室就是仪态万方的女主人,端庄贤淑的孩子妈妈,此时一边任由司劲给她穿居家服,一边睡眼惺忪地对司劲提要求: “我想喝咖啡,加鲜奶的那种。” 这是许司依依喝咖啡的喜好,就是外面咖啡馆售卖的所谓拿铁咖啡。 司劲不喜欢喝咖啡,但是不妨碍他冲得一手好拿铁,都是这些年练出来的,儿子也连带着也有点喜欢喝咖啡了。 “行,你收拾一下房间,我出去给你冲咖啡。” 司劲指了指胡乱扔在卧室地板上的纸团和床头的纸盒,轻轻拍了一下许司依依曲线玲珑的翘臀。 许司依依嗔怪地推了一下司劲,转身匆匆去收拾“战场”。 司劲这是故意比平时更亲昵一些,刚才松下晴子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自己可能,呃,不,自己已经接受成为龚远这个事实,龚远的女人应该现在就是自己的女人,但这对于许司依依来说,这太不公平,司劲要强化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妻子’! 周日,照例一家人要去超市采购,其实说是采购,不如说是一家人出去逛街,马上就要过年了,要采购的东西自然更多一些,因此,吃完早餐后,一家人就匆匆出门了。 周日都是开车去逛附近的华润超市,虽然价格高了一些,但那里的商品,无论是品质还是款式都还不错,许司依依一般都会来这里。 从自家小区到华润超市的直线距离大约1.5公里,要出动家里不太开的车,一般这个时候都是许司依依开,司劲经常怀疑,之所以去华润超市买东西,可能是许司依依想定期熟悉车技。 将近年关,来采购的人不少,在地下停车场兜了几圈才找到车位,坐在车后排的司劲下意识地瞄了一下四周,停车场的豪车不少,什么奔驰,宝马都有,就是没看到早上那辆宾利suv,心里头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超市人也多,为了尽快买到东西,司劲决定分头行动,自己去生鲜区,采买今天中午和晚上做饭的食材,而许司依依和儿子则去采购过年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这里的生鲜区蔬菜很新鲜,美生菜和紫甘蓝还有红菊苣都很不错,今天周日,估计许司依依会想吃点合心意的沙拉,司劲先拿了这些做沙拉的食材。 来到水产区选了条鲈鱼,这是准备蒸给儿子吃的,这小子天天傻乐傻乐的,一点压力没有,原本司劲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能考上家附近的高中也算不错,高一不想让他太紧张,但是前段时间看到小美写的信后,瞬间感觉不好了。 一个十六岁就拿到博士了,一个十五岁还在读高一,真是货比货得扔,多做点鱼给他补补脑子吧,再做个芹菜炒牛肉,配个青菜和青椒豆腐应该差不多了。 就在司劲一边想着买什么菜一边选食材的时候,在他身后几米远,一个身穿日系学院风jk毛衣校服的女孩子正偷偷跟在司劲身后,司劲放在购物车里的每一样食材,她也依样画葫芦拿了一份。 女孩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瞳孔眼波流转,犹如镶嵌在白雪中的黑水晶,大小刚好合适,内眼角微尖,眼尾上挑,妩媚中带有一丝凌厉。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缀着红宝石流苏的绿色簪子挽成一个丸子头,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恬静感觉,这个长相极美又干净的女孩子绝对单纯无垢,人畜无害。 许是这个女孩子太引人注目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绕开她,很快在她身边就被周围的人拉开了距离,形成一个方圆一米左右的空地,犹如天山上的雪莲,周围的白雪都给她留出一指独立的空间。 此刻女孩购物车里已经放了好多东西,和司劲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她在模仿司劲采买食材! 一圈下来,司劲买到了所有想买的食材,推着购物车调头。 突然,迎头对上了两道特别纯净的目光,一个特别干净的——女孩,正定定地看向自己! 她,是...... 司劲的心如同被人拿大鼓槌重重地敲了一记。 全身一颤,没有不可思议,也没有意外惊喜,仅仅是从内心深处到身体的共振, 是她吗? 司劲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推着购物车,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女孩面前,早上看到松下晴子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了。 孩子挺高的,差不多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短裙下,一双长腿就这么暴露在冬日的寒冷中,小腿下半截是一双白色的袜子,脚踩着一双黑色厚底皮鞋, “小......美......?” “嗯,是我!” “你妈呢?” “在挑选年货呢,那里人多,我就跑这边来了。” “你脚不冷吗?一会让你妈给你换件暖和一点的长裤。” 对于女儿这副装束,司劲心里既是自豪又没来由的生气,自豪的是女儿长如此楚楚动人,生气的是,孩子她妈妈是怎么当的,穿这一身不冷吗? 看见周围好些男孩子都在不住地偷瞄这边,md,这些人的眼睛通通都要挖掉! “嗯。” 小美微微一笑,低声应是。 这一笑不要紧,但司劲的心瞬间都给笑化了,女儿的眼睛很漂亮,一笑起来就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太可爱了。 往前走一步,挡住周围看过来的视线, 老子的女儿也是你们能随便看的! 不好!要糟糕! 就在司劲拼命站直身子要给女儿挡住周围的目光时,依稀看见远处两个正有说有笑的美丽身形, 那是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她俩竟然在热络地聊天? 我的老天爷啊! 第66章 再见 看见司劲伸手扶额,松下衡美,哦,现在应该叫龚衡美或者叫小美也行。 龚衡美贴心地小声对司劲说道: “弟弟去看手办了,那边有手办的活动。” 说完龚衡美抬手指了指超市一侧的活动区。 听小美叫弟弟,司劲愣了一下,在这一瞬间,心中涌出种说不出的滋味,但随即很快就释然,不管是那一种情况,小美叫衡康弟弟总还是没错。 “你见过他了?” “是的,父亲,弟弟很帅很阳光,我很喜欢。” 龚衡美笑着看了一眼远处的活动区答道。 父亲! 陌生而有距离的称呼,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倒也没错, 就是......第一次被......女儿当面这么称呼, 司劲的内心五味杂陈,愣在当场。 收拾一下这莫名的情绪吧,难道你个成年人还比不得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吗?你看人家多坦然。 于是司劲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 成熟点!司劲! 先不去管那两个女人了,此时自己凑过去才麻烦,说不定一会他们就分开了。 司劲心中臆想着。 看了看小美身前的购物车,司劲心中又是一颤,和自己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模一样,这当然不是巧合, “你也喜欢这些菜吗?酒店能做吗?” 司劲下意识问了两句。 “我就是想知道父亲日常买些什么菜,喜欢吃什么菜,我想过几天就去学做这些菜。” 龚衡美侧头看向司劲,有些傲娇地说。 哦,老天爷,谢谢你赐给我一个温暖的小棉袄! 司劲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倍儿美好。 这么小的女孩子学什么做菜,读书就够辛苦了。 司劲如是想。 “不用,你还小,不用学这些,等过几天,大年三十晚上,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小美,告诉父亲,你喜欢吃什么菜?” 面对如此乖巧的小棉袄,司劲轻快地许下了承诺。 龚衡美很开心,原来父亲还是那个爱自己的父亲。 “父亲做的菜我都喜欢吃。” 龚衡美满心欢喜的说。 看着小美开心的样子,司劲心中也是欢喜,伸手将她购物车里食材一 一放回去, 看着父亲的举动,龚衡美感觉很温暖,忽然想起了那个大男孩,自己的弟弟, “弟弟想买个大手办,可能是觉得太贵了,一直在看,要不我买给他吧,我有钱。” 龚衡美拍拍斜挎在腰间的小挎包道。 “不要给他买,男孩子要穷养,不能他想要什么就轻易得到什么,必须付出努力才行,女孩子不一样,要富养,什么东西都要见识过,这样就不会轻易被物质所诱惑。” 司劲瞬间化身老父亲的样子,在新到的女儿耳边唠叨起来。 龚衡美闻言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儿,不自觉地抱住了司劲的手往前走。 亲爱的弟弟啊,你真可怜! 超市的活动区设在超市中央,年货区在活动区靠近超市入口一侧,司劲推着车从超市最里面一侧往活动区走去。 龚衡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年货区,低头簇拥的父亲去找那个贪玩的弟弟。 超市搞策划的很有想法,卖手办竟然请了几个coser,难怪这小子走不动道了。 从后面拍了一下这小子的肩膀,他才从全神贯注中清醒过来, “爸,你吓我一跳!” 司衡康有些埋怨地说道, “这位是......” 看到老爸身边抱着爸右手的龚衡美,司衡康有些奇怪地问。 “她是小美,比你大一岁,叫姐姐。” 没法说清楚,也不能解释,司劲直接就让这傻小子叫姐姐,大人的事情,不要让孩子们掺和进来,在血缘关系上来说,就......应该叫......姐姐! “姐姐你好,我是司衡康,你叫我小康就可以了。” “弟弟,要不要姐姐给你买个手办,你喜欢哪个都行。” 龚衡美第一次被人叫姐姐,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又迅速恢复了笑容,这真是自己的弟弟,看在这声姐姐的份上,送他一个手办当见面礼吧。 没想到司衡康摇头拒绝道: “谢谢姐姐,不用了,爸爸说穷养儿富养女,不能看到什么就买什么,我就是没事看看coser表演。” 想起刚才父亲和自己说的话,龚衡美顿时对这个弟弟高看一眼, 父亲的教导挺不错的! 想到这里,龚衡美不由得看了一眼父亲,弟弟这么懂事,一定是因为有父亲的教导,要是自己能常在父亲身边就好了。 而司衡康则瞟了一眼父亲被龚衡美抱着的左手,默默地走到父亲右手边,轻轻抓住父亲右手的袖子。 coser的表演没多久就结束了,当围观的众人散去时,龚衡美也准备和父亲以及弟弟分开了, “我要回去了,妈妈不知道我从楼上下来了,我要回去,否则她找不到我该担心了。” 龚衡美低声和父亲说了几句,然后探头朝另一侧的司衡康招手道: “弟弟,我要走了,再见!” 说罢就施施然走开了。 司衡康看着远去的龚衡美,转头问自己老爸, “她是谁?” 正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发愣的司劲不动声色地答道: “人家叫你弟弟,自然是你姐姐了。” “我家就我一个,哪来这么漂亮的姐姐啊!” 司劲没再说话。 说什么啊?解释不了就不解释。 司衡康自然知道这个什么弟弟姐姐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弟弟和姐姐,但父亲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可能超市随便拉一个小姐姐就让自己叫姐姐吧?带着疑惑,父子二人开始往年货区走去。 超市人很多,司劲很小心地推着购物车,生怕碰到别人。 “老爸,你怎么这么慢,一会老妈手里东西会拿不过来了。” 司衡康对父亲慢吞吞的速度表示抗议,自己可是答应过妈妈的,看一会coser表演就回来帮忙拿东西,回来晚了一定会被批评没有绅士风度,不懂得怜香惜玉,想想就头疼。 司劲当然是故意的,他现在就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些,等那两位分开后再过去。 “妈妈,我回来了。” 儿子远远看见两个相视而立,侃侃而谈的身影喊道。 闻言两个美丽的身影同时扭头看向父子二人的方向,司劲的眼光立马和四道目光相接。 两张精致动人的俏脸,两双秋水灵动的眼眸,瞬间司劲感觉有些恍惚。 两人的气质中都有一丝相似的威严,只不过松下晴子是那种蕴含几许凌厉的威严,而许司依依则是略带庄严的那种威严。 除此之外,两人各自都自带一种知性的美,温婉,端庄。 “龚夫人,这是我先生,这是我儿子。” “龚阿姨你好,我叫司衡康,你好漂亮啊!” 一旁的司衡康已经被许司依依训练出来了,和人打招呼的套路用得很娴熟。 “呃......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司劲先是一滞,听见儿子打招呼后,才略不自然地开口和松下晴子打招呼,心中暗暗嘲笑儿子, 傻小子,嘴这么甜,知道她是你妈的情敌吗? 松下晴子听了司劲父子的话后,有些不自然地捋了一下垂在鬓梢的几缕发丝,在纤纤玉手的掩饰下,半含幽怨半带笑意地看了司劲一眼,然后对司衡康道: “这位阳光开朗的大帅哥真会说话,老天爷真是对你妈妈太好了,赐给她你这么好的儿子。” 司劲此刻的心跳速度至少是平时的两倍,尤其是刚才松下晴子看自己那一眼的时候,心脏就差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老公,龚夫人刚从国外回来,她们今年也要去崀山过年,无意间搭上话就聊了一会。” 许司依依感觉空气中有一丝异常,不过她还没朝其他方面想,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个龚夫人太漂亮了,司劲有些不自在。 松下晴子此刻的妆容和早上又不一样了,柔顺的秀发盘在脑后,两鬓各垂下几缕青丝,高贵又不失风情,她是刻意在打扮自己。 司劲大概猜到了,这应该是要在许司依依面前一争高下。 许司依依今天的妆容也不弱于松下晴子,为了过年特地染了一头冷茶棕色的头发,微烫了一下,大波浪,发稍微卷,披散在两肩,衬托着她略带混血的气质,即典雅又有青春气息。 听了许司依依的话,司劲心中暗暗苦笑,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松下晴子倒是先给自己打了伏笔,天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67章 出手 又寒暄了几句,约定崀山再见后,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道了别。 临走时,松下晴子先是朝司衡康摆了摆手,然后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劲一眼,转身消失在人潮中。 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司劲如是想。 转身准备去货架按许司依依的吩咐拿东西,不料迎头看见了球友老梁,只见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眼中尽是戏谑。 “老梁啊,真巧!” 司劲抢先出声。 老梁应了一声,歪头看向不远处的许司依依,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追赶妻女去了,大家都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直到此时,司劲才长舒一口气。 警报解除! 这个松下晴子......真喜欢玩火! 超市的人越来越多,司劲和司衡康提着东西,护着许司依依从人堆里钻出超市收银台。 东西不算多,刚好父子两人手里提满。 家用一般都是许司依依付款,父子二人则只负责当苦力。 可能是超市人多,也可能超市空调开得高,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一出超市,司劲身上的汗遇到外面冷空气,顿时觉得身上冷。 快过年了,可不能感冒! 看了一下周围,不远处有个奶茶档口,司劲决定去买几杯热奶茶。 “你们热不热,外面好冷,我去买几杯热奶茶过来。” 三人找了个长凳坐下休息,司劲关心地问母子二人。 “我不热,不过我想喝!” “妈妈喝,我也喝!” “臭小子,这也学妈妈。” “嘿嘿,平常你都不准我喝这些,今天你喝,我就跟着喝!” 母子二人嘻嘻哈哈聊得开心,司劲在一旁也很舒心。 自从杭城那次后,耳聪目明的情况就一直没改变,就在司劲准备迈步前往奶茶档口的时候,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映入司劲眼帘, 这丫头还没回去?她妈呢? 小美站在远处,正用一种羡慕、期盼或许还夹杂着一丝丝嫉妒的目光看过来。 孩子的眼睛很漂亮,眉毛浓密,继承了她妈妈的气质,英气过人,此刻站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司劲吓了一跳,可不能让身边这对母子看见,儿子见过他姐姐和自己在一起,还抱着自己的手,许司依依更加不行,她的观察力极为敏锐,这么特别的小女孩一定会引起她的注意。 “二位先休息一下,我去买奶茶。” 丢下一句话,司劲拔腿就走,还特意在前进的路线上,尽量设法挡住身后母子的视线。 一边走,一边在身前朝小美做手势,意思是要她转身不要面向这边。 小美很有默契,见状马上就转过身去。 就在司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两个面相冷漠的人正快速靠近小美,其中还有一个是外国人。 司劲感觉情况不太对,连忙环视四周,发现在他们的对面,和他们在一条直线上还有两个面色不善的人正在靠近,而小美正在他们之间直线的中点。 “确认目标!” “两人掩护,两人动手,行动!” 四人都戴着耳机,其中一人的话被司劲听得一清二楚。 我去!有人要绑架小美! 司劲可不能同意! 虽然那个.......仅仅刚才短暂的见面和那声父亲,司劲就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被人当面掳走,她还没叫自己一声‘爸爸’呢! 思及此,司劲战意高涨,双手握拳,走路的步伐都变了,变得矫健有力且迅速。 谁敢动她我就让谁死! 司劲感觉自己手里攥紧的拳头充满了力量,是一种真实而强大的力量,连同着腰背手臂都饱含力量。 就在其中一对人靠近龚衡美,伸出手准备要拉她的肩膀时,司劲到了。 一只有力的手,闪电般抓住了伸向小美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龚衡美的腰,先将龚衡美抱起前冲,然后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出, “咔嚓” 这是骨头折断才会发出的声音。 “啊......嗯......” 那只伸向龚衡美的手,此刻已经软塌塌地挂在它所有者的小臂上端,显然已经断了,而它的主人却被同伙一把抱住,还用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这是防止他发出声音。 司劲扭头看向另一对人靠过来的人,此时安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两人已经被安安带着几个人搀扶着往外走,好像已经人事不省了。 还好有安安,司劲再次扭头,自己只需要对付这两个了,还是要小心。 当司劲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边也不用自己出手了,四个一脸严肃的黑衣人已经将这两人架着往外走了。 “父亲!” 耳边传来小美满是惊喜的声音。 司劲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小美呢,连忙把她放下,还好这里人多,远处休息的母子应该没看到。 “父亲你好英武啊,一下就折断了那个人的手臂,伊藤爷爷都做不到呢!” 女孩一脸崇拜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用丝毫不加掩饰的崇拜语气对司劲说道。 “你妈妈呢?她是怎么当妈妈的!” 司劲想起刚才的情形,心中后怕不已,这个后怕不仅仅是因为小美险些被绑架,而是想到这些人的来路,以及这些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自己对龚远这个身份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短短一个多月,算上文的和武的,至少有三次了,司劲暗暗心惊,这个年看来不好过了。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妈妈不知道,伊藤先生们会在我身边保护我的,父亲不用担心。” 我去,松下晴子这个婆娘竟然丢下女儿偷偷跑来给自己玩火! 司劲有些生气。 此时一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走过来,低头轻声道: “龚先生,对不起,我们刚才大意了。” 说的是普通话,就是有点生硬,和电视剧里的鬼子说中国话差不多。 “你们这群混蛋,保护个人都保护不好,让松下晴子赶紧来把小美带回去。” 是日本人,司劲就没那么客气了,劈头盖脸地训斥了过去。 “父亲,不要让妈妈知道,伊藤先生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多才疏忽了,别责怪他们。” 龚衡美的话让一旁低头道歉的伊藤很是感激。 司劲有些意外,都遇到这种事了,这丫头还不想让她妈知道,有点古怪。 “父亲,以后我再和你解释,总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小美双手拖住着司劲的手晃了晃。 这是在撒娇吗? 呵呵,这就是有女儿的感觉吗? 行!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们是保镖,要担起责任来!” 司劲扭头对伊藤道,又看见安安走了过来,眼珠子一转,冲安安几个点点头道, “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们帮忙。” 伊藤扭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安安,点头应是。 司劲冲安安点点头,又看向远处还在说笑的母子俩,意思是那边没事吧? 安安点点头,然后就和身后人散开了。 和安安相处了一段时间,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看着周围汹涌的人员,司劲轻轻叹了一口气,拉着小美来到奶茶档口, “给我四杯......呃......五杯......哦不,七杯热奶茶,最贵的那种。” 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司劲是第一次这么豪横地点餐。 好在此时店内并不忙,四个店员一阵忙活,很快就做好了七杯店里最贵的热奶茶,司劲付完款,让店员三杯三杯分别装了两个袋子。 拿起剩下的那杯奶茶,插好吸管递给小美,又提起一个袋子递给她, “你一杯,你妈一杯。” 然后又看向两米外的伊藤, “伊藤一杯,还有刚才那个安安叔叔一杯,你亲自送过去。” “我要回去了,你弟弟......在等我。” 小美接过奶茶,双眼再次笑成了两个月牙, “谢谢父亲,我知道了。” 有心想纠正她的称呼,但是话到嘴边,司劲还是放弃了,那边还有个孩子呢,司劲心里终究还是犹豫了。 “父亲,偷偷告诉你一个妈妈的小秘密。” 龚衡美抿了一口奶茶,心里甜滋滋的,凑到司劲耳边小声道。 “哦,什么秘密,我一定不告诉你妈!” 司劲很享受这种父女温情时刻。 “妈妈从早上出去就没在酒店待多久,我猜她一直跟在你和......阿姨身后。” 我去,这个疯婆娘,刚才还说她是在玩火,这可比玩火还过分,分分钟得露馅啊。 不对,她这么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司劲的身份以及许司依依和司衡康岂不是都会暴露,得制止她的行为。 想到这里,司劲心中不由得怒意顿生。 第68章 探望 回家的路上,司劲坐在后排,偷偷观察后视镜,还真发现后面有几辆车不太正常,不是早上的宾利,而是雷克萨斯和奔驰。 附近小区不少,这个时间点出来采购的人很多,所以车也很多,许司依依应该没有察觉出异常。 一辆车突然冲出来并行,司劲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那辆并行的车后排车窗突然降了下来,小美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出现在车窗边,开心地举着刚卖给她的奶茶,先朝司劲做了个鬼脸,又指了指身后,这意思是说她妈妈在后面吗? 原来你就是这样帮我的啊,呵呵,小丫头你那里是在帮忙,这分明是让你......呃......老父亲心脏病发啊! 这孩子一直待在松下晴子身边,估计受影响不小,喜欢搞一些疯狂的举动。 好在小美还挺有分寸,在被前排母子俩发现前升起了车窗玻璃,降低车速,很快就落在了后面。 “吱——” “砰!” 后面传来巨响,几辆车撞在一起,司劲吓了一跳,才说她挺有分寸的,立马就给自己玩一回碰碰车。 副驾驶位上的司衡康抢先降下车窗玻璃,探头看向后面, “奔驰撞宝马,还有雷克萨斯,这下4s店要发财了,就是不知道现在那家4s店还在营业。” 儿子对这些事情倒是了解得挺多的。 许司依依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车后的情况,从商场到家这段距离不远,这几辆车是跟着一起出的车库,许司依依刚才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就是不知道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别人,思忖着一会到家后给k哥打个电话,看他到哪里了。 k哥前几天传来的消息让许司依依有点不安,从那个母婴公司查到了线索,调查自己的竟然是一家日本公司,不知道和新加坡那边传来的情报有没有什么关联,如果是同一家国外势力要对付自己,即将到来的春节可是一个好时机,国人过春节,他们可不过。 想到这里,许司依依暗暗决定,这次去崀山过年,还真得辛苦k哥跟过去才行。 司劲强忍住下车的冲动,在前排母子没了兴趣后才降下车窗玻璃朝后看过去。 还好,小美的车没事,而是刚才就发现的那几辆不太正常的车撞在了一起,不知道松下晴子有没有在车上,有没有受伤? 吃完中饭,司劲心有不安,就想着如何找个借口出去和松下晴子见一面。 周日下午两点到五点是一周一次的白天球友聚会,平日里大家都是晚上打球,周六要陪孩子,所以球友就约定这个时间,大家互相切磋一番,就是现在都快过年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下楼。 在司劲提着球拍和水出去后,许司依依也出门了, “儿子,妈妈公司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会,你在家学习一会再打游戏吧。” 许司依依教育孩子的方法,从不只要求学习,重点在让孩子说到做到。 这么多年了,司衡康已经习惯了学习和玩相互不影响。 司劲先到楼下的球场,人还挺多的,打了一局,借口人太多,说去12栋打一会。 到了12栋打了一局,再次借口有人喊自己去7栋,在众人不经意的空挡溜到了12栋地下车库,坐上早已在此等候的车,让安安带自己去找松下晴子。 松下晴子在刚才的车祸中受了点伤,这是伊藤反馈给安安,安安又偷偷告诉司劲的。 “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吗?” “应该是cia的人,总部传来消息,这几天香港出了件事情,可能和我们有关联,晴夫人突然到来,两件事情叠加在一起,有些复杂,这段时间我们会提高戒备的。” “那等会你跟我详细说一下。”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cia的名字从安安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司劲还是不免有一丝怯懦, “颂晴伤重不重?” 司劲把话题转到了车祸这件事上来。 “伊藤没说有多重,就是说受了点伤。” 安安答道。 这个瓜婆娘! 司劲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瓜婆娘是从重庆的朋友那里学来的。 亚朵酒店,在周围也算是个不错的酒店,酒店总经理和同行在一起的时候,走路向来都是抬着头的,然而今天着实丢了一次人。 原本以为昨天住进酒店的客人就仅仅是有钱人而已,没想到,从清晨六点开始,前来拜访的人就一拨又一拨。 到上午九点,原本不算小的酒店大厅已人满为患,甚至连坐的地方都不够,酒店总经理为此没被人少埋怨,偏偏还都不敢说什么,反而要好好伺候着,无他,都是些得罪不起的。 上午十点多,来酒店的人就更不一般了,这些人可是在各种新闻能见得到的人,酒店经理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松下晴子的到来,一夜之间在鹏城的日本商界内传开,虽然晴会社在大众中声名不显,但在商界精英圈子里,这个崛起于上世纪八十代的金融巨鳄,既神秘又令人敬畏,见个面,拜访一下,哪怕是点头之交也不亏,人家手里可是有海量的真金白银啊。 做生意的,谁没个手头不宽裕的时候,再说人家还做风投呢! 然而楼上的这位却没有空出太多时间见这些人,酒店经理手机都被人打爆了,托人情找关系都找他他这里来了,有自己老板的电话,有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所谓朋友的电话,都是想让酒店经理想办法引见的。 对此酒店经理只能苦笑,自己就是个端茶递水的,各位大佬这是在难为小弟啊! 呃,老板,你前几天不是还说公司不缺钱吗? 最终在九点多钟,松下晴子抽时间见了几个日本商界的头面人物和政府招商的官员,其他人一律就都被劝走了,理由很简单,这次是私人旅行,不谈工作。 然而酒店大厅是清净了,但是酒店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在等待机会,现在做生意实在太难了,说不定就得到酒店里这位的青睐呢。 安安的车在酒店车库闸口被拦住了。 “对不起,酒店今天被包出去了,停车场不对外营业,请停到其他地方去吧。” 闸口的岗亭有两个保安在执勤,显然智能车闸终究解决不了某些人工的问题。 安安拨了个电话才得以进酒店。 这让几辆停在闸口不远的豪车羡慕不已。 电梯直到顶楼,司劲走出电梯后,陪在电梯里的伊藤和安安都没跟出去,而是默契地待在电梯里。 出电梯顺着拉起的伸缩围栏,司劲来到两间房门口,一间房门紧闭,一间房门虚掩,母女两估计是分开住的,只是那一间是松下晴子的房间呢? 司劲是来探望松下晴子的,他想离开的时候再去见小美,否则见了小美难道不带着她去见松下晴子? 这是司劲来的时候就想好了的。 很快司劲就发现了其中一个门上的小秘密,在那道紧闭的房门把手上,司劲发现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这个蝴蝶结上午在小美头上见过。 这女儿还真贴心! 推开虚掩的房门,房间内灯光明亮,芳香袭人,不远处床尾的被子轻轻蠕动了一下,看来这个婆娘真的是受伤了。 第69章 曲意逢迎 轻轻关上房门,司劲迈步走过门廊,一张大床进入视野。 雪白的被子下,一个娇俏的身形正侧躺着,从散落在被子上的秀发来看,是松下晴子没错了。 难道受伤不轻? 司劲踱步走到床头,拨开被子,一张精致的俏脸露了出来,一双纤纤玉臂从被内探出,温柔地缠上司劲的脖子,司劲没防备,被一把拉到了床上。 “颂晴,你干什么?” 司劲有点慌乱又有些悸动。 这个女人爱玩一些花样,上次是借种,这次又搞突然袭击。 “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松下晴子不松手,将头埋在司劲的肩颈处,吹气如兰,软语相求。 司劲心中一荡,这个女人算到自己要来找她算账了,想给老子上美人计呢! “你别来这一套,惩罚的事后面再说,先松手,把正事说清楚!” cia的名头实在有些吓人,司劲还没精虫上脑。 缠在脖子上点手缓缓松开,司劲才从温香软玉中抬起身体,结果被眼前一幕给看呆了,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上,在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下,一抹红晕,配上她微张的嘴、轻喘的气息,散乱的秀发和起伏的胸膛,端的是娇艳欲滴,司劲顿时感觉口干舌燥。 松下晴子将司劲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喜,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见她一只手拿起被角挡在胸前,像是想遮挡一下身前大泄的春光。 她这个动作不做还好,这一做倒是把司劲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我去,这个女人...... 此刻松下晴子拿过来的被角也就堪堪挡住左胸,但是右半边身体完全露在外面任由司劲观赏。 她穿的是一件白色薄纱睡衣,比较透,而里面则穿了一身黑色内衣,透过睡衣能看到那身黑色的内衣,配上她雪白的肌肤和曲线玲珑的身体,还有略带娇羞的温顺模样,绝对诱惑力爆表。 咕咚! 司劲吞了一口口水,这任君采撷的模样真考验男人的意志力。 好在早上和许司依依亲热过,中年男人的欲望不像小伙子那么容易迸发,司劲强忍住冲动,将头扭到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伤那里了,要不要紧?” 稳定一下心中激荡后,司劲关心起她的伤来。 不管怎么样,终归算是自己的人,不能一上来就问对手情况,太伤人心了。 “我没事,就是轻轻碰了一下。” 松下晴子很满意司劲的表现,包括他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欲望和冲动,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不动声色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有些事情不经意间做一次就可以了,再多就太刻意了,这点松下晴子非常明白。 “我看看。” 司劲看她将被子盖在身上,对刚才的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再次关心起她的伤势来。 “没什么大碍,就是差点暴露了你的身份,真的很对不起!” 松下晴子在床上缩了缩身子,一副知错了的样子,看在司劲眼里真是楚楚可怜。 看她这副样子,司劲心里的气都不好发出来,你个瓜婆娘,早上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女强人风范哪去了,上午在超市和许司依依侃侃而谈的雍容华贵又去哪了? “哼!” 司劲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将气出了,拉过床头的椅子放到床边,和松下晴子明对面地坐下, “说说对手那边的情况吧。” 司劲把话题转移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来。 “是cia香港那边的人,他们昨晚到这边的。” “那今早你去见我时,他们有没有跟踪?” 司劲一惊,急忙问道。 “没有,早上是公司在鹏城的负责人送我去见你的,车也是他的,cia的人当时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松下晴子的解释几乎是立刻的。 那就好,司劲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上午车祸又是怎么回事?小美没被吓到吧?” “伊藤发现有车跟踪,小美的车减速后,我担心他们会对小美不利,更害怕他们发现你,就让伊藤开车直接撞他们,多亏你在商场解决了他们几个人,他们人手不足,我们才能两辆车撞他们一辆车,现在他们车上的人应该都躺在医院了。” 松下晴子答话的时候,还是那副温驯谦卑的模样,就是看向司劲的目光中充满崇拜和感激。 司劲很受用这种目光。 “他们应该还会有后援,我已经让安安加派人手过来了,今年过年也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能让家里人出事。” 事关安全,司劲又叮嘱了一句。 “可能是飞机泄露了我的行踪,等我回日本,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两句话说得冷厉异常,其中蕴含浓烈的杀意,在意识到说这几句话的气势和自己营造的气氛相冲突时,松下晴子连忙换回此前的语气, “家里人都在,对cia的人下重手,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们?要不让警察出面?” 这语气纯粹就是在商量了。 司劲现在只接受了龚远这个身份,他背后还有什么是真不清楚,只能推给安安了。 “让伊藤和安安商量吧,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们专业,才回国一天就让小美遇险两次,你自己还受伤了,是要小心点了。” “远,多亏了你,小美才没事,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松下晴子推开被子,跪坐在床上,对司劲躬身感谢,一时间又是春光大泄。 “小美也是我女儿,你这是干什么?” 司劲眉头一皱,起身扶住她,松下晴子睡衣下摆散开,一双白皙的玉腿映入司劲眼帘,身子下弯,睡衣领口大开,胸前丘壑尽收司劲眼里。 “嗯——” 当司劲的手碰到她的右肩时,松下晴子嘴里轻轻嗯了一声,身体一侧,歪坐在床上,左手抚住右肩,眉头轻蹙,樱唇微咬,应该是比较疼。 看来是右肩受伤了, “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司劲扳正松下晴子别过去的身体,轻轻拉下睡衣,右肩雪白的肌肤上,一片青紫格外显目。 “怎么不上药?” 松下晴子抬头有些幽怨地看向司劲,缓缓答道: “知道你要来找我,就没来得及去看医生。” “你个瓜婆娘,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爱惜,一会我让安安去买些云南白药喷雾剂上来,让小美帮你上药。” 司劲有些嗔怪地说道。 “已经买了,还没上,我不想......见你时身上有药味。” 松下晴子幽怨的眼神依旧,说完还貌似有些羞赧地低下头。 见她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司劲长叹一声,坐到床头,轻轻把自己拉下的睡衣给她穿上。 “远,我错了,我太得意忘形了,以为到了国内就不会有危险,差点把你和.......暴露在他们眼中,要不我还是回日本吧。” 松下晴子继续低声承认错误。 这些话自然不全是真的,以松下晴子的聪慧,不可能让龚远以及龚远身边的任何人受伤害,这其实都是松下晴子能借用的力量,所以任何有损龚远力量的事情松下晴子都不会允许,她不会蠢得去做敌人想做而不做到的事情。 只有那句‘我还是回日本’这句话,真是违心之言了,这不过是她自请处罚的一种态度,这个时候回日本,老太太那边就解释不清楚,龚远自然不会答应。 松下晴子在司劲面前就是要表现得一味克己求全些,这样不但在共事能为自己加分,还能让龚远的心更多在自己这边。 松下晴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面前,自己一定是,也只能是那种女强人扫伐果断的形象,但是为了在龚远心里争得一席地位,松下晴子必须得有自己的手段,克己求全是在公事上,但自己不仅仅是龚远的下属,松下晴子还要做龚远心中的女人。 有一种女人很能吸引男人,就是人前女强人,在自己男人面前则温柔似水的女人,这能极大地让男人获得征服感,再辅以两人久别重逢时搞的一些花样,如上次的所谓借种,这次的故意玩火,松下晴子自信在龚远心中绝对已经有一席之地,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想能更进一步而已。 第70章 我想再要个孩子 “来都来了,回什么日本,药在那里,我给你上药。” 司劲再次拉下松下晴子的睡衣,露出右半边雪白晶莹的身体。 松下晴子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从见面到现在,她的谦恭和温顺让司劲很是受用。 眼前如小女人一般的美妇人,和早上那个都市女强人,上午那个典雅高贵的少妇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但眼前这张美艳动人的俏脸清楚地告诉司劲,就是同一个人。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司劲心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征服感,人前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又怎么样,高贵典雅的贵妇又怎么样,还不是对自己曲意奉承,瞬间司劲有些把持不住。 “远,别上药了,我明早就离开这里,到时候再上药吧,我不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一身药味。” 松下晴子轻轻靠上司劲的身体,把头依偎在司劲的胸前,嘴里喃喃细语。 一阵阵幽香钻进司劲的鼻孔,可能是怀中女人的体香,也可能是她的发香,又可能是房间内的熏香,司劲伸出左手揽住松下晴子的左肩, “你......” 司劲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是龚远的妻子,小美的母亲,在外要管理公司,现在好不容易回国,在自己这个龚远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娇态无可厚非。 松下晴子可不满足于此,在感觉到男人心跳力量以及速度的变化后,悄悄抬手钻进司劲的外套下。 鹏城的冬天最冷也不过七八度,司劲今天是借口打球出来的,里面穿的是运动短袖,外面套了件厚羽绒,松下晴子的手从羽绒的下摆伸进,又伸进短袖内,慢慢抚到司劲胸前。 感受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温润玉手在胸前抚动,司劲原本就有些把持不住的心更加动摇了, “你刚受伤......” 司劲最后一点神志还想抵抗一下。 “没事的,就当是给我的惩罚吧!” 松下晴子抬头吻上司劲的下颚,低喃了一句。 司劲终于彻底沦陷了。 许久,房间内的声响逐步归于平静,松下晴子一脸满足地依偎在司劲怀里,头在司劲胸前蹭了几下,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每次见面你都这样引诱我,就不怕我有其他想法吗?” 司劲刚从激情中缓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也四十的人了,怎么像二十岁的小年轻那样经不起撩拨呢,再说早上刚和.....那个啥,按理说不至于啊。 怀里这个女人,每次和自己见面都免不了一次激烈的缠绵,刚才更是不顾受伤也要和自己抵死缠绵,难道是这个女人过于压抑了?这是司劲作为男人的一种下意识反应。 “我想再要个孩子!” 司劲被这话惊到了,衡康四五岁的时候司劲有这个想法,但一来政策不允许,二来工作也忙,最后不了了之,呃,那个时候许司依依还不是自己老婆呢。 后来全面放开二胎后,许司依依刚成为自己老婆,那时候哪里敢有这个想法,那时衡康也大了,过惯了舒坦的日子,也就绝了这个心思。 见司劲沉默不语,松下晴子继续道, “小美已经长大,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我,我想再给你生一个男孩,让他陪在我身边。我的实际年龄都四十三了,对外年龄更是已经五十三了,再不珍惜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不再言语,司劲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再责怪她,原来这个女人比自己还大三岁啊,看她肌肤体态,说二十三都有人信。 一个四十三岁的女人拼着高龄产妇的危险要给你生孩子,作为司劲来说,实在没法去责怪她。 “我资助了很多生命健康研究机构,研究表明,父母双方在情绪高涨时受孕的孩子更加聪明,所以......” 松下晴子说到这里又停下了,司劲这才察觉有哪里不对, “所以什么?” 松下晴子呼出的气息喷在司劲的胸前,让司劲感受到她的不安, “我每次和你见面时都会在身上涂一些催情的香氛......远,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松下晴子说完,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等待司劲的裁决。 难怪自己刚才状态那么好,原来是这样啊,司劲在松下晴子身上抚摸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啊——远!” 可能是碰到了松下晴子右肩的伤了。 “什么催情的香氛,你就不怕对孩子不好。” 松下晴子的痛呼让司劲的心软了下来,这个女人是有点疯狂,但是她的目的...... 夫妻间弄点增加情趣的东西无伤大雅,许司依依和自己也偶儿会这样干,不然国内的情趣产业怎么会这么庞大,司劲转而问起了香氛的事情,显然是打算追究了。 “我早就想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香氛是我投资的公司研发出来的产品,是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的一种成分,绝对没问题。” 松下晴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自己在龚远心中的地位,现在终于是放下心了。 想起了许司依依,司劲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对不住她!在这个距离家仅仅千米的地方,自己和另一个女人......造人,她在家照顾孩子,想想自己还真不是东西,还是回去吧。 松下晴子也从被子里爬起,看着司劲的脸色,估计是猜到了,也没说什么,顾不上给自己找件衣服穿上,而是帮司劲找地上的衣裤帮他穿上。 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地穿衣物,直到司劲站起来的时候,松下晴子都没说一句话。 看着松下晴子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残留的痕迹,司劲暗叹一声: \"这个女人啊......\" 捡起散落的衣服给她穿上,又找到买来的云南白药喷雾剂给她肩膀上好药, “我去看看小美,你好好休息吧。” 只能借口去看小美离去,当着她的面说要离开有些太残忍。 司劲知道,从上次遇到她开始,或者说更早一点,当自己成为龚远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要对不起这两个好女人了。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 第71章 异样 在房门关闭的刹那,躺在床上的松下晴子露出了微笑,她又赢了,这个男人的心有一部分永远是属于自己的,要是老天爷再垂怜,赐自己一个男孩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松下晴子对自己策略的正确性非常笃定,中国人喜欢历史,几千年来的历史能让人从中学到很多东西,例如爱新觉罗.胤禛,就是后世人口中的雍正皇帝,虽然他在历史上名声并不好,但他使用过的策略,松下晴子非常赞赏。 松下晴子并不是想学雍正的夺嫡之路,那是以后孩子们的事情,自己不会去掺与,但这不妨碍松下晴子用他的夺嫡方法去争龚远的心,不要太贪心,有一席之地就可以了。 真诚地,全心全意地为龚远着想,管理好自己的公司,协助龚远对抗外敌,不给他添麻烦,这就是松下晴子的方法,所谓的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 敲了几下那道紧闭的房门, “小美,开门,是......爸爸!” 司劲略沉吟了一下才说出最后两个字。 等了一会,龚衡美打开了房门,穿的还是上午那套衣服。 房间和她妈妈的房间一样大,就是显得有些单调了,基本上都是酒店的陈设,除了阳台旁桌子上那台笔记本电脑。 “在干什么呢?又学习啊。” 司劲想过去看看笔记本电脑里是什么,但是一转念,停住了脚步改为问孩子。 “母亲生气了?” 龚衡美答非所问。 “我给她上好药让她休息了,上午车祸没吓到你吧?” 司劲有点尴尬,难道说你爹妈刚才在隔壁那啥?就急着把话题转移。 “父亲,妈妈没有因为你要回去而生气吗?” 龚衡美还是在原话题上打转。 “你妈妈她......不是这样的人。” 司劲脸上有些不自然了。 “父亲,你......小心点!” 龚衡美先指了指司劲的脖子,又在自己脖子上点了点,脸上有些微红。 司劲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忙走进洗手间,将衣领全部拉开一看,顿时心中暗骂, “松下晴子你个瓜婆娘!” 脖子上,还有胸口,有好几个吸吮出来红印,估计身上其他地方也有痕迹,又玩火,司劲有点想折回去抽她的冲动。 从洗手间出来,司劲的尴尬稍微消了一些。 “父亲,我帮你吧。” 龚衡美举起一瓶化妆品晃了晃,笑道。 司劲轻咳了几声,点点头,拉开衣领。 “父亲,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有个小弟弟了,今天见到小康,我觉得,多几个这样的弟弟也挺好的。” 龚衡美一边给自己父亲涂东西,一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司劲又尴尬了, 而且是尴尬异常的那种尴尬。 “咳...咳...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不需要了解这么多。” 司劲没办法,只好用长辈的口吻出声化解尴尬。 “父亲,我学的可是生命科学,在日本,孩子都早熟,这些没什么的。” 龚衡美一脸正色地看向司劲继续道, “你放心,母亲和我说了,你让我不要那么早谈恋爱,我知道的。” 说实话,司劲和儿子都从来没有聊这种话题,此刻突然和女儿聊这些,真的特别不自在,中国的父母,在这方面的确不太放得开。 “呃......那就好!” 司劲点点头,拉上衣领, “明天就要出发了,你换件衣服,女孩子不能受凉,对身体不好,学生命科学的,应该再学点中医,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很有用。” 司劲急忙转移话题, “路上要小心,上午的事情可能还会再发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龚衡美将瓶子放在一边,不以为意地答道: “父亲不用为我担心,不会有事的,我虽然没有父亲那么英武,但也不是普通人能轻松应对的,不信我们掰掰手腕试试。” 说着还举起一只粉拳挥了挥。 司劲笑了,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于是将手肘按在桌面上道: “试试就试试,输了不准哭。” 女儿才见几次面就要离开,难免有些不舍,多亲近亲近也好。 龚衡美也不示弱,就在桌子上开始和父亲掰起了手腕。 没想到她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力气还真不小。 自从上午当场折断抓小美那人的手后,司劲就发觉自己的力气莫名大了很多,中午给鲈鱼解刀,左手抓鲈鱼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滑溜溜的鲈鱼一下就给掐断了,刚才和松下晴子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她身上一些地方都被自己抓得青紫了。 此时和女儿掰手腕,司劲不敢用太大力,在稳住不让龚衡美掰倒自己的手后,缓缓收了力。 最终父女二人平局收场。 “还是父亲的力气大一些,上午那个人的手就被父亲轻而易举就折断了,那时候我就想着和父亲比试一下。” 龚衡美自然知道父亲在让着自己,再次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司劲。 “女孩子不要学太多打打杀杀的东西,我和你妈妈会保护你的,明天路上一定要小心。” 司劲忽然很想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于是准备和女儿告别, “晚上再给你妈妈上些药,她车祸受的伤还没好......我......爸爸要走了。” 司劲最终还是和龚衡美道了别。 龚衡美倒是没什么,分开几天而已,再说父亲已经来看过母亲和自己了。 出了小美的房间,司劲径直朝电梯走去。 走了几步,一个金属的移动伸缩围栏柱进入视野。 看看左右没人,司劲一把操起金属围栏柱,两手一拧一折。 只听咯吱咯吱的金属扭曲声音,金属围栏柱扭成为了u型麻花状。 我去,这么屌的吗? 司劲又用力往回拧拉,想还原一下,没想到, “咔嚓” 金属围栏柱一下被拉断了。 司劲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丢下已经两截的金属围栏柱,匆匆去按电梯。 等电梯的时候,司劲又下意识扭了扭腰,四十岁的人了,早上一次,刚才一次,好像也不觉的腿软腰酸,自己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司劲一脸的疑惑。 上次出现异常还是在谈判桌上看资料的时候,耳聪目明一直保持到现在,这次难不成又是这样,那感情好! 司劲对这次身体的异常变化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是非常满意! 看看时间,在酒店前后待了差不多2个小时,司劲和安安急匆匆地从酒店出来,来不及进小区地库了,司劲让安安直接开到小区后门,就是早上吃早餐那条街那里。 车才停下,司劲就急匆匆下了车,不料此时,身后传来吱嘎声,一辆车停到车后的路边,一个俏丽的身影急匆匆地跳下车,刚好和司劲打了个照面。 是许司依依! 司劲暗道糟糕! “老公,你不是在楼下打球吗?” 许司依依反应很快。 安安反应也不慢,不等司劲答话,立马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处对司劲招手道: “劲哥,欢迎下次再来我们小区切磋,今天可被你虐惨了。这位是嫂子吧,劲哥好福气,嫂子好漂亮啊!” 这是在装球友呢。 那边车上的人反应毫不逊色,开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到许司依依面前,微微躬身道: “司经理,项目分析报告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星期天还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给许司依依打掩护的是k哥。 都是常年演戏的老戏骨了,谁也不输给谁! 司劲和许司依依又各自和安安、k哥假模假式地说了几句,然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安安则和k哥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分别回到自己车上,一溜烟,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今天真是个飙演技的好日子。 第72章 天降一口大锅 k哥是从十里银滩赶过来的向许司依依汇报情况的,顾庙庭已经把自己接到的悬赏任务内容告诉了k哥,这可是个很劲爆的消息。 k哥自觉事情重大,于是亲自赶了过来。 许司依依和k哥没约在任何一个地方,而是坐上k哥的车,开到了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停车场,在车内,k哥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许司依依。 许司依依听完直接愣了好久的神, “自己和别人有私情?还和别人有私生子?”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许司依依真是又气又想笑,自己老公是很普通,和很多同行相比的确差很多,可自己老公是真的很好啊,家里家外都照顾得好好的,对自己和孩子更是没话说,只要他休假在家,自己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头,这样的家,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k哥,你确定那个私家侦探没搞错?” 许司依依看向k哥问道。 k哥重重地点点头表示没搞错。 “他怎么就确定,要找的人就是我呢?” 许司依依继续问道。 “他确定的理由很简单,第一,姓名对得上,第二,性别对得上,第三,衡康是个男孩,也对得上,第四,司先生的姓氏也对得上。” k哥看了一眼许司依依的脸色后继续道, “据他说,雇主得到他的反馈后很高兴,连连催他尽快返回香港。”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很可能也意味着雇主很认可顾庙庭的这个调查结果。 换而言之,自己很可能就是那个雇主要找的人。 当然,也可能是在其他方向没有收获,或者收获甚微,雇主想进一步确认,不过这个可能性比较低。 许司依依自然明白k哥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自己真是好冤啊!凭空一顶背叛老公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真是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k哥,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我老公的事情,衡康真是司劲的孩子,我家体检报告上的血型都对得上的。” 许司依依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但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许司依依自己听着都像是在辩解。 “司姐,我信你,我们都相信你的。” k哥看着许司依依有些气急的样子,开口安慰道。 许司依依苦笑两声,深呼吸几下,平复一下心情,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必须直面这一切。 这事情其实没必要反应这么强烈,自己又没有做对不起老公的事情。 “听你说香港那边,想要抓这个叫顾庙庭的地下侦探不止一伙人,有没有什么眉目吗?” 许司依依决定跳过前面那个问题,问起了后面的事情。 “初步判断,应该至少有四伙人,水警或者是缉私算一伙,直升机是第二伙,渔船是第三伙,在小岛上堵我的是第四伙。” k哥全程经历了,很容易就把各方力量都列了出来, “从行事手法来看,第二伙人像是西方某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在香港有这种力量的,不是cia就是mi6,第三伙人行动果决狠辣,有点像老毛子,但我不敢肯定,第四伙人我目前还没什么眉目,至于警察,我也没想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cia!mi6!还有俄国人? 许司依依听完不禁心中一沉,这都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情报机构,背后可都是大国啊!光这三家就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了。 思索许久,许司依依还是没什么头绪,这段时间来,自觉没有得罪过这些国家,难道是自己在某个不经意间踏进了什么大阴谋中? 联想起上午从超市出来遇到的车祸,许司依依不淡定了,不管怎样,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 “k哥,今年过年可能要辛苦你了,我要去崀山过年,请你公费旅一下游。” 许司依依半认真半开玩笑似的对k哥说。 晚饭依然是司劲做,司衡康洗碗,许司依依在父子二人忙完后将两人拉到身边, “我不想年前回家再被堵在路上,所以我准备明天就出发去崀山,一路上玩过去,你们父子有什么好建议,不许皱眉。” 这是许司依依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办法,提前到提前做准备,给k哥留出足够的时间,自己也能在一旁有个商量的人。 司劲自然没有意见,自己现在在公司就像一个透明人,想做事情就做事情,不想做也没人敢叫他做,提前出发到崀山做准备也不错,cia那些人可是已经盯上松下晴子母女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司衡康更加是举双手赞成,放寒假了,工作日父母都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实在无聊,和爸爸妈妈出去旅游好过在家宅着。 第二天吃完早餐,一家三口就将家里再收拾了一次,提上早已准备的箱子,踏上了行程。 此时差不多十点多,路上车不多,许司依依心中有事,就让司劲先开一段。 拿驾照很多年了,但实话实说,司劲绝对不能说是老司机,日常上下班都是地铁,早些年常出差,那时候更加不需要自己开车,所以司劲算是标准的有本族一员。 司劲的车技自然是一般,每年就年底去外地过年才开一下车,普通道路上都不太敢超车,许司依依突然让自己在城区内开车,着实有些意外。 好在许司依依没让自己开多久,一上高速就把自己替换了下来。 其实许司依依也不想冒这个险,老公各方面都好,就是在这个开车的事情上,许司依依不是太满意。 自己每天上班有公司车接送,所以经常让司劲开车上班,但司劲就是不愿意,因此每年外出过年,多数时间是许司依依在开。 今天情况特殊,许司依依想亲自观察一下有没有跟踪自己的车,直到上高速,远远缀在后面的k哥才确认,到目前为止,没发现疑似跟踪的车辆。 许司依依开车,车上剩下的两位男士就需要负责所有其他事项,包括但不限于:交费,准备导航地图,计划落脚休息的服务区,车上的吃喝,车内播放音乐以及车内气氛等等。 副驾驶是儿子的专座,司劲照例坐在后排,刚好让他观察路上的情况。 “老公,你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 许司依依开车的同时也在观察周围,小心谨慎的她她还不是很放心,司劲的举动刚好落在她的眼中。 “呃......没什么,想看看周围像我们这样早早回家的人多不多。” 司劲忙不迭地撒谎。 安安其实已经跟上来了,他带的人手比较多,整个小队只留下老吴,其他人员全部出动,一行人七八辆车,交替着跟在司劲身后。 司劲不是很放心才想偷偷瞄一下,不料被细心的许司依依察觉到了。 第73章 打脸的回旋镖 过了南沙大桥,车流量小了不少,这让跟在车后的安安和k哥都提高了警惕,一方面车流量小了,方便搜寻此前可能没发现的异常车辆,另一方面,为了不让前面那辆红色迷你库珀车内的人发现异常,都不约而同地拉开了车距。 说是车流量小一些了,其实也不准确,过了广州,基本上只有往粤西桂东方向的车了,相对珠三角地区的汹涌车流自然是少了,其实和平时比,此时这个方向的车一点也不少。 司劲不开车,一直以来,对于外出还需要老婆开车还不好意思的,所以一路上停那个服务区都是早早地就做好了规划,而且尽量都选择条件比较好的服务区。 过了南沙,司劲就让许司依依进了计划好的服务区休息。 广东的服务区一般都比较大,吃喝方面更是不逊色某些小型的小吃街,作为广东客家人的后代,许司依依很喜欢吃这些小吃。 开了几个小时辛苦了,许司依依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打着看儿子喜欢吃什么的旗号,许司依依带着儿子在小吃档口转悠,司劲则借口透透气,走出了服务大厅。 其实他是想看看安安他们跟上来没有,cia的威名远扬,上次在杭城的见面身边有好几个人,现在老婆孩子在身边,心中更有点惴惴不安。 电话沟通了一下才找到他们停车的位置,一眼望去,一排七八辆颜色两两相同商务车,司劲松了一口气,这架势,人手不少,这次去崀山应该问题不大吧。 高速公路的服务区能遇到各色各样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对所有开车、坐车的人都一视同仁,以前司劲就经常在服务区遇到或雍容华贵或美艳动人的所谓人上人,和一众大巴上下来蓬头垢面的乘客一起排队等厕所,买餐食。 当然,这些人或多或少会在言行就上流露出鄙夷、排斥、高人一等的各种情绪,但司劲就喜欢看这些人面带鄙夷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样子。 司劲自认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 服务区又驶来一溜豪车,有奔驰,有宝马,还有宾利和雷克萨斯,都是又长又宽的大型suv. 自家的车是迷你库珀,但司劲从不认为它是豪车。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套装,外面披着件白色大裘的长发女子,掩着鼻子从车上下来,看那妖娆的身段,估计是个美艳少妇。 司劲此时心情因为安安的到来而大好,于是又起了看美女在服务区‘与民同乐’的心情。 远远的,司劲就一直盯着这个美女。 嗯,裘衣下那具身材还真不错,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视力好就是爽。 走着走着,那个美女好像也发现了司劲,掩在鼻子上的手放了下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脚下的高跟鞋也加快了步伐。 咔咔咔...... 司劲此时才看清了来人。 我去!是松下晴子! 原本想看别人笑话,没想到这回旋镖这么快就打到自己身上,脸真疼! 司劲暗暗叫苦,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登瞪蹬噔...... 是安安打来的语音电话. 司劲看了一眼迎面走来的松下晴子,接通了电话, “远哥,晴夫人她们......” “我知道了。” 安安你个马后炮! 司劲暗骂一声。 不能让松下晴子把自己堵在休息区大门口! 司劲匆忙之间先确定了这一首要原则,于是小步朝松下晴子跑去。 司劲刚跑起来,对面的松下晴子却突然止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朝司劲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往回走。 这是怎么了? 哦,我知道了! 司劲刹那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身后有尾巴! 这事情还真是...... 不想被身后母子发现自己和前面豪车里母女的关系,后面的尾巴在客观事实上阻止了松下晴子和自己见面。 有那么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意思,但司劲真心高兴不起来。 身后的尾巴可不是什么善类,不除掉的话,这个年都过得不安生。 司劲一个转身,走向安安他们停车的方向。 安安此时已经从车上下来,拉开车侧门,司劲本来想再绕他们车一圈的,转念一下,还是算了,一头钻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很大,只有安安一个人在车里。 “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司劲问道。 “晴夫人说飞机不安全,走高速还能让小美看看沿途的风景......呃......派过去的人不知道我们的行程,是快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的,通知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松下晴子放下刚买的私人飞机不用,竟然不辞辛苦地跑高速,安安也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和伊藤.....呃......要加强联系,不能经常不在一起就出现这种配合失误,赶紧想办法弥补一下。” 司劲再次用非知情状态叙事方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所谓非知情状态叙事法是司劲自己发明的词汇,意思是当自己不知道内情却又要装作知道内情的情况下,阐述自己的想法或建议。 这个方法估计司劲要用相当长一段时间。 刚才司劲就不知道伊藤和安安相互间是不是有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一个体系内的,又或者他们是一个体系下的两个部门,但司劲的话完全绕开了这些,仅仅提出批评和指示,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不问原因,只提出批评和要求。 “好的,远哥,我们的确是因为长期不在一起,没有相关配合预案,这才出现纰漏,我一会就和总部联系,加快构建这个预案的时间,争取在过年前搞定。” 安安迅速领会了意思,给出了执行方案,这就是一个优秀下属应该具备的素质,司劲觉得安安和自己一样优秀。 “尾巴还是cia的人吗?” 司劲又问道。 “好像不止他们,还有其他方面的人,目前还没确定所有人身份。” 安安答道。 我去,还不止一伙人,司劲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办了。 嗯,有了! “颂晴那边怎么说?” 司劲想起了昨天下午松下晴子说那句’等我回日本后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时,浑身冒出的杀意,她应该有决断,于是问道。 “晴夫人担心惹麻烦,伊藤那个老家伙则是建议直接干掉,然后毁尸灭迹。” 安安的话说得很有技巧。 “我们以前......呃......黄文清这个人好打交道吗?” 司劲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伊藤这么狠的吗,搞得自己差点又露馅了。 “不太清楚,不过总部传来的消息说,这个人在国安干了很多年,远哥,这个人应该不至于那么胆小怕事。” 安安的话还是有那么点倾向性。 “那就通知他们,让他们插手,我们小心戒备,别过年前把对方惹毛了孤注一掷,到时候年都别想过了。” 最终司劲还是选择稳妥起见的保守方案,这就是司劲的风格,不冒险,不出格。 第74章 一路有你 “远哥,两位夫人碰面了!” 车门后,一个人低声报告外面的情况。 我艹! 司劲低声咒骂了一句。 该来的还是来了,还好昨天上午提前打了伏笔,松下晴子脑子还是比较好使的。 就是不知道许司依依会不会起疑心,司劲有些拿不准,这位可绝对不是个能容易糊弄的主。 的确不容易糊弄! 看到松下晴子的那一刻,许司依依第一感觉就是,这个雍容美艳的女人一定不简单,心中警惕心暗生。 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可昨天才说崀山再见,今天就在路上遇到,这也太巧了吧,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啊,好巧,昨天才说崀山见,没想到今天就又见面了。” 许司依依抢先道。 “是啊,真是太巧了!” 松下晴子貌似也很高兴,但言语上并未如同表情那么热情。 她是喜欢玩火没错,但此时是真不想见到这两位。 “又见面了,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松下晴子后面这句话倒是真情实意。 “漂亮阿姨,要不要吃点这个?” 司衡康举起手中的众多小吃道。 要是此时司劲也在的话,一定万分庆幸龚衡美没有和她妈妈一起下车,否则自己真就要跳脚了。 松下晴子婉拒了司衡康的好意,许司依依却是热情得很, “是准备去崀山吗?要不一起走?” 许司依依发出了邀请。 “谢谢,我们人很多,一路上可能会走走停停,别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松下晴子很想尽快结束这次见面,此时伊藤跑过来躬身行礼道: “社长,小姐有点事情找您。” 松下晴子这才松了口气,一脸歉意地看向许司依依道: “抱歉,我有点事情,我们崀山再见!” 说罢微微躬身,后退两步后才走开。 从伊藤过来到松下晴子离开,许司依依一直都特别留意二人的言行举止,就在松下晴子转身的瞬间,许司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出言相邀不过是她的试探,如果松下晴子答应了下来,许司依依对她的怀疑会减小很多,但如果对方婉言相拒,那就要思量思量了。 要对付自己,在暗处自然比在明处能搞更多的小动作。 伊藤过来后的举止更是让这份怀疑加重很多,这个两人身上明显能察觉出日本人的痕迹,尤其是伊藤。 许司依依立刻就想起了k哥从母婴公司查到的线索,偷偷调阅自己公司健康体检报告的正是日本一家公司,眼前的一切应该不是巧合! 许司依依仿佛在重重迷雾中找到了一丝线索。 “两位夫人分开了。” 躲在不远处的司劲,听到了从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这是安安刚刚设定好的设备,直连的是那部原属于龚远的特制手机,好在设置并不复杂,否则安安都怀疑司劲不会使用。 “老婆,你们怎么出来了,外面有点冷,你和儿子别冻着了。” 司劲从一个角落走出来,身上的羽绒服帽子都扣到了头上,一副怕冷的样子。 没办法,司劲现在要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绝对不能让跟在松下晴子身后的人发现。 “老爸,有这么冷吗?帽子都戴上了。” 司衡康觉得老爸有些夸张。 “老公你去加点油,我再休息一会。” 许司依依心里有事,于是想要支开司劲。 “儿子,你是跟着老爸学学怎么加油呢还是和老妈坐坐聊会天呢。” 许司依依给司衡康一个选择题。 “我和老爸去加油。” 司衡康做出了一个许司依依已经预料到的选择。 刚才母子在一起的时候,许司依依吃东西都要司衡康买单,司衡康可心疼自己的钱包了,这些钱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用成绩和做家务攒下来的。 看着父子俩离去的背影,许司依依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艳。 想跟踪自己?不付让你出点代价怎么行! “k哥,我发现点情况......” 服务区很大,k哥的车就停在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许司依依那辆mini库珀。 好在他的任务是殿后和监视,刚才司劲钻进安安他们车的一幕并没有被k哥发现,当然这也和安安他们停车的位置和技巧有关系,否则司劲都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无意间发现。 松下晴子回到车上,龚衡美就凑过去小声邀功, “母亲大人,是我让伊藤先生帮你解围的,是不是很及时啊?” 看着女儿略带一丝丝戏谑的笑容,松下晴子扶了扶额,小孩子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尤其是聪明的小孩,长大了就不可爱了,这个孩子还是她父亲的贴心小棉袄,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实在有点嫉妒。 “谢谢你,小美,干得不错!” 见龚衡美的头凑在自己肩膀处不肯走,松下晴子只好表扬一句。 “哼” 龚衡美小小地得意了一把,坐回自己的座位, “伊藤先生说后面的尾巴好像又多了一条,是不是我们先出发,让父亲跟在我们后面。” 松下晴子闻言心中哀叹,这个女儿是真的不能要了,偏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竟然让自己这个生她养她的母亲当诱饵,仅仅是为了帮助她父亲隐藏身份! “还是要再生个儿子!” 松下晴子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这个执念又冒了出来,这两次明显感觉到了,远和自己亲热时更兴奋了,不知道昨天下午有没有中彩,思及此,松下晴子竟然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来。 “社长,按照龚先生的指示,秦先生和我们建立起了横向联系,接下来我们会形成一个整体,为了不暴露龚先生的行踪,我们将会走在前面,把尾巴夹在我们和秦先生中间,这样既能让安保力量最大化发挥效力,又能降低龚先生暴露的可能性。” 伊藤站在车外,透过开着的车窗向松下晴子汇报。 还真让小美说中了,松下晴子听完汇报后点头表示知道了,伊藤转身离开,龚衡美又凑了过来,探出一只手,用手背贴在松下晴子脸上, “母亲大人,又想父亲了?每次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是在想父亲,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父亲的布置我一猜就中。” 这孩子没大没小,天才儿童的母亲真心不好当,谁要免费送他! 松下晴子心中如是想。 为了转移尴尬,松下晴子决定转移话题, “知道你聪慧过人,麻烦帮你的母亲大人分析一下,身后的尾巴为什么又会多一条出来?” “我暂时没法分析太多,但是有一条我非常笃定,那就是只要一路有你,父亲暴露的风险就会降低很多,父亲暴露的风险降低了,我们才安全。” 龚衡美笑靥如花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毫不客气地丢出一句让松下晴子为之气结的话! 谁家要女儿吗?我这个免费送! 第75章 身份之外的事情 出了服务区已是下午三点半,按计划,司劲一行人将在两个小时后,前往着名的风景区七星湖附近的酒店下榻,一天开6个多小时的车,司劲也不想许司依依太辛苦。 旅游区酒店多,虽然将近年关,但生意都还是不错,司劲订了一个相对不错的酒店——亚朵酒店。 呃,又是亚朵! 这次松下晴子可没住这里,在500米开外还有一家酒店,档次也配得上她的身份,关键是两个酒店距离不超过500米 司衡康精神头很好,才住下就嚷着要出去吃东西,在车上的时候,可是刷了不少当地美食的短视频。 而司劲和许司依依则各自都有些头大。 司劲自是不必说,一大帮敌人在外面乱窜,自己现在是唯恐被发现,老婆孩子的安危可比什么都重要。 许司依依也不太想出去,k哥传来信息,那个女人一行人就住在附近,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这会出去怕是不太安全,自家这个儿子整天傻乐傻乐的,可别吓到他了。 此时,许司依依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能调动的人手太少了,k哥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有必要让k哥再扩充一些人手了。 “臭小子,也不知道体贴一下妈妈,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我不想动了,过来给我按摩一下,你要吃就叫外卖吧,帮我和你爸也点一份。” 司衡康顿时不乐意了,今天在服务区,妈妈只管吃不管付钱,自己的私房钱一下就少了两百多,现在要点外卖,估计怎么也要一百左右, “我不点,妈妈又惦记上我的钱包了,不行,我这可是辛苦钱,晚餐是正餐,应该你们大人出钱。” 许司依依顿时被儿子的话逗乐了,心中忧虑都散去不少,于是用身体碰了碰躺在一旁的老公。 司劲其实不想点外卖,那可是cia呢,还有其他的尾巴,那个是好相与的,要是偷偷给你加点料啥的,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 “行吧,知道心疼钱就好,爸爸妈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分钱都是辛苦钱,算了,我出去买吧。” 司劲知道老婆的意思,于是半真半假地说教了几句,借机自己出去买,外卖什么的不够安全。 等司劲出门,许司依依立刻就拿起手机给k哥发信息, “司劲出去买晚餐了,你跟在他身后保护他。” 没办法,外面总比酒店危险,只能让k哥先看着老公了。 对于老婆的好意,司劲可完全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电梯口和安安低声说话呢, “尾巴里可能有认识我的人,我不出去了,找人帮我买三大份云吞,让所有人都小心点。” 司劲是不敢抛头露面的,不说其他的,cia一定有龚远的照片,自己一露头,估计马上就会被认出来。 “颂晴那边安顿好了吗?尾巴有没有和他们住进一家酒店?” 司劲又问起松下晴子那边的情况,没办法,现在自己既是司劲又是龚远,两边都要关心才行。 安安眼角瞄了一下周围没人才回答: “放心吧远哥,晴夫人包了酒店剩余的所有房间,她和小美住的楼层基本上是我们的人,楼上楼下两层也分别住着我们的人和伊藤安排的人,安全方面应该问题不大,只有一个尾巴住进了这个酒店,其他的都住在我们斜对面的酒店,刚好和晴夫人住的酒店隔一条马路对着。” 这个女人,出手还真是阔绰,md,到现在,自己仅仅是有了龚远的身份,他的身家可一分没拿到,想到这里,司劲不由得心中一动。 出了电梯,安安呼叫手下人去买云吞,然而此时司劲又叫住了安安, “呃......多卖一些,你们和伊藤也买一些,再给颂晴和小美送一份,来这里一次,吃吃这里的特色美食也算来一趟了,找我报销费用。” “好的。” 安安的回答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干脆利索。 没听到预料中的答案,司劲有些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这一路上花销不会少,预算够吗?” 安安真没想到司劲会问这个,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看过来。 司劲立刻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问题,心中暗暗后悔,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咳,我就是开个玩笑,这是我私人请大家的,别走公司账。” 司劲赶忙找补回来。 “新财年还没开始,预算还没批下来,不过我们这边的预算常年都是用不完的,远哥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明年预算的想法?” 安安的话让司劲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建议加强一下依夫人那边的安保级别,最好是再单独成立一个小组,今年大选年,那种紧张的气氛又有了,不过每到大选年,预算就会增加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艹,原来还真的有预算啊,看来龚远以及身后的这些人真的有一个组织很严密的体系,司劲第一次觉得有必要认真思考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说前面关于龚远的身份仅仅是某个涉及家庭或者道德伦理的问题,现在涉及到了钱和预算,就不仅仅是自己这个小家那么简单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龚远的身份已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那么从现在起,龚远以及背后的一切则首次纳入司劲的思考之列,不说其他的,龚远的身份这么危险,没理由只承担风险没有收益是吧。 一定要尽快了解龚远背后的一切。 “报告,发现行径可疑人员。” 就在司劲正下定决心要尽快了解一切的时候,安安的耳机里传来一个警示。 难道这边还有接应的人员? 安安心中一跳,拉着司劲进了楼梯间。 所谓行径可疑的人自然就是k哥,他接到许司依依的信息后迅速下了楼,可惜房间离电梯太远,没和司劲坐上一趟电梯。 此时的k哥不怕被司劲认出来,因为他在外形上做了些掩护,络腮胡子把大半张脸都挡住了,一副茶色眼镜夹在鼻梁上,即便是经验老到的安安,不仔细端详都未必能发现。 从楼梯间下楼的k哥没有在酒店大堂发现司劲,就一头冲出了酒店,以k哥对司劲的了解,再快也不会快到追不上,但是k哥在路两头都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司劲的踪迹,于是就返回酒店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没注意。 这一系列不太正常的举动被安安手下的负责监视周围的人尽收眼底,迅速汇报给了安安。 回到酒店的k哥警觉性很高,才一会功夫就看不见司劲的人影,不说一定是遇到危险了,但起码有些不正常。 酒店大堂没什么人,k哥却感觉道一丝异常,这是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独有的感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扫视一眼大厅,k哥装着在等人,迅速在大厅几个能监视整个大堂的地方晃了一下,然后迅速走出了酒店。 此时k哥已经确定,这个酒店极大可能有问题,因为他在酒店大堂的那几个能监视整个大堂的地方,发现了不止一个针孔摄像机,当然,k哥不确定是酒店放的还是未知的第三方放在那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司劲,k哥是自认是了解司劲的,普通人一个,卷入这种桌底下的斗争真就是无妄之灾。 另外一边,安安拉着司劲到了车库的商务车内,这是他们的监控车,里面很多设备,k哥从酒店出去到回酒店在大堂转悠再出去,都被快放了一遍。 “这个人也是尾巴?新出现的吗?他也住进了这家酒店?是有意还是无意?” 司劲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安安也吃惊不小,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此前他就没有进入己方的视野中。 “不确定,他是刚刚进入我们视野的,要不是他这一串异常的举动,我们都不会怀疑他。” 负责监控的人答道。 “酒店大堂那两个针孔摄像头不要了,走的时候不要收,他刚才应该是发现了。” 安安吩咐手下道。 如果真的是未知的敌人,刚才在酒店大堂晃那几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而k哥那边,出了酒店后,快速走进街边的便利店,他要打听那里的云吞最有名,路上找不到,那就只能到守株待兔,就看运气了。 第76章 行业聚会 一众尾巴里,mi6的人脑子转得最快,一下高速就在七星湖景区最高档的酒店订了两间房,还分别订了不同楼层,成功地在松下晴子身边提前找到了落脚点。 松下晴子一行包了酒店剩余的房间是挺豪横,但酒店也不敢为了这个豪客赶走已经订了房和已入住的客人。 于是在众尾巴羡慕的目光下,mi6的人开着车,尾随松下晴子进了酒店。 mi6不愧为老牌情报机构,这预判提前得让其他人不得不服气,同时也都纷纷提高了警惕,虽然现在大家都还算得上是站在一条壕沟里,可谁又能保证下一秒是不是敌人呢。 为了靠近目标,其他人纷纷住进了对面的维多利酒店,让这家设备陈旧的酒店,入住率陡然升高了好几十个百分点,酒店总经理脸上都乐开了花。 这些尾巴里,除了老毛子,其他人都不算敌人,所以说,在传统中国春节到来前,拜松下晴子所赐,这些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行,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店,算是小聚了一把。 不得不说,对于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特工来说,这个偶然的聚会也算是个小确幸了。 酒店附近有不少酒楼,美食的味道在酒店都能闻到。 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各情报机构先建立好监视点,确认一时半会目标不会有动静后,就都想着找个不错的地方祭一下五脏庙,在内地执行任务,能享受到各种美食也算是个小福利了。 所有的尾巴,除了cia以外,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都还在小心翼翼地布置,意图窥探松下晴子母女的一举一动。 现在cia负责跟踪松下晴子行动的负责人是唐尼,这还要感谢安安和伊藤,昨天上午一个照面就让这个十二人的先遣队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手,还包括两个负责人。 唐尼负责诺丹项目的追查已经有一年多了,经常来内地,算得上是熟门熟路,因此汉森安排的第一波入境人员里就有他,也正因为他是从香港过来的,昨天上午的行动他是二线替补,侥幸没受伤。 香港的汉森还是高估了自己这边的实力,一下子广东区域的团队就丧失了战斗力,再从香港派人入境已经来不及,想从其他省份调人也赶不上,无奈之下,汉森只能勉为其难,安排唐尼再次当先锋,还违心地口头勉励了一番唐尼。 唐尼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杭城那次小小的失误后,自己就被彻底边缘化,唐尼算是看清楚cia上层的嘴脸了,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一次失误就意味着失去价值,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另谋出路好了。 上次顾庙庭回港的情报让唐尼尝到了甜头,这钱来得是真容易!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唐尼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又远离上面的掣肘,胆子大的很,松下晴子后面这么多尾巴,唐尼,这个cia行动负责人绝对功不可没。 从香港出发时,他就把cia追踪到了松下晴子的情报卖了个好价钱,今早出发前,唐尼再次放出风声,上次几个买家毫不犹豫就付了款,这赚钱速度,让唐尼甚至萌生了兼职干情报掮客的念头。 今天上午,松下晴子慢条斯理地从酒店出发时,除了cia以外,还有mi6,摩萨德,俄联邦对外情报局,日本外务省国际情报局,以及湾湾军情局,都陆续派人缀在后面跟了上来,只不过大家都很小心,安排的人员都非常精干。 除了上述这些情报机构外,还有一个力量强大的组织也在关注松下晴子的动向,这个组织的势力庞大到无边无际,因为,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自从松下晴子的飞机降落道宝安国际机场,包括黄文清在内,几乎所有相关安全部门的领导都得到了消息,也就是安安和伊藤有几把刷子,司劲去酒店见松下晴子母女的行踪没被发现而已。 现在整个粤西地区,松下晴子车队可能经过的高速公路沿途,所有安全部门都收到了待命出击的指示,高速公路交警也被要求全员待命,理由很冠冕堂皇,春节总动员。 在松下晴子车队行进的高速公路上,一架无人机在三千米高空持续追踪,若不是想近距离监视各个情报机构,连仅有的一辆车和三个工作人员都不会安排。 “远哥,云吞买到了。” 安安的手下提着一个塑料袋敲开了商务车的门。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安安看他就一个人,皱眉问。 “我们在买云吞的地方遇到了尾巴!” 手下答道。 “什么?” 安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呃,我们没被跟踪,我俩在街边的便利店打听到了附近最好的云吞店,在那里遇到一路上跟在晴夫人后的尾巴,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在那里吃云吞,我俩就商量了一下,留下一个人在那里观察,我送云吞回来报告。” 安安的手下汇报得很细致。 听了汇报后,安安的眉头才舒展开,接过手下的塑料袋递给司劲道: “远哥你先回房吧,依夫人和小康估计都饿坏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手下, “规定了不能落单你还敢留他一个人,赶紧回去,再多带几个人,下不为例!算了,我亲自去看一下。” 一旁的司劲没想到安安他们内部规范竟这么严格,如此谨小慎微,难怪能和cia这种机构对抗, 也不打算让他们分心,打了个招呼,提着云吞就下了车,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准备点应对意外的预案什么。 看了看手里的云吞,司劲心里开始打腹稿,刚才自己没出去买云吞,如果万一被母子俩发现云吞不是自己买的,得想好怎么圆过去才是。 其实也就这么随机一想,司劲并没太当回事。 另外一边,出酒店转两个街角的烧鹅餐厅里,一众食客正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云吞,一边互相偷瞄甚至瞪眼,气氛怪异得让餐厅老板都想出去透透气。 这是一家附近比较有名气的餐厅,虽然名叫烧鹅餐厅,但店里的招牌却是云吞,偌大的名声,给店里带来了不少人气。 而今天,店里最有名气的云吞,难得地,招来蓝星情报界的各路大神,多少年都看不到的场景,今晚即将在这个小城的食肆里上演。 蓝星上数得上的情报机构,差不多都到了,此外还有安安和k哥。 今夜群星璀璨! 今夜这里即将举行行业大聚会! 第77章 无事生非 安安到烧鹅餐厅的时候,普通顾客已走得差不多了。 老板都想出去透气,店里的顾客更加不会因为馋这口云吞而停留。 餐厅里有十几张圆桌,整体呈半圆分布,剩下的客人零零星星地散坐着。 说是散坐着,但还是能看得出来,餐厅大致分成三拨。 进门左手边,差不多十个人,占了两个桌子,一个桌子六个人,两个白人四个国人,另一个桌子四个国人面对面坐着,每人身前一个大海碗。 在进门的右手边,一个白人巨汉和一个国人。 而安安的手下算是来得比较晚的,则坐在收银台附近的桌子,原本孤零零的一个人,安安的到来,他们这一拨俨然成了餐厅内人数第二的一群人了。 原本一个人坐在出餐口旁的人,此刻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过他好像没太在意,还在不紧不慢地舀着海碗里的云吞吃。 安安从走进餐厅到坐下,已经将餐厅内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对于此刻还在吃云吞的这位可不陌生,他就是刚才在酒店大厅行径可疑的那位。 出餐口在餐厅最里面的左侧,四拨人算是均匀分布在餐厅的四个方向,从位置来看,进门左右两侧的两拨人的位置更占优一些。 虽然在座的未必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但职业习惯使然,所以选择位置都会下意识找最安全的地方,安安和k哥来得晚了,就只好选择相对差一些的位置了,餐厅的里面一般都是有后门的。 在安安一行五人进来前,坐在里面的两人基本上就没人正眼看他们,门口左右的两拨人正相互观察呢,安安一进来,立马就打破了这个局面。 此刻进来还不走,貌似和原本就坐在收银台附近那位是一伙的,那就都不是一般人了,于是原本的1v1就成了三国志了,至于k哥,起码大门左右的两拨人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看见唐尼了,这小子不是被一撸到底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安安的一个手下低语道。 安安也看到唐尼了,就坐在进门左侧的第一张桌上边。 对于这个和己方周旋了一年多的对手,安安自然不会陌生,平日里自己和唐尼打交道打得少,估计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 “老板,先来五碗云吞,再打包十份,晚点我们走的时候带走。” 安安轻轻推了一下说话的手下,脸色如常地点餐。 收银台没人,听到喊声,一个小伙子从后面跑出来,一面说对不起,一面高声通知后厨。 广东这边的餐厅就是这样,装修得再好也不改大排档的习惯,哪怕已经上了现代化的收银设备。 “一共160元,麻烦买一下单。” 小伙子在收银机上点了几下后对安安说道。 然而不等安安接话,从出餐口探出一个头皮锃亮的头来,冲小伙子喊道: “又忘了,少玩点游戏,让客人扫码点餐就行了。” 说得是当地方言,但懂粤语的人多少能听懂一些。 小伙子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向安安道歉: “哦,不好意思,先生不用起来了,扫码点餐就行,十份打包的云吞要多加十个打包盒的钱。” 难怪要160元,原来是打包的餐盒要收钱,现在的餐饮都精打细算,一个打包盒的成本也不算少了。 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两个人,一个白人一个国人。 两人进门扫视一圈餐厅里的人,愣了一下,还没想好坐哪里,收银台的小伙子就站起来招呼客人, “欢迎光临,门口没人坐宽敞一些,要不坐这里吧。” 两位客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按小伙子的招呼坐在门口,而是走向左边唐尼那桌。 “中国有句古话,叫客随主便,人家都让你坐门口了,你还屁颠屁颠去舔别人的残羹冷炙,真是好大儿啊。” 说话的是坐在进门右边桌的白人巨汉,竟然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收银台的小伙子闻言连忙站起来说: “没事,没事,随便坐。” 进来的两人却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说话的白人巨汉, “画虎不成反类犬,学不好中文就别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人家主人都没意见,哪要你这个普京的鹰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真没礼貌。” 回怼的是其中那个白人,竟然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反唇相讥说得是相当的犀利,还用了不少成语和歇后语。 “总比某些连午餐基本礼仪都不懂的蠢女人要好多了,我说,你会吃中餐吗?” 白人巨汉的嘴皮子一点也不比他的体型差。 “你......” 刚进来的应该是mi6的人,双方刚才几句对话里的某些梗其实很有意思,不过因为英国某位女首相实在太low,导致mi6的人吃瘪都不知道如何反击。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都是开开心心来吃东西的,请先点餐吧,后厨很快就能做好。” 收银台的小伙子见情况不妙,连忙走出收银台打圆场。 见此情形,开怼的两人都自持礼貌地住了嘴,刚进来的两人在进门左边的圆桌坐下。 门右边的白人巨汉并没有因为吵架压对方一头而沾沾自喜,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两桌人,尤其是刚进来的两人。 “果然就是会舔爸爸的屁股,连房卡都乖乖上交,大家都想要,凭什么老老实实给他,不如公平点,大家竞价怎么样?” 当看到刚坐下的白人掏出一张房卡出来的时候,门右边的白人巨汉立刻高声喊道。 这真不想忍了,那个准备收下房卡的白人,也就是唐尼,缓缓站起来,盯着说话的白人巨汉道: “你个快穷得卖内裤的家伙,有钱和我竞价吗?你拿什么付款,西伯利亚地下的石油天然气还是印度卢比,难道是人民币,可惜我们的乔只收英镑。” “在这里当然是人民币,入乡随俗懂不懂,刚才我说的话并不是替我一个人说的,破落的老贵族走狗屎运弄到了酒店房间,要是想拿出来,我想大家都不介意当个下家,但如果你俩私相授受,我觉得在坐的都不会乐于接受,我只不过替大家说出心里的话而已。” 白人巨汉丝毫不理会唐尼的嘲讽。 “啊哈,真是臭毛病不改,我的房间,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难道你还想明强?” 叫乔的英国人也站起来道。 “那是自然不会,在这里,大家都是客人,我自认不是恶客,其实大家本不太在意你这间房间,大家谁还没有点手段,只是如果动静弄大了,惊动了主人,可就不大好看了,到时候谁都不好收场不是。” 说完白人巨汉侧头看了一下安安几人。 刚才这一番对话都说的是普通话,几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在中国某个城市的餐厅里,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斗嘴,这场面实在少见。 “我同意这位不是恶客先生的说法,大家都是守法的好公民,乔先生的房间我也想要,不知道你收不收美元,我不介意按黑市汇率换算价格。” k哥此时突然站起来接了一句话。 唐尼还在心里骂白人巨汉呢, “你才是守法好公民,你全家都是守法好公民,老子在自己国家才是守法好公民,在这里,守个屁的法。” 不料此时还真的有人站出来和自己竞价,唐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是谁啊,自己有卖情报给他吗?早知道就不卖情报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和那头该死的北极熊了。 k哥原本是来蹲司劲的,不料没蹲到司劲,却蹲到了一群牛鬼蛇神。 餐厅里的食客陆续离开后,剩下的看上去都不是善茬,进门右边的那个白人巨汉,一看就知道是北边的老毛子,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伙人,唐尼的言行举止和美国人一贯的作风很相似。 难道是前几天珠江口水域事件的重现? 不管是不是,反正自己化了妆,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说不定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于是就第一个站出来竞价,算是给老毛子帮个场子,目的就是将水搅浑,能搅多浑就搅多浑。 那个疑似cia的美国佬身边应该也不都是他的人,说不定还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 看刚才老毛子最后那小眼神,估计收银台旁边这六个人是国安,这样更好,让水更浑一些吧,k哥对自己的化妆术很有信心。 第78章 技高者得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不知道你出价多少,我要加价了。” 白人巨汉很高兴有人和自己一起掺和此事,接着k哥的话就开始要竞价。 那边的乔和唐尼气得七窍生烟,东西在我手里,主人都还没同意呢,你们就开始竞价,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一直没出声的安安突然也站了起来, “要不我也参与一下,价高者得。” 白人巨汉闻言顿时眼睛都亮了,吹了一声口哨道: “看来今天的竞拍对手很有实力啊,我最喜欢和有实力的朋友一起玩了。” 唐尼和乔脸色都不太好看,惊异的目光在安安和k哥身上来回扫视。 从白人巨汉的言行举止来看,刚站出来要参与竞价的很可能是国安,要真是这样,今天这个局面就不太好收场了。 “附近酒店的最高房价大约一个晚上一千,我就出一千,英镑!” k哥报出了自己的价格。 不等其他人反应,白人巨汉立刻跟进, “我比较穷,一千一百,英镑!” 安安心中对这个白人巨汉好感不少,这家伙粗犷的外形下倒是有颗俏皮的心。 “我比他还穷,一千一百一拾,英镑!” 安安也报了个价格。 不知道白人巨汉是有意还有真这么认为,把国安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安安也不解释,就当自己是吧,此刻餐厅里的人应该都是晴夫人后面的尾巴,安安是能掺和就掺和,搅得他们各自攻讦才好呢。 你还穷?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喊穷喊得最大声的那个才是真的地主老财! 这下唐尼和乔以及他们这两桌的人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下有麻烦了,尤其是常年在大陆活动的几位。 国安掺和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他们这里露了底,以后别想再干什么事情了,以前国安还有些顾忌,现在相关法律都出台了,谁知道哪天这些人会从天而降到自己面前。 就在这几位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出路时,白人巨汉又丢出几句直击所有人心底的话, “不是我自夸,我绝对是个遵纪守法的外国友人,就算有什么矛盾,我也不会破坏这里的安定和谐,我现在就想积攒更多更大的业绩,回国以后我就能衣食无忧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年是大选年,这可是四年一次的机会,所以我是一定会压重注的。” 这话说得毫无逻辑,但懂的人都懂,例如唐尼这拨人以及安安,在座的可能就k哥听不懂了。 安安心里对白人巨汉的好感瞬间被这几句话击得七零八落,这家伙还真是根加粗的搅屎棍,不过现在搅的是这群尾巴,搅就搅吧,自己先看看再说。 白人巨汉的话听在唐尼这拨人的耳里,每个人心里都生出别样的滋味,甚至有的人都开始偷偷拿眼角瞄唐尼了。 的确,某种意义上,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和唐尼背后的美国唱反调的吗! 唐尼是cia的人,他的任务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不让在场的人提前知道十个月后的美国大选结果,而这些人此刻却和唐尼坐在一起,而且还和抱同样心思的老毛子站在对立面,真是说不出来的扯蛋。 难道就因为美国是大家的带头大哥吗? 要真是这样,那大家花大价钱,火急火燎地冒着暴露的风险跟过来干嘛? 唐尼听了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是啊,这里所有的人,其实都是自己的对手,甚至是敌人。 这个该死的北极熊,他刚才所有的言行,重点就是后面那几句话吧,自己卖出情报的那一刻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唐尼有点后悔了,还甚至产生了一点负罪感,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 去他妈的,美利坚又不是自己的,是华尔街那群脑满肠肥的资本家的,是国会山那群道貌岸然的议员的,关老子屁事。 想到这,唐尼的负罪感瞬间消散了,还是先想办法应付眼前吧。 偷瞄一下身边的人,唐尼忽然感觉身边的人瞬间陌生了很多,甚至有几个人眼光在躲闪,包括乔。 和这些人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才好! 唐尼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这么一想,唐尼开始警觉了起来,刚才乔给自己房卡的举动真就那么简单? “不就是个房间吗?乔,我出两千,英镑!” 唐尼也出价了。 乔对唐尼瞬间的转变也觉得很诧异,眼前的唐尼似乎整个人都变了,这让乔感到了一丝丝不安,自己刚才一坐下就递给唐尼房卡,未必就没存其他什么心思,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只有一个人出价啊,有些好处,看起来是挺大的,但均分起来就未必是好处了。” 白人巨汉又开口了。 唐尼现在恨不得一刀割了这个杂碎的舌头,太tm有煽动性了。 “真是美味的一餐,赶一天路真累,我回去休息了,竞价的游戏没什么意思,乔,房间还是你自己留着享用吧,各位请便。” 唐尼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这里,那头该死的北极熊,摇身一变成了只满嘴喷毒液的蟾蜍,一定要让自己这边的盟友远离他。 唐尼身边这十几个人也纷纷起身离去,貌似获得胜利的白人巨汉吹了一声口哨,也准备起身离开。 好戏散场了,安安也提着打包好的云吞往外走,眼见白人巨汉就要走到门口,安安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中文学得不错,孙子兵法读得很熟了吧!” 白人巨汉闻言抬手伸出食指在空中摇晃几下谦虚道: “啊,不不不,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和你们比还差得太远,孙子曰:利而诱之,乱而取之,亲而间之,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不知道我用的对不对?” 艹,这个老毛子,《孙子兵法》倒真的被他活学活用了! 安安冲白人巨汉点点头,抬手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是朋友,你放心,马上过大年了,当客人有当客人的的自觉,我不会乱来的,难得这么多同行聚在一起,大家技高者得。” 不理睬什么技高者得,倒是白人巨汉居然还懂做客之道令人意外,安安再次晃了晃举起的大拇指,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还坐在那的k哥,然后迈步出了餐厅。 k哥一直等所有人都走了才缓缓起身,刚才唐尼突然起身离开,然后是老毛子,还有收银台这边的国安(k哥也以为是国安),k哥猝不及防失了先机。 此刻餐厅里除了收银台的小伙子就只剩下k哥了,看着门外灯光闪烁的夜色,k哥确信,只要自己出门就一定会被人盯上自己,刚才还真有些大意了! 第79章 黄雀 不过是个地市级城市,灯光亮化做得这么好干什么? k哥心中暗暗嘀咕。 看看时间,还早,k哥搓了搓双手,往门口走去, 那就让我来试试大家的斤两,希望今晚七星湖的水不太冷。 在k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从后厨走出几个厨师打扮的人,分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通知技术支援组,把这几桌扫过码的人都调出来。” 那个头皮锃亮的头再次从出餐口探出来,对着收银台的小伙子轻声吩咐。 “罗组长,已经查出来了。” 小伙子下意识立正回答道。 “别立正,自然点,进来汇报一下调查结果。” 罗组长说完把头缩进了厨房。 厨房,餐厅老板就站在罗组长身后,一脸紧张地看向罗组长。 “没事的,不要紧张,刚才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别人讲,包括你家里人,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知道吗?” 罗组长轻声告诫餐厅老板。 “好的...好的...呃...我要不要回家休息几天,这里交给你们......” 餐厅老板自行脑补了一些情节,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用,你该干嘛就干嘛,这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怕他们做什么?” 罗组长以为老板害怕了,继续安慰他。 “怕都是不怕,我想着这些人可能是外国间谍什么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偷偷地躲在后厨,要是有需要,这个店你们先用着,云吞馅我做好放在冰箱里,你们包好就能卖了,其他什么的我不担心,就是别把云吞口味做差了砸我招牌。” 原来餐厅老板是这个意思,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这个店要被临时征用,还惦记着自己店的风评。 “呵呵,多谢老板的配合,放心吧,我们不会征用你的店,这几天你还是做你的生意赚你的钱,要是有可能,我们还会像今天这样躲在你们店里,你就当时自己的员工那样,该指使就指使,其他该干嘛就干嘛,没事的。” 罗队长对这个老板倒是刮目相看了,笑笑继续安慰老板。 老板点点头放心地走了,腾出地方给收银台那小伙子汇报情况。 “罗组长,技术部门已经确认了他们的身份,那个老毛子叫安德烈,哈萨克斯坦进出口商人,在我们国家一所大学历史系读过研究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口普通话这么溜,罗组长暗暗点头。 “唐尼是老熟人了,那个叫乔的是太古公司广州分公司的一个员工,中英混血,母亲是华人,和他一起在酒店登记都是太古集团的员工;他们那两桌付款的是另一个人,名叫林禹胜,鹏城一家电子零件进出口商的员工,估计除了那几个英国人外,其他人都住在同一个酒店酒店,一会让本地的同志调一下数据就能查出他们住在那里,他们的身份应该就都知道了。” 小伙子汇报完立正站定。 “张定,这不是在单位,也不是在学校,你放松点。” 罗组长神色如常,但接下来的话就有些重了, “第一次跟我出任务,紧张可以理解,但是你今天犯了几个不算小的错误,回去后必须深刻检讨......” “罗组长,有新的发现。” 一个声音从张定身后传来。 “刚才坐在收银台旁边的那几个人的身份涉密,而且等级很高,高队长他们传来消息,说这几个人我们不用太在意。” 罗组长神色一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最后离开的那人,他的身份我们查到了,他没有住在维多利酒店,而是住在旁边的亚朵酒店,他是惠州市博罗县一个小公司的人事,姓劳,叫劳世三。” 这个人的名字有点怪。 “是真实身份吗?” 罗组长问。 “调出的资料上就是这样的。” “收队吧,通知局里的人,通过天网监控这个人的的去向。” 走出餐厅的k哥完全不知道,自己前脚出门,后脚就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广东虽然冬天不太冷,可这里毗邻七星湖,比起东莞、惠州都要冷一些,k哥出门也不四处偷瞄,径直就朝七星湖走去。 七星湖是个封闭的景区,营业时间是早8点到晚6点,进去一次要收70元门票,此时已经下班,但是对于k哥来说,小小栏杆就不是个事,此时这里刚好是夜黑风高,而且还没人,自己万一要动动拳脚也方便。 翻过栏杆后,k哥迅速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这是准备蹲跟踪自己的人。 从餐厅出来,k哥就没管有没有人在后面,一方面他确信一定有人在跟踪自己,另一方面在大街上也没条件摆脱跟踪,但是进了景区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国安,也不可能那么快速就能接入景区的监控系统,自己绝对有机会逃脱,再说自己还有杀手锏呢。 等了好一会都没人跟进来,k哥很是意外,难道是因为刚才得罪那个鬼佬太轻了,居然没派人盯自己,那为什么国安也不盯自己,是自己咖位没有cia高吗? 又蹲了一会,k哥确认身后没人才开始思索下一步该做什么。 刚才那个叫乔的英国人拿的是至尊酒店的房卡,k哥看到房卡上有酒店的log,餐厅里的人无缘无故争一张房卡做什么,当时自己没想太多,就想着去搅浑水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这个酒店里有什么猫腻,要不要也去看看呢? 想了一会,k哥决定请教一下许司依依,自己的脑子一定没有老板好使,那就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亚朵酒店,许司依依已经吃完云吞了,味道的确很好,母子二人赞不绝口。 电话响起,许司依依拿起手机,冲父子俩点点头,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又关上玻璃门。 许司依依的工作有些神秘,父子也习惯了许司依依接电话时避开所有人,都不以为意。 “依姐,刚才我没跟上司先生,你们吃过了吗?” k哥先把重要的事情汇报一下。 没跟上?许司依依有点意外,k哥的身手她可是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两人都对这不熟悉,走岔了也不意外。 “哦,你回来了吗?” “我还没回酒店,有个事情想请依姐分析一下,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于是k哥就把餐厅里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许司依依大感意外,cia,mi6,俄国人,还有国安,这是什么情况?许司依依头都大了,这些组织听过,曾经也接触过,但一次性碰到全部,这还真是头一遭。 一手抱胸,一手持手机,许司依依在阳台上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决定派k哥去探探底, “你去看看,千万小心,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别暴露了行踪。” 这句话许司依依用的是马来语,刚才她差不多就只是听,现在要下命令了,为了保密,就用上了最安全的马来语。 k哥收到指令后,沿着湖边就向至尊酒店摸过去。 不料才接近酒店,就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这边飞奔过来,k哥一个急刹车,立即团身转进湖边的绿化带里趴下。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一句带着奇怪口音的话传来,然后又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冲过来,速度之快,让k哥都咋舌。 只见这个身影几个跳跃就追上最开始看到的那个飞奔向自己的身影,然后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此时酒店临湖的区域灯光已经打开,两个身影的拳脚尽收k哥眼底,居然是正宗的伊藤一刀流和英国巴顿搏击术。 两种格斗术k哥都不陌生,甚至知道这两种格斗术之间还有不小的渊源。 就在k哥心存观摩之心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人暴喝一声: “铁山靠” 然后就见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胜负已分,是那个后面追出来的那个口音奇怪的人胜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八极拳。 就在k哥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远处的湖边扑通扑通几声,几个人影跳进湖里就朝刚才落水的人游去。 看来是己方剩余人员在施救。 胜利一方的那人没再追,而是双手背负站立,对着湖里奋力游泳的人道: “将近年关,我家社长不想手上沾血,各位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这几句话貌似说得有些吃力,不过k哥倒是听通过这几句话搞清楚了他的身份,难怪他说普通话的口音这么特别,原来是个日本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你不敢伤我们,那就别怪我们锲而不舍了。” 湖里几个游泳的人中还敢回怼,更让k哥惊奇的是,这些人居然还扬言会卷土重来! “八嘎!” 岸边这位气急,抬手指向湖水中的人,愤怒地回骂一声。 标准的日本国骂,印证了k哥对他身份的猜测。 “谢谢伊藤老先生手下留情!” “thank you very much!” 湖里的几位几位水性极好,几下就游到落水人的旁边,可能是心情好,一边往下水的方向游,一边再次出言激岸上的日本人,有普通话,还有英语。 岸上的日本人显然是被气坏了,输出一通日本国骂后,甩手往酒店走去。 k哥暗暗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这人的实力,咬咬牙,爬出绿化带跟了上去。 第80章 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酒店主体建筑与湖岸有一段距离,说是毗邻七星湖,其实两者之间还有个小围栏,5a级景区对某些商业项目是有规定的,所以哪怕是个小围栏,也是必须要有的。 k哥远远地缀在那个日本人的后面,酒店后的栏杆不超过一米八,这个日本人居然不用助跑,一个跃身,人已经在半空,右脚一蹬,在栏杆顶部借到了力,整个人如同大鸟滑翔一般落到酒店后院,落地时竟然都不需要缓冲。 远处目睹这一幕的k哥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心存侥幸,估摸着自己身手可能不如这个日本人,但差距应该有限,此时才发觉,两人之间的差距至少一两个等级,难怪刚才这个日本人说什么会长不想手上粘血,原来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还要不要跟过去? k哥犹豫了,就在退意萌生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k哥的视野,这个人非常灵巧地爬过围栏,悄无声息地进了酒店后院。 我的天,居然真有人敢再凑上去! 随即k哥就想到了刚才水里那几位的话: “既然你不敢伤我们,那就别怪我们锲而不舍了。” 还真是啊! k哥感觉今晚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混进去掺和一下呢? k哥纠结中, 看看前面那人的背影,k哥安慰自己, 反正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再说还有前面那位或几位分摊呢。 主意拿定,k哥立刻快速摸向围栏。 就在k哥爬上围栏的时候,约莫几米远的栏杆处,又爬上去一个人,借着酒店后院的灯光,k哥和那位四目相对。 就在这一刻,k哥清晰地看到对面那位发梢上滴了一滴水在额头上。 再定睛一看,原来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就在k哥有点不知所措的刹那,那人展颜一笑道: “都是同路人,不管后面会怎样,大家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我先下了。” 话音未落,那人先一步翻过围栏进了酒店后院。 这是分秒必争还是锲而不舍啊? k哥感觉自己似乎都受到鼓励了一样,一个侧翻,跳进酒店后院。 循着前面两人的路线,k哥和第二个人拉开十几米的距离向酒店主楼跑去。 酒店很豪华,占地面积很大,楼却是不高。 第一个人选择了攀爬的方式上楼,那速度,真不是盖的。 k哥前面这位可能是没这个技能,他选择了走消防楼梯,酒店的楼层不高,即便一口气爬上去也就多喘几口气的事。 k哥想了想,索性选择了坐电梯。 前面两位应该是知道目标位置的,k哥不想跟着他们,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且省事的办法。 k哥乘电梯下了车库,弄晕酒店保安后就变身成酒店工作人员,很容易就找到酒店it部门的所在,二十分钟后,k哥的手里就多了一台可以连通酒店监控系统的笔记本电脑,这就是k哥想到的办法。 国内酒店的设备可能是最好的,但是在安全规范和人员管理上还是有所欠缺,国内的治安还是太好了。 酒店c座的4楼,过道上,湖边那个武力值很高的日本人正和一个人在动手,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其中一人。 放大了画面,此刻两人胜负已分,那个日本人正一脚踩在对手的脖颈处,嘴里还在说什么,k哥连忙打开语音,说的是正宗的日语,还好k哥听得懂,更幸运的是两人刚好在摄像头收音范围内。 “......怎么如此没落了?我早就说了,全盘西化是没有出路的,这次来是外务省的指令还是鬼畜的命令。” 外务省三个字让k哥心中一凛,又多出一个情报组织出来了。 “伊藤前辈,这个......我......” “嗯——?!” “是,我......我是外务省的外派人员,但是米国人在情报上是有权调配我们的。” “你个蠢货,出工不出力也不会吗?还让我花精力来应对你,赶紧滚蛋!” 然后就看见这个叫伊藤的日本人收起了脚,趴在地上的日本外务省特工一骨碌爬起来,对着伊藤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多谢前辈的指点!” “你回去吧,要是再来,一定要先告诉我,不准乱来,我的......”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见了,看监控好像是外务省特工打了个手势示意,然后两人就远离了监控摄像头的收音范围,真是可惜了。 现在大致可以确认,这些人应该不是在跟踪依姐,没了这个事情压在心上,k哥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齐聚这里,绝对不是偶然,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都说好奇害死猫,k哥虽然已经在心里告诫自己,又多出个日本外务省,眼前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能让这么多情报机构蜂拥而至? 飞快调换监控摄像头,和自己一起进来的至少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哪呢? 还好k哥手脚够快,终于在c座7楼的摄像头看见了另一个人。 此刻他正在和一个人交手,他的对手比较年轻,身上穿好像是睡衣,手上功夫很是不弱,和那个什么伊藤老先生的路数很像,双方打得不亦乐乎,却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很快从房间又出来一个同样服饰的人,这是要不讲武德了。 k哥暗暗为和自己一起进来的那位打抱不平。 1v2,这小子估计要完蛋。 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已分,就看见他被其中一个穿睡衣的人按在墙上审问,可惜摄像头的收音范围不够,k哥只能干瞪眼。 没问几句,这位也被放了,临放人的时候另一个穿睡衣的人还踢了他一脚,看样子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然而,让k哥大感意外的是,被放了的这位,非但没有马上跑,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话,直到被人举起拳头威胁才离开。 这还真有意思! k哥越看越懵,真的是不想见血才手下留情吗? 要不要探个究竟? 要不要去? k哥看了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悄悄地朝c座摸过去。 4楼,那个叫伊藤的老鬼子的房间门口,k哥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小心翼翼地从门底塞进去一根很细的铁丝一样的东西,这是个特制的窃听设备, “......蠢货,真想全部打死!” 这是哪个伊藤老鬼子的声音。 “会长说了,不要搞太大动静出来,更不能打死人,这里是中国。” 另一个声音劝道。 “哼,反正会长也不在这里,这些人只要不打死就行,一会我就告诉信,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嘘——什么人?” 门口的k哥大惊,自己就是手抖了一下碰到门,立马就被发现了,当即把窃听器往门里一送,团起身体往过道滚,连滚带爬就逃向楼梯间,一个伊藤老鬼子就够吓人的了,这里好像不止一个。 k哥没有往楼下逃,而是往5楼跑,还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声音, “八嘎,这些苍蝇一样的家伙真讨厌,会长太仁慈了,不如我去找龚先生......” “伊藤武夫,不要口无遮拦,等等。” 就听到地毯撕裂的声音,然后就没了声音。 k哥又是肉疼又是可惜,没想到另一个比那个伊藤老鬼子还不好对付,警觉性太高了,以后要是遇上了一定要小心。 抬头看楼层,已经到7楼了,都已经来了,k哥决定再去探探刚才监控里看到的那个房间。 有了刚才的教训,k哥特别小心,花了三十几秒钟,将仅剩的一根窃听器塞进房门,然后里立刻溜回楼梯间。 “......龚先生,这么好的总统套房,便宜我们了。” “还是会长高明,这群蠢货如飞蛾扑火一般往这里扑,她和小姐却住到先生那边酒店,哈哈......” “秀,你倒是谨记吩咐不称呼先生姓氏,太过于谨慎了吧。” “实,今年是米国大选年,一切要更加小心,你看会长一路有多小心,连先生那么天纵奇才的人物,还不是一样小心翼翼,总之小心没坏处。” “哦,难怪会长放着这么好的酒店不住却去住那个什么朵亚,我还以为是想和先生住一起呢?” k哥闻言一惊。 他们口里的什么会长这么狡猾的吗,明面上下榻这家酒店,实际上却是金蝉脱壳住进了朵亚,那岂不是和依姐以及自己住一间酒店。 还有那个龚先生又是什么人? 难怪敢敞开了让人进来,还不下重手,不得不说,想出这个计策的那个什么会长很厉害,这就像计算机防黑客系统中的高交互式蜜罐系统,攻进来的黑客以为是真的黑进来了,其实就是一个假的系统,黑客被骗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真是长见识了。 外面那群人还在前赴后继不亦乐乎,可k哥不相信他们里面没有聪明人,每次进来的人被抓住了还放回去,这么异常的情况,几次以后一定会起疑心的。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k哥操心的了,外面这拨人要是找到了朵亚,依姐他们绝对没法安生,得提前回去做防备,k哥决定立即返回朵亚酒店。 当机立断,k哥迅速回到总统套房的门口,飞快抽出窃听器就跑。 这个过程中,耳机里还清晰传来声音, “应该不会,先生估计也才知道,姓秦的家伙估计正在挨骂呢!哈....” 此时k哥已经没心思偷听了,现在依姐那边可是完全不设防的,一旦出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如果k哥不这么着急跑路,也许就不会错过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要是k哥知道了,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81章 又见黄雀 房间里的两人丝毫没察觉到有人在窃听,入住的时候就他们已经彻底检查了一遍,刚收拾过几个所谓的大国特工,此刻心情好得很,犹自在里面聊得起劲, “先生应该和依夫人住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儿子,哎!会长在这方面始终输一筹,不过依夫人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会长应该是有些担心依夫人会给先生再生一个孩子,还让我去偷过依夫人的体检资料。” 如果k哥此时还在偷听的话,光最后这句,就不知道可以少跑多少地方,可惜k哥错过了这个机会。 房间内的两位真是心大,要是被松下晴子知道他们拿自己的事情当八卦聊,一定会恨不得打肿他俩的嘴,而要是司劲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后院失火,一定第一时间掐死这两货。 所以说,任何时候,最好不要聊上司的八卦和私生活,否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快速下楼后,k哥犹豫了一下,为了尽快返回酒店,最佳路线还是选择原路返回。 不料就在k哥准备爬上酒店后院的围栏时,一个黑影突然跃上围栏,重压之下,围栏咯吱咯吱作响。 又来一个,这是车轮战啊! 你大爷的,真tmd锲而不舍!好好的正门不走,后面走惯了吗?什么臭毛病! k哥躲在围栏角落里暗自爆了粗,既然选择离开这潭浑水,就没必要再和这些人打照面了,一会离开时还要一路清除自己的痕迹才行。 想到这,k哥突然一个激灵,连忙收住伸向围栏的手脚,返身就往酒店溜过去,还特意走的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酒店后院的围栏一定有人在盯着! 然而就在k哥以为及时隐藏了自己痕迹的时候,远在几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上,唐尼正拿着一部高倍夜视望远镜把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家伙谁认识?” 树下有七八个人站着,正是刚才在餐厅坐在唐尼身边的那几位,k哥监控里看到的那两位也赫然在列。 没有人回答唐尼的话,应该是都没人认识。 “他怎么要走?还不走后门走前门,我们这么多人轮番骚扰,没道理这个时候走啊?鬼鬼祟祟的。” 唐尼又道,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语。 “我刚才和他在围栏上碰过面,进酒店后就没再见过他,他鬼鬼的祟祟难道是猜到我们在这里,难道发现我们了?可为什么又返回酒店?想不明白!” 摩萨德的人出声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我们人多,要不我让人盯一下他的梢?” 湾湾军情局的人脑子灵光一现,自告奋勇道。 他们这边的人的确很多,加上在对面维多利酒店监视的人,差不多二十多号人。 所有人名义上都尊cia是带头大哥,因此该站出来当领头的时候,唐尼还是不会退缩的。 除了唐尼和他的手下以外,其实小弟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思,cia这棵大树的凉,不乘白不乘,人家可是全球部署,谁不占这便宜谁傻瓜,这个心思甚至唐尼也心知肚明,而且唐尼也有自己的想法,大家就暂且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所有人,包括cia的人,名义上都是来跟踪松下晴子的,明面上的理由都是晴株式会社最近在金融市场上突然收缩,基于金融安全,想要探查一下缘由,至于真实原因,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 湾湾军情局的人能力不行,但胜在与大陆这边的人同源同种,盯梢跑腿的事情还是挺合适的,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唐尼点头同意了。 k哥再次来到地下车库,那位保安还昏迷着。 再次掏出五百块钱塞在保安手里,k哥第二次剥走了保安的工作服,好在这里是地下车库,角落里没风,顶多冻感冒。 从酒店正门出来的时候,已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酒店毗邻七星湖,空气清冷异常,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k哥走出酒店十几米远后才大致明白了这群人为什么走后门了,前门这边公安监控就好几个,绿化带修剪的很齐整,实在没什么遮挡。 k哥自觉有保安制服的掩护,问题不会太大,即便有监视,也不至于被发现,如果此刻再返回就更扎眼了。 维多利酒店这边的监视人员早已得到消息,对k哥的人物特征一清二楚,尤其是脸上的络腮胡,这个特征太明显不过了。 急于表现的湾湾军情局特工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k哥其实也够小心的了,穿着保安服,特地跑到夜宵摊吃了个蛋炒饭,在确认没有异常才回朵亚酒店。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躲过有心人,湾湾军情局负责监视的人全体出动跟踪k哥,两人交替掩护,手里有高倍夜视望远镜,拉开了城市追踪的最大距离,远远跟在身后。 k哥从夜宵摊出来急着回酒店,实在没想到身后的尾巴还有这手。 让k哥更没想到的是,就在k哥走进酒店大门的时候,秦宁安排在酒店大厅内外监视的人立刻通知了上级,而这一举动,刚好被远远盯着k哥的湾湾军情局人员尽收眼底。 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发现,湾湾军情局的人是喜出望外,连忙通知还在七星湖吹冷风的一众人。 另一头,还在总统套房里八卦松下晴子和龚远的两位被伊藤老鬼子叫了出来, “伊藤秀,伊藤实,你们的安保检查是怎么做的,居然还让人在我房间安装了窃听器!” 说罢将k哥那根特制的细线状窃听器丢了过去。 伊藤秀和伊藤实是小辈,被长辈训斥自然不敢说什么,连忙掏出通讯设备通知所有人,很快就在酒店安保负责人的协助下,发现了被绑成粽子的it值班人员和昏迷的保安人员。 众人冲进酒店监控中心看监控,伊藤老鬼子房门口和总统套房门口的监控回放看得很清楚,k哥放窃听器的动作清晰可见。 伊藤秀和伊藤实对视一眼,各自咽了一口口水,松下晴子离开后,这里的安保是他们负责的,出了这么大的漏子,肯定是要受罚的。 更让他们害怕的是,房间里的谈话内容,到底有多少被人听到了,两人这个后悔啊,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伊藤老鬼子看两个后辈脸色不对,猜到了些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二人,须臾,见两人还是不言语,一怒之下,挥手而出, “啪,啪。” 两声,把酒店的安保负责人都吓了一跳,这么狠的吗? 伊藤秀和伊藤实两人脸都被打出一个手印出来,连忙请伊藤老鬼子到一旁小声坦白: “叔父......我俩......可能......可能泄露的......会长的行踪。” 脸疼,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伊藤老鬼子闻言抬手就想打人,但理智让他停了下来, “赶紧通知会长!” 伊藤老鬼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伊藤秀和伊藤实如蒙大赦,行了个礼匆忙各自行动去了。 第82章 猝不及防 唐尼这边先后派出七、八个波次的人进酒店了,次次都是铩羽而归。 虽说没人折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这也太诡异了,所有组织的人在都失利一两次后一脸不甘和沮丧,这真是赤裸裸地打脸。 有的人犹自不服输,想再试试; 有的人则想动家伙,这年头,动家伙当然比动拳脚来得有效率啊! 还有人则动起了心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中国独有的。 眼见这一拨又一拨的人在眼前进进出出,即便是里面那个叫伊藤武夫的家伙手下留情也说不过去了,这不是在溜傻小子吗? 所有人的目标就是那个叫松下晴子的女人和她女儿,这是那个叫诺丹的家伙唯二暴露在众人眼前的亲人,只要有一个被抓,就可以去威胁到诺丹了。 当然,这么说也不绝对,松下晴子以及龚衡美多年来一直在日本过得好好的,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但这么多年了,还真就没人站出来说的什么。 回到正题,在湾湾军情局的信息传来后,唐尼和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是这群人里唯二知悉的,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向来是唯唐尼马首是瞻,在唐尼没出声前自然不敢说出来。 唐尼随手将手里的望远镜丢给乔,他就是刚才被伊藤武夫打落水里的那位,受了些内伤,因此今天就不会再上了, “乔,你来指挥,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唐尼活动了一下手脚对乔说道。 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也立刻做了几下准备运动,他也要再次出动,紧跟美国爸爸是他的日常操作。 唐尼看看他,对这个知情趣懂进退的小弟还比较满意的。 越过围栏,湾湾军情局的行动负责人就故意落后唐尼两三个身位,而唐尼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地下车库。 地库里车不少,唐尼扫了一眼,走到一辆特斯拉的车旁,拿出一个东西,按键一按,门锁应声而开。 “你去开车,出门左转,然后一直开。” 湾湾军情局这位真是言听计从,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汽车,迅速开出了酒店。 特斯拉一路向东北方向开,在第二个路口才按唐尼的指示左转,开了一段再次左转,唐尼这是在打烟雾弹,他准备围着七星湖绕个圈子再去亚朵酒店。 从酒店开出往东北走,对面维多利的监视人员不会关注太多,这就给了唐尼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谁说那个伊藤老头子不会扣下一两个人啊。 亚朵酒店这边,秦宁也收到了消息,是松下晴子身边的安保负责人伊藤佐亲自过来说的,青宁看着伊藤佐略带尴尬的脸,苦笑一声, “佐,你tm是想玩死我吗?” 伊藤佐已经做好了被喷的准备,秦宁的反应已经足够让他松口气了, “秦宁君,非常抱歉,我原以为一个晚上而已,不至于出什么纰漏,没想到我们这边还是出了了问题,为了不让先生和会长的安全受到威胁,我不得不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 秦宁虽然不爽,但对伊藤佐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早就听说晴夫人喜欢玩各种骚操作,这几天算是见识了,这种被保护对象是自己老板,伊藤佐没愁死已经不错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秦宁问伊道。 伊藤佐摇头。 “视频发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 秦宁想起了烧鹅餐厅的事情。 当伊藤佐将视频拿给秦宁看时,秦宁大吃一惊, “这人就住在这里,刚回来不久。” 伊藤佐也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原以为会长的计策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没想到还有人更高明,竟然能提前预判这一切? 这个威胁太大了! 秦宁和伊藤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冒出这个想法。 “我去通知远哥。” “我去告诉会长。” 两人分别说出了自己要做的事。 然而话音一落,两人都看向彼此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么做有用吗? 没用也得做,现在两人能做的就是全力抵御可能到来的入侵了,至于下一步如何做,情况上报后,责任也跟着上报了,这个时候能做决策的就只有这两位了。 那边许司依依已经得到消息,只是消息有好有坏,好消息是那些什么cia、mi6什么的,不是在找自己的麻烦,坏消息是这些人要找麻烦的对象和自己同住一家酒店。 看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了,一家人已经冲完凉准备休息了,突然换酒店真没法说。 许司依依紧了紧身上的睡衣,站在阳台落地门边还真有点冷,怎么办?,真是伤脑筋! “今晚还得辛苦k哥护我一家人周全,明天赶紧调些信得过的人过来,我担心今年这个年没法好好过。” 最后没法子,许司依依只能拜托k哥了,希望今天晚上能平安度过。 而在房间的洗手间里,司劲也正在偷偷的用微信回信息, 第一行信息: “伊藤佐今晚有事情要住在这边。” 看着这行信息,司劲头都大了,刚才秦宁给自己电话,说有事情要商量时,司劲就知道不是好事,果不其然。 伊藤佐是松下晴子的安保负责人,自然是要随时跟着松下晴子走的,伊藤佐今晚有事情要住在这边,这不就是说松下晴子要住在这个酒店吗,而松下晴子肯定也会带着龚衡美。 想了一会,司劲飞速地输入信息, “松下晴子......” 呃,不行,删除!重新输入。 “颂晴怎么......” 删除!重新输入。 “伊藤先生带了多少人过来?” 好了,发送。 叮—— 回信息很快。 “一般每个楼层的酒店特殊房型都会在同一个位置,伊藤先生住在8楼。” 我去,这里是七楼,她俩住8楼,这个瓜婆娘! 司劲忍不住在心里骂松下晴子,说你蠢吧,你是真不蠢,说你不懂事吧,也不全是,这句瓜婆娘还真合适。 都这个时间点了,还能怎么办?司劲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 “让那边的人今晚都在车里待命,一旦这边有事立刻增援,让这边酒店的人加强戒备,我脱不开身,就只能拜托你们了。” 发完信息,司劲迅速将与秦宁的微信通讯记录删除。 刚才秦宁发的信息牛头不对马嘴,估计就是担心被许司依依发现,现在完事了,只有彻底删除才不至于露馅。 司劲两个手机密码都是许司依依的生日密码,而许司依依的手机则是司衡康的生日,两人都知道彼此的手机密码,但两人好像从没看过对方的手机,这也算是一种信任吧。 司劲并不认为刚才的事情是在欺骗! 这个有些事情......它......不能一概而论! 第83章 再次出手 夜色如水,今晚的天色不错,天上的星星时隐时现,不算个杀人越货的好天气。 司劲开的是家庭房,儿子睡旁边的小床,夫妻俩睡大床,这也是刚才秦宁发信息时为什么说酒店房型分布的原因,隐含的意思就是松下晴子和龚衡美就住在楼上。 夫妻二人都有心事,睡不着,但又害怕动来动去影响对方休息,就这么硬挺挺的躺在床上真是难受得不行,倒是司衡康这小子一会就进入梦乡。 许司依依最先忍不住,在床上翻了个身,谁知道这有了开始就停不下来,一会想着各个情报机构,一会想着顾庙庭调查自己的事情,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翻身。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此时司劲终于忍不住也翻了个身,和许司依依面对面。 司劲装着迷迷糊糊才醒的样子,对上许司依依睁着的大眼睛。 许司依依一般不把工作带回家,儿子不在跟前的时候,都把自己过得像小孩子一样无拘无束,突然被司劲这么一问,一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司劲不想冷场,就像在家里一样,把许司依依搂进怀里, “我搂着你吧,早点休息。” 但不久以后,两个人都后悔了,搂在一起更不好翻身了。 两人在床上动来动去,最后都装不下去了,许司依依很不好意思,以为是自己吵醒了老公,正想要道歉, “今天开了6个小时的车还不累啊,还想......开车?” 司劲抢先问道。 许司依依为之气结,这老司机,自己可没这想法。 “昨天早上才做过,身上被你抓的地方还没消,你又想了?” 司劲趁机为自己身上的痕迹洗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这么疯狂,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是有点认床睡不着。” 许司依依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有激情,昨晚看到老公身上的抓痕和吻痕时,许司依依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和老公亲热时是有些狂野,但这也太...... 感觉和老婆说了几句私房话后,人没那么焦虑了,于是司劲继续和许司依依聊悄悄话,两人的焦虑的心思都慢慢舒缓了下来,睡意逐渐袭来。 “咔嚓。” “谁?” “是谁?” 阳台上传来一声响动,夫妻二人半梦半醒间被惊醒,齐齐失声喝道。 司劲双手迅速搂紧许司依依,先来了一个180度空中大回环,将许司依依从靠阳台一侧“甩”到另一侧,然后拿过枕头让她抱着, “你在房间你别动,看着儿子,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许司依依被人在空中抡了个半圆,人还是懵的,眼睁睁地看着司劲拉开玻璃门去了阳台,然后才反应过来, “老公,你别......” 话还没说完,司劲已经关上了玻璃门。 看了一下还兀自呼呼大睡的儿子,又看了看刚关上的玻璃门,许司依依急得踢床板。 人家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特工,你个普通人不是去送死吗? 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找k哥救人, “k哥,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老公发现外面有情况,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去了。” 拿出手机就拨通了k哥的电话。 那边的k哥听了人都懵的,你小胳膊小腿的去和各大情报机构特工对线,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勇气,听出来电话那头许司依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只好先出言安慰一下, “依姐,那些特工不会为难一个普通人,司先生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出去。” 许司依依的能力很强,但那都是在动脑子上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就真没多少能出力的地方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k哥身上。 守着呼呼大睡的儿子,许司依依人生中第二次深刻感受到刀子的重要性,脑子厉害还要刀子来执行才行。 阳台上,呃不能叫阳台上了,应该叫栏杆边上,司劲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几个身影正在往上爬,再看看上面,一个人正单手挂着栏杆在空中荡,这是在借力准备爬上8楼的阳台。 这群家伙是怎么知道松下晴子和小美住在8楼这个房间的? 司劲有些奇怪,但时间不允许让司劲想太多,探手一把抓住还在空中借力那位的脚, “你......” 才喊出一个字,司劲就住了口,房间里还有一对母子呢,自己这么一喊,楼上母女未必会更安全,但楼下这对母子可就要面临危险了。 于是司劲就闷头闷脑拉扯手里的那只脚,没两下,对方就被扯了下来,脊背重重磕在7楼的栏杆上,不过这人也是牛,闷哼一声后,落地回身抬手就掐向司劲的脖子。 这位也是郁闷,老子堂堂湾湾军情局特工,就这么被一个平头老百姓给硬拽了下来,当老子是泥捏的吗?杀意顿生! 这要是在以前,确切来说如果在昨天上午以前,司劲估计真就是只待宰的小鸡仔,但此时的司劲不是昨天上午以前的司劲。 借着外面路灯的微光,眼见三根如利爪的手指在眼前变大,正直袭向自己咽喉,司劲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速度不快,却堪堪正好握住伸过来的手, “咔嚓” “啊...嗯——” 司劲还是那招——折手臂, 湾湾军情局这位还真是硬气,惨呼一声就立刻强忍住变成了闷哼。 这次行动的参与者都清楚,国安还没出现可能是基于某种默契,但是如果动静搞太大,国安绝对不会让大家好过。 然而这还没算完,一个身影突然从隔壁房间的阳台跃起,如一只大鸟一般扑进司劲所在的阳台。 司劲以为是楼下的人爬上来了,伸手抓住阳台上已经倒翻的椅子腿,准备给对方来一下狠的。 “这里我来应付,赶紧进去吧。” 来人低声道。 这话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应该是自己人,司劲抡椅子的手立刻停在半空中。 司劲其实很不愿意手上沾血,现在自己这边的人来了,自然不想再上手了。 “交给你了!” 司劲将椅子放好,扶起倒翻的小桌子,准备转身拉开玻璃门进去,里面的母子可能已经吓坏了,他们可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得好好安抚一下才行。 此时从另一边阳台也窜过来一个人,司劲顿时紧张起来。 第一个扑过来的是自己人,那第二个扑过来的大概率是敌人。 然而这两位都算是自己人,第一个是k哥,第二个是伊藤秀。 伊藤秀想立功赎罪,于是早早就溜了过来,龚远和伊藤秀是熟悉的,可司劲压根就不认识。 伊藤秀可不知道这回事,一到阳台就凑过去想看地上的俘虏。 k哥不确定来人是敌是友,只在一旁戒备,防止来人伤了司劲,就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躺在阳台上那人抱着手在那哼唧啥,难道刚才从上面摔下来时受伤了? 落在后面的几个特工终于爬上来了,两人爬上阳台,一人继续准备往上爬,一人跳进阳台就准备救人。 估计是晚上在伊藤武夫那边没吃大亏,以为这边也不会下死手。 首先出手的是伊藤秀,他的目标是想继续往上爬的那位。 阳台空间不大,只见他原地跃起,右脚侧踢,正中对方右腿,一般人都是用右腿作为主支撑,对方右脚吃痛,探出的手还没摸到8楼的阳台边沿,人迅速侧翻,重重摔在阳台栏杆上,翻滚着就往下掉。 那边k哥也出手了,在看清伊藤秀出手对象时他就明白对方不是敌人,于是朝着来救人的这位就出手了。 那边司劲见阳台打作一团,心中大急,屋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别把人给吓坏了, “你们搞快点。” 丢下一句话,也不管有没有被听见,司劲就拉开门进了房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阳台上剩下的两人闻言都愣了一下神,随即加紧了手上的动作。 第84章 骗子 “老婆?” 司劲进屋就急忙找许司依依。 “我们在这。” 许司依依此时已经拉着惊醒的司衡康躲到了房门的角落里,这是随时准备逃出去的架势。 “没事了,呃......好像有警察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在布控抓人。” 司劲的谎话张口就来,这是他在进屋前想好的,不得不说,这段时间自己的脑子比以前转得快很多。 “哦,这样啊,吓死我了,可能是将近年关,治安抓得紧了。” 许司依依说得好像自己被吓到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话里话外还在附和着司劲的话。 她当然是巴不得司劲以为是警察在办案。 “我们现在怎么办?阳台上还有人呢?” 司衡康看着阳台上的人影绰绰问道。 ...... 司劲和许司依依尽皆无语。 半晌,还是许司依依脑子更好使一些,对儿子解释道: “阳台上是警察,我们躲在房间里就行了,外面估计到处都是人,反而不安全。” “对对对,妈妈说得对,我们躲在房间里就行了。” 司劲连忙附和。 俩大人合伙骗孩子! 阳台上,下面还有人陆续爬上来,k哥和伊藤秀不想动静搞太大,都默不作声地向爬上来的人递拳脚。 从下往上爬的特工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上去三个人,没人掉下来,有一个倒在栏杆上快掉下来的时候,竟然被阳台上拦截的人拉了回去,联想不久前七星湖那边的情况,所有人顿时心如明镜似的, 他们不敢伤着自己! 其实这群特工爬楼也是无奈之举,走电梯楼梯一定会被发现,为了隐匿行踪才爬的楼,现在被发现了,对方却不敢伤自己,那还怕个毛,原来爬楼的继续爬,剩下的直接冲向酒店大堂,甚至有人还在等电梯,一时之间酒店大堂人来人往,不过好在大家都有默契,死也不出声。 三十分钟后,酒店大堂归于平静,连倒了的的宣传册架都扶正了,酒店的值班人员战战兢兢地从柜台下抬起头,看到柜台上放了一叠花花碌碌的东西。 第一次见这么厚的一叠美金!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方方正正的汉字: “闭上嘴巴!!!” 后面三个惊叹号都很粗。 司劲一家房间的阳台上,五个从楼下爬上来的特工都被打趴下了,居高临下攻击爬上来的人就是占便宜。 看着叠罗汉一般的五个特工,k哥和伊藤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看到一丝钦佩之意,这也算是一起扛过枪了。 然而在下一秒,k哥抬手做了个拜拜的动作,人就跳回相邻房间的阳台,拉门,人影消失,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伊藤秀是看得目瞪口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吗?把自己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扭头看看阳台上的玻璃门,又看看地上的五个俘虏,伊藤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刚才那人一定是先生身边的,害怕先生批评,先走一步了,自己现在走是不能走的了,这屁股不擦也得擦。 只好迅速掏出通讯设备,呼叫人帮忙把人运走。 又过了十几分钟,阳台上归于平静,在最后一个人离开的时候,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还看得出,阳台上的人还朝房间里鞠了一个躬。 许司依依隐约猜出了可能是怎么回事,而司劲则在心里暗骂那个鞠躬的人多此一举,这么明显的举动,是怕别人知道你是日本人吗?但夫妻二人都没出声。 “我去看看。” 司衡康小跑着冲过去,夫妻俩想出言阻止都没来得及。 哗啦一声推开门,阳台上空空如也,桌子椅子都原样放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都走了,没想到警察这么厉害,和《孙子兵法》军争篇一样,真的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司衡康回到客厅,兴奋地朝两个“骗子”父母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的警察素质很高的。” “对对对,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没事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许司依依和司劲继续装傻充愣加息事宁人。 司衡康被父母骗得团团转,很快就被摁到床上睡觉了。 另一张床上,夫妻两人又睡不着了,一个想知道k哥那边有没有受伤,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另一个更加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楼上的母女有没有受伤或者受惊,因此两人又滚到了一块。 “老公,要不你去门口看看什么情况?” 许司依依想偷偷到洗手间和k哥联系,又怕司劲发现自己拿手机进洗手间,平时许司依依在家除了工作一般都不碰手机的。 司劲闻言大喜,正愁没借口出门,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好,我去看看就回,你把门锁好,除了我谁来都不要开门。” 司劲立即起床穿衣服,出门的时候还再叮嘱了一句不要谁便出门。 酒店的貌似没受到什么影响,起码过道里是没人开门探头出来东张西望。 司劲一直走到楼梯间才拿出手机和秦宁联系, “怎么样了?” “远哥,一网全抓了,还好没搞出什么大动静。” “人在哪里?” “在8楼,分开关着,晴夫人把8楼包下来了。” 挂了电话,司劲暗骂瓜婆娘败家,动不动就包一层酒店房间,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8楼,楼道出口处遇到了秦宁, “我去看看小美。” 既然来了,自然是先看母女俩。 “酒店这边搞定了吗?不会泄露什么不好的消息吧?” 司劲一边走一边问秦宁。 “伊藤佐砸了两万美金,估计酒店问题不大,但该知道的人应该都会知道,我们没闹大,他们也不会没事找事。” 这方面两人是相同认知,都要去见黄文清了,这点事情都是小事。 “父亲!” 一进门,龚衡美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穿着一件大熊猫的睡衣,帽子上还有两个黑色的耳朵,很可爱。 “小美你没被吓到吧? 司劲走过去,隔着毛茸茸的帽子,揉了揉龚衡美头。 龚衡美头发杂乱地垂在帽沿前,抬头看看父亲,又看看另一边已经坐到床沿的母亲,龚衡美把身体侧靠在父亲身上,双手环抱住父亲道: “没什么的,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父亲你是知道的,我的武力值可是不低哦。” 好吧,这小丫头的力气是不小,昨天父女掰手腕后司劲就知道了。 “我和你母亲说会话,你先睡吧。” 司劲拍拍龚衡美的头道。 “我也要过去,父亲你背我过去。” 龚衡美从床上站起面对司劲道。 这个‘女儿’,还真是缠自己,可怜她都长这么大了,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司劲只好转身背对龚衡美道: “好吧,我背你过去。” “爸爸最好了!” 龚衡美笑着就跳了上去,还好司劲现在力气大了很多,否则老腰都得断。 那边,松下晴子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心中又高兴又嫉妒,女儿常年在自己身边,却一见父亲就把自己忘得个干净。 把龚衡美背着放到大床上,龚衡美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肩膀在耳边小声道: “我帮你。” 然后不等司劲说话就抢先对司劲说: “母亲让我多看看沿途的山川河流和风土人情,毕竟我身体里有一半的华夏血脉,我觉得很有道理,坐飞机快是快,但我还是更喜欢大众化的人文气息一些。” 第85章 惊天秘密 龚衡美的话让司劲很是受用,虽然眼前的母女那个啥是吧,可这个女儿真心让司劲打心里喜欢,难得的是,她虽然常年在国外,却是和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很亲近,现在又说出这番话来,司劲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司劲其实还不太习惯自己的身份,主要是骤然身份高了很多,身边多了很多下属,这让从来都是普通人、普通打工人的司劲不太适应,如果司劲是在二十年前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会比现在适应得多。 都说四十不惑,司劲的过往虽然没有太丰富的经历,但人生阅历这个东西,不是一定要经历很多才丰富的,信息过剩的时代,看过的,听过的,只要自己不偷懒,多想多思就不会太差。 也许以后自己的生活就将一直是现在这种人前人后簇拥的情况,但司劲自信自己仍将保持普通人的心态,最近有一首越剧小生唱的歌很流行,叫《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苏大家的词,其中一句司劲很喜欢,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素烟雨任平身。” 竹杖芒鞋也是一生,高高在上也是一生,世间人,世间事,人间百态尽在平凡中,细尝慢品才回甘。 龚衡美喜欢大众化的人文气息,很对司劲的胃口, “难得你妈妈的一片苦心,在国内你应该更自由一些,机会难得,多看看,多感悟,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很多。” 鼓励完龚衡美后,司劲坐到床沿,牵起松下晴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没事吧?刚才好多人想爬上来,还好都被拦住了。” 松下晴子没想到女儿的一句话这么有效果,龚远非但不再怪自己自作主张走高速,还对自己关爱有加, “没事,这些都习惯了,你们在楼下没吓到吧?” 这话又让司劲进入了不自然模式,眼前这个女人,除了喜欢玩火搞些小动作外,其他还真没得说。 “嗯嗯,没事,都没事就好,闹一晚上了,你俩早点休息,我出去看看情况。” 司劲对打搅自己和家人的家伙有些不爽,想去会会这群家伙。 “远,要不还是我出面吧,你要是和他们打了照面,我怕他们会起疑心。” 松下晴子连忙站起来跟在司劲身后。 想想楼下的母子,司劲犹豫了。 “我也要去。” 床上的龚衡美这时也高高地举起了手, “我和父亲躲在后面看母亲审理这群坏蛋。” 行吧,自己还是不出面了,免得暴露身份。 推开第一间关俘虏的房间,松下晴子走在前面,司劲拉着龚衡美的手在后面。 门口守卫的竟然是安安和伊藤佐,见松下晴子和龚远来了,两人连忙让开。 松下晴子迈步走过去,司劲和龚衡美没跟过去,而是把安安和伊藤佐拉到身前挡住父女的身形。 “姓名,隶属,今晚的目的是什么?” 松下晴子在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脸上神情冷若冰霜,说出的话更是压迫感十足。 这是司劲第一次看见另一副面孔下的松下晴子,她真是在自己面前温柔体贴的那个松下晴子吗? 司劲暗道。 “松下会长,没必要这么公式化的询问,我们的来意你很清楚,大选年又到了,我们很想知道这次大选的结果,松下会长,我是台湾军情局的,您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一定尽量满足,我想我们的政府一定会不惜代价的,这点请松下会长一定不要怀疑。” 大选?从自己成为龚远开始,这个话题就始终萦绕在自己周围,以前司劲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方势力能左右美国大选,此刻听到松下晴子竟然提前知道美国大选的结果,真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司劲给惊呆了。 司劲平日不太关心这些,就是近来新闻炒这个炒得很火才看了些,这次大选估计会很焦灼,不确定性很大,谁要是有能力提前预测结果那可就太厉害了。 “你倒是很坦诚,可惜你们的湾湾份量实在有限,没有什么自主权不说,还拿不出什么东西,我桌上没你们的位置。” 松下晴子丹凤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冷冷对说出一个让对方很是抓狂的事实。 “不,不,我们是有资格和松下会长谈的,只要松下会长有看得上的,我们都可以谈。” 对方刚还装的个二五八万似的,然后在松下晴子面前,一句话的功夫,立马现了原型。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了,却还想着能再争取一下,大好机缘,不试试又怎能甘心呢。 不管是现在的空心菜还是后续的赖神,有根稻草都想抓住,更何况是眼前这么个天大的投机机会,怎么可能任其溜走。 “台积电的股份也能谈?” 松下晴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对方顿时哑火了。 见松下晴子起身要走,对方连忙大叫道: “松下会长,松下会长,别走,别走,可以谈的!可以谈的!” 松下晴子边走边道: “你还是先顾一下你自己吧。” 随后和司劲以及龚衡美出了这间房。 强忍着问美国大选结果的冲动,司劲先问了另一个比较稳妥的问题。 在松下晴子经过身边的时候,司劲小声问道: “台积电的股份很不错了,你就不动心?” 松下晴子低笑一声道: “先生,我试过了,那个小岛上也就这个我能看得上,那是他们的命根子,不到生死关头是不会拿出来的,这人哪有这个资格,他们那个什么总统都没这个本事,否则早就落我手里了。” 这是在正式场合谈公事,松下晴子都是用先生称呼龚远。 司劲这才知道,原来松下晴子早就试过了,敢从湾湾嘴里抢台积电的股份,虽然没成功,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 一直以来就知道松下晴子有钱,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个能量,敢与一个地区政府掰手腕,那可不是一般有钱能办得到的。 这还是松下晴子的力量,听秦宁的口气,好像还有其他力量自己还没看到,这个龚远的能量,真不是自己以前所认知的那样, 司劲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怕。 第86章 敌?友? “父亲,你很想要台积电的股份吗?” 身边的龚衡美凑过来小声问道。 这种东西,司劲自然是敬而远之的,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 西方世界以及西方世界资本已经彻底不装了,这群靠杀人放火掠夺起家的家伙,上岸后抹去嘴边的血渍,通过自己掌控的话语权把自己粉饰的如白雪那样洁白,如山泉水那样纯净,其实呢? 不过是先建立一套有利于自己的所谓规则和秩序和别人玩,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如果这样还玩不过就强行改规则,如果改规则还不行就掀桌子,不带别人玩了,还泼别人一身脏水说别人破坏规则。 司劲是小老百姓,没有直接涉及到这么核心的东西,更不是利益相关方,倒是在一旁看得更清楚一些,不像国内某些利益相关方,明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得头头是道,背地里却是在为了自己利益蝇营狗苟。 “这种股份,拿在手里也用处不大,最多能分点红而已,现在规则之下,玩不过的。” 司劲摇摇头道。 “我听母亲说起过,这家公司的股东很复杂,那次本来我们已经快要拿下1%的股份了,结果家里来了一群白种人,还带着枪,最后母亲就放弃了。” 原来还有这件事情,不知道龚远知不知道,司劲暗暗感谢这个乖女儿给自己透露信息。 第二间房里是两个人,两个如同黑熊一样的白人男子,如果k哥在,一定能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昨晚在烧鹅餐厅挑事的那位。 “你们是受谁指使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还是对外情报局,居然敢凑这个热闹?” 松下晴子刚坐下就开门见山。 “呃,松下会长,我很冤枉,我不过是在酒店门口探了下头,就被你们抓进来了,我都没反抗,请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不要灌我酒,我来中国一年后就戒酒了。” 这倒是稀奇,还有不喝酒的老毛子。 “不要以为我们不会对你们下重手就装傻充愣,回答我的问题。” 松下晴子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雅中透着冰冷。 “可不可以不把我交给......交给......” 看样子这人是为头的,一直是他在答话。 “亚当斯先生是好意,他喜欢中国的白酒,所以他特意嘱咐,要招待好每个你们落到我们手里的人,你们就因为这个讨厌他吗?” 松下晴子不等他说出来,先就将他没说出来的名字说了出来。 “美丽的会长阁下,我的祖国正在进行战争,她需要我,请您看在一个爱国者的份上把我交给你们的警察吧。” 第一次听见特工提出把自己交给警察的。 “父亲,这人受过专业的反战俘训练,他这样东拉西扯是在试图削弱审判者的意志。” 龚衡美小声告诉司劲自己的发现。 没想到小孩子竟然懂这些,松下晴子你都让女儿学了什么啊。 “嘘,我知道了,别说话。” 司劲将手指放在嘴边道。 “拿上来。” 松下晴子不再和这头嘴皮子利索的熊啰嗦,直接让人提了几个白色塑胶桶过来。 “广西公文包!” 两个牛高马大的老毛子齐齐惊呼,脸上都露出复杂的神情,有点高兴又有些害怕,还有些凝重。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这里就这个量大管饱,你们是先喝了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再喝?” 松下晴子语气依然冰冷。 “这有区别吗?” 司劲如是想。 “我们是对外情报局的,请看在我们这么配合的情况下,等我们喝醉了把我们交给警察。” 为首的那个说完就走过来提起一个白色塑料桶,拧开盖子仰头就喝。 另一个依然如法炮制。 “父亲,你这个办法真是既有效又有意思。” 龚衡美再次侧头到司劲耳边小声道。 “这是自己......呃......龚远想出来的招数?” 司劲大感意外,在心里偷偷嘀咕。 “母亲说俄国人都是酒鬼,不能喝的大多数不是真正的俄国人,他们的情报机构对于培养外族人当特工比较谨慎,而且人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意志力一般会比较薄弱。” 原来是这样,这个招数是恶搞还是真有用,司劲也不好确定。 从房间里出来,松下晴子小声问司劲: “先生,亚当斯会去崀山吗?这人交给他吧。” 司劲连亚当斯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名字都是才从松下晴子口中得知的, “可能吧,我要问一下。” 司劲照例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松下晴子没有再问,带着父女二人进了第三间房间。 “松下会长阁下,失礼了!” 里面的只有一人,不等松下晴子坐下就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口中忙不迭地请罪,用的是日语。 “入乡随俗,说中文吧,我知道你们的中文都很好。” 松下晴子坐下朝对方摆摆手道。 “遵命,松下会长。” “你们是外务省的?” “是的,松下会长。” “知道是我还跟踪我?” “非常抱歉,我们同时接受外务省和米国情报部门的调遣,晚上已经见过伊藤前辈了,所以我才过来这边的,刚才我还提前示警了的。” 我去,这个也是自己这边的人?! 司劲感觉这个世界太魔幻了,审了三拨俘虏,其中就有两拨是自己这边的人,那他们还搞个毛线啊! “父亲你不知道,外务省的人都害怕米国人,因为在国外要借助米国人的力量,所以特别听米国人的话。” 龚衡美照例又送来了及时的情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么多的,好好学习好好玩就可以了。” 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我特别去了解的,有些是我听到的,有些是我推测了,有些是母亲告诉我的,” 龚衡美做了鬼脸解释道。 “你们来了几个人,你这样不担心被发现吗?” 松下晴子问道。 “感谢会长阁下的关心,米国人自己内部都出了问题,这次的消息就是他们内部泄露出来的,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把事情捅出去,他们也要斟酌的。” 这就是号称大美利坚最坚定盟友日本说出的话? 司劲为cia默哀三分钟。 “晚些时候我会让外务省支付赎金,你拿到钱记得要在内部打点一下,懂吗?” 松下晴子一边起身离开,一边叮嘱对方。 这是什么骚操作? 司劲再次震惊! 感情这还在合伙坑日本外务省的钱! 真是服了这群老六。 第87章 硬茬 没想到松下晴子这么神通广大,这可是国家暴力机器,在她面前怎么像温顺的小绵羊一样。 走在松下晴子身后,看着她婀娜动人的身姿,闻着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司劲感觉好不真实,眼前这个能量深不可测的冰山美人,和那个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女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很有征服感? 还真有点! 第四间房里有两个白人,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照例,秦宁和伊藤佐还是挡在司劲和龚衡美父女前。 “姓名,所属机构,来这里的目的?” 松下晴子坐下,眼中寒光隐现。 沉默! 两人沉默以对。 “我就是循例问话,我是谁你们很清楚,我之所以现在还过得好好的,自然不单单是我的力量足够强大。”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貌似无意地转了一下头,实则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司劲, “我现在马上放了你,然后对外说那个大家心心念念的结果已经告诉你们了,不知道二位觉得接下来会怎样?” 绝对阴狠到家! 司劲对松下晴子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两个俘虏依然低头沉默不语。 “又或者我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cia?” 松下晴子冷冷地又丢出一句话。 俘虏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一个俘虏缓缓抬起了头,用一双满是愤恨和怨毒的眼睛看向松下晴子, “不愧为是黑寡妇,这种阴狠的手段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我叫大卫,隶属以色列外交部,至于目的,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原来是以色列的,怎么不是摩萨德的人? 司劲在一旁有些疑惑。 “其实以色列的情报机构不止摩萨德一家的......” 身边的百事通又来科普了,被司劲拉了一下衣袖制止了。 这位感觉不太好对付,刚才松下晴子看这边一眼估计有其他什么意思,还是不要让小孩子多说话了。 “你们还需要找我?光明会的人没把决议提前告诉你们?” 松下晴子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和光明会没有关系。” 大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出言否认。 “其他人信不信是其他人的事情,我是肯定相信你们和光明会没关系。一会我会告诉cia,大选结果我已经告诉你了,他们爱相信什么,不信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 松下晴子的逻辑满分。 “你......” 大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十丈远。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大卫缓缓说出自己的建议, “松下晴子小姐,其实我的目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知道晴子小姐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我带来的提议?” “没有!” 松下晴子想都不想就say no。 大卫被堵得好难受。 “晴子小姐,这样就不是谈判该有的态度了,要不我们也找些人满世界出售美国大选的结果,反正不是驴就是象,相信大家更相信这个消息不是我们透露出去的吧。” 这个招数也不赖,算是反客为主了,大卫估计也是有备而来。 “没人阻止你。” 松下晴子的回答干脆而冰冷。 “晴子小姐最近在收缩战线,是资金链出问题了吧,你们每年在一些没什么产出的地方大把砸钱,这就不是一个优秀的投资公司能干出来的事,要是我们的合作能谈成,我可以介绍很多优秀的投资管理公司给你,包你赚翻天。” 大卫继续道: “如果这次大选你们不大赚一笔,估计你的晴株式会社就撑不下去了吧,这么大的摊子,好多人要沿街乞讨去咯。” 大卫摇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司劲刚还以为松下晴子很有钱,不料转瞬之间就听说要去沿街乞讨了,这起伏也太大了吧。 “这人在胡说八道,再说还有父亲在呢,怎么也不可能出现他说的那种情况的。” 身边的小棉袄又凑了过来。 司劲不禁在心里苦笑,你这个父亲可没什么钱,每月还要还一大笔房贷和车贷呢! “原来是要和我抢生意,没关系,我的老主顾很多,只要你能抢到,我不介意分给你几个穷客户。” 松下晴子的语气依然冰冷。 “没关系,生意场上,自由竞争,我们犹太人最喜欢的就是自由竞争了,穷客户就穷客户,我们不挑,” 大卫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有钱的客户我们能争取就争取,实在不行我们专卖给穷人,钱少点就少点,中国有句话叫蚊子腿也是肉,可以薄利多销嘛。” 这大犹子,竟然说得一口好官腔。 这边,司劲被气的冒青烟,这哪里是在做生意,这分明是在砸场子,被他们这么一搞,有钱国家或个人只会把价格打得更低,到时候还赚个屁钱。 那个什么狗屁自由竞争,全世界,把自由竞争玩得最明白的就是犹太人了,把所有活路都给你堵死了,最后才和你说自由竞争。 “你怎么就知道今年的剧本不会有变化,万一其中一位突然蒙主召唤去了天堂,那也不一定哦。” 松下晴子突然起身,双目如电,冷冷地看向大卫, “你觉得我们和你们,谁的可信度更高一些呢?上次你们不是差点就翻车了吗?我们可自始至终都是很肯定的,你的信已经带到了,接下来我会送你到该去的地方。” 说罢,松下晴子转头就看向伊藤佐, “通知安德森先生,他的拍卖场又可以开张了,希望这次能卖出个好价格。” “不,不,不,松下会长,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大卫闻言大惊,在地上猛烈扭动,试图站起来,但很快伊藤佐就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松下晴子不管这些,径直走到司劲身边,拉了一下司劲的手,然后走出房门,司劲和龚衡美跟着也出了房间。 看了看时间,得回7楼了,司劲松开龚衡美的手,搂住她的手臂,又拉住松下晴子的手,三人一齐往她俩的房间走去, “太晚了,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吧,早点休息。” 这是对松下晴子说的。 然后又对龚衡美道: “这种事情以后尽量少看,不利于你的身心健康。” 龚衡美乖巧地点点头。 进了房间,龚衡美去洗手间洗漱了,房间内就剩下司劲和松下晴子。 眼前这个雍容华贵人畜无害的美丽女人,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眉浅笑,刚才冷厉的一面和现在对比,松下晴子给司劲的反差感实在是太强了,也真是亏的她了。 “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司劲对松下晴子还是有点钦佩的,一边带孩子,一边管理手里这些纷乱繁杂的事情,还要在两幅面孔间自如切换,一瞬间,司劲竟然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悯起来,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抬手抚上松下晴子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脸上光滑柔嫩的肌肤,司劲由衷地赞叹道。 松下晴子心中欣喜异常,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惊喜,顺势慢慢依偎进司劲的怀抱,双手抱住司劲的腰,轻声道: “我就怕做得不好,辜负了你的信任。” 此言一出,司劲再次陷入感动中,两人就这么在门口抱着,一时房间内充满无言的温情。 第88章 原来如此 “你该回去了。” 享受了一会自己男人的温存,松下晴子在司劲耳边小声提醒。 这种自制力很强大,一般女人很难做到。 “你还要去继续审问其他特工吗?” 司劲问道。 “嗯” 松下晴子低声应道。 不想自己冷厉狠绝的样子被龚远看到,但这些事情她必须亲自处理,也只能由她亲自处理。 “后面的是不是都不好对付?” 司劲猜到了,后面的手段估计会更加阴狠,所以松下晴子才让自己回去。 “也不是,这么多年了,对付他们都已经流程化了,就是稍微有些细微的变化而已。” 松下晴子再次把头埋进司劲的脖颈处,略作解释道。 难怪刚才处理那四拨人如行云流水一般,原来都已形成固定流程了。 “刚才你说有个候选人会死,就不怕穿帮啊。” 司劲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最大的问题,当然,还是在擦着边问。 “我诈他的,归根到底,即便是光明会的共识,也只是他们内部博弈的结果,从策划到最终执行,变数有很多,结果也不一定都如他们的意,只有我们才每次都精准无比。” 松下晴子回答的话里满是骄傲的味道,司劲能清晰地感受到,然而下一句直接让司劲石化了, “远,没有人比你更加无所不能,从三十六年前开始就是这样,每次你都能准确预测大选的胜出者,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底气。” 原来如此! 原来龚远才是最大的底牌! 原来龚远已经准确预测了十次美国大选了! 可司劲不知道啊! 慌乱!紧张!害怕!惶恐! “呃,我先回去了,你别累着自己了。” 司劲缓缓松开抱着松下晴子的手,他要走了。 “嗯” 松下晴子不似普通女人那样黏黏糊糊的,嗯了一声就站直了身体。 司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直到敲响7楼自己的房门,人才清醒了一些。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外面没事吧?” 许司依依先从猫眼看了一下,确认是司劲后才开了门。 “呃......没什么,酒店的工作人员说是警察办案......我问了好久都没问出什么,这才回来晚了。” 许司依依担心打搅儿子睡觉,没开灯,反正外面路灯的灯光还挺亮的。 如果此时灯是开着的,许司依依一定会发现司劲神情的异常。 当然,没开灯的另一个原因是许司依依担心自己的神色异常被发现。 司劲出门后,许司依依就联系上了k哥。 k哥告诉了自己老板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司先生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之所以k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司劲离开阳台前丢出的那句‘你们搞快点’。 凭这句话就猜测司劲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k哥多少有些武断了,但k哥也有自己的原因。 实际这上压根就是个乌龙,司劲是把两人都当做是自己这边的人了,要么是秦宁那边的,要么是伊藤佐安排的,又或者一半对一半。 如果k哥当时不急着撤退,而是逮着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伊藤秀问明白,估计此刻许司依依就要给司劲上老虎凳了。 老公是怎么知道k哥身份的呢?知道多久了?知道多少? 许司依依立刻浮想联翩起来。 k哥的身份有很多重,是公司的人事经理,也是公司的安保负责人,同时还是自己的私人保镖,还是前雇佣兵,当然k哥的身份还不止这些。 许司依依倒不是担心k哥的上述身份被老公知道,而是担心k哥与自己的特殊关系让司劲误会,昨天自己和k哥一起回来时还被遇上过。 都说越在乎越害怕失去,许司依依这一联想就有些刹不住车了,包括自己的身世,工作,过往一些算是黑历史的东西,许司依依越想越不安,自然不想让老公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夫妻二人都心事重重,躺在床上又是双双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两人才各自在对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家人都没休息好,第二天早上在酒店简单吃了点早餐就又回房间休息了,准备中午吃完饭后再出发,下午晚点到下一个计划落脚点就是了。 一方面许司依依的确是没休息好,她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另一方面,她是想和那个龚夫人错开,知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许司依依隐约猜测昨晚的事情和这个龚夫人可能有联系,所以想要离这里女人远一点。 司劲很困,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找了买当地特产的借口准备出去,对此许司依依倒没疑心其他,大白天的,想必那些特工都不太敢乱来。 司劲现在是满腹心事不知道找什么人述说,别提有多郁闷了,坐电梯直接下到负一楼车库,等了一会才看见秦宁从楼梯间出现。 “昨晚一共抓了多少人?” 司劲问。 “一共十二个,湾湾军情局两个,北边的两个,以色列两个个,日本两个,mi6两个,cia两个。” 秦宁一五一十地答道。 “这些人都是为了大选结果来的?” 司劲又问。 “是的!” 秦宁的回答简单干脆。 我去! 司劲在心里算是嘀咕了一声。 “找人帮我去买点本地特产,我想找你聊聊,安安。” 司劲想试试看能不能找点外援,于是想和秦宁单独聊聊。 秦宁点头,掏出手机安排下去,然后两人进了车库里的一辆商务车。 “这次大选你怎么看?” 两人坐定,司劲就直接开门见山。 秦宁讪笑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还不是远哥你一句话的事。” 你大爷的! 司劲这回真的是在心里暗骂一句。 他不是在骂秦宁,而是在骂龚远,特么这么大个坑,怎么填? 这个话题不太好继续了。 “颂晴呢?起床没有?” 司劲只要转移话题。 “晴夫人和小美一大清早就离开这到那边去了,连带着把昨晚的人都带走了,说是要把他们的注意力从这边移走。” 秦宁没有增减分毫地答道。 “以色列那两个家伙也带上了吗,不是说交给安德森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司劲继续小心翼翼地问。 “安德森先生的踪迹我没有权限知道,晴夫人应该会联系他,如果安德森先生准备过来了,他一定会向您汇报行程的。” 秦宁貌似对安德森有些惧意,又或者说是敬畏。 “他的卖场有段时间没开张了吧,有货源了也不着上心,也真是的。” 司劲继续在钢丝绳上游走。 “有段时间了吧,这段时间摩萨德老实很多,我们抓不到货源,自然没法让卖场开张,听说中东那群疯子都开始抱怨了。” 中东那群疯子? 司劲的心有些颤抖了。 卖场拍卖的难道是以色列的特工,那买主...... “呃......现在国际油价在缓慢上涨,这群家伙的荷包又装不下了吗?” 司劲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们就这德行,一刻也不消停,生怕被人忘记,那些酋长为了在宗教上获得支持和认可,不在乎花这点钱,反正他们钱来得容易,帮忙买个单总比满世界祸祸强。” 原来如此,这个链条算是弄通了。 这边抓了以色列的特工,不方便直接处理,就通过一个叫安德森的人开的拍卖场,把人卖给中东恐怖分子,这群疯子出于政治正确也好,出风头也罢,需要拿以色列的特工来做文章,而且还不需要自己付钱,正好各取所需。 最终这边不但得到了钱,还将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反正这些以色列特工到了那群疯子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那群疯子用买来的以色列特工做文章,强化了自己的宗教正义性,而那些酋长花了点小钱,得到了所谓的宗教正确性的认可。 整个链条可谓多赢,除了以色列。 整个方案衔接得很巧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就搞得定的。 “也就是中东这边能赚点,其他人就没什么油水了,颂晴都打算和以前那样处理吗?” 司劲想继续问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第89章 我有个任务 对以色列人有一套标准的处理流程,相信对其他情报机构的人也有同样类似的方法,司劲耐着性子继续试探。 “晴夫人没说。” 我勒个去,这小子...... 算了,这事不能怪他,试试去问一下伊藤佐那家伙吧,对了,貌似他家还有两个夯货脑子不太好使,昨晚的事情就是这两货搞出来的,想个办法看能不能从那两位问出来点什么来。 “颂晴那边人手够不够,我有些担心。” 秦宁闻言眼睛瞬间微睁又快速恢复,然后从容不迫地回答: “伊藤秀和伊藤实两兄弟还在收尾,我一会就安排一个小组跟他俩过去。” 这么巧,正想找他们呢。 司劲心中暗喜。 把这两人留下收尾就有惩罚他们的意思,伊藤佐必须随时伴随松下晴子左右,亚朵酒店的各种费用和善后事宜就丢给这两人,算是晾一晾他们,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还不至于马上收拾他俩。 “哦,安安,我记得你说酒店还有个什么人也有点问题,摸清楚他的底细没有?” 这个所谓有问题的人其实就是k哥,昨晚因为松下晴子突然住过来引发的意外,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k哥又机警,主要松下晴子身边的人和秦宁手下的人不熟悉,混乱之间也没人发现k哥出手过,现在司劲提起,秦宁立即汇报了相关最新情况, “远哥,是我大意了,安排不够周全,昨晚混乱之间无力顾及这人,事后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位能悄无声息地潜到身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现在的司劲对自己的安全比昨天上心很多,所谓怀璧其罪,能预言老美大选结果的人,绝对是奇货可居,绝对是被人不惦记的主。 想到这里,司劲又不禁在心里暗骂龚远几句。 “盯紧一点,千万别让他发现了,这人不是个简单角色。” 司劲叮嘱道。 “好的,我一定小心,不惊动他。” 秦宁答道。 “你让伊藤两兄弟过来一个人,我问问颂晴那边的情况。” 司劲准备立刻就行动,刚好松下晴子不在身边,是个好机会。 秦宁点头后下车去叫人。 其实秦宁手上人手并不多,此前就已经调过一批人去松下晴子那边了,现在又要调一个小组过去,顿时有些捉襟见肘,于是他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酒店里的这位,找伊藤兄弟安排人去盯梢。 这个方案其实是最优解,首先自己的人都住这个酒店,说不定和目标有过照面,盯梢其实不是很合适;其次,自己现在人手不足,而松下晴子那边人手却有富余的,远哥让自己调人过去,自己照做了,让自己盯紧酒店里的这个人,自己想出一个最优方案,绝对没有打任何折扣,不过就是借用了松下晴子那边的人而已。 远哥可没说不让借晴夫人那边的人去盯梢。 所以说,一个优秀的下属,就是即执行了上级的命令,又采用了最优方案,还尽力完成了任务,至于过程和方法,法无禁止即可为,远哥没说不让找晴夫人借人啊。 被留在亚朵酒店收尾,伊藤秀和伊藤实兄弟心情不算太好,心知肚明,这是在让他俩自省。 两人出师不久,手上功夫不错,其他方面的经验就差点意思了,此时正和酒店工作人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事。 “两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秦宁走进酒店大厅问伊藤兄弟。 “啊,是秦宁啊,早上好!这么早就起床了,真是辛苦。” 伊藤秀连忙打招呼,他和秦宁比较熟,算是不打不成交。 伊藤实跟着也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对于松下晴子那边的情况秦宁多少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伊藤家的事情,秦宁就了解得有限了,从这两兄弟打招呼的言语看,伊藤秀应该比伊藤实更懂人情世故些。 眼珠子一转,秦宁想好了找谁说去监视的事情。 “伊藤实,远哥那边想了解一些情况,你过去汇报一下吧。” 伊藤实闻言一惊,秦宁口中的远哥是谁他自然知道,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前去汇报工作,顿时脸上的喜色都掩饰不住了。 伊藤秀其实也想去,但没有召见自己,就只能在心里暗暗羡慕了。 安排人带伊藤实去车库,秦宁把伊藤秀拉到一边说事。 对于秦宁,伊藤秀自然是想结交的,虽然上面还有叔叔坐镇,但家族的未来还是要自己这代人撑起,秦宁算是先生的身边人,他的请求,伊藤秀自然满口答应。 再说了,都被拎出来干收尾的工作了,有这种先生交代下来的事情,谁不干谁傻子。 地下车库的商务车里,伊藤实一脸紧张地坐在司劲对面,双膝并拢,低头目视鞋面。 司劲摩挲着没刮胡子的下巴,对秦宁的安排表示满意。 看伊藤实这毕恭毕敬的样子,应该有戏啊! “昨晚是你泄露颂晴的行踪的?” 司劲决定先吓一下他。 伊藤实果然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好在商务车改装过,地方够大。 “先生,都是我的错,请先生责罚。” 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第一次有人跪在自己面前,司劲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先生,我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先生给一个改过的机会,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个伊藤实脑子怕是有些那啥吧,不过普通话倒是说得挺不错的。 “啊......嗯,你起来吧,我叫你来也不是要怪罪于你。” 伊藤实的态度让司劲的想法更坚定了, “伊藤实,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知错能改,知耻而后勇,是为智者,你刚才的态度就很不错。” 司劲决定先给这小子灌点鸡汤。 “谢谢先生的认可,伊藤实做事情不过脑子,先生赞誉实在愧不敢当。” 这小子头一低,言语上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挺真实的。 “做事情的人才会常犯错,如果怕犯错而不敢做事情,那就本末倒置了,伊藤实,我有个任务,需要个忠诚干练之人去做,你可愿意。” 司劲思虑再三,如此实诚的伊藤实,玩太多弯弯绕还不如直接上硬菜, “先生地位崇高,不以伊藤实愚钝,承蒙先生抬爱,伊藤实必当竭尽全力。” 伊藤实答应得这么好,是不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拒绝别人让人生厌,答应太容易了又难以让人相信。 第90章 大开眼界 “今年的特殊性你应该知道,我想启动一个特殊计划。” 司劲先强调了任务的特殊性, “现在组织内的流程不错,但我担心运行久了被敌人摸透,所以我打算再建立一套信息传递的体系。” 其实这就是在鬼扯,司劲想套伊藤实的话而已。 伊藤实心里怦怦直跳,自己有幸被选中了?昨天叔叔还说自己是个蠢货,这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连忙点头应道: “先生请吩咐。” “这个计划叫‘平行’,你知道就可以了,我需要你注意收集能接触的一切信息,主要是你们会长身边的信息,包括你身边的信息,当我联系你的时候,你随时能提交给我。你能做到吗?” 司劲的话音刚落,伊藤实就连忙答应了: “是,先生!”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你要注意保密,昨晚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完成了收小弟的工作后,司劲开始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了, “日本外务省的人你认识吗?” 司劲当然不认为伊藤实会交游广阔到认识日本外务省外派的特工,不过是个引子而已。 “回禀先生,伊藤实不认识,听会长的意思,是要将他送交外务省。” 这小子果然上道,刚接受命令就迅速进入角色。 “哦,这倒是挺合适的,毕竟颂晴和小美长住日本,日本政府的面子不得不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司劲故意说得有些不心甘的样子。 伊藤实见状连忙解释: “先生......呃.....听叔叔说,这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就是想让他们这么认为,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至于具体原因,我并不太清楚。” 看来这小子层级不够高,有些东西并不知情,但这却恰好给了司劲打信息差的机会。 从昨晚松下晴子的熟练程度来看,应该是从所谓的总部到松下晴子这里,执行的是同一套标准,而这套标准,龚远一定知道,如果是个有权限知道这些标准流程由来的人,司劲还真不敢多问。 “哦,这次抓到的人还挺多的,处理起来还挺麻烦,你们又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司劲装作一副体恤下属的样子。 “不辛苦,不辛苦,感谢先生体恤,其实都有标准流程,不过是循例而行罢了,不是太麻烦。” 伊藤实很是感动,连忙表示不辛苦。 “我知道有标准流程,你说说看,各情报机构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说错了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边执行时是否有偏差。” 司劲终于等到了机会,用调研的借口,平和的语气,问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 “谨遵先生命令。” 伊藤实心中一凛,连忙躬身领命。 先生为什么问这个? 难道先生对会长起了疑心? 绝对不能让会长在先生这里失分,伊藤实暗暗下了决心。 “通常与我们打交道的会有以下几个情报机构的人,美国人,以色列人,韩国人,日本国工,俄国人,英国人,中国台湾人,还有......” 说到这里,伊藤实偷瞄了一下司劲, “还有中国大陆这边的人。” 司劲心中一动,没说话,点头示意伊藤实继续。 伊藤实点头,正襟危坐,开始了自己的答题之路: “中国台湾这边的人是最好处理的了,他们的政客和官僚都一个德行,完全延续了已经在野的国民党那种行事风格,标准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有利可图时每个人都想冲上去捞一把,要担责任、背锅的时候,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而他们的政府,基本上就是由这样的政客和官僚组成的,所以我们一般会先联系他们的情报部门,开一个天价,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其他东西,最开始他们通常是不会答应的。 得益于台湾所谓的民主制度,要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太容易了,我们只需要找几个媒体或者所谓的民意代表,很容易就能办到。 等事情爆出来后,政客一般都会当缩头鸟,而官僚则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或者互相推诿。 如果这个时候情报机构还装死,我们就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最后脸面丢尽不得不平息事态的时候,他们通常会找一个所谓的民间机构、民间协会,私底下拿钱了事,而最后到手的数额一定比最先报的价格还要高。” 我去,这简直是把湾湾那群政客和官僚给摸得透透的,司劲对制定这个方案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很好!说得非常好!” 司劲很满意伊藤实的汇报, “亲自执行过台湾特工的处理吧,方案理解得很透。” 随即又为自己略微失态的神情掩饰了一句。 “没有执行过,先生,我才从家族训练营里毕业半年,这些是到会长身边后受训时学到的。” 伊藤实是真实在。 原来如此,那这小子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啊。 “我听叔叔说,近些年每次抓到台湾那边的人,一般只要我们找上他们的情报部门,接触一次就能拿到钱,他们完全不敢玩花样,据说是二十多年前那次把他们搞怕了。” 伊藤实还在继续汇报自己知道的信息。 “哦,这个你也知道?你叔叔和你说了多少,你放心,我不会怪罪你叔叔,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算不得什么机密。” 司劲听得是心痒难耐,连忙继续循循善诱。 “叔叔说最有一次喝多了,说在三十年前,最开始是我们抓了他们一个情报人员,对方以预算不足拒绝了我们的报价,后来我们手里这个情报人员泄露了一个他们向法国采购武器的内情,我们就拿着这个威胁他们。 采购法国武器这件事情好像牵扯很深,他们内部谁都不敢接这个事情,我们就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海军总部一个上校拿到了情报,然后事情就闹得很大,前后死了很多高层,自此他们对我们就予取予求了。” 我勒个去,向法国采购武器?那应该就是军舰那次了,原来这里面也有松下晴子的身影,司劲连连偷掐自己的大腿,强制自己不要太激动。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这还只是对付台湾就这么劲爆,那其他情报机构岂不是更加夸张,司劲感觉自己都有些等不及想知道了。 第91章 眼界还是低了 “你叔叔也是劳苦功高了,几十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想来他身体还很康健。” 司劲假意夸奖了一句,事情还要继续,这位伊藤实的叔叔可是个关键人物。 “有劳先生挂念,叔叔身体尚好。” 伊藤实欠了欠身,对司劲表示谢意。 “刚才讲得很好,和总部这边制定的策略并无差异,伊藤实请继续吧。” “是,先生!” “刚才说的是目前最容易处理的特工,其次是日本国特工,按照总部的标准流程,一般日本国特工都会交到会长手里处理,会长这边会把流程再细化,不同部门的特工会找国内不同部门的人接洽,有的部门会在接洽后就把人交给对方,有的则会要求对方道歉后再放人,还有的会让对方出赎金,会长很少会伤害这些特工,所以当我们遇到日本国特工,一般他们都不会有很顽强的抵抗。” 司劲听完感觉有点失望,还没有昨晚松下晴子说得细致,聊胜于无了。 “再就是俄国人了,他们好像也挺好处理的,明面上对我们都很客气,一般很少会与我们作对,很多时候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才被我们抓的,每次抓了他们的人,都会用白酒把他们灌得昏天黑地,据说喝不了这么多酒的人一般都不是正宗的俄国人,而喝了这么多酒的俄国人,审讯的时候比较容易说实话。” 司劲想起昨晚上的那几桶广西公文包,还有几个老毛子看到公文包时复杂的表情,这个方法貌似有点损啊。 “呃......听叔叔说,好像这个方法是......是先生的主意。” 伊藤实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一时之间稍显得有些惶恐。 司劲却不好说什么,点点头道: “没事,你继续。” “好的,先生,一般抓到的俄国特工,我们都会交给亚当斯先生处理,他会将这些人进行分类处理,具体的操作方法叔叔没有说不太清楚,我就听说亚当斯先生在俄国那边势力很庞大,据说和那边的强力机构关系很密切。” 得了,这个也是语焉不详。 “然后就是韩国人了,他们的特工还挺厉害的,就是很容易走极端,我曾经抓过一个韩国特工,情急之下要抱着我同归于尽,还好有叔叔在身边,把他的脚打断才没让他自杀成功。 通常他们冲动的情绪一过就比较好抓了,也容易开口,我们只需要把他们高层是如何抛弃他,甚至出卖他的证据拿出来,这些韩国人就会把事情交代清楚。” 司劲觉得这应该是伊藤实的真实体会,韩国人的确也喜欢走极端,情绪宣泄后就会萎靡和颓废。 这边伊藤实还在继续, “一般我们都会在韩国特工交代后安排他们去东南亚,代价是他们为我们服务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想报复国内某个官员或者个人,那就是另外的价码了,不过韩国人好像挺喜欢我们这个方案。” 伊藤实说到这里还有点得意。 司劲随手递过去一瓶水,让他润润喉咙。 “谢谢先生。” 接过水,伊藤实喝了几大口后继续, “英国人基本上都是mi6的人,我们在香港有分公司,其他分支也有分公司在香港,mi6的人在香港势力还是不小的,他们经常会借助一些商业机构,民间组织甚至还有些政府机构作掩护,不是太好抓。” 说到这里,伊藤实看了一眼司劲, “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很少一次性抓到两个以上mi6的特工,他们非常狡猾,而且喜欢隐身幕后搞鬼。” 当伊藤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劲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说得不错,搅屎棍嘛,损人不利己的事没少干,借刀杀人的事经常干。” 伊藤实听司劲说的话后,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对对对,就是这样,他们经常这么干,即使是要现身,也是拉上其他组织的人,尤其是美国人。“ 说到这里,伊藤实的话风一转, ”不过他们的政府不行,主要是官员不行,有点像台湾,但比台湾的政客和官员好一点,能扛点事,而且更善于捂盖子,一般不算大的事情都能私底下解决,但一些大一点的事情,尤其是被媒体捅出来的事情,一般都会拉几个什么部长甚至首相来顶缸,不过无非也就是辞职就想草草了事。 我们最讨厌这一点了,换一个上台的人就不肯背前任的锅,国内舆论好像也觉得已经有人对此负责了就不再关注,往往让我们感到头大。 好在他们有个名义上的主人,那就是他们的皇室,所以我们后来抓了mi6的人以后,如果他们政府不愿意出面赎人,我们就直接联系他们皇室,还顺带会拍视频留证据,你知道的,英国人很关注他们皇室的。” 说到这里,伊藤实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这一招实在是够阴的,想出这个法子的人真tmd是个天才。 “颂晴......你们会长这次抓了两个mi6的人,估计英国皇室又有的忙了,呵呵!” 司劲小小地捧了一下哏。 “听叔叔说,好像他们皇室还特别指定了一个专门对接安德森先生的勋贵,现在对接都很流畅了。” 伊藤实连忙解释了一下。 司劲对这个伊藤实满意极了,朝他点点头示意继续,心里却暗暗记下了安德森这个名字,昨晚那个搞拍卖的也是他,现在和英国皇室接洽的还是他,此人能量不小。 “再就是以色列人了,这些人也是交给安德森先生去处理。” 接下来伊藤实说的和昨天松下晴子说的基本上差不多。 说完以色列人后就到美国人了。 “美国人很怕死人,所以一般我们不会下死手,尤其在日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伤他们,美国特工抓住后都会交给安德森先生处理。” 听到这里,司劲以为伊藤实就只能说到这了,没想到伊藤实竟然没有停, “每次安德森先生和他们交涉后,美国人都会很爽快地给钱,听说安德森先生要的赎金都是经过计算的,从几十万美元到上千万美元不等,据说有些还可以分期付款。” 司劲听完对这种操作惊叹不已,一边微笑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一边还要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有点辛苦。 伊藤实没有注意司劲这边的异常,兀自滔滔不绝地说着, “不过就是放人的时候比较危险,不像以色列人那样喜欢搞暗杀,美国人在确认他们的人安全后就立刻回发动报复打击,他们在全世界有很多军事基地,调集军力很方便,所以我们一般都安排在中国周边国家,特意选在远离美国军事基地的地方放人收赎金,而且赎金一般只收黄金。” 只收黄金?倒是个好办法,美国的金融系统很厉害,要旧币都不一定安全。 “呵呵,这次看来又要收不少黄金了,伊藤实,辛苦你了。” 司劲算算估计伊藤实也说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来个结束发言。 “先生谬赞了,估计这次不会都要黄金,我们有自己的洗钱公司,只要金额不大,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司劲一怔,还有这个手段,那真是一条龙服务了,看来自己的眼界还是低了。 第92章 最危险的敌人 按理说,黄金挺不错的,司劲可是知道的,洗钱需要不少手续费,即便洗钱公司是自家开的,该打通的关节,费用还是不老少。 为什么不只收黄金呢,司劲有些不明白,有心想问清楚缘由,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问。 强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司劲又点点头道: “这样也好,都收黄金容易被有心人盯上,不方便脱手。” 这是司劲胡诌的,他是考虑到龚远才是那个知道所有来龙去脉的人,自己少不得要能说出点东西出来才是。 “是的是的,还是先生想得长远。” 伊藤实在一边连连附和。 终于听完了,司劲摩挲着大腿,准备起身。 “最后就只剩下中国大陆的了,听叔叔说,这是最不好处理的。” 伊藤实头还是低着的,没注意司劲的动作,说出了最后一个。 司劲顿时僵住了,在自己心里就没把中国大陆当成敌人,这是自己的母国,怎么会是要对付自己呢? 刚才伊藤实好像在罗列众多日常打交道的对手时,最后一个就是中国大陆这边的人。 “呃......你才出师半年多,就接触过中国大陆这边的人了?那你就说说吧。” 司劲以为自己刚才的动作露出了破绽,想在言语上尽力挽回一些。 “先生有所不知,在培训时,重点培训了如何与中国大陆这边的人打交道,毕竟先生是这边的人,常年都生活在这边,有些事情处理不当,可能影响到先生。” 司劲见伊藤实好像发现什么异样,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你们有心了,我心甚慰,继续吧。” “中国大陆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这几十年发展极为迅速,正是先生高瞻远瞩,将核心设在中国大陆,才让我们集团的实力蒸蒸日上。” 不料伊藤实开头给自己来了一通彩虹屁,司劲实在有些猝不及防,只好抬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了。 “因为集团业务覆盖范围甚广,发展速度也很快,难免触及到多方利益,所以商业上对手颇多,还有刚才说的那些国家的情报机构,为了遏制我们集团的发展,也会利用在中国大陆的势力或者联合一些我们商业上的对手共同对付我们,以上一般都归为商业对手一类,会长在日本也经常与遇到同样的对手。 第二类对手则是和前面那些国家的情报机构差不多,大陆的情报机构也对集团很关注,集团在大陆以外的各个分支都很关注,我在日本就曾经遇到过,不过会长不让我们对他动手。” 说得这里,伊藤实还好像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但是听在司劲耳里,可就如洪钟大吕一般了,国内的情报机构竟然也在盯着自己,不过转念一想,前段时间的小吴和马上要见面的黄文清不就是吗,司劲释然了。 如果自己辖区出现一个能预言重大事件的人,怎么关注都不为过。 “第三类对手就很难缠了,在大陆内部,甚至是高层,觊觎先生能力的人不在少数,想控制先生,进而让集团为己所用的人更是不少,他们打着各种名义不断试探集团和先生的底线,集团里的人不好下重手,他们自持我们不敢动他们,实在是不厌其烦,难缠得很。” 伊藤实的这段话让司劲如坠冰窟。 这就是个死结了,所谓怀璧其罪都不足以形容,上位者,最大的不安在于力量的不可控,古往今来,能做到“骥走崖边须勒缰,人至官位要缚心”的又有几人呢? 想来龚远对这个事情也很头大吧! “你们的心情我感同身受,这的确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司劲开口安慰了伊藤实两句,同时也是此刻司劲的由衷之言。 “感谢先生体恤,我们的确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但这些人的试探基本上就没断过,每次我们吃了亏还不好声张,他们的人落进我们手里却不敢动他,实在憋屈,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同事,就因为他们受过重伤,要不是会长不惜成本救治,估计命都没了。” 说到这里,伊藤实居然有些哽咽了。 看不出来,这小子,健壮如牛的身体内居然有颗柔弱的心。 “人还在就好,我之所以向你了解情况,就是想从第一线做事情的人这里得到真实的反馈,今年的情况很诡谲,我们需要勠力同心共同应对才行。” 司劲顺势给自己的行为粉饰上了一层光辉。 “我们知道先生也难做,现在都把这些人弄到东南亚,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警告了,知道先生不愿意在母国本土行犯法之事,我们在心里都是很敬佩的,先生一方面是念及母国之情,另一方面也不想让对手拿住把柄,我们都理解,就是第三类对手不但不念先生善念,反而行事日渐骄横,实在应该让他们知道点厉害,收敛一些才行。” 伊藤实的话应该真是肺腑之言了,这人虽然是个日本人,经过这一番沟通,司劲因他国籍而心生的不喜少了很多,倒是对他的性情和人品多了一丝欣赏。 这人就是单纯了一点,其他的还好,以后让松下晴子多安排他干不动脑子的活就好了。 “今天的谈话就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做事了,很快就会有任务派给你,用心做事,你的反馈我会认真考虑的,今日之事注意保密,不可对任何人谈及你我沟通的内容。” 司劲心里有些乱,匆匆把伊藤实打发走了。 商务车内只剩下司劲一人了,不知道是车库温度本就不高还是车内没开空调,司劲浑身上下都有些冷。 今天的收获特别大,可以说是从自己成为龚远后收获最大的一次了,但司劲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龚远不仅能预测美国大选结果,而且拥有一个貌似非常庞大的集团,例如洗钱,人口贩卖,勒索,好像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敌人,周边的日韩,还有台湾,以及五大流氓的四个,以司劲的猜测,剩下的那只高卢鸡也未必是朋友。 要命的是,国内也是敌人环伺,都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现在看来,这句话其实不对,应该是力量越大,敌人越强大才对。 想起刚才伊藤实说的国内第三类敌人,司劲就浑身发寒,貌似自己和政府关系不错,那个什么黄文清对自己也算是尊重,现在看来,这种尊重才是最可怕的,天知道,眼前貌似朋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敌人! 司劲的阅历不多,但那句“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是身边的朋友”还是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有点超出司劲的能力范围了,可又能找谁商量呢? 司劲感觉自己的头好痛! 第93章 看不见的敌人 今天的路程比较远,要一口气开到桂林,计划是去桂林逛一下的,不过现在许司依依和司劲都没有心情了,唯独司衡康还满怀期待。 到梧州后,司劲让许司依依下高速,带儿子逛一下,晚上到桂林估计最少是7点了,为了先堵儿子的嘴,两个骗子又开始了合谋。 找了当地评价最高的酒楼,点了五个当地最有名的菜,儿子就撒开欢地动了筷子。 司劲吃了一碗饭就吃不下了,实在是没胃口。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到三楼的包厢,秦宁一行人在这里用餐。 “伊藤秀和伊藤实兄弟两在跟踪吗?” 司劲一坐下就问。 “是的,他俩现在交替掩护着在跟踪那人,以他俩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安安,我有个猜测,你觉得,这人会不会......” 说到这,司劲压低声音, “是黄文清派来的人啊?” 秦宁听完略一思索答道: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晴夫人的飞机一落地就应该有消息传到他们耳中,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盯着晴夫人的眼睛太多了。” 司劲对秦宁的判断持相同意见,分析道: “现在老美,老毛子,英国佬,以色列小尤子,小日本,湾湾都现身了,没道理他们不会下场,这可是他们的地盘,嗯,伊藤家这两人人够不够?” 秦宁摇摇头道: “听伊藤佐说,他们身后还有一拨人昨晚没现身,不知道是哪边的人,在没有明确身份前,我觉得还是不要先下结论,先盯着再说。” 秦宁还是一如既往地求稳。 “安安,想办法排查一下,我觉得他们不可能没有掺和进来,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很被动。” “远哥说的是,我这就和总部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查到点新的线索。” 在秦宁答应了去调查后,司劲才稍微心安了一点。 而此时,在二楼一个小包间里,许司依依也在和k哥商议对策, “依姐,我被盯上了,好像是日本人,我怀疑是那个龚夫人手底下的人。” k哥把一个坏消息告诉了许司依依。 许司依依闻言黛眉轻蹙,思量片刻道: “让你调人过来,你调了吗?” “调了,我让兰兰过来了。” k哥手底下就一个兰兰算是可以调动的人。 “不够,那个龚夫人来头不小,我让人查了,她是日本一个金融财阀的掌门人,如果单纯就是金融,我不见得输给她,但看她前呼后拥的样子,估计玩各种手段都是个厉害角色,调兰兰过来估计意义不大,哎,也是怪我,没有早让你扩充人手。” 许司依依有些后悔以前没做些预防性的工作。 “依姐,有没有可能把小水调过来呢,她和兰兰学了不少,做事情能力也强。” k哥征求许司依依的意见道。 “还是别把她卷进来了,她可是家里的宝贝疙瘩。” 许司依依摇摇头道。 “呃......依姐,我这里有两个人选,你看能不能用。” k哥把顾庙庭和阿鬼两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顾庙庭还行,就是阿鬼好像有些不可控。” 许司依依仔细听完k哥的描述,对阿鬼有些担心。 “依姐放心,这小子在我这里不敢耍花招。” 对于阿鬼这个古惑仔,k哥自信能控得住。 “k哥你控得住就由你安排吧,” 说着许司依依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卡里有500万,这次花费不会小,不够了再找我要。” k哥也没矫情,随手拿起银行卡放进口袋。 晚上九点半,一辆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下来两男一女,正是兰兰和顾庙庭以及阿鬼三人。 k哥当没事人一样和司劲一家人住进了同一个酒店,兰兰三人也住进了这家酒店。 此刻在市局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瘦高的中年人手里正拿着一份报告: “确认港籍男子顾庙庭、林家贵于下午七点三十分搭乘深航航班飞桂林,晚上八点四十分飞机落地,晚上九点四十分入住酒店,该酒店目前还有两名晴株式会社员工入住,另外昨晚在烧鹅餐厅出现过的劳世三也住在这间酒店,目前尚未查明是否存在关联。” 将手里的报告放到桌上,廋高中年人看向身边几人, “还没发现龚远的踪迹吗?松下晴子这边没查到点什么吗?” 其中一位穿皮夹克的年轻人汇报道: “高队长,目前没有发现龚远的踪迹,从总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没有发现他离开杭城的线索,但这段时间一直在自己住处没露过面,但他经常这样,我们也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松下晴子那边呢?” 廋高男子又问道。 “目前没有发现,由于他们有自己的通讯系统,走的都是他们自己的通讯卫星,我们没法进入到他们的内部通讯系统,在其他通讯渠道目前都没有发现龚远的踪迹。” “抵近跟踪的人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廋高男子又问。 “目前没有特别的发现,就是昨晚损失十几个人手后,跟在松下晴子身后的尾巴老实了很多,而松下晴子的人手增加了很多,此前我们没有预料这种情况,没想到他提前在亚朵酒店还埋伏了人手,亚朵酒店昨晚的所有监控都被删除了,无法了解昨晚亚朵酒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廋高男子轻轻哼了一声,抬头看向答话的人, “技术手段也不能恢复吗?” 被廋高男子看着的人有些紧张,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高队长,酒店监控用的存储设备是和他们有关联的企业提供的,因此他们有最底层的删除技术,我们完全没法恢复。” 廋高男子听完后,嗯了一声,目光从答话人脸上移向天花板,过了半晌,廋高男子起身发布两条指令: “通知肇庆那边连夜派人过来,和松下晴子这边的人交涉,要求把昨晚在亚朵酒店的人带走,试探一下松下晴子的反应。” “把消息传递给本地负责招商的单位,让他们连夜去酒店,以招商引资的名义派人去和松下晴子联系,最好安排几个人去酒店候着,把我们的人安排一两个过去。” 第二句话让屋子里其他的人都傻眼了,肇庆那边的还还说得过去,属于辖区内责任范围内的事情,还是同一个体系,可本地招商部门可就有些不好办了,不是一个体系的,这么冷的天,人家凭什么你一声吆喝,半夜爬起来去给人家加班赔笑脸? 高队长瞄了一眼屋内人的神情,拿起手机就往阳台走去,边走边说: “你们先按我说的去做,我打个电话,估计等你们到他们那里的时候,人家已经在等你们了。” 第94章 力量隐现 市投资促进局的局长刚从外面回到家,快过年了,该走动的都得走动,不管是礼尚往来还是关系维护都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经济不好,他这个投资促进局的局长不好当,去年就在市里排名倒数了,今年再不干出点成绩就有点危险了。 接过老婆递来的热毛巾敷在脸上,局长仰躺在沙发上,刚才酒桌上又喝得有点高了。 滴...... 手机响了,局长老婆一听眉头顿时皱起, “才回家,电话又来了,都快过年了,还这么忙,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倒是局长迅速拿起电话,连敷在脸上的毛巾都没拿掉就接通了电话,听电话铃声就知道是上面的领导。 “你好,我章世军。” “小章,休息了没?” 局长章世军一个激灵,甩掉脸上的毛巾,看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脸色一变,连忙恭敬地答道: “老领导晚上好,我才回家,您百忙之中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吗?” “啊,没什么,本来这么晚了不应该打你电话,可这事情正好是你现在的工作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上面给我打了电话,我就想起了你,这事情要是干好了,你这几年都不愁了。” 章世军连忙道: “工作重要,老领导你请下命令吧。” 开玩笑,能这个时候给老领导打电话的人,那绝对是通天的人物,这种事情,自己还不屁颠屁颠地去干活,是觉得局长这个位置干太长了吗? 作为着名的旅游城市,高档酒店很多,喜来登算是很老牌的酒店,三年前才装修过,设施非常棒,是很多有钱人下榻的首选。 今天又来了一位豪客,一次性包下了6层整层,还有5层几个房间,这架势,比普通的外国政要都拉风,这不,都晚上十点多了,还有市投资促进局的人来拜访。 松下晴子常年往来大陆和日本,自然常和这些官员打交道,但对方的层级不够,于是安排了身边的临时行政助理来接待。 此前没有准备,只带了生活助理和安全助理,到深圳落地后才发现失算了,这里的官员太敬业了,即便是见不到自己也要一直在外候着,不得已,才把深圳分公司的负责人拉来充作自己的临时行政助理。 “会长,他们说为了尽好地主之谊,会留下三位下层官员在外面候着,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他们协调解决。” 现任鹏城分公司负责人,临时行政助理松下正太郎把接洽后的情况汇报给松下晴子。 这算是标准的操作,这些年来到大陆的感受就是,负责招商的官员工作方法变了,不一味地强调优惠政策,而讲究的是服务态度以及营商环境展示,把人留在酒店随时听侯吩咐就是其中一种态度的展示。 “吩咐酒店给他们准备个房间,一应费用都算在我们身上,在这里我们不是客人,知道吗?” 松下晴子吩咐道。 不论是结个善缘还是从长远看,给人家留个好印象都是好事,这样即便不投资也不至于得罪人。 次日,农历腊月二十七,早上七点三十分。 松下晴子起床,准备去健身房伸展一下身体,昨天坐了一天的车,身体需要活动一下。对于身体健康,松下晴子非常重视,尤其是现在备孕期间。 然而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在小声争执,松下晴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松下助理,这是怎么回事?” 门口是自己的临时行政助理,应该不是和招商有关的事情。 “会长,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听佐藤君说,是昨晚我们下榻地方的警察,说有事情需要我们配合。” 原来如此。 松下晴子不打算管这事情,按原计划下楼去健身了。 45分钟后,松下晴子回到6楼,听到那边还在争执不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十分钟后让他们到会客厅。” 松下正太郎点头连忙过去安排。 行政套房的会客厅还挺大的,两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和两位本地投资促进局工作人员端坐在沙发上,伊藤佐和松下正太郎则站在长沙发后,等待松下晴子的到来。 几分钟后,一袭浅绿色正装的松下晴子,一脸严肃的样子走进会客厅,在坐的几位连忙欠身表示礼貌。 “两位警官,具体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请问你们是受谁的指令前来找我的?” 松下晴子这回说的是日语。 一旁的伊藤佐顿时明白了松下晴子的态度,心中有了数。 而松下正太郎则临时充当了翻译。 “非常抱歉,打搅松下会长了,我们只是职责所在而已,昨晚在亚朵酒店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是今天才收到报警。 据酒店工作人员供述,当时有十几个人进入酒店试图寻衅滋事,后来被会长的下属全部制服,我们作为辖区警察,基于我国法律授予警察的职权,需要将寻衅滋事的不法之徒带回去问话。” 不等松下晴子回话,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就抢先道: “松下会长,这件事情我认为不需要跟着他们回去,会长不是当事人,仅仅是下属见义勇为帮助酒店制服了寻衅滋事的人而已,简单录个口供就可以了。” 看似这句话时在帮松下晴子这边,但其中有个逻辑陷阱,那就是坐实了是松下晴子手下的人制服了那十几个所谓的寻衅滋事的人,而一旦坐实此事,那么进一步就会追问按十几个寻衅滋事的人去哪里了,所以必须跳出这个圈套。 “抱歉,这位警官可能搞错了,我的下属并没有所谓的见义勇为,昨晚我休息得很好,没有听到什么吵闹声。” 松下晴子直接一推十五六,压根就不认账。 “可是酒店的工作人员的确目击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否则我们也不会来打搅会长的。” 警察一口咬定昨晚有发生过事情。 “会长,可否让我说几句。” 伊藤佐躬身向松下晴子请示。 “可以,尽量简短点。” 松下晴子颔首表示同意。 “警官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报警记录,如果有的话可否出示一下,昨晚自始至终酒店都没发生什么事情,至于有人到酒店寻衅滋事,我们并没有遇到,据说贵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难道是骗人的?我们出发之前,几位bbc和nbc的朋友还劝我别来,难道他们才是对的?” 伊藤佐的话用的是中文,他很清楚当时酒店有没有报警,更加清楚酒店的监控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啊,伊藤君,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认识了,我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他们太喜欢往报道里添油加醋了,作为小股东,我还曾经为此批评过他们的总编辑” 松下晴子这会不装了,直接说起了中文。 这下警察和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都不敢接话了,尤其是警察,他们就是受命行事的。 第95章 用肌肉说话 一个企业的生死可以威胁谁呢? 当然不是官员。 但要威胁官员,尤其是地方官员,要怎么做呢? 刚才伊藤佐的发言才有一定效果。 松下晴子的话如果是亚朵的高层听到了才会害怕,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就在警察和所谓的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略微有些胆怯的时候,松下晴子终于说出了让他们害怕的话来, “在美股上投资亚朵酒店的风险太大了,选址都不看当地的治安和营商环境,还舍不得投资安保设备,监控坏了都不花钱维修,要是这个消息今晚出现在nbc或者bbc的新闻中,股价跌一半都有可能。 松下助理,通知下去,明天美股开盘后清空这家酒店的股票,等股价掉了三分之一后再考虑买入。”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说亚朵酒店,但这一番话里有一句话让在坐的四位,尤其是两位警察心惊胆跳,选址都不看档子的治安和营商环境,换而言之,就是两位警察的辖区治安差,营商环境差呗,这要是上了bbc或者nbc,估计市里的领导要生吃了这两位。 另外两位所谓的投资促进局的工作人员也犹豫了,现在外媒本来就在大肆唱衰大陆经济,要是这个事情一发酵,即便最后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可被人记恨上了也很麻烦,这种可是要直接断人前程的! 然而松下晴子可没想放过他俩, “听说是二位一直拦着两位警官找我们要人的是吧,非常感谢,你们领导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你们来协调,那我就把事情交给二位了,也算是对本地政府工作能力和效率的一个测试,我的身份你们应该知道,我再说一次,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松下晴子这招借力打力用得不错,但这还没完。 “伊藤助理,准备一下,我们十点钟出发。” 这是在给对方设定了期限。 说完松下晴子就转身离开了会客厅,松下正太郎则将四人送出了行政套房,刚好遇上了匆忙赶来的章世军。 “这是怎么回事?” 章世军还没来得及问自己的手下,只是一上班就听汇报说,凌晨来了警察找自己的财神爷,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松下正太郎和大陆官员打交道的次数可太多了,自然知道如何拿捏, “章局长,一会我们就要出发了,可否麻烦您协调一下,给我们放行。” 章世军闻言大惊,都要自己协调放行了,这可不是小事啊,不过他好歹也算是一定层级的人,面上尚能保持波澜不惊, “啊,松下助理言重了,松下会长那边还请代为转圜一二,我了解情况后再去面见松下会长,有劳了。” 投资促进局的工作算半个外事单位,有时候该软的时候就得软,不失国家脸面就行。 松下正太郎微微躬身,也没说松下晴子会不会见章世军,转身就离开了。 等松下正太郎离开后,章世军和四人走进昨晚松下晴子吩咐开给他们的房间。 房门关上,章世军先是冷冷看向两位临时充当自己下属的两位: “我不知道两位是何方高人,还请把刚才见松下会长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这不是件小事,相信你们也知道她的身份和背景,事态一旦不可控,我固然要承担责任,而你们,是绝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语气冰冷,就差咬牙切齿了。 说罢章世军又扭头看向两位警察, “你们的何厅长是我同寝室的同学,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正处级不算高层,但关系网这个东西,有时候也说不准,谁还没有几个亲朋故旧呢? 同学这个东西,有用的时候,一天同过学也是同学! 两位警察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距离喜来登酒店不超过300米,凑巧又有一家亚朵酒店,司劲正带着妻儿在吃早餐,司衡康想吃米粉,许司依依在一旁劝儿子选择最正宗的吃法。 咚...... 是微信语音。 司劲拿出手机一看,是松下晴子,吓了一跳,连忙看了一眼许司依依, “我接个电话。” 拿着手机朝她晃了晃,然后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先生,昨晚还有本地负责招商的人来见我,今早又来了两个警察,不过看着都不像,有可能是这边的人想试探我们,要不要反击一下。” 听松下晴子称呼自己先生,那就是公事了,果不其然。 这边的人? 能调动警察,还有本地官员,应该就是昨天伊藤实说的第三类人了。 从昨天到现在,司劲就一直在思考这个,曾经司劲也是个热血的愤青,随着成家立业为夫为父,热血被慢慢隐匿在内心深处,但它并未冷,对于第三类人,司劲在内心本能地排斥甚至不齿。 什么人最可恨? 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最可恨! 司劲是个普通人,还没学会权衡多方利弊,此刻松下晴子的话点燃了司劲隐藏了一天的怒气, “反击一下吧,要快、准、狠。” 司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司劲沉着一张脸返回,许司依依开玩笑道: “怎么了,起床气?” 一句话把司劲和司衡康都逗笑了,多大年纪,还起床气?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多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章世军,让你接待的晴株式会社的松下会长还在酒店吗?” 接到电话的章世军一听老领导叫自己全名,顿时心一沉,看来还是出事了。 “老领导,松下会长已经离开了,不过......” “哎,章世军,你闯大祸了,你一会看看网上的新闻吧,港岛那边卫视中文台十一点的新闻,你赶紧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断线后嘟嘟嘟的声音,章世军全身发寒,自己的仕途难道就到这了吗? 与此同时,在魔都上海,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刚在餐桌前坐下,正准备打开一瓶人头马倒一杯,身旁的手机响了。 “魏总,出麻烦了,快看港岛卫视十一点档的新闻,尼尔机电那事情被捅出来了,上面很恼火,你赶紧想想办法,要是情况不妙,早做决定。” 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魏总人都还是懵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自己这段时间可是老实得很,没了老爹的照拂,自己哪里还敢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大家齐齐通过各种渠道收看港岛卫视中文台的十一点档新闻时,新闻的内容让所有人都懵逼了,包括亚朵酒店的的总部老总。 第96章 要么不做 蜘蛛q集团是港岛一个不太出名的公司,说不太出名是因为除了他们公司的总裁以外,真的一点都不出名,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公司。 干投资的,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赚钱最重要,其他的,最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据说这是蜘蛛q集团的创始人的原话。 十一点档新闻中,一个冷艳妇人的画面停留了几秒钟就切换掉了, “今日十点十分,本港投资公司蜘蛛q集团发表年初经济展望,对未来一年内地经济持谨慎态度,该公司多年来一直在本港默默无闻,本次为首次发声,通过现场影像资料才发现,该集团总裁竟是在广大影迷消失多年的女影星,有靓绝五台山之称的蓝女士。” 这还没完,新闻继续播报, “有相关人士透露,蜘蛛q集团主要投资内地的文化旅游产业,包括一年前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亚朵酒店,据内部人士透露,本次经济展望之所以对内地持谨慎态度,是因为公司投资的某连锁酒店在内地发展不尽如人意,该酒店在选址上过于强调圈地而忽视治安和营商环境,尤其是在粤西地区,蜘蛛q集团认为这一策略将带来风险。” 这则新闻播完,好几个人就坐不住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粤西地区的主政者。 港岛虽然已经不是英国的殖民地了,但那边的新闻媒体可不受大陆这边的管制,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投资的连锁酒店在一个治安不是很好,营商环境不太好的地区投资了,那也是这家连锁酒店经营决策层的问题,退一万步说,一个地区治安和营商环境不好,又不是全国都这样,凭这个就说对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持谨慎态度,真有点生拉硬拽了。 紧跟这则新闻的是关于内地一家公司的丑闻曝光: “据消息人士透露,日前,着名机电品牌尼尔机电的在内地最大的经销商,被爆出卷入商业贿赂,并涉险操控某大型机电项目的招标,对于此事,涉事各方都未发言对此做出解释,不排除竞争对手的恶意抹黑,本台记者报道。” 这则新闻比较简短,但新闻背景的配图却是几只军用人形外骨骼,让人浮想联翩。 反应最快的当属亚朵酒店了,一个个电话拨出去,粤西地区各酒店的老总纷纷从餐桌上被拉了出来,同时和香港这边的联系也在加紧进行。 现在是纽约时间夜里11点多,如果处理得及时,在明日美股开盘前还来得及挽救。 十几分钟后,除香港这边还在午休联系不上外,粤西地区的情况已经搞清楚了,昨晚司劲一家人住的那个亚朵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警察又来找自己做工作,这种事情哪里瞒得住? “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知不知道这个晴株式会社是什么来头?她可是老子的金主啊!” 上海总部的老总气得破口大骂。 这位老总可是知道的,蜘蛛q集团和公司明面上的融资对象关系匪浅,而且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后,晴株式会社的分支机构又吃进了不少股票,若非有这个金融大鳄的背书,自己怎么可能融到后续那几轮资。 “松下会长离开离开前还说了什么没有?” 上海总部的老总继续追问。 “没说什么,我们甚至没人见过她,下面人汇报说,除了留下些钱让我们闭嘴外,还将酒店昨晚的监控记录全部删除了。” 监控记录删了? 上海总部老总立刻对着电话大声吼道: “那就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提任何与昨晚有关的事情,直到进棺材也不许说一个字,要是这件事情平息过去了,你们店24年的加盟费减半,昨晚值班所有的员工,总部发两个月的薪水当奖金。 可如果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咱就一拍两散,到时候我就在你们对门开一家直营店,赔本也要挤夸你们。 还有,酒店的监控立即处理一下,最好是突然遭到黑客攻击,设备全部损坏,原品牌再换套新的。” 这边酒店总经理懵了,视频都删了,为什么还要全换新的,而且特别强调原品牌再换套新的。 “再换一套好贵的,视频都删了......” “他妈的赶紧去做!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省钱,要钱不要命了,现在什么最重要,态度!态度!懂吗? 别给老子耍花招,我安排人马上去你们店里监督更换设备。 现在!立刻!马上! 找人把设备弄坏,重点是硬盘,一定要坏到无法修复的那种。 我再强调一遍,新设备品牌必须按我说的购买,听到没有。” 这边亚朵酒店的总部正吭哧吭哧地紧急‘灭火’,那边粤西各主政大员还在着急忙慌地查事情缘由。 这不是说亚朵酒店效率高,没办法,一个地方可比一个公司摊子太多了,加上猪队友太多,还有拖后腿的,这效率能高才怪。 直到下午1点半后,蜘蛛q集团的电话才打通,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就是除了亚朵这边有人在接电话沟通相关事务,其他电话打进来一律回复目前业务正忙,请稍后再联络。 亚朵上海总部的老总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冷汗直冒, “......你的反馈已知悉,总裁要和松下会长沟通过后再给你答复,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请做好明日美股开盘大跌的准备,预计股价会下跌三分之一,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撤资,这次就当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亚朵老总放下电话,全身瘫坐在老板椅上,资本,从来就没什么情面可讲的。 另一边,粤西各地搞不定,只好求助上级,粤省相关部门,紧急调查了这个所谓的蜘蛛q集团的背景,这一查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家公司不是什么老牌公司,成立到现在二十九年左右,公司有多个股东,其中占股比例最大的是总裁,约莫30%股份,第二大股东日本晴株式会社20%,其他还有3个7%的股东,剩下就是一下小股东。 让大家有些傻眼的却是这家公司的投资项目,国内很多着名的影视作品都有它的投资,还有一些比较着名的影视娱乐公司,都是大股东。 至于公司的总裁,不少中年官员可就太熟悉了。 “她什么时候转型干投资了,没发现这家公司投资什么连锁酒店啊?” 有几个官员私底下悄悄交流。 有几个级别比较高的官员见多识广一些,合计了一下,直接给亚朵总部打去了电话,亚朵总部老总没办法,强撑着笑脸接通电话, “抱歉,各位领导,我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具体的我也不敢说太多,总之就是我旗下的酒店在各位辖区没服务好客户,再多我也不能说了。求求各位领导高抬贵手!” 卖惨是现在所有企业老总的必修课程,何况今晚一到,这位老总真的会很惨。 各位官员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追问了。 “查一下他们在粤西的酒店,最近几天出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一众官员中最大的那个终于发话了,所有人纷纷掏出电话给各自这一摊打电话。 自上而下的追查效率就高了很多,到下午5点,终于确认了事情可能的缘由,其实也很好对号入座,蜘蛛q集团的二股东,日本晴株式会社的会长,前晚偷摸住在一家亚朵酒店。 这家酒店昨晚好像出事了,说貌似是有人提醒当地警方说这个亚朵酒店出事了,但这家酒店并没有报警,到酒店了解情况时发现酒店监控被人用不知名手段删除了,而提醒警察的人又指点了警察去找嫌疑人,于是当地警察连夜派人出发,找昨晚已经抵达临省的晴株式会社的会长调查情况。 “乱弹琴!” 领导发话了。 当众说这个,已经是非常不满了,负责一省经济工作的领导级别可不低,在座的都是心头一震。 “联系兄弟省份那边,想办法和那位松下会长见一面,我们这边派商务厅的同志去一趟,做一下工作,介绍一下我们这边优越的投资环境和营商环境。” “这个松下会长已经前往湘省了,具体行程尚不清楚。” 一个下属小声汇报道。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不见啊? “那就去湘省,都是兄弟省份,有什么关系。” 大领导又发话了,众人才纷纷离去安排各自工作。 当大领导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省里大班长的电话。 到这个层面,个个都是人精,刚才汇报中提及有人给警察指点的时候,大领导就知道有猫腻,敢指点市一级单位办事,来头不小,这事情必须要给上面汇报一下,而大班长的级别可是很高的。 第97章 第一弹 傍晚7点,在多次电话联系无果后,终于有文旅线上的官员,通过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打通了蜘蛛q集团总裁的电话, “蓝总,抱歉这个时候打搅你。” “这么晚了,王总给我电话有什么事吗?” 话筒里的声音,清冷而又不失温柔。 “蓝总,不敢骗你,实在是有人找上门了,我不得不打搅你,还望蓝总不要怪罪。” “哦,是吗?” 话筒里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度。 “一会有个朋友,也是你清远老乡,现在刚好是负责影视娱乐这块,会给你电话,我提前和你说一下,我也没办法,要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蓝总见谅。” “哦,我刚刚还在猜测,会是哪位最先给我电话,没想到是王总,看来还是王总吃得开一些,我知道了。” 王总闻言一愣,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放下电话王总有些后悔地喃喃自语道: “大意了,早知道再多缓一缓就好了” 蓝总此时还在公司,她一般不怎么外出,公司的办公点不在闹市区,距离自己的住处不远,平时除了回家休息,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忙的时候,干脆直接在办公室里面的私人卧室休息。 叮..... 电话响了, “喂,您好!” 从蓝总嘴里说出来的,竟然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是蓝小姐吗,我是你的影迷啊,我姓佟,演员佟大为的佟,多年没有你的报道了,没想到蓝小姐竟然跨界成了投资领域的翘楚,真让我们这批忠实影迷又惊又喜啊。” “谢谢,翘楚算不上,不过是从台前转到了幕后罢了。” 蓝总脸上云淡风轻,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蓝小姐,我除了是你的影迷,还有另一个身份,想必刚才王总已经和你说了,我就不和自己的偶像绕弯子了,关于贵公司今天上午发表的年初经济展望,不知道蓝小姐可否再多给一些具体的建议,也好让我们能适时地改进工作,大家一齐做大做强国内的市场。” 这位佟姓的官员话说得很客气,蓝总的回话也很直白, “我还是称呼你为佟先生吧,这样我说话会更直白一些。 说实话,佟先生要的建议真给不了,我不过是传递一些声音而已,松下会长嘱托给我的任务,我自然不能辜负她,至于其他的,我实在无能为力。”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佟姓官员换了个话题: “蓝小姐是否可以联系上松下会长呢?可否引见一下?” “佟先生,非常抱歉,我现在也联系不上松下会长。” 电话里又沉默了一会, “蓝小姐,你看有没有可能换个场合再发表一些看法,具体什么场合我们可以来安排,毕竟你公司也是在内地发展壮大的,维系好市场,大家都要尽一些力嘛。” “佟先生,刚才我就说了,这是我身后的一些声音,若是国内经济后续发展仍未向好,说不定我们公司也要转向。” “哎呀,蓝小姐,内地这么大的市场,去哪里能找到更大更好的市场呢?” “市场大是不错,也是大家共同维系的,如果我们赚不到钱,或者赚了钱去花的时候没安全保障,那我们又为什么赚钱呢,您说对不对,佟先生。”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蓝小姐言重了,毕竟市场的规模在那里嘛,怎么可能赚不到钱呢?更不可能没有安全感,倒是如果蓝小姐公司一旦转向,此前辛苦打拼下来的底子可就白白浪费了,这个行业,各种人脉、资源还是要持续维系的吧,像王总他们这样的公司,想和他们合作的公司可不少啊。” 佟先生对国内的市场还是很有自信的,言语之间隐隐有威胁之意,你再是过江龙,也得有地头蛇协助才行,现在的过江龙可多得很。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王总和佟先生这么熟悉呢,那我就放心了,现在国外的利息很高,松下会长此前还说要把资金投到美国去,佟先生,像我们这样合规的资金能去国外投资吗?” 你敢威胁我,那我就敢真撤资,看谁威胁谁! 佟先生有点绷不住了, “当然,走正规渠道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忽然佟先生话题一转, “蓝小姐在公司的股份应该算第一大股东吧,想来公司的发展应该是蓝小姐说了算,国内的市场会越来越开放,不知道蓝小姐是否有意扩大公司规模,国内非常愿意给贵公司这种药做大做强的企业支持,在这方面我们可以提供优惠贷款,如果蓝小姐有意,我可以推荐一下。” 蓝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谢谢佟先生,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佟先生帮忙的。” 话说得差不多了,又说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就结束了通话。 佟姓官员没取得什么进展,大为不悦,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又过了十几分钟,蓝总再次接到合作伙伴王总的电话, “蓝总,听我朋友说,你想到内地贷款啊?是要投资什么大项目吗?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 王总的语气有些兴奋。 “没这回事,就是聊到这了客气一下,我还准备逐步退出内地市场呢,贷款做什么,正好王总打来电话,这个事情就先和王总通一下气,公司可能会在近期将内地的投资撤走,王总和佟先生这么熟,内地市场又这么大,想必佟先生一定能给王总介绍更多更好的合作伙伴的。” 王总放下手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刚才蓝总的电话犹自在耳旁回响,她竟然要撤资! 姓佟的说了什么? 这下真是要害死自己了,没了蓝总那边的资金和资源,凭自己手里的资源,公司没个一年半载是休想缓不过气来。 王总的公司明面上是王总兄弟俩的,但行内不少人知道,王家兄弟背后的二代可不老少,这些人有背景不错,但也就只有这个了,需要有人给他们上供,包括钱、女人、大小明星等等,女人,小明星,甚至大明星,王总手里有,可钱这个东西,还是要一块一块地赚的。 怎么赚呢? 拍影视作品啊! 有过硬的好作品就有影响力,有影响力能搞很多花样,有花样就能赚好多钱。 现在的观众已经慢慢不那么好骗了,没有演技的花瓶和流量是不会让观众买账的,靠软文和营销打天下的时代已经渐行渐远了,其他方面没法用脚投票,看个电影电视的自主权,普通观众还是有的。 好作品得有好演员,还要编剧、好导演才行,王总手里有一些不错的演员,但蓝总手里更多更齐全。 不管是港台还是内地,蓝总手里是要好演员有好演员,要好编剧有好编剧,要好导演有好导演,不像现在很多内地的娱乐公司,充斥了靠水军洗地和家里资源硬推上来的样子货,人家有全链条的优质资源,那可是实打实的硬实力。 也不知道蓝总哪来那么多的钱,二十多年来,养了一大批潜心于演艺事业的人员,不停推出各种类型的好作品,现在已经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了,好演员好编剧好导演拍很多好作品,好作品又反复打磨各演职人员的能力。 有了这个良性循环,带新人也容易得多,而观众对这批人的认可度可比自己手里的高多了,王总现在需要的不仅是蓝总手里的投资,更需要这些好演员站台,没了这些大旗,想再和以前那样搞钱,吃老本而已,也长久不了。 姓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把蓝总惹毛了要撤资,这下可把王总给坑惨了。 不能坐以待毙,王总连忙打电话找人想办法。 姓佟的,我拿你没办法,自然有人能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第98章 第二、三弹 晚上十点半,正是美股开盘的时间,亚朵总部的老总没回家,正一脸紧张地看着电脑屏幕,显示器旁边还放着没吃几口的外卖。 “完了!” 股市一开盘,屏幕上的曲线就开始跳水,老总顿时犹如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一头趴在办公桌上。 过了十几分钟,再次抬头看向屏幕,那道直直向下的曲线还是那么触目惊心,股价已经掉了10%了,不过貌似好像没有再跌了。 轻轻松了口气,老总缓缓坐起来,还好,止跌了。 叮...... 一旁的手机响了。 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老总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喂,何总。” “美股掉这么多,你们有没有想办法?都过去十个小时了,还毫无对策,这如何让我们这些投资者怎么安心?” 电话那头连称呼都免了,上来就直接质问,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就此事通话了。 “何总,我已经找人在护盘了,可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你看可不可......”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再投钱进来了,下午我已经给你找了人了,可你们捅的篓子太大了,别人不愿意管,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管理层经营策略上出了问题所致,你们赶紧想办法,今天的损失,你们必须给我们投资者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就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有些投资者,还tmd就是那么天真无邪,以为给点钱就坐地等翻倍,国内这样的投资者还不少,谁tmd告诉你们,投资就是给点钱而已? 亚朵老总气得直喘气,一把将一旁没吃几口的外卖扫落到地上,饭菜洒落了一地。 发泄了一下,正准备叫人过来收拾,抬头时突然发现,显示屏上的曲线又往下掉了。 我艹 还在往下掉,老总沉不住气了,拿起手机拨了一个越洋电话,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止住了,怎么又往下跌了?” “我们也没办法,这边有媒体把香港那边的新闻报道了出来,有投资者跟风抛,只能且战且退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都透露着一丝无奈。 “能守住吗?” 老总问。 “如果这一波抛售后没有再跟进的,估计能在85趴稳住,如果还有人抛,我们就不知道了,一旦跌破80趴,估计我们的资金池就要见底。” 现实可能很残酷! 老总突然想起了白天和蜘蛛q集团的电话,喘了几口气,咬牙道: “如果我告诉你一定能跌到70趴,你有什么办法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有些办法,确定吗?” “呃......确定!你们就这么干吧!” 老总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还在缓缓下行的曲线,老总突然感觉心脏跳得特别厉害,连忙深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药盒。 吃了两粒药后,感觉心脏舒服了一些,老总伸手关了显示器,拿起手机开启了最强免打扰模式, “都来逼老子,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去你妈的股价,尽人事了,那就听天命吧,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狠狠地丢出一句话,老总也不管撒了一地的饭菜,径直离开办公室。 同样如热窝上蚂蚁的还有魏总。 作为已经不是二代的前二代,魏总自认还算比较收敛,他一般不太插手父亲那边的工作,顶多办一些公司,承接一些项目。 对于国内的所谓项目招标,里面的猫腻魏总可太清楚了,周围同样身份的人玩得可比自己花多了,正所谓道士摸得和尚怎么就摸不得?所以魏总也一头扎了进去。 魏家没什么多大底蕴,魏总也不敢做得太过,他选择的合作伙伴都是国际上技术最先进的公司,用这些公司的产品来做项目,不说其他,技术水平绝对没的说。 自己老爹前不久被撸了,估计老爹是站队出了问题,魏总眼见自己的靠山倒了,就有心收手,但此前一些项目又舍不得丢,想着马上就能到手的东西,没道理还往外推,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不是? 没想到就因为这么点小贪婪,让正准备出国的魏总乱了手脚。 现在尼尔机电陷入商业贿赂案,听消息说,最少要罚1000万,还可能被取消未来三年参与政府招标资格。 这还不算,涉嫌操控招标案的一干人员都跑不了,这可害了不少人,那些人可不都是自家老爷子培养的人,人家培养这些人可花了不少心思和力气,现在老爹被撸了,可没什么本事去回报人家,这样一来,自己得罪的人可就大了。 好在魏总只是背后的控制人,具体操作的人顶缸被提起公诉,但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开溜,后面就不知道了。 刚接到消息,自己被限制离境了,所有账户都被监控了,这是要进秦城和老爹为伴了?这可怎么办?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这绝对不行! 魏总拿起手机拨出第一个电话, “尼尔森先生,是我,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对!我想马上出国,还有我的家人。” “魏总,非常抱歉,以你父亲现在的情况,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是个商人,我绝对不能与这种事情沾边。” “尼尔森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不是傻瓜,你之所以选中我合作,我相信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我有多厉害,现在我父亲出事了,你就想抽身事外,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总也不装了,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说破是罪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要么活要么死,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边尼尔森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啊,魏总,要不这样,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应该在你手里,你给我东西,我安排你去东欧或南美,在那边你不需要担心被引渡。” 魏总听完脸色阴晴不定,权衡再三,咬牙道: “成交,等我安全了我再给你们。” “啊,魏总,如你所愿。” 而魏总完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住处外的路边,一辆商务车内,几个人一脸喜色, “看来上面推测没错,东西在他手里,赶紧汇报。” 而另一边,尼尔森收起电话,一脸阴沉。 这个姓魏的蠢货,竟然在电话里把事情就这么大剌剌的说了出来,当反间谍部门是吃素的,必须马上断尾求生,就是这个蠢货手里的东西,让尼尔森真心痒难耐。 换了个手机,尼尔森拨通了电话, “姓魏的狗急跳墙,找人把他家里人都抓了,看这小子是要全家人的命还是要手里的东西。” 第99章 最终弹 纽约时间九点三十分,华尔街。 尼尔机电的股票在短时间内被大量抛出,然后就爆出尼尔机电中国大陆最大的经销商陷入商业贿赂案,尼尔机电股票应声而下,在尼尔机电的股价企稳后,又有人大量吃进,这情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做空尼尔机电。 俄亥俄州,尼尔机电总部。 “谁干的?是谁在做空我们?马上去查!” 董事长办公室,有些年纪的董事长对几个站在面前的下属愤怒地咆哮。 “董事长,做空我们人不太好查,除非找上面的人。” 负责这一块的下属自然不会空手来挨训。 美股的体量很大,每天玩各种操作的可多了,查起来不容易。 “那就去找,一个上午就损失上亿美元,这钱我们每年交会费都够了。” 董事长继续咆哮。 “董事长......昨晚收到邮件,是......是cia那边发来的。” 另一个下属嗫嚅道。 “嗯?cia?” 董事长一怔, “他们和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 “呃,是......刚爆出来的负面信息可能和这次股票做空有关,cia让我们注意几个机构。” 下属一边汇报一边将一个文件呈给董事长。 董事长打开文件,扫了一眼,顿时不语了,挥挥手,让所有下属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董事长拿起桌上的电话, “是我,cia这群蠢货又搞砸了,我早说了,这帮蠢货靠不住,就在刚才,我至少损失了上亿美元,还不包括我前期在中国市场投入的各种营销费用,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要还不加大行动力度,可别怪我自行出手打乱你们的计划。” “这点损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现在我们的行动快到关键时候了,你稍安勿躁。” 电话那头的人好言安抚道。 “哼,这么多年了,这样的话我听太多了,加上前面的,这次是第十次了吧,如果还和前九次那样一败涂地,我觉得大家就没必要再一起玩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说完就挂断电话。 新加坡,深夜。 格力高先生被电话吵醒, “格力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长老会已经争取到了更高的授权,几个盟国的情报机构资源你都可以调用,你不用管他们死活,想怎么用都行,我们这边给你兜着,希望有了这些力量的加入,能提高你们的成功几率,当然长老会并没有催促你们的意思,你不用多想。” “谢谢长老会的支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 格力高的回答有点公式化,但此刻又能怎么回答呢? “很好,就这样吧。” 说罢,对方挂断了电话。 格力高将手机拿在手里摩挲,刚才的电话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回顾前9次的失败经历,此刻绝对不能把上面这种催促的信号传递给一线执行人员,中国有句古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思虑良久,格力高决定自己把压力给扛起来。 拿定了主意,格力高打开手机给安利特发了一条信息。 上海,凌晨。 一个老人被身边的工作人员从睡梦中唤醒。 “老领导,急电,北边来的。” 老人接过递过来的眼镜戴上,起身下床走出卧室。 “喂,这么晚了,是什么事情?” 老人拿起电话,缓缓问道,语气中没有一丝被吵醒的不满, “对不起,老领导,事情太大了,我不得不这个时候打搅你休息。” “嗯,你说吧。” 电话那头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惶恐,但老人却不慌不忙,显然养气功夫已经到家了。 “老领导,有个代号叫李袁推的人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很着急,但说话还算四平八稳。 “嗯,有点印象,怎么了?” “老领导,是这样的,这个人一直有很多人在盯着,也包括我们,前两天,在粤西地区,有几个外国势力惊动了他身边的人,我们的人就想着浑水摸鱼,没想到对方突然反击,通过香港一家投资公司发布看衰国内经济的报告,还特别点了粤西地区的名,你知道的,这种情况可大可小,但当地主政的人没经历过这个,把事情报到他们省里,省里可能知道了我们的人在其中,就报到上面去了,现在上面要追查,我们摁不住,这才给您电话。” 电话里说了一大通,算是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老人听完,对电话那头的人道: “我记得这个李袁推很好说话的呀,是不是这次做了什么刺激人家的事情?这个李袁推对国家有很大贡献,你们这样是犯忌讳了,知道吗?做事情怎么不动脑子,人家脾气好并不意味着人家没脾气,都知道盯着他的不止我们一家,现在正好给人家把柄,估计不是犯了众怒,就是有人想借题发挥对付我们,弄清楚是那种了吗?” “还不清楚,是最高层下达的命令,我们不敢去打听,这次李袁推反击力度有点大,好几家力量受损,我们有些担心不仅有来自上面的压力,还担心其他方面也会对我们出手。” “李袁推我见过,很有分寸,你一会把事情的所有经过原原本本发给我,我看完后再说,至于上面要调查,不要有任何动作,让我们的人老实交代,但说话要谨慎,只说事情经过,其他无关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说罢老人就挂断了电话,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形势比人强啊。 凌晨,广州。 瘦高的高队长接完电话也在叹息,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人反击起来如此犀利,估计所有人都被打懵了。 就如同一个受委屈多年却一直隐忍的人,终于在一件小事情上发了火,这貌似含愤一击的反击,简直如同开了地图炮一般。 按照高队长的猜测,不仅是自己这一方,所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哪怕是一直隐藏没露面的,估计都要倒大霉,人家有大义在手,受了委屈,最高层在安抚的同时,借机再敲打敲打各方,简直不要太顺手。 想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原本觊觎这个人手里东西的人都不敢再搞小动作了,毕竟人家可是有所依仗的。 这个时间还敢再激怒他,绝对会被拉进黑名单,人家才小小地反击一下,大家就畏手畏脚了,要是下次动作再大点,那可不仅仅是前面做事的人倒霉那么好说话了,这种不顾大局,破坏安定团结局面的人和事,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争!可以,但不能撕破脸皮,不能枉顾大局,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上一位破坏规矩的,即便是到了最高层,最后不也是去了秦城。 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安抚好这位的情绪,防止人家一走了之,今年,局面可是很诡谲的。 想明白这些关节后,高队长无奈地再次长叹一口气,自己还是大意了,以为能浑水摸鱼,岂料公器私用才是最着痕迹的蠢办法,现在一切已经悔之晚矣,自己现在是被当成断尾求生的尾巴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回老家陪老婆孩子。 想到这里,高队长一阵心烦,他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但到此刻,也不禁胡思乱想,按理说,己方这一系的人不至于让自己的妻儿无依无靠,不然他们还怎么带队伍。 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高队长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 不想了,睡觉!这几年就没怎么好好睡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更是没法睡好了,先睡他个天翻地覆再说。 第100章 爆炸 所有人都想联系上松下晴子,从昨天中午开始,但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包括司劲和秦安。 把时间拨到昨天上午十点,章世军硬是死死地按住了几位警察和手底下冒牌的工作人员,让松下晴子一行出了酒店,在众多双目光的窥视下,浩浩荡荡开出了市区。 松下晴子不想再和司劲同时出行,之所以要和司劲拉开距离,目的就是想让司劲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崀山。 好巧不巧,不久之后,高队长以及其他类似的力量,都因为蜘蛛q集团那份年初经济展望报告而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包括那架一直在天上执行监视任务的无人机。 松下晴子现在强得可怕,前后十几辆车,差不多四十号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人手。 吃了大亏的各情报组织都怀疑,前天晚上压根就是这个女人给大家挖了个大坑,自己这边差不多折进去了一半的人手,现在双方人手比例1比2以上,如果再次动手一定还要吃土,再加上此刻还是在大陆,算松下晴子半个主场,所以没人有动手的心思。 经过前晚的失利,唐尼一伙人只想安安稳稳地跟紧松下晴子,只要后续增援一到,就万事大吉了,甚至唐尼这拨人还有些提防松下晴子对己方动手。 出了市区不久,前面松下晴子的车突然下了高速,就在唐尼一行人纷纷开始查原因的时候,前面十几辆车里,七八辆车忽然减速,把一众人的车前前后后夹在了中间。 唐尼车上除了一个以色列人外,都是cia,众人都不由得掏出了枪,现在的架势,这是准备要下手清除自己了吗?唐尼惊疑不定, 这可是在大陆,应该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吧? 唐尼第一次对大陆引以为傲的治安给予更高的期许。 另一边,伊藤佐正在向松下晴子报告: “会长,高速公路的车祸一定和这些家伙有关,我已经让后面的车把他们接监控了起来,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我们立刻就动手收拾他们。” 松下晴子对伊藤佐的机警很满意,叮嘱道: “他们不动手我们就不动手,他们要是动手,咱们就别客气,还有,注意点影响,尽量不要伤及无辜。” 基于龚远一贯以来的要求,集团所有人,在大陆这边,一般都不会搞出太大动静,所以松下晴子特意叮嘱了一下。 就这样,双方都很紧张地防备着对方突然动手,未曾想还有人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呢。 中午12点半,就在一众人纷纷去看十一点的港岛卫视新闻的时候,松下晴子的行踪忽然就消失了,确切来说是失去了联系。 包括一直跟在后面的国安三人组以及各国情报组织都和上级失去了联系,三十分钟后,最先发现异常的是当地的电讯部门,无他,有好几个基站突然失去了联系,在总部监控大屏上冒红光。 一个小时后,路政部门知道了省道上出了山体滑坡事件,两个隧道同时被垮塌的山石给堵了。 过年前夕,出这种事情,电讯部门和路政部门值班领导直挠头,节假日要确保所有设施安全稳定运行,这个时候出事情,估计得上新闻,关键是这个时候找人干活都难,要赶紧打电话找施工队。 行政部门认为是意外,而当事人却第一时间认定,眼前的一切就是有人蓄意而为。 再次将时间往前调一个小时。 所有特工,包括唐尼,自从前天晚上失了手搭进去十几个人后,没人想动手,更何况对方还占着位置的优势,自己这边基本上前后各有一辆商务车,一看就很皮实。 就在所有人都很紧张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就有人先后发现车子不受控制了,甚至刹车都有些不灵了,紧接着又有人发现手机全部黑屏了,好在路上的车并不多,仅仅几辆车少许剐蹭。 众人纷纷单手探怀下了车,那个奇怪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个个都握着枪藏在衣服底下。 此时窝在车里未必是个好主意,车已经是开不了了,还待在里面,那就是个活靶子。 就在众人一边紧张地对视一边环视周围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收入眼底。 现在双方的车队和几辆普通人的车被堵在两个垮塌的隧道之间,而两个隧道间是一座桥,所有人车都停在桥上,桥下则是几十米的山涧。 这简直就是一个打伏击的的绝佳地段,所有人的警惕性瞬间提到最高,就差亮出家伙开干了。 忽然! 唐尼身前一人右胸被呼啸而来的子弹击中,人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这位是松下晴子的这边的护卫,他刚还怒目圆睁地盯着唐尼,下一秒钟就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唐尼立即一个纵身,扑倒在马边的围栏旁,口中大喊: “不是我们开的枪!不是我们开的枪!” 开玩笑,哪怕像排队枪毙党那样一换一,自己这边死绝了对方还有一多半的人,谁也不会蠢到此时开枪。 伊藤佐也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所有人不要往车边靠, “所有人就地找障碍物隐藏自己,不要靠近车辆,小心中计。” 他是个经验老到的人,首先就想到了防止开枪的人投石问路,如果所有安保人员第一时间向会长所在的车辆集结,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炸塌了前后两个隧道,还用技术手段让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出了故障,这手笔不可谓不大,难保敌人不会有重武器。 联想起昨晚警察的事情,伊藤佐心中一凛,敢在这里动手的,怕不是国内的吧? “所有人,4人一组,就近距离靠近我们的车,多余的人靠近给他们的车,去一个人看看对方用什么武器。” 这句话伊藤佐是嘴朝着地面说的,怕的就是担心敌人在观察,如果发现自己是负责人就麻烦了,自己死是小事,如果因为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会长的位置可就是大事了。 好在秦安和伊藤佐手下的人经过了几天的磨合,配合上还行,很快就到位了, “伊藤助理,是svd,7n1专用狙击弹。” 好在是非常时期,所有护卫都穿了防弹衣,加上射击距离超过800米以上,护卫只是被瞬间动能打晕,在防弹衣上发现了svd的专用狙击弹。 这一发现让伊藤的怀疑更深了,svd算是俄系武器系统的标志性武器,而中国大陆可有不少。 “放烟雾弹。” 专职安保,烟雾弹是伊藤佐他们常备的弹药,对付远距离狙击,烟雾弹是很好的手段。 于是,意外发生后5分钟,整个桥上烟雾弥漫。 “会长,小姐,这是防毒面具,戴上吧。” 乘着烟雾,伊藤佐来到松下晴子的车上,递给二人各一个防毒面具。 “不能戴,丢几个给cia他们。” 看着一脸着急的伊藤佐,松下晴子拒绝了他的好意,应该没有备那么多防毒面具,戴上防毒面具反而更危险,至于cia这批人,给自己挡挡枪也行。 伊藤佐瞬间明白了会长的意思,不管cia等几位会不会发现,哪怕戴上又脱了,总能引诱一下敌人。 “我和小美的手机都不能用了,你们的手机是不是也不能用了,能不能联系上秦安?” 松下晴子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倒是没慌张。 “会长,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技术手段,现在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不能用了,我们......” 不等伊藤佐的话说完,龚衡美抢过了话头, “是非核子电磁脉冲炸弹,所有电子设备,包括附近电讯公司的基站估计都报废了,伊藤助理,还有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能尽快联系上伤外面吗?” 松下晴子知道自己这天才女儿又来了,什么非核子电磁脉冲炸弹,自己真不知道,只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伊藤佐。 非核子......电磁脉冲炸弹? 伊藤佐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只要是牵扯到核,哪怕是非核子,作为日本人也很敏感,至于电磁脉冲炸弹,听说过,没见过,不过眼前的情况很像那么回事,敌人真是好大的手笔! 【各位看官,要注意保护好身体,小子甲流中枪,难受得很!万望各位保重!】 第101章 疑 “会长,小姐,现在只能派人冒险出去通知先生,在此之前,请二位先随我到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吧。” 伊藤佐经过些许失神后重新回归自己的角色,想让松下晴子和龚衡美离开车子。 “伊藤助理,车上的电子设备坏了,可车子的防弹性能没坏,况且现在外面释放了烟雾,应该车里更安全吧。” 松下晴子的大脑依然在飞速运转。 “母亲,对方连非核电磁脉冲炸弹都拿得出来,你当反坦克导弹这种烂大街的东西会少吗?防弹车可不是坦克,我们还是下车吧。” 龚衡美的脑子转得更快。 都说小姐是个天才,真是诚不欺我。 伊藤佐不由得心中感叹。 “会长,电磁脉冲武器可不是一般的国家能拿出手的,刚才我发现跟踪我们那批人都很恐慌,感觉不像他们做的,我担心......” 伊藤佐为了增加说服力,把自己最大的担心说了出来。 松下晴子闻言眼中寒光一闪,丹凤眼中杀气浓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难道是自己的反击,激怒了国内这帮混蛋,这是想和集团硬刚? 听伊藤佐说电磁脉冲武器不是一般国家能拿得出手的,但松下晴子认为,五常里的上三常是一定是有的,cia被排除了,老毛子至于这么不理智,那么...... 想到这里,松下晴子顿时怒火中烧。 “你是想让我和小美躲进隧道吗?伊藤助理。” 强按住心中的怒火,松下晴子的智商并未被冲掉,车上不安全,那就只能去未被炸塌的另一半隧道了。 “是的,会长,我们躲到隧道口,虽然也有危险,但总好过车上四面受敌。” 对松下晴子临危不乱的判断力,伊藤佐很是佩服,自己还没说出意图,会长就先做了判断。 “他们又是炸隧道,又是电磁脉冲炸弹,费那么大周折,应该不是想要我的命,估计是想拿我的命威胁先生,躲到隧道口应该能守得更久一些,小美,我们下车吧。” 松下晴子也是杀伐果断,立即就要和女儿下车,却被伊藤佐阻止了。 “会长,等一会。” 随即伊藤佐打开车门,露出一条缝隙,朝外面大喊道: “所有人上车,二十秒后一起下车。” 伊藤佐的经验极为丰富,外面烟雾弥漫视觉受限,但是红外或激光设备可未必拦得住,此时贸然下车,如果敌人有经验丰富的高手,朝着刚下车的就开枪。 到时候,哪怕会长和小姐没生命之虞,仅仅是受伤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三十秒钟后,一阵脚步声在桥上响起, “伊藤助理,不相干的人让他们去另一头,别和我们在一起。” 松下晴子边走边吩咐。 “会长,我就是这么安排的。” 伊藤佐答道。 “cia那帮家伙呢?” “会长,我没管他们。” “让俄国人把外务省的人带进隧道,其他人......” 松下晴子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该怎么安排cia和它的死忠跟班,有心想留这些人当个见证,可真把这些家伙全带在身边,那可就如同给自己身边埋十几个定制炸弹,危险系数太高了。 “算了,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女儿在身边,松下晴子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当众人冲到隧道口时,桥上的烟雾已经缓缓消散,时间紧迫,伊藤佐安排松下晴子在隧道口,自己准备去前面找探查隧道毁坏情况的人。 “伊藤助理。” 松下晴子叫住了伊藤佐, “你不觉得奇怪吗?” 伊藤佐刚转过身,闻言一愣,不知道松下晴子的意思。 “会长,你是在怀疑为什么不炸隧道这边而炸出口,是吗?” 伊藤佐现在的关注点都在隧道上。 而松下晴子则摇摇头道: “你考虑的也是一个问题,不仅仅是隧道,感觉是有人特地给我们一个避难场所似的,我的疑问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们只开一枪就不再开枪了,能搞来电磁脉冲炸弹这种级别的武器,其他武器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他们不对我动手,为什么不对你们下手,是留我们躲进隧道吗?” 松下晴子的脑子始终很清醒,按常理发展的事情在特定情况下就很容易成为圈套。 伊藤佐顿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立即下达命令: “所有人,除前面探查隧道的人外,都在隧道口隐蔽,烟雾弹随时准备补充。” “开枪是让我们感觉到危险离开汽车,炸隧道不炸入口炸出口是为了给我们栖身之所,电磁脉冲炸弹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母亲,你认为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 龚衡美再次发声。 对于母亲的身份和母亲的曾经的经历,龚衡美在成长过程中,逐渐了解得多了起来,有钦佩,有心疼还有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但此刻,龚衡美自觉要帮母亲承担一些东西。 “像是在展现实力和进行威慑,对吗?小美。” 松下晴子对女儿的智商从来不怀疑。 “是的,先示之以力,后待之以礼,先兵后礼,城下之盟!” 龚衡美还真是华人血脉,之乎者也说出来都不带停的。 所谓城下之盟,说到底就是武力相胁迫,然后披上文明合法的外衣,签一个看上去平等的协议,欧美国家常用的套路,什么时候让这边的人学会了,不都是先礼后兵吗? 松下晴子听完女儿的总结后,心生疑惑。 此时桥面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立刻枪口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警戒。 “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恶意。” 为首的是唐尼。 在他身边是大犹子以色列,mi6,台湾小跟班,外务省的人,在他们身后则是老毛子。 唐尼这话有多少可信度没人知道,但伊藤佐是绝对不信的。 “站着别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伊藤佐冷声止住了唐尼等人的脚步。 唐尼和手下共4人,加上以色列大犹子2人,mi6剩下的2人,台湾小跟班2人,刚好十个人,那边老毛子还剩1个人,外务省2个人,就算一起上,自己这边也是绝对的优势,不怕对方不答应。 “松下会长,你应该知道来的人是谁了,除非他们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我们都弄死,相信有我们在一旁,松下会长应该更有保障一些,对吗?” 唐尼这句冒天下之大不韪正中松下晴子心中所想。 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大家说的都是中文,也不知道是中文现在很流行还是因为龚远是中国人的原因。 “不行,让那个大家伙和外务省的人进来,其他人在隧道口待着。” 龚衡美和母亲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代替母亲发言。 大家伙自然指的是只剩一根独苗的老毛子,就在众人将目光移到他和外务省两人身上时,老毛子开口说话了, “我一个人害怕,把我们的人放了我就进去。” 这个时候他居然讲起了价钱。 “人早就送走了,你这只大狗熊,爱来不来。” 龚衡美可不惯着他这臭毛病。 老毛子顿时不说话了,扭头看向外务省的人,显然是认怂了。 外务省的人此时很尴尬,龚衡美的一句话,顿时将外务省的人从唐尼一伙人里给拆了出来,隧道口外边所有人,除了老毛子,都对他俩起了疑心, 前晚是不是你们在里面动了手脚? 日本政府和松下晴子的关系可不一般,你们外务省难道出淤泥而不染? 妈蛋,一路倒霉,原来是有内鬼啊! 各种脑补和盲猜不一而足。 “噗” 外务省其中一人胸口爆出血花。 有人朝这边开枪,外务省这位可没穿防弹衣,一枪两洞,当即毙命。 第102章 诈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又传来一声: “噗” 唐尼身边的一个下属应声倒地。 下一秒,所有人都趴到了地上,伊藤佐连忙命令手下继续丢烟雾弹。 一时之间,隧道口浓烟弥漫。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松下晴子心中大惊,电磁脉冲炸弹毁掉所有电子设备,音视频都录不了,看来对方是想杀人灭口。 “放他们进来,找人看着他们。” 权衡再三,松下晴子给伊藤佐下达了命令。 大概率确定对方是国内势力,那么保住唐尼等人的性命就有了另一层意义——证人! 即便自己和女儿被杀或被掳走,这些人只要能活下几个,就能充当证人,不是给自己当证人,而是让他们回去告诉自己的组织,对自己和女儿下手的是谁。 松下晴子对现在的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在没落到任何一方的手里时,自己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一旦自己落入某一方的手里,自己就立马会变身成烫手的山芋,当然,前提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落到了谁手里。 唐尼等人连滚带爬地进了隧道,被伊藤佐赶到马路另一侧,还安排了几个人随时盯着,这些人,该防着的还是要防着。 “松下会长,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善意,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有需要随时叫我。” 唐尼对伊藤佐的行为视而不见,反而像是投效了松下晴子似的,说的话带着一丝丝谄媚。 “谢谢,一会要是有危险,麻烦唐尼先生和你的朋友先上。” 松下晴子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 司劲一家是中午12点出发的,早上的桂林米粉吃得有点撑,中饭都没吃,买了些桂花糕之类的零食放在车上就出发了,今天路程不远,高速不超过2个小时就能到。 刚出城准备要上高速,作为导航员的司衡康就通知了驾驶员许司依依, “妈,高速公路出了连环车祸,要不我们不走高速吧,省道还挺通畅的,也就多开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省道的风景估计比高速好看。” 这儿子真是不能要了,敢情不是你开车! 许司依依一转方向盘抱怨道: “也就多一个小时的车程?不知道心疼你妈开车辛苦啊,以后你一定是个不孝子,说好了啊,高考结束就去学车。” 话虽这么说,许司依依也想看看沿途的风景,喀斯特地貌的山水的确看起来赏心悦目。 坐在后排的司劲对此不发表意见,手机里的信息显示,松下晴子的车也下了高速转走省道,因此司劲乐见此时该走省道。 腊月二十八,不同于珠三角地区的车流滚滚,前往崀山的车不多,而高速公路因所谓的连环车祸导致的拥堵,在松下晴子的车下高速后迅速得到缓解,因此改走省道去崀山的车很有限。 几十分钟后,秦宁发来一条短信: “远哥,失去晴夫人踪迹。” 失去踪迹是什么意思? 司劲有点想骂娘的冲动。 这又是要那样,老子就想过个团圆年而已,就不能让老子过个安稳的年吗? 从小年后开始到今天,天天都有事情,连个喘息的时间都不给,真是够够的了。 默默地发了一通火后,司劲又不得不去弄清楚原因,给秦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失去踪迹是什么意思,是发生意外了还是遇到危险了?” 很快就收到回信: “无法确定,在电子地图上的活动轨迹突然不动了,信号也消失了。” 这就很奇怪了,司劲知道内部使用的是独立的通讯系统,应该算是卫星通讯系统,一般不会出意外,况且周围也没有什么高山阻挡,人为因素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也就是说,松下晴子母女又摊上事了。 司劲倒不是怪这对母女老给自己找事情,这也太不爷们了,虽然这个......但怎么说现在也是自己女儿和女儿她妈,自己不能一出事就把问题推到他人身上,就是这个欲戴皇冠,必受其重的感觉着实有点不适应。 “他们是在哪里失去踪迹的?” 司劲发了一条询问的信息。 “就在前面一点。” 秦宁的信息几乎秒回。 不等司劲再次发送信息,外面的情景已经不需要司劲再问了。 许司依依把车慢慢停了下来,前方已经停了7、8辆车,再看向前面,隧道塌了,有几块大石头横亘在隧道口,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不等许司依依和儿子下车,司劲抢先道: “你俩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作为一家之主,这个时候就必须站出来探听情况,让家人远离危险。 司劲下车飞奔到隧道不远处,在那里看到了秦宁和他两个手下。 秦宁朝手下点点头,然后引司劲到路边没人的地方,点燃一根烟,一边吸一边说明情况: “可能就在前面,石头有炸药爆炸的痕迹,这里的通讯也中断了,除了我们自己的通讯设备,普通手机通讯都没信号,这绝对不是偶然,看样子来者不善。” 秦宁几句话把事情的严重性给了定性,司劲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昨晚除了有警察来找松下晴子外,其他的都还算安稳,难道今天就一定来个大的把昨晚的给补上吗? 司劲心中直嘀咕。 “你去动员一下大家帮忙推开石头试着进行救援,我再过去搭把手。” 眼下这种情况,司劲是一定要去救松下晴子母女的,但名义上还得让秦宁出面牵头才行。 过了一会,就在司劲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回到自家车旁时,许司依依已经下了车,正和一个女孩在熟络地聊天呢, “老婆,大家准备试试推开石头,看有没有人被压在里面了,我拿副手套去帮帮忙。” 正聊得开心的许司依依闻言转头看向司劲, “老公,你说巧不巧,这是我同事兰兰,她和朋友刚好也去崀山旅游过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司劲连忙和兰兰打招呼, “啊,这么巧,到时候一起玩。” 对于许司依依说的巧合,司劲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但也就那么一丝丝,强敌环伺,此时的司劲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你去吧,小心别受伤了,车上还有根铁棍,你也带上吧,我在车上等你,有了兰兰陪我聊天就不会觉得闷了。” 许司依依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司劲二话不说就打开车后备箱,寻找手套和所谓的铁棍。 在司劲渐渐走远后,许司依依刚还灿烂的笑容逐渐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告诉k哥,看能不能越过隧道顶上的山头,去看看隧道那头的情况,重点看有谁在救人,尤其是救女人的。” 兰兰很少见自己的老板这么严肃,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等兰兰走开后,许司依依并没有立刻回到车上,而是走到路边,极目远眺远处众多高低耸立的石头山。 此刻的许司依依需要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引发许司依依怒火的是一条短信。 就在司劲下车后不久,许司依依看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十几分钟前收到的短信,内容是: “你的情人将在202省道一处隧道塌方的地方,救他的另一位情人和女儿。” 第103章 请君入瓮 短信内容中的地点显然就是眼前这个塌方的隧道,而所谓的情人,许司依依真的是醉了,自己可从来没有背叛过老公,哪来的情人,感觉这口锅扣在自己头上像是甩不掉的一样,真想让那个什么顾庙庭去查一下他上一位雇主,谁这么无聊造自己的谣。 许司依依的怒火不仅仅来自短信内容,还有自己手机号码被泄露,以及自己的行踪被窥视,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让许司依依极度不舒服。 在工作上,许司依依自认同等筹码下,自己不输任何人,只要自己愿意,在现在的公司,凭她的能量,大的不说,让一个中等国家的汇率、股价中小规模的动荡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论眼前这种鬼蜮伎俩,许司依依再次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也只能寄希望k哥能快速扩张力量了。 许司依依不知道的是,其实接到这条短信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全国各地,有上千人都收到了这条短信,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只要有手机的,都收到了这条短信,因为所有接到这条短信的人,都有一个同样的的名字——许司依依。 “依姐。” k哥装作下车透气抽烟的样子,在两米外抽烟。 “怎么了?” 按理说,此时k哥应该已经出发了,此刻还在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发现所有的陆上通讯都中断了,除了卫星通讯,手机发任何信息都发不出去,很蹊跷,山体滑坡而已,不至于将通讯破坏掉,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谁有这种能力? 电信运营商应该可以。 除此之外还有谁? 可能教育局能做到,因为它们有信号屏蔽设备,就是高考用的那种,这是许司依依猜的,儿子上高中后,多少花了点时间了解高考。 除此之外还有谁? 应该只有强力部门了,这个强力部门可不特指国内的强力部门,许司依依想到了k哥描述过的,在港岛救顾庙庭的经历。 对方在调查自己,还言之凿凿自己有婚外情,儿子都不是老公亲生的,原本想过完年再追查这件事,但自从前天从家里出发,各种奇怪的事情就没断过,例如那个身份成谜的龚夫人。 许司依依自然不会以为这些都是巧合,相反,这一切应该有很深的关联,这也是许司依依让k哥扩大队伍的重要原因。 虽然许司依依在家里是个算计儿子零花钱的坏妈妈,还是个只会做西餐的偷懒妈妈,可那是在家里,此刻家人就在身边,许司依依不可能不考虑家人的安危。 “顾庙庭和那个叫阿鬼的家伙身手怎么样?” 许司依依对k哥很信赖,对兰兰也有所了解,儿子和老公在身边,k哥一个人可能照看不过来,而且论亲疏,许司依依也不希望k哥和兰兰去面对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 许司依依不是那种做事情优柔寡断的人,杀伐果断才是她的行事风格,所以她想让未曾谋面的顾庙庭和阿鬼去调查短信里的事情。 “他们......好的。” k哥瞬间明白了是许司依依的意思,丢下烟头就离开了。 另外一边,秦宁借着牵头清除石头的由头,派人爬上了山头,他要在救援打通隧道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像对面有人在说话。” 几个在推石头的人突然隔着石头听见隧道那头有人在说话,可惜声音太小,听不清。 “不能着急,我们这边要注意安全,小心二次塌方,” 秦宁自然不能让两边对上话,连忙让大家退后,防备发生意外。 “组长,我们遇到袭击,发现晴夫人派来的人被射杀。” 耳机里传来刚派去越过山头去隧道那边的手下传来的语音。 果然是有人在对晴夫人不利,都动枪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远哥,晴夫人那边可能有危险,我们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在山头遇袭,看见晴夫人派出求援的人被射杀,估计敌人来头不小。” 这么重大的事情,秦宁不敢隐瞒,连忙向司劲汇报。 居然己方有人被射杀?司劲几乎不敢想象,这可是在大陆,谁有胆量做这种事情? 司劲一开始听到有人被射杀,心是有些慌的。 枪,自己手里就有! 人,没杀过! 就是折断过两个人的手,但那怎么能和人命相比呢。 轻轻吁出一口气,司劲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打前天从伊藤实嘴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后,司劲其实已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天如此快就到来了。 今天必然要做出抉择了,一边是松下晴子和小美,一边是善良,守法。 好不好选? 很好选! 当然是松下晴子和小美,那是......是妻子和女儿,有人要对他们不利,危急关头,还想着报警等法律的制裁,过于迂腐了吧,手边就有能救人的力量,只需要自己点点头就很可能做得到。 法律,好像有句话是这样说的: “法律,是为没能力跨越它的人制定的。” 而自己,好像不在这句话里面。 然而,此刻好像有句话在司劲心头划过: “不受控制的力量将是灾难!” 但在这一瞬间,司劲无暇顾及,有力量不用,那还要力量做什么,自己现在是在救自己的妻女,这是在自卫。 “安安,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人手能派出去?” 司劲下定了决心。 “除了要护卫依夫人和小康安全的人,我还可以派出一个小队出动,前提是我得在远哥身边。” 司劲明白了,这个小队其实就是护卫自己的,秦宁让自己待在他身边,也就不需要单独一队人护卫自己了。 “组长,我们在晴夫人派出的人身上发现一张纸,上面写着‘提防国内第三类势力,不要管我们!’” 这是松下晴子知道可能遭遇拦截做的备份,看来真的是很危险了。 秦宁迅速转告司劲。 司劲顿时坐不住了,不管松下晴子真是自己的妻子还是仅仅几次肌肤之亲,纸上最后的那句‘不要管我们’让司劲没法退缩,况且还有小美,相信有秦宁在自己身边,不至于会太危险,再说,自己可不是以前那个司劲了。 “安安,情况紧急,留下人护卫依依和衡康,剩下的人拿上所有装备,我和你一起去救人。” 眼见司劲眼中坚毅冷冽目光,秦宁重重点头,转头就准备走。 “记得留个人帮我打掩护,别一会依依过来找我露了馅!” 第104章 自己人都是拿来用的 一般人对喀斯特地貌的山都固化,一座座如刀削斧砍的石头山突兀耸立在平原上,巨大的反差让人惊奇,但这不过是喀斯特地貌边缘地区的景象,真实的喀斯特地貌其实并非如此。 游过漓江的人应该都有印象,江边山峦起伏连绵不绝,山形柔美,婀娜多姿,那才是真正的喀斯特地貌。 靠近崀山,这种地貌又有些变化,山更高了一些,这里靠近越城岭,算是岭南山脉的余脉。 司劲走在秦宁后面,一行9个人离开省道,偷偷从路边一侧爬上山头。 山有点陡,司劲穿了一件防弹衣,感觉有点臃肿,手脚不太灵便,不过好在现在力气大了很多,倒不至于拖后腿。 “远哥,前面是晴夫人手下遇袭的地方。” 秦宁指着前面有个人蹲着的地方告诉司劲。 死人! 终于要见死人了! 司劲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虽说日常在家做饭切肉剁鸡的时候一点也不觉的恶心,可现在是血淋淋的人啊。 想避而不见?不可能,再说人家可是为了自己妻儿死的,见都不见一面说不过去。 就当司劲准备走过去的时候,秦宁的话拯救了司劲, “远哥,我们赶紧出发吧,晴夫人那边估计会很危险。” 是啊,敌人不放过出去通风报信的人,自然是想隔绝内外,好专心对付松下晴子母女。 “我看看再出发。” 虽说是下属,但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妻儿而死,司劲还是决定去看看死去的那位,既然早晚要过这一关,现在做好了心理建设,就过去看一眼。 只看到了他的脸,只见他脸部扭曲,一脸灰白,真的是没有一点生气。 还好已经处理了一下,只看到了脸,司劲看了几眼后转头对秦宁道: “让人好好处理后事,我们出发。” 此刻司劲的脸色极差,既是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心情差,也为松下晴子母女此刻境况感到忧心,而且后者更甚,算是转移了一些对死人的畏惧心理。 就在司劲一行人匆忙往隧道另一头赶的时候,松下晴子所在的隧道口已经是情况大变, 刚才还人多势众的松下晴子一方已经优势尽失,隧道口躺了一地的人,包括松下晴子和龚衡美。 此刻能站着的,只有唐尼和他一位手下。 “唐尼组长,现在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手下对唐尼道。 这似乎不是一个下属对上司说话的语气。 “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能否透露一下。” 果然! 唐尼是坏,但不是蠢。 自己做什么,怎么做,是自己的事,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做事情,哪怕最后自己得手了,也害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因此,动手前自己还是要问个清楚。 “都说了,我们是总部派来增援你的,因为你身边的人太杂了,只能躲在一旁伺机下手,现在我们成功了,接下来自然要让唐尼组长来发号司令。” 总部增援如此厉害?唐尼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cia现在最迷信的就是高科技,搞高科技的也最吃香,搞行动的好手现在大都靠边站了,因此唐尼压根就不相信这人是总部派来的支援。 “好吧,你说的不错,身边的人的确很复杂,麻烦你先动手把犹太人干掉,有他们在一旁总感觉碍手碍脚的。” cia对以色列人说不得有多待见,总感觉他们的存在就像身边多了一双监视的眼睛,所以唐尼选择先对犹太人下手,同时也是想过滤一下这位的成份。 很快,这个手下就完成了唐尼的吩咐,将两个昏倒的犹太人摆好姿势,然后又到松下晴子那边,找了两个人,摆好姿势,握着他们的手,用这两人的枪打死了两名以色列人,反过来又握着以色列人的手,把松下晴子这边人也打死几个。 整个操作行云流水,非常专业。 唐尼看在眼里,心脏狂跳不已,这行事风格真是缜密,难怪能让一众人都掉进坑里。 想想这次的遭遇,从一开始选择位置就很巧妙,两个隧道夹一座桥,两个隧道只炸外面的那头,算准了众人在遇袭的时候必然用烟雾弹来隐藏身形,然后又通过狙击逼所有人躲进隧道,最后把隧道里预设的迷药进行释放,有了烟雾弹气味的掩盖,加上隧道这么个密闭的空间,效果是出奇的好。 这么厉害的行动高手会听自己的指挥,唐尼自己都不信。 一咬牙,唐尼又下达指令, “日本外务省和mi6以及台湾那几个家伙也一并收拾了吧,都想在我这捞好处,还不好刻意提防他们,现在任务完成了,一了百了。” 一致对外的时候,大家都是好兄弟、好朋友,但是到了分胜利果实的时候,昔日的好兄弟,好朋友就会是最危险的敌人,这也算是西式的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吧。 很快,日本外务省和mi6以及台湾的人,也分别被依样画葫芦地被那人送去了地狱,唐尼的戒心才降低了一些。 杀自己人是每个组织都不允许的,起码是明令禁止的,现在算是在一定程度上排除了来人是盟国方面的人,唐尼觉得自己可以行动了。 老毛子的人唐尼不打算杀,这是要留来背黑锅的,相信这位醒来一定会想办法逃命,到时候自己就栽赃是他干的,虽然可信度不高,但总好过把事情推到自己盟国头上,推给老毛子,起码盟国没法证实自己是在说谎。 “好了,把我们的人都弄醒,带上这对母女,我们要赶紧撤了。” 自己原有手下3人,加上这人和自己,5个人带两个女人,还有一个是小女孩,问题绝对不大,当务之急就是要抢时间。 几分钟后,唐尼的三个手下在闻了解药后迷迷糊糊地醒来,眼见一地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 “垂死反击,都死了,赶紧带上那两个女人,只要带出国境我们就万事大吉了,快点,我们没时间了。” 唐尼没给大家思索的时间,拉扯着几个下属就冲向松下晴子和龚衡美。 此刻,唐尼不再有其他的花花心思,只要带回这二位,自己就是大功一件,不说其他的,至少升个两三级不成问题,这功劳可太大了,能待在cia内部干嘛出去单干,特工有时候也有编制一说的。 第105章 我去帮你谈判 此时桥面上烟雾弹制造的烟雾早已消散,背着松下晴子和龚衡美,唐尼一行人走出隧道,山风拂面,清新而冷冽。 “撤退路线安排在哪里?” 唐尼问那个所谓的增援人员。 “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去安排撤退线路了,在这里干了这么大一票,必须在所有势力反应过来前迅速逃出国境线,不然大家一定死无葬身之地之地,唐尼先生,加上我,这里有5个人,带两个女人走应该没问题吧。” 唐尼闻言一愣,话说得是没错,可听在耳朵里就是不舒服,眼前这人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还是得小心提防才是。 “你们的人是从哪里撤离的?” 唐尼又问。 “从对面隧道上面的山头撤走的,那边是从桂林出来的方向,隧道一塌,肯定堵很多车,容易混在里面撤离。” 唐尼对此将信将疑,但事不宜迟,唐尼暂时找不到更好的撤退路线,就带着人走出隧道朝桥对面的隧道口走去。 不是没想过从这边隧道上面的山头出去,可这边是北面,那是内陆的方向,自己要逃出国境,向南才是最快捷的线路,这个时候,玩阴谋诡计兜圈子都不如用最短的时间跑出国境线实在。 就这样,唐尼殿后,两个手下背着松下晴子母女在中间,另一个手下和增援人员在最前面,分别贴着桥两侧警戒前进。 不一会就走到了桥中央。 “就是他们!” “赶紧把人放了!” 突然桥对面冲出一队人马,一边向桥中央跑一边朝唐尼等人暴喝,正是司劲和秦宁这组人。 要糟! 这个时候跑可不是办法,只能搏一把了,唐尼正准备从殿后位置冲到前面,就听到几声枪响。 “砰!” “砰!砰!砰!” 唐尼一个标准的战术下趴,重重地扑在硬邦邦的桥面上,真是又惊又气,桥面上狭窄且毫无遮挡,在这里开枪,这不是找死吗? 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增援队员已经身中三枪,缓缓侧倒在桥护栏上,因为人高马大,重心外移,人一下子从桥上翻倒下了桥,桥面到桥底有十几米,估计是完蛋了。 fuck! 刚才还以为这家伙是个高手,没想到面对面打硬仗的时候这么沉不住气,唐尼心里一阵气苦。 一个照面就少了一个人,这还怎么打? 想起身后隧道里那一堆死人,唐尼知道今天没法善了了。 抬头看看对面,该死的,对方竟然没人受伤,数一下人数,9人,自己这边才4人,又超出了1比2,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后援呢! 必须要改变战术了! 唐尼在地上几个翻滚,来到背着松下晴子母女的队员身边,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快速拧开,想了一秒钟,先让松下晴子闻了几下。 “有话好说!各位,有话好说!” 唐尼让手下背着龚衡美站起来,他站在后面持枪顶住龚衡美的后脑勺,人完全躲在手下和龚衡美的身后。 这是要玩人质游戏了,匪徒标准的作业方式,不过唐尼自认能玩得更好。 “3号,回来!” 唐尼又召唤在桥另一侧警戒的手下,他要弄双人质。 很快,手下也如法炮制,一把枪也顶在了松下晴子的后脑勺上。 那边,司劲和秦宁投鼠忌器不敢有丝毫动作,扔由唐尼把松下晴子母女操控在手里。 “唐尼,松下会长和小美小姐有半点闪失,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秦宁端着枪,对唐尼喊道。 “放心,松下会长可是我们的护身符和大金主,怎么可能伤她们一根汗毛,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保证她们安然无恙。” 唐尼也不过多废话,直接就提出了要求。 “这可不是在国外,你觉得你有希望吗?” 秦宁自然不能示弱。 “还不知道你是哪位,松下会长身边的安保吗?你主人都在我手里,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唐尼想确定来人的身份,同时努力给自己建立心理优势。 果然,唐尼的话很有杀伤力,一直在秦宁身后的司劲就想闪身站出来。 秦宁仿佛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抢先一步挡住了司劲的路,一只手在身后给司劲打手势,嘴里一边回答唐尼, “唐尼,你自然不认识我,但四年前的小罗伯特可是和我很熟的,我记得当时你还是他的小跟班,怎么,想和他一样的死法?” 唐尼闻言大惊,这是他这些年的梦魇,小罗伯特当年是自己的上司,是那次cia负责诺丹项目的中国区负责人,因为行事风格狠辣,杀了对方不少人,后来被对方把身体压成肉泥,冻成好多块寄给当年参与任务的cia特工,最后cia是通过dna对比才确认是小罗伯特,没想到是这个人下的手。 “那又怎样,干我们这行的,杀人手法不同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唐尼感觉自己的话气势太弱了,又追加了一句, “现在你主人在我手里,识相的让开一条路来。” “听说你收到我寄给你的肉块,一个星期都没睡着,现在给你个机会,想不想把你这个心理障碍消除掉?” 秦宁继续道。 唐尼又是一惊,这个秘密可是只有cia内部人员才知道的,当年自己因为收到肉块邮件后患上了pdst,是cia内部心理干预治疗才得以缓解,没想到自己这个秘密竟然被对方获悉,可见cia被他们渗透得有多深。 “还有,松下会长不是我主人,我是内卫部门,松下会长是业务部门,她也就是级别比我高一级而已,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隶属关系,我就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而已。” 秦宁继续强调自己的身份。 “那又怎样?松下会长可是诺丹的情人,这层关系你总不可能有吧,况且,我手里还有这位!” 唐尼举了一下手,示意龚衡美在自己身边。 的确,龚衡美的身份就不同了。 “当然,小美小姐的身份我是没法比,所以我想用我换松下会长,你不是想和我们老板达成交易或签订协议吗?如果松下会长在我们老板身边,相信小美小姐的身价比现在更值钱。” 这话让唐尼心中一动,无疑,对方是在玩花招,换人质什么的,在绑架案中都是常用的解救套路,但如果松下晴子在诺丹身边,自己手里的龚衡美无疑会更有价值,关键就看今天能不能逃出去了。 “所谓母子连心,与其你和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谈判,不如和一个与人质有至亲血脉关系的人谈判占优势得多,而我把松下会长换回来,我也不用就此担责,可以说是双赢。” 见唐尼没有立刻回话,秦宁立即趁热打铁继续游说。 “唐尼先生,他说的对,他给不了你们要的东西,你放了我,我去找我先生,女儿的性命一定能让我先生答应你们的条件,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一旁的松下晴子早就醒了,听了一会秦宁和唐尼的对话,忍不住接过了话头。 第106章 后悔的唐尼 先把松下晴子弄醒,唐尼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不管对方是谁来,哪怕是那个所谓的诺丹亲自来,在面对自己的情人和女儿的时候,总不可能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吧,而如果这个情人还是清醒的,即便做选择的人再冷血无情,也不可能狠得下心来,更何况还有个女儿在自己手里,唐尼觉得自己赢面还是挺大的。 再从人性的角度来看,如果松下晴子是醒着的,断然会极力求生,这是人性本能,加上女儿命悬一线,松下晴子一定拼了命让人救自己。 然而,千算万算,没想到来的是一个级别不算高的内卫负责人,还tmd是个一根筋的主,听这位话里话外的意思,职责所在,后退的可能性不大。 干特工多年,唐尼了解这种类似私人企业的半军事化组织,工作上出了漏子,负责人一定生不如死, 好在现在松下晴子醒了,给了唐尼另一个更好选择。 “松下会长,我也是没办法,今天我必须安全地离开这里,包括你和你的女儿,既然你的地位高于他,那就麻烦你下命令让他们让开。”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确认一下我女儿是否没事。” 松下晴子回答得很干脆。 “非常抱歉,我没有时间等她醒过来,只能告诉你她很好,只是睡着了,请下命令吧。” 唐尼知道时间不在自己这边,因此没理会对方的条件。 “不行,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必须弄醒她,迷药伤脑子,她可是智商超过150的天才,我要确认她没有受到伤害,否则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松下晴子丝毫不管脑后顶着的枪口,貌似有点歇斯底里地朝唐尼怒喝,要不是被唐尼两个手下制住,估计都要冲到唐尼身边咬人了。 这个日本女人可是出了名的疯狂的,唐尼还真有点担心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拍两散,于是掏出解药瓶拧开盖子凑在龚衡美鼻子边,算是一定程度上退让了一步。 “解迷药需要花点时间,你别想拖延时间,松下会长,下命令吧。” 唐尼的退让也不是没条件的。 “安安,让你的人让开,放他们走!” 松下晴子转头对秦宁道。 但秦宁却一动不动, “抱歉,松下会长,你没权命令我,我要确保你和小美小姐的安全,你现在是被他们胁迫的,你下的命令无效,我必须忠于职守。” 秦宁的的话让唐尼心中一沉,真棘手啊。 “你们别给我耍花招!” 唐尼连忙警告对方。 “砰!砰!” 两声枪响。 只见松下晴子突然反手捞过脑后的枪,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朝着秦宁就是两枪,就在唐尼手下伸手去夺他的枪的时候,松下晴子却像没事人一样把枪递还给了枪主人。 唐尼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好像是忍者出身,自己两个手下把她当成普通女人了,这亏吃得,cia的脸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唐尼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没法命令他。” 松下晴子待手里的枪被枪主人拿走后,转头看向唐尼,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秦宁。 只见秦宁整个人倒在身后人怀里,而其他人除了一个上去施以援手,仍然端着枪指向这边。 “所有人护住要害,跟着他们,噗——” 中了枪的秦宁好像没死,缓缓坐起,给下属下达了指令后,强忍的鲜血才喷了出来。 原来他身上穿了防弹衣,两枪都打在胸口虽不致命,巨大的动能却是震伤了肺部,话一说完牵动伤势,喉咙里的鲜血就没忍住。 还真是难缠得很啊! 唐尼眉头皱起,要是被这群人跟着,松下晴子母女落入自己手里的消息岂不是就人尽皆知了?再说了,屁股后跟着这么一队人,估计自己还没看到国境线就要倒在大陆公安手里了。 “松下会长,可以谈谈吗?” 唐尼果断地弃车保帅了,有时候对方没有说话算数的人也不是好事,连谈判都找不到人,好在自己手里还有她女儿,虽说一个筹码没两个多,但剩下这个筹码有个特别的好处,那就是不会贬值。 “唐尼先生,我先生不在,你也看见了,我下命令他们不听,恕我无能为力,要不再等等,说不定我先生一会就到。” 松下晴子见唐尼有松口的意思,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松下会长,我想和你谈谈,你让他们别跟着我们,如何?我一定保证令爱安全。” 唐尼心里这个别扭,刚才还感觉优势在我,不料几个呼吸间,自己就成了有求于对方的人了。 “我现在被你们威胁,发布命令无效。” 松下晴子装作无奈道。 “放开松下会长。” 唐尼连忙吩咐手下松开松下晴子。 “真放我走,不和安安换人质了?” 松下晴子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和唐尼确认一遍。 唐尼连忙笑着回答道: “不用不用,松下会长走好。” 唐尼感觉自己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 等松下晴子走到秦宁身旁时,唐尼才开口, “松下会长,现在你没有被我胁迫了,可以下达命令了吗?请松下会长放心,我们只想和您先生做个交易,绝对不敢伤害令爱分毫。” 这边,当松下晴子站稳转身,立刻有两个组员挡在前面,他们身上有防弹衣,这是在给松下晴子当肉盾。 “唐尼先生,刚才两个人质在手的时候都没任你宰割,现在你只剩下一个人质,你觉得我们还怕你吗?” fuck! 上当了! 唐尼气得吐血,一挥手,三把枪齐齐对准了龚衡美, “这个是你的亲生女儿,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你就不怕我们的枪走火?” 唐尼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敢!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儿......” 话音到这里仿佛被打断了。 而这边唐尼还真的不敢动手。 对面,司劲已经扶着秦宁到了松下晴子身边,一把扯了一下松下晴子的衣袖,小声制止她继续激怒唐尼, “松下晴子,你疯了,那可是小美!” “远哥!” “先生!” 秦宁和松下晴子齐齐低声出声。 秦宁听松下晴子说话,立刻收了声。 “先生,这是公事,不能让对方予取予求,你不能暴露,我的女儿,我知道分寸。” 松下晴子说得斩钉截铁,一时之间竟然也气势逼人。 “松下会长,你这是要逼我们鱼死网破了?” 唐尼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恨意浓浓,随即又变换了语气, “我可是听说了,松下会长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有所出,没了这个女儿,你如何与其他人争啊?松下会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这个唐尼,这一年多诺单项目大陆区负责人看来没白当,还是知道点东西的。 松下晴子却毫不在意,笑道: “哈哈哈,感谢唐尼先生的教我宫斗,你说的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我会有点担心,但现在对我没用,如今我已经怀孕了,今天小美要是为了她父亲死在这里,我先生一定会更加疼爱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说的那个情况,就不劳你费心。” 这就是传说的中最毒妇人心吧,为了争宠,女儿都能舍掉,听说中国古代唐朝一个皇后也这么干过,唐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也这么狠。 “秦先生,你老板知道你眼睁睁看着他女儿死于非命,就不怕你老板怪罪下来吗?” 感觉在松下晴子面前好像讨不到什么好,唐尼不得已又转向秦宁,早知道这样,真是悔不该放了松下晴子。 “松下会长做的决定,我老板怪不到我头上,噗——” 第107章 又帮我谈判? 秦宁不得已接了一句,然后又喷了一口血。 而唐尼却被气得差点吐血,姓秦的你还真是狗啊,刚才你说你没有话语权只忠于职守救人,那现在你怎么就不忠于职守了? 想起放了松下晴子唐尼就悔得很,不然凭自己的手里两个人质胁还不占尽优势,现在情况好像来了个180度大反转,自己隐隐被反威胁了。 “好吧,这局你赢了,但请别忘了,你女儿在我手里,松下会长,我不想再和你玩什么心理战了,放我们走,我不伤害令爱一丝一毫,不然......” 唐尼还想强调自己是有人质的,优势在我,却被松下晴子抢过了话头。 “不然你想怎样?唐尼先生你一直就没机会,我先生不在这里,你拿小美威胁不到谁?” 唐尼被激得不行,一拉枪栓对准龚衡美的头, “松下会长,你确定要激怒我吗?” 这边松下晴子毫不妥协, “杰森.唐尼,佛罗里达州人,毕业于佛罗里达州立大学,6年前加入cia,先后在cia日本,泰国,新加坡分部工作过,你妻子是你大学同学,现有两个孩子,一个6岁女孩,一个8岁男孩。怎么样,还要我继续说吗?你动一下小美试试。” 松下晴子的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唐尼心里。 “你在说什么,这不是我的资料,不怕告诉你这个秘密,知道你们在cia里有线人,所以上面把参与诺丹项目的探员资料都保护了起来,你说这些吓不倒我,松下会长,不要再试探我的耐心,让开。” 唐尼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说出了cia内的一个秘密,当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秘密是不是真的。 “哦,是吗?看来还是小看你们了,知道吗,你还有个致命的地方,那就是......” “砰!砰!砰!” 唐尼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他只想赶紧带着手里的人质离开,手里的枪抬高几分连开了三枪,打断了松下晴子的话。 “不要再玩这些老套的心理战术了,马上放我们离开,否则下一枪我就打你女儿的脚踝了,你也不想以后家里多个高智商的残疾人吧?” 唐尼狞笑道。 这下真把司劲给吓到了,连忙一把抓住松下晴子的手,只觉她手掌冰凉手心满是汗水,原来她并非看上去那么狠厉强悍,不过是在用强硬的一面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远,你不能暴露,现在只能和对方赌谁先坚持不住,否则我们就要永远失去小美了。” 松下晴子反手紧紧握住司劲的手,用夹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小声地解释。 司劲在不少影视作品中看过类似人质解救的场面,双方斗智斗勇,但此刻亲身经历下来,整个人的神经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一样,这哪里是斗智斗勇,分明是比谁更狠! 此刻自己的确不方便露面,秦宁以自己是安保负责人拒绝谈判,松下晴子则以小美的命反要挟,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唐尼找不到真正谈判对象的前提下,如果自己一旦露面,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司劲不敢露面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司劲自认做不到像松下晴子这样狠绝地拿女儿来赌。 “我松下晴子有的是钱,就算养小美一辈子又能怎样?不过唐尼你可想好了,小罗伯特的下场你还记得吗?操刀人可就在我身边,你敢开枪我就敢开枪,所有人准备,两个人瞄准一个人!” 松下晴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持枪对准了唐尼四人,不包括司劲和松下晴子,刚好8对4。 这边唐尼牙呲欲裂,遇到这么个狠绝的女人,唐尼有点撑不住了,才赚了上百万美元,他可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 场面一下紧张起来,唐尼身边的两个手下还稍微好点,而背着龚衡美的那个手下面对这么多枪,顿时觉得有些扛不住了,他双手要背着龚衡美,没法拿枪心里慌得一批啊。 “嘟嘟嘟” 几声浑厚的喇叭声远远传来,估计是路政部门的道路救援到隧道前了。 眼见时间越来越紧迫,唐尼一咬牙,压低枪口对准龚衡美的右脚脚踝, “松下会长,我听说,有时候死并不是最残忍的,生不如死才是,我们一二三开始吧!” 唐尼的话音一落,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这就是最后的一搏了。 “等等,我有话说。”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直趴在唐尼手下的背上的龚衡美抬起来头,环顾四周道。 现场所有人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小小松了一口气。 “唐尼先生,我母亲就是这样,绝对不受别人威胁,哪怕同归于尽也不妥协,但我不同,我才十六岁,我还有大把美好青春,我同意让你离开。” 龚衡美慢慢从唐尼手下背上下来,而这位可怜特工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掏出手枪,有枪在手,感觉好多了。 “啊哈,没想到把你吵醒了,那就请你和你母亲商量一下,为了你的安全,让我们带着你安全地离开,同归于尽什么的,太吓人。” 唐尼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强笑着回答龚衡美的话。 “不可能的,唐尼先生,我母亲不可能让我被你们带走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她宁愿我死在这里也不同意你们带走我,您的价码太高了,能不能降一点。” 对面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龚衡美没事人一样对唐尼娓娓道来。 fuck! 我这是又换了个谈判对象,还是个小女孩? 唐尼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这辈子最憋屈的一天,原本占尽优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现在这样了。 “不能,我还要提高价码,我要让你父亲来见我,告诉我这届总统大选的结果,我要他答应我们的要求,除了我之外,不对任何其他人说出今年大选的结果,还必须让我和手下安全离开中国。” 唐尼一口气说出好几个要求。 龚衡美扭头看了看松下晴子的方向,然后回答唐尼: “唐尼先生,你的要求太多了,我估计我父亲和母亲无法答应你这么多。” “那你就滚一边去,让你父亲来和我谈。” 唐尼摆了摆手中的枪,恶狠狠道。 “唐尼先生,不妨让我和我母亲谈谈吧,刚才您的条件我逐一帮你争取。” 龚衡美再次扭头看向松下晴子的方向,然后又对唐尼说出自己的建议。 又来? 唐尼觉得这对母女简直是疯了,同样的招数想用两会,当自己是傻瓜吗? 第108章 赎金 “你当我是傻瓜吗?” 唐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手一抬,将枪口对准了龚衡美。 龚衡美没有理会枪口,非常耐心地劝唐尼: “唐尼先生,你也看到了,我母亲宁愿你打碎我的脚踝让我成为残疾人也不妥协,你的方法行不通了,我不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所以我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只要你不伤害我,不带我走,刚才你说的条件我可以去帮你谈,我可以发誓。” 唐尼自然是不信, “你父亲不在,你母亲又不妥协,那位秦先生说自己没谈判的的资格,你能跟谁谈谁?又能谈出什么条件?够了,小姑娘,不要想拖延时间,松下会长,赶紧放我们走!” 唐尼还想和松下晴子做交易。 躲在人后的松下晴子扭头看了一眼司劲,深吸一口气,探出头道: “小美,你父亲对于我们整个集团的重要性超越一切,今天只要你被带走,你父亲将面临无穷无尽的威胁,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集团内其他人也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发生,希望你能明白。” 就在所有人还没弄明白即将发生什么的时候,下一步松下晴子的厉喝声让在场的人震惊当场, “安安,拿枪对准小美!开枪!” 秦宁此时还坐在地上,闻言全身一震,扭头看向睚眦欲裂的司劲和已经状若疯狂的松下晴子,缓缓举起了手中枪。 那边唐尼被松下晴子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狠绝,亲自下令枪杀自己女儿,这还是人吗? 顾不上其他,一把就将龚衡美拉到自己身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宁手里的枪响了,一颗子弹从龚衡美刚才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如果唐尼不拉这一把,龚衡美绝对百死无生。 再看向松下晴子,下完命令后的她,已经缩回了两个人充当肉盾的安保人员身后,想必是不敢看自己女儿被自己下令打死,唐尼生平首次对一个女人感到恐惧,一个狠起来连亲生女儿都杀人,这还怎么威胁她。 而松下晴子这边,就在她将身体缩到两个安保人员身后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开始了颤抖,在确认已经躲过唐尼等人视线后,刚才还恨绝异常的丹凤眼中,迅速蓄满了眼泪,很快泪水就控制不止,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流得满脸都是。 虽然泪如雨下,松下晴子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出来,只在手上死死拽住一旁的司劲,仿佛是只有司劲这里才能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似的。 下一秒,松下晴子的眸子一动,神情复杂地看向司劲,抖动的嘴唇张了张,没发出声,随后朝司劲缓缓摇了几下头。 司劲大概明白什么意思,她还是希望司劲不要露面。 看着眼前这个鬓发散乱,泪流满面的女人,司劲被深深地震撼了。 恨绝、冷血、坚韧、凄婉。 感觉此刻任何词语都不足形容她。 司劲知道,她已经是在破釜沉舟了,为了女儿的安全,她把所有能做绝的事情都做了。 “谢谢唐尼先生救了我,为了报答你,我还是决定帮唐尼先生向我母亲争取一些条件。” 龚衡美的声音在唐尼身后响起,让一时之间有些失神的唐尼迅速神魂归位。 唐尼终于知道了这个以诺丹为核心的神秘组织为什么剿不灭了,这么多年来,无论cia纠集了多少力量都没讨到好,而诺丹却越来越强,有这样很绝的中高层,估计再怎么剿都没用。 此刻的唐尼心里已经隐隐认输了。 正当唐尼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候,龚衡美的话让唐尼原本已经枯萎的希望再次长出一根小豆芽来。 “一千万美元,换我一条命,我不想死,也不想残疾。” 龚衡美的声音继续在唐尼身后响起, “不仅唐尼先生不能伤害我,还要确保我母亲那边的人也不能伤害我。” 龚衡美的条件有两个。 听到这里,唐尼抬头看向了对面两个充当肉盾的安保人员,真为那个女人感到悲哀。 “唐尼先生无需担心我的支付能力,这个发卡的卡扣里有一个芯片,是加密货币的支付密钥。” 龚衡美的话音才落,唐尼就感觉一个小手将一个东西塞进自己的裤兜里,伸手掏出来,是一个精致的发卡,在卡扣里果然看见一个小小的ic芯片。 “可惜你们的合作伙伴把周围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毁了,否则就能直接转账了,唐尼先生的合作伙伴是在害怕什么吗 ,上来就是电磁脉冲炸弹。” 说到这里,龚衡美竟然还有些埋怨的意思在里面了。 唐尼原来也是猜测是电磁脉冲一类的武器,没想到小姑娘竟然比自己还清楚。 “唐尼,小心她在骗我们。” 3号提醒唐尼道。 天知道这个芯片里有没有一千万美元?3号说出了唐尼其他几个手下的心声。 “现在电子设备用不了,谁也不可能随身带那么多现金,要不我试试和我母亲谈谈,她也许有。” 龚衡美再次提出和自己母亲谈判的要求。 此时的唐尼的期望值已经降到谷底了,好在手里还有个人质,只要牢牢将龚衡美控制在自己手里,最坏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其他的想法,刚才秦宁朝龚衡美开的那枪已经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打没了。 “好吧,不过你只能站在现在这个地方和松下会长谈判,呃......你必须在我们的保护下才能去谈判。” 唐尼选择了目前来看最优方案。 说完,唐尼打了一个手势,三个手下加上唐尼,分别背对龚衡美,从四个方向将龚衡美护在中间。 “母亲大人,怎么样?我现在需要现金或现金等价物,你能拿出多少?” 龚衡美在唐尼身后问松下晴子,然而松下晴子却没现身,也没答话。 “母亲大人,知道你不想让父亲受到威胁而选择放弃我,但现在我自己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只需要母亲大人出点钱而已,难道这都不行?” 龚衡美见母亲没答话,提高了声音。 忽然,松下晴子从两个护卫身后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一对手镯,在冬日的阳光下鲜艳欲滴。 “我还以为母亲舍不得,正想着摘下你手上这对帝王绿翡翠手镯来呢。” 龚衡美的声音听得出来,开心了不少, “唐尼先生,这对手镯是我父亲送的,十六年前市价在八、九百万美元左右,应该够了吧。” 唐尼在泰国待过,对翡翠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对手镯成色极好,价值绝对不菲。 “虽然相对于小美小姐的生命安全来说廉价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小美小姐必须和我们待在一起,直到我们安全为止。” 唐尼虽然勉强接受了这个手镯当赎金,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当然,刚才发卡里的加密货币我还是给你,条件是这段时间内你要确保我的安全,手镯是赎金,这笔钱是我付给你保护我的雇佣金,唐尼先生,意下如何?” 说到这里,龚衡美顿了一下, “秦宁叔叔,麻烦你把手镯拿给唐尼先生。” 这边秦宁扭头看了司劲和松下晴子一眼,缓缓站起,接过松下晴子手里的镯子,高举双手缓缓走到唐尼身边。 第109章 尾声 秦宁没带枪,唐尼小心翼翼地接过他左手中的手镯,不料就在唐尼拿到手镯的一刹那,秦宁左手一把抓住唐尼的手腕,右手从手腕处抠出一个小东西握在手里, “唐尼先生,别轻举妄动!” 随即用略微踹息的声音对龚衡美道: “小美小姐,抱歉了,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只能这样了。” 唐尼此时已经看清秦宁右手握着的是个什么东西,那分明是一个引爆器,又一个疯子! 仿佛为了让唐尼看清似的,秦宁抬起握着引爆器的右手,伸出小指扣住衣领处的拉链环,缓缓下拉,露出衣服下面一个装满小钢珠的塑料扁方瓶。两根细线从瓶口导出,消失在右手腋下。 “这是我们安保人员的最后的防线,500克tnt炸药,300颗钢珠,电击发装置,小美小姐付了安保费用,你们理应保护她安全,收了手镯,相当收了赎金,等你们安全的时候就必须放了小美小姐,这颗炸弹就相当是监督大家信守承诺了,唐尼先生意下如何?” 秦宁肺部受创,一口气说这么多有些气踹。 唐尼苦笑不已,这分明是防止自己掳走小美而加的一道保险,到时候自己放人就一切好说,不然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会不让小美被自己掳走,tmd真是一群疯子。 “谢谢秦宁叔叔。” 龚衡美瞬间也明白了,笑着向秦宁点头,然后又对唐尼道: “唐尼先生,这样挺好,新的平衡已经形成,接下来大家该想着如何善后了吧。” 唐尼可以说是输得一塌糊涂,此刻已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小美小姐,我现在是你的护卫,自然是您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现在唐尼等人也只能紧跟着龚衡美了,没了这个护身符,估计不出三秒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护卫,我家原来那些护卫怎么样了,麻烦唐尼先生一并解救一下,酬劳我晚点再付可以吗?” 龚衡美又想起来伊藤佐等随从。 事到如今,唐尼自然从善如流,至于会不会遭到报复,唐尼已经想好了对策,都推给死人就行了,mi6、犹太人不都死在那了吗?再说眼前不是还有护身符小美小姐吗? 另一边,在确认秦宁成功牵制住唐尼后,松下晴子紧张的情绪才舒缓了一些,身体也不再颤抖了,只是人还是有点脱力,站不太稳,整个人靠司劲扶着才勉强站着。 “先生......远,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现在不想面对小美。” 从松下晴子称呼的变化能察觉出她内心的不安,虽然龚衡美已经算是获救了,但刚才的狠绝让松下晴子此刻不敢面对女儿,只能求助于司劲。 司劲的神经也刚松弛下来,一阵倦意袭上心头,只是因为男人的尊严,没有把疲惫流露出来。 听到松下晴子的话后,司劲先是一怔,半晌才点点头,弯腰一个公主抱将松下晴子抱在怀里,朝来的方向走去。 松下晴子未婚生女,以女子之身在日本这个男权主义盛行的国度统御一方,明里暗里针对她的各种不轨数不胜数,其中与龚衡美一起遭遇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这次特别危险而已,松下晴子不得已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生,算是死中求生,司劲全程目睹,自认不能做得更好。 自始至终司劲都没露面,从此刻司劲的角度,要说不敢面对龚衡美,司劲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最不敢面对女儿的那个人。 当司劲抱着松下晴子走出两个安保人员的身形遮挡时,被龚衡美一眼瞥见,以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抱着母亲的那人一定不是别人,那个背影很陌生,但在龚衡美心里却很伟岸。 原来父亲和母亲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只是碍于现场情形,他们各自选择了特殊的方式营救了自己,母亲的做法在她的意料之中,父亲一直在现场却自始至终没露面,让龚衡美有些意外。 回想一下,如果当时父亲现身,母亲大人可能做不出那么决绝的事情来,可能最终的结果未必比现在好。 虽然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但龚衡美还是期望一切如自己所想那般,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抱着松下晴子往回走的司劲不敢回头,不仅仅是因为不敢面对女儿,还有更多其他的, 第一次看见死人。 第一次面对面看见有人被打死。 第一次直面这么残酷的人质解救。 第一次看到怀中这个女人狠绝的一面。 第一次对能否承担起龚远所负担的重任起了动摇之心。 今天自己的表现太窝囊了,一定会让秦宁等人起疑心的。 隧道里隐隐传来工程机械的声音,估计是路政部门在紧急抢修,春运期间的效率真不是盖的。 司劲这才想起来,隧道那边还有老婆孩子在等自己呢,这可怎么办? “先生!先生!” 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伊藤实还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正跌跌撞撞跑过来,看来他们是刚醒酒跑过来了。 “远,放我下来吧。” 怀中的松下晴子松开了环绕司劲脖子的手,轻轻挣扎了一下,轻声对司劲道。 此刻的情形不允许逃避,司劲只好放她下来。 “伊藤助理,马上联系车子,今天我们走不了了,原路返回吧。” 可能是在司劲怀里这片刻让松下晴子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从司劲怀里下来,松下晴子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开始下达命令, “给小美他们安排一辆大一点的车,让他们自己驾驶,置备一些治内伤的药,秦宁受伤了。” 看着刚才还柔柔弱弱此刻已然神情自若的松下晴子,司劲感觉自己真是弱爆了。 “先生,会长,山上发现两个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看,我把他们打晕带过来了。” 有一个声音从隧道边的山坡上传来。 原来是伊藤实,只见他一手提着一个人正准备从上面下来。 看来这次的事情影响不小,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看着这边,司劲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声对松下晴子道: “这边辛苦你善后了,我先回去了,你......注意身体。” 松下晴子转头看了一眼司劲,轻轻嗯了一声, “嗯,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两人就分开了,司劲和自己的护卫爬上隧道的山顶,原路返回。 此时距离和许司依依分开已经超过1个半小时,司劲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事情呢。 第110章 解释 十分钟后,松下晴子的原座车里,坐满了人。 这辆车是大型mpv,当时是考虑坐车辛苦特意购买的,现在被电磁脉冲炸弹一炸,算是报废了。 唐尼的两个手下被赶到了前面的驾驶位和副驾驶位,最后排2个位置,唐尼和另一个手下坐一个位置,紧挨着唐尼的位置则是坐着秦宁,他的左手和唐尼的右手被一副手铐紧紧铐在了一起。 在唐尼前面的位置上坐着龚衡美,此刻她正看向和自己并排坐着的松下晴子。 “母亲大人,刚才被那样抱着,一定......很舒服吧。” 龚衡美的语气带着些戏谑。 “知道情况还这么说,太没礼貌了吧?到时候见到其他长辈可别这样,我会被骂的。” 松下晴子尴尬的神色一闪即逝,随即给自己找了点遮拦的话说。 “那您放心,我可是很有教养的孩子,母亲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和呵护,怎么可能会在长辈面前失了礼数。” 龚衡美话里有话。 “本来我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但刚才一想,觉得我没什么不敢面对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把该说的尽早和你说,免得你对我有所误会。” 自从松下晴子知道女儿智商超过150以后,就一直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和女儿交流,在松下晴子听到司劲那句‘你注意身体’后,毅然决定抛弃了父母的身份,一定和女儿把事情说开。 “母亲大人,你确定是现在,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龚衡美左右看了两眼道。 “当然,工作也好,拼命也罢,都是为钱工作而已了,而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起码不比你给的少。” 松下晴子毫不忌讳地说道。 唐尼听了感觉好像是在说自己,又好像不是,不过到手的手镯和那个发卡的确让他有了退休的念头,于是也就当没听懂。 都是为了家里人,赚钱嘛,不丢人! “现在说这些不怕出意外,我听说过一句话,叫打人别打脸,现在合适吗?” 龚衡美想再次确认。 “各位,我现在要和我女儿谈谈心,能不能麻烦各位就当听力被外力所伤,暂时丧失了,等你们的听力恢复后,我给你们一人一千万,美元!” 松下晴子道。 话音刚落,秦宁的动作最快,立马人往座椅靠背一躺,闭目养神去了。 唐尼略微犹豫了一下,也慢慢地将身体往靠背上躺去,有了唐尼的示范,唐尼的手下纷纷学起了闭目养神。 “你看,我觉得我的话还是挺管用的。” 松下晴子微笑地看向龚衡美。 “母亲大人,钱有时候未必有用。” 龚衡美道。 “放心,如果有人不想要,那么会有人让他要的。” 松下晴子对女儿的话不置可否, “小美,现在我们可以聊点母女间的话题了吗?” 龚衡美伸手撩了一下头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其实很爱你!” 松下晴子第一句话的内容有些意外。 “是吗?我有这种感觉,他很在乎我的感受,但好像又不尽然。” 龚衡美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感觉。 “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松下晴子这句话让龚衡美愣住了,这是父母能对子女说的话吗? “呃......难道我......应该是经过正常的哺乳动物繁衍过程才来的吧?” 龚衡美好歹是学生命科学的,有些过程换成较为学术的说法还难不倒她。 “你是我偷来的?” 松下晴子的话让龚衡美大吃一惊,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失声道。 “偷来的?” “那年我35岁那年,经过了十年周密的准备,我把你偷到了我的身体内,然后回到日本偷偷生下了你。” 松下晴子接下来的话让龚衡美都懵了,自己竟然是这样被偷来的,所谓的把自己偷到母亲的身体内,虽然过程不知道是怎样,但学生命科学的龚衡美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的,我是日本人,这对一个中国家庭来说,其实不是太容易接受,而且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才有了你,但现在所有人都承认你是长女,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松下晴子段话说的有些苦涩,但意思还是挺清晰的。 龚衡美也听懂了。 “今天我只能这样做,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出面这样做,你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第111章 秘密 以龚衡美的智商,这话里的意思大致也能听懂,但是作为一个刚满十六岁,多年缺乏父爱的女孩子来说,父亲的形象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是影视作品还是现实生活中,父亲的角色都应该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是家中经济来源的主要提供者,是家人安全的有力护卫者,是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主要陪伴者。 但是,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做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心里把这个脑海中有些模糊的父亲想得无比完美,这次见面后,这个自己称呼父亲的男人的确满足了龚衡美对于父亲的大部分想象。 他对自己嘘寒问暖,对自己关爱有加,这些龚衡美都能感受得到。 虽然知道这个父亲并不只是自己的父亲,又或者说自己得到的父爱并不是全部和唯一的,但龚衡美并不贪心,在她生活的国家,这种情况不在少数,龚衡美并不因此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大人的世界自己不需要去掺与太多。 以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遇到过危险,虽然都是有惊无险,但这次父母在自己被挟持后的所作所为,龚衡美多少产生了不少怨念。 母亲能做出那种狠绝的事情,龚衡美在当时有些难受,但没过多久就好了,作为多年陪在母亲身边的女儿,早就明白很多事情,而父亲的作为就让龚衡美有些难以接受了。 “母亲,你不是在为你的行为做解释,而是在为他辩解,我不明白,作为一个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为什么能做到如此的......” 后面的那个词语龚衡美没说出口。 虽然日常和母亲斗嘴、斗智,但是对于几乎是独自一人养育自己的母亲,龚衡美还是心怀足够的尊敬的。 “任何一个强者都不是万能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弱点,强者的弱点必须隐藏起来,这句话你能明白吗?” 松下晴子脸色一黯,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这样聊天太累了,我俩单独聊可以吗?” 龚衡美说完就转头看向唐尼, “唐尼先生,能放了我吗?赎金我加一倍,并且保证你们安全离开。” 坐在后排的唐尼听到对自己点名道姓了,只好睁开原本就没有闭紧的眼睛,缓缓坐起来道: “小美小姐,你知道的,你现在是我的护身附......” 不等唐尼话说完,小美突然侧身,右脚撑在座位上,左脚伸向前面驾驶位方向, “啪!啪!” 坐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的两个唐尼手下大阳穴各中一脚,人顿时晕倒在座位上。 唐尼大惊,没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孩,身手这么厉害,第一时间就准备扣顶在龚衡美座位靠背的枪,却没想到却已经扣不动了。 只见一根青葱玉指不知何时已经卡住了扳机,再一抬头,一个黑洞洞的手枪正顶在眼前,而枪正握在松下晴子的另一只手里。 完了,原来刚才这对母女的所谓交流不过是在麻痹自己。 和唐尼挤在一起的手下更是一动不敢动,因为秦宁那只一直按着引爆器的手,已不知何时松开了引爆器,此刻正握着手枪指向他的头。 车内的异动就是信号,车外的伊藤佐等人迅速控制了一切,然后将唐尼和手下拖下车,唐尼如同斗败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 “唐尼先生,赎金的事情依然有效,我会让人给你们的家人转账的。” 龚衡美走到唐尼身边,蹲下来向唐尼保证。 脸色灰败的唐尼缓缓抬头,看向龚衡美惨笑一声道: “呵呵,这是为了让我安心上路送的安慰吗?不需要!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没熬到退休,早晚会有这一天!是我的问题,我认命!” “唐尼先生,本来是不想暴露我会拳脚这个秘密的,但刚才那个情况下聊天实在太不舒服了,不怕告诉你,这个秘密连我母亲都不知道。” 龚衡美微笑着说出另一个秘密。 “不能杀他们,我还要他们给我传递消息。” 松下晴子走过来接过话头, “谢谢唐尼先生让我看清了国内某些人的丑恶面目,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跳出来总比以后关键时候跳出来捣乱好。” 一听不会杀自己,唐尼几人顿时喜出望外,对于要自己传递消息的要求自然是没口子地应承了下来。 终于清净了,隧道两边的工程机械声还在轰鸣,一时半会还是走不了,龚衡美转身走向座车,在车门口停了一下,扭头看向松下晴子, “母亲,今天我们干脆把秘密都说一下吧,我已经十六岁了。” 说完就一头钻进车里。 松下晴子也没迟疑,跟着上了车,啪的一声,将车门用力拉上。 押着唐尼离开的秦宁见状连忙将事情交给身旁的其他人,小跑来到座车两米处,挥手让所有安保人将防护距离拉开,远离座车。 “母亲大人不要告诉我,之所以一切都以父亲为中心,是因为你爱我的父亲爱得死去活来。” 等松下晴子落座,龚衡美开口了。 “一半一半吧,小美你应该知道,我是忍者出身,慕强是我的天性。” “慕强?就我父亲那样?躲在母亲身后对自己女儿的安危都不管不顾,我不知道强者风范原来是这样的。” 龚衡美一脸的不屑。 “小美,所谓的强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诚然,所向披靡,从无败绩是强者,但如果这个强者还对自己人爱护有加,对亲人的呵护毫无保留,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如果刚才他出面,我想你一定会被掳走,而且随之而来的就将是集团里所有人的灭顶之灾。” 松下晴子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也非常凝重。 “原来我对集团有这么重要,我怎么不知道?” 龚衡美一脸不信的样子。 “对于集团来说,你自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在你父亲那里,你可能比集团都重要。” 松下晴子的话重重地打在龚衡美心上, “你父亲一共受过5次重伤,其中有一次是因为我,两次是因为你,今天算计我们的这股国内势力,他们本来可以是集团最好的盟友之一的,但是因为你,他们现在成了死敌。” 原来父亲为自己受伤不仅只有那一次啊,龚衡美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嗯——,父亲救女儿,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松下晴子察觉到了女儿语气的变化,继续道: “你这么说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集团发展到今天,有些东西,不能说你父亲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这是所有人的心血,这关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而你父亲却不息引起所有人的不满,对挟持你的人予取予求,甚至连命都差点搭上,我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三次。” 第112章 和解 “什么叫予取予求啊?父亲受过5次重伤?看他也没缺胳膊瘸腿什么的,不像啊?还有两次是为了谁啊?是在隧道那边的那个弟弟和漂亮阿姨吗?” 龚衡美的关注点好像转移了。 “予取予求按字面意思理解就行了,就是你被挟持的时候,挟持你的人要什么,你父亲就答应给什么,不管自己有还是没有。” “这么慷慨,那如果他们要父亲一只手、一条腿甚至要命,父亲也给?” “当然,第一次他们没经验,要一条胳臂,你父亲当即就给了。” 松下晴子的话让龚衡美大吃一惊, “什么,父亲有一只手是假肢,难怪他能一下掰断别人的小臂,原来是钢铁侠啊!” “怎么说话的,你父亲怎么会是钢铁侠,漫画看多了吧。” 松下晴子对女儿的话有些不满意。 “都用上机械臂了,说他是钢铁侠也不为过吧,怎么,说父亲是钢铁侠你不高兴了?不至于吧,母亲大人,原来一个人也能撒狗粮,我知道了,你俩是真爱!” “你父亲现在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即便你拉开他的衣服去找,也看不到任何疤痕,你是学生命科学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说到最后,松下晴子脸上的微笑再次收起,语气变得严肃。 “啊?母亲你是说父亲他......能把断臂接上再长好?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龚衡美惊呼一声,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小声向母亲求证。 难道这就是母亲和母亲身边的人对父亲一直毕恭毕敬的原因? “你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 松下晴子侧身到龚衡美耳边小声继续道, “不需要接断臂,你父亲能再长出一条手臂来!” 这次彻底让龚衡美惊呆了,捂住嘴上的手变成了按在嘴上,以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那......那......我......我是不是也能断臂再生?” 龚衡美不愧为是新鲜出炉的生命科学博士,瞬间想到了自己,从遗传角度来说,父亲的生物性特征有一定比例是可以遗传给下一代的。 仿佛知道龚衡美会问这个问题似的,松下晴子轻轻拉过龚衡美的手,将她的衣袖往上拉了十几厘米,露出一个长约5厘米,已经比较淡的疤痕, “不知道是遗传的原因,还是我的血脉影响了你继承你父亲的能力,在你出生后不久我就试过了,你并没有这个能力,不过万幸,你的智商超出常人很多,这也是我唯一感到上天依然眷恋过我的地方。” 这个疤痕龚衡美从有记忆的时候就发现了,一直以来都认为是胎记,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看得出来,伤口比较深,当时我一定很疼,是母亲的杰作?” 轻轻抚摸了一下疤痕,龚衡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轻轻问道。 “是的,那时候我已经魔怔了,从第一次知道你父亲有这种能力到偷到你,我筹划了好多年,在怀孕期间我躲在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我很害怕你父亲知道,人的精神状态不好,经过十月怀胎生下你,我就迫不及待地试了一下,结果让我很是难以接受。” 松下晴子一边述说这些经过,一边伸手抚摸着龚衡美的脸颊,神情中既带着愧疚,又有一种释然, “不过好在你父亲出现了,他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这是我记忆中他唯一一次动手打我,把我一下打醒了,那种感觉到现在我都记得。”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双手收回,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脸上竟然满是回忆的甜蜜。 “就因为这个,你就对父亲死心塌地一辈子?你动机不纯偷我父亲的种子生下了我,而父亲并没有怪你,从此以后你就对父亲言听计从,不管父亲怎么对你都矢志不渝,你这个情人当得也太窝囊了,我还以为你有点受虐倾向呢。” 龚衡美虽然经常站在父亲这边跟母亲作对,但那更多算是母女间的一种生活情趣,对于母亲在父亲那里受到的一些不太公正的遭遇,龚衡美还是有些意见的。 “你应该听说了,当年我不过是一个出身贫寒,毫无背景的普通忍者,甚至不知道那天就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了,正是因为有了你父亲的帮助,我才有了今天的权势和地位,总之有很多你还不知道的事情,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说。 至于血脉传承,你父亲其实不是特别在意,是母亲这边有人很在意,例如伊藤一族,你有没有发现伊藤爷爷和伊藤叔叔们对你甚至比对我还尊敬,那是因为他们相信,你的血脉是天选血脉,这应该就是你偷偷学伊藤家忍术,还有人为你掩护的原因之一吧。” 松下晴子对女儿的嘲讽倒不甚在意,反而耐心给女儿解释。 “母亲是伊藤忍者出身,我知道伊藤和松下两个家族在历史上是有渊源的,所以伊藤家的人想母亲再生个男孩继承伊藤家衣钵,对吗?刚才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了,我好像马上就有个弟弟、妹妹了?” 说着龚衡美双眼瞟向自己母亲的小腹。 松下晴子连忙否认。 “没有的事,不过是当时为了救你才说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这些年我搜罗这么多生命科学研究所,想尽办法保持容颜和身体的状态,还是没法再次受孕,你是研究生命科学的,不知道你能想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让女儿治疗父母的不孕不育症,不说会不会太难为情,这样真的合适吗? 龚衡美感觉自己的母亲的脑洞开得有点太那个了。 “我才不,帮你生个弟弟抢我家产吗?我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你身体状态很好啊,现在我们走在一起,说你是我姐姐也有人信,再说我学生命科学也不是为了这个,这是我的爱好。” 说着龚衡美就准备下车,却被松下晴子拉住, “跟你说了这些,主要是想和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时你父亲不露面的原因,当时是我硬生生拉住他的,希望你不要怪你父亲,要怪你就怪我吧。” “你的解释我接受了,看在他曾经为了救我给了别人一条胳膊的面子上,我原谅他了。” 说到这里龚衡美眼珠子一转,看向脸色略微紧张的母亲,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继续说道, “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放你男人回去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还为了我不怪他给我解释这么一大通,当情人当到这种层次,我也真是开眼界了。” 第113章 焦虑 这边龚衡美正对母亲如同纯爱战士一般的行为感到不值,儿隧道那边的司劲却在绞尽脑汁想借口,该怎么对许司依依解释,为什么自己去了那么久。 “老婆,你是不知道,有十几二十俩车被困在隧道里了,都说日行一善,我来都来了,于是就过去搭了把手,没想到山路太陡峭了,一来一去就花了一两个小时。” 嗯,这个人设太高大上了,只能骗骗小孩,不行! 都说谎言最好是七分真三分假,那应该把那些假的掺到这七分真里呢? 应该从看到颂晴手下尸体的时候就不能说了,可这就成了三分真七分假了,许司依依是信任自己,但不是人傻好吗! 想着想着,眼见快到山脚隧道了,结果脚下一打滑,司劲来了一个四脚朝天,一下从山上溜坡到了山脚,临了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好不狼狈。 隧道口工程机械在嘶吼,石头已经被推到一边了,从里面正陆陆续续抬出好些人,这些人应该都是不幸被波及的普通人了。 看得出来,出手的人做事情很有章法,两个隧道都布置了迷药,好在这些人都昏迷了,不然刚才那些枪声绝对是瞒不住。 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眼前,正是是秦宁和伊藤实。 “远哥,晴夫人让我转告你,这次应该和国内的第三类势力脱不了干系,现在所有的车都坏了,所有的电子设备都遭到了破坏,应该是有人使用了电磁脉冲炸弹,能弄到这种武器的,国内也就那一两家,要你千万小心提防。 还有,晴夫人说,今晚可能得回桂林过夜了。” 确实只能往回走了,回头还得和母女见一面才行,还有,今天赶不到崀山,必须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说一声。 倒是对这个电磁脉冲炸弹,司劲上了心。 这东西,司劲听都没听过,不过这个炸弹能释放电磁脉冲,估计对电子设备是有很大杀伤的,毕竟是学过计算机通讯的,略微懂一点。 “先生,会长说我抓的两个人让您来处置,我搜了一下他们的身,这两人是香港人。” 香港人?是来旅游的? 这些人从来都是自我感觉良好,估计以为大陆又出了重大灾情,想拍点所谓的猛料回去曝光大陆隐瞒灾情吧。 “人呢?” 司劲问道。 “我把他们混在隧道昏迷的人里,刚抬出来。” 伊藤实伸手指了指身后两个担架。 “他们看到了多少?有没有摄像设备?” 司劲最关心的还是这个,要是看到不该看的了,就不得不给这两人上点手段了。 “应该没看到什么,我和伊藤秀在跟踪酒店里那个人,知道会长出事了,伊藤秀让我过来探查情况,这两人竟然摸到我身后,不过水平太一般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拿出摄像机就被我弄晕了,从他们的设备上来看,应该是类似记者,狗仔队一类的吧,设备还挺齐全的。” 伊藤实从背上摘下一个包,拉开给司劲看,设备挺多的,还挺专业。 还好这会通讯还没修复,司劲拿起其中一个摄像机就开始格式化, “所有存储设备都给他格式化了,能系统重置就在搞个重置,然后还给他们,现在麻烦事够多了,能不多事就别多事。” 叫来两个手下,大家一通操作,搞定了所有设备的资料删除。 “远哥,你这是摔了一跤吗?小心回去依夫人回说你,要不要换一身? 呃,远哥是不是故意摔这一身准备骗依夫人啊?” 看到司劲一身的泥巴,秦宁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小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你帮我想想,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 这个秦宁,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我喜欢。 “依夫人聪慧过人,最好的说辞就是去救人了,反正刚才从隧道里抬出那么些人,就说帮着救援队从隧道里抬人了,隧道太黑,乱石太多,不小心摔了一下,刚好那两个香港人可以废物利用一下,就说你是从隧道里救出来的,我和你抬一个,伊藤实和我手下抬另一个,让依夫人看到,然后我再让两个人在一旁夸一下远哥的救人事迹,这样应该问题不大。” 司劲听完非常满意,不愧为专业安保,打掩护绝对第一流。 果不其然,秦宁这招非常好用,就在几人抬着昏迷的香港人出现在许司依依面前时,不用秦宁手下开口夸人,立马就有个女孩子冲出来,对几人是千恩万谢。 许司依依见此情形也没过多责怪司劲,说了几句这么大个人了都不知道小心就过去了,还从后尾箱找出换洗的衣服给司劲换上。 眼见糊弄成功,司劲心里是不停地给秦宁竖大拇指。 然而司劲完全是想岔了,这其中内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当那个致谢的女孩子冲过来致谢时,许司依依的注意力就被引到其他地方去了,自然没心思去责怪司劲了,衣服脏了而已,人没事就好了,老公人心善值得夸奖。 那个冲出来的女孩自然就是兰兰,许司依依看到兰兰,就知道这两个昏迷的人是谁了,两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手,但人家也是私家侦探和前古惑仔,现在被抬着出来,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此刻通讯完全中断,也不可能让k哥马上向自己当面汇报,许司依依心中不免焦虑了些,司劲一提说返回桂林过夜,许司依依立马就同意了。 她要迅速离开这里,第一时间知悉顾庙庭和阿鬼遇到了什么事情。 然而许司依依最先等来的不是k哥发来的信息,而是再次收到一条短信: “你的情人成功救出了他的情人和女儿,点击以下链接,你可以全程观看他的英姿。” 一种被人调戏的感觉让许司依依极度不适,不仅如此,许司依依还有一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必须尽快和k哥见面商量对策,老公和儿子都在身边,还有马上就要见面的的小姑子一家人,不能让这些人置于危险之中,必须马上消除这个危险才行,许司依依的焦虑越发重了。 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呢?许司依依握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内心里对力量的渴求更甚了。 第114章 硬塞的情敌 调头返回的路上,车上三人都很安静,许司依依有心事,开车沉默不语。 司衡康见老妈这样,也不敢多说话,不时通过后视镜向老爹投来询问的目光。 司劲上车就说有点累了,整个人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对儿子的目光视而不见。 司劲是身体不累但心累。 算上今天三天了,这几天就没消停过,也就昨晚稍微好点。 作为标准的社畜牛马,上班的时候好好上班,想着如何做好工作,下班后就不怎么想事情了,全身心地放空,这应该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标准生活方式。 也许有人说,这就是普通人为什么是普通人的原因,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从不想明天、明年甚至三五年后的事情。 抱歉,想了也没用,大多数人想了也实现不了,以前是出身决定了一大半,普通人要实现阶层跃迁,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的难度可不止这样了,即便有了机遇,但面对出身、资本、圈层的多重夹击,能成功的几率小太多了。 司劲当年也曾经意气风发过,但最终都没有结果,渐渐心就冷了。 这一个多月来,尤其是最近,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cpu强制超频的节奏,都是逼到眼前的事,不动脑子都不行,虽然身体变强了点,但真心不适应, 小美那边估计得过去见一下,不管怎样,安慰安慰是必要的,还有松下晴子,也得去见见,现在就得想晚上如何溜出去。 听秦宁转述松下晴子要自己提防那个什么国内的第三类势力,这更是让司劲头大不已,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有那些敌对势力,提防个屁。 呃,得订房了,听说桂林有很多人在这边旅游过年,不知道酒店紧不紧张。 嗯,还得打个电话给家里人,原计划是今天到的,现在不行了。 缓缓坐起,先订酒店吧。 “啊,都快过年了,酒店生意这么好,不愧为是国家级旅游区,老婆,我换个酒店啊。” 司劲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这是打开手机订房间的一刹那想到的招数。 旅游区人是多,但也不至于不好订酒店,司劲的计划是和松下晴子母女俩住一个酒店,所以先探探风声。 “着名的旅游区应该都这样,那就订个好一点的吧,前面刚好有个服务区,我上个厕所,你订好了让儿子给我导航。” 许司依依貌似随意地回了一句,其实就是想在服务区和k哥同步一下今晚的行程安排。 晚上六点,还是昨晚的那个喜来登酒店,姗姗来迟的松下晴子一行办理好了入住手续,虽然这次松下晴子身边的人手少了不少,但还是和昨晚一样,包下六层和五层。 “喂,筱清,我们今天到不了崀山了,高速公路车祸,换省道又遇到山体滑坡,安全起见,我和依依决定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上午再出发。” 晚饭后,司劲在酒店餐厅外的景观区拨通了小妹筱清的电话。 “你们没事吧,你带着依依和小康在外面,可要注意点。” 说到这里,龚筱清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 “我今天接了不少电话,有的是借着过年联络一下感情,有的是说年后招标案的事情,明里暗里的意思是鼓励我参与,还有的是擦着边在暗示,说什么有些事情适可而止,闹大了不好收场什么的,老哥,是不是你干了什么?” 龚筱清的话让司劲有点回过味来了,上午才和松下晴子说反击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反应了,难道今天下午搞这么大动静也是这个原因,司劲有些拿不准,忽然灵机一动, “筱清,你给颂晴打个电话吧,他们的车比我们快,刚好遇到山体滑坡,我担心小美被吓到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小美一个女孩子,一回国就遇到这种事情,估计被吓坏了,人没事吧?他们现在在哪里?你有没有去看他们?” 龚筱清顿时在电话那头如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通问。 “呃......他们和我住在一个酒店,可......我不是太方便去......所以就想着你帮我......” “你想都不别想!” 龚筱清真的火大了,在电话里大吼一句, “我的好哥哥哟,我再怎么亲也是姑姑而已,想让我替你安慰你受惊的女儿和小老婆,你怎么做人爸爸,怎么做人情人的?告诉你啊,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今晚你必须去见晴子和小美,否则我就告诉妈,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龚筱清也不等司劲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司劲心里这个苦啊,真是没法说,得,今晚又要玩秘密潜入了。 另外一边,许司依依带着司衡康走出餐厅就掏出了手机,她准备跟儿子玩游戏,作为多年老搭档,母子二人组队玩战地玩得很溜。 战地作为知名的外网游戏,许司依依是多年的老玩家,在家休息的时候,司劲把家务都包了,她就带着儿子玩游戏,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老搭档,不过今天许司依依决定坑一下司衡康。 一个小时后,司衡康一脸黑线地甩开了坑儿子的老妈单干了,许司依依则一脸愧疚地拿出笔记本说要工作。 看了一样全神贯注打游戏的儿子,许司依依点开了下午收到的第二条短信里的链接地址。 视频里,两队人在一座桥上对射,估计用的设备很专业,视频的清晰度很高,应该是在某个制高点拍的,对射中,视频右边这对人中,冲在最前的一个人中弹掉下大桥,显然右边这队人的劣势明显。 接着视频给了一个拉近的镜头,视频中,一个女人被推到前面,身后一把枪顶着她的后脑勺。 虽然因为是长焦拉近的原因,清晰度不是很高,但这已足够让许司依依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了。 这不就是那个龚夫人吗? 她就是自己那个所谓情人的情人? 许司依依感觉怪怪的。 那个自己所谓的情人的情人如果就是这个龚夫人的话,那么她大前天在超市和自己见面就不是偶遇了,想必应该就是故意和自己见面,有点情敌见面宣战的意思。 此刻回忆起来,当时这个龚夫人看自己的的眼神中,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在里面, 只不过当时自己并没有察觉。 许司依依苦笑一声,自己真是好无辜,虽然逻辑上说得通,可自己真没情人啊! 这是有人要给自己硬塞一个情敌,给自己发短信的人到底有什么图谋? 第115章 第一次正面接触 “哟,怎么一个人在玩游戏,怎么不让你妈和你组队玩。” 司劲进门看见司衡康在一个人玩游戏,明知故问道。 通常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家中这对最佳拍档在游戏中翻船了。 司衡康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妈妈,哼了一声继续玩自己的。 “被人嫌弃了呗,我正准备离家出走,老公你可别拦我。” 许司依依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转身趴在沙发上做可怜状。 这是家里的日常戏码,不过今天许司依依是真的想要溜出去一会。 “这就是小康你的不对了,你妈妈今天开了一天的车,身心疲乏,难免状态不好,老婆,我这里有一张酒店送的水疗会所券,是订房间送的,过去放松一下吧。” 其实司劲就是在胡说八道,这张券是他另外掏钱买的,为的就是将许司依依支开自己好溜出去见松下晴子和龚衡美。 “还是我老公好,可惜只有一张券,老公你今天助人为乐也辛苦了,要是有人能赞助一下再买一张券就好了。” 司劲一听,正合自己心意,如果自己和许司依依都去水疗会所,可操作空间更多了,正准备说这钱自己掏了,一旁的司衡康放下手中的平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得了吧,你俩唱双簧还不忘撒狗粮,钱我出了,你们去过你俩的二人世界吧,明天见了姑姑我一定告状,说你们老是讹我的私房钱。” 同时司劲手机微信传来提示音,是红包的声音。 “老爸,我只赞助这么多,不够的话你就自己垫吧,像过二人世界自己不出点血也太抠了吧。” “臭小子,谢了!” 司劲很高兴,没想到计划这么顺利, “老婆,走,我们潇洒去。” 二十分钟后,司劲和许司依依走进了酒店配套的水疗会所。 今天酒店负责娱乐这块的负责人很开心,晚上的水疗被人包了半场。 临近年关,饭局酒局多,水疗会所的客人真心不多,不光客人不多,连工作人员都不多,不然也不会订房间加半价送券了,今晚真是走了狗屎运。 “依姐,k哥还在查,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手机短信这块虽然整治过,但国内还是比较乱,要查这两条短信真正的来源困难不小。” 水疗会所的女宾部内,许司依依正和兰兰在一个小浴池里谈事情。 人手多了就是好办事一些,那边k哥在继续追查,这边兰兰可以随时和许司依依这边保持联系。 “顾庙庭和阿鬼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许司依依又关心起两个新招的手下来。 “没事,就是被人打晕了,其他还好,那个顾庙庭身上有伤,我已经给他处理好了,后面k哥会安排他在后面做支援。” 兰兰答道。 顾庙庭和阿鬼也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在新boss面前丢了大脸,尤其是阿鬼,以前还自以为在香港什么都见识过,这次算是长见识了,动不动就炸隧道什么的,果然是大手笔。 顾庙庭则有心理准备一些,他比阿鬼更清楚k哥的能力,连带着对新老板也有一定期望,说不定家人还要靠新老板呢。 “他俩看到了什么没有?” “呃......只看到了两队人冲上桥就被人打晕了。” 兰兰一脸凝重地回答, “问过顾庙庭和阿鬼了,k哥判断应该是日本忍者的手法,一个人出的手,在一瞬间将他俩打晕,对方身手很高,所以k哥让依姐要多加小心。” 能让k哥说对方身手很高的人,许司依依自然不敢轻视。 “哟,这么巧,又遇上了。” 一个声音从侧后传来。 许司依依闻言转头循声看过去,顿时眼中精芒一闪而过,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原来是龚夫人,真巧了。” 只见松下晴子身披浴袍,一脸微笑地看向这边。 浴袍下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露在外面,即便正青春年少的兰兰见了也不禁羡慕不已。 这是一双让女人都嫉妒的腿,大腿浑圆紧致,肌肤白皙细腻,膝盖处线条优美,看不到一点瑕疵,小腿修长,和大腿比例协调,一双白白嫩嫩的脚柔弱无骨,脚趾整齐有序,指甲圆润,真是美不胜收。 “今天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不介意一起泡汤吧?” 松下晴子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近。 正面pk许司依依就没怕过, “相逢即是缘,大家一起啊,正想和你聊聊天呢!” 许司依依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旁的兰兰眼光灼灼,目光就没离开过松下晴子的腿,然而当松下晴子脱下浴袍的那一刻,兰兰感觉这次的伤害值比刚才还大很多, 这个女人的身材怎么可以这么好?纤细的腰身柔软平坦,看不到一丝赘肉,再往上是一对和身材比例非常协调的胸部,不是那种夸张的饱满,而是一种恰好只手盈盈一握的丰满和坚挺。 目光再向上,入眼是微突的锁骨,显露出一种轻微的骨感,让人不至于满眼的肉感,配上曲线优美的肩部,修长的颈部和几缕下垂的发丝和高高的发髻,兰兰一瞬间想起了上学时看到一幅叫《抱陶罐少女》的油画,不同的是那幅油画里的少女妩媚而不失纯真,眼前这个女人则是娇媚中英气逼人。 低头看了看自己,兰兰的自信心更是遭受到极大打击,常年锻炼的原因,腿部的赘肉倒不多,就是肌肉感多了一些,脚上的茧也多了一些,还有比例好像没人家协调,腰部有8块腹肌,胸部好像也稍微有点平,肩背的肌肉好像太多了点...... 这么一数,感觉自己好像满身的缺点,好在眼光所及,身边自家老板的身材也不遑多让,兰兰略微找到了点自信, 我没你好看,但是我老板不比你差啊! “你们先聊。” 兰兰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与老板可能要聊点特别的话题,知趣地起身换了个浴池。 许司依依微笑着点点头,眼睛却看向松下晴子。 这位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情人的情人,这是追到这里和自己pk身材来了吗?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是向自己宣战,那上次见面是想做什么呢?炫富?看她前呼后拥的样子,好像身家不菲,自己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炫富吗?许司依依也不怎么怵,虽然不是亿万富豪,但是几千万美元的现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至于这次,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不就是比美而已,许司依依也不怕,当我每天的瑜伽是白做的啊。 然而当松下晴子坐进浴池,许司依依近距离观察后才发现,自己仓促应战有点吃亏。 谁去洗浴中心还化妆啊,还是那种耗时耗力的心机妆,这个姓龚的女人真心机! 第116章 所谓娶妻纳妾 这是在对手选择的战场,按照对手控制的节奏,对手好整以暇,自己仓促应战。 作为一个叱咤金融领域的女强人,许司依依瞬间察觉到自己的被动。 “几次见面都只看见龚夫人一人,怎么没见到你先生呢?这种地方我一般都和我老公一起来。” 许司依依迅速抢占自己的制高点,就是此时此地,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先生?” 松下晴子笑了起来, “这里?你确定?他不会被当成流氓?” “啊,我忘了,我们泡温泉的时候都是一起的,这里是男女分开的。” 许司依依故意装作是忘记了, “我先生应该在隔壁,龚夫人是一个人来的?” 许司依依还是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想起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许司依依和司衡康的存在一样,松下晴子其实不确定龚远,也就是司劲,会不会像对自己一样,没有让许司依依知道自己的存在。 但此时许司依依的话却很像知道自己是谁一样,上来就拿最让人扎心的话来刺激自己。 “我先生啊,他很忙的,刚才也在隔壁,不过现在应该去陪他女儿去了,我女儿古灵精怪的,我是拿她没办法,只能让我老公去顶缸了,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估计此刻他正享受天伦呢!” 龚远,哦,是司劲,此刻正被龚衡美拿捏呢! 事情还要从司劲告诉秦宁自己的计划时开始。 司劲买下水疗会所的半价券后,就让秦宁安排人给自己打掩护,最好是多安排些人去水疗会所,好让自己能随时掌控许司依依的行踪。 秦宁接到命令后就把事情通知了这对母女,松下晴子听了这个消息时,心中是很开心的,但一旁的龚衡美却有些不开心,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父亲的不少事情,也不太以为意,但经过下午的事情,龚衡美决定要和父亲谈谈。 “母亲,这个秦宁是父亲很信任的人吗?” 龚衡美问松下晴子。 松下晴子眼珠子一转,看向龚衡美,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多亏了他,不仅解救了我,还帮忙处理那么多棘手的善后事宜,我决定了,一会包下洗浴中心,让所有人都去放松一下,用这个卡里的钱。” 说着龚衡美掏出一张万事达卡储蓄卡,松下晴子知道,这是老太太和两个姑姑定期给小姑娘存零花钱的卡。 松下晴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伊藤助理,辛苦你跑一趟,拿着个卡,把洗浴中心的男宾部全部包了,就说我用我奶奶和姑姑给我的零花钱请大家放松一下,所有人轮流去,女宾部那边给我们的人买最高等级的券,不用给我省钱。” 说到这里,龚衡美还特意叮嘱呃一句, “让秦宁他们也去,就说是我代我奶奶感谢他们。” 伊藤佐闻言偷瞄了一眼松下晴子,见自己会长没什么反应,这才答应下来, “小姐体恤,我等一众下属深表谢意,请原谅我们的无能,今后我们必定尽忠职守,护卫会长和小姐安全。” 说完来了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礼。 伊藤佐离开后,龚衡美像个小兔子似的跳到松下晴子身边, “母亲大人,想请你帮个忙,呃,其实也是帮你自己!” 45分钟后,一个看似妆容随性的美妇人和一个帅气阳光的男孩走出了房间。 于是就有了女宾部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的第三次见面。 因为男宾部被包了下来,龚衡美一身男装,在伊藤佐的带领下轻松进了男宾部,在一个僻静的浴池旁找了个躺椅坐下,静候自己父亲的到来。 秦宁留下四人护卫司衡康的安全,他则跟在司劲身边,在两个女下属跟着许司依依进了女宾部后,秦宁才领着司劲进了男宾部。 小丫头扯老太太的大旗请一众随从去洗浴中心放松,虽说有些搞笑,可这事情还真不好拒绝,甚至都得给这个面子。 人家小姑娘用老太太和姑姑给的零花钱请客,请的又只是洗浴中心洗个澡,这算个啥,而秦宁却是在心里高看了这个小姑娘。 早就知道自己老板的大女儿智商超人,下午又见到她临危不惧的一面,还有那过人的身手,现在又看到这看似笨拙的拉拢手段,不愧为是两个优秀基因的结晶,不得不说,有时候这血统论也不完全是胡说八道。 “父亲大人,我等您好久了。” 秦宁把司劲引到龚衡美所在的浴池旁边就迅速离开了,这里现在不是晴株式会社的人就是自己这边的人,老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而老板的家事,自己还是少听为妙。 司劲以为秦宁说人在这里是说松下晴子在这边,没想到是龚衡美,回头找秦宁,人已经不见了。 “母亲大人正在见一个重要人物,要等一会才有空。” 龚衡美开口解释。 秦宁已经告知司劲龚衡美已脱险,司劲原本是想先和松下晴子见面后再一起和龚衡美聊聊的,这会松下晴子去见重要人物,会是谁呢? 转念一想,今天发生了这么的事,事情应该不会少,自己这不是也一堆事吗? 司劲表示理解。 “小美,爸爸刚好有时间,要不我们去房间里聊聊吧。” 知道这个小姑娘很聪明,基于和司衡康打交道十几年的经验,司劲决定平等地和小姑娘谈谈心,消除因为下午的事情可能引起的心结。 “父亲你去换衣服吧,辛苦一天了,泡一泡能消除身体的疲乏,我们这里聊天也行。” 嗯,女儿就是比儿子细心,司劲有被温暖到。 当水浸过身体时,温润的感觉让司劲舒服得哼出声来。 “父亲,能问你个比较传统的问题吗?” 不等司劲先开口,龚衡美抢先起了话头。 “嗯,你问吧。” “前段时间看《西厢记》,里面有句话,叫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觉得我母亲贤惠吗?” 龚衡美幽幽一问,顿时把司劲给问懵了。 “什么......噗——” 一个不小心,司劲滑进浴池中,喝了一口浴池的水,连忙吐出来。 “我是问父亲,你觉得我母亲贤惠吗?” 龚衡美重复问题。 “不是这句,前面的,你看《西厢记》了?” 司劲虽然是理工出身,但对文史地理可不陌生。 “是啊,《西厢记》也没什么啊,古时候的大家闺秀常偷偷看的,我就也看了,里面就有一句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我就想问父亲,您觉得我母亲贤惠吗?” 龚衡美大大方方地承认看《西厢记》了,并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司劲却一时之间被问的语塞。 小姑娘这是在借古喻今呢,司劲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孩子虽然在国外长大,对母国的文化还有所涉猎,这个功劳有一半得记在孩子母亲身上,优的是孩子长大了,开始掺和大人的事情,关键自己还没法说清楚。 “呃......你母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自然是贤惠得很。” 司劲微微沉吟了一下,从目前对松下晴子的了解,她作为龚远的妻子,所作所为的确没的说,就是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是不是在借这个点自己,许司依依她可是见过的。 “后面还有句叫纳妾那色,父亲觉得我母亲容貌身材可称得上出色?” 果然,在这里等自己呢! “你母亲自然没得说。“ 司劲有点不自然了,想制止小姑娘继续这个问题, ”不是,小美你问这些干什么,这是大人的事情。” “嘻嘻,父亲,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母亲的爱情故事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就当给我上一堂关于爱情的课吧。” 龚衡美嘻嘻笑道。 司劲其实是担心小姑娘责问自己,为什么娶了自己母亲又和许司依依结婚,这个自己真回答不上来。 从目前获悉的情况判断,松下晴子应该是龚远的正派妻子,而司劲应该是龚远的另一个掩饰身份,至于为什么还结婚生子,司劲真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自己哪里说得清。 “那父亲觉得我母亲和那个叫许司依依的阿姨,谁更漂亮些呢?” 我的妈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劲傻眼了。 第117章 开解 司劲抬头看向小姑娘,只见她正一脸微笑地等待自己的回答。 真是尴尬! 被女儿这么直白地问两个老婆谁更漂亮,司劲四十年都未曾想到过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估计这孩子是因为下午自己畏缩不前,让她母亲受尽煎熬而心怀不满,这要在为自己母亲找回场子。 这么一想,司劲就想通了。 小孩子家家的,以为老爹娶了她母亲后又贪图美色娶了许司依依,用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故旧来挤兑自己老爹,还以她母亲不仅贤惠还容貌出众来谴责自己老爹不该再找小老婆。 司劲心里这个苦啊。 “呃......小美,爸爸其实......呃.....其实你母亲和许司阿姨都很好,是爸爸......这个......见一个爱一个,可......现在你和你弟弟都这么大了,我也不想改变什么了。” 司劲只好把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这口锅,自己现在是不背也得背。 “如果按照先后顺序来说,你后遇到许司阿姨,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更喜欢她一些,毕竟我母亲年纪大一些,我听说,男人都喜欢年轻一点的,对吗?”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轴呢!非得要分出个高低干什么?司劲很是无奈, “呃......这个......你母亲和许司阿姨都温柔贤淑,美丽动人,我没有更喜欢谁这么一说。” 司劲其实想说个谎,说更喜欢松下晴子一些,好终止这个尴尬的话题,但转念一想,孩子这么大年纪还是不要像几岁幼童那样骗他们,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来掩饰,尤其是这孩子刚遭受到那种变故,还是别骗人了。 不过这也不算说谎,作为结发妻子,许司依依各方面都堪称优秀,虽然厨艺稍有差点,但司劲不觉得那是缺点。 而松下晴子,说实话,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这位绝对是上得了厅堂的,尤其是大局掌控方面,司劲自认是大大的不如。 至于下不下得了厨房司劲暂时不知道,而经过几次“近”距离接触,司劲真有点食髓知味的感觉,叫得那啥应该也算得上。 反正不管龚远是怎么想的,司劲觉得,这种女强人,能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龚远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了,至少司劲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啊!” 龚衡美双手撑脸,幽幽地呢喃了一句,几秒钟后再次扭头看向司劲问道: “可父亲在知道母亲有了我之后还和许司阿姨生下弟弟,是不是还是喜欢许司阿姨多一点呢?” 这倒霉孩子,这个话题就过不去了是吧! “你母亲贤惠美丽,再娶许司阿姨是父亲的错,但这些是我和你母亲以及许司阿姨的事情,和你以及小康完全没有关系,你和小康只管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虽然因为我的一些关系,以后生活中那难免会遇到一些波折和意外,但我们做父母的一定会尽力处理好的。” 司劲着急想结束这个话题,又不好用父亲的身份来压服小姑娘,就只好来个大包大揽,所有罪责,都是我的错,小棉袄啊,你就别再管大人的事情了,行不行啊? 眼见龚衡美还一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司劲有点快抓狂了,这孩子太聪明可也不是好事,聪明的孩子要是懂事早了就是大人的灾难,作为普通人的司劲感觉有点招架不住了,用一种算是祈求的语气道: “小美,你还是不要管这个了,都是爸爸的错,我现在已经在努力弥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妈妈受更多的委屈,你才十六岁,不要这么早掺和到父母这一辈的情感纠葛中,你还是个花季女孩,应该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你看你弟弟小康,天天不是打球就是打游戏,没心没肺似的,每天傻乐呵,你可以跟学他一点。” “果然是这样,父亲还是喜欢弟弟多一些,所以下午才不出面救我。” 司劲的话音刚落,龚衡美的脸色立刻就浮现出一丝阴翳,脱口而出说出她埋藏在心里好久的话。 这孩子,刚才不是还在为自己母亲打抱不平,怎么一下子又扯到更喜欢小康这件事情上来了,这都那跟那啊! 还说出下午不露面救她的话,龚衡美最后那句话让司劲一惊,下午的事情的确很难让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接受,心里势必产生极大的阴影,必须尽量消除这些阴影才行。 家有女儿的家长难当,家有天才女儿的家长更难当。 “小美觉得你弟弟比你可爱吗?” “我觉是比我可爱,阳光,聪明,开朗,有朝气。” “阳光?那就是没心没肺,期末考试英语全班倒数第一,你看他有一点难受的样子吗? 一个英语作文写语文老师长得丑,语文作文写英语老师上课像在说鸟语的人,你觉得他聪明? 高中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比入学时退步三十名的差生,你还觉得他有朝气?” 说起儿子司衡康,司劲就有一肚子的苦要诉,为了让龚衡美心中阴影能散去,这苦就更加要加倍诉了。 “小美你知道吗,你这个弟弟,在学校,为了让全班女生给篮球社投票,他能把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全买小礼物送班上女生,后来没钱吃饭,每天各种蹭同学的饭。 老师叫我过去,教我如何与孩子沟通关于早恋的方式方法,还问我是不是家里有困难,要不要帮忙介绍工作!” 说到这,司劲气得用手直拍水,水花溅得老高。 那边的龚衡美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小美,我听说在木曾川畔的林间别墅里,家里的家务基本上是你打理的?” “是啊,母亲太忙了,经常不在家,基本上都是我在打理。” 司劲朝龚衡美举起了大拇指, “我们小美就是很棒,和你比,你弟弟简直就是个邋遢鬼。” “你知道吗?小康一个学期要丢十几双袜子,就是为了不洗袜子,他常常把袜子藏在各个角落里,然后说袜子烂了,丢了,要买新的,前几天我还在他的床垫下找到两双臭袜子,都发霉了!” 闻言龚衡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脸上神情古怪。 说起儿子干的那些事情,司劲都不太需要编造, “上初中的时候,他觉得化学老师做实验很酷,自己偷偷在家里做电解食盐的实验,结果把家里的路由器给烧了,全家三天上不了网。 还有,他听同学说外网游戏好玩,为了上外网游戏服务器,偷她妈妈的电脑装游戏,结果让他妈妈的电脑中了一堆木马,差点让他妈被公司罚款。 你知道他第一次煮饭是怎么煮的吗?教会了他淘米,没想到他盖上电饭煲后,启动按钮都没按走了,结果全家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还振振有词,说我只教了他淘米,没教他按启动开关。” 听到这里,龚衡美终于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开了花。 “小美,你就是心思太重了,让自己过简单点,开心点,不要想太多,你这个年纪就应该疯玩,小小年纪就已经能打理好家里的事情,不让你母亲操心你的学习和生活,十六岁就拿到博士学位,你真是太棒了,说实话,你已经超出我期望很多了。 你看你弟弟,才上高中,学习成绩差不说,还隔三差五给我找事做,他要是有你百分之一我就烧高香了。 当然我也不是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都开开心心每一天。” 司劲见事情有转机,乘势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至于今天下午的事情,当时的确有些特殊原因我没露面,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母亲,当时为了救你,她也是不得已,你不要对她有什么怨念,她其实是很爱你的。” 龚衡美慢慢收住笑容,看向司劲, “父亲,你还是比较喜欢懂事的孩子,对吧?我其实就很懂事的。” “当然,如果你都不算不懂事,那还有谁家孩子懂事?我非常喜欢,这点你母亲是做得非常棒的,我非常感激她为我养育了你这么个懂事的孩子。” 司劲还不忘夸一下松下晴子,好让龚衡美心里舒服一些。 “那弟弟现在不懂事,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 龚衡美的逻辑看来还是没完全转过来。 “不是这样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这是天性,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谋深远,你弟弟现在更让人操心了一些,所以我会多关注他一些,但对你们的喜爱都是一样的。” 司劲继续开解龚衡美。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谋深远!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谋深远!......” 龚衡美反复咀嚼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慢慢重新浮现, “爸爸,我觉得我可以帮你照顾好弟弟,这样你就不用太操心了。” 龚衡美脸上的笑容灿烂,司劲感觉自己的目的好像达到了。 哗然,龚衡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像个兔子一样,跳了几步来到司劲身边,不等司劲反应过来,抓起司劲的手就用力咬了一口, “唉哟!” “这算是我帮母亲咬的,爸爸不准告诉母亲,还有,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爸爸小心点哦。” 说完,小姑娘就一溜烟跑了。 看着手上两排细细的牙印和血痕,司劲一脸的懵逼。 第118章 两个频道 此刻,在女宾部的浴池里,两位差不多算是坦诚相见的女人,正心思百转千回。 和前面两次,尤其是第一次见面不同,松下晴子想和许司依依争奇斗艳的心思淡了不少,她更牵挂在另一边的女儿和龚远的见面结果。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龚衡美智商高,懂事,但这种孩子有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特点,那就是感情细腻,或者换个说法更直白一些,就是敏感。 多年未见,初见时和父亲一点点靠近,龚远的确对孩子挺疼爱,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女儿这些年对父亲的憧憬和想象,相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父女感情一定会很好。 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让松下晴子很担心,有些心结一旦落下就很难解开,所以即便女儿打着和许司依依争高下的由头支开自己,松下晴子也没有反对,只要能让父女心结消弭,再多见几次许司依依,松下晴子也没所谓。 然而松下晴子却不知道,由于两条短信的出现,情况变了很多,因为许司依依的胜负欲上来了。 “龚夫人的妆都没卸呢,可惜了,这里水汽太大,容易花,要是落在水里对身上皮肤可不好。” 许司依依话里有话,这可是洗浴中心,你带着妆过来,几个意思啊! 女人之间,尤其是某种意义上的对手或敌人,那可以用得上的手段可多了去了,许司依依这还是轻的,毕竟都是有文化的人,总不可能上来就扯头发吧。 “啊,我倒是疏忽了,我女儿硬要给我化个淡妆,用的都是我们公司最新研究出来的植物系列化妆品,纯天然的。” 松下晴子也不是那种一味退让的性格,你话里有话,我也不含糊,但也没说谎,的确是女儿特地给自己化的妆,用的就是自己公司最新研究的化妆品。 对于女儿的心思,松下晴子隐约是猜到了一些,把自己支开是一方面,想让自己多拖住许司依依一些时间也是有的,因此特地给自己化妆,估计是想激一激许司依依或许能拖时间拖得更久一点。 当然,小孩子有好胜心,为了让母亲赢还特地给母亲化妆,虽然时间不够,化得也不怎么样,松下晴子的内心还是比较受用的。 这边许司依依听完松下晴子的话,却是品出了另外一些味道。 你女儿帮你化的妆?显摆你有个贴心的女儿是吧? 许司依依没女儿,有点吃味。 公司最新研究出来的化妆品?显摆你有自己的公司是吧? “原来龚夫人是做美妆的啊,贵公司的新产品直接让老板使用,真实令人敬佩,我听说日本的化妆品标准是全世界最严格的。” 许司依依从事的是金融行业,但这并不妨碍她涉猎其他行业的相关知识,有时候对不同行业了解多多一点,更有助于在金融市场的搏杀中获得主动。 刚才许司依依这话里的意思是: 你们公司的新产品过了日本国家标准的检验了吗?别仗着自己是老板就能拿实验室里的新品用,小心装叉不成弄花了自己的脸。 可不是真的佩服松下晴子作为老板有担当,新产品老板敢率先尝试。 “是的,日本的化妆品标准的确很严格,很多标准就出自我们公司的实验室,毕竟是用在我们女人脸上的,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松下晴子装作不知道许司依依话里的意思,一句话让许司依依无语了。 人家是标准制定者,新产品会不达标吗?这个可能性非常很低,许司依依只能在这个话题上果断地选择暂停。 国家标准出自你的实验室,好了不起! “还没请教贵公司名字,实在有些失礼了。” 许司依依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之前是自己心态出问题了,不了解对手情况就贸然出手,实在是不应该,被压在下风实属正常。 松下晴子其实一直都在观察对方,心里一直在揣测,眼前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龚远的关系? 上来用所谓的自己先生来刺激自己,然后又拿自己的化的妆说事,这妥妥的是敌意满满啊。 可两三个回合后,松下晴子又感觉许司依依对自己的情况好像不知情。 “哦,是我失礼了,忘记做自我介绍,我是日本人,松下晴子,中国名字夏颂晴,请多关照。”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微微颔首,在头低下来的一瞬间,松下晴子忽然心中一动,继续了自己的介绍, ”我是中国的媳妇,我丈夫姓龚,按照中国的习俗,你可以称呼我龚夫人,我公司名字叫晴株式会社,涉及的领域很多,生命科学和化妆品是其中一部分。” 说完,松下晴子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许司依依,她想看看许司依依有什么反应,如果许司依依知情,那么自己这么做自我介绍,作为一个女人,很难没有任何反应。 然而松下晴子失望了,她没有察觉到许司依依的异常。 是真不知情还是城府极深? 松下晴子这一招不得不说是很厉害的,只可惜她用错方向了。 许司依依不是没有惊讶,相反,她在心底里是非常惊讶的,晴株式会社,在金融领域可是很有名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晴株式会社拥有者。 但是,在许司依依这里,这属于自己工作的范畴,工作上遇到这种情况很多,早已习惯了,因此应对得从容自如。 松下晴子预料中的神情变化和许司依依应对的方法,实际上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而且当许司依依听到松下晴子说出自己公司名称的时候,许司依依瞬间想到的是另一件完全在松下晴子预料之外的事情。 一直以来,金融圈内都流传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以现金流充裕闻名的日本晴株式会社,其实是一个影子公司,换而言之,晴株式会社背后还有人,而这恰恰和许司依依收到的短信隐隐能接得上。 眼前这个叫松下晴子的日本女人,真是别人的情妇?要真的如此,那这个人该是有多大的能量啊! 许司依依的脑海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 第119章 自我介绍 对于晴株式会社,许司依依刚进入金融圈时就听说过它的传闻,神秘是它最大的特点,相比之下,什么现金流充裕,资金链周期性波动,全球政府通吃等等都没看在许司依依眼里。 翻看这个公司的成长历史,许司依依就觉得这个公司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 晴株式会社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早期,第一桶金来自香港,由于当时关于收回香港的传言导致香港金融市场出现动荡,晴株式会在香港楼市、股市和汇市上下其手,大赚一笔,这个案例在很多金融教科书上都有所描述。 不久之后,晴株式会社转战本国,在“广场协议”签订前后,将从香港赚到的资金翻了近百倍 ,一举成为世界级的金融巨鳄。 此后,每次世界级的金融大事件发生,晴株式会社都会参与其中,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有传闻说晴株式会社是什么罗斯柴德尔家族的白手套,还有传闻说它和共济会、光明会有关联,但许司依依通通不信。 诚然,犹太财团通过不停搅动世界经济获益,很多所谓的国际大事,尤其是和金融相关的国际大事件背后几乎都有犹太财团的影子,犹太财团也的确能提前布局从中获益,但晴株式会社的手法完全不像是犹太财团的招数。 晴株式会社的每一步都很有深意,或者说每一步都不单单是为此后的下一步服务的,如果非要评价它的所有动作的话,晴株式会社的每一步都像是在为以后的所有动作布局。 作为金融行业的佼佼者,许司依依深刻了解整个世界金融市场的运行规则,每件事情的发生,都会对后续的发展产生持续的影响,这不是什么什么先知或预言家能做到的,所以许司依依一直认为晴株式会社很神秘。 许司依依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先知,又或者什么穿越者,穿越者也只能知道原本那个世界的脉络,但这个世界因为有穿越者的存在,在穿越发生之时就已经不是穿越者原本所处的那个世界了。 许司依依公司背后一部分是犹太资本,一部分是中东资本,知道很多秘密,从过往发生的事情判断,许司依依认为,晴株式会社一定不是西方金融集团所操控的公司。 至于是不是日本财团旗下的企业,那就更不可能了,在世界金融市场内,日本财团话语权甚至还不如中东资本。 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晴株式会社背后是谁,晴株式会社很多动作都没有所谓的倾向性。 世界上各个大国都吃过它的亏,但这些国家好像又对它有所容忍,甚至拉拢,这一点许司依依倒是能够理解,不是朋友总好过是敌人,所以这么多年了,晴株式会社一直过得很舒服。 不过知道龚夫人的身份后,许司依依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情报机构的人跟在她身后了。 “原来龚夫人就是是赫赫有名的晴株式会社的会长,真是失敬了,想必贵公司的名字就是从龚夫人的名字得来的吧。” 许司依依公式化地恭维道。 “小小薄名,不足挂齿。” 松下晴子说的是真话得,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公司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然而许司依依的恭维的话一说出口,脑海中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就在刚才,这个晴株式会社会长的自我介绍中提到过,自己是中国的媳妇,还有中国名字,这可是个非常劲爆的消息。 一直以来,关于晴株式会社的信息从未上过任何媒体,它的拥有者几乎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晴株式会社会长家庭情况消息就更加无从可知。 如果真如这位龚夫人所说,她是中国媳妇,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她以及她的晴株式会社和中国有某种联系呢? 但很快许司依依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香港对大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而晴株式会社可没少在香港身上咬肉,还有此后几次内地的金融动荡,晴株式会社的影子也是时隐时现。 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现在这个契机与之建立联系呢? 许司依依有点犹豫。 许司依依公司背后的资本不弱,但许司依依并不喜欢任人差遣,受制于人的感觉,公司里的人虽然都对自己服服帖帖,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人完全听命于自己,甚至有不少员工其实就有董事会外派监视者的身份。 长期以来,许司依依就一直在接触不同背景,不同体量的金融势力,并不是说她准备改换门庭另投他人,它是想通过自己打造的这种关系网,协调更多的力量,在必要时能跳出眼下某种意义上被桎梏的情况。 让许司依依犹豫的是那两条短信,还有k哥从顾庙庭处获悉的消息。 自己和这个龚夫人有关系吗? 许司依依确信应该是没有! 但为什么现在的信息都指向一个关键点,那就是自己有情人,而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情人,又是眼前这个女人的情人。 真是好奇怪! 许司依依坚信这不仅仅是巧合或者误会那么简单,虽然许司依依自认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但自己公司的手里可是有着海量资金的,会不会有人盯上自己了呢? 不出意外,今年将是一个世界动荡的年头,两场战争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美国新一轮大选已经拉开帷幕,这就意味着,今年的金融市场,绝对将会充斥变数和危险,许司依依不得不防。 “见几次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也没多聊几句,还不知道司夫人是做什么的,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呢。” 松下晴子察觉得出来,许司依依此刻大脑应该在飞速运转,脸上的笑容很公式化,这种表情自己在考虑事情时也差不多,出于试探或者说是闲聊,就问起了许司依依的工作。 松下晴子还没蠢到提及家庭这么不占优势的话题。 “啊,真是失礼了,实在是龚夫人的名头太大了,我姓许司,名依依,出自李煜的《喜迁莺.晓坠月》中,梦回芳草思依依,在一家投行工作。” 许司依依试探性地说出了自己的工作,投行,金融行业中的常见组织形式。 “李后主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词人,司夫人的名字真是充满诗情画意,想必你一定出身书香门第。” 松下晴子显然对中国古诗词有所涉猎。 “书香门第?我可没这缘分,我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从小在国外长大,学的又是金融,说到对诗词了解,实在有些汗颜。” 许司依依的脸色有一丝不太自然,对所谓书香门第的排斥,让她把自己国外的经历都搬了出来, “龚夫人你是知道的,金融其实偏理科一些。” 察觉到自己好像说得有些多了,许司依依不着痕迹地找补了一下。 松下晴子察觉到了许司依依的这丝异常,心里暗暗记了下来,自己来见许司依依是来拖时间的,没必要深挖这些,等后面有时间再安排人去查就行了。 “上次见面看见你儿子了,小伙子挺阳光的。” 松下晴子主动换了一个话题,和女人聊天,聊孩子是最有话题了。 许司依依则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接合作这茬,对方也没再继续,后面要避免再提及此事,接下来还是从所谓的情人来切入话题吧。 “母亲,原来你在和这位漂亮阿姨聊天啊。” 一个声音传来,随即看到一个男装身影。 第120章 我父亲就在隔壁 “先生,这里是女宾......” 一个服务员急匆匆跑进来,话还没说完就咽了下去,这个貌似男孩子的清脆女声,清楚表明了她的性别,敢情这个一身男装的是个女孩子啊! 来人正是龚衡美,她刚和父亲聊完,心结算是解开了,心情很好,想着母亲在这边单独面对许司依依,就偷偷溜了进来。 父亲的这个小老婆她是见过几面的,不得不说,父亲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小老婆人长得挺漂亮,东方女性的面孔,西方女性的身材,关键是气质很好,知性优雅,恬静中掺杂一丝不易察觉的奔放,难怪父亲要和她生活在一起。 “漂亮阿姨,你好,我叫龚衡美,你叫我小美就可以了。” 龚衡美坐到浴池旁边的椅子上,假装不知道许司依依的名字,做着自我介绍。 浴池中两个美女看起来还是挺赏心悦目的,龚衡美再次为父亲的眼光点赞,在日本,十六岁的女孩子可是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而且在日本,成人文化可是非常普遍的,该懂的东西可一点都不缺。 “漂亮阿姨姓许司,你可以称呼许司阿姨。” 女儿的神情中看不到阴翳,应该是心结已经解开,松下晴子的心情瞬间好了, “许司阿姨,你好!” 心情好,嘴巴也甜了,龚衡美立马叫了许司依依一声。 父亲的小老婆,叫几声拉近关系也挺好的,龚衡美是这么想的。 “这是松下会长的千金吧,一身男装看上去英姿飒爽,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松下会长后继有人了。” 龚衡美的五官立体,头发梳成马尾,被头上的棒球帽帽固定在脑后,一身牛仔装,看上去的确是英姿勃发,许司依依倒不是在恭维。 对于女儿,松下晴子自然是非常满意,也不谦虚了, “十六岁了,挺懂事的,我想让她再多玩几年,青春年华,总要多留点美好回忆才好。” 龚衡美听完眼珠子一转,笑靥如花地说道: “是啊,我还小,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这次回国,感觉身体里的血脉都开始觉醒了,我一定要好好领略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 松下晴子闻言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可能还真不是随口说说的,不知道这孩子是和她父亲聊了些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是细问的时候,于是选择了微笑不语。 另一边,许司依依却是心中一动,貌似无意地接话道: “是啊,终归是自己的祖国,他乡虽好终是客,故里才是魂归处,我选择回国生活也是这个原因,咱们中国人,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家乡的,小美,你是那里人啊?” 前面一大段都是铺垫,最后一句才是许司依依的重点。 “我父亲定居在鹏城,算是广东人吧,不过姑姑说那不算,父亲老家是湖南的,说我算是湖南人,这都不重要,有几个故乡更好,我可以几个故乡轮着住,想想都挺美的。” 龚衡美的话透露着孩子气,丝毫没觉得自己话里透露出了什么秘密似的。 一旁的松下晴子看了一眼许司依依,微笑道: “你这话满是孩子气,一回国就心思活泛了,看你的意思,是想长待故国了?” 龚衡美嘻嘻一笑,不作回答。 “这么说起来,小美和我儿子差不多,他爸爸老家也是湖南的,在鹏城定居好多年了,他也认为自己是广东人,孩子姑姑不同意,三番五次告诉他,老家是湖南的,故乡就在湖南。” 许司依依的话让松下晴子和龚衡美都是一怔,这是几个意思,话里有话? 难道她知道点什么?话里还也把孩子姑姑扯进来,这是在告诉自己,她儿子才是家里认可的龚家人吗? 松下晴子一时之间疑惑之心再起,还伴随一丝丝不快。 “小康弟弟我见过,原来他和我一样啊。” 龚衡美笑着发出一句貌似感慨的话, “我打算过完年先去鹏城玩一段时间,到时候说不定能常和小康弟弟见面。” 龚衡美的心思和自己母亲不一样,父亲都说了,上一辈的情感纠葛不关自己的事,现在她就想给父亲一个大惊喜,顺便帮父亲分摊一些烦恼,想必到时候这个漂亮的许司阿姨还要感谢自己。 这么多年家里都自己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个弟弟,还不趁着他年纪小,让自己好好玩一玩。 “哦,小美过完年要去鹏城待一段时间啊,那到时候来我家做客,说不定还能和小康一起上学呢。” 许司依依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接近松下晴子的机会。 这下松下晴子和龚衡美更不会了,尤其是松下晴子,这是真不知道情况还是故意这么说的,隔壁男宾部里的那位知道你这么说吗? “真的吗?我可以吗?会不会不太合适?” 龚衡美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地问道。 “当然可以,你父亲不是在鹏城吗,就是不知道住在哪里,不过地铁也很方便,我家就在地铁站旁边。” 许司依依把话题扯到了自己那个所谓的情人身上。 “呃......” 龚衡美顿时语塞了, “我要问问我父亲,不知道他同不同意,不过他很爱我,这事情一定......” 不等龚衡美把话说完,松下晴子抢过了话头, “这事情还真要问问她父亲,这么大的事情,得做好久的准备才稳妥,小美,你要先问过你父亲才行。” 松下晴子可不敢先斩后奏,此刻她仍然不敢确定许司依依知不知情,但如果在龚远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来一个修罗场加儿女姐弟相认,估计龚远会社死当场,松下晴子不想这种情况发生。 被抢过话头的龚衡美听母亲这么说,眼珠子一转, “没关系,父亲就在隔壁,我这就去问。” 说完站起来就准备去。 “小美,你等等。” 松下晴子连忙站起来叫住龚衡美,但龚衡美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许司依依一脸惊奇地看向两人, “原来龚夫人一家都来了,我先生也在隔壁,说不定他们还碰过面呢,这事情他们男人聊聊也好,说不定他们聊得来成为朋友了也不一定。” 许司依依很想见见这位被硬塞给自己的所谓的情人,最好让自己老公也见见,省得以后这件事情爆出去自己说不清。 如果老公能和这位龚先生成为朋友,说不定能知道更多关于这个松下会长的信息,这对自己的计划应该大有裨益。 而此刻,隔壁浴池中的司劲还不知道,一场未知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第121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言松下晴子和龚衡美都瞪大眼睛看向许司依依,你这话说得是真的吗? 松下晴子心想: “许司依依,如果你真的对一切都不知情,那等某天你知道实情后,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自己的决定。” 而龚衡美则畅想起了可预见的场景,心中不禁得意, “父亲,知道你很厉害,不知道你能不能应付这种情况,古人说齐人之福,我也想看看,父亲大人是怎么享这个齐人之福的。” “你们继续聊,我去找父亲说说这件事。” 龚衡美转身偷笑着跑了出去。 “小美真乖巧懂事,要是我也有个女儿就好了。” 看着龚衡美像小鹿一样矫健的身影,许司依依不无羡慕的说道。 倒不是儿子不好,回国那么多年,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多少还是有点羡慕别人儿女双全的人。 也不知道许司依依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忽然一个记忆中的疑惑在松下晴子脑海中闪过,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见过你儿子,应该和小美差不多大,好像中国放开政策也有些年了,为什么不多生几个呢?是你先生不想生还是......” 她是看过许司依依的体检报告的,身体状况良好,要生孩子完全是没问题的,要是再早几年生就更容易了,不像自己,受孕不易。 说起这事,许司依依也说不清楚,自己也从来没有说不愿意生,就是老公好像有段时间很奇怪,不太理自己甚至有些疏远,即使是自己主动一些也像是在公式化完成任务,还特别注意安全措施,当时自己还以为老公有了外遇,但让人调查后也没什么发现,不过一段时间后又好了,至于什么原因,老公也没有细说,就说工作不太顺利心情不好。 后来小姑子也劝说再生几个,老公又说年纪大了高龄产妇太危险,搞得小姑子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大嫂不愿意为老司家多开枝散叶,找自己聊过几次。 对于这个小姑子,许司依依是很坦诚的,当时就说了,只要老公想生,自己是不怕辛苦的,但这事毕竟是夫妻两人的事情,自己又不能一个人生,最后也不知道小姑子和老公是怎么谈的,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在国外长大,没什么政策概念的,从小母亲没少给我灌输多子多孙多福寿的观念,况且我的身体还挺好,虽然不至于像国外一生生三四个,但再生一两个我是可以的,可能是我老公怕我辛苦吧,就没再生了。” 许司依依自然不能把这些内情都告诉一个才见几次面的外人,就简单几句带过了。 松下晴子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心中却是将信将疑,这个问题看来还是要从龚远身上获得答案。 “一个也挺好,看你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和你儿子走在一起,说你是他姐姐也有人相信。” 松下晴子半说笑半当真地说。 “那里,倒是松下会长和小美才像对姐妹花呢。” 这是商业互吹上了, “我看松下会长年纪也不大,就小美一个孩子吗?怎么不多生几个,你先生就没想要......多几个?” 这里许司依依其实是想说要个儿子,对于中国的老传统,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想必这个自己所谓的情人也不想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吧。 这话算是有点戳到松下晴子的痛处了,松下晴子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不过也就一闪而过就恢复了原本的微笑, “我先生......我们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一年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生孩子这种事情,也是个概率问题。” 说这话时,松下晴子不无一丝幽怨掺杂其中,对于自己的身体原因,松下晴子自然不肯在许司依依面前承认。 而这话停在许司依依耳朵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果然,这个松下晴子应该就是国内某个厉害人物的情人,既然现在还是情人,自然是因为这个厉害人物还有家庭,这就决定了松下晴子不能和情人常在一起,能让松下晴子这么一个女强人心甘情愿当这么多年的情人,许司依依更想知道这个厉害人物是谁了, 估计这个人不是某个顶级家族的头面人物,也是某个超级富豪,这么一来,许司依依倒是有些担心自己老公能不能和对方聊到一块去了。 这倒不是许司依依在嫌弃自己老公,当初决定嫁给司劲就是想找个对自己好,对家庭眷顾的人过普通人的日子,母亲当年那句悔教夫婿觅封侯还犹在耳边,况且自己也很享受现在平凡安稳的生活。 “的确,就是个概率问题,当概率一定的情况下,增加次数,才能增加结果数值,我儿子就是新婚不久怀上的,那时候年轻也不知道节制。” 把一个如此私密的问题当成数学问题讨论,虽然有点污,不过对于两个已婚已育的女人,许司依依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 基于对松下晴子的那个情人的好奇以及想和松下晴子接近的心思,许司依依还主动说了一些闺中密事,这算是女人拉近距离的一种特殊方式吧,虽然稍显唐突。 然而听到松下晴子耳里,却多出了很多其他的意思,虽然她大概清楚许司依依未必有这个意思,可人一旦心里有刺,多想是在所难免。 增加次数!儿子!新婚!不知道节制! 这是在炫耀吗? “你先生应该很爱你吧,男人年轻的时候都这样,时间久了应该就不会了,上次见你先生,应该差不多四十多岁了吧,相关研究表明,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不注意保养容易影响夫妻感情,最近几年是不是感觉频次没那么密了,激情也不如以前了,这就是信号。” 松下晴子的语气像是闺蜜间的分享,也不顾忌什么交浅言深。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许司依依不是那么容易被别人说动的人,但松下晴子就是在给她下套,同时也是在小小地报复一下龚远。 松下晴子赌许司依依会去验证自己的话,即便今晚不会,今后一段时间也一定会,一会龚远一定会去找自己,到时候一定想办法让龚远在自己那里待上一段时间,而且她有信心在此后的十天半个月让龚远隔三差五就来见自己。 隔壁,龚远,也就是司劲,突然感觉一丝凉意。 第122章 漏风的棉袄 一阵风从背后袭来。 “父亲,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一定要答应我哟。” 龚衡美清脆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我去找母亲,看到她正和许司阿姨在隔壁女宾部一起泡汤聊天,我过去和许司阿姨打了个招呼,她邀请我去家里做客,你说好不好?” 司劲一个激灵,手没抓稳,差点没滑到浴池里去。 “小美你说什么?哪个许司阿姨?” 司劲肝都在打颤! 我的老天爷,别两个女人又碰到一块去了吧? 话虽问出口,心里却非常期望自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就是小康的母亲啊,还有那个许司阿姨,父亲眼光真不错,我偷偷瞄了几眼她的身材,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啧啧!” 这话让司劲真是又想生气又想笑,气的是这两个女人怎么又凑在一起去了,笑的是听小美能这么和自己说笑,说明她的心结应该是真的消弭掉了。 瞪了一眼自己对面的秦宁,司劲转身看向龚衡美微笑道: “过年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和弟弟玩,节后小康住校,许司阿姨平时上班都很忙的,你去家里玩没人招待你啊。” “我周末去就是了,到时候你们一定都有空。” 龚衡美说完一脸的得意。 “过年的时候你带小康多玩会,许司阿姨你也见过了,想吃爸爸做的菜,过年的时候爸爸亲自下厨给你做,你还有其它什么要求我想办法满足你,但这件事情能不能......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对于这个有点精灵古怪的女儿,司劲还是希望通过平等沟通来说服她。 “过年才几天,博士学位拿到了,我想玩一段时间,母亲事情又多,我想待在父亲身边一段时间,顺便和弟弟多亲近亲近,家里就这么一个弟弟,我这个当姐姐的,这么大了了,连姐姐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父亲,好不好?” 龚衡美嘴里说得可怜兮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 “你想和弟弟多相处自然是好的,爸爸也很希望你们姐弟能好好相处,但也不一定非要去家里吧。” 话说到这里,眼见龚衡美肉眼可见地流露出失望之色,司劲的心顿时一软, “呃,你可不可以换个方式?” “嗯?” 一听好像有转机,龚衡美立马阴转多云,嗯了一声,一脸期盼地看向司劲。 “好吧,爸爸现在坦诚一个事实,其实爸爸很担心你许司阿姨和你弟弟知道......知道......你妈妈和你的事情,当然不是说我不愿意或者觉得你们不好,而是......而是既然现在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不希望这个平静的局面被打破,爸爸担心这个事情一旦......一旦......” 司劲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了,就带了过去, “我怕会同时伤害到你们所有人,当年的事情是爸爸做得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想着不要再发生什么遗憾的事情了,你觉得爸爸说得对不对?” 司劲选择将事情摊开了说,算是坦诚一切了吧。 “这件事情能瞒多久?如果哪天瞒不住了呢?” 龚衡美脸色恢复了正常,反问道。 “可能这对你和你妈妈不公平,但我不能为了公平再去伤害另一个我爱的人,小康是你弟弟,你也不希望他很痛苦吧,所以......小美,爸爸需要你帮我,这件事情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只要你答应,我就同意你来家里玩。” 龚衡美听完歪头想了一会,眼珠子转了几圈,点头同意,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我可以帮忙,不过如果不是我的问题导致事情败露,父亲可不能怪我,还有,我要在中国待久一点。” 算是安抚住了这小丫头,司劲回头看向对面的秦宁, “小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个秦宁,做事情不靠谱,此刻女宾部那边两个女人再次凑到一起,你难辞其咎,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秦宁有心拒绝,但眼见父女才达成和解,此时要是煞风景拒绝,老板一定怪罪自己,心里那个苦啊,这真不是自己的锅! “那就拜托了,以后我就叫你安叔吧,你可以叫我小美,我很好相处的。” 龚衡美立马打蛇随棍上,对着秦宁就是一个日式的鞠躬礼。 好嘛,这对父女真是绝了,想不答应都不行,就是你说的好相处我不敢相信啊,就今天下午这份城府,秦宁感觉自己的左眼皮在不停地跳, “呵呵,不敢不敢,应该的,应该的。” 秦宁觉得自己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论年纪,就应该叫你叔叔,以后孩子会都这么叫你。” 司劲话里偷偷藏着话,想把事情尽快给了了。 龚衡美很高兴,自己的计划,截止到现在,都很成功,父亲对自己的确不错,但为了对自己母亲有所交代,也不违反自己刚刚和父亲的约定,下面的计划就不打算再参与了,父亲大人,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爸爸,我回去了,为了感谢父亲,我决定再告诉你一个事情。” 说完龚衡美看向司劲神秘一笑, “母亲说你在这边,许司阿姨也说你在这边,所以许司阿姨说让你和你见见,我是过来告诉我父亲这个事情的,所以——” 说到这里,龚衡美故意拖长声音, “爸爸,你自求多福吧,相信我的父亲大人一定能安全脱身的!拜拜!” 说完,龚衡美做了一个鬼脸,又看了一眼秦宁,意思是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然后转身就溜了。 司劲扭头看向一溜烟跑了的女儿,整个人都傻了! 我要见我!这tmd是什么情况? 是松下晴子的主意,还是许司依依发现了什么? 小丫头也不说清楚就跑了,丢下自己的老父亲,真是自己的好女儿,这棉袄漏风啊! “远哥,我什么也不知道!” 见司劲转头一脸懵逼地看向自己,秦宁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小美小姐用奶奶和姑姑给的零花钱包了这的男宾部,说是犒劳所有扈从,我就跟着远哥你来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这棉袄何止漏风,简直就是在坑爹。 这事情一定是她策划的,也不知道刚才和自己说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圈套,刚还想叫她回来给自己打配合,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怎么办? 第123章 互坑 司劲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种所谓的修罗场,真是有点麻爪,没经验啊! 眼睛定定地看向前方,秦宁的面容再次映入眼帘,眼睛逐渐有了亮光。 坐在对面的秦宁眼见又要惹麻烦,浴池里的手缓缓用力,也不管浴池里的水干不干净了,缓缓将身体整个没入浴池的水中,心里默念: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司劲暗笑,想溜,我看你能憋多久的气。 约莫过了两分多钟,秦宁没法再憋气了,缓缓将脸朝上,将鼻子露出水面换气。 “别装死了。” 司劲手在水里一推,将一片水花泼过去, “没错,我还找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这事情,所有扈从,都逃不了干系!” 秦宁被水溅到鼻腔,装作呛到了,在一阵咳嗽声中将头伸出水面, “远哥,你也说了,所有扈从都逃不了干系,干嘛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啊,感情兄弟真就是用来背锅的啊,那伊藤佐也有份,这事情他也要担一部分责任。” 这小子,倒是会找人顶缸,不过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有主意了, “怎么,你还真有招啊,那还啰嗦什么?” 司劲不管那么多,先逼他说出来再说,然后又扭头朝远处几个浴池的人喊道: “去,找伊藤助理过来,有事情找他。” 先生发话了,远处浴池的人立刻应声去找人。 秦宁心中哀叹,远哥,这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做,干嘛非要我来当这个坏人,要是两只母老虎知道是我在中间出谋划策,以后自己指不定给自己穿多少小鞋呢。 好人都你做,果然,这种男女间的事情,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眼见找伊藤佐的人离去,秦宁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地说道: “远哥,我的好队长,我认栽了,主意我可以出,但执行不能让我去,伊藤佐是晴夫人的手下,让他去。” “别废话,说说看,主意好,伊藤执行,主意馊,那就还你执行,到时候露馅了,锅也你背。” 司劲自然不能任秦宁提条件,一句话给他堵上其他退路。 “你让伊藤佐派人找晴夫人,就说要去找她商量明天的安排,要她这会就回房间等你,晴夫人人美脾气也好,最听远哥的话了,一定会答应的,只需要让晴夫人提前离开,远哥你不就也跟着离开了,这样依夫人要司劲去找龚远自然就不可能找得到了,远哥,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秦宁快速地游了过来,凑到司劲耳边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柿子捡软的捏,难怪害怕这事情传到松下晴子耳朵里会被穿小鞋,真有你的,不过这主意还不耐。 此时秦宁眼角余光一瞥,看见伊藤佐正小跑过来,连忙缩回自己的头。 这一幕刚好被系着浴巾小跑过来的伊藤佐看在眼里,然而此时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过来已经迟了,这缸他顶定了。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走到司劲身边,伊藤佐恭敬地问道。 “嗯,是这样的,夫人在隔壁,你让她先回房间吧,我一会去找她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 伊藤佐瞄了一眼手上的特制潜水表,时间还早,会长才泡一会,这几天了难得放松一下,先生这是要商量什么大事这么着急,明天就一百多公里,以现在大家的警惕性,再出事情的几率应该不大。 转念又一想,这先生和会长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于是应声就离开了。 在女宾部门口等了一会,自己让服务员叫来的手下从女宾部出来。 伊藤佐朝手下点点头, “会长泡汤泡得怎么样了?” 手下就在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两人浴池的隔壁浴池,零零碎碎听了一点两人之间的对话,抬头看了一眼顶头上司道: “会长和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在一个汤池里泡汤,我听说那个许司依依要让她丈夫和先生见面聊一下,听说这个许司依依是先生的人,我有些听糊涂,伊藤助理是因为这个原因来找会长的吗?” 果然,女人在类似这种事情上就是比男人敏感一些。 得亏多问了一句,伊藤佐暗道侥幸,否则今天稀里糊涂给人当了挡箭牌还不自知。 联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伊藤佐心里骂了秦宁一百遍, “果然,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难怪叔叔和他打了这么多次,这主意指不定就是他替先生出的,会长对先生言听计从,自然会听先生的话,你给我等着。” 对龚远的命令,伊藤佐是不敢违抗,秦宁凑在先生说的话,估计就是吃定了会长听先生的话而出的主意,虽然伊藤佐也不敢在松下晴子面前搬弄秦宁的是非,但也不想自己老板太委屈,所以他也想到了一个坑秦宁的主意。 “那个许司依依身边应该有秦宁安排的保镖,这几天整合防卫力量你应该认识,你去找她,让她去和会长说,先生要和会长商量明天的安排,让会长回房间等先生,” 不等手下发问,伊藤佐接着给出了理由, “你就说会长一定会听先生的话,让她去和会长说,会长多半会听的。” 整合防卫力量,就是将两边的防卫力量合并编组形成一股相互配合的力量,这是前天司劲的命令。 伊藤佐的脑子也不笨,迅速想到了一个坑秦宁的主意,自己不会挑破是秦宁出的主意,但这事情迟早会长能知道,到时候会长一定会想办法整秦宁的,会长是对先生言听计从没错,但其他人,呵呵,那可未必。 打发手下回女宾部后,伊藤佐回去向司劲复命,司劲很高兴,眼睛扫视了一眼秦宁和伊藤佐,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想着一会如何与松下晴子打交道。 秦宁见状,赶紧爬出浴池。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当秦宁从浴池走出几步远后,几个赤着上身的人拦住了他,为首的就是伊藤佐。 几只手搭在秦宁腰上的浴巾,把秦宁扯到一边,秦宁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好当着自己老板的面和伊藤家的人争执,只得老实被拉过去,不过他才不怕,手里捏着东西呢。 “秦宁先生,刚才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当我们会长好欺负是吧,还让我去找会长,真有你的,今天不给个说法,这口气真咽不下去。” 第124章 过招 看到几个熟面孔,秦宁自知打不过,也不敢动手。 这个伊藤佐不愧为晴夫人的安保负责人,脑瓜子真好使,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还把伊藤家的几个高手都找过来了,还好自己手上有护身符。 秦宁双手一摊,很光棍地说: “没错,就是我出的主意,伊藤助理,我这也是没办法,远哥不想今天这个洗浴中心变成修罗场,要是两位夫人撕破脸皮,你,我,大家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所有我就出了这个对晴夫人不敬的主意,对不起,我错了,找机会我一定向晴夫人道歉。” “道个歉就完了吗?” 伊藤秀脾气有点爆,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自然没那么好打发。 对于伊藤秀,秦宁可是知道这老小子的脾气,也不再说其他的,直接上护身符, “晴夫人那边我一定去道歉,伊藤家的各位,让伊藤佐去的这件事能不能算了,就当还我个人情,今天下午的事,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各位觉得怎么样,这个人情还得亏不亏?”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人,包括伊藤佐的脸色都缓了下来,这人情,的确还得不亏,甚至自己一方还赚了,今天下午要不是秦宁,会长和小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伊藤佐看了几个伊藤家的高手和长辈一眼,见大家都没异议,于是后退一步道: “会长那边,我们不会去主动提,但你最好早点去道歉,刚才你坑我的事情,看在今天下午你搭救的份上,你吃点亏,我们不计较了,都是一个体系里的人,下不为例。” 伊藤佐还是知道进退的,话也摊在面上讲出来,以后大家还是一个战壕的,但作为松下晴子的助理,该说的他当然也不会漏, “会长是我伊藤家的恩人、共主,先生和我们会长的关系大家都清楚,小美都这么大了,你们也称呼会长晴夫人,涉及会长和先生的家事,你、我,行事时必须一碗水端平。 你是先生身边的人,我在会长身边做事,大家在心里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们不敢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今天这件事我们会记下,以后你要是还敢对我们会长不敬,那就两次一起算,哼!” 伊藤秀和另外几人听了,心里顿时舒服不少,这才跟着伊藤佐一起离开。 没想到伊藤佐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真是谁也不能小看,今天有些冒失了,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教训,自己还不好说什么,以后真的要更谨慎了。 秦宁咀嚼着伊藤佐的话,一边自省一边提醒自己。 另一边,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还在闲聊。 从刚才的聊天得知许司依依是做投资的,这和松下晴子初步查到的信息大致相符,小港资公司的管理层,这种公司珠三角有不少,到目前还没有发现更多疑点。 普通的职业女性,能干到港资企业的管理层,能力上应该不错,在珠三角地区,这类型的职场女性很多,也符合龚远隐藏身份的需要,如果细说,龚远这个叫司劲的身份,配人家许司依依还算是高攀了呢,也不知道当时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是怎么答应嫁给他的,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感情都那么稳定。 松下晴子想着想着醋意有点慢慢往上涌,但很快松下晴子就调整好了心态,说服自己试着接触一下,在龚远身边这么多年了,这醋真吃不了那么多。 于是松下晴子趁这个机会,试着多了解一下许司依依,就探讨了一些关于投资方面的东西, “今年是美国大选年,目前来看选情很不明朗,我很担心金融市场上产生动荡。” 说到这里来了,松下晴子就说了一句自己的忧虑,这是目前金融界普遍的共识。 “松下会长,个人拙见,我觉得总体的格局短期内应该不会改变,现在所有持公正立场的人都知道美国在走下坡路,但这个过程一定会很漫长,无论美国下一任是谁上台,一定会想尽办法维持自己的地位。 我的看法是,上台的人一定会在仅有的优势领域对我国继续施压,这是他们的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西方人的思维总体上是直线式的,所以短期内,金融市场还是以华尔街为主,但不排除出现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 松下晴子也认同美国的未来趋势,点点头问道: “意料之外的事情是指什么,例如呢?” “总体来说,全世界的政府都像是一个个草台班子,现在竞争的不过是比谁更烂,但西方体制有一个致命问题,他们是资本左右政府,出问题了,政府背锅,资本赚钱了就行,大不了换个国家继续。 资本永远都会喜欢趴在最能让自己赚钱的国家身上吸血,它们贪婪,没有耐心,越来越多资本的控制者都喜欢赚快钱,看这些年华尔街资本都干了些什么,什么区块链,元宇宙,现在的人工智能,ai。” 说到这里,许司依依瞄了一眼对方,斟酌了一下继续道, “不是说不看好这些,而是目前太多资本都在往里面冲,高科技最需要时间和耐心了,但资本不会给它们时间的,所以资本一定会通过各种手段,让这些企业按资本的意思去做一些事情,这样方便他们拉高市值。 如果那天,例如印度,俄罗斯,当然,最可能的就是中国,冒出一个完全不是华尔街那套玩法搞出的东西出来,估计华尔街那帮吸血鬼要倒大霉,所以我认为如果想做长线,不妨拿一部分资金看空现在的ai,也不至于到时候亏得太惨。” 没想到许司依依竟然这样看这个问题,松下晴子觉得自己刚才还小看她了,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不是近期一些ai公司内部传出的某种声音让你这么认为,这些声音很弱小,你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会有不同声音冒出来的,这不足为奇。” “不不不,这个逻辑不是这样的,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自然规律,高科技本身就是在做各种探索和尝试,没人从一开始就能找到准确的路,找到正确的方向和路是需要时间的,不是一味地堆金钱就能办到的,这是在前人从没做到过的事情,不是在铺地砖,堆人,堆钱就能一天铺很大。” 许司依依察觉得出,眼前这个松下会长是在称自己的斤两,对于这个,许司依依自然是不能认输,而且她本身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公司那些股东就是一群脑满肠肥的贪婪鬼,前面这些想法其实早就和这些人讲过,可惜没用,今天聊到这里,不妨一吐为快。 “会长。”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松下晴子扭头看过去,见自己的扈从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披着浴巾并排站立在浴池不远处。 此时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往前一步,微微躬身道: “晴夫人,有点事情向您汇报。” 松下晴子一听这句晴夫人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自己身边的人都叫自己会长,也就龚远身边的人会这么称呼自己了,转身和许司依依打了招呼,就出了浴池。 一旁的许司依依自始至终都当自己是个陌生人,直到松下晴子离开才远远地看了一眼刚才那两个女人。 一起来的,需要一个人先汇报,另一个人才开口,叫松下晴子用两个不同的称呼,这里面蕴含的信息量不小。 第125章 安慰 “晴夫人,抱歉打搅了,先生想和您商量明天的安排,让我来请夫人回房间。” 离开浴池一段距离后,秦宁的女下属才开口向松下晴子说。 相对比较单纯点的她,被人忽悠了一把,说松下晴子会更容易相信龚远身边的人,虽然有所怀疑,但与有荣焉的感觉盖过了心中的这一丝怀疑。 “你是先生身边的还是她身边的?” 松下晴子很敏感,闻言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微微侧了一下头,小声问道。 “我是先生安排在......在依夫人身边的。” 都被问到头上了,虽然讶异于这位晴夫人的敏感,也不敢撒谎,支吾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不过她的话也比较巧妙,说是龚远安排的。 “你不要紧张,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平日里暗中保护她,比较辛苦吧!” 松下晴子并不是在问她,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然后就转了话题, “小美从先生身边出去后去了哪里?先生现在还在隔壁吗?” 知道龚远找自己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商量明天的安排,这些不过是说辞,让自己回房间才是重点。 龚衡美的心结解开了,松下晴子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和许司依依聊了一会,心中对这个占据龚远时间最多的女人的评价还不错。 对于龚远让自己主动离开的安排,虽然心中略有一点苦涩,却也不至于生气,松下晴子从内心里还是不想让龚远难做,然而今天这事情得有商有量才行,正好自己刚才在许司依依那埋了个不痛不痒的雷,趁这个机会再给这个雷的导火索剪短一点。 “通知一下秦宁,来接我去见先生,我先和先生见个面再回房间。” 不等自己的问题被回答,松下晴子的下一步指令就发出了,某种意义上,松下晴子某些指令秦宁还是要听一些的。 男宾部,司劲所在的浴池周围被放上了一道屏风,遮挡了其他区域的视线。 秦宁身穿浴袍走在前面,将松下晴子引到浴池边,告退后就飞快溜了。 “远,小美去哪里了?” 松下晴子解开浴袍,露出完美傲人的玲珑曲线,一步迈进司劲所在浴池,挨着司劲坐下。 两人肌肤之亲好几次了,但在外面如此“坦诚”相对还是第一次。 司劲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不要多看了,但是喉咙还是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这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还贪新鲜,许司依依容颜肌肤体态并不逊于眼前这个女人,但司劲还是禁不住心中旖旎泛起。 当松下晴子纤纤玉指抚上司劲的肩膀时,司劲才回过神来答道: “小美出去了,是她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司劲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如花容颜, “颂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没想到小美这孩子突然又搞这一出,是依依说要见我的吧?” 这就是司劲想了半天的招,不管两个女人聊得怎么样,又是怎么的就要让司劲见龚远,这一切在司劲\/龚远这里都成了龚衡美的锅。 有些事情不能多问,更不能细问,司劲打算就这么一句话带过。 至于龚衡美那里,也不是什么大事,都答应让她来家里玩了,还能有什么更大的事情?实在不行再答应一些条件就是了,先过了今天这关再说。 在司劲心里,哄女儿比哄老婆容易得多。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说到委屈,要是那天事情瞒不住了,觉得委屈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典型的松下晴子风格又来了,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松下晴子在龚远面前永远都是最通情达理的那个。 话说得轻描淡写,听在司劲耳朵里却感觉如千斤重锤。 见司劲沉默不语,松下晴子又开解道: “知道你司劲身份的人并不多,我身边的人基本上是伊藤家的人,忠诚上不会有问题,我会严令所有人注意的,小美那边我也会和她说的,不过最好你也和她说一下,她知道轻重的。” 司劲听了大为感动,感觉相比之下,自己身边的人纪律性上还逊色一些,这也是个头痛的问题,自己还是对龚远了解太少了,等年过完,一定要花功夫去了解龚远的一切。 “别想太多了,水里待久了容易疲乏,我给你按摩一下,正好可以一边聊点事情,不然一会你回去要晚了。” 松下晴子的安排正中司劲的下怀。 对于许司依依来说,从松下晴子和她道别那刻起,今天让自己老公和松下晴子的那位情人见面的机会就已消失。 原本来洗浴中心就是为了见松下晴子而用来隔绝许司依依视线的,就是没想到最终和松下晴子见面的地点是在洗浴中心的男宾部,说起来还要感谢龚衡美这小丫头,无意中给自己父母创造了一个特别的约会场地。 现在就是司劲准备用来安慰松下晴子的时间,从现在开始,截止到许司依依从女宾部出来这段时间,司劲要完成安慰松下晴子的任务,不过目前来看,好像又变成了半公事半私事。 “秦宁,给我安排个地方,我要和颂晴聊点事情。”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给先生按摩解一下乏。” 跟着司劲的话,松下晴子追加了一句,远处的秦宁立刻点头去安排。 今天包下男宾部真是个神来之笔。 男宾部某个设施齐全的休息区二十米外,用椅子、屏风等隔出一片安静的区域,里面就司劲和松下晴子两人,司劲趴在一张软榻上,松下晴子侧坐在一旁给司劲按背。 “明天我们走在你们后面吧?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小心点应该问题不大,家里人应该今天就到了吧?” 松下晴子的手法不算太娴熟,但力道很到位,司劲觉得很舒服。 “嗯,可以,你在后面要注意路况,过隧道时尤其要注意,车换好了没有?” “下午回来的路上就让伊藤助理去提车了。” “今天对我们动手的人查到了吗?秦宁说还没有确定的消息传回来,你这边呢?” “我这边也没有,不过有初步的方向,还需要确认。” 两人这就是在谈公事,司劲都把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给忘了。 等松下晴子把背部按完让司劲翻过来按正面的时候,两人也聊得差不多了, “远。” 松下晴子跪坐在一侧,轻轻叫了一声司劲。 这是要说私事的称呼,司劲已经知道了松下晴子的习惯,也想起了自己来见她的目的。 “颂晴,辛苦你了!下午的事不能怪你,小美那里我也和她解释过了,放心吧,小丫头没事了,唉,孩子太聪明了也不好带。” 抬手抚上松下晴子的纤腰,隔着浴袍都能感觉到入手的柔软。 “远,刚才我在女宾部和许司依依......” “没事,小美都和我说了,也不能老让你为她操心,后面的事情我来吧,你也过几天舒坦日子,别累着自己了。” 公事谈完,孩子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司劲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眼见这美艳动人的松下晴子,司劲手抚摸的范围也大了起来。 松下晴子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腰上那只手的异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手上的动作开始变得轻柔起来。 人身体的构造很有意思,作为忍者出身的松下晴子懂很多常人不懂的东西,随着松下晴子按摩的手从上半身到下半身,气氛都变得旖旎了起来,司劲的感觉越发有倾向性。 “来之前和筱清说了今天的事,她要我好好安慰你。” 司劲说了和筱清通电话的事。 “嗯。” 松下晴子低头嗯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像极了温柔贤惠的小媳妇。 可能是因为低头用力的原因,松下晴子有点微喘,脸上露出一丝红晕。 从司劲的角度,眼光从松下晴子脸上的红晕缓缓下移,胸前敞开的浴袍下,峰峦起伏隐隐绰绰,司劲清晰地感受到了股沟之间传来的热流。 咕咚! 司劲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 “你想我怎么安慰你?” 司劲微微侧了一下上身,好让已经伸进松下晴子浴袍的手能往上伸得更上一点。 入手温软,滑如凝脂,温如软玉。 “远,别,我们去房间吧。” 松下晴子已经肉眼可见地看到了司劲腰腹之间的变化,似拒还迎地答道。 对于如何激发男人的欲望,松下晴子最近可没少研究。 “你不是想再要个孩子吗?” 司劲伸手将松下晴子搂进怀里,翻身就压了上去。 最近几天压力太大了! ...... 云歇雨收,松下晴子勾手从地上捡起散落的浴袍盖在两人身上, “远,你歇一会再回去吧,别让许司依依看出来。” “怎么可能?” 司劲闭眼回了一句,此刻,他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远,有件事情刚才我要告诉你被你打断了,你当心这几天许司依依会检查你?” “检查?她要检查我什么?” 第126章 如此爱情 松下晴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想隐瞒什么,在多年以前,当松下晴子从一个巴掌和孩子的啼哭声中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行事准则,那就是在龚远面前不隐瞒,不撒谎。 不管被旁人夸行事光明磊落也好,又或许被质疑阳谋也罢,这么多年来,这个准则始终没变,而这个准则也让松下晴子受益匪浅。 原本在两人亲热前就准备要说的,不过被司劲打断了,然而在事后松下晴子依然选择说出来。 说出来或许会当成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说出来可能就会成为以后的一根刺。 即便在一开始就说了和许司依依之间的这个小矛盾,松下晴子也有信心让龚远沉醉于自己的温柔乡里,这是松下晴子作为一个女人的自信。 龚远是一个内心很善良的人,不管是让自己提前回房间回避许司依依,还是下午的突发状况,松下晴子知道龚远一定会对自己有所补偿,而松下晴子并没想着要什么补偿,仅仅要片刻温存,龚远即便是知道了松下晴子和许司依依说的那个事情也一定不会拒绝。 实际情况让松下晴子更加高兴,自己的男人沉迷于自己的身体,这是让所有女人都值得骄傲的事情。 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自己就是简单的催动了一下男人的情绪就水到渠成,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没有条件,没有交换,仅仅是感情,这才是松下晴子想要的。 都说要钱,要权,要感情,最后一点才是最难的,但松下晴子就是要这个最难的。 “她在我面前炫耀你俩在一起的事情,我气不过,就说男人到了年纪要注意保养身体,否则会影响夫妻感情。” 松下晴子没有说完全。 司劲听完,心中叹息一声,果然,女人之间的胜负欲,适用于任何女人。 “颂晴,你说都说了,就别说一半留一半了。” 轻轻在弹性十足的翘臀上掐了一下,司劲催促道。 都是多年老司机了,刚才松下晴子的话显然不足以让许司依依检查自己,司劲当然要问清楚些。 “她说你们新婚如胶似漆,很快就有了小康,我气不过,就说男人都这样,新鲜感过了后就不会那么频繁了,特别是到了四十岁左右,不保养身体容易影响夫妻感情,就这些。” 说完,松下晴子就把头埋进司劲的肩颈处偷笑,一边笑还一边安慰道: “别生气,知道你很厉害,更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就是担心你因为刚和我......,万一回去许司依依再缠着你,怕伤了你的身体。” 啪! 司劲这次拍打的力量大了一些。 “原来在这算计我,早知道......” 早知道后面就没声音了,司劲无话可说,自己禁不住诱惑动了色心,这还真怪不得人家。 “要不我再给你按一按吧,不过你不准再动那种心思了。” 松下晴子说着就准备坐起来,却被司劲一把拉住, “不用了,” 司劲把松下晴子搂在怀里,半晌才缓缓问道, “颂晴,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我确信你比大多数女人都要强,为什么你能容忍这么多别的女人都无法容忍的事情,是爱情吗?如果仅仅是爱情,是否有些牵强了。” 司劲也是突然想起这么问的,机会突然出现,司劲想趁机多了解了解这个女人。 怀中的松下晴子好一会都没回应,忽然司劲感觉,有几滴滚烫的珠子从胸膛划过,低头一看,四目相对,松下晴子眼中尽是泪水。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松下晴子略带一点羞赧地自嘲道: “眼泪真是不争气,我十几年没哭过了,” 说罢再次抹干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 “说它是爱情也没错!” 略微控制了一下情绪,松下晴子重新趴进司劲的怀里, “知道吗?这个问题,我等了十几年,刚才突然听你问起,情绪没控制住,泪水没止住。 我是大和民族的子民,我们民族天生就慕强,为了能追随强者,让强者接纳我,我们能做的远超普通人所想,这是民族的性格特点,从小养成的,虽然我知道这个身份在你身边很不占优势,但这无法改变,我也无意改变。 世上爱情有很多种,选择最强者一起繁衍后代,本来就是动物的原始本能,只不过人类将更多情感加入进去,我仰慕你就是我们之间爱情的开始。” 没想到松下晴子对爱情的理解是这样的,司劲低笑道: “嗯,没错,这也是爱情!” “远,你可能还不完全了解,刚才我就说了,在我们大和民族,慕强能让我们做很多事情的,就如同当年我趁你不备,偷偷借你的种子那样,我也没想到能一击命中,可惜最后生的是个女儿。” 原来还有这样的曲折,小美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孕育出来的,司劲心中一震。 心中推算了一下,这些事情,龚远应该是知道的,就开口安慰道: “女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小美这么优秀,我就很喜欢。” “我做事情的方式方法不对,虽然上天可能已经给过我惩罚了,但对于你,我始终还有一份歉疚,这些年来,很多人都说你对我并不比其他人好多少,但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也很满足,对于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愿意做到最好。” “也包括每次香艳的见面?” 司劲心中感慨,轻抚着松下晴子的身体,想起了自己成为龚远后的每次见面。 “当然,侍奉自己仰慕的人一定要做到最好,我们大和民族的女人愿意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任何事。” 松下晴子有些傲娇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又对许司依依生出了嫉妒之心,还故意拿话来刺激他。” 司劲继续问道。 松下晴子用脸蹭了蹭司劲的胸口,像是下了不小的决心才说出来, “两个多月前,我知道了你司劲的身份,还有许司依依和司衡康的存在,” 说到这里,松下晴子忽然张嘴轻咬了一下司劲,随即又用手缓缓抚上咬出齿痕的地方, “我心中不安,你知道的,东亚民族自古以来就有重男轻女的情况,司衡康的出现,让我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我才重燃起再生一个孩子的希望,我年纪不小了,正常状态下可能难以受孕,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做一些布置,力求和怀小美时一样。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后,小美的心结能得以解开,我已觉得是万幸,其他心思反而没那么重了。 远,所有我想说的,所有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要打要罚我都愿意承受。” 到此,司劲终于算是对松下晴子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了解,甚至觉得比以前那个龚远更了解,当然前提是松下晴子刚才这番话,没有掺水分。 没想到,龚远这个身份竟然还有狗血的所谓继承人问题,这算是所谓的豪门纷争吗? 忽然,司劲想到了一个此前可能一直没有想过的问题。 如果自己没有成为龚远,那所谓司劲这个身份应该就不存在,龚远就只有松下晴子一个女人和龚衡美一个女儿,应该就不会有现在所谓女人之间的争斗和松下晴子的求子念头,这一切都是随着自己的到来而产生的变化。 自己是否应该顺应这个变化,让松下晴子再生个孩子呢? 对于自己和龚远的关系,经过一个多月的思考,司劲已经有了一个大致可以确定的认知: 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龚远的世界,而自己和许司依依还有儿子司衡康,以及某些相关的人和事都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现在,自己就是龚远,龚远就是司劲,既然世界已经变化了,那么是否按着这个变化继续下去? 念及此,司劲翻身轻轻压住松下晴子, “如果男孩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我不介意让你多生几个男孩。” 第127章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不得不说,此刻的龚远还是太感性了。 突如其来的热烈,松下晴子有些意外,甚至还有一丝喜悦,但此刻的松下晴子很清醒。 “远,别!” 任由龚远的嘴在脖颈处游走,松下晴子小声道, “远,太频繁容易伤身体,一会你还要回去,孩子......孩子的事情......不着急。” 松下晴子呼吸有点急促,连忙抓住龚远向下摸索的手道: “远......远,停一下!停一下!听我说!听我说好吗?” 龚远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松下晴子,等她说话。 “刚才......和你......说完那些话后,我心里舒服多了。 在你问出那句为什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那可笑的不安全感就是多余。 等你回去许司依依一定会纠缠你,男人在这事情上有任何些许变化,女人都很容易察觉,现在周围敌我不明,千万别让家里的事情分大家的心。” 松下晴子的话不无道理,尤其是后面这句,正中龚远心中忧虑。 刚还高涨的热情迅速消散,龚远轻舒一口气,趴在松下晴子身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有时的你冷静睿智,有时的你又热情似火,还那么通情达理,龚远何其幸运!“ 龚远的话是由衷之言,经过刚才一番对话,此刻的龚远突然发觉,目前好像能稍微深入沟通的,貌似只有身下这个女人。 倒不是许司依依不能深入沟通交流,而是每当自己面对许司依依的时候,心中总有一种歉疚感,尤其是松下晴子母女的事情,虽然龚远自认不是婚外情,但内心深处特别惶恐,不知道哪天事情就会败露,那将是自己不能承受之重。 随着对龚远身份的接受,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龚远内心还多了另一种忐忑,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可许司依依和儿子司衡康都是普通人,秘密知道多了更不好。 这也是龚远决定松下晴子反而是最佳沟通人选的原因之一。 “中国有句对妻子评价很高的话,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是一个强者,我必须要做到最好才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松下晴子很高兴龚远对自己说的这几句话,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你对中国文化了解还是不够,这句话不止这么两句,现在的要求是这样的: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的了木马,翻的了围墙,开得起汽车,买得起洋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不过你应该都行......” 龚远的话说到最后自己突然沉默了。 眼前这个女人的确优秀,甚至有点太优秀了,而自己呢? 以前的龚远可能真是个强者,自己这个龚远呢? 这是司劲\/龚远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不说松下晴子,连许司依依,以前的司劲都隐隐感觉比自己强,而且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家里的书房里,自己这边的书架以历史类和计算机类书籍居多,营销管理类的书籍有一些都是当年干销售那几年买的,现在不干销售了,这些书已然束之高阁在天天吃灰。 反观许司依依那边的书架,光各种书籍的语言版本就至少有五种之多,种类包含金融财税、营销管理、科技人文林林总总,虽然许司依依翻看的时候会不着痕迹地避开一些,但司劲心中还是有数的。 “咯咯咯...... 都是些什么啊,小三? 我...... 远,你怎么了?再休息一下吧。” 松下晴子轻笑一声,才说了两句就看见龚远从自己身上爬起,伸手去拿地上的浴袍。 龚远强穿好浴袍,又扯过浴袍盖在松下晴子身上,在松下晴子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手上的事情还有很多,晚上不要太晚休息,明天路上要多小心,我先回去养精蓄锐了。“ 说了个不算笑话的笑话,龚远转身出了雅间。 看着龚远离去的背影,松下晴子轻轻拥住身上的浴袍,脸上露出笑容,有喜悦,有胜利,还有更多。 “安安!” 出了休息区,司劲就在喊秦宁。 就在刚刚,司劲走出雅间的时候,司劲暗自告诫自己,从此开始,除了某些特定的情况下自己是司劲,其他时间,自己都要当自己的是龚远,因为,这是龚远的世界。 “远哥,来了,什么事? 秦宁小跑过来,身上已换上自己的衣服。 ”依依还在里面没出来吗?“ 龚远问道。 ”依夫人刚刚进了更衣室,估计马上就出来了,要不要在外面等?“ 女宾部门口,龚远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秦宁在距离三米开外的地方找了个地方斜坐着,眼光刚好能看见女宾部出口, 不知道在男宾部的休息区和松下晴子发生了什么,秦宁感觉龚远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心事重重的了。 龚远闭目养神是假,想事情才是真。 松下晴子说她和龚远之间的爱情是因为仰慕龚远是强者,现在自己就是龚远,但龚远很清楚,现在的龚远离强者至少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换做以前的司劲,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弱者。 视野决定高度,眼界决定格局。 以前的司劲是绝对不会遇到这么多,普通人可能几辈子都遇不上的事情: 特工!爆炸!莫名多出来的妻女,突然冒出来的庞大组织。 即便以前妻子一夕之间换成许司依依都没这么夸张。 以前的司劲自诩见过世面,接触到的最多也不过是所谓上市公司老板,在司劲心里,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想法: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如此。 但现在不同了。 强如松下晴子,强如各个国家的情报组织,对于龚远,都不敢出其右。 车祸、枪战、绑架、电磁脉冲炸弹。 把这些都串联起来,现在的龚远害怕了,在今天和松下晴子谈话之前,龚远这个身份还只是一个不太清晰的影子,那是把自己当成了旁观者,感受到的是刺激和香艳,而此刻真正代入龚远这个角色时,这一切带来的可不仅是惶恐一个词能形容的了。 自己要变强! 要怎么变强? 手上力气大,眼睛的视力特别好,现在的记忆力也很好,还有呢? 懂各种计算机软硬件,售前、销售、实施、维护、售后都会,可那又怎样,服务过的对象最大也不过一两千家小店连锁而已。 历史地理都懂,可辅导高中生都有点吃力。 会家务,洗衣做饭倒是没输过谁。 呵呵! 龚远只能呵呵了。 对了,自己好像还知道个大秘密,这个秘密,对于大人物来说是大杀器,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不亚于稚子持金过闹市。 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变强的好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看什么时候自己身上再出现异常变化,前面已经有几次了,希望后面还会再有。 再就是当前身边的这一群保镖了,短期内应该无生命之虞。 至于那个什么庞大的组织,不过窥一斑而已,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掌控得了。 ”老公!“ 许司依依从里面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 龚远睁开双眼看过去,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 ”老婆真是越来越漂亮,我说你十八岁都有人相信。“ ”那你是没见过漂亮的,刚才又碰到那个龚夫人了,人家才叫一个漂亮,人家和女儿走在一起,说是两姐妹别人都会相信。“ 听许司依依这么一说,龚远就只能呵呵了。 这话谁敢接!又能怎么接? 第128章 谁? “老婆还是......回去吧,儿子一个人在房间里呢。” 龚远差点就脱口说出老婆还是自己的好这句话,突然想起这里好多松下晴子的人,连忙拐了个弯说要回去。 “我想去酒店的礼品店里买点东西,明天就要和小妹他们汇合了,带点东西算是略表心意吧,空手去不好,你先回吧,我一个人去买就行了。” 这是许司依依的习惯,筱清过年过节都会给嫂子和侄子送东西,而许司依依每次见筱清也会带些东西,价格不高,但很用心,非常符合自己家庭目前的经济状况。 正好龚远也要继续思索如何变强的事情,夫妻二人就在洗浴中心门口分开了。 松下晴子的突然离开,许司依依稍感意外。 在松下晴子离开后,许司依依迅速复盘了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自觉出纰漏的可能性不大,松下晴子真是临时有事的可能更大一些。 旅游区的高档酒店都有一间当地特色商品的礼品商店,许司依依来这里的确是为了买礼物的,这次出远门意外很多,许司依依也是刚想起要见k哥时才记起的。 兰兰下午露过面了,刚才在洗浴中心又打过几个照面,不合适再见,况且有些事情还是k哥更清楚一些,所以在出洗浴中心前,已经悄悄让兰兰通知k哥去礼品商店等自己。 走进礼品商店,k哥已经在里面了,时间还不晚,店里还有几个老外在店里挑选礼品,估计也是准备带回去送人的。 许司依依并没有马上朝k哥走过去,而是缓缓在几个外国人身边走过,最后才走到k哥身边装作选商品。 ”没事了,那几个人应该是真的在买礼品,你说一下视频的情况吧,用印尼语,那几个外国人说的是德语和法语,应该听不懂印尼语。“ 自从看了短信发来的视频后,松下晴子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好的。” k哥立刻换成了印尼语, ”我问过一些朋友,把下午遇到情况都说了一遍,有个朋友以前在俄国黑手党呆过,他说,我描述的情况应该是一种叫电磁脉冲炸弹的武器造成了,但这种炸弹非常难搞到,目前公认有这种炸弹的就三个国家,美、俄、中!“ k哥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许司依依的心里。 轻轻呼一口气,许司依依示意k哥继续。 ”市面上做军火的熟人不多,但认识的几个人都说,从没听说过这种武器在亚洲黑市出现过,联想到那个龚夫人背后那么多情报机构,我认为是这次隧道塌方绝对不是天灾,人祸的可能性更大,而且我还猜测,针对她的可能还不止我们发现的那些情报机构。“ ”你是说国安?“ 许司依依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说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美、俄都在,另一个缺席的就可能是中了。 ”不能排除。” k哥点头答道。 ”那视频呢?能查到是谁放上去的吗?“ ”外网上的东西很混乱,查不出太多东西,我找人查到了ip,来自香港。” 又是香港! 许司依依想起了调查自己的那个悬赏。 “依姐,这个龚夫人太危险了,要特别注意......” k哥的话没说完,突然转身走向几个外国人,进经过许司依依时飞速地说了四个字: “有人跟踪!” 许司依依一惊,连忙移动脚步和k哥错身而过,在错身那一刹那,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只看见一个依稀有些熟悉的发髻,但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了。 是跟踪自己还是在跟踪k哥?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许司依依脑海中,直到她提着买来的礼品出店,那个发髻才突然让许司依依记起来,这个人好像就是刚在洗浴中心两个找松下晴子的女人之一,看样子是松下晴子的下属,难道是在跟踪自己? 松下晴子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又或是她身后的那个所谓情人,许司依依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 房间内,龚远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这是龚远刚发现的一个好办法,闭上眼睛想事情,除了声音不会有更多干扰,不但能专心一点,还能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在做什么,要是司衡康这混小子的游戏声音能小一点就好了。 “开门,我回来了。” 许司依依在门口敲门。 龚远没动,玩游戏的司衡康也没动。 “好累啊,快开门,不然你俩一个会少个妈,一个会少个老婆,然后今晚这间房里会发生家庭暴力事件。” 许司依依不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带给家人,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松,家和家人是最能让人放松的了。 司衡康最先反应过来,丢下游戏就冲向房门,龚远也跳起来往房门方向走去。 “妈,我以为老爸会开门的,他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愣是没动,您辛苦了,我来提。” 打开房门,司衡康立马化身狗腿子,还把自己老父亲给卖了个干净。 “嘿,我在闭目养神,以为你会去开门,你小子玩游戏玩得像没长耳朵一样,看把你妈给累得,现在还甩锅给我?” 将礼品丢给父子二人,许司依依踢掉脚上的鞋,整个人呈大字扑到床上,隔着被子闷声闷气地丢给父子一句话: “我现在有些不高兴,可能不太好哄,你俩想想怎么哄我吧。”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你惹你妈不高兴的,你去。” 龚远感觉还没恢复过来,想暂时离许司依依远点。 “还是我出钱请你俩去泡的温泉呢,当了几天的电灯泡也当够了,我现在去隔壁,还爸爸妈妈一个清净的二人世界。” 司衡康一边关闭游戏的声音,一边pua双亲。 没订到家庭房,只订到两个标双,计划他们母子睡一间,龚远睡一间的,现在司衡康乘机开溜了。 我去,龚远心中顿觉不妙,原本还以为今晚应该能一个人睡恢复点元气,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提到泡温泉,许司依依忽然就想起了松下晴子说的那些话。 “不注意保养容易影响夫妻感情? 是不是感觉频次没那么密了? 激情也不如以前了?” “老公,收了他的平板,关了他手机上游戏和视频app,这儿子谁要给谁去,大不了再练个小号。” 对于司衡康的推脱,许司依依正好当借口。 也不是一定要检查一下,就是......就是......稍微看一下自家的宝贝还是不是......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第129章 所谓强者 “儿子一个人睡一间房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还是我和他睡那边吧,你一个人睡一张床也宽敞些,再怎么滚也没事。” 龚远还想再挣扎一下。 “这是五星级酒店,你以为是巴勒斯坦啊,我今天就要一个人睡。” 司衡康巴不得一个人住一间房,免得有人老管着自己,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房卡就跑了。 见儿子出去了,许司依依在床上打了个滚,单手撑头,笑眯眯地看向龚远。 “滚什么滚,滚床单吗?我一个人怎么滚?” 龚远心里打了个突,刚才自己还想着晚上不住一间房总不至于那啥,没想到还真被松下晴子说中了,到底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开了几天车还这么有兴致,还滚床单,你还有力气滚床单吗,别滚到床底下去了。” 龚远不动声色,一边收拾门边的东西,一边接话, “刚泡完澡,全身舒服好睡觉,这几天开车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松下晴子的话还在耳边萦绕,说什么女人对那事很敏感,有点异样就能察觉。 龚远现在有些信了,还想试着躲过今晚。 怎料越是这样许司依依心中的担心越是强烈, “儿子说你刚才在闭目养神,泡澡泡久了很累吧,年纪上来了还是要注意保养,刚才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带了一点给你,就是那个生脉饮党参口服液,同仁堂的,要不你现在就吃吧,抗疲劳的。” 龚远看到了,这那是顺便买的,数数差不多有十盒,难怪提着重。 “我身体挺好的,不需要这些。” 龚远自然不能承认自己不行,那不是刚好被松下晴子说中了,许司依依还不得天天盯着自己人参枸杞十全大补汤。 可话一出口,龚远就后悔了, 你说自己行,那一会就得卖力点证明自己行; 又不能说自己不行,松下晴子埋下的雷可就一脚踩爆了。 说什么都是错,还是住嘴吧。 “知道你身体好,过年了,给你补一补,犒劳一下。” 见龚远突然不说话,许司依依从床上下来,一边解释,一边帮着收拾买来的礼品。 貌似可以打打感情牌。 “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突然给我买这些东西,我们现在过得挺好的,别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影响了。” 这话龚远也只能在和许司依依独处的时候说说。 “也不算吧,刚才在洗浴中心又遇到那个龚夫人了,和她聊了会。” 或许是同情,又或许是惋惜,许司依依叹息道: “只是没想到,像她这么一个女强人,也不过是感情上的侏儒,这个世界往往都把真实的一面藏得很深,普通人永远看不到。” 龚远不接话。 “老公,你知道吗,那个龚夫人其实是个日本人,叫松下晴子,叫她龚夫人是因为她夫家姓龚,而实际上,她是姓龚的这人的情人,这位龚先生想来应该是某个顶级大人物,我猜他很可能常年待在鹏城。” 许司依依抽出一盒那什么口服液放在桌子上,状若随意地将发现的秘密说给老公听。 要不是笃定许司依依不知道内情,龚远差点以为这是在点自己,连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答道: “那个大人物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人家澳门何家还四五房呢,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就当故事听听,没法比。” “你知道的,我一向来不喜欢八卦,就是突然有了个重大发现,想和你共享一下,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龚夫人,哦,就是那个松下晴子的日本女人,她可是金融圈内的巨鳄,别看她名气不大,但实力相当强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当情人,这姓龚的真不是一般人,想必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强人,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龚远默默地听着,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猛跳。 不好意思,这个姓龚的就在你身边,可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强,甚至此刻都不敢上你的床。 有点好奇许司依依是怎么知道的,可这个话题龚远实在不想继续,钢丝能不踩最好别踩。 “既然认识了,以后总有机会的,呃.....是吧。” 本来是想息事宁人的,但话从嘴里说出来,龚远总有种是在说自己的感觉,于是连忙改为拍老婆马屁: “呃......其实我觉得我老婆也是一个特别强的人,国外留学深造回来建设祖国的优秀女性,精通多国语言,国际化企业高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其实每个人都是生活中的强者。” 可能是最后那句鸡汤让许司依依一下感性了起来,拉着龚远坐下到沙发上,然后侧身靠着龚远的肩膀幽幽道: “不一样的,个人的优秀终归还是需要平台的,平台永远可以找到更优秀的人,拥有资源平台的人才是最强的,我想,松下晴子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当情人,这个姓龚的人一定不但自身优秀,还有足够能量给予松下晴子一个好的资源平台。 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在鹏城,谁有这个能力? 小马哥?不像,圈子不同,而且年月也对不上。 倒是香港那边有可能。” 看来自从许司依依知道松下晴子背后还有人以来,就没停止过查这个人是谁。 “这位美丽的女人,你知道得太多了,小心人间蒸发。” 龚远再次打岔,这种骑驴找驴的戏码真不好玩。 “这倒不至于,我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是不是好奇心太重了?” 许司依依将下巴挂在龚远肩膀上,有点撒娇地问。 看来是过不去了,那就强行中止吧。 “好了,冲个澡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龚远一边说,一边将许司依依往浴室里推。 或许是思维被打断,又或许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许司依依乖乖地拿出自带的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间,临进去前还叮嘱龚远吃桌上的生脉饮。 想着这也是对自己的关心,龚远拿出一支口服液,躺在沙发上边喝边在手机上开始百度: “人要变强要怎么做? 什么是强者? 强者是怎样练成的? ...... ” 查到的都是一些套话,官话,又或是一些鸡汤。 例如这一段: 所谓强者,指的是在某一领域拥有过人能力的人,通常为天赋过人,智力超群,具有非凡体力,智力,精力的人。 但怎么变为强者只字不提。 还有这段貌似警言的鸡汤: 一个想变成强者的男人,往往容易被温柔乡消磨了意志,一定要不停警示自己,不能因为有了家庭的温暖就忽视了对自身的锤炼,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让任何外界因素干扰到自己的决心,日拱一卒,终将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就在龚远全神贯注地翻找资料的时候,两只纤纤玉手轻轻环住龚远的脖子,一阵如兰似麝的气息笼罩过来,只觉脑后一阵软玉温香, “老公,看什么这么专心?” 待看清龚远手机打开页面的内容,许司依依笑了, “噗呲,网上都是一些大而化之的东西,你先去冲一下吧,等你出来了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说完就推着龚远从沙发上起来。 龚远拖拖拉拉地从洗手间出来,房间里的灯都灭了,就在龚远以为许司依依已经睡下的时候, 忽然灯光亮起,两张床被拼在了一起,在床头两侧,分别用两个枕头和床头墙壁围成一个三角,灯光从洁白的枕头套上反射出来,朦胧,旖旎。 低沉婉转萨克斯音乐响起——《the look》,这是龚远和许司依依常听的一首曲子。 许司依依一身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衣,侧躺在床中央,乌黑的秀发披散在白皙的肌肤上,将峰峦起伏遮掩得若隐若现。 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公,这是我刚买的睡衣,好看吧! 你手机我拿来做氛围灯了,我聪明吧!” 见龚远还愣在床边,许司依依爬起来环住龚远的腰,眼中波光流转,口中吐息如兰, “想知道什么是强者吗?强者的第一步都是从征服自己的女人开始的。” 在意志陷落前,龚远想起了刚才在手机上里查到的那句话: 一个想变成强者的男人,往往容易被温柔乡消磨掉意志! 第130章 再次拉起队伍 “作为强者,光靠温柔乡还不足以消磨掉他的意志!” 在距离下午塌方隧道十几公里外的山中密林,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正在帐篷里和几个人在边看地图,边商量事情。 这句话正是这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如果唐尼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下午在桥上中弹掉下高架桥的那位所谓增援人员。 此刻,这个人完好无损地在和其他几人争论着什么。 “相信我,这枚炸弹所产生的效果一定超出它原本的要创造价值。” 他正在强调自己的正确性。 “这可是一颗电磁脉冲炸弹,就为了绑架一个孩子,还搭上了这么自己人和盟国情报员,先生,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你知道这颗炸弹运进来有多不容易吗? 原计划它是用来安放在特殊位置当关键先生使用的,现在炸弹被引爆,国安一定会发现异常的,要是一旦被查出点蛛丝马迹,很可能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人群中唯一一个黄皮肤的男子还是很生气的样子,这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东亚人的标准相貌,除了眼中瞳孔的黑色稍微不那么纯粹。 “抱歉,后面的收尾工作还要麻烦你们来做,上面追问起来,你可以将我的授权码提交上去,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黄皮肤男子低头思考了几秒钟,抬头环视一周,在得到几个同伴的暗示后,转头看向高大白人男子道: “安利特先生,在这件事情没有妥善得到解决前,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再说你现在身边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和我们在一起还能有个安全的栖身之所。” 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正是从日本一路跟过来的安利特,他在桂林落地后并没有急于去找跟丢了的松下晴子,而是在桂林守株待兔。 基于安利特对松下晴子的了解,如此匆匆地买下私人飞机飞桂林,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相反突降鹏城更像是临时的决定。 鹏城和香港就一河之隔,往来方便得很,cia在两边都有人员,不需要安利特亲自到场,香港那边有人会去操这个心。 事实证明,安利特的判断是正确的,松下晴子还是往桂林方向来了,只不过换成了陆上交通工具而已,猜测可能是私人飞机出了纰漏被松下晴子发现了。 对于松下晴子,安利特研究她的时间可不短,这个女人疑心很重,善于谋算,而且行事狠绝。 在鹏城落地住了两晚,接触的人不多,从传来的资料来看,大概率是去见什么人了,可惜cia准备不充分,人手损失不少,有用的情报没得到多少,由此也可见,在大陆,松下晴子的能量比日本只大不小。 资料表明,cia在大陆的力量在这三十多年间损失逐年增大,有美中国力此消彼长的原因,也与这些年诺丹项目上惨重的损失有关。 安利特原本还对唐尼有所期待,毕竟他是目前所有人手中,跟踪诺单项目最久的了,没想到也很快就折戟沉沙。 安利特申请的增援还在办理入境手续,大过年的,有些手续可能更宽松,但也有可能是藏着钩子的鱼饵,这几天闹出这么多动静,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接下来几天里安利特真没人可用。 “朱利安探员,还有各位先生,非常感谢各位的鼎力相助,我一会就申请将你们小队调到我手下,相信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过我希望各位能尽快将那枚电磁脉冲炸弹的首尾收拾干净,最好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切断所有线索,我此行的行动计划具有最高等级,任何差池不都允许出现。” 安利特自然清楚为什么这个叫朱利安的中越法混血想贴上自己,从自己截下他们运送的东西那一刻开始,这个朱利安就敏锐你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和机密等级,而朱利安那个什么事情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前不让自己离开的说法,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而已。 朱利安这个小组是cia和mcia共同制定的一个叫‘白蚁’计划的一环,属于是最基层的行动人员,主要负责秘密运送。 秘密运送东西看上去不那么危险,但实际上却不然,如果有人对运送的东西动了心思,那敌人就在暗而负责运送的人员就在明,一旦遇袭,不但要保命,还要保护运送的东西,更何况朱利安他们是在他国境内运送这种高度机密的炸弹。 联想到朱利安的中越法混血身份,不难猜到,这个朱利安一定是想找个大树离开现在这个危险的工作,调阅过朱利安的履历,在cia不算短了,现在还是一个普通探员,想必和他的肤色和血统有一定关系,西方世界里,对种族、肤色和血统的偏见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是cia也不能避免。 朱利安也是聪明人,他也知道安利特可能已经看出自己的用意了,但那又怎样,中国有句古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眼下有个机会,为什么不搏一搏呢? 安利特手上有cia的最高授权,如果在这个人手下做事,不说级别可能会提升,就说安全性也会高很多,有个道理在全世界都通行,同样都是作战,司令部直属的部队得到的支援一定是最高等级的。 朱利安小组的人都去收拾首尾去了,安利特一个人在帐篷里边看地图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松下晴子身后的尾巴经此一役全军覆没,虽然唐尼几人好像还劫持了人质,但安利特已经当他们不存在了。 原计划想让一堆尸体拖住松下晴子的,没想到松下晴子的手下行动高效且迅速,不用松下晴子下命令,迅速将尸体分散到几台电子设备已经报废的车里,然后每台车都跟几个人押车。 大陆高速公路的路政机构也是拉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安利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报废车辆被拖回桂林,接下来的事情安利特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泥牛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利特暗中观察了全过程,不得不说,松下晴子手下这帮人的综合素质真是没的说,难怪这么多年来,自己这边一直就没怎么占过便宜。 安利特下午策划的行动目的有两个,绑架松下晴子逼诺丹就范,拍点视频发给那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 其实对于绑架这件事情,安利特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这种事情要能能成功,诺丹早在多年前就被解决了,因此这不过是安利特丢出去的一个烟雾弹,唐尼等人也是下车后,临时通过口令和混上高速公路的安利特接上头后才知道行动计划的。 安利特对中国传统文化了解很深,松下晴子选在中国农历小年后匆匆赶往中国,还要带上孩子,买了很多日本特产,这绝对是要到中国过年的。 和谁过年?除了诺丹以及诺丹家人,安利特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 都腊月二十八了,松下晴子还在赶路,目的地应该就在方圆几百百公里以内,那诺丹应该也就在这个范围内,如果松下晴子遇险,诺丹不可能坐视不理,至于诺丹那个杭州住处还没有动静的情报,安利特压根就不信,诺丹神出鬼没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个诺丹还真的没出现,而唐尼这群蠢货,大好局面,硬生生被松下晴子给掰了回去。 让安利特感到有所安慰的是,自己隐藏在背后的第二个目的算是达成了,放在网上的视频截止到现在,至少被访问了上万次,相信其中就有那个自己要找的许司依依。 说起这个叫许司依依的女人,安利特难免又有点沮丧,通过香港cia找人,结果搭进去好几个人手不说,还把水给搅浑了,到现在都没办法确定大致范围。 许司依依收到的那两条短信其实都是群发的,通过了好多种手段,安利特才将范围锁定在上万个号码以内,安利特内心倾向于要找的人就在这一万多个号码中。 见识过cia目前的业务水平后,安利特不打算让他们再去查了,他准备另起炉灶再次寻找许司依依这个女人,只希望cia的保密工作做得比外勤好一些。 说来这次群发短信可能还是个妙招,现在谁都不知道短信是发给谁的,上万人,排查也需要不少时间,安利特可不想有人比自己先找到许司依依。 第131章 不同应对 腊月二十八,距离过年还有一天。 许多人已经提前请假,加入了返乡的大潮,而剩下的人也几乎失去了工作的积极性,但是,这种情况仅限于私人企业。 在这个时刻,新闻联播和春晚通常会展示一些人和团体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这些场景是真实的。实际上,与平时相比,一些特定的单位会变得更加繁忙。 香港,花园道圣约翰大厦。 汉森在办公室里接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汉森,鉴于香港分部近期连续出现重大失利,总部决定对香港分部进行能力评估调查,希望你提前做好准备,诺丹项目高度机密,你和你的手下在配合调查过程中,不得泄露任何相关信息。” 汉森头有点大,下午唐尼失去联系后,汉森就预感自己要有麻烦了,果然,东部时间早上8点,香港时间晚上7点,从兰利打来一个卫星电话,宣布了总部要对香港分部进行能力评估调查的命令。 想想也是,一个礼拜内,香港连续遭受重大损失,今天下午这次更是把跟在松下晴子后面的盟国情报机构人员一次性都搭进去了,换谁也顶不住,好在汉森有诺丹项目能帮忙扛一扛,否则此时汉森估计都已经在回国接受忠诚调查的路上了。 “这次带队的是谁?可靠吗?” 汉森问道。 “这次是ondi发起的,fbi和mcia牵头cia和nsa协助,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手上的工作继续进行,不能有任何懈怠,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总部报告。” 电话那头也没有隐瞒,但对汉森手里的工作提出了要求。 “要不要安排一个人来协助我工作,能力评估调查可能会占用我不少时间和精力,我担心会影响诺丹项目的工作。” 汉森试探性地提了一个要求。 “应该不需要吧,这样机密扩散的范围就会增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就这样。” 电话那头像是沉吟了一会才继续道, “你找坎普,他的密级比你高,诺丹项目他是知情人之一,让他帮你吧。” 汉森听完不动声色地应了下来, “好的,灰狐那边的支援已经出发了,现在是中国人春节期间,他们的所有暴力机构都会提高警戒等级,为了掩人耳目,我安排的人计划从韩国入境中国,现在还在去韩国的飞机上,需要总部协助加快一下进程。” “没问题,你做得很好。” 电话那头说完就挂断的电话。 汉森放下电话,脸色很不好看。 他之所以提出要总部安排一个人来协助自己,其实就是在试探总部有没有安排接替自己的人选。 电话那头的人也是老手,并没有上这个套,而是让自己的上级坎普来帮自己,可谁说上级就不能接替下级的工作了? 所以汉森特地汇报了自己安排的支援工作进度,这么快就要从韩国入境中国,没有驻韩美军和cia分支机构的帮忙是快不起来的。 而之所以绕这么大一个圈,一方面的确是为了避开大陆国安的监视,另一方面也是给行动上点难度,不是说我能力不行吗,那谁觉得自己行谁上。 至于为什么说是在上难度,汉森对此很是有点得意,香港飞韩国航班不算多,但汉森的反应很快,唐尼一行失去联系汉森就派出了支援,赶上了最近一班飞往韩国的航班。 但从韩国入境中国,要么直飞桂林,要么先入境中国再转机,现在可是春节期间,机票可不好买,耗时耗力不说,以韩国人的尿性,一定会弄出点骚操作出来,相信以大陆现在的实力和戒备等级,应该不难发现点什么。 退一步说,即使韩国那边不出岔子,安利特那边至少24小时内是光杆司令,这个节骨眼上拖上一拖,相信局面一定能发生很大的变化。 帝都,昌平,晚上7点。 还是那栋7层小楼,还是那间三楼东边的办公室内,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对面坐在办公桌两边,手里都各自拿着一份文件在看。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老头状若仔细看了一遍手里的文件后,啪地一声将文件丢在桌上问对面的老头: “老林,盯松下晴子的眼睛这么多,估计麻烦事少不了,这次算是她第一次来国内过年吧,就没和你通通气?说不定年后还会带孩子来给干爷爷拜年。” 叫老林的老头缓缓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对面身材高大的老头道: “我就一个退休老头,哪里能入人家的法眼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在你家,小月拿给我的糕点就是那孩子送的吧,你这老东西,退休不能褪色,该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不能退缩,不就机密资料不再给你传阅了吗,这是组织纪律,你也是老同志了,这点觉悟还没有?” 身材高大的老头先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然后又给老林做了一通思想工作。 “老鲁同志,你这么大个领导,大过年的来找我,原来不是送温暖而是给我上思想政治课来了,那我洗耳恭听。” 叫老鲁的老头抬手指了指老林, “嘿,软硬不吃是吧,那我就去找高天亮来和你说,到时候可别怪我把动静搞大喽!” 老林合上桌上的文件,丢给对面的老鲁,然后双手抱胸道: “前面捅娄子了吧,跑我这里来找折来了?说什么找高天亮啊,直接说想拿月儿来唬我不就得了,好嘛,就你老小子鸡贼,月儿身体不好,你别折腾了,说吧,想知道点啥,事先声明,我也知道得不多。” 见老林服软,老鲁也不墨迹,将身子往前凑了凑道: “其实就是想让你递句话,让松下晴子把昨天通过香港一个公司发表的言论做个澄清,现在大环境不好,不要随便发表一些不利于国家经济发展的言论,她也算是咱中国媳妇,夫家的脸面还是要维护一下吧。” 原来是这样啊! 老林心里约莫有点数了, “你这是公事还是私事,又或是那家的事?你不说实话我可就只能耍花枪了,你可别欺负我老人家耳聋眼花。” 老林这话问的很有技巧,懂得人都懂。 “都是,既是公事,也是私事,下面的小崽子们做事情没分寸,家里的大人没辙了,找到了家里的退休老人,然后就辗转找到我这了,我这不是抹不开面吗!” 老鲁在熟人面前也没隐瞒多少。 “小崽子们做什么了?松下晴子也是五十岁的人了,不至于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说说吧,都做了些什么?” 老林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继续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人老成精的人,有些忙是不能随随便便就能帮的,有些情分用一次可就少一次。 第132章 求解 “老林,你可别打马虎眼,这事情还挺严重的。” 老鲁见老林没给准话,就想再说道说道,想让老林应承下来。 “老鲁,先说事,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这个忙?不瞒你说,当年我也就是给老头子一个面子才通知那小子的,松下晴子脑子灵光打蛇随棍上,应该是想在咱们这边多了一条沟通渠道,顺便结个善缘,说实话,人家能卖的多少面子我也不知道。” 老林自然不会轻易应承,老鲁这个老家伙越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就说明事情越小不了。 “老林,这事只能走私人关系,没法放在台面上说。” 这回老林没接话,直接看着对面的老鲁,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松下晴子在小年后从日本直飞桂林,估计今年是要在桂林过年,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飞机突然在鹏城降落,在鹏城住了两个晚上后走高速往广西方向去了......” 老鲁的话被老林打断了,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呃......那是前晚的事了,估计是松下晴子身后的尾巴动了手,结果吃了大亏,下面的小崽子们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安排警察追到桂林要松下晴子协助调查,估计这是把松下晴子惹毛了,反手就让人在香港发表了一个什么经济展望报告,搞得粤省上下很是被动,这才把事情捅到这边来了。” 老鲁的说的这些其实已经是历史的,但老鲁现在也只知道这些。 “鹏城那边应该也发生了点事吧,不然不会那么多尾巴跟在后面,松下晴子去鹏城应该是见某个重要的人了,否则不会住两个晚上,查出来没有?” 老林突然又问起了松下晴子在鹏城的事情,老鲁一脸无奈地看向老林, “没来得及,所有监控都被破坏了,包括酒店和她经过区域的监控,所有存储的硬盘都报废了,无法修复。” “这里厉害?” 老林没想到会是这样。 老鲁点头解释道: “公安那边传来的情报显示,目前所有硬盘等存储设备使用的底层技术中,有至少两项是由松下晴子或另外几个他们的成员掌握的公司开发的,并且他们对外授权的时候只收半价,条件是如果哪天有客户持特殊情况损坏的设备来维修,要求厂家免费更换新设备并按新产品提供维保。” 老林听完不禁咂舌, “啧啧,这技术优势布局真是深远,那些硬盘厂家也不担心?” “厂家担心肯定是有的,但人家技术好,关键是能降低很多成本,而且松下晴子这伙人也是等技术迭代好多次成为国际标准后才提出的,市面上所有存储设备厂家都在用这几项技术,要是大面积换存储设备,代价太大了。” “那就只能通过监控设备损坏这条线索来确定松下晴子在鹏城行动的轨迹了,在查了吗?” 老林一脸凝重地问老鲁。 “这个国安和公安在查,哎呀,你别跑题了,说的是让你给松下晴子递话的事情,你怎么......” 老鲁赶紧将话题拉回来, “松下晴子他们这个专案有专人管着,你现在已经不是专案的负责人了,你现在是人家孩子的干爷爷!” 老林闻言心中一黯,半响才涩声道: “那好吧,你说说前晚发生事情的细节。” “具体经过没人知道,酒店的监控也都没了,而且他们手尾处理得相当干净,我们这边的人都认为,那些情报机构有人落入松下晴子手里,但愣是没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有个我们这边派去的跟进此事的人脑子一热,通过关系让当地警察去找松下晴子协助调查,还找了桂林当地招商局的人协助,没想到把松下晴子惹毛了。 现在我们这边的人被留在广州,粤省那边很不满意,还有桂省那边也有抱怨,这才惊动上面了。” 老鲁这次算是把事情的经过说得个七七八八。 老林听完看向老鲁直笑,笑了几秒钟才开口道: “我一退休老头,多嘴问一句,你这边难道这种小事都搞不定,怎么说也是前前任第一大派系,前任第二大派系,不应该啊,这种事情让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退休老头去做,不至于吧。” 老林的话像是捅到了老鲁的痛处, “哎,老林,这事就别提了,人走茶凉啊,现在上面要追查这事,老人们的意思是老实配合调查,我们现在不是在找其他出路吗?要是你能让松下晴子帮忙澄清一下,说不定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面少了这个由头,其他事情也好转圜。” 老林听完砸吧砸吧嘴,单手摩挲下巴思量了一会, “松下晴子在国内行事一般都还比较有分寸,人家会做人,也喜欢结善缘,这事情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内情,不过直觉告诉我,应该有。 话我可以帮忙递,不过我觉得找我递话不是什么上上之选,你找那小子的妹妹啊,好像是叫龚筱清吧,她是做企业的,据说和科工委那边走得近,她可是松下晴子正牌的小姑子,听说关系还挺不错的,她说话比我这个什么干爷爷有用多了。” 不料老林这话一出,老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用手指节重重磕了一下桌子边道: “原本那边是能说得上话的,虽然不是一个体系的,还能托点关系去找一下。” 说到这里老鲁没忍住,改指节为拳,在桌子上轻轻锤了一下, “倒霉催的,龚筱清那边刚被科工委一个什么项目摆了一道,据说姓魏的留下的尾巴,现在上面都不好意思见人家面,我们这些人就更加不好去找上门了。” 原来还有这事情在里面呢,老林有些无语了,越听越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自己最好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为好,于是又支了一招: “那就找她大姑子啊,实在不行就找他们家老太太,今年老太太估计差不多76了吧,我们都打过交道,很好说话的啊。” 老鲁摇摇头道: “你就别乱出馊主意了,他们家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就龚筱清最合适,其他人都不合适,你就别顾左右而言他了,这忙你一定要帮,小月要是知道也一定会让你帮这个忙的,都是一个战壕里的,你就别超然于局外了。” 第133章 解惑 老林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看向老鲁,这个忙他是真不想帮啊! “这事吧,看似不大的一个事情,松下晴子反应这么大,我总觉得可能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你说现在上面要严查那个坏事的小崽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就不信他们当时就没人在旁边盯着?与其事后严查,为什么不早制止呢?” 老鲁也有些不满地附和老林的说法。 “你们那边的老人家怎么说的?我听你说是要你们配合调查对吗?” 突然老林眼睛一眯,看向老鲁的目光锐利异常,似乎想到了什么,两个问题脱口而出。 “是啊,我们觉得还可以转圜一下,所以就分头到处活动,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转圜一下,总不能老老实实挨一刀吧。” 老鲁说着说着,脸上的愁容更多了。 “你刚才还说龚筱清被科工委一个项目摆了一道,是姓魏的留下的尾巴,他不是下去半年多了吗?还没清理干净?” 老林感觉好像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继续问老鲁。 “毕竟掌权有一段时间了,再说哪个人上来是只靠一个人的力量上来的,背后肯定有很多人,他的问题又不是路线和站队的问题,不可能再来一次大清洗。” 老鲁说的也没错,但老林还是继续了自己的追问: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联,能说清楚一点吗?龚筱清公司和那个项目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是一个系统的,再说现在谁敢朝科工委乱伸手啊?就是有人在香港爆出魏家的小子利用关系围标的事情,听说是和小子找人改了招标的设备性能参数,然后这个数据只有他代理的外国产品能达到,龚筱清中标了后只能找魏家这小子的公司购买这种关键零部件。更具体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老鲁也就知道个大概,因为他所在单位的原因,对香港那边的消息更灵通一些, “不过这事应该是松下晴子的手笔,以她和龚筱清的关系,帮小姑子出口气不说,过年见面肯定能得个好脸色,一举多得啊!” “魏家小子还挺鸡贼的,这小子代理的产品应该是性能不错吧?他是不是把数据改高了,设备性能提高了,相应的价格也提高了,想捞笔大的跑路?” 老林也是人精,一听老鲁的话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他代理的那个品牌是世界上有数的品牌,产品性能很好,但现在的大环境下,我们很多东西都不用国外的关键零部件。” 老鲁的话让老林心中一跳,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老鲁,看来这个忙我帮不了了!” “别啊,老林,你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老鲁一听急了,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鲁,你别急,我们交情几十年了,你听我给你说道说道,不过出了这个办公室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老林抬手冲老鲁压了压, “龚筱清中标了这个项目,然后肯定是去找了魏家小子的公司,那为什么后来又让松下晴子爆出来围标的事情呢?一定是他们也知道这个项目它不能用国外的关键零部件。 老鲁,你说项目的甲方监理会不知道?龚筱清公司的技术方向我是大致了解的,她拿下的项目绝对是比较重大的项目,上面对这么大的问题会熟视无睹?这其中的猫腻你觉得有多大?” 老鲁也是强力部门的领导,立刻将思路按老林说的方向发散开了, “你是说有人想拿捏龚筱清?甚至还有龚家那臭小子!谁有这么大的胆......” 说到最后,老鲁自行禁言了。 他想到了是谁! 有些项目的招标,说是招标,对然而于一些应标的企业,是动力也是压力,而中标的企业,那更是某种意义上的青睐有加,上面都对你青睐有加了,不就是想让你下十二分的功夫做好这个项目,累点苦点少赚点也不能过多抱怨。 这个局很巧妙,顺手牵羊,还不沾一点因果,最后还能站在正义的一方来裁决各方,就是有点让人寒心。 龚筱清按招标要求做好这个项目,就必须违规用外国的关键零部件,不用国外的关键零部件,项目做不好辜负上面的青睐和信任,而始作俑者则是被上面刚撸掉的人,已经得到正义的审判了,妥妥的两头堵。 松下晴子这一招,通过貌似不相干的第三方把事情给捅了出来,而且还是在香港,不管大小媒体,都一定会被所谓的前高官子女的字眼吸引过去,龚筱清不喊冤,由某些不知情的媒体去深挖,代为喊冤,也算是将这个局给解了。 难怪上面不好意思去见龚筱清,原来是把戏被人家戳破了,怕被揪着不放。 想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之后,老鲁脸色难看了很多,还是老人家眼光厉害一些,这局得硬受着了。 老林轻轻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自己摘出来了, “老鲁啊,这次就别再折腾了,上面是要拿你们作筏,既给松下晴子当出气筒,又警告其他人,我这人情你还是不要用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也是实情,可老鲁就是觉得难受。 上面明面上是拿这事来给松下晴子出气,实则是给龚筱清出气,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想到这里,老鲁整个人往椅背一靠,长叹一口气: “哎——好算计啊!” 看老鲁的神情,知道他是想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关节,老林又开口安慰道: “现在上面也未必想下重手,毕竟也就是让松下晴子出口气而已,那位的脾气我们应该都清楚,人家占着大义,做事情也没明显偏袒,至于手腕嘛!我们这个层面不好评说啊。” 老林也只能说到这了,难道自己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说那位权力欲太强,想将所有东西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还是那句话,人家占着大义呢! 老鲁仿佛也有些想开了,像是在自我攻略,又像是在嘲讽: “大义!也就是大义在手。 听你这么一分析,估计这次上面是真心想借这个机会拿捏一下龚家了,没想到人家给解了,还反手送上这么一个难堪,面子上过不去了,就只好顺手找个垫背的去堵人家的嘴,这次算我们遇上了。” 老林也开口开导老鲁: “有些事情,坏事说不定是好事,先受点委屈,后面总会找补回来的。” 老鲁听了直摇头, “算了,不提这个了,这次没拿捏住估计还有下次,上面既然动了这心思就不会轻易罢手的,这次拿我们顶缸,估计是不想在明面上把关系弄僵,不然以后还怎么维持合作,龚家那小子又不是只有一家想找他合作。” 说到这里,老鲁忽然翘起二郎腿,冷笑道, “皇帝轮流做,明天到下一家,龚家小子估计也无所谓,大不了你在的时候蛰伏一下,真敢对他动手估计还没这个胆,这些年人家帮咱们够多的了,各方大佬谁心里没点数,上面也不可能没有顾忌,大义在手也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大面上的稳定还是要维持的,也只能看以后了!” 突然。 “滴......” “滴......”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两人同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看到凝重之色。 第134章 内部通报 老鲁是在职统战线上的干部,突发事件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不奇怪,但老林就不一样,他已是退休人员,虽说才退下去不久,但一般的事情也不大会打电话给他,现在两人同时接到内部电话,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两人分别起身,一个走到隔壁房间,一个走到窗户的角落旁,这是多年的老习惯了,保密的意识已经渗透到他们的骨子里了。 “鲁局,松下晴子那边出大事了,领导担心事态朝不可预知方向发展,召集所有人一小时后开会,您看是否需要给您安排车?” 老鲁的电话里传来他秘书的声音,语速不快,但听得出来语气中透出的紧迫性。 听说是松下晴子那边出大事了,老鲁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才把事情理顺,那边又出事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用给我派车了,去整理一下资料,我到了交给我,重点把松下晴子那帮人在香港、澳门有牵连的企业列出来,要注明这些企业从事的主业是什么,会上可能用得到。” 说完老鲁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老林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作为多年的好友,老鲁知道这是老林在压抑情绪时的特有表情,看样子可能是发生了重大事情,但基于保密原则,老鲁没去打探, “老林,我要赶回去开会,今天就到这了。” “有人想对松下晴子动手,在湘桂交接的高速公路上,这下不好善了了。” 老林抬眼看向老鲁,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反正以老鲁的级别,这事情一定是有权限知道的,而且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只多不少。 老林最后那句这下不好善了了让老鲁原本就悬着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老林这句话一定不是无的放矢,这是在隐晦地提醒自己,刚才两人聊的事情可能要起波折了,对于老林的判断,老鲁向来是比较认可的。 冲老林点点头,老鲁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老林则关上办公室的门,在办公桌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一个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这是在准备开视频会议。 很快,视频会议就开始了,当老林看到主持人视频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那肩章上的松枝比徽章还高。 “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在国道241距离湘桂交界52公里处发生一起隧道坍塌事件,坍塌的隧道共有两处,隧道坍塌分别发生在36号隧道的从桂林往北方向的入口,以及37号隧道从桂林往北方向的出口,在两个隧道间是一座高架桥。 事发时,两处隧道坍塌处之间共有22辆汽车,其中12辆为松下晴子车队的车,5辆为境外情报机构的车,1辆是我们的车,4辆为社会车辆。” 首先是内部情况通报。 老林听到这里,心中开始嘀咕起来, 所谓的隧道塌方显然没人信,在这个时候选在这个地点对松下晴子动手,让人有些不解,如果是海外的情报组织想对松下晴子动手,按道理说,在国外动手比在国内动手方便得多,再说在国内动手,不说松下晴子在国内的力量有多大,光国家的力量就够让境外情报组织喝一壶了。 “事发突然,据我们跟踪尾随的侦查员事后汇报说,当时所有电子设备都在瞬间失灵,事后也没法使用,貌似遭受了某种软杀伤的电磁攻击,现在已经将车辆和通讯设备送往技术部门分析了,目前最终结果还没出来。” 视频会议中,情况通报还在继续。 听到这里,老林已经在脑海中构建起一个大致轮廓出来了: 先是炸塌隧道形成隔离的封闭空间,然后电子干扰制造通讯屏蔽防止信息外泄,同时也防止呼叫外部支援,这手法不像特工,倒有点像军方打埋伏。 “事情发生后,松下晴子及其随从躲进了37号隧道,同时她的安保人员将5辆社会车辆和我们侦查员的车辆安排进了36号隧道。 据我们侦查员反馈,在他们躲进36号隧道后听到几声枪声,然后看见桥上冒起了浓烟,判断应该是烟雾弹造成的,再后来我们侦查员和4辆社会车辆上的乘客就昏迷了。 医院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所有人都是吸入了一种类似迷香的麻醉气体,具体成分还不清楚。” 情况通报还在继续, “两小时前我们的技术人员在现场检测了隧道里的空气残留,证实了36号和37号隧道中空气都有这类麻醉气体的残留。 37号隧道以及桥面被打扫得很干净,现场勘察除了发现麻醉气体残留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让人感到奇诡的是,事后境外情报组织的人都凭空消失了,而松下晴子这边也有人员失踪,同样,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的证据就是所有松下晴子活动的区域,监控大面积失效,原因都是存储设备损坏。 目前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到这,情况算通报完毕。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大佬不发话,谁敢乱开口。 “这个松下晴子是8003行动局重点盯的,8003行动局的负责人说说吧。” 看来大佬有准备,上来就点了8003行动局的名。 视频立刻切换给了8003行动局负责人黄文清,只见他一脸凝重, “部长好,各位同事好,我是8003行动局负责人黄文清,目前我正在距离事发地点不到200公里的一个酒店里参会,现在已经派人往事发地赶了。 关于松下晴子的行踪,部里一直有信息反馈到我这里,包括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也已获悉,原计划我预计将在近期和松下晴子见面的,但现在突然有意外发生,估计原计划会有些变化,但大致还是能见面的。 目前还没有收到任何松下晴子传来的信息,基于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分析,此次事件可能会给8003行动局工作带来很大变数, 对于此次事件的判断,我认为不排除境外情报组织故意在我国境内行动,扰乱所有人的关注点,又或许通过在我国境内行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他们争取更多可乘之机。 总而言之,我认为要尽快和松下晴子或者其他人建立沟通渠道,否则敌人很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得逞。” 黄文清的话说完让人感觉此人不像是8003行动局的负责人,倒像是某个相关部门的人在发表看法。 黄文清也是有苦难言,他才接手8003行动局还不到一个月,而8003行动局的密级又特别高,很多东西不能透露,但大佬点名了又不能不说,就只好捡能说的和一些所谓的个人看法掺在一起先应付一下。 不过黄文清也很老练,说出去的东西都是掺了水分的,如距离事发地200公里,近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是在模糊信息。 “铁刚你说一下对这件事的看法吧,你对松下晴子这帮人很熟悉,你认为这次的事情会产生什么影响?” 大佬对黄文清的发言不置可否,又点名铁刚发言。 听到铁钢的名字,平板电脑前的老林猛然一震,他心里大概明白今天为什么要自己参会了。 第135章 扶上马,送一程 铁钢是老林培养出来接自己班的人,在老林升职调往部领导后,铁钢接手8003行动局差不多有7年了,前不久才调职。 老林在部里出了名的只做事,虽然老婆出身老革命家庭,但老林是用实打实的成绩一步步走上来了的,岳父家提供的帮助有,但不多,所以老林也不怎受岳父家一系的牵绊。 老林选择接班人看重的就是品行和能力,至于出身或者派系则不在考虑范围内。 铁钢品行上没什么问题,个人能力强,做事情也懂得分寸,接手8003行动局的工作很顺利,这些年和龚家小子一直处得不错,虽说不时出点幺蛾子,但总的来说还是挺不错。 就在前不久,铁钢突然调职,换上现在这个叫黄文清的人接手,上面也没征询自己的意见,老林心中有不舒服,但也只能安慰自己,退休人员就不要过多出来冒头了,别给领导添麻烦。 现在领导点了铁钢的名,难免不会让老林起疑心。 “部长,各位领导,黄局长,我也是刚从情况通报了解到这些情况的,目前获取的信息有限,为了避免误导大家,我先基于我对松下晴子的了解做一个大致的判断,有不对的地方请黄局长及时指出来。” 平板中出现了铁钢的视频,他的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松下晴子是在近期入境的,选在这个时候带孩子入境,我判断她可能是带着孩子来国内过年的,她女儿应该有好几年没回国了,和近期我们要和他们接触的事宜应该没有关联。 这次在国内出事有些蹊跷,我同意黄局长的分析,有可能会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带来变数,现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部分安全方面的失职,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建立联系,一旦有人在背后挑拨,我们将非常被动。 我要说的暂时就这些,部长。” “铁钢同志说的很好,这些年的工作做得很扎实,今年又是一个关键年份,8003行动局的工作尤为重要,黄文清刚接手,还需要其他老同志多协助,黄文清,你也要主动多向老同志请教,一切为了工作。” 主持人肯定了铁钢的发言,同时要求黄文清多求教老同志,这让老林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个黄文清人品和能力据说还可以,接手8003行动局后和自己打了个电话,不过两人不太熟悉,也就停留在电话中的客套话层面了。 视频会议中,黄文清的视频显示出来, “是!部长,我一定多向各位老同事,老前辈多请教,一定让8003行动局过往的辉煌不褪色。” 黄文清也打蛇随棍上,这要是还不明白领导在给自己铺路,那就别在部里待了。 就在此时,貌似黄文清收到一份文件,黄文清看了几眼,脸上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报告部长,刚收到两份情报,和下午的事情有关系。” 黄文清先将情况汇报给了部长。 在视频中,老林看到了主持人视频中,部长看了几眼后眉头皱了一下,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海归是什么意思,黄文清你知道吗?” 部长毫无预兆地问道。 “这个海归是松下晴子他们的一个机构,论级别应该和松下晴子以及另外几个人差不多,但职权更大,名义上,松下晴子等人的安保都是由它来负责,海归的是这个结构的代号,海归的负责人姓戴,叫戴无烬。” “也就是说,和你这边对接的主要就是这个结构对吗?这个戴无烬有相关资料吗?” 部长对这个海归的机构来了兴趣,想看看负责人的资料。 黄文清略加思索答道: “海归组织和这个戴无烬,我是第一次接触,但根据局里资料库里的记载,这个戴无烬最早和我们打交道是在上世纪90年代,然后才有海归这个机构,我的判断,这个人应该是海归的创始人,但此人局里没有任何图像或视频以及音频资料。” “铁钢你有什么补充吗?” 部长问道。 “报告部长,关于戴无烬的身份,我们的确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海归以及戴无烬本人和我们联系都是通过电话。 所有打过来的电话,基本上都是使用国外的通讯卫星打过来的,后来改成邮件也用的海外的通讯卫星,我们完全无从查起,而关于海归这个机构,局里的档案库里有比较多的资料,主要负责他们内部主要成员的安保,尤其是......” “在你接手8003局以前这个海归就只负责安保的吗?” 部长没等铁钢话说完就打断了。 老林知道没法再躲避了,点了一下平板上的发言键, “部长你好,我是林军,8003行动局第一任负责人,前104专案组副组长,关于戴无烬身份确认的工作,这么多年来毫无进展的确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此人在104专案组改组成8003行动局前就组建了海归机构,和我们打交道很多年,虽然没有得到他真实的身份信息,但我们通过对他的做事方式方法进行过深入分析。 结合海归组织的结构特点和做事方式,我们发现他对我党以及cia的组织特点和工作方法非常熟悉,甚至cia还经常为他所用,刚才铁钢说的卫星电话,戴无烬就一度用的是cia的卫星电话。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猜测,这个戴无烬很可能是在我们内部和cia都有过任职经历的人,而且是有相当层级的人,但这样的人在那时完全没有对得上号的人,所以就没留下任何相关资料。 至于海归机构,最开始大部分是来自香港和东南亚地区的华人,经过这么多年的迭代,基本上来自他们内部培养,相关资料局里的档案中有,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林老,没想到这事情还惊动了你,打搅你休息了。” 部长和颜悦色地和老林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8003行动局的前身是104专案组,林老是专案组的副组长,但组长是谁部里的资料没有记载,嗯,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了。 刚才的黄文清收的情报就有一份来自海归,据说是戴无烬亲自发来的,黄文清对一些故旧虽然知道但也仅限知道而已,还需要林老多多提携,老同志给年轻人扶上马送一程也是我们的老传统了,黄文清你在老前辈面前得摆正姿态啊!” 这一唱一和的,老林已了然,今天这会议,怕是有相当一部分是为自己开的,可惜自己现在还没法推辞,部长都发话了,再退休了也不好直接拒绝吧,不过部长还不算有原则,有些事情点到即止。 “能得到林老得指点,我是求之不得,哪里还敢摆不正姿态啊?我这就把刚收到的情报传一份给林老。” 就在老林还没想好怎么推辞的时候,平板上已提示收到两份文件。 老林心中暗暗苦笑,这资料自己一看就没法脱身了,这个黄文清手脚倒是麻利,资料已经发来了,看来是推辞不了了。 点开第一份文件,这是关于下午事发地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的调查报告,最终结论让老林整个人都愣住了——电磁脉冲炸弹! 第136章 海归戴无烬 电磁脉冲炸弹,国际上称之为emp,对这东西老林可不陌生,当年老美在伊拉克首先使用这个的时候,作为情报部门的老林就第一时间获悉了这东西的威力,现在世界上公认拥有这种武器的只有五大流氓中的上三常。 中国应该不可能在自己国土上用这个,老毛子现在和二毛正打生打死,估计不可能到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家里搞事,那剩下的就只有老美了,可老美现在敢这么干吗?这可是在中国境内! 老林有点不信,再继续往下看,这一看就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方圆两千米范围内的通讯设备基本上被摧毁,包括个人使用的手机,车辆上的电子设备,还有好几个通讯基站,全部被高功率微波烧毁,这些完全符合电磁脉冲炸弹的杀伤特点。 报告来自三大运营商的技术部门和军方,这是国内最权威的了,老林不得不信。 “现场有找到电磁脉冲炸弹的残骸吗?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无法去找美方交涉。” 老林问黄文清。 “麻烦林老再看看第二份报告。” 黄文清提醒道。 第二份报告是来自戴无烬发来的邮件,还是和以前那样,邮件写得和信笺一样,但内容让老林大吃一惊, “诸位领导钧鉴: 今日下午13点30分许,于国道241湘桂交界不远处,发生一起针对我方松下晴子女士的袭击,此次事件极大地损伤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经过我方对俘虏的审讯,已确认不是美、俄两方所为。 能在国内使用emp攻击,且组织如此严密的袭击,绝非普通人所能操纵,结合前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我方认为,此次事件乃是国内某些势力针对我方发起的敌对行动,旨在报复过往之嫌隙及谋求不可言之事。 多年拳拳报国之心,竟得今日之境遇,实在让人心寒、愤慨。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方将保留下一步报复的权力。 另近期会面恐有安全之虞,时机待定。 海归?戴无烬 西元2024年2月7日” 老林心里一沉,这是在把矛头指向国内了,这个时间点产生矛盾,可不是好事啊! 对于龚家那小子的能量,老林自然是很清楚的,这些年,国内知道这小子存在的势力,谁不想和他搭上关系,当然求而不得或利欲熏心想据为己有的也大有人在,说国内没有这小子的敌人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这小子也聪明,谁都不靠近,什么事情都不掺和,只和那个位置上的人打交道,然而就是这种中立的态度,得罪的人更多。 你小子中立是吧?那就是没有立场,当各方希望得到你的帮助时,你中立,各方都对你感到失望甚至怨恨,在最终分出胜负以后,胜利的一方觉得你不够支持自己而对你敬而远之,输的一方会觉得就是因为你没出手支持导致失利而痛恨你,长此以往,各方都不会对你有任何信任。 这么多年,各方互有输赢,最终所有人都不会对中立的龚家小子有什么好感,最多就是认为你可能无害,可无害就安全了吗?谁叫你无害了? “林老,戴无烬这封邮件让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很被动,可否请您出面斡旋一二?” 黄文清试着劝说老林出面,其实这事情要是部长下命令,老林也未必会拒绝。 可有些事情,法理还真未必能真就大过情理,之前换8003行动局负责人的事情,通知都不通知一声,现在出事了,你官大一级就强行指派,难道别人就不会出工不出力啊。 “看信里的意思,他们手里有俘虏,确认不是美俄所为才将矛头对准我们,难道真是......” 说到这里,老林就止住了,今天参会的不知道还有那些人,老林也不敢乱说。 部长沉吟了一下才发言: “时间紧迫,铁钢你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协助黄文清处理一下8003行动局的工作,麻烦林老辛苦一下,工作上多指点,现在的局势不允许我们再出什么纰漏了,今天的会先开到这。” 视频会议就这么结束了,老林知道部长这么急匆匆地安排铁钢和自己去协助黄文清,固然是早就有的打算,还有一部分是对8003局接下来的工作不太放心,但也未必就是部长这么急匆匆的主要原因。 当前国内外形势不容乐观,现在手里的大杀器又出了纰漏,必须得立刻向上面汇报。 就在老林准备收起平板的时候,突然又发来一个视频会议请求,仔细一看,是黄文清发起的,略微迟疑了一下,老林还是点了同意。 “林老,铁局,抱歉再耽误两位点时间,我们开个小会通一下气。” 黄文清还挺客气,看来部长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姿态摆得挺正的。 “黄局客气了。” “都是为了工作,时间紧迫,小黄别客套了,我们开始吧。” 铁钢和老林的回答各有特色,但老林的回答则显得有些倚老卖老。 这就是老林想要传递的信息,不管是资历和职务级别,他都有叫黄文清一声小黄的资格,关键是老林要防着黄文清拿自己当枪使。 刚才老鲁来找自己,说不得老鲁或者老鲁身边的人就怀着这个心思,现在黄文清说不定也差不多有同样的情况。 黄文清貌似也没介意,直接开始了。 “林老,铁局,那我就抛砖引玉了,戴无烬的信里说龚远和我的见面要另行安排,两位是怎么看的,不瞒二位,实际上我就在他们一家人今年过年的地方,想要见他们一点也不困难。” 部长在自己调任8003行动局之前和自己的谈话还隐约在耳中回响,黄文清此刻感觉压力山大,虽然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但是这种战略级的情报,能提早一天知道就早一天创造价值,此刻在黄文清心里,任何其他的都不重要,任务才是唯一,不得不说,从事安全工作人,信仰绝对是第一重要的。 “小黄,千万别再挑起事端,现阶段还是要尽快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取得龚远的信任,以他过往的行事风格,我觉得他还不至于和我们离心离德。” 老林连忙制止了黄文清的冲动之举,此刻如没有过硬的证据证明袭击不是自己一方干的,恐徒生枝节。 “林老,我担心这事情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我初步查过,应该不是国内人所为,但戴无烬言之凿凿,我有些着急了,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 时间的紧迫性让黄文清很焦虑。 “关键是前天和昨天我们有过前科,人家有所怀疑也正常,再说他们手里有俘虏,审讯后才怀疑我们,所以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解除我们的嫌疑。” 老林一边说服黄文清,一边在心里偷偷皱起了眉头,这个黄文清到底是真沉不住气还是假沉不住气啊? 而黄文清则惊讶于老林的消息灵通, “林老也知道昨天和前天的事情了,可就因为这个事情,从昨天上午开始,我们的人除了那辆跟在后面车外,全部就地待命了。” 铁钢此时开口道: “黄局,别着急,龚远他们不同于敌对势力,他们是独立于敌我之外的第三方力量,我们合作的基础还是信任,现在我们要拿出过硬的证据出来,至于见面的事情,如果误会解除了,我想很快就能见面的。” 铁钢的话,一下子把黄文清对于老林知道昨天和前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疑问给轻轻带过了,这就是铁钢懂分寸的地方,自己的师傅可不是只知道坐办公室的泥菩萨,他们这代人路子野着呢。 “两位,现阶段我很担心再出什么意外,尤其担心有人乘机挑拨,所以......所以我想让二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尽快建立和龚远的联系渠道。” 黄文清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第137章 合力 感情都是看上了自己手里这条渠道了啊! 老林不由的在心中感叹一句。 当年无意之中结了个善缘,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依然还能引来这么多人的觊觎,老林对日行一善这句话的体会又深了一分。 这条渠道自己在退休前零星用过一两次,不过彼时双方关系尚好,而且也不是单方面的自己这边找龚远帮忙,有时候龚远也找自己这边帮点忙,算是礼尚往来,后来自己调离后就联系得少了,再后来就仅限真正意义上的礼尚往来了。 老林的妻子高天悦和老林是同行,当年和老林一起进的104专案组,后来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导致不能生育,老林和妻子感情很好,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夫妻二人多年来就这么过来了,也可能恰恰是因为没有孩子,老林在单位行事才没什么牵绊。 松下晴子可能知道这个事情,让女儿认老林干爷爷估计也有一点小心思,不过她做事情很用心思,过年过节的节礼和问候从不间断,而且还可能是专门请教过人,老北京晚辈对长辈的礼数很周到,老林两口子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但十几年都这样,可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起码人心里记挂着这事。 后来孩子长大了,常常跟着松下晴子通过电话、视频问候老两口,龚衡美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更难得的是乖巧懂事,这样的孩子,放谁家里都特别讨人喜欢,老林也就慢慢熄了工作上的一些心思,专心致志地当起了爷爷。 现在黄文清提起想启用这个渠道,老林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可这是工作,作为一个信仰坚定老国安,老林内心难免纠结,但很快老林就做出了抉择。 “我先和松下晴子联系一下,大过年的,原本开开心心回婆家过年,突然出这些糟心事,我安慰一下她,至于你说的那事,我伺机而动吧,这个渠道可不能当消耗品。” 老林的做法是谨慎的,一方面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也想维系和松下晴子的这种特殊的关系,所以后面这句话是在提醒黄文清。 见老林同意联系松下晴子,黄文清也没有再进一步提要求,有些事情,太过逼迫还不如徐徐图之。 “师傅,关于袭击松下晴子的人,您有什么初步的判断吗?要不给说给我们听听。” 铁钢开口问老林,这话看似在问老林,其实是在给自己找发言的借口,老林对这个徒弟还是很了解的,也就给了他一个台阶,现在上面强势,其他各派系的人都不容易。 “刚子,你一定已经有自己的判断,还是你先说说吧,我掌握的信息不全面,现在还没法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 “是啊,铁局,你对龚远他们的近况最清楚了。” 黄文清这话真是一点也不见外,完全没有才顶了铁钢位置的歉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铁钢才是8003行动局的局长呢,也不知道黄文清是真的很着急还是自觉问心无愧。 “呃......” 铁钢略微思索了片刻, “那我就说说初步的判断,首先从戴无烬信中的内容我发现一个情况。 信中对袭击者的认定,仅仅是排除了美、俄,而指向我们的矛头,其实并没有实际证据,而且信中并没有提到龚远和松下晴子等人对此事的具体态度。 因此我认为,关于袭击者的判断,可能并非来自龚远和松下晴子,而是戴无烬通过情况分析做出的判断。 第二点,以我过往和戴无烬打交道的经验,这次语气之所以如此强硬,恐怕和这些年,国内一些人的各种小动作有关,以前他们都没有在正式沟通渠道中提及过,这次借这个事件表达不满,我担心可能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出现这种信号,我有如下几种判断: 一种可能如黄局长说的那样,有人在他们身边挑拨离间; 第二种可能,他们觉得这些年针对他们的小动作不断,是有人觉得他们好相与,自觉是人善被人欺,不想再隐忍了; 最后一种是我臆想出来的,对于戴无烬这个人,我到现在都没有把他的心思完全摸透,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次他们是故意这么干的,趁这个机会顺势将事情栽在我们头上,当然,这个仅供参考。 我个人最担心的还是第二种可能。” 这就是铁钢的过人之处,能通过事情表面看到背后很多东西。 黄文清对戴无烬更加不了解,听了铁钢这一通分析,黄文清也暗自点头 误会可以解释清楚,但如果不是误会而是龚远这帮人的态度发生了重大转变,那就很麻烦了。 “林老,铁局的分析很有道理,这就更加要拜托你这边的沟通渠道了。” 黄文清一脸凝重地看向老林,随着阅读的档案资料越来越多,对龚远的重要性,黄文清的认知越发清晰,这个人以及他手上的力量绝对不能为他国所用。 老林也很认同铁钢的分析,这样一来,就更要慎重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这个时候联系松下晴子有点太刻意,我觉得安排在明天上午比较合适,小黄,你这边还是要抓紧时间排查,别我们这边说不是国内势力干的,人家转眼拿出证据就是国内势力干的,那到时候可就被动了。” 黄文清看看时间,十点多,说晚也不是太晚,估计老林还是心里有其他想法,不过好歹应承了下来。 老林的意见也很对,的确要尽快排查,指不定是国内那家昏了头干下了这一票也不一定,于是三人约定了明早碰头的时间后,分别下了视频会议。 就在黄文清准备调取相关资料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部长的,连忙接通, “部长好!” “嗯,跟老林同志和铁钢沟通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部长的声音不徐不缓。 “刚视频完,老林已经答应了明天上午和松下晴子联系,我现在正准备连夜排查国内和目标有嫌隙的势力,刚才我与林老还有铁钢视频时,他们和我此前的意见是一致的,现阶段重点是要取得他们的信任。” “嗯,方向是对的,我这边给你一些助力,稍后我会发给你一份资料,你按资料上的信息去找人,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 告诉他们,近期注意接听电话,我们会随时找他们,另外通知部里的交管部门,近期随时可能大批次调用飞机,让他们做好准备。” 部长的回答让黄文清大为高兴,有些事情,如果有部长的支持和授权,办起事来就特别的有效率。 电话挂断不久,黄文清就收到了一封加密的邮件,打开一看,黄文清大吃一惊,里面很多人黄文清是认识的,基本上是各方势力明面上的代言人,这是几个意思? 第138章 玩不起别玩 黄文清现在也算是派系里的底层成员了,因为在敏感部门任职,知道不少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部长把这份资料给自己一定有特别的意思。 手上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做,黄文清暂时没去琢磨部长的意思,先安排人调查袭击松下晴子事件, 有个这份资料的帮助,黄文清轻松了不少,某个势力在哪些地方,哪些领域一目了然,安排人员调查就如同按图索骥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也花了将近2个小时,才将资料中各方势力的排查工作安排好。 然而随着最后一个名单安排完,黄文清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发现让黄文清几乎是瞬间猜到了部长的意思,但黄文清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动静可不小! 作为下属,尤其是特殊机构的下属,上面的意思一定要领会清楚,否则事情做了也不一定能合领导的心意。 部长给的这份资料有所遗漏,这会是不经意间遗漏了吗? 黄文清认为不太可能,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部长身上! 那么就是故意遗漏了!难道这就是部长隐藏在这份资料背后的意思? 黄文清思前想后都不太敢确认,这背后的刀光剑影可有些不敢想象。 半个小时后,当他再次起身准备给茶杯里倒水的时候,扫了一眼桌上的私人手机,此刻已是凌晨一点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年又要在外面过年了。 忽然,黄文清想到了家中的老父亲,父亲退下来也有些年头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父亲未必就想不明白,说不定老人家身在局外,看得更清楚呢! “喂,是我!” 黄文清拨通家里电话,是他老婆接的,他拨的是家里的座机,家里的座机比手机可安全得多。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回家!打我手机不行吗?家里人都给吵醒了。” 妻子何慧是公安大学的副教授,也算是黄文清的同行,两人父母也是老同事,对黄文清的工作性质非常清楚,语气中倒没有多少不悦。 “忙起来忘记给你打电话了,想着明天就过年了,趁现在有点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今年估计是回不来过年了,等我回来,给你和儿子买点当地纪念品。” 何慧听完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但语气保持不变答道: “纪念品什么的都没你回家过年重要,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家里有我,孩子也懂事,你不用担心,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老爷子醒了没,我想跟老爷子说句话。” 何慧说了句: “你等等,我去叫爸。” 将话筒放在桌上,起身叫黄文清的父亲去了。 过了七八分钟,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走进客厅坐在到上,一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另一只手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喂,文清,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啊。” “爸,没事,我就是想你们了,趁有空给你打个电话,今年我可能不能回家过年了,你们在家里可要好好的。” “你这工作性质啊,哎!知道了,工作重要,你安心工作吧,家里啥事都没有。” “爸,工作上有点事情想请您指点一下,你看行不行?” “臭小子,你工作什么性质你不知道吗?纪律懂不懂?” “爸,就是工作上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找你解惑而已!” “你啊,第一天到你们单位报到时我就说过,以后不准跟家里人说工作上的事情,怎么不长记性呢?一遇上棘手的事情就麻爪了?自己想去,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挂了啊!” 说完,老头还真的就挂了电话。 那边黄文清也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枕头边一丢,倒头就睡了,丝毫没有被父亲训斥的不悦。 凌晨三点,黄文清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 拿起手机,黄文清瞄了一眼,缓缓从床上坐起,打开身边的电脑,径直打开邮箱,里面有一封最新的邮件,是家里老爷子通过秘密渠道发给他的。 作为密级仅次于国家最高机密的涉密人员,黄文清对如何保护自己的秘密有一定心得。 随着自己涉密等级越来越高,黄文清和妻子何慧有过相关的约定,不管如何,家里必须有一个紧急的秘密沟通渠道,而且设定了只有家里人知道的密语。 刚才和妻子说给家里人购买纪念品时就激活了密语,何慧在接收到这个密语后,就会通过秘密渠道去接收信息,老爷子接电话时应该就已经拿到自己发出去的资料了。 “文清,当前情况下,你切记不要和资料中没有罗列出来的保持距离,没有指令万勿联系他们,以我的判断,这几家不在资料中的,可能会被当成弃子或者借此机会被打压下去。 当前内外形势都不容乐观,其他势力都秉持隔岸观火的态度,作为基本盘,上面必然优先稳定强力部门,然而现在这个基本盘内部好像也出了问题,新上来的这位虽然也是二代,但市面上有小道消息,他的问题也不小,如果要拿掉他,同时还要稳住基本盘,就不能将打击面扩大化。 为今之计,只能团结大多数以稳定大局,当前出现重大纰漏的那家以及与之有关联的几家,势必将难逃被打击的命运。 一来这几家目前已然势弱,上面与之已撕破了脸,彻底打压已是必然,而现在刚好有把柄被拿住,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二来杀鸡儆猴,免得有人想趁机火中取栗; 三来团结大多数,打击少数,毕竟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容易导致局势不稳,各方势力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大概率会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甚至落井下石。 以上是我的分析,你切记站好队,类似这种斗争没有对错,至于冤不冤枉,这种层级的斗争,哪有什么冤不冤这一说,入局的都不冤,想论公平对错就不要入局,要怪就怪自家气运不济!” 黄文清反复将邮件看了好几遍,将邮件中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脑海中,然后一键彻底删除了邮件。 自家老爷子在文史研究室工作了几十年,见得世面多,研究的东西也深,可能为人处世能力弱了点,但绝对是一个眼光犀利的旁观者。 第139章 各取所需 就在黄文清收到部长发来的资料时,距离黄文清所住酒店不到百米的一户农户家,一个老人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在聊天: “罗杰,唐尼再没交代什么新东西了吗?” 被称为罗杰的白人男子摇摇头道: “先生,唐尼应该的确是不知道,也可能是被人当棋子了,我们的人在她家把他妻子和孩子迷晕的全过程直播给他看了,他也没再说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觉得他应该没撒谎。” ”我们这次的对手有点东西,目前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没有任何一方确定参与了这次袭击,把行踪隐藏得这么好,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信号。“ 老人抬手摩挲着自己脸上的络腮胡,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cia这次消息封锁得很紧,我花了不少心思打听到的也只是点皮毛,只打听到了这次的行动负责人不是cia内部的人,其他就没有消息了,这和唐尼说的能相互佐证,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人干的呢?” “先生,cia那边消息封锁得紧,有没有可能是像奥巴马那次一样,光明会那帮人再次出手了呢?cia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建树,这次选情波诡云谲,怕是光明会对cia也不放心。” 白人男子罗杰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光明会未必有能力在国内搞到emp,虽然他们近几年加大了对国内的渗透,但这种东西可不那么好弄,国内商业领域和军事领域基本没有多少交集,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可要说是从外面运进来的,那可就太匪夷所思了。” 对于罗杰的分析,老人不完全赞同。 “那先生为什么在邮件中一口咬定是国内势力干的,还言辞如此强硬,是咱们预言家的意思吗?还是松下晴子让你老人家这么干的?” 原来老人就是发邮件给黄文清的那位海归负责人戴无烬。 戴无烬的年纪看起来不是很大,差不多七十岁上下,国字脸,络腮胡,脸色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材略高,不胖不瘦。 “呵呵,龚远现在估计头很大,我就不想烦他了,不过从他让晴子反击国内的意思来看,估计他也想给国内某些人一点教训,中国有句古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我就顺势让他的气出得更舒服些,国内这些人也该收拾收拾了,一群不知道死活的家伙。” 戴无烬果然也没有证据,不过是顺势给了个下马威而已。 “先生,还好我学中文学了这么多年,否则你那个什么中国有句古话一上来,我就要晕头转向,不过您这一招的确是神来之笔,让他们内部好好整顿一下,省得我们花精力去查,还要继续得罪这帮家伙,松下晴子一口咬定是国内人干的,是不是也这个意思?” 罗杰一边给茶杯空了的戴无烬续上,一边说笑着。 “晴子认定就是国内人干的,她可能以为是因为昨天香港那边公布评估报告的原因,某些人恼羞成怒才袭击她,不过这样也好,到时候我们内部也有扯皮的空间,如果查出真不是国内人干的,我们也能搪塞一下。” 原来戴无烬早就有了应对的预案, “我们也不能太想当然了,罗杰你信不信,估计用不了多久,国内就会丢出几个弃子来顶缸,那怕最后查出不是他们干的,也不妨碍用这些弃子来安抚我们,最起码也能把这些年干的坏事都推到这几个弃子身上,说不定趁这个机会还能帮某些人排除异己也不一定。” 罗杰听了,倒茶的手顿了顿,等茶续好后,放下茶壶,看向戴无烬一脸钦佩地说道: “先生,你真是走一步算三步啊,被你一说,这种事情还真有这个可能,果然,我们这些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人不适合和玩政治,还好有你为我们运筹帷幄,否则我们还真的被人卖了还喜滋滋地帮着数钱呢!可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被他们反利用了吗?” 戴无烬端起茶杯抿一小口,细细品味一番才笑吟吟地看向罗杰道: “也不必妄自菲薄,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太深的算计,至于会不是当了别人手里的枪,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损失不是我们的就行,至于他们的目的,心知肚明即可,必要时告诉对方,不能让他们以为咱们是群傻子。 收集他们这些黑料也能成为我们的杀手锏,事情的真相可能没什么伤害,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旦我们帮他们宣扬出去,他们的朋友必然会提高警惕性,这种软杀伤看不见,却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量变达到质变,目光长远的人不会不在意的。 现在可不是家天下的时代了!” “先生,要是他们借这个由头,把要打压的势力推出来顶缸,有没有可能,他们的内部调查会变成走过场呢,这样岂不是会掩盖真相,毕竟现在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罗杰又提出另一个疑问。 “不会的,这种事情,必须是铁案才经得起推敲,在他们这个圈子的,这种事情必须得有过硬的证据才能让其他势力闭嘴,谁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而且他们也担心有人不按规矩出牌,那个圈子,必须讲规矩,不然会成众矢之的的,你看姓周的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好像知道罗杰会这么问,戴无烬早就好整以暇了。 “受教了,先生,下一步我打算让所有潜伏单位苏醒,国内国外一起查,这次的袭击太出乎我们的预料了,必须把策划人挖出来!” 罗杰点头对戴无烬表示感谢,然后将自己这边下一步的行动汇报给戴无烬。 “罗杰,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这件事一定已经在各情报机构里传开了,相信接下来一段时间一定都提高了戒备,我知道你会让我们的人小心,其实大可不必。” 说到这里,戴无烬提起茶壶给罗杰续了一杯茶,放下茶壶后继续道: “没人因为这个事情怪你,在我们这个组织里,你不过是名义上的安保执行人,我这个海归负责人也是名义上的,你们各自的安保也是各自在管,不过是都挂在海归名下而已。 当年成立组织的时候,松下晴子和亚当斯,还有汤祖民是因为大家利益高度重叠才成立的,你和我,还有后续的其他人,也是因为有共同利益才在一起报团取暖的,我们都是伙伴。 用龚远着小子的话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的利益走在一起,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而组成团伙,大家都是朋友和兄弟,中间也经历过一些波折,有人半途离开了,但还好,我们始终都在一条战壕里。 我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告诉你,大家都是紧密的合作伙伴,出了问题通常都是会想办法解决问题,追责是各人自发的行为,还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怒不兴兵!现在我们不急,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占主动的一方,让所有单位继续潜伏,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仅收集信息,不传递信息。” 罗杰听了戴无烬的话心里直摇头,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组织内这种相对独立的结构,让所有人心中那根弦都紧绷着,生怕自己这块出错。 虽然没有追责,可一旦某人出错了,其他人会下意识和你保持距离,原本习惯多方协助的情况瞬间发生转变,换谁也受不了,大家从根本上是谁也不好离开谁的,更何况还有预言家这小子悬在所有人之上,他才是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想出来这样的组织形式,所有人相互独立,但所有权都归集团,各部的利润90%上缴,总部在保证正常运转外,剩下的利润又都从总部原路返回,只是变成了从总部代发、代支付和赠予。 这些年总部的开支几乎可以忽略,所以大家的压根没什么感觉,反而大家因为相互协作,在各自领域都发展得很好。 可就是这样的组织结构,没有自上而下的指令,大家却谁也离不开谁,也出现过有异心的,但经过这些年的过滤,要么老老实实离开了,要么就人间消失了,眼前这个老人和龚远的结合,配上松下晴子、亚当斯、汤祖民,实力足以解决所有问题,就是自己也不敢有什么反抗的心思。 “罗杰,龚远这小子有时候是有些不怎么着调,但他那番话我还是比较认同的,大家有共同利益才是最强的粘合剂,我知道你们各人都有各自的理想和执念,只要不损害大家的利益,所有人都会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所以你尽力就好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罗杰,戴无烬又说了一大段安慰的话。 第140章 心思 从农舍出来,时间已是接近0点,罗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农舍,摇摇头,一头钻进车里,不一会,车队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农舍二楼回廊上,戴无烬目送车队远去,直到车尾灯消失不见。 这处农庄占地面积不小,前庭后院二层小楼的中式农庄,占地面积不小,隶属于某个旅游地产公司的农庄地产项目,主要和当地村集体合资,村集体提供地皮,旅游地产公司提供资金和管理,当地这种农庄还有七八个,据说这个旅游地产公司在南方省市很多景区都有项目。 农庄地产是这些年兴起的新型地产项目,消费群体以富豪阶级为主,毕竟这些人已经住腻了那些豪华酒店,到旅游区能住这种私密性好,环境好,还带私人管家服务的小农庄,多花点钱也能接受,这才是彰显身份不同的所在。 戴无烬转身进屋,此时屋内多了一个人,如果龚远在这一定认识,这人正是一个多月前在杭城遇见的小天。 “先生,文哥传来消息,他准备要动身了。” “嗯,可以动身了,龚远应该也快到了。” ”先生,怎么感觉罗杰先生心事重重的?” ”他就是想法太多了,人还是活的简单点好,听到没有,小天!” 戴无烬的话虽然是在对着小天说的,其实也是刚才罗杰离开时,戴无烬对罗杰说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集团内,各个成员都相互独立,算是自成体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当年松下晴子提议成立集团时的架构和现在几乎没有变化,说起来松下晴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想出这样的架构,按照后来龚远说的,这叫什么阿米巴管理模式的变种,据说能解决很多大公司的通病。 戴无烬是搞情报出身,对管理不太在行,不过这个架构的确很不错,相互独立,各个独立的个体都既精干又很专业,在承诺的利益如数到位的情况下叠加更好的内部的福利,很多人都能发挥主观能动性,相互监督相互促进,哪怕某个团队出问题了,也能快速形成新的闭环链条。 此刻在车上,罗杰正闭目养神,脑海中琢磨着戴无烬说的最后那句话: 人还是活得简单点好! 要是真的能活得简单点就好了! 罗杰心中暗叹一声。 加入这个团队差不多三十年了,和几个主要成员打交道超过四十年,除了刚见面的戴无烬罗杰还没太摸透外,其他几个人罗杰自认都很了解。 当然,还有龚远,罗杰感觉自己到现在还有点怕他。 集团是当年由松下晴子、亚当斯、汤祖民三人发起成立的,最初三人就是想抱团取暖,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北方红色帝国刚刚轰然倒塌,三人害怕cia会腾出手来对他们实施彻底清剿,于是成立了这么一个奇葩的组织。 三人最初的共同想法就是抱团取暖,共同对付cia,希望在东亚这个cia唯一控制力较弱的地方获得一丝机会。 后来又把龚远拉进来,也可能一开始龚远就在其中,这个先后罗杰不是很确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龚远的神秘力量给三人很大的帮助,甚至是至为重要的帮助,当然,罗杰加入组织后也获得过龚远的重大帮助。 可以说大家都是为了生存才加入集团的,在得到龚远的帮助后,大家不但生存有了保障,还迅速发展壮大。 但这并不是说大家就完完全全是利益共同体了,只能说基本利益是共同的,其他方面,个人都有各自的小心思,甚至有的地方还完全对立,至少罗杰是这么认为的,之所以大家没冲突,就得益于这个奇怪的组织结构。 以罗杰自己为例子,罗杰一直有个心愿,就是重新回到cia,像当年胡佛那样,将美利坚的价值观,重新拉回真正自由民主的正确轨道上来,现在的美利坚简直糟糕透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不破不立,罗杰一直致力于打击现在的美利坚邪恶力量,尤其是各个情报机构,还有那些所谓的自由民主机构,例如国际开发署里面的混蛋,简直就是骑在美国民主上拉屎。 与罗杰可能存在冲突的是亚当斯,不过现在叫他安德烈更合适,这个名字有很浓郁的地域特色。 没错,亚当斯是个俄罗斯人,亚当斯不过是他的化名,他是kgb派到mi6的卧底,四十多年前被mi6派驻香港,后来在一次特别行动中叛逃。 这里的叛逃是同时叛逃mi6和kgb,具体原因由于历史久远,罗杰并不完全了解,但罗杰知道一点,那就是和自己叛逃出cia是同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的核心就是龚远。 红色帝国崩塌后,这个安德烈可能是因为自己信仰的原因,这些年一直试图恢复昔日俄罗斯人的荣光,借着集团的力量,这人的势力在东欧和俄罗斯发展得很好,基于这一点,罗杰对当年安德烈叛逃出kgb的真伪一直心存怀疑。 所以对于安德烈,罗杰是存着一丝防备的,自己要恢复美利坚的价值观和自由民主,安德烈要重现俄罗斯昔日的荣光,两者在未来应该会有冲突,所以罗杰对安德烈的动向一直非常关注。 另一个集团成立发起人汤祖民,罗杰一直认为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小农阶层,只为生活富足没有信仰。 这人是前弯弯军情局的中层,当年也是常驻香港的外派情报员,和亚当斯在任务中碰面,也是因为龚远的原因叛逃。 这人叛逃后一直停留在大陆,妻儿老小在弯弯也不敢联系,一个人在大陆做生意,据说一开始也是小打小闹,后来在龚远的帮助下,借助亚当斯和松下晴子的资源迅速发展壮大,在大陆过得非常滋润,直到后来弯弯情报部门都奈何不了他,只能秘密找他和解,还想着和他继续合作。 汤祖民此时已经完全由一个情报员转型为一个商人,想勾连着弯弯情报部门两头吃,对弯弯情报部门神过来的手犹犹豫豫,被龚远知道后狠狠收拾了一次,从此只关心赚钱、过奢靡生活,据可靠消息,这家伙儿子都有四个了,还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至于松下晴子,罗杰只能说这个女人白瞎了自己的天赋,论个人能力,汤祖民绝对不如她,罗杰有自知之明,也就安德烈能勉强与之比肩,她掌握着集团最大的金融力量还有很多外部资源,却一头扎进龚远的怀抱里出不来,偷偷给龚远生了个女儿不说,还一门心思为集团发展出谋划策,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罗杰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竟然是所谓的爱情的俘虏,真是见了鬼,所以罗杰一直把松下晴子和龚远看成一个人。 罗杰也知道,自己对这几个人的情况收集一定瞒不了他们,所以从不掩饰自己在收集他们的信息,甚至常常公开地告诉对方。 大家都不以为意,因为所有人都在这么干,这就不得不提戴无烬这个超级间谍的过人之处了。 戴无烬是他的化名,他应该算是退役后加入集团的,最开始就是一个挂闲职的顾问,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龚远拉进了核心圈,创立了海归组织。 老头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知道各人的小心思后,直接要求所有人都把自己收集的情报在海归留备份,以各人上缴的利润为交易货币,最高不超过10个小目标,任何人想要知道其他人备份的情报,直接用上缴的利润去开其他人的情报备份。 原本集团在成立时就约定过,所有情报必须互通有无,违者罚款,现在变成了情报创收,尝到甜头后,大家都很积极地上缴情报备份。 以各合作伙伴之间的紧密合作关系,很容易从第三方发现蛛丝马迹,现在交换情报还能创收,再遮着掩着意义已不大,没准就被人抢先拿去内部创收了。 就凭这份由堵改疏的能力,足以让罗杰对戴无烬忌惮不已。 第141章 布局 腊月二十八,北方的老传统是家家和面等发酵,准备新年做馒头,这叫隔年吃。 而围绕白天发生的袭击事件,相关各方都在等事情的进一步发酵,只有事件始作俑者在积极地筹划下一步计划。 安利特通过格力高,很快就把朱利安小队的指挥权拿到了手里,现在朱利安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安利特身边听从命令。 “从现在开始,你要立即执行以下两个任务: 首先,派出三分之一的人手,在收拾白蚁计划手尾的基础上,必须留出几个线索,而且至少有一个是指向真正的白蚁计划; 其次,再派出三分之一的人力,全力寻找唐尼他们,你们能投运emp,没有内线帮忙是不可能的,借助他们的力量或许能事半功倍,我们只有......” 安利特抬手看了看手表道: “最多12个小时,到时如果有结果且没有暴露,我会给行动人员每人晋升一级。” 为了刺激这支新到手小队队员的积极性,安利特毫不犹豫地开出了第一张支票。 按照安利特的预计,这支小队用不了一个月就将消耗殆尽,记得好像拿破仑还是朱可夫说过一句话,只要有足够的勋章,我就可以征服全世界。 安利特没有勋章,朱利安他们估计也不需要,那么安利特就用晋级来代替,没有荣誉那就用物质,这是安利特式的激励手段,让这个小队后享受一个月的新待遇就能换对方的命,安利特觉得自己绝对是赚了的。 朱利安很高兴,觉得自己赌对了,跟对了老板,原本对新老板祸水东引的不满顿时消失不见了。 新老板果然nice,杀伐果断! 安利特现在基于要做的事情有不少,最首要的就是尽快确定松下晴子的最终目的地,其次是尽快找许司依依,至于和那个什么诺丹见面,安利特真还没想好。 从格力高那里传来的消息,那个什么长老会好像还想着能与诺丹达成合作,甚至给出了价码任意提的条件,安利特真想问问这群老混蛋,脑子里是不是装满了大便,这就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诺丹要是愿意合作早合作了,安利特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摧毁诺丹。 安利特也知道这个目标的难度有多大,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老爹的仇自己可是等了好多年了! 翻看过以前的记录,每次都是一味地针尖对麦芒,安利特不认为这是唯一正确的方式,这是典型的西方人思维,按东方人的逻辑,不能力敌怎么就不会智取呢?撞南墙都不回头的人就是一群傻瓜! 他的计划是先想尽办法削弱诺丹周边的助力,诺丹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不是在单打独斗,在诺丹周围有很多支撑力量,如果能最大限度打掉这些支撑力量,就能减少在对诺丹动手时遇到的阻力。 在削弱诺丹力量的同时,安利特还有第二招,就是想方设法分散诺丹的精力,二者叠加,应该能最大限度上让诺丹的实力减弱,然后再动用所有力量来对付诺丹,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大一些。 至于今年的大选以及上面所谓的尽可能降低诺丹带来的不确定性,安利特压根就没想过。 安利特认为,这么多年屡屡失败,和上面目标不明确有很大关系,这种既要又要、患得患失的狗屎决策,把任务难度翻了好几倍,简直就是让执行层面的人去送死。 “朱利安,你带上剩下的人手和技术装备,跟我一起行动。” 说着安利特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道: “桂林市区往外有四个方向的高速公路,这里算一个,由我来守,另外三个你安排人分别把守,朱利安,你去松下晴子下榻的酒店,把他们明天将乘坐的汽车拍照发给我们,注意,绝对不能被他们察觉,一旦被俘,要么选择立刻结束自己,要么选择叛变,但要把与我相关的信息最后再交代,你明白吗?” 朱利安心中一凛,连忙点头道: “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不让他们发现。” 安利特不置可否,再次确认自己的命令: “记住我说的话,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了,不管是否成功,我对你们的承诺依然有效!” 朱利安立正敬礼后出了帐篷,当帐篷的帘布落下后,朱利安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个新老板真有点吓人,不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还是赌错了。 安利特没去管朱利安,自顾自地在收拾行囊,松下晴子这伙人太狡猾了,白天走这个方向出桂林向北,说不定明天还走这边,安利特心中隐隐有这个预感,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从昨天的出行轨迹来看,松下晴子是要向北,从这里向北可以进入湘省,那可是诺丹的家乡,不排除松下晴子去诺丹家乡过年,从这里不过是绕了个大圈而已,但据情报反馈,诺丹基本上没怎么在家乡过几次农历新年。 稳妥起见,安利特这才安排人守住所有出城高速的路口,要是这次被甩掉了,再找他们估计也是农历新年以后了,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 就在安利特部署人力去寻找唐尼的时候,唐尼四人正面临着生死抉择。 阳朔县北28公里处的着名风景点内,一栋和戴无烬住的农庄建筑风格类似的建筑内,唐尼和他的下属分别被单独关在不同的房间内,面前的桌子上各放着一台摄像机、一张纸,纸上面打印着同样的一行字: “按时间从现在往前叙述所有发生的事情,直到离开香港前。” 这是一种比较原始的审讯方法,也是最有效的审讯方法之一,唐尼很清楚它的厉害之处,自己的一个下属就因为在第一轮供述中撒了谎,被当着自己和另外两个下属的面,一枪爆了头,崩裂的脑浆溅到了所有人的脸上,这是最严厉的警告。 唐尼已经没时间后悔了,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就是在警告自己,对方是来真的,现在唐尼正全力回忆第一轮自己说了什么,还好自己在第一轮时就有意识地记忆自己说的每一件事,希望另外两个下属也同样聪明。 在这个农庄的车库里,一个白人男子正在监视器旁看着唐尼供述的过程, ”你们那边开始了吗?“ 白人男子掏出对讲机问道。 ”已经开始了,三秒内不回答问题就电击一次,目前他已经被电击两次了。“ 对讲机里声音答道。 看来主持这次审讯的是个高手,一边快问快答,一边前后对照,然后两边再对比真伪。 只见白人男子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点点朝对讲机道: ”你加快点进度,问完了后,重点问一下香港那边可能派来支援的人都有哪些体貌特征,boss要顺着他们找下午袭击晴夫人的策划者。“ 第142章 来自一个女人的报复 洗浴中心男宾部,松下晴子目送龚远离开,然后缓缓躺下,拉起浴袍盖在身上,将空调温度调到26度,她打算在这里躺几个小时。 松下晴子旗下有生命科学研究所,对人类生命的研究持续了差不多三十年了,因此松下晴子对相关知识是有一定了解的。 人类的精子在进入女性体内后,大概在30分钟至6个小时左右会与卵子相遇,松下晴子刚才做的就是在为受孕做的准备工作。 刚刚两人进行了迄今为止最坦诚的沟通,松下晴子对再生一个男孩的执念没那么深了,但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凌晨2点,松下晴子被闹钟惊醒,睁开双眼,看到身边趴着的龚衡美,感受到身上盖着的毛毯的重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温暖和喜悦。 “小美,小美,醒醒,回房间睡吧,这样会感冒的。” 松下晴子抬手摸了摸龚衡美的头发,轻轻唤醒女儿。 “唔,母亲醒了,那我们回去睡吧。” 龚衡美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道。 “我才睡醒,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你回去睡吧,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过年了,我要赶紧处理完手里的事情,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龚衡美慢慢恢复清醒,一边将母亲的衣服拿过来,一边看着母亲脖子上的几处吻痕道: “专业上我可比母亲强多了,一般6个小时内是黄金时间,要不还是在这里再休息两个小时吧!” 龚衡美是刚出炉的生命科学博士,再说在日本这个国家,孩子都早熟得很,母女间有些话题不是太忌讳。 松下晴子脸上飞起一丝红晕,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道: “我身体很好,再说这种事情,也要上苍眷顾才行,有你我就很满足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吧,不浪费机会,也不强求机缘。” 龚衡美闻言看向自己母亲,感觉此刻的母亲竟是如此的淡然,甚至有点洒脱,看来自己父亲又给母亲讲了好多甜言蜜语,好吧,还好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弟弟,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还挺不错的,也不算有遗憾。 随即又联想到即将到来的新生活,龚衡美脸上露出了微笑。 “小美,你回房间睡吧,顺便把伊藤助理叫来,我有事情让他去做。” 看见女儿脸上的笑容,松下晴子脸上的红晕更多了,她还以为女儿在暗戳戳地嘲笑自己呢,连忙打发女儿回去睡觉。 龚衡美看看周围环境,又看向母亲, “这里?合适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谁会想到我在这里布置工作呢?你回去吧,明天要早起,记得穿漂亮点,说不定中午就能见到奶奶和姑姑了。” 松下晴子这下算是拿捏住了女儿,龚衡美随即转身出了休息间,一边走一边大喊: “伊藤助理,母亲叫你,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伊藤佐和一众安保人员都没离开,闻言立刻跑出来,先点头应是,然后小跑着跑向休息区,今晚洗浴中心的男宾区是包对了,否则安保工作真没法做。 “会长,有什么吩咐吗?” 进入休息间,此刻的松下晴子已经恢复成平日精明干练的样子,伊藤佐躬身问道。 “有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 松下晴子问道。 “会长,还没有,但据秦先生说,罗杰先生已经亲自赶过来了,唐尼等人现在估计已经到他的手上了,目前还没有更多消息传来, 还有,听海归那边传来的消息,戴先生发了一封邮件给8003行动局,斥责对方保护不力,管理无方,任由国内势力袭击会长,威胁保留进一步报复的权力,还暂停了先生和他们负责人见面的事宜。” 伊藤把这几个小时内主要的信息汇总报告给了松下晴子。 松下晴子点点头,暗暗对戴无烬心存感激。 从伊藤佐的口中得知信中内容,松下晴子知道信里语气应该很强硬,老人家平时温文尔雅,很少对人说重话,更何况是对8003行动局。 “戴先生确定是国内人干的吗?” 对于信中说所说的任由国内势力袭击自己,松下晴子还以为老人家有确凿证据。 “应该没有,听海归同步过来的消息说,戴先生是故意把事情栽到他们头上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们还没有得到反馈。” 原来如此,看来老人家也有意敲打敲打国内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既然如此,那自己这个当事人就更不能忍气吞声了。 松下晴子暗暗打定了主意。 都说女人的仇恨很可怕,尤其是以下几种: 孩子的仇恨,谁敢伤害自己的孩子就和谁拼命。 爱情的仇,谁抢了自己的老公或爱人,和男人所谓的夺妻之仇也差不离。 因爱生恨,被老公或爱人背叛,这种仇可能不会特别激烈,但会记恨很久。 对所有觊觎龚远的人,松下晴子都不会有好脸色,这次还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那怎么可能放过对方,当老娘是泥捏的吗? “伊藤助理,给东京总部发指令,我准备在黄金市场动一下,让他们一周内调集足够的黄金,期货和实物黄金都可以,最好以实物黄金为主,在中国农历新年期间动手,把黄金价格拉上去。” 松下晴子手里实物黄金很多,最近中国在持续购入黄金,黄金价格一旦走高,相信能让不少人坐不住。 “还有,找一下汤先生,说我准备在国际稀土市场上动一下,集团的这些东西都在他手里,我要调用一些库存,事后按市价的1,5倍给他变现。” 国际上稀土市场在很大程度上被中国所制衡,如果在这个市场上搅动一下,国内一些企业,尤其是军工方面的,估计会很痛。 “让松下助理联系香港方面,将资金归集一下,新年开市第一天,我要让香港金融市场小小地动荡一下,把这个事情同步给汤先生和亚当斯先生,呃,还有罗杰先生,同时把消息泄露出去,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了。” 国内的金融市场不好入手,但香港还是可以插一脚的,有意识地搅一下,最差也不会亏,但国内可就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好的,会长,我记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伊藤佐一边记下松下晴子的吩咐,心里一边嘀咕: 估计这个年很多人别想过了。 ”哦,有个事情我都忘了,找北美最好的律师团队,给湾流宇航发律师函,我们的飞行线路或者行踪被泄露,要求对方赔偿并承诺以后不再发生此事,再联系庞巴迪公司,说我们有个好消息给他们,让他们提供一个最新公务机的报价过来,同时让人准备在金融市场狙击湾流宇航,这次我要让他们白送我一架g700。” 原来松下晴子一直记着呢,自己飞机临时降落鹏程,虽然有可能是机场泄露的消息,但也不排除飞机制造商动了手脚,老美在飞机和发动机上是有猫腻的,这次顺便讹上一下,也算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停了一会,松下晴子想起最后一个主意, “最后让外务省出一下面,以国内企业家在桂林遇袭为由,要求给我派本国安保人员,同时让罗杰安排人以我们会社的名义入境,最好人多一点,造点声势,让世界看一下,这就是号称治安全世界最好的国家。” 松下晴子这一招非常狠,原本这一招是没打算用的,现在戴先生都帮自己出面了,说明龚远可能已经默许了,那就把事情闹大一点, “呃,让外务省的人先在私底下沟通,等我的通知再放在台面上沟通,记得一定要等我通知,明白吗?” 又想了想,松下晴子还是觉得不要做得太过,说到底,龚远还是中国人,让婆家人过于难堪还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