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眉道师》 诈尸 时代背景:八旗进关,朝代更迭,杀戮四起,一时间哀嚎成片,饿殍遍野。 人物:崔正英,阴宽、阳中。 这日清晨,李家村的沉寂在一阵妇人的哭喊声中打破。 乡邻们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顾盼左右,纷纷朝哭喊发出处聚集,想一看究竟,究竟因为什么事打破了大家的清眠。一时间人群都拥到了一个泥围墙外面。这是刘大胆的家,刘大胆一向游手好闲,滥赌成瘾,可能是被人追债打死的吧,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 农村有个习俗,人死自当入土为安,哪怕你生前再怎么为恶,死后都要礼葬,以求轮回后投胎做个好人。因此即便很是贫困,刘氏还是花钱请了人帮丈夫殓尸。过来帮忙殓尸的是村里的李三,李三,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自然火气旺,也不怕什么邪气。 李三推开院门,只见刘大胆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身上被竹席包裹着,很难看到脸,旁边不远处,刘氏和几双儿女蜷缩在墙角处哭泣,火盆旁边端坐着一个孩童,有十五六岁,叫大头,因为身为长子,自然要候在一边。 因为刘大胆死相恐怖,所以脸用席子遮住。李三慢慢地将席子打开,只见张大胆两眼外凸,七孔流血,面色暗青,样子甚是恐怖,把久谙此事的李三也吓了个激灵,往后一个踉跄,李三做这营生也有段时间,即便年少气盛,看到此等状景,也是胆战心惊,只有大头静静得站在旁边,默默地流泪,毕竟那是他爹。 李三慢慢地打开工具箱,硬着头皮帮张大胆擦去鲜血,把突出的眼睛按回眼眶,再往脸上涂了点尸蜡,顿时张大胆脸上变得不再那么暗青,好看了许多。李三和刘大胆也是老相识,看到这死相,感觉有点蹊跷,又为老友的妻儿老小感到惋惜,一时间悲情涌上心头,不由也伤感了起来。 突然现在一边的大头叫了起来,“爹,爹!我爹动了。”这一喊不要紧,可吓坏了站在门外观望的左邻右舍们。李三慌忙起身,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刘大胆。只见刘大胆两眼在眼眶里蠕动,舌尖外伸,在地上抽搐了起来,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目色呆滞,行若丧尸,在院内游走着。 “哎哟,诈尸了!”有个长者喊道,喊罢,院外跑得已经空无一人。 懵在一边的李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对大头喊道:“你爹现在邪气的很,处置不当会伤及你等性命,赶快去西村喊崔道长前来。”说罢,李三顺手抄起一根杵在墙边的棍子,和刘大胆在院内斡旋了起来,以争取老嫂子们可以及早脱身。 大头出门之后,一路狂奔,向西村的方向奔去。 静谧的清晨带着朦朦的雾色,西村坐落在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曲折,横亘在西村和李家村之间。在河道上游的一片小林里,住着一位道人,他叫崔正英,茅山正统。他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取名阴宽,二徒弟唤做阳中,一阴一阳,太极八卦。 “嘣~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院内练剑的阴宽,将伏魔剑放在背后,将门打开。大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崔道长救命,我爹他,他,诈尸了!” 阴宽忙扶起地上的大头,喊道:“师傅,师傅~”。这时从正堂里走出一人,一字乾坤眉,如惊鸿一瞥,两眼深邃透着英气,凛然不敢侵犯。步法稳健,有大师风范。 崔正英俯下身,问道:“孩子你不要怕,细细道来。” 大头哭诉着,猛然想到李三还在与其纠缠,顿时慌张了起来。 “崔叔您快些,李三哥还在与我爹纠缠,我怕。。。”大头急的脚下直跺脚。 崔正英眉头紧锁,进房后片刻身上便多了一身黄色道袍,手拿桃木剑,虽过不惑之年,却依然风采奕奕,丝毫不减当年风采。阴宽手提降魔剑,跃跃欲试,尾随师傅身后。而阳中则留在家里,看护庭院。 崔正英,阴宽,大头一行三人,向李家村奔去。 刘家大院外涌满了人,院外站着几个捕快,横刀堵在院门,只要死尸走出院门,便一拥而上将其砍成肉泥。院内更是热闹。李三在院内戏耍着“刘大胆”,时而跳墙时而上屋,而刘尸只是吱吱地怪叫。 崔正英师徒二人翻身越墙,跳入院内。 李三抱怨地向崔正英诉道:“崔师傅,你可来了!” 崔正英笑了笑,随后一记扫堂腿将刘大胆放倒,阴宽顺势将刘按住,只见刘尸抬头恶狠狠地用几乎突出眼眶的眼睛瞪了阴宽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分明不是人的眼神情,像是禽兽。之后便呼呼地吐着尸气,露出几颗獠牙…,尸变后的刘大胆,力气大的惊人,几欲把压在其上的阴宽掀翻。 崔正英咬破手指,打了个血印,一掌拍在刘大胆额头之上,刘尸变得安静了下来。 “宽子,准备拔尸毒。”说罢,从包囊中取出一个火罐,不知何时手中多了几张黄符,手指一弹,噗的一声燃起。崔正英把燃烧的黄符丢进火罐中,又滴进几滴热血。此时,阴宽早已经将刘身上的衣服扯得粉碎。 噗嗤,火罐拍在了刘尸的脊背之上,随即黑烟弥漫,恶臭难闻。此时留在门外观望的乡邻,也不仅捂住了口鼻,生怕吸入丝毫邪气,而给自己带来晦气。 崔正英口念咒语,刘尸此时已经苏醒,随后表示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一只野兽在做着垂死挣扎。气味越来越浓,带着些许焦糊的味道。此时原本暗青无血色的刘尸身上渐渐恢复了正常体色。 正待收工,谁料尸气外泄,黑气逆转。刘尸脸上变得更加阴森诡异,眼角也开始渗出血水来。 “好厉害的尸蛊!”崔正英慨叹道,毕竟自己从道这么多年来,这么诡异恶毒的尸蛊还是头一次遇到。所谓尸蛊便是人受邪物所侵后,身体里产生一种诡异的东西,有蛇蛊,蜈蚣蛊,蝎蛊…都带剧毒,相应死尸也会尸毒强烈。 不知何时,崔正英手里多了一根柳条,俗话说柳能打鬼,桃能避邪。也是有依据的。蘸过血符水的柳条更是功效百倍。 此时的刘尸像只野兽,撕吼着,咆哮着,可能是体内蛊毒发作了。 啪啪啪,三声柳鞭响,如三声响雷。刘尸顿时安分了许多,不由得缩着身子,像是个怕挨打的孩子。 “宽子,你可要按住了,为师可要动手了,这畜生难对付的很那。”崔正英对阴宽说道。 阴宽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再年轻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说着说着,阴宽把降魔剑抵在了刘尸脊背上,气愤地说道:“这畜生再敢胡来,我剁了它。” 一声柳鞭响,在刘尸身上抽出了火星,这是血符水与尸毒的反应。刘尸昂起头来,几欲逃走,都被阴宽用降魔剑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这样不停抽打了有半个时辰,崔正英额角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刘尸此时已没了动静。 “三子,去把刘家的泔水桶拿来,莫脏了庭院。”。 李三仍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搞不清楚崔师傅的意图。 “宽子,扶起它来,让它吐个清白。” 说罢,阴宽扶起刘尸,并把自己头转向了一边,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 片刻之后,刘尸一个嗝上来,随后吐了个稀里糊涂,绿绿的黏稠的东西,发出阵阵恶臭,这下门外的乡邻衙役捕快可受不了了,一个个低头,反胃不止。 吐了将近半柱香时间,泔水桶也几乎被吐满。倒下的刘尸才渐渐恢复了人样。 “是该让那小玩意出来了,宽子找一个竹筒过来。” 崔正英将一道黄符系上线,让刘尸吞下。口念咒语,道符渐渐深入,直到五脏六腑。 须臾之后,手拉细线,黄符慢慢牵引着什么东西。 李三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足足有四只血淋淋的蜈蚣从刘尸口中顺着黄符线爬出,想必刘大胆的五脏六腑,也几乎被分食殆尽。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三,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叫骂,到底是什么邪物把他害成了这般。 火罐里的符早已燃烧殆尽,阴宽取下火罐,一看不由惊呼。 “师傅,快看,绿色的粉末,毛茸茸的,像是什么毛发。” 崔正英定了一下神,望着这团绿絮,说道:“宽子,这是尸毛!可是刘大胆的尸毛怎么是绿色的呢?”此时,崔正英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遇到了件很棘手的事情。 “宽子,把这几只血蜈蚣装到竹筒里,还有这团绿絮尸毛一并带回去。” 说完,崔正英向院外的刘氏走去。“夫人,望节哀,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氏也是个明大体的人,随同崔正英走到了一边。 “希望你好好埋葬他,你家先生死的有点蹊跷,可是有所隐瞒?”此时刘氏再也禁不住情感,哭诉了起来。丈夫刘大胆原本是个本分老实之人,自从结识了镇里一些恶霸流氓后,便习上了赌嫖的恶习。经常拿家里的钱去镇里赌钱,家里能卖的东西也都卖光了。村里也是臭名昭着。最近还招惹上了镇里柳烟巷的姑娘小翠,受那狐狸精的诱惑,还几欲要休了我。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 崔正英低头沉默了一会,感觉到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便下定决心将此事调查清楚。 临走时,嘱托大头随同阴宽到住处取点银两和米粟,尽可能地帮助这家人。 撞邪的放牛娃 自李家庄一行后,崔正英好几夜,没有睡好觉。血淋淋的蜈蚣,绿色的尸毛…刘大胆的死仿佛一个梦魇时刻萦绕在崔正英脑际。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阴宽在院内练剑,阳中则在擦拭祖师爷牌位。 嘭嘭嘭,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阴宽打开院门,一看前来的是李三,便寒暄了起来。 此时的李三显然没太多情调跟阴宽胡侃,急匆匆地问道:“崔师傅在哪,我有要事。”在里院修练的崔正英走了出来。 “阳中,快给你李三哥倒杯茶水”。崔正英向内堂喊道。 “小李,你慢慢地讲。” “崔师傅,李家村又出事了!”李三急促地说道。 再次听到“李家村”,崔正英脑子嗡的一声,又回溯到两个月前的场景。 “李家村的放牛娃海娃中邪了。”李三微皱着眉头,看着崔正英说道。 “又是李家村,难道就这么巧合吗?”阴宽不解地问道,脸上爬满了疑惑,想必崔正英此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宽子,收拾东西跟为师走一趟,小中你道行不深,还是在家看好庭院吧。”崔正英边收拾东西边说道。 阳中嘴撅得老高,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 “宽哥,你看看师傅多疼你,我都有点嫉妒了呢。”阳中跟阴宽调侃道。 师徒三人,其乐融融,胜似父子。 说罢,此时已是正晌。阴宽,李三,崔正英三人踩着酷暑向神秘的李家村赶去。 经过上一次刘大胆这一闹,李家村闹鬼这一说已经不胫而走。乡亲们也是人心惶惶。现在又冒出村头海娃中邪这桩事,恐惧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甚至有人开始带着家眷投靠别处去了。 此时的李家村里格外安静,崔正英在李三的带领下走进了村头一个院落,院门破落,一看便是穷苦人家。上来迎接的是一个老妪,年有七旬。望着崔正英他们,热情地上来迎接。 寒暄了一会儿,老太太便开始老泪纵横。 躺在里面炕上的是她孙子海娃,海娃父母去世得早,一直以来是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崔正英透过晦暗的煤油灯,看到里屋炕上的海娃,这孩子有十又六七岁,长得精壮。 现在是酷暑时分,而海娃在炕上似乎寒冷不已,直打冷战。牙关紧锁,嘴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在嘴里搅动。手指不停地挠着墙,墙上的飞灰悉悉簌簌得洒落一地。崔正英大步上前,摸了一下海娃的额头,烫得厉害。翻开海娃的眼皮,不见黑珠… 崔正英断定海娃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宽子,拿根蘸过狗血的符线过来。” 崔正英接过符线,在海娃脖颈上打了个活结。袖里滑出两道黄符,几下便折成个人形,放在血符水旁边,一边点着光明灯。 随即,咬破手指,在手上打了个血印,一掌拍在海娃天灵盖之上。 “你我萍水相逢,本无仇怨,希望高抬贵手,放过无意冒犯的孩童吧。” 说着说着,血符水漫出,慢慢浸湿了小人,直至膝盖,小人缓慢“跪下”,以表示赎罪。 床上的海娃,慢慢得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门板突然脱闩倒下,一阵邪风盖灭了光明灯,纸人噗的一声,燃起,片刻化为灰烬。 床上的海娃也是更加痛苦,撕心裂肺的吼叫。 一片怒色涌上崔正英心头,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抬举,那就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一个转身,将系在海娃脖颈之上的符线打成死结此时躺在床上的海娃,面目扭曲,疼痛难忍,四肢抽搐。 “宽子,去拿一盆清水来,我要给他驱毒。” 片刻,一盆清水已摆在崔正英面前。崔正英解开海娃的衣襟,透过自己的阴阳眼,只见黑气弥漫,一股股邪气如泉涌般。几记柳鞭下去,海娃已是皮开肉绽,柳鞭蘸过水之后,仿佛墨汁在清水中散开。 “让他吐出来,就好了。阿婆,去拿一个废水桶来,莫脏了你家炕席。”崔正英用衣襟揩了揩脸上的汗珠说道。 海娃稀里糊涂地吐了将近有半刻钟,印堂慢慢恢复了常态,只是比较虚弱。待阿婆熬了一碗补汤后,海娃才渐渐苏醒过来。崔正英走到炕边,扶起了海娃。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你都遇到什么,看到什么了吗?”海娃抿了抿嘴,回忆了起来:“那天,我和往常一样牵着牛到西山放牛,我放牛回家都要经过一片乱葬岗,村里长辈叮嘱过我,回来不要太晚,免得冲了晦气。但我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待到傍晚时分,便拉着牛儿慢慢走到了那里。那天风吹得厉害,透着丝丝寒意,走过一个个坟头,心中还算平静。远处零零星星竖着几棵枯树,几只乌鸦在上面盘旋叫个不停。待走到何家祖坟的时候,老牛死活不往前迈步了,任凭我怎么拽怎么扯。相反,老牛用牛角抵着我,使劲把我向后推。还不时回头怒视着前面的坟地。我生气了,一鞭鞭抽在牛身上,隐隐约约我看到老牛流泪了,当时我便怔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远处飞来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像一片乌云。随后,我隐隐约约看到何老员外的坟头上冒出一股青烟,有一团绿绿的东西蹲在坟头之上,像是啃着什么东西。随后,我便不省人事。” “是我们家老牛把海娃子驮回来的,回来后,老牛三天,寸草不进,栏门不出,饿死了。”阿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起来。 阴宽不由也伤感起来,好忠义的一头牛啊! 崔正英眼眶微润,说道:“我想这何家祖坟有点蹊跷,它在哪儿,贫道倒想见识一下。” 听到老牛的死讯,海娃子早已伤心的不行,抹了几把泪水,说道:“村南十里乱葬岗北坡上一处阴暗的坑洼处。” 听完后,崔正英冥冥中似乎感觉到这团绿绿的东西和刘大胆的绿色尸毛之间有着潜在的联系。。。。 夜探柳烟巷 从村头海娃子家出来以后,崔正英便径直去了刘大胆家。 来到刘家,看到的已经是家涂四壁,来开门的是大头,不过此时他消瘦了好多。刘氏很热情地把崔恩人接进屋,随后,攀谈了起来。 当崔正英问到刘大胆死前事时,刘氏掩面又伤怀了起来。 “我记得那天,卖牲畜刚得的几两被他发现后,便匆匆甩门而去,说是去镇里谈生意,我们晓得他是去柳烟巷找小翠去了,接着便再无消息,过了几天,还是村头海娃子用牛把他驮回来的,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海娃子!他和海娃子是怎样遭遇上的呢?海娃放牛怎么会到镇里呢”,阴宽好奇地反问道。 崔正英眉头紧锁,在思考着什么。 “宽子,跟为师去一趟镇里,去一趟柳烟巷。” “什么?!师傅,我没听错吧,你要去叫妓。”阴宽鬼笑道。 崔正英在刘氏面前一时下不了台阶,便恶狠狠得瞪了阴宽一眼。 “臭小子,回头跟你算账。”说罢,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子,塞给了刘氏,便匆匆夺门而出,留下阴宽在那傻笑。 “我师傅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哩!师傅,师傅,你等等我呀。”随后,一溜烟,追了出去。 次日清晨,崔正英换上了便装,带着阳中说是到镇里买东西。而阴宽则留在家里,罚擦祖师爷牌位,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情愿。 “小中,别忘了给师兄带点松花糕回来。”阴宽笑咪咪地央求道。 “好嘞,只要你表现得好,师傅可能会奖励你的哟。”阳中有点兴灾乐祸地说道。 崔正英和阳中出门后,院内传出阴宽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来到镇里,热闹的集市让阳中很兴奋,一会碰碰这个,一会玩玩那个。像足了孩子。 毕竟阳中才十又六七,崔正英平时又很少带阳中出来,这次也让阳中好好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来到柳烟巷,自然与众不同。此时已到傍晚,崔正英给阳中买了一包的点心,留他在客栈休息。烟花之地,自然不适合他来。 柳烟细巷前,竖着一个很大的牌坊。灯光绚丽,色彩缤纷。崔正英也算出家之人,早已六根清静,本不该涉足烟柳之地,可此事有蹊跷,突破口就在小翠身上,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走进翠红楼,望着形形色色的衣冠禽兽,不时有点作呕。 迎来的是一个浓妆艳丽的老女人,崔正英一猜便是老鹁。 “哎哟喂,大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姑娘们,来招呼客人呢。”一阵嗲声怪气之后,楼上走下四五个艳丽的姑娘,个个衣衫暴露,左扭右扭的走了下来。 崔正英虽过不惑之年,但因长年修炼,依然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几个姑娘上前左推右搡,都想今晚把这美男子占为己有。 崔正英一摆手,向老鹁示意道,我只要小翠。众姑娘个个一副失落的样子,撅起了嘴巴,很不情愿地走开了。有一个姑娘说了一句:“这小翠最近是学了什么媚术,这么多男人为她倾倒。” “小菊,你闭嘴。”从二楼传来一声呵斥,随后小菊灰溜溜地离开了,她没有继续自讨没趣。 崔正英仔细打量着这位女子。柳叶细眉,樱桃小口,明亮的眸子,粉扑的脸蛋儿,婀娜的身材,不折不扣的一美女子。如果不是早遁入空门的话,想必此时也早已凡心私动。 “这位公子,能否楼上叙话?”小翠柔柔地说道。 “小六子,帮这位公子开好天字一号房,我要跟公子共叙一宿。” “好嘞。”传来响亮的伙计的应答声。 走进上房,房内烧着檀香,崔正英喜欢这种味道。房内宽敞得很,古画珍玩,屏风木筝,把整个房间点缀的恰到好处。 崔正英一时陶醉在这种环境中,完全把身前的小翠忘得干净。 “可否让小女子,为先生弹奏一曲。” 随即筝声悠扬,满屋子的惬意。一会儿,筝声断掉了,小翠走到了屏风后… 一件,两件…衣服搭在屏风之上,带着香气,里面传来哗啦啦舀水的声音,崔正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屋内踱步起来。倘若自己难抵美色,那么自己这数年来的道学修为将毁于一旦。 不久,小翠身裹浴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带着香气,慢慢走到崔正英面前。 崔正英紧张得厉害,不敢睁开双眼。小翠扑哧一声笑了,用手掰开了崔正英的眼睛…两人四目对视,凝固在那里。 眼前的小翠,原本粉扑的脸蛋儿,带着水珠更是娇艳欲滴,鬓角微湿,贴在脸上,带着丰韵。雪白的皮肤,酥胸一起一伏,洁白纤细的腿肢…两人靠得很近,小翠呼吸的很快,吐出的热气,吹在崔正英脸上,耳际… “先生,我们就寝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说罢,便欲扯下浴袍。 崔正英闭着眼睛忙手忙脚地帮她把衣服穿穿好,快步走到客厅桌前,大口大口地喝起茶水来。 小翠显然有点茫然,也带点失落。 “先生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要我呢?” 崔正英回头笑道:“姑娘,你误会了…”此时他额头上早已经渗出了汗珠。崔正英从袖袋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在了桌上。 “我来是为了了解刘大胆的死因的。” “难道…难道你是捕快?”小翠怔了一下。 “呵呵,不是,我是阴间的“捕快”。”崔正英笑了一笑,随后收住了笑容,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小翠。 “刘大胆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他死了!”小翠瞪大了眼睛。 “是的,他不仅死了,而且死的还很邪门,你就不怕他变厉鬼来找你?”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小翠边说边摇起头来,神情有点失常。 “他说只是教训一下他的,难道他把他杀了!” 小翠的脸上慢慢起了愠色,失去了一开始的雍荣与华贵。 “他是谁?”崔正英呵斥道。 “何家少爷何虎。”小翠喏喏的答道,不敢正视崔正英的眼睛。 “何家少爷?”崔正英心里嘀咕着,跃身跳窗而出,留下小翠望着崔的身影发呆。 一探何府 崔正英飞驰到客栈,叫醒了熟睡中的客栈,师徒二人决定夜闯何府。 此时已是半夜二更,街上已经寥无一人,只能听到远处打更之人的梆子声。 何家大院的深院围墙带着些诡异。 两个身影,一个纵身,翻入院内。还是阳中麻利,两下制服一巡夜的家丁,问得少爷的住处后,将其打昏,托入花圃之中。 “怎么样?师傅,手艺不比宽哥差吧。”阳中调侃道。 崔正英的这两个徒弟,大徒弟阴宽,憨厚老实,本领在阳中之上,但缺少阳中的机灵聪明。相对来说,崔正英更喜欢小徒弟阳中,毕竟他是师傅的开心果。 问得少爷住处后,师徒二人径直向何家少爷的厢房摸去。 “不要嘛,不要…少爷你好坏。”厢房内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声音。 这让未谙世事的阳中兴奋了起来,趴在窗棂外极力向里面窥视。 啪,一巴掌打在阳中额头之上,疼的阳中皱起了头,无辜地望着崔正英。 “这种场面还要待到为师出手吗?”崔正英瞪着阳中说道,一种师傅的威严苒苒而起。 得了师命的阳中,用了一招土遁,很快便悄无生息地移动到睡榻边上。 只听得床上男女激烈的交合声,阳中一个箭步,拨开帐帘,顺势点了下去,那女人被点了穴道,衣衫不整的僵硬在那里。何家少爷正待怒骂,被阳中一掌砍在脖颈,顿时昏死过去。阳中背起何家少爷,又望了望床上丫鬟打扮的女人,不禁恶心上涌,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师徒二人,带着何少爷迎着月色,回到客栈厢房。 一盆凉水上来,浇醒了昏死过去的何家少爷。 何家少爷一睁眼差点没被吓昏过去,眼前的是两个面目狰狞的“鬼夜叉”。崔正英师徒二人,通晓阴阳,扮个鬼还是可以唬住这个糊涂少爷的。 此时客栈房内,早已被点缀得恰到好处。灯光明灭,暗影斑驳,给足了气氛。 “何虎,刘大胆死的惨烈,死的不明白,阎王发怒,命我等前来索命。”阳中阴阳怪气地讲道。 这下把一旁的崔正英乐了,坐看爱徒如何捉弄这位花心少爷。 何虎先前被打昏,头脑本就迷糊,再加这么一吓,早已经屁里尿里,没个人形。 “他…他…死了!不关我事,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他怎么死了呢。” “那你又是如何吓唬他的呢”说罢,阳中咬破放在嘴里的红糖包,一股“鲜血”顺嘴而出,做出一副吃人的姿势。 我就是待小翠把他灌晕后,让家丁胡乱踢打了几下后,把他丢在离这不远的乱葬岗之上,我想鬼哭狼嚎足以吓住他,不再来纠缠我的小翠。 “对了,我家祖坟也在乱葬岗那边。”何虎有点恍然大悟。 “你家祖坟?你是说何老员外。”崔正英好奇地问道。 “原来,我家老太爷,鬼大哥你们也知道呀,那能不能通融一下。”阴宽阴着脸,望了望师傅,胡乱教训了几下,又将其打昏将过去。 师徒二人有着同样的疑惑,难道问题的症结出现在何老太爷身上,是他在作祟。 伴着月色,阳中背着何虎,又送回到何家。 何府惊魂(1) 天朦朦亮,师徒二人收拾细软,准备回家,以待借机会一会这何老太爷。 直到有一天清晨,有人敲响了院门,阴宽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着。来人说是镇里何家管家,想要师傅为何家做场法事,以归避邪气,最近何家院里离奇事情不断,先是账房先生离奇上吊自杀,又是何员外小妾惨死在后花园里… 崔正英细想机会来了,不由面带笑意,随后收敛起来,这次唤齐了阴宽和阳中,师徒三人一道去会会这老东西。 来到何家大院,满院的乌丧之气,素绸挂起,花圈罗列,看样事情才发生不久。 崔正英打开棺材,看到小妾虽长得俊俏,但此时已经是血肉模糊,好像被什么野兽咬死的。临死时可能是极度恐惧,眼睛外突,瞳孔放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烈样子。 崔正英微念几句超度词,伸手抚平了她的眼睛,希望她怨气不要太深,投胎去个好人家。 听说做法事的道长已经来了,在丫鬟的搀扶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慢慢从内堂走出,想必他就是何员外,便快步向前,作了一揖道:“何老员外受惊了,贫道自当竭尽所能,为老爷驱凶避灾。”那何老爷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管家给崔正英和徒弟看茶。等茶期间便目光横扫,打量着这个所谓的何老爷:一身绫罗绸缎,胸前一块长命金锁赫然在目,眼睛细小,两瞥八字胡,刻薄尖酸相由内而外便可以看出。再看身后的几房姨太,个个花枝招展,美艳风骚。虽是大丧之日,依然个个浓妆艳抹。眼神不由扫到何宅各处,极度的奢华和这动荡的年代成了个鲜明的对此,百姓饿殍遍野,他却钟鸣鼎食,挥霍浪费。不由心中一股暗火。 崔正英面带笑容,迎谢着呈上来的茶水,目光瞟到坐在一边的阴宽和阳中,似乎从这兄弟眼中也能看出一股为富不仁的气息来。 一阵闲聊之后,已过晌午,院内散发着阵阵尸臭,何员外没待多久便挥手示意丫鬟带他回房休息了。 此时院内只剩下忙忙碌碌的下人和这师徒们。 崔正英刚才注意到何员外印堂发黑,似有凶兆,又抬头望了望天,远处天际多了几片黑云,带着邪气,冲散了别的云气,好像有一股怨气,冲压着何宅。 崔正英心中萌生了个计划,决心整一整这个为富不仁的富家老爷,又想靠他引出那股东西,就这样师徒三人计划着,准备着… 何家大宅很大,何老爷呢和大夫人住在正堂一侧的内堂,西厢房和柴房住着家丁和众丫鬟,东侧厢房住着各位姨太太。 崔正英安排徒弟,告知东西厢房的人,无论夜间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声响,都不要起床出门,只管蒙头睡觉。众人都允下了。唯独正堂的没有通知到。 师徒三人用鲜黑狗血写满了血符,贴在东西厢房的门窗之上,又在门上窗上挂上法器,以确保万无一失。夜慢慢得深了,院内只有这师徒三人,各厢房也早早熄灭了灯,想必他们也睡不安稳。 远处停放小妾尸体的棺材内,发出阵阵手指抓挠木头的声音,带着阵阵寒意,听者也不由头皮麻了半边。 “宽哥,月夜下,她是不是变僵尸了?”站在一旁的阳中首先按捺不主自己的好奇心,抢先问道。但又难以掩饰心中的那丝恐惧,于是紧紧抓住了阴宽的胳膊。 “小中,师傅让你平时多加修行,你却老是偷懒耍滑,现在这副德性若是被何府的人看到岂不让人耻笑。”阴宽噤笑道。 阳中经师兄这么一说,一时在师傅面前拉不下面子,于是白了阴宽一眼,凑到阴宽耳边说道:“回去找你算账!” 崔正英此时并没有理会这兄弟俩,而是微皱乾坤一字眉,凝视着停在院心的那口红木棺材,感觉它仿佛被血浸过一般,透着凶气。 “嗤~嗤~嗤”,棺材里面可以想象到那双手在抓挠着棺材板,同样也听的你心里毛毛的。 静谧的夜空下,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整个何家大院陷入一片沉寂,死静死静的,甚至一枚针掉地上的声响都能戳动他们的心跳,甚至有几个丫鬟凑到了一起,挤在一个被窝里瑟瑟得发抖… “哐啷…哐啷”从棺材里面有种力量在不断冲击着棺盖,眼看就要… “宽子,小中,赶紧找绳子缚住棺木,让她跑掉恐怕要为祸乡间了。” 就在师徒三人折腾这副棺木的时候,不远的院墙上那团绿绿的东西正在朝他们不停得哈着尸气,随后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三个的一番折腾,棺木里渐渐失去了动静,一会后从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和野兽一般。 随后棺盖破得粉碎… 何府惊魂(2) 女尸从棺材内隆然升起,迎着月色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依旧美艳的面孔,只是此时脸上少了血色,多的是阴森和些许寒意。 “宽子,赶快把她放倒,不然让她吸足满月精华,跑掉后再捉她就不易了。”崔正英意识到了严重性,忙喊道。 阴宽手持降魔剑,一个纵身,跳上红木棺材压在女尸之上,口微念咒语,顿时身若千钧,硬生生得将她压了下去… 此时崔正英手上早已黄符在手,啪的一声正中女尸眉心,女尸先是一阵抽搐后,渐渐失去了动静。 突然此时院外想起了一阵铃声,极似赶尸人所用。一阵“叮铃铃”后,女尸开始痛苦地挣扎,突然额头上道符噗的一声,烧为灰烬。女尸奥的一声跳起,把企图再跳将上去压住女尸的阴宽撞出好远去… “孽障,小中,你去看看是何人再作祟。”崔正英此时脸上多了几丝怒色。 阳中一个箭步,飞上墙端,努力向院外窥视,可是依然只听得铃声,若近若远,却不能看到人之所在。 阳中挠了挠头,表示出些许无奈,随后,一个翻身,回到院内,向崔正英汇报情况。 崔听到后,眼里多了几份担心,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外面的人竟然开启了道家禁忌已久的法障,所谓法障就是施法者将自己化为空灵状态,进入幽冥界,凡夫俗子或是道行不深的人,便难以发现其本真,也就是阳中遇到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或许他正在阳中面前四目相对,阳中都无从察觉。铃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沉寂的夜空里,留下茫茫雾气… 铃声过后的女尸,变得疯狂起来,两眼龇裂,脸色暗青,失去了一开始的美艳,嘴里开始流出血水,露出两只獠牙…她变得速度极快,张开血口向阳中扑去。 “孽障,休伤我徒儿!”说时迟那时快,崔正英此时早已桃木剑在手,用用剑尖抵住了那女尸的咽喉,女尸伸出两只双手不停得抓弄,企图掐住崔的脖子。一旁的阴宽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快速反应过来,一个前滚翻,连同女尸一起带倒在地。 正待女尸再欲起身时,一泓长剑刺入女尸胸内…剑上冒出呲呲的黑烟,随后便是女尸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瘫软,倒地,不省人事。 经过一阵恶战后,三人脸上早已盈出汗珠,阳中经刚才一吓,更是身筋酥软,扑通一下子坐倒在地。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阴宽不由打量起这个可怜的姑娘,也算长得精致,想必也是被这恶贯满盈的何老爷生抢过来的,不知冲了哪般霉运,做了这替死之鬼。 “若这姑娘还是良家闺女,我定攒好钱娶她做媳妇。”阴宽坏笑道。 崔正英看了看,一巴掌打在阴宽头上,说道:“死者为大,你还开如此玩笑。不过也倒是,这姑娘确实挺可怜的。我也留了一手,若剑再偏毫尺,她将永不超生”。说罢,开坛作法,为她超度。 三尺木桌之上,摆着一顶香炉,几个烛台,然后便是糯米,黄沙,道符和崔正英师传的那记青龙紫檀拂尘,那柄桃木剑依然插在她身上,阳中和阴宽把她抬到法坛前面,身下是那八卦图… “太上老君,金急如律令…”一阵歇斯底里的咒语之后,几道黄符在手,翻手噗的一声,应声燃起,随后扔向女尸,女尸像浇了油一样,竟然燃了起来,在红光阵阵中,片刻化为一堆飞灰,崔正英手抓一把黄沙过了烛火洒向那女尸,寓意入土为安,莫再留恋人间凡尘。一泓净瓶水洒向那堆飞灰,帮她洗清世间烦愁负担,快快乐乐去投胎。“啪啪”几声拂尘响,打出火星帮她驱走骚扰她的牛鬼蛇神… “来人那…救命阿…”急促的声音是从内堂里发出来的,崔正英恍然大悟,师徒三人被女尸折腾了大半夜竟全然忘记了何老爷,想必此时是遭难了。 崔正英临走叮嘱阳中:“我和你师兄去看看,你待在此处守着这长明灯,为这姑娘开路照明,去幽冥地府要有一炷香的时间,切要记住莫让灯灭了,让她成为了孤魂野鬼!若是期间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不要理会,只顾端坐灯前,念这金刚法经。” “师傅放心,请相信徒儿,你和师兄尽管去降魔,莫再担心”边说边拍着胸脯。 崔正英笑着点了点头,把师上传下的护身血玉从脖上摘下,挂在了阳中胸前,然后摸了摸阳中的头:“臭小子,你可要小心了哦”。像是临行前父亲对儿子的爱抚,也难怪师徒三人,相依为命,他们之间的关系师徒情分外又多了一份情结,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说罢,手挽拂尘,朝正堂奔去,而阴宽则挽起衣袖,手提那降魔大剑,也朝那正堂方向奔将过去。 何府惊魂(3) 崔正英来到内堂门前,见一守夜丫鬟早已命丧黄泉,这时崔正英来了火气,一脚把门踹翻开来,只见内堂里一片狼藉,地上血迹遍是,夫人死在梳妆台边,穿着睡衣,喉咙尽断,鲜血咕咚咕咚,奔如泉涌,正待靠近时,从梳妆台后忽现出一团绿尸,眼睛里冒着杀气,嘴里则哈哈得呼着尸气…何老爷则躲在床下瑟瑟发抖,目光呆滞,一直哆嗦,不久便被吓得昏将过去。 只见那绿尸全然不顾眼前的崔正英,伸出血爪便朝床下的何老爷奔去。 “孽障,有本道爷在此,岂容你再伤性命。”一记拂尘下去,正抽在绿尸背上,带出火星来,这下抽出绿尸老远,只见绿尸身上尸气外泄,绿尸恶狠狠得瞪了崔正英一眼,此时院外不远处,隐隐约约又听到那阵铃声,渐行渐近,又难以捉摸。绿尸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个纵身,破窗蹦出内堂,被迎面撞来的阴宽一剑砍翻,正待阴宽披头盖脸得一阵乱砍时,只见前方天现红光,那个方向是阳中。 崔正英一道黄符镇住绿尸,将其绑在立柱之上,两人便朝院外飞奔… 待师傅离去的阳中,端坐在法坛上守着长明灯,心中却在想着师傅和师兄,猜想着内堂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一时间阴风阵阵,吹得法阵里的五行旗飒飒作响。阳中则记得师傅嘱托,只管闭目自念那金刚法经,一柱香终于过去,长明灯也渐渐灭去,法坛也失去了最后的光亮,留下的是点点月光。 “喃无…阿哩乌…么尼”阳中在不停得念着,可是心里却早已颤得不行,心里默念:“师傅师兄,你们在哪,在哪!” 飒飒阴风,吹得令人毛骨悚然…院墙之上站着一个蹒跚的身影,带着斗蓬,月夜本身带着丝丝寒意,再加这股怪风,阳中的恐惧可想而知,额角慢慢渗出了汗水…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个身影也算敏捷,跳将下来,一步一步蹒跚得向阳中走来… 阳中此时念金刚经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身子开始慢慢得颤抖,毕竟道行不深,这样阴气逼人的场面仿佛把你半夜丢入坟场,死静死静的,听不到活物的声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颤动你的心房。 金刚法经越念越快…但似乎对眼前这个神秘的身影丝毫没有什么作用,眼看越来越近,快走到阳中前时,那身影拉下了斗蓬,伴着晦暗的月色可以看到她是个老妪,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她回头朝着月亮笑了笑,露出那几颗剩牙,笑得如此狰狞,舌头嗖得舔弄了一下嘴巴,那舌头细长,俨然不是人的舌头!好像是蛇…随后伸出那双枯瘦如柴似乎没有血肉的手,那指甲细长,带着锋芒,仿佛把把利刃。 正欲扑将上去,抓住阳中的时候,不料被那护体血玉给弹了回来,血玉发出一道贯天的红光,红彻天际,随后两名护卫天将从天而降… 此时崔正英和阴宽也已返回前院,望到此时一幕,也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天神怒目喝斥那老妪道:“孽畜,休得胡来,还不快快滚去”。那老妇见人多势众,又往内堂方向望了望,随后一个翻身,想蛇一样快速蠕动着,不久便消失在夜色里。那两位天神先是向阳中作了一 揖,随后随着红光消失在天际。 崔正英也被这场面震撼住了,又暗自庆幸,如此神物,幸亏师傅把衣铂传给了我,而没有传给我那邋遢师兄。 阳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得起身。 而崔正英也在一个又一个迷惑中,那个神秘的老妪到底和那具绿尸有什么关系,何家人和他们到底有何瓜葛?来不及多想,崔正英唤上阴宽,扶起阳中来到内堂,师徒二人不由惊呼:那绿尸呢!只见立柱下面绳子散落,绿尸不见了踪影。此时的阳中,似乎依然一头雾水。 “绿尸!哪来的绿尸?”阳中不解道。 崔正英来不及解释,一个越身跳入内堂…内堂内依然一片狼藉,空气搀杂着血腥的味道,何夫人此时脸已蜡黄,血已流尽,成了一具干尸。崔仔细寻找着何老爷,终于在床底下将他翻了出来,只是惊吓,散了七魂,丢了三魄,命还有半条。 经过崔正英的一阵掐弄之后,何老爷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内堂内依然一片狼藉,空气搀杂着血腥的味道,何夫人此时脸已蜡黄,血已流尽,成了一具干尸。崔仔细寻找着何老爷,终于在床底下将他翻了出来,只是惊吓,散了七魂,丢了三魄,命还有半条。 经过崔正英的一阵掐弄之后,何老爷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苏醒过来的何老爷目光有些呆滞,不久便失声喊叫:“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崔正英抚着何员外的后背,帮助他缓和情绪。 “师傅,师傅,你快过来看”一向细心机智的阳中看样有了新发现。 崔正英快步向前,顺着阳中的手指指向来到靠近内堂的一花圃里,只见花丛里一片狼藉,倒伏了一片… 阴宽手执降魔大剑也在花丛里拨弄着,一不小心剑尖上挑起一块布帕之类的东西。 “师傅,快看,这是什么?”阴宽兴奋得喊道。 崔接过后,借着月色端详了会,说了一句另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的话。 “看这样子,这是一块鳞片,我看像是蛇皮,再看这般大小,足见它还是一条大蛇!”崔正英说道,眼中带着肯定。 “大蛇?这下可有的玩了。”阴宽笑道。 此时的崔正英仿佛又陷入了沉思。从一开始的李家村的到这里的何府,事事都透出神秘和蹊跷,现在今夜又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老太婆和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罕见大蛇,看样问题没有那么简单。旁边的何老爷在丫鬟的一阵锤捏之后,渐渐恢复了意识,看着崔正英师徒们在窃窃私语,也不由心生郁闷,回想自己的大半生,功德没有多少,却积累了不少骂名,为祸乡里,称霸一方,百姓虽然表面毕恭毕敬,可自己背后早已是千夫所指,阳债阴债可以说欠了一罗筐,有人上门索债不足为奇,可偏偏这上门索命的是自己的亲爹!又想想现在,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成天鬼混败家,家里的姨太们,个个游手好闲,争奇斗艳,想若有朝自己驾鹤西去,岂不人去楼空,想到这里不由伤感起来,抽泣声越来越大… 在一旁的崔师徒们看到这一幕:一穷凶极恶的富家老爷被逼的如此境地,也不由掩襟一笑,随后崔使了个眼色,示意徒弟二人去收拾整理何家残局,自己上前安慰道:“何老爷节哀,世事无常,留得青山在,不怕…” 没等崔说完,何老爷哭声似乎更大了,幸好东西厢房的人依旧听从嘱咐,不敢径自出门,不然这丑可丢大了。 崔会心一笑,他看的出来,这个守财如命的富家老爷很怕死。 “崔道长,你说我做了什么孽,竟然找我索命的是我的亲生爹爹。”何老爷抬起头,用哭得微肿的那双小眼睛看着崔正英。 听到这儿,崔正英心里那个疑问终于解了,果然那团绿尸就是葬在海娃所见的乱坟岗上的何太公。 “何老爷,你尽管放心,有贫道在,自然帮你驱凶化吉。” 听到崔正英这番话后,何老爷这才微微宽了心,在丫鬟的扶持下,去了二奶奶厢房…内堂从此被木封了起来。 师徒三人,折腾了大半夜,把尸首都一一做过法事,火化掉了。然后师徒三人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厢房,倒头便睡,何宅经过这阵热闹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猎尸(1) 后半夜,起了好大的雨,电闪雷鸣,风声交错,折腾了半夜的师徒三人,沉浸在甜蜜的睡梦中。 第二天,阳光明媚,经过一夜雨的冲刷,空气中透着泥土的气息,不带半点血腥。 阴宽走出房门,迎门飘进一阵花的芳香,他伸了伸懒腰,往院内望了望,府里的下人们和往常一样在忙碌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可他们心里清楚,昨夜永远是他们心中的一个梦魇。 阴宽唤起师傅个小中,三人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正堂用膳,经过昨夜的死里逃生,这个何老爷好像恭顺了好多,少了一开始的鄙夷之气,还未等崔正英们进门,便早已起身,上来迎接。 “崔道长辛苦了,昨夜休息得可好。”说话声中带着些许谄媚。 “为这为那折腾了大半宿,又怎能休息得好?”阳中对这个何老爷没有客气地说道。 崔正英立马白了小中一眼,忙道:“劣徒初谙人世,说话没有规矩,还请员外见谅。”说罢,示意小中忙向何老爷致歉。 阳中没有好气,嘟着嘴巴,退到后面和阴宽攀谈起来。 何员外毕竟久经江湖,是个老狐狸,他眼睛先是转了转,然后笑了起来:“小道爷说得有理”。随后示意了一下管家,“啪,啪,啪”拍了三下手,从内堂里走出三个俏丽丫鬟,每人手端一盘东西。 何老爷眯着那双小眼睛,撇了撇那八字胡,笑道:“这里有黄金百两,纹银两百两,来助崔道长添转补瓦,修葺道观,剩下的钱就给道兄师徒几人,添置一些细软衣服吧”。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不留痕迹,尽管他守财如命。崔正英心想既然他如此懂事,又如此为富不仁,这点钱权且收下,日后,以造福乡里。 崔正英腼腆地笑了笑,不惑之年,却依然意气风发,脸上不见点皱纹。 “既然员外如此慷慨舍财,小道也就庸俗一回,道观日久失修,确实需要…”没等说完,便回头朝阴宽微微一笑,示意他收起来。 用过膳后,崔正英向何员外提起了要挖何家老坟的意思,何员外先是怔了一下,毕竟在当时封建社会,挖祖坟说不准能招致霉运,并且极有可能破了风水,断了财气。犹豫了许久,何老爷终于点了点头,可能他心里也纳闷,为什么当年自己找人亲自埋葬的老爹日后会变成个吃人怪物来取他性命。 没有多久,何管家便召集了二十几个精壮庄丁,等候在府门前,崔正英兄弟三人也回房间收拾东西做好准备,无意中,阴宽将在李家庄救治海娃时装着从他身上刮下绿色尸毛的那个竹筒塞进了包裹。 就这样,四顶竹篷轿,四个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那个海娃以前所指的那个乱坟岗。 远处的天空荡来几片乌云,乱坟岗上杂草丛生,没有生气,远处的几株枯树之上,驻着几只乌鸦,见人群来后,“咿咿呀呀”飞向远方…远处似乎又添了几座新坟,几捧新土,带着沧桑。 暑气渐渐消去,天空变得晦暗…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云气,氤氲云气,渐渐被乌云冲散,透着邪气。 崔正英从行囊中取出八卦,随后掐指默念了几句,只见八卦转动,崔顺着八卦所指的方向寻去,不久便找到一座老坟,与海娃所讲也相吻合,它坐落在一坑洼处,何员外隔着很远,点头示意就是那里。崔正英蹲下掊开一层黄土,发现下面是一层草木灰,石堑下面有一溪流,顺着崎岖的山路流下岗去,小路两边是茂密的草丛,汁多草肥,想必这就是海娃放牛之处。 崔正英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地形,这座老坟地处阴洼之处,很难接受到阳光,却能不断地集聚地气…崔叹了一口气。 崔向人群挥了挥手,十几个庄丁立马拿起家伙聚集了过来。崔拿出滑石粉,在老坟周边撒了一圈,然后,仰目望了望云气… “动手吧!” 崔一声令下,十几只槁子,铁楸一挥而下,顷刻间一樽老坟被破开见了天日… 众人围上来一看不禁个个瞠目结舌。坟墓表面简单,里面墓室却错综复杂。中间开着一道垂直墓室,棺木早已朽得不行,只剩些许木渣儿,墓室内油然而生一股黑气,散发着枯朽的味道…众人不由捂住了口鼻,崔正英 走向前去,将一瓶净瓶水洒向人群,来驱除这老坟带来的邪气。 崔正英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诡异的坟墓:除了中间的墓室之外,后面还有一个幽深的连拱,貌似通到后山… 坟里并没有发现何太公的尸体何老爷听得下人说何老太爷确实不在墓中时,舒了一口气… 崔正英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此的墓室设计,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计。 垂直的墓室,墓地表面的草木灰,诡异的墓葬设计,分明有人在养尸,炼尸… 阴宽凑到师傅耳边,小声地说道:“师傅怎么如此诡异,连尸首都不在,是不是真尸变了!”崔正英低头瞥了瞥阴宽,示意他不要声张。 远处的天空,开始变得晦暗,天空中闪电开始交织,眼看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一群人匆匆忙忙支起了帐篷,等待着崔正英下一步的指示。 和着淅沥的大雨,夜色慢慢降临,在这荒山野岭,深山野林中,在这阴气逼人的乱坟岗上,一行人在帐篷里瑟瑟发抖,四周没得一点活物的气息,死静死静的,偶尔能听得几声饿狼的低嚎,空气中透着狰狞… 翻来覆去的阳中没有睡着,地面的潮气和砺石让他难眠,一看旁边的师傅和宽哥,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在商量着什么。 “师傅,难道我们真的在这边等得那绿尸回来吗?”阳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崔正英看到阳中醒来,面带着笑容,噤笑道:“是啊,人尸同根,人尚且顾家,何尝它尸呢。”说着说着,慈祥得抚了抚小中的头,又帮阳中盖了盖毯子,像足了一个父亲。 “睡吧,孩子,我和你宽哥再商量一会儿” 阳中点了点头,缩了缩身子,望着火光明灭,一会儿又进入了梦乡… “师傅,你对降服这具绿尸,有多少把握?”阴宽正了正火把,问道。 崔正英捋了捋头发,叹了一口气… “绿尸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它背后那双无形的手”“无形的手?您的意思是后面还有幕后黑手!”阴宽睁大了眼睛,将身子凑上前去,反问道。 “嗯,以我的道行,也不能算出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操纵着这场闹剧!炼尸杀人是触犯天条,要遭天谴的。想必此人修为定在我之上,但他是旁门左道。”崔正英的眼中凭添了几丝不安。 “哪怕他再道行高深,道亦有道,就算拼得身家性命也要保全祖师爷英名,不做茅山怯懦第一人!”片刻后,崔正英突然站起身来,挺起胸脯说道。 这下把一旁的阴宽怔住了,师傅的威严从小便耳儒目染,可是今天这般“为了正义,杀身成仁”的决心却深深撼动了阴宽,对师傅深一层的敬佩感油然心生。 猎尸(2) 经过了一夜雨水的洗礼,乱葬岗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黄土的气息,原始中透着清新。 一场急雨,让滞留乱葬岗过夜的人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风声战栗,草木皆兵”。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一怨妇的哀鸣,隐隐约约又能听出老人瑟瑟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何老爷这一夜也是备受煎熬,蚊虫不说,担惊受怕了一晚,也几乎让他心力交悴,尽管他的帐篷外面一直有人守候,想必这富家老爷是被咬人僵尸吓破了胆,也难怪,跟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夫人,就在眼前,被恐怖的咬人怪物,扑倒,咬断喉咙,随后鲜血飞溅…这样刺激论谁也承受不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位何老爷也是下定决心,要把这诡异之事,调查清楚的,因为他做出了常人无法认同的最大的牺牲-任人挖掘自家的祖坟。 几缕活泼的阳光,透过帐篷抚弄着阳中的眼睛,阳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帐外。 看到前面不远处,师傅和师兄在商量着什么。 “师傅,绿尸上次被我斩了几剑,尸气外泄,应该元气大伤,理应回到这儿,为什么现在的坟墓里却空空如也?”阴宽的眼神中有点不解,望着崔正英等待师傅的回答。 阴宽的一席话,问出了崔正英心中的疑惑,这也大大得印证了旁门左道炼尸的猜疑。但是又如何诱得出绿尸呢? 正待崔正英搅尽脑汁,想破脑袋也无解的时候。 “啪滴”一声清脆的竹筒落地的声音,阳中在归整随行包裹时,夹在包里的那个竹筒掉到了地上。 “咦,这是什么法器,怎么以前没怎么见过。”说着,说着,阳中下腰捡起了竹筒,上下打量道。 “这是在李家村降尸除邪时刮下的尸毛和血蛊,怎么这东西也带过来了!”阴宽抬了一下头,漫不经心得回了一句,然后低头继续擦拭他的那把降魔大剑。 “宽子,你刚才说什么,那是从李家村带出来的那搓儿尸毛?”崔正英眼前一亮,似乎有了对策。 “是啊,这东西还能有什么用场?”阴宽呆呆得望着崔正英,等待师傅的答复。 “只要有这搓儿尸毛,我就能找到它!”崔正英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宽子,快快告知何老爷,我有办法找到何太公。现在我们准备回去。” “好嘞,那老家伙估计最希望听得这句话了。”阴宽怪笑道,随后傻傻地搔了搔头。 果不其然,这何老爷一听,起拔回府,立刻精神了许多。 一行人,踏着泥泞的小路,走下岗去。 路上崔正英问道:“员外,如此的墓葬设计是出自您手笔,还是另有高人指点。” 坐在轿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得攀谈起来。 何老爷转了转眼睛,用手撇了一下胡子,回想道:“那是十年前,我家老太爷,害了哮喘病,本是无碍性命,可是最后竟米汤不进,没熬得过几日便驾鹤西去。那时庄里上下乌丧之气,哀悼太公。记得当时一对夫妇,径直走到院内,说是风水先生,可以为我何家驱凶化灾。一开始我没睬他们,最后两人竟怪异得帮我儿子免去了杀身之祸,从此便被我延为上宾,太爷的白事,也由他们两人操办…” 听到这里,崔正英不禁也犯了嘀咕,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祟,如此的旁门左道,如果不除,还真有悖道义。 回到何府,已是黄昏时分,太阳的余晖,黄黄的,金灿灿的,洒落一地,给偌大的何宅披上了一层面纱。 回来后,师徒三人便忙着开坛做法。 此前,在何府没有看到何少爷出现,阴宽还在一阵琢磨,难道这败家少爷因此收敛了? 可是不曾想,在阴宽如厕的时候,发现后门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便不由观察了起来。几个家丁,肩扛着一个布袋,隐隐约约伴着落日,能看出里面是个人,难道他劣性不改,又去玷污黄花闺女! 随后阴宽一个越身,跳上房檐,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少爷厢房…“混蛋!你们几个还不滚出去,难道也觊觎这小娘子!”厢房内传出一阵呵斥声,随后便听得几个下人出来关门坏笑的声音。 阴宽此时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跳将下去,对其一顿毒打。反复斟酌了一下,还是回去报得师傅。 此时崔正英法坛已就绪,突然听到阴宽说的这状况,也不得怒火中烧,想必上次吓得他还不够! 倾刻后,崔正英笑了起来,对徒弟二人说道:“看为师如何整他一整!” 话毕,便喊得何老爷,就讲此法事需要少爷的配合,听完后,何老爷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唤得管家,速去厢房把少爷带过来。 此时的少爷正在屋内,追逐调戏着这小娘子,听得父亲来唤,又不得不从,便差人,把小娘子捆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少爷在管家的推搡下,来到了院子,望得崔师徒三人,一种莫名的畏惧暗由心生… 崔正英事先早已将尸毛黏的粉碎,冲入茶水中。待一切完毕后,崔跳上法坛,一系列夸张的动作让旁边的阳中和阴宽不禁对视一笑。 乌里哇啦一阵仪式过后,崔要求少爷喝下那壶冲有尸毛的茶水,可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他此时只希望应付一下,速速回去和小娘子共度春宵。 不一会儿,阴宽便悄然离开,他要去搭救那可怜的女子。看着一大壶绿油油的似乎不太好喝的茶水,何虎很无辜得回头望了望何老爷,何老爷也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何少爷闭着眼睛,很无奈地喝下了那壶“绿”茶,喝完后,只觉喉咙干涩,一阵干咳…崔正英手里的两道黄符,一翻手噗的一声燃起,然后丢入火罐中。啪的一声,拍在何少爷面门。“哈…西…哈”几声呼吸后,何少爷便一阵迷糊,啪的一身跪在地上,崔撸了一把香灰粉,敲了一下后脑,一阵鼻息将这半把香灰吸了进去,崔正英让何虎手托沙盘,口含细签,一切完毕后,崔默念几声,啪的一声响指,何虎便口含细签在沙盘上画着什么,这把在一旁的阳中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招确实没见师傅用过。倾刻功夫,沙盘之上类似于路线图的东西赫然在目。崔小心翼翼地接过沙盘,拿去临摹去了,而阳中则收拾着东西,何少爷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下把何老爷急了。忙喊道:“道长,且慢,那我儿子怎么办,总不该一直跪在这里吧。”崔正英笑道:“员外莫急,何少爷要在这里跪个个把个时辰,以消退法效,跪满后,抽去口中的竹签,一个长屁,腹泄三天后便可恢复正常,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何老太公的意思!” 鬼域逃生(1) 崔正英笑道:“员外莫急,何少爷要在这里跪个个把个时辰,以消退法效,跪满后,抽去口中的竹签,一个长屁,腹泄三天后便可恢复正常,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何老太公的意思!” 何老爷在一旁听得半信半疑,最后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看,你这个丧气败家的东西,连死人都都对你有意见了!”说着说着,何老爷脸上起了愠色。 崔正英也没听得太多,捧着沙盘去厢房临摹去了,而阳中呢,则收拾着东西,等待宽哥英雄救美回来。 片刻后,崔正英便画得一幅古怪的地图,上面线条交错,最后都汇结到一点。八卦一转,阴阳百位,不用多久,一张清晰的示意图展现在面前。 “宽子,你随为师走一趟,小中,你就留在何宅等候消息。”崔正英边说边整理着包裹,带上了那青檀紫木拂尘,阴宽依旧是那把降魔大剑。 此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师徒二人,不敢拖延,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师徒二人,比着脚力,按照示意图,朝那个方向奔去… 天上仅仅几点廖星,夜色透着狰狞。 待师徒二人走到一个小林时,顿时感觉阴风阵阵,直觉二人耳边风声“嗖嗖”作响,带着鬼夜哭,不觉让人心里发慌… 师徒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小树林看似不深,却越走越迷,越迷越走。 “宽子,想必是遇到鬼打墙了。”崔正英定了定神,说道。 “嗯,是的,这个林子是有点诡异。”说着说着,阴宽望了望前后。 “宽子,破这鬼打墙要用这童子尿,我们还是各自解决吧”崔正英笑着说道。 “哦,哦,呵呵,师傅,我竟把您还是童子之身这岔儿给忘了”脸上逐渐堆满了坏笑。 “臭小子,你又在拿为师消遣,快快破了这鬼墙,我们好赶路。” 师徒两人狼狈得背对着解决了,慢慢得林子变得不再晦暗…开始有些许月光洒落进来。师徒二人,逃出这鬼林后,按照示意图的指向,继续追寻下去。 二人开启了土遁,疾行如风,也不知行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小河汊,师徒二人隐隐约约看到河对岸不远处,有一处灯火明灭,仿佛有人家。 过了河汊,穿过一灌木丛,奇怪的是师徒二人竟然感受不到周围一点活物的气息,只觉呼吸有点压抑… “宽子,屏住呼吸,用为师教你的龟息法,这里似乎弥漫着瘴气,小心中毒。” 师徒二人艰难得来到了对岸,离那灯火处越来越近… 眼看前面能够清晰得看到那茅草房的轮廓,可是它却越发模糊。 崔正英取出几片用老牛泪泡过的柳叶,交给阴宽,分别贴于眼睫之上,这一贴不要紧,师徒二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茅草房呀,它就是一个荒冢,后面一片灌木丛其实是浩浩荡荡的一片坟地… “师傅,该怎么办,看样我们已经深入虎穴了。”阴宽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着说着,把衣服撩了上去,露出结实的肌肉和臂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降魔大剑。 “沉住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不会有事的。”崔正英安慰着阴宽,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少底。 “徒儿,能够跟随师傅多年,并肩作战,降魔除妖,就算是死了,也已经无憾了。”“傻孩子,谁说我们一定会死在这儿呢,你应该相信师傅”慢慢得眼里噙着泪水… 吱呀一声,前面所谓的茅草房开了,伴着缕缕羸弱的灯光,崔正英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就是在何宅遭遇的那个神秘老妪。 “崔道长,我守候你多时了。咯咯…”冷笑中露出那几颗剩牙,笑得那么狰狞。 崔正英仔细地打量着这老太婆,虽然年迈,却看似依然步法稳健,想必道行也很高深。 “阁下,尊姓,又如何识得贫道。” “上次何宅你助纣为虐,多管闲事,伤我绿尸,这笔账又如何算起。没想到你师徒二人今天送上门来了。” 那老太婆怒气越来越大,恨不得将这师徒二人生吞活剥。 只见那老太婆,口里默念了几句,“喀喀”从地下升起一口石棺,石棺足有一人高。 “孩子,出来陪他们戏耍戏耍” 话声中,棺盖隆然打开,一阵黑烟升起… 崔师徒二人,往后退了几步,作了招架之势。 只见从里面笔挺挺地升出一只僵尸,身着大清官服,样子着实恐怖:两只眼睛赛那铜铃,面部溃烂不堪,一口獠牙… “孩子,就让你陪他们戏耍一下,不过我要活的哦。”说着,又是一阵阴笑。那僵尸回头望了望老婆子,哈了两口尸气,向师徒二人扑去. 鬼域逃生(2) “师傅,退后!”阴宽吼了一声,提起大剑飞身迎了上去,迎头便是一剑,正中面门地砍了下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大剑竟然被硬生生弹了回来,震得阴宽臂膀生痛… 阴宽一个翻身,跪倒在地,手扶钢剑,喘着粗气。 “好硬的脑袋啊”心中不禁暗念,硬碰硬总归不行,看我如何来戏耍它,阴宽背起降魔剑,默念了几句,随后便消失了。 那僵尸无辜得回头望了望主人,又无从找出阴宽,只能向崔正英发难。 正待僵尸飞身上去抓崔正英的时候,只听得嗖的一声,阴宽从地里钻出,揪住僵尸后背,来了个重重的过肩摔,僵尸扑通一声滑出好远,看样被摔出怒气来了,恶狠狠地瞪着阴宽,嘴里哈哈得吐着尸气,又飞扑上来… 就这样,阴宽戏耍着僵尸足有半炷香时间,阴宽额角也渗出了汗珠,而那僵尸呢,则低头喘着粗气,显得有些无奈。 “宽子,此地瘴气弥漫,阴气渐胜,阳气羸虚,不可久待,不然我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不见天日。” 师徒二人调头便欲急身要走,忽然只听得两边草丛中暗影攒动,风声鹤栗,仿佛有什么东西… 师徒二人此时也懒得理会,只顾蒙头疾奔,眼看就出了这灌木之林,到那河汊,只见一庞然大物耸然眼前透过月色,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个身影,宛如一条巨龙。 “宽子,小心!”崔正英推开身边的阴宽,自己则被那东西卷了起来。 它吐着信子,慢慢张开了血口,要把崔正英生吞掉… 崔正英几度挣扎又怎能逃出这庞然大物的身躯,眼看越捆越紧… “宽子,快走不要管我,去找你师伯!”崔正英扳着那张血口,回头对阴宽喊道。 “不!师傅我不能丢下你。”阴宽脱掉了上衣,借着月色,能看得一身雄健的肌肉,上面暴着青筋。阴宽横手在剑刃上划了一下,只见降魔大剑开始微微颤动,随后似乎有了灵性,啪的一声,飞入阴宽手中,阴宽此时眼里暴着血色,像是着了魔一样… “呀!”一阵怒吼,便飞将上去,狂斩蛇身,那巨蟒也在不停得摆弄着尾巴,拍打着地面,抽出“啪啪”的声音来,阴宽一个跃身,单刀直入,刺得蛇颈,只见鲜血喷注…巨蟒尖叫了一声,松开了崔正英,蜷了蜷身子,扑通一声,应声扎入河中消失了。 “你们敢伤我血蟒!”只听得那老太婆一声叫骂,远不见人,只得其声。 “宽子,小心点,她就在我们身边,不要给她留任何进攻的缝隙。” 阴宽手执着降魔大剑,崔正英则拎着那青龙紫檀拂尘,两人背靠着背,一步一步向外移动。此时身边莫名地刮起了鬼风,瑟瑟作响,透着诡异。 空中簌簌地飘满了落叶,随风而动。 “唰…唰”落叶顷刻间化作利刃,在二人身上划出了口子。 崔正英微微默念了几句,举起拂尘在空中一阵抽打,打出火光,落叶簌簌得落下,失去了动静。 慢慢得两人淌过了河汊,就要进入那小林中…鬼风带着鬼夜哭,依然萦绕在耳际,仿佛一双手在搡动着二人的心房。 他们知道那鬼婆子,还没离开,并且就在二人附近。 路依旧迷离,两人依旧在打着转转,崔驻下了脚步,拿出了八卦,可是八卦逆转,也逐渐失去了方向,想必也是那妖婆娘施法想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空气越来越凝重,似乎能嗅得几丝血腥。崔正英叹了一口气,听得祖师爷说得这禁术似得隐身之术,就算她在你面前给你一巴掌你也无从察觉她在哪里。 阴宽低着头,沉默不语。 “宽子,你怎么不说话?宽子!”崔正英此时有点疑惑。 “好!就在这里了”。阴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也就行了几步,左手抓住空气吼道:“妖孽,看你再装神弄鬼。”随后右手缓缓举起降魔大剑,架在了手边。 崔正英诧异了,阴宽这是怎么了。片刻后,那妖婆子逐渐现了形,面带痛苦的表情,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随后阴宽将这降魔剑架在了妖婆子脖颈上,慢慢地划出了一条血痕… “壮士,饶命,饶命呀!”那老太婆央求道,望着阴宽此时火红的眼睛发怵。 阴宽一剑将这妖婆子拍在地下,剑指着她说道:“妖孽,你坏事做尽,炼尸豢鬼,勃了众怒,众神让我来教训于你”。 那妖婆子受了重伤,坐在地上瑟瑟得发抖。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降魔者!”此时的她说话声音中带着颤抖。 “知道就好,我暂且饶你一命,如若劣性不改,我亲自来收你。” 那妖婆子诺了几声,狼狈得钻入地中,不见了。 崔正英此时早已目瞪口呆,原来阴宽刚才是降魔者附身,才有这如此本领。片刻后阴宽抖了几下,便回醒过来,对刚才的事有点茫然。 “宽子,我们走吧。”崔正英随后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 “走?那妖婆子呢?难道她走了。”阴宽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 “是走了,并且还是被你打跑的。”崔正英笑了笑,跟阴宽调侃道。 “啊?被我打跑的?!”随后便一直追问着崔正英。 “走?那妖婆子呢?”阴宽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阴宽则调皮地一直追问着。 崔正英望了望这林子,想必也是那妖婆养鬼的地方。 此时已是四更天,如在五更天亮之前不逃出这诡异的林子的话,就要被这邪气慢慢侵噬,慢慢得忘记自己本性,在幽冥鬼界和阳间徘徊,做了那不人不鬼的东西。 崔正英二人贴起了老牛泪泡过的柳叶,只见他们身边飘荡的全是些游荡恶鬼,想必此处被她当做鬼笼了。 有红衣厉鬼,獠牙利爪;吊死鬼面目狰狞,舌头外伸;有惨死鬼,缺胳膊少腿,缺鼻少眼的,还有开膛破肚,肠子外流的;一时间整个林子变成了一个邪恶鬼笼,他们两个似乎成了恶鬼们的“玩具”和板上鱼肉。 崔正英将拂尘插入背后,双手合并,单脚跺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随后开启了一条通道,一辆玄冥马车侯在那里。 “宽子,你去驾马,为师开道!” 几记拂尘响,抽得恶鬼们嗷嗷痛叫,拂尘抽打出霍霍的火星,惊吓着恶鬼们,两人开出了一条鬼路,恶鬼们夹道而立,又对这师徒两个无可奈何。 就这样师徒二人,冲出了这噩梦鬼域,其惊险可谓九死一生,不时捏了一把冷汗。 阴兵屠村 静谧的夜晚,天空中数点繁星,像眨着的眼睛,李家村陷入了一片沉寂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和谐中带着安详,谁也不曾晓得这份祥和背后却暗藏杀机… 乡村的拂晓是美的,朦朦胧胧带着神秘。 却不想,远处乌压压的阴云开始堆积,氤氲云气,透着诡异,似那万马奔腾,又如那奔腾江河水,浩浩荡荡。 凌晨起夜的李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了望乌压压的天,打了两个呵欠,却不曾晓得噩运的到来… 空中吹起了飒飒的风,有点刺骨。李四变得有些清醒,潜意识告诉他即将有事要发生,不知晓的是那响马还是那官匪,也顾不了那么多,便连夜躲进了山里。 俯瞰那李家村,依山傍水,似那祥和之地,为何祸事连连,李四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是一阵嗟叹。 突然,前方不远处一团可疑的黑云,向那李家村靠拢,李四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黑云过后,李家村陷入了一阵死静,也听不得鸡犬狗吠的声音。 李四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哭着向山下奔去… 天渐渐转亮,太阳撕碎了乌云,光亮洒落了一地,金灿灿的,可是李家村人却没机会再享受这份上天爱的沐浴了。李四跑到村口,望到海娃牛圈里的牛趴在那里,似眠非眠,一动不动!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四强制按捺着心情,跑回了家中,妻儿安静地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的小儿子依然趴在母亲怀里一动不动。 “小莲,你醒醒阿,小莲!”“小宝,小宝”妻儿在自己的推弄下,翻了个身,却不省人事。 李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头撞击着地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抛下你们,刚才我该把你们叫醒的。”说着说着,用手打起自己的头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李四估计是伤心过度晕掉了,竟躺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他慢慢得醒来,向院子外走去,目光有些呆滞。他挨家挨户敲起了门,却不曾有一家开门,村子里一片死静,也不见得起来忙农的人们,一反常态。 李四感觉到了,似乎村里只能听得他一人的呼吸,自己一人的心跳,再也没有活物的气息。他来到了田边,走到了小溪畔,昔日孩童的嬉笑玩耍声似乎依然可以听到,依然可以看到远处田里有几个乡亲耕耘的身影,依然可以听到村头海娃他奶奶的慈祥的笑声,依然可以听到小宝偎依在娘亲怀里淘气地喊:“爹爹,我要吃糖葫芦!”依然可以听到贤惠的妻子小莲那温柔的美…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全成了回忆。 李四踱步在乡间小路上,不觉便走到了村头小河畔,他低下了头,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可怜,不由掩面痛哭。 他后悔死了,不该丢下妻儿,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他慢慢地走进河里,因为他看到河心小宝在向他招手,在喊他爹爹。河水慢慢得浸过膝盖,腰部…渐渐得没过肩膀,就要没入河里的时候,李四突然多了一份清醒:“全村既然只有他一人幸免说明这是上天的旨意。自己又怎能自抛自弃,丧了这性命。” 李四被冰凉的河水冰得一个激灵,随后,爬上岸来,他记起了李三哥哥的话,有事可以去找崔道长。 李四没敢拖延,一路狂奔,来到了这西村。 温馨的道院里传出阴宽练剑的声音,阳中呢,则在偷偷地诵读着什么,而没有背师傅交待的法咒。崔正英躺在躺椅上,一杯竹叶清,一口烟云,也算自在,经过上次鬼域一役后,着实让崔正英苦恼了一番。 “开门阿…开…门”李四拖着疲惫羸弱的身体,吃力地敲打着院门。 在院内练剑的阴宽,听到了声音后,插起了降魔剑,打开了院门,只见门口侧躺着一人,像是昏迷了。 “师傅,师傅,快来看阿。”阴宽朝内院喊去。 听到声音后,在内院躺椅上喝茶的崔正英立马来到前院,在一旁诵读诗书的阳中也跑了过来。“快,快,把他背进来。”崔正英拍了拍阴宽。 阴宽背起李四把他放在了内院躺椅之上。师徒三人围着这个陌生人,一脸的茫然。 “哎,你醒醒,哎。”阴宽在不停地拍打着李四,却依然无济于事。 崔正英端详了一会,说道:“小中,去给他沏一杯茶水来。”我想此人是劳累又加紧张悲伤过度,昏厥过去了,随后用手掐了几下人中,喂了几口茶水,李四才慢慢苏醒了过来。 李四睁开眼睛,望到眼前的阴宽和阳中,又望了望四周,说道:“我要找崔正英崔道长。” 崔正英快步向前,捋了捋发髻,说道:“贫道正是崔正英。” 李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下着实把让这师徒三人吃了一惊。 “壮士快快请起,有什么难处尽管道来,贫道自然为你做主。”说着说着,眼神中带着诚恳。 李四望了望崔正英的眼睛,顿时一行热泪涌上来,夺眶而出。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一个没剩,就连牲畜也…小莲,小宝”说到这儿,眼睛瞪得好大 崔正英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深深的恐惧。“一阵诡异的怪风,一片邪恶的黑云。恶魔,那是恶魔,还我小莲,还我的小宝!”李四乱叫着,显然过度刺激让他已经变得神经兮兮。“怪风,黑云,李家村?又是李家村!到底是何方鬼怪在作祟,怎么这李家村就难逃厄运呢”说着说着,阴宽攥起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咔咔响。 再提起这李家村,崔正英头脑嗡的一声,记忆又把他拉回半年前,尸变的刘大胆,中邪的放牛娃…“你先留在舍下休息,明日你我师徒三人就去这李家村走这一遭。” 筋疲力尽的李四诺了声,随后被阳中带下去休息了。 这一夜,崔正英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想起李家村,想起了海娃子,想起了懂事的大头,想起了贤惠的刘氏…一切的一切却都在李四的一席言语中,化为乌有。 崔正英不相信这一切,默默得掐指一算,顿时一阵冷汗,大凶!难道这是真的? 不朽尸村 一夜的辗转反侧,崔正英彻夜未眠,天还朦朦亮,崔正英便披起了衣服,来到院中,望着乌蒙蒙的天,依稀看到几颗残星,晨中透着寒意,崔正英裹了裹衣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天放亮了,浓浓的雾气笼罩着山脉,带着神秘。但崔正英师徒三人的心情是沉重的。 一行四人,伴着浓雾,摸着路前往李家村的路上。风瑟瑟地吹着,有点呜咽,仿佛怨妇哭泣的声音,弥远弥彰。白蒙蒙的雾气,仿佛给远处的李家村披上的巨型丧衣,无形中透出了悲伤。“师傅,我怎么感觉空气有点压抑呢。”阳中似乎感觉呼吸不是很流畅。 雾气越来越低,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李家村也就近在眼前。 金灿灿的太阳,冉冉地升起,将这迷雾撕得粉碎,扯掉了这丧衣,天空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的李家村,没有炊烟,没有鸡鸣犬吠,活脱脱一死城。 一行人,慢慢得走进了这李家村,村里一片死静,空气中也嗅不得半点活物的气息。 李四的腿开始颤抖,随后便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是的,都死了,一阵黑云邪风后就都没了。”李四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崔正英手端卦盘,占了一卦,随后便瞪大了眼睛,哑然吃了一惊。 “难道是阴兵!是它们干的?!”崔正英有点肯定又有点将信将疑。 “什么?阴…兵。”阳中有点激动,说着说着结巴了起来。 “小中,先听师傅怎么说。”阴宽拍了阳中一下说道,随后阴宽阳中连同李四六只眼睛都盯着崔正英,且看他怎么说。 “李四,村子出事可是前日阴历七月七寅时?”崔正英瞪着李四问道,眼里满含期待。 “是的,记得确是那个那个时辰,我记得很清楚,我夜里去村东刘家喝酒喝得酩酊醉,半夜酒醒起夜,望着天空,却是寅时先后。崔正英拍了一下头,似乎意识到了潜意识中的什么。 “大家小心,我想背后定有高人操纵,才整出阴兵屠村这一出,想必这整个李家村的尸首都成了他的傀儡了。”崔正英瞪直了那一字横眉,眉宇中带出英气。 “是啊,这儿太过安静了。”阴宽左右望了望说道。 “安静的背后往往杀机四伏。”一丝光芒从崔正英眼中闪过。 “大家小心,不要掉队,我们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说着说着,拔出了拂尘,阴宽也拔出了降魔大剑。 “宽子,好生看护李四,为师去去便来。”说罢,翻身跃上墙头,一路疾奔,很快将整个村子的情况,掌握了大致:村里空无一人,连个尸首都没有。说着说着,似乎觉得脚下有动静。 “小中,小心!”崔正英喊道,只见地下伸出一只手,拽住了阳中的脚踝。 慢慢地,地下伸出了数只手在那里挣扎… 阳中使劲托拽,都没能摆脱那尸的恶爪,只见阴宽跳过众尸,飞来一剑,斩下了那尸首的手臂,可那尸手却依然死死地抓在阳中脚踝上。 村里的恶尸越来越多,村头村尾的恶尸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也向村内包拢…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乡亲们为什么都变成了这副德性,个个獠牙绿目,疯狂不已。”阴宽不解道。 “宽子,来不及多给你解释。”崔正英手握拂尘,盯着这一波又一波的尸群,也不免有点发怵。 “师傅,这该如何是好,怎么村民都像是中了邪一样。”阳中望着绿眼恶尸们有点着急地问道。 忽然,一个壮年恶尸一个箭步飞扑上来,目标直指崔正英,阴宽见势不妙,凌空跃起,在空中,手起剑落,将那丧尸斩为两截,空中溅起一阵血花,带着恶臭。 其它的恶尸,闻得血腥,变得更加躁动起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莲,相公在这儿。”。”李四望着尸群里喊道,崔正英顺着李四的方向,看到尸群里有一只女丧尸,脸上虽然狰狞,但还能辨别出。李四边喊着边向尸群跑去。 “小心!你回来。她现在没人性了,不再是你妻子了。”崔正英有点急了,一个飞身跳在李四身后,用手扯住李四的衣襟,李四此时早已泪流满面,看到恶尸们仍滔滔不绝得向这边涌来,阴宽提剑横在了崔正英和李四前面,阳中也从腰间抽出了那九龙鞭,一副严阵以待的姿势。 几个恶尸又冲了上来,阳中凌空一跃,空中鞭声彻天,几个恶尸顿时肢体分离,好不惨烈。 不知何时,院墙之上也站着丧尸,从背后一跃向崔正英扑来,只见崔正英耳垂微动,一个转身,飞身一拂尘,打出火星来,那丧尸顿时被抽出好远。。。。就这样,师徒三人恶斗丧尸足足有一个时辰,街道之上躺满了尸首,血迹横飞,染红了半边天。可是恶尸们依然滔滔不绝,倒地的丧尸也开始挣扎,随后竟然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向这边走来。 “不能这样下去,不然早晚被它们纠缠到死。”崔正英定了定神说道,而阳中和阴宽也杀的眼红,鞭上剑上血渍欲滴。。。。 只见崔正英插起拂尘,袖中滑出几道黄符,一翻手“噗”的一声,应声燃起。崔正英剁了剁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开!”地下升起一热气球。 “快,快,你们先走,我来殿后,”阴宽催促大家赶紧上去,而自己留下来拖住这群丧尸。 “宽子。那你要小心了。见势不妙,就用为师教你的猥琐道术-穿地遁。崔正英嘱咐好阴宽后,三人随着升起的热气球,离开了这尸村。 阴宽,回头一阵砍杀后,看到师父师弟安然逃脱后,才舒了一口气。也不再与它们纠缠,背起降魔大剑,口中默念咒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走!”说罢,身子变得轻盈,贴地翻墙一路疾驰,逃出了这凶恶之地。 跑了大约好久,终于摆脱了这群恶尸,阴宽用袖揩了揩汗,长舒了一口气。 “再见,可恶的李家村,这个不朽尸村!看本小道爷日后回来收拾你们!”说罢,扭头离去。 鬼公破封 远处的积雷山,伴着氤氲云气,透着神秘。山中有个菩提洞,封着一个神秘人物。相传两百年前,鬼公伏懿遗害人间,人间瘟疫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茅山祖师玄冥道长,与伏懿大战了三天三夜,终于毁了他的肉身,将其元神封于这积雷山下,一直至今。其妻鬼氏也从此消声匿迹…每年的七月初七,百姓都要封山,相传山上有吃人大蛇,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烧香祭拜,以求多福少祸。 这一年,又逢七月七,村头狗剩子和胆大几个玩伴便暗地里商量,先前一直听村里长辈说不要上山,山上有吃人妖怪,可又有几人真正见过。于是伙伴几人决定夜闯这积雷山。夜深了,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摸出村子,悄悄地进了山。夜色带着狰狞,透着诡异,几人踩着落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回荡,几人举着火把,火光明灭,暗影斑驳,仿佛一个个鬼影,又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在向你摸进,顿时感觉后脑发凉,两腿酥软。“狗子,我们回去吧。被我爹知道我来爬山,回去就被打死了。”其中有一个同伴打起了退堂鼓。“是啊,黑灯瞎火的,着实有点恐怖。我也想回去了。”其中有一个畏缩地望了望前后,蹲在地上说道。“哼,你们这些胆小鬼。平日里你们都怎么跟我讲的。要回你们回吧,”狗剩子有点生气,说完扭头,拎着火把就走。剩下几个伙伴有点纠结,也有点无奈,很不情愿地跟在了身后,接着就是谍谍不休的抱怨声。三人摸着幽深的山路,向着山腰走去。此时山涧里起了一股怪风,瑟瑟的,怪怪的,吹得人心里发凉。几人顶着这股妖风,艰难得行进着。 旁边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蹿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哎…呀”后面二狗子不见了身影,消失在草丛里。 几人匆匆回头,后面空空如也,只剩得一只鞋子。 剩下的几人开始紧张了起来… “二狗,二狗!你在哪里?”其中一个孩子开始带着哭腔。 “他会不会失足掉下山去了?那我们回去怎么向他爹爹交待阿。怎么办啊?”另一个孩子也不安了起来。 “镇静,大家镇静,就算是虎穴,我们也已经闯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了。”狗剩子定了定神,说道,显然他内心也有点惊慌失措。 “大家肩并肩,点起火把来,就算有什么蛇虫鸟兽,它们也不敢靠近。 ”在狗剩子的一席言语下,其它孩子像是受了什么启发,纷纷拿出火折子,重新点起了火把。 几人瑟缩着,举着火把,向着山腰走去。风吹得更紧了,吹得人脸上生痛,前面是个密林,几个人,正了正火把,躲进了这密林之中。 “二头,去捡些生柴回来,我们好生火,只要撑得过今晚,我们就没事了。”狗剩胆子最大,临时也成了这孩子王,发号施令起来。 二头很不情愿的去了,走时也拉上了另外一个陪同,此时只剩的狗剩和大毛。 二头他们边走边抱怨着:“哼!他们怎么不去,看我好欺负咋的。”边走边踢着。“ 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二头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二头正要骂娘,借着火把望着一个黑影,顿时惊呆了… 另外一个伙伴,推搡了一下二头,正欲说话,只见那黑影耸然升起,如一条长龙,张着血盆大口… 二头借着火把,能清晰地看到它吐出的信子有一尺多长,眼睛有铜铃那么大,身子有水桶粗,一口獠牙… 二头顿时一身冷汗,心想我命休矣。一边的伙伴也算灵活丢下柴火,撒腿便跑,只见那条巨蟒没行多远,便用尾巴将他卷起,一口咬掉了他的一只臂膀,一声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夜空,就这样被一口两口解决了。 此时的二头被这眼前血型的一幕吓呆了,两腿也开始发软… 片刻后,便反应过来,二头还算聪明,一路绕树而行,吃了两人的血蟒也对他很无奈,只能一路追随。 “狗剩儿,快跑,真有大蛇!”二头边跑边嚷道。 狗剩子站起身来,只见二头一路狂奔而来,身后果然追来一条巨蟒… 那巨蟒耸起身来有一丈多高,望着他们三人,“嗤嗤”得吐着信子,随后“呼嗤”一口将生吞的二狗囫囵地吐了出来,可怜的二狗身上黏满了恶心的黏液,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便断了气。 狗剩子几人瑟缩在那里,不停地发抖… “拼可能死,不拼一定死,豁出去了!”狗剩子怒吼了一声抓起火把冲了上去。 其余两个伙伴也发了疯似的,拎起火把,“嗷嗷”得冲了上去。 狗剩子跳上蛇身,使劲抱住,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死不放手,二狗也发了疯似的,抱住蛇颈,一口深深地咬了下去… 大概是被咬痛了,巨蟒一阵横扫,几棵碗粗大小的树立马被拦腰截断。 二狗也被重重地摔了出去,跌了几下,滑下了断崖,另外一个伙伴不够机灵,被巨蟒扯去了一条腿,痛昏了过去。 狗剩子有如其名,就像疯狗一样,一阵乱咬,巨蟒左甩右甩,终于把他甩了出去,只见他跌了几下,滑进了一个密林掩盖的山洞,也昏了过去。 巨蟒经过这几个小厮的一阵纠缠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钻入了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昏睡了有好久,狗剩子终于苏醒了过来,透过微微的晨光,依稀能看到面前是一个幽深的山洞,经过一番折腾后,他也无所畏惧了,径直走了进去。 山洞入口隐蔽,光线晦暗,里面却是灯影幢幢,“呼呼”一串灯烛应声燃起,狗剩子感觉有点诧异,也没管太多,借着灯光走了进去… 里面的确是别有洞天,各个洞室都有独特的设计,可是狗剩子他不懂,这就是道家的七星洞,为的是借七星的冥力,支持着那个封印,不让里面的东西破封而出。 狗剩子,越看越觉得惊奇,一步一步走进了内洞,内洞有一个七星门,门上有七星锁,一张封条赫然在目:“太上老君急封令”。可是这对不识字的狗剩儿来说也只是摆设,一下子扯了下来。只听得七星锁微微颤动,竟然”哐当“一声爆的粉碎,七星门轰然而开。 门内吹出来一股阴风,吹得狗剩儿一时睁不开眼睛,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顶着风向里面走去。 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设计,冥冥中又怎能摆脱。 狗剩儿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个金坛,金坛外面遍是金印,坛上一张十字封印,散着金光,狗剩儿心想难道这是宝贝,便欲上前,不料被这金光弹出好远,重重得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此行九死一生,又怎能空手而归?”狗剩擦去了嘴边的血,卯着蛮劲顶着金印的力量,冲了上去,不料又被扔出老远。经过三番尝试,狗剩已是遍身伤痕,最后一次,他怒吼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在金印之上,只见那坛子一阵颤动,带着地动山摇。 “嘭”的一声,坛盖被掀起老远,坛内涌出一股黑气。。。。 狗剩还未来及反应,那黑气便漫上来,将狗剩儿深深地包裹起来。 “啊啊”伴着狗剩痛苦的嘶吼,黑气渐渐侵入身体。。。。 最后狗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度抬头时,眉心多了一颗黑痣,眼睛也变成了绿色。 “哈哈,我重获自由了!玄冥老道,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空旷的山洞内传出了阵阵怪笑。鬼公伏懿就这样阴错阳差得重现江湖。 请鬼 经过惊心动魄的李家村一役后,崔正英师徒三人心里都有一股闷气,究竟是何人作祟,主导了这惨绝人寰的闹剧。 这天夜里,屋内师徒三人又讨论了起来。“阴历七月七寅时是鬼王的生辰,鬼王大赦天下,冤鬼游魂也都游荡在两界之间,难免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崔正英定了定神,抿了一口茶,说道。 “师傅,那阴兵又从何说起呢。”阳中搔了搔头说道。“近来征战连连,军队覆没,数见不鲜,地狱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亡魂又怎能容纳得了,将士亡魂也都游荡在沙场之上,仍然幻想着自己身躯还在,仍然在厮杀中…”崔正英说着说着点了一炷香,敬了敬祖师爷。 “难道李家村就是被这股蒙头将士…”阴宽话还没完,阳中便插话道:“我想他们定是被什么人利用才整出了这阴兵屠村的惨剧。”“嗯,小中说得有理,军有军令,家有家规,他们生前这样,死后亦是这样,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胡来的。”崔正英点了点头,说道。 “对呀,既然这样,何不请鬼来问一下。”崔正英捋了捋胡子,笑道。 “请鬼?!”阳中和阴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小中,去准备一只雄鸡,宽子,你去准备一下,为师要起坛作法。”崔正英说着说着眼间闪过一丝光芒。阴宽阳中依然有点诧异,师傅这究竟是为哪般啊。倾刻后,三尺黄坛,雄鸡,黄符,桃木剑一应俱全。 崔正英身披黄色道袍,立身院里,伴着浅浅的月色,微风拂来,带起了道冠上的飘带…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天,莫名地诺了一声,随后,桃木剑在手,“唰唰唰”径自在院内舞了起来,忽然“啪”的一声,木剑戳起桌上几张黄符,剑锋一挑,黄符燃起。一旁的阴宽阳中兄弟二人早已放尽了这雄鸡之血,面前一盆红漆漆的鸡血,和着符水,俨然一盆血墨。 崔正英一阵剑舞之后,一个跃身跳到坛前,手抓一把飞沙,忽的一声,洒过烛火,此时院心已然准备好了一张偌大黄布… 见过师傅起过各种奇怪的坛,这种可是未曾见识,师兄弟二人也是看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似乎这是一种古怪的仪式。 崔正英一个飞身,轻盈的身体点过血墨,脚底上已然墨渍欲滴,只见他跳到黄布之上,腿走龙蛇,剑锋飞舞,倾刻间,黄布之上现出一张巨型符印,阴宽和阳中也是瞪大了眼睛。 望着符咒俨然有些怪异,似乎像只精灵,待崔正英一阵剑舞之后,兀的,跳到符心,单脚着地,似乎点出了它的眼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出!”随着崔正英的一声斥吼,黄布上顿时烟雾缭绕,此时吹起了瑟瑟的风,驱走了先前悠柔和煦的微风。院内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作响,和着风势…阴宽阳中,揉着沙迷的眼睛,眼前一阵模糊。 伴着风,黄布下开始有东西在蠕动,慢慢得,伴着一阵黑烟,一个身影立于黄布之上。 “到底是何人唤我,殊不知鬼王寿宴三日,此等扰我雅兴,若说不出所以然来…我把他丢下十八层地狱!”透过黑烟,隐隐约约看得一五尺精灵,面目狰狞,俨然一鬼夜叉。“鬼丞相息怒,是贫道相邀,来与丞相品这人间佳酿。”崔正英笑了笑,摆了摆手,随后唤着阳中,“中儿,快去把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拿来,今日我要与丞相不醉不休。” “可是师傅您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呀。”阳中说道。 崔正英白了一眼阳中一眼,又恬笑道:“丞相莫怪,如若不拿出来,还让你认为贫道小气呢”说罢,唤起阴宽:“宽子,速速取些下酒美肴来。” 鬼丞被说得也有点腼腆了,忙说道:“道兄,您太客气了,在下面喝太过吵闹,不如此地清静雅致阿”说罢,露出了一口獠牙笑了起来。 下去的阴宽和阳中都嘟着嘴,有点很不情愿。 “师傅今天是怎么了?这女儿红师傅当成了宝贝,我们都不敢沾腥,可偏偏今日宴请起了这鬼东西!”阳中抱怨道。 “闲话少说,且看师傅怎么做。”阴宽拍了拍阳中。两人兀自下去了。片刻之后,一盘醉熏鸡,半只烤乳猪被端了上来,一见如此美味,鬼丞也不由得舔了几下嘴,双手搓弄起衣服来,一副邋遢不济的样子。随后便大块朵颐起来…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看他这副吃相,情不自禁地“扑嗤”一声,笑出声来,崔正英回头白了他们一眼,随后便笑着帮它又斟了一杯酒。 “道兄,来干一杯!”鬼丞豪放地举起杯来。“好,来,干!”崔正英附和着,尽管自己平时不是很贪杯。 一阵酒足饭饱之后,鬼丞抹了抹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和先前的凶神恶煞成了鲜明的对此。 “道兄,说吧,有何事相求,人间有这个道理,这一套鬼域也兴。”鬼丞瞪着崔正英说道。 “鬼丞大人,小道的确有事相求。”崔正英放下了酒杯,深切得望着它。 “道兄,深情款待,我又怎能不识抬举。说吧。” “前日李家村遭屠一事鬼丞可有耳闻?”崔正英顿了顿神说道。 听到这话,鬼丞的脸拉了下来。。。 \"这个,确有耳闻,只是还没有通知鬼王而已。此事蹊跷,我也正派人调查此事。\"鬼丞听到此事有点紧张。 “那劳烦鬼丞大人调查一番。”崔正英笑了笑,然后拿起了酒壶,又给它斟上了一杯。 “好吧,请稍等片刻。”鬼丞诺了一声,随后起身来到院中,口中微微念了什么,然后,单脚跺了几下,只见地下油然升起一股黑烟,一个精灵兽出现在眼前,阴宽和阳中像看变戏法一样,张大了嘴巴。 “它是地听,三界之事它都知晓,有什么疑问问它便知。”鬼丞说着说着摸了地听的脑袋,在它耳边叽哩哇啦说了些什么。 “李家村惨案到底是何人所为。”崔正英瞪大了眼睛,望着地听,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那是鬼公伏懿暗中做法,引诱那阴兵所为。”地听的声音带着嘶哑,像个老者。 “鬼公伏懿?相传它不是被祖师爷压在那积雷山上吗,又怎能为祸人间。”崔正英听得有点诧异,情不自禁得说道。 “道长,我们也不敢再泄先机,时辰不早了,我们告辞”说着说着,一阵黑烟漫去,消失在视线里。 崔正英有点迷茫,难道这鬼公伏懿真的破关了? 师兄,出击!(1) 地听的一席话,着实让崔正英心里一沉,如果鬼公伏懿真的破封而出,那么世间将会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再安宁。崔正英抽得一炷香,走到了祖师爷牌位之前,祖师爷的巨幅画像也挂在墙上。“祖师爷在上,伏懿破关,再度重现世间,弟子哪怕拼上性命也要与其斗战到底,望祖师爷庇佑。”说着说着,拜了一拜,把香插到祖师爷牌位前面的香炉里。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只见祖师爷牌位微微动了几下,再看香炉里的香,也燃成了两短一长…阴宽走上前来,看到烧成如此怪异的香,也不免诧异了起来。崔正英拿起了那三支香,对阴宽说道:“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这是不好的征兆,看来祖师爷也感受到威胁了,伏懿真的破封了!” “伏懿到底是何来路,为什么师傅如此担心。”阴宽见师傅降过太多的邪物,可是为什么这次对这鬼公却如此地忌讳,也不免心生疑惑。崔正英用掸子弹了几下祖师爷画像上的灰尘,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伏懿按辈分应该算你太师叔!”崔正英的一句话,又让阴宽凌乱了,站在那儿张大了嘴巴。“伏懿本是祖师爷玄冥真人的入室弟子,深得祖师真传。他生性好强,却戾气太重,在一次随师降魔中,不幸被恶魔上身,妖魔的邪气加上他自身的暴戾之气,让他坠入魔道,不能自拔。”“祖师爷一直深爱这个徒弟,也因为没能照顾好他一直耿耿于怀。在与伏懿大战三天三夜将他封于积雷山后,不久便抑郁而终,临死把衣钵传给了伏懿的师兄,也就是我师傅太乙上人。并再三嘱托如若他日,再次遭遇,对他要留一丝同门之情。” 说着说着,崔正英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都是造化弄人啊!没想到上代的恩怨要留到这代来了结。”阴宽也摇了摇头,对这个故事,有的更多的是无奈和感伤。 “我想他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不然不会泯灭人性,连李家村的妇孺都不放过。”阳中从内庭里走出,给师傅端来沏好的茶水,脸上起了愠色。 “可怜的李家村,世道不公啊!”崔正英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师徒三人,就这样促膝长谈,一直聊到了深夜… 崔正英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月色,明亮而皎洁,如一泓泉水,风,飒飒地吹过,后夜的风带着凉意,崔裹了裹衣服,望了望天上的那轮明月…“真不知道明天要面对什么?人生又有几度今朝啊!”说着说着,进了内堂,休息去了。留下两师兄弟傻傻地坐在那儿。 话说狗剩儿一伙夜闯积雷山后,死的死,伤的伤,两人进了蛇腹,一人坠落悬崖,而那狗剩子也误打误撞进了那七星洞,阴差阳错地将伏懿的封印给破了,伏懿的元神,更是借体复活。 每年的此日,鬼婆都要来积雷山跟伏懿说说话,血蟒也是无时无刻不守护着这儿,不让别人打扰。 今日鬼婆一如既往地来到积雷山,来探望伏懿,自从伏懿出事后,她便乔装隐没,期待的是有朝一日,以一人之力破这七星洞,可是无论自己如何修炼,道行依然不及玄冥老道。甚至被那七星金印重重的伤过,差点元神俱灭。 “鬼郎啊,我来看你了”鬼婆撕下了人皮面具…她不再是丑陋的老妪,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对眸子透着灵气,一挑眉毛如柳叶般,为了逃避,她选择了伪装。血蟒在旁边蜷曲在那,不时吐出信子,舔着鬼婆的手。 “鬼郎,我来看你了!我等了你有两百年了。”说着说着,泪水扑簌,啜泣着,一股小女人的妩媚,迎面扑来,俨然不再是炼尸杀人毒辣的她。 血蟒用它雄壮的尾巴抽打着洞门,“咚咚”强烈的冲击带来了滚石,可血蟒似乎有灵性,并没有躲闪,似乎它也很伤心,是鬼公从南海血池千年老鳖的嘴下,将它救出,那时它还是一尺长。一次救命恩,百年忠心志。血蟒守护着他已有百年。 “轰隆”一声,洞门破得粉碎,伴着巨大的声响,里面徐徐走出了一个身影。 鬼氏也不由捂住了嘴巴,激动不已。 “难道…难道他出来了!”鬼氏瞪大了眼睛,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 伴着烟尘,缓缓得走出一个少年…鬼氏高涨的心也沉了下去。 “曦儿,我是伏懿啊。”那少年笑了笑,对她说道。 曦儿是鬼婆的乳名,平时也只有伏懿这么唤她,她本是上官府的千金上官曦儿,在一次出游时,被恶狼妖捉走,正好被出去办事的伏懿遇到,一次的英雄救美,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二人苦力修炼,本想成为神仙眷侣,不料造化弄人… 曦儿望着这个迎面走来的少年,呆在了那里…血蟒在这少年身边转了两圈,随后欢快地用尾巴抽打着地面,用头推搡着鬼氏,示意她:这就是伏懿! 眼前的这个少年,有十又六七,虽然衣衫褴褛,却掩盖不了他的那双眼睛-伏懿那双透着灵气的眼睛。 师兄,出击!(2) “鬼郎,收手吧,不要再寻茅山那些牛鼻老道的麻烦了,我们两个做对神仙眷侣岂不快活。”曦儿摸着伏懿的脸,深情地说道。 伏懿推开了曦儿的手,将脸转到一旁。 “谁能代我受这百年煎熬之苦?谁能还我俊美真身?”说着说着,挺身一掌下去,将前面不远的一块巨石击得粉碎,顺势单膝跪在那里,眼神中溅射出杀气。 “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此时眼睛慢慢得变红,嘴唇也愈见黑黢,那股魔性涌了上来。 上官曦儿跪了下来,紧紧得抱住了伏懿,泪水早已泉涌不止。 “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哪怕是逆天,我都不会离开你。”说着说着,两只手抱得伏懿更紧了。 伏懿的眼睛,仿佛燃起了炽热的火焰,仇恨让它将灵魂交给了恶魔。这天的夜里,崔正英翻来覆去,迷迷朦朦得梦到了师傅-太乙上人。 太乙师傅自从伏懿被压,祖师仙寂之后,便闭关一月,饭食不进,出关后便匆匆将衣钵传给了当时还年幼的我,云游蓬莱,仙隐了,从此再没有出现过。“英儿…英儿”崔正英迷迷糊糊听到师傅在呼唤他… 梦里崔正英努力得追寻着师傅,望着那片云气,竭力得嘶喊着。 “师傅真的是你吗?徒儿好想你啊!”说着说着,眼角渐渐得湿润了… “徒儿没有忘记师傅重托,茅山没有没落!”崔正英转着身子,对着天空喊着。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师傅您老还好吧?”崔正英含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前方那片天。 渐渐的,前方氤氲云气中,现得一个仙鹤,鹤上一白须老翁,面带慈祥,朝着崔正英笑了笑,随后,袖袍一挥,顿时天昏地暗,一转眼仿佛回到了两百年前… 此时的崔正英又变回了两百年前的小道童,祖师的一口老君仙丹让他多了两百年的阳寿。此时的他幼稚气中带着可爱,手含在嘴里,在那憨憨得发笑。 那白须老翁,手带拂尘,抱起了那孩童,爱抚着,一种舐犊情深的感觉油然而生。 “英儿,有没有想念师傅呀”慈祥的笑容又洋溢在真人的脸上。 “当然有喽,那师傅有没有想念英儿呢”说罢,古怪得翻了翻白眼。 那老头拿手指割了一下小淘气的鼻子,轻轻得把他放到了地上。 “恩怨何时了,前世的怨,留给后世晚辈,实乃罪过啊。”说罢,叹气…小英儿搔了搔头,感觉师傅的话怪怪的。 “英儿,为师要给你塑九龙金身,帮你贯注天罡真气,日后,吉祸无常,有麻烦要去寻你那师兄,你们兄弟二人共同面对。” 说罢,手指一弹,崔正英身上的衣服便扯得粉碎,悠然悬在了半空。只见那老头咬破了手指,但是没有看到红色的鲜血,见到的反而是黄漆漆的血墨,“唰唰唰”一阵笔走龙蛇,九条金龙赫然可见,闪闪散着金光… 顷刻后,崔正英端坐在地,真人二指正挑崔正英眉心,一股强烈的真气如汹涌的江水,滔滔不绝地输入到崔正英体内… 崔正英慢慢皱起了眉头,只觉体内一股热浪在翻腾,冲击着各个血脉… “啊…嗤”崔正英再也抑制不住这股灼心的热浪,嚎了出来,顿时身后一股强烈的气浪冲开。 渐渐的,一颗红痔显现在眉心。 真人拭去了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顷刻后从袖中掏出一本秘籍-《剑十三》。“你师兄善于驭剑,对剑颇有造诣,相信此书对他有用”说着说着,拂尘一挥,一柄长剑,轰然破地而出,散着金光。只见那柄神剑,冲破天际,直拔云霄,斩破云气,气势恢弘,霸气之极… “哐当”一声,利剑冲破磐石,刺入地中。 “此剑乃上古神器破天,是盘古开天辟地时用大地精髓做那开山神斧时剩下精髓化做的利器,此神物颇有灵性,能与主人融为一体,相伴左右,时刻庇佑。 说罢,袖子一挥,宝剑“哐当”一声,插入剑鞘之中,剑鞘之上,红蓝宝石散着光芒,一穗红缨随风飘荡。 “英儿,拿着此剑还有此书,去寻你那浪迹天涯的师兄。”说着说着,双脚腾空,驾上了神鹤… “为师修书一封由你转交与师兄,茅山兴衰就交给你们兄弟二人了。日后,行事不可鲁莽,三思而后行。” 一封信笺随风摇曳,飞到崔正英手中,而那白须老翁也消失在了云端。留下了半天的晚霞。 崔正英紧紧地追着,喊着,可留下的只是空旷的天际和一望无垠的云气… 透窗的一阵风拂过,满头大汗的崔正英打了个冷战,兀的坐起身来,眼神呆滞,怪叫着。 隔壁的阴宽和阳中听得动静后,匆匆跑了过来。“师傅,师傅,你怎么了?”阳中关切得坐到崔正英旁边问道。 “为师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崔正英摆了摆手,还未说完,顿时怔住了。 “难道这个梦是真的!”崔正英看到了自己臂膀上露出袖口的一条龙尾,随即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依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崔正英没来得及多想,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阴宽和阳中顿时呆住了。只见条条金龙跃然身上,赫然在目,甚至你能清晰得看到金龙的鳞片,金龙似乎有着灵性,望着崔正英阖了一下嘴巴… 未来得及多想,崔正英跳下床来,掀开被褥,只见被下,一柄长剑散着光芒,发出阵阵的冷意。 “师傅,这是什么宝贝?”一向爱剑的阴宽上去便欲取剑,只见那剑微微颤动了起来,随后剑锋直指阴宽…“宽子,小心,这剑已经对你产生了敌意。”崔正英忙忙喝住阴宽。 “自己人,乖一点!”崔正英对着那剑解释道,那剑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崔正英取过剑,拔鞘而出,一股强烈的寒意迎面扑来,剑锋透着锋芒,真不愧是神兵。崔正英感叹道。 崔回头,看到那本泛黄的秘典-《剑十三》,也不禁心中暗喜,如若能够寻得师兄,以我兄弟二人之力,化这伏懿之劫,也不是没有胜算。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急切得拉住了崔正英,今晚的一切太过神秘,太过难以置信,让他们不禁心生好奇。 崔正英笑了笑,师徒三人点上了夜烛,三人秉烛夜谈,不时传出崔正英温和的笑声,还有阴宽阳中的诧异声,一时间,一股温馨油然而生。崔正英深深地攥住了剑柄,心中暗念:“师兄,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赏金猎人(1) 经过梦境授艺之后,崔正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内有股东西在燃烧,想必是体内的那股新注的天罡真气在极力地融合… 崔正英缓缓地走到院子中,步法之轻盈,似那蜻蜓点水般,他轻挥袖袍,只听耳际瑟瑟来风,一股强烈的气流拂过院内的那株柳树,柳叶碰撞着,发出簌簌的声音。 崔正英有点诧异,莫名地瞪大了眼睛。 “这天罡真气乃道家专修,修行百年体内才会凝聚一股真气,不挥不散”崔正英望了望自己的手,似乎感觉一股年轻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崔正英兀的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健硕的身材,清晰的肌肉纹络…而不再是平日的“儒侠”之风。 “九龙金身我也只听得传说,谁若九龙缠身,当是不死不灭之身。九条通灵金龙都有着灵性,时刻护佑着主人。” 说着说着,崔正英望了望胸口的那条赤金龙,只见那金龙嘴巴微阖,龙须飘荡,栩栩如生。 阴宽和阳中瞪大了眼睛… 阳中终于按捺不住,伸手去摸,谁料那条赤金龙怒嗔着,龙须拂动,尾巴轻挑… 阳中一看乐了,想这通灵金龙可真有意思。 崔正英裹起了衣服,望了望天,星象微变,北斗七星易位,天狼星渐盛… “难道一场难免的灾祸又要降临?”崔正英眉蹙之间,多了一丝担心。这场与伏懿的战争又有多少胜算,崔正英心里也没有底。一个是修行了上百年,有上百年道行的魔头,一个是半路出家的茅山道人,尽管自己有着一系列异乎常人的经历,但是这终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不仅寄托着万物苍生,也寄托着祖师爷乃至师傅的心愿,毕竟他们对这伏懿心生愧疚。。。崔正英望着月影低下头,心中默念:“师兄,你在哪?自从那次你赌气下山后,便再杳无音讯,仿佛从这世间蒸发一样。不是师傅偏袒我,师傅最疼爱的还是你啊!”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似乎读懂了崔正英的心事,兄弟两天搭着肩离开了,留下师傅一人在月夜下感伤… “宽哥,要不我们偷偷下山去把师伯请回来吧。”阳中踱着步,回过头对阴宽说道。 “可是一去这么多年,师伯的样子你又可曾记得,脑海里只有个模糊的影子罢了!”阴宽裹了裹衣服,秋夜带着丝丝凉意。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师傅下去吗?”阳中撅了撅嘴巴,很无奈地说道。 “好吧,我们两个就偷偷地溜出去,不让师傅发现。不然师傅的脾气你懂得他会怎样。”阴宽沉了口气,说道,似乎下了决心。就这样,兄弟二人趁着崔正英熟睡,伴着月色,溜了出去。。。 “宽哥,我们到哪里去找师伯啊,我们连师伯的样子都记得不太真切,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刚下山的阳中望着熙熙攘攘的市井,首先打起退堂鼓来了。 阴宽回头望了望阳中,鄙夷地看了一下,随后,径自背起包裹快行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小中,是你提议下山去找师伯,现在十没二三你就打起这退堂鼓来,岂不让人笑话。” 阳中撅起了嘴巴,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我也只是担心我们俩带的盘缠不够。。。“ 阴宽鬼笑了起来,笑着从衣服里面掏出二两碎银,拿给阳中看。 阳中瞪大了眼睛,满目的不可思议。\"宽哥,快从实招来,这些钱是从哪里得来的。难道你也有私房钱,是不是要留着还俗娶房媳妇压?!\"说着说着,坏笑了起来。“哼哼,这下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了,我要回去告诉师傅。” 阴宽笑了笑:“这是我平时省俭下来的,不和你一样,师傅给你的零用钱都可以一次用掉。”说完望着阳中,这时阳中没话说了,脸涨得通红,低下了头。 “走,师兄也不是小气的人,师兄带你去酒馆吃一顿再上路。”说着说着拽着阳中往前走,正巧前面一家“悦来酒家”,兄弟二人径自走了进去。 “小二,来几个招牌小菜,一壶上好的女儿红!”阴宽一进酒馆便很豪爽得喊了声。 “好嘞,二位客官请稍坐,马上就到。”小二招呼了二人在楼下正厅的一桌上坐下,随后便下去了。 “楼上是什么这么吵闹?”阳中不耐烦得往上望去,只听得楼上激烈的打斗声,只听“哐当”一声,一人顺着楼梯被打了下来,兀的一下子没了动静,楼上站着一人,飒爽英姿,一点也不逊色于崔正英,看着是个游侠打扮,难道是捕快,阴宽望着这个人,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一股气势,如那剑气一般凌厉。 只见那人从楼上跳了下来,身子是那么得轻盈,仿佛燕子一样伶俐,随后一脚踏在那人胸腔之上:“哼,还敢装死,随我去衙门一趟。”说着竟将那人拎了起来。。。 在场的是可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是拍手称快,被捉的此人乃是流窜七省作恶无数的淫贼吴振骅,听得名字就晓得此人不是正派人士。而这游侠打扮的人听得一旁的人讲,乃是主管阴阳的赏金猎人。阴宽和阳中慢慢对他产生了兴趣,两个人饭还未吃完,便便草草结账跟了出去。 “大侠留步,我两兄弟见你一身侠气,不由肃然起敬,那您可否赏脸到旁边吃杯茶水”阳中首先喊道,留住了他们。 那人回头望了这兄弟一眼,随后笑了笑,说道:“露水相逢,吃杯茶水又何妨。”随后几人便来到旁边的茶棚做了下来。。。。 “见两位小兄弟面目青涩,估计是初涉江湖,江湖险恶,处处地留心呢。”那人首先举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似那喝酒般畅快。 赏金猎人(2) 话说阴宽阳中二人偷偷下山后,兄弟二人径自来了这悦来客栈,正待二人吃的欢时,不料楼上的打斗搅扰了雅兴,谁知楼上的此人正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公孙羽…阳中有幸邀得他驻足饮一杯清茶,冥冥中三个人巧合中相遇。“兄台,所言极是,江湖险恶,人心悱恻,我兄弟二人自当注意,蒙谢提醒。” 阴宽抱了一拳,以一种极江湖的礼仪,回敬了他,顺势以茶代酒,仰头一饮而尽,豪气之余带着诚意。 “小兄弟,看得出,你很仗义,带着侠气,将来定有所作为,我也以茶带酒,干!”那人又斟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一番闲聊之后,那人望了望时辰,渐渐已是夜更三分。只见那人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小兄弟,夜已深,我还要押解此人赶回复命,如若再迟,恐怕路上会有些麻烦”。那人也没解释太多,揪起身边的淫贼径直向前走去,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小中,此人乃世外高人,跟着他定有收获,快,跟上!”阴宽拍了阳中一下,随后,兄弟二人便尾随其后,也没在了夜色里。 前面有个林,当地人唤做“快活林”,其实一点也不快活,村镇的长者一直叮嘱夜晚切莫走这快活林,里面鬼魅肆行,若是被吸走了精元,就再难投胎做人了。于是村寨里的人都会年牢伺候,供奉鬼神,暗地里称其为“快活鬼林”。 “师兄,那人脚程极快,带着一人,还如此神速!”阳中追了一会,已经气喘不已。 “小中,起遁术,他再快,又怎能快得了地遁。”阴宽此时头上也开始慢慢得渗出汗珠。 兄弟二人,停了下来,口中微念咒语,二人同时屈腿跺地三下,随即身子矮了半截,二人贴着地面,飞奔了起来,如那飞鼠一般,因此又有道家说话唤它做“鼠蹿”之术,善于追捕和遁逃。 追着,追着,眼看前面二人模糊的身影,一闪便无了踪影,前面是乌漆漆的一片密林,能透过丝缕月光,朦朦胧胧透着神秘。 “师兄,他们进去了!”阳中“嗖”的一声,跃地而起。 阴宽起身后,望着眼前的这个林子,仔细打量着起来。林子绵延一里多,四周漆黑,仿佛一个拥有一对獠牙的黑色的布袋,狰狞中透着诡异… “走,跟上,哪怕它是那虎穴,今天你我兄弟也闯了!”阴宽踟蹰了一会,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中,这林子透着诡异,万事看我眼色行事。”阴宽嘱咐着。 阳中诺了一声,兄弟二人径直进了这“快活鬼林”。他们不曾知道身后已经有数双眼睛…“师兄,我怎么感觉背后毛毛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一向警觉的阳中似乎嗅得了危险的讯息,很警惕地感受了一下,随后凑到阴宽耳前,小声地说道。 “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回头,径直向前走”阴宽嘘了一口,小声得告诉阳中。渐渐的,渐渐的,已然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仿佛从眼前蒸发掉一样… “咦,他们人呢,刚才明明还在眼前的,现在怎么兀的失去了踪影。”阳中一见那两人不见了踪影,诧异道。 “这个迷林带着浓雾,又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想必我们是被鬼迷了,才一直在兜着圈子。想必那两人也在附近。”阴宽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说罢从怀里掏出几片牛泪浸过的叶片,递给了阳中。 贴上叶片之后,二人也不由一阵冷汗,身边乃是一片小小的墓场,几座凋蔽的老坟,也已破落不堪,墓室暴露,墓碑歪斜…老坟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个游鬼从里面爬出,面目之狰狞,和着瑟瑟的阴风,扑簌的落叶,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阴宽给了阳中一个眼色,示意阳中不要轻举妄动,待他们这搓儿游鬼飘过便好,人鬼殊途,也不互相冒犯。 阳中会意了阴宽的意思,点了点头,两个人伫立在那里,屏住了呼吸,似那两尊石像… 游鬼一个个面目狰狞地从面前走过,正待最后一个走过的时候,他却驻足对这两尊莫名的“石像”,产生了兴趣,上下打量,嗅了起来,它面对面地对着阳中,贴得很近,似乎都能清晰地看到它脸上的血渍和黑斑,恶心的脸上淌着脓水,爬着蛆虫,散发着阵阵恶臭… 屏住呼吸的阳中在这调皮鬼的一番把玩之下,终于忍耐不住,一脚将那胡闹的家伙踢翻。那家伙被踢到空中,散了身影,不一会儿,聚集了一群寻仇游鬼,与两人算账。 阴宽一看事情不妙,随即抽出了降魔大剑,阳中也取出了缠在腰间的九龙鞭,二人严阵以待… 恶鬼们轮番上阵,与这二人来着车轮战,慢慢得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阴宽拎着降魔剑,说道:“这些恶鬼太过狡猾,实难对付,小中,快跑!”说罢,一个跃身跳将上去与众鬼混战在一起,极力拖住他们,以争取让师弟逃跑的机会。 一群激战正酣,不料一颗枯藤飞来,“啪”的一声,将跃在空中的阴宽重重地击倒在地,阴宽顿时吐了一口鲜血。 见到师兄吃亏,一旁的阳中吼了一声,扬起鞭子,跳将上来,与这枯藤、恶鬼纠缠在一起。阳中哪里是对手,几十个回合下来,便被几根枯藤缠住,众鬼也渐渐涌了过来,准备扑上去… 在地的阴宽一看形势不妙,口念咒语,御剑飞行,“铛铛”降魔剑砍掉了缠在阳中身上的枯藤,只见枯藤断口处忽忽得冒着红通通的鲜血,想必它是成精了。不料愤怒的古藤怪,丢出数条藤条将那降魔剑紧紧地包裹,定在了那里,怎奈阴宽如何努力,降魔剑也是极力地挣扎,依然摆脱不了古藤的束缚,阴宽跟阳中也被双双绑了起来,丢在了一边,即将成为恶鬼们的晚餐。 谁料此时,数泓剑气飞来,如那月牙一般,斩断了数根藤条,阴宽和阳中怒吼了一声,也双双挣开了古藤,一个翻身,取得了自己的神兵。 阴宽掠掠抬起头,望得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结识的“游侠”。 只见他踩在叶梢,身体如蝴蝶般轻盈,突然一下瞬移到地面,举起一拳,嚎然一声:“鬼鬼祟祟,还不给我滚出来!”说罢,一泓长拳下去,带着嗖嗖拳风,一把将那古藤从地下揪了出来… 那古藤怪似乎也被扯出怒气来了,瑟瑟地浑身发抖,随即藤条之上,唰唰得冒出了毒刺,雄赳赳地向他扑去,只见他后退了几步,高喊:“断兵出鞘!”只见背后一泓长剑轰然跳出,明晃晃地带着寒气,“啪”的一声,利剑在手,眼看毒藤就要近逼眼前… 只见他心疾手快,咬破手指,滴滴鲜血溅在利剑之上,只见那剑开始颤抖,慢慢透着红光血气,一股强烈逼人的气势迎面扑来。 “破剑式!”只见他挥起手中利剑,剑锋连成一阵旋风,似那绞肉机一般将那根根毒藤,削得粉碎,古藤顿时只剩的一樽木疙瘩… “哈哈,手脚都被我斩掉,看你又如何。”说着说着,只听得扑通扑通,似乎是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古藤的心脏急促得跳动着,它浑身瑟抖着,开始冒出新的藤条,可是,只见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一番,高吼:“波若波罗密!”“一记掌心雷,将那再生的古藤怪击得粉碎,只听“嘭”的一声,绿浆飞溅,一颗细小的绿油油的东西弹了出来,发着光芒,样子仿佛那蛇胆一般。那游侠兀的走过去捡了起来,一口塞进嘴里,吞了下去,刚成精的古藤两百年的道行将被他慢慢得消化汲用… 鬼林授艺 一旁的鬼魅也不禁哑然一惊,如此强烈的气势,深深地喝退了众恶鬼,于是,它们纷纷想逃走… “哼,还想走。”只见他披天盖地一阵剑舞之后,剑气交织成一股强烈的气网,气势之凌厉,无不让人慨然称叹。 剑网慢慢得压了下去,众恶鬼也对其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就范。他从怀中取出一酒葫芦,对着瓶口,轻轻吹了一下,只见那葫芦脱手而出,口内流出一股旋风,将那群恶鬼卷入那葫芦之中,只听“嘣”的一声,酒葫芦塞子应声堵上… 一番折腾之后,那位“游侠”嗖的一声跳将下来,走到阴宽和阳中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们俩,眼神怪怪的。 “你们两个在跟踪我?”他的眼神中透着怀疑,脸上也微微起了愠色,没有好气地问道。 听到这儿,机灵的阳中忙掩笑道:“兄台,多疑了,我两兄弟只是想抄近路而已,没想到在此处巧遇您!” 阴宽会意地笑了笑,随后顺着阳中的话讲了下去,“我俩确实是途经此处,不想却在这里遭遇了这些。”说着说着,望了望阳中,示意阳中接着往下讲。 “难道只是巧合吗?刚才如若我不及时相救,你俩的精髓肯定早被那紫藤精给吸走了!”说着,脸上有了鄙夷之气,显然没有被这两兄弟忽悠到。“我这疾行步也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说明你们俩还有两把刷子。”随后豁然一笑,也没有再计较太多。 突然,那人望到阴宽和阳中手里的神兵,顿时怔在了那里… “这…这两件兵器…你们从何得来?”说话声中带着颤抖。 阴宽和阳中更是被问的一阵茫然,二人相视了一下,眼神里都是莫名。 忽然,他双手微张,那两件神兵本有灵性,这次脱开阴宽和阳中二人之手,兀的飞入到他手中。只见那降魔剑和那九龙鞭在他手里变得格外的温顺,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你们二人可曾认识崔老道?”他蹬着二人问道,眼神中溅射出一种威逼的气势。 经这么一问,二兄弟有点懵,阴宽正了正身,心里想到:“难道此人识得师傅?可是他到底是敌是友呢?”堆着一肚子的问号,阴宽望了望阳中,兄弟二人,对了下眼色,齐口说道:“正是家师!”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只见他转而笑了笑,失去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 “嗯,很好!你们没有给崔正英丢脸!他可是真有福气,竟调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话毕,尴尬得笑了笑。 “可是你们跟我的燕儿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说罢,左手擎剑,右手执鞭,挥舞了起来,剑挑成势,鞭扫成风,一套下来,浑然天成。 舞毕,收剑敛鞭,将二神兵丢给阴宽和阳中,此时二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此人剑法绝伦,鞭法成派,真乃高人也。试想此人本事定不出崔正英之右。 只见他仰面长笑,笑完后对二兄弟说道:“这套剑法,你们师傅没有教过你们吧?” 阴宽和阳中连连点头,阴宽顿了顿神说道:“这套剑法犀利之极,无处不带凌厉之气,充满着侵略的气势…”而阳中沉了一会儿,也说道:“这套鞭法也是不留痕迹,织风密雨,以攻为守,确实别具一格。” 只见那游侠笑了笑,凑到阴宽和阳中面前,小声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想不想学吖?”说话声中带着谄媚。 阴宽阳中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已投师处,纵使前辈技艺再高超,我们也不会抛师弃祖。” 只见他把头沉了下去,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心想: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对那崔正英还是如此愚忠,居然不对利诱所动。想着想着心里更喜欢这两个傻小子了。唉,这次吃亏就吃亏吧,想罢,一个跃身跳起,宝剑出鞘,一阵剑雨之后,早已是风尘大作,阴宽和阳中也不禁捂住了眼睛… “你们是不敢学,怕掩盖了你们师傅的光芒!”说罢,手一伸,阴宽手中的降魔剑嗖的一声夺手而出,啪的一声落入手中,剑挑起势,接着就是昏天暗地的剑气横飞,伴着月光,处处透出一个皇者的霸气…片刻后阳中手中的九龙鞭也开始跃跃欲试,一阵织风密雨的挥舞后,霍霍来风,气势恢弘,不容小觑。每一招都淋漓尽致,旁边的阴宽和阳中,看得也是真切,每一招每一势都深深地印入脑海… 那“游侠”不禁宛然一笑,心想:“便宜,你们俩臭小子了。” 南宫燕 快活鬼林的一次传奇遭遇后,阴宽学得了一套凌厉剑法,而阳中也习得了一套侵略鞭法,但是他们也都对此心照不宣,这归功于那位怪异的赏金“游侠”。 自快活鬼林一别后,兄弟二人又蒙头开始了寻人之旅。 兄弟二人身上的盘缠也用的所剩无几,这一天,兄弟二人径自来到了这悦来客栈。 “哎,二位爷,里面请!”刚进门,一殷勤的伙计便凑上来招呼道。 “给我来一斤牛肉,半斤烤羊腿,外加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阳中喊道,想必是折腾了一夜,饿了。“好嘞,二位爷稍坐,马上就来。” 阴宽阳中二人就着一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悦来客栈,两层阁楼设计,二楼环廊,中间楼梯直上二楼。不一会儿,一坛老窖女儿红,便摆了上来,阳中没等得及,径自斟了一杯,正要一饮而劲,阳中兀的抬头,看到楼上斜过有一眉青目秀的“公子”,仿佛“他”在向他敬酒。 阳中笑着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后,先干为净,那人倒也爽快,随即也仰面一饮而劲。二人对视一笑,有点酒逢知己的味道。 不一会儿,酒足饭饱了,正欲结账,谁奈任二人翻身倒柜的找,也只找出几十文钱,店小二,一看起了愠色。 “唉呀,难不成想吃那霸王餐了!”话音未落,从后堂跳出几个手执棍棒的伙计,个个怒视眈眈,凶神恶煞。 阴宽忙解释道:“小二哥,您先听我解释。” 那店小二怒骂着:“没钱吃饭就是没钱吃饭,还需要什么解释!”说罢,示意打手们:“给我狠狠地打!” 阴宽一听到打,下意识里紧紧抓住了降魔剑,而阳中依然端坐在那里… “且慢,楼下二位公子的花销就暂且记到我的账上!”一阵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威严中不失妩媚。 店小二望了望楼上,傻傻地笑了笑:“既然算在楼上公子的账上,那此事就这么算了。”随后,一摆手,那几个手持棍棒的打手退下了。 阳中望了望楼上,举起酒杯,笑了笑,随后又是一饮而尽… “二位公子何不楼上叙话,你我也方便把酒言欢。”楼上又传来那位“公子”的声音。 只见阳中一个飞身,仿佛一冲天神鹰,潇洒地跳上了二楼,坐了下来。阴宽则抱起那坛女儿红,踩着中间楼梯扶杆,三步并两步,也跳了上去。 阳中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阔气“公子”:皮肤白皙细腻,眉清目秀,一对柳叶弯眉,手执一把纸扇,清秀俊朗的气质溢于言表。 不知不觉,阳中望着出了神,傻傻地愣在了那里…阴宽轻咳了几声,示意阳中不要失态。会意后的阳中忙搔了搔头,拿起酒杯猛然灌了一杯,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礼。 那位“公子”开始被阳中看的也是不自在,经他这么一下,不仅扑嗤笑出声来,脸上微泛红光,粉扑扑的,有着女人的妩媚。 “我与这位小哥颇有眼缘,我想这就是缘分吧。”说罢,那位俊俏“公子”首先斟了一杯,仰面一饮而尽。 细心的阳中兀的抬头,想拉他痛饮,不料恰恰看到“他”的脖颈,竟然没有男人象征的喉结,再看脖颈上的皮肤,白皙细腻,身体散发着幽香,顺着往上看,猛然看到一只耳洞… 这下阳中似乎明白了,如此清新俊俏的姑娘却来女扮男妆,不禁心中暗喜:看我怎么整一整你。 阳中又斟了一杯,装作滥醉的样子,走到她身旁,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我俩如此有缘,今天这一杯酒,你一定要把脸赏到!”说着说着,身子慢慢得靠拢,一只手已然搭到她的肩膀上… 此时的她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身子挣扎了几下,仍然是没能逃出阳中强有力的臂膀,她也只能强颜欢笑,陪阳中喝了这一杯。 一旁的阴宽呆呆地坐在那儿,一脸茫然,竟不晓得阳中的鬼算盘…酒足饭饱之后,阳中这回是真醉了,能与如此俊俏女孩把酒言欢,不醉才怪,阳中疲惫地趴在了桌子上。阴宽摇了摇头,搀起阳中朝着客栈外走去。 待二人走远后,屏风后现出一配剑婢女,她叫红红,是南宫世家千金小姐的贴身丫鬟,而此女子正是南宫燕。 “小姐,看他刚才对你如此轻薄,我真想跳出来,把他给砍了。”红红有点气愤,嘟起了嘴巴,看着南宫燕说道。 “不,不!我想他也是无意的。”南宫燕被红红这么一问才缓过神来,随后笑道。 “可是…可是这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啊”红红有点诧异,瞪大了眼睛。 “好啦,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又要被爹爹骂了!”南宫燕推搡着红红,离开了悦来客栈。 .暗许情愫 清晨,温煦的风儿拂过,伴着花香,南宫府内一片温馨和祥和。“小姐,该起床了”红红端着洗脸水缓缓得来到南宫燕床边。南宫燕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对着红红腆腆地笑了笑。“快点吧,小姐,老爷夫人还在等您用膳呢。”红红推搡着,和小姐嬉闹着。片刻后,闺房内款款走出一婀娜的身影,柳叶细眉,樱桃小口,明目皓齿,两只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透着神气,一股大家闺秀的雍容气质由内而发。南宫世代为官,南宫燕父亲南宫隆次更是朝中右大将军。“燕儿,看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南宫夫人看着南宫燕说道。“没有…母亲,昨晚睡的蛮好的”南宫燕极力掩饰道。“小姐,你不会是还对那公子念念不忘吧”一旁的红红恬笑着,贴在南宫燕耳边说道。“死丫头,再乱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此时南宫燕脸上红扑扑的,泛着红晕,与那红红在那厮闹起来。 “燕儿,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呢?”夫人笑着说道。 “没…没有…”南宫燕此时的脸越来越红了,一扭身跑了出去。留下一桌的茫然。 “燕儿今天是怎么了?”南宫将军不解地问道。 “看来燕儿也长大了…”夫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南宫燕跑到了花园中,顺手采撷了一株牡丹花,牡丹的高贵映衬出自己的娇媚。她低下了头,默默地蹲在那里… 阳中英俊潇洒的身影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一股少女情窦初开的神秘力量,催动着爱的花蕊…兀的一声,南宫大院内跃入一个身影。 南宫燕警觉起来,一个飞身,几个跟头过去,与他斗了起来… “燕儿,是我!”那人摘下了斗蓬,不是别人,正是那“赏金游侠”公孙羽。 “啊,师傅,怎么是你!”南宫燕一脸的惊愕。 “走,师傅,到我香房里去吧”南宫燕带着公孙羽径直去了香闺。“师傅,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可以飞鸽传书吗”南宫燕一脸地诧异。 公孙羽独自斟了一杯茶水,顿了顿神… “燕子,看你面泛桃花,难道…”还未说完,便迎来了南宫燕的一个白眼。 “师傅,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可以飞鸽传书吗”南宫燕一脸地诧异。 “呵呵,闲话不多说,为师此趟前来,确有正事。”南宫燕一听,也变得严肃起来,凑了上去… “燕儿,在这西南三十里的李家村正值尸患,周围民众民不聊生,为师决定带你走这一遭!”公孙羽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神气。 南宫燕诺了一声,一个翻身,跳到玉床旁边,轻叩三下,只见玉床下现得一暗格,南宫燕取出那雀翎长弓,只见那神弓柄之上镶嵌着红蓝宝石,散着光芒。南宫燕握住神弓,一股侠女的气质迸射出来… “燕儿,为师夜二更在前方十里小亭等你。” 说罢,一个翻身,跳窗而出。 南宫燕望了望师傅的背影,紧紧攥住了那神弓…南宫燕踱步到院里,捧起一株花朵,伴着自己的笑靥,静静地呆在了那里。 鏖战李家村(1) 夜渐深,南宫燕换上了夜行装,灯烛之下,长发披肩,一弯长弓,蓝羽箭筒,俨然一身侠女风范。 “红红,众人都睡下了吗?”南宫燕边系着头带,边问道。 “小姐,都睡下了。这次你真要出去吗?”红红望了望南宫燕,担心地问道。 “没事啦,再说跟着师傅又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可帮我好好瞒住爹娘哦!”说罢,对着红红笑了笑。 南宫燕一个跃身,跳上墙檐,消失在了夜色里。 南宫燕一路疾行,像个黑色闪电,很快便望得了小亭。 “师傅,你没等多久吧。”南宫燕隐隐望得一身影,没有多想,径自喊道。 谁曾想那身影依然蜷缩在那里,丝毫没有回应。 南宫燕感觉有点奇怪,师傅今天怎么今晚突然卖起神秘来了。 “师傅,师傅”南宫燕的手已悄然搭在了它的肩上,只见那东西瑟缩着。喉咙之间发出呜咽的声音… 南宫燕更为诧异起来,侧身警惕了起来。 还未待得南宫燕喊这第二声,只见那东西转身嘶吼了起来,伴着月色,能清晰地看到,狰狞的面庞下满嘴獠牙,一脸毛鬃,月夜下两只眼睛带着血色,透着蓝光。那东西将两只利爪搭在了南宫燕的肩膀之上,顺势扑了下去。 南宫燕一个后滚翻,左手拈弓,右手擎箭,一个踉跄后跪在了那里,嘴里喘着粗气。。。 只见那东西伏了下来,两只利爪按在地上,“嗤嗤”地摩挲着地面,嘴里“呜呜”的,像是在示威。刚才的人模打扮。现在却蜕变成狼兽,俨然一个恶狼妖。那怪物兀的挠了几下,噌的一声扑将上来。南宫燕一个挺身,躲了过去,顺势抓住了古藤上了小亭。 “你乃何方妖孽,竟来偷袭本小姐”南宫燕脸上稍稍起了愠色,透着月色,隐约能看到南宫燕一起一伏的胸腔。 “哈哈,小娘子花容月貌,跟我回去做房夫人何妨。”那妖东西诡笑着,声音中带着狰狞。 南宫燕飞身俯冲下来,握着香拳,与那厮恶斗了起来,别看南宫燕平时娇生惯养,小家碧玉,此时却招招带着凶悍之气,看样子这个无耻的恶狼妖确实激怒了她。 没有几个回合,南宫燕便紧紧拽住了那恶狼妖的前爪,一个狠狠的过肩摔,摔出几丈远。那可怜的恶狼妖扑通扑通滚出了老远,一下撞在了那石碑之上,口里迸溅出鲜血,远远便可以听得一声哀嚎。它痛苦地挣扎,翻了个身,匍匐在地上,嘴里呼呼地吐着粗气,此时的它睚眦尽裂,流着血水,呲着獠牙,怒视着南宫燕。。。。 “嚄”的一声,那恶狼妖以雷鸣不及闪电之势,飞驰了出去,带出了一阵邪风,瑟瑟的让人心寒。它消失在了风里,周围的树林里,隐隐约约能听得走兽跑过落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着凤,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燕站在亭子之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左手的雁翎弓也开始颤抖,“哧”的一声,一株蓝羽长箭拔筒而出,“唰“的一声落入南宫燕手中,南宫燕拈弓搭箭,伫立在那里,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周围的风声越来越紧,带着狼嚎的凄凉,瑟瑟的,深夜三更,不觉让人心里毛毛的。南宫燕的耳朵微动,似乎在捕捉着什么,突然南宫燕一个转身,兀的挺弓拉箭。“嗖”的一声,一泓长箭应声而出,斩风疾行。。。。 “啊”的一声,响彻夜空,只见那恶狼妖被这泓长箭射出了林端,顿时灰飞烟灭,周围簌簌的声音也开始平静下来,走兽也失去了踪迹。 南宫燕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开心一笑,忽然转过身看得自己的玉裳蝉衣被那恶狼爪抓破,一股怒气又涌了上来,嘟起了嘴巴,愤愤地蹲坐在那里,望着夜空,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好,好!燕儿你还是没有疏于修炼呀”公孙羽拍着双手。嗖的一声从天而降,原来公孙羽早就到来,并且亲眼看得南宫燕如何降服那恶狼妖。 “师傅,你为何捉弄燕儿?”南宫燕此时脸上红晕微泛,气的嘟起了嘴巴。 “呵呵,燕儿你听师傅解释啊。”公孙羽一个挺身,也飞上了小亭,望着气呼呼的南宫燕说道。 南宫燕看着师傅如此低声下气,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可让公孙羽浑身不自在起来,一脸的尴尬之色。幸好有着夜幕作掩护,公孙羽轻咳了几声,“燕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南宫燕整了整衣襟,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公孙羽嗖的一声,瞬移到地面,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径自走在去李家尸村的路上,他们也不曾知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鏖战李家村(2) 自阴宽阳中偷偷下山后,崔正英一直心神不宁,饭寝不香。伏懿的再次出现,再加上一个神秘莫测的鬼婆子,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天夜里,崔正英依旧是夜深难寐,他披上了件衣服,来到了院中。 “宽子,小中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为师知道你们懂事,知道师父不会腆着脸下山去寻那公孙羽,所以你们才。。。”崔正英心里默念着,眼睛逐渐红了起来。 这一天,崔正英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也径自下了山来。 话说,阴宽和阳中下山一行后,无所收获,两兄弟盘缠也已经所剩无几。兄弟二人落魄地就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宽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阳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阴宽望了望阳中,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了阳中,而自己则只是抿了几口水。 “师兄,我们到底到哪里去找师伯呢。”阳中搔了搔头,望着头顶恼人的太阳,很不耐烦地说道。 “师伯也是修道之人,他放浪形骸,流落江湖,自然鬼邪所在之地,也是他所在之地。”阴宽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个八卦,就地占了一卦。阴宽望了望卦象,低头掐指算了算。 “哎,宽哥,你快看。”阴宽顺着阳中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远的路口设了关卡,有一队人马把守。守卫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一捕快打扮,长得也算清秀,有着一身官宦风气。 “小中,前面好像是李家村的方向,看样子朝廷也听闻了李家尸村,不然怎么会派重兵把守?”阴宽边走边对阳中说道。 阳中诺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那位俊秀的捕快吩咐得一衙役,在那木桩之上贴得一告示,刚贴上,立马就有一群人簇拥了上来。 “宽哥,他们在看什么呢,我看不到。”阳中极力地踮着脚,可是依然看不真切。 这时人群里有人径自读了出来: “今日前方三里李家村,罹天难,破人伦,村众悉数暴毙,恶变成僵,现诚觅道家法师,惩天恶,扬善美,驱这尸村之患,成功者当受朝中奖励。 “那咱们就碰碰运气,”阳中推搡着阴宽,拨开了人群,径自撕下了这悬赏告示。 这时人群纷纷议论了起来,隐约能听得近日确有不少道士揭这悬赏皇榜,可是均一去无回。 围观的人群静静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纷纷投来一股莫名的眼光,似同情似怀疑。 那位俊秀捕快,提刀走了过来,上下扫了一眼,说道:“二位小哥,愿闯这李家村?”眼神语气中略有轻蔑,不过也确实,曾经夸下海口的人又有多少。 “大人,我兄弟二人愿走这一遭!”阴宽顿了顿神,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语调铿锵,带着气势。那位捕快怔了一下,随后把手一摆,示意衙役众人搬开木桩,准备放行。 阳中正了正衣襟,抬头挺胸和阴宽径自进了这李家村。 话说,崔正英下山后,一路也不曾耽搁,这日,他来到一茶棚,叫上两碗凉茶解解暑气。 坐下没多久,前面来了几个讨水喝的路人,从他们话语中隐隐约约能听得前方李家村尸患和官府悬赏的消息,忽然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今日清晨,又有两个少年径自揭了这悬赏皇榜,我想此刻他们也凶多吉少喽!”崔正英听得此处,手中的茶杯“嘣”的一声掉在桌上… “几位小哥,你们所说的两个少年可是十又六七,一身道童打扮?”崔正英凑了上去,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很急切地问道。 “确是如此,他们刚进去不久。”其中一人抬头回想了一下说道。 崔正英连忙道谢,扔下茶钱,匆匆奔赴了这李家村. 就这样,三路人似乎受到了冥冥中的安排,走到了一起。 此时的李家村,早已凋敝不堪,破落的墙垣,荒掉的农田,没了先前的生机。丧尸们游离在田间,路上,嘶叫着,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恶臭,整个李家村俨然一个人间地狱。 鏖战李家村(3) 话说南宫燕和公孙羽二人,摸着夜色,悄然进了这李家村后,发现村里一片死静,周围没有一点活物的气息,可是也未曾见得半具游尸,囫囵一个凋敝荒村。 “燕儿,此地诡异得很,要留心!”公孙羽环顾四周后,转头对南宫燕说道。 南宫燕诺了一声,手擎雁翎长弓,侧身做了招架之势,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村子。 村头的几桩枯木上爬满了乱藤,破壁残垣上遍是青苔,一股湿气弥漫在空气中。 “师傅,难道这李家村百余户都罹难了吗?”南宫燕往村子深处望了望,随即问道。 “飞来横祸,欲加之难,凡夫俗子又回天乏术,只能甘做鱼俎。”说着说着,公孙羽气愤地拍了一下腿,脸上渐渐堆起了愠色。 “我相信老天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的!”南宫燕回头望了望公孙羽,自己的脸也一沉。 “燕儿,小心,为师感觉此处暗藏杀机。”此时公孙羽的剑兀自莫名地颤动起来,似乎在传达着什么危险的讯息。 南宫燕皱起了眉头,二人也放慢了脚步,等待着背后的那双眼睛。 这时天刚蒙蒙亮,渐渐又漫上了雾气,让本来恐怖不堪的气氛凭添了些狰狞,借着天空中那樽弯月发出惨淡的月光,二人勉强透过雾气,往前挪步着…忽然地下的土开始松动,似乎有什么地兽苏醒了一般。 二人停了下来,公孙羽注视着地面,忽的一声跳上残墙,南宫燕也一同跃了上去,左手紧攥弓柄,右手早已拈剑拉弓。 “嗖”的一声,宝剑出鞘,公孙羽一个翻身接过宝剑,剑锋一挥,一条剑气,带着气势,破地前行,前方的一块碾盘石也应声被这泓剑气劈开。 此时蠢蠢欲动的“地面”又恢复了平静。二人在墙上横跃飞驰。不料一只手兀的抓住了南宫燕的脚踝,南宫燕被硬生生地扯了下去… 公孙羽猛地回头,一剑下去,将那只恶手斩去,只听得“吱吱”的几声,那手臂断茬处呼呼地冒着黏稠的绿浆,但是那手掌依然呈那抓握姿势紧紧地“噙”在南宫燕脚踝之上,南宫燕低头看了看一阵酸水上呕,好不恶心… 慢慢得地下钻出数只丧尸,它们早已腐烂不堪,脸上的蛆虫和着脓水清晰可见,从眼睛里鼻孔里爬出,眼珠带着厚厚的眼翳,脸上腐烂的溃肉里钻进钻出的尸虫…它们看似身体僵硬,却行动快速,一晃眼,便近在眼前。 南宫燕拉足长弓,一泓雁羽出去,斩风疾行,“嗖嗖”就仿佛穿针引线一般。几只游尸的胸腔顿时被穿了个窟窿,它们晃荡了几下,“咣当”一声栽倒在地。 南宫燕拍了拍手,抿了抿嘴,笑了笑。 可就是在南宫燕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些倒地的恶尸们,兀的一下子爬了起来,眼睛血绿血绿的,朝着南宫燕的后背扑去… “姑娘,小心!”只见一个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过来,如一道风掣闪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阳中,“嗖”的一声,一声贯天响雷般的鞭响,几个扑上来的恶尸顿时被抽得粉碎,云里雾里的碎片散落一地。 南宫燕慢慢地转身,看得那个俊秀的身影,那矫健的身躯,不凡的眉宇,还有那黑黢透着灵气的眸子。 “啊…是他!”南宫燕心里先是一悸,一阵暗喜涌上心尖…“啪”的一声,阳中落到墙垣之上,飒飒的风拂起他的头发,十分俊逸。 南宫燕怔在了那里… 戮力一战(1) 阳中一个跃身立于墙垣之上,眉头紧锁,仿佛察觉到了异样。 忽的地下松动,伸出数只挣扎的手,几十具恶尸,慢慢爬出地面… “姑娘,小心!” 阳中甩出长鞭,一下子将南宫婉拽到了身边。 那边再看赏金猎人。 只见他剑锋成势,数泓剑气,交织成一个气网,将那恶尸束缚在里面。 恶尸们挣扎着,发出嘶吼声,想努力冲破这气网,可都被这凌厉的寒气逼了回来。 阴宽手执降魔大剑,跳将进来,一顿猛砍猛劈。 “怎么你们也来到此地?” 阴宽笑了笑,说道:“前辈,李家村尸患,周边百姓民不聊生,我两兄弟此趟前来,不料...” “好!看来真是有缘,待你我杀退脱身,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 “前辈,一言为定!”此时一只正悄然摸向公孙羽,阴宽眼疾手快,抛出大剑,将那厮定在了树干上。 南宫燕拈弓搭箭,三支雁翎长箭应声飞出,伴着风声,一串三,恶尸们咿咿呀呀倒了一地。 公孙羽上前一阵砍杀,顿时剑气飞扬,恶尸们肢体横飞,血浆喷溅… 南宫燕和阴宽、阳中愣在了那里,望着暴力的公孙羽,张大了嘴巴。 一阵歇斯底里的砍杀后回头望了望木讷的三人,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把这些畜生清理掉!”此时的眼睛早已杀得血红。 此时四面八方慢慢涌来一波又一波的尸群,它们仿佛打过鸡血一样,嚎叫着,嘶吼着,像是一群困兽初脱牢笼般地疯狂。慢慢的,几人被圈在了中间。 “宽哥,怎么办?这鬼东西越来越多,杀都杀不尽那”阳中紧紧攥着九龙鞭,额角慢慢渗出了汗水。 四个人背靠背,挤在了一起,做着防御之势。公孙羽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四方,这时墙垣之上几只游尸想扑过来偷袭,也被他飞身几泓剑气,劈了下去。 公孙羽一跃向前,剑抡成风,一股强烈的气墙赫然眼前,透着寒气。喝退了前面的恶尸,跃跃欲试,没有一个敢只身犯险的。 “大家小心这尸毒,万不能被抓到挠到。”公孙羽环顾了下左右,望着这成片的异乎寻常的僵尸,说道。 众人点头诺了一声,然后,各自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神兵。 忽然,空中隐隐约约能听得一阵诡异的铜铃声… “听!是那声音!”阳中兀的失声尖叫起来。 阳中的记忆唰的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何府惊魂夜,那可惜的何家小妾,那神秘诡踪的鬼婆… 南宫燕回头望了望阳中,内心也不由跟着悸动。透过氤氲的雾气,几人努力追寻着铃声的来源,可是也只是徒劳。“难道是法障?”公孙羽眉头一紧,说道。 “对,没错,就是她!”阳中此时显得有些激动。 阴宽走上前来,望着前面的氤氲雾气,他掏出了卦盘,只见指针飞转,忽而东,忽而西。 “飘无影踪…法盘也无法定位它!” 显然他意识到了麻烦。 公孙羽也没听得多说,将手中宝剑掷在地上,嘴里默念着,喃喃着: “波若波若密,剑锋指路,开!” 那柄宝剑立刻扬起头来,似乎带有灵性一般,铃声飘到何处,剑锋便指向何处,“啪”的一声,公孙羽抓住宝剑,飞身跳过群尸,高吼:“妖孽,哪里走?”就是那么一刺,剑锋一撩,“唰啦”一块襟布,随风扯下,飘落下来。那铃声也随即停了。 公孙羽捋了捋胡子,仰面笑了起来。 这时,群尸彷佛如梦惊醒般,缓过神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呲着獠牙,眼角流着血水,伸着利爪,扑将过来。 纵使有猛虎下山般的神勇,又怎能抵挡群狼扑食般的疯狂。 这时阴宽,扯开衣襟,露出雄健的胸膛,脖子上暴着青筋,只见他并没有抡起降魔大剑,而是径自将剑杵在地上,兀自低下了头。 “宽哥。你怎么了?”阳中着急地吼道,就要扑将上去,却被公孙羽一把扯住,小声地说道:“不要打扰他!” 阴宽周围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气墙,愈演愈烈。 群尸正欲逼近,眼看利爪就要挠在阴宽脸上,阴宽兀的挺身,张开胸腔,一声彻天嚎吼,惊天彻地,一股强烈的气浪如涛涛巨浪散开,那群恶尸彷佛被浪头打翻一般,随着气浪被冲出几丈远,有的撞在磐石之上,有的飞在树杈上,有的跌跌滚滚进了河的。。。。 这时,降魔剑“嗖”的一声跃起。阴宽“啪”的一声接住,一个飞身上去,便是一阵乱砍,那群恶尸还没缓过劲来,便被砍的头颅横飞,血浆飞溅。。。 “难道这是降魔者的力量!”公孙羽径自感叹道。此刻危境竟然激发了阴宽体内降魔者的力量,犹如天神附身,如火山迸发般释放了出来.... 戮力一战(2) 阴宽的身体发着赤红,似乎有着擎天撼地的神力,一个巨型磐石被他举起,轰然一声扔进尸群,似那碾路机器一样,“咯叽咯叽”的,地上瞬间血流成河。。。 阳中扬起九龙鞭,“啪”的一声,响如贯雷,径自跳将进去,混战在一起。南宫燕看着阳中的背影,心中有股怪怪的感觉,怔了一会儿,也一个翻身,跳上墙垣,拈弓搭箭。 此时的公孙羽站在那里,望着这两兄弟,捋了捋胡子,心想道:“崔正英啊,崔正英,没想到你竟有福得两爱徒,一个有着降魔神力,一个有着地皇之气,看来茅山有望了。”想到这里,公孙羽嘴角微绽,脸上洋溢着欣慰。 “哈哈。。”一阵诡笑传来,众人抬头,隐隐约约看得前方树梢之上立着一少年,长得精壮,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邪气,如幻如影,众人使劲抹了抹眼睛,却依然看不真切,似乎周围有股强烈的雾色气墙,不是别人,他正是借体复活,破印出关的鬼公伏懿。 公孙羽抬起头来,微皱眉头,眼神中透着犀利,彷佛雄鹰一般的狩猎的眼神,一阵目光扫过,当和那少年四目对视的时候,公孙羽看到他的眼睛透着绿色幽灵般的光芒,一股邪恶的力量冲击过来,公孙羽应声尖叫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师傅,师傅!”南宫燕一个挺身上前接住公孙羽,公孙羽嘴里喃道:“燕儿,此人非同小可,快逃!”说完,又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南宫燕望着那个可恶的身影,愠色慢慢爬上了脸庞,左手紧紧地攥住了那雁翎长弓。。。 阴宽和阳中一看前辈倒下了,顿时紧张了起来,“嗖嗖”二人跳到公孙羽面前,三人围着公孙羽,眼里透出气愤和无奈。“呀”阴宽抡起降魔大剑,阳中拎起九龙鞭,二人一声怒吼,冲了上去。阴宽一剑下去,那盘老树立刻应声一分为二。两个少年,带着阳刚血气,与那少年混战在一起。战到几十回合,二人慢慢地败下阵来,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伏懿诡笑着,慢慢抬起手臂,两手呈抓举姿势,顿时起了一股邪风,阴宽和阳中二人,像是被吸盘吸得一样,二人纷纷被伏懿抓住,掐住了脖子,没多会儿,二人脸便涨的通红,表情很是痛苦。南宫燕一看,着急了,冲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了伏懿的头,两手使劲抠住了面门,脸上也起了愠色,玩起了命来。阴宽和阳中也死命的抱住伏懿的头,做着垂死挣扎,此时公孙羽躺在那里,很是无奈。 “啊”伏懿尖叫一声,一股强烈的气墙将几人推了出去。几人纷纷摔出老远,碰在墙垣之上,兀自吐了几口鲜血。 那鬼婆子也兀自现了身,还是那身褴褛蹒跚的打扮,只见她轻咳了几下,一阵狰狞的坏笑后,慢慢向几人走去。。。公孙羽猛的起身,踉跄了几下,“嗖”的一声,宝剑出鞘,向那妖婆子刺去。 “鬼婆,小心!”只见那伏懿一个瞬移过来,“啪”的一声,紧紧攥住了那宝剑。此时那宝剑只离那鬼婆脖颈分毫。血水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鬼婆抬头望了望伏懿,眼睛里有东西在滚动着。 “哧”慢慢的,攥住宝剑的手开始冒着黑烟,伏懿一把扔掉那柄宝剑,退后了几步,眼里慢慢堆积着怒色。 公孙羽兀的笑了出来,对伏懿说道:“我认得你那双眼睛,纵使你换得什么皮囊。祖师爷随你有愧,一切的一切,都由我们来偿还。”说着说着,捂住了心口,一股剧痛涌上心尖。 伏懿冷笑了几声,沉下了脸,许久后才说道:“谁来偿还我这两百年的煎熬?”说罢,两手高举,只听得轰然一声,河中轰然升起一个巨兽,如那飞天神龙,阴宽阳中记得这个畜生,望着它那血盆大口,二人也闭上眼睛。只能任人宰割,想必今日几人即将成为这蛇腹亡魂。 公孙羽望着那东西乌压压的压了下来,径自叹了一口气,想必是再劫难逃了。。。 齐心协力 眼看那只血蟒张开血口,就要压了下来,众人瞪大了眼睛。 忽然,只听得大喝一声,一人从天而降,一身道袍,眼神里透着英气,手里擎着拂尘,有着一代宗师的风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崔正英。 “师傅”阴宽阳中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一脸的惊愕。 那血蟒兀的调转蛇头,朝崔正英扑了过来。 崔正英一个翻身,跳到墙垣之上,还未等站稳,只见那巨蟒的蛇尾如一根铁杵般挥将下来,将墙砸倒。 崔正英几步跳到房上,回头望了望,吁了一口气。那血蟒见扫了个空,吐着信子,昂着头,冲了上来,张着血盆大口。 阴宽赤着上身,拎起了降魔大剑,也跳了上来,挡在了崔正英前面。 那血蟒吃过阴宽的亏,回头望了望鬼婆,鬼婆微微点了点头,那血蟒像是发了狂一样,张着口朝阴宽扑去,像是寻仇似的。 阴宽此时那股血性也涌了上来,提着剑,红着眼睛迎了上去。 阴宽抱住蛇颈,与那怪物纠缠在一起。 公孙羽望了望房上的崔正英,摸了摸胸口,笑道:“老鬼,你可收了个好徒弟哟。” 崔正英没来得及注意地上的公孙羽,这一声,让崔正英怔了一下,望着下面呆在了那里。 “是你!师兄”崔正英怔了一会儿,失声喊出。阴宽和那血蟒激战正酣,纠缠在一起。那血蟒渐渐地也被阴宽折腾地筋疲力尽,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那鬼婆见血蟒不济,跳了下来,蹒跚着,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着仇恨。 阳中迎了上去,被那鬼婆一挥手,打了出去,南宫燕急忙挺身,接住了阳中。 伏懿一阵狂笑,“好,都已经到齐了。” 崔正英和公孙羽师兄弟二人,阔别了这么多年,也是惺惺相惜。“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崔正英看了看公孙羽,伸出了手,公孙羽也伸出了手,二人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伏懿,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迷失了自我”公孙羽缓缓站起身来,抹掉了嘴角的鲜血。 论道行,二人均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鬼婆和血蟒,还有那些恶尸傀儡,两个阵营也是力量悬殊。 伏懿瞪着眼睛说道:“以前的伏懿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仇恨的化身。”说罢,嗖的一声瞬移到崔正英和公孙羽面前,两只眼睛绿中泛红,带着火色。 公孙羽擎着宝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冲了上去便是一剑迎头劈了下去,啪的一声,伏懿合掌夹住了利剑,二人僵持着,崔正英挥起拂尘,用血手在空中画得一巨型八卦压了下去… 只见他低下头去,再度抬头时,眉鬓飞扬,眼睛通红,嘴唇暗黑,俨然魔性上涌,占了心智。 公孙羽高喊:“不要看他的那双眼睛!”听到此处,崔正英忙低头,师兄弟二人径自口中默念咒语,他们想借着这个血八卦阵将伏懿再度封印。 “哼,就凭你们两个!想再封住我,哈哈”一阵狂笑之后,只见他猛的一震,伴着他的吼声,八卦符印被扯得粉碎,合掌内的利剑也被震断,崔正英和公孙羽双双口吐鲜血,弹了出去… 望着地上的剑柄,公孙羽闭上了眼睛,剑断人亡,想必他是准备赴死了,噬剑如命的人,都追求剑毁人亡,想必他是要殉剑了。崔正英有点急了,对着公孙羽吼道:“师兄,记住师傅对我们的嘱托。” 那伏懿望了望崔正英,嘴角微绽,坏笑道:“茅山草包,今天我就送你们上路。”说罢,手心里慢慢得汇集了一股邪气,黑黢黢的,最后竟化成一黑色气团,伏懿高吼一声,“去死吧!”掌心一推,那黑色气团似乎有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夹着碎石,向崔正英和公孙羽冲了过来… 九龙金身 眼看那团杀气弥漫的黑色气团就要压了过来,崔正英“噌”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他的目光里透着不可侵犯的凌厉,只见他迈开了太极步,脚扎稳重,脚下很快便画得一巨型八卦图,带着符咒。崔正英感觉自己丹田内有股真气在上涌,仿佛在跃跃欲试。崔正英气发丹田,一股沉郁刚劲的真气如急涛迫浪般上涌,开始在崔正英的掌心里汇集,越聚越多… “哈”崔正英使劲浑身力气将那团汇集来的天罡真气打了出去。两股气流带着气势,只听得轰然一声,一声巨响,两股气流碰撞在一起,一股强烈的气浪散开,将众人推出了老远。 崔正英跪在地上,抬起头来,有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南宫燕他们则是瞪大了眼睛。 在一旁厮打的阴宽和血蟒,都已筋疲力竭,阴宽抱住蛇颈,趴在上面喘着粗气,身上赤条条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你这是什么气?”伏懿瞪大了眼睛,望着崔正英。 “天罡真气!”崔正英正了正破碎的衣襟,怒视着前方说道。 伏懿怔了一下,往后踉跄了几步,心想:“茅山小童,几十年的修行怎能修得如此浑厚的真气?”眼神中透出惊愕和怀疑。 只见他举起一只手来,只见雷电交织,一柄方天画戟赫然现于手上,戟锋凌厉,透着丝丝寒气。 公孙羽望了望手中的断剑,一股绝望从心里闪过。 “老鬼,不要放弃啊”说罢,崔正英手掌一翻,从地下“嗖”的一声,一柄长剑破地而出。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个飞身,“啪”的一声,接过了宝剑。 只见那柄宝剑浑身透着凛然寒气,噬剑如命的公孙羽似乎能够感应到剑在跟他交流,一股剑之尊者的桀骜气质冲击着公孙羽的心。 公孙羽上下端详着这柄神器,一股暗喜涌上心头。 “真是一把好剑那!”公孙羽径自叹道,说罢,剑锋一挥,一道侵略剑气将那隔数丈远的那桩磐石击得粉碎。此时的公孙羽已然忘记了伤痛,一股力量从心底慢慢涌出… 伏懿冷笑了几声,挥起长戟冲了过来。 崔正英抡起那青龙紫檀拂尘,公孙羽手擎利剑,嗷然一声,二人迎了上去。三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火光四溅。伏懿一记长戟下去,戟尖正好顶在公孙羽胸前,“当”的一声,破天仿佛带有灵性一样,陡然挡在了公孙羽前面,赫然散着神气,气势赳赳,让伏懿不禁怔了一下。 “真是把好剑!”伏懿心中暗自叹道,只感觉自己抓戟的手微微一麻,立马弹了开来。 伏懿如风掣闪电一般,一个转身,侧身长枪,一记回马枪,就着这个空当,朝崔正英的喉咙刺去。崔正英吃了一惊,连忙挥动手中的青龙紫檀拂尘,尘须紧紧地缠住戟枪,枪戟一翻,戳到了崔正英的胸膛,衣服“嗤啦”一声,扯了开来,崔正英的胸膛之上多了一条血痕,鲜血慢慢得从伤口里渗出… 忽然,崔正英感觉胸口炽热难当,兀的扯开衣服,只见胸前的那条炽金龙唿哈着嘴巴,龙须微动,鳞片微阖,两眼嗔视着…伏懿吃了一惊,往后踉跄了几步。只听得一声长哮,那炽金龙从崔正英胸膛之上嚎然而出… 它顺着长戟,直奔伏懿而去,一时间龙魔纠缠在了一起。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怔在了那里… 龙魔混战 伏懿擒着龙头,只见那条赤金龙呼叱着,龙须扇动着,身上渐渐冒出火焰… 兀的,崔正英后背之上的紫焰龙,骤然而出,伴着一声长啸,一泓长龙现于天际。 这时与阴宽厮打在一起的血蟒一看伏懿有险,顿时来了血性,体内那股魔性涌了上来,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变得血红。“啪”的一声,一记摆尾,将阴宽甩了出去。只见它红着眼睛,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那紫焰龙而去。那紫焰龙也不示弱,奔下云来,伸着利爪,迎了上去,一时间,龙蟒交缠在一起,好不热闹。紫焰龙带着气势,伸出利爪,将血蟒按在地上,高扬龙头,长哮一声,仿佛在炫耀一般。忽然,血蟒尾巴一阵横扫,一块千斤巨石也被击得粉碎,紫焰龙经这一番折腾,被甩了出去,血蟒借着这个空隙,顺势压了上去,血口就要噙在了龙腹之上… 躺在地上的阴宽,忍着伤痛,兀的一下子起身,仿佛一道闪电,跳到血蟒身上,抱住脖颈,顺势竟然咬了下去,血蟒的伤口处立刻鲜血如注,咕咚咕咚,阴宽竟然饮下了两口蟒血,只听得血蟒一声痛嚎,咬下口去,将紫焰龙和阴宽一同甩了出去,阴宽摔出几个跟头出去,撞在岩石上昏了过去。 血蟒悻悻得爬到鬼婆身后,嘴里呜呜的,信子舔着鬼婆的手,仿佛要告诉她自己已经尽力了。 鬼婆低下头,手指往血蟒脖颈上的伤口处一抹,立刻止住鲜血。她用手轻抚着血蟒的头,像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抚。 此时的伏懿与那赤金龙纠缠得紧,伏懿显然被这条龙惹出了脾气,只见他长戟一挑,赤金龙嗷然一声,向上躲去,不料伏懿兀的伸出了手,扯住龙尾,带着怒气,重重地将赤金龙摔在了地上,此时伏懿那股魔性涌了上来,通体发红,嘴角墨黑,双鬓上扬,眼睛血红,一股邪气由内而发…被伏懿摔出去的赤金龙,跌跌撞撞滑入了河里。须臾后,只听得一声龙哮,它从水底冲出,带着茫茫水汽。此时赤金龙也被摔出了怒气,嘴巴呼阖着,信信地吐着粗气,只见它扑打着水面,几条水注扑来,化为几条雄赳赳的水龙,朝着伏懿扑去。 伏懿退后了几步,抡起长戟,一堵气墙横在眼前,几条水龙眼看越来越近… 公孙羽怔了一下,自己也被龙魔之战看得惊愕不已,只听“啪”的一声,破天似乎会意了公孙羽的意思,拔地而起,跃入公孙羽手中,浑体透着凛然寒气。接过宝剑的公孙羽一个纵身,举起宝剑,带着气势,朝伏懿扑去… 几条雄赳赳的“水龙”,伴着带着凛然剑气的公孙羽,一起朝着伏懿扑去,公孙羽挥舞着破天,剑气飞扬,只见他不停得旋转着身子,带着风,顿时化作一股剑旋风,如一个冲天钻一般,带着气势。几股水注绵中带刚,如水龙般袭来。伏懿定了定神,望着这来势凶凶的阵势,不禁心中哑然一惊。 只听得“嘭”的一声,水注撞在气墙之上,一泄千里的气势硬生生被折了回去,公孙羽的那股旋风带着凛然剑气,接了上去,如一把利钻在那气墙上凿了下去…一时间飞沙走石,烟尘缭绕,众人不禁捂住了双眼,一阵风沙过后,众人睁开了眼睛,公孙羽的剑尖直抵在伏懿的戟枪之上,两股气冲撞在了一起。公孙羽的两只眼睛还是如雄鹰一般的锐利,目光中透着丝丝寒意。而那伏懿也是魔性十足,眼神深处沁发着邪气。一时间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崔正英脱掉道袍,赤条条的上身上胸前胸后的赤金龙和紫焰龙纹身消了踪迹,其它几条金龙依然镶嵌在那里。紫焰龙被血蟒伤了身躯,“嗖”的一声,飞入崔正英身体,后背之上那条紫焰龙光泽暗淡了好多。 此时氤氲的雾气渐渐被阳光撕得粉碎,重还了大地光明。温煦阳光下的崔正英胸膛起伏着,两只眼睛透着英气,眉宇之间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慢慢凸显出来,只见他右手一伸,只听得“哐当”一声,一柄利剑破土而出,崔正英用手掌在剑锋上一划,鲜血立刻被这宝剑吞噬,只见它抖动着,闪着红光,一股力量在剑内孕育,并蠢蠢欲动着…赤金龙见几注“水龙”被折了回来,只见它在河内游动着,在等待着机会。此时公孙羽和伏懿对峙在那里,只见它骤然升起,一直冲破九霄,踩着云气,兀的一下子俯冲下来,身上“扑嗤”一声,燃起了烈焰,九天飞龙变成了火龙,只听得遥远的苍穹上一声彻天长哮,赤金龙带着擎天撼地的气势压了下来… 斗法神奇 一旁的鬼婆见誓不妙,只见她口中微念,咬破手指,在手心里画了一道血符,像是一个契约,只见她一个跃身,“啪”的一声,手掌拍在地上,一个巨大的血符现在地上。 “鬼灵魍魉,通灵之术,开!”只听鬼婆一声重喝,地面开始颤动,仿佛血符下面孕育着什么可怕的力量,隐隐约约能听得什么地兽的嚎叫。只听得轰然一声,血符下的土地变得粉碎,一个庞然巨兽从地下跃出… 只见那怪物三个头颅,模样和狗相似,体高三丈,血口獠牙,来自幽冥深处的一种恶兽,唤作那地狱犬。只见那地狱犬一阵长啸,顿时一股邪风袭过,几个利爪在地上摩娑着,三个头颅,面目狰狞,眼睛血绿,散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脖颈之上一个巨大的铃铛,只见它怒视着崔正英他们,狂吠了一阵。 此时空中莫名又响起了那熟悉的铃声,只见那地狱犬脖子上的铃铛仿佛起了共鸣一般竟神奇得附和了起来,它转过身去,很敬畏地望了望鬼婆,像是请示着什么。那鬼婆也是眼睛稍微转动了一下,一瞥摄人心魄的眼神扫过,只见她抬头望了望空中那俯冲直下的赤金龙,微微点了下头,诺了一声:“孩子,去吧!” 得到命令的地狱犬低吼了一声,“嗖”的一声,迎了上去。一个是俯冲直下带着擎天撼地气势的赤金龙,一个是邪恶无比魔性十足的地狱犬,眼看就要遭遇在一起…只听得“嘭”的一声,地狱犬迎上浑身烈焰的赤金龙,二者在空中厮打在了一起。只见那地狱犬呲着獠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示威着什么,而那赤金龙浑身烈焰,也不示弱,举着利爪,张着巨口,严阵以待。不一会儿,赤金龙便将那地狱犬紧紧缠绕,二个巨兽双双滑落云际,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躺在南宫燕怀里的阳中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又一幕,目光呆滞,怔在了那里,南宫燕也是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也是一脸的惊愕。 崔正英挥起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俯冲,带着剑锋从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在阳光印衬下多了几分华丽。剑锋划过,“唰啦”一声带出了一掊鲜血,地狱犬的一只头颅应声被崔正英斩下,“啪”的一声,崔正英掉在地上,蹲在那里,接着便是地狱犬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赤金龙借着这个缝隙,张开大口噙住了它的另外一只脑袋,大口一甩,另一只头颅也被揪了下来,鲜血如注,那可怜的地狱犬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下了仅剩的最后一颗头颅。崔正英以为那地狱犬没了动静,不料,只见那地狱犬兀的站起身来,爪子嘭嘭地剁击着地面,随着一声彻天长吼,顿时天昏地暗,风沙走石,只听到得瑟瑟的风声,夹着风声,不知何时地下钻出无数只小犬,个个呲着獠牙,黑压压的一片向这边扑来,而那两颗被斩掉的头颅,在断茬处也开始慢慢蠕动着,眼看两只新的头颅就要长出… 崔正英见这阵势,冷静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正英兀的睁开了眼睛,只听得他一阵重喝,周围的小犬们俨然被这种威严震慑住了,围在崔正英的周围,数双透着血光的眼睛,瞪着崔正英。崔正英此时的噬血宝剑颤动了起来,崔正英拿它在胳膊上轻划了一下,带出一条血线,溅在宝剑之上,瞬间被那利剑吸噬殆尽。那噬血的宝剑,抖动着,仿佛一种野性的力量瞬间被释放出来一般,崔正英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原始的神力透过剑柄,慢慢得向上传递。崔正英仿佛被电触过一样,一个激灵,拎起宝剑,趁着这股噬血的野性,“嗖”的一声,如一道闪电,消失了。还未待那地狱犬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之间一丝凉意,一缕鲜血喷溅出来,随着一道血痕,还未待另外两只头颅长完整,中间那颗可怜头颅的头颅,也随着崔正英带剑划过的那条弧线,掉了下来。一时间,风沙弥漫,瑟瑟的风声渐渐消去,那地狱犬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如一个巨大的血肉傀儡,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那些黑压压的小犬也随着烟消云散,一时的喧嚣又恢复了平静… 再看此时的公孙羽伏懿二人,对峙在那里,两股气冲撞着,角力着,突然,两股力量像是达到了极点,“噗”的一声,公孙羽口吐鲜血,弹了出去,而那伏懿也是往后踉跄了几步,用长戟撑住了身体,嘴角也慢慢淌出血水来。只见他伸出舌头,将嘴角的血舔了个干净,血又加重了他的魔性,一股黑色的气在脚下油然而生。公孙羽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望着这疯狂的伏懿,不禁心中打起怵来,几百年的修行,外加魔性入侵,此时伏懿的可怕,让他着实一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斗杀地狱犬后的崔正英看到这边的公孙羽吃紧,横剑挡在了前面。那赤金龙也是盘旋在空中,严阵以待。 “师弟,看来我们兄弟两个今天要殉道了。”公孙羽转头对崔正英笑道,还是那么的潇洒豁达。 “你我兄弟阔别这么多年,今日即便完成不了祖师夙愿,就算一起殉道也是痛快!”崔正英拍着公孙羽的肩膀,兄弟二人肩搭着肩,眼睛里有种东西在滚动着…那伏懿一阵狂笑,说道:“祖师夙愿,我注定与这茅山有着深仇血恨,玄冥老道,太乙老贼,看我回去如何将你们挫骨扬灰!”眼神中透出可怕的杀意。 “啪”的一声,一本秘笈从崔正英腰间掉落出来。公孙羽低头望去,赫然三个大字:《剑十三》,每个字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冲击着公孙羽的心房。 还未来得及崔正英解释,伏懿一记长戟刺了过来,公孙羽顺势带过那本秘笈,滚出了好远。手中的破天跌跌撞撞也摔了出去,“嗤啦”一声,滑破了南宫燕的脚踝,鲜血顺着脚肢,流了下来,慢慢得滴到了破天之上。只见它跳动着,剑体之上透着晶莹的血光,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就像那蝉蜕一样,它也开始慢慢得褪去很钝的“外皮”,剑心透着晶莹,剑锋似乎更加锋利,透着沁人心腑的寒气,俨然这是一种仪式,是南宫燕的处子之血意外地给破天开了剑锋,从某种意义上真正唤醒了一把神剑。 剑神回归(1) 开过剑锋后的破天透出凛然寒气,一股强烈的气势向四周冲开。 公孙羽接过宝剑,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股力量顺着剑柄向他的体内灌输,仿佛泉水一般,潺潺的,袅袅的,细细的,柔柔的,公孙羽像是灵魂深处冲过电一般,一股图腾的力量上涌。。。 只听得嗖的一声,公孙羽擎着宝剑,化作一道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那伏懿见来势汹汹,忽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师兄,小心!”崔正英耳朵微动,耳畔一股异常的风飘过,他能感受到那伏懿就在公孙羽身旁,结果不出所料,还未待公孙羽缓过神来,那魔头兀的现了身,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公孙羽的后脊之上,“噗”的一声,公孙羽吐了一口鲜血,被击出老远,跌跌撞撞滚到了墙边,恰巧那本秘籍就在他旁边。 “师兄,那是师傅留给你的《剑十三》!”崔正英见到如此情形,指着地上的那本书喊道。 公孙羽怔了一下,目光投到了那个方向。 “剑十三”公孙羽径自念了出来,这时一阵风吹过,呼呼的,只见那本书哗哗的翻着页,就似那双手,信信地翻动着,连起来看就和那幻灯片一般,书内的各种招式仿佛真人演示一般惟妙惟肖,公孙羽顿时瞪大了眼睛,自己噬剑如命,自认为剑道高超,没想到世间还如此奇妙的剑法,招招奇妙,透着神奇。。。 只见那公孙羽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在冥思着,此时的他在细细得揣摩这套剑法的精髓。崔正英看到公孙羽的样子,欣慰得笑了笑,毕竟师傅的嘱托自己也算了结了,心里一阵轻松。 公孙羽兀的站起身来,抡起宝剑,又冲了上去,就着自己的理解,心内剑法的大框架也算构建,只见他双手抓剑,一阵剑风密雨后,顿时沙尘飞扬,刮起了风,模糊了双眼,风沙之中,数只飞剑拔地而起,借着风沙,刺了过去。 那魔头用袖子摆了摆,遮住了风沙,透过风沙,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杀气,只见他往后退了几步,亮出长戟杵在了那里,右手一挥,只见他分出了数个,个个挑起了长戟迎了上去。。。。 “啪啪”的,风沙中斗出了火星,公孙羽手擎破天,穿过风沙,数泓剑气下,那些分身噗噗的几声消了踪迹。 伏懿顶着剑气,挥动长戟又与他战在了一起,二人化作了两道闪电,不时得冲撞着,拼斗着,一时间好不热闹。。。 崔正英一时间望得出了神,径自叹道:“确实是好剑法啊!” 那鬼婆看着伏懿慢慢得被那凌厉的剑法压了下来,心里也不由得揪了起来,紧紧得攥紧了双手,心里默念着,希望伏懿不要出事,毕竟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不管他是人还是魔,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公孙羽借着这套剑法,慢慢得占了优势,一时间把伏懿压得喘不过起来,大战几百回合后,伏懿拄着长戟,信信得喘着粗气,眼神里,恶狠狠地,也很是迷惑,心里纳闷:“那太乙老道,到底给他徒儿留下了什么秘籍,竟然如此难缠。”此时的他,即便再骁勇,也被这织风密雨的剑气压得喘不过气,额角慢慢的渗出了汗水。。。。 剑神回归(2) 伏懿被公孙羽凌厉的剑气慢慢得压了下来,左拆右档,一时间额角开始渗出了汗水。 鬼婆见到这个情形,“嗖”的一声,跳到伏懿前面,挡在了前面。“鬼婆,小心!”只见一道剑气劈天盖地得朝着鬼婆压来,伏懿一个转身,左手揽住了鬼婆的腰,用脊背挡住了这泓剑气,右手回身一戟,带着股风,有着千钧的力道,公孙羽挥剑来挡,脚下摩挲着地面,滑出了老远,只听得后背之上血肉绽裂的声音,伏懿“呀”了一声,倒在鬼婆怀里,此时的他眼里冒着血气,回头恶狠狠得瞪了公孙羽一眼,而公孙羽也是撑剑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自己的手在颤抖,刚才这一戟着实厉害。 伏懿正了正身子,用手摸了一下脊背,望着手里的血,把手伸进嘴里,舔了舔,脸上露出了一种很邪气的笑容,目光冷冷的。 公孙羽望着伏懿的眼睛,一股子凉意从后脊背油然而起。 伏懿兀的一下子瞬移过来,用手揪起公孙羽,来了个重重的过肩摔,公孙羽一时没的防备,被摔出了老远,“咣当”一声,他跌跌撞撞得撞到了石碑之上,石碑应声拦腰截断,公孙羽翻了个身,吐了一口鲜血。 伏懿仿佛发了狂一般,像极了个野兽,还未等公孙羽缓过劲来,他又兀的一下子,飞身过去,掐着公孙羽的脖子,拔地而起。。。 公孙羽慢慢得挣扎了起来,但很是无助,自己仿佛是被禁锢一样,浑身使不出力气,自己就像一个羔羊,任人宰割。 崔正英看到这个情形,紧张了起来。高呼:“师兄,小心。”一个箭步,飞驰了过来,手里拎着那把青龙紫檀拂尘,只见那拂尘丝发着光芒,像是带有着股神力。崔正英甩着拂尘,一下子缠住了伏懿的手臂,立刻黑烟四起,像是焦糊了一般。。。 伏懿兀的一下子,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撸起了衣袖,只见臂膀之上一道黑印,这是蘸过血符的拂尘丝与伏懿体内的那股邪气所产生的反应。 公孙羽摸了摸脖颈,慢慢得喘了几口粗气,也算缓过劲来。 崔正英扯了扯衣襟,二人一同冲了上去,公孙羽手里的破天仿佛也是有了怒气,抖动着,发着血光。 公孙羽怒吼了一声,拎着宝剑,冲了上去,一时间三人又混战在了一起,鬼婆大手一挥,嘴里默念着,只见不知道又从何方聚来蜂拥般的尸群,乌压压的一片压了过来。。。 公孙羽一个飞身,抡起宝剑,像是一股旋风,只见公孙羽在空中飞速得转着身体,数泓剑气,如雨般洒下,挥挥洒洒,个个透着杀气,飞向尸群,立刻便倒下了一片,断臂残肢,断的头颅,滚落了一地,立刻血流成河。 鬼婆“啪”的一声,血掌印往地上重重的一拍,只听得轰然一声,地面震颤,地下慢慢得升起一尊石棺,透着血气。。。。 崔正英怔了一下,望着这尊石棺,一股邪气冲压着石棺,仿佛里面的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很是邪门。 轰然一声,棺盖掀起,一具干僵慢慢得从里面升起,只见他身着大清官服,两眼如铜铃般大小,脸上褶皱着,不见血色,手指细长。。。。 只见那具干僵,哈着尸气,怒叱着,忽的一下子,朝着崔正英扑去。 白僵出棺 话说,伏懿慢慢得处于劣势,被公孙羽的凌厉剑气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旁的鬼婆,“嗖”的一下子跳了出来,一点没有老者的那般伛偻和笨拙,只见她咬破手指,快速地在手心打了个血手印,兀的,“啪”的一声拍在地上,高呼“鬼魅妖灵,通灵之术开!”只见地面上立刻风沙四起,刮起了瑟瑟的阴风,一时间风沙飞石,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只见得地面轰然一声,地下隆然升得一副石棺,发着血气,透着阴气,一股强烈的莫名的气场冲散开来。 只见一阵风沙过后,众人睁开了眼睛,只见那鬼婆站在石棺之上,脚下轻叩几下棺盖,嘴里默念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石棺之内发出一声闷闷的嘶吼,像是一个野兽。 兀的,鬼婆跳到了地面,目光注视着石棺,嘴角一抹诡笑闪过,似乎感觉一场好戏就要上演。 只听得轰然一声,石棺掀起,慢慢得升起一具干僵。。。 再说那具干僵,蠕动着眼珠,嘴里哈哈得吐着尸气,即便身材高大也难以撑满那副大清官服,只见他一路疾行,像是一阵风,目标直指公孙羽。。。 所谓僵尸,通俗来讲便是死而不腐,身体僵硬的没有人性的丧尸。据史料《阅微草堂笔记》记载:把尸体成为僵尸的原因分成两项:新尸突变及葬久不腐。而《子不语》大致又把僵尸分为八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前面何老太爷便是借着一块极好的养尸地,吸足了阴气和地气,不腐不烂,成了一具绿僵。而整个李家尸村,则是受了邪物所侵,想必他们还处在游尸阶段,只会咿呀作态,还不具有很大的威胁。 崔正英望了望眼前的这具僵尸,隐隐约约看到他脸上手上白莹莹的,具体形容之便是:“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接连嘘气,血腥贯鼻……。”难道这是一具白僵,崔正英疑惑着,此时一股子凉意从崔正英脊背上油然而生。白僵,是除了尸王飞僵外,最难对付的,但是它毕竟不是飞僵,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看这气势,想必这具白僵也是鬼婆用极了豢鬼养尸之术,花了心血,让它沉睡养尸之地,借着风水,吸足天地之气,历经百年,在那月食之日,练就而成。 此时的公孙羽横了横宝剑,望着这来势汹汹的恶僵,眼神里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一股剑神的强烈的气场冲散开来,充满着震慑力,不过这具白僵也不含糊,鼻子里哼着血气,张着利爪,扑了过来,想一道疾掣的闪电。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具白僵化成了一道弧线,从公孙羽面前闪过,破天“当”的一下子挡住了它的利爪,只听得嗤的一声,那具白僵的手立刻黑烟弥漫,空气中有股焦糊的味道,那白僵像是被激怒了,恶狠狠地瞪了公孙羽一眼,眼神中带着丝丝寒意,这显然不是死人的眼睛,有着股精灵的神气,难道它快要成精了,公孙羽心中疑惑着,手里攥得紧紧的。 “这具白僵,是我练就百年的心血,今日就让它送你们上西天!孩子,他们是你的午餐你好好享用吧”那鬼婆子说罢,便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声,她慢慢得扶住了伏懿,二人携着手,静静得坐到了一边,眼神中透着冷意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场野兽间的角斗,场面越是血腥越能勾起他们的笑点。 那具白僵回头望了望鬼婆,点头诺了诺,嘴角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诡笑划过,一下子,崔正英的心揪了起来。。。 “师兄,这不是具普通的僵尸,你可要小心那”崔正英一时放不下心,径自喊出声来。 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笑了笑,眼里有股东西在滚动着,自己和崔正英计较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患难时刻,真情涌现,一股子热流在公孙羽的心里悸动着。 “师傅,你要小心呢,你要是死了,燕儿以后欺负谁去?”一旁的南宫燕也禁不住喊了出来,声音中略带呜咽,眼神里透着一股女孩的那份担忧,忱忱的,腻腻的,南宫燕眼角里一行热泪涌了出来。 公孙羽从来没感受到这么多的关爱,自己特立独行这么多年,感受世间炎凉,风声残烛,看透了轮回,自己也就只能寄托山水,醉卧杜康,做了这游侠,惩恶扬善,弘扬道法,也算是逍遥快活,爱在他这是一种对世间的奢求。公孙羽欣慰地笑了笑,心里再难压抑住那股子悸动,一行热泪涌了出来。 公孙羽挥了挥衣袖,假装迷了眼睛,拭去了眼角的两行热泪,一声嚎然长啸,拎着宝剑,迎了上去。 一时间风沙弥漫,飞沙走石,凛冽的风吹得众人迷着眼睛,隐隐约约能看到二人厮战在一起。只见那具白僵手掌一翻,后面不远的一块千钧巨石,轰然升起,朝着公孙羽砸了过来,只见得公孙羽一个飞身,迎面一斩,只见一泓巨大的剑气,带着破天劈山撼地的那股气势,只听得一声巨响,如贯天闷雷一般,那磐石被一劈两半,巨大的剑气并没有消了气势,而是继续压了下去。。。。 眼看那股剑气迎着那白僵的面门压了下去,只见它定了定神,挥着利爪,双手举在头顶,双掌合十,只听得“哐当”一声,众人怔在了那里,只见它双掌紧紧得夹住了那股剑气,只见那股剑气,外形似一柄巨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呼得发着光芒。。。 公孙羽手擎着破天,脸上爬满了惊愕,刚才的这一剑下去,虽说没有摧天灭地的神力,但也足以殒星落日,没想到却被它硬生生的接住了。 此时惨淡的的日光透过几朵残云,洒落下来,没有了杀伤力,大地慢慢得暗了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但仍可以看得它脸上手上的白絮般的茸毛随风而动,面目中透着可憎和狰狞,而一旁的鬼婆的笑声也夹杂在风中,像是鬼夜哭。 公孙羽紧紧得攥住了剑柄,此时双手一股子麻意,显然刚才这股力道下去,震得自己的手生痛,只见公孙羽擎着利剑,使足了力气,丹田深处一股股力量开始如泉涌般涌了上来。二人就这样对峙在了那里,公孙羽慢慢得占了上风,只见那白尸脚下的地下开始皴裂,它的身子也渐渐伛偻,眼看就要跪了下去。。。。 这时鬼婆望着白僵,嘴里默念着,只见那白僵吃力得转过头来望了望鬼婆,此时鬼婆眼睛变得血红,这时鬼婆望着白僵,嘴里默念着,只见那白僵吃力得转过头来望了望鬼婆,此时鬼婆眼睛变得血红,一丝东西闪过,只见那具白僵像是得了什么感应似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只听得一声嗥吼,它慢慢得站直了身体,双手发力,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公孙羽没来得及防备,一下子连着剑气被抡了出去。。。。 智斗白僵 话说公孙羽被那具白僵连人带剑一同抡了出去之后,公孙羽还算身手敏捷,像是个飘拂的燕子,短短得滞空了一会儿,翻了下身,顺势上了房顶,横剑而立,风吹起了他的髯发,很是飘逸,一股子侠气,显露无遗。只见他怒叱着那具白僵,眼神依然还是那样,犀利而神秘。 那具白僵仰面望着公孙羽,见他在房顶之上一时也没的办法,只见他“咣当咣当”得撞击着土墙,只听得“轰隆”一声,房子连同土墙一块倒了下来,公孙羽“嗖”的一下子,跳了出去,这一折腾也弄得浑身土灰和茅草,公孙羽啐了两口,信信得在心里骂了两句。 还未多想,只见那具白僵就像一阵风一般闪过来,“嗖”的一下子出现在公孙羽面前,公孙羽只觉眼前一阵风,接着便是四目相对。那具白僵浑身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嘴里哈出的气也是带着恶臭,只见它的眼睛突出着,仿佛两个铜铃一般,带着深深的眼翳,脸上皮肤皱缩着,但是隐隐约约还能看得生前轮廓,脸上白绒绒的,散着荧光的尸毛,鼻梁塌了下去,嘴里两颗獠牙分外明显,发着暗黄,也算恶心,这下,公孙羽怔了一下,看得肚子内一阵翻滚,一股东西慢慢上涌。。。 公孙羽往后踉跄了几句,撑剑在前,二人又对峙在了一起。 公孙羽望了望身后的那棵老树,足有百年之有,粗如腰圆,他眼睛转了转,心中一股子暗喜,如若被这百年老树压倒,不死也算残废,即便它不是人,而是一个尸精。公孙羽兀的一下子转身拖着剑往后跑去,很是狼狈的样子。 一旁的众人看了个云里雾里,公孙羽心想:“这老哥,这么多年不见,难道变怂,怕死了?”脸上也是爬满了惊愕。 南宫燕仿佛看出了崔正英的心意,屑屑得说:“崔道长,我知道你心里疑惑什么,虽然你们二兄弟阔别多年,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绝不是担生怕死之辈。” 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南宫燕,很是尴尬,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没有瞒过这个机灵丫头的法眼,崔正英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燕儿,你师父的风格我是清楚的,所以我相信他!”语气中带着坚定,可是内心还是一阵罪恶感,自己的兄弟居然还会去怀疑,如若让公孙羽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想,那岂不是伤了兄弟情分。 南宫燕信信得笑了笑,扭过了头,望着师傅公孙羽和那个恶僵纠缠,伴着夕阳的余晖,那抹残阳的光撒落下来,南宫燕本来红扑扑的脸上也是平添了一股子红晕,只见她把手攥得紧紧的,脚下叩动着石头,眼睛目不转睛得盯着公孙羽的方向。 倒在一旁的阳中,仰面看着公孙羽他们,兀的一下子转过脸来,看到南宫燕伫立在那里,飒飒的风吹拂起了她的秀发和蝉衣,风中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那种幽香,望着南宫燕的侧脸,带着桃花般的妩媚和娇嗔,阳中心里悸动了一下,一股子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那具白僵也是穷追不舍,一路跟了上去,只听得“嗖”的一声,公孙羽从眼前一下子消失掉了,留下那具白僵傻傻得愣在了那里,只见它嘴里咕哝着,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公孙羽一个飞身,跳到了那盘巨树背后,挥起宝剑,一道强烈的剑气飞出,只听得吱呀一声,那盘巨树从根部慢慢得出现了一道剑痕,树顺势倒了下去,公孙羽“啪啪”得跳到了树上,踩着慢慢倒下的树干,向那具恶僵压了下去。 那具白僵茫然得环顾四方,寻找着公孙羽,只听得远处的鬼婆一阵急叱,那恶僵回头很是无奈得望了望鬼婆,像是明白了什么,再欲转身之时,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盘巨树迎面压了下来。。。 公孙羽心成想:“任你再过难缠,本道爷今日就将你碾成肉泥!”公孙羽怒吼着,带着巨树落下的那股气势,深深得震慑住了那具白僵,它也无处躲闪,只能伸出两手撑在头顶做着最后的抵抗。 只听得轰然一声,那桩巨树,带着擎天撼地的力量硬生生得压了下去,公孙羽“嗖”的一下子,跳了出去,几个跟头翻到了远处的岩石上,只见他抹掉了额角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心成想这鬼东西总算解决了,他将宝剑哐的一声,插在地上,掐着腰,抿了抿嘴,笑了笑,朝着鬼婆他们不屑得望了望。 这一下,大树落地后,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巨响,一股子气流散开,一下子带出了很多尘土,众人捂住了口鼻,一时间被这大动静震住了,个个都怔在了那里。。。 尸毒入腑(1) 见那盘大树重重得压了下去之后,公孙羽缓缓得走到一边,望着满地的落杈,抿了抿嘴,心想:“你穷凶极恶又能怎样,不腐不烂又怎样,在这擎天撼地的神力面前还不是一样难逃厄运。”想到这儿,兀的一下子感觉内心一凉,紧接着,地下忽的一下子伸出一只手,紧紧得扦住了公孙羽的脚踝,公孙羽一时难以动弹,只见那只手就似那铁索一般,紧紧得将公孙羽缚在了那里。 紧接着,地下的土开始慢慢得松动,钻出一个头来,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公孙羽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白僵,只是此时的他平添了几分恐怖,两眼外凸,脸上的苍白之色多了几分,那白绒也少了几分晶莹,多了些血腥,它的鼻子呼哧着,喷出了些黑气,黑黢黢的,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眼角,嘴角开始渗出血水,一对獠牙呲着,恶狠狠的样子。 公孙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怪物着实可怕,这样的一击,居然没能毁掉它,居然惹恼了它,只见它尸性大发,怒吼了起来,吼叫声,如声声闷雷,响彻山谷。 公孙羽极力得挣扎着,但是那手仿佛一把钳子紧紧得把住了公孙羽的脚踝任他怎么挣扎,眼看它就要跳出,公孙羽挥起宝剑朝那手臂砍去,只听得“咔嗤”的一声,在破天凌厉的寒光下,那恶尸的手应声被斩了下来,伤口断茬处咕咚咕咚得冒着绿色的粘液,散着恶臭,只见那白僵,眼睛变得血红,辫子早已散开,蓬着头,吱呀得惨叫了几声,兀的一下子钻出地面,伸出利爪,带着锋芒,在那树干之上掏出了一个大洞,将掏出的木头渣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得咀嚼了起来,放出簌簌的声音,像是在咀嚼骨头一般,不觉得令人心寒。 那白僵一边咀嚼着,一边用狠狠的眼光扫视着四方,眼里透着寒光,冷冷的,一种邪恶的气息散发着,让人不敢与它直视。 被砍下的那只手仿佛还具有生命一般,紧紧得衔在公孙羽的脚上,并且仿佛一股在使着一股子暗劲,锐利的指甲开始慢慢得扦入公孙羽的脚踝内,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了下去。 崔正英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下子跳到公孙羽身前,扶住了他。 “师兄,你没事吧?”公孙羽急切得问道。 “只是被这鬼东西的利爪弄得生疼,快把这只手弄下来。”公孙羽拭去了额角上的的汗水。 崔正英定了定神,看了看公孙羽的脚踝,径自叹了一口气。 “中儿,借你的血玉一用。“崔正英对着倒在一旁的阳中喊道。 阳中一个激灵,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敢拖延,兀的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摘下脖子上的那个血玉朝着这个方向奔来。 南宫燕一看师傅受了伤,也是紧张了起来,脸上起了红晕。 崔正英接过通灵血玉,只见他抓住血玉,咬破了手指,鲜血慢慢得滴在了上面,只见那血玉散着红光,一股子力量像是在孕育着。 “啪”的一声,崔正英将血玉拍在了那只残手上面,顿时只见冒着“嗤嗤”的黑烟,那块血玉像是在和尸毒起着什么反应,只见那手慢慢得萎缩,最后竟然掉落了下来。公孙羽的脚踝之上几道黑黢黢爪痕,散着浓郁的黑气。 崔正英扶过公孙羽的脚踝,众人定睛一看,不觉得哑然一惊。 “好厉害的尸毒啊!”二人不约而同地径自叹道。 崔正英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把糯米,一下子捂到了伤口之上,伴着公孙羽一声尖叫,白的糯米顿时变成了黑色。 那白僵蹲在了那里,摸着自己的断臂,抹了几口绿浆,塞进了嘴里,信信得舔着,嘴角微绽,望着崔正英他们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不觉得让人感觉后脊发凉。 被糯米抹过后,公孙羽看到深深的两道指痕,不觉得心中一股暗火,只见他把手攥得紧紧的,和那白僵对视着,眼神里,透出了杀气。。。 尸毒入腑(2) 南宫燕看到师傅受伤后,也是一阵怒火中烧,只见她挽了挽衣袖,偷偷得从后背箭囊里掏出几支箭,拉足了弓,怒嗔了一声,只见几泓飞箭,应声而出,直奔那白僵而去。 几支箭羽带着气势,斩风疾行,悄悄得射向那白僵的后背。 那鬼婆子却是看的真切,从背后摸起了几块石子,手指微弹,那石子却是带了力道,“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眼看那几支箭就近在咫尺,只听得“嗙”的一声,那疾行的石子碰上了那箭身,那箭偏了方向,兀的一下子射在了旁边的树上,箭的余力都泄在了树上,只见树干微微一颤,落下了些落杈和残叶。 南宫燕一看偷袭没有得逞,气得嘟起了嘴巴,脸上开始起了愠色,香拳攥得紧紧的。 “小姑娘,背后偷袭可不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作风哦”那鬼婆屑屑得瞟了一下南宫燕,没有好气得说道。 “对付你们这等妖人,就该如此”南宫燕叱目而视,在鬼婆面前,她没有畏惧,反而挺身上前赶了两步,一股大义凛然的样子。 “小丫头,没想到你口气不小!”只见那鬼婆子在数丈外的岩石上一跃而起,动作极快,像是一股黑风,朝着南宫燕奔来。 南宫燕吃了一惊,怔在了那里。 “姑娘,小心!”躺在一旁的阳中看的真切,在那黑黢黢的邪风里,那妖婆子伸着利爪,就要朝着南宫燕扑来,看见自己心仪的女子就要遭难,阳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兀的一下子,撑地而起,顺势扑了上去。 “啊”随着阳中的一声哀嚎,他重重得倒在了南宫燕的怀里,后背之上扦着那妖婆子的手,纤长的指甲仿佛把把利刃,深深得刺入阳中后背。 南宫燕神情得望着阳中,眼角滚出了泪水。 “公子,你这是何苦呢?”此时南宫燕用手拭去阳中嘴角的鲜血,款款得看着阳中,说道,眼角红红的,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燕姑娘,你没事就好了。。”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上涌,又喷了出来。 “中儿!”一旁的崔正英看到这个场景后,一脸的惊愕,随后失声喊道。 崔正英接过阳中,“嗖嗖”的几下子点住了阳中的几个大穴,血是暂时止住了。但是望着阴宽疼痛的样子,崔正英也是不由得内心揪了起来。毕竟阳中就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自己也是视如己出,师徒三人,不是亲子,却胜似亲子。 昏厥在石砾间的阴宽揉了揉脑袋,望着崔正英怀中的阳中,不禁内心一凉,他拖着身子,疲惫得站立了起来,拖着伏魔剑,慢慢得向这边靠拢。 “师傅,小中怎么了。”阴宽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崔正英抬头怒视了一眼鬼婆,望着那依然鲜血淋漓的手,不时一股怒火中烧。 阴宽像是明白了什么,望着眼前的鬼婆。手里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见他低着头,头发蓬了下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感觉他眼神冷冷的,像是蝮蛇一般,眼睛里遍是血丝,。 阴宽气得哆嗦着,身子里的那股热血似乎又在澎湃,过度的刺激再度激发出了他的潜能,不过此时的阴宽确是强弩之末,鏖战了将近半日,过度的体力消耗早已不支,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的力量,是仇恨,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阴宽抬起手掌,往那剑锋上划了一道,鲜血随着剑刃躺了下去,慢慢得濡了进去,一股子灵气散开,嗤嗤得发着红光,血红血红的。“宽儿,你要干嘛,不要做傻事!”崔正英间阴宽挎剑就要上阵,一时心急,吼道。 而那阴宽也是不语,只是低着头,拖着剑一步步得向鬼婆走去。。。 那鬼婆子吃过阴宽的苦头,也知道这臭小子的奥秘,降魔者的神力也不是吹嘘出来的,只见她信信得往后挪步着,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阴宽傲然一声,举起大剑,飞身刺来,一股子强烈的气势,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凛然不可侵犯,那鬼婆子傻傻得怔在了那里,没做躲闪。 那伏懿见这场景也是一惊,正欲起身来救,眼看剑就要迎头劈了下去。。。 只听得“咔嗤”一声,那白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冲到了鬼婆前面,那大剑不偏不已,正好砍在那白僵的肩膀之上,只听见骨头破碎的声音,一股子绿浆流了出来。 那白僵顺势咔嚓一声跪倒在地,两只眼睛恶狠狠得瞪着阴宽,望着阴宽眼里一丝东西闪过,一股子敬畏感涌了上来,它乖乖得垂了头,像是在等待训斥一般。 那鬼婆子也是缓过神来,一声尖叫,一掌将阴宽推了出去。 “我来助你!”南宫燕飞身接住被击飞的阴宽,翩翩得落在地上,风拂起了她的裙裾,只见她身子轻盈,像个燕子。 一剑一弓,二人与那鬼婆子混战在了一起。 那鬼婆子左拆右挡,一时也招架不住这两个年轻人都猛烈攻势,慢慢得露出破绽出来。 南宫燕就着这个间隙,兀的一下子揪住那鬼婆子的脖颈,狠狠得甩了出去,那鬼婆子跌跌撞撞得摔出了几丈远,一下子撞到了树上。 此时崔正英扯开阳中的衣服,看到后背的伤痕,不觉内心痛了起来。只见他望了望在河畔的赤金龙,那龙像是会意了什么,兀的一下子飞了起来,散着金光,冲进了崔正英的身体,化成了胸前的那个纹身。 崔正英慢慢得运足了气,手指在手腕处轻轻一划,顿时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胳膊淌了下来。他扶起了阳中,慢慢得喂着他喝,阳中慢慢吸着崔正英的血,表情还是那般痛苦。 崔正英一阵子晕厥上来,迷迷糊糊。 “希望我的天罡之气和鲜血能让你度过这一劫。”崔正英很是怜爱得看着自己的爱徒,另外一只手摸着阳中的头,想是一个父亲的爱抚。 “这不是普通的毒,想必那妖人也是浑身带毒。”一旁的公孙羽径自说道,只觉自己的脚踝之上一股子黑气上涌,慢慢得向心房聚拢,公孙羽不觉内心一惊,他知道中了尸毒的下场,那就是自己也会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丧尸,这显然不是公孙羽所期待的。 只见公孙羽从袖子里掏出几道符咒,偷偷得贴在患处,只觉火辣辣的一阵烧痛,公孙羽的额角之上开始渗出了汗水。他叠了两道血符,塞进了嘴里,吞了下去,希望符咒能够暂时压住尸毒扩散。 公孙羽望了望远处的天,黑黢黢的,夜色开始慢慢得笼罩上来,合着乌云,加上氤氲的雾气水汽,深深的担心涌上心头。。。。 鬼婆之死 不要小看那南宫燕,看着娇嗔的外表,看似无力,可是刚才那一下却是带着重重的怒气,将那鬼婆猛的摔了出去,那鬼婆子也算可怜,在地上滚了几个踉跄,“扑通”一声撞到树干上,树上的落叶簌簌得落下了好多。 南宫燕握起香拳,轻抿了一下鼻子,挑衅得望了望她,随后,嘴角抹过一撇笑容,飒飒的夜风拂过她的脸,吹起了她的秀发,一副混世小魔女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公孙羽看到后,也忘记了伤痛,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那鬼婆子拖着伛偻的身子,慢慢得扶着树,爬了起来,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嗤的一下子,扯去了人皮面具,一副美丽的容颜露了出来,在场的众人都一脸的惊愕之色,没想到这么个邪恶老妪枯老的面目背后,竟然藏着如此闭月羞花的容颜。 那鬼婆将嘴角的鲜血塞进了嘴里,信信得舔了两下,嘴里咕哝着,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只见她将头发一甩,兀的一下子,一头的黑发,仿佛数缕纤丝,带着锋芒,直指了南宫燕。 南宫燕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缓过神来,猛的发现那头发直奔她而来,她慌张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只听得“啪”的一声,头发紧紧得缚住了南宫燕的香颈,那鬼婆将头发一甩,将南宫燕生生得拽了出去。。。 阴宽见势不妙,一个飞身,抡起降魔大剑,大剑一挥将那掊黑发,拦腰斩断,南宫燕双手捧着自己的脖子,呼呼得低着头,喘着粗气,脖子上明晃晃的几道血印,开始慢慢地渗出血来。 阴宽红着眼睛,拎着剑,与那鬼婆子纠缠在了一起,此时的鬼婆脸上少了原先的苍白,多了一些应有的红润,她怒嗔着,赤手和阴宽厮打着,完全忽略了降魔者的威严。 夜幕越拉越黑,天上的那轮残缺的月亮,像是被天狗啃过一般,借着天上几点残星的光辉,此时的李家村更是透着狰狞,周围一片死静,隐隐约约能听得不远处溪流潺潺的声音,不过这时也失去了乡村小夜该有的那份惬意。 伏懿抬头望了望夜空,望着那轮月亮,然后低头,原本僵硬不堪的身体现在仿佛恢复了活力,他尝试着握了握拳头,一股子力量在体内涌动着,他明白,这是借着浓郁的地气,阳气羸弱,阴气渐胜的结果。 这时一边的崔正英也是发觉了这一点,再这样拖延下去,岂不是要命丧于此。可是自己又如何带领大家全身而退呢。崔正英皱了皱眉头,在冥思着什么。 远处的阴宽像是在做着困兽之斗,拼劲了气力,和她纠缠着,没有一会儿,阴宽便气喘吁吁,拄着剑,信信得低着头喘着粗气。而南宫燕也是在一边做着招架之势,也似乎没了气力。 那鬼婆信信得抿了抿嘴,笑了笑:“没想到后生可畏啊!”,最后她也扑通一声坐在一旁,一堆人就都耗在了那里。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的山谷之中似乎依稀能够听到几声猫鹰的叫声,叫声中带着凄凉,双方就好比鏖战的野兽,在这看似短暂的宁静里,却是火药味十足,分分钟充满着血腥和浓浓的杀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晦暗的夜里,对了一下心声:“师兄,这该如何是好?再继续拖下去,又该如何收场,难不成真的成了这群恶尸的腹中物。” 公孙羽蜷了蜷麻痹不已的腿,往崔正英那里,爬了爬,心里说道:“师弟,莫慌,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为民除害,老天爷不会不管我们的。” 崔正英无奈得点了点头,说道:“看这伏懿,也受了重伤,要恢复体力和法力也就一炷香时间,而我们这些“残兵”想必让我们休整个半夜,能够恢复个大概也就不错,看来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公孙羽径自在心里笑了笑:“师弟我们兄弟二人阔别这么多年,现在敢不敢和我拼一把?” 崔正英看了看公孙羽,脸上起了愠色:“我什么时候怂过?说吧,怎么干” 公孙羽端起了宝剑,借着剑的寒光,看到一丝东西从公孙羽眼中闪过。“我们兄弟二人,就拼了,做这最后一击,如若失败,只能怪你我兄弟二人命运不济罢了” 公孙羽抓住了崔正英的手,崔正英右手擎着拂尘,公孙羽左手攥着破天,二人口中默念,只见立刻风声大起,借着风声走石,眼前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浮现在眼前。兄弟二人一跃而起,带着一个巨型八卦,二人一起向那伏懿刺去。。。 那伏懿虽然开始慢慢恢复了气力,可是元神在狗剩儿的体内还未附着,只感觉僵硬不止,一时也难以躲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兄弟二人向这儿慢慢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宝剑就要刺入伏懿的前胸,突然只见眼前一道红色的弧线划过,带着香气,那鬼婆,也就是那上官曦儿,兀的额一下子挡在了前面,宝剑刺进了鬼婆的前胸,只听“噗嗤”一声,鲜血咕咚咕咚得从心口里流出,染红了剑身。崔正英拂尘一挥,直接缠在那伏懿的脖颈之上顺势一拉,二人就似那串糖葫芦一般,钉在了一起。 伏懿此时怔在了那里,也忘记了伤痛,他捧着鬼婆的脸,贴了上去。“为什么?!”伏懿失声叫道。 那上官曦儿用手揽住伏懿的脖子,嘴里咕哝着血水出来,她抽搐了几下,极力得说道:“以后我就不能陪你了。” 那伏懿眼里红红的,只顾捧着鬼婆的脸,任他如何努力,依然填补不了破天带来的剑洞,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鬼婆慢慢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手一摆,死在了伏懿的怀里。。。。 神秘来客 那伏懿捧着鬼婆的脸,轻轻得偎依了上去,像是对她最后的爱抚,他的手顺过了她的发髻,划过了她娇美的面庞,仿佛微风拂过镜湖一般的温柔与恬静,这一刻,即便是魔也在享受生死离别的最后时刻。那血蟒也呜呜得在鬼婆身边瑟缩着,信信得舔着,眼睛里能够看得出哀伤。 伏懿开始慢慢得抽搐着,元神开始慢慢恢复,在狗剩儿的身体里也逐渐坐实,只见他低着头,眼神冷冰冰的,充满了寒气。 崔正英明白,如果待伏懿元神恢复,那么这一群人也将难逃厄运,只能任他宰割。崔正英和公孙羽挣了挣身子,回头望了望一旁的阴宽和南宫燕,眼里一丝绝望划过,时间一点点得滑过,像是风一般,时刻摇曳着众人的心,扑通扑通的,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此时正是:“磨刀霍霍,任人宰割”。 忽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不远处数点火把,仿佛数点一眨一眨的星星,这一下子重新燃起了众人的希望。 “咦,有人来了!”公孙羽径自喊出声来。 只听得马蹄咯滴咯滴的声音,好像一彪人马在向这边靠拢,崔正英捋了捋胡须,朝着公孙羽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你看,救兵来了吧!我就说祖师爷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公孙羽定了定神,用那敏锐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前方,说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崔正英怔了一下,注视着远方,黑黢黢的,看着那团希望的火种一点点得向这边靠拢,不由内心揪了起来。 那伏懿望了望自己,全部恢复最少也要一炷香时间,可是这神秘的一彪人马又是何方神圣呢,内心一股子疑惑和担心也是悄悄地摸上心头,此时如果来者不善,伤到元神,那可就是“天灭我,不可活”。 那彪人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听得几声喧闹和马嘶声,众人的神经紧紧得绷在了一起。远远看得人前一俊秀男子腰挎钢刀,只见他揪住马缰,那马高高得扬起马蹄,长嘶了一声,后面看得几十个骑兵还有众多步兵,后面还有辎重,拉了满满的几车荔枝枝干。 “呀,是他!”阴宽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人的身影,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在昨日关卡之处放行的那位年轻捕快。 只见那位捕快,将手微微一抬,后边咔嚓咔嚓出来几个步兵,将崔正英一行人扶了起来,带到了身后,他信信得笑了笑:“你们要好生照看这些人,不得怠慢。”随着他的一声叱喝,众人诺了。 “布阵!”那年轻人提刀,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子如此的轻盈,看来也是一个习武之人。 语罢,从一彪人马中匆匆跑出十二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缠着粗粗的铁链,只见他们个个身手敏捷,翻着跟头,顷刻只见一个巨大的阵势在伏懿面前拉了开来,众人怒目紧逼,一点点的缩小着圈子,眼看就要将那伏懿束缚在这阵里。。 伏懿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这群人,眼神中一股莫名的寒气射出,让人不觉得产生一种敬畏之情,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犯难。 那位捕快怒了,脸上爬上了愠色,只见他脖子上暴着青筋吼道:“知府大人说过,谁要是擒得恶魔,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个!” 俗话说得好:“重赏面前。必有勇夫。”众人使了个眼色,像是发狂一般向前奔去。 这时兀的一下子,一个身影挡在了伏懿前面,不是别人,正是那白僵,只见那白僵单膝跪在那里,拖着断臂,嘴里恶狠狠地咀嚼着什么,眼角里开始慢慢得渗出血水出来,它注视着眼前这些人,望着周围的锁链,它嚎然一声,发了尸性,抓住中心锁链头,一使劲,将众人抡了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飞轮,兀的一下子,众人摔了个“树倒猢狲散”,个个前倒后翻,甚至有人竟然挂在了树杈之上。 那捕快大手一挥,后面几人撑着一个巨大的黄布,从天而降,将那白僵紧紧得束缚在里面,只见那白僵在里面苦苦的挣扎,只听得嗤嗤的声音,冒着黑烟,突然只听得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震颤,那白僵消失了踪影。。。 全身而退 那捕快大手一挥,后面几人撑着一个巨大的黄布,从天而降,将那白僵紧紧得束缚在里面,只见那白僵在里面苦苦的挣扎,只听得嗤嗤的声音,冒着黑烟。忽然只听得轰然一声,那白僵遁入地中,众人掀起黄布一看,黄布之下一个数尺见方的深深的墓穴,里面黑黢黢的,就这样那白僵消失了踪迹。 众人哑然一惊,张大了嘴巴。 那捕快拎着钢刀,慢慢得向伏懿走去,嘴角划过一抹坏笑。 此时的伏懿依然沉浸在偌大的伤痛中,只见他头发披散,目光呆滞,手不住得抚着鬼婆的脸,顺着她的发髻,全然没有在意向他走来的这个年轻人。 月光和明晃晃的火把印衬着那把钢刀的寒气,那位年轻捕快一跃而起,直逼那伏懿而去。 兀的,“啪”的一声,那血蟒挣了挣身子,扬起雄壮的尾巴一下子将他抽出数丈外,那年轻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滞空了一会儿,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拄着钢刀跪在了那里,嘴里喘着粗气,他恶狠狠得瞪着前方,忽然将手扬起,往前一挥,后面数十将士得了令,挺着枪冲了上去。 那血蟒救主心切,在地上一阵翻滚,抽打,顿时狂风大作,瑟瑟的风夹杂着树叶簌簌的声音,风中带着细沙,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众人都眯着眼,懿时间看不清前面。、 那血蟒趁着混乱,一下子卷起了伏懿和鬼婆,兀的一声长啸,扑通一声,消失在了河里。 风沙过后,那位俊秀捕快,甩了甩手,骂道:“都是废物,这样都捉不到。” 众人畏畏得诺了诺,没有人敢抬头,只是他的眼睛,一股子官风凸显的淋漓尽致。崔正英端详着这位年轻人,信信得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路。 那位捕快一阵子发飙之后,回头吵着呢崔正英众人信信得笑了笑,说道:“众人劳碌了一天一夜,想必是累了,现在就接你们知府大人那,知府大人将会重重得款待各位。” 公孙羽屑屑得笑了笑,浪迹江湖的他早已厌倦了世间的名利,此等的诱惑又怎能触动他的心灵。 崔正英望了望四周,遍地尸体,散着恶臭,远处隐约还能看得游尸的鬼影,在那月夜之下,透着狰狞。他径自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能有得荔枝枝干就好了,这样李家村尸患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说罢,捋了捋胡子。 那位捕快,眼睛一亮,笑了笑,走上前去,说道:“道长,莫急,这个我早有准备,后面几大车的荔枝枝干,我想应该够了。”说罢,昂起了头,脸上透出了傲慢之气。 崔正英望了望这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长得也是一副俊秀的面庞,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场充斥开来,心想这个年轻捕快确实不简单。 那捕快挥了挥手,后面几车荔枝树干被拖了上来,众将士将大小尸体堆成了一堆,顷刻间一座“尸山”呈现在眼前,不觉得让人心中发凉。 将士们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火光冲天,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顷刻间,尸体就烧成了一堆焦灰。远处的游尸也被将士们一一缚住,丢进了火堆里,一时间大火蔓延,整个李家村成了一片火海。 崔正英一行人,慢慢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崔正英回头望了望这火海中的李家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伏懿遁去的身影,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得揪了起来。 此时夜已深,伴着月色,一行疲惫不堪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伴着霍霍的马蹄声,穿梭在这乡间小路上,这李家村尸患也终于告一段落。 祖师显圣 话说那伏懿抱着鬼婆的尸体,转入深林,从此销声匿迹,隐隐约约能听得江湖之上传有吃人大蛇的讯息,可是这也再难提起崔正英的兴趣。 那公孙羽带着尸毒,强忍着,坚持着。最终也没能瞒住崔正英的眼睛。此时早已毒入三腑,病入膏肓,公孙羽用着自己的道行硬生生得将尸毒压制住,只希望早一点寻求良方,解了这尸毒。回来之后的公孙羽变得沉默寡言了好多,整日以酒浇愁,时不时得在月夜下,跳上房脊,静静得端坐在那里,拎着酒葫芦,望着那繁星发呆。 突然有一天,他拉着南宫燕的手,神情恍惚得说道:“燕儿,如果有一天,为师尸毒发作,失了人性,你一定要拿剑斩了我,不要犹豫,为师修行一世,功德积下没多少,不希望死后成为贻害人间的祸胎。”说着说着,腔调声中带着呜咽声,这下南宫燕心里一股子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酸酸的,悸动着。 南宫燕眼睛红红的,拉着公孙羽的手说道:“师傅,崔师叔,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说罢,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芒,一种很自信的表情洋溢在脸上,因为她不想让公孙羽捕捉到太多的消极讯息。 南宫燕偷偷地找到崔正英,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带着泪说道:“崔叔,到底有什么良方能解得我师父的尸毒。” 崔正英连忙扶起南宫燕,背着手在屋里踱步着,显然他也很是着急,但从他的神情看出似乎也有些无奈。 “燕儿,你听我讲,这尸毒的厉害想必你也清楚,凡夫俗子中了这尸毒,不出三日便尸性大发,沦为丧尸,逢人便咬,就仿佛那瘟疫一样,慢慢得传染开来,普通僵尸就如此厉害,何必说这就要成精的白僵。要想解这尸毒,须得用至圣至洁的东西来荡涤他的血液和灵魂。。。。”讲到这,崔正英径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开始为公孙羽感到惋惜,崔正英缓缓得走进了内堂,不久便传出了阵阵嗟叹声。 南宫燕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感觉神情恍惚,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师傅一点点得蜕变,最后竟然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南宫燕有一千个不情愿和不舍。 南宫燕随手抓起了几炷香,径自走到了祖师爷画像牌位前,望着祖师爷的画像,南宫燕心中一股子悲伤又涌了上来,湿润了眼角。她呜咽着,深深得向祖师爷叩了三叩首,她兀的抬头,依稀能看到祖师爷的胡须仔飘动,眼睛似乎还眨了一下。 南宫燕一脸的惊愕,忽然祖师爷的手指一弹,供桌前的香炉中的香灰仿佛来了灵性,竟然在供桌上现得几个大字:“天池水,纯雪莲。”南宫燕捂住了嘴,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 南宫燕的真心竟然感动了祖师,一番提点也让南宫燕不禁恍然大悟,“天池圣洁水,雪莲纯洁物!”南宫燕朝着祖师抿了抿嘴笑了笑,脸上少了泪花,多了些兴奋,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她甩门出去,连夜回了将军府。 崔正英听得正堂这没了动静,他缓缓地走出内堂,望得供桌之上的那些香印,不禁哑然一惊,过后一阵子担心又涌上心头,天山之路,极度凶险,南宫燕这一路可是凶险难料。。。。 涉险天山路(1) 南宫燕回府之后,径自回了自己的香房。红红听得小姐回来了,便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担心死了。”红红推开香房的门,看到了在收拾细软的南宫燕,径自说道,脸上红扑扑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咦,小姐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呀!”看到这些,红红一脸的惊愕。“傻丫头,我这次去天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南宫燕拍着她的肩膀,拿手戳了一下红红的鼻子,调皮地说道。 “可是…可是…”红红支支吾吾,一脸的不情愿。 南宫燕推搡着红红,说道:“红儿,去我马厩里把我爹爹刚送我的那匹白色御风牵来,记得千万不要声张,我自然会修书一封,留给我爹娘。” 红红从南宫燕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坚定,想必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红红也没询问太多,诺下了。 片刻后,红红从后堂马厩里牵得那匹良驹,这确实是一匹好马,漂亮的马鬃,结实的膘子,雄壮挺拔的的马腿,看样蹄下有着捕风千里的气势,马头之上缀着懿红缨头,漂亮的马鞍,纤长的缰绳,难得的马中极品。 那南宫燕走到马边,径自抚摸着马背,顺着毛鬃摸下去,能够感受到它灵魂深处那股桀骜不驯的性格,那马望了望南宫燕,伸出舌头,信信得舔了几下她的手,随后,高扬马蹄,一声长嘶,像是很欢喜的样子。 南宫燕背着弓羽,穿着玉裳蝉衣,一身的飘逸,她翻身上马,对红红说道:“丫头,好生照顾好我爹娘。”说罢,扭转马头,伴着咯滴咯滴的马蹄声,南宫燕走出行辕,一路向西而去。 红红却是怔在了那里,与小姐姐妹情深,她若有事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于是她也草草准备了一下,翻身上马,也追了出去。将门之人,自然个个精于骑射,不足为奇。 那南宫燕自出门后,一路向西,她不敢耽搁,想起师父公孙羽那日渐消糜的样子,她确实不忍心,心中暗暗得为自己鼓了股劲,哪怕前面再凶险自己也要走这一遭。 这日,天色渐晚,夜色慢慢得压了上来,望着黑黢黢的天,似乎阴蒙蒙的,好像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南宫燕拍了拍马背,行了一日,想必马儿也累了,还是暂且找个地方寄宿一宿,吃点东西明日再赶路不成,恰巧前面不远处,借着明灭的灯火,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家客栈,店前破落的牌匾上赫然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梦回客栈”,看着乡间凋敝之处,难得有这么个清雅的名字,南宫燕一阵暗喜,看样子今晚算是有着落了。 这座小店横亘在过往的要道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算偏僻,看样子生意也不是很红火,可谓是门可罗雀。 听到霍霍的马蹄声,那小二也算机敏,很快便从房内钻出,他没有立刻上来迎接客人,反而上下打量着南宫燕,一脸的猥琐和诡笑。 南宫燕显然有点怒色上涌,信信得骂了一句,随后翻身下马,草草栓了马后,径直进了这家店。一进门南宫燕怔在了那里,外面看似凋敝不堪,里面却是应有尽有,看来这穷乡僻壤之处,也是很懂得生活,南宫燕惊愕过后,抿了抿嘴笑了笑。 “店家,给我来上好的酒菜,还有给我开一套上房,马匹要给我喂最好的草料。”南宫燕定了定神,喊道。 “好嘞”那小二打扮的人和掌柜的和几个伙计使了个眼色,借着去后堂厨房张罗去了。 片刻过后,一桌上好的酒饭端了上来,南宫燕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疲惫不堪,只是希望吃上一顿,回房间美美得洗上一洗,也算解解乏,其他的她没想太多,也就放松了警惕。 那小二和掌柜的望着吃的美美得南宫燕,脸上慢慢得堆了诡笑,望着南宫燕姣好的面容,纤美的身材,连后堂的伙计也开始探出头来,想入非非。 酒足饭饱之后,南宫燕只觉得迷迷糊糊,想必是酒劲上来了,她跌跌撞撞扶着楼梯回了自己的厢房,里面偌大的浴盆内早已热气腾腾,上面飘满了花瓣,没错,这是她事先叮嘱好的,富家千金自然要这样的生活。 南宫燕慢慢得走到屏风后,一件一件的,慢慢得褪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搭在了屏风之上,一股子少女的香气散开,充斥在乡间小屋里。 南宫燕踮着玉足,缓缓进了这浴盆,撩起了水,擦拭了起来,此时此刻,她沉浸在热气腾腾的舒爽里,一时间没有注意此时厢房外,几个猥琐的汉子正在扒着窗户踮着脚,信信得流着口水。 “混账东西,这小妞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有一个大哥打扮的人径自说道,一脸的怒色,其他几个人瑟瑟得退下了,尽管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药劲儿,怎么还不上来?”那伙计搔着头,疑惑得问道。 “再等会儿,想必蒙汗药和着酒劲定能让她熟睡个几个时辰,到时我们想干嘛就干嘛了。”小二说罢,脸上一阵坏笑,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淫劲。“啪”的一声,后面的掌柜的敲了一下那猥琐小二的脑袋,说道:“滚一边去!”自己则往前挤了挤,想再偷窥得南宫燕洗浴的春光。 南宫燕在浴盆里,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感觉一阵子恍惚,顿时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尖,江湖险恶,自己该留点心眼的,不过此时的她早已浑身松软,瘫散在水里。 “哎,她好像药劲上来了。”一个伙计兴奋得喊道。就在这时只听得房顶上一阵动静,“噗通”一声一人破房而入,众人还未来得及回头,只见一道剑的寒光闪过。。。。 涉险天山路(2) 伴着“咿呀”一声,率先回过头来的店小二,被红红一剑封喉,剑光划过,带出一缕鲜血,那小二带着一脸的惊愕之色,捂着脖子瘫倒在了那里,径自抽搐了几下,很快在血泊里不省人事。众人哑然惊在了那里,望着这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张大了眼睛。 红红提剑横在了前面,她仰头望了望厢房内的南宫燕,借着脸色一沉,她猛然抬头望着剩下的几个人,眼神恶狠狠的,透着丝丝凉意。 这一看,把剩下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他们低头望了望地上横着还未凉的小二尸体,又望了望还在滴着鲜血的那柄利剑,都不由自主得哆嗦了起来。 “你是。。谁?”那掌柜的战战兢兢得问道,语调早已颤抖得不行,他不敢直视红红的眼睛,眼睛不停地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机会。 “房内那位是我家小姐,你们几个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她的主意!”说罢,将剑尖抵在了那人的胸口上,很快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衣服。 那掌柜的,满头大汗,望着红红的眼睛,瑟瑟发抖,两腿不住得哆嗦,他苦苦哀求道:“女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犯了真颜,望女侠宽恕。”说罢,怒视了一下四周,像是在失意着什么,伙计们也算机灵,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饶命。 红红信信得摆了摆手,一脚将那掌柜的踹翻,吼道:“老娘今天高兴,不想再杀生,你们几个还不快滚,若是待我家小姐苏醒过来,落到她的的手里,她定要活剐了你们!”此时红红脖子上暴着青筋,脸上起着愠色。 众人悻悻得退下了,连滚带爬的,甚是狼狈。红红望着他们逃去的身影,不禁捂住嘴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再想起房中的小姐,背着剑返身来到了厢房。 屏风后面一个偌大的橡木浴盆,南宫燕赤着身子躺在里面。她在那浴盆里神情恍惚,隐隐约约能听得外面的吵闹声,也知道自己是中了这家黑店的暗算。一看到从外面晃过一个身影,不觉内心揪看了起来,拳头在水下攥得紧紧的,此时她闭着眼睛,等待着恢复气力。 “小姐,你怎么样了。”红红的一声问候,如一阵及时雨浇去了南宫燕此时的忧虑与消愁,南宫燕一阵暗喜:“这丫头怎么也跟来了。” 红红慢慢得走到浴盆边,将南宫燕缓缓扶到床边,几杯凉茶下去后,南宫燕才缓缓得过了药劲,渐渐清醒了许多。 红红边帮南宫燕换着衣服,边把刚才惊险的遭遇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南宫燕,只见南宫燕此时嘟起了嘴巴,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泛着红晕,想必是怒火吗中烧,想寻那帮混蛋算账。 当她看到门前横着那个猥琐倒霉的店小二的尸体时,不觉内心舒畅了好多,她径自上前,狠狠得在他身上踢了几脚,这才解了这股子闷气。 “小姐,江湖险恶,你一个人出来,我又怎能放心呢。”红红理了理南宫燕的发髻,边帮她插上玉簪,边说道,眼神里充满着担心。 南宫燕拉住了红红的手,一股子感动涌上心头,红红看出了南宫燕的心意,眼睛也是红红的,二姐妹抱在了一起,这一夜,厢房里传出她们欢快的笑声,完全忘记了一路的奔波与操劳。 漫漫天山路,皑皑的白雪,高耸的山崖,在等待着她们,可是路途凶险,究竟又有些什么在等待着这对姐妹呢? 涉险天山路(3) 伴着清晨的氤氲雾气,和着习习的晨风,二人继续踏上了漫漫的天山路。 太阳渐渐出来,温煦的阳光洒落一地,扯碎了浓雾,大地一片金灿灿的,像是镀了一层金子。 南宫燕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了阳光,径自望了望远处的那片雪山,漫山的雪装素裹,高耸的山尖飘着几朵浮云,平添了几分神秘和敬畏。 南宫燕扬起马鞭,随着御风的一声长嘶,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天山脚下,一路的奔波操劳终于没有白费,南宫燕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脸颊上红扑扑的,泛着红晕,在阳光的搔弄下,更显得娇嗔与美丽。 “真希望我们能早日寻得这天山雪莲。”南宫燕回头望了望红红,径自说道。 红红一脸的惊愕与诧异,小姐果真要寻那天山雪莲,可是听江湖传言这天山路充斥着无数凶险,这天山雪莲更是传世珍宝,又有多少人想寻得这宝物。那也只是个传说:听闻天山雪莲,一季百年,一开数朵,可是朵朵均长在断崖峭壁之上,并且有凶悍的雪人兄弟守候,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葬身雪人之腹,又有多少人魂断深涧。再说那天池水,天池深千尺,宽百圆,坐落在天山上一个幽谷里,素问这天池水中有个恶兽,隐匿在潭底深处,如今二人要寻着天山雪莲,可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又怎能保得小姐平安,一股子担心开始慢慢得涌上心际。 南宫燕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拍了拍红红的肩膀,安慰她说:“红儿,我这次之行,势在必得,如若不然我又怎能拯救师傅,哪怕。。。。”还未说完,红红伸手堵住了南宫燕的嘴巴,“呸呸,你就不会乐观一点呀!”说罢,红红傻傻得笑了笑。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奔驰在天山路上。 伴着瑟瑟的寒风,顺着崎岖的山路,南宫燕抿了抿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御风信信得吐着粗气,哈出的水汽,很快便结了冰晶。南宫燕抚了抚御风的毛鬃,摇了摇头,这匹良驹似乎有着灵性,只见它用头搔了搔南宫燕,抬了抬马蹄,一声长嘶,带着野性。 南宫燕笑了笑,顺了几下御风的毛鬃,把脸贴到了马头上,轻轻得摩挲着。二人提剑牵着马,走在了这冰天雪地里。 远处皑皑的白雪,像是一个巨大的素衣,天地一色,点缀得恰到好处,黑黢黢的山头突兀而出,山腰之间飘着几朵浮云,和着蔚蓝的碧穹,俨然一副美丽的天地画卷。 南宫燕陶醉在这种自然的大手笔里,一时间伫在了那里。 “小姐,祥和的背后,往往暗藏杀机,多少年来,又有多少人垂涎这块圣地,可是又有几人如愿,皑皑白雪下面可能尽是血渍与白骨。”红红拍了拍南宫燕,说道。 这一说,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如梦惊醒。 山路九曲十八盘,蜿蜒曲折,仿佛一只苍龙盘在了这里。夜色慢慢得漫了上来,隐约能听得山中古兽的吼声,狰狞中带着寒意,南宫燕裹了裹衣服,点着火把,继续行走在那里。 “小姐,夜色渐深,风雪太大,我们还是寻得一山洞,生堆篝火,暂且过这一夜,吃点干粮如何。”红红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朦朦,看不得几点星星,寂静的雪夜,伴着寒风,红红感觉到了饥饿与寒意,想必小姐也是如此,红红抢先问道。 南宫燕点了点头,诺了。二人四处张望,想极力寻找一僻静之所。兀的一下子,南宫燕看得前面一处黑黢黢的洞穴,二人径直走了过去。 洞又几尺见方,还算宽敞,想必也是什么野兽冬眠之地,看这洞的大小,想必也是什么白熊之类的。红红笑了笑,说道:“还是小姐,眼力好啊,跟着小姐,没错!”说罢,她踩着积雪,将马拴在了洞里,那马匹也算安逸,蜷着身子,窝在了稻草里,眯起了眼睛。 红红摸着积雪,想寻得些干柴来生火取暖,没过多久她便抱了一堆干柴火来,腰间挂着一只雪兔,她脸上腆着笑容,很是得意的样子。 很快黑黢黢的山洞里变得明亮了起来,二人生起了篝火,在明灭的火光下,两位少女的容颜,被印衬得更加娇嗔与美丽。一只烤雪兔,几口热酒,很快便驱除了寒意,二人也在温暖的火堆边眯着眼睛,睡在了一起。 外面瑟瑟的风吹着,带着飘雪,洞口,火光明灭,二人沉浸在了梦里。 隐隐约约听得洞外簌簌的声音,仿佛是踩雪的声音,红红很是警觉地惊醒,她一下子盖灭了火堆,一个跟头,翻到了洞边,扒着岩石,看着外面。 这一下,她惊在了那里,一只一人高的狗熊倒在了那里,鲜血染红了雪地。红红拍醒了熟睡中的南宫燕,二人悄悄摸了出去。 雪地之上,一片狼藉,有着碎毛皮,一个偌大的脚印首先引起了南宫燕的主意,二人蹲在了那里,望着那个大脚印,怔在了那里。。。。 消失的驼队(1) 南宫燕和红红望着地上偌大的脚印,怔在了那里…一股疑惑在南宫燕心里油然而生,能够搏得过狗熊,又有这如此雄伟的脚掌,那究竟是何种野兽?一时间无数奇珍异兽闪过脑海,南宫燕蹙起了眉头,依然不得其解。山下叮铃铃的驼铃声传来,一彪波斯驼队,浩浩荡荡得开了过来,有十几人之多。红红背着剑,眺望了一下,从衣着打扮也确实是波斯番邦,想必他们是过境商贾,于是红红也没有起疑,径自跟南宫燕回了山洞,天还未亮,二人也接着再补一觉。其实这彪人马乃是波斯的响马,他们素闻天山上埋藏着清朝的无数奇珍异宝,再加那天山雪莲更是绝世珍宝,这次他们所来的目的便是打着过境商贩的幌子,实则寻宝。其中一人对着一个大胡子领头说道:“大哥,前面就是天山顶峰了,想必宝贝就在上面。”那位大哥一听,捋了捋大胡子,抬起手里握着的金刀,兴奋得吼道,歇斯底里,叽里呱啦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 一阵子吆喝之后,其余的人纷纷扬起手臂,挥舞着大吼着,仿佛是得到了什么鼓励,想必发财的欲望是强烈的,盗宝的激情想必正在熊熊得燃烧。 那位大哥,抬头望望皑皑的雪,信信得指了指一个方向,一行人拖着疲惫的骆驼,行走在这冰天雪地里,时不时听得他们的号子声。 红红在洞里信信得骂了两句,异国番邦也就是如此,一点礼貌也不懂,搅扰了本小姐的清梦,随后,翻了个身,抿了抿嘴,又睡下了。 那行人就这样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皑皑的白雪里,那风声雪声,带着呜咽,似乎是有个妇人在哭泣一般,像是一首宏大的丧曲,远处几朵浮云飘过,惨淡惨淡的,仿佛已经预示着了什么。 那班人踩着雪,发出簌簌的声音,没过多久,他们便时不时驻足下来,喘着粗气,那大哥在后面叫骂着,鞭笞着,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一片密林,厚重的雪压低了树枝,树伞蓬蓬的,像是个帐篷,整个雪林里面却是黑乎乎的,不觉让人心里发颤。 那位波斯大哥,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兴奋得喊道,意思似乎是告诉过了林子,就到了那里。 这时夜色又要降临,今夜天上多了些许星星,一眨一眨的,很是美丽。星辉撒落下来,照在雪上,晶莹剔透,整个大地像是个偌大的水晶。 那一行人,慢慢得撑起了火把,钻进了林子,想必今夜要在那林子中度过了。众人很快便找得一块平整之处,搭了营地,撑起了帐篷,很快帐篷里灯火通明,想起了歌舞,几个路上拐来的女子,在那悻悻得跳着舞蹈,一群响马贼在那里开怀畅饮,欢庆这次的胜利。 要说得这片林子,坐落在天山山腰之上,地势也算平坦,林子里也不乏一些沟沟壑壑,溪水河流,天山水顺着林子中的沟渠,引了下来,供山下的百姓生活,因此山下的百姓也把天山奉为圣山,相传便有着传说:天山之上住着雪人,高若八尺,彪悍暴戾,嗜血成性,反而百姓把它们供奉为天山的守护神,但是也未曾有人真正见过雪人,只是听得几个长辈说过,他们年轻的时候,跟随几个胆大的猎户上山,却曾见过偌大的脚印,因此每当封山之年,百姓都会年牢伺候,像是敬奉神灵一般敬畏。天池之内更是相传栖息着一头怪物,因此百姓平时也是很少上山,只有些许猎户结伴而行,并且每次进山狩猎,都要有一个盛大的仪式,这样才会保佑平安。 深深的雪林里,传出阵阵雪狼的嚎叫声,声声带着寒意,扑哧扑哧,数只野兽从帐后跑过,踩出簌簌的声音来,棚子里欢乐的人却是全然不知,一时沉浸在那里。 瑟瑟的阴风吹过,带着鬼夜哭,风声呜咽,像是一种哀鸣。 突然林子里,缓缓地现得了些偌大的黑影,咔嚓咔嚓,一步步得向林子深处走去,踩碎了断枝,发出咯吱咯吱得声音,身后一串巨大的脚印赫然出现在那里。 棚外的骆驼,瑟缩在那里,蜷着身子闭着眼睛,兀的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在那团团乱转,发出撕心的吼叫声,这一下惊动了棚里的人,一个伙计将头伸出了帐门,只听得咔嚓一声,脑袋瓜被拍得粉碎,脑浆飞溅,咕咚一声,那尸首踉跄了几下,倒在了那里,鲜血如注,随后传来帐里的几个女人的尖叫声,众人顺着帐门望去,在灯光的照映下,一个偌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只见它就要伸手拉开帐门,众人望了望地上的死尸,再抬头望望,脸色一片蜡黄。。。。 消失的驼队(2) 那几个女人紧紧得抱在了一起,身子瑟瑟得发抖着。那波斯人紧紧得攥住了手中的钢刀,眼睛盯着那个身影,双腿发抖着。 气氛瞬间凝固在那里,冷冷的。林子里传来飒飒的风声,和着一棚人扑通扑通的心跳,此时此刻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得真切… 棚帘上溅上的血迹,带着血腥气,深深得刺激着神经,地上那人的尸体径自痉动了几下,鲜血咕咚咕咚得从断颈处流出,就到了众人的脚底。 兀的一下子,伴着一声沉闷的嘶吼,一只硕大的头颅探了进来,这一探不要紧,众人可是被吓得脸色蜡黄,直往后踉跄,那可就是: “面若青狮,疵目獠牙,招风大耳,高有九尺,长长的毛鬃,一双眼睛瞪着,流出血水,脚大如船…” 众人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都怔在了那里,不敢动弹。只见那个怪物蜷着头,往里面信信地望了望,很鄙夷地吐了两口气,接着舔起自己的手掌来,上面的血迹和着白花花的脑浆似乎在他那里很是美味。 它环顾了下四周,龇起了獠牙,呜呜了两声,像是在示威,接着它弯下腰,拎起那可怜波斯鬼的一条腿,拖了出去,皑皑白雪,瞬间被染成红色一片。 隐隐约约能听得帐外撕筋扯骨的声音,还有咀嚼骨头发出的喀嚓喀嚓声,瑟瑟的寒风,透过帐帘吹了进来,众人不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首领呵斥两个随从提刀去帐外看个究竟,那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推搡了一下,各自壮了壮胆,提着钢刀,拨开帐帘,很是猥琐得走了出去,提刀的手是不住的发抖,或许他们心里也正在祈祷着自己的神灵,来庇佑自己躲过这个恶魔。 幽幽的雪夜,和着飒飒的阴风,黑黢黢的林子难得透过几缕月光星光,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鬼影,挑弄着人的神经。二人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前面一片漆黑,借着不远处帐里的火光,依稀还能看的真切。耳边时不时能听得几声雪狼的嚎叫声,每一声都是如此的凄惨,如此的令人揪心,林子里扑通扑通的走兽跑过的声音,深处那一双双透着绿光,冒着寒气的眼睛… 二人肩并着肩,踩着簌簌的积雪,可是心里却正如这脚底下踩的一样,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没底。谁又曾晓得那怪物会不会在那黑暗的角落里,用血红的眼睛在瞄着自己。 慢慢地,在一个沟汊里,那扯皮吮骨的声音更为清晰。二人壮了壮胆,拉起那随身的火折子,径自那么一照,不照也罢,一照瞬间二人的心也麻在了那里。 其中一个波斯人张大了嘴巴,不禁叹了一声,类似“我的上帝”之云的,二人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那可真是:“群魔饮血不自禁,扯皮吮骨现本性”。眼前足有七八个“恶魔”蹲在了那里,眼前就是那可怜鬼的尸体,只见它们吃的正津津有味,有啃着腿的,有吃着胳膊的,肚子里的东西也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二人死命地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兀的一下子,一只雪猹钻出,将本来紧张的二人径自吓了一跳,发出了踩碎断枝的声音,那些怪物缓缓得起身,抹了抹嘴边的鲜血,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二人咬住了手指,恨不得钻进洞里,二人绝望得蹲在了那里,握着钢刀的手也尽显无力… 幽深的林子里,传出了二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消失的驼队(3) 帐中的人能够远远地听到,林子深处二人绝望的喊叫声,一会儿,声音渐渐得掩盖在了静谧的雪夜里,外面只有瑟瑟的风声。 那位首领摩挲着手,在帐内径自踱步着,没有想到这此的盗宝之旅竟然搭上了自己和众人的身家性命,只见他低着头,不语,默默得叹着气,这下下面躁动了起来,大家都吵吵嚷嚷的,甚至有几个想夺门而出。 那位波斯鬼最后将钢刀往地上一插,重重得跺了跺脚,信信得骂了两句,下面的人一时慑于他的威严,也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摇着拳头,嘴里叽里呱啦得说了一通,类似于给大家什么鼓励。众人望了望他的眼神,再看看外面黑黢黢的天,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在了那里,最后一人还算机灵,他突然跳出来,附和着那波斯鬼,吆喝着。 众人也是一番无奈,最后都拔出了钢刀,摸着夜色,握着火把,径自走在了这雪夜里,肩并肩,背靠背,甚是警惕。树洞里隐隐约约能听得什么枭兽打呵欠的声音,还有猫鹰扑簌着翅膀的声音,一时间气氛被提了上来,后面怯懦的几个女人则是紧紧抓住前面壮丁的衣服,不敢分离。 幽幽的雪夜,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血腥,鲜血早已结晶,想必此时二人的尸体也被那群东西径自撕扯着,享用着。 “大哥,前面好像有动静。”一人首先警觉了起来,这一下,众人顿时一个激灵,个个都横着钢刀放在胸前,任你鬼东西跳出来,就将他们剁成肉泥。 旁边的积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跑动,带出簌簌的声音,有人撑起火把径自照了照,虚惊一场,原来是一只雪狸。那人抹去了额角的汗水,还未回头咕咚一下子撞到一个什么东西上,嗑得脑袋生痛,那人信信的骂了两句,火把一摆,这下差点吓昏了过去,眼前的不是什么,乃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东西,獠牙从嘴里挑起,鼻子里哈出水汽,两只眼睛足有铜铃那么大,嘴角还有血水,想必是刚才吃那尸首留下的。 那人吓得不敢喊叫,怔在了那里,忽的一下子,一只巴掌挥将下来,硬生生地将那人的脑袋拍了下来,咕噜咕噜,在雪地里滚出好远,成了一个雪球,而那尸身却是站了一会,扑通一声栽在了那里,鲜血立刻从脖颈里涌出,染红一大片。 旁边的人听得了动静,顺势摸了一把,心顿时凉了半截,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在自己脚下,待他拿起一看,后背一阵凉意,兀的一下子,他扔掉那人的脑袋,大喊大叫得跑开。 “有鬼啊!有鬼啊!”那人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得跑动,惊动了周围的人,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恐慌里。 旁边的草丛附和着风在抖动着,像是一阵鬼影,只听得一声声沉闷的吼叫声,越来越近,那位波斯鬼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似乎自己也陷入了迷宫一般,寻不得出路,他径自叹了口气,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两眼呆滞,他清楚得看到了自己同伴的死相,一阵阵恐惧慢慢得涌上心际。唰的一声他抽出钢刀,明晃晃的寒气闪过,就是死也不能受尽痛苦,刺啦一声,自刎而死,尸体则跌跌撞撞滚落了河汊。 林子里,成了它们的狩猎场,一时间哀嚎遍野,这个雪夜想必永远是他们的梦魇。 惊魂夜(1) 话说南宫燕和红红困倦了一路,在那温煦的山洞里,不知不觉睡了一天一夜。 红红揉揉惺忪的睡眼,径自扒着洞口向外望去,和煦的阳光洒下,漫漫雪地一片晶莹,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积雪也有数尺厚,在阳光的照射下,雪簌簌得化了下去,汇成一道道小溪。 红红回去晃了晃还在熟睡的南宫燕,南宫燕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很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信信得拍了红红一下,嘴里嘟囔着,想必是红红搅扰了她的美梦。 二人缓缓得牵了马匹,走出山洞,一股子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和着习习的微风,南宫燕一阵子欢喜,在雪地上奔跑着,欢跳着。 红红则望了望山深处,也似乎未见得昨日见过的那支神秘驼队,她也没有在意,想必过路商贾,异国番邦脚程快些罢了,她也未在南宫燕面前提起。只是跟在南宫燕身后,喊道:“小姐,小心点那,这地滑,莫摔了跟头,摔花了脸,到时谁家公子还愿意娶哦。” 南宫燕回头,淘气得笑了笑,接着跑了上来,挠着红红的痒,二人在路上打闹着,追逐着,像是两个活泼的孩子,慢慢得二人进了这片雪林,幽深的雪林似乎一个巨大的吃人口袋,白天也能透出一股子阴森之气。 那御风时不时嘶叫一声,抬着前蹄,似乎它嗅到了林子中的什么特别的气味,任凭红红怎么拉它,它都是死命伫立在那里,挺着脖子,蹄子在地上摩挲着。红红和南宫燕一脸的惊愕和疑惑。 御风突然睁开绳子,飞奔了出去,奔向了林子深处,片刻便消失在视线里。南宫燕和红红这才缓过神来,提着剑,疾步跟了上去。 前面不远依稀看得一个倒塌的帐篷,御风站在那里,信信得摆着头,又回头望望南宫燕和红红二人, 南宫燕拿起手中的佩剑,挑起了帐布,只见地上一片血迹,南宫燕不禁怔了一下。 “小姐,快过来看!”突然红红喊道,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南宫燕顺着红红的指向,只见一对骨架横在了血泊里,看这骨骼,像是马匹。 红红搔了搔头,忽然间恍然大悟,然后失声喊出:“难道是骆驼?” 南宫燕一脸的诧异,一脸的疑惑望着红红,不禁反问道:“中土偏僻之地,何来的骆驼。”只见她眼睛里透出了不可思议。 红红搔了搔头,这才将见到那彪“波斯商队”的经过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南宫燕。 南宫燕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想必这队人是凶多吉少了,难道这林子里有什么怪物?”南宫燕沉默了一下,径自说道。说罢,用目光扫了一下四周。 红红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无从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兀的一下子,红红猛然想起洞前雪地里那几只偌大的脚印,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直觉告诉她这次定与那脚印有关。 红红恍然大悟惊叫了一声,这下把那旁边的南宫燕可是吓了一跳。 “难道跟那些大脚的怪物有关?”红红此时眼睛里也慢慢现出一丁点的恐惧之意,毕竟这天山之地,深山老林,还是太过玄乎,见得一点半个异物也不足为奇。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迟了,夜色上来了,若是还被困在这林子里,我想就麻烦了,那些东西可不好惹!”说着,红红推搡着南宫燕,重新给那御风上了缰绳,牵着马匹,就要离去。 南宫燕理了理衣襟,捏了下鼻子,一股子小姐脾气上来,只见她哼了一声,嚷道:“本小姐,就是要会会这鬼东西,看它究竟能奈本小姐怎滴。”说着,香拳攥得紧紧的,看样子,南宫燕是跟那玩意杠上了。 红红信信得诺了一声,也没敢多讲,她知道小姐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她只害怕她老爹和那公孙羽。 就这样二人,栓了马匹,重新撑起了帐篷,二人守在了里面,静静得等着那鬼东西的出现。。。 惊魂夜(2) 南宫燕和红红二人径自将那倒塌的帐篷重新撑起后,二人走出帐篷,出去顺便捡些碎枝,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这林子里。“小姐,这个林子透着诡异,要保持警惕。”红红望了望前后,似乎嗅得了什么气息。南宫燕皱了皱眉头,呼了口气,接着拔出腰间的佩剑。二人踩着簌簌的积雪,慢慢得向前走去。突然,南宫燕猛然感觉自己脚下绊了一下,像是磕到了什么东西。南宫燕嘟起了嘴,顺势踢了一下,骨碌骨碌,一颗骷髅头滚了出来,这下南宫燕倒是吃了一惊。 红红上前一看,扶住了南宫燕,径自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必那群波斯人是难逃厄运了。 二人说着走着,顺势便来到了一坑洼之处,白花花的一片白骨赫然在目,南宫燕和红红一阵酸水上涌,差点吐了出来,只见地上地上歇斯底里的东西淌落一地,很是恶心。南宫燕见不得血腥,捂住了口鼻,跑向了一边。 “这到底是什么吃人怪物?本小姐今晚一定要受了它!”南宫燕恶狠狠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咯响,香拳攥得紧紧的。 红红将剑插在地上,也啐了几口,说道:“小姐,你说的对,我们这是为民除害。”说罢,也嘟起了嘴,小脸上也堆起了愤怒。 二人信信得捡了些碎柴,返回了篷,这时也已经黄昏,天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南宫燕和红红在帐内升起了火,从御风身上的行囊中取出小酒,红红兀的一下子从后背掏出一只雪兔,很是欢喜得望着南宫燕。 “小姐,你看这是什么?”红红笑着说道。 “咦,这是你什么时候找到的,鬼丫头。”南宫燕戳了一下红红,调皮得问道。 “刚才在寻生柴的时候,隐隐约约见到草丛微动,我便转身一镖,过去一看却是一只大肥兔,正好借着小酒,烤来吃暖暖身子。”红红说罢,脸上泛起了红晕,嬉笑着,看着南宫燕,像极了个孩子。 片刻帐外红红便整理了干净,一只赤条条的兔子现于眼前。红红挑了一下眉,笑着将那兔子串了起来。借着火光,二人蹲坐在地上,外面风飒飒得吹着,像是一种独奏。借着这个雅兴,红红起身,径自欢快得跳起了独舞,完全忘记了今晚的凶险。 南宫燕起身附和着,在明灭的火光下,在温煦的帐篷里,两位少女翩翩起舞。像风像蝶,更像云。伴着肉松烤兔的香气,一副美丽的画面展现在你的面前。 外面风雪依然不断,簌簌的雪花打落树杈飘落下来,慢慢得堆积。风声中带着那么一丝的诡异,可这全然没有破坏二人的兴致,鲜美的兔肉,上口的小酒儿,二人心情正酣,完全沉浸其中。 南宫燕喝得小脸泛红,只见她低身拔出佩剑,径自舞起了醉剑,剑剑凌厉,似醉非醉,带着神气。 一旁的红红连手称奇,高声附和着。没想到小姐除了弓箭超群外,剑艺也是一流,心想也难怪,谁让她的师傅偏偏是那“剑痴游侠”—公孙羽呢。 只见南宫燕剑剑带风,招招带着杀气,想必酒精激发了她的怒气,如果此时恰巧在她面前有一恶人,我想这一剑下去,定能将其一劈两半,结果了他的性命。 帐内的香气,透过帐帘,渐渐飘去,和着风声雪声,渐渐幽去。 在林子深处,数双绿莹莹的眼睛开始盯着那灯火通明的帐篷,它们在摩挲着地面,昨日初尝了人肉的滋味,想必此时已然在回味。 二女身上散发的独特的气味,和着肉松烤兔不容置喙的香气,深深得吸引了它们,它们开始蠢蠢欲动,呼哧呼哧,迈着偌大的步子,径自向那帐篷走去。 帐内,蜷在南宫燕身边的御风,突然抬起头来,用头搔了搔南宫燕,仿佛它感觉到了什么。 南宫燕睁了睁惺忪的睡眼,低头抚着御风,然后将脸贴在了马背上,顺着毛鬃,捋了下去。一旁的红红倒还清醒,她似乎意识到将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于是很警觉得翻身,抓起佩剑,撩起帐帘向外扫了一圈,夜深人静,似乎也未见得什么异常。 红红径自信信得骂了两句,心想难道它们是胆小鬼了,今晚怕了。想到这儿,红红嘴角微咧,摇了摇头。 忽然只听见外面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红红立马侧身倚在了帐篷边,用手指戳破了帐布,往外望去,一看不要紧,径自让红红汗毛直竖。几个黑黢黢的身影伫立在那里,借着散落下来微弱的月光,能够看得它们个个身材巨大,样子可怕,红红揉了揉眼睛,再看,这下她隐隐约约看到一只鬼东西脸上长长的毛鬃和弯曲别出嘴外的尖牙,夜色下,那鬼东西的眼睛是绿莹莹的,带着一丝寒气,冲击着红红的心。 红红喘着粗气,心里扑通扑通的。她回头望了望南宫燕,转身去晃了两下南宫燕,小声得说道:“小姐,快快清醒,那鬼东西来了!” 惊魂夜(3) 红红紧紧得攥住了手中的佩剑,眼睛注视着帐外的那几个黑影。 “噗”的一声,红红扑灭了帐中的火堆,扶起南宫燕,将身子贴在帐布之上,警惕得望着外面。 南宫燕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透过孔隙,向外望去,一看顿时一个激灵,酒意一下子飘得无影无踪。南宫燕一个翻身,拈手抓起佩剑,眼睛恶狠狠的,透着杀气。 “哼,总算是来了!”南宫燕轻声说道。 红红望了望南宫燕,又将头转向外面,点头喏了一声。 外面的几个黑黢黢的身影,看到帐内断了火光,各自望了望,然后一声沉闷的低吼后,咔嚓咔嚓,几个鬼东西,踩着地,向这边晃来,南宫燕只感觉大地一阵震颤,不由得内心也紧张了起来…南宫燕轻喝一声,掀开帐布,一个前滚翻后,一个漂亮的飞身跳上迎面的树杈,横剑望着下面,眼神中透着一股凛然。 那几只偌大的鬼东西看着一个东西从眼前闪过,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移向南宫燕。 “哐啷哐啷”其中一个径自走上前去,极力晃动着树干,想把南宫燕给弄下来… 南宫燕一个飞身,转身抓住另一棵树的树干,双脚盘在上面,身子俯着,提着手中的利剑,怒视着那几个黑影。兀的一下子,南宫燕单脚一蹬,从树上俯冲了下来,伸着利剑,斩风疾行,那剑锋径自指向了离她最近的那个黑影。 “小姐,我来助你!”红红抽出宝剑,也一跃而起,两把利刃纷纷向那身影斩去,直奔咽喉。 忽然只见眼前一阵黑风闪过,那怪物不见了踪影,南宫燕和红红扑了个空,二人撑剑跪在地上,嘴里信信得吐着粗气。 “这鬼东西动作太快,像是一阵风。。“还未待南宫燕说完,忽然一个黑影从背后闪过,啪的一下,将南宫燕和红红抓了起来,二人双脚慢慢离地像是一个濒临血口的猎物,任凭二人如何挣扎,却无从挣脱它的恶爪。 眼看,剩余几只也在慢慢向这边靠拢,似乎一场丰盛的人肉宴又要举行,南宫燕身上散发的香气让它们很是兴奋,只见它们像发狂了一般向这边奔来。。。 南宫燕这时和红红对了一下眼色,二人双双将剑往后那么一捅,用足了浑身的气力,只听得”噗嗤“一声,两把利剑刺入它的身体,顿时只听得一声哀嚎,那鬼东西像是发了狂一般将二人狠狠得甩了出去,接着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几个踉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南宫燕和红红经那么一摔,跌跌撞撞摔出老远,滚落在河汊里。二人翻了个身,抿去嘴角的鲜血。南宫燕啐了两口,信信得骂了两句。 依稀能够听得附近剩余几只鬼东西簌簌的脚步声,二人匍匐在那里,不敢做声。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厉害,若不是我俩机灵,岂不被它弄死。“南宫燕搓了搓胳膊上的破皮,小声得说道。 红红踟蹰了一会儿,抿了抿嘴,说道:”听老辈们讲过,这天山之上栖息着一种凶悍的食人族——雪人,它们个个身材魁梧,兽性十足,在满月之时变化,昼伏夜出,并且夜里疾行如风,有着撼地的神力。难道今晚所见之物就是那雪人?还有那支驼队也是遭它们毒手?“一抹疑惑和不可思议爬上了红红的脸。 南宫燕低头不语,用手在地上径自画着圈圈,忽然兀的一下子抬头,抿了抿嘴,诺了一声。 风依旧瑟瑟得吹着,带着簌簌的雪声,二人伏在那河汊里,不敢做声,河水涨起,打湿了二人的裙裾,一阵阵寒意袭来,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眼睛警惕得注视着前面。 ”想必它们是走远了。“南宫燕缓缓地起身,透过茅草,仔细得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说道。 南宫燕伸出玉手,将手指含在嘴里,就是那么一吹,远处依稀能听得御风清脆的马蹄声,没过多久御风,便扬着前蹄,轻嘶了几声出现在南宫燕面前,二人翻身上马,一阵急鞭,二人很快地奔驰在这小林里。那御风也不含糊,翻壕沟,穿灌木,带着股千里良驹的神气。 风声响在耳边,依稀听得林子两边猫鹰令人毛竦的叫声,像是鬼夜哭。 红红望了望前后,总感觉自己背后毛毛的,似乎身后跟着什么东西。 旁边的灌木里面蠢蠢欲动,似乎栖着什么利兽一般,南宫燕快马扬鞭加快了节奏,眼看前面一片光明,像是皎洁的月辉。南宫燕一阵暗喜,心想总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当她二人正在沉浸在这喜悦中时,兀的一下子,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子挡在了前面,那御风也是一惊,骤然一声长嘶,高扬前蹄。。。 雪山莲(1) 旁边的灌木里面蠢蠢欲动,似乎栖着什么利兽一般,南宫燕快马扬鞭加快了节奏,眼看前面一片光明,像是皎洁的月辉。南宫燕一阵暗喜,心想总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当她二人正在沉浸在这喜悦中时,兀的一下子,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子挡在了前面,那御风也是一惊,骤然一声长嘶,高扬前蹄。。。 那鬼东西伛偻着身子,伏在那儿,在月光照射下,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嘴巴开始裂开,脸上的毛鬃绷起,眼睛里透着恶狠狠的凶光。 南宫燕不觉内心一凉,差点从马上摔落下来。 那御风也吃了一惊,长嘶一声后,掉转马头,径自向那灌木丛里狂奔而去。 只听得后面簌簌的草木声,那东西紧紧得跟了上来。 “唰”的一下,红红只觉得后心一阵尖痛,那鬼东西就是那么一扑,带着恶虎扑食的气势,一下子在红红后背之上挠出几道血痕。红红呀的一声,应声滚下马来…南宫燕急勒马缰,伫在了那里。顺势抓起马鞍上的雁翎弓,一个飞身跳了出去,只见她用脚勾住树干拈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泓长箭应声而出,向那鬼东西射去。 那箭不偏不倚射在那鬼东西脊背之上,只听得一声沉闷的低吼后,它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望着树上的南宫燕,径自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胸口上有个偌大的窟窿。 南宫燕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很是不屑得望了望地上的那个鬼东西。这时不禁回头望了望地上红红,她将红红扶上马,只听得两边瑟瑟的风声,夹着草木的声音,南宫燕眼睛微转,只觉后脊背发凉,她立刻跳上马来,抱着红红快马扬鞭,疾驰在夜里。 只听得后面嗖嗖的声音,像是有些走兽,南宫燕也来不及多想,只管策鞭向前。 忽然一群雪狼横在了前面,呜呜着,嘴里恶狠狠得吐着粗气,望着南宫燕。 那御风却是未曾畏惧,直接冲将过去,冲溃了狼群。 出了林子,前面便是一个深涧,残缺的木栈桥横在了那里,桥上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 眼看前面地势凶险,后面饿狼紧逼。南宫燕的额角之上也是不禁渗出了汗水。 那御风带着千里良驹的神气,就着这栈桥一跃而起,数丈宽的山涧,就在这一声长嘶下,马儿化作了一阵风,从空中划过,南宫燕紧紧得闭住了眼睛,不敢睁眼看到山涧下的凶险,忽然只觉马蹄脚下一稳,南宫燕悬着的心总算舒了下来。 这时南宫燕径自回头,望着山涧对面的狼群,在月夜下,望着南宫燕只是无奈着摇着尾巴,呜呜得叫着,想必此夜它们又要无可充饥,郁闷度过了。 南宫燕将脸贴在了御风脖子上,顺着毛鬃,爱抚着,像是对待一个婴儿一般的亲昵。 南宫燕兀的一下子抬头,前面高耸的悬崖峭壁矗立在那里,山腰处飘着几朵浮云,在月韵的印衬下,伴着灰蒙蒙的天,透着阴森,南宫燕不觉内心又紧紧得揪了起来。 红红在马上咿呀了一声,想必是伤的不轻,南宫燕轻轻得将红红抱下马来。 雪山莲(2) 南宫燕扶起红红,查看了一下伤势,脊背之上,四道爪痕赫然在目,皮肉微绽,看的她也有点心痛,只见南宫燕嘟起了嘴,嘟囔了几句,像是在咒怨着什么。看得红红强忍着伤痛,却面带微笑,南宫燕心里一酸,泪花打湿了眼睛。她从怀中取出家中秘制的金创药,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帮红红抹上,“呲啦”一声,她扯碎了自己的裙裾,悉心得帮红红包扎好,洋溢着姐妹情深的那份温馨。 “傻丫头,谁让你跑出来的!”南宫燕一脸的怒嗔之色,“呵斥”着红红。红红含着痛,抿了抿嘴,笑了笑,诡辩道:“红红这条命是小姐的,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喽。” 说罢,二人眼里都泛着泪花,拥在了一起,夹着飒飒的细风和寒气,此时却是无比温馨。 南宫燕抬头望了望这天峰,一种敬畏在心底油然而生。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几朵残云伴着月晕带着朦胧,陡峭的悬崖笔直而立,怪石嶙峋,惊松异柏,带着蓬莱仙境的神气。“这真的不愧是天峰啊”南宫燕径自张开了手臂,情不自禁地慨叹道,此时,似乎自己灵魂深处的那股图腾在波涛汹涌着。 二人迎着月色,踩着月辉,艰难得走在这“天路”上… 天际渐渐现了鱼肚白,朝霞赶走了月亮,引来赤火火的一片。 南宫燕抬袖拭去了额角的汗水,迎着朝霞,像是给她披上了一身的凤冠霞帔,有着傲世的气质,南宫眼的脸上泛着红晕,嘴里喘着粗气。那御风经过了一夜的奔波,也慢慢现了倦意,蹄子越来越重,渐渐得放缓了脚步。 “小姐,我们还是暂且休息一下吧,茫茫天山路,再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红红说道。 南宫燕诺了一声,经过惊险的一夜,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南宫燕顿时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她敞开怀抱,站在两边的峭壁之上,望着苍茫的大地,大声嚎了一声,伴着习习的风,一阵酣畅淋漓的感觉,毕竟最近经过一系列事情,这显然不是一个官宦千金所能想到的,显然她是累了。 前面的峭壁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股晶莹剔透的光亮摄入眼来,南宫燕抚了抚胸襟,揉了揉眼睛,瞬间被那种美所陶醉。 红红顺着南宫燕的方向看去,失声喊出:“小姐,那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天山雪莲了!” 南宫燕怔了一下,这才从刚才的陶醉之色中醒来,只是那奇葩开得超凡脱俗,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独占高峰的霸气之色,但是有略显低调,身居悬崖峭壁,身处恶劣环境,饮得天山雪水,照得日日晨辉,才能孕育出这么奇艳的美丽。 南宫燕深深得被这花打动了,它仿佛有着一股图腾的力量直接射入南宫燕的内心深处,唤醒了她沉郁这么多年的那份原始的野性。 “也只有这样的圣洁之物才能化解这世上至污,祖师爷说的没错。”南宫燕自言自语道。 红红望了望南宫燕,又仰目望了望对面奇峰之上的那几株雪莲,眉头蹙了起来。 “可是小姐,我们算是找到了这种奇物,可是到底该如何去取呢?”红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南宫燕眉头紧锁,脸色一沉,蹲在了那里。 对面那支独峰直插云霄,一枝独秀,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那几株雪莲花正是嵌在了那苍石之间,悬崖之上,盘着些枯藤残枝。 南宫燕径自叹了口气,撸起衣袖,抿了抿嘴,兀的一下子挺身,一个飞身,踩着旁边的断壁,向着对面飞去,身姿轻盈,像极了一只蝴蝶,深深的山涧,漂浮的倩影,一时间红红怔在了那里,目不转睛得看着南宫眼的惊世之举。 南宫燕短短得滞空了一会儿,嗖的一声,从腰间扯开裙带,啪的一声将那裙带打在对面一老藤上,就这样像荡秋千一样,荡到了对面,就在这一刻,老藤断掉。红红一下子心里揪了起来。 南宫燕倒是轻巧,一下子扣住岩边,挂在了那里。她回头望了望红红,笑了笑。就这样,南宫燕一点点得艰难地爬向那雪莲,每爬一步,都是心惊胆战,红红在下面拭去了汗水,拳心也开始出了汗水。 “红红,我拿到了!”南宫燕终于爬到了那雪莲边,兴奋得喊道。 天池水(1) 南宫燕垂在那悬崖之上,望着那盛开的雪莲,脸上泛起了笑容,尽管纤纤玉手早已被藤棘刺破,但此时的她却是早已忘记了伤痛甚至是自己的生死,唯一的寄托就是早日归去替师父祛毒。 南宫燕艰难地踩着石檐,抓着峭壁之上的藤条,向那雪莲摸去… 这朵花也开得奇特,不偏不倚,正开在断崖处,哗哗天池水,透过暗渠,灌溉着它,池水流过断崖,直入深谷…清澈的池水带着凉意随风飘到南宫燕的脸上,带来一阵舒爽之意。 南宫燕脚下蹑蹑得踩着,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南宫燕一个挺身,伸手摘得了这圣花,只见那雪莲花瓣上的水珠,在太阳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美伦美奂。 “红儿,我拿到了!”南宫燕的脸上布满了笑容,但是深深的疲倦之意却依稀可见。 红红内心也是一阵暗喜,可是紧紧攥着的心还是舒不开来,毕竟那南宫燕还是挂在那悬崖之上,一个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粉身碎骨。 “小姐,我想办法来救你下来。”红红高喊着,显得有点火急火燎,突然,她似乎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 南宫燕用脚紧紧地扳住岩石,腾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将那雪莲花收入绣帕中,装进了怀里。 片刻之后,红红便砍得了许多藤条,堆在了一起,没一会儿一条长绳便摆在了眼前。红红从靴中拔出防身的匕首,将那藤条紧紧得缚住,只听到滕条抡起时瑟瑟的风声,啪的一声,匕首带着滕条飞出,“哐啷”一声刺入岩石里,而那滕条的另一头则紧紧地绑在了偌大的磐石之上,顷刻间一架“绳桥”便搭了起来,真不愧“将门之后”。南宫燕望了望飞过来的藤条,也算结实,她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还是你这鬼丫头机灵!” 下面的红红搔了搔头,笑嘻嘻地朝南宫燕做了个鬼脸。 那南宫燕也不含糊,用衣袖包住玉手,顺着这藤条索桥滑了下来,安安稳稳地着了地。 红红接下南宫燕后信手那么一拽,那匕首从那岩石间而出,径自返了回来,啪的一声,红红飞身接过匕首,顺势塞到了靴筒之中。 二人拍了拍手,携肩直奔那漭漭天池而去。 天池又名圣池,坐落在天山山顶的山坳之中,起先是一块偌大的盆地,沧海桑田,转为这天池。它浩瀚千里,一望无垠,上面始终笼罩着一层朦朦的雾气,带着神秘。浩瀚的天池周围是那深深的石壁,有着数丈深,一望到底黑黢黢的,不觉令人心悸。 那天池水呼呼得冒着寒气,带着仙境般的那股意境,氤氲的雾气和着云气,袅袅的。 “红儿,想必这就是天池了。”南宫燕径自指了指前面那漂浮着的云气下面,浅浅的水汽弥漫上来,扑在人都额脸上,清清爽爽的,带着惬意。 红红蹙起了眉头,信信得摇了摇头。 南宫燕一脸的疑惑望着红红,脸上堆满了不解。 “既然这天池近在咫尺,下面我们便下去取水作罢,又有何担心?”南宫燕脸上起了娇嗔之色,气呼呼得说道。 “小姐,你可能未知,这黑黢黢的池底传说中栖息着一个怪物,再说,这池水深在数丈下,池水寒气彻骨,我们凡夫俗子又怎能轻易取得?”红红悉心得将自己的担心和顾忌告诉了南宫燕。 南宫燕叹了口气,蹲在了那里,望着池底氤氲的水汽,捧着脸,呆在了那里。 天池水(2) 话说这天池又名圣池,坐落在天山山顶的山坳之中,起先是一块偌大的盆地,沧海桑田,转为这天池。它浩瀚千里,一望无垠,上面始终笼罩着一层朦朦的雾气,带着神秘。南宫燕探了探身子,望了望那黑黢黢的池底。两边的石壁带着厚厚的青苔,透着浓浓的湿气,一不小心踩到,都会让你不经意地摔一跤。浩瀚的天池水在那石壁下,袅袅的,散着水汽。南宫燕蹲在了那里,静静得望着这悠悠天池发呆,眼看天池水近在眼前,关键是如何去取呢,两边的石壁滑得彻底,根本无从下手,南宫燕的两只眼睛红红的,眉头紧索了起来。 红红也在一边踱步着,在想着什么对策。 兀的一下子,红红猛拍一下手,径自欢快得喊叫了起来。 “小姐,我有办法了,你可曾记得刚才的藤蔓绳。”说着,红红脸上洋溢着一种很自豪的笑,似乎在等待着小姐的褒奖。 一旁的南宫燕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便是恍然大悟,她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好丫头,这次回去本小姐为你请功!”南宫燕信信得拍着胸脯说着,脸上也是由忧转喜。 没过多久,一条藤绳便出现在了南宫燕眼前,红红拍了拍手上的雪,顺势往手心哈了几口热气,一阵暖流从脚底漫了上来。“小姐还是我来吧!您是金枝玉叶,又怎能冒险!”红红抢先抓过藤绳,就往自己腰上绑。 南宫燕捧着红红的脸,眼睛红红的,因为她懂得红红的忠心,那不仅仅是一种主仆,却上升到了一种姐妹情深。 南宫燕笑了笑,从红红手里夺过藤绳,扯了扯,还算结实,只见她一转眼的功夫便在腰间打了一个死结,滕条的另一头,则牢牢得缚在了那池边的石碑之上。南宫燕拖着藤条缓缓得走到池边,望着池内弥漫上来的氤氲水汽,她张开双臂,做了个深呼吸,而她那右手则是紧紧地抓住了一只酒葫芦,她回头望了望红红,笑了笑,即便下面再凶险难料,可是她还是要走这一遭。 南宫燕闭上了眼睛,脚下一蹬,带着藤条,径自向着天池而去,留下红红在岸上抱着拳头,静静得守候,只要下面有任何的动静,她都会一跃而下。带着藤绳滑下的南宫燕,只觉得清凉的水汽迎面扑来,模模糊糊的,池面的情况却是看不真切。但是依稀能够看得茂密的水草,数片蒲扇大小的苇叶,在那随风而荡,像是漂浮的鬼影。藤绳没有多长,南宫燕极力弯了弯腰,又怕动作太大,挣断了这藤绳,只见她小心翼翼得调整着身体,努力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来取那天池水,此时的南宫燕被那藤绳勒得皮肉疼,脸也开始涨红,不过此时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深深的天池底下那只传说中的池怪,试曾想,又有几人身临其境,望着这黑黢黢的泉水不发怵呢。 南宫燕望着这幽幽的池水,不由得咯噔一下,咽了一口唾沫。。 月夜惊魂 朦朦的天池水在月亮的映照下,明晃晃的,瑟瑟的风拂过池面,带起阵阵波纹,一荡一荡地散开,像是斑驳的鬼影,南宫燕蜷着身子,也不由得觉得后脊之上阵阵凉意。南宫燕小心翼翼地打开葫芦塞儿,生怕一点闪失。正当她弯下腰去掊一捧天池水时,远处的水草席里微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此时的南宫燕额角之上已然汗珠欲滴,只见她动作敏捷得将葫芦按到水底,咕噜咕噜,升得几个水泡后,那葫芦里已然装满了天池水,这时那个东西却是离她越来越近… 南宫燕兀的抬头,只见那东西游得极快,气势汹汹地向她奔去,身后泛起白花花的水花,一阵阵波纹在其后荡去。南宫燕不由得内心咯噔一下,怔在了那里,猛地一个激灵,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在风里瑟瑟得抖了一下。 突然,池面恢复了平静,南宫燕环顾左右,留下的只有一片死静,剩得静静的池面上袅袅的水汽。 南宫燕蹙起了眉头,心头径自一悸,潜意识告诉她过分安静的背后往往暗藏杀机。 “红儿,快拉藤绳!”南宫燕拽了拽藤条,使劲向上面的红红喊道,后背的蝉衣不知道是被水汽打湿还是汗水浸透过,不过此时的南宫燕却是极力的无助,在这样的氛围下,想必是一个男人也会手脚酥软,何况南宫燕还是个娇声嫩气得姑娘。 上面的红红是一直得摩挲着手脚,在岸上踱步着,时不时贴近池边听听下面的动静,经南宫燕这么一喊,却是手脚并用极力得拉着呢藤条死命得往上拽。 南宫燕望望自己的脚下,黑黢黢的池面,晃动的水面,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果不其然,一张血口猛然从水里钻出,向着南宫燕的脚衔去。。。 南宫燕吃了一惊,心里一沉,想必这次是命殒于此了。 只见那怪物的血口有着数尺长,在月夜下更见狰狞,身上光粼粼的,在月色的照映下,明晃晃的,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嵌在嘴巴之上,咕噜咕噜地转着,恶狠狠的,带着杀气。 南宫燕本能得蜷起腿来,一只手紧紧得抱着那成幼泉水的葫芦,另一只手死命得抓住那藤绳。那怪物径自这么一跃,顺势撕下了南宫燕的裙角,碧透的蝉衣立刻现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南宫燕抹去了额角的汗水,舒了口气,想自己跟随师父,什么怪物没见过,只是此时身心疲惫,再加上藤绳缚身,自己的本领也施展不开。只见此时的南宫燕脸上起了娇嗔之色,鼻子里恶狠狠得吐着粗气,看来这个水怪是惹恼了这南宫小姐。 刚才这一幕,被上面的红红看得真真切切,此时的红红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惊在了那里。 “红儿,你还在等什么!”南宫燕气呼呼得喊道。 红红愣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使劲将南宫燕往上拽,就在此时水花溅起,那东西又是一跃而起。 南宫燕此时用嘴巴衔着酒葫芦,死命得往上甩去,这才腾出双手抓住那藤绳,南宫燕望着这来势汹汹的怪物,香拳攥得紧紧的,那盛着池水的酒葫芦被抛出后,滚了几个咕噜,滚到了御风的身边。 南宫燕借着月色,这才看得真切,那水怪原来是个身材硕大的水鳄,只见那东西拍打着尾巴,向上扑来。 南宫燕抓住绳子,顺势一荡,那池鳄却是扑了个空,南宫燕转身一脚,借着巧力,哐当一声踢在那池鳄的肚腹之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那硕大的池鳄就这样被抛了出去,咣当一声摔在了岸上,跌跌撞撞得翻了几个滚。 红红经刚才南宫燕这么一折腾,差点也被甩入池中,这时她卯着力气,嚎然一声,将南宫燕带了上来。 南宫燕扯了扯裙裾,望着自己的玉裳蝉衣被那可恶的池怪糟蹋成这样,只见她嘟起了嘴,脸上泛着红晕,气呼呼地攥着香拳向那池怪走去。。。 凯旋而归 那池鳄被踢出天池后,摔了个底朝天,露出白白的肚皮,只见它啪的一声甩了一下尾巴,径自翻了个个儿,两只眼睛瞪的溜圆。 南宫燕攥着拳头,气呼呼得向它奔去,那池鳄好像也是吃了一惊,往日总是自己作威作福,没想到今日却受到别人发难,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月夜下两排獠牙亮出,带来深深的寒意。 南宫燕此时却是忘却了畏惧,像是一只初生牛犊一般,只顾闷着气硬着头皮向前,这可把一旁的红红看得紧张,如此偌大的身躯,就算是遭遇猛虎,猛虎也会打怵,不知道今天小姐是怎么了。红红径自摩挲着手脚,手里紧紧得攥住匕首,就待时机奋不顾身得扑上去,就南宫燕于这血口之中。 南宫燕一脸的愠色,只见得嗖的一声,一柄精巧的匕首从袖中滑出,落入手中,雄赳赳,气昂昂,这下一股强烈的气场冲开,那池鳄畏缩着,信信得向后挪了挪身子。。。 南宫燕一声嚎然,跳了上去,一个飞身骑在了那池鳄的身上,双手紧紧得钳住了那池鳄的大嘴。 那池鳄受到了侵犯,本能得噼里啪啦得抽打着尾巴,带出霍霍的风声,一边的石头也被拦腰敲碎,经这么一折腾,那池鳄的身子上下跳动起来,在那地上横冲直撞。南宫燕紧紧得抱住鳄鱼脖颈,任凭它如何挣扎,她的双臂此时就像那夺命索一般越扣越紧,别看南宫燕身娇体弱,此时的她却是香拳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这才真正上演了一出美女与野兽的精彩,南宫燕死命得钳住鳄鱼颈,在地上翻滚着,手中的匕首嗤的一声从白花花的肚腹中刺入,鲜血喷涌而出,溅出了老远,那池鳄发了狂,涨了血性,兀的一下将南宫燕狠狠得甩了出去,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翻入池中,消失了踪影,而那地上则是遍地血迹,南宫燕经这么一甩,滚了几个圈儿,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红红捧着南宫燕的头,声音中渐渐带了哭腔,此时南宫燕的脸上手上都是血渍。 南宫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摸了摸头,好像很疼的样子,红红看到南宫燕醒来,很是欣喜,眼里泛着泪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闪失,红红也随你去了。”红红呜咽着说道,眼里红红的。 南宫燕抚了抚红红的脸,信信得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傻丫头!”说罢,二姐妹又紧紧拥在了一起。 南宫燕抬头望了望地上自己的战绩,抿了抿嘴,笑了笑。 “小姐,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红红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南宫燕,眼睛里面透露出责怪的意思。 南宫燕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得笑道:“刚才是有点冒险了,不过那鬼东西的确惹得本小姐不开心了,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的性格就是如此。”说罢,忽的一下子,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南宫燕的心头,那是后怕,如若自己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鲁莽丢了性命,那么师父和父母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儿,南宫燕径自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庆幸。 月夜下,二姐妹酥软得坐在天池边上,吹着习习的微风,和着袅袅的水汽,二人长舒了一口气,躺了下去,望着这漫天繁星,身心这才一下子舒畅下来,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静谧的夜此时少了几分狰狞,多了几分安逸,两个少女,头靠着头,躺在这天池边,缓缓得睡去。 天山之旅,想必也会给南宫燕留下深刻的烙印,伴着清晨的旭辉,二人带着雪莲花和那圣洁天池水,踏上了归去的路。。。 濒临尸变 笔锋一转,话说公孙羽中了尸毒之后,日渐消靡,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喝闷酒,没想到英明一世今日却做了这冷血尸僵,想到这儿公孙羽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径自走到窗边,扯开窗帘,一抹阳光射了下来,公孙羽兀的一下子扯住窗帘,阳光晃得他刺眼,他抬起自己的手来,望到指甲也开始慢慢得变长,皮肤也变得白绒绒的。 “想我公孙羽一生英明,今日却是着了这僵尸的道,惭愧惭愧啊!”他猛的抬头,灌下了一口烧酒,酒洒落在衣襟之上,弄得浑身狼狈。 崔正英望了望厢房里的公孙羽,却是欲言又止,心里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同情,只觉得二兄弟这一生渊源太深,如今阔别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以重逢,没想到又要时隔阴阳。 想到这儿,崔正英也是一肚子的伤感,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背着手向着内院走去,也许花花草草会让他心情得到舒缓。 \"燕儿,你师父的身家命运可就在你这丫头的身上了!\"崔正英心里暗暗地念叨着。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似乎也看出了师父的心思,二人也只能面面相觑,自个儿也拿不定主意。 只听得“咣当”一声,厢房之内传出打砸东西的声音,崔正英师徒三人各自望了望,使了个眼色,也径自退下了,他们想此时的公孙羽需要发泄。 公孙羽在房内,透过铜镜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的皮肤慢慢得开始现了苍白之色,甚至有些褶皱,缺了常人的血色,眼眶也开始变深,眼窝慢慢得塌了下去。。。 公孙羽走到祖师爷画像前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抽泣:“祖师爷,我这给您老人家丢脸了!”说罢,哐哐得扇起自己的耳光来,一下一下的,可是自己似乎也感受不了痛意,只觉得麻麻的,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公孙羽兀的抓起一把祖师爷前的香灰,呼哧一声按在胳膊之上,只见一阵嗤嗤的黑烟冒起,伴着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痛,那胳膊之上现了黑黢黢的一片黑印,想必是尸毒与它起了什么反应。 看到这儿,公孙羽内心一凉,仿佛自己掉进了千年的冰窖里面,任凭自己的挣扎可就是不能幸免一般。 公孙羽一阵意念闪过,跌跌撞撞得扶着墙走到自己的睡榻边,兀的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寒光闪过,明晃晃的。他握着剑走到祖师爷画像前,扑通一声跪下,用舌尖舔了舔剑锋,心想一个剑痴自然以剑的方式解决自己。 公孙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剑锋一横,寒光闪过。。 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门被硬生生得踢开,门内闪过一个身影,嗙的一声镖响,打掉了公孙羽手中的宝剑,公孙羽缓缓得睁开了眼,望了望,脸上泛出了久违的欢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燕。 回光返照 话说中了尸毒的公孙羽一直情绪低迷,日日消弭,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饮得烂醉,这一天公孙羽一阵意念闪过,跌跌撞撞得扶着墙走到自己的睡榻边,兀的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寒光闪过,明晃晃的。他握着剑走到祖师爷画像前,扑通一声跪下,用舌尖舔了舔剑锋,心想一个剑痴自然以剑的方式解决自己。 公孙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剑锋一横,寒光闪过。。 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门被硬生生得踢开,门内闪过一个身影,裙裾闪过,秀发飘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南宫小姐南宫燕。南宫燕从天山奔驰而归,不敢拖延,拖着疲惫的身体,并没有回府休整,去向爹爹娘亲解释,而是策马执鞭,径直来了崔正英这里。她始终放不下师傅公孙羽,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撞见了这般场景。 公孙羽正欲横剑自刎,剑起寒光闪过,就在这时,门哐啷一声被踢开,一枝飞镖咣的一下子飙出,将公孙羽手中的剑打翻,公孙羽信信得回头望了望,接着少有血色的脸上慢慢现了笑容。“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南宫燕气呼呼得说道,脸上泛着红晕。公孙羽微微闭了闭眼说道:“燕儿,为师在驾鹤西去前能再看看你小丫头也算无憾了。”说完,眼角已经被泪花打湿。说到这儿,南宫燕的眼睛也红红的,她一下子扑到公孙羽的怀中,眼泪夺眶而出。听到动静的崔正英师徒三人,纷纷跑了过来,见到他们师徒如此凄凉煽情的场面,众人也不禁怔在了那里,不敢作声,生怕打破了这种气氛。“师父,燕儿不让你死!”南宫燕抬起头,用黢黑的眸子望着公孙羽,像极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那种爱。公孙羽抚了抚南宫燕的头,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暖流上涌,心想能觅得如此乖巧伶俐的爱徒也不枉此生了,想到这儿,一抹笑容闪过,透着欣慰之情。忽然公孙羽一阵子抽搐,他猛地推开南宫燕在屋里发起狂来,推翻了桌子,砸碎了茶几,此时的公孙羽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有着一股戾气。 崔正英忙喊道:“燕儿,快快离开你师父,此刻想必是他就要尸变了。” 南宫燕一脸的惊愕之色,回头望了望崔正英,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公孙羽,此时的公孙羽一脸的阴森之气。 “快,红儿,快!”南宫燕忙喊道。 红红急忙从御风身上取下那雪莲和那天池水来,递给了那南宫燕,南宫燕一脸的焦急之色,望着师傅在地上挣扎,心里可是无比的难受。 崔正英一看南宫燕手中的雪莲,脸上现了喜色,说道:“燕儿,你师傅现在还有的救。 ” 南宫燕抹去眼角的泪水,回头望了望崔正英,兀的一下子扑在崔正英脚下,哀求道:“崔道长,您一定要救好我师傅!”南宫燕的眼里透出了一种东西,那是一种绝望深处对希望的渴求。 崔正英低头望着南宫燕,会心得笑了笑,连忙俯下身将南宫燕扶起。 开坛驱魔(1) 崔正英连忙俯下身去,扶起跪倒在地的南宫燕说道:“燕姑娘,快快请起,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你不用这样,他不仅是你师父,也是我师兄,我自当竭尽全力。” 崔正英围着公孙羽转了一圈,此时的公孙羽嘴巴紧闭,两眼翻着,嘴里咕哝着什么。兀的一下子,只见公孙羽从地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眼神里透着阴森之气,想必公孙羽的元神正在极力得煎熬着,他的灵魂在努力对抗着尸毒的入侵,不然此时此刻,尸毒早已深入五腑。 “宽儿,快快起坛,赶快!你崔师伯此时正是回光返照,现在起坛,还来得及。”崔正英回头对阴宽说道。 没有多久,三尺黄坛在公孙羽的身边搭了起来,黄纸,桃木剑,散沙一应俱全。崔正英一身的黄色道袍加身,嗖的一下子,一个飞身越过黄坛,抄起桃木剑,唰唰的几声径自舞了起来,挑着几道黄符,在空中飘舞,崔正英迈着八卦步,霍霍成风。 崔正英抓起一把散沙过了烛火,洒在了公孙羽的周围,他会头对其余人说道:“快快将这雪莲和着天池水研磨成浆,待我施法过后,给他喂下,要把握好时辰。”崔正英望了望那燃着的香,额角也慢慢得渗出了汗水。 南宫燕和阴宽二兄弟经崔正英这一嘱咐,也纷纷下去准备去了,晦暗的厢房内,崔正英拎着桃木剑,剑锋飞舞,他咬破手指,和起血墨,唰唰两道血符赫然在目,崔正英正欲用木剑挑起公孙羽的胳膊,突然公孙羽紧闭的双眼一下子张开,两只手死死得抓住了那桃木剑,嘴里恶狠狠地吐着粗气。 崔正英一个翻身,拈起法坛之上的血符水,一口含下,噗的一声喷在了公孙羽的脸上,顿时公孙羽的脸上一阵黑黢黢的烟气闪过,想必是那尸毒了。 崔正英心里默念着:“师兄,你可要坚持住啊,不然以后谁来跟我斗嘴呢。”想到这儿,内心就是那么一悸,眼睛红红的。他上前去使劲扳住公孙羽的胳膊,不让他挣扎,然后眼睛紧紧得盯着那燃着的香,就待那天山雪莲浆水灌下,借着圣洁的力量解除净化公孙羽身上的尸毒。 “宽儿,好了没?”崔正英望着就要燃尽的香焦急得喊道。 “好了好了”南宫燕双手捧着一小碗雪莲浆水从外堂匆匆忙忙得赶了过来,阴宽和阳中则是紧跟在她后面。 “快,给你师傅喂下。”说罢,崔正英扶起公孙羽,师徒三人紧紧得钳住了公孙羽,以免他尸毒入心,发了狂。 南宫燕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碗,走到公孙羽的面前,此时的公孙羽依然被折磨得面黄消瘦,少了先前的英气,南宫燕只觉得内心一阵酸痛上涌,看着师傅这样,确实内心很不是滋味。 开坛驱魔(2) 三尺黄坛起来之后,崔正英对中了尸毒的公孙羽一阵施法,眼看着公孙羽慢慢得平静了下来,崔正英也慢慢得舒了一口气,“宽儿,好了没?”崔正英望着燃着的香喊道。 “好了好了”南宫燕双手捧着一小碗雪莲浆水从外堂匆匆忙忙得赶了过来,阴宽和阳中则是紧跟在她后面,焦急得看着崔正英如何对公孙羽施法。 “快,给你师傅喂下。”说罢,崔正英扶起公孙羽,而那阴宽和阳中就侯在一边,以免他尸毒入心,发了狂。 南宫燕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碗,走到公孙羽的面前,此时的公孙羽依然被折磨得面黄消瘦,少了先前的英气,南宫燕只觉得内心一阵酸痛上涌,看着师傅这样,确实内心很不是滋味。 南宫燕正要端着那磨好的雪莲浆给这公孙羽喂下,突然躺在床上的公孙羽不停地抽搐,双手乱伸着,嘴里乱叫着。崔正英满额头的汗水,嘴里信信得念着什么,像是什么咒语,兀的一下子,几道黄符从袖中划出,崔正英手指一翻,噗的一声,黄符应声燃起,散着火光,崔正英唰的一下子将符扔进旁边的火盆里,没用多久,黄符燃尽,化为飞灰升起萦绕在公孙羽周围。崔正英一个翻身,抓起黄坛之上的那两道血符,一个转身啪的一声拍在了公孙羽的额头之上,经这两道神符一压,公孙羽这才慢慢得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周身发红,散着黑气。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再看看那燃着的香,不仅焦急了起来,看来这是在与时间赛跑,必须在这一炷香之内将公孙羽体内的尸毒镇住,然后借着雪莲浆的圣洁之力将尸毒净化干净,这才能驱除公孙羽身体内的尸毒。 崔正英一个转身,顺手抓起法坛之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稻草人,崔正英抹起血符水,在稻草人身上抹了个遍,随后又在公孙羽额头之上点了一下,嗖嗖嗖几下,崔正英手指摆弄了一下,兀的一下子指向了那稻人,“起!”随着崔正英的一声叫喊,那稻草人在法坛之上霍的一下子立起,像是带着什么神力,紧接着那公孙羽也兀的一下子立起,此时的他两眼紧闭,眼珠微动,眼色苍白,少了几分阳气,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崔正英手指一翻,那稻草人一下子横了起来,紧跟着公孙羽应声也横了起来,滞空躺在了那里。 崔正英打开针囊,数根明晃晃的银针赫然在目,啪啪啪几根钢针刺入那稻草人上,紧跟着只听得公孙羽一声沉闷的低吼,从口中吐出一口重重的黑气出来,崔正英的目的在于用钢针封住公孙羽的几大穴道,借此不让那尸毒继续扩散。 几根钢针下去,公孙羽看样很是痛苦,只见他此时眉头紧锁,满头的汗水,身子不停地抖着,崔正英用袖袍拭去了额角的汗水,望了望那坛上香炉里面的那炷香,内心揪了起来。。。 开坛驱魔(3) 插得的几根银针,顷刻间便变成黑黢黢的模样,崔正英望了望此时的公孙羽,他的脸上黑气开始慢慢得泻去,如滔滔浪潮般,想必是镇住了。 崔正英袖子一摆,示意一旁的南宫燕赶紧扶起公孙羽给他灌下这雪莲浆,怔在一旁的南宫燕打了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得扶起公孙羽,缓缓得将这浆水喂公孙羽喝下,就在此时,那炷香恰好燃尽,最后一点香灰从香台上掉落。 服下雪莲浆的公孙羽的身上一阵阵寒气上涌,先前那黑黢黢的尸气也慢慢得泄了去,此时公孙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没有了先前的阴森之气,眼珠径自滚动了几下,但是还是面色枯黄,少了以前的意气勃发。想必是尸毒缠身,加上日渐消糜,才让他看上去如此沧桑。 “师傅,公孙前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旁的阴宽和阳中齐声问道。 崔正英轻轻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说道:“你师伯暂时没事,他只需要休整几日便可以恢复。” 听到这儿,南宫燕这揪着的心这才慢慢得舒了开来,此时的她香拳攥在胸前,两只大眸子乌溜溜得盯着躺着的公孙羽,内心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上涌,酸酸的,不知其味。 崔正英经这一阵折腾,也是汗流浃背,他扶着墙,打开厢房的门,一缕阳光投射进来,带着习习微风,崔正英扑通一声坐在躺椅上,深深得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畅快。 南宫燕望着师父,从袖中掏出了丝帕,轻轻得帮公孙羽擦着脸,像极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那种爱意。红红站在一旁,望着南宫燕,嘴角上扬,笑了笑,然后和阴宽阳中掩门出去了,想必此时的南宫燕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跟公孙羽讲,讲这天山一路的惊险,讲讲自己的心声,除了爹娘,公孙羽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阴宽和阳中退出厢房后,阳中回头望了望南宫燕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东西,仿佛很是留恋,血气方刚的阳中也是情窦初开,默默得对这南宫燕起了爱慕之意,一种上天注定的姻缘就这样定了下来。 “师父,你可知道燕儿有多担心,在你中毒的这些日子里,燕儿可是寝食难安,如果你要是离开了燕儿,燕儿日后又找谁去斗嘴,谁来和我行侠仗义。”说着说着,南宫燕早已泪花泛满眼眶。 南宫燕抓着公孙羽的手,帮着师父捋着头发,看着看着,南宫燕微微得笑了笑,想着跟师父行侠仗义,降鬼除魔的那些往事,内心还是敞亮了好多。 经过了数日的奔波,经历了数夜惊魂,南宫燕最后还是从茫茫天山之上,摘得了雪莲,取得了天池水,虽然是劳碌数日,可总算是没有白费,终于将公孙羽从尸变的边缘拉了回来。 崔正英躺在那躺椅之上,望着那蔚蓝的天空,飘着的几朵浮云,一股温馨惬意袭来,崔正英呡了呡茶水,默默得闭上了眼睛,想必他是真的累了。 开怀畅饮 经过崔正英的一番起坛施法,八卦阵,银钢针,血符水,雪莲浆种种手段才得以将公孙羽体内的尸毒镇住,驱除干净,喝过雪莲浆的公孙羽,浑身散着一股子寒气,寒气从脚底上涌,慢慢得席遍全身,那股浓郁的尸毒黑气则像潮涌般散开,袅袅的,公孙羽兀的一下子张开口,一阵黑烟吐出,随后头一歪,稀里哗啦得吐了个明白,吐完便头一歪,昏睡过去了。 南宫燕守了公孙羽一夜,望着师父慈祥的样子,南宫燕还是抿了抿嘴,笑了笑,他帮师父擦擦手,抹抹脸,像极了一个女儿。 第二天清晨,天还微亮,红红便守在了门外,她特意回府为南宫燕熬了一碗参汤,帮助小姐补补身子,南宫燕原本红润欲滴的脸上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平添了些许沧桑。 随着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南宫燕红着眼睛,缓缓地开了门,看到红红端着热气腾腾的参汤,南宫燕抿了抿嘴,笑了笑。 “小姐,老爷夫人甚是想念你呢,夫人日夜思念,都瘦了一圈了,你还是先回府一趟吧”红红款款得说道。 南宫燕听到这儿,眼眶红红的,她拉住红红的手,放下手中的参汤径直向门外跑去,不久门外传来几声马嘶声,南宫燕策马扬鞭回府而去,而那碗参汤则留在了公孙羽门前。 崔正英披着衣服从内堂走出,捋了捋发髻,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意,这燕姑娘他是越来越喜欢了。他没有想到公孙羽能收得如此爱徒,不禁内心一股子嫉妒之意闪过。 崔正英背着手,缓缓得蹲下,端起门前的那参汤,推开了公孙羽的门,公孙羽仿佛能够感受到,此时尽管他双眼紧闭,可是眼珠还是微微转动了一下。 “老哥,你可是收到一个好徒弟啊,我可要嫉妒了哦。”说道这儿,崔正英摸了摸鼻子,信信得笑了笑。 讲到这儿,崔正英微微抬了一下手,使劲睁开了眼睛,他望了望崔正英,眼神里透出一种东西。 崔正英看到这样,满怀欣喜,快步上前,紧紧得抓住公孙羽的手,使劲拍了两下,此时眼眶里早已经泛着泪花。公孙羽就像大病初愈一般,此时的他还很是虚弱,他拽着崔正英的手,神情得望着他,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讲。崔正英慢慢得扶起公孙羽,端起那还热乎的参汤,一勺一勺得给公孙羽喂下。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温馨,二兄弟心照不宣,在体味着这久违的感动。 阴宽和阳中扒在窗户上,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不禁也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起来。 经过了数日的奔波操劳,众人的努力和担心没有白费,公孙羽还是被从阎王老爷那里被拉了回来,想必还是祖师爷在背后深深得眷顾着他,公孙羽和崔正英嗤笑着,房间里时不时传出二人的吆喝声,二人呡着那陈酒女儿红,畅谈往事,回想他们同师学艺的时候,习得抓鬼秘术时的那份兴奋之情。 画壁鬼境(1) 笔锋一转,崔正英和公孙羽呡着香醇的陈窖女儿红,两位兄弟搭着肩,记忆忽的一下子拉回到了以前。 崔正英和公孙羽本都是战乱中遗失的孤儿,他们两个流离失所,遗落街头,最终被云游的太乙真人遇到,太乙真人见他们可怜,又见他们筋骨奇佳,最终下定决心将他们带回茅山,做了座下的两个小道童。 崔正英和公孙羽两个勤勤恳恳,很快便从众多的道徒中脱颖而出,太乙真人也开始注意起这两个小不点来。这一天他把这两个小兄弟唤到面前。 “你们来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愿意跟我学道,救世济人吗?”太乙老道,捋了捋胡子,嘴巴微微一绽。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得点了点头,眼睛里透着股坚定,两人同声诺了一下。 “嗯,那好,正英,小羽,我们茅山有众多本领,你们到底要学哪一样呢。”太乙真人摸着崔正英的脑袋,这时的崔正英很是招人喜爱,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 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望旁边的公孙羽,信信得笑了笑,不过内心还是很是欢喜。 太乙老道转了个身,顺手拈起一炷香,缓缓得走到祖师神像前,虔诚得拜了一拜,回头说道: “茅山盛传秘术,有占卜风水之术,驱魔捉鬼之术,还有纳福祈寿之术,你们是要学哪一种呢?” 崔正英望了望身边的小哥公孙羽,两人对视了一下,此时的公孙羽还是有着那桀骜之气,酷酷的,低着头,眼神里带着一股子野性。 还未待崔正英开口,公孙羽抢先说道:“占卜风水之术,缺乏趣味,不学;纳福祈寿之术,也不学;驱魔捉鬼,行侠仗义,就是他了!”说罢,嘴角划过一丝笑,冷冷的。 崔正英憨憨得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太乙老道捋了捋胡子,拍了拍公孙羽的脑袋,眼神里透出一股子凌厉之气,但公孙羽还是嘟着嘴巴,显然没有被这种威严震慑到。 兀的一下子,那老道,转怒为笑,说道:“不错,像我的性格!桀骜不驯,我要的就是你的这股野性。”公孙羽在一旁抱着膀子,抬起头望着老道人,抿了抿嘴,这下原本被惊得不行的崔正英也一下子舒下心来,望着公孙羽嘿嘿得暗笑。 要说这道家捉鬼驱魔之术,学起要懂得五行八卦,阴阳符咒,还有各种法器,桃木剑,黄符,墨斗,铃铛,石工锥,斧尺,易经(法华经),通书,法网。。。但是要习得捉鬼之术的人必须要有一颗仁义正义之心不可走歪门邪道,误入歧途,如若不然将会很有可能转入魔界,贻害无穷。另外要想学得捉鬼秘术,首先要有过人的胆识和气魄,临危不惧,保持冷静,这也是很重要的。 听着听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竟深深得入了迷,他们蹲坐在太乙老道的台座下,抱着膝盖,捧着脸很是认真得听着,放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一般。 太乙老道袖袍一挥,唰啦一声,后面一堵石墙轰然升起,上面有着画壁,带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崔正英搔了搔头,一脸的疑惑,心想祖师是想让我俩做什么呢。 想着想着,崔正英慢慢得走到那堵墙边,望着上面的东西,怔在了那里,上面的东西栩栩如生,惊得出奇。公孙羽抱着膀子,也跟了上来,二人靠近画壁,正欲伸手,兀的一下子,只感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二人推了进去。 伴着一声咿呀的尖叫,二人径自被吸进了这堵神秘的墙里。。。 画壁鬼境(2) 话说崔正英慢慢得走到那堵神秘的墙边,望着上面画着的东西,顿时怔在了那里,上面的东西栩栩如生,惊得出奇:\"黑黑的山林,袅袅的雾气,几座老屋矗立在那里....\"公孙羽抱着膀子,也跟了上来,二人靠近画壁,正欲伸手去摸,兀的一下子,只感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二人拉了进去。 伴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叫声,二人被径自吸进了这幽幽画壁之中,二人旋转着身体,卷进了这黑黢黢的玄洞里,“咣当”一声,两个弱小的身体狠狠得跌落下来,滚了几个轱辘,昏了过去。 也比知道二人昏睡了多久,崔正英揉了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死静死静的,此时体态娇小的崔正英瑟缩着身子,心里不停地打着鼓,他拍了拍倒在一边的公孙羽,使劲唤道:“小羽,快醒醒,快醒醒。” 经崔正英的这一阵晃弄,公孙羽这才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磕痛的脑袋,坐起身子望了望,也不由怔了一下,内心一股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二人贴着黑壁,摸着黑慢慢得向前走去,身子瑟瑟得抖着,隐隐约约能听得耳边的风声,带着鬼夜哭。 依稀能见得前面不远处几点磷光通明,仔细一看前面矗立着一座石碑,崔正英借着明灭的磷光看得上面赫然几个血红的大字:“画壁鬼境”。 崔正英揉了揉眼睛,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娇小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公孙羽倒不含糊,摸了一下鼻子,径自就要往里面闯。崔正英拉住了蒙头直入的公孙羽,小声对公孙羽讲道:“小羽,你难道不怕鬼吗?”说着说着,崔正英环顾了下四周,脸上堆满了恐惧。 公孙羽嗤笑了一番,抱着膀子,哼了一声,说道:“鬼又有什么可怕,我倒是想捉个鬼来玩玩。”这一句话,把一旁的崔正英惊得不行,此时崔正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公孙羽倒是酷酷的,也没有理睬一边的崔正英,大步进了这鬼域。剩下崔正英留在那里发呆。 “哎,小羽,你等等我啊。”崔正英望了望望左右,黑漆漆的一片,立刻追了上去。 两个稚童,迈着步子,大步向着这鬼域深处走去。 崔正英依稀能看到前面不远处几座老坟,冒着磷火,幽深的小林,透着诡异,远处飘着几个黑影,忽闪忽过,袅袅的,带着妇人呜咽的哭声,给这肃杀的黑夜里平添了些许透骨的瘆意。 二人摸着夜路,进了这幽深的小林,小林之内黑黢黢一片,像是个巨大的口袋,张着血口,就等待这两个黄毛小子进入。崔正英和公孙羽路过破落的凋坟,墓碑歪斜得横在地上,一口老棺露出坟尖,棺木带着血色,一阵诡异的邪风吹过,吹得二人后脊背发凉,阵阵寒意从脚下升起,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这老坟瑟瑟得走过,心里却是哆嗦得不行,这两个黄毛小子从这老坟中缓缓走过。 兀的一下子,只觉得后面有什么动静,崔正英回头一看,却是惊掉了七魂,散了三魄。。。 画壁鬼境(3) 崔正英回头一看,只见荒坟里的那樽破棺的棺盖,兀的一下子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不敢作声。慢慢的,从那血色老棺里爬出一个狰狞的脸来,透着氤氲的雾气,依稀能看到那是半张女人脸,半边脸上像是抹上了层白蜡,上面点着胭脂,另半边脸上却是老皮纵横,血肉模糊,只见那女人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信信得笑了笑,笑罢,伸着那只纤纤鬼手向他们两人伸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身后甩出一彪热汗,两人没命得跑了一通,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二人最后气喘嘘嘘得抱住一株老树,上气不接下气。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的样子,抿了抿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正英,快看看你的样子。”崔正英嘟着嘴,白了公孙羽一眼,可是心里还是发慌。 “哎,你说那丑女人有没有跟来啊。”崔正英望了望望黑乎乎的身后,往前凑了凑,说道。 “那鬼东西早就被甩在身后了,你还担心什么。”公孙羽抱着膀子,不屑的说道。 崔正英有点不好意思,他搔了搔头,抿了抿嘴,笑了笑。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小林,二人踏着步子,继续了自己的旅程。 前面暗影斑驳,崔正英二人隐隐约约能听到鬼童的声音,只见幽深小道上飘着四个鬼童,抬着一花轿,唱着莫名的歌儿,缓缓得飘过,透过薄纱幔帐,依稀能看到里面那鬼娘娇媚的面庞,忽的一下子,她从轿子中飞出,白色的裙裾丝带,迎风飘荡,风中散着那鬼娘的幽香,那鬼娘子乌黑的秀发盘在头上,带着凤冠霞帔,很是高贵,那鬼娘子拉住藤蔓,径自欢快得荡起秋千来,她似乎已经看到公孙羽和崔正英,只见她信信得莞尔一笑,脸上划过一份娇嗔,崔正英和公孙羽内心一阵荡漾,沉醉在这种美里。 那鬼娘子挥了挥手,笑得很甜,笑罢返身跳上鬼轿,伴着鬼童的歌声,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空留下崔正英和公孙羽怔在了那里,这俩毛孩儿眯着眼睛,很是留恋这种美丽。 “原来也有这么漂亮的鬼啊”崔正英抿了抿嘴,径自叹道。还未待说完,一阵揪心的痛传来,只见公孙羽揪着崔正英的耳朵,快步走去,留下崔正英咧着嘴巴。 前面似乎是一座荒池沼泽,崔正英和公孙羽挽了挽裤脚,径自踏了进去,只觉钻心的一阵凉意袭来,弄得两人一阵尖叫,二人踩着淤泥,信信得走着,透着朦朦的月色,月辉洒落下来。照得水面通明,崔正英只觉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尖。 “小羽,这不就是那画壁之上的场景吗?”说着说着,脸上堆满了诧异之情,公孙羽前后望了望,瞪大了眼睛,也是不可思议。 画壁鬼境(4) 崔正英和公孙羽踏着沼泽地,伴着氤氲的雾气,行走在这老林里,透过雾气,能够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茅草屋,带着诡异。 崔正英猛的就感觉一阵子熟悉的感觉袭来,崔正英摸了一下头,拍了下额头,说道:“这不就是那幅石壁画嘛”,公孙羽也搔了一下头,信信得点了点头。 二人带着疑惑,径自向前走去。 还未待走到屋前,只见得那木头门咣当一声落下,带出霍霍的阴声,崔正英和公孙羽眯起了眼睛,待再度睁眼时,只见门内闪过一个身影,长发披肩,红衣素裹。。。 公孙羽望到那诡异的身影,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回头拽了拽崔正英,示意他先走在前面。崔正英推搡了两下,很不情愿地硬着头皮站在前面,脚下却是仿佛带了千钧的重量。 只听得屋内传出一声唤声:“来都来了,那还不进来。”声音透着阴气,和缠柔之气,听得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心悸。 公孙羽抹了抹鼻子,心想:“是生是死,也就这一遭了。”两个毛头小子相互对视了一下,暗暗得对了下眼色,接着一前一后,向门内迈开脚来。 屋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晦暗,崔正英和公孙羽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去屋内的摆设来。房内并不是那么的简陋,反而倒是惊人的奢华,光杯玉器,绫罗琉璃,应有尽有。 那红衣妇人倒是蓬着头,散着发,缓缓得走到公孙羽和崔正英面前,纤手一摆,示意崔正英和公孙羽坐下。 “两位小哥,快快请坐。”声音中带着令人心酥的绵柔之感,像是刮过的一阵邪风。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抖了一下,顺着那妇人的手,坐到了桌前。哗啦啦,那妇人低着头,径自给二人倒了一杯浓茶,崔正英望着那茶水,猛地怔了一下,那是什么茶水,带着血色,俨然血水一般。 公孙羽强忍着接了下来,望着腥红的茶水,冒着热气,捏着鼻子径自一口喝了下去,崔正英望着仰面直下的公孙羽,脸上堆满了奇怪的表情,望着眼前怪异的茶水,心里扑通扑通得打着小鼓。 公孙羽生灌下那杯茶水后,俨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喝,却是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公孙羽抿了抿嘴,很是回味的感觉。 崔正英望着公孙羽,眉头皱了一下,借着也是仰面而下,他吧嗒了几下嘴巴,抿了抿嘴,嘴角绽了开来。 就在崔正英回味之时,他猛然低头,这一低头可不要紧,径自吓了一身的冷汗,那女子俨然没有脚,滞空漂浮在了那里。 公孙羽似乎看出了崔正英的心声,他歪了歪头,望了望崔正英,眨了几下眼睛,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就在这一刻,门外一阵邪风吹来,拂过那女人的脸,吹起了那捧着的头发,崔正英和公孙羽这下怔在了那里。。。。 鬼境迷踪 这时门外吹过一阵邪风,吹起了那女人蓬散的头发,坐着的崔正英兀的抬头,望到了那女人遮掩的脸庞,顿时怔在了那里…那女人脸色蜡白,脸上少有血色,真的仿佛白蜡抹过一般,她抹着艳妆,嘴唇红得透紫,清秀的眼线下,两只眸子透着寒意,眼角有鲜血滴露出来,仔细看左脸颊上一块偌大的胎记。 崔正英怔了一下,那女人冷冷得看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嘴角微微绽开,露出了一口洁白皓齿,崔正英和公孙羽被她这么一看,心里着实凉了一下, 很快那女人手微微一摆,示意两位慢慢享用这茶水,然后退了两步,径自走进了内堂厨房。 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想必也是饿了。 很快厨房内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得几句嘁嘁喳喳闲聊的声音,崔正英和公孙羽慢慢得起身,凑到了内堂门帐前,轻轻得撩起那帘子,里面的一幕,二位顿时惊在了那里。 透过内堂晦暗的油灯,能够模糊看到里面竖着一个偌大的门板,上面横着几个肉钩,上面掉着一个白条条的尸体,里面一个伛偻的背影站在那里,手执钢刀,他的面前就是那个红衣妇人。她依旧飘在那儿,看不到她的双脚,那个黑影兀的转身,透过斑驳的灯光,那个黑影暗青的透着诡异的面庞,俨然是一个鬼奴,他一呲嘴露出了黑黢黢的獠牙,他的那双眼睛就似那突出的铜铃一般。那女人似乎嗅到了什么,蓦然转身,头发甩起,那冷冰冰的蜡黄脸庞,不过此时她的眼里嘴角里都流出血水,透着凶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哆嗦着,心里颤抖着,崔正英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拽了拽一旁的公孙羽,他小声说道:“小羽,我们该怎么办?” 听得此处,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从他眼睛里也能看到一丝恐惧,公孙羽果断得凑到崔正英耳边说道:“还想什么,快跑!” 听到这儿,崔正英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多少,拉住公孙羽就是夺门而去。 可是不论如何使劲,他们的腿就似乎僵硬了一般,挪不开步子,此时内堂里传出那妇人和那鬼奴急促的脚步声,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额角之上也是渗出了斗大的汗水。那女人和鬼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慢慢得向这崔正英和公孙羽靠近。。。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几声猫鹰的声音,草房之内突然闯入一只猫鹰,它扑打着翅膀,伸着利爪在屋内盘旋了两圈,尖叫着,用那敏锐的目光看着那女人和那鬼奴。那个女人看着这猫鹰,紧张了起来,只见她抱起了自己的头,揪着自己的头发,兀的一下子,她的脸色渐渐得难看了起来,她的表情很是痛苦,兀的一下子,她扯破了自己的脸皮,鲜血从上面流了出来。而那鬼奴也是径自尖叫了一声,蜷缩在角落里,望着外面那黑黢黢的夜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嗖的一下子化作一阵青烟,钻入地下。。。 鬼打墙 崔正英和公孙羽哆嗦着,心里颤抖着,崔正英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拽了拽一旁的公孙羽,他小声说道:“小羽,我们该怎么办?” 听得此处,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从他眼睛里也能看到一丝恐惧,公孙羽果断得凑到崔正英耳边说道:“还想什么,快跑!” 经过幽幽鬼屋的一阵遭遇之后,崔正英和公孙羽吃了一惊,她们回头望了望,看看那个女鬼有没有追来,刚才的那只突如其来的猫鹰却是来得及时,不然想必此时二人均葬身鬼腹了。 崔正英抿了抿嘴,长舒了一口气,他朝着公孙羽笑了笑,说道:“小羽,刚才的女鬼可着实有点可怕哦。” 公孙羽抱着膀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笑了笑说道:“正英,你难道在嗤笑我吗?”刚才看到厨房里磨刀霍霍的那一幕,他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一向胆大的他想必刚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在崔正英面前,这才使崔正英话里行间透着风凉之意。 崔正英听到这儿,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这个就暂且不谈喽,我们还是想办法快快离开这诡异的画壁世界吧!” 公孙羽搔了搔头,他抬头望了望黑乎乎的天空,见不得几点廖星,朦朦的雾气漫了上来,夹着浓浓的瘴气,整个林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二人也不敢拖延,借着寥寥星光,快步向林子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崔正英渐渐觉得不怎么对劲,他望了望前后,似乎感觉自己在绕着圈圈,他兀的停了下来。 公孙羽见崔正英突然停了下来,有点不耐烦地得说道:“你又怎么了?” 崔正英蹙起了眉头,说道:“我想我们被鬼风迷了,这鬼打墙一直绊着我们,我们在绕着圈子。” 公孙羽猛拍了一下额头,说道:“对啊,我也感觉奇怪呢。” 崔正英在小径旁边的树上顺手做而来个记号,他回头向公孙羽坏笑了一下,说道:“嗯哼,你就想不到吧。”做过记号后,崔正英和公孙羽沿着小径,摸着夜黑,径自走去。 没过多久,二人又回到奇怪得回到那棵树旁边,这下却是印证了二人的疑虑,此时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堆满了奇怪的表情,一股子凉意从后脊背漫了上来。 崔正英嘘了一口气,他沉默而来一会儿,兀的抬头说道:“我听长辈说过,要破这鬼打墙,需用那童子尿哩。” 公孙羽脸上堆满了坏笑,他转过了身去,顷刻间便听得哗啦哗啦的声音,一捧新鲜的童子尿奉上,公孙羽抿了抿嘴,笑道:“正英,你是自己解决呢还是用我这个呢”,话还未说完,只见崔正英一脸的窘意,他搔了搔头,转过了身去,很是憋屈得整了半捧尿水,淋在了自己的袖子之上,二人用这童子尿淋过的袖襟捂住了口鼻,迎着这鬼风,朝着林子深处钻去。。。 血色鬼棺 话还未说完,只见崔正英一脸的窘意,他搔了搔头,转过了身去,很是憋屈得整了半捧尿水,淋在了自己的袖子之上,二人用这童子尿淋过的袖襟捂住了口鼻,迎着这鬼风,朝着林子深处钻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借着童子身破了这“鬼打墙”后,径自朝着林子深处钻去。耳边依稀能够听得草木扑簌的声音,加上瑟瑟的风声,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心悸,经过前些的触目惊心后,不知道在这黑呼呼的老林里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小羽,你说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对不对啊?”崔正英望了望前面,一片黑黢,像是一个偌大的张着口的墓穴。 公孙羽抿了抿嘴,蹙起了眉头说道:“看来就是虎潭龙穴,今朝你我也要闯这一遭了。”说罢,他捏了捏崔正英的肩膀,眼神里透出一股坚定。 原本感觉有点不踏实的崔正英,经公孙羽这么一讲也是暗自鼓了鼓劲,他咬得牙齿咯咯响,小拳头也攥得紧紧的,他恶狠狠地注视着前方,一股血气从脚底涌了上来…就这样两个稚气未消的孩童踩着狰狞的夜色,穿梭在这荒山老林里,周围猫鹰咕咕的声音,加上几只野山雀的嘶哑声,崔正英和公孙羽心里打着小鼓,兀的一下子,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一下崔正英和公孙羽顿时一个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只慢悠悠的刺猬,公孙羽气呼呼地一脚踢在那个刺猬身上,只听得公孙羽抱着脚嗷嗷的叫声,崔正英捂着嘴,嗤笑着,公孙羽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根。 二人也没拖延太久,整理了衣襟,拍了拍尘土,前面黑呼呼的天,映衬着诡异的老林。踩着软软的草地,崔正英和公孙羽揣着悬着的心,始终感觉前面似乎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走到一处阴风瑟瑟得吹过,夹着飞沙,拂过脸际,崔正英和公孙羽眯着眼睛,透过鬼风,只见前面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石棺,高有三尺,宽有四方,整副棺材透着血气,公孙羽和崔正英现在远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口棺材。”崔正英一股子疑惑涌了上来,他蹙起了眉头,径自问道。 公孙羽望着这口棺材出了神,许久才缓过劲来,他感觉血棺里似乎有一股子东西在吸引着他。公孙羽的额头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 崔正英和公孙羽慢慢得向前,走到了那血棺旁边,不觉打量了起来。这是一口很是奇异的棺材,棺体浑身透着血色,棺身有着翡翠碧玉般的晶莹剔透,上面画着奇特的图案,也不知道有着什么寓意。崔正英伸手摸了一下,只见棺体发出通红的血光,崔正英吃了一惊,立刻把手伸了回去,后退了几步,目光呆滞得瞪着那口棺材。 这时兀的一下子,只觉得大地一阵震颤,那棺材盖颤抖着,似乎里面有着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 冰艳香尸 公孙羽往前一闪,用臂膀将崔正英隔在后面,此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诡异的棺材,两只眼睛透射出慑人的寒气。 经过片刻的震颤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的出奇,静得只能听到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小羽,你说这棺材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崔正英望了望左右,目光又转向了眼前的这樽血色石棺。 公孙羽抿了抿嘴,径自一笑,并没有作答。 这时只听得“叭滴叭滴”的声音,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沉寂。崔正英寻声望去,只见棺盖四周血渍欲滴,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公孙羽,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缓缓得走到棺材一端,暗自鼓了鼓劲,卯足了力气,将那诡异的棺材盖推了开来,里面的一幕让二人怔在了那里…可谓是:“冷艳香尸玉棺躺,血色骷髅凶气张。”里面躺着一个俏丽的女子,俊秀的面庞,长发飘散,柳叶细眉樱桃口,身材纤细至凹凸,可是脸上少了血色,带着一层冰霜,就似那霜打的百合一般。那女尸的四周摆着数颗骷髅头,头盖之上鲜血依在,崔正英和公孙羽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英,这女尸长得美艳,可是却毒如蛇蝎,你看看这些新鲜的骷髅头骨,定是被她掳了来生吃的。”公孙羽指了指血棺之中的那个女尸说道。 先前的崔正英还一时陶醉在这女尸的惊艳之色,经公孙羽径自这么一说,只觉一阵阵酸水上涌。也许是棺盖打开,透了风,再加上沾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的阳气,那女尸却是起了些变化,只见她脸上的那层薄霜渐渐褪去,露出那姣好的面容,清晰的衣服纹络,带着贵族气息,显然生前是达官显贵,这也与那副翡翠玉棺遥相呼应。这时她的嘴唇径自动了一下,一口浓郁的香气从嘴里吐出,那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麝香,崔正英和公孙羽往后退却了几步,瞪大了眼睛。 那女尸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翡翠玉棺中传出一声轻柔的叫声,她兀的一下子从棺中升起,滞空在那里,这时周围起了阵邪邪的风,拂过了她的头发,散着的依然是她的香气。 “来啊。”伴着一声轻柔的呼唤声,那女尸看到了棺前不远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呼唤道,声音中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崔正英望着那女尸的眼睛,只感觉内心深处被点了一下,觉得一阵迷糊,腿脚发软,随着那女人手一挥,崔正英眼神迷离,就要走将过去。 一旁的公孙羽也是感觉迷糊,他猛地甩了一下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天生的阴阳眼看得出那女尸的真面目,丑陋中带着些许狰狞。他一把拽住走向前去的崔正英,手指径自在崔正英的脖颈之上微微弹了一下,崔正英立刻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扎到一般。 “正英,快醒醒,不要被她迷惑,不然那些骷髅就是你的下场。”随着公孙羽在崔正英耳边的一阵喝叱。崔正英嗖的一下子跳了回来,眼睛里冒着火气,恶狠狠得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尸。 那女尸看出自己没有得逞,脸上起了愠色,只见她兀的一下子撕破脸皮,露出了狰狞的奔来面目,透体的香气也随之消去,留下的只有彻骨的寒意。 “正英,快跑。”公孙羽见那女尸撕破脸皮,见势不妙,拽起崔正英就要离去。忽然那女尸双手一挥,地下兀的耸起几桩棺材,将二人围堵在中央。那女尸诡笑着,眼角渗出了血水。。。 香尸蛊惑 崔正英和公孙羽被那几桩拔地而起的棺材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他们二人能清晰得感受到那女尸呼出的浓郁的尸气,此刻尸变后的她却是少了先前的香味,带着些许腥臭味,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阵恶心之意上涌,只见他们俩蹙起了眉头,屏住了呼吸,脸上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就这样僵持着没有多久,公孙羽实在忍耐不住,兀的起身本想跳出束缚,没想到脚下一绊,脑袋重重得磕在那新出的棺木之上,棺钉戳破了额头,一抹炽热的鲜血径自洒在了那棺木之上…只听得“嗤”的一声,那泓热血在那棺木之上瞬间烧穿了一个窟窿,浓浓黑烟漫起,那几桩棺材像是受了惊一般,兀的一下子遁入地中,不见踪迹。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眼前的那个虎视眈眈的女尸,信信得喘着粗气。 那女尸经刚才那一幕也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弱小的孩童的鲜血竟然有着驱魔的能力。那女尸微微笑了笑,两靥之间起了褶皱,少了先前的白皙光泽,从她冷冷的笑容中,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内心深处袭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崔正英和公孙羽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做了招架之势。 那女尸呼的一下子从玉棺之上一跃而起,翩翩然,像是一抹白色的幽灵。 她伸出了利爪,嚎然一声,带着凶气,气势汹汹得朝崔正英和公孙羽扑来…就在这时,崔正英和公孙羽仿佛瞬间忘却了恐惧,二人并着肩,攥紧了拳头,迎了上去。 就在这即将遭遇的一刻,忽的一下子,那女尸从他们面身体穿过,化成一道白光闪过…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这遭遇的一刻闭上了眼睛,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崔正英和公孙羽微微得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二人惊呆了,只见那女尸消失了踪迹,眼前现了一道彻天的光亮,俨然是一道门…崔正英和公孙羽揉了揉眼睛,只见光注之内站着一个慈祥的白须老翁,他捋了捋胡子,拂尘一甩,只见他信信得笑了笑,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只感觉地动山摇,一阵眩晕,却是不省人事… 等再度醒来之时,他们两个却是躺在偌大的禅房之内,袅袅青烟,紫玉青檀。 崔正英唤了唤身边的公孙羽,一脸的不可思议,昨夜画壁之内的那惊险的幕幕似乎只是一个梦一般,一觉醒来只觉头微微作痛。 “小羽,我们这怎么又回到禅房了。”崔正英搔了搔头,问道。 公孙羽望了望禅房内的布置,一阵子熟悉的感觉袭来,这时禅门兀的一下子开了,进来两个小道童,他们眯着眼笑道:“小羽,正英,师傅在正堂等着你们呢。” 崔正英诺了一声,望了望公孙羽,二人一脸的茫然,匆匆地整理了整理后,二人来到了正堂。 吱呀一声,崔正英推开了正堂的门,透过袅袅的烟气,能够看到太乙真人坐了那里。 捉鬼秘术(1) 那太乙道人盘着腿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子英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得走向前来,心里却是一阵茫然。“师父,您找我们。”公孙羽鼓了鼓气,走上前去问道。 那太乙道人缓缓得睁开了眼睛,他抿了抿嘴,捋了捋胡须径自笑了笑,他摆了摆拂尘,示意崔正英和公孙羽走得近些。 太乙真人摸了摸公孙羽的脑袋,很是喜欢,他正了正公孙羽的衣襟,说道:“你小子倒是有点血性,我喜欢。”说罢把脸转向崔正英,说道:“正英,你谨小慎微,为人正气,讲来定是宗师之才。”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先前你们说你们愿意学捉鬼驱魔之秘术,这次的画壁鬼蜮之旅多多少少也让你们见识了一下鬼魅世界的缩影,你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要时刻记得,正邪不两立,替天行道永远是你不竭的使命。”那太乙老道说着说着站起身来,袖中滑出几炷香来,他缓缓得走到祖师爷画像面前,燃着的香烟漫过飘拂过来,袅袅的,整个禅房像是漫上来了一阵雾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也是虔诚得弯下了腰,双手合十,拜了拜祖师。 “那为师就在午夜三刻,后山小林玄武洞里把这捉鬼驱魔之术传授给你们,记得为师的嘱托,切莫误入歧途,转入魔道。”“记得今夜三刻,为师在那小林里等着你们。” 听到这儿,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诺了一声,径自退下了。 夜色慢慢得漫了上来,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躺在床上,却是异常得兴奋,他们俩翻来覆去,怎奈怎么眯眼却是无半点困意。 “小羽,你说要是习得捉鬼秘术后,我们俩是不是就能替天行道了。”说着说着,渐渐摩拳擦掌起来。 “捉鬼降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罢,他白了崔正英一眼。 远处传来几声钟响,崔正英和公孙羽望了望时辰,径自起身,按照师傅的吩咐往后山小林而去。半夜的后山带着凉气,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缩着身子,路过了片片竹林,夜色狰狞,透着邪气,黑暗给人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意。二人壮了壮胆子,一路没有耽搁。 远远望去,前面矗立着一个洞穴,上面书写着几个偌大的金字:玄武洞。 崔正英揉了揉眼睛,只见洞穴里面散出袅袅雾气,发出阵阵红光,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分外光亮。二人也没有犹豫太多,径自走进洞去。 进了洞后,里面却是灯火通明,这个洞穴听说是祖师修炼之所,地处隐秘,生的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里面回廊勾错,石柱林立,这种摆设设计似乎也有着什么讲究,二人只觉得一阵阵新奇之感袭来,不由得驻足看了起来。 “正英,小羽你们两个还不过来。”一阵有力的呼唤声传来。 寻声望去,前面不远处一个偌大的八卦中,太乙道人端坐在那里,前面三尺黄坛早已立在那里。。。 鬼判授 阴阳眼(1) 三尺黄坛立起,燃着的青香,就似那袅袅的云气,在这偌大的玄武洞里萦绕着,平添了一份神秘。 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抿了抿嘴,笑了笑。公孙羽也是知道,这个世道先不用说去拯救世人,有着一技傍身,那是再好不过了。 太乙道人这时是一身的黄袍加身,胸前偌大的八卦印记甚是显目,扁平的四角帽,修长的袖襟飘飘然,拂尘在手,一身的凛然正气投射出来。 那道人袖子一挥,只见前面现得一个偌大的清池,热气喷涌。 “英儿,羽儿,快快脱去衣襟,洗去凡尘,进这清池之后,你就是我茅山道家的传人了。”那道人径自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相互望了望,很快便脱了个赤条条,扑通扑通跳下池去。二人撩起热气腾腾的池水,欢快得洗着,没有多久二人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似乎有着一种力量在冲击着自己的心房,气沉丹田,腰间发热,二人的脸上顷刻间便是红扑扑,一直红到了脖颈之处。 二人进池洗完,忽的一下子从池内跃出,只见二人眉心隐隐现得一红痣,嗖的一下子匿了去。 太乙道人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待二位穿上道袍后,他嗖的一下子跃起跳到坛边,手掌一翻,只觉一阵风吹过,吹得坛边的五行令旗霍霍作响,那桌上的烛火忽的一下子燃起,那道人抓起几道黄符,手指一弹,那黄符应声燃起,就在将要燃尽的时候,他嗖的一下子扔进坛上的瓦罐之中,很快便得到了一罐符水。 “唰唰”一声,几尺黄布摊开,那道人抡起袖袍,手中不知何时现得一笔,蘸着那符水,只见笔走龙蛇,顷刻间,一道偌大的符咒赫然在目。 这下一旁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吃了一惊,二人瞪大了眼睛,径自愣在了一边。这好像是一个什么莫名的仪式,符咒写完后,那道人手掌一翻,桃木剑嗖的一下子落入手中,别看那太乙道人是老态龙钟,但此时却是精神矍铄,桃木剑抡起,霍霍带风,那道人扎着八卦步子,嘴里默念着什么,像是什么咒语。 施法完毕,那那道人手掌一翻一挥,那偌大的符咒应声而起,漂浮在空中,而那崔正英和公孙羽也觉得脚下生风,竟然一下子飘了起来。这时阴风四起,飞沙走石,那烛火也借着这阵风径自熄灭了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觉得眼前黑乎乎的,只感觉脚下冰凉,一阵子凉意油然而生。 伴着轰然作响,只见大地一声震颤,落了些许散灰,片刻黑暗之后,崔正英揉了揉眼睛,只见偌大的黄符之下,现得一黑乎乎的身影,长得甚是丑陋。 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向着那道人作了一揖,兀的抬头,露出那一嘴的獠牙,俨然一个鬼判精灵。 那道人正了正道袍衣襟,对那鬼判发号施令了起来,只见那道人对着那鬼判叽里呱啦说了些莫名其妙的额东西,那鬼判倒是听话,头点得像个拨浪鼓。 那鬼判听完之后,顺着那道人的手指望去,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悬在了那里。那鬼判微微咧了咧嘴,径自朝着这边走来。。。。 鬼判授 阴阳眼(2) 那鬼判摇晃着身子,大步行摇得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这边而来。 崔正英望了望那鬼判精灵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悸,径自撇过了脸去,只有公孙羽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把这当成了稀奇玩意儿。 那鬼判獠牙呲出嘴外,鼻孔里信信得喷着青烟一般的气息,带着些许异味,连那太乙道人也不禁呼扇了几下袖子,径自走向了一边。不知何时,那鬼判的手中多了一道白圭,类似于古代朝堂之上命臣手里所执的那个东西。 那鬼判在崔正英和公孙羽身边,缓缓得转了两圈,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不时能够听到它嘴里的嗤笑声。 一旁的太乙道人,却是不语,只是抿着嘴,不住得捋着自己的胡子,空留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悬在那里,内心里七上八下,一片茫然… 兀的一下子那鬼判停在二人面前,手就是那么一摆,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竟然顿时感觉天悬地转,一阵晕眩,感觉整个玄武洞都在晃动一般。 也不知转了多久,只听得那鬼判嘴里吐露着什么,也似那什么符咒,不过此时崔正英二人竟捉摸不到那鬼判的眼睛,整个鬼判在他们面前就似那袅袅云烟一般,捉摸不到。也就似那“乱雾琼中一点晴”,一阵模糊之后,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能够看到那鬼判兀的睁眼,一阵锐利的寒光投射出来,崔正英和公孙羽被慑住了,怔在了那里,眼神游离… 那鬼判将手压向二人的额角,从上到下,滑至眼眶,这时他们二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不自主得蠕动… 待那鬼判双手退去之时,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睁眼,眼际一道红光闪过,红光从天灵盖汇集到瞳孔,径自散了去,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眼睛一阵清亮,却不知此时二人便已有了这阴阳法眼。 所谓这阴阳眼,顾名思义,就是“能洞察阴阳,看破无形,辨析风水命脉”的本领。不过此处当是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鬼魅恶灵。这阴阳眼乃是捉鬼必须法宝,那样无论你这鬼魅逃到何处,在捉鬼法师的面前都将无处遁形。 那鬼判施法完毕,向那道人作了一揖,化为一道青烟缓缓遁入地中,不见踪迹,那道人摆了摆袖襟,径自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笑了笑,说道:“英儿,小羽接下来,鬼魅世界的大门已悄然向你们打开,你将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遭遇常人所不会遇到的,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说罢,那道人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眼睛里透出了什么。 崔正英和公孙羽抿了抿嘴,使劲点了点头,那道人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崔正英和公孙羽短暂的滞空后,落到地面之上,二人互相对视了几眼,眼睛里透着坚定。。。 幽冥鬼界(1) 太乙道人拎起拂尘,径自在那舞了起来,抽出啪啪的声响,修长的眉毛慢慢得悠荡,带着几番仙气,兀的一下子只见他顿了顿,迈开了步子,跺了三下地,只听得大地一声震颤,天昏地暗。。。 在那偌大的八卦阵上忽现得一处偌大的光柱,一下子将崔正英和公孙羽吸了进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自己在那幽幽光柱之中旋转飞驰,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小羽,小羽,我们这是到了哪啊?”崔正英摸了摸身边的公孙羽不安得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公孙羽搔了搔头,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内心却也是惴惴不安。二人只见前面不远处忽闪着几处光亮,似那磷火一般。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抱怨道,心成想:“这老道不是把我们扔进那狰狞鬼蜮就是放逐到莫名空间,看来习这捉鬼秘术也不是轻巧的事情。” 心里默念,还未说出,这时只听得远处幽幽传声:“英儿,小羽,要想习得一身本领没有耐心又怎么能行,若是这般抱怨,日后又怎能救世济人,巧辩阴阳事。” 崔正英二人听到太乙道人的传话声,瑟瑟得抖了一下,没想到师父竟然有这如此本领,竟能在这般田境读出此时二人的心声。 “师父,英儿懂了。”崔正英仰起了头,望着黑黢黢的天空喊道,一旁的公孙羽也是使劲点了点头。 “为师这次带你们来的是真正的幽冥鬼界,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道家金身自然会保佑你们,为师此番就是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鬼界。”那道人在那遥遥深处径自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诺了一声,缓缓得做了一揖。 只见那声音渐趋渐远,消失在了夜空里。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那黑黢黢的天际,看不得半点星光,瑟瑟的阴风吹过,拂过二人的脸,一阵寒意袭来,二人裹了裹衣襟,向着这黑暗深处中的寥寥光亮走去。 不远处依稀看得一处残缺的石碑耸立在那,崔正英抹去了上面的灰尘,揉了揉眼睛,依稀看得看到几个残字:“幽冥鬼界”。 崔正英和公孙羽互相对视了几眼,耸了耸肩,甩了甩衣襟,朝那鬼界深处走去。 行了没多久,崔正英看到前面一座石栈桥,幽幽的石桥下面,哗哗得淌着莫名的东西,好像是水,不过二人也未去深究,只是径自踏上台阶。 “哎,正英,快看”崔正英顺着公孙羽手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桥上对面不远处有着一彪人,个个蓬散着头发,缓缓地向前走去。。。 前面立着一个老妪,在哪儿像是在施舍着什么。那些蓬头垢面的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走到那老妪身边,接过那粥径自喝下,晃悠着向远处走去。 幽冥鬼界(2) 此情此景,深深得触动了崔正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与那孟婆汤。”崔正英怔了一下,失声喊出。公孙羽抿了抿嘴,径自点了点头。二人迈着步子朝那老妪走去。 “不管你生前是如何叱咤风云还是如此失魂落魄,是人上人,还是贱如草芥,喝下这碗汤后,你将忘掉前世的一切…”那老妪伛偻着身子,拉长了强调径自喊着,只见她无味地做着重复的动作,殊不知那瓦罐之中,究竟有着多少汤汁。 一匹匹从四面八方来到此处的游魂,拖着身子,排着长长的队伍,缓缓得走过那孟婆前,径自端起一碗绿油油的,看似不太好喝的汤水,仰面而下,喝过之后,那魂魄便是目光呆滞,仿佛记忆被瞬间抽干一般,继续拖着身子,在那值班鬼差的呵斥下,慢慢得走向那黑暗深处,径自消失了踪影。 崔正英和公孙羽随着大队伍,慢慢地推进,不时地抬头扫视一下周围,老少妇孺,千姿百态,这地位也是相差悬殊,有的千金小姐,死时却依然雍容华贵,有的却是带着饿殍之色,想必也是受不了那饥寒交迫之苦,过早地来投阴阳。战乱四起,世态炎凉,这阴司也依然比那和平时期要忙得多. 此时,未谙人事的崔正英和公孙羽也只是摇了摇头,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内心酸了一下… 当崔正英和公孙羽排到孟婆子前面之时,那妇人却是未抬头看的真切,此时的她只顾蒙头盛粥,嘴里却是叽叽骨碌地抱怨着什么。 “不要挤,不要挤,喝了我这孟婆汤,你就再不是世人喽”说罢,兀的一下子抬头,和那公孙羽四目而视,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那孟婆望着眼前的孩童,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灵气,与那些游魂迥然不同,眉宇之间带着英气。但是在他的身上却是多了些许血性。 “这两个就暂且放过吧”那孟婆摆了摆手,一旁的鬼差将崔正英和公孙羽扦了过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抿了抿嘴,耸了耸肩,笑了笑朝前走去。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这地下却是九曲十八弯,眼前忽现得一处偌大的石墙,幽幽蓝光,青索林立,门匾之上赫然几个大字:“阎罗殿”。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怔了一下,揉了下惺忪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阳间之人人人畏惧阴间之事,对这阎罗殿充满着无限敬畏之感,没想到今日两位却是有幸走这一遭。 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内心扑通扑通得跳着,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踏进了这阎罗阴殿。 推开这阎罗大殿的大门,只觉得一阵阴气袭来,崔正英和公孙羽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凉意涌了上来。殿内的阴司来回走动着,有牵着游魂行走的鬼差,只见那些鬼差个个狰狞嘴脸,他们拖拽着那些游魂,个个身上伤痕累累,想必是生前作孽太多,这是要送去十八层地狱。 阎罗阴殿(1)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崔正英和公孙羽瞠目结舌:“各色各样面目狰狞,体形怪异的鬼差用枷锁拖拽着满身荆棘,伤痕累累的游魂从面前经过,不时能听到恶魂们声嘶力竭的呻吟声。再看那阴殿之下,熙熙攘攘,却是忙碌个不停。” 崔正英定睛一看,前面不远处依稀伫立着两个怪异的精灵:一个面如黑炭,周身黑黢,身材伛偻;一个面色苍白,白色裹身,长舌外露,好不狰狞,它们都一手擎着修长的鬼掸,一手抓着勾魂的锁链。崔正英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公孙羽,眉头微蹙,想必二人有着同样的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还未待崔公二人进一步深究,那黑白无常倒是嗅到了什么,一跳一跳地朝着这边而来… 望着黑白无常阴气的眼神,活人尚且心凉,况且崔公二人还是未加冠的少年,这一举动着实让崔正英和公孙羽吃了一惊。那黑白无常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没想到这两个少年却是金光加身,血性方刚,毫无半点鬼魅的阴气,那黑白无常径自耸了耸肩,对这两个天外来客毫无对策。 崔公二人看到那黑白无常就地纠结地打着转转,也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深深的敬畏和恐惧之意却是飘得无影无踪。那黑白无常面面相觑,叽叽喳喳地商讨了一阵,也是未得出什么结论。它们扭头看看崔正英二人,接着便一蹦一跳地离去,想必是上禀阎王去了,这样的事情两个小小的鬼差自然是做不了主。 那黑白无常一路的莫名,它们两个径自讨论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阴殿之上,那阎王见这对阴差鬼鬼祟祟,就怒目喝叱了一声:“大殿之上,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成何体统!”说罢,额角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瞪得似那铜铃一般。 经阎王这么一喝,那黑白无常立刻腿软了下来,白无常推搡着黑无常上前,自己则瑟缩得躲在身后,不敢直视阎王的眼睛。 “禀奏阎王,阴殿之内来了两个莫名的少年,一身的孑然血气,不似那池中之物。你看?”声音中带着颤抖,黑无常瑟瑟得望着阎王,期待着他的答复。 那阎王搔了搔头,也是一脸的茫然,他把头转向了一旁的鬼判,径自问道:“鬼判,你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鬼判信信得低下头,掐指算了算,继而莞尔一笑说道:“阎王不必吃惊,那二位少年则是那阳间的太乙道人收的两个两个闭关弟子,此番前来定是让这爱徒走这一遭,做着阴司的降鬼捕快。”说罢,那鬼判依然仰面开口大笑。 那阎王倒是白了那鬼判一眼,再提起这太乙道人,这阎王却也是同情,但是也拿他没办法,此番定是又来麻烦他了。那阎王摆了摆手,示意那鬼判去应付一下,而自己则是摇了摇头,转了下身,在阴司的搀扶下转向了殿下。 那鬼判抿了抿嘴,笑了笑,心想道:“这太乙老头也真是的,这次可真把这阎王惹恼了。” 那鬼判摆了摆手,示意下面的阴司带上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这阴殿之上。一旁的牛头马面得令后,径自走下殿去,没过多久,崔正英和公孙羽便被带了上来。 看到那一旁的各色各样的鬼差,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脸怪异的表情,来到这阴气浓重的阴殿之上,心里却很是忐忑。 阎罗阴殿(2) 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这阴殿之上,浓郁的地气夹着厚重的阴气,不觉让二人内心发毛。 两边的十大殿王怒目而视,各个都生了一副狰狞的嘴脸,加上两边的阴司瑟瑟冷冷的笑声,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杵在了那阎罗殿之上,心里却是很不自在。 那鬼判兀的转身,呵斥了一声,屏退了众阴司,那十大殿王也悻悻地退了下去,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那鬼判抿着嘴,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笑了笑,崔正英和公孙羽看这鬼判也是生得熟悉,攥着的那颗心也算是舒了开来… “看来太乙上人也确实对你们两个寄予厚望,不然这次也不会大伤元气地施法让你们两个走这一遭,想必茅山衣钵是后继有人了。”那鬼判说罢,大手一挥,身后兀的显现一个怪异的大盘,崔正英二人瞪大了眼睛。这可真是:“一丈轮盘现乾坤,数万生灵系命运,悠悠转转生生刻,轮轮回回世世生”。 不用多说,这自然是系着世间万物轮回的轮回盘了,不知那鬼判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得那盘呼呼地转动了起来,顷刻间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命脉轮回便现于偌大的轮盘之上。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那轮盘却是一脸的茫然,也知道上面所示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鬼判顿了一会儿,心里默念道:“这二童的生转轮回清晰得现于盘上,难道这是天意?他们两个真的能够成为济世者…”还未想完,只听得自己的耳边微微拂过一阵风,风中夹着那太乙道人的声音:“这个不用深究,透过天眼我自能看到他们二人的命途,维持阴阳两界的平衡自然少不了这两兄弟,此番我让他们走这一遭,说白了就是为他们二人索要三百年的阳寿…”话未说完,那鬼判却是不禁哆嗦了一下。那鬼判径自白了一眼,屑屑地说道:“你这老道,倒也贪心,私自擅改生死薄可是触犯天条…”边说边摇着头,但也又无奈,最后长叹一声,诺下了。 那鬼判缓缓得转过身来,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你们师父也算疼你们,三百年的阳寿,一般人可没有如此的待遇。”说着说着,袖袍一甩,示意他们跟过来。 那鬼判带他们来到一个石壁面前,只是那么轻轻一推,只听得轰然一声,石壁之上现得一门,三人径自踏了进去。 里面的一切着实让崔正英和公孙羽吃了一惊。幽幽石壁之内竟然藏着书海一般的地方,层层架架,纵横交错。里面散着浓重的阴气,光线倒不是很明亮。 那鬼判摆了摆手,跟当值的鬼差叽里哗啦地说了一些莫名的东西。只见那几个鬼差听过后,却是来了精神,连声诺了几下,悻悻得下去了。偷摸之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鬼判嘴里默念着什么,像是什么符咒,只听得耳边呼呼的,瑟瑟的阴风吹过,那鬼判双眼紧闭,再度睁眼之时,那书架之上哐当一声,掉下一本,阴风拂过,纸叶呼呼得揭过,到了一处,风儿径自停了下来,崔正英和公孙羽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不偏不倚,二人名字就在此处。 幽幽地府(1) 那鬼判从那生死簿之上翻得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姓名之后,径自摇了摇头,嘴巴微咧,唰的一下子从脑后抽得一支毛笔,用嘴巴抿了抿笔尖,大手一挥,唰唰唰,生死簿之上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阳寿便自此多了三百年。从那石壁出来后,那鬼判信信地笑了笑,说道:“你们想要做这降鬼使者,不清楚鬼界又怎么能行,来,我就带你们去那地府看看。”说罢,在前带路。崔正英木讷地望了望公孙羽,这一路而来,稀奇之事见了不少,确是麻木了许多。二人跟着鬼判缓缓地向着鬼界深处走去。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只是觉得一路似乎在走着下坡路,仿佛在往着地地心深处而去。 “鬼叔叔,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呀?”崔正英瑟瑟得望了望四周黑黢黢的黑壁,内心渐渐悬了起来。 那鬼判抹了抹嘴,信信得笑了笑,它回头望望公孙羽,此时的公孙羽抱着膀子,却是一言不发。 “十八层地狱你们肯定听过吧,恶鬼凶灵都被押在那里,现在正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开开眼界。”说罢那鬼判嘴角微咧,一抹坏笑挂在脸上。 崔正英的心扑通扑通的,他攥住了公孙羽的手,二人径自安慰着,一起跟着这个狰狞鬼判向着这地心深处而去。 慢慢的,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崔正英和公孙羽依稀能够看得前面不远处的光亮。 “鬼判大人,怎么到这地府来了,这里地气重,你可要注意身子哦。”前面当值的鬼倌儿径自拍马屁道,说完,它信信得向那鬼判身后望去,眼睛咕噜咕噜得转了转,却是没有问什么。 那鬼判摆了摆拂袖,捂住了口鼻,毕竟这牢笼大狱,味道自然好闻不得。 “这两个少年时新的降鬼尊者,阎王有令,让我接待一下,这不,顺便带他们到这儿走走。”说罢,那鬼判径自望了望四周. “来人,快给鬼判大人和两位尊者放行!”说罢,几个小鬼差,将那关卡打开,开出一条道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伴着那鬼判在那鬼倌儿和众鬼差中间夹道而行,穿过了这儿,来到一处,是豁然开朗,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 只见前面蓦然现出一个偌大的石门,两边厚重的青石狮子,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粗长的锁链拴在了石门西周,给人一种浓重的氛围。 那鬼判站在那石门前,刚驻脚,只听得轰然一声,那门应声而开,带出了一阵阴风,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裹紧了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跟在那鬼判之后,径自走了进去。 二人边走边好奇得来回张望,进了那石门之后,是一条修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矗立着很多夜叉的石像,形形色色,姿态多样,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崔正英走到一处,驻了下来,望得出奇,忽然那夜叉微微抬了下手,嘴里哈的一下子吐了一口浓郁的阴气,这可把没做防备得崔正英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了几步,来到那鬼判身后。 那鬼判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它望了望那夜叉,怒嗔了一下,那夜叉却安分了起来,又失去了动静。鬼判回头对崔正英说道:“它们乃是阎王招募的守狱夜叉,别看它们是那石像打扮,那只是它们在休息罢了,若是这地狱里的恶鬼凶灵挣脱牢笼想从地狱逃脱,那么首先要经过这些夜叉这一关。” 崔正英诺了一声,向那些夜叉前后作了一揖。 幽幽地府(2) 只见前面蓦然现出一个偌大的石门,两边厚重的青石狮子,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粗长的锁链拴在了石门西周,给人一种浓重的氛围。 那鬼判站在那石门前,刚驻脚,只听得轰然一声,那门应声而开,带出了一阵阴风,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裹紧了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跟在那鬼判之后,径自走了进去。 二人边走边好奇得来回张望,进了那石门之后,是一条修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矗立着很多夜叉的石像,形形色色,姿态多样,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崔正英走到一处,驻了下来,望得出奇,忽然那夜叉微微抬了下手,嘴里哈的一下子吐了一口浓郁的阴气,这可把没做防备得崔正英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了几步,来到那鬼判身后。 那鬼判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它望了望那夜叉,怒嗔了一下,那夜叉却安分了起来,又失去了动静。鬼判回头对崔正英说道:“它们乃是阎王招募的守狱夜叉,别看它们是那石像打扮,那只是它们在休息罢了,若是这地狱里的恶鬼凶灵挣脱牢笼想从地狱逃脱,那么首先要经过这些夜叉这一关。” 崔正英诺了一声,向那些夜叉前后作了一揖。 崔正英和公孙羽跟着吧鬼判,行走在幽幽长道间,瑟瑟的阴风拂过,不觉让人内心生悸。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一切也是气势宏伟。也有着牢笼大狱的模样,鬼差林立,戒备森严,鬼差们个个凶神恶煞,手执钢刀,一副威风凛凛的的架势。 “鬼判大人好”鬼差们看到鬼判来访,齐声向鬼判作了一揖。 那鬼判摆了摆手,示意它们不要声张。鬼差们各自回到原处,恢复了原有的威风凛凛。 崔正英向那牢笼里望了望,黑黢黢的一片,兀的一下子牢笼内猛的露出一只狰狞的面孔来,冷不丁的,给了崔正英一惊,崔正英一个激灵,连连踉跄了几步。 那鬼判怒嗔了一下,望着那牢笼深处嘴里恶狠狠地吐了口粗气。 一旁的鬼差气势汹汹的打开牢笼,揪出那只恶灵,狠狠得拖拽出来,就是一阵痛打。崔正英这才看得清楚,那只恶灵蓬散着头发,一脸的狰狞之色,经过那几个鬼差的拳打脚踢,嘴里吐出了一口呕血。 崔正英内心一酸,连忙拽了拽鬼判,示意它去拦住那些鬼差。那鬼判微微笑了笑,连忙摆手,示意那鬼差们就此罢休。 那只恶灵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目光冷冷的,它斜了斜眼睛,望了望那几个鬼差,随后把目光转向崔正英,眼神里却是透着一丝温意,瞥过一眼之后,径自爬进那黑黢黢的牢笼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行过此处,那鬼判回头抿了抿嘴,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生前作孽太多,死后亦然受尽百般折磨,所以要广积功德。”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三人在鬼差的带领下,径自朝着地牢深处而去,没走多远,只听得咿呀的鬼嚎声,声声是那么得瘆人,不觉让人内心生悸。崔正英寻声望去,只见前面灯火光亮处支起了一架油锅,一伙鬼差在那忙碌得来回撺掇着,喝叱着,当它们看到鬼判来临之时,各自收敛了起来。 崔正英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幕幕却是无比得揪心,滚滚油锅之内,漂着几根骨头,锅内的滚油伴着阵阵恶臭,再看旁边倒是挂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鬼灵,目光呆滞,望着那油锅呆呆得发愣,全然没了恐惧之意。另外两个就要被丢进锅里的,倒是哭天抢地,好一阵折腾。 公孙羽兀的转身,再看前面不远处,一处刀光幻影,甚是耀眼,公孙羽晃了晃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径自放眼望去,乃是一片刀山。 那鬼判抿了抿嘴,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脸的茫然,信信得笑了笑,说道:“你们可曾听过这“上刀山,下火海”?” 崔正英和公孙羽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生前作孽太多,死后自然要接受惩罚,刀山油锅也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说罢,又有鬼灵被扔进油锅之内,只听得叽啦一声,伴着咿呀一声,带着哀嚎声,那鬼灵在油锅内翻滚了两下,接着就沉了锅底,不见了踪影。 这可把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得浑身发毛,一身的不自在。 深夜授艺(1) 就在此时,只觉得天悬地动,一阵晕眩,崔正英和公孙羽眼前一黑,接着便不省人事。 上面的太乙道人,望着眼前的那炷香,额角渗出了汗水,他袖子一挥,那个光柱就在香燃尽的那一刻消失,崔正英和公孙羽应声从光柱中飞出,倒在了那里。 “小羽,正英你们怎么样了。”崔正英和公孙羽睁了睁惺忪的眼睛,望了望那道人,借着又昏死过去。 阳世之人,自然不能受阴气和地气太重,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阴间滞留时间太长,幼小的身躯自然承受不了阴气长时间的侵蚀,想必此刻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身体定是很羸弱,需要静养才能恢复元神。 也不知道昏睡了几日,这日阳光明媚,崔正英醒来只觉得肚子额的酸痛,他扶着床,虚弱得走出厢房,径自走到了院外。 在禅房内的太乙道人听得崔正英醒来,连忙来到院内。看到崔正英羸弱的样子,太乙道人也是一阵心酸,他连忙吩咐下去,让厨房为他们两个准备丰盛的食物。他上前抚了抚崔正英的头,嘴角咧了咧,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师父,抿了抿嘴。 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饭桌之上大快朵颐可爱的样子,太一道人捋了捋胡须,嘴角微微咧咧,心里是美滋滋的,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子,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一觉醒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切的一切仿佛在梦中一般梦幻和朦胧,但又怕说出打破了这种神秘,饭桌上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只是不住得对视了几眼,却是没有提起。 太乙道人甩了甩拂尘,挥了挥拂袖,从桌前起身,他用手掌拍了拍崔正英的脑袋,说道:“吃过后,好好回去睡一觉,午夜三刻来我禅房,为师正式传授你们本领。” 崔正英猛扒了几口白饭,他朝公孙羽挤了挤眼,两人使劲点了点头,齐声诺了声好,接着便埋头吃了起来。 那道人慈祥得笑了起来,翩翩得走了出去,从步伐身形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纪。 饭足水饱,崔正英和公孙羽抹了抹嘴,在院子里闲逛了几下,接着也回房休息去了。 夜色慢慢得降临,整个茅山沉浸在一片安静和祥和之中,道童们各自做完功课,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去了。只有崔正英和公孙羽两个眼睛瞪得溜圆,没有半点困意。山上的野山雀也匿了去,听到的只是夜莺的脆啼,崔正英和公孙羽此时的心情想必也是七上八下,他们内心共同的是对着鬼怪世界神秘的那份憧憬,经过阴司朦胧的经历,他们似乎对这等充满刺激和惊险的事情充满了兴趣,真的很期待师父传得一身本领,做个通晓阴阳,捉鬼降妖的正义之士,想到这儿,二人径自陶醉在那里。 钟声敲了第三下,众人此时也酣睡如泥,整个道观里一片死静,听不得半点声响,黑夜里,两个少年内心里冲撞个不停,蠢蠢欲动。二人翻下床来,望了望院内四处,黑漆一片听不得声响,崔正英拍了拍公孙羽,二人对视一笑,出门径自朝着太乙道人的厢房而去。 “师父,您睡下了吗?”崔正英轻叩了几下门,轻声唤道。 听到此处,门应声而开,借着便是听得噗噗的声音,屋内的烛火应声燃起,顷刻间整个房间一片光明,那道人早已盘坐在祖师画前,青香燃起。 崔正英轻声阖上门,二人走到太乙道人身边,也各自顺手捻起一炷香,点起,虔诚得拜了拜。崔正英兀的抬头,朦胧间似乎看到祖师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一抹微笑划过。 “师尊,这两个徒孙你还满意吧。”说罢,径自笑了起来。 深夜授艺(2) 说起这捉鬼秘术,这也是相传甚久,在那遥遥的茅山之上,却是传承着这种奇术。据《捉鬼秘典》记载:“术者念咒作法,挥动挑木剑,捉拿各路鬼怪,而鬼妖则纷纷逃命,为让人们看到鬼怪逃时的情形,而作下法:1.纸龟游水:术士将一纸形龟放入一盆水中,龟竟活了起来,在水里枪惶地游来游去。2.鬼破神罐:术者拿出一红布罐,向里吹口法气,然后将鬼水灌入罐中,水竟不漏,人皆以为妖被捉,忽然,罐中之水又漏了出来,“鬼’趋机逃走。 灯烟化蛇:术者让病家取些煤油放入灯中,然后术者把一根灯草放入油中并点燃,灯烟袅袅升起,一条烟蛇摇摇摆摆,冉冉腾空借烟而遁。 鬼火隐踪:术者手持桃木刻,踏到光线幽暗的灶间、厕内或墙旮旯里,口念咒语,个鬼现形,果然不一会儿,只见点点磷火飘忽晃动,继而向门缝处飘去,从门缝处逃走。 天神拘鬼水者见鬼跳妖逃,便踏罡步斗,摆阵作法。挥动桃木剑,与妖鬼进行激烈的搏斗和较法,最后,终于将各路妖鬼拘在了数张黄纸之上,或杂骨之上,或瓷碗之上等。 6.妖鬼显形术者把拘有妖鬼的黄纸放在燃香头上引燃,只见纸上暗火慢慢燃进,最后终于燃出了鬼妖的原形,原来是些蛇、鼠、刺猬、黄鼠狼等。”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一旁看得出奇,只见那道人边舞着木剑,边口中念念有词,将这秘典之中的法术,林林总总得说了一遍。 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双眼紧闭,眉头蹙起,聚精会神,极力得理解着,消化着。兀的一下子,二人睁眼,一个跃身,径自和那道人舞在了一起,桃木剑挑起阵阵剑锋,划过之处,鬼怪难近。 悠悠八卦盘,说起八卦来,可能都知道那是道家必备法器,就和佛家的佛珠一般神圣。那道人就是那么一摆,那八卦在手心里嗡嗡得转动起来,渐渐散着金光。 “说起这八卦来,日后降鬼你们就会知道。”那道人捋了捋胡子,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笑了笑,只是感觉那个圆盘好玩儿。 “这捉鬼之术需要长期修炼才行,这也就是道行,你们两兄弟切记,捉鬼之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你们两个要相互扶助。”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诺了声。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阵阵响起,说起这铃铛,自然也是有着妙用,这在降尸的时候最是有用,这在前面也介绍过。鬼怪对这铃声甚是恐惧,这也是降鬼的奥秘之所在。 这时外面起了瑟瑟的风,透过窗子散了进来,拂过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面庞,凉飕飕的带着寒意。 那道人微微咧了咧嘴,说道:“降鬼尊者还要有着敏锐的嗅觉,能够嗅到鬼的味道。” 葫芦有鬼(1) “捉鬼除了要有敏锐的嗅觉之外,还要有着凛然正气,公正公平,有着道义法尺。阴阳法眼你们已经开启,现在你们已经算是半个捉鬼师了。”那道人捋了捋胡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东西。 说罢,他从祖师爷灵龛后拿出一本纸页泛黄的秘籍,透过晦暗的烛光,见得上面书有几字:《捉鬼秘籍》。那道人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那道人手掌一翻,只见一道清风拂过,刷杀毒的,翻得那纸页作响,上面的文字似乎带着魔力,崔正英二人模糊地看到上面的字竟然悬了起来,似乎被赋予了什么灵性。那道人嘴中念念有词,手指不停的掐弄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得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自己被抛到了原始草原上,那里是那么的纯净,呼吸着空气只觉得身心俱清,灵魂像是被洗涤了一般。 那些文字像是飘舞着的蝴蝶,萦绕在二人周边,径自转了几圈,嗖嗖的,飞入二人的脑际。 祖师灵龛前的香雾缭绕,整个房间在这烟雾笼罩下,显出几分仙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慢慢地抽搐了一下,只觉得脑子慢慢得发涨,一下子脑子像是充实了好多,像是在一张空白的白纸向一下子写满了东西一般。 那炷青香燃尽,那本泛黄的秘籍也已翻尽,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地睁开眼,摸了摸脑仁,只觉得像是大梦一场一般,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记忆。 崔正英抿了抿嘴,只觉得胸腔内一股子力量在慢慢得孕育,冲撞着自己的心房。 那道人袖子一挥,整个房间瞬间黑了下来。 那道人一个跃身,飞到祖师灵龛边,摘下墙上的那只金葫芦,摘下那个塞子,一阵青烟飞出。 崔正英和公孙羽见眼前一黑,先是怔了一下,接着鼻子微微跳了一下,兀的一下子窗子忽的一下子打开,阵阵阴风拂过,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个飞身跳开,警惕了起来,似乎他们嗅到了什么。 那阵青烟散过,几只精灵端坐在地上,两大一小,青目红发,面色青绿,一股子阴气沁发出来,崔正英几个跟头过去,透过夜色,崔正英风阴阳眼散着红光,微微发亮,他直奔那只小鬼而去。 而那公孙羽则是晃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一个跃身朝那两只大鬼扑去,而那道人则是悄悄得匿到了一边,在那观察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表现。 再说崔正英跳到那只小鬼边,迎面便是一拳,那小鬼倒是活泼,见崔正英来者不善,却是做了个鬼脸,借着一个翻身,消失了踪影,崔正英眼睛微闭,唰的一下子,瞳孔发凉,他喝了一声,抓起桌上的一道黄符便迎空扑了上去。那小鬼见崔正英要来真的,也变了脸色,失了一开始的稚气,他怒嗔了一声,伸着手也迎了上来。 而那公孙羽,则是顺手拈起法坛之上的桃木剑,用手指滑了一下,经过鲜血濡染,那桃木剑散着红光,那两个大鬼倒也不含糊,他们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太乙道人,那道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两只鬼像是会意了什么,兀的一下子变了脸色,张开血口,鲜血外张,散着凶气,公孙羽却是没有恐惧,他唰唰得舞着剑,剑锋四起,招招凌厉。那两个大鬼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毛头孩童居然有着如此的气场,他的气势就像那降魔者再生一般。 那边崔正英倒是和那小鬼戏耍得正欢,那小鬼个子小,速度极快,跑上奔下,嗖的一下子飞出窗去。 “你哪里去,给我站住。”崔正英手执黄符,一个飞身,也翻了出去。 葫芦有鬼(2) 两个身影在院内来回穿梭,崔正英追得气喘吁吁,嗖的一下,一个摆身,将那道黄符抛了出去,直奔那小鬼而去,那小鬼吃了一惊,忽的一下子,闪到树边,消失了踪迹,那道黄符似乎长了眼睛,啪的一下子贴到树上,发出嗤嗤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白烟闪过,那小鬼现了形,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耍起淘气来,这下崔正英可是没辙了,他搔了搔头,很是无奈,望了望屋内公孙羽,看他们斗得正酣。 公孙羽长剑在手,上下飞舞,那两个大鬼来回躲闪,招架不迭,崔正英抿了抿嘴,蹙起了眉头,没想到朝夕为伴的伙伴竟然有着如此的身手。那太乙道人在角落里也是会心得点了点头,公孙羽这小子天生有着御剑的神气,自己这次没有选错人来继承衣钵。 公孙羽一个跃身,剑锋挑起,带着凌厉的气势,一下子将二鬼挑翻。崔正英一看乐了,和那小鬼坐在院里,观看了起来。 那两只大鬼被这么挑翻,显然带着些许恼意,那只女鬼气呼呼得望了望那男鬼,示意一下,仿佛要给公孙羽些教训。两只鬼嚎然一声,朝着公孙羽扑了过去。 公孙羽顺势退了两步,横剑胸前,运足了气势,眼中闪过一丝凛然正气。 那柄桃木剑唰唰得闪着红光,就在这即将遭遇的一刻,那道人一个飞身,揽住了剑柄,那道人捋了捋胡须,甩了甩袖襟,只听得噗噗的声音,房内的烛火应声燃起,瞬间着照亮了整个房间,那道人嘴角闪过一抹笑容,笑道:“好了好了,小羽,为师看到了你的本事。”听到屋内烛光明亮,崔正英和那小鬼对视了一眼,一个翻身跳进屋来。 那两只大鬼看到那道人很是恭敬得作了一揖,他们看了看公孙羽,径自嘴角咧了咧,就是那么笑了笑,脸上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阴冷之气。他们拉着那小鬼缓缓得向后退去,那小鬼似乎还很淘气,他转过头来跟崔正英他们作了个鬼脸,三只鬼化作一道青烟,进了那葫芦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怔在了那里,一脸的茫然。 那道人说道:“他们三个是我云游之时收得几只游鬼,他们误了投胎的时辰,又受恶鬼厉魂的欺负,我看他们可怜,就把它们带了回来,一直养在这葫芦里,我让它们潜心静修,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鬼怪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完全颠覆了自己先前的印象,鬼都是凶神恶煞,害人性命的东西,没想到这么一遭,切实改变了二人对鬼的看法。 “小羽,我看你天生对剑有着别有的体会,你以后就用剑吧”说罢,手掌一翻,一阵风吹过,墙上悬着的那柄宝剑兀的一下子飞到那道人手中。那道人唰唰得转了几下剑柄,只听得噌的一声,他拔出了那柄宝剑,明晃晃的,带着寒气。 公孙羽一看,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那柄宝剑,心里满是欢喜。 诈尸 时代背景:八旗进关,朝代更迭,杀戮四起,一时间哀嚎成片,饿殍遍野。 人物:崔正英,阴宽、阳中。 这日清晨,李家村的沉寂在一阵妇人的哭喊声中打破。 乡邻们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顾盼左右,纷纷朝哭喊发出处聚集,想一看究竟,究竟因为什么事打破了大家的清眠。一时间人群都拥到了一个泥围墙外面。这是刘大胆的家,刘大胆一向游手好闲,滥赌成瘾,可能是被人追债打死的吧,一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 农村有个习俗,人死自当入土为安,哪怕你生前再怎么为恶,死后都要礼葬,以求轮回后投胎做个好人。因此即便很是贫困,刘氏还是花钱请了人帮丈夫殓尸。过来帮忙殓尸的是村里的李三,李三,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自然火气旺,也不怕什么邪气。 李三推开院门,只见刘大胆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身上被竹席包裹着,很难看到脸,旁边不远处,刘氏和几双儿女蜷缩在墙角处哭泣,火盆旁边端坐着一个孩童,有十五六岁,叫大头,因为身为长子,自然要候在一边。 因为刘大胆死相恐怖,所以脸用席子遮住。李三慢慢地将席子打开,只见张大胆两眼外凸,七孔流血,面色暗青,样子甚是恐怖,把久谙此事的李三也吓了个激灵,往后一个踉跄,李三做这营生也有段时间,即便年少气盛,看到此等状景,也是胆战心惊,只有大头静静得站在旁边,默默地流泪,毕竟那是他爹。 李三慢慢地打开工具箱,硬着头皮帮张大胆擦去鲜血,把突出的眼睛按回眼眶,再往脸上涂了点尸蜡,顿时张大胆脸上变得不再那么暗青,好看了许多。李三和刘大胆也是老相识,看到这死相,感觉有点蹊跷,又为老友的妻儿老小感到惋惜,一时间悲情涌上心头,不由也伤感了起来。 突然现在一边的大头叫了起来,“爹,爹!我爹动了。”这一喊不要紧,可吓坏了站在门外观望的左邻右舍们。李三慌忙起身,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刘大胆。只见刘大胆两眼在眼眶里蠕动,舌尖外伸,在地上抽搐了起来,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目色呆滞,行若丧尸,在院内游走着。 “哎哟,诈尸了!”有个长者喊道,喊罢,院外跑得已经空无一人。 懵在一边的李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对大头喊道:“你爹现在邪气的很,处置不当会伤及你等性命,赶快去西村喊崔道长前来。”说罢,李三顺手抄起一根杵在墙边的棍子,和刘大胆在院内斡旋了起来,以争取老嫂子们可以及早脱身。 大头出门之后,一路狂奔,向西村的方向奔去。 静谧的清晨带着朦朦的雾色,西村坐落在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曲折,横亘在西村和李家村之间。在河道上游的一片小林里,住着一位道人,他叫崔正英,茅山正统。他有两个徒弟,大徒弟取名阴宽,二徒弟唤做阳中,一阴一阳,太极八卦。 “嘣~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院内练剑的阴宽,将伏魔剑放在背后,将门打开。大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崔道长救命,我爹他,他,诈尸了!” 阴宽忙扶起地上的大头,喊道:“师傅,师傅~”。这时从正堂里走出一人,一字乾坤眉,如惊鸿一瞥,两眼深邃透着英气,凛然不敢侵犯。步法稳健,有大师风范。 崔正英俯下身,问道:“孩子你不要怕,细细道来。” 大头哭诉着,猛然想到李三还在与其纠缠,顿时慌张了起来。 “崔叔您快些,李三哥还在与我爹纠缠,我怕。。。”大头急的脚下直跺脚。 崔正英眉头紧锁,进房后片刻身上便多了一身黄色道袍,手拿桃木剑,虽过不惑之年,却依然风采奕奕,丝毫不减当年风采。阴宽手提降魔剑,跃跃欲试,尾随师傅身后。而阳中则留在家里,看护庭院。 崔正英,阴宽,大头一行三人,向李家村奔去。 刘家大院外涌满了人,院外站着几个捕快,横刀堵在院门,只要死尸走出院门,便一拥而上将其砍成肉泥。院内更是热闹。李三在院内戏耍着“刘大胆”,时而跳墙时而上屋,而刘尸只是吱吱地怪叫。 崔正英师徒二人翻身越墙,跳入院内。 李三抱怨地向崔正英诉道:“崔师傅,你可来了!” 崔正英笑了笑,随后一记扫堂腿将刘大胆放倒,阴宽顺势将刘按住,只见刘尸抬头恶狠狠地用几乎突出眼眶的眼睛瞪了阴宽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分明不是人的眼神情,像是禽兽。之后便呼呼地吐着尸气,露出几颗獠牙…,尸变后的刘大胆,力气大的惊人,几欲把压在其上的阴宽掀翻。 崔正英咬破手指,打了个血印,一掌拍在刘大胆额头之上,刘尸变得安静了下来。 “宽子,准备拔尸毒。”说罢,从包囊中取出一个火罐,不知何时手中多了几张黄符,手指一弹,噗的一声燃起。崔正英把燃烧的黄符丢进火罐中,又滴进几滴热血。此时,阴宽早已经将刘身上的衣服扯得粉碎。 噗嗤,火罐拍在了刘尸的脊背之上,随即黑烟弥漫,恶臭难闻。此时留在门外观望的乡邻,也不仅捂住了口鼻,生怕吸入丝毫邪气,而给自己带来晦气。 崔正英口念咒语,刘尸此时已经苏醒,随后表示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一只野兽在做着垂死挣扎。气味越来越浓,带着些许焦糊的味道。此时原本暗青无血色的刘尸身上渐渐恢复了正常体色。 正待收工,谁料尸气外泄,黑气逆转。刘尸脸上变得更加阴森诡异,眼角也开始渗出血水来。 “好厉害的尸蛊!”崔正英慨叹道,毕竟自己从道这么多年来,这么诡异恶毒的尸蛊还是头一次遇到。所谓尸蛊便是人受邪物所侵后,身体里产生一种诡异的东西,有蛇蛊,蜈蚣蛊,蝎蛊…都带剧毒,相应死尸也会尸毒强烈。 不知何时,崔正英手里多了一根柳条,俗话说柳能打鬼,桃能避邪。也是有依据的。蘸过血符水的柳条更是功效百倍。 此时的刘尸像只野兽,撕吼着,咆哮着,可能是体内蛊毒发作了。 啪啪啪,三声柳鞭响,如三声响雷。刘尸顿时安分了许多,不由得缩着身子,像是个怕挨打的孩子。 “宽子,你可要按住了,为师可要动手了,这畜生难对付的很那。”崔正英对阴宽说道。 阴宽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再年轻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说着说着,阴宽把降魔剑抵在了刘尸脊背上,气愤地说道:“这畜生再敢胡来,我剁了它。” 一声柳鞭响,在刘尸身上抽出了火星,这是血符水与尸毒的反应。刘尸昂起头来,几欲逃走,都被阴宽用降魔剑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这样不停抽打了有半个时辰,崔正英额角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刘尸此时已没了动静。 “三子,去把刘家的泔水桶拿来,莫脏了庭院。”。 李三仍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搞不清楚崔师傅的意图。 “宽子,扶起它来,让它吐个清白。” 说罢,阴宽扶起刘尸,并把自己头转向了一边,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 片刻之后,刘尸一个嗝上来,随后吐了个稀里糊涂,绿绿的黏稠的东西,发出阵阵恶臭,这下门外的乡邻衙役捕快可受不了了,一个个低头,反胃不止。 吐了将近半柱香时间,泔水桶也几乎被吐满。倒下的刘尸才渐渐恢复了人样。 “是该让那小玩意出来了,宽子找一个竹筒过来。” 崔正英将一道黄符系上线,让刘尸吞下。口念咒语,道符渐渐深入,直到五脏六腑。 须臾之后,手拉细线,黄符慢慢牵引着什么东西。 李三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足足有四只血淋淋的蜈蚣从刘尸口中顺着黄符线爬出,想必刘大胆的五脏六腑,也几乎被分食殆尽。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三,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叫骂,到底是什么邪物把他害成了这般。 火罐里的符早已燃烧殆尽,阴宽取下火罐,一看不由惊呼。 “师傅,快看,绿色的粉末,毛茸茸的,像是什么毛发。” 崔正英定了一下神,望着这团绿絮,说道:“宽子,这是尸毛!可是刘大胆的尸毛怎么是绿色的呢?”此时,崔正英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遇到了件很棘手的事情。 “宽子,把这几只血蜈蚣装到竹筒里,还有这团绿絮尸毛一并带回去。” 说完,崔正英向院外的刘氏走去。“夫人,望节哀,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氏也是个明大体的人,随同崔正英走到了一边。 “希望你好好埋葬他,你家先生死的有点蹊跷,可是有所隐瞒?”此时刘氏再也禁不住情感,哭诉了起来。丈夫刘大胆原本是个本分老实之人,自从结识了镇里一些恶霸流氓后,便习上了赌嫖的恶习。经常拿家里的钱去镇里赌钱,家里能卖的东西也都卖光了。村里也是臭名昭着。最近还招惹上了镇里柳烟巷的姑娘小翠,受那狐狸精的诱惑,还几欲要休了我。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 崔正英低头沉默了一会,感觉到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便下定决心将此事调查清楚。 临走时,嘱托大头随同阴宽到住处取点银两和米粟,尽可能地帮助这家人。 撞邪的放牛娃 自李家庄一行后,崔正英好几夜,没有睡好觉。血淋淋的蜈蚣,绿色的尸毛…刘大胆的死仿佛一个梦魇时刻萦绕在崔正英脑际。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阴宽在院内练剑,阳中则在擦拭祖师爷牌位。 嘭嘭嘭,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阴宽打开院门,一看前来的是李三,便寒暄了起来。 此时的李三显然没太多情调跟阴宽胡侃,急匆匆地问道:“崔师傅在哪,我有要事。”在里院修练的崔正英走了出来。 “阳中,快给你李三哥倒杯茶水”。崔正英向内堂喊道。 “小李,你慢慢地讲。” “崔师傅,李家村又出事了!”李三急促地说道。 再次听到“李家村”,崔正英脑子嗡的一声,又回溯到两个月前的场景。 “李家村的放牛娃海娃中邪了。”李三微皱着眉头,看着崔正英说道。 “又是李家村,难道就这么巧合吗?”阴宽不解地问道,脸上爬满了疑惑,想必崔正英此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宽子,收拾东西跟为师走一趟,小中你道行不深,还是在家看好庭院吧。”崔正英边收拾东西边说道。 阳中嘴撅得老高,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 “宽哥,你看看师傅多疼你,我都有点嫉妒了呢。”阳中跟阴宽调侃道。 师徒三人,其乐融融,胜似父子。 说罢,此时已是正晌。阴宽,李三,崔正英三人踩着酷暑向神秘的李家村赶去。 经过上一次刘大胆这一闹,李家村闹鬼这一说已经不胫而走。乡亲们也是人心惶惶。现在又冒出村头海娃中邪这桩事,恐惧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甚至有人开始带着家眷投靠别处去了。 此时的李家村里格外安静,崔正英在李三的带领下走进了村头一个院落,院门破落,一看便是穷苦人家。上来迎接的是一个老妪,年有七旬。望着崔正英他们,热情地上来迎接。 寒暄了一会儿,老太太便开始老泪纵横。 躺在里面炕上的是她孙子海娃,海娃父母去世得早,一直以来是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崔正英透过晦暗的煤油灯,看到里屋炕上的海娃,这孩子有十又六七岁,长得精壮。 现在是酷暑时分,而海娃在炕上似乎寒冷不已,直打冷战。牙关紧锁,嘴里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在嘴里搅动。手指不停地挠着墙,墙上的飞灰悉悉簌簌得洒落一地。崔正英大步上前,摸了一下海娃的额头,烫得厉害。翻开海娃的眼皮,不见黑珠… 崔正英断定海娃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宽子,拿根蘸过狗血的符线过来。” 崔正英接过符线,在海娃脖颈上打了个活结。袖里滑出两道黄符,几下便折成个人形,放在血符水旁边,一边点着光明灯。 随即,咬破手指,在手上打了个血印,一掌拍在海娃天灵盖之上。 “你我萍水相逢,本无仇怨,希望高抬贵手,放过无意冒犯的孩童吧。” 说着说着,血符水漫出,慢慢浸湿了小人,直至膝盖,小人缓慢“跪下”,以表示赎罪。 床上的海娃,慢慢得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门板突然脱闩倒下,一阵邪风盖灭了光明灯,纸人噗的一声,燃起,片刻化为灰烬。 床上的海娃也是更加痛苦,撕心裂肺的吼叫。 一片怒色涌上崔正英心头,我好言相劝,你却不识抬举,那就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一个转身,将系在海娃脖颈之上的符线打成死结此时躺在床上的海娃,面目扭曲,疼痛难忍,四肢抽搐。 “宽子,去拿一盆清水来,我要给他驱毒。” 片刻,一盆清水已摆在崔正英面前。崔正英解开海娃的衣襟,透过自己的阴阳眼,只见黑气弥漫,一股股邪气如泉涌般。几记柳鞭下去,海娃已是皮开肉绽,柳鞭蘸过水之后,仿佛墨汁在清水中散开。 “让他吐出来,就好了。阿婆,去拿一个废水桶来,莫脏了你家炕席。”崔正英用衣襟揩了揩脸上的汗珠说道。 海娃稀里糊涂地吐了将近有半刻钟,印堂慢慢恢复了常态,只是比较虚弱。待阿婆熬了一碗补汤后,海娃才渐渐苏醒过来。崔正英走到炕边,扶起了海娃。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你都遇到什么,看到什么了吗?”海娃抿了抿嘴,回忆了起来:“那天,我和往常一样牵着牛到西山放牛,我放牛回家都要经过一片乱葬岗,村里长辈叮嘱过我,回来不要太晚,免得冲了晦气。但我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待到傍晚时分,便拉着牛儿慢慢走到了那里。那天风吹得厉害,透着丝丝寒意,走过一个个坟头,心中还算平静。远处零零星星竖着几棵枯树,几只乌鸦在上面盘旋叫个不停。待走到何家祖坟的时候,老牛死活不往前迈步了,任凭我怎么拽怎么扯。相反,老牛用牛角抵着我,使劲把我向后推。还不时回头怒视着前面的坟地。我生气了,一鞭鞭抽在牛身上,隐隐约约我看到老牛流泪了,当时我便怔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远处飞来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像一片乌云。随后,我隐隐约约看到何老员外的坟头上冒出一股青烟,有一团绿绿的东西蹲在坟头之上,像是啃着什么东西。随后,我便不省人事。” “是我们家老牛把海娃子驮回来的,回来后,老牛三天,寸草不进,栏门不出,饿死了。”阿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起来。 阴宽不由也伤感起来,好忠义的一头牛啊! 崔正英眼眶微润,说道:“我想这何家祖坟有点蹊跷,它在哪儿,贫道倒想见识一下。” 听到老牛的死讯,海娃子早已伤心的不行,抹了几把泪水,说道:“村南十里乱葬岗北坡上一处阴暗的坑洼处。” 听完后,崔正英冥冥中似乎感觉到这团绿绿的东西和刘大胆的绿色尸毛之间有着潜在的联系。。。。 夜探柳烟巷 从村头海娃子家出来以后,崔正英便径直去了刘大胆家。 来到刘家,看到的已经是家涂四壁,来开门的是大头,不过此时他消瘦了好多。刘氏很热情地把崔恩人接进屋,随后,攀谈了起来。 当崔正英问到刘大胆死前事时,刘氏掩面又伤怀了起来。 “我记得那天,卖牲畜刚得的几两被他发现后,便匆匆甩门而去,说是去镇里谈生意,我们晓得他是去柳烟巷找小翠去了,接着便再无消息,过了几天,还是村头海娃子用牛把他驮回来的,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海娃子!他和海娃子是怎样遭遇上的呢?海娃放牛怎么会到镇里呢”,阴宽好奇地反问道。 崔正英眉头紧锁,在思考着什么。 “宽子,跟为师去一趟镇里,去一趟柳烟巷。” “什么?!师傅,我没听错吧,你要去叫妓。”阴宽鬼笑道。 崔正英在刘氏面前一时下不了台阶,便恶狠狠得瞪了阴宽一眼。 “臭小子,回头跟你算账。”说罢,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子,塞给了刘氏,便匆匆夺门而出,留下阴宽在那傻笑。 “我师傅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哩!师傅,师傅,你等等我呀。”随后,一溜烟,追了出去。 次日清晨,崔正英换上了便装,带着阳中说是到镇里买东西。而阴宽则留在家里,罚擦祖师爷牌位,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情愿。 “小中,别忘了给师兄带点松花糕回来。”阴宽笑咪咪地央求道。 “好嘞,只要你表现得好,师傅可能会奖励你的哟。”阳中有点兴灾乐祸地说道。 崔正英和阳中出门后,院内传出阴宽喋喋不休的抱怨声。 来到镇里,热闹的集市让阳中很兴奋,一会碰碰这个,一会玩玩那个。像足了孩子。 毕竟阳中才十又六七,崔正英平时又很少带阳中出来,这次也让阳中好好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来到柳烟巷,自然与众不同。此时已到傍晚,崔正英给阳中买了一包的点心,留他在客栈休息。烟花之地,自然不适合他来。 柳烟细巷前,竖着一个很大的牌坊。灯光绚丽,色彩缤纷。崔正英也算出家之人,早已六根清静,本不该涉足烟柳之地,可此事有蹊跷,突破口就在小翠身上,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走进翠红楼,望着形形色色的衣冠禽兽,不时有点作呕。 迎来的是一个浓妆艳丽的老女人,崔正英一猜便是老鹁。 “哎哟喂,大爷,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姑娘们,来招呼客人呢。”一阵嗲声怪气之后,楼上走下四五个艳丽的姑娘,个个衣衫暴露,左扭右扭的走了下来。 崔正英虽过不惑之年,但因长年修炼,依然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几个姑娘上前左推右搡,都想今晚把这美男子占为己有。 崔正英一摆手,向老鹁示意道,我只要小翠。众姑娘个个一副失落的样子,撅起了嘴巴,很不情愿地走开了。有一个姑娘说了一句:“这小翠最近是学了什么媚术,这么多男人为她倾倒。” “小菊,你闭嘴。”从二楼传来一声呵斥,随后小菊灰溜溜地离开了,她没有继续自讨没趣。 崔正英仔细打量着这位女子。柳叶细眉,樱桃小口,明亮的眸子,粉扑的脸蛋儿,婀娜的身材,不折不扣的一美女子。如果不是早遁入空门的话,想必此时也早已凡心私动。 “这位公子,能否楼上叙话?”小翠柔柔地说道。 “小六子,帮这位公子开好天字一号房,我要跟公子共叙一宿。” “好嘞。”传来响亮的伙计的应答声。 走进上房,房内烧着檀香,崔正英喜欢这种味道。房内宽敞得很,古画珍玩,屏风木筝,把整个房间点缀的恰到好处。 崔正英一时陶醉在这种环境中,完全把身前的小翠忘得干净。 “可否让小女子,为先生弹奏一曲。” 随即筝声悠扬,满屋子的惬意。一会儿,筝声断掉了,小翠走到了屏风后… 一件,两件…衣服搭在屏风之上,带着香气,里面传来哗啦啦舀水的声音,崔正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屋内踱步起来。倘若自己难抵美色,那么自己这数年来的道学修为将毁于一旦。 不久,小翠身裹浴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带着香气,慢慢走到崔正英面前。 崔正英紧张得厉害,不敢睁开双眼。小翠扑哧一声笑了,用手掰开了崔正英的眼睛…两人四目对视,凝固在那里。 眼前的小翠,原本粉扑的脸蛋儿,带着水珠更是娇艳欲滴,鬓角微湿,贴在脸上,带着丰韵。雪白的皮肤,酥胸一起一伏,洁白纤细的腿肢…两人靠得很近,小翠呼吸的很快,吐出的热气,吹在崔正英脸上,耳际… “先生,我们就寝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说罢,便欲扯下浴袍。 崔正英闭着眼睛忙手忙脚地帮她把衣服穿穿好,快步走到客厅桌前,大口大口地喝起茶水来。 小翠显然有点茫然,也带点失落。 “先生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要我呢?” 崔正英回头笑道:“姑娘,你误会了…”此时他额头上早已经渗出了汗珠。崔正英从袖袋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在了桌上。 “我来是为了了解刘大胆的死因的。” “难道…难道你是捕快?”小翠怔了一下。 “呵呵,不是,我是阴间的“捕快”。”崔正英笑了一笑,随后收住了笑容,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小翠。 “刘大胆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他死了!”小翠瞪大了眼睛。 “是的,他不仅死了,而且死的还很邪门,你就不怕他变厉鬼来找你?”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小翠边说边摇起头来,神情有点失常。 “他说只是教训一下他的,难道他把他杀了!” 小翠的脸上慢慢起了愠色,失去了一开始的雍荣与华贵。 “他是谁?”崔正英呵斥道。 “何家少爷何虎。”小翠喏喏的答道,不敢正视崔正英的眼睛。 “何家少爷?”崔正英心里嘀咕着,跃身跳窗而出,留下小翠望着崔的身影发呆。 一探何府 崔正英飞驰到客栈,叫醒了熟睡中的客栈,师徒二人决定夜闯何府。 此时已是半夜二更,街上已经寥无一人,只能听到远处打更之人的梆子声。 何家大院的深院围墙带着些诡异。 两个身影,一个纵身,翻入院内。还是阳中麻利,两下制服一巡夜的家丁,问得少爷的住处后,将其打昏,托入花圃之中。 “怎么样?师傅,手艺不比宽哥差吧。”阳中调侃道。 崔正英的这两个徒弟,大徒弟阴宽,憨厚老实,本领在阳中之上,但缺少阳中的机灵聪明。相对来说,崔正英更喜欢小徒弟阳中,毕竟他是师傅的开心果。 问得少爷住处后,师徒二人径直向何家少爷的厢房摸去。 “不要嘛,不要…少爷你好坏。”厢房内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声音。 这让未谙世事的阳中兴奋了起来,趴在窗棂外极力向里面窥视。 啪,一巴掌打在阳中额头之上,疼的阳中皱起了头,无辜地望着崔正英。 “这种场面还要待到为师出手吗?”崔正英瞪着阳中说道,一种师傅的威严苒苒而起。 得了师命的阳中,用了一招土遁,很快便悄无生息地移动到睡榻边上。 只听得床上男女激烈的交合声,阳中一个箭步,拨开帐帘,顺势点了下去,那女人被点了穴道,衣衫不整的僵硬在那里。何家少爷正待怒骂,被阳中一掌砍在脖颈,顿时昏死过去。阳中背起何家少爷,又望了望床上丫鬟打扮的女人,不禁恶心上涌,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师徒二人,带着何少爷迎着月色,回到客栈厢房。 一盆凉水上来,浇醒了昏死过去的何家少爷。 何家少爷一睁眼差点没被吓昏过去,眼前的是两个面目狰狞的“鬼夜叉”。崔正英师徒二人,通晓阴阳,扮个鬼还是可以唬住这个糊涂少爷的。 此时客栈房内,早已被点缀得恰到好处。灯光明灭,暗影斑驳,给足了气氛。 “何虎,刘大胆死的惨烈,死的不明白,阎王发怒,命我等前来索命。”阳中阴阳怪气地讲道。 这下把一旁的崔正英乐了,坐看爱徒如何捉弄这位花心少爷。 何虎先前被打昏,头脑本就迷糊,再加这么一吓,早已经屁里尿里,没个人形。 “他…他…死了!不关我事,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他怎么死了呢。” “那你又是如何吓唬他的呢”说罢,阳中咬破放在嘴里的红糖包,一股“鲜血”顺嘴而出,做出一副吃人的姿势。 我就是待小翠把他灌晕后,让家丁胡乱踢打了几下后,把他丢在离这不远的乱葬岗之上,我想鬼哭狼嚎足以吓住他,不再来纠缠我的小翠。 “对了,我家祖坟也在乱葬岗那边。”何虎有点恍然大悟。 “你家祖坟?你是说何老员外。”崔正英好奇地问道。 “原来,我家老太爷,鬼大哥你们也知道呀,那能不能通融一下。”阴宽阴着脸,望了望师傅,胡乱教训了几下,又将其打昏将过去。 师徒二人有着同样的疑惑,难道问题的症结出现在何老太爷身上,是他在作祟。 伴着月色,阳中背着何虎,又送回到何家。 何府惊魂(1) 天朦朦亮,师徒二人收拾细软,准备回家,以待借机会一会这何老太爷。 直到有一天清晨,有人敲响了院门,阴宽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着。来人说是镇里何家管家,想要师傅为何家做场法事,以归避邪气,最近何家院里离奇事情不断,先是账房先生离奇上吊自杀,又是何员外小妾惨死在后花园里… 崔正英细想机会来了,不由面带笑意,随后收敛起来,这次唤齐了阴宽和阳中,师徒三人一道去会会这老东西。 来到何家大院,满院的乌丧之气,素绸挂起,花圈罗列,看样事情才发生不久。 崔正英打开棺材,看到小妾虽长得俊俏,但此时已经是血肉模糊,好像被什么野兽咬死的。临死时可能是极度恐惧,眼睛外突,瞳孔放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烈样子。 崔正英微念几句超度词,伸手抚平了她的眼睛,希望她怨气不要太深,投胎去个好人家。 听说做法事的道长已经来了,在丫鬟的搀扶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慢慢从内堂走出,想必他就是何员外,便快步向前,作了一揖道:“何老员外受惊了,贫道自当竭尽所能,为老爷驱凶避灾。”那何老爷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管家给崔正英和徒弟看茶。等茶期间便目光横扫,打量着这个所谓的何老爷:一身绫罗绸缎,胸前一块长命金锁赫然在目,眼睛细小,两瞥八字胡,刻薄尖酸相由内而外便可以看出。再看身后的几房姨太,个个花枝招展,美艳风骚。虽是大丧之日,依然个个浓妆艳抹。眼神不由扫到何宅各处,极度的奢华和这动荡的年代成了个鲜明的对此,百姓饿殍遍野,他却钟鸣鼎食,挥霍浪费。不由心中一股暗火。 崔正英面带笑容,迎谢着呈上来的茶水,目光瞟到坐在一边的阴宽和阳中,似乎从这兄弟眼中也能看出一股为富不仁的气息来。 一阵闲聊之后,已过晌午,院内散发着阵阵尸臭,何员外没待多久便挥手示意丫鬟带他回房休息了。 此时院内只剩下忙忙碌碌的下人和这师徒们。 崔正英刚才注意到何员外印堂发黑,似有凶兆,又抬头望了望天,远处天际多了几片黑云,带着邪气,冲散了别的云气,好像有一股怨气,冲压着何宅。 崔正英心中萌生了个计划,决心整一整这个为富不仁的富家老爷,又想靠他引出那股东西,就这样师徒三人计划着,准备着… 何家大宅很大,何老爷呢和大夫人住在正堂一侧的内堂,西厢房和柴房住着家丁和众丫鬟,东侧厢房住着各位姨太太。 崔正英安排徒弟,告知东西厢房的人,无论夜间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声响,都不要起床出门,只管蒙头睡觉。众人都允下了。唯独正堂的没有通知到。 师徒三人用鲜黑狗血写满了血符,贴在东西厢房的门窗之上,又在门上窗上挂上法器,以确保万无一失。夜慢慢得深了,院内只有这师徒三人,各厢房也早早熄灭了灯,想必他们也睡不安稳。 远处停放小妾尸体的棺材内,发出阵阵手指抓挠木头的声音,带着阵阵寒意,听者也不由头皮麻了半边。 “宽哥,月夜下,她是不是变僵尸了?”站在一旁的阳中首先按捺不主自己的好奇心,抢先问道。但又难以掩饰心中的那丝恐惧,于是紧紧抓住了阴宽的胳膊。 “小中,师傅让你平时多加修行,你却老是偷懒耍滑,现在这副德性若是被何府的人看到岂不让人耻笑。”阴宽噤笑道。 阳中经师兄这么一说,一时在师傅面前拉不下面子,于是白了阴宽一眼,凑到阴宽耳边说道:“回去找你算账!” 崔正英此时并没有理会这兄弟俩,而是微皱乾坤一字眉,凝视着停在院心的那口红木棺材,感觉它仿佛被血浸过一般,透着凶气。 “嗤~嗤~嗤”,棺材里面可以想象到那双手在抓挠着棺材板,同样也听的你心里毛毛的。 静谧的夜空下,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整个何家大院陷入一片沉寂,死静死静的,甚至一枚针掉地上的声响都能戳动他们的心跳,甚至有几个丫鬟凑到了一起,挤在一个被窝里瑟瑟得发抖… “哐啷…哐啷”从棺材里面有种力量在不断冲击着棺盖,眼看就要… “宽子,小中,赶紧找绳子缚住棺木,让她跑掉恐怕要为祸乡间了。” 就在师徒三人折腾这副棺木的时候,不远的院墙上那团绿绿的东西正在朝他们不停得哈着尸气,随后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三个的一番折腾,棺木里渐渐失去了动静,一会后从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和野兽一般。 随后棺盖破得粉碎… 何府惊魂(2) 女尸从棺材内隆然升起,迎着月色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依旧美艳的面孔,只是此时脸上少了血色,多的是阴森和些许寒意。 “宽子,赶快把她放倒,不然让她吸足满月精华,跑掉后再捉她就不易了。”崔正英意识到了严重性,忙喊道。 阴宽手持降魔剑,一个纵身,跳上红木棺材压在女尸之上,口微念咒语,顿时身若千钧,硬生生得将她压了下去… 此时崔正英手上早已黄符在手,啪的一声正中女尸眉心,女尸先是一阵抽搐后,渐渐失去了动静。 突然此时院外想起了一阵铃声,极似赶尸人所用。一阵“叮铃铃”后,女尸开始痛苦地挣扎,突然额头上道符噗的一声,烧为灰烬。女尸奥的一声跳起,把企图再跳将上去压住女尸的阴宽撞出好远去… “孽障,小中,你去看看是何人再作祟。”崔正英此时脸上多了几丝怒色。 阳中一个箭步,飞上墙端,努力向院外窥视,可是依然只听得铃声,若近若远,却不能看到人之所在。 阳中挠了挠头,表示出些许无奈,随后,一个翻身,回到院内,向崔正英汇报情况。 崔听到后,眼里多了几份担心,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外面的人竟然开启了道家禁忌已久的法障,所谓法障就是施法者将自己化为空灵状态,进入幽冥界,凡夫俗子或是道行不深的人,便难以发现其本真,也就是阳中遇到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或许他正在阳中面前四目相对,阳中都无从察觉。铃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沉寂的夜空里,留下茫茫雾气… 铃声过后的女尸,变得疯狂起来,两眼龇裂,脸色暗青,失去了一开始的美艳,嘴里开始流出血水,露出两只獠牙…她变得速度极快,张开血口向阳中扑去。 “孽障,休伤我徒儿!”说时迟那时快,崔正英此时早已桃木剑在手,用用剑尖抵住了那女尸的咽喉,女尸伸出两只双手不停得抓弄,企图掐住崔的脖子。一旁的阴宽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快速反应过来,一个前滚翻,连同女尸一起带倒在地。 正待女尸再欲起身时,一泓长剑刺入女尸胸内…剑上冒出呲呲的黑烟,随后便是女尸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瘫软,倒地,不省人事。 经过一阵恶战后,三人脸上早已盈出汗珠,阳中经刚才一吓,更是身筋酥软,扑通一下子坐倒在地。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阴宽不由打量起这个可怜的姑娘,也算长得精致,想必也是被这恶贯满盈的何老爷生抢过来的,不知冲了哪般霉运,做了这替死之鬼。 “若这姑娘还是良家闺女,我定攒好钱娶她做媳妇。”阴宽坏笑道。 崔正英看了看,一巴掌打在阴宽头上,说道:“死者为大,你还开如此玩笑。不过也倒是,这姑娘确实挺可怜的。我也留了一手,若剑再偏毫尺,她将永不超生”。说罢,开坛作法,为她超度。 三尺木桌之上,摆着一顶香炉,几个烛台,然后便是糯米,黄沙,道符和崔正英师传的那记青龙紫檀拂尘,那柄桃木剑依然插在她身上,阳中和阴宽把她抬到法坛前面,身下是那八卦图… “太上老君,金急如律令…”一阵歇斯底里的咒语之后,几道黄符在手,翻手噗的一声,应声燃起,随后扔向女尸,女尸像浇了油一样,竟然燃了起来,在红光阵阵中,片刻化为一堆飞灰,崔正英手抓一把黄沙过了烛火洒向那女尸,寓意入土为安,莫再留恋人间凡尘。一泓净瓶水洒向那堆飞灰,帮她洗清世间烦愁负担,快快乐乐去投胎。“啪啪”几声拂尘响,打出火星帮她驱走骚扰她的牛鬼蛇神… “来人那…救命阿…”急促的声音是从内堂里发出来的,崔正英恍然大悟,师徒三人被女尸折腾了大半夜竟全然忘记了何老爷,想必此时是遭难了。 崔正英临走叮嘱阳中:“我和你师兄去看看,你待在此处守着这长明灯,为这姑娘开路照明,去幽冥地府要有一炷香的时间,切要记住莫让灯灭了,让她成为了孤魂野鬼!若是期间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不要理会,只顾端坐灯前,念这金刚法经。” “师傅放心,请相信徒儿,你和师兄尽管去降魔,莫再担心”边说边拍着胸脯。 崔正英笑着点了点头,把师上传下的护身血玉从脖上摘下,挂在了阳中胸前,然后摸了摸阳中的头:“臭小子,你可要小心了哦”。像是临行前父亲对儿子的爱抚,也难怪师徒三人,相依为命,他们之间的关系师徒情分外又多了一份情结,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说罢,手挽拂尘,朝正堂奔去,而阴宽则挽起衣袖,手提那降魔大剑,也朝那正堂方向奔将过去。 何府惊魂(3) 崔正英来到内堂门前,见一守夜丫鬟早已命丧黄泉,这时崔正英来了火气,一脚把门踹翻开来,只见内堂里一片狼藉,地上血迹遍是,夫人死在梳妆台边,穿着睡衣,喉咙尽断,鲜血咕咚咕咚,奔如泉涌,正待靠近时,从梳妆台后忽现出一团绿尸,眼睛里冒着杀气,嘴里则哈哈得呼着尸气…何老爷则躲在床下瑟瑟发抖,目光呆滞,一直哆嗦,不久便被吓得昏将过去。 只见那绿尸全然不顾眼前的崔正英,伸出血爪便朝床下的何老爷奔去。 “孽障,有本道爷在此,岂容你再伤性命。”一记拂尘下去,正抽在绿尸背上,带出火星来,这下抽出绿尸老远,只见绿尸身上尸气外泄,绿尸恶狠狠得瞪了崔正英一眼,此时院外不远处,隐隐约约又听到那阵铃声,渐行渐近,又难以捉摸。绿尸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个纵身,破窗蹦出内堂,被迎面撞来的阴宽一剑砍翻,正待阴宽披头盖脸得一阵乱砍时,只见前方天现红光,那个方向是阳中。 崔正英一道黄符镇住绿尸,将其绑在立柱之上,两人便朝院外飞奔… 待师傅离去的阳中,端坐在法坛上守着长明灯,心中却在想着师傅和师兄,猜想着内堂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一时间阴风阵阵,吹得法阵里的五行旗飒飒作响。阳中则记得师傅嘱托,只管闭目自念那金刚法经,一柱香终于过去,长明灯也渐渐灭去,法坛也失去了最后的光亮,留下的是点点月光。 “喃无…阿哩乌…么尼”阳中在不停得念着,可是心里却早已颤得不行,心里默念:“师傅师兄,你们在哪,在哪!” 飒飒阴风,吹得令人毛骨悚然…院墙之上站着一个蹒跚的身影,带着斗蓬,月夜本身带着丝丝寒意,再加这股怪风,阳中的恐惧可想而知,额角慢慢渗出了汗水…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个身影也算敏捷,跳将下来,一步一步蹒跚得向阳中走来… 阳中此时念金刚经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身子开始慢慢得颤抖,毕竟道行不深,这样阴气逼人的场面仿佛把你半夜丢入坟场,死静死静的,听不到活物的声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颤动你的心房。 金刚法经越念越快…但似乎对眼前这个神秘的身影丝毫没有什么作用,眼看越来越近,快走到阳中前时,那身影拉下了斗蓬,伴着晦暗的月色可以看到她是个老妪,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她回头朝着月亮笑了笑,露出那几颗剩牙,笑得如此狰狞,舌头嗖得舔弄了一下嘴巴,那舌头细长,俨然不是人的舌头!好像是蛇…随后伸出那双枯瘦如柴似乎没有血肉的手,那指甲细长,带着锋芒,仿佛把把利刃。 正欲扑将上去,抓住阳中的时候,不料被那护体血玉给弹了回来,血玉发出一道贯天的红光,红彻天际,随后两名护卫天将从天而降… 此时崔正英和阴宽也已返回前院,望到此时一幕,也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天神怒目喝斥那老妪道:“孽畜,休得胡来,还不快快滚去”。那老妇见人多势众,又往内堂方向望了望,随后一个翻身,想蛇一样快速蠕动着,不久便消失在夜色里。那两位天神先是向阳中作了一 揖,随后随着红光消失在天际。 崔正英也被这场面震撼住了,又暗自庆幸,如此神物,幸亏师傅把衣铂传给了我,而没有传给我那邋遢师兄。 阳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得起身。 而崔正英也在一个又一个迷惑中,那个神秘的老妪到底和那具绿尸有什么关系,何家人和他们到底有何瓜葛?来不及多想,崔正英唤上阴宽,扶起阳中来到内堂,师徒二人不由惊呼:那绿尸呢!只见立柱下面绳子散落,绿尸不见了踪影。此时的阳中,似乎依然一头雾水。 “绿尸!哪来的绿尸?”阳中不解道。 崔正英来不及解释,一个越身跳入内堂…内堂内依然一片狼藉,空气搀杂着血腥的味道,何夫人此时脸已蜡黄,血已流尽,成了一具干尸。崔仔细寻找着何老爷,终于在床底下将他翻了出来,只是惊吓,散了七魂,丢了三魄,命还有半条。 经过崔正英的一阵掐弄之后,何老爷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内堂内依然一片狼藉,空气搀杂着血腥的味道,何夫人此时脸已蜡黄,血已流尽,成了一具干尸。崔仔细寻找着何老爷,终于在床底下将他翻了出来,只是惊吓,散了七魂,丢了三魄,命还有半条。 经过崔正英的一阵掐弄之后,何老爷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苏醒过来的何老爷目光有些呆滞,不久便失声喊叫:“不要咬我,不要咬我!” 崔正英抚着何员外的后背,帮助他缓和情绪。 “师傅,师傅,你快过来看”一向细心机智的阳中看样有了新发现。 崔正英快步向前,顺着阳中的手指指向来到靠近内堂的一花圃里,只见花丛里一片狼藉,倒伏了一片… 阴宽手执降魔大剑也在花丛里拨弄着,一不小心剑尖上挑起一块布帕之类的东西。 “师傅,快看,这是什么?”阴宽兴奋得喊道。 崔接过后,借着月色端详了会,说了一句另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的话。 “看这样子,这是一块鳞片,我看像是蛇皮,再看这般大小,足见它还是一条大蛇!”崔正英说道,眼中带着肯定。 “大蛇?这下可有的玩了。”阴宽笑道。 此时的崔正英仿佛又陷入了沉思。从一开始的李家村的到这里的何府,事事都透出神秘和蹊跷,现在今夜又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老太婆和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罕见大蛇,看样问题没有那么简单。旁边的何老爷在丫鬟的一阵锤捏之后,渐渐恢复了意识,看着崔正英师徒们在窃窃私语,也不由心生郁闷,回想自己的大半生,功德没有多少,却积累了不少骂名,为祸乡里,称霸一方,百姓虽然表面毕恭毕敬,可自己背后早已是千夫所指,阳债阴债可以说欠了一罗筐,有人上门索债不足为奇,可偏偏这上门索命的是自己的亲爹!又想想现在,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成天鬼混败家,家里的姨太们,个个游手好闲,争奇斗艳,想若有朝自己驾鹤西去,岂不人去楼空,想到这里不由伤感起来,抽泣声越来越大… 在一旁的崔师徒们看到这一幕:一穷凶极恶的富家老爷被逼的如此境地,也不由掩襟一笑,随后崔使了个眼色,示意徒弟二人去收拾整理何家残局,自己上前安慰道:“何老爷节哀,世事无常,留得青山在,不怕…” 没等崔说完,何老爷哭声似乎更大了,幸好东西厢房的人依旧听从嘱咐,不敢径自出门,不然这丑可丢大了。 崔会心一笑,他看的出来,这个守财如命的富家老爷很怕死。 “崔道长,你说我做了什么孽,竟然找我索命的是我的亲生爹爹。”何老爷抬起头,用哭得微肿的那双小眼睛看着崔正英。 听到这儿,崔正英心里那个疑问终于解了,果然那团绿尸就是葬在海娃所见的乱坟岗上的何太公。 “何老爷,你尽管放心,有贫道在,自然帮你驱凶化吉。” 听到崔正英这番话后,何老爷这才微微宽了心,在丫鬟的扶持下,去了二奶奶厢房…内堂从此被木封了起来。 师徒三人,折腾了大半夜,把尸首都一一做过法事,火化掉了。然后师徒三人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厢房,倒头便睡,何宅经过这阵热闹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猎尸(1) 后半夜,起了好大的雨,电闪雷鸣,风声交错,折腾了半夜的师徒三人,沉浸在甜蜜的睡梦中。 第二天,阳光明媚,经过一夜雨的冲刷,空气中透着泥土的气息,不带半点血腥。 阴宽走出房门,迎门飘进一阵花的芳香,他伸了伸懒腰,往院内望了望,府里的下人们和往常一样在忙碌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可他们心里清楚,昨夜永远是他们心中的一个梦魇。 阴宽唤起师傅个小中,三人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正堂用膳,经过昨夜的死里逃生,这个何老爷好像恭顺了好多,少了一开始的鄙夷之气,还未等崔正英们进门,便早已起身,上来迎接。 “崔道长辛苦了,昨夜休息得可好。”说话声中带着些许谄媚。 “为这为那折腾了大半宿,又怎能休息得好?”阳中对这个何老爷没有客气地说道。 崔正英立马白了小中一眼,忙道:“劣徒初谙人世,说话没有规矩,还请员外见谅。”说罢,示意小中忙向何老爷致歉。 阳中没有好气,嘟着嘴巴,退到后面和阴宽攀谈起来。 何员外毕竟久经江湖,是个老狐狸,他眼睛先是转了转,然后笑了起来:“小道爷说得有理”。随后示意了一下管家,“啪,啪,啪”拍了三下手,从内堂里走出三个俏丽丫鬟,每人手端一盘东西。 何老爷眯着那双小眼睛,撇了撇那八字胡,笑道:“这里有黄金百两,纹银两百两,来助崔道长添转补瓦,修葺道观,剩下的钱就给道兄师徒几人,添置一些细软衣服吧”。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说话不留痕迹,尽管他守财如命。崔正英心想既然他如此懂事,又如此为富不仁,这点钱权且收下,日后,以造福乡里。 崔正英腼腆地笑了笑,不惑之年,却依然意气风发,脸上不见点皱纹。 “既然员外如此慷慨舍财,小道也就庸俗一回,道观日久失修,确实需要…”没等说完,便回头朝阴宽微微一笑,示意他收起来。 用过膳后,崔正英向何员外提起了要挖何家老坟的意思,何员外先是怔了一下,毕竟在当时封建社会,挖祖坟说不准能招致霉运,并且极有可能破了风水,断了财气。犹豫了许久,何老爷终于点了点头,可能他心里也纳闷,为什么当年自己找人亲自埋葬的老爹日后会变成个吃人怪物来取他性命。 没有多久,何管家便召集了二十几个精壮庄丁,等候在府门前,崔正英兄弟三人也回房间收拾东西做好准备,无意中,阴宽将在李家庄救治海娃时装着从他身上刮下绿色尸毛的那个竹筒塞进了包裹。 就这样,四顶竹篷轿,四个人,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那个海娃以前所指的那个乱坟岗。 远处的天空荡来几片乌云,乱坟岗上杂草丛生,没有生气,远处的几株枯树之上,驻着几只乌鸦,见人群来后,“咿咿呀呀”飞向远方…远处似乎又添了几座新坟,几捧新土,带着沧桑。 暑气渐渐消去,天空变得晦暗…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云气,氤氲云气,渐渐被乌云冲散,透着邪气。 崔正英从行囊中取出八卦,随后掐指默念了几句,只见八卦转动,崔顺着八卦所指的方向寻去,不久便找到一座老坟,与海娃所讲也相吻合,它坐落在一坑洼处,何员外隔着很远,点头示意就是那里。崔正英蹲下掊开一层黄土,发现下面是一层草木灰,石堑下面有一溪流,顺着崎岖的山路流下岗去,小路两边是茂密的草丛,汁多草肥,想必这就是海娃放牛之处。 崔正英站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地形,这座老坟地处阴洼之处,很难接受到阳光,却能不断地集聚地气…崔叹了一口气。 崔向人群挥了挥手,十几个庄丁立马拿起家伙聚集了过来。崔拿出滑石粉,在老坟周边撒了一圈,然后,仰目望了望云气… “动手吧!” 崔一声令下,十几只槁子,铁楸一挥而下,顷刻间一樽老坟被破开见了天日… 众人围上来一看不禁个个瞠目结舌。坟墓表面简单,里面墓室却错综复杂。中间开着一道垂直墓室,棺木早已朽得不行,只剩些许木渣儿,墓室内油然而生一股黑气,散发着枯朽的味道…众人不由捂住了口鼻,崔正英 走向前去,将一瓶净瓶水洒向人群,来驱除这老坟带来的邪气。 崔正英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诡异的坟墓:除了中间的墓室之外,后面还有一个幽深的连拱,貌似通到后山… 坟里并没有发现何太公的尸体何老爷听得下人说何老太爷确实不在墓中时,舒了一口气… 崔正英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此的墓室设计,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计。 垂直的墓室,墓地表面的草木灰,诡异的墓葬设计,分明有人在养尸,炼尸… 阴宽凑到师傅耳边,小声地说道:“师傅怎么如此诡异,连尸首都不在,是不是真尸变了!”崔正英低头瞥了瞥阴宽,示意他不要声张。 远处的天空,开始变得晦暗,天空中闪电开始交织,眼看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一群人匆匆忙忙支起了帐篷,等待着崔正英下一步的指示。 和着淅沥的大雨,夜色慢慢降临,在这荒山野岭,深山野林中,在这阴气逼人的乱坟岗上,一行人在帐篷里瑟瑟发抖,四周没得一点活物的气息,死静死静的,偶尔能听得几声饿狼的低嚎,空气中透着狰狞… 翻来覆去的阳中没有睡着,地面的潮气和砺石让他难眠,一看旁边的师傅和宽哥,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在商量着什么。 “师傅,难道我们真的在这边等得那绿尸回来吗?”阳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崔正英看到阳中醒来,面带着笑容,噤笑道:“是啊,人尸同根,人尚且顾家,何尝它尸呢。”说着说着,慈祥得抚了抚小中的头,又帮阳中盖了盖毯子,像足了一个父亲。 “睡吧,孩子,我和你宽哥再商量一会儿” 阳中点了点头,缩了缩身子,望着火光明灭,一会儿又进入了梦乡… “师傅,你对降服这具绿尸,有多少把握?”阴宽正了正火把,问道。 崔正英捋了捋头发,叹了一口气… “绿尸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它背后那双无形的手”“无形的手?您的意思是后面还有幕后黑手!”阴宽睁大了眼睛,将身子凑上前去,反问道。 “嗯,以我的道行,也不能算出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操纵着这场闹剧!炼尸杀人是触犯天条,要遭天谴的。想必此人修为定在我之上,但他是旁门左道。”崔正英的眼中凭添了几丝不安。 “哪怕他再道行高深,道亦有道,就算拼得身家性命也要保全祖师爷英名,不做茅山怯懦第一人!”片刻后,崔正英突然站起身来,挺起胸脯说道。 这下把一旁的阴宽怔住了,师傅的威严从小便耳儒目染,可是今天这般“为了正义,杀身成仁”的决心却深深撼动了阴宽,对师傅深一层的敬佩感油然心生。 猎尸(2) 经过了一夜雨水的洗礼,乱葬岗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黄土的气息,原始中透着清新。 一场急雨,让滞留乱葬岗过夜的人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风声战栗,草木皆兵”。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一怨妇的哀鸣,隐隐约约又能听出老人瑟瑟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何老爷这一夜也是备受煎熬,蚊虫不说,担惊受怕了一晚,也几乎让他心力交悴,尽管他的帐篷外面一直有人守候,想必这富家老爷是被咬人僵尸吓破了胆,也难怪,跟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夫人,就在眼前,被恐怖的咬人怪物,扑倒,咬断喉咙,随后鲜血飞溅…这样刺激论谁也承受不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位何老爷也是下定决心,要把这诡异之事,调查清楚的,因为他做出了常人无法认同的最大的牺牲-任人挖掘自家的祖坟。 几缕活泼的阳光,透过帐篷抚弄着阳中的眼睛,阳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帐外。 看到前面不远处,师傅和师兄在商量着什么。 “师傅,绿尸上次被我斩了几剑,尸气外泄,应该元气大伤,理应回到这儿,为什么现在的坟墓里却空空如也?”阴宽的眼神中有点不解,望着崔正英等待师傅的回答。 阴宽的一席话,问出了崔正英心中的疑惑,这也大大得印证了旁门左道炼尸的猜疑。但是又如何诱得出绿尸呢? 正待崔正英搅尽脑汁,想破脑袋也无解的时候。 “啪滴”一声清脆的竹筒落地的声音,阳中在归整随行包裹时,夹在包里的那个竹筒掉到了地上。 “咦,这是什么法器,怎么以前没怎么见过。”说着,说着,阳中下腰捡起了竹筒,上下打量道。 “这是在李家村降尸除邪时刮下的尸毛和血蛊,怎么这东西也带过来了!”阴宽抬了一下头,漫不经心得回了一句,然后低头继续擦拭他的那把降魔大剑。 “宽子,你刚才说什么,那是从李家村带出来的那搓儿尸毛?”崔正英眼前一亮,似乎有了对策。 “是啊,这东西还能有什么用场?”阴宽呆呆得望着崔正英,等待师傅的答复。 “只要有这搓儿尸毛,我就能找到它!”崔正英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宽子,快快告知何老爷,我有办法找到何太公。现在我们准备回去。” “好嘞,那老家伙估计最希望听得这句话了。”阴宽怪笑道,随后傻傻地搔了搔头。 果不其然,这何老爷一听,起拔回府,立刻精神了许多。 一行人,踏着泥泞的小路,走下岗去。 路上崔正英问道:“员外,如此的墓葬设计是出自您手笔,还是另有高人指点。” 坐在轿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得攀谈起来。 何老爷转了转眼睛,用手撇了一下胡子,回想道:“那是十年前,我家老太爷,害了哮喘病,本是无碍性命,可是最后竟米汤不进,没熬得过几日便驾鹤西去。那时庄里上下乌丧之气,哀悼太公。记得当时一对夫妇,径直走到院内,说是风水先生,可以为我何家驱凶化灾。一开始我没睬他们,最后两人竟怪异得帮我儿子免去了杀身之祸,从此便被我延为上宾,太爷的白事,也由他们两人操办…” 听到这里,崔正英不禁也犯了嘀咕,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祟,如此的旁门左道,如果不除,还真有悖道义。 回到何府,已是黄昏时分,太阳的余晖,黄黄的,金灿灿的,洒落一地,给偌大的何宅披上了一层面纱。 回来后,师徒三人便忙着开坛做法。 此前,在何府没有看到何少爷出现,阴宽还在一阵琢磨,难道这败家少爷因此收敛了? 可是不曾想,在阴宽如厕的时候,发现后门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便不由观察了起来。几个家丁,肩扛着一个布袋,隐隐约约伴着落日,能看出里面是个人,难道他劣性不改,又去玷污黄花闺女! 随后阴宽一个越身,跳上房檐,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少爷厢房…“混蛋!你们几个还不滚出去,难道也觊觎这小娘子!”厢房内传出一阵呵斥声,随后便听得几个下人出来关门坏笑的声音。 阴宽此时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跳将下去,对其一顿毒打。反复斟酌了一下,还是回去报得师傅。 此时崔正英法坛已就绪,突然听到阴宽说的这状况,也不得怒火中烧,想必上次吓得他还不够! 倾刻后,崔正英笑了起来,对徒弟二人说道:“看为师如何整他一整!” 话毕,便喊得何老爷,就讲此法事需要少爷的配合,听完后,何老爷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唤得管家,速去厢房把少爷带过来。 此时的少爷正在屋内,追逐调戏着这小娘子,听得父亲来唤,又不得不从,便差人,把小娘子捆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少爷在管家的推搡下,来到了院子,望得崔师徒三人,一种莫名的畏惧暗由心生… 崔正英事先早已将尸毛黏的粉碎,冲入茶水中。待一切完毕后,崔跳上法坛,一系列夸张的动作让旁边的阳中和阴宽不禁对视一笑。 乌里哇啦一阵仪式过后,崔要求少爷喝下那壶冲有尸毛的茶水,可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他此时只希望应付一下,速速回去和小娘子共度春宵。 不一会儿,阴宽便悄然离开,他要去搭救那可怜的女子。看着一大壶绿油油的似乎不太好喝的茶水,何虎很无辜得回头望了望何老爷,何老爷也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何少爷闭着眼睛,很无奈地喝下了那壶“绿”茶,喝完后,只觉喉咙干涩,一阵干咳…崔正英手里的两道黄符,一翻手噗的一声燃起,然后丢入火罐中。啪的一声,拍在何少爷面门。“哈…西…哈”几声呼吸后,何少爷便一阵迷糊,啪的一身跪在地上,崔撸了一把香灰粉,敲了一下后脑,一阵鼻息将这半把香灰吸了进去,崔正英让何虎手托沙盘,口含细签,一切完毕后,崔默念几声,啪的一声响指,何虎便口含细签在沙盘上画着什么,这把在一旁的阳中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招确实没见师傅用过。倾刻功夫,沙盘之上类似于路线图的东西赫然在目。崔小心翼翼地接过沙盘,拿去临摹去了,而阳中则收拾着东西,何少爷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下把何老爷急了。忙喊道:“道长,且慢,那我儿子怎么办,总不该一直跪在这里吧。”崔正英笑道:“员外莫急,何少爷要在这里跪个个把个时辰,以消退法效,跪满后,抽去口中的竹签,一个长屁,腹泄三天后便可恢复正常,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何老太公的意思!” 鬼域逃生(1) 崔正英笑道:“员外莫急,何少爷要在这里跪个个把个时辰,以消退法效,跪满后,抽去口中的竹签,一个长屁,腹泄三天后便可恢复正常,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何老太公的意思!” 何老爷在一旁听得半信半疑,最后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看,你这个丧气败家的东西,连死人都都对你有意见了!”说着说着,何老爷脸上起了愠色。 崔正英也没听得太多,捧着沙盘去厢房临摹去了,而阳中呢,则收拾着东西,等待宽哥英雄救美回来。 片刻后,崔正英便画得一幅古怪的地图,上面线条交错,最后都汇结到一点。八卦一转,阴阳百位,不用多久,一张清晰的示意图展现在面前。 “宽子,你随为师走一趟,小中,你就留在何宅等候消息。”崔正英边说边整理着包裹,带上了那青檀紫木拂尘,阴宽依旧是那把降魔大剑。 此时,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师徒二人,不敢拖延,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师徒二人,比着脚力,按照示意图,朝那个方向奔去… 天上仅仅几点廖星,夜色透着狰狞。 待师徒二人走到一个小林时,顿时感觉阴风阵阵,直觉二人耳边风声“嗖嗖”作响,带着鬼夜哭,不觉让人心里发慌… 师徒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小树林看似不深,却越走越迷,越迷越走。 “宽子,想必是遇到鬼打墙了。”崔正英定了定神,说道。 “嗯,是的,这个林子是有点诡异。”说着说着,阴宽望了望前后。 “宽子,破这鬼打墙要用这童子尿,我们还是各自解决吧”崔正英笑着说道。 “哦,哦,呵呵,师傅,我竟把您还是童子之身这岔儿给忘了”脸上逐渐堆满了坏笑。 “臭小子,你又在拿为师消遣,快快破了这鬼墙,我们好赶路。” 师徒两人狼狈得背对着解决了,慢慢得林子变得不再晦暗…开始有些许月光洒落进来。师徒二人,逃出这鬼林后,按照示意图的指向,继续追寻下去。 二人开启了土遁,疾行如风,也不知行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小河汊,师徒二人隐隐约约看到河对岸不远处,有一处灯火明灭,仿佛有人家。 过了河汊,穿过一灌木丛,奇怪的是师徒二人竟然感受不到周围一点活物的气息,只觉呼吸有点压抑… “宽子,屏住呼吸,用为师教你的龟息法,这里似乎弥漫着瘴气,小心中毒。” 师徒二人艰难得来到了对岸,离那灯火处越来越近… 眼看前面能够清晰得看到那茅草房的轮廓,可是它却越发模糊。 崔正英取出几片用老牛泪泡过的柳叶,交给阴宽,分别贴于眼睫之上,这一贴不要紧,师徒二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茅草房呀,它就是一个荒冢,后面一片灌木丛其实是浩浩荡荡的一片坟地… “师傅,该怎么办,看样我们已经深入虎穴了。”阴宽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着说着,把衣服撩了上去,露出结实的肌肉和臂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降魔大剑。 “沉住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们不会有事的。”崔正英安慰着阴宽,其实他心里也没多少底。 “徒儿,能够跟随师傅多年,并肩作战,降魔除妖,就算是死了,也已经无憾了。”“傻孩子,谁说我们一定会死在这儿呢,你应该相信师傅”慢慢得眼里噙着泪水… 吱呀一声,前面所谓的茅草房开了,伴着缕缕羸弱的灯光,崔正英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就是在何宅遭遇的那个神秘老妪。 “崔道长,我守候你多时了。咯咯…”冷笑中露出那几颗剩牙,笑得那么狰狞。 崔正英仔细地打量着这老太婆,虽然年迈,却看似依然步法稳健,想必道行也很高深。 “阁下,尊姓,又如何识得贫道。” “上次何宅你助纣为虐,多管闲事,伤我绿尸,这笔账又如何算起。没想到你师徒二人今天送上门来了。” 那老太婆怒气越来越大,恨不得将这师徒二人生吞活剥。 只见那老太婆,口里默念了几句,“喀喀”从地下升起一口石棺,石棺足有一人高。 “孩子,出来陪他们戏耍戏耍” 话声中,棺盖隆然打开,一阵黑烟升起… 崔师徒二人,往后退了几步,作了招架之势。 只见从里面笔挺挺地升出一只僵尸,身着大清官服,样子着实恐怖:两只眼睛赛那铜铃,面部溃烂不堪,一口獠牙… “孩子,就让你陪他们戏耍一下,不过我要活的哦。”说着,又是一阵阴笑。那僵尸回头望了望老婆子,哈了两口尸气,向师徒二人扑去. 鬼域逃生(2) “师傅,退后!”阴宽吼了一声,提起大剑飞身迎了上去,迎头便是一剑,正中面门地砍了下去。 只听得“铛”的一声,大剑竟然被硬生生弹了回来,震得阴宽臂膀生痛… 阴宽一个翻身,跪倒在地,手扶钢剑,喘着粗气。 “好硬的脑袋啊”心中不禁暗念,硬碰硬总归不行,看我如何来戏耍它,阴宽背起降魔剑,默念了几句,随后便消失了。 那僵尸无辜得回头望了望主人,又无从找出阴宽,只能向崔正英发难。 正待僵尸飞身上去抓崔正英的时候,只听得嗖的一声,阴宽从地里钻出,揪住僵尸后背,来了个重重的过肩摔,僵尸扑通一声滑出好远,看样被摔出怒气来了,恶狠狠地瞪着阴宽,嘴里哈哈得吐着尸气,又飞扑上来… 就这样,阴宽戏耍着僵尸足有半炷香时间,阴宽额角也渗出了汗珠,而那僵尸呢,则低头喘着粗气,显得有些无奈。 “宽子,此地瘴气弥漫,阴气渐胜,阳气羸虚,不可久待,不然我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不见天日。” 师徒二人调头便欲急身要走,忽然只听得两边草丛中暗影攒动,风声鹤栗,仿佛有什么东西… 师徒二人此时也懒得理会,只顾蒙头疾奔,眼看就出了这灌木之林,到那河汊,只见一庞然大物耸然眼前透过月色,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个身影,宛如一条巨龙。 “宽子,小心!”崔正英推开身边的阴宽,自己则被那东西卷了起来。 它吐着信子,慢慢张开了血口,要把崔正英生吞掉… 崔正英几度挣扎又怎能逃出这庞然大物的身躯,眼看越捆越紧… “宽子,快走不要管我,去找你师伯!”崔正英扳着那张血口,回头对阴宽喊道。 “不!师傅我不能丢下你。”阴宽脱掉了上衣,借着月色,能看得一身雄健的肌肉,上面暴着青筋。阴宽横手在剑刃上划了一下,只见降魔大剑开始微微颤动,随后似乎有了灵性,啪的一声,飞入阴宽手中,阴宽此时眼里暴着血色,像是着了魔一样… “呀!”一阵怒吼,便飞将上去,狂斩蛇身,那巨蟒也在不停得摆弄着尾巴,拍打着地面,抽出“啪啪”的声音来,阴宽一个跃身,单刀直入,刺得蛇颈,只见鲜血喷注…巨蟒尖叫了一声,松开了崔正英,蜷了蜷身子,扑通一声,应声扎入河中消失了。 “你们敢伤我血蟒!”只听得那老太婆一声叫骂,远不见人,只得其声。 “宽子,小心点,她就在我们身边,不要给她留任何进攻的缝隙。” 阴宽手执着降魔大剑,崔正英则拎着那青龙紫檀拂尘,两人背靠着背,一步一步向外移动。此时身边莫名地刮起了鬼风,瑟瑟作响,透着诡异。 空中簌簌地飘满了落叶,随风而动。 “唰…唰”落叶顷刻间化作利刃,在二人身上划出了口子。 崔正英微微默念了几句,举起拂尘在空中一阵抽打,打出火光,落叶簌簌得落下,失去了动静。 慢慢得两人淌过了河汊,就要进入那小林中…鬼风带着鬼夜哭,依然萦绕在耳际,仿佛一双手在搡动着二人的心房。 他们知道那鬼婆子,还没离开,并且就在二人附近。 路依旧迷离,两人依旧在打着转转,崔驻下了脚步,拿出了八卦,可是八卦逆转,也逐渐失去了方向,想必也是那妖婆娘施法想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空气越来越凝重,似乎能嗅得几丝血腥。崔正英叹了一口气,听得祖师爷说得这禁术似得隐身之术,就算她在你面前给你一巴掌你也无从察觉她在哪里。 阴宽低着头,沉默不语。 “宽子,你怎么不说话?宽子!”崔正英此时有点疑惑。 “好!就在这里了”。阴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也就行了几步,左手抓住空气吼道:“妖孽,看你再装神弄鬼。”随后右手缓缓举起降魔大剑,架在了手边。 崔正英诧异了,阴宽这是怎么了。片刻后,那妖婆子逐渐现了形,面带痛苦的表情,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随后阴宽将这降魔剑架在了妖婆子脖颈上,慢慢地划出了一条血痕… “壮士,饶命,饶命呀!”那老太婆央求道,望着阴宽此时火红的眼睛发怵。 阴宽一剑将这妖婆子拍在地下,剑指着她说道:“妖孽,你坏事做尽,炼尸豢鬼,勃了众怒,众神让我来教训于你”。 那妖婆子受了重伤,坐在地上瑟瑟得发抖。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降魔者!”此时的她说话声音中带着颤抖。 “知道就好,我暂且饶你一命,如若劣性不改,我亲自来收你。” 那妖婆子诺了几声,狼狈得钻入地中,不见了。 崔正英此时早已目瞪口呆,原来阴宽刚才是降魔者附身,才有这如此本领。片刻后阴宽抖了几下,便回醒过来,对刚才的事有点茫然。 “宽子,我们走吧。”崔正英随后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 “走?那妖婆子呢?难道她走了。”阴宽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 “是走了,并且还是被你打跑的。”崔正英笑了笑,跟阴宽调侃道。 “啊?被我打跑的?!”随后便一直追问着崔正英。 “走?那妖婆子呢?”阴宽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阴宽则调皮地一直追问着。 崔正英望了望这林子,想必也是那妖婆养鬼的地方。 此时已是四更天,如在五更天亮之前不逃出这诡异的林子的话,就要被这邪气慢慢侵噬,慢慢得忘记自己本性,在幽冥鬼界和阳间徘徊,做了那不人不鬼的东西。 崔正英二人贴起了老牛泪泡过的柳叶,只见他们身边飘荡的全是些游荡恶鬼,想必此处被她当做鬼笼了。 有红衣厉鬼,獠牙利爪;吊死鬼面目狰狞,舌头外伸;有惨死鬼,缺胳膊少腿,缺鼻少眼的,还有开膛破肚,肠子外流的;一时间整个林子变成了一个邪恶鬼笼,他们两个似乎成了恶鬼们的“玩具”和板上鱼肉。 崔正英将拂尘插入背后,双手合并,单脚跺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随后开启了一条通道,一辆玄冥马车侯在那里。 “宽子,你去驾马,为师开道!” 几记拂尘响,抽得恶鬼们嗷嗷痛叫,拂尘抽打出霍霍的火星,惊吓着恶鬼们,两人开出了一条鬼路,恶鬼们夹道而立,又对这师徒两个无可奈何。 就这样师徒二人,冲出了这噩梦鬼域,其惊险可谓九死一生,不时捏了一把冷汗。 阴兵屠村 静谧的夜晚,天空中数点繁星,像眨着的眼睛,李家村陷入了一片沉寂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和谐中带着安详,谁也不曾晓得这份祥和背后却暗藏杀机… 乡村的拂晓是美的,朦朦胧胧带着神秘。 却不想,远处乌压压的阴云开始堆积,氤氲云气,透着诡异,似那万马奔腾,又如那奔腾江河水,浩浩荡荡。 凌晨起夜的李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了望乌压压的天,打了两个呵欠,却不曾晓得噩运的到来… 空中吹起了飒飒的风,有点刺骨。李四变得有些清醒,潜意识告诉他即将有事要发生,不知晓的是那响马还是那官匪,也顾不了那么多,便连夜躲进了山里。 俯瞰那李家村,依山傍水,似那祥和之地,为何祸事连连,李四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是一阵嗟叹。 突然,前方不远处一团可疑的黑云,向那李家村靠拢,李四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黑云过后,李家村陷入了一阵死静,也听不得鸡犬狗吠的声音。 李四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哭着向山下奔去… 天渐渐转亮,太阳撕碎了乌云,光亮洒落了一地,金灿灿的,可是李家村人却没机会再享受这份上天爱的沐浴了。李四跑到村口,望到海娃牛圈里的牛趴在那里,似眠非眠,一动不动!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四强制按捺着心情,跑回了家中,妻儿安静地睡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的小儿子依然趴在母亲怀里一动不动。 “小莲,你醒醒阿,小莲!”“小宝,小宝”妻儿在自己的推弄下,翻了个身,却不省人事。 李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头撞击着地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抛下你们,刚才我该把你们叫醒的。”说着说着,用手打起自己的头来,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李四估计是伤心过度晕掉了,竟躺在了地上。 过了好久,他慢慢得醒来,向院子外走去,目光有些呆滞。他挨家挨户敲起了门,却不曾有一家开门,村子里一片死静,也不见得起来忙农的人们,一反常态。 李四感觉到了,似乎村里只能听得他一人的呼吸,自己一人的心跳,再也没有活物的气息。他来到了田边,走到了小溪畔,昔日孩童的嬉笑玩耍声似乎依然可以听到,依然可以看到远处田里有几个乡亲耕耘的身影,依然可以听到村头海娃他奶奶的慈祥的笑声,依然可以听到小宝偎依在娘亲怀里淘气地喊:“爹爹,我要吃糖葫芦!”依然可以听到贤惠的妻子小莲那温柔的美…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全成了回忆。 李四踱步在乡间小路上,不觉便走到了村头小河畔,他低下了头,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可怜,不由掩面痛哭。 他后悔死了,不该丢下妻儿,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他慢慢地走进河里,因为他看到河心小宝在向他招手,在喊他爹爹。河水慢慢得浸过膝盖,腰部…渐渐得没过肩膀,就要没入河里的时候,李四突然多了一份清醒:“全村既然只有他一人幸免说明这是上天的旨意。自己又怎能自抛自弃,丧了这性命。” 李四被冰凉的河水冰得一个激灵,随后,爬上岸来,他记起了李三哥哥的话,有事可以去找崔道长。 李四没敢拖延,一路狂奔,来到了这西村。 温馨的道院里传出阴宽练剑的声音,阳中呢,则在偷偷地诵读着什么,而没有背师傅交待的法咒。崔正英躺在躺椅上,一杯竹叶清,一口烟云,也算自在,经过上次鬼域一役后,着实让崔正英苦恼了一番。 “开门阿…开…门”李四拖着疲惫羸弱的身体,吃力地敲打着院门。 在院内练剑的阴宽,听到了声音后,插起了降魔剑,打开了院门,只见门口侧躺着一人,像是昏迷了。 “师傅,师傅,快来看阿。”阴宽朝内院喊去。 听到声音后,在内院躺椅上喝茶的崔正英立马来到前院,在一旁诵读诗书的阳中也跑了过来。“快,快,把他背进来。”崔正英拍了拍阴宽。 阴宽背起李四把他放在了内院躺椅之上。师徒三人围着这个陌生人,一脸的茫然。 “哎,你醒醒,哎。”阴宽在不停地拍打着李四,却依然无济于事。 崔正英端详了一会,说道:“小中,去给他沏一杯茶水来。”我想此人是劳累又加紧张悲伤过度,昏厥过去了,随后用手掐了几下人中,喂了几口茶水,李四才慢慢苏醒了过来。 李四睁开眼睛,望到眼前的阴宽和阳中,又望了望四周,说道:“我要找崔正英崔道长。” 崔正英快步向前,捋了捋发髻,说道:“贫道正是崔正英。” 李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下着实把让这师徒三人吃了一惊。 “壮士快快请起,有什么难处尽管道来,贫道自然为你做主。”说着说着,眼神中带着诚恳。 李四望了望崔正英的眼睛,顿时一行热泪涌上来,夺眶而出。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一个没剩,就连牲畜也…小莲,小宝”说到这儿,眼睛瞪得好大 崔正英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深深的恐惧。“一阵诡异的怪风,一片邪恶的黑云。恶魔,那是恶魔,还我小莲,还我的小宝!”李四乱叫着,显然过度刺激让他已经变得神经兮兮。“怪风,黑云,李家村?又是李家村!到底是何方鬼怪在作祟,怎么这李家村就难逃厄运呢”说着说着,阴宽攥起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咔咔响。 再提起这李家村,崔正英头脑嗡的一声,记忆又把他拉回半年前,尸变的刘大胆,中邪的放牛娃…“你先留在舍下休息,明日你我师徒三人就去这李家村走这一遭。” 筋疲力尽的李四诺了声,随后被阳中带下去休息了。 这一夜,崔正英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想起李家村,想起了海娃子,想起了懂事的大头,想起了贤惠的刘氏…一切的一切却都在李四的一席言语中,化为乌有。 崔正英不相信这一切,默默得掐指一算,顿时一阵冷汗,大凶!难道这是真的? 不朽尸村 一夜的辗转反侧,崔正英彻夜未眠,天还朦朦亮,崔正英便披起了衣服,来到院中,望着乌蒙蒙的天,依稀看到几颗残星,晨中透着寒意,崔正英裹了裹衣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天放亮了,浓浓的雾气笼罩着山脉,带着神秘。但崔正英师徒三人的心情是沉重的。 一行四人,伴着浓雾,摸着路前往李家村的路上。风瑟瑟地吹着,有点呜咽,仿佛怨妇哭泣的声音,弥远弥彰。白蒙蒙的雾气,仿佛给远处的李家村披上的巨型丧衣,无形中透出了悲伤。“师傅,我怎么感觉空气有点压抑呢。”阳中似乎感觉呼吸不是很流畅。 雾气越来越低,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李家村也就近在眼前。 金灿灿的太阳,冉冉地升起,将这迷雾撕得粉碎,扯掉了这丧衣,天空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的李家村,没有炊烟,没有鸡鸣犬吠,活脱脱一死城。 一行人,慢慢得走进了这李家村,村里一片死静,空气中也嗅不得半点活物的气息。 李四的腿开始颤抖,随后便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是的,都死了,一阵黑云邪风后就都没了。”李四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崔正英手端卦盘,占了一卦,随后便瞪大了眼睛,哑然吃了一惊。 “难道是阴兵!是它们干的?!”崔正英有点肯定又有点将信将疑。 “什么?阴…兵。”阳中有点激动,说着说着结巴了起来。 “小中,先听师傅怎么说。”阴宽拍了阳中一下说道,随后阴宽阳中连同李四六只眼睛都盯着崔正英,且看他怎么说。 “李四,村子出事可是前日阴历七月七寅时?”崔正英瞪着李四问道,眼里满含期待。 “是的,记得确是那个那个时辰,我记得很清楚,我夜里去村东刘家喝酒喝得酩酊醉,半夜酒醒起夜,望着天空,却是寅时先后。崔正英拍了一下头,似乎意识到了潜意识中的什么。 “大家小心,我想背后定有高人操纵,才整出阴兵屠村这一出,想必这整个李家村的尸首都成了他的傀儡了。”崔正英瞪直了那一字横眉,眉宇中带出英气。 “是啊,这儿太过安静了。”阴宽左右望了望说道。 “安静的背后往往杀机四伏。”一丝光芒从崔正英眼中闪过。 “大家小心,不要掉队,我们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说着说着,拔出了拂尘,阴宽也拔出了降魔大剑。 “宽子,好生看护李四,为师去去便来。”说罢,翻身跃上墙头,一路疾奔,很快将整个村子的情况,掌握了大致:村里空无一人,连个尸首都没有。说着说着,似乎觉得脚下有动静。 “小中,小心!”崔正英喊道,只见地下伸出一只手,拽住了阳中的脚踝。 慢慢地,地下伸出了数只手在那里挣扎… 阳中使劲托拽,都没能摆脱那尸的恶爪,只见阴宽跳过众尸,飞来一剑,斩下了那尸首的手臂,可那尸手却依然死死地抓在阳中脚踝上。 村里的恶尸越来越多,村头村尾的恶尸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也向村内包拢… “师傅,为什么会这样,乡亲们为什么都变成了这副德性,个个獠牙绿目,疯狂不已。”阴宽不解道。 “宽子,来不及多给你解释。”崔正英手握拂尘,盯着这一波又一波的尸群,也不免有点发怵。 “师傅,这该如何是好,怎么村民都像是中了邪一样。”阳中望着绿眼恶尸们有点着急地问道。 忽然,一个壮年恶尸一个箭步飞扑上来,目标直指崔正英,阴宽见势不妙,凌空跃起,在空中,手起剑落,将那丧尸斩为两截,空中溅起一阵血花,带着恶臭。 其它的恶尸,闻得血腥,变得更加躁动起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小莲,相公在这儿。”。”李四望着尸群里喊道,崔正英顺着李四的方向,看到尸群里有一只女丧尸,脸上虽然狰狞,但还能辨别出。李四边喊着边向尸群跑去。 “小心!你回来。她现在没人性了,不再是你妻子了。”崔正英有点急了,一个飞身跳在李四身后,用手扯住李四的衣襟,李四此时早已泪流满面,看到恶尸们仍滔滔不绝得向这边涌来,阴宽提剑横在了崔正英和李四前面,阳中也从腰间抽出了那九龙鞭,一副严阵以待的姿势。 几个恶尸又冲了上来,阳中凌空一跃,空中鞭声彻天,几个恶尸顿时肢体分离,好不惨烈。 不知何时,院墙之上也站着丧尸,从背后一跃向崔正英扑来,只见崔正英耳垂微动,一个转身,飞身一拂尘,打出火星来,那丧尸顿时被抽出好远。。。。就这样,师徒三人恶斗丧尸足足有一个时辰,街道之上躺满了尸首,血迹横飞,染红了半边天。可是恶尸们依然滔滔不绝,倒地的丧尸也开始挣扎,随后竟然爬了起来,一拐一拐地向这边走来。 “不能这样下去,不然早晚被它们纠缠到死。”崔正英定了定神说道,而阳中和阴宽也杀的眼红,鞭上剑上血渍欲滴。。。。 只见崔正英插起拂尘,袖中滑出几道黄符,一翻手“噗”的一声,应声燃起。崔正英剁了剁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开!”地下升起一热气球。 “快,快,你们先走,我来殿后,”阴宽催促大家赶紧上去,而自己留下来拖住这群丧尸。 “宽子。那你要小心了。见势不妙,就用为师教你的猥琐道术-穿地遁。崔正英嘱咐好阴宽后,三人随着升起的热气球,离开了这尸村。 阴宽,回头一阵砍杀后,看到师父师弟安然逃脱后,才舒了一口气。也不再与它们纠缠,背起降魔大剑,口中默念咒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走!”说罢,身子变得轻盈,贴地翻墙一路疾驰,逃出了这凶恶之地。 跑了大约好久,终于摆脱了这群恶尸,阴宽用袖揩了揩汗,长舒了一口气。 “再见,可恶的李家村,这个不朽尸村!看本小道爷日后回来收拾你们!”说罢,扭头离去。 鬼公破封 远处的积雷山,伴着氤氲云气,透着神秘。山中有个菩提洞,封着一个神秘人物。相传两百年前,鬼公伏懿遗害人间,人间瘟疫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茅山祖师玄冥道长,与伏懿大战了三天三夜,终于毁了他的肉身,将其元神封于这积雷山下,一直至今。其妻鬼氏也从此消声匿迹…每年的七月初七,百姓都要封山,相传山上有吃人大蛇,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烧香祭拜,以求多福少祸。 这一年,又逢七月七,村头狗剩子和胆大几个玩伴便暗地里商量,先前一直听村里长辈说不要上山,山上有吃人妖怪,可又有几人真正见过。于是伙伴几人决定夜闯这积雷山。夜深了,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摸出村子,悄悄地进了山。夜色带着狰狞,透着诡异,几人踩着落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回荡,几人举着火把,火光明灭,暗影斑驳,仿佛一个个鬼影,又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在向你摸进,顿时感觉后脑发凉,两腿酥软。“狗子,我们回去吧。被我爹知道我来爬山,回去就被打死了。”其中有一个同伴打起了退堂鼓。“是啊,黑灯瞎火的,着实有点恐怖。我也想回去了。”其中有一个畏缩地望了望前后,蹲在地上说道。“哼,你们这些胆小鬼。平日里你们都怎么跟我讲的。要回你们回吧,”狗剩子有点生气,说完扭头,拎着火把就走。剩下几个伙伴有点纠结,也有点无奈,很不情愿地跟在了身后,接着就是谍谍不休的抱怨声。三人摸着幽深的山路,向着山腰走去。此时山涧里起了一股怪风,瑟瑟的,怪怪的,吹得人心里发凉。几人顶着这股妖风,艰难得行进着。 旁边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蹿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哎…呀”后面二狗子不见了身影,消失在草丛里。 几人匆匆回头,后面空空如也,只剩得一只鞋子。 剩下的几人开始紧张了起来… “二狗,二狗!你在哪里?”其中一个孩子开始带着哭腔。 “他会不会失足掉下山去了?那我们回去怎么向他爹爹交待阿。怎么办啊?”另一个孩子也不安了起来。 “镇静,大家镇静,就算是虎穴,我们也已经闯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了。”狗剩子定了定神,说道,显然他内心也有点惊慌失措。 “大家肩并肩,点起火把来,就算有什么蛇虫鸟兽,它们也不敢靠近。 ”在狗剩子的一席言语下,其它孩子像是受了什么启发,纷纷拿出火折子,重新点起了火把。 几人瑟缩着,举着火把,向着山腰走去。风吹得更紧了,吹得人脸上生痛,前面是个密林,几个人,正了正火把,躲进了这密林之中。 “二头,去捡些生柴回来,我们好生火,只要撑得过今晚,我们就没事了。”狗剩胆子最大,临时也成了这孩子王,发号施令起来。 二头很不情愿的去了,走时也拉上了另外一个陪同,此时只剩的狗剩和大毛。 二头他们边走边抱怨着:“哼!他们怎么不去,看我好欺负咋的。”边走边踢着。“ 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二头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二头正要骂娘,借着火把望着一个黑影,顿时惊呆了… 另外一个伙伴,推搡了一下二头,正欲说话,只见那黑影耸然升起,如一条长龙,张着血盆大口… 二头借着火把,能清晰地看到它吐出的信子有一尺多长,眼睛有铜铃那么大,身子有水桶粗,一口獠牙… 二头顿时一身冷汗,心想我命休矣。一边的伙伴也算灵活丢下柴火,撒腿便跑,只见那条巨蟒没行多远,便用尾巴将他卷起,一口咬掉了他的一只臂膀,一声痛苦的嘶吼声响彻夜空,就这样被一口两口解决了。 此时的二头被这眼前血型的一幕吓呆了,两腿也开始发软… 片刻后,便反应过来,二头还算聪明,一路绕树而行,吃了两人的血蟒也对他很无奈,只能一路追随。 “狗剩儿,快跑,真有大蛇!”二头边跑边嚷道。 狗剩子站起身来,只见二头一路狂奔而来,身后果然追来一条巨蟒… 那巨蟒耸起身来有一丈多高,望着他们三人,“嗤嗤”得吐着信子,随后“呼嗤”一口将生吞的二狗囫囵地吐了出来,可怜的二狗身上黏满了恶心的黏液,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便断了气。 狗剩子几人瑟缩在那里,不停地发抖… “拼可能死,不拼一定死,豁出去了!”狗剩子怒吼了一声抓起火把冲了上去。 其余两个伙伴也发了疯似的,拎起火把,“嗷嗷”得冲了上去。 狗剩子跳上蛇身,使劲抱住,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死不放手,二狗也发了疯似的,抱住蛇颈,一口深深地咬了下去… 大概是被咬痛了,巨蟒一阵横扫,几棵碗粗大小的树立马被拦腰截断。 二狗也被重重地摔了出去,跌了几下,滑下了断崖,另外一个伙伴不够机灵,被巨蟒扯去了一条腿,痛昏了过去。 狗剩子有如其名,就像疯狗一样,一阵乱咬,巨蟒左甩右甩,终于把他甩了出去,只见他跌了几下,滑进了一个密林掩盖的山洞,也昏了过去。 巨蟒经过这几个小厮的一阵纠缠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钻入了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昏睡了有好久,狗剩子终于苏醒了过来,透过微微的晨光,依稀能看到面前是一个幽深的山洞,经过一番折腾后,他也无所畏惧了,径直走了进去。 山洞入口隐蔽,光线晦暗,里面却是灯影幢幢,“呼呼”一串灯烛应声燃起,狗剩子感觉有点诧异,也没管太多,借着灯光走了进去… 里面的确是别有洞天,各个洞室都有独特的设计,可是狗剩子他不懂,这就是道家的七星洞,为的是借七星的冥力,支持着那个封印,不让里面的东西破封而出。 狗剩子,越看越觉得惊奇,一步一步走进了内洞,内洞有一个七星门,门上有七星锁,一张封条赫然在目:“太上老君急封令”。可是这对不识字的狗剩儿来说也只是摆设,一下子扯了下来。只听得七星锁微微颤动,竟然”哐当“一声爆的粉碎,七星门轰然而开。 门内吹出来一股阴风,吹得狗剩儿一时睁不开眼睛,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顶着风向里面走去。 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设计,冥冥中又怎能摆脱。 狗剩儿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个金坛,金坛外面遍是金印,坛上一张十字封印,散着金光,狗剩儿心想难道这是宝贝,便欲上前,不料被这金光弹出好远,重重得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此行九死一生,又怎能空手而归?”狗剩擦去了嘴边的血,卯着蛮劲顶着金印的力量,冲了上去,不料又被扔出老远。经过三番尝试,狗剩已是遍身伤痕,最后一次,他怒吼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在金印之上,只见那坛子一阵颤动,带着地动山摇。 “嘭”的一声,坛盖被掀起老远,坛内涌出一股黑气。。。。 狗剩还未来及反应,那黑气便漫上来,将狗剩儿深深地包裹起来。 “啊啊”伴着狗剩痛苦的嘶吼,黑气渐渐侵入身体。。。。 最后狗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度抬头时,眉心多了一颗黑痣,眼睛也变成了绿色。 “哈哈,我重获自由了!玄冥老道,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空旷的山洞内传出了阵阵怪笑。鬼公伏懿就这样阴错阳差得重现江湖。 请鬼 经过惊心动魄的李家村一役后,崔正英师徒三人心里都有一股闷气,究竟是何人作祟,主导了这惨绝人寰的闹剧。 这天夜里,屋内师徒三人又讨论了起来。“阴历七月七寅时是鬼王的生辰,鬼王大赦天下,冤鬼游魂也都游荡在两界之间,难免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崔正英定了定神,抿了一口茶,说道。 “师傅,那阴兵又从何说起呢。”阳中搔了搔头说道。“近来征战连连,军队覆没,数见不鲜,地狱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亡魂又怎能容纳得了,将士亡魂也都游荡在沙场之上,仍然幻想着自己身躯还在,仍然在厮杀中…”崔正英说着说着点了一炷香,敬了敬祖师爷。 “难道李家村就是被这股蒙头将士…”阴宽话还没完,阳中便插话道:“我想他们定是被什么人利用才整出了这阴兵屠村的惨剧。”“嗯,小中说得有理,军有军令,家有家规,他们生前这样,死后亦是这样,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胡来的。”崔正英点了点头,说道。 “对呀,既然这样,何不请鬼来问一下。”崔正英捋了捋胡子,笑道。 “请鬼?!”阳中和阴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小中,去准备一只雄鸡,宽子,你去准备一下,为师要起坛作法。”崔正英说着说着眼间闪过一丝光芒。阴宽阳中依然有点诧异,师傅这究竟是为哪般啊。倾刻后,三尺黄坛,雄鸡,黄符,桃木剑一应俱全。 崔正英身披黄色道袍,立身院里,伴着浅浅的月色,微风拂来,带起了道冠上的飘带…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天,莫名地诺了一声,随后,桃木剑在手,“唰唰唰”径自在院内舞了起来,忽然“啪”的一声,木剑戳起桌上几张黄符,剑锋一挑,黄符燃起。一旁的阴宽阳中兄弟二人早已放尽了这雄鸡之血,面前一盆红漆漆的鸡血,和着符水,俨然一盆血墨。 崔正英一阵剑舞之后,一个跃身跳到坛前,手抓一把飞沙,忽的一声,洒过烛火,此时院心已然准备好了一张偌大黄布… 见过师傅起过各种奇怪的坛,这种可是未曾见识,师兄弟二人也是看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似乎这是一种古怪的仪式。 崔正英一个飞身,轻盈的身体点过血墨,脚底上已然墨渍欲滴,只见他跳到黄布之上,腿走龙蛇,剑锋飞舞,倾刻间,黄布之上现出一张巨型符印,阴宽和阳中也是瞪大了眼睛。 望着符咒俨然有些怪异,似乎像只精灵,待崔正英一阵剑舞之后,兀的,跳到符心,单脚着地,似乎点出了它的眼睛。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出!”随着崔正英的一声斥吼,黄布上顿时烟雾缭绕,此时吹起了瑟瑟的风,驱走了先前悠柔和煦的微风。院内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地作响,和着风势…阴宽阳中,揉着沙迷的眼睛,眼前一阵模糊。 伴着风,黄布下开始有东西在蠕动,慢慢得,伴着一阵黑烟,一个身影立于黄布之上。 “到底是何人唤我,殊不知鬼王寿宴三日,此等扰我雅兴,若说不出所以然来…我把他丢下十八层地狱!”透过黑烟,隐隐约约看得一五尺精灵,面目狰狞,俨然一鬼夜叉。“鬼丞相息怒,是贫道相邀,来与丞相品这人间佳酿。”崔正英笑了笑,摆了摆手,随后唤着阳中,“中儿,快去把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拿来,今日我要与丞相不醉不休。” “可是师傅您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呀。”阳中说道。 崔正英白了一眼阳中一眼,又恬笑道:“丞相莫怪,如若不拿出来,还让你认为贫道小气呢”说罢,唤起阴宽:“宽子,速速取些下酒美肴来。” 鬼丞被说得也有点腼腆了,忙说道:“道兄,您太客气了,在下面喝太过吵闹,不如此地清静雅致阿”说罢,露出了一口獠牙笑了起来。 下去的阴宽和阳中都嘟着嘴,有点很不情愿。 “师傅今天是怎么了?这女儿红师傅当成了宝贝,我们都不敢沾腥,可偏偏今日宴请起了这鬼东西!”阳中抱怨道。 “闲话少说,且看师傅怎么做。”阴宽拍了拍阳中。两人兀自下去了。片刻之后,一盘醉熏鸡,半只烤乳猪被端了上来,一见如此美味,鬼丞也不由得舔了几下嘴,双手搓弄起衣服来,一副邋遢不济的样子。随后便大块朵颐起来…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看他这副吃相,情不自禁地“扑嗤”一声,笑出声来,崔正英回头白了他们一眼,随后便笑着帮它又斟了一杯酒。 “道兄,来干一杯!”鬼丞豪放地举起杯来。“好,来,干!”崔正英附和着,尽管自己平时不是很贪杯。 一阵酒足饭饱之后,鬼丞抹了抹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和先前的凶神恶煞成了鲜明的对此。 “道兄,说吧,有何事相求,人间有这个道理,这一套鬼域也兴。”鬼丞瞪着崔正英说道。 “鬼丞大人,小道的确有事相求。”崔正英放下了酒杯,深切得望着它。 “道兄,深情款待,我又怎能不识抬举。说吧。” “前日李家村遭屠一事鬼丞可有耳闻?”崔正英顿了顿神说道。 听到这话,鬼丞的脸拉了下来。。。 \"这个,确有耳闻,只是还没有通知鬼王而已。此事蹊跷,我也正派人调查此事。\"鬼丞听到此事有点紧张。 “那劳烦鬼丞大人调查一番。”崔正英笑了笑,然后拿起了酒壶,又给它斟上了一杯。 “好吧,请稍等片刻。”鬼丞诺了一声,随后起身来到院中,口中微微念了什么,然后,单脚跺了几下,只见地下油然升起一股黑烟,一个精灵兽出现在眼前,阴宽和阳中像看变戏法一样,张大了嘴巴。 “它是地听,三界之事它都知晓,有什么疑问问它便知。”鬼丞说着说着摸了地听的脑袋,在它耳边叽哩哇啦说了些什么。 “李家村惨案到底是何人所为。”崔正英瞪大了眼睛,望着地听,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那是鬼公伏懿暗中做法,引诱那阴兵所为。”地听的声音带着嘶哑,像个老者。 “鬼公伏懿?相传它不是被祖师爷压在那积雷山上吗,又怎能为祸人间。”崔正英听得有点诧异,情不自禁得说道。 “道长,我们也不敢再泄先机,时辰不早了,我们告辞”说着说着,一阵黑烟漫去,消失在视线里。 崔正英有点迷茫,难道这鬼公伏懿真的破关了? 师兄,出击!(1) 地听的一席话,着实让崔正英心里一沉,如果鬼公伏懿真的破封而出,那么世间将会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再安宁。崔正英抽得一炷香,走到了祖师爷牌位之前,祖师爷的巨幅画像也挂在墙上。“祖师爷在上,伏懿破关,再度重现世间,弟子哪怕拼上性命也要与其斗战到底,望祖师爷庇佑。”说着说着,拜了一拜,把香插到祖师爷牌位前面的香炉里。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只见祖师爷牌位微微动了几下,再看香炉里的香,也燃成了两短一长…阴宽走上前来,看到烧成如此怪异的香,也不免诧异了起来。崔正英拿起了那三支香,对阴宽说道:“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这是不好的征兆,看来祖师爷也感受到威胁了,伏懿真的破封了!” “伏懿到底是何来路,为什么师傅如此担心。”阴宽见师傅降过太多的邪物,可是为什么这次对这鬼公却如此地忌讳,也不免心生疑惑。崔正英用掸子弹了几下祖师爷画像上的灰尘,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伏懿按辈分应该算你太师叔!”崔正英的一句话,又让阴宽凌乱了,站在那儿张大了嘴巴。“伏懿本是祖师爷玄冥真人的入室弟子,深得祖师真传。他生性好强,却戾气太重,在一次随师降魔中,不幸被恶魔上身,妖魔的邪气加上他自身的暴戾之气,让他坠入魔道,不能自拔。”“祖师爷一直深爱这个徒弟,也因为没能照顾好他一直耿耿于怀。在与伏懿大战三天三夜将他封于积雷山后,不久便抑郁而终,临死把衣钵传给了伏懿的师兄,也就是我师傅太乙上人。并再三嘱托如若他日,再次遭遇,对他要留一丝同门之情。” 说着说着,崔正英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都是造化弄人啊!没想到上代的恩怨要留到这代来了结。”阴宽也摇了摇头,对这个故事,有的更多的是无奈和感伤。 “我想他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不然不会泯灭人性,连李家村的妇孺都不放过。”阳中从内庭里走出,给师傅端来沏好的茶水,脸上起了愠色。 “可怜的李家村,世道不公啊!”崔正英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师徒三人,就这样促膝长谈,一直聊到了深夜… 崔正英起身走到窗边:外面的月色,明亮而皎洁,如一泓泉水,风,飒飒地吹过,后夜的风带着凉意,崔裹了裹衣服,望了望天上的那轮明月…“真不知道明天要面对什么?人生又有几度今朝啊!”说着说着,进了内堂,休息去了。留下两师兄弟傻傻地坐在那儿。 话说狗剩儿一伙夜闯积雷山后,死的死,伤的伤,两人进了蛇腹,一人坠落悬崖,而那狗剩子也误打误撞进了那七星洞,阴差阳错地将伏懿的封印给破了,伏懿的元神,更是借体复活。 每年的此日,鬼婆都要来积雷山跟伏懿说说话,血蟒也是无时无刻不守护着这儿,不让别人打扰。 今日鬼婆一如既往地来到积雷山,来探望伏懿,自从伏懿出事后,她便乔装隐没,期待的是有朝一日,以一人之力破这七星洞,可是无论自己如何修炼,道行依然不及玄冥老道。甚至被那七星金印重重的伤过,差点元神俱灭。 “鬼郎啊,我来看你了”鬼婆撕下了人皮面具…她不再是丑陋的老妪,而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对眸子透着灵气,一挑眉毛如柳叶般,为了逃避,她选择了伪装。血蟒在旁边蜷曲在那,不时吐出信子,舔着鬼婆的手。 “鬼郎,我来看你了!我等了你有两百年了。”说着说着,泪水扑簌,啜泣着,一股小女人的妩媚,迎面扑来,俨然不再是炼尸杀人毒辣的她。 血蟒用它雄壮的尾巴抽打着洞门,“咚咚”强烈的冲击带来了滚石,可血蟒似乎有灵性,并没有躲闪,似乎它也很伤心,是鬼公从南海血池千年老鳖的嘴下,将它救出,那时它还是一尺长。一次救命恩,百年忠心志。血蟒守护着他已有百年。 “轰隆”一声,洞门破得粉碎,伴着巨大的声响,里面徐徐走出了一个身影。 鬼氏也不由捂住了嘴巴,激动不已。 “难道…难道他出来了!”鬼氏瞪大了眼睛,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 伴着烟尘,缓缓得走出一个少年…鬼氏高涨的心也沉了下去。 “曦儿,我是伏懿啊。”那少年笑了笑,对她说道。 曦儿是鬼婆的乳名,平时也只有伏懿这么唤她,她本是上官府的千金上官曦儿,在一次出游时,被恶狼妖捉走,正好被出去办事的伏懿遇到,一次的英雄救美,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二人苦力修炼,本想成为神仙眷侣,不料造化弄人… 曦儿望着这个迎面走来的少年,呆在了那里…血蟒在这少年身边转了两圈,随后欢快地用尾巴抽打着地面,用头推搡着鬼氏,示意她:这就是伏懿! 眼前的这个少年,有十又六七,虽然衣衫褴褛,却掩盖不了他的那双眼睛-伏懿那双透着灵气的眼睛。 师兄,出击!(2) “鬼郎,收手吧,不要再寻茅山那些牛鼻老道的麻烦了,我们两个做对神仙眷侣岂不快活。”曦儿摸着伏懿的脸,深情地说道。 伏懿推开了曦儿的手,将脸转到一旁。 “谁能代我受这百年煎熬之苦?谁能还我俊美真身?”说着说着,挺身一掌下去,将前面不远的一块巨石击得粉碎,顺势单膝跪在那里,眼神中溅射出杀气。 “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此时眼睛慢慢得变红,嘴唇也愈见黑黢,那股魔性涌了上来。 上官曦儿跪了下来,紧紧得抱住了伏懿,泪水早已泉涌不止。 “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哪怕是逆天,我都不会离开你。”说着说着,两只手抱得伏懿更紧了。 伏懿的眼睛,仿佛燃起了炽热的火焰,仇恨让它将灵魂交给了恶魔。这天的夜里,崔正英翻来覆去,迷迷朦朦得梦到了师傅-太乙上人。 太乙师傅自从伏懿被压,祖师仙寂之后,便闭关一月,饭食不进,出关后便匆匆将衣钵传给了当时还年幼的我,云游蓬莱,仙隐了,从此再没有出现过。“英儿…英儿”崔正英迷迷糊糊听到师傅在呼唤他… 梦里崔正英努力得追寻着师傅,望着那片云气,竭力得嘶喊着。 “师傅真的是你吗?徒儿好想你啊!”说着说着,眼角渐渐得湿润了… “徒儿没有忘记师傅重托,茅山没有没落!”崔正英转着身子,对着天空喊着。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师傅您老还好吧?”崔正英含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前方那片天。 渐渐的,前方氤氲云气中,现得一个仙鹤,鹤上一白须老翁,面带慈祥,朝着崔正英笑了笑,随后,袖袍一挥,顿时天昏地暗,一转眼仿佛回到了两百年前… 此时的崔正英又变回了两百年前的小道童,祖师的一口老君仙丹让他多了两百年的阳寿。此时的他幼稚气中带着可爱,手含在嘴里,在那憨憨得发笑。 那白须老翁,手带拂尘,抱起了那孩童,爱抚着,一种舐犊情深的感觉油然而生。 “英儿,有没有想念师傅呀”慈祥的笑容又洋溢在真人的脸上。 “当然有喽,那师傅有没有想念英儿呢”说罢,古怪得翻了翻白眼。 那老头拿手指割了一下小淘气的鼻子,轻轻得把他放到了地上。 “恩怨何时了,前世的怨,留给后世晚辈,实乃罪过啊。”说罢,叹气…小英儿搔了搔头,感觉师傅的话怪怪的。 “英儿,为师要给你塑九龙金身,帮你贯注天罡真气,日后,吉祸无常,有麻烦要去寻你那师兄,你们兄弟二人共同面对。” 说罢,手指一弹,崔正英身上的衣服便扯得粉碎,悠然悬在了半空。只见那老头咬破了手指,但是没有看到红色的鲜血,见到的反而是黄漆漆的血墨,“唰唰唰”一阵笔走龙蛇,九条金龙赫然可见,闪闪散着金光… 顷刻后,崔正英端坐在地,真人二指正挑崔正英眉心,一股强烈的真气如汹涌的江水,滔滔不绝地输入到崔正英体内… 崔正英慢慢皱起了眉头,只觉体内一股热浪在翻腾,冲击着各个血脉… “啊…嗤”崔正英再也抑制不住这股灼心的热浪,嚎了出来,顿时身后一股强烈的气浪冲开。 渐渐的,一颗红痔显现在眉心。 真人拭去了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顷刻后从袖中掏出一本秘籍-《剑十三》。“你师兄善于驭剑,对剑颇有造诣,相信此书对他有用”说着说着,拂尘一挥,一柄长剑,轰然破地而出,散着金光。只见那柄神剑,冲破天际,直拔云霄,斩破云气,气势恢弘,霸气之极… “哐当”一声,利剑冲破磐石,刺入地中。 “此剑乃上古神器破天,是盘古开天辟地时用大地精髓做那开山神斧时剩下精髓化做的利器,此神物颇有灵性,能与主人融为一体,相伴左右,时刻庇佑。 说罢,袖子一挥,宝剑“哐当”一声,插入剑鞘之中,剑鞘之上,红蓝宝石散着光芒,一穗红缨随风飘荡。 “英儿,拿着此剑还有此书,去寻你那浪迹天涯的师兄。”说着说着,双脚腾空,驾上了神鹤… “为师修书一封由你转交与师兄,茅山兴衰就交给你们兄弟二人了。日后,行事不可鲁莽,三思而后行。” 一封信笺随风摇曳,飞到崔正英手中,而那白须老翁也消失在了云端。留下了半天的晚霞。 崔正英紧紧地追着,喊着,可留下的只是空旷的天际和一望无垠的云气… 透窗的一阵风拂过,满头大汗的崔正英打了个冷战,兀的坐起身来,眼神呆滞,怪叫着。 隔壁的阴宽和阳中听得动静后,匆匆跑了过来。“师傅,师傅,你怎么了?”阳中关切得坐到崔正英旁边问道。 “为师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崔正英摆了摆手,还未说完,顿时怔住了。 “难道这个梦是真的!”崔正英看到了自己臂膀上露出袖口的一条龙尾,随即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依然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崔正英没来得及多想,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阴宽和阳中顿时呆住了。只见条条金龙跃然身上,赫然在目,甚至你能清晰得看到金龙的鳞片,金龙似乎有着灵性,望着崔正英阖了一下嘴巴… 未来得及多想,崔正英跳下床来,掀开被褥,只见被下,一柄长剑散着光芒,发出阵阵的冷意。 “师傅,这是什么宝贝?”一向爱剑的阴宽上去便欲取剑,只见那剑微微颤动了起来,随后剑锋直指阴宽…“宽子,小心,这剑已经对你产生了敌意。”崔正英忙忙喝住阴宽。 “自己人,乖一点!”崔正英对着那剑解释道,那剑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崔正英取过剑,拔鞘而出,一股强烈的寒意迎面扑来,剑锋透着锋芒,真不愧是神兵。崔正英感叹道。 崔回头,看到那本泛黄的秘典-《剑十三》,也不禁心中暗喜,如若能够寻得师兄,以我兄弟二人之力,化这伏懿之劫,也不是没有胜算。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急切得拉住了崔正英,今晚的一切太过神秘,太过难以置信,让他们不禁心生好奇。 崔正英笑了笑,师徒三人点上了夜烛,三人秉烛夜谈,不时传出崔正英温和的笑声,还有阴宽阳中的诧异声,一时间,一股温馨油然而生。崔正英深深地攥住了剑柄,心中暗念:“师兄,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赏金猎人(1) 经过梦境授艺之后,崔正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内有股东西在燃烧,想必是体内的那股新注的天罡真气在极力地融合… 崔正英缓缓地走到院子中,步法之轻盈,似那蜻蜓点水般,他轻挥袖袍,只听耳际瑟瑟来风,一股强烈的气流拂过院内的那株柳树,柳叶碰撞着,发出簌簌的声音。 崔正英有点诧异,莫名地瞪大了眼睛。 “这天罡真气乃道家专修,修行百年体内才会凝聚一股真气,不挥不散”崔正英望了望自己的手,似乎感觉一股年轻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崔正英兀的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健硕的身材,清晰的肌肉纹络…而不再是平日的“儒侠”之风。 “九龙金身我也只听得传说,谁若九龙缠身,当是不死不灭之身。九条通灵金龙都有着灵性,时刻护佑着主人。” 说着说着,崔正英望了望胸口的那条赤金龙,只见那金龙嘴巴微阖,龙须飘荡,栩栩如生。 阴宽和阳中瞪大了眼睛… 阳中终于按捺不住,伸手去摸,谁料那条赤金龙怒嗔着,龙须拂动,尾巴轻挑… 阳中一看乐了,想这通灵金龙可真有意思。 崔正英裹起了衣服,望了望天,星象微变,北斗七星易位,天狼星渐盛… “难道一场难免的灾祸又要降临?”崔正英眉蹙之间,多了一丝担心。这场与伏懿的战争又有多少胜算,崔正英心里也没有底。一个是修行了上百年,有上百年道行的魔头,一个是半路出家的茅山道人,尽管自己有着一系列异乎常人的经历,但是这终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不仅寄托着万物苍生,也寄托着祖师爷乃至师傅的心愿,毕竟他们对这伏懿心生愧疚。。。崔正英望着月影低下头,心中默念:“师兄,你在哪?自从那次你赌气下山后,便再杳无音讯,仿佛从这世间蒸发一样。不是师傅偏袒我,师傅最疼爱的还是你啊!”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似乎读懂了崔正英的心事,兄弟两天搭着肩离开了,留下师傅一人在月夜下感伤… “宽哥,要不我们偷偷下山去把师伯请回来吧。”阳中踱着步,回过头对阴宽说道。 “可是一去这么多年,师伯的样子你又可曾记得,脑海里只有个模糊的影子罢了!”阴宽裹了裹衣服,秋夜带着丝丝凉意。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师傅下去吗?”阳中撅了撅嘴巴,很无奈地说道。 “好吧,我们两个就偷偷地溜出去,不让师傅发现。不然师傅的脾气你懂得他会怎样。”阴宽沉了口气,说道,似乎下了决心。就这样,兄弟二人趁着崔正英熟睡,伴着月色,溜了出去。。。 “宽哥,我们到哪里去找师伯啊,我们连师伯的样子都记得不太真切,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刚下山的阳中望着熙熙攘攘的市井,首先打起退堂鼓来了。 阴宽回头望了望阳中,鄙夷地看了一下,随后,径自背起包裹快行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小中,是你提议下山去找师伯,现在十没二三你就打起这退堂鼓来,岂不让人笑话。” 阳中撅起了嘴巴,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我也只是担心我们俩带的盘缠不够。。。“ 阴宽鬼笑了起来,笑着从衣服里面掏出二两碎银,拿给阳中看。 阳中瞪大了眼睛,满目的不可思议。\"宽哥,快从实招来,这些钱是从哪里得来的。难道你也有私房钱,是不是要留着还俗娶房媳妇压?!\"说着说着,坏笑了起来。“哼哼,这下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了,我要回去告诉师傅。” 阴宽笑了笑:“这是我平时省俭下来的,不和你一样,师傅给你的零用钱都可以一次用掉。”说完望着阳中,这时阳中没话说了,脸涨得通红,低下了头。 “走,师兄也不是小气的人,师兄带你去酒馆吃一顿再上路。”说着说着拽着阳中往前走,正巧前面一家“悦来酒家”,兄弟二人径自走了进去。 “小二,来几个招牌小菜,一壶上好的女儿红!”阴宽一进酒馆便很豪爽得喊了声。 “好嘞,二位客官请稍坐,马上就到。”小二招呼了二人在楼下正厅的一桌上坐下,随后便下去了。 “楼上是什么这么吵闹?”阳中不耐烦得往上望去,只听得楼上激烈的打斗声,只听“哐当”一声,一人顺着楼梯被打了下来,兀的一下子没了动静,楼上站着一人,飒爽英姿,一点也不逊色于崔正英,看着是个游侠打扮,难道是捕快,阴宽望着这个人,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一股气势,如那剑气一般凌厉。 只见那人从楼上跳了下来,身子是那么得轻盈,仿佛燕子一样伶俐,随后一脚踏在那人胸腔之上:“哼,还敢装死,随我去衙门一趟。”说着竟将那人拎了起来。。。 在场的是可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是拍手称快,被捉的此人乃是流窜七省作恶无数的淫贼吴振骅,听得名字就晓得此人不是正派人士。而这游侠打扮的人听得一旁的人讲,乃是主管阴阳的赏金猎人。阴宽和阳中慢慢对他产生了兴趣,两个人饭还未吃完,便便草草结账跟了出去。 “大侠留步,我两兄弟见你一身侠气,不由肃然起敬,那您可否赏脸到旁边吃杯茶水”阳中首先喊道,留住了他们。 那人回头望了这兄弟一眼,随后笑了笑,说道:“露水相逢,吃杯茶水又何妨。”随后几人便来到旁边的茶棚做了下来。。。。 “见两位小兄弟面目青涩,估计是初涉江湖,江湖险恶,处处地留心呢。”那人首先举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似那喝酒般畅快。 赏金猎人(2) 话说阴宽阳中二人偷偷下山后,兄弟二人径自来了这悦来客栈,正待二人吃的欢时,不料楼上的打斗搅扰了雅兴,谁知楼上的此人正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公孙羽…阳中有幸邀得他驻足饮一杯清茶,冥冥中三个人巧合中相遇。“兄台,所言极是,江湖险恶,人心悱恻,我兄弟二人自当注意,蒙谢提醒。” 阴宽抱了一拳,以一种极江湖的礼仪,回敬了他,顺势以茶代酒,仰头一饮而尽,豪气之余带着诚意。 “小兄弟,看得出,你很仗义,带着侠气,将来定有所作为,我也以茶带酒,干!”那人又斟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一番闲聊之后,那人望了望时辰,渐渐已是夜更三分。只见那人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小兄弟,夜已深,我还要押解此人赶回复命,如若再迟,恐怕路上会有些麻烦”。那人也没解释太多,揪起身边的淫贼径直向前走去,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小中,此人乃世外高人,跟着他定有收获,快,跟上!”阴宽拍了阳中一下,随后,兄弟二人便尾随其后,也没在了夜色里。 前面有个林,当地人唤做“快活林”,其实一点也不快活,村镇的长者一直叮嘱夜晚切莫走这快活林,里面鬼魅肆行,若是被吸走了精元,就再难投胎做人了。于是村寨里的人都会年牢伺候,供奉鬼神,暗地里称其为“快活鬼林”。 “师兄,那人脚程极快,带着一人,还如此神速!”阳中追了一会,已经气喘不已。 “小中,起遁术,他再快,又怎能快得了地遁。”阴宽此时头上也开始慢慢得渗出汗珠。 兄弟二人,停了下来,口中微念咒语,二人同时屈腿跺地三下,随即身子矮了半截,二人贴着地面,飞奔了起来,如那飞鼠一般,因此又有道家说话唤它做“鼠蹿”之术,善于追捕和遁逃。 追着,追着,眼看前面二人模糊的身影,一闪便无了踪影,前面是乌漆漆的一片密林,能透过丝缕月光,朦朦胧胧透着神秘。 “师兄,他们进去了!”阳中“嗖”的一声,跃地而起。 阴宽起身后,望着眼前的这个林子,仔细打量着起来。林子绵延一里多,四周漆黑,仿佛一个拥有一对獠牙的黑色的布袋,狰狞中透着诡异… “走,跟上,哪怕它是那虎穴,今天你我兄弟也闯了!”阴宽踟蹰了一会,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中,这林子透着诡异,万事看我眼色行事。”阴宽嘱咐着。 阳中诺了一声,兄弟二人径直进了这“快活鬼林”。他们不曾知道身后已经有数双眼睛…“师兄,我怎么感觉背后毛毛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一向警觉的阳中似乎嗅得了危险的讯息,很警惕地感受了一下,随后凑到阴宽耳前,小声地说道。 “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回头,径直向前走”阴宽嘘了一口,小声得告诉阳中。渐渐的,渐渐的,已然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仿佛从眼前蒸发掉一样… “咦,他们人呢,刚才明明还在眼前的,现在怎么兀的失去了踪影。”阳中一见那两人不见了踪影,诧异道。 “这个迷林带着浓雾,又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想必我们是被鬼迷了,才一直在兜着圈子。想必那两人也在附近。”阴宽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说罢从怀里掏出几片牛泪浸过的叶片,递给了阳中。 贴上叶片之后,二人也不由一阵冷汗,身边乃是一片小小的墓场,几座凋蔽的老坟,也已破落不堪,墓室暴露,墓碑歪斜…老坟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个游鬼从里面爬出,面目之狰狞,和着瑟瑟的阴风,扑簌的落叶,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阴宽给了阳中一个眼色,示意阳中不要轻举妄动,待他们这搓儿游鬼飘过便好,人鬼殊途,也不互相冒犯。 阳中会意了阴宽的意思,点了点头,两个人伫立在那里,屏住了呼吸,似那两尊石像… 游鬼一个个面目狰狞地从面前走过,正待最后一个走过的时候,他却驻足对这两尊莫名的“石像”,产生了兴趣,上下打量,嗅了起来,它面对面地对着阳中,贴得很近,似乎都能清晰地看到它脸上的血渍和黑斑,恶心的脸上淌着脓水,爬着蛆虫,散发着阵阵恶臭… 屏住呼吸的阳中在这调皮鬼的一番把玩之下,终于忍耐不住,一脚将那胡闹的家伙踢翻。那家伙被踢到空中,散了身影,不一会儿,聚集了一群寻仇游鬼,与两人算账。 阴宽一看事情不妙,随即抽出了降魔大剑,阳中也取出了缠在腰间的九龙鞭,二人严阵以待… 恶鬼们轮番上阵,与这二人来着车轮战,慢慢得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阴宽拎着降魔剑,说道:“这些恶鬼太过狡猾,实难对付,小中,快跑!”说罢,一个跃身跳将上去与众鬼混战在一起,极力拖住他们,以争取让师弟逃跑的机会。 一群激战正酣,不料一颗枯藤飞来,“啪”的一声,将跃在空中的阴宽重重地击倒在地,阴宽顿时吐了一口鲜血。 见到师兄吃亏,一旁的阳中吼了一声,扬起鞭子,跳将上来,与这枯藤、恶鬼纠缠在一起。阳中哪里是对手,几十个回合下来,便被几根枯藤缠住,众鬼也渐渐涌了过来,准备扑上去… 在地的阴宽一看形势不妙,口念咒语,御剑飞行,“铛铛”降魔剑砍掉了缠在阳中身上的枯藤,只见枯藤断口处忽忽得冒着红通通的鲜血,想必它是成精了。不料愤怒的古藤怪,丢出数条藤条将那降魔剑紧紧地包裹,定在了那里,怎奈阴宽如何努力,降魔剑也是极力地挣扎,依然摆脱不了古藤的束缚,阴宽跟阳中也被双双绑了起来,丢在了一边,即将成为恶鬼们的晚餐。 谁料此时,数泓剑气飞来,如那月牙一般,斩断了数根藤条,阴宽和阳中怒吼了一声,也双双挣开了古藤,一个翻身,取得了自己的神兵。 阴宽掠掠抬起头,望得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结识的“游侠”。 只见他踩在叶梢,身体如蝴蝶般轻盈,突然一下瞬移到地面,举起一拳,嚎然一声:“鬼鬼祟祟,还不给我滚出来!”说罢,一泓长拳下去,带着嗖嗖拳风,一把将那古藤从地下揪了出来… 那古藤怪似乎也被扯出怒气来了,瑟瑟地浑身发抖,随即藤条之上,唰唰得冒出了毒刺,雄赳赳地向他扑去,只见他后退了几步,高喊:“断兵出鞘!”只见背后一泓长剑轰然跳出,明晃晃地带着寒气,“啪”的一声,利剑在手,眼看毒藤就要近逼眼前… 只见他心疾手快,咬破手指,滴滴鲜血溅在利剑之上,只见那剑开始颤抖,慢慢透着红光血气,一股强烈逼人的气势迎面扑来。 “破剑式!”只见他挥起手中利剑,剑锋连成一阵旋风,似那绞肉机一般将那根根毒藤,削得粉碎,古藤顿时只剩的一樽木疙瘩… “哈哈,手脚都被我斩掉,看你又如何。”说着说着,只听得扑通扑通,似乎是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古藤的心脏急促得跳动着,它浑身瑟抖着,开始冒出新的藤条,可是,只见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一番,高吼:“波若波罗密!”“一记掌心雷,将那再生的古藤怪击得粉碎,只听“嘭”的一声,绿浆飞溅,一颗细小的绿油油的东西弹了出来,发着光芒,样子仿佛那蛇胆一般。那游侠兀的走过去捡了起来,一口塞进嘴里,吞了下去,刚成精的古藤两百年的道行将被他慢慢得消化汲用… 鬼林授艺 一旁的鬼魅也不禁哑然一惊,如此强烈的气势,深深地喝退了众恶鬼,于是,它们纷纷想逃走… “哼,还想走。”只见他披天盖地一阵剑舞之后,剑气交织成一股强烈的气网,气势之凌厉,无不让人慨然称叹。 剑网慢慢得压了下去,众恶鬼也对其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就范。他从怀中取出一酒葫芦,对着瓶口,轻轻吹了一下,只见那葫芦脱手而出,口内流出一股旋风,将那群恶鬼卷入那葫芦之中,只听“嘣”的一声,酒葫芦塞子应声堵上… 一番折腾之后,那位“游侠”嗖的一声跳将下来,走到阴宽和阳中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们俩,眼神怪怪的。 “你们两个在跟踪我?”他的眼神中透着怀疑,脸上也微微起了愠色,没有好气地问道。 听到这儿,机灵的阳中忙掩笑道:“兄台,多疑了,我两兄弟只是想抄近路而已,没想到在此处巧遇您!” 阴宽会意地笑了笑,随后顺着阳中的话讲了下去,“我俩确实是途经此处,不想却在这里遭遇了这些。”说着说着,望了望阳中,示意阳中接着往下讲。 “难道只是巧合吗?刚才如若我不及时相救,你俩的精髓肯定早被那紫藤精给吸走了!”说着,脸上有了鄙夷之气,显然没有被这两兄弟忽悠到。“我这疾行步也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说明你们俩还有两把刷子。”随后豁然一笑,也没有再计较太多。 突然,那人望到阴宽和阳中手里的神兵,顿时怔在了那里… “这…这两件兵器…你们从何得来?”说话声中带着颤抖。 阴宽和阳中更是被问的一阵茫然,二人相视了一下,眼神里都是莫名。 忽然,他双手微张,那两件神兵本有灵性,这次脱开阴宽和阳中二人之手,兀的飞入到他手中。只见那降魔剑和那九龙鞭在他手里变得格外的温顺,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你们二人可曾认识崔老道?”他蹬着二人问道,眼神中溅射出一种威逼的气势。 经这么一问,二兄弟有点懵,阴宽正了正身,心里想到:“难道此人识得师傅?可是他到底是敌是友呢?”堆着一肚子的问号,阴宽望了望阳中,兄弟二人,对了下眼色,齐口说道:“正是家师!”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只见他转而笑了笑,失去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 “嗯,很好!你们没有给崔正英丢脸!他可是真有福气,竟调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话毕,尴尬得笑了笑。 “可是你们跟我的燕儿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说罢,左手擎剑,右手执鞭,挥舞了起来,剑挑成势,鞭扫成风,一套下来,浑然天成。 舞毕,收剑敛鞭,将二神兵丢给阴宽和阳中,此时二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此人剑法绝伦,鞭法成派,真乃高人也。试想此人本事定不出崔正英之右。 只见他仰面长笑,笑完后对二兄弟说道:“这套剑法,你们师傅没有教过你们吧?” 阴宽和阳中连连点头,阴宽顿了顿神说道:“这套剑法犀利之极,无处不带凌厉之气,充满着侵略的气势…”而阳中沉了一会儿,也说道:“这套鞭法也是不留痕迹,织风密雨,以攻为守,确实别具一格。” 只见那游侠笑了笑,凑到阴宽和阳中面前,小声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想不想学吖?”说话声中带着谄媚。 阴宽阳中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已投师处,纵使前辈技艺再高超,我们也不会抛师弃祖。” 只见他把头沉了下去,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心想: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对那崔正英还是如此愚忠,居然不对利诱所动。想着想着心里更喜欢这两个傻小子了。唉,这次吃亏就吃亏吧,想罢,一个跃身跳起,宝剑出鞘,一阵剑雨之后,早已是风尘大作,阴宽和阳中也不禁捂住了眼睛… “你们是不敢学,怕掩盖了你们师傅的光芒!”说罢,手一伸,阴宽手中的降魔剑嗖的一声夺手而出,啪的一声落入手中,剑挑起势,接着就是昏天暗地的剑气横飞,伴着月光,处处透出一个皇者的霸气…片刻后阳中手中的九龙鞭也开始跃跃欲试,一阵织风密雨的挥舞后,霍霍来风,气势恢弘,不容小觑。每一招都淋漓尽致,旁边的阴宽和阳中,看得也是真切,每一招每一势都深深地印入脑海… 那“游侠”不禁宛然一笑,心想:“便宜,你们俩臭小子了。” 南宫燕 快活鬼林的一次传奇遭遇后,阴宽学得了一套凌厉剑法,而阳中也习得了一套侵略鞭法,但是他们也都对此心照不宣,这归功于那位怪异的赏金“游侠”。 自快活鬼林一别后,兄弟二人又蒙头开始了寻人之旅。 兄弟二人身上的盘缠也用的所剩无几,这一天,兄弟二人径自来到了这悦来客栈。 “哎,二位爷,里面请!”刚进门,一殷勤的伙计便凑上来招呼道。 “给我来一斤牛肉,半斤烤羊腿,外加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阳中喊道,想必是折腾了一夜,饿了。“好嘞,二位爷稍坐,马上就来。” 阴宽阳中二人就着一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悦来客栈,两层阁楼设计,二楼环廊,中间楼梯直上二楼。不一会儿,一坛老窖女儿红,便摆了上来,阳中没等得及,径自斟了一杯,正要一饮而劲,阳中兀的抬头,看到楼上斜过有一眉青目秀的“公子”,仿佛“他”在向他敬酒。 阳中笑着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后,先干为净,那人倒也爽快,随即也仰面一饮而劲。二人对视一笑,有点酒逢知己的味道。 不一会儿,酒足饭饱了,正欲结账,谁奈任二人翻身倒柜的找,也只找出几十文钱,店小二,一看起了愠色。 “唉呀,难不成想吃那霸王餐了!”话音未落,从后堂跳出几个手执棍棒的伙计,个个怒视眈眈,凶神恶煞。 阴宽忙解释道:“小二哥,您先听我解释。” 那店小二怒骂着:“没钱吃饭就是没钱吃饭,还需要什么解释!”说罢,示意打手们:“给我狠狠地打!” 阴宽一听到打,下意识里紧紧抓住了降魔剑,而阳中依然端坐在那里… “且慢,楼下二位公子的花销就暂且记到我的账上!”一阵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威严中不失妩媚。 店小二望了望楼上,傻傻地笑了笑:“既然算在楼上公子的账上,那此事就这么算了。”随后,一摆手,那几个手持棍棒的打手退下了。 阳中望了望楼上,举起酒杯,笑了笑,随后又是一饮而尽… “二位公子何不楼上叙话,你我也方便把酒言欢。”楼上又传来那位“公子”的声音。 只见阳中一个飞身,仿佛一冲天神鹰,潇洒地跳上了二楼,坐了下来。阴宽则抱起那坛女儿红,踩着中间楼梯扶杆,三步并两步,也跳了上去。 阳中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阔气“公子”:皮肤白皙细腻,眉清目秀,一对柳叶弯眉,手执一把纸扇,清秀俊朗的气质溢于言表。 不知不觉,阳中望着出了神,傻傻地愣在了那里…阴宽轻咳了几声,示意阳中不要失态。会意后的阳中忙搔了搔头,拿起酒杯猛然灌了一杯,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礼。 那位“公子”开始被阳中看的也是不自在,经他这么一下,不仅扑嗤笑出声来,脸上微泛红光,粉扑扑的,有着女人的妩媚。 “我与这位小哥颇有眼缘,我想这就是缘分吧。”说罢,那位俊俏“公子”首先斟了一杯,仰面一饮而尽。 细心的阳中兀的抬头,想拉他痛饮,不料恰恰看到“他”的脖颈,竟然没有男人象征的喉结,再看脖颈上的皮肤,白皙细腻,身体散发着幽香,顺着往上看,猛然看到一只耳洞… 这下阳中似乎明白了,如此清新俊俏的姑娘却来女扮男妆,不禁心中暗喜:看我怎么整一整你。 阳中又斟了一杯,装作滥醉的样子,走到她身旁,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我俩如此有缘,今天这一杯酒,你一定要把脸赏到!”说着说着,身子慢慢得靠拢,一只手已然搭到她的肩膀上… 此时的她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身子挣扎了几下,仍然是没能逃出阳中强有力的臂膀,她也只能强颜欢笑,陪阳中喝了这一杯。 一旁的阴宽呆呆地坐在那儿,一脸茫然,竟不晓得阳中的鬼算盘…酒足饭饱之后,阳中这回是真醉了,能与如此俊俏女孩把酒言欢,不醉才怪,阳中疲惫地趴在了桌子上。阴宽摇了摇头,搀起阳中朝着客栈外走去。 待二人走远后,屏风后现出一配剑婢女,她叫红红,是南宫世家千金小姐的贴身丫鬟,而此女子正是南宫燕。 “小姐,看他刚才对你如此轻薄,我真想跳出来,把他给砍了。”红红有点气愤,嘟起了嘴巴,看着南宫燕说道。 “不,不!我想他也是无意的。”南宫燕被红红这么一问才缓过神来,随后笑道。 “可是…可是这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啊”红红有点诧异,瞪大了眼睛。 “好啦,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又要被爹爹骂了!”南宫燕推搡着红红,离开了悦来客栈。 .暗许情愫 清晨,温煦的风儿拂过,伴着花香,南宫府内一片温馨和祥和。“小姐,该起床了”红红端着洗脸水缓缓得来到南宫燕床边。南宫燕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对着红红腆腆地笑了笑。“快点吧,小姐,老爷夫人还在等您用膳呢。”红红推搡着,和小姐嬉闹着。片刻后,闺房内款款走出一婀娜的身影,柳叶细眉,樱桃小口,明目皓齿,两只乌黑的眸子水灵灵的,透着神气,一股大家闺秀的雍容气质由内而发。南宫世代为官,南宫燕父亲南宫隆次更是朝中右大将军。“燕儿,看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南宫夫人看着南宫燕说道。“没有…母亲,昨晚睡的蛮好的”南宫燕极力掩饰道。“小姐,你不会是还对那公子念念不忘吧”一旁的红红恬笑着,贴在南宫燕耳边说道。“死丫头,再乱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此时南宫燕脸上红扑扑的,泛着红晕,与那红红在那厮闹起来。 “燕儿,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呢?”夫人笑着说道。 “没…没有…”南宫燕此时的脸越来越红了,一扭身跑了出去。留下一桌的茫然。 “燕儿今天是怎么了?”南宫将军不解地问道。 “看来燕儿也长大了…”夫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南宫燕跑到了花园中,顺手采撷了一株牡丹花,牡丹的高贵映衬出自己的娇媚。她低下了头,默默地蹲在那里… 阳中英俊潇洒的身影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一股少女情窦初开的神秘力量,催动着爱的花蕊…兀的一声,南宫大院内跃入一个身影。 南宫燕警觉起来,一个飞身,几个跟头过去,与他斗了起来… “燕儿,是我!”那人摘下了斗蓬,不是别人,正是那“赏金游侠”公孙羽。 “啊,师傅,怎么是你!”南宫燕一脸的惊愕。 “走,师傅,到我香房里去吧”南宫燕带着公孙羽径直去了香闺。“师傅,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可以飞鸽传书吗”南宫燕一脸地诧异。 公孙羽独自斟了一杯茶水,顿了顿神… “燕子,看你面泛桃花,难道…”还未说完,便迎来了南宫燕的一个白眼。 “师傅,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可以飞鸽传书吗”南宫燕一脸地诧异。 “呵呵,闲话不多说,为师此趟前来,确有正事。”南宫燕一听,也变得严肃起来,凑了上去… “燕儿,在这西南三十里的李家村正值尸患,周围民众民不聊生,为师决定带你走这一遭!”公孙羽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神气。 南宫燕诺了一声,一个翻身,跳到玉床旁边,轻叩三下,只见玉床下现得一暗格,南宫燕取出那雀翎长弓,只见那神弓柄之上镶嵌着红蓝宝石,散着光芒。南宫燕握住神弓,一股侠女的气质迸射出来… “燕儿,为师夜二更在前方十里小亭等你。” 说罢,一个翻身,跳窗而出。 南宫燕望了望师傅的背影,紧紧攥住了那神弓…南宫燕踱步到院里,捧起一株花朵,伴着自己的笑靥,静静地呆在了那里。 鏖战李家村(1) 夜渐深,南宫燕换上了夜行装,灯烛之下,长发披肩,一弯长弓,蓝羽箭筒,俨然一身侠女风范。 “红红,众人都睡下了吗?”南宫燕边系着头带,边问道。 “小姐,都睡下了。这次你真要出去吗?”红红望了望南宫燕,担心地问道。 “没事啦,再说跟着师傅又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可帮我好好瞒住爹娘哦!”说罢,对着红红笑了笑。 南宫燕一个跃身,跳上墙檐,消失在了夜色里。 南宫燕一路疾行,像个黑色闪电,很快便望得了小亭。 “师傅,你没等多久吧。”南宫燕隐隐望得一身影,没有多想,径自喊道。 谁曾想那身影依然蜷缩在那里,丝毫没有回应。 南宫燕感觉有点奇怪,师傅今天怎么今晚突然卖起神秘来了。 “师傅,师傅”南宫燕的手已悄然搭在了它的肩上,只见那东西瑟缩着。喉咙之间发出呜咽的声音… 南宫燕更为诧异起来,侧身警惕了起来。 还未待得南宫燕喊这第二声,只见那东西转身嘶吼了起来,伴着月色,能清晰地看到,狰狞的面庞下满嘴獠牙,一脸毛鬃,月夜下两只眼睛带着血色,透着蓝光。那东西将两只利爪搭在了南宫燕的肩膀之上,顺势扑了下去。 南宫燕一个后滚翻,左手拈弓,右手擎箭,一个踉跄后跪在了那里,嘴里喘着粗气。。。 只见那东西伏了下来,两只利爪按在地上,“嗤嗤”地摩挲着地面,嘴里“呜呜”的,像是在示威。刚才的人模打扮。现在却蜕变成狼兽,俨然一个恶狼妖。那怪物兀的挠了几下,噌的一声扑将上来。南宫燕一个挺身,躲了过去,顺势抓住了古藤上了小亭。 “你乃何方妖孽,竟来偷袭本小姐”南宫燕脸上稍稍起了愠色,透着月色,隐约能看到南宫燕一起一伏的胸腔。 “哈哈,小娘子花容月貌,跟我回去做房夫人何妨。”那妖东西诡笑着,声音中带着狰狞。 南宫燕飞身俯冲下来,握着香拳,与那厮恶斗了起来,别看南宫燕平时娇生惯养,小家碧玉,此时却招招带着凶悍之气,看样子这个无耻的恶狼妖确实激怒了她。 没有几个回合,南宫燕便紧紧拽住了那恶狼妖的前爪,一个狠狠的过肩摔,摔出几丈远。那可怜的恶狼妖扑通扑通滚出了老远,一下撞在了那石碑之上,口里迸溅出鲜血,远远便可以听得一声哀嚎。它痛苦地挣扎,翻了个身,匍匐在地上,嘴里呼呼地吐着粗气,此时的它睚眦尽裂,流着血水,呲着獠牙,怒视着南宫燕。。。。 “嚄”的一声,那恶狼妖以雷鸣不及闪电之势,飞驰了出去,带出了一阵邪风,瑟瑟的让人心寒。它消失在了风里,周围的树林里,隐隐约约能听得走兽跑过落叶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着凤,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燕站在亭子之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左手的雁翎弓也开始颤抖,“哧”的一声,一株蓝羽长箭拔筒而出,“唰“的一声落入南宫燕手中,南宫燕拈弓搭箭,伫立在那里,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周围的风声越来越紧,带着狼嚎的凄凉,瑟瑟的,深夜三更,不觉让人心里毛毛的。南宫燕的耳朵微动,似乎在捕捉着什么,突然南宫燕一个转身,兀的挺弓拉箭。“嗖”的一声,一泓长箭应声而出,斩风疾行。。。。 “啊”的一声,响彻夜空,只见那恶狼妖被这泓长箭射出了林端,顿时灰飞烟灭,周围簌簌的声音也开始平静下来,走兽也失去了踪迹。 南宫燕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开心一笑,忽然转过身看得自己的玉裳蝉衣被那恶狼爪抓破,一股怒气又涌了上来,嘟起了嘴巴,愤愤地蹲坐在那里,望着夜空,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好,好!燕儿你还是没有疏于修炼呀”公孙羽拍着双手。嗖的一声从天而降,原来公孙羽早就到来,并且亲眼看得南宫燕如何降服那恶狼妖。 “师傅,你为何捉弄燕儿?”南宫燕此时脸上红晕微泛,气的嘟起了嘴巴。 “呵呵,燕儿你听师傅解释啊。”公孙羽一个挺身,也飞上了小亭,望着气呼呼的南宫燕说道。 南宫燕看着师傅如此低声下气,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可让公孙羽浑身不自在起来,一脸的尴尬之色。幸好有着夜幕作掩护,公孙羽轻咳了几声,“燕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南宫燕整了整衣襟,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公孙羽嗖的一声,瞬移到地面,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径自走在去李家尸村的路上,他们也不曾知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鏖战李家村(2) 自阴宽阳中偷偷下山后,崔正英一直心神不宁,饭寝不香。伏懿的再次出现,再加上一个神秘莫测的鬼婆子,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天夜里,崔正英依旧是夜深难寐,他披上了件衣服,来到了院中。 “宽子,小中你们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为师知道你们懂事,知道师父不会腆着脸下山去寻那公孙羽,所以你们才。。。”崔正英心里默念着,眼睛逐渐红了起来。 这一天,崔正英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也径自下了山来。 话说,阴宽和阳中下山一行后,无所收获,两兄弟盘缠也已经所剩无几。兄弟二人落魄地就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 “宽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阳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阴宽望了望阳中,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了阳中,而自己则只是抿了几口水。 “师兄,我们到底到哪里去找师伯呢。”阳中搔了搔头,望着头顶恼人的太阳,很不耐烦地说道。 “师伯也是修道之人,他放浪形骸,流落江湖,自然鬼邪所在之地,也是他所在之地。”阴宽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个八卦,就地占了一卦。阴宽望了望卦象,低头掐指算了算。 “哎,宽哥,你快看。”阴宽顺着阳中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远的路口设了关卡,有一队人马把守。守卫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一捕快打扮,长得也算清秀,有着一身官宦风气。 “小中,前面好像是李家村的方向,看样子朝廷也听闻了李家尸村,不然怎么会派重兵把守?”阴宽边走边对阳中说道。 阳中诺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那位俊秀的捕快吩咐得一衙役,在那木桩之上贴得一告示,刚贴上,立马就有一群人簇拥了上来。 “宽哥,他们在看什么呢,我看不到。”阳中极力地踮着脚,可是依然看不真切。 这时人群里有人径自读了出来: “今日前方三里李家村,罹天难,破人伦,村众悉数暴毙,恶变成僵,现诚觅道家法师,惩天恶,扬善美,驱这尸村之患,成功者当受朝中奖励。 “那咱们就碰碰运气,”阳中推搡着阴宽,拨开了人群,径自撕下了这悬赏告示。 这时人群纷纷议论了起来,隐约能听得近日确有不少道士揭这悬赏皇榜,可是均一去无回。 围观的人群静静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纷纷投来一股莫名的眼光,似同情似怀疑。 那位俊秀捕快,提刀走了过来,上下扫了一眼,说道:“二位小哥,愿闯这李家村?”眼神语气中略有轻蔑,不过也确实,曾经夸下海口的人又有多少。 “大人,我兄弟二人愿走这一遭!”阴宽顿了顿神,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语调铿锵,带着气势。那位捕快怔了一下,随后把手一摆,示意衙役众人搬开木桩,准备放行。 阳中正了正衣襟,抬头挺胸和阴宽径自进了这李家村。 话说,崔正英下山后,一路也不曾耽搁,这日,他来到一茶棚,叫上两碗凉茶解解暑气。 坐下没多久,前面来了几个讨水喝的路人,从他们话语中隐隐约约能听得前方李家村尸患和官府悬赏的消息,忽然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今日清晨,又有两个少年径自揭了这悬赏皇榜,我想此刻他们也凶多吉少喽!”崔正英听得此处,手中的茶杯“嘣”的一声掉在桌上… “几位小哥,你们所说的两个少年可是十又六七,一身道童打扮?”崔正英凑了上去,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很急切地问道。 “确是如此,他们刚进去不久。”其中一人抬头回想了一下说道。 崔正英连忙道谢,扔下茶钱,匆匆奔赴了这李家村. 就这样,三路人似乎受到了冥冥中的安排,走到了一起。 此时的李家村,早已凋敝不堪,破落的墙垣,荒掉的农田,没了先前的生机。丧尸们游离在田间,路上,嘶叫着,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恶臭,整个李家村俨然一个人间地狱。 鏖战李家村(3) 话说南宫燕和公孙羽二人,摸着夜色,悄然进了这李家村后,发现村里一片死静,周围没有一点活物的气息,可是也未曾见得半具游尸,囫囵一个凋敝荒村。 “燕儿,此地诡异得很,要留心!”公孙羽环顾四周后,转头对南宫燕说道。 南宫燕诺了一声,手擎雁翎长弓,侧身做了招架之势,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村子。 村头的几桩枯木上爬满了乱藤,破壁残垣上遍是青苔,一股湿气弥漫在空气中。 “师傅,难道这李家村百余户都罹难了吗?”南宫燕往村子深处望了望,随即问道。 “飞来横祸,欲加之难,凡夫俗子又回天乏术,只能甘做鱼俎。”说着说着,公孙羽气愤地拍了一下腿,脸上渐渐堆起了愠色。 “我相信老天会给他们一个说法的!”南宫燕回头望了望公孙羽,自己的脸也一沉。 “燕儿,小心,为师感觉此处暗藏杀机。”此时公孙羽的剑兀自莫名地颤动起来,似乎在传达着什么危险的讯息。 南宫燕皱起了眉头,二人也放慢了脚步,等待着背后的那双眼睛。 这时天刚蒙蒙亮,渐渐又漫上了雾气,让本来恐怖不堪的气氛凭添了些狰狞,借着天空中那樽弯月发出惨淡的月光,二人勉强透过雾气,往前挪步着…忽然地下的土开始松动,似乎有什么地兽苏醒了一般。 二人停了下来,公孙羽注视着地面,忽的一声跳上残墙,南宫燕也一同跃了上去,左手紧攥弓柄,右手早已拈剑拉弓。 “嗖”的一声,宝剑出鞘,公孙羽一个翻身接过宝剑,剑锋一挥,一条剑气,带着气势,破地前行,前方的一块碾盘石也应声被这泓剑气劈开。 此时蠢蠢欲动的“地面”又恢复了平静。二人在墙上横跃飞驰。不料一只手兀的抓住了南宫燕的脚踝,南宫燕被硬生生地扯了下去… 公孙羽猛地回头,一剑下去,将那只恶手斩去,只听得“吱吱”的几声,那手臂断茬处呼呼地冒着黏稠的绿浆,但是那手掌依然呈那抓握姿势紧紧地“噙”在南宫燕脚踝之上,南宫燕低头看了看一阵酸水上呕,好不恶心… 慢慢得地下钻出数只丧尸,它们早已腐烂不堪,脸上的蛆虫和着脓水清晰可见,从眼睛里鼻孔里爬出,眼珠带着厚厚的眼翳,脸上腐烂的溃肉里钻进钻出的尸虫…它们看似身体僵硬,却行动快速,一晃眼,便近在眼前。 南宫燕拉足长弓,一泓雁羽出去,斩风疾行,“嗖嗖”就仿佛穿针引线一般。几只游尸的胸腔顿时被穿了个窟窿,它们晃荡了几下,“咣当”一声栽倒在地。 南宫燕拍了拍手,抿了抿嘴,笑了笑。 可就是在南宫燕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些倒地的恶尸们,兀的一下子爬了起来,眼睛血绿血绿的,朝着南宫燕的后背扑去… “姑娘,小心!”只见一个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过来,如一道风掣闪电,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阳中,“嗖”的一声,一声贯天响雷般的鞭响,几个扑上来的恶尸顿时被抽得粉碎,云里雾里的碎片散落一地。 南宫燕慢慢地转身,看得那个俊秀的身影,那矫健的身躯,不凡的眉宇,还有那黑黢透着灵气的眸子。 “啊…是他!”南宫燕心里先是一悸,一阵暗喜涌上心尖…“啪”的一声,阳中落到墙垣之上,飒飒的风拂起他的头发,十分俊逸。 南宫燕怔在了那里… 戮力一战(1) 阳中一个跃身立于墙垣之上,眉头紧锁,仿佛察觉到了异样。 忽的地下松动,伸出数只挣扎的手,几十具恶尸,慢慢爬出地面… “姑娘,小心!” 阳中甩出长鞭,一下子将南宫婉拽到了身边。 那边再看赏金猎人。 只见他剑锋成势,数泓剑气,交织成一个气网,将那恶尸束缚在里面。 恶尸们挣扎着,发出嘶吼声,想努力冲破这气网,可都被这凌厉的寒气逼了回来。 阴宽手执降魔大剑,跳将进来,一顿猛砍猛劈。 “怎么你们也来到此地?” 阴宽笑了笑,说道:“前辈,李家村尸患,周边百姓民不聊生,我两兄弟此趟前来,不料...” “好!看来真是有缘,待你我杀退脱身,来个不醉不归怎么样?” “前辈,一言为定!”此时一只正悄然摸向公孙羽,阴宽眼疾手快,抛出大剑,将那厮定在了树干上。 南宫燕拈弓搭箭,三支雁翎长箭应声飞出,伴着风声,一串三,恶尸们咿咿呀呀倒了一地。 公孙羽上前一阵砍杀,顿时剑气飞扬,恶尸们肢体横飞,血浆喷溅… 南宫燕和阴宽、阳中愣在了那里,望着暴力的公孙羽,张大了嘴巴。 一阵歇斯底里的砍杀后回头望了望木讷的三人,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把这些畜生清理掉!”此时的眼睛早已杀得血红。 此时四面八方慢慢涌来一波又一波的尸群,它们仿佛打过鸡血一样,嚎叫着,嘶吼着,像是一群困兽初脱牢笼般地疯狂。慢慢的,几人被圈在了中间。 “宽哥,怎么办?这鬼东西越来越多,杀都杀不尽那”阳中紧紧攥着九龙鞭,额角慢慢渗出了汗水。 四个人背靠背,挤在了一起,做着防御之势。公孙羽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四方,这时墙垣之上几只游尸想扑过来偷袭,也被他飞身几泓剑气,劈了下去。 公孙羽一跃向前,剑抡成风,一股强烈的气墙赫然眼前,透着寒气。喝退了前面的恶尸,跃跃欲试,没有一个敢只身犯险的。 “大家小心这尸毒,万不能被抓到挠到。”公孙羽环顾了下左右,望着这成片的异乎寻常的僵尸,说道。 众人点头诺了一声,然后,各自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神兵。 忽然,空中隐隐约约能听得一阵诡异的铜铃声… “听!是那声音!”阳中兀的失声尖叫起来。 阳中的记忆唰的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前,何府惊魂夜,那可惜的何家小妾,那神秘诡踪的鬼婆… 南宫燕回头望了望阳中,内心也不由跟着悸动。透过氤氲的雾气,几人努力追寻着铃声的来源,可是也只是徒劳。“难道是法障?”公孙羽眉头一紧,说道。 “对,没错,就是她!”阳中此时显得有些激动。 阴宽走上前来,望着前面的氤氲雾气,他掏出了卦盘,只见指针飞转,忽而东,忽而西。 “飘无影踪…法盘也无法定位它!” 显然他意识到了麻烦。 公孙羽也没听得多说,将手中宝剑掷在地上,嘴里默念着,喃喃着: “波若波若密,剑锋指路,开!” 那柄宝剑立刻扬起头来,似乎带有灵性一般,铃声飘到何处,剑锋便指向何处,“啪”的一声,公孙羽抓住宝剑,飞身跳过群尸,高吼:“妖孽,哪里走?”就是那么一刺,剑锋一撩,“唰啦”一块襟布,随风扯下,飘落下来。那铃声也随即停了。 公孙羽捋了捋胡子,仰面笑了起来。 这时,群尸彷佛如梦惊醒般,缓过神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呲着獠牙,眼角流着血水,伸着利爪,扑将过来。 纵使有猛虎下山般的神勇,又怎能抵挡群狼扑食般的疯狂。 这时阴宽,扯开衣襟,露出雄健的胸膛,脖子上暴着青筋,只见他并没有抡起降魔大剑,而是径自将剑杵在地上,兀自低下了头。 “宽哥。你怎么了?”阳中着急地吼道,就要扑将上去,却被公孙羽一把扯住,小声地说道:“不要打扰他!” 阴宽周围形成了一股强烈的气墙,愈演愈烈。 群尸正欲逼近,眼看利爪就要挠在阴宽脸上,阴宽兀的挺身,张开胸腔,一声彻天嚎吼,惊天彻地,一股强烈的气浪如涛涛巨浪散开,那群恶尸彷佛被浪头打翻一般,随着气浪被冲出几丈远,有的撞在磐石之上,有的飞在树杈上,有的跌跌滚滚进了河的。。。。 这时,降魔剑“嗖”的一声跃起。阴宽“啪”的一声接住,一个飞身上去,便是一阵乱砍,那群恶尸还没缓过劲来,便被砍的头颅横飞,血浆飞溅。。。 “难道这是降魔者的力量!”公孙羽径自感叹道。此刻危境竟然激发了阴宽体内降魔者的力量,犹如天神附身,如火山迸发般释放了出来.... 戮力一战(2) 阴宽的身体发着赤红,似乎有着擎天撼地的神力,一个巨型磐石被他举起,轰然一声扔进尸群,似那碾路机器一样,“咯叽咯叽”的,地上瞬间血流成河。。。 阳中扬起九龙鞭,“啪”的一声,响如贯雷,径自跳将进去,混战在一起。南宫燕看着阳中的背影,心中有股怪怪的感觉,怔了一会儿,也一个翻身,跳上墙垣,拈弓搭箭。 此时的公孙羽站在那里,望着这两兄弟,捋了捋胡子,心想道:“崔正英啊,崔正英,没想到你竟有福得两爱徒,一个有着降魔神力,一个有着地皇之气,看来茅山有望了。”想到这里,公孙羽嘴角微绽,脸上洋溢着欣慰。 “哈哈。。”一阵诡笑传来,众人抬头,隐隐约约看得前方树梢之上立着一少年,长得精壮,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邪气,如幻如影,众人使劲抹了抹眼睛,却依然看不真切,似乎周围有股强烈的雾色气墙,不是别人,他正是借体复活,破印出关的鬼公伏懿。 公孙羽抬起头来,微皱眉头,眼神中透着犀利,彷佛雄鹰一般的狩猎的眼神,一阵目光扫过,当和那少年四目对视的时候,公孙羽看到他的眼睛透着绿色幽灵般的光芒,一股邪恶的力量冲击过来,公孙羽应声尖叫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师傅,师傅!”南宫燕一个挺身上前接住公孙羽,公孙羽嘴里喃道:“燕儿,此人非同小可,快逃!”说完,又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南宫燕望着那个可恶的身影,愠色慢慢爬上了脸庞,左手紧紧地攥住了那雁翎长弓。。。 阴宽和阳中一看前辈倒下了,顿时紧张了起来,“嗖嗖”二人跳到公孙羽面前,三人围着公孙羽,眼里透出气愤和无奈。“呀”阴宽抡起降魔大剑,阳中拎起九龙鞭,二人一声怒吼,冲了上去。阴宽一剑下去,那盘老树立刻应声一分为二。两个少年,带着阳刚血气,与那少年混战在一起。战到几十回合,二人慢慢地败下阵来,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伏懿诡笑着,慢慢抬起手臂,两手呈抓举姿势,顿时起了一股邪风,阴宽和阳中二人,像是被吸盘吸得一样,二人纷纷被伏懿抓住,掐住了脖子,没多会儿,二人脸便涨的通红,表情很是痛苦。南宫燕一看,着急了,冲了上去,紧紧地抓住了伏懿的头,两手使劲抠住了面门,脸上也起了愠色,玩起了命来。阴宽和阳中也死命的抱住伏懿的头,做着垂死挣扎,此时公孙羽躺在那里,很是无奈。 “啊”伏懿尖叫一声,一股强烈的气墙将几人推了出去。几人纷纷摔出老远,碰在墙垣之上,兀自吐了几口鲜血。 那鬼婆子也兀自现了身,还是那身褴褛蹒跚的打扮,只见她轻咳了几下,一阵狰狞的坏笑后,慢慢向几人走去。。。公孙羽猛的起身,踉跄了几下,“嗖”的一声,宝剑出鞘,向那妖婆子刺去。 “鬼婆,小心!”只见那伏懿一个瞬移过来,“啪”的一声,紧紧攥住了那宝剑。此时那宝剑只离那鬼婆脖颈分毫。血水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鬼婆抬头望了望伏懿,眼睛里有东西在滚动着。 “哧”慢慢的,攥住宝剑的手开始冒着黑烟,伏懿一把扔掉那柄宝剑,退后了几步,眼里慢慢堆积着怒色。 公孙羽兀的笑了出来,对伏懿说道:“我认得你那双眼睛,纵使你换得什么皮囊。祖师爷随你有愧,一切的一切,都由我们来偿还。”说着说着,捂住了心口,一股剧痛涌上心尖。 伏懿冷笑了几声,沉下了脸,许久后才说道:“谁来偿还我这两百年的煎熬?”说罢,两手高举,只听得轰然一声,河中轰然升起一个巨兽,如那飞天神龙,阴宽阳中记得这个畜生,望着它那血盆大口,二人也闭上眼睛。只能任人宰割,想必今日几人即将成为这蛇腹亡魂。 公孙羽望着那东西乌压压的压了下来,径自叹了一口气,想必是再劫难逃了。。。 齐心协力 眼看那只血蟒张开血口,就要压了下来,众人瞪大了眼睛。 忽然,只听得大喝一声,一人从天而降,一身道袍,眼神里透着英气,手里擎着拂尘,有着一代宗师的风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崔正英。 “师傅”阴宽阳中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一脸的惊愕。 那血蟒兀的调转蛇头,朝崔正英扑了过来。 崔正英一个翻身,跳到墙垣之上,还未等站稳,只见那巨蟒的蛇尾如一根铁杵般挥将下来,将墙砸倒。 崔正英几步跳到房上,回头望了望,吁了一口气。那血蟒见扫了个空,吐着信子,昂着头,冲了上来,张着血盆大口。 阴宽赤着上身,拎起了降魔大剑,也跳了上来,挡在了崔正英前面。 那血蟒吃过阴宽的亏,回头望了望鬼婆,鬼婆微微点了点头,那血蟒像是发了狂一样,张着口朝阴宽扑去,像是寻仇似的。 阴宽此时那股血性也涌了上来,提着剑,红着眼睛迎了上去。 阴宽抱住蛇颈,与那怪物纠缠在一起。 公孙羽望了望房上的崔正英,摸了摸胸口,笑道:“老鬼,你可收了个好徒弟哟。” 崔正英没来得及注意地上的公孙羽,这一声,让崔正英怔了一下,望着下面呆在了那里。 “是你!师兄”崔正英怔了一会儿,失声喊出。阴宽和那血蟒激战正酣,纠缠在一起。那血蟒渐渐地也被阴宽折腾地筋疲力尽,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那鬼婆见血蟒不济,跳了下来,蹒跚着,走了过来,眼神中充满着仇恨。 阳中迎了上去,被那鬼婆一挥手,打了出去,南宫燕急忙挺身,接住了阳中。 伏懿一阵狂笑,“好,都已经到齐了。” 崔正英和公孙羽师兄弟二人,阔别了这么多年,也是惺惺相惜。“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崔正英看了看公孙羽,伸出了手,公孙羽也伸出了手,二人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伏懿,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迷失了自我”公孙羽缓缓站起身来,抹掉了嘴角的鲜血。 论道行,二人均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鬼婆和血蟒,还有那些恶尸傀儡,两个阵营也是力量悬殊。 伏懿瞪着眼睛说道:“以前的伏懿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仇恨的化身。”说罢,嗖的一声瞬移到崔正英和公孙羽面前,两只眼睛绿中泛红,带着火色。 公孙羽擎着宝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冲了上去便是一剑迎头劈了下去,啪的一声,伏懿合掌夹住了利剑,二人僵持着,崔正英挥起拂尘,用血手在空中画得一巨型八卦压了下去… 只见他低下头去,再度抬头时,眉鬓飞扬,眼睛通红,嘴唇暗黑,俨然魔性上涌,占了心智。 公孙羽高喊:“不要看他的那双眼睛!”听到此处,崔正英忙低头,师兄弟二人径自口中默念咒语,他们想借着这个血八卦阵将伏懿再度封印。 “哼,就凭你们两个!想再封住我,哈哈”一阵狂笑之后,只见他猛的一震,伴着他的吼声,八卦符印被扯得粉碎,合掌内的利剑也被震断,崔正英和公孙羽双双口吐鲜血,弹了出去… 望着地上的剑柄,公孙羽闭上了眼睛,剑断人亡,想必他是准备赴死了,噬剑如命的人,都追求剑毁人亡,想必他是要殉剑了。崔正英有点急了,对着公孙羽吼道:“师兄,记住师傅对我们的嘱托。” 那伏懿望了望崔正英,嘴角微绽,坏笑道:“茅山草包,今天我就送你们上路。”说罢,手心里慢慢得汇集了一股邪气,黑黢黢的,最后竟化成一黑色气团,伏懿高吼一声,“去死吧!”掌心一推,那黑色气团似乎有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夹着碎石,向崔正英和公孙羽冲了过来… 九龙金身 眼看那团杀气弥漫的黑色气团就要压了过来,崔正英“噌”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他的目光里透着不可侵犯的凌厉,只见他迈开了太极步,脚扎稳重,脚下很快便画得一巨型八卦图,带着符咒。崔正英感觉自己丹田内有股真气在上涌,仿佛在跃跃欲试。崔正英气发丹田,一股沉郁刚劲的真气如急涛迫浪般上涌,开始在崔正英的掌心里汇集,越聚越多… “哈”崔正英使劲浑身力气将那团汇集来的天罡真气打了出去。两股气流带着气势,只听得轰然一声,一声巨响,两股气流碰撞在一起,一股强烈的气浪散开,将众人推出了老远。 崔正英跪在地上,抬起头来,有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南宫燕他们则是瞪大了眼睛。 在一旁厮打的阴宽和血蟒,都已筋疲力竭,阴宽抱住蛇颈,趴在上面喘着粗气,身上赤条条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你这是什么气?”伏懿瞪大了眼睛,望着崔正英。 “天罡真气!”崔正英正了正破碎的衣襟,怒视着前方说道。 伏懿怔了一下,往后踉跄了几步,心想:“茅山小童,几十年的修行怎能修得如此浑厚的真气?”眼神中透出惊愕和怀疑。 只见他举起一只手来,只见雷电交织,一柄方天画戟赫然现于手上,戟锋凌厉,透着丝丝寒气。 公孙羽望了望手中的断剑,一股绝望从心里闪过。 “老鬼,不要放弃啊”说罢,崔正英手掌一翻,从地下“嗖”的一声,一柄长剑破地而出。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一个飞身,“啪”的一声,接过了宝剑。 只见那柄宝剑浑身透着凛然寒气,噬剑如命的公孙羽似乎能够感应到剑在跟他交流,一股剑之尊者的桀骜气质冲击着公孙羽的心。 公孙羽上下端详着这柄神器,一股暗喜涌上心头。 “真是一把好剑那!”公孙羽径自叹道,说罢,剑锋一挥,一道侵略剑气将那隔数丈远的那桩磐石击得粉碎。此时的公孙羽已然忘记了伤痛,一股力量从心底慢慢涌出… 伏懿冷笑了几声,挥起长戟冲了过来。 崔正英抡起那青龙紫檀拂尘,公孙羽手擎利剑,嗷然一声,二人迎了上去。三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火光四溅。伏懿一记长戟下去,戟尖正好顶在公孙羽胸前,“当”的一声,破天仿佛带有灵性一样,陡然挡在了公孙羽前面,赫然散着神气,气势赳赳,让伏懿不禁怔了一下。 “真是把好剑!”伏懿心中暗自叹道,只感觉自己抓戟的手微微一麻,立马弹了开来。 伏懿如风掣闪电一般,一个转身,侧身长枪,一记回马枪,就着这个空当,朝崔正英的喉咙刺去。崔正英吃了一惊,连忙挥动手中的青龙紫檀拂尘,尘须紧紧地缠住戟枪,枪戟一翻,戳到了崔正英的胸膛,衣服“嗤啦”一声,扯了开来,崔正英的胸膛之上多了一条血痕,鲜血慢慢得从伤口里渗出… 忽然,崔正英感觉胸口炽热难当,兀的扯开衣服,只见胸前的那条炽金龙唿哈着嘴巴,龙须微动,鳞片微阖,两眼嗔视着…伏懿吃了一惊,往后踉跄了几步。只听得一声长哮,那炽金龙从崔正英胸膛之上嚎然而出… 它顺着长戟,直奔伏懿而去,一时间龙魔纠缠在了一起。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怔在了那里… 龙魔混战 伏懿擒着龙头,只见那条赤金龙呼叱着,龙须扇动着,身上渐渐冒出火焰… 兀的,崔正英后背之上的紫焰龙,骤然而出,伴着一声长啸,一泓长龙现于天际。 这时与阴宽厮打在一起的血蟒一看伏懿有险,顿时来了血性,体内那股魔性涌了上来,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变得血红。“啪”的一声,一记摆尾,将阴宽甩了出去。只见它红着眼睛,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那紫焰龙而去。那紫焰龙也不示弱,奔下云来,伸着利爪,迎了上去,一时间,龙蟒交缠在一起,好不热闹。紫焰龙带着气势,伸出利爪,将血蟒按在地上,高扬龙头,长哮一声,仿佛在炫耀一般。忽然,血蟒尾巴一阵横扫,一块千斤巨石也被击得粉碎,紫焰龙经这一番折腾,被甩了出去,血蟒借着这个空隙,顺势压了上去,血口就要噙在了龙腹之上… 躺在地上的阴宽,忍着伤痛,兀的一下子起身,仿佛一道闪电,跳到血蟒身上,抱住脖颈,顺势竟然咬了下去,血蟒的伤口处立刻鲜血如注,咕咚咕咚,阴宽竟然饮下了两口蟒血,只听得血蟒一声痛嚎,咬下口去,将紫焰龙和阴宽一同甩了出去,阴宽摔出几个跟头出去,撞在岩石上昏了过去。 血蟒悻悻得爬到鬼婆身后,嘴里呜呜的,信子舔着鬼婆的手,仿佛要告诉她自己已经尽力了。 鬼婆低下头,手指往血蟒脖颈上的伤口处一抹,立刻止住鲜血。她用手轻抚着血蟒的头,像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抚。 此时的伏懿与那赤金龙纠缠得紧,伏懿显然被这条龙惹出了脾气,只见他长戟一挑,赤金龙嗷然一声,向上躲去,不料伏懿兀的伸出了手,扯住龙尾,带着怒气,重重地将赤金龙摔在了地上,此时伏懿那股魔性涌了上来,通体发红,嘴角墨黑,双鬓上扬,眼睛血红,一股邪气由内而发…被伏懿摔出去的赤金龙,跌跌撞撞滑入了河里。须臾后,只听得一声龙哮,它从水底冲出,带着茫茫水汽。此时赤金龙也被摔出了怒气,嘴巴呼阖着,信信地吐着粗气,只见它扑打着水面,几条水注扑来,化为几条雄赳赳的水龙,朝着伏懿扑去。 伏懿退后了几步,抡起长戟,一堵气墙横在眼前,几条水龙眼看越来越近… 公孙羽怔了一下,自己也被龙魔之战看得惊愕不已,只听“啪”的一声,破天似乎会意了公孙羽的意思,拔地而起,跃入公孙羽手中,浑体透着凛然寒气。接过宝剑的公孙羽一个纵身,举起宝剑,带着气势,朝伏懿扑去… 几条雄赳赳的“水龙”,伴着带着凛然剑气的公孙羽,一起朝着伏懿扑去,公孙羽挥舞着破天,剑气飞扬,只见他不停得旋转着身子,带着风,顿时化作一股剑旋风,如一个冲天钻一般,带着气势。几股水注绵中带刚,如水龙般袭来。伏懿定了定神,望着这来势凶凶的阵势,不禁心中哑然一惊。 只听得“嘭”的一声,水注撞在气墙之上,一泄千里的气势硬生生被折了回去,公孙羽的那股旋风带着凛然剑气,接了上去,如一把利钻在那气墙上凿了下去…一时间飞沙走石,烟尘缭绕,众人不禁捂住了双眼,一阵风沙过后,众人睁开了眼睛,公孙羽的剑尖直抵在伏懿的戟枪之上,两股气冲撞在了一起。公孙羽的两只眼睛还是如雄鹰一般的锐利,目光中透着丝丝寒意。而那伏懿也是魔性十足,眼神深处沁发着邪气。一时间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崔正英脱掉道袍,赤条条的上身上胸前胸后的赤金龙和紫焰龙纹身消了踪迹,其它几条金龙依然镶嵌在那里。紫焰龙被血蟒伤了身躯,“嗖”的一声,飞入崔正英身体,后背之上那条紫焰龙光泽暗淡了好多。 此时氤氲的雾气渐渐被阳光撕得粉碎,重还了大地光明。温煦阳光下的崔正英胸膛起伏着,两只眼睛透着英气,眉宇之间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慢慢凸显出来,只见他右手一伸,只听得“哐当”一声,一柄利剑破土而出,崔正英用手掌在剑锋上一划,鲜血立刻被这宝剑吞噬,只见它抖动着,闪着红光,一股力量在剑内孕育,并蠢蠢欲动着…赤金龙见几注“水龙”被折了回来,只见它在河内游动着,在等待着机会。此时公孙羽和伏懿对峙在那里,只见它骤然升起,一直冲破九霄,踩着云气,兀的一下子俯冲下来,身上“扑嗤”一声,燃起了烈焰,九天飞龙变成了火龙,只听得遥远的苍穹上一声彻天长哮,赤金龙带着擎天撼地的气势压了下来… 斗法神奇 一旁的鬼婆见誓不妙,只见她口中微念,咬破手指,在手心里画了一道血符,像是一个契约,只见她一个跃身,“啪”的一声,手掌拍在地上,一个巨大的血符现在地上。 “鬼灵魍魉,通灵之术,开!”只听鬼婆一声重喝,地面开始颤动,仿佛血符下面孕育着什么可怕的力量,隐隐约约能听得什么地兽的嚎叫。只听得轰然一声,血符下的土地变得粉碎,一个庞然巨兽从地下跃出… 只见那怪物三个头颅,模样和狗相似,体高三丈,血口獠牙,来自幽冥深处的一种恶兽,唤作那地狱犬。只见那地狱犬一阵长啸,顿时一股邪风袭过,几个利爪在地上摩娑着,三个头颅,面目狰狞,眼睛血绿,散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脖颈之上一个巨大的铃铛,只见它怒视着崔正英他们,狂吠了一阵。 此时空中莫名又响起了那熟悉的铃声,只见那地狱犬脖子上的铃铛仿佛起了共鸣一般竟神奇得附和了起来,它转过身去,很敬畏地望了望鬼婆,像是请示着什么。那鬼婆也是眼睛稍微转动了一下,一瞥摄人心魄的眼神扫过,只见她抬头望了望空中那俯冲直下的赤金龙,微微点了下头,诺了一声:“孩子,去吧!” 得到命令的地狱犬低吼了一声,“嗖”的一声,迎了上去。一个是俯冲直下带着擎天撼地气势的赤金龙,一个是邪恶无比魔性十足的地狱犬,眼看就要遭遇在一起…只听得“嘭”的一声,地狱犬迎上浑身烈焰的赤金龙,二者在空中厮打在了一起。只见那地狱犬呲着獠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示威着什么,而那赤金龙浑身烈焰,也不示弱,举着利爪,张着巨口,严阵以待。不一会儿,赤金龙便将那地狱犬紧紧缠绕,二个巨兽双双滑落云际,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 躺在南宫燕怀里的阳中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又一幕,目光呆滞,怔在了那里,南宫燕也是未曾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也是一脸的惊愕。 崔正英挥起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俯冲,带着剑锋从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在阳光印衬下多了几分华丽。剑锋划过,“唰啦”一声带出了一掊鲜血,地狱犬的一只头颅应声被崔正英斩下,“啪”的一声,崔正英掉在地上,蹲在那里,接着便是地狱犬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赤金龙借着这个缝隙,张开大口噙住了它的另外一只脑袋,大口一甩,另一只头颅也被揪了下来,鲜血如注,那可怜的地狱犬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下了仅剩的最后一颗头颅。崔正英以为那地狱犬没了动静,不料,只见那地狱犬兀的站起身来,爪子嘭嘭地剁击着地面,随着一声彻天长吼,顿时天昏地暗,风沙走石,只听到得瑟瑟的风声,夹着风声,不知何时地下钻出无数只小犬,个个呲着獠牙,黑压压的一片向这边扑来,而那两颗被斩掉的头颅,在断茬处也开始慢慢蠕动着,眼看两只新的头颅就要长出… 崔正英见这阵势,冷静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正英兀的睁开了眼睛,只听得他一阵重喝,周围的小犬们俨然被这种威严震慑住了,围在崔正英的周围,数双透着血光的眼睛,瞪着崔正英。崔正英此时的噬血宝剑颤动了起来,崔正英拿它在胳膊上轻划了一下,带出一条血线,溅在宝剑之上,瞬间被那利剑吸噬殆尽。那噬血的宝剑,抖动着,仿佛一种野性的力量瞬间被释放出来一般,崔正英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原始的神力透过剑柄,慢慢得向上传递。崔正英仿佛被电触过一样,一个激灵,拎起宝剑,趁着这股噬血的野性,“嗖”的一声,如一道闪电,消失了。还未待那地狱犬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之间一丝凉意,一缕鲜血喷溅出来,随着一道血痕,还未待另外两只头颅长完整,中间那颗可怜头颅的头颅,也随着崔正英带剑划过的那条弧线,掉了下来。一时间,风沙弥漫,瑟瑟的风声渐渐消去,那地狱犬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如一个巨大的血肉傀儡,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那些黑压压的小犬也随着烟消云散,一时的喧嚣又恢复了平静… 再看此时的公孙羽伏懿二人,对峙在那里,两股气冲撞着,角力着,突然,两股力量像是达到了极点,“噗”的一声,公孙羽口吐鲜血,弹了出去,而那伏懿也是往后踉跄了几步,用长戟撑住了身体,嘴角也慢慢淌出血水来。只见他伸出舌头,将嘴角的血舔了个干净,血又加重了他的魔性,一股黑色的气在脚下油然而生。公孙羽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望着这疯狂的伏懿,不禁心中打起怵来,几百年的修行,外加魔性入侵,此时伏懿的可怕,让他着实一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斗杀地狱犬后的崔正英看到这边的公孙羽吃紧,横剑挡在了前面。那赤金龙也是盘旋在空中,严阵以待。 “师弟,看来我们兄弟两个今天要殉道了。”公孙羽转头对崔正英笑道,还是那么的潇洒豁达。 “你我兄弟阔别这么多年,今日即便完成不了祖师夙愿,就算一起殉道也是痛快!”崔正英拍着公孙羽的肩膀,兄弟二人肩搭着肩,眼睛里有种东西在滚动着…那伏懿一阵狂笑,说道:“祖师夙愿,我注定与这茅山有着深仇血恨,玄冥老道,太乙老贼,看我回去如何将你们挫骨扬灰!”眼神中透出可怕的杀意。 “啪”的一声,一本秘笈从崔正英腰间掉落出来。公孙羽低头望去,赫然三个大字:《剑十三》,每个字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冲击着公孙羽的心房。 还未来得及崔正英解释,伏懿一记长戟刺了过来,公孙羽顺势带过那本秘笈,滚出了好远。手中的破天跌跌撞撞也摔了出去,“嗤啦”一声,滑破了南宫燕的脚踝,鲜血顺着脚肢,流了下来,慢慢得滴到了破天之上。只见它跳动着,剑体之上透着晶莹的血光,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就像那蝉蜕一样,它也开始慢慢得褪去很钝的“外皮”,剑心透着晶莹,剑锋似乎更加锋利,透着沁人心腑的寒气,俨然这是一种仪式,是南宫燕的处子之血意外地给破天开了剑锋,从某种意义上真正唤醒了一把神剑。 剑神回归(1) 开过剑锋后的破天透出凛然寒气,一股强烈的气势向四周冲开。 公孙羽接过宝剑,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股力量顺着剑柄向他的体内灌输,仿佛泉水一般,潺潺的,袅袅的,细细的,柔柔的,公孙羽像是灵魂深处冲过电一般,一股图腾的力量上涌。。。 只听得嗖的一声,公孙羽擎着宝剑,化作一道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那伏懿见来势汹汹,忽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师兄,小心!”崔正英耳朵微动,耳畔一股异常的风飘过,他能感受到那伏懿就在公孙羽身旁,结果不出所料,还未待公孙羽缓过神来,那魔头兀的现了身,一掌重重地拍在了公孙羽的后脊之上,“噗”的一声,公孙羽吐了一口鲜血,被击出老远,跌跌撞撞滚到了墙边,恰巧那本秘籍就在他旁边。 “师兄,那是师傅留给你的《剑十三》!”崔正英见到如此情形,指着地上的那本书喊道。 公孙羽怔了一下,目光投到了那个方向。 “剑十三”公孙羽径自念了出来,这时一阵风吹过,呼呼的,只见那本书哗哗的翻着页,就似那双手,信信地翻动着,连起来看就和那幻灯片一般,书内的各种招式仿佛真人演示一般惟妙惟肖,公孙羽顿时瞪大了眼睛,自己噬剑如命,自认为剑道高超,没想到世间还如此奇妙的剑法,招招奇妙,透着神奇。。。 只见那公孙羽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在冥思着,此时的他在细细得揣摩这套剑法的精髓。崔正英看到公孙羽的样子,欣慰得笑了笑,毕竟师傅的嘱托自己也算了结了,心里一阵轻松。 公孙羽兀的站起身来,抡起宝剑,又冲了上去,就着自己的理解,心内剑法的大框架也算构建,只见他双手抓剑,一阵剑风密雨后,顿时沙尘飞扬,刮起了风,模糊了双眼,风沙之中,数只飞剑拔地而起,借着风沙,刺了过去。 那魔头用袖子摆了摆,遮住了风沙,透过风沙,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杀气,只见他往后退了几步,亮出长戟杵在了那里,右手一挥,只见他分出了数个,个个挑起了长戟迎了上去。。。。 “啪啪”的,风沙中斗出了火星,公孙羽手擎破天,穿过风沙,数泓剑气下,那些分身噗噗的几声消了踪迹。 伏懿顶着剑气,挥动长戟又与他战在了一起,二人化作了两道闪电,不时得冲撞着,拼斗着,一时间好不热闹。。。 崔正英一时间望得出了神,径自叹道:“确实是好剑法啊!” 那鬼婆看着伏懿慢慢得被那凌厉的剑法压了下来,心里也不由得揪了起来,紧紧得攥紧了双手,心里默念着,希望伏懿不要出事,毕竟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不管他是人还是魔,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公孙羽借着这套剑法,慢慢得占了优势,一时间把伏懿压得喘不过起来,大战几百回合后,伏懿拄着长戟,信信得喘着粗气,眼神里,恶狠狠地,也很是迷惑,心里纳闷:“那太乙老道,到底给他徒儿留下了什么秘籍,竟然如此难缠。”此时的他,即便再骁勇,也被这织风密雨的剑气压得喘不过气,额角慢慢的渗出了汗水。。。。 剑神回归(2) 伏懿被公孙羽凌厉的剑气慢慢得压了下来,左拆右档,一时间额角开始渗出了汗水。 鬼婆见到这个情形,“嗖”的一声,跳到伏懿前面,挡在了前面。“鬼婆,小心!”只见一道剑气劈天盖地得朝着鬼婆压来,伏懿一个转身,左手揽住了鬼婆的腰,用脊背挡住了这泓剑气,右手回身一戟,带着股风,有着千钧的力道,公孙羽挥剑来挡,脚下摩挲着地面,滑出了老远,只听得后背之上血肉绽裂的声音,伏懿“呀”了一声,倒在鬼婆怀里,此时的他眼里冒着血气,回头恶狠狠得瞪了公孙羽一眼,而公孙羽也是撑剑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自己的手在颤抖,刚才这一戟着实厉害。 伏懿正了正身子,用手摸了一下脊背,望着手里的血,把手伸进嘴里,舔了舔,脸上露出了一种很邪气的笑容,目光冷冷的。 公孙羽望着伏懿的眼睛,一股子凉意从后脊背油然而起。 伏懿兀的一下子瞬移过来,用手揪起公孙羽,来了个重重的过肩摔,公孙羽一时没的防备,被摔出了老远,“咣当”一声,他跌跌撞撞得撞到了石碑之上,石碑应声拦腰截断,公孙羽翻了个身,吐了一口鲜血。 伏懿仿佛发了狂一般,像极了个野兽,还未等公孙羽缓过劲来,他又兀的一下子,飞身过去,掐着公孙羽的脖子,拔地而起。。。 公孙羽慢慢得挣扎了起来,但很是无助,自己仿佛是被禁锢一样,浑身使不出力气,自己就像一个羔羊,任人宰割。 崔正英看到这个情形,紧张了起来。高呼:“师兄,小心。”一个箭步,飞驰了过来,手里拎着那把青龙紫檀拂尘,只见那拂尘丝发着光芒,像是带有着股神力。崔正英甩着拂尘,一下子缠住了伏懿的手臂,立刻黑烟四起,像是焦糊了一般。。。 伏懿兀的一下子,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撸起了衣袖,只见臂膀之上一道黑印,这是蘸过血符的拂尘丝与伏懿体内的那股邪气所产生的反应。 公孙羽摸了摸脖颈,慢慢得喘了几口粗气,也算缓过劲来。 崔正英扯了扯衣襟,二人一同冲了上去,公孙羽手里的破天仿佛也是有了怒气,抖动着,发着血光。 公孙羽怒吼了一声,拎着宝剑,冲了上去,一时间三人又混战在了一起,鬼婆大手一挥,嘴里默念着,只见不知道又从何方聚来蜂拥般的尸群,乌压压的一片压了过来。。。 公孙羽一个飞身,抡起宝剑,像是一股旋风,只见公孙羽在空中飞速得转着身体,数泓剑气,如雨般洒下,挥挥洒洒,个个透着杀气,飞向尸群,立刻便倒下了一片,断臂残肢,断的头颅,滚落了一地,立刻血流成河。 鬼婆“啪”的一声,血掌印往地上重重的一拍,只听得轰然一声,地面震颤,地下慢慢得升起一尊石棺,透着血气。。。。 崔正英怔了一下,望着这尊石棺,一股邪气冲压着石棺,仿佛里面的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很是邪门。 轰然一声,棺盖掀起,一具干僵慢慢得从里面升起,只见他身着大清官服,两眼如铜铃般大小,脸上褶皱着,不见血色,手指细长。。。。 只见那具干僵,哈着尸气,怒叱着,忽的一下子,朝着崔正英扑去。 白僵出棺 话说,伏懿慢慢得处于劣势,被公孙羽的凌厉剑气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旁的鬼婆,“嗖”的一下子跳了出来,一点没有老者的那般伛偻和笨拙,只见她咬破手指,快速地在手心打了个血手印,兀的,“啪”的一声拍在地上,高呼“鬼魅妖灵,通灵之术开!”只见地面上立刻风沙四起,刮起了瑟瑟的阴风,一时间风沙飞石,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只见得地面轰然一声,地下隆然升得一副石棺,发着血气,透着阴气,一股强烈的莫名的气场冲散开来。 只见一阵风沙过后,众人睁开了眼睛,只见那鬼婆站在石棺之上,脚下轻叩几下棺盖,嘴里默念着什么。片刻之后,只见石棺之内发出一声闷闷的嘶吼,像是一个野兽。 兀的,鬼婆跳到了地面,目光注视着石棺,嘴角一抹诡笑闪过,似乎感觉一场好戏就要上演。 只听得轰然一声,石棺掀起,慢慢得升起一具干僵。。。 再说那具干僵,蠕动着眼珠,嘴里哈哈得吐着尸气,即便身材高大也难以撑满那副大清官服,只见他一路疾行,像是一阵风,目标直指公孙羽。。。 所谓僵尸,通俗来讲便是死而不腐,身体僵硬的没有人性的丧尸。据史料《阅微草堂笔记》记载:把尸体成为僵尸的原因分成两项:新尸突变及葬久不腐。而《子不语》大致又把僵尸分为八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前面何老太爷便是借着一块极好的养尸地,吸足了阴气和地气,不腐不烂,成了一具绿僵。而整个李家尸村,则是受了邪物所侵,想必他们还处在游尸阶段,只会咿呀作态,还不具有很大的威胁。 崔正英望了望眼前的这具僵尸,隐隐约约看到他脸上手上白莹莹的,具体形容之便是:“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接连嘘气,血腥贯鼻……。”难道这是一具白僵,崔正英疑惑着,此时一股子凉意从崔正英脊背上油然而生。白僵,是除了尸王飞僵外,最难对付的,但是它毕竟不是飞僵,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看这气势,想必这具白僵也是鬼婆用极了豢鬼养尸之术,花了心血,让它沉睡养尸之地,借着风水,吸足天地之气,历经百年,在那月食之日,练就而成。 此时的公孙羽横了横宝剑,望着这来势汹汹的恶僵,眼神里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一股剑神的强烈的气场冲散开来,充满着震慑力,不过这具白僵也不含糊,鼻子里哼着血气,张着利爪,扑了过来,想一道疾掣的闪电。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具白僵化成了一道弧线,从公孙羽面前闪过,破天“当”的一下子挡住了它的利爪,只听得嗤的一声,那具白僵的手立刻黑烟弥漫,空气中有股焦糊的味道,那白僵像是被激怒了,恶狠狠地瞪了公孙羽一眼,眼神中带着丝丝寒意,这显然不是死人的眼睛,有着股精灵的神气,难道它快要成精了,公孙羽心中疑惑着,手里攥得紧紧的。 “这具白僵,是我练就百年的心血,今日就让它送你们上西天!孩子,他们是你的午餐你好好享用吧”那鬼婆子说罢,便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声,她慢慢得扶住了伏懿,二人携着手,静静得坐到了一边,眼神中透着冷意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场野兽间的角斗,场面越是血腥越能勾起他们的笑点。 那具白僵回头望了望鬼婆,点头诺了诺,嘴角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诡笑划过,一下子,崔正英的心揪了起来。。。 “师兄,这不是具普通的僵尸,你可要小心那”崔正英一时放不下心,径自喊出声来。 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笑了笑,眼里有股东西在滚动着,自己和崔正英计较了这么多年,斗了这么多年,患难时刻,真情涌现,一股子热流在公孙羽的心里悸动着。 “师傅,你要小心呢,你要是死了,燕儿以后欺负谁去?”一旁的南宫燕也禁不住喊了出来,声音中略带呜咽,眼神里透着一股女孩的那份担忧,忱忱的,腻腻的,南宫燕眼角里一行热泪涌了出来。 公孙羽从来没感受到这么多的关爱,自己特立独行这么多年,感受世间炎凉,风声残烛,看透了轮回,自己也就只能寄托山水,醉卧杜康,做了这游侠,惩恶扬善,弘扬道法,也算是逍遥快活,爱在他这是一种对世间的奢求。公孙羽欣慰地笑了笑,心里再难压抑住那股子悸动,一行热泪涌了出来。 公孙羽挥了挥衣袖,假装迷了眼睛,拭去了眼角的两行热泪,一声嚎然长啸,拎着宝剑,迎了上去。 一时间风沙弥漫,飞沙走石,凛冽的风吹得众人迷着眼睛,隐隐约约能看到二人厮战在一起。只见那具白僵手掌一翻,后面不远的一块千钧巨石,轰然升起,朝着公孙羽砸了过来,只见得公孙羽一个飞身,迎面一斩,只见一泓巨大的剑气,带着破天劈山撼地的那股气势,只听得一声巨响,如贯天闷雷一般,那磐石被一劈两半,巨大的剑气并没有消了气势,而是继续压了下去。。。。 眼看那股剑气迎着那白僵的面门压了下去,只见它定了定神,挥着利爪,双手举在头顶,双掌合十,只听得“哐当”一声,众人怔在了那里,只见它双掌紧紧得夹住了那股剑气,只见那股剑气,外形似一柄巨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呼得发着光芒。。。 公孙羽手擎着破天,脸上爬满了惊愕,刚才的这一剑下去,虽说没有摧天灭地的神力,但也足以殒星落日,没想到却被它硬生生的接住了。 此时惨淡的的日光透过几朵残云,洒落下来,没有了杀伤力,大地慢慢得暗了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但仍可以看得它脸上手上的白絮般的茸毛随风而动,面目中透着可憎和狰狞,而一旁的鬼婆的笑声也夹杂在风中,像是鬼夜哭。 公孙羽紧紧得攥住了剑柄,此时双手一股子麻意,显然刚才这股力道下去,震得自己的手生痛,只见公孙羽擎着利剑,使足了力气,丹田深处一股股力量开始如泉涌般涌了上来。二人就这样对峙在了那里,公孙羽慢慢得占了上风,只见那白尸脚下的地下开始皴裂,它的身子也渐渐伛偻,眼看就要跪了下去。。。。 这时鬼婆望着白僵,嘴里默念着,只见那白僵吃力得转过头来望了望鬼婆,此时鬼婆眼睛变得血红,这时鬼婆望着白僵,嘴里默念着,只见那白僵吃力得转过头来望了望鬼婆,此时鬼婆眼睛变得血红,一丝东西闪过,只见那具白僵像是得了什么感应似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只听得一声嗥吼,它慢慢得站直了身体,双手发力,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公孙羽没来得及防备,一下子连着剑气被抡了出去。。。。 智斗白僵 话说公孙羽被那具白僵连人带剑一同抡了出去之后,公孙羽还算身手敏捷,像是个飘拂的燕子,短短得滞空了一会儿,翻了下身,顺势上了房顶,横剑而立,风吹起了他的髯发,很是飘逸,一股子侠气,显露无遗。只见他怒叱着那具白僵,眼神依然还是那样,犀利而神秘。 那具白僵仰面望着公孙羽,见他在房顶之上一时也没的办法,只见他“咣当咣当”得撞击着土墙,只听得“轰隆”一声,房子连同土墙一块倒了下来,公孙羽“嗖”的一下子,跳了出去,这一折腾也弄得浑身土灰和茅草,公孙羽啐了两口,信信得在心里骂了两句。 还未多想,只见那具白僵就像一阵风一般闪过来,“嗖”的一下子出现在公孙羽面前,公孙羽只觉眼前一阵风,接着便是四目相对。那具白僵浑身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嘴里哈出的气也是带着恶臭,只见它的眼睛突出着,仿佛两个铜铃一般,带着深深的眼翳,脸上皮肤皱缩着,但是隐隐约约还能看得生前轮廓,脸上白绒绒的,散着荧光的尸毛,鼻梁塌了下去,嘴里两颗獠牙分外明显,发着暗黄,也算恶心,这下,公孙羽怔了一下,看得肚子内一阵翻滚,一股东西慢慢上涌。。。 公孙羽往后踉跄了几句,撑剑在前,二人又对峙在了一起。 公孙羽望了望身后的那棵老树,足有百年之有,粗如腰圆,他眼睛转了转,心中一股子暗喜,如若被这百年老树压倒,不死也算残废,即便它不是人,而是一个尸精。公孙羽兀的一下子转身拖着剑往后跑去,很是狼狈的样子。 一旁的众人看了个云里雾里,公孙羽心想:“这老哥,这么多年不见,难道变怂,怕死了?”脸上也是爬满了惊愕。 南宫燕仿佛看出了崔正英的心意,屑屑得说:“崔道长,我知道你心里疑惑什么,虽然你们二兄弟阔别多年,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绝不是担生怕死之辈。” 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南宫燕,很是尴尬,没想到自己的心思没有瞒过这个机灵丫头的法眼,崔正英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燕儿,你师父的风格我是清楚的,所以我相信他!”语气中带着坚定,可是内心还是一阵罪恶感,自己的兄弟居然还会去怀疑,如若让公孙羽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想,那岂不是伤了兄弟情分。 南宫燕信信得笑了笑,扭过了头,望着师傅公孙羽和那个恶僵纠缠,伴着夕阳的余晖,那抹残阳的光撒落下来,南宫燕本来红扑扑的脸上也是平添了一股子红晕,只见她把手攥得紧紧的,脚下叩动着石头,眼睛目不转睛得盯着公孙羽的方向。 倒在一旁的阳中,仰面看着公孙羽他们,兀的一下子转过脸来,看到南宫燕伫立在那里,飒飒的风吹拂起了她的秀发和蝉衣,风中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那种幽香,望着南宫燕的侧脸,带着桃花般的妩媚和娇嗔,阳中心里悸动了一下,一股子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那具白僵也是穷追不舍,一路跟了上去,只听得“嗖”的一声,公孙羽从眼前一下子消失掉了,留下那具白僵傻傻得愣在了那里,只见它嘴里咕哝着,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公孙羽一个飞身,跳到了那盘巨树背后,挥起宝剑,一道强烈的剑气飞出,只听得吱呀一声,那盘巨树从根部慢慢得出现了一道剑痕,树顺势倒了下去,公孙羽“啪啪”得跳到了树上,踩着慢慢倒下的树干,向那具恶僵压了下去。 那具白僵茫然得环顾四方,寻找着公孙羽,只听得远处的鬼婆一阵急叱,那恶僵回头很是无奈得望了望鬼婆,像是明白了什么,再欲转身之时,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盘巨树迎面压了下来。。。 公孙羽心成想:“任你再过难缠,本道爷今日就将你碾成肉泥!”公孙羽怒吼着,带着巨树落下的那股气势,深深得震慑住了那具白僵,它也无处躲闪,只能伸出两手撑在头顶做着最后的抵抗。 只听得轰然一声,那桩巨树,带着擎天撼地的力量硬生生得压了下去,公孙羽“嗖”的一下子,跳了出去,几个跟头翻到了远处的岩石上,只见他抹掉了额角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心成想这鬼东西总算解决了,他将宝剑哐的一声,插在地上,掐着腰,抿了抿嘴,笑了笑,朝着鬼婆他们不屑得望了望。 这一下,大树落地后,只听得沉闷的一声巨响,一股子气流散开,一下子带出了很多尘土,众人捂住了口鼻,一时间被这大动静震住了,个个都怔在了那里。。。 尸毒入腑(1) 见那盘大树重重得压了下去之后,公孙羽缓缓得走到一边,望着满地的落杈,抿了抿嘴,心想:“你穷凶极恶又能怎样,不腐不烂又怎样,在这擎天撼地的神力面前还不是一样难逃厄运。”想到这儿,兀的一下子感觉内心一凉,紧接着,地下忽的一下子伸出一只手,紧紧得扦住了公孙羽的脚踝,公孙羽一时难以动弹,只见那只手就似那铁索一般,紧紧得将公孙羽缚在了那里。 紧接着,地下的土开始慢慢得松动,钻出一个头来,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公孙羽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白僵,只是此时的他平添了几分恐怖,两眼外凸,脸上的苍白之色多了几分,那白绒也少了几分晶莹,多了些血腥,它的鼻子呼哧着,喷出了些黑气,黑黢黢的,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眼角,嘴角开始渗出血水,一对獠牙呲着,恶狠狠的样子。 公孙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怪物着实可怕,这样的一击,居然没能毁掉它,居然惹恼了它,只见它尸性大发,怒吼了起来,吼叫声,如声声闷雷,响彻山谷。 公孙羽极力得挣扎着,但是那手仿佛一把钳子紧紧得把住了公孙羽的脚踝任他怎么挣扎,眼看它就要跳出,公孙羽挥起宝剑朝那手臂砍去,只听得“咔嗤”的一声,在破天凌厉的寒光下,那恶尸的手应声被斩了下来,伤口断茬处咕咚咕咚得冒着绿色的粘液,散着恶臭,只见那白僵,眼睛变得血红,辫子早已散开,蓬着头,吱呀得惨叫了几声,兀的一下子钻出地面,伸出利爪,带着锋芒,在那树干之上掏出了一个大洞,将掏出的木头渣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得咀嚼了起来,放出簌簌的声音,像是在咀嚼骨头一般,不觉得令人心寒。 那白僵一边咀嚼着,一边用狠狠的眼光扫视着四方,眼里透着寒光,冷冷的,一种邪恶的气息散发着,让人不敢与它直视。 被砍下的那只手仿佛还具有生命一般,紧紧得衔在公孙羽的脚上,并且仿佛一股在使着一股子暗劲,锐利的指甲开始慢慢得扦入公孙羽的脚踝内,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了下去。 崔正英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下子跳到公孙羽身前,扶住了他。 “师兄,你没事吧?”公孙羽急切得问道。 “只是被这鬼东西的利爪弄得生疼,快把这只手弄下来。”公孙羽拭去了额角上的的汗水。 崔正英定了定神,看了看公孙羽的脚踝,径自叹了一口气。 “中儿,借你的血玉一用。“崔正英对着倒在一旁的阳中喊道。 阳中一个激灵,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敢拖延,兀的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摘下脖子上的那个血玉朝着这个方向奔来。 南宫燕一看师傅受了伤,也是紧张了起来,脸上起了红晕。 崔正英接过通灵血玉,只见他抓住血玉,咬破了手指,鲜血慢慢得滴在了上面,只见那血玉散着红光,一股子力量像是在孕育着。 “啪”的一声,崔正英将血玉拍在了那只残手上面,顿时只见冒着“嗤嗤”的黑烟,那块血玉像是在和尸毒起着什么反应,只见那手慢慢得萎缩,最后竟然掉落了下来。公孙羽的脚踝之上几道黑黢黢爪痕,散着浓郁的黑气。 崔正英扶过公孙羽的脚踝,众人定睛一看,不觉得哑然一惊。 “好厉害的尸毒啊!”二人不约而同地径自叹道。 崔正英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把糯米,一下子捂到了伤口之上,伴着公孙羽一声尖叫,白的糯米顿时变成了黑色。 那白僵蹲在了那里,摸着自己的断臂,抹了几口绿浆,塞进了嘴里,信信得舔着,嘴角微绽,望着崔正英他们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不觉得让人感觉后脊发凉。 被糯米抹过后,公孙羽看到深深的两道指痕,不觉得心中一股暗火,只见他把手攥得紧紧的,和那白僵对视着,眼神里,透出了杀气。。。 尸毒入腑(2) 南宫燕看到师傅受伤后,也是一阵怒火中烧,只见她挽了挽衣袖,偷偷得从后背箭囊里掏出几支箭,拉足了弓,怒嗔了一声,只见几泓飞箭,应声而出,直奔那白僵而去。 几支箭羽带着气势,斩风疾行,悄悄得射向那白僵的后背。 那鬼婆子却是看的真切,从背后摸起了几块石子,手指微弹,那石子却是带了力道,“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眼看那几支箭就近在咫尺,只听得“嗙”的一声,那疾行的石子碰上了那箭身,那箭偏了方向,兀的一下子射在了旁边的树上,箭的余力都泄在了树上,只见树干微微一颤,落下了些落杈和残叶。 南宫燕一看偷袭没有得逞,气得嘟起了嘴巴,脸上开始起了愠色,香拳攥得紧紧的。 “小姑娘,背后偷袭可不是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作风哦”那鬼婆屑屑得瞟了一下南宫燕,没有好气得说道。 “对付你们这等妖人,就该如此”南宫燕叱目而视,在鬼婆面前,她没有畏惧,反而挺身上前赶了两步,一股大义凛然的样子。 “小丫头,没想到你口气不小!”只见那鬼婆子在数丈外的岩石上一跃而起,动作极快,像是一股黑风,朝着南宫燕奔来。 南宫燕吃了一惊,怔在了那里。 “姑娘,小心!”躺在一旁的阳中看的真切,在那黑黢黢的邪风里,那妖婆子伸着利爪,就要朝着南宫燕扑来,看见自己心仪的女子就要遭难,阳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兀的一下子,撑地而起,顺势扑了上去。 “啊”随着阳中的一声哀嚎,他重重得倒在了南宫燕的怀里,后背之上扦着那妖婆子的手,纤长的指甲仿佛把把利刃,深深得刺入阳中后背。 南宫燕神情得望着阳中,眼角滚出了泪水。 “公子,你这是何苦呢?”此时南宫燕用手拭去阳中嘴角的鲜血,款款得看着阳中,说道,眼角红红的,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燕姑娘,你没事就好了。。”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上涌,又喷了出来。 “中儿!”一旁的崔正英看到这个场景后,一脸的惊愕,随后失声喊道。 崔正英接过阳中,“嗖嗖”的几下子点住了阳中的几个大穴,血是暂时止住了。但是望着阴宽疼痛的样子,崔正英也是不由得内心揪了起来。毕竟阳中就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自己也是视如己出,师徒三人,不是亲子,却胜似亲子。 昏厥在石砾间的阴宽揉了揉脑袋,望着崔正英怀中的阳中,不禁内心一凉,他拖着身子,疲惫得站立了起来,拖着伏魔剑,慢慢得向这边靠拢。 “师傅,小中怎么了。”阴宽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崔正英抬头怒视了一眼鬼婆,望着那依然鲜血淋漓的手,不时一股怒火中烧。 阴宽像是明白了什么,望着眼前的鬼婆。手里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见他低着头,头发蓬了下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感觉他眼神冷冷的,像是蝮蛇一般,眼睛里遍是血丝,。 阴宽气得哆嗦着,身子里的那股热血似乎又在澎湃,过度的刺激再度激发出了他的潜能,不过此时的阴宽确是强弩之末,鏖战了将近半日,过度的体力消耗早已不支,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的力量,是仇恨,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阴宽抬起手掌,往那剑锋上划了一道,鲜血随着剑刃躺了下去,慢慢得濡了进去,一股子灵气散开,嗤嗤得发着红光,血红血红的。“宽儿,你要干嘛,不要做傻事!”崔正英间阴宽挎剑就要上阵,一时心急,吼道。 而那阴宽也是不语,只是低着头,拖着剑一步步得向鬼婆走去。。。 那鬼婆子吃过阴宽的苦头,也知道这臭小子的奥秘,降魔者的神力也不是吹嘘出来的,只见她信信得往后挪步着,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阴宽傲然一声,举起大剑,飞身刺来,一股子强烈的气势,仿佛是天神下凡一般,凛然不可侵犯,那鬼婆子傻傻得怔在了那里,没做躲闪。 那伏懿见这场景也是一惊,正欲起身来救,眼看剑就要迎头劈了下去。。。 只听得“咔嗤”一声,那白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冲到了鬼婆前面,那大剑不偏不已,正好砍在那白僵的肩膀之上,只听见骨头破碎的声音,一股子绿浆流了出来。 那白僵顺势咔嚓一声跪倒在地,两只眼睛恶狠狠得瞪着阴宽,望着阴宽眼里一丝东西闪过,一股子敬畏感涌了上来,它乖乖得垂了头,像是在等待训斥一般。 那鬼婆子也是缓过神来,一声尖叫,一掌将阴宽推了出去。 “我来助你!”南宫燕飞身接住被击飞的阴宽,翩翩得落在地上,风拂起了她的裙裾,只见她身子轻盈,像个燕子。 一剑一弓,二人与那鬼婆子混战在了一起。 那鬼婆子左拆右挡,一时也招架不住这两个年轻人都猛烈攻势,慢慢得露出破绽出来。 南宫燕就着这个间隙,兀的一下子揪住那鬼婆子的脖颈,狠狠得甩了出去,那鬼婆子跌跌撞撞得摔出了几丈远,一下子撞到了树上。 此时崔正英扯开阳中的衣服,看到后背的伤痕,不觉内心痛了起来。只见他望了望在河畔的赤金龙,那龙像是会意了什么,兀的一下子飞了起来,散着金光,冲进了崔正英的身体,化成了胸前的那个纹身。 崔正英慢慢得运足了气,手指在手腕处轻轻一划,顿时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胳膊淌了下来。他扶起了阳中,慢慢得喂着他喝,阳中慢慢吸着崔正英的血,表情还是那般痛苦。 崔正英一阵子晕厥上来,迷迷糊糊。 “希望我的天罡之气和鲜血能让你度过这一劫。”崔正英很是怜爱得看着自己的爱徒,另外一只手摸着阳中的头,想是一个父亲的爱抚。 “这不是普通的毒,想必那妖人也是浑身带毒。”一旁的公孙羽径自说道,只觉自己的脚踝之上一股子黑气上涌,慢慢得向心房聚拢,公孙羽不觉内心一惊,他知道中了尸毒的下场,那就是自己也会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丧尸,这显然不是公孙羽所期待的。 只见公孙羽从袖子里掏出几道符咒,偷偷得贴在患处,只觉火辣辣的一阵烧痛,公孙羽的额角之上开始渗出了汗水。他叠了两道血符,塞进了嘴里,吞了下去,希望符咒能够暂时压住尸毒扩散。 公孙羽望了望远处的天,黑黢黢的,夜色开始慢慢得笼罩上来,合着乌云,加上氤氲的雾气水汽,深深的担心涌上心头。。。。 鬼婆之死 不要小看那南宫燕,看着娇嗔的外表,看似无力,可是刚才那一下却是带着重重的怒气,将那鬼婆猛的摔了出去,那鬼婆子也算可怜,在地上滚了几个踉跄,“扑通”一声撞到树干上,树上的落叶簌簌得落下了好多。 南宫燕握起香拳,轻抿了一下鼻子,挑衅得望了望她,随后,嘴角抹过一撇笑容,飒飒的夜风拂过她的脸,吹起了她的秀发,一副混世小魔女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公孙羽看到后,也忘记了伤痛,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那鬼婆子拖着伛偻的身子,慢慢得扶着树,爬了起来,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嗤的一下子,扯去了人皮面具,一副美丽的容颜露了出来,在场的众人都一脸的惊愕之色,没想到这么个邪恶老妪枯老的面目背后,竟然藏着如此闭月羞花的容颜。 那鬼婆将嘴角的鲜血塞进了嘴里,信信得舔了两下,嘴里咕哝着,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只见她将头发一甩,兀的一下子,一头的黑发,仿佛数缕纤丝,带着锋芒,直指了南宫燕。 南宫燕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缓过神来,猛的发现那头发直奔她而来,她慌张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只听得“啪”的一声,头发紧紧得缚住了南宫燕的香颈,那鬼婆将头发一甩,将南宫燕生生得拽了出去。。。 阴宽见势不妙,一个飞身,抡起降魔大剑,大剑一挥将那掊黑发,拦腰斩断,南宫燕双手捧着自己的脖子,呼呼得低着头,喘着粗气,脖子上明晃晃的几道血印,开始慢慢地渗出血来。 阴宽红着眼睛,拎着剑,与那鬼婆子纠缠在了一起,此时的鬼婆脸上少了原先的苍白,多了一些应有的红润,她怒嗔着,赤手和阴宽厮打着,完全忽略了降魔者的威严。 夜幕越拉越黑,天上的那轮残缺的月亮,像是被天狗啃过一般,借着天上几点残星的光辉,此时的李家村更是透着狰狞,周围一片死静,隐隐约约能听得不远处溪流潺潺的声音,不过这时也失去了乡村小夜该有的那份惬意。 伏懿抬头望了望夜空,望着那轮月亮,然后低头,原本僵硬不堪的身体现在仿佛恢复了活力,他尝试着握了握拳头,一股子力量在体内涌动着,他明白,这是借着浓郁的地气,阳气羸弱,阴气渐胜的结果。 这时一边的崔正英也是发觉了这一点,再这样拖延下去,岂不是要命丧于此。可是自己又如何带领大家全身而退呢。崔正英皱了皱眉头,在冥思着什么。 远处的阴宽像是在做着困兽之斗,拼劲了气力,和她纠缠着,没有一会儿,阴宽便气喘吁吁,拄着剑,信信得低着头喘着粗气。而南宫燕也是在一边做着招架之势,也似乎没了气力。 那鬼婆信信得抿了抿嘴,笑了笑:“没想到后生可畏啊!”,最后她也扑通一声坐在一旁,一堆人就都耗在了那里。世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的山谷之中似乎依稀能够听到几声猫鹰的叫声,叫声中带着凄凉,双方就好比鏖战的野兽,在这看似短暂的宁静里,却是火药味十足,分分钟充满着血腥和浓浓的杀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晦暗的夜里,对了一下心声:“师兄,这该如何是好?再继续拖下去,又该如何收场,难不成真的成了这群恶尸的腹中物。” 公孙羽蜷了蜷麻痹不已的腿,往崔正英那里,爬了爬,心里说道:“师弟,莫慌,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为民除害,老天爷不会不管我们的。” 崔正英无奈得点了点头,说道:“看这伏懿,也受了重伤,要恢复体力和法力也就一炷香时间,而我们这些“残兵”想必让我们休整个半夜,能够恢复个大概也就不错,看来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公孙羽径自在心里笑了笑:“师弟我们兄弟二人阔别这么多年,现在敢不敢和我拼一把?” 崔正英看了看公孙羽,脸上起了愠色:“我什么时候怂过?说吧,怎么干” 公孙羽端起了宝剑,借着剑的寒光,看到一丝东西从公孙羽眼中闪过。“我们兄弟二人,就拼了,做这最后一击,如若失败,只能怪你我兄弟二人命运不济罢了” 公孙羽抓住了崔正英的手,崔正英右手擎着拂尘,公孙羽左手攥着破天,二人口中默念,只见立刻风声大起,借着风声走石,眼前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浮现在眼前。兄弟二人一跃而起,带着一个巨型八卦,二人一起向那伏懿刺去。。。 那伏懿虽然开始慢慢恢复了气力,可是元神在狗剩儿的体内还未附着,只感觉僵硬不止,一时也难以躲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兄弟二人向这儿慢慢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宝剑就要刺入伏懿的前胸,突然只见眼前一道红色的弧线划过,带着香气,那鬼婆,也就是那上官曦儿,兀的额一下子挡在了前面,宝剑刺进了鬼婆的前胸,只听“噗嗤”一声,鲜血咕咚咕咚得从心口里流出,染红了剑身。崔正英拂尘一挥,直接缠在那伏懿的脖颈之上顺势一拉,二人就似那串糖葫芦一般,钉在了一起。 伏懿此时怔在了那里,也忘记了伤痛,他捧着鬼婆的脸,贴了上去。“为什么?!”伏懿失声叫道。 那上官曦儿用手揽住伏懿的脖子,嘴里咕哝着血水出来,她抽搐了几下,极力得说道:“以后我就不能陪你了。” 那伏懿眼里红红的,只顾捧着鬼婆的脸,任他如何努力,依然填补不了破天带来的剑洞,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鬼婆慢慢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手一摆,死在了伏懿的怀里。。。。 神秘来客 那伏懿捧着鬼婆的脸,轻轻得偎依了上去,像是对她最后的爱抚,他的手顺过了她的发髻,划过了她娇美的面庞,仿佛微风拂过镜湖一般的温柔与恬静,这一刻,即便是魔也在享受生死离别的最后时刻。那血蟒也呜呜得在鬼婆身边瑟缩着,信信得舔着,眼睛里能够看得出哀伤。 伏懿开始慢慢得抽搐着,元神开始慢慢恢复,在狗剩儿的身体里也逐渐坐实,只见他低着头,眼神冷冰冰的,充满了寒气。 崔正英明白,如果待伏懿元神恢复,那么这一群人也将难逃厄运,只能任他宰割。崔正英和公孙羽挣了挣身子,回头望了望一旁的阴宽和南宫燕,眼里一丝绝望划过,时间一点点得滑过,像是风一般,时刻摇曳着众人的心,扑通扑通的,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此时正是:“磨刀霍霍,任人宰割”。 忽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不远处数点火把,仿佛数点一眨一眨的星星,这一下子重新燃起了众人的希望。 “咦,有人来了!”公孙羽径自喊出声来。 只听得马蹄咯滴咯滴的声音,好像一彪人马在向这边靠拢,崔正英捋了捋胡须,朝着公孙羽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你看,救兵来了吧!我就说祖师爷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 公孙羽定了定神,用那敏锐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前方,说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 崔正英怔了一下,注视着远方,黑黢黢的,看着那团希望的火种一点点得向这边靠拢,不由内心揪了起来。 那伏懿望了望自己,全部恢复最少也要一炷香时间,可是这神秘的一彪人马又是何方神圣呢,内心一股子疑惑和担心也是悄悄地摸上心头,此时如果来者不善,伤到元神,那可就是“天灭我,不可活”。 那彪人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听得几声喧闹和马嘶声,众人的神经紧紧得绷在了一起。远远看得人前一俊秀男子腰挎钢刀,只见他揪住马缰,那马高高得扬起马蹄,长嘶了一声,后面看得几十个骑兵还有众多步兵,后面还有辎重,拉了满满的几车荔枝枝干。 “呀,是他!”阴宽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人的身影,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在昨日关卡之处放行的那位年轻捕快。 只见那位捕快,将手微微一抬,后边咔嚓咔嚓出来几个步兵,将崔正英一行人扶了起来,带到了身后,他信信得笑了笑:“你们要好生照看这些人,不得怠慢。”随着他的一声叱喝,众人诺了。 “布阵!”那年轻人提刀,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子如此的轻盈,看来也是一个习武之人。 语罢,从一彪人马中匆匆跑出十二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身上缠着粗粗的铁链,只见他们个个身手敏捷,翻着跟头,顷刻只见一个巨大的阵势在伏懿面前拉了开来,众人怒目紧逼,一点点的缩小着圈子,眼看就要将那伏懿束缚在这阵里。。 伏懿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这群人,眼神中一股莫名的寒气射出,让人不觉得产生一种敬畏之情,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犯难。 那位捕快怒了,脸上爬上了愠色,只见他脖子上暴着青筋吼道:“知府大人说过,谁要是擒得恶魔,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个!” 俗话说得好:“重赏面前。必有勇夫。”众人使了个眼色,像是发狂一般向前奔去。 这时兀的一下子,一个身影挡在了伏懿前面,不是别人,正是那白僵,只见那白僵单膝跪在那里,拖着断臂,嘴里恶狠狠地咀嚼着什么,眼角里开始慢慢得渗出血水出来,它注视着眼前这些人,望着周围的锁链,它嚎然一声,发了尸性,抓住中心锁链头,一使劲,将众人抡了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飞轮,兀的一下子,众人摔了个“树倒猢狲散”,个个前倒后翻,甚至有人竟然挂在了树杈之上。 那捕快大手一挥,后面几人撑着一个巨大的黄布,从天而降,将那白僵紧紧得束缚在里面,只见那白僵在里面苦苦的挣扎,只听得嗤嗤的声音,冒着黑烟,突然只听得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震颤,那白僵消失了踪影。。。 全身而退 那捕快大手一挥,后面几人撑着一个巨大的黄布,从天而降,将那白僵紧紧得束缚在里面,只见那白僵在里面苦苦的挣扎,只听得嗤嗤的声音,冒着黑烟。忽然只听得轰然一声,那白僵遁入地中,众人掀起黄布一看,黄布之下一个数尺见方的深深的墓穴,里面黑黢黢的,就这样那白僵消失了踪迹。 众人哑然一惊,张大了嘴巴。 那捕快拎着钢刀,慢慢得向伏懿走去,嘴角划过一抹坏笑。 此时的伏懿依然沉浸在偌大的伤痛中,只见他头发披散,目光呆滞,手不住得抚着鬼婆的脸,顺着她的发髻,全然没有在意向他走来的这个年轻人。 月光和明晃晃的火把印衬着那把钢刀的寒气,那位年轻捕快一跃而起,直逼那伏懿而去。 兀的,“啪”的一声,那血蟒挣了挣身子,扬起雄壮的尾巴一下子将他抽出数丈外,那年轻人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滞空了一会儿,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拄着钢刀跪在了那里,嘴里喘着粗气,他恶狠狠得瞪着前方,忽然将手扬起,往前一挥,后面数十将士得了令,挺着枪冲了上去。 那血蟒救主心切,在地上一阵翻滚,抽打,顿时狂风大作,瑟瑟的风夹杂着树叶簌簌的声音,风中带着细沙,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众人都眯着眼,懿时间看不清前面。、 那血蟒趁着混乱,一下子卷起了伏懿和鬼婆,兀的一声长啸,扑通一声,消失在了河里。 风沙过后,那位俊秀捕快,甩了甩手,骂道:“都是废物,这样都捉不到。” 众人畏畏得诺了诺,没有人敢抬头,只是他的眼睛,一股子官风凸显的淋漓尽致。崔正英端详着这位年轻人,信信得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路。 那位捕快一阵子发飙之后,回头吵着呢崔正英众人信信得笑了笑,说道:“众人劳碌了一天一夜,想必是累了,现在就接你们知府大人那,知府大人将会重重得款待各位。” 公孙羽屑屑得笑了笑,浪迹江湖的他早已厌倦了世间的名利,此等的诱惑又怎能触动他的心灵。 崔正英望了望四周,遍地尸体,散着恶臭,远处隐约还能看得游尸的鬼影,在那月夜之下,透着狰狞。他径自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能有得荔枝枝干就好了,这样李家村尸患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说罢,捋了捋胡子。 那位捕快,眼睛一亮,笑了笑,走上前去,说道:“道长,莫急,这个我早有准备,后面几大车的荔枝枝干,我想应该够了。”说罢,昂起了头,脸上透出了傲慢之气。 崔正英望了望这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长得也是一副俊秀的面庞,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场充斥开来,心想这个年轻捕快确实不简单。 那捕快挥了挥手,后面几车荔枝树干被拖了上来,众将士将大小尸体堆成了一堆,顷刻间一座“尸山”呈现在眼前,不觉得让人心中发凉。 将士们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火光冲天,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顷刻间,尸体就烧成了一堆焦灰。远处的游尸也被将士们一一缚住,丢进了火堆里,一时间大火蔓延,整个李家村成了一片火海。 崔正英一行人,慢慢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崔正英回头望了望这火海中的李家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伏懿遁去的身影,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得揪了起来。 此时夜已深,伴着月色,一行疲惫不堪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伴着霍霍的马蹄声,穿梭在这乡间小路上,这李家村尸患也终于告一段落。 祖师显圣 话说那伏懿抱着鬼婆的尸体,转入深林,从此销声匿迹,隐隐约约能听得江湖之上传有吃人大蛇的讯息,可是这也再难提起崔正英的兴趣。 那公孙羽带着尸毒,强忍着,坚持着。最终也没能瞒住崔正英的眼睛。此时早已毒入三腑,病入膏肓,公孙羽用着自己的道行硬生生得将尸毒压制住,只希望早一点寻求良方,解了这尸毒。回来之后的公孙羽变得沉默寡言了好多,整日以酒浇愁,时不时得在月夜下,跳上房脊,静静得端坐在那里,拎着酒葫芦,望着那繁星发呆。 突然有一天,他拉着南宫燕的手,神情恍惚得说道:“燕儿,如果有一天,为师尸毒发作,失了人性,你一定要拿剑斩了我,不要犹豫,为师修行一世,功德积下没多少,不希望死后成为贻害人间的祸胎。”说着说着,腔调声中带着呜咽声,这下南宫燕心里一股子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酸酸的,悸动着。 南宫燕眼睛红红的,拉着公孙羽的手说道:“师傅,崔师叔,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说罢,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着光芒,一种很自信的表情洋溢在脸上,因为她不想让公孙羽捕捉到太多的消极讯息。 南宫燕偷偷地找到崔正英,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带着泪说道:“崔叔,到底有什么良方能解得我师父的尸毒。” 崔正英连忙扶起南宫燕,背着手在屋里踱步着,显然他也很是着急,但从他的神情看出似乎也有些无奈。 “燕儿,你听我讲,这尸毒的厉害想必你也清楚,凡夫俗子中了这尸毒,不出三日便尸性大发,沦为丧尸,逢人便咬,就仿佛那瘟疫一样,慢慢得传染开来,普通僵尸就如此厉害,何必说这就要成精的白僵。要想解这尸毒,须得用至圣至洁的东西来荡涤他的血液和灵魂。。。。”讲到这,崔正英径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开始为公孙羽感到惋惜,崔正英缓缓得走进了内堂,不久便传出了阵阵嗟叹声。 南宫燕怔在了那里,一时间感觉神情恍惚,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师傅一点点得蜕变,最后竟然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南宫燕有一千个不情愿和不舍。 南宫燕随手抓起了几炷香,径自走到了祖师爷画像牌位前,望着祖师爷的画像,南宫燕心中一股子悲伤又涌了上来,湿润了眼角。她呜咽着,深深得向祖师爷叩了三叩首,她兀的抬头,依稀能看到祖师爷的胡须仔飘动,眼睛似乎还眨了一下。 南宫燕一脸的惊愕,忽然祖师爷的手指一弹,供桌前的香炉中的香灰仿佛来了灵性,竟然在供桌上现得几个大字:“天池水,纯雪莲。”南宫燕捂住了嘴,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 南宫燕的真心竟然感动了祖师,一番提点也让南宫燕不禁恍然大悟,“天池圣洁水,雪莲纯洁物!”南宫燕朝着祖师抿了抿嘴笑了笑,脸上少了泪花,多了些兴奋,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她甩门出去,连夜回了将军府。 崔正英听得正堂这没了动静,他缓缓地走出内堂,望得供桌之上的那些香印,不禁哑然一惊,过后一阵子担心又涌上心头,天山之路,极度凶险,南宫燕这一路可是凶险难料。。。。 涉险天山路(1) 南宫燕回府之后,径自回了自己的香房。红红听得小姐回来了,便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快担心死了。”红红推开香房的门,看到了在收拾细软的南宫燕,径自说道,脸上红扑扑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咦,小姐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呀!”看到这些,红红一脸的惊愕。“傻丫头,我这次去天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南宫燕拍着她的肩膀,拿手戳了一下红红的鼻子,调皮地说道。 “可是…可是…”红红支支吾吾,一脸的不情愿。 南宫燕推搡着红红,说道:“红儿,去我马厩里把我爹爹刚送我的那匹白色御风牵来,记得千万不要声张,我自然会修书一封,留给我爹娘。” 红红从南宫燕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坚定,想必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红红也没询问太多,诺下了。 片刻后,红红从后堂马厩里牵得那匹良驹,这确实是一匹好马,漂亮的马鬃,结实的膘子,雄壮挺拔的的马腿,看样蹄下有着捕风千里的气势,马头之上缀着懿红缨头,漂亮的马鞍,纤长的缰绳,难得的马中极品。 那南宫燕走到马边,径自抚摸着马背,顺着毛鬃摸下去,能够感受到它灵魂深处那股桀骜不驯的性格,那马望了望南宫燕,伸出舌头,信信得舔了几下她的手,随后,高扬马蹄,一声长嘶,像是很欢喜的样子。 南宫燕背着弓羽,穿着玉裳蝉衣,一身的飘逸,她翻身上马,对红红说道:“丫头,好生照顾好我爹娘。”说罢,扭转马头,伴着咯滴咯滴的马蹄声,南宫燕走出行辕,一路向西而去。 红红却是怔在了那里,与小姐姐妹情深,她若有事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于是她也草草准备了一下,翻身上马,也追了出去。将门之人,自然个个精于骑射,不足为奇。 那南宫燕自出门后,一路向西,她不敢耽搁,想起师父公孙羽那日渐消糜的样子,她确实不忍心,心中暗暗得为自己鼓了股劲,哪怕前面再凶险自己也要走这一遭。 这日,天色渐晚,夜色慢慢得压了上来,望着黑黢黢的天,似乎阴蒙蒙的,好像一场大雨就要降临。 南宫燕拍了拍马背,行了一日,想必马儿也累了,还是暂且找个地方寄宿一宿,吃点东西明日再赶路不成,恰巧前面不远处,借着明灭的灯火,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家客栈,店前破落的牌匾上赫然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梦回客栈”,看着乡间凋敝之处,难得有这么个清雅的名字,南宫燕一阵暗喜,看样子今晚算是有着落了。 这座小店横亘在过往的要道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算偏僻,看样子生意也不是很红火,可谓是门可罗雀。 听到霍霍的马蹄声,那小二也算机敏,很快便从房内钻出,他没有立刻上来迎接客人,反而上下打量着南宫燕,一脸的猥琐和诡笑。 南宫燕显然有点怒色上涌,信信得骂了一句,随后翻身下马,草草栓了马后,径直进了这家店。一进门南宫燕怔在了那里,外面看似凋敝不堪,里面却是应有尽有,看来这穷乡僻壤之处,也是很懂得生活,南宫燕惊愕过后,抿了抿嘴笑了笑。 “店家,给我来上好的酒菜,还有给我开一套上房,马匹要给我喂最好的草料。”南宫燕定了定神,喊道。 “好嘞”那小二打扮的人和掌柜的和几个伙计使了个眼色,借着去后堂厨房张罗去了。 片刻过后,一桌上好的酒饭端了上来,南宫燕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疲惫不堪,只是希望吃上一顿,回房间美美得洗上一洗,也算解解乏,其他的她没想太多,也就放松了警惕。 那小二和掌柜的望着吃的美美得南宫燕,脸上慢慢得堆了诡笑,望着南宫燕姣好的面容,纤美的身材,连后堂的伙计也开始探出头来,想入非非。 酒足饭饱之后,南宫燕只觉得迷迷糊糊,想必是酒劲上来了,她跌跌撞撞扶着楼梯回了自己的厢房,里面偌大的浴盆内早已热气腾腾,上面飘满了花瓣,没错,这是她事先叮嘱好的,富家千金自然要这样的生活。 南宫燕慢慢得走到屏风后,一件一件的,慢慢得褪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搭在了屏风之上,一股子少女的香气散开,充斥在乡间小屋里。 南宫燕踮着玉足,缓缓进了这浴盆,撩起了水,擦拭了起来,此时此刻,她沉浸在热气腾腾的舒爽里,一时间没有注意此时厢房外,几个猥琐的汉子正在扒着窗户踮着脚,信信得流着口水。 “混账东西,这小妞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有一个大哥打扮的人径自说道,一脸的怒色,其他几个人瑟瑟得退下了,尽管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药劲儿,怎么还不上来?”那伙计搔着头,疑惑得问道。 “再等会儿,想必蒙汗药和着酒劲定能让她熟睡个几个时辰,到时我们想干嘛就干嘛了。”小二说罢,脸上一阵坏笑,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淫劲。“啪”的一声,后面的掌柜的敲了一下那猥琐小二的脑袋,说道:“滚一边去!”自己则往前挤了挤,想再偷窥得南宫燕洗浴的春光。 南宫燕在浴盆里,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感觉一阵子恍惚,顿时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尖,江湖险恶,自己该留点心眼的,不过此时的她早已浑身松软,瘫散在水里。 “哎,她好像药劲上来了。”一个伙计兴奋得喊道。就在这时只听得房顶上一阵动静,“噗通”一声一人破房而入,众人还未来得及回头,只见一道剑的寒光闪过。。。。 涉险天山路(2) 伴着“咿呀”一声,率先回过头来的店小二,被红红一剑封喉,剑光划过,带出一缕鲜血,那小二带着一脸的惊愕之色,捂着脖子瘫倒在了那里,径自抽搐了几下,很快在血泊里不省人事。众人哑然惊在了那里,望着这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张大了眼睛。 红红提剑横在了前面,她仰头望了望厢房内的南宫燕,借着脸色一沉,她猛然抬头望着剩下的几个人,眼神恶狠狠的,透着丝丝凉意。 这一看,把剩下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他们低头望了望地上横着还未凉的小二尸体,又望了望还在滴着鲜血的那柄利剑,都不由自主得哆嗦了起来。 “你是。。谁?”那掌柜的战战兢兢得问道,语调早已颤抖得不行,他不敢直视红红的眼睛,眼睛不停地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机会。 “房内那位是我家小姐,你们几个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她的主意!”说罢,将剑尖抵在了那人的胸口上,很快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衣服。 那掌柜的,满头大汗,望着红红的眼睛,瑟瑟发抖,两腿不住得哆嗦,他苦苦哀求道:“女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犯了真颜,望女侠宽恕。”说罢,怒视了一下四周,像是在失意着什么,伙计们也算机灵,纷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地哀求饶命。 红红信信得摆了摆手,一脚将那掌柜的踹翻,吼道:“老娘今天高兴,不想再杀生,你们几个还不快滚,若是待我家小姐苏醒过来,落到她的的手里,她定要活剐了你们!”此时红红脖子上暴着青筋,脸上起着愠色。 众人悻悻得退下了,连滚带爬的,甚是狼狈。红红望着他们逃去的身影,不禁捂住嘴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再想起房中的小姐,背着剑返身来到了厢房。 屏风后面一个偌大的橡木浴盆,南宫燕赤着身子躺在里面。她在那浴盆里神情恍惚,隐隐约约能听得外面的吵闹声,也知道自己是中了这家黑店的暗算。一看到从外面晃过一个身影,不觉内心揪看了起来,拳头在水下攥得紧紧的,此时她闭着眼睛,等待着恢复气力。 “小姐,你怎么样了。”红红的一声问候,如一阵及时雨浇去了南宫燕此时的忧虑与消愁,南宫燕一阵暗喜:“这丫头怎么也跟来了。” 红红慢慢得走到浴盆边,将南宫燕缓缓扶到床边,几杯凉茶下去后,南宫燕才缓缓得过了药劲,渐渐清醒了许多。 红红边帮南宫燕换着衣服,边把刚才惊险的遭遇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南宫燕,只见南宫燕此时嘟起了嘴巴,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泛着红晕,想必是怒火吗中烧,想寻那帮混蛋算账。 当她看到门前横着那个猥琐倒霉的店小二的尸体时,不觉内心舒畅了好多,她径自上前,狠狠得在他身上踢了几脚,这才解了这股子闷气。 “小姐,江湖险恶,你一个人出来,我又怎能放心呢。”红红理了理南宫燕的发髻,边帮她插上玉簪,边说道,眼神里充满着担心。 南宫燕拉住了红红的手,一股子感动涌上心头,红红看出了南宫燕的心意,眼睛也是红红的,二姐妹抱在了一起,这一夜,厢房里传出她们欢快的笑声,完全忘记了一路的奔波与操劳。 漫漫天山路,皑皑的白雪,高耸的山崖,在等待着她们,可是路途凶险,究竟又有些什么在等待着这对姐妹呢? 涉险天山路(3) 伴着清晨的氤氲雾气,和着习习的晨风,二人继续踏上了漫漫的天山路。 太阳渐渐出来,温煦的阳光洒落一地,扯碎了浓雾,大地一片金灿灿的,像是镀了一层金子。 南宫燕抬起胳膊,用衣袖遮住了阳光,径自望了望远处的那片雪山,漫山的雪装素裹,高耸的山尖飘着几朵浮云,平添了几分神秘和敬畏。 南宫燕扬起马鞭,随着御风的一声长嘶,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天山脚下,一路的奔波操劳终于没有白费,南宫燕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脸颊上红扑扑的,泛着红晕,在阳光的搔弄下,更显得娇嗔与美丽。 “真希望我们能早日寻得这天山雪莲。”南宫燕回头望了望红红,径自说道。 红红一脸的惊愕与诧异,小姐果真要寻那天山雪莲,可是听江湖传言这天山路充斥着无数凶险,这天山雪莲更是传世珍宝,又有多少人想寻得这宝物。那也只是个传说:听闻天山雪莲,一季百年,一开数朵,可是朵朵均长在断崖峭壁之上,并且有凶悍的雪人兄弟守候,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葬身雪人之腹,又有多少人魂断深涧。再说那天池水,天池深千尺,宽百圆,坐落在天山上一个幽谷里,素问这天池水中有个恶兽,隐匿在潭底深处,如今二人要寻着天山雪莲,可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又怎能保得小姐平安,一股子担心开始慢慢得涌上心际。 南宫燕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拍了拍红红的肩膀,安慰她说:“红儿,我这次之行,势在必得,如若不然我又怎能拯救师傅,哪怕。。。。”还未说完,红红伸手堵住了南宫燕的嘴巴,“呸呸,你就不会乐观一点呀!”说罢,红红傻傻得笑了笑。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奔驰在天山路上。 伴着瑟瑟的寒风,顺着崎岖的山路,南宫燕抿了抿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御风信信得吐着粗气,哈出的水汽,很快便结了冰晶。南宫燕抚了抚御风的毛鬃,摇了摇头,这匹良驹似乎有着灵性,只见它用头搔了搔南宫燕,抬了抬马蹄,一声长嘶,带着野性。 南宫燕笑了笑,顺了几下御风的毛鬃,把脸贴到了马头上,轻轻得摩挲着。二人提剑牵着马,走在了这冰天雪地里。 远处皑皑的白雪,像是一个巨大的素衣,天地一色,点缀得恰到好处,黑黢黢的山头突兀而出,山腰之间飘着几朵浮云,和着蔚蓝的碧穹,俨然一副美丽的天地画卷。 南宫燕陶醉在这种自然的大手笔里,一时间伫在了那里。 “小姐,祥和的背后,往往暗藏杀机,多少年来,又有多少人垂涎这块圣地,可是又有几人如愿,皑皑白雪下面可能尽是血渍与白骨。”红红拍了拍南宫燕,说道。 这一说,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如梦惊醒。 山路九曲十八盘,蜿蜒曲折,仿佛一只苍龙盘在了这里。夜色慢慢得漫了上来,隐约能听得山中古兽的吼声,狰狞中带着寒意,南宫燕裹了裹衣服,点着火把,继续行走在那里。 “小姐,夜色渐深,风雪太大,我们还是寻得一山洞,生堆篝火,暂且过这一夜,吃点干粮如何。”红红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朦朦,看不得几点星星,寂静的雪夜,伴着寒风,红红感觉到了饥饿与寒意,想必小姐也是如此,红红抢先问道。 南宫燕点了点头,诺了。二人四处张望,想极力寻找一僻静之所。兀的一下子,南宫燕看得前面一处黑黢黢的洞穴,二人径直走了过去。 洞又几尺见方,还算宽敞,想必也是什么野兽冬眠之地,看这洞的大小,想必也是什么白熊之类的。红红笑了笑,说道:“还是小姐,眼力好啊,跟着小姐,没错!”说罢,她踩着积雪,将马拴在了洞里,那马匹也算安逸,蜷着身子,窝在了稻草里,眯起了眼睛。 红红摸着积雪,想寻得些干柴来生火取暖,没过多久她便抱了一堆干柴火来,腰间挂着一只雪兔,她脸上腆着笑容,很是得意的样子。 很快黑黢黢的山洞里变得明亮了起来,二人生起了篝火,在明灭的火光下,两位少女的容颜,被印衬得更加娇嗔与美丽。一只烤雪兔,几口热酒,很快便驱除了寒意,二人也在温暖的火堆边眯着眼睛,睡在了一起。 外面瑟瑟的风吹着,带着飘雪,洞口,火光明灭,二人沉浸在了梦里。 隐隐约约听得洞外簌簌的声音,仿佛是踩雪的声音,红红很是警觉地惊醒,她一下子盖灭了火堆,一个跟头,翻到了洞边,扒着岩石,看着外面。 这一下,她惊在了那里,一只一人高的狗熊倒在了那里,鲜血染红了雪地。红红拍醒了熟睡中的南宫燕,二人悄悄摸了出去。 雪地之上,一片狼藉,有着碎毛皮,一个偌大的脚印首先引起了南宫燕的主意,二人蹲在了那里,望着那个大脚印,怔在了那里。。。。 消失的驼队(1) 南宫燕和红红望着地上偌大的脚印,怔在了那里…一股疑惑在南宫燕心里油然而生,能够搏得过狗熊,又有这如此雄伟的脚掌,那究竟是何种野兽?一时间无数奇珍异兽闪过脑海,南宫燕蹙起了眉头,依然不得其解。山下叮铃铃的驼铃声传来,一彪波斯驼队,浩浩荡荡得开了过来,有十几人之多。红红背着剑,眺望了一下,从衣着打扮也确实是波斯番邦,想必他们是过境商贾,于是红红也没有起疑,径自跟南宫燕回了山洞,天还未亮,二人也接着再补一觉。其实这彪人马乃是波斯的响马,他们素闻天山上埋藏着清朝的无数奇珍异宝,再加那天山雪莲更是绝世珍宝,这次他们所来的目的便是打着过境商贩的幌子,实则寻宝。其中一人对着一个大胡子领头说道:“大哥,前面就是天山顶峰了,想必宝贝就在上面。”那位大哥一听,捋了捋大胡子,抬起手里握着的金刀,兴奋得吼道,歇斯底里,叽里呱啦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 一阵子吆喝之后,其余的人纷纷扬起手臂,挥舞着大吼着,仿佛是得到了什么鼓励,想必发财的欲望是强烈的,盗宝的激情想必正在熊熊得燃烧。 那位大哥,抬头望望皑皑的雪,信信得指了指一个方向,一行人拖着疲惫的骆驼,行走在这冰天雪地里,时不时听得他们的号子声。 红红在洞里信信得骂了两句,异国番邦也就是如此,一点礼貌也不懂,搅扰了本小姐的清梦,随后,翻了个身,抿了抿嘴,又睡下了。 那行人就这样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皑皑的白雪里,那风声雪声,带着呜咽,似乎是有个妇人在哭泣一般,像是一首宏大的丧曲,远处几朵浮云飘过,惨淡惨淡的,仿佛已经预示着了什么。 那班人踩着雪,发出簌簌的声音,没过多久,他们便时不时驻足下来,喘着粗气,那大哥在后面叫骂着,鞭笞着,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一片密林,厚重的雪压低了树枝,树伞蓬蓬的,像是个帐篷,整个雪林里面却是黑乎乎的,不觉让人心里发颤。 那位波斯大哥,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兴奋得喊道,意思似乎是告诉过了林子,就到了那里。 这时夜色又要降临,今夜天上多了些许星星,一眨一眨的,很是美丽。星辉撒落下来,照在雪上,晶莹剔透,整个大地像是个偌大的水晶。 那一行人,慢慢得撑起了火把,钻进了林子,想必今夜要在那林子中度过了。众人很快便找得一块平整之处,搭了营地,撑起了帐篷,很快帐篷里灯火通明,想起了歌舞,几个路上拐来的女子,在那悻悻得跳着舞蹈,一群响马贼在那里开怀畅饮,欢庆这次的胜利。 要说得这片林子,坐落在天山山腰之上,地势也算平坦,林子里也不乏一些沟沟壑壑,溪水河流,天山水顺着林子中的沟渠,引了下来,供山下的百姓生活,因此山下的百姓也把天山奉为圣山,相传便有着传说:天山之上住着雪人,高若八尺,彪悍暴戾,嗜血成性,反而百姓把它们供奉为天山的守护神,但是也未曾有人真正见过雪人,只是听得几个长辈说过,他们年轻的时候,跟随几个胆大的猎户上山,却曾见过偌大的脚印,因此每当封山之年,百姓都会年牢伺候,像是敬奉神灵一般敬畏。天池之内更是相传栖息着一头怪物,因此百姓平时也是很少上山,只有些许猎户结伴而行,并且每次进山狩猎,都要有一个盛大的仪式,这样才会保佑平安。 深深的雪林里,传出阵阵雪狼的嚎叫声,声声带着寒意,扑哧扑哧,数只野兽从帐后跑过,踩出簌簌的声音来,棚子里欢乐的人却是全然不知,一时沉浸在那里。 瑟瑟的阴风吹过,带着鬼夜哭,风声呜咽,像是一种哀鸣。 突然林子里,缓缓地现得了些偌大的黑影,咔嚓咔嚓,一步步得向林子深处走去,踩碎了断枝,发出咯吱咯吱得声音,身后一串巨大的脚印赫然出现在那里。 棚外的骆驼,瑟缩在那里,蜷着身子闭着眼睛,兀的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在那团团乱转,发出撕心的吼叫声,这一下惊动了棚里的人,一个伙计将头伸出了帐门,只听得咔嚓一声,脑袋瓜被拍得粉碎,脑浆飞溅,咕咚一声,那尸首踉跄了几下,倒在了那里,鲜血如注,随后传来帐里的几个女人的尖叫声,众人顺着帐门望去,在灯光的照映下,一个偌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只见它就要伸手拉开帐门,众人望了望地上的死尸,再抬头望望,脸色一片蜡黄。。。。 消失的驼队(2) 那几个女人紧紧得抱在了一起,身子瑟瑟得发抖着。那波斯人紧紧得攥住了手中的钢刀,眼睛盯着那个身影,双腿发抖着。 气氛瞬间凝固在那里,冷冷的。林子里传来飒飒的风声,和着一棚人扑通扑通的心跳,此时此刻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得真切… 棚帘上溅上的血迹,带着血腥气,深深得刺激着神经,地上那人的尸体径自痉动了几下,鲜血咕咚咕咚得从断颈处流出,就到了众人的脚底。 兀的一下子,伴着一声沉闷的嘶吼,一只硕大的头颅探了进来,这一探不要紧,众人可是被吓得脸色蜡黄,直往后踉跄,那可就是: “面若青狮,疵目獠牙,招风大耳,高有九尺,长长的毛鬃,一双眼睛瞪着,流出血水,脚大如船…” 众人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都怔在了那里,不敢动弹。只见那个怪物蜷着头,往里面信信地望了望,很鄙夷地吐了两口气,接着舔起自己的手掌来,上面的血迹和着白花花的脑浆似乎在他那里很是美味。 它环顾了下四周,龇起了獠牙,呜呜了两声,像是在示威,接着它弯下腰,拎起那可怜波斯鬼的一条腿,拖了出去,皑皑白雪,瞬间被染成红色一片。 隐隐约约能听得帐外撕筋扯骨的声音,还有咀嚼骨头发出的喀嚓喀嚓声,瑟瑟的寒风,透过帐帘吹了进来,众人不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首领呵斥两个随从提刀去帐外看个究竟,那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推搡了一下,各自壮了壮胆,提着钢刀,拨开帐帘,很是猥琐得走了出去,提刀的手是不住的发抖,或许他们心里也正在祈祷着自己的神灵,来庇佑自己躲过这个恶魔。 幽幽的雪夜,和着飒飒的阴风,黑黢黢的林子难得透过几缕月光星光,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鬼影,挑弄着人的神经。二人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前面一片漆黑,借着不远处帐里的火光,依稀还能看的真切。耳边时不时能听得几声雪狼的嚎叫声,每一声都是如此的凄惨,如此的令人揪心,林子里扑通扑通的走兽跑过的声音,深处那一双双透着绿光,冒着寒气的眼睛… 二人肩并着肩,踩着簌簌的积雪,可是心里却正如这脚底下踩的一样,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没底。谁又曾晓得那怪物会不会在那黑暗的角落里,用血红的眼睛在瞄着自己。 慢慢地,在一个沟汊里,那扯皮吮骨的声音更为清晰。二人壮了壮胆,拉起那随身的火折子,径自那么一照,不照也罢,一照瞬间二人的心也麻在了那里。 其中一个波斯人张大了嘴巴,不禁叹了一声,类似“我的上帝”之云的,二人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那可真是:“群魔饮血不自禁,扯皮吮骨现本性”。眼前足有七八个“恶魔”蹲在了那里,眼前就是那可怜鬼的尸体,只见它们吃的正津津有味,有啃着腿的,有吃着胳膊的,肚子里的东西也被掏了个干干净净。二人死命地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兀的一下子,一只雪猹钻出,将本来紧张的二人径自吓了一跳,发出了踩碎断枝的声音,那些怪物缓缓得起身,抹了抹嘴边的鲜血,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二人咬住了手指,恨不得钻进洞里,二人绝望得蹲在了那里,握着钢刀的手也尽显无力… 幽深的林子里,传出了二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消失的驼队(3) 帐中的人能够远远地听到,林子深处二人绝望的喊叫声,一会儿,声音渐渐得掩盖在了静谧的雪夜里,外面只有瑟瑟的风声。 那位首领摩挲着手,在帐内径自踱步着,没有想到这此的盗宝之旅竟然搭上了自己和众人的身家性命,只见他低着头,不语,默默得叹着气,这下下面躁动了起来,大家都吵吵嚷嚷的,甚至有几个想夺门而出。 那位波斯鬼最后将钢刀往地上一插,重重得跺了跺脚,信信得骂了两句,下面的人一时慑于他的威严,也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摇着拳头,嘴里叽里呱啦得说了一通,类似于给大家什么鼓励。众人望了望他的眼神,再看看外面黑黢黢的天,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在了那里,最后一人还算机灵,他突然跳出来,附和着那波斯鬼,吆喝着。 众人也是一番无奈,最后都拔出了钢刀,摸着夜色,握着火把,径自走在了这雪夜里,肩并肩,背靠背,甚是警惕。树洞里隐隐约约能听得什么枭兽打呵欠的声音,还有猫鹰扑簌着翅膀的声音,一时间气氛被提了上来,后面怯懦的几个女人则是紧紧抓住前面壮丁的衣服,不敢分离。 幽幽的雪夜,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血腥,鲜血早已结晶,想必此时二人的尸体也被那群东西径自撕扯着,享用着。 “大哥,前面好像有动静。”一人首先警觉了起来,这一下,众人顿时一个激灵,个个都横着钢刀放在胸前,任你鬼东西跳出来,就将他们剁成肉泥。 旁边的积雪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跑动,带出簌簌的声音,有人撑起火把径自照了照,虚惊一场,原来是一只雪狸。那人抹去了额角的汗水,还未回头咕咚一下子撞到一个什么东西上,嗑得脑袋生痛,那人信信的骂了两句,火把一摆,这下差点吓昏了过去,眼前的不是什么,乃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东西,獠牙从嘴里挑起,鼻子里哈出水汽,两只眼睛足有铜铃那么大,嘴角还有血水,想必是刚才吃那尸首留下的。 那人吓得不敢喊叫,怔在了那里,忽的一下子,一只巴掌挥将下来,硬生生地将那人的脑袋拍了下来,咕噜咕噜,在雪地里滚出好远,成了一个雪球,而那尸身却是站了一会,扑通一声栽在了那里,鲜血立刻从脖颈里涌出,染红一大片。 旁边的人听得了动静,顺势摸了一把,心顿时凉了半截,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在自己脚下,待他拿起一看,后背一阵凉意,兀的一下子,他扔掉那人的脑袋,大喊大叫得跑开。 “有鬼啊!有鬼啊!”那人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得跑动,惊动了周围的人,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恐慌里。 旁边的草丛附和着风在抖动着,像是一阵鬼影,只听得一声声沉闷的吼叫声,越来越近,那位波斯鬼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似乎自己也陷入了迷宫一般,寻不得出路,他径自叹了口气,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两眼呆滞,他清楚得看到了自己同伴的死相,一阵阵恐惧慢慢得涌上心际。唰的一声他抽出钢刀,明晃晃的寒气闪过,就是死也不能受尽痛苦,刺啦一声,自刎而死,尸体则跌跌撞撞滚落了河汊。 林子里,成了它们的狩猎场,一时间哀嚎遍野,这个雪夜想必永远是他们的梦魇。 惊魂夜(1) 话说南宫燕和红红困倦了一路,在那温煦的山洞里,不知不觉睡了一天一夜。 红红揉揉惺忪的睡眼,径自扒着洞口向外望去,和煦的阳光洒下,漫漫雪地一片晶莹,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积雪也有数尺厚,在阳光的照射下,雪簌簌得化了下去,汇成一道道小溪。 红红回去晃了晃还在熟睡的南宫燕,南宫燕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很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信信得拍了红红一下,嘴里嘟囔着,想必是红红搅扰了她的美梦。 二人缓缓得牵了马匹,走出山洞,一股子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和着习习的微风,南宫燕一阵子欢喜,在雪地上奔跑着,欢跳着。 红红则望了望山深处,也似乎未见得昨日见过的那支神秘驼队,她也没有在意,想必过路商贾,异国番邦脚程快些罢了,她也未在南宫燕面前提起。只是跟在南宫燕身后,喊道:“小姐,小心点那,这地滑,莫摔了跟头,摔花了脸,到时谁家公子还愿意娶哦。” 南宫燕回头,淘气得笑了笑,接着跑了上来,挠着红红的痒,二人在路上打闹着,追逐着,像是两个活泼的孩子,慢慢得二人进了这片雪林,幽深的雪林似乎一个巨大的吃人口袋,白天也能透出一股子阴森之气。 那御风时不时嘶叫一声,抬着前蹄,似乎它嗅到了林子中的什么特别的气味,任凭红红怎么拉它,它都是死命伫立在那里,挺着脖子,蹄子在地上摩挲着。红红和南宫燕一脸的惊愕和疑惑。 御风突然睁开绳子,飞奔了出去,奔向了林子深处,片刻便消失在视线里。南宫燕和红红这才缓过神来,提着剑,疾步跟了上去。 前面不远依稀看得一个倒塌的帐篷,御风站在那里,信信得摆着头,又回头望望南宫燕和红红二人, 南宫燕拿起手中的佩剑,挑起了帐布,只见地上一片血迹,南宫燕不禁怔了一下。 “小姐,快过来看!”突然红红喊道,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南宫燕顺着红红的指向,只见一对骨架横在了血泊里,看这骨骼,像是马匹。 红红搔了搔头,忽然间恍然大悟,然后失声喊出:“难道是骆驼?” 南宫燕一脸的诧异,一脸的疑惑望着红红,不禁反问道:“中土偏僻之地,何来的骆驼。”只见她眼睛里透出了不可思议。 红红搔了搔头,这才将见到那彪“波斯商队”的经过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南宫燕。 南宫燕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想必这队人是凶多吉少了,难道这林子里有什么怪物?”南宫燕沉默了一下,径自说道。说罢,用目光扫了一下四周。 红红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无从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兀的一下子,红红猛然想起洞前雪地里那几只偌大的脚印,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直觉告诉她这次定与那脚印有关。 红红恍然大悟惊叫了一声,这下把那旁边的南宫燕可是吓了一跳。 “难道跟那些大脚的怪物有关?”红红此时眼睛里也慢慢现出一丁点的恐惧之意,毕竟这天山之地,深山老林,还是太过玄乎,见得一点半个异物也不足为奇。 “小姐,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迟了,夜色上来了,若是还被困在这林子里,我想就麻烦了,那些东西可不好惹!”说着,红红推搡着南宫燕,重新给那御风上了缰绳,牵着马匹,就要离去。 南宫燕理了理衣襟,捏了下鼻子,一股子小姐脾气上来,只见她哼了一声,嚷道:“本小姐,就是要会会这鬼东西,看它究竟能奈本小姐怎滴。”说着,香拳攥得紧紧的,看样子,南宫燕是跟那玩意杠上了。 红红信信得诺了一声,也没敢多讲,她知道小姐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她只害怕她老爹和那公孙羽。 就这样二人,栓了马匹,重新撑起了帐篷,二人守在了里面,静静得等着那鬼东西的出现。。。 惊魂夜(2) 南宫燕和红红二人径自将那倒塌的帐篷重新撑起后,二人走出帐篷,出去顺便捡些碎枝,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这林子里。“小姐,这个林子透着诡异,要保持警惕。”红红望了望前后,似乎嗅得了什么气息。南宫燕皱了皱眉头,呼了口气,接着拔出腰间的佩剑。二人踩着簌簌的积雪,慢慢得向前走去。突然,南宫燕猛然感觉自己脚下绊了一下,像是磕到了什么东西。南宫燕嘟起了嘴,顺势踢了一下,骨碌骨碌,一颗骷髅头滚了出来,这下南宫燕倒是吃了一惊。 红红上前一看,扶住了南宫燕,径自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必那群波斯人是难逃厄运了。 二人说着走着,顺势便来到了一坑洼之处,白花花的一片白骨赫然在目,南宫燕和红红一阵酸水上涌,差点吐了出来,只见地上地上歇斯底里的东西淌落一地,很是恶心。南宫燕见不得血腥,捂住了口鼻,跑向了一边。 “这到底是什么吃人怪物?本小姐今晚一定要受了它!”南宫燕恶狠狠地说道,牙齿咬得咯咯响,香拳攥得紧紧的。 红红将剑插在地上,也啐了几口,说道:“小姐,你说的对,我们这是为民除害。”说罢,也嘟起了嘴,小脸上也堆起了愤怒。 二人信信得捡了些碎柴,返回了篷,这时也已经黄昏,天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南宫燕和红红在帐内升起了火,从御风身上的行囊中取出小酒,红红兀的一下子从后背掏出一只雪兔,很是欢喜得望着南宫燕。 “小姐,你看这是什么?”红红笑着说道。 “咦,这是你什么时候找到的,鬼丫头。”南宫燕戳了一下红红,调皮得问道。 “刚才在寻生柴的时候,隐隐约约见到草丛微动,我便转身一镖,过去一看却是一只大肥兔,正好借着小酒,烤来吃暖暖身子。”红红说罢,脸上泛起了红晕,嬉笑着,看着南宫燕,像极了个孩子。 片刻帐外红红便整理了干净,一只赤条条的兔子现于眼前。红红挑了一下眉,笑着将那兔子串了起来。借着火光,二人蹲坐在地上,外面风飒飒得吹着,像是一种独奏。借着这个雅兴,红红起身,径自欢快得跳起了独舞,完全忘记了今晚的凶险。 南宫燕起身附和着,在明灭的火光下,在温煦的帐篷里,两位少女翩翩起舞。像风像蝶,更像云。伴着肉松烤兔的香气,一副美丽的画面展现在你的面前。 外面风雪依然不断,簌簌的雪花打落树杈飘落下来,慢慢得堆积。风声中带着那么一丝的诡异,可这全然没有破坏二人的兴致,鲜美的兔肉,上口的小酒儿,二人心情正酣,完全沉浸其中。 南宫燕喝得小脸泛红,只见她低身拔出佩剑,径自舞起了醉剑,剑剑凌厉,似醉非醉,带着神气。 一旁的红红连手称奇,高声附和着。没想到小姐除了弓箭超群外,剑艺也是一流,心想也难怪,谁让她的师傅偏偏是那“剑痴游侠”—公孙羽呢。 只见南宫燕剑剑带风,招招带着杀气,想必酒精激发了她的怒气,如果此时恰巧在她面前有一恶人,我想这一剑下去,定能将其一劈两半,结果了他的性命。 帐内的香气,透过帐帘,渐渐飘去,和着风声雪声,渐渐幽去。 在林子深处,数双绿莹莹的眼睛开始盯着那灯火通明的帐篷,它们在摩挲着地面,昨日初尝了人肉的滋味,想必此时已然在回味。 二女身上散发的独特的气味,和着肉松烤兔不容置喙的香气,深深得吸引了它们,它们开始蠢蠢欲动,呼哧呼哧,迈着偌大的步子,径自向那帐篷走去。 帐内,蜷在南宫燕身边的御风,突然抬起头来,用头搔了搔南宫燕,仿佛它感觉到了什么。 南宫燕睁了睁惺忪的睡眼,低头抚着御风,然后将脸贴在了马背上,顺着毛鬃,捋了下去。一旁的红红倒还清醒,她似乎意识到将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于是很警觉得翻身,抓起佩剑,撩起帐帘向外扫了一圈,夜深人静,似乎也未见得什么异常。 红红径自信信得骂了两句,心想难道它们是胆小鬼了,今晚怕了。想到这儿,红红嘴角微咧,摇了摇头。 忽然只听见外面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红红立马侧身倚在了帐篷边,用手指戳破了帐布,往外望去,一看不要紧,径自让红红汗毛直竖。几个黑黢黢的身影伫立在那里,借着散落下来微弱的月光,能够看得它们个个身材巨大,样子可怕,红红揉了揉眼睛,再看,这下她隐隐约约看到一只鬼东西脸上长长的毛鬃和弯曲别出嘴外的尖牙,夜色下,那鬼东西的眼睛是绿莹莹的,带着一丝寒气,冲击着红红的心。 红红喘着粗气,心里扑通扑通的。她回头望了望南宫燕,转身去晃了两下南宫燕,小声得说道:“小姐,快快清醒,那鬼东西来了!” 惊魂夜(3) 红红紧紧得攥住了手中的佩剑,眼睛注视着帐外的那几个黑影。 “噗”的一声,红红扑灭了帐中的火堆,扶起南宫燕,将身子贴在帐布之上,警惕得望着外面。 南宫燕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透过孔隙,向外望去,一看顿时一个激灵,酒意一下子飘得无影无踪。南宫燕一个翻身,拈手抓起佩剑,眼睛恶狠狠的,透着杀气。 “哼,总算是来了!”南宫燕轻声说道。 红红望了望南宫燕,又将头转向外面,点头喏了一声。 外面的几个黑黢黢的身影,看到帐内断了火光,各自望了望,然后一声沉闷的低吼后,咔嚓咔嚓,几个鬼东西,踩着地,向这边晃来,南宫燕只感觉大地一阵震颤,不由得内心也紧张了起来…南宫燕轻喝一声,掀开帐布,一个前滚翻后,一个漂亮的飞身跳上迎面的树杈,横剑望着下面,眼神中透着一股凛然。 那几只偌大的鬼东西看着一个东西从眼前闪过,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移向南宫燕。 “哐啷哐啷”其中一个径自走上前去,极力晃动着树干,想把南宫燕给弄下来… 南宫燕一个飞身,转身抓住另一棵树的树干,双脚盘在上面,身子俯着,提着手中的利剑,怒视着那几个黑影。兀的一下子,南宫燕单脚一蹬,从树上俯冲了下来,伸着利剑,斩风疾行,那剑锋径自指向了离她最近的那个黑影。 “小姐,我来助你!”红红抽出宝剑,也一跃而起,两把利刃纷纷向那身影斩去,直奔咽喉。 忽然只见眼前一阵黑风闪过,那怪物不见了踪影,南宫燕和红红扑了个空,二人撑剑跪在地上,嘴里信信得吐着粗气。 “这鬼东西动作太快,像是一阵风。。“还未待南宫燕说完,忽然一个黑影从背后闪过,啪的一下,将南宫燕和红红抓了起来,二人双脚慢慢离地像是一个濒临血口的猎物,任凭二人如何挣扎,却无从挣脱它的恶爪。 眼看,剩余几只也在慢慢向这边靠拢,似乎一场丰盛的人肉宴又要举行,南宫燕身上散发的香气让它们很是兴奋,只见它们像发狂了一般向这边奔来。。。 南宫燕这时和红红对了一下眼色,二人双双将剑往后那么一捅,用足了浑身的气力,只听得”噗嗤“一声,两把利剑刺入它的身体,顿时只听得一声哀嚎,那鬼东西像是发了狂一般将二人狠狠得甩了出去,接着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几个踉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南宫燕和红红经那么一摔,跌跌撞撞摔出老远,滚落在河汊里。二人翻了个身,抿去嘴角的鲜血。南宫燕啐了两口,信信得骂了两句。 依稀能够听得附近剩余几只鬼东西簌簌的脚步声,二人匍匐在那里,不敢做声。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厉害,若不是我俩机灵,岂不被它弄死。“南宫燕搓了搓胳膊上的破皮,小声得说道。 红红踟蹰了一会儿,抿了抿嘴,说道:”听老辈们讲过,这天山之上栖息着一种凶悍的食人族——雪人,它们个个身材魁梧,兽性十足,在满月之时变化,昼伏夜出,并且夜里疾行如风,有着撼地的神力。难道今晚所见之物就是那雪人?还有那支驼队也是遭它们毒手?“一抹疑惑和不可思议爬上了红红的脸。 南宫燕低头不语,用手在地上径自画着圈圈,忽然兀的一下子抬头,抿了抿嘴,诺了一声。 风依旧瑟瑟得吹着,带着簌簌的雪声,二人伏在那河汊里,不敢做声,河水涨起,打湿了二人的裙裾,一阵阵寒意袭来,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眼睛警惕得注视着前面。 ”想必它们是走远了。“南宫燕缓缓地起身,透过茅草,仔细得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说道。 南宫燕伸出玉手,将手指含在嘴里,就是那么一吹,远处依稀能听得御风清脆的马蹄声,没过多久御风,便扬着前蹄,轻嘶了几声出现在南宫燕面前,二人翻身上马,一阵急鞭,二人很快地奔驰在这小林里。那御风也不含糊,翻壕沟,穿灌木,带着股千里良驹的神气。 风声响在耳边,依稀听得林子两边猫鹰令人毛竦的叫声,像是鬼夜哭。 红红望了望前后,总感觉自己背后毛毛的,似乎身后跟着什么东西。 旁边的灌木里面蠢蠢欲动,似乎栖着什么利兽一般,南宫燕快马扬鞭加快了节奏,眼看前面一片光明,像是皎洁的月辉。南宫燕一阵暗喜,心想总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当她二人正在沉浸在这喜悦中时,兀的一下子,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子挡在了前面,那御风也是一惊,骤然一声长嘶,高扬前蹄。。。 雪山莲(1) 旁边的灌木里面蠢蠢欲动,似乎栖着什么利兽一般,南宫燕快马扬鞭加快了节奏,眼看前面一片光明,像是皎洁的月辉。南宫燕一阵暗喜,心想总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当她二人正在沉浸在这喜悦中时,兀的一下子,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子挡在了前面,那御风也是一惊,骤然一声长嘶,高扬前蹄。。。 那鬼东西伛偻着身子,伏在那儿,在月光照射下,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嘴巴开始裂开,脸上的毛鬃绷起,眼睛里透着恶狠狠的凶光。 南宫燕不觉内心一凉,差点从马上摔落下来。 那御风也吃了一惊,长嘶一声后,掉转马头,径自向那灌木丛里狂奔而去。 只听得后面簌簌的草木声,那东西紧紧得跟了上来。 “唰”的一下,红红只觉得后心一阵尖痛,那鬼东西就是那么一扑,带着恶虎扑食的气势,一下子在红红后背之上挠出几道血痕。红红呀的一声,应声滚下马来…南宫燕急勒马缰,伫在了那里。顺势抓起马鞍上的雁翎弓,一个飞身跳了出去,只见她用脚勾住树干拈弓搭箭,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泓长箭应声而出,向那鬼东西射去。 那箭不偏不倚射在那鬼东西脊背之上,只听得一声沉闷的低吼后,它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望着树上的南宫燕,径自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胸口上有个偌大的窟窿。 南宫燕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很是不屑得望了望地上的那个鬼东西。这时不禁回头望了望地上红红,她将红红扶上马,只听得两边瑟瑟的风声,夹着草木的声音,南宫燕眼睛微转,只觉后脊背发凉,她立刻跳上马来,抱着红红快马扬鞭,疾驰在夜里。 只听得后面嗖嗖的声音,像是有些走兽,南宫燕也来不及多想,只管策鞭向前。 忽然一群雪狼横在了前面,呜呜着,嘴里恶狠狠得吐着粗气,望着南宫燕。 那御风却是未曾畏惧,直接冲将过去,冲溃了狼群。 出了林子,前面便是一个深涧,残缺的木栈桥横在了那里,桥上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 眼看前面地势凶险,后面饿狼紧逼。南宫燕的额角之上也是不禁渗出了汗水。 那御风带着千里良驹的神气,就着这栈桥一跃而起,数丈宽的山涧,就在这一声长嘶下,马儿化作了一阵风,从空中划过,南宫燕紧紧得闭住了眼睛,不敢睁眼看到山涧下的凶险,忽然只觉马蹄脚下一稳,南宫燕悬着的心总算舒了下来。 这时南宫燕径自回头,望着山涧对面的狼群,在月夜下,望着南宫燕只是无奈着摇着尾巴,呜呜得叫着,想必此夜它们又要无可充饥,郁闷度过了。 南宫燕将脸贴在了御风脖子上,顺着毛鬃,爱抚着,像是对待一个婴儿一般的亲昵。 南宫燕兀的一下子抬头,前面高耸的悬崖峭壁矗立在那里,山腰处飘着几朵浮云,在月韵的印衬下,伴着灰蒙蒙的天,透着阴森,南宫燕不觉内心又紧紧得揪了起来。 红红在马上咿呀了一声,想必是伤的不轻,南宫燕轻轻得将红红抱下马来。 雪山莲(2) 南宫燕扶起红红,查看了一下伤势,脊背之上,四道爪痕赫然在目,皮肉微绽,看的她也有点心痛,只见南宫燕嘟起了嘴,嘟囔了几句,像是在咒怨着什么。看得红红强忍着伤痛,却面带微笑,南宫燕心里一酸,泪花打湿了眼睛。她从怀中取出家中秘制的金创药,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帮红红抹上,“呲啦”一声,她扯碎了自己的裙裾,悉心得帮红红包扎好,洋溢着姐妹情深的那份温馨。 “傻丫头,谁让你跑出来的!”南宫燕一脸的怒嗔之色,“呵斥”着红红。红红含着痛,抿了抿嘴,笑了笑,诡辩道:“红红这条命是小姐的,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喽。” 说罢,二人眼里都泛着泪花,拥在了一起,夹着飒飒的细风和寒气,此时却是无比温馨。 南宫燕抬头望了望这天峰,一种敬畏在心底油然而生。高耸的山峰直插云霄,几朵残云伴着月晕带着朦胧,陡峭的悬崖笔直而立,怪石嶙峋,惊松异柏,带着蓬莱仙境的神气。“这真的不愧是天峰啊”南宫燕径自张开了手臂,情不自禁地慨叹道,此时,似乎自己灵魂深处的那股图腾在波涛汹涌着。 二人迎着月色,踩着月辉,艰难得走在这“天路”上… 天际渐渐现了鱼肚白,朝霞赶走了月亮,引来赤火火的一片。 南宫燕抬袖拭去了额角的汗水,迎着朝霞,像是给她披上了一身的凤冠霞帔,有着傲世的气质,南宫眼的脸上泛着红晕,嘴里喘着粗气。那御风经过了一夜的奔波,也慢慢现了倦意,蹄子越来越重,渐渐得放缓了脚步。 “小姐,我们还是暂且休息一下吧,茫茫天山路,再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红红说道。 南宫燕诺了一声,经过惊险的一夜,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南宫燕顿时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她敞开怀抱,站在两边的峭壁之上,望着苍茫的大地,大声嚎了一声,伴着习习的风,一阵酣畅淋漓的感觉,毕竟最近经过一系列事情,这显然不是一个官宦千金所能想到的,显然她是累了。 前面的峭壁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股晶莹剔透的光亮摄入眼来,南宫燕抚了抚胸襟,揉了揉眼睛,瞬间被那种美所陶醉。 红红顺着南宫燕的方向看去,失声喊出:“小姐,那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天山雪莲了!” 南宫燕怔了一下,这才从刚才的陶醉之色中醒来,只是那奇葩开得超凡脱俗,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独占高峰的霸气之色,但是有略显低调,身居悬崖峭壁,身处恶劣环境,饮得天山雪水,照得日日晨辉,才能孕育出这么奇艳的美丽。 南宫燕深深得被这花打动了,它仿佛有着一股图腾的力量直接射入南宫燕的内心深处,唤醒了她沉郁这么多年的那份原始的野性。 “也只有这样的圣洁之物才能化解这世上至污,祖师爷说的没错。”南宫燕自言自语道。 红红望了望南宫燕,又仰目望了望对面奇峰之上的那几株雪莲,眉头蹙了起来。 “可是小姐,我们算是找到了这种奇物,可是到底该如何去取呢?”红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南宫燕眉头紧锁,脸色一沉,蹲在了那里。 对面那支独峰直插云霄,一枝独秀,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那几株雪莲花正是嵌在了那苍石之间,悬崖之上,盘着些枯藤残枝。 南宫燕径自叹了口气,撸起衣袖,抿了抿嘴,兀的一下子挺身,一个飞身,踩着旁边的断壁,向着对面飞去,身姿轻盈,像极了一只蝴蝶,深深的山涧,漂浮的倩影,一时间红红怔在了那里,目不转睛得看着南宫眼的惊世之举。 南宫燕短短得滞空了一会儿,嗖的一声,从腰间扯开裙带,啪的一声将那裙带打在对面一老藤上,就这样像荡秋千一样,荡到了对面,就在这一刻,老藤断掉。红红一下子心里揪了起来。 南宫燕倒是轻巧,一下子扣住岩边,挂在了那里。她回头望了望红红,笑了笑。就这样,南宫燕一点点得艰难地爬向那雪莲,每爬一步,都是心惊胆战,红红在下面拭去了汗水,拳心也开始出了汗水。 “红红,我拿到了!”南宫燕终于爬到了那雪莲边,兴奋得喊道。 天池水(1) 南宫燕垂在那悬崖之上,望着那盛开的雪莲,脸上泛起了笑容,尽管纤纤玉手早已被藤棘刺破,但此时的她却是早已忘记了伤痛甚至是自己的生死,唯一的寄托就是早日归去替师父祛毒。 南宫燕艰难地踩着石檐,抓着峭壁之上的藤条,向那雪莲摸去… 这朵花也开得奇特,不偏不倚,正开在断崖处,哗哗天池水,透过暗渠,灌溉着它,池水流过断崖,直入深谷…清澈的池水带着凉意随风飘到南宫燕的脸上,带来一阵舒爽之意。 南宫燕脚下蹑蹑得踩着,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南宫燕一个挺身,伸手摘得了这圣花,只见那雪莲花瓣上的水珠,在太阳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美伦美奂。 “红儿,我拿到了!”南宫燕的脸上布满了笑容,但是深深的疲倦之意却依稀可见。 红红内心也是一阵暗喜,可是紧紧攥着的心还是舒不开来,毕竟那南宫燕还是挂在那悬崖之上,一个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粉身碎骨。 “小姐,我想办法来救你下来。”红红高喊着,显得有点火急火燎,突然,她似乎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 南宫燕用脚紧紧地扳住岩石,腾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将那雪莲花收入绣帕中,装进了怀里。 片刻之后,红红便砍得了许多藤条,堆在了一起,没一会儿一条长绳便摆在了眼前。红红从靴中拔出防身的匕首,将那藤条紧紧得缚住,只听到滕条抡起时瑟瑟的风声,啪的一声,匕首带着滕条飞出,“哐啷”一声刺入岩石里,而那滕条的另一头则紧紧地绑在了偌大的磐石之上,顷刻间一架“绳桥”便搭了起来,真不愧“将门之后”。南宫燕望了望飞过来的藤条,也算结实,她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还是你这鬼丫头机灵!” 下面的红红搔了搔头,笑嘻嘻地朝南宫燕做了个鬼脸。 那南宫燕也不含糊,用衣袖包住玉手,顺着这藤条索桥滑了下来,安安稳稳地着了地。 红红接下南宫燕后信手那么一拽,那匕首从那岩石间而出,径自返了回来,啪的一声,红红飞身接过匕首,顺势塞到了靴筒之中。 二人拍了拍手,携肩直奔那漭漭天池而去。 天池又名圣池,坐落在天山山顶的山坳之中,起先是一块偌大的盆地,沧海桑田,转为这天池。它浩瀚千里,一望无垠,上面始终笼罩着一层朦朦的雾气,带着神秘。浩瀚的天池周围是那深深的石壁,有着数丈深,一望到底黑黢黢的,不觉令人心悸。 那天池水呼呼得冒着寒气,带着仙境般的那股意境,氤氲的雾气和着云气,袅袅的。 “红儿,想必这就是天池了。”南宫燕径自指了指前面那漂浮着的云气下面,浅浅的水汽弥漫上来,扑在人都额脸上,清清爽爽的,带着惬意。 红红蹙起了眉头,信信得摇了摇头。 南宫燕一脸的疑惑望着红红,脸上堆满了不解。 “既然这天池近在咫尺,下面我们便下去取水作罢,又有何担心?”南宫燕脸上起了娇嗔之色,气呼呼得说道。 “小姐,你可能未知,这黑黢黢的池底传说中栖息着一个怪物,再说,这池水深在数丈下,池水寒气彻骨,我们凡夫俗子又怎能轻易取得?”红红悉心得将自己的担心和顾忌告诉了南宫燕。 南宫燕叹了口气,蹲在了那里,望着池底氤氲的水汽,捧着脸,呆在了那里。 天池水(2) 话说这天池又名圣池,坐落在天山山顶的山坳之中,起先是一块偌大的盆地,沧海桑田,转为这天池。它浩瀚千里,一望无垠,上面始终笼罩着一层朦朦的雾气,带着神秘。南宫燕探了探身子,望了望那黑黢黢的池底。两边的石壁带着厚厚的青苔,透着浓浓的湿气,一不小心踩到,都会让你不经意地摔一跤。浩瀚的天池水在那石壁下,袅袅的,散着水汽。南宫燕蹲在了那里,静静得望着这悠悠天池发呆,眼看天池水近在眼前,关键是如何去取呢,两边的石壁滑得彻底,根本无从下手,南宫燕的两只眼睛红红的,眉头紧索了起来。 红红也在一边踱步着,在想着什么对策。 兀的一下子,红红猛拍一下手,径自欢快得喊叫了起来。 “小姐,我有办法了,你可曾记得刚才的藤蔓绳。”说着,红红脸上洋溢着一种很自豪的笑,似乎在等待着小姐的褒奖。 一旁的南宫燕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便是恍然大悟,她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好丫头,这次回去本小姐为你请功!”南宫燕信信得拍着胸脯说着,脸上也是由忧转喜。 没过多久,一条藤绳便出现在了南宫燕眼前,红红拍了拍手上的雪,顺势往手心哈了几口热气,一阵暖流从脚底漫了上来。“小姐还是我来吧!您是金枝玉叶,又怎能冒险!”红红抢先抓过藤绳,就往自己腰上绑。 南宫燕捧着红红的脸,眼睛红红的,因为她懂得红红的忠心,那不仅仅是一种主仆,却上升到了一种姐妹情深。 南宫燕笑了笑,从红红手里夺过藤绳,扯了扯,还算结实,只见她一转眼的功夫便在腰间打了一个死结,滕条的另一头,则牢牢得缚在了那池边的石碑之上。南宫燕拖着藤条缓缓得走到池边,望着池内弥漫上来的氤氲水汽,她张开双臂,做了个深呼吸,而她那右手则是紧紧地抓住了一只酒葫芦,她回头望了望红红,笑了笑,即便下面再凶险难料,可是她还是要走这一遭。 南宫燕闭上了眼睛,脚下一蹬,带着藤条,径自向着天池而去,留下红红在岸上抱着拳头,静静得守候,只要下面有任何的动静,她都会一跃而下。带着藤绳滑下的南宫燕,只觉得清凉的水汽迎面扑来,模模糊糊的,池面的情况却是看不真切。但是依稀能够看得茂密的水草,数片蒲扇大小的苇叶,在那随风而荡,像是漂浮的鬼影。藤绳没有多长,南宫燕极力弯了弯腰,又怕动作太大,挣断了这藤绳,只见她小心翼翼得调整着身体,努力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来取那天池水,此时的南宫燕被那藤绳勒得皮肉疼,脸也开始涨红,不过此时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深深的天池底下那只传说中的池怪,试曾想,又有几人身临其境,望着这黑黢黢的泉水不发怵呢。 南宫燕望着这幽幽的池水,不由得咯噔一下,咽了一口唾沫。。 月夜惊魂 朦朦的天池水在月亮的映照下,明晃晃的,瑟瑟的风拂过池面,带起阵阵波纹,一荡一荡地散开,像是斑驳的鬼影,南宫燕蜷着身子,也不由得觉得后脊之上阵阵凉意。南宫燕小心翼翼地打开葫芦塞儿,生怕一点闪失。正当她弯下腰去掊一捧天池水时,远处的水草席里微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此时的南宫燕额角之上已然汗珠欲滴,只见她动作敏捷得将葫芦按到水底,咕噜咕噜,升得几个水泡后,那葫芦里已然装满了天池水,这时那个东西却是离她越来越近… 南宫燕兀的抬头,只见那东西游得极快,气势汹汹地向她奔去,身后泛起白花花的水花,一阵阵波纹在其后荡去。南宫燕不由得内心咯噔一下,怔在了那里,猛地一个激灵,南宫燕打了一个冷战,在风里瑟瑟得抖了一下。 突然,池面恢复了平静,南宫燕环顾左右,留下的只有一片死静,剩得静静的池面上袅袅的水汽。 南宫燕蹙起了眉头,心头径自一悸,潜意识告诉她过分安静的背后往往暗藏杀机。 “红儿,快拉藤绳!”南宫燕拽了拽藤条,使劲向上面的红红喊道,后背的蝉衣不知道是被水汽打湿还是汗水浸透过,不过此时的南宫燕却是极力的无助,在这样的氛围下,想必是一个男人也会手脚酥软,何况南宫燕还是个娇声嫩气得姑娘。 上面的红红是一直得摩挲着手脚,在岸上踱步着,时不时贴近池边听听下面的动静,经南宫燕这么一喊,却是手脚并用极力得拉着呢藤条死命得往上拽。 南宫燕望望自己的脚下,黑黢黢的池面,晃动的水面,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果不其然,一张血口猛然从水里钻出,向着南宫燕的脚衔去。。。 南宫燕吃了一惊,心里一沉,想必这次是命殒于此了。 只见那怪物的血口有着数尺长,在月夜下更见狰狞,身上光粼粼的,在月色的照映下,明晃晃的,两只铜铃大的眼睛嵌在嘴巴之上,咕噜咕噜地转着,恶狠狠的,带着杀气。 南宫燕本能得蜷起腿来,一只手紧紧得抱着那成幼泉水的葫芦,另一只手死命得抓住那藤绳。那怪物径自这么一跃,顺势撕下了南宫燕的裙角,碧透的蝉衣立刻现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南宫燕抹去了额角的汗水,舒了口气,想自己跟随师父,什么怪物没见过,只是此时身心疲惫,再加上藤绳缚身,自己的本领也施展不开。只见此时的南宫燕脸上起了娇嗔之色,鼻子里恶狠狠得吐着粗气,看来这个水怪是惹恼了这南宫小姐。 刚才这一幕,被上面的红红看得真真切切,此时的红红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惊在了那里。 “红儿,你还在等什么!”南宫燕气呼呼得喊道。 红红愣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使劲将南宫燕往上拽,就在此时水花溅起,那东西又是一跃而起。 南宫燕此时用嘴巴衔着酒葫芦,死命得往上甩去,这才腾出双手抓住那藤绳,南宫燕望着这来势汹汹的怪物,香拳攥得紧紧的,那盛着池水的酒葫芦被抛出后,滚了几个咕噜,滚到了御风的身边。 南宫燕借着月色,这才看得真切,那水怪原来是个身材硕大的水鳄,只见那东西拍打着尾巴,向上扑来。 南宫燕抓住绳子,顺势一荡,那池鳄却是扑了个空,南宫燕转身一脚,借着巧力,哐当一声踢在那池鳄的肚腹之上,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那硕大的池鳄就这样被抛了出去,咣当一声摔在了岸上,跌跌撞撞得翻了几个滚。 红红经刚才南宫燕这么一折腾,差点也被甩入池中,这时她卯着力气,嚎然一声,将南宫燕带了上来。 南宫燕扯了扯裙裾,望着自己的玉裳蝉衣被那可恶的池怪糟蹋成这样,只见她嘟起了嘴,脸上泛着红晕,气呼呼地攥着香拳向那池怪走去。。。 凯旋而归 那池鳄被踢出天池后,摔了个底朝天,露出白白的肚皮,只见它啪的一声甩了一下尾巴,径自翻了个个儿,两只眼睛瞪的溜圆。 南宫燕攥着拳头,气呼呼得向它奔去,那池鳄好像也是吃了一惊,往日总是自己作威作福,没想到今日却受到别人发难,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月夜下两排獠牙亮出,带来深深的寒意。 南宫燕此时却是忘却了畏惧,像是一只初生牛犊一般,只顾闷着气硬着头皮向前,这可把一旁的红红看得紧张,如此偌大的身躯,就算是遭遇猛虎,猛虎也会打怵,不知道今天小姐是怎么了。红红径自摩挲着手脚,手里紧紧得攥住匕首,就待时机奋不顾身得扑上去,就南宫燕于这血口之中。 南宫燕一脸的愠色,只见得嗖的一声,一柄精巧的匕首从袖中滑出,落入手中,雄赳赳,气昂昂,这下一股强烈的气场冲开,那池鳄畏缩着,信信得向后挪了挪身子。。。 南宫燕一声嚎然,跳了上去,一个飞身骑在了那池鳄的身上,双手紧紧得钳住了那池鳄的大嘴。 那池鳄受到了侵犯,本能得噼里啪啦得抽打着尾巴,带出霍霍的风声,一边的石头也被拦腰敲碎,经这么一折腾,那池鳄的身子上下跳动起来,在那地上横冲直撞。南宫燕紧紧得抱住鳄鱼脖颈,任凭它如何挣扎,她的双臂此时就像那夺命索一般越扣越紧,别看南宫燕身娇体弱,此时的她却是香拳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这才真正上演了一出美女与野兽的精彩,南宫燕死命得钳住鳄鱼颈,在地上翻滚着,手中的匕首嗤的一声从白花花的肚腹中刺入,鲜血喷涌而出,溅出了老远,那池鳄发了狂,涨了血性,兀的一下将南宫燕狠狠得甩了出去,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翻入池中,消失了踪影,而那地上则是遍地血迹,南宫燕经这么一甩,滚了几个圈儿,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红红捧着南宫燕的头,声音中渐渐带了哭腔,此时南宫燕的脸上手上都是血渍。 南宫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摸了摸头,好像很疼的样子,红红看到南宫燕醒来,很是欣喜,眼里泛着泪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闪失,红红也随你去了。”红红呜咽着说道,眼里红红的。 南宫燕抚了抚红红的脸,信信得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傻丫头!”说罢,二姐妹又紧紧拥在了一起。 南宫燕抬头望了望地上自己的战绩,抿了抿嘴,笑了笑。 “小姐,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红红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南宫燕,眼睛里面透露出责怪的意思。 南宫燕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得笑道:“刚才是有点冒险了,不过那鬼东西的确惹得本小姐不开心了,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的性格就是如此。”说罢,忽的一下子,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南宫燕的心头,那是后怕,如若自己这次真的因为自己的鲁莽丢了性命,那么师父和父母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儿,南宫燕径自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庆幸。 月夜下,二姐妹酥软得坐在天池边上,吹着习习的微风,和着袅袅的水汽,二人长舒了一口气,躺了下去,望着这漫天繁星,身心这才一下子舒畅下来,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静谧的夜此时少了几分狰狞,多了几分安逸,两个少女,头靠着头,躺在这天池边,缓缓得睡去。 天山之旅,想必也会给南宫燕留下深刻的烙印,伴着清晨的旭辉,二人带着雪莲花和那圣洁天池水,踏上了归去的路。。。 濒临尸变 笔锋一转,话说公孙羽中了尸毒之后,日渐消靡,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喝闷酒,没想到英明一世今日却做了这冷血尸僵,想到这儿公孙羽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径自走到窗边,扯开窗帘,一抹阳光射了下来,公孙羽兀的一下子扯住窗帘,阳光晃得他刺眼,他抬起自己的手来,望到指甲也开始慢慢得变长,皮肤也变得白绒绒的。 “想我公孙羽一生英明,今日却是着了这僵尸的道,惭愧惭愧啊!”他猛的抬头,灌下了一口烧酒,酒洒落在衣襟之上,弄得浑身狼狈。 崔正英望了望厢房里的公孙羽,却是欲言又止,心里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同情,只觉得二兄弟这一生渊源太深,如今阔别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以重逢,没想到又要时隔阴阳。 想到这儿,崔正英也是一肚子的伤感,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背着手向着内院走去,也许花花草草会让他心情得到舒缓。 \"燕儿,你师父的身家命运可就在你这丫头的身上了!\"崔正英心里暗暗地念叨着。 一旁的阴宽和阳中似乎也看出了师父的心思,二人也只能面面相觑,自个儿也拿不定主意。 只听得“咣当”一声,厢房之内传出打砸东西的声音,崔正英师徒三人各自望了望,使了个眼色,也径自退下了,他们想此时的公孙羽需要发泄。 公孙羽在房内,透过铜镜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的皮肤慢慢得开始现了苍白之色,甚至有些褶皱,缺了常人的血色,眼眶也开始变深,眼窝慢慢得塌了下去。。。 公孙羽走到祖师爷画像前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抽泣:“祖师爷,我这给您老人家丢脸了!”说罢,哐哐得扇起自己的耳光来,一下一下的,可是自己似乎也感受不了痛意,只觉得麻麻的,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公孙羽兀的抓起一把祖师爷前的香灰,呼哧一声按在胳膊之上,只见一阵嗤嗤的黑烟冒起,伴着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痛,那胳膊之上现了黑黢黢的一片黑印,想必是尸毒与它起了什么反应。 看到这儿,公孙羽内心一凉,仿佛自己掉进了千年的冰窖里面,任凭自己的挣扎可就是不能幸免一般。 公孙羽一阵意念闪过,跌跌撞撞得扶着墙走到自己的睡榻边,兀的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寒光闪过,明晃晃的。他握着剑走到祖师爷画像前,扑通一声跪下,用舌尖舔了舔剑锋,心想一个剑痴自然以剑的方式解决自己。 公孙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剑锋一横,寒光闪过。。 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门被硬生生得踢开,门内闪过一个身影,嗙的一声镖响,打掉了公孙羽手中的宝剑,公孙羽缓缓得睁开了眼,望了望,脸上泛出了久违的欢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燕。 回光返照 话说中了尸毒的公孙羽一直情绪低迷,日日消弭,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饮得烂醉,这一天公孙羽一阵意念闪过,跌跌撞撞得扶着墙走到自己的睡榻边,兀的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寒光闪过,明晃晃的。他握着剑走到祖师爷画像前,扑通一声跪下,用舌尖舔了舔剑锋,心想一个剑痴自然以剑的方式解决自己。 公孙羽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剑锋一横,寒光闪过。。 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门被硬生生得踢开,门内闪过一个身影,裙裾闪过,秀发飘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南宫小姐南宫燕。南宫燕从天山奔驰而归,不敢拖延,拖着疲惫的身体,并没有回府休整,去向爹爹娘亲解释,而是策马执鞭,径直来了崔正英这里。她始终放不下师傅公孙羽,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撞见了这般场景。 公孙羽正欲横剑自刎,剑起寒光闪过,就在这时,门哐啷一声被踢开,一枝飞镖咣的一下子飙出,将公孙羽手中的剑打翻,公孙羽信信得回头望了望,接着少有血色的脸上慢慢现了笑容。“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南宫燕气呼呼得说道,脸上泛着红晕。公孙羽微微闭了闭眼说道:“燕儿,为师在驾鹤西去前能再看看你小丫头也算无憾了。”说完,眼角已经被泪花打湿。说到这儿,南宫燕的眼睛也红红的,她一下子扑到公孙羽的怀中,眼泪夺眶而出。听到动静的崔正英师徒三人,纷纷跑了过来,见到他们师徒如此凄凉煽情的场面,众人也不禁怔在了那里,不敢作声,生怕打破了这种气氛。“师父,燕儿不让你死!”南宫燕抬起头,用黢黑的眸子望着公孙羽,像极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那种爱。公孙羽抚了抚南宫燕的头,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暖流上涌,心想能觅得如此乖巧伶俐的爱徒也不枉此生了,想到这儿,一抹笑容闪过,透着欣慰之情。忽然公孙羽一阵子抽搐,他猛地推开南宫燕在屋里发起狂来,推翻了桌子,砸碎了茶几,此时的公孙羽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有着一股戾气。 崔正英忙喊道:“燕儿,快快离开你师父,此刻想必是他就要尸变了。” 南宫燕一脸的惊愕之色,回头望了望崔正英,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公孙羽,此时的公孙羽一脸的阴森之气。 “快,红儿,快!”南宫燕忙喊道。 红红急忙从御风身上取下那雪莲和那天池水来,递给了那南宫燕,南宫燕一脸的焦急之色,望着师傅在地上挣扎,心里可是无比的难受。 崔正英一看南宫燕手中的雪莲,脸上现了喜色,说道:“燕儿,你师傅现在还有的救。 ” 南宫燕抹去眼角的泪水,回头望了望崔正英,兀的一下子扑在崔正英脚下,哀求道:“崔道长,您一定要救好我师傅!”南宫燕的眼里透出了一种东西,那是一种绝望深处对希望的渴求。 崔正英低头望着南宫燕,会心得笑了笑,连忙俯下身将南宫燕扶起。 开坛驱魔(1) 崔正英连忙俯下身去,扶起跪倒在地的南宫燕说道:“燕姑娘,快快请起,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你不用这样,他不仅是你师父,也是我师兄,我自当竭尽全力。” 崔正英围着公孙羽转了一圈,此时的公孙羽嘴巴紧闭,两眼翻着,嘴里咕哝着什么。兀的一下子,只见公孙羽从地上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眼神里透着阴森之气,想必公孙羽的元神正在极力得煎熬着,他的灵魂在努力对抗着尸毒的入侵,不然此时此刻,尸毒早已深入五腑。 “宽儿,快快起坛,赶快!你崔师伯此时正是回光返照,现在起坛,还来得及。”崔正英回头对阴宽说道。 没有多久,三尺黄坛在公孙羽的身边搭了起来,黄纸,桃木剑,散沙一应俱全。崔正英一身的黄色道袍加身,嗖的一下子,一个飞身越过黄坛,抄起桃木剑,唰唰的几声径自舞了起来,挑着几道黄符,在空中飘舞,崔正英迈着八卦步,霍霍成风。 崔正英抓起一把散沙过了烛火,洒在了公孙羽的周围,他会头对其余人说道:“快快将这雪莲和着天池水研磨成浆,待我施法过后,给他喂下,要把握好时辰。”崔正英望了望那燃着的香,额角也慢慢得渗出了汗水。 南宫燕和阴宽二兄弟经崔正英这一嘱咐,也纷纷下去准备去了,晦暗的厢房内,崔正英拎着桃木剑,剑锋飞舞,他咬破手指,和起血墨,唰唰两道血符赫然在目,崔正英正欲用木剑挑起公孙羽的胳膊,突然公孙羽紧闭的双眼一下子张开,两只手死死得抓住了那桃木剑,嘴里恶狠狠地吐着粗气。 崔正英一个翻身,拈起法坛之上的血符水,一口含下,噗的一声喷在了公孙羽的脸上,顿时公孙羽的脸上一阵黑黢黢的烟气闪过,想必是那尸毒了。 崔正英心里默念着:“师兄,你可要坚持住啊,不然以后谁来跟我斗嘴呢。”想到这儿,内心就是那么一悸,眼睛红红的。他上前去使劲扳住公孙羽的胳膊,不让他挣扎,然后眼睛紧紧得盯着那燃着的香,就待那天山雪莲浆水灌下,借着圣洁的力量解除净化公孙羽身上的尸毒。 “宽儿,好了没?”崔正英望着就要燃尽的香焦急得喊道。 “好了好了”南宫燕双手捧着一小碗雪莲浆水从外堂匆匆忙忙得赶了过来,阴宽和阳中则是紧跟在她后面。 “快,给你师傅喂下。”说罢,崔正英扶起公孙羽,师徒三人紧紧得钳住了公孙羽,以免他尸毒入心,发了狂。 南宫燕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碗,走到公孙羽的面前,此时的公孙羽依然被折磨得面黄消瘦,少了先前的英气,南宫燕只觉得内心一阵酸痛上涌,看着师傅这样,确实内心很不是滋味。 开坛驱魔(2) 三尺黄坛起来之后,崔正英对中了尸毒的公孙羽一阵施法,眼看着公孙羽慢慢得平静了下来,崔正英也慢慢得舒了一口气,“宽儿,好了没?”崔正英望着燃着的香喊道。 “好了好了”南宫燕双手捧着一小碗雪莲浆水从外堂匆匆忙忙得赶了过来,阴宽和阳中则是紧跟在她后面,焦急得看着崔正英如何对公孙羽施法。 “快,给你师傅喂下。”说罢,崔正英扶起公孙羽,而那阴宽和阳中就侯在一边,以免他尸毒入心,发了狂。 南宫燕小心翼翼地端着小碗,走到公孙羽的面前,此时的公孙羽依然被折磨得面黄消瘦,少了先前的英气,南宫燕只觉得内心一阵酸痛上涌,看着师傅这样,确实内心很不是滋味。 南宫燕正要端着那磨好的雪莲浆给这公孙羽喂下,突然躺在床上的公孙羽不停地抽搐,双手乱伸着,嘴里乱叫着。崔正英满额头的汗水,嘴里信信得念着什么,像是什么咒语,兀的一下子,几道黄符从袖中划出,崔正英手指一翻,噗的一声,黄符应声燃起,散着火光,崔正英唰的一下子将符扔进旁边的火盆里,没用多久,黄符燃尽,化为飞灰升起萦绕在公孙羽周围。崔正英一个翻身,抓起黄坛之上的那两道血符,一个转身啪的一声拍在了公孙羽的额头之上,经这两道神符一压,公孙羽这才慢慢得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周身发红,散着黑气。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再看看那燃着的香,不仅焦急了起来,看来这是在与时间赛跑,必须在这一炷香之内将公孙羽体内的尸毒镇住,然后借着雪莲浆的圣洁之力将尸毒净化干净,这才能驱除公孙羽身体内的尸毒。 崔正英一个转身,顺手抓起法坛之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稻草人,崔正英抹起血符水,在稻草人身上抹了个遍,随后又在公孙羽额头之上点了一下,嗖嗖嗖几下,崔正英手指摆弄了一下,兀的一下子指向了那稻人,“起!”随着崔正英的一声叫喊,那稻草人在法坛之上霍的一下子立起,像是带着什么神力,紧接着那公孙羽也兀的一下子立起,此时的他两眼紧闭,眼珠微动,眼色苍白,少了几分阳气,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崔正英手指一翻,那稻草人一下子横了起来,紧跟着公孙羽应声也横了起来,滞空躺在了那里。 崔正英打开针囊,数根明晃晃的银针赫然在目,啪啪啪几根钢针刺入那稻草人上,紧跟着只听得公孙羽一声沉闷的低吼,从口中吐出一口重重的黑气出来,崔正英的目的在于用钢针封住公孙羽的几大穴道,借此不让那尸毒继续扩散。 几根钢针下去,公孙羽看样很是痛苦,只见他此时眉头紧锁,满头的汗水,身子不停地抖着,崔正英用袖袍拭去了额角的汗水,望了望那坛上香炉里面的那炷香,内心揪了起来。。。 开坛驱魔(3) 插得的几根银针,顷刻间便变成黑黢黢的模样,崔正英望了望此时的公孙羽,他的脸上黑气开始慢慢得泻去,如滔滔浪潮般,想必是镇住了。 崔正英袖子一摆,示意一旁的南宫燕赶紧扶起公孙羽给他灌下这雪莲浆,怔在一旁的南宫燕打了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得扶起公孙羽,缓缓得将这浆水喂公孙羽喝下,就在此时,那炷香恰好燃尽,最后一点香灰从香台上掉落。 服下雪莲浆的公孙羽的身上一阵阵寒气上涌,先前那黑黢黢的尸气也慢慢得泄了去,此时公孙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没有了先前的阴森之气,眼珠径自滚动了几下,但是还是面色枯黄,少了以前的意气勃发。想必是尸毒缠身,加上日渐消糜,才让他看上去如此沧桑。 “师傅,公孙前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旁的阴宽和阳中齐声问道。 崔正英轻轻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说道:“你师伯暂时没事,他只需要休整几日便可以恢复。” 听到这儿,南宫燕这揪着的心这才慢慢得舒了开来,此时的她香拳攥在胸前,两只大眸子乌溜溜得盯着躺着的公孙羽,内心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上涌,酸酸的,不知其味。 崔正英经这一阵折腾,也是汗流浃背,他扶着墙,打开厢房的门,一缕阳光投射进来,带着习习微风,崔正英扑通一声坐在躺椅上,深深得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畅快。 南宫燕望着师父,从袖中掏出了丝帕,轻轻得帮公孙羽擦着脸,像极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那种爱意。红红站在一旁,望着南宫燕,嘴角上扬,笑了笑,然后和阴宽阳中掩门出去了,想必此时的南宫燕一定有很多的话要跟公孙羽讲,讲这天山一路的惊险,讲讲自己的心声,除了爹娘,公孙羽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阴宽和阳中退出厢房后,阳中回头望了望南宫燕的背影,眼里划过一丝东西,仿佛很是留恋,血气方刚的阳中也是情窦初开,默默得对这南宫燕起了爱慕之意,一种上天注定的姻缘就这样定了下来。 “师父,你可知道燕儿有多担心,在你中毒的这些日子里,燕儿可是寝食难安,如果你要是离开了燕儿,燕儿日后又找谁去斗嘴,谁来和我行侠仗义。”说着说着,南宫燕早已泪花泛满眼眶。 南宫燕抓着公孙羽的手,帮着师父捋着头发,看着看着,南宫燕微微得笑了笑,想着跟师父行侠仗义,降鬼除魔的那些往事,内心还是敞亮了好多。 经过了数日的奔波,经历了数夜惊魂,南宫燕最后还是从茫茫天山之上,摘得了雪莲,取得了天池水,虽然是劳碌数日,可总算是没有白费,终于将公孙羽从尸变的边缘拉了回来。 崔正英躺在那躺椅之上,望着那蔚蓝的天空,飘着的几朵浮云,一股温馨惬意袭来,崔正英呡了呡茶水,默默得闭上了眼睛,想必他是真的累了。 开怀畅饮 经过崔正英的一番起坛施法,八卦阵,银钢针,血符水,雪莲浆种种手段才得以将公孙羽体内的尸毒镇住,驱除干净,喝过雪莲浆的公孙羽,浑身散着一股子寒气,寒气从脚底上涌,慢慢得席遍全身,那股浓郁的尸毒黑气则像潮涌般散开,袅袅的,公孙羽兀的一下子张开口,一阵黑烟吐出,随后头一歪,稀里哗啦得吐了个明白,吐完便头一歪,昏睡过去了。 南宫燕守了公孙羽一夜,望着师父慈祥的样子,南宫燕还是抿了抿嘴,笑了笑,他帮师父擦擦手,抹抹脸,像极了一个女儿。 第二天清晨,天还微亮,红红便守在了门外,她特意回府为南宫燕熬了一碗参汤,帮助小姐补补身子,南宫燕原本红润欲滴的脸上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平添了些许沧桑。 随着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南宫燕红着眼睛,缓缓地开了门,看到红红端着热气腾腾的参汤,南宫燕抿了抿嘴,笑了笑。 “小姐,老爷夫人甚是想念你呢,夫人日夜思念,都瘦了一圈了,你还是先回府一趟吧”红红款款得说道。 南宫燕听到这儿,眼眶红红的,她拉住红红的手,放下手中的参汤径直向门外跑去,不久门外传来几声马嘶声,南宫燕策马扬鞭回府而去,而那碗参汤则留在了公孙羽门前。 崔正英披着衣服从内堂走出,捋了捋发髻,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意,这燕姑娘他是越来越喜欢了。他没有想到公孙羽能收得如此爱徒,不禁内心一股子嫉妒之意闪过。 崔正英背着手,缓缓得蹲下,端起门前的那参汤,推开了公孙羽的门,公孙羽仿佛能够感受到,此时尽管他双眼紧闭,可是眼珠还是微微转动了一下。 “老哥,你可是收到一个好徒弟啊,我可要嫉妒了哦。”说道这儿,崔正英摸了摸鼻子,信信得笑了笑。 讲到这儿,崔正英微微抬了一下手,使劲睁开了眼睛,他望了望崔正英,眼神里透出一种东西。 崔正英看到这样,满怀欣喜,快步上前,紧紧得抓住公孙羽的手,使劲拍了两下,此时眼眶里早已经泛着泪花。公孙羽就像大病初愈一般,此时的他还很是虚弱,他拽着崔正英的手,神情得望着他,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讲。崔正英慢慢得扶起公孙羽,端起那还热乎的参汤,一勺一勺得给公孙羽喂下。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温馨,二兄弟心照不宣,在体味着这久违的感动。 阴宽和阳中扒在窗户上,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不禁也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起来。 经过了数日的奔波操劳,众人的努力和担心没有白费,公孙羽还是被从阎王老爷那里被拉了回来,想必还是祖师爷在背后深深得眷顾着他,公孙羽和崔正英嗤笑着,房间里时不时传出二人的吆喝声,二人呡着那陈酒女儿红,畅谈往事,回想他们同师学艺的时候,习得抓鬼秘术时的那份兴奋之情。 画壁鬼境(1) 笔锋一转,崔正英和公孙羽呡着香醇的陈窖女儿红,两位兄弟搭着肩,记忆忽的一下子拉回到了以前。 崔正英和公孙羽本都是战乱中遗失的孤儿,他们两个流离失所,遗落街头,最终被云游的太乙真人遇到,太乙真人见他们可怜,又见他们筋骨奇佳,最终下定决心将他们带回茅山,做了座下的两个小道童。 崔正英和公孙羽两个勤勤恳恳,很快便从众多的道徒中脱颖而出,太乙真人也开始注意起这两个小不点来。这一天他把这两个小兄弟唤到面前。 “你们来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愿意跟我学道,救世济人吗?”太乙老道,捋了捋胡子,嘴巴微微一绽。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得点了点头,眼睛里透着股坚定,两人同声诺了一下。 “嗯,那好,正英,小羽,我们茅山有众多本领,你们到底要学哪一样呢。”太乙真人摸着崔正英的脑袋,这时的崔正英很是招人喜爱,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 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望旁边的公孙羽,信信得笑了笑,不过内心还是很是欢喜。 太乙老道转了个身,顺手拈起一炷香,缓缓得走到祖师神像前,虔诚得拜了一拜,回头说道: “茅山盛传秘术,有占卜风水之术,驱魔捉鬼之术,还有纳福祈寿之术,你们是要学哪一种呢?” 崔正英望了望身边的小哥公孙羽,两人对视了一下,此时的公孙羽还是有着那桀骜之气,酷酷的,低着头,眼神里带着一股子野性。 还未待崔正英开口,公孙羽抢先说道:“占卜风水之术,缺乏趣味,不学;纳福祈寿之术,也不学;驱魔捉鬼,行侠仗义,就是他了!”说罢,嘴角划过一丝笑,冷冷的。 崔正英憨憨得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太乙老道捋了捋胡子,拍了拍公孙羽的脑袋,眼神里透出一股子凌厉之气,但公孙羽还是嘟着嘴巴,显然没有被这种威严震慑到。 兀的一下子,那老道,转怒为笑,说道:“不错,像我的性格!桀骜不驯,我要的就是你的这股野性。”公孙羽在一旁抱着膀子,抬起头望着老道人,抿了抿嘴,这下原本被惊得不行的崔正英也一下子舒下心来,望着公孙羽嘿嘿得暗笑。 要说这道家捉鬼驱魔之术,学起要懂得五行八卦,阴阳符咒,还有各种法器,桃木剑,黄符,墨斗,铃铛,石工锥,斧尺,易经(法华经),通书,法网。。。但是要习得捉鬼之术的人必须要有一颗仁义正义之心不可走歪门邪道,误入歧途,如若不然将会很有可能转入魔界,贻害无穷。另外要想学得捉鬼秘术,首先要有过人的胆识和气魄,临危不惧,保持冷静,这也是很重要的。 听着听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竟深深得入了迷,他们蹲坐在太乙老道的台座下,抱着膝盖,捧着脸很是认真得听着,放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一般。 太乙老道袖袍一挥,唰啦一声,后面一堵石墙轰然升起,上面有着画壁,带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崔正英搔了搔头,一脸的疑惑,心想祖师是想让我俩做什么呢。 想着想着,崔正英慢慢得走到那堵墙边,望着上面的东西,怔在了那里,上面的东西栩栩如生,惊得出奇。公孙羽抱着膀子,也跟了上来,二人靠近画壁,正欲伸手,兀的一下子,只感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二人推了进去。 伴着一声咿呀的尖叫,二人径自被吸进了这堵神秘的墙里。。。 画壁鬼境(2) 话说崔正英慢慢得走到那堵神秘的墙边,望着上面画着的东西,顿时怔在了那里,上面的东西栩栩如生,惊得出奇:\"黑黑的山林,袅袅的雾气,几座老屋矗立在那里....\"公孙羽抱着膀子,也跟了上来,二人靠近画壁,正欲伸手去摸,兀的一下子,只感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二人拉了进去。 伴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叫声,二人被径自吸进了这幽幽画壁之中,二人旋转着身体,卷进了这黑黢黢的玄洞里,“咣当”一声,两个弱小的身体狠狠得跌落下来,滚了几个轱辘,昏了过去。 也比知道二人昏睡了多久,崔正英揉了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死静死静的,此时体态娇小的崔正英瑟缩着身子,心里不停地打着鼓,他拍了拍倒在一边的公孙羽,使劲唤道:“小羽,快醒醒,快醒醒。” 经崔正英的这一阵晃弄,公孙羽这才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磕痛的脑袋,坐起身子望了望,也不由怔了一下,内心一股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二人贴着黑壁,摸着黑慢慢得向前走去,身子瑟瑟得抖着,隐隐约约能听得耳边的风声,带着鬼夜哭。 依稀能见得前面不远处几点磷光通明,仔细一看前面矗立着一座石碑,崔正英借着明灭的磷光看得上面赫然几个血红的大字:“画壁鬼境”。 崔正英揉了揉眼睛,不觉吓出了一身冷汗,娇小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公孙羽倒不含糊,摸了一下鼻子,径自就要往里面闯。崔正英拉住了蒙头直入的公孙羽,小声对公孙羽讲道:“小羽,你难道不怕鬼吗?”说着说着,崔正英环顾了下四周,脸上堆满了恐惧。 公孙羽嗤笑了一番,抱着膀子,哼了一声,说道:“鬼又有什么可怕,我倒是想捉个鬼来玩玩。”这一句话,把一旁的崔正英惊得不行,此时崔正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公孙羽倒是酷酷的,也没有理睬一边的崔正英,大步进了这鬼域。剩下崔正英留在那里发呆。 “哎,小羽,你等等我啊。”崔正英望了望望左右,黑漆漆的一片,立刻追了上去。 两个稚童,迈着步子,大步向着这鬼域深处走去。 崔正英依稀能看到前面不远处几座老坟,冒着磷火,幽深的小林,透着诡异,远处飘着几个黑影,忽闪忽过,袅袅的,带着妇人呜咽的哭声,给这肃杀的黑夜里平添了些许透骨的瘆意。 二人摸着夜路,进了这幽深的小林,小林之内黑黢黢一片,像是个巨大的口袋,张着血口,就等待这两个黄毛小子进入。崔正英和公孙羽路过破落的凋坟,墓碑歪斜得横在地上,一口老棺露出坟尖,棺木带着血色,一阵诡异的邪风吹过,吹得二人后脊背发凉,阵阵寒意从脚下升起,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这老坟瑟瑟得走过,心里却是哆嗦得不行,这两个黄毛小子从这老坟中缓缓走过。 兀的一下子,只觉得后面有什么动静,崔正英回头一看,却是惊掉了七魂,散了三魄。。。 画壁鬼境(3) 崔正英回头一看,只见荒坟里的那樽破棺的棺盖,兀的一下子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不敢作声。慢慢的,从那血色老棺里爬出一个狰狞的脸来,透着氤氲的雾气,依稀能看到那是半张女人脸,半边脸上像是抹上了层白蜡,上面点着胭脂,另半边脸上却是老皮纵横,血肉模糊,只见那女人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信信得笑了笑,笑罢,伸着那只纤纤鬼手向他们两人伸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身后甩出一彪热汗,两人没命得跑了一通,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二人最后气喘嘘嘘得抱住一株老树,上气不接下气。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的样子,抿了抿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正英,快看看你的样子。”崔正英嘟着嘴,白了公孙羽一眼,可是心里还是发慌。 “哎,你说那丑女人有没有跟来啊。”崔正英望了望望黑乎乎的身后,往前凑了凑,说道。 “那鬼东西早就被甩在身后了,你还担心什么。”公孙羽抱着膀子,不屑的说道。 崔正英有点不好意思,他搔了搔头,抿了抿嘴,笑了笑。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小林,二人踏着步子,继续了自己的旅程。 前面暗影斑驳,崔正英二人隐隐约约能听到鬼童的声音,只见幽深小道上飘着四个鬼童,抬着一花轿,唱着莫名的歌儿,缓缓得飘过,透过薄纱幔帐,依稀能看到里面那鬼娘娇媚的面庞,忽的一下子,她从轿子中飞出,白色的裙裾丝带,迎风飘荡,风中散着那鬼娘的幽香,那鬼娘子乌黑的秀发盘在头上,带着凤冠霞帔,很是高贵,那鬼娘子拉住藤蔓,径自欢快得荡起秋千来,她似乎已经看到公孙羽和崔正英,只见她信信得莞尔一笑,脸上划过一份娇嗔,崔正英和公孙羽内心一阵荡漾,沉醉在这种美里。 那鬼娘子挥了挥手,笑得很甜,笑罢返身跳上鬼轿,伴着鬼童的歌声,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空留下崔正英和公孙羽怔在了那里,这俩毛孩儿眯着眼睛,很是留恋这种美丽。 “原来也有这么漂亮的鬼啊”崔正英抿了抿嘴,径自叹道。还未待说完,一阵揪心的痛传来,只见公孙羽揪着崔正英的耳朵,快步走去,留下崔正英咧着嘴巴。 前面似乎是一座荒池沼泽,崔正英和公孙羽挽了挽裤脚,径自踏了进去,只觉钻心的一阵凉意袭来,弄得两人一阵尖叫,二人踩着淤泥,信信得走着,透着朦朦的月色,月辉洒落下来。照得水面通明,崔正英只觉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尖。 “小羽,这不就是那画壁之上的场景吗?”说着说着,脸上堆满了诧异之情,公孙羽前后望了望,瞪大了眼睛,也是不可思议。 画壁鬼境(4) 崔正英和公孙羽踏着沼泽地,伴着氤氲的雾气,行走在这老林里,透过雾气,能够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茅草屋,带着诡异。 崔正英猛的就感觉一阵子熟悉的感觉袭来,崔正英摸了一下头,拍了下额头,说道:“这不就是那幅石壁画嘛”,公孙羽也搔了一下头,信信得点了点头。 二人带着疑惑,径自向前走去。 还未待走到屋前,只见得那木头门咣当一声落下,带出霍霍的阴声,崔正英和公孙羽眯起了眼睛,待再度睁眼时,只见门内闪过一个身影,长发披肩,红衣素裹。。。 公孙羽望到那诡异的身影,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回头拽了拽崔正英,示意他先走在前面。崔正英推搡了两下,很不情愿地硬着头皮站在前面,脚下却是仿佛带了千钧的重量。 只听得屋内传出一声唤声:“来都来了,那还不进来。”声音透着阴气,和缠柔之气,听得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心悸。 公孙羽抹了抹鼻子,心想:“是生是死,也就这一遭了。”两个毛头小子相互对视了一下,暗暗得对了下眼色,接着一前一后,向门内迈开脚来。 屋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晦暗,崔正英和公孙羽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去屋内的摆设来。房内并不是那么的简陋,反而倒是惊人的奢华,光杯玉器,绫罗琉璃,应有尽有。 那红衣妇人倒是蓬着头,散着发,缓缓得走到公孙羽和崔正英面前,纤手一摆,示意崔正英和公孙羽坐下。 “两位小哥,快快请坐。”声音中带着令人心酥的绵柔之感,像是刮过的一阵邪风。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抖了一下,顺着那妇人的手,坐到了桌前。哗啦啦,那妇人低着头,径自给二人倒了一杯浓茶,崔正英望着那茶水,猛地怔了一下,那是什么茶水,带着血色,俨然血水一般。 公孙羽强忍着接了下来,望着腥红的茶水,冒着热气,捏着鼻子径自一口喝了下去,崔正英望着仰面直下的公孙羽,脸上堆满了奇怪的表情,望着眼前怪异的茶水,心里扑通扑通得打着小鼓。 公孙羽生灌下那杯茶水后,俨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喝,却是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公孙羽抿了抿嘴,很是回味的感觉。 崔正英望着公孙羽,眉头皱了一下,借着也是仰面而下,他吧嗒了几下嘴巴,抿了抿嘴,嘴角绽了开来。 就在崔正英回味之时,他猛然低头,这一低头可不要紧,径自吓了一身的冷汗,那女子俨然没有脚,滞空漂浮在了那里。 公孙羽似乎看出了崔正英的心声,他歪了歪头,望了望崔正英,眨了几下眼睛,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就在这一刻,门外一阵邪风吹来,拂过那女人的脸,吹起了那捧着的头发,崔正英和公孙羽这下怔在了那里。。。。 鬼境迷踪 这时门外吹过一阵邪风,吹起了那女人蓬散的头发,坐着的崔正英兀的抬头,望到了那女人遮掩的脸庞,顿时怔在了那里…那女人脸色蜡白,脸上少有血色,真的仿佛白蜡抹过一般,她抹着艳妆,嘴唇红得透紫,清秀的眼线下,两只眸子透着寒意,眼角有鲜血滴露出来,仔细看左脸颊上一块偌大的胎记。 崔正英怔了一下,那女人冷冷得看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嘴角微微绽开,露出了一口洁白皓齿,崔正英和公孙羽被她这么一看,心里着实凉了一下, 很快那女人手微微一摆,示意两位慢慢享用这茶水,然后退了两步,径自走进了内堂厨房。 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想必也是饿了。 很快厨房内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得几句嘁嘁喳喳闲聊的声音,崔正英和公孙羽慢慢得起身,凑到了内堂门帐前,轻轻得撩起那帘子,里面的一幕,二位顿时惊在了那里。 透过内堂晦暗的油灯,能够模糊看到里面竖着一个偌大的门板,上面横着几个肉钩,上面掉着一个白条条的尸体,里面一个伛偻的背影站在那里,手执钢刀,他的面前就是那个红衣妇人。她依旧飘在那儿,看不到她的双脚,那个黑影兀的转身,透过斑驳的灯光,那个黑影暗青的透着诡异的面庞,俨然是一个鬼奴,他一呲嘴露出了黑黢黢的獠牙,他的那双眼睛就似那突出的铜铃一般。那女人似乎嗅到了什么,蓦然转身,头发甩起,那冷冰冰的蜡黄脸庞,不过此时她的眼里嘴角里都流出血水,透着凶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哆嗦着,心里颤抖着,崔正英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拽了拽一旁的公孙羽,他小声说道:“小羽,我们该怎么办?” 听得此处,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从他眼睛里也能看到一丝恐惧,公孙羽果断得凑到崔正英耳边说道:“还想什么,快跑!” 听到这儿,崔正英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多少,拉住公孙羽就是夺门而去。 可是不论如何使劲,他们的腿就似乎僵硬了一般,挪不开步子,此时内堂里传出那妇人和那鬼奴急促的脚步声,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额角之上也是渗出了斗大的汗水。那女人和鬼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慢慢得向这崔正英和公孙羽靠近。。。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几声猫鹰的声音,草房之内突然闯入一只猫鹰,它扑打着翅膀,伸着利爪在屋内盘旋了两圈,尖叫着,用那敏锐的目光看着那女人和那鬼奴。那个女人看着这猫鹰,紧张了起来,只见她抱起了自己的头,揪着自己的头发,兀的一下子,她的脸色渐渐得难看了起来,她的表情很是痛苦,兀的一下子,她扯破了自己的脸皮,鲜血从上面流了出来。而那鬼奴也是径自尖叫了一声,蜷缩在角落里,望着外面那黑黢黢的夜眼神里充满着恐惧,嗖的一下子化作一阵青烟,钻入地下。。。 鬼打墙 崔正英和公孙羽哆嗦着,心里颤抖着,崔正英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拽了拽一旁的公孙羽,他小声说道:“小羽,我们该怎么办?” 听得此处,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从他眼睛里也能看到一丝恐惧,公孙羽果断得凑到崔正英耳边说道:“还想什么,快跑!” 经过幽幽鬼屋的一阵遭遇之后,崔正英和公孙羽吃了一惊,她们回头望了望,看看那个女鬼有没有追来,刚才的那只突如其来的猫鹰却是来得及时,不然想必此时二人均葬身鬼腹了。 崔正英抿了抿嘴,长舒了一口气,他朝着公孙羽笑了笑,说道:“小羽,刚才的女鬼可着实有点可怕哦。” 公孙羽抱着膀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笑了笑说道:“正英,你难道在嗤笑我吗?”刚才看到厨房里磨刀霍霍的那一幕,他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一向胆大的他想必刚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在崔正英面前,这才使崔正英话里行间透着风凉之意。 崔正英听到这儿,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这个就暂且不谈喽,我们还是想办法快快离开这诡异的画壁世界吧!” 公孙羽搔了搔头,他抬头望了望黑乎乎的天空,见不得几点廖星,朦朦的雾气漫了上来,夹着浓浓的瘴气,整个林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二人也不敢拖延,借着寥寥星光,快步向林子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崔正英渐渐觉得不怎么对劲,他望了望前后,似乎感觉自己在绕着圈圈,他兀的停了下来。 公孙羽见崔正英突然停了下来,有点不耐烦地得说道:“你又怎么了?” 崔正英蹙起了眉头,说道:“我想我们被鬼风迷了,这鬼打墙一直绊着我们,我们在绕着圈子。” 公孙羽猛拍了一下额头,说道:“对啊,我也感觉奇怪呢。” 崔正英在小径旁边的树上顺手做而来个记号,他回头向公孙羽坏笑了一下,说道:“嗯哼,你就想不到吧。”做过记号后,崔正英和公孙羽沿着小径,摸着夜黑,径自走去。 没过多久,二人又回到奇怪得回到那棵树旁边,这下却是印证了二人的疑虑,此时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堆满了奇怪的表情,一股子凉意从后脊背漫了上来。 崔正英嘘了一口气,他沉默而来一会儿,兀的抬头说道:“我听长辈说过,要破这鬼打墙,需用那童子尿哩。” 公孙羽脸上堆满了坏笑,他转过了身去,顷刻间便听得哗啦哗啦的声音,一捧新鲜的童子尿奉上,公孙羽抿了抿嘴,笑道:“正英,你是自己解决呢还是用我这个呢”,话还未说完,只见崔正英一脸的窘意,他搔了搔头,转过了身去,很是憋屈得整了半捧尿水,淋在了自己的袖子之上,二人用这童子尿淋过的袖襟捂住了口鼻,迎着这鬼风,朝着林子深处钻去。。。 血色鬼棺 话还未说完,只见崔正英一脸的窘意,他搔了搔头,转过了身去,很是憋屈得整了半捧尿水,淋在了自己的袖子之上,二人用这童子尿淋过的袖襟捂住了口鼻,迎着这鬼风,朝着林子深处钻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借着童子身破了这“鬼打墙”后,径自朝着林子深处钻去。耳边依稀能够听得草木扑簌的声音,加上瑟瑟的风声,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心悸,经过前些的触目惊心后,不知道在这黑呼呼的老林里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小羽,你说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对不对啊?”崔正英望了望前面,一片黑黢,像是一个偌大的张着口的墓穴。 公孙羽抿了抿嘴,蹙起了眉头说道:“看来就是虎潭龙穴,今朝你我也要闯这一遭了。”说罢,他捏了捏崔正英的肩膀,眼神里透出一股坚定。 原本感觉有点不踏实的崔正英,经公孙羽这么一讲也是暗自鼓了鼓劲,他咬得牙齿咯咯响,小拳头也攥得紧紧的,他恶狠狠地注视着前方,一股血气从脚底涌了上来…就这样两个稚气未消的孩童踩着狰狞的夜色,穿梭在这荒山老林里,周围猫鹰咕咕的声音,加上几只野山雀的嘶哑声,崔正英和公孙羽心里打着小鼓,兀的一下子,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这一下崔正英和公孙羽顿时一个激灵,定睛一看,原来是只慢悠悠的刺猬,公孙羽气呼呼地一脚踢在那个刺猬身上,只听得公孙羽抱着脚嗷嗷的叫声,崔正英捂着嘴,嗤笑着,公孙羽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根。 二人也没拖延太久,整理了衣襟,拍了拍尘土,前面黑呼呼的天,映衬着诡异的老林。踩着软软的草地,崔正英和公孙羽揣着悬着的心,始终感觉前面似乎有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走到一处阴风瑟瑟得吹过,夹着飞沙,拂过脸际,崔正英和公孙羽眯着眼睛,透过鬼风,只见前面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石棺,高有三尺,宽有四方,整副棺材透着血气,公孙羽和崔正英现在远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口棺材。”崔正英一股子疑惑涌了上来,他蹙起了眉头,径自问道。 公孙羽望着这口棺材出了神,许久才缓过劲来,他感觉血棺里似乎有一股子东西在吸引着他。公孙羽的额头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 崔正英和公孙羽慢慢得向前,走到了那血棺旁边,不觉打量了起来。这是一口很是奇异的棺材,棺体浑身透着血色,棺身有着翡翠碧玉般的晶莹剔透,上面画着奇特的图案,也不知道有着什么寓意。崔正英伸手摸了一下,只见棺体发出通红的血光,崔正英吃了一惊,立刻把手伸了回去,后退了几步,目光呆滞得瞪着那口棺材。 这时兀的一下子,只觉得大地一阵震颤,那棺材盖颤抖着,似乎里面有着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 冰艳香尸 公孙羽往前一闪,用臂膀将崔正英隔在后面,此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诡异的棺材,两只眼睛透射出慑人的寒气。 经过片刻的震颤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的出奇,静得只能听到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小羽,你说这棺材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崔正英望了望左右,目光又转向了眼前的这樽血色石棺。 公孙羽抿了抿嘴,径自一笑,并没有作答。 这时只听得“叭滴叭滴”的声音,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沉寂。崔正英寻声望去,只见棺盖四周血渍欲滴,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公孙羽,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缓缓得走到棺材一端,暗自鼓了鼓劲,卯足了力气,将那诡异的棺材盖推了开来,里面的一幕让二人怔在了那里…可谓是:“冷艳香尸玉棺躺,血色骷髅凶气张。”里面躺着一个俏丽的女子,俊秀的面庞,长发飘散,柳叶细眉樱桃口,身材纤细至凹凸,可是脸上少了血色,带着一层冰霜,就似那霜打的百合一般。那女尸的四周摆着数颗骷髅头,头盖之上鲜血依在,崔正英和公孙羽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英,这女尸长得美艳,可是却毒如蛇蝎,你看看这些新鲜的骷髅头骨,定是被她掳了来生吃的。”公孙羽指了指血棺之中的那个女尸说道。 先前的崔正英还一时陶醉在这女尸的惊艳之色,经公孙羽径自这么一说,只觉一阵阵酸水上涌。也许是棺盖打开,透了风,再加上沾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的阳气,那女尸却是起了些变化,只见她脸上的那层薄霜渐渐褪去,露出那姣好的面容,清晰的衣服纹络,带着贵族气息,显然生前是达官显贵,这也与那副翡翠玉棺遥相呼应。这时她的嘴唇径自动了一下,一口浓郁的香气从嘴里吐出,那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是麝香,崔正英和公孙羽往后退却了几步,瞪大了眼睛。 那女尸如梦初醒一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翡翠玉棺中传出一声轻柔的叫声,她兀的一下子从棺中升起,滞空在那里,这时周围起了阵邪邪的风,拂过了她的头发,散着的依然是她的香气。 “来啊。”伴着一声轻柔的呼唤声,那女尸看到了棺前不远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呼唤道,声音中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崔正英望着那女尸的眼睛,只感觉内心深处被点了一下,觉得一阵迷糊,腿脚发软,随着那女人手一挥,崔正英眼神迷离,就要走将过去。 一旁的公孙羽也是感觉迷糊,他猛地甩了一下头,使劲眨了眨眼睛,天生的阴阳眼看得出那女尸的真面目,丑陋中带着些许狰狞。他一把拽住走向前去的崔正英,手指径自在崔正英的脖颈之上微微弹了一下,崔正英立刻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扎到一般。 “正英,快醒醒,不要被她迷惑,不然那些骷髅就是你的下场。”随着公孙羽在崔正英耳边的一阵喝叱。崔正英嗖的一下子跳了回来,眼睛里冒着火气,恶狠狠得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尸。 那女尸看出自己没有得逞,脸上起了愠色,只见她兀的一下子撕破脸皮,露出了狰狞的奔来面目,透体的香气也随之消去,留下的只有彻骨的寒意。 “正英,快跑。”公孙羽见那女尸撕破脸皮,见势不妙,拽起崔正英就要离去。忽然那女尸双手一挥,地下兀的耸起几桩棺材,将二人围堵在中央。那女尸诡笑着,眼角渗出了血水。。。 香尸蛊惑 崔正英和公孙羽被那几桩拔地而起的棺材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他们二人能清晰得感受到那女尸呼出的浓郁的尸气,此刻尸变后的她却是少了先前的香味,带着些许腥臭味,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阵恶心之意上涌,只见他们俩蹙起了眉头,屏住了呼吸,脸上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就这样僵持着没有多久,公孙羽实在忍耐不住,兀的起身本想跳出束缚,没想到脚下一绊,脑袋重重得磕在那新出的棺木之上,棺钉戳破了额头,一抹炽热的鲜血径自洒在了那棺木之上…只听得“嗤”的一声,那泓热血在那棺木之上瞬间烧穿了一个窟窿,浓浓黑烟漫起,那几桩棺材像是受了惊一般,兀的一下子遁入地中,不见踪迹。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眼前的那个虎视眈眈的女尸,信信得喘着粗气。 那女尸经刚才那一幕也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弱小的孩童的鲜血竟然有着驱魔的能力。那女尸微微笑了笑,两靥之间起了褶皱,少了先前的白皙光泽,从她冷冷的笑容中,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内心深处袭来一阵彻骨的寒意。 崔正英和公孙羽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做了招架之势。 那女尸呼的一下子从玉棺之上一跃而起,翩翩然,像是一抹白色的幽灵。 她伸出了利爪,嚎然一声,带着凶气,气势汹汹得朝崔正英和公孙羽扑来…就在这时,崔正英和公孙羽仿佛瞬间忘却了恐惧,二人并着肩,攥紧了拳头,迎了上去。 就在这即将遭遇的一刻,忽的一下子,那女尸从他们面身体穿过,化成一道白光闪过…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这遭遇的一刻闭上了眼睛,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崔正英和公孙羽微微得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二人惊呆了,只见那女尸消失了踪迹,眼前现了一道彻天的光亮,俨然是一道门…崔正英和公孙羽揉了揉眼睛,只见光注之内站着一个慈祥的白须老翁,他捋了捋胡子,拂尘一甩,只见他信信得笑了笑,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只感觉地动山摇,一阵眩晕,却是不省人事… 等再度醒来之时,他们两个却是躺在偌大的禅房之内,袅袅青烟,紫玉青檀。 崔正英唤了唤身边的公孙羽,一脸的不可思议,昨夜画壁之内的那惊险的幕幕似乎只是一个梦一般,一觉醒来只觉头微微作痛。 “小羽,我们这怎么又回到禅房了。”崔正英搔了搔头,问道。 公孙羽望了望禅房内的布置,一阵子熟悉的感觉袭来,这时禅门兀的一下子开了,进来两个小道童,他们眯着眼笑道:“小羽,正英,师傅在正堂等着你们呢。” 崔正英诺了一声,望了望公孙羽,二人一脸的茫然,匆匆地整理了整理后,二人来到了正堂。 吱呀一声,崔正英推开了正堂的门,透过袅袅的烟气,能够看到太乙真人坐了那里。 捉鬼秘术(1) 那太乙道人盘着腿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子英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得走向前来,心里却是一阵茫然。“师父,您找我们。”公孙羽鼓了鼓气,走上前去问道。 那太乙道人缓缓得睁开了眼睛,他抿了抿嘴,捋了捋胡须径自笑了笑,他摆了摆拂尘,示意崔正英和公孙羽走得近些。 太乙真人摸了摸公孙羽的脑袋,很是喜欢,他正了正公孙羽的衣襟,说道:“你小子倒是有点血性,我喜欢。”说罢把脸转向崔正英,说道:“正英,你谨小慎微,为人正气,讲来定是宗师之才。”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先前你们说你们愿意学捉鬼驱魔之秘术,这次的画壁鬼蜮之旅多多少少也让你们见识了一下鬼魅世界的缩影,你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要时刻记得,正邪不两立,替天行道永远是你不竭的使命。”那太乙老道说着说着站起身来,袖中滑出几炷香来,他缓缓得走到祖师爷画像面前,燃着的香烟漫过飘拂过来,袅袅的,整个禅房像是漫上来了一阵雾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也是虔诚得弯下了腰,双手合十,拜了拜祖师。 “那为师就在午夜三刻,后山小林玄武洞里把这捉鬼驱魔之术传授给你们,记得为师的嘱托,切莫误入歧途,转入魔道。”“记得今夜三刻,为师在那小林里等着你们。” 听到这儿,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诺了一声,径自退下了。 夜色慢慢得漫了上来,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躺在床上,却是异常得兴奋,他们俩翻来覆去,怎奈怎么眯眼却是无半点困意。 “小羽,你说要是习得捉鬼秘术后,我们俩是不是就能替天行道了。”说着说着,渐渐摩拳擦掌起来。 “捉鬼降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罢,他白了崔正英一眼。 远处传来几声钟响,崔正英和公孙羽望了望时辰,径自起身,按照师傅的吩咐往后山小林而去。半夜的后山带着凉气,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缩着身子,路过了片片竹林,夜色狰狞,透着邪气,黑暗给人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意。二人壮了壮胆子,一路没有耽搁。 远远望去,前面矗立着一个洞穴,上面书写着几个偌大的金字:玄武洞。 崔正英揉了揉眼睛,只见洞穴里面散出袅袅雾气,发出阵阵红光,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分外光亮。二人也没有犹豫太多,径自走进洞去。 进了洞后,里面却是灯火通明,这个洞穴听说是祖师修炼之所,地处隐秘,生的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里面回廊勾错,石柱林立,这种摆设设计似乎也有着什么讲究,二人只觉得一阵阵新奇之感袭来,不由得驻足看了起来。 “正英,小羽你们两个还不过来。”一阵有力的呼唤声传来。 寻声望去,前面不远处一个偌大的八卦中,太乙道人端坐在那里,前面三尺黄坛早已立在那里。。。 鬼判授 阴阳眼(1) 三尺黄坛立起,燃着的青香,就似那袅袅的云气,在这偌大的玄武洞里萦绕着,平添了一份神秘。 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抿了抿嘴,笑了笑。公孙羽也是知道,这个世道先不用说去拯救世人,有着一技傍身,那是再好不过了。 太乙道人这时是一身的黄袍加身,胸前偌大的八卦印记甚是显目,扁平的四角帽,修长的袖襟飘飘然,拂尘在手,一身的凛然正气投射出来。 那道人袖子一挥,只见前面现得一个偌大的清池,热气喷涌。 “英儿,羽儿,快快脱去衣襟,洗去凡尘,进这清池之后,你就是我茅山道家的传人了。”那道人径自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相互望了望,很快便脱了个赤条条,扑通扑通跳下池去。二人撩起热气腾腾的池水,欢快得洗着,没有多久二人就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似乎有着一种力量在冲击着自己的心房,气沉丹田,腰间发热,二人的脸上顷刻间便是红扑扑,一直红到了脖颈之处。 二人进池洗完,忽的一下子从池内跃出,只见二人眉心隐隐现得一红痣,嗖的一下子匿了去。 太乙道人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待二位穿上道袍后,他嗖的一下子跃起跳到坛边,手掌一翻,只觉一阵风吹过,吹得坛边的五行令旗霍霍作响,那桌上的烛火忽的一下子燃起,那道人抓起几道黄符,手指一弹,那黄符应声燃起,就在将要燃尽的时候,他嗖的一下子扔进坛上的瓦罐之中,很快便得到了一罐符水。 “唰唰”一声,几尺黄布摊开,那道人抡起袖袍,手中不知何时现得一笔,蘸着那符水,只见笔走龙蛇,顷刻间,一道偌大的符咒赫然在目。 这下一旁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吃了一惊,二人瞪大了眼睛,径自愣在了一边。这好像是一个什么莫名的仪式,符咒写完后,那道人手掌一翻,桃木剑嗖的一下子落入手中,别看那太乙道人是老态龙钟,但此时却是精神矍铄,桃木剑抡起,霍霍带风,那道人扎着八卦步子,嘴里默念着什么,像是什么咒语。 施法完毕,那那道人手掌一翻一挥,那偌大的符咒应声而起,漂浮在空中,而那崔正英和公孙羽也觉得脚下生风,竟然一下子飘了起来。这时阴风四起,飞沙走石,那烛火也借着这阵风径自熄灭了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觉得眼前黑乎乎的,只感觉脚下冰凉,一阵子凉意油然而生。 伴着轰然作响,只见大地一声震颤,落了些许散灰,片刻黑暗之后,崔正英揉了揉眼睛,只见偌大的黄符之下,现得一黑乎乎的身影,长得甚是丑陋。 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向着那道人作了一揖,兀的抬头,露出那一嘴的獠牙,俨然一个鬼判精灵。 那道人正了正道袍衣襟,对那鬼判发号施令了起来,只见那道人对着那鬼判叽里呱啦说了些莫名其妙的额东西,那鬼判倒是听话,头点得像个拨浪鼓。 那鬼判听完之后,顺着那道人的手指望去,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悬在了那里。那鬼判微微咧了咧嘴,径自朝着这边走来。。。。 鬼判授 阴阳眼(2) 那鬼判摇晃着身子,大步行摇得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这边而来。 崔正英望了望那鬼判精灵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悸,径自撇过了脸去,只有公孙羽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把这当成了稀奇玩意儿。 那鬼判獠牙呲出嘴外,鼻孔里信信得喷着青烟一般的气息,带着些许异味,连那太乙道人也不禁呼扇了几下袖子,径自走向了一边。不知何时,那鬼判的手中多了一道白圭,类似于古代朝堂之上命臣手里所执的那个东西。 那鬼判在崔正英和公孙羽身边,缓缓得转了两圈,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不时能够听到它嘴里的嗤笑声。 一旁的太乙道人,却是不语,只是抿着嘴,不住得捋着自己的胡子,空留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悬在那里,内心里七上八下,一片茫然… 兀的一下子那鬼判停在二人面前,手就是那么一摆,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竟然顿时感觉天悬地转,一阵晕眩,感觉整个玄武洞都在晃动一般。 也不知转了多久,只听得那鬼判嘴里吐露着什么,也似那什么符咒,不过此时崔正英二人竟捉摸不到那鬼判的眼睛,整个鬼判在他们面前就似那袅袅云烟一般,捉摸不到。也就似那“乱雾琼中一点晴”,一阵模糊之后,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能够看到那鬼判兀的睁眼,一阵锐利的寒光投射出来,崔正英和公孙羽被慑住了,怔在了那里,眼神游离… 那鬼判将手压向二人的额角,从上到下,滑至眼眶,这时他们二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不自主得蠕动… 待那鬼判双手退去之时,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睁眼,眼际一道红光闪过,红光从天灵盖汇集到瞳孔,径自散了去,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眼睛一阵清亮,却不知此时二人便已有了这阴阳法眼。 所谓这阴阳眼,顾名思义,就是“能洞察阴阳,看破无形,辨析风水命脉”的本领。不过此处当是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鬼魅恶灵。这阴阳眼乃是捉鬼必须法宝,那样无论你这鬼魅逃到何处,在捉鬼法师的面前都将无处遁形。 那鬼判施法完毕,向那道人作了一揖,化为一道青烟缓缓遁入地中,不见踪迹,那道人摆了摆袖襟,径自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笑了笑,说道:“英儿,小羽接下来,鬼魅世界的大门已悄然向你们打开,你将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遭遇常人所不会遇到的,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说罢,那道人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眼睛里透出了什么。 崔正英和公孙羽抿了抿嘴,使劲点了点头,那道人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崔正英和公孙羽短暂的滞空后,落到地面之上,二人互相对视了几眼,眼睛里透着坚定。。。 幽冥鬼界(1) 太乙道人拎起拂尘,径自在那舞了起来,抽出啪啪的声响,修长的眉毛慢慢得悠荡,带着几番仙气,兀的一下子只见他顿了顿,迈开了步子,跺了三下地,只听得大地一声震颤,天昏地暗。。。 在那偌大的八卦阵上忽现得一处偌大的光柱,一下子将崔正英和公孙羽吸了进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自己在那幽幽光柱之中旋转飞驰,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小羽,小羽,我们这是到了哪啊?”崔正英摸了摸身边的公孙羽不安得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公孙羽搔了搔头,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内心却也是惴惴不安。二人只见前面不远处忽闪着几处光亮,似那磷火一般。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抱怨道,心成想:“这老道不是把我们扔进那狰狞鬼蜮就是放逐到莫名空间,看来习这捉鬼秘术也不是轻巧的事情。” 心里默念,还未说出,这时只听得远处幽幽传声:“英儿,小羽,要想习得一身本领没有耐心又怎么能行,若是这般抱怨,日后又怎能救世济人,巧辩阴阳事。” 崔正英二人听到太乙道人的传话声,瑟瑟得抖了一下,没想到师父竟然有这如此本领,竟能在这般田境读出此时二人的心声。 “师父,英儿懂了。”崔正英仰起了头,望着黑黢黢的天空喊道,一旁的公孙羽也是使劲点了点头。 “为师这次带你们来的是真正的幽冥鬼界,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道家金身自然会保佑你们,为师此番就是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鬼界。”那道人在那遥遥深处径自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诺了一声,缓缓得做了一揖。 只见那声音渐趋渐远,消失在了夜空里。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那黑黢黢的天际,看不得半点星光,瑟瑟的阴风吹过,拂过二人的脸,一阵寒意袭来,二人裹了裹衣襟,向着这黑暗深处中的寥寥光亮走去。 不远处依稀看得一处残缺的石碑耸立在那,崔正英抹去了上面的灰尘,揉了揉眼睛,依稀看得看到几个残字:“幽冥鬼界”。 崔正英和公孙羽互相对视了几眼,耸了耸肩,甩了甩衣襟,朝那鬼界深处走去。 行了没多久,崔正英看到前面一座石栈桥,幽幽的石桥下面,哗哗得淌着莫名的东西,好像是水,不过二人也未去深究,只是径自踏上台阶。 “哎,正英,快看”崔正英顺着公孙羽手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桥上对面不远处有着一彪人,个个蓬散着头发,缓缓地向前走去。。。 前面立着一个老妪,在哪儿像是在施舍着什么。那些蓬头垢面的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走到那老妪身边,接过那粥径自喝下,晃悠着向远处走去。 幽冥鬼界(2) 此情此景,深深得触动了崔正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与那孟婆汤。”崔正英怔了一下,失声喊出。公孙羽抿了抿嘴,径自点了点头。二人迈着步子朝那老妪走去。 “不管你生前是如何叱咤风云还是如此失魂落魄,是人上人,还是贱如草芥,喝下这碗汤后,你将忘掉前世的一切…”那老妪伛偻着身子,拉长了强调径自喊着,只见她无味地做着重复的动作,殊不知那瓦罐之中,究竟有着多少汤汁。 一匹匹从四面八方来到此处的游魂,拖着身子,排着长长的队伍,缓缓得走过那孟婆前,径自端起一碗绿油油的,看似不太好喝的汤水,仰面而下,喝过之后,那魂魄便是目光呆滞,仿佛记忆被瞬间抽干一般,继续拖着身子,在那值班鬼差的呵斥下,慢慢得走向那黑暗深处,径自消失了踪影。 崔正英和公孙羽随着大队伍,慢慢地推进,不时地抬头扫视一下周围,老少妇孺,千姿百态,这地位也是相差悬殊,有的千金小姐,死时却依然雍容华贵,有的却是带着饿殍之色,想必也是受不了那饥寒交迫之苦,过早地来投阴阳。战乱四起,世态炎凉,这阴司也依然比那和平时期要忙得多. 此时,未谙人事的崔正英和公孙羽也只是摇了摇头,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内心酸了一下… 当崔正英和公孙羽排到孟婆子前面之时,那妇人却是未抬头看的真切,此时的她只顾蒙头盛粥,嘴里却是叽叽骨碌地抱怨着什么。 “不要挤,不要挤,喝了我这孟婆汤,你就再不是世人喽”说罢,兀的一下子抬头,和那公孙羽四目而视,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那孟婆望着眼前的孩童,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灵气,与那些游魂迥然不同,眉宇之间带着英气。但是在他的身上却是多了些许血性。 “这两个就暂且放过吧”那孟婆摆了摆手,一旁的鬼差将崔正英和公孙羽扦了过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抿了抿嘴,耸了耸肩,笑了笑朝前走去。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这地下却是九曲十八弯,眼前忽现得一处偌大的石墙,幽幽蓝光,青索林立,门匾之上赫然几个大字:“阎罗殿”。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怔了一下,揉了下惺忪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阳间之人人人畏惧阴间之事,对这阎罗殿充满着无限敬畏之感,没想到今日两位却是有幸走这一遭。 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内心扑通扑通得跳着,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踏进了这阎罗阴殿。 推开这阎罗大殿的大门,只觉得一阵阴气袭来,崔正英和公孙羽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凉意涌了上来。殿内的阴司来回走动着,有牵着游魂行走的鬼差,只见那些鬼差个个狰狞嘴脸,他们拖拽着那些游魂,个个身上伤痕累累,想必是生前作孽太多,这是要送去十八层地狱。 阎罗阴殿(1)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崔正英和公孙羽瞠目结舌:“各色各样面目狰狞,体形怪异的鬼差用枷锁拖拽着满身荆棘,伤痕累累的游魂从面前经过,不时能听到恶魂们声嘶力竭的呻吟声。再看那阴殿之下,熙熙攘攘,却是忙碌个不停。” 崔正英定睛一看,前面不远处依稀伫立着两个怪异的精灵:一个面如黑炭,周身黑黢,身材伛偻;一个面色苍白,白色裹身,长舌外露,好不狰狞,它们都一手擎着修长的鬼掸,一手抓着勾魂的锁链。崔正英顿了一下,回头望了望公孙羽,眉头微蹙,想必二人有着同样的疑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还未待崔公二人进一步深究,那黑白无常倒是嗅到了什么,一跳一跳地朝着这边而来… 望着黑白无常阴气的眼神,活人尚且心凉,况且崔公二人还是未加冠的少年,这一举动着实让崔正英和公孙羽吃了一惊。那黑白无常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没想到这两个少年却是金光加身,血性方刚,毫无半点鬼魅的阴气,那黑白无常径自耸了耸肩,对这两个天外来客毫无对策。 崔公二人看到那黑白无常就地纠结地打着转转,也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深深的敬畏和恐惧之意却是飘得无影无踪。那黑白无常面面相觑,叽叽喳喳地商讨了一阵,也是未得出什么结论。它们扭头看看崔正英二人,接着便一蹦一跳地离去,想必是上禀阎王去了,这样的事情两个小小的鬼差自然是做不了主。 那黑白无常一路的莫名,它们两个径自讨论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阴殿之上,那阎王见这对阴差鬼鬼祟祟,就怒目喝叱了一声:“大殿之上,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成何体统!”说罢,额角的青筋暴起,两只眼睛瞪得似那铜铃一般。 经阎王这么一喝,那黑白无常立刻腿软了下来,白无常推搡着黑无常上前,自己则瑟缩得躲在身后,不敢直视阎王的眼睛。 “禀奏阎王,阴殿之内来了两个莫名的少年,一身的孑然血气,不似那池中之物。你看?”声音中带着颤抖,黑无常瑟瑟得望着阎王,期待着他的答复。 那阎王搔了搔头,也是一脸的茫然,他把头转向了一旁的鬼判,径自问道:“鬼判,你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鬼判信信得低下头,掐指算了算,继而莞尔一笑说道:“阎王不必吃惊,那二位少年则是那阳间的太乙道人收的两个两个闭关弟子,此番前来定是让这爱徒走这一遭,做着阴司的降鬼捕快。”说罢,那鬼判依然仰面开口大笑。 那阎王倒是白了那鬼判一眼,再提起这太乙道人,这阎王却也是同情,但是也拿他没办法,此番定是又来麻烦他了。那阎王摆了摆手,示意那鬼判去应付一下,而自己则是摇了摇头,转了下身,在阴司的搀扶下转向了殿下。 那鬼判抿了抿嘴,笑了笑,心想道:“这太乙老头也真是的,这次可真把这阎王惹恼了。” 那鬼判摆了摆手,示意下面的阴司带上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这阴殿之上。一旁的牛头马面得令后,径自走下殿去,没过多久,崔正英和公孙羽便被带了上来。 看到那一旁的各色各样的鬼差,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脸怪异的表情,来到这阴气浓重的阴殿之上,心里却很是忐忑。 阎罗阴殿(2) 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这阴殿之上,浓郁的地气夹着厚重的阴气,不觉让二人内心发毛。 两边的十大殿王怒目而视,各个都生了一副狰狞的嘴脸,加上两边的阴司瑟瑟冷冷的笑声,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杵在了那阎罗殿之上,心里却是很不自在。 那鬼判兀的转身,呵斥了一声,屏退了众阴司,那十大殿王也悻悻地退了下去,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那鬼判抿着嘴,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笑了笑,崔正英和公孙羽看这鬼判也是生得熟悉,攥着的那颗心也算是舒了开来… “看来太乙上人也确实对你们两个寄予厚望,不然这次也不会大伤元气地施法让你们两个走这一遭,想必茅山衣钵是后继有人了。”那鬼判说罢,大手一挥,身后兀的显现一个怪异的大盘,崔正英二人瞪大了眼睛。这可真是:“一丈轮盘现乾坤,数万生灵系命运,悠悠转转生生刻,轮轮回回世世生”。 不用多说,这自然是系着世间万物轮回的轮回盘了,不知那鬼判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得那盘呼呼地转动了起来,顷刻间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命脉轮回便现于偌大的轮盘之上。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那轮盘却是一脸的茫然,也知道上面所示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鬼判顿了一会儿,心里默念道:“这二童的生转轮回清晰得现于盘上,难道这是天意?他们两个真的能够成为济世者…”还未想完,只听得自己的耳边微微拂过一阵风,风中夹着那太乙道人的声音:“这个不用深究,透过天眼我自能看到他们二人的命途,维持阴阳两界的平衡自然少不了这两兄弟,此番我让他们走这一遭,说白了就是为他们二人索要三百年的阳寿…”话未说完,那鬼判却是不禁哆嗦了一下。那鬼判径自白了一眼,屑屑地说道:“你这老道,倒也贪心,私自擅改生死薄可是触犯天条…”边说边摇着头,但也又无奈,最后长叹一声,诺下了。 那鬼判缓缓得转过身来,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你们师父也算疼你们,三百年的阳寿,一般人可没有如此的待遇。”说着说着,袖袍一甩,示意他们跟过来。 那鬼判带他们来到一个石壁面前,只是那么轻轻一推,只听得轰然一声,石壁之上现得一门,三人径自踏了进去。 里面的一切着实让崔正英和公孙羽吃了一惊。幽幽石壁之内竟然藏着书海一般的地方,层层架架,纵横交错。里面散着浓重的阴气,光线倒不是很明亮。 那鬼判摆了摆手,跟当值的鬼差叽里哗啦地说了一些莫名的东西。只见那几个鬼差听过后,却是来了精神,连声诺了几下,悻悻得下去了。偷摸之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鬼判嘴里默念着什么,像是什么符咒,只听得耳边呼呼的,瑟瑟的阴风吹过,那鬼判双眼紧闭,再度睁眼之时,那书架之上哐当一声,掉下一本,阴风拂过,纸叶呼呼得揭过,到了一处,风儿径自停了下来,崔正英和公孙羽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不偏不倚,二人名字就在此处。 幽幽地府(1) 那鬼判从那生死簿之上翻得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姓名之后,径自摇了摇头,嘴巴微咧,唰的一下子从脑后抽得一支毛笔,用嘴巴抿了抿笔尖,大手一挥,唰唰唰,生死簿之上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阳寿便自此多了三百年。从那石壁出来后,那鬼判信信地笑了笑,说道:“你们想要做这降鬼使者,不清楚鬼界又怎么能行,来,我就带你们去那地府看看。”说罢,在前带路。崔正英木讷地望了望公孙羽,这一路而来,稀奇之事见了不少,确是麻木了许多。二人跟着鬼判缓缓地向着鬼界深处走去。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只是觉得一路似乎在走着下坡路,仿佛在往着地地心深处而去。 “鬼叔叔,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呀?”崔正英瑟瑟得望了望四周黑黢黢的黑壁,内心渐渐悬了起来。 那鬼判抹了抹嘴,信信得笑了笑,它回头望望公孙羽,此时的公孙羽抱着膀子,却是一言不发。 “十八层地狱你们肯定听过吧,恶鬼凶灵都被押在那里,现在正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开开眼界。”说罢那鬼判嘴角微咧,一抹坏笑挂在脸上。 崔正英的心扑通扑通的,他攥住了公孙羽的手,二人径自安慰着,一起跟着这个狰狞鬼判向着这地心深处而去。 慢慢的,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崔正英和公孙羽依稀能够看得前面不远处的光亮。 “鬼判大人,怎么到这地府来了,这里地气重,你可要注意身子哦。”前面当值的鬼倌儿径自拍马屁道,说完,它信信得向那鬼判身后望去,眼睛咕噜咕噜得转了转,却是没有问什么。 那鬼判摆了摆拂袖,捂住了口鼻,毕竟这牢笼大狱,味道自然好闻不得。 “这两个少年时新的降鬼尊者,阎王有令,让我接待一下,这不,顺便带他们到这儿走走。”说罢,那鬼判径自望了望四周. “来人,快给鬼判大人和两位尊者放行!”说罢,几个小鬼差,将那关卡打开,开出一条道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伴着那鬼判在那鬼倌儿和众鬼差中间夹道而行,穿过了这儿,来到一处,是豁然开朗,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 只见前面蓦然现出一个偌大的石门,两边厚重的青石狮子,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粗长的锁链拴在了石门西周,给人一种浓重的氛围。 那鬼判站在那石门前,刚驻脚,只听得轰然一声,那门应声而开,带出了一阵阴风,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裹紧了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跟在那鬼判之后,径自走了进去。 二人边走边好奇得来回张望,进了那石门之后,是一条修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矗立着很多夜叉的石像,形形色色,姿态多样,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崔正英走到一处,驻了下来,望得出奇,忽然那夜叉微微抬了下手,嘴里哈的一下子吐了一口浓郁的阴气,这可把没做防备得崔正英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了几步,来到那鬼判身后。 那鬼判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它望了望那夜叉,怒嗔了一下,那夜叉却安分了起来,又失去了动静。鬼判回头对崔正英说道:“它们乃是阎王招募的守狱夜叉,别看它们是那石像打扮,那只是它们在休息罢了,若是这地狱里的恶鬼凶灵挣脱牢笼想从地狱逃脱,那么首先要经过这些夜叉这一关。” 崔正英诺了一声,向那些夜叉前后作了一揖。 幽幽地府(2) 只见前面蓦然现出一个偌大的石门,两边厚重的青石狮子,却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粗长的锁链拴在了石门西周,给人一种浓重的氛围。 那鬼判站在那石门前,刚驻脚,只听得轰然一声,那门应声而开,带出了一阵阴风,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裹紧了衣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跟在那鬼判之后,径自走了进去。 二人边走边好奇得来回张望,进了那石门之后,是一条修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矗立着很多夜叉的石像,形形色色,姿态多样,个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崔正英走到一处,驻了下来,望得出奇,忽然那夜叉微微抬了下手,嘴里哈的一下子吐了一口浓郁的阴气,这可把没做防备得崔正英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了几步,来到那鬼判身后。 那鬼判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它望了望那夜叉,怒嗔了一下,那夜叉却安分了起来,又失去了动静。鬼判回头对崔正英说道:“它们乃是阎王招募的守狱夜叉,别看它们是那石像打扮,那只是它们在休息罢了,若是这地狱里的恶鬼凶灵挣脱牢笼想从地狱逃脱,那么首先要经过这些夜叉这一关。” 崔正英诺了一声,向那些夜叉前后作了一揖。 崔正英和公孙羽跟着吧鬼判,行走在幽幽长道间,瑟瑟的阴风拂过,不觉让人内心生悸。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一切也是气势宏伟。也有着牢笼大狱的模样,鬼差林立,戒备森严,鬼差们个个凶神恶煞,手执钢刀,一副威风凛凛的的架势。 “鬼判大人好”鬼差们看到鬼判来访,齐声向鬼判作了一揖。 那鬼判摆了摆手,示意它们不要声张。鬼差们各自回到原处,恢复了原有的威风凛凛。 崔正英向那牢笼里望了望,黑黢黢的一片,兀的一下子牢笼内猛的露出一只狰狞的面孔来,冷不丁的,给了崔正英一惊,崔正英一个激灵,连连踉跄了几步。 那鬼判怒嗔了一下,望着那牢笼深处嘴里恶狠狠地吐了口粗气。 一旁的鬼差气势汹汹的打开牢笼,揪出那只恶灵,狠狠得拖拽出来,就是一阵痛打。崔正英这才看得清楚,那只恶灵蓬散着头发,一脸的狰狞之色,经过那几个鬼差的拳打脚踢,嘴里吐出了一口呕血。 崔正英内心一酸,连忙拽了拽鬼判,示意它去拦住那些鬼差。那鬼判微微笑了笑,连忙摆手,示意那鬼差们就此罢休。 那只恶灵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目光冷冷的,它斜了斜眼睛,望了望那几个鬼差,随后把目光转向崔正英,眼神里却是透着一丝温意,瞥过一眼之后,径自爬进那黑黢黢的牢笼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行过此处,那鬼判回头抿了抿嘴,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生前作孽太多,死后亦然受尽百般折磨,所以要广积功德。”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三人在鬼差的带领下,径自朝着地牢深处而去,没走多远,只听得咿呀的鬼嚎声,声声是那么得瘆人,不觉让人内心生悸。崔正英寻声望去,只见前面灯火光亮处支起了一架油锅,一伙鬼差在那忙碌得来回撺掇着,喝叱着,当它们看到鬼判来临之时,各自收敛了起来。 崔正英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幕幕却是无比得揪心,滚滚油锅之内,漂着几根骨头,锅内的滚油伴着阵阵恶臭,再看旁边倒是挂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鬼灵,目光呆滞,望着那油锅呆呆得发愣,全然没了恐惧之意。另外两个就要被丢进锅里的,倒是哭天抢地,好一阵折腾。 公孙羽兀的转身,再看前面不远处,一处刀光幻影,甚是耀眼,公孙羽晃了晃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径自放眼望去,乃是一片刀山。 那鬼判抿了抿嘴,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脸的茫然,信信得笑了笑,说道:“你们可曾听过这“上刀山,下火海”?” 崔正英和公孙羽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生前作孽太多,死后自然要接受惩罚,刀山油锅也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说罢,又有鬼灵被扔进油锅之内,只听得叽啦一声,伴着咿呀一声,带着哀嚎声,那鬼灵在油锅内翻滚了两下,接着就沉了锅底,不见了踪影。 这可把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得浑身发毛,一身的不自在。 深夜授艺(1) 就在此时,只觉得天悬地动,一阵晕眩,崔正英和公孙羽眼前一黑,接着便不省人事。 上面的太乙道人,望着眼前的那炷香,额角渗出了汗水,他袖子一挥,那个光柱就在香燃尽的那一刻消失,崔正英和公孙羽应声从光柱中飞出,倒在了那里。 “小羽,正英你们怎么样了。”崔正英和公孙羽睁了睁惺忪的眼睛,望了望那道人,借着又昏死过去。 阳世之人,自然不能受阴气和地气太重,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阴间滞留时间太长,幼小的身躯自然承受不了阴气长时间的侵蚀,想必此刻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身体定是很羸弱,需要静养才能恢复元神。 也不知道昏睡了几日,这日阳光明媚,崔正英醒来只觉得肚子额的酸痛,他扶着床,虚弱得走出厢房,径自走到了院外。 在禅房内的太乙道人听得崔正英醒来,连忙来到院内。看到崔正英羸弱的样子,太乙道人也是一阵心酸,他连忙吩咐下去,让厨房为他们两个准备丰盛的食物。他上前抚了抚崔正英的头,嘴角咧了咧,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师父,抿了抿嘴。 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饭桌之上大快朵颐可爱的样子,太一道人捋了捋胡须,嘴角微微咧咧,心里是美滋滋的,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子,是越来越喜欢了。 这一觉醒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切的一切仿佛在梦中一般梦幻和朦胧,但又怕说出打破了这种神秘,饭桌上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只是不住得对视了几眼,却是没有提起。 太乙道人甩了甩拂尘,挥了挥拂袖,从桌前起身,他用手掌拍了拍崔正英的脑袋,说道:“吃过后,好好回去睡一觉,午夜三刻来我禅房,为师正式传授你们本领。” 崔正英猛扒了几口白饭,他朝公孙羽挤了挤眼,两人使劲点了点头,齐声诺了声好,接着便埋头吃了起来。 那道人慈祥得笑了起来,翩翩得走了出去,从步伐身形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纪。 饭足水饱,崔正英和公孙羽抹了抹嘴,在院子里闲逛了几下,接着也回房休息去了。 夜色慢慢得降临,整个茅山沉浸在一片安静和祥和之中,道童们各自做完功课,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去了。只有崔正英和公孙羽两个眼睛瞪得溜圆,没有半点困意。山上的野山雀也匿了去,听到的只是夜莺的脆啼,崔正英和公孙羽此时的心情想必也是七上八下,他们内心共同的是对着鬼怪世界神秘的那份憧憬,经过阴司朦胧的经历,他们似乎对这等充满刺激和惊险的事情充满了兴趣,真的很期待师父传得一身本领,做个通晓阴阳,捉鬼降妖的正义之士,想到这儿,二人径自陶醉在那里。 钟声敲了第三下,众人此时也酣睡如泥,整个道观里一片死静,听不得半点声响,黑夜里,两个少年内心里冲撞个不停,蠢蠢欲动。二人翻下床来,望了望院内四处,黑漆一片听不得声响,崔正英拍了拍公孙羽,二人对视一笑,出门径自朝着太乙道人的厢房而去。 “师父,您睡下了吗?”崔正英轻叩了几下门,轻声唤道。 听到此处,门应声而开,借着便是听得噗噗的声音,屋内的烛火应声燃起,顷刻间整个房间一片光明,那道人早已盘坐在祖师画前,青香燃起。 崔正英轻声阖上门,二人走到太乙道人身边,也各自顺手捻起一炷香,点起,虔诚得拜了拜。崔正英兀的抬头,朦胧间似乎看到祖师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一抹微笑划过。 “师尊,这两个徒孙你还满意吧。”说罢,径自笑了起来。 深夜授艺(2) 说起这捉鬼秘术,这也是相传甚久,在那遥遥的茅山之上,却是传承着这种奇术。据《捉鬼秘典》记载:“术者念咒作法,挥动挑木剑,捉拿各路鬼怪,而鬼妖则纷纷逃命,为让人们看到鬼怪逃时的情形,而作下法:1.纸龟游水:术士将一纸形龟放入一盆水中,龟竟活了起来,在水里枪惶地游来游去。2.鬼破神罐:术者拿出一红布罐,向里吹口法气,然后将鬼水灌入罐中,水竟不漏,人皆以为妖被捉,忽然,罐中之水又漏了出来,“鬼’趋机逃走。 灯烟化蛇:术者让病家取些煤油放入灯中,然后术者把一根灯草放入油中并点燃,灯烟袅袅升起,一条烟蛇摇摇摆摆,冉冉腾空借烟而遁。 鬼火隐踪:术者手持桃木刻,踏到光线幽暗的灶间、厕内或墙旮旯里,口念咒语,个鬼现形,果然不一会儿,只见点点磷火飘忽晃动,继而向门缝处飘去,从门缝处逃走。 天神拘鬼水者见鬼跳妖逃,便踏罡步斗,摆阵作法。挥动桃木剑,与妖鬼进行激烈的搏斗和较法,最后,终于将各路妖鬼拘在了数张黄纸之上,或杂骨之上,或瓷碗之上等。 6.妖鬼显形术者把拘有妖鬼的黄纸放在燃香头上引燃,只见纸上暗火慢慢燃进,最后终于燃出了鬼妖的原形,原来是些蛇、鼠、刺猬、黄鼠狼等。”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一旁看得出奇,只见那道人边舞着木剑,边口中念念有词,将这秘典之中的法术,林林总总得说了一遍。 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双眼紧闭,眉头蹙起,聚精会神,极力得理解着,消化着。兀的一下子,二人睁眼,一个跃身,径自和那道人舞在了一起,桃木剑挑起阵阵剑锋,划过之处,鬼怪难近。 悠悠八卦盘,说起八卦来,可能都知道那是道家必备法器,就和佛家的佛珠一般神圣。那道人就是那么一摆,那八卦在手心里嗡嗡得转动起来,渐渐散着金光。 “说起这八卦来,日后降鬼你们就会知道。”那道人捋了捋胡子,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笑了笑,只是感觉那个圆盘好玩儿。 “这捉鬼之术需要长期修炼才行,这也就是道行,你们两兄弟切记,捉鬼之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你们两个要相互扶助。”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诺了声。 叮铃铃,叮铃铃,铃声阵阵响起,说起这铃铛,自然也是有着妙用,这在降尸的时候最是有用,这在前面也介绍过。鬼怪对这铃声甚是恐惧,这也是降鬼的奥秘之所在。 这时外面起了瑟瑟的风,透过窗子散了进来,拂过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面庞,凉飕飕的带着寒意。 那道人微微咧了咧嘴,说道:“降鬼尊者还要有着敏锐的嗅觉,能够嗅到鬼的味道。” 葫芦有鬼(1) “捉鬼除了要有敏锐的嗅觉之外,还要有着凛然正气,公正公平,有着道义法尺。阴阳法眼你们已经开启,现在你们已经算是半个捉鬼师了。”那道人捋了捋胡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东西。 说罢,他从祖师爷灵龛后拿出一本纸页泛黄的秘籍,透过晦暗的烛光,见得上面书有几字:《捉鬼秘籍》。那道人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那道人手掌一翻,只见一道清风拂过,刷杀毒的,翻得那纸页作响,上面的文字似乎带着魔力,崔正英二人模糊地看到上面的字竟然悬了起来,似乎被赋予了什么灵性。那道人嘴中念念有词,手指不停的掐弄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得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自己被抛到了原始草原上,那里是那么的纯净,呼吸着空气只觉得身心俱清,灵魂像是被洗涤了一般。 那些文字像是飘舞着的蝴蝶,萦绕在二人周边,径自转了几圈,嗖嗖的,飞入二人的脑际。 祖师灵龛前的香雾缭绕,整个房间在这烟雾笼罩下,显出几分仙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慢慢地抽搐了一下,只觉得脑子慢慢得发涨,一下子脑子像是充实了好多,像是在一张空白的白纸向一下子写满了东西一般。 那炷青香燃尽,那本泛黄的秘籍也已翻尽,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地睁开眼,摸了摸脑仁,只觉得像是大梦一场一般,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记忆。 崔正英抿了抿嘴,只觉得胸腔内一股子力量在慢慢得孕育,冲撞着自己的心房。 那道人袖子一挥,整个房间瞬间黑了下来。 那道人一个跃身,飞到祖师灵龛边,摘下墙上的那只金葫芦,摘下那个塞子,一阵青烟飞出。 崔正英和公孙羽见眼前一黑,先是怔了一下,接着鼻子微微跳了一下,兀的一下子窗子忽的一下子打开,阵阵阴风拂过,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个飞身跳开,警惕了起来,似乎他们嗅到了什么。 那阵青烟散过,几只精灵端坐在地上,两大一小,青目红发,面色青绿,一股子阴气沁发出来,崔正英几个跟头过去,透过夜色,崔正英风阴阳眼散着红光,微微发亮,他直奔那只小鬼而去。 而那公孙羽则是晃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一个跃身朝那两只大鬼扑去,而那道人则是悄悄得匿到了一边,在那观察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表现。 再说崔正英跳到那只小鬼边,迎面便是一拳,那小鬼倒是活泼,见崔正英来者不善,却是做了个鬼脸,借着一个翻身,消失了踪影,崔正英眼睛微闭,唰的一下子,瞳孔发凉,他喝了一声,抓起桌上的一道黄符便迎空扑了上去。那小鬼见崔正英要来真的,也变了脸色,失了一开始的稚气,他怒嗔了一声,伸着手也迎了上来。 而那公孙羽,则是顺手拈起法坛之上的桃木剑,用手指滑了一下,经过鲜血濡染,那桃木剑散着红光,那两个大鬼倒也不含糊,他们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太乙道人,那道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两只鬼像是会意了什么,兀的一下子变了脸色,张开血口,鲜血外张,散着凶气,公孙羽却是没有恐惧,他唰唰得舞着剑,剑锋四起,招招凌厉。那两个大鬼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毛头孩童居然有着如此的气场,他的气势就像那降魔者再生一般。 那边崔正英倒是和那小鬼戏耍得正欢,那小鬼个子小,速度极快,跑上奔下,嗖的一下子飞出窗去。 “你哪里去,给我站住。”崔正英手执黄符,一个飞身,也翻了出去。 葫芦有鬼(2) 两个身影在院内来回穿梭,崔正英追得气喘吁吁,嗖的一下,一个摆身,将那道黄符抛了出去,直奔那小鬼而去,那小鬼吃了一惊,忽的一下子,闪到树边,消失了踪迹,那道黄符似乎长了眼睛,啪的一下子贴到树上,发出嗤嗤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白烟闪过,那小鬼现了形,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耍起淘气来,这下崔正英可是没辙了,他搔了搔头,很是无奈,望了望屋内公孙羽,看他们斗得正酣。 公孙羽长剑在手,上下飞舞,那两个大鬼来回躲闪,招架不迭,崔正英抿了抿嘴,蹙起了眉头,没想到朝夕为伴的伙伴竟然有着如此的身手。那太乙道人在角落里也是会心得点了点头,公孙羽这小子天生有着御剑的神气,自己这次没有选错人来继承衣钵。 公孙羽一个跃身,剑锋挑起,带着凌厉的气势,一下子将二鬼挑翻。崔正英一看乐了,和那小鬼坐在院里,观看了起来。 那两只大鬼被这么挑翻,显然带着些许恼意,那只女鬼气呼呼得望了望那男鬼,示意一下,仿佛要给公孙羽些教训。两只鬼嚎然一声,朝着公孙羽扑了过去。 公孙羽顺势退了两步,横剑胸前,运足了气势,眼中闪过一丝凛然正气。 那柄桃木剑唰唰得闪着红光,就在这即将遭遇的一刻,那道人一个飞身,揽住了剑柄,那道人捋了捋胡须,甩了甩袖襟,只听得噗噗的声音,房内的烛火应声燃起,瞬间着照亮了整个房间,那道人嘴角闪过一抹笑容,笑道:“好了好了,小羽,为师看到了你的本事。”听到屋内烛光明亮,崔正英和那小鬼对视了一眼,一个翻身跳进屋来。 那两只大鬼看到那道人很是恭敬得作了一揖,他们看了看公孙羽,径自嘴角咧了咧,就是那么笑了笑,脸上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阴冷之气。他们拉着那小鬼缓缓得向后退去,那小鬼似乎还很淘气,他转过头来跟崔正英他们作了个鬼脸,三只鬼化作一道青烟,进了那葫芦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怔在了那里,一脸的茫然。 那道人说道:“他们三个是我云游之时收得几只游鬼,他们误了投胎的时辰,又受恶鬼厉魂的欺负,我看他们可怜,就把它们带了回来,一直养在这葫芦里,我让它们潜心静修,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鬼怪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完全颠覆了自己先前的印象,鬼都是凶神恶煞,害人性命的东西,没想到这么一遭,切实改变了二人对鬼的看法。 “小羽,我看你天生对剑有着别有的体会,你以后就用剑吧”说罢,手掌一翻,一阵风吹过,墙上悬着的那柄宝剑兀的一下子飞到那道人手中。那道人唰唰得转了几下剑柄,只听得噌的一声,他拔出了那柄宝剑,明晃晃的,带着寒气。 公孙羽一看,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那柄宝剑,心里满是欢喜。 牛刀小试(1) 习得捉鬼之术后,崔正英和公孙羽内心里一直跃跃欲试,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这日只听得嘣嘣的敲门声,守院的道童来报,说是一个长者在门外等候,有要事相见。 正在讲授道法的太乙道人听到后,缓缓得起身,摆了摆手,说道:“快快把那位长者带到正堂来。” 没过多久,在道童的搀扶下,一个蹒跚的长者慢慢得走进正堂。那位长者看到太乙道人,连忙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焦急和绝望。 那道人捋了捋胡须,说道:“老人家,您先坐下,待你慢慢讲来。” 那老人家扶着椅子坐下,呡了口热茶,这才缓缓得说道。原来他是刘家村的族长,这次前来正是为了村里闹鬼这么一说。 听得闹鬼,站在太乙道人一边的崔正英和公孙羽是一个激灵,他们对视一笑,相互使了个眼色。 那老者喘了口粗气,继续说道:“要说起来,还是从刘家村的那件怪事说起,从那以后,村里就再也没有消停过,村民在夜里总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紧接着他们都会日渐消瘦,目光呆滞,神情失色,最后不得几日都会死去,就是活下来的也是神经兮兮,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里充满着恐惧。我想肯定是是鬼怪在作祟,这才亲上茅山,正是听了茅山道长擅于降鬼的名声。” 那道人摆了摆拂尘,说道:“老者你不要惊慌,除鬼降魔自来就是茅山术士的职责之在,我这就让我的两个徒儿随你下山。” 听得师父这么说,崔正英和公孙羽内心里一阵欣喜,终于可以牛刀小试,有个机会可以下山去捉鬼。 “小英,小羽,你们准备一下,随这老者下山去,你们两个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处置,记住你们是真正的茅山捉鬼师。” 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诺了声,径自下去收拾去了。临行前,那道人从腰间摘下一直血玉来,塞到了崔正英手里,说道:“这是祖师圣物翡翠血玉,我相信它在必要时刻能够保护你们。” 崔正英接过那血玉,只见一道红光从翡翠深处闪过,似乎有着一股孕育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公孙羽背着那柄宝剑,二人收拾了细软,在天黑之前,随那老者下山而去。 伴着微微的夜色,一行三人穿梭在崎岖的山道上,朝着那蹊跷的刘家村而去。 夜色带着狰狞,微微得色风吹过,越越靠近那刘家村,阴风越是凛冽,吹得他们内心发毛。崔正英和公孙羽裹了裹衣襟,只觉得一阵寒意袭过,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夜空,那老者开始慌张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崔正英和公孙羽却也是内心忐忑了一下,他们也不知道眼前即将面对的到底还是一个不干净的东西。 牛刀小试(2) 上回说到公孙羽背着那柄宝剑和崔正英收拾了细软,在天黑之前,师兄弟二人随那老者下山而去。 伴着微微的夜色,一行三人穿梭在崎岖的山道上,朝着那蹊跷的刘家村而去。 夜色带着狰狞,微微得色风吹过,越越靠近那刘家村,阴风越是凛冽,吹得他们内心发毛。崔正英和公孙羽裹了裹衣襟,只觉得一阵寒意袭过,望着前面黑黢黢的夜空,那老者开始慌张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狰狞的月光洒落一地,看不到半点澄澈的美意,只让人感觉寒意阵阵,忍不住裹住衣襟。 走到村头,依稀能听到几声犬吠,崔正英从瑟瑟的风中,似乎嗅到了什么。偌大的村落还未到深更半夜,家家户户便早已关灯闭门,整个村落一片死静。 行了没多久,当走到一宅子时,那老者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公孙羽似乎感觉到了老者的变化,他抓住了那老者的手,只感觉那老者手冰凉,浑身哆嗦。 “爷爷,有我兄弟在此,您不必惊慌。”公孙羽撇了撇剑柄,环顾了下左右,对那长者说道。 那长者脸色苍白,望了望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微微笑了笑,但是还不能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望了望那宅子,凑过头来,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说起这个宅子来,村里人都当成一个忌讳,村里人流传的那只鬼也与它有关。最先有个壮年在这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紧接着回去便一头栽了下去,大病三日,日日消瘦,没多久就离去了,紧接着村里的蹊跷诡异的事情接连不断,从此便没有消停过。”说着说着,那老者已是老泪纵横。 公孙羽眉头蹙起,他望了望这深宅,眼见闪过一丝东西。他嗖的一下子跃到墙上,径自往那深宅望去,瓦砾交错,荒草横生,看来是好久没人住了。漆黑的院墙上带着岁月沧桑的痕迹,公孙羽横了横剑,一个跃身翻了出去。 公孙羽从包囊中取出八卦盘来,手在上面一捂,只见那卦盘竟然嗖嗖的转了起来,他一手执剑,一手拿着卦盘,就着那指针的指向,向着那宅子里走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宅子上的锁被公孙羽一剑劈开,大门吱呀得一声被打开,迎面吹来一阵瑟瑟的阴风,透过狰狞的月色,偌大的宅院像是一个幽深的血口。 那老者见凶宅大门被公孙羽硬生生得劈开,他一脸的惊愕,这显然是触了村众们的忌讳。 崔正英似乎看出了老者的心声,他拍了拍老者的背,说道:“老人家,您不要担心,我师兄自然有本事降伏那厉鬼。” 听得此处,那长者上下打量了一下崔正英,半信半疑得点了点头。 公孙羽眼角微转,只觉得这深院之内确实有着不干净的东西。听得凶宅这边有动静,大胆的村民有的悄悄探出头来,径自朝这边望来。 公孙羽一个转身,兀的一下子,只见一个身影闪过,依稀看得是红衣打扮的女子,那女子一个晃身,接着就失去了踪迹,公孙羽拎着剑快步跟了上去。 看到公孙羽进去许久也没得消息,崔正英也是担心,他一个跃身也翻了进去。 老宅女鬼(1) 崔正英翻进墙后,目光径自那么一扫,这深宅老院的确有着诡异之处,他警惕得望了望左右,轻声喊了几句:“小羽,你在哪里?”话声刚落,只听得瓦砾破碎的声音,咔嚓咔嚓的,这声音在这死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黑影朝着这边晃来… 崔正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他唰的一下子从背后抽出那柄桃木剑,端着二指,一身的侠气凛然,他大声喝了下:“谁?!”只见那个黑影越来越近,待转过墙脚,看得清晰,崔正英才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寻那诡异身影而去的公孙羽,崔正英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剑,问道:“有什么发现没?”公孙羽径自摇了摇头,一脚踢翻了在脚下不远的一个瓦罐,那瓦罐滚了几个咕噜儿,哐当一声撞到墙角上,破了个粉碎。 公孙羽说道:“我依稀看得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可是追到转角处,她就匿了踪迹,再也寻不得。”说着说着,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他撅着鼻子,使劲在嗅着什么。还未待公孙羽再说,崔正英快步向前几步,一向细密的崔正英似乎有了什么发现。原来他看到刚才在墙脚撞碎的那瓦罐里有个明晃晃的东西,在这冰冷的月光照映下,更为显目。公孙羽收了剑,也一同跟了上去,崔正英拿木剑掊开了碎瓦砾这才发现那是一个精致的小银镯,像是给小孩子戴的,忽然从碎瓦罐里的土里,咕噜滚出一个娇小的骨架,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就在此时,突然狂风大作,吹得二人睁不开眼睛。从霍霍的风声中隐约能听到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声声悲怆,听得让人骨冷齿寒。公孙羽横剑在前,怒视着前方,喝道:“你是何方妖孽,有我在此,岂容得你猖狂。”一阵鬼夜哭后,继而那女人大笑了起来,依然只闻其声,这时风吹得树叶扑簌作响。“你们这对狗男女,最终还是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娃儿呀…”紧接着传来那诡异的女人恶狠狠的声音:“我都要你们生不安稳,死不安息!”听到此处,依稀可以想象到那女人咬牙切齿凶狠的样子。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下,用手指径自在自己的眼睛上那么一抹,两人沿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在房顶,蓬头散发。 瑟瑟的夜风吹起她的头发,透过冰冷的月色,依稀能够看到那女人苍白的脸,还有那冰冷的目光。那抹红色在这死静的夜里像是一抔鲜血,带着浓浓的凶气。崔正英一道使劲睁了睁眼,看到那女人眼角开始渗出血水来,脸上的血肉皱缩着,月色之下更见狰狞。那女鬼瑟瑟得笑了笑,恶狠狠得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接着一跃而下,朝着二人扑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往后退了两步,做了招架之势。 老宅女鬼(2) 就在即将遭遇的那一刻,那女鬼忽的一下子,在公孙羽面前消失了踪迹。地上的崔正英借着阴阳眼一扫,连忙高呼:“小羽,小心!”话语未落,此时的公孙羽显得有点懵,正要会意,直觉耳边瑟瑟的阴风,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那女鬼的利爪划破了公孙羽的衣襟,在后背之上留下一条二尺长的伤痕。公孙羽疼得嘴角微微咧了咧,顺势翻了个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剑拄着,呼呼地喘着粗气,他伸手往后背一摸,一抹热乎的鲜血现于手上,公孙羽嘟着嘴,信信得骂了两句,抬口恶狠狠地望着房棂之上。那女鬼在那房棂之上,篾笑了几声,声音在那死静的夜里萦绕盘旋,接着一晃,随着一阵风消失了踪影。 崔正英和公孙羽低头一看,地上的那具娇小的孩子骨架也一起不见了痕迹。公孙羽咣当得一声,用剑劈开了眼前的一块石头,眼神透出恶狠狠的目光。 崔正英扶起公孙羽,说道:“小羽,看这女鬼来者不善,我们还是暂且回去,去那族长那里,从长计议。” 公孙羽啐了一口,他点了点头,二人径自离开了那老宅,就在推开那陈旧的大门之时,门外数点火把,明晃晃的,崔正英二人却是没有想到,二人脸上堆满了惊愕之色。 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出来,那族长快步走上前来,说道:“来人,快快招待二位道爷回去。”话音刚落,上来几个壮丁,带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去。 二人被带回了干净的厢房,崔正英简单得帮公孙羽包扎了一下,二人经过一路的奔波和这半夜的折腾,也是疲惫不已,他们舒舒服服得洗了个热水澡,一觉蒙头直到天亮。 第二日天已经大亮,崔正英和公孙羽在厢房里却是睡得正熟,这时听得嘣嘣的几声轻轻的叩门声,崔正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开了门,只见门外杵着一个少年,那少年见崔正英开门,他轻声说道:“族长有情二位道爷到福来客栈,为二位接风。” 崔正英听后,微微笑了笑,他回头望了望还在熟睡中的公孙羽,他点了点头,对那少年说道:“还需你稍待片刻,我俩收拾一下。” 片刻之后,崔正英二人随着那少年来到福来客栈,二人进了包厢,酒席之上坐满了村里的头脸人物,看到崔正英二人来到,窃窃私语的众人也径自安静了下来。 “今日老朽有幸能请到茅山两位捉鬼师来到小村驱鬼降魔,我们理应为二位洗尘接风。来来来,快快请坐。”那族长起身,摆了摆手示意崔正英和公孙羽坐下。 崔正英和公孙羽瞥了几眼桌上的人,却是心里不怎么舒服,从他们的眼神举止里,总能看出些许端倪。 崔正英呡了呡嘴,笑了笑,拱了拱手,说道:“族长不用客气,驱魔降鬼自然是我们茅山道士的职责所在,这次我们两位听了师命随你下山,也当竭尽所能。”话音刚落,酒席之上传来阵阵赞许的声音。 公孙羽不屑得望了望桌上的那些人,抱着膀子,他望了望崔正英,示意而来一下,二人坐了下来。 崔正英摆了摆衣袖,瞥了一眼桌上的人,说道:“昨日我们兄弟两个在那老宅之内确实见到了那红衣女鬼,不过我兄弟二人只感觉事有蹊跷,不知该不该问,此种众位是否有事隐瞒。” 话音刚落,桌上的众人停了下来,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那族长脸色一沉,显然崔正英触到了忌讳。 崔正英似乎也嗅到了桌上众人的变化,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不方便讲,我等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我们二人也是为了秉正道义罢了。” 那族长迟疑了一下,他望了望桌上的众人,径自叹了一口气,他兀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说道:“这和那凶宅一样,一直是村里人的忌讳,既然二位道爷这样提起,我也不再隐瞒,只要你们两位为本村赶走那只女鬼,换我们一个安宁,我们自然感激不尽。” 追溯孽缘(1) 公孙羽啪的一下子将剑拍在桌案之上,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公孙羽顿了一下,起身说道:“如果光明磊落,又怎会怕这牛鬼蛇神!” 崔正英白了公孙羽一眼,连忙笑道:“师兄心直口块,说话没个分寸还望各位长辈海涵。”说罢,他拍了拍公孙羽示意他坐下,公孙羽则是撅着个嘴巴,一脸的不情愿。 那个族长望了望左右,长嗟一声:“时到如今,也不必再隐瞒,我们只希望她能早点消了怨气,趁早投胎转世,莫再寻这些无辜村众的晦气。” 那族长微微抬头,目光上挑,记忆唰的一下子被拉回了三十年前:原来那位红衣女鬼本叫叶彩贞,天生丽质,但却出身贫寒,只有老母为依,靠着磨豆腐维持生计。 这日村里刘员外的少爷刘子谦随着家童偷偷地从府里溜出,二人像是脱笼的鸟儿一般,外面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新鲜。 “少爷,快看这个。”家童小四指着偌大的风筝喊道。 刘姓少爷微微摆了摆手,显然这没有勾起他的兴趣,噗的一声,他打开纸扇,继续向前走去。 要说这彩贞姑娘,天生丽质,明目皓齿,不用浓妆艳抹,素人的气质便声名在外,也一直享有这“豆腐西施”的美誉。自然吃豆腐花的人定是不少,熙熙攘攘的簇拥在那里。“慢点,慢点,后堂还有呢”这时从窗脸内传出彩贞轻柔的声音来。 “再给我来一碗,不不,三碗!”下面时不时地传出吆喝声。 那刘姓少爷不由自主地朝着人群走去,他径自踮起脚朝着那窗脸内望去,这一下他惊在了那里。 朴素的衣服难以遮挡天人的容颜,彩贞就像仙子下凡一般,刘子谦的心猛烈地悸动了一下,这种美妙的感觉他也无法形容。 也许这就是缘,那彩贞撇了一把香汗,想看看还有多少人,目光径自那么一扫,一下子落到那俊秀少爷的身上,一时间四目相对,二人都怔在了那里。 那彩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连忙甩下一句:“今天豆腐花卖完了,大家明天再来吧”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将那窗板拉了下来,她倚在那窗板之上,拍了拍胸口,只觉得脸上一阵灼热,唰的一下子从脸际红到脖根… 就这样,那位刘姓少爷只要老爷不在家,就会溜出,直奔那豆腐坊,叫上一碗豆花儿,偷偷地望几眼。日久天长二人也就慢慢生了情愫。 这日刘家少爷终于说服了家里,风风光光得将那“豆腐西施”娶了回去。 听到此处,似乎一切却也是顺水推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就在新婚之后,刘家少爷的本性才暴露无遗,他并非表面上的温文尔雅,而是风流成性,没过多久便常常外出不归,在外勾三搭四。这些彩贞也只有忍下了,毕竟身为人妻,在那时也只有一味忍受的份儿。 终于有一天,彩贞忍无可忍。那天,她刚从外面的绣坊里回来,刚刚走到自己的香房,只听得里面男女交欢依依呀呀的声音,彩贞在外踱来踱去,终于愤怒的她踹开了门,他就想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狐狸精。。 追溯孽缘(2) 彩贞气呼呼地嘟起了嘴,她不住得扯着自己的头发,想压住心头的那团怒火。 就说在那时有个三妻四妾却也正常,可是这刘姓公子并没有张罗偏房,而是光天化日在家,这也确实惹恼了那彩贞。 她看自己身怀六甲的肚子,也揶住了气愤,她咣当一声推开门来,想必眼前的一幕大家也都会想到。 那女人不是别人,却是贴身伺候的丫环小莲,说起这个小莲来,着实不简单,府里府外,到哪儿都不是一个受欺负的角儿,正是因为她的精明,不过论姿色,也确实谈得上有几点妩媚。 彩贞一看气得差点没昏过去,她快步上前,迎面便是一个耳光。 “坏丫头,不知深浅,还不快滚。”彩贞脸上起了愠色没有好气地吼道。 那小莲捂着脸,眼里滚动着泪花,她无辜地望了望那刘少爷,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彩贞,刘公子理亏,也怕羞,早就把脸转向一边,没有睬她。那小莲捂着嘴,胡乱扯了把衣服,带着哭声狼狈逃去…但是这刘姓少爷却也是荒唐,这次的遭遇没让他引以为戒,反而受不了那小狐狸精的诱惑,最终还是跪在了香裙之下。 这日那公子在书房里看书,只听得门吱呀一声,门内现了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丫头小莲。 “少爷,您也累了,喝点茶吧。”小莲声中带着绵柔之意。 那刘公子抬头望了望,径自打了个冷战,具体形容便是:“樱桃小嘴,朱润红唇,绵绵柔意,男人又怎能不着迷。” 那刘公子吞了一口唾沫,一下子将小莲揽入怀中。 “小甜甜,是不是最近…”还未说完。 “你就不怕你们家那凶夜叉怪罪你吗?”就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小莲推开了刘公子,嘟着嘴巴说道。 那刘少爷犹豫了一下,继而抿了抿嘴,笑了笑。他捏了捏小莲那粉嫩的脸蛋儿,说道:“大丈夫,又怎能受妇道人家管束,她若再纠缠不清,我一纸休书…” 听到这儿,那嗲丫头继续耍起媚气来,她拂了拂头发,气呼呼地说道:“休她做甚,我只是想问你要个名份罢了,我做大她做小!” “好好好,都依你。”说完,那刘少爷抱起那小莲径自去了屏风后面。 小莲跟少爷再度勾搭的丑事很快便不胫而走,这一日,彩贞少夫人正在禅堂念佛祈福,忽然咕咚的一声门响,来人不是别人,是全府上下唯一对她贴心的丫环小兰。 “少夫人,有一事小兰不知当讲不该讲。”他捏了捏小莲那粉嫩的脸蛋儿,说道:“大丈夫,又怎能受妇道人家管束,她若再纠缠不清,我一纸休书…” 听到这儿,那嗲丫头继续耍起媚气来,她拂了拂头发,气呼呼地说道:“休她做甚,我只是想问你要个名份罢了,我做大她做小!” “好好好,都依你。”说完,那刘少爷抱起那小莲径自去了屏风后面,又是一片巫山云雨。 小莲跟少爷再度勾搭的丑事很快便不胫而走,这一日,彩贞少夫人正在禅堂念佛祈福,忽然咕咚的一声门响,来人不是别人,是全府上下唯一对她贴心的丫环小兰。 “少夫人,有一事小兰不知当讲不该讲。” 阴谋(1) 彩贞挺着个肚子,她缓缓得放下了手中的念珠,回头笑道:“丫头,何必神秘兮兮的呢,但讲无妨。” 小兰还是踟蹰了一下,她支支吾吾得说道:“少奶奶,我在外面听使唤丫头们说少爷跟小莲厮混的事,我怕事有蹊跷,误传到你耳朵里,您动怒上火,动了这胎气。”说罢,那小兰嘟着嘴,望着彩贞。 少夫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东西,她径自叹了口气,拍了拍小兰说道:“兰儿,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事我先前已经知道了。” 听到此处,那小兰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信信得骂了句:“小莲这个贱女人,看她整日狐臊,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少爷定是着了她的道儿。”说着,香拳早已经握得紧紧的,牙齿也咬得咯咯响。 “少奶奶,那小莲太过精明,我怕她会对你不利。”小兰的眉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呵呵,小兰你过虑了。”彩贞微微一笑,说道。 尽管如此,小兰走出禅房,还是眉头紧蹙,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少夫人回过头,捻起一炷香,拜了拜神像只希望自己的宝宝能够快快降生,殊不知自己即将掉进一个歹人准备好的彀里。 那小莲一有闲暇,便和少爷在幽处厮混,彩贞也是不停地和他争吵,苦劝。希望他良心发现,不再道德败坏,坏了门风。 最后还是经不住小莲的枕边风,他甚至感觉叶彩贞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障碍,阻碍他风流潇洒的障碍。这日二人又私下幽会,径自调起情来。 “少爷,你什么时候正了我的身份啊。”小莲嗲声嗲气得说道,一脸的娇嗔之色。 那刘氏少爷一脸的横油,他咧了咧嘴说道:“怎么也得把家里的母老虎清掉才能给你腾出位置啊。”说罢,他搂住小莲的腰肢,一把抱在了怀里。 也不知这小莲是真心有意还是在开玩笑,她伸出一只手指堵住了刘氏少爷的嘴,说道:“既然她是你我的障碍,为何不想法除去呢,这样你我比翼双飞,岂不快活。”说罢,咧了咧嘴,笑了笑。 听到此处,那少爷却是吓了身冷汗,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有这般心胸,他一把推开小莲说道:“你想让我杀她?” 那小莲冷不丁被这么一推,扑通一声端坐在地上,她撅起了嘴巴,说道:“你看你这出息,又没有让你去杀人,我们只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听到此处,那刘少爷倒是听得有点懵,他搔了搔头,望着小莲,一脸的疑惑。 “你呀,真笨!”她用指头敲了一下刘少爷的额头,把嘴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听完后,那丧心病狂的刘家少爷拍了拍腿,大声赞妙,一个阴谋就这样展开来了。 这日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霹雳卡啦的雷打个不停,偌大的刘府上下死静死静的,剩下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瑟瑟的风声。 少夫人在屋内踱步着,这时夜已深,可是那可憎的刘少爷说是出去,至今未归。 风呼扇呼扇得刮着,吹开了窗户,彩贞在床上辗转南寐,她披上了衣服走到窗边,正欲关上窗户,只听得吱呀一声,香闺的门被推开,一个黑影闪过,这时正好一道闪电闪过,闪电照亮了半个房间,彩贞顿时怔在了那里。。。 阴谋(2)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后堂马厩的马夫来福,此人人高马大,有着一身彪悍横肉,但是人却也憨厚老实,一直勤勤恳恳,可是今日却是醉醺醺地出现在彩贞的香房里,这下彩贞却是吃了一惊。 “来福,这么晚,你到我闺房里干什么!”彩贞往后踉跄了几步,贴在了梳妆台边,此时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那来福今日事一身的醉态,他左摇右晃,一把扯开前面的帘帐,带着一身的酒气径自向彩贞走去。 要说这彩贞平日里对这下人门也是关心备至,这来福也是受了不少她的恩惠,可是今日这出格之举的确让人心生疑惑。 “少夫人,您天生丽质,我一介莽夫就是喜欢也不敢言语,但是我就是感觉你在那痞子手里,算是糟蹋了。。。”说着说着,往前赶去,很快便把彩贞逼到了床边。 “来福,想必你是喝多了,小心让下人们看到,到时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彩贞望了望窗外,这时咣当一声闪电,带着霹雳的雷光,一下子将二人的话语掩盖殆尽,留下了喧嚣后的一片宁静。 这时屋内只听得二人深深的呼吸声,彩贞挺着个肚子,心里七上八下,但是眉蹙之间微微的跳动之感像是在预示着不好的事情。 来福扑通一声蹲坐在了那里,竟呜呜痛哭了起来,他使劲得拍着自己的脑袋,想极力得唤醒自己。彩贞也是一阵疑惑,她缓缓上前,想看个究竟,还未到跟前,只见那汉子兀的一下子起身,带着一脸的凶光,他一下子扦着彩贞的胳膊,推了几步,一下子将她按在了床上。 彩贞极力得挣扎,可是身孕在身的她又怎能拗得过一个七尺汉子。来福像是一个散了血性的野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外面霹雳咔啦的雷声依旧不停,和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彩贞却是无比的绝望,泪珠一粒粒从眼角滚落,殊不知这才使这个局的开始。 经过了一夜雨的冲刷,整个刘府院落可是说是残叶断枝散落了一地,家丁丫鬟们自是起了个大早,忙忙碌碌。 这时吱呀一声从彩贞闺房里灰溜溜得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自然逃不出大家的眼睛,一时间,三人成虎,很快少奶奶也是偷腥的消息在刘府上下不胫而走。 这自然瞒不住那刘老太爷,他听后,咣的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他传下话句,将少夫人扦上来,他自然要揪出那个野汉子跟她对质。 彩贞这时在香房内目光呆滞,她坐在梳妆镜前,死命得洗着脸,使劲梳着自己的头发,但是怎么整理总感觉自己很脏,她哐的一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扑落了一地,接着趴在那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兀的一下子,只听得门咣当得一声,门内晃过几个家丁,他们个个眼神中带着篾意,没想到昔日洁身如玉的玉女也会做着苟且偷腥之事,他们自然感觉阵阵恶心上涌,他们也是一改常日的毕恭毕敬,没有好气得说道:“老爷在前堂候着,说是有事要找你。”说罢,众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彩贞回头望了望他们,一脸的木意,眼神无神,她诺了一声,缓缓地走出房去,殊不知这一去却是将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自己也深深得掉进了歹人设计的这个彀里。 来到前堂,这个气势像是兴师问罪一般,那来福则是五花大绑地跪在了那里,两边是气势汹汹的家丁,前面是那刘老太爷夫妇。自说这先前婚嫁之事,都讲的是门当户对,这彩贞入府一事上,这老太爷拗不过这儿子妥了协,可是却对这少夫人依然带着偏见,这次竟然偷汉子,自然传扬出去,会丢了刘家的名声,这也是这刘家人最为恼怒的。可气的是那刘家少爷和那恼人的小莲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二人一前一后唱起了双簧。 彩贞目光怒视了下来福,接着缓缓地走了进去,望着两边冷漠的眼神,自然心灰了一半,可是又有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兰自是万般担心,她在一旁站立不安,脚下不停地踱步着,可是望着这架势,自是没了什么办法。 扑通一声,彩贞被下人按下,跪在了那里,俨然此时她成了不赦的罪人。 阴谋(3) 那刘老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的肉气得直哆嗦,他嚎了一句:“你一进刘家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真是家门不幸啊。” 旁边的刘老夫人扯了下那老太爷说道:“老爷子,不要动怒,为这等荡妇淫娃,又何须这般。” 下面的彩贞一脸的委屈,热泪夺眶,可是又甚是无助,她抬起头,蓬散的头发披落下来,她望了下众人,个个虎视眈眈,眼神中透出异常的冷漠,她的心凉了下来…“哎哟,我以为有多贞洁呢,不是还是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你瞧瞧这邋遢汉子…”这时传来小莲冷冷的嗤笑声。 彩贞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刘老爷回头怒视了一下,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这里容得你来插嘴。” 那小莲听得此处,咯噔一下,显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灰溜溜地退了两步,瑟瑟地躲到了那刘公子的身后。 “婆婆,公丈你们且听我解释,这厮昨夜酒醉,闯入我闺房,我等弱女子又怎肯就范…”彩贞跪着往前几步,苦苦地解释道,说着,把目光转向了丈夫,期待他的帮助,谁知那货全然不顾她的感受,竟转过身去和那小莲窃窃私语起来,如此的薄情郎,不由得让她一阵怒火上涌。“你倒是说话呀!”彩贞兀的一下子起身,抓住那来福一阵撕扯。 来福望了望此时绝望的彩贞不由内心一酸。他很想说出真相,正欲开口迎面投来那对狗男女恶狠狠的目光,最后她还是低下了头。 彩贞这下是彻底绝望了,她猛抓了几下头发,转了下身子,吼了一声,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这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她一下子扑入彩贞怀里,二人失声痛哭了起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小兰。 “我愿以性命担保少奶奶,她绝不是那种不贞不洁之人!”那小兰抹了几把热泪,呜咽着说道。 所有的下人们似乎也觉得其中有冤,可是身份差距,又不敢多言,只能杵在那里,暗暗为这女人感到惋惜。那刘少爷完全没有动容,他一摆手,上来几个家丁将那小兰扦了下去。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府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冲进来一彪人来。定睛一看,原来乃是那族长带着些许庄丁来兴师问罪来了。 那刘老员外吃了一惊,没想到此等丑事竟然宣扬地如此快速。这时一边的小莲最为清楚,这正是她设的一个局。连那刘少爷都蒙在了鼓里。 刘员外拄着拐迎了上去,笑道:“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人,看茶。” 那族长并没有睬他,带着人直奔前堂而去。看到跪在地上的彩贞和那五花大绑的“贼汉子”来福,那族长,倒背着手,在二人身边踱了两步,径自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人,带走。”语罢,几个庄丁将二人押了起来,殊不知二人这是去了这不归路,自此不得翻身。 来福一看急了,他呜呜地朝着那对男女嚎个不停,可是嘴内已然被塞住,只能任人宰割。 仇恨化雨 要说这刘家村,是个“面子”村,这样又怎能容得下“少妇偷人”这么一说,先前祖上便留下规矩,对待此等苟且之徒须用火刑。 看到彩贞被带走的身影,那刘家少爷似乎醒悟了什么,正欲上前喊住,不料被那小莲拉住。 偌大的刘府又陷入了一片沉寂,殊不知数年后这份沉寂会被鬼魅所打破。 “快看呢,那不是彩姑娘嘛,进了刘家可是遭罪了哦。”有个长者径自摇了摇头,叹道。 彩贞蓬着头发,黑黢的眸子望着周围的一切,似乎一切都变得这么陌生。她感受到的是瞬间的人世冷暖,也许她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猛然只觉得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斗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彩贞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这姑娘是要生了,你们就行行好,让她先把娃儿生了先。”这时路边终于有人忍耐不住,站出来说道,不是别人正是村前的老念婆。 那族长望了望这架势,犹豫了一下,接着摆了摆手,彩贞立刻被抬到老念婆家里。 没过多久,只听得孩儿新鲜的啼哭声,彩贞微微笑了笑,从怀中丝帕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手镯戴在了那可爱娃娃的手上,还未多看那孩童几眼,接着就被扦走了,留下了一地的不舍。 夜色慢慢得降临,村前已经堆满了人,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为这姑娘感觉惋惜,有人为这姑娘打抱不平,可是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她出头。 明晃晃的火把撑起,照亮了半个天际。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彩贞和来福二人跪在那里,周围便是干柴。那来福也知时日不多,他死命地吐出口中的塞帕,跪着向那彩贞而去。 “少奶奶,我不是人,我受了小人的逼迫,做了这丧尽天良忘恩负义的事情,我对不住你”说罢,咣咣地磕起头来。 那彩贞兀的一下子抬起头来,她瞪着那来福说道:“你又是受了何人逼迫陷我于不贞不义之地?” 那来福早已抽泣地不行,他呜咽着说道:“小莲那个贱人怂恿刘子谦这个伪君子绑了我家小宝,说是如不照他们的吩咐去做就会…”说罢,又猛的用头磕了下地,想必此时也是追悔莫急。 就在二人对话的同时,那族长在高台之上信誓旦旦地讲着什么,说罢,一挥手,众多火把一起向着那柴堆丢去。 透过悠悠的火苗,来福望到人群里的那对男女,他牙齿咬得咯咯的,回头说道:“我半生憨厚老实,今日做了这龌龊之事,下辈子待做牛做马再来赎罪吧”说罢,脑袋径自往那旁边石柱上一磕,鲜血喷溅了一地,也洒了彩贞一身。悠悠的火苗带着浓烟漫了上来,彩贞恶狠狠地瞪了人群里的那两人一眼,眼神中带着瑟瑟的寒光。也许这就是机缘,彩贞当日正穿的一身红色袍襟,又经来福带着怨气的鲜血这么濡染,在这夜中更见凶光。彩贞兀的抬头,扬起了蓬乱的头发,声嘶力竭地长吼一声,声音中带着绝望和怨恨,带着怒气和不舍,在这寂静长夜里划破星空,听得不觉让人心寒。只听得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众人望着这明晃晃的火光可是说是心情复杂,这么年轻就香消玉陨,也让众人内心不由地悸动了一下。 忽然天空飘来一阵急雨,那刘家少爷径自望头上一摸,黏黏的,脸上都是在那明晃晃的火把照映下,他一下子怔在了那里,“啊,血雨!” 厉鬼寻仇(1) 这一夜风瑟瑟得吹着,拂在脸上,有着刀划过一般的疼痛。刘家村人散去之后,心里却是空落落的,有着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刘家少爷自是被那血雨一淋,回去之后便是大病三日,身子越来越虚弱。 伴着吱呀一声门想,刘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少爷房内,只见他横在床上,少了先前的阳刚之气,脸上似乎带着一股浓郁的黑气,眼神无力,整体给人一副颓败的感觉。 “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害了这种怪病,前前后后的郎中也请了不少可是。。。”还未说完就抹起老泪来。 那少爷微微抬起手来,指了一下外面,似乎他看到了什么东西,此时他两眼瞪的溜圆,浑身绷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夜已深,通明的烛火将整个房间照得正亮,在那窗棂之上似乎飘过一个魅影,刘老夫人回头一望,人老珠黄已是老眼昏花,她揉了揉眼睛,仔细望去。这时兀的一下子,一扇窗子被风吹开,瑟瑟的阴风吹了进来,一下子吹灭了屋内的灯盏。待再度缓过神来之时,那老婆子只是尖叫一声,径自往后几个踉跄,扑通一声,直挺挺得躺在了地上,两眼瞪得老大,就这样死在了那里。 丫鬟们抬头一看失声尖叫起来,具体形容便是:“窗内惊现红衣鬼,瑟瑟冷笑见狰狞。”那个魅影蓬着发,一身的红色袍襟,脸上血肉横绽,像是烧灼过一般,眼角嘴角渗出血水来,伺候的丫鬟失声喊出:“少奶奶。”待她喊出这三个字时,只听得屋内人一声尖叫,个个仓皇失措,蒙头的,喊爹叫娘的,丑态百出。只有一个丫头傻傻得站在那里,她是小兰的闺蜜,也是同乡,二人一直情同姐妹,这次小兰被去牵涉进去受尽折磨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 “少奶奶,如果真是你的话,你还是去看看小兰吧,想必此时她快不行了。”那丫头说着说着竟失声抽泣起来,剩下的几个丫头在那墙角里抱着瑟瑟得发抖,望着这个不速之客,俨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个魅影怔了一下,她微微抬起了头,月光洒在脸上,平添了几分阴气。 “小兰?你快带我去!”那魅影沉默了一会儿,兀的抬头冷冷地说道。 那丫头诺了一声,快步在前带路,一时间一人一鬼,穿梭在这死静的刘府大宅里,也不知行了不久,待转过一个拐角处,忽然现得一处洞口,那是刘家自设的地牢,专门对付家中十恶之歹人所用,没想到小兰竟然也被羁押在此,这个洞口十分隐秘,就连生前彩贞也未曾见过。 那丫头小声说道:“前面有府里的庄丁轮班把守,谁要是涉足擅闯,被那现任的少夫人也就是那小莲知道便会招来一阵毒打。” 那鬼魅冷冷得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只见她嗖的一下子从她面前匿去,径自进了这洞中。 “六个六啊,九回手啊。”里面传来看守们激烈的吆喝声,看来他们也是在开小差小赌一把,其中一个人丢下了一句慌张得跑开了,说是要去小解一下。 这时忽的一下子,一阵冷风拂过,一个人微微摆头,似乎看到一个东西从眼前闪过,可是他也并没有在意,又转身继续赌,就在赌的正酣的时候,只听得咣当一声,一团东西径自落到了那桌子之上,借着这灯光一看,众人顿时木然,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这团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才那小解兄弟热乎乎的头颅。 众人往上一看,从上面飘下来一个红衣魅影,脸上血水淋漓,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浓重阴重之气。 “少奶奶,饶命啊,饶命啊。”其中有人倒还认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往前赶了几步使劲磕着头,苦苦哀求道。其他几个人也是,听到此处,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得发抖。 那魅影没有理睬他们,她嗖的一下子,从空中径自飘进了牢笼中,眼前的一幕让她怒火中烧,此时的小兰已是奄奄一息,她四肢被钉在木板之上,手脚筋都被挑掉,两只眼珠也不知踪迹,可是她还是存着一口气苦苦得支撑。 那魅影兀的一下子回头,望着那几个人,眼神中迸射出瑟瑟的寒光,那几个汉子经这么一蹬,已然失去了半条魂。 厉鬼寻仇(2) 那团红色魅影恶狠狠地瞪着那地上跪着的几个人,她嘴巴微微张开,从里面散出一团浓郁的阴气,伴着瑟瑟的阴风。 跪在地上的那几条汉子,在那瑟瑟地哆嗦着。 那彩贞化作的红色厉鬼尖叫一声,伸出黑黢的手臂,修长的指甲如同根根钩耙,呼的一下子,迎面扇了下去,带出霍霍的风,几人刚要抬头,只见迎面挥来一张利爪“钉耙”,伴着众人的哀嚎声,定睛一看,那鬼爪硬生生的,带着血肉,撕扯去了他们半张脸皮,那几条汉子捧着脸在地上翻滚着,抽搐着,没过多久,都径自昏了过去。 这时那女鬼转身再看那小兰,她呼出了最后的一口气,也耷拉了脑袋,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这幽暗的地牢里被折磨殆尽。 那女鬼像是在抽泣着,那种声音不似人的哭声,但是在这幽幽深夜里,这鬼夜哭也凭添了几分狰狞,它萦绕回荡,穿梭在这个偌大的刘府里。 厢房里的丫环们都抱着蜷缩在一起,在那被窝里瑟瑟得抖着,她们知道这是少夫人阴魂不散化作厉鬼来寻仇来了。 经历了刘老太的死,整个刘府人都活在了一种恐慌里,这日恰逢那刘老太头七,刘家少爷卧病在床,守夜也自然轮到了新媳妇小莲身上,尽管她有着一万个不情愿。瑟瑟的夜风吹过,小莲在那灵堂内径自抖了下身子,打了个寒战。 大户人家自然气派,整个灵堂有半个门面房那么大,里面挂满了挽联白缎,中间靠墙处横着一个通体黑漆的棺椁,看来也是上好的青檀香木做的。棺材两边对着一簇簇的纸人纸马,富贵人家一辈子逍遥死后又怎能遭罪。棺材前面摆着一个火盆,小莲则是跪在一旁,假假地抽泣,还有一个老奴在那火盆边,信信地往里面扔着纸钱,火光明灭,掩盖了灵堂供桌前灯烛的光辉。 小莲一身的白缎,她头上披着斗篷,一个人在那静静地抹着眼泪,殊不知心里是有多么的欢喜,这老东西归西,剩下个半拉子老头儿也自然成不了气候,整个刘府上下可是早晚要落到她的手里,想到这里她内心微微那么绽开了花儿,可是嘴上还是不住地呜咽。 “我那命苦的婆婆啊”她这呼天抢地的动静可是让死人也会气恼。 兀的一下人,一阵怪风吹过,风中夹着树叶扑簌的声音,像是风中带着莫名的脚步声,声声鬼夜哭传来,配合这灵堂厚重的气氛,小莲只觉得头皮嗡的一下子,麻了半边,她的手脚开始发凉,身子也不由地抖了起来。 猛然听到那个老奴嘴里咕哝着什么,小莲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瑟瑟地问道:“老伯,你说什么”那老奴没有理睬,依然在那自言自语,神情却是透着诡异。 小莲定心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那老奴口鼻不张,似乎声音是从他喉咙里发出一般。 “收尸的季节到了…”声音沉闷而诡异,小莲望着那老奴,见他渐渐地匿了踪迹,偌大的灵堂只身剩她一人,她欲起身要走,仿佛受了鬼压身一般,竟然瘫在了地上… 这时猛然听到棺材里有着什么动静,小莲额头已然全是汗水,她咽了一口唾沫,目光盯在了那副黑木棺材上。只听见里面指甲嗤嗤的,挠棺材顶盖的声音,在这死静的夜里听着不觉让人后脊发凉,偌大的刘府听不得半点声响,小莲的心径自揪了起来。 她猛的转头,只见前面摆着的纸人竟然走动起来,它们晃动着身子,将小莲圈了起来,别说这纸匠巧夺天工,那涂上胭脂的纸人在这夜里却是多了几分灵性,带足了活物的味道。 此时小莲斗大的汗珠已然落下,衣衫早已漉漉不堪,她使劲挣了挣身子,似乎感觉到了点气力。 她扶着地艰难地爬了起来,踉跄地走到灵堂门口,正欲出去,只听到棺材内咣当咣当的几声,像是死尸在撞击着一样。 “难道那老婆子诈尸了?”小莲暗自想道。 “这死老太婆,平日对我就尖酸刻薄,今朝就是死了也不让我安稳,我也不是好欺负的。”那小莲经过这番惊吓后出了身冷汗,经刚才门外夜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许多,她回头望了望那棺材,信信地骂道。 她踱着小步,手中拿着火钎,一步步地向那棺材靠近… 人鬼较量(1) 她小心翼翼地拿着火钎轻声敲了敲棺盖,只听到嘣嘣的声音,看似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小莲捋了捋发髻,壮了壮胆子,径自绕着那副棺材转了两圈,猛然想起刚才的老奴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这才记起那是去世几年的福伯,想到这儿,不由得手脚冰凉,原来自己和一只鬼在这灵堂之内呆了半夜也未曾知道。 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感觉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这下她望了望停在眼前的棺材,黑黢黢的色(shai)儿,更是越见诡异,此时的她已然没了半点气力,她真的是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她望着那棺材,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这时兀的一下子,那棺材盖又颤动了起来。只见从那棺材缝里伸出一只手来,在那棺材边缘径自摸了摸,那小莲发疯了的一般,冲上前去,死命地拿着那火钎在棺材上敲去,也不知敲了多久,也许是没了气力,她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飒飒的夜风吹过,带着凛冽的寒意。灵堂之上,浑然素色,那副黑棺在这诡异的夜里,透出了狰狞。 小莲经过半夜的折腾,已然剩了半条性命。她吃力地向外爬去… 就在即将爬出灵堂的那一刻,只见风吹得更狠了,带着叶子扑簌的声音,一团红色魅影缓缓地成形,飘在了她的面前。 小莲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团东西,痴痴地笑了笑,眼前的这只厉鬼,眼角嘴角渗出血水来,脸色惨白,皮肤皱褶,但是依然还能认得她就是那惨死的彩贞。 “要来的,总归要来的。”她翻了个身,躺在了那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红衣厉鬼嘴角微微咧了咧,嘴里呼的一下子吐出一口浓气,那是带着仇恨的怨气,她伸出利爪,用舌头径自舔了舔,猛然向那小莲抓去,她硬生生地扯下了她的头颅。 那红衣厉鬼兀的一下子将那头颅猛地抛入空中,接着仰面长啸,声音在这夜里萦绕盘旋,阴冷和凄凉。第二日,清院的丫环打开府门时,看到那门檩之上挂着一个头颅,她失声尖叫了起来… 这一叫,刘府上下立刻慌乱一团,先是刘老太枉死,现在又是这刘家新过门的媳妇儿小莲在守灵夜遭了横祸,成了具无头尸,一时间上下议论纷纷,都说刘府刘家人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下丧上加丧,满是伤痛,灵堂不用撤,又添了一副红棺。 正堂内,刘老爷子在那踱来踱去,他兀的停了下来,用拐杖使劲夯着地面,对着门外,恶狠狠地说道:“这又是招了哪路瘟神,是天要灭我刘家吗。” 刘家少爷从耳房中被搀扶了出来,他重重地咳了几口,顿了顿,微微开了口,说道:“爹爹,谁也没招惹我们,只是那彩贞怨念不消,阴魂不散,化作厉鬼来索命来了。”话毕,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 听到这儿,那老爷子满是惊愕,他头一昏,一个踉跄扑通坐在那太师椅上,昏死了过去。 经过家里丫环半晌的锤捏,刘老太爷这才苏醒过来,睁眼一看,厅内多了几个公办的公差。 人鬼较量(2) 那带头捕快把手一拱,说道:“刘老爷,听人禀报你府里出了蹊跷命案,我等奉知府老爷之命前来察看。”听到此处,那刘老爷摆了摆手,示意管家招呼一下,自己和少爷则双双被丫环搀扶到内堂休息去了。 说起这带头捕快,他叫王四,别人都叫他四爷,说起来倒也有点来头,在投身公门之前,他也习得一些阴阳风水之术,能看些风水,这日他一进这刘府正堂便感觉这刘家之内阴气弥漫,怨气横生。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感觉这里头的确有问题。 一旁的衙役看到王头儿这样,径自问道:“头儿,有什么问题吗?” 他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暂且看看尸首再说。”说着,随着那管家径直朝着那灵堂而去。走到灵堂,很远便可以看到里面横着一红一黑两副棺材,整个灵堂一股浓重的氛围。 走进来,那王头儿并没有立刻开棺验尸,他却是绕着那两副棺材转了两圈,待走到那副黑棺时,他猛然发现上面的刮痕,想必是小莲那夜垂死挣扎时留下的。他鼻子微微动了动,回头对众衙役说道:“兄弟们,先打开这副。”话语刚落,几个汉子一拥而上,将那棺材盖打了开来。 棺材盖掀开之后从里面径自升起一股黑烟来,众人凑上去一看,只见那老太面色微黑,颧骨凹陷,眼眶下凹,脸上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阴气。那王头儿蹙起了眉头,说道:“再把那副打开。” 话音刚落,那副新棺立刻被打了开来,众人在打开的那一霎,一脸的惊愕之色,里面躺着的是一副断头女尸,那死去的小莲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深黑,两只眼睛突出眼眶,样子甚是恐怖。 伴着呼啦一声,那棺材盖被掩了上去,王头儿背着手,在里面踱步了起来,他径自摇了摇头,小声对身边的衙役说道:“这件案子我们管不了,它不干净。” 经王头儿这么一讲,剩下的几个人有点懵,有一个搔了搔头,推了推他说道:“头儿,怎么不干净了?还有什么事情我们公门之人解决不了呢。” 王四脸色一沉,说道:“就是这刘府招惹了鬼魅,这不是我们阳间之人所能管的了的。”听到这儿,众人更是一脸的茫然。 王四对那管家说道:“劳烦你回去禀告你家老爷,我有事相商。” 众人在正堂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老爷才被丫鬟缓缓得搀扶出来,刘老爷深深地咳了一下,王四走上前去,拱了拱手,说道:“刘老太爷,我看这案子有蹊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刘老爷抓起一杯茶来,呡了两口。顿了顿说道:“王捕头,但讲无妨。” 王头儿说道:“我看这刘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听到这儿,那刘老爷兀的一下子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没有那么简单,的确是友鬼怪作祟,刘头儿,听你话语,你也是懂行之人,你看我刘家人又怎能躲过这一劫呢。” 那王头儿微微一笑,说道:“人鬼殊途,既然那只鬼纠缠于你们,我想定是有症结所在。” 鬼虐杀(1) 刘员外拍了几下手,从内堂里径自走出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来,前面一个姑娘手中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明晃晃的银两。这一下,那几个衙役倒是看得血脉迸张,这么多的银两殊不知自己拿多少年俸禄才能赚得。 那刘员外呷了几口荼,他偷偷瞥了下那王捕头的表现,笑道:“如若众位能为我驱凶化吉,降了这女鬼,这些美女银两自当酬谢。”说罢,那几个姑娘娇羞地朝他们笑了笑,然后用绣帕把嘴一掩,但是这样却是依然盖不住她们娇好的面容。 那王头儿踟蹰了一会儿,他总感觉这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若是接了,很有可能助纣为虐,有违人伦,会遭报应。可是这眼前明晃晃的诱惑摆在这里,一时间他拿不定主意。剩下几个衙役倒是世俗中人,他们却是抵挡不了这般诱惑。其中有一个推搡着王四说道:“头儿,这你还犹豫什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之事,放心,我们这般兄弟不会乱讲话的。” 听到这儿,那王四却是微微动了心,这时那刘员外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俗语说得好,“姜毕竟老的辣”他猛的一下将那茶盅摔到桌案之上,转身便往内堂而去,身后甩下:“既然各位见死不救,那就…”话还未说完,那王四啪的一下将佩刀拍在这桌子上,说道:“这买卖我王某人接了。”听到此处,正中刘员外的下怀,那狡猾的刘员外咧了咧嘴,转身说道:“好,那你们快快准备去吧” 夜色降临,偌大的刘宅上空依然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那刘老爷死了老伴,倒也伤心了几日,可是依旧没有忘记及时行乐,他的房里依然能听到年轻姑娘的叫喘声。猛的只听到门窗拍打的声音,那老头在温柔乡里倒也没有在意,外面的风吹得更紧了,风中夹着飒飒的鬼夜哭,悲怆中带着凄凉。呼呼呼,房内所有熄掉的灯烛竟然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下那老汉却是睡不安稳了,他瑟瑟地披上衣服,胆怯地望了望左右,拉着床上的那个女人起来看个究竟。这时只见地面上呼呼地现出几个血字:“明夜前来索命”看到这儿,那个女人的尖叫了起来,那刘员外也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第二日一大早,他急匆匆得命下人请到王四到正堂来,将那血字之事原原总总地抖告诉了那王四。 那王四收人钱财,也感觉心亏,他拱了拱手,说道:“员外放心,今夜有我等兄弟保护,相信那女鬼不要乱来,不过事先得做些准备,你听着啊” 刘老太爷使劲点了点头,他凑了上去,说道:“你需要什么只管说,只要能平安得度过今夜,什么代价都可以。” 那王四微微笑了笑,说道:“员外你定是被那只女鬼吓破胆了,您不用紧张,在天黑之前你需要让下人备好三缸黑狗血,三捆麻绳,数只生驴蹄,两筐生鸡蛋,还有黄纸若干,笔墨伺候。。。” 那刘老爷吩咐管家一一记下,下去准备去了,可是他的心里依然空落落的,可是尽管这样,总是感觉不得踏实。 家中的两个棺材依然没有下殡,杵在了那里,尸首也开始慢慢得透出味道。那刘老爷望着也是手足无措,他在房内踱来踱去,王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走上前去,捋了捋胡子,说道:“那两具女尸死得蹊跷,想必也是怨气横生,为了不节外生枝,发生尸变,我想还是尽快火化,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刘员外一听怔了一下,这时那刘少爷也缓缓得从内堂中走出,听得他们的谈话,他径自叹了一口气,说道:“爹,这都是报应啊。”接着传来二人歇斯底里的嗟叹声,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王四瞥了几眼,提着刀转身离开,带着兄弟们径自朝着那两副棺材而去,这时夜色已经悄悄漫了上来。 刘府毕竟大户人家,上面王四要求的一切东西很快便一应俱全,准备妥当。三尺黄坛在那院心里升起。旁边架起了高高的荔枝枝干,那两副棺材被高高得架起,只待一声令下,熊熊大火燃起,将她们烧成灰烬。 那王四身着一身崭新的官服,腰间别着佩刀,他望了望时辰,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点火。”话毕,只见数只火把往那棺材上扔去。只听得噼里啪啦爆栗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那两具女尸似乎从那棺材内爬了出来,在那火堆里翻滚挣扎,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焦糊味道,场面惨不忍睹。 这时隐约能听到几声乌鸦的叫声,夜色拉的更深,那刘老爷瑟缩在被窝里,怀里搂着女人的也在不停地抖着,只见外面灯火通明,这一闹也引了不少村众的关注。 鬼虐杀(2) 剩下的几个衙役背上缠着用黑狗血浸过的麻绳,藏在院内的高树上,静待那女鬼现形,王四端坐在法坛前手中拄着钢刀,闭目冥神,坛上青香燃着,一枚八卦竖在那里。这时兀的一下子风声大作,吹得帷帐呼呼作响,风中夹着声声呜咽,像是一个女人在远处哭泣。王四蹙起了眉头,把抓住刀柄的手攥得更紧了。躲在内堂的刘老汉也是听从王四的嘱托,在三更天时,从床上坐起,守在那里,怀里揽着那筐生鸡蛋,如若他们纠缠不住那女鬼,他还可以凭借窗门之上的符文和这一筐几十个鸡蛋托到天明。 月空朦胧,一阵阵风瑟瑟得吹过,吹得那王四的衣襟呼呼作响,在树上的那几个衙役使劲睁了睁眼睛,生怕自己睡着。这时只听得一声飞鸟扑打翅膀的声音,王四兀的睁眼,警觉了起来,他快速起身,抓起案上的八卦盘,嗖的一下子一个飞身跳上房檐,几个箭步追了出去。 那八卦盘指针嗖嗖的转了几圈,径自指向那刘老爷的房间,王四眼疾手快,抽出钢刀一个挺身,堵在了前面,这时他大手一张,只见一个偌大的黄布帷幕掉了下来,横在了门前,只听得嗤的一声,那女鬼双手扑在那黄布之上,冒出黑烟,被弹了出去。 那女鬼现了形,嘴里呼出一口黑气,他恶狠狠地瞪了那王四一眼,接着一个转身,匿了踪迹,就在此时那几个衙役一起跳下,张下偌大的绳网将那女鬼罩在了下面。 那几个衙役手掌一翻,转了几圈,紧紧得攥起,将那女鬼牢牢得束缚在里面,伴着那一声尖叫,那女鬼的身上顿时一阵黑烟,嗤嗤的,带着刺鼻的气味,伴着月色能看到她脸上的狰狞之色。 也许这就是机缘,就在此时,一阵黑云漫过,径自遮住了那月亮,阴气极盛,阳气羸衰,法器的法力自然发挥不到极致,反而那女鬼像是得到了充电一般,使劲在里面挣扎着,王四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在此时只听得嗤嗤的声音,那网子径自被撕得粉碎,那红色女鬼睚眦尽裂,眼角嘴角均流出血水来,她呲着牙,恶狠狠地望着这一圈人,眼神里透出一股冷冷的寒意。 经这么一看,那几个衙役只感觉内心稍微那么颤了一下,只觉得灵魂深处像是被慑住了一般,那王四连忙喊道:“快跑!”话来未说完,其中一人只觉得心剧痛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只见那女鬼的手早已插入自己的胸前,一阵热流闪过,噗嗤一声一颗炽热的心脏被掏了出来,那个倒霉鬼扑通一声应声栽倒在地,嘴里咕咚咕咚得涌出鲜血来。那王四尖叫一声,抄起钢刀朝那女鬼扑去。 剩下的几个衙役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家伙的惨象,径自慌张逃去。 那女鬼像是发狂了一般,她使劲嚎了一下,一巴掌将那王四拍出去老远,那王四几个咕噜,翻了几个跟头,撞在了那墙角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鬼虐杀(3) 只见她呼呼的,脚下生风,径直朝着那几个落荒而逃的衙役追去,只见她手掌一伸,伴着嘣的一声,前面的院门被关了上来。 几个人瑟瑟得抖着,望着面前的女鬼,他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饶命。 “女鬼奶奶饶命呀,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望放我们一条生路。”几人把老头磕得老想,不敢抬头正视那女鬼。 一阵阴风吹过,吹拂亲那女鬼的长发,看到是那满是烧痕的脸,她呼呼得吐了口气,嘴角咧了咧,说道:“你们可是收了那贼父子的钱财来对付与我?” 其中有人顿了顿,迟疑了一下,他抬起头来,说道:“是的,但这都是那刘太爷太。。”还未说完,只见那女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几个衙役看出这次是惹恼了她,跪在那里,往后缩了缩。 那红衣女鬼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她冷冷地望了望那几人,说道:“那你们就是该死。”说罢,嚎然一声,张着血口,朝他们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王四像是发狂了一般,他大吼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紧紧得抱住那女鬼,不住地高喊:“你们快走,快!”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像是被吓破胆了,他们怔了一下,接着连忙爬起,望了望和那女鬼纠缠的王四,眼里含着什么东西。 他们也没多说,拿起钢刀,打开那院门落荒而逃。 剩下那王四,又怎能纠缠得住那女鬼,只见那女鬼挣了一下,利爪抓住他的一只胳膊,伴着王四的一声惨叫,那胳膊被她硬生生得撕了下来。 失了胳膊的王四,几个踉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那女鬼手掌一伸,抓起王四的脖子将他高高得举起,月夜下,从那女鬼的眼里,王四看到了一种东西,那是死不瞑目的仇恨和怒气。 她说道:“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为什么?” 这下王四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股子悔意涌上心头,他缓缓得闭上了眼睛。嘴里冒出一句:“你动手吧,这就是我的报应。”说罢,只听得脖颈断裂的声音,那女鬼吼了一声,抓住王四转了几圈,嗖的一下扔了出去,断了脖颈的王四滚了几个咕噜,惨死在了那花坛里。 那女鬼抚了抚头发,嗖的一下子,飞到那房檩之上,她望了望那几个衙役狼狈的模样,眼神里透出一股子寒意,她转过了头,目标直指那刘老爷的卧房。 月色洒落下来,落到那花坛里的水池里,波光粼粼的,一片晶莹,彩贞化作的那女鬼驻足了下来,她望了望池里自己的倒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望着那道道烧痕,她抽泣了起来,声音是那么得悲伤凄凉,在这漫漫长夜里,这鬼夜哭,随着那风愈远弥彰,在那偌大的刘府大宅里回环飘荡。 那刘老爷在房内,听到这瑟瑟的鬼夜哭,他抱着那女人径自哆嗦了几下。 那女鬼抽泣了阵,兀的一下子抬起头来,恶狠狠得瞪了一下,气汹汹得直奔那刘老爷卧房而去。 刘老爷在房内,抱着那筐鸡蛋来回踱步着,他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心里默念着,希望天快快亮来。 这时床上的那个年轻女人说道:“哎哟,我说老爷,您这是被那女鬼吓破胆了,我看你还是快快过来休息,一觉到天亮,岂不快活,外面不是有他们兄弟几人把守的嘛。”说罢,那女人狐骚得瞟了那刘老汉几眼。 虽说那刘老爷上了年纪,可是依然色心不改,他先是白了那女人一眼,借着噗嗤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那筐鸡蛋,灰溜溜得跑回床上,搂着那女人,说道:“就是死也要死在女人怀里。” 那女人用手指戳了一下那刘老汉的额头,接着耍起嗲来,就在二人在床上斗得正酣的时候,只听得扑通扑通的声音,像是门窗被撞的声音。 那刘老爷兀的一下子坐起身来,他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瑟瑟得望了望外面,还未多讲,就被那女人拉了下去。 这时外面的声音似乎更响了,这刘老汉还是不放心,他拉着那女人掌起了灯,披着衣服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长发黑影在那门前飘来飘去,这下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一下子扑在了那刘老汉的怀里。 刘老汉瑟瑟得抖了下,他抚了抚那女人的脸,说道:“乖,宝贝儿,不用怕,她进不来的。” 殊不知今夜是至阴,阴气最盛,这也是那彩贞选得今日的妙处,虽说那卧房上下遍是金文符咒,可是这至阳法器符文在这至阴之夜依然削弱了不少。 彩贞尝试性得撞了几下门面,都被那金光弹了开来,她望了望那天,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嗖嗖的在那门窗处飘来飘去,在努力找着什么破绽。 仇恨宣泄 这时外面的声音似乎更响了,这刘老汉还是不放心,他拉着那女人掌起了灯,披着衣服向下望去,只见一个长发黑影在那门前飘来飘去,这下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一下子扑在了那刘老汉的怀里。 刘老汉瑟瑟得抖了下,他抚了抚那女人的脸,说道:“乖,宝贝儿,不用怕,她进不来的。” 殊不知今夜是至阴,阴气最盛,这也是那彩贞选得今日的妙处,虽说那卧房上下遍是金文符咒,可是这至阳法器符文在这至阴之夜依然削弱了不少。 彩贞尝试性得撞了几下门面,都被那金光弹了开来,她望了望那天,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嗖嗖的在那门窗处飘来飘去,在努力找着什么破绽。 夜晕悄悄地漫了上来,阴气弥漫,彩贞咣当咣当得撞着那门,眼看那门就要被撞翻。那刘老汉只感觉内心悸动了一下,他猛然想起那王四先前的嘱咐,想起桌上摆着的那筐鸡蛋来。 坐以待毙不如搏上一搏,他兀的一下子从床上爬起,快步拎起那筐鸡蛋,眼神注视着门前的那个晃动的黑影,就在那女鬼再度撞击的时候,伴着噗的一声,一颗鲜鸡蛋砸在了那门上,那女鬼嘣的一下子被弹了出去。 她挥了挥蓬散的头发,恶狠狠得望着前面。她兀的一下子起身,伸着利爪,嚎然一声又朝着那房间飞去,嘭,又一颗鸡蛋扔在了门框之上,那女鬼又被弹了出去。 经过几番努力,彩贞在地上恶狠狠得喘着粗气,经过了这几般折腾,也是大伤元气,她极力得爬了起来,抬头望了望天,远处渐渐现了鱼肚白,眼看天就要放亮。 她咧了咧嘴,眼里渗出血水来,她挣了挣身子,眼里透出仇恨,她嚎然一声,拗尽气力,向那门撞去,也许这就是机缘,在那刘老爷安排下人买的鸡蛋里竟然掺了些鸭蛋,一颗鸭蛋砸出没有什么效果,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门被撞的粉碎。 那刘老爷懵了眼睛,愣在了那里,床上的那个女人看着眼前的这个红衣女鬼阴森森的脸,失声尖叫了起来。 彩贞转过了脸,那满是烧痕的脸庞带着血渍,透着狰狞,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吹起了她的头发,红色的衣服像是刚从血液里浸过一般,在这夜里透着凶气。 她伸出利爪来,一下子将那床上的那女子揪了起来,手径自那么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脖颈断裂的声音,那女子径自挣扎了几下,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她踢了几下腿,做了临死的挣扎,最后垂下了脑袋,一个妙龄少女就这样命丧黄泉。 见到那女人活生生得被这彩贞化作的厉鬼掐死,他往后几个踉跄,手扶住了那桌子,他说道:“彩贞,为何苦苦相逼?” 彩贞冷冷得笑了笑,这声音在这房里回荡良久,不觉让人顿生毛骨悚然,她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这贼父子丧尽天伦,我这次是替天行道,我已经在那刘子谦身上施了蛊,他将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而你,正如我先前所讲的,今夜取你性命。” 说罢,她呼呼的直逼那刘老汉而去。 鬼影幢幢 刘老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望了望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嘴里不停地咕咚咕咚得淌着血水,脸颊之上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彩贞忽的一下子飘到他身边,利爪抓在他的头上,手指磕在额头上,只听得嗤嗤的声音,那额头之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那刘老爷已然吓得浑身木然,他只是径自抖了一下,彩贞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此时此刻,脑中的种种回忆涌现眼前:“昔日的平淡生活,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生不如死的百口莫辩,阴谋中的阴谋”,想到刘家人对自己的种种待遇,想到自己多舛的命运,彩贞情不自禁的抽泣了起来,声音中依然带着冷冷的悲伤,和萧索的寒意。 伤感过后,她嚎然一声,悲愤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她兀的一下子甩手,整个将那刘老爷半个脑壳儿摘了下来,一股脑的云里雾里的脑浆迸溅一地,伴着鲜血,好不凄惨。剩下的身子杵在那里,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彩贞化作的那红衣女鬼抓着那脑壳,径自吸了几下,她用舌头舔去了嘴边的血水,一下子将那脑壳儿抛入空中,那半个脑袋瓢儿在地上滚了几个咕噜儿,躺在了那里。 那个女鬼望了望这屋里的场面,嘴角微微咧了咧,她缓缓地走到门口,望了望那天,这时远处依稀能听得几声鸡鸣,嗖的一下子,她消失在了风里。身后留下瑟瑟的笑声。 那刘少爷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感觉内心万虫咬噬一般的痛楚,他兀的一下子撑起身来,呜的一下子呕了一大口鲜血,这时意识模糊的他依稀能够看到前面不远处停着一副新的棺材,黑黢黢的漆色,不知怎么的他总是感觉是如此的亲切。旁边忽现一个红衣女子,她蓬着头发,低着头,嘴角微微咧了咧,从脸角依稀可以看出她的模样,那刘家少爷怔了一下,接着目光呆滞在那里。 “怎么是你!”他瑟瑟得抖着,艰难地说道。 那红衣女子拍了拍那黑色棺材,缠缠得说道:“我是来接你的,我一个人也寂寞。”说罢,她缓缓地朝他走来。 “你不要过来,不要。”那刘家少爷使劲往后缩着身子,将自己蜷作一团,可是怎奈自己怎么躲避,总感觉自己被紧紧得缚住一般,浑身像是火焰烧灼过一般,又仿佛冷冰裹身一样,此时的他脸上不住得冷汗直冒,嘴唇青紫。 “不要,不要。。。”此时的他已然失去了气力,只看见彩贞缓缓得向他走来,伸着手将他往那棺材里面拖,兀的一下子又一一口黑血上涌,吐得云里雾里,那刘公子长嗟一声,命丧黄泉, 静谧的夜色下,透着许许狰狞,伴着生生鬼夜哭,偌大的刘府里鬼影幢幢,丫鬟们没有一个敢走出房间,凄惨的声音和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们的神经,刘家大院主户惨死,树倒猢狲散,就这样刘家大院慢慢得人烟凋敝的荒宅。 夜探鬼宅 听到这里,那公孙羽将剑一拍,说道:“哼,那刘家人也是自作自受,这也就是他们的报应,我倒是还真同情那彩贞。”说罢,嘴角一撇。 桌上的众人听后一脸的尴尬,那族长腆着脸说道:“小道爷说的没错,这是他们做的孽,可是却拖累了我们众人,我们全然充当了这刽子手,就连那未满月的孩童也。。”这族长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公孙羽打住。 “你说什么?!你们把那婴儿怎么了?”此时的公孙羽脸上青筋直跳,卯着嗓子吼道。 被公孙羽这一问,那族长支支吾吾了起来,也不知道讲了些什么。这时崔正英站了出来,说道:“既然众人有意驱鬼。那么何必隐隐藏藏,有所遮拦,你们到底与她还有什么过节?” 那族长望了望桌上的其余人,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们糊涂,这封建礼教害死人那。” 听到这儿,二人还是一脸的茫然,他们伸着脖子,且听他讲下去。 那族长呡了一口茶,用袖襟抹了抹嘴,说道:“自从我们处死‘淫妇’彩贞和来福之后,那刘家人却是喋喋不休得纠缠,硬是要置那刚出生的婴儿于死地,说是不干不净的野种不能留下,留下是刘家乃至整个刘家村的耻辱,那老念婆左右为难没了办法,把婴孩交到了我这儿。要说这婴孩也是可爱的紧,我们人见人爱,可是还是耐不住这大户刘家的纠缠,无奈之下,我们忍痛将那未满月的婴儿溺死,交还那刘家人处理。” 听到这里,那公孙羽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愤愤地说道:“可恶,就连这婴孩你们都不放过,这样休得怪那红衣女鬼来纠缠你们。” 崔正英拽了公孙羽一下,二人来到了外面。 “小羽,师父嘱托我们下山,是与人消灾,是的,我也为这愤愤不平,可是厉鬼贻害人间已是事实,我们茅山术士就是救世济人,我看还是与那女鬼再会一会。”崔正英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公孙羽是性情中人,此时的他依然余怒未消。 “好吧,我们暂且不说,且与那红衣女鬼遭遇再说。”公孙羽经崔正英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作为受托人刚才自己的失态。 两兄弟,回到酒席之上,笑着说道:“众位放心,有我们茅山人在此,我想她也不会再造次。” 听到这儿,众位皆大欢喜,那族长拍了拍手,从屏风后现出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手上端着些许银两。 “二位道爷下山劳顿,这点意思不成敬意。”那族长捋了捋胡子,把手一拱说道。 崔正英二人对视了一下,崔正英走上前去,抿了抿嘴,笑了笑道:“道术人家,不受这些俗套牵绊,秉正道义是我们应该的,这些银两我们不能收。” 见他们二人丝毫对这银两不感兴趣,那族长也是没有办法,他摆了摆手,示意那姑娘下去,他腆了腆脸,说道:“既然二位道爷,如此清明,那么二位在这期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讲出。”讲到这儿,桌上的众人一块点了点头,齐声诺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草草得吃了些,粗茶淡饭吃的太多,这些山珍海味倒是不太习惯,他们二人推脱回去准备准备,急急匆匆得离去,直奔住处。 这时也已经过了晌午,兄弟二人边说边笑,却是来到这小小面馆前各自叫了一碗葱油的阳春面,吃得起兴。 “小英,你说今夜我们两个去那刘家荒宅,还能守到那红衣女鬼出现吗?”公孙羽吃了几口面,兀的抬头,望着崔正英,问道。 崔正英抿了抿嘴,笑道:“这个就得问问老天爷了”二人又是一阵吵闹声。 深陷鬼屋(1) 夜色渐渐风降临,崔正英和公孙羽简单收拾了一下,崔正英走到窗边,望了望外面乌蒙蒙的天,阵阵习风拂过,带着凉意。二人也没再拖延,匆匆地离开了住处,径直朝着那荒宅而去。偌大的刘家村,静悄悄的,此时廖廖可见几点灯火,大家都瑟缩在家里,避免夜里出门,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夜像是冰冷的湖水,死一般的沉寂。 “师弟,你说这女鬼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吗?”夜有点凉,公孙羽裹了裹衣襟,转身问道。 “要说这鬼怪,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正如先前我们地府走的那一遭,各种凶怪恶灵之所以可怕,都是人的意识在作祟,只要行得端正,又怎么对这等玩意儿讳莫如深。再说如师父先前所讲的人有三把“火”,头顶一把,双肩各一把,正是靠着这三把火,邪物才不敢相侵,所以鬼还是没有那么可怕的。”崔正英顿了顿,抿了抿嘴,笑道。 公孙羽点了点头,抱着膀子,继续前行。他心想:“听这女鬼的身世遭遇,我倒有点同情和怜惜,接下来,如若遭遇,我想还是手下留情的好。”想罢,他信信地拔出剑,径自用手拭了几下,透出明晃晃的寒光。行到一处,公孙羽兀的警觉了起来,他耳翅微动,用余光瞥了下两边,公孙羽一向机敏,崔正英看到他的变化,也将手伸向了后面,抓起了木剑。待走过一个巷陌处,风吹得更紧了,风声呜咽,似乎夹杂着女人哭泣的声音,声声寒怆,句句入心。 二人用手遮着眼睛,努力向四下寻去,忽然,只见拐角处一个红衣身影闪过。二人对视了一眼,一个跃身,追了上去。待追到一个茅草房边,那个身影再也不见踪迹。崔正英二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草坯房,从路边突兀中出,整个散发着浓重的阴气,带着诡异。崔正英从背囊中取出八卦令箭,手在那八卦上一点,只见一道金光,卦针嗖嗖地转了起来,最后直指前方。他手执木剑,一步一步地朝那草房而去。崔正英眼睛注视着前面,剑锋直指那木门,就在他正欲伸手推开那门时,那木门忽的一下子打开,一阵邪风吹出,一团黑压压的蝠群飞出,直逼崔正英面门而来。崔正英吃了一惊,怔在了那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孙羽眼急手快,一个箭步,冲向前去,将崔正英扑倒在地,二人滚了几个骨碌儿,停在了那里,那阵黑压压的蝠群带着吱吱的叫声,压着二人头皮飞过。崔正英抬起身来,抚了抚胸口说道:“唉呀,好险,好险。”“你先起来啊,你压得我难受。”这时被压在身下的公孙羽,一脸痛楚的表情,他推了推崔正英,忙喊道。崔正英连忙起身,搔了搔头,笑了笑。 二人转身,将目光转向了那草屋,二人做了招架之势,慢慢踱着步子走了进去。 首先传来的是里面的腥臭味道,还有浓重的地气,崔正英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整个屋子,这时二人愣了一下,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两副棺材,棺木早已腐朽不堪。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一人一个,径自打了开来。就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阵黑烟漫起,带着恶臭,二人不约而同得捂住了口鼻,跑了出去,在出去前二人强忍着瞥了一眼棺材里面的东西。 崔正英一阵干呕过后,问了问公孙羽,说道:“你那里面是什么?” 公孙羽用手顺了顺胸口,说道:“好像是一个无头尸,看骨骼筋络。好像是具女尸。你那边呢。” 崔正英顿了顿,说道:“好像是以一具男尸,不过似乎那人的脑袋缺了个豁儿。” 就在说完之际,二人似乎心有灵犀,恍然大悟,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出:“难道是刘家人。”说罢,二人又跳进草屋内,在那棺材边上看个究竟。 里面的死尸经过岁月侵蚀,倒也没有腐烂太多,只是死相恐怖,不免让人心生恐惧,小草屋里灯光晦暗,两具死尸在这晦暗的光下,更是透出万般狰狞。 就在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门被阖了上来,带进来的一阵风将仅有得灯火吹灭,一时间屋内一片漆黑,崔正英和公孙羽怔了一下,隐约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深陷鬼屋(2) 公孙羽的剑翁隆隆地跳动了起来,他将目光一瞥,透过剑锋的闪光依稀能够看得一个红衣女子张着利爪,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整个茅草屋里充斥着地气和腐败的味道,夹杂着蝠群留下的粪便的恶臭,一时间有点上头。就在那女鬼伸着利爪,向前扑来的那一瞬间,公孙羽兀的转身,剑锋顺势上挑,一道剑气闪过。嚯的一声,那红色身影倒也敏捷,一个转身又消失在这狭窄的黑暗里。公孙羽目光扫视了一眼,扑哧一声,第二根儿火折子被点燃,弱弱的火光燃起。照亮了半个草房,崔正英和公孙云再定睛一看,棺材里的两具死尸竟然不见了踪迹,留下空空如也。 “咦,那两具尸体呢。”公孙羽皱了皱眉头,鼻翅微动,似乎在极力嗅着什么,前面的那木门,公孙羽尝试着打开,可是怎奈自己如何用力,都是栓得死死的。 崔正英只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公孙羽身边,悄悄得说道:“师兄,此地透着诡异,想必我们是着了她的道,我看还是不宜久留,速速离去为妙。” 公孙羽点了点头,他正欲转身,只听得啪滴啪滴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脑门上,他伸手径自一摸,放到眼前一看,青青的黏糊糊的东西,甚是恶心,他顺势抬头望去,只见在那房梁上挂着那尸体,两眼瞪得老大,嘴里流着莫名的东西。 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往后推了一步,很是本能得抓起了手中的利剑,剑锋直指那具死尸。 崔正英顺着公孙羽的指向看去,也不禁怔了一下,刚才好端端的死尸,怎么现在就悬在梁上,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茫然。 这时观察细微的崔正英看到了那死尸的变化,他隐约看到那具死尸的头径自动了一下,嘴里哈得进去一股黑气,一个红色身影附在上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厉鬼伏尸?”崔正英蹙起了眉头,脑际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只觉得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突然,公孙羽大吼一声,“不好!此地不宜久留。” 公孙羽经他这么一喝,也是清醒了好多,他似乎也察觉了里面的利害关系,本身厉鬼难降,现在厉鬼附体,再加上尸首本身浓重的尸气,看来是厉害的紧。 就在二人准备,破门而出的那一刻,只听得那被附体的尸首,耷拉着脑袋,动作倒是敏捷,嗖的一下子从上面跳下,横在了二人前面。 崔正英和公孙羽面面相觑,正欲动手,兀的一下子那死尸,猛的抬头,满脸的狰狞之色,上面的蛆虫,从脸上的窟窿里爬进爬出,此时的二人被这副面孔吓得浑身发颤。此时那尸体脸上蒙着一层厚重的阴气,在这夜里显得凶气毕露,难以对付。 公孙羽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缓过神来,他从背后抄起利剑,带起霍霍的风来。迎面便向那尸首砍去,殊不知那死尸竟然没有躲闪,咣当一声,那利剑一下子嵌在那死尸的肩胛骨上,牢牢得,难以拔出,正待公孙羽运足气力,拔出宝剑的间隙,他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那骷髅利爪早已在他的肚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染红了外衣,几欲滴下。 崔正英见此情景,大吼一声,迎面便是一拳,这一拳倒不含糊,只听得咣当一声,那死尸被捶出老远,滚了几个骨碌儿,撞散了那棺材。 那死尸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崔正英和公孙羽尝试着向前看个究竟,这时只听得从那死尸嘴里传出瑟瑟的女人的笑声。 “你们都该死!”说罢,那死尸兀的抬头,望着崔正英二人,这时从那死尸的眼眶里似乎能看出一点红光闪过,这时那死尸缓缓地站起,浑身冒着血气,显然是刚才崔正英那一拳打出了她的戾气。 还未待崔正英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黑风闪过,咣当一声,伴着他的一声痛苦的叫声,那死尸扦着他的脖子,将他死死得定在了墙上,由于力道过大,只听得草房哗哗摇摇欲倒的声音。 崔正英嘴里咳出一口鲜血,脸上的表情苦不堪言,此时他脸涨得通红,喘不过起来。 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怒吼着,将手指在那利剑之上划了一下,只见那宝剑霍霍得带着血光,带着剑气冲了上去。 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眼角开始泛红,公孙羽带着凌厉的气势,带着剑迎面照着那死尸的胳膊劈去,只听得咔嚓骨头断裂的一声,那死尸的双臂立刻被斩了下来。可是那双手依然像冥冥中还带着力道一般在暗暗地用劲。 公孙羽拄着剑也已经气喘吁吁,他抬头望了望崔正英痛苦的表情,猛然想起师父先前提起的辟邪血玉,他猛的抬头,喊道:“师弟,用那血玉,克那女鬼。” 崔正英也是恍然大悟,他挣扎着身子,一下子撕裂了自己的衣服,那道血玉现了出来,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只听得嗤嗤的声音,那断臂上冒着白烟,渐渐得化作一掊灰尘散落下来,崔正英用手抚了抚脖子,扶着墙使劲喘着粗气。 看到那血玉,那死尸死命得往后躲去,将脸扣在那墙面上,不敢正视,这时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阵大风吹过,迷住了崔正英和公孙羽的眼镜,隐约听到风沙走石的声音,可是再待二人睁开眼时,他们怔在了那里,此时四下荒无人家,而他们两个正杵在这乱坟墓地里。原来二人是被那女鬼带到了这荒山鬼墓里,要不是这血玉的神力破了这鬼境,不然二人可就真要深睡墓底,永远游离,不见天日。 香遇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下,不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二人刚出师就遭遇了这么厉害的女鬼。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头上的那雾蒙蒙的天,依稀可以看到那月亮带着冷冷的寒意。 二人回头再看这黑黢黢的墓地,遍地荒芜,没有半点生气,一向二人不觉感到后脊发凉,远处隐约能看到数点灯火,看来离村落也不算太远,二人理了理衣襟,踩着荒草,瑟瑟得离去,望着身边的荒冢,望着那远处的鬼火,这夜也带着些凄凉。 回到住处,二人没有多想,先是冲了身符水,洗去身上的晦气,二人倒头便睡,看来这遭也是大伤元气。 这日清晨,刘氏族长听闻他们降鬼归来,派人来探听下情况。只听得轻轻得敲门声,公孙羽伸了下懒腰,很不耐烦得喊道:“来啦来啦。” 他开了门,兀的抬头,却是一下子懵在那里。 只见一个很是灵气的女子站在那里,俏丽白皙的面庞,两只黑黢的眸子,水汪汪的,透着灵气,面颊泛红,一口皓齿,扎着轻便的马尾儿。 “公子好,清晨打扰到你休息咯。”说罢,她抿了抿嘴,很是羞涩地把头垂下,一股子少女的娇羞沁发出来。 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感觉,一看到她先是心里一颤,接着便是内心一阵暗喜。 “不打扰,不打扰,快快请进,快快请进。”说罢。公孙羽很是谦让得摆了摆手,示意那姑娘到房内。 那少女望了望公孙羽,微微一笑,接着很是淑女得走了进去。 “师弟,快起来了,有姑娘在,你看成何体统。”公孙羽用脚踢了一下仍然赖在床上的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抱怨了两句:“干什么啊,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这时他微微睁开眼睛,隐约看到眼前多了一个俏丽的姑娘,这下他倒身子敏捷,嗖的一下子从床上跳起,草草穿上了衣服。这一举动却是惹得那姑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捂着嘴巴,脸涨得红红的。 “你看你,像什么话。”说罢,他用眼睛瞪了一下崔正英,然后回过身,对那少女笑了笑。别看公孙羽平日沉默寡语,老是摆出一副很不在乎的酷劲儿,今日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此时那少女倒是没有留意公孙羽,而是将眼睛盯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眼睛里倒是多了一种东西。 崔正英稍微整理了一下,搔了搔头,说道:“不好意思,男孩子家不太讲究,还望见谅。”那姑娘很是大方地向崔正英伸出手来说道:“我叫刘嫣,是族长的外孙女,你好。” 那崔正英经刚才这一弄,脸上还是泛红,他在身上使劲抹了抹手,这才肯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崔正英,来自茅山。”说罢,那女孩子呆呆得望着她,眼睛没有转移,这下把一旁的公孙羽闪在一边,一脸的尴尬之色。 “听说你们去捉鬼了,怎么样?”那小刘嫣抿了抿嘴,问道。 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公孙羽,朝他示意了一下,示意他来挡一下。 英雄救美 崔正英稍微整理了一下,搔了搔头,说道:“不好意思,男孩子家不太讲究,还望见谅。”那姑娘很是大方地向崔正英伸出手来说道:“我叫刘嫣,是族长的外孙女,你好。” 那崔正英经刚才这一弄,脸上还是泛红,他在身上使劲抹了抹手,这才肯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崔正英,来自茅山。”说罢,那女孩子呆呆得望着她,眼睛没有转移,这下把一旁的公孙羽闪在一边,一脸的尴尬之色。 “听说你们去捉鬼了,怎么样?”那小刘嫣抿了抿嘴,问道。 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公孙羽,朝他示意了一下,示意他来挡一下。 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忙向前说道:“嫣姑娘也对鬼怪感兴趣阿。”说罢,抿了抿嘴,笑道。再说这刘嫣,经公孙羽这么一讲,两只漂亮的眸子瞪得溜圆,她连忙摇了摇头,嘟起了嘴,一股少女的娇气流了出来 崔正英又搔了搔头,站到了一边,这样的场景还是交给师兄来处理吧。 看着那刘嫣姑娘,对这捉鬼之事竟然如此感兴趣,公孙羽倒是心里一喜,他正了正嗓子,把她拉到了一边,二人侃侃而谈,崔正英望见没了自己什么事情,也悻悻得溜了出去,他长舒了一口气,望着他们二人,偷偷得笑了笑。 公孙羽说得倒是起兴,他神采飞扬,手舞足蹈,那刘嫣听到起兴处也是神情紧张,瑟瑟得发抖。就这样,二人一直聊到下午。 公孙羽在送走刘嫣姑娘的时候,亲手画了一个护身符,递到她的手里,款款得说道:“刘姑娘,记得天黑少出门,这刘家村不太安宁。” 刘嫣诺了一声,接住那护身符,道了谢,娓娓得离去。 “那刘姑娘走了?”崔正英回来,笑着问道。 公孙羽嗯了一声,没有多讲,低着头进了房,闷头躺在了那里。 崔正英噘着嘴巴,一脸的莫名之色,他搔了搔头,摇了摇头。 夜色慢慢得降临,偌大的刘家村又陷入了一片死静。那公孙羽踱来踱去,却是没有半点睡意,他总是感觉心里稍微那么得悸动了一下。他掐指算了一下,眉头蹙起,兀的一下子他说道:“不好!”说罢,一个翻身,抓起宝剑甩门而去。 “师兄,你去哪里。”崔正英见公孙羽这般动静,连忙喊道。 公孙羽头也没回,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崔正英心中嘀咕了一下,他感觉不太对劲,也起了身,抓起包囊,追了出去。 瑟瑟的阴风吹着,整个刘家村的街道已然没了半点声音,偶尔能够听得几声狗吠。 刘嫣行在这街道之上,小脚蹑蹑得行着,风瑟瑟得吹着,带着些狰狞。刘嫣望了望这黑黢黢的夜色,裹了裹身子,夜有点凉。 叶子扑簌的声音,夹杂着些狰狞的鬼夜哭,刘嫣加快了脚步,快速行走在这街头巷陌里。 这时一阵红色身影闪过,径自晃了一下,刘嫣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也是不敢回头,只顾着蒙头疾行。 忽的一下子,刘嫣怔在了那里,在她前面横着一个蓬着长发的红衣女子,刘嫣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七上八下,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正的遇到了。 夜影中的误会 那只女鬼缓缓得转身,透过朦朦的月色,依稀能够看到她阴冷的双眼,只见那女鬼冷冷得笑了笑,径自向她走来。 那嫣姑娘却是被吓得瘫软在那里,两只腿麻木不堪,也忘记了逃命,两只水汪汪的眸子瞪得溜圆,像是一只待宰割的羔羊。 她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两只腿拼命得蹬着地,向后退去,眼泪夺眶而出。 “你不要过来,不要!”刘嫣拼命得瞪着腿,眼看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墙角处,她望了望左右,澄澈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她缓缓得闭上了双眼。 那红衣厉鬼双脚悬空,伸着利爪,带着凶气,呲着牙朝她扑来。眼看就要遭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在夜空中划过,一柄利剑横在她的面前,那女鬼双爪正好按在那剑锋之上,只听得嗤嗤的一声,一道黑烟漫起,带着刺鼻的味道,那女鬼一下子被弹了出去。 那嫣姑娘听不到什么动静,她缓缓得睁开眼,只见身前竖着一个身影,横剑而立,倜傥飘逸,带着一股子侠气。此时她捂着了嘴,难以掩饰心中的感觉。 那公孙羽嚎了一声,提起剑来,用手掌在那剑锋上一划,一道红光现过,冒着着呼呼的剑气,公孙羽瞪了那女鬼一眼说道:“前日让你逃脱,今日定要擒你。”说罢,一个跃身跳将上去。 那女鬼瑟瑟得笑了笑,嘴里呼呼的吐出一口黑气,也迎了上来,二人交战正酣,崔正英也已赶来,他正要跳将上去,这时却被那刘嫣拉住。 “原来是你。”那嫣姑娘满脸的兴奋之色,这下崔正英倒又是一脸的茫然,他搔了搔头,望见前面师兄和那女鬼斗得正紧,眼下却被这刘嫣姑娘拉住,这般黏人却是无从应付。 崔正英腆着脸笑了笑,挣开了那嫣姑娘的手,一个翻身也跳上了上去。 公孙羽愣了一下,望到崔正英赶来,笑了笑道:“小英,你也来了。” 崔正英进贴着公孙羽的背,呼呼得喘了几口,说道:“师兄,不可轻敌,这只女鬼难对付的紧。” 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嚎然一声,跳了上去。 崔正英边上,从袖中滑出一道黄符来,他手指一翻,噗的一声燃起,他手掌一挥,那道燃着的黄符径自朝着那女鬼飞去。 公孙羽在前面一晃,带着剑影,将那女鬼的视线吸引过来,那女鬼也没在意,这时那道燃着的黄符啪的一声贴在那女鬼的脊背之上,伴着一声惨叫,那女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瘫坐在地上恶狠狠得喘着粗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扑通一声,跳将下来,公孙羽讲剑指在那女鬼身上,眼里透出凌厉的神色。 那女鬼一脸的狰狞神色,她坐在那里,呜呜得抽泣起来,这时周边风瑟瑟得吹过,刮起一阵风沙,带着簌簌的落叶。 崔正英二人用手遮住眼睛,只感觉这风来的诡异,但是风吹得紧,难以打开眼睛。 可是再待二人睁开眼睛之时,眼前早已空空如也,那风也渐渐得退去,留下一片死寂。 公孙羽啐了一口,信信得骂了两句:“她跑的可真快,如若不然,我就要让她永生不得超生。” 这时二人回身望了望那刘嫣姑娘,她嘟着嘴巴,眼角的泪痕依然没有干,还未待二人开口,那刘嫣一下子扑了上来,抓住崔正英的手,一脸的娇嗔之色。 “今晚要不是你来,我就真的。。”还未说罢,便有呜咽起来,这下那公孙羽看样是明白过来了,他黑着脸,拖着剑,默默得离去。 “师兄,你等等我啊。”崔正英尴尬地笑了笑,甩开,那刘嫣的手,追了出去。 那嫣姑娘啊了一声,望了望黑黢黢的夜,也有点后怕,她含着泪花,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啊,我害怕。“ 月夜笛声 回到住处,公孙羽匆匆地将剑挂起,埋头便睡。 崔正英推开门,望见公孙羽这种异样的举动,他倒了一杯茶水,上前问道:“小羽,辛劳一夜,喝杯热茶再睡不迟。” 那刘嫣尾随身后,一脸茫然得望着床上的公孙羽,嘟着嘴巴,她抬了抬头,望了望崔正英且看他怎么说。 公孙羽转过了身,兀的站了起来,从崔正英身边走过,并没有理睬,他望了望那刘嫣,心中闪过一丝伤感,没想到今夜舍命相救,本来英雄救美这一出,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没想到这刘嫣姑娘心里却藏着崔正英,他心里径自痛了一下。 他强掩着心里的感受,腆着脸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折腾半夜,累了而已。” 那刘嫣抿了抿嘴,拿出公孙羽曾先前给她的那道护身符说道:“多谢公孙公子今夜舍命相救,我当不胜感激。”说罢,很是淑女得作了一揖。 公孙羽也径自一笑,尽管略显尴尬,但是还是说道:“嫣姑娘不用客气,今夜只是我尽我茅山术士的职责罢了。” 那刘嫣莞尔一笑,那笑靥里带着娇羞,有着三分玉女的神气。 崔正英放下手中的茶水,走到公孙羽身边,拍了拍公孙羽说道:“我师兄向来爱行侠仗义,何况又是解救您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呢。”说罢,他微微咧了咧嘴,望着那刘嫣姑娘说道。 那刘嫣捋了捋发髻,脸上泛起了红晕,一直红到了脖颈深处,她羞涩地扭过了头,转身跑了出去。 公孙羽转身拍了拍崔正英,又望了望那外面的刘嫣,笑了笑说道:“今夜我去客堂睡这张床暂且借嫣姑娘吧。”说罢,他转身继而收拾了起来。 这一夜,公孙羽在那客堂搭的绳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夜深难寐,他缓缓得走到庭院里,从腰间抽出一只短笛,望着外面那轮弯月,径自叹了口气,接着悠扬的笛声响起,在这夜里响起,声音忧伤中带着悲怆。 习习的微风拂过,拂过他的脸颊,他那飘逸的头发被风拂起,一股子侠气显露出来。笛声断后,他在那庭院里踱来踱去。这时他想到那遁去的红衣厉鬼,经过这两次的交锋,那女鬼确实道行高深,经过二人这般折腾,却也不能伤到那女鬼分毫。 “师父,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们该怎么办,厉鬼在世祸害人间,如若不除,我心有愧啊。” 这时崔正英也许是听到了笛声,他也披着衣服,缓缓得走到了庭院里,走到了公孙羽的身旁,他的手里带着一件衣裳。 “师兄,夜深后凉,穿上吧不要着凉了。”崔正英将衣服递了上去. 公孙羽转过身来,接过了衣服,微微一笑说道:“小英,你也睡不着啊。” “女鬼未伏,我又怎能安寝。”崔正英蹙起了眉头,脸上划过一丝愁容。 公孙羽径自叹了口气,说道:“我看首先得化解那红色厉鬼的戾气,这样才能降伏她。” 崔正英抿了抿嘴,诺了一声。 官邸幽魂 夜微凉,一阵瑟瑟的冷风吹过,崔正英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裹了裹衣服,打了个呵欠,对着公孙羽说道:“师兄,时候也不早了,我看还是暂且休息吧明日再商量不迟。” 公孙羽用手摸了摸额头,径自抬头又望了望望这轮弯弯的明月,他收起了短笛,随着崔正英回到了房间,他偷偷得看了刘嫣,见她睡得如此甜美,连睡姿也是如此的惹人怜爱,他的心又径自动了一下,顿了一下后,他裹了裹身子,一个翻身跳上绳床,眯上了眼睛。 夜里蛐蛐的叫声带着幽幽的愁绪,在这夜里越见绵长,一个妙龄少女,正如天外来客一般,兀的一下子闯入崔正英师兄弟二人的生活,公孙羽是那么得猝不及防,就这样自己懵懂的心灵被她纯真唯美的笑容俘虏了。 天放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进来,这时外面却已喧闹起来,公孙羽一个翻身,从绳索上跳下,伸了个懒腰,望了望外面,只见几个衙役在门外等候。 公孙羽缓缓得开了门,和煦的阳光投射进他的眼里,他微微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那几人,接着很江湖得拱了拱手说道:“几位兄台到访有何贵干那?” 为首的一个走上前来,啪的一声抱拳,说道:“两位道爷容禀,我们是府台大人的座下,今日前来正是奉命前来请两位道爷到府上一叙。” 公孙羽眼睛转了转,接着抿了抿嘴,笑了笑,心想:“这府台他人与我们素无交情,今日破天荒来这一出,官惹不起,我看还是且随他们走这一遭。” 公孙羽抬头望去,远处不远处有两挺轿子早已守候在那里,他拱了拱手说道:“还望几位官差大哥稍待片刻,我进去与师弟收拾一下,然后速速与你前去。” 公孙羽打开门,正要进来,此时崔正英和那刘嫣姑娘早已耸在眼前。 崔正英蹙起了眉头,说道:“这官差找我们兄弟俩做甚,难道还是去看风水不成。” 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说道:“修道之人,与世无争,素来不愿与他人结怨,可是今日他们寻上门来,以礼相待,如若推脱,我想定会惹一身麻烦,现在你看是去还是不去呢。” 崔正英嘟着嘴巴,他不敢看公孙羽的眼睛,生怕再招他一通叱喝。 那嫣姑娘听后,一脸的担心之色,她拽着崔正英的衣服说道:“小英哥哥,我也要跟你们去。” 听到此处,崔正英和公孙羽都不禁瞪大了眼睛,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说完,崔正英和公孙羽互相望了望对方。 “我说我要跟你们俩一同去那府台府。”那嫣姑娘噘着嘴,耍起了娇气,此时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带着一股大小姐的娇嗔。 公孙羽无奈得望了望刘嫣,可是看她这般坚决也是无可奈何,他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大小姐,那走吧。” 听到公孙羽允诺她可以一同前往,刘嫣的脸上立刻绽开了花儿,她抿了抿笑了笑,一蹦一跳得走在了前面,像是个欢快的鸟儿。 看到此时快乐的刘嫣,看着她那浅浅的笑容,公孙羽摇了摇头,径自开心得叹了口气,他啪的一下子抓起宝剑,简单收拾了下家伙什儿,匆匆地出了门。 看到一个丫头兴致冲冲得钻进一挺轿子,那几个官差却是一脸的茫然,他们面面相觑,想必脑子里定然带着同样的疑惑。 看到三人钻到轿子中,那领头的官差,挥了挥手,接着伴着吱呀吱呀轿子摇晃的声音的声音,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轿子终于停在了一个气派的官邸前面。 冥胎儿(1) 这时门前一个衙差过来,掀开了轿帘。 崔正英公孙羽三人下来后,望到这偌大气派的府台官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座官邸绵延数百米,坐落在一个风水宝地,青锁大门,彰显气派。 刘嫣抿了抿嘴笑道:“这宅子真漂亮。” 公孙羽走上前来,他没有理会那嫣姑娘所讲,只是径自摇了摇头,崔正英也走上前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公孙羽使了个眼色,示意了下崔正英。 崔正英转身对刘嫣微微笑道:“嫣姑娘,你这出来也走时日了,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担心,不如我安排你回去先。”话到一半处,那刘嫣早已撅起了嘴巴。 “哼,我就知道你不肯让我跟着你们。”说罢,坐到了那阶石之上,把脸一转,耍起了娇气,只见泪花渐渐地泛在眼眶,闭月羞花之容马上要迎来云雨。 公孙羽看不得女孩子哭,他微微咧了咧嘴,一脸的尴尬之色,他很是无奈得望了望崔正英,示意他过去哄哄。 崔正英搔了搔头,背着手走上前去,也坐了下来,他笑道:“好啦,好啦,不让你回去了。” 听到这话,刘嫣立刻转了喜色,她回过头来,噘着嘴说道:“就知道欺负我。” 公孙羽缓缓得走上前来,小声说道:“嫣姑娘,实不相瞒,让你回去也是权宜之计,这个宅子上面阴气弥漫,我怕有妖孽作祟。” 崔正英也诺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刘嫣看了看两人,将信将疑得点了点头,同时脸上也带着诧异,三人在那衙役的带领下,一同进了这神秘的府台官邸。 一进这宅子,只见上下忙作一团,丫鬟家臣疾奔驰走,崔正英三人从他们面前走过,心里却是疑惑重重。 领头的官差也许看出了崔正英三人的心思,他说道:“我家府台夫人怀孕在身,腹部却是异常的疼痛,完全不和妊娠反应,府里来过一个有本事的人说是妇人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此处,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公孙羽,眉头径自挑了挑,看来二人的猜测没有错,这府台府里确实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府台大人听得茅山道士请到后,快步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到前来。 崔正英打量了一下,这府台大人浑身臃肿,带着一身的富态,看来也不是什么清官廉臣。 那府台大人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小道爷,堂内快快有请,简单茶水后,快快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夫人。” 公孙羽三人随着他们来到了内堂,简单的歇脚后一行人来到了夫人的厢房内。 刚进这房间,公孙羽就嗅得一股怪异的味道,带着莫名的感觉,待缓缓走到那夫人床边时,崔正英兀的看到那女人脸色发黑,印堂之上漫着一股浓郁的阴气。 他简单得把过脉后,微微摇了摇头,他把公孙羽叫上前来,小声说道:“心脉异常,看来这府台夫人是命不久矣了。不过我总感觉这夫人肚子里的婴儿仿佛带着一股邪恶的力量在涌动,似乎就要破腹而出一般。” 冥胎儿(2) 那府台大人急得在旁边踱着步子,紧紧得攥着手,他一把拉住了崔正英的手,说道:“也不知这是做了什么孽,你一定要揪出背后的邪物。” 说到此时,那府台夫人哀嚎了几声,这时那大人快步走到床边,用手握着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眼神绝望的望了望那人,嘴里哼哼了几句,依稀能够听得:“老爷,我怕我时日不久了。” 那府台大人转身,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和公孙羽快步走上前去,他们打量了一下说道:“闲杂人等,暂且回避。”说罢,公孙羽示意了一下,让那刘嫣姑娘也先回避一下。 刘嫣噘着嘴巴,望了望他们俩,很是无奈得走了出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紧随着将门关闭,这时他们缓缓得走到那床边,二人对视了一眼,对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说道:“为什么死死纠缠这妇人?” 那府台夫人却是将脸转在一边,没有理睬。 这时崔正英袖中早已拈好一道黄符,以作防备。公孙羽手抓着剑柄,走上前来,将手伸向了那妇人。 这时那女人从床上兀的转身,脸色甚是难看,上面像是蒙着一层阴气,整个印堂黢黑。眼神里透出冷冷的寒意。 “又是你们俩,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那女人声音中透着诡异,俨然不是府台夫人的声音,这时只见那夫人身上一团红色的东西浮起,崔正英和公孙羽顿时怔在了那里。 不是别人,上面的那团红色东西正是先前遇到的红色厉鬼。 她冷冷得笑了笑,望了望崔正英二人,只见那窗子兀的一下子被阴风吹开,吹得二人眼睛发迷,再度睁眼之时,一切风声化为乌有,偌大的房间又恢复了沉静,除了他俩,还有床上的那个女人。 这时只听得那女人几声呻吟,看样子很是痛苦。崔正英搔了搔头,心想:“难道要生啦?”一旁的公孙羽似乎也读出了他的心声,他也耸了耸肩,表示无从下手。 最后二人硬着头皮,撸了撸袖子,走上前去。 崔正英袖中滑出一道黄符,手指一翻,那道黄符燃起,崔正英将那燃着的黄符在那妇人的身上径自转了两圈,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这时那女人似乎更加痛苦了起来,她紧紧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额头之上斗大的汗珠披沥披沥地流下,浸透了床单。 两个少年也不懂得什么,折腾了半天,只听得咿呀的一声,一团东西呱呱坠地,那府台夫人两眼瞪得溜圆,满脸涨红,青筋暴起,她使劲挣了挣身子,就似那回光返照一般,接着头一耷拉,径自昏死过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借着房内的灯火,打量着这掉下来的东西,像是个婴儿,可是倒也未曾听得他的哭叫声。待二人将他抱起之时,二人径自吓了一跳。 眼前的这个婴孩和普通的婴孩不同,只见他眉蹙只见青筋暴起,脸上条条血丝 ,样子甚是凶恶。 崔正英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差点本能得将他抛出去。 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诡异的婴孩儿,又想起了刚才附身的女鬼,不由得内心一凉,他转过脸去望了望崔正英。二人脑海里同时浮现了这样的声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鬼婴。” 冥胎儿(3) 眼前的这个婴孩和普通的婴孩不同,只见他眉蹙只见青筋暴起,脸上条条血丝 ,样子甚是凶恶。 崔正英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差点本能得将他抛出去。 公孙羽蹙起了眉头,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诡异的婴孩儿,又想起了刚才附身的女鬼,不由得内心一凉,他转过脸去望了望崔正英。二人脑海里同时浮现了这样的声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鬼婴。” 崔正英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咯噔的一下,说起这鬼婴来,也是先前有所耳闻,可畏闻之毛骨悚然,听之闻风丧胆。 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小英,你看这婴儿怎么办,不如。。” 还未说罢,崔正英回头望了公孙羽一眼,嘴里咕哝着什么,像是在踟蹰着什么。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待他在这月满之夜真正成形再去对付不成,我怕到时候再加两个我们也不是那东西的对手。” 崔正英愣了一下,嗖的一下子手中拈着一道血符,径自缓缓得朝着那婴孩而去。 望着那婴孩诡异的面庞,望着那脸上蒙着的那层凶气,崔正英内心却是不禁得凉了一下,抓着黄符的那只手不自主得抖动了起来,像是冥冥中有着什么东西拉住一般。 “怎么了,小羽。”公孙羽见到异状,立刻拎着剑走上前来。 崔正英用左手抓住拿着符咒的那只手,脸上挂满了难以言状的表情。他咧了咧嘴说道:“我控制不了我这只手了,我感觉这鬼东西在冥冥中控制着我。” 公孙羽脸色一沉,信信得骂了句:“我看不用麻烦,就让我一剑来劈了这鬼东西。”说罢,扬起明晃晃的利剑,那剑锋带着寒气,眼看就要朝着那婴孩面门扑去。 “小羽不要。”还未说罢,公孙羽那手早已伸出。 公孙羽望到那鬼婴恶狠狠地瞪着他,只是这么一看,公孙羽只觉得内心一阵钻心的刺痛,接着咿呀一声,一口热血上涌,噗的一声,喷血跪倒在地,咣当一下子,那柄宝剑掉落在地。 崔正英和公孙羽呼呼的喘着粗气,却依然不敢靠近,崔正英信信得说道:“这鬼东西着实厉害,羽翼还未丰满便如此难以对付,要是真正成形那还了得。” 公孙羽用手抹了抹嘴边的鲜血,然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说道:“是的,现在算是着了这鬼东西的道了,我们得想想办法。” 这时只听得外面风吹得正紧,像是巴掌呼呼得拍在窗棂之上一般。 崔正英扶着地缓缓得起身,很是警觉地望了望外面,这时兀的一下子,他猛然看到窗边晃过一个身影,紧接着一声声的呼唤声响起,仿佛就是那鬼夜哭一般。 这时门外的刘嫣众人只觉得周边瑟瑟的冷风拂过,再加上这鬼夜哭传来,众人不禁内心寒了起来。 就在此时床上横着的那个鬼婴像是起了什么反应,在不住得啼哭,哭声中带着瘆人的嘶哑,根本不像初生婴孩般那样清脆。 公孙羽和崔正英瞪大了眼睛。 请神 崔正英将目光瞟了一下外面,透过他的阴阳眼透过窗棂,看到那只女鬼径自飘浮在那里,伸着双手,嘴里咕哝着什么。 他快步坐起身来,运足了气,气沉丹田,只觉得内心一阵热流上涌,他拍了拍一旁的公孙羽说道:“师兄,看来这次只有搏一搏了。” 公孙羽点了点头,二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黄袍加身,三尺黄坛在那房内立起,几炷青香燃起,崔正英抿了抿嘴,啪的一声,他顺手抓起一道黄符,借着白烛火,黄符燃起,只听得噗的一声,崔正英径自将那燃着的黄符塞进嘴里,他一个跃身,跳到那窗棂之处,照着那团鬼影,噗的一声,一团冥火从嘴里吐出,伴着长长的火舌,只见那女鬼猛地退避了几步,目光却依然在房内那个鬼婴身上。 再说床上这个鬼婴,在那抽搐着,额头之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带着血色,在这夜里更见凶气勃勃。 公孙羽抓起桃木剑,口中只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孙大圣现身。”说罢,他眼睛紧闭,使劲跺了跺脚,只见得他浑身径自哆嗦了一下,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只见他做这抓耳挠腮之状,嗖的一下子,他跳上黄坛,用手搔了搔痒,看了看一旁的崔正英,咧了咧嘴,耍了耍“猴性”,接着抓起宝剑,一个筋斗,跳下坛去,直奔那床上的婴孩而去。 走到床边,那只鬼婴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一般,他兀的睁开了眼睛,瞪着此时的公孙羽,眉蹙只见带着厚重的阴气。 公孙羽搔了搔头,抓着宝剑在那婴孩旁边转了转,接着便伸手要去抓,只见此时一阵黑烟漫起,压了上来,公孙羽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他捂住了口鼻,用手径自扇了扇,一股子“猴劲”上来,他使劲蹦了蹦,使劲嚎了两声,接着抓起宝剑,径自挥舞着,阵阵剑气划过,劈开那乌压压的黑气,直逼那婴孩而去。 就在这时,那窗棂被一下子撞破,那只红色厉鬼终于按捺不住,冲将进来。 公孙羽猛的回头,只见那只女鬼恶狠狠得喘着粗气,伸着利爪望着他。 公孙羽带着猴劲儿,嗤嗤得叫了两声,将那女鬼的气势压了下去,接着公孙羽盘腿,搔着痒,和那只女鬼对峙了起来。 那只厉鬼望到了公孙羽眼睛深处的那股子不可侵犯的神力,她径自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坐到了那床边。 她回头望了望床上的鬼婴,嘴角咧了咧,笑了笑。 就在此时公孙羽一个跃身,咿呀一声带着孙大圣的神力,气势逼人得压了过去。 崔正英在那黄坛上嗖嗖的,快笔疾书,数道符咒蘸过血符水后,带着赫赫的金光,闪闪在目,他也没有拖延,只见他步法敏捷,几下子将这门窗之上,贴上血符,眼看整个房间成了一个深瓮,就看这兄弟如何降伏这只怨念化作的鬼胎和那只红色厉鬼。 公孙羽和那红色厉鬼斗了没几个回合,那只厉鬼显然不是孙大圣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只见她扶着床沿,呼呼得喘着粗气,那蓬着的头发盖过脸颊,依然看不到那蓬发深处那张阴邪的鬼脸。 公孙羽抬起一只脚,他做了个鬼脸,搔了搔头,伸出一只手来,指着那只厉鬼,眼神中带着怒叱之色。 那只厉鬼瑟瑟得蜷了蜷身子,往后缩了缩,不敢抬头正视他的眼睛。 就在公孙羽提剑准备一跃上去了解那只厉鬼的时候,公孙羽只觉得内心深处呼呼得泄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灵魂瞬间被掏空了一般,整个身子顿时失去了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 他一脸的木然,再待看那黄坛之上的青香,最后一点香灰也掉落下来,显然孙大圣走了。公孙羽一下子瘫软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僵硬,身体还不是很受使唤。 那只厉鬼似乎察觉到了公孙羽身上的变化,只见她恶狠狠得抬起头来,眼中投射出一种仇恨,她呼呼得喘着气,朝着地上的公孙羽而去。 坛前斗法 就在公孙羽提剑准备一跃上去了解那只厉鬼的时候,公孙羽只觉得内心深处呼呼得泄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灵魂瞬间被掏空了一般,整个身子顿时失去了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 他一脸的木然,再待看那黄坛之上的青香,最后一点香灰也掉落下来,显然孙大圣走了。公孙羽一下子瘫软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僵硬,身体还不是很受使唤。 那只厉鬼似乎察觉到了公孙羽身上的变化,只见她恶狠狠得抬起头来,眼中投射出一种仇恨,她呼呼得喘着气,朝着地上的公孙羽而去。 公孙羽瞪了那女鬼一眼,眼看那团红色魅影就要压了过来。 这时崔正英大吼一声,抓起法坛之上的宝剑,径自跃了上去,只见那剑锋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弧线划过,那女鬼嗖的一下子转身,一缕秀发随着剑锋闪过而落下下来他恶狠狠得望了望崔正英,嘴角咧了咧,慢慢得流出血水来。 崔正英怔了一下,他袖中滑出几道黄符,一个转身没嗖的一下子,几道黄符应声飞出,径直朝着那女鬼而去。 黄符飞出,公孙羽吼了一声从后面跃起,一下子搂住了那女鬼,双手扦得紧紧的。 这时那三道黄符就像几把令箭,一下子钉在了那女鬼胸口之上,只听得嗤的一声,一阵黑烟漫起,那女鬼猛的抬头,发出沉闷的一声嘶吼,接着她径自抖动了几下,回头望了望那只鬼婴。 这时床上的那只鬼婴似乎也起了什么变化,他的脸上青筋暴起,血管喷张,似乎就要一跃而起一般。 他死命地在床上哭叫着,叫声中带着阵阵邪气,完全没有初生胎儿般的那般清脆,这下那女鬼像是发了狂一般,死命得在公孙羽的臂膀里挣扎着,公孙羽一时撑不住,一下子被甩了出去。 那女鬼兀的一下子甩头,蓬头散发,满脸的阴邪之气,她呼呼得喘着粗气,似乎鬼婴刚才的哭叫声唤起了她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那股仇恨的力量,这时她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在房内发泄了起来,只听得咣当咣当的声音。 门外的众人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动静,那刘嫣使劲敲着门说道:“小英快开门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崔正英望了望那女鬼,又转身往了望外面,大声喊道:“嫣姑娘,快跑。千万不要进来。” 刘嫣一头的雾水,她不解得喊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公孙羽抚着肚子抬头喊道:“那个妇人生了只鬼东西!我和小英拖住她,你们快快离去,免得。。”还未说完,一阵热血上涌,呼的一下子吐了出来。 那府台老爷一听里面有鬼,立刻双腿发软,他瑟瑟得抖了几下,也懒得问夫人怎么样,狼狈得逃去,只剩得刘嫣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崔正英往后退了两步,他望了望这眼前的女鬼,又望了望那床上的鬼婴,接着兀的一下子转身,跳到法坛前面,抓起铃铛来,叮铃铃几声,只见得风声瑟瑟,吹起那法坛之上的令旗来,崔正英抓起一把黄沙,噗的一下子撒向烛火。 处子血祭 崔正英往后退了两步,他望了望这眼前的女鬼,又望了望那床上的鬼婴,接着兀的一下子转身,跳到法坛前面,抓起铃铛来,叮铃铃几声,只见得风声瑟瑟,吹起那法坛之上的令旗来,崔正英抓起一把黄沙,噗的一下子撒向烛火。 那女鬼呲着牙,恶狠狠得瞪了那崔正英一眼,全然没有畏惧的意思。 就在此时刘嫣终于按捺不住,兀的一下子推开门来,冲了进来。眼前的一幕,刘嫣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红衣女鬼蓬着头发,带着满脸的凶气,望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呲着牙就要扑将过来。 刘嫣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径自向后踉跄了几步。 一旁的公孙羽一看这般情景,慌了神,兀的一下子挺身,一个鲤鱼打挺,抓起宝剑,飞身挡了上去。 “嫣姑娘,莫慌!”崔正英一拍法坛,抓起桃木剑,也飞身奔了上去,眼看三人混战在一起。 崔正英剑锋一挑,一道剑气划过,嗖的一下子那女鬼倒也敏捷,径自一个转身躲过了这剑气,那剑气咣当一声,劈在了那门棂之上,只见木花飞溅,一道剑痕赫然在目。而那崔正英,咬破手指,在那桃木剑上那么一抹,只见木剑之上阵阵红光,崔正英挥舞了几下,趁着那女鬼转身的空当,一剑刺在那女鬼脊背之上,只听得嗤的一声,阵阵黑烟漫起,那女鬼哀嚎了一声,一个踉跄扑在了墙上。 这时床上的那鬼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他杂床上翻滚着,满脸诡异的表情,他咧着嘴,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在这夜里更是让人不禁心寒。 崔正英转身看了看床上的鬼婴,只觉得这鬼东西体内似乎孕育着一股力量,只要有他在,那女鬼似乎就越难对付。 再看那只女鬼,她在那里抽搐了几下,j接着兀的起身,低着头,杵在了那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一起冲了上去,就在这紧要之际,那女鬼兀的一下子太头,只见她满脸阴气,嘴唇青紫,眼角嘴角都渗出血水来。她呼的一下子吐出一口浓郁的阴气出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一愣,双双怔在了那里。 那女鬼忽的一下子飞了起来,她双手一伸,就像两道钳子一般,两手之间就像有什么吸力一般,只见一阵猛烈的阴风吹过,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重心不稳,二人纷纷被吸了起来,那女鬼死命地抓住二人的脖颈。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乱蹬,却依然挣脱不开那女鬼的束缚,此时的那女鬼就像是着了狂一般,她嘶吼了一声,满脸的凶气迸发出来,就要将二人生吞一般。 崔正英一直手猛锤着那女鬼的胳膊,一只手暗暗得在腰间摸出几道血符,手指一弹,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几道血符应声燃起,崔正英还算机灵,他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凶又怎样,这次送你点东西。”说罢,将那几道血符径直向那女鬼的面门贴去,只见忽的一声,熊熊火舌燃起,一时间那女鬼的蓬发烧了起来,成了一个火球。 处子血祭(2) 她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声声让人内心震颤不已。她在地上径自滚了几圈,头上燃着的冥火渐渐熄了下去,那女鬼缩在那里,渐渐得失去了动静。 一旁的崔正英和公孙羽用手揉了揉脖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内心悸了一下。 刘嫣捂着嘴巴,靠着墙,使劲瑟缩着身子,这一幕着实吓坏了她。 “你没事吧?嫣姑娘”崔正英缓缓得走了过去,扶起了跪坐在那里的刘嫣。 刘嫣用手捂了捂头,抚了抚胸口说道:“没事,我没事。”说话声音中带着颤抖得声音。说着说着将头慢慢得靠在了崔正英的肩膀之上。 公孙羽缓缓得立起身来,他瞥了一眼刘嫣,内心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就在崔正英和那刘嫣磨叽的时候,那女鬼却是渐渐起了变化,只见她缓缓得睁开了眼睛,蓬头的散发烧了个精光,剩下的只是糊掉的惨不忍睹的面目。 就在崔正英准备扶着刘嫣走过的时候,那女鬼兀的起身一把抓住了嫣姑娘的脚踝。 那刘嫣刚才惊吓刚过,这次又是内心一凉,只见她呀的尖叫一声,直愣愣的杵在了那里。 崔正英回头一看,呀的尖叫一声,两眼瞪得溜圆,显然此时夜出乎他的意料。 公孙羽回头一看,他挣了挣身子,此时倒也冷静,他兀的一下子起身,抓起宝剑,一个跃身冲将上去,堵在那女鬼和刘嫣之间。 刘嫣看了公孙羽一眼,眼里滚动着泪花,她的眼神告诉他此时她的心境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无助。 公孙羽瞪了那女鬼一眼,只见此时的那女鬼一脸的凶狠之色,从她的嘴里呼呼得吐出一口浓郁的阴气。 公孙羽宝剑一亮,明晃晃的一道凌厉的光芒射出,只听得咣当得一声,那柄利剑应声斩下,那烧糊的鬼手立刻掉落下来,剩下的半截却依然挂在那女鬼的脚脖之上。 那女鬼失了手臂,倒也没有太大动静,只见得呼的一下子,一阵黑风从窗外吹过,带着诡异,崔正英和公孙羽迷了眼,透过那阴阳眼,只见那女鬼化在了风里,一起向着那床边拂去。 待再度睁眼之时,只见床上那只鬼婴的嘴巴兀的张开,那阵邪风越化越小,慢慢得变成一个黑球,渐渐得悬在那鬼婴的面门之上。 崔正英大吼一声:“不好!快阻止那玩意儿。” 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只见他兀的一个翻身,身手倒也敏捷,他呼呼得抓起宝剑飞奔上去,那剑锋扬起,准备力劈那团黑球,阻止那东西被那鬼婴吞下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见床边漫起一道厚重的气墙将公孙羽阻隔在了那里。 眼看那鬼婴的嘴越张越大,那团黑黢黢的黑球,慢慢得下落,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公孙羽怒吼了一声,脸上的青筋暴起,他撸起袖子,啐了两口,抡起宝剑,卯足了力道朝着那气墙砍去。只听得咣当一声,公孙羽被弹了出去。 刘嫣和崔正英在一旁倒是心里揪得紧紧的,纷纷瞪大眼睛,怔在了那里。 处子血祭(3) 公孙羽一个踉跄,被那气墙弹开之后,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他用剑拄着身子,呼呼得喘着粗气,望着那团黑黢黢的邪物慢慢得向那鬼婴嘴里落去。 崔正英这时兀的起身,只见他挺身上前,举着一只手,用脚在地上径自跺了两下,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只见此时崔正英眉鬓跳起,瑟瑟的风吹拂起他的髯发,带着一股子英气,此时崔正英脸上哆嗦着,似乎一股力量在涌动,他跨步在前,伸出一只手指,朝着那堵气墙划去,只听得嗤嗤的声音,手指和那气墙之间带着火花来,只见那手指就像一柄利剑,慢慢的,手指划过之处,那堵气墙上渐渐得出现了一条偌大的豁儿,刘嫣和公孙羽愣住了,张大了嘴巴。 崔正英回头瞪了一眼,吼道:“还等什么,快快阻止那玩意儿!” 公孙羽这才缓过神来,他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提着剑一个前滚翻,冲了进去。 公孙羽飞身扑了上去,意图抓住那缓缓下落的黑球,他的手刚接触上去,只听得嗤嗤的声音,那团东西冒着黑烟,很是灼热的感觉。里面黑黢黢的色儿,想必是极大的怨气的集成。 公孙羽回头望了望崔正英二人,有看了看床上面色狰狞,极是诡异的那鬼婴,只见此时那鬼东西额角之上青筋暴起,眉心忽现一颗黑痣,那婴孩的嘴角也开始变黑,整个面目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气。 公孙羽咬着牙,那团黑东西带着灼热,烧得公孙羽心里直疼,忽然跐溜一声,那东西从公孙羽的手中滑落,噗嗤一声掉入那鬼婴的嘴里。 此时此刻,众人惶然失色。 公孙羽满是疲惫地望了望崔正英,投来一种很是无奈的表情。 “师兄,快快起坛,看来只有赌一赌了。”崔正英抿了抿嘴,说道。 公孙羽缓缓得站起身来,几步并作一步,二人来到那法坛之前。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那鬼婴,吞噬那团充满怨念的黑球之后,此时的他浑身蒙着一层怨气。 崔正英搔了搔头,猛然想起师父先前讲过的,要对付这世间至邪之物当用洁净之物化之。这时刘嫣托着腮,直愣愣得望着望着他们,眼神里充满着澄澈之意,一股少女的纯真显露出来。 崔正英猛拍脑壳儿,这处子之血不就是最纯洁至圣之物嘛,想到这里,他微微咧了咧嘴,一抹笑容滑过,也算是紧张之后舒了一口气。 他抿了抿嘴,对着刘嫣笑了笑。 那嫣姑娘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之色,她呡着嘴,两个酒窝现于脸际,一股少女的娇羞显露出来。 “嫣姑娘,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崔正英伸了伸手,示意刘嫣过来。 刘嫣缓缓得走到了那法坛边,崔正英笑了笑说道:“嫣姑娘,可能会有点疼哦。”说罢,他从公孙羽的手中接过明晃晃的宝剑,亮于眼前。 公孙羽一愣,惊呼:“小英你要干什么!” 那嫣姑娘也是很不了解得看了看崔正英,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东西。 处子血祭(4) 那嫣姑娘也是很不了解得看了看崔正英,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东西。 崔正英抿了抿嘴,用手攥住嫣姑娘的手,他的眼神给刘嫣一种很是安静的感觉,刘嫣的心慢慢得舒展开来,她缓缓得闭上了眼睛。 崔正英用手抹了一下剑锋,径自在刘嫣的胳膊之上划了一道,那嫣姑娘闭着眼睛微微咧了咧嘴,她的手紧紧得攥着崔正英的衣襟,并且将脸转向了一边。 崔正英用手一指,只听得噌的一声,法坛之上一个金钵滑了过来,那嫣姑娘的臂膀之上的伤口上渐渐现了红,鲜血慢慢得流了下来,顺着雪白的肌肤,啪滴啪滴地滴进了那金钵之中。 公孙羽搔了搔头,看着这般情景,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他抱着膀子,望着床上的那只鬼婴,再望望这眼前的崔正英,眉头蹙了起来。 崔正英的额角之上也慢慢的渗出了汗水,就这样滴了少顷,那金钵之内盛满了半钵处子的鲜血。 崔正英顿了顿,一个翻身跳到坛前,他示意了一下公孙羽,公孙羽接过宝剑,一个前滚翻跳到那坛前,二人立刻起坛。 崔正英拈起两道黄符,手指径自一翻,那两道黄符噗的一声应声燃起,崔正英将那燃着的黄符,丢进那金钵之内,那黄符渐渐得化进那血水里。 再看那鬼婴,自从吞噬了满是怨念的黑球后,周身也起了变化,他的小手掌开始带着点黑色,手指也变得修长。。。 公孙羽抓起那卦盘,手指一挑,那卦盘噌噌得转了起来,他放下卦盘,拈起那铜铃,三声铃响过后,只见风声边起,吹起了坛上的令旗。 崔正英捧起那金钵,径自晃了两下,那刘嫣的处子鲜血和着那两道黄符慢慢得起了变化,只见得金钵之内现着金光。 崔正英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他用那咬破的手指,在手心画了一道血符咒,画过之后,用那只手在那金钵边上捂了上去。 黄符和着刘嫣的处子之血,再加上崔正英手上血咒的阳刚之气,一阴一阳,相互交替,只见那金钵在那法坛之上颤抖了起来。 公孙羽望了望香灰,看了看时辰,他用手弹掉了半截香灰,再望了望这炷香的燃像,两短一长。俗话说的好:“人最忌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公孙羽抬头望了望崔正英,说道:“小英,你看这香!” 崔正英用衣袖抹去了额角的汗水,他径自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也只有搏一搏了。”说罢,他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刘嫣,缓缓地说道:“嫣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先避一避吧。” 那刘嫣使劲摇了摇头,她红着眼睛说道:“我不,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说罢,将嘴撅了起来。 崔正英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他回头望了望那床上的鬼婴,嘴角径自咧了咧。 他嘴里高念:“元始天尊在上,借我神力,驱鬼降魔。”说罢,他并起掌来,咣当咣当几声,跺了几下地面。 这时只听得外面风声大作,呼呼的扑打着窗户纸,房内的灯火忽明忽暗,公孙羽在一旁抱着宝剑,杵在那里。刘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望着此时的崔正英,他的心里却是一股莫名的感觉在涌动。 金钵迸裂 崔正英施法完后,只见他闭着眼睛,低着头却是不语。一旁的刘嫣看样子急了,她正欲上前,却被公孙羽止住。 “嫣姑娘,不要动他。”此时公孙羽顿了顿说道。 那嫣姑娘抿了抿嘴,望了望那公孙羽,径自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将目光定在崔正英身上,眼睛里充满着担心。 崔正英手里端着那金钵,浑身散出一股凛然的英气。这时兀的一下子,他抬起头来,只见此时不知不觉眉心多了一颗红痣,此时他一对眉毛上挑,站在一旁的公孙羽隐约能感受到此时的崔正英体内正有一股力量从他的灵魂深处慢慢地苏醒,正宛如大地初醒般,周身散发出无限的生机一般。 崔正英恶狠狠地瞪着前面的鬼婴,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子篾意,他捧着那金钵,示意了一下公孙羽,嗖的一声跳将上去。 公孙羽点了点头,撸了撸袖子,也跟了上去。 崔正英走到那床边,一道血符挥出,嗖的一声抛到那府台夫人的面门上,这时那鬼婴径自哆嗦了一下,想必也是感应到了什么,毕竟胎系母生,母体受缚,胎儿也会有所感应。借着这道符咒的神力,也算暂时控制住那鬼东西,只见他在床上,嘴里恶狠狠得咕哝着什么,小拳也攥得紧紧的,俨然没有出生婴儿般的稚嫩之气。 公孙羽咬破手指,蘸着金漆,在那床棂之上画起了数道偌大的鬼画符,整个呈现一幅气势逼人的态势,这样作为保障。 而那崔正英左手捧着金钵,右衣袖里滑出一道黄符,手掌一翻,那黄符燃起,他嗖的一下子将那黄符丢进那金钵中,啪的一声,他将那金钵拍在了那鬼婴的额头之上,只听得嗤嗤的声音,血符和着嫣姑娘的处子之血俨然起了作用,只见那鬼婴的额头之上一股黑气渐渐地绕着那炽热的金钵,慢慢得散开。 崔正英意图在于借着那金钵之内强烈的吸力,借着血符和处子之血的洁净之神力,慢慢得将那鬼婴体内的郁积的怨气,渐渐得打散,顺着那金钵外延的符咒,径自释放出来。 公孙羽捏着剑柄,杵在了一边,且看崔正英在那忙碌着。 刘嫣静静得呆坐在床边不远处的圆凳之上,拖着腮,黢黑的眸子圆溜溜的。 崔正英使劲按着那金钵,生怕被那鬼婴挣脱掉,只见那金钵散着灼热,通体发红,金钵外延的符咒也是和那散发出的怨念慢慢得起着反应,周体的符咒开始变成了黑色。 看样子却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殊不知,此时却是慢慢得起了变化。 兀的一下子,那府台夫人额头之上的那道黄符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崔正英怔了一下,再看这鬼婴,此时的他似乎也挣脱了那黄符的束缚,慢慢的苏醒开来。 “小英,快看那金钵!”公孙羽望到那金钵吃了一惊,大呼道。 刘嫣中邪 兀的一下子,那府台夫人额头之上的那道黄符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崔正英怔了一下,再看这鬼婴,此时的他似乎也挣脱了那黄符的束缚,慢慢的苏醒开来。 “小英,快看那金钵!”公孙羽望到那金钵吃了一惊,大呼道。 崔正英定睛一看,只见那金钵周围那堆浓郁的黑气开始慢慢得逆流,顺着那符咒径自流回那鬼婴的颅内。 崔正英吃了一惊,还未明白过来,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声音,仔细一看,只见那金钵之上的符咒慢慢得化去,那金钵边缘现得几道裂痕,只过少顷,听得嘭的一声,那只金钵咣当一声裂为两半,歪在了一旁。 金钵之内流出些许黑黢黢的,莫名的东西,散着恶臭,刘嫣不禁捂住了口鼻。 崔正英再看那鬼婴,经刚才这么一折腾,只见他脸色更加难看,面颊之上浓郁的怨气就似那涌动的水一般,一冲一冲的,似乎就要迸发出来一般。 “小羽,你看。。”公孙羽抿了抿嘴,将剑横在前面,他望了望崔正英,眼神中留露出些许未知和担心。 崔正英顿了顿,他再次咬破手指,在掌心里嗖嗖几笔画了一道神符,啪的一声,他拍在了那鬼婴的脑袋之上。 拍完之后,崔正英回头对公孙羽说道:“小羽,赶快带嫣姑娘离开这里。” “那你呢?”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他连忙说道。 “小英哥,我不准你留在这里。”刘嫣听到后,连忙起身上前,只见她噘着嘴巴,红着眼睛,说道。 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很是坚定得说道:“我看这鬼东西早晚是个祸害,如若不处理掉,我怕贻害无穷,今日看他邪门得很,我怕。。” 公孙羽抓住崔正英的肩膀,说道:“小英,你带嫣姑娘离开,我留下来,哪怕是跟这鬼东西同归于尽,也不枉师父嘱托,做这茅山道士!”说罢,只听得咔嚓一声,他将剑从剑鞘里抽出,端在了手上,眼睛里充满着坚毅。 崔正英将手在那床沿上一拍,摆了摆手,气呼呼得说道:“快走啊.” 只见此时那鬼婴开始咿呀地哭了起来,声音是那么得沧桑,听上去倒像是一个妇人在沉吟哭泣,俨然没有初生婴儿般的那般清脆,听上去给人一种透过骨子里的战栗。 公孙羽咣当一声将剑杵在地上,将脸转向了一边。 刘嫣眼睛红红的,她轻抹了几下眼泪,神情得望了望崔正英,眼里更多的是神情和不舍。 她站在那里,忽然间将目光滑到床上的那只鬼婴,只见此时那鬼婴兀的一下子,转过头来,目光投射到刘嫣身上。 崔正英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惶然转过头来,望着床上的那鬼婴。只见他内心里一股子悸动闪过,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那刘嫣直愣愣得站在那里,目光呆滞,那鬼婴的眼神里透出一种穿越心底的邪力,只见她径自哆嗦了一下。 公孙羽倒是一脸的茫然,此时此刻似乎也没意识到什么。他望了望崔正英,搔了搔头。 崔正英顿了顿,突然失声喊出:“不好!” 女鬼压身 公孙羽倒是一脸的茫然,此时此刻似乎也没意识到什么。他望了望崔正英,搔了搔头。 崔正英顿了顿,突然失声喊出:“不好!” “嫣姑娘,不要直视那鬼东西的眼睛!”公孙羽这才意识到刘嫣,连忙喊道。 再看那刘嫣,笔挺挺地站在那里,两眼发直,只见她径自哆嗦了一下,从那鬼婴的眼里,她看到了一种邪恶的力量在涌动,而自己的心房就像被一股子外来的力量硬生生地撬开一般,不管她怎么极力掩着心扉,可是总感觉自己灵魂深处径自被一抹黑东西污过一样。 崔正英见刘嫣的异样,只感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此时刘嫣的黑黢黢的眸子里一道红光闪过,此时这一刻,她的意识完全被那鬼东西所掌控。 公孙羽见刘嫣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地担心起来,他背着剑快步上前,就在手按在那刘嫣的肩膀那一刻,只觉被一股子力量弹了一下,那刘嫣兀的一下子将公孙羽甩了出去。 公孙羽一时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咣当一声,撞在了那墙上。 “嫣姑娘,你?”话刚说出,一股子疑惑涌上心尖,这柔弱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将自己活生生得甩了出去。 此时一旁的崔正英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他搔了搔头,快步上前扶起公孙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声说道:“小羽,你没事吧,我看这嫣姑娘不太对劲。” 公孙羽猛地抬头,瞪得眼睛老大,说道:“什么?难道是...”话还未出口,崔正英伸出手来,堵住了公孙羽的嘴。 公孙羽望了望床上的那鬼婴,又望了望眼前的刘嫣,只见她杵在那里,浑身僵硬,低着脑袋,甚至就连一呼一吸,也不和平日里那般正常。 崔正英用手指在眼前径自摸了一下,待他再度睁眼之时,只见眼睛一道红光闪现,他开启了阴阳眼,上下扫了扫那刘嫣,只见此时那嫣姑娘周身散着一股子阴气,再看她的身后有一只女鬼伏在后面,那女鬼紧紧得贴在她的后背上,紧紧得扒着刘嫣的魂魄,而那刘嫣的理智也是被那女鬼深深得控制着。 崔正英猛拍脑壳儿,说道:“我就知道肯定会发生状况,还是我大意了,连累了她。” 说罢,长嗟一声。 公孙羽径自上前,拍了拍崔正英说道:“小英,现在就算是自责也无济于事,我看还是想办法如何解救嫣姑娘吧。” 崔正英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床上的那只鬼婴,心里暗自骂道:“你这妖孽,要来就冲我俩来!” 心里想罢,他兀的一下子跳到那法坛前,嗖嗖几下子,几道神符立刻画毕,他拿出柳条枝,蘸了蘸钵内的符水,在四周挥洒了挥洒,只见他口中微微念着咒语。俗话说:“桃能辟邪,柳能打鬼。”经这么一弄,这屋内的阴气倒没有刚才那般浓重。 咒语念毕,崔正英抓起那黄符,一个翻身。跳将上来,啪的一下子贴在刘嫣的额头之上,只见那嫣姑娘径自哆嗦了一下。 公孙羽在一旁倒是内心揪得正紧。 公孙受伤 崔正英将那道黄符拍在那刘嫣的额头上,那嫣姑娘径自哆嗦了一下,啪,那只附在她身上的恶鬼被这道神符差点拍落出来,就在那几欲分离的时刻,那只鬼婴兀的转头,眼里一股凌厉的邪光射出,只听得噗的一声,刘嫣额头上的那道黄符应声燃起,顷刻间化作一抹黑灰散去。还未待崔正英拗住那女鬼,那东西便又回到了刘嫣体内,紧紧地扦着刘嫣的三魂七魄。崔正英往前一个踉跄,他猛拍了一下脑门,表示可惜。一向性如烈火的公孙羽哪里能够忍受,他提起宝剑,嚎然一声,猛得冲了出去,直指那鬼婴。“你这害人不浅的妖孽,休再伤我嫣儿!”公孙羽红着眼睛,露出半截膀子,气呼呼地骂道。 这时低着头的刘嫣兀的一下子抬头,嘴巴微微咧了咧,且看她此时的变化:“目光呆滞,印堂发黑,眼睑墨红,呲牙咧嘴,眉蹙上挑,嘴唇墨黑,俨然一副阴气勃勃之态。” 她扭动了几下脖子,恶狠狠地望着眼前的公孙羽,眼角里露出一抹淡淡的邪意。 公孙羽气势冲冲,俨然没有注意此时后面的变化,就在他拔剑劈将下来的时候,只听到耳边呼的一下子一道黑风闪过,公孙羽的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带出霍霍的剑气,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然收不住势。 说时迟那时快,崔正英嗖的一下子从坛上抓起木剑,丢了出去,只听到咣当一声,公孙羽手中的剑硬是被打偏了个角度,只听到木花飞溅的声音,那床檩之上已然多了一条偌大的剑痕。 这时几缕秀发,带着嫣姑娘的体香,缓缓地飘下,径自躺在了那里。怒气过后的公孙羽,这才恍过神来,这时一看,刚才之惊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远处的崔正英看到安然无事后,也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刚才在公孙羽挥剑起跳准备斩那鬼东西的时候,却忘记了身后的刘嫣,殊不知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那只女鬼带着她以惊人的速度,带着一股黑风,挡在了前面,全然暴露在公孙羽的剑刃之下。还算崔正英反应灵敏,不然此时想必也是那嫣姑娘做了这剑下孤魂,另外公孙羽也会落下厚重的心病。 “嫣姑娘,你怎么样?”惊慌过后,公孙羽已然失去了理智,他出于本能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看看刚才有没有伤到。殊不知在这娇小身材的背后藏着一个恶魔,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崔正英似乎嗅到了什么,他连忙喊道:“小英,快离开她,她已经不是那刘嫣了。” 公孙羽一时间恍了神,他回头望了望崔正英,还未待回过头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那女鬼附身的刘嫣一把夺过宝剑,噌地一声,刺入公孙羽的前胸,白刃进红刃出,公孙羽只觉得浑身凉了一下,往后踉跄了几步,咣当一声,躺在了那里。 崔正英愣了眼,呀然一声,一个跃身跳将上去,一记重脚将那“刘嫣”踢翻在地,他连忙扶起地上的公孙羽,啪啪几声,他封住了公孙羽的几大血脉,他抓着公孙羽的手,眼里红红的,说道:“你就是太意气用事…”。 还未待他说完,公孙羽打住了他,她望了望眼前的刘嫣没有事,会心地笑了笑,笑过之后接着一阵热血上涌,他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崔正英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说道:“这大还丹乃道家秘药,临行前师父怕我们初谙江湖,未免鲁莽,怕遭了祸,特地留出三颗。来,快快吃掉。”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一精致的酒葫芦,借这煨热的热酒将那丹药径自喂下。 喝过之后,崔正英让公孙羽端坐在那里,他运足了气,将那柄宝剑拔出,咣当一声丢在地上。噗噗几声,崔正英点住了几个大穴,公孙羽只感觉体内有一股热浪从那丹田之内慢慢地涌起,正如那浩瀚滚滚岩浆一般。再看那被踢翻的“刘嫣”,兀的一下子起身,眼看就要过来,崔正英一挥手,一记符镖将她钉在了窗棂上,紧接着,又一道黄符飞出,啪的一声贴在了她的面门之上。这一镖和这道神符带着力道,一下子将那女鬼逼出刘嫣体外,嗖的一下子,转到床边,消失了踪迹。而那嫣姑娘也是瘫软在那里,径自昏将过去。毕竟柔弱身躯经不住这邪物阴气侵噬。 开坛招魂 崔正英看了一眼,没再理会,还是继续发功为公孙羽疗伤。 此时公孙羽面失血色,他的嘴唇泛白,看上去甚是虚弱。他望了望崔正英焦急卖力的样子,腆了腆脸,欣慰地笑道:“师父不是算过的嘛,我是紫金命,没有那么容易死,刚才一剑差我心窝半寸,我都算好的哩。” 崔正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公孙羽的心脏果真是那样,偏离常人位置。 崔正英用袖襟抹了抹额头上汗水,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笑,笑,就知道笑,一天到晚没个正样。”说罢,也不禁笑了出来。 公孙羽疼地咧了咧嘴,说道:“看来先前的香兆果然应验,不过是应在了我身上,不过还好我命硬。”说罢,抿了抿嘴,这时他转过头来,看了看墙角的刘嫣,眼睛是还是充满着挂念。 崔正英看了一眼,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笑道:“看来师兄还是个痴情郎啊,人家捅你一剑,居然还不忌恨。”说完,风里风气地白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正了正膀子,缓缓地坐正,说道:“这又不能怪她,要算也要算在那恶鬼的头上。” 提起鬼来,公孙羽猛地回头看了看那鬼婴。这时时过三更,天渐渐放亮。只见那鬼东西在那儿,微微咧了咧嘴,一抹似有非有邪恶的冷笑挂在了脸上。崔正英使劲揉了揉眼睛,怕是花了眼,看得不真切。 这时只听得一女鬼的冷笑声在这冰冷的房间墙壁上撞击回荡。兀的一下子,窗子开了一扇,一团黑风吹过,夹着鬼夜哭,似乎还卷着点沙尘,径自冲进了房里。 崔正英大叫一声:“不好!它要跑。”他连忙念起了咒语,想极力堵住那窗户。可是势单力薄,再加折腾了一夜,已然没了气力,只听到砰的一声,崔正英被弹了出去,撞在了墙上,那阵黑风卷着那鬼婴径自消失在这喧嚣里。 风沙之后,崔正英拿袖子挥了挥,径自啐了一口,说道:“居然让他跑掉了,不然我。。” 还未说完,公孙羽微微咧了咧嘴,打断他说道:“就现在这般田境,我看我们也是步步维艰,他走也罢,就当暂时缓一缓了。”说罢,他抚了抚膀子,一阵痛意涌上来,他咳了几声,慢慢得坐了下去。 崔正英顿了顿,似乎心里还是有些不甘,他望了望公孙羽,无奈得摇了摇头。 再看那刘嫣,静静得横在那里,崔正英慢慢得走到她的身边,顺势掐了一下她的人中,摸了一下她的魂脉。 他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短暂地失了魂,崔正英抿了抿嘴,撸了撸袖子,将嫣姑娘抱了起来,径自走到那神坛的旁边,放了下来。 崔正英又抽出了几炷香,点起之后,他晃了晃铃铛,披上了道袍,公孙羽在一边静静地望着,眼里露出一丝欣慰。 嗖的一下子,崔正英跳上神坛,抓起一把黄沙,忽的一下子撒到刘嫣身上。 魂魄返身 崔正英挥了挥衣袖,道袍扫过之处,带过一阵香烟,他嘴里径自咕哝着。兀的一下子。他从修理抛出一道符咒,啪的一声贴在了那门上。 透过阴阳眼,只见那刘嫣的魂魄,在这屋内径自晃荡,似乎就要撅门出去,被崔正英这一道神符啪的一下子将门封了起来。 只见嫣姑娘那魂魄抚了抚胸口,很是活泼得瞪大了眼睛,望着崔正英,眼睛乌鲁乌鲁得转着,带着点可爱和调皮。 公孙羽在一旁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捋了捋袖襟,倚着那门框,抱着膀子,且看崔正英如何施法。 崔正英望着调皮的魂魄,也是无奈得摇了摇头,他叮铃铃得晃着铃铛,在那刘嫣身边踱步着。 要说这鬼怪附身,首先先是把原先人的魂魄给挤出去,如果不及时得让魂魄及时回归,那么本尊的魂魄很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游离于这幽冥界和阳间之间,就算是回归晚了,那么本人也会感觉浑身僵硬几天,不得使唤。 崔正英这一出也就是道家常说的“招魂”,施法者在黄坛立起之后,须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将走失掉的魂魄招回来,不然待这炷香燃过,天放亮之前,还未召回,那么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崔正英晃了几下铃铛,借着铃铛的指引,那刘嫣散掉的魂魄慢慢得朝着这边走来。 崔正英看着那燃着的香,抿了抿嘴,那魂魄在崔正英的指引下缓缓得走到刘嫣身边,径自停了下来。 只见那刘嫣的魂魄,嘟着嘴,在躺着的刘嫣面前径直转了两圈,脸上倒是一脸的迷茫。 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说道:“不要看了,这就是你,快快回去吧。” 说罢,他袖襟径自一挥,只见一阵习风吹过,那魂魄嗖的一下子飘了起来,在那躺着的刘嫣面前打起了转转。崔正英口中咒语微念,那魂魄缓缓得下落,径自落回刘嫣的体内。 崔正英一个翻身跳回法坛,顺手拈起那坛上的钵,呡了一口符水,他走到刘嫣的面前,只听得噗的一声,崔正英将那符水喷在了刘嫣的面门之上。 喷过了符水之后,那刘嫣缓缓得睁开了眼睛。 看到刘嫣苏醒,公孙羽径自站起身来,抱着受伤的膀子缓缓得走向前来,那刘嫣揉了揉头,望了望眼前的崔正英和公孙羽,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你是被鬼上身了。”公孙羽一向心直口快,还未待崔正英张口,便抢先说道。 听到这样,刘嫣一脸的茫然和惊愕之色。 崔正英连忙说道:“嫣姑娘,不要相信他,他是骗你的。”说罢,转了转身,瞪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搔了搔头,径自站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那刘嫣咕哝着嘴,眉头紧蹙,兀的一下子她看到公孙羽身上的伤,连忙上前,抓住公孙羽的胳膊问道:“小羽哥哥,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儿。” 决心暗许 崔正英连忙说道:“嫣姑娘,不要相信他,他是骗你的。”说罢,转了转身,瞪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搔了搔头,径自站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那刘嫣咕哝着嘴,眉头紧蹙,兀的一下子她看到公孙羽身上的伤,连忙上前,抓住公孙羽的胳膊问道:“小羽哥哥,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儿。” 公孙羽支支吾吾了半天,他望了望崔正英,说道:“哦哦,没事,就是刚才你吓昏过去,我一恼火,和那女鬼挠了起来,被她抓伤的。” 刘嫣诺了一声,搔了搔头,脸上依旧茫然一片,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的记忆仿佛被抹净一般,竟然丝毫没有印象。 崔正英抚了抚衣袖,径自走上前来,他抿了抿嘴,快步上前,将手放在那刘嫣的额头之上,气色还算可以,就是看上去有点羸弱。 “嫣姑娘,今夜你也算不错了,初次交涉这等邪物就有这般胆识。我看你阴气逼身,还是先下去好好休养一下吧。”崔正英抿了抿嘴,说道。 这时外面不远处响起了清脆的鸡鸣声,天空现了鱼肚白。 崔正英稍微打理了一下,他望了望那床上的府台夫人,早已血空凉尽,满脸蜡黄,他径自摇了摇头,扶起了公孙羽和刘嫣走出门来。 折腾了半夜,早已疲惫加身,走出门来,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满脸的温暖之意,袭遍全身,和风拂过面庞,一股子惬意从心底涌上来。崔正英伸了个懒腰,舒展了舒展筋骨,他猛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清爽过后,他又嗟叹了一声,一想到昨夜让那鬼东西就这样逃脱,自己内心还是一股子遗憾之意。 听得崔正英众人从那屋里走出,那府台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从前院走了过来。 公孙羽眯了眯眼,扫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体态臃肿的道台,内心一股莫名的感觉。 “哎呦,几位道爷,忙了一夜,也算辛苦了。”那道台远远地看到崔正英众人,便拱手说道。 崔正英远远地斜了一眼那府台,继而微微笑了笑,拱手说道:“这是应该的,只是。。”说罢,他径自转身望了望那房内。 那府台见崔正英支支吾吾,言语吞吐,似乎也听出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骤变,快步走进那房内,一眼看到那横在床上,已冰冷的夫人,他扑通一声扑倒在那床上嚎然恸哭了起来,哭的是那般的虚假。 公孙羽屑屑得看了看,接着踢着地面,折腾了半夜舍身舍命的,也不知为了哪般。 这府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清廉之辈,谁知道他又有多少姨太太,今日死了这个,明日不是又换了哪个。 崔正英正了正衣襟,回头对着公孙羽和刘嫣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还是走吧,深宅大院的,我看也待不惯。” 公孙羽点了点头,微微咧了咧嘴,说道:“我看也是。” 三人没有言语,径自悄悄得离去。 这次那鬼东西再次逃脱,崔正英和公孙羽有着同样的心思,二人深深得下了决心,下次定然降了她。 再探鬼宅(1) 这次那鬼东西再次逃脱,崔正英和公孙羽有着同样的心思,二人深深得下了决心,下次定然降了她。 崔正英一行人,回到这刘家村,天色渐黑,夜幕慢慢得拉了上来。 几人回到住处,崔正英推开门,房内的檀香迎面吹来,崔正英深吸了一口,这下是浑身的畅快,他一歪身子,躺在了床上,翘着一只腿,径自睡去。 公孙羽抿了抿嘴,转身对着刘嫣,笑道:“看来,他是真累了。” 刘嫣捋了捋发髻,打量着渐渐睡去的崔正英,微微呡了呡嘴,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公孙羽转过脸来,望了望刘嫣,内心里一股子酸溜溜的感觉上涌。 “好了,嫣姑娘快去休息吧,隔壁房间我帮你收拾出来。”公孙羽顿了顿,也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惶然说道。 刘嫣转过脸上,对公孙羽说道:“哦哦,不用了,还是我来吧,看你也挺累的了,还是也快快休息吧。” 公孙羽尴尬地笑了笑,搔了搔头,说道:“那好吧,那你也早点休息。”说罢,他啪的一下子将剑丢到架上,转过了身。 刘嫣踱着小步,缓缓得从房间里退出,也休息去了。 夜莺的啼叫声,伴着夜的静谧,这夜像是一泓清水,潺潺的,公孙羽在床上翻来覆去,全然没有睡意,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和那女鬼遭遇的幕幕场景来,总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股暗线牵连在里面。 他掐指算了算,径自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躺在身边睡得正熟的崔正英,拿起被褥径自帮他盖了盖。 夜微凉,公孙羽蜷了蜷身子,望着外面的夜空,心里可谓是滋味万千。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崔正英睁开眼睛,就望到公孙羽直愣愣得瞪着他。 崔正英怔了一下,继而笑道:“小羽,看你满眼血丝,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公孙羽叹了一口气,搔了搔头,说道:“我左思右想总感觉这个事情有点蹊跷。” 崔正英瞪圆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径自起身,稍微舒展了舒展筋骨,说道:“有什么蹊跷的。”说罢,在房内径自踢打了几下。 公孙羽显然起了愠色,他一把拉下崔正英,说道:“跟你说正事呢,认真点。” “我总感觉这个女鬼还是有着什么渊源,你还记得那刘老汉说过那女鬼的来历吗?” 崔正英经公孙羽这么一提醒,倒是忽的一下子想了起来,依稀还记得那刘老汉提过那刘家的事情, “我看这刘家老宅还是有必要再走一遭。”公孙羽顿了顿,说道。 崔正英披上衣服,点了点头,诺了声:“那好,今晚我们俩再走一遭。” 族长听得崔正英和公孙羽带着刘嫣回来,带着人赶了过来。 “哎呦,嫣儿哦,你可让老汉我担心死了。”族长远远地看到那嫣姑娘,便喊了起来。 刘嫣呡了呡嘴,快步跑到他的身边,撒娇道:“爷爷,我没事。”崔正英快步上前,拱了拱手说道:“族长多虑了,有我们两个在,又怎能照顾不好这嫣姑娘。”说罢,朝着那嫣姑娘挤了挤眼。 “那好,老朽设了一个酒局来招待两位,还望两位赏脸。”那族长拱了拱手说道。 再探鬼宅(2) 崔正英回头示意了一下公孙羽,借着往后退了退,公孙羽抱着膀子上前说道:“族长不用客气,今夜我兄弟两个决定再去那刘家深宅走一遭,那女鬼一日不除,我兄弟两个总感觉内心是个事儿。” 那刘老汉捋了捋胡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两个后生,信信得点了点头,说道:“好,不愧是茅山太乙真人门下。” 崔正英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刘族长也来了,那么嫣姑娘就暂且交付与你了。” 刘嫣嘟着嘴巴,望着那刘老汉,说道:“爷爷,不,我要跟他们一起去。”刘嫣撒娇道。 “这次去又是凶险莫测,我看还是别去了吧。”崔正英说道,眼睛里透出一份凌厉的目光。 刘嫣望着崔正英的眼神,怔住了,她径自点了点头,信信得走到了那刘老汉的背后,嘴里咕哝着什么。 崔正英望着刘老汉众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说道:“这下就看我们兄弟两个了。” 公孙羽望着那嫣姑娘远去的身影,眼睛里倒是多了些不舍,他回头望着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笑道:“那又如何,今夜我们两个就再闯这一遭。”说罢,他啪的一下子抓起手里的宝剑,拔出剑柄来说道。 “现在我们两个就回去准备一下,冥冥中我总感觉今夜我们会有什么收获。”崔正英皱起了眉头,他掐捏着手指,信信地说道。 夜色将近,夜幕慢慢得拉了上来,兄弟二人收拾了个备当,迎着夜色,悄悄地朝着那刘家深宅走去。 夜很静,听不得半点声音,偌大的村落陷入一片沉寂,村民们还是有着一贯早睡的习惯,整个街道之上空荡荡的,偶尔能听得几声远远地犬吠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踱着步子,行走在这巷陌之中。 “小英,你说那红衣女鬼的身世如此可怜,要是真不留情面,打她个不能超生,我看也不太公平。”公孙羽背着剑,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望了望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顿了顿,停了下来,对公孙羽说道:“师父不是说过嘛,行道之人要秉直正义,如果她身世真的那般可怜,那我们就该给他留有后路,不得做绝。” 公孙羽啪的一下子,将剑横在胸前,说道:“不要望了,还有那只鬼东西,似乎那才是那女鬼的力量源泉所在。我看首先得从它来下手。” 崔正英蹙起了眉头,没有说什么,两人迎着月色,走在这黑夜里,远远得看到那樽黑乎乎的深宅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黑煞神静静地端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般,带着狰狞透出诡异。 二人静静地端详了一下,径自顿了顿,嗖的一下子,各自一个跃身,跳进了院里。 只听得咯吱咯吱的瓦砾碎裂的声音,二人踩着碎瓦破碗走在这深宅大院里,望着里面熟悉的布景,二人心绪万千。 崔正英信信得指了指前面,说道:“往里面看看。” 这时忽的一下子,一道黑影闪过,崔正英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跟了上去。 公孙羽愣了一下,拔出宝剑,飞奔了上去。 秘银镯(1) 崔正英猛踩了几下瓦砾,噌噌噌的几下,就像轻捷的小鹿一般,在这夜幕下划过一瞥。望着刚才闪过的身影,崔正英能嗅得几点活气,似乎是只活物。还未反应过来,这时只听得耳边霍霍生风,公孙羽抓着剑,三步并作两步,带着疾风掣电之势,闪了过去,少顷,公孙羽手里便提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师弟,原来是这玩意儿。”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眼里露出些许的失落。透过月影,崔正英依稀可以看出公孙羽手里抓着的是一只黄皮子,民间敬称“宅神”黄大仙。只见它身材娇小,在公孙羽手里死命地乱蹬着,挣扎着,一条冗长的毛茸茸的尾巴摆来摆去,灰溜溜的小脑袋不停地摇晃,像是一个波浪鼓,一对小眼睛散着绿色,透出冷光。公孙羽将手一捏,那东西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最后耷拉了脑袋,想必在装死。这时那黄皮子的嘴边一道黄光闪过,闪到了崔正英的眼睛。公孙羽有点不耐烦,他正欲甩手扔掉。崔正英忙喊道:“看它嘴里衔着什么东西。” 公孙羽低下头,从它嘴里抠出一个东西,借着月色,能够看得是一只精致的银镯子,崔正英拿到手里,仔细地打量着。 这时那东西在公孙羽的手里使劲扭动了一下身体,用后爪在公孙羽的胳膊之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公孙羽微微咧了咧嘴,一下子甩手将那黄皮子抛了出去,那东西在地上滚了几个咕噜,翻了一个滚儿,灰溜溜得消失在了夜里。 崔正英仔细端详着手里这个精致的银镯子,眉头渐渐蹙起,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东西带着一层神秘。 他仔细看着那镯子,看这模样像是孩童戴的般大小。崔正英抿了抿嘴,在这月夜下,那镯子之上俨然带着股别样的东西。 崔正英嗖的一下子,飞上房檐,俯瞰下去,偌大的刘家深宅深入眼底,瑟瑟的风吹过,拂起崔正英的衣襟。崔正英呼了一口气,信信得在那房檐之上踱步着。 公孙羽在下面抱着膀子,端着剑说道:“小英,看来这趟也不是没有收获,不如我们先开天眼,审视审视这东西。” 崔正英转了转身,一个跃身跳了下来。 两个人围着那只镯子,在那院心处端坐了下来。 “你说刚才那可疑的黄皮子怎么回事?”公孙羽猛然想到,说了起来。 “要说这黄皮子,也算正常,可是看那刚才黄皮子的那眼神,总感觉多多少少多了点灵性。我总感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像是有什么蹊跷。”崔正英顿了顿,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验验它再说。”公孙羽往后别了别剑,说道。 听到这里,崔正英嗖的一下子从袖中掏出一道符来,用手径自折了两下,崔正英将手一翻,噗的一声,那道黄符燃起,崔正英将那镯子丢到地上,崔正英在眼前径自晃了晃,嗖的一下子扔到地上,明晃晃的火花燃起,符灰飘起,径自绕着那镯子转了起来。 崔正英咬破手指,鲜血流出,崔正英蘸着血水,在掌心径自抹了几道,画出一道血符,啪的一下,崔正英双掌合十,嘴里径自念叨着什么,忽的一下子,崔正英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翻腾,一道道幻灯片似的,在崔正英脑海里显现。 崔正英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这样一幅幅的场景:“一个初生婴孩在一个老妇怀里死命得啼哭,仔细看那婴孩白皮大耳,甚是可爱,似乎外面很是吵闹,一群人押着一个少妇,那少妇蓬着头发,她哭着,伸着双手,死命朝着那孩童扑去,她从袖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镯子,戴到了那孩童稚嫩的手脖上。”就在这时,崔正英的眼睛微微得抖动了一下,他只感觉头径自疼了一下。他兀的一下子睁眼,此时已然满脸大汗。 公孙羽看到崔正英睁开眼来,他凑了上来,问道:“小羽,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崔正英顿了顿,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猛然起身,望了望这院子深处。。。 秘银镯(2) 崔正英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径自舒了一口气。他顿了顿,转过脸去,对公孙羽说道:“刚才隐约感受到这只镯子跟一个婴孩的身世有关,我还看到了一个蓬发的红衣女子…”听到此处,公孙羽已然瞪大了眼睛,他急忙问道:“红衣女子?难道她是那…”还未说完,崔正英连忙打断,他瑟瑟地望了望四周,黑洞洞的,一片死寂,阵阵冽风,转过墙角,带着呜咽的鬼夜哭,给这凋敝的深宅老院平添了些许狰狞和诡异。公孙羽抱着剑,搓了搓膀子,哈了两口热气,喷在了手上,夜微凉,阵阵寒意袭来,他不由得跺了几下脚。崔正英抿了抿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帕,擦了擦那镯子上的灰尘,包了起来,揶到了怀里。他拍了拍手,扑打了下身上的尘土,对公孙羽说道:“小羽,我们回去吧,今夜也算没白来,多少还有点收获。”公孙羽听得要回去,咧了咧嘴,笑了笑,背起剑来,用手扯掉了身上挂着的烂蛛网,嗖的一下子,一个翻身,跳到那院墙之上。崔正英甩了甩衣襟,伸出前臂,忽的一下子跃到院墙之上,二人对视一眼,一个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回到住处,已然深夜,月明地通亮通亮的,旁边瑟瑟的风吹过,拂起了两边的残枝,发出簌簌的声音来,崔正英裹了裹身子,径自抬头望了望这天上挂着的那轮弯月,掏出那怀中的银镯,在那月影下端详了起来。 公孙羽上前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开坛寻寻根儿。” 崔正英转过了头,望了望公孙羽,抿了抿嘴,猛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对啊,还是你想得周到,那趁早摆起。” 少顷,三尺黄坛便在院心架起,黄纸,符咒,木剑,摆尺,一应俱全。崔正英披上了道袍,挥了挥衣袖,抓起拂尘在眼前晃动了几下,他将那银镯子摆在了桌上。 公孙羽抿了抿嘴,对着崔正英说道:“你想怎么搞?” 崔正英顿了顿,笑了笑,他从锦囊里掏出一个线团儿,在面前晃动了几下说道:“你难道忘记了师父曾经传授过的‘符线追魂’了吗?” 公孙羽拍了拍脑壳儿,说道:“我居然把这茬儿事给忘了。” 崔正英顺手拈起一道黄符,径自叠了两道,借着烛火,噗的一声,那道黄符应声燃起,崔正英吹了一口气,将那燃着的黄符扔进了坛上的罐子里,他伸出一只手指,伸进嘴里,咬破,将几滴热血滴了进去。崔正英拿着一根竹签径自绊了几下,接着将那线团扔了进去。 崔正英双掌合十,他嘴里径自念叨着什么,像是什么符咒,只见此时那线团在里面咕噜咕噜地转了起来,那符水嗖嗖得甩了个匀和,少顷,那线团嗖的一下子里面跳出,落到崔正英的手里。 崔正英攥着那线团儿,回头望了望公孙羽,笑道:“有好看的了。” 说罢,将以线头缠在了那镯子上,嗖的一下子将整个线团抛了出去,那线团带着灵气,在地上滚了几个咕噜儿,就像是长腿一样,嗖嗖得朝着远处奔去。 “赶快跟上。”崔正英借着月明地,指了指那奔去的线团儿说道。 公孙羽笑了笑,挣了挣身子,抓起宝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小坟 崔正英攥着那线团儿,回头望了望公孙羽,笑道:“有好看的了。” 说罢,将以线头缠在了那镯子上,嗖的一下子将整个线团抛了出去,那线团带着灵气,在地上滚了几个咕噜儿,就像是长腿一样,嗖嗖得朝着远处奔去。 “赶快跟上。”崔正英借着月明地,指了指那奔去的线团儿说道。 公孙羽笑了笑,挣了挣身子,抓起宝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只见那团符线像是带着灵气一般,嗖嗖地贴着地皮,一直狂奔而去。崔正英抓起衣襟,使出了土遁,疾行如风,一路追了上去,而那公孙羽更是步伐敏捷,他抓着剑,侧着身子,一路狂奔。 二人跟着那团符线,穿过了街道巷陌,石栈小林。一直走到了一个山坳。那团符线径自停了下来。 公孙羽拄着剑,跪在了那里,嘴里信信得喘着粗气,他用手摸了摸腰说道:“可算是停下了,不然的话,我的半条命可就要跑掉喽。” 崔正英半蹲着,用手扶着膝盖,呼呼得喘了几下,他望了望公孙羽,笑道:“怎么了,迟于修炼,看来功夫不行了啊。” 公孙羽抿了抿嘴,白了崔正英一眼说道:“哼,你牛,有本事也别喘啊。” 崔正英没有多言,他往前走了几步,捡起了那符线,他抿了抿嘴,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 雾蒙蒙的天,遮住了月韵,山坳两边黑洞洞的,透着诡异,这时瑟瑟的阴风吹来,吹得两边的断枝簌簌作响。依稀能够听到远处几声黑鸦的惨叫声,空气中沁透出沉重。 崔正英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掐了掐指,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 公孙羽抱着剑,快步走上前去,对崔正英说道:“你看符线追到这里停了下来,再看这周围情况。。。你看。” 还未说完,崔正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他鼻子微动,似乎嗅到了什么。 公孙羽显然注意到崔正英此时的变化,他顺着崔正英的方向,径自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坳里,隐隐约约漫上一阵阴气,加上这朦朦的雾色,诡异之气溢于言表。 公孙羽一个跃身,跳到近前的一颗树上,远远得望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三面环山,中间小小的一个土拗,两边寸草不生,露出光秃秃的一片来。 公孙羽径自点了点头,嗖的一下子,跳了下来。 “我看了一下地形,这风水确实不正,看来真是有妖邪之气。”公孙羽顿了顿,说道。 崔正英捋了捋衣襟,从怀里掏出一只八卦,摆到了地上,他手指一点,只见那卦针嗖嗖得转动了起来。转到一处径自停在了那里,那卦针指向正是那边。崔正英望着这卦象,蹙起了眉头,此时他的心径自悸动了一下。 公孙羽嗖的一下子抽出了宝剑,眼神中流出一股凌厉的目光,他啐了一口,一个跃身冲了上去。 崔正英见状,正欲拦住,只见公孙羽已如一离弦之箭一般。他也摆了摆衣襟,嗖的一下子抽出拂尘,啪啪的两声拂尘响,径自抽出星点火花来。 公孙羽抓着剑,一个跃身跳到那旁边的高树之上,借着朦朦的月色,他隐约看到里面似乎有着一个小土丘,看样子像是一个小坟。土丘之上寸草不生,上面朦朦的雾气夹着阴气,瑟瑟的咧风带着诡异。 小坟(2) 公孙羽抓着剑,一个跃身跳到那旁边的高树之上,借着朦朦的月色,他隐约看到里面似乎有着一个小土丘,看样子像是一个小坟。土丘之上寸草不生,上面朦朦的雾气夹着阴气,瑟瑟的咧风带着诡异。 噌的一下子,公孙羽脚一蹬那树干,一个跃身跳了下来,他抓着剑走到了那小丘旁。崔正英也跟了上来,仔细打量了起来。 且说这个小土丘,样子倒是拙得很,不像是什么东西,但崔正英却是心里阵阵不安。他绕着那土丘转了两圈,注意到那土丘周围的土壁上满是孔洞,像是栖着什么东西。 崔正英抿了抿嘴,用脚径自踢了踢那洞壁,忽然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钻出,一溜烟从崔正英的胯下蹿过,消失在了夜里。 公孙羽端着剑走上前来,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崔正英抿了抿嘴,搔了搔头,说道:“看那身材好像是一只黄皮子,夜色太浓,看得不是很真切。” “难道真是,你还记得先前我们遇到的那可疑的黄皮子吗?”公孙羽顿了顿,恍然道。 崔正英瞪了公孙羽一眼,没有讲什么,他只是绕着那小坟转了转。他闭上了眼睛,抓起手里的那镯子,在那径自晃动了一下。 公孙羽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道符咒,呡了一口唾沫,嗖的一下子贴到了那小坟之上。这时崔正英手里的镯子忽然嗡嗡得跳动了起来。崔正英兀的睁眼,拎起桃木剑,就要上前。 忽然,那道黄符噗的一下子燃了起来,符火照得通亮,崔正英抡起桃木剑,一剑捅了下去。那木剑在小坟里径自捣动了几下,忽然崔正英隐隐得觉得那小坟之内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抓扯,还未缓过神来,只听着啪的一声,那木剑一断两截,崔正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那里。 公孙羽见状,一个转身,扶住了崔正英,说道:“小心。” 崔正英正了正身子,他扔掉了手里的断剑,呼呼得喘着粗气,显然是惹恼了他。他咬破了手指,在掌心里径自画了些符咒,他双掌合十,嘴里咕哝着什么,只见他暗暗得发力,额角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他嚎然一身,一个跃身,将掌狠狠得拍在了那小坟之上,只听得嘭的一声,一阵黑烟漫起,崔正英咣的一下子被弹了出去,他滚了几个咕噜,跪在了那里,嘴里出了鲜血。 公孙羽慌了神,连忙扶住崔正英,啪啪的几下,点住了他的几大血脉。此时的崔正英脸色暗黄,样子甚是虚弱。 公孙羽抬起头来,看到那小坟之上萦绕着一层浓重的阴气,阴气的背后一阵鬼影斑驳。 公孙羽透过阴阳眼,隐隐约约看到那只鬼婴的身影,只见那东西瑟瑟得笑了笑,脸上堆满了狰狞。一阵瑟瑟的风吹过,带过一阵浓雾,那鬼影渐渐得消失在黑夜里。 公孙羽抬头望了望那天上的那轮明月,层层月韵,朵朵残云,阴气极重,阳气羸衰。他瑟瑟得抖了抖身子,夜有点凉。 夜深话鬼 公孙羽扶起崔正英,一跺地,蹭得一下子跳走,径自消失在了夜幕里。远处的天际蒙上一层浅浅的雾色,再看这荒郊野外的,不觉让人心悸。 公孙羽一路疾驰,没敢停留。瑟瑟的风打在他的脸颊之上,带着阵阵的痛意。 二人穿过了小林,走过了石栈,慌慌张张得回到了住处。 公孙羽将门嘭的一下子关上,倚在门上呼呼得喘着粗气。崔正英猛地一拍大腿说道:“第一次下山,就遭遇了这样的惨败,回去该怎么向师父交代。”说罢,他抱着脑袋,径自自恼起来。 公孙羽擦着剑柄,并没有立即说什么,他缓缓地起身,走到摆设的神坛前面,他抽出了一炷香,点燃后,举着朝着神龛径自拜了拜。紧接着,他回头瞪了崔正英一眼,叱叫道:“师父传授我们本事,难道就只是要求我们做常胜将军吗?孰能无过失,今日这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待我哥俩休整好再去收它不迟。” 经公孙羽这么一说,崔正英心里倒是敞亮了许多,他径自点了点头,走到了神龛边,双掌合十,也虔诚得拜了拜。心里默默说道:“师父,徒儿知错,是我太急躁了。” 经过此夜的凶险,已然没有睡意。兄弟两个和衣坐到了桌前,仔细琢磨了起来。 “你说这鬼东西和那黄皮子有啥关联吗?我总感觉冥冥中二者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崔正英想起了这两天的遭遇,蹙起了眉头,忽然他猛然抬头说道,眼里透露出渴望,他希望得到公孙羽的解释。 公孙羽端着茶杯,凑到了嘴边,抿了一小口,咂巴了两下,说道:“我感觉也奇怪,你说这黄大仙按理说怎么会和鬼怪有着瓜葛。” 崔正英顿了顿,紧接着从怀中掏出那镯子,仔细打量了起来,想从上面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是翻来覆去,依然无所收获,这个镯子和普通的镯子俨然没有什么区别,可能因为年代久远,上面带着锈迹,总感觉它不是近代之物。 崔正英似乎记起了什么,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哎,你想到了什么。”公孙羽看到崔正英此时的变化,连忙问道。 崔正英抓起茶杯,也呡了一口,望了望外面即将放亮的天,小声说道:“你还记得初次接触这东西时,我们施法验过它嘛。”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公孙羽还是一脸的茫然。 “我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在我开天眼看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的场景中是那初生婴孩一直啼哭,待那红衣女子给他戴上这镯子后,便恢复了平静,难道这东西能化解其中的戾气?”崔正英不觉提起了声调,俨然他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 公孙羽瞪大了眼睛,夺过那镯子,在手里打量了起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鸡叫声,夜色渐渐退去。崔正英伸了个懒腰,抿了抿嘴,笑道:“辛苦了一夜,也要去休息了。”说罢。突然抚了一下胸口。 较量 “我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在我开天眼看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的场景中是那初生婴孩一直啼哭,待那红衣女子给他戴上这镯子后,便恢复了平静,难道这东西能化解其中的戾气?”崔正英不觉提起了声调,俨然他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 公孙羽瞪大了眼睛,夺过那镯子,在手里打量了起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鸡叫声,夜色渐渐退去。崔正英伸了个懒腰,抿了抿嘴,笑道:“辛苦了一夜,也要去休息了。”说罢。突然抚了一下胸口。 公孙羽一大早便走出房外,嗖的一下子,抽出宝剑,在院内挥舞了起来,剑锋扫过地上的落叶,带起一阵阵尘风。 崔正英打开门,伸了个懒腰,他慵懒得望了望外面的天,和煦的阳光透过叶隙洒落下来,形成斑斑点点的落影。 公孙羽看到崔正英出来,微微一笑,说道:“看剑!”说罢,他扬起剑锋,一个跃身朝崔正英这边扑来。 崔正英一个激灵,忽的一下子转身,躲过了迎面的一剑。 “哟呵,难道想较量较量。”崔正英咧了咧嘴,一个鲲鹏展翅,迎了上去。一时间只见剑影掌风交错不已,好不精彩。 崔正英使出“地钻风”,所谓这“地钻风”,就是身子背贴地面,双脚螺旋,盘直扶摇而上,气势凶猛就像是一股龙卷风一般。 公孙羽一看,背着剑,径自抡了起来,只见嗖嗖的声音,那剑锋化作一道“紧风密雨”,带着凌厉的气势。 崔正英的脚啪啪得踢出霍霍的风来,公孙羽见崔正英踢将过来,一个翻身,背着剑,径自跳了过去,崔正英的脚离他仅有分毫,公孙羽借势往前翻了几个跟头,剑锋在地上径自一挑,地上的石块被挑起了若干,嗖嗖地,朝着崔正英飞去。 崔正英也不含糊,他单掌撑地,双脚在地上踢出了一股旋风,那飞来的石块,啪啪的几声,被踢了出去,嘭嘭,纷纷撞在不远处的树上。 崔正英单掌兀的猛拍地面,他的双脚在地上一阵横扫,卷起了地上的碎石和落叶。 那碎石和落叶,带着气势朝着公孙羽飞去。公孙羽径自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剑嗖嗖的转动了起来,他低下头,将那剑引了过来,疾风剑雨将那碎石和落叶击得粉碎。 崔正英信信得望了望公孙羽,微微咧了咧嘴,袖中嗖的一下子滑出一道神符,他兀的转身,将那道黄符镖了出去,就在即将接近的那一刻,那道黄符嘭的一下子炸开了。 公孙羽拿袖襟遮住了口鼻,只见眼前一片烟雾,而那崔正英却是失去了踪影。 公孙羽微微抿了抿嘴,屑屑得瞪了一眼,他闭上了眼睛,舒了一口气,耳翅微动,只听得耳边嗖嗖的风。待到一处,他兀的睁眼,说道:“哪里去。”说罢,伸出剑去,径自朝着那个方向刺去。 随着那剑锋望去,那阵烟雾渐渐得消去,定睛一看,那剑锋直贴在崔正英的胸前。 “小英,你输了。”公孙羽微微笑了笑,说道。 崔正英手里仍然拈着第二道神符,这时他静静得杵在那里,慢慢得垂下了手。 闹剧 随着那剑锋望去,那阵烟雾渐渐得消去,定睛一看,那剑锋直贴在崔正英的胸前。 “小英,你输了。”公孙羽微微笑了笑,说道。 崔正英手里仍然拈着第二道神符,这时他静静得杵在那里,慢慢得垂下了手。 公孙羽收起剑来,望着崔正英,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说道:“我兄弟两个是有些时候没有切磋了。” 崔正英将手中拈着的那道神符缩回袖中,转过身去,径自进屋去了。 公孙羽耸了耸肩,微微咧了咧嘴,表示有些许无奈。 话说崔正英公孙羽二人投入茅山门下,除了学习一些茅山杂术之外,二人还偷偷研究了一些江湖上的功夫。二人怕师父责备,所以平日不曾在众人面前炫耀,这日心血来潮,二人来了这场精彩的“酣战”。 出师不利显然让崔正英心里烦闷,自二人下山也有时日,可是在这小小的刘家集二人却是和那恼人的女鬼一再纠缠,没有个结果。崔正英是个要面子的人,他怕他日回山受到其他人的嗤笑,又为自己技不如人而抑郁自恼。此时此刻,他的胸口正如被塞进了一块偌大的石头,心里憋屈得很。 公孙羽倒是豁然,他望了望崔正英,抿了抿嘴,他也想让崔正英静一静,所以一个人留在了院里。 这时只听得院门吱呀一声,公孙羽抬起头来,只见一少女娓娓得向他走来,她皓齿明目,透体沁香,清新的气质,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刘嫣。 话说那刘嫣自从被带回去之后,心思却一直留在崔正英和公孙羽这边,这日她瞧着个间隙,溜了出来。 “小羽哥哥,正英哥哥呢?”那嫣姑娘看到独在院内的公孙羽,走上前来,一脸的额茫然。 公孙羽微微咧了咧嘴,笑了笑,指了指房内的方向,说道:“哦,他在里面呢。” 那嫣姑娘听后,噘着嘴巴,背着手很是俏皮地走到门口,径自翘了翘脚,向里面望去。 公孙羽看到后,将脸转到了一边,嗖的一下子抽出宝剑来,嗖嗖地又舞了起来。 再看那刘嫣蹑蹑得推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过后没一会儿,只听得咣当一声,紧接着一声叱吼:“让我静一静不可以吗?” 紧接着,只见那嫣姑娘捂着嘴巴,从房内冲出,满脸泪痕地跑出,公孙羽正欲上前安慰,却被她硬生生得推到了一旁。 那嫣姑娘满是委屈地甩门而去,留下一路的抽泣声。 这时崔正英忽的一下子夺门而出,望了望公孙羽问道:“嫣儿呢?我刚才真不知道是她。” 公孙羽朝着他耸了耸肩,指了指门外的方向,表示很是无奈。 崔正英一脸的恼意还未消去,他三步并作两步,紧接着追了出去。 公孙羽在身后抡了几下宝剑,啪的一下子背到了身后,紧接着走进屋去。 再看那崔正英,夺门而出后,运足了脚力一直朝着远处追去,追到一湖边上,只见不远处一个身影在那哭泣,看那身形倒也像那姑娘。 崔正英怕出现意外,没有含糊,嗖嗖的运足了气,只见脚下生风,一路疾驰向着那湖边冲去。 再说那刘嫣受了委屈之后,鼻涕眼泪挥之不去,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正想起身向前走去,想接着澄澈的湖水洗把脸,不料崔正英却认为这姑娘性子太烈,受了委屈要寻那短见,这种事情未曾遭遇,所以他也一时上了头,慌了神。 刘嫣踱着小步,踏着碎石向前走了两步,这时只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崔正英的呐喊声。 “嫣姑娘,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犯傻啊。” 崔正英边喊边奔,像是遭遇危险的羚羊一般,只听得他耳边瑟瑟的风拂过。 刘嫣拭了一把脸,转过头来,只见崔正英红着眼睛,带着气势冲了过来。她正欲起身,只见那崔正英一时冲劲太猛,踩到了青苔,脚下一滑,几个踉跄,狼狈地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水里。 崔正英在水里挣扎了两下,噗的一下子从水底钻起,用手捋了头发,嘴里吐了口湖水,望着湖边的伤刘嫣,表情甚是狼狈。 那刘嫣望着崔正英此时狼狈的模样,倒也是破涕为笑,她捂着嘴巴,笑得是那么得甜美。 再生情愫 崔正英在水里挣扎了两下,噗的一下子从水底钻起,用手捋了头发,嘴里吐了口湖水,望着湖边的伤刘嫣,表情甚是狼狈。 那刘嫣望着崔正英此时狼狈的模样,倒也是破涕为笑,她捂着嘴巴,笑得是那么得甜美。 崔正英狼狈地走上岸来,望着刘嫣嬉笑的样子,尴尬地搔了搔头。 刘嫣抿了抿嘴,一脸的娇嗔,她把脸转向了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径自跑开。 崔正英正欲喊出,却是话到嗓子眼儿上又径自吞咽了下去,此时他的心倒是嘭嘭得跳得厉害,脸涨得通红。他猛的捧起一抔水来,使劲搓了几下脸,搓洗完后,他透过这澄澈的湖水,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望着此时颓败的自己不觉得一阵失意上来,他摇了摇头,径自叹了一口气。这时他猛然看到水中隐隐约约现得一斑驳水影,像是师父,崔正英猛地揉了几下眼睛。 “英儿,凡事尽力就好,不必过于自责。”那老翁捋了捋几下胡须,说道。 崔正英使劲点了点头,他正要说什么,只见那道水影漫过,剩下的只是粼粼的水花,崔正英使劲在水里寻找着。 “师父,师父,徒儿明白。”崔正英久寻不得,猛地抬头,对着蔚蓝的天空吼道,此时他的脖颈之上青筋暴起,满脸涨红,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量。 喊过之后,崔正英倒是觉得浑身畅快,他猛地从水中一跃而起,带起片片水花,和阵阵涟漪,就像是鱼翔蓝天一般。 跳上岸后,崔正英将头发盘起,一股子儒侠之气沁透出来,他放眼望了望远去的刘嫣,抿了抿嘴,笑了笑,他扑打了扑打身上的水花,迈出了步子,向回走去。 刘嫣哼着曲儿,推开了院门,公孙羽伸出头去,望了望,看着此时的嫣姑娘,一脸的兴致勃勃之意,与刚才抹鼻子哭泣倒是两样。 看到这里,公孙羽心想女人到底是女人,可谓是面如阴雨,实在是摸不透,捋不清楚啊。心里想到这儿,公孙羽径自叹了一口气,借着低下头,又擦拭起自己的宝剑来。 刘嫣推开门,伸进头来,调皮得望望里面的公孙羽。公孙羽假装没看见,依然低着头在忙碌着。 那嫣姑娘见公孙羽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嘟起了嘴巴,推开门,一个人坐到了一边。 公孙羽若无其事得转过头来,望了望那刘嫣,偷偷得笑了笑。说道:“哟,这嫣儿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云雨俱下,现在就雨过天晴了。”说罢,公孙羽径自挑了一下眉,并且将语调抬高。 那刘嫣嘟着嘴,白了公孙羽一眼,将脸转到了一边,耍起了娇气。这时这听得外面簌簌的脚步声,公孙羽微微翘起耳朵,便已猜得是崔正英回来了。 听到崔正英回来,这刘嫣倒是紧张了起来,她摩挲着手脚,心里正如揣着一只小兔一般,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崔正英慢慢得推开门,此时他的两鬓扎起,一股子儒风沁发出来,和平日里的风格倒是不同,刘嫣抬起头来,望着崔正英,两眼发直,怔在了那里。 银镯异象 崔正英慢慢得推开门,此时他的两鬓扎起,一股子儒风沁发出来,和平日里的风格倒是不同,刘嫣抬起头来,望着崔正英,两眼发直,怔在了那里。 就在此时,只听到叮当一声,一只东西从崔正英身上掉下,在地上滚了几个骨碌儿,撞到桌子腿上停了下来。那刘嫣顿了一下,接着本能地走上前去,蹲下捡了起来。“咦,好精致的一个镯子阿。”说着,上下打量了起来。崔正英这才意识到,他猛然喊道:“嫣儿,不要碰那玩意儿!”经崔正英这么一吼,刘嫣吓了一跳,她抖了一下手,将那躅子丢了出去。崔正英嗖的起身,一下接住了那玩意,他转过身来,抿了抿嘴,笑了笑,说道:“故意吓你的嘞。”听到这儿,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刘嫣气得嘟起了嘴,只见她鼻翅微动,脸上堆起了愠色。 “小英,看你的手里。”公孙羽猛然看到崔正英手里抓着的那只镯子嗤嗤得冒起烟来,公孙羽喊道。 崔正英兀的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的变化。此时那镯子上漫出了厚重的黑气,透着邪意。 崔正英却没有立即丢掉,而是继续端在了手里。此时,他端着手指,蹙起了眉头。嗖的一下子,他的袖中滑出一道神符,崔正英用手径自一翻,那道黄符噗的一声燃起,崔正英借着符火径自在那镯子周边绕了一下。崔正英暗暗发功,此时他的额角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 公孙羽起身快步向前,显然他看出崔正英遇到了麻烦,他正欲开口,却被崔正英伸手示意住。 崔正英此时的眼中带着一股子凌厉之气,公孙羽静静得抓住了剑柄,静静得杵在了一旁。 那刘嫣此时的表情更是一脸的惊愕之色,她张大了嘴巴,担心得望着崔正英,她紧紧的攥住了双拳,实在按捺不住,正欲上前,却被公孙羽用手隔在了一旁。 “嫣儿,不用担心,我相信小英会有办法应付的。”公孙羽转过脸来,对着刘嫣说道。 那刘嫣呆呆地望了公孙羽一眼,瑟瑟得抖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得站在那里。 再看崔正英再次发功,他用手指使劲指着那镯子,那镯子在他的手里瑟瑟得抖着,跳动着,最后还是被崔正英按了下去,过了少顷,那玩意终于恢复了平静。 崔正英观察了一下手里的玩意儿,看到没有异样后这才舒了一口气,他用袖襟抹了抹额角上的汗水,望了望一旁的公孙羽和崔正英笑道:“算是好了。”接着扑通一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得灌了一茶碗茶水,嘴里呼呼得喘着粗气。 喝完,他从怀中掏出一黄色锦帕,将那镯子放到了里面。 公孙羽将剑别到了背后,走上前来,说道:“我就知道这邪气玩意儿,有问题。”说罢,抿了抿嘴,将目光盯在了崔正英身上,眼神中带着期望,希望得到崔正英的答复。 崔正英顿了顿,捋了捋发髻,这才说道。 战前准备 “隐约中我感觉这东西在手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感觉,似乎那邪气越来越少,难道是。。”说罢,他把脸转向了那刘嫣。 那刘嫣看到崔正英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她伸出手指来,指着自己说道:“我?啊,我又闯祸了?”显然那嫣姑娘,经崔正英这么一看,心中直惴惴不安,她甚至以为自己闯下祸来,此时她呆呆地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眼里透出无辜。 公孙羽走上前来,从崔正英手里接过那诡异的镯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紧接着,他对崔正英问道“难道是刚才经嫣姑娘这一触碰,这镯子受到了什么感应?现在看来,它确实和先前不太一样。”公孙羽看了一会儿,继而顿了顿说道。 那刘嫣还是一头的雾水,她搔了搔头,嘟起了嘴,很是茫然得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 崔正英抿了抿嘴,对着嫣姑娘笑了笑,说道:“这次倒是被你误打误撞到了,我想我有办法降那女鬼了。”此时的崔正英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 听到这儿,那嫣姑娘这才舒了口气,“哎呦,总算是没事了,不然不得被你责怪死呀。”那刘嫣白了崔正英一眼,此时她通红的脸上慢慢地现出娇嗔来,带着少女特有的那股子娇羞。 公孙羽抱着膀子微微咧了咧嘴,朝着那嫣姑娘做了个鬼脸,笑道:“这次你可是有功劳了喂。”说罢,很是暧昧得用手在那刘嫣鼻子上勾了一下。 崔正英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公孙羽。而那刘嫣先是怔了一下,过了少顷才缓过神来,只见此时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捂着炽热的脸庞,又望望崔正英,紧接着跑了出去。 崔正英忙把脸转到一边,故作深沉,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公孙羽则是看到刘嫣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抿了抿嘴,一股子甜意涌上心头。 崔正英缓缓地走到神龛面前,顺势拈起一炷香来,径自点上,很是虔诚得拜了拜,将那炷香插入香炉之后,转过身来,看见崔正英正倚在那门柱之上擦拭着宝剑,脸上依然堆满着喜色。 崔正英轻咳了几声,说道:“还是说正事吧,我们俩商量一下对付那鬼东西的办法,我们下山也有时日了也该回去答复了。” 公孙羽听到后,站起身来,噌的一下子将那宝剑收入剑鞘之中,望了望崔正英,甩下一句:“好啊,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你安排,我听你的。”说罢,向门外走去,看来还是陶醉在自己的“诗情画意”中。 崔正英无奈地摇了摇头,诺了声,接着转过身去,望了望祖师爷的画像,眼神带着股神秘,谁也不晓得此时此刻,崔正英的心情。 崔正英缓缓得走到内堂,径自准备了起来,黄符,桃木剑,背囊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他揣上了那只镯子。 崔正英望了望外面的天,还算早,于是一个跃身,跳到了睡榻之上,小憩一下,做最后战斗前的准备。 乱坟小岗 崔正英缓缓得走到内堂,径自准备了起来,黄符,桃木剑,背囊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他揣上了那只镯子。 崔正英望了望外面的天,还算早,于是一个跃身,跳到了睡榻之上,小憩一下,做最后战斗前的准备。 崔正英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沉入了梦乡,这时他梦到自己回到了茅山,而眼前就是师父的尊颜,可是不管他怎么使劲呼喊,总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师父就是听不到他说什么。无奈下崔正英憋红了脸庞,可还是无济于事。 “小英,快醒醒,我们该出发了,不然待那鬼东西吸足了地气,那就难对付了。”公孙羽在外面踱了几圈回来,看到躺在那里的崔正英满头大汗,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他走上前去,使劲地晃了晃崔正英,喊道。 崔正英猛地惊醒,他抹了一下额角上的汗水,茫然得望了眼前的公孙羽一眼,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说道:“刚才我梦到。。” “好了,好了,回来再慢慢谈起,正事重要,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失手了。”公孙羽未待崔正英说完,便打断道。 崔正英欲言又止,他点了点头,转身背上了行囊,换上了丝履鞋,扎上了头巾,一副儒雅之气散发出来,公孙羽上下打量了一下,抿了抿嘴,笑道:“哎呦,不错嘛。” 崔正英抬头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废话少说了,快出发吧。” 公孙羽嗖得一下子跨上宝剑,换上行头,同样一副江湖侠客之气,身上散发出几丝豪爽之风。 二人收拾完毕,匆匆出了门,他们望了望外面的天气,崔正英掐指算了算,径自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骑着快马,借着记忆中的路线,没用多久便又来到那熟悉的山坳之中。 崔正英二人嗖的一下子跳下马来,二人拽着马缰绳走了不远,那两匹马死活就不往前走了,怎奈崔正英和公孙羽如何拖拽,那两匹马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邪气一般,死死得瞪着地面,蹄子在地上凿出了一个大坑。 崔正英和公孙云对视了一眼,径自抬头望了望前面,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枯林里,依依呀呀得飞出一阵黑压压的乌鸦,叫声嘶哑,带着悲怆之意。再看那枯林下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岗,仔细看来上面可谓是寸草不生。 小岗下面一个深坳,正好处在阴暗之处,射过来的阳光正好被黑压压的枯林遮住,地气十足。 崔正英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回头对公孙羽说道:“小羽,你怎么看?” 公孙羽噘着嘴,抱着剑,端详了一下,过了少顷,说道:“阳气不足,阴气过剩,是个豢尸养鬼之所。” 崔正英点了点头,抿了抿嘴,笑道:“看来这就是那女鬼的老巢了,我们只需找到那小鬼东西的尸骸,就能有办法牵制她。” 公孙羽点了点头,他示意了一下要先过去看看。二人草得将马匹拴在后面不远处的一个磐石之上,二人加快了脚步,噌噌的没几下子踩着石砾,跳上了小岗。放眼望去在,整个小坳深入眼底,这一看二人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下面零零总总停了十几副棺材板,中心是一座荒掉的小土坟。 不速之客 原来下面零零总总停了十几副棺材板,中心是一座荒掉的小土坟。 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二人径自跳了下去。跳下来之后,崔正英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只见两面全是布满青苔的石壁,石壁之上水漉漉的,透着浓浓的湿气。 再看那些停落的零零散散的棺木,也是饱经岁月的侵蚀,带上了沧桑的痕迹,腐朽不堪,崔正英和公孙羽踱着步子,慢慢得晃悠着,他们俩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小坟,径自愣在了那里。 这个小坟,说起来粗糙,但也精致,看似矛盾,其实不然。他从外面看来,上面遍布荆棘,凋敝不堪,但从细节看来,这小坟也是经过精雕细琢,坟前一个小碑矗立在那。 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望公孙羽,说道:“你可曾记得前些日子跟着那可疑的黄皮子来临之时,看到那些孔洞。” 公孙羽抬头翻了几下眼,顿了顿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可是现在看来,那些孔洞呢?”公孙羽左右望了望,找了找,紧接着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赶快动手。”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天,掐指算了算,连忙说道。 公孙羽诺了一声,噌的一下子从背后抽出宝剑来,他兀的一下子,一个飞身,跳了起来,手中的宝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只见公孙羽跃起挥剑斩下,只听得轰隆一声,碎石瓦砾飞溅过后带起阵阵灰烟,灰烟过后,崔正英呼扇了几下手遮住了嘴,这下定睛一看,那座小坟立刻被削去了一层。 公孙羽啪嗒一声,一个翻身落到地面,将剑顺势嗖的一下子插入剑鞘之中,他抱着膀子,缓缓得转身,看看自己的“杰作”,抿了抿嘴,笑了笑。 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拍了拍手,说道:“好身手,但不要再摆架势了,赶快干活。”说罢,白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嘟着嘴,将剑别在背后,快步凑上前来,再看这小坟被开了顶之后,里面一个空腔,放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棺匣子,还未二人仔细看得真切,只见一个灰溜溜得东西从眼前嗖的一下子闪过。 公孙羽眼疾手快,一个翻身,嗖的一下子跟了上去,公孙羽踩着步子,越行越快,像是踩着风一般,可是那东西更是伶俐得很,一溜烟贴着地皮就不见踪影。 公孙羽追了一通,见追寻无果,也不再追去,他立刻回到小坳里。 “追到了没有?刚才是什么东西?”崔正英着急得问道。 公孙羽径自喘了两下,呼了几口粗气,啪的一下将剑杵在地上,顿了顿说道:“那东西跑的就跟那风一般,不过看上去像是一只黄皮子。” “哦,黄皮子?你可看得真切。”崔正英先是怔了一下,疑惑得问道。 “应该没错,我使出了土遁,刚才它趁我一不留神从我眼前遁去,看那身材像是。” 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 “不管了,赶快在这鬼东西阴气未满,还算羸弱的时候,解决了它。”崔正英从行囊中取出黄符,符酒,血墨,和桃木剑等行头,着急得说道。 公孙羽将剑放倒,撸了撸袖子,兄弟二人忙了起来。 这时,忽然崔正英的耳翅微动,崔正英的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安。他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向地面,只听得“扑通扑通”,像是万军奔腾一般。 他嗖的一下子一个飞身跳到小岗上,只见前面一阵烟尘,带着浩荡的气势冲将过来。 天罡神阵 崔正英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他顿时怔在了那里。具体形容便是:“万马奔腾浩瀚中冲,滔滔江水宣泄来。” 崔正英怔在了那里,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眼神木讷。 公孙羽见崔正英这般神情,也是纳闷,他一个跃身也跳将上来,目光径自放去。公孙羽一向胆大气粗,不过这次也是愣住了。 不知从哪里汇总过来的黑压压的黄皮子群,像潮水一般向这边涌来,带着浩瀚的气势。 崔正英额角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他径自吞咽了一口唾沫,望了望一旁的公孙羽说道:“怎么办?看来来者不善,真不知道,这鬼东西到底和这黄大仙有着什么样的渊源。”一阵热浪涌上崔正英脑头。 公孙羽蹙起了眉头,兀的一下子将宝剑抽出,这时剑锋闪过明晃晃的光芒,投射出桀骜不驯的气势。 “要镇定,我先下去拖住这群东西,你来处理其他。”公孙羽转身对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也只有这样了。” 公孙羽正欲转身下去,被崔正英拉住。“小羽,小心点。千万不要伤及太多,黄大仙我们惹不起。”说罢,崔正英捏了捏崔正英的肩膀,给他加了把劲。 公孙羽抓住崔正英的手,说道:“我顶多能顶住一炷香的时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罢,嗖的一声,跳下小岗而去,贴着地面疾驰而去,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一般。 崔正英也没耽搁,他呼扇了几下袖襟。顺着石壁而下,啪嗒一声落在那小坟前。 再看那公孙羽提着剑迎了上去,看着对面赶来的气势汹汹的黄皮子群,径自驻了下来。他的袖中嗖的一下子滑出几道黄符,他手指径自一弹,那几道黄符噗的一声燃了起来。公孙羽嘴里径自念叨着,像是什么符咒,啪的一声,他将那几道黄符拍在地上。公孙羽提着剑,脚下生风,脚下迈着八卦步,那剑也是舞得疾风密雨,道道剑气挥洒出去,形成一股剑影气墙。 少顷,脚下一个偌大的八卦阵赫然在目,公孙羽一下子咬破手指,在掌心用血书额一道血咒,啪的一声,公孙羽将有着血咒的手掌拍在那八卦阵的中心。那八卦阵的脚下像是有着什么动静,没过多久,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道道石柱从地下轰然升起,气势恢宏,壮观至极。 那黄皮子群红着眼睛,扑哧扑哧得朝这边扑来,像是噬血一般,少了先前的猥琐和胆怯,现在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一般,疯了一般朝着小岗这边涌来,正如那潮涌一般,带着擎天撼地的气势。 那八卦石阵高耸入云,公孙羽站立在那卦心中,闪电密集,雷电交加,天色渐渐得暗了下来。 在那小坳中的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前面的阵势,也不禁捏了一把汗,原来公孙羽用了茅山的禁术—天罡降魔阵,虽然这阵杀伤震撼力极强。但是却有伤施法者肉身,折损阳寿,看来这次公孙羽是豁出去了。 那黑压压的黄皮子群虽然噬血凶恶,但是在这偌大的阵势面前还是有点胆怯,它们渐渐得放缓了脚步,气势恢宏的黄鼠狼大军径自停在了那阵前面。 终于有一股黄皮子按捺不住,站在最前的一只体型稍大的,像是一个领导者,也不知道它们径自讨论了些什么,一小撮儿黄皮子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态被“派遣”了出来,做这第一批的闯阵的牺牲品。 一小片黑压压的黄皮子,发出吱吱的叫声,呲着獠牙朝着这边冲来,大有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只听得霹雳啪啦的声音,阵阵雷电闪过,顿时传来一阵皮毛焦糊的恼人的味道。第一批试图穿过这强大的天罡阵的黄皮子被雷电霹中,顿时成了一团簌簌的焦炭。 后面的黄皮子见到试验品的这般惨状,都瑟瑟得抖了下,使劲往后蜷缩着身子。在那卦心端坐的公孙羽,双手搭在腿上,双眼微闭,嘴里不住得念叨着什么,额角之上已然渗出了斗大的汗水,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嗜血狼群 再看崔正英那边,他摊开一个黄布蓬,将黄符,血墨,斧尺,桃木剑摆了个齐当,他简单地搭建了一个三尺黄坛,他披上黄袍,戴上道冠,一副凛然正气由内而发。 崔正英噌噌地径自挥舞起桃木剑来,啪的一声,戳起坛上一道神符,伴着崔正英一声叱喝,那道黄符噗的一声燃起,崔正英挑着那燃着的神符,在那小坟周边晃悠了几圈,嘴里不住得念叨着符咒,而他的脚下也在忙碌,腿行蛇步,画着八卦图。 “开。”崔正英兀的驻下,将那桃木剑向那小棺匣子刺去。只听得咣当一声,那棺盖被挑翻了去,只见里面一道青烟冒起,夹杂着异味。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枯林方向,吱呀吱呀得飞出一群黑压压的乌鸦,叫声中带着凄惨和悲凉,不觉让人内心震颤和骨髓发凉。 崔正英拿衣袖径自遮了遮口鼻,以免吸入那股怪气。据茅山记载,棺材尘封年久之后,尸骨腐烂,会在棺材里积郁着一股怪气,如果此尸骸主人生前怨气太重,戾气加身,还会平添几分邪气。因此所以在每逢迁坟或是有盗墓的响马贼开棺的时候,都会时刻注意,以免吸入太多,着了道。 崔正英见那道诡异的邪气冒尽之后,径自呼扇了几下袖襟,他凑上前去,定睛一看,只见那棺内摆着一个一副娇小的骨骸,像是一个婴孩儿,这不意外,崔正英早已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他顿了顿,打量了一下这骨架,只见他通体青绿,骨架之上长满了厚厚的菌毛,在这地气极重之处,想必也不奇怪。 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望前面不远处公孙羽那边的动静,再看看黄坛之上香炉里的那炷燃着的青香,心里还是不由的攥紧了一下,他也没太多的把握。 公孙羽端坐在那天罡八卦阵中,望着外面被雷电烧焦的那片黄皮子的尸身,无奈得摇了摇头,他拄着剑兀的抬头,扯足了嗓子,高吼了一声,声音响彻山谷,像极了那“狮子吼”,带足了震慑威吓的气势。 那观望的黑压压的黄皮子群,经先前那天罡阵势一镇,再加上此时公孙羽这彻天一吼,以为是天神下凡,吓得不禁软了手脚,个个使劲往后蜷了蜷身子,似乎有着退却的意思。 公孙羽见有成效,抿了抿嘴,笑了笑,以为可以大功告成,谁知就在此时他怔在了那里。 那黑压压的黄皮子似乎有着极强的组织性,站在最前的那只体型稍大的黄皮子,毛茸茸的,比起其他,带着女王的气质。她正襟危坐,先是望了望不远处的小坳里的情况,紧接着,回头瞪了一眼,想必是说了什么。 那些意图退缩的黄皮子被怔住了,个个摩挲着手脚,试图再拼一波。没用多久,一支新建的“敢死队”在“女王”的喝叱下,嚎叫着,冲向前来。 公孙羽拄着剑,不由地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按理来说,这黄鼠狼应该是胆小之辈,殊不知今天个个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个个眼睛血红,像是嗜血的狼群一般可怕。 公孙羽一时热血上涌,他抚了抚胸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想必是这天罡阵消耗元气太过厉害,他用袖襟抹了抹嘴角的血痕,恶狠狠地瞪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眼神里迸射出凛然的寒意。 诡异天变 又一波鼠群,嚎然着,伸着利爪,翘着毛茸茸的尾巴,红着眼睛朝着这边扑来。 公孙羽暗暗地运足气,双手搭在了腿上,他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符咒,那天罡石阵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卷起了阵阵黄沙。 那些黄皮子全然不顾这些,只顾着一个劲得猛冲上来,眼看离着石阵越来越近。公孙羽兀的起身,拎起宝剑,一个翻身跳到那石柱上。 他横着剑,怒视着下面的鼠群,但是他也记起了崔正英先前的嘱咐,切莫伤害这黄鼠狼,也就是民间所称的“黄大仙”,黄大仙是不能得罪的,不然总会招致祸端。 在民间曾有着这样一个传说,如果你有惠于黄大仙,黄大仙便会保你一世,但会变着法子去祸害你的下一代。虽然民间传闻带着传奇色彩,但这也为黄大仙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在人心中的那份敬畏之情。 公孙羽还是犹豫了一下,如果自己施法过重,就会造成太多的死伤,这是行道之人不愿意看到的。 公孙羽甩了一下衣襟,嗖的一下子顺着石柱滑下,啪的一声站在了前面。他将明晃晃的宝剑抄起,剑锋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往后退了几步,卯足了力道,一剑划过,在面前立刻一道幽幽的气墙竖在了那里。 公孙羽又是几道剑气,劈落下来,在面前形成一道密集的剑网,剑芒呼闪,闪到了它们的眼睛,前面一波黄皮子群硬生生得被这剑阵逼了下去。 公孙羽看到卓有成效,顿了顿,回头望了望崔正英的方向,径自舒了口气。 崔正英法坛起来之后,黄符燃起,八卦步踩出后,暂且借着八卦的神力驱赶周边浓郁的地气,不至于让那鬼东西戾气积聚得过为迅速。他从怀中掏出了那只镯子,放在面前。他望了望那浑身长满绿毛的鬼婴的尸骸,自己的心径自抖了一下,他抬头张望了一下天,此时云曦涌动,云气氤氲,天边渐渐堆积了黑压压的一片,看来像是要变天,偌大的天空开始变得灰暗下来,夹着风吹起的黄沙,上下一片。 崔正英蹙起了眉头,他没有管太多,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去。 他小心翼翼得将那小东西的尸骸从那棺匣子中捧出来,放在法坛上事先准备好的黄布之上。金墨早已准备妥当,崔正英撸了撸衣袖,顺手拈起毛笔来,蘸了几下血墨正要往那尸骸的眉心去点,这时他的耳翅微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他缓缓得转过身来,隐约听到有着一股手指甲挠着棺材板的声音,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只听得嘭的一声,离他最近的一副棺材盖被顶开,从里面隆然升起一副死尸,那死尸身上挂着尚未烂掉的衣服,只见他眼睛之上结着厚重的眼翳,完全糊住了眼睛,那东西伸着手,咿呀得朝着崔正英奔来。 崔正英放下手中的毛笔,眉头蹙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这具死尸,经久不烂,看来也是有所时日,这样看来这个地方风水确实不正,的确是养尸豢鬼之所。 崔正英拈起桃木剑,抓起两道黄符,跳过神坛,迎了上去。崔正英拿桃木剑挑着两道黄符,桃木剑径自一翻,黄符应声燃起,那死尸见到燃起的黄符,甚是畏惧,连连退缩,崔正英一个跃身跳到其身后,待其还未转身,一剑刺下,那死尸几个踉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崔正英拍了拍手,抿了抿嘴,笑了笑,表示轻松解决。 道道道 谁知还未待他转身,只见其他停着的零散棺材内也有了动静,崔正英缓缓得转过身来,只见那些几乎要散架的棺材内陆续爬出些带着半身血肉的骷髅怪来,他们晃悠着身子,脸上胳膊上爬满了恶心的尸虫,甚是恶心。 崔正英恶心得咧了咧嘴,他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桃木剑攥得紧紧的。他手在袖中摸索着,嗖的一下子,两道令箭滑出,崔正英暗自庆幸,幸好还有对策,他注意了一下燃着的那炷香,时候不早了,想必公孙羽那边也是到了强弩之末,也不能坚持太久。崔正英咬了咬牙,他一个跃身,跳上前去,转身就是一记符镖出去,那道符镖像是带了火舌一般,滋溜溜的乱窜,就似那穿针引线一般,在最先的几只死尸的胸口穿了一个偌大的窟窿,穿过之后,那几只倒霉的死尸,径自几个踉跄,扑通一声,炸裂开来,那些云里雾里的脏兮兮的东西散落一地。 崔正英抿了抿嘴,径自吞咽了几口唾沫,剩下的几只看到这般的惨状,变得疯狂了起来,它们的眼睛发着赤红,像是一群嗜血的怪物,伸着利爪拼命得向崔正英这边涌来。 崔正英一看“猛虎斗不过饿狼”,他兀的一个转身跳到那法坛之上,再看法坛上的那只鬼婴骸骨,竟然蠕动了起来。 崔正英掐指一算,不禁面色发白,昨夜夜观星象,也不是这般田境,今日这天象说变就变,倒是让崔正英有点手足无措。此时天色暗黑,乌压压的黑云遮住了苍穹万里,留下的是一片朗朗的压抑和浓重的天地邪气。风瑟瑟得吹着,吹得法坛之上的令旗簌簌作响,崔正英杵在那法坛边上,显得有点发呆,燃着的青香就要燃尽,且看崔正英如何应付。 那些恶尸们,向这涌来,被先前崔正英摆的八卦阵暂且逼了回去,崔正英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公孙羽一个在前,眼下只有自己来收拾这般局面,崔正英不觉内心一颤,手脚竟然哆嗦了起来。 就在想到这时,那只鬼婴猛地站了起来,两只手深深得钳住崔正英的脖子,而崔正英仿佛中了邪一般,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竟由着那小东西为非作歹。 这时小坳里刮过一阵风,带出一阵瑟瑟的鬼夜哭。崔正英和那小鬼婴只隔咫尺,从小鬼婴的面颊之上隐约能看到那女鬼的狰狞面色。 “难道那女鬼和那鬼婴真的合为一体了。”这时一阵疑惑首先涌上崔正英脑头,还未多想,只见那鬼东西暗暗得加了力道。 崔正英紧紧得攥紧了拳头,脸却是涨得通红,他猛然想到自己胸前的那块血玉,心中暗喜,他手指一弹,自己的上衣领口,兀的一下子弹开,那血玉跐溜一下子滑了出来,正好隔在两者之间。 只听得嗤嗤的声音,伴着一声尖叫和一阵浓郁的黑烟,那鬼东西径自被弹了出去。 崔正英用手抚了抚脖子,使劲喘了两口,少顷过后才缓过劲来。他怒视着那鬼东西,一步一步地向那东西逼去。。 道道道(2) 这时小坳里刮过一阵风,带出一阵瑟瑟的鬼夜哭。崔正英和那小鬼婴只隔咫尺,从小鬼婴的面颊之上隐约能看到那女鬼的狰狞面色。 “难道那女鬼和那鬼婴真的合为一体了。”这时一阵疑惑首先涌上崔正英脑头,还未多想,只见那鬼东西暗暗得加了力道。 崔正英紧紧得攥紧了拳头,脸却是涨得通红,他猛然想到自己胸前的那块血玉,心中暗喜,他手指一弹,自己的上衣领口,兀的一下子弹开,那血玉跐溜一下子滑了出来,正好隔在两者之间。 只听得嗤嗤的声音,伴着一声尖叫和一阵浓郁的黑烟,那鬼东西径自被弹了出去。 崔正英用手抚了抚脖子,使劲喘了两口,少顷过后才缓过劲来。他怒视着那鬼东西,一步一步地向那东西逼去。。 被那血玉弹出去后的鬼婴骨架扑通一声,掉入那棺匣子里,崔正英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尸骸,捧在手里,他的嘴气得咕哝着,恨不得马上将其挫骨扬灰,但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那尸骸没有多久,只觉得内心径自凉了一下,就像是自己的心房,被灌下冷冰一般,一股子冷冷的邪意硬生生得投射进来。 崔正英哆嗦了一下,兀的将那鬼婴尸骸丢了下去,崔正英喘着粗气,站在了那里。他的手里紧紧得攥着那银镯子,两眼木讷,像是被震慑住了。 这时只见不远处公孙羽提着剑,气势汹汹得奔来,他一道剑气划过,眼前的几只倒霉的恶尸立刻被击得粉碎。 公孙羽啪嗒一声,落到地上,他噌的一声,将剑收入剑鞘之中,他望了望崔正英,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崔正英先是愣了一下,他望到公孙羽,脸上渐渐露出喜色。 “小羽,你没事吧?”崔正英抿了抿嘴,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羽,很是关切得问道。 公孙羽微微咧了咧嘴,抱着膀子,很是自豪得说道。 原来公孙羽在摆了天罡阵之后,用剑网逼退了一波又一波的黄皮子,但是那源源不断的黄皮子群,前仆后继得不断向前涌来。 公孙羽心想这样可不行,他顿了顿,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像是念着什么咒语,这时公孙羽双眼紧闭。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公孙羽抓到了妙处,他意识到黄皮子群中的头领,就在公孙羽再度睁眼之时,他的眼里一道黄光迸射而出,像是摄魂一般。站在黄皮子群首的那“头领”,眼睛嗖的一下子,一道黄光闪现,它径自哆嗦着,兀的一下子,它仰面长啸了一声,紧接着那黄皮子群像是恢复了平静。 那为首的黄皮子像是丢了魂一般,他半蹲着身子,径自望了望公孙羽的方向,紧接着掉头转身跑去。其他的黄皮子见头领远去,也纷纷跟随散去,就这样一场鼠灾就这样避去。 公孙羽拍了拍手,抿了抿嘴,笑了笑,心想还是自己聪明,轻松解决。 崔正英听得公孙羽这般讲述,咧了咧嘴,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转而将目光放到那鬼婴身上。。 雷雨宣泄 崔正英啪的一下子,拈起一道黄符,双掌合十,只见他嘴里咒语微念,一下子将那道黄符拍在那鬼婴的额头之上,他转而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一道符咒,拍在了那黄符之上,那鬼婴骨骸,径自哆嗦了一下,渐渐失去了动静。 公孙羽拄着剑站在一旁,静静得看着崔正英施法,八卦阵外剩下几只恶尸在那伸着利爪,咿咿呀呀得吵得正紧,公孙羽眉头蹙起,他兀的甩起剑来,一个跃身跳将上去,咣咣几剑的事情,数道明晃晃的剑气飞出,那些恶尸纷纷栽倒在地,骨架碎片散落一地,倒下的尸骸即使身首分离,但是那骷髅头还是一张一合,公孙羽耍起淘气来,挥脚一下子将那骷髅头踢出老远,那剩下的半截身子挣扎着,像远处奔去,寻那头颅去了。 公孙羽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他噌的一声将剑收入鞘中,动作是如此得顺畅流离,拍了拍手,一个翻身跳回黄坛前,这时,他抬头望了望那黑乎乎的天,偌大的苍穹被浓郁的乌云所遮住,天地一气,像是被一团阴气所笼罩着,恰似被塞到了一个乌烟瘴气的口袋中,甚至连呼吸都都带着压抑。 公孙羽顿了顿,望了望崔正英说道:“这天变看来不是祥兆,我看我们还是速战速决。” 崔正英点头诺了声,他抓起那鬼婴尸骸的小手来,将那银镯戴了上去。少顷,只见小坳之内地动山摇,上下晃动,崔正英和公孙羽瑟瑟得望了望周围,再看那鬼婴兀的爬了起来,使劲挣扎着,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它极力得张大了嘴巴,嘴里嗤嗤得冒出浓郁的烟气,带着怪异的味道,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径自往后退了几步,二人双掌合十静静得念着法华经,那鬼婴在那棺匣子上抖动着,那法华经的符文就像是浮动的音律一般,带着灵气,在它周围盘旋萦绕,嗖嗖地上下窜入,纷纷进入了那鬼婴的尸骸体内,那鬼婴发出阵阵瘆人的尖叫声,叫声夹着簌簌的风声,就像是鬼夜哭一般,那鬼婴身上散发的黑烟慢慢变成了白色,最后伴着浓浓的烟雾,那鬼婴的尸骸渐渐得变成一团粉絮,被风一吹,变为尘沙,消匿在了天际里。 崔正英长舒了一口气,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躺在了那里,呼呼得喘着粗气。 公孙羽也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刚才用那天罡阵确实大伤了他的元气。他双腿盘起,运起了气来,在那自行调理。 原来刚才崔正英借着那银镯子净化后的神力慢慢得消去了那鬼婴身上积郁的戾气,再加上法华经,渐渐得超度它,道家之人都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便她坏事做尽,但也是事有因果轮回,相信报应不爽,上苍自由安排,自然不能做的太绝。 这时躺着的崔正英望着那天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时乌云还未散去,天色还是黑黢黢的,也不知道二人在那小坳里休息了多久,小坳里飒飒的风拂过二人的面庞,透到心底里是如此的畅快,云色一转,哗哗的细雨落下,雨滴打到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浇去了二人许久的疲惫和酸楚。 风飒飒得吹过,和着雨滴拍打着小坳的石壁,啪嗒啪嗒,像是奏着曲子一般。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这一地的狼藉,抿了抿嘴,缓缓的,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了起来,他仰面高吼了一声,声音响彻苍穹,震慑阴司,也算是经久压抑后最终的发泄吧。 小功一件 崔正英和公孙羽刚刚躺下,只听得外面吵闹得厉害,崔正英用手抚了抚额头,抬头对公孙羽说道:“外面这般吵闹,看来是不让我们休息了。” 公孙羽显然带着怒色,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拄着剑缓缓得起身,刚一开门,迎面便冲入一个丫头,正好撞在公孙羽的怀里。 “你这家伙,好没礼貌。”公孙羽揉了揉被撞痛的胸口,吼道。 刚说完,他顿时怔在了那里,倒是清醒了许多,原来这个莽撞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那刘嫣,他一听到崔正英这边有消息便急匆匆得冲了过来。 “嫣姑娘,原来是你呀。”公孙羽搔了搔头,腆着脸,尴尬地笑道。 刘嫣噘着嘴巴,一把将公孙羽推开,径直朝着里面而去。 “哼,小英哥哥呢,他有没有受伤?”刘嫣边行便嚷,脸上挂满了担心之色。、 公孙羽脸色骤变,他紧紧得攥了攥拳,但是女孩子家的心思,他又一时摸不清楚,只好无奈得摇了摇头,他甩了甩袖襟,来回踱着步子。 刘嫣转过屏风,看到崔正英安然无恙,便抿了抿嘴,凑上前来。 “小英哥哥,快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刘嫣俯下身子,上下打量着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从睡榻之上,慢慢得爬起,笑了笑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劳累。” “那你快给我讲讲你那捉鬼的经过。”那嫣姑娘,摇着崔正英的肩膀,径自撒起了娇来。公孙羽远远得站在一边,抱着膀子,径自望了望崔正英,且看他如此应付。 崔正英将刘嫣的手甩开,搔了搔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此时他的脸涨得通红,他起身向外走去,他连连给公孙羽眼色,示意公孙羽前来解围。 公孙羽抱着膀子,拄着剑,微微咧了咧嘴,笑了笑,他耸了耸肩,也表示很无奈。还未待崔正英讲话,公孙羽背着剑,开门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那刘嫣一个劲得缠着崔正英,让她给他讲那些捉鬼的琐事,这时门打开了,公孙羽伴着那刘老族长还有村里的有声望的前辈一起涌了进来。刘嫣见众人进来,也一时间收敛了起来,那刘老汉见嫣儿淘气后,白了她一眼。那刘嫣灰溜溜得跑到那刘族长的背后。 那刘老汉将手一拱,说道:“今日得知二位道爷不负众望,终于将那女鬼制服,为我刘家集百姓除了一害,我等前来道谢。” 公孙羽正欲开口,崔正英走上前来,忙拱手说道:“除魔降妖是我茅山之责,族长言重了。” “那刘家恶鬼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刘家百姓的梦魇,如今一除,可谓大快人心呢。”说罢,那老族长捋了捋胡须,咧咧嘴,回头望了望众人,径自笑了起来。 公孙羽倒不买账,他抱着膀子,脸色一沉说道:“如若不是你们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讲那些愚昧的礼教教条,又怎能让歹人钻了空子,让她人做了这冤鬼恶魂,我想这不是一句简单的惭愧就能了事的吧。”公孙羽向来心直口快,他感觉心中不爽,自然脱口而出。 这时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众人眼神木讷,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 崔正英眼珠转了转,他白了公孙羽一眼,紧接着说道:“敝师兄向来心直口快,但也不无道理,还望众人警醒,一个刘家恶魂就能折腾你们三十年,那么。。” 还未待崔正英说完,那刘老汉便打断道:“小哥,所言极是,这几十年来我们寝夜不安,饭食不香,也都快成心病了,我们自当每逢节日,香火伺候,希望得到她们娘俩的原谅。”说罢,那刘氏族长径自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其中有个会看事的长者突然间从人群中挤出,说道:“现在暂且不提这个,今日茅山之士帮我们驱除邪魔,还我们安宁,自然大功一件,我当自当重谢。”说罢,尽然俯下身来。其他众人见状,纷纷俯下身来,作了重重的一揖。 恋恋流离 崔正英连忙上前,拱了拱手说道:“前辈们,言重了,今日妖邪已除,我兄弟俩也完成所托之事,也该回去向师父复命。” 听到崔正英要走,那刘嫣脸色一变,一抹失望挂在脸上,她推搡了几下刘老汉,示意他挽留一下。 那刘老族长抿了抿嘴,笑道:“二位道爷何不在此地待上一阵,也好让老汉尽地主之谊。”那刘嫣紧接着说道:“是啊,是啊,这里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望公孙羽,摆了摆手笑道:“不了不了,我等下山也有时日,不便再行耽搁,我看还是即日启程为妙。” 听到崔正英没有想留下的意思,她噘着嘴巴,使劲晃着那刘老汉的胳膊,撒起娇来。 “爷爷,你倒是说说嘛。”刘嫣脸涨得通红,她面带红晕,初泛桃花,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露出少女独有的那份娇羞。 那刘老汉捋了捋胡子,回头望了望那刘嫣,径自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总该有个分离的时候呀。” 那刘嫣噘着嘴,气呼呼得转过了脸去。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一拜谢了众人,径自到了内堂而去,慢慢得收拾起细软来。 没等多久,二人便已经收拾完整,二人牵着马匹,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庭院中缓缓走出。 “众前辈,还是回去吧。”崔正英驻下脚来,他拱了拱手说道,说罢,他转过脸去,望了望不远处紧紧跟随的刘嫣,眼睛中似乎有东西在滚动着,眼神中透出浓浓的不舍。 “也罢,老朽就不远送,两位小哥,保重。”那刘老汉和众人驻下脚来,说道。 公孙羽背着剑,连连回头,望着那嫣儿,眼神中也是一股子莫名的感情流露出,有点不舍,也有点不甘。 崔正英和公孙羽还未行多远,只见后面传来那嫣姑娘的喊叫声:“小英哥哥,你们两个要记得回来我看我。”刘嫣踱着步子,快步追了上来。 崔正英勒住马缰绳,转头望去,他微微抿了抿嘴,笑了笑,嗖的一下子,他一个跃身,跳到那嫣儿身边,刘嫣一下子扑到崔正英的怀里,泪水浸湿了崔正英的肩膀。崔正英鼻子一酸,眼里也是泪花滚动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珠簪,戴到了她的鬓角之上。公孙羽远远地望来,心里一阵酸意上涌。他坐在马上,内心一阵悸动。 崔正英缓缓地推开刘嫣,用手指割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好啦,傻丫头,有时间我和小羽会下山来寻你的,时候不早了,也该启程了。” 刘嫣抹了抹鼻子上的泪花,使劲点了点头,诺了声,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笑了笑,他一个跃身,跳到那马匹之上,顺势抓起缰绳,猛踩马刺,随着一声马嘶,崔正英立刻消失子视线里。公孙羽深情得望了望刘嫣,他笑了笑,喊道:“丫头,保重。”喊罢,一记长鞭,也消失在视线里。 那刘嫣又紧紧得追了几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归山 刘嫣抹了抹鼻子上的泪花,使劲点了点头,诺了声,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笑了笑,他一个跃身,跳到那马匹之上,顺势抓起缰绳,猛踩马刺,随着一声马嘶,崔正英立刻消失子视线里。公孙羽深情得望了望刘嫣,他笑了笑,喊道:“丫头,保重。”喊罢,一记长鞭,也消失在视线里。 那刘嫣又紧紧得追了几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离开那刘家集之后,可谓归心似箭,二人快马加鞭,奔驰如风,只盼早日归山,见到师父。 原本两日的行程,其实只有一天便已到达,崔正英和公孙羽驻下马来,抬头望了望眼前的茅山,只见它矗立在松林密竹之中,上面烟雾缭绕,带着几分仙境的气势。崔正英长舒一口气,抿了抿嘴,对公孙羽笑道:“总算功成回山了,我现在甚是想念师父。”说罢,崔正英声音中带着呜咽之声,几番哽咽。 公孙羽抱着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是快行吧,昨日我飞鸽传书,告诉他老人家事情原委,想必此刻师父正在大堂等候。” 说罢,二人猛踢马刺,快鞭扬起,随着一记马声长嘶,崔正英和公孙羽骑着马向那茅山之上奔去。 走到半山腰,只见前面的岔口上站着几个小道士,他们翘首相望,当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转角处,露出快马时,他们大悦,纷纷涌了上来。 “快快,羽师兄和英师兄回来了。”那些小道士簇拥着上前,边行边喊。 崔正英和公孙羽抿了抿嘴,挥了挥胳膊,公孙羽扬起宝剑,抓起马缰,一记长鞭,快速向前,崔正英先是顿了顿,紧紧地跟了上去。 公孙羽一个翻身,从那马上跳下,他背起宝剑,正了正衣襟,快步向道观内行进。只见这座道观,朴素简单,瓦阁楼榭,砖房厅致,倒也不失威严。 “师兄,师父在上堂正等你呢。”门前的小僮说道。 公孙羽点了点头,径自朝着那上堂的方向奔去,崔正英远远得望到公孙羽,径自摇了摇头。 崔正英和公孙羽推开上堂的房门,只见堂内檀香弥漫,香烟缭绕,一个白须道人端坐在前,他一脸的慈祥,只见他此时双眼微闭,两只手端放在膝盖之上,手腕之上搭着一个紫檀木拂尘,他的背后则是偌大的香案,案上摆着香恭,墙面之上则是一张不小的祖师画像。 “师父,我们回来了。”崔正英和公孙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说道,说罢,二人先是磕了一叩首。 那道人微微睁开了双眼,他挥动了几下拂尘,捋了捋胡须,说道:“小英,羽儿回来了。” 公孙羽和崔正英缓缓得站起身来,凑到那老道的膝下。“让师父担心了,这次我们俩这一行,可算是磨难重重,更意识到了世间险恶,报应不爽。”崔正英一向牙齿伶俐,他抿了抿嘴,一只手按到了那老道的腿上,说道。 那老道抚着崔正英的头,笑了笑:“傻孩子,这次虽然磨难重重,但也是历练你们的好机会。真正的茅山术士自然要经得住千锤百炼,方才可以守阴断阳,做这阴阳之事。” 崔正望着那老道的眼睛,使劲点了点头。 七月十四(1) 那老道甩了甩袖襟,右手手指掐捏了一下,少顷过后,他低头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后天是七月十四,也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你们俩回去准备吧。”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径自下去了。 所谓这七十四,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鬼节,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人们称七月为鬼月,这个月人们认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书上说古时候的这一天,人们会事先在街口村前搭起法师座和施孤台。法师座跟前供着超度“地狱”鬼魂的地藏王菩萨,下面供着一盘盘面制桃子、大米。施孤台上立着三块灵牌和招魂幡。过了中午,各家各户纷纷把全猪、全羊、鸡、鸭、鹅及各式发糕、果品、瓜果等摆到施孤台上。主事者分别在每件祭品上插上一把蓝、红、绿等颜色的三角纸旗,上书“盂兰盛会”、“甘露门开”等字样。紧接着,法师敲响引钟,带领座下众僧诵念各种咒语和真言。然后施食,将一盘盘面桃子和大米撒向四方,反复三次。这种仪式叫“放焰口”。清代文人王凯泰曾有诗曰:“道场普渡妥幽魂,原有盂兰古意存。却怪红笺贴门首,肉山酒海庆中元。”描写的便是我国东南沿海一带过鬼节的习俗。 这一天也是散发布施的一天,就是阳间人为逝去者烧些冥钱纸币,青马纸糊,以告慰藉。这日鬼门关大开,所有的孤魂野鬼都会从地府中涌出,跑入阳间,索要布施,阴阳交合,自会生乱,因此这也是阴阳两界最为混乱的一天,虽然地府会派出大批的鬼差衙众来维护治安,以免鬼魅逃失,贻害人间。但是毕竟鬼魅游魂太多,阴司管制不了这么多,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阎王托付茅山,想借着茅山之力,在这鬼节之日,协助阴司,维持这阴阳平衡,以免阴阳颠倒,自己受了天谴。 师父吩咐过后,偌大的茅山之上,顿时忙成了一锅粥,上下道僮一起张罗,为这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做着最后的准备。其中一批人被安排去西山作坊,在崔正英的带领下开始大量地印刷冥币,剩下的一批人则跟随公孙羽摆起了剑阵,想借着九天玄阵的神力,维持阴阳两界最后一点平衡。 终于鬼节已至,夜色慢慢得拉下,静悄悄的额,远处天地一色,苍茫一气,只见云气氤氲,乌云密布。那太乙道人站在那高耸的法坛之上,径自呼扇了几下拂尘,他抬头望了望天,只见云气涌动,变化万千,他的眉头慢慢地蹙起,想必也是心有焦虑。想必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责任重大。 那老道袖襟一扬,只听得噗的一声,那法坛周边的火盆内燃了起来。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则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守候,且看师父如何施法。 那道人拂尘一挥,只听得啪啪作响,那拂尘划过之处,带过嗖嗖的风声。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小声道:“这种阵势的法事我还是头一次见。”说罢,抿了抿嘴,笑了笑。 公孙羽抱着剑,拿胳膊肘戳了崔正英一下小声说道:“废话莫讲,小心师父骂你。”崔正英噘着嘴巴,白了公孙羽一眼。 这时只见远远的天地交接之处,烟雾缭绕,云气氤氲,崔正英透过自己的阴阳眼,蹙起了眉头,远远地看到一波一波的游魂野鬼从地下爬出,他们面目狰狞,脸色青绿,晃悠着走向阳间。崔正英没有见过如此的阵势,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公孙羽紧紧得攥紧了宝剑,他转过脸去,望到崔正英的身子在战栗,额头之上也遍是汗水,他屑屑得笑了笑道:“师弟,你难道就只有这般胆色。” 崔正英径自吞咽了几口唾沫,他那袖襟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小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是你疑心太重了。”公孙羽笑道。 “还在废话,还不速去忙碌。”前面的太乙道人听到后面二师兄弟的闲看闲侃声,他的脸上慢慢地起了愠色,他把袖襟一挥,回头怒道。 崔正英和公孙越二人见师父发火,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他们两个悻悻得退下,各自忙碌去了。 崔正英带着印好的冥币,和师弟们,来到一处高地,高地之上事先架起了偌大的香案,崔正英一个跃身,跳到案前。啪的一下子抓起两道黄符。他手指一翻,那两道神符噗的一下子燃起,借着符崔正英点燃了一箍儿青香插在了那香案之上。剩下的道童则在忙碌将那些准备齐当的冥币纷纷烧掉,伴着阵阵火光,崔正英望着那燃着的纸灰漫天飞扬。 七月十四(2) 这日,民间百姓也是一片忙碌,他们都在自家门前,点上香烛,照明自家已逝亡灵回家的路。他们三两成群,虔诚地跪在那里,前面摆着香炉和火盆,里面燃着事先准备好的纸糊和金银纸廓子,还有那黄纸冥币。燃着的纸灰在火盆里悠悠得转着,随着风飘得到处都是。那些游魂野鬼从各自的荒冢野坟中,慢慢地荡出,沿着燃着的香烛照亮通明的路,晃晃悠悠得走到各处,收拾着自己的“盘缠”。他们在自家人面前踱来踱去,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然而凡夫俗子却是看不到这些鬼魅。有钱的人家会请到一群和尚在院心,盘腿而坐,簇成一团,念经诵佛,来超度亡灵,以求家境兴旺,风水兴隆。 崔正英望着山脚下的点点烛光,抿了抿嘴,心里却是一股子莫名的感觉涌上来,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心头浮现。他转过身来,对着众小僮,摆了摆手,说道:“赶快忙起来,我们须在今夜子时将这些东西烧完,不然误了时辰,恐怕鬼魅们怪罪。”众小僮齐声诺下,纷纷开动手脚。忙得不亦乐乎。高地之上,一个偌大的隔板挡在了那巨大的火盆前面做那遮风之用,白花花的“银廓子”和一叠叠的冥币黄纸纷纷丢到那火盆中,随着噗的一声,冒起一丈高熊熊的火焰。火盆之前摆着一排香案,香案之上摆着齐刷刷的一排香炉,上面香烟缭绕,中间最大的香桌之上摆着祖师爷牌位。崔正英拿手遮住了口鼻,巨大的烟灰呛得他有点上不来气。 再看公孙羽那边,他身着一身紫金道袍,身后背着宝剑,他站在偌大的八卦台上,径自抚了抚袖襟,手紧紧地攥在剑柄之上,一副侠义之气显露出来。身后齐刷刷的一排佩剑的小道士,整装待发。 那太乙道人捋了捋胡须,他端起手来,习惯性地占上了一卦,兀的一下子,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径自咯噔一下,他掐弄着手指,再算了一遍,他隐约从卦象上看出今夜似乎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他挥了挥手将崔正英和公孙羽喊到跟前。 他先是顿了顿,继而摆动了几下拂尘,说道:“英儿,羽儿,你们今夜要提高警惕,为师刚才占了一卦,卦象上不是什么号兆头。” 公孙羽蹙起了眉头,紧接着问道:“师父,你察觉到什么了?” 那道人将手摆了摆,满是银发白须的脸上显出一丝的不安来。他说道:“为师目前还未能算出。” 还未待那老道说完,崔正英走上前来,说道:“师父,我的感觉和你一样,我心中隐约也感受到要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那道人点了点头,抬头望了望天象,偌大的苍穹之上乌云密布,云气氤氲,透着诡异。再看那远处的松林密竹更是鬼影斑驳,透着凶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点了点头,二人各自回到各处,心里却是一直犯着嘀咕,一阵一阵的悸动再心头涌动。这时似乎起了风,风拂过松林,带出阵阵呜咽之声,像是那悲怆的鬼夜哭。 力请茅山 崔正英径自吞咽了口唾沫,他抿了抿嘴,转身催促着众人快快忙碌,山下的松林密竹随着瑟瑟的阴风不住地摇曳,明晃晃的月光顺着斑驳的竹影洒落下来。为这鬼节平添了几丝诡异。 夜是如此的静谧,带着那么几丝寒意,但是寂静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凶险。 那些游魂野鬼们在阳间里穿梭着,悠荡着,仔细一看,后面却是有那些地府里的鬼差守候,只等着时辰一到,就把他们带回阴司,仔细看那些鬼差的模样:他们身着一身蓝色绸缎,胸口上印着一个偌大的铜钱模样的标志,和那阳间狱里面的狱卒也一般模样,他们脸色青绿,两腮惨白,他们手执链锁,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那些游魂恶鬼们瑟瑟得望了望后面紧紧跟随的那些鬼差,也不敢妄自胡作非为。 时辰就似水一般慢慢地流去,眼看子时将过,一切都恢复平静,就在此时天色一转,一片诡异的黑云压过那轮明月,天上惊现“天狗食月”之相,整个阳间一片黑暗,就在这个间隙,他们游荡的孤魂野鬼,在这突发状况下先是怔了一下,纷纷趁着这个间隙,四下逃窜,那些鬼差们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过来,可是天地一色,黢黑一片,这无形中给追捕添上了几丝困难。他们唧唧歪歪地讲了若干,为首的鬼判吼叫着,声音是那么的可怕。所有的阴差衙役聚到了一起,在商量对策,如果回去向阎王禀告,定然会受到阎王的责罚。那鬼判使劲搔了搔那诡异形状的脑袋,他的嘴里呼呼得喘着粗气,看来这次的麻烦不小,如果不在规定时辰内,将所有的鬼魂带回阴司,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唧唧哇哇,商量了半天,最后那鬼判摇了摇头,他猛然想到什么,指了指茅山的方向,他在那些鬼差前面指指点点了一番,像是在部署着什么,嗖的一下子,其中一匹鬼差拿着锁魂索,钻入地中,追寻那些逃去的游魂恶鬼,剩下的几个跟随着那鬼判嗖嗖地向茅山的方向飞去。 那老道端坐在高台之上,兀的一下子睁开了眼,他掐了掐手指,像是算到了什么。就在这时眼前忽现几个鬼影,那几个鬼差嗖的一下子显现在那太乙老道的面前。那老道摆了摆手,示意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到他的面前。 听到师父的呼唤,崔正英和公孙羽没敢拖延,迅速回到大堂,这时透过阴阳眼只见几个提醒怪异的鬼差衙役杵在了那里。那鬼判屋里哇啦的说了些什么,崔正英和公孙羽倒是没有听懂他们讲的什么,只见那老道微微撸了撸袖子,他顺手抓起桌上盘子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嘴里,径自嚼着,看着那老道的表情,倒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吃完那东西之后,那老道拿袖襟抹了几下嘴,叽里咕噜的说道,崔正英和公孙羽在一旁搔了搔头,倒是不明白讲的什么。 九天玄阵 吃完那东西之后,那老道拿袖襟抹了几下嘴,叽里咕噜的说道,崔正英和公孙羽在一旁搔了搔头,倒是不明白讲的什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鬼吃泥”,那老道吃过黑泥之后自然能听得懂鬼差们所讲。 公孙羽算是淘气,特也顺手抓起盘子里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趁着师父不注意一下子塞到了嘴里,未嚼几口,就一阵恶心上涌,呸呸,公孙羽吐了起来。 那老道微微抿了抿嘴,看了看公孙羽,一旁的崔正英倒是笑得嘴巴合不拢,他蹲下拍了拍公孙羽的后背,说道:“不是很美味的吧。”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撅起了嘴巴,他用袖襟抹了抹嘴巴,转身喝了两口热茶。 那鬼判摇晃着脑袋,嘴里咕哝着,剩下的几个鬼差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茫然,看那些鬼判阴差的表情举止,貌似是发生了很紧急的事。 他们几个唧唧哇哇得讲了一通,最后扑通一声站起身来,先是朝着老道作了一揖,紧接着一个转身,嗖嗖的随风而去。 “师父,那几个鬼差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崔正英和公孙羽连忙凑上前来,崔正英抿了抿嘴,问道。 那老道捋了捋胡须,顿了顿,径自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甩了甩袖襟,说道:“为师所料不错,真的出事了。” 崔正英听到这里,眉头蹙起,他没有再细问下去,而是果断说道:“师父,事到如今,你拿主意。” 公孙羽则依旧是老姿态,他抱着膀子,一言不发,只是脚下不停地画着圈圈。 “好,羽儿,英儿为师就命你们在今夜亥时与那些鬼差们联手将那些逃去的游魂野鬼收回来。”那老道拍了拍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肩膀说道。 “什么?和那些鬼差去收鬼?”公孙羽失声喊出,此时他先是一脸的诧异,少顷过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巴,低下了脑袋。 “对,对,今日鬼节天有变数,天狗食日,维系变弱,游魂野鬼们逃脱地府,现在为师就命你们俩协同阴司将他们抓回,羽儿,为师让你摆的九天玄阵怎么样了。”那老道瞪了公孙羽一眼,摆了摆拂尘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威严出来。 公孙羽瑟瑟得缩到了崔正英身后,他使劲点了点头,说道:“徒儿,谨遵师父嘱托,那九天玄阵,我已经带着师弟们练习百遍,请师父放心。”那道人微微摆了摆手,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点了点头,下去准备去了。 那老道缓缓得走到偌大的香案前,信手抓起一炷青香,借着烛火点起,在那祖师神像前拜了拜,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担心。 且看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径自下去后,二人边走边说。 “小英,你说这次师父让我们去抓那么多的鬼,你感觉心慌吗?”公孙羽奔着剑,搔了搔头,问道。 “我看不然,我想这次我们可以大展手脚。”崔正英顿了顿,望了望公孙羽说道,他摩拳擦掌,一股子跃跃欲试的感觉。 公孙羽紧紧得攥住剑柄,他点了点头,内心暗暗得鼓了股劲。他抬头望了望此时的天,黑乎乎的一片,先前的星辰万里,现在却被绵绵的乌云遮住,给人一种窒息沉闷的感觉。 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剑坛,此时所有的道徒都已整装待发,守候在那里,公孙羽甩了甩袖襟,嗖的一下子拔出宝剑。 所有的道士们见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抱剑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师兄,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还未待公孙羽开口这时从地下嗖的冒出一阵黑烟,烟雾漫过之后,鬼判带着几个阴差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钟馗上身 还未待公孙羽开口这时从地下嗖的冒出一阵黑烟,烟雾漫过之后,鬼判带着几个阴差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愕然,他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几个精灵,只见他们身着一身怪异的差服,面色青黑,头颅硕大,他们个个手执锁链,其中为首的鬼判手执长牌,他上前拱了拱手,唧唧哇哇地说了些什么,二人听不太真切,猛然想起师父先前的举动,他蹲下身来,抠起地上的一块黑泥,塞入嘴中,强忍着径自嚼了起来,一阵干呕之后,崔正英站起身来,抹了抹嘴。 “听老道说你们两位愿助我一臂之力来抓回逃跑的游魂野鬼。”那鬼判拱了拱手,说道。 崔正英这才听得真切,他轻轻地啐了几口嘴里的烂泥后,这才听得真切,他正了正衣襟,走上前去说道:“我兄弟二人愿代表茅山助你阴司。” 听到此处,后面的那些道众纷纷举起手里的剑,一起喊道:“我们茅山之士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个鬼判点了点头,他回头对那几个鬼差唧唧哇哇地讲了一通,那几个鬼差拎起手里的锁链,嗖嗖地甩动着,接着一个转身,朝着那片松林飘去。 那鬼判临行时,说道:“那就快快地将阵摆起吧。” 公孙羽啪的一下子,将剑横在胸前,他拱了拱手,唰的一下子将剑抄起,后面的道众唰唰得站开队形,一个巨大的游龙八卦在那偌大的天台之上展开。那鬼判微微点了点头,望了望身边的崔正英,示意了一下,一个转身,匿在了风里。崔正英此时开启了阴阳眼,他双掌合十,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啪啪得几下,他使劲跺了几下地面,这时轰然升起五尺黄坛,他袖襟一扯,里面的紫色道袍显露出来,带着一身的孑然正气,他撸起了袖子,啪的一下子拍起桌案,拈起桌上的几道黄符,他抿了抿嘴,在掌心画了一道符咒,右手径自一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几道黄符应声燃起,他一下子将那几道燃着的黄符丢入火罐之中。 天台之上的公孙羽他们唰唰的亮出宝剑,偌大的游龙剑阵,在那天台之上摆动着,就像是一条剑龙一般,神龙摆尾,气势可见恢宏,公孙羽一马当先,一个跃身跳到前面,他扬起宝剑,道道剑气如那阵阵月光一般,从空中洒下,带出凌厉的气势,这时只见那天台之上地面上巨大的八卦竟然悠悠得转动了起来。数道光柱在九个相位上射出,直入九天,晦暗的苍穹被这九道光柱照了个通亮,那些乌云阴霾都被强力得撕扯开来,一泓月光洒落下来,遮在月亮上的那股黑乎乎的月晕也慢慢得散开,公孙羽抬头望了望那天上的那轮弯月,抿了抿嘴,朝着崔正英径自笑了笑。 这时再看崔正英这边,他抓起桃木剑,在那法坛前面上下舞动,他一声怒喝,只见地上一阵黑烟漫起,烟雾过后,定睛一看,只见有数十个鬼差衙役站在了崔正英的面前。 崔正英抓起令箭,啪啪的两下,随着一声叱喝:“众鬼将听令,尔等定要竭尽全力,将那遁去之鬼魂尽数捉拿归案。”此时崔正英眉头蹙起,一脸的青黑之色,看样子是钟馗上身。 说罢,两道令箭嗖嗖地扔了下去,那鬼差径自接住,齐声说道:“全听大人吩咐。”说罢,纷纷跪下,脸上带着敬畏之色,俨然此时它们看到的不是眼前的小鬼,而是那钟馗大师。 这时天地一色,亮唰唰的,少了几分阴霾,那些鬼将们抓着锁链,带着满脸的凶煞之气,在那阳间径自穿梭,只要见得那鬼魂之踪迹,便将其擒拿,待到阴司,再做惩处。 英羽下山 细说一处,有只游鬼偷偷得缩在自家门前的巷陌里,这时在那九天玄阵的通天光亮下,两个鬼差径自在街道之上徘徊,走到一处,那鬼差的鼻子径自动了一下,他们兀的一下子驻了下来,其中一个鬼差一个转身,那脖子上的锁链嗖的一下子滑出,径直朝着那巷道里的游鬼而去,只听得咿呀一声,那鬼魂便被那鬼差扯了出来。看到两个鬼差,那游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瑟瑟得抖着,祈求两位鬼差饶命。 其中一个鬼差脸色黑青,他抓起锁链将那游鬼扯到跟前,怒叱了一下,另外一个鬼差张开拂袖,只见那袖中一阵怪风吹出,那游鬼便被旋了进去。 那两个鬼差拍了拍手,对视了一眼,继续向着那巷陌深处荡去。 且看那崔正英,在那法坛前面,此时他怒发冲冠,两眉蹙起,带着钟馗的几分神气,他抓起坛上的一抔黄沙,嗖的一下子,抛过烛火,只见一道数丈高的火焰升起,崔正英一个翻身,跳过法坛,他怒喝一声,径自猛跺了一下地面,少顷过后,只见地下一阵青烟漫起,青烟过后,一个精灵站在了崔正英的面前,只见他晃悠着转了两圈,跪在了崔正英面前。 崔正英顿了顿,说道:“逃离的游魂野鬼抓得怎么样了?” 那鬼差抬起头来,瑟瑟得望了望,说道:“启禀大士,在那九天神阵的指引下,大数的游魂野鬼都已归案,但是。。”说道此处,那鬼差径自支支吾吾了起来。 崔正英瞪了那鬼差一眼,脸上显然带了怒嗔之色,他问道:“如此支支吾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鬼差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鬼差人手有限,虽然大数鬼魂都已归案,但是看这时辰,想必在今夜亥时是不能全部把它们带回阴司了,小鬼只怕到时阎王震怒,我们这些当差的又要吃鞭子了。” 崔正英顿了顿,他抿了抿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那鬼差这才舒了心,他径自点了点头,他叩了两个首,见崔正英拂袖一摆,他一个转身,一溜烟随风而去。 崔正英在那法坛之前徘徊了起来,他抿了抿嘴,望了望公孙羽的方向,此时公孙羽端坐在那偌大的八卦中心,只见他盘膝而坐,双目紧闭,那剑杵在一边散着明晃晃的光芒。 崔正英在那法坛边,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这时只见远远的公孙羽耳翅微动,他兀的一下子睁开双眼,抓起身边的宝剑,一个跃身,跳将过来。 崔正英抖了抖身子,一个踉跄,他按在那法坛沿,呼呼得喘着粗气,此时他的额角之上满是汗水,公孙羽抱着剑,杵在了一边。想必此时是那钟馗从崔正英身上脱去,他身上的一系列反应吧,借着明晃晃的烛火,崔正英面色苍白,他抿了抿嘴,回头对公孙羽说道:“刚才我召那鬼差来探,所有逃脱的游魂野鬼已捉大数,但是他们人手有限,在今夜亥时之前,我看很难完成,我的意思是我们兄弟两个下山去,赶在天亮之前,将所有的游魂野鬼抓获,交付阴司。” 说道此处,只听得后面的拍手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转过身来,只见那太乙老道踱着步子,远远得走将过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连忙俯下身来,作了一揖,说道:“师父,您过来了。” “为师很高兴你们两个能有如此的担当,为师准你二人速速下山去,协助阴司,平息此事。” 崔正英和公孙羽拱起手来,诺下了。那道人径自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抿了抿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那夜幕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简单收拾之后,二人随风下山而去。 月夜倩影 崔正英和公孙羽拱起手来,诺下了。那道人径自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抿了抿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那夜幕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简单收拾之后,二人随风下山而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身着一身紫色细绸道袍,修长的头带,长长的袖襟,他们俩骑着快马,伴着咯滴咯滴的马蹄声,一直朝着那茅山脚下而去。 幽幽的夜色,带着几分寒意,这时兀的一下子一个倩影从那松针密竹之上闪过,崔正英裹了裹衣襟,搂住了马缰,他驻了下来,径自望了望前方,远远的天际一抹厚重的云彩,带着浓浓的月韵,稀疏的松针,簌簌地拍打着,带着夜影斑驳,有着那么几点诡异。 公孙羽也勒住了马缰,他拽住马首,晃悠回来,抿了抿嘴,很是疑惑得说道:“小英,怎么了?” 崔正英顿了顿,愣了一下说道:“刚才隐约看到一个白影在前方闪过,不过没看的真切。” 公孙羽抿了抿嘴,信信得笑了笑,说道:“可能是你太紧张了,我们还是快快下山去吧,再行耽搁恐怕要误事。” 崔正英点了点头,他猛踢马刺,随着那马儿的一声长嘶,崔正英和公孙羽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那抹倩影踩着松针,瑟瑟得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踪影,眼里一丝东西滑过,她一甩长袖,径自飞去。 再说崔正英和公孙羽下山之后,他们俩踱步在那小镇之上,崔正英拿出卦盘,手在上面一按,顿时只见那卦盘嗖嗖得转动了起来,崔正英顺着那卦针的指向,抽出后背上的桃木剑,公孙羽似乎也嗅到了什么,他嗖的一下子抽出宝剑,紧紧跟随在崔正英身后。崔正英一个跃身跳上前去,喝道:“哪里跑?还不快快就擒。” 这时只见前面不远处,在那拐角处,忽的显现出一个暗影,借着月色,能够看到那鬼的面目,只见他面色暗黑,眼角渗出血水来,眼里透出恶狠狠的凶意。他看到崔正英二人先是恶狠狠得瞪了一眼,紧接着似乎意识到崔正英二人来路不对,就要转身跑去,这时公孙羽眼疾手快,他一个跃身,跳将上去,按住了他。 那恶鬼叱了公孙羽一眼,想要吓退公孙羽,殊不知此时公孙羽一身的威严正气,他完全震慑住了那恶鬼,他将宝剑架在那恶鬼的脖颈之上,那恶鬼只觉得浑身酥软,径自软了下去,崔正英从后背行囊中取出一只精致的葫芦,微微在那小口吹了一口气,一阵旋风吹出,伴着那恶鬼咿呀的叫声,它径自被卷到了葫芦里,崔正英紧接着将那葫芦塞堵上,拍了拍手。 公孙羽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感觉,他抿了抿嘴,朝着崔正英笑了笑,嗖的一下子将那宝剑收入鞘中,这时忽的一下子在那前面的巷陌口,崔正英和公孙羽隐约看到两个鬼差闪过,崔正英眉头蹙起,甩了甩衣襟,二人径自朝着那夜色深处走去。 在那房顶之上忽的一下子飘过一阵白影,那白影忽的一下子跳到夜色深处,她倚着断墙残垣,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眼里透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深夜香遇 在那房顶之上忽的一下子飘过一阵白影,那白影忽的一下子跳到夜色深处,她倚着断墙残垣,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眼里透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她看到那凶神恶煞的鬼差,瑟瑟得抖了下身子,她扶住了断墙,蓦然转头,又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从面前闪过,她捂住了嘴,黢黑的眸子里水汪汪的,透着别样的情意。 崔正英和公孙羽正要转身往前面去,忽然崔正英鼻翅微动,他蹙起了眉头,手里的卦盘也跟着颤动起来,公孙羽看到异样后,正要出声,却被崔正英摆了摆手打住了。公孙羽信信得看了看崔正英,点了点头。 崔正英眼角一斜,二人却依旧装作闲谈,就在这时崔正英兀的一下子,一个跃身跳将上去,一下子扦在了那姑娘的肩膀之上,只听得那个白影呀的一声,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崔正英没有心理准备,却是个姑娘,出于本能他一下子弯下腰去,搂住了那白影。 二人的距离只有咫尺,那女子的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崔正英的脸上,崔正英只觉得耳翅发红,那白影一下子推开了崔正英,紧接着裹了裹衣襟,黑黢黢的眸子望着崔正英,一眨一眨的,脸上粉扑扑的。 崔正英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搔了搔头,一直红到了脖根。眼角斜过,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姑娘,只见他身着一身白色绣花绸缎,长长的后摆,她柳叶细眉,瓜子脸蛋儿,丰腴的身段,带着几分娇妮。 公孙羽一个跃身也跟了上来,一看是个姑娘,也是怔了一下,他问道:“怎么是个姑娘?”公孙羽一向心直口快,径直说了出来。 崔正英望了望公孙羽,紧接着说道:“对啊姑娘,这般深夜,你为何在这街上逗留呢?”这时他猛然注意到那女子脸色苍白,少了几分血色,似乎公孙羽也觉察到这一点,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时崔正英后手背上的卦盘径自亮了起来。 那女子望了望崔正英,用手搔弄了下自己的发鬓,脸上显然带着慌色,她顿了顿说道:“深夜难寐,出来透透气。”说罢,向崔正英投来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就在这时,在那拐角处兀的出现两个鬼差,它们朝着深处探了下脑袋,它们鼻子灵光的很,这点味道还是可以嗅得。它们一看崔正英和公孙羽在这儿,顿了顿,唧唧哇哇地说了一通,就要往里走。 这时,那个姑娘瑟瑟得缩到了崔正英的怀里,小声说道:“公子,救我。”就是简短的一句话,崔正英只觉得内心径自悸动了一下。 公孙羽眼睛转了转,似乎也看出了点眉目,眼看那两个手执锁链,凶神恶煞的鬼差正在一步步靠近,出于一种怜香惜玉的本能,他没有多想,立马宝剑一横,抱着膀子挡在了前面。 那两个鬼差看着手执宝剑的公孙羽,脸上堆满了威严,似乎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它们瑟瑟得放慢了脚步。似乎那阵气味在崔正英的阳刚之气的掩盖下,也慢慢消失了,那两个鬼差径自停在了那里。 它们两个上下比划着,似乎还是不肯离去,崔正英将袖一挥,将那装鬼的葫芦径自一亮,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显露出来。那两个鬼差知道崔正英和公孙羽的来头后,悻悻地离去。 崔正英低下头,望了望那姑娘,说道:“好了,它们都走了。” 那姑娘缓缓得抬起头来,瑟瑟地望了望前方,看到无事后,才舒了一口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推开崔正英,涩涩地笑了笑。 纠结心地 站在一旁的公孙羽抱着膀子,挎着剑,他招了招手,示意崔正英过来。崔正英抬头望了公孙羽一眼,朝着那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公孙羽拉住崔正英,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你可知道她的底细,深更半夜在这荒街古道上逗留,刚才又这般神情,面目冰冷,毫无活人的气色,我看有点古怪。” 崔正英抿了抿嘴,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知怎么的,我对她总有一种想去保护的感觉,刚才你也看见了。” 公孙羽咧了咧嘴,搔了搔头,说道:“看我试试她。” 说罢,二人踱着步子,回到那姑娘面前,此时公孙羽袖中早已揣着一记符镖,就在二人转身的那一刹那,那记符镖径自滑了出来,咣当一声砸在了那姑娘的脚面之上,公孙羽眼角一斜,心想诡计得逞,嘴角微微咧咧咧。 这时那姑娘呀的一声,惶然失色,她拿着袖襟捂住了脸,连连几个踉跄。崔正英顺势上前扶住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也许是被抓疼了,那姑娘忙忙喊痛,脸上像是起了愠色,此时她黢黑的眸子,瞪着崔正英,就在这一瞬间,气氛僵在了那里。 “你的手为什么如此冰凉,你到底是人是鬼?”崔正英脖颈之上青筋跳起,喊道。那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嘴里咕哝着什么,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隐隐的不安。而那崔正英抓住把柄,更是步步紧逼,一直将她赶到了墙角处。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几声黑鸦的啼叫声,声音嘶哑,啼声悲怆,正是烘托了这深夜的狰狞。 那姑娘退了几个踉跄后,用手撑住了墙,二人四目相对,对峙在了那里。崔正英头上的飘带被风拂起,晃住了眼睛,那姑娘则是浑身不自在,想极力躲避,一旁的公孙羽并没有阻拦,而是抱着膀子,杵在了一旁。 那那姑娘径自咽了几口唾沫,香颈抖动了几下,她抿了抿嘴说道:“对,我的确不是人,但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还未说完,她瑟瑟地望望周围,看看那些恼人的鬼差走远没有,脸上依然挂满了不安。 听到这儿,崔正英已然掏出了那只葫芦,他张着手臂,就要拿开那葫芦塞子,只见他的手就要扬起,袖中已然揣着一道神符,只待将她收入葫芦之中。此时只见那女鬼却是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她昂着头,水汪汪的眸子里带着烈女的气息。 公孙羽显然是被那白影黢黑的眸子里的那股烈气所震慑住,他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摆手,拦住了崔正英。 “小羽,且慢。”公孙羽喊道。 崔正英气得嘟着嘴,经公孙羽这一喝,倒是清醒了许多,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葫芦,径自舒了一口气,和一姑娘僵持这么久自然感觉浑身不畅。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天,云气氤氲,雾色朦胧,远远的天际带着一丝鱼肚白,夜微凉,带着瑟瑟的寒意,他裹了裹身子,哈了几口热气在手上。 带鬼归山 崔正英气得嘟着嘴,经公孙羽这一喝,倒是清醒了许多,他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葫芦,径自舒了一口气,和一姑娘僵持这么久自然感觉浑身不畅。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天,云气氤氲,雾色朦胧,远远的天际带着一丝鱼肚白,夜微凉,带着瑟瑟的寒意,他裹了裹身子,哈了几口热气在手上。 这时再看那白衣姑娘,眼圈发红,她抿了抿嘴,捋了捋发髻径自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小女子,生前受人凌辱,死后也受恶鬼凶差欺负,何其悲惨呀。”说着说着,竟然抽泣了起来。 崔正英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他顿时慌了手脚,手足无措。他示意了一下公孙羽,表示何从应对。不知怎的,崔正英只觉得内心深处径自酸了一下,一股子同情油然而起,按理说,修道之人应该按照道法办事,不得徇私,但是崔正英这次还是犹豫了。 公孙羽似乎也是看出了崔正英的心思,他小声对崔正英说道:“我看这姑娘面目清秀,想必生前也是良家闺女,你难道真想把她捉回去交给阴司,受那般凌辱。” 崔正英蹙起了眉头,他思忖了一下,对那白衣姑娘说道:“眼下阴司四处捉拿野鬼游魂,今日你若再被抓去,我想定会饱受鞭笞油炸之苦,我想你还是跟我俩回茅山吧。”崔正英说完,向她投来一份真诚的眼神。 那白衣姑娘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这时她的柳叶弯眉紧紧蹙起,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崔正英笑了笑,从背囊之中掏出一个竹筒,只见他嘴里咕哝着什么,像是什么符咒,紧接着他跟那姑娘点了点头,顿时只见那姑娘化作一道袅袅白烟,缓缓得飞进那竹筒之内,他的袖中嗖的一下子滑出一道符咒,啪的一声,那道黄符贴在了竹筒口上。崔正英拍了拍手,将那竹筒装入背囊之中,朝着公孙羽笑了笑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快忙碌,早回去补个觉。” 公孙羽抱着剑,耸了耸肩,快步走在前面,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径自向着这巷陌深处奔去。 天色渐渐泛亮,远处雾蒙蒙的天际隐约现得鱼肚白,崔正英抚了抚额头,抬头望了望天,径自打了个呵欠。这时嗖的一下子一波鬼差,一晃出现在了崔正英和公孙羽面前,那鬼判指着崔正英肩膀上背着的葫芦,唧唧哇哇地讲了一通,崔正英咧了咧嘴,似乎隐约也能听得明白,他将那葫芦摘下递给了那鬼差,回头望了崔正英一眼。 那鬼差抬头望了望天,接过那葫芦放在眼前径自摇晃了一下,看着沉甸甸的的样子,他满意地笑了笑,作了一揖,接着转身嗖的一下子隐入淡淡的雾中,消失了踪影。 崔正英拍了拍脑袋,经过半夜的折腾,只感觉腰酸背痛,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转身对公孙羽说道:“我们回去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崔正英将手指放入嘴中,伴着一声口哨声,只见远远的两批快马奔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一笑,紧接着一个跃身跳到马背之上,二人猛踩马刺,随着一声马嘶声,二人径自消失在了雾里。 虚惊一场 公孙羽点了点头,崔正英将手指放入嘴中,伴着一声口哨声,只见远远的两批快马奔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一笑,紧接着一个跃身跳到马背之上,二人猛踩马刺,随着一声马嘶声,二人径自消失在了雾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路奔驰,回到茅山之时已然天色大亮,崔正英和公孙羽叩开大门,偌大的茅山大院之内只有寥寥几个道童在清扫院落,他们二人径自将马匹牵到了后堂后的马厩里。 途中遇到些晨练的师兄弟们,他们见崔正英和公孙羽归来,纷纷打起招呼来。这时崔正英紧紧裹了裹装着竹筒的背囊,瑟瑟地望了望,神情倒是有些慌张。毕竟豢鬼一说对于茅山术士来说,算是一个禁忌。 一旁的公孙羽见状后,抿了抿嘴,那胳膊肘捅了几下崔正英说道:“你慌张什么,现在该做的就是快快回到厢房,将那竹筒快快藏起来,不然待师父发觉,你就静待挨骂吧。” 崔正英顿了顿,望了望公孙羽,诺了一声,二人没有先去跟师父请安,而是匆匆奔赴所住厢房,幸好一路上人不算多。 崔正英咣当一声推开门,快行几步,咕咚一声栽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公孙羽则是摘下宝剑,将那宝剑小心翼翼地挂到了墙上。崔正英兀的一下子爬起,在房内仔细打量着,东寻西找,却不曾找到一个好藏处,正在苦恼之时,他猛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他快步向前,摘下公孙羽的宝剑,将画盘起,拿着剑锋在墙上径自捣了起来。一旁的公孙羽很是茫然得望着崔正英,搔了搔头,只见崔正英将那竹筒藏在了墙上壁画后面的砖窟窿里。崔正英拍了拍手,这时兀的听得簌簌的脚步声,崔正英耳翅微动,警觉了起来。 公孙羽快步上前,这时门径自打开了,进来一个白须道人,身后跟着几个小道童,原来听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回来,那道人便亲自踱着步子,来到崔正英和公孙羽所住的厢房这儿。 “听徒儿们说你们两个回来了,怎么不先到我那儿。”那道人径自捋了捋胡子,抿了抿嘴说道。 崔正英挡在了那副墙画前面,表情倒是有点惶然,公孙羽倒还机灵,他快步上前,说道:“师父,操劳半夜,我们兄弟二人也是累了,所以先回来休息了。”崔正英顿了顿,这才恍过神来,他搔了搔头,笑了笑道:“是的,师父,跟着那些鬼差操劳半夜,东奔西跑已然腰酸背痛。”说罢,崔正英眼角斜了斜后面的墙画,看看那墙画挂好没有。 那道人倒背着手,在房内径自来回踱了几步,似乎也是觉察到崔正英此时表情的异样,他鼻子微微动了那么两下,他猛地看到墙角下新的墙灰,转身拍了拍崔正英的肩膀,笑道:“好,那就先休息休息。” 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示意了一下,崔正英立刻会意,连忙上前说道:“师父,慢走,待休息过后,我俩再过去请安。” 那白须道人嗯了一声,回头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又望了望那古怪的墙面,背着手径自离去。 看着师父远去的身影,崔正英扑通一声关上门,他倚着门,长舒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笑道:“好险那。”公孙羽则是抿了抿嘴,眉头紧紧地蹙起。 夜半鬼声(1) 崔正英和公孙羽关上门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公孙羽搔了搔头,说道:“你不会打算一直瞒着师父吧,刚才看师父神情,看似也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儿,崔正英愕然,他抿了抿嘴,顿了顿说道:“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公孙羽抱着膀子,嘴巴撅起,说道:“师父是明理之人,但愿他不会归咎于我们。” 崔正英点了点头,这时隐约能听到不远处校场之上赫赫的练剑声,公孙羽踱步到窗前,倒是有点跃跃欲试。 也不知道二人在房内逗留了多久,这时阳光射进窗隙,明晃晃的影子在崔正英和公孙羽面前闪动,这时崔正英兀的一下子从床上爬起,他踢了公孙羽一脚说道:“时候不早了,也该去见师父了,不然会让人误以为我俩耍大。” 公孙羽瞪了崔正英一眼说道:“你我为长,谁敢多言。” 崔正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拍了公孙羽一下说道:“一说到这儿,你就摆出这这副姿态来,都知道你是大师兄。” 公孙羽抱着膀子,他走了几步,啪嗒一下取下宝剑,噌的一声,将剑拔出剑鞘,说道:“我也不是托大,行得光明,又怎怕别人来戳你脊梁骨。” 崔正英抿了抿嘴,笑了笑,没有再提此事,二人径自出了厢房,准备去前殿向师父请安。 二人一推开正殿的大门,迎面扑来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二人只觉心旷神怡,那丝丝檀香就像穿针引线一般,沁入心底。迎面看到师父端坐在那,两眼紧闭,双手掐捏着,摆放在两膝之上。崔正英使了个眼色,二人往前快行几步,跪倒在地,说道:“师父,徒儿来请安了。” 那白须道人微微睁开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人站起。崔正英和公孙羽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凑到了那白须道人膝下。 “师父,此行下山,我们俩东追西跑终于将那些游散的恶鬼游魂悉数捉拿,交予阴司。” 听到这儿,那白须道人兀的一下子瞪了崔增英一眼,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出,崔正英被看得径自抖了一下,那道人嘴角一咧,拍了拍崔正英的肩膀,点了点头笑道:“很好,这次也算对你们的一个历练,但你们须记住,道法无边,你们要真正悟出道义来。” 公孙羽见崔正英此时已然浑身发虚,满脸热汗,他连忙上前应道:“是的,师父,徒儿谨记。”尽管他也是一头的雾水,茫然都写在脸上。说完,拿着胳膊肘儿搔弄了崔正英一下,崔正英连忙会意,连连点头。在那道人转头的间隙,崔正英抄起袖襟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心里别提一个嘀咕。 那道人摆了摆手,说道:“那你们兄弟俩就先下去吧,为师还要清修,今日你们之事我会安排其他人去做,你们俩回去放松放松。” 崔正英和公孙羽猛地抬头,倒是一脸的惊愕和欣喜,他们俩连忙道谢师父,欢快地出了殿门。 那道人抿了抿嘴,摆了摆拂尘,径自摇了摇头,他手指在膝上径自掐弄了一下,眉头陡然挑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倒是在思忖着什么。 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到房内,也少了平时的拘束,两人嬉笑玩耍,不知不觉夜色慢慢地拉了下来。朦朦的天带着美丽的彩霞,染红了半边天,甚是好看,二人抿着嘴,靠在窗前一时间沉浸在这美丽的夜色里。 这时隐约听得几声女人的抽泣声,崔正英耳翅微动,寻声而去,已然走到了墙边那副墙画下面。 夜半鬼声(2) 崔正英寻到墙根儿,只听到墙内阵阵呜咽之声。他抬头望了望公孙羽,示意他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墙上那幅山水墙画,那声音倒也变得清晰了不少,确是从那竹筒内发出。 崔正英二人抬起头来,这才舒了口气。他将那竹筒从那墙窟里掏出,揭去上面的那道符咒,顿时只见一道白烟飞出,那白烟绕着崔正英二人打了个转,顿时化作一个白影,一晃出现在面前。 具体形容便是:“闭月羞容惆怅在,沉鱼落雁愁断肠。” 崔正英见那姑娘哭得厉害,搔了搔头,问道:“你这又为何哭泣。” 那姑娘没有睬他,转身捂着脸,似乎哭得更加伤心。 崔正英此时可谓恼羞成怒,愠色爬满半个面庞。他正欲上前,却被公孙羽拉住。 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上前俯下身说道:“我这师弟言语有失,并无恶意,可是姑娘夜下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呀。”公孙羽缓缓地扶起那姑娘,柔柔地问道,尽管有悖往常作风,但是他还是耐心去做了。 那姑娘拿袖襟抹了几把热泪,露出通红的眼睛,顿了顿说道:“小女…想到自己的悲惨…身世,又想到那凶恶殿王逼婚的幕幕…,不觉感伤起来。”尽管还在不住地抽泣,但还可以依稀听得明白。 公孙羽听罢,气得已然嘴唇发抖,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嘴里径自骂了两句。“那殿王看我有几分姿色,一直逼迫我做它的小妾,我不肯就范,它便一再刁难,甚至派去鬼喽罗去掘我坟墓,窃我骸骨以作要挟。我两度三番去找那阎王评理,最后都被打将出来,这次我借着天变的契机逃了出来,本想能逃离魔掌,殊不知遇到了你们…”还未说完,又掩面抽泣了起来。 “真不是东西,这还有王法么?”这时崔正英也听得明白,他咕哝着嘴,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阴司十大殿王,势力遮天,在他们眼里,他们就是王法,我们这些柔弱鬼魂只有被欺凌的份。”说罢,她撩起拂袖,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像那白藕一般,隐约能看到几道伤痕,像是鞭笞所得。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看,内心一阵酸流上涌,一股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 “王八蛋,他日落到本道爷手里,定将它打个骨架散落,没个鬼样。”说罢,公孙羽将那宝剑咣当往地上一杵。一旁的崔正英倒是吃了一惊,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公孙羽,原来道家和佛家一样,都有清规戒律,出家之人不打诳语,刚才公孙羽破口大骂,如果被师门其它人听到,传到师父耳朵里,自然少不了面壁三日之责。崔正英顿了顿,只感觉义愤填膺,一股热流涌上脑门,他兀的抬头,吼道:“对,小英你说得很对!是得教训教训他们才消这心头恶气。” 那白衣女子听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如此反应甚是欣慰。继而一抹愁容涌上脸际,只见她的柳叶细眉微微蹙起,她抿了抿桃唇说道:“二位恩公,小女承蒙两位搭救才逃离魔掌,今日两位之言甚入我心,可是你们千万不要以身犯险那!” 这时窗户径自被风吹开,习习夜风拂过崔正英和公孙羽的面庞,丝丝滑滑,带着凉意,就像一只纤纤玉手,带着淡淡的幽香。 他们俩陡然打了个战栗,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从脚底向四周散开。凉风拂过,二人倒也清醒了许多。公孙羽蓦然抬头,似乎想问什么。 “小姐,可否请教芳名。”公孙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那姑娘将发髻往上一挽,抿了抿嘴,笑道:“小女复姓上官,你可以直接叫我琬儿。”说罢,一抹娇羞挂在笑靥之上,有着言语表述不清的美丽。 公孙羽念叨:“上官琬儿,确实是个很好听的名字。”说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崔正英往前一步,拍了拍胸脯说道:“姑娘,放心,有我兄弟俩在,你日后自然不会再受恶徒欺凌。” 公孙羽也是咣的一下将宝剑抄起,使劲点了点头。 这时猛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崔正英和公孙羽一阵惶然,他们急切地望着琬儿。那姑娘倒也机灵,很快便会意到,紧接着一个转身化作一道浓烟钻入那竹筒之内,那竹筒啪哒一声掉入崔正英手中,一下子滚落到袖筒深处。公孙羽很是警觉地一个跃身跳到窗棂旁边,他微微打开一个细缝,仔细向外望去。外面簌簌的风扑打着松针,沙沙的,却似脚步声一般。公孙羽阖上窗户,舒了一口气。 夜色越拉越深,偌大的苍穹像是被一层巨大的黑幕笼罩起来一般,群星闪耀,就像在巨大的黑幕上做了无数个镂空图案一般。 鬼使慑魂 夜色越拉越深,偌大的苍穹像是被一层巨大的黑幕笼罩起来一般,群星闪耀,就像在巨大的黑幕上做了无数个镂空图案一般。 崔正英和公孙羽也悄然进入了梦乡。周围是如此的寂静,整个夜就像是一片静湖一般,带着淡淡的神秘。 就在此时,夜莺猛啼了一声,崔正英径自翻了下身,只听得骨碌一下子,那竹筒从他袖中滑出。 就在此时,那阖着的窗户被缓缓地打开,一阵黑烟漫过,伴着簌簌的松针声,房内径自多了几个精灵。 它们长相比着一般鬼差还要狰狞,其中一个身材魁梧,却是带着一副牛头面相。而另外一个也是体态伛偻,带着一副马首面相,它们各自手执长长的锁链,脸上带着凶煞之气。公孙羽不知怎么的,睡得死沉,崔正英在睡梦中朦胧看到眼前的牛头马面,不觉一身冷汗,他已惊醒,不料却被那牛头径自在面前吹了一道邪风,便酥软下去,在他眼睛微微闭下的那一刹那,他隐约看到那牛头马面两勾魂使者撕掉了竹筒上的那道黄符,顿时一道清烟漫起,那琬儿见势不妙,想摆脱它们,殊不知还未出得房间,便听得咖嗤一声,两道锁链抛出,顿时在琬儿的脖颈之上打了个结,随着她的一声哀嚎,她一下子被拽了回去,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那牛头马面低下头来,鼻嘴之间在呼呼地喘着粗气,那上官琬儿捂着嘴巴,只感觉一阵干呕上来。就这样,那牛头马面拖着勾魂索,将琬儿拖拽出去,崔正英想喊却又喊不出,直觉头一阵剧痛,顿时昏死过去。 待他再度醒来之时,早已被大家围在中间。见崔正英醒过来,那白须道人踱着步子,靠了过来。他伸手摸了摸崔正英的额头,说道:“英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到了什么?”那道人顿了顿,望了望一旁的公孙羽,紧接着问道。 崔正英只感觉脑仁发痛,他用手拍了拍脑袋,可是就是想不起发生何事。就像记忆被蒙上一层水雾一般,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这时他猛然看到墙角处躺着一条丝织锦帕,这时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子,所有的东西顿时塞满脑壳一般。他沉默了一会后,失声喊出:“琬儿,我来救你!”此时崔正英脖颈之上青筋跳起,脸涨得通红。 一旁的公孙羽见崔正英这般动静,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只见那白须老道凌厉的目光射出,瞪了他一眼说道。 “羽儿,到底何事隐瞒?”他的话音腔中带着威严。 公孙羽支支吾吾,他瑟瑟地望了望那道人,嘴里咕哝着,讲的似乎不太真切。 那白须道人隐约听了个大概,他倒背着手,来回踱步着,他径自叹了口气,直摇头说道:“孽缘啊。” 崔正英抬起头来,抱着师父的腿,红着眼睛说道:“徒儿知错,还望师父息怒。”那道人低头望了望崔正英,转过头去,甩下意味深长的一句:“缘有因果,出头不是你的错,记住道义所在,人心所在。” 崔正英使劲点了点头,那道人甩了甩袖襟,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出,围着的众人看崔正英没事后,也纷纷散去。 公孙羽阖上门,他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英,接下来该怎么办。”那道人低头望了望崔正英,转过头去,甩下意味深长的一句:“缘有因果,出头不是你的错,记住道义所在,人心所在。” 崔正英使劲点了点头,那道人甩了甩袖襟,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出,围着的众人看崔正英没事后,也纷纷散去。 公孙羽阖上门,他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英,接下来该怎么办。”崔正英此时脸上渐渐堆起了愠色,他顿了顿,脸色一沉说道:“这次居然被鬼欺负,我心不甘。” 公孙羽瞪大了眼睛,紧接着问道:“那你准备如何。” 崔正英缓缓起身,行了几步,捡起墙角下的那块丝帕,他兀的一下子将那丝帕攥地紧紧的,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救她出魔窟,地府再度凶险,我崔正英这次也要走它一遭。” 公孙羽脸色木然,他抿了抿嘴,顿了顿,捏着崔正英肩膀说道:“好!这次听你的,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俩也闯了。谁让我俩是兄弟呢。” 崔正英听到此处,嘴角咧了咧,兄弟二人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勇闯地府(1) 崔正英此时只觉脑子里一股热流上涌,他甩开公孙羽的手,两眉角蹙起,一抹愁容现于脸际。 “小英,你还在担心什么。” 崔正英却是不语,他抿了抿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祖师像前拈起一炷青香,借着烛火点燃后,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一旁的公孙羽急了,他咣当一声横过宝剑,一把拽过崔正英怒道:“难道你害怕了?” 崔正英兀的抬头,他瞪着公孙羽,两眼里迸射出火花来。目光转过,他顿了顿,舒了口气才说道:“我只是在顾忌我们此番动静定会连累师父他老人家,一旦失败定然是个大篓子,这个窟窿定然要茅山来填补,别的我倒不在意。” 公孙羽猛拍了下脑门,说道:“我居然把这岔儿事给忘记了,我真是糊涂,竟然逞了一时意气,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身上都带着道家金身,若想不连累茅山的话,那么万全之策就是去除金身,做个自由人,即使他日你我在地府被擒,他们也无从追究到茅山,岂不美哉。”此时崔正英思忖了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 公孙羽抿了抿嘴,脸还是没舒开,似乎还是有所顾忌,他顿了顿说道:“可是这金身是我们入门师父所赐,只有茅山追鬼术士才有,如若去掉金身,茅山再进不得,你想师父对我俩如此悉心栽培,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定会伤透了心。” 崔正英猛拍大腿,兀的站起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也是权益之计,你还是快快准备吧。” 公孙羽撅着嘴巴,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崔正英的性格,表面儒懦,可是内心却刚毅地很,一旦拿定主意,你就很难拗过他。公孙羽示意了一下崔正英,掩上了门窗,偷摸之事,自然不能贸然行事。没过多久,三尺黄坛便已在房内摆起,崔正英和公孙羽双双站在那黄坛前。 他们俩纷纷抓起几道黄符,手指径自一翻,黄符噗的一下子应声燃起。他们二人熟练地将那燃着的黄符丢到桌案之上的小钵内,二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左手食指径自在右手掌面一划,顿时只见一道血痕出现,鲜血很快渗了出来。 二人将掌面向下,那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到那小钵内,钵内未燃尽的符火冒出一道火舌,灼得二人内心一悸,一股烧心的疼痛掠过心房。 二人褪去衣裳,赤膊而立,伫在了那黄坛边。崔正英将手指伸到小钵内,顿时只见一道火舌就像带着灵性一般,爬上崔正英的手上。公孙羽先是停下来望了望崔正英,紧接着跟着做起。 崔正英将那带着火舌的手指在全身径自燎了一遍,火舌所到之处,只见肌肤变得赤红,隐约能够看到身体上渐渐显现出乱糟糟的一团鬼画符,看上去像是什么符文。崔正英运足了气道,怒喝了一声,那掌上顿时现得金光,掌到之处,那符文就像是被冲掉一般,慢慢得褪去。少顷之后,崔正英舒了一口气,他用袖襟拭去了额角上的汗水,抿了抿嘴,转过脸去,望了望公孙羽,只见此时公孙羽脸上青筋跳起,带着些许疲意,二人咣当一声径自倒在地上,呼呼得喘着粗气。 “好了,金身一除,你我就再也不是茅山之人,从此之后,你我就要背负起不小徒孙的骂名,小英,你后悔吗?”崔正英望着满屋子缭绕的香烟,转过脸去问道。 公孙羽伸出手来,抹去了脸上的汗水,嘴里咕哝着说道:“后悔?我公孙羽向来敢作敢当,只要不连累师父他老人家,哪怕刀山火海我都敢去走一遭。” 崔正英会心得笑了笑,径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二人休息了多久,这金身一除,二人只感觉胸内气息稍微弱了几分,二人起身端坐,经过短暂的调息后,算是没有什么大碍。 这时夜色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拉下,偌大的苍穹像是被甩了墨一般,整个茅山上下一片安静,但是还可以隐约听得几声钟鸣从山南方向传来。 崔正英推开窗户,望了望外面的天,手指径自掐弄了一下,瑟瑟的风拂过松针,吹在崔正英脸上,崔正英打了个寒战,他裹了裹身子,放眼向着天际望去,一片黢黑外隐约能看到一丝血红,像是一抹晚霞。 公孙羽在房内踱着步子,他看了崔正英一眼,问道:“怎么样,时辰是不是刚刚好。” 崔正英点头诺了一声,说道:“这紫气东升,阳气渐胜,阴气羸弱,是阴界维系最弱的一天,我想这是潜入地府最后的时机了。” “那我们赶快准备,时辰一过,自然要多添几分凶险。”公孙羽抿了抿嘴,嗖的一下子抓起宝剑,横在胸前说道。 二人简单得收拾了行囊,崔正英悄悄得推开门,探出头来,看得巡夜的道童刚过的间隙,二人蹑蹑地在这夜里闪过,径直向着那天台而去。静静的夜带着丝丝的寒意,远处钟声过后,隐约能够听得几声清脆的夜莺的啼声,为这夜平添了几分神秘。 没过多久,二人便出现在你天台之上,崔正英将身上的袖袍一脱,只见袖袍反面一只偌大的八卦赫然在目,崔正英将那黄袍铺在地上之后。公孙羽从袖中掏出几根白烛,数道黄符,摆在了一边,他点起烛火,借着烛火,将那青香燃起,插在了一旁。崔正英也没有闲着,他手执桃木剑,脚下踩着八卦步,径自舞了起来。木剑扫过之处,带过霍霍的风声,木剑径自挑起两道黄符,掠过烛火,那黄符噗的一声燃起,熊熊的火光在这夜里分外显眼。 崔正英脚下八卦步之后,脚下偌大的八卦若隐若现,像是带着灵气一般。这时崔正英双眼微微阖着,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莫名的符咒,突然他双眼兀的睁开,脚下咣当得猛跺了几下地面,他嘴里高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地乾坤,在我随行。”顿时只听得脚下轰然一声,只见得大地一阵震颤,震颤之后陡然看见一条颀长的沟壑现于眼前,沟壑下面一片漆黑,黑洞洞的,只见得一团团雾气一般的东西渐渐上涌,带着莫名的诡异。 二人正了正衣襟,对视了一眼,抿嘴一笑。“下面可能就是第二个次元,那里可能处处凶险,好在有你相伴,哪怕不能伸张道义,不能为那琬儿姑娘抱不平,就算是死,跟兄弟一起,也无憾了。”崔正英昂起胸膛,敞开双臂,他猛吸了一口空气,迎着瑟瑟的风,满怀激情地说道。 公孙羽背着剑,他正了正头上绑着的飘带,撸起了袖子,露出结实地臂膀,带着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他顿了顿,说道:“此行你我都没得负担,哪怕是刀山火海了,你我也要破他刀山,砸他油锅!”公孙羽词正腔圆,却不忘风趣诙谐,还调侃了一下。 崔正英微微咧了咧嘴,没有再说什么,他示意了一下,二人纷纷双眼一闭,身子下倾,径自向那沟壑深处倒去。殊不知此时在那天台后面不远处的房檐之上岿然端坐着一个白发道人,他抿了抿嘴,眉头深深地蹙起,眉宇只见挂着一丝担忧,见崔正英公孙羽跳下之后,他摆了几下拂尘,也消失在了夜里。二人只听得耳边霍霍的风声,一些莫名的东西像是什么飞物擦着二人的面孔而过,崔正英微微睁开眼睛,只见两边黑乎乎的,像是什么石壁,石壁之上像是嵌着些许锁链,他未来得及多想,二人还是一直下坠,似乎在向着一个未知的深渊,崔正英一时心里没底,一抹淡淡的恐惧涌上心际。 再看公孙羽抱着膀子怀里牢牢得揣着那宝剑,却是十分安逸,只见他眉目舒开,四肢放弛,毫无紧张之意。也不知道下落了多久,只听得咣当一声,二人重重得摔落到一个小坳里,小坳之内带着湿漉漉的疏土,散发出别样的味道。崔正英和公孙羽摸了摸摔疼的脊背,起身径自打量了起来。 二人摸着路子,径自朝着深处走去,道路却是九曲十八弯,相机了那羊肠小道,小道下面却是滚热的沸浆,红彤彤的,像是滚沸的热血一般,带着几分凶气。崔正英摇了摇头,心想也没有太多新奇。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二人走到一处,只见一处建筑突兀而出,用那《西游记》中的描述具体便是:“忽见一座城,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行不数里,见一座碧瓦楼台,真个壮丽,但见: 飘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 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 楼台高耸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 左边猛烈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 过了这鬼门关,再行不远便是那阎罗阴殿,只见那整个阴殿之上笼罩着层层阴气,甚是诡异。 勇闯地府(2) 过了那鬼门关后,一阵瑟瑟的阴风迎面吹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后脊一凉。他们俩拿手拨开雾朦朦的瘴气,放眼望去,只见迎面矗立着一座建筑。崔正英搔了搔头,脑海里一阵东西晃过,少顷他才恍过神来,他顿了顿,转身对公孙羽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阎罗殿了吧。”公孙羽横过剑来,蹙起眉头,极力望去,他的眼睛拨开云雾,依稀捕捉到那黑乎乎的建筑上面一毓金大匾上书着“阎罗神殿”四个大字,分外显眼。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没错,想必这就是地府总坛。”说罢,他就要动身,却被崔正英拉了下来。 公孙羽一脸茫然地望着崔正英,正欲喊出,这时只见崔正英神色紧张,他将右手直接捂住了公孙羽的嘴,而此时自己也是屏住了呼吸,他将公孙羽拽到了一个石壁之后,瑟缩在那里,目光注视着前方。 就在公孙羽内心嘀咕的时候,他耳翅微动,隐约能听到簌簌的脚步声,他露出头来,只见一彪人马从那阎罗殿前走过,仔细一看,像是有着什么编制,只见他们个个身着诡异的差服,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睚眦尽露,脸上长着长长的鬃毛,带着几分兽性。为首的一个手执钢刀,戴着高高的帽子,敞着胸膛,目光中迸射出一股子凛然杀气。公孙羽看后,连忙低下脑袋,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径自吞咽了一口唾沫。崔正英看后,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他抿了抿嘴,将头转向了一边。 这时公孙羽脸涨得通红,他白了崔正英一眼,正了正衣襟,兀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像是带着几分愠色。崔正英连忙起身,收住了笑意,二人对视了一眼,一个跃身跳将下去,二人踩过石壁,噌噌的几下子,跃到了那阎罗阴殿的前门,啪嗒一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落到地面,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瑰丽建筑来,只见他高有数丈,瓦色清一色的黑色,更是平添了几分庄严,径直的琉璃,雄伟的瑞兽,气派之气溢于言表。 崔正英和公孙羽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被这宏伟的气势震慑住,怔在了那里。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殿后,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个翻身,遁到了石柱后面,崔正英从行囊中掏出一把粉末,在自己的身上搽了一遍。剩下的挥挥洒洒地在公孙羽身上扬了几下,用来遮盖身上的人味。透过石缝二人向那殿内放眼望去,这时只见几个身着别样衣服的鬼精灵从殿中闪过,后面紧紧跟随着几个鬼差,看那打扮也不是一般的鬼差衙役,看样子像是带着官阶的殿臣,只见他们一脸的焦急之色,向着殿后赶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说道:”看那打扮也不是一般鬼差,跟着它们定然能寻得琬儿姑娘的下落。” 公孙羽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二人正了正身子,一个跃身,在空中变成一只“窜鼠”,运用土遁,紧贴着地面向前跟去。 眼看那一拨人越行越远,越行越快,一个转身,竟然消失在了视野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从地上站起身来,拭去了额角的汗水,他们俩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 “它们几个鬼东西去了哪里,我们一路跟踪,速度倒也不慢,怎么一晃竟然不见了踪影。”公孙羽噘着嘴巴,脸上堆满了愠色,他气呼呼地说道。 崔正英倒是十分冷静,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具体形容便是:“山岭崎岖,凹凸蛇形,势更崎岖,峻如蜀岭,高似庐岩。非阳世之名山,实阴司之险地。荆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耳畔不闻兽鸟噪,眼前惟见鬼妖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阴风飒飒,是神兵口内哨来烟;黑雾漫漫,是鬼祟暗中喷出气。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那里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山前山后,牛头马面乱喧呼;半掩半藏,饿鬼穷魂时对泣。催命的判官,急急忙忙传信票;追魂的太尉,吆吆喝喝趱公文。急脚子旋风滚滚,勾司人黑雾纷纷。” 看着如此奇峰,崔正英搔了搔头,只见他眉头蹙起,努力找着什么破绽。就在此时,突然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连忙贴着石壁,匿在了一旁。 隐约看到远远的火光传来,像是个灯笼,崔正英屏住呼吸,且看有何动静。走进一看原来是个撑着灯笼手执餐盘的小差倌儿,它晃晃悠悠,踱步在这小径上,时不时手往那餐盘里掏得一把,塞到嘴里,哼着小曲儿,别提多自在。 公孙羽紧紧地抓着剑柄,静静地观望,只见那小差倌儿走到那怪岭前,环顾一下左右后,从腰间掏出一壶热酒呡得个一口半下,只见他在那怪岭前,径自停了下来,原地转了两圈,嘴里像是咕哝着什么,只见他咕哝完后,脚下轻轻地叩了几下地面,片刻之后,只听得轰然一声,怪岭上出现一条裂痕,那裂痕越来越小,慢慢地化作一小门,带着光亮。 崔正英和公孙羽躲在后面,两眼瞪得溜圆,就在那小差倌儿打着灯笼,带着餐盘,就要踏进的那一瞬间,公孙羽带着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如一道黄色闪电一般,嗖的一下子闪到了那小差倌儿的身边,明晃晃的宝剑压到了那鬼差的脖颈之上,那小差倌儿只觉得自己脖颈一凉,吃了一惊,他手中拎着的餐盘径自一滑,掉落下来。公孙羽还算反应机敏,他的脚只是那么一端,那餐盘噌的一下子躺到了公孙羽的脚面之上,公孙羽脚就是那么一扬,那餐盘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崔正英一个跃身,将那餐盘接在了手里。 那鬼差见状不妙,倒也狡猾,只见它目光一斜,几欲脱壳而逃,可是自己的脖颈死穴全然被公孙羽紧紧地扦在手里,怎么也动弹不得。 这时只见它脸色暗青,眼角发红,身子一软,就要瘫软下去,可是公孙羽力道还算可以,将它扦在手里,像极了一个蔫了的黄皮子。 “你们前日捉回大的那个姑娘关押何处?”此时公孙羽脸上青筋跳起,脸上堆满了愠色。 那小差倌儿看大公孙羽气势逼人,脸上一脸的茫然,它支支吾吾,手舞足蹈起来。 公孙羽怒气未消,举拳就要打,被崔正英拉住。公孙羽怒道:“这厮不老实,看来是不打不成。” 崔正英打量了一下那家伙的神情,抿了抿嘴,咧了咧嘴,笑道:“小羽,这也不能怪它,你难道忘记鬼吃泥了吗?”说罢,他俯下身去,抠起地上一抔黑泥,放在公孙羽面前。 公孙羽看到那黑泥,脸色一沉,他白了崔正英一眼道:“啊,还要我吃啊。” 崔正英将肩一耸,咧咧嘴,径自笑了笑,公孙羽抓过一小捏黑土放在面前,打量了一番,看着不是很美味的样子。,他捏着鼻子放到嘴里,强忍着咀嚼起来,嚼到一半,隐约听到那小差倌儿阵阵求饶声。 公孙羽一把将那鬼差从地上抄起,吼道:“那个姑娘,你们关在了哪里。” 那差倌儿这次听得明白,它顿了顿,面带犹豫之色。公孙羽将那剑锋一横,那明晃晃的剑锋顿时在那鬼差的脖颈之上压出血痕来。那小差倌儿连连求饶,说道:“那个姑娘。。。。是鸾阴殿王看上的主儿,上次逃脱,被牛头马面。。。擒回就关押。。。在这背阴山后面的衙门里。”说罢,他指了指山后不远的方向。 崔正英看那二人的神色,似乎也知道已得手,他示意了一下公孙羽,让那小差倌儿在前带路。公孙羽将剑别在那小差倌儿身后,过了那道冥门,进到一个幽长的长廊里,长廊两边摆满了骷髅头和骨架,给这黑黢黢的长廊,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九曲回肠,终于在拐角处,见得火光通亮,崔正英和公孙羽揉了揉眼睛,顿时感觉豁然开朗起来。就在二人视野盲点的这个间隙,那个小鬼差倌儿一溜烟,叩到了墙边一个暗道,只见一道门唰得打开,那鬼差倌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那门里,崔正英和公孙羽刚发现,正欲追赶,只见那门咣当一声阖了上来,崔正英和公孙羽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公孙羽将宝剑紧紧地攥在手里,气得嘴角直颤,他咕哝着,径自骂道:“这厮真狡猾,倘若再让我碰到,我定然劈了它。” 崔正英没有理睬公孙羽的言语,而是耳翅微微动了一下,就在此时一道利刃从墙内钻出,崔正英一下子推开了公孙羽,那道利刃就是擦着崔正英的脖颈而过。 公孙羽用剑撑住了身子,呼呼地喘着粗气。就在这个间隙只见黑幕中远远听到一彪人马簌簌的脚步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身上的筋顿时绷了起来。 大闹鬼衙(下一个订阅就是你!) 崔正英公孙羽径自往后退了退,这时只听得两边黑黢黢的墙壁像是在涌动着,还未反应过来。突然在他们俩面前现出几个凶神恶煞的鬼差来,只见他们手执锁链,龇牙咧嘴,眼中迸射出令人心寒的杀气,和之前见到过的那彪鬼差倒是有着几分相似,个个魁梧虎猛。 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望公孙羽,二人对视了一眼,亮出家伙什儿迎了上去。公孙羽手执宝剑,一个跃身跳将起来,迎面劈了下去,只见一道剑气如虹,径自压了下去。一旁的崔正英则是手执拂尘,啪啪几声拂尘响,带出霍霍的火花来。那几个鬼差也不含糊,不但没有被这气势震慑住,反倒唧唧哇哇说了一通后,手执锁链扑了上来。 公孙羽一道剑气将那最前面的鬼差劈翻,剩下的几个鬼差一看,怒气上来,它们咧着嘴巴,眼里冒着血光,扑了过来。崔正英手执拂尘,在那几个鬼差身上抽出火星来,他的袖中滑出两道神符,就在拂尘甩过的间隙,他两记符镖也飞了出去,其中的一个鬼差径自被钉在那墙上,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了踪迹。 还剩下一个鬼差,它怒视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眼角慢慢地裂开,开始渗出血水来,此时它的脸色更加暗青,带足了凶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看,顿时一个激灵。且看那鬼差并没有立刻扑过来,只见它突然昂起头来,长啸了起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先是一惊,这才缓过神来,原来那家伙实在寻求援兵,公孙羽脸上起了愠色,一个翻身带着剑气挥将下去,一下子将那鬼差砍翻在地。公孙羽走到那鬼差旁边,啐了两口。 崔正英抿了抿嘴,对公孙羽说道:“小羽,刚才跟它们纠缠了一番,我想此地不宜久留,我想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出了这迷洞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嗖的一声,宝剑划过,只听得轰然一声,前面黑黢黢的墙面硬是被公孙羽劈得粉碎,顿时一阵光亮透射进来,二人顿觉豁然开朗。 “想必前面就是那鬼衙了,听那差倌儿所讲,那琬儿姑娘应该就被羁押在此。”崔正英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那座黑乎乎的建筑,说道。 公孙羽拨开缭绕的烟雾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处确实耸着一座建筑,仔细看来和阳间府衙也并无两样,只是它的上面始终萦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气,整体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二人踱着步子,慢慢地向那府衙走去,还未到那府衙,只听得里面咿呀的惨叫声,崔正英和公孙羽紧贴在府衙外面的石狮子前面,向里面望去。只见高堂之上坐着几个身材矮小的差官,看那品级,起码也是个衙丞,再看旁边有着掌管生死簿的鬼判,不知不觉目光隐隐斜到堂侧端坐的一个鬼精灵,只见它身着打扮迥然不同,头戴王冠,手执长恚,殊不知它是冥界的一个殿王。 堂下跪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白衣女鬼,它的身上缠满了锁链,周身血迹斑斑,一看便是饱受了鞭笞之苦。崔正英远远地看到那女鬼的身影,内心径自悸动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 那女鬼身边杵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鬼差,个个身形怪异,面目可憎,它们一个手执长鞭,一个手执烧红的铜烙,静候在一旁。 再看那女鬼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孔,它怒视着高堂之上的那些鬼怪,眼神里透出不屈。 “让你跟随殿王做它的第十房鬼太,岂不快活,你这死丫头就是不依,难道你要待尝尽这鬼界十大酷刑方才觉悟。我劝你还是聪明一点,少受着皮肉之苦。”殿王旁边的一个仕官走到那女鬼身边,一下子端起她的脸蛋,说道。 那白衣女鬼将脸转向一边,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没有理睬。那鬼仕官显然脸上挂不住,它抬头望了望那殿王,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只见它将手一摆,一声令下,侯在一边的鬼差立马鞭烙加身,顿时只听得嗤的一声,一阵黑烟升起带着皮肉焦糊的味道,那女鬼白皙的皮肤之上顿时多了一块黑印。那白衣女鬼咬着牙,喊出声来,声声凄厉,带着悲怆之意。 崔正英在那白衣姑娘转脸的间隙,依稀看得那姑娘的面目,只见这时他脸色一沉,手里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劲一个跃身跳将上去,只见他高喊:“琬儿,我来救你!” 那白衣姑娘转身回眸,看到崔正英跳将过来,眼睛里泛着泪花,脸上倒是带着惊愕和欣喜之色。 公孙羽这才认出是那琬儿姑娘,看到崔正英跳将上去,他也抽出宝剑,一个跃身飞将过去,宝剑划过,一泓剑气飞出,明晃晃的,带着气势。 崔正英跳上去之后,两下拂尘将那两个施刑的鬼差打翻在地。那两个鬼差正欲起身发飙,又被后发的公孙羽两道剑气劈倒在地。高堂之上的鬼众都一脸的惊愕之色,显然是崔正英和公孙羽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它们吃了一惊。 公孙羽背起剑,扶起地上的琬姑娘,说道:“琬儿姑娘,让你受罪了。” 那琬姑娘抬起头来,用袖襟拭去了嘴角的血痕,她抿了抿嘴,说道:“承蒙公子挂念,我连累你们了。” 公孙羽微微一笑,继而抬起头来怒视着那些鬼怪,终于那殿王按捺不住,它兀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伸着黑乎乎的手吼道:“你俩黄毛小儿是何来头,这幽冥鬼界你都敢闯。”说着说着,那殿王脸上青筋跳起,眼睛血红。 崔正英走向前来,将拂尘夹在腋下,他伸着手指向那殿王说道:“你这厮假公济私,竟然还有脸皮在这嘶吼。”崔正英义正言辞,气势逼人。 公孙羽紧紧站在崔正英身后,他拄着剑,眉头紧蹙,眉宇只见透出凛然正气,带着丝毫不让的气势。 那殿王见自己下不来台,恼羞成怒,气得嘴巴直哆嗦,它将拂袖一挥,怒喝了一声,只听得后堂外一阵喧嚣,一大拨鬼差衙役涌了上来。 崔正英先是往后退了几步,他的脚径自在下面迈着八卦步,只见他嘴里咕哝着符咒,没过多久,地上的那只八卦越来越大,一下子横在了前面,发出耀眼的光芒。 扑上来的鬼差个个龇牙咧嘴,带着凶气,还未靠近,就被这八卦弹了出去,摔了个七仰八翻。公孙羽扶起那琬姑娘,站在了八卦后面。就在这时从侧面扑来一只长相怪异的地兽,只见它长着两只头颅,体型硕大,獠牙绿目,嘴巴凸出,像极了一只偌大的豺狗,名曰地狱冥犬。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着崔正英的脖颈扑去。公孙羽见状,咬破手指在掌心快速划了几道,一掌出去,却是打偏了,那记掌心雷一下子打到了石柱上留下了深深的凹坑。那地狱冥犬就像是一道黑色闪电一般,一闪而过,崔正英兀的转身,那冥犬却是扑了个空。 那殿王咧了咧嘴,阴笑道:“让我这冥犬送你俩不知是的小儿归天。”那冥犬抬头望了望那殿王,那冥犬挠着地面,嘴里呜呜的,它运足了势之后,嚎然一声扑了上去,崔正英见状,将那琬儿姑娘往一旁推开,自己则往后踉跄了几步,那冥犬一下子扑到崔正英身上,硬生生地将崔正英按倒在地。 公孙羽一看慌了神,抓起宝剑正欲上去,此时只见崔正英嚎然一声,和那地狱冥犬翻滚了起来,那冥犬锐利的爪子扣在崔正英的肩膀之上,顿时只见一道血痕。 那琬儿姑娘更是面色紧张,她捂着嘴巴,眼睛里充满着担忧。公孙羽带着剑扑了上去,一时间兄弟二人跟那冥犬厮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那畜生有多大的力道,只见它一个劲地撕咬猛甩,一下子将崔正英甩了出去,而此时公孙羽则是紧紧抱着那冥犬的一只头颅怎奈它如何动弹就是奈他不得。崔正英拿袖襟拭去了肩膀之上的血痕,啐了一口,又冲了上去。兄弟二人一人一只头颅,紧紧地将那冥犬按在了地上,只见那鬼东西的绿色眼睛使劲眨了几下,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热气全都喷在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带着阵阵怪异的味道。 公孙羽扬起宝剑,随着一道闪光,其中一只冥犬的脑袋硬是被公孙羽剁了下来,从那脖颈腔里喷溅出的一股子绿油油的粘稠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只见那冥犬像是发了狂一般, 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左冲右撞,折腾了没多久,一下子栽倒在那里,化成一团血水。那殿王见状怒骂了一声,脸色一沉,堆满了愠色。 公孙羽擦了擦身上那些莫名的脏东西,恶狠狠地瞪了那殿王一眼。这时那府衙之内一片哗然,那些鬼差纷纷吓得惊魂失色,几欲逃走,都被那殿王的仕官撵了回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一步步地向那可憎的殿王走去。 险中脱生 那殿王瑟瑟地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连连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那帽冠咕噜一下子掉到地上,他伸着手,浑身哆嗦地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公孙羽捏得拳头咣咣响,他和崔正英对视了一眼,嘴角一咧冷笑道:“你说要干什么,自然是要修理你。” 那殿王身前的仕官正欲上去,被公孙羽一脚踢翻。那殿王瑟瑟地拍着胸脯,说道:“我贵为阴界殿王,你们俩若敢伤我,阎王必让你们俩魂飞破灭,永不超生。”说罢,那殿王信信地喘着粗气,其实它心里也没多大底气,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让阎王知道。。 就在这时,听到鬼衙这边有动静的巡行鬼将赶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七尺之高,它呲牙咧嘴,长长的獠牙伸出嘴外,嘴角带着血渍,就像刚生吃什么活物一般,往下看上有厚重的鬃毛带着些彪悍之气,它手上拎着一对偌大的铜锤,两铜锤重有千钧,中间有锁链相连,两脚有着蒲扇那么大。崔正英和公孙羽转身看了看这个庞然大物,心里咯噔一下,径自吞咽了一口唾沫,二人对视了一眼,猜想这鬼东西想必也是个参将。 往它身后望去,剩下的鬼将也是个个魁梧,与那些鬼差全然不同,它们个个露出健硕的臂膀,手里则是拎着巨大的板斧。崔正英放眼望去只见它们个个红着眼睛,像是嗜血的野兽一般。 那殿王见到有人来救,在仕官的搀扶下,它缓缓站起身来,扶正自己的帽子,舒了口气说道:“你们俩还真当地府是这么好闯的?现在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说罢,嘴角上扬,一抹坏笑浮在脸上。 那个鬼参将咣当一声将那俩铜锤扔到地上,走到那殿王面前俯下身来。那殿王伸出手来摸着那鬼参将的脑袋,说道:“孩儿,将这俩狂妄小儿撕成肉泥来喂鬼!” 那鬼参将回头嚎然一声,它一把抓起地上的铜锤,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扑来,剩下的鬼将也是亮出板斧,涌了过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见那偌大的铜锤迎面甩了过来,二人身子倒也轻盈,他们俩踩着那石柱,噌噌几下上了那梁,那俩铜锤重重得撞在他们俩身后的石墙之上,只听得轰然一声,烟尘过后,顿时只见一个偌大的窟窿。 崔正英和公孙羽俯下身去,望着它的“杰作”,舒了一口气,心成想这玩意儿若是砸在身上,岂不交了性命。在二人思想活动的间隙,只见那鬼参将抬起头来,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它怒吼一声,一把将那椽梁拽了下来,崔正英和公孙羽没有防备,纷纷坠落下来。 那鬼将一涌而上,顿时只见数十把板斧架在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脖颈之上。那琬儿姑娘吓得张大了嘴巴,她眼里红红的,表情甚是慌张,她跪下身去,爬到那殿王脚下苦苦求道:“求求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答应你!” 此时那琬姑娘脸上便是泪痕,她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眼睛里涌动着一股东西。那可憎殿王咧了咧嘴,大笑了一番,它一下子捧起那琬儿姑娘的脸蛋,冷冷地说道:“这次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罢,薅着她的头发,向后堂方向走去。那琬儿姑娘痛叫着,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这时公孙羽只觉得内心一股热流上涌,他攥起了拳头,脖颈之上青筋跳起,他红着眼睛,嚎然一声,他扬起宝剑将那些板斧挑开,一记连环脚,就如那一道旋风将周边的鬼将踢得人仰马翻。崔正英趁着这个间隙,他猛拍地面一个挺身飞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踩着那鬼参将的胳膊直往脸上奔去,这时他的袖中滑出两道血符,崔正英这时嘴里咕哝着什么符咒,借着这个冲劲,手到,符到,人到。那两道神符重重地拍在那鬼参将的额头之上,那鬼参只觉得一阵眩晕,就如一道闷雷轰到面门一样,重重地摔到地上。崔正英拍了拍手,抿了抿嘴,心想总算结果了它,没想到没过多久,只听得噗的一声,那两道黄符应声燃起,只见一道黑烟漫起,崔正英蹙起了眉头,定睛看去,那鬼参抚了抚额头,慢慢地爬了起来,此时他的脸色更加阴森。崔正英怔在了那里,两道神符居然镇不住这庞然大物,崔正英顿时觉得惶然无措起来,那鬼参恶狠狠地喘着粗气,一伸手接过那两个铜锤,气汹汹地朝着崔正英扑来。 下面的那些鬼将,变着阵法将崔正英和公孙羽围了起来,崔正英连连几个踉跄,那两个铜锤咣当一声差点摔在崔正英的脚面之上,在地上凿出一个大坑。崔正英呼呼地喘着粗气,他怒视着那鬼参,噌的一下子抽出拂尘,他的脚在地上画出一个八卦,那拂尘在自己身边扑打了一番,顿时只见一道光柱升起,那鬼参冲过来,一下子被弹了出去。 再看那公孙羽,他上跃下跳,接连几个飞身,三步并作两步,他追了出去,一个跃身挡在了那殿王的面前,噌的一下,他横剑架在了那殿王的脖颈之上。这时那些鬼将紧紧地跟随在身后,他们见公孙羽将剑架在殿王的脖子上,全都愣在了那里。 公孙羽使得一手“擒贼先擒王”,他拽着那殿王的脖颈,将剑横在它脖子上说道:“你是要尝尝我这把神剑的滋味吗?快快让”说罢剑锋一横,在那殿王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丝来。 那殿王顿时慌了神,它连连摆手示意那些鬼将退下,那些鬼将各自对视了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板斧。再看崔正英那边,那鬼参就像是一发怒的猛兽一般使劲撞着崔正英设的八卦护罩,最后都被弹了出去,经过三番两次之后,它蹲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崔正英,一瞥凌厉的目光投出,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它抱着铜锤,嘴里呼呼地吐出一道黑乎乎的气,只见它咣咣地撞击着那两个铜锤,那声音就像惊天闷雷一般,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将开来,地上的一切顿时被席扫一空,端坐阵中的崔正英只觉脚下一轻,一下子被这股气流冲了出去,滚了几个咕噜撞在那石柱之上。崔正英一口热血上涌,咳出两口鲜血出来,他拿着袖襟径自抹了抹嘴角,眼睛里像是冒了火一般,脸上堆满了愠色,显然是激怒了他。一时间一人一鬼,对峙在了那里。 这时听得外面的动静,崔正英将眼光一斜,耳翅微动想极力了解外面的情况,而那鬼参也并无恋战之意,只见他望了望崔正英,嘴里呼呼地吐着浓郁的黑气,而它的注意力也是放在外面殿王身上,毕竟保护不周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就在它眼角一斜的间隙,崔正英甩着拂尘一个飞身,跳了出去,远远地看到公孙羽拉着琬儿姑娘,手里的宝剑紧紧地横在那殿王的脖颈之上,他的心方才舒了下来,只见他抿了抿嘴,朝着公孙羽伸了伸大拇指,表示干得漂亮。 “琬姑娘,你受苦了,你没事吧。”崔正英走上前来,问道。话语未落,只见远远的一只铜锤飞来,那东西正如弹射炮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指那琬儿姑娘,崔正英见势不迭,连忙抛出他的拂尘,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铜锤和那拂尘在空中顿时爆得粉碎。烟雾未过,只见其后一个巨大的巴掌挥来,崔正英招架不迭,被扇出去许远。 公孙羽一看急了,他将剑锋在那殿王脖颈之上使劲一顶,气呼呼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让它们快快退下。” 那殿王快快摆手,吼道:“你们不要乱来,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被丢进阿修罗界吧。”此时那殿王额角之上已然全是汗水,公孙羽嘴里呼出的热气,全然喷打在了它的后脑际,它清晰地感觉到公孙羽的气愤。 那鬼参听后瑟瑟地诺了一声,它捡起铜锤,摆了摆手示意鬼众退下。借着这个间隙,那琬儿姑娘快速爬到崔正英的身边,将崔正英扶起,此时的崔正英只觉得脑门嗡嗡的,脑壳有种破裂般的疼痛,可想刚才那鬼参的力道。 琬儿扯了一道绸巾在崔正英的额头上简单包了一下,她的眼睛红红的,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小英,你没事吧。”公孙羽望了望崔正英的方向,担心地问道。 崔正英揉了揉脑壳,拭去了嘴角的血渍说道:“这点小伤能奈我何,没事,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鬼地方,迟则生变。” 公孙羽诺了一声,待崔正英和琬儿姑娘走得足够远时,他拿开宝剑,一脚踢在殿王的屁股之上,一个跃身,不见了踪影。 那殿王咣当一声栽倒在地,它抚了一下脑袋,指着那鬼参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追啊!” 鬼将们这才缓过神来,他们纷纷抄起家伙朝着背阴鬼山方向追去。 超度女魂 崔正英一行人在前疾驰,后面凶神恶煞的鬼将们紧追不舍,眼看越追越近,就在一个拐角处忽然有一双手伸出将崔正英他们抓了过去,崔正英倒是吃了一惊,透过晦暗的光亮,二人定睛一看,只见眼前是一个精灵,它头带黑冠,脸色黢黑,不是别人正是那鬼判。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这赳赳地府,你们俩都敢闯,不是你师父告知的急,我想你们两个早就成了众鬼腹中之物了。”那鬼判望了望外面,气呼呼地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听到后,一脸的诧异,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我师父让你来的?他老人家知道了?” 那鬼判呼呼地吐着气,白了二人一眼说道:“就你们俩这道行,还想瞒得住你们师父,就在你们下来不久,你师父便及早开坛召我,让我务必搭救,莫让你俩白白丢了这性命。” 崔正英和公孙羽垂下了脑袋,一脸的羞愧之色,只见他们俩的脸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部。 这时只听得簌簌的脚步声,崔正英三人顿时心慌了起来,想必是追过来了。那鬼判微微抿了抿嘴,它将拂袖一挥,顿时崔正英和公孙羽觉得一阵晕眩,径自旋进了那袖筒之中。 那鬼判轻咳了几声,缓缓地走出,看得追赶过来的众鬼差,装的若无其事,为首的上前俯下身去问道:“鬼判大人,你可否看到一女鬼尾随阳间几人逃过?” 那鬼判甩了甩拂袖,往前踱了几步,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说道:“是有那么几个人从我面前闪过,不过他们朝那背阴山方向去了。”那些鬼差听到后,怔了一下,殊不知这背阴山是这阴司的禁地,任何擅闯者不是受炮烙之刑,便是受那油锅煎炸之苦。它们犹豫了一下,紧接着转身离去,因为它们不想冒这个险。 要说也很巧妙,那鬼判的拂袖就是遮住了崔正英和公孙羽身上阳间凡物的气息,看到那些鬼差们渐渐远去的身影,那鬼判抿了抿嘴,径自笑了笑,笑罢它望了望左右,一甩拂袖,顿时只见一道黑烟漫过,黑烟之后,现出一奇珍异兽来,只见它长得非狮似虎,长着长长的耳朵,额头之上几个莫名的肉疙瘩,像是带着什么灵性,只见它仰头长啸了一声,声音响彻天空。那鬼判伸出手来,在他的脖颈之上抚了几下,那珍兽变得温顺了起来。原来它是地听,长伺鬼判左右,它有着修长的耳朵用来听尽世间不平之事,我想除了天庭的顺风耳千里眼外,算是它最明世事了。 那地听俯下身去,径自摇着尾巴,鬼判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双腿跨上之上,拍了拍地听的脑袋,只见那珍兽顿时昂起头来,它用爪子挠着地面,噌的一声向前奔去,只听得两边飒飒的风声,那地听带着鬼判穿梭在这阴阳栈道里。 崔正英和公孙羽还有那琬姑娘在那偌大的拂袖内,只觉得上下漆黑一片,不着边际。它们只听得外面飒飒的风声拍打的声音,也不知待了多久,忽然只觉得一阵颠覆,上下震颤,二人连同女鬼一同从那拂袖中滚落出来。 崔正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时一个长者缓缓地走到跟前,只见他身着一身紫金道袍,长长的髯须,一根紫檀青木拂尘执在手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太乙道人。 “啊,师父。”崔正英抬头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失声喊出,此时的他一脸的惊愕之色,惊愕之下却满是羞愧之色。 公孙羽眯着眼睛,缓缓地站起身来,很是茫然得看了看崔正英,待他转过脸去,已然和那道人四目相视。他连忙退后几步,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见他说道:“师父,我们俩错了。” 那道人却是没有理睬这两兄弟,他甩了甩拂袖,转身对那鬼判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免得惹来怀疑,今日之事,多有劳烦。” 那鬼判将手一拱,它坐上地听,拍了拍它的脑袋,便化作了一道黑烟,径自消失在地缝里。那道人回头望了望地上跪着的两兄弟,再看那遍体伤痕的女鬼琬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朝内堂走去。 那琬姑娘抿了抿嘴,她望着那道人远去的身影,再看看地上跪着的兄弟二人,眉头渐渐蹙起,想到这两兄弟此次这番冒着大不韪之罪,勇闯这地府,虽说是有惊无险,但是眼睛之间还是一丝感动闪过。 那道人从内堂中缓缓地走出,手中抱着一个罐子。一旁的琬儿倒是看得真切,只见她变得异常地激动,原来那罐子之内装的就是她死去之后的骸骨,没有想到自己的骸骨居然在这道人手中,此时的她却是一脸的诧异。这骸骨不是被那阴司掠了去了吗?怎么又会莫名出现在这里,此时的她满是疑问。 崔正英和公孙羽抬头看到师父抱出琬姑娘的骸骨,也是绽开了笑容,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径自站起身来。 那道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姑娘的骸骨摆在了崔正英和公孙羽面前,说道:“因果轮回,你们俩知道该怎么做。” 崔正英抬头望了望那琬姑娘,又望了望那骸骨,使劲点了点头。那道人会心地笑了笑,径自捋了捋胡须。 崔正英抱着那骸骨,缓缓地走到那琬姑娘身边,说道:“此次这番,我兄弟有惊无险,总算将你从虎口捞出,不过你总得要有个归宿。” 那琬姑娘眼里泛红,她开始哽咽了起来。她深情地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没有说什么。 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外面火光通天,他俩推开门来到外面,这时只见两边道童夹道,前面不远处,三尺黄坛早已架起,高高的符旗随着飒飒的风飘扬。黄坛下一条白绸铺就的长道,直通远方。 二人搔了搔头,对视了一眼,内心却是暗暗地佩服了师父一番。他们俩换上紫金道袍,一个跃身跳到那法坛前面,而那女鬼琬儿也是紧紧跟随,来到了法坛边上,熊熊的火把燃起照亮了半个天空。 崔正英将那骸骨摆放一边,二人一手执剑,一手拂尘,站在了两边。再看这时,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黄光闪现,那白须道人一个跃身跳到坛前,他顺手抓起那铜铃来,在那女鬼旁边摇晃了起来,声声铜铃响驱走世间怨念,那女鬼琬儿在地上打着转转,渐渐得飘浮了起来。 那白须道人拂袖一甩,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符咒,只见那些符咒像是有了灵性一般,那些符文绕着那女鬼周身盘旋,萦绕,渐渐地飞入那女鬼的身体。那白须道人拂尘甩得啪啪作响,在空中径自抽出霍霍的火花来,他的脚下迈着别样的步伐,噌噌噌几下,一道血符画毕,那道人将那血符塞到装有骸骨的罐子上,他手掌一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道黄符应声燃起,只听得啪啪的声音,随着一阵黑烟漫起,那罐子径自塌了下去。 他又顺势抓起一把桃木剑,唰唰地舞了起来,一旁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倒是看得眼花缭乱,超度的法事兄弟二人见过不少,像师父今日这般动静却是少见,只见兄弟二人瞪大了眼睛,杵在一旁。 那白须道人用桃木剑挑起两道黄符,在空中挥舞着。崔正英看到师父眼色后,撒过一捧黄沙在那女鬼琬儿的身上,寓意尘世黄土带走世间恩恩怨怨,代表过土方安。公孙羽顿了顿紧接着洒了一瓢净符水在她身上,寓意圣洁符水洗去轮回遗憾仇怨,干净投胎。 这些之后,那道人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掌心径自画了一道血符,他啪的一下子拍到了那女鬼的面额之上,顿时只见一道血印。就在此时,那坛上同时掌上那长明灯,来为那女鬼照明转世投胎路。 两边的道童站得整齐,口中高诵那超度法经。那白须道人缓缓地走到那女鬼身边,在她手腕之上系了一股红绳。这时那白须道人口中咒语微微念起,随着他一声叱喝,只见前面不远处一道冥门径自打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师父这次居然这般为她超度。 那冥门之内吹来瑟瑟的阴风,带着些许寒意,崔正英裹了裹衣襟,神情地望了望那琬儿。 此时那白须道人手牵着那细线,端着明灯,一步步领着那女鬼琬儿向着那轮回冥门走去。崔正英和公孙羽几度起身,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感。崔正英只觉得内心悸动了一下,眼圈渐渐地发红。而那公孙羽也是手里汗水直冒,却是说不出话来。 就在那女鬼踏进冥门的那一刻,她回眸一笑,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你们俩是好人,来世我便是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你们。”她的声音几度哽咽,说罢,一个转身,随着飒飒的阴风消失在了那轮回里。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飒飒的风拂过,那冥门径自消失在了夜里。 崔正英口中直念:“琬儿”,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而那公孙羽也是拄着剑,泪花打湿了眼睛。 水鬼一说 再说那崔正英和公孙羽因为擅自去除道家金身,有违师命擅闯地府,虽说是有惊无险,但也算是过失一件,为立警醒,那太乙道人径自将二人关在了后山,让兄弟俩面壁半月,好好反省。 自此茅山之上波澜不起,也陷入了一阵沉寂。目光飞转,我们来到那遥遥的高家庄,这是一个有着百十户的小庄,它坐落在碧翠的北固山脚下,山上一片葱郁,带着莽莽的原始气息。山脚下不远处便是一个深潭,此潭唤作死潭,并非这是因为它四面封闭,水不流通,而是因为它经常闹鬼,当地人也偷偷地奉它为鬼池。 借着飞鸟的角度,放眼望去,这深潭就像是一块浮动的墨砚一般,从空中望下,那潭水带着墨绿色,仔细看来,这死潭之上却是波澜不起,一片死寂,偶尔清风拂过才泛起几点水花,溅起几圈涟漪,随着水纹一波一波地荡去。从远处望去,这潭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朦朦的雾气,夹着漭漭的雾气,确实带着几分诡异,偶尔几只飞鸟掠过暗黑的湖面,远远地传来几怪异的鸟啼声,倒是为这深潭添了些诡异。 这日夜幕慢慢地拉下,远远的一抹斜阳,在那半边天际撒下一片晚晕,这时只见那死潭旁边传来簌簌的脚步声。 “你们快点赶路,过了这高家庄,我们才有地方夜宿。”后面一个掌事的喊道。只见这时一行四人搭着轿子,在这老林里穿梭。 要说这北固山一带,也是草莽山贼经常出没的地方,他们占山为王,经常刁难这过路的商贾,一旦被擒,不是越货杀人,便是绑架勒索,一时间也是人心惶惶。 殊不知今日这一小波人是来作甚,他们赶着深夜过这老林,也是为了躲避这山贼的袭击,好平平安安走过此地。 这时瑟瑟的夜风拂过来,吹得树叶簌簌作响,隐隐听得几声猫鹰的叫声,不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老林的下面便是那黑乎乎的潭水,飒飒的夜风吹过,也能听得那水花撞击着岸石的声音, 那几人沿着深潭上面的斜道,迈着急促的步伐,慌慌张张,生怕弄出声响来,只听得咣当一声,那掌轿的人脚下一滑,踩到了一个凹坑,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只轿子连同这人一同咕噜咕噜滚到那斜道下,只听得扑通一声,那轿子径自漂到了水里。这时从轿子艰难地爬出一个体态臃肿的人,看那身着也像是个富家老爷,他扭动着笨拙的身段,极力扑打着水面,在那挣扎着。 岸上的随从伏在岸边,焦急地打着转转,那领头的掌事更是拍着大腿,此时也不管招致山贼了,只见他死命地呼喊着:“你们几个笨蛋,快快下去救人那,连老爷你们都不管了。” 那掌事看那几个随从在那里踟蹰不前,信信地骂了两句说道:“你们几个龟孙,如果老爷今天有个三长两短,回去夫人定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那几个随从瑟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人肯下水,确实这黑乎乎的水面,谁知道这下面有个什么东西。 这掌事看来也是恼了,他望了望在那水里挣扎着的老爷,他红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吼道:“看来老爷是白养你们了,来来,谁下去将老爷救出,这五百两银子便是他的。” 那几个人倒也是见钱眼开的小人,看到这明晃晃的银票,几个人倒是没有犹豫,连衣服也没脱,便争前抢后地跳入深潭之中。看来这金钱是万恶之源一点便道破玄机,在利益面前,他们甚至罔顾生命。 那员外体态臃肿,在水中浮力大些,只是从他落水便一直死命拍打挣扎,他越挣扎越往里面走,不知不觉离着岸边已然有着两丈的距离。 刚刚跳下水的那几个随从,也是一窝蜂似的死命地游着,看似顺理成章,没得悬念,殊不知黝黑的潭水下面却是暗藏杀机。 最快的那个随从眼看身后便能够到,就在即将触到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脚下一沉,似乎有种什么东西在那深深的水下面拽了他一把,他咕咚咕咚呛了几口水,已然头冒金花,此时他的意识还算清晰,就在他转身往岸边游的时候,水下似乎有着一双手在死命地抓着他的腿,任他怎么挣扎踢打,挣扎了一阵后,他已然浑身酥软,最后沉入水底,水面之上咕噜咕噜地冒出几点泡泡。 那胖员外离他这么近,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不对劲,此时的他惊吓过度,脸色早已惨白,就在他的大脑神游的那一刹那,一颗头颅从水下兀的钻出。具体形容便是:那头颅之上带着些许孔洞,它面色惨白,带着水浸泡过后皮泡坏泛起的痕迹,一头黑发披在脸上,遮盖了大部分的脸。 那胖员外猛地打了个寒战,他径自哆嗦了一下,只见此时他两只眼睛瞪得溜圆,脸色惨白,那只头颅微微咧了咧嘴,朝着后面游过来的几个人冷冷地笑了笑。转过脸去,将那胖老爷按到水下,消失了踪迹。 剩下的几个人倒是看得真切,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顿时慌了神。他们扑打着水面,卯足了劲头,死命地朝着那岸边游着,这时他们隐约感觉脚下似乎牵绊到了什么东西,怎奈自己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了,看样是什么水草之类的,那几个随从越挣扎越慌,越慌越没力气,最后径自沉入水底,留下一片水花在那咕噜咕噜地泛起,没过多久,偌大的潭面之上又恢复了平静。这时岸上的那掌事拨开浓郁的雾气,着急地喊了半天,可是那黑乎乎的潭面就像是将那喊声吞掉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这时飒飒的夜风,带着浓浓的水气从那水面上吹过,扑打在那人的脸上,像是带着些许血腥之气。那人内心悸动了一下,他隐约感觉到不太对劲,连连几个踉跄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这时一只猫鹰从他头上飞过,传来咕咕的叫声,那人尖叫了一声,狂奔而去。 那黑乎乎的潭底,一只黑影在水中闪过,留下一抹水中魅影,同样消失的还有几个鲜活的性命。 说起这水鬼,自然有着很多说法,相传若是有人在水中溺死后,如果怨气积聚不消,自然会成为一道戾气,阴郁不散,最后变成水鬼,在水中逗留。但是这水鬼又有别于其他的游魂野鬼,他们的灵魂完全交付这要他们性命的水域,也就是水神,所以他们不得离开那水域。 如果它们要投胎转世,须得找到自己的替身,来替代自己深沉水底。因此便有了水鬼勾魂一说。它们想方设法引诱不合时运的人来溺水身亡,那么自己就会被替代出来。 这日,一群孩子偷偷地跑到这小林里,嬉笑玩耍,他们踢着球,左一脚右一脚,那球倒是不听使唤,一下子咕噜咕噜的,顺着那潭边小道,滚到了水边。那孩童倒也童心未泯,他快步跑上前去,想去抓住那球。 就在此时他隐约看到水里面远处一只花公鸡在水面上跳动,只见那花公鸡拍打着翅膀,头上的鸡冠高高地昂起,带着几分娇贵之气,它向那孩童啼叫了几声,在那水面之上单脚独立站在了那里。 那孩子倒也单纯,出于好奇,他全然不顾眼前的球了,只见他目光呆滞全然看不到眼前的深水,一步一步地向着那水里面走去,那潭水开始漫过腰际,眼看就要走到里面,这时只听得远远的几声大人的呼喊声,那孩子这才醒悟,他一看自己身处水中,处于害怕,又怕大人指责,一时间没有办法,他抹起了鼻子,站在了那里,不敢动弹,那孩子的大人一把将那孩子拽出水面,在水面上啐了两口,骂道:“哪路的恶鬼竟然勾我家孩子的魂,看我哪天请个道士回来做场法事收拾你。”说罢,抱起孩子就朝着岸边跑去。 这时那潭面渐渐起了大波浪,一个大漩涡在水面盘旋而起,那大人吃了一惊,他连忙抱着孩子,拖拽着其余的孩童,边走边数落着,悻悻地离去。 这便是一个水鬼勾魂不成的范例。 一些懂事的长辈也都知晓水鬼一说,他们往往叮嘱孩子千万不要到水边戏耍玩闹,这样便很容易会稀里糊涂丢了性命。再有甚者,他们会精心准备一些年牢,在每逢节日鬼节之类的,也不忘那些冤死的水鬼,还有那些稀里糊涂之中便当了替死鬼的可怜虫们,年牢伺候,只为水鬼不纠缠自己的家人子嗣,以求个平安,场面宏大一点也会请些和尚道士来做场大法事,念经诵佛,超度亡灵。 玄洞怪遇 就在此时他隐约看到水里面远处一只花公鸡在水面上跳动,只见那花公鸡拍打着翅膀,头上的鸡冠高高地昂起,带着几分娇贵之气,它向那孩童啼叫了几声,在那水面之上单脚独立站在了那里。 那孩子倒也单纯,出于好奇,他全然不顾眼前的球了,只见他目光呆滞全然看不到眼前的深水,一步一步地向着那水里面走去,眼看就要走到里面,这时只听得远远的几声大人的呼喊声,那孩子这才醒悟,他抹起了鼻子,站在了那里,不敢动弹,那孩子的大人一把将那孩子拽出水面,在水面上啐了两口,骂道:“哪路的恶鬼竟然勾我家孩子的魂,看我哪天请个道士回来做场法事收拾你。” 这时那潭面渐渐起了大波浪,一个大漩涡在水面盘旋而起,那大人吃了一惊,抱着孩子,拖着其余的孩童,边走边数落,悻悻地离去。 笔锋一转,话说上章提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因擅洗金身,包庇女鬼被罚独居玄洞来面壁思过。 这日只见一个姑娘,她长得清秀,一双柳叶细眉,双眸似水,肤色白皙娇嫩,面带粉色,恰值豆蔻年华。她哼着小曲儿一步步向着那茅山之后的玄洞走去,习习的山风拂过她的面庞,荡起她的秀发,尽显飘逸。要问这姑娘是谁,她正是那刘家集的刘嫣,话说上次崔正英公孙羽一别后,那姑娘却是茶饭不香,魂不守舍,最后那刘老汉拗不过,才答应她去茅山。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玄洞之中,也是聊了起来。 “小英,你说这次我俩洗去金身,去闯那地府,更加瞒着师父去包庇一个女鬼,为什么师父没有十分迁怒于我们,反倒让我俩到这后山玄洞来面壁思过。”公孙羽擦了擦剑,抿了抿问道。 崔正英起身,搔了搔头,一脸茫然地说道:“也是啊,照着师父的脾气,按照往常应该痛骂一顿才对,可是这次为那琬姑娘做法事之后,他居然只言片语都未讲起。”说罢,他瞥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耸了耸肩,径自笑了笑,说道:“这样最好,在这青山碧水的清净之处,你我还有何求,其他的就不要问了。”说罢,他一个跃身跳到那洞内的藤条床上,仰了下来,翘起了腿来,鼻子中已然哼起了小曲儿。 这时忽然崔正英耳翅微动,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簌簌的脚步声,他兀的爬起身来,踢了公孙羽一眼,慌张地说道:“小羽,快起来,有人来了。” 公孙羽一听,吃了一惊,咕噜一个翻身,差点从那藤条之上掉落下来,他一个翻身跳到那边的石坛之上,盘膝而坐,做足了样子。 这时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的心陡然提了起来,听这脚步,步法轻盈,也不像是来送饭的小六子,也不像是师父。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茫然。 这时只见一只手拍在崔正英的肩膀,崔正英眉头蹙起,心里一悸,他很是本能地顺势抓住那只手,一把就是摔了过去。那嫣姑娘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公孙羽一看是个姑娘,眼疾手快,他一个翻身接了过去。 “咦,怎么是你。”公孙羽抱住那嫣姑娘,吃惊地喊道。 崔正英转过脸来,这才缓过神来,他抿了抿嘴,对那嫣姑娘说道:“怎么会是你?” 刘嫣此时已然吓得面色俱白,她白了崔正英一眼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此时她的脸上堆满了愠色。 公孙羽瞪了崔正英一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说说好话。崔正英噘起了嘴巴,抱着膀子,将脸转了过去,也不理睬。 公孙羽微微笑了笑,上前腆着脸,哄了一通,最后那嫣姑娘脸也是慢慢地舒了开来。 她踱着步子走在这玄洞里,只见这玄洞有着两丈高,四面宽敞,里面石柱罗立,那洞壁之上湿漉漉的,带着些许岁月的痕迹。石壁之上每隔着一定的距离都有着一个烛台,烛台之上白烛燃起,照亮着黑乎乎的洞穴,借着灯炷的光亮,隐约看得那石壁之上满是一些莫名的壁画,看那模样也是道家的。那嫣姑娘倒背着手,抿着小嘴,望了望在那吃着饭的崔正英和公孙羽,嘴里微哼了一下。 她越走越深,那灯烛的光亮也越来越晦暗,忽然她踩到乱糟糟的石砾,稍微把脚磕到了,她俯下身去,抚着脚面,脸上微微带着疼意。就在她正欲起身的时候,忽然从地下伸出一只手来,那嫣姑娘往前一个踉跄,径自翻到一个莫名的黑洞里。那黑洞啪的一声又径自阖了起来,殊不知那嫣姑娘的丝帕掉在了石砾边上。 听到那玄洞深处传来那嫣姑娘的叫声,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个激灵,他们丢下碗筷,抓起家伙,一个翻身,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打着火把,越行越慢。崔正英脸上堆着怒色,说道:“就知道这丫头一来,麻烦就会跟来。”此时崔正英径自抱怨道。 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脸上带着怒色,说道:“你就别抱怨了,还是快看看她有没有事。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崔正英兀的停下,脸涨得通红,此时只见他青筋暴起,他指着公孙羽说道:“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公孙羽哑然一惊,他怔在了那里。 “好了好了,别讲些没用的了,如果那丫头在我俩面前出现意外,,你我会心安吗?” 崔正英说道。 二人越行越快,在意拐角处,蓦然停了下来。崔正英耳翅微动,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公孙羽猛地看到躺在地上的丝帕,他蹲下身来,捡了起来。 “难道这玄洞之中还别真有洞天?”崔正英蹙起了眉头,他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使劲搔了搔头,说道。 公孙羽闭上眼睛,嘴里咕哝这什么,这时他猛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宝剑悠悠地颤动了起来。 公孙羽将那宝剑杵在地上,那宝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噌噌地转了起来。公孙羽咬破手指,唰唰几下,在掌心画了一道血符,他俯下身去,猛地拍在地面上,少顷,顿时只觉得地动山摇,地上一个黑洞慢慢地显现出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走到那黑洞边上,他们俩对视了一眼,公孙羽将崔正英隔在身后,抿了抿嘴,说道:“这洞带着点诡异,小心点。看来嫣儿确实在这里面。” 崔正英就要往里面跳,公孙羽连忙喊道:“小英,且慢。里面凶险未料,不要盲目下去,我看还是看看香相为妙。”说罢,公孙羽袖中神奇地滑出一炷香来。 公孙羽蹲下身来,将那炷香径自插在那洞边上,随着香烟缭绕,那炷香慢慢地燃了下去,等了少顷,公孙羽拨开了烟雾,抿了抿嘴,望着这香相,他径自点了点头。 二人对视了一眼,带着火把,跳了进去。 二人顺着黑乎乎的洞壁慢慢地滑了下去,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二人只感觉洞下浓重的地气。 二人下去之后,借着火把寥寥的火光,二人放眼寻去,只见前面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崔正英快速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这时只觉得背后瑟瑟的阴风吹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回过头来,只见一个黑影飞将过来,二人眼前一黑,径自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等二人再度醒来之时,只见眼前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人伛偻着身子,身子瑟瑟地抖着,嘴里像是在吃着什么。 崔正英瑟瑟地望了望公孙羽,脸上堆满了惶然之色,除此之外,想必二人心里也是纳闷,这茅山玄洞里面居然会有这么个黑洞,黑洞之内居然还有这么个怪东西。 崔正英再看那嫣姑娘,他躺在地上,那个黑影的手在他的脸上慢慢的划过,嘴里径自咕哝着,发出怪异的声音来。崔正英二人瞪着眼睛,看着那嫣姑娘在那怪物的手里这般折腾,也不禁一股子怒火上涌,崔正英咬得牙齿咯咯响,而那公孙羽更是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那玩意儿。 “你放开她,有本事就冲我。”公孙羽使劲挣了挣身子,总感觉自己身上像是被万千恶鬼按住身体一般,动弹不得。 崔正英呼呼地喘着粗气,他瞪着眼睛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茅山玄洞里?” 那玩意儿在那抖着身子,只听得他瑟瑟的冷笑声,加上这飒飒的阴风,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后脊发凉。 诡道之逃得生天 “你们两个是那太乙老贼的徒弟?”那个黑影转过脸来,冷冷地说道。 透过晦暗的火光,二人依稀能够看到那个黑影的面容,只见他面目憔悴,身材伛偻,满头的银发,手脚都被那锁链所缚,他的身下是个偌大的八卦阵,八卦四周摆着九大金人,金人身上闪着光芒。仔细一看,几道金钩深深地扦在那人的琵琶锁骨之上,除此之外,一道偌大的符文贴在他的后背之上。 崔正英使劲挣了挣身子,还是感觉毫无气力,他咧了咧嘴,气呼呼地望着那人说道:“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这般诋毁我家师父。” 那人听后兀的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崔正英一眼,只见他的手径自那么一伸,顿时崔正英只觉得一阵怪风吹来,他慢慢地感觉自己重心不稳,一下子被吸了过去。 那人狠狠地掐着崔正英的脖颈,恶狠狠地说道:“诋毁他?那太乙老贼用诡计将我擒得,把我关在这里二十几年,受这般罪过,你说可恶不可恶。” 崔正英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那人,此时他脸已然涨得通红,二人一时间对峙在那里。 那人看崔正英表面儒懦,但是内心之中却是如熊熊烈焰一般刚烈,他缓缓地松开了手,他的手顺势滑过崔正英的臂膀,那人就是那么一捏,只见他眼睛一亮。 “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收到这么个好徒弟,性格刚烈有我的影子,我看你筋骨奇佳,是个练武修行的旷世奇才,你若帮我解开金印,破了这金门阵,我便饶了这姑娘的性命。”那人顿了顿,咧了咧嘴,说道。 崔正英怔了一下,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嫣儿,眉头渐渐地蹙起。 “小英,千万不要答应他!”公孙羽往前爬了爬,朝着崔正英使劲吼道。 那人兀的转头,白了公孙羽一眼,他将手就是那么一甩,只听得锁链咔咔作响。公孙羽未及防备,只听得一阵瑟瑟的风吹过,啪的一声,公孙羽只觉得腮上火辣辣的。 公孙羽捂着腮,恶狠狠地瞪着那人,嘴里咕哝着,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嘴里吐着粗气。 崔正英犹豫了,他紧紧地将眉头蹙起,心想这厮看这模样,虽说身形怪异,脾性乖张,但是通过自己的经验来看,此人非同一般,他的道行一定不浅。再看他的口气,想必是和师父结下了梁子,才会如此恼怒。再看他八卦金门阵所压,琵琶锁骨都被那锁链所穿,身后更是神符加身,如此的阵势,想必此人定是阴邪之徒,被压此处定有师父的道理,放了他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那神秘人看到崔正英正在犹豫难定,他一把抓起那嫣儿,那嫣儿眼睛红红的,她望着崔正英,眼神里透出一份莫名的情意,她瑟瑟地抖了下,眼泪禁不住流下。 “你难道真的放弃这个玉娇娘吗?”那嫣儿心里咯噔一下,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你放开她!”公孙羽站起身来,拖着剑,一摇一晃地向那神秘人走来,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杀气。 那人轻蔑地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你这厮甚是吵闹,滚远点。”说罢。拂袖径自那么一甩,顿时只见一阵黄光划过,嘭的一声,公孙羽应声被拍了出去,咣当一声,径自撞到那石柱之上,公孙羽滚了几个圈,噗的一下子吐了一口血。 崔正英担心地望了望公孙羽,想起身去扶,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瞪了那人一眼,回头说道:“小羽,你没事吧。” 公孙羽在地上躺了许久,他用手抚了抚脑袋,怒吼了一声,他撑着剑慢慢地爬起。继续向着那嫣姑娘方向爬去。 那神秘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公孙羽竟然有着这般死志。他抿了抿嘴,将那嫣姑娘推向一边,只见他手一伸,一把拽住公孙羽,冷冷地说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是如此刚烈,我喜欢,只要你愿意改投我门下,相信我调教的徒弟定然比那太乙老贼调教的要好。”说罢,瑟瑟的笑声在这黑洞里萦绕回荡,许久不绝。 崔正英双眉紧锁,他望了望那嫣姑娘,再转过脸去看看疲惫不堪的公孙羽,他的心里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他不忍看到那嫣儿被那邋遢恶人糟蹋,也不忍看到公孙羽几经三番受这般折磨,在这进退维谷,处境尴尬之际,经过一阵思想斗争后,崔正英径自叹了口气,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神秘人听到崔正英发话后,将公孙羽推向一边,咧了咧嘴,扬起头来,狂笑了起来。 笑后,他对崔正英说道:“你只需将我身后的符文揭掉,再将正前方位的那个金人毁掉,我便可以挣脱束缚,重返自由了。” 崔正英顿了顿,说道:“请恕我啰嗦,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到底是何许神圣,为何被羁押在此,还用了这传说中的金门阵。” 那神秘人低下了头,他气得哆嗦着,嘴里在咕哝着什么。 原来这个神秘人是也是茅山人士,不过是道家别派,此人唤作天赐,道行极深,只是慢慢地走向了邪道,豢鬼养怪,为祸人间。要论辈分,崔正英和公孙羽也当尊称一声师叔。那天赐仗着道行,他嫉妒太乙道人的本事,想有能者居之,一直想当这茅山首席,并且想和那太乙道人来场较量,最后相约:“谁要是败了,自然要在这茅山玄洞之中呆满二十年才可出山,由胜者来执掌茅山。”在一次道行斗法中,那太乙道人微微用了下头脑,侥幸赢了。按照赌约那天赐被关茅山玄洞之中,后来那太乙道人借机禁锢了他的道行,并用这道家高深的八卦金门阵来镇住,为了防止中途逃脱,还以符文加身。那天赐道人自被羁押茅山玄洞下的黑洞后,日日诟骂,他认为那太乙道人耍诈,再者用这般阵法相压自然感觉心里不爽。他日日夜夜想等待机会破了这八卦金门阵,殊不知,那嫣姑娘误打误撞进了这玄洞中的别有洞天。 那老道边说边骂,他挥舞着手上的锁链,手脚并用,他昂着脑袋,死命地骂道:“太乙老贼,你这个奸徒,用这般捉鬼拿妖的阵法来镇我,等老子出去再跟你斗一番。” 崔正英低下了头,按捺住了心里的怒火,却是不语。 骂了一通后,那天赐道人蹲下身去,呼呼地吐着粗气。崔正英走到他的身后,双目紧闭,他嘴中暗暗念着咒语,他的手翻了几个转,噌的一下子指向那道神符,只见那道神符慢慢地松了下来,慢慢得从那道人身上飘落下来。 那天赐道人身子一颤,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股子力量在涌动,那九个小人兀的发出光亮,在上面织成一道明亮的法网,将那人压了下去。 他瑟瑟得抖了一下,指了指正前方的那个金人喊道:“快快,把那个金人毁掉,快。”此时他显得有些慌张。 崔正英在那阵边踱了两步,打量了一下那个小金人,再看看那天赐道人在那金阵下,面色惨白,几度挣扎,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崔正英抿了抿嘴,却是没有动手。那天赐道人兀的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崔正英吼道:“你还在等什么,快把它毁掉。” 崔正英顿了一下,经他这么一喝,这才恍过神来,他望了望公孙羽和那嫣儿,咬了咬牙,一掌下去,将那个金人击得粉碎。少顷之后,那道法网慢慢得消失了去,只听得咣当一声,其余的金人个个爆裂,变得粉碎。崔正英往后几个踉跄,一脸的惊愕之色。 破了金人之后的金门阵失去了威力,那天赐道人顿时感觉浑身畅快,他挣了挣身子,只听得锁链断裂的声音,他尖叫一声,将扦在琵琶锁骨之上的两个钩子甩出,肉钩一除,那道人只感觉身子一虚,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崔正英快步上前,抱起地上的嫣儿,往后退了几步,瑟瑟地望着那跪着的道人。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那道人冷冷地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朝着崔正英咧了咧嘴,说道:“你我也算有缘,看你筋骨奇佳,是块璞玉。我也是重情义之人,看你气息不够,那我就灌输一道真气给你。” 崔正英听后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那道人便将他举起,只见崔正英此时就像是被一股气托着一般,他倒挂着身体,和那道人头顶着头。那道人双手缓缓地抬起,慢慢地运足了气,只见一注真气就像那流水一般从他的体内倒灌人崔正英体内。 崔正英只觉得体内有股东西在冲撞着,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胀,阵阵热雾从崔正英的体内散发出来。少顷只听得嗤的一声,那道人一下子将崔正英甩了出去。 那天赐道人捋了捋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看看自己身上破烂烂的行头,抿了抿嘴,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两个后生,告诉你家师父。二十年之期已至,我天赐借他俩爱徒之手逃得生天,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清楚,我才是茅山正统。”说罢,一个挺身,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诡道之道法博弈 崔正英抱起那嫣儿,抬头望了望那道人飞去的身影,他抿了抿嘴,径自摇了摇头。 “小英,这厮这次逃得此难,想必出去定然继续为祸人间,看他刚才的口气,势必要去寻我们师父的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快快去告诉师父,好让他老人家做准备。”公孙羽拄着剑,缓缓地爬起身来,用袖襟抹去嘴角的鲜血说道。 崔正英使劲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天赐道士的道行绝对很高,绝对不是好对付的角儿。” 公孙羽使劲挣了挣身子,这才感觉慢慢恢复了气力,他轻啐了一口,啪的一声他将宝剑收入鞘中,径自背到了肩上。他抓起崔正英和那嫣儿猛地一踩地面,只听得噌的一声,三人如一道闪电径自朝着那洞外飞去。 那嫣儿眯缝着眼睛,朦胧中感觉崔正英的呼吸气息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她心里这才舒了开来。只听得咔嗤咔嗤踩着碎石的声音,崔正英和公孙羽越行越快,直奔着洞外而去。 一出那茅山玄洞,远远就可以看到洞外已然躺着一个人,他的身边躺着歪倒的饭匣子,崔正英一眼便认出那是送饭的小六子,公孙羽快步向前,扶起他,摸了摸还有气息,还好下手不重,只是昏死过去,轻掐人中后,那小六子慢慢地苏醒了过来。 “大师兄,有妖怪!”小六子一睁眼看到公孙羽便失声喊道,神情有着几分慌张。 公孙羽抚着那小六子,安抚道:“你慢慢道来,不要慌张。” 那小六子将头抬起,回忆了起来,当时他一如往常的来这后山玄洞为两位师兄送饭,殊不知就在那洞前不远处的台阶处,他猛地抬头看到那洞内一团火球飞出,径直朝他飞来,他未及提防,飞到近处,只见一道火舌喷来,我就感觉眼前一黑,径自昏了过去。 公孙羽回头和崔正英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真是他,师父在哪儿,六子?” 说罢,公孙羽转过脸来,对小六子急切地问道。 “他老人家正在那正殿做早课,怎么了,师兄。”那六子一脸的茫然。 “来不及跟你讲了,快快找师父,出大事了。”公孙羽一脸的焦急之色,他搀起那六子,就要向着那前山而去。 话锋一转,再说那太乙道人,他在那正殿之内的毡子之上,双目紧闭盘膝而坐,整个大殿之内萦绕着那檀香和缕缕香烟,那紫金檀木拂尘就架在他的胳膊之上,他嘴里默默地咕哝着,像是在诵着什么法经。 忽然兀的一下子,他的眉头蹙起,只感觉内心径自悸动了一下,突然间一丝莫名隐隐的不安袭上心尖。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甩了甩那紫金檀木拂尘,伸出手来弹掉了眼前燃着的半截香灰,他闭上眼睛,右手掐捏了一下,径自算了起来。少顷之后,他兀的睁开眼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那门咣当一声,被一阵强大的气流冲开,门前的道士径自倒下了一片,一个受伤的道童缓缓地爬到那太乙道人的脚下,使劲爬起身来,指了指外面的方向,说道:“师父。。师父,小心。”还未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那太乙道人抓起拂尘,警觉了起来,这时只见一个身影缓缓地走进来,那强烈的气场如一道洪流般冲开,只见他周身的气墙像噌噌的燃烧着的火焰一样。那天赐道士咧了咧嘴,冷冷地瞥了那太乙道人说道:“一别二十年,老朋友可好哇。” 只见那天赐道人双手抱着膀子,脚下就像是生了风一般,双脚离地,缓缓地飘了进来。 那太乙道人嘴角微微咧了咧,用手捋了捋胡子,说道:“你还是火气那么大,你我的恩怨,伤我徒儿作甚。” 那天赐道人噌的一下,站到地上,他冷冷地望了望那地上躺着的人说道:“他们这些烂瓜裂枣还不至于死在我的手下,三日之后,他们便会没事。” 太乙道人兀的站起身来,他一挥拂袖,整个大殿之内的灯烛忽的一下子全部燃起,整个大殿一片通亮,他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对手,只见他也是一身资金道袍,上面多了一条青蟒图案,却是带着几分霸气。再看他的头发已然白尽,满头银发尽显沧桑之色,但是看那精神头倒还是矍铄康健。借着自己的法眼,他感受到那天赐道人的道行突飞猛进,在他的体内正如一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一般,上下起伏。 那天赐上下打量了一下太乙,冷冷地说道:“看来这茅山确实养人那,你看你这一别几十年,风采还是如此,我看这茅山掌门之位确实有这么点意思。”还未说完,眼中一丝冷冷的杀气现过。 那太乙甩了几下拂尘,径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玄洞深底二十年牢狱之灾依然还是不能让你清醒,我看我是错了。” 那天赐道人狂笑了一番,紧接着恶狠狠地瞪了那太乙一眼说道:“你这老贼,满口的道义,却用奸计赢我,让我平白受着监禁之苦,更为甚者你居然用那八卦金门阵来压我,你难道不过分吗?”说罢,那天赐道人嗖的一下子瞬移到太乙面前,二人四目相对,对峙在了那里。 这时只听见外面簌簌的脚步声,外面茅山众道徒已然摆起了金刚伏魔剑阵,候在外面。只听得外面喝喝的吼声,那天赐道人屑屑地望了望外面,说道:“这群乌合之众,摆个狗鸟剑阵就想来拿住我?”说罢,嘴角一咧,一抹篾笑挂上脸庞。 那太乙将拂袖径自一挥,说道:“我想要来的总归要来的,动手吧,请!”说罢,他甩了几下拂尘,脸上带着勃然英气,只见他一个跨身,飞向外面,那天赐道人诺了一声。 “我等待这一天好久了,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说罢,噌的一声,也飞将了出去。一时间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师父,让我们来收拾这家伙。”剑阵首部的一个道士拎着剑喊道。 那天赐道人将脸一斜,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说道:“家伙?!没大没小的家伙。”说罢,径自将手一挥,那人只听得耳边一阵疾风吹过,带着力道,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呀的一声,那个冒昧的道士一下子被击出老远,咣当几声撞在一边,他口吐了几口鲜血,径自昏死过去。 剩下的道众看到此情形,都义愤填膺,几欲动手,被那太乙道人喝住。 “你们暂且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那太乙道人将袖子一挥,喊道。 下面的道众显得有些踟蹰,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还是拿不定主意。突然间只听得那太乙道人吼道:“快快退下,难道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说罢,眼角一斜,只见他嘴角微动,带着胡须上下跳动,带着赳赳怒意。 那些人慑于师父的威严,很不情愿地收起剑阵,悻悻地退到一边。 “这些狗鸟蛋确实听你的话,看来你在这茅山之上可以说是根基很深那。”说罢,那天赐道士径自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他大笑的间隙,那太乙拂袖微动,只见从袖中滑出两道符镖,他一个转身,那拂袖就是那么一甩,只听得嗖的一声,两道符镖带着气势,直逼那天赐道人而去。 那天赐像是嗅到了什么,只见他连退几步,咣咣两下,将那符镖一下子当为了出去,只听得轰然一声,那符镖切掉了一个道童的道冠,一下子将那花池之上的大石击得粉碎。 那太乙道人也没停下,只见他嗖嗖地甩着拂尘,啪啪地打出霍霍的火花来,他一个挺身,飞奔上去,直逼那天赐道人而去。 那天赐道人倒也不惊慌,只见他的手中在空中径自一比划,噌的一声一道莫名的宝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下子显现在他的手里,他拖着宝剑,在那地上带出火花来,他嚎然一声,迎了上去。 就这样,一人一手执剑,一人一手拂尘,二人连连几个翻身厮打在了一起,一时间剑影飞扬,上下翻飞。那太乙道人的拂尘丝也如钢丝一般坚韧,只见他甩着拂尘,拂尘击剑,发出咣咣的声音,一时间好不热闹。 在下面的茅山道众一时间也是看傻了眼,他们从没有看到师父如此般的身手,更有甚者竟然私下比划了起来,这么凌厉的剑法,这么潇洒自如的拂尘丝,一时间二人越打越欢,噌噌的几声,二人飞上了那高殿之上。 那天赐道人在空中手执宝剑径自挥舞着,只见他嘴中微念,那剑锋在空中径自比划出一个偌大的八卦来,只见那八卦悠悠地转着,少顷后,一条青龙,带着嚎然的怒气朝着那太乙道人那边飞去。 那太乙道人见状,连忙几个翻身跳到一个高台之上,他插起拂尘,双掌合十嘴里默念,他兀的睁眼,那双掌在空中也是比划了一通,只见一个偌大的八卦法盾现于眼前,呼呼冒着烟。 那青龙伸着利爪直奔那太乙而去,就在即将接近的那一刹那,只听得那法盾之内一阵虎啸,忽的一下子一只千钧白虎兀的一下子从盾内扑出,张着血盆大口,将那青龙硬生生地按到在地,撕咬了起来。 一时间龙虎乱咬在一起,再看那太乙和天赐两道人,只见他们各站一方,双掌合十,嘴里默念着咒文,一时间好不热闹。 诡道之徒弟出马 那天赐道人在空中手执宝剑径自挥舞着,只见他嘴中微念,那剑锋在空中径自比划出一个偌大的八卦来,只见那八卦悠悠地转着,少顷后,一条青龙,带着嚎然的怒气朝着那太乙道人那边飞去。 那太乙道人见状,连忙几个翻身跳到一个高台之上,他插起拂尘,双掌合十嘴里默念,他兀的睁眼,那双掌在空中也是比划了一通,只见一个偌大的八卦法盾现于眼前,呼呼冒着烟。 那青龙伸着利爪直奔那太乙而去,就在即将接近的那一刹那,只听得那法盾之内一阵虎啸,忽的一下子一只千钧白虎兀的一下子从盾内扑出,张着血盆大口,将那青龙硬生生地按到在地,撕咬了起来。 一时间龙虎乱咬在一起,再看那太乙和天赐两道人,只见他们各站一方,双掌合十,嘴里默念着咒文,一时间好不热闹。 那青龙张着利爪,头上的龙须微微飘起,那两只龙眼睁得眼睛溜圆,带着铮铮的怒气,他怒叱着,一下子将那白虎按倒在地,那白虎身上条条斑纹,只听得它嘴里呜呜的,发出沉闷的吼声,那太乙道人将手径自往上一挑。再看那只白虎兀的一下子翻过身来,将那青龙反压在地,它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尖的牙齿,那虎须跳动着,头上的王字抖动着,一股子霸气显露无遗。 龙虎纠缠,一时间分不出胜负。那天赐道人将袖子一挥,只听得一声彻天的龙咆哮之声,那条青龙昂着头一下子钻入云层。太乙道人也不示弱,他径自退了几步,他跺了一下地,那只雪斑白虎,在地上用那利爪抓挠了一番,兀的抬头,紧接着一声擎天虎啸,那白虎一下子钻到了深丛内。 那天赐道人一个翻身,跳将上来,迎面便是一掌劈将下来。太乙见状,连连退了几个踉跄,只见他伸出手来,双手架住了天赐气势汹汹的那掌,只见那道人暗暗发力,眼看就将太乙压了下来。 二人嘴里默默念起符咒来,二人大喝一声,只见那天上云气浮动,风云微变,忽的一下子那只青龙钻出云层,夹着闪电,昂着龙头,伸着利爪,俯冲下来。再看那山丛之中,草木摇动,发出簌簌的声音,夹着飒飒的风声,一声呼啸传来,那只白虎此次带着猛虎下山般的赳赳气势,狂奔而下。龙虎纠缠,道道相持,二人一时间对峙在那里。 只听得嘭的一声惊天闷响,那只白虎青龙炸得粉碎,化作一阵烟灰,随风散去。 那天赐道人和太乙道人也被一股强烈的气墙弹开,二人被弹出去好远,噗的一声,几乎在同时口中喷出一口热血来,那太乙道人连连几个踉跄,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红红的。 “没想到这二十年来,你的道行居然有着这般的精进,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太乙道人抿了抿嘴,喘了两口说道。 天赐道人咧了咧嘴,冷冷地说道:“二十年来,我日夜想着你的样子,想着如何来一雪我的耻辱,虽说你用那血符封了我的七筋八脉,但是我筋脉逆行,早已通了血脉,我精心潜修,日夜思索道法,钻研秘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打败于你,做着茅山的第一把交椅。” 说罢,他瑟瑟地冷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只见远远的传来一声:“师父,莫慌,徒儿在此。”只见那崔正英抱着嫣儿,和那公孙羽御着霍霍的风,飞将下来。啪嗒一声,崔正英踩着地面,放下那嫣儿,径自走到了那太乙的面前。 公孙羽则是噌的一下子拔出宝剑,横在胸前,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天赐道人一眼,说道:“你这厮休要狂妄,我茅山芸芸弟子就算舍命也要扞卫茅山。” 公孙羽说罢,身子绷得紧紧的,他紧紧地攥住了剑柄,眼睛里透出瑟瑟的杀气来。那些道众经公孙羽这么一喝,也是簇拥着,涌了上来。他们噌噌摆起了剑阵,将那天赐道人团团围了起来。 崔正英扶起那太乙道人,坐到了一边。他抿了抿嘴,说道:“师父,您老暂且歇息,这厮是我俩冒失放出,今日就让我等来降伏于他。”。 那太乙道人捋了捋胡子,眉头渐渐蹙起,他望了望那天赐,小声说道:“他的道行极高,你们要小心。” 崔正英点头诺下了,他呼扇了几下拂尘,一个跃身跳将上去,公孙羽见状也是嚎然一声,拎着宝剑,一个跃身跟了上去。 二人一下子跳到重围之中,公孙羽运足了力道,只见他挥舞着宝剑,转身一道剑气飞出,那股剑气带着凌厉的气势,直逼那天赐道人而去。 只见那天赐道人右手一挥,只听得噌的一声,一道剑影划过,他抓起宝剑,径自那么一挡,只听得咣当一声,那泓剑气被弹了出去。 崔正英紧接着跟了上去,他的袖中滑出两道神符,他一下子攥入手中,手掌径自那么一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两道黄符燃了起来。崔正英嘴里微微念起符咒,他将那燃着的黄符放在嘴边,噌的一下子吞进嘴里,他嘴里径自咕哝着,兀的一下子他张开嘴巴,口中忽的一下子吐出一颗燃着的火球来,就似那变戏法一般。 那燃着的火球,在空中越聚越大,火势也越来越凶猛,崔正英将拂尘径自那么一甩,只听得一声怒喝:“去!”,再看那燃着的火球,就似是有了灵性一般,气势冲冲地朝着那天赐道人奔去。 一旁的公孙羽也没闲着,他扬起宝剑,喊道:“金刚伏魔阵!” 经这么一喝,那些道众这才恍过神来,激烈的斗法已然让他们看得出神。只见他们各自抓着宝剑,快步跑动起来,那阵形变幻着,时而如一道紧罗密织的法网,时而如一只猛虎的利爪,带着新奇。 再看崔正英变得的熊熊火球,带着灵性,直扑那天赐道人而去,那道人见状不妙,连连几个踉跄,他一下子用剑杵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瞪了崔正英一眼。 “你这小厮,好没品性,我传你真气,教授于你,诚心收你为徒,你这倒好,用这般阵势来欢迎你师父?”那天赐道人此时脸上堆起了愠色,只见他脸涨得通红,没有好气地说道。 崔正英顿了顿,回头望了望后面的太乙道人,他转过脸去,支支吾吾地说道:“谁说你是我师父,我兄弟二人着了你的道才将你从那玄洞深底放出,你这厮倒好,见好不收还来寻我们茅山的麻烦。” 就在此时,那火球径自悬在那天赐道人脑袋之上,停了下来。 “小英,你跟他罗嗦什么,邪门歪道,自来就与我们势不两立,还有什么可讲的?”公孙羽实在看不下去,他走上前去,对崔正英吼道。 崔正英回头望了望公孙羽,也是一时踌躇不定,最后他咬了咬牙,心里暗地里鼓了鼓气,一股子力量在他的身体里窜动,几股真气在那体内径自冲撞着,翻滚着,他只感觉自己心中一热,一股子烧灼感袭来。 那嫣姑娘这也恢复了气力,她睁开眼睛看到崔正英此时的异样,她失声喊出:“小英哥哥,你怎么了?”说罢,就往前冲,还未冲得,便被那太乙道人的拂尘丝缠住,一下子拽了回来。 那太乙道人瞪了那嫣姑娘一眼,说道:“姑娘莫慌,以静制动,且看他们如何应对。” 那嫣姑娘听到此处后,瞪大了眼睛,她茫然地望了望那太乙道人,却是听不出他的话意。 那天赐道人看到崔正英捂着胸口,一副灼痛难耐的样子,他捋了捋胡须说道:“小鬼,你是不是觉得丹田之内一股热流积郁着,难以扩散,体内就像是几条乱虫在搅动一般。” 崔正英听到此处,兀的抬头,他的额角之上已然满是汗水,他强忍着,鼓足了力道,站起身来,说道:“你又如何知得。” 那道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将宝剑背在身后,顿了顿说道:“我在你的体内又注入一注真气,此时你的体内六道真气相互交错,还未彻底融合,此时状态就像那滚滚波涛一般,难以压抑。” 公孙羽啪的一下子,举起宝剑吼道:“就知道你这厮没什么好意,居然害我师弟。” 那天赐道人连忙摆手说道:“小鬼,你又何以知得,待他体内六道真气贯通开来,他的体内便会始终有着一股力量在涌动,就似那不竭的源泉一般。” 公孙羽还是一脸的疑惑,他将信将疑地望了望后面的太乙老道,脸上堆满了茫然。 那太乙道人捋了捋胡须,径自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对我仇深似海,对我这徒儿又为何呵护倍加?” 那天赐道人挥舞了几下宝剑,白了太乙道人一眼,说道:“我跟这小子一见如故,有着别样的境缘,只可惜这么好的筋骨,栽在你的手里。” 诡道之徒弟的爆发 听那天赐道人讲完后,崔正英又觉得一阵揪心的剧痛,他一个翻身,重重地摔在地上。 太乙推开那嫣姑娘,端坐在那里,只见他双目微闭,气定神闲,嘴中念起:“英儿,那老道注入你体内的第六道真气是一把双刃剑,如若机缘得当,融会贯通则会强身健体,功力大增;如果处置不当,那么就会真气相斥,不禁功力损耗,更会消耗真元。现在为师传你几句气功心法,具体效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他将拂尘一扬,双手搭在了两膝之上。 那天赐道人听罢,嘴角咧了咧,瑟瑟地冷笑了起来。 公孙羽一看,来了怒气,只觉得体内一阵热气上涌,露出结实的臂膀来,肌肉的线条纹络,就似那山川丘壑一般。公孙羽啐了一口,他抡起宝剑,带着气势,飞奔了上去。那茅山剑阵附和着公孙羽时而摆出矛戟之势,时而摆出弓盾之形,做到了攻防兼备。 公孙羽昂着头,脸上的青筋跳起,他红着眼睛,抡起宝剑迎面挥将下去,剑锋闪过,一泓剑气压了下来。 那天赐道人蔑笑之余,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他隐约感觉眼前这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子身体里似乎沉睡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眉头蹙起,看到这劈面而来的这道剑气,怔在了那里,等他恍过神来之时,那泓剑气已在眉前。他本能地伸出胳膊来挡,噌的一声,被弹了出去。 众道士举起手中宝剑,化作猛虎下山之势,一起扑来。 那天赐道人倒也不慌,只见他眼睛一瞪,伸出手来,一下子咬破手指,用那热血在掌心径自画了一道符咒。他俯下身来,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阴阳之术,通灵之法,开!”啪的一声,他将手掌拍在地面之上,只见那地面微微绽开,一个偌大的八卦越来越大,散着光芒,只听得轰的一声,八卦迸裂,大地一阵摇晃,夹着风沙,让人一时间迷住了眼睛。众道士前仰后合,已然乱了阵脚。公孙羽拄着剑拨开沙尘,透过自己的阴阳眼望去,只见地面之下咔咔地走出一彪人马,只见他们个个手执长矛,面色暗黑,目色呆滞,俨然是一拨傀儡。 公孙羽怔了一下,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阴兵。 “大家小心,阴兵出师,必有损伤。”公孙羽连忙喊道。 众道士听到后,立刻双目紧闭,嘴中高念那法华经,只见他们脚下跑动,须臾间,便恢复了阵形。 再看一旁的崔正英,他盘膝而做,额头之上已然便是汗水。 那太乙道人双手摆在丹田。“气定冰清,天塌不惊。”崔正英照着那道人的心法,心中默念:“气定神清,天塌不惊…气定神清,天塌不惊…”他将双手摆放在两膝之上,只见他头上冒着白烟,丹田之内七道真气相互交错,就如六条湍急的溪流交汇在一起一般。崔正英暗暗发力,只听地噌的一声,他嚎然一声,一阵白气从背后露出,此时他的脸涨得通红,斗大的个汗水从脸上掉落,滴到那脖颈之上。 崔正英低着头却是不语,那嫣姑娘的玉手攥得紧紧的,她抿了抿嘴,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崔正英兀的一下子抬头,此时他的眼里透着血色,他隐隐觉得丹田之内那几道真气就像是被一只奇妙的手捋顺了一般,那六道真气慢慢地交汇到了一起,越来越湍急。崔正英的心室里一阵乱搅,那六道真气就似六个蛇虫一般,在那心房里左钻右撞,呼呼地交织着。 那太乙道人望着崔正英,用那袖襟拭去了额角的汗水,他抿了抿嘴,径自呼了一口气。 公孙羽那边,那些阴兵黑着脸,伸着矛,咔嚓咔嚓地朝着那剑阵杀去,公孙羽径自抡起宝剑来,高喝一声,那些道士带着怒气,变幻着阵法,团团地将那些阴兵围住,他们个个脸上带着凛然正气,那剑锋之上散着金光,那些阴兵也不示弱,他们嗖嗖的向前奔去,如那风掣的闪电般来回穿梭。 公孙羽一个跃身跳入空中,他挥起宝剑,嗖嗖嗖的几下,几道剑气如天女散花一般,从空中洒落。 那天赐道人抬起头来,径自愣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毛头小子居然有着这样的能耐,他隐约看到了一代剑神的身影。只见那几道剑气在空中分裂开来,变成无数箭羽,那些箭羽带着凌厉的气势,如那惊天的猛兽,朝着那些阴兵射去,那些射中的阴兵,噌噌的几声变成一阵云烟,散入空中,径自消失了踪迹。 那天赐到人脱下道袍,一阵挥洒,那道袍就像是附了灵性一般,突然盖住了半边天际,就像是那盾一般,将那些箭羽隔在了一旁。 公孙羽见状,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脖子之上青筋跳起,他啐了一口,使劲攥住了宝剑,他右手一翻,手中现得一道神符,崔正英口中微念着咒语,他顿了顿,一下子将那黄符吞进嘴里,咀嚼了一番,径自咽了下去。 那天赐道人用眼角瞥了一眼,再看那公孙羽吞了那道符咒之后,上身开始发热,他的头上冒着烟,脸也涨地通红,看来这公孙羽是上了头,要决意搏这一搏了。 那天赐道人见状,倒是吃了一惊,他连连几个踉跄,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眼前的这毛小子居然有着这般血性和胆识。 再看公孙羽此时,身体开始发红,慢慢地变到赤红,身上渐渐现得一道道符文。 那太乙道人看到公孙羽这般动静,内心也不由地揪了起来,但是他也不敢言语,生怕惊吓了公孙羽的元神,以致走火入魔。就在这时,公孙羽兀的抬头,他的眼睛通红,就像是一发怒的狮子一般,怒吼了一声,那气势一点也不逊色于那张飞,只见那气浪一圈一圈地排开,就似那滚滚滔浪一般。 那些阴兵瞬间被这气浪冲出去老远,一阵烟,遁入地中,不见踪影。那天赐道人脸上慢慢堆起了愠色,他撸起袖子,在掌心啐了两口,他将步子迈开,嘴中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鬼魅妖祟,在我随行!”说完,他跺了几下地,少顷之后,那地面之下轰然升起两副石棺。 众道士望到这两副石棺,不觉哑然一惊,随着那道人的一声怒喝,两石棺的棺盖兀的一下子打开,里面缓缓升起两具男尸。仔细看来,那两男尸面色青绿,眼角带着血渍,它们的嘴角径自咧开,露出一口獠牙来。 那两具男尸呜呜地吐着尸气,它们回头望了那天赐道人一眼,那道人眼睛里传过一丝莫名的东西,那两具男尸像是受到了感应一般。只见它们嘴角咧地更开,眼睛里血红血红的,带足了凶气。公孙羽杵在那里,良久没有动静,突然他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抖动了起来,看来是那黄符的劲头刚过。少顷后,公孙羽才缓过神来,他看到那两具气势汹汹的男尸,看到它们那透着凛然杀气,不由地内心悸动了一下,他抿了抿嘴,且观察观察再说。 只见那两具招出的僵尸,鼻子里面吐出厚重的尸气,它们噌的一下子从那石棺内飞出,一蹦一蹦地朝着公孙羽方向奔来。 这时一旁帮崔正英运气的太乙道人急了,他忙喊道:“羽儿,这两具游尸不是一般的僵尸,切莫让这两只畜生伤到分毫,不然尸气逼身,神仙难救。” 那天赐道人见太乙如此慌张,蔑笑道:“太乙老贼,你调教出的徒弟,你还不放心?哈哈” 那太乙白了那道人一眼,他却是不语,只顾照顾眼前的崔正英。 经师父这一嗓子,原本警惕毫无的公孙羽立马感觉一个激灵,他唰唰地抡起宝剑,一个跃身迎了上去。那两具僵尸在那剑阵里左冲右撞,就似那两头疯掉的野兽一般。那些茅山道士却是被撞地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站在高台之上的天赐道人径自抿了抿嘴,他深处手来捋了几下胡须,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公孙羽也不含糊,他以气御剑,只见那柄宝剑脱出手去,在空中打了个转,噌噌的朝着那僵尸砍去,只听得咣当的声音,那宝剑硬是在那僵尸身上砍出了火花。 “我的孩子是砍不死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那道人见公孙羽这般没有章法的一阵乱砍,大笑道。 公孙羽拿着袖襟拭去了额角上的汗水,这才恍然大悟,啪的一声,他接过宝剑,咬破手指在掌心划了一道符文,紧接着他拿着剑锋硬是在掌心划出了一道半尺长的血痕,鲜血从那伤口上渗了出来,濡染到了那剑锋之上,顿时只见那宝剑现出红光,像是有灵性一般,它嗡嗡地抖动了起来,像是在跃跃欲试。 诡道之师父的对决 透过公孙羽黢黑的眸子看到,那两只僵尸一蹦一蹦地径自朝着这边扑来,公孙羽拖着宝剑,信信地向后退了退,假装溃败而去。 那两具僵尸没有人性,却是紧追不舍,只见它们伸着利爪,直挺挺地跳将过来,公孙羽兀的转身,那宝剑径自在地上一挑,剑锋挑起地上的板砖,只听得噌噌的几声,砖块夹着黄沙,朝着那两具僵尸砸去。 那些飞砖啪啪地拍在它们身上,顿时碎成一块块的,散落一地,那两只僵尸嘴里呜呜地吐着尸气,它们咧着嘴,露出一口獠牙来,它们红着眼睛,伸着利爪嚎然而来,对它们似乎也没什么威慑力。 公孙羽一看慌了神,望到眼前这两具僵尸气势汹汹地奔来,他后退了几步,连连几个踉跄,一时间退到那那道人身边。 站在不远处的天赐道人见到此状,他咧了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这徒弟的本事也名过其实,太乙老贼我看你还是归山吧,大好的茅山就交予给我。”那道人边说边手舞足蹈,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太乙听后用手径自捋了捋胡须,白了他一眼,他兀的起身,抄起那紫金檀木拂尘上去就是一记拂尘下去,那一记拂尘正抽在迎面一只僵尸的身上,顿时只见火花飞溅,只听得那僵尸咿呀了一声,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顿时只见那僵尸的身上的衣服,被抽了开来,那僵尸暗青色的皮肤之上顿时现得一道黢黑的印记,那绽出的血肉之上更是带着焦糊的味道。 另外一只僵尸低头看了看那躺下的同伴,它嚎然一声,将那嘴巴咧得更开,嘴里径自流出一些莫名的东西,甚是恶心。只见它嘴里呼呼地吐着浓郁的尸气,阴着脸直奔那太乙道人而去。 别看那太乙道人年事已高,但是他的身手也算伶俐,只见他伸出手来,右手将那袖袍一甩,他俯下身去,只听得嗖的一声,一记扫堂腿下来,地上顿时扫起一阵尘烟,那只僵尸咣当一声,应声摔倒在地,还未待它翻身,那道人便一手扦住那恶僵的臂膀,右手衣袖中滑出一道神符,只见他嘴里咒文微微念起,啪的一声,一下子拍在了那恶僵的额头之上,那只僵尸哆嗦了几下,一动不动躺在了那里。 另外一只被那紫金檀木拂尘拍翻的恶僵兀的一下子笔挺挺地站起,它吐着尸气,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待看到那白须道人时,它的眼角也裂开,血水哗哗直流,流过厚重的眼翳,顺着青绿褶皱的脸皮,淌了下去。 那天赐道人远远地瞪了那恶僵一眼,那恶僵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它一蹦一蹦的径直奔着那道人而去,再看被那黄符镇住的那只,额头之上的黄符噗的一声,燃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飞絮,散入空中。那僵尸像是苏醒了一般,它兀的睁开眼睛,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太乙道人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两只僵尸在那天赐道人的手里豢居然豢养的如此厉害,他连连退后了几步,一下子杵在了那里。 他的眉头渐渐蹙起,眼里一丝东西闪过,只见他嘴里微微念起,下巴上的胡须径自随着抖动了起来,此时他咒语念起,噌的一下,他咬破手指,在掌心径自打了一个血印,他俯下身来,啪的一声,那太乙道人将那血印拍在了地板之上。只见他嘴里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通灵之术,开!” 少顷之后,只听得地面一阵震颤,就在那天赐道人恍惚的那一刻,地面之下轰然升起一只巨兽,仔细看来,那东西长着狮虎一般的面目,魁梧的身躯,长长的獠牙呲出嘴外,脖颈之上套得一个银圈。 那只神兽用修长的爪子呼哧呼哧地挠着地面,它望着那两只恶僵,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它的两只眼睛里透出冷冷的光芒。那神兽回头望了望那太乙道人,像是带着灵性一般,它点了点头,转过脸去,嚎然一声长啸。 顿时只见那两只恶僵被这一声长啸镇住了,它们瑟瑟地望着那莫名的神兽,一蹦一蹦地向一边躲去。 “上啊!你们这没出息的东西。”那天赐道人显然是有点急了,他红着脸,一蹦一蹦地朝着那两只僵尸喊去。 那两只僵尸无暇理会,一个劲的缩到了一边,它们俩也将獠牙伸出来,嘴里呜呜的,像是在示威一般。 随着太乙的一声怒吼,那从地下招出的莫名的神兽用爪子挠着地面,噌的一声,蹬了出去,直奔那两只畜生扑去,仿佛在捕食一般。 那两只僵尸也出于尸性,它们俩经这么一挑衅也是尸性大发,它们俩对视了一眼,伸着利爪,一蹦一蹦地迎了上去。 再看那两边,那天赐道人和那太乙道人都是嘴中咕哝着符咒,只见他们俩的额角之上已然渗出斗大的汗珠。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道众都拖着剑,退到了一旁,也无暇顾及这伏魔剑阵,而那公孙羽更是拎着剑,退到了崔正英和嫣姑娘身边,端坐一旁看那两位大师对阵道法。 只见他们两眼瞪得溜圆,嘴中径自做着吞咽的动作,他们的眼神出神,俨然沉浸在这场旷日的斗法之中。 再看那斗法之中,那只神兽昂着头,伸着利爪,一个跃身上去就将其中一只僵尸按到。按到便是一个劲的撕咬,那东西将它在地上死命地乱拽撕扯,顷刻间,那只恶尸便被撕扯得零零碎碎,不得完整。 另外一只僵尸傻傻地杵在那里,一蹦一蹦的就是不敢上前。这时那天赐道人将手一挑,也不知道施了什么符咒,那地上被撕扯成碎片的恶尸的残肢断体竟然像赋予了灵性一般,各自想凑缓缓地拼接了起来。就在那头颅准备接上的时候,在这紧要关头,一向机敏的公孙羽一个翻身,一脚将那头颅踢将出去,随着视线消失了踪影,看样子是卯足了力道。 少了头颅的那恶尸,顿时感觉少了凝聚力,那刚刚堆起的残肢断体也是解了散,一股脑的掉落下来,在地上散了一摊,嗖的一声,化作一阵黑烟,飘入那石棺之内,再看那棺材也是轰隆一声,塌了下去,只剩下半点青灰。 剩下的那只恶僵,嚎了一声,一下子跃到那神兽的脊背之上,骑上之后便是一阵撕咬,任凭那太乙道人如何操纵,那只神兽左甩右甩,还是未将那鬼东西摔落下来。那恶僵尸性大发,它张开血口大嘴,伸出獠牙来,一口咬在了那神兽的脖颈之上,顿时只见两个洞,洞内渍出鲜血来。 谁知就在这时,那崔正英兀的一个跃身,跳到了前面。他踩着那神兽的腿直接三步并作两步,扶摇之上,一直跳到了脊背之上。 “小英,你可要小心,这两个畜生难对付的紧,你万万不要被它俩伤得分毫,不然尸毒入身就麻烦了。”公孙羽见崔正英上来,连忙喊道。那嫣姑娘也是担心地连连伸手。 只见此时的公孙羽浑身散发出一股勃然的英气来,他顺势抓住那恶僵的腿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的力道,只听得嗖的一下子,伴着风声,一下子抡了出去。 那只僵尸滚了几个咕噜儿,撞到了那天赐道人脚下的高台下。 它忽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回头望了望那天赐道人一眼,像是很无辜的样子。那道人摇了摇头,径自叹了一口气。 他甩了甩袖襟,掏出一只小铃铛来,伴着叮铃铃的几声,那只僵尸在那铃声的牵引下,一蹦一蹦地跳回到了那石棺之内,那天赐道人双掌合十,嘴中微微念起咒语,那副仅剩的石棺轰然一声,陷入地下,伴着一阵尘雾,径自消失了踪迹。 那天赐道人用手捋了几下胡须,他瑟瑟地冷笑了一番,说道:“堂堂茅山,狗屁道义讲得响亮,今日以百余众来斗我这孤家寡人,我看胜之不武啊。待我回去重整旗鼓,他日再来寻这‘一箭之仇’”。说罢,他转身要走。 “且慢,你这厮贼道休得猖狂,今日你休想逃得出茅山的大门。”公孙羽听到那贼道要溜,一个跃身跳到前面,横剑在前,挡住了去路。 殊不知,这时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贼道?论字辈,你还得尊称一声师伯!羽儿,不得无礼,暂且退下,由他去吧。”那太乙道人说罢,经拂袖一甩,示意公孙羽让开。 公孙羽噘着嘴巴,哭丧着脸,一脸的不情愿,他懂得师父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不好改变。于是他喝崔正英对视了一眼,退了下去。 再看那天赐道人,他抛出宝剑,一个跃身跳将上去,踩着那宝剑穿过茫茫松林,消失在了视线里,留下一阵瑟瑟的冷笑声。 幻境授艺(1) 殊不知,这时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贼道?论字辈,你还得尊称一声师伯!羽儿,不得无礼,暂且退下,由他去吧。”那太乙道人说罢,经拂袖一甩,示意公孙羽让开。 公孙羽噘着嘴巴,哭丧着脸,一脸的不情愿,他懂得师父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不好改变。于是他喝崔正英对视了一眼,退了下去。 再看那天赐道人,他抛出宝剑,一个跃身跳将上去,踩着那宝剑穿过茫茫松林,消失在了视线里,留下一阵瑟瑟的冷笑声。 自从那天赐道人遁去之后,那太乙道人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见这茅山之上也是一片狼藉,他摇了摇头,径自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倒背着手往偏殿方向而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表示也很无奈。 崔正英捡起那地上的拂尘,摆了摆手,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收拾一下,从今天起,加强戒备。” 众道徒大声诺下,各自忙碌去了。 公孙羽噌的一声将宝剑收入鞘中,他抓着剑,望着大家忙碌的身影,他的眉头渐渐地蹙起,说道:“你说这次我俩是不是又闯祸了?” 公孙羽拿着那拂尘丝扑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顿了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俩还是去看看师父吧,看他的表情,看来这次确实麻烦不小。” 公孙羽使劲点着头,二人踱着步子,径自朝着那老道所在的偏殿方向而去。 公孙羽轻叩了几声门,听见没什么回声,便和崔正英径自推门进去了,刚一进门,迎面扑来一阵檀香雾,大殿之内雾蒙蒙的,倒是看不真切。 崔正英探进头来,猫了一眼,他小声喊道:“师父,师父。” 但是许久还没有听到任何答复,他很是纳闷,二人径自便走了进去。拨开那烟雾,二人走进那偏殿之内,公孙羽搔了搔头,他在那殿内环顾了一圈,却是没有寻得。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在那偏殿之内踱了起来。因为这偏殿二人倒是不经常来,看着里面的布置,二人也觉得新鲜。 迎面便是一幅偌大的祖师画像,在这檀香烟雾的印衬下,那神像倒是多了几分灵性,隐约间似乎能看到祖师爷那嘴角微微呡起,那胡须径自抖动一般。 崔正英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一般。他望了望那公孙羽,惊讶的是他也是那般神情,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羽,你看到了什么?”崔正英转过脸去,好奇地问道。 公孙羽信信地抬起手来,指了指那祖师画像,瑟瑟地说道:“我刚才隐约看到祖师爷动了。” 听到此处,崔正英瞪大了眼睛,许久没有说什么,少顷,他彩缓过神来,他抬起头来,径自打量起这祖师画像来。 殊不知就在那帐帘的身后,那太乙道人隐身匿在那里,他径自抿了抿嘴,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的良苦用心。 他双手微微抬起,嘴中咕哝着,咒语微微念起,嘴边的胡须一抖一抖的,顿时只见那殿内一阵清风吹过,那祖师的神像被呼呼地吹起。 崔正英和公孙羽被那股风吹得眼睛发迷,他们径自揉了揉眼睛,揉眼的间隙只见那祖师径自站了起来,高高的道冠,长长的白须,一脸的正气。 崔正英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往后借着几个踉跄,公孙羽则是紧紧地抓着剑柄,他径自吞咽了一口唾沫,站在那呆呆的。 “我这般清净,你这徒孙好无礼貌,搅扰在先,现在看到我还不问安?”说罢,那神像之上的道人嘴角微微抿起,脸上堆起了愠色,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听到此处,崔正英和公孙羽脸色骤变,扑通一声,二人跪倒在地。 “徒孙正英和小羽无意冒犯祖师圣容,还望祖师见谅。”崔正英将脸贴在地上,他瑟瑟地抖了一下,将头缓缓抬起,对那画像之上的祖师爷说道。 公孙羽也是拽了拽崔正英,脸上的表情俨然惊愕之中带着些许喜悦,因为身居茅山这么久,祖师显圣倒是不常见,平日里看到的只是那墙上的静画像,殊不知今日自己却在这莫名偏殿里遇到动的了,能不兴奋嘛。 崔正英白了公孙羽一眼,示意他将头低下,生怕他再度惹恼这祖师爷,因为他看得出这祖师脾气倒是不太好。 只见那“祖师爷”从那画像之上径自走了下来,缓缓地走到崔正英面前,他伸出手来,径自按在崔正英的脑袋之上。 崔正英只觉得内心悸动了一下,只听得那“祖师”说道:“看你筋骨不错,是个修行道家秘术的料,只是璞玉还需雕琢。”说罢,他手掌一翻,径自按到了崔正英的天灵盖之上。 崔正英只觉得脑门一阵热乎,隐约中感觉到一股子热流从那祖师爷的掌心呼呼地钻到脑壳里,这时崔正英将自己的手掌攥起,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 祖师爷将手微微抬开,他径自用手捋了捋胡须,说道:“看你这徒孙,倒是还有得调教,我这里有着茅山秘术几部,想要教授于你,你可愿意?” 崔正英先是怔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他望着那道人,使劲点了点头。 “嗯嗯,小英愿意学。”崔正英连忙说道。 公孙羽嘟着嘴巴,将剑往地上一杵,坐到了一旁。 那祖师听罢,咧了咧嘴,信信地笑了笑,他俯下身去将崔正英扶了起来,右手拂袖径自一挥,顿时只见那偏殿之内忽的一下子黑了下来。 公孙羽兀的起身,望望左右,他喊道:“小英,你在哪儿?小英?”公孙羽见四周漆黑一片,显然有点慌张。 呼呼的,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隐约能够听到些言语声,突然整个偏殿之内,一片光亮,等再度睁眼之时,公孙羽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只见眼前不再是那偏殿的三分地面,而是在一个云雾缭绕的高崖之上,往下望去,只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涧,两面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好一个人间仙境。 “来吧,我就先教你驾云如何。”那画像之中的道人转过脸来,对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兴奋地点了点头,殊不知这腾云驾雾之术一一直是崔正英所魂牵梦绕的,只是受师父约束,所以一直没机会学习,怎奈自己偷学,可是还是未果,每次都会落下个鼻青脸肿。 那祖师看崔正英如此欢喜,失了体统,瞪了崔正英一眼。崔正英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太多的仙气,反倒从里面多读出了几分那太乙师父的神气。 他心里径自嘀咕着,这时那祖师将袖子一挥,嘴中高念符咒,崔正英则是紧紧跟随着做起,符咒念罢,那道人脚下轻轻叩了一下地面,顿时只见眼前生了一团飞絮,那东西越堆越密,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飞云,伏在了脚下。 不远处的公孙羽见状,嘴巴张得老大,一脸吃惊的样子。 那道人迈开前脚,踩了上去,只见他嘴里咕哝着什么符咒,只见那团浮云在脚下蠕动了起来,像是活物一般,它一跳一跳,最后嗖的一声,带着那道人消失在了云雾缭绕里。 崔正英抬起头来,远远地望去,只能看到那祖师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视线里,此时他的心就如揣着一只小兔子一般,激动难以抑制。 也就过了须臾,二人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眼看一个飞影闪过,等恍过神来之时,那祖师已然端坐在二人眼前捋起了胡子。 “来,徒儿,你来试一试。”那道人摆了摆手示意崔正英来飞一遭。 崔正英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抿了抿嘴,慢慢地走上前来,他照着那道人所做,咒语念起,脚尖在那地面之上轻叩了一下,紧接着他闭上眼睛,嘴里咕哝着,待他再度睁眼之时,眼前多多少少也堆了半扎儿云絮。崔正英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呼了一口气,只见那云絮也是调皮地跳动了起来。 崔正英咬了咬牙,还是站了上去。只见他脚下一挪,那云絮带着他兀的一下子飞出断崖,朝着那山涧飞去,崔正英隐约能感受到那山涧上迸出的水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崔正英兴奋地狂叫了起来,他伸开双臂,迎面和煦的风拍打在脸上,甚是爽快。 忽然崔正英感觉脚下云絮一酥,身子一歪,径自从那云上掉落下来,那云絮也是被一阵风吹得粉碎。 公孙羽远远地看到崔正英直往那深涧之下坠去,他连忙喊道:“小英,我来救你!”话语未落,只听得嗖的一声,一只拂尘被甩了出去,径直朝着崔正英飞去。 幻境授艺(2) 崔正英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抿了抿嘴,慢慢地走上前来,他照着那道人所做,咒语念起,脚尖在那地面之上轻叩了一下,紧接着他闭上眼睛,嘴里咕哝着,待他再度睁眼之时,眼前多多少少也堆了半扎儿云絮。崔正英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呼了一口气,只见那云絮也是调皮地跳动了起来。 崔正英咬了咬牙,还是站了上去。只见他脚下一挪,那云絮带着他兀的一下子飞出断崖,朝着那山涧飞去,崔正英隐约能感受到那山涧上迸出的水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崔正英兴奋地狂叫了起来,他伸开双臂,迎面和煦的风拍打在脸上,甚是爽快。 崔正英踩着那云絮,张着双臂,左摇右晃,忽然他脚下一滑,从那云絮之上摔落下来。 公孙羽吃了一惊,还未恍过神来,只听得嗖的一声,那祖师将手中的拂尘抛出,那拂尘像是带着灵性一般,一下子钻到了那山涧之中,过了一会儿,那拂尘便驮着崔正英从下面缓缓地飘了上来。 看到崔正英安然无事,公孙羽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抿了抿嘴,对崔正英调侃道:“师弟,这腾云驾雾的感觉如何呀”崔正英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红着脸,白了公孙羽说道:“爽得很那!” 公孙羽撅着嘴巴,脸上渐渐堆起了愠色。那道人眉角渐渐舒开,一抹笑容划过脸际。他抿了抿嘴,对崔正英说道:“你这还叫不得腾云,也只能称作爬云,你还要勤加练习才是。”崔正英瑟瑟地望了望那道人,使劲点了点头。 只见那“祖师爷”将脸转过,眼角瞥过公孙羽,看到他抱着膀子,手里抓着宝剑,脸上带着那么一丝望。 “来,到我身边来。”那祖师爷指了指公孙羽,径自说道。公孙羽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那道人的的身边。这时那道人将手微微抬起,顺势抓起公孙羽执剑的手来。少顷后,他的眉头渐渐蹙起。 “你善于御剑,剑风霸气有余,但是收势不足,缺少后劲。今日我便传你一套心法,来弥补这个欠缺。”那老道顿了顿说道。言罢,他顺势从崔正英的手中夺过宝剑,一个跃身跳将出去。他抓着宝剑快行了几步,手掌一翻,宝剑抡起,带出霍霍的风声,一旁的公孙羽看的目瞪口呆。剑扫之处,阵阵剑气飞扬。那道人嘴中口诀微微念起,胡须一抖一抖的。带着口诀,那剑是越舞越快,像是那疾风密雨一般。公孙羽眉头紧紧地蹙起,他仔细地记着那口诀,那剑招剑式也在极力地比划着。那道人舞罢,噌的一声,将剑插在地上,他将拂袖一甩,说道:“你来舞一遍,记得要将这口诀心法和那剑招剑式融合在一起。”公孙羽怔了一下,少顷才恍过神来,他径自点了点头,噌的一声,他抓起宝剑,径自挥舞了起来。公孙羽心中口诀微微念起,招招式式,不乏凌厉。那道人望着公孙羽舞剑的样子,信信地点了点头。没有想到公孙羽竟有这样的悟性,那道人内心一阵欣慰。他心中暗想这茅山是后继有人了。公孙羽舞完剑之后,嗖的一声,将剑收入鞘中。他转过身来,抿了抿嘴,径自笑了笑。 那道人捋了捋胡须,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秘笈,崔正英和公孙羽走上前去,定睛一看,上面书着:“茅山秘术”四个大字。 “这是茅山相传几百年留下来的精华,它不同于普通的风水之术,你俩若想茅山不衰,那么就要勤学苦练这道家秘术,到时就算是妖邪逼山,也不至于太过被动。”说罢,那道人拍了拍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肩膀,眼睛里尽是期待。 崔正英接过那本泛黄的道家秘术,径自翻开,只见里面的道术确实新颖,和寻常师父所教有别,他一页一页地翻过。眼睛里迸发出亮光。 “小羽,你快看,这里竟然有着这么多我俩不会的道术,你快看看这个。”崔正英边翻着那本道家秘笈,一脸的兴奋之色,翻到起劲之处,这是一召唤冥界异兽的道术之时,他不禁失声喊出,唤公孙羽快快来看。那道人站在一旁,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兴奋的神情,不觉内心一阵暖流袭过,心想茅山之托交付于这两师兄弟,看来是很放心。 远远的天际隐隐听到一声闷雷响,那道人抬起头来望了望天际,径自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来,捋了捋胡子,将拂袖径自那么一挥。顿时只听得耳边一阵清风拂过,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眼前一黑,待再度睁眼之时,眼前之景又回到了那偏殿之内。 崔正英拍了拍脑袋,总感觉一阵迷糊,似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的眉头渐渐蹙起,脸上堆起了茫然。这时只听得啪嗒一声,从他怀里掉出一本东西,崔正英本能地俯下身去,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字,崔正英怔在了那里。 “难道刚才真的祖师爷显灵,并且还亲自教授我俩道术?”崔正英转过脸去,看到公孙羽也是一脸的茫然,问道。崔正英只觉得脑仁生痛,他搔了搔头,抬头望了望那迎面的祖师画像,画像之上祖师爷岿然端坐,他一手执卷,一手搭着拂尘,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矍烁和英气。 他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杵在那祖师画像面前好久。 再看那太乙道人隐匿在一旁,元神出窍,幻境授艺之后,也消耗了他不少真元,他舒了一口气,用袖襟拭去了额角上的汗水,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身影,他会心地笑了笑。 这次借着祖师的手来传授道术,其实太乙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 这次天赐意外逃出,虽说是这茅山斗法虚惊一场,但是他也深深地意识到崔正英和公孙羽这两个爱徒的潜力,日后自己日渐羸弱,倘若茅山有难,自己也不能保全茅山。今日一战,他感觉自己还是真的老了,也该交出茅山掌教,让出年轻人的天下。 他抿了抿嘴,眉头渐渐地蹙起,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二人的身影,他做出了自己的分析,毕竟茅山掌教一职关系茅山事业兴衰。如果选人不力,不禁不会将茅山发扬光大,道法盛传,还会葬送茅山几百年的基业。 先说崔正英,虽说他性格之中带着几分儒懦,但是骨子深处也是带着几分阳刚之气。从他的筋骨来看,修行武术倒不是很出彩,但是崔正英却带着修行道术的天分,他对茅山秘术都有着自己的一番理解,这也是太乙所欣慰的。再有这崔正英性格之中带着几分的稳重,处事不惊,静中有变,这是太乙所看重的。 再说公孙羽,他性格带着江湖的侠义之气,脾性阳刚,带着几分血性。再者他擅于御剑,对剑法有着自己的理解,剑到之处,剑气飞扬。剑就代表了公孙羽的性格,直中带刚,带着几分刚烈。太乙对公孙羽倒也是十分爱怜,只是闲暇时太乙无意算到公孙羽早晚会寄托山水,放荡形骸,这般心境又如何管理这茅山事务。 但是公孙羽毕竟是茅山首席弟子,是他们的大师兄,按照规矩,自当由他来担任掌教。崔正英是茅山第二大弟子,虽说这样,但是也很难服众。 一时间太乙陷入了纠结之中。 那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偏殿之内简单得踱了几圈之后,看着师父不在,无奈地离去。殊不知此时那太乙道人却是开着这隐遁,就匿在了一旁。 见到崔正英和公孙羽两位徒儿离开之后,那太乙道人这才破开隐身,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扑打了几下拂尘,径自叹了一口气。他快行几步走到那祖师爷神像前面,顺手拈起两炷香来,借着烛火点上,他抓着香径自拜了拜。 “徒儿太乙今日无奈借着祖师面相来教授弟子,实在无奈之举,还望祖师见谅。”那太乙作了一揖后,将头缓缓抬起,瑟瑟地说道。 说罢,他将那青香插在那香炉之中,抿了抿嘴,又问道:“弟子一事不明,还望祖师提点,此事有关茅山兴衰大计。茅山掌教之事,不知两位徒弟谁能胜任?” 说完,他抬起头来,望了望那画像之上的祖师爷,只见他手执长卷,脚踏白虎,眉宇清秀,带着几分英气。殊不知就在此时,那画像之上一阵烟雾飘动,那祖师竟然真的动了。 那太乙道人顿时怔在了那里,却是说不出话来。 闺房飞影(远离那女孩) 只见那画像之上的祖师爷真的站起身来,他左手扶着白虎头,右手执着长卷,长长的胡须挂在嘴前,他将拂袖一挥,缓缓地走下画来。 这时那太乙老道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没有想到祖师爷这次真的显圣。这时他猛然想到刚才的幻境授艺确是假借祖师身份来教授那崔正英和公孙羽道家秘术,顿时心中一颤,只见他将袍襟一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徒儿太乙只为茅山社稷着想,假借祖师名分去教授自家弟子道术,无意之中冒犯祖师爷圣颜,还望祖师爷宽恕弟子无礼。”说罢,他那微微抬起头来,径自望了望祖师爷。 “你本意是好,本道师我也不再责备于你,此番下来,我是感觉到这茅山上的日子不会太平,想加以惊醒,望你早作打算。”那祖师爷爷伸出手来,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说道。 听到祖师这般言语,那太乙将眉头渐渐蹙起,他抿了抿嘴,想了想说道:“眼下这两个徒儿祖师有何看法,你认为谁可以胜任这茅山掌教一职。” 那祖师爷爷将手中的长卷缓缓地卷起,他的右手在那掐算了一番,顿了顿说道:“重振茅山还需靠此二人之力,掌教之事你还是自己定夺吧。”说罢,只见他将拂袖一挥,顿时只听见簌簌的风声,他缓缓地走到那神像之中,没过多久,整个房间之内又恢复了平静。 太乙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望了望那神坛之上的神像,径自叹了口气,紧接着摇了摇头,背着手向着寝房而去。 话说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到厢房之后,二人兴奋地大呼小叫了起来。 “我终于会飞了!我终于会飞了!”崔正英将拂尘往空中一抛,一个跃身跳上前去,在那空中短暂地滞空了一会儿,兴奋地喊道。 公孙羽倒是十分安静,他将宝剑摘下,挂在了墙上。他担心的是那嫣姑娘,心思全然没有放在崔正英这边。 “小羽,我看你神情木讷,怎么了,有心事啊?今日见到祖师爷显圣传授我俩道家绝技,你还不欢喜?”崔正英看到公孙羽的神情,不解地问道。 公孙羽腆着脸,笑了笑,说道:“当然高兴了,只是我在担心这嫣儿,不知长夜漫漫,她住的冷不冷,要不咱俩去给她送条棉被去吧。” 崔正英听到此处,将脸一沉,他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我说呢,是什么让我师兄如此挂念,原来你是惦记着那丫头呢。” 公孙羽听到崔正英这般讲,羞涩得搔了搔头,他红着脸辩解道:“你这厮休得胡言,我也只是关心一下而已。” 崔正英很少看到公孙羽这般的神情,他嘴角绽开,径自乐了,他也不再揭师兄的短处,生怕惹恼了公孙羽,讨得一阵好骂。 “好吧,好吧,看着这夜很凉你还是从那橱柜里那条厚棉被给那丫头送去吧,娇贵丫头,受不得这罪。”崔正英指了指不远处的橱柜说道。 听到崔正英这般说,公孙羽的眉心绽开了花,他会心一笑,倒也痛快,三步并作两步,挑得一花边绣被,便急匆匆地带着那被子出门了。 “你这厮,这就不等我了。”崔正英见公孙羽抱着被子夺门而去,连忙喊道,喊罢也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茅山上面夜深带着朦朦的雾色,夜露打在松针上透着晶莹,远远能够听得几声不远处南山上的钟声,茅山就像是沉睡在这祥和的安静里,殊不知这份沉寂早已悄然被打破。 走到一处,崔正英耳翅微动,他似乎听到了簌簌的声音,好像是那人轻身飞过留下的似的。 “哎,师兄且慢,我隐约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飞过。”警觉的崔正英像是嗅到了什么,他连忙向公孙羽说道。 公孙羽也没停下,他白了崔正英一眼说道:“也许是只飞鸟罢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 经公孙羽这么一提点,崔正英倒也模糊了自己的判断,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暗想难道是我听错了?他径自摇了摇头,也没再理会。 就在走到那嫣姑娘的厢房之时,只听得里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崔正英只觉不好,他一脚踢开门,只见那嫣姑娘的床边杵着一个人,那人身着夜行衣,身材高大,脸上蒙着面罩,看那打扮也像是个江湖人士。 “你是什么人,夜闯茅山圣地,还想作恶?”公孙羽将手中抱着的被子一下子扔下,他一把抽出宝剑来,朝着那人吼道。 那人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那人一阵慌乱,再惊公孙羽这一喝,那人吃了一惊,他快步上前,扯下了那嫣姑娘的几根头发,紧接着破窗而出。 公孙羽抓着剑紧接着追了出去。崔正英连忙上前,抱起那嫣姑娘,一看没有大碍,这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公孙羽追去的身影,心里却是带着无数疑问。 公孙羽追出之后,他拖着剑,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女神被如此欺辱,一般人谁能承受得住,此时的公孙羽恨不得将那人追上,一剑将其劈成两截这才解心头之恨。 “你这厮休得逃脱。”公孙羽脚下生风,越追越急,眼看就要出了山门,外面一片漆黑,二人踩着石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神秘人倒也不含糊,他兀的停下,嘴中咒语念起,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公孙羽拖着剑追到此处,再也见不得那人的踪影。 “这家伙也是修道之人?夜闯茅山又究竟为何事?一时间公孙羽的脑海里充斥了无数的疑问。 他气得脸通红,紧接着他嚎然一声,猛挥宝剑,只见一道剑气飞出,那剑气打在密集的松林上,打落了一大片夜露。 发泄完后,公孙羽这才拖着剑,沮丧地回房去。 不远处的那棵体型稍大的松树后,透过一双深邃的眼睛,他望了望公孙羽远去的眼睛,又抓起手中那一小捋儿女孩的头发,不禁咧了咧嘴,坏笑了一番。 他望着茅山啐了一口,掏出宝剑一下子挥出,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剑硬是将那山门石柱削去了一块。 要问这鬼鬼祟祟的神秘人是谁,这还得从那天赐道人逃出之后说起。 笔锋一转,那天赐道人自从茅山玄洞之中逃出后,心里很是不快,便日下决心和太乙势不两立,并且要搞垮茅山。 天赐一归,登高一呼,追随者也是蜂拥而至。三日之内,一个崭新的道家邪教便重新组建了起来,他落脚于北固山上,与那茅山分庭抗礼。能够这么快东山再起,重整旗鼓,这自然少不了天赐义子鬼少愁的功劳。 要问这个鬼少愁是何许人也,其实他是那天赐道人新收的义子,他本是江湖中人,为人心狠手辣,极有心计,一时间笼络了不少信徒死命地追随。 说起这个叫鬼少愁的年轻人,倒也不简单,他身高七尺,面目长得十分清秀,两只深邃的眼睛透着神气,他眉毛浓密,也是带着几分英气。但是深邃的眼神之后却是隐藏着一个狼犬的野心。 这个鬼少愁出身江湖,也算初生牛犊,无意之中,投入天赐门下,径自学起了那道术修行来,没有想到短短几日便从那么多道徒中脱颖而出,简单的道术修行也是尽数学会,很快便做到出类拔粹。 那天赐道人望着那年轻人的身影,会心地捋了捋胡须,径自点了点头。他从这鬼少愁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欲继续加以调教,想让他和崔正英和公孙羽相生相克。 说起这个鬼少愁,天赐是真的喜欢,人狠,利落,不留痕迹,这是他做事的风格,最后机缘到此,一个冲动,天赐觉得膝下无子,便收其为义子,想让他留在身边,辅佐大业。 “少愁啊,我看你天资极高,基本的道术你也基本领悟尽,现在义父就传授一些道家秘术给你。”这日天赐道人将鬼少愁唤到身边,说道。 那鬼少愁听到师父要传他道家秘术,心里甚是激动,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了一首说道:“少愁感谢义父栽培之恩,今世无以为报,来世就是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那天赐道人听到此处后,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他抿了抿嘴,笑道:“既然我收你为义子,自然不必拘泥于其他,你只需忠于义父便可,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拖垮茅山,翻身我们来做主人。” 听到此处,鬼少愁使劲点了点头,眼睛却是咕噜咕噜地转着,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松林密境 那鬼见愁夜探茅山,本想探听一下太乙道人的动静,没有想到不知不觉晃到那嫣姑娘所住的厢房外,他一个翻身,悄悄地走了进去。 他隐约看到那一姑娘睡得正熟,只见她柳叶细眉,樱桃小嘴,浑身散发着香气。那少愁见到这姑娘,心房径自颤动了一下,想要看一下嫣姑娘粉嫩的脸蛋儿,殊不知就在此时,外面簌簌的脚步声传来,他慌了神,顺势拽下那嫣儿的几根头发,一个跃身跳窗而出。 那嫣儿从睡梦中被惊醒,她讶然一声,用手捋了捋头发,满脸的惊愕之色。 “嫣儿,你怎么样?”崔正英望了望那嫣姑娘,担心地问道。 那嫣儿蜷缩着腿坐在床上,她一看崔正英赶到,连忙坐起身来,一下子扑到崔正英的怀里。 公孙羽见那黑影速度极快,一个翻身,越过围墙跳了出去。他先是回头望了望嫣儿,看着有崔正英照顾,紧接着,噌的一声,抽出宝剑,一个飞身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那山门处,那黑影一个晃身,嗖的一下子径自消失在了斑驳的松影里,不见了踪影。 “师兄,怎么了?”这时巡夜的师弟们走过,看到公孙羽拎着剑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上前问道。 公孙羽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要严加防范,以防再有不速之客来骚扰。” 众人抱起拳来,齐声诺下,径自下去了。 公孙羽的眼睛恶狠狠地望着远处的夜色,殊不知这人脚程还极快,自己竟然还追他不上。公孙羽咣的一声,将拳头重重得击到了松树之上,嗖的一声,他将剑收入鞘中,望着远处的夜影,天地一色,一片昏暗,公孙羽顿了顿,转身往回赶去。 刘嫣倚在崔正英怀里,不住地抽泣着,眼睛里便是泪花。 崔正英抚了抚她的头,抿了抿嘴,说道:“不要怕,有我在。” 那嫣儿满眼泪花,她抬头望了望崔正英,一下子扑到崔正英怀里,大哭了起来。 公孙羽背着剑正好赶了回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上涌。 “小羽哥哥,我好怕。”嫣儿见到公孙羽,一阵委屈上涌,她哭丧着脸,说道。 公孙羽将剑别在身后,他坐到床边,摸了摸那嫣儿的头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会守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那嫣儿神情地望了望公孙羽,这才把心舒了开来。她缓缓地躺了下去,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守在身边,不禁内心一阵热流上涌,她抿了抿嘴,会心地笑了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殊不知这麻烦却在悄然降临。 刚从茅山下来之后的鬼少愁,内心却是不平,没有想到这次夜探茅山,什么也没窥探到,反倒被那太乙老道的徒弟撵了一路。他啐了两口,恶狠狠地骂了几句。这时他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他掏出那几根头发,嘴角径自咧了咧,一抹坏笑挂在脸际。 他走到一处僻静处,坐了下来,用几个石块简单垒起了个神坛,紧接着从怀中他掏出几道黄符和一个小钵,他将那几根头发包在了了一道黄符里面,径自叠了几下,只见他将那叠着头发的神符一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道神符应声燃起,他将那燃着的黄符丢到坛上的小钵里,借着符水搅拌了起来。 “法坛”周围是些茅草乱蒿,那少愁简单扯了几把,没过多久,一个像样的小稻草人便摆在了那法坛上,他将一道符贴在了那稻草人的背后,只见他嘴里咒语微微念起,他将手伸进那盛着符水的小钵内,径自蘸了一下,然后将那符水抹到了那稻草人的额头之上,顿时只见那稻草人的头上一阵白烟漫起。 坐在那嫣姑娘身边的崔正英看到熟睡的嫣儿的头上一阵白烟漫起,他顿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脸上堆满了茫然。 那少愁将手搭在了膝盖之上,只见他嘴里径自咕哝着,他兀的一下子将手抬起,眉头挑起,嘴中高喝:“起!”顿时只见那稻草人忽的一下子应声站起,转了个身。 这时躺在床上的嫣儿兀的一下子,笔挺挺地站了起来,只见她双目紧闭,牙关紧锁。 公孙羽瞪大了眼睛,也是一脸的茫然。 “嫣儿,你醒醒。她这是怎么了?”公孙羽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崔正英忙拽住了嫣儿的手,转脸对公孙羽说道。 那鬼见愁见那茅草人起身后,他将手一挥,那稻草人兀的转身,顿时迈起了步子。再看那嫣儿他双目紧闭,起身就往下面走,怎奈崔正英怎么拽,仍然拉扯不住。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二人使劲将嫣儿按到在床上,殊不知这人中了邪术之后,力气大得惊人,只见那嫣姑娘将手那么一甩,崔正英和公孙羽忽的一下子被甩了出去。公孙羽一个踉跄,咣当一声磕在了床沿之上,而那崔正英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孙羽揉了揉磕痛的脑袋,望了望崔正英说道:“她这是怎么啦。” 崔正英搔了搔头,他抚了下磕痛的屁股,也是一脸的茫然。 “我也不知道啊。”崔正英望着那嫣儿,一脸的焦急之色,这时他猛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中了邪术?”崔正英提高了嗓门说道。 就在二人说话的间隙,那嫣儿已然摇摇晃晃,走出房门,眼看就要消失在了夜色里。 “还不快追。”公孙羽站起身来,踢了崔正英一脚喊道。此时公孙羽眼睛带着血色,看样子是急了。 崔正英一个翻身,站起身来,抄起了家伙事儿,追了出去。 看着那嫣姑娘越行越快,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开了土遁,寻着那嫣儿的气味,一路贴着地面,狂奔而去。 隐约看得前面那嫣儿疾行如风,一晃眼又消失在了那松影斑驳之中。崔正英轻啐了一口,暗暗地骂了一句。 前面雾蒙蒙的天,再加上松影斑驳,一时间二人放眼望去,却是不曾找到那嫣儿的身影。公孙羽噌的一声,一个跃身,一道剑气划过,那道剑气将前面那阵松林削去了一片。借着月影,崔正英挥了挥拂袖,扫去了那夜雾,想极力寻找那嫣儿的身影。 只见崔正英嘴中咒语微微念起,他脚下轻轻地叩击了一下地面,只听得耳边一阵霍霍的风吹过,慢慢见得脚下堆起了一小团云絮,崔正英等不了那云絮堆得厚嗦,便踩了上去,他一路奔驰,紧紧地追去。 而那公孙羽则是踩着松针,手里抓着剑,紧紧地跟随。 那嫣儿闭着眼睛,满脸的呆滞之色,可是脚下却如生风一般,一路顺着山路,向下而去。 “嫣儿,你要去哪里?”崔正英边行边喊道。 可是怎奈崔正英怎么扯破喉咙的喊叫,那刘嫣却是不理,只顾往下走去。一晃眼的工夫,她便绕过黑影,又消失在了视线里。 少愁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嘴角微微咧了咧,径自一笑,只听得前面踩着地上松针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他抬起头来,只见那嫣儿,一身的红色蝉衣,粉唇碧眼,长长的秀发搭在肩膀之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香气。 只见那少愁将手一招,那嫣儿神色呆滞,悠悠地便走了过去,一下子便坐在他的腿上。 那鬼少愁在那嫣姑娘心里径自一阵暗喜,他的手顺过那嫣儿的秀发,使劲嗅了嗅,只觉得一股独有的芳香沁入心脾。 那嫣儿顿了顿,打了个激灵,潜意识中他将那少愁当成了崔正英。她抿了抿嘴,微微一笑,顺势将手搭在了那少愁的肩膀之上。 “你到底是何许人也?放开她!”崔正英一个翻身,跳到前面。他看到这般情景,只觉得一阵怒火上涌,他红着眼睛,脖颈之上青筋跳起。 那嫣儿兀的抬起头来,看到崔正英站在那里,只见她眼睛直愣愣的,没有半点神色。 “嫣儿,你清醒一下。”崔正英朝着那刘嫣使劲喊道。 这时那少愁瑟瑟地笑了笑,却是不语。 就在这时,只听得几声簌簌的松针声,公孙羽抓着宝剑,一个跃身,跳到了崔正英身边。 他一看到那嫣儿坐在那陌生人的腿上。公孙羽只觉得一阵酸水上涌,他抡起宝剑上前便要砍去。 那少愁一把抱过那刘嫣,一歪头,径自躲了过了公孙羽迎面劈来的那一剑。 “你到底什么人。赶快放开这姑娘。”公孙羽一剑砍去未着,气呼呼地说道。崔正英目光扫到了那石台之上的青香黄符,顿时惶然大悟。 “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小羽,还啰嗦什么,打了再说!”说罢,抽出拂尘,冲了上去。 酣战松林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路紧紧追随,殊不知在追上那嫣儿时,却发现她两腮微红,目色呆滞。再看旁边那石块搭建的简单的法坛,还有那未燃尽的青香,也是恍然大悟,的确是这厮在搞鬼,夜窥香闺不成,却是鬼迷心窍,用了这下三滥的道术来迷惑嫣姑娘。 崔正英一阵呵斥之后,那刘嫣缓缓地抬起头来,望了望崔正英,这时一阵习习的微风拂过,吹起了那刘嫣的秀发。 公孙羽看到这刘嫣神志不清。再看那少年面带邪意,顿时一阵怒火中烧,公孙羽抄起宝剑,喊道:“你这厮好大胆,茅山脚下,你也敢行此事,你难道不怕死吗?”此时他的眉头紧紧地蹙起,嘴唇抖动着。 那鬼少愁傍着一技在手,倒是狂妄地紧。兀的一下子抬起头来,瞪着眼睛吼道:“你二人休要多管闲事,茅山又有何了得,他日我打将上去,生薅了那太乙老道的胡子!”听到此处,崔正英和公孙羽倒是气不打一处来。崔正英心想你这厮倒是不知死活,先是污辱嫣儿妹妹在先,污辱茅山在后,这次竟然洒泼扬言牵扯到师父来。崔正英看公孙羽黑着个脸,脸上堆起了杀气,一副跃跃欲试的节奏,这时他撸起了袖子,啐了两口,转身对公孙羽说道:“管他个鸟甚,打了再说!” 听到崔正英口出脏言,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才恍过神来,他诺了一声,二人跳了上去。崔正英一个俯身上前,一把将那刘嫣从那少年的怀里拽出,而那公孙羽也是朝着那“黄坛”一剑挥下,顿时只见石块飞溅,烟尘四起,他一眼扫过倒在一边的小稻草人,抓起来一看,眼里顿时火花四溅,他手掌一翻,只听到噗的一声,那小稻草人带着那贴在背后的黄符应声燃起,顷刻间,化作一团飞灰。 就在这时,那刘嫣像是打了个寒战一般,径自哆嗦了一下。此时崔正英再看那嫣儿的眼睛倒是澄澈了许多。崔正英会心地笑了笑,缓缓地将她放到地上。转身几道符镖顺势镖出,径直朝着那少年的咽喉而去。 此时再看那鬼见愁,只看他倒不惊慌,依然端坐在那里。 就在那几道符镖即将刺他咽喉的那一刻,崔正英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这时他潜意识里感觉到不妙,殊不知思绪还未回到,他只觉得脖颈一阵剧痛,原来就在几道符镖即将刺到那鬼少愁的那一刻,那少愁一个瞬移,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那几道符镖却是精准无误地钉在了那少愁的袍子上,而他的本身却以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遁到崔正英身后,只见他将掌抡起,噌的一下子砍到了崔正英的脖颈之上。要论这一般人,经这般突袭不是脖颈受伤也是当场昏将过去,不省人事。而崔正英却是咣当一声,跪倒在地,此时他只觉得心腔之内一股热血在上涌,他嚎然一声,站起身来,一个精准的转身,他兀的伸出手来,紧紧地掐着那少愁的脖子,嘴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而那鬼少愁也不示弱,他双手反锁住崔正英的胳膊,一个挺身,二人顺势倒下,径自沿着这小坡滚了下去。 公孙羽提着剑,紧紧追赶,只是二人纠缠在一起,无法出剑,怕是这剑气伤了这崔正英。 再看崔正英和那鬼少愁二人相互纠缠,厮打在一起。恰似两只饿狼抢食一般的凶狠。 二人滚到一处,那鬼少愁挣开身子,径自一发力,一脚将崔正英踢了开来。 崔正英在地上滚了几个转转后,一个鲤鱼打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手往背后一掏,径自抓出那紫金檀木拂尘,他将那拂尘丝一挣,顿时起得火花来。就在这个间隙,公孙羽从远处劈出的几道剑气,挥挥洒洒地压了下来。 那鬼少愁猛地抬头,见势不妙,他的袖中哗啦啦地滑出一个数尺长的长鞭,鞭身也是独特,鞭头带着矛头,甚是锋利。 他抡起那长鞭来,顿时只见风沙大作,卷起了地上沉积的松针,顿时一个浮动的“松针盾”现于眼前。 那几道剑气砰的一声,拍打在那松盾之上,顿时那松针确是如天女散花一般,带着尘雾挥挥洒洒地压了下来。 公孙羽忙拿起袖襟捂住口鼻,就在这恍惚的一刹那,只听到崔正英高喊:“小羽,小心!”说罢,他抛出了手中的拂尘。 公孙羽经崔正英这一喝,却是吃了一惊,他猛地抬起头来,只见那层层烟雾的背后耸然出现一记长鞭,那鬼少愁抡出的这一鞭就似那九天翱翔的游龙一般,带着气势。 公孙羽见状,已然难以招架,他本能地伸出胳膊,挥剑来挡,只听得铛铛两声,那记长鞭抽在崔正英抛出的拂尘上一偏,紧接着又用余劲打在那公孙羽抬起的剑锋之上,公孙羽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的剧痛,那长鞭部分抽在宝剑之上,剩下的部分带着冲劲,借着惯性,一下子抽在了公孙羽后背以上,绸布的紫金衣裳顿时见得一条长缝,长缝下一条二尺长的伤痕赫然在目,殊不知,那长鞭抽上之后,噌的一下子,长鞭的鞭身现出蒺藜刺来,那鬼少愁一收力,伴着公孙羽一阵长嚎,斑点血肉硬是被那蒺藜刺挠了出来。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恰巧吹在公孙羽的脊背之上,清风掠过伤口,就似一双手轻抚一般,公孙羽咧了咧嘴,强忍着疼痛。那少愁嗖的一下子将长鞭收回,他望了望公孙羽,嘴角咧了咧,一丝冷笑挂在两颊上。 看到公孙羽受伤,崔正英一阵急火中烧。他咣当一声,猛跺地面,抓起拂尘,一个飞身朝着那鬼少愁扑去。 “小英,你闪开,我来和他单挑。”就在这时公孙羽兀的抬头,眼睛通红,带着杀气,他瞪了崔正英一眼,吼道。 话还未落毕,那崔正英已然与那少愁酣斗在一起。 公孙羽将手伸向背后,一摸手上带着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紧接着攥起拳头,抄起宝剑加入了混战里。 松林空间有限,三人踩着步子,噌噌几下跳到松树篷顶,一时间三人上下翻飞,打的是好不热闹。也许你会纳闷,怎的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这鬼少愁初出茅庐,却是有着如此本事,竟然将太乙座下两大首席弟子这般折腾。殊不知这鬼少愁却是个武学奇才,有着异乎常人的悟性,在他遁入道门之前,也已经在江湖之上小有名气。他借着自己特有的禀赋,四处求学,慢慢地也就精通几大门派的厉害绝技,这次又加上那天赐道人稍加提点,道术之上的造诣也是水涨船高。 三人都了有个百十会合,那鬼少愁慢慢感觉不支,败下阵来。 公孙羽借着这个空当,剑锋一斜,直逼他的脖颈而去。 那少愁吃了一惊,他一个侧身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了下去。 还未待那少愁起身,公孙羽的宝剑早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为何三番两次来我茅山捣乱。”崔正英瞪着眼睛,问道。 那少愁倒也是不语,他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睬。 看到此处,公孙羽的眉头挑起,眼睛瞪得溜圆,他抿了抿嘴,对崔正英说道:“还啰嗦个什么,这厮无礼在先,侮辱嫣儿在后,我看就是生砍了他也难以泄我心头之愤。” 说罢,他扬起宝剑来,似乎就要挥剑的气势。 此时再看那少愁倒是没有打怵,他抬头恶狠狠地瞪了公孙羽一眼。 “要杀便杀,啰嗦个鸟甚。有其师便有其徒弟。” “什么,你说什么?”崔正英听到此处,顿时感觉火药味十足,从他的话中感觉还是有些蹊跷,他思忖了一下,紧接着反问道:“你到底是何许人也,看样也是修道之人,你具体说说刚才的话。” 那鬼少愁眉头渐渐地挑起,却是不语,眼神里流露出一股轻蔑。 就在这时传来那刘嫣的呼喊声,崔正英望了望前后,对公孙羽说道:“你先点住他的穴道,我去看看嫣儿怎么回事。”说罢,循着那刘嫣的叫声方向寻去。 要说这茅山后山也是丛林密布,自然而然少不了一些山兽。公孙羽临走前,望了望那鬼少愁,嘴里咕哝着什么,也许是不太放心,他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啪的一声贴到了他的脊背之上,顿时鬼少愁只觉得身体一阵僵硬,笔挺挺地站在了那里。 血腥孽债 要说这茅山虽说是太平之处,但是也深处山莽,自然少不了些山怪猛兽,恰恰就在这茅山下就有着一个饿狼谷。 崔正英寻着那嫣儿的叫声方向寻去,而那公孙羽则是点住了那鬼少愁的穴道,以防止他逃脱,但是有怕他手段高明,所以又在他的背后加了一道符咒,公孙羽一脚将公孙羽踢翻在地,那可怜的少愁则一个人笔挺挺的躺在那草丛里。 这时夜色已深,远远的天际隐约能够看得一丝星辉,阴霾笼罩了夜空,乌压压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偶尔能听到几声饿狼的吠叫声,不时平添了几分瑟瑟的凉意。 “那家伙不会跑吧?”崔正英看到追来的公孙羽,转身问道。 公孙羽摆了摆手,抿了抿嘴,拍了拍胸脯说道:“你就放心吧,哪怕他有再大的本事也难逃脱,待会再好好收拾他。”说罢,公孙羽轻啐了一口,脸上堆起了愠色。 “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家伙虽然可恶,但是论路数看样子也是出自我们道家之门,万一和我们茅山也有什么关联,那我俩该如何应对。”崔正英想了想,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时他眉头蹙起,问道。 这时一阵轻风拂过,丛草微动,躺在地上的鬼少愁的心稍微悸动了一下,他隐约中嗅到了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快放开我!”那少愁眼睛转了转,望了望左右,他使劲挣了挣身子,抬起头来吼道。 他的声音俨然消失在这夜色里,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连个回声都没有。瑟瑟的风拂过松针,发出扑簌的声音,沙沙的,就似野兽摩娑着牙齿一般。那少愁的拳慢慢地攥起,最后又是无奈地伸了开来,后面那道符咒俨然封住了他的七筋八脉,浑身使力气不得。远远地听得几声饿狼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为这寒寂的夜平添了几分寒意。 这时听得扑哧扑哧的声音,那少愁顿时警觉了起来,他的耳尖微微抬起,只感觉有一东西在悄然向他靠近。少顷之后,再度睁眼之时,只感觉一口拙臭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他顿时怔在了那里。眼前耸着一个怪物,看模样俨然是只狼兽,两只眼睛发出寒绿的光芒,嘴里的獠牙伸出嘴里吐出阵阵恶气,那少愁屏住了呼吸,生怕露出半点活气。那狼兽在那少愁的身边徘徊了几圈,将鼻子贴在他的脸上嗅了嗅,糙厚的舌头上带着血刺,那舌头在少愁的脸上擦过,就感觉一层砂纸一般,就在这时猛然感觉脖颈之内,一阵麻嗖嗖的感觉,隐约中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一根蜈蚣钻入他的脖颈之中,猛地咬了他一口。那少愁也算能耐之人,隐忍了许久之后,终于按捺不住,脖颈径自抽了一下。待他缓过神来之时,只见那只狼兽嘴里呜呜着,爪子在地上使劲挠着。它兀的抬头,嚎然一声长哮,那声嘶叫声响彻夜空,没过多久,只听得周围草木扑簌的声音,突然又钻出三五只狼兽来,它们嘴巴髭着,眼睛血红血红的。它们慢慢地走到那少愁的身边,其中一只终于按捺不住血性,一口咬了下去。一口下去,鲜血染红了衣襟,剩下几只狼兽嗅到了血气,顿时发起狂来,它们露出獠牙,硬生生地咬了下去。那少愁被那几只狼兽在地上甩来甩去,径自撕扯着,顷刻间,便不是模样。 那可怜的鬼少愁怎奈如何挣扎,却是动弹不得,他的内心一阵暗火上涌,慢慢地,两只眼睛变得血红,没过多久,身子也开始变得赤红,那几只狼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阵红色的气浪从他的体内冲出,几乎在同时他背后的那道黄符噗的一声,燃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作灰烬。只听到那几只狼兽的惨叫声,瞬间那瞬间那几只狼兽忽的一下子被弹开,发出呜呜的声音,头一摆,浑身散发着焦糊的味道,这时再看那鬼少愁浑身血色,脸上更是血肉模糊,他摸了摸自己血肉模糊的脸,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他恶狠狠地望了望远方的夜空,一转眼消失在这黑黢黢的黑暗里。 少顷之后,再度睁眼之时,只感觉一口拙臭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他顿时怔在了那里。眼前耸着一个怪物,看模样俨然是只狼兽,两只眼睛发出寒绿的光芒,嘴里的獠牙伸出嘴里吐出阵阵恶气,那少愁屏住了呼吸,生怕露出半点活气。那狼兽在那少愁的身边徘徊了几圈,将鼻子贴在他的脸上嗅了嗅,糙厚的舌头上带着血刺,那舌头在少愁的脸上擦过,就感觉一层砂纸一般,就在这时猛然感觉脖颈之内,一阵麻嗖嗖的感觉,隐约中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一根蜈蚣钻入他的脖颈之中,猛地咬了他一口。那少愁也算能耐之人,隐忍了许久之后,终于按捺不住,脖颈径自抽了一下。 笔锋一转,再看那崔正英和公孙羽,他们俩寻得那嫣儿,只见她蜷缩在那草丛里,不住地打着摆子。“嫣儿,你怎么了?”公孙羽看到那嫣儿躺在那儿,连忙喊道。崔正英上前抱起那嫣姑娘,只见刘嫣满头大汗,嘴角也慢慢地现了黑色。崔正英只觉得一阵茫然,猛然间看到那刘嫣的腿上有那么两个小红点,看样子像是被什么蛇虫咬过一般。崔正英使劲掐了掐她的人中,少顷后,那刘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望到崔正英和公孙羽,腆了腆嘴,信信地笑了笑。还未待崔正英说话,公孙羽便俯下身去吸起毒来。公孙羽抬起头来,啐了几口,将那毒血吐了出来。那刘嫣经公孙羽这一番处理,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看嫣儿如此虚弱,我看还是回去吧。”崔正英抚了抚刘嫣的额头,转过脸来,对崔正英说道。那刘嫣缓缓地闭上眼睛,将头贴在崔正英的怀里。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这样说,使劲点了点头。崔正英抱起刘嫣,转身就往山上走。公孙羽刚要走,猛然想到还有事情。“小英,你先带着嫣姑娘回去吧,我去看看那家伙,别让他跑了。”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崔正英点了点头,说道:“早去早回,要记得小心,那小子也不是简单的角儿。”公孙羽诺了一声,转身一个跃身,消失在了夜色里。崔正英望着公孙羽离去的身影,径自抿嘴一笑,笑罢,转身回山而去。再说那公孙羽沿着原来的路,一直寻回,可是却不见了那小子的踪影,只是看到周边的丛草现了黑色,定睛一看,四处躺了几只浑身焦糊的狼兽。公孙羽搔了搔头,左右寻了一番,就是不见那鬼少愁的踪影。 他蹲下身去,用手戳了几下那几只狼,眉头渐渐地蹙起,他径自掐了几下手,径自算了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隐约中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可就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转身望了望那黑黢黢的天,径自摇了摇头,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带着瑟瑟的寒意。公孙羽裹了裹衣襟,径自打了个寒战。 他顿了顿,将剑别在背后,转身向着山上方向走去。 伴着吱呀一声门响,崔正英抬起头来,看到公孙羽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羽,怎么了你,看你这样子,唉,那小子呢,你怎么没带回来?”崔正英看着公孙羽这样,好奇地问道,这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他不见了,我想是逃了吧,还是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公孙羽皱起了眉头,说道。 “啊,到底怎么回事?”崔正英放下手中端着的药碗,站起身来,走到公孙羽身边问道。 公孙羽顿了顿,将那些他看到的怪异之处一一讲来,还未听完,崔正英俨然怔在了那里。 “小英,小英,你在听我讲吗?”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这般神情,问道。 “我感觉这事不简单,要不要禀报一下师父呢?”崔正英顿了顿,转身搔了搔头,说道。 “我看不必了吧,这等小事就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了。”公孙羽将剑挂在墙上,转身说道。 崔正英还是有些不安,他蹙起的眉头,还是久久舒展不开。他转身望着刘嫣昏睡的样子,内心还是稍微悸动了一下。 崔正英心里一直在嘀咕着,你说看这小子的路数,也像是道家中人,只是他身上带着几分邪意,误入歧途而已,这次的遭遇不知道会招致什么祸患。 就在这时,那刘嫣兀的失声喊道:“小英哥哥,小英哥哥。” 听到此处,崔正英和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崔正英连忙走到床边,那嫣儿兀的一下子抓住崔正英的手还是不住地喊道,额头上的汗水披沥披沥得向下流着。 公孙羽远远地看到这样,脸色一沉,他转过了脸去,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 炼尸妖的由来(1) 飒飒的夜风吹在公孙羽的脸上,公孙羽只感觉火辣辣的脸上一阵清爽之意,他轻舒了一口气,甩了甩胳膊在那院子里踱了几步。远处南山的钟声传来,给这夜平添了几分深寂。 他回头望了望屋内红红的灯光,心头还是一阵酸意上涌。 在屋内的崔正英,待那刘嫣睡熟了之后,他将她缓缓地放下,径自将脸转向了一边,望着外面的公孙羽,心里也是一股怪怪的滋味,想要说出,却又感觉莫名。 就这样公孙羽在外面杵了一夜,崔正英也是一宿没睡。 伴着一声鸡啼,夜幕被悄然撕开,远远的天际隐隐地现了鱼肚白。公孙羽裹了裹身子,打了个寒战。他抽出宝剑来,径自挥舞了起来。 崔正英打了个呵欠,眼眶微湿,他慢慢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几下筋骨。那刘嫣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崔正英在面前,抿了抿嘴,微微一笑,脸上粉扑扑的,带着娇羞,她缓缓地坐起身来,抬起手来摸了摸头,一副脑袋很痛的样子。 她动了一下腿,兀的发出一声。 “哎呦,好痛啊。”说罢,只见上面一块紫青,上面隐约现得两个红点。 听到刘嫣的喊声,公孙羽连忙背起剑来,快步跑进屋来。 “嫣儿,你怎么了?”公孙羽推开门来,连忙喊道。 那刘嫣看到公孙羽进来,嘟起嘴来,她抿了抿嘴,只感觉自己脑壳生痛,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何事。 公孙羽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在刘嫣的额头之上径自摸了一下,殊不知那刘嫣吃了一惊,她本能地将公孙羽的手拨开,一脸的惊愕之色。少顷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伸出手来,捋了捋发髻,径自斜了崔正英一眼。 崔正英也是怔在了那里,显然没预料到这一出儿。他抬头望了望公孙羽脸上尴尬的表情,连忙起身说道:“嫣儿,昨夜你被蛇虫咬伤,是小羽师兄冒着生命危险,将蛇毒吸出。”还未说罢,那刘嫣便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谢谢小羽师兄的救命之恩,嫣儿日后定然报答。”刘嫣缓缓地坐起身来,伸下腿来,穿上玉鞋,连忙向公孙羽作了一揖,说道。 公孙羽一脸的尴尬之意还是没有褪去,他伸出手来攥着衣襟,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机灵的崔正英连忙上前解围道:“还愣着干什么,嫣儿想必也饿了,还不快去弄点吃的。”说罢,他拍了公孙羽一眼,使了个眼色。 公孙羽看了一眼崔正英,诺了一声,朝着嫣儿微微一笑说道:“嫣儿,你先好些躺着,我下去给你弄好吃的去。”说罢,宝剑嗖的一声,扔给崔正英便兴冲冲地出了门去,刚一出门,公孙羽这才舒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公孙羽便从后厨端得几个精致的小菜,拎着一壶热茶走将进来。 崔正英望着公孙羽满头大汗,鼻子上有灰的样子,和刘嫣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公孙羽茫然地望了望两位,这才恍过神来,他放下餐盘,拿手抹了几下鼻子上的飞灰,他搔了搔头,憨笑了起来。 一时间房内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公孙羽看着嫣儿吃的香的样子,内心不由得甜美了一番,转而起身,兀的一下子他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地蹙了起来。 笔锋一转,再说那鬼少愁带着一身的伤,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天赐道人那儿。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响,那少愁忽的一下子推开门,紧接着脑子一昏,倒在了那里。 听到声音后,几个信徒探出头来,看到一人横在那里不省人事,便凑上前来。 走在最前的人见这人浑身血色,衣服破烂不堪,很狼狈的样子,待他将其翻过身来之时,猛然吓了一跳。殊不知这人的脸上血肉绽裂,血肉模糊,一副很是恐怖的样子。 那人吓得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这不是大师兄吗?”其中一个胆大的人端详了许久,这才认了出来。 其他人怔在那里,还未缓过神来,这时听到动静的天赐连忙跑了过来,他一把抱起鬼少愁来,看得这般模样,也是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抬进去呀。”那天赐道人顿了顿,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势,兀的转身,对其他人吼道。 经天赐道人这么一喊,那几个搭把手将那鬼少愁抬进了正堂之内。 那天赐道人额角之上遍是汗水,他撸起袖子,掐了几下少愁的人中,一阵掐弄之后,那少愁倒是径自动了一下,他的手微微攥紧,眼睛也开始慢慢地睁开。 待他看到那天赐道人之时,泪花打湿了他的眼睛,一阵委屈袭来。 “师父,我对不。。住你,我给你。。丢脸了。”那少愁抓住天赐的袖襟,支支吾吾地哭诉道。 那天赐道人抚了抚那少愁的胸口,说道:“不要说话,保持中气。”说罢,他抬起掌来,掌心之内冒出阵阵白烟,运气完后,啪的一声拍在鬼少愁的后背之上,顿时阵阵白烟从那鬼少愁的头上漫起。 那鬼少愁只觉得体内一注真气注入,或湍似急,又不失迟缓,就像是无数个手径自将他的经脉捋顺了一般,体内一股热腾腾的热气涌了上来,就似那滚滚岩浆一般。 鬼少愁眉头渐渐蹙起,兀的嚎然一声,吼了出来,就似那野兽一般。 这可把守在一旁的其他人吓了一跳,这时那天赐道人看到那鬼少愁的眼睛里冒着火色,带着深深的怨念。 那少愁就像是疯了一般,使劲地挣扎,全然失去了理智。 那天赐道人没有办法,咣当一声,一掌砍在他的脖颈之上,伴着扑通一声,那鬼少愁一下子栽了下去。 天赐兀的一下子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绸巾拭去了身上沾得的血渍,嘴里气得咕哝着什么。 他转过身去望了望躺在那里的少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自己苦苦觅得的爱徒,此次更是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原本他想苦心栽培这鬼少愁,想让他在道法武功之上胜那太乙道人的爱徒一筹,竟没有想到此次自己间接地“自毁爱徒”,在他羽翼未成之时,便将其派出,最后竟然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那天赐道人脑子里兀的转了一下子,一抹坏笑挂在脸际。他将手一摆,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听到天赐的喝声,众人诺了一声,径自下去了。 天赐掩上门来,快步走到墙边,他将那烛台一转,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墙板顿时转动了起来,少顷后,一个石室现于眼前。 天赐背起鬼少愁来,径自钻进了石室,伴着咔嚓一声,那石室门掩了上来。 刚进石室,只听得噗的声音,里面烛台之上的烛火应声齐刷刷地亮起,仔细看着石室,倒也精致得紧,里面四下墙壁之上贴满了些鬼画符和一些莫名的画张。 那天赐将少愁放到那石台之上,三尺黄坛搭起,神符,木剑,鸡血,黄沙,铃铛也是一应俱全。 天赐道人忽的一下子转身,外面的袖袍脱去之后,里面的道袍现了出来。 他啪的一声,拍起桌子上两道黄符,嗖的一声,一个跃身跳将上去,一下子拍在了那少愁的额头之上。 紧接着,他抓起法坛之上的那铜铃,伴着一阵铃响,那少愁隐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径自哆嗦了一下,继而又失去了动静。 那天赐心里默念:“少愁,为师会让你好起来的,他日你定会与众不同。” 心里想罢,他一下子拈起法坛之上的桃木剑,挥挥洒洒地舞了起来,噌的一声,手中的桃木剑插起两道黄符,那两道黄符随着那桃木剑是好一阵挥舞,伴着天赐的一声怒喝,那两道黄符噗的一下子燃起,顿时一阵通明的火光划过,顷刻间,两道黄符烧作飞灰,在那空中飘舞。 整个石室里面昏昏暗暗的,倒是带了几分阴森之气。 那天赐放下手中的木剑,缓缓地走到那少愁的身边,径自说道:“你先委屈几天,待师父寻得十个阴年阴月阴日所生之人来使你复原,到时你不再是凡人。” 说罢,他正了正拍在少愁额头之上的黄符,走到墙边轻拍了几下石壁,只听得轰隆一声,石门大开,那天赐道人径自走了出去。 就这样一个阴谋在悄然密织,深深的酝酿之中。 就这样,没逢几日,便有几个人失踪,小镇之上也是闹得人心惶惶。 炼尸妖的由来(2) 整个石室里面昏昏暗暗的,倒是带了几分阴森之气。 那天赐放下手中的木剑,缓缓地走到那少愁的身边,径自说道:“你先委屈几天,待师父寻得十个阴年阴月阴日所生之人来使你复原,到时你不再是凡人。” 说罢,他正了正拍在少愁额头之上的黄符,走到墙边轻拍了几下石壁,只听得轰隆一声,石门大开,那天赐道人径自走了出去。 就这样一个阴谋在悄然密织,深深的酝酿之中。 就这样,没逢几日,便有几个人失踪,小镇之上也是闹得人心惶惶。 “你说最近这是怎么了,又死一个,加上这一个已经是第十个了,难道是闹鬼?”这时簇拥在告示前面的一群人中兀的发出这样一句话来。 其他人听到闹鬼顿时脸色煞白,吓得浑身哆嗦,没过多久便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空旷的街面。 这时偷偷下山准备为刘嫣买枝珠花的公孙羽似乎也嗅到了些什么,他在街道之上踱步着,却是不曾见到一个人影,就连商家也是大门紧闭。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公孙羽搔了搔头,一脸的茫然。 这时猛然看到一个人影悻悻地闪过,公孙羽一个跃身上去,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肩膀。 “不要杀我,不要。。”那人瑟瑟地转身望了望公孙羽,连忙喊道。 公孙羽怔在了那里,他蹙起眉头,问道:“你不要怕,我为什么要杀你,今日这小镇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羽,看样子也不像是万恶之徒,他顿了顿说道:“你不知道呀,最近小镇之上邪事太多,经常有人离奇失踪,今天官府告示,已经是第十个了,告示批文让百姓深入简出,以避祸患。” 听到此处,公孙羽顿时一个激灵。 “哦,竟有此事。”公孙羽听后,不禁说道。 “你还是快快回去吧,我看这事诡异得很,难不成是那吃人的妖怪所致,你可不要稀里糊涂丢了性命。”那人看公孙羽眉清目秀,倒也是个有为的后生,好心地劝解道。 “看来也只有请些茅山道士来做场法事了。”那人径自摇了摇头,嗟叹道。 公孙羽抱着膀子,手里抓着剑,微微笑道:“不烦你说,我还就真的来自茅山,这事我们茅山管了,你们大可放心。” 那人看了公孙羽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似乎他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的话语。 “好啦,前辈,你只管回家躲避,我这就回去禀报师父。”说罢,公孙羽将手一拱,立刻消失在了视线里。 那人望着公孙羽远去的身影,脸上也是一股子茫然劲。 “这小子真的是茅山上来的?”他心里径自嘀咕着,紧接着关上门板,缩了起来。 话说这公孙羽此次下山,珠花没有买到,却是探到了这么紧要的消息,他也没有耽搁,立刻快马加鞭地回到茅山向师父禀报。 “师兄,什么事情这么匆忙。”崔正英看到公孙羽急匆匆的样子,连忙问道。 “师父在哪里,我有要事禀报。”公孙羽伸出衣袖,抹去了额角上的汗水,连忙说道。 “师父现在在偏殿里打坐,我带你去。”就这样兄弟二人径自朝着那偏殿方向奔去。 伴着几声砰砰的敲门声,崔正英和公孙羽已然侯在了门前。 “师父,我们兄弟俩有要事禀报。”崔正英提高了嗓门,喊道。 兀的一下子,那殿门径自打开,就像是被风吹开的一般,里面缓缓地飘出阵阵檀香。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迈了进去。 进来一看,那太乙道人端坐在座毡之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之上,双目紧闭,面带详容,座前香炉之内檀香烧得正旺,阵阵檀香在这殿内萦绕。 “这般慌张,到底所为何事啊。”那太乙道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瞪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说道。带足了作师父的威严。 公孙羽看了崔正英一眼,甩了甩袖襟,上前说道:“师父,出。。事了。”公孙羽边说边喘息着。 听到这儿,那太乙道人的眉须微微挑起。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慢慢说。”那太乙道人兀的一下子起身,他甩了甩拂尘,走到公孙羽面前,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说道。 公孙羽顿了顿,径自吞咽了几口唾沫,说道:“我,我下山探到一件怪事,山下小镇之上前前后后失踪十多个了,都生死不明,我猜想定是有什么妖孽作祟,所以不敢怠慢,速速回来向你禀报。” 听到此处,那太乙道人的手在那掐算着,算到一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是?不可能啊。”就这样,那太乙道人嘴里嘀咕着,在那殿内踱了起来。 “英儿,羽儿,现在你们俩就即刻下山,替为师查个明白,记得有什么消息就飞鸽传书回来,我好做打算。”那太乙兀的转身,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 公孙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撑着剑应道:“是,我和小英这就下山,不过。。。。。” “不过什么?还不快快说来。”那太乙看到公孙羽在这支支吾吾的样子,脸上渐渐起了愠色。 “那嫣姑娘还呆在这茅山之上,女流之辈不太方便,我还是希望师父照料一下。”公孙羽搔了搔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说罢,他望了望崔正英,朝他使了个眼色。 崔正英也觉得尴尬,他使劲点了点头,朝着师父拱了拱手,就拽着公孙羽离去了。 那太乙道人望着崔正英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捋了捋胡须,径自摇了摇头。 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到房间,恰巧看到那嫣姑娘在那桌前忙碌着,放眼望去,再看那桌上已然摆满了菜肴,色香俱佳。 那刘嫣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回来,脸上绽开了花,她抿了抿嘴,笑了笑:“你们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上前说道:“嫣儿,师父派我俩下山去,就不吃了。” 听到这儿,那刘嫣脸上顿时现出失望之色。 “哦,你们两个要下山去呀。” “嗯,你在这等我们回来,一切都要听老师父的话,不要乱跑。”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 “那你们要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那刘嫣眼里泛着泪花,也带着些许的失望。 说罢,二人望了望桌上的菜,转身离去。 就这样那刘嫣守在门前,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脸上倒是多了几丝不舍。 就这样兄弟二人快马加鞭,径自朝着茅山下面奔去。 下山后,二人没有逗留,他们俩径自揭了这告示,直接去了那府台衙门。 “劳你容禀府台老爷,就说我兄弟俩来自茅山,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最近的诡异之事前来。”公孙羽上前拱了拱手,朝那衙前守卫打了个招呼。 听到这儿,那个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崔正英和公孙羽,也不敢怠慢,诺了一声。 “好好,你二位先在此等候,我回去禀报。老爷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呢。”说罢,那衙役快步奔回内堂。 过了一会儿,那人便从内堂跑出。 “两位道爷,府台大人有请,快快请进。”那衙役将手一拱,在前带路。 崔正英和公孙羽随着那衙役一直来到了内堂,那府台大人早已守在了那里,仵作也在那里。 那府台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也没有多说,他将手一指,对那仵作说道:“你就跟这些茅山术士讲讲怪异之处。” 那仵作作了一揖,诺了一声,他带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来到了那停尸间里。 刚一打开那停尸间的大门,顿时只觉得一阵阴风袭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伸出袖襟,捂住了口鼻,尸臭味让他们俩感觉到恶心。 那仵作将一张偌大的白布拽开,这场面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未见,只见十个人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男女老少都有,场面之惨烈,不觉让人咋舌。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来,二人细看那些人面带微容,却是和那常人无异,但是却少了几丝活气。 兀的一下子,细心的崔正英猛然看到了每个人的脖颈之上都有一记小小的符文,这不禁让他哑然一惊。 炼尸妖(1) 那刘嫣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回来,脸上绽开了花,她抿了抿嘴,笑了笑:“你们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上前说道:“嫣儿,师父派我俩下山去,就不吃了。” 听到这儿,那刘嫣脸上顿时现出失望之色,只见他脸上泛着红晕,两只眸子水汪汪的。 “哦,你们两个要下山去呀。”她顿了顿,强作欢笑道。 “嗯,你在这等我们回来,一切都要听老师父的话,不要乱跑。”公孙羽抿了抿嘴说道。 “那你们要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那刘嫣眼里泛着泪花道。 说罢,崔正英和公孙羽望了望桌上的菜,径自吞咽了几口唾沫,他们俩朝着刘嫣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刘嫣守在门前,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脸上倒是多了几丝不舍。 就这样兄弟二人快马加鞭,径自朝着茅山下面奔去。 下山后,二人没有逗留,在公孙羽的带领下,兄弟二人径自揭了这告示,直接去了那府台衙门,一切的线索都在哪些死尸身上。 “劳你容禀府台老爷,就说我兄弟俩来自茅山,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最近的诡异之事前来。”公孙羽上前拱了拱手,朝那衙前守卫打了个招呼。 听到这儿,那个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崔正英和公孙羽,也不敢怠慢,诺了一声。 “好好,你二位先在此等候,我回去禀报。老爷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呢。”说罢,那衙役快步奔回内堂。 过了一会儿,那人便从内堂跑出。 “两位道爷,府台大人有请,快快请进。”那衙役将手一拱,在前带路。 崔正英和公孙羽随着那衙役一直来到了内堂,那府台大人早已守在了那里,仵作也在那里。 那府台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来到,也没有多说,他将手一指,对那仵作说道:“你就跟这些茅山术士讲讲怪异之处。” 那仵作作了一揖,诺了一声,他带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来到了那停尸间里。 刚一打开那停尸间的大门,顿时只觉得一阵阴风袭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伸出袖襟,捂住了口鼻,尸臭味让他们俩感觉到恶心。 那仵作将一张偌大的白布拽开,这场面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未见,只见十个人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男女老少都有,场面之惨烈,不觉让人咋舌。 细心的崔正英猛地看到每一具尸体上面都有着细腻的变化,那就是在脖颈处都有一些怪异的符文,崔正英觉得一阵茫然,手就顺着脖颈滑了下去,行到一处,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脸上的变化,问道:“小英,你发现了什么?” 崔正英并没有马上理睬,他快行几步,又看了看其他的死尸,眉头渐渐蹙起。他抿了抿嘴,转身对那仵作说道:“这些尸首回来就是这样的吗?” 说罢,崔正英将那死尸的头一摆。 这时那仵作见后,也是怔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送来时也不是这样的?”那仵作顿了顿,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时公孙羽顺着崔正英的指向望去,那些死尸的脖颈之上隐隐现得几条黑线,黑线周围透着暗青。 那仵作将那死尸的衣服拉下,只见那几道黑线慢慢地汇聚,最后集于心脉之处。 这仵作捋了捋胡须,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 公孙羽则抱着膀子,横着剑,缓缓地走到崔正英面前,他抿了抿嘴,对崔正英说:“小英,你怎么看?” “我看这事情是有点古怪,要不要先回去向师父汇报一下。”崔正英缓缓地掩上了白布,脸上带着深沉之色,俨然这凄惨的场面让崔正英有点心酸。 二人从那停尸间里走出,只觉得阵阵酸水上涌。 这时那府台大人挺着个大肚腩,腰上别着宽腰带,头上高带雁翎官帽,他摆了摆手将那仵作叫到跟前,带足了官样子。 “这个事情他们俩怎么看?” 那仵作瑟瑟地望了望那大人,作了一揖,说道:“大人,这两位小道哥,看着年轻,却也是道行高深,依它俩看,这事却有蹊跷。” 听到此处,那府台大人顿时一个激灵,他望了望崔正英和公孙羽。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诺了声。 “大人,此次师父派我俩下山,也是为解决此事而来,此事确实有点不对劲,我俩这次回去向师父禀报。”崔正英和公孙羽拱了拱手,说道。 听他二人这么一讲,那大人倒是觉得内心一颗石头掉落下来一般,只感觉浑身畅快,他摆了摆手,说道:“那就麻烦两位小哥了,身为一地方的父母官,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那这就交给你们茅山了,记得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本官提来。”那大人拍着胸脯说道。 “大人言重了,这也是我们茅山所应该做的。”说罢,二人转身向门外走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出了门,也不敢耽搁,二人骑上快马,径直奔回茅山。 “师父在哪儿?”崔正英看到在练剑的小师弟,径自问道。 那小道士连忙收起剑来,他搔了搔头,径自指了指前面说道:“师兄,师父正在前面正殿内给祖师爷“请安”呢。” 公孙羽拍了拍那小师弟的脑袋,瞪了一眼说道:“还不快快练剑,别偷懒。”公孙羽带足了大师兄的威严。 那小师弟嘟着嘴,望了望崔正英,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 崔正英腆了腆嘴,笑了笑,他拍了一下公孙羽说道:“好啦,快去找师父吧。” 说罢,他朝那小师弟使了个眼色,嘴角微微咧起,径自笑了笑。 二人径直朝着那正殿方向而去。 嘭嘭的几声,公孙羽拿着剑柄叩了几下门。 “师父,我们回来了。”公孙羽轻声喊了下。 这时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门扑通一下子打了开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迈了进去。 那太乙道人转过身来,说道:“你们两个此次下山有什么收获。” 公孙羽一下子将崔正英挡在身后,说道:“这次的事情可不简单,我看是带着阵邪劲,师父,你就让我俩下山将怪物揪出来。” 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他转过脸去,对崔正英问道:“小英,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崔正英抿了抿嘴,对公孙羽笑了笑,继而说道:“那些死尸身上别无他伤,但是却是带着些诡异的符文,另外脖颈下两个小窟窿,像是被什么野兽咬过一般,几条黑线直逼心脉。” “哦,竟有此事。”听到这儿,那太乙道人猛得抬头,像是听出了什么。 “难道是。不可能啊。”那太乙道人在那儿踱着步子,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 崔正英和公孙羽看着师父的神情,也是一脸的茫然。 “有什么问题吗?师父”崔正英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此时的太乙道人先是怔了一下,他顿了顿,这才恍过神来。 “难道是那炼尸妖?”不可能啊,这鬼东西绝迹几百年,早已在祖师爷那时便被铲除殆尽,难道近来又重现人间。 此时的太乙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好,你们为师就派你俩下山去,彻查此事。不过在此之前,为师传你一道金令,在紧急的时候,你一发金令,为师自会赶到。”说罢,他抓起崔正英的手来,在他的掌心嗖嗖地画了几道,顿时只见一个金印缓缓地现于手上。 “小心点,假如真的遇到那怪物,记得避其锋芒,一切待到师父来了再说。” 崔正英望了望那金印,诺了一声,使劲点了点头。 公孙羽嘟着嘴,却是不以为然,他抱着膀子,嗖的一下子拔出宝剑来,说道:“管他什么个怪物,我一剑劈了就是,还要劳烦师父你下山。” 公孙羽还未说完,那太乙老道便变了脸色,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公孙羽的额头之上。 “你小子就是轻敌,以后会吃大亏的,下山之后,一切都要听从小英的。” 那太乙道人一脸的怒嗔之色。 公孙羽则是揉了揉额头,他嘟着嘴,对师父说道:“哦,徒儿记住了。” 这时崔正英在旁边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朝着太乙道人做了一揖,他拽着崔正英径自走出了殿门。 符祭追魂 话说崔正英请得了太乙师父的金令后,二人听了师嘱,径自下了山去。 “你说这害人的东西还会再出来吗?”公孙羽手勒住缰绳,他回过头来,对崔正英说道。崔正英顿了顿,他用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抿了抿嘴,说道:“一切线索都在那十具死得莫名的尸体,现在你我就再去那府台停尸房走一遭,就是死人也得让他们说出话来。” “啊,让死人说话,我有没有听错。”公孙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崔正英抿了抿嘴,他腆着脸,露出自豪的神色。“这你就不懂了吧,书上所讲的符矶索魂你可曾听过。让死人讲话也不是不能。”“你这家伙就知道背着师父学这些稀奇古怪的道术。”“好呢,你就瞧着吧,这次让你开开眼。”说罢,崔正英猛踩马刺,随着马的一声长嘶,崔正英一溜烟消失在视线里。 “你等等我呀,驾!”公孙羽吼了一声,快鞭跟了上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下山时夜色已悄然降临。 “老爷,他们两个小子又来了。”这时门外的一个衙役上前禀告。 那府台大人呷了一口茶水,顿了顿说道:“什么?还是那两个道童。” 那府台夫人听到后,脸色一沉,说道:“这么晚了,又不是来送银两的,接待个甚。” 这时那府台大人斜了一眼那妇人,脸上渐渐堆起了愠色。 “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干什么,近来就在这个走马调任的当头,却是出了这么个稀奇命案,我正愁没法办理,这时跳出了这么两个愣头青,硬是说他们俩来自茅山,我就把此事交予他们,死马硬当火马来医了。” 那妇人将脸一拉搭,在丫鬟的搀扶下,径自进屋去了。 那府台大人甩了甩袖襟,换上了官服,在那随从的带领下,来到前衙。 “哎呦,两位道兄,真是辛苦了,明日我会告知乡里,颂说你俩的功德。”那大人双手别在宽腰带上,信信地说道。 崔正英听到此处,连忙拱手说道:“大人言重了,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兄弟二人请示了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嘱托,定将那背后的鬼东西揪出来。” “此次前来,部位别的就是为了那线索而来。那些尸首就是一切的线索所在,大人那些尸首还在吧。”崔正英抿了抿嘴,抬头问道。 “啊,这个。。”听到崔正英这般问,那大人吞吞吐吐了起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对劲。 “大人,有什么不妥吗?”崔正英上前一步,问道。 “都怨我家那恼人的婆娘,她一直唠叨说这说那,说那些死尸不干净,怕给这深宅大院带来晦气,就催促我赶快处理掉,我忍他不能,就下令去烧了,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那我们赶快去。”听到此处,崔正英连忙说道。 在那随从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离那衙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只见上面堆起了高高的柴堆,那十具尸首径自躺在上面。柴堆下面站着几个人,手中拿着火把,他们径自抱怨着什么。 “你说这也是?大晚上的不让休息,叫我们来做这苦差事。”其中一个人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你还不知道大人家里那个母老虎婆娘,凶得要命,这次想必也是她支的招。”另外一个听到他这么抱怨,心里更是不平起来。 “你们小点声,我们讲讲就行,要是传到了那傀儡大人的耳朵里,少不了挨顿板子。”剩下一个较小心的人,瑟瑟地望了望左右,小声地对那两个人说道。 那两个人经这么一说,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有可能闯祸,他们俩连声喊是。 “废话还是少讲了,赶快把事情弄弄清楚,回家陪老婆孩子了。” 嗖的一声,那人将火把一下子丢向了火堆,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得咣当一声,远远的飞来一柄长剑,将那火把一下子打了开来。 众人哑然一惊,都怔在了那里。 “先不要烧。”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个跃身,跳将过来,公孙羽则是一个翻身,将那宝剑接了过来。 过儿一会儿,那大人才在那随从的陪同下,缓缓地走了过来。 “先不要烧,这两位小道爷说还有用。”那大人掐着腰,呼呼地喘着粗气。 “快快,将那些死尸弄下来。”他将手摆了摆,示意了一下那几个人。 那几个衙役,对视了一眼,连声诺下,连忙架起了梯子,爬上那柴堆上,将那死尸一个一个地驼了下来。 也就须臾的功夫,那十具死尸已然摆放在众人的面前,飒飒的夜风吹过,带着些狰狞。 公孙羽抱着膀子,径自站在了那里。 崔正英缓缓地蹲下身去,他细细地勘验了一下那些尸首,径自点了点头。 “还好,还没有腐败,还得劳烦众位大哥辛苦一下,将这几具尸首抬到前院空旷处,我好施法让他们“讲话””。崔正英抬起头来,朝着那几个衙役信信地笑道。 那几个衙役望了望崔正英,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那官,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他们捏着鼻子,硬着头皮,无奈地将那些快要腐败的尸首搬到了前院。 那睡下的府台夫人隐约听到了前院的动静,问得丫鬟后才得知,她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便愤愤然,穿上衣服,径自爬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这些晦气的东西搬来搬去有个屁用,你哥死鬼,还不快快烧了。”那妇人看到眼前黑乎乎的尸首只觉得阵阵恶心,她掐着腰,径自洒起泼来。 这时那几个衙役看到母老虎撒泼,偷偷地掩面笑了起来。 那府台大人只感觉下不了台,一阵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人一眼,径自说道:“妇道人家,嚷嚷什么!再啰嗦,我明日休了你,遣你去乡下喂猪。” “哎呀,不过了呀,你这老不死的。”那妇人听到要休了她,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嚎声痛哭起来。 “让两位小哥见笑了,妇道人家,不懂世事,你俩尽管忙着。”那人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脖颈上青筋暴起,他顿了顿,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 崔正英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缓缓地走上前去,蹲下身来,从背后的行囊中掏出些物什,都是一些黄符,咒文之类的。 忽然崔正英怀中掏出一个针囊来,公孙羽看到这儿,也感到很是意外。 这时只见那崔正英嗖的一下子将一支银针从那针囊中抽出,他掐了一个尸首的脖颈一下,稍微捏弄了下,只听得骨骼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这夜里,这声音显得有点瘆人。 崔正英将手捏到一处,噌的一声,一根钢针插了进去,只听得嗤的一声,那根钢针末了进去。 崔正英拿起了两道黄纸,径自叠成了几道符咒,其中一个啪的一下子贴到了那死尸的面门之上,另外一个,他手掌一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道黄符应声燃起,崔正英攥着那黄符烧作的飞灰,一下子塞到了那尸首的嘴里。 崔正英从背囊中叠出一个盘来,上径自一挥,顿时只见上面布满了飞灰,就像是变戏法一样。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俨然没有跟上。 公孙羽则是抿了抿嘴,他抱着剑,越发感觉崔正英整的这一出有点精彩。 崔正英捡起一炷香,放在那死尸的嘴鼻之间,他的手径自那么一撸,只见一缕香灰滑下,吸进了那尸首的鼻腔内。 崔正英用袖襟拭去了额角上的汗水,抬起头来,朝着公孙羽笑了笑,说道:“来。师兄,搭把手,把这家伙,扶起来,我让他来告诉我们他到底为何而死。” 公孙羽怔了一下,少顷之后才缓过神来。 他诺了一声,俯下身来,将那尸首扶了起来。 崔正英将一根香径自插到了他的嘴里,此时崔正英嘴里径自念叨着什么符咒,在场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崔正英忙碌着,脸上的表情,是有点怀疑,也有点期待。 崔正英咒语念毕,他在那死尸的后脑轻轻一拍,信信地说道:“告诉我们你为何而死。” 话音刚落,只见那尸首嘴里叼着那香,就像是突然赋予了活性一般,只见他头晃来晃去,嘴里的青香在那灰盘上径自画出了些莫名的图案来。 这时在场的人都怔在了那里,就连那撒泼的妇人也是静静地望着这边,一脸的惊愕之色。 幽谷诡影 崔正英将一根香径自插到了他的嘴里,此时崔正英嘴里径自念叨着什么符咒,在场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崔正英忙碌着,脸上的表情,是有点怀疑,也有点期待。 崔正英咒语念毕,他在那死尸的后脑轻轻一拍,信信地说道:“告诉我们你为何而死。” 话毕,少顷后,只见那死尸跪在那里,头兀的抬起,他嘴中衔着的那炷青香也随着他头的摆动,径自在那灰盘上画着什么,像是些莫名的鬼画符。 公孙羽抱着膀子径自走上,仔细地看着,他斜了一眼崔正英,心想:“你小子可真有一手。” 看到死人突然动了起来,在场的人都是惊呆在了那里,那府台夫人也是吓得讶然一声,差点喊出声来,这时只见她瑟缩着身子,浑身颤抖着。 那妇人拿绣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她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上来。 在丫鬟的搀扶下,那夫人缓缓地走到内堂休息去了。 这时再看那些衙役,也是一个激灵,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异象,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崔正英盯着灰盘上的那些莫名图案,他在手上径自画着什么。 “小英,你可以吗?”公孙羽看着崔正英,忍不住上前问道。 崔正英小声嘘了一下,对公孙羽笑了笑,道:“你就瞧好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我就能搞定。” 那府台大人也感到好奇,他凑上前来,捂住了口鼻,却是不敢打扰崔正英的施术,他瑟瑟地望了望那些死尸,一脸怪怪的表情。 半柱香的功夫一过,崔正英拍了拍手,缓缓站起身来,他将手攥起,转身对公孙羽笑了笑,他俯下身去,嗖的一下子抽去了那尸首嘴中衔着的那支青香,顿时只听得嗤嗤的声音,一阵青烟从那尸首的口鼻之中径自窜出,扑通一声,那尸首一下子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还得劳烦大人趁着天未亮将这些无辜的死难者烧了吧,记得要用荔枝树枝。”崔正英拍打了拍打打衣袖上的灰尘,拱了拱手,说道。 那府台大人低下头来,望了望地上躺着的那些死尸,脸上露出些厌恶之色。 他摆了摆手,将那几个倒霉的衙役叫道跟前说道:“没听见道爷说吗?还不快动手将这些死鬼烧掉,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那几个衙役咕哝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也无济于事,他们诺了一声,忙碌了起来,也不知忙了多久,一个荔枝树枝堆便现在眼前。 崔正英和公孙羽看着那些尸首被一个个地抬上了那荔枝树枝堆,一火把扔了上去,只听得噗的一声,便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那些尸首在那火堆里翻滚着,慢慢地萎缩成一团,最后变成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尸体烧焦的味道传来出来,经风一吹,散得到处都是。 “妖孽作祟,伤了生灵,还望你们安息,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投胎去个好人家。。”崔正英望着那熊熊的火光,嘴里径自念叨着超度颂词。 公孙羽顿了顿说道:“小英,你看怎么办?” 崔正英抿了抿嘴,小声对公孙羽说道:“地方是找到了,可是剩下的就靠我们了,先不称大,此事看样有点棘手。” 公孙羽将耳朵一抖索,心里径自悸动了一下。 “哦,不用担心,师父不是嘱托了,金令一出,他老人家就会来到,有他老人家在,我想任何事情都会解决的。” 公孙羽使劲点了点头,他走上前去,朝那府台拱了拱手,说道:“大人,邪祟已经查出,我兄弟二人这就去降魔捉妖,剩下的场面还得您出面安抚一下百姓,以免人心惶惶,百姓生不安宁。” 那官儿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二位尽管放心驱魔,剩下的我自会打理。”说罢,他裹了裹身子,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 “那好,我兄弟二人就不再打扰,如若有需要之处再来劳请。”公孙羽将剑一横,拱了拱手,说道。 打过招呼,崔正英裹起了行囊,简单整理了一下,径自出了这衙门。 待崔正英和公孙羽走出后,那府台啐了一口,说道:“两个傻瓜,折腾了老子大半夜,额,还是回去补个觉了。”说罢,打了个哈欠,倒背着手回房去了。 走前,看了看那几个衙役还傻站在那里,他回头甩下一句:“你们几个回去休息吧,明日到后衙府库账房那,每人领个二两碎银子,买点酒喝。” 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径自下去了,尽管肚子里有着一百个不情愿,毕竟官高一阶压死人,旧社会也没的抱怨,谁让自己命苦出身贫苦人家,做了这苦差事。 再说崔正英和公孙羽出了那衙门后,径自抬头望了望这黑蒙蒙的天,飒飒的夜风吹来,扑打在脸上,带着阵阵凉意。 崔正英裹了裹衣襟,打了个寒战,说道:“小羽,我们就去会会那鬼玩意儿,再是凶险,也要生拔下他几个牙齿。” 公孙羽抿了抿嘴,抓起宝剑,径自点了点头:“我这也练练手,日久这一身的本领也怕是生疏了。”说罢,瑟瑟地笑了笑。 “你说刚才你那一通鬼把戏,确实是蛮唬人的哦,回去后你也教我几个你偷学的道术,我传你一套剑法来换。”公孙羽眉头挑起,对崔正英开玩笑道。 “好啦好啦,教你教你,但是记得回去不要偷偷地告诉师父哦。” “哈哈,晓得了。”公孙羽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兀的一下子,崔正英将手抬起,他将手径自一翻,将似那变戏法一般,一副图案径自出现在手心里。 “哟呵,还真有一套,快快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儿。” 公孙羽一脸的焦急之色。 崔正英嘴角微微咧起,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卦盘来,手放在上面径自一翻,顿时只见那卦盘嗖嗖地转了起来。 崔正英照着手心莫名的图案,在那卦盘之上将方位标了出来。 少顷后,崔正英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说道:“卦象显示那东西就在那个方位,快。” 说罢,二人猛踩马刺,径直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咯滴咯滴的马蹄声传来,在这静夜里格外响亮。 二人迎着雾蒙蒙的天,朝着前面莫名的黑寂寻去,那夜就像是一个张着的黑乎乎的口袋,透着莫名的狰狞。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走到一处,崔正英猛勒马缰绳,随着一声长嘶,那马径自驻了下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缓缓地下了马身,抬头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俨然是个小山谷,周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遮蔽,里面黑黢黢的,像是深不见底。 崔正英走上前去,望了望手里的卦盘,那指针也停止了转动。 “没错的话,应该在这里。”崔正英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手里的卦象,信信地说道。 公孙羽走上前去,拿起剑来挑起了那遮在前面的藤蔓,只见里面冷不丁地飞出一群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蝙蝠之类的,只见它们红着眼睛,像是噬血一般。 公孙羽抬起剑柄一阵挥舞,将那些东西驱赶了去。 噌噌的几声,公孙羽将盖在谷口的藤蔓砍了去,那山谷这才现了出来。 崔正英拍打了一下身上一些莫名的东西,像是那些飞兽留下的。他朝着公孙羽使了个眼色,道:“里面的情况我们还不熟悉,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说罢,袖中嗖的一下子滑出一道符镖,手掌一翻,那符镖径自变成多个,随着崔正英一声叱喝,那几道符镖呼呼得燃了起来。 崔正英一个侧身,将那几道燃着的符镖投了出去。 那几道符镖带着熊熊火光,一下子飞进了那山谷中,伴着嗤嗤的声音,里面顿时一阵通亮。 借着这符火,崔正英和公孙羽迈着步子,径自走了进去。 要说这山洞里面却也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沟壑嶙峋,奇草异木,里面倒是整齐得很。 崔正英搔了搔头,还是一脸的茫然,他踱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那符火越来越弱,崔正英指尖上扬,那符火又旺了起来。 二人越发往里面走,越感觉到阴风阵阵,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躲躲藏藏的,好不痛快。”公孙羽兀的驻下脚步,将剑咣当一声夯在地上,没有好气地说道。 “先不要掉以轻心,我隐约感觉到这里面不太对劲。”崔正英瑟瑟地望了望左右,小声说道。 “你出来啊,不要怯懦猥琐,出来跟本道爷单挑。”公孙羽嗖的一声,将宝剑扬起,他高吼道。 崔正英显然被公孙羽这一喊,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你疯啦”崔正英瞪着眼睛,对公孙羽说道。 公孙羽红着眼睛,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隐约听到几声沉闷的吼叫声从那山谷深处传来,在这山谷里荡来荡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得一颤。 是人是鬼 这俨然是个小山谷,周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遮蔽,里面黑黢黢的,像是深不见底。 崔正英走上前去,望了望手里的卦盘,那指针也停止了转动。 “没错的话,应该在这里。”崔正英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手里的卦象,信信地说道。 公孙羽走上前去,拿起剑来挑起了那遮在前面的藤蔓,只见里面冷不丁地飞出一群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蝙蝠之类的,只见它们红着眼睛,像是噬血一般。 公孙羽抬起剑柄一阵挥舞,将那些东西驱赶了去。 噌噌的几声,公孙羽将盖在谷口的藤蔓砍了去,那山谷这才现了出来。 崔正英拍打了一下身上一些莫名的东西,像是那些飞兽留下的。他朝着公孙羽使了个眼色,道:“里面的情况我们还不熟悉,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说罢,袖中嗖的一下子滑出一道符镖,手掌一翻,那符镖径自变成多个,随着崔正英一声叱喝,那几道符镖呼呼得燃了起来。 崔正英一个侧身,将那几道燃着的符镖投了出去。 那几道符镖带着熊熊火光,一下子飞进了那山谷中,伴着嗤嗤的声音,里面顿时一阵通亮。 借着这符火,崔正英和公孙羽迈着步子,径自走了进去。 要说这山洞里面却也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沟壑嶙峋,奇草异木,里面倒是整齐得很。 崔正英搔了搔头,还是一脸的茫然,他踱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那符火越来越弱,崔正英指尖上扬,那符火又旺了起来。 二人越发往里面走,越感觉到阴风阵阵,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躲躲藏藏的,好不痛快。”公孙羽兀的驻下脚步,将剑咣当一声夯在地上,没有好气地说道。 “先不要掉以轻心,我隐约感觉到这里面不太对劲。”崔正英瑟瑟地望了望左右,小声说道。 “你出来啊,不要怯懦猥琐,出来跟本道爷单挑。”公孙羽嗖的一声,将宝剑扬起,他高吼道。 崔正英显然被公孙羽这一喊,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你疯啦”崔正英瞪着眼睛,对公孙羽说道。 公孙羽红着眼睛,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隐约听到几声沉闷的吼叫声从那山谷深处传来,在这山谷里荡来荡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得一颤。 “到底什么鬼东西,这么瘆人。”崔正英转过脸来,望了公孙羽一眼,径自说道。 “先进去看看再说,要小心,留意脚下。”公孙羽拿着剑,挑开了地上的那些莫名的东西。 崔正英点了点头,借着符火发出的微弱的光,径自向里面走去。 “先慢着。”崔正英耳翅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他抖擞起耳朵,隐约能听到簌簌的脚步声,他警觉地抽出宝剑来。 崔正英也是袖中滑出一道符镖,一脸紧张的神色。 待到一处,那脚步声渐渐止住了,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拐角处,驻足了下来。 两边墙上的碎石咕噜咕噜地向下滚来,堆到了崔正英的脚边。 过了一个石脚,就在那符火径自抖擞的那一刻, 忽然崔正英感觉一双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他的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谁!”崔正英失声喊出。 崔正英手里符镖一挥,嗖的一声,擦过那影子的脖颈,咣当一声,镖在了两边的石壁上,忽的一下子冒出阵阵火花。 符火闪过,崔正英借着火光扫去,却是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公孙羽瑟瑟地问道。 “我隐约感觉到一个黑影闪过,,他拍了我肩膀一下。”崔正英顿了顿,抿了抿嘴,说道。 “怎么可能,从你我面前闪过却是不留痕迹。”公孙羽将剑攥得紧紧地,愤愤地说道。 崔正英将手摆了摆,示意公孙羽沉下心来。 他蹲下身来,脚下径自画出一个八卦来,他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些符咒,顿时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 “来,小羽,这个地方确实透着点诡异,你我还是先开了阴阳眼再说。”说罢,崔正英从怀中掏出一片用老牛泪泡过的树叶,径自贴在了眉心,待崔正英再度睁眼之时,只觉得一阵光亮,就似清水涮过一般。 崔正英抬起头来,向那深洞里面望去。 嗖的一下子,一个黑影就似那幽灵一般,从他们二人眼前飘过。 “快追!小羽。”崔正英喊道。喊罢,一个跃身追了上去。 “你还往哪里逃。”公孙羽抄出宝剑来,一个跃身跳到那人的身后,一把钳住了他的肩膀。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嘴角一咧,冷冷地笑了笑。 “怎么是你!”公孙羽俨然没有心理准备,他吃了一惊,一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 崔正英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逃掉的鬼少愁。 “上次让你逃掉,这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吧。”公孙羽咧了咧嘴,说罢,将剑一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托你们的鸿福,我福大命大,没有死在那豺狼的嘴里,老天爷让我有机会来向你俩寻仇,可真是冤家路窄,今日不用我找你们,你们却先来找我的麻烦。”那鬼少愁微微咧咧嘴,嘴角一抹冷冷的坏笑滑过。 “那些豺狼到底怎么回事?”崔正英眉头渐渐蹙起,一脸的茫然,从他的话语声中,却是听出了些端倪。 公孙羽看了看崔正英,搔了搔头说道:“哦。那日你我救得那嫣儿后,我回去寻他,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只留下几只豺狼烧焦的尸体,我当时也是纳闷,还以为这小子葬身狼腹了呢。” 听到这儿,崔正英倒是恍然大悟。 他抿了抿嘴,走上前去,眼睛一不留神扫到了那角落里的几个尸体,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往后退了退,给公孙羽使了个眼色。 公孙羽径自将脸往里面一撇,里面的尸身被撕扯的云里雾里,到处都是,散发着阵阵异味。 这时借着符火,再看眼前的这个鬼少愁,脚下竟然没有影子,崔正英怔了一下,透过阴阳眼,朝他身上扫去,却是发现不了几丝活人的味道,整个身上笼罩着阵阵阴气。 “你到底是人是鬼?”公孙羽嗖的一下子抽出宝剑来,一下子架在他的脖颈之上,高吼道。 崔正英则是一个跃身,跳到里面,里面的场面却是异常的血腥,只见里面横着几具接近腐烂的尸体,尸体都被破膛开肚,里面的东西也是莫名地流了一地。 崔正英只觉得一阵干呕,他忙用袖襟捂住口鼻。 “那些莫名死去的人都是你搞的鬼?”崔正英转过脸来,指着那鬼少愁吼道。 那鬼少愁用手抹去了嘴角边上的血水,露出了黑乎乎的牙齿,他瑟瑟地冷笑道:“你们两个坏了我的肉身,要不是天赐师父施法拯救让我重生,我恐怕现在早成了个臭皮囊了。” 说罢,他将手一伸,只听得噌噌的声音,那指尖之上顿时冒出几个血刺来。他嚎然一声,一把抓住崔正英的脖子,使劲将崔正英推到了石墙边。 “小英,你这厮好生猖狂,看剑!”说罢,公孙羽一个跃身,那宝剑劈将下来,径自朝着鬼少愁的胳膊砍去。 那鬼少愁也没有躲闪,眼看那宝剑劈将下来。 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阵鲜血飞溅,那少愁的一只臂膀一下子被削了去,那胳膊径自躺在了地上。 崔正英抚了抚脖子,使劲喘了几口,他用袖襟拭去了额角上被溅上的鲜血,冷冷地望了那鬼少愁一眼。 这时再看那鬼少愁,他却是面不改色,他望了望地上的那只断手,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忽然那地上躺着的断臂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径自动了起来。 公孙羽愣了神,望着地上的那只断手,出了奇。 嗖的一声,那只断手兀的一下子飞起,一下子接到了那断臂茬处。 那鬼少愁兀的扬起头来,仰面一阵沉闷的嘶吼,就似那野兽一般,全然不像是人的声音。 他活动了一下断臂,只听得骨架咯吱咯吱的声音,甚是瘆人。 “你到底是何怪物?”崔正英瞪大了眼睛,朝鬼少愁吼道。 这时鬼少愁转身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人,我是鬼,哈哈”阵阵诡异的怪笑在这山洞里回荡。 死命纠缠 “那些豺狼到底怎么回事?”崔正英眉头渐渐蹙起,一脸的茫然,从他的话语声中,却是听出了些端倪。 公孙羽看了看崔正英,搔了搔头说道:“哦。那日你我救得那嫣儿后,我回去寻他,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只留下几只豺狼烧焦的尸体,我当时也是纳闷,还以为这小子葬身狼腹了呢。” 听到这儿,崔正英倒是恍然大悟。 他抿了抿嘴,走上前去,眼睛一不留神扫到了那角落里的几个尸体,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往后退了退,给公孙羽使了个眼色。 公孙羽径自将脸往里面一撇,里面的尸身被撕扯的云里雾里,到处都是,散发着阵阵异味。 这时借着符火,再看眼前的这个鬼少愁,脚下竟然没有影子,崔正英怔了一下,透过阴阳眼,朝他身上扫去,却是发现不了几丝活人的味道,整个身上笼罩着阵阵阴气。 “你到底是人是鬼?”公孙羽嗖的一下子抽出宝剑来,一下子架在他的脖颈之上,高吼道。 崔正英则是一个跃身,跳到里面,里面的场面却是异常的血腥,只见里面横着几具接近腐烂的尸体,尸体都被破膛开肚,里面的东西也是莫名地流了一地。 崔正英只觉得一阵干呕,他忙用袖襟捂住口鼻。 “那些莫名死去的人都是你搞的鬼?”崔正英转过脸来,指着那鬼少愁吼道。 那鬼少愁用手抹去了嘴角边上的血水,露出了黑乎乎的牙齿,他瑟瑟地冷笑道:“你们两个坏了我的肉身,要不是天赐师父施法拯救让我重生,我恐怕现在早成了个臭皮囊了。” 说罢,他将手一伸,只听得噌噌的声音,那指尖之上顿时冒出几个血刺来。他嚎然一声,一把抓住崔正英的脖子,使劲将崔正英推到了石墙边。 “小英,你这厮好生猖狂,看剑!”说罢,公孙羽一个跃身,那宝剑劈将下来,径自朝着鬼少愁的胳膊砍去。 那鬼少愁也没有躲闪,眼看那宝剑劈将下来。 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阵鲜血飞溅,那少愁的一只臂膀一下子被削了去,那胳膊径自躺在了地上。 崔正英抚了抚脖子,使劲喘了几口,他用袖襟拭去了额角上被溅上的鲜血,冷冷地望了那鬼少愁一眼。 这时再看那鬼少愁,他却是面不改色,他望了望地上的那只断手,嘴里径自咕哝着什么,忽然那地上躺着的断臂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径自动了起来。 公孙羽愣了神,望着地上的那只断手,出了奇。 嗖的一声,那只断手兀的一下子飞起,一下子接到了那断臂茬处。 那鬼少愁兀的扬起头来,仰面一阵沉闷的嘶吼,就似那野兽一般,全然不像是人的声音。 他活动了一下断臂,只听得骨架咯吱咯吱的声音,甚是瘆人。 “你到底是何怪物?”崔正英瞪大了眼睛,朝鬼少愁吼道。 这时鬼少愁转身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人,我是鬼,哈哈”阵阵诡异的怪笑在这山洞里回荡。 笑罢,那鬼少愁忽的一下子伸出手来,往脸上一抄,刺啦一声,径自将那面皮撕了下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这儿,顿时怔在了那里。 扯掉面皮之后的鬼少愁,满脸的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崔正英望着那副面相,嘴巴咧了咧,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我现在这副模样,全拜你俩所赐,今日他们就是你们俩的下场。”说罢,那鬼少愁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的血齿,他指了指那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首,说道。 要说这些尸首,也都是刚埋下不久,便被从地里面扒出来的,他们还尚未腐烂,血肉还算健全,没想到经这鬼少愁这么一折腾,却都是身首异处。 崔正英只觉得肚子里,一阵酸水上涌,他差点要呕了出来。 公孙羽拿着袖襟捂住了口鼻,他透着那符火的光亮,仔细往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三步远处,便摆着一堆骷髅头,在这夜里,那骷髅头更是带足了诡异之气。 “今夜就让小爷跟你们俩斗一斗。”说罢,那鬼少愁将手一挥,那脸皮将像是变戏法一般,嗖的一下子粘了上去。 “那些无辜的人都死在你的手里,今日不为民除害,还待何时。”说罢,崔正英从背后抽出拂尘,啪啪的几声拂尘响,崔正英一个跃身,跳了上去。 公孙羽也是一下子抄起宝剑,径自抡了几下,忽的一下子跳了上去。 顿时拂尘宝剑交织在一起,一起向那鬼少愁压了过去。 那鬼少愁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毫无畏惧之意。 他嘴角径自咧了咧,只见他将手一伸,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条长鞭现于手上。 “看鞭!”那鬼少愁一个翻身,双腿打了个摆子,那长鞭借着这股劲,一下子抡了过来。 那长鞭咣当一声,砸了下来,将崔正英和公孙羽身边的那石柱一下子击得粉碎。 那碎石顺着石壁咕噜咕噜滚了下来,堆到了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脚下。 “小英,小心他的鞭子。”公孙羽认得出那怪异的鞭子,他摸了摸上次的伤处,对崔正英小声说道。 崔正英点了点头,忽的一下子抡起拂尘来,只见他将那拂尘杆子径自那么一转,那拂尘丝立刻站立了起来,就像那狼牙利棒一般。 “看招!”崔正英一个跃身,挥起那拂尘,朝着那鬼少愁身上拍去。 那鬼少愁倒也伶俐,他一个转身,就似那一阵黑旋风一般,很是轻巧地躲了过去。 嗖的一声,崔正英只觉得耳边一阵邪风刮过,他隐约感觉到不妙。 “小英,小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孙羽一个挺身,挡在了崔正英身后,一把将那长鞭抓在了手里。 “哎呦。”公孙羽隐隐感觉到一阵剧痛从心底传来。 崔正英转过脸去,只见身后公孙羽手里牢牢地抓住那长鞭,那长鞭的矛头距离崔正英的后脑勺也就咫尺之远。 那鬼少愁手里一翻,那长鞭身上的毛刺顿时激发出来。嗖的一下子,鬼少愁将那长鞭抽出,那长鞭之上的毛刺硬是扯去了公孙羽手掌上面几丝血肉。 “你这混蛋。”崔正英眼睛红红的,冒着火光,他从袖中掏出几道符镖,一个挺身,啪的一声,贴在了那鬼少愁的额头之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鬼急神灵,破!”随着崔正英一声叱喝,那几道符镖噗的一下子燃了起来,熊熊火苗冒了起来,那火舌冒得老高,瞬间将那鬼少愁的头包裹了起来。 “啊,啊”那鬼少愁双手抱住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径自在地上打着滚。 公孙羽被这场面也惊地不行,他倒退了几步,倚在了那石墙之上。 那鬼少愁在地上滚了几圈,慢慢地失去了动静。 “他死了吗?”公孙羽缓缓地站起身来,对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顿了顿,径自打量了一下那鬼少愁,只见他面如焦炭,头发烧灼,脸上更是惨不忍睹,看来是少了几分活气。 就在崔正英蹲下身来,想要看看那鬼少愁的动静。 他的手还未放下去,只见那鬼少愁嘴里咕哝着什么,忽的一下子睁眼,只见他张开双臂,一下子将崔正英紧紧抱住,血口一张,咔嚓一下就咬在了崔正英的肩膀之上。 崔正英没有防备,硬生生地被拉了下去。 “小英!”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他嚎然一声,也扑了上去。 嗖的一下子,公孙羽一个跃身跳将上去,将宝剑架在了那鬼少愁的脖颈之上。 只听得脖颈咔嚓咔嚓的声音,那鬼少愁的头颅,径自转了个圈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公孙羽,眼睛里面带着血色。 公孙羽剑锋噌的一声划过,在那鬼少愁的脖颈之上经最划出一道血口来,顿时一些莫名的东西喷溅了他一脸。 “小英,你没事吧?” 公孙羽使劲挣了挣身子,他抬起袖襟,拭去了脸上的那些东西,径自问道。 崔正英在那鬼少愁的身子底下,一个挺身,总算是撑了出去。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看着那鬼少愁此时的样子,一脸惊愕的表情。 “他这个样子,我们拖着,不妙啊。”公孙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月夜狂尸 “啊,啊”那鬼少愁双手抱住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径自在地上打着滚。 公孙羽被这场面也惊地不行,他倒退了几步,倚在了那石墙之上。 那鬼少愁在地上滚了几圈,慢慢地失去了动静。 “他死了吗?”公孙羽缓缓地站起身来,对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顿了顿,径自打量了一下那鬼少愁,只见他面如焦炭,头发烧灼,脸上更是惨不忍睹,看来是少了几分活气。 就在崔正英蹲下身来,想要看看那鬼少愁的动静。 他的手还未放下去,只见那鬼少愁嘴里咕哝着什么,忽的一下子睁眼,只见他张开双臂,一下子将崔正英紧紧抱住,血口一张,咔嚓一下就咬在了崔正英的肩膀之上。 崔正英没有防备,硬生生地被拉了下去。 “小英!”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这才缓过神来。他嚎然一声,也扑了上去。 嗖的一下子,公孙羽一个跃身跳将上去,将宝剑架在了那鬼少愁的脖颈之上。 只听得脖颈咔嚓咔嚓的声音,那鬼少愁的头颅,径自转了个圈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公孙羽,眼睛里面带着血色。 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心里想道:“这家伙看样已经半人半妖了。” 想罢,他伸出胳膊,使劲钳住那鬼少愁的头,不让他动弹。 就这样,一时间,兄弟两个和那鬼少愁死命纠缠在一起。 “你们两个臭小子,今夜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那鬼少愁脸涨得通红,他嚎然一声,忽的一下子,将崔正英和公孙羽甩了出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胸中一阵憋闷,喘不上气来。 这小小的山谷之内倒也闭塞得很,里面瘴气积压上来,夹杂着里面浓郁的尸臭味道,确实让人喘不过气来。 崔正英望了望身边的公孙羽,看到他的表情也是难受得紧,他朝着公孙羽使了个眼色,公孙羽很快便会意了崔正英的意思,兄弟二人起身便往那洞外跑去。 “快,小羽,先出去再说。”崔正英拖着拂尘,快步在前,他望了望身后的公孙羽使劲喊道。 公孙羽则是瑟瑟地望了望身后,他抓着剑,紧紧跟随在崔正英身后。 只见身后,那鬼少愁贴着地面,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崔正英见状不妙,嗖的一下子,从袖中掏出几道符咒,他嘴中念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符火在天,开!”念罢,那几道符咒忽的一下子镖出,径自贴在了两边的石壁之上,少顷后,那几道符咒忽的一下子燃起,顿时一道火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屏障。 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鬼少愁一个挺身,顿时蜷作了一团,他一下子冲破了那个火墙,身上已然带着符火,他伸展开身子,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压灭了身上那燃着的符火。 “这点小伎俩还难不倒我。”那鬼少愁呼呼地喘着粗气,他瑟瑟地冷笑道。 再看那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总算是绕了出来。 他们两个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望着这山谷口,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说这家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公孙羽拭去了额角上的汗水,顿了顿说道。 “记得书上记载,曾有着一种炼尸成妖的禁术,难道这家伙真的走上了这邪道?”崔正英脸上一丝隐隐的不安显过。 还未说罢,只觉得一阵瑟瑟的阴风吹过,忽的一下子,一阵黑风从那山洞里刮出。 崔正英和公孙羽抖擞了一下眼睛,待再度睁眼之时,那鬼少愁已然站在他们面前。 “崔正英,公孙羽,茅山的高徒,我看也就如此,今天我就替天赐师父灭灭你们茅山正统的锐气。”那鬼少愁将袖襟一抛,指着崔正英和公孙羽吼道。 说罢,只见他站在那儿,手抬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 忽的一下子,只见地下一阵震颤,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般。 崔正英和公孙羽连连向后退后了几步,也警觉了起来。 “出来吧。”随着鬼少愁的一声叱喝,顿时从地下升出一副偌大的石棺来。 且看这副石棺,棺壁上面带着血色,带着浓浓的凶气。 那鬼少愁将手一挥,只听得轰的一声,那石棺盖子一下子被掀飞,里面一阵白烟冒出,继而一具僵尸从里面缓缓地升起。且看这副僵尸,头戴高帽,身上穿着那大清官服,长长的翎羽挂在背后。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分外显眼,只见他脸色木青,整个脸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尸气。 鬼少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铃铛来,叮铃铃几声铃铛声传来,那具僵尸兀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里透出血色,带着畜生一般冷冷的杀气。 那僵尸恶狠狠地瞪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嘴里的獠牙呲出。 随着鬼少愁将手中的铃铛继续摇起,那僵尸一蹦一蹦地跳出了那石棺材,径自向着崔正英和公孙羽扑来。 “这具僵尸是我偷得的最为凶狠的一具,在我的调教下,现在已然成了一噬血的杀人利器,现在就拿你们俩的血来开这血祭。”鬼少愁一个翻身,跳到了那僵尸身边,指着它,瑟瑟地冷笑道。 “小英,怎么办?”公孙羽看着那僵尸的样子,不禁心中一悸,他转脸对崔正英说道,想看看他如何处置。 崔正英也是一脸的惶然,他往后退了退,对公孙羽说道:“先摸摸这僵尸的底再说,记得一会儿见机行事。”说罢,一个跃身,跳了出去。 公孙羽诺了一声,噌的一声,抄起宝剑,转到了那僵尸的背后,就这样兄弟二人将那僵尸和鬼少愁围在了一起。 “就凭你们俩,哼哼,今日就拿你俩的尸身来炼就我的不死之身。”说罢,他手带着铃铛,径自那么一挥,只见那僵尸像是发了狂一般,呼呼地向崔正英和公孙羽扑来。而那鬼少愁也是一个跃身,跳到了不远处的石壁之上,坐在那里,且看这一场人尸大战。 崔正英和公孙羽围着那僵尸打着转转,指甲呢二人快行如风,一时间也是让那僵尸捉不到头绪。 那僵尸在原地打着转子,不知该做些什么。 “笨蛋!还不快上。”坐在那里的鬼少愁见那僵尸没有斗志,径自骂道。 经主人那么一喝,那僵尸俨然带足了怒意,他嚎然一声,伸着利爪径直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扑去。 崔正英看着势头不对,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个狗血蘸过的法网来,嗖的一声,崔正英将那网子抛出,公孙羽一个跃身,接住了网子的另一头,二人翻了个个儿,将那具僵尸径自裹了起来。 那狗血蘸过的法网也不失为一种治尸神器,那网子在那僵尸身上起了反应,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僵尸的身上炸开了火花。 随着那僵尸的几声哀嚎,一阵浓重的黑烟从那僵尸身上冒出,带着股难闻的味道。 那鬼少愁看到此处,坐起身来,冷冷地笑了笑,只见他手里微微弹了一个什么东西,只听见噗的一声,那法网猛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黑灰。 崔正英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怒火上涌,他从袖中掏出几道黄符来,一个挺身,啪的一声拍在了那僵尸的面门上。 那僵尸被贴了黄符后,在原地一蹦一蹦的,打着哆嗦。 崔正英和公孙羽观察了一下,二人对视了一眼,缓缓地退到了一边,就在这时,那僵尸上面的黄符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顷刻间化作一阵飞灰,随风而去。 经这么一折腾,那僵尸却是发了狂,他伸着双臂,一蹦一蹦地向崔正英扑去。 “小心,小英!”公孙羽看到这样,连忙喊道。 崔正英也是眼疾手快,一个翻身,巧妙地躲了过去。 那僵尸扑了个空,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株可怜的额小树被那僵尸撞得拦腰截断。 公孙羽抄起手里的宝剑,一个飞身,噌噌几下,几道剑气从天而降,径直朝着那僵尸压去。 只听得哐当几声,那几道剑气硬是在那僵尸身上砍出了火花,再看此时的那僵尸,已然头发散落,衣衫破烂不整。 他嘴里呼呼地吐出浓重的尸气,朝着公孙羽咧了咧嘴,一口的獠牙带着血水,脸上堆满了凶气。 白虎衔尸 “笨蛋!还不快上。”坐在那里的鬼少愁见那僵尸没有斗志,径自骂道。 经主人那么一喝,那僵尸俨然带足了怒意,他嚎然一声,伸着利爪径直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扑去。 崔正英看着势头不对,嗖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个狗血蘸过的法网来,嗖的一声,崔正英将那网子抛出,公孙羽一个跃身,接住了网子的另一头,二人翻了个个儿,将那具僵尸径自裹了起来。 那狗血蘸过的法网也不失为一种治尸神器,那网子在那僵尸身上起了反应,只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僵尸的身上炸开了火花。 随着那僵尸的几声哀嚎,一阵浓重的黑烟从那僵尸身上冒出,带着股难闻的味道。 那鬼少愁看到此处,坐起身来,冷冷地笑了笑,只见他手里微微弹了一个什么东西,只听见噗的一声,那法网猛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黑灰。 崔正英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怒火上涌,他从袖中掏出几道黄符来,一个挺身,啪的一声拍在了那僵尸的面门上。 那僵尸被贴了黄符后,在原地一蹦一蹦的,打着哆嗦。 崔正英和公孙羽观察了一下,二人对视了一眼,缓缓地退到了一边,就在这时,那僵尸上面的黄符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顷刻间化作一阵飞灰,随风而去。 经这么一折腾,那僵尸却是发了狂,他伸着双臂,一蹦一蹦地向崔正英扑去。 “小心,小英!”公孙羽看到这样,连忙喊道。 崔正英也是眼疾手快,一个翻身,巧妙地躲了过去。 那僵尸扑了个空,只听得咔嚓一声,一株可怜的额小树被那僵尸撞得拦腰截断。 公孙羽抄起手里的宝剑,一个飞身,噌噌几下,几道剑气从天而降,径直朝着那僵尸压去。 只听得哐当几声,那几道剑气硬是在那僵尸身上砍出了火花,再看此时的那僵尸,已然头发散落,衣衫破烂不整。 他嘴里呼呼地吐出浓重的尸气,朝着公孙羽咧了咧嘴,一口的獠牙带着血水,脸上堆满了凶气。 那僵尸咧开嘴巴,伸着爪子,一蹦一蹦地朝着公孙羽扑了过去。 公孙羽也没有示弱,他撩起衣袖,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只见上面青筋跳起。 “呸,将让你尝尝本道爷的绝命三刃。”说罢,公孙羽一个转身,抡起宝剑,迎面便往那僵尸的面门上砍去。 只听得咣当一声,那一剑硬生生地斩在它的头上,径自被弹了开来。 “好硬的脑袋啊。”公孙羽心里径自念道。 待那僵尸伸手来抓公孙羽的这个间隙,崔正英快行几步,啪的一声,甩出拂尘来,那拂尘丝紧紧缠绕在那僵尸的腿上,崔正英暗暗发劲,扑通一声,那僵尸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公孙羽趁着这个当头,将宝剑在掌心划了一道,那鲜血顺着宝剑淌下,渐渐浸在了里面。 “快,小羽!”崔正英双手使劲抓住这拂尘丝,紧紧地缚住了那僵尸的脚,他抬起头来,对公孙羽喊道。 “好嘞。”此时公孙羽手中的宝剑在悠悠地颤动着,他抬起宝剑,照着那僵尸的身上劈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这一剑径自刺入那僵尸的体内,只见上面嗤嗤地冒着黑烟。 那僵尸嚎然一声,痛叫着坐立起来。 那僵尸一阵狂甩,那股子蛮劲将崔正英和公孙羽甩了老远。 这时端坐在那看戏的鬼少愁兀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只见他将双掌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 那只僵尸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他嘴里不住地吐出浓重的尸气,它呲着牙,摇了摇头,猛得伸出手来,将插在身上的那宝剑一下子拔了出来。 它嚎然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去,杀了他们!”那鬼少愁指着那僵尸,喊道。 那僵尸红着眼睛,回头望了望鬼少愁,嘴里呜呜的,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小英,这僵尸看样子是难对付得很,不要与他纠缠,擒贼先擒王,我看这鬼东西全听他的。”公孙羽看到鬼少愁在那指挥,心里只觉得隐隐的不安。他意识到自己和崔正英两人如果彻夜和这个僵尸纠缠的话,体力真气消耗殆尽,剩下的下场也会不猜而知。他们两个最后也会被这鬼少愁活活地玩死,最后也得暴尸荒野。 崔正英也是意识到这样和那僵尸僵着也不是办法,他喝公孙羽使了个眼色,公孙羽会意到崔正英的意思,径自点了点头,他一脚踢起地上躺着的宝剑。 噌的一声,二人越过那僵尸齐刷刷地矛头直指那鬼少愁而去。 “你这混蛋,让我等厮杀,你却在这儿逍遥快活,今天就让本道爷让你明白。”公孙羽抡起宝剑,剑锋直指那鬼少愁的脖颈而去。 那鬼少愁兀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瑟瑟地笑了笑,一巴掌将那宝剑格在了一边。崔正英紧跟在身后,一脚正中面门地踢了过去。 就这样,三人一时间定格在了那里。 崔正英飞出的一脚紧紧贴在鬼少愁的面门之上,那鬼少愁将公孙羽刺出的宝剑硬生生地隔在了一边,三人纠缠在这儿一会儿后,那僵尸彩会意过来,转身过来,很是笨拙地一蹦一蹦地朝着这边蹦来。 崔正英趁着这个间隙,从袖中飞出一记符镖,啪的一声,正中那鬼少愁的眼睛,顿时一阵鲜血飞溅。 “啊,我的眼睛。。”那鬼少愁猛地发力,将崔正英和公孙羽使劲甩了出去。他捂着眼睛,痛苦地哀嚎了起来,这一记符镖竟然戳瞎了鬼少愁一只眼睛。 崔正英和公孙羽也是被这场面震住了,坐在了那里。 “呀。。”那僵尸一个饿虎扑食,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不料却是扑了个空。 “你以为就你有伙伴?”崔正英愤愤地说了一句。 只见他一个后空翻,噌的一声,跳到后面不远处的一处小平地上,他咬破手指在掌心径自画着什么,像是一个血印,只见他兀的一下子蹲下身去,啪的一声,将那血印一下子拍到了地上。 此时崔正英扬起头来,口中高念:“天地无极,乾坤戒法,通灵之术,开!” 只见那血印在地上越来越大,少顷后,只听得大地一声震颤。 震颤过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公孙羽横着剑,望了崔正英一眼。 “小英,好了没,我看这家伙这次是着了魔性了。”公孙羽看到此时的鬼少愁,一脸的阴森之色,他的嘴唇墨黑,眉角高扬,渐渐现出魔性来。 崔正英嘴角咧了咧。他点了点头,高喝一声:“出来吧!” 顿时只听得轰然一声,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虎从那地下一下子蹦了出来,白虎的身上写满了符文。 那白虎出来就俯下身去,一声彻天长吼,有着百兽之王的那股子威严。 那僵尸看到白虎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瑟瑟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白虎望了崔正英一眼,点了点头,一个跃身朝着那僵尸扑去。 只听得那白虎嘴里传出呜呜的声音,它一巴掌将那僵尸拍在掌下,下口死命地咬了起来。 那白虎身上的符文在那僵尸身上起了反应,只见那僵尸表情怪异,一副很是痛苦的表情。 “起来,你给我起来。”那鬼少愁捂着眼睛,狠狠地朝着那僵尸吼道。 可是任凭他怎么呐喊摇铃,那僵尸依然直挺挺地躺在那白虎的身下,一动不动,像是被震慑住了。 “你个软蛋,要你何用。”说罢,那鬼少愁一抬掌,那僵尸忽的一下子飞到那石棺中,一阵青烟漫过,径自消失在了眼前。 “白虎衔尸,算你有一套。”那鬼少愁拖着血水哗啦的脸,冷冷地说道。 “但是,你又能奈我何。”说罢,他一下腾空飞起,只见他张开双臂,嘴里像是在念着什么符咒。 伴着他瑟瑟的冷笑声,那山谷的地面径自松动了起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脚下很是不对劲,不料真的这样。 只见黑压压的地面下突然伸出数只手来,那些手在那挣扎着,最后竟然呼呼地钻了出来。 “啊,小英,小心。”公孙羽见状,连忙将崔正英挡在了身后,他横剑在前,怒视着这些莫名出现的浮尸。 金令冲天 只见他一个后空翻,噌的一声,跳到后面不远处的一处小平地上,他咬破手指在掌心径自画着什么,像是一个血印,只见他兀的一下子蹲下身去,啪的一声,将那血印一下子拍到了地上。 此时崔正英扬起头来,口中高念:“天地无极,乾坤戒法,通灵之术,开!” 只见那血印在地上越来越大,少顷后,只听得大地一声震颤。 震颤过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公孙羽横着剑,望了崔正英一眼。 “小英,好了没,我看这家伙这次是着了魔性了。”公孙羽看到此时的鬼少愁,一脸的阴森之色,他的嘴唇墨黑,眉角高扬,渐渐现出魔性来。 崔正英嘴角咧了咧。他点了点头,高喝一声:“出来吧!” 顿时只听得轰然一声,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虎从那地下一下子蹦了出来,白虎的身上写满了符文。 那白虎出来就俯下身去,一声彻天长吼,有着百兽之王的那股子威严。 那僵尸看到白虎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瑟瑟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白虎望了崔正英一眼,点了点头,一个跃身朝着那僵尸扑去。 只听得那白虎嘴里传出呜呜的声音,它一巴掌将那僵尸拍在掌下,下口死命地咬了起来。 那白虎身上的符文在那僵尸身上起了反应,只见那僵尸表情怪异,一副很是痛苦的表情。 “起来,你给我起来。”那鬼少愁捂着眼睛,狠狠地朝着那僵尸吼道。 可是任凭他怎么呐喊摇铃,那僵尸依然直挺挺地躺在那白虎的身下,一动不动,像是被震慑住了。 “你个软蛋,要你何用。”说罢,那鬼少愁一抬掌,那僵尸忽的一下子飞到那石棺中,一阵青烟漫过,径自消失在了眼前。 “白虎衔尸,算你有一套。”那鬼少愁拖着血水哗啦的脸,冷冷地说道。 “但是,你又能奈我何。”说罢,他一下腾空飞起,只见他张开双臂,嘴里像是在念着什么符咒。 伴着他瑟瑟的冷笑声,那山谷的地面径自松动了起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觉得脚下很是不对劲,不料真的这样。 只见黑压压的地面下突然伸出数只手来,那些手在那挣扎着,最后竟然呼呼地钻了出来。 “啊,小英,小心。”公孙羽见状,连忙将崔正英挡在了身后,他横剑在前,怒视着这些莫名出现的浮尸。 此时只见这些浮尸挣扎身子,缓缓地从地下钻了出来。 他们个个眼睛上面结满了厚厚的眼翳,脸上也是腐烂不堪。那些浮尸张着臂膀,黑压压地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这边扑来。 公孙羽瑟瑟地退到了后面,转过脸去,对崔正英说道:“怎么办?这些鬼东西越来越多,看来是更难收拾了。” 崔正英抿了抿嘴,他挥了几下拂尘,径自说道:“莫慌,先顶住,实在不行,就去喊师父。” 说罢,崔正英拂袖一摆,嘴中默念着什么符咒。 那只白虎兀的一下子回头,它在地上摩挲着爪子,嘴里呜呜的,身上的毛也是抖擞着。它呲着牙,一个跃身朝着那些浮尸扑去。 那只白虎左撕右咬,一下子将那些浮尸冲散了开来。 那只白虎一个跃身,噗的一声,一阵白烟闪过,那只白虎在一眨眼的功夫间便分成了三只,三只白虎带着猛虎下山的那股子气势,将那些尸潮一波又一波地压了下去。 鬼少愁望到崔正英这般镇定,也是一阵恼火上来。 他从那高石上一个跃身跳将下来。 “好一个白虎衔尸,今日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手段。”说罢,那鬼少愁唰唰几下子在掌心打了个血印,他敞开胸膛,啪的一下子,将那血印拍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少顷后立见一阵白烟升起。 “不好!快阻止他!”公孙羽看到那鬼少愁这般的举动,也是慌了神,他隐约感觉到不妙,径自失声喊道。 此时的崔正英依然在那“手舞足蹈”式地操纵着那些白虎,已然拖不开身。 公孙羽啐了一口,他撸起袖子,抡起宝剑朝着那鬼少愁扑去。 “好小子,看剑!” 此时那鬼少愁的胸膛上面白烟阵阵,他的身体似乎也是起了什么变化。 只见他身上开始长了些莫名的毛发,他的胸膛开始突起,高高的胸骨昂了起来。 带着几分诡异,他的脸也是变得狰狞不堪,渐渐失去了人样,俨然成了一个嗜血的猛兽。 公孙羽的剑带着冷冷的剑气,似那一泓冰水一般朝着那鬼少愁的头压了下去。 那鬼少愁兀的一下抬头,口中忽的一下子喷出一股莫名的东西,只听得咣当一声,公孙羽的剑硬生生地被弹了出去。 公孙羽只觉得胳膊一阵酸痛,他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望着此时的鬼少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冷冷的杀气,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东西。 公孙羽只觉得脑际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似的,顿时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羽,你没事吧?”远远的崔正英看到公孙羽一个人杵在那里发呆,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转过脸来,问道。 殊不知就在这思绪分叉的那一瞬间,那三只白虎顿时失去了主心骨,那三只白虎便在那里站立不动,符劲一过,噗噗的几声,那白虎径自消失在风里。 崔正英只觉得心中一悸,手中感觉顿时少了点东西,他顿了顿这才恍过神来。 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那些浮尸一下子涌了上来。 将崔正英团团地包围了起来。 这时再看那公孙羽,经鬼少愁变身之后那凌厉的眼神这么一望,他俨然像是中了什么蛊术一般,只见他两眼发呆,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小羽,你怎么了?” 此时被尸群包围的崔正英,推开尸群,朝着那边的公孙羽使劲喊道,想去唤醒他,殊不知自己如何努力,仍旧是无济于事。 此时那公孙羽就像是被失了魂了一样,手里握着剑,全然没了战意。 “哈哈,没有想到,你崔正英和公孙羽也有今日的下场,茅山正统又能怎么的,今日就让你们下地狱,在地府之内,你俩再和你那太乙师父交代吧。”那鬼少愁咧了咧嘴。嘴里吐出一阵浓郁的怪气,他呼扇着胳膊,使劲嚎道,脸上洋溢着不屑的神色。 说罢,他扬起掌来,就要朝着公孙羽的天灵盖拍去。 “不要啊!要杀你就先杀我!”崔正英在那尸群里,挣扎着,他看到那鬼少愁将要对公孙羽动手,连忙喊道。 那鬼少愁听到后,微微咧了咧嘴,冷笑道:“现在也轮到你们求我的时候,快说太乙是王八蛋,天赐道长才是真神。” 听到那厮出口不逊侮辱师父,崔正英嘴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使劲推开周边那些浮尸不让他们近身,但是也不忍看到自己的师兄就这样莫名丧命于那歹人之手,此时的他心中正是百般纠结。 他心中默念:“小羽,你就快快苏醒过来吧。”此时的他眼睛红通通的,一脸绝望的表情。 这时再看那公孙羽还是那般神情,看来是中蛊很深。 “小羽个,你快醒醒吧!”崔正英借着灵魂传音的技巧,轻声呼唤着公孙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唤醒公孙羽,来与那鬼少愁做这最后的一战。 可是怎奈自己如何呼唤,那公孙羽的心境永远是静如湖水一般,似乎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看样子那蛊是将公孙羽的心神禁锢了起来。 殊不知这天赐诡道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徒弟,也不知道他从天赐那里学到了多少诡异的道法。 也不知道起先这么一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竟然成了现在这般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还会炼尸杀人,做这些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勾当。 此时的崔正英心里却是有着无数的疑问。 这时他猛然想起师父临行前嘱托的一些话,最重要的是他老人家给的那金令。 此时的崔正英也是无奈,他将手向上抬起,嘴中默念着符咒,只听得噌的一声,一道金令划破星空,飞到了天上。 那道金令嘭的一声在天上炸开了花。 鬼少愁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那东西,嘴中径自说道:“什么玩意儿?” 太乙降妖 “不要啊!要杀你就先杀我!”崔正英在那尸群里,挣扎着,他看到那鬼少愁将要对公孙羽动手,连忙喊道。 那鬼少愁听到后,微微咧了咧嘴,冷笑道:“现在也轮到你们求我的时候,快说太乙是王八蛋,天赐道长才是真神。” 听到那厮出口不逊侮辱师父,崔正英嘴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使劲推开周边那些浮尸不让他们近身,但是也不忍看到自己的师兄就这样莫名丧命于那歹人之手,此时的他心中正是百般纠结。 他心中默念:“小羽,你就快快苏醒过来吧。”此时的他眼睛红通通的,一脸绝望的表情。 这时再看那公孙羽还是那般神情,看来是中蛊很深。 “小羽哥,你快醒醒吧!”崔正英借着灵魂传音的技巧,轻声呼唤着公孙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唤醒公孙羽,来与那鬼少愁做这最后的一战。 可是怎奈自己如何呼唤,那公孙羽的心境永远是静如湖水一般,似乎也起不了什么波澜。 看样子那蛊是将公孙羽的心神禁锢了起来。 殊不知这天赐诡道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徒弟,也不知道他从天赐那里学到了多少诡异的道法。 也不知道起先这么一个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竟然成了现在这般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还会炼尸杀人,做这些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勾当。 此时的崔正英心里却是有着无数的疑问。 这时他猛然想起师父临行前嘱托的一些话,最重要的是他老人家给的那金令。 此时的崔正英也是无奈,他将手向上抬起,嘴中默念着符咒,只听得噌的一声,一道金令划破星空,飞到了天上。 那支金令在天上绽开了花儿,顷刻间便亮彻天际。 崔正英抬起头来,望到那金令飞天的那一幕,也是内心不由得舒了口气。 那鬼少愁猛地抬起头来,也是吃了一惊。 “你小子在做什么?”此时那鬼少愁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瞪了崔正英一眼,使劲吼道。 “哼哼,你怕了?”崔正英咧了咧嘴,冷笑了一番,他抬起头来,斜了一眼那鬼少愁,径自说道。 “我怕?就是祖师爷来,我也不怕。”那鬼少愁听到后,脸上堆满了愠色,他的脖颈之上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天上起了异象,乌云渐渐地堆积了起来,那阴霾像是一只张着的巨大的血口,紧紧地压着大地,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时天上惊现一道霹雳,咔嚓一声,落到了地上,一下子砸到了那鬼少愁的身边,一块偌大的石头被那道霹雳炸裂开来。 “啊。。”那鬼少愁倒是吃了一惊,他一个踉跄,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他抬起头来,啐了一口,径自骂了几句。少顷后,他咧了咧嘴,嘶吼了起来,那声音带着股沉闷的感觉,这声音在这夜里萦绕回荡,惊吓了林子里的山鸟,只听得鸟儿一阵阵扑簌着翅膀的声音。 这一道霹雳倒是将那公孙羽惊醒了开来,他哆嗦了一下,少顷之后,打了个嗝,嘴里吐出一股莫名的东西,这才缓过劲来。 “小羽,小羽。”崔正英看到公孙羽此时的变化,也是一阵欣喜。 公孙羽只觉得自己耳膜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隐约中他听到有人唤他。 他使劲拍了拍脑袋,又让这飒飒的夜风吹了一下,这才听得真切。 他回过头来,看到崔正英正在被那些恶尸纠缠,拎起宝剑一个跃身跳了上去,为崔正英解围。 笔锋一转,回到茅山,那太乙真人端坐在那高坛之上,身边青香袅袅。 他径自掐算着什么,忽然他眉头挑起,心里径自悸动了一下。 这时传来徒弟的敲门声。 “师父,师父,你快看天上。” 那太乙道人连忙起身,甩了甩拂袖,快步走到门外。 他抬起头来,望到远远天际处那一道金令化做的晚霞,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不好,他们有难。”那太乙道人径自失声说出。 紧接着,只听得咣当一声,远远的天际一道惊天霹雳,映亮了半个天际。 “大头,茅山的事务你先来掌管,为师去去就来。”那太乙真人快步走回房内,他穿起了那紫金仙袍,抄起那龙玉拂尘,他嘱咐过了徒弟,嘴中默念着些符咒,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阵风沙吹过,沙过之后,那太乙道人径自消失在了风里。 这时崔正英和公孙羽在和那些恶尸们纠缠着,一时间也是血肉横飞,遍地狼藉。 公孙羽露出结实的臂膀,他啐了一口,抡起宝剑,忽的一声,数道剑气飞出,噌噌的几声,那些飞刃径自穿过了那些恶尸的身体,顷刻间那些被剑气击中的恶尸都倒了下去,化作了一团飞灰,随风而逝。 那鬼少愁也是被刚才那一道霹雳惊吓得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他冷冷地望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嚎然一声,一个跃身变成一头嗜血的怪物,气势汹汹地扑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只听得大地一阵颤动,他转过脸来,心里却是被这鬼少愁这股冲劲镇住,二人怔在了那里。 “妖孽,休伤我徒儿。” 这时风中传来那太乙真人的喝声。 那鬼少愁怔了一下,还未待他缓过神来,只听到自己耳边一阵疾风吹过。 啪的一声,一记拂尘掌掴在那鬼少愁的脸上,那拂尘像是带着灵性,嗖的一下子,紧紧地缠在了那鬼少愁的脖子之上。 那太乙道人也是踩着疾风,一个跃身跳到了那鬼少愁的身上,他的手中紧紧抓着那拂尘柄,硬生生地将他压制了下去。 “师父,你来了。” 在那酣斗的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太乙师父的身影后,只觉得内心敞亮了许多,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们俩好生小心,切莫让这些地尸弄伤身体,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道行还不低。”那太乙老道死死地缠住那鬼少愁的脖子,回头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 “他是那天赐道人的徒弟,上次无意捉弄了他一下,殊不知竟然被那些豺狼坏了肉身,此时的他已然不是人了,是那炼尸妖,山下十几条人命就是拜在他手上。” 崔正英驻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将那鬼少愁的底细告知了太乙。 “又是那老东西,看来他这是要和我纠缠不清了。”说罢,他一个翻身,臂膀之上暗暗发力,忽的一下子将那鬼少愁变身化作的嗜血炼尸怪重重地摔了出去。 那炼尸怪扑通几声,栽了几个跟头,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大树之上。 他使劲甩了甩身子,爪子在地上使劲地挠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我与你无缘无愁,为何与我茅山苦苦纠缠。”太乙捋了捋胡须,握着拂尘,指着那鬼少愁说道。 那鬼少愁用爪子搔了搔头,嘴中咕哝着什么,也是听不真切。 “师父,你还跟这个畜生啰嗦什么,快点杀了他。”崔正英见太乙开始打了斯文牌,顿时一阵恼火上涌,他忽的一下子一甩袖襟,朝着太乙道人喊道。 公孙羽蹲下身来,看样子也是砍杀累了,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对太乙道人喊道。 “师父,快点解决了他,免得让他继续为祸人间。” 经崔正英和公孙羽这么一喝,这时那太乙再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鬼少愁,只见他的眼睛里透着凶气,身上散发出阵阵邪意,看样子是入了魔道。 那太乙嘴中念叨着符咒。 “波也菠萝蜜,波也菠萝蜜。。。” 那鬼少愁听到这符咒后,顿时变得狂躁了起来,他嚎然一声,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一脸很是痛苦的表情,少顷后,他也是恢复了人样,径自躺在了地上。 “你,你就是那太乙老道?”那鬼少愁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冷眼望了眼前的这个白须老头一眼,指着他的鼻子喊道。 那太乙道人也没有说什么,他捋了捋胡子,径自笑了笑。 兀的一下子他一挥袖子,只见袖袍下一阵强风吹出,径自朝着那些浮尸吹去。 那些浮尸被这阵强风卷了起来,顷刻间便被吹得烟消云散。 那鬼少愁瞪着眼睛,再看眼前的这个白须道人,眼睛里冒着火气。 怨念由生 “你们俩好生小心,切莫让这些地尸弄伤身体,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道行还不低。”那太乙老道死死地缠住那鬼少愁的脖子,回头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说道。 “他是那天赐道人的徒弟,上次无意捉弄了他一下,殊不知竟然被那些豺狼坏了肉身,此时的他已然不是人了,是那炼尸妖,山下十几条人命就是拜在他手上。” 崔正英驻了下来,一五一十地将那鬼少愁的底细告知了太乙。 “又是那老东西,看来他这是要和我纠缠不清了。”说罢,他一个翻身,臂膀之上暗暗发力,忽的一下子将那鬼少愁变身化作的嗜血炼尸怪重重地摔了出去。 那炼尸怪扑通几声,栽了几个跟头,一下子撞到了一旁的大树之上。 他使劲甩了甩身子,爪子在地上使劲地挠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我与你无缘无愁,为何与我茅山苦苦纠缠。”太乙捋了捋胡须,握着拂尘,指着那鬼少愁说道。 那鬼少愁用爪子搔了搔头,嘴中咕哝着什么,也是听不真切。 “师父,你还跟这个畜生啰嗦什么,快点杀了他。”崔正英见太乙开始打了斯文牌,顿时一阵恼火上涌,他忽的一下子一甩袖襟,朝着太乙道人喊道。 公孙羽蹲下身来,看样子也是砍杀累了,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对太乙道人喊道。 “师父,快点解决了他,免得让他继续为祸人间。” 经崔正英和公孙羽这么一喝,这时那太乙再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鬼少愁,只见他的眼睛里透着凶气,身上散发出阵阵邪意,看样子是入了魔道。 那太乙嘴中念叨着符咒。 “波也菠萝蜜,波也菠萝蜜。。。” 那鬼少愁听到这符咒后,顿时变得狂躁了起来,他嚎然一声,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一脸很是痛苦的表情,少顷后,他也是恢复了人样,径自躺在了地上。 “你,你就是那太乙老道?”那鬼少愁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冷眼望了眼前的这个白须老头一眼,指着他的鼻子喊道。 那太乙道人也没有说什么,他捋了捋胡子,径自笑了笑。 兀的一下子他一挥袖子,只见袖袍下一阵强风吹出,径自朝着那些浮尸吹去。 那些浮尸被这阵强风卷了起来,顷刻间便被吹得烟消云散。 鬼少愁回头望了望那些浮尸,心中一阵恼怒,他站起身来,上前骂道:“你这老贼,休要猖狂。”说罢,就要上前抓住太乙的衣襟。 那太乙老道倒也灵便,只见他径自躲去,看样子很是轻易。 那鬼少愁扑了个空,更是恼怒不堪,他锤击着地面,使劲吼道:“我师父说你是个人物,我看不然,今日就让我擒了你回去向师父请赏。” 说罢,那鬼少愁噌的一下子从腰间再次抽出他的那条诡异长鞭,啪啪三声鞭响,打破了这静夜的安寂。 鬼少愁一手执鞭,一手掐在腰际,他的嘴里已然骂骂咧咧的,止不住。 “师父,这小子如此出言不逊,你就让我来掌掴他的嘴。”公孙羽杵在一旁,他愣是没忍住,噌的一下,他手执宝剑,一个跃身跳将上来。 “你下去。”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 公孙羽瑟瑟地望了太乙师父一眼,他嘟着嘴,往后踱了两步,径自站到了一边。 “你是个人才,但是你拜错师第,误入歧途,现在入了这魔道,成了这害人害己的炼尸妖,你可悔悟?” 那太乙道人抿了抿嘴,走上前来,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径自叹了一口气,少顷之后,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句句铿锵,带着凛然的正气。 那鬼少愁顿时被这太乙道人词正腔圆的喝声镇住,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你这老鬼蛊惑人心,休要唬我。”少顷之后,那鬼少愁这才恍过神来,他使劲拍了拍脑袋,继而指着太乙骂道。 “看来你已然入境太深,我也是无力挽回了。”那太乙听到鬼少愁这般言语,也是一抹失望挂在脸际,他摇了摇头,径自叹了口气。 “你这老贼,看鞭。”趁着太乙嗟叹的瞬间,那鬼少愁抓住了机会,忽的一下子甩出长鞭,他嚎然一声,跳了上去。 “师父,小心。”眼疾手快的崔正英看到那鬼少愁手出之后,只觉得一阵惶然,他快步上前,对太乙喊道。 那太乙道人瞪大了眼睛,兀的一下子转身,只见他袖袍一甩,一只手径自伸出,顺势抓到了那鬼少愁执鞭的手上。 那太乙道人顺势一用劲,反手将那鬼少愁的胳膊反扦了起来。 “哎呦。”那鬼少愁嘴中径自喊痛,执鞭的手立刻松了开来。 “还不肯收手?”太乙手中暗暗发劲,使劲吼道。 殊不知就在此时,那鬼少愁嘴中默念着什么符咒,一个金蝉脱壳,只见他身上一阵青烟冒起,顷刻间只见他化作一团散沙。 那阵青烟飘到一处慢慢地汇聚成一团,最后慢慢地现得了人形。 那太乙道人手中搓着那些细沙,嘴角咧了咧,信信地笑了笑。没有想到他低估这小子的道行了。 “师父,你老先歇着,我兄弟俩上前收拾了他。”崔正英朝着太乙道人摆了摆手,说道。 那太乙诺了一声,说道:“你俩好生小心,我看我还低估了他的道行。” 崔正英和公孙羽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一个跃身跳将上去。 公孙羽手起剑落,只听得咣当一声,一泓剑气硬生生地将那鬼少愁脚下的巨石嘣了开来。 那鬼少愁见状不妙,一个跃身,踩着云雾,几欲逃走。 却被那赶上来的崔正英一记拂尘拍了下来。 那鬼少愁躺在地上,双脚踢着地面,身上瑟瑟地抖着,忽然猛地一下子,他抬起头来,卯足了力气,使劲嚎了一声。 那一声也是响彻长空,全然不像人声,更像是饿狼的嘶嚎声。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脸上却是一脸的茫然。 少顷之后,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厮是在讨叫救兵。 经那鬼少愁这么一喝,那些山林里的栖鸟丛兽飞的飞,跑的跑,一时间竟然刮起了风沙,风沙声中夹杂着鸟兽簌簌的脚步声和翅膀的拍打声。 那太乙道人听到后,却是不慌,他捋了捋胡须,从袖中掏出一个莫名的东西,只听得嗖的一声,那个东西被镖出后,恰巧无误地落到了那鬼少愁的嘴中。 咯噔一声,那鬼少愁没有预料,一下子咽了下去。 此时再看他,只觉得喉咙中一阵干涩,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这时那吼叫声戛然而止,又还了这夜的一份静谧,鸟兽也慢慢地回到了远处。 笔锋一转,再看那天赐道人那边,他在房内端坐,静静地打坐,殊不知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外面一阵怪异的狼叫声。 他的耳翅微微动了几下,心中只觉得一阵悸动闪过。 “难道是愁儿出事了?”那天赐道人嘴里径自咕哝着,像是在忖度着什么。 他披上道袍,缓缓得走出门外。 忽然间,那阵嘶叫声渐渐地消匿了去,像是被夜吞噬了开来。 “难道是我听错了。”那天赐道人自言自语道。 但是还是不太放心,他披上衣襟,将徒儿喊到了身边,说道:“我现在出门,教里的一切事务就先交付你们,记得切莫鲁莽。” 那徒儿点了点头,径自诺下了。 那天赐道人顺手抓起那拂尘,快步向着远远的方向奔去。 笔锋转回来,那鬼少愁被太乙封喉之后,只见他脖颈之上青筋跳起,脸上更是涨得通红。 “师父,不能饶了他,他伤害无辜,就连那嫣姑娘他也。。”崔正英看到太乙道人眼睛里带着几丝怜悯的神色,他只觉得不忍,上前说道。 “那嫣姑娘怎么了?”听到这儿后,那太乙道人眉头蹙起,径自问道。 被这么一问,崔正英支支吾吾了起来。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却是不语。 “羽儿,你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那太乙道人眼睛一蹬,说道。 公孙羽脸上也是带着不悦,他愤愤地说道:“上次这厮侮辱嫣儿在先,我兄弟俩才与其结的怨。” 鬼谷冥火 “师父,你老先歇着,我兄弟俩上前收拾了他。”崔正英朝着太乙道人摆了摆手,说道。 那太乙诺了一声,说道:“你俩好生小心,我看我还低估了他的道行。” 崔正英和公孙羽点了点头,诺了一声,一个跃身跳将上去。 公孙羽手起剑落,只听得咣当一声,一泓剑气硬生生地将那鬼少愁脚下的巨石嘣了开来。 那鬼少愁见状不妙,一个跃身,踩着云雾,几欲逃走。 却被那赶上来的崔正英一记拂尘拍了下来。 那鬼少愁躺在地上,双脚踢着地面,身上瑟瑟地抖着,忽然猛地一下子,他抬起头来,卯足了力气,使劲嚎了一声。 那一声也是响彻长空,全然不像人声,更像是饿狼的嘶嚎声。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脸上却是一脸的茫然。 少顷之后,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厮是在讨叫救兵。 经那鬼少愁这么一喝,那些山林里的栖鸟丛兽飞的飞,跑的跑,一时间竟然刮起了风沙,风沙声中夹杂着鸟兽簌簌的脚步声和翅膀的拍打声。 那太乙道人听到后,却是不慌,他捋了捋胡须,从袖中掏出一个莫名的东西,只听得嗖的一声,那个东西被镖出后,恰巧无误地落到了那鬼少愁的嘴中。 咯噔一声,那鬼少愁没有预料,一下子咽了下去。 此时再看他,只觉得喉咙中一阵干涩,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这时那吼叫声戛然而止,又还了这夜的一份静谧,鸟兽也慢慢地回到了远处。 笔锋一转,再看那天赐道人那边,他在房内端坐,静静地打坐,殊不知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外面一阵怪异的狼叫声。 他的耳翅微微动了几下,心中只觉得一阵悸动闪过。 “难道是愁儿出事了?”那天赐道人嘴里径自咕哝着,像是在忖度着什么。 他披上道袍,缓缓得走出门外。 忽然间,那阵嘶叫声渐渐地消匿了去,像是被夜吞噬了开来。 “难道是我听错了。”那天赐道人自言自语道。 但是还是不太放心,他披上衣襟,将徒儿喊到了身边,说道:“我现在出门,教里的一切事务就先交付你们,记得切莫鲁莽。” 那徒儿点了点头,径自诺下了。 那天赐道人顺手抓起那拂尘,快步向着远远的方向奔去。 笔锋转回来,那鬼少愁被太乙封喉之后,只见他脖颈之上青筋跳起,脸上更是涨得通红。 “什么?”那太乙道人听到崔正英说后,顿时怔了一下。他瞪着眼睛问道。 崔正英搔了搔头,很是无奈地说道:“这厮甚是可恶,他施术于那嫣姑娘,想借机来侮辱她,最后被我兄弟俩发现,及时救出。” 那太乙道人点了点头,径自问道:“那他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我兄弟俩也就是想捉弄你一下,谁想到那夜他却被那豺狼咬了,我回去来找,却是发现这小子不在。”公孙羽背起了剑,踱着步子,向前走来。他搔了搔头,信信地说道。 “你们俩也真是。”那太乙道人听完后,他愤愤地甩了一下拂袖,怒怒地说道。 “可是我俩也是一时心切去救那嫣儿,才一时疏忽酿成祸端,但是这小子也是色胆包天啊。” 公孙羽抿了抿嘴,他望了望地上躺着的那鬼少愁,脸上滑过一丝怒气。 “行了,别说了,你们俩也不给我省省心。”听到公孙羽这般言语,那太乙脸上渐渐显出一丝不耐烦来。 就在师徒三人言语的这一刻,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忽的一下子,一个黑影闪过。 “休要伤我徒儿。”这时那个黑影一个跃身,跳上前来。 那个黑影甩了甩拂袖,手指指着那太乙道人吼道:“你这老贼,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诡道天赐。 “你听我讲,这件事是我俩徒儿不对,但是你这为人师表,居然让徒儿误入魔道,你又怎么讲?” 太乙道人甩了甩拂尘,捋了捋胡须,径自说道。 “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还敢来教训我。” 那天赐道人眉头蹙起,脸上渐渐堆起愠色来。 “师父,还跟这老道啰嗦个甚,虽然他也出自茅山,但是却多次与我们为难,现在又来刁难,我看打了便是。” 公孙羽噌的一声抽出宝剑,他瞪了那道人一眼,愤愤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没大没小,论辈分他也称得上你的师伯。”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紧接着使劲吼道。 公孙羽没有料到师父的这般言语,此时的他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脸色一沉,径自退到了一边。 “太乙,你给我听着,这件事我们没完。”说罢,他一个跃身跳到那鬼少愁身边。 他扶起那鬼少愁,只见那鬼少愁脖颈憋得通红,喉咙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塞着一般。 “愁儿,你怎么了?你告诉师父。” 那天赐看到鬼少愁这样,连忙问道。 “我,我。。。”那鬼少愁吃力地抬起手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脖子,可就是讲不清楚。 “你这老贼,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那天赐道人兀的一个转身,对那太乙道人吼道。 “我只是封住了他的喉脉不让他嘶吼而已。” 太乙甩了甩拂袖,捋了捋胡须,瑟瑟地望了眼那天赐,说道。 此时太乙道人的心里一阵愧疚之意涌上心际,毕竟一个人被囚洞底数十载,有这般怨念还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太乙这般言语后,那天赐道人连忙放下拂尘,他嘴中咕哝着什么,手掌渐渐抬高,只见掌心阵阵热气上涌。 啪的一声,那一掌径自拍在了鬼少愁的后背之上。 随着鬼少愁的一声喊叫,顿时只见一口黏黏的东西从他的喉咙之中被震了出来。 “师父,你可来了。”那鬼少愁拿手顺了顺脖颈,少顷后,这才缓过劲来,他望着那天赐道人,眼睛红红的。 “此地不宜久留,随为师走。”说罢,那天赐站起身来,带着那鬼少愁一个跃身消失在这夜里。 “太乙,你给我记住,你我之间的恩怨日后再算。”空中隐隐传来那天赐道人的声音。 太乙远远地望了一眼他们的身影,径自叹了一口气。 “都是孽啊。”说罢,他甩了甩拂尘,回头望了望这黑乎乎的山洞。 “英儿,羽儿,烧了这个地方,遍地冤鬼尸骸,不是个干净的地方,免得日后这些东西不安分,为祸乡里,记得收拾完了,回茅山来见我。”说罢,那太乙甩了甩拂袖,一个转身,随着一阵烟雾径自消失在了夜里。 “好嘞,师父你放心吧,”崔正英连声诺下,望着太乙随风而去的身影,心里这才舒了开来。 他回头望了一眼公孙羽,示意了一眼,小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啊,免得让师父生气。” 一向性格倔强的公孙羽经刚才太乙莫名劈头盖脸得骂了一顿,也是觉得心里很是不爽。 听到崔正英这样讲,公孙羽很不情愿得白了几眼。 兄弟二人缓缓地走到那山谷口,透过那阴阳眼只见里面黑压压的尸骸,加上斑驳的树影,更是带着几丝诡异。 “小羽,刚才进去之时也是没有看到这么多东西。”崔正英开了这阴阳眼后,看到这么多脏东西,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阵阵后怕涌上脊背。 公孙羽抱着膀子,望了一眼这里面的那些脏东西,脸上木然的表情。 他诺了一声,噌的一声抽出宝剑,忽的一下子,他抡起宝剑来,只见数剑气压了下来。 只听得轰隆一声,那些石壁之上的碎石被击得粉碎,径自堆到了一起。 这时再看那崔正英,他从袖中掏出几道黄符,只见他将这黄符卷了几个褶儿,他的嘴中咕哝着什么符咒,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几道黄符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顷刻间便成了一个一团火球。 崔正英跺了几下地面,嗖的一声,将手中符咒化作的那团冥火一下子抛到了那山谷之中,夹着这飒飒的夜风,忽的一下子熊熊大火燃了起来。 符幡招魂 兄弟二人缓缓地走到那山谷口,透过那阴阳眼只见里面黑压压的尸骸,加上斑驳的树影,更是带着几丝诡异。 “小羽,刚才进去之时也是没有看到这么多东西。”崔正英开了这阴阳眼后,看到这么多脏东西,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阵阵后怕涌上脊背。 公孙羽抱着膀子,望了一眼这里面的那些脏东西,脸上木然的表情。 他诺了一声,噌的一声抽出宝剑,忽的一下子,他抡起宝剑来,只见数剑气压了下来。 只听得轰隆一声,那些石壁之上的碎石被击得粉碎,径自堆到了一起。 这时再看那崔正英,他从袖中掏出几道黄符,只见他将这黄符卷了几个褶儿,他的嘴中咕哝着什么符咒,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几道黄符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顷刻间便成了一个一团火球。 崔正英跺了几下地面,嗖的一声,将手中符咒化作的那团冥火一下子抛到了那山谷之中,夹着这飒飒的夜风,忽的一下子熊熊大火燃了起来。 那符火就像是带了灵性一般,径自跳动着,从一边跳到另外一边,甚是活泼,就这样顷刻间火势已然蔓延到了四处。 那些尸骸被烧得霹雳啪啦的,发出簌簌的令人骨寒的声音来,不觉得让人后脊背发凉。 崔正英一下子蹲坐下来,只见他双手抱起,嘴里咕哝着什么,像是在念着超度颂词。 “游魂野鬼,且且回避,幽幽地府,轮回转世。。”崔正英眉头渐渐蹙起,眉角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 “行了,小英,该做的你也已经做了,大不了回去后,协同师兄弟,给他们做场法事得了。”公孙羽站在那里,抱着膀子,脸上渐渐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抿了抿嘴,示意了崔正英一眼,说道。 崔正英诺了一声,缓缓地站起身来,径自回头望了一眼这幽幽深谷里的冥火,眼角里一丝淡淡的忧伤划过。 他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拂尘,别在了腰际。 “我们走。” 说罢,公孙羽一个跃身,便跳上了树端,噌噌几声,径自消失在了这夜色里。 “你等等我啊。”崔正英望着公孙羽远去的身影,连忙喊道。 喊罢,崔正英甩了甩袖襟,一个挺身,只见双脚腾空,一阵烟气慢慢地聚了上来,那云絮越堆越多,嗖的一声,也径自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里。 二人一前一后,疾驰在了夜里。 夜有点凉,飒飒的风夹着夜霜扑打在二人的脸上。 崔正英裹了裹身子,径自打了个寒战。 他噌的一声,跳将下来,抬头望着一眼天上氤氲的云气。 公孙羽看崔正英驻了下来,也是停下了脚步。他抿了抿嘴,一脸的茫然。 “小英,怎么了?” 崔正英指了指天上那诡异的云气,顿了顿说道:“你说这云气,是不是不太对劲。” 公孙羽搔了搔头,顺着崔正英的手放眼望去。 只见那云气氤氲,缓缓得堆到了一起,时而如那诡异的古兽,时而如一条蜿蜒的长蛇。 “是有点古怪,我看还是快快赶回茅山再说。”公孙羽顿了顿,连忙说道。 崔正英诺了一声,兄弟二人也没敢拖延,怕是迟则有变。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二人终于来到了这茅山的山门处。 崔正英兀的一下子蹲下身去,呼呼得喘着粗气,毕竟奔行一夜,也是累了。 “我看还是快去找师父吧,想必他老人家正在大殿等我们呢。”公孙羽踢了崔正英一下,说道。 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快步走到了大殿前。 “师父,我们回来了。”崔正英走上前去,轻轻得叩了几下门,径自喊道。 “进来。”少顷之后,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这殿门,迎面便扑来一阵熟悉的檀香。 那太乙道人站在那祖师爷的神像前,手中端着一炷青香,他径自将那青香伸到那烛台之上,将那青香点燃了起来。他顿了顿嘴里咕哝着什么,少顷后,他将那炷香插在了那香炉中。 上过香后,他转过身来,瞪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眼神中一股为师的威严闪过。 崔正英和公孙羽经太乙这么一看,也是内心不由得颤了一下。 “你们两个这次闯的这祸可曾知错?”那太乙道人捋了捋胡须,望着这两位徒儿说道。 这时听到崔正英和公孙羽回来的消息,那嫣姑娘乘着夜色,从自己住的厢房,朝着这边赶来。 这时外面黑压压的雾气压了下来,起了凛冽的寒风。 那刘嫣只觉得后脊背阵阵凉意,那风声像是鬼夜哭一般,呜咽中带着凄凉。 “师父,这次也不要怨我俩,这小子太过狂妄,他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 公孙羽走上前去,愤愤地说道。 崔正英看着太乙的脸色骤变,知道事情不妙,他连忙拽了拽公孙羽的衣角,示意他小心说话,免得惹师父生气。 “你说你。。”太乙听到公孙羽这般顶撞于他,也是一阵怒火中烧,他气得嘴唇哆嗦,径自说不出话来。 崔正英看了看此时的公孙羽,只见他也是噘着嘴巴,一副不太服气的表情。再看那太乙脸上也是红红的,眉头之上渗出了汗水。 崔正英正欲上前为师兄求情,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刘嫣的叫声。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连忙向外面跑去。 此时只见那乌压压的云气已然压到了地面,刘嫣正是被一团莫名的黑雾纠缠着,眼看就要被拽将出去。 “放开她!”公孙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子,他嚎然一声,噌的一下子,抽出宝剑朝着那团莫名的东西扑去。 只听得咔嚓一剑,那一剑径自将那缚住刘嫣的那东西斩了开来。 崔正英上前一个跃身,接过刘嫣,将她扶到一处后,甩出拂尘,一个跃身跳了上去。 透过阴阳眼来看,只见那团黑雾的背后缓缓地现出三五只莫名的鬼怪来,只见他们个个脸上黑黢黢的,像是被火烧灼过一般,阴森的脸上更是带着几丝诡异。 “好大的胆子,这茅山道地,你这野鬼也敢乱闯。”公孙羽举起宝剑,剑锋直指那几个鬼怪,使劲吼道,此时他的脖颈之上青筋跳起,一脸的怒气。 听到动静的太乙披上道袍,缓缓地走出殿门,放眼望去,看到院心耸着几个怪异的鬼怪,正要出手,又想这公孙羽年少气盛,也该让他吃点苦头,方才知道江湖深浅。 他望了一眼那刘嫣,只见她目光呆滞,看样子受过惊吓还未缓过神来,像是丢了魂一般。 他扶起那刘嫣,进了这大殿之内,想短暂施法,先把她这吓跑的魂魄招回来先。 这时外面那几只恶鬼嘴里咕哝着,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看样子也是带着怒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也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管它们说甚,追到茅山来,吓到我嫣儿,就是该死,打了再说。”公孙羽抡起宝剑,忽的一下子,跳了上去。 崔正英还未缓过劲来,他阻拦已然不迭,没有办法,他也抄起拂尘迎了上去。 公孙羽嘴中默念,噌的一声,他将手在那宝剑的剑锋之上径自划了一道,也算是开了法刃。 “看剑!”公孙羽一个跃身,一泓剑气挥下,气势汹汹地朝着那几只恶鬼压了下去。 经这么一折腾,早已睡下的师兄弟们,也是爬了起来。 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崔正英和公孙羽和那些脏东西在那酣斗,也是一时间没有缓过劲来。 “什么鬼这么大胆,居然打到茅山来了。”其中一小道士,定了定神,径自说道。 经这么一说,剩下的人已然跃跃欲试。 “还不快抄家伙,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师兄打得正酣嘛,还不快帮忙。”这时人群里传出一声叱喝声,紧接着,他们径自回去披上道袍,拎着宝剑冲了出来。 “剑阵!”其中一人喊出,顷刻间,八卦剑阵便展了开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头看了一眼,径自一笑。 笔锋一转,太乙将那刘嫣放到了那毡座之上,信手捻了几点灯油,一下子抹到了那刘嫣的额头之上。 忽的一下子,他从那帐布后面揭出一道符幡来,摆到了那刘嫣的后面。 五鬼闹山 他望了一眼那刘嫣,只见她目光呆滞,看样子受过惊吓还未缓过神来,像是丢了魂一般。 他扶起那刘嫣,进了这大殿之内,想短暂施法,先把她这吓跑的魂魄招回来先。 这时外面那几只恶鬼嘴里咕哝着,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看样子也是带着怒气。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也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管它们说甚,追到茅山来,吓到我嫣儿,就是该死,打了再说。”公孙羽抡起宝剑,忽的一下子,跳了上去。 崔正英还未缓过劲来,他阻拦已然不迭,没有办法,他也抄起拂尘迎了上去。 公孙羽嘴中默念,噌的一声,他将手在那宝剑的剑锋之上径自划了一道,也算是开了法刃。 “看剑!”公孙羽一个跃身,一泓剑气挥下,气势汹汹地朝着那几只恶鬼压了下去。 经这么一折腾,早已睡下的师兄弟们,也是爬了起来。 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崔正英和公孙羽和那些脏东西在那酣斗,也是一时间没有缓过劲来。 “什么鬼这么大胆,居然打到茅山来了。”其中一小道士,定了定神,径自说道。 经这么一说,剩下的人已然跃跃欲试。 “还不快抄家伙,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师兄打得正酣嘛,还不快帮忙。”这时人群里传出一声叱喝声,紧接着,他们径自回去披上道袍,拎着宝剑冲了出来。 “剑阵!”其中一人喊出,顷刻间,八卦剑阵便展了开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回头看了一眼,径自一笑。 笔锋一转,太乙将那刘嫣放到了那毡座之上,信手捻了几点灯油,一下子抹到了那刘嫣的额头之上。 忽的一下子,他从那帐布后面揭出一道符幡来,摆到了那刘嫣的后面。紧接着,太乙在那桌案之上点上了一盏明灯,那灯光映着 啪的一声,太乙拈起桌上两道黄符,手指一弹,那道黄符应声燃了起来。 他甩着燃着的符咒,在那刘嫣的身边径自转了两圈儿,嘴里咕哝着什么。 此时再看那刘嫣身上径自哆嗦着,牙关紧咬,额头之上也是渗出了汗水。 “回来吧,受惊吓的孩子。”太乙望着外面,信信地说道。 这时外面一阵清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将那符幡荡了起来,发出簌簌的声音来。 透过太乙的眼睛,看到那刘嫣受过惊吓的魂魄,在那 太乙看到刘嫣的魂魄在那远远的松林上空飘来荡去,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那太乙道人抓起符幡,缓缓地走到窗边,这时外面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和那几只莫名的鬼怪斗得正酣,他白了一眼,没有理睬。他捋了捋胡须,嘴里咕哝着什么咒语,兀的一下子,他甩出拂袖,只觉他袖下一阵劲风吹出,那阵风仿佛带着灵性一般,打着旋儿,向着窗外飞去。这时再看那符幡,上面的黄符也是簌簌作响,发出沙沙的声音。那阵劲风,打着卷儿,从崔正英和公孙羽身边滚过,二人只觉得那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烧灼的感觉。还未待二人明白过来,那阵劲风早已闪过,朝着那漫漫松林而去。那刘嫣的魂魄在那松林里正玩得酣畅,殊不知这时那股怪异的劲风刮过,她正欲起身逃走,不料那阵旋风打出一个卷儿,一下子将她拽了进去。少顷后,太乙道人远远地看到那阵旋风,打着卷儿,带着刘嫣的魂魄,欢快而归。他抿了抿嘴,信信地笑了笑,毕竟这刘嫣生性乖巧,天资聪颖,更是烧得一手好菜,自来茅山的这一段时间,也是甚得太乙的喜欢。 太乙缓缓地走到那桌案边,顺手拿起桌上早已燃起的那盏明灯。 他的手甩了甩,嘴中默念着什么符咒。 只见那阵旋风越化越小,忽的一下子,最后变成了一团,在那房间的地面上盘旋。 “回来吧,孩子。”太乙微微咧了咧嘴,他指着那团东西,说道。 这时只见那团东西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缓缓地飞了起来,在太乙的身边打着转转。 太乙道人微微一笑,手指径自那么一伸,指了指那燃着的明灯。 那团带着嫣儿魂魄的东西像是会意了什么,在它绕着那明灯转了几圈之后,嗖的一声,化进了灯里。 太乙托着明灯,慢慢踱步到刘嫣的身边。 这时只见那可怜的嫣儿,脸上少了几分原先的活气,也少了少女才有的那股子桃晕之色,此时她的两唇紧闭,额角暗黑。 太乙道人从袖中掏出一个巾帕来,在她的脸上擦拭了一番。 “可怜的孩子。”太乙渐渐觉得心中不忍,情不自禁地说道。 说罢,他将那明灯放到了刘嫣的身边。只见他手在那明灯上径自那么一挥,明灯里面的那团魂魄忽的一下子飞出,它绕着那刘嫣的肉身转了两圈后,嗖的一下子钻进了刘嫣的体内。 少顷过后,在那明灯的映照下。刘嫣渐渐打了个激灵,在短暂的哆嗦之后,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太乙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慈祥的笑容。 “太乙师父,我这怎么了?” 刘嫣搔了搔头,只觉得自己的头就像是炸裂了一般地疼痛。 “没事,没事就好,你现在这里休息,不要出去。”太乙慈祥地望了望刘嫣,抚了抚她的头,说道。 笔锋一转,这时再看外面,崔正英和公孙羽上下翻飞,和那几只莫名来到的鬼怪打得正紧。 “你们到底是何来路?”崔正英猛甩了一记拂尘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几只鬼怪嘴里吐出呼呼的阴气,眼睛里更是冒出火红的光来。 其中一只鬼走上前来,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崔正英却是没有听懂半句。不过从它们的举止里看样子却是带着极大的怒气,仿佛崔正英和公孙羽和它们有着极大的积怨一般。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小声说道:“跟这些恶鬼还罗嗦个鸟甚。”这时那几只鬼像是听明白了什么,只见它们凑在一起,嘴里咕哝着什么。 这时剩下的众人看不明白了,他们剑阵早已摆起,却是看到两位师兄在那里踌躇不前,众师弟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的举动。 这时太乙踱着步子,手上托着那拂尘,脸上的白须被那飒飒的清风拂起,带着几丝慈祥之意。 “师父。”众人看到太乙过来,连忙作了一揖。 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太乙师父来了,也是脸上渐渐现出了喜色,他们正愁没有办法对付这几个鬼怪。 “师父,你看这怎么办?”公孙羽推搡了一下崔正英,让他上去说,崔正英经这么一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腆着脸说道。 太乙缓缓地走到公孙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吗?这么几个小鬼就把你们打发了。” 显然太乙的脸上起了愠色,神色之中带着几丝篾意,此次的意图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教训一下这过于狂妄的徒弟,想借此来消消他的锐气。 公孙羽此时脸上已是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根。 “师父,我。。”公孙羽几度想说,却是话到嘴边,又哽住了,就是说不出口。 崔正英正欲上前说情,却被太乙识破了意图,径自给堵了回去。 这时那几只鬼看到他们师徒三人在那唧唧歪歪,也是一头的雾水,其中一只终于看不下去,兀的一下子跳到前面来,嘴里的獠牙露出,嘴角之处也是渗出了血水。 它在那三人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表示出一副很是愤怒的感觉。 那太乙在教训公孙羽的间隙,眼角径自瞥了一眼那只抢出头的鬼,一丝篾意闪过。 可是那只鬼却是没有分寸,继续在那里卖弄。 太乙兀的转身,脸上一阵怒气划过,忽的一下子,太乙将拂袖径自那么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只鬼顿时捂着腮帮子,仿佛被抽了一巴掌一般。 经这么一巴掌,那只鬼顿时被扇出了怒气,它嘴角一咧,一股浓重的尸气吐了出来。 其余几只鬼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也是凑了上来。 太乙甩了甩拂尘,一个跃身跳到了前面,他将拂袖那么一挥,脚下轻跺了几下地面,继而脚尖踮起,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八卦来。 他的嘴里咕哝着符咒,顿时只觉得耳边阵阵咧风吹过。 鬼差摄魂 说罢,他将那明灯放到了刘嫣的身边。只见他手在那明灯上径自那么一挥,明灯里面的那团魂魄忽的一下子飞出,它绕着那刘嫣的肉身转了两圈后,嗖的一下子钻进了刘嫣的体内。 少顷过后,在那明灯的映照下。刘嫣渐渐打了个激灵,在短暂的哆嗦之后,总算是苏醒了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太乙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慈祥的笑容。 “太乙师父,我这怎么了?” 刘嫣搔了搔头,只觉得自己的头就像是炸裂了一般地疼痛。 “没事,没事就好,你现在这里休息,不要出去。”太乙慈祥地望了望刘嫣,抚了抚她的头,说道。 笔锋一转,这时再看外面,崔正英和公孙羽上下翻飞,和那几只莫名来到的鬼怪打得正紧。 “你们到底是何来路?”崔正英猛甩了一记拂尘后,气喘吁吁地说道。 那几只鬼怪嘴里吐出呼呼的阴气,眼睛里更是冒出火红的光来。 其中一只鬼走上前来,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崔正英却是没有听懂半句。不过从它们的举止里看样子却是带着极大的怒气,仿佛崔正英和公孙羽和它们有着极大的积怨一般。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小声说道:“跟这些恶鬼还罗嗦个鸟甚。”这时那几只鬼像是听明白了什么,只见它们凑在一起,嘴里咕哝着什么。 这时剩下的众人看不明白了,他们剑阵早已摆起,却是看到两位师兄在那里踌躇不前,众师弟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的举动。 这时太乙踱着步子,手上托着那拂尘,脸上的白须被那飒飒的清风拂起,带着几丝慈祥之意。 “师父。”众人看到太乙过来,连忙作了一揖。 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太乙师父来了,也是脸上渐渐现出了喜色,他们正愁没有办法对付这几个鬼怪。 “师父,你看这怎么办?”公孙羽推搡了一下崔正英,让他上去说,崔正英经这么一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腆着脸说道。 太乙缓缓地走到公孙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吗?这么几个小鬼就把你们打发了。” 显然太乙的脸上起了愠色,神色之中带着几丝篾意,此次的意图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教训一下这过于狂妄的徒弟,想借此来消消他的锐气。 公孙羽此时脸上已是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根。 “师父,我。。”公孙羽几度想说,却是话到嘴边,又哽住了,就是说不出口。 崔正英正欲上前说情,却被太乙识破了意图,径自给堵了回去。 这时那几只鬼看到他们师徒三人在那唧唧歪歪,也是一头的雾水,其中一只终于看不下去,兀的一下子跳到前面来,嘴里的獠牙露出,嘴角之处也是渗出了血水。 它在那三人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表示出一副很是愤怒的感觉。 那太乙在教训公孙羽的间隙,眼角径自瞥了一眼那只抢出头的鬼,一丝篾意闪过。 可是那只鬼却是没有分寸,继续在那里卖弄。 太乙兀的转身,脸上一阵怒气划过,忽的一下子,太乙将拂袖径自那么一挥,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只鬼顿时捂着腮帮子,仿佛被抽了一巴掌一般。 经这么一巴掌,那只鬼顿时被扇出了怒气,它嘴角一咧,一股浓重的尸气吐了出来。 其余几只鬼也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也是凑了上来。 它们朝着太乙的方向呼呼地闪过,想将这个可恶的白须老头儿生吞活剥。 有崔正英和公孙羽在这儿,又怎能让这几只鬼来放肆,他们俩一个跃身跳到了前面。 “师父,这等小事不用您出手,交给我俩吧。”崔正英瞪了一眼众鬼,转过脸去,对太乙说道。 “小英,你让开,我有话问他们。”太乙示意了一下崔正英示意他让开。 只见太乙道人俯下身去,在地上抠了一小撮儿黑泥,径自塞到了嘴里,慢慢地咀嚼了起来。 看着师父这般动作,其他的道众都是哑然一惊,也只有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一笑,像是会意了什么。 嚼了那黑泥后,那太乙道人嘴里径自咕哝了几句,他顿了顿说道:“” 太乙嘴里咀嚼了一番后,他的嘴里咕哝着什么,只见忽的一下子抬头,嘴里叽叽喳喳地讲着什么。此时那几只鬼像是听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也是带着几分怯意。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一阵茫然,却是不晓得师父跟那几只鬼谈了些什么。“师父,你跟它们都说了些什么呀,看那样子像是被唬住了耶。”崔正英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小声问道。那太乙道人转过头来,朝着崔正英微微一笑,他使劲扳正了舌头,这才恢复了原腔。“我问它们是谁唆使它们来的,后来得知是受了那天赐道人的蛊惑,我警告它们如再放肆,我就唤上阴差来收了它们。”崔正英听罢后,笑了笑。殊不知其中有一只鬼并不买账,它朝着剩下的几只叽叽喳喳地吼叫了一通,兀的一下子转过脸来,此时它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绿色,带着凶气。太乙看到这般,也是一阵恼怒。苦言相劝居然不听,那么就只有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了。只见他将道袍一甩,马步扎开,忽忽的几下,脚径自在地上勾勒出一个八卦图样来。他从袖中抓出几道黄符,叠了几番后,手指一弹,噗的一声,那几道黄符应声燃了起来。 他将那燃着的黄符嗖的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早就张罗好的八卦图上,那符火顺着八卦的边际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 这时只见那道人嘴中咒语微微念起,少顷后,他抬起脚来,随着咣当咣当的几声跺地声,那八卦的下面一阵震颤传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且看师父如何施法。 那几只鬼怪对视了一眼,嗖的一声,朝着这边跳了上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看不对劲,连忙示意了一下众师弟。 “降魔剑阵!”公孙羽抽出宝剑,一个跃身,跳了上来。 剩下的师兄弟们也是跟了上来,剑阵齐刷刷地摆了起来。 那剑阵就像那游龙八卦一般,带着气势就这么铺展开来。 那几只鬼被那剑阵围了起来,它们一时间左冲右撞,也是出不来,只见它们咧着嘴,嘴里吐出浓郁的邪气来。 这时只听得一阵凛冽的阴风吹来,带起了风沙。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那八卦的下面嗖的一下子飞出几个鬼差来。 太乙见那几个鬼差出来,嘴角咧了咧,径自笑了笑。 那几个鬼差脸上暗青,手上执着长长的魂杖,它们看到太乙后,先是作了一揖。 紧接着嘴里咕哝着什么,就这样几个鬼差和太乙又在那儿,使着莫名的只有鬼才能听懂的话,径自那么交谈着。 这时剑阵中的那几只鬼怪,看到阴差果真被叫了上来,也是一阵恐慌,只见它们变了脸色,顿时变得安分了起来。 “这几只游鬼受了蛊惑,还望几位鬼差大人将他们带回地府,好生看管。”太乙捋了捋胡须,对那几个鬼差说道。 其中一个鬼差走上前来,径自望了望那剑阵里的几只鬼怪,嘴角微微咧了咧。 它朝着太乙道人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 紧接着,它回头朝着另外几只鬼差示意了一下。只见它们嗖的一声,一个瞬移忽的一下子闪到了那剑阵里面。 见那几个鬼差闪了进来,那几只鬼径自打了个哆嗦。它们瑟瑟地望了一眼鬼差,径自缩到了一边。 太乙将手一挥,示意摆阵的弟子暂行退下。 那鬼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恶鬼一眼,眼中带足了凶气。 “还不快随我们回去。”其中一只鬼差,伸出手指来,指着那些恶鬼说道。 其中一只还是不肯就范,它瑟瑟地望了望左右,一个转身向遁地而走。 其中一个鬼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它一个魂杖丢了出去,一下子将那家伙裹了起来,剩下的几个见状也是吓得一阵哆嗦。 另外一个鬼差从后背上抽出一把摄魂伞来,噗的一声,那伞一下子张开,伞内顿时旋出一阵黑风来,一下子将那几个鬼差卷了进去。 深夜谋略 这时剑阵中的那几只鬼怪,看到阴差果真被叫了上来,也是一阵恐慌,只见它们变了脸色,顿时变得安分了起来。 “这几只游鬼受了蛊惑,还望几位鬼差大人将他们带回地府,好生看管。”太乙捋了捋胡须,对那几个鬼差说道。 其中一个鬼差走上前来,径自望了望那剑阵里的几只鬼怪,嘴角微微咧了咧。 它朝着太乙道人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 紧接着,它回头朝着另外几只鬼差示意了一下。只见它们嗖的一声,一个瞬移忽的一下子闪到了那剑阵里面。 见那几个鬼差闪了进来,那几只鬼径自打了个哆嗦。它们瑟瑟地望了一眼鬼差,径自缩到了一边。 太乙将手一挥,示意摆阵的弟子暂行退下。 那鬼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恶鬼一眼,眼中带足了凶气。 “还不快随我们回去。”其中一只鬼差,伸出手指来,指着那些恶鬼说道。 其中一只还是不肯就范,它瑟瑟地望了望左右,一个转身向遁地而走。 其中一个鬼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它一个魂杖丢了出去,一下子将那家伙裹了起来,剩下的几个见状也是吓得一阵哆嗦。 另外一个鬼差从后背上抽出一把摄魂伞来,噗的一声,那伞一下子张开,伞内顿时旋出一阵黑风来,一下子将那几个鬼差卷了进去。 嘭的一声,那个鬼差将那摄魂伞合拢起来,用那冥丝缠了起来。 它拍了拍伞,回头和那几个鬼差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鬼差走上前来,向太乙作了一揖,嘴里咕哝着莫名的鬼语。 太乙脸上一丝笑容划过,他捋了捋胡须,手中的拂尘扑打了几下。 忽的一声,只见地上卷起了一阵旋风。待众人再度睁眼之时,那几只鬼差已然消失在了眼前。 公孙羽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猛然想到刚才受惊吓昏厥过去的刘嫣。 他讶然一声跑到了大殿内。 “你们就先散了吧。”崔正英看见众师弟还是杵在那里,他摆了摆手,说道。 看到众人散尽后,崔正英搀着太乙回到了那大殿之内。 “嫣儿,你怎么样了。”公孙羽看到刘嫣斜倚在那的刘嫣,连忙问道。 刘嫣先是怔了一下,少顷后才缓过神来。 她顺了顺发髻,抬起脸来对公孙羽笑了笑说道:“小羽哥哥,我没事。”说罢,脸上闪过一丝娇羞。 她抬起头来,望了望外面,径自问道:“小英哥哥呢。” 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崔正英和太乙师父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英哥哥。”刘嫣看到崔正英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一下子将手挎在了崔正英的胳膊上。 崔正英显然感觉有点尴尬,他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嫣儿,你。。没事吧。”崔正英想从刘嫣的手里挣脱出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心里却是很不自在。 “我没事,多亏了太乙师父在。”刘嫣嬉笑着,脸上带着红晕,有着少女独有的那份娇嗔。 崔正英尴尬地望了望站在前面的公孙羽,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此时公孙羽心里确是十分地嫉恨。 太乙也是察觉到了这暗中的浓重的火药味,他白了崔正英一眼,佯装着咳嗽了几声。 “啊,嫣儿,我还有事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太乙朝着刘嫣微微笑了笑,说道。 刘嫣抿了抿嘴,望了望崔正英,径自点了点头。 “哦,那小英哥哥明天我再去找你吧。”刘嫣诺了一声,她凑到崔正英的耳边小声说道。 崔正英怔了一下,也是诺下了。 公孙羽望着刘嫣远去的身影,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太乙看到公孙羽此时的神情,也是明白了什么,隐约中他感觉到这个嫣儿,将会是这兄弟俩命运转折点。 “师父,徒儿最近做事是粗大莽撞了一点,徒儿定当谨遵教诲,凡事三思。”公孙羽瑟瑟地望了一眼太乙,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后,心里暗暗鼓了鼓,走上前去说道。 太乙听到公孙羽这般言语,心里还是不由得欣慰了一下。 “你知道就好了,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日后茅山还得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打理。”太乙甩了甩袖襟,抿了抿嘴,说道。 说罢,他走到祖师的神像前,顺手拈起桌上的一炷青香,点过烛火后,他拱了拱手,紧接着将那炷香插在那香炉之中。 “我总感觉最近这些事情带着蹊跷,隐约中我有一丝不安,似乎茅山有难那。”太乙拜过祖师后,转过身来,此时只见他眉头蹙起,深邃的眼睛里透出深深的担心。 “师父,你是在说那鬼东西吗?”崔正英顿了顿,猛然间像是会意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嘴,回答道。 “师父,有我们在,你大可放心,我和小英永远侯在你身边,扞卫茅山。”公孙羽听到二人这般讲,他噌的一声,将剑横在胸前,愤愤地说道。 太乙看了一眼公孙羽,会心地笑了笑。 他拍了拍公孙羽的头,欣慰地说道:“好徒儿,没白费我的一片苦心。” “师父,你说那家伙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崔正英脑海中闪现出那鬼少愁彪悍凶猛的样子,疑问不禁涌了上来。 “那是邪教的做法,不是正派所为。那是传说中的炼尸之法,想必也是他偷学所来。” “炼尸之法,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崔正英像是来了兴趣,他抿了抿嘴,径自问道。 “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凶猛,关键在于他生而不灭,灭而不陨的不死之身,是个很棘手的事情,倘若处置不当,那么苍生有难了。”太乙蹙着眉头,说道。 “不死之身?有这么玄乎吗?”公孙羽瞪大了眼睛,目光之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怀疑。 崔正英拽了一下公孙羽,示意他说话不要冲撞了师父。 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却是不语。 经太乙这么一看,公孙羽却是怂了许多,退到了一边。 “师父,你说怎么办?我俩都听你的。”崔正英走上前来,问道。 听到崔正英这般问,太乙还是欣慰了一下。 “此次将你俩留下也是为了此事,你们不知道这天赐道人的底细,说起来也是同根的茅山后裔,殊不知这家伙野心勃勃,邪心太重,最后叛离了茅山,他原本道名伏懿,论起来也算是我的师弟。” 太乙捋了捋胡须,跟崔正英二人说起了这天赐道人跟这茅山的溯源。 崔正英和公孙羽抖擞起耳朵,也是不由得听入了迷。 “师父,既然那家伙这么厉害,那你又是如何将他关到了那玄洞深底呢?”崔正英紧接着问道。 “哎,说起这个,也算惭愧,我和茅山众人也是趁着他清修道行羸弱的间隙才将他拿下,最后借着道家玄密的金刚阵将他禁锢在那玄洞深底,借着符劲来控制于他。也难免这么多年来他积聚了这么大的仇怨,想必此时他一定想借机来报复茅山” 被问起这个,太乙不由得叹了口气。 “光一个炼尸妖就这么难办,现在又加上一个神秘深不可测的天赐,看来这将是一场鏖战啊。”崔正英手中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也是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大战将至的感觉。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上次的交战想必那天赐也是元气大伤,至于那只炼尸妖呢,我看还是有办法的,秘典记载,对付不死之身,要用那百宝汤。” 太乙眼角微微抬起,猛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百宝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杵在一边许久的公孙羽听到这儿后,这才走上前来,瑟瑟地问道。 “说起这百宝汤,顾名思义也是用这‘世间百宝’,用这百宝熬的汤,浇在那炼尸妖的身上,那股子灵劲就会破掉他的不死之身,到时候就好对付了。” “那好,只要寻得百宝,那我们也就有了秘宝来对付那鬼东西了。”公孙羽愤愤地说道,此时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宝剑,显然他对那鬼少愁还是带着深深的怨念。 太乙道人转过身去,抬头望了一眼祖师的神像,径自叹了一口气,毕竟要是真的正面交锋,胜算他也不知道有多少。 百宝汤 公孙羽望着刘嫣远去的身影,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太乙看到公孙羽此时的神情,也是明白了什么,隐约中他感觉到这个嫣儿,将会是这兄弟俩命运转折点。 “师父,徒儿最近做事是粗大莽撞了一点,徒儿定当谨遵教诲,凡事三思。”公孙羽瑟瑟地望了一眼太乙,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后,心里暗暗鼓了鼓,走上前去说道。 太乙听到公孙羽这般言语,心里还是不由得欣慰了一下。 “你知道就好了,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日后茅山还得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打理。”太乙甩了甩袖襟,抿了抿嘴,说道。 说罢,他走到祖师的神像前,顺手拈起桌上的一炷青香,点过烛火后,他拱了拱手,紧接着将那炷香插在那香炉之中。 “我总感觉最近这些事情带着蹊跷,隐约中我有一丝不安,似乎茅山有难那。”太乙拜过祖师后,转过身来,此时只见他眉头蹙起,深邃的眼睛里透出深深的担心。 “师父,你是在说那鬼东西吗?”崔正英顿了顿,猛然间像是会意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嘴,回答道。 “师父,有我们在,你大可放心,我和小英永远侯在你身边,扞卫茅山。”公孙羽听到二人这般讲,他噌的一声,将剑横在胸前,愤愤地说道。 太乙看了一眼公孙羽,会心地笑了笑。 他拍了拍公孙羽的头,欣慰地说道:“好徒儿,没白费我的一片苦心。” “师父,你说那家伙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崔正英脑海中闪现出那鬼少愁彪悍凶猛的样子,疑问不禁涌了上来。 “那是邪教的做法,不是正派所为。那是传说中的炼尸之法,想必也是他偷学所来。” “炼尸之法,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崔正英像是来了兴趣,他抿了抿嘴,径自问道。 “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凶猛,关键在于他生而不灭,灭而不陨的不死之身,是个很棘手的事情,倘若处置不当,那么苍生有难了。”太乙蹙着眉头,说道。 “不死之身?有这么玄乎吗?”公孙羽瞪大了眼睛,目光之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怀疑。 崔正英拽了一下公孙羽,示意他说话不要冲撞了师父。 那太乙道人白了公孙羽一眼,却是不语。 经太乙这么一看,公孙羽却是怂了许多,退到了一边。 “师父,你说怎么办?我俩都听你的。”崔正英走上前来,问道。 听到崔正英这般问,太乙还是欣慰了一下。 “此次将你俩留下也是为了此事,你们不知道这天赐道人的底细,说起来也是同根的茅山后裔,殊不知这家伙野心勃勃,邪心太重,最后叛离了茅山,他原本道名伏懿,论起来也算是我的师弟。” 太乙捋了捋胡须,跟崔正英二人说起了这天赐道人跟这茅山的溯源。 崔正英和公孙羽抖擞起耳朵,也是不由得听入了迷。 “师父,既然那家伙这么厉害,那你又是如何将他关到了那玄洞深底呢?”崔正英紧接着问道。 “哎,说起这个,也算惭愧,我和茅山众人也是趁着他清修道行羸弱的间隙才将他拿下,最后借着道家玄密的金刚阵将他禁锢在那玄洞深底,借着符劲来控制于他。也难免这么多年来他积聚了这么大的仇怨,想必此时他一定想借机来报复茅山” 被问起这个,太乙不由得叹了口气。 “光一个炼尸妖就这么难办,现在又加上一个神秘深不可测的天赐,看来这将是一场鏖战啊。”崔正英手中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也是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大战将至的感觉。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上次的交战想必那天赐也是元气大伤,至于那只炼尸妖呢,我看还是有办法的,秘典记载,对付不死之身,要用那百宝汤。” 太乙眼角微微抬起,猛然间她想到了什么。 “百宝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杵在一边许久的公孙羽听到这儿后,这才走上前来,瑟瑟地问道。 “说起这百宝汤,顾名思义也是用这‘世间百宝’,用这百宝熬的汤,浇在那炼尸妖的身上,那股子灵劲就会破掉他的不死之身,到时候就好对付了。” “那么那鬼东西的不死之身一破,灭他指日可待。”崔正英鼓了鼓气,信信地说道。 “你和小羽就照着我说的去准备,免得生变,记住每一样材料都不得马虎,不然法效减半,也就是前功尽弃了,到时我也没有多少胜算。”太乙拍了拍崔正英,眼神之中带着一股信任。 “慢着先,借着这个时机,为师就再授你们一个道术,关键时候保命用的。”崔正英刚要转身,便又被喝住。 “逃命用的?看样子有点意思。”崔正英听到师父的这话后,和公孙羽对视一眼,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俩不要托大,凡事保存实力最重要,逃跑也不失为一种策略。”太乙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眼睛隐隐的那丝不屑后,脸上慢慢现了愠色,他捋了捋胡须,轻咳了几声,径自说道,带足了一个师父的威严。 经太乙这般教诲,二人也是不敢再言语,连连点头便是。 “要说这茅山道法也算是博大精深,进可攻,退可守。要说遁逃之术也是万千变化,现在为师就传你其中的一套道法。” 太乙道人甩了甩袖襟,他示意了一下崔正英和公孙羽,让他们到外面来。崔正英和公孙羽对了一眼,紧跟着师父来到了院中。“为师只示范一遍,你俩看清楚了。”说罢,太乙嘴中咕哝着什么咒语,只见一个转身,嗖的一下子,身子顿时蜷了起来,只听得耳边嗖嗖的风声吹过,一恍眼,那太乙便消失在了数丈之外。崔正英和公孙羽顿时怔在了那里。 少顷后,二人才恍过神来。 噌的一声,那太乙道人从地面之上一跃而起,站了起来。 他捋了捋胡须,一个翻身跳到了崔正英和公孙羽身边。 “怎么样?看真切了没。”太乙望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径自问道。 “呃。。还算可以。”崔正英被这太乙一问,懵住了,他顿了顿,支支吾吾道。 “为师相信你俩的悟性,记住为师所讲,好了,快快下去准备吧。”太乙看到崔正英这般神情,嘴角咧了咧,笑了笑,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径自诺下了。 “折腾一夜了,你俩也回去休息一下吧。”太乙看到崔正英无意间打了个呵欠,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看着两位徒弟这么辛苦,做师父的也是不忍,他抚了一下崔正英的头,说道。 “那我们先下去了。”兄弟二人朝着师父作了一揖,便搭着肩走了下去。 太乙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渐渐远去的身影,内心也不由得酸了一下,茅山的荣辱兴衰还得依靠这两兄弟来拼,自己毕竟还是老了。但是当他看到天赐那充满愤恨的眼睛,内心不由得还是悸动了一下,毕竟这是一段终将要了却的债。远远的天边渐渐展现出鱼肚白,冷冷的风更是带着寒意,太乙裹了裹衣襟,摇了摇头,径自叹了口气,紧接着,倒背着手去了偏殿小憩了一番。 刚躺下就感觉进入了梦乡。 笔锋一转,话说崔正英回到房间,刚一着床,便睡了过去,看来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觉却是进了梦乡。在睡梦中,崔正英隐约感觉到自己伫立在寒风里,他的眼前也是一个黑影,只见那人手执长剑,眉头紧紧簇起,一脸的杀气。在他们的中间躺着一个人,透过朦朦的雾色,却是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待崔正英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再度看时,却是惊了一身的冷汗,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嫣儿,而与他相对的却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兄公孙羽。 此时睡梦的崔正英额头之上已然是大汗淋漓。 “小英,你怎么了?小英。”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这样,也是吃了一惊,他蹲下身来,晃了晃崔正英,着急地喊道。 “不要。怎么会这样。”崔正英依然是睡语连连。 \"小英,你怎么了?\"公孙羽脸上还是一脸的茫然。 崔正英从睡梦中惊醒,他拿着袖襟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脸上带着些许木讷。 兄弟之争 “折腾一夜了,你俩也回去休息一下吧。”太乙看到崔正英无意间打了个呵欠,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看着两位徒弟这么辛苦,做师父的也是不忍,他抚了一下崔正英的头,说道。 “那我们先下去了。”崔正英伸了个懒腰,也是哈欠连连,兄弟二人朝着师父作了一揖,便搭着肩走了下去。 太乙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渐渐远去的身影,内心也不由得酸了一下,茅山的荣辱兴衰还得依靠这两兄弟来拼,自己毕竟还是老了。但是当他看到天赐那充满愤恨的眼睛,内心不由得还是悸动了一下,毕竟这是一段终将要了却的债。 远远的天边渐渐展现出鱼肚白,冷冷的风更是带着寒意,太乙裹了裹衣襟,摇了摇头,径自叹了口气,紧接着,倒背着手去了偏殿小憩了一番。 刚躺下就感觉进入了梦乡。 笔锋一转,话说崔正英回到房间,刚一着床,便睡了过去,看来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觉却是进了梦乡。在睡梦中,崔正英隐约感觉到自己伫立在寒风里,他的眼前也是一个黑影,只见那人手执长剑,眉头紧紧簇起,一脸的杀气。在他们的中间躺着一个人,透过朦朦的雾色,却是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待崔正英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再度看时,却是惊了一身的冷汗,躺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嫣儿,而与他相对的却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兄公孙羽。 此时睡梦的崔正英额头之上已然是大汗淋漓。 “小英,你怎么了?小英。”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这样,也是吃了一惊,他蹲下身来,晃了晃崔正英,着急地喊道。 “不要。怎么会这样。”崔正英依然是睡语连连。 “我们兄弟两个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要反目好不好?”崔正英隐约觉得这个梦有点蹊跷,他只觉得阵阵后怕,忽的一下子,他坐起身来,一下子将公孙羽揽入怀里,说道。 “好…好”公孙羽此时显得有点懵,也有点惊慌失措,他抚了抚崔正英的肩膀,安慰道。 此时崔正英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雾朦朦的天色,地上躺着的刘嫣,兄弟反目。这场面无时无刻不在叩动着崔正英的心。 “对,大哥是喜欢刘嫣的,我俩这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结怨。”想到这儿,崔正英径自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地决定了什么。 外面天也慢慢放亮,大地万苍也都像刚苏醒过来一般,整个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勃勃的清新。 “昨夜师父嘱托的事情关乎茅山安危,你我还是不要马虎的好。”公孙羽望了望外面,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走到墙边,摘下佩剑,说道。崔正英诺了一声,也忙着起身。公孙羽打开门,朝着前面不远的地方喊道:“小六子!”此话喊出后,远远地便可以听到一句熟悉的应答声。“师兄,马上就来。”话毕不久,便看得一个身材瘦削,身形伶俐的道士,远远地跑来。要说这小六子,倒也是偌大茅山之上的一个活宝。 他聪明伶俐,本事也是不来,向来是公孙羽下面最为得力的师弟。 这次公孙羽将他唤到前来,也是为了这准备百宝汤一事。 “小六子,现在师兄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下去找几个能干的师弟,把我托付给你的事情做好,记得不要声张,此事关乎我们茅山兴衰。”公孙羽拍了拍小六子的头,信信地说道,脸上一副很是严肃的表情。 小六子这么一听,也是怔了一下,只见他一个激灵,顿时将耳朵抖擞了起来。 “师兄,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玄乎啊。” 崔正英看到小六子一向不羁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安,也是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这样。。。。”公孙羽将嘴巴凑到那小六子耳边将事情原原总总的讲了一遍,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备单。 “哦。”小六子诺了一声,接过了那张东西,端详了一下后,正欲转身要走,却被公孙羽喊住。 “记住每样东西都要完好无损地带回,不然法效达不到要求就麻烦了。”公孙羽又叮嘱了一番。 小六子听到这这儿,使劲点了点头。 “师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做得漂漂亮亮的。”说罢,他径自下去了。 公孙羽望着小六子渐渐远去的身影,抿了抿嘴,也是笑了笑。 “你说这家伙,一向鬼头,这次也算是认真了一回。”崔正英抿了抿嘴,笑道。 “这都是我带出来的,当然不差。”公孙羽抱着膀子,倒是一脸的神气。 “好啦好啦,不要自卖自夸了,还是先去看看嫣儿吧。”说道这儿,崔正英心里猛的一惊,心里咯噔一下子,半天没再敢言语。 公孙羽脸色骤变,少顷后,他红着脸对崔正英笑道:“好啊,也该去看看她的,走。”说罢,公孙羽快步在前,走在了前面。 二人走到刘嫣的房前。 崔正英杵在了后面,看着公孙羽走上前去,叩开了刘嫣的门。 “嫣儿,你起来了吗?”公孙羽叩了两声门后,轻声问道。 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着吱呀一声门响,嫣姑娘缓缓地打开门来。 开门一看,公孙羽却是惊在了那里。 看着嫣儿此时的打扮,两只轻履带着绣花,身上着着白色浣纱,一身的皎洁之色,身上更是散发着幽香,带着少女身上独有的娇羞。 “你。。你今天真漂亮。”公孙羽搔了搔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经公孙羽这么一说,刘嫣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她用手紧紧地抓住裙裾,脸确是红到了脖子根。 “小英哥哥,你也来了。”刘嫣抬起头来看到站在后面的崔正英,脸上现出一丝桃晕,她红着脸问道。 崔正英腆着脸,笑了笑,说道:“你没事吧。” 刘嫣从公孙羽面前走去,一下子站在了崔正英面前。 此时再看公孙羽黑着脸,一脸的尴尬之色。 崔正英看了一眼公孙羽的神情,猛然想起自己梦中的遭遇,也是内心不由得怔了一下。 他一下子甩开刘嫣的手,径自跑开了。 “小英哥哥。”刘嫣看到崔正英远去的身影,也是一脸的茫然,只觉得心里一阵委屈。 泪花也渐渐得打湿了眼睛。 公孙羽看到刘嫣此时的神情,也是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他鼓了鼓气,走上前来。 “嫣儿,你不要生气啊,你小英哥哥今天是不对。”公孙羽极力安慰道。 “你闪开啦。”刘嫣白了公孙羽一眼,一下子将他推了开来。 公孙羽经刘嫣这么一推,一个踉跄倒在了门框之上。 刘嫣哭着,又钻进了房里,闭门不开。 公孙羽一脸愣愣的神情,像是被打击了一般。 他在刘嫣的门前驻了许久后,也是径自走开了。 “你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公孙羽回到房间,看到崔正英在那里,顿时一阵怒火中烧。 说罢,嘭的一拳打在了崔正英的面门之上。 崔正英一个踉跄,紧接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师兄,你。。”崔正英兀的抬头,瞪了公孙羽一眼,一时间兄弟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为何对嫣儿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到她。”公孙羽气不过,噌的一声,揪起崔正英的衣领,气呼呼地说道。 “你为了她和我这样。。”看到公孙羽恶狠狠的眼光,崔正英只觉得心中径自一凉,此时崔正英声音哽咽,脸上也是黯然,俨然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兄弟二人的情谊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居然变得这么脆弱,公孙云的这般举动无疑是在崔正英的心窝里重重地戳上一刀。 “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过兄弟情谊高于一切吗?”崔正英顺势将公孙羽反扦住,一把拽了过来。 就这样兄弟二人在那房里厮打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最后还是闹到了太乙的耳朵里。 伴着吱呀一声门响,那房门径自被踹了开来。 “你们在干什么?”太乙瞪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喊罢,忽的一下子,只见他将拂袖一甩,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下子被扇出了房外。 崔正英和公孙羽顿时一个激灵,他们俩瑟瑟地望了太乙一眼,也不敢言语,但是二人嘴里还是咕哝着,似乎也很不服气。 “这外患尚未解决,你俩现在居然窝里反,身为茅山首席弟子,这样成何体统。” 太乙蹙起眉头,径自吼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低着头,没再说话。 “我让你俩准备的百宝汤准备地怎么样了。”太乙也没再问起兄弟二人吵斗的原因,反倒问起了那百宝汤的事情。 炼制神汤 公孙羽一脸愣愣的神情,像是被打击了一般。 他在刘嫣的门前驻了许久后,也是径自走开了。 “你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公孙羽回到房间,看到崔正英在那里,顿时一阵怒火中烧。 说罢,嘭的一拳打在了崔正英的面门之上。 崔正英一个踉跄,紧接着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师兄,你。。”崔正英兀的抬头,瞪了公孙羽一眼,一时间兄弟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为何对嫣儿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到她。”公孙羽气不过,噌的一声,揪起崔正英的衣领,气呼呼地说道。 “你为了她和我这样。。”看到公孙羽恶狠狠的眼光,崔正英只觉得心中径自一凉,此时崔正英声音哽咽,脸上也是黯然,俨然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兄弟二人的情谊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居然变得这么脆弱,公孙云的这般举动无疑是在崔正英的心窝里重重地戳上一刀。 “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过兄弟情谊高于一切吗?”崔正英顺势将公孙羽反扦住,一把拽了过来。 就这样兄弟二人在那房里厮打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最后还是闹到了太乙的耳朵里。 伴着吱呀一声门响,那房门径自被踹了开来。 “你们在干什么?”太乙瞪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喊罢,忽的一下子,只见他将拂袖一甩,崔正英和公孙羽一下子被扇出了房外。 崔正英和公孙羽顿时一个激灵,他们俩瑟瑟地望了太乙一眼,也不敢言语,但是二人嘴里还是咕哝着,似乎也很不服气。 “这外患尚未解决,你俩现在居然窝里反,身为茅山首席弟子,这样成何体统。” 太乙蹙起眉头,径自吼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却是低着头,没再说话。 “我让你俩准备的百宝汤准备地怎么样了。”太乙瞪了一眼崔正英和公孙羽,冷冷地问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像是在交流着什么。 最后崔正英鼓了鼓气,走上前来,低着头悻悻地说道:“师父您老不要生气,我兄弟也是小打小闹而已,这其他的安排我和师兄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只待材料一到,想那炼尸妖也将气焰不久矣。” 公孙羽听到崔正英这么讲,心里也是一酸。 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崔正英还是如此仗义,想到这儿,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惭愧。 他抬起头来望了望崔正英,嘴角微微咧了咧,径自笑了笑,以示友好。 崔正英嘴角也是微微上扬,会心地笑了笑,就这样一时间兄弟二人就像是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气氛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太乙捋了捋胡须,望着我崔正英和公孙羽现在的样子,也是欣慰地笑了笑。 他轻咳了几声,倒背着手说道:“那就好,记住为师的嘱咐,你们是这茅山的希望,切莫兄弟动怒伤了和气。”说罢,他摆了摆拂尘,径自了出了房门。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着太乙渐渐远去的身影,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公孙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他腆着脸走上前来,拍了崔正英一下,说道:“师弟,就不要记恨我了,我也是看你欺负嫣儿急了,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冲动,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崔正英抬起头来,先是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只见他嘟着嘴,少顷后,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有这么小气吗?再说我知道你喜欢嫣儿。。” 听到这儿,公孙羽脸上忽的一下子,只感觉火辣辣的,唰得一下子,一直红到了脖根。 “这话不要乱讲啊,小心被别人听见。” 公孙羽摸着鼻子,望了望左右,小声说道,生怕被别人听到。 “不要乱想了,还是先准备正事先。”公孙羽看了一眼崔正英,径自岔开了话题,说道。 “师兄。。”公孙羽话刚说完,远远地便听到小六子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噗嗤噗嗤的脚步声,公孙羽拍了一下崔正英,推开门,迎了上去。 “师兄,你安排的事妥了。”小六子红着脸,气喘吁吁道。 “我带着几个能干的师弟,下山几经周转,也算是没有白累,总算将那些材料准备齐当,东西已经摆在前殿了。”六子抬起胳膊,用袖襟抹了抹额角上的汗水。 “很好,你们辛苦了,待机会师兄好好犒劳一下你们。”公孙羽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笑道。 “这也是我们应该的,我们兄弟很愿意为大哥效劳,只是大哥下次下山不要忘了给兄弟们带点鲜货哟。”说罢,小六子做了个鬼脸,朝着公孙羽笑了笑。 “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些材料吧。”崔正英在一旁看着公孙羽和小六子在那调侃个没完没了,不耐烦地说道。 公孙羽望了一眼崔正英,脸上还是笑意止不住,他摆啦摆手,示意小六子带路。 “哇,这么多。”几人推开那殿门,迎面便传来一阵怪怪的味道,殿内的地上摆着各种各样莫名的东西,有的甚至讲不上名字,一看这一摊的东西,公孙羽也是吃了一惊。 崔正英背着手,径自打量了起来,要说这些东西也是杂的出奇,也不知道怎么称得上是百宝,里面竟然有着牛粪,头发云云,一时间整个房子里被一股怪怪的味道笼罩着。 “噗,这是什么东西啊。”崔正英实在忍耐不住这气味,他一下子推门跑了出去。 公孙羽也是皱着眉头,一脸怪诞的表情。 “这就是百宝?你没有搞错吧。” “这全都按照您给我的名条上准备的,样样都是经过兄弟们悉心准备,不会有错。”小六子走上前去,端详了一番,回头朝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点了点头,说道。 这时听到材料已到的消息,太乙道人也是快步赶来。 “师父,您来了。”看到太乙走将过来,崔正英走上前去,迎道。 太乙信信地摆了摆手,他甩了甩拂袖,呼扇了一下这房里的味道。 “这百宝也已然准备齐当,师父,接下来那我们该怎么办。”公孙羽凑到太乙的身边,问道。 太乙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公孙羽说道:“接下来,接下来就是起坛尽快把百宝炼制成汤,分成小份来对付那炼尸妖,趁着他元气尚未聚齐破了他的不死之身,否则的话定是我茅山的后患。” “不管怎么说,一切还得听师父的。”崔正英咽了几口唾沫,经刚才外面的风一吹,算是缓过劲来,他伸手抓起一件宝贝,望了一眼,径自说道。 “师父,炼尸妖真的那么可怕吗?”公孙羽蹙起了眉头,心里直犯嘀咕。 “你俩可不要小看了这鬼东西,如果在他羽翼丰满,功成圆满后,就是加上我们茅山所有人也不是它的对手。他吸收日月精华,在夜里更是阴气强盛,再加上他专门吸收尸气,积聚烂尸身上的怨气。。。” 听到这儿,公孙羽已然变了脸色。 太乙看到公孙羽面色暗青,脸上一副僵硬的感觉,他拍了一下公孙羽,笑道:“羽儿,也不要紧张,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万物都有着相生相克之理,这百宝汤就是这尚未成形炼尸妖的克星。” 公孙羽听到这儿,诺了一声,径自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今夜就起坛,你俩去准备一下,今夜务必将这百宝汤熬出来。”太乙道人指了指地上的这些材料,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诺下了。 夜色渐渐地拉了下来,带着几丝凉意。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悉心清点着这些材料,做着最后的准备。 前面不远的地方架起了一个偌大的锅,锅架旁边,三尺高的黄坛早已摆起,上面黄符,木剑也是一应俱全。 “这炼尸妖下次不要让我遇到,不然我真的拿剑劈了他。”公孙羽边整理,边嘴里咕哝着。 “还是不要逞强了,小心被师父听到再次惹恼了他。”崔正英白了一眼公孙羽,说道。 话毕没多久,便听到太乙簌簌的脚步声传来。 此时只看那太乙身着一身鎏金长袍,长长的白须随风飘荡。 巧诱炼尸妖(1) “事不宜迟,今夜就起坛,你俩去准备一下,今夜务必将这百宝汤熬出来。”太乙道人指了指地上的这些材料,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诺下了。 夜色渐渐地拉了下来,带着几丝凉意。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悉心清点着这些材料,做着最后的准备。 前面不远的地方架起了一个偌大的锅,锅架旁边,三尺高的黄坛早已摆起,上面黄符,木剑也是一应俱全。 “这炼尸妖下次不要让我遇到,不然我真的拿剑劈了他。”公孙羽边整理,边嘴里咕哝着。 太乙将道袍一甩,手里掐算了一下,时辰刚刚好,他一个跃身跳到黄坛前,顺势抓起案上的铜铃,随着几声铃响,这才算开起坛来。紧接着他抓起案上的桃木剑,一下子挑起几道黄符,径自在那挥舞了起来。一旁的崔正英几人倒是看得出了神,一时间怔在了那里。“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快生火啊。”太乙转身的间隙,看到他们几人愣在那里,脸上渐渐现了怒色。经师傅这么一喝,几人倒是一个激灵,立马恍过神来。要说熬制这“百宝汤”,讲究还真不少,不仅选材苛刻,就是连这生火都有说法。按照典书载要用这符火来引燃这百年松木,将松木百年吸取的日月精华通过符火慢慢渗透到这“百宝汤”中,这样才会有奇效。崔正英看到太乙拎着桃木剑,在那锅架周边上下翻飞,嘴里不住地诵着自己都听不明白的符咒。待到时机,太乙和崔正英对视了一眼,崔正英立刻会意,只见他娴熟地从怀中掏出几道黄符,只见他径自折了两道,手指一弹,只见一道火花闪过,随着噗的一声,那几道黄符应声燃起,越烧越旺,顷刻间,便在崔正英手里成了红彤彤的一片。 那符火仿佛带着灵性一般在崔正英的手里上下跳跃,只见崔正英将手一抖动,那团红彤彤的符火一下子滚落下来,钻进了锅架下面,少顷后,只听得噗的一声,锅架下面的枯松木忽的一下子燃了起来,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爆栗声后,一团明火冲出了锅架。 太乙望了一眼锅架下面的火势,径自点了点头。 只见他脚下迈着八卦步子,嘴里咕哝着,这时锅里的水渐渐地沸腾了起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示意了一下其他人,这时他们将那些材料,一一丢进了这烧得滚沸的锅里,一时间一阵浓重的水汽冒起。 那阵水汽在这房里弥散开来,整个房里就像是被浓雾笼罩着一般。 崔正英和公孙羽也是被呛得不行,他们俩拿起袖襟捂住了口鼻,可是还是忍不住咳嗽。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最后总算是将所有材料都丢进了这锅里。 “总算是弄好了。”公孙羽轻舒了一口气,用袖襟拭去了额角上的汗水,径自说道。 崔正英看到公孙羽此时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他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平日里就是你最懒,什么事情都要吩咐下去,现在也知道累了。” 听到这儿,也在一边帮忙的小六子也是嘴角咧了咧,差点笑出声来。 “小王八蛋,连你也笑我,看我不收拾你。”公孙羽经崔正英这么一说,顿时脸上红成一片,又被小六子这么一笑,公孙羽顿时感觉脸上架不住了,他白了小六子一眼,气道。 小六子瑟瑟得望了公孙羽一眼,径自缩到了一边,毕竟惹恼了大师兄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好啦好啦,不要闹了。”太乙望了一眼锅内的百宝汤,瞪了公孙羽他们一眼说道。 经师父这么一喝,公孙羽也是安分了许多。 “看样子这百宝汤是熬制成功了。”太乙用手呼扇了几下锅上面的水汽,望了一眼锅里,说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听到后,对视一笑。 “好嘞!”二人齐声喊道,一起跳了起来。 “来来,拿几个葫芦来将这些汤剂灌下。”太乙摆了摆手,示意小六子去拿些葫芦来。 小六子诺下了,少顷后,几只葫芦便拎了上来。 “师父,这是药房放准备放丹药的葫芦,我都拿了过来,你看可以吗?”小六子轻喘着,他拎起那一串葫芦,对太乙说道。 太乙道人捋了捋胡须,嘴角咧了咧,笑道。 “你这小鬼头,却也聪明,丹房里就这几个像样的家什儿,这下全被你给折腾出来了。” 小六子摇晃着几个葫芦,搔了搔头,也是调皮地笑了笑。 崔正英笑了会儿后,眉角上也是一抹愁容滑过。 这个小细节也是被公孙羽不经意间看到。 “小英,你怎么了,这百宝汤也是熬制出来了,你还担心什么。”公孙羽凑到崔正英身前,拍了一下公孙羽,径自问道。 崔正英顿了顿,眉头依旧紧紧蹙起。 太乙也是看到了崔正英此时的变化。 “英儿,你怎么了?” “师父,我是在想虽然这百宝汤已然做成,可是这炼尸妖也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范,况且这鬼东西现在也是由那天赐道人豢养,我是在担心我们该用什么方法将它引诱出来,然后再破他的不死之身呢。” 听到这儿,太乙会心地点了点头,无意间崔正英却是道出了他的心声。 “英儿,你说的很对,是得想些办法把那鬼东西引出来,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然。”太乙抚了下崔正英的头,说道。 经太乙这么一说。众人也是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却是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门兀的一下子被推了开来,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此时不是别人正是那刘嫣。 话说这刘嫣在那房里觉得无聊,去找崔正英吧,也觉得不忍,毕竟这崔正英确实欺负于她,没有办法,她也只有在那院落里面踱来踱去,不经意间却是晃到了这殿房外。 这时猛然看到这殿房里面冒出阵阵青烟,她第一反应便是怕是这烛火倒了烧了物什儿,所以她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刘嫣刚进来便被迎面袭来的那阵浓烟呛得不行,她轻咳了几声,连忙用手捂住口鼻,说道。 众人了一眼刘嫣,都怔在了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崔正英抿了抿嘴,望了一眼这刘嫣,信信地说道。 “你能来就不允许我来了嘛。”刘嫣一听崔正英这话,脸上顿时起了愠色,只见她嘟着嘴,气呼呼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崔正英一看刘嫣生气的样子,连忙辩解道。 “咦。。这是什么东西。”刘嫣白了崔正英一眼,却是没再理他。她望着这奇怪的锅架,顿时起了好奇心,就走上前去径自一看,只见锅里黄噔噔的一股脑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股怪异的味道传了出来。 公孙羽看到刘嫣这个样子,嘴角咧了咧,信信地笑了笑,说道:“嫣姑娘,不必惊慌,这是我师徒三人特地熬制的秘药,捉妖用的。” 听到这儿,刘嫣只觉得眼前一亮。 “捉妖?真好玩,带我去好吧。”刘嫣两只眼睛里面冒出了火花,她快步走到公孙羽的身边拉着公孙羽的胳膊,撒起了娇来。 “师父,这。。这”公孙羽也是拿这姑娘没辙,他望了一眼太乙师父,想让他帮忙拿拿主意。 “嫣儿,不要闹,捉妖之事,凶险难料,你等女辈,怎能来掺和,还不退下。”太乙捋了捋胡须,瞪了刘嫣一眼,说道。 经太乙师父这么一说。那嫣儿也是收敛了许多,他松开了公孙羽的胳膊,瑟瑟地躲到了一边,毕竟除了爷爷,最怕的还是这太乙道长了。 太乙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刘嫣,嘴里咕哝着什么,少顷后,也是摇了摇头。 “师父,你是不是有办法了?”一向机灵的崔正英似乎看出了太乙的心声。 他抿了抿嘴,快步向前凑到太乙的身边小声说道。 “有是有,只是会有风险,我怕。。”太乙思忖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嫣儿,你到师父这里来。”太乙朝着刘嫣摆了摆手,示意她走上前来。 “哦。”那嫣姑娘径自诺下了,只见她踱着小步,蹑蹑地走到了太乙的身边。 太乙这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径自点了点头。 原来经刚才掐算,这刘嫣却是有这么一劫,她与这炼尸妖鬼少愁也是有着颇深的渊源,想必是那厮喜欢这嫣姑娘罢了,所以才三番五次私闯茅山,最后被崔正英和公孙羽发现才积下了这孽债。 巧诱炼尸妖(2) “捉妖?真好玩,带我去好吧。”刘嫣两只眼睛里面冒出了火花,她快步走到公孙羽的身边拉着公孙羽的胳膊,撒起了娇来。 “师父,这。。这”公孙羽也是拿这姑娘没辙,他望了一眼太乙师父,想让他帮忙拿拿主意。 “嫣儿,不要闹,捉妖之事,凶险难料,你等女辈,怎能来掺和,还不退下。”太乙捋了捋胡须,瞪了刘嫣一眼,说道。 经太乙师父这么一说。那嫣儿也是收敛了许多,他松开了公孙羽的胳膊,瑟瑟地躲到了一边,毕竟除了爷爷,最怕的还是这太乙道长了。 太乙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刘嫣,嘴里咕哝着什么,少顷后,也是摇了摇头。 “师父,你是不是有办法了?”一向机灵的崔正英似乎看出了太乙的心声。 他抿了抿嘴,快步向前凑到太乙的身边小声说道。 “有是有,只是会有风险,我怕。。”太乙思忖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嫣儿,你到师父这里来。”太乙朝着刘嫣摆了摆手,示意她走上前来。 “哦。”那嫣姑娘径自诺下了,只见她踱着小步,蹑蹑地走到了太乙的身边。 太乙这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径自点了点头。 原来经刚才掐算,这刘嫣却是有这么一劫,她与这炼尸妖鬼少愁也是有着颇深的渊源,想必是那厮喜欢这嫣姑娘罢了,所以才三番五次私闯茅山,最后被崔正英和公孙羽发现才积下了这孽债。 这时太乙道人捋了捋胡须,又观察起眼前这个似水如花的姑娘来。 两挑柳叶细眉,眉梢处带出大家闺秀的气质,粉粉的脸蛋上带着些许娇红,红扑扑的,也是惹人喜爱,黢黑的眸子里水汪汪的,仿佛挤一下就会出水一般,鼻梁勾勒出南国小曼的几分精髓,一双径直的樱桃口,晶莹中透着明亮,不觉让人咬上那么一口。就此的南国佳品,又有谁不慨然称叹。 太乙脸上现过一丝惊喜后,紧接着一丝愁容又爬上脸际。 如果让嫣儿去诱那鬼少愁出来,方法倒是很多,但是如果处置不当,伤了这姑娘,不仅自己心痛不忍,就是连那老交情刘家集刘老汉那儿也是没法交代,一时间太乙忖度不下,径自在房内踱起步来。 刘嫣俨然看出了太乙师父的愁绪,她抿了抿嘴,眼睛转了转,机灵的脑瓜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小碎步地跑到太乙的身边,抓住他的袖袍,撒起了娇来。 “太乙爷爷,你就让我去嘛,我很勇敢的。”说着说着,她鼓起了腮帮子,脸上露出一副雄赳赳的气势。 太乙转过脸来,看到刘嫣这样,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这丫头,就是淘气,捉鬼降妖是女孩子能去的吗?再说此次也不是一般的东西,那可是要吃人的半妖哦。”太乙说着说着升高了语调,目的自然就是吓吓这嫣儿,好让她打消这念头,好让自己再做决定。 一旁的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刘嫣整的这一出,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兄弟二人还有那小六子只有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的份儿,全然不敢插上半句。 可是这刘嫣也是一股子拗劲上来,却是执意要随行去捉妖,其实刘嫣之所以坚持这么做,无非也就是让崔正英和公孙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是一个讨人厌烦的无聊人士,可是在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刘嫣心里确还是一阵后怕,心里悸动了好久,久久不能平息。 太乙看到嫣儿执意要去,也是一时间拗不过她,毕竟这刘嫣也就像自己的半个孙女一样,自己是很喜欢宠着的。 “好了,好了,让你去,让你去。不过到时一切都得听你两位师兄的。”太乙抚了一下刘嫣的头发,眯着眼睛,笑道。 刘嫣转过脸去,冷冷地望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一眼,怒怒地甩下一个冷冷的目光,便夺门而去,留下崔正英和公孙羽杵在那里,脸上一片木然。 “师父,让嫣儿去可以吗?她可是个女孩子呀,到时真要是打起来,没人照应怎么办。”公孙羽看了一眼太乙,心里只觉得不妥,他快步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太乙转过脸来,看到公孙羽一脸急切的表情,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为师自有打算,你只管照为师吩咐做就可以,其他的也莫须多问,为师自有安排。” “可是。。可是师父。”公孙羽听后还是不解,看到师父转身要走,他忙上去继续问道,不料此时却被崔正英拉了下来。 “师兄,够了,够了,免得再惹师父不高兴,他既然这么说自然也有他的打算,你我只需照着做就可以了。”崔正英拽着公孙羽的胳膊,小声说道。 公孙羽低下头来,看了一眼崔正英,忖度了一番,确是有些道理,悬着的心这才算落到实处。 “你们两个将这些汤剂灌到葫芦里,然后黄符封口,挂于梁上即可,免得接了地气。”走出不久的太乙猛然间想起忘记了什么嘱托,忙回头向崔正英二人说道。 兄弟二人使劲点了点头,径自诺下了。 夜带着几丝凉意,飒飒的夜风透过窗棂,吹入了刘嫣的厢房里,绣花幔帐经风一吹,上下摇晃,那影子在地上也是左右摇摆,像极了斑驳的鬼影。 刘嫣哑然一声差点喊出声来,她使劲裹了裹绸巾和丝被,努力蜷了蜷身子缩成了一团,两只水汪汪的眸子透过缝隙径自向外望去,心里还是害怕得扑通扑通地跳的。 这时刘嫣不禁心里暗暗地责备起自己来了,自己这么胆小,这次居然在众人面前托大,倘若真的跟去捉鬼降妖,到时候真的遇到什么恶煞凶魂,面目好看的还好,如若是个面目狰狞的怪物,自己一时间情绪控制不住,失了态,那么自己的脸面也将近失。 想到这儿,嫣姑娘的心里就像是打了个结一般,死死地纠缠不清楚了。 经过一会儿的思想斗争后,刘嫣暗暗地下了决定,这时外面飒飒的夜风仿佛小了许多,呼扇的窗户也平静了下来。 她使劲咬住了丝被,手里香拳攥得紧紧的,她暗下决心,自己这次绝对要做给众人看看。 这后半夜,公孙羽躺在床上,心里却是依旧不定,他枕着胳膊,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心里直犯嘀咕。 “这嫣儿到底对我有什么怨恨,怎么这么讨厌我?我这到底该怎么跟她讲呢,看她对小英的态度,是不是这丫头喜欢上了他?”一时间公孙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些天来积聚的所有的疑问,越想越烦,最后兀的一下子爬起身来,从墙上摘下佩剑后,正欲往外走。 殊不知这一夜,崔正英也是思绪万千,他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对付这半妖尸怪,想到一处,猛然听到身边不远处的公孙羽爬起身来,摘下佩剑就往外走,心里确是不解,就径自问道。 “师兄,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准备去哪呀。”崔正英坐起身来,披上了件袍子,揉了揉眼睛。 “哦,吵到你了,我这心里烦闷得很,想出去耍他一耍。”公孙羽回头看到崔正英睡眼惺忪的样子,抿了抿嘴,笑道。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我兄弟何不出去切磋一下呢。”崔正英听后,顿了顿,少顷后,抿了抿嘴,笑道。 “再好不过了。”说罢,公孙羽将手一抬,很是江湖地朝崔正英拱了拱手。 “好嘞。”崔正英一个翻身,跳起身来,很是利索地穿上了衣衫,一下子跳到了榻下。 “师兄,你善于御剑,今夜我就跟你必是剑法如何。”崔正英简单地系好了缠头的丝带,说道。 公孙羽诺了一声,紧接着用剑柄将挂在墙上的另外一把佩剑径自挑了下来,啪的一声,崔正英伸手接住,在那剑柄上径自抚了两把。 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走出了房门。 “请。”公孙羽将手一拱,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捋了捋剑鞘上的缨头,嘴角咧了咧,笑了笑。笑罢,噌的一声宝剑出鞘。他一下子抓住剑柄一个跃身跳了上来。 公孙羽噌了下鼻子,点了点头,噌的一声,将剑鞘扔到了地上,剑锋亮出,带着几丝寒意。 崔正英啐了一口,抄起宝剑,迎面跳了上去。 一时间兄弟二人“混战”在一起。 只见公孙羽一个“海底捞月”,那剑锋从地下捞起,一泓剑气从地上升起,照着崔正英而去。 崔正英见状,连忙翻身,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泓剑气一下子砸到了那院中的石柱之上,顿时只见一道裂纹现于上面。 崔正英转过脸去,嘘了一声。 “好厉害,要是躲不过去,岂不是伤筋动骨。”崔正英心里暗暗地骂道,这时脸上渐渐起了愠色,这简单的切磋却是带着几丝隐隐的火药味。 这时崔正英将剑横在胸前,他嘴里咕哝着,忽的一下子从袖中掏出一道符来,念过之后,他在那符面上轻啐了几口。 巧诱炼尸妖(3)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我兄弟何不出去切磋一下呢。”崔正英听后,顿了顿,少顷后,抿了抿嘴,笑道。 “再好不过了。”说罢,公孙羽将手一抬,很是江湖地朝崔正英拱了拱手。 “好嘞。”崔正英一个翻身,跳起身来,很是利索地穿上了衣衫,一下子跳到了榻下。 “师兄,你善于御剑,今夜我就跟你必是剑法如何。”崔正英简单地系好了缠头的丝带,说道。 公孙羽诺了一声,紧接着用剑柄将挂在墙上的另外一把佩剑径自挑了下来,啪的一声,崔正英伸手接住,在那剑柄上径自抚了两把。 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走出了房门。 “请。”公孙羽将手一拱,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捋了捋剑鞘上的缨头,嘴角咧了咧,笑了笑。笑罢,噌的一声宝剑出鞘。他一下子抓住剑柄一个跃身跳了上来。 公孙羽噌了下鼻子,点了点头,噌的一声,将剑鞘扔到了地上,剑锋亮出,带着几丝寒意。 崔正英啐了一口,抄起宝剑,迎面跳了上去。 一时间兄弟二人“混战”在一起。 只见公孙羽一个“海底捞月”,那剑锋从地下捞起,一泓剑气从地上升起,照着崔正英而去。 崔正英见状,连忙翻身,只听得嘭的一声,那泓剑气一下子砸到了那院中的石柱之上,顿时只见一道裂纹现于上面。 崔正英转过脸去,嘘了一声。 “好厉害,要是躲不过去,岂不是伤筋动骨。”崔正英心里暗暗地骂道,这时脸上渐渐起了愠色,这简单的切磋却是带着几丝隐隐的火药味。 这时崔正英将剑横在胸前,他嘴里咕哝着,忽的一下子从袖中掏出一道符来,念过之后,他在那符面上轻啐了几口。 啪的一声,他将那符贴到了剑柄上,顿时只见一道红光从那剑锋上面冒出,崔正英望着剑锋上冒出的阵阵红光,嘴角微微咧起,只见他顿了顿,忽然猛地抬头,嘴角一丝冷笑划过。 “看剑!”崔正英一个跃身,迎面一剑,带着气势劈了下去。 公孙羽见状不妙,连忙伸手来挡,只听得咣当一声,两把剑径自碰出了火花来。 公孙羽怒视了一眼崔正英,嘴里呼呼地喘着气,俨然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崔正英忽然间转而一笑,将手中的剑径自放了下来。 “师兄,你赢了。”崔正英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信信地说道,说罢,打了个深深的呵欠,朝着房内走去。 公孙羽怔了一下,半天却是没说出话来。 他望着崔正英的身影却是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他抬头望了望这夜空,裹了裹衣襟,径自打了个冷战。他顿了顿后,还是回到了房内。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阵阵敲门声。 “谁啊,这么早就来搅扰。”崔正英打了个呵欠,披着衣服,缓缓地走到了门边。 崔正英猛地拽开门,很不耐烦地说道。 “师兄,师父说要见你们,好像很急的样子。”站在门外的一个小道僮见崔正英一脸凶气的样子,却是被吓了一跳,他先是怔了一下,少顷后,搔了搔头,这才说道。 “他老人家现在在哪儿?”崔正英听后,嘴角微微咧了咧,径自问道。 “他现在在前殿做早课,我只是来通报一下,还请师兄通传一下大师兄。”说罢,那小道转身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崔正英嘟了嘟嘴,转身回到了房内。 “师兄,醒醒了,师父要找我们俩,说是有事相商。”崔正英走到公孙羽的床边,晃了他几下。 公孙羽转过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崔正英这么讲,也是一个激灵,咕噜一下子爬起身来。 匆匆穿上衣服后,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给神像上了香后,二人径直朝着那前殿方向赶去,外面和煦的阳光洒落一地,远远地听到几声鸟啼,确是带着几丝清晨的朝气。 走到那殿门外,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却是感觉内心一丝隐隐的不安。 “小英,你说师父现在喊我们去,会是什么事?”公孙羽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脸来,对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那阵熟悉的檀香还是扑面而来,不过今天这檀香味道却是浓了一点,显得有点上头。 崔正英进门看到刘嫣也在那里。 看到崔正英后,刘嫣却是将脸转向一边。 “你怎么也在这儿。”崔正英显然感到有点吃惊,他顿了顿,抿了抿嘴问道。 公孙羽跟在后面也走了进来,看到刘嫣在这里,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 “是我叫她来的。”太乙手里拿着炷香拜了拜后,缓缓地转身说道。 “这次去收拾那炼尸妖,我决定让嫣儿来引他出来。” “什么,用嫣儿!”听到这儿,公孙羽先是怔了一下,显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乙白了公孙羽一眼,说道:“是的,这是我的决定,况且嫣儿也是愿意的。”说罢,他转过脸去,望了刘嫣一眼。 此时的刘嫣脸上红红的,他望了一眼公孙羽,径自点了点头。 崔正英拽了拽公孙羽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太激动。 “既然师父也这么说,那相信这也是胸有成竹之事,我俩也只有听从吩咐的份,是吧,师兄?”说罢,崔正英示意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顿了顿,脸上还是舒展不开。 “哦,也就这样了。”说罢,公孙羽将脸转向了一边。 “这次准备了那么久,务必要赶在这月初七之前来破这鬼东西的不死之身,不然的话,待他吸足了尸气,到时真身一塑,想除掉他可就难了。”太乙捋了捋胡须,对崔正英和公孙羽讲道。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径自点了点头。 “我想嫣儿对那厮有着别致的吸引力,用她来‘引蛇出洞’再好不过了。”太乙走到刘嫣身边,拍了拍嫣儿的肩膀,说道。 “嫣儿,怕吗?” “我。。不怕。”嫣儿抬头朝着太乙笑了笑,说道,尽管表面上泰然,但是内心里还是带着几丝余悸。 “师父,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俩该做些什么?”崔正英顿了顿,紧接着问道。 “你们俩只管守在一边保护嫣儿的安全就好,其他的不需要做什么,况且此时你们俩已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 “保护嫣儿?怎么个保护法。”公孙羽听到这儿,更是不解,他抿了抿嘴,瑟瑟地望了眼太乙,径自问道。 “到时你俩呆在离嫣儿不远的地方,见机行事。” 刘嫣这时兀的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了祖师神像前面,顺手拈起一炷香,借着烛火点燃之后,她托在手里,拱了拱手,很是虔诚地俯下身去。 “祖师爷爷,此次前去生死未卜,我想在去前托你老人家许个愿望,那就是如果我活着回来,定要跟小英师兄诉说我对他的种种,如果不遭遇幸,那就借你的神力来护佑这些人们。”刘嫣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嘴里小声咕哝道。 拜过之后,刘嫣轻舒了口气,此时她的眼眶红红的。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了望刘嫣,心里却是有着别样的感觉。 “好了,一切都这么说定,今夜子时前,你们出发,现在还是回去休息,蓄势待发。。”太乙甩了甩袖襟,转身向内堂走去。 “嫣儿,我。。”崔正英想走上前去,对刘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那刘嫣神情地望了崔正英一眼,眼睛里像是流露出什么,她嘴角一丝微笑滑过,脸上泛起了桃晕。 笑后,她拿出绣帕拭去了额角上的香汗,舒了一口气,径自走了出去,只剩下崔正英和公孙羽傻乎乎地杵在那里。 “师兄,还是走吧。”崔正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望了公孙羽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面走去。 公孙羽一脸的愠色,他却是没弄明白师父这时整的哪一出,出于无奈,他也是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就这样一个预先安排好的计划就在这悄然进行中,这是一个狩猎,是一个别致的狩猎。 不一样的狩猎(1) “我想嫣儿对那厮有着别致的吸引力,用她来‘引蛇出洞’再好不过了。”太乙走到刘嫣身边,拍了拍嫣儿的肩膀,说道。 “嫣儿,怕吗?” “我。。不怕。”嫣儿抬头朝着太乙笑了笑,说道,尽管表面上泰然,但是内心里还是带着几丝余悸。 “师父,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俩该做些什么?”崔正英顿了顿,紧接着问道。 “你们俩只管守在一边保护嫣儿的安全就好,其他的不需要做什么,况且此时你们俩已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 “保护嫣儿?怎么个保护法。”公孙羽听到这儿,更是不解,他抿了抿嘴,瑟瑟地望了眼太乙,径自问道。 “到时你俩呆在离嫣儿不远的地方,见机行事。” 刘嫣这时兀的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了祖师神像前面,顺手拈起一炷香,借着烛火点燃之后,她托在手里,拱了拱手,很是虔诚地俯下身去。 “祖师爷爷,此次前去生死未卜,我想在去前托你老人家许个愿望,那就是如果我活着回来,定要跟小英师兄诉说我对他的种种,如果不遭遇幸,那就借你的神力来护佑这些人们。”刘嫣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嘴里小声咕哝道。 拜过之后,刘嫣轻舒了口气,此时她的眼眶红红的。 崔正英和公孙羽望了望刘嫣,心里却是有着别样的感觉。 “好了,一切都这么说定,今夜子时前,你们出发,现在还是回去休息,蓄势待发。。”太乙甩了甩袖襟,转身向内堂走去。 “嫣儿,我。。”崔正英想走上前去,对刘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那刘嫣神情地望了崔正英一眼,眼睛里像是流露出什么,她嘴角一丝微笑滑过,脸上泛起了桃晕。 笑后,她拿出绣帕拭去了额角上的香汗,舒了一口气,径自走了出去,只剩下崔正英和公孙羽傻乎乎地杵在那里。 “师兄,还是走吧。”崔正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望了公孙羽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面走去。 笔锋一转,话说这鬼少愁在茅山这一折腾也算是轰动,天赐道人将他带回后,心中却还是有种隐隐的不安。 “愁儿,以后没有师父的吩咐,你哪里也不要去,你就乖乖地给我潜心修炼,记住你的敌人,记住你要做什么。”天赐拍了拍鬼少愁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一股威严来。 此时只见那鬼少愁端坐在高台,双手搭在两膝之上,他只是诺了一声,也没再言语。 天赐正欲要说什么,那鬼少愁兀的起身,愤愤地走了出去。 那天赐道人怔了一下,紧接着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臭小子,翅膀硬了看样是。”说罢,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此时的鬼少愁俨然不像先前的那般带着人性,现在他暴戾成性,身上更是带着邪气,就连天赐对他也是有着几分顾忌,所以天赐不敢对他说教太多,也是怕他说恼了他,那股子邪劲上来,他一走了之,自己的苦心经营终付诸东流。 鬼少愁端坐在那高高的亭台之上,托着腮帮子,望着寥寥的夜空,脑海里却满是那可人嫣儿的样子,他往前探了探身子,透过水中自己的倒影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内心还是不由得痛了一下。 “我为什么会成为这样?为什么。”鬼少愁一阵苦恼上来,只见他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吼道。 兀的一下子,他猛地起身,径自一掌推出,只听得水中嘭嘭的一阵阵爆炸声,阵阵水花溅起。 发泄过之后,他的眼中一丝冷冷的寒意闪过。 殊不知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却在悄然进行中。 崔正英和公孙羽接了师命后,也是悉心准备了一番,生怕准备地不充分,害怕出现纰漏,让刘嫣白白丢了性命。 “小英,这个也得带着。”公孙羽拿起铜铃,抿了抿说道。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崔正英望了望那铃铛,忖度了一番,说道。 公孙羽白了崔正英一眼,还是将拿东西塞到了背囊里。崔正英望了望梁上的百宝汤,一个跃身将它取了下来。 紧接着他抓起那宝剑来,擦过来擦过去,心里就是觉得缺点什么似的。 崔正英看着公孙羽现在的样子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再看刘嫣坐在屋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使劲搓弄着自己的手,只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天色越来越晚,眼看就要到了出发的时间。 “嫣儿,我们该出发了。”崔正英和公孙羽走到刘嫣的房前,崔正英走上前去,径自敲门喊道。 少顷后,门径自打开了。 此时崔正英和公孙羽却都是怔在了那里。 “嫣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公孙羽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脸上带着惊愕之色。 崔正英也是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眼前的刘嫣身着一身白色素袍,雪白的腿肢露出大半,长长的秀发搭在肩后,带足了少女的那股清纯劲。可是这封建风化社会女孩子穿成这样俨然是让人难以接受。 “这是为配合今晚捉妖搭配的。”刘嫣看着崔正英和公孙羽直愣愣的眼神,脸唰的一下子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根,她抚了下秀发,小声说道。 “捉妖难道要穿成这样?这成何体统啊。”公孙羽瞪了刘嫣一眼,愤愤地说道,俨然他不想自己的女神穿成这个样子。 “可。。可全是太乙师父的主意。”刘嫣嘟起嘴来,一脸的委屈。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我还是快些准备出发吧,免得误了时辰。” 崔正英看这尴尬气氛一时间也僵在这里,他抿了抿嘴,抬头望了望雾蒙蒙的天,径自说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簌簌的脚步声传来。 “英儿,羽儿,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发了。”太乙捋了捋胡须,朝着刘嫣微微笑了笑。 崔正英和公孙羽诺了一声,却是没看那太乙一眼,拽着刘嫣便向外面走去。 飒飒的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几丝凉爽,崔正英和公孙羽拖着马缰绳,信信地走着。 “来嫣儿,到我这里来。”崔正英伸出手来,想扶刘嫣上马。 刘嫣顿了顿,嘴角咧了咧,她转过身来,对公孙羽说道:“羽师兄,你愿意载我吗?” 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少顷后才缓过神来。 “哦,哦,好”公孙羽内心暗喜了一下,他转过脸去,望了一眼此时的崔正英,只见他一脸木木的表情,很是僵硬。 公孙羽朝着崔正英做了个鬼脸,径自笑了笑,示意了一下。 公孙羽一下子将刘嫣抱上马背,紧接着自己一个翻身骑了上去。 “嫣儿,坐好了。”公孙羽一下子将刘嫣揽在怀里,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马缰绳,猛踩马刺后,随着一声马嘶声,马儿一下子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到了一处,这是南山脚下的一个小池,离着天赐的老巢却也是不远。 按照师父的吩咐,狩猎炼尸妖就在此进行。 崔正英望了望周围的地形,掐指算了算,可是还是没底。 只见周围郁郁葱葱的松林密竹,一个澄澈小池就如一个明玉琥珀一般镶嵌在这葱郁大地上,澄澈的池水像是带着几丝清爽之意。 “师兄,我们俩就在那边埋伏。”崔正英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小丘,说道。 公孙羽诺了一声,崔正英将那装有百宝汤的小囊袋交给了刘嫣。 “嫣儿,小心点,情况不对,就喊出声来,我和你师兄都在不远处。”公孙羽抚了一下刘嫣的头,说道。 嘱咐完了,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走开了。 刘嫣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她望了一眼这澄澈的池水,不禁蹲下身来,上前捧起一抔来,细细地嗅了嗅,只觉得阵阵清香。 她微微一笑,径自脱下了衣衫,缓缓地走进了水中。 她撩起一抔清水来,洒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觉得一阵舒爽从内心里沁发出来。 崔正英和公孙羽在那小丘之上却是看得愣了神,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没说出话来。 不一样的狩猎(2) “哦,哦,好”公孙羽内心暗喜了一下,他转过脸去,望了一眼此时的崔正英,只见他一脸木木的表情,很是僵硬。 公孙羽朝着崔正英做了个鬼脸,径自笑了笑,示意了一下。 公孙羽一下子将刘嫣抱上马背,紧接着自己一个翻身骑了上去。 “嫣儿,坐好了。”公孙羽一下子将刘嫣揽在怀里,他的手紧紧地攥住了马缰绳,猛踩马刺后,随着一声马嘶声,马儿一下子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到了一处,这是南山脚下的一个小池,离着天赐的老巢却也是不远。 按照师父的吩咐,狩猎炼尸妖就在此进行。 崔正英望了望周围的地形,掐指算了算,可是还是没底。 只见周围郁郁葱葱的松林密竹,一个澄澈小池就如一个明玉琥珀一般镶嵌在这葱郁大地上,澄澈的池水像是带着几丝清爽之意。 “师兄,我们俩就在那边埋伏。”崔正英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小丘,说道。 公孙羽诺了一声,崔正英将那装有百宝汤的小囊袋交给了刘嫣。 “嫣儿,小心点,情况不对,就喊出声来,我和你师兄都在不远处。”公孙羽抚了一下刘嫣的头,说道。 嘱咐完了,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走开了。 刘嫣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她望了一眼这澄澈的池水,不禁蹲下身来,上前捧起一抔来,细细地嗅了嗅,只觉得阵阵清香。 嫣儿缓缓地将秀发撩起,打了个盘儿,揪起盘在了脑后。她将装有百宝汤剂的葫芦盖在了衣衫下面,放在了岸边。其实这一切也是太乙事先安排好的局。太乙算出那鬼少愁对嫣儿有别样的情感后,甚是欣喜,可是隐隐中也感觉有着风险,经过一番忖度,还是设了这个局,借着嫣儿的美色来诱蛇出动,使他放松警惕,借机下手,来破他的不死之身。嫣儿经太乙一番细说,也是明白了其中厉害关系,此次也不仅仅是简单的江湖恩怨,从深处讲确是为了普天苍生,哪怕自己香消玉陨,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嫣儿撩起一抔清水,洒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清水顺着薄薄的蝉衣流了下来,带着阵阵舒爽之意。 “你小子还看。”公孙羽看到崔正英呆在了那里,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怒叱了一声。 崔正英抚了抚疼痛的头。回过头来,望了公孙羽一眼,坏坏地笑了笑。 远远的小池里渐渐传出那嫣姑娘优美的歌声,声音丝丝绵绵,温婉尔雅,就如一阵清风拂过一般,那歌声在这这夜里回转飘荡,萦绕不绝。 崔正英和公孙羽伏在那小丘上,却是听得入了神。 公孙羽闭起了双眼,他隐约看到了自己身处一个偌大的桃园之中,漫山的桃花红遍山野,那香味沁人心脾,远远地看到嫣儿身着一身粉色的裙裾,她脸上红扑扑的,泛着红晕。她踱着小步,朝着公孙羽挥舞了下手臂,信信地笑了笑。 公孙羽只觉得心花怒放,他极力地朝着嫣儿挥舞手臂,使劲向她靠去。 “师兄,师兄。”崔正英看到公孙羽陶醉的样子,径自笑了笑,他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说道。 公孙羽愣了一下,这才恍过神来,他白了一眼崔正英却是没有在说什么。 幽幽的歌声在这夜里荡来荡去,一直飘到了南山的另外一边。 就在这时,鬼少愁一人独坐高台之上,他手里拎着一壶烧酒,一个人在那沉闷地喝着,想自己本也是江湖中的有能的后生,但是贪图权势和能力让他投身道门,本想学得一身好本领,也好扬名立万,殊不知自己却在学成之后,稀里糊涂地成了这半人半妖的怪物,再想想现在自己的生活,没有自由,有的只是被灌输的仇恨,就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是不能接触,越想他越是苦恼,脸上也渐渐地堆起了凶气,此时的他一阵怒气上来,嘴角也开始慢慢地裂开,开始露出狰狞之色。 殊不知就在此时一阵曼妙远远的山那边传了过来,鬼少愁听得入了神,只见他丢掉了手中的酒罐,缓缓地站起身来,径自向前走去。 忽的一下子鬼少愁一个跃身,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殊不知今夜正是他炼尸修妖塑造不死之身罪紧要的当头,天赐道人日日叮嘱要他不要潜心修炼,不要乱跑,可就在这个间隙,鬼少愁却是一个人走了出去。 话说这鬼少愁寻着歌声,鼻子径自蹙了蹙,仿佛在嗅着什么,隐约中他感觉到了刘嫣的味道,此时只见他眉头渐渐舒开,脸上现出了笑容,他加快了脚步,呼呼地像一阵风般在这漫漫山路丛林中穿梭。 “来了,来了。”伏在小丘的崔正英和公孙羽隐约感觉到耳边瑟瑟的阴风,顿时警觉了起来。 公孙羽紧紧地攥了下手中的宝剑,神经一下绷了起来,二人再看看池里的刘嫣,心里不觉得揪了起来。 瑟瑟的风拂过水面,在那月亮的照映下,现出阵阵粼光,风拂过水面荡起阵阵涟漪,一波一波的水纹在嫣儿的身边回转。 刘嫣抚了几下秀发,眼角斜了斜周边,却还是依旧歌唱不断,不过此时歌声之中带着少女的几分幽怨,也带着几分期待,像是对有情郎的诉说一般。 崔正英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刘嫣,心里却是一种别样的滋味,想要说出,还是欲言又止。 鬼少愁忽的一下子,一个跃身跳到了离那小池不远处的一株树上,他朝着那小池里望了望。 他嘴角咧了咧,信信地笑了笑。 “是她,真的是她。”鬼少愁嘴里咕哝着,脸上现出喜色。 他忽的一下子从树上跃下,缓缓地走到了池边。 刘嫣转过身来,对鬼少愁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丝媚色,只见她将手指弯了弯,示意他下水来。 鬼少愁连连点头,紧接着嘭的一声跳入池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看到这儿,公孙羽却是忍不住了,他正欲起身,被崔正英拉了下来。 “你要干嘛?你是要害死嫣儿吗?”崔正英瞪了一眼公孙羽,小声说道。 公孙羽呼呼地喘着粗气,他望了眼池中的刘嫣,再回头看看崔正英,径自将胳膊一甩,将头扭向了一边。 刘嫣抿了抿嘴,朝着鬼少愁信信地笑了笑,笑罢,他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渐渐地向下滑下,从脖子一直到了腰肢,最后到了大腿。那贴身的蝉衣在水花打湿后,更见性感,这时再看那鬼少愁只见他看得也是血脉喷张,他的脸开始涨得通红,俨然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在他的意料中。 鬼少愁顿了顿,紧接着一把将刘嫣揽入怀里。 只觉得刘嫣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头发的香味散发出来,鬼少愁仔细嗅了嗅,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呼呼地吐着气,就这样刘嫣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就好像被火烧灼过一般。 “小英,你不要拉我,让我出去砍了这厮。”公孙羽嘴里咕哝着,只见他手里的剑攥得紧紧的。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那一刻,一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公孙羽带着恼意正欲发飙,待他回过头来之时,却是怔在了那里,原来后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太乙,也不知道何时出现的。 “羽儿,切勿鲁莽行事,一切看看再说,你要相信为师。”太乙望着公孙羽,小声说道。 公孙羽这才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宝剑,杵在了那里。 刘嫣只觉得自己脑子一阵空白,她放下手来,撩拨了几下清水,这才清醒了许多。 她放眼向着对面小丘上望了望,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崔正英望着此时的刘嫣,心里也是如刀绞一般。 刘嫣转过脸去,望了望那岸边的衣衫,斜了一眼那百宝汤剂,再看眼前这鬼少愁,香拳紧紧地攥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日夜思念你,你就是一个仙女一样。”鬼少愁看着刘嫣,此时的他俨然还不知道自己却在一个彀里。 不一样的狩猎(3) 刘嫣在深吻中只觉得自己脑子一阵热乎,她放下手来,撩拨了几下清水,这才清醒了许多。 她放眼向着对面小丘上望了望,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崔正英望着此时的刘嫣,心里也是如刀绞一般。 鬼少愁呼呼地喘着粗气,此时的他俨然是只野兽,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刘嫣的身上。 刘嫣只觉得隐隐作痛,低下头一看,那鬼少愁在她的胳膊上咬了一个偌大的血印,鲜血顺着她的胳膊缓缓地流了下来,染红了身上的蝉衣。 “自从上次一别后,你知不知道我日夜思念你。”鬼少愁托起刘嫣的脸来,一口热气喷在了她的脸上,他呼呼地喘着粗气,信信地说道。 刘嫣脑中却是一阵茫然,她咬了咬嘴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想一个劲地挣脱出来。 她脚下使劲瞪着水,一点一点地向着岸边游去。 鬼少愁还一个劲地沉浸在这伤感和喜悦交加的亢奋中,也没有在意这刘嫣的举动。 刘嫣回头瑟瑟地望了鬼少愁一眼,内心还是不由得悸动了一下,这时她再借着这明晃晃的月光,径自打量起眼前池中的这个所谓的炼尸妖来,看那模样也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面目可憎,丑陋至极,看上去倒是一个英俊后生,一时间她的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拿不了主意。 这时她微微抬头,望到对面小丘上的太乙道人。 太乙似乎也看到了刘嫣在那儿踌躇不定,拿不定主意,他捋了捋胡须,朝着刘嫣径自点了点头,刘嫣此时只觉得一个激灵,她顺手抓起衣衫下面的葫芦,悄悄地放在了背后。 她怒视了一眼鬼少愁,朝着他游了过去。 忽的一下子,刘嫣一下子扑到了鬼少愁的身上,将唇贴在了他的嘴上。 鬼少愁也是被刘嫣这一举动震住了,一时间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从天而降的幸福里。 刘嫣一只手抓着葫芦,一只手打开塞子。 “你去死吧。”刘嫣猛地将鬼少愁推开,将那葫芦里的百宝汤泼到了鬼少愁的面门之上。 鬼少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就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浇过一般,带着灼痛。 只听得嗤嗤的声音,阵阵黑烟从他的脸上身上冒出,带着阵阵拙臭。 他掀开衣襟,看到自己身上渐渐地开了些莫名的口子,身上原有的怪异的符文也是慢慢地褪了下来,随水而去。 符文掉了之后,他只感觉自己胸中有着什么东西在冲撞着一般,撕心裂肺地疼。 他啊的一声,捧着脸,一下子栽入水里,径自没了动静。 刘嫣瑟瑟地望了眼沉下去的鬼少愁,她手里还拿着那葫芦,然而她目光呆滞,俨然是刚才受了惊吓,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在鬼少愁栽进水里后不久,池面上冒出了一连串的水花来,咕噜咕噜的,一波接一波地荡去,少顷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刘嫣整了整衣衫,不禁打了个冷战,她瑟瑟地望了望水下,只见下面黑黢黢的,像是一个偌大的吃人的口袋,带着几分诡异。 她正欲转身上岸,殊不知就在此时,不远的地方径自翻出了白浪,隐约中她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抓她的脚,她讶然一声叫了出来,没待多久,便被那东西一拽,身子一歪,一下子栽了下去,她拼命地扑打着水面,极力地挣扎着,尽管这样,还是咕咚咕咚呛了几口水。 待她挣扎了片刻后,水下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刘嫣抚了抚自己的脖子,使劲咳嗽了几声,此时的她被水呛得头晕目眩,喉咙发痛,一时间也是说不出话来,她望了望这冰冷的水面,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少顷后,只见水下慢慢地浮出一个黑影,透过月影,看得那东西的面目后,刘嫣不觉得打了个冷战。 没错,水下那东西就是那鬼少愁,不过此时的他却与这刚才迥然不同。 此时的鬼少愁脸上丑陋不堪,两排獠牙伸出嘴外,眼球发绿,目光冷冷的,像是什么野兽一般。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瞪了一眼刘嫣,使劲晃动着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刘嫣此时被吓得面色铁青,像是失了魂一般,半天没恍过神来。 鬼少愁伸出手来,一下子掐住了刘嫣的脖子,眼里冒出了火气。 崔正英透过薄薄的雾气,隐约感觉到不对劲。 “不好,嫣儿,有危险。”说罢,他抄起拂尘,一个跃身跳了出去。 公孙羽也是一个激灵,只见他啐了一口,啪的一声,抽出宝剑也是跟了上去。 小丘上只剩下太乙一人,此时的他望着那池中的炼尸妖,心里却是犯了嘀咕。 “看样子,我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道行了。”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前一后,一路疾驰,快步冲将了下来。 “嫣儿,不要怕,我们来了。畜生,放开她!”一时间公孙羽失去了理智,他嚎然一声,一下子扯去了自己的上衣,健硕的肌肉露了出来,此时只见他脖子上青筋跳起,像极了一个火狮子。 鬼少愁听到后面的喊叫声,兀的回头,看到崔正英和公孙羽气势汹汹地奔来,只见他嘴角咧了咧,一抹冷笑挂在了脸上。 刘嫣两只手使劲抓着鬼少愁的胳膊,使劲捶着,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羊羔一般。 她隐隐听到崔正英和公孙羽的声音,眼角一丝泪水滑下。 “小英哥哥,小羽哥哥,别了。”想到这儿,扑通一声,随着鬼少愁松手,刘嫣一下子躺了下去,扑通一声栽倒在水里,溅起了半尺高的水花。 看到刘嫣倒下,公孙羽更是怒气中烧。 “小英,你去救嫣儿,这畜生交给我。”公孙羽攥紧了拳头,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他转过脸去对崔正英说道。 崔正英诺了一声,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此时就像是疯了一般,朝着那小池奔去。 扑通一声,崔正英一下子扎进水里,蹬了几下后,游出了几丈远,忽的一声,他冒出水面,猛吸了几口气后,噗的一声又钻进了水里。 他死命地在水里找着,摸索着,试图找到刘嫣,可是怎奈自己如何摸索都是寻她不得。 此时崔正英一阵急火中烧,他的眼睛里开始冒出血丝来,兀的回头看到不远处几点水泡,他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少顷后,崔正英在水下隐约摸到了刘嫣的手,他一使劲,一蹬腿,将她带了上来。 “嫣儿,你醒醒,你醒醒。”崔正英将刘嫣拖到岸边,看到她脸上面无血色,掐过人中后,也是没什么反应,一时间崔正英急了,他使劲晃着刘嫣,使劲喊道。 看到刘嫣这样,公孙羽嚎然一声,带着剑一下子扑了上去,只听得嘭的一声,公孙羽和那鬼少愁一通栽倒在水里。 公孙羽挥起宝剑来,就是一阵乱砍,只见那剑气横飞,在水上炸开了花,漫天的水汽,和着这雾气,朦朦的一片。 “你这厮敢伤我嫣儿,今夜本道爷让你知道厉害。”公孙羽咬破手指,忽忽几下子便在掌心画了一道符咒,嘭的一声,一记掌心雷出去,直逼那鬼少愁而去。 只听得沉闷的一声炸响,刚才那掌在水面上炸出了数丈高的水花,水花过后,公孙羽挥舞了下胳膊,遮去了水汽,定睛一看,却是不见那鬼少愁的踪影。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耳后一阵鼻息声传来,他暗觉不好,刺啦一声,他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的剧痛,那鬼少愁的手在公孙羽的后背上划出了一道长口子。 公孙羽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水里。 “羽儿,不要轻敌,这厮虽然真身已破,但是本领还在,你马虎不得。”太乙远远看到不对劲,他脚下暗暗发力,想快一点走上前去。 公孙羽呼呼地喘着粗气,那背上的伤口经这带着水汽的夜风一吹,只感觉麻麻的疼痛传来。 忽的一下子,公孙羽一个翻身,就似那白鹤冲天一般,一下子跃到了小池边上的一个磐石上面。 那鬼少愁身手也是不差,他就像是一阵闪电一般,嗖的一下子,一眨眼的功夫,便也站在了那磐石之上。 透过月色,公孙羽径自打量起眼前的这个鬼少愁,只见此时他已然脱了人样,整个身子上下通透出一股邪气来。 “羽儿,你退下,让师父来处理,你打不过他的,不要稀里糊涂丢了性命。”太乙看到公孙羽这架势,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感觉,他心中觉得不安,使劲喊道。 这时再看崔正英,他先是脱下自己的袍子给刘嫣裹上,将她抱到不远处的石板上后,呼呼地给她吹起气来。 太乙此时一看,也是没了主意,一边刘嫣性命垂危,一边公孙羽这边要去拼命,这下可是难倒了他。 公孙羽抬头望了眼师父,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可憎的炼尸妖,一时间那股子血气涌了上来。 此时只见他嘴里呼呼地吐着粗气,脖子之上青筋跳起,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 怨念 鬼少愁将手微微抬起,径自晃了晃,一脸蔑视的表情。 “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让他来。”说罢,他将手指向了太乙,眼睛中带着几丝恶狠狠的凶气。 听到这儿,公孙羽更是恼怒,他啐了一口,骂道。 “你这厮好生猖狂,看剑!”说罢,嗖的一声,就似一道闪电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鬼少愁嘴角咧了咧,一抹冷笑挂在脸际,他将脚径自一挪,身子一转,公孙羽那挥下的一剑径自劈到了那磐石上,只听得咣当一声,顿时只见火花飞溅,公孙羽甩了甩胳膊,只觉得被震得生痛。 公孙羽转过身来,瞪了鬼少愁一眼。 鬼少愁缓缓地抬起手来,只见他的手里渐渐地升起一团暗火来,那火焰带着蓝色,忽闪忽闪的,像是带着几丝邪劲。 “羽儿,小心。”太乙见状不妙,连忙喊道。 就在此时,鬼少愁忽的一下子,一掌推出,那团暗火带着气势向公孙羽身上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乙一个挺身,挡在了公孙羽的前面。 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团暗火一下子打在啦太乙的胸前。 太乙嚎然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了那里。 “师父,师父。”公孙羽看到太乙跪倒后,连忙喊道。 那股暗火似乎带着什么邪劲一般,在太乙身上继续燃了起来,并且越烧越旺,就是那么一会儿,太乙身上俨然成了个火球。 在不远处的崔正英看到这个样子,也是吃了一惊,他放下身边的刘嫣,径自向这边跑来。 公孙羽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此时再看那太乙,只见他在地上打着滚,想盖灭这身上的火,可是怎奈自己如何努力,那火却是没有熄下去。 公孙羽一时情急,忽的一泓剑气,溅出一阵浪花打在了太乙的身上,殊不知那火没有熄灭反而更加厉害了。 “师父,我该怎么办?”公孙羽看到眼前的这个情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头,喊道。 太乙兀的一下子端坐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公孙羽不要着急。 只见他嘴里咒语微微念起,紧接着他在掌心画了一道符咒,手往那身上的暗火处径自那么一抹,此时只觉得一阵凉意,只见此时太乙身上慢慢地爬满了些浮冰,那浮冰越堆越厚,慢慢地将那些冥火盖了下去,那暗火像是被什么灵力盖过了一般,渐渐消退了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鬼少愁看到太乙身上的火渐渐熄灭后,失声喊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来这火也是他修炼已久的禁术——九道冥火,这冥火不同于那三位真火,但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此火不遵循相生相克之理,一般的水是不能使其熄灭的,相反反而使其越烧越旺,如果这冥火在人身上烧到一定程度,那么此人的灵魂便会被灼伤,轻则伤其元气,重则永不超生。按理说此禁术应该无法可解之说,殊不知这太乙是用了什么道术来破解它,一时间鬼少愁也是犯了嘀咕。 鬼少愁不住地摇着头,他简直难以说服自己。 太乙熄灭了身上的冥火后,他呼扇了几下拂袖,扑打了下身上的飞灰。 “你是怎么做到的?”鬼少愁咧了咧嘴,使劲咬了咬牙根,恶狠狠地问道。 在两位徒弟的搀扶下,太乙缓缓地站起身来,他顿了顿,瞪了鬼少愁一眼,说道:“俗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何事物都有相生相克之理,虽说你这是禁术,但并也不是没有办法来解。” 站在一边的崔正英和公孙羽看到师父没事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英儿,你去救嫣儿。”说罢,太乙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塞给了崔正英。 “羽儿,你到那边小丘上去,起坛做法,先把这尸气镇住再说。” 公孙羽径自诺下了。 要说这炼尸妖,一天之内要属晚上这一刻最为厉害,他吸收月之精华,吸收大地的湿气,再加上他本身会积聚尸气的能力,所以一时间无解。太乙意识到对付这炼尸妖,大地的湿气不能控制,但是抑制他吸收坟地里的尸气倒是可行的。 此时的鬼少愁渐渐地发了狂,他兀的一下子撕开了身上的衣襟,露出一身的毛鬃来。 他嚎然一声,仰面长啸,就似那山兽一般,带足了野性。 忽的一下子,只见他懂得双脚慢慢地抬起,径自悬在了空中。 他双手伸出,嘴巴张开,一副狰狞的嘴脸露了出来。 太乙甩了甩拂尘,捋了捋胡须,径自望去,看来这厮是怒了,这个架势俨然是在积聚尸气,增加自己凶气。这样太乙又怎能让他得逞,只见太乙嘴中咒语微微念起,啪的一声,他将手拍在了地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阴阳之道在我随行,通灵之术,开!” 少顷后,只听得嘭的一声,地下径自钻出一只白虎来,细看那只白虎身上相间的花纹,便是符咒。 那白虎使劲挠着地面,紧接着仰面长啸了一声。 “去!”太乙将袖子一挥,那白虎像是会意了什么,它抬起头来,怒视了那鬼少愁一眼,紧接着一个跃身扑了上去。 太乙这样做无非也就是为了拖住那炼尸妖,为公孙羽创造时间好生坛做法。 那鬼少愁瞪了一眼这白虎,心中却是一悸。 那白虎上去就是一阵撕咬,硬是将鬼少愁从那半空中拖了下来。 一妖一兽,一时间厮打在了一起。 那鬼少愁咧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此时他的眼中冒出血水来,带出了几分凶气。 殊不知这召唤出的白虎也不示弱,只见它使劲抓着地面,虎牙也是呲了出来,一副寸步不让的气势。 太乙则是端坐一边,双目紧闭,此时只见他嘴中咒语微微念起,手中拂尘摆来摆去,不时地操纵着那召唤出的神兽。 公孙羽在那小丘上,他抬头望了望这月色,再看了下着氤氲的雾气,只见远远的坟地上面烟雾缭绕,带着几丝诡异,殊不知此时这尸气却在悄然聚集,只待那炼尸妖吸收罢了。 公孙羽的眉头渐渐蹙起,他低头望了望下面的师父,师弟,再看看那依旧不省人事的嫣儿,拳头渐渐攥起。他一甩袖襟,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出来。 笔锋一转,就在鬼少愁不死身被破的那一瞬间,正在闭关潜修的天赐的心径自痛了一下。 他运了口气,掐指算了算。 “不好。”少顷后,天赐失声喊出,此时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额头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他的嘴里也开始咕哝着,暗暗地骂了起来。 他一掌劈开了封关的石门,嗖的一声跳了出来。 “人呢?”天赐朝着身边一个小僮吼道。 那小僮瑟瑟地望了天赐一眼,顿了顿,说道:“出去有几个时辰了,你也知道,我们根本拦不住。”说罢,那小僮嘟起嘴来,一脸的委屈。 听到这儿,天赐也是明白了什么,此时的鬼少愁却是性情大变,别说是这小僮害怕他,就是自己也是畏惧几分。 天赐暗暗地骂道:“这畜生,就是不让人省心。” 骂过之后,他换上道袍,骑上了快马追了出去。 师徒并肩 他双手伸出,嘴巴张开,一副狰狞的嘴脸露了出来。 太乙甩了甩拂尘,捋了捋胡须,径自望去,看来这厮是怒了,这个架势俨然是在积聚尸气,增加自己凶气。这样太乙又怎能让他得逞,只见太乙嘴中咒语微微念起,啪的一声,他将手拍在了地上。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阴阳之道在我随行,通灵之术,开!” 少顷后,只听得嘭的一声,地下径自钻出一只白虎来,细看那只白虎身上相间的花纹,便是符咒。 那白虎使劲挠着地面,紧接着仰面长啸了一声。 “去!”太乙将袖子一挥,那白虎像是会意了什么,它抬起头来,怒视了那鬼少愁一眼,紧接着一个跃身扑了上去。 太乙这样做无非也就是为了拖住那炼尸妖,为公孙羽创造时间好生坛做法。 那鬼少愁瞪了一眼这白虎,心中却是一悸。 那白虎上去就是一阵撕咬,硬是将鬼少愁从那半空中拖了下来。 一妖一兽,一时间厮打在了一起。 那鬼少愁咧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此时他的眼中冒出血水来,带出了几分凶气。 殊不知这召唤出的白虎也不示弱,只见它使劲抓着地面,虎牙也是呲了出来,一副寸步不让的气势。 太乙则是端坐一边,双目紧闭,此时只见他嘴中咒语微微念起,手中拂尘摆来摆去,不时地操纵着那召唤出的神兽。 公孙羽在那小丘上,他抬头望了望这月色,再看了下着氤氲的雾气,只见远远的坟地上面烟雾缭绕,带着几丝诡异,殊不知此时这尸气却在悄然聚集,只待那炼尸妖吸收罢了。 公孙羽的眉头渐渐蹙起,他低头望了望下面的师父,师弟,再看看那依旧不省人事的嫣儿,拳头渐渐攥起。他一甩袖襟,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符出来。 笔锋一转,就在鬼少愁不死身被破的那一瞬间,正在闭关潜修的天赐的心径自痛了一下。 他运了口气,掐指算了算。 “不好。”少顷后,天赐失声喊出,此时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额头之上已然渗出了汗水,他的嘴里也开始咕哝着,暗暗地骂了起来。 他一掌劈开了封关的石门,嗖的一声跳了出来。 “人呢?”天赐朝着身边一个小僮吼道。 那小僮瑟瑟地望了天赐一眼,顿了顿,说道:“出去有几个时辰了,你也知道,我们根本拦不住。”说罢,那小僮嘟起嘴来,一脸的委屈。 听到这儿,天赐也是明白了什么,此时的鬼少愁却是性情大变,别说是这小僮害怕他,就是自己也是畏惧几分。 天赐暗暗地骂道:“这畜生,就是不让人省心。” 骂过之后,他换上道袍,骑上了快马追了出去。 话说公孙羽掏出那黄符后,他用手径自叠了几道,然后放在了那匆匆摆设的“法坛”上面。 此时只见他在脚下画出了一个八卦,公孙羽啪的一声,拍起先前叠好的黄符,嘴中微微念起,只听得噗的一声,那几道黄符燃了起来。 公孙羽将那燃着的黄符一下子丢到了那八卦中,公孙羽抱着双拳,嘴中高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少顷后,顿时只见一阵黄色的火苗升起,紧接着一阵浓烟从地下漫了上来。 公孙羽只觉得那八卦中一股强烈的气浪冲开,径自散了下去。就似那波涛汹涌的热浪一般。 此时再看地上那阵阵雾气,被这阵气浪逼了下去。 公孙羽拭了拭额角上的汗水,望着这阵阵热浪,嘴角抿了抿,径自笑了笑。 那鬼少愁和那符虎斗了几百个回合,也是渐渐没了气力,他忽的一下子跃到了高台上,蹲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他恶狠狠地瞪着那太乙,眼睛中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他伸出手来,想从大地里汲取些尸气,孰知此时怎奈自己如何发力,就是吸不到半点,整个地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般。 太乙看到了鬼少愁此时的变化,抬起头来,望了望那小岗之上的公孙羽,看样子公孙羽是做到了,公孙羽朝着太乙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 太乙抿了抿嘴,甩了甩拂尘,他缓缓地走到鬼少愁身边,抚了下他的头说道:“孩子,醒悟吧,回头是岸。” 那鬼少愁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望了眼太乙,此时太乙的眼中隐约有一股东西,这股东西在鬼少愁的灵魂深处径自闪了一下。 鬼少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你这老贼,休要伤我徒儿。”远远地只听得一阵喊声传来。 太乙本能地抬起头来在,只觉得一阵黑风从面前闪过,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痛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踢翻了开来。 “师父。”崔正英看到师父被那黑影一下子踢翻在地,失声喊出。 那太乙被踢翻后,在地上顺势滚了两圈,一个跃身又跳了起来。他用袖襟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瞪了那黑影一眼。 只见那个黑影,忽的一下子跳到了鬼少愁身边,啪啪的几声,在他的面门之上拍了几下,那鬼少愁直挺挺地躺在了那里,渐渐失去了意识。 待安置好鬼少愁后,那天赐兀的一下子起身,此时他的眼中冒着阵阵火气。 “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旧账不提,就是近日三番五次与我纠缠,就算是同门师兄弟,这次我也不讲情面。”天赐指了指太乙,恶狠狠地吼道。 说罢,他一甩披风,从背后嗖的一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来,只见他将那宝剑举在手上,嘴里咕哝着什么,少顷后,只见头顶上面积聚了一块黑云,氤氲的云气汇聚过来,上面雷电交加。 那闪电就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渐渐地爬下云端,慢慢地汇聚到了那明晃晃的宝剑之上。 太乙只觉不好,他转过脸去,对崔正英吼道:“英儿,快闪开。” 话音刚落,只见那天赐道人抡起宝剑,一剑劈了下来,那剑带着擎天撼地的神力,带着明晃晃的剑气朝着太乙这边压来,那剑气在水面上斩出了一条巨浪,那巨浪昂着头就像是一条水龙一般,伸着利爪,张着盆口,朝着这边扑来。 崔正英经师父这么一喝,也是瞬间意识到了危险。他抱起嫣儿,兀的起身,就似那飞鸟衔石一般,一下子飞起跳开了,太乙则是杵在那里,只见他往后退了两步,后脚一撑,拂袖甩了甩,双手在身前挥舞着,顿时只见他的面前一道偌大的气墙,呼呼地冒着气势。 太乙嘴中念叨着符咒,双手在身前画了一道偌大的八卦,只见那八卦嗡嗡地转了起来,发出耀眼的黄光。 看着那阵带着水龙和闪电的剑气朝这边扑来,太乙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他嚎然一声,伸开双臂推着那偌大的八卦径自挡在了前面。 崔正英远远地坐在那石台上面,望着太乙这边,内心还是不由得揪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却是不想看到。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那水柱在那八卦气墙上冲开了花,一时间水花飞溅,漫天飞扬,水花散过之后,天赐那射人心魄的剑气当的一声撞在了那气墙之上,那八卦气墙和那剑气之间交起锋来,一时间不相上下。 太乙使劲咬紧牙关,他回头对崔正英说道:“英儿,你和你师兄先带着嫣儿离开,为师自能脱身。” 说罢,又卯足了力道,和那剑气对抗了起来。 只听得他嚎然一声,从胸腔内一股强烈的真气沁发出来,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道夹着雷电的剑气和那气墙瞬间炸裂开来,一阵强烈的气浪在二人中间冲开,忽的一下子太乙和那天赐都被冲出了老远。 那天赐往后面滚了几个咕噜后,一下子用剑撑住了地面。 而那太乙则是重重地撞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之上,只听得哎呦一声,一口热血从胸腔中被震出。 “师父。”只听得一声叫喊,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面前闪过,只见此人光着膀子,健硕的肌肉在这明晃晃的月光下更是显目,此时那黑影手里拳头攥得紧紧的,脖子上也是青筋跳起,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公孙羽。 “羽儿,你怎么又回来了。”太乙撑着腰,艰难地爬起身来,他瞪了眼公孙羽,怒道,尽管带着怒色,但是内心之中还是不由得暖了一下。 公孙羽的秘密 那闪电就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渐渐地爬下云端,慢慢地汇聚到了那明晃晃的宝剑之上。 太乙只觉不好,他转过脸去,对崔正英吼道:“英儿,快闪开。” 话音刚落,只见那天赐道人抡起宝剑,一剑劈了下来,那剑带着擎天撼地的神力,带着明晃晃的剑气朝着太乙这边压来,那剑气在水面上斩出了一条巨浪,那巨浪昂着头就像是一条水龙一般,伸着利爪,张着盆口,朝着这边扑来。 崔正英经师父这么一喝,也是瞬间意识到了危险,他抱起嫣儿,兀的起身,就似那飞鸟衔石一般,带着刘嫣,一下子飞起径自跳开了,太乙则是杵在那里,岿然不动,他望着那来势汹汹的剑气,往后退了两步,后脚一撑,拂袖一甩,双手在身前挥舞着,顿时只见他的面前聚成一道偌大的气墙,那气墙呼呼地冒着气,横在了那里。 太乙嘴中念叨着符咒,双手在身前画了一道偌大的八卦,只见那八卦嗡嗡地转了起来,发出耀眼的黄光。 八卦气墙横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防御工事一般,再看那朝着这边扑来的带着水龙和闪电的剑气,太乙内心不由得悸动了一下,他顿了顿,紧接着嚎然一声,卯足了力道,伸开双臂推着那偌大的八卦径自挡在了前面。 崔正英带着刘嫣跳开后,远远地坐在那石台上面,他回头望了眼太乙这边,也是凶险难料,尽管他知道师父道法高超,可是在这天赐道人这里,内心还是不由得揪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却是不想看到。 那带着水龙的剑气带着猛虎下山的气势朝着太乙这边扑来。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那水柱在那八卦气墙上冲开了花,一时间水花飞溅,漫天飞扬,水花散过之后,天赐那慑人心魄的剑气当的一声撞在了那气墙之上,那八卦气墙和那剑气冲撞了起来,一时间此起彼伏,不相上下。 太乙使劲咬紧牙关,他回头对崔正英说道:“英儿,你和你师兄先带着嫣儿离开,为师自能脱身。” 说罢,又卯足了力道,和那剑气对抗了起来。 只听得他嚎然一声,从胸腔内一股强烈的真气沁发出来,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道夹着雷电的剑气和那气墙瞬间炸裂开来,一阵强烈的气浪在二人中间冲开,忽的一下子太乙和那天赐都被冲出了老远。 那天赐往后面滚了几个咕噜后,一下子用剑撑住了地面。 而那太乙则是重重地撞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之上,只听得哎呦一声,一口热血从胸腔中被震出。 那只符虎看到太乙被那天赐道人的气浪弹开后,兀的嚎然一声,跳了上来。 它伸着两个利爪,张着血口,带着身上的符文朝着天赐道人扑将过去。 天赐撸起了袖子,张开双臂,双手紧紧地抓住那虎头,使劲摇晃着,撕扯着,只见那白虎嘴里呜呜的,像是带着怒气。 “你这畜生,倒也忠心。”天赐望着这死死纠缠的白虎,径自说道。 太乙抚了下胸口,抬起头来望了眼那白虎,径自点了点头。 那白虎转过头来望了一眼太乙,似乎带着灵气一般,朝着太乙眨了下眼睛。 紧接着,它呲着牙,一发力,将天赐按倒在地。 天赐倒也没有惊慌,他嘴里咕哝着符咒,双掌中渐渐形成一团符火,闪闪地冒着黄光。 那白虎像是发了疯一般在天赐的身上就是一阵乱撕劲扯,天赐忽的一下子将手中的符火拍到了那虎背之上,只听得嚎然一声,那白虎径自翻了个滚,翻倒在了一边。 那符火在那白虎身上越烧越旺,一时间那白虎成了一个火团。 太乙见状,双手一翻,嘴中咒语微念,只听得轰然一声,那符火缠身的白虎一下子钻入地中,消失了踪影。 摆平了那符虎后,天赐兀的转身,恶狠狠地瞪了那太乙一眼。嗖的一声,又是一泓剑气飞出,直逼这边而来。 “师父。”只听得一声叫喊,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面前闪过,只见此人光着膀子,健硕的肌肉在这明晃晃的月光下更是显目,此时那黑影手里拳头攥得紧紧的,脖子脸上也是青筋跳起。 那少年将剑一甩,一道剑气飞出,径自和天赐那道剑气冲撞在了一起,只听得嘭的一声,两道剑气冲撞出一阵强烈的气浪,将二人隔在了两边。 天赐望了下眼前的这个少年,一时间却是被这个少年身上的阳刚之气所震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公孙羽出了神。 “你不要伤害我师父,有什么先冲着我来。”公孙羽手里攥着宝剑,他一下子跳到了跳上前来,对天赐吼道。 “你就是太乙的大徒弟?” 那天赐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羽,从他的内心深处似乎能看出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来。 公孙羽斜视了一眼那天赐,冷冷地说道:“我还记得你,你就是那玄洞之中的怪人,也就是那可恶的诡道天赐。” 听到这儿,天赐倒是笑了起来,他捋了捋胡须,径自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那个怪老头,要是没有你们两个小毛头误打误撞,想必我也不会那么快就重见天日,更别说是站在这儿跟你们叫板。” “真后悔将你放出来。”公孙羽抚了下脑门,叹了口气说道。 “小子,你这个架势是要跟我较量较量?”天赐上下扫了眼公孙羽,篾道。 “跟你较量一番又何妨,难道本道爷怕你不成。” 说罢,公孙羽啐了一口,一个跃身跳上了上去,只听得嗖的一声,公孙羽瞬间像道闪电般,一下子消失在了眼前。 天赐道人抿了抿嘴,径自闭上了眼睛,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 他顿了顿,兀的一下子睁开眼睛。 “哪里走?”只见那天赐忽的一下子将手伸出,朝着一个方向抓去。 少顷后,公孙羽却是现了形,那天赐道人紧紧地掐住公孙羽的脖颈,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公孙羽只觉得一阵憋闷,渐渐地脸也变得通红,他伸开臂膀使劲抱住天赐的脖子,也是暗暗地发劲。 猛然间天赐只觉得这公孙羽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有点不对劲。 此时公孙羽脖子之上青筋暴起,他嚎然一声,只听得嘭的一声,两人被一股强烈的气墙冲散了开来。 公孙羽一连几个踉跄,径自倒在了那里。 而那天赐也是被这气墙冲出了老远,坐倒在了一边。 “你这厮刚才用的什么本领。”天赐拭了拭脸上的汗水,瞪着公孙羽吼道。 此时的公孙羽埋着头,却是不语。 此时太乙也是一脸的茫然,他静静地观察了眼公孙羽,隐约能感觉到这小子此时身体里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在涌动。 天赐隐隐看到这公孙羽的身体渐渐地发红,一股强烈的气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 “羽儿,为师来助你。”太乙从公孙羽此时的变化里看到了机会,他甩了甩袖襟,挣了挣身子,一个跃身跳上前来。 经师父这么一喝,公孙羽猛地抬头,此时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团烈焰一般,带着雄赳赳的气势,只见他迈着步子,呼哧呼哧地向那天赐这边走来,完全没有畏怯的意思。 经这么一折腾,天赐倒是心里隐隐发虚,一个是深不可测的茅山徒弟,一个是不容小觑的茅山掌门,师徒联手,天赐心里还是没有多少胜算的,他低下头来再看看那鬼少愁,一时间她也犯起了嘀咕,内心渐渐打起了退堂鼓。 “天赐,我看这次我们师徒联手,你还往哪里去”,太乙指着天赐,怒道。 公孙羽此时却是不语,只是低着头,黑着脸。 天赐瑟瑟地望了望公孙羽和太乙,脚径自往后撤了撤。 此时只见公孙羽将手微微抬起,他手中的宝剑悠悠地颤动了起来,闪闪地发着光芒。 太乙隐约也是看到了公孙羽的变化,脸上除了惊愕之情外,也是一脸的莫名。 他心想,这小子今夜是怎么了,感觉就和那天神下凡一般,难道这小子身上真的有着别样的神力,一时间太乙也是犯了嘀咕。 就在太乙恍神的这一会儿,天赐双手掩在身后,手中早已托着两道黄符,他斜了一眼,地上的鬼少愁,径自点了点头。 兀的一下子,天赐甩出那两道黄符,只听得噗的一声,那两道黄符在地上径自炸开了花,顿时只见一阵青烟漫起,迷糊了太乙和公孙羽的双眼。 待太乙恍过神来,拨开青烟来看,那天赐道人和鬼少愁径自消失在了那里。 丹药惹的祸 “跟你较量一番又何妨,难道本道爷怕你不成。” 说罢,公孙羽啐了一口,一个跃身跳上了上去,只听得嗖的一声,公孙羽瞬间像道闪电般,一下子消失在了眼前。 天赐道人抿了抿嘴,径自闭上了眼睛,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声。 他顿了顿,兀的一下子睁开眼睛。 “哪里走?”只见那天赐忽的一下子将手伸出,朝着一个方向抓去。 少顷后,公孙羽却是现了形,那天赐道人紧紧地掐住公孙羽的脖颈,二人对峙在了那里。 公孙羽只觉得一阵憋闷,渐渐地脸也变得通红,他伸开臂膀使劲抱住天赐的脖子,也是暗暗地发劲。 猛然间天赐只觉得这公孙羽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有点不对劲。 此时公孙羽脖子之上青筋暴起,他嚎然一声,只听得嘭的一声,两人被一股强烈的气墙冲散了开来。 公孙羽一连几个踉跄,径自倒在了那里。 而那天赐也是被这气墙冲出了老远,坐倒在了一边。 “你这厮刚才用的什么本领。”天赐拭了拭脸上的汗水,瞪着公孙羽吼道。 此时的公孙羽埋着头,却是不语。 此时太乙也是一脸的茫然,他静静地观察了眼公孙羽,隐约能感觉到这小子此时身体里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在涌动。 天赐隐隐看到这公孙羽的身体渐渐地发红,一股强烈的气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 “羽儿,为师来助你。”太乙从公孙羽此时的变化里看到了机会,他甩了甩袖襟,挣了挣身子,一个跃身跳上前来。 经师父这么一喝,公孙羽猛地抬头,此时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团烈焰一般,带着雄赳赳的气势,只见他迈着步子,呼哧呼哧地向那天赐这边走来,完全没有畏怯的意思。 经这么一折腾,天赐倒是心里隐隐发虚,一个是深不可测的茅山徒弟,一个是不容小觑的茅山掌门,师徒联手,天赐心里还是没有多少胜算的,他低下头来再看看那鬼少愁,一时间她也犯起了嘀咕,内心渐渐打起了退堂鼓。 “天赐,我看这次我们师徒联手,你还往哪里去”,太乙指着天赐,怒道。 公孙羽此时却是不语,只是低着头,黑着脸。 天赐瑟瑟地望了望公孙羽和太乙,脚径自往后撤了撤。 太乙缓缓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捋了捋乱掉的发须,望了一眼此时的公孙羽,只见那小子还是神神秘秘。 “羽儿,你这是怎么了?”太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公孙羽问道。 这时公孙羽却还是低头不语,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太乙只觉得一阵好奇,他顺手推了一下,只见从公孙羽身上迸发出一种气,瞬间将太乙的手弹了开来。 太乙这时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小子一向不是如此,今日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他掐指一算,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咣当一声,他扑到在地,头贴着地,对此时的“公孙羽”作了一揖。 “徒儿,不知祖师驾临,还望恕罪。” 听到太乙这么一讲,那“公孙羽”却是抬起头来,这时只见他眉蹙跳起,两道眉毛之间带着一副凛然正气,俨然大师的风范,再看他的眼神,深邃莫测,让你不敢直视。 殊不知此次,祖师却是偏偏无意上了公孙羽的身。 想到这儿,太乙却是恍然大悟,为什么那道行高深的天赐对这么一个后生晚辈如此惧怕,原来这厮身上暂时带着祖师的神力。 太乙心里却是一阵暗喜,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有着这么好的机缘。 那祖师在公孙羽身上也没有逗留太久,只见公孙羽兀的一下子,哆嗦了一阵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羽儿,羽儿。”太乙看到祖师走后,连忙将公孙云扶起,唤道。 少顷后,公孙羽渐渐地醒了过来。 他用手摸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只感觉阵阵疼痛。 “师父,我怎么了?” 公孙羽很是茫然地看着身边的太乙,问道。 “你立功了。”太乙拍了拍公孙羽的头,抿了抿嘴,笑道。 “啊,我立功了?我怎么什么事情也记不得了,那贼道呢。”公孙羽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他望了眼四周,只见风平浪静,却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都被你吓跑了。”太乙也是眉头一跳,径自调侃了起来。 公孙羽搔了搔头,嘴巴咧了咧,哈哈大笑了起来。 师徒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小池。 远远的天际慢慢地现出鱼肚白,氤氲的云气借着雾色带着阵阵凉意。 公孙羽和太乙回到茅山之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上,瘫睡在那里。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二人才缓过劲来。 “师父,师父”只听得嘭嘭的敲门声。 太乙抚了几下腰,缓缓地走到门边。 “嫣儿,她,她。。。,你快过去看看吧。”太乙一开门,便看到崔正英气喘吁吁的样子,俨然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 “英儿,你慢慢讲,不要急。” “嫣儿他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崔正英红着眼睛,说话俨然不带腔调。 太乙一听,这才恍过劲来,他连忙抓住了一个袍子,披在身上,尾随崔正英向着刘嫣所在的厢房赶去。 太乙推开门一看,只见刘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鼻息微弱,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而公孙羽早已侯在了床边,看到太乙师父过来,公孙羽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来。 太乙连忙走上前去,坐到了床边。 他抓起刘嫣的手来,号了下脉,少顷后,太乙的眉头蹙了起来,径自摇了摇头。 “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她!”公孙羽看到太乙此时的表情,慌张了起来。 太乙摆了摆手,他翻开刘嫣的眼皮,端详了一番。 经过一番查看后,太乙舒了一口气,脸上渐渐现出了喜色。 “英儿,我让你给她喂下的丹药用过了吗?”太乙转身问道。 崔正英怔了一下,说道:“徒儿,按照师父嘱托,那丹药也是悉数给她喂下。” “什么?你是将整副丹药都给她喂下了。”太乙听到这儿,像是明白了什么。 “是啊,一点没剩。”崔正英搔了搔头,径自说道。 “你这傻孩子,也真憨厚,丹药吃多了能好受吗,她这是丹药喂多了,血脉喷张,堵住了心脉的迹象。”太乙听崔正英说完后,猛拍了下崔正英的脑门,说道。 “啊。”听到师父的这般数落,崔正英一脸的愕然,他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公孙羽一听原来是这样,也是嘟着嘴,瞪了崔正英一眼。 太乙示意了一下崔正英,要他将嫣儿扶起来。 刘嫣坐起身后,脸色倒是通红,不像一副没有什么血气的样子。 “羽儿,你去将为师的银针取来。”太乙端详了一番,转身对公孙羽说道。 公孙羽也不敢耽搁,连忙诺了一声,径自下去了。 “师父,我真不是,不是有意的。”崔正英杵在了一边,望了望刘嫣,再看看太乙严肃的表情,瞬间感觉不太舒服,他走上前去,说道。 太乙只是闷头帮刘嫣通着血脉,一时间也没有理睬一旁的崔正英。 又经太乙这么一冷落,一时间崔正英只觉得越来越不是个事儿,他一个人走出房外,蹲在了外面,一脸的委屈。 “哎,你怎么出来了?”公孙羽拿到针囊回来后看到崔正英蹲在外面,不解道。 “没事,我出来透透气。”崔正英抬起头来,拿起袖襟来挡了挡红红的眼角。 “那我不管你了,我先进去了。”公孙羽看了一眼崔正英,摇了摇头,径自走进屋去。 “师父,银针拿来了。”公孙羽托着针囊走到了太乙身边。 “羽儿,为师要给嫣儿通脉,你来将她的衣衫解开。”太乙接过针囊对崔正英说道。 听师父说要他解开刘嫣的衣服,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张大了眼睛。 “师父,我,我。。”公孙羽顿了顿,连忙推脱。 “你难道要师父我来解?”太乙看到公孙羽吞吞吐吐,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生气地说道。 “师父,不是这样。”公孙羽望了眼刘嫣,忙道。 银针灸身 “你立功了。”太乙拍了拍公孙羽的头,抿了抿嘴,笑道。 “啊,我立功了?我怎么什么事情也记不得了,那贼道呢。”公孙羽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他望了眼四周,只见风平浪静,却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都被你吓跑了。”太乙也是眉头一跳,径自调侃了起来。 公孙羽搔了搔头,嘴巴咧了咧,哈哈大笑了起来。 师徒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小池。 远远的天际慢慢地现出鱼肚白,氤氲的云气借着雾色带着阵阵凉意。 公孙羽和太乙回到茅山之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上,瘫睡在那里。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二人才缓过劲来。 “师父,师父”只听得嘭嘭的敲门声。 太乙抚了几下腰,缓缓地走到门边。 “嫣儿,她,她。。。,你快过去看看吧。”太乙一开门,便看到崔正英气喘吁吁的样子,俨然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 “英儿,你慢慢讲,不要急。” “嫣儿他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崔正英红着眼睛,说话俨然不带腔调。 太乙一听,这才恍过劲来,他连忙抓住了一个袍子,披在身上,尾随崔正英向着刘嫣所在的厢房赶去。 太乙推开门一看,只见刘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鼻息微弱,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而公孙羽早已侯在了床边,看到太乙师父过来,公孙羽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来。 太乙连忙走上前去,坐到了床边。 他抓起刘嫣的手来,号了下脉,少顷后,太乙的眉头蹙了起来,径自摇了摇头。 “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她!”公孙羽看到太乙此时的表情,慌张了起来。 太乙摆了摆手,他翻开刘嫣的眼皮,端详了一番。 经过一番查看后,太乙舒了一口气,脸上渐渐现出了喜色。 “英儿,我让你给她喂下的丹药用过了吗?”太乙转身问道。 崔正英怔了一下,说道:“徒儿,按照师父嘱托,那丹药也是悉数给她喂下。” “什么?你是将整副丹药都给她喂下了。”太乙听到这儿,像是明白了什么。 “是啊,一点没剩。”崔正英搔了搔头,径自说道。 “你这傻孩子,也真憨厚,丹药吃多了能好受吗,她这是丹药喂多了,血脉喷张,堵住了心脉的迹象。”太乙听崔正英说完后,猛拍了下崔正英的脑门,说道。 “啊。”听到师父的这般数落,崔正英一脸的愕然,他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公孙羽一听原来是这样,也是嘟着嘴,瞪了崔正英一眼。 太乙示意了一下崔正英,要他将嫣儿扶起来。 刘嫣坐起身后,脸色倒是通红,不像一副没有什么血气的样子。 “羽儿,你去将为师的银针取来。”太乙端详了一番,转身对公孙羽说道。 公孙羽也不敢耽搁,连忙诺了一声,径自下去了。 “师父,我真不是,不是有意的。”崔正英杵在了一边,望了望刘嫣,再看看太乙严肃的表情,瞬间感觉不太舒服,他走上前去,说道。 太乙只是闷头帮刘嫣通着血脉,一时间也没有理睬一旁的崔正英。 又经太乙这么一冷落,一时间崔正英只觉得越来越不是个事儿,他一个人走出房外,蹲在了外面,一脸的委屈。 “哎,你怎么出来了?”公孙羽拿到针囊回来后看到崔正英蹲在外面,不解道。 “没事,我出来透透气。”崔正英抬起头来,拿起袖襟来挡了挡红红的眼角。 “那我不管你了,我先进去了。”公孙羽看了一眼崔正英,摇了摇头,径自走进屋去。 “师父,银针拿来了。”公孙羽托着针囊走到了太乙身边。 “羽儿,为师要给嫣儿通脉,你来将她的衣衫解开。”太乙接过针囊对崔正英说道。 听师父说要他解开刘嫣的衣服,公孙羽先是愣了一下,张大了眼睛。 “师父,我,我。。”公孙羽顿了顿,连忙推脱。 “你难道要师父我来解?”太乙看到公孙羽吞吞吐吐,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生气地说道。 “师父,不是这样。”公孙羽望了眼刘嫣,忙道。 此时的刘嫣坐在那里,耷拉着头,脸上泛着红晕,脖子通红,看样子也像是血脉闭塞之象。 可是这公孙羽一热血少年,让他来宽衣疗伤,这下他倒是没做好准备。 他搔了搔头,踟蹰了一下,脸上红了起来。 太乙径自退到了一边,将脸转了过去。 崔正英在外面,缓缓地站起身来,透过窗棂径自向里面望去,看到公孙羽将手搭在刘嫣的肩膀之上,内心也是隐隐地酸了下。 公孙羽将手搭在刘嫣的肩膀上后,渐渐闭上了眼睛。 太乙转过脸来,斜了一眼,倒背着手,径自走到了一边去。 伴着咣当一声,太乙将窗子打了开来,看到崔正英翘着脚,抬头看里面的样子,佯装咳嗽了一声,瞪了崔正英一眼。 崔正英兀的一下子看到太乙探出头来,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瑟瑟地望了太乙一眼,搔了搔头,忙将脸转向了一边,扯起那几株藤叶来。 太乙抿了抿嘴,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别傻站那里了,去端一盆热水来。”说罢,瞪了崔正英一眼,一副为人师的姿态摆了出来。 崔正英撇下手中的藤叶,诺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刘嫣头发上的味道,钻进公孙羽的鼻子里,公孙羽内心不由地悸动了一下。 这时看到刘嫣坐在那里微微动了一下,喉腔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像是有股气在冲撞着一般,看来是那血气在她的体内积聚不散,血气堵到了喉腔中。 “羽儿,怎么还不动手。”太乙看到公孙羽一直在那里迟疑,怒道。 公孙羽小心翼翼地将刘嫣缓缓放倒,让他趴在了那里。 太乙看到刘嫣被放倒后,拿着针袋,走了上来。 公孙羽则是傻傻地起身站到了一边。 太乙抿了抿胡须,噌的一下子抽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来,那细长的银针在光的照耀下,发出光芒来。 太乙捋了捋胡须,手按在刘嫣的背上,找准了几大穴道,只听得啪啪的几声,太乙在那几个穴道上径自点了几下,少顷后,那几个被点过的穴道上慢慢地现出红色,太乙也没有迟疑,啪的一声,将那几个银针拍到了刘嫣的背上。 只听得哦的一声,刘嫣兀的抬头,脸红红的。 这下公孙羽却是看得很是揪心,他站在那里,手里攥得紧紧的。 “师父,师父,热水来了。”崔正英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到刘嫣在那露着背,身上插着银针,崔正英心里也是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太乙转过脸来,示意了一下,让崔正英将水盆放在床边。 紧接着,他将银针在嫣儿的背上径自灸了几下,那太乙望了眼刘嫣的反应,加大了灸的力度。 只见刘嫣眼睛在眼眶里蠕动着,身子不安分起来。 “快,快按住她!”太乙忙喊道,生怕这嫣儿起身将银针移位,伤了筋脉。 也不知道灸了多久,只听得刘嫣体内咕噜咕噜的声音,太乙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在刘嫣的后背拍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哦的一声,刘嫣一阵干呕上来,呼哧呼哧地吐了些莫名的红彤彤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血。 太乙撸了撸袖子,拿起一个巾帕在那热水盆里洗了洗,拧干后,敷在了嫣儿的头上。 他抬起手来,拭了拭额角上的汗水,啪啪的几声,他拔下了嫣儿身上插着的银针,将那衣衫盖了上去,走到了一边。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连忙走上前去。 鬼婆的前身 上回讲到刘嫣危在旦夕,师徒几人奔波忙碌,看几人能否妙手回春? 刘嫣坐在那里微微动了一下,喉腔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像是有股气在冲撞着一般,看来是那血气在她的体内积聚不散,血气堵到了喉腔中。 他将银针在嫣儿的背上径自灸了几下,那太乙望了眼刘嫣的反应,加大了灸的力度。 只见刘嫣眼睛在眼眶里蠕动着,身子不安分起来。 “快,快按住她!”太乙忙喊道,生怕这嫣儿起身将银针移位,伤了筋脉。 也不知道灸了多久,只听得刘嫣体内咕噜咕噜的声音,太乙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在刘嫣的后背拍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哦的一声,刘嫣一阵干呕上来,呼哧呼哧地吐了些莫名的红彤彤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血。 太乙撸了撸袖子,拿起一个巾帕在那热水盆里洗了洗,拧干后,敷在了嫣儿的头上。 他抬起手来,拭了拭额角上的汗水,啪啪的几声,他拔下了嫣儿身上插着的银针,将那衣衫盖了上去,走到了一边。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连忙走上前去。 “嫣儿,嫣儿。”公孙羽望了望刘嫣,着急地喊道。 看到喊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崔正英也是着急了起来。 “师父,嫣儿没事吧?” 崔正英抿了抿嘴,转过脸来,向太乙问道。 太乙顿了顿,说道:“她没事,血气刚下去,静养一会儿就好了。” 崔正英听到这儿,这才舒了一口气。 公孙羽坐到床边,将衣衫给刘嫣好好盖了盖,深情地望了一眼嫣儿,径自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不要逗留太久,让嫣儿好好休息休息。”太乙回头望了眼崔正英和公孙羽,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和公孙羽诺了一声,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厢房。 笔锋一转,话说天赐道人自在那小池边跟太乙公孙羽交手后,回去心里一直不平,他心中一直纳闷那公孙羽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为什么突然会有如此的爆发力,他在房里踱来踱去,却是想不明白。 “难道这小子是被上身?”兀的一下子,一个想法在天赐的脑中闪现。 天赐左右思索了一下,看来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 想到这儿吗,他确是又不安了起来。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徒弟,竟然有着这样的潜能,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这太乙,昨晚如若不是自己心急手快,看来我这一身老骨头也要搭在不孝小子的手里。” 说罢,他转过脸来,瞪了那鬼少愁一眼。 而此时的鬼少愁却是杵在那里,倚着石柱,眼神依旧游离不定,心却是不在这里,他依然回想着那嫣姑娘,想起她的温柔,想起那小池畔的种种温情。 “我在说你呢,你听到没有?”天赐看到鬼少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恼怒,他兀耳朵一下子起身,走到鬼少愁身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道。 鬼少愁将脸转了过来,很是无神地望了一眼天赐,却是没有说什么。 “你看看,你这不死身也破了,你还能干什么。”天赐一阵恼火上来,还是在那喋喋不休。 这时鬼少愁低下了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手里的拳头也是慢慢地攥了起来,看着很是生气的样子。 天赐却是没有察觉到此时鬼少愁的变化,依然在那喋喋不休地训斥不已。 此时鬼少愁的脸色渐渐变得黑黢了起来,脸上笼罩起了一层阴气。 天赐一甩袖襟,在鬼少愁的身边转来转去,权把自己心中的怨气都撒在了这鬼少愁身上。 兀的一下子,鬼少愁尸性大发,红着眼睛,嚎然一声,像只没有理性的饿狼一般扑了上来。 天赐转过身来,却是躲闪不迭,被鬼少愁压在了身下。 “愁儿,你?!”天赐红着眼睛,朝着鬼少愁吼道。 此时鬼少愁红着眼睛,俨然失去了理智,只见他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红红的,瞪得溜圆,眼中带着冷冷的杀气。 天赐也是红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中激怒了他,让他体内尸毒攻心,尸性大发。 可是怎奈自己挣扎,却是拗不过这鬼少愁的力道,一时间二人僵持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传来,风拂过树梢,发出呜咽的声音来。 鬼少愁耳翅微动,只觉得有什么动静。 就在他转过脸来的那一瞬,只觉得一个身影从自己的面前闪过,嘭的一声,鬼少愁一下子被那黑影踢翻在地。 天赐这才缓过劲来,他甩了甩袖襟,抬起头来,怒视了一眼鬼少愁,信信地说道:“好小子,有你的。” 只见那黑影如翩翩飞蝶一般,她从袖中抛出数条绸带,将鬼少愁裹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天赐抬起头来,朝着那翩翩飞影说道。 “我怎么不能来,看看你调教的徒弟。”那黑影白了天赐一眼,说道。 旧人重逢 公孙羽则是傻傻地起身站到了一边。 太乙抿了抿胡须,噌的一下子抽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来,那细长的银针在光的照耀下,发出光芒来。 太乙捋了捋胡须,手按在刘嫣的背上,找准了几大穴道,只听得啪啪的几声,太乙在那几个穴道上径自点了几下,少顷后,那几个被点过的穴道上慢慢地现出红色,太乙也没有迟疑,啪的一声,将那几个银针拍到了刘嫣的背上。 只听得哦的一声,刘嫣兀的抬头,脸红红的。 这下公孙羽却是看得很是揪心,他站在那里,手里攥得紧紧的。 “师父,师父,热水来了。”崔正英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到刘嫣在那露着背,身上插着银针,崔正英心里也是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太乙转过脸来,示意了一下,让崔正英将水盆放在床边。 紧接着,他将银针在嫣儿的背上径自灸了几下,那太乙望了眼刘嫣的反应,加大了灸的力度。 只见刘嫣眼睛在眼眶里蠕动着,身子不安分起来。 “快,快按住她!”太乙忙喊道,生怕这嫣儿起身将银针移位,伤了筋脉。 也不知道灸了多久,只听得刘嫣体内咕噜咕噜的声音,太乙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在刘嫣的后背拍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哦的一声,刘嫣一阵干呕上来,呼哧呼哧地吐了些莫名的红彤彤的东西,看样子像是血。 太乙撸了撸袖子,拿起一个巾帕在那热水盆里洗了洗,拧干后,敷在了嫣儿的头上。 他抬起手来,拭了拭额角上的汗水,啪啪的几声,他拔下了嫣儿身上插着的银针,将那衣衫盖了上去,走到了一边。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连忙走上前去。 “嫣儿,嫣儿。”公孙羽望了望刘嫣,着急地喊道。 看到喊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崔正英也是着急了起来。 “师父,嫣儿没事吧?” 崔正英抿了抿嘴,转过脸来,向太乙问道。 太乙顿了顿,说道:“她没事,血气刚下去,静养一会儿就好了。” 崔正英听到这儿,这才舒了一口气。 公孙羽坐到床边,将衣衫给刘嫣好好盖了盖,深情地望了一眼嫣儿,径自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不要逗留太久,让嫣儿好好休息休息。”太乙回头望了眼崔正英和公孙羽,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和公孙羽诺了一声,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厢房。 笔锋一转,话说天赐道人自在那小池边跟太乙公孙羽交手后,回去心里一直不平,他心中一直纳闷那公孙羽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为什么突然会有如此的爆发力,他在房里踱来踱去,却是想不明白。 “难道这小子是被上身?”兀的一下子,一个想法在天赐的脑中闪现。 天赐左右思索了一下,看来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 想到这儿吗,他确是又不安了起来。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徒弟,竟然有着这样的潜能,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了这太乙,昨晚如若不是自己心急手快,看来我这一身老骨头也要搭在不孝小子的手里。” 说罢,他转过脸来,瞪了那鬼少愁一眼。 而此时的鬼少愁却是杵在那里,倚着石柱,眼神依旧游离不定,心却是不在这里,他依然回想着那嫣姑娘,想起她的温柔,想起那小池畔的种种温情。 “我在说你呢,你听到没有?”天赐看到鬼少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恼怒,他兀耳朵一下子起身,走到鬼少愁身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道。 鬼少愁将脸转了过来,很是无神地望了一眼天赐,却是没有说什么。 “你看看,你这不死身也破了,你还能干什么。”天赐一阵恼火上来,还是在那喋喋不休。 这时鬼少愁低下了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手里的拳头也是慢慢地攥了起来,看着很是生气的样子。 天赐却是没有察觉到此时鬼少愁的变化,依然在那喋喋不休地训斥不已。 此时鬼少愁的脸色渐渐变得黑黢了起来,脸上笼罩起了一层阴气。 天赐一甩袖襟,在鬼少愁的身边转来转去,权把自己心中的怨气都撒在了这鬼少愁身上。 兀的一下子,鬼少愁尸性大发,红着眼睛,嚎然一声,像只没有理性的饿狼一般扑了上来。 天赐转过身来,却是躲闪不迭,被鬼少愁压在了身下。 “愁儿,你?!”天赐红着眼睛,朝着鬼少愁吼道。 此时鬼少愁红着眼睛,俨然失去了理智,只见他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红红的,瞪得溜圆,眼中带着冷冷的杀气。 天赐也是红着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中激怒了他,让他体内尸毒攻心,尸性大发。 可是怎奈自己挣扎,却是拗不过这鬼少愁的力道,一时间二人僵持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传来,风拂过树梢,发出呜咽的声音来。 鬼少愁耳翅微动,只觉得有什么动静。 就在他转过脸来的那一瞬,只觉得一个身影从自己的面前闪过,嘭的一声,鬼少愁一下子被那黑影踢翻在地。 天赐这才缓过劲来,他甩了甩袖襟,抬起头来,怒视了一眼鬼少愁,信信地说道:“好小子,有你的。” 只见那黑影如翩翩飞蝶一般,只见她甩了甩袖襟,顿时只见那几道绸巾从袖中飞出,那几道飞绸打着卷儿,忽的一下子将鬼少愁缠了起来,嗖嗖的几声后,那些绸巾越缠越紧。鬼少愁却是动弹不得,只见他瞪着眼睛,眼睛里冒出血气来。 只见那黑影,将袍子一挥,面纱一下子落下,露出一副娇人的面容来,两只眸子透着灵气,带着几丝深邃,也带着些许的邪意,看那模样,却也是猜不出年龄来,一对细眉如那柳叶一般,带着几丝秀气,通体之上沁发出一股莫名的气质来。 那个女影拽着绸巾,一下子将鬼少愁掀翻在地,啪啪几声,她咬破手指,在贵少愁的额头上拍了几道,少顷后,那鬼少愁眼中的火气渐渐消退了下去,他先是哆嗦了一下,紧接着,脸上堆积的尸气渐渐消退了下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你看看你调教的徒弟。”那女人白了天赐一眼,甩了甩袖襟,说道。 天赐站在那里,望了眼躺在那里的鬼少愁,看到他尸气下去后,也是舒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蛇谷吗?”天赐望着那女人,却是怔在了那里。 “自从上次你我一别,已然有二十余载,今日如不是我寻来,你我重逢还待几时?”那女影深情地望了眼天赐,径自说道。 “真的是你吗?我。。”天赐红着眼睛,却也是哽咽在了那里。 笔锋一转,说起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影,说起来,他与这天赐道人也是有着极深的渊源。 她本是蛇谷圣女,带着女娲真身,身有异能,精通秘术。也是因为机缘巧合,和天赐邂逅,天公作美,也是缔结了一番姻缘,殊不知天赐当时心术不正,误入歧途,最后被太乙设计擒得,押在玄洞深底,自此之后,二人也是断了联系,这样一来就是一隔数载。 蛇女思念成疾,整日抑郁不已,蛇谷之主还是执拗不过这个女儿的犟脾气,最后还是妥了协,让她走出蛇谷,来寻找天赐。 可是一找就是数十载,她化名上官玉儿,在江湖上一直漂泊悠荡,也是吃尽了不少苦头,可是经过自己百般打听还是寻不得天赐的下落,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她寻到了这边。 旧人重逢,二人也是一时间木讷在了那里,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天赐缓缓地走到鬼少愁身边,将他翻了身,扶了起来。 “愁儿,愁儿。”天赐晃了几下鬼少愁,着急地喊道。 那玉儿踱上前来,嘴角微微抿起,她将手径自那么一摆,只见缠在鬼少愁身上的那些绸带嗖嗖地飞出,径自收到她的袖中。 她伸出手来,在鬼少愁的脸上径自一捂,少顷后,那鬼少愁渐渐缓过劲来,睁开了眼睛。 鬼少愁看到眼前的天赐师父和一个陌生女人,心里却是一悸。 “师父,我怎么了?”鬼少愁揉了揉脑袋,径自说道。 刘嫣失踪 可是怎奈自己挣扎,却是拗不过这鬼少愁的力道,一时间二人僵持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传来,风拂过树梢,发出呜咽的声音来。 鬼少愁耳翅微动,只觉得有什么动静。 就在他转过脸来的那一瞬,只觉得一个身影从自己的面前闪过,嘭的一声,鬼少愁一下子被那黑影踢翻在地。 天赐这才缓过劲来,他甩了甩袖襟,抬起头来,怒视了一眼鬼少愁,信信地说道:“好小子,有你的。” 只见那黑影如翩翩飞蝶一般,只见她甩了甩袖襟,顿时只见那几道绸巾从袖中飞出,那几道飞绸打着卷儿,忽的一下子将鬼少愁缠了起来,嗖嗖的几声后,那些绸巾越缠越紧。鬼少愁却是动弹不得,只见他瞪着眼睛,眼睛里冒出血气来。 只见那黑影,将袍子一挥,面纱一下子落下,露出一副娇人的面容来,两只眸子透着灵气,带着几丝深邃,也带着些许的邪意,看那模样,却也是猜不出年龄来,一对细眉如那柳叶一般,带着几丝秀气,通体之上沁发出一股莫名的气质来。 那个女影拽着绸巾,一下子将鬼少愁掀翻在地,啪啪几声,她咬破手指,在贵少愁的额头上拍了几道,少顷后,那鬼少愁眼中的火气渐渐消退了下去,他先是哆嗦了一下,紧接着,脸上堆积的尸气渐渐消退了下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你看看你调教的徒弟。”那女人白了天赐一眼,甩了甩袖襟,说道。 天赐站在那里,望了眼躺在那里的鬼少愁,看到他尸气下去后,也是舒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蛇谷吗?”天赐望着那女人,却是怔在了那里。 “自从上次你我一别,已然有二十余载,今日如不是我寻来,你我重逢还待几时?”那女影深情地望了眼天赐,径自说道。 “真的是你吗?我。。”天赐红着眼睛,却也是哽咽在了那里。 笔锋一转,说起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影,说起来,他与这天赐道人也是有着极深的渊源。 她本是蛇谷圣女,带着女娲真身,身有异能,精通秘术。也是因为机缘巧合,和天赐邂逅,天公作美,也是缔结了一番姻缘,殊不知天赐当时心术不正,误入歧途,最后被太乙设计擒得,押在玄洞深底,自此之后,二人也是断了联系,这样一来就是一隔数载。 蛇女思念成疾,整日抑郁不已,蛇谷之主还是执拗不过这个女儿的犟脾气,最后还是妥了协,让她走出蛇谷,来寻找天赐。 可是一找就是数十载,她化名上官玉儿,在江湖上一直漂泊悠荡,也是吃尽了不少苦头,可是经过自己百般打听还是寻不得天赐的下落,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她寻到了这边。 旧人重逢,二人也是一时间木讷在了那里,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天赐缓缓地走到鬼少愁身边,将他翻了身,扶了起来。 “愁儿,愁儿。”天赐晃了几下鬼少愁,着急地喊道。 那玉儿踱上前来,嘴角微微抿起,她将手径自那么一摆,只见缠在鬼少愁身上的那些绸带嗖嗖地飞出,径自收到她的袖中。 她伸出手来,在鬼少愁的脸上径自一捂,少顷后,那鬼少愁渐渐缓过劲来,睁开了眼睛。 鬼少愁看到眼前的天赐师父和一个陌生女人,心里却是一悸。 “师父,我怎么了?”鬼少愁揉了揉脑袋,径自说道。 “你是尸毒入心犯了失心疯,要是我不在,恐怕你师父你也要打啊。”那玉儿抚了几下袖襟,白了鬼少愁一眼,说道。 鬼少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神秘女人,一时间也是一头茫然,他搔了搔头,和那女人对视了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师父,这女人是谁?”鬼少愁忽的一下子起身,指着那鬼婆上官玉儿问道。 “你,你这小子好没礼道,刚才若不是我,恐怕。。”那女人听到鬼少愁这般言语,愠色渐渐堆上了脸际,她瞪了鬼少愁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太乙看到这儿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走上前来,拍了下鬼少愁的肩膀,说道:“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鬼少愁很是茫然地望了眼太乙,顿了顿说道:“徒儿,不明白,还望师父指点。” “论起来,你还应该称她一声师母才是。” “啊。”鬼少愁还未听完,便讶然喊了出来,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也难怪,上下打量一眼这个神秘的女人,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特殊的气质,从那女人深邃的眼神里,你却是看不到深底,就似那万丈深渊一般,让你难以捉摸。 讲到这儿,那女人走上前来,抿起嘴来,微微一笑,他拍了一下鬼少愁的脑袋,信信地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虽然蛮横,但是也是一个奇才,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身上散着妖气。” 话说到这儿,天赐的脸色骤变,他一下子将那女人拉到了一边。 “玉儿,此事先不要提了,说来话长,这小子最忌讳说这个。”天赐捋了捋胡子,信信地说道,边说边望了眼鬼少愁。 此时的鬼少愁经那女人这么一说也是变了脸色,他伸出自己的手来,看到血脉深处暗暗的黑气,只觉得一阵恼怒,他蹲下身来,伸出双手,使劲抓起头发来。 “到底在他身上他发生了什么?”那女人回头望了眼鬼少愁,紧接着瞪了天赐一眼,说道。不经意间她却是感觉,这小子和她却是有着几丝缘丝。 “我把他变成半妖,一个炼尸的半妖。” 天赐顿了顿,稍加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你把自己的徒弟变成了半妖!”那让女人瞪了天赐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是疯了还是?我知道你有野心,可是他可是你的徒弟啊,你怎么能这样?” 那女人走到鬼少愁身边,蹲下身来,抚了下鬼少愁的背,以示安慰。 鬼少愁红着眼睛,他抬起头来望了那女人一眼,紧接着,又将头埋了下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茅山上的人,要怨就得怨他们,不然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天赐看到那玉儿对自己微词不断,径自解释道。 “什么?这又和茅山上的人有什么关系?”那鬼婆蹙起了眉头,紧接着问道。 天赐眼睛转了转,将茅山术士却是贬得一文不值,蛇鼠一窝。 经天赐这么一胡诌,那女人倒是信了几分,此时只见她的脸上堆起了愠色,像是起了怒意。 “这茅山人真的可恶,愁儿,师母给你出气。”那女人抚了下鬼少愁的头,气呼呼地说道。 天赐看到这儿,捋了捋胡子,嘴角微微抿起,一抹坏笑挂在脸际。 远远的天际,隐隐能看得寥寥几颗星星,在那忽闪着,像是眨着的眼睛。 瑟瑟的夜风吹过,带着几丝凉意。 那上官玉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远远的天际,嘴中径自咕哝着。 “茅山术士,我这次就要会会你们,看看你们这些无胆鼠类到底有何手段。” 笔锋一转,话说自太乙施针将刘嫣救醒后,这可高兴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他们兄弟两个趁着间隙,都会偷偷溜到刘嫣那边,说上两句话。 刘嫣一时间也是心情好了许多,这日夜里刘嫣在屋里,手中拿着一个还未绣好的绣帕。 呼呼的夜风吹得窗子簌簌作响,窗户一下子被风吹开。 刘嫣只觉得阵阵寒气袭来,她裹了裹衣襟,站起身来,想去阖上窗户。 殊不知就在阖上窗户的那一刻,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 刘嫣忽闪了下眼睛,却是看不真切。 她很是本能地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殊不知被一只莫名的手抓了出去。 她讶然一声,径自失去了消息,剩下的只有那未绣完的绣帕,还有一张字条。 这日,公孙羽偷着个间隙,悄悄地溜到了刘嫣那。 “嫣儿,你在吗?”公孙羽轻轻叩了几下刘嫣的门,说道。 可是敲了几下,却还是听不到半点回应,公孙羽隐约中感觉到不太对劲,他忽的一下子推开门来,闯了进去。 “嫣儿,嫣儿。”公孙羽进门寻了一通,却是不见刘嫣的踪影,只是看到窗前前躺着的绣帕,还有一张字条。 公孙羽伸手捡起字条,扫了一眼,一时间慌了起来,他快步跑到崔正英那边。 南山异遇 “你是疯了还是?我知道你有野心,可是他可是你的徒弟啊,你怎么能这样?” 那女人走到鬼少愁身边,蹲下身来,抚了下鬼少愁的背,以示安慰。 鬼少愁红着眼睛,他抬起头来望了那女人一眼,紧接着,又将头埋了下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茅山上的人,要怨就得怨他们,不然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天赐看到那玉儿对自己微词不断,径自解释道。 “什么?这又和茅山上的人有什么关系?”那鬼婆蹙起了眉头,紧接着问道。 天赐眼睛转了转,将茅山术士却是贬得一文不值,蛇鼠一窝。 经天赐这么一胡诌,那女人倒是信了几分,此时只见她的脸上堆起了愠色,像是起了怒意。 “这茅山人真的可恶,愁儿,师母给你出气。”那女人抚了下鬼少愁的头,气呼呼地说道。 天赐看到这儿,捋了捋胡子,嘴角微微抿起,一抹坏笑挂在脸际。 远远的天际,隐隐能看得寥寥几颗星星,在那忽闪着,像是眨着的眼睛。 瑟瑟的夜风吹过,带着几丝凉意。 那上官玉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远远的天际,嘴中径自咕哝着。 “茅山术士,我这次就要会会你们,看看你们这些无胆鼠类到底有何手段。” 笔锋一转,话说自太乙施针将刘嫣救醒后,这可高兴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他们兄弟两个趁着间隙,都会偷偷溜到刘嫣那边,说上两句话。 刘嫣一时间也是心情好了许多,这日夜里刘嫣在屋里,手中拿着一个还未绣好的绣帕。 呼呼的夜风吹得窗子簌簌作响,窗户一下子被风吹开。 刘嫣只觉得阵阵寒气袭来,她裹了裹衣襟,站起身来,想去阖上窗户。 殊不知就在阖上窗户的那一刻,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 刘嫣忽闪了下眼睛,却是看不真切。 她很是本能地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殊不知被一只莫名的手抓了出去。 她讶然一声,径自失去了消息,剩下的只有那未绣完的绣帕,还有一张字条。 公孙羽走到窗边捡起躺在地上的还未绣完的丝帕,看到上面一个绣了大半的“英”字,他抿了抿嘴,内心不由地酸了一下。待他正欲起身,兀的看到门板之上钉着一信条,上面书有:“若想救其姓名,今夜子时南山小林见。”公孙羽正欲伸手取下那信条,殊不知只见那信条之上漫起一阵黑烟,紧接着只听得噗的一声,一团明火亮起,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搓飞灰,看到这儿,公孙羽不觉蹙起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是江湖邪术,可是嫣儿她…”公孙羽想到刘嫣可能身处危险,内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他低头望了眼手中的丝帕。伴着吱呀一声门响,公孙羽推开门,走了进来。崔正英看了一眼公孙羽的脸色,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抿了抿嘴,起身问道。“怎么了,嫣儿怎么了,你不是刚刚去看她的吗?”公孙羽顿了顿,眉头渐渐蹙起,他从袖中掏出刘嫣未绣完的丝帕,递给了崔正英道:“嫣儿失踪了,他们说是想要救她,就得去那南山小林。”崔正英听后,一阵愕然,他手里紧紧地抓住那丝帕,看到上面那绣了一半的“英”字,内心不由地酸了一下。他顿了顿,紧接着兀的一下子起身。 “走,我们走!”崔正英呼了一口气,愤愤地说道。 “我们不去请示师父了吗?”公孙羽抖了下眉,径自问道。 崔正英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还是不要搅扰师父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就让你我兄弟两个去会会这神秘的家伙。” 公孙羽想了想,径自点了点头,诺下了。 兄弟二人简单收拾一下,迎着月色,悄悄下了山去。 飒飒的夜风吹拂过来,打在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带着阵阵痛意,咧风打在叶子上,发出簌簌的声音来。 崔正英经风一吹,抖了下身子,他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山下漫漫的雾霭,径自裹了裹衣襟。公孙羽也是甩了下袖襟,手中宝剑攥得紧紧的,确是跃跃欲试,做好了准备。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径自向南山方向踱去。行过一处荒丘,看到上面笼罩着一层黑气,放眼望去,廖廖几座荒冢上鬼火明灭,协着这呜咽的风声,在这夜里,确是带着几丝诡异。崔正英兀的驻足下来,只见他从袖中掏出几道黄符,径自折了几下,紧接着将那黄符压在了道旁的石块下,只见他嘴里咕哝了几句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在那石块边轻叩了几下脚后,便走开了。没过多久,只见二人身后石块下的那几道黄符竟然迎着风噗的一声燃了起来,火光明灭,在这夜里也分外显眼,少顷后,再看那几团鬼火也慢慢压了下去,径自钻到那荒坟中不见了踪影,小丘上的黑气也在这符火的映照下,慢慢地散去…“多事之秋,少管闲事得为好。”公孙羽膀子,兀的驻了下来,白了崔正英一眼说道。崔正英嘴角抿了抿,耸了耸肩,也没再说什么。他抬头望了望时辰,已不知不觉过了寅时,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加快了脚步,二人身后留下沙沙的赶路声。也不知道二人走了多久,终于渐渐看得南山在这夜幕下的轮廓,犹如一伏下的长龙一般,虬缩在那里,远处小岗上的葱葱小林,在这夜里却是带足了寒意,看着看着确是像那张开的血口一般,恨不得将你一下子吞噬。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嗖的一声,二人一个跃身飞将了起来,踩着松针叶尖,崔正英和公孙羽快步疾行,顷刻间,便到了小林处,啪嗒一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落到地面,径自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林来。 林子里黑黢黢的,却是不知道栖息着什么怪物,远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狼嚎声,在这夜里萦绕回荡。 崔正英杵在那里,顿了顿,他抬起头来,望了望头顶上的夜空,氤氲的云气晃过,带着几分邪意。 崔正英抿了抿嘴,蹙起了眉头,殊不知,进去之后将要遭遇什么。 他转过脸来,对视了一眼公孙羽,说道:“师兄,准备好了吗?” 公孙羽点了点头,噌的一声抽出宝剑,紧接着兀的一下子跳了出去,径自进了这小林。 “等等我啊,师兄。”崔正英看到公孙羽先进去了,向他摆了摆手,连忙喊道。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这小林里,却是感觉后背阵阵发凉,似乎有数双阴森森的眼睛在两边在盯着他们看,让他们感觉内心直发毛。 “小羽,注意警惕,我看这里不太对劲。”崔正英靠着公孙羽的背,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踱步着。崔正英瑟瑟地望了一眼两边,眉头蹙起,径自说道。 公孙羽横着宝剑,听崔正英这般讲也是点了点头。 咧风拂过两边的乱草,乱草倒来伏去,像是波浪滚过一般。 忽然间,只听到两边有什么动静,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听到了吗?”崔正英凑到公孙羽身边,小声在公孙羽耳边说道。 公孙羽顿了顿,少顷后,也是点了点头。 “我听到了,见机行事。”公孙羽使劲攥紧了手中的宝剑,说道。 果不其然,少顷后,两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的一下子,只见几只莫名的东西从两边跃出,一下子向崔正英和公孙羽这边扑来。 借着这月色,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见那几只东西,眼睛中发出血绿色,透出阵阵邪意,只见那几个东西趴在地上,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什么玩意儿这是?”崔正英望了眼这几只莫名的东西,样子甚是诡异,不觉一阵愕然,径自问道。 公孙羽摆了摆手,将剑一横,说道:“管它们是什么鬼玩意儿,看样子来者不善,你我都要小心。” 崔正英心里咯噔一下,径自吞咽了口唾沫,他点了点头,上下又打量了一眼这些莫名的东西。 也不知怎滴,小林中忽然传来阵阵铃声,那几只东西在听到铃声后,头兀的抬起,紧接着呼哧呼哧得跑开了。 “咦,怎么回事?”崔正英看到那些东西居然没有发难,也是一阵愕然,他瞪大了眼睛,不禁喊道。 “跟上它们,说不定能找到嫣儿。”公孙羽顿了顿,这才恍过神来,他拍了一下脑袋,连忙向崔正英喊道。 崔正英也是恍悟到了什么,他奥了一声,径自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没敢拖延,紧追了上去。 神秘的女人 “什么?这又和茅山上的人有什么关系?”那鬼婆蹙起了眉头,紧接着问道。 天赐眼睛转了转,将茅山术士却是贬得一文不值,蛇鼠一窝。 经天赐这么一胡诌,那女人倒是信了几分,此时只见她的脸上堆起了愠色,像是起了怒意。 “这茅山人真的可恶,愁儿,师母给你出气。”那女人抚了下鬼少愁的头,气呼呼地说道。 天赐看到这儿,捋了捋胡子,嘴角微微抿起,一抹坏笑挂在脸际。 远远的天际,隐隐能看得寥寥几颗星星,在那忽闪着,像是眨着的眼睛。 瑟瑟的夜风吹过,带着几丝凉意。 那上官玉儿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远远的天际,嘴中径自咕哝着。 “茅山术士,我这次就要会会你们,看看你们这些无胆鼠类到底有何手段。” 笔锋一转,话说自太乙施针将刘嫣救醒后,这可高兴了崔正英和公孙羽,他们兄弟两个趁着间隙,都会偷偷溜到刘嫣那边,说上两句话。 刘嫣一时间也是心情好了许多,这日夜里刘嫣在屋里,手中拿着一个还未绣好的绣帕。 呼呼的夜风吹得窗子簌簌作响,窗户一下子被风吹开。 刘嫣只觉得阵阵寒气袭来,她裹了裹衣襟,站起身来,想去阖上窗户。 殊不知就在阖上窗户的那一刻,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 刘嫣忽闪了下眼睛,却是看不真切。 她很是本能地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殊不知被一只莫名的手抓了出去。 她讶然一声,径自失去了消息,剩下的只有那未绣完的绣帕,还有一张字条。 这日,公孙羽偷着个间隙,悄悄地溜到了刘嫣那。 “嫣儿,你在吗?”公孙羽轻轻叩了几下刘嫣的门,说道。 可是敲了几下,却还是听不到半点回应,公孙羽隐约中感觉到不太对劲,他忽的一下子推开门来,闯了进去。 公孙羽走到窗边捡起躺在地上的还未绣完的丝帕,看到上面一个绣了大半的“英”字,他抿了抿嘴,内心不由地酸了一下。待他正欲起身,兀的看到门板之上钉着一信条,上面书有:“若想救其姓名,今夜子时南山小林见。”公孙羽正欲伸手取下那信条,殊不知只见那信条之上漫起一阵黑烟,紧接着只听得噗的一声,一团明火亮起,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搓飞灰,看到这儿,公孙羽不觉蹙起了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是江湖邪术,可是嫣儿她…”公孙羽想到刘嫣可能身处危险,内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他低头望了眼手中的丝帕。伴着吱呀一声门响,公孙羽推开门,走了进来。崔正英看了一眼公孙羽的脸色,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抿了抿嘴,起身问道。“怎么了,嫣儿怎么了,你不是刚刚去看她的吗?”公孙羽顿了顿,眉头渐渐蹙起,他从袖中掏出刘嫣未绣完的丝帕,递给了崔正英道:“嫣儿失踪了,他们说是想要救她,就得去那南山小林。”崔正英听后,一阵愕然,他手里紧紧地抓住那丝帕,看到上面那绣了一半的“英”字,内心不由地酸了一下。他顿了顿,紧接着兀的一下子起身。 “走,我们走!”崔正英呼了一口气,愤愤地说道。 “我们不去请示师父了吗?”公孙羽抖了下眉,径自问道。 崔正英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还是不要搅扰师父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就让你我兄弟两个去会会这神秘的家伙。” 公孙羽想了想,径自点了点头,诺下了。 兄弟二人简单收拾一下,迎着月色,悄悄下了山去。 飒飒的夜风吹拂过来,打在崔正英和公孙羽的脸上,带着阵阵痛意,咧风打在叶子上,发出簌簌的声音来。 崔正英经风一吹,抖了下身子,他抬起头来,望着远处山下漫漫的雾霭,径自裹了裹衣襟。公孙羽也是甩了下袖襟,手中宝剑攥得紧紧的,确是跃跃欲试,做好了准备。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径自向南山方向踱去。行过一处荒丘,看到上面笼罩着一层黑气,放眼望去,廖廖几座荒冢上鬼火明灭,协着这呜咽的风声,在这夜里,确是带着几丝诡异。崔正英兀的驻足下来,只见他从袖中掏出几道黄符,径自折了几下,紧接着将那黄符压在了道旁的石块下,只见他嘴里咕哝了几句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在那石块边轻叩了几下脚后,便走开了。没过多久,只见二人身后石块下的那几道黄符竟然迎着风噗的一声燃了起来,火光明灭,在这夜里也分外显眼,少顷后,再看那几团鬼火也慢慢压了下去,径自钻到那荒坟中不见了踪影,小丘上的黑气也在这符火的映照下,慢慢地散去…“多事之秋,少管闲事得为好。”公孙羽膀子,兀的驻了下来,白了崔正英一眼说道。崔正英嘴角抿了抿,耸了耸肩,也没再说什么。他抬头望了望时辰,已不知不觉过了寅时,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径自加快了脚步,二人身后留下沙沙的赶路声。也不知道二人走了多久,终于渐渐看得南山在这夜幕下的轮廓,犹如一伏下的长龙一般,虬缩在那里,远处小岗上的葱葱小林,在这夜里却是带足了寒意,看着看着确是像那张开的血口一般,恨不得将你一下子吞噬。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嗖的一声,二人一个跃身飞将了起来,踩着松针叶尖,崔正英和公孙羽快步疾行,顷刻间,便到了小林处,啪嗒一声,崔正英和公孙羽落到地面,径自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林来。 林子里黑黢黢的,却是不知道栖息着什么怪物,远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狼嚎声,在这夜里萦绕回荡。 崔正英杵在那里,顿了顿,他抬起头来,望了望头顶上的夜空,氤氲的云气晃过,带着几分邪意。 崔正英抿了抿嘴,蹙起了眉头,殊不知,进去之后将要遭遇什么。 他转过脸来,对视了一眼公孙羽,说道:“师兄,准备好了吗?” 公孙羽点了点头,噌的一声抽出宝剑,紧接着兀的一下子跳了出去,径自进了这小林。 “等等我啊,师兄。”崔正英看到公孙羽先进去了,向他摆了摆手,连忙喊道。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这小林里,却是感觉后背阵阵发凉,似乎有数双阴森森的眼睛在两边在盯着他们看,让他们感觉内心直发毛。 “小羽,注意警惕,我看这里不太对劲。”崔正英靠着公孙羽的背,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踱步着。崔正英瑟瑟地望了一眼两边,眉头蹙起,径自说道。 公孙羽横着宝剑,听崔正英这般讲也是点了点头。 咧风拂过两边的乱草,乱草倒来伏去,像是波浪滚过一般。 忽然间,只听到两边有什么动静,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听到了吗?”崔正英凑到公孙羽身边,小声在公孙羽耳边说道。 公孙羽顿了顿,少顷后,也是点了点头。 “我听到了,见机行事。”公孙羽使劲攥紧了手中的宝剑,说道。 果不其然,少顷后,两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忽的一下子,只见几只莫名的东西从两边跃出,一下子向崔正英和公孙羽这边扑来。 借着这月色,崔正英和公孙羽只见那几只东西,眼睛中发出血绿色,透出阵阵邪意,只见那几个东西趴在地上,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什么玩意儿这是?”崔正英望了眼这几只莫名的东西,样子甚是诡异,不觉一阵愕然,径自问道。 公孙羽摆了摆手,将剑一横,说道:“管它们是什么鬼玩意儿,看样子来者不善,你我都要小心。” 崔正英心里咯噔一下,径自吞咽了口唾沫,他点了点头,上下又打量了一眼这些莫名的东西。 也不知怎滴,小林中忽然传来阵阵铃声,那几只东西在听到铃声后,头兀的抬起,紧接着呼哧呼哧得跑开了。 “咦,怎么回事?”崔正英看到那些东西居然没有发难,也是一阵愕然,他瞪大了眼睛,不禁喊道。 “跟上它们,说不定能找到嫣儿。”公孙羽顿了顿,这才恍过神来,他拍了一下脑袋,连忙向崔正英喊道。 崔正英也是恍悟到了什么,他奥了一声,径自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没敢拖延,紧追了上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一路紧紧地追赶,待到一处,蓦然听到两边传来阵阵铜铃声,那铃声带着些许诡异。 崔正英和公孙羽对视了一眼,先是怔了一下。 那几个鬼东西听到这铃声,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一般,嗖的一声,跃到了两边的林子里,失去了动静。 “咦,它们呢。”公孙羽猛地恍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那几个诡异的东西消失了踪迹,他兀的转过脸来,向两边极力望去。 崔正英这时踱了几步,眉头渐渐蹙起,他顿了顿,将耳梢微微抬起,像是觉察到了什么。 “嘘,你听。”崔正英将手放在嘴前示意公孙羽小声言语。 公孙羽经崔正英这一弄,也是紧张了起来。 他转过脸来,瑟瑟地望了望四周,手紧紧地抓在剑柄之上,一动不动。 这时两边起了簌簌的风声,风吹打在草木之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不觉让人战栗。 乱溯之幽梦鬼遇 《说明:这是先前的存稿,感觉写得还好,一直未穿插进去,现在拿出来与各位共赏,情节衔接先放一边,且看意境和语言。》 阴宽没有睡熟,翻来覆去迷糊着双眼,迷迷蒙蒙的。外面静谧的夜空,一泓月光洒落下来,散在床边。一阵飒飒的风拂过窗棂,透了进来。 袅袅的,一阵青烟,院中现得一素衣女子,长得精致,一双黑黢的眸子水汪汪的,透着灵气,樱桃小口,柳叶细眉,纤纤玉腰,眼神中透着娇滴。只见她,在院中翩翩起舞起来,像个蝶儿。 “宽郎,宽郎”那位女子轻声呼唤着,声音缠绵中带着温柔,她裙裾一摆,伸了伸袖襟,朝着阴宽房内滑去,没用走的,身子轻盈的很。梦魇中的阴宽眉头紧锁,身子发热,脸上脖颈之上汗流淋漓。 这天夜里,阴宽没有睡熟,翻来覆去迷糊着双眼,迷迷蒙蒙的。外面静谧的夜空,一泓月光洒落下来,散在床边。一阵飒飒的风拂过窗棂,透了进来。 袅袅的,一阵青烟,院中现得一素衣女子,长得精致,一双黑黢的眸子水汪汪的,透着灵气,樱桃小口,柳叶细眉,纤纤玉腰,眼神中透着娇滴。只见她,在院中翩翩起舞起来,像个蝶儿。 “宽郎,宽郎”那位女子轻声呼唤着,声音缠绵中带着温柔,她裙裾一摆,伸了伸袖襟,朝着阴宽房内滑去,没用走的,身子轻盈的很。梦魇中的阴宽眉头紧锁,身子发热,脸上脖颈之上汗流淋漓。 梦中的阴宽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个妙龄的素衣姑娘,那甜美的笑靥,那迷人的独舞,还有那阵阵缠绵的呼唤。阴宽模糊得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眼前皎洁的月色下,一位姑娘在窗缘,甜甜地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阴宽的魂魄缓缓地起了身,眼神迷离,径自走了出去。 兀的,一串急切的风铃声传来,夹杂着铃铛声,一阵小喧闹后,那姑娘受得了一惊,望了望崔正英睡的内堂,一甩袖飞走了,掉下了一只丝帕。 阴宽揉了揉眼睛,很是茫然,眼神中透出些许失望。睡在内堂的崔正英听得铃声后,披着衣服,走了过来,看到阴宽满头大汗呆坐在那里,眼神呆滞。 崔正英摸了摸阴宽的额头,这时阴宽被风一吹也渐渐清醒。 “师傅,我怎么了?”阴宽一脸的茫然,还以为自己在梦里一般。崔正英捋了捋胡子,猛拍了阴宽脑袋一下。阴宽苦着脸,腆着脸,问道:“我怎么了嘛,师傅” “看你印堂发黑,你是被鬼迷!”崔正英没有好气的说道。阴宽搔了搔头,傻笑道:“师傅,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说罢。阴宽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天中的那轮月,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幻境之中。阴宽蓦然低头,忽然看到一个白色丝帕躺在窗棂下,阴宽呆在了那里。 “宽子,跟为师讲讲,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崔正英裹了裹衣服,问道。 阴宽捡起那丝帕,倚在窗边,怔住了。“难道这是真的?”此时阴宽脸上爬满了惊愕。 “一个。。。翩翩起舞的白衣仙子”阴宽说话声中带着吞吐。 “她如若敢再来,为师就收了她。”崔正英此时脸上凭添了几分愠色。阴宽依然站在那里,手里捧着那丝帕,上面还有着暗香。 崔正英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孩子也是情窦初开了,摇了摇头,回房休息去了。 阴宽抬头望了望天空,几朵残云追逐着月亮,自己的心也在悸动着,那梦中姑娘的倩影依然萦绕在脑海里。 这一夜,阴宽辗转反侧,没有睡着,心里一直波涛汹涌。“她今晚到底来不来呢?”明显阴宽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就在夜半时分,在偏房的阳中和崔正英早已睡熟,此时阴宽还是半睡眠半清醒的。 忽然,一阵瑟瑟的风,抖动着窗棂,阴宽陡然一惊,却没有起身,依然假寐在床上。那白衣女子翩翩得从空中落下。 “宽郎,宽郎”,又传来她的呼唤声。 那女子缓缓地来到窗边,望了望那风铃,伏在那儿,呆呆的看着阴宽。 阴宽蜷缩在床上,心里怦怦的,怀里揣着那降魔大剑,手里攥的紧紧的。 那女子微微摆手,一阵瑟瑟的风拂过阴宽的脊背,凉凉的。兀的,那女子慢慢得飘过窗棂,慢慢来到了床边,纤纤玉手慢慢伸向了阴宽。 阴宽攥的手里也出了汗,茫然起身,与她的脸仅仅一尺之隔,她呼出的气带着幽香喷在阴宽脸上,脖子上,她的脸上泛着红晕,带着娇嗔,二人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固在那里。 “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阴宽定了定神,慢慢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径自问道。 还未等得她说话,只听得内堂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想必是崔正英听得动静,披着衣服起身过来了。 那女子往外望了望,神情显得有点慌张。阴宽怔了一会儿,说道:“姑娘不介意就到床下躲下吧,想必是我那师傅过来了。” 那女子诺了一声,一缩身子钻了下去,留下半截裙裾在外面。 “宽儿,为师听得这边有动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阴宽假装从床上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师傅,怎么了?”崔正英望了望阴宽,眼角一转,手指在背后掐指算了算,眼睛兀的转到床下,看到那半截白绸。。。 崔正英捋了捋胡子,笑了笑,摸了摸阴宽的头,说道:“没事就好,好好休息。”转身要走,其实手中早已黄符在手。也就待走到门际的时候,兀的一个翻身,跳将过来,扯开床单,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从床底下拽了出来,用阴阳锁捆了双手。 “啊”那女子一脸的惊愕,看到崔正英手中的符咒,立刻用袖襟挡住了脸,很是慌张。 崔正英怒视着她,一字横眉透着英气,吼道:“大胆野鬼,竟敢寻我徒儿晦气,看本道爷收了你!”那女鬼看着阴宽,眼神中带着幽怨和绝望,眼睛红红的,似乎有泪噙在眼里。 “师傅,放了她吧,再说她也并没有恶意”阴宽抓住崔正英抓符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央求道。崔正英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径自叹道:“孽缘啊!”,摇了摇头,回房去了。 阴宽扶起那女子,捧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得帮她解开锁链,动作稍显笨拙,那女子深情地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情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阴宽被她这么一看,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搔了搔头,恬恬地笑了笑,一股少男的青涩显露出来。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劳请?”阴宽此时脸涨得通红,不知道从何说起,径自问道。那姑娘看了看阴宽,脸上泛红,粉扑扑的,轻声谓道:“小女小仙,公子可以叫我仙儿。”说着,很淑女得作了一揖。 和着明灭的烛光,二人促膝夜谈,不时有微风拂过,掠过仙儿的头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幽香。 当阴宽了解到小娴多舛的身世时,内心一股同情和忧伤涌了上来,手里的拳头也攥得紧紧的,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似乎有着一种意欲保护她的那股冲动。原来小仙家境贫寒,父染重病,无力支撑家庭,母亲被迫改嫁,好不容易照顾得父亲驾鹤西去,却无力办那身后事,无奈之下,卖身葬父,那时她才十六岁。谁知被城西柳老爷看中后,说是帮助她处理,不料被她生抢过去后,就被关了起来,受尽凌辱,最后,被妻妾和管家残害致死,草草扔到了乱葬岗老槐树下,做了这孤魂野鬼。说着说着声泪泣下。 阳中听得也是义愤填膺,看到仙儿哭的紧,啜泣不断,忙从怀中取出那个丝帕,递了上去。“姑娘,不要伤心了,人间自有公道在,他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仙儿看到阴宽递上那个丝帕,怔了一会,有点吃惊,又有点欣喜,难得受得如意郎君的关心,脸上一抹红晕泛了上来。她伸出那纤纤玉手,接过那丝帕,葱葱玉指一不小心碰到了阳中的手,二人都仿佛触电一样,心里悸动了一下,彼此尴尬得笑了笑。 “公子,你是个好人!”说完,仙儿低下了头。 伴着皎洁的月光,阴宽端详着她那姣好的面孔,内心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甜甜的,酸酸的,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随着一声鸡鸣,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她慌张了起来,骤然消失在拂晓的朦朦雾色里,阴宽则望着她逝去的身影,静静地呆在了那里。 惊悚小林 公孙羽瑟瑟地将手搭在剑柄上,两眉挑起,很是警惕地注视着两边小林里的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二人面前闪过,紧接着那身影贴着地面疾行,一会儿功夫又消失在视线里,只剩下静夜的沉寂。 “师弟,你看到什么了没有?”公孙羽本能地抽出宝剑,他拿袖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刚才意识恍惚,看得不够真切。 “我…我看到了一个黑影贴着地面,它太快了,我没看真切。”崔正英心里咯噔一下,吞咽了口唾沫,顿了顿说道。 公孙羽抓着宝剑,蹲下身来,抓起地上的一些碎土,嗅了嗅,忽然眉头一蹙。 “为了嫣儿,也只有搏一搏了。”公孙羽攥起拳头,愤愤地说道。 崔正英点了点头,诺了声。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噌的一声,跃起,紧接着踩着步子,追了上去。忽然崔正英耳翅微动,只觉不好,果不其然,旁边瘦骨嶙峋的枯树似乎会动,还未反应过来,几条韧藤啪的一声甩了出来,一下子将猝不及防的崔正英抽翻在地,那几根藤蔓在崔正英腿上打了个卷儿,忽的一下子将崔正英拽起,就往两边的黑暗中去拖,似乎要被这阴森森的黑暗吞噬一般。 “小羽,这边。”崔正英几度挣扎,极力想甩开,还是未能挣脱那该死的藤蔓,从那枯藤的力道来看,像是带着灵性一般,就如那一双双虬劲的老手一般,使劲扦住,让你使不出气力。公孙羽听到崔正英的喝声,一下子抖擞起眉头来,他怒视了一眼,横起宝剑在胳膊上划了一道,热血滚过剑锋,发出红橙橙的光亮来。公孙羽嚎然一声,抡起宝剑,一个飞身,跳将上去。随着一声怒喝,公孙羽手起剑落,一道剑气划过,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几根枯藤应声被斩了下来,扑哧一下,从那断茬里喷出一股红浆,散着腥臭的怪味,再看缠在崔正英腿上的那小段,也是打了个卷儿,躺在了地上,少顷后,遁到了地中。 崔正英拿袖襟拭了拭身上溅得的红浆,凑到鼻子上一闻,不禁将嘴一咧,阵阵酸意从胃中升起。崔正英啐了一口,信信地骂了句。他抬起头来,再看两边那些诡异的枯树,倒也安分了不少。在月光的映照下,黑影斑驳,不觉透出几丝凉意。 公孙羽拭了拭剑,噌的一声,将剑收入剑鞘中。 他甩了甩袖襟,左右望了眼,顿了顿,一阵凉风袭来,公孙羽眯起了眼睛,裹了裹身子,他蹲下身来,掊起点碎土,嗅了嗅。 “此地透着诡异,还是不宜久留,没错的话,嫣儿应该在那边。”公孙羽蹙起了眉头,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道。 这时小林里射出一束冰冷的目光,那身影揪下一把树叶,抿起了嘴来,紧接着一个飞身,消失在了这夜里。崔正英和公孙羽踩着簌簌的落叶,继续行着,远远看得树杈上挂着一段绸子,仔细一看,公孙羽讶然喊出。 “这不是嫣儿的吗?”说罢,提着剑一个飞身,跳将上去,刚欲伸手去抓,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只东西耸起。 公孙羽的手就伸在那里,只见那个怪物两只眼睛铜铃般大小,眼睛里面带着红通通的血色,冒着凶气,长长的信子从嘴里吐出,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来,它通体数丈有余,只见其首,身子蜷在暗处,像极了一条旱地蛟龙。 公孙羽呼呼地喘着粗气,还未及防备,只听到怦的一声,被那怪物用头顶了回来。 公孙羽身手也算伶俐,只见他借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扑通一声,落到地上,滚出了好远,他拄着剑恶狠狠地注视着黑暗处的那只巨兽。 可是越看他越觉得发毛,他使劲吞咽了两口唾沫,用手使劲揉了揉胸,刚才力道不小,怕是伤着筋骨。公孙羽回头示意崔正英蹲下,兄弟二人凑在一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片林子。兄弟二人躲在那里片刻后,可是还未看到那东西出来。 崔正英终于按捺不住,他从袖中掏得一张符咒,信信地叠了几道后,在掌心打了个血印,只见他将手掌一番,掌中顿时燃起阵阵冥火来,那冥火顺着符咒,爬了上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符咒应声燃了起来。崔正英向公孙羽咧嘴一笑:“师兄,做好准备。”说罢,兀的起身,将那燃着的符咒镖了出去,说也奇怪,只见那燃着的符咒越飞越高,明晃晃的,发出耀眼的光亮来,远远望去就似一只火鸟。 只见那只“火鸟”呼扇着翅膀,直奔前面那黑黢黢的地方而去。 崔正英和公孙羽顺着那燃着的符咒发出的光亮极力望去,公孙羽也是将手按在剑柄上,刚才遭遇却是没有看地真切,只听到那东西扑哧扑哧的呼吸声。就在那“火鸟”继续升起的时候,那边发出了动静。 崔正英耳翅微动,只觉不好,他一下子将公孙羽推到一边,就在公孙羽坐翻在地,满脸诧异的那瞬间,只听到咔嚓一声,一株碗口粗的枯树一下子砸在了公孙羽的身边。 二人抬起头来,再看眼前,只见一条张着血口的长虫耸在那里,嘴里的信子进进出出,带出些黏呼呼的东西,好不恶心。公孙羽这回怒了,他抓起宝剑,啐了两口,嚎然一声,奔了上去。 “师兄,切勿鲁莽。”崔正英一看公孙羽提剑要上,连忙喊道,生怕公孙羽状况不清,贸然上去会吃亏。 可是公孙羽血气方刚,又怎能受得了这等怒气,此时只见他两眼发红,脖子上青筋暴起,长长的袖襟早已撸起,俨然一副要拼命的姿态。 再看那长虫站起来有一人多高,只见它不停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来,好像在示威。 公孙羽嚎然一声,这一声确如那虎啸山林一般威猛,是人都得吓破七分薄胆,更别说这么一个畜生了,此时只见那长虫经公孙羽这么一喝,像是吃了一惊,只见它慢慢地低下头来,像是服软的意思。 就在此时林中传来一阵瑟瑟的女人的冷笑声,笑声过后一阵诡异的笛声传来。 崔正英听到这诡异的笛声,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紧接着就感觉浑身的肉开始酸痛了起来,那长虫也是慢慢起了变化,只见它兀的昂起头来,两只铜铃大的眼睛里发出阴森森的绿光。“什么妖人还不快快现身,装神弄鬼是何本事。”崔正英忍耐不住,猛地挣了挣身子,朝着两边黑黢黢的小林里喊道。 话音刚落,那笛声渐去渐远,消失在了风里。 这时那条长虫像是发了狂一般,兀的一下子露出獠牙,吐着信子,朝着喊话的崔正英这边扑来。 公孙羽也是一个飞身,带着剑,扑了上去。 眼看那长虫的血盆之口就要碰到崔正英,就在这一瞬,公孙羽卯足了力道,双手带剑,紧紧地抱住蛇头,咕咚一声,栽倒在那里,要说打蛇要抓七寸,可是这条身形这般大,却是不好寻得,公孙羽双手紧紧地掐着蛇颈,同它翻滚了起来。 只见此时公孙羽脸上涨得通红,臂膀上的血脉也是喷张,一股子阳刚之气就如火山喷发一般,迸溅了出来。那条长虫也是本能地卷着身子,将公孙羽紧紧地裹了起来,顿时公孙羽只觉得自己的腰上肩上多了千钧的重量,束缚得难受,让你喘不过气来。 那长虫裹得越紧,公孙羽手中的力道也是越足,就这样,一人一兽纠缠在了一起。 少顷后,只听得啪啪的声音,那长蛇开始慢慢地舒展开身子,用尾巴死命地拍打着地面,只听得咔嚓一声,又一棵树被它拦腰抽断。 “师兄,你没事吧,我该怎么做。”崔正英看到公孙羽这般,也是急得火蹿,他踱了几步后,向公孙羽吼道。 再看这边的公孙羽两只手就如那两把钢钳,使劲扦在那长蛇的脖颈处,长蛇张开血口,呼呼地喘着粗气,纤长的信子,摆来摆去,在公孙羽的脸上抽打着,最难忍的是从那蛇的嘴里传出阵阵腐败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 公孙羽把脸使劲撇向一边,吃力地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这般聪明,今日…这是怎么了。”公孙羽显然用了大部分的气力,以致腔不成调。 崔正英顿了顿神,眉头紧紧地蹙起。 猛地一下子,他看到了公孙羽手中明晃晃的剑锋,顿时灵光一闪。 “快,快用你的剑锋。”崔正英示意了一下连忙喊道,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明弹,嗖的一下子扔到了天上,少顷后,嘭的一声炸开了花,发出耀眼的光亮来,公孙羽剑锋一斜,那光亮被剑锋一折射,恰巧映照在那蛇的眼睛里,就在那蛇晃眼松懈的那一瞬,公孙羽挺剑向前,只听得噗嗤一声,白刃进,红刃出,那长剑却是刺进到了那蛇七寸颈内。 女人的手段 只见公孙羽经崔正英那么一提点后,这才恍过神来,他借着那道火光,顺势将剑锋一拉,火光折射在剑锋上发出晃眼的光来,耀得那长虫愣是睁不开眼。 借着这个当头,公孙羽嚎然一声,手提宝剑,照着那蛇脖颈处呲啦一声划了下去,只听到剑锋划破血肉霍霍的声音,公孙羽只觉得一股红彤彤的东西喷注过来,就像是喷涌的泉水一般,灌了公孙羽一脖颈,这下公孙羽只觉得脑际一阵热乎,感觉有点懵,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来。 那长虫经这番重创,也是垂死挣扎了一番,只见它用尾巴重重地拍打着地面,就似那千钧的钢绳一般,只听到咚咚的撼地声,崔正英也是没见过如此场面,此时只见他本能地退了两步,扶着树,瑟瑟地望了望。 公孙羽身上此时被喷得一阵狼藉,长虫的热血似乎如那沸腾的水一般,灼地皮肤生痛,痛过一阵之后,又感觉一阵紧绷,着实有点难受。再看此时公孙羽露着半个膀子,眼睛里冒着血色,已然辨不出是谁的血气,只见他此时呼呼地喘着粗气,样子着实可怕。 那长虫死命挣扎了一番后,可是头颅依然甩不出公孙羽的臂腕,过了一会后,公孙羽感觉到这长虫奄奄一息的时候,兀的一下子将手伸出,只听到噌的一声,透过脖颈处的伤茬,直接伸到了蛇腹里,摸索了一会后,霍的一下子扯出一团绿油油的东西来,细看那东西似乎还冒着血色,新鲜得很。 掏出那东西后,公孙羽嘴角微微咧了咧,手中的宝剑划落,咣当一声插入地中,臂腕也是慢慢地松了开来,只听到扑通一声,那庞然巨物伟岸的身躯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公孙羽望着这个大蛇胆,吁了口气,嘴角抿起,信信地笑道。 “好家伙,这玩意差点成精了,看这蛇胆,也是有不少年的造化修为,可惜今日栽在本小爷的手里,它也只有认灾。”说罢,噌的一声,公孙羽拿起地上的宝剑,挑起那硕大的还透着血气的蛇胆,向崔正英缓缓地走来。“它…它死了没有?”崔正英从树后闪出,望了望地上那摊云里雾里的东西,顿了顿问道。 公孙羽一手拎过还冒着热气的蛇胆,转身望了一眼那长虫,只见那可怜的家伙已然失去了先前的威风,现在只是瘫死在那血泊里,一动不动。 “来,师弟,平日里你身子虚,这东西对你有用,不仅可以百病驱除,强身健体,更是有着增加道学修为的妙处…” 说着说着,公孙羽便拎着那硕大的蛇胆朝着崔正英走来。 崔正英知道师兄公孙羽平日里一向野愣,不仅功夫高强,胆子也很大,抓蛇打虎不在话下。可是崔正英却是平日里悉心研究道术秘典,对这些江湖上冗杂的武功套路倒也不谙,可以这么说嘛,兄弟二人各有专攻。公孙羽酷爱武学,精通剑术,对道术的学习上倒是热度不大,崔正英则是恰恰相反,他深谙道术奥义,道法修为上自然比公孙羽略高一畴,只是武学造诣不高,或许这也与二人的性格有关吧。 “不…不,师兄还是你来吧…”崔正英看到那还带着血渍的蛇胆,心里咯噔一下,不管怎么样,就是没有狠下心去尝它一尝。公孙羽望了眼崔正英不情愿的样子,又低头望了望这莹光闪闪的蛇胆,渐渐地蹙起了眉头。 “你这傻瓜,为兄为了你好,这东西乃世间绝佳补品,一般人还无福享用,也罢。”说罢,挑起那蛇胆,几下的功夫削得细小,一片一片的,胆自然是苦涩的,公孙羽还是使劲皱了皱眉头,将最后一片塞进了嘴里,嚼都没嚼,便吞了下去。这倒把崔正英看得入了神,只见他时不时地咧咧嘴,一副替公孙羽难受的样子。 吃了那东西后,公孙羽抹了下嘴角的血渍,嗖的一声,端坐下来。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胸腔里开始发热,像是滚烫的岩浆往上沸腾一样。 噌的一声,公孙羽嚎然一声,将上衣扯开,顿时只见身上呼呼地散着热气,顺着向上看去,公孙羽的身体开始慢慢显出隐隐的红色,肌肉也是渐渐隆起,看样来,这“蛇胆补品”确实奏效。 汗水顺着发角滚落下来,滴到了手上,公孙羽口中微微念起了心法,呼吸也是起伏有致,像是在作着调息。 这时只见后面的那蛇身,随之塌陷了下去,继而化成一摊浓血,剩的一个好蛇皮。 这倒也不奇怪,蛇胆一毁,真身自然随之灰飞湮灭。就在这时,只听到嗖的一声,崔正英耳翅微动,只觉眼前晃过一个身影,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后背经脉内被注入了一股外来的气,使它浑身僵硬,使不得力气,动弹不得。 那个身影走到端坐在地的公孙羽面前,渐渐地攥起了拳头。 看到正在调息的公孙羽,再看眼前这个神秘兮兮的不速之客,崔正英还是不由捏了把汗。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抓了嫣儿?”崔正英伸直了脖子,贸足了力气喊道。 那人经崔正英这么一喝,缓缓地转过脸来,透过月色,崔正英倒是大致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这一看不要紧,崔正英却是怔在了那里。 透过月辉,依稀看到那女人姣好的面容,两只眸子大得有神,似乎投射出些许神气。两只鬓角,贴过耳际,精致的鼻梁勾勒出了完美的曲线,嘴巴却是掩在了那袍领之内,这样却是遮掩不了那女人通体的灵气。 那神秘女人望了崔正英一眼,嘴角咧了咧,眼角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笑罢,兀的一下子将手一抬,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少顷后,崔正英身后的林子起了变化,那静止的树似乎着了灵性一般竟然动了起来,自动掩到两边,中间露出一块来,依稀可见上面缚着一个人,没错,是刘嫣。“嫣儿!”崔正英挣了挣身子,极力地喊道。 刘嫣被几根藤条高高地吊起,此时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微微望了崔正英一眼,紧接着又耷拉了脑袋。 此时再看公孙羽,只见他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热气。 那个女人嘴里哼了一声,指着公孙羽怒道:“你这厮,倒还有点本事,居然连这蛇蟒都能收拾得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说罢,将拂袖一甩,亮出腰间的一把弯刀。 “就这样杀了你俩未免也太过简单,太便宜你俩臭小子了。”说罢,噌的一声抽出弯刀,慢慢地向公孙羽踱去。 崔正英一看,讶然一惊。 “你这妖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兄弟二人与你素未平生,为何这般加害。”崔正英一发劲,似乎冲破了一道经脉,只见他兀的站起,快步到公孙羽身前,挡在了前面。此时崔正英双眉紧锁,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里面迸射出一股子凛然不侵的气势来。 而那女人也是怒视紧逼,似乎也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就这样两人在那对峙了一会儿。 “既然如此,我也让你们明白,此次前来,正是为我那少愁徒孙寻仇而来,你等二人假借茅山威名,此次就让我来教训与你。”说罢,两指一弹,只听到嗖嗖的两声。 崔正英先是听到紧促的两声,接着觉得肚子一阵钝痛,像是被重拳击过一样,崔正英应声抱着肚子俯下身来,还未缓过神来,又听得耳际嗖的一声风响,紧接着两眼一黑,自己跌跌撞撞地被击出了好远。 “这样不堪一击,还自诩是茅山弟子。”那女人瞥了崔正英一眼,嘴角一咧,冷笑道。崔正英听到那人这般言语后,胸中一阵怒火中烧,他使劲抓住地上的蒿草,眼睛里开始迸出火花来。 此时公孙羽的嘴中渐渐地一阵白气呼出,一缕一缕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兀的一下子转过脸来,他瞪了公孙羽一眼,心中暗道:“小子,杀了我的蛇,吃了它的胆,现在到你了,我要用你的心来祭它。” 心中念罢,只见她兀的一下子,将头发一甩,只见那头发顿时变得纤长,像无数根钢丝绳一般,朝着端坐在地的公孙羽扑去。 那头发梢处有如利刃一般,带着凶光,看来这下是要置公孙羽于此地了。“师兄!”崔正英看到危急之处,贸足了力道喊道。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公孙羽插在地上的宝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只见它呼呼悠悠地颤动着,嗖的一声从地上跳起,剑锋啪的一声挡住了那万千头发丝。 看到此处,那女人怔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公孙羽兀的一下子睁眼,只见他一下子拍地而起,接过宝剑,单手就是那么一挽,只听到噌噌头发断裂的声音,被剑锋划断的头发丝掉到地上,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团团的小蛇,向四周散去。 你不是嫣儿? 公孙羽啪的一声,接过宝剑,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女人,眉头紧紧地蹙起。 “你这厮好生可恶,竟然绑架我嫣儿。”说罢,嚎然一声,带着剑奔了上去。 那神秘女人见公孙羽浑身散发出一股桀骜的气息来,望着那满是凶光的眼睛,竟然心里怂了一下。 随着公孙羽的那声怒喝,只见那手中的宝剑带着红光,呼呼地向那女人的喉咙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剑尖快要抵到那女人的香喉的时候,只见得一阵轻烟散出,那女人径自失去了踪影,只剩得那袍子。 公孙羽甩了下剑,怒喝了起来:“我以为是什么奇人异士,看来也只是胆小鼠辈罢了。”说罢,啐了一口,紧接着回头望了一眼崔正英,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立刻会意,他三步并做两步,一个跃身跳过那灌木丛,向着那刘嫣而去。“嫣儿,你没事吧。”崔正英正欲伸手,只见自己的手一下子被那刘嫣紧紧地抓住,不得动弹,再看此时刘嫣头缓缓地抬起,俨然失去了以前的模样,此时的她眉心一点红,两只眼睛里透射出冰冷的光,这一看倒是把崔正英看得四肢发凉。 “嫣儿,你怎么了?”崔正英很是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焦急地喊道。 看到异状后的公孙羽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兀的一下子起身,朝着崔正英大喊道:“快点离开她,她不是嫣儿!” 还未说罢,便已然听到崔正英的一声惨叫声,只见他的胸口硬是被那“刘嫣”的手戳了个窟窿。 “不!”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这般,失声喊出。 再看那崔正英两眼木讷,眼圈里满是血丝,他顿了顿后,呕出了一大口黑血,紧接着咣当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时再看那“刘嫣”脸上渐渐起了变化,顷刻间另一副皮囊展现在面前。公孙羽一个跃身跳上前去,扔下手中的剑,抱起崔正英,连声唤了几下。 “小英!小英”公孙羽啪啪的几声,封住了崔正英胸口的几个大穴,这才止住了血。 “你这厮到底是谁?你们把嫣儿到底怎么样了。”公孙羽兀的一下子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那皮囊下的东西一眼,说道。 此时只见那东西瑟瑟地笑了笑,她一转身,沙哑地说道:“那个刘嫣已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恶魔。”说罢,只见她一摆手,一个跃身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 公孙羽听得朦胧,暗中觉得不好,他抓起宝剑,正欲起身去追,却是隐约听到后面崔正英的唤声。 “师兄,莫追。” 崔正英使劲咳了几声,经过刚才调息也算是恢复了半些气力。 公孙羽望了眼前面的方向,再回头瞥了眼崔正英,愤愤地甩了甩胳膊。 公孙羽望了眼周围氤氲的雾色,再加上那瘴气弥漫,说道:“我看此地是带着几分邪气,你我不宜久留,还是趁早送你回去疗伤打紧。”公孙羽说罢,拎起宝剑,一手扦着受伤的崔正英,步履蹒跚地走在这黑洞洞的夜里,走过一处,却是感觉周围的树木像是会动一般,二人走了几个圈儿却是又回到了原处。 “这等妖孽就知道用这等障眼法来唬人。”说罢,嘴角一抿,他把崔正英搀在一边,说道:“师弟,你先稍待片刻,让为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说罢,公孙羽将手放到腰际,片刻后摸出两片老牛泪浸过的叶片。 “好,就让本道爷看这一看。”说罢,公孙羽将那两片叶贴在眼上,眼睛闭了少顷后,兀的一下子睁开,顿时只见一道红光从眼睛里迸射出来,这也算是为那阴阳眼开光了。透过那阴阳眼前,公孙羽隐约看到前面几棵诡异的树在那里左右变幻着位置,像是在刻意堵住前面的道路。 公孙羽将剑插在一边,只见他蹲下身来,从崔正英怀中掏出几道符镖,他兀的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在念叨着什么。 少顷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他快步向前跑着,那几株树仿佛也是意味到了什么,也在嗖嗖地摆动着枝干… 公孙羽跑动的过程中目光紧紧盯在那几株树上,伴着嗖嗖的几声,那几个符镖夹着霍霍的风声,带着风驰电掣之势冲去。 只听到咣当几声,那几个符镖重重地钉在了那几株树上。顿时只见那树干之上嗤嗤地冒出白烟来。 公孙羽伸出手摸了下鼻子,紧接着拍了拍手,啐了口说道:“让你们知道本道爷的厉害。”说罢,公孙羽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符咒。只见他疾行几步,一个跃身,随着几声怒喝,只听到砰砰的几声,那几株诡异的树全被炸裂得粉碎。 公孙羽啪嗒一声,从空中落下,停在地上,他缓缓地放下胳膊,望了望后面纷飞的枝干,会心地舒了口气。 紧接着他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啐了两口,信信地骂了两句。这时响起了瑟瑟的风声,冽风划过叶梢发出呜咽的声音来,给这肃杀萧瑟的夜际平添了几丝清冷。 公孙羽唰的一声从地中拔出宝剑,抬头望了眼四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时只见他耳翅微动,眉头紧锁,似乎预知到了什么。 少顷后,公孙羽兀的一下子睁开眼睛,他一把拉起崔正英驼在背上,小声说道:“此地凶险难料,为兄现在带你回去。”说罢,只见公孙羽将力道暗暗聚到脚掌之上,他嚎然一声,踩着叶尖,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里。 他们前脚刚走,没过多久只见从一晦暗的角落里闪出一个身影,她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使劲抿了抿嘴,眼角开始慢慢地撇下泪痕。笔锋一转,话说公孙羽驼着崔正英奔波了一路,这下总算是到了茅山的山门。 公孙羽缓缓地靓崔正英扶下,放到路边,他用袖襟拭了拭额角的汗水,舒了口气后,他抬头望了望雾朦朦的天,不知不觉折腾了半夜已然夜已深至三更,公孙羽透过门缝向里望去,隐约看到稀稀落落的几个童子拿着灯笼在那巡视着。公孙羽舒口气后,抿嘴一笑,他抬起剑来,用那剑鞘使劲叩了几下门。 听到动静后,那几个小僮很快便结对凑了过来。 “是谁深夜造访?”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走上前来,隔着偌大的山门问道。 “我是公孙羽,你等速速开门,耽搁不得。”公孙羽听到里面询问后,正了正腔调回道。 一听是大师兄,几个僮子也是有点慌乱,也许是公孙羽平时比较凶厉一点吧。 伴着悠长的吱呀门声,笨重的山门在几个人的经手下,慢慢地打了开来。 说起这山门倒也讲究,偌大的山门上画着两个镇宅大仙,正如民间传说中的那般,钟馗,秦叔宝两个大神威武雄壮地耸于门上,四目威严,带着雄赳赳的气势,给这茅山凭添了几分威严。 “师兄怎么了。”几个小僮目光扫到一旁的崔正英,看到他身上满是血渍,便急切地问道。 崔正英这时疲惫地挣开了眼,微微抬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还未说完便又昏死了过去。 公孙羽白了那几个小僮一眼,顿了顿,脸上像是起了愠色。 “你我前去正殿寻师父去,你还有你先把师兄抬回房间,记住疗伤的金创药要先准备好。”说罢,公孙羽抓起宝剑和一小僮迎着夜色快步向正殿方向而去。正殿之内,太乙端坐在金毡之上,双目紧闭,手中握着三尺拂尘丝,偌大的殿堂之内,香烟缭绕,给足了气氛。 兀的一下子,太乙睁开眼睛,手指掐到一处,似乎也是应验了自己的感觉。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簌簌的脚步声。 “师父,师父”公孙羽还未到门前,刚转过院落来,便朝着屋子里的灯光明亮处喊道。 太乙将手微微抬起,就是信信地那么一摆,只听到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一阵清淡脱俗的檀香味迎面扑来。 公孙羽将剑别在身后,他挥起衣袖扑打了几下这烟雾,就径直向着太乙而去,此时此刻却是悄然忘记了师徒礼仪,不免显得有点冲撞,这下可把候在门口的小僮懵住了,他使劲搔了搔头,掩上门候在了门外,两只耳朵却是竖得老高,想极力听听里面的动静。 太乙看公孙羽满身是汗,眉角还有未泄的杀气尚在,心中也是有了几种揣测。 “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这般急匆莽撞想必定是有大事,到底怎么了,你且慢慢地给为师道来。”太乙先是白了公孙羽一眼,紧接着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想寻找点什么. 茅山有难(1) 他们前脚刚走,没过多久只见从一晦暗的角落里闪出一个身影,她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使劲抿了抿嘴,眼角开始慢慢地撇下泪痕。 笔锋一转,话说公孙羽驼着崔正英奔波了一路,这下总算是到了茅山的山门。公孙羽缓缓地靓崔正英扶下,放到路边,他用袖襟拭了拭额角的汗水,舒了口气后,他抬头望了望雾朦朦的天,不知不觉折腾了半夜已然夜已深至三更,公孙羽透过门缝向里望去,隐约看到稀稀落落的几个童子拿着灯笼在那巡视着。公孙羽舒口气后,抿嘴一笑,他抬起剑来,用那剑鞘使劲叩了几下门。听到动静后,那几个小僮很快便结对凑了过来。 “是谁深夜造访?”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走上前来,隔着偌大的山门问道。 “我是公孙羽,你等速速开门,耽搁不得。”公孙羽听到里面询问后,正了正腔调回道。一听是大师兄,几个僮子也是有点慌乱,也许是公孙羽平时比较凶厉一点吧。伴着悠长的吱呀门声,笨重的山门在几个人的经手下,慢慢地打了开来。 说起这山门倒也讲究,偌大的山门上画着两个镇宅大仙,正如民间传说中的那般,钟馗,秦叔宝两个大神威武雄壮地耸于门上,四目威严,带着雄赳赳的气势,给这茅山凭添了几分威严。“师兄怎么了。”几个小僮目光扫到一旁的崔正英,看到他身上满是血渍,便急切地问道。崔正英这时疲惫地挣开了眼,微微抬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还未说完便又昏死了过去。公孙羽白了那几个小僮一眼,顿了顿,脸上像是起了愠色。“你我前去正殿寻师父去,你还有你先把师兄抬回房间,记住疗伤的金创药要先准备好。”说罢,公孙羽抓起宝剑和一小僮迎着夜色快步向正殿方向而去。 正殿之内,太乙端坐在金毡之上,双目紧闭,手中握着三尺拂尘丝,偌大的殿堂之内,香烟缭绕,给足了气氛。兀的一下子,太乙睁开眼睛,手指掐到一处,似乎也是应验了自己的感觉。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簌簌的脚步声。 “师父,师父”公孙羽还未到门前,刚转过院落来,便朝着屋子里的灯光明亮处喊道。太乙将手微微抬起,就是信信地那么一摆,只听到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一阵清淡脱俗的檀香味迎面扑来。公孙羽将剑别在身后,他挥起衣袖扑打了几下这烟雾,就径直向着太乙而去,此时此刻却是悄然忘记了师徒礼仪,不免显得有点冲撞,这下可把候在门口的小僮懵住了,他使劲搔了搔头,掩上门候在了门外,两只耳朵却是竖得老高,想极力听听里面的动静。 太乙看公孙羽满身是汗,眉角还有未泄的杀气尚在,心中也是有了几种揣测。“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这般急匆莽撞想必定是有大事,到底怎么了,你且慢慢地给为师道来。” 太乙先是白了公孙羽一眼,紧接着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想寻找点什么。公孙羽将剑一扔,快步上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师父,嫣儿失踪了,还中了邪术,这下小英也被她伤了,此事师父你可得出面阿。”说罢,公孙羽埋下头去。 听到崔正英受伤,太乙眉头一蹙,兀的一下子起身。“英儿,现在在哪里?” “我把先他安置回房了,此次前来就是听您的主意。”公孙羽抬起头来,说道。 “快,先带为师去看看。”太乙撇下手中的拂尘,摆了摆手说道。再说崔正英躺在床上,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伤口之处还在不断地涌出若干黑血。旁边的小僮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英儿!”太乙推开门,两步上前抓起崔正英的胳膊号了起来。一旁的公孙羽和几个小僮则是耸在一边,面面相觑。此时太乙手中慢慢地汇聚了一团白呼呼的气,只见他将掌放在崔正英的创处,那团白气如烟如缕,在那创口伤茬处萦绕回旋…这下一旁的小僮却是看呆了,一直流传着茅山之上传有疗伤圣法,有着起死回生之妙,今日确是着了眼实。再看那原来黑黢的伤口,也渐渐小去,那数道白烟正如数根纤纤玉手一般,穿针引线,将那伤口缝了开来… 崔正英嗯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咧了咧。“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公孙羽冷不丁经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看那身形像是女子,不过…”说到这儿,公孙羽支吾了起来。“不过什么?这个时候还跟为师卖关子!”此时太乙俨然有点上头。“不过听那女人口气,像是与我茅山有着甚大的积怨,对了,她提到了那个‘鬼‘少年,就是那个少愁…”听到这儿,太乙却是愣了一下,他站起身来,在这房里踱了起来。“难道是她?她竟然还没死…”太乙倒背着手,嘴里不住地咕哝着,也是听得不真切。公孙羽拄着剑站在一旁,目光随着师父摆来摆去,心里却是没个底。就在这时,公孙羽突然嚎然一声,跌倒在地,满脸的痛楚。“羽儿,你怎么了?”太乙听到公孙羽的喃咦声,惊道。此时只见公孙羽的脸上慢慢地聚起一团青幽幽的气,嘴唇也开始泛黑,像是中了毒一般。 太乙老翁看到这般症状,一把抓起公孙羽胳膊,径自号起脉来。慢慢地,太乙眉头渐渐蹙起,他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折了几下,施过咒后,暂行让公孙羽吞下。“你这不肖徒孙这是吃了什么东西?!”太乙此时俨然急出了一身汗,他瞪了公孙羽一眼,叱责道。公孙羽此时脸色变得甚是难看,他强忍着,踟蹰了下,艰难地答道:“徒儿,啥也…没做,只…是在后…林中救嫣…儿时收了一条长虫,看那玩意儿有点道行,就剥了蛇胆来吃…”说到这儿,公孙羽只觉得喉咙之中,一阵痛痒,有点想干呕。 太乙白了公孙羽一眼,对他身后那小僮唤道。“多喊几个人,帮为师起坛,你去给我准备两只桶来,一桶带着热水。” 一旁的小僮经这一吩咐,也知道出事了,一时也不敢耽搁,边跑边喊,连忙下去张罗去了。太乙转过身来,带过一个偌大的香炉,他在公孙羽的喉咙处径自那么一弹,一下子将他的头按在了香炉之上。这时公孙羽只觉得嗓子中有个东西在跳动一般,忽地一下子,他张开口,只见一掊黑乎乎的鲜血吐出,嗤的一声,在那香炉里腾起一阵白烟,白烟过后,隐约能看到先前吞下的那道符咒。“你这厮倒也野愣,什么东西都敢吃,你知道这邪物哪怕修行再高,也一身是毒嘛…”看到公孙羽一时这么痛楚,心中隐隐一酸,毕竟他一直视这两个爱徒如己出。训罢,太乙又掏出一黄符,径自折了起来…“啊,师父,…还来!”公孙羽一看师父这动作抱怨道。“哼,还来?你脸色发青啊。”说罢,啪的一声,将黄符塞到公孙羽嘴里,继续“重蹈覆辙”。“师父,来了来了。”取桶的小僮也已归来,看到一向威风凛凛的公孙羽此时撅着个屁股,扒在香炉之上,周身狼藉,十分洋相,倒是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你还愣着干嘛,快点拿过来啊。”太乙看了一眼那小童,怒嗔道。 经师父这么一喝,那小僮一个激灵,连忙诺了几声,径自张罗了起来。 再看后面神坛也已搭建了个大概。 “你速速召集其他师兄,今夜茅山之门紧锁,你等把关。”太乙捋了捋胡须,焦急地说道。 众师兄弟张罗完后,匆忙下去张罗去了。 一时间整个茅山上下,顿时热闹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森严,也可以说是比得上那皇宫大院了。 太乙回头张望了一眼这两个徒弟,一个个如此狼狈,径自叹了口气。 “难道这是天意,我茅山自此有这一劫?”太乙嘴里咕哝着,嘴角的胡须抖动着,内心却是七上八下。 “今夜所料不错的话,我那天赐师兄也就是那伏懿想必会来犯,唯一两个支得出手的徒弟也莫名遭这般罪,嫣姑娘也是难逃此劫,难道真的要我这把老骨头去搏上一搏?”说罢,太乙一个跃身,跳上檐梁,径自取下一个厚重的包裹来。 “师父,你老人家所担心的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个包囊我也是谨遵你的教诲,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取下,今日茅山有难,就恕徒儿。。。。”刚说罢,只听得房中簌簌的风声,吹得那神像之上的祖师牌位晃荡响,那盖着的幡布也是吹得老高。 “我知道是你老人家的意思。”太乙兀的转身,向四处张望着,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说也奇怪,就在这说完的瞬间,风声停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可是这平静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杀机呢。 茅山有难(2)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风声呼啸的声音,打得窗棂啪哒啪哒地响个不停。太乙望了一眼此时的公孙羽,看他此时依然面如灰色,不成个人形;再看了一眼崔正英,眼角一丝愁意划过。“难道茅山百年的基业就真的毁在我这一辈身上?”太乙仰面嗟道。“来人!”随着太乙这一喝,门外顿时涌进来十几个道童。原来今夜星象异变,再加上两大弟子轮翻遭难,有些机敏的弟子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奔走相告,不足半炷香的功夫,大数弟子早已整装聚集在了前面不远的小场之上,以备不测。“师父,师父,有何吩咐?”涌进来的弟子们纷争相问道。太乙放眼望去,看着他们个个长剑挂起,整装待发,一股欣慰之意油然而起。“大家莫慌,今有妖魔鬼邪,大胆犯我茅山,你们所做的就是守住山门,千万记住见机行事,不可莽撞丢了性命!” 众人齐声诺下,径自下去忙碌去了,这时殿内俨然剩得他们几人。“六子,你过来。”太乙捋了捋,向那站在公孙羽身边张罗的小童喊去。小六胡乱抹了把汗水,应道。“今日凶险难料,各位师兄弟已然做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你这两位师兄本领最高,却是日后重兴我茅山大好基业的栋梁。待会儿,为师前去对阵,你只管护住两位师兄即可,莫让他俩白白丢了性命。”说罢,从那香案之上抓起一个法器,看着模样怪异,其实却是一个金印。“这道法器虽然算不上什么上古至宝,但是也算得上是道家奇兵,只要拿这金印在那鬼魅额头之上叩上那么一下子,即便不算七魄尽散,那也元神大伤,想来拿这东西抵挡,一般游魂枭鬼是不敢近前的。”太乙拿着这金印一股脑得讲了那么多,可是那小六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得盯着那金印上面怪异的图案发愣。“这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不过看这模样,也是不同寻常,看来定是有着什么过人之处的法力,待会就让小道爷我显显神通。”想到这里,那鬼精灵的小六竟然笑出了声来。还未恍过神来,只觉得脑袋壳子上一阵痛意。“这等时刻,还想着玩,还不快快准备!”说罢拿起那神秘的箱裹夺门而去,走后不久,又折了回来,啪啪的几声,拂尘莫名得在门前摆了几下,少顷后,只听到门咣当一声,掩了上来,门外再也没有了动静。 话说那太乙道人放心不过,又在那门脸之上胡添了几笔符咒后,这才信信德点了点头,夹着那箱箧,精致向前院走去。 这时本已经雾蒙蒙的天又是被抹上了一层生硬的黑色,显得更加阴森诡异,瑟瑟的封吹得打紧,掠过树梢叶隙,硬是能奏出呜咽来。 太乙望了望天,捋了捋胡须,心中不由得怔了一下。 “要来的总归要来的。”太乙嘴中喃喃道,说着想着已然来到了天井的高台之上,他小心翼翼地将箱箧置于一旁,一转眼功夫,一身锦绣道袍已然加身,通体散发着黄橙橙的光,年虽老迈,却是矍铄有加。 就在这时,猛地一下子听到远处山谷一声炸雷传来,有如那惊天霹雳一般,再看那天上,黑云滚滚,云气氤氲,乌压压地堆积过来,有如那倾泻而下的山洪一般,雄赳赳气昂昂,似乎一下子要将这个茅山观吞噬了一般。 太乙眉头紧锁,她望了望这天中异象,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手中卜算了一下,不由得讶然一声:“不好!” 原来这煞星归位的日子在这中元节之后,这次孰知阴差阳错,星象异变,恰逢上了这一年一度的盂兰盆节,这样一来,形式却是更加得凶险难料。 没过多久,山门便传来阵阵嘈杂声。 “师父,师父,山门在被一团团黑气冲撞着,师兄弟们轮番施法,却是抵挡不得,眼看山门就要破了。” 太乙听到这里,心中一怔,心想:”这要是两名爱徒安然无恙。这次出去也能抵挡一下子。” 就在情急之时,他猛然想起山门之上的那两尊镇宅大神,心中不由一喜,想罢,忙从怀中掏出两道黄符,他咬破手指,鲜血淋在符上,自喃了几句咒语后,说道:“将这两道符咒贴在山门之上,也许能抵挡个半柱香一炷香的时间。” 小童接过黄符,甚是欣喜,一溜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太乙一个跃身,跳到那天坛之上,在那摊上来回穿梭,待行到一处,他咣当一声踩将下去,顿时只见一个偌大的八卦从坛中升起,一直升到了半空中。 太乙拎起箱箧,一个跃身跳到那偌大的八卦之上,眼看半个茅山尽在眼下。 笔锋一转,话说那小童拿着黄符,一路疾奔,待到山门处,却是看见师兄弟们个个早已人仰马翻,声嘶力竭,已然没有什么招架之力,这时再听门外咣当咣当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猛烈。 透过门缝,他瑟瑟地向外望去,紧接着嘴角一咧,啪啪两声,将那黄符贴在了那门扇之上。 这时其他人却还是蒙在鼓里,心成想这成把的符咒都没有用,这区区两道小符又怎能抵挡得了,就在他们个个诧异,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得大地一声震颤,轰隆隆的,响声过后,忽的一下子两道金光弹开,将四处照得通亮。 这下动静可让众人吃了一惊,只见他们个个将嘴张得老大,瑟瑟地缩到了一边。 少顷后,门外的噪杂之声似乎渐渐消退了去,不知怎的,只见远处天际,一道紫光闪现,待那紫光匿去之后,山门外又如炸开了锅一般。 这时站在高台上的小道面色惨白,怔了一会后才惊道:“快看。” 众人贴着门缝望去,只见外面旌旗高扬,不知何时竟然聚集起了千百鬼兵,只见它们个个龇嘴獠牙,脸上带足了凶气。 门外的变化也尽入太乙眼底,他顿了顿,才将那咒语念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通灵之术,开!” 咒语念罢,他兀的将袖袍一挥,一道红光飞出,与那山门之上的那两道符咒相印,似乎起了什么变化。 这时门外的鬼兵鬼将门似乎早已按捺不住,地府里太过压抑,也难得在阳世间造次,所以会显得有点迫不及待,殊不知前来所扰之地却是这茅山观。 还未多想,最前面的一波鬼兵,最早脱离阵形,嘴中高喊着,朝着这边涌来。 门内的道众,也是个个打起了精神,都知道这是卖命的差事,稍有差池,定被这些无端鬼兵将魂魄摄走。 还未待两边交锋,只见一阵强烈的气浪从地下弹出,打着旋儿,那波鬼兵愣是不知道被旋到了什么地方。 旋风过后,众人定睛一看,个个吃了一惊,只见此时山门之外耸着两大神将,他们一手执剑,一手执锏,目光之中透出一股子天神的正气,刚才那一下正是长锏扫出,带出的那股子气势,想必此时那些鬼兵也早已烟消云散。 远远地山头之上,一个紫衣道人手执长剑,看到此时情景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来回踱着步子,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公莫要担心,奴家来想想对策。” 这鬼婆子亦正亦邪,此时已经开始助纣为虐。 “你?”那天赐(伏懿)转身望了他一眼,怀疑地说道。 听到此处,那鬼婆子脸上起了愠色,将脸扭向了一边,也没再理睬。 再看那山门之处,好不热闹,两大天神对阵千百鬼兵,一时间飞沙走砺,昏天暗地。 其他的人也是望得入了迷,此情此景,想必再难见到。 趁着这个间隙,太乙赶快布置下七星阵,七星在八卦之下,所谓这七星阵,也就是七根蜡烛,象征着七星,只要七星不灭,也就有的是气力再战,待到三更一过,鸡鸣响起,那时阳气渐胜,阴气羸弱,那时,这些也不再为患。算过去,即便如此,就算是做了最坏打算,就算是机关尽破,也能保茅山观一方平安,想到此处,太乙望了望眼前的那祖师,想必祖师也算到了茅山会有此大功。 说到摆这七星阵,倒也讲究,七星一出,任何一盏星灯熄灭,施法者法力便会衰弱一成,七星尽灭,那也就是油尽灯枯之时了。 七星灯阵摆好之后,太乙翘首望了望山门外斗得正酣,信手捋了捋胡子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来。 血蟒的渊源 远远地山头之上,一个紫衣道人手执长剑,看到此时情景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来回踱着步子,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 “相公莫要担心,奴家来想想对策。” 这鬼婆子亦正亦邪,此时已经开始助纣为虐。 “你?”那天赐(伏懿)转身望了他一眼,怀疑地说道。 听到此处,那鬼婆子脸上起了愠色,将脸扭向了一边,也没再理睬。 再看那山门之处,好不热闹,l两大天神对阵千百鬼兵,一时间飞沙走砺,昏天暗地。 其他的人也是望得入了迷,此情此景,想必再难见到。 趁着这个间隙,太乙赶快布置下七星阵,七星在八卦之下,所谓这七星阵,也就是七根蜡烛,象征着七星,只要七星不灭,也就有的是气力与之对抗,待到三更一过,鸡鸣响起,那时阳气渐胜,阴气羸弱,那时,这些也不再为患。算过去,即便如此,就算是做了最坏打算,就算是机关尽破,也能保茅山观一方平安,想到此处,太乙望了望眼前的那祖师,想必祖师也算到了茅山会有此大功。 说到摆这七星阵,倒也讲究,七星一出,任何一盏星灯熄灭,施法者法力便会衰弱一成,七星尽灭,那也就是油尽灯枯之时了。 七星灯阵摆好之后,太乙翘首望了望山门外斗得正酣,信手捋了捋胡子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来。 说起这七星阵来,倒也是有意思得很。这七盏神灯要来护法,要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小葫芦里的东西。 这时只见太乙将那葫芦放在手里,左右端详了下,嘴角微微一咧,嘴里咕哝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少顷后,太乙打开葫芦塞子,信信得吹了口气,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后,一阵青烟从那葫芦之中袅袅得飘出。 烟雾漫过之后,只见七只长相怪异的小鬼出现在了眼前。具体形容便是:“七只小鬼,红色肚兜,肚兜之上画着些莫名的鬼画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它们的脸色蜡白,头顶之上顶着个小辫子,也是可爱的紧。” 那七只小鬼,在地上打了个滚,嘴里依依呀呀得喊着,叫着,甚是淘气。 太乙蹙起眉头,瞪了它们一眼。 “此时此刻,还是这么淘气。” 那七只小鬼,经太乙这么一喝,也是恢复了平静,它们几个在太乙面前排成了一排,很是听话的样子。 说起这七只小鬼,倒也是很有渊源。 这七只小鬼原来都是孤魂野鬼,太乙看它们可怜,也是起了怜悯之心,才将它们收留。按理说修道之人是不能养鬼的,可是太乙还是毅然决然将它们几个带回了茅山。 几次三番,太乙想要施法,想要帮助它们几个早日投胎,可是几个小家伙就是不依,怎么也不愿意离开,最终无奈,太乙还是施法,帮它们几个洗了金身,留在了茅山。太乙看它们几个悟性也还可以,就让它们作了这个护坛护法。 几只小鬼很快便会意了太乙的意思,只见它们一个跃身,各自瞬间化作一阵青烟,嗖的一声,飘进了那七星灯里,与那灯芯融为了一体。 太乙见几只小鬼钻入灯芯,这也是舒了口气,只见他呼扇了几下袖子,一个跃身,跳上了这八卦阵。 手起,一株拂尘握于手中,一副凌然不羁的姿态展现了出来。 笔锋一转,山门处,两个大神,就如两尊巨像一般,挥舞着手中的神器,雄赳赳,气昂昂,一时间也是将那些鬼兵震摄住了。 在那山头之上的伏懿甚是焦急,他抬头望了望这星象,眼看煞星归位的时辰就要到来,这可是反扑茅山的最佳时机啊,时机一过,要想重来,恐怕很难。 那鬼婆子将脸转向一边,手悄悄地放到衣袖里,少顷后,一只青色小蛇从袖中钻出。 那小蛇在鬼婆子的手上打了个结后,然后昂着头,紧盯着那鬼婆子的眼睛。 说也奇怪,那鬼婆子的眼睛慢慢起了变化,似乎一股冷光从她的眼中射出一般,忽的一下子,一根长长的信子从她的嘴中吐出,在外面打了个旋儿后,又回到了嘴中。 那只小青蛇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名的感应一般,只见它的身子颤了一下,顿了顿后,松开身子,一溜烟顺着她的手臂,爬将了下来,一转眼便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山门里面,这些道众看得入了神,只见他们个个甚是兴奋,一想到大神助阵,个个就很来劲。 可是谁也没意识到一只诡异的小青蛇,正透过墙缝早已悄然爬到了他们身边。 “你捏我干什么?”兀的一下子,其中一个道士对身边的人吼道。 那人还未恍过神来,便听到身边另外一个人一声惨叫声。 那声音发自肺腑,听着让人心肝俱颤,内心一凉。 只见那个人,呻吟了几声后,一下子栽倒在地,打起了摆子,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 这时其他几个人还是蒙在了鼓里,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根麻绳一般的东西又从一个人的脚下滑过,借着月色,却是看得不是很真切。 “你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个小道,眼神倒是灵光的很,他隐约看到一个“怪绳”一晃而过,却是全然没有反应出那是一条蛇。 待他走上前去,揉揉眼睛,想好好看得真切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黑影在他面前耸起,那东西竖起身子,将脸正对着他。 这下那小道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铃铛般大小的眼睛,三尺长的信子忽进忽出,一张血口张开,眼看。。。。 “啊。。。” 其他几个人听到惨叫声后,将脸转了过来,这下可是吓了一跳,只见一条巨蟒高高耸起,口中衔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道。 只见那可怜的小道,挣扎了没几下,便丢了性命。 “师父,师父。”剩下的几个人见状不妙,四下奔窜。 此时那怪蛇兀的一下子抖了下身子,在风中隐约能够用听到什么莫名的铃声,那畜生忽的一下子将那尸首甩出,将头直接转向了那山门。 门外的鬼兵鬼将,转眼间已被解决大半,剩下的也是畏畏缩缩,四下溃逃,早已溃不成军,可是不知怎的还是留了一些残余分子在那负隅顽抗。 那怪蛇转了下身子,将那厚重的尾巴甩出,瞬间只见千钧般得力量挥出,砸向了那山门之上。 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这一敲,将那山门差点撞碎。可是就是借着这两道黄符的神力,硬是抵抗了下来。 外面的两尊门神似乎嗅到了门里的诡异,也开始纷纷将头转了过来咣当咣当地踩着厚重的步子向门里走去。 那鬼婆子借着莫名的巫术,透过那怪蛇的眼睛,隐约扫到了神门之上的那两道黄符,似乎也是会意了什么。 就在那门神甩出长剑,眼看将这长蛇斩成两半的瞬间,她最终咒语微念,那怪蛇张开血口,呼哧一声,吐出了一口莫名的黑乎乎的粘液来,啪嗒一声,那些粘液一下子糊在了门上,两道神符经这一污,噌的一声,化成一个火团,转眼间便烧成了一团飞灰,黄符一破,门神的神力也已退,只见那挥出的长剑眼看就要斩在那蛇颈之上,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法力消退,长剑随着门神的金身,一起随风而逝。 这时太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心中暗觉不好,心中刚扫过,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那山门被炸得粉碎。 说到此处,你可能会问,那只小青蛇哩,为什么又冒出这么一条诡异的大蛇。 玄机就在此处,原来这只小青蛇却不是普通的小蛇,此蛇讲究起来,名曰:“血蟒。”顾名思义,也是以血为食,嗜血为生。 说起这只小血蟒来,也是颇有渊源。(此处前面较早章节已提到,因后期为前传,所以不便啰嗦,看官见谅。) 原来这小青蛇身上带着一种恶毒的神咒,三百年内不得嗜血,否则咒印一破,青蛇变异,想必会给人世间带来一场浩劫。 这次鬼婆子全然不顾一切,毅然决然的将它抛出,看来是天赐伏懿的仇恨已然感染到了她,不然怎的,也不可能泯灭她最后的道义来做出这番举动。 尸妖的逆袭(1) 烟雾漫过之后,只见七只长相怪异的小鬼出现在了眼前。具体形容便是:“七只小鬼,红色肚兜,肚兜之上画着些莫名的鬼画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它们的脸色蜡白,头顶之上顶着个小辫子,也是可爱的紧。” 那七只小鬼,在地上打了个滚,嘴里依依呀呀得喊着,叫着,甚是淘气。 太乙蹙起眉头,瞪了它们一眼。 “此时此刻,还是这么淘气。” 那七只小鬼,经太乙这么一喝,也是恢复了平静,它们几个在太乙面前排成了一排,很是听话的样子。 说起这七只小鬼,倒也是很有渊源。 这七只小鬼原来都是孤魂野鬼,太乙看它们可怜,也是起了怜悯之心,才将它们收留。按理说修道之人是不能养鬼的,可是太乙还是毅然决然将它们几个带回了茅山。 几次三番,太乙想要施法,想要帮助它们几个早日投胎,可是几个小家伙就是不依,怎么也不愿意离开,最终无奈,太乙还是施法,帮它们几个洗了金身,留在了茅山。太乙看它们几个悟性也还可以,就让它们作了这个护坛护法。 几只小鬼很快便会意了太乙的意思,只见它们一个跃身,各自瞬间化作一阵青烟,嗖的一声,飘进了那七星灯里,与那灯芯融为了一体。 太乙见几只小鬼钻入灯芯,这也是舒了口气,只见他呼扇了几下袖子,一个跃身,跳上了这八卦阵。 手起,一株拂尘握于手中,一副凌然不羁的姿态展现了出来。 笔锋一转,山门处,两个大神,就如两尊巨像一般,挥舞着手中的神器,雄赳赳,气昂昂,一时间也是将那些鬼兵震摄住了。 在那山头之上的伏懿甚是焦急,他抬头望了望这星象,眼看煞星归位的时辰就要到来,这可是反扑茅山的最佳时机啊,时机一过,要想重来,恐怕很难。 那鬼婆子将脸转向一边,手悄悄地放到衣袖里,少顷后,一只青色小蛇从袖中钻出。 那小蛇在鬼婆子的手上打了个结后,然后昂着头,紧盯着那鬼婆子的眼睛。 说也奇怪,那鬼婆子的眼睛慢慢起了变化,似乎一股冷光从她的眼中射出一般,忽的一下子,一根长长的信子从她的嘴中吐出,在外面打了个旋儿后,又回到了嘴中。 那只小青蛇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名的感应一般,只见它的身子颤了一下,顿了顿后,松开身子,一溜烟顺着她的手臂,爬将了下来,一转眼便消失在了这黑夜里。 山门里面,这些道众看得入了神,只见他们个个甚是兴奋,一想到大神助阵,个个就很来劲。 可是谁也没意识到一只诡异的小青蛇,正透过墙缝早已悄然爬到了他们身边。 “你捏我干什么?”兀的一下子,其中一个道士对身边的人吼道。 那人还未恍过神来,便听到身边另外一个人一声惨叫声。 那声音发自肺腑,听着让人心肝俱颤,内心一凉。 只见那个人,呻吟了几声后,一下子栽倒在地,打起了摆子,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 这时其他几个人还是蒙在了鼓里,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根麻绳一般的东西又从一个人的脚下滑过,借着月色,却是看得不是很真切。 “你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个小道,眼神倒是灵光的很,他隐约看到一个“怪绳”一晃而过,却是全然没有反应出那是一条蛇。 待他走上前去,揉揉眼睛,想好好看得真切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黑影在他面前耸起,那东西竖起身子,将脸正对着他。 这下那小道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铃铛般大小的眼睛,三尺长的信子忽进忽出,一张血口张开,眼看。。。。 “啊。。。” 其他几个人听到惨叫声后,将脸转了过来,这下可是吓了一跳,只见一条巨蟒高高耸起,口中衔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小道。 只见那可怜的小道,挣扎了没几下,便丢了性命。 “师父,师父。”剩下的几个人见状不妙,四下奔窜。 此时那怪蛇兀的一下子抖了下身子,在风中隐约能够用听到什么莫名的铃声,那畜生忽的一下子将那尸首甩出,将头直接转向了那山门。 门外的鬼兵鬼将,转眼间已被解决大半,剩下的也是畏畏缩缩,四下溃逃,早已溃不成军,可是不知怎的还是留了一些残余分子在那负隅顽抗。 那怪蛇转了下身子,将那厚重的尾巴甩出,瞬间只见千钧般得力量挥出,砸向了那山门之上。 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这一敲,将那山门差点撞碎。可是就是借着这两道黄符的神力,硬是抵抗了下来。 外面的两尊门神似乎嗅到了门里的诡异,也开始纷纷将头转了过来咣当咣当地踩着厚重的步子向门里走去。 那鬼婆子借着莫名的巫术,透过那怪蛇的眼睛,隐约扫到了神门之上的那两道黄符,似乎也是会意了什么。 就在那门神甩出长剑,眼看将这长蛇斩成两半的瞬间,她最终咒语微念,那怪蛇张开血口,呼哧一声,吐出了一口莫名的黑乎乎的粘液来,啪嗒一声,那些粘液一下子糊在了门上,两道神符经这一污,噌的一声,化成一个火团,转眼间便烧成了一团飞灰,黄符一破,门神的神力也已退,只见那挥出的长剑眼看就要斩在那蛇颈之上,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法力消退,长剑随着门神的金身,一起随风而逝。 这时太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心中暗觉不好,心中刚扫过,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那山门被炸得粉碎。 说到此处,你可能会问,那只小青蛇哩,为什么又冒出这么一条诡异的大蛇。 玄机就在此处,原来这只小青蛇却不是普通的小蛇,此蛇讲究起来,名曰:“血蟒。”顾名思义,也是以血为食,嗜血为生。 说起这只小血蟒来,也是颇有渊源。 笔锋一转,站在八卦阵上,看到了山门处的变化,怔了一下。 那只起了变化的血蟒起了变化,高高得昂起头来,吐着长长的信子,瞪着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太乙,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扑来。 太乙也不惊慌,只见他甩了甩袖襟,一柄长剑从袖中滑出。 他脚下踩出变化莫测的八卦步子,长剑径自挥舞着,只见一团气开始萦绕在身边。 那血蟒耸起身子,尾巴径自抽打着,只听得噌的一声,那只怪物一跃而起,就要去咬那太乙。 见此状,太乙只是微微将手一摆,长剑扬起,一泓剑气飞出,带着气势,如一道凌厉的闪电一般,嗖的一声,朝着那血蟒刺去。 那血蟒倒也笨拙得很,却是不曾躲闪,一泓剑气硬生生地滑过身体,一道剑痕赫然在目,缕缕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流出。 嗅到血气的血蟒似乎变得更加凶猛,只见它张开血口,带着擎天撼地的气势,又咬了去。 太乙从那血蟒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冷冷的东西,却是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一般。 就在太乙惊诧恍神的那一刻,那血蟒忽的一下子俯下身子,昂着头向后院方向奔去。 太乙甩了甩脑袋,这才恍过神来,一看那巨物动向,却是吃了一惊。 “不好。”正欲施法拦截。 忽然看到一团黑影,从对面山头,以疾风之势袭来。那团东西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然来到坛下。 太乙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团黑影,只见他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 那东西伏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来,咧了咧嘴,恶狠狠地瞪了太乙一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鬼少愁。 话说那鬼少愁自从和崔正英和公孙羽一役身受重伤后,变成个废人,但是最后还是在伏懿的帮助下,吸食人气,尸气,让自己变成了活脱脱的一个半人半魔的妖物。 成妖后的鬼少愁一直想要报仇,所以勤加修炼,此时的他俨然不是以前,就连伏懿有时也是惧怕他几分,不是因为别的,却是因为此时的鬼少愁性情大变,稍加恼怒,便变得难以控制。 替天行的道 话说崔正英受伤之后,一直被安置在茅山后院的禅房之中。这日鬼公伏懿与鬼婆一行来攻茅山,茅山之上,没有精兵良将,一时间也是难以抵挡。 茅山高大的轩辕门上偌大的门神神通被破之后,整个茅山防线放佛瞬间崩溃一般。门外万千孤魂野鬼嚎叫着冲将进来。 此时只见太乙端坐在高台之上,两眼紧闭,手中的紫金檀木拂尘搭在腿上,他嘴里在不断地咕哝着什么,像是念叨着什么符咒。 此时的茅山里面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一时间鬼哭狼嚎,喧嚣不堪。公孙羽拖着疲惫的身体带领着茅山众道,摆开了降魔大阵。 此时只见伏懿双脚离地,腾起空来。他缓缓得举起双手,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 “燃烧你们的愤怒吧,把这片土地烧成灰烬。”他高喊着,喊罢,嘴角一抹怪笑划过。那只巨蟒扭动着身躯,红着眼睛,在屋顶上盘旋。只见它昂着脑袋,颀长的信子吐出,嘴里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就在这一刻,放佛这个畜生感应到了什么,径直朝着一间瓦舍冲去,只听得轰隆一声,那畜生的脑袋已然将房舍的砖墙撞了一个大洞。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畜生的尾巴在地上一阵乱拍,门外守候的小道望着这个场面已然吓得不行。正当他们认为大师兄已然葬身蛇腹的时候,只听得房间里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九条金龙衔着那巨蟒破屋而出,最大的赤金龙呼哈着嘴巴,颀长的龙须随风而荡,随着一声彻天长啸,那条巨蟒愣是被衔着飞向了远方,一时间消失在了夜里。 伏懿先是愣了一下神,然后才明白过来。此时他一脸的惊愕。 “难道,难道那道道金光就是那。。就是那传说的九龙金身。” 房舍灰尘待定之后,小童拨开烟雾,依稀看到崔正英安静地躺在了那里,只见他周体赤红,胸口的伤患已然消失。片刻之后,崔正英径自苏醒了过来。 崔正英一个鲤鱼打挺,噌的一声站起身来。他抬头望了望远方,看到氤氤氲氲的鬼气,暗觉不好。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嗖的一声踩着断墙残垣腾起空来。 再看公孙羽那边,茅山降魔剑阵也是难以抵挡万千鬼怪的凶猛冲击,这批恶鬼放佛受了什么激励一般,对于往日怕的要死的黄符八卦就像是没有事情一般。 一波一波的鬼怪冲撞着剑阵,一时间哀嚎遍野,一片倒下了,下一波又接了上来。 公孙羽用拂袖拭去了额角的汗水,嗖的一声抽出宝剑,只见他径自腾空那么一甩,一道凌厉的剑气带着红光,朝着那扑上来的鬼怪迎面劈了过去。 那道凌厉的剑气噌的一声从鬼群中贯穿而过,少顷,那群恶鬼便化作一阵黑烟,随风散去。 这群作罢,另一边剑阵眼看就要被冲破,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如翩翩云燕一般,立在了石柱之上,只见他迅速用双手打了一个法印,然后嘴里念叨了些莫名的咒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些符咒就像是带着灵性一样,在空中径自舞动着,交织着,最后竟然拼成了一张偌大的金网,闪闪地散着光芒。 只见那黑影大臂一挥,那道金网越变越大,金网之中刮出一阵强劲的旋风,顿时飞沙走石,天地一色。 黑暗之中听得到各式各样的鬼叫声,风沙过后,金网收起,整个大地恢复了平静。 那伏懿嘴角撇了撇,望了望那身影,倒是吃了一惊。 只见此时那身影若隐若现,整个身体散着金光,金光之中音乐能看到几分崔正英的样子。 “金龙罗汉?!”伏懿嘴里咕哝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端坐在高台的太乙还是岿然不动,风拂起那老头的胡须,那慈祥的面容在这皎洁月光的映照下,倒是平添了几分安详。 公孙羽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剑,望着闪着金光的那个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呀呀呀呀!” 随着几声怒喝,公孙羽那飞舞的宝剑在空中划出了数道剑气。那剑气带着气势,气势冲冲地朝着伏懿压了过去。 伏懿嘴角微微咧了咧,倒是没放到眼里。 只见他正欲起身躲闪,却不料脚下竟然早已被一些莫名的怪古嶙峋的藤枝紧紧地缚住。想必缘于早年公孙羽杀得藤枝怪,取其精元所获得一定相应的属性。 伏懿见动弹不得,正欲元神出窍。还未待他施法,只觉自己后背一紧,感觉元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一样。 “啪啪啪”几声,几道厉害的剑气在伏懿的身上砍出了火星。 伏懿只觉得所砍之处隐隐的钝痛,这倒没有利器所伤时的那股尖锐的疼痛,反而是一阵比一阵强烈,如那汹涌的波涛一样。紧接着,那剑锋所伤之处,不断地向外泄露着真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伏懿不解道。眼看真气越泄越多,伏懿脸上堆满了愠色。 还未待他回过神来,那带着罗汉金身的“崔正英”便一个跃身飞将过来。 这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他本能地嚎然一声,元神一下子跃出了那个臭皮囊,那可怜孩子的皮囊一下子软了下去,顿时化作了一把飞灰,经风一吹,吹得到处都是。 这下公孙羽才得以看到那伏懿元神的真身。 蓝色的袍子下一张青色的脸庞带着几分戾气,仿佛集聚了阴间许久的怨气一般。修长的胡髯,脸上筋络暴起,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让你无法直视。但是隐约能看到他是个老者,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者。 “老朋友,几百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就在这时,一直端坐在那里的太乙总算是睁开了眼睛。不过此时的他看上去很是虚弱,在月夜映照之下,整个皮囊仿佛剩下一副老骨和一股气在支撑一样,看来也是到了行将就木的一天。 “你这老鬼,你这俩徒弟居然有幸目睹本尊真容,他们也算死而无憾了。”伏懿恶狠狠地说道。 公孙羽听得来气,心里不服。 只见他啐了一口,握紧手中的宝剑,一个跃身,剑越耍越快,顷刻间,便化作一雷风钻一般,夹着飞沙落叶,越滚越大,渐渐地聚成了一条翻动的“长龙”,朝着那伏懿而去。 就在交汇的一瞬,公孙羽直觉得心口尖锐地痛了一下,像是灵魂深处被重击了一下一般,伴着呀的一声,从空中坠下,挣扎了几下,然后不省人事。 “羽儿,羽儿!” 太乙拂尘一挥,噗的一声,刚才还在高台之上,此时此刻便已经在公孙羽身旁,只见他用指头先是在公孙羽的额头点了一下,紧接着用大手径自比划了那么几下,少顷,公孙羽这才睁开了眼睛,慢慢地恢复了意识。 “师父,这厮好生厉害!” “你暂且退下,不要无端丢了性命。” 公孙羽抚了下还在疼痛的胸口,提着剑退到了一边。 这时太乙转过脸去,望了一眼身后的崔正英,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 “太乙,看来轮回到了,你的大限将至,就让我来送你一程。”伏懿哈哈笑道,笑的同时浑身的气在抖动着。 “师父。你....”崔正英听到这里,一个翻身跳到前面,一下子跪倒在太乙面前,他双手紧紧抓住师父的衣襟,眼睛红红的。 “徒儿,不要担心为师,一切听从天命,现在你我要做的便是要替天行道,把他再度封印,莫让这魔头再为祸人间。” 崔正英使劲点了点头,不远处的公孙羽也是卯足了力道,一个跃身跳到了前面,此时只见他脖子之上青筋暴起,浑身鼓足了一股气,像是要拼命一般。 “你这老贼,这下我们师徒联手,你还不死?” 公孙羽性子最为火爆,看到师父这个样子,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小鬼倒是有我几分相似,如你投我门下,我定传你我百年修为,助你修炼。”那伏懿用眼角斜了一下公孙羽,篾蔑地说道。 “呸,老贼,你是魔,我是道,正邪不两立,我又怎能屑与你为伍。”公孙羽挣了挣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他噌的一声,将宝剑刺入地中,撑着腰骂道。 “你这厮好生没礼。”听到这里伏懿脸色一变,只见他兀的一下子抬起手来,掌心径自那么一推,只见一团黑色的气团飞奔过来,越滚越大。 “徒儿,闪开。” 太乙见状不妙,拖着元气大伤的身体,硬是挡在了前面。 唰唰唰几声拂尘响,尘丝划过之处,一道道金色印记,少顷,一个诺大的八卦盘出现在眼前。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着一声咒语。 那八卦径自转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大,俨然成了一块偌大的盾牌。 只听得轰隆一声,黑气与八卦盾冲撞到了一起。 一时间只听得稀里哗啦,飞沙走石。飞沙过后,眼前莫名现出一个偌大的天坑。 可怕的附身 “师父,让我来。”崔正英将师父挡在了身后,他一个翻身,跳了上去。 此时崔正英身上的九龙印记变得晦暗了许多,想必九条金龙与那血蟒一役,定是伤了不少元气。 正欲待他握拳直上之时,伏懿竟然一下子不见了。 还未缓过神来,腾空的崔正英只觉得后心一紧,嗖的一声,灵魂像是被强行塞进去一团莫名的东西一般,瞬间自己不受意识控制了。 “不好。”太乙这才恍然大悟道。 元神出窍,吸不得太多人间地气,不然元神便会受到损伤,这比肉体损害要来的厉害得多。伏懿肉体已毁,留下的只是一个看似强大的元神罢了。经过众人戮力,几百年前,他才被封印在七星洞里,日夜受那七星灯镇煎熬,不料被几个村童放出,他还附了一个孩子的身。孩子身体本身就弱,自然不是附体的好躯壳,日子久了整个皮囊也会变得松垮不堪。可就是刚才,他是硬生生地侵略到了崔正英的灵魂深处,换句话说,他附了崔正英的身。 此时的崔正英脸色变得阴森好多,他的眼镜也变得红彤彤的,放佛被血浸过一般,眉心处多了一点,与那村童一般形状。 “崔正英,正英!” 公孙羽望着此时的崔正英的样子,一时间急了。 他一个翻身上去,伸手去扶崔正英。手还未碰到,就感觉一股寒气袭来。 “他被附身了,小心。”太乙忙道。说罢,拂尘一挥,一下子将公孙羽拽了回来。 “崔正英”红着眼睛,呲着牙,俨然失去了先前的本性,看来心智已经被控制住了。 就在此时,太乙隐约听得耳朵深处几声低沉的呼唤声。 “师父,救我,我好难受...” “是英儿,他还有点心智。”太乙紧绷的脸上暂时舒展了开来。 “徒儿,别怕,你先用冰心诀暂时控制住自己的意念,我和你师弟想办法对付这老鬼,千万别让那厮完全侵蚀你的灵魂,不然就是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太乙抚了几下胡须,安慰道。 “这是怎么了?”伏懿心生疑惑,他隐约感觉到崔正英的意念深处一股力量在暗暗地抵触他,并且这股力量时强时弱,如涨退的潮水一般。 “徒儿,这是降服他最好的时机了。”太乙捋了捋胡须,小声道。 “你去身前吸引注意力,我去打结印,等待时机你我打他个元神出窍,再将那厮封印住。”太乙将嘴贴到公孙羽耳边,小声道。 这时,被附身的崔正英,突然抱着头,大叫了起来,只见他在地上翻滚,折腾,看来定是崔正英的灵魂与那伏懿的元神在冲撞着,排斥着。 公孙羽抓起宝剑,几个跃身便飞到高台之上。 他双臂一身,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噌噌噌几声,不知何时后背之上竟然多了数柄宝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万剑归宗。” 后背之上的宝剑兀的一下子脱鞘而出,飞的过程中,一柄又分出了好多柄。柄柄宝剑,剑锋带着寒气,朝着崔正英而去。 伴着啪啪啪几声,数把宝剑在“崔正英”周边布开了剑阵,一个降魔大阵。 公孙羽嘴里咒语念起,剑阵竟然转动了起来,并且发出霍霍的撞击声。 此时被附体的“崔正英”更加不安起来。 “你的身子是我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崔正英冥冥之中,模糊之余依稀能够听到灵魂深处发出这样的叫喊。 这时崔正英只感觉自己被置身于一个偌大的山谷中一般,四周空旷旷的,没有半点灯光,没有半点声响,放佛自己被丢到了另外一个次元一样。 他隐约听到前面山坳里有声音在呼唤他。 “英儿,振作起来,不要被他继续摄入你的心智,你可以的。” “哈哈,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继续反抗你将会生不如死。”山坳的另一边如是传出这样的声音来。 崔正英顾盼左右,一时间眼前一阵眩晕。 隐约他看到山坳那边两轮“圆月”冉冉升起,奇怪的是“月光”不再皎洁明亮,反而是显得红彤彤的。 “不是,那不是月亮,那是他的眼镜,恶魔的眼镜!”崔正英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自己,那不是希望,那是坠落的深渊。 “来吧,来吧。”那怪物时不时地向他呼唤,每一声呼唤都是那么的摄人心魄,那么地带有煽动性。 崔正英甩了甩脑袋,他兀的转身,望着山坳的那一头,只见他隐约看得一个骑着仙鹤的老翁闪过,因为太远所以看不清形容,他隐约看到仙鹤老翁朝着他摆了几下手。那是师父?没错,那正是太乙借着法力强行进入崔正英的心境,想在最后再拉他一把。 此时崔正英只觉得自己脑袋就像要被撕裂开一般,他跪倒在那里,垂下了头。只见他浑身哆嗦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事实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心智里强行被灌入另外一股与意念相反的力量,两股力量不相上下,在相互撕扯,拼斗。此时人是最难受的,最纠结的。 “羽儿,赶快动手,你师兄还在苦苦坚持,看来那老东西还没得逞,趁着现在那老东西还没完全适应你师兄的身子,你我借机来打散他的元神,看看能不能再次将他封印。”太乙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 透着晶莹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太乙的脸上不再是矍铄的表情,反而是显得有些憔悴,看来想必也是因为他耗费太多真元为崔正英“起死回生”做那回天之术所致。 公孙羽诺了一声,嘴中符咒又响了起来,降魔剑阵努力隔断着夜里阴气向崔正英身边聚集的路,目的就在于不要让月夜之下伏懿吸得更多地灵而变得难以对付。 太乙脱下了他的袍子,只见他将手指咬破,笔走龙蛇地在上面画满了一些莫名的符咒,他大臂一挥,那袍子径自盖到了崔正英的身上。 那伏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纵是有着这通天的本领也是难以施展,毕竟自己的元神控制不了这个肉体傀儡,在与这小鬼意念元神冲撞的过程中,自己已然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再加上自己被限制在剑阵之内,外面的勃勃阴气完全吸收不到,此时的他正好比那坐吃山空一般,一点办法也没有。 啪啪啪,伴着几声拂尘响,太乙手执拂尘,愣是在“崔正英”身上抽出了火星。 “哎呀,哎呀。”随即传出不迭的叫喊声。 喊声过后不久,袍子下面断然失去了动静。 公孙羽疑惑地望了望太乙,表示不明现状。还未待反应过来,只听得咚的一声,那袍子便被炸得粉碎。 “崔正英!”公孙羽急了,他一时着急,却不料收了神通。只见整个剑阵越转越慢,最后居然停了下来,所有的剑都颤抖着,最后都咣当咣当掉落一地,消失在了地里。 “小心!”太乙手中轻轻一弹,公孙羽只觉得小腿一软,径自跪了下来。公孙羽兀的抬头才发现一个黑影刚才他头顶飞过。 公孙羽眼睛尖锐得很,就是那么一刹那,他却是看清了那黑影的形容。 他大体上还是崔正英的模样,只不过五官做了些变化,整个看上去已然失去崔正英的那份儒雅之气,倒是多了一些阴森与高深莫测。 再看他身上衣衫褴褛,身上道道血淋淋的伤痕,想必是刚才那拂尘抽打所致。太乙本想用拂尘丝将伏懿的元神抽打出去,殊不知伏懿那般顽强,硬是在与崔正英意念的角斗中占了上风。 这下太乙也是一时间没了办法。 难道自己的徒儿就这样成了这老东西的人肉皮囊,难道茅山就要覆灭?一时间很多问题瞬间堵塞了太乙的脑袋。 他抬头望了望远处即将现出的鱼肚白,一抹愁容爬上了眉梢。 “师父,眼看还有个把时辰天就要亮了,再不出手就真的来不及了。”公孙羽是真的急了。 此时太乙眉头紧锁,想必他心里也是滋味万千。 “羽儿,你来帮助为师拖住他,我自有办法解决。” 公孙羽虽然没有会意师父的意思,但是还是使劲点了点头。 他提着剑,一个跃身,数泓剑气直逼而下。伏懿附身的“崔正英”目光游离,注意力俨然不在他身上。 伴着咣咣的几声,数道剑气都在崔正英身上砍出了数道颀长的伤痕,鲜血已然浸湿了衣襟。 “师父,我下不去手。”公孙羽看到这个状景,内心不忍,他回头望了眼太乙,犹豫地说道。 公孙羽正欲回头,只见一个黑影伴着霍霍的风声,嗖的一声从身边闪过。啪的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紧紧地钳住,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师兄,赶紧一剑杀了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这时公孙羽透过月光看得到此时崔正英的脸上别扭的表情,整个像是扭曲了一般,从这里可以看出崔正英内心世界是在做着多么艰难的斗争。 想必也只有道法修为高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定力,才有如此强大的内心世界。 伏懿这次算是失手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死敌的徒弟竟然那么难以控制。 此时公孙羽只觉得自己喉咙里面火辣辣的,脑袋充血,而自己的双手也是没有力气动弹,整个人就像是肉俎一般,只待宰割。 传说的禁术 公孙羽怕极了,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准备慢慢地去体会死亡的痛苦。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活血又涌动了起来,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渐渐松了开来,待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此时的崔正英另外一只手正在用力掰着掐住公孙羽脖子的手,左右手竟然角起力来。 “师兄,赶紧给我一剑,我好痛苦。”崔正英痛苦地哀求道,很是难过的样子。 公孙羽用手抚着脖颈,使劲咳了几声。 忽的一下子,公孙羽提起宝剑来,就要来刺,眼看剑锋就要抵到崔正英的眉心,公孙羽一下子怔住了。 “这难道不是我的师兄弟吗?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冲动。”公孙羽脑子里默念了几遍。 就在公孙羽懊恼纠结的那一会,伏懿附身的公孙羽情绪激涨,公孙羽没加防范被打了一掌。 此时再看太乙,只见他双目紧闭,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不知何时膝下多了一个莲台,莲台前面杵着一尊小金佛,透着金光。 他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拂尘甩来甩去,嘴里咒语不停,不知不觉额角已然汗水淋淋。太乙似乎已经算到了什么,或者已经看出了什么前兆,这等道法修为,行个占卜之术,算一下是吉是祸,还是可以的。他好像预知到了什么,自己所做的都是那么毅然决然,自己这次好像没什么选择。 太乙缓缓地抬起手来,右手在手颈径自那么一划,划过之后,反而没有看到鲜血,到的只是一些金色的液体流出,金色液体顺着太乙的手滴到了金佛之上,液体在佛像上面滚动着,附着着,最后形成了一层金漆。 这时的太乙看上去虚弱了许多,那些金色的液体似乎就是他的精血一般。少顷,一时间风声大作,风沙之中只见他的耳垂忽的一下子变长,一下子将眼睛糊了起来,颀长的胡须随着风使劲飘荡。 “师父,师父!”公孙羽看到这个状景,倒是吃了一惊,不知道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 顿了顿后,公孙羽这才恍然道:“难道这是要师父要化作这菩提,用这金漆弥身的金佛来将这伏懿再次封印。”这些也是他自己在翻祖宗典籍,阅读天书时无意发掘出来的天机,并且此术是禁术,一般人不可以修行。此术对待那为祸人间的大奸大恶之邪魔,此术一出,施术者化身菩提,被施法者则被永久封印,再无翻身之时,这术比那七星灯镇,代价要高的许多,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拿出这般禁术。 可是这个样子师父自封印完成后,便会化作这菩提金身,永远就只端坐在那里了。 不管公孙羽如何喊停,依然打断不了太乙的施法,那金佛缓缓地升起,通体散着耀人的金光,让人不敢直视。 伏懿附身的“崔正英”看到这个金佛使劲往后退了退,很是畏惧的样子。 “你这老鬼难道是疯了?这可是对待大奸大恶的混世邪魔所用之术,今天你却用在我身上?”伏懿又惊又怕,急呼道。 “你就是能够把我再次封印又如何,你一样也会化作一尊烂泥,不死不灭,哈哈。”伏懿突然间大笑了起来。 太乙还是不理,随着那金佛缓缓升起,那金佛之上发出的耀耀金光像是带着无边的法力,照着被附身的崔正英很不舒服,尽管他一直躲闪,那金佛还是追了上去,让他无处遁形。 太乙口中咒语念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快,那金佛在空中径自转了起来,忽然间,金佛口中吐出一道云雾,云雾过后一道凌厉的霹雳从天而下,咣当一声,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崔正英”,只听得咣当一声,崔正英立马冒了烟,烟雾过后,崔正英的背后噗的一声跳出一个身影,还未待那黑影遁去,那金佛之光便已经照到了那里。 那黑影速度很快,它想快速逃离这个金佛,俨然它对金佛很是忌惮。 紧接着便听得叽里呱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火灼烧后一般,这不是别的,这是伏懿元神被那金身灼烧的声音。 “啊,啊..你这老鬼,你就是这样也不肯放过我!”伏懿使劲吼道。 金佛在空中跳动着,转动着,闪出的金光也是耀亮了半个天际。 待那金佛将伏懿的元神照得差不多之后,伏懿渐渐失去了刚才的躁动。只见他蜷缩在了那里,浑身瑟瑟发抖,再看他的脸上一道道被那金光灼伤的痕迹,也是不忍直视。 太乙双手搭在丹田,丹田之内聚起一团气来,嗖嗖的几声,双手很是迅速地打出了一个结印,一个封印大印。 那封印越来越大,最后放佛能遮住半边天际,封印咒上布满了些形形色色莫名的道家鬼画符,闪闪放着光芒,那尊金佛在空中飘着,荡着,最后稳住在那封印咒中间,金佛下盘下开了一个口子,一泓强大的气流从里面冲出,此时瑟缩在那里的伏懿就像是一张纸一样,径自被吸了起来,随着那道气流一下子被卷到了那金佛之中,紧接着一道黄符啪的一声封在金佛底下,金佛抖动了几下,渐渐失去了动静。 待那金佛缓缓地落到身边的莲座之下,太乙嘴中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随后塑泥将他身上最后一处糊了起来,就这样,整个人化作了这菩提雕塑,这个雕像惟妙惟肖,可是它已经失去了生气。 此时莲座下飘出一笔天书,打了几个转后,径自飘到了公孙羽身边。 此时的公孙羽已然深情恍惚,今晚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早已经超过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就在他神魂不定的时候,那纸天书飘到了他的面前。 远远的天际这才亮出了久违的鱼肚白,公孙羽觉得这一夜过得如此漫长,他缓缓地起身,望着四处的破壁残垣,望着那坏掉的门辕,心里激荡万千。这时一阵习风拂过,他径自打了个哆嗦,这才清醒了开来。 他接过那一纸白书,上面是一个字也没有。公孙羽眉头蹙了起来,少顷后,他运足了气。用手在那白书之上用气拂过,白书之上这才渐渐显出些字来。 “英儿,羽儿,为师夜观星象,算到茅山定有此劫。待你们看到此信的时候,想必师父已经不在,你们不要难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师命数将近,你们正值壮年,茅山的光景还靠你们来维持。正英做事沉稳,处世有道,道法高深,适合做这掌门。羽儿生性顽强一点,不受拘束,但正义感极强,终有一日成以大道。日后如有困难,雕像之前三拜九叩,神咒相唤,为师自会相助,你兄弟俩共勉,谨记,师上。” 看到这里,公孙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拄着剑几个箭步冲到了太乙的雕像面前,扑通扑通磕起了头来。 此间他猛然想起了崔正英。“师兄,师兄!”公孙羽连滚带爬地跑到崔正英身边,只见此时他浑身黢黑,想必是被那霹雳所致。公孙羽拍了几下崔正英的脸,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腔听了听,所幸还有动静。公孙羽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他抬头望了望化作菩提雕像的师父,再看看眼前黑黢黢的崔正英,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的哭声在这寂静的晨上显得很是粗犷,违和。悲凉的哭声在这山谷回荡。 众道将太乙雕像还有那尊金佛小心翼翼地摆到了茅山正殿之上,细心地供奉了起来,此乃茅山祖师之由来。 其余众人,一拨将崔正英送到禅房,一拨将公孙羽送到正堂,偌大的茅山此时又忙活了起来。 “你猜师父会把衣钵传给谁?”这时门外来来回回的人群中传出这样的声音。 “我想是正英师兄吧,他为人那么谦和,道法又高还得师父宠爱,看来衣钵不会传到别处,非他莫属了。” “未必吧,此次这番,公孙师兄为这茅山存活差点丢了性命,再说他平时待你我也不薄,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听到,伤了师兄弟情谊。” 此时的公孙羽坐在大堂之内,以他的武功修为,自然听得很是真切。 一向好强斗胜的公孙羽越听心里越是不舒服,自己为茅山这般付出,在这茅山一役之中,他几进几出,身上旧伤加新伤,就是这样自己还不被大家肯定。 “既然这样,不做也罢,暂且活个逍遥快活,也比在这受这窝囊腌臜之气来得实在!” 只听得咣当一声,公孙羽将那桌子拍地粉碎,他抓起宝剑,一个跃身,冲破门板,如一只云燕一般,扶摇直上,很快便飞到了殿堂高顶之上。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罢,扬长而去。 女徒的福祉 笔锋一转,小者在前卷中,讲到了鬼公伏懿,鬼婆与那茅山的渊源,也讲到了崔正英和公孙羽师兄弟如何挺身而出,解茅山之大围。 小者细腻地演绎了茅山先祖太乙师徒弟三人的替天行道之路,讲述了太乙如何以茅山大局为重,以那传说中的禁术,继伏懿巧破七星洞后,又一次将他封印了起来。茅山为什么要如此信奉祖师爷的神通,全是缘于此处。 茅山一役之后,茅山损失严重,元气大伤。太师父太乙悄然消失在众道的视线里,茅山之上却是自此多了祖师牌位。公孙羽与其说是个道士,其实更像个侠客,崔正英自然就执掌了茅山,由于他谦逊高德,乐善好施,又道法高强,所以深得周边百姓爱戴,茅山也是在他的打理之下,门丁兴旺,投靠茅山拜师学艺的人越来越多多,有修习长生术的,有修行占卜术,风水秘术的,还有修行捉鬼驱魔之术的,茅山又重新现出勃勃生机。 自此茅山前传已经画上了句号,小者将接上序继续带领各位看官体验捉鬼的刺激。 小者设置前传的目的在于要将茅山整体的轮廓以一个新颖的姿态展现在各位看官面前,不算赘述,小者以一个插叙的方式,以崔正英公孙羽重逢后,一次漫长回忆为切入点,填入数十章小者认为有细腻描写的必要。 讲述前传 主要人物: 1.崔正英(末代茅山弟子),性格儒雅,精通茅山法术,但是武学修为不高。 2.公孙羽(末代茅山弟子,崔正英师弟),性格直爽,侠义情怀,凛然正气。擅长剑术,武学造诣很高。 3.阴宽(崔门下大徒弟),处事冷静,稳重。平日里不苟言语,关键时候能撑起大场面。使得一手降魔大剑,霍霍生风。 4.阳中(崔门下小徒弟),年龄最小,生性活泼,长相英俊,平日里喜欢搞怪。使得一手虬龙鞭。 5.南宫燕(南宫将军的爱女,公孙羽漂流江湖所收的女徒)有着倾城之貌,霓裳缠身,使得一手好雁羽长弓。 第一章瘟疫 公孙羽重伤初愈,修养了大半个月,这日他终于躺不住了。 门外早起的鸟雀在窗边欢快地扑打着翅膀,发出簌簌的声音,公孙羽翻过来,覆过去,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兀的一下子坐起身来。 他伸了几个懒腰之后,看得胸口处的伤痛也没什么大碍,便在屋里踱起步来。他抓起墙上挂着的宝剑,一个翻身从后窗翻了出去。噌的一声,一个跃身,跳出了墙外,来到了茅山后院的那片竹林。 “公孙师父,燕姑娘来看你了。”阳中倒是莽莽撞撞,咋咋呼呼地跑将过来。 阳中推开门后,看见房内没人,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紧随其后,一女子走将进来,只见她身着一身轻便马装,脚下瞪着一双玫瑰红色马靴,左手拎着一坛陈酿女儿红,右手提着一篮佳肴,这些都是公孙羽喜欢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南宫燕。 看到屋里没人,她轻声唤了几声,还是没人应,只见她眉头紧蹙,嘴巴也嘟了起来,粉扑扑的脸上添了些许愠色。 “人家奔波这么远山路,亲自来看他,居然不在。”南宫燕嘴里咕哝着,像是在抱怨。 “燕姑娘,你先不要着急,我去四下找找看,你先坐下喝口茶水。”阳中示意南宫燕现行坐下,简单倒了杯茶水后,便转身离开了。 南宫燕望着阳中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还是荡漾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几个有没有看到公孙师父出去?”门外远远地可以听到阳中的声音,看来是他在询问其他道僮。 南宫燕放下手中的茶水在房里踱起步来,这是一个简易的禅房,房建设在二楼,后面便是一座丈高的院墙,院墙之外是一片葱葱的绿竹林,整个房间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不是很讲究,看来公孙羽也是个超脱之人,他习惯了江湖上的漂泊,只要有个避风之所就可以,也没什么可以讲究的。 转身注意到墙上的几幅书法,笔走龙蛇,转笔代钩之处苍劲有力,以笔代剑,笔锋锐利,就好像剑气一般,意犹未尽。 南宫燕抿抿嘴:“看那平时不修边幅,这书法倒见得功夫。” 待她去寻师父的宝剑之时,却是不曾寻得,这时她疑惑了起来,黑黢的眸子水汪汪的,转来转去,忽然间,她的目光扫到了墙边窗下的一根断穗,她一眼便能认出,这根断穗正是平常师父剑柄之上所挂的。 “哼,又不好好养伤,却去偷偷练剑。” 南宫燕脸上起了些许愠色,不过她并不埋怨师父,她最了解公孙羽,太喜欢漂泊江湖,这种安逸日子,倒是适应不来。 只见南宫燕一脚踢起桌上的那坛女儿红,只见那酒坛子在空中翻了几圈后,咣当一声掉入南宫燕的手中,南宫燕推开窗子,一个跃身,双脚在院墙上轻轻一踮,就如那蜻蜓点水一般轻盈,一个翻身,踏着几株竹子,借着这股弹力,径自在这竹林中穿梭了开来。 话说那公孙羽提着剑来到这竹林之后,觅得一空旷之处,呼吸着清晨天然氧吧里新鲜的空气,望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心情自然很是愉悦。 “此是甚好,只是少了美酒珍馐” 一个凌空倒转,呼的一下子倒立了起来,先是单手撑地,后来渐渐换成了一指。 我们也没有发现他做这个是多么地吃力,反而觉得他的身子轻盈的很,放佛整个身体的重量在瞬间变为鸿毛一般。 少顷热身,便觉得整个身体开始苏醒,几近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流转。 他开始将气汇聚到丹田,颦蹙之间,一股股气仿佛流动的水一般向丹田内汇聚,流转,冲撞着,翻滚着,带着能量。 “呔” 见他双手在丹田腰间双手一翻,浑厚内力推着气浪在周边散开。 他抓起宝剑,一个飞身,径自舞了起来。 剑锋掠过习风,发出簌簌的声音来。见他脚下迈的步子甚是轻盈,愣是看不出那是什么步法。 地上累积的落叶在这般步法剑气下,慢慢地汇聚到了一起。公孙羽大喝一声,一个跃身,转身一道破剑式,只见地上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紧接着不远处一株碗口粗的竹子愣是被剑气劈成了两半。 南宫燕双脚搭在竹子上,一时看得入了神。 “是谁?”公孙羽眉头一蹙,脸上起了愠色。 他转身一剑,撩剑式,只见剑锋之上一道白光飞出,再看后面不远处几棵竹子顿时拦腰截断。南宫燕双手都拎着东西,经这么一弄,身体失稳,一下子翻将了下来。 “不好,是丫头!” 说罢,右脚径自在左脚一打,紧接着扶摇而上,将南宫燕接了个正着。 南宫燕脸上起了愠色,将脸撇向一边不理师傅。 “你看丫头生气起来都不好看了呢,就这样子还怎么找得到如意郎君呢?” 听到这儿,南宫燕急了。 “好心当了驴肝肺,不吃也罢。”说完就顺势将双手的美酒珍馐一下子抛了出去。 公孙羽隐隐嗅得到遗漏出来的酒香,头脑瞬间清醒了好多,在休养期间,自己一直没有沾那酒肉,肉倒可以不吃,可是那酒要是不喝,总感觉缺点什么东西,这下南宫燕将这等美酒扔掉,公孙羽怎能罢休。 只见他将剑一别,一个鲤鱼翻身,他在空中扶摇翻了几个滚后,脚下将那酒坛子径自那么一踢,那坛酒飞的老高,啪嗒一声搭在了竹子之上。 他右手径自这么一揽,装着菜的篮子便被熊抱怀中。 打开一看,大将军府的佳肴似乎都被搬了过来,平日里寒酸地吃不上的东西在这里面应有尽有。 公孙羽美美地笑了笑,开始摩拳擦掌了起来。 “还是丫头对为师好,收个细心女徒原来还有这般好处。”公孙羽手中径自那么一弹,那酒坛子莫名开了一个小口,那酒水如一泓细泉一般缓缓流下,公孙羽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畅心的痛快。 “好酒,哈哈,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公孙羽转着身子大喊了起来,他的声音在这林子里回绕盘旋。 看着师傅如孩童般可爱,燕儿会心一笑。 “老小孩,老小孩,真拿你没办法。” 新桃村异事 新桃村隶属于句容,在江苏镇江,它依山傍水,新桃水最为着名,自古以来风水很好,人丁兴旺,很是富庶。 茅山处于新桃村的东南角方向,山上饮用水引自这新桃之水,数十年来没出现过什么问题。村甸内的长者很是迷信,每年都喜欢到这茅山之上祈福,消灾。条件好点的,所幸请得几位法师下山去专门做场法事。 这日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刚埋下去的死人竟然不见了。 这个事情立刻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 村里长者提议说去茅山找崔师父,这日几个青年急匆匆地来到了茅山。 咚咚咚,三声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正在院子里练剑的阴宽背起剑来,来到了门前。 他开门探出头来,望得门外杵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 “快,小师父,速速通知崔先生,出事了。” 那青年边说边拭去额头的汗水。 阴宽见状没再多问,伸手将二人延请到了内堂。 崔正英隐约听到门外有声音,正欲出去,迎面撞到那两个年轻人。 “二人匆匆到访,所为何事?”崔正英捋着胡须,问道。 “崔师父,我们村子一向安宁,没有出现什么很大的变故,可就是昨日,村里刚刚埋下的人却是稀里古怪地不见了,墓穴之中金银陪葬都在,单单就是刚下葬的尸体不见了。” 崔正英听到这儿,眉头蹙起。 “金银首饰不拿,唯独尸体不见了?你们有没有悉心找过四周的墓穴?” “自从发现之后,我们几乎动用了村里所有的壮丁,找寻了好久就是没有寻得,村里有大胆的人夜里暗匿坟岗,谁知第二天回来之时都是双脚发软,目光发呆,别人问起也是不曾回答...” “哦?这样。”崔正英兀的回过头来,似乎他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事不宜迟,宽子你跟为师走一趟。” 阴宽诺了一声,随师父下了山。 是日,师徒二人在年轻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村头,此时暮色降临,村头站满了人,都想目睹这茅山大师如何来破这丢尸之谜。 夜色越拉越沉,就像黑色的帷幕一般,将最后一点白隙也遮盖了去。 周边一片死静,听不得半声爬虫的叫声,空气越来越凝重,瘴气也漫了上来。 随着夜色渐黑,来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散去,最后只剩下村内的几个长者还有举着火把的些许壮丁跟随。 “你们带齐了工具随我到坟场去看一看。” “啊?坟场闹鬼!”一听要去坟场去,就有人吓得不行。 “七尺男儿竟如此胆小,害怕的可以不去。”阴宽抿了抿嘴,很是不屑地说道。 “小道爷有所不知,事发之后前去守坟的几个人都声称夜里遇到鬼了,回来之后不是卧床不起就是神志不清,现在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又有谁敢去触这个霉头。”这时终于有人说出了难言之隐。 “你们扶着村里的老者先回去吧,不过火把要留下,我师徒在此查看,有新发现明天再和大家通禀。 话音刚落,众人转眼间就消失在夜里,只剩下崔正英和阴宽师徒二人和那斑驳的寥寥火光。 风很凉,夜就像能被挤出水来一般。 伴着簌簌的脚步声,师徒二人来到了这坟场。 伴着火光,师徒二人能依稀看到远处的点点坟包。坟场处在一个小山丘之上,南方的话也就是所谓的丘陵,地势不高,但是有陡坡。陡坡的下面不远处就是那新桃河堤。 师徒二人接着火把来到出事的那个新坟前。 新坟,自然土新,碑新,花联挽联都是新的。古代人兴土葬,稍微讲究一点的人祭祀时都会摆上供桌,酒肉伺候,这不是,案板之上,酒肉还未撤去,但是尸首不见了,一看那石碑之上,还是具年轻的女尸。 “这么年轻就死去了,真是可惜。”阴宽摇了摇头,径自叹道。 崔正英挽起衣袖,用手拭去了墓碑之上的飞泥,轻叹了声。 阴宽背起了降魔大剑,绕着这个坟径自走了几圈,只见坟后一个大洞,棺椁已经支离破碎,里面的东西挥挥洒洒,前面说还在的金银似乎也被事主收拾了去,整个只剩下一座空坟。 “难道尸体会自己跑出去?”阴宽抿了抿嘴,径自问道。 “不好说,宽子,今夜你留在这里,看看有什么动静。” “啊?我今晚在这个鬼地方?”阴宽一听这样,当时就咋呼了出来。 “我觉得这块坟地有古怪,到时如果有异样,你先不要妄动。”崔正英眼光扫了一下四周,拍了下阴宽的肩膀,径自说道。 尽管不情愿,阴宽还是诺下了。 夜里传来几声夜莺的啼叫声,伴着瑟瑟的晚风,偎依在一座坟旁的阴宽,裹了裹衣服,打了个呵欠,又继续睡下了。 隐约中,他听得有撬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在这夜里,更是瘆人得很。 阴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他手中紧紧地攥住降魔大剑,扶着土堆,缓缓地爬起身来。 顺着声音源处,阴宽悄悄地摸了过去。 这夜天不算晴朗,天上压着几朵乌云,月光透过云隙洒落下来,斑斑驳驳的,只能看个大概。 透过这微弱的月光,顺着声音寻去,阴宽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趴在破开的墓穴之中,嘴里像是啃食着什么东西。 阴宽小心翼翼地往前凑去,想看个究竟。 这一凑不要紧,看清楚后,阴宽只觉得自己后脊发凉。 只见那黑乎乎的什物,嘴里吃的不是别的,而是人的胳膊,透过夜色,骨头断茬似乎也能清晰看到,空气里弥漫着阵阵尸臭味道和血腥味。 阴宽失声叫了出来。这一叫不要紧,被惊到的怪物呲着牙,瞪着阴宽。 伴着月色,阴宽似乎能够用看到它呲着的獠牙和血红的眼镜。 阴宽和它对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头不由得颤了一下,紧接着浑身一麻,两眼一黑,直挺挺地躺在了坟堆旁,那怪物蹦上坟坑来,缓缓地挪动着身子,朝着阴宽这边走来。也许是怵于降魔大剑的法力,那怪物不敢近前,随即一个遁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里。 “宽儿,宽儿。” 阴宽意识模糊中听到几声呼唤声,他想睁开眼睛,但是又感觉眼睛就像是被抹了铅一般重,脑袋瓜儿也是一裂一裂地痛,感觉分分钟就要被撕开一般。 隐约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中被灌入一股黏糊糊的液体,顺着脾胃,一阵暖流顺流而下,一阵舒服感在整个身子充斥开来。他尝试动了动手脚,似乎也感觉到了力道。 片刻后,阴宽这才睁开了眼睛。 看到师父坐在床边,阴宽一脸地诧异。 “师父,那厮好生厉害,我这还没有和它正面交锋,便。。” 还未说完便被崔正英打住。 “你可曾看得清楚那什物什么模样?” “夜色太重,徒儿只是看了个大体轮廓。”阴宽摸着脑袋,好像脑袋还是疼痛的样子。 “中儿,去帮为师取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来。”崔正英将阳中唤了下去,紧接着凑上来,径自翻看了下阴宽的眼镜。 “好厉害的邪物。”崔正英径自叹道。 话说的也是,阴宽自小就跟着崔正英修行道术,研习武功,道行也不浅,本身也长得很是精壮,没想到这次刚与那怪物打个照面便招架不住。 “师父,毛巾拿来了。”只见阳中端着热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走了进来。 崔正英接过毛巾,蘸着热水,嘴中径自念叨着符咒,开始帮阴宽擦拭了起来,擦完只看阴宽脸色恢复了好多,而那毛巾之上也是腾然升起缕缕黑气。 “啊,这么厉害。”阳中看到这里,失声喊出。 此时崔正英脑海里浮现出了新桃村几个摊上怪事而变得疯疯癫癫的乡亲的样子,想起了那被掘起的墓穴,还有那不见了的女尸,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都联系到了一点,那就是那片诡异的坟地,人是在坟地出事的,墓穴也是在坟地被掘开的,尸体也是在坟地丢的,一切一切似乎有了些头绪。 “宽儿,你暂且留下修养,这次为师亲自走一趟。” “中儿,你也收拾一下,随我下山。” 一听要随师父下山,阳中可真是高兴地过火,他使劲点了点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径自收拾家伙去了。 师徒二人径自下了山,他们没有直接去坟场,反而去了新桃村。 一听山上下来道士降妖来了,这个消息立刻在村里炸开了锅,相亲们很是欢迎,纷纷夹道相迎。最近这段日子,乡亲们也是饱受折磨,整日的提心吊胆,天刚上黑影,偌大的街道巷落便早已清清静静,找不到半点人影。即便是村里有人死去,也仅仅是在家里简单祭祀一下,然后把尸体停在院中,不敢葬到坟场那里。 二十年不朽尸 尸体在村内停放久了,自然而然会发出一阵阵的恶臭,整个村落上下一气,倒是闻将不得。 “师父,这好生难闻。”这时只见阳中捂着口鼻,眉头紧紧蹙起,一副作呕的样子。 崔正英皱了皱眉头,回头瞥了阳中一眼,没作言语。 “嘣嘣,有人在家吗?”崔正英走到就近的一家,敲了两下门板,径自喊道。 这还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已经大门紧掩。“师父,您老人家手力轻,让我来。”说罢,淘气的阳中便挽起衣袖就要上去叩门。 还未出手,只见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怯怯地上下打量着崔正英师徒二人。 “二位师父,可曾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在问的同时,那人的眼睛还时不时地望着四方,好像生怕什么东西跳出来咬他一口一样。 “听说贵庄最近闹鬼啊。”崔正英凑上那人的耳朵,悄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脸色煞白,顿时失了血色。 慌张地将崔正英师徒二人一下子拽进房内,咣当一声阖上了门板。 “不要提鬼字。”那人惊道,惶恐之色从眼睛里流溢到脸上。 阳中嘟着个嘴,看这厮被吓得不行,心成想:“再难看的家伙自己也都见过,难道这次这玩意真的那么吓人,自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你先不要惊慌,这是茅山上的崔道长,我俩这次来就是来帮你们除鬼的。”阳中见师父没言语,径自插起话来。 一听是茅山上来的道长,那人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少顷,只听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声央求道:“崔道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兄台不要这样,我等下山就是为了这事,你现在把整个事情原委告诉我。” 原来这人家也是受害人之一,他的儿子叫水生,也是精壮小伙,在乡里乡亲间口碑不错,是个孝顺的孩子,平日里会帮村镇上一些显贵们做些杂务,赚点补贴家用。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谁曾知,自从上次马员外家出事情后,水生也被唤了去,每天五百贯的酬劳,帮着照应白事,做那个下殡的活,年轻人火气大,心想出不了什么事情,谁曾想真的出事了。这不,待我将我儿寻回时,整个人神志不清,饭食不进的,你看看现在都瘦成个什么样子,难不成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罢,那老憨又径自伤感了起来。 词里话间,眼看着外面夜色黑了起来,隐隐能听得几声野鸦的叫声,再加上着白发老憨的哭声,气氛总感觉是那么的怪异。 “我看问题有可能就出现在这个马家,你们你不要惊动马家,中儿,你随他去把村里的老一辈的长者找来,一些事情或许他们知道的多一点。” “您老人家不要担心,待我先看一下您儿子”,说罢,被引着向内堂走去。 拉开门帘,偌大的房间里传出一阵莫名的味道来,燃起烛火后,崔正英接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到在床上躺着的人,第一印象来看,似乎压根跟精壮二字挂不上边。整个人瘦削不堪,崔正英回头看了一眼阳中,阳中会意,随那老憨去寻其他人去了。 少顷过后,陆陆续续地,本来不大的房间里径自站满了人,整整七八号人。 崔正英抓起水生的手来,径自号起脉来,所有人的眼镜都盯在这个茅山术士身上,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崔正英翻看了下水生的眼睛后,回想起阴宽此前的状况,心想道,好在这水生吉人天相,连阴宽数年修行的道行都着了道,没想到他却捱了过来。 将水生扶起后,不知何时,崔正英手中已然拈着一道黄符,手指径自一翻,黄符燃起,伴着崔正英嘴中咒语念起,黄符快要燃尽的时候,崔正英攥住未燃尽的符灰,在掌心揉了一下,待叩开水生的嘴后,崔正英一下子将符灰塞入水生的嘴里。 “拿水助他服下”崔正英挽了下衣袖,径自站起身来。 吃下符灰后,那水生渐渐的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道长,我儿子没事吧。”这时站在一旁的老憨可是憋不住了。 “你大可放心,现在快快去准备些饭食来。”听到这样,那老憨一脸的茫然,自从儿子出事后,一家人灰灰沉沉,倒也很少生火做什么饭食,听崔正英这么一讲,一下子懵在了那里。 少顷后,那水生一阵干呕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好饿,我好饿。” 听到儿子喊饿,老憨可真是喜上眉梢,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好,好,我去做,我去做。老婆子!儿子要吃东西,赶快的。”此时的老憨已然失去前面黯淡的神情,一副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 生火做饭,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几道农家人冒着热气端了上来。 水生接过碗筷,谁也不睬,径自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老憨这下高兴地不行,看着儿子这样,脸上也是绽开了花。 “老头子,我们来叩拜恩公啊。”说罢,两口子一下子拜倒在崔正英身前。 崔正英哪能受得这么大的礼数,他将二人扶起后,转身来到了正堂。 “今日各位长者都在,我希望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不要再行隐瞒。”崔正英说罢,目光扫了一周,带着一股气势。 经这么一喝,老者们个个面面相觑,神态万千。 “最近村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想必各位也是知道,出事的坟地都埋了些什么人。” 话声作罢,一个长者斩钉截铁地说道:“那是村南头马老爷家里的祖坟。” “又是这个马老爷”崔正英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后,蹙起了眉头。 “这个马老爷什么来头?” 问到这儿,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似乎很是忌讳。 “怎么了?这个马老爷又不是什么马王爷,你们如此胆怯作甚,难道他还比那恶鬼可怕?” 经过崔正英这一连串的怒喝,所有人都被怔住了。 这时水生他爹,老憨推开众人走上前来 “哼,他们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姓马的?是他们平日里收够了好处,甘愿做这个马屁走狗罢了。” 这话刚完,所有的老头都面红耳赤,指着老憨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不说,我来说。”老憨这下似乎无所顾忌。 “说起这个姓马的,我也来气,你说为富不仁也就罢了,他做的那些事情可真是天理难容。” “二十年前他本是个外来户,那年我家水生还小,说是从远方来了一家阔户,这家伙银子多,路子自然也广你看他现在家住的宅子,原也是强抢所得,一夜之间那家刘姓户主失了踪影,抢人家房子和地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那马员外,见色起意,硬是拉那刘姓的小女儿做妾,那会我做那打更的营生,半夜里就听到刘家院里哭天喊地,待我爬上院墙一看,才知道刘氏二人悲愤交加,双双自缢身亡,那刘家长子,好像是叫长生,自小也是个练家子,那天夜里,愣是被他拿着大刀片子抡死好几个,生擒了后,硬是当着兄长的面,将他妹子给糟蹋了,可恨双拳难敌四脚,那长生糟了一顿毒打后,连夜被运出了村去。我看那刘家平日里乐善好施,是个好人家,有这遭遇自然不甘,我便悄悄跟了上去,才知道那长生被活生生地在水中溺死后,草草埋在了那南山乱石岗上。这一晃也是二十多年的光景了,出事的那片坟地原先也是刘姓人家的祖地,就这样一夜之间,一户人家销声匿迹。” “那官府不管吗?”阳中这听得倒是义愤填膺,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别提了,那官老爷受了那姓马的钱财,哪还去管得了这等闲事,时间一久,也慢慢变得风轻云淡,很少有人敢提起了,出事的坟地正是那马家的祖坟,跟各家坟地也隔不了多远,经这么一弄,其他人更不敢轻易去了。” 崔正英听到此处,像是明白了个大概。 “中儿,今夜你随我去一趟那坟地,我们去会一会那畜生。” 听到他们要去坟地,众人失色,却是不敢作半句言语。 月夜白僵1 听说他们要去坟地,众人失色,却是不敢作半句言语。 崔正英和阳中离开这户人家,夜色已然深沉,像是抹了漆一般,远处寥寥几点火光不知道是灯火还是那鬼火,反正看不真切。 就这样师徒二人摸着夜色,朝着坟地那块走去。稀松的土上堆了一些枯叶,脚踩上去,一沉,紧接着发出簌簌的声音来,这声音在这死静的夜里听得格外真切。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只觉得口干舌燥,脚步变重,便径自坐了下来。 “师父,你说那厮好不好寻得?”阳中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崔正英映着火光,从袖中摸出一块罗盘出来。 “师父,你这是?” “嘘”崔正英示意阳中不做声响。 只见那罗盘针抖动个不停,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倒是奇怪地很。 阳中手中火折子的火光也不知怎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越压越低,最后竟然熄去。 崔正英暗觉不妙,只见他嘴里咒语不断,念罢,咬破手指,一下子扯开阳中衣服,在其胸口上写了些莫名的鬼画符。 “师父,这是为何?” “中儿,你道行浅,为师感觉到此处怨气很重,只怕到时怨念会冲撞于你,那厮必在不远处,记得见机行事。” 阳中诺下,退到了崔正英身后。 崔正英手执罗盘,手中紧攥桃木剑,亦步亦趋,向前寻去。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咕咕的声音,阳中只觉得一团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喘气也并不是那么顺畅。 二人谨慎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石堑边,石堑下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袅袅水汽飘升上来。 崔正英脸色凝重,朝着堑下望去。 “此地风水奇妙,看似蜻蜓点水之穴位,是个养尸殓葬的好去处,没猜错的话尸体应该从下而来。”少顷过后,崔正英舒开了脸庞,大胆做出了判断。 “从水里来?难道尸体也会潜水不成。” 崔正英没理会阳中的言语,他蹲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堑下扔去,只听得沉闷的扑通一声,看来水还不浅。 师徒二人攀着岩壁,小心翼翼地顺着下到了堑底,好家伙有个好几丈高,从上面看看不真切,原来下面是一个深潭。 一泓月光挥洒下来,倾倒在潭水之上,将潭水映照地绿油油的,潭面之上袅袅水汽,宛如半个仙境。 走着走着,崔正英只觉得手中木剑开始抖动地厉害起来,驻足一看,眼前不远处乃是一个洞穴。 这个洞穴看着不大,但是洞口也有一人多高,洞口四周被密密地灌木裹着,看着也有一点压抑。 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向洞内而去。 浓浓的水汽扑打在阳中的脸上,紧张过后脸上火辣辣的,经水汽这么一浸,整个人舒爽了好多,再说有师父这么高的道行在,自然也不需记挂太多。 阳中使劲掩着火折子,生怕被那潮气打湿,师徒二人从灌木丛中劈开一条道路,径直向洞内而去。 洞内石壁之上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着水,刚到一处,崔正英连道:“趴下!” 阳中眼疾手快,扑通一声偃倒在地,只见里面乌压压的一团黑东西朝着洞外飞出,待飞出洞外才认出那是黑蝠。 洞不是很深,待转过一个很大的拐角后,瞬间豁然开朗了起来,阳中摸到拐角洞壁之上的烛龛,一下子点亮了起来。 眼前放佛是一个看似宽敞的墓室,中间横放着一副很大的石棺,石棺上面雕刻也不是很讲究,倒是在这般水汽侵蚀下,变得晶莹剔透,了无棱角。 石棺的一脚堆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是些毛发和骨殖,看到这些阳中头皮一下子麻了起来,他伸手指了指棺材,向崔正英示意了一下东西就在里面。 石棺下面有一个不矮的石基,这么说来怎么也有个不小的高度,崔正英踩着石基,往里面径自那么一望。 不由得也是内心咯噔了一下。 石棺内安静地躺着一具男尸,他的面部皱褶不堪,就似那老槐树皮一般,两只眼睛早已深凹,看这身形,便知生前也是个精壮小伙。尸首周身长遍白白的茸毛,外加上洞内湿气比较重,白毛深处似乎还泛着些许绿色,看上去好不瘆人。 “不好,眼看就要成白僵了。”崔正英失声叫道。 前面曾提到过,尸分好多种,死而不烂视为异常,身体柔软,面相狰狞者视为行尸,现在也被唤作丧尸,李家村一役遇到的正是这种。再者,死时怨气太重,死后胸腔至咽喉处集聚一团怨气未散者,往往会尸体先便僵硬,长出獠牙,指甲变长,这也是我们通常所看的电影素材里的经典形象,这是初级的僵尸,他们行动能力有限,只会蹦跳,眼睛尚未开发。稍加进化者,便成了白僵,顾名思义,白僵周体白色茸毛,行动能力大大加强,凶相嗜血,较难对付,再为甚者,便由白僵演变为绿僵,这个过程少说也得大几十年。绿僵过后便是毛僵,毛僵身上一般都长着很长的毛,这种僵尸已经不怕传统的黄符木剑,甚至对北斗星阵也毫无惧色,要想降服毛僵,已经不是易事,毛僵终极版便是那可怕的飞僵,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天地四相,无一不是,游离于三界之外,不受规律所约束,并且能够变化无常,常常化作人形,吸人精魄,助己修炼,旁人难以辨出,可以与妖并论。 而眼前的这具尸,不腐不化也不过二十年,看情形,不需多少时日,就要化作绿僵。 崔正英往后退了两步,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地形,这个洞腔也是生得蹊跷,前面长长的甬道就似那颀长的肠道一般,曲径通幽,直到深处,又豁然开朗。 崔正英示意了下阳中,意思是先不要惊动它。 只见他从随身包裹中取出黄纸,符刀,鸡血浸过的墨斗线,师徒二人拉着墨斗线,将那石棺上上下下弹了个遍。 “师父,这样对那厮管用吗?”阳中掘起嘴巴,他感觉到躺在里面的这具尸身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用对一般僵尸的伎俩来对付它,似乎也是有点勉强。 “暂且这样吧,静观其变,现在是二更天再熬过几个时辰,天一亮我们会好办好多。” 话音刚落,只听得嘣的一声,好似什么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思绪未断,又传来另外一声。 不知怎地,洞外甬道口处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哭声,绵而不断。 崔正英双目紧紧地盯着那石棺,只见那石棺盖被顶起,落下,再顶起,又落下。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来。 崔正英一个跃身,跳到那石棺之上,使出了千斤坠,但依然无济于事。 只听得轰隆一声,石棺盖随着崔正英一同被推了出去。 一阵喧嚣过后,只见得那白僵笔直地站了起来,嘴里哈着尸气。 崔正英见状,上去就是一脚,一下子又将那厮踢翻在石棺内。 那白僵好像是被踢出了怒气,只见它又是一跃,径直朝着崔正英而去。 阳中一看这阵势,怎生了得,手中的长鞭一甩,一下子扣在那白僵脖子之上,二者一下子僵持在那里。 崔正英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两颗霹雳弹来,一下子扣入那白僵面门。 “快闪。” 师徒二人连忙闪出甬道,少顷只听得霹雳咣当的一阵,洞内落了不少灰土。 阳中正欲拨开“云雾”看个究竟,兀的一下子从里面伸出一只血手来,掐着阳中的脖子冲出了甬道。 崔正英看状,顿时慌了,少年的脖颈和那青葱一般稚嫩,哪能经受住这般,别给这厮害了性命。 崔正英身手很好,只见他不顾一切,咣当咣当地拿着自己手脚拳头去跟那厮碰撞,这时再看阳中早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眼看不用过多久,阳中便殒命,崔正英眼角一瞥,望到了脚下不远处躺着那墨斗。 好家伙,只见他脚径自那么一勾,借着巧力,那墨斗便已经攥在手里,眼看墨斗盒里还有半抔鸡血,崔正英没管那么多,咔的一下子,一股脑地扣在了那僵尸的面门之上。 鸡血对这邪物确是管用,它松了手,咿咿呀呀地向后退去。 崔正英拽起阳中,一下子消失在了夜里。 月夜白僵2 “师父,这厮甚是厉害,若不是你,徒儿怕是栽了.”阳中呼呼的喘着粗气,此时已是大汗淋漓。 提到白僵,想必在前传鬼婆子一说中曾提到过,力大无穷,碗粗的大树都可以拦腰撞断,最麻烦的是平日里对付僵尸的招式基本没用,一般江湖道士遇到白僵,基本后心一凉,跑得快算自己造化深厚,跑得慢便沦为尸口之魂. 崔正英从后袍里抓了把糯米按在了白僵抓过的痕迹上,疼得阳中泪珠在眼里翻滚。 此一役,崔正英还是没有摸清这只僵尸的底细,若是白僵,实力弱了些,看样子也只是几十年,不像鬼婆豢养那只,日侵月染,僵尸几十年内身长白毛的不多。 “拿师兄的降魔大剑劈了这畜牲,哼!” 师徒二人一路疾行,消失在了夜里。 这日的夜晚没有半点星星,偌大的天空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黑斗篷蒙住,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清晨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师叔,师叔” 开门的是阴宽,阳中和崔正英半夜的酣战后正在屋里休息。 “宽哥,师叔在哪,我师父云游江湖,最近才得音信,前日在酒楼里酗酒更是和一些地痞无赖起了冲突,还好被巡防军发现报到我这,现在在将军府也是整日消沉,烂醉不醒,现在就连我也是不见,燕儿好担心,所以请师叔去看看。” 还未等阴宽去唤,崔正英已在房里听了个大概,走了出来。 “燕儿,你师父得的是心病,是心结,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崔正英来到了祖师祠堂,驻香行礼后,拿出了紫金浮尘和茅山金令,掩门而去。 三人快马直奔将军府。 “出去,不要打扰我”紧接着随着碗筷打翻的声音,丫鬟手忙脚乱得忙着收拾。 “你们先出去吧,再换一桌好的酒肉上来。”南宫燕脸上起了愠色,一抹红晕直接到了耳根。 “师兄,许多时日不见,您还好吗?” 公孙羽望到了望崔正英,将身子转向了一边。 “崔大掌门又怎么有兴致看我这小老头的热闹。” 殊不知,自太乙师父仙逝后,茅山的经营已大不如以前,崔正英习惯乐善好施,近两年收成不好,周边百姓多受茅山接济,施粥布衣,百姓更无钱财法事风水。念恩情的道士还追随左右,一些受不了清苦也弃道还俗脱谋生计去了。 见公孙羽仍是不理,崔正英做了一揖,双手托着紫金浮尘,径自跪在了那里。 “师兄,英儿是向您请罪来了,祖师的茅山在我手里没有宏大,也不能在我手里败落,这是师父的紫金浮尘和茅山金令,请师兄到茅山主持。” 公孙羽大惊,在师弟的宽宏大量和大局观上,自己的执念和狭隘心胸,在徒儿南宫和阴宽面前,如此的相形见绌。 “师弟,你这是...唉”公孙羽连忙撑起崔正英的胳膊就往上拽。 “师父对你太偏心,大家服你不服我。”公孙羽一向耿直,当着徒儿的面径自将内心的郁结说了出来。 崔正英凑到了公孙羽耳边小声道:“对,师父也是偏心,剑十三如此上乘的武学传你不传我。” “茅山的风水璧需要你和我,你走了茅山的风水都变了。”崔正英哈哈大笑了起来。 公孙羽内心羞赧万分,师弟的宽宏大量,师父的高瞻远瞩,想必必有深意,我一向放荡不羁,行走江湖,赏金猎人也是嫉恶如仇,若是将自己关在山门内,经营琐碎之事倒也失了自己秉性。师弟则不然,沉稳厚重,茅山之术修行道行比我深厚。殊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糊涂,听的他人之言却做了这斤斤计较之辈。他主动让贤诚意之深,我还有何脸面执念名分,我不是这样的人呐。 短暂的时间,公孙羽脑海里想到了很多。师兄二人击掌而坐,隔阂像未曾有过。 “师弟,祖师的茅山令和师父的紫金拂尘都是仙器,快速速收好,茅山之上有我有你。” 一旁的阴宽和南宫燕对视,莞尔一笑。 “半拉的老头儿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哼。”南宫燕牢骚道。 “你个丫头,就会拿你师父取笑,快去吩咐酒菜我要和你师伯畅饮一番。” 话音刚落,张罗的丫鬟带着酒食回来。 “再去添些碗筷,我们师徒四人,把我爹珍藏的女儿红拿过两坛来。”看到师父不再沉沦,南宫燕欢心不已。 举杯投箸之间,红红带着巡逻的将士来报。 “小姐,城南僵尸又害人了,几个盗墓的毛贼昨夜踩点时,遇到僵尸,一行三人只跑了一个,那人被吓破了胆,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出真相,我已经吩咐下去,周边百姓夜里不允许出行。” “可是城南乱坟岗?” “是的” 崔正英意识到了严重性,棺中僵尸不会跳出来主动害人,想必是盗墓贼掀开棺盖,让僵尸吸了人气,这么一说两条人命已丧他手,二人的血气被吸干的话,僵尸就变得更难对付了。 “师兄,昨夜的僵尸我和中儿已经交过手了。只是蛮力,虽说体有白毛,但是跟之前鬼婆豢养的那只还相差甚远,没有灵性,想必是一般跳僵吃过生物后演变的。” 公孙羽内心一惊,想到先前鬼婆一役里曾经交手的那只,俨然半只鬼神,自此那只白僵断臂留下的伤疤还在。 “点好将士,听我命令。”南宫燕喝道。 “诺”将士径自下去准备了,屋里剩下师徒四人和红红。 “小姐,捉僵尸的事情不可鲁莽,你还得听二位师父的,再说老爷要是从京师回来看到你有何闪失,红红命休矣。” “红儿不用过分担心,有我和你正英师父在,燕儿不会有问题。”公孙羽道。 “燕儿,命将士准备10只黑狗的血,鸡血对它已经没用了,还有20只黑驴蹄,乾坤网,僵尸随身都带糯米,以防万一。我们即刻出发,夜里我们已经寻它不得了。” “宽儿,随我回去准备,一会在将军府前集合” 一时间忙碌了起来,阴宽觉得这会是一场恶战,他早早背起了降魔大剑,阳中一听要去对付那恶物,鞭子已甩的啪啪响,恨不得一鞭子将那玩意儿抽得稀烂。 好家伙,将军府前阵型林列,南宫燕一身戎装,手握长弓,立于马前。 “第一小队,第二小队,东西准备妥当?” “诺,小姐,一切已经完备。”两个带刀统带上前答道。 “师父,我们准备好了。”南宫燕返身对公孙羽道,说罢眼睛不时养着远方,远方的天空翻滚着火烧云,红彤彤的。 伴着马嘶声,一行三人马队映入眼帘,公孙羽嘴角咧了咧,终于可以师兄弟联手舒展身手了。 就这样,一行众人向城南开去。 黢黑的洞窑中,石棺盖深深地掩着,旁边散着些碎毛发和两具干瘪的躯壳。 “呜唔”它溃烂的容貌变得舒展了许多,身上的白毛开始脱落,伴着呼呼的尸气,一阵阵抽搐。 月夜白僵3 辽远的星空上几颗星星忽闪忽闪,若隐若现,偌大的天空像是被黑幕笼罩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咕咕,咕咕”草窠中出来几声蛤蟆声。 咣咣声伴随着有节奏的簌簌声,马队后面跟着步兵队,没一会火把就把原本不大的坟岗上照的通红。 “小姐,已将此处团团包围”为首的统带来禀。 “燕儿,命将士不要轻举妄动,只管驻守原地,我们几人进去,如果擒他不住,可命将士们用狗血,鸡血网围堵,万万不得鲁莽枉送了性命。” 众将诺下,隐匿在四周。 阴宽提着降魔剑,眉头蹙起,一个跃身,跳将进去。 众将士伸直了脑袋,面面相觑,以往对付江湖绿林,刀枪棍棒尚且可用,今日对付这邪祟之物,常规武器自然不行,还须得那茅山术。 心想,且看这茅山术师如何对付这害人的僵尸,心里又期待,又害怕,一个个面目紧张,攥紧拳头和手里的兵器。 “道具组”分两小队,陈列洞口两侧,拉好乾坤网,几盆狗血的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南宫燕紧握雁翎长弓,焦急得望着洞内。 “宽哥进去那么久了,怎么没有半点动静。”南宫燕心里嘀咕着。 说到那阴宽,手擎降魔剑进到洞内,里面比想象中的安静。阴宽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了火把看看洞内的环境。 忽闪忽闪的火光似乎扛不住潮气,透着光,阴宽能看到棺盖虚掩。 阴宽生平随师傅也是降妖除魔了不少,论尸,遇到最厉害的也是鬼婆豢养的那只。殊不知眼前这个才短短二十年,进化还能进化到什么程度,怎地上次却没能降伏,自己却是吃了苦头,这次又吸食人血,想必更加凶悍。 阴宽啐了口,攥紧了大剑,绕着石棺转了两圈,手起剑落。 咣郎朗,大剑力劈巨石的声音,伴着火花,响彻山洞,硬是把石棺削去了一角。 “宽哥,你没事吧。”南宫燕听到洞内的响声径直冲了进来。 阴宽用力推开棺盖,随着火光往里一瞧。 “它不在!” 火把往洞内一撩,本不大的环境一览无余,那畜牲并不在里面。 夜幕笼罩,像个偌大的黑衣遮蔽了天地,月光微弱,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显示自己的光芒,调皮的乌云在月亮面前跳来跳去,一时间月亮也没了脾气。 只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和呐喊声。阴宽和南宫只觉得大事不妙,匆匆从洞内退了出去。 “它在那边,射箭!” 只听到嗖嗖的弓箭声,弓箭穿过丛草消失在了夜色里。 “啊!”是人仰马翻和惊恐的声音。 “不好!” 阴宽和南宫燕从洞中夺门而出,只见外面一片狼藉。众将士早已经被冲散。 崔正英一个跃身,跳到高台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个黑影,借着微弱的月色,能依稀看个大概,那黑影手中抱着一个将士的身躯,咕咚咕咚喝着什么。 南宫燕拔弓搭箭,嗖的一声,一只雁翎箭,伴着霍霍的风声,直奔那厮而去。 那东西倒也伶俐,只是轻微转身,那一箭啪的一声,在那厮脸颊上擦过。呜的一声,带着余劲消失在黑夜里。 那东西显然是生气了,通红的眼睛在深夜里像两颗铃铛,在月光之下身上散着银光,像是披了身亮银软甲。 “啊”,影到,人倒,南宫燕一下子被撞翻出去,倒落在草丛里。 众将惶然。 “好快”阴宽先是吃了一惊,完全没回过神来。 “燕儿!”阳中见状,抽出九龙神鞭冲了上去。 一时间火花四起。月光一下一个少年,一个白僵,颤斗在一起。 “师弟,稍安勿躁”,阴宽提着降魔大剑加入了战斗。 九龙身鞭扫过之处,在风中击打出火花。形成一个金灿灿的火罩。降魔大剑,劈过斩过,龙腾虎啸一般。 阴宽经上次一役,本就带着怨气,这次见这厮如此嚣张,青筋暴起,不顾阳中是否跟得上,一个瞬身冲到那白僵身后,白僵速度够快,没想到被这少年,钻到身后,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手起,剑落,这下卯足了力气,带着刚才力劈棺石的气力。 幽默得讲有些当时杨过独臂重剑的感觉。 殊不知,进化到此等阶段的僵尸已然非肉身,看过香港僵尸电影的同学可能会记得,茅山道长与和尚关公偃月刀劈到僵尸身上的场景; 降魔大剑砍在身上的声音,犹如重器击打的声音,浑厚清脆,那白僵没有被砍伤分毫,反而被这重剑重重得撞击了出去;剧烈的撞击下,阴宽只觉得手臂一颤,一阵剧痛,大剑脱手摔在了地上; 那怪物被砍飞后,兀的起身,眼睛里冒着红光,望着阴宽,一个飞身猛冲过来; 阴宽眼眸里望着飞来的白僵怔在了那里; “宽儿!“ 崔正英一个飞身挡在了身前,只见他将道袍脱下,手持桃木剑,剑身刻满的符文在微弱月光下隐隐闪烁。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紧盯着前方那具不断挣扎的白僵。 “阴宽、阳中,莫要慌乱!按为师所授,摆好剑阵!” 崔正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阴森的氛围中,给两个徒弟吃下了定心丸。 阴宽身形矫健,迅速在左侧站定,手中的八卦镜反射出清冷的光,试图扰乱白僵的行动。阳中则在右侧,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脚下的符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似乎在积蓄着力量。 白僵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随后猛地向阴宽扑去。它的动作僵硬却又迅速,长长的指甲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寒光。 “哼!”阴宽冷哼一声,举起八卦镜,一道强光瞬间射出,刺得白僵身形一顿。与此同时,阳中趁机将手中的符咒抛出,符咒如利箭般射向白僵,在它身上炸开,冒出阵阵黑烟。 崔正英脚踏七星步,手中桃木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刺向白僵。白僵挥舞着双臂抵挡,一时间,剑与爪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 “师傅,我们来助你!”阴宽和阳中对视一眼,同时发动攻击。阴宽绕到白僵身后,用八卦镜的背面狠狠砸向它的后背,阳中则从正面再次抛出符咒,符咒在白僵身前形成了一个火圈,将它困住。 那白僵在火阵中来回穿梭,眼神犀利,想要直奔阳中而去。 “抛网,撒狗血!” 崔正英回头朝着南宫燕喊道。 这一声撕破黑夜,将久久怔在那里的兵将唤醒回来。 “诺!” 只见一个偌大的雄鸡血浸泡过的大网从天落下,正好网住了那白僵。鸡血网在它身上发出哧哧的响声。紧接着黑狗血如倾盆大雨一般迎面泼来。 “咿呀..”那怪物的动作明显缓了下来,失去了刚才的凶虐之气。似乎是黑狗血起到了作用,消耗了它不少的尸气。 它往这个角落冲去,想要冲破法网,这边一看手执降魔大剑的阴宽怒目而视。 冲向另外一边,是手持长鞭的阳中,转向另外一边,是举着桃木剑的崔正英。师徒三人成犄角之势,将它围在了中间。 漫山的火把和兵将,威武的呐喊声响彻山谷,众人拾柴火焰高,没人肩头的三把神火聚了偌大的阳气墙。 内外交互,白僵犹如瓮中鳖一般,插翅难逃。 崔正英将手指咬破,涂在桃木剑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那白僵要挣脱,只见阳中一记长鞭束缚住头颅,阴宽一记重剑抵在下颌间,崔正英秉着全身的灵力,伸手向前,直奔那白僵心脏刺去。 “噗,砰” 桃木剑经鲜血开光,如凌厉的金刚一般,钻进,钻出,横贯而入,并没有折断。 “咿呀”那怪物经这一刺,逐渐瘫软。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开” 桃木剑沿着贯穿的伤口,燃起熊熊大火,那白僵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三人之间晃来晃去,最终烧成了渣滓。 夜色被通天的火光撕得粉碎,虽说是收服了白僵,但是崔正英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世事轮回,一切皆有因果,他知道尸是长生变得,因为他太有怨气了。 新桃村异事,就此告一段落。 芭蕉精1 有一片静谧的山谷,谷中生长着一大片茂盛的芭蕉林。微风吹过,宽大的叶片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片芭蕉林里,有一株芭蕉树,它每日在林中吸收晨曦间每一滴甘露,吸收白夜里皎月之精华,根越扎越深,岁岁月月百十载,树干内生成“心脏”,它成精了。 民间有个拉芭蕉精的说法,这么多英叔的影视作品中,精灵变中有关于芭蕉精经典的描述。芭蕉精成精后能修炼成人形,一般为漂亮的女子,它会吸食青壮男子阳气来增加修为。 此篇便围绕这片神秘的芭蕉林开展。 “顺子,顺子!” 夜深了,随着急促的几声叩门声,引来了邻居狗儿的几声乱吠。 “谁啊”顺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一看是村头老表阿福。 “这么晚了,不睡觉,阿福哥你要做甚。” 显然顺子是有些许愠气,好好的美梦被打扰,梦里刚好自己摸到了村里俏寡妇的房门,正欲..此时被唤醒,一脸的不开心。 “进去再说”说罢进去掩门。 这二人是青石村内典型的闲汉,父母也无法管教,平日里没少做“踢瘸子腿,敲寡妇门”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日阿福无意中从村里长者闲聊中听得芭蕉精的故事,便心生歹念,可谓是色胆包天。 “什么事啊,我还正美梦呢,你不惊扰我,怕这会已经…” 顺子说着说着又往那榻上躺去。 放眼望去,这是一间凋敝的房间,昏暗的煤油灯下,能隐约看到墙上的裂纹,几丝寒风透过,屋里格外清冷,房内也没有多余的物什,一个水缸,一个方桌,寥寥几个板凳罢了。 床边放着不知从哪里偷得的春宫手帕,已是污垢不堪。 “我听得一个大秘密,你可想知道?”阿福眼角一撇坏笑,径然卖起了关子。 “到时候什么刘氏,张氏,都乃下品。” 听这么一说,顺子顿时精神了起来,想来自己对她们惦念已久,那粗衣麻布下的身段也是魂牵梦绕,究竟是何女能胜她们一筹。 “阿福哥,你快讲,快讲。”顺子迫不及待得催促道。 “是…芭蕉精”阿福少歇停顿后说。 “前几日听村里长者说村西二十里的密林中有片芭蕉林,平日里很少有人去过,某日一猎户追那狐狸进入后,狐狸不见,却听得林中传来年轻女子的哭声,那声音幽怨惆怅,伴着寒风,声声呜咽,像那个鬼夜哭,猎户胆小没敢深入,匆匆离去了。 “由此看来,可能是其中一株芭蕉树成精了。” “芭蕉精?”顺子听得后又惊又喜。 原来关于芭蕉精的传说,民间游传已久,在古老的传说里,芭蕉树通灵,能为游荡的魂魄提供栖身之所。当游魂钻进芭蕉树后,便会与树相互同化,进而诞生出一种精怪——芭蕉精。 传说中,芭蕉精诞生后,往往会以俊男美女的形象现身。它们大多出没于芭蕉林,利用迷人的外表,迷惑那些误入其中的路人。一旦路人被迷惑,芭蕉精就会趁机吸取他们的阳气,以此来加速自身的修炼。 芭蕉精的传说,在我国南方地区尤为盛行。当地的人们深信,若从芭蕉繁茂的地方经过,必须随身携带刀刃武器,否则便极有可能遭到芭蕉精的袭击。还有传说提到,若女子看到芭蕉树下突然出现的美少年,便会离奇怀孕,而后产下鬼胎。 在日本,芭蕉精被视作“渡来妖怪”,也就是从他国传入的妖怪。在日本的一些故事里,芭蕉精多以男人的形象出现,专门勾引过路的少女,致使少女产下妖胎。还有一则故事,讲的是芭蕉幻化成美女,试图勾引和尚,结果被和尚识破,惨遭斩杀。 虽说芭蕉精善于迷惑他人,但它们自身并不强大,而且十分惧怕光和火。所以,它们通常只在夜间活动。要是有人在夜里遇见了芭蕉精,只需用强光或是火焰照向它的脸,便能将其吓退。 这是历来的传说,本篇中的芭蕉精经过演绎,却是一个能善变人形,蛊惑人心,吸食精魄,变幻莫测的精怪。 “平日里调戏寡妇已不足以满足我兄弟俩的乐趣,要不我俩去夜探这芭蕉林,看看这个芭蕉精究竟是何模样。” “可是,只是你这衣服…”阿福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径自笑道。 “传说这芭蕉精需要以穿着华丽,最好是新郎模样的精壮男子最佳,你需要换身行头” 阿福看到家徒四壁的顺子,心里起了个坏主意。 “那怎么办,浑身上下就这一套衣服,还是刘掌柜可怜我把伙计的衣服送与我。”顺子一脸无辜相,毕竟游手好闲在那个时代实在是生活拮据,捉襟见肘。 “莫怕,村里前两日张员外的傻儿子刚娶得房太太,新郎衣服他穿也是暴殄天物,我等偷来,这不就解决了。”说罢,兄弟二人对视一笑。 “我等约在后日子时去到那芭蕉林,需亥时出发,我去准备下物事,想拉这个芭蕉精,还需要做下其他准备。 在电影中想必会看到,那便是: ●\t龙凤烛和红绳:用红绳绑住龙凤烛,将红绳的一边抛入芭蕉林,另一边带进屋里绑在童子的脚趾头上,且要绑活结,童子需假扮睡觉来引诱芭蕉精出现。 ●\t镜子:待芭蕉精出现时,可用镜子照向它,镜子中的影像会使芭蕉精现原形。 ●\t火把:芭蕉精怕火,一旦出现可用火把将其吓退或消灭。 不过此二人,没有如此讲究,探究深切,只顾着从张员外家里偷得新郎官衣服,龙凤烛,还有红绳便作罢,镜子,火把却在二人认知范围之外,只顾着请得,如何应付,且看天命。 可谓之:“玩火自焚,咎由自取。” 是日亥时未到,二人便集结在此,张员外儿子体型偏胖,偌大的衣服套在瘦削的顺子身上有些许滑稽。 阿福上下打量着顺子,径自大笑,还差点味道,长期营养不良的脸上蜡黄少一点血色,难见血刚之气,说罢在墙上摸了一把白灰,往顺子脸上这么一抹,蜡黄的脸算是遮盖住了,又往他口袋里塞了两个鸡蛋,说是路上吃补一补,希望这一路奔波,脸上能见血气。 村里的人都已睡下,远处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和跳虫的声音。兄弟二人迎着月色,裹着包袱,兴致冲冲得消失在了夜色中。 芭蕉精2 风在夜色里肆虐,干枯枝丫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星光被厚重云层肆意切割,斑驳地洒落在高低起伏的山岗上,给这片荒野披上了一层虚幻的纱衣。 脚下的土地,被寒风冻得硬邦邦的,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沙沙”的声响。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让人脊背发凉。偶尔一阵冷风吹过,带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顺子,快点走,眼看就要到了”,阿福指了指远处,说道。 再看此时的顺子,长时间行走后,已然大汗淋漓,脸上抹的白灰随着汗水下流,在瘦削的脸上勾勒出搞笑的印记。 想用衣袖拭去,又怕过后张员外得知后责备,用手胡乱涂抹后,眼看快到子时,二人快步赶去。 终于拨开浓密的灌木丛后,一片芭蕉林展现在面前。 描述下眼前的场景是: 芭蕉树的影子在地上肆意蔓延,交织成一片错综复杂的网。偶尔有几片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像是藏着无数双眼睛,窥视着这方天地。风稍大些时,芭蕉叶相互摩挲,发出“簌簌”的声响,那声音好似有人在林间低语,又像轻柔却带着神秘韵律的歌谣。 迎着月光,二人沿着小道,战战兢兢得往里面走去,视线转角处,啀,居然有一个茅草屋,不算凋敝,但是没有人居住,很难想象深山老林中会有如此的居所。 阿福也好生奇怪,推开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昏暗无光,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从茅草缝隙中挤进来,勉强照亮了这狭小的空间。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床歪斜在角落里,床板上的草席早已破碎,露出里面发黑的稻草。床边放着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上面散落着几件破旧的农具,布满了灰尘和锈迹。 兄弟二人简单收拾后,令顺子躺在那木板床上。 “鞋子脱下,将这红绳绑在左脚的大拇指上。”阿福令道。 “喏..”顺子战战兢兢,显然是被这环境吓坏了。 阿福很是老练得将绑好的红绳另外一端扯出房门,一直到了芭蕉林边。 风经过芭蕉林的遮挡过滤后已失去了“气力”,红绳缠绕着点着的龙凤烛,绳子的另外一端,呦得一声被阿福扔到了芭蕉林深处。 阿福麻利得跑回茅屋,钻到了床底下。 “阿福哥,我怕”,顺子此时冷静了下来,胆怯得在木板上哆嗦起来。 “不要动,屏气凝神,不要胡思乱想,专心想一想你喜欢的女子的模样,那芭蕉精就会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阿福轻拍木板,对上面的顺子安抚道。 外面芭蕉林里,原本沙沙作响的叶片突然静止,死寂般的沉默蔓延。月光被乌云瞬间遮蔽,浓稠如墨的黑暗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浮现,每一步都似踏碎虚空,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青雾,待看清,竟是位身着红色衣衫的女子,眉眼含魅,正是芭蕉精。 看过英叔一眉道人,会清楚剧中芭蕉精的印象。 只见她她莲步轻移,脚尖轻点地面,姿态轻盈得如同在水面漂浮,不沾一丝尘世的污浊。一头乌发肆意披散,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边,与那明艳的红唇相映成趣。她的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妩媚与神秘,只需一眼,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入那深不见底的幽潭之中。 其实这是琵琶精的特殊能力,能够与人通灵并且变成人臆想的样子。其实好看的皮囊下面丑陋不堪,面如枯树皮,通过吸收男人的阳气修行且维持人形。 茅草屋的房门被风吹开了一个缝隙,透过缝隙,阿福怔在了那里,他瞪大了眼睛,欣赏这极品。 顺子紧闭双眼,浑身哆嗦,他既紧张又期待,他所认为好看的女子形象在脑海里面如幻灯片一样闪过。心想一会出现的场景会是什么样,但毕竟是邪祟,又害怕得紧。 忽然觉得脸上一阵清风拂过,待他睁开双眼时,瞬间呆在了那里。 正如是:“红裳潋滟,恰似流霞栖身,于翠影摇曳间,勾勒出如梦似幻的妩媚。她的身姿,在光影交错中,比春日柳丝还要婀娜。” 那芭蕉精见顺子躺在木板上,身着宽大型新郎袍,面上才一块,红一块,灰一块,像极了戏台上的花脸,不由噗嗤一声,掩面笑了起来。 “今日离我渡劫大限还有二十年,如果再吸食一人的阳气,便可以助我十年修行。” 可以眼前的并非翩翩公子或者精壮的少年,反而是孱弱佝偻的弱男子,对折也能减少五年修行。 芭蕉精内心如此盘算道。 此时的顺子全然不知自身危险,已经完全沉浸在镜中花水中月的风花雪月中,他心想此生还能够梦偿所愿。 古有云“风流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方知,眼前这红衣芭蕉精,腰肢轻摆,妩媚横生,便是那致命的温柔乡,纵是万劫不复,也甘之如饴。 那芭蕉精双手一挥,红色的衣裳瞬间将木板上的“新郎官”包裹起来,缓缓得升起,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距离越来越近,顺子心里美的开了花。 那芭蕉精在他面前轻吹了一口气,顺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未尝尽温柔便昏死在了怀里。 这一幕,尽然被躲在床底的阿福尽收眼底,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悬在空中的二人,生怕错过什么。 那芭蕉精望着顺子一会后,本性暴露,只见她纤长的手指变得更加颀长,像是尖锐的枝杈,一下子扎到了那顺子的脑袋内。 她张开嘴巴,一边吮吸着鲜血,一边从顺子口中吸食着阳气,大快朵颐了起来,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顺子的身体强烈得抖动着,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体严重得痉挛了起来,鲜血染红了新袍,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正好落在了阿福面前。 阿福吃了一惊,顿时捂住双嘴,咬紧牙关,一是压住内心的恐惧,二是避免发出声响,被那怪物发觉,再丢了性命。 也许是因为蜷缩在床底,时间太久,也许是因为恐惧,阿福只感觉双腿像是灌了千斤的铅块,无法动弹。 过了好一会,双腿才有知觉。 “若还呆在这里,等她吸食完那可怜鬼,我可就遭殃了。不行,我要跑。” 刚想罢,还未反应,只见一个头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原来是那琵琶精早就发现床底之人,只是生的丑陋且没有穿得讲究,缺少仪式感,她能感觉到别人内心的恐惧。 她死死得盯着阿福。 只见那芭蕉精,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浮上一抹诡异的嫣红,恰似春日里开得过于浓烈的桃花,透着股妖异的美感。她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可那嘴角边,还挂着一滴尚未干涸的鲜血。 “哼,哼,你也要尝试吗。” “妈呀!呀!”经芭蕉精这么一问,阿福只觉得腿肚转到前面,本能的求生欲让他从床底一窜而起,夺门而出。 那芭蕉精深处颀长的舌尖,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不屑得笑了。 “哐啷”一声,茅草屋的门掩了起来。 再看此时的阿福,犹如受惊的老狗,在广袤的黑夜和密林灌木中奔驰。 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夜里,只可怜那顺子,应了那句话,“风流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