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inoAmour》 第1章 fate 我细数了数日子,圣杯战争开始已经很久了,切嗣先生说,御主之间会互相吸引、确实是真的,不过目前来看,我暂时只能仰仗于运气—我最不想仰仗但又必须不得不仰仗的一个东西。 不过 “仕郎?在做什么呢?” 我还有不能靠运气解决的一件事。 红豆汤的热气让视线变得模糊,和身边那个空灵的声音一起,让我在晚夏的厨房里陷入了回忆中。 - 我叫做卫仕郎,仕郎仕郎,进仕当了个侍郎,当初还是高中生的我多少还是觉得名字俗套了,所以特意取了个时朗的笔名,听起来更文艺点。 不过我这种“俗人”倒是正在经历一个不太俗的事情,那就是圣杯战争。 算上这次,这个世界已经进行过五次圣杯战争了。圣杯战争乃魔术师为了促进魔术的发展、或者说是他们以为的发展,利用大量魔力制造出了一个能够实现人类魔术所及愿望的圣杯,随后各个参赛者为了夺取圣杯而交战。 这些魔术师不同于变戏法的人们,他们是有着…“特异功能”的人类,姑且这么理解吧。自然界中除却人们熟悉的各种能量外还有魔力,而魔术师就是可以感受并应用魔力的特殊人类个体,因此可以行诸多常识里不可能之事,其彼此仇杀也自然是比常人更加“大场面”的。 一般来说参赛者共有七人,其目的皆不尽然,据称有一个最蠢的是单纯为了“增加名誉”参加的。 他们还会召唤出从者,并且以从者获得第二次生命重归现世作为筹码与之缔结契约,利用魔术、从者、阴谋诡计来彼此残杀,活下来的就是胜利者,死了的也就死了。 从者们的职介分为七种,分别为剑士、枪兵、弓兵、骑手、术士、狂战士和刺客,他们能力不同,属性克制不同,不过几乎都是历史上出名的英雄。利用圣杯的魔力连接“超然于世界之外”的什么东西,利用它降下英雄们的拷贝,以圣杯的魔力为基础予其肉身,这段时间里在这残忍的斗兽场里搏斗。 自然,这些英雄基本都来自不同的世界,他们彼此可能并不认识,或者彼此的世界里的情况大不相同。 这种事我在去年之前都完全不知道,我本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是没有机会也不想参与其中的,但是切嗣先生改变了这一切。 我是暑假在礼拜堂打工的时候认识切嗣先生的-我必须实话实说,教堂这群人给的比罗森多多了,同时看在基督的面子上,我有时可以通过听布道和“假意改信”来摸鱼。 我首先是一个正教徒,我的十字架是从右往左画的。 就在我摸鱼的时候,我遇见了他,也是被他称之为“フェト”(fate)的日子。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明明在这之前未曾见面更谈不上熟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他非常亲切。 切嗣先生年约50多岁,瘦高个子,比我差一头吧,胡子和头发都不常打理,衣着也少有齐整的时候;但是与邋遢的外表相反,他目光如炬,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坚定。初次见面,我就看出他不是普通人,后来他也主动找我聊天,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是所谓魔术师,我必须得说实话,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活的魔术师。 我和切嗣先生是一回生二回熟,迅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切嗣先生的谈吐教养都是顶流的,让人有与之全面交流的希望;不过我也得大言不惭的说,切嗣先生的哲学与三观似乎有极为严重的疏漏,他经常形而上学地谈论某个问题某个观点,一没寻到这些东西是变化的,二没寻到这些东西的主体,更不用提建立在这上面的整个逻辑了。 思维的切磋交流令人愉快,当我点出这些后,切嗣先生很是震惊,我还记得他当时眼里放出光来,长出一口气,然后身体瘫软到椅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我很享受分享和共同发展的这一过程。 那之后的第二天,切嗣先生选定了我作为他的徒弟,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切嗣先生是来寻人代他打战的。 一开始我不是特别愿意,但是切嗣先生后来提到,这些所谓魔术师都是些视人命如草芥的货色,为了他们的目的会不择手段;同时所谓圣杯也完全是一个谎言,它早已经被污染,只不过是将扭曲的愿望以人力所能及的魔术表现出来,到时候死多少人就难说了。 上次圣杯战争直接摧毁了一座城市的市中心,即便切嗣先生使出浑身解数在最后关头摧毁圣杯,也无济于事;他们这次为了达成更大的目标,还特意将圣杯转移至中国,希望通过亚欧大陆的魔力滋养来强化圣杯,因此圣杯战争的时间还提前了。 那我也就不得不参加了。 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蜘蛛侠就非常喜欢彼得帕克这个角色,刚上高中的时候追完了蜘蛛宇宙,没想到今天也是应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话。 随后的一个月里,切嗣先生教会了我魔术,并且惊讶于我在这方面获得的迅速进步,他这一会又开始嘀咕“命运”云云了,不过我实在是对“命运”这种东西没太大兴趣,就没有细听,现在想来真是遗憾,没能更多了解切嗣先生。 那些话语里有回忆、有感伤、有或许他未曾向敌人提过的许多东西,而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子居然就当成了耳旁风,真是令人痛心。 我主要学习的是投影魔术与强化魔术,强化魔术也就是强化物体,而投影魔术可以将脑海里的想象之物投映到现实,非常强大,据说是禁术。 在选择从者召唤时,切嗣先生用魔术将传说中亚瑟王的湖中剑的剑鞘封存在了我的体内,他说他在上次圣杯战争里召唤出的就是亚瑟王,职介为saber。 亚瑟王作为从者非常强大,且品德优良,正义感也很强,虽然和当时已经不择手段的他有很多不和,不过他认为非常适合我。 我想着确实,亚瑟王也应该不赖、不对,不能说不赖,应该是很强大。此时我对于亚瑟王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叫圆桌骑士的街机游戏那,里面的亚瑟王是个典型的古典英雄,英俊强壮、蓄着美髯,活脱脱一个中世纪兰博,和这种猛男组队,赢得胜利必然是一定的。 但是现在我想,隐瞒事实可能是切嗣先生的恶趣味之一。 同时这剑鞘据说可以保人不死,对于别的魔术师而言,我这算是有个极好的开局了。 召唤的准备工作完成、切嗣先生认定一切皆无大碍后就启程回德国了,他说他必须回去,他的家人那有一些要紧的事,实在是无法再多留。 临行前他特意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一首诗赠给了我,不得不说,切嗣先生的汉语的确是非常地道,这是他留在这十余载的结果: 一载人生血与梦 今日得偿爱徒来 若是相见不恨晚 吾爱吾恨吾愿还 我当时还不能理解诗里如此的血海深仇,一时不知如何回赠,只好从自己以前写的东西里挑了个看的过眼的,硬笔毛笔各写一份送了过去。 - 从者召唤是在七月十号进行的,这我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正是夏天,天气炎热,又蚊虫颇多,在礼拜堂里差点成为了为蚊子们献祭的基督,它们确实比我们人类“纯真”的多,选择吸血而不是喝葡萄酒。 召唤阵准备在了地下室,又暗又闷,令人苦不堪言,浑身上下全是汗,又因为紧张而坐不住,偏偏还只能等到晚上信众散去才能进行召唤。 地下室只有几个小窗口透进微微月光,我还记得我看着它的心情。 说实在的,我一开始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之后的那种走向,我想的是召唤出一个无比强大的神话英雄,然后与之一同进行史诗般的冒险,就像那游戏里说的,东征西讨除暴安良,但是现实在让我卷入漩涡后,又在漩涡里丢了一块钠ー该死的,它在燃烧。 月亮出来了啊…… 会是阿尔忒弥斯吗? 现在看来我猜对了题头。 按照切嗣先生教的方法,我只需要走进召唤阵再念咒语就行。 我当时一边念咒一边胡思乱想,亚瑟王在历史上属于拉丁化凯尔特人,也就是不列颠人,据说是和罗马打过仗的,我和地中海人同样是黑发,不如在召唤出亚瑟王后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就说我是太阳神的化身、世界光复者奥勒良转世,现在要用不列颠的英雄来征服不列颠。 这是一个非常烂的玩笑,现在我承认这一点,不只是我,她也觉得我的幽默感不是一直都很在线。 咒语完成的那一刻,召唤阵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仿佛彗星袭月,下一刹那,一股巨风袭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旋即退到阵外,背过身去。 不久,风平静了,我感觉到阵中央有个什么,但是和常人不同,我完全分辨不出来具体情况。 那“人”的气息很混乱,似乎是由多种气息混合起来的,这可和我想的背后灼人、一身正气有点不太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来个“幽默”的欢迎总是不错的,我故作镇定地来了一阵开场白: “不列颠的王?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在肯特的溪流里饮马了,没想到不列颠的凯尔特也再延续了高卢人的历史。” 那“人”没有回话,我有点撑不住就迅速回身。 “我乃太阳神密特拉之化身,世界的光复者第二-” 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想象里的高大威猛的亚瑟王并没有在我面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娇小可爱,脸精巧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姑娘,她在憋着不笑;但是看到我回身,她随即板起脸来,问: “以saber之名,应你的召唤前来,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我呆住了一秒,随即开始紧张地考虑起各种可能性,是我之前把咒语念错了?还是我学艺不精,准备的魔力不够多?到底是怎么回事?亚瑟王呢? 那个应该出现的亚瑟王呢? 她是亚瑟王? 什么玩笑? 我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这样的从者真的能够战斗吗? 她看起来并不比我更强啊?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掉落,我当时还想立刻打电话给切嗣先生。 那姑娘见我没有回应,又问了一遍。 我无路可退、无话可说。 “呃、抱歉,请问你是亚瑟王吗?” 她随即显出一副不容置否的神情,以威严来回应我的疑问。 我恐怕没有第二种选择,现在来看,无论何时,我都必须选择她。 “那我就是你的御主了。” “以saber之名,接受你的契约,自此,我的剑与你同在。” 我刚把阿尔托莉雅接回家里的那几天是我们相处最不愉快的时候,她当时还留着一身封建时代的臭毛病-请原谅我这么说吧,可爱的人儿-尤其是那副“王者之气”,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们在这方面有一些共同语言,但是每当我俩深入交流,她就总是张口闭口大谈特谈什么治国治民、什么绝对正义,不容我进行丝毫辩驳。 她还每天都在唠叨圆桌骑士们的光辉历程,希望以此来刺激我加强这方面的学习,和她达成统一战线。我还需要主动成为骑士扈从,她说,一个男人想干出一番事业,特别是圣杯战争这种激烈冲突的胜利,那就必须进行骑士们的磨炼。 还动不动对我做的菜挑毛病,很多明明都是鸡蛋里挑骨头,像是说“摆盘没有用心”这种;对了,还大吃特吃我过生日准备的好吃的,尤其是蛋糕,我不说我还得吃一口她真的就直接把一整个蛋糕吃光了,问她她就美其名曰这是战争的必然准备,虽说如今她是从者,但依旧不能离开食物的滋养,这可以增加魔力利用效率。 我忍了。 她对所有人都这个态度,对我的父母也是,很客气但是有种非常让人不爽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在爸妈脾气好,接受了不孝子带回来一个大爹的事实;我也尽量跟他们解释收留这个没礼貌的姑娘很重要,但每每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就会蹦出来说我才是不懂规矩不懂礼仪的那个,随后她就一个劲唠叨我该怎么做,作为御主,我最好立刻成为她的扈从军士,这样能从她身上学习“骑士道”,进而配合她达成最大的战果。 凡此种种,让我那几天对她的观感极差。她真的和切嗣先生说的那般好吗?为什么我这么难和她交流?我说起任何一方面的内容,她就以自己的顽固见解进行反驳,不许我进行质疑。 后来阿尔托莉雅跟我解释,其实她一开始就觉察到我是正义的伙伴,所以当时试着用自己熟悉的话题找共鸣。苛责也是,她从小就被迫接受这样的教育,对于别人自然也就亦如此,她一时间转变不过来,可想而知,对于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效果肯定不会很理想。 除了贪吃。 于是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爆发了激烈的论战,我进行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在打天杀的圣杯战争,我必须让从者听从我的指挥,并且至少不再这么激烈地反抗我的战略战术。 我试图用中国本土化的德国哲学来批判阿尔托莉雅诸多的思想错误,阿尔托莉雅也不服气,跟我针尖对麦芒,两个人互不相让,都争得脸红脖子粗。 “生产力乃人类社会的根本,大战略必须从生产力出发,力求消灭生产力的第一点-人,进而反过来也是一样,我方必须保护最宝贵的人力。一时的占领和一时的退避并非决定性成功,而对于战争而言,歼灭和反歼灭的运动过程是最重要的。”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战争的行为是国与国的碰撞,战争中必须迅速打击该国的重要战略中心,只要摧毁它们,该国继续战争的潜力就会土崩瓦解。” “但是” “是你打过仗还是我打过仗!为什么你这样自大!” 她只要一说不过我,就摆出那一副“亚瑟王”的臭脸来,然后用特别大的声音重复着各种歪理,试图掩盖自己的错误。 我们之间的矛盾在第五天达到了顶峰,针对“王”这个问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她在晚上以对练为由揍了我一顿。 我那天……特别特别特别伤心,我觉得,圣杯战争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把我的生活给毁了。日常的计划全被打乱,家里来了尊惹不起的神,最重要的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这样我该怎么保护人们?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故乡被圣杯战争摧毁吗? 我为了能够帮助我所珍视的一切,随时准备牺牲自己,可是…可是这个从者,会不会让这牺牲根本发挥不出来应有的价值? 我晚上睡不着,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我感觉自己实在没用,辜负了切嗣先生的期待,辜负了需要我保护的人们,辜负了父母亲—现在恐怕只能我一人去打了,我如果出个三长两短呢?我指望不上这个总是和我对着干的所谓亚瑟王。 虽说我当时气得够呛,但阿尔托莉雅摆脱亚瑟王的影响后真是、已经因为这件事道歉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现在一想起来丝毫不觉得气愤,反而很可怜她,明明她自身的性格不这样,可那如魔影一样的“王者”思维总是驱使她伤害周围的人。 话说回来。我在伤心过后就是气愤,当时我是上头了,气得咬牙切齿,气得只想诅咒这个什么亚瑟王,自那以后,我不再和自称亚瑟王的这个从者交流,恶狠狠地盯着她,监视她;我也预备好了,实在不行就用令咒逼迫她战斗。 她似乎也真是个奇葩从者,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还真的更加精神抖擞,似乎是刻意地要和我对着干。 - “仕郎,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你道歉,我也知道自己之前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我、我最后就决定这样做,激怒你,让你对我把脾气都使出来,随后请求你的原谅。很抱歉,我一直” “已经是第十五次了,离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好姑娘,你不要再说了,我完全原谅你。” - 她当时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拿起我的书,说我学习的理论是错误。 这让我爆发了。 “呵,你们这些封建帝王,说到底不过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而已,这就是普通百姓的家常食物,还是在生产力进步一千多年后!正是千千万万个百姓组成了你的国家,如今你还抱怨这不好那不好,果真是不恤民情、不懂民心。” 抿着嘴唇,阿尔托莉雅默默地承接我的怒火,而在听到最后几句话时,她身体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得愈发惶恐起来。 我满意地看到阿尔托莉雅低下了头,明白了,这是弱点,这个家伙啊,可恶,必须继续戳她的软肋! 果真不过是个暴君,是个自以为王的弱者。 于是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说: “像你这样,不事生产不务劳动,天天白吃白喝白享受还侈谈所谓正义,你和那些暴君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不会觉得打出的旗号不同就能够掩盖你的本质了吧?!拜托,我们这里天杀的封建时代一直持续了两千年,和你们那的文明史一样长!你这种人、呵,或者说是你自称的这种人,我们这见得多了!贤明?!害死老百姓的是贤明吗?把老百姓扔进战火里是贤明吗?把老百姓逼得家破人亡是贤明吗?你是不是觉得厚颜无耻地和我谈论这些‘必要的牺牲’很有意思?!你这刽子手!!!” 听到这,阿尔托莉雅突然起身跑开了。我顿时觉察到不太对劲,体内的剑鞘在剧烈震动,仿佛在哭泣一样。 我做过头了。 在怒火之下,我对她的说教很快变成了怒骂,她之前做过很过分的事不假,但也没有这样人身攻击我。 - 和阿尔托莉雅常常向我道歉一样,我之后也试着向她就这件事道歉,但她还是拒绝了。 - 她最起码还是我的从者,说是要保护我,和我同在… 去劝劝她吧。 我赶忙过去道歉,但被拒绝了。 她哭着说其实我说的没错,她生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她,但是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地追求抽象的“贤王”的理念,在那些冲突里毁灭自身,毁灭不列颠,最后落得个家国血流漂橹、星落云散的结局,而自己则被重创,也只能在战场上孤独地等待死亡。 这样么… 我这时把关于她来历的猜想说了出来,她肯定了我的想法,她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命中注定的王,只是一些人的一厢情愿和一个悲剧造就的产物,从小接受了非人般的所谓“王”的训练,压抑自己、扼杀自己,结果性格扭曲又偏执;又在自己和旁人的自欺欺人里上演了以人命为代价的血腥闹剧,只是可怜了许多不幸遇难的人。 我最后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安慰她的方法,毕竟她说的实在是非常夸张,我所在的这个地球完全没有记载,说是月球上的的事还差不多,我很难就事论事发表什么意见。 “起码,请你不要哭了吧。” 她啜泣着。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一直以来,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就、这样和你闹别扭、很抱歉…我认可你的目标,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过分的行为,我们的契约一直生效,请指挥我。” 明明哭泣时的本音很稚嫩,但却在说话时压低嗓门,轰隆隆的。 或者她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 最起码、我还要进行圣杯战争,我得对自己的从者包容一些。 最后我决定给她一个新目标,让她跟着我学习些知识,让她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好在这次阿尔托莉雅一口答应了。 - 这件事成了新生活的起点。 在那以后,我利用一切空闲时间来教授阿尔托莉雅哲学,并且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我学的这哲学没有别的特点,就是一直在运动和产生问题,生活中处处都是问题而处处都需要思考,思考的过程中就锻炼出了哲学思维。 让我特别开心的是,仅仅经过一周多的指导,阿尔托莉雅不仅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坚定了要赢得圣杯战争的决心。我们开头少不了有时打打嘴仗,但她这次虚心听进去,也认真地在学习和记忆,并且不断提升着自己,这让我觉得付出和受那些气是值得的。 她跟我说,本来她觉得这里的圣杯战争对她没有太大吸引力,圣杯许愿又如何?得到肉体又如何?回到过去,不当这个王?所以不列颠的情况就会更好?所以她就可以作为无能为力的人痛苦地生活?那这过去的苦难有意义吗? 但在学习哲学后,她发现自己的过去已死、无法掌握,但未来还活着,并且等待着她去勇敢地面对,从对未来的憧憬里,她重新感到了生命与生活的喜悦,对于自己,对于人们。 “不列颠的鲜血绝不能白费……我过去的愿望…太过于自我了,我是在自以为是地统治国家,自以为是地许下心愿。不成为,这是退缩的表现!拯救…我还不能轻言放弃!” 而且她的过去真的是一团乱麻,我很惊讶地发现她迅速改变了自己,以前称之为荣耀的东西现在闭口不谈了,王、骑士,都是这样,那些字眼仿佛被她彻底格式化了。 她还跟我说,半个多月前要她回到过去还好,但现在只觉得回去后会完全无法忍受。她要求我不得再使用亚瑟王称呼她,如今只有阿尔托莉雅一个人,一个身份。家里的气氛也随之缓和、更变得温暖,从者变为家庭的一员,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 我又趁机教导她说,真英雄绝不会被别人强加的身不由己,被人为的压力强行驱使,像个半吊子一样赶鸭子上架,而是顺从历史潮流,在自觉不断的锻炼中发展自身,以强有力的过硬素质来主动承担历史的责任,并在此过程中完成个人的升华,是一个从个体到群体最后再回归至个体的过程。这段话对她启发极大,以后我们又提到这件事,她说当时听到这以后就彻底下定决心,跟着我这个御主。 我很高兴地看到,阿尔托莉雅变得越来越开朗,被摧残已久的自身逐步恢复和成长,召唤出来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跟普通的姑娘一样爱说爱笑了,也不再特意压低自己的嗓门,之前真是让人听着怪难受的。 不仅如此,她也开始喜欢上了劳动与创造的感觉,学着做菜和家务活(我个人觉得这是最重要的,各种意义上的)。我常被教导,劳动乃美德之源,果不其然,阿尔托莉雅的各方面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这种自然的发展经历是她从前从没有体会过的。 我们之间也有了一些奇特的发展,先是变成了朋友,然后这份情感在陪伴里一点点升温了。 她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姑娘,在亚瑟王的颜色褪去、名叫阿尔托莉雅的女孩占据主导权后,我实在很难不喜欢她……而后演变成了爱。 有时我们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喜欢的情感,真是不好意思。我她有时会盯着我看得出神,平常还喜欢帮我擦汗,最直接的一次是红着脸问我说,能不能在被小区里的孩子们问和我的关系时说是恋人,我当时在摆弄研究课题,以为她是出于实用考虑没多想就答应了,她因为这件事高兴了好几天……我在情感方面一直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太过压抑这方面,甚至想要割舍个人情感的因素吧…希望她能够让我变得更加敏锐吧。 不过,圣杯战争的开始打断了日常生活。圣杯战争在从者召唤完成的一个月后如期打响,当时报纸上刊登了一篇郊区别墅煤气爆炸导致数人死亡的新闻,我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从现场照片来看,整个房子只剩个地基,说是煤气事故,我看是从者事故还不多。 自然,实际上我们应该在这一个月的停战时间里尽量侦查和搜集情报、进行规划,但我并不是个什么职业魔术师,更谈不上情报网络,这一个月和阿尔托莉雅的“备战”变成了和逛街没什么区别的行为,除了快速增进我们的情感和让她认路以外基本没有帮助。 阿尔托莉雅听到开打的消息后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说让我就瞧好了吧,她绝不辜负我的期望,对于自己的幸运特别自信的我也十分同意她的观点。 不过她颇有些想一力降十会的意思,希望直接使用宝具-从者的必杀技-来直接解决这些人;我说差不多就行,我们不是要去搞开山之流的工程项目,一定是以智谋为主、武力为辅,闹出动静来不好收场,再说了,我们一定要避免平民的伤亡。 阿尔托莉雅同样非常赞成这一点,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大众的安全。 我们给作战制定了三个阶段,作为打过仗的职业战士,她和我一样,非常喜欢制订标准的作战计划和方针。第一个阶段是自由游猎、第二个阶段是合纵连横、第三个阶段是直捣黄龙,第一阶段顾名思义就是自由出击,利用晚饭后的两三个点对周围地区进行巡逻。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的第一次作战顺利的很。第一位遇到的御主是个名叫哈姆德的阿拉伯人,来自伊拉克,是位年轻的大学教授。 当时他正在我家附近逛街,这真是送上门的猎物了,切嗣先生所谓“御主会互相吸引”也就是这个意思吧,不需要阿尔托莉雅感知,就连我也能察觉出来。 哈姆德大哥学的是治疗魔术,完全没有战斗经验,当时他被我们两个跟踪了一路甚至还没有危险感,直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哈姆德大哥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提醒他转过头来,他这才看见跟在他后面的二人。 当时哈姆德大哥吃了一惊,差点喊出来,他缓了一下,说他此行不是来战斗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和saber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我问他怎么知道阿尔托莉雅是saber的,他后来说的话让我有了非常强烈的危机感,原来强大从者在得到充分的魔力供给、或者有强化自身的行为后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气场,在半个月前,他们的从者就感知到本次圣杯战争的saber所在地了,随后此处方圆十里被划为了暂时不可接近区域,这么说来,不仅我们的游猎很难获得战果,还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方位透露了出去。 不过还有个问题,就是哈姆德大哥为什么知道这地方很危险还来,随后他的解释让我们哭笑不得,他说他就不是来战斗的,是魔术师协会为了测试在亚欧大陆进行圣杯战争的稳定度拉来凑数的,因此希望借着saber的虎威在庇护下勉强继续下去;而他的从者是assassin,是着名的山中老人组织里的一员,人称咒腕,也不是适合正面作战的类型。 他们俩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都有些离谱,哈姆德大哥是由于国家连年战乱社会动荡,希望像在智慧宫任职的祖辈一样探寻到救国之路;咒腕则想取回自己的姓名,他的名字和脸在加入组织后就被抹去了,现在想来后悔莫及。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用打了,哈姆德大哥是松了口气,但阿尔托莉雅则有些泄气;大哥随后跟我们聊天,开始谈起伊拉克如今的国内状况和问题,我说这些问题你不用问圣杯,我们来讨论一下吧。 就这样,我和大哥聊了一个多点,阿尔托莉雅也非常感兴趣,刚才的失望一扫而光,积极参与其中。哈姆德大哥中文不好,我们俩就连说带比划的给他解释明白,哈姆德大哥临别前说今日一会可谓是醍醐灌顶,他感觉他没什么求圣杯的必要了,我趁机向大哥提出结盟的邀请,他想也没想,爽快答应。 后来哈姆德大哥隔天就来上门请教社会问题,其实完全可以打电话联系的,但是他说那样不够意思,不如面对面交谈;我也特意查找了咒腕哈桑的本名,原来他叫做阿泰尔,因为擅长使用袖剑等藏在手腕处的暗器而得名咒腕,我在第二次和哈姆德大哥聊天的时候告知了咒腕,这样一来他俩就没什么遗憾了。 咒腕听后非常激动,他说是这么一回事没错,没想到和哈姆德的愿望一样,不需要圣杯也行。他得知阿泰尔的形象被人们做到许多游戏里流传于世更是兴奋到了极点,虽然说这些虚拟阿泰尔和他的真实经历区别很大,不过这样也就足够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虚拟阿泰尔是一俊朗男子后。 这一来,第一次作战算是完美结束,不仅没付出任何代价,反而轻易收获了可靠的盟友、还了却了别人的心愿,阿尔托莉雅对我表示非常佩服,我说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一来我学的这门哲学乃战无不胜之思想,无论在什么环境什么行动下,只要掌握其精髓冷静分析,都能够达成最优解,甚至小到个人战术、武技都能指导,这就需要阿尔托莉雅深加挖掘了;二来是咱们俩运气好,时代条件好加第一次碰见的对手没有战意,这要是换成什么狂战士就麻烦了,保不准还得破坏居民区。 我们随后更新了作战计划,提前进入第二个阶段,利用哈姆德大哥的情报网对多方势力进行刺探,并且让他谎称成了我们的对头,不断散布关于我们的假消息,引诱对方进入我们的伏击圈或者干扰对方的战略判断,将信息的主动权掌握以后,整场战役的主动权也就归我们了,此法有前例可依。 阿尔托莉雅特意向我要了个笔记本,把所有学到的东西都记在上面,但是她写的应该是拉丁文,我完全看不懂,帮她查缺补漏时只能让她再翻译一下。 我们遇到的第二个组合可就不是能靠嘴遁解决的了。当时,礼拜堂的神父急急忙忙地给我们打电话,说最近礼拜堂几公里外发生了严重的凶案,无人死亡但是两人重伤,一人轻伤,且都精神失常,虽然经检测确定为酒精摄入过多导致,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就请我们尽快过来看看。 礼拜堂正好是saber势力范围的终点,对方很明显是在挑衅我们,希望我们去主动出击。阿尔托莉雅有些犹豫,她刚学习完掌握战略主动权的重要性,然而这次好像就要抛弃主动权去趟雷了;我笑着说完全不是这样,我们去并非没后路没准备跟无头苍蝇一样被动的去,而是有情报有后援胸有成竹的去,事物要辩证地看,看似我们被迫前去,实则是我们万无一失、欲擒故纵。 我们通知了哈姆德大哥这件事,要他在礼拜堂周边警戒,如果对方想继续挑衅就立刻拖住他们,我们则前往凶案现场赴会。 当我们到达现场附近后,一个可疑的修女在小巷子里祈祷着,我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一眼。 没错,这个就是正主了。 然而令我们意外的是,这个人好像探知不到背后的气息,直到听见我们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才起身,然后回过头来盯着我们。眼前的女性很难判断年龄,她的脸虽然年轻,但好像被不自然地冻结了年龄一样,显出苍白的底色来;头发全部是白色的,我在夜里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头巾;看不清虹膜的颜色,只觉得这人眼睛很亮。她总体给我的感觉就是厌恶,就好像进了甲醛房那种对化学品的恶心感觉,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二位好,我是卡莲·奥尔黛西亚,圣堂教会的修女,正在此为前日被恶魔所害的人祈祷。” 相貌上她明显不是亚洲人,口音也很大。事情已经隔了几天了,但是、这个人给我的不快感,那种突然冒出来的无名业火,那种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不快,让我清清楚楚地记着她。 “那几个人就是你害的吧?” 她说自己不过是救下了被酒之恶魔伤害的他们,并且大概再也不会喝酒了吧。 我她说这句话时带的那种隐隐约约的兴奋实在令人作呕,一想起来我就想唾骂她。 阿尔托莉雅也很生气,但是因为对方的从者没有现身,因此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战斗欲望。 “呵呵呵,看来二位还受到了别西卜的引诱呢,是时候接受一点惩罚了。” 那女人突然跳起,像猫一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将自己的修女服脱去,露出底下的战斗服和……混天绫?后来哈姆德大哥告诉我那东西叫抹大拉的圣骸布,据说是圣物。 在她落地前,那东西就像蛇一样迅速出动,直奔我而来。 !! 阿尔托莉雅立刻挡在我身前挥砍,但那东西直接绕开了她;而我趁着这宝贵的时间迅速投影出了十字方棱(唐代的一种双手刀),在面前连劈三刀,每刀都正中目标不假,然而那东西韧性极佳,就算是有魔力的投影刀具也只是留了几道印记而已,随即我被它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意识到了这个人的战术。 “阿尔托莉雅,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经过一个半月的磨合,阿尔托莉雅完全服从我的命令,想都不想立刻对卡莲进行宝具瞬发。 随着耀眼的金光闪起,阿尔托莉雅将手中的湖中剑以真正的姿态展现,不过为了避免造成破坏,仅以三成的力量将魔力释放出去。 卡莲狠狠吃了一惊,当时她的表情就好像被按进混凝土里凝固了一样。誓约胜利之剑的强大威力让她不得不迅速唤回圣骸布进行防御,而就在此时,旁边冲出来一道蓝色人影挡在卡莲身前,看样子他就是卡莲的从者了。 让人惊讶的是,圣剑威力虽然极大,但却没有声音,一道光芒无声无息地如同流星般在人世间划过,穿过夜空和梦乡,再将目标毁灭! 难怪在传说里此剑一出无人敢与其争锋,这种巨大的破坏力和与之完全不符的静谧形成的反差实在是让人胆寒! 交战只用了一瞬间,但却已经决定了此次战斗的终局ncer-那个蓝色的从者在替卡莲挡下这一击后就已经重创力竭,而卡莲被余波波及,皮肉伤不少ncer自知无法再战便发动战斗续行,带着卡莲跑路了。 这就是真实的战斗,不拖延,一击制敌,最快解决,让敌人连放狠话的机会都没有。 阿尔托莉雅赢得了第一场战斗的胜利,非常开心,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让她立刻发动宝具,圣骸布不算是什么入流的武器,那ncer也是被她克制的,接下来不用宝具一打二也是如同日常运动一样简简单单;而且在这里用宝具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一个不小心威力就会过头,还会引起居民的注意。 我笑着说,因为他们的目标就不是堂堂正正地“打败”我们,他们是冲着要我命来的,那个从者估计一定有什么一击必杀的招数,圣骸布虽然没有攻击力,但只要把我限制住几十秒都是绝佳的机会;只要我死了,阿尔托莉雅自然也就消失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随后连忙道歉,说这是她的失职,本来因战斗燃起的热情又从她脸上消失了。我说这不算什么,阿尔托莉雅只是还不熟悉圣杯战争的战术需求,多学学多练练培养一下就好了,再说我体内有阿瓦隆,就是吃一发也死不了。 但是阿尔托莉雅反而生气起来了,她说我在说傻话,从者没判断出对方战术就算了,还干瞪眼看着御主吃宝具? “那ncer都能做到,我怎么就做不到了?仕郎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能力不足、觉悟不够?” 我没受过这方面的思维训练,没有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她见我吭哧几声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就更生气了,像游乐园的蒸汽小火车一样四处转来转去。 哈姆德大哥帮我们叫了辆出租车回家,在我跟他详谈这件事的经过以后,他劝我还是暂时别脱离安全区了,现在情报显示所有职阶都没好惹的主,saber不用说,我亲身体验过确实不好惹ncer叫库·丘林,是爱尔兰神话里的战狂英雄,archer和rider身份不明,berserker是希腊神话里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caster是美狄亚。 “美狄亚不是那个伊阿宋的老婆吗?我记得神话里不太强吧。” “她不是伊阿宋的母亲。” “老婆是,对结婚很多年的妻子的称呼。” 但哈姆德大哥提醒我,那是在神话里诸神之战的情况下,美狄亚是神的孙辈,是魔女之神的侄女,背景极度吓人,而且记载了她会法术,还是威力很大的法术。 “不然我和阿泰尔帮你们侦查,你们不要走过头,懂了吗?” 我刚想说点客套话,但阿尔托莉雅不顾礼貌,说有我不列颠的红龙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屈服,一口否决了大哥的好心。大哥也看出来了她在气头上,没再多说什么,让我们多多准备和研究,这些从者都是不太好对付的。 回家以后,阿尔托莉雅还是在生气,我刚想说点什么反而被她打断,她说她不是只会借着魔法给予的力量才能过活的,如果我把她当成她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战技,为了我她一定会把所有这些运用到极致,随后她打了盆水站在上面开始了特训。 据说亚瑟王可以在湖面上行走,我这回才算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阿尔托莉雅就像天鹅的羽毛一样,整个浮在水上,水面上,以阿尔托莉雅的立足点为圆心,发出了阵阵涟漪。 她解释说,水上行走虽然被赐福过不需要消耗魔力,但身体依旧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魔力来维持,就如同膝跳反射一样。每当她因自己表现不好而觉得烦躁郁闷时,就会打水来然后站在上面,观察水面的波动,直到没有为止。通过肉体上不断锻炼自己的耐性、精神上不断提醒自己下次要做的更好来心理暗示,达到促成能力进步的目的。 我这时突然想好了该怎么劝她,就盯着阿尔托莉雅的脚看。她察觉到我的目光,登时脸红了。 我实话实说,我觉得这样做很失礼,但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开口说,果然阿尔托莉雅是天生丽质,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和气质如此协调。 阿尔托莉雅明显害羞了,没有回应。 我接着说,其实严格来说,圣剑也是阿尔托莉雅的一部分吧,她小声回答说是。 “那么很明显,阿瓦隆也是阿尔托莉雅身体的一部分。那么阿尔托莉雅觉得,是谁给了我试错的勇气呢?是谁保护我免遭死亡的侵袭呢?” 她立刻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 “仕郎……” 阿尔托莉雅向我走过来,但是她忘记了她还站在水盆里,结果被绊倒了,我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把她扶回去。 “你能成为我的御主真是太好了……” “我也很高兴能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冒险。”我挤眉弄眼做了个滑稽的表情,阿尔托莉雅捂嘴轻笑了几声。 - “在想什么呢?” 明明是午后,但她的声音好像凉爽清澈的晚风,赶跑了晚夏厨房里的所有炎热。 还热气腾腾的红豆汤此时又化作了飘摇的“仙气”,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里。 “没什么…阿尔托莉雅是什么时候像这样给我擦汗的呢?” “七月末开始的吧,我真没有想到,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如此不同,我的御主也是如此不同。” “请不要用御主称呼我。” “你可真是…但我就喜欢这样的仕郎,这也不假呢。” 刚刚降下来的气温似乎又骤然升高了。 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成了恋人的呢? 等等 等等等等 为什么我今天要想这么多? 这股 有些迷茫和紧张 仲夏夜里的残酷角斗 血染出的初秋 这股感觉是…… 未来,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吗? 我总感觉最近会有不太好的事情会发生。 摇摇头 不能被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干扰了心智。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我们待会再去步行街一趟,礼拜堂那还有点事要处理。” “了解。” 无论是来几次,步行街都还是热闹非凡,当初带着阿尔托莉雅穿过这条街的时候,那真是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带着一个穿着奇奇怪怪大裙子的外国姑娘,实在是很难不被周围的人注意到。 当时阿尔托莉雅对周围的一切提出问题,我就一样接一样地回答,像是楼房如何建造,人们的穿着打扮,电灯和现代玻璃等等。 也不知道该说是大家心里接受能力够高还是现代的妖魔鬼怪太多,我们坐上出租车时居然没被司机大哥问这问那,除了一句“是去参加舞会了吗”? 她的穿着打扮确实很像那些欧洲童话里的公主,不过一开始这个“公主”绝对是比那隔着七层床单还能感受到豌豆的公主更加“刁蛮”的,相对而言吧,其实也说不上太刁蛮。 而这也让我对她的经历产生了极大的同情和关切,能让这样一位善良温柔的女孩蜕变成那位王,这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当我这样问她时,她说这要再等等,大概会是个秘密吧? 过去…那就过去吧,不管怎样,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不过不是所有姑娘都如同现在的阿尔托莉雅这般优秀,像是脾气稍微不怎么样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我们去礼拜堂跟神父报平安和处理后续事宜后,步行街上发生了争执。 一个穿着红衬衫黑裙子的女孩非要吃冰激凌,她皱着眉,一直向一旁一个同行的大热天穿黑色皮衣的骚包男念叨着,最后他好像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给她买了一个。 这两个人是日本人。 我是日语专业的学生,听得出来,把cream说成kurimu也就三哥口音能匹敌了。 “碰上麻烦了”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 两个人都有很明显的魔力波动,虽然那个骚包男试图把它压制下来,但对于我们而言还是探查的到;而那个女孩干脆就没试着隐藏自己,如同蜂蜜之于蜜蜂,这种明晃晃的靶子再适合伏击不过了。 “现在肯定不能开打,仕郎,我们怎么办?” “不急,陪他们耍耍” 有阿尔托莉雅和阿瓦隆两个王牌在,我有的是时间和余裕去思考对付这些人的对策。最后我决定跟踪他们,试着从他们的行为上推测他们的性格特点和行动规律。 说干就干,我让阿尔托莉雅挑个喜欢的冰激凌口味。 “这小姑娘中文说的这么好啊,厉害厉害。” 从摊主那接过冰激凌后,阿尔托莉雅好奇地问我行动计划。 “接下来,阿尔托莉雅就和我装作情侣逛街,从背后监视他们。注意,一定要尽可能地表现的自然一点,昨天不是锻炼过了吗,绝不能暴露。” 她有点害羞。 “自然一点,阿尔托莉雅,我们…以后再来好好逛逛,作为恋人逛逛…行动前说这个真是有点不太合适,总之来吧,挽住我的胳膊。” “嗯,我遵从仕郎的命令。” 事不宜迟,我主动挽上她的胳膊,再次叮嘱她,只需要吃冰激凌然后观察他们就行了,别的不要多想,现在不是时候。 好在那俩人没有走远,我们快步走了几步,保持十来米的距离跟着他们。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将气息以最大限度隐匿,她采用方法的是平静心境加全身肌肉控制,保证以完全放松的姿态伪装自己;而我则用上了切嗣先生教给我的招数,将二十七条魔术回路中的魔力集中在一条里,这样除非有肉体上的接触,否则顶尖魔术师也分辨不出来我和普通人的区别。不过副作用就是因魔术回路过度使用,解除后身体会发麻几十秒。 成功了!那两个人确实没有注意到我们。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还得多亏那个女孩,她实在是很能闹腾以至于分散身旁人注意力,骚包男明显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只能仓促应对她。 这样看来,这个女孩是御主,骚包男是从者,但是骚包男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我就是觉得他…… 很不对劲? 很不舒服? 我不清楚他是什么职阶,结合哈姆德大哥的情报来看,可能是archer和rider中间的一个。 我问正在吃甜筒的阿尔托莉雅有没有什么看法,她说除却berserker和一些与宝具绑定的英灵,从者的职阶完全无法依靠对此人的印象和感知来进行推测,她也不好说。 就在这时,那女孩突然又和骚包吵起来。 “セーバーセーバー,セーバーが欲しい!なぜ私のサウェントはアーチャーだ!”(saber、saber,我想要saber!为什么我的从者是archer啊!) 我很想笑,但是忍住了,阿尔托莉雅听不懂日语,问我他们说了什么,我转述后她干笑了几声。 骚包男也顾不得什么,把她拉到一边教训起她来,我俩就坐到附近的长椅上看戏。 “あなたは本当に理不尽だ!凛よりずっと劣っている!私はすべて言った、今は胜手に大势の人の前で騒いではいけません。もし他の竞争者を招いたらどうしよう!” (你真是一点也不讲理啊,比凛差远了!我不是都说了,现在不能随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喧哗,如果引来别的竞争者怎么办!) 那女孩似乎知道自己错了,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劲头,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我就听懂个母亲,应该是关于她妈妈的事。 那男的也说了几句话,但语速太快,我学个半吊子日语的劣势这会显现出来了,就最后一句听出来是,他说世界不一样就是麻烦,随后扫视着周围。 糟糕! 我赶紧让阿尔托莉雅把头转过来,假装我们在看着彼此聊天。 “香草味、草莓味和巧克力味哪个更好吃?” “我觉得草莓味最好,又自然又清新。” “那我以后每天给你做草莓冰激凌。” 那男的第一眼没注意到我们,回头观察着别的地方,但就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猛的把头转过来,死死的盯着阿尔托莉雅。 “暴露了,阿尔托莉雅,威慑他们。” 阿尔托莉雅随即起身,以冷酷的目光回敬着archer,朝他们靠近的同时,双手摆出持剑姿态,风王结界的清风从中涌出。 不知道archer是被这股气场吓到还是什么原因,阿尔托莉雅逼近他也没有立刻行动,反而呆了两秒,不过随后他反应过来,拉起那个女孩就跑。 阿尔托莉雅也没有真打的意思,现在周围少说有百十来号路人,动作幅度大了点可就立马露馅了。 “干得好,阿尔托莉雅。” 在恢复行动能力后,我站起身, “他们两个总的来说威胁不算大,但是有句老话叫物极必反,越是弱势的组合,就会越铤而走险,保不准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就ncer组一样。” 阿尔托莉雅深以为然,兵法她是没少读的,再加上上次大意的教训,她对任何组合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第一次深入就碰到她,是说我和叫这个名字的saber职阶的从者,确实有缘分吗……曾经我有个saber,她叫阿尔托莉雅,我忘了很多事,可这事,我忘不掉,我也不敢忘掉。 哪怕堕入地狱也忘不掉…… 这个世界的我是这样的啊……倒是看着比当初的我靠谱多了。 那表情那神态,他也经历过我所遭受的这些吗?还是别的?他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我敢保证。 但是,就算有所不同,就算有点不一样,他也是我。 是所谓正义的伙伴。 是个蠢货。 “放开我,为什么要拉着我跑啊”, 被抓着的女孩不满地嘟囔着。 “笨蛋!你没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监视你吗?而且、” 我顿了顿, “那就是你心心念念的saber!她一出手就能重ncer,不逃的话你就死在那了!” “你不是自诩很厉害吗?,怎么不跟saber交手试试看?” 女孩不依不饶地说着,那双继承了她母亲的蓝色眼眸发出光来。 “远坂爱啊远坂爱,你是除了长相和脾气以外什么都没从凛那继承,saber她……常规战下,我是完全不敌saber的,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她……那个我,应该是个成熟的魔术师,在这里召唤也不会是我的那种半吊子情况,且saber对她似乎非常具备服从性。这就意味着,我需要面对的是有充分准备、魔力充足、配合度高的最强的组合,没有几招被她放倒、就算是当初的特训、另一个她的礼物奏效了吧。 “怎么,遇到saber就保护不了我了?” “保护你的安全又不包括主动交手!” 这丫头咄咄逼人的劲头确实是不输给凛的,但是…多发发脾气也好,至少不要再憋着了。 “看来,我们是没有太大希望取胜了。” “以我的经验来看,对付saber的最佳办法是消灭她的御主,但是,我和、不,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劲,他不是…不像是普通御主,而且和saber的契合度相当高,非常棘手。” 没有别的办法。 “看来只好使用无限剑制了。” - 我们立刻同哈姆德大哥交换了情报,如今archer也暴露了,所有从者里只剩下了rider没有露面。 同时据ncer已经和berserker交手了一次,不ncer依旧吃了个大瘪,赫拉克勒斯作为强大的神话英雄,尽管被狂化无法发挥战技但依旧不可小觑;同时可以肯定,赫拉克勒斯没有进攻型宝具,这实际上更加麻烦。 “宝具威力再大也有弱点,但是不知道宝具可就没底了……” 这就需要我们去详细了解赫拉克勒斯的生平,看看其中有没有破解其宝具秘密的关键。 rider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也说不上来,他了解的关于圣杯战争的东西都是从一本书上知道的,最后那作者提醒读者,圣杯战争里不限手段,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而且现在最令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强敌,archer他究竟是什么来路?虽然他们的组合很低效,但他总是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回家后,阿尔托莉雅立刻从书柜里掏出已经落灰的希腊神话开始看,我则抓紧时间查找美狄亚的具体经历;同时,我开始思考archer会怎样对付我们,显然我是比阿尔托莉雅弱不少,如果ncer战的思路来看,优先对付我是最佳选择。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匆匆忙忙地度过了,我们在不断的头脑风暴里推敲敌人可能的行动和作战方式,以自己的战术预判来应付他们。 我注意到那个人好像不敢与阿尔托莉雅正面交手,如此说来…… “阿尔托莉雅,你会封印魔术回路的招式吗?” “抱歉仕郎,我是不太擅长使用魔术的……不过可以让湖中剑吸收对手的魔力,我曾经在和巫师对抗时使用过这招。” “不愧是阿尔托莉雅啊,对抗archer组应该没有问题了。” “为什么呢?仕郎?” “我说不上来,但是感觉会用得到。” - 最近除却礼拜堂的事以外,郊区又多了两三起建筑物严重受损的新闻,照片显示,现场的破坏情况就如同战场一样,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故;还有人目击到了夜晚山里的奇异现象,据说似乎有ufo浮在空中。 “仕郎?” “啊,抱歉、我走神了” 我们刚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本想了结下午的紧张工作来散散心,没想到自己又在情不自禁地想这些事。 “今天的晚饭还不错吧?” “嗯,夫人、不、阿姨的菜很好吃” 阿尔托莉雅有时会不自觉地叫我父母老爷夫人,这让他们感到很不自在。 “来这边两个月感觉如何?我们家已经在用最高伙食标准了,可不要再嫌弃我们的招待水平了。” “啊、哪有的事……请不要再提那个不懂事的我,真的,拜托了。” 不过阿尔托莉雅今天好像也有一些心事,她说完这句话后犹豫了一下,随后小声说: “仕郎,我能知道你选择另一半的要求吗?”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偏偏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我们还真是异于常人。 “啊,我没什么好要求的。不过说到这个,我们得首先说纯粹因经济上的择偶要求,我对另一半的经济要求是愿意参加劳动” 我顿了顿,接着说 “除却这层关系后就是个体素质上的选择了……请原谅我,阿尔托莉雅,我一直没太考虑过怎么把这个问题科学化的归纳,不少用语不是很严谨,不能像教你那些学说和知识一样简单易懂。既然愿意参加劳动就好说,我个人的标准的话……” 阿尔托莉雅盯着我 “其实很简单,性格上温柔善良、长相看得过去就行,她爱我,我爱她。” 我拍一下手 “那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 她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以为仕郎你的要求应该非常高……” “哈哈,还能怎么高啊,难不成还得像神话故事里那些动不动娶仙女、娶女神的一样的吗,哈哈哈” 阿尔托莉雅脸红了。 “真的真的只是这样的要求吗?对于外貌的要求都这么……随和吗?” “当然喽,我记得之前给阿尔托莉雅讲过人性的问题,人性实则就是人的社会性,因为脱离了社会,人就只是一种脑子比较聪明的灵长类动物罢了。进而反推配偶选择也是一样的,相貌不过是基因带来的外表特征,决定不了人的社会属性,而人的社会属性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空有其表,没有其里的人,依我看和寻常动物无异。阿尔托莉雅,你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的外表极美,可无德无才、甚至道德水平停留在动物阶段,那谁还想要这个人作配偶呢?当然,要这个人做配偶的人也不是想要一个真正的配偶的,这种纯粹动物类的关系……” 我露出极厌恶的表情。 “我是一个人,而有些人已经很难再称之为人了,我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就感到极恶心,我每次见到这种人都抑制不住愤怒,他们浪费了自己作为人的机会。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一个不假ー我选择挑一个最典型的出来揍一顿解气。虽然活着,但我认为他们是一群尸体,我搂着尸体睡觉总不会觉得高兴吧?还怪晦气的。” 我做了个鬼脸,随后以郑重的语气说。 “我不清楚你能否认识到这一点,亲爱的姑娘,但是请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已经成为动物的人、或者正在成为动物的人,肯定会垂涎于你的外貌的。如果你在和某人的来往里发现,此人只是因为你的外表接近你的话,那么趁早远离这个人,并且要以恶意去揣摩,这样的人,无本兴风作浪,却有本落井下石。” “谢谢你仕郎,我又学到了很多,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阿尔托莉雅的脸更红了,因为紧张咽了口口水, “能说说‘爱’到底是什么吗?我真的不是特别了解‘爱’。” 我感到非常愉快,这是头一次有人主动问我爱这个问题,以前我也跟不少同好主动说过这事,但他们很明显平常不太关注这种人文话题,体会不到里边的精髓,这么个和所有人息息相关的话题反而成了烂在我肚子里的墨水。 “请不要笑我,那个,我从小到大,没有体会过爱……” “我怎么可能会笑话阿尔托莉雅呢!” 头一次在异性,还是喜欢的异性前抒发自己关于爱的论述,我不敢怠慢这个机会,清清嗓子。 “不包括单纯的死物,任何由人类创造的事物都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身体,一部分是思维,思维由身体产生,又反过来影响身体。爱实际上也是一样的。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身体,一部分是思维。身体由两部分组成,陪伴和奉献,如果陪伴在一个人身边感到快乐、安心、平静等正面情感,并且甘愿为这个人奉献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生命,那么爱的两部分肉体就拼合完成了。思维则是两个爱的个体之间的社会关系,它决定了爱的属性,比如说父母对子女的父母之爱、志同道合的同事和朋友之间的友爱,以及男女之间的情爱。” “在所有爱之中,情爱最为难寻。父母之爱,不提社会意义的关系,就是单纯的生理关系,其作用也够强了,是最容易得到也最容易被忽视的;友爱则取决于人的社会生产生活活动,人活着就必须进行这一行动,所以也比较好说。可唯独这情爱,嗯,也就是常说的爱情,一无生理、二无生活,遇见对的人机会渺茫,就如同大海捞针一样,不要说寻觅自己的,就算是碰见真正爱情的次数都很少。因此匈牙利诗人ー啊,阿尔托莉雅可能不知道有这个国家,那时候马扎尔人还没有来到欧洲ー斐多菲曾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此话不假啊,爱情是多么的宝贵。……阿尔托莉雅?” 月光下,阿尔托莉雅正温柔地笑着,她的双颊如同爱洛(一种粉色玫瑰花)般,白皙的皮肤与惹人怜爱的娇嫩红色混合成了穷尽世间词语也形容不出来的美妙色彩,一双碧绿色的大眼睛好似湖水,月光下,水波波光粼粼,散发出无尽的魅力来。她在看着哪里?又在想着什么?我原本已经自信,自己那双因思考而暗淡的琥珀色眼睛,已经是不能将一个人的映照写进心里的,但阿尔托莉雅击碎了我的幻想。 如果没有遇见她,我也没机会讲出刚才的话。 “阿尔托莉雅?” 随着我的呼唤,阿尔托莉雅这才如梦方醒,缓过神来。 她转头看我,却不想两个人四目相对。 “啊……” 但我还没看清阿尔托莉雅眼睛里的表情,她就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 “谢、谢谢你,仕郎,谢谢你的教导还有…嗯,陪伴,我真的真的很开心,请你以后也要经常这样,好么?” “阿尔托莉雅愿意的话每天都可以。” “呀” 阿尔托莉雅发出小小的惊呼声,随后捂住嘴巴,两腮上的桃红延伸到了耳朵根,之后又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来。 感谢你,姑娘,你让这场血腥的闹剧变成了我人生中最棒的一部分。 “上午是仕郎挽我的胳膊,现在我可以挽仕郎的胳膊吗?” “当然可以” “嘿嘿…我们继续去散步吧。” 第1章 ubw 上 1 啪 阿尔托莉雅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她睡觉闹腾的十分厉害…阿尔托莉雅自召唤出来后就强烈要求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一开始我并不愿意,但她反复劝我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安全第一,不同房间几秒钟的耽搁也够出事了,翻来覆去地讲,也就只好听从了。 但如果我知道后面会那么折磨的话绝对不会同意的。 阿尔托莉雅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维,有时候是大字,有时候是k字,经常翻身乱踹,每天都在打呼噜,发出“呵ー呼ー”的声音;她也常说梦话,兰斯洛特、桂妮薇儿、莫德雷德是她梦境里的常客,一说起这三个名字她就咬牙切齿,用各种脏话去诅咒他们,然后抓起手边的什么东西乱打一通,比如把我的胳膊当做武器挥动,有时候因为拽不起来还露出疑惑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的胳膊成了石中胳膊,怎么拔不出来。 我不想给她添堵,所以大部分事都默默忍下了,但有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我是实在忍不了:那天她好像是在梦里打仗,打完了凯旋回宫,我听她闹腾什么开宴会一类的事,之后抓起我的胳膊就啃,给上面留了个血印。 早上起来以后,我问她昨天晚上做梦吃什么吃的那么香。 “我们胜利归来以后必定在宫里准备庆功宴会,一般来说烤牛羊肉都是必备的主菜,海产品当副菜。” “你觉得我香吗?” “我不明白,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牙印指给她看, “我的肉还没做熟味道就赛过这些菜了,你们宫里的厨子水平不行啊。” 阿尔托莉雅一下涨红了脸,连连道歉。 不过气归气,阿尔托莉雅这么做还是很让人高兴的。实际上从者完全不需要睡觉和进食,这两种行为只会带来一点魔力利用率的提升罢了,但阿尔托莉雅为了表达自己必然重返人世的决心,依旧根据常人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来活动。 不,她吃饭除外,我很确信这一点。 不过,由于从者缺乏部分人类功能,无法自然的过渡身体状态,阿尔托莉雅只能像机械一样通过控制魔力来切换状态,是沾枕头就睡离枕头就醒,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非常诡异,看得我心里发毛,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我见状不好赶紧起身,果不其然她又开始了: “桂妮薇儿ー呵ー你这个寡廉鲜耻的ー呼ー” 阿尔托莉雅一边说,一边用手乱捶。 “兰斯洛特ー呵ー呼ー两个奸人ー呵ー呵ー” 今天她又做了非常不愉快的梦,气的连呼噜也乱了,开始乱动。 “都是些小人ー呵ー呼ー你们这些骑士ー呵ー呼ー呵ー呼ー把那两个reー呵ーcon修道院里ー呼ー” 别气着卡住呼吸了,我连忙摇摇她,但是随后反应过来她还是从者嘞,用不着担心这个。 阿尔托莉雅立刻停止了说梦话,随后如机器人一般坐起、睁开眼睛。 “早上好,仕郎,我希望你睡了个好觉。”她微笑着说。 “……” “……仕郎?” “我的脸型和桂妮薇儿的脸型很像吗?” “啊?啊、啊!非常抱歉!” “这,每天晚上都要在梦里出气,当初这帮人是真的把你气到了啊。” 阿尔托莉雅承认了这一点。实际上,她当时只不过是秉承“王道”原谅了他们;而她自己的不满与怨恨,就随着她本身人格的被压抑而被压抑了。如今她把自我解放出来,那些剧烈的情感就在梦境中出现,刺激着她的神经。 “其实,我醒了以后往往觉得,那些梦很恐怖…今天我梦见自己亲自带兵去抓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儿,他们俩躲在修道院里,祈求我能够网开一面宽恕他们…但是梦里的我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辱骂桂妮薇儿是荡妇,一耳光把她打飞了;兰斯洛特跪在我面前求情,但是我完全听不进去,随后我把他揍了个半死……” 她说这些的时候非常失落,并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那些过去亚瑟王的恩恩怨怨已经和我无关了;但是梦里……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又暴力又残忍的我呢?” “这就是所谓‘王道’的末路啊。它并非把人变成王,而是将人变为怪物。王者,乃大仁之人也,换句话说王者必须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更像‘人’的人。” “就和之前说的英雄之路是一样的吧?” “对的,人的统治者必然是人,无论是实际意义上的还是哲学意义上的,不然还能是谁呢?换非人来统治人,这简直就是愚蠢本蠢。为了让非人来统治人,还残害了另一个人,摧毁了她的整个人生,这更是蠢上加蠢。阿尔托莉雅表面上是‘天生培养的王者’,实际上就像原始宗教的祭品一样。可以说,阿尔托莉雅从成为‘王者’、被献祭的那一刻开始,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就在累积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道’对你的侵蚀而不断加深,你自己的潜意识就越要反抗。‘王’越耀眼,阿尔托莉雅就越暴怒,王越理性,阿尔托莉雅就越混乱,最后必然在二者的冲突中毁灭自身。这种影响已经成为了一种强大的精神烙印,想治疗它只能让时间作医生了。”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是的……就算莫德雷德没有打出那致命一击,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有所谓的‘贤王’了,可能我会在众叛亲离里自尽吧……” 阿瓦隆又躁动起来,她闭上眼睛,抹了抹溢出来的泪。 “不过,我虽然无法改变阿尔托莉雅的过去,但是可以当阿尔托莉雅的沙包,要是再梦见他们就给我两拳解解气,只要拳头不附魔我就挺得住。” “仕郎……” 阿尔托莉雅破涕为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起床时的不愉快被早饭带来的喜悦一扫而光,阿尔托莉雅扒着饭,一个劲的嚼。 “#*-\/%饭真好吃” 我的父母劝过她吃饭慢点吃,但没有效果,她吃光一碗饭的速度很快,吃完一碗就跑去厨房盛下一碗,早上至少要吃三碗炒饭。 不仅在量上有要求,阿尔托莉雅的口味也很挑剔,她喜欢吃又清淡又香的食物,油大了、火候差了、调味料比例错了她是一口就能吃出来,这个时候,她就会用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我,给我很大的压力。 她现在也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东西吃,比如汤、面条一类,但味道差一些,满足不了她的需要,最后还是尽量让我主勺。 虽然说麻烦是麻烦,但这也确实促进了我的厨艺进步,算是因祸得福吧。 “赫拉克勒斯如果不是berserker就好了,他作为希腊神话里品德最好的英雄之一,估计不说化敌为友,也能和我们达成中立的。” 阿尔托莉雅放下饭碗。 “啊,我不是不信任阿尔托莉雅的能力,但是多一个朋友肯定比多一个敌人好啊。” 阿尔托莉雅继续吃饭。 “美狄亚和archer不清楚底细,如果我们能取得更多情报就好了……随着前期的试探结束,接下来战局必然开始白热化,我们必须仰仗阿泰尔先生的情报收集工作,并且尽量保存实力,和敌人交战时要保证ー” 阿尔托莉雅吃完了。 “仕郎,” “我很乐意听阿尔托莉雅的意见。” “自从和仕郎相见以来,我觉得我在战力和战术思维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我认为我们完全无需过于谨慎的行动,最好的保存实力的方式就是尽快击败敌人,最好的消灭圣杯的方式就是全面击溃他们,我们可以与阿泰尔先生联手,展开连续性的猎杀活动。” “但是,阿尔托莉雅” “我了解仕郎的良苦用心,更认识到了圣杯战争带给普通人的灾难后果,因此必须尽快终结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archer也好berserker也罢,我有信心更有能力直接击溃他们,仕郎,也请你务必完全相信我。” 糟了,糟透了,阿尔托莉雅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些日子、也就在昨天还是非常认同我的战略规划的,是我刚才又刺激到她了吗?但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激动啊。 阿尔托莉雅热切地看着我。 “仕郎的信任将使我无坚不摧,我认为这场圣杯战争是必胜的。” 我…有些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我不想打击她。 “我对阿尔托莉雅有完全的信心。” 我微笑着说。 “太好了……那么我们上午就去昨天遇见archer的地方转转吧,如果能遇到他们就可以直接制敌了。” archer的话,我已经推演出了两种可能的攻击模式,一种是利用archer的远程攻击优势采取风筝战术,一种是利用archer的快速机动能力将我和阿尔托莉雅分开,再直接解决掉我。当然,这一切必然不会在大众眼皮底下进行,如果今天遇见了也不太可能会打起来,应该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劝住阿尔托莉雅。 我对于archer的未知感到迟疑,但阿尔托莉雅似乎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将自己的魔力运行速率调到最大,希望将archer组吸引出来,如果他们在附近的话。 “阿尔托莉雅……” “请放心,就算是吸引了过多敌人,我也能够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 突然,附近步行街的角落,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还真是……充满自信的发言啊。” archer!虽然说我因对他有异样的不快而称他为骚包男,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话里还是有一股子精气神的,而且这次他用的是汉语,我终于不用再试着通过半吊子日语听译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睛念着什么。 “archer,你不是说有能力解决他们吗,那就尽快吧,saber不能加入我方就是巨大的威胁。” 红衬衫女孩从archer的背后出现,说的话颇有些嫉妒的意思,我翻译给阿尔托莉雅听后,她的眼皮跳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地走向archer。 “呀!!好强的气场,archer!交给你了!” 那丫头被吓的哆嗦,嘀咕一句后跑开了。 archer突然睁开眼睛 “so as i pray,unlimited de works” - 在archer完成咏唱的一刹那,我和阿尔托莉雅登时一怔,随后就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仕郎,你还好吗?” “没事,现在可要当心了!” 我立刻开始观察起这里的情况。 如血一般鲜红的残阳映照着天空,大风吹过,潮起潮落,天际仿佛海洋,云朵仿佛潮汐,四处苍黄一片,显出无比孤寂的景象。 天边有巨大的齿轮,它们和水车一样在缓缓转动,但这里驱动它们的不是流水,而是炽热的铁水。 广阔的大地上,树立着无数的剑,不清楚为何人所造,不清楚为何时所制,它们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寂寥,陪伴着它们的主人。 而它们的主人此时正飘浮在空中,准备着进行攻击。 ———— “毁灭吧” 我和阿尔托莉雅同时抬起头,archer的攻击也如期而至。 是剑,无数的剑,武侠小说里也无如此夸张的剑雨,如今真真切切地向我们扑来。 “投影阿瓦隆” 巨大的黄金剑鞘被延展为盾牌状,生生挡住了第一波攻击,无情铁雨撞击于其上,但好在阿瓦隆的防护能力极强,光是这个投影阿瓦隆也还完好无损。 虽说阿瓦隆在我体内,但我是无法直接使用它的,最多只能够这样“复写”出一个阿瓦隆个体来。 也好在如今它作为我的一部分而存在,我能让它随心所欲地变化和延展。 不行,我们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archer的这招可谓是毒辣至极,但好在我早有预备措施,我不指望阿瓦隆能防御多久,但求争取时间到能够想出对策。 在思维的高速运作下,那些瀑布般爆发而出的剑雨,似乎也慢了。 天上下刀子的事也见得,这两天的经历告诉我,我可真是卷进了不得了的烂摊子里。 阿尔托莉雅随即解放出风王结界的最大威力,以强力的气流击飞了所有袭来之剑。 archer捉住一柄被吹回来的剑,啧了一声,随即,所有的剑在空中停滞,立刻转过头来发动第二次攻击。 透过金色的光辉,我看到archer投影出来了他的弓,一个白色的武器被搭在上面,瞄准了阿瓦隆的中心。 “小心,阿尔托莉雅,又来了!” 再一次,剑雨扑向阿瓦隆,防具让我的魔力的剧烈消耗着,维持阿瓦隆仅仅这么两三分钟就已经消耗了一成左右的魔力,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在消耗战里被击败。 更致命的是,archer的那枚箭似乎拥有某种智能,它绕过了阿瓦隆,直直地冲着我奔袭而来。 阿尔托莉雅立刻上前将其击飞,这武器非常霸道,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她的挥砍也回弹了一下,而且这还没完,白色箭矢和剑雨一样,转个头随即再次攻过来。 archer召唤出了一枚黑色的箭矢,好像和这白色的是配套武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仕郎,我们ー” “阿尔托莉雅,接下来一定要按我的命令行事” 阿尔托莉雅露出坚毅的表情,重重点了点头。 “解放湖中剑至十成魔力” 阿尔托莉雅再次击飞白色箭矢后,随即将自身的魔力最大限度地供给到湖中剑上,湖中剑发出了无比强烈的金光,已然超过了我的投影阿瓦隆。 这正是她强大实力的体现。 “斩断白色箭矢” 白色箭矢即便极为坚韧,也完全不是完全体湖中剑的对手,被一劈为二,随即消散。 “以最大范围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神的力量又能如何?湖中剑的金光大盛,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来,ncer一战要明亮的数倍,巨大的力量在阿尔托莉雅的挥动下发射出去! “解体!” 盾牌分裂为五块飞向天空,剑雨和光芒相碰撞,瞬间如沙漠里的露珠一样被蒸发掉。 那光芒直冲着archer前来,不断召唤出的剑雨也无法暂停它哪怕一刻,archer先是吃惊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解除弓箭投影,召唤出了花朵一样的盾牌,看样子是想强吃这一击。 ———— 光芒万丈的雷霆一击也和光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反击的结束,喘着粗气的archer解除了盾牌投影。 阿尔托莉雅刚才的那一招超过了他的界限,没想到不仅摧毁了他的剑雨,还反过来让他消耗大量的魔力进行防守,原本计划的持久战看来是需要变动了。 而阿尔托莉雅也有点吃不消,刚才的一击是十成十的全力一击,光魔力就已经消耗了三成左右,湖中剑的魔力供给也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如果archer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是难以应对的。 轮到我了! ———— 我借着攻击的间隙跑到了archer脚下。要变被动为主动,变防守为攻击,在主动时也不能忘记被动,在攻击时也不能忘记防守,一切为了更好的主动,一切为了更好的攻击。 archer显然不明白这一点,他认为只要自己的攻击持续不断就能一直拥有主动权,一直保持优势地位,但他低估了阿尔托莉雅,更低估了我,我们的实力和战术思维是他不能敌的! 圣骸布…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该死的修女,让我接触到这么好用的武器! 这差点让我交代了的混天绫,如今也可以让archer尝尝苦头了! 巨大的红绫如印度戏法里的通天蛇一样暴起,archer刚刚感觉到不对,就被缠了个结结实实。 “くそ…!!!”(可恶……!!!) 抓住机会就要不断进攻!圣骸布迅速将archer从天空中拽下,那些投影刀剑试着解救他,但是圣骸布柔韧如无物,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但是这里还是在他的结界里,单纯这样困住他,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时间。 我还需要继续困住他。 archer落地后,巨大的盾牌碎片从天空中坠落,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封闭空间,将我和archer包围。 我迅速投影出方棱来。 “archer,现在轮到我了” “切!” 这就是真正的战斗,真正的生死一线间,不能有多余的感想和动作,必须最快地解决掉敌人,必须寻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 archer现在依旧被绑着,无法进行肉搏,他试图召唤出剑雨来反击,然而令他吃惊的是,阿瓦隆阻断了他对于自己结界的魔力感知,完全无法自由利用。 来吧。 我袭杀过来,archer灵活的躲闪腾挪,一边周旋,一边试着从圣骸布里挣脱出来。 不得不说,我的身体素质是完全不敌从者的,archer的速度真的很难跟上,好在我还是有个对策。 “阿尔托莉雅,听得到我说话吗?” 得益于阿瓦隆,紧急时刻可以直接联系到阿尔托莉雅。 “仕郎!怎么样了?我进不去你的结界,该怎么帮你?” “听好,我需要你使用湖中剑砍断那些地上插着的剑,一定要快,我拖不住archer多久。” “这就去做!” 通过对对方投影魔术的吸收来直接了解其结构,进而转化为己用,同时还可以削弱对方对结界的魔力供给,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只要我吸收、了解的够多,archer的弱点就越明显,同时阿尔托莉雅也能够尽快恢复魔力,archer几分钟前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一瞬间,战局就反转了! “可恶!” archer在攻击下挣扎了几分钟,终于腾出了一支手臂,随即投影出一把黑色的手刀,斩断了投影圣骸布。 “我必须承认,你比我的战术头脑要强,但是你再怎么聪敏,也不应该试着和从者肉搏!” 他召唤了另一把白色手刀,看来和刚才的箭矢一样是成套的武器。 “如果这时候认输的话,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满足你那幼稚的正义愿望。” “这种时候只有蠢货才会投降,一如只有蠢货在空谈侈谈正义一样。” “牙尖嘴利…!那我就考验一下你的实力吧!” archer扑杀过来,但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扭曲,这让他停下了脚步。这种感觉,很像无限剑制,难道是阿瓦隆出现了裂痕,结界的力量渗透进来了?不,不对,这些扭曲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是另一个人的!就是这死斗空间的主人! “什么?!这不可能!” “把正义和不可能联系起来真是令人发笑。也好,你既然自诩‘正义’,那我就让你品尝一下你自己‘正义’的威力。” “咕!”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出现了数十把剑,剑锋直指archer,借着阿尔托莉雅的努力,archer如今也要自己亲身体验其投影数据库的威力了。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archer艰难地在攻击之下闪躲,击飞的剑转个头又回来攻击,这让他消耗的很快。 “你和切嗣先生一样,不知道何为正义,不仅如此,还不清楚生命与人的具体意义!你这样的存在又怎能和人相争锋?” archer眼神一变。 “你说的是卫宫切嗣?!” “没错”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archer怒吼着,将所有投影出来的剑击飞震碎,我在此时已经消耗了七八成魔力,再投影出来一批剑雨并不现实。 他又召唤出弓箭,不过和上次的箭矢不同,这次的箭矢非常巨大,且有着螺旋样的纹路。 “和你的那些人文道理一起去死吧,士郎!” 那箭矢携着巨大的魔力突进而来,显然,archer已经没有余地了,这就是他的底牌和最后一击! “解体,组合!” 我用投影阿瓦隆吃下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自身的魔力已经接近枯竭,阿瓦隆也消散了。 archer冷笑道 “哼,嘴上说的厉害,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没有想到不过还是个半吊子!投影盾牌的消耗如何啊?如今我重新进入自己的空间ーー” “你已经用掉底牌了,朋友(amigo)……” archer刚想反驳,一道金色的人影出现在archer身后。 “啊…saber” 随即,archer被金光包裹住,当我再睁开眼睛,archer已经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我和saber走到他身边,而他注视着我们。 差点就死了,不过和saber的胜利一如既往地 saber saber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说saber? 不对,saber? “仕郎,我们怎么处置他?” “我……” archer刚刚开口,saber随即用剑指着他,怒目而视。 “请你把剑移开,我只不过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说吧,archer,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讨厌你,但你展现出的实力赢得了我的尊重。” “啊……你认识、卫宫切嗣吗?” “卫宫切嗣是我的师父。” archer艰难地挤出笑容来,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么你、是怎么学会无限剑制的,不可能啊,” “利用湖中剑吸收魔力的功能来吸收这空间里的投影武器,在魔力被吸收的同时,其形制也会被吸收,又因为湖中剑与阿瓦隆为一体,这样我就能够了解到武器的形制。” “这是真的吗?saber?” 阿尔托莉雅一直警戒地盯着他,面对他的微笑,不满地皱皱眉。 “…看来我还是了解saber了解的太少了” “archer已经说了够多的话了,仕郎,差不多可以了吧?” “且听他把话说完” “最后一个问题……‘正义’究竟是什么?你……既然你能够说服切嗣,那应该也能说服我吧…我洗耳恭听…” “所谓正义,实际上不是指一个固定的概念。正义乃人类衍生出社会后所遵循的利于社会前进的美德之一,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发展,范围、定义、要求都不断扩大。像切嗣先生一样,认为‘正义’只能靠牺牲少数成全多数是绝对错误的,我不清楚切嗣先生的经历,但他说的正义恐怕主要适用于原始人时代。把正义片面的曲解,死板化、僵硬化,这种人反而不利于真正正义的普及,并且必将在与真正正义的冲突中毁灭自身或其他人。这种持扭曲信念的人,想必杀人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原来如此,确实是我和他的问题。” archer叹了口气。 “可以杀死我了,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你不是遵循所谓正义么?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做了错事,所以你就想死了‘赎罪’,像一个懦夫一样,不敢面对结果、不敢面对错误吗?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正义’的残留的话,那就活下来,活着去做点什么。我们走,阿尔托莉雅。” archer怔了一下,再也没有说话。 ———— 结界消失后,我终于吃不住刚才的魔力消耗,开始眼冒金星腿打弯,踉踉跄跄,似跛非瘸好逍遥,逍遥到了长椅上。 我浑身又酸又麻,不断出汗,好在只是力竭,没有什么危险。 “转化投影需要的魔力太多了,我现在还是不太能完全驾驭投影魔术啊。但是,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一场漂亮仗,阿尔托莉雅的表现也很不错,今晚我给你做鱼香菜庆祝一下。” “对不起” “嗯?道什么歉啊?阿尔托莉雅做的非常好,超常发挥,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鱼香菜吧。”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阿瓦隆又在抖动了,真糟糕。 我理解阿尔托莉雅,她希望在我面前和她自己心里证明自己的成长,更希望好好保护我,让我们获得无损失的胜利,但是事情不可能永远按照我们想的方式来。 “阿尔托莉雅,你不必自责,没人能知道明天,没人能预言将来,你今天做的已经很好了,你看,你信任我,我信任你,我们的组合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战术上出点错误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们最后还是胜者。” “但我无法忍受自己让仕郎置身于危险之中” “战斗的风险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今天我能活下来可全是阿尔托莉雅的功劳,如果没有阿尔托莉雅的决定性攻击,我现在早就在另一个世界了。” 她轻轻地啜泣着。 “仕郎你总是这么温柔……” “等我歇一会就可以回去了,阿尔托莉雅,我的手机在左裤兜里,给哈姆德大哥打个电话吧,” 多谢哈姆德大哥的帮忙,我们的往返才不会演变成一场生拖硬拽的悲剧;但是由于消耗过度,坐车时突然晕车了,最后上楼还是只能仰仗阿尔托莉雅帮忙,要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架着我走路也是为难了。 “阿尔托莉雅不累吗?” “帮仕郎回家哪里会累,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 她把还只能拖拉着走几步的我送到卧室里,随后把鞋子被子都整理了一遍,安顿我躺下。 “今天就不要想着研究啊、干活啊一类的事了,有我在呢仕郎,交给我就好了。” 我点点头。 “这就好” 阿尔托莉雅双手捧着我的手,她的手好小啊,又小又柔软,摸起来真舒服。阿尔托莉雅突然唱起了摇篮曲,虽然一些调不是特别准,但是她的声音完全弥补了这一缺点,温柔和安宁的旋律彻底击溃了我的大脑,它开始不由自主地宕机睡眠…… 等到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好在身体恢复状况还不错,正常活动完全没有问题,不过魔力大约只恢复了七成左右,看来完全用光魔力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来到客厅,阿尔托莉雅正抱着一个毛绒小熊看动物世界、等下、那个不是我上幼儿园时候用的小熊背包吗?我老脸一红,想转头回卧室。 “仕郎早上好呀,休息的怎么样?” “啊、很好,已经没事了,哈哈” “怎么脸红红的?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真的没事……” “早饭在这里,房间也清扫过了,今天就继续好好休息吧。” 她边说着边露出笑容来,把小熊举上举下,又用脸贴着小熊。 “这是阿姨给我的,没想到仕郎也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啊。” 这种羞耻的事还是被知道了,真让人不好意思。我坐到阿尔托莉雅旁边。 “不过呢,虽然这个小熊很可爱,但我最喜欢的是小狮子。” “吼,狮子可没有老虎可爱,阿尔托莉雅还是见识的少了。” 我特意逗她说。 “哼,仕郎就是爱说傻话!小狮子最可爱!我不接受反驳!” “狮子没有漂亮的花纹,并且还打不过老虎。” “我不管,我养过小狮子的,小狮子就是第一可爱!” 她鼓起腮帮,转过头去。 “原来阿尔托莉雅还养过小狮子啊。” “嗯” “家里已经有阿尔托莉雅了,而且法律不允许,我看我是不能养狮子了,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嘛!” 知道是在说自己贪吃,阿尔托莉雅的脸一下变得通红,鼓鼓的脸蛋像红苹果一样。 “但是既然阿尔托莉雅喜欢小狮子,那我们就去买个小狮子玩偶吧。” 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一样,阿尔托莉雅立刻眉开眼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把怀里的小熊放在腿上,抚摸着它。 “小熊小熊,你要有一个新朋友了,等我带小狮子回来,我们一起玩,嘿嘿。” 阿尔托莉雅的天真烂漫真让人开心,但是我感到了一阵酸楚,差点落泪。人在被解放出来后第一想做的便是自己最初被扼杀的,而阿尔托莉雅看起来连个完整的童年都没有,可怜的姑娘,我庆幸自己还是能为她做点什么的。 我赶紧回过身,假装没睡醒揉眼睛。 - 今天确实是非常“郑重”的日子,为了迎接她的新朋友,阿尔托莉雅换上了我给她准备的正装,白外套蓝裙子,立衬领结小帽子,笑的时候楚楚动人,不笑的时候端庄大气,真是太合适了。 “阿尔托莉雅不愧是小衣服架啊,穿什么都这么好看。” “哪里哪里,这是因为仕郎会挑衣服的关系,我自己的审美就那样了。” 阿尔托莉雅确实是对衣服来者不拒,只要大小合适就行,她刚到家里来的时候没有备用衣服,还要我“上交”自己的夹克给她穿来着;好在后来母亲给了她自己年轻时候的旧衣服,这才保住我为数不多的着装选择,我也无法想象,一件给一米八的人穿的衣服该怎么改成适合一米五的人穿。 她一般穿的是连衣裙,最受她喜欢的是蓝色为底色、有着黄色花朵纹饰的那件,如果不需要换洗就天天穿。她最开始穿的连衣裙反而受到了“冷落”,她说在当代穿不太合适,而且因为束腰、垫肩、裙撑等缘故,运动起来不方便,而且夏天穿着也很热。 因为是工作日,步行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不少卖便宜衣服小吃的摊位也暂时歇业了;不过,步行街玩具店可是无休营业,作为周边最大的一家玩具店,它每天都会迎来许多顾客。囊中羞涩买不了玩具的孩子,就久久地在橱窗前徘徊,看看里边如同天堂般的情景。 阿尔托莉雅也一样无法忍受这巨大的诱惑,离店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就拉着我小跑进店。我让阿尔托莉雅自由活动,她立刻像小鸟一样四处飞来飞去;在找到可爱的人偶和毛绒玩具后,她的大眼睛放出光来,仔细地瞧着这些等待成为孩子们伙伴的造物。 “果然在这里啊。”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他是只会来步行街了吗? “archer,找我有什么事?” 转头一看,archer正靠在展示柜上,不过他没看着我,而是看着阿尔托莉雅。 “…是她自己要来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也说不明白的表情,总之很复杂。 我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样啊,我只是没想到强大的saber会喜欢这种地方。” 他闭上眼睛,随即睁开。 “言归正传,我这次来是给你关于rider的情报的。远坂家族在中国有不少朋友,以后有情报需求就来找我,我比你那半吊子御主带着的assassin组效率快多了。” 远坂?对,之前听他叫那个女孩远坂爱来着。 他从挎包里掏出文件,上面印着我不认识的图章。不过面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是有些迟疑了。如果这是假情报怎么办?如果是陷阱怎么办?archer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没那种骗你的恶趣味,这种事估计只ncer组那个讨厌的御主能做得出来吧。” “那我就先收下了。” “很好,” 他顿了顿, “我们组明天就开始行动,你们要是想联合作战的话,记得下午到达目标地点。具体情况文件里有写。” 我点点头。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那我先就此别过了,你们组……” 他回头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然后看了一眼我。 “…协调性很好,记得保持,好好待她。” 说完这句话后,archer走出门外。 看来哈姆德大哥和我们的关系是已经暴露了啊,既然archer知道那其他组也肯定知道,有必要跟他说明这件事。 archer果然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多了一个盟友就少了一个敌人,不管怎么说绝对是好事。 只是,rider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量居然大到archer优先选择这个从者来送情报,而不是我认为威胁最大的berserker或者caster。 “仕郎!” “嗯?啊啊,已经选好了吗?” “就要这个了!” 阿尔托莉雅兴冲冲地把小狮子玩偶举给我看。 “很可爱嘛,阿尔托莉雅眼光不错,我们去结账吧。” “好!” 今天的阿尔托莉雅实在是过于耀眼,店里的许多人都注意到有个异国姑娘在四处看玩具,结账的时候少不了被员工一阵问,像阿尔托莉雅几岁了、哪国人、来中国几年了一类。阿尔托莉雅非常礼貌地回答了他们,但是在年龄方面…她说自己和我同岁二十一?我觉得她说了谎。 “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恋人。” 阿尔托莉雅露出幸福的表情。 “咕?!” 麻烦了,节外生枝。刚才就应该我来回答,搪塞一下赶紧跑路才是。 前台的店员们立刻讨论开了,问这问那问什么的都有,还有男店员羡慕地看着我。 “呃…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我拉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好的好的,有空常来啊。” “大家再见” 赶紧走了出来。 “仕郎怎么慌慌张张的。” “我怕别人拿我们当消遣嘛,他们问这问那问着问着就会没了分寸,然后提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 “仕郎,你是不是不想被说成是我的恋人呀。”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又羞又急,思维在这会完全停摆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尔托莉雅的问题,只好一个劲挠头。阿尔托莉雅害羞地笑着,她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时不时用温柔的视线瞄一下我。 “阿尔托莉雅故意消遣我?怎么还学坏了。” “嘿嘿” 还能怎么说呢,实际上,我们很久之前就知道答案是肯定了的吧。 我的内心感到无比温暖。 这就是给予他人温暖的回馈吗。 “阿尔托莉雅愿意牵我的手吗?” 我微笑着问她。 “嗯” “那就这样走回家吧” - “我们到家喽!” 一进家门,阿尔托莉雅发出欢呼声,也顾不得换衣服,脱下鞋子就跑去卧室里。 “小熊,快来见见小狮子,我们来玩游戏吧。” 平时没人的家里,这会反而热闹了,还真是温馨啊。 不过阿尔托莉雅放松了,我这个当御主的可就得多忙活一阵了。 “rider……” 我坐在椅子上开始浏览rider的资料。 “…美杜莎?她为什么是rider?” 刚看到rider的名字,我是大大吃了一惊。不要说在希腊当地,美杜莎的名字在全世界都可谓是人尽皆知,我还记得小时候看过关于斩杀美杜莎的电影,尤其是里边主角小队被挨个石化的情节。 “要是有这种技能,有几条命都不够死啊……” 这个美杜莎应该没有石化的技能吧…… “啊?经过能力判定,魔力等级低的生命体将会被石化?具体标准尚不明确?” 不是吧?!这怎么…我皱紧眉头,继续读下去,事到如今我是不敢不认真去了解rider了。 不过好在除却其魔眼以外,其余的都还在接受范围内。 “这比起rider来更像assassin吧……” 敏捷、致命、如蛇一样悄无声息,我们和她打正面决战是十拿九稳的,但就怕她提早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进入她的伏击范围,然后发起致命的一击……报告中还提出,美杜莎的御主至今不明,除了能确定其活动范围以外就没有别的确切消息了,啧ncer组怎么趟的是berserker的雷,先趟一下这个不好吗。 而且 “活动范围内已经有三名中学女生失踪,失踪日期均为昨天,警方完全找不到线索,我们怀疑是rider所为。” 我们是不得不去了。 美杜莎这种级别的敌人,除非使用那个结界,也就是所谓的无限剑制,否则archer是很难独自击败她的,并且势必会闹出大动静来。 想要解决掉一条蛇,就要比蛇更快、更毒,要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它。 “如果你们来不了的话,我不确定自己能否阻挡她寻找下一批受害者。” 不止rider自身的能力,其活跃区域更让人头疼,她出没于一片老旧小区,其中多有各种废弃房屋、民房、垃圾回收站等极容易藏匿的地点,照明系统也不完善,还有非常致命的许多条小路,想要截杀她谈何容易;且失踪者之间的距离间隔足有2-3公里,这说明rider有极强的机动性。 “我不记得有美杜莎跑的这么快的描写啊……” “仕郎,我听到了,是rider的情报,对吗?” 阿尔托莉雅从卧室出来,还带着两个“朋友”,她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接着说, “她好像很让你头疼,有那么强吗?” “rider的正面作战自然打不过我们,但是她的机动性太高了。我还没完全恢复,强敌就又多了,真是” 我递给阿尔托莉雅资料,她把玩具放在餐桌上,开始仔细查看。 “因此我们很难直接拦截她,而只要她还没被抓住一天,新的受害者就有可能出现。可恶,神话里的美杜莎也不会吃人啊,抓人干什么。” “嗯……我作为saber职阶的从者,美杜莎的速度我确实无法赶上,而且她的诸多特性就是为了潜行和伏击准备的,要捉住她,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放下文件。 “但是仕郎,虽然说成功几率不大,我们还是一定要去阻止rider,能减少一个圣杯战争的受害者是一个。” “嗯,那是一定的…对了阿尔托莉雅,能展示一下盔甲吗?” “可以,” 她随即站起身,用魔力凝聚出自己的专属盔甲。 我之前一直没来得及仔细看这套装备,现在来看,果然…… “…它有什么特殊效果吗?” “恐怕没有,仕郎,我…不记得它在性能上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我在打仗的时候只靠湖中剑就够了,很少用到盔甲。” “这也不是盔甲就这么……轻量化的理由啊,上半身居然只用一件简单的半板甲进行防护,现在是从者的战争,这样打起来很容易吃亏。” “确实是这样,我同意仕郎的观点。” “阿尔托莉雅不介意我进行大幅度身体接触吧?” 她脸红了一下 “当然不介意,没关系的” 其实所谓的大幅度接触也就是用手触碰没被盔甲覆盖的地方,然后为阿尔托莉雅量身投影出美观又舒适的盔甲配件。 “嗯……右胳膊的直径和长短……” 随即一件亮闪闪的环臂甲出现在了她身上,完美补充了手甲防御不到的部分。 “好漂亮的设计!” 环臂甲本身就很好看,我为了贴合阿尔托莉雅的审美,还特意将甲片底下的布面投影为蓝色,而丝线使用了黄色。 “喜欢吗?等我把全套补充完会更好看,阿尔托莉雅把左胳膊举起来。” 又是一样的操作,这样一来,上半身就大致完成了。 下半身是我最不能满意的设计,两片裙甲居然只由皮甲连接,而且腰部极度缺乏防护。阿尔托莉雅表示,她这一身盔甲已经成了从者的一部分,如果是生前的她自然能够变更设计,但现在做不到。 我只好采取补强措施,投影出一条由扎甲和护腰组成的武装带,给她系在腰上。 “嗯…小腿有板甲靴,就差重点防护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胸前,虽然不是什么肌肤之亲,但她还是有点害羞,呼吸急促了一下。 “这是护心镜,用来防护胸腔的。” 护心镜由锁甲链固定在阿尔托莉雅的半板甲上,上面还有我刻上的雪绒花花纹。 “仕郎,这是什么花呀?” “这是象征着坚韧和勇气的雪绒花,在德国,也就是那帮日耳曼人那,这朵花得送给最亲爱的姑娘。” !!! “谢谢你,仕郎,我一定好好珍惜它。” 她用双手捧住护心镜,闭着眼,好像在感受着什么。 “怎么突然脸这么红啊,来,把脖子伸出来,我再ー”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手霎时停住了,脸也不禁和阿尔托莉雅一样,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我要碰你的脖子了哦,不要怕。” 我轻轻地触碰着阿尔托莉雅的脖子,随即投影出了护喉。 这样一来就大功告成了,阿尔托莉雅的盔甲防护面积上升了三成,而且缓解了强度问题。 “…我已经完全记住投影方式了,只要碰到阿尔托莉雅就能够把新防护补充上。” “嗯,其实不需要,这些盔甲类的魔术产物我是可以吸收然后释放的,总之谢谢仕郎” 阿尔托莉雅一直在笑,笑的我很不好意思。 不过这件事是完事了。退出盔甲模式后,我们俩继续探讨针对rider的战术。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讨论,我们作出了以下方案: 1.如果能够和rider进入对峙或者近距离交战状态,就直接召唤阿瓦隆限制住她,当然,这次不能由我来跟她对拼了,阿尔托莉雅将负责结界内的战斗。 2.archer拥有两个可以追踪敌人的箭矢,我们可以提前规划好追击路线,然后由archer追击rider,阿尔托莉雅负责截杀。 3.让archer在rider刚要逃脱时就直接使用无限剑制,我不清楚archer会不会同意。 4.利用rider对魔力的敏感,在广大区域内大片散布诱饵,我们来规划她的逃脱“路线”,然后一举干掉;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创造出这么多诱饵来。 5.最极端的方法,用投影魔术创造出一个区域性限制结界,如同“捕兽笼”一样限制住rider,这就更难了。 “archer组的那个御主也需要照顾,要是分头行动的话效率就快多了。” “…对了,让她当诱饵如何?” “仕郎,你和她没私人恩怨吧?” “怎么可能…不过我感觉这才是成功率最高的一个办法。” “仕郎,” “还想到什么了吗?” “那个,我有点饿了” “……” - 晚饭后的散步平静而安宁,但这恐怕是另一场激烈战斗的前奏。 “前天我们这样聊天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料到之后会有一场苦战啊。” 也让父母担心了,不过幸好有阿尔托莉雅在。 “……” “阿尔托莉雅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今天不是和可爱的朋友们玩的很开心吗?” “仕郎,我、我、啊…你…你不会怪我吧。” 她突然停下来,低着头说。 “嗯?这是什么新的笑话吗?” “我来这以后……我感觉,我完全摧毁了仕郎的生活,虽说我和仕郎是恋人,可我、我是不是也像那些主导我命运的人一样,把仕郎的也……” “……”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非常的愧疚,仕郎给了我这么多照顾,可我却没法完全保护仕郎,我……” “果然……” “!啊,果然、果然…是这样吗。” “阿尔托莉雅果然无比善良啊。” “请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吧,我觉得…我能够接受。” “我能有什么真实想法呢?” 我叹了口气,身体因激动起来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用严肃的口吻问 “你一定要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她的眼里流露出悲伤来,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我认为遇到阿尔托莉雅是我一辈子里最幸运的事,我在陪伴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感到幸福,我在为阿尔托莉雅奉献的时候感到开心,或许、这就是我称之为爱的感情,” “仕郎!” 她扑到我怀里,我感到温热的泪穿透衣衫。“我的这颗心正在为生、更好的生、生的幸福而跳动,我的生命正在为此而燃烧,如果里边没有你的一份的话,我想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呜呜…对不起,是我的不好…我从来、从来还没有接受过爱…我、我对现在、感到好不安。我怕这是一场梦、我怕自己又被命运捉弄、我怕我能不能、能不能…呜……能不能把相同的爱还给你?” “我永远都信任阿尔托莉雅。” “谢谢…我真的非常感谢,无论我的爱有多么笨拙、多么幼稚,请仕郎包容它,好吗?” 我轻轻地摸着阿尔托莉雅的头发,以温柔回应着她。 她觉得她的爱很笨拙,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阿尔托莉雅,你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你的爱是真实的,我的爱也是真实的,不必害怕,更不必忧虑” “嗯”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着我,被泪水洗刷过的眼里散发出巨大的魅力,那就是她的爱,被她的爱烧制出的美丽视线。 “要有信心,要坚强,爱能穿越时空将我们相连,去感受、拥有、给予吧” “一定,一定会的”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怎么阿尔托莉雅今天突然这么反常,突然问了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奇怪问题。 “这个吗…其实、” 她挽着我的胳膊,向我说明原因。 原来今天她感到非常的幸福,但是这反而激起了她的不安,死去的亚瑟王回忆依旧萦绕不散,惨痛的前半生留下了太多的悲哀,而现在情况完全转变了。 她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真的是真实的吗?她从前从来没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存在过,真的有爱的能力吗? 这一切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只好向我说这些,但是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反而挑了个别扭的开场问题。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的,正是她的悲痛过往…… 我对这些悲痛感到非常愤慨,不过另一方面也非常欣喜,阿尔托莉雅愿意坦白过去和内心,看来爱已经给了她勇气和力量,她已然是一个真正的人了,纵使她现在还没有人的身体。 “仕郎,我…便是这么一个人了。你能够…接受吗?” “事到如今,我好像没有不接受的选项啊。阿尔托莉雅现在彻底知道亚瑟王为什么会失败了吧。还没接受过真正的爱,却被强行要求所谓的‘慈悲、对大众的爱’、还没成为真正的人,却被强行要求所谓的‘人伦道理治国’,而最讽刺的是,这些所谓的东西还是些该放进垃圾桶的封建产品,利用我的爱人的善良,利用她的懵懂,残酷地杀死了她。” “但是他们的残忍也历练了阿尔托莉雅,让她懂了很多事情,只要有那一丝的可能,只要” 我眨眨眼 “遇到正确的人,她就会摆脱过去的所有阴霾和错误,成为真正的那个懵懂的自己所憧憬的人,过去的苦难会化作她拥抱爱与幸福的奠基,并以此基础上去寻得自我,寻得人的本质。这是个辩证的过程,呃,说多了,总之我完全接受塑造我的爱人的一切,当然,我的一切恐怕已经被她看光了,比如说我上幼儿园用的背包。” “嗯,我明白了,仕郎…谢谢这些天以来的一切。” - 互相表白心意以后真是什么事都顺了,不过睡觉就不太顺了,本来两个人都习惯了一个床睡觉,结果今天反而都面红耳赤,扭扭捏捏。后来我用小狮子哄阿尔托莉雅,让她陪小狮子睡觉先,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我是睡不着,不过不要多想,我是因为明天要去和rider交手才翻来覆去的,虽然说阿尔托莉雅可爱的呼噜声也有部分因素。 “不知道archer那方面有没有什么计划啊……” 而且我……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我感觉我缺少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又…不清楚具体在哪,这是… 头疼… 可恶,这到底… 缺少了…什么? ———— 第二天早上睡到了自然醒,这是自从阿尔托莉雅来的两个月里第一次睡到自然醒,真让人感动。 阿尔托莉雅没打也没闹,小脸蛋上蘸着一层红晕,均匀地打着呼噜。 我正仔细端详这可爱的人儿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机械地起身, “嚯” 无论看了多少遍都觉得非常诡异。 “仕郎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好的很,我看阿尔托莉雅的睡眠状况改善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嘿嘿,昨晚梦到和仕郎一起去家乡的草地上散步了,好开心。” 这可真好,我想,我就没做过这么好的梦。 “要是我们能联机做梦就好了,我要么不做梦,要么做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梦,还有像什么高中作业没交补作业一类的玩意。” ———— 上午我们进行了反复地准备和热身,在确认完一切完备后,我们准时到了现场,archer组已经在那了。 “哦?你们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嘛。” archer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而回头把躲在背后的远坂爱揪了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saber吗?看,前面这位就是了。” 远坂爱很紧张,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地向阿尔托莉雅问好,阿尔托莉雅听不懂,温和地笑笑作为回应。 我把自己的战术构思跟archer说了。 “你倒是挺懂行的……不过无限剑制可以不用指望了,它的准备时间实在太长,嗯……” 他想了一下, “用那两个箭矢-赤原猎犬追击rider引进saber的伏击范围可以一试,我也是这么想的,至于剩下几个,我认为不是特别可行。” “或者可以改进一下,比如预制出相应的捕捉投影道具,再配合伏击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 “不错…完全可行,不过投影的工作就要你来完成了,我的速度不及rider,来不及施术把她困住。” “那么我们就一起行动了,你负责追赶rider,等下,那位呢?” “远坂爱将是rider的诱饵。” “……你和你的御主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 说干就干。 我们立刻对当地的具体地形进行侦查,并且得出结论,第一,此地缓冲区很少,故rider一定不可能进行正面交战,只有偷袭和追击战的可能,第二,rider一定会挑光源最少的地方出没。 秉持这两点,我们挑选了一个伏击地区,archer走了两遍预定追击路线,接下来只需要等待rider上钩就行了。 远坂爱对于自己当诱饵这件事非常不满,但是archer脸一黑直接开训,最后她垂头丧气地去了。 “远坂爱不会有危险吧?” “那丫头用不着操心,她母亲教过她基础的宝石魔术…算了” archer摇摇头,继续观察着周边的小巷子。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快了,一行人忙里忙外,还没觉得过了多久,夜幕就降临在大地上。 刚才还来来往往的行人们都迅速回家了,一夜之间失踪三个人真的是非常惊人的一件事。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更是连窗户都不敢开。 下午还挺热闹的地方突然之间寂静无声,只有居民楼里偶尔传出一些声音,不过晚上七点,不少人家就已经熄灯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自己不是置身于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城市里,而是在充满杀机的热带雨林中,那些小巷如同蛇蜿蜒过的痕迹一般发出危险的信号,废旧的老房张着大口,等待猎物送上门去。 远坂爱在我们前方约莫百来米的地方来回转悠,充当诱饵,那地方有路灯,方便观察情况;而我和阿尔托莉雅埋伏在一片砖石瓦砾中,屏气凝神,降低魔力表现,等待rider的来临。 突然,一阵风吹到我们脸上。是rider,rider来了,发出这股风的不是什么,正是在暗夜里悄无声息地穿梭的什么东西,她的速度极快,常人三倍也很难及,难怪她可以在一晚上来回奔波数个不同的地点,而所用时间极少。 几个眨眼的功夫,rider就已经到了远坂爱跟前,我们这会才看到她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紫发女子,着一身黑衣,带着类似于短剑的武器,眼睛好像被眼罩遮住了。 她停到远坂爱面前,好像说着什么,举起了手。 就在这时,archer出手了,他从附近的小楼上跳下,随即向美杜莎同时发射了两发赤原猎犬,那箭矢可跟踪她,万一截杀不成也能给rider一点苦头。 rider意识到了这是陷阱,抛下远坂爱,立刻向我们这里奔来。 “仕郎,来了!” 我立刻将各类武器凝结成型,本来我觉得过快凝结武器会打草惊蛇,没想到美杜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只好马上开始。 “就是现在!” 数十柄武器齐齐射出,但是令人震惊的是,美杜莎居然迎难而上,高高跃起,随后无比灵活的闪躲避开了一半剑雨。 我试着精密操纵最后二三十把,然而她真的和蛇一样,扭转身躯,来去无影,不要说剑能不能伤到她,我的眼睛都难以捕捉和预判她的动作。 不过最后一把剑是她必然无法躲过去的。 完全解放力量的湖中剑以劈山之式袭来,巨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也有些扭曲,阿尔托莉雅对自己的一击有着十足的信心,果然,rider无法躲避,只能使用自己的武器堪堪抵挡住剑刃,而自己则被击坠。 就在坠落的过程中,赤原猎犬也终于寻到了目标,两发致命的箭矢直接击中了rider的身体,让她横飞出去。 “得手了!” 我立刻从掩体冲出,前去查看情况,远坂爱也向这边跑过来。 archer和阿尔托莉雅迅速逼近rider,准备给她致死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rider的眼罩飞开,魔眼的封印解除了。 我惊讶地看见,美杜莎的眼里放出不次于灯光的光芒,随即,archer和阿尔托莉雅都怔了两三秒钟。 就是这一点时间,成为了rider最后的反击机会。 她大声呼唤道 “pegasus” 从虚空中踏出一匹将近四米高的银色巨马,那马背上长翅,气宇轩昂。她用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翻到马背上,看来这就是她的宝具了。 这时,前去追击的两人缓过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rider驾驭着那巨马向二人冲来,距离极短无反击可能,只能躲避! “糟了,远坂爱” 她的目标不是和我们进行鏖战,而是直指远坂爱! 她在巨马上挥动自己的铁链短剑,嗖地投放出去,远坂爱躲避不及,直接被缠住,带上马去。 “archer!救我!” “可恶!” archer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暴起,不顾一切地追逐着rider。 “仕郎” “去吧,阿尔托莉雅” 不过到了这地步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们远超常人的速度是很难赶上的。我一边跑,一边凝神,通过阿瓦隆告知阿尔托莉雅随机应变。 ———— 我不记得rider这么难缠啊? 这次我和saber共同出击,应该一下就把她解决了才对。 这家伙…哦,当时是慎二那个混账当她的御主,难怪。 她绝对不是只盯准了小爱这么简单,我能感觉到,前面有两个魔力源,一个是个从者。 等一下,ncer组吗? 可恶,再等我一会,小爱!!! “呜哇!救命!” 小爱一直拼命挣扎着,但是rider无动于衷,继续驾马狂奔。 不行!!如果我更快一点! 等下!!!她要!!! “你要干什么!呃ー” 魔眼让小爱陷入了呆滞状态,rider把她肩膀上的衣物扯开,亮出獠牙,狠狠啃了下去。 噗呲 鲜血瞬间流出,rider贪婪地吮吸着少女的血液,这对于怪物而言是上好的美味,更可以回复魔力。 真该死!! “可恶!” 快动啊!!!怎么这副身体也不够用!!!不能拯救,那我成为英灵意义何在! saber试图发动湖中剑来打开局面,但是这片地方道路曲折,一个不小心就会击中民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在吸了一大口以后,rider不禁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魔眼中闪烁着妖艳和力量的光,在月光下,鲜血染红的嘴角好像一幅山水画,表达出一个魔物ー美杜莎的贪婪和对世界的恨。 她拔出赤原猎犬,身上的伤口立刻恢复了。 “魔力被!!” 自己的魔力供给少了一截… 不过好在rider似乎没有要杀死小爱的意思,到了一个小巷路口下了马,那巨马随即飞向天空,转瞬间消失在虚空里。 刚才的魔力源就在这! “有埋伏!” saber大喊,然而来不及了。 来者的枪乃必中之枪,在他ncer发出声音前,一道红光就直冲着她的心脏而来…… 既然世界不同,那就……不要再让我看到那一幕了。 如此软弱的想法,我是无能为力了吗…… 第2章 ubw 上 2 那是必中之枪。 我见过…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纵使是他供能的saber、能挡住吗? 拜托,别再让我看见那一幕,让我相信你们一次吧。 奋力一击,已经解放了,突破了风王结界的屏障,但是那红光丝毫没受到影响。 投影…赶不上了。 我…怎么又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直接击中了胸腔。 “咳啊!” 好在有护心镜保护她,那枪才没能立刻贯穿。 护心镜么…我为什么当时没想到… 她再次发动反击,终于将它击飞,看来即便是隔了两层护甲,盖博尔格的力道依旧让她觉得五脏六腑吃不消。 至少没有…… 来者不是谁,正ncer。 要发动宝具了吗saber? 我明白了。 眼前的那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我应该是被他杀死过一次的,因为什么、被这个红眼病一枪刺穿了心脏。 只是我是怎么得救的? 不对,我为什么会被他杀死? 我……记不得了。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ncer,死吧” “切!哪来的!” 干将莫邪几乎触碰到了他,几乎撕碎了他,可我的节奏还是慢了那么一拍。 “喂!” 黑白的双刀与猩红的长枪在交锋。 从者间的战斗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剑、弓、枪三大职介,几乎任何一个的身体素质都要远远胜过常人。 就现在而言,这家伙的出击速度已经快达到了每分钟90~100次,除非使用各类加强魔术,否则就算是人类里最强壮的战士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更不用提从者的体力、战技了。 长枪划出残影,如血涌的喷泉。 哪怕是热兵器时代,这样的从者也能够猎杀一整支精锐的武装小队。 “你是?!” 所以他和我肉搏绝对是蠢到家的行为,我也确认了,是我,没错。 长枪在挑开白色短刀的一瞬间就被黑色短刀挡了出去,在这一分钟里,这曾经杀死我的人没占到丝毫便宜,真是让我快感动得落泪了啊。 “是弓兵、就给我好好地远程攻击啊!” “马上就让你永远闭嘴!” rider的近身战斗没有让saber占到便宜,由于她的攻击轻盈迅捷,因此最佳的方式就是采取boom&zoom战法,即利用高速度高力度一击必杀,可是我们失败了。 真没想到…这个叫什么卡莲的家伙比言峰绮礼更胜一筹,说不定和那死人是一个组织的? saber…战斗起来比她更加的灵敏灵动,是当初我供给魔力不足的原因吗? 不管了 试着解ncer 鹤翼三连 “死弓兵!” 斩 刺 利用惯性将刀投掷 再 最后一击! 得手了! 蓝色的从者被斩伤了右臂和腹部,狼狈地勉强支撑着。 很好,或许今天可以 呃啊!!! 圣骸布?!什么时候! ncer,把archer的御主杀了” 不!小爱! 给我!啊,挣脱不了! “saber!” “你这嬉皮弓兵倒挺有意思。” ncer,我命令你” “死女人!我库丘林不会杀死被毒害的猎物!你想让我杀了那女孩就解让她清醒过来!” ncer!” 卡莲怒不可遏,而终于就在这时,saber奋力一搏,终于摆脱了rider的攻击,准备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赶上了…赶上了… 还是、要依靠她… 那死修女见状不妙,使用令咒要ncer撤退,美杜莎则再次召唤出了天马,以它的撞击逼迫阿尔托莉雅闪开,自己则骑乘上,几个眨眼后,无影无踪。 “小爱!” 我冲向躺在地上的女孩,只希望她还能醒过来。 - “仕郎,战斗结束了” 阿瓦隆传来阿尔托莉雅的声音。 “情况很糟糕,能叫哈姆德先生来吗?” 当哈姆德大哥的车赶到现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我准备的急救包全都是为了应付外伤准备的,结果面对这种情况是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大哥过来。 远坂爱还是在呆滞状态当中,archer抱着她,坐在地上,阿尔托莉雅则在周边警戒。 哈姆德大哥直奔远坂爱旁边,用医疗魔术对她进行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好在只是被美杜莎摄取了200~300毫升的血液,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的伤口很奇怪,一直血流不止。 咒腕从阴影里现身,赶到大哥旁边查看情况,在征得archer同意后,他尝了一点远坂爱伤口旁边的血。 “是蛇毒,环地中海的毒我基本上都认识,这种蛇毒的效用是麻痹并且阻止血液凝固。” 我暗自思忖,rider的手段可真是比刺客还要刺客,虽然对付从者,rider称不上非常强力,但她的这些手段对人用效果极为惊人。 吸血补充魔力、魔眼的石化、蛇毒……如果她对面的御主稍有麻痹大意,那就直接成了蛇腹里的小鼠了。 对于这种蛇毒的解法,咒腕摇了摇头,表示最多只能把伤口附近的rider残余蛇毒擦干,其他的还是指望远坂爱自己的身体免疫功能吧。 archer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在叹气。 “archer” “我现在不想讲话,失礼了。” - 随后大哥把我们两组人送回家,archer组栖身的是市区里的一栋别墅,该说到底不愧是魔术世家吗,出国也有如此高级别的住房。 路上气氛非常尴尬,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有当远坂爱开始好转时我们松了口气,才能勉强和archer说几句话。 到地方后,archer扶着远坂爱下了车,临走前,他告诉我们这地方的固定电话和远坂爱的号码,出了情况可以及时说一声。 等到车里剩下我们三个人时,空气才逐渐放松起来。 我详细问了阿尔托莉雅战斗的经历,rider确实极具威胁性。 “如果给我十来分钟,我会完完全全地打败rider,但是两三分钟的短时间内控制不了局面。” 她不无可惜地说,显然,她也把远坂爱的受伤看作自己的失职。 不过我关注的是另一点。 “这么说来…卡莲是同时身兼两个从者的御主?” “就情况来看是的。” 糟透了。 我规划好的战略布局在今天被彻底打破。 我本来以为,圣杯战争里,最具威慑力的就是没有利益冲突者组成的联盟,这种联盟不会因挑拨离间而轻易破碎,可以达到整个地控制战局的目的;但现在呢?卡莲的再次出现摧毁了这个设想,一个御主,拥有两个从者,其优势完全是联盟无法比拟的,无论是从者之间的配合亦或响应速度,且御主只有一人完全不需要多余的分心……这就像三个手持火箭筒的士兵和一辆真正的坦克歼击车的区别一样。 哈姆德大哥也知道这一点,无奈地说,前两周那种每天搞搞学术随便逛逛当巡逻的轻松日子结束了,接下来将进入真正的战争状态。 不仅限于此,尤其是对方现在已经探知明白我们联盟的底细,情况就更危险了。 针对saber、archer、assassin组合的战术乃至于直接主动出击各个击破都有可能,我们这还有两个不适合战斗的御主,还有那两个麻烦的希腊从者…… “别不高兴,这种事肯定能解决,战争嘛,我熟悉,听歌吧” 哈姆德大哥打开音响,播放最近他喜欢听的几首中文歌,第一首是《向天再借五百年》,但不知怎的,阿尔托莉雅听了一分多钟后很不高兴,我就让大哥换一首。 第二首是《精忠报国》,大哥这是身在异国也不忘记故乡啊。和上一首不同,这首歌得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高度评价,她问我这是讲什么事的。 我把宋朝的历史讲了个大概,大哥也关了音响听这些陈年往事,最后他不禁感叹,出了这么多仁人志士也无法挽回王朝的灭亡;阿尔托莉雅则说了八个字,有王无国,有国无王,大哥竖起大拇指,夸奖她的哲学水平。 这时候我才想到,原来阿尔托莉雅是把《精忠报国》和她自己的经历结合到一起了。这么一说确实是挺像的,难怪她喜欢。 大哥随后又打开了音响,下一曲是《好汉歌》,结果阿尔托莉雅一听就捂着嘴偷笑,尤其是“一声吼”这句;到了唢呐那段更是直接憋不住哈哈大笑,给大哥搞得非常诧异。 唢呐实际上是波斯乐器,大哥那边古时候就有,所以他觉得挺好听的。 下车的时候阿尔托莉雅还在笑,我也有点奇怪了,这唢呐的调调有这么好笑吗,我不太明白。 大哥嘱咐我们好好休息,等白天再去archer那看看情况,顺便开个作战会议。 “哈哈哈哈哈哈,仕郎,就、就那个bu的声音,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呃,哈哈” 我现在没心情仔细体会其中的笑点了,敷衍地笑笑。 我们轻手轻脚地回了家,没有吵醒父母,冰箱里有我提前做好的红豆汤,和阿尔托莉雅一人一瓶分着喝了。 但是她还在笑,就是一直在笑,喝汤的时候差点呛到。 “阿尔托莉雅,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很严峻…” “好的仕郎” 这时候她终于止住笑声,安静地坐在一边。 “其实,仕郎你完全没必要担心的。卡莲虽然有两个从者,但他们的实力完全不敌我们,如果寻得机会进行决战,他们是必然会输的。” 我同意她的观点,确实是这样,最起码,三个再怎么说也能打得过两个。 “而且你完全低估了我们三个的实力,我和archer都是能正面力战两个敌人的,而阿泰尔先生有一套非常强力的影子战法,如果我们配合起来,发挥出的效果拿下两个从者是手到擒来。” “是这样吗……” “我在坐车的时候想到,仕郎你实际上是因为我们单组能力太强,独走惯了,就简单地把配合作战想成是三个人各打各的,想成是一种简单的加法,实际上可不是这样哦。” 她露出笑容,又喝了一口冰镇红豆汤。 我这时茅塞顿开,对啊,我低估了我们整体的真实战力,结果在思维上反而趋于了悲观和保守,错,我们必须要进攻,必须继续维持主动权。 “不愧是阿尔托莉雅,这一点我完全没注意到。” “你呀,这叫百密一疏,想得太多反而有地方没考虑到,嘿嘿。” 一放心,疲惫和困意就迅速袭来了。 今天其实最累的不在于作战,而在于跑过去找他们的过程,他们完全不是人ー物理意义上的ー跑的速度快能赶上车,我跑了半个点才赶到,之后就是叫哈姆德大哥开车来那会了。 “我有点撑不住,阿尔托莉雅你继续喝,我先睡觉。” 脑袋刚落在枕头上,还没完全进入睡眠前,我就听到了自己的呼噜声。 第3章 ubw 上 3 “左舷弹幕太薄!” 这次的敌人和阿拉奇虫族不同,那些有着厚重装甲的可悲生物在他们的面前不堪一击-天顶星人,已经全灭了我方一整个舰队的家伙们。 “拉凯拉姆无法再次承受冲击!” 警报刺痛着船员们早已紧绷着的神经。 “士官长!交给你了!” “我不需要枪!我从地狱那带过来了-!!!” “喂,早上好啊……” 因果律武器电话铃摧毁了我的意识,名为梦的幻影带着那个战场远去了。 “三个失踪的中学生找到了,但是,是圣堂教会交的人。” “这不贼喊捉贼吗,算了。我们今天上午去archer那看看的。” 我叹口气,看了一眼时间,关掉电话。 “早上好呀,仕郎” “阿尔托莉雅也早上好…等下” 我注意到阿尔托莉雅坐在床上,衣服没换成睡衣,手边还有几本书,难道是一晚上看书没睡觉吗? “昨天看仕郎睡得很香,为了不打扰你,我就不进入睡眠状态了。” 她笑着对我说。 “哎呀没事的,想睡就睡嘛” 在阿尔托莉雅含情脉脉的目光里,我突然感到安心,想再睡一会,明明睡够了却抑制不住地打哈欠。 “仕郎,我昨天有向你道谢吗?” “啊ーー啊?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又有什么要谢了?” “多亏了护心镜才化解ncer的攻击,谢谢你仕郎。” “有用就好,不,没用最好。” 又打完一个哈欠后,我下床去做早饭。 不过今天的饭,父母亲已经给我们做好了,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不孝子我的支持,虽然说他们还是不怎么明白圣杯战争的重要性。 我也正好腾出功夫来给远坂爱买点慰问品,你要说吃的、好吃的,那人家肯定不缺,所以我决定给她做点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解暑甜点。 “阿尔托莉雅那会有没有什么解暑的吃的啊?” “嗯ー有是有,但是很少,在冰窖里放着的水果就算是顶级甜品了。唉,那时候什么都保存不了,蔬果生鲜都是,只有王爵才能享用冰窖。” 难怪阿尔托莉雅很喜欢各种冰镇的东西,以前吃不着,这会要一口气都补回来。 “仕郎,冰雪我知道,银耳我知道,这冰雪银耳是什么呀?” “把冰糖和银耳放在一起煮,煮到粘稠以后加入枸杞,再把蛋清打发开,加入糖调味,放进蒸笼里定型,等这两样冷却以后拼在一起,就是冰雪银耳了。” “听上去很好吃,” “不用馋,做完了先给你吃一份,” “好哦!” 一说到吃的,阿尔托莉雅就来劲,正巧我没买电动打蛋机,就让她充当一下动力源吧。 ———— 进了别墅以后,发现这地方可真是别有洞天,和寻常别墅不同,这里装潢朴素、家具不多,家电也没多少,到处都堆满了各种魔术道具和书籍,本来特别大的房间反而搞的像拥挤的仓库一样。 archer介绍说,远坂家对于培养继承人非常上心,十四五岁的远坂爱正处于学习魔术最好的年纪,每天都必须进行大量的学习和训练。作为现任家主唯一的女儿,这个才是初中生年纪的小姑娘就面临了巨大的压力,特别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非常优秀的魔术师,对于远坂爱而言,就如同一座山脉一样,不可逾越,更难以承受其重;偏偏她父母亲还因为事务繁忙,一年有将近十个月都在国外,从小没有受到关爱、又在本来应该快乐成长的年纪遭到压制的远坂爱就养成了非常差的性格,脾气大、嘴巴毒,但实际上内心敏感又脆弱,希望有朋友和正常的家。 archer说这些时摇摇头,露出苦恼的表情,这些都是他天天和远坂爱拌嘴知道的。在两个月的相处时间中,archer成了远坂爱的精神支柱和唯一的朋友,跟他无话不谈无话不说,他也纠正了不少远坂爱的性格问题,虽然说还是喜欢耍小性子。 “凛那家伙…就这么把孩子放在这可真是…” “你和她母亲很熟吗?” “在…另一个世界很熟,这个世界我是没什么能说上话的机会了,要不然你来试试?以卫宫家亲传的身份?” 我忙不迭地叫住他,饶了我吧,魔术师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掺和。 但是他觉得我就是命中注定该做这些事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这么说。 “她很单纯,对信任的人没有任何戒心,所以才会直接就听从我让她当诱饵的建议。我对不起她,让她受了伤。” archer一板一眼地说着,阿尔托莉雅想劝他,但是被他回绝了。 “对我而言,这一次的作战失败是最为耻辱的,不必再安慰我,我必须做得更好来保护她。” 不一会,远坂爱醒了,蛇毒果然对于神经有致命性作用,哪怕只一点也够让人不省人事一段时间。 她在卧室里唤着archer过去,随后我们也得到了进入卧室的许可。 和那种刻板印象里的少女式闺房不同,远坂爱的卧室也和客厅一样凌乱,各种书籍和笔记摞在地板上,堆起一个又一个小山包;床头上散落着几本非常厚的书,看样子是最近看的;旁边的书桌上有一打写满了各种公式的练习纸,它们被墨水瓶压着。 “啊,诸位来了,实在万分抱歉,我以如此之病姿,难以登堂亲自迎接,也只好将就各位,在这陋室乱书中暂且歇上一歇。” 在archer翻译完这段话后,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相信的表情看着远坂爱,这真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吗?看来这位远坂家继承人还是学了不少礼仪知识的,并不是完全的叛逆期丫头。 我把自己做的甜品拿出来,先给她和archer一碗,再给我们仨一人拿了一碗。 他们俩想说些什么,我说不用客气,吃就完事了。 “呵,不错啊,你的水平也不差嘛。” archer尝完以后露出笑容,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正八经的笑。 “嗯,真好吃,请问仕郎先生,这是什么甜品?” 远坂爱吃了几大口后问道。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名字和做法,好让archer也记住。 大哥吃完以后擦擦嘴, “这个技术,你可以考虑去巴格达开家店。” “……饶了我吧” 俗话说,吃人嘴短,好吃的开胃开心,大家就愿意说话了。 我们几个“叔叔阿姨”先是围着远坂爱嘘寒问暖了一阵,弄得她怪不好意思;又开始说家事,从兴趣爱好到家长里短。 “以后我们就叫你小爱吧,可以吗?” “嗯” “小爱学医疗不懂,可以问我” “我能教投影和强化,你这个saber阿姨,啊,不对,是saber姐姐可以教你欧洲剑术。” 阿尔托莉雅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 “喂,士郎,我觉得你的投影技术恐怕赶不上我吧?要教也是我教吧?” “没了ubw你能召唤出大量武器吗?全靠结界的就不要说什么技术含量一类的事了。” “那你有ubw吗?” “我没有ubw但是我可以随便召唤啊?” “然后你有ubw吗?” “我……” 一时间,别墅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这就是所谓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们固然面对着生命危险,但是也不能像梦里的舰员们时刻绷着神经,那样并不利于我们的作战,我们需要利用好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尤其是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虽然平常规划作战方面都由我来负责,但这次我决定让阿尔托莉雅担此任务,这是她表现自我的好机会,我很期待看到她的成长。 “诸位,今天由我来向大家介绍新的战略方针。众所周知,如今我们的组合已经暴露,我们的敌人日益强大,如果我们在这时还只是停留在被动,停留在简单的‘一起’各自为战上,就不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更不可能保护好无辜的群众,rider已经向我们展示了,没有与之对立的势力的话,群众会受到多么大的戕害。无论出于什么方面,我们都必须立刻重新夺回主动权,立刻主导整个战场,立刻让对手跟着我们的步伐走。” 咒腕从窗帘的阴影里显形,走上前来细听阿尔托莉雅的讲话。 “当然,我们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分散,等着被敌人各自击破,我们将团结起来,以集体的力量共同迎战,以集体的力量击溃敌人。无论是御主之间还是从者之间,我们都必须从现在开始立刻进行磨合,要做到上下一心,要让不可能化为可能。” “在完成以后,我们就将立刻出击,以全新的、高调的姿态对敌人进行打击,要打疼、打怕他们,要用一次次的歼灭战剿灭他们。我们善于集中力量,我们善于战斗!即便敌人有强大的宝具和未知的能力,在我们团结的力量下也必然不是问题!团结起来,我们便不可战胜,团结起来,我们就将终结这场无谓的战争!” 阿尔托莉雅声音温柔、语气平和地说完了这番话,然而话语中迸发出来的力量与激情要百倍胜于当初的“亚瑟王”,更不用提号召力等方面了,我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大家都鼓起了掌,阿尔托莉雅有些激动,脸红红的,向大家致谢。 “assassin,无条件支持,没有意见” 阿泰尔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再次潜伏进了阴影里。 archer在全部翻译给小爱听以后回过头说, “archer,没有意见” “小爱和哈姆德先生呢?” “saber姐,现在我们是一个集体了,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依旧还是由archer来传译。 “我不怕战争” 哈姆德大哥非常郑重地说。 我们随后讨论出了全新的作战方案。原来的救火式被动作战被推翻,现在我们要集中力量直接攻击敌人的中枢,而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圣堂教会支部。该支部就位于礼拜堂向北五六公里处,但是我们不清楚那里的人员配置。它虽然和礼拜堂离得近,但因为圣堂教会为天主教,礼拜堂为新教,二者互不来往,礼拜堂那边也提供不了什么可靠的信息。切嗣先生也说过不可过度依赖礼拜堂,德国有个着名的魔术师家族叫爱因兹贝伦,他们作为新教的大金主,得到的“工作回馈”也普遍局限于庇护和支援、善后等,情报就不用提了。 至于那个叫做卡莲的修女,archer通过远坂家情报网搞到了她的情报,据说她是一个叫言峰绮礼的人的女儿,archer读到这个名字时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恐怕在他的世界里,他和这个人互为敌手吧。他随后认为卡莲其人没有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下次见面应该直接杀死她。 我和阿尔托莉雅交换了一下意见,也表示同意,毕竟这个人可谓是作孽多端。随后,一份全新的计划出炉了,在准备三天以后直接对圣堂教会发起总攻,我们将通过伪装成信众的方式进入,然后直接杀死卡莲,就算失手,也至少要消ncer和rider。 阿尔托莉雅和archer将负责正面作战,assassin负责控制住敌人、追击卡莲等辅助工作。从者们会在进攻时制造尽可能大的混乱,让assassain能够自如的在暗影里穿梭,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们三个御主将各自发挥自己的作用,我负责保护,小爱进行反击,大哥提供医疗。 说干就干。 回家以后,我开始着手准备各种突破和掩护用具,比如说烟芜弹;不过我试了才发现,投影魔术只能够投影一整个物理武器,对于各种化学混合物是无能为力的,我连盐都投影不出来。网购烟雾弹也来不及了,准备时间只有三天。 就在这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小时候玩的一种可以放出大量烟雾的烟花,附近的小卖部里就有不少。 “这下有那帮混账好受的” 用纸板做底,把它们层层叠叠放在上面,再搞出一个纸板外壳,再拿一根够长的棉绳作引线,一个简陋烟雾弹就大功告成了。 阿尔托莉雅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也动手做了一个过了把瘾,我们之后就拿着这俩玩意去小区里试验效果。 在向保安大爷和邻居道歉后,我们心满意足地回了家,这东西完全可以平替烟雾弹,除了味道非常呛人以外没有别的缺点。 烟雾确实对敌我双方都有一定的不利影响,但是阿尔托莉雅有着敏锐的直感,这种情况下反而可以获得更大的相对优势;assassin就不用说了,只要把对方的视野遮住,阿泰尔有能力直接做掉大多数从者ncer在缺乏视野的情况下不能锁定敌人,rider又会被教堂的环境限制无法召唤巨马,我们这边有两个正侧进攻的王牌在,非得把他们一口气拿下不可。 我随后跟archer通了一下电话,小爱那里也在准备道具,她母亲曾教授过她宝石魔法,也就是以宝石为媒介储存魔法阵与魔力,在必要时可以立刻释放,威力是非常惊人的;但是宝石魔法非常烧钱,每个用作媒介的宝石都是一次性的,就算是远坂家也很难负担得起。 小爱来中国参加圣杯战争,身上也只带了八颗宝石,这已经是她家的极限了。archer跟我抱怨了这事,他被召唤以后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远坂凛,不然他一定会教训一下她,怎么能就这样让孩子冒冒失失地参加要命的生死斗呢? “宝石有什么便宜的平替品吗?” “有是有,但是效果比起上品来差的太大,上品一颗的效果就能顶下品十颗。而且刻录魔法阵或输入魔力的效率都不如上品,反而得不偿失。” 除此以外,小爱就没有太多自保手段了,她的武器还有一把由石英制成的短剑,据说是她母亲魔术装备的复制品;至于体术方面则会一点八极拳。 archer对此不无讥讽地说,就这母女俩那小身板,用八极简直是在闹笑话,没想到这话正好被小爱听了去,于是又开始跟他拌嘴了。我挂掉电话,摇了摇头。 其实我不担心小爱的战力,而是战斗意识,小爱非常明显的以前从未进行过战斗,她不知道在战斗中该做什么,下一步怎么做,遇到问题怎么解决。 她的这些方面都非常依赖于archer,基本上离了archer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在战斗中不仅不能起到1+1>2的作用,还会拖archer的后腿。 “不然把archer从进攻队列里换下去,我冲第一线?” 我这样想着。 哈姆德大哥那倒是准备了不常见的东西ー三个小型emp装置,据他说这是他几个工科的好兄弟搞出来的。 伊拉克那环境大家都知道,各种ied和爆炸装置满天飞,这个emp装置正是为了帮助人们自保而设计的,它可以暂时瘫痪周围十米的电子设备十分钟,为遇到危险的人提供逃脱时间,只需要一节五号电池就行。 这个可真不赖,灯灭放烟,前面的十分钟我们可以说是有绝对的优势。 “电力真的很重要啊。” 阿尔托莉雅整理了一下预定进攻流程,感叹说。 虽然她在被召唤前会自动拥有现代生活相关的知识,但实际看到还是和“这个概念”有很大区别的。 “我的力量比起这些电来,也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相比能给千家万户提供光明的电,湖中剑的光芒就像篝火之于太阳一般。” 她来这里后接触到各种电器,深切地认识到电力的重要性。 “能够一开始就切断对方这个重要的力量,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经过反复推敲后,我们制定好了最终进攻方案,御主组三人将会聚集在教会大堂的左下角,我们、saber和archer分别携带一个emp装置和“烟雾弹”,并且在三个角落同时释放,切断75%的灯光,并创造100%的烟雾。 那剩下的25%自然就是诱饵了,卡莲组进了黑暗就是死路一条,只能在这一角死撑。 “然后就使用誓约胜利之剑,把他们一并消灭。”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感到非常满意,这个计划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漏洞,也能保护两个不擅长战斗的御主;除了由于烟太呛必须戴口罩外,也没什么特别的能力需求,小爱也可以不用她宝贵的宝石了。 用5%的经费与材料,施加100%的效果,这么说起来可真是稳赚不赔。 “就算我们没能直接解决掉卡莲组,闹出来的动静也够圣堂教会忙一阵。他们势必会要求卡莲降低行动频率以避免对手直接对教会出手;同时,降低频率,rider也就不容易害人了。” 其他两组也都同意了我们的计划,明天再去小爱那走一趟推演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 “你们俩天天忙来忙去的,不累吗?” “小雅的体格可不如你,平常多帮帮小雅。” 我的父母喜欢叫阿尔托莉雅小雅,听上去亲切一些。 “我们肯定不累啊,有朋友帮我们呢。” “叔叔阿姨放心,仕郎平常很照顾我的。” 圣杯战争,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是遥不可及,我的父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到了危险当中。 切嗣先生所言非虚,第四次圣杯战争发生在日本一个叫冬木的城市,战争的后果是整个城市毁在了火海里,仅数人幸存。为了我的父母和千千万万个父母,就算前方道路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走上一遭。 “对了小雅啊,你的父母都叫什么?是干什么工作的?” 阿尔托莉雅抿抿嘴 “叔叔阿姨,我是人造人,没有父母。” “啊?啊、啊啊,我们聊点别的吧。” “没关系的,对于我的身世,您二位可以随便提问。” “我们…” 父母亲脸上有些尴尬和歉意,也不能怪他们,阿尔托莉雅的经历就是这么曲折离奇,不过我随后想到了个缓解气氛的好办法。 “爸妈,我跟你们说啊,阿尔托莉雅就跟那个女驸马一样,娶过老婆呢。” “噗,还有这种事吗小雅?我们家里可真是来了个不得了的人啊。” “小雅也不能算是驸马吧,人不是英国的王吗?” 父母亲立刻讨论开了,我也陪着他们笑,但是我没有注意到阿尔托莉雅的变化。 她低着头,放下了碗筷,背过头去,拍拍我的肩膀。“仕郎,我有话要说,请跟我来一下。” “好的,爸妈先继续吃啊,我们有事先离开会。” ———— “到底怎么了,阿尔托莉雅?有什么事在饭桌上说不就好了?我父母也不是外人啊?” 阿尔托莉雅依旧背着我,一言不发。我突然感觉到阿瓦隆在颤抖。 “仕郎、你是不是嫌弃我结过婚”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唉,亚瑟王的暗影还要困着她多久呢?我说过时间可以医治伤痛,但一生的苦难,又怎是几个月可以医好的。 我赶紧起身,从背后抱住她。 “不会的,阿尔托莉雅,我向你保证。” “真的吗、这里不是、有这方面的要求吗,我…” 她握住我的手,呜咽了一下,随后克制住哭腔 “我怕叔叔阿姨对我有坏印象…” “这怎么可能呢!恰恰相反,女驸马讲了一位为爱情冒险的少女,她机智聪明,勇敢无畏,为了心上人连皇帝都敢冒犯;我很确信阿尔托莉雅肯定不次于这位女驸马,所以才这么说的。我可是在夸阿尔托莉雅,没有贬低的意思。” 她转头扑到我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眼泪流淌。 看到她一次又一次被记忆折磨,我心里很难受,但是只能故作轻松地对她笑笑,然后把她的眼泪擦干。 ———— 回到餐桌上,父母注意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异样,问我怎么了。 “刚才我没心没肺地开玩笑,说阿尔托莉雅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结果把人家气哭了。” “哎呀,你咋这时候不会说话了呢?没给小雅气着吧?我们这一家人都不会说话,得给你赔礼道歉。” “没事的,真的没事…” 她大口把饭吃完,然后就去厨房收拾自己的碗筷了。 ———— 阿尔托莉雅自晚饭后就没怎么说话,晚上散步时也一言不发,平常那个姑娘好像又被亚瑟王捉了过去。我试着讲笑话,讲故事,但她都不为所动,只是用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睡觉前也是这样,我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雅,早些休息吧。” “嗯” 我关上了灯。在差不多十分钟后,阿尔托莉雅轻声说 “仕郎?仕郎?睡着了吗?” 有什么事还不能醒着的时候说呢?这姑娘……哪怕已经互相告白过,依旧有很大的心理障碍阻拦着她。 我将计就计,假装已经入睡,听听她要说什么。她爬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叹了口气。 “我怎么一点勇气都没有呢?阿尔托莉雅,你的爱人如此的爱你,为什么连一点证明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呢?” 随后又用两只小手捧起我的手来,覆在她的脸上。 “多么的温暖,仕郎,谢谢你,我的心永远是你的。我…请原谅我的懦弱吧,我实在,不,仕郎怎么可能会…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爱你,仕郎,请你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好吗?” 我有种现在就答应她的冲动,但是忍住了。阿尔托莉雅的心意我明白,我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但现在她还是没有完全适应爱,所以显得不自信和缺乏勇气,这会我醒来反而会打击她,让她更觉得心里没底。 她把枕头拿来,搂着我的胳膊睡着了。 第4章 ubw 上 4 托阿尔托莉雅的福,这晚上我睡得很好,从我的胳膊那里传来她的体温,让人觉得安心。 她今天早上又和往常一样了,温柔地问我昨天睡的怎么样。 “我昨天做了个梦,好像是有个仙子亲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啊” 她的脸霎时全红了,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想可能是祝福我得到爱情来的吧,毕竟有阿尔托莉雅了嘛。” 我摸摸阿尔托莉雅的头,笑着对她说。 “仕郎…我…” 她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在碧波荡漾下发出温柔的光。 阿尔托莉雅随后决定每天都要帮我一起做饭,正好我也看看,两个月来阿尔托莉雅在厨艺上取得了哪些进步。 今天早上依旧还是做炒饭,她熟练地把洋葱去皮洗净,随后切成大块。 “不错啊阿尔托莉雅,这可比两个月前强不知道多少了。” 好像就在等待这句话似的,阿尔托莉雅开始更努力地处理洋葱。 当初她刚来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不要说洋葱,就是胡萝卜也能切个七零八落,土豆挠一用就给土豆削下去一大块。一想到这些我就想笑,不过不是笑话她,是觉得她进步实在很大,我感到很开心。 但是到了细处理上,阿尔托莉雅就有点不会做了,洋葱由块切小丁这一步做的不是很好,一时间案板上碎洋葱乱飞,几个大块洋葱被切成了各种奇怪的几何图案。她露出极失望的表情来。 “仕郎,我处理不好洋葱,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阿尔托莉雅才开始学做菜两个月,做的已经很好了。” “但、但是” 阿尔托莉雅低下头,小声说 “这样哪能给仕郎吃呀……” “阿尔托莉雅能来打下手,我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而且之前我魔力耗尽的时候,不也是阿尔托莉雅做的早饭吗。” “那时候有叔叔阿姨做好的菜,我只是做了点粥…” “没关系的,不然我们今天改改食谱,看看阿尔托莉雅会做的那几样如何?” 她点点头,开始做起紫菜蛋花汤来。 但是又演变成了一场灾难,她不会勾芡、放鸡蛋的时机也不对,结果鸡蛋直接又腥又老、放调味料也没有准儿,应该放胡椒粉的汤里被加了辣椒粉,更不用提什么味道层次一类的东西了。最后出来了一锅只是能喝的东西。 阿尔托莉雅的神态也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变成了无比失落。 体内的阿瓦隆好像也被洋葱呛到了,打了个喷嚏。 不好,我看到她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呜…我只是想给自己爱的人做点东西吃…为什么” 这可爱的姑娘!她的爱是这么细腻,连一点因为经验不足而做不好的小事都要自责,这教人怎能不心生怜爱呢。也许我的比喻也是有误的,不应该用仙子来比喻她,因为用尽一切形容美好的词汇也表达不出来吧。 “阿尔托莉雅,我…” 她连忙转头到洋葱那边,装作被洋葱刺激到眼睛,然后再朝我转过来,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准备接受批评。 我拨开她的头发,吻了她的额头。 “呀!仕郎!” “阿尔托莉雅,我把我的第一个吻送给你,送给我爱的姑娘,谢谢你,你已经很努力了。”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露出了大大的笑,泪珠从眼角滑落,但它不是悲哀的养料,而是滋润着爱情的花朵。 虽然说早饭晚了半个小时,但阿尔托莉雅今天吃的特别香,笑容就如同她的年龄般,长久地驻扎下来了。及时给予她肯定和爱的反馈,才能让她的心感到安定。 她慢慢地一口口吃,好像炒饭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细细地嚼着。 “叔叔阿姨说的没错,饭还是慢点吃好。以前我总是贪吃,给仕郎添了好多麻烦。” “没事的,这实际上正是爱情最棒的时刻。爱情之所以能让人长久地保持活力,其关键点就在于两个人生活的交汇,在生活里感受和接纳彼此,让两个人永远对未来充满期待,对生活感到幸福。” 我笑着看她吃饭,这时我注意到,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托莉雅头上总是有一缕高高翘起的头发。 “阿尔托莉雅头上怎么有像蝴蝶触角的头发啊。” “这个是天生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可是我荣耀的象征呢!” 她神气地说,之后害羞地笑笑。 “不过仕郎想摸的话可以随便摸哦,没关系的。” “既然是阿尔托莉雅的荣耀,那我肯定得小心点。” 我轻轻地抚弄着它,像呵护新发芽的小麦一样,阿尔托莉雅很开心,哼起了我没听过的歌谣。 如果不是archer那边打来电话的话,我真不想再回到圣杯战争里啊!就这样幸福而快乐的生活……但是我必须去,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就有不知道多少人的幸福会被破坏,有多少人会活在悲哀中。我叹了口气,随即准备出发。 assassain正在演示自己的影子战法,通过魔力将自身转化为影,在房间里的各个影子中来回穿梭,并且还通过影响影,让影束缚住对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将assassin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结束演练后,我们都鼓起了掌。 阿泰尔非常谦虚, “诸位过誉了,雕虫小技而已。此法如我腕,为我生前藏匿辗转于暗处而引出的印象具象化,而真杀招乃腕内隐匿之心脏咒杀。” 简单来说就是阿泰尔可以通过影来解触和感知敌人,之后就可以通过魔力来创造一个影面的心脏,并且将其破坏。 由于他的魔力可以连接光影,光面的敌人也会感受到影面心脏的痛感,进而直接制敌乃至于直接杀死敌人。比起各类正面宝具而言可以说是极为凶险了,除非是直感或者魔术水平够高的从者才能察觉并破解。 不过我们并不打算让assassin消耗宝贵的魔力用在进攻上,我们的组合进攻有余而防守不足,这招将会作为反击杀招登场,一但陷入不利,阿泰尔就立刻重创敌人,争取撤退时间。 哈姆德大哥准备的emp装置也进行了实验,运转非常良好。不过小爱的宝石嘛,还是留着吧,不要用在演习上了。 我们随后走了一遍流程。从者组以零散态先进门,御主组以集中态后进门。进门后,阿尔托莉雅试着前往靠近左上角的位置,而archer则是右下角,一但周围无人围观、正主显现,或者敌方从者现身,就立刻将其擒杀。 assassin看了一下我们录的土制烟雾弹视频,满意地点点头,表示效果完全够用。 这时我又想到,给哈姆德大哥和小爱投影点防具是不是更安全,不过archer认为没有必要,一但需要防具,那就代表出了紧急事故该撤退了。 —— “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录?” archer交给了我一个u盘。 “没错,当时远坂时臣,也就是小爱的祖父参战了,远坂家派人在一旁记录了他战斗的全过程。现在因为小爱觉得缺乏经验,就将老录像转格式发过来。” “但是这个” “我知道第四次完全和这次不同,参考价值并不是太大。但是我在陪小爱看录像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那就是我自始至终没有看到远坂时臣的从者的死亡,这个从者很可疑,我把里边有他的部分剪辑了下,你多看看。” archer的神色严峻,看来是非常大的麻烦。“我明白了,那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你最好多留心远坂时臣召唤出来的这家伙,他可能还活着…总之多准备准备没坏处。” —— 我之后跟阿尔托莉雅提起了这件事,询问她还记不记得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过程;但很遗憾,每次圣杯战争召唤出的都是本体的从者分身,她们的记忆是不互通的。 “但是仕郎,这个我是实在帮不上忙,可能英灵殿里的灵基会有记录吧。” “没关系的” 那也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通过录像来了解archer想让我们注意的那个从者。 —— 因为今天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我们晌午就回了家,正好不耽误做中午饭;阿尔托莉雅真的顿顿都来厨房里帮忙,这让我很受用。午饭做了炒羊杂和青椒干豆腐,我们俩吃的香极了,一点剩菜都没给剩下。 随后我打开电视,插上u盘,看看到底是什么让archer这么心急火燎的。 “哈哈哈,这个不是阿尔托莉雅吗?快看,阿尔托莉雅上电视了” 我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正在对峙的一黄一黑两个从者,而是旁边的阿尔托莉雅,她身后还护着一个白头发的女人,估计是切嗣先生身边的人吧。 “这个我是真的没法回忆起来,不过我们来看看当时的战斗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学到的东西。” 那黄色的从者是个金毛骚包男,看着就让人不爽的那种,我对archer充其量也只是有异样的不快感,但对这个金毛是真的很厌恶;黑色的则是一个浑身板甲的黑骑士,一看就知道是berserker。 金毛突然发火了,召唤出大批武器进行投射,但是第一波居然直接被黑骑士拿捏,随后又打了几波没分出胜负来,就结束了。 “这段我感觉反而显出那个黑骑士实力不俗,这金毛出招跟胡闹一样,有这种实力没那个脑子,给他这么好的武器库白白浪费掉。” 我摇摇头,金毛确实很强,但是一,他不会运用,二,他没有战术,只是习惯乱打和以量碾压,这样看不出什么来。 “我同意仕郎的观点,这个人的武器库、不,实际上是宝具库确实很强,无论是量还是质,比archer的剑雨还要更胜一筹;但是他出招没有章法,全靠自己的心情而定,你看,那骑士不惹恼他,他就只唤出几把武器,随后再一点点加量,可谓是非常愚蠢的。” “阿尔托莉雅,对付这种人,我有一句战法要讲。” 她赶忙跑去把自己的笔记拿来。 “仕郎你说” “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敌人确实很强,如果archer这么忌讳他,那么他的真实实力比视频里的恐怕还要强上几倍,我们也是难以匹敌的,因此要重视;而战略上,敌人完全是一个蠢蛋,他没有目标、没有计划,出现在战局里也完全没有什么影响,他留不住人,更成不了什么决定性力量。我们在和他交手时要小心和放心并举,小心他的战力,但放心他的谋略,就像逗弄一只毒虫一样。” “是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阿尔托莉雅学的真快,值得表扬!” “哪里哪里,托仕郎的福嘛” —— 整理完笔记,阿尔托莉雅给archer打了个电话,把我们的总结告诉他。我在忙活被耽误的研究项目,没听清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清了archer的语气;一开始他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不过后来就缓和了,最后他让阿尔托莉雅把电话给我, “行,你们组的确在战略战术这里吃透了,既然saber这么说,我也确信你们能对付这个人。” “你是不是在他手底下吃过亏啊。” “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反正你们有自信有准备就行。记得明天再来作最后的演习,回见。” archer挂了电话,但是这个金毛真的这么难对付吗?值得他再三强调吗?我有些不解,也有些担心。有的是方法对付毒虫不假,但得小心这毒虫的毒啊。 “如果有其他了解战斗过程的目击者就……” 等下,那个被阿尔托莉雅保护的白头发的女人不就是吗?而且她应该是切嗣先生相关的人士,说不定现在还能联系得到。我决定拨打切嗣先生的电话,希望从他那找到更多线索。 今天我运气非常好,一遍就打通了切嗣先生的电话,阿尔托莉雅坐在一边,准备记下通话内容里的重点。 “切嗣先生!您近来可好?” “哦,仕郎啊” 切嗣先生轻笑了一声,问道 “怎么?圣杯战争里遇到问题,需要老头子我出马了?” “这次圣杯战争倒不至于麻烦您。” “哈哈,那难道是几十年的下一次吗?我是活不到那会的。” “您就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其实是有关上次的事。” “嗯…第四次…它应该已经彻底终结了才对…虽然我不清楚还有什么有用的,你就尽管问吧。” “您知道,远坂时臣的那个从者吗?” 切嗣先生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他叫做吉尔伽美什,职阶为archer,据说是所谓‘英雄王’。” 我小时候常玩帝国时代1,对于许多古文明很感兴趣,一提起这个名字就立刻想到了对应的文明。 “吉尔伽美什不是苏美尔的神话英雄吗?” “正是…我也不清楚他是从哪个时间线来的。总之,他来自的那个苏美尔跟亚特兰蒂斯一样,他自己则是个强大的半神,并且以‘最古英雄’之名搜罗了大批宝具原型,组成了‘王之宝库’,在战斗中通过‘巴比伦之门’释放,威力强大;他还有把称为‘乖离剑’的兵器,其威力甚至能压住湖中剑。” “…一个死了几千年的奴隶制时代死文明是怎么出现这种古怪的东西的,‘巴比伦之门’…而且正是巴比伦征服了阿卡德与苏美尔。” “哈哈哈,徒弟啊,你问这个我也不懂,总之你记住,不要用自己、不,我们星球上的的历史去反推从者们的,他们来自的地方恐怕都类似于希腊神话里的环境。” 啧,这可真是……我没有贬低苏美尔文明的意思,他们是人类文明的先行者,是值得我们纪念的存在;但是突然出现一个骚包男,用着一大堆其他文明的东西,还自称什么“巴比伦”、“英雄王”,简直就是在侮辱几千年前的人类同胞。 “你如果遇到他,会准备怎么做?” “杀死他,他的存在对于我乃至整个人类文明而言是一种侮辱。” “仕郎之前不是劝我不要再盲目追求抽象的理念吗?怎么这会也?” “切嗣先生,人类的历史乃许多人亲手一砖一瓦创造的,人类的文明乃不断进步的。为了人们能够生活的更好,为了人们能够更加开明,也就是为了让正义更能普及,有数不尽的人已经倒在了万年的发展过程里。他的出现,否定了整个运动过程,否定了我们的建设和进步,否定了我们的牺牲,这种存在令人恼火。我作为世界上存留至今最古文明的一份子,有义务去为这种异世界的怪物带来一些本世界的震撼。我将尝试以最小代价击败他,我将以‘人’的姿态来击败他,我将带给他无尽的屈辱,我要证明属于奉献者们的无尽的荣耀。” “继承了无数人的希望,让世界变得更加幸福,牺牲是为了不再牺牲……乃至于今天的文明论点,仕郎,为师要谢谢你。” 他稍微清清嗓子,随即用德语喊了一句什么,好像是招呼一个人过来。 “徒弟,我的妻子见证了整场战争,她叫irisviel von einzbern,称呼她ms.einzbern就行。她不会说中文,你用英文跟她交流吧。” —— 过了二十多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用英语向我打招呼。 “你好啊,年轻的异国勇士?请原谅我的无礼,切嗣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的名字,可否赐教?” “我叫做卫仕郎,爱因兹贝伦女士(ms)。” “女士?卫宫切嗣!” 她好像有点生气,用德语嘀咕了几句什么。 “抱歉,请你称呼我爱因兹贝伦太太(mrs)或者卫宫太太,我的丈夫总是这样,一点礼貌知识都没有。” “那个,仕郎,我听不懂她的话…” 阿尔托莉雅拽拽我的衣角,小声提醒我,然后把笔记递过来。 我点点头。 师母好像听见了阿尔托莉雅说话。 “仕郎,你旁边有人吗?” “嗯,不过不用担心,她是可靠的。” 她顿了顿。 “我好像听过这个声音…仕郎?你可以…让她接一下电话吗?” 我把电话递给阿尔托莉雅,她摇摇头,做出不明白的表情。 “用拉丁语试试?” “salve,femina?”(你好,女士?) “啊!真的是saber!saber!” 电话那头传来哭泣声,阿尔托莉雅连忙把电话给我。 “仕郎,你说说话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位女士在说什么。”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师母终于止住了哭泣。 “实在是失态…在二十多年前,啊,已经快三十年了…我曾经见过saber,是她的代理御主。” 她大概讲了一下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经过,当时她面对的情况可谓是险象环生,最惊险的一次是她险些死于那个言峰绮礼的手上;最后和切嗣先生、阿尔托莉雅一起参加最终战,打败了言峰绮礼;切嗣先生用令咒强制让阿尔托莉雅摧毁圣杯,它向获胜从者释放的魔力流还来不及让阿尔托莉雅重新变回人,圣杯就被立刻破坏了,最后阿尔托莉雅在痛苦和悲哀中消失,这成为了夫妻二人共同的心理阴影之一。 “我和切嗣这些年都非常愧疚,仕郎,你没有像切嗣那样欺负阿尔托莉雅吧?” “当然没有,爱因兹贝伦太太。事实上我们…是爱人。” “哦?!哲人勇士和少女骑士之间的爱情,真是跟童话里一样啊。” 她的话里带着笑意, “当初阿尔托莉雅和我相处的非常好,我还记得当年带着她四处转和买衣服,对了,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吃?” “是的,我天天给她做菜。” “哈哈哈,她这会有福气了…唉,比在我们身边强多了。我听切嗣说,你想了解吉尔伽美什的战斗?” 随后师母把她的记忆详细地说了一遍,从她对吉尔伽美什的印象到说话口吻与战斗细节等一个没漏。确实,吉尔伽美什是完全不懂战略更不懂战术的家伙,我决心给他一点“惊喜”,争取达到初见杀的效果。 但是刚想继续聊天的时候,运营商的短信通知到了,说我已经欠费。 “呃,我的,呃,sim卡里没钱了。” 我不知道英语里话费怎么说。 “哦,哈哈,那就改日再聊。irisviel1111,这是我的facebook名,要是电话打不通,就来网上找我。再见了,仕郎,祝你和阿尔托莉雅幸福。” 随后我把这些事讲给了阿尔托莉雅听,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对于二十多年前“自己”的悲剧没有什么感觉。 “那个不过是叫做‘亚瑟王’的扭曲、非人从者,只是个死人的幻影,切嗣先生怎么利用它也没关系。连完整的人也不是,我还能有什么感触呢。” 我对于阿尔托莉雅的决绝和坚强感到骄傲。 “我的爱人令我自豪” “谢谢你,仕郎” 我笑着拥抱了阿尔托莉雅,她也温柔地回应着我。 突然我注意到墙上的钟。 “哎呦,三点半了,咱们快去打扫下屋里的卫生吧!” “嗯!我们一起扫地!” —— “酱牛肉好吃” 即便是已经吃完晚饭半个多点了,阿尔托莉雅还在回味着美味,她拍拍肚子,笑着说 “以前完全没有这些好吃的,烤牛肉放点盐就算是顶级美食,完全和酱牛肉没法比。有时候出征没有厨师,那群骑士就经常把牛肉烤的又老又硬的,跟吃木头一样。” “这么惨吗?” “嗯,我当时一心觉得自己要‘救国’,就完全忍受了这些,平常吃的也很差,都是些只是能吃的东西。现在来看真是好笑,救国…还救国呢,那些骑士一回到自己的领地就好酒好肉,到我面前就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来,真是群伪君子!” 她叹了口气。 “桂妮薇儿不会做饭给阿尔托莉雅吃吗?” “就不要提那个女人了,整个一娇滴滴的贵族小姐,她做任何事都要仆人帮忙,在宫里和骑士中间跟拖油瓶一样,就差睡觉也要仆人陪了。还天天跟我说什么友情、伴侣呢,我也没不让她找男人,结果?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硬是找了个兰斯洛特,然后就因为这事,多少人死了?该死的女人,罚她做个样子假受罚都这悲情那苦恋的,外面老百姓因为战乱死了那么多,自己天天锦衣玉食还不够,见到她就烦,赶紧和兰斯洛特一起跑路吧,这对狗男女真是的!” “现在回忆起来,这群人真是蠢透了!他们亮闪闪的盔甲和华服就像是移动监狱,奢华的宫殿则是小丑戏的舞台,这群人就被困在里面上演着滑稽剧。他们不会创造,也没有活力,更迟早会被历史抛弃。我现在领悟到,创造人的是劳动,推动发展的也是劳动,根本不是什么抽象的王呀神呀天意呀一类的,我现在享受着人们辛苦创造出来的进步成果,更要成为人们的一份子,加入到这个大家庭和进程里。” “阿尔托莉雅的哲学水平已经超过本星球上大多数人了,” “嘿嘿” “但是还是不如我啊” “哼!” 她假装生气,别过脸去,随后我们都放声笑了起来。 —— 阿尔托莉雅今天兴致大好,打算试试舞剑。 自从遇到切嗣先生后,我就一直在练些刀剑功夫以备不测,阿尔托莉雅刚来的时候试图“指导”过我,不过与其说是指导,不如说是拷打。她想把自己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和对我的不满全发泄到我身上,不教技术也不搞实战演练,纯是所谓“反应能力”或者说是挨打训练。我说这种训练意义不大,不搞,她就非常火大的斥责我,大概是要把论战里吃的亏全补回来。就在我教她哲学的前天,她真的出手了,在我晚上练习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直接夺过木剑砍过来。 她大概以为我会避开吧,但我直接用右手挡下了,手上好一阵疼,就跟骨裂了一样。好在我身板够硬,只是伤到了筋。 当时我那个气啊,甭提了。我想,如果不是有保护民众的责任,如果不是切嗣先生的委托,我绝对要把这个浑身一堆毛病的疯丫头揍一顿,我已经快要受够了。 阿尔托莉雅后来说,当时我的神情非常吓人,双眼大睁、浑身紧绷,就像一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老虎一样;而且我的手上出现了令咒,她这时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火,就赶忙把剑撇下。 哲学可真是能切实的改变一个人啊,在亚瑟王消失以后,阿尔托莉雅屡次三番的道歉,差不多有二十次吧。什么剑术啊武术啊也成了她的忌讳,她非常怕我计较这件事,就干脆在我练习的时候躲着,练习完了再小心翼翼地上前。 她后来有次把木剑塞我手里,说能不能打她一下补回来,我又给她好一顿劝,说挨打是为了两个人互相理解,不会再伤害彼此,又不是像买卖一样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这才让她安心下来,练习的时候也不躲着了。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互相理解,她有时候也和我一起练上几招;但是对练方面,她用本身的力量就太小,用魔法力量又太大,因为双方不管怎么样力量都不对等,我们就只搞纯技巧练习。 阿尔托莉雅的剑术是欧洲大剑剑术,该剑术强调的是对势也就是力的最佳运用,抡、劈、突刺,以力的不断循环利用达到物理上的最优解,进而让剑变得势不可当,横扫一片,这和中国剑术有很大不同。 不过由于欧洲战争形式的迅速进化,大剑剑术来不及发展出太多表演性技术就逐渐落伍了,在观赏性方面差了不少。欧洲剑里真正能做到赏心悦目的,恐怕得是后来的巨剑和迅捷剑了。 我也很好奇,阿尔托莉雅想舞剑给我看,但是她的套路可不是搞这个的,莫非是什么新的剑术? 只见她将木剑横握,侧过身去,双腿交叉蹲下,随即出剑。剑至一处,步跟一处,以灵活而柔韧的步法承接住上半身的力,在像弹簧般跃起击打出去;又以进为退,以退为进,在抡剑同时,拖步弓步碎步交替使用,面面俱到。 原来她是要将欧洲剑术的上身和中国剑术的下身结合,以挥剑之力带动步法。姑娘家柔软的腰肢与舞的生风的剑相结合,舞起来似雨雪,又好似四月之飞舞柳絮。 舞完后,她有些气喘,额头上也沁出了微微的汗珠。 “真不错,阿尔托莉雅可以说是武学奇才了,来,擦擦汗” 我轻轻地用毛巾点着姑娘的小脸,人家的皮肤可比我那又糙又色素沉淀的功能性器官好多了,细腻的如瓷器一般。 “仕郎喜欢就好” 她微笑着闭上眼睛,让毛巾吸去脸上的汗。 我们俩的日子越来越快活,但是圣杯战争也越来越如火如荼了。早上archer和哈姆德大哥都给我打电话说出了不得了的事,叫我赶紧看看。 我一查,原来是高速公路上的车辆被袭击了,现场的三辆货车全部被摧毁,总计死亡四人,由于发生在郊区的无监控路段,无法得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同时,又有一则新闻称,郊区一个网络基站疑似遭遇“自然事故”,除信号塔外,所有建筑均被损毁,无人幸存。 不用多说,这一定是那两个希腊从者干的好事,卡莲到现在也不过是伤了五六个人,而这两个已经杀死十余人了。我们必须尽快把附近的威胁解决掉,然后找出干掉berserker和caster的方法。 哈姆德大哥给了我他们那搜集来的情报。caster和berserker的御主真名不详,来自一个叫做“涅墨西斯”的极端组织,该组织认为当今的时代为荷马记载的“黑铁时代”,不仅道德沦丧,而且是迟早要遭到神罚的;为此,涅墨西斯组织将以“净化”为目标使用圣杯,在“黑铁大劫难”中将人类“净化”,让人类重新回到“黄金时代”。他们特地召唤出了属于“黄金时代”的从者,来圣杯战争中施展“神迹”并处罚“凡人”。由于他们认为当今时代的人类没有价值,因此杀起人来是毫不手软的。 这下麻烦了,本来有两个从者的卡莲就够让人头疼的,这两个战力强悍的希腊从者还偏偏在一个组织里,而且 “极端组织…” “仕郎,‘极端组织’是什么啊?” 看到吃不下早饭的我,阿尔托莉雅问道。 我尽可能完全地解释了一下,这下两个人都吃不下饭了。 ー 他们的出现可以说是危机中的危机,比卡莲更危险、更残忍,如果我们不能有力应对的话,不要说保护别人,自身也是难保的。 “他们绝对会不择手段地对付我们,魔术师协会是怎么把这群人放进圣杯战争里的…” “我听长辈说,他们有资格活下来” 我在路上向哈姆德大哥提出这个疑问时,他回答说 “这个资格是魔术吧?” 原来如此,这个“涅墨西斯”实际上认为黄金时代的人类必然是魔术师,因此以其教义来许愿也只会杀死除魔术师以外的普通人,倒是把自己这种“黑铁”择了个干净啊。 进而魔术师协会也应允他们加入圣杯战争,不过那帮家伙不可能让这种疯子获胜的,看来涅墨西斯也只是魔术师协会用来清理异己的疯狗。 “他们的威胁性促使所有御主团结起来对抗他们,进而在一场生死决战里决出胜负。无论是他们还是其他御主胜了都只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然后” “魔术师协会来处理剩下的人,直接让其代行者赢得比赛” 阿尔托莉雅也想到了这一点。 “好一招借刀杀人,这下战局又变得复杂了……” 我开始思考各种可能性,希腊从者的战术一定是追求战略决战,在一个尽可能大的战场上和我们对决,大体形式应该是berserker抗线,caster输出;协会会派什么样的人来目前尚不清楚,但是如果要一口气解决残留的所有人,那必然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组合;对付卡莲的策略也需要更新,如果我们这一次没能得手,那么事情就真的很麻烦了…… ー 今天的演习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可能的形势走向。 “小爱这里太危险了吧?archer,你们能换个住处吗?” “恐怕很难,这里是远坂家安排好的,小爱自己没有变更的权力,更换住处必须征得凛的同意。” archer皱皱眉 “现在凛已经在伦敦那进行魔术进修了,平常没什么时间,估计看到小爱的消息都要等到两三天之后吧。” 一旁的小爱问archer我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在archer转述完毕后,小爱摇摇头,说她相信我们的实力。 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最忧心忡忡的反而是实力最强的我们组,哈姆德大哥甚至完全不担心这件事。 “极端组织,见得多了,没什么好怕” 大家对我们投来信任的目光。 我和阿尔托莉雅点点头。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我们不能辜负大家,更不能在保护民众的道路上停下,现在的忧虑完全无助于解决问题,要大胆,要稳重,相信自己和同伴。 ー 我们做完最后的演习后就回家了,临走前,我们又劝了一遍archer他们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问题,阿尔托莉雅和我的战力有保证,大哥他们能直接让敌人无法脱身,但archer组战很难战、走也走不了,实在是很危险。 不过archer对此不是特别担心,他们的别墅在市区,几乎不可能发生战斗。 ー 虽然说我们对战斗有信心,不过有信心可不代表不需要准备,阿尔托莉雅非常郑重地说,现在大家都发自内心的信任她,和爱一样,这是当初的亚瑟王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她必须负起责任来,就算进攻计划成功不了,也绝对不能允许出事故。 我们随后推演了一下各种可能,在其中,“卡莲组不在”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个中性情况,也是最简单的情况,但是所谓物极必反,这正代表这种情况才是我们最应该注意的。 “我们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啊,都想着的是卡莲组一定在教会里这一前提条件。” “仕郎说的对,以我打仗的经验来看,思索最不足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阿尔托莉雅认为最可能的情况是空城计,卡莲组在外面埋伏;其次是卡莲不在,我们正好和前来攻击卡莲组的涅墨西斯交手。 “或者…二者皆有?” 我们对视了一眼,立刻开始给所有人发消息打电话,在确认其他两组都知道了这件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对方从者总计四人,且都有着不错的战力,如果我们的奇袭不成功,就势必陷入围攻当中。 不过涅墨西斯必然不会跟圣堂教会达成协议,利用他们也互相为敌这一点,我们也许可以置死地而后生,反而重创他们。 我叹了口气,如今事态似乎朝着失控的方向一路狂奔,我们一个月前制定的那套计划已经成笑话了。 “圣杯战争…果然也是货真价实的战争啊。” “仕郎?来看看这段,说不定berserker的宝具就是这里面其中的一个。” ー 到了晚上,我们俩还是在紧张地进行预估,笔记记了满满的几页,希腊神话也快翻烂了。由于berserker没有进攻性宝具,我们把赫拉克勒斯得到的所有武器都排除掉,然后再把所有道具都假设为可能的宝具进行推演总结,并把推断出来的宝具效果和应对方式记在本子上。 阿尔托莉雅从小就被培养为一名战士,在评估对手个体情况时显得非常游刃有余;而我这方面则完全不如她,我侧重于对对手战略战术的推演和战局总体规划,一提到什么综合个体能力就抓瞎了,我设想出来的宝具效果往往、呃、很搞笑。 阿尔托莉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嘿嘿,仕郎在评估个人战力这方面还是不行了吧?” “是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 她非常神气地说 “‘金苹果的作用是召唤雅典娜’,嗯?仕郎就这?呼呼” 然后阿尔托莉雅靠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装作很生气,咬牙切齿地说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也要伤害阿尔托莉雅!” 之后我摸了摸她的头。 “仕郎!” “阿尔托莉雅!” 两个人同时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金苹果真的可以召唤雅典娜。” “仕郎现在见过其他圆桌骑士吗?” “呃,好吧” ー 今天的晚饭是涮羊肉,出征前的最后一顿好酒好肉,我是觉得颇有些断头饭的意思,吃了平常一半的量就有点吃不动了。 但阿尔托莉雅是敞开肚皮大吃特吃,她一看见我父母亲带回来的羊肉就两眼放光,在看到他俩拿出冰箱里的红酒以后更是恨不得跳过烹饪环节直接开吃。我不喝酒,不明白红酒是好喝还是怎么的,能对阿尔托莉雅产生如此大的吸引力。 锅开以后,阿尔托莉雅盛了一大碗肉菜开始狼吞虎咽,蘸料和豆腐渣沾在脸颊上,但她完全不在意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嚼。 “慢点吃,阿尔托莉雅,没人跟你抢” 她发出咕叽咕叽的咀嚼声,然后点点头,随后翘起二郎腿继续吃。 说来好笑,当初她还规制过我的餐桌礼仪,像什么表情要郑重,什么要感谢食物的恩赐一类的东西,还有一个最离谱的是吃饭必须挺直腰吃,要有威仪,结果闹出过好多不愉快来。我当时说吃饭就是进食而已,追求效率最大化,怎么舒服怎么来,自家吃饭最多稍微注意一点仪表就好;阿尔托莉雅就讽刺我“土”,没见过世面等等。 但是在她释放自我以后就彻底不再提这些东西了,还从我这学了一大堆不太雅观的习惯,像吃饭翘二郎腿、一个劲夹菜一类。这下情况反而反转,换成我要规劝她了,结果她就有样学样地跟我说吃饭只是进食而已,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也没办法,只好自己改改习惯,看看还能不能把她纠正回原先的样子。 “小雅胃口好,福气好,没事的” 阿尔托莉雅冲着父母亲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回头瞅了我一眼,意思是说我父母都同意了我还说什么。 吃了一大碗又热又香的羊肉以后,她直接倒了满满一杯冰镇红酒,也不顾胃里才吃热菜,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杯;喝完以后,阿尔托莉雅打了个嗝,脸上泛出红晕来。 “没醉吧?” “没有事的仕郎,一点点酒而已,嗝,我以前宴会上常喝的。” “小雅,不要硬喝,伤身体” “叔叔阿姨不用担心,嗝,我,这点酒完全没影响。” 她笑着说,然后把所有酒都喝下了肚,又盛了一大碗开始吃,但是吃着吃着,她的手就开始慢了,人也变得不太对劲,然后一头扎进了碗里。 坏事了,父母亲去拿卫生纸和盆,我则赶紧把她扶起来,抱到怀里让她仰着。 “嘿嘿…仕郎…酒…” 她傻笑着,然后开始反胃,幸亏就在这时盆到了,才让我逃过被吐一身的结局。 看着她一个劲的呕,我感到很难受,但是没办法,阿尔托莉雅今天确实是自作自受了。 “唉…喝什么酒啊。” 我用纸擦着她的嘴角和脸,阿尔托莉雅还是在傻笑,然后开始说胡话。 “儿子,你把小雅安顿睡觉吧,我们来收拾这。” 我抱起她走进卧室,给她盖好被子,坐在旁边。 “仕~~郎!嗝,快看,好多…星星,嘿嘿嘿,嗝,星星~来陪我~玩” “哪有什么星星啊,小姑奶奶”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 “啊~啊?怎么没” 然后她冲着我打了一个非常大的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呃” “没、没~星星,你,嗝,来~陪我玩!” 她扑腾着,然后抓住了我的手。 “嘿嘿嘿,抓住了!你~你、啊,你陪我玩!” 她又打了个嗝,然后开始打哈欠。 “※∑∈∷(听不清)…好~困,仕郎!陪~我睡觉!” 见我没反应,她拿起摆在枕头边上的小狮子,然后用它顶着我的手。 “仕郎ー呃,嗝,仕郎~不听话!小狮子!教~训教训他!” 我想站起身,她冲我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在嗔怪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就是不松开。 这姑娘… 我吻了吻她的手,把她整个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胸前,开始哼《星的世界》(星之梦) “仕~郎,这是…” 之前是阿尔托莉雅哄我睡觉,这次就换我来吧。 轻柔、安详,音乐的力量跨越了时空,无论是千百年前的阿尔托莉雅,还是生长在千禧年后的我,都能与音乐里蕴含的无限情境产生共鸣。 阿尔托莉雅闭上眼睛,我熟悉的呼噜声又响起来了。 第5章 ubw 上 5 “仕郎!那、那个,昨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第二天早上,阿尔托莉雅一脸愧疚地说 “我只是想喝点酒壮壮胆,但是没想到现在的酒度数比以前高好多,喝一杯就醉了。非常抱歉,仕郎,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学着昨天阿尔托莉雅的口吻 “小狮子!给我教训酗酒的阿尔托莉雅!” “啊???我、我还说了这种话啊…” 之后我原原本本地给她表演了一遍,阿尔托莉雅是羞愧难当,捂着脸背过身去。 “以后不准喝酒了啊” 我故作严厉地说。 “……嗯” 随后,阿尔托莉雅跟我解释,不列颠的环境不适合酿造红酒,当地的红酒都是通过贸易和缴获来的。物以稀为贵,和蒸馏酒不同,宫里只有在她凯旋的时候才会准备红酒,也因此红酒成了阿尔托莉雅心里的胜利象征。虽然说干红喝起来酸酸的,不过配着宴会的牛肉羊肉反而能激发出极大的味觉享受,更不用提精神上的满足感了。所以阿尔托莉雅昨天一见到自己的两个“老朋友”就非常激动,觉得这是自己必胜的前兆。 但是她当初喝的也不过是发酵葡萄汁一类的东西,度数和现代的酒是没法比的,想着像以前一样一口干,结果把自己灌醉了。 这方面我也不好说阿尔托莉雅什么,但是总而言之喝酒肯定对身体有坏处,还是不喝的好。 ー 今天的出发时间预定在下午五点半,预计路程时间半小时,于六点到达后观察周边情况,如果无人就借着夜幕的掩护突击圣堂教会。 我们临时更改了原定的进攻计划,现在将由我和阿尔托莉雅打头阵,其余四人组成一队,一但我们发现里边有埋伏就立刻撤退。 如今的高压状态下,我也不得不承认,保住命才是第一要务,有生力量将会决定这次圣杯战争的胜负;阿尔托莉雅也一改当初过度自信的状态,亚瑟王留给她的战术和战例被重新拾起,强大而谨慎的组合才能在战争中走的最远。 我们俩在上午进行了最后的战备检查,也通知了其他人好好准备,像是即将步入考场的学生一般,不安促使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考虑各种战况的应对措施,甚至开始背昨天推导出的berserker可能拥有的宝具。这时候我有点后悔,因为最近自己只练习了一些武术,最重要的投影魔术反而没怎么精进。 ー 在防具投影方面,阿瓦隆给予了我投影魔术极大的便利,通过简单地对内心的阿瓦隆进行复写,一个绝佳的防具就诞生了。不仅如此,阿瓦隆作为神造兵器的一部分,还可以进行分裂多重防护、结界组成等功能,甚至可以直接用于攻击,可谓是强大无比。 但是不消耗魔力来自由运用阿瓦隆本体我是完全做不到的,阿尔托莉雅才是阿瓦隆的主人,我无法直接使用它。如果阿瓦隆被交还给阿尔托莉雅,她的战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我也向她提出过把阿瓦隆交还的建议,但是被她一口回绝了。 “首先,我现在是仕郎的爱人和从者,必须优先保证仕郎的安全;其次,仕郎可以通过投影来更加灵活地运用阿瓦隆,能把它200%的效能发挥出来,archer战里我已经见识到了。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拿回阿瓦隆。” 阿尔托莉雅又补充说,如果她拿回阿瓦隆的话,阿瓦隆的防御效果将仅局限于单体从者,团体战里的效能非常有限,完全不如我持有下多变灵活。 我想了想也是,最后留下了阿瓦隆。 后来我俩听archer说,神造兵器是完全无法被投影的,一但投影,施术者的生命力就会被消耗殆尽。我现在能投影阿瓦隆是因为它就在我体内,只需要复写就行;一旦阿瓦隆被取回,我就再也用不了它了。一想起这件事,我和阿尔托莉雅就心有余悸,要是我把阿瓦隆交出去后再试着投影它,大概会直接变成人干吧。 ー 在武器投影方面,我还是主要依赖于当初吸收archer投影数据库得到的武器数据,没有进行太多武器更新。不过这方面我不是特别在意,有阿尔托莉雅战力就相当够用了,我只要能自保就行。 我试过投影一些现代武器,但是都失败了,要么武器成了一坨铁块,要么是弹药成了实心疙瘩,总之都是些烧火棍一样的玩意。 此路不通,另辟蹊径。我从archer的双刀那得到了启发,投影了两把春秋时期的青铜剑当双手剑用;但是因为从来没练过双持兵器,完全耍不利索,还是主要用双手刀剑。至于弓嘛就更不用提了。 ー 中午饭没时间做,只好简单地买了点包子凑合吃,阿尔托莉雅又做了紫菜蛋花汤,这次是一次成功,无任何失败之处。我不禁感叹爱的力量和阿尔托莉雅的细腻,别看我现在做汤行云流水、对菜品和口味的把控手到擒来,可我当初做汤完全不在意这些,硬是吃了好几顿泔水式的东西才学着改进;如今看着亲爱的姑娘这么快就学会了做汤,真是让人喜上眉梢。 她也非常开心,围着汤闻闻笑笑,叫我赶紧来尝下试试。心里的幸福感如泉水般涌来,我要为她奉献自己的全部,带领她找回丢失的幸福只是个局部目标,更要让她收获更多的、乃至一辈子的幸福。 虽然我俩都很开心,但我们也没有忘记今天要做什么,午饭的话题依旧是晚上的任务。阿尔托莉雅认为berserker难对付在个体战力方面,比如说极大强化的筋力、耐力,这将给予berserker巨大的破坏力,哪怕是有着诸多能力加持的她也恐怕会进入苦战;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觉得,berserker强力不可怕,再怎么强大的从者也总会有弱点,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天知道berserker有什么离谱的东西等着我们。 “对了,阿瓦隆有没有什么可以继续发掘的东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得尽快加强自己的战力了。” “阿瓦隆的话…” 阿尔托莉雅仔细思考着 “嗯…阿瓦隆实际上也是一个宝具,它解放后的真名叫做‘遗世独立的理想乡’,发动后会延伸阿瓦隆的魔法结界,将施术者笼罩,从而达到彻底防护的效用。施术者在此时已经处于了魔力意义上的另一个空间,是完全免疫各类魔法和魔法造物的伤害的。” “这样啊…领域吗…” 领域是许多魔术师的最终追求,在现实世界里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乃至于达到能和世界“分庭抗礼”的地步。如今我既然能够通过复写来实现阿瓦隆的自如运用,就一定有方法以自身为媒体复写出领域来。 其实这可比自己创造出一个领域简单多了,运气和实力都站在我这一边。 “说起来,阿尔托莉雅使用过阿瓦隆吗?” “我几乎从来不需要使用它,不过……” 她撇撇嘴,接着说 “其实我在刚成为亚瑟王的那段时间里,一直有一种、嗯、使用它然后逃离我那个世界的冲动。后来在战斗中遗失,我想,也可能有我故意的因素在里边。” 一刻朦朦胧胧的善意就成为了一生命途多舛的枷锁。 “唉…虽然说我和那个世界的真正的‘我’是一样的,但是现在的我终究是一种魔法造物,不能完全继承本体百分百的记忆,好多事情、好多当时的情感都记不清了。” 落寞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仕郎,其实,我一直有一种想法就是,如果那个真正的我ー我的本体,能在活着的时候直接被送到你这里就好了。我不想看见人们受难,也不想成为王或者什么英灵,我只是…只是一个贪心不足的普通女孩,只希望大家都能够幸福生活,嗯,如果可能的话,希望得到幸福的人也包括自己。” 剑誓约了胜利,而保护她的剑鞘却只能用“理想乡”来安慰她,直到幻灭、崩溃的那一天。这是一出多么残忍的滑稽剧,我肯定,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悲剧,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推动着她。 “我之前听阿尔托莉雅说过,有个叫梅林的家伙一直在‘指导’你成为王对吧。” “是的,这个梅林其实是人和梦魇的混血种,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吧。他的事情我不怎么清楚ー本体的记忆也是这样的,总之他全程参与了我的成长历程,把那些‘王道’全都灌输给我,又刺激我成为亚瑟王,这个家伙…” “凯爵士照顾我的时候,哪怕是梦里,梅林都在不断地说、不断地念,我最后的一点休息时间也被夺取,我最后的一点人性也被践踏,凯爵士ー不,兄长他多次向梅林抗议过这件事,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我是他们操纵的提线木偶,是一个非人的怪物,是不自然的、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仕郎你说我从成为王的那一天开始愤怒是不对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样了,那股积郁在心里,散发着巨大力量的阴暗面情感,简直像另一个人一样。” “我…忙完夏收,是我感觉自己唯一像人的时候。那会,地里都是整齐的被割过的小麦,一望无际,像金色的海洋一样,真美啊,美的让人说不出话来。我也暂时不需要在地里忙活什么了,也没人会来催促我学习‘王道’和武术,挑个晴天出一次远门,走过麦田,走过村落,去近处的草原上,什么也不做,静静地坐着,静静地躺着,看着天上的羊群和地上的云朵……这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才有些清楚自己吃苦的意义。不,其实我依旧不清楚,现在看来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我美好的回忆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美丽的世界夫人啊,你明明不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可我却没能意识到这一点,也直到最近才知道吧。哈,说是‘最近’,从离开那个还能称之为故乡的地方算起,将近二十年的光阴过去了,如今回忆也已经模糊,只有在梦里才能偶然再会。” 我握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过去也只是过去,所谓的理想乡也无法提供庇护,但我们确实真真切切地存在的,但我们的生命是跃动着、交汇在一起的,过往不可及而未来尚在手中,我是你的剑鞘,过去曾经遗失,而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将一起创造,我将用双手带来一个只属于你的真实的理想乡,我会保护你到永远。” 阿尔托莉雅捂住嘴,流下激动的泪,紧紧地抱着我。 ー 不过,“思维敏锐”的我注意到了阿尔托莉雅话里的另外一点,也是我一直在意的她的年龄这个问题。阿尔托莉雅对这件事非常敏感,除却提到过16岁成为亚瑟王外,从来不在我面前说任何有关她年龄的事,而今天是终于暴露出来了。 其实我倒不是真的在乎她年芳几何,只是……和切嗣先生一样,我成为魔术师后,其内心恐怕变得多少有一些恶趣味的,我很想看到阿尔托莉雅在得知我知道了这件事后的表情。 在我们收拾碗筷的时候,我率先发难 “原来阿尔托莉雅遭受了十多年的亚瑟王之苦难啊…” “嗯,在那段ー呜嗯???” 她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不安地看着地面。 “…那、那个,仕郎,你听我解释、我,呃,我自从16岁以来、就” “阿尔托莉雅比我父母亲小几岁呢?” “啊!啊???啊?不不,仕郎,自那以后我的身体和思维都停止发育了,其实我真的真的年纪没有那么大,” “啊,其实没什么,之前完全没有想到阿尔托莉雅是长辈,有失恭敬了,在此致歉。” “哎呀仕郎!” 她又像小火车一样四处乱转,但是这次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羞又急的她没办法,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也就不再逗她了,转头看着她,笑着说 “阿尔托莉雅没有必要在意这些事哦,我是你的剑鞘,会包容你的一切的” “啊、我…” 我敢肯定,阿尔托莉雅其实没有撒谎,因为她露出的喜悦表情绝对是少女所特有的。 ー “金羊毛、金苹果、狮子皮……” “啧,你们两个神神叨叨的有完没完啊,现在快到地方了,再怎么背也来不及了吧?” 我们背了一路berserker的推测宝具,archer就跟我们抱怨了一路,起初阿尔托莉雅还据理力争了一下,后来也不想回答了,自顾自地一个劲背着。 “用不着背那么多东西,berserker的宝具应该完全不是常规宝具,你们这么推测也是没用的,遇到了他你们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对付。” 马上就是秋分了,天色晚得很快,晚风作为海洋的礼物,送来了阵阵凉意。 我们挑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停了车,随即步行前往圣堂教会。 圣堂教会是一栋白色的三层建筑物,和朴素的礼拜堂不同,它的外墙贴满了马赛克,彩色玻璃在最后一丝残阳的映照下透出光来,上面画着的是圣子受难像。它坐落在一个直径两百米的草坪的圆心上,作为原点延伸出四条交叉道路,正好组成一个十字架的形状。该说圣堂教会就是阔绰吗,不提建筑和地皮的价值,就连铺路的大理石砖上都装饰有浮雕和他们的标志,相比之下,礼拜堂也仿佛不过是个大土坯房。 我和阿尔托莉雅走在最前,大哥殿后,archer因为能力非常多面走在中间。 无论支援还是撤退,archer都能立刻发挥作用,但是样样精也等于样样不精,除却ubw,archer就很难在对抗各种超规格从者的战斗力占据上风了。 所有人都很紧张。这个地方的地形很差,四周平坦开阔,没有任何缓冲区,唯一的掩体在百来米外的停车场,而到达我们的车还要再走上几十米,如果对方追杀过来绝对会非常麻烦,最致命的是分割包围,如果真的是四对三的话,rider这种高机动从者和擅长法术的caster很容易撕开我们的防御阵型,到时候可就只能说看天意了。 之前我们还是想的太简单,只是假设卡莲在教会里,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不行,我不能让一切只指望运气,可能和未来必须由我亲手创造。 阿瓦隆…如果我的命运被如此安排,那就让我看看你和我的全部能力吧。 ー 我们事先侦查好了相关情报,今晚教会将不会进行晚间弥撒,行动基本上不会被教会以外的人目击到,可以放心大胆的动手。 “看看我们那位修女大人在不在,我得告诉她我的罪,那就是我得在这个地方也伸张下闵采尔先生的教义” 到了这会,我反而开始兴奋,紧张刺激我体内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身体些微得颤抖着。 ー 圣堂教会的大门开着,里面传出钢琴声。其他两组埋伏在门两旁,我们俩把魔力波动降到最低,进去探个究竟。 圣堂教会的内部自然也不会差,地面铺着瓷砖,墙壁被粉刷为白色,装饰有数幅大型画作,我看了一下,都是些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画家的宗教题材作品。 座椅整齐地排列些,看来他们今天刚做完仪式不久,还有些遗落的矿泉水瓶等杂物没有收拾。 最前面摆放着祭台和钢琴等,还有一个巨大的金色十字架。但是有一个货物箱遮在十字架的前面,我看不清它的全貌。 我们本来以为有人在弹钢琴,但是进来了以后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动,钢琴也只是喇叭里重复播放的曲子。看来情况和我们想的一样,卡莲预测到我们会发难,已经提前跑路了。 我们俩随即解除了隐匿状态,准备通知大家撤离,但就在这时,十字架前的箱子突然爆裂。 ー 巨大的破裂声和怒吼声过后,berserker出现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berserker,他是一个通体黢黑、像铁塔一样的强壮巨人,黑色的乱发披在他头上,乍一看就如同一头黑狮子一般,威慑力和压迫感十足。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盯着我们,随即召唤出他的武器。那是一把我也不清楚用什么制成的巨大刀具,看起来像石头。 不需要我指挥,阿尔托莉雅反应迅速,在震惊了一秒后直接使用了誓约胜利之剑,下一秒,那巨人刚扑过来,宝具就直接命中了他。 在一阵耀眼的强光过后,我和有些气喘的阿尔托莉雅抬头望去。 赫拉克勒斯的状况惨不忍睹,整个上半身已经没了一块好肉。前半部分被整齐地如激光切割般消去,露出里边烧焦的组织来。 这剩下的一滩烂肉轰然倒下。 即便他的身体素质在从者里是极为顶尖的,但完全也不是完全解放的湖中剑的对手。 但是阿尔托莉雅非常吃惊 “哈…哈、不应该啊…我用的是全力,按理来说…” 突然,从我们认为已经死掉的赫拉克勒斯那里传来了声音,是通过魔力来传达的 “你们在那愣着干什么,快走” “赫拉克勒斯显灵了?” “唉,是我” 那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长话短说,我现在被caster的狂化召唤术式限制住了,只有死亡的时候能保持两三分钟理性。berserker状态的宝具为十二试炼,总计有十二次复活机会,但是由于第七次和术式冲突,只有六条生命可以使用,我每死亡一次就会变得更强。涅墨西斯盘踞在信号站附近…” 他突然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你们要找的人提前反侦查了涅墨西斯的行动…好了快跑!我要复活了!” 我们顾不上思考这令人极为震惊的情报,连忙跑出教堂来。 由于前后过程也就三四分钟左右,准备接应我们的archer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我们出来了。 “情况怎么样?我们刚要进去。” “快撤退” 但是,黑暗中潜藏的毒蛇于此时现身了。 ー 离我们大概百米远的地方,银色巨马已是蓄势待发,上面载着一男一女,不用说,那就是riderncer。 “糟糕!” 最担心的事偏偏应验,现在我们被前后夹击,一但进入周旋就会相当不利,所以 “所有人站到我身后!阿尔托莉雅,化防御为进攻!” 就在说完话的一刹那,巨马突然腾空跃起,随后飞火流星般撞了过来! 是rider的杀招! ncer也在逼近我们的几秒钟里锁定了我,那道致命的红光再次出现… ー 剑与剑鞘同时现身。 顾不得刚刚才使用完宝具的疲惫,阿尔托莉雅再次使用了誓约胜利之剑,流星与流星对撞,巨大的光芒一时间让天上的明月也黯淡无光。 而我则投影出了阿瓦隆,并像上次archer战一样,把它分为五块,层叠着护在面前。 ー 来了! 就在完成整个过程的下一秒,盖博尔格的攻击如期而至。果不其然ncer的这一招极为霸道,瞬间洞穿了第一层盾牌,穿透第二层盾牌也只用了五秒钟左右。但是在第三层这里ncer迟滞了。 穿刺死棘之枪乃低耗高伤之宝具,但正所谓招式无尽善尽美,虽然如此强力,它也有自己的问题,其缺点正是后续威力严重不足,一但进攻被对手遏制住,那宝具结束前的这段空档就成了极其致命的真空期。 ー 天马的真实实力在这一场战斗中彻底显现出来,巨大的冲击力与两个神话生物的魔力相结合,雷霆万钧的势头居然硬生生抵住了誓约胜利之剑的全力攻击,我看到阿尔托莉雅有些吃惊,不要说她,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然而,这种实力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阿尔托莉雅咬紧牙关,随即一口气爆发了自身的两成魔力作为补充攻击。湖中剑光芒大盛,如太阳一般耀眼,照得我也有些看不清了。 ー 我抓住这宝贵的时机,立刻投影出了圣骸布。 “什么?!” ncer看到它,立刻想拔出盖博尔格走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圣骸布直接ncer捆成了烧伤病人,我立刻把他扔进身后的教堂里,然后用剩下的三层盾牌封住大门,教堂里传出了berserker的吼声… 终于,天马在阿尔托莉雅的强大攻击下支撑不住,彻底败下阵来,化作一阵银光消失了,马背上的rider也被金光吞没;下一秒钟光芒消散,她已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同时解决! 这就是剑与剑鞘重新合为一体的实力! ー 我非常高兴。 “得手了,阿尔托莉雅,我们ー” “哈、哈、哈…啊,仕郎、哈、” 阿尔托莉雅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她喘着粗气,靠着剑勉强站着。 魔力消耗过度!即便是强如阿尔托莉雅,五分钟内,一次全力宝具一次加强全力宝具的释放也太勉强了。 我立刻跑上前, “我们胜利了,来,搂住我的脖子”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武装也还没解除,不过我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抱起了她。 “哈、啊,谢…谢谢仕郎” “放心休息吧,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阿尔托莉雅的眼睛睁大了一下,里面流出无比温暖的柔波来,这就是那天她羞于见我时的神态吧。电流瞬间穿过全身,我感动得有点想哭。我亲爱的姑娘,我希望你能铭记这样一件事,就是你对我的誓言反过来也是一样的,直到永远。 插在地上的湖中剑消失,她解除武装,身体放松,闭上眼睛,完全躺在我的怀抱里。 就在这时,我才察觉到周围看着我的几道目光。 archer和大哥瞪大双眼呆在那里,小爱嘴巴张成了o字,说不出话来。 我脸上有点发烧,然后大声说 “快走啊!愣着干嘛?” ー 到了车上,我让阿尔托莉雅倚靠着我,坐在后座。 阿尔托莉雅的状况还是很差,她发白的小脸和有些冰凉的小手让我心疼极了,我立刻运转起全身的魔术回路,把她的手放在我的心脏处,开始给她补充魔力。 魔力实际上归根结底也是一种自然力量,人体想要自如运用魔力,就必须有一颗运动规律特别且强力的心脏,它的跃动、对魔力的共鸣不仅会让人体在循环中吸收自然环境下蕴含的魔力,并且也让人体自身将营养转化为魔力。 坐在副驾驶位的archer回过头来。 “士郎,请你接受我的道歉。我之前说你是半吊子,但今日一见,真是刮目相看。” “都这会了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咱们胜利了就行。” 他微笑着说 “你总是这样…算了,你记住,你绝对是所有圣杯战争里最好的御主。” “三个啊,朋友,三个” 哈姆德大哥感叹道 “我真幸运,早的遇到你们” “真厉害!整场战斗就用了五分多钟,一分钟左右就解决ncer和rider!我一开始还以为圣杯战争也和那些魔术师大赛上的切磋差不多,仕郎哥给我切切实实地上了一课!” 小爱知道我会点日语,就直接不通过翻译跟我说话。随后小爱扯扯我的衣角,偷笑着小声说 “仕郎哥是什么时候和saber姐ー” “远坂爱!别无礼地问别人的隐私!” 但是小爱的悄悄话没有逃过archer的耳朵,他回过头来瞪着小爱。 “知、知道了” 青春期的女孩难免对恋爱很好奇,见小爱一脸不乐意,我掏出手机,悄悄打字翻译发给了小爱,这时她喜笑颜开,冲着我双手合十以表感谢。 ー 我的魔力还是不算够用啊。补充四成给阿尔托莉雅后,发现她也只是气色好转了一些,整体状态依旧不如平常,估计我这四成魔力可能只相当于她的两成左右吧。 由于阿尔托莉雅疲惫过度需要休息,大哥就先送我们回家。 父母亲也知道了这件事,提前在楼下等着我们回来。大哥和小爱跟他们问了好,不过archer有些怪怪的,他好像很紧张,不太敢说话,只简单地挥了挥手。三人又嘱咐我们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仕郎,我现在可以自己走路了…” “没关系的,阿尔托莉雅身体很轻,要是换抱个像我这么重的人我可做不到。” 父母亲为阿尔托莉雅准备了热毛巾和八宝粥,阿尔托莉雅只需要乖乖休息就好了,我来帮她处理一切。 “小雅没事吧?” “我只是累着了,叔叔阿姨不用担心。” 我拿来热毛巾,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又敷在上面。 “仕郎,不必这样,我ー” “之前不是阿尔托莉雅照顾我吗?这会我照顾阿尔托莉雅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父母亲见阿尔托莉雅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放心了,询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明天他们会买给她;阿尔托莉雅觉得受的照顾太多,非常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父母亲让我明天拿主意,他们先去准备今天的晚饭。 我用被子当靠垫,把阿尔托莉雅扶起坐在床上,将八宝粥喂给她喝。 “仕郎、真的不必这样” “没事的,也不麻烦” 虽说是“病体”,但阿尔托莉雅因害羞而脸红,反而显得状况又好了些。 “来,张嘴,啊ー” 她品味着嘴里的粥,然后哭出声来。 “呃啊”阿瓦隆突如其来的颤动差点没让我把粥打翻,我连忙把它放到一旁。 她直接扑上来,抱住了我。 “谢谢你,仕郎,谢谢你…如果现在的我也算是一种生命的延续,那与仕郎相遇的这段日子是我命里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如果一切的苦难和轮回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温暖,那我想确实是值得的。” 感受着她温暖又坚决的话语,我掉下了眼泪。两个人的心因对方而颤抖着,而激动着,在不断的跳动中将命运相连,将爱交织。 ー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个好东西。 “我去买东西,阿尔托莉雅能等我一会吗?” “嗯” 她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虽说还是发白,但疲惫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光了。 “嗯?儿子你去哪啊?” “我去给阿尔托莉雅买什锦罐头” 我小时候一生病,父母亲就会给我买水果罐头吃,可口的果肉和酸甜的汤汁是让孩子们安定下来的良药,对于可爱的姑娘嘛,我想也不例外。 本来家里每年都会做黄桃罐头的,但是由于去年做失败做成黄桃汤了,而且平常也吃不完,今年就没有继续做。 ー “欢迎仕郎回家!” 阿尔托莉雅好像感受到了我要回来,披着薄毯提前等在门口。她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拉着我一起看电视。 “小雅不再吃点了?” “叔叔阿姨做的八宝粥就够我填饱肚子了,谢谢。” 我把买来的宝贝展示给阿尔托莉雅看,果然她也非常喜欢。打开盖子,一股鲜甜的气息迎面而来,黄白红三色的果实晶莹剔透,让人食欲大增。 “这次就不用仕郎操心了,我自己来就好。” “嗯” 她拿起勺子,盛了一勺,但是没有放进嘴里。 “仕郎,张嘴,啊ー” “嗯?啊???” 我还来不及害羞,勺子就递到了嘴边,只好吃下去,嘴一边嚼,脸一边红。 父亲笑着看向这 “小雅这闺女好啊,不是那边无牵无挂吗?以后就留在我们家吧。” 坏了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对劲了,阿尔托莉雅的脸红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拉着我的手不说话;我也直接词穷,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一直挠头。 一时间两个人突然尴尬在那里。 “呃,哈哈,你们继续,我们就随口一说。” “你爸他想ー” “别乱说,别乱说,咱俩继续吃饭。” ー 今天正好在播有关狮子的纪录片,阿尔托莉雅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错过了散步时间,也就不出去了。 在那以后,我本来想阻止她做家务,但她坚持要和我一起刷碗;没办法,我掏出橡胶手套给她戴上,她的恢复还要等几天,水又凉,手冻坏了可不好。 不过说实在的,今天我其实也挺累,前两天高强度用脑,战斗和治疗阿尔托莉雅又消耗了我六成魔力,时间不过才九点半,人已经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阿尔托莉雅本来想看一会电视,不过见到我这样就取消了自己的打算。 “想看就看嘛,这东西一千多年前可见不着。” 她抱着小狮子摇摇头 “我要陪在仕郎身边” 这可人儿… 我不禁笑了笑,两个月前我们还可是水火不容的生拼硬凑组合,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 ー 睡觉前,我继续把阿尔托莉雅的手放在心前。御主会把自身获得魔力一半自动供给给从者,但是对于耗魔高的阿尔托莉雅而言还是慢了些,我必须采取一些提升魔力传输速度的手段。 “我先睡了,阿尔托莉雅也早点休息” “嗯,嘿嘿” 她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不一会,我就去又找周公谈天说地了。 第1章 梦(ubw 下 1) 和煦的微风抚摸着脸颊,身旁传来鸟儿的鸣叫和青草的芳香。正是四月天的好时节,阳光并不热,照在身上暖暖的,头皮被牧草搔得有些发痒。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没见过的天空,淡蓝色的幕布上泼着一团又一团牛奶,这色这云和家乡的完全不一样。 我躺够了。 起身环视四周,这里是一片稀树草原,零星的树林如孤岛一般散落在草海上,为乘凉的人提供庇护所。 我注意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坐着一个人,她的眼睛像漂亮的绿宝石一样,金色的头发梳成麻花辫,侧搭在肩上。 “啊,阿尔托莉雅…” 还能是谁呢?这正是我的心上人,我甘愿为之献出生命的爱人。 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破旧连衣裙,上面打着不少补丁,外面围着一条围裙。我从来没见过她的这套打扮,大概是成为亚瑟王之前的事吧。 她身边还有另一套衣裤,但是看着不像是女性服装,对了,她提到过她自己被当做男子养大,或许那套衣服就是现在她的常服。 她垂着头,看上去很纠结和苦恼,我决定去问问她究竟怎么了。 不过她这会可能不认识我,更不会对我说她在想什么,得换个身份。 我随即投影出玄铁甲(唐代重骑兵盔甲,有面甲遮面),打算以外地来的“阿瓦隆伯爵”的名义去看看这时的亲爱的姑娘。 ー “你好,姑娘” 我怕吓到她,离了差不多五米远向她打招呼。 但是我才想起来,这时候的阿尔托莉雅怕不是不会说汉语,她能听懂吗? 听到我说话的阿尔托莉雅被吓了一跳,立刻起身看着我,我也得承认,这身盔甲是挺吓人的,而且要是她听不懂我说话就麻烦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还是会汉语。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 因为我的装扮太吓人,她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这时我细瞧了瞧她,眼前的人虽然就是阿尔托莉雅没错,但是…和我的爱人有很大的不同,我的视线刺入那两汪碧绿的湖水,但却只看到了迷茫和混沌;平稳的语气里,几乎没有夹杂任何情感的力量,看来她离成为那个非人的家伙只差最后一步了。 “请放心,我没有敌意,我是一个从东南大国来的异乡旅者。” “东南?你是罗马人?” 我摇摇头 “不,比罗马还要更东,来自一个叫做塞里斯的地方,这是罗马人对我们的称呼。” 她还是很警惕 “你为什么来这?有什么企图吗?” “我人称‘阿瓦隆伯爵’,乃精通投影禁术之魔术师。” 随后我投影出了一个茶壶。 “为人们排忧解虑而行走于此,我感受到了你的忧虑,方才前来。” 她见我表演了一下“神通”,又听了这些话,才算是放下心来。 “失礼了,伯爵先生,但是” 她顿了顿 “我的忧愁不可以告知任何人,对不起,请你离开吧。” 果然是那个人,那个又倔又犟的丫头。 我在心里叹一口气,看来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成为亚瑟王的事情,对吧?” !! 她吃了一大惊,但是她迅速压下自己的情绪,反而咄咄逼人的反问我。 “你怎么知道?!” “我的这双眼睛乃荷鲁斯和赫利俄斯所铸,是全知全能之眼,世间的任何事都无法逃过它的洞察,并且以它来让世间变得更好。” 很明显,我的这套说辞把她彻底唬住了,她心里那股子藏不住的忧虑也就彻底爆发出来了。 “您…和梅林一样能够预知未来?” “当然可以” 我有点虚,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不列颠发生了什么,如果考个历史问题就直接露馅了。 “我在成为亚瑟王后…不列颠会怎样?” “会陷入比你不在的情况下严重十倍的战争中,并且在一次叛乱里彻底毁灭。” “啊?!不,不!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让不列颠灭亡!” 她有些歇斯底里 “不可能!不可能!那不会是亚瑟王领导下的不列颠!那种事绝不可能发生!” “你为什么觉得那不可能?” “就凭我!16年,16年的苦练,16年的折磨,我ー” “就能阻挡历史的进程吗?” “不,这不可能…” 她掩面哭泣,不过奇怪的是,体内的阿瓦隆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这个人不是阿尔托莉雅一样。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贤王就不能拯救它!呜、呜呜,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人们死去吗?!” “你错了。第一,人的统治者必然为人,一个去除了人性的贤王在总体上看不过是让人毁灭得更快。第二,你成为王后就不再是你了,不只是你的人性,还有你的从属,你就从一个和他们” 我指指附近的村落 “一样的人变成了一个喝人血吃人肉的怪物!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情况就是这样。亚瑟王的存在除了拖延一会不列颠的灭亡以外没有任何作用,它还会让不列颠付出比没有亚瑟王多十倍的代价!” 听完这些,她仿佛失了魂一样,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和喃喃自语。 等下,为什么我的语气这么奇怪和…怎么听起来很像archer在说话… 我摇摇头 “听明白了吗,姑娘?如果你成为亚瑟王,整个不列颠会被撕碎,会多十余年的战争,蛮族尚且还尊重你们这些遗民,还愿意与你们来往和共同生活,而你自己却将成为自己民众的死神!你作为内部敌人将发挥比外部敌人强大的多的作用,并且最终促使蛮族彻底陷入嗜血的报复屠杀中。” “…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还可以ー” “你当然可以,你注定要与化不可能为可能结缘,也必然寻得自己的救赎。” “我…” 我向她伸出手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将会改变你的命运,我将会守护你的人生。我知道,过去已经让你失去了很多,但相信我,你还有未来和无限的可能,如果这时让锁链束缚住你,你和不列颠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可是,明天我就要参加选王会…” “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去、死亡,不去,生。去,民众将遭受之痛苦尚还是历史所接受之范畴,尚还能继续前行,不去,血染大地,尸横遍野,作出决定吧。” 她咬着嘴唇,紧皱眉头看向地面。 我取消了头盔和面甲的投影。 “啊…你…” “我相信你不会作出让自己、让我和所有人后悔的决定,所以我决定向你展示我的真面目,这还是我生长到现在第一次彻底敞开心扉,也是第一次要这么言辞激烈地劝人。” 其实这也是现实里我们所做的。 “…我相信你,伯爵先生,我希望你没有欺骗我。” 她握住我的手,我露出微笑。 “我衷心为你和不列颠的民众感到高兴,我们走吧。” “去哪里?” “未来” ー 但当我一转头,整个世界都变了。 火焰、死亡、残垣断壁,鲜血染就的天空与无边的烟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人的尸体,刚才美丽的田园已经化为了炼狱。血液汇聚成河流,在终将干涸的旅途里散发出狰狞,它渗透进大地,为下一次的轮回提供养料,为下一次的死亡作准备。 “伯爵先生,这是…” 她竭力遏制住反胃。 “亚瑟王的最后一战,也是不列颠的最后一天。” “这…” 我们于战场上走过,无数的冤魂在我们的周围嘶吼、鸣叫,为了不属于他们的地方和不属于他们的所谓理想,他们就这样白白地丢了命。他们怨、他们恨,他们正围绕阿尔托莉雅齐声尖啸,在战场上久久不散。 “神啊,请你原谅我吧…” “这不是你、至少不是现在的你的罪孽,没必要这么说。” 在冤魂齐聚的暴风眼处,血泊之中躺着一个人。 “伯爵先生!你看!还有活人!” 阿尔托莉雅立刻跑上前去,我也跟着她,但是由于身上的盔甲太重,要比她慢不少。 ?! 地上躺着的不就是…阿尔托莉雅?! 第一个阿尔托莉雅跑到她旁边,刚刚触碰到她,结果就像着了魔一样浑身抽搐起来。 “亚瑟王!” 我投影出头盔和武器,在这人间地狱里像魔鬼一般冲过来。 “你休想再多害一人!” 第一个阿尔托莉雅机械一样将地上的人扶着坐起来,随后两个人齐齐看着我。 切! 她们的眼睛都失去了光泽,原本晶莹剔透的眸子成了一潭死水,不眨眼,只是看着我。 两个人如机械一般同步,她们同时开口说话 “仕郎…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在其他世界,我记得有和你名字很像的人…欢迎,这是我的最后一刻,剑栏之战。” “我没兴趣听亚瑟王说的任何话,你把阿尔托莉雅放开再说。” “…你的眼里…你,其实才是真正已经变成‘非人’的人了吧。” “亚瑟王不愧是亚瑟王,的确好眼力啊。” “我只是被王道压榨的普通人,可你的眼里…你的心里…我看不到任何我熟悉的‘人’的痕迹,” “这算是哲学后遗症吧,但很抱歉,我抛弃的那个人不是什么,正是活在以前、活在过去,由旧日所塑造出来的那个人,我扬弃,我矛盾,我克服,一切为了进步和更好。果真是夏虫不可语冰,你不过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就妄称我为非人,很好,那我就是你口中的非人。因为我要为国王带来终结,为人、活生生的、在劳作和生活的人带来希望!” “你…” “没错,我实际上比你更加极端,因为我和教授我哲学的人们坚信着人类的进步,为了美好,我自愿奉献出一切,我不需要任何外力驱动,我抓住了人类的本质,我融入了整个进程,我从个体变为整体,又从整体中进步和超脱为更先进的个体,亚瑟王,你看好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比大多数人更像人的人,记好我的名字。你可以把我说的话当成幕间的喜剧,你可以随便把它当成任何事物,但是你要知道这样一点” 我圆睁双眼 “你将被我亲手终结。我为阿尔托莉雅带来生,也将为亚瑟王带来死,一如我自己的历程一样,无生不死,而无死不生。” “…很好” 她脸上浮现出笑容,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直接起身,腹部的巨大创口鲜血淋漓,嘴角渗出滴滴血丝,无神涣散的眼睛,被硝烟熏黑的脸,像一个幽灵一样,缓缓站起。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突然回过神来。 “啊!刚才我怎么了,你是!!!” “…我是你啊?不认识了吗?” 她轻点了一下阿尔托莉雅的额头,阿尔托莉雅痛苦地抱住头,发出悲鸣来。 “你敢!” 我发动出自己的无限剑制来…等等,我的?这是? 不管了! 以自身为圆心,方圆十来米里出现了一整片不同的地方,烧尽的焦土化作草地,头顶的硝烟和云雾散开,一缕阳光直直映照在我脸上。 亚瑟王微微颔首。 “不错啊…居然敢不用阿瓦隆吗…”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终于清醒了,她使劲摇摇头,随后,我无比熟悉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仕郎!” “阿尔托莉雅!” 她抬起头来,看到身旁矗立的那个“人”。 “亚瑟王!你为什么把我唤来!” 她立刻凝聚出自己的盔甲来,是她,是我的爱,盔甲上面带着我送给她的雪绒花护心镜,眼睛如同宝石一样闪着光! “已经…胆子大到否定自身,否定本体了吗?” “没错,随你怎么想!我爱仕郎,爱人们和这个世界!我不会被死人拖慢脚步!不要觉得你留给我的东西够多就可以把我留在过去!” “呵呵…” “可恶!为什么动不了!” 阿尔托莉雅已经唤出了湖中剑想立刻发动攻击,然而身体被彻底禁锢,动弹不得。 “傻瓜,你无法否定自身,无法否定你的灵基,否定我,就等于你也不存在。” 她随便拍了拍阿尔托莉雅头上的那缕头发,这让她近乎发狂般想要扑向亚瑟王。 “哦?龙的逆鳞不是还在吗?怎么这么急着否定我啊。” 亚瑟王笑了笑,以一个诡异的方式转过头来。 “只要你打败我,阿尔托莉雅就给你放回去,否则她将在这里永远和我作伴。” “正合我意!” “仕郎!你无法和她匹敌的!” “阿尔托莉雅…我无法匹敌的是你,不是亚瑟王,瞧好了吧。” “嘴上很厉害,呵…” 她召唤出我从来没见过的武器,那是一把两米多长的银色巨型骑枪。 “圣枪伦戈米尼亚德,骑士王的先锋之枪!仕郎!快跑,不要管我了!” “能让我舍弃生命的没几个人和事物,你是其中之一!不准说丧气话!” 阿瓦隆震动起来,阿尔托莉雅在哭泣。 “仕郎!” “你们的喜剧我看够了,该用亚瑟王的悲剧来…” 她擦拭了一下长枪。 “染上暮色了!” ー 该死!我看不清她的动作! 她的速度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像一颗子弹,直接冲向我。 “祈祷吧…” 无数武器在背后凝聚…… “锻造吧…” 子弹射向心脏,沉住气,莫心急…… “铁、火、血” 虚空中浮现了我意识的具象化 “开始和结束” 她已经冲到了我面前! “无限剑制!” ー 比我之前使用的劣化版不同,这次的投影武器为实实在在的宝具投影,我感受得到,它们的能力都更强。 吃下我这招吧!亚瑟王! 圣枪给予亚瑟王的巨大冲击力让她直接击碎了十把投影兵器,但枪的势头一慢,威力便不足,剩下的兵器阻拦着她,她完全无法直接突破,只得用力招架和拨开。 “还不错,但是…” 亚瑟王怒吼着,爆发魔力震碎了所有投影兵器。 “仕郎!你现在在我的灵基里,我、不,那个人有无尽的魔力,绝不能拖延!” “哼,你早点告诉他,说不定他还能改变心意逃跑,不至于把命丢在这里。” 这样啊,要一口气解决吗。 好的。 我凝聚出了下一批兵器。 “无用功!” 亚瑟王又冲了过来,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为她准备的开胃菜了,我不准备继续用投影兵器拖延。 凝神,投影出十字方棱。 “哦?好兵器,你的眼光不错!” 亚瑟王把投影兵器冲个七零八落,然后看了我一眼。 “呵呵,你没有招数了吗?怎么只会用这种瘙痒式的攻击啊?” 望着我凝聚出来的第三批剑雨,她讥讽着。 “抱歉啊,事不过三。” 她现在已经在我面前十米以内,在我的结界范围内!我的体力支持以最大的冲击力进攻!我的剑将以最致命的速度出击! 我和剑雨同时出发,铁,我渴望铁,我感觉自身化成了铁的一部分,和兵器一起。为了理想、爱与我爱的人,撞个粉碎我也不惧! “哼!” 亚瑟王直接爆发出数成魔力。 伦戈米亚德巨大的冲击力横扫了一切,我的剑雨被齐齐撕裂,但是… “太慢了!” 剩下的十余把兵器卡住了她的身形,我直接扑杀过来。 “啊!” 她顾不得自己被武器限制了移动,直接向着我用力一刺。 锵! 金石碰撞声响起,我转身格挡住了亚瑟王的攻击的同时,进攻!继续进攻! 极为狠厉的一刀直接劈下,亚瑟王也不得不将长枪撤回防御。 我直接顺势改变刀势,直推枪身。 “可恶!好狠的刀法!” 她被迫把长枪扔出,然后震开我和投影兵器组成的“牢笼”。 “呵呵…抱歉,我已经看够你的这张臭死人脸和这个死人堆了。” “不知天高地厚!死吧!” 亚瑟王接住长枪,直接奔袭而来。 这种时候绝不可单刀进枪,哪怕是我这把将近1.5m的斩马刀,所以… 拼了! 我用尽力气,将方棱直接朝着亚瑟王掷出。 刚才方棱凝聚时间久的一大原因就是我使用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强化魔术,它现在的强度已经和低级宝具近似了。 由于距离不够威力不足,长枪的攻势被方棱迟滞了十秒左右。 我唤出仿照archer武器投影的双剑,然后直接在两手手背上各划一下,火热的鲜血,火热的,鲜血,喷溅! 这是我自己开发出的终极杀招。 “死、死、死!我要你死!!!” 由剑所撒向各处的鲜血在魔力的作用下幻化成一个个人形,我以自己的血液为投影载体,直接越过“人”的界限,透支全身魔力,以所有的,鲜红,鲜血组成的我,为敌人带来终结! 刚刚摆脱了方棱的亚瑟王看见了也不禁非常惊讶。 “你…” “仕郎!!!” 阿尔托莉雅发出哭喊声。 “听好了亚瑟王,我要你死!!!” 以鲜血组成的军团各自唤出了一大批投影兵器,随后向亚瑟王发起决死突击。 “咕!” 就算是亚瑟王,也被面前人和军团的气势震慑了,旋即九个血红的人影和我自己直接和她进行搏杀。 所有的分身都有一样的能力,都能够投影出兵器,尽管我的身体和魔力限制了他们的数量,但是 “我要你的命!死吧!” 所有的分身皆一致,皆丝毫不惧死亡! 亚瑟王完全抵挡不住多方位攻击,圣枪被近身后无法发挥出格斗能力,这是我亲自创造的可能性! 但是亚瑟王终究是亚瑟王,她不再招架,开始同样以命相搏。 圣枪巨大的力量击飞了两个分身,但是那两个分身随即融合,形成了一个更强大的分身。 “这怎么?!” “哈哈哈哈哈,因为那都是我的血啊!” 心底被隐藏的破坏欲望彻底被勾引出来,血人们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转瞬间,亚瑟王身上就多了七八道伤痕,武器碎了就再投影,人被击飞就再融合,用手和血亲自开辟出一条路来! 终于,场上只剩下了三个分身和我自己,我们四个齐齐后撤,随后投影出剑雨来。 “该死!” “你很该死!” 二百把剑齐齐射出,亚瑟王再也招架不住,她的胳膊和腿被其中的数把击中,钉死在地上。 “还没完!” 她竭力想站起身,而且我感觉到,整个空间的魔力都在流向她。 “阿尔托莉雅!” 我唤出阿瓦隆来,也许,是在阿尔托莉雅的灵基里的关系,它终于肯听从我的命令了,然后扔向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迅速会意,借着亚瑟王用魔力恢复的当,竭力挣脱束缚,将湖中剑扔过来。 二者在空中结合,发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就如同阳光一般,直冲云霄,普照大地! 亚瑟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能使用阿瓦隆……你们” 她放弃了挣扎。 完全体湖中剑飞到我的手里。 “谢了,阿瓦隆。鲜血,给我燃烧起来!” 所有的分身重新回归我的身体,我将魔力尽数使出。 “无铭·誓约理想之无锋剑!” 剧烈闪耀着的金光劈开天上的阴霾,以不可阻挡之势直直攻向亚瑟王。 转瞬之间,气吞山河的力量将天地分离,它们曾经被血和硝烟融合在一起,而我和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将重新净化一切! 天地间,光辉万丈…… ー 待到我再睁开眼睛,场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片草地,亚瑟王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刚才阿尔托莉雅坐着的那片树荫下。 湖中剑和阿瓦隆回到了各自的宿体内,阿尔托莉雅跑到我跟前,她抹干泪痕。 “仕郎!没事吧!” “没事,不会有事的。” 亚瑟王转头看着我们,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已经彻底涣散,没了神采。 她微笑着说 “不愧是命运注定之人,你很强大。” 阿尔托莉雅望向她,眼里充满了怒火。 “闹够了吧!你差点就逼死了仕郎!你这被抛弃的东西,究竟还想要在我身上索取什么?!” 亚瑟王眨眨眼睛,微张着口,但是话卡在了半路,没有说出来。阿尔托莉雅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走上前去。 “阿尔托莉雅” “不要阻止我,仕郎。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怪物,你为什么不能安心地去死?你浪费了我全部的生命还不够?你还想要干什么?你还想提你那虚妄的愿望吗?!” 她揪住亚瑟王的衣领。 “你在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圣杯的真相,你还想着要我夺取它吗?!到底要再见到多少人的死亡你才能满足?!!” “啊…我…” “我不是你,我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感到幸福、快乐,更为自己和爱人的理想而骄傲自豪!你呢?你现在已经死了多少日子了?你看看你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死人要给活人让路!听懂没有?!” 亚瑟王只是微笑着,阿尔托莉雅紧皱眉头,觉得得不到任何答案,便松开了她。 “你可以不说话,这是你的权力,也是作为灵基的权力。但是,你最好小心一些,你的存在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极大的屈辱,要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不管英灵殿有什么规矩,一定会亲手把你摧毁!” “你…忘了那个人吗?你看看…你的装扮。” 阿尔托莉雅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意识其实是附着在第一个阿尔托莉雅身上的,她看了看身上的服装,露出复杂的表情。 “呵呵…我说过,你无法否定自身,是我、不,也是你的愿望成真了……你们俩啊,其实,我赢了。” “你这家伙!你居然…就为了这个?” “没错,回到…回到选王之日前一天,不再参与他们残酷的游戏,不再有亚瑟王,不再有死亡,无尽的死亡,要我来承担的,无尽的死亡……”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流出泪来。 “你…已经拥有了未来,由未来、把那部分过去指引,拼接,一个真正的阿尔托莉雅,一个、永远也不会是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就诞生了啊,哈哈……” “什么…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怎么连自己的愿望都忘记了啊…我是你的灵基,是你的过去,我说你无法否定我,但是我一样无法否定你……如今,我们、不、名为阿尔托莉雅的人,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我,很高兴……” 她平静地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你呢?你还要在这个地方等待死亡?永远以这副模样徘徊在这?” 亚瑟王摇摇头。 “我…在现在的你面前,是不该存在的,你说的对,我是早该丢掉的包袱,忘了我,忘了亚瑟王吧,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只会为你徒增烦恼…” “仕郎,我要感谢你,你解放了阿尔托莉雅,你实现了我的梦想,你确实很强大,值得将我的命运托付给你。” 她睁开双眼,眺望着草原、村落和麦田。 “至于我,我已经和灵基绑定了,在彻底达成目标前,我都不会消失…但是也好,我还想、多看看,多看看这些地方。你的记忆不是都模糊了吗?现在我把它们还给你,感受到了吗,阿尔托莉雅,故乡…故乡的风,你和我,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又转过头来。 “对不起,我自己和仕郎,很抱歉。亚瑟王之死已经让我丧失了许多处理思绪的能力,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草长莺飞,注视着这里,我已经,有些混乱了。阿尔托莉雅刚去仕郎那里时,也是这样的吧…哈哈” 阿尔托莉雅忍住泪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忍耐,还要憋着。我、我” 亚瑟王皱起眉头。 “为了放声的哭,放声的笑,我和你付出了这么多…珍惜吧,为了…阿尔托莉雅,为了那个女孩,再也不用置身于地狱,为了她的新生,哭吧笑吧,在自己和爱人面前,有什么可耻的……” 我取消盔甲投影,紧紧抱住阿尔托莉雅,用胸膛承接着她的眼泪。 “这样好啊,很好,很好…确实应该、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泪水也如决堤般止不住。 “你们两个…如果愿意的话,来我身边一下。” 她唤出伦戈米尼亚德来。 “它…该托付给你了……” “什么?!你这傻瓜,你在说什么傻话?没了圣枪,你连切换思维空间和记忆都做不到!你打算真的ー” “没错,静静地、看着故乡,静静地、死在这里,得到安息,这是好事。” 亚瑟王轻笑两声。 “这个想法不是你的吗?你不是也这么决绝吗…你能理解吧…” 见阿尔托莉雅还在迟疑,她接着说 “不用想那么多…等你拿回了身体,你就彻底成为了、真正的阿尔托莉雅,我也就能真正的安息了,亚瑟王的故事、终于要走到尽头了,我感到好高兴啊。” “虽然…我的身体、你原本的身体被永远地锁在了这里,但是我的思绪、可以解脱了…以后的梦,就要你自己去做了,不用和我做一样的怪梦,不是好事吗?阿尔托莉雅?拿起它吧,它在你手里更有用。” “好吧,你能接受这一切就行。” 阿尔托莉雅捡起圣枪,它随即化作一阵光芒,进入她的体内。 亚瑟王、不,“那个”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她仰望着天空,继续流着泪。 “结束了、一切就要结束了,我该说是、高兴还是悲伤,还是二者皆有呢…” 拿走圣枪以后,她的眼睛反而突然绽放出神采,说话也有了气力。 “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仕郎,还有我,祝你们赢得圣杯战争,也…希望我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 我们两个点点头。 “再看看这里吧,再看看这里吧……” 她喃喃自语道,我们和她一起,眺望着远方…… 第2章 梦醒(ubw 下 2) 梦醒了。 “仕郎!” “阿尔托莉雅!” 我们相拥而泣,为爱情的坚强而落下眼泪,为两个人的努力而欣慰。 哪怕是洗漱完毕,这恍若隔世般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等到吃早饭时,我也还是觉得自己不是坐在家里,仿佛等下出门,还会回去那片草地,还会见到那个已经死去的亚瑟王。 “手背上没伤,确实是梦啊…” ー 我们俩吃早饭的兴致都不太高,随便吃了点就开始讨论起这个梦境来。 “那个人是?” “仕郎,那个人是我的灵基的意识,你可以认为就是本体…实际上,灵基就是英灵们的身体,在他们濒死时,英灵殿将他们的身体收集,再以魔力供养,保证他们能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体征和思维能力;之后就用魔法复制他们的思维和身体,作为英灵重现于世间。” “听上去和活死人一样。” “是的,因此成为英灵被视为一种痛苦,我们与世界的意识签约ー啊,当然,这个世界没什么这种东西ー本体被囚禁,思维陷入永世的轮回中,直到在圣杯战争中完成心愿,我们的那些执念才能最终逝去,完成从生至死这一过程。” 她叹了口气。 “但是身体依旧会被永远囚禁,无法取回。她也说了这一点,我只有赢得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才能重新成为人。而原来的身体,恐怕就,嗯,物理意义上的升天了。” “她为什么会…看上去这么特别?” “因为英灵召唤的标准是该英灵生前的全盛期,我自然也是这样,以全盛期为模板的我,能够鲜活地活跃在世界上;可是,原本的我…” “她就永远地被困在了死亡的一刹那,那一副被重创濒死,俨然已经是活死人的身体,想必也产生不了什么有活力的形象。唉…我不清楚该说那个人什么,她…不,我,被困在永世轮回里的我,显然已经逐渐丧失了思维能力,最后只有那股子执念支持着,像一个行尸一样,在空无一人的思维里走动。” 阿尔托莉雅悲伤地说 “她知道自己的罪孽,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已经过了千百年,临近崩溃的思维,死亡的阴影和那些心魔梦魇……我实际上恨透了自己,因此把自己成为亚瑟王后的思维囚禁在死亡当中,而把另一个,那个没成为王的我剥离开来,让她永远生活在那片草地和树荫下,硬生生创造出了两个人。” “她希望第一个阿尔托莉雅和我的爱人结合,这样就能永远不再有亚瑟王?” “正是如此,她…灵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从者分身的回馈,她透过我的记忆知晓了我们的事情,然后为了解脱,冒险将你我的思维全部召唤至灵基的思维中,再把自己创造出的那个少女送给我。……这样的话” “我们只要赢得圣杯战争,阿尔托莉雅会成为真正的人,就将带着成为亚瑟王之前的记忆生活,从而摆脱亚瑟王的阴影。” 我颇有些感叹。 “她如果好好说话表明意图,兴许我还不至于拼命。” “仕郎你也知道,我…没经过开导前就是那副臭样子,更不用提千百年来的折磨了,她已经变得非常混沌,没了什么行为评定能力。” “那有救下她的可能吗?”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 “仕郎,她已经连亚瑟王都不是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赢得圣杯战争,然后带给她解脱。只要我重新获得身体,她的愿望也就实现,她的思维就可以安息了。” 我们俩同时叹了口气。 “那现在阿尔托莉雅能记起来以前的事了吧?” “是的,截止到选王之日前一天,所有事情的细节都能想起来。” 我露出苦笑来。 “我可得说实话,你那本尊刚开始给我吓了一跳。” “她就是这样了……” “那枪是什么来头?挺难对付的。” “…仕郎,你能听从我一句话吗?如果遇到强敌,而我在战斗中被困住,不要管我,立刻跑掉,好吗?……仕郎?” 我突然感到那股子如同火焰般燃烧的血液烧灼着我的大脑。 “……” “啊,抱歉,仕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 “你,看到无锋剑了吗?” “嗯…” “你听好了,我的爱,从今天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的身就是我的身,如果你再说这种话,就不要怪我压不住我的愤怒了。” “啊…仕、仕郎……对不起……” 我当然能够理解阿尔托莉雅,但是我对她的爱已经足够让我跨越不可能,我坚信这一点,并将竭尽自己的力量去做! 我起身抱住她,把她的头放在心口上。 “你听到它了吗?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它是你的了。” “仕郎!!!” 生命,生的喜悦,爱情,爱的荣耀,假若真的有什么命运,那我很确定,喜悦和荣耀必将被赐予我们。 她温柔地笑着说 “嗯…那把枪叫做伦戈米尼亚德,是传说中的星之锚,也是连接幻想与现实的钥匙。正是凭借着它,我才有能力在一个身体里创造出两个思维实体,并且做到思维和记忆的转换。现在…灵基已经不能再使用它了,她会永远永远坐在那里,望着我的家乡。” 通体亮银色的长枪出现在她手上。 “这也是我用来击杀莫德雷德的武器,但是它一般只用于马战,湖中剑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ー湖中剑自然也就被用作从者的武器了,灵基本身不能再使用它。” “莫德雷德…哦,那个阿尔托莉雅的孩子啊。” “???!!!!!不不不不不,仕郎,你不要多想,莫德雷德只是通过我的血液创造的人造人,我没有生育过的。” 她满脸通红,连忙解释。 “莫德雷德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是彻头彻尾的复制品。咳,她的母亲就是我那该死的荡妇姐姐摩根,摩根为了自己的目的向来不择手段,包括成为一个无情的生育机器。” “阿尔托莉雅没怎么提过这些事。” “呼呼,一提起来我就来气,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些事情,我非得把摩根关进地牢里不可。然后我要亲自操刀审讯,我要让它体验到我受的罪,积的恨!要让它皮开肉绽!” “我理解为什么本体不给你亚瑟王的记忆了。” 阿尔托莉雅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啊…可能、她确实…我…大概是原因之一吧……” “而且明知道自己有孩子还不告诉我。” “仕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莫德雷德真的和我没关系!” 那缕蝴蝶触角般的头发被声音震得颤动了几下,这代表阿尔托莉雅是真的急了,已经不自觉地用魔力加强发声系统了。 我从捉弄她的行为当中感到了……愉悦,这可真是巨大的恶趣味啊。 当然,我逗阿尔托莉雅玩更多地是为了活跃家里的气氛,那个死人、不,她的本体,实在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嗯,可以说是阴影吧。她毕竟也是阿尔托莉雅,起码长得确实是一样的,可以说是爱屋及乌,这让我一想到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就觉得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想哭出来。所以我希望看到和我相爱的阿尔托莉雅永远都是精精神神、快快乐乐的,嬉戏打闹一下也不错。 可是…不要去想了,卫仕郎?好不好?……可是那双眼睛,那双已经流干了悲伤的眼睛…… “…仕郎,你还好吗?” “抱歉,我一想起那个人,我就…” 刚才的愉快消失无踪,我憋住泪水。 “仕郎,不必为我悲伤。我可是一直在这的哦?你不是常说要辩证地看吗?你要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幸福生活,问题是你想解决她的悲伤,而最后的答案就是和寄托着她心愿的我一起开开心心的,不是么?不要…不要哭泣,仕郎,我和她都、看到你这样,也会忍不住的……” “嗯…被阿尔托莉雅教育了啊……” 我擦擦眼角,努力不去再想灵基的事。 “哦,对了,它…是怎么回事。” 我直接召唤出了阿瓦隆。 “因为你庇护了少女,灵基承认你作为阿瓦隆持有者的资格,给予了你阿瓦隆的使用权,仕郎,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阿瓦隆伯爵’了。” “怎么这个事也被记录下来了啊……” 看着我故意摆出来的糗样,阿尔托莉雅笑出声来。 ー 今天也没什么要做的,阿尔托莉雅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我则继续给archer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提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archer非常吃惊。 “还有这种事吗?!saber…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啊……士郎,你能从灵基里全身而退也算是走了大运。涅墨西斯和圣堂教会的活动都暂时停止了,我们预计他们将会在一周内重整旗鼓。你就在这段时间里多照顾照顾saber,好好陪她玩玩,不要天天想着战斗的事,你们把所有活都揽了,让我和小爱很难堪啊。” “对了,我学会了无限剑制。” 电话那头没有作响,在沉默了十来秒后,archer开口 “……这是你的宿命,接受它吧,我暂且说这么多,回见。” 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地有答案了……archer,你是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的? 我摇摇头,把昨天的事记录下来,翻译成日语和阿拉伯语发给小爱和大哥,不用说,他俩也非常吃惊,一连问了很多问题,我一一回答着。 最后他们都让我俩好好休息,出去玩玩一类。 我也在师母的脸书那发了一条,但是现在德国是凌晨三点,她恐怕得过一会才能看到。 “嗯…待会我们就出去散散步吧,去人工湖看看?还是就在附近转转呢?” 突然闲下来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习惯了时间计划,比如三点到四点要打扫卫生,四点到五点要看书,五点到六点锻炼一小时等等,我经常感到时间不太够用,而今天突然如此,却又很难适应了。 这时阿尔托莉雅洗完了澡。 “嘿嘿,温水真舒服!” 她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笑着说 “无论用多少次花洒,我都感觉好神奇、好方便啊!科技的力量真伟大!” “还有更方便的哩” 我拿出电吹风,让阿尔托莉雅坐在我的腿上,给她吹干头发。 被洗发露浸润过的秀发发出阵阵清香,在电吹风的暖风里显得柔和而香甜,这是独属于少女的味道,是美好的青春所散发出的活力。 吹干以后,我开始为阿尔托莉雅梳头,她的头发柔软顺滑,摸起来像丝绸又像开司米,舒服极了。我不禁感叹,上天的确待她不薄。 这之前,阿尔托莉雅很少有不是那个…呃,洋葱头的时候,哪怕是刚洗完澡和睡觉时也是,稍微干了就马上编出那用了几十年的发型来;不过到了最近,她放松了对自己发型的管控,开始尝试着一些新东西,比如自然地让自己的头发散下来。 “仕郎的手好温暖,隔着头发也能感受得到。话说回来,仕郎觉得我在家里应该梳一个什么样的发型呢?” “阿尔托莉雅的话,什么发型都很好看,这是实话…也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我以后就这样吧,” 她晃晃脑袋,头发就像被风吹过的小麦一样,一浪接一浪,漂亮极了。 “对了仕郎…天气凉了…” “嗯,我们这里四季很分明” “那个…” 她好像很害羞,我有点奇怪。 “有什么事就说嘛。” 我摸摸阿尔托莉雅的小脑袋。 “仕郎、我们俩可不可以,以后睡在一条被子里。” “哦,当然可以啊,啊ー啊?啊??” 她捂住脸,不敢回头看我。 我也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些什么。 其实,我们虽然一直是两床薄毯分开盖的,但是最近我们俩越来越亲密,阿尔托莉雅基本上每天都要搂着我睡,两床和一床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正式提出来这个提议的话、那还是有些太令人害羞了。 我鼓起勇气来 “我说过,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因此从我身上寻找温暖也是阿尔托莉雅理所应当的权利。” “啊!…嘿嘿,仕郎真好。” …是啊,以爱来滋润我眼前的少女,以坚定不移的理想来指引她,以创造奇迹的钢铁般双手守护她,这才是我要做的,不要多想,做一些实际行动比沉浸在自我感伤里要强百倍,灵基既然能看到这些,她也会高兴的吧。 ー 不过说到出门的话,阿尔托莉雅还是想用经典款发型。 我之前看过她自己编,那真是…我的笨手和姑娘的灵巧的小手比起来,就像辆横冲直撞的坦克和顺滑行驶的甲壳虫一样,如此复杂的发型居然完全不需要帮忙,在一分钟内就能够编完。 后来我专门把这段过程录下来反复研究,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做到帮她忙,但很可惜,我只能说我们中间横跨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是真的完全做不到。 今天的尝试也是一样的,我在编辫子的时候搞了个眼花缭乱,最后勉强把阿尔托莉雅的头发复原,就算是不错了。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很讨厌别人随便给我搞发型,想必阿尔托莉雅也是如此,我可不想破坏她的心情。 “仕郎要不要再试试?” 但是她丝毫不介意,笑着对我说。 “我得说实话,我有点灰心了。” “哈哈没关系的,仕郎帮我编辫子的时候,我感觉好开心,有朝一日,仕郎也一定可以做到。” 我帮她捋顺头发,随即,让人惊讶的一幕又重现了。小而灵动的手指如风般完成了一个又一个步骤,它们又敏捷又柔软,完成了许多大概把我的手砸了也做不太到的动作,不到一分钟,经典的发型就完成了。 “……” 我说不出来话,看着自己的手。 “仕郎怎么了?突然板起脸来”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没了意义,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吗…” 阿尔托莉雅露出灿烂的笑容,踮起脚,摸摸我的头来安慰我。 ー 说来好笑,我常常自诩自己的速度为“军事化”,但是在正八经打了半辈子仗的阿尔托莉雅面前属于是小巫见大巫,她认真起来换衣服只需要二十多秒,我这边才刚打开手机看新闻,刚看完第一段,阿尔托莉雅就打点完毕准备出门了。 相比之下,我那起码两分的准备时间跟搞笑一样。 我基本上每次出门都要背个挎包,里边装着各种我能够用到的东西,像充电器、充电宝、笔记本乃至于急救包一类的,亚瑟王还在的时候讥讽过我这一行为,说我每次动起来就跟搬家一样,我反唇相讥,说我希望把重要的东西和重要的人一样一起带在身边,你是不是连一样都没有?而且我这些东西可是能帮大忙乃至救命的,“比起你来对社会更有用”。 当时可真逗啊,两个人天天吵架吵了整整一星期,我最喜欢的事就是“以小见大”,用我学的战无不胜的哲学给她好好发散一下思维,简单来说就是从日常琐事硬上升到世界规律人类本质一类的地步,然后站在哲理和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我们后来也常聊这时候的趣事,我才得知,原来大多数时候亚瑟王不是反对这一行为,是单纯因为我做所以就发难,但是没想到我这一大套体系如同八卦阵一样,一出手必然吃个瘪;这也促使后面她试着拿批判的武器代替武器的批判,开始对我“图谋不轨”了。 每次一说到这些,阿尔托莉雅必然会道一次歉,头几次我还非常威风啊,趾高气昂地接受,这算是什么呢,颇有些“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那种感觉。 我后来觉得当时我做的有点过分了……其实,说句难听的,当时我对阿尔托莉雅基本上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还时常恶狠狠地想,她这种人活该到死也没接受过爱,活该没有伴侣,“可怜生得好皮囊,腹内唯余草莽”,皮囊这么好看,怎么内里跟个神经病一样,这不就我最讨厌的那种人吗?为什么我得和这种人组队打圣杯战争啊? 当然,这些现在也就成了我永远的秘密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对阿尔托莉雅说这些的,纵使她脾气再好,听到这些也肯定会伤心吧。 我因为天天思考一大堆问题,结果脑回路已经有些怪了,经常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想到奇怪的东西,有些时候看着阿尔托莉雅幸福的笑脸,居然又想到了这些绝对从道德和哲学都不能接受的想法,真是罪过!我还说什么人类无限的可能呢,结果从开头就否定人家姑娘,真是! 再说回背包这件事,后来阿尔托莉雅就非常支持我了,她以自己的细心帮我规划了清单,补充了不少实用的小物件,但是代价就是它更重了,夏天的时候常走个大汗淋漓。 ー 背上包,穿上鞋,我们出发了。 她非常喜欢运动鞋,现代材料学让古人震惊也是难免的,这种东西在当时完全无法想象,又软又轻便,还有相当的对脚踝的防护作用。阿尔托莉雅说,一穿上它,就想到处走走看。 不过一开始不是这样,她最先要求穿的是皮鞋,说是运动鞋跟个玩具一样,不穿皮鞋和身份不搭,一连嚷嚷了好几天,我没办法,从宝贵的打工储蓄里拨出一笔钱,给她买了双特小号的;结果没想到之后我就开始教育她,然后那鞋也不怎么穿了,不过好在成了正装套装的其中之一,也算是没有浪费。 而后我发现,阿尔托莉雅的小脚经过常年征战后已经严重受损和变形了,足弓啊脚踝啊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幸亏能早点穿上运动鞋,不至于让脚继续受折磨。 ー 我们今天决定去人工湖看看,好好散散心。中午也就不在家里吃了,挑个地方让阿尔托莉雅尝点我平时做不出来的菜,虽说我做菜确实还行,但离厨师水平可远了去了。 初秋,金色的太阳挂在上午的天空上,向人们分享着夏日尚未燃烧殆尽的激情;天湛蓝湛蓝的,风像牧羊人,卷着天边的几朵云彩四处奔波。它把自己赶羊时的怒气散播但大地上,迎面吹来干爽的气流,舒服极了。 “仕郎的家乡真的很棒,这个天气比不列颠好太多太多了,我们那里这会就开始一个劲下雨,有的时候阴雨绵绵,又潮又冷,日常生活麻烦不说,还会让庄稼烂在地里。” “我对我们本地的自然条件一直是持积极态度的,我确认这里才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就是夏天太热了,八月初的时候真的好热,我从来没度过这样的夏天,大概只有去南方,去地中海边上才能有这样的温度吧。虽然天天很热天天出汗,但好在又有凉席又有风扇,还有知了、蜻蜓和冰棍,嘿嘿,当时觉得好难受啊,一想起来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是啊,我现在常常回忆小时候的夏天,看着早上五六点的朝阳,望着炎炎夏日里的梧桐树,它们金灿灿地映着太阳,夏风吹过,它们的叶子就刷刷作响,像海洋一样。天天出去玩,出去和损友们吹牛,听着各种稀奇古怪、半真半假的话,玩着卡片和各种便宜的小玩意,看到别人买了个好玩的玩具,那个眼红啊,就有借了不还这种‘非分之想’了。” “噗,仕郎的童年真的好有意思啊。” “当时我还非常喜欢玩电脑,哦,阿尔托莉雅还没摆弄过那东西,等回家我教教你。在电脑上玩游戏可以说是当时我们这群孩子的最终目标,这可是比卡片和玩具都要强大百倍的武器,要是邀请别人来玩,那就是拜把子兄弟了。”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但是随后有点失落地说 “我的童年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东西,每天像机器人一样,比那个、那个之前看到的叫底特灵” “底特律:变人” “比那里还要惨,那个机器人好歹都有一些自己的自由,可我什么也没有,每天被人禁锢着,关在笼子里。坐任何事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都有各种各样的要求,一被发现不合格就受罚,兄长和邻居们求情也没用,要么是打手,要么是耳光,有时候还要我跪下去忏悔。” 真让人痛心,可怜的阿尔托莉雅从小就被剥夺了身为人的身份和生活,自然性格就别扭了。我之前还…还那么诅咒她,真是我的不好! 能救回她是迄今为止我做过的最棒的事,她是个坚强的人,我为她而自豪。 “过去的就过去了,今天我们就去把童年的遗憾都补回来吧。” “嗯!” 人工湖里还是一片好风光,虽然荷花已经凋谢,留下的荷叶虽然战痕累累,却仍然顽强地挺立着;但和它们的兄弟不同,枯萎发黄的莲蓬,好像在哀叹夏日不再,垂头丧气地立在那。 “荷花真的很好看,可惜我们就七月来了一次,之后因为战争没再来了。” “花不灭,子不生嘛,不要看那一时的外表,我们得看到美的本质,看,阿尔托莉雅,鱼儿们在凋零的荷花之间嬉戏,莲蓬向土地送去花的子实,生命在不断运动,不断循环,勃勃生机,这正是美的真正意义啊。” “唔…” “放到人身上也是一样的,什么样的人最美呢,那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合理地、珍惜地利用的人,而人本身则是劳动造就的社会动物嘛,由此也就是说,把自己的生命合理地、珍惜地投入到对自己、对社会有益的各种实际工作里去,进而促进人类社会整体和个体的共同进步,人的生命就在这个过程里散发出无尽的美来,不断运动,不断进步。参与其中后,整个过程让人感到自豪,‘瞧,这是我们做到的!’,这种无尽的激情和永无止境的追求,让人变得无比美丽啊。” “仕郎真的好厉害啊,而且总结的很对。我也这样觉得,宫里的那些女人都很华美,可是我总是看她们不顺眼,让我觉得美的反而是村庄里的大姐姐们。尽管她们因天天劳作脸被太阳晒红了,尽管她们因天天劳作手上有好多茧,但我觉得她们很漂亮,提到家常就热切地跟我聊天,也不嫌弃我当时那一副臭脸臭态度,有好吃的还分享给我…嗯,对,这才是真正的美,没错。” “而且最好的范例可就是阿尔托莉雅呦?阿尔托莉雅的长相可以说比仙子还要像仙子,但是你看看灵基,你觉得她美吗?” “谢谢仕郎的夸奖,那个人确实……一点也不美。” “为什么呢?因为她被困住,永远成了亚瑟王,一个不仅不参与实际的社会生产生活,还阻碍人类发展的…人,结果呢?纵使她有闭月羞花之貌又如何?纵使她有倾国倾城之姿又如何?她不参与不活动,不进步不发展,不在不断的生命中创造新价值,个人呢都尚且如此,更不用提什么对于社会整体的意义,当然她现在也做不到那些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她美,还觉得很讨厌,很诡异,没有劳动,没有运动,没有生命的前进,人又怎么能谈得上美呢?” 阿尔托莉雅突然颤抖了几下,压低眼皮,阴沉地说 “不过是给你阿瓦隆的第二天,就急着诋毁我了吗?卫仕郎?” “我去!!!” 我吓了一跳,后跳一步结果脑袋直接撞到了身后的树,一磕一碰一屁股坐到地上。 然后阿尔托莉雅憋不住大笑起来。 “呃啊,太坏了吧阿尔托莉雅!” “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边笑着一边扶起我,我本来想捏捏她的小脸来报复一下,但是…她的笑容是这么的美,这么的活力四射,就让她,让我亲爱的姑娘一直笑下去吧。 她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好在今天人少,没什么人来围观。终于止住笑声后,她直起身,温柔地看着我。 “仕郎,那个,我有那么美吗?” 我指了指自己 “就社会层面而言弗如远甚” “仕郎!!” 我们俩开始你追我赶,然后我趁势一把把追过来的阿尔托莉雅抱进怀里。 “我的爱人肯定是我眼里最美的人,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这些词和她比起来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我一定一定会照仕郎说的那样继续努力,我要把更美更美的一面展示给我的爱人!” 我们俩都开心地笑了。 ー 湖畔的微风吹拂着我们,干爽的秋风,在被湖水的气息略微湿润后,变得更加舒适了。一些已经没了绿色的柳叶,就借着这股天赐飘离树枝。它们别过最后的绿意,飞舞着,尽情展示生命历程里的最后一支舞。 原本卖抓蝌蚪用的小网兜的地方早已经消失,现在那里被几个钓鱼的人占据。不过我不太喜欢钓鱼,就我的经验而言,钓鱼钓鱼十钓九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但怎奈就是有人享受垂钓过程的那种感觉,只能说就那样吧,人家的事不要管那么多。 因为是工作日,又是上午,整个偌大的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些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偶尔也有情侣在长椅上坐着聊天。 我们挽着彼此的胳膊,走过湖畔,走过林荫里的砖石路,走过那如彩虹般的鹊桥,目光所及,皆是一片安宁与祥和,感谢自然带给我们的快乐,尤其是它被人们装饰过后,更加的风情无限了。 路上我们没怎么聊天,都在尽情享受自然的怀抱,享受无限的运动带给我们的活力,一趟下来,感觉身心都被治愈了。 “我们以后常来这里看看吧,可以吗仕郎?” “当然可以,这里离家又不远。对了,阿尔托莉雅恢复的怎么样了?” “魔力已经恢复到六成左右了,昨天的战斗实在是消耗太大,哪怕我还有身体的时候,几分钟内释放两次誓约胜利之剑也是吃不消的。对了仕郎,我还有休整的时间吗?” “我们有四五天休息时间,充裕得很,想想这几天做些什么吧,好好放松,大家都知道你很辛苦,有什么事他们会先试着解决的。” “我想不太出来,仕郎有没有好主意呀。” “我们明天去海边玩玩吧,怎么样?” 阿尔托莉雅非常兴奋 “海边?我们要去抓海鲜吃吗?” “呃呃呃,只是去逛逛啦,海鲜还是再看看吧,我们买一些吃应该比抓更简单一些。” 但她好像完全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哇!海鲜!这下能吃到最新鲜的海鲜了!牡蛎、蚬子、还有大虾!” 呃呃呃呃呃 怎么这样 我感到一阵眩晕。 第3章 ubw 下 3 我们中午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点了份鱼香肉丝,阿尔托莉雅本来非常有食欲,但是吃着吃着就不动筷子了,说是不如我做的好吃。 “不应该啊,我吃着还可以。” “鱼香汁味道不好,酸甜味道太重了,吃起来很咸很难下咽。” 我那因把握不好调料比例做出来的“清甜”鱼香汁反而成了她中意的调味料。 “我看阿尔托莉雅适合吃东南菜系啊,以原味鲜香为主的那种。” “嗯,清清淡淡的就好。” 我只好包圆了剩下的菜,果真,吃完以后嗓子发紧,唉,以后还是尽量什么都自己做吧。 “但是,阿尔托莉雅就吃了这么点,不能让阿尔托莉雅饿肚子啊。” “没关系的仕郎,现在的我还是英灵,饿一点也没关系。” 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就在我想着再买点什么的时候,注意到了对面的面点店。 我去给阿尔托莉雅买了两个豆包回来。 “仕郎,馒头的话…” “哈哈,这个可不是馒头哦?” 阿尔托莉雅将信将疑,咬了一口,随后眼睛放出光来。 “好吃!” “好吃吧?这是用红豆豆沙做的豆包,我小时候常吃。” “嗯,馅料有种很棒的清甜味道,而且软软的沙沙的,在口腔里和面裹在一起,吃起来口感和味道都很好。” 她又吃了一大口,然后问我。 “这个可以在家里做吗?” “只要有馅料,阿尔托莉雅想吃的话就可以做。” “好哦!” 趁着阿尔托莉雅吃豆包的当,我又介绍了一下月饼,中秋节再过十多天就到了。不过看了看图片,阿尔托莉雅表示对月饼不是特别感兴趣。 “太甜太油了吧,不喜欢” 咳,人类追求高热量高碳水的基因在我们俩身上失效了,我是已经差不多丧失了口味这一概念,吃饭就是进食,只是一种摄入能量的过程,对自己而言好吃不好吃也就那样了;阿尔托莉雅则是油糖严控,多了一点就吃不下去。 “不过仕郎,我记得你在遇到archer前就跟我介绍过月饼来着。” 啊? 可是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但是没有任何残留的记忆,这是怎么了? “仕郎想不起来就不要硬想了嘛,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 见我脸色很糟糕,阿尔托莉雅连忙说。 archer…这莫非,也和无限剑制或者他有关吗? ー 我们下午去了这小地方的cbd(中心商务区)逛逛,不过说是什么cbd,也就是五六个百货商场聚在一起罢了。 阿尔托莉雅望着高楼。 “真的没想到,人们会用这种方式来把可以利用的空间扩展到极限。市区里有好多好多这样的高楼,而它们中的任何一座,高度就已经不次于国王的城堡了。” 外墙的玻璃反射着下午的阳光,在镜像世界的天空与云里继续尽忠职守。马路上车来车往,人们熙熙攘攘,店铺的led灯闪烁着,传单被遗弃,好像一个个人工蝴蝶,秋风一吹,四处飞落。 阿尔托莉雅看着垃圾桶里的大摞传单,叹了口气。 “好浪费啊…” “阿尔托莉雅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认为,传单是把珍贵的纸张随便的用于没什么实际价值的行为,不仅没什么意义,也浪费了人力物力。” “说的很对。” 看来灵基其实也“错了”,亚瑟王的不少思维并没有被阿尔托莉雅丢下。 她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间或有吵架的,有大声打电话的,有孩子哭闹的,还有永无止境的喇叭声…… “我们走吧,仕郎,这个地方不管来几次我都不是特别喜欢。” 之前…来过吗? 来过……吗? 我捂住额头。 不对啊。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记性不至于这么差啊。 为什么,遇到archer前的事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了。 我感到头脑发昏, “仕郎?仕郎?” 阿尔托莉雅连忙扶住我。 “我……” “仕郎,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我们……我们去过一座红色的桥吗?” 我感到自己的眼球在疯狂地转动,脑里涌现了好多,好多……记忆?它们…它们是? “红色的桥?不,我没见过那种地方,仕郎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我……” 不,那根本不是我的记忆,那根本不是七月份和八月份,那根本不是…等一下,那是,阿尔托莉雅?她在…那是哪里?我…她… “不要哭,阿尔托莉雅,为什么哭了呢,为什么…” 我的嘴仿佛被另一个人占据,说出了那些记忆里包含的,情感最深的一句话。 “仕郎你不要吓我,我们快去医院看看吧?好吗仕郎?医院不远,还能跟着我走吗?用不用叫出租车?” 一边的阿尔托莉雅急得团团转,但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要消失,不要消失,不要离开我……” 我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不,不对,这是那个人,是那记忆的主人说的话。 “仕郎!仕郎!” 阿尔托莉雅快急哭了,大声呼唤着我。 我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摇了摇头。 “让你担心了,阿尔托莉雅…” “仕郎,这到底是??” 我露出凝重的表情。 “不属于我的记忆。” ー “这、这些事我们完全没做过啊?” “是的,像什么去红色的桥、和阿尔托莉雅坐电车,但…我们一直坐的是大哥的私家车……还有重伤的被迫休眠的阿尔托莉雅…” 因为整了这么一出,我们俩彻底没心情散步了,在回家的路上聊起我突然不正常的原因。 “阿尔托莉雅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我强行拉着阿尔托莉雅买东西?啊?买内衣?买……玩具?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阿尔托莉雅很伤心,在桥边哭,我跑回了…等下这是什么?这算是府邸吗?这都是些什么啊……” 我拍拍脑袋,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雅也非常疑惑。 “不可能啊…仕郎,你说的完全没发生过,我们在七月八月都过的很愉快,每天学习每天规划策略,你不记得了吗?当时又忙又充实,我们还去帮邻居家的孩子辅导功课,我天天去市场帮忙买菜,你晚上讲历史故事,我们还一起读了好多童话,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明白了。这些事恐怕是另一个‘我’的记忆,那不是这个世界的事。” “另一个仕郎?” “我因为某种机缘吸收了装着这些事的某种载体,然后在特定的环境下…archer……” “和archer有关?” “嗯,这件事我等下亲自问他…阿尔托莉雅不必担心我,我只是部分记忆被取代了,还没有完全失忆。” “仕郎只要没事就好…” 她握着我的手,担心的看着我的脸。 ー 到家了,我们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放放风,让清风送来止住发热的良药。 我尽可能地安慰阿尔托莉雅,但是她就是不放心。 “丢失记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仕郎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不用担心了,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她拿出笔记本和笔。 “仕郎快给archer打电话吧,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耽误就麻烦了。” 我拨通了archer的号码。 “士郎?有事吗?” “archer…你叫做卫宫士郎,对吧?” 阿尔托莉雅怔了一下,随即记下来。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你在另一个世界是阿尔托莉雅的御主,也就是说…” archer终于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士郎,我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无限剑制。我在和你交手的时候通过湖中剑吸收了大批你的武器,自那以后我前两个月的记忆就变得模糊,并且…” “掺杂了很多我的记忆,我明白了…士郎,我提醒你,你一定要记好,英灵乃另一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所铸,千万不要再试着吸收我的投影数据库,那会让你‘英灵化’…伴随着失忆和人格丧失,最后的结果就是,由于英灵本身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的生命会被排斥出这个世界,懂了吗?” “你有我的记忆应该是因为……我铸造那些武器时夹杂了自己的记忆和情感,你在吸收后就自然拥有了它们,由于你学会了无限剑制,它们就以同样的方式对你进行记忆反馈,填补了英灵化造成的记忆空白。” 阿尔托莉雅一把拿过电话。 “archer,那么仕郎有什么恢复记忆的方法吗?” “很抱歉,saber,我不知道怎么治疗。但是士郎的英灵化程度非常浅,且英灵化必须不断吸收英灵的一部分才能持续,他除了那些武器数据外也就没有继续吸收什么别的东西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archer叹了口气。 “saber…士郎他就拜托你照顾了,抱歉,面对你我只能说这些。回见,你们俩好好休息。” “仕郎……” 我摸着亲爱的姑娘的小手。 “没事的,archer不也说了吗,我只是丧失了部分记忆并且不会再加重了,大概是因为我今天学会了无限剑制,这些记忆才突然涌现出来搞得我神经错乱吧。” 我顿了顿 “亲爱的,你知道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最悲惨的是什么吗?” “是束手无策吗?” “不,最悲惨的是失去自己的心智。但我还完全没变成那样并且,也永不会变成那样,我的爱人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我确信她能从我的情况上知晓这一点,并且……” 我把她的小手放在心上。 “它也说没事呦?” “仕郎!!” “咱们是来休息的,快快乐乐最重要,我们回家吧,我教你用电脑。”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虚惊一场,没有大碍,不过这也给了我一个了解archer的机会。 ー 阿尔托莉雅对电脑的上手速度非常快,我锻炼完之后一看,这姑娘已经在自己摸索指令符了。 唉,本来今天挺高兴的,但是被下午这件事一闹,两个人都没了出去玩的心思。不过也好,今天少点兴致,明天多点兴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明天我们去海边看看,比人工湖宽阔无数倍的大海,想必更能让我们心旷神怡。 “仕郎,纸牌不好玩,有没有好玩的游戏呀” 我向她介绍了自己常玩的一些游戏,普遍都是战争题材的,但阿尔托莉雅表示自己已经打够仗了,不想在游戏里继续打。 这下可难倒了我,我匮乏的游戏库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最后我勉强推荐了辐射nv给她玩。 “这里怎么破败成这个样子了?” “因为被核武器攻击过了,核武器是人类开发出来的威力最大的武器,不仅破坏力巨大,对环境的影响也是灾难性的。哪怕是最早的核弹,其威力也要比誓约胜利之剑高出千倍万倍。” 她眨眨眼。 “…好可怕的武器…,啊,怎么有这么大的马蜂啊!” “生物的遗传基因会因为核武器留下的辐射而变异,当然这是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巨大化变异,现实里都是由于遗传基因被破坏而留下的畸形种。” 阿尔托莉雅操控的邮差误入了清泉镇旁的大毒蜂聚集地,然后死掉了。 “啊ー算了吧,仕郎,我真的不太适合这种游戏。” “嗯,我们再ー” 电话响了,父母亲问我们晚上想要吃什么。 “仕郎决定吧,今天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行,那就买牡蛎和虾滑吧。” 我终究还是没抓海鲜的本事。 ー 吃饭的时候,我细细捋了一遍archer的记忆,发现它们完全是不连贯的,都只是一个个记忆碎片,我也不清楚它们的先后顺序,只能靠自己推测。 他的记忆都是围绕着阿尔托莉雅展开的,我看到了他和阿尔托莉雅度过的不少事情,很明显,他那边的情况比较不幸,两个人没有完全理解对方,也没携手共进,最后以阿尔托莉雅的消失为终点结束。里边也有一些关于其他人的记忆碎片,比如…… “小爱的母亲长这样啊,母女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阿尔托莉雅流着口水,吞掉了一个肥美的牡蛎,一边嚼一边说。 “牡蛎长得一样?不,仕郎,你看这有大有小的,咕噜” 她咽下去以后开始试着打开第二个。 “这个大的就不太好打开,这也是个哲学问题。” 父母亲笑着看她吃饭,我家现在已经完全接纳了阿尔托莉雅,她也乐意在我的父母亲面前表现出孩子的一面,阿尔托莉雅小时候实在是缺乏太多东西,希望我的家庭能带给她足够的温暖。 “阿尔托莉雅啊,我们明天去海边玩带上小爱吧。” “嚼嚼嚼……好,那孩子平常也太累了,天天做功课学魔术,是该放松一下。” “小雅蛮成熟的嘛,像长辈一样叫那个日本小姑娘孩子,光看外表真看不出来。” 阿尔托莉雅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只有一刹那,连我都没太看清。 “啊ー哈哈,小爱比我小六岁,算是我的妹妹嘛,妹妹,不是孩子。仕郎?你说是吧,哈哈哈。” “啊对,阿尔托莉雅可是模范姐姐,小区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找她玩。” 我赶忙打圆场,阿尔托莉雅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ー 我们俩刚打开单元门,阿尔托莉雅就长出一口气。 “这也没什么吧…” “不行,我必须给叔叔阿姨留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形象。” “平常这样就挺好的啊。” 她摇摇头。 “破绽太多了,哪有二十岁出头的人天天叫别人孩子孩子的,我得全方位重新组织我的语言。” 我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啊、不不,仕郎,我、那个” 她的脸越来越红,像浇的水里混了颜料的小花一样。 “哎呀!仕郎好讨厌!哼!” “哈哈,这样不就很少女了吗?” 她吐了吐舌头,扭过头去。 虽然说今天出了点变故,但饭后散步给予了它一个非常完美的结束。在凉凉的初秋晚风里,我们挽着彼此的胳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一起漫步,拾一片落叶,记一段秋风。 我又提起了archer的记忆,并告知阿尔托莉雅其中的具体内容,这让她感慨万千。 “嗯……确实是以前的我能干出来的事,一但两个人都别扭点,结局就很糟糕了。” 想必archer也跟亚瑟王一样,受着这些回忆的折磨吧,也难怪他常嘱咐我好好照顾阿尔托莉雅,那个哭泣的阿尔托莉雅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他们是怎么回事变成那样的,是吵架了?我也不清楚。 突然,一条妙计油然而生,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帮完亚瑟王之后,我们去帮archer吧。” “哦?仕郎说说看怎么帮忙?” ー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因为要去海边,阿尔托莉雅非常兴奋,虽然不列颠是个海岛,但阿尔托莉雅基本上每天都被困在王位上,完全没什么机会四处走走逛逛,停下来就是进宫,走出去就是打仗。身为一个四面环海的国家的王,一生里居然只见过四五次海,三次路过,两次渡过,这可真是有点过分了。 而且今天这次还有一层特殊的含义,五年前是我最后一次去海边,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爱人,等着能够携命中之人的手一起去看海。 不仅如此,我们给archer准备了一次“特别活动”,他是我们的朋友,更是另一个时空的我,在知道他的痛苦后,我有必要为他做点什么。 今天依旧是大哥接送我们,他说他也想去海边看看,这下我们这个联盟也全员出动了。 “伊拉克现在去海边机会少” 大哥感叹说,他这一辈子也没去过几次海,只有当年在大马士革进修的时候去叙利亚的海岸上看了看。 archer和小爱也早就准备好了。因为多了一天休息时间,小爱很高兴,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archer在路上告诉我们,小爱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时间,其余的时候都在学习。她的资质比她母亲差很多,所以需要数倍的努力才能够追上。 清晨露水似珍珠,美好的万物向我们招手,小爱带头哼歌,然后大家都开始了,只有archer一个人闷在那里。 “archer” 他回头看过来,但在我们眼神接触的瞬间,他低下了头,低声说 “我不需要休息,照顾好小爱就是我现在唯一的职责了,你…” 他看了看我 “不要忘记我说的话就好,我的事,就当是看了场电影吧,不必在意。” ー 我们的目的地并不那些商业海滩或者公园,而是一片未经开发的滩涂,那里有沙有礁石,有冲上来的寄居蟹,还有许多奇妙的海洋造物,它们向我们诉说着大自然亿万年的演化,并将自己的美塑刻在沙滩上。 这是我小时候来过的地方,所幸现在还没被开发。 所有人都对这个地方非常满意,这里人不多,可以尽情享受一整段海岸线,多样的风光也完全迎合了我们不同的兴趣爱好,大哥去礁石上收集贝壳,这些可以送给研究生物学的朋友;小爱则脱掉鞋袜,沿着沙滩漫步,感受着潮起潮落;明明昨天已经吃过海鲜了,阿尔托莉雅还是拉着我去寻找各种她认为能吃的东西,为此,我还特意带了把铲子;archer则静静地坐在一边,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和阳光照耀下的沙滩。 “仕郎,这个能不能吃呀。” 阿尔托莉雅捉起一个小寄居蟹,双眼像寻到猎物的狮子那样死死盯住那可怜的小东西。 “哎呦,放了它吧,它的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她看到礁石上刚被海浪冲上来的海藻,又捡起来问我。 “这个能吃倒是能吃,但是” 咔吱咔吱 “呜,不好吃。” “…但是仅限于求生状态下,起码听我说完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 海风轻轻地路过,浪花就追随着它,不断地循环,远处,海天相映,交接一色,无云而熠熠生辉的天空仿佛与海洋连成一体;海平面上飞过几只海鸥,它们灰白相间的羽毛是海上独有的风景线。 我们找了一个小时“海鲜”,但是最大的也不过是拇指大小的小螃蟹和飘在海里的海蜇,这片沙滩想必也算是比较贫瘠的,没有太多可以拿来吃的东西。 阿尔托莉雅盯着海蜇。 “不行,我必须获得一个猎物!” 她说着直接就要踏上海面走过去,我忙不迭地叫住她。 “那东西的触须有毒,别乱碰。” “哎呀,这地方怎么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 “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有海产品的,就先算了吧,再说咱们买东西吃总比捉方便嘛。” “嗯,好吧。” 我们回头望去,大哥在一边数着贝壳一边拍照,小爱在做漂流瓶,而archer还是呆在那。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这并不是就这么一直这样,把自己囚禁在回忆和感伤里的理由。他是实干派不假,不过我们不仅要做实事,更要走出负面情绪,以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以积极的情绪去交流,以自己的力量让大家欢笑,以自己的力量让大家团结,这才是一个优秀的人,也是我所追求的。 或者,archer曾经的追求也是和我一样的吧,只是经历不同导致了如今的他。 “阿尔托莉雅,记得我们昨天说的事情吗?” “帮archer走出阴影对吧,随时准备出动。” 我们俩相视一笑,这次给archer准备的惊喜,一定能让他痛痛快快地笑出来。 我们去了小爱那里。 “仕郎哥,saber姐,有什么事吗?” “archer平常也是那样吗?” “嗯,他没事的时候就不说话,常常叹气,我也劝过他多笑一笑,但是他听不进去,还让我别管那么多。我不希望他总是这样,我在学校几乎不说话,没有说话的时间也没有说话的人,久而久之就被同学们孤立,现在终于有了archer这一个朋友,真希望他也能像我一样,有了朋友以后开心一点。” “小爱,其实,我有archer的记忆。” “仕郎哥??archer的…记忆?” 我的日语口语水平不行,开始打字给小爱看。 “是的,archer实际上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也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但是那个世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发生在19年前,所在地位于日本。他的经历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并且他认识你母亲。你听过他提起你母亲的事吗?” “这…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些啊,他有的时候会指责妈妈没照顾好我,但是除此以外从不会聊有关妈妈的话题。” “他的圣杯战争以悲剧收场,并且这引导他的人生走向了歧途。我能感觉到当时archer的悔恨,这也许就是他现在封闭自己的原因吧。” “仕郎哥有什么帮archer的办法吗?我希望他能更开朗些,不要总像闷油瓶一样。” “小爱啊,你听好,你就这么说话,エ↑ミヤさん,这么称呼archer就行了。” 因为我拖的长音很好笑,即便是不懂日语的阿尔托莉雅也憋不住笑了,小爱就更是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这样、这样真的好吗,” “你还真别说,这就是另一个世界你母亲称呼那时候的archer的方式,你就试着学学这个发音啊,来,エ↑ミヤさん。” “エ、エ↑ミヤさん噗哈哈” “就用那种有点装腔作势的语气说,エ↑ミヤさん” “エ↑ミヤさん,エ↑ミヤさん,嗯,我懂了。” “然后你就假装是他的同学,跟他谈谈学校里的事,记住,一定要用这种语气。” “呼哈哈,我知道了,是要重现那时的场景特意逗archer开心吧。我真没想到妈妈她会有这样的时候,她平常说话很大方正经的。” “正是如此,不过我们还得伪装一下。小爱?介意我们给你的头发编一下辫子吗?” “没关系的。” 我招呼阿尔托莉雅过来,然后给小爱搞了个双马尾辫,她平常留着公主切和长发,这还是头一回梳这样的发型。 “再稍微把刘海拉开一点固定住…好了!非常像,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真、真的吗,那我以后还是梳这样的发型吧。” 小爱还是把追赶上自己的母亲当做最终目标,她一直憧憬着那一天。 ー ー 大海 潮起 潮落 日光 似金 似银 我…没想到我还会干预到这个世界的士郎,真是抱歉啊。 我啊,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我一事无成,我抱憾终身。 说着要保护大家,说着要保护saber,最后,亲手终结了大家,亲手葬送了saber。 梦想……我不配拥有。 正义……我不配夸耀。 如果不是士郎的教导,我大概还会沉浸在自我欺骗里继续做着黄粱大梦吧。 对不起,朋友们,对不起,saber,对不起,父亲,还有士郎,我帮不了你那么多,却还害你失去了记忆。可我这个该死的人,还偏偏因为无限剑制保留着记忆,忘却也无法忘却,救赎也无法救赎…… 我、还是继续当一个无名的英灵吧,保护好小爱,这样就好了,对不起,大家,我帮不上那么多忙,对不起。 ー “卫宫同学” 这、这是??!! 这个声音是?!! 我的身体震颤了一下,望向身后。 金色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活泼的马尾辫颤动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她是?!是、是我眼花了吗? “卫宫同学,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远坂同学…凛” 是凛吗?这…这怎么可能? 我站起身,揉揉眼睛,但眼前的人分明…分明就是… 她蹦跳着来到我的身边, “你在学校里不是很爱说话吗?怎么这一会自己闷着啊?” “啊、抱歉,我…” 她用指头指着下巴, “道歉?道歉干什么?多笑笑吧,笑起来开心一点,大家都喜欢看见你笑呢。” 大家…… 我…… 低下头,泪水、有些止不住了…这还真是… “面对生活,态度要积极一点,卫宫士郎” 银铃般的声音,第二次在我生命里响起。 我抬起头,努力睁开因泪水而模糊的双眼,但是、但是它彻底… “saber、是saber吗?” 我竭力看清了那个人影,是的、是她,是那个我总也保护不了,我总也不敢面对的人。 怎么,大家,大家,可是,我… “强者在战斗中总是带着微笑的,垂头丧气可击败不了英灵。” 啊、这不是…… 在泪水的模糊里,我只看到他那红色的双肩,他笑了笑,拿出手机,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振作起来啊,士郎” 第4章 ubw 下 4 archer突然坐在地上痛哭起来,给我吓了一跳,我实在没想到切嗣先生的一句话威力这么大。 “仕郎,我们好像搞砸了…” 阿尔托莉雅有些尴尬地回头,明明安排的都是些积极向上,鼓励archer好好生活的句子,怎么突然就…… 我取消了红色环臂甲的投影,连忙跑过去和小爱一起安慰archer。 “啊…谢谢、谢谢大家、我……” 小爱蹲在archer旁边,轻拍他的背。 “不用说那么多archer,我们只是希望你也能开心起来。” “但是…但是、我不配……” “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不配呢?” “我在那个世界犯下了永远无法挽回的罪、我……” 小爱有点发愁,不知道怎么劝archer,这时候就该我上场了。 “archer,知道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谁的吧?” “我知道…” “他犯下的罪过并不次于你,但是呢?他挺过去了,他顽强地屹立住了,他为了赎罪,坚强地活了下去,为身边的人带来笑容,为未来的后辈提供指引…你,如今还可以继续追随他的脚步吗?” archer抬起头,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嘴唇翕动着。 “我一定、永远追随。” “那就多笑笑,多对小爱笑笑,多对大家笑笑,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你的活跃,所有人都愿意见到你的笑脸。在过去里固步自封、自我感伤没有任何用,而进步,永恒的进步,为了追求它的永恒的过程,还在等待着你。” 他泪如雨下,但咬牙挺住了,随后破涕为笑。 “抱歉,小爱,我,总是这样……”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archer,见到你能笑出来,我真高兴。” 小爱露出微笑来,此时她真是和archer记忆里的远坂凛没有任何区别。 “小爱,你其实…已经赶上了你的母亲,你以后不要再那么辛苦了,魔术、魔术又能怎样,魔术师也并不是一个荣耀的词,这是我的父亲和我的经历教育我的……我、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但是我不敢再说出口。” “嗯,archer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 “士郎,你还记得当时小爱被rider袭击后我说的话吧?” “呃呃呃…好吧,好吧,我会和小爱的母亲交涉的……” 他笑着说 “我说过你是命中注定要做这些事的人。” ー archer的心结解开了,但是他有问题想要问我,我们就继续坐在这聊;小爱听不懂汉语,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去堆沙堡玩了。 “士郎啊,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牺牲…为什么而有意义?” “牺牲实际上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牺牲的物质,也就是牺牲的人,一部分是牺牲的精神,也就是牺牲的目的。二者结合起来看,我们才能评定牺牲的意义。因此,牺牲因为什么有意义呢?因为牺牲的人的高尚,因为牺牲的人的无私,因为牺牲的人,他们对人们的未来的希望与对大众的爱;自然,这样的人其意识也往往不会差,因为牺牲的目的崇高,因为牺牲的目的伟大,因为牺牲的目的不是为了退步而是进步,因为牺牲的目的不是为了死而是更好的生,这样的牺牲才能称之为伟大,称之为壮烈。但是,archer,我得批评有一种非常错误的倾向,那就是不剖析牺牲的实质,把牺牲当成‘对的’‘全部正确’去一味地神话牺牲,不仅混淆了不同牺牲之间的区别,还认为‘死’‘付出死亡’是一定的、乃至一定是对的,这是一种多么可怕和无知的思想!” “……说得非常对。” “archer,你可以试想一下,这样不仅是在曲解牺牲,更是在污蔑牺牲!许多人为了人们更好的生而死,可是呢?扭曲他们的意图,拿他们的牺牲来威胁别人进行牺牲,这真是……我们看悲剧,看喜剧,看的是什么?看的是纯粹的‘悲’‘喜’的僵硬化教科书式的表现吗?不,我们看的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人之间的情感火花,活生生的人留给我们,留给世界的痕迹。为悲而悲,为喜而喜,为牺牲而牺牲,表面上看起来无比‘人文’‘大义凛然’,实际上里边一不提人,没了物质基础,二不提目的,没了意识,也就是说,一整个内容,蕴藏在内的一整个人就直接被掏空了!遵循这种空壳的、僵硬的、死亡的概念,又会创造出多少本不该出现的死亡呢?” 他非常激动,站起来在我旁边走了好几步。 “是的…是的!正是这样!为牺牲而牺牲……” 随后他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又坐回来。 “士郎,谢谢你,我、嗯,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东西了。” archer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容里飘过一丝悔,一丝落寞。 “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要考考你啊,卫宫士郎。” “啊……” 他听到我说本名时显得很尴尬 “没关系,说说看吧” “为什么和saber的感情没有结果呢?” 听到这个问题,archer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紧皱眉头开始思考,他的神情,仿佛千言万语如野马般在脑海里翻腾。 但是还是没有答案。 “我…不清楚…” “因为你的感情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这,不” “且听我说。爱有两大特征,第一是平等的,第二是相互的。爱只可能建立在两个互相平等的人身上,物质上、精神上都是,但你一开始可就没这么做。你总是把saber当成一个“弱女子”,以自己的“爱”去限制她,去规制她,看起来是为她好,实际上是在否认她,是以一种强势的地位去强迫她,这实际上并不是爱,而是占有欲,是一种自私的感情。否定一个人的能力和一个人的发展,这不是跟那种说女人只能待在家里当主妇的小市民思维一样吗?” “……没错,是这么一回事。” “结果saber就自然而然地开始跟你闹别扭ー当然我们暂且不提saber个人的问题,虽然说她这个人比你更抽象ー你们两个人感情的基础就破灭了。爱也是相互的,是两个人互相给予接受的,但是你们第一步就没有做到,只能在模模糊糊的好感里用那些稚嫩而莽撞的情感冲动来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摸索,可圣杯战争不会给你这种时间。” archer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开口。在沉默了一会后 “我连自己也无法救赎,更不要提saber了,我…” “其实还有机会。” “什么?!” “saber的灵基还被困在英灵殿里,即便是她的愿望达成了,执念消散了,在无限的时空里,她也依旧会被以英灵的身份召唤出来。” 我笑着看着他。 “而在这无限的过程,无限的进步里……就要拜托你了,英灵卫宫士郎,带着那股子信念和感触吧,带着我ー另一个你的话去思考吧,不要觉得自己无能为力,错,在这方面,你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有能力。我,只能守护这个时空,而那在无限的时空里的可能,就托付给你了。你要保护大家,保护saber,不是么?” 听完这些话,archer毅然决然地笑了笑。 “我相信,这正是我的命运。” ー 虽然archer也已经走出了阴影,但他还是不准备和我们一起玩,而是去海滩的各个角落拍照片,他大概觉得堆沙堡这种行为太幼稚了吧。 小爱和阿尔托莉雅因为语言不通,闹出了笑话来。小爱想要一条护城河,在沙滩划出了一个轮廓,阿尔托莉雅以为小爱需要这么多沙子,然后就发动魔法力量开挖。 堆城堡时也出现了问题,她们俩说是说不明白,比划也比划不明白,就干脆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各顾各自己堆,结果造出了一个奇模怪样的弗兰肯斯坦来。 幸亏工程中途被我叫住,免去了日后可能的责任问责这一环节。 有翻译的加入,城堡的建造速度就快多了,阿尔托莉雅喜欢气势磅礴的建筑物,给中心城堡的四角加了四个大了望塔,小爱则注重分区规划,在中心城堡旁边修了几个小的附属建筑物。 不过在城墙的造型上,二人出现了分歧,阿尔托莉雅讲求实用性,想堆个厚厚的有垛口的城墙;小爱想要有美感的城墙,最好是那种巴比伦式的有马赛克和壁画装饰的。 在我的协调下,双方达成重要共识,最后决定搞一个又厚又有花纹的城墙,而绘制花纹的工作很不幸的落到了我的头上,她们俩之前画过,但是成品惨不忍睹,一个是野兽派一个是抽象派。 好在大哥送给了我们几个贝壳,我也就糊弄糊弄,画几个竹子梅花一类的东西就算了。 在三个人的“杰作”完成后,阿尔托莉雅非常满意地审视了一遍。 “我决定,以不列颠的红龙,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名义,将该堡命名为海鲜堡,以纪念我探索海洋和海产的第一步。” 我悄悄告诉了小爱阿尔托莉雅在说什么,然后两个人都没有憋住。 “不准笑啦!这个…这个贝壳就是海鲜,这里就是海鲜堡!” ー 海鲜堡的修建耗费了我们两个小时,等完成以后,日头已经开始晒人了,它现在还是不服老,希望能在初秋继续保持伏天的威仪。 我们也知难而退,在正午前离开了沙滩,除了要来寻找海鲜的阿尔托莉雅以外,每个人都收获颇丰,大哥装了整整一口袋贝壳,他从中挑了几个好看的分给我们;小爱寄出去了几个漂流瓶;archer拍了不少风景照片。 “我刚才就应该把海蜇抓住的…” “饶了我吧阿尔托莉雅,那东西我不会处理啊……” 本来中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不需要再多买什么,回家直接做饭吃饭;但是阿尔托莉雅嘟囔着海蜇嘟囔了一路,我只好让大哥在家附近的餐厅停车,然后要了份凉拌海蜇。 吃午饭时,阿尔托莉雅一边嘎吱嘎吱地嚼,一边说, “仕郎你看,我就说这个猎物好吃嘛!” 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来了老罗斯福。 “阿尔托莉雅知道泰迪熊吧?” “嗯,之前在玩具店里看到过。” “泰迪熊源自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的经历,当时他出去打猎,但是空手而归,周围的人为了奉承他就抓住一头黑熊,绑在树上让他射杀。但是老罗斯福看到黑熊的求饶模样于心不忍,就放走了它。这件事后来被报社记载,漫画里黑熊的形象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熊,老罗斯福小名叫泰迪,二者结合也就是泰迪熊的起源了。” “原来是这样呀。” 我笑了几声 “今天这样也颇有些泰迪熊的意思啊,阿尔托莉雅没有抓海蜇,然后就买了餐厅里的凉拌海蜇吃,海蜇的样子也很像阿尔托莉雅的发型,以后我就把这海蜇命名为莉雅海蜇了。” 哼! 她娇哼一声,迅速解开发辫,然后继续吃着海蜇,好像是跟我赌气一样,发出很大的咀嚼声。 “真好吃!” 看到她的这股可爱劲可真让人高兴,虽然我已经忘记了两个月里的很多事,但我至少能把现在这个可爱的阿尔托莉雅牢牢记在心里。 “慢点吃,慢点吃,没事的” 我把溅到她脸蛋上的汤汁擦去。 ー 下午的时光悠闲而惬意,太阳暖洋洋地晒着我们,舒服极了。我们俩也不打算再出门,看一看电视节目来享受生活。 阿尔托莉雅非常不喜欢电视剧,她说电视剧都拍的太假了,没有看的价值;她对于电影的品味也很挑剔,只有那些极为优秀的电影才能得到她比较积极的评价,一般电影是看一分钟就换台了。 至于综艺节目就更不用提了,她说现在的职业小丑有点不称职,幸亏阿尔托莉雅不用什么网络论坛,用了的话被直接爆破只是时间问题。 唯二得到她青睐的是自然类和历史类纪录片,科教频道是她常看的,只要有空,每天都会看自然传奇等节目。正巧最近一段时间回到史前、深海历险等重播,阿尔托莉雅就成了它们的忠实观众,有趣的古生物一定是自然爱好者不能错过的话题。 和我一样,她一开始也把这些东西信以为真,以为现代真的掌握了时间科技,还问我这些装置在哪里可以用,知道都是特效以后非常失望。 “快看那些大鱼,我想要去古代抓它们,看着肉味道就不会差。” 她指着我们的老祖宗无颚鱼说。 看到巨大的鲎类生物吃掉一些倒霉的老祖宗后就吧唧嘴,好像在品味着莫须有的鱼肉。 阿尔托莉雅一开始看这些古生物纪录片的时候很正经,经常问我一些比较有价值的问题,比如说这些生物和现代生物的亲缘关系,在进化过程里处于什么地位等等;但是她往往看着看着就开始转向吃这一方面,无论上古中古近古生物,只要触发了阿尔托莉雅的捕猎神经,她就会问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原始人捕猎猛犸象让她兴奋的不得了,她还说要是换她上一下就解决了,之后她得先吃鼻子和耳朵,这两个部位看着就有嚼劲;看到骇鸟,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这个动物有多危险,而是它这么大想必下的蛋也肯定很大。 “这鸟腿,啧啧,烤了吃可就不得了了。” 不过她很喜欢那些有着巨大角的古代鹿,不说吃它们,可能是因为不列颠本土神话的原因。 近古生物还好,因为它们起码和现代生物亲缘关系近,吃…呃,就吃了吧,看着确实能吃;而一到了关于上古生物的片段,阿尔托莉雅的话就听起来比较猎奇了。 “哇!长着海螺壳的鱿鱼!这是不是融合了二者的味道啊?!” 菊石恐怕还没进化到那么美味的地步。 “奇虾,它也是虾,那肯定就是和大虾一个味了” “这个蝎子看上去好像有很多肉,啊!鱼是我的,不准吃我的鱼!” “这怪鱼四吨重?那我得用誓约胜利之剑了。” 她非常不喜欢三叶虫,因为它一看就没肉还不好吃,可偏偏三叶虫横跨了整个古生代,每次纪录片都要提一嘴,阿尔托莉雅就显得很不耐烦,然后推导出三叶虫一定是因为没肉不好吃才延续了这么久。 除却自然类纪录片,历史类纪录片也是她的一大乐趣来源,阿尔托莉雅对中国历史很感兴趣,不仅是因为现在生活在这,而且历史久、朝代多,看着有意思。她的西方古典史已经是大师级别,修昔底德、提图斯、塔西佗等古典历史学家的书阿尔托莉雅是读烂了,这些都是她成王的必读物,被强迫着死记硬背,不过当然,都是她那个世界的版本。 “呃,还有那个《高卢战记》,凯撒在第几页说了什么我都能背下来的。” 这也让我间接知道了,两个月前我假装成奥勒良召唤她的开场白有多蠢,可以说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一下就露馅。 因为对中国历史感兴趣,我有的时候就逗她玩,摆出一副天下无敌的样说,吾天朝上国,今家迎胡姬藩王,当赐衣冠、正朝服、明礼节,喜万国来朝之开化,反正就是类似的东西;阿尔托莉雅听了胡啊藩啊这些只觉得好笑,也不生气,反而有模有样地开始跟我学文言文,她昨天说我们曾经去指导隔壁家孩子的功课,那应该就是文言文相关的东西了。 她还开始自己用文言文写《不列颠战记》,但是我实在得说,她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参考价值不太大,不过当乐趣写写也是好事。 第5章 ubw 下 5 所幸今天的纪录片并不是舌尖上的古生代,而是记录我们可爱的自然造物们的,从五彩斑斓的金刚鹦鹉到像毛绒玩具的小熊猫,各种展现着自然界美好的生命如画卷般呈现,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也不用去想奇虾那像棒棒糖的眼睛究竟能不能吃、合弓纲老祖宗的背帆应该怎么吃这种…我不太愿意去想的问题了。 阿尔托莉雅很喜欢紫蓝金刚鹦鹉。 “仕郎,这个鹦鹉的颜色和我喜欢的颜色是一样的,它好大好可爱呀,看起来好聪明,我们能不能养一只?” “养了它以后我们就不用做饭了。” “为什么?它会做饭吗?” “我们就直接去吃牢饭了。” “怎么这样……” 随后我详细讲了紫蓝金刚鹦鹉的生活习性等等,它实在是不适合养,又能吃又能拉又能闹还要人陪,让阿尔托莉雅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而且 “还是让鸟儿们自由地飞翔吧,我们欣赏它们的美丽就够了。” “嗯!万类霜天竞自由!” 啊?阿尔托莉雅什么时候学的这句诗…记不起来了,反正学学这样的诗是好事。 我随后跟阿尔托莉雅讲述了自己去动物园和水族馆的经历,但是说实在的,还是生活在自然里的动物更有看头,动物园里的……就那样了,没什么意思,甚至还不如直接看视频。 “我以前还喂过小梅花鹿,那时候我还小,看上去没什么威胁性,小梅花鹿性格也温顺,就凑上来了。我顺手摘了树枝给它吃,然后摸摸它的耳朵。” “听上去真好…” 阿尔托莉雅露出难过的表情,原来是以前亚瑟王在猎鹿时杀死了一只小鹿,那可怜的小生命的哀鸣给了她很深刻的印象,从此以后,她就发誓不再猎鹿了;她统治下的不列颠也开始保护森林资源,乃至暂缓了对欧洲野牛的猎杀,这的确是好事…虽然说野生欧洲野牛最后还是在欧洲绝迹了,它们的结局我还是不告诉阿尔托莉雅的好。 为了活跃气氛,我给阿尔托莉雅介绍起鹿的亲戚狍来。狍人称傻狍子,它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因此在自己的领地上听到了什么动静不会避开,而是直直地跑过来看个究竟,它们面对恐怖双足兽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阿尔托莉雅撇撇嘴。 “……这么傻的猎物,猎起来也没意思吧。” 不过现在狍子们可是学精了,不再经常靠近恐怖双足兽了,这样也好。 “说起来,我看中国的古籍里经常提到大象呀犀牛呀,还有巨大的鳄鱼,但是我看现在也没有了这些巨兽,扬子鳄也不大。” “嗯,由于冰期导致温度变化和人类活动,那些丛林迅速让步给了新的生态系统,以前常在华南地区游荡的大象和犀牛都逐渐南移,乃至现在只有在云南才有一些分布。至于说大鳄鱼……有是有,但是恐怕被先人杀灭绝了,就剩下了扬子鳄。” 由于阿尔托莉雅认定爬行动物不能吃,因此我们在讨论它们的时候还显得正常一些,中生代也就成了阿尔托莉雅最不喜欢的时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是爬行动物,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她说,如果回去的话恐怕只能考虑偷蛋和捉鱼吃了…反正别吃了我们哺乳动物的老祖宗就行。 ー 我们俩看得都很入神,一个小时的纪录片很快就结束了。说实在的,我还得感谢阿尔托莉雅来了以后常拉我看电视,这种突如其来的,电视节目结束后有些落寞的感情,是独属于小时候的,说来也让人感叹,我已经很多年没再体验到它。 这之后为了挑战自我,阿尔托莉雅准备再试试电子游戏,不过我这次不打算给阿尔托莉雅搞那些打打杀杀的。 “凯撒大帝?” “是的,这个游戏要求玩家扮演一位总督,然后建设自己的城市。阿尔托莉雅正好是罗马遗民,可以看看这里边的建筑物和现实的区别在哪里。” 第一盘我先来示范给阿尔托莉雅看,好巧不巧,游戏里正好有不列颠这张地图,还是… “啊?非常困难,很多军事任务?大批凯尔特人入侵?” “仕郎,就选不列颠吧,请展示你的军事才能。” 我看到她坏笑了一下,这妮子是故意要我这光复者二世折戟不列颠啊,行,我就让阿尔托莉雅见识见识“秘籍”的力量吧。 在虚空钞能力的加持下,不列颠的新城市很快就成长起来了,凯尔特的进攻也如期而至,好在被我忠诚的军团击溃了。 见到这一幕,阿尔托莉雅颇有些不满,她好像在策划着什么。 第二波的进攻比第一波猛烈的多,凯尔特方面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军团的一倍,就在我利用城墙和凯尔特人对峙,松开鼠标思考下一步对策时,阿尔托莉雅突然握住鼠标发动“宝具”,删掉了城门,然后双手扣住鼠标不松手。 “快放手啊阿尔托莉雅!我的城市啊!” “亚瑟王来啦!亚瑟王来啦!勇士们,进攻!” 她一边笑一边扑在电脑桌上,结果我的两条胳膊都被压住,现在连用键盘暂停也做不到了。 在绝望中,我那悲惨的城市如君士坦丁堡一样迎来了终局,亚瑟王带领她的电子凯尔特勇士们直接把八成的建筑物摧毁,然后扬长而去。 “呃啊ー!亚瑟王!!!我要活捉亚瑟王!!” 我本来想趁机和阿尔托莉雅玩闹一下,但是她直起身后捧着我的手,温柔地说 “我已经是你的俘虏了。” 抱歉,我的电子公民们,你们的总督如今也被凯尔特人捉走了,永别了。 ー 不过阿尔托莉雅很喜欢这个游戏,她非常享受规划和建设城市的过程,看着人们安居乐业,看着各种宏伟的大型建筑物拔地而起,看着自己的领地变得越来越繁荣,真是让她自己和那部分亚瑟王残留都感到衷心的高兴。尤其是我作为“罗马战俘”开始奉承她以后,她玩游戏的兴致就更高了。 “啊,伟大的王,您现在是西罗马的第一继承人,是罗马拯救者,是高卢帝国最为光辉的后人。请看,您现在已经代表凯尔特征服了哥特,在伊比利亚扎根了;皇帝畏于您的威严,只得封您为代理长官。” “仕郎卿过誉了,但吾的野心绝不仅限于继业,仅限于西罗马,吾将宣称奥古斯都之名,将版图扩大至任何文明人居住之地。” 说着说着我俩就都憋不住笑了。 不过阿尔托莉雅有个非常致命的缺点,她对于资金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城市建设,大就是好、多就是好、完善就是好,好是不假,可消耗的第纳尔(罗马货币单位,至今仍有流通)完全补不回来,看见电子公民们需要教育就造大学,看见电子公民们需要医疗就造医院,看见电子公民们需要娱乐就造赛马场,最后终于发现资金链补不回来的时候才开始发展商贸,我说她这搞的整个一旧大陆拉斯维加斯,好在可以作弊搞钱,不然这城市的运行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就在阿尔托莉雅忙着应付大地震时,我看到了母亲发来的消息,老家的特产到了。 “阿尔托莉雅今天有口福了啊。” ー 今天的晚饭我要亲自操刀,以我的毕生所学为阿尔托莉雅烹饪这黄豆角。黄豆角人称黄金钩,是老家那边的农家特产,滋味香醇口感好,远胜油豆角、四季豆之久。大道至简,高档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以大火热锅滑油下菜,配上一点辣椒和肉煸炒,稍稍加入盐和味精调味,一道好菜就完成了。 “闻着好香!” 在一边看着的阿尔托莉雅是虎视眈眈,菜刚装盘后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情不自禁地想哭。 如果阿尔托莉雅的人生没那么多变故的话,大概会在田园里平静地度过一生吧,也难怪她喜欢这种味道,属于大地的香浓气息,无论何时何地以何种形态出现,总能勾起人们的回忆。 阿尔托莉雅非常珍惜这盘菜,上桌以后一点点尝,一点点品,这架势,豆角仿佛成了人参。 不过对于另一样,阿尔托莉雅就不客气了,那是用鸡蛋和肉馅灌出来的鸡蛋肠,这东西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非常新奇,好看也好吃,鸡蛋的醇、香料的甘、肉沫的浓混合起来,造就了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味道,吃一块还想吃第二块。 我也趁机让父母亲讲讲老家的事,阿尔托莉雅在农村长大,想必她会非常感兴趣,果不其然,餐桌上一下热闹起来了,我们就家禽、庄稼、地方特色产业等聊了很多。 “玉米比小麦的产量还要高吗?” “不只是高,要高不少。”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的那个时代,玉米还没有在欧洲出现,更不用提亲眼看看玉米地了。她之前一直以为一株玉米只能结两三个果,没想到玉米居然是高产作物。 她又提到自己小时候被鹅追的经历,更令她惊奇的是,原来世界各地的家鹅都那个德行,而且至今人们也没有找到什么处理它们的办法。 ー 晚饭结束后,母亲给了阿尔托莉雅她的快递,这是她拜托我母亲买的衣服。姑娘家爱美嘛,多几件衣服也没什么,以后我出去工作再给阿尔托莉雅买几件好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托莉雅在接过衣服后一直在脸红,散步的时候也是,小脸蛋红红的,活像只小玄凤,即便是月神送来的清爽的风,也没有让姑娘脸上的忸怩散去。 “今天怎么了呀?” “啊!嗯、没什么,没事的。” 奇怪,阿尔托莉雅怎么又突然这样了,我有点不解,她只是搂着我的胳膊,什么也不说。 睡觉前,阿尔托莉雅去换睡衣,我在门外等着。 我们俩平常穿的说是什么睡衣,其实也就是一套简单的短衣裤,穿起来自如舒服好散热,也就当睡衣穿了。平常阿尔托莉雅换睡衣可谓是非常神速,但是今天和刚才一样反常,我足足等了三分钟左右才听到阿尔托莉雅说换完了。 “咳,这怎么还关着灯” 人的眼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黑暗,屋里灯也关了窗帘也拉了,我乍一看什么都看不见,只模模糊糊地看见阿尔托莉雅躲在窗帘后面。 “仕郎请把门关上” “怎么连‘请’都用上了…” 把门关上后,我感觉有点啼笑皆非,阿尔托莉雅搞的什么神神秘秘的。 “现在可以开灯了吗?” “嗯……” 开灯以后,只见阿尔托莉雅裹着窗帘,满脸羞红,看着地面。 “阿尔托莉雅今天到底怎么了嘛…唉算了,如果方便的话就出来,咱们俩一起读点睡前故事也就休息了,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出去,鼓捣完了告诉我就行。” 话音刚落,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窗帘。 少女的身上轻叠着一层洁白的丝绸织物,这是一件延伸到膝盖的睡裙。柔软的质地衬出她婀娜的身姿,白色的映照现出她柔嫩的肌肤,天赐的造物在我面前呈现,美与美交相辉映,令人美到大脑空白。 见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在那里害羞地笑着。 “仕郎喜欢吗?那个、以后我就穿这件睡觉了,我想,我躺在仕郎怀里的时候,这件衣服能更好地让我感觉到仕郎的温暖。” 我张开双臂,把我的爱迎进怀里。 虽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妙龄少女以这副打扮出现在我面前,但我并不感到气血上涌,相反,我感到幸福,无比的幸福。为她的美,为她的温柔,为我能够和她相爱,为我能够为她献出自己的怀抱,这一切让我骄傲和自豪,也让我流下泪来。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用小手擦去我的眼泪,阿瓦隆也在轻颤着。 躺下后,我搂住她的身体,把她的头放在心窝上,她闭上眼睛,仔细地听着我的心跳,仔细地听着我对她爱的回音,身上传来另一半的温度与触感,我认为……不,一定,此时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说来好笑,我常常见到一大堆又亲又啃的情侣,然而我认为他们的那些所谓亲热不及我们之间一次牵手,一次拥抱。相爱的两个人希望通过亲昵的动作来表达彼此的爱意,而非亲昵的动作带来了相爱;就算是退一步说,他们甚至连相爱的两个人会接受彼此的一切,因此无比尊重和爱惜对方的身体这点都不知道。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看了只让人觉得蠢得可怜,像一个个过家家的大龄儿童一样天天叫嚣着“爱”“爱”的,他们大可以继续被激素推着前进,既然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是这样的,那也就不要怪我冷眼旁观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抑制不住地落泪,还是抑制不住地落泪,阿尔托莉雅也忍不住,我们就这样一起哭泣着,为了爱,为了生,为了理想与人们,这两个月来携手经过的一切,这两个月来共同度过的难关,都凝聚在彼此的泪水里,冲刷着我们的心灵。 “呜…咳、真抱歉,本应该好好笑笑的时候、本应该快快乐乐聊聊天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你知道吗,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男人,只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才能落泪……在这一刻,我终于寻到了我的终点,我终于明了了我的爱情,一切为了你,阿尔托莉雅,我的一切都为了你而存在,如果切嗣先生和archer说的所谓命运真的存在,那么我的命运就是这样的。” “仕郎…呜呜…有心的地方就有家,而你就是我的家……” 爱情只因正确的人而开,泪水只为珍惜的人而洒。 第6章 ubw 下 6 虽然说我睡前感动得不得了,脑里充满了温暖,但进入梦乡后就失控了。我梦见阿尔托莉雅和我被海鲜堡的主人雇佣,去击杀在堡外虎视眈眈的巨型寄居蟹,那些东西非常难对付,我们的攻击完全不起作用,就在我们打算脚底抹油的时候,一些巨大的牡蛎冲了出来,把寄居蟹吃了。 之后画面一转,我看到阿尔托莉雅正在和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阿尔托莉雅交手,我去劝架,结果反而被两个人揍了一顿,然后被逼着做了一大堆吃的。 我这个气啊,一开门到了冬木市,正好碰见卫宫带着saber出来玩,然后我变身成阿瓦隆伯爵揍了他俩一顿出气,还说卫宫会抱着自己的理想溺死。 然后就醒了。 ー 阿尔托莉雅听了这些以后是笑得合不拢嘴。 “仕郎,你这都是些什么梦呀哈哈哈” “我说过,我们要是能联机做梦就好了…” 今天我们俩都醒得很早,两天的休息让我们完全恢复了元气,只要再休息一天,阿尔托莉雅的魔力也就彻底补充完毕,可以回归战场。 虽然说大家都劝我们少想些战斗的事,但战争毕竟还没有结束,完全放松一不可能二不允许,今天再休息一天也就差不多该继续了。 我们趁着早起的这段时间洗洗衣服、打扫卫生,阿尔托莉雅最开始的那条裙子因为不穿都落灰了,正好清理一下。 唉呀,这设计真的是…… “束腰、衬裙、裙撑、垫肩、贴身裁剪,穿着这种东西能做什么啊,活脱脱的宫廷服” “嗯,仕郎对这件衣服的评价是对的,我在战斗中常常感到非常不方便,而且裙撑导致裙甲的防护范围足足下降了将近一半。战斗里我高度依赖于魔法力量加持和各类神造兵器,最后也就忽略了服装与甲胄上的劣势,久而久之,这些甚至被当作‘亚瑟王英勇无畏’‘具有余裕’的特征。” “阿尔托莉雅的生前实力相比现在如何?我估计要强至少一倍,这种累赘加在身上居然还能打仗。” “其实就战力而言,从者状态和本体各有利弊。从者状态的好处是可以无视原本身体机能的极限,将宝具的威力最大化,比如我现在可以把一半的魔力都通过宝具释放出去,而本体的话则会限制最大功率,否则身体会因超载出现严重的损伤,这也是一些英灵能力远超生前的原因;坏处就是魔力储备量都大大减少,恢复速度也完全仰仗于御主,我的本体至少比现在要多一倍的魔力,因此当前战斗持续性完全不如本体,这也是一些英灵能力低于生前的原因。不过自然,本体状态下的我输出功率也是要远远胜过现在的,只是魔力利用率不能提高到那么夸张。” 阿尔托莉雅脸上显出红晕,冲我温柔地笑笑,接着说 “不过我现在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有了亲爱的仕郎。阿瓦隆在之前仅能作为湖中剑的附属品使用,能力被极大地局限了,除却保护我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作用;现在阿瓦隆自身也被解放,成为了一件独立的兵器个体,各种全新的功能将会被逐步开发,投影它只是应用它的第一步,不过呢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就需要仕郎来摸索了。阿瓦隆还可以和湖中剑合体为无锋剑,它不再是单纯的剑鞘,俨然已经成了和湖中剑搭配的伴侣。” “任重而道远啊…” “嘿嘿,有仕郎在我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说说这裙子吧,当时我也考虑过换,但是被骑士们劝阻了,说是裙子已经成了我的形象标志之一,没了裙子就没了军心…搞笑的是,这群人当初还看不起穿裙子的我呢。总的来说,它是真的不如我现在穿的这些连衣裙,上周和rider战斗的时候就是,她使用的是一把带铁链的短剑,非常灵活,近身后十分难招架。好几次我被迫进行闪躲,而那些动作,穿着原先的这条笨裙子是很难做出来的,我就得放弃位置优势来大幅度后退,趁着这个当她完全可以执行卡莲的命令,直接杀害小爱。不止如此,我在急着解救小爱时放弃格挡,和rider以命互搏,她见我上半身全部披甲,就攻击我的下盘,但如今我下盘的防护面积在七八成左右,稍微改变步伐方向,裙甲就完全遮盖了rider所有可能的攻击方位。” “rider的武技我看和普通从者有很大不同啊。” “大部分从者的本体终究也是人或者半人半神,战斗讲究的和正常兵器格斗一样,是快准狠,尽量以最小的代价最少的时间决出胜负,击败对方;但是…rider是魔物,她的战斗风格和别人完全不一样。ncer为对比ncer在战斗中就很谨慎,他的长枪出招非常有规律,对敌人的攻击也尽量控制在自己刚上场的最佳时间段,并且依据战局的变化采取不同的侧重点,实际上他的这些做法就是包括我在内从者普遍采用的;而rider则不同,她的攻击就是为了攻击,只要御主不下令,她不会再去多想别的。” “……” “仕郎?” 我摇摇头,松开摁在太阳穴上的手指。 “我看到了archer和saber对抗berserker的情景……” “怎么样?有参考价值吗?” “没有……那两个人打起仗来跟儿戏一样,拖拖拉拉,然后saber被重伤,archer还被berserker直接一刀切,没阿瓦隆和小爱的母亲帮忙就交代在那了。” “咳,真替那个分身感到羞耻,就算archer无法供给她的魔力,也不是就这么连战局都搞不明白、决策都马马虎虎的理由。” 阿尔托莉雅顿了顿,叹了口气。 “但是,以前的我确实有干出这种事的可能,仕郎,saber她是不是也抱守残缺着某些落后的概念和观点,并且把它们神化成唯一守则?” 我点点头, “唉,archer真不幸,他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离谱。” ー 我们俩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终于把这裙子洗出来,因为不清楚它能不能机洗,两个人只好一人一边一点点搓。洗衬裙就更折磨了,我不会熨衣服,怕自己把它弄皱,只能拿软毛刷蘸洗衣粉刷。 本来我们俩六点半多就起来洗衣服,可硬是忙到了八点才吃饭,不过早晨忙忙食欲好,早饭我们又给吃了个干净。 吃饭时我们还在讨论衣服的事,一谈到这个话题,姑娘的想法就好像滔滔江水一样止不住。阿尔托莉雅说自己最喜欢的是朴素的衣服,不需要太多纹饰、装饰,简简单单,不多加修饰,把人的气质原原本本地散发出来。因为这个原因,她对正装非常满意,希望我再准备些同样风格的深秋、入冬穿的衣服。现在天气虽然凉了,但最高温度依旧二十三四度,也不算低,继续穿夏装也没什么,加件衬衣加条裤袜就差不多了。 尼龙等化纤得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高度评价,它们不仅让着装耐用性大大上升,还让可选性高了几倍,各种曾经绞尽脑汁也做不到的设计在如今司空见惯,可以说贡献是非常大。 她对于各类配饰也有自己独到的观点,像主流蝴蝶结就不合她的口味,应该简化且尽量突出蝴蝶结本身的材质特点,比如说布蝴蝶结得做的飘逸些。 当代的许多东西极大地丰富了阿尔托莉雅对于着装方面的想法,也把她爱美的心思勾出来了。 ー 本来我俩打算上午练会书法画会画,下午再出门,但是楼下的孩子来找阿尔托莉雅玩了,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 阿尔托莉雅在孩子们,尤其是女孩子中间非常有人气,如明月一般姣好的面容、优雅大方的气质、还有和童话书里一模一样的金色头发,这让她得到了“公主姐姐”的绰号。孩子们非常喜欢她,经常给她送一些画啊、幸运星啊一类的东西,为了回礼,她也就经常要求我做点小甜点分给孩子们。 在七八月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常常在小区里陪孩子们玩,但是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能记起来两件事。一次是那天早饭没做好,阿尔托莉雅虽然很不满,但她不想当我面发火,就一个人跑到小区里生闷气。结果她被孩子们看见,以为是我欺负阿尔托莉雅,上门把我拽出去道歉;另一次是孩子们讨论,既然阿尔托莉雅是公主,那我算不算王子,我说我在高中里很受欢迎,被人称作白马王子过,也勉强算吧。这话不知被哪个小鬼听了去,然后阿尔托莉雅缠着我问了一下午我高中三年都干了什么,女同桌换过几个,女生跟我关系好的有几个等等;我说我高中完全不谈恋爱时她松了口气,但我说有好几个女生喜欢我不假时一激灵,直接把盔甲都凝聚出来了,我一想起来就想笑,这可爱的姑娘,醋溜醋溜的味她是根本藏不住。 后来圣杯战争白热化,外加孩子们开学,我们也就暂时从童趣里脱身了。 ー 今天孩子们要和阿尔托莉雅一起踢球玩,我则在一边看电子书,想着中午做什么饭好,但是没一会,阿尔托莉雅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 “仕郎,出事了,附近的小学有一个学生失踪,而且政府和警方的通告消息都被不知名势力封锁了,只有学校里知道这件事,这是孩子们告诉我的。” 我一下站起。 什么?难道是rider?不可能,她已经被阿尔托莉雅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这究竟是… 我必须尽快通知大家。 “喂?士郎?我在做菜,有话就快点说吧。” “我们家附近的小学有学生失踪了。” “这件事不是也可能是普通的犯罪吗,确…” archer说到一半时突然僵住。 “你说是小学学生失踪对吧?!” “对,而且消息被封锁了。” “切,那个人来了…saber现在的状况怎么样?能战斗吗?” “我们已经随时准备好了。” archer沉默了一会 “虽然你开导过我…但是,我不想再让saber卷入任何战斗里,我已经看够了,真的已经看够了,你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可我、该死,我怎么还是无能为力!在这种时候还是要把你们拉进战斗里……” “不,archer,阿尔托莉雅和我是战士,实际上,每个与生活、与人生斗争的人,都是战士…问题不在于战斗本身,而是为什么而战,为什么我们挥动着自己的剑,为什么我们要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如果知晓了战斗的意义,如果有了正确的信念指引,战斗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是不影响我们的生活,更不影响我们的思维的;而如果相反,战斗就会摧毁我们的生活,破坏我们的思维。如今,我们已经进行了扬弃,我们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战斗的目的,我们已经完全统治了战斗的自己,而不是被战斗牵着鼻子,请你相信我,更要相信阿尔托莉雅。” “士郎…好,不愧是你。记住,我们依旧是五点半出发。” archer挂掉了电话。 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上,曾经涌现了无数高尚英勇的女战士,她们的经历教导我,只要把自己解放出来,战斗就会被解放;只要把战斗解放出来,那战斗就不会被异化和恐惧;在由我掌控的,为积极目标而战的,被我接受因而不被我恐惧的战争中,心灵非但不会被摧残,反而会得到更好的成长!将自身锻炼,将剑刃磨砺,我们可以如月般温和,也可以如日般猛烈! 不是否定作为战士的阿尔托莉雅,不是消灭作为战士的阿尔托莉雅,而是接纳她在战斗中收获的,抛弃她被误区毒害的,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ー 我们又如大前天那般紧急进入战备状态,吉尔伽美什的出现真是意料之外,我们没想到他居然会选择间战期直接挑事,这对于其他组合而言无异于把“来打我”这三个字写在自己脸上… 不过根据师母的描述,他也确实就是这种人,罢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英雄王”到底几斤几两。 和对阵berserker不同,这场仗,我有十足的信心,十足的把握,我一定要让他得到惩罚。 “大家,听好了” 在路上,archer转过头来。 “接下来要对抗的敌人是前所未见的,哪怕是saber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ubw能帮助我们打开一条生路。如今我和士郎都拥有此结界,战斗中,大家一定要保存实力,拖住吉尔伽美什,由我的ubw进行主攻,如果我败北,就由仕郎的ubw作最后的决定性攻击,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他看向小爱,用日语说 “小爱,接下来你就和士郎与哈姆德先生待在一起,遇到危险不要迟疑,立刻使用宝石,不要吝啬,我出什么事也不要跑上前来。” “但是,archer……” 小爱担忧地说,但是话还没说完,archer就摇了摇头 “你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抱歉,我…终究还是做不了那么多。” 小爱低着头,红着眼眶。 archer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悲哀,但他旋即抑制住自己,转过头去。 我放声大笑起来。 “?!仕郎哥???” “啊?士郎,你……” archer闭上眼睛,皱起眉头 “请不要嘲笑我的无能,我…” “不不不,哈哈,archer,你的觉悟令我钦佩和感动,但是…” 那种在亚瑟王梦境里出现的破坏心理,又悄然地向我诉说着它的渴望。 “但是我们绝不是,只能使用这一种悲观、消极的作战方法,archer,如果你信任我和阿尔托莉雅、信任大家,那就放心地交给我们。小爱由你来保护,接下来的战斗,你只需要瞧好了就行。” archer转头看了看阿尔托莉雅,后者对他点点头,以自信回应着他。 “好、我相信士郎,相信saber,小爱,待会牢牢躲在我身后。” ー 过了三天,我们重新来到了圣堂教会。 archer认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并且他显得非常焦急,随后他跟我们说出了这样的惊人事实,原来吉尔伽美什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靠的是不断吞噬幼童,圣堂教会的日本分支专门在孤儿院里挑选了大批“食物”供奉给吉尔伽美什,他们会被折磨数年之久,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被吉尔伽美什吃掉,最后在极端痛苦中失去生命。 阿尔托莉雅听到后怒不可遏,立刻亮出了湖中剑。不要说是她,就连assassain也被这残酷的暴行所震惊,随即从阴影中现身,请求大哥和我能够允许他打头阵,他想要试着亲自终结这可怕的造物。 到了门前,我作最后的作战部署。 “阿尔托莉雅,记得使用圣枪。” “阿泰尔先生,触碰到他后立刻使出所有招数。” “哈姆德大哥,使用emp装置。” 三个人点点头。 archer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但终究没有开口,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会内依旧和平常一样,然而多了一丝凌乱,好像有什么人在这里战斗过,座椅顺序乱了,祭台的位置也偏了,就在我们评估状态时,祭台后的走廊里传来打斗声。 ncer!” 走廊的楼梯里有通向地下室的一条,它平常被锁着。在地下室的入口,一个蓝色的从者倒在血泊里,喘着粗气,那不是谁,正ncer。 我们连忙上前去询问情况。 ncer见到我们,非常吃惊。 “你们来这里干嘛?!咳咳咳!” 咕哇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ncer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血窟窿,他只能用战斗续行吊着最后一口气。 “咳咳…哈啊哈啊…快逃!你们打不过那个人的!!” ncer先生,感谢你上次救了我一命。你不必劝阻我们,我们就是为了击杀吉尔伽美什前来的。” 小爱站出来说。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我当时也只是看你被魔眼影响,击杀你没意思而已,别太…抬举我,咳咳…那个该死的女人、阴差阳错,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小心点,记住我叫库·丘林…” 终于ncer再也无法支撑,化作金光消失了。 乒锵 “有人在地下室里战斗!” 吉尔伽美什…我来了。 ー rider正艰难地招架着面前男人的攻击,她的魔眼闪着光,冒着冷汗。 而如热身运动般漫不经心,和rider战斗着的,就是吉尔伽美什了,我已经在录像里看过他的样子,不过这一会他为了伪装,穿上了一身现代的衣服。 觉察到有新成员加入这地下斗兽场后,吉尔伽美什露出讥讽的微笑,望向这边。他看到阿尔托莉雅,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saber…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解放出手中乖离剑的威力,一下击飞了rider,她重重地摔到地下室的墙上,但她在落地后依旧试着爬起来反击。 “呵,一条长虫而已,别以为我对你这种畜生有所偏爱就能让你随便僭越!” 吉尔伽美什召唤出了巨大的锁链,一下把rider捆在地面上。 “哦?哼哼!你这长虫没想到也是个有神性的畜生!该说你们都是一样的吗?” 他鄙夷地看着rider,随后转过头来。 “saber,saber!许久不见,你还是这样啊,一点没变!” 阿尔托莉雅从我这学到了“死亡凝视”,即圆睁双眼盯着对方,这个态势表示的是已经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出手便是要对方的命。 她现在正以这样的态势对着吉尔伽美什,双方一时间陷入对峙中。 我趁机观察四周,地下室是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两侧的柜子里整齐摆放着各种宗教用品和书籍,而吉尔伽美什背后,一个男孩正躺在转运床上,四周有各种检测仪器。 archer见他后非常紧张,已经在准备ubw的吟唱了,小爱和大哥一人拿着一个emp装置,准备随时掷出,阿泰尔已经准备好了突击,周围的影子都在躁动。 吉尔伽美什也没了笑容,逼视着所有人。 很好,开始吧。 我投影出方棱。 周围的人开始行动,emp装置被掷出,瞬间,地下室陷入一片黑暗;阿尔托莉雅在黑暗里迅速移动,转瞬间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背后;我则冲向rider,不为什么,而是为了那铁链,只要我接触到它…它会有用的;assassain随我一起行动,他将保护我的安全。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吉尔伽美什拍着手。 “有意思啊杂种们…在黑暗里狩猎,多么的刺激!多么的快活!”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解放湖中剑的力量,直直朝吉尔伽美什杀了过来。 “气势胜于当年啊saber,也好,本王该认真玩玩了。” 他立刻唤出乖离剑,硬接了阿尔托莉雅的全力一击。 不得不提,如今阿尔托莉雅的攻击是极具威胁性,这一剑是直冲着吉尔伽美什的脑袋去的,即便是吉尔伽美什,面对如此力道如此狠厉的一剑,也隐隐有些吃不消,通过湖中剑的金光可以看到,他的胳膊在微微地发抖。 我终于接触到了捆着rider的铁链,迅速分析了它的结构。 “哼,哼,不错啊骑士王,” 吉尔伽美什将魔力注入乖离剑,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攻击势头处在强弩之末的湖中剑完全无法匹敌,阿尔托莉雅迅速后退三步,随即稳住身形,扑杀过来。 “你不是常讲什么骑士道的吗?怎么这会一句话也不说了?哦,saber,莫非是见到我,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吉尔伽美什招架着阿尔托莉雅的攻击,湖中剑和乖离剑不断碰撞,火花一次次划破地下室的黑暗,如同黑暗里跳过的点点鬼火一般。在肉搏方面,吉尔伽美什显然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对手,如今经过全新锻炼与杀意全放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畏首畏尾的骑士王,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寻求着撕裂吉尔伽美什身体的最佳角度,湖中剑如同一条巨龙,向自大的英雄王喷吐着烈焰。 吉尔伽美什的神态变得凝重,随后将自身的魔力爆发,尽数注入乖离剑里,后撤反突击后迅速以乖离剑的能力将阿尔托莉雅的进攻压住,乃至开始反制阿尔托莉雅,属于英雄王的最后反攻,他的最后一场小丑戏,开始了。 阿尔托莉雅假装不敌,逐步向我这边靠近。 “哦?想让那边的杂种支援你吗?真天真啊,蝼蚁和大象,居然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 乖离剑闪耀着红光,一击击飞了湖中剑,阿尔托莉雅迅速跳起,准备接住,吉尔伽美什见状跟着跳起,试图在阿尔托莉雅之前夺取湖中剑。 “哈,没力气了吧!我ー” 巨大的铁索瞬间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什么?!谁使用的天之锁?!!” 英雄王瞬间被扯回地面,巨大的红绫又给他再加了一道菜,阿泰尔直接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影缚,这下,吉尔伽美什被困了个严严实实。 “你这畜生!准备好呃啊咕” assassain的心脏咒杀直接让他无法说话,心脏传来的巨大痛感使吉尔伽美什陷入了痉挛和抽搐中。 阿尔托莉雅唤出圣枪,随即头朝下直直冲过来! 噗呲 圣枪从吉尔伽美什的腹部穿出,阿尔托莉雅借着反冲力迅速拔出圣枪,后退一步。 “咕咳啊杂ー呃!!!” 不过一秒左右,吉尔伽美什的咒骂还没有结束,就看见自己的胸膛被巨大的黑手撕裂,生生掏出了心脏! “咳,咳,咕啊ー” 痛感、无力感、濒死感一瞬间占据了他的身体,那副烂肉彻底支撑不住,反而是我们的牢笼让他不至于瞬间倒在地上。 阿泰尔迅速将吉尔伽美什的心脏吸收,监视着他。 我提着方棱,缓步上前。 “呃啊…啊…哈啊…杂种…” 手起 尘归尘,土归土 “你的遗言跟你一样烂啊,你这废物” 刀落 该走的,不当留 第7章 ubw 下 7 在我们解决吉尔伽美什后,assassain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巨大的魔力流从他身体中迸出,又不断地汇聚在他体内,伴随而来的是就如从者召唤那时的那种狂风,吹的我们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诸位…感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 待风散去后,一个披着黑袍的男子站在我们面前。 他取下脸上的骷髅面具,露出一张饱受风沙摧残的坚毅的脸。 我呆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原来assassain在吞噬完吉尔伽美什的心脏后,巨大的魔力直接重塑出了他的肉体,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从者,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阿泰尔先生复活了!” 所有人立刻围上来,尤其是哈姆德大哥,特别激动,直接和阿泰尔先生拥抱。哪怕两个人时隔千年,也感到了彼此之间的文化纽带。 “哈姆德朋友,这段时间多亏你的照顾了。” “客气了!” 随后阿泰尔转头走向我,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十分感谢你,仕郎朋友,你和骑士王小姐庇护了我们,并且得益于你,我才能重新拿回肉身。” 他扬起嘴角,也牵动了脸上的伤疤。 “我,尽管已经不再是从者,尽管只不过是一介刺客,但我感到了在座各位的正义与勇气,我不会退出圣杯战争,我将以自己的人类姿态活跃于其中。” ー 大家在重新跟阿泰尔先生打完招呼后就立刻开始了善后工作,哈姆德大哥赶到被绑架的男孩旁边进行医治,所幸他只是被麻醉剂麻醉,没有生命危险。 而吉尔伽美什的尸体就比较难应付了,最后我们决定直接让他暴尸于此,也可以杀杀圣堂教会这帮混账的嚣张气焰。 我们离开了地下室。在大哥的治疗下,男孩苏醒了,他一开始非常慌张,不过见到我们没有敌意也就放心下来,开始给我们讲当时的情况。 “谢谢哥哥姐姐们救了我,那时候、我突然被什么人用毛巾捂住了鼻子,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向他解释。 “嗯,你逃出来以后就对别人说是教会里的坏人放松了警惕,然后借机出逃的。我们呀,是类似于柯南的那种私家侦探队,被警察叔叔们发现了不太好解释,为了能够挽救无辜,为了能够伸张正义,我们只能活跃在暗地里。” 男孩重重点了点头。 “太帅了,我长大了也要加入你们行侠仗义!” “大哥,你们和archer组先带着这孩子走吧,把他护送到家门口,我和阿尔托莉雅打车就行。” 男孩在上车前再次向我们道谢,目送完他们离开后,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真羡慕阿泰尔先生,如果我也能够现在取回肉身就好了。” “没关系,阿尔托莉雅,我们一定能赢得圣杯战争,我们一定能实现你的梦想。” “嗯,我相信你,亲爱的。” 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糟糕!rider跑了!” 是的…是的!我们刚才忙于快速从教堂中脱身,没有注意到rider已经消失不见,可恶啊,rider被放出去,我们就得再次在她身上花费大量的时间,圣杯战争的牺牲者也可能增加!该死!我们好不容易救下一个受害者! “仕郎,我们…” 我摇摇头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们先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今天的战斗总共也就花了三四分钟,回去以后,父母亲还没准备好饭菜,我和阿尔托莉雅去厨房里帮忙。 “小雅啊,你就不用来了,去歇会吧。” “这些日子都拜托叔叔阿姨照顾了,我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她洗好土豆,开始去皮。 “比以前好多了啊,真棒,阿尔托莉雅” 现在,阿尔托莉雅对于基础的处理环节已经是非常熟练了,这是她两个月来一直练习的结果。 我的表扬让她很受用。 “呼呼,厨房就交给我吧,仕郎去忙点别的。” 我看了下也是,本来厨房就不算大,三个人忙活已经很挤,我这时候再进去恐怕反而会拖慢速度。 也正好我得去思考一下接下来的部署。 如今吉尔伽美什这个不稳定因素是被除掉了,剩下独走的rider、berserker和caster以及魔术师协会的代理人。 我不清楚rider是否还会被卡莲控制,但就圣堂教会的情况来看,rider多半已经被放弃了。 同时rider可以通过吸血来维持自身,让自己哪怕没有御主的魔力也不至于消散,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 我们已经与她交手两次,对她知根知底,并不怕她;但就是怕她继续出去害人,我们是完全无法阻止这件事的。 berserker和caster是当前的重中之重,他们的组合极具威胁,而且在涅墨西斯指挥下,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他们。 “而且有关他们的行踪,完全没有情报啊……” 除却berserker一战,涅墨西斯几乎从不进入市区,这让我们感到很难对付。 战争一拼实力二拼谋略三拼情报,实力短时间无法改变,谋略不确定性太多,因此实实在在的情报就成了短期内最重要的决定性因素;乃至于个人战斗也是,身体素质最强还是战术思维最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够在战斗中存活下来,而能够将情报组合、解读,做到信息效能最大化,进而扬长避短的人才有最大的可能。我自己就是个反例,之前在没情报的情况下和archer交了手,结果险些丧命。 无论是小爱的远坂家族还是大哥的易卜拉辛家族,他们的情报网都集中在城市里,出了城市就是聋子瞎子,完全不清楚涅墨西斯在做什么。 我之前还提到过掌握主动权的必要,涅墨西斯也深谙此道,表面上他们看起来非常被动,只是等着挨打,实际上他们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想要消灭他们就必须去他们的主场作战;到时候,攻守之势异也,矛盾交替,事物转变,我们就… 啧,而且还没有任何其他办法,我们也引不出来他们,也没法试着打运动战,真该死!战略上完全是一步死棋! caster恐怕早都准备好了一大堆惊喜给我们,天杀的!! 不行,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必须…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小爱的来电。 “小爱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仕郎哥,你救了archer一命。” “没什么,对了,过几天我们再去开作战会议。” 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里rider没有活动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立刻着手解决caster了。 “仕郎?饭好了,来吃饭吧。” 阿尔托莉雅笑着来招呼我。 “好,我这就去。” 我微笑着回答。 虽然我现在非常忧虑,但我不想坏了她的心情,毕竟今天才刚刚把一大祸害解决掉,理应庆祝庆祝的。 ー 今天的菜是家常豆腐、凉拌土豆丝与葱炒鸡蛋,都是阿尔托莉雅非常喜欢吃的菜。豆腐豆味香浓,土豆丝酸酸甜甜,鸡蛋葱香浓郁,不仅是味道上,三道菜口感也很好,一时间,阿尔托莉雅又抑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开始一个劲夹菜。 “儿子啊,我们俩有急事,明天回老家一趟,大约要一周以后回来。” 平常这种事我都是提前两三天就知道的,看来这次确实很着急。不过也好,如今战局白热化,我真的很担心父母的安全。 “嗯,爸妈,你们就去吧,家里我来打理。” 阿尔托莉雅放下筷子。 “要一周吃不到阿姨的饭了,好难过。” “哪里的话,想吃啥让仕郎给你做。” 母亲摸了摸阿尔托莉雅的头。 饭后,父母亲忙着打点行李,我们俩本来想帮忙,但是被拒绝了。 阿尔托莉雅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吃不到母亲做的饭,散步时一直唉声叹气的。 “又不是不给阿尔托莉雅做饭嘞,这干吗呢…” “但是,阿姨她…” 我突然领悟到,原来阿尔托莉雅话里有话啊。 “亲爱的,你想吃什么直接把它们列个表。” “谢谢仕郎!” 果然,这妮子就是在盘算着这个,哎呀…… “我明天晚上做道宫廷菜,到时候阿尔托莉雅来帮忙吧。” “好哦!” 明天我非得把我毕生所学全部祭出,让阿尔托莉雅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最古饮食文化。 ー 这一趟下来阿尔托莉雅是开心得不行,一直在唱着自己即兴创作的食物歌,跟我对练的时候也是。 “啦啦啦,烤鸡烤鸭烤鹅~啦啦啦啦啦,羊肉牛肉鱼肉~” 我哭笑不得 “哎呦,别念了我的小姑奶奶呀,你非得把咱们家吃到破产才满意啊。” 但她好像完全听不进去。 “仕郎!我要吃那个、嗯,满汉全席!你给我做!” “那一顿饭的价钱就够我们平常吃将近半年了…” “哼哼,我不管!我是王,待遇得按王的标准来!我还要喝酒!” 救命啊……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阿尔托莉雅是个勤劳朴素的好姑娘,吃穿都不怎么花钱,平常吃饭也不是要什么名贵食材,只要做出来的味道够好就行。为了让她吃得更开心,我一定得继续磨炼自己的厨艺。 我们俩收起木剑,散步回家。 “仕郎明晚要给我做什么菜呀?” “芙圆豆腐” 阿尔托莉雅有点没听明白 “服元豆腐是什么?” “芙蓉的芙,圆满的圆,这道菜可是宫廷菜,轻易吃不到,做起来那不是一个难字能概括的,但吃起来是真的好吃。” “嘿嘿,劳烦仕郎了。” 幸福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ー 虽然说也就九点钟,但父母亲因为要早起已经入睡了。等阿尔托莉雅换完睡衣后,我悄悄地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抱着小狮子和小熊,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 “仕郎,那个,可以陪我玩吗?” “当然可以” “仕郎真好!” 我拿着小熊,和阿尔托莉雅一起玩过家家。 其实,不要觉得一副臭脸的亚瑟王“成熟”,阿尔托莉雅现在这么“幼稚”,实际上,这才是真正的成熟。当思维被锻炼到先进,当人了解自身、接受自身,握住自身的本源乃至人类的本源,人的性格也就趋于完善。不仅自身情感不断变得更加积极,更明了自己该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使用什么情感,乃至于收放自如,为自己为他人带来良性情感互动。 天真、活泼,这些美好的品质实际上不会被沿着正确方向的旅途被磨灭,反而会像金子一样,被打磨得闪闪发光。我们用强大的内心保留自己的阳光,让它们永远照耀我们,并且以彼此的阳光温暖彼此的心灵。 我也很乐意在阿尔托莉雅面前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剪刀石头布!” “嘿嘿!小狮子,你输了,去给我捶捶背。” 我用唐老鸭嗓说话,摆弄着小熊,让它做出滑稽的动作。 “可恶!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阿尔托莉雅抓着小狮子的两只爪子,放到小熊背上,作捶背态。 我相信,用我的爱和温柔,阿尔托莉雅一定能找回缺失的一切。 ー ー “怎么这么冷啊…”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地点,陌生的记忆。 可恶,一进到梦乡里就全是这种内容,自从有了阿瓦隆的使用权后,这几天我是一天好梦都没做过ー之前的各种抽象梦境与之相比都算是好的了。 “冻死我了、啧、真服气” 我身上还是穿着一身夏装,除了件薄夹克外就没什么能保暖的东西了。 当地季节应该是冬季,而且和我的家乡不同,这里虽然气温不算太低,但湿度很大,阴冷的感觉真是难受。 我投影出玄铁甲,尽管盔甲完全没有保暖作用,但它至少能让我加大运动量,增加体内温度。 突然,不远处传来…berserker?berserker的声音?? 这里是…哦,archer的记忆啊,怎么这也会变成梦……我真想骂人,可恶,现实里压力就够大,梦里也给我整这一出是吧。 我向传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archer…卫宫士郎,另一个世界的我,正和远坂凛站在那。 他们面前的是…重伤的阿、不,saber……她的腹部鲜血淋漓,拄着剑立在那里。 可恶!该死!明明不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感受到同样的痛苦?! berserker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正在说着什么,随即berserker举起了刀,准备劈向saber。 够了,我看够了。 哪怕不是、哪怕那两个人根本不是我和阿尔托莉雅,我也…… 碰 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横亘在saber和berserker中间,挡住了攻击。 所有人齐齐看向这边。 我迈着四方步,从容不迫地走着,先是让投影阿瓦隆解体为五块彻底困住berserker,又直接用剑雨封住了那小女孩逃跑的路。 saber看到了投影阿瓦隆上的纹路,脸色一变。 “阿瓦隆…这究竟是……” 然后抑制不住地咳血出来。 啧! 我连忙跑上前去。 士郎拦住我,但是我无视了他,直接拽过他的手。 “喂,骑士王,把手给我。” “你、你是…” “这是命令!把手给我!” 我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连接了两个人的魔力系统,之前士郎一直由于缺乏召唤术式而无法供给魔力,而我作为阿瓦隆的宿体,纠正这件事是再方便不过了。 “士郎…” “saber…” 两个人突然感觉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着对方。 我松开士郎的手,试着给saber补充魔力,没想到居然可行,阿瓦隆… 随着魔术回路的运行,手上浮现出令咒来。 saber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 “你,你…” 啊,两个世界的令咒是一样的吗?切,算了,不管了。 在她身上的伤治愈后,我放下她的手。 “逃吧。” 但令人吃惊的是,她站起身,摇摇头。 “感谢你的相助,但是骑士王的荣誉和士郎不允许我退缩!” 我差点气晕过去。 “喂,那小子!带着这个脑袋不太好使的丫头快点跑!” “sa、saber…”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够了!我受够了!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就在这时,阿瓦隆的封锁开始动摇。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saber大喊着让士郎避开。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des 远坂凛上前把他拉到后面。 beyond the death 那小女孩使用了令咒。 and cross the life 阿瓦隆上出现了裂痕,巨大的吼声从中传来。 for weapons with love,life,and light 终于,berserker怒吼着击碎了投影阿瓦隆 for my mighty hands of steel saber打算冲上前去,但我一把把她扯到身后,随后唤出阿瓦隆,直接抵挡了berserker的攻击。 “阿瓦隆,另一个、你、” so as i pray, unlimited de works 阿瓦隆与无限剑制齐发,整个夜空瞬间ー ー ー 轰隆!!! “呃啊ー” 我被巨大的雷声惊醒。 身上传来阿尔托莉雅的体温,她枕在我的胸口上,睡得很香,正均匀地打着呼噜。 这都什么梦啊… 我看了一下手机,凌晨两点多… 啧 阿瓦隆…你是想告诉我什么才让我做这个梦的吗? 我轻抚阿尔托莉雅的小脸和头发,不一会又睡着了。 ー 第二天早上,在我们送完父母亲后,我向阿尔托莉雅提到了这个梦。 “我认为这个梦绝不只是单纯的记忆复述这么简单,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和archer记忆里的任何东西有互动才对,而且自从我有了阿瓦隆的使用权以后每天都在做这种梦,阿瓦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它…影响人的神经?不是吧?” “这个,仕郎,我必须得实话实说,我对于阿瓦隆知之甚少,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会一直影响你的。我在拥有阿瓦隆时完全不会这样,因此我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经验。” 阿瓦隆…这到底? 但是我实在不清楚,唉,无知的滋味真令人难受! “嗯…算了,我们先吃早饭吧,之后规划一下接下来的几餐都吃什么。” 在平常的战略战术规划上,我都尽量让阿尔托莉雅当甩手掌柜,或许是脑力此消彼长的缘故,亦或者我真的已经丧失了对食物的追求,我在做菜方面失去了创造力,完全不清楚该做什么,最后从两个人商量变成了阿尔托莉雅单方面问答。 “我要吃扬州炒饭!” “行” “我要吃茄子盒!” “油太大,换一个” “那就可乐鸡翅!” “行” …… …… 阿尔托莉雅自召唤出来就天天陪我买菜。一开始她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随身跟随的,那个时候非常搞笑,因为关系奇差无比,两个人同行什么互动也没有,而且都挂着一副没了亲人似的的表情,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抓住一个倒霉蛋揍一顿,市场里的人是唯恐避之不及;后来我们俩关系好了,就变成了一起买菜乃至于她试着自己买。 市场里各式各样的食物刺激着她的神经,尤其是海鲜,这种“把海搬过来”再售卖在千年以前就如同天方夜谭一样,每次去看到那些还活着的海产,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海鲜里,她最喜欢的是虾和牡蛎,虾味道好肉质紧用途多样,而且去皮也方便;牡蛎鲜美无比,简单煮熟就胜过无数鱼类。 除却海鲜,阿尔托莉雅第二喜欢的就是水果摊位,果香让她像小蜜蜂一样四处闻闻看看,那些新鲜的异国水果像是黄金城一样,吸引着她每个都尝试一下。 买菜的过程有了阿尔托莉雅后是真的有意思,而且不止如此,她也帮了我许多。我这个人买菜有两大缺点,一个是不太会挑肉,一个是不会讨价还价,阿尔托莉雅完美弥补了我,她对于肉似乎有着很深刻的研究,对于肉质和新鲜程度的把控非常到位;并且能非常敏感地探查到是否缺斤少两一类的问题,然后就再露出那副表情来逼着摊主补量。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要买的东西不多也不复杂,一小会的功夫也就买好了。我额外准备了点凉菜食材,阿尔托莉雅则去买做冰棍的原料,比如绿豆红豆一类的。她是个冰棍狂热粉,在她眼里,冰棍口感最好,吃的体验还要胜过冰激凌。 我本来打算今天和阿尔托莉雅继续度过一段平淡的温馨时光,但天不遂人愿,我们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群大爷大妈在跳交际舞,然后她就要拉着我参加。 “哎呀!这…” 我尽量压低声音。 “阿尔托莉雅,你看这周围都是老年人,咱们凑什么热闹啊。” “我希望和仕郎一起跳舞,这不是有现成的教学嘛,这件事就答应我吧。” 我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硬着头皮参加“舞会”。 大爷大妈们见有年轻人参加非常开心,热心地指导了我们,好在交际舞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技巧,我跳了十多分钟也就完全掌握了,整场舞转来转去也不累。坦白而言我是一点也不喜欢什么交际舞的,但是阿尔托莉雅喜欢和我跳舞,她脸上表现出的那种幸福…嗯,就这样吧,牺牲一点自己的好恶也没什么,总是好过梦里那种生生死死的。 ー 跳舞的地方离家不远,我们很快就 ……!!! 这是!!!! 不快感,前所未有的不快感,这到底是! “仕郎,怎么了?” “……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到底在哪?到底在哪?楼房挡住了我的视线,那引起我不适的到底在哪?! 阿瓦隆像蜂鸣器一样激烈地报警,是caster?是berserker?不,他们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伪装! 究竟是… 不快感逐渐减轻,那东西离开了吧… 啊…怎么有一种…… 无力感…… 腹部突然开始剧痛,但它明明没受伤…… 我的眼睛,眼神开始涣散了,怎么会… “我看不清阿尔托莉雅了…” “仕郎?!仕郎!!” 呃 我无力地倒下,好在被阿尔托莉雅扶住。 怎么…怎么连意识也有些模糊,啊,我… “仕郎,快,我们” 在听完阿尔托莉雅说话前,我就失去了意识。 ー ー 面对突然倒下的仕郎,我感到五雷轰顶。 “不,不要,不要吓我仕郎!”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不可能! 不、不、不,冷静一点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你活了这么久,厮杀了这么久,难道连一点最基本的定力都没有吗?!仕郎他还活着,你也没有消失!快做点什么! 我拿出他口袋里的钥匙,背起他回了家。 啊,眼泪,眼泪止不住了,呜呜,呜呜呜呜…说是这样、我是个自认为坚强的人,可仕郎是我的唯一! 撑住仕郎,一定要撑住啊,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予的,你怎能、怎能就这样闭上眼睛,不再去看看这条生命呢! 我把他放到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的靴子和外套。 啊,还有呼吸,还有呼吸,仕郎…… 我跪在地上,说不清是担心还是放心,放声哭起来…… 不,还不是时候,快再做些实事,快。 我拿出仕郎的电话,密码、仕郎告诉过我的、密码是多少ー 突然,阿瓦隆出现了,随后它化作一个人形,降落在床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洁白的服装。 “你是?” “初次见面,阿尔托莉雅,我是阿瓦隆的化身,因为我的第一个宿主是你,因此人类形态就以你为蓝本了。请放心,仕郎没有生命危险。” “仕郎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你遗弃了我,但我却一直与你相连,你在战斗中遭受的痛苦,照样会原封不动地被传送给我,并且由于缺乏治疗的对象,这些痛苦就一直储存在阿瓦隆内,无法消除。一但当时与战斗相关的因素出现,我就会自动地判定当前和当时的情况近似,进而不自觉地把痛苦释放出来。刚才仕郎经受的是你死前的痛苦,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于是一下子被疼昏了。” 死前…我明白了。 怒火,一如我面对曾经的自己一样,抑制不住地涌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过去的幽灵还在阴魂不散?!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的爱人?!! “那个人在哪?!” 阿瓦隆摇摇头。 “她已经走远了,我不清楚她的具体位置,总之,不必太担心仕郎,好好照顾照顾他吧。” 说罢,阿瓦隆重新化成剑鞘,融入仕郎的体内。 心酸、不甘、愤怒…… 才忍住的泪水再次决堤而出,可恶啊!!!可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爱人也承担我的罪孽??我已经赎罪了千年还不够吗??! 呜呜…… 我趴在仕郎的胸前。 “仕郎,你能感知到我吗?请你快些醒过来吧,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我真的怕失去你,我真的怕爱和希望成为泡影,求求你快醒过来吧,求求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呜呜呜…怎么还是听不见呢?仕郎,回答我一下好不好?” 我只听到了他心脏的律动,还是那样坚定、沉稳,像锻造钢铁的汽锤一样,永远在那里跳动。 ー 仕郎他,如今已经记不起来那些事了吧。当他装作奥勒良来欢迎我时,我其实就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我应该追随的御主,他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像火焰一样的光,当他看向我时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暖…这就是那些燃烧自己,用自己的光芒去照亮他人的人才有的眼神。 他总是很温柔,哪怕我当时还是亚瑟王也是,我总是在无理取闹,总是在伤害他,一次又一次伤害他。每当他想纠正我的错误,我那愚蠢的自尊心就作祟,愤怒地责备他,毫不留情地把他批得一文不值;每当他想以现代人的人文角度来关照我和教育我,我就冷冷地回复,把他的好心扔在一边再踏上几脚,对于这些,他只是默默地听着,默默地忍受着…我还总是以自己为中心,自以为是地在那边大言不惭,看他不愿意接受就想着教训他,就想着让他吃自己当时为成为亚瑟王的受的苦,我当时自己骗自己,说什么这样就能让仕郎得到历练,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ー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在做什么傻事啊!你就是自己心里不平衡,想在一个永远都温柔对待你的人身上发泄!结果呢?他连令咒都现出来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半夜,他自己起床坐在地上哭……这就是你干的好事,阿尔托莉雅,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还要伤害多少人才能心满意足呢? 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二天仕郎眼皮肿着看着我的神情,他失望透顶,眼里的光芒也逐渐熄灭了,当时我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是啊,我怎么感谢亚瑟王都感谢不够,为她摧毁了我的过去,还为她正在摧毁我的未来! 之后我终于克服了自己,没有再让那些该死的东西作祟,这才听下去、接受仕郎的批评。他…我才落下几滴眼泪他就看不下去,跟我道歉……可我之前那么伤他的心又算什么呢?我说我一生如何如何,所以我就去轻易地否决和侮辱别人一生的追求?这可太是王者之风了。 他教会了我每一个我不求甚解的概念,国家、人民、还有我探求一生也不知所以然的王,从古至今,从西到东,我像一个第一次进入罗马城市的凯尔特人一样,从他身上汲取了几乎所有社会知识;他教会了我世界运行的规律,我们人类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怎么发展的,未来又要到哪里去,我们和我的未来,这时候,我想,就已经确定了吧。 每当我向他为以前的事道歉,他只是笑着接受,并且叫我不要再提这些事了。我时常扪心自问,阿尔托莉雅,你如果是在别的御主那里,你会怎么样?你觉得世界上能挑选出第二个他吗? 他笑着招呼我来吃饭,笑着指导我的学习,笑着夸奖我,又笑着说有我在,圣杯战争是不用担心了,他的笑容融化了我心里的坚冰,我好想保护他,我好想保护他的笑容,我好想保护我生命中终于出现的阳光,不列颠的阴云终于挡不住赤色的太阳,我的感情,也就彻底明朗起来了。 他让我重新成为了一个人,他燃烧着自己,帮我找到前进的路,我爱着他,尊敬着他。他跟我聊自己、自己的理想和梦,那是一个人人都能安居乐业的地方,人人都能享受爱的地方,不会再有跨不过去的苦难,不会再有无谓的牺牲,这将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我穷尽一生所追求的,原来正是如此,正是仕郎口中描述的那个世界,而且他正是为了创造这个世界而努力的人,我是多么的幸运,能够遇见他,和他一起,面对现实、面对生活。 他甚至无法容忍自己过去对于我的负面思想,为此向我郑重地道歉,可我呢?我能做到把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挨个挑出来道歉吗?就算是这样,他还怕我伤心,带我去餐厅吃饭…仕郎,你的心究竟有多善良多温柔呢?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什么也做不到,我只能遵循仕郎的教导,试着重新成为人,试着把自己从未有过的爱给予他。 在劳动和学习里,亚瑟王,终于完全消失了,阿尔托莉雅,那个名叫阿尔托莉雅的人,终于再次出现了。他当时非常欢喜,给我做我最喜欢的鱼香肉丝吃,还教会我怎么当真正的人杰,真正的英雄,仕郎,你其实就是我的英雄,我永远的英雄。 你的阳光,我怎么照也照不够,我享受和你一起生活的每一个瞬间,我们一起读书看报、一起下象棋、一起看那些美好的童话故事、一起陪孩子们玩、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的心里就被温馨和甜蜜充满,后来你教导我,那其实就是爱了。是啊,我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我怎么能不爱你呢? archer说你是最好的御主,这话没有任何错误,你听我说我不再愿意打仗,就把除战斗外的所有东西包揽下来,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个人部署,现在你还是这样,但你大概已经忘了自己是出于什么才做的吧,不过,只要我记得、只要我记得就好了。 仕郎,你是我的爱,我的唯一,请你醒过来,再看看我吧…… 第8章 ubw 终章部分 1 收服小莫 突然,仕郎的电话响了。 我抑制住哭腔接电话。 “喂?仕郎,我这里…” “抱歉,切嗣,仕郎他…暂时失去知觉了,不过没有危险、咳…” “啊?是saber啊…道歉我待会再道,我获得了新参与者的情报,你先记下。” 我跑去拿笔记本。 “嗯,请说吧。” “你千万不要冲动…魔术师协会选择的代行者是摩根家族、对,就是你姐姐的后代,但是是这个世界的。他们千百年来一直试着‘复活’亚瑟王,或者说是复活出一个威力巨大的傀儡,从而继续统治不列颠。不过我们这个世界和你那里有非常大的不同,我们这里一没有世界意识,因此亚瑟王死去了就是死去了,没有所谓灵魂更不用提唤回,二亚瑟王和你有相当多的不同,这个世界的亚瑟王战力远逊于你,于是他们就打起了其他世界的主意。他们希望通过圣杯来创造出一个‘完美亚瑟王’,结合不同世界所有亚瑟王的长处,作为没有感情的机器来帮助他们。韦伯、啊,你不来冬木可能记不起他……试着阻止协会这么做,但是无疾而终,这次的情况非常糟糕,那家伙都主动联系我了……” “摩根家族的计划是以亚瑟王的基因和不列颠的魔力创造出一个受他们控制的容器,然后通过圣杯许愿,一气把所有异世界亚瑟王的能力塞进去…韦伯的弟子就是他们计划的受害者,我见过她,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我皱紧眉头,如果协会的目的是夺取圣杯,那么不应该选这种和其愿望冲突的代行者。 “为什么要选他们来?” “你实在是太强了。在吉尔伽美什死亡的情报传来后,协会进行了紧急会议,认定本次圣杯战争已经没有直接干预的必要,应该杀死剩下的参赛者并转移圣杯至可控区域。那些老东西利益相关太多,都不想伤筋动骨,转而应允摩根家族的加入,希望代行者、caster、你和仕郎三者同归于尽。” “那他们怎么能保证圣杯不会被滥用?” “太简单了,代行者是人造人,自小就被植入了催眠和控制用的装置,协会早都破解了控制她的电波频率,只需要在最后干扰一下她然后把她杀死就可以了;而caster,他们认定你们一定会阻止caster从而同归于尽,因为…” 他顿了一下 “涅墨西斯打算直接摧毁整个城市。” “什么?!” caster有这么大的能力?! “saber,我清楚情况很糟糕,但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等到仕郎醒了再从长计议,切记不要冲动行事,否则一旦失败、功亏一篑就全完了。” 阿尔托莉雅…相信自己吧,这也是仕郎希望我做的。 “我明白了,切嗣你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阻止他们,并且一劳永逸地摧毁圣杯。” “事到如今我也想加入你们了,但是可惜,爱因兹贝伦家族很早就提出了拆解圣杯、取消圣杯战争的要求,结果在圣杯战争期间被严密监视着,我没有那个机会…saber,对不起,我必须得向你道歉两次,为第四次圣杯战争说一声道歉,为我无能为力的这次再说一声道歉。” “没有道歉的必要,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仕郎,更没有今天的我。” 他笑了几声。 “啊…我终于成功赎罪一件事了么?还挺让人高兴的……他们的从者是到当地后进行召唤的,因此我不清楚具体信息,只能靠你们了,再见,有情况立刻联系我。” “好的” 哼…赝品就是赝品,连从者都是赝品。愚蠢透顶的家伙们,妄想盗取我的力量为害一方?既然她们这么想要亚瑟王,那好,那我就让那个亡灵再次出现,我就让我自己内心的痛苦化作愤怒的波涛,我要新仇旧恨一起算,让他们见识见识,其无法企及的神圣力量,其无法企及的神圣情感! 阿瓦隆再次出现。 “小心一点,她们一直在附近徘徊,看来是要今天就决出胜负。” 我决不能在居民区里战斗,我已经欠下太多血债了,我已经让双手沾上无辜者的鲜血不知多少次了,现在只能等待仕郎醒来,通过无限剑制创造出属于我的决斗场。 打开衣柜,看着里边那昨天刚放回去的旧裙子,我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不与过去诀别,不斩断旧日阴影,我的生活,仕郎的生活,就没法继续,我们的爱和理想就没法贯彻。 我摸着它,想到了很多事情,那个“贤王”的苦恼,那些违心的话语,那些自作主张的“英明”…够了,我大概也不想让我想起那些事吧,这确实是我不给新生的自己亚瑟王记忆的理由。 现在就由我最后一次穿上它,最后一次面对过去,最后一次思考和批判,一劳永逸地,用武器完成批判。 明明太阳还挂在天边,上午却突然下起了雨,我以前并未见过,时常在想象,这太阳雨,究竟是何等的景象,引来如此多世人之感叹? 仕郎曾经带我听过许多现代音乐,而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克里斯登清水的《可曾看过雨》,他们的词写得相当高明,明明什么心境、景色都没有描写,却直接把生命中经过的无常苦难道了个明明白白。 是啊、是啊,多么的…无常… 但雨终究只是雨,而太阳永远是太阳。 我换好裙子,静静地躺在仕郎身边,紧握住他的手,等待着他的苏醒。 ー 我的耳边,传来了…哭声…… 熟悉的哭声…… 哭声…… 那是…… 花海里的谁… 蝴蝶飞到我的鼻尖上,它扑扇着翅膀,映照着阳光,那阳光,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阳光,它只能用璀璨二字来形容。 这里是…… 我分散的眼神终于开始重新汇聚,树下坐着哭泣的是,阿尔托莉雅…是她么?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醒醒吧” 谁在说话? 谁… 我… 啊…… ー 呃啊 我终于恢复了意识。 “仕郎?!仕郎!!!” 阿尔托莉雅就在我身边,她一下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 “仕郎!!呜呜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该死的,我怎么这么软弱无能!一点疼痛就让我昏了过去…看着泪眼婆娑的她,我真的,心都要碎了…我刚才得让阿尔托莉雅多担心啊!真是… 我不知该说什么,强忍住发酸的鼻子,不断抚着她的背。 “没事了,咳,没事了” 这时我注意到,阿尔托莉雅换上了最开始的那套衣服。 “亲爱的,这是??” “…仕郎,你能允许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吗?” 随后阿尔托莉雅向我讲述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既然是剑栏之战的感觉,那那个从者就是…” “莫德雷德,没错。我…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所以才把伦戈米尼亚德交给我?” 她闭上双眼,紧皱眉头咬着嘴唇,随后睁开。 “仕郎,我请求你,使用无限剑制,为我提供一个战斗的场所,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不在这里终结一切,我们的未来是无从谈起的。” 我露出微笑。 “我说过,我是阿尔托莉雅的剑鞘,我会永远保护你、包容你,这件事自然不在话下。” “谢谢仕郎……” ー 日轮已逐渐被细密的水雾遮盖,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还在闪光,水与云交织为覆盖城市的一整层灰色巨网,天地一色,云里雾里,远处几近于交融,似乎是混凝土组成的苍茫大地向天诉说,诉说在它身上的满目疮痍。 雨、不停的雨,一直下着。 雨细如针、密如绣,滴滴如花,灌溉着无法享受滋润的大地,在我们的雨披上绘制着自己的馈赠。 雨天行人很少,阿尔托莉雅的装束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我们就这样,无言地走着、看着,既然阿尔托莉雅选择这么做,那我就要做好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准备。 阿瓦隆提醒着我们对方的距离,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 “终于见面了啊。” 面前有两个相同身高,相同身形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她们转过头来。 我不禁大吃一惊。 两个人的面容完全是一样的,都是阿尔托莉雅的脸,这让我想起那个梦境,但是……她们两个的神态非常不同,一个人系着绿色发带,面色惨白,发色偏淡,如同死人一样;而另一个系着红色发带的目光锐利,显得咄咄逼人。 一旁那个系着红色发带的人见到阿尔托莉雅,瞪大眼睛,不自觉地张大了嘴。 “你…你是…父” “berserker,我说过,你的父王只有我一个人,这个不过是召唤出来的伪物而已。” 阿尔托莉雅露出不屑的笑。 她解开雨披,扔到一边,凝聚出自己的盔甲。 “很有自信啊…身体复制得这么差,能力也接近于零,就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亚瑟王?嗯?!!” 阿尔托莉雅立刻唤出湖中剑,解放出全部力量,而我也在瞬间完成了吟唱,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无限剑制内的阳光就撒在了她们脸上。 “草地…不列颠的…草地,怎么ー呃啊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服从我的命令,杀死这个人,你就能让我高兴,得到亚瑟王的关心了。” “呃啊啊啊啊啊!!!亚瑟王!!!” 莫德雷德痛苦地大喊着,唤出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亚瑟王!!!!!” “放马过来莫德雷德!!!” 阿尔托莉雅直接使用全身力量出击,巨大的冲击力下,湖中剑宛如耀斑,放射出璀璨夺目的光! 莫德雷德也丝毫不示弱,她的武器是一把和湖中剑很像的剑,想来其强度也是不次于湖中剑的。 两把剑交锋的刹那发出巨大的金石之声。 没想到莫德雷德居然能够硬接下阿尔托莉雅的全力一击,不知该说是实力确实不俗还是复制魔法相当先进,要知道,哪怕吉尔伽美什招架这一下也是非常吃力。 “亚瑟王!!!” 莫德雷德嘶吼着,黑红色的盔甲遮住了她的全身,每次攻击,她都宛如一头野兽一样在咆哮。 阿尔托莉雅从容地招架,她的眼里露出那种…亚瑟王的神情,那种统治着战场,为信念而进行不屈战斗的神情! “喝啊!” 阿尔托莉雅少见地发出战吼,抓住空档,一击把莫德雷德击退。 “哈、哈、啊…父…呃啊啊啊、 这几次交锋中双方都没有保留,都是全力对全力,而莫德雷德的耐力明显不如阿尔托莉雅,在初次爆发后,后续力量就小了一截,结果失手于对方。 但她并不打算退缩,在抽搐了一下后,立刻又发出怒吼。 “亚瑟王!!!为什么不把王位传给我!!!!!” 阿尔托莉雅神情一凛,剑指莫德雷德,近乎于暴怒地说。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还不知道亚瑟王的实质吗?!很好,那我就亲自告诉你,亲自以自己的这副模样告诉你!” 如同红龙吐出龙息般,巨大的气势将莫德雷德和那代行者震慑住,一时间,狂化符文也仿佛失去了作用,莫德雷德呆站在那里。 “听好了莫德雷德,亚瑟王是个怪物,是个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东西!!你问我为什么不希望传什么王位,那你觉得我是自愿成为亚瑟王的吗?我是活该坐上这骷髅和尸体堆成的王座的吗?!!成为亚瑟王等于死亡,成为亚瑟王等于灭却人性!!你们一次次地推测,一次次地妄议,一次次在背地里指责着我,怎么,这会就全忘了这些吗?!!!” 语毕,阿尔托莉雅释放出风王结界,然后将湖中剑的能量注入其中。 “你好像很喜欢看见我发怒,对吧?莫德雷德?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怒火吧。” 巨大的龙卷携带着疯狂跃动着的光能量,这正是红龙亲自吐出的火龙卷,是红龙最愤怒时发出的咆哮! 狂暴的风搅动着天地间的一切,山丘上插着的剑也隐隐约约有些松动,随后,它席卷着沿途的一切向莫德雷德冲过来。 她呆住了两三秒,随后爆发出巨大的喊叫声。 “可恶啊啊啊啊!!你不是亚瑟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亚瑟王!!!!剑,剑,我的剑,给我全部燃烧起来!对吾华丽的父王之叛逆!” 那把和湖中剑非常类似的剑突然变得发乌、发黑,随后,巨大的黑色闪电从中迸出,直接击中了龙卷风。 整个结界被这股无法比喻的力量搅动着,晴空和太阳的光芒都被这交锋处的电光所遮盖。阿尔托莉雅的火龙卷虽然威力十足,但它的力道相对分散,结果在对峙十余秒后被黑色闪电击碎。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阿尔托莉雅并不打算避开莫德雷德的宝具,相反,她迎难而上,一剑劈在了上面,没想到那巨大的闪电转瞬间就被湖中剑吸收,进而一气返给了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点,结果被自己的闪电劈了个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哈、哈、哈啊,不可能啊……” “那我就好心教育你一下,在这个世界和我面前,亚瑟王已经不存在了,灿然辉煌的王剑对于我是没有效果的。你要么回到过去、要么杀去英灵殿,否则休想简简单单地逼退我。你不是也遵守骑士道吗?来吧,就让我看看,你自诩为骑士王继承者的实力。” “呀啊啊啊啊啊!” 莫德雷德再次进入暴怒状态,挥舞着剑攻过来,此时的她浑身布满了黑色和红色的电荷,活像一尊杀神!但阿尔托莉雅丝毫不惧,后撤半步,蹬地暴起,借着风王结界的威力而飘飞,随后直直攻下来!此时她俨然已经成为了一股蓝黄相间的飓风! 剑刃交错和碰撞时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不断传来,莫德雷德明明每一次攻击都极为用力,然而她不仅无法击破阿尔托莉雅的攻势,就连僵持也做不到,还在不断后退。 原来如此! 阿尔托莉雅已然通过我教授的哲学方法找到了答案!莫德雷德的巨力攻势是否定,而对于此否定的否定便是以另一个角度、另一个方面去击破她!单纯的硬碰硬只会无谓地消耗自己的魔力和体力,利用风王结界的风力,配合阿尔托莉雅的剑术,一套剑舞式的灵动无比的攻势就完美遏制住了莫德雷德! 我不禁感到极为骄傲,这就是我的爱人,一位强大、聪颖且有诸多美好品质的战士!她完全掌握了战斗的本质,完全把控了战斗的节奏!主动权如今已经在她手上了! 莫德雷德的攻速越来越慢,显然,她已经招架不住了! 一道金光闪过,辩证地分析战斗!是时候转入决定性进攻了!阿尔托莉雅使用掉风王结界剩下的全部风力,一击终结了这次骑士决斗。 莫德雷德的头盔,一分为二,她无力地跪倒在地。 看来胜负已定! 我看那代行者要使用令咒,立刻用投影阿瓦隆封锁了她。 莫德雷德流着泪,看向阿尔托莉雅,二人一仰一俯,视线相对。 “父王,我输了…” 她爆发出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发动叛变,如果没有我ー” 阿尔托莉雅淡然地笑了笑。 “没有你,不列颠依旧会灭亡,这是命运。” “不,可是ー” “莫德雷德,我…很抱歉,作为你偶像的亚瑟王,实际上只是一个虚妄的幻影,是通过扼杀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所创造出来的神像。她,连人都不是,更谈不上多么伟大,实际上不值得你崇拜。但你却依旧严苛地按照自己的那份希冀来做,依旧训练自己为一名出色的骑士,莫德雷德,我衷心的为你感到骄傲。” 莫德雷德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她呆滞了一下,随后彻底抑制不住自己,痛哭流涕,抹着眼泪。 “这、呜呜,这是真的、真的吗?父王?我、咳嗯、咳咳咳,值得你,呜,骄傲?” 阿尔托莉雅笑着说。 “是的。作为亚瑟王,我肯定会怨、会恨,因为你阻碍了我的统治,这是实话;但是如今的我不再是那个所谓‘贤王’,莫德雷德,如今的我,请你记好,我是不列颠的红龙,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我作为阿尔托莉雅,作为一个人,为你而骄傲,你甚至还要超过我,因为我并非自愿受训成王,可你却自愿严格按照骑士道磨砺自己,你更是那些骑士ー他们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封建领主罢了ー里少数彻底以美德约束自己的,这是令人佩服的。” “父王!!!呜呜呜呜呜……” 阿尔托莉雅扶起莫德雷德,拍了拍她的肩膀。 “哈哈,你不是想继承王位吗?但很可惜啊,亚瑟王是肯定不会让你继承的,因为你不是一个非人,不是一个没了人性的怪物,肯定不可能像个计算机蠢货一样维护自己的统治;而现在的我也肯定不会让你继承的,因为我希望不再有人被亚瑟王之位所害,就像当初的我那样。不过,莫德雷德,虽然我没有王位给你,但我也有我自己,一个人,一位骑士的传承。” 她将湖中剑插在地上,又将莫德雷德的手放在上面。 “莫德雷德,作为一位优秀的骑士,作为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第一后继者,你得到了我的认可。现在我赠予你潘德拉贡之姓,来吧,莫德雷德·潘德拉贡,如果你能放弃对那血与死亡之王位的追求,而决心为了世间的正义和美好而战,那么就举起湖中剑来。” 莫德雷德赶紧竭力遏制住自己的哭泣,简单地用手整理了一下仪表。 “我,如今就是莫德雷德·潘德拉贡,我将遵从您的教诲与指示,如您所愿,我将为了正义和美好而战,请您看到我自己的决心吧,为了您的信任和肯定,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随后,二人共同举起湖中剑,莫德雷德一时间激动得无以复加,又笑又哭,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随即解除武装,拥抱阿尔托莉雅。 “父王,感谢你,真的感谢你…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来我还要向你介绍一个人,看” 阿尔托莉雅指向我。 啊???这、这就不必了吧…太尴尬了… “这位就是我的御主,也是我的爱人,多亏了他,阿尔托莉雅才能回到这个世上。” 莫德雷德冲我露出大大的笑,然后鞠了个躬。 “啊,不用这样!” 这、哎呀,受人家大礼不好啊! 但我也不清楚该做什么,只好高举双手作握手状,表示友好。 接下来就要解决莫德雷德的御主了,可是,莫德雷德也会消失的…… 就在我想着有没有什么完美解决措施时,投影阿瓦隆突然出现了裂痕,代行者拿着一把长枪从中脱出。 “另一把伦戈米尼亚德??这…” 我随后想到,那这个应该就是我这个世界的伦戈米尼亚德了,确实,它完全没有阿尔托莉雅那把的那种威力,实战中大概也只是一把附魔兵器、低级宝具的地步。 莫德雷德推开阿尔托莉雅,抱住脑袋,痛苦地大喊 “呃啊啊啊啊!!父王!快杀了我!!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阿尔托莉雅唤出圣枪,插在地上,抵住了代行者的影响。 “挺住莫德雷德!仕郎!交给你了!” “了解,投影阿瓦隆!” 我投影出方棱,全速奔跑至结界中,不停歇,一口气直接与代行者交手。 果不其然,对方圣枪的威力完全不及我曾经交手过的亚瑟王,哪怕是处于长度劣势的刀,对方也完全挡不住。 既然如此……有机会,夺取她的令咒! 不能拖沓!我投影出剑雨,瞬间让对方陷入消极闪躲中,然后抓住机会,使用圣骸布和天之锁彻底束缚住了对方。 “可恶!你无法ー”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念起了…啊…切嗣先生,应该是他教给我的吧,他传授了几乎所有非正常手段。 在咒语的作用下,她手上的令咒逐步消失,对于御主而言,这个过程是极度痛苦的,从身体上剥离魔术回路的痛感,可以说和断手没有区别。 过程也不过一分钟左右,随后,我满意地看到双手上都浮现出了令咒。 代行者被剧痛折磨,已经疼的直哼哼,没了反抗的力气。 就在我以为接下来可以出去和阿尔托莉雅商量如何处置她时,异变发生了。她的身体突然开始异化,凭空出现的巨大魔力迅速涌入她的身体,随后她居然用伦戈米尼亚德直接撕开投影阿瓦隆和无限剑制的结界,逃之夭夭。 第9章 ubw 终章部分 2 可恶啊…怎么又没法彻底解决,总是留个尾巴,隐患太多了…… 算了,先出去看看莫德雷德的情况吧。 我取消了阿瓦隆的投影,望向身后。 一红一蓝两位骑士都取消了武装,阿尔托莉雅正抱着莫德雷德,温柔地安抚着她。 “父王!呜呜呜,我接下来、接下来就可以、和你一起战斗了!” “嗯,我很高兴能看见你与我并肩作战。” 莫德雷德破涕为笑,用脸蹭着阿尔托莉雅的脸,阿尔托莉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她“孩子”的头。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阿尔托莉雅比起“父王”来说,更像是莫德雷德的姐姐,一位像月亮一样的温婉可人。 这时我注意到,莫德雷德没有穿裙子,而是一套红色的运动服,想必她实际上也和当年的亚瑟王一样,一直在压抑自己作为女性的一面吧。 虽然她的面貌和阿尔托莉雅是一样的,但是从发型上可以轻易分辨:她编辫子的技巧大概也不如阿尔托莉雅那般灵巧,只是简单地扎个马尾辫;头发看着也不常养护和梳理,毛毛糙糙的,有一些乱发已经凌乱地从头发里凸出来。 我走过去,笑着说 “虽然说没有解决掉代行者,但是我们的队伍又多了一员,这是大好事啊。” 阿尔托莉雅露出微笑,点点头,莫德雷德听到我说话后,转头向我行礼。 “莫德雷德·潘德拉贡,愿为御主效劳。” “哪里的话,不用客气了…算了,我们回家再聊。” ー 退出结界后,我们突然发觉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阿尔托莉雅的雨披之前扔在了外面,现在已经没了;莫德雷德的雨披则在战斗中被破坏,成了好几块碎布,唯一能用的只有我身上的一件。 我因为身高太高,是没法和她们共享的,算了,雨披就给她俩用吧,我淋点雨也没什么。 “仕郎,这…” “没事的,你们用吧。” 不等阿尔托莉雅回话,莫德雷德直接转过头又鞠了个躬。 “哎呀,真不用这样…现在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家人,莫德雷德自然就也算是,再多拘礼我可就不高兴了。” 嘿嘿 莫德雷德冲我露出淘气包式的笑容,然后举起我递过去的雨披,一个人托着它顶在两人头顶。 阿尔托莉雅想帮忙。 “父王就不要来操劳了,你这身衣服也不方便嘛,我自己足够了。” 随后,莫德雷德抽泣了几下,边笑边哭。 “这是真的吗…这真的不是梦吗…” 阿尔托莉雅拍拍她的肩膀,笑着点点头。 我抽出纸巾递给阿尔托莉雅。 “这绝对不是梦,快点走吧,我身上快湿透了。” “嘿嘿嘿,谢谢御主啦!” ー 阿尔托莉雅的裙子真的非常不方便,又大又飘,雨披完全张开也盖不住,结果被淋湿了一大半,唉,回去又得重洗一遍了。 一路上,莫德雷德都笑的特别开心,也不说话,就一直咧着嘴笑,笑容稍微收敛下来点,看看阿尔托莉雅就又开始笑,把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搞的非常尴尬。 幸亏是离家不远,不然这怪里怪气的三人组合实在是太社会性死亡了。 不过也好,也好啊,大家都高高兴兴,这是好事,我之前刚出门可是做好了像面对亚瑟王那样以命相搏的准备,幸亏阿尔托莉雅和我已然历经磨砺,不仅在战斗上,情感和处事上也是。 到家以后我先进门,把毛巾和拖鞋等都拿出来,然后好生招待“月亮公主和她的叛逆骑士”回家。 “这里就是御主的家吗?” “是的,觉得如何?” 莫德雷德一边把阿尔托莉雅那被门夹住的裙摆拔出来,一边说 “不错嘛,很温馨很朴素,挺适合生活的。” 我扶着阿尔托莉雅进门,没办法了,咳,这裙子还在一个劲滴水,真是……别说换鞋能不能换了,还是想想怎么先脱掉吧…… 就在这时,我打趣道 “阿尔托莉雅,瞧瞧人家莫德雷德刚到家是怎么说话的?” 莫德雷德刚弯腰解开鞋带,听到我说这话立刻直起身,睁大眼睛,露出惊慌的表情,一个劲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别这么说,赶紧道歉。 阿尔托莉雅红着脸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笑着摸摸她被雨打湿的头发,把她送进卧室换衣服。 莫德雷德长出一口气,解开鞋带换鞋进了屋,坐在客厅的床上,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 “那是王呀!御主,你可真够胆!放在圆桌骑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要是你在卡美洛里敢对父王这么说话,高文直接就来找你麻烦了!” 这可太让人胆战心惊了,那我平常还真是“弥天下之大勇”啊。 顾不得湿衣服还没换,我拿出笔记本。 “哈哈,过奖了。莫德雷德,说说看之前那个人的情况吧,我需要情报,越多越好。” 莫德雷德叹了口气。 “嗯…实话实说,我真没什么可提供的信息。我是在一个山洞里被召唤出来的,然后就被她拉进了车里,载到了这附近四处转。她跟我说,她是我的父王,但是失去了力量,只要我帮她找回力量,亚瑟王就会承认我作为继承人的身份一类的,但我非常不信任她,她的样子和气质……御主你也看见了,太古怪了,声音也不像。为什么她和父王长得一样啊?” 我通过阿尔托莉雅的记载大致解释了一下。 “切…果然是坏人只会一种辩护方式,那就是把自己做的坏事栽赃给别人!幸亏我得救了,待在那种人身边助纣为虐,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啊!” “莫德雷德,介意我问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吗?” “想问就问嘛,御主你又不是外人。” “你不是因为要继承权才发动叛变的吧?” 莫德雷德垂着眼睛,点点头。 “是的,因为我希望见到父王也能笑,也能开心,也能像其他父亲一样关心一下我,所以我觉得……我觉得只要我背负了她的痛苦,她就能对大家笑,开心生活,关心我了……可是,到头来是我的一厢情愿,父王也刚说了,只要有王位,不列颠就会燃烧得更惨烈,大家的幸福生活……也就成无稽之谈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紧握拳头,露出悲愤的表情。 “就因为我的一厢情愿,我还亲自害了好多好多人……我对不起他们,我活该背负骂名……” “这正是所谓‘王道’的末路,也是所有‘王道’追随者的末路。” 卧室门被推开,换好衣服的阿尔托莉雅走出来,说道。 莫德雷德赶紧起立行礼,见我没反应又过来把我拽起来,我憋住笑,冲阿尔托莉雅行了个罗马礼(和现代军礼相同)。 “saluto romano!” 随后装出诚惶诚恐状,将家里的椅子拖出来,作出请就坐的动作。 莫德雷德连忙站到椅子后侍立着,小声问我。 “御主你是在军团里服过役吗?” “不算是……” 咳嗯ー 阿尔托莉雅清清嗓子,莫德雷德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再也憋不住了,大笑起来,然后走过去将阿尔托莉雅抱起,把她放在椅子上。 见到这一幕,莫德雷德大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随后她立刻跪在阿尔托莉雅面前。 “王!请您原谅御主的僭越!莫德雷德替他道歉!” 阿尔托莉雅也彻底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把莫德雷德扶起来。 “我说了我不是亚瑟王了,没必要遵守那些条条框框。” “您是要测试莫德雷德对您的尊敬吗?” 我拿来凳子,拍拍莫德雷德。 “真的没事,放心吧,放开点。” 见到我们俩都笑的很开心,她这才放心下来,但是还是有点放不开,冲我们俩一人行了一次礼。 “僭越了!” 阿尔托莉雅偷笑了一下,然后又摆出那副谱来。 “莫德雷德卿,汝可知,人之起源为如何?” “臣下不敢妄言。” 莫德雷德低着头听。 “哈哈哈,就不装成亚瑟王了…莫德雷德,实际上,人是由劳动创造的。在我们的灵长类动物群体里,人类祖先进化出了劳动能力,随着劳动的不断深入,祖先不断特化,最终进化为人。就如同你我不断练习,最后成为骑士是一个道理。” 莫德雷德点点头。 “因此,想要创造繁荣,想要继续前进,我们就必须加入、促进劳动,就必须加入劳动者们,和他们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也就是人道。这时候你就了解,‘王道’错在哪里了,正是因为‘王道’乃封建统治者之道,是保护他们利益的,而非保护劳动者、保护大众利益的,进而‘王道’本身本质上就是反人道的,其价值观、其道德观都有极大的问题。而越在那经济矛盾激化的地区,比如因为外族入侵而难以维护自己的封建统治的不列颠……” “臣下懂了,‘王道’就会变得越发畸形和反人道。” “正是如此,进而要求王位继承者完全抛弃‘人’这一身份,乃至于我的诞生……呵,那尤瑟王为了延续统治,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可以用,可以说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 莫德雷德皱了皱眉头。 “但是父王,王道也不完全是……” “是的,它有些表面上出彩的地方,但是那些闪光点完全掩盖不了本质,遵循美德、衣食简朴?错,因为经济不稳,做做样子给老百姓看,让老百姓能省出更多布匹粮食来支援战争和贵族;冷静果断、杀少救多?错,冷静的是王,果断的是王,杀人的还是王,救人的也是王,牺牲乃是为了王的统治,这才是它的根本……” 莫德雷德惊讶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她眨了眨眼,仔细思考着。 “我赞同父王的观点,王道已经给不列颠带来了毁灭,我也亲眼看到了其统治下,百姓依旧怨声载道、民不聊生的境况。如今父王已超脱当年之亚瑟王,此番话语说出来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需要再消化一下。” 真令人赞叹啊,两个月就能取得这种突破,阿尔托莉雅的天资的确不俗。 阿尔托莉雅露出笑容,站起身来。 “莫德雷德?那就让它消化一下吧,我来教你怎么在现代生活。” “嗯!请父王赐教!” 语毕,两个人一起嘻嘻哈哈地摆弄着各种电器,阿尔托莉雅像带着孩子的大姐姐一样,手把手教莫德雷德电灯怎么开,电视怎么用等等。 我趁机去卧室把湿衣服换下,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以后我做饭是不是得做三人份的了? 我连忙出来询问她们,阿尔托莉雅以不置可否的神情回答道。 “仕郎卿难道觉得骑士该饿着肚子上战场吗?” “叫我仕郎” “抱歉仕郎” ー 看着桌上摆上来的喷香的炒饭和菜肴,莫德雷德不敢相信般盯着我。 “这些都是御主做的?” “哈哈,难道还能是阿尔托莉雅做的么?吃吧吃吧。” “谢谢御主!” 不过和阿尔托莉雅不同,莫德雷德吃饭相当节制,一口一口慢慢嚼,一边吃一边落泪。 “这一定是天堂了,一定就是天堂。有父王和样样全能的御主陪着我,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在整个生命里就是在等着这样的一天……” 阿尔托莉雅大口吃着饭。 “嚼嚼嚼…那是肯定的,咕噜,啊,有我和仕郎组成的家庭在,没有治不好的伤,没有跨不过的坎,就安心住下吧。” “阿尔托莉雅确实更像是莫德雷德的姐姐啊。” “啊???不不不,御主,这种话不可以说的,就算你是父王的爱人也不能随便这么说。” “就不要老是用父王了,叫阿尔托莉雅亚瑟王也行啊…怎么说的跟我像桂妮薇儿一样…” 两个人噗嗤一声笑了。 我摇摇头。 “算了算了,来吃菜,我特意做的三人份啊,都是好吃的。” “这个红色的虫子也能吃吗?” “这个叫虾,很好吃的。” 阿尔托莉雅教莫德雷德去皮。 “嚼嚼…太好吃了,高文做成那个鬼样还骗我说他是顶级厨师,这个家伙!” “高文做菜?我有点…对了,是不是就是他把牛肉烤成柴火样的?” “父王,那就是高文干的好事!还有啊,他还在自己的卧室里全摆满了你的画像,我们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呵呵 阿尔托莉雅冷笑了两声。 “这帮子骑士里恐怕只有你、贝德维尔、凯三个算是真正了解我的,除却加雷斯一类,剩下的其他人……尤其是兰斯洛特和高文,我如果再遇见他们,非得和他们好好算算账不可。” “…说起来,父王对我,这么宽容,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呢?莫德雷德,你没有被那些思维毒害,你没有像其他那些骑士一样,或者因为利益在那说着违心的话,或者为了扭曲的理念走火入魔,而且是我的阴影害了你,不论说什么,我都有挽回你的必要。” “父王!呜呜呜呜……” “开心一点,莫德雷德,这不是好不容易梦想成真吗,再说了仕郎的菜在原先可吃不到,嚼嚼,多吃点。” 听到这话,我有点吃不下饭了。 “仕郎?一起吃呀?” “呃…我去给切嗣先生和archer打电话,待会再吃。” 我到卧室里关上门,拨通了archer的电话。 我突然感到多少有些绝望。 我的家已经成圆桌骑士第二司令部兼食堂了。 爸,妈,原谅不孝子我吧。 忍住,不能哭,还不能哭。 “喂?士郎?发生什么了?” “救命” “啊?你说什么?” “呃、不,我救下了一个人…” 随后我大略讲了一下今天的经历。 “你可真是…我是该说不愧是你吗?” “救得了的ー” “不能救的也要救,对吧?你怎么也犯这个毛病啊。算了,放心吧,切嗣会帮你兜底的。有空把那丫头带过来让我们认识认识,我记得我梦见过她,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怎么样。对了,不要给saber看任何与吃有关的读物,要是让她看了,呵,你是一定会后悔的。” 说到这,他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就更觉得难堪了。 “哈哈哈哈哈…怎么说的来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啊,你既然已经是近乎完美态的士郎了,那你也就得担起这个责任来。” “救命” “抱歉,我、英灵卫宫士郎的时间线的经验不适用于你…噗哈哈哈哈,安心地去吧。” 说罢,archer挂了电话。 终于,我没有栽在战斗里,而是栽在了生活中。 第10章 ubw 终章部分 3 我灰头土脸地回去吃饭,虽然说没胃口,但至少也得吃个差不多,接下来还有一堆家务活呢…… 欲哭,无泪。 我实在不是那种永远都能把情绪藏在心里的人,刚坐下,餐桌上的二人就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仕郎怎么啦?” “御主?” 我干笑几声, “啊↗哈→哈→,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在想一些关于…关于劳作的事,我得锻炼自己嘛。” 阿尔托莉雅掩嘴笑了几声,然后温柔地看着我。 “亲爱的,怎么能总想着自己一个人做所有事呢?” “啊……” “有事我们一起做,有路我们一起走。” 阿尔托莉雅… 我… 这么一看,我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开始流眼泪了… “喂喂御主!你没事吧!” 阿瓦隆震动了几下,阿尔托莉雅也… “仕郎你…你总是这样,总是想着献出自己的所有,总是、总是担着全部,没必要这样的……我们是爱人啊,两个人、要共同面对,要风雨同舟的……” “啊?!父王你也!哎呀!!” 莫德雷德连忙放下碗筷,去拿纸给我们,她看我俩一个劲擦着泪,有点奇怪地说,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啊,就这样成天哭哭啼啼的吗?” 我擦干眼泪笑了笑。 “就是这么一回事啊。对了,莫德雷德今天不也是哭了好几次吗?为什么要哭呢,正因为哭是情感发展到顶峰的表现,爱…能让两个人永远保持青春,永远保持情感上的活力,所以也就经常哭了。” “原来是这样啊。” 阿尔托莉雅起身,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我现在和仕郎在一起感到无比的幸福…流流泪也是好事,把那些前半生积压的情感都宣泄出来,这样才能面向未来。” 莫德雷德笑着点点头。 “父王觉得幸福就好,说起来御主还真是比桂妮薇儿强太多了,父王在那女人身边总是显得非常不自在,也不怎么和她互动。” “哎呀就不要提桂妮薇儿了,怎么说的我好像是个王后一样?” 啊ー 莫德雷德挠挠头,吐了吐舌头。 “吐舌头也是遗传的吗?” 我看向因幸福和快乐而脸上红彤彤的阿尔托莉雅,她也吐了吐舌头,摸了摸我的头。 ー 饭后,我们俩去收拾碗筷,莫德雷德则研究我们这些日子留下来的笔记,分析当前的局势。在这点上,我必须得夸奖她的素养,虽然莫德雷德生活里是个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大孩子,但是在战斗上并不马虎,她试着总结我们的战例和经验,并且思考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应对,提出自己对于这些战斗的发现等等,我们俩一边刷碗刷锅,一边听她总结。 令她非常头疼的是赫拉克勒斯。 “对于赫拉克勒斯,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应付的办法,这样的敌人…我现在是作为berserker职阶被召唤的,战斗里很难全程保持理性和使用战技,一但我失控就会被他压着打;而且我现在的战斗高度依赖于宝具,只要做不到一击必杀就会非常被动,刚才我和父王决斗就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 “莫德雷德分析得很好。我也必须承认,赫拉克勒斯作为希腊神话里的大英雄,能力确实是我们单体英灵无法企及的,要不是英雄的本体意识尚存,好心给我们情报,我们以后和他交手绝对会被动得不得了。” “说起来,阿尔托莉雅当初可有自信了,还想着能直接拿下赫拉克勒斯呢。” 听到自己的黑历史,阿尔托莉雅脸一红,脱掉拖鞋轻踩了我一脚。 “父王,这是真的吗?” “啊ー这个啊ー” “是真的,因为我认为阿尔托莉雅是最强最棒的,和她在一起,我们俩就无坚不摧,我完全信任她,是这份信任才让她这么做的。” 我眼含笑意,向她送去柔波。 阿尔托莉雅微微张嘴,然后扑闪着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胳膊蹭了蹭我。 “不过现在来看……我认为我们的战力可以和那位大英雄进行硬碰硬了。” “御主,你确定?” 我唤出阿瓦隆来,莫德雷德瞪大眼睛。 “御主你…” “仕郎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他现在就是我的剑鞘。” 嘿嘿嘿! 莫德雷德缓过神后坏笑着,随后收起表情,跪在地上。 “王!如今湖中剑、圣枪、阿瓦隆都被聚齐,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潘德拉贡请求您与我主动出击,将我们不列颠骑士的威名散播在东方大陆上和圣杯战争中!” “真的不必这样,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向我下跪了……” ー 对于常年一个人苦修的莫德雷德而言,做一点家务活那是再轻松不过,我本来以为家里多了一个人后会非常痛苦煎熬,没想到更加轻松了。 啧,我时常说爱的力量、集体的力量,这一会又犯了错误,什么都忘个一干二净。 在我们的分工协作下,也就一个多小时,又湿又脏的地面和几件淋湿的衣服都被迅速处理完毕,本来我预计至少要三个小时的。 莫德雷德最开始一直让阿尔托莉雅去歇着,不过在看到阿尔托莉雅因为收拾屋子感到高兴后也就不说什么了。 阿尔托莉雅之前经常否认莫德雷德是她的孩子,但我看,阿尔托莉雅更多地是对莫德雷德“作为亚瑟王的孩子、继承人”这个身份的厌恶,而不是对莫德雷德个人品性一类的厌恶,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一直在她身边转的活泼的大姑娘。 不过,虽然阿尔托莉雅说了好几次不要再拿那些过时的礼仪出来,莫德雷德还是条件反射式的时不时做出各种千百年前的举动,这让阿尔托莉雅有些头疼。 “仕郎,你说要是让叔叔阿姨看见,我的形象可就……” “没关系的,不是还有一周时间吗,我们就好好教育莫德雷德吧。” 除此以外,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下午的相处时间里,我也总结了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的不同之处。 除却头发外,莫德雷德的声音也不一样,她的声音虽然音色和阿尔托莉雅确实很像,但有些沙哑低沉,更偏男孩子气一些;之外就是气质方面,这个实在是很好分辨,阿尔托莉雅战斗时如寒光冷白之月,生活时如温婉皎洁之月,给人的印象都是以“月”这一美丽姿态为主的,而莫德雷德则非常不同,战斗时是少年豪气,天生狂妄,生活时开朗爽快,爱说爱笑,她更像是月亮旁最耀眼的金星。 因此她们两个实际上非常好分辨,就算是打扮成一个样也能立马看出来不同。 兴趣爱好上的不同就更多了,本来阿尔托莉雅又想看纪录片,但莫德雷德嘟囔着没意思,软磨硬泡让她父王换台去看音乐频道了。她非常喜欢唱歌,而且唱的确实好听,阿尔托莉雅这方面则完全不如莫德雷德,时常唱完一句就跑调,因此阿尔托莉雅来了两个月也很少大声开腔,只有在我教她一些歌曲时才稍微放开一点。 就在音乐节目结束,阿尔托莉雅松了口气想换回去的时候,莫德雷德又不高兴了,闹着要看有意思的节目,阿尔托莉雅见状祭出杀手锏,冷冷地说。 “叛逆骑士,如今我是作为长辈和前辈关爱着你,你可ー” “请原谅我,父王!” 之后她心满意足地拨回频道,我突然发现,下个纪录片是有关于吃的。 archer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啊,阿尔托莉雅,咱们去看会童话故事吧,莫德雷德才来现代,对电视有兴趣,让让她也好。” 莫德雷德有些紧张地看着阿尔托莉雅,然后冲我摇了摇头。 “好吧,既然仕郎这么说了,那我就把电视谦让给你。” “哇!谢谢父王!谢谢御主!” 她接过遥控器去,开心地哼着歌、换着频道。 ー 自从阿尔托莉雅读过安徒生童话以后就彻底拜服于安徒生的笔力,睡前一定会读几篇。安徒生,确实是大师中的大师,我不得不感叹这一点,他的作品表面上看起来是童话,只是一些童稚词语和想象的堆砌,但实际上是大道至简、字字珠玑,每一篇都道尽无数内涵。 阿尔托莉雅最喜欢海的女儿,而我则喜欢坚定的锡兵,这两个故事都讲述了为爱无私奉献的人,只有经历过爱的人才会懂里面蕴藏的情感。 一读起来,我们俩就动情落泪,写得实在是太好,太美,安徒生想必本人也经历过这种痛苦,否则是绝对无法写出这样精彩的故事的。 我们喜欢在被窝里互相依偎着看书,当我们因故事悲伤难过时,身旁爱人的温暖就会提醒我们自己有多么幸运、多么幸福,让两个人更加珍惜彼此。 但是今天的体验有所不同,就在我们刚开始读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莫德雷德的歌声。 “死→了↗都ー要ー爱!!!” 温馨浪漫的气氛瞬间无影无踪,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啧…我ー” “没必要,阿尔托莉雅。” “哼,你就惯着她吧,迟早惯出毛病来。” “我惯着阿尔托莉雅已经习惯了,没办法。” 阿尔托莉雅装作又羞又恼,敲敲我的脑袋,然后靠在我的肩膀上。 “是呀,仕郎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谢谢你能救下莫德雷德,也圆了她的梦想,给了她一个像样的家。” “没有我可爱的阿尔托莉雅,这件事可没法办成哦?哈哈。” 我们俩都露出笑容来。 童话读不成,我去跟切嗣先生汇报情况。 在得知我夺取了代行者的令咒后,切嗣先生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这才是我的徒弟!做的不错。但是你们最好立刻开始策划对阵caster,晚了可就真来不及了。哈哈哈,听的我热血沸腾啊!我还是得看看能不能潜伏出去插一手。” 但是,切嗣先生随后止住了笑声,叹了口气。 “已经…29年了啊。伊莉雅…29年了…” “您说的伊莉雅是?” “我的女儿。由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失败,伊莉雅被冻结起来,爱丽永远不能出城堡大门,爱因兹贝伦家族就通过这种方式强制我继续为他们效力。已经29年了,这29年里我为他们完成了数十个任务,一年又一年,受着折磨,背着痛苦……这次是最后一次任务,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并摧毁圣杯,只要这样,爱丽和伊莉雅就能获救了…我本来想自己加入,但我已经没了那种心气,也无太多余力战斗,它就交给你了,原谅我吧,仕郎。” “我了解了,我会完成任务。” “呵…感谢你啊,仕郎。” 挂掉电话后,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原来切嗣也有苦衷啊。” “嗯…我们明天就去archer那走一趟吧,是时候重新开始大规模行动了。” ー 我们看了一会书,等到莫德雷德唱完歌后,三个人一起开始商讨接下来的策略。 首先拿下caster一定是最优先项,这是没有异议的,让一整个城市都被摧毁……不提我们自己的生死,谁也担不起生灵涂炭的责任,总之越快越好。至于rider和代行者…只能说先放下吧,我们真的没有太多情报来源,rider不闹出事来抓不到,代行者才来一上午就被我们击退,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接下来就要尽可能收集caster的情报,赫拉克勒斯已经跟我们说过了涅墨西斯的藏身之处,就算摸不清对方的部署,我们也必须先侦查好当地诸如地形一类的情况,别打起来撤退都没法撤退。 虽然说敌方兵强马壮,但我自认我方实力能压过他们。由于莫德雷德的加入,我们组的实力极大加强了,弥补了阿泰尔先生复活后的战力空白,且在正面战效能上还要胜过之前。 而且阿泰尔先生如今已经成为人类,作为没有魔术加身的传奇刺客,他能够进行诸多我们做不到的侦查工作,搞不好,直接抹杀对方御主也是可行的。 ……也是啊,直接做掉御主不就好了吗? “我同意仕郎的观点,直接杀死对方的御主,这种情况下是很明智的选择。” “御主和父王的想法是正确的,圆桌骑士不会跟不择手段的疯子讲骑士道,我们要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他们,就必须直接杀死魔女背后的主谋。” caster和擅长正面战的berserker组合,外加各种等着我们的陷阱,正面是极难啃下来的硬骨头,综合来看,恐怕只这一种方法了。 我们初步确定了作战方针,但是因为极度缺乏情报,具体的部署也是不太可能的。 ー 这之后我也就让她俩去做点别的了,两个人好不容易从一生的阴影和杀戮里走出来,为她们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但是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她俩好像完全没体会到我的苦心,今天阿尔托莉雅打赢了仗,热情十分高涨,拉着莫德雷德去续写《不列颠战记》。由于阿尔托莉雅的亚瑟王记忆已经模糊,莫德雷德就成了她的顾问,两个人时不时对比各自记忆里当时的战役细节,然后莫德雷德还趁机一个劲打其他圆桌骑士的小报告。 “父王,高文在这场战役里畏首畏尾,按兵不动,直接导致我率领的侧翼遭到了对方最猛烈的冲击。事后我问过他怎么回事,他居然说自己怕中埋伏,那是平原啊,对方行动清清楚楚,哪有什么中埋伏的可能!” “高文这个人是这样的,说他是什么太阳骑士,结果最拿手的是夜袭,说他这样那样如何如何,我看是顺风飘逆风倒。” 总而言之,这位高文先生因为一些我也不是太清楚的原因,得到了二人的一致恶评。 第11章 ubw 终章部分 4 锻炼完后我就得开始大型工程,今天的晚饭我们三个人一起准备,不然我不太确定时间够不够用。 芙圆豆腐严格来说算是鲁菜,是当初做给慈禧吃的,倒也算是“超规格”接待我这可爱的王了。这菜强调的是技术二字,所有步骤都十分细致,很容易翻车,自然也就在现在见不到了。 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平常也只是吃一些非常简单乃至于难吃的食物,二人都对这种近乎于炫技式的美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但是这可就苦了我这种半吊子了,自己能不能一次性成功还是未知数,这菜要是好做也不至于现在都没了踪影。 “不愧是御主,这种东西我是闻所未闻啊。” 莫德雷德准备着料汁,厨房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非常新奇,像很多孩子一样,她也很喜欢像调配试剂一样混合调料。 然后搅和着面粉的阿尔托莉雅就开始讲自己开的这两个月都吃过什么好吃的,那真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她大概是从相声里学到了这种表现方式,咳,我才听明白,阿尔托莉雅这父王是故意炫耀来馋莫德雷德啊,这两个人啊,说到底都还是大姑娘。 莫德雷德听得直流口水,一个劲地问着具体味道如何、做起来方不方便、自己还能不能吃到一类的问题。 三个人分工干活又快乐又迅速,很快我就把豆腐下锅,它们像云朵一样飘逸洁白,在沸腾的天穹里浮浮沉沉,不一会,这道菜便可以出锅回到人间了。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俩大小馋猫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在厨房就地解决,一大盘豆腐刚浇好汁,就在几分钟里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阿尔托莉雅特意给我留的几个,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接下来轮到阿尔托莉雅了,她继续做自己拿手的紫菜蛋花汤,配上我们买的豆沙饼和我拌的凉菜,啧,所谓佳肴也就如此了吧。 三个人都吃得非常开心,本来我们俩还觉得父母离开以后晚饭会有点寂寞,但莫德雷德加入后,我们大概再也不会有闷头吃饭的时候了。 饭后,莫德雷德非要给阿尔托莉雅表演才艺也就是唱歌,她这一下午通过电视和vcd(我家还在用)学了几首老歌,尤其是张宇的,她喜欢张宇的嗓音和那些歌的作词,《雨一直下》和《月亮惹的祸》都被记了下来。 “来,御主也来唱歌!” 她笑着拍拍我。 “我就不必了吧……” “给父王助兴嘛!也露几手让我瞧瞧!” 助兴?我怎么感觉我的地位有点不太对劲? 阿尔托莉雅也听出来了,连忙说 “就不要为难仕郎了。” “啊啊啊~没劲啊,御主!你这样我可瞧不起你了!” 我站起身。 “仕郎,这ー” “行,那我就为爱献唱,我也不能在圆桌骑士面前丢脸啊。” 我站到阿尔托莉雅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唱《听我说,好姑娘》(苏联情歌) 听我诉说,好姑娘 听我说,美丽的姑娘 你就是我的晚霞呀 你就是我永恒的爱 你就是我的晚霞呀 你就是我永恒的爱 ー 我行走于这街道上 明月闪耀在天空上 为了你我能够相遇 明月闪耀在天空上 为了你我能够相遇 明月闪耀在天空上 ー 那被搁置的镰刀呦 还没割完地上青草 稠李(一种蔷薇)也没有全部被 被我抛进你的窗口 稠李也没有全部被 被我抛进你的窗口 ー 青春还不会很快就 就直接与我们告别 相爱吧,当相爱之时 欢乐吧,当相遇之时 相爱吧,当相爱之时 欢乐吧,当相遇之时 ー 迎接我吧,好姑娘 迎接我,美丽的姑娘 你就是我的晚霞呀 你就是我永恒的爱 你就是我的晚霞呀 你就是我永恒的爱呀 歌词情深意切,旋律委婉动听,阿尔托莉雅边听边害羞地笑,双颊又显出可爱的粉红色来,被爱情滋润着的她像一朵玫瑰一样绽放,我能够和这样一位亲爱的姑娘结缘,能够拥有少女的美好感情,能够把自己的爱送给她,想来也是受了明月庇护的。 但莫德雷德听完打了个寒颤,挠着胳膊。 “御主你唱的什么歌,怎么这么肉麻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颇有些不满。 “啧,小孩子不懂爱情就不要乱说话了。” “我是小孩?我可是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潘德拉贡!我ー” “莫德雷德。” “抱歉,王!还有王后!我对于我的僭越向您二位道歉!” “什么什么王后???” 阿尔托莉雅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莫德雷德也在一边偷笑。 “喂!你们两个几个意思啊??我是你们的御主啊!” “御主你、噗,你平常战斗时不就站在父王的后面吗,你就是‘王后’,我是这个意思啊…哈…绝对、绝对没有…哈哈…” 我装作气急败坏,走到莫德雷德旁边一个劲摸她的头。 “哼哼,摸头不长个!接受我的诅咒吧!” “御主你竟敢!!接招吧!” “啊?哪里来的狗尾巴草!阿嚏!” “……” “……” ー 我们仨玩闹了好一会,之后准备出去散步,但就在我们穿外套的时候,莫德雷德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对阿尔托莉雅说。 “按御主的那首歌,原来父王现在还是姑娘啊。” 阿尔托莉雅瞬间僵住了,脸上霎时爆发出羞红来。 我看着她的异样有些不解。 “阿尔托莉雅当然还是姑娘啊,不是十五还是十六岁就不再生长了吗。” “我是说御主你还没有和父王成婚吗?” “要办身份证一类,而且阿尔托莉雅不还没重新ー” 我突然意识到莫德雷德的意思,也一下脸红了。 看见慌了神的我们俩,莫德雷德不太好意思。 “那个,我这说话粗,父王和御主千万别在意,别在意啊,” 似乎是怕我们尴尬,莫德雷德出门就跑去玩了,留下我和阿尔托莉雅一起散步。 阿尔托莉雅还是在害羞,又是只搂着我的胳膊,什么也不说。 “哎呀,阿尔托莉雅就不要这样了嘛,气氛太怪了。” “…” 她抿着嘴唇,好几次欲言又止。 这纯情的可爱姑娘…不用想那么多,不用担心那些。 我露出微笑来。 “不必害羞,那我们也就挑明了说吧,不过呢,我得先考考阿尔托莉雅一个问题,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在哪?” “…仕郎你教过我这个,最本质的区别是人有意识。” “是的,我常说辩证,辩证的根本就是否定之否定,这实际上就已经蕴含在了人的产生中。对运动的否定和运动反过来对否定的否定,最后的结果是为了更好的运动。人在长期的以劳动为主导的进化中产生了意识,而意识反过来要求人控制自己作为生物的欲望,但意识不是要扼杀欲望,而是要求将欲望引导和利用,以人的全新身份控制自己的生物身躯,并且指引着这副身体为人的美好而奋斗。人,本身就是一种辩证的东西啊,所以辩证法的话,我想每个人都可以很快掌握。” 阿尔托莉雅看着我,认真地听着。 “进而我们也可以对爱和欲进行详细地剖析。我们无法否认欲,欲、或者以学术一点的角度说是各种激素的分泌和刺激,它确实是动物的本能,因为它实际上是物质运动在生物中的体现,动物只要活着就无法避开它。然而我们是人,不是动物,运动给予了我们一个名为意识的武器,我们以自己的意识把欲批判和控制,确保它们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所以我们可以明确地把性和爱分开。你不要害羞,我这是从纯粹、真不用这样阿尔托莉雅,纯粹的理论而已。性本质上是一种欲,是一种动物本能,但它不是人类的意识,而爱是。性不过是受激素和感觉上的刺激而进行的交配行为,进而保证族群的延续,保证物质运动的继续;而爱可不是,爱要求两个个体无私地奉献彼此,连接彼此,进而共同携手进步,向未来前进,一个无意识,一个有意识,明白了吗,阿尔托莉雅?” “……嗯,请仕郎继续讲。” “因此把性和爱混为一谈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表现,是一种反人类和倒退回动物的行为。说这种话的人一般并不是完全的人,我记得我在之前讲到爱的时候说过这些,把激素刺激等同于意识无异于把自己拉回动物水平,然后他们的‘爱’就成了…在我眼里和动物在野外交媾没有区别的行为,哼,我不清楚他们怎么能够容忍的了自己。阿尔托莉雅知道亚历山大大帝的父亲吧?” “腓力二世,对吧?” “腓力二世每次得胜回来都要在宫里开滥交派对,而大帝每次都非常厌恶,他说自己恨不得把这群人挨个踢出去,我也是一样的。” 突然,阿尔托莉雅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皱着眉头问我。 “那是不是就是所谓‘柏拉图式爱情’是对的了?” “哈哈,错啦!” “仕郎,那究竟该是ー等下,辩证……” “阿尔托莉雅这不是明白了吗,爱不是要毁灭性,不是要把性当成恶魔进行猎巫,而是要让性升华。让本来作为动物本能的性被爱批判性的吸收,激素、刺激,只为爱的人所分泌,怦然、心动,只为爱的人所拥有,让性被改造和控制,进而成为基于爱的一种人类独有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性爱,否定之否定不是为了单纯的否定,而是为了进步。不过很不幸的是,这种高尚的境界在如今只有很少人能够达到,乃至于这个词也被污名化,成为了动物式性的代名词,甚至达成了这样一种可笑的逻辑:性=性爱,因此发生性关系就=两个人相爱,我真是该说他们太…算了,我不想说了。” “柏拉图的问题在于其本质上是唯心主义,他只觉得符合他想的那才是‘实际’,进而陷入一种死循环的主观空中楼阁里,并且拒绝接纳不符合其空中楼阁审判标准的任何东西包括人,说是解放人,实际上却是奴役和扼杀人,进而可以说,唯心主义在哲学本质上就是反人类的。而我们的学说则截然不同,人类是物质的并不是对我们意识的否定,并不是就“俗套”了,相反,我们为我们能够在许许多多的物质运动集合体里拥有意识而自豪和骄傲,并且使用意识和物质相结合,达到更好的效果。” 我顿了顿。 “说远了,继续说,遵循辩证的角度看,进而性爱这种否定之否定也就促成了更好的进步。两个人的爱强大到足够控制自己的生物本能,为了彼此的爱而奉献自己的身体,进而能够更好地生活,更好地进步;产生的子嗣也不会被认为是一种纯粹生物意义上的后代,而是作为两个人爱的结晶,得到更好的照顾;留下的故事给后来的人们指明方向,让他们更快成长,更快成为人,抓住人的本质……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人类乃至于物质啊。总是要运动,总是要发展的,无尽呃ー” 啧…archer的记忆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啊!我的思绪乱了! “发生了什么?仕郎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的,只是……” 等下,这一幕是???? 噗 噗噗噗噗噗 这种话,从一个长着阿尔托莉雅这般模样的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 不好,憋住,不能笑,不能笑。 不行我还是 “仕郎想笑就笑嘛,是不是突然想到了笑话一类的东西?” 不行,我这股恶趣味激烈地折磨着我,抱歉了阿尔托莉雅,我实在是很想见到你听到这种事的反应。 “噗…我看到了,那个,saber讲的情话,她说,就算是她也知道怎么取悦男性。” 阿尔托莉雅大张着嘴,呆滞了好几秒。 随后像蒸汽火车喷出巨大的煤烟一样,彻底爆发了。 “啊啊啊啊啊啊???!!!!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的!!!这个分身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她又羞又恼,气得四处转着圈跺脚,缓过来后默默地走到我身边,不敢抬头看我。 “仕郎,能不能,能不能把这段给忘掉啊……” “这还真是该怎么说呢?‘用着阿尔托莉雅的身体说着任性的话’,这种感觉啊。” “啊啊啊不要再提这件事啦!!” 我笑着把阿尔托莉雅抱进怀里,等她平静后牵着她的手继续散步。 “不过,阿尔托莉雅,saber的事情也是一个警醒啊。” “…我已经不想再听那女人的事了。” “别这样,亲爱的,任何事都有它存在的意义,除却一些基础的环节,我们不是要简单地认为它错了就不再多看一眼,而是要全面地分析它,才能知道错误,得到教育。” “嗯,那…仕郎讲讲吧,我都会思考和接受的。” “saber的问题就非常典型,正好犯了我说的错误。她那时候还不算是一个完全的人,更不要提什么爱了,她把肉体接触当成爱的前提……等下,不仅如此,并且把它当成一种绝对不在爱的范畴内的东西,比如…赔偿。她认为的‘爱’是两个人像债主一样互相欠债互相抵消,而不是两个人共同共有共同继续,这可是一种又错误又危险的观念。表面上看起来‘很公平’,实际上是承认了不公平,她承认自己的从属地位,欠了债然后得还,承认一方对另一方的支配和占有。就比如说今天我扫地,阿尔托莉雅拖地,阿尔托莉雅劳动量比我大,所以我今天欠了债,阿尔托莉雅就有了对我的支配权。” “我懂了,而真爱就是、两个人共同拥有彼此,就像仕郎之前跟我说的那样,不要说别的,就连生命也是相连的,两个人接纳彼此、关心和呵护彼此,两个个体成为一个整体,整体又满足了两个个体,一同向着未来。” “不愧是我亲爱的阿尔托莉雅!最后我们就可以总结出来这样的事实,只要我们相爱着彼此,那么一切都好说,交给未来就好了。爱是一切的基础,而我们已经有了。阿尔托莉雅没必要被那些奇怪的思想所困扰,相爱了所以必须立刻进行身体上的结合?不,不必着急和被一些偏见思维困住,准备好时再说;欠了债所以要拿身体还?不,那样不是过日子而是谈买卖,我会又伤心又生气的。” 如同拨云见月般,曾经盘踞在阿尔托莉雅脸上的困惑消散了,姑娘的眼里散发出真理和知识带给她的光辉。 “仕郎永远是我最好的老师。” “我献祭了很多东西来追求真理,就是等着能帮助别人的这一天,从这方面来说,我还得谢谢阿尔托莉雅给了我这个机会。接下来我们再聊聊婚姻的问题。” “到时候我可以穿婚纱吗?婚纱好漂亮,好想穿。” “呃其实我还是想讨论一些学术问题但是算了婚纱当然可以穿阿尔托莉雅想怎样都行就那样了” 我们接下来又聊了许多,今天也确实,说到了二人以后的大事啊,阿尔托莉雅也就难免的非常上心了。 但是我因为进入学术模式的思维被打断反而没什么话可说,最后又在想着怎么对付caster。 和我一样,阿尔托莉雅不希望婚礼被大操大办,又喝酒又摆宴的,两个人简单地进行仪式就够了。 正巧这个时候莫德雷德回来和我们一起走,她也加入讨论当中提出自己的意见,而且在婚纱方面和阿尔托莉雅出现了争执。莫德雷德坚持传统式样,因为她非常喜欢红色,阿尔托莉雅则要西方式样,洁白无瑕,像天上掉落的云朵一样。 “父王你就听我一回嘛,你穿上那一身一定好看。”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坚定地说。 “不行,我们俩的爱情一定是最美好的爱情,也必须用最纯洁、最神圣的颜色来表达。” “不也是最火热的爱情吗?用红色不也很好,御主呢?说点话啊?” “啊、啊,我的话……按阿尔托莉雅的想法来就好了。” 莫德雷德不满地瞅着我。 “御主和父王联合起来对付我?算了,喜糖必须买这种叫酒心巧克力的。” “不,奶糖才好。” “就要酒心巧克力!” “奶糖!” “亚瑟王不懂人心!” “叛逆骑士!” “父王请原谅我!” “买奶糖!” “遵命!” 第12章 ubw 决战 上 回家以后,两个人还是一直在争论婚礼的具体事项,甚至那天要做几个菜都要吵出个结果来。 我劝她们早些休息,但是一点用也没有,明明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却都一样的犟。 虽然说阿尔托莉雅早已经不再承认自己的亚瑟王身份,但在莫德雷德面前,她一急还是会经常性地拿旧时口气说话。 哈哈,虽然说吵了点,不过这样是好事啊,我希望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都能够完全舍弃过去的芥蒂,作为前辈和后辈共同活跃着。 回家以后我们仨说了一个多点吧,然后阿尔托莉雅拿来笔记本开始记录婚礼具体事项,这时我是彻底撑不住,回卧室睡觉了。睡前我听到她们开始用拉丁语吵架,看来没有汉语需求的情况下还是母语最顺嘴啊。 ー 我就知道阿瓦隆不会让我安生的,我就知道。 我又到了冬木市,这次是……哦,又是我最讨厌的archer带saber出去玩,够了,我真是,如果说他们的经历是一部电影,那么这里就是集合了所有奇葩感受的后现代解构部分。 但是今天好像有些……诡异。 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天蓝的出奇,它都快不像是天空了,更像是 一块饱和度非常高的幕布。 我感到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情况???不对啊,archer的记忆不是这样的啊??? 这时,saber在街角出现了,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地走着,随后拐进了路边的一家餐厅。 我连忙跟进去。 里面依旧一个人都没有,saber坐在窗边的一个位置上,手里空空如也,做出喝的动作,然后笑着对面前的空气说, “我喜欢这里的红茶。” 嗯?这是? 就好像那《等待戈多》一样,saber做着各种无意义的举动。 我悄无声息地坐到一边,观察着她。 她接着开始做出吃饭的动作,嚼了几下下咽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士郎做的饭菜。” 寂静、寂静到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和外面的风声。 她呆在那里,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这套动作。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这时她流出泪来,继续重复着,但是 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力地放下手,垂着头。 然后开始放声大哭。 “士郎!!!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想好想你,呜呜呜,咳嗯,士郎!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求求你来找我吧!呜呜呜,我知道我不该就那样一走了之,你、呜呜呜,你还没原谅我吗?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快来吧……呜呜……” ……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人不是阿尔托莉雅,但我…我忍受不了那一样的声音和哭泣。 我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放在桌上,坐在她面前。 “请不要哭了,既然我不愿意看见你哭,我想他就更不希望这样了。” 她听到我的声音震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 “咳、是士ー啊,抱歉…呜,是伯爵啊……” 伯爵?她认识我?这不可能啊?难道说,昨天的梦??? 改变了记忆?不,不可能,记忆是不可能被改变的,那就是 别的什么情况…… 到底是…… “呜呜…您,您看到士郎了吗?如果能见到他,我请求您,告诉他我一直在等他,我好想他……” 是,archer吗? “我再见到他时会告诉他的。” 她流着泪点点头,随后趴在桌子上哭。 “士郎,呜……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不要离开我……”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传达到的……” ー 我醒了。 幸好,这一晚上只做了这一个“梦”,这就已经够折磨的了。 醒来一看,泪水已经沾湿了枕头,我还是没办法…… 身边不见阿尔托莉雅,我换上衣服走进客厅,才发现她和莫德雷德两个人横一个竖一个睡在客厅的床上,旁边还散落着笔记本和好几根水彩笔,估计是她俩昨天晚上吵到太晚,就直接在客厅睡觉了吧。 我翻开笔记本,不禁笑出声来。 上面画着一个穿着传统婚纱的阿尔托莉雅,但是画的实在是太草率了,看着像幼儿园简笔画。 旁边的穿着西式婚纱的画也好不到哪去,手都快画成刷子了,头发画的像是扫帚一样。 再翻一页,结果里边密密麻麻地全是字,把第几分钟干什么都列出来了。 唉,这两个人啊…… 我去准备早饭,先是拌个黄豆芽,又煎了三个煎蛋,接下来是我的拿手好戏葱油拌面,不过那个得趁着热乎吃。 “起床啦。” 我摇摇她俩,两个人就立刻像弹簧一样腾地一下起来,又把我吓了一跳。 “啊!仕郎,非常抱歉!我昨天说得太入神,忘了去陪你睡觉。” “请原谅我,御主,莫德雷德没有尽好守护你和父王的职责。” 我摇摇头。 “没事了,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吧。” 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随即乖乖排队去卫生间,呵,她们到底还是尊重我这个御主的,可别再开什么我是王后的玩笑了。 葱油拌面两三分钟就能解决,阿尔托莉雅还在教莫德雷德怎么使用香皂时,早饭就已经全部上桌,我又做了个柿子拌白糖当甜点。热乎乎香喷喷的面条,金黄色的煎蛋和开胃爽口的豆芽让两个人食欲大开,不,她们的食欲恐怕没有收敛着的时候。 我本来想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但是阿尔托莉雅一听是saber立马回绝了。 “仕郎,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分身,那是一种对我的侮辱。” “父王的分身?” “是的,另一个世界的从者。” 好吧,那我还是等去archer那的时候直接和他说吧。 ー 莫德雷德和当初阿尔托莉雅刚来时一样,对现代社会的一切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阿尔托莉雅就给她讲解路上闪过的各种现代产物。 “父王,你看那有好多座城堡,我们夺取一座吧。” “那些是写字楼,可不是城堡啊。” 阿泰尔先生转过头来递给我三份材料。 “仕郎朋友,你这个时代实在是如同梦幻一样,地图已经近乎被取代了。这些是我根据卫星图整理出的信息,等今天我们去实地考察走一遭,明天就发动进攻。” 我一看,是信号站的卫星图,周围已经标记好了各种进攻路线和可能的分工方案,看来这次倒是不用我操心了。 到地方后,小爱热情地迎接了莫德雷德,这两个月尤其是最近十多天的战斗让小爱得到了很大的成长,性格上成熟了不少,平常也不耍脾气了,她珍惜着身边的每一个朋友。 莫德雷德也很喜欢小爱,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她觉得小爱一定会是一个好朋友。 archer则仔细打量了一下莫德雷德,时不时看一眼阿尔托莉雅作对比,虽然莫德雷德在大家面前自我介绍时也说自己是阿尔托莉雅的妹妹,不过听昨天的话,archer应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阿泰尔先生给他们俩也送过去一份情报,随后开始讲解附近的地形情况和可能的部署方针。 “亲爱的,还有莫德雷德,你们替我记录好吧,我有点事要单独跟archer说。” 两个人点点头,随后我去招呼archer。 “archer?有个很重要的事,我们得单独聊聊。” “好,我明白了。” 我们来到了房间一角的窗前,archer双手抱胸,露出招牌式的笑来。 “好了,好了,士郎,有什么事,怎么神神秘秘的。” 我微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看着他。 “我梦见了saber,她有话对你说。” archer脸上浮现出略带讥讽的微笑,当然他这不是在嘲笑我,是他这个微笑的面部表情已经成了肌肉记忆,结果开心地笑着反而只能出现一副欠打的神态来。 他看了看正在一边听讲和记录的阿尔托莉雅,随后转头。 “这是什么新的特殊节目吗?谢谢你们的好心,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闭上眼睛,随后睁开。 “我是说,セーバー。” 他脸上的表情霎时被冻住了。 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般看着我,浑身微微地颤抖,眼里浮现出震惊、疑惑和悲伤来。 archer双手一把抓住我的双肩。 “セーバー,你是说,セーバー对吧。” “是的,就是她。” 他后退一步,脸上的肌肉因情绪的突然爆发而扭动着,泪水夺眶而出。 “她还好吗?她…都说什么了?” 我想起昨天那悲伤的泪人,也不自觉地伤感了起来,把视线移到一边。 “她一个人在冬木市走着,一个人重复着和你的记忆,就在那里孤独地走着、重复着,意识到你不在以后就一个劲地哭。她说她一直在等你,已经等你很久了,她喜欢你,很想你,希望你能够原谅她的一走了之,早些来找她。” archer捂住嘴,竭力遏制住哭声,他现在涕泗横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终于缓过劲,跟我说。 “抱歉,失态了…你还能再遇到她吗?请告诉她,我也、我也一直在思念着她,我喜欢她,更甚于我的生命,我从不怪她,我只怪自己太无能,什么也做不到……” 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继续流眼泪,随后补充。 “我一定会尽快去找她的,我一定……” 说完,archer去了里屋。 ー 我回到了作战会议中,虽然耽误了七八分钟,但正好到了部署阶段。 我们总结出了三种战术,第一种是最普通最简单的添油战术,由战力最强的阿尔托莉雅进去叫阵,根据对方的应对措施来采用不同的后续战术,比如出来超规格的berserker便让莫德雷德跟上,如果对方闭门不出则由三面包抄等等,但是阿泰尔先生提到,这种方法只适用于普通caster,对付美狄亚他是没信心这么做的。 第二种是渗透战术,从者组负责拖延对方的反击,由阿泰尔先生潜入信号站,然后直接做掉没有肉搏能力的caster或者其御主。 第三种是无限剑制,由我或者archer直接准备固有结界来击破对手,但是因为我们不清楚caster的具体能力,贸然使用结界会有极大的风险,比如对方如果有相应的反噬魔法、甚至空间剥离等独属于神代的魔法,我们就非常危险了,特别是我,一但被杀死就会直接导致战争的彻底失败。 在说完这些后,大家进入了自由讨论和修改环节,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赞成添油战术,她们对自己的实力有很大的自信;阿泰尔先生则坚持自己潜入,认为这样是风险最小的一种办法;所有人都不赞成我使用无限剑制,我的生命实在是非常重要。 但是…我不这么想,风险固然是有,然而对手的强度过于超标,不铤而走险很难一口气做掉对方,而且我们现在也只是对着卫星图进行初步规划,还没有到现场实际侦查过,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真实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呢。 小爱则实在是不清楚该怎么分析,她真的不是打仗的料,在一众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油条里显得格格不入。 ー 我们接下来进行了简单的准备工作,所有人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我这时发现,我那土制烟雾弹还在小爱的背包里。小爱还特地向我道谢,因为我们组实在太强,整场仗打下来都不需要用她的宝石,这可节约了一大笔钱。 阿泰尔先生身上的小玩意是数不胜数,隐藏在黑色长袍下的是无尽的杀机,配合上长期锻炼出来的超强体质,难怪他就算是面对从者也不惧怕。 阿尔托莉雅则不需要什么准备,这确实就是强者的余裕,莫德雷德跑到一边观察着各种魔术道具,她似乎认识其中的一些,恐怕是她母亲、也就是阿尔托莉雅的姐姐摩根教给她的。 我是随时都准备好了,但是我非常担心archer,他从里屋出来以后就一直写着什么,神情看起来非常…坚毅,他…… 随后他走到我身边。 “士郎,这把东西送你。” 他的手上出现一把和湖中剑非常相似的剑,阿尔托莉雅见到它,不禁吃了一惊。 “石中剑!archer,这…” “这是那个人给我的……现在,我不再需要它了,士郎,了解它的构造然后应用吧,希望当你以后回忆往事时,见到这把剑,能够想起我们的事并引以为鉴。” “我明白了。” “你确实比我强得多,” 他顿了一下,把自己的笔记本交给我。 “记得到时候给小爱,好了,我暂时…就说这么多了。” archer的眼里……燃烧起了火焰,那是为感情奋不顾身的人所特有的表情,那是……决死的锡兵面对绝境时发出的怒吼。 “你确定决定好了?” “她既然在等着我,那我就必须去了。” 他思考了一下。 “士郎,我、求你,明天就发动对caster的总攻,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无法再拖延,今天必须是我让她等待的最后一天,你…也准备准备吧,到时候小爱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垂下眼睛,咬牙点点头。 “你还是这么善良,不用为我悲伤,这是我的命运,我准备好接受它了,不,我会拥抱它,如果这就是它的指引,那么就…让它来吧。” “好,那就明天。” “让我唯一感到对不起的是小爱,以后,你和saber去指导她吧,记住我的话,跟凛好好谈谈小爱的事,如果她摆谱不愿意见你,就让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来,这是我最后能为小爱做的一点事,请你千万要记好。” 说着说着,他低头笑了一下。 “这样的退场方式倒是很符合我的口味,好了,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吃完就去现场看看。” archer走后,阿尔托莉雅连忙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这样啊,archer他们…”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仕郎…” “化悲伤为力量吧,阿尔托莉雅,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发起决定性的一击。” “嗯” ー archer的做饭水平是非常厉害的,可以说要比我技高一筹,但是除莫德雷德和小爱外所有人都吃的不多,哈姆德大哥和阿泰尔先生非常紧张,吃了一点就吃不下去,继续研究战况去了;我和阿尔托莉雅知道了archer的事后都没了食欲,一点点慢慢嚼,而archer干脆就没动筷,看着那些菜发呆。 “这些都是她喜欢的……” 听到这话,我们俩也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父、负重前行啊姐姐,是不是思想压力太大了,你们怎么不多吃点呢。” “仕郎哥和saber姐怎么都怪怪的,archer也来吃点啊。” archer露出笑容来,摸了摸小爱的头。 “谢谢你,小爱……记住,你其实比凛还要优秀,平常自信一点,多交朋友多说话,好好地生活,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人,这可比成为魔术师是了不起得多的事。” “我知道了,但是archer今天是怎么了?” archer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出话,重新再组织了一下语言。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我想,我也跟小爱一样,不再对未来感到迷茫了,而且在那边…还有需要我的人等着我呢,我可得加把劲啊。” 小爱笑着看向他。 “这是好事啊archer,你应该高兴一点。” “呵,确实值得我高兴,好了,继续吃饭吧,我们明天可就要发动总攻了。” 小爱点点头,archer微笑着看着她吃饭,随后转过头来,冲我点点头。 我回应了一下,他随后离开餐桌,走到窗边,望着天空。 ー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饭,稍微休息了一下,出发前往信号站现场进行侦查。我们必须选在白天涅墨西斯不敢动手的时候,晚上可就实在说不准了。 本来现场被警方封锁过,但由于完全无法找到受害者死亡的原因,也就不再花警力在封锁现场上,撤离以后,涅墨西斯迅速进占了那里。 至于为什么涅墨西斯选择信号站,哈姆德大哥和小爱都指出正是圣杯的原因,圣杯就在信号站所在地区的某个山洞里,当地地脉丰富,魔力众多,对于caster而言再合适不过了。 市区去那里的路程大概在三十公里左右,往返时间差不多两小时,我们在战斗中必须非常注意我们载具的安全,车报废了我们这帮人可也就差不多跟着报废了。 也因此,我还是认为直接使用无限剑制是最优解,对方指不定有什么非常超出应对范围的措施,要是用领域就更糟了,不如拿结界搏一搏。 由于人数增加到了七人,大哥也就不再开轿车了,转而租了辆五菱宏光,他说这车实在是给了他一种回到伊拉克的亲切感。 去信号站的路曲曲折折,没导航很难走,一些地方路况也很差,颠簸起来真是跟炒豆子一样。 所幸沿途风景还可以,树林和郊区的村落交相辉映,通过水库时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车窗外传来阵阵凉爽的风,非常惬意。 信号站是一座三百多平方米大小的平房,旁边立着一座信号塔,算上周围的围墙、护栏等圈起来的地方,总占地面积大约在一平方公里左右,因为事故的原因,这片地方被周围的人视为不祥之地,平常没人到这地方来。 除却大门前的一条小路外,信号站没有任何与外界相连的通路,在里面,平房的门紧闭着,远远望去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由于信号站建成不久加周围未经开发的缘故,围墙外有大量土堆和树林,我们可以在其中隐蔽。 就在我们逐渐接近信号站的时候,打头的阿尔托莉雅突然停下。 “…有魔法阵,跟我走。” 我们开始跟着她绕路,在走了几十米后,发现这个魔法阵正好是一个圆形,彻底把长方形的信号站区域罩着。 果然对方是有备而来。 我试着探查对方魔法阵的内容,但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得到任何信息,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学的是投影和强化魔法的原因,没想到小爱和大哥也是什么也感受不到,如果没有直感非常强的阿尔托莉雅,我们这会怕是已经一脚踩进陷阱里了。 这就是神代魔术师的实力吗? 我们只能保持安全距离,尽可能利用各种现代科技进行侦查,但这样的话,信号站里面什么情况就一概不知了,而更令我吃惊的是,各类电子设备也受到了电磁干扰,涅墨西斯准备的可以说得上是非常万全。 没办法,大家只好多在外围拍一些照片,试着通过尽可能详细的低级情报汇聚出一份高级情报来。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了笑声,一个裹着头巾的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提着篮子,看着我们。 “哦呦,你们这都是找什么呢?买不买葡萄啊?” 篮子里装着一些紫色的葡萄,那女人冲我们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我看向阿泰尔先生,点点头,随后他走上前。 “我们正好口渴了,一斤多少钱?” “便宜,一斤十块。” “好,我买。” 阿泰尔先生笑呵呵地迎上去,就在离那女人四五米的时候,立刻亮出袖剑扑杀上来。 然而令我们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居然只是个幻象,阿泰尔大哥扑了个空,在地上翻滚一下后立刻直起身看着她。 “呵呵呵,很不错啊,那小子,我得承认你的直觉很准。” 女人盯着我,随即解开头巾,她的发色如蓝莓一般,看着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是…那种温热地区的海洋。 “你们好,我就是caster·美狄亚,地方你们是找对了不假,但是…” 她露出阴森的笑容,突然,信号塔向天空发射出电荷,整个地方的魔法阵被彻底激活,释放出如闪电般的光芒,无数片阴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里聚集,那些都是巨大的雷雨云。 糟了! “大家快撤退!” 我们立刻开始向车那里狂奔,而那幻象则冷笑着消失了。 好在大伙体能还行,冲到车那里也就用了不到半分钟,随后立刻驾车逃之夭夭,侦查行动被对方发现就算是彻底失败,更不用提对方都试着反击了。 大哥踩着油门,我们则看到自己的车离那些聚集的雷雨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安全了。 随后我们立刻开始讨论战术问题,如今看来无论是添油战术还是渗透都是不可行的,对方一个魔法阵就够我们喝一壶,更不用提配合上berserker所发挥出的作战效能。 “那就只能使用无限剑制了。” 但是除archer外的所有人都表示不同意,对手的强大超乎我们的想象,贸然使用结界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阿瓦隆… 是的!由于我已经成了阿瓦隆的宿体,我的无限剑制已经受阿瓦隆影响极大,甚至可以说诸如心象风景一类的不少地方近乎是一致的,因此梦里我可以以无限剑制为投影中介,然后发动阿瓦隆,一口气创造一个能让对方魔法阵彻底失效的结界! 阿瓦隆,你让我做的那个梦,是这个意思吗?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仕郎,阿瓦隆还可以……” “我可是你的剑鞘啊。”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着,握住我的手。 “呵,不愧是你,不愧是你啊,也好。” archer笑了几下,看着窗外,好像想起了什么。 ー 我们最后直接敲定了新的作战方案,明天不必等到晚上,白天就对信号站发动攻击,caster为了避免自身被发现必然不会直接使用全部力量,尤是我就直接借着阿瓦隆剑制直接把对手拿下。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再转回去是来不及的,也就先这样吧,我正好回去也再练习一下。 虽然说我如今也算是个战力不弱的魔术师了,但我不会辟谷,家里两个会辟谷的也也不辟谷,买菜依然是无法避免的事,到家下了车就又得去市场。 莫德雷德先回了家,她来收拾卫生。 “我是真的没想到,仕郎居然可以这样让只能单体防护的阿瓦隆达到群体防护的效果,仕郎可真厉害。” “哪里的话,是阿瓦隆让我做梦,在梦里提醒我的,这样看来,那些梦恐怕都有特殊含义啊。” 是啊,干涉“记忆”,还是…或者说,那不是“记忆”? 那一定不是记忆…不可能是啊…… “这么一说,我现在想跟仕郎一起联机做梦,看看仕郎的梦境里都有什么了。” 阿尔托莉雅笑着说。 “…我有点怕你见到saber以后直接发飙。” “呵,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早上大概一定是幻听了吧。 ー 莫德雷德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算是天天趴着擦地的我看了都感觉非常满意。 她笑着把我们手里的菜拿进厨房,坐在客厅里看着书,是《基督山伯爵》。 “怎样?好看吗?” 我和阿尔托莉雅在她旁边坐着问她。 “这本书太精彩了,作者怕不是也是个类似的传奇人物。” 哈哈,大仲马其实还没那么“传奇”,不过说起传奇人物,那我身边这两个可更是传奇啊。 正巧我也有问题想问, “莫德雷德啊,你能说说你当年的那些经历都是什么样的吗?” “这个……” 莫德雷德等着阿尔托莉雅的允许。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着我,表情里带着一些惊慌,但我温柔的视线给了她勇气,随后她平息下去,向莫德雷德点点头。 见状,莫德雷德也笑了笑。 “那就冒犯父王了,如今我想父王也不会怪罪我吧。我的经历的开端正是父王凯旋归来卡美洛的时候,当时人声鼎沸,街道两侧全是人,卫队都完全管不过来。人们向父王抛去鲜花,送上欢呼,坐在马背上的父王威风八面,端庄秀丽,那场景,真的是永生难忘啊。” “我当时就觉得,亚瑟王,太伟大了,活像个神灵,要是我也像这位王一样磨砺自己,到时候接过她的班,是不是就能也得到大家的肯定,也被大家欢迎了呢?我也很想这样啊!真的,很想很想……随后摩根就怂恿我,要我向‘继承’亚瑟王之位努力,我现在,啊不,父王也知道了摩根是什么意思吧,但我完全没体会到,还以为是要我加劲训练自己,得到亚瑟王的赏识和认可,这样就可以以后试着提出自己的愿望了,就算我不合格,像这样的大人物,也一定会笑着鼓励我继续吧。” 阿尔托莉雅露出难过的表情,我双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膝盖上。 “父王没必要这样,我特别喜欢现在的父王,因为父王真的真的做了这件事,我好开心啊…但,当时的父王就……哈哈哈,我呀,像个疯子一样拼了命去训练,终于能够成为圆桌骑士的一员,当时我是兴奋的睡不着,以为以后自己就可以辅佐亚瑟王了,就可以每天亲眼看着我的偶像了,我想知道她的喜怒哀乐,想和她一起经历各种试炼,我想当王脚下的基石,不这样,我该怎么实现自己的心愿呢?”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异样。以前我一直过着近乎于与世隔绝的生活,不清楚卡美洛乃至于王国里的情况,到了地方以后才发现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来…父王,你不要生气,原来周围的人心,其实是散的。骑士们各怀鬼胎、卫队里不满的声音日嚣尘上、老百姓怨声载道,这一切,都让我这个憧憬亚瑟王的人感到非常难以接受,也非常难过,明明亚瑟王那么聪慧英明,大家怎么都这样呢?” 她喝了口水。 “不怕父王笑话,我刚来时最不喜欢的骑士是脾气最好的贝德维尔。” “为什么,贝德维尔他做人基本上没有缺点啊?” “因为他很不喜欢亚瑟王。他每次见到父王你都愁眉苦脸,甚至闭眼不去看你。每天早上都会祷告,希望父王不要再成为亚瑟王,我当时年轻气盛,虽然说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听见他说这种话非常生气,经常找他理论,还要为了亚瑟王的名誉和他决斗,我当时可喜欢做傻事了。” “后来我听贝德维尔手下的亲信百夫长才知道,原来贝德维尔不是自愿成为骑士的,他出身于公爵家,但他不喜欢贵族生活,从小梦想着成一名牧羊人,一个能修诗吟唱,快快乐乐生活的人,但是他身不由己,为了家业和军功,被逼进行骑士训练。而且…贝德维尔有一个心上人,是他家族领地上一家农户的女儿,但家族一直不同意他的感情。后来他的心上人被蛮族捉去,蛮族的部落首领听说她是贝德维尔的意中人时毕恭毕敬地亲自送她回来,可这下终于是被他的家族抓住了机会,一个劲散布关于那姑娘的贞洁等等的谣言,并且通过羞辱贝德维尔的方式来刺激她,最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为了自己爱人的名誉,投河自尽了。” “啊?!为什么他从来…” 阿尔托莉雅流出泪来。 “父王,贝德维尔其实…其实他非常痛恨贵族和骑士,他后来跟我坦白,他在得知有‘亚瑟王’这种存在后想的是立刻杀死亚瑟王…为了能够把这‘贤王’扼杀在摇篮里,贝德维尔参加了选王会,等待那个人的到来,只要亚瑟王拔出石中剑,他就会立刻杀死王,然后自刎,陪心上人一起上路。” 曾经的亚瑟王现在因震惊和悲伤说不出话,她低着头,抹着眼泪。 “但是…当时所有人都没能拔出石中剑,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可以一死了之的时候,父王,你出现了,你ー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拔出了石中剑。贝德维尔在震惊之余想除掉你,但他……” “‘莫德雷德,我的朋友,王实际上比我更加悲惨,我,起码享受了人世间所有的美好,我也享受够了,可以安然地离去,而王,我看得出来,她从来没享受过。那个人不是自愿成为王的,她一定是被什么人推着,身不由己,也和我成为骑士是一个道理。我…虽然失去爱人的痛苦刺激着我,但我还是不忍心下手,让我杀害一个还没有见过这美丽世界的孩子,我做不到。’他对我这么说。因此,他希望能够在自己的生命终结前,再拯救一个生命,拯救你,同时这样也就意味着亚瑟王的死,这是他的心愿。他还跟我打赌,说什么时候看见亚瑟王真心实意地笑了,那他就赢了……你赢了,我最好的朋友。” “看来我还圆了这位贝德维尔先生的梦啊。” “那可是,御主你我是真心佩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很快,贝德维尔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开始受他影响,逐渐怀疑起自己做的究竟正不正确,高文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有一次说,如果领地上的农民还不起债,就把他们掳掠为奴,这也是我讨厌高文的原因。这之后,宫里出了事,一个御前卫士开小差跑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御前卫士啊,这样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忠诚精干之人,怎么可能……” “我去追捕这个人,最后终于在傍晚找到了他,他身边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女孩,而他正在典当自己的盔甲。我非常恼火,这种没有操守没有道德的行为难道能发生在卡美洛?于是我就叫住他,试图把他抓回去。但令我惊讶的是,那女孩ー她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不顾卫士和老人的阻拦跳出来,一边哭,一边指着我骂。” “原来她家有四个孩子,她是最小的妹妹,二哥三哥一个死在战场上,一个死于劫掠的乱军,父亲被强征,至今没有消息,全家最后只剩下了卫士、她和母亲,家里在的村子原来有三十多户人家,现在死得只剩五户了,她们俩已经没有活路,只能向大哥求助,她骂我,什么市里坊间能用上的最粗俗的脏话全用上了,说我是肮脏的食尸鬼,是穿着亮闪闪盔甲的屎壳郎,我……” “我最后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当盘缠,然后走开了。这件事彻底动摇了我的思想,我开始想,我做的究竟对不对?我追随亚瑟王是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可亚瑟王统治下的人们并不接受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父王你昨天也说了,是的,现在想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我开始常在卫士乃至于进驻王城的普通士兵之间走动,发现了越来越多血淋淋的例子。有的士兵家里死得只剩下了自己,有的士兵的军饷被克扣,上级说是为了王的统治得忍忍,有的士兵的家人因为没钱被领主作为奴隶售卖,有的士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被抓到春楼里……他们已经受够亚瑟王了,他们甚至想立刻发动叛乱,他们告诉我,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和家人们团聚,死了就能离开这个操蛋的世界了。” “自那以后,原先那个希冀着亚瑟王的莫德雷德就不存在了。我每一次上战场,每一次亲手杀死一条生命,都觉得自己在拿粘稠的人血沐浴,那种感觉…我描述不出来。我越来越受不了这些事,更受不了自己,正巧这时摩根出现,告诉我,原来我是父王你的复制体,我可以立刻取代你。” “我第一反应是难过,因为我是一个可耻的私生子,是一个不光彩的产物,我对于亚瑟王而言是一个污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我随后开始狂喜,啊,这样就好办了,我不想父王被痛苦折磨,更不愿意看父王背负不是你的责任的骂名,所以我只要,碰的一下,把父王一脚踢开,然后我来承担全部,我来承担痛苦,我来承担骂名,我来成为亚瑟王,这样不就好了吗?” “嘿嘿,可惜天不遂人愿呀。不出我所料,亚瑟王一口回绝了我接任的要求。我感到极为愤怒,但我也说了,不是为了继承权,而是为了我不能拯救亚瑟王,为了我无法阻止发生在人们中间的苦难,为了亚瑟王,忍受了无数痛苦的我,甘愿献出生命的我,居然连一个正眼、一句像样的回复都没有得到。” “莫德雷德……我真的很抱歉……” “没有必要这样父王,你现在应该继续快乐生活,不然你、我和很多很多人的生命就白费了。自那以后,我就策划着叛变。不费吹灰之力,我轻易就得到了大量拥护者,卡美洛城里几乎七成的军事力量都支持我,我越来越震惊于隐藏在贤王统治下的黑暗事实,也越来越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只要我,只要我成为亚瑟王,一定就不会再有这些事了吧,父王既然肯定会照顾王国百姓的死活,也肯定会支持我,也会认可我,也会成为一个普通人,也会像父亲一样照顾我,我一厢情愿地想。” “……但亚瑟王只是一个为了统治而诞生的机器,她是不会作出让步的。” “是的,我昨天听到父王你说这话还非常吃惊呢,因为就算是我,也不敢这么彻底地否决亚瑟王,果然……还得是父王啊。之后就是剑栏之战了,我在面对亚瑟王的否决后,已经彻底绝望,自暴自弃了,身边的军队也是一样,他们受够了苦难,一次又一次发动自杀式的攻击,直到全军覆没为止,王国的军事力量也就彻底崩溃了。” “我莫德雷德从不为自己感到不值得,我只为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还欠下很多条人命而愧疚不已,后面人们怎么骂我也不为过,也许我不发动叛变,至少很多人的人生里,还能迎来转机,国家多存续一会,很多人还能继续自己的人生。” 阿尔托莉雅起身拥抱莫德雷德,两个人一起痛哭起来。 我鼻子也酸酸的,给她们拿来毛巾,然后装成罗马战俘逗她们开心。 “骑士们,这是我的供奉,放过我们军团的营寨吧。” 莫德雷德擦了擦眼泪,随后破涕为笑。 “所以我是真的真的觉得御主你非常厉害啊,能把父王改变成这样,真的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昨天和父王决斗后对话的时候,我觉得我一定是中了什么幻觉魔法,没想到那些都是真心实意的话、我,我满足了,我不能更满足了。” 她轻轻地擦去阿尔托莉雅的泪水。 “我能亲自这样,亲自为父王献上自己的关心,这可真棒。对了御主,为什么父王说不列颠的灭亡是命运使然啊?” “因为不列颠尼亚的所有城市都是建立在军团之上的,它们的作用是维持军团的后勤和需求,是纯粹的消费型城市,离开了帝国的经济系统后,当地的生产力是完全无法满足城市的消费的,这样就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攻下一座城市,王国就衰弱一分,就越要透支作为基础生产单位的农村,越透支越难以维持,越难以维持越透支,最后走向必然的灭亡。” “御主你就是在军团里服过役对不对?” “呃,不算是,对了莫德雷德,以后就不要再对阿尔托莉雅行礼啊一类的了,现在新时代来临,亚瑟王也已经不再,是时候改改了。” “我会这样做的,以后我就是父王的妹妹,莫德雷德·潘德拉贡。” 她一边笑,一边蹭着阿尔托莉雅的脸颊。 第13章 ubw 决战 中 我这少了一个“王储”,凭空多出来一个“小姨子”,也是件好事啊,毕竟爸妈要是回来看见莫德雷德天天向阿尔托莉雅下跪那可就太离谱了,我真的很担心要是那一幕上演,他们的心里接受能力还撑不撑得住。 看见两个人都敞开心扉,共同在新的起点上迈步,真是让我由衷地高兴,感谢促进人类进步的无数伟大之人和物,感谢这个时代。 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开始按新的“姐妹”关系调整彼此的语言,这方面反而是阿尔托莉雅有点小问题,莫德雷德成为圆桌骑士的时间比较短,说话也依旧没太多宫廷气息,阿尔托莉雅就不一样了,从小被狠抓这方面的教育,偶尔还是改不过来。 “父王啊,你作为我姐姐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自称‘余’了。” “我明白了。” “嗯,我先僭越一下试着问候吧,姐姐好?” “莫…妹妹好” 莫德雷德开心地笑着。 “平常能成为父王的妹妹,这感觉也真不赖。” ー 我则开始准备阿瓦隆剑制,经过亚瑟王一战的磨炼,我意识到,投影魔术的上限远不止“凭空复制”这么简单,实际上这只是开始。 投影,它要求的是彻底吃透,彻底了解物品的所有属性,所有构造,甚至于所有分子,投影出一个完整的物品反而是最基础的,而投影出特定拼合状态乃至于创造过程中状态这种,近乎于“逆向工程”,把握每一个步骤和细节,进而甚至能类似于把握抽象概念上的物质,这可真是强大的魔术,难怪是禁术啊。 因此我能够以自己的血液为投影载体,因为它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可以通过它们把自己“逆向”出来,实在是…像创造生命一样。 进而甚至能实现魔法乃至于领域的投影,掌握了这物质以后,以自己的魔力、魔法为载体,发动阿瓦隆,将其效用作为投影的目标应用在魔力物质上,就完成了阿瓦隆剑制。 理论听上去不错…但我得好好试试才能知道可不可行。 阿瓦隆…请再次和我并肩吧… 感受…感受自己…感受魔力…感受… 将人与物合为一体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des beyond the death and cross the life for weapons with love,life,and light for my mighty hands of steel so as i pray, unlimited de works 在吟唱完成的一刹那,我唤出阿瓦隆来,结界经由阿瓦隆的影响迸发,眨眼间,一片和我原本剑制截然不同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我的心象以朝阳为主,夏日早晨初升的太阳挂在天边,一朵洁白柔软的云彩与它作伴,除此以外天空湛蓝无一物;地上则是不列颠的丘陵和草地,没错,正是亚瑟王梦境里的那样。 和我想的景象类似不一样,如今的阿瓦隆剑制则截然不同,天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云浪滚滚,金色的耀眼太阳从空隙里释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这是黄昏的最后一丝温暖;阿瓦隆立在面前,我身处于树林与草地交接处,在暖色的弧光里,每一片树叶、每一株小草,都在金灿灿地闪着。 这是昨日的梦, 这是今日的魂。 我感受着这里,扑面而来的宁静和安详奠定了它的主旋律,林间树叶哗哗作响,在这声音里似乎传来了一些遥远的人声,成了首摇篮曲;草们恭敬地弯着腰,显出自己的柔软,以期人的享用。该休息了,太阳也要休息了,人也要休息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入夜了。 不过,我睡够了。 我试着发动投影魔术,但是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这个结界里居然无法凝聚出任何兵器,甚至用手作触媒也不可行,这……连方棱都投影不出来??那我岂不是完全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我试着发动阿瓦隆本身的能力,但也失败了。 投影阿瓦隆,失败。 对口袋里的小刀进行强化,失败。 怎么会这样…可恶,而且阿瓦隆在进入结界状态后完全无法移动,我不能离开它太远,否则结界就会失去魔力供应。 局限太多了,完全无法…… 等一下,亚瑟王给予了我阿瓦隆的使用权… 亚瑟王… 那么…… 石中剑!我立刻试着投影刚刚学到的石中剑,而这次终于成功了。 我明白了。 在阿瓦隆剑制中,一切非亚瑟王相关的魔术都会被屏蔽,阿瓦隆也因为需要维持结界的原因而不可移动与使用或投影,而我们的队伍里看来只有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能不受影响。 我和别人在这个结界里就相当危险了,我必须提醒大家。 ー “战力方面果然是有得必有失吗…” 阿尔托莉雅发出感慨,本来她也和我一样自信,但听到这个事实后也有些担心了。 我们迅速通知了其他人,但是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解决措施。 这个缺陷是非常致命的,尽管阿瓦隆剑制能够对我们提供近乎于不死之身的防护,但也直接把我们进攻的手段削弱到了极限,只能依靠她们两个,这样的结果是完全不能令人满意的。 而且阿瓦隆剑制归根结底也是无限剑制,是我用魔力发动的结界,并不像阿瓦隆一样不需要魔力就可以随意应用,刚才的试验里,阿瓦隆剑制对我魔力的消耗非常之快,我本身魔力就不算多,这种剧烈的消耗下大概只能撑几分钟。 一但我的魔力不足,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就只能靠自己的魔力储备了,但她们能否在消耗完之前除掉berserker和caster?这…… 还是非常危险… “置死地而后生!我相信父王和御主!” “嗯…”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昨天欢快的气氛已然不再,我们三个开始进行紧张的分析和讨论,首先是caster的魔法阵,就我们知道的情报而言,这种能改变天象、随意调动自然力量的法术就已经差不多是领域了。为什么说领域要强过结界呢?因为结界是自己创造出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而领域是直接干预现世,硬生生剥离出属于自己的地方,在难度等方面可以说是完全高于结界的。 阿瓦隆的宝具本身也是一种领域,但是它依旧只能作用于单体,所以被我否决了,这么说我也是挺幸运,就这么取巧创造了“能带着领域效果的结界”,至于还让它拥有各自一方的更全面的效果,对我而言那还是太难了。 caster的领域是以电能为主,这恐怕来源于宙斯,既然美狄亚有那么多亲戚都是神,她有这种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电对于有机体的杀伤效果不必多说,如果我们昨天中了招,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因此我们绝不能让自己陷入caster的法阵里,陷入也就等于失败、死亡。 ……太危险了,我一直尽量确保我们打稳赢的仗,但这种规格的敌人,也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而且我们至今仍然不清楚caster的宝具是什么…说不定archer会知道?等下问问他。 接下来是berserker,赫拉克勒斯我们现在有实力对抗不假,但仅限于对抗,根据英雄自己的描述,他的这个状态还有五条生命,且一次宝具只能拿下一条,他还会随着复生而不断变强,尽管他对我们短期内造不成伤害,可我们也没有直接把他拿下的信心。 咳,到最后一看,胜算甚至连五五开都算是非常勉强,对方还真是,可恶,协会那群人打的算盘没错,如果那代行者没一开始就来找我们而是坐山观虎斗的话,她大概率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archer那里传来了更糟糕的消息,caster的宝具名叫“万符必应破戒之符”,简单来说就是可以破除一切魔法与魔法相关产物,我看到这一点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 甚至包括从者,但好在它的效果无法抵消阿瓦隆,否则就真的无解了。 最后的方案是莫德雷德负责保护我们,阿尔托莉雅全力进攻,拿下caster,caster就是berserker的御主,只要解决掉她,一切都好说,至于涅墨西斯的人就只能先放过他们了,没办法,战力差距不够大,还是无法面面俱到。 唯一的问题是berserker的正面实力太强和caster可能的应对手段,我们如今也是没了后路,黔驴技穷,只能硬着头皮上。 小爱和大哥将不会直接参与战斗,他们在百来米外的车内等候,一但我们失败,就只能指望小爱的宝石魔法和archer了。 家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当中,但是三个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也只得作罢。 ー 今天的饭也是吃得发闷,大战前的阴云笼罩在我们头上,让人喘不过气来。莫德雷德受不太住,草草吃完饭出去散步。 我也…得说一些“丧气话”了。 “阿尔托莉雅,如果我ー” “不,不要说那种话,仕郎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保护你,让你全身而退。” 啊,是啊,我还得完成阿尔托莉雅的心愿呢,我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我们两个,必须胜利,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在此一举了,加油吧。 这次的饭后散步又成了一次大战的前兆,我也不得不承认,圣杯战争确实是让我见识到了许多我在以前难以想象的东西,不过一定要说最难以想象的,还是我身边这位明明看上去很可爱,但随随便便就能让各种东西瞬间蒸发的姑娘。 “阿尔托莉雅为什么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呢?” “啊,这个问题其实仕郎你问过,我之所以能这样是因为我是‘龙’的化身,这条龙不是那种幻想生物,而是不列颠魔力结合自然具象化的结果,所以我自称不列颠的红龙…但是严格来说,我的内核也算是龙的一种,那种纯粹能量体的龙。” “听上去可真酷啊。” “有的时候可不是那么好玩,我在生前常常感到压制不住它,那时候我就会急火攻心,只能试着通过特训硬把它压下去。” “它现在如何呢?” “现在可好多了,来这以后经过仕郎的教导我才发现,原来龙是因为我长期以来一直压抑着自己所以在不断暴走,我逐步恢复为人,找回自我,龙也就渐渐温和、平静下来了,我现在不少方面要胜过以前,尤其是心境这里。无论什么情况,我都可以冷静分析、安然处之,而亚瑟王可就不行了,她的心理包袱太重,还要去禁锢很多东西,一但突发事态太多、心态乱了,就会导致情绪失控。” 她笑了笑,随后继续说。 “但是我看不透仕郎呀,龙也看不透。当初刚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琢磨着仕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和我争论时虽然很激动但从来都客客气气的,事情完了也不发脾气,说这是‘就事论事’。” “我记不起来这些了…” “那我就再讲给仕郎听吧。仕郎,请你不要生气,我一开始还瞧不起你呢,我觉得你不信任我,把你的关心也都当成大男子主义来处理,争论完了就开始生闷气,爱答不理的闷在那,你道歉我就认为你软弱,你不道歉我就认为你傻瓜,总之就是…当时心理别扭极了,其实我觉得你值得我追随,但我就是和你说不上话,用我的方式反而又伤害你,你希望尊重我,分开睡,结果我说你的尊敬毫无用处,当时我自己都觉得说得太过分了;洗澡以后你给我围浴巾,见你脸红,我又说你不是个战士,是臭男人,幸亏仕郎是个温柔的人,这才忍耐了我前五天。” “呃,阿尔托莉雅不必在意以前的事,第六天发生什么了?” “第五天晚上我打了你,第六天仕郎你就…完全变样了。你拿那种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看着我,本来你的眼睛像太阳一样,里边有一团火,可那天我却只看见了两个冰冷的黑洞,里边什么内容也没有。我感到害怕,很害怕,因为即便是亚瑟王,她也没有完全把身为人类的自己消灭,透过眼睛还是可以勉强看到的,而仕郎你就…” “像个行尸一样,对吧?” “啊!不要这么说…龙也观察着你,但我们都没有结果。你像一个陌生人,不再答复我的问题,除却给我做饭洗衣以外也不进行互动了。我当时觉得特别难过,我明明很想和你说说话,两个人的志趣也大差不差,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当时还犯傻呢,说既然仕郎你见了我的裸体会脸红,那我用自己的裸体在你面前走一圈,你是不是就会能说说话了?” “咳咳咳,这都什么事啊……” 我有点害羞,阿尔托莉雅揉揉我的脸。 “结果仕郎见到我的裸体非但没有脸红,反而爆发出一种强烈的厌恶情绪,把浴巾扔在我身上走开了。我这才明白,原来仕郎一直是把我当作一个‘人’来关心我,尊重我,这点我后来被教导过,叫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而不是我想的所谓只关注我是女性这一身份,大男子主义思想云云。我也就更难过了,那种希望就在眼前可自己却亲手推开它的感觉实在是太……” “不行,我的脾气还是不够好,我必须ー” “仕郎已经足够温柔了,再温柔可就过头了。当时我实在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结果就别扭着…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个主意,虽然说我没法道歉,但只要我闹,然后接受你的批评,这不就是和解了吗。我特意在第七天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闹,你看书我闹,做饭我也闹,一开始我…还有点怕呢,因为仕郎你一声不吭,完全不理我,直到我…我很抱歉,我在吃饭时,拿过你的书,说你的理论是错的,那些人写的都是些胡话…” “……和我记的不一样啊,不过这确实是少数能让我生气的点。” “你当时直接就发怒了,整个人真的像太阳一样燃烧着,你斥责我无知、愚昧,把所有那些积累的情绪全爆发出来了,我这才听明白…原来仕郎的理念、思维和经验都是经过无数人的牺牲才得来的,你当时说,这些言语里包括着无数死亡,我这个封建国王还在那大放厥词什么牺牲什么王道,为了这些而牺牲的人比我吃过的麦粒都多,我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确实是这样的。” “我说的ー” “不,没有过分,确实啊,确实是这样的。我感到特别特别惭愧,再也不敢回答了,尤其是仕郎你说这是你要献出生命的东西时,我当时心里一酸,我说为什么我总是想和你多交流,原来仕郎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你平常尊重我,对我温柔以待,可我呢,我平常可真是把你从头到尾都羞辱了一遍,甚至连理想和梦也要羞辱,我这做的算是什么?这种自责、懊悔加上你提到我不懂人心以后,就彻底难以控制,去卧室里抱头痛哭。” 嗯…这里和我残留的记忆差不多,但是有些出入啊,可能是我的记忆也就剩个印象的缘故? “我本来以为仕郎你会继续指责我,我在一生里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但是,仕郎你却居然向我道歉,说自己做的太过火…我是越想越羞愧,之前就这样糟践你的好心,我这是在干什么…就好像溺水的人拼命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听见你希望教我东西,也就是没对我彻底失望,龙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催促,我就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原来…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啊。 “阿尔托莉雅……” “仕郎,我和龙都要感谢你,你确实救了我,龙现在也不再躁动,而是跃动,作为我的心跃动着,作为给你的礼物跃动着。” 眼睛…… “不要哭,不要哭,我们可是爱人啊……仕郎个子太高,没法听到我的心跳,就摸摸我的脉搏吧,龙在向你打招呼呢。” 我摸着她的手腕,努力露出笑容,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经过这一番对话后,我感到了爱情带给我的力量,是啊,caster和berserker是很难对付,但是我必须要赢!碍事的东西必须被清理干净!我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向我呼唤,要我用双手抓住胜利! 我们俩紧握着彼此的手,为彼此的心而喜悦着。 但当我一转头,一个什么东西扑到了我脸上,嗡嗡地叫。 “呃啊啊啊有虫子啊!!” “嘿嘿,御主来一起斗蛐蛐吧!” “把那虫子从我脸上移开!” 然后,莫德雷德一巴掌把它拍死了。 绿油油的虫子尸体粘在眼睛下面,阿尔托莉雅憋住笑,拿出纸把它擦掉。 “御主你就这点胆量?亏你还是王后呢。” “莫德雷德!!!” “哎呦御主别来追我啊,反正你追不到的ー啊?喂别用令咒啊!别干傻事!” ー 我们仨聊了会天,莫德雷德知道我害怕虫子以后好像觉醒了什么,一直在坏笑着,然后跟我坦白,这是她马上就要跟所有人抖搂出来的笑话。 阿尔托莉雅对我这点感到不解,她小时有时候也会捉虫子来玩,当时很少有人对虫子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我反正就是不喜欢。 回家后,我们开始规划莫德雷德的起居。莫德雷德以后睡在客厅,昨天我不知道她们会睡在这,没有铺床,她还以为海绵床垫就是现在的标准床铺了呢。当我把被褥等都装配上后,没过过什么舒适生活的骑士摸摸它们,又坐在上面感受了一下,非常高兴。 “又软又舒服!这可比麦秸铺的床强多了!” 床单被单枕套上都有好看的印染花朵。 “这个技术不赖啊,要是战利品的话绝对能卖不少钱,不对,我得把它留着。” 现在阿尔托莉雅穿着睡裙,换下来的睡衣就给她了。 “记住,一,不准在人前随便换衣服,二,不准裸睡,三,不准赖床,打扰到别人的生活。” “知道啦,姐~姐,嘿嘿嘿嘿” “咕…仕郎惯着你不代表我会惯着你!叛逆骑士!起立!” “非常抱歉,父王!!!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潘德拉贡,向吾王致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换衣服,躺下,入睡!” “谨遵吾王命令!” 我赶紧溜去父母的卧室,叹了口气,要是他俩看见这样的事可就糟糕了。 ー 海风吹着 吹着 都市群死寂着 死寂着 巨大的红色桥梁横越海面,虽然如今它如此孤寂,但想必以前,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吧。 正是傍晚时分,金黄的夕阳给一切染上了暮色,染上了温暖,这是它临别前的馈赠,因为夜晚与黑暗就要来了,那孤独的人儿要再一次忍受折磨了。 我试着寻找她的踪迹,在不远处的人行道上发现了她,她 正如那时一样 在那里 用自己碧绿的湖水映照着海洋与天空 用自己仅存的记忆在冬日里自我温暖 我走到她旁边,一起看着黄昏下,用翻腾的浪头感谢太阳一日的照顾的海洋。 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个地方景色确实不错,可惜,在我那边,我大概没有去这里留念的机会了。” “伯爵先生…你,把我的话告诉士郎了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 不,不要再让我看见那一双眼睛了,我… 我垂下眼睛,继续看着海面。 “啊,对不起……” “不必道歉,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他,我不可能对你的悲伤无动于衷的。” “我很后悔…我很后悔,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我知道这些的,可我还是……” “他,不怪你。我向他说了你的事,他说,他也想你,很想你,他喜欢你,超过他自己的生命,你的不辞而别,他并不怨恨,他只恨自己太无能,什么也做不到。” saber听到这些,再也忍不住,呜咽着说。 “对不起,士郎,真的很对不起……” 想必孤独已经教会了她反思自己的错误。 “…你可以放心,他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真、真的吗!!!” 她激动起来,悲喜交加,晕了过去。 “这!” 我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耳畔突然传来声音。 “伯爵先生,就让我一个人在那里躺着吧,让我吹着这股夜风,想着望着他担忧的脸庞的时候吧,请你告诉他,我会等他,等他,直到永远……” ー “那个,仕郎?” 我一边流着泪,一边用脸蹭着什么东西,听到声音醒了后才发现,原来那是阿尔托莉雅的头,泪水全沾在她的头发上了。 “抱歉,阿尔托莉雅…” “又是saber的事?” “嗯……” “唉,不是你的事你也要管,算了,我也就是爱着这样的仕郎啊。” 她轻吻去我的泪水,这让我霎时羞红了脸。 “仕郎的泪水不怎么咸嘛,也是啊,跟我在一起每天就都开开心心的,可比那女人他们俩好多了。” 阿尔托莉雅那花般的笑颜绽放在脸上,继续枕着我的胸口。 我这温柔可爱的另一半,你常说我如何如何,但你自己可也一点不差啊! 现在才是早上六点,还有很多时间,我们俩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静静地享受彼此的温暖,听着窗外鸟儿的鸣叫,感受着世界的美好。 爱治愈了悲伤,它和希望作伴,照耀在我们脸上。 第14章 ubw 决战 下 紧张的最后战前时间最让人难熬,但骑士可不能只因为这点事情就饿着肚子上战场,家里的两个骑士依旧保持着高食欲,这也让我感到稍稍安心些。 她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早饭准备了阿尔托莉雅心心念念的扬州炒饭,配上菠菜汤和黄瓜拌海米,可以说是美味至极了。 “哦?爸给我买了内蒙古那的羊肉,今天就要到了,我们凯旋以后做点羊肉吃吧。” 听到这话,阿尔托莉雅立刻抬起头来。 “仕郎,我可以再喝点葡萄酒吗?” “呃” 不能坏了阿尔托莉雅的心情和士气。 “行,不过可别像上次那样。” “谢谢仕郎!” “御主我也要喝!” “小孩子不准喝酒!” “你说谁是小孩呢?!你这老妈子!” 阿尔托莉雅在一边偷着乐。 “啊?!有你这么对御主说话的吗?” “父王刚来的时候不是态度更差吗?” “莫德雷德。” “啊,抱歉父王” “叛逆骑士!” “你又不是父王你说毛线呢?!” “我准许你喝酒!” “哦哦哦谢谢御主!” 两个人在那笑着吃饭,我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拿这对“父与子”没办法。 待会…毕竟就要血战一场了,积极一点吧。 我们在八点准时出发,如果…如果运气、不,我们一定能回来,我还要完成阿尔托莉雅的心愿,我还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她,我还要和她一起面向未来,我还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贯彻信念和理想,我一定要赢。 一上车,我立刻作出最后的作战部署。 “这次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情况很糟糕,而且预计烈度会非常高,因此大哥和小爱就不要参加战斗了,待在危险范围外;我、骑士组、archer、阿泰尔先生将会参加战斗,由于结界的限制,阿尔托莉雅将负责主攻,莫德雷德将负责主防,archer和阿泰尔先生就尽量进行辅助吧,注意要量力而行。一但骑士们的攻击无法达到预期效果或者我的魔力耗尽,接下来就拜托阿泰尔先生和archer协助我们撤退,最后小爱使用宝石魔法来接应。” archer简单翻译给了小爱,她有点不放心,但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毕竟阿瓦隆剑制的限制太大了,普通魔术师进去就等于成了普通人。 所有人立刻开始进行最后的准备,阿泰尔先生活像个行走的军火库,身上所有地方全藏着要人命的东西,他见我有些吃惊,笑了笑, “不必学我这样,很难受的,没有任务时我也不愿意带着一大堆东西。” 阿尔托莉雅凝聚出了自己的盔甲,双手捧着护心镜,闭上双眼,小声地祷告着什么。 莫德雷德也和她做着一样的事,不过她是拄着自己的那把剑。 archer则投影出了石中剑,仔细擦拭着,轻抚着,随后他抬起头。 “士郎,你不必战斗,接下来就全部交给我吧,请你信任我,也信任…她。” “我明白了。” 他突然笑起来,把自己的头发弄散成自然态,这么一看…我们俩确实是有一些像。 “我是卫宫士郎,很荣幸能和你并肩作战。” 我露出笑容,两个人碰了碰拳。 “你的眉毛比我重很多啊,形状也更好看些,成长历程不同,虽然说是同一个人,样子也变了不少。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又不过是那个‘我’,没想到这次可是让我知道天外天、人外人了。” “为什么一开始就说杀我一类的事啊?” “我在年轻时的思维非常不成熟,我现在非常讨厌那时的我,你如今也有了我的记忆,听完我的话以后可以再仔细去分析一下。我是一场火灾中、也就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被切嗣救下的孤儿,因为我的这条生命是别人拯救的、给予的,因此我从小就坚定了一个信念,即我必须不计代价地拯救他人,我认为自己生命的价值相比别人的差的远,必须一味地付出、一味地给予,为了‘正义的伙伴’这一目标像机器人一样前进。” “这严重打压了你人格的成长,而且埋下了隐患。” “是的,一点也没错。士郎啊,你之前那句话说的太对了,连健全的人格还没发展出来,又能怎么奢谈正义呢……我实际上被这种想法压得喘不过气来,它让我变得自卑、软弱、不少时候优柔寡断,没有形成一个健全的人格,更不用提思维了,而那些心底里正常发展出的性格苗头不断地被打压、压抑,最后变得扭曲。这些问题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集中爆发,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心底的那些东西就彻底抑制不住,压抑已久的它们和我原先的不成熟思维混在一起,就创造了一个令我无比讨厌的时期。” “就因为我的不成熟,我什么都葬送了。我葬送了我的未来,我的感情,我的希望,葬送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明明我已经看见了她的眼神,已经看见了她的笑容,可就是由于那一点迟疑,她在最后连道别都没说得出口,就消失了……听不到她最后的话,我不怪她,我只怪我自己。” “自那以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如脱缰野马一样狂奔。我意识到,自己的那些幼稚的思维和可笑的认识什么也做不到,但我还是放不下自己最初的梦想,我就拼了命,拼了命地去磨炼自己,拼了命地去努力,我觉得只要我够强,我就能拯救所有人,只要我超过她,我就能拯救她。但最后的结果反而是梦想的彻底崩塌,建立在一整个虚浮地基上的大厦被残酷的现实击了个粉碎,然后我就成这样了。” “我能说句不好听的话吗?” “当然可以。” “我们这里有句话叫路线错了,能力越大越失败。” “嗯,没错,是这样的,总而言之,我的一生就是这样了。之后我成了英灵,为了什么正义什么必要的牺牲杀死了不知多少人,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次次沾上鲜血,想着自己年少时的想法,越想,我越悔恨不已,我越受不了那个人生转折点里的自己,如果、如果,无数个如果折磨着我,因此我看见你也想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你除掉,反正都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反正你也是我,是saber的御主,那反正就是一样的。” “我得承认,和你交手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可别说了,越说我越觉得对不起你。遇到你,我感到非常幸运,你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看到了人类的智慧和希望,我已经好久没感受过这些了。唉,我一开始看到小爱时就不应该按自己的固有思维去思考。” “我来这以后,第一眼把小爱看成了凛,我还以为又会是熟悉的展开,刚想开口,没想到小爱直接说‘不是saber,输定了’就面无表情地走开了,这…” 听着我们谈话的阿尔托莉雅又像之前那样干笑了几声。 “saber,你听了都觉得好笑对吧,我确实不如你,但小爱这也、太伤人了啊……这一下我就意识到不对劲,然后赶紧追上去问她,可她当时是一点都不理我,跟爱说话的凛完全不一样,回到卧室学魔术去了。我为了了解她,开始特意找她的茬拌嘴,这才能和她说上话。凛的女儿啊,我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吃了一惊,谁娶了那家伙可真是会倒大霉的,算了,让我为可怜的倒霉蛋默哀吧。” “她非常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父母,除了回答我问的一句凛是不是你的母亲外就什么也没说,现在也是一样,我还不知道那倒霉蛋的名字。” 他叹了口气。 “我看着小爱,就想起了自己,小爱其实比当初的我还要更惨,因为我起码有切嗣,有藤姐ー就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英语老师ー陪我成长,小爱呢?十二个月里只有一个多月能见到自己的父母,还说不上太多话,明明有父母却跟没有父母一样,这对于孩子而言是多大的痛苦啊…偏偏她还是独生女,是下任家主,自己的魔术天赋和凛那样的天才相比明显不够,在缺乏关爱和大量重压的情况下,这可怜的孩子像个机器一样运转,什么也没有,连朋友都没有。” 听到这里,莫德雷德点点头。 “我能理解小爱的感受。” “我每次看到她挑灯夜读都觉得心酸,这个时候我就会特意挑起话茬拌嘴,我希望这样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的不满,她心里的那些委屈,发泄到我身上也好,我也就知道了小爱的苦楚、平常生活的细节,知道得越多,我越是心疼和无言。凛啊,你怎么能就这样……她是一个优秀的魔术师,但她绝不是一个优秀的母亲,所以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魔术师不是一个什么荣耀的身份,我见过太多走火入魔和多行不义的人,小爱她不值得把自己的青春年华浪费在这上面。” “而后我遇见了你,又补充了下一条,成为一个合格的、优秀的人,比任何事都强。我之后就特意‘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把小爱心里那些被压抑的感受给逼出来,果然,小爱就越来越开朗,越来越像一个普通女孩,虽然她因为长期压抑导致脾气很大,但好歹是终于能把话说出口了。小爱有时候说着说着自己还会觉得愧疚,就道歉不说了,她其实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如果不是出生在魔术师家庭,她应该享受一段美妙的时光才对。” “看着小爱的不断恢复,我感到非常开心,但是我越开心,心头的那个想法,让小爱不要再学魔术,去当一个普通人的想法就越剧烈。可我,我没有自信了,我的一整个错误的人生让我不再有自信去指导别人,我也怕小爱觉得我是在否定她的努力,是在打击她,是被自己唯一的朋友背叛,真的不敢去说啊,结果每天就都沉闷着。本来我以为,我这次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又被你救了一次,我终于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也终于解开了心结,再次感谢你啊。” “还是那句话,记好我的嘱托,小爱以后就拜托你们了。哈哈哈…唉,说是要找她,但是我该怎么找呢?我该怎么做呢?算了,交给命运做安排吧。”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还有些时间,愿意学首歌吗?可以唱给她听。” “嗯,也不错。” - 《可爱的绿色眼睛》 在那房间中 我独自看着窗外星辰 你也看看吧,若是愿意,便登上星空 你离我而去,我依旧在独自思念 看着星星们,看着,我正死去 可爱的绿色眼睛 珍珠般的泪在流淌 这眼睛我永生难忘 可否来找我,憧憬的人儿 可爱的绿色眼睛 珍珠般的泪在流淌 这眼睛我永生难忘 可否来找我,心爱的人儿 - 或许你和我 能够在那星间相遇 你把我寻找,向我诉说,告知一切 如何苦苦等,如何在星间寻觅 如何发现我,如何,喜极而泣 可爱的绿色眼睛 珍珠般的泪在流淌 这眼睛我永生难忘 可否来找我,憧憬的人儿 可爱的绿色眼睛 珍珠般的泪在流淌 这眼睛我永生难忘 可否来找我,心爱的人儿 - “词写得很好…居然这么凑巧吗,是和我一样……谢谢你,我记住它了。” “御主你怎么净会一些肉麻的歌?” 我、阿尔托莉雅、archer一起盯着她。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 嗯…到站了,是时候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 “出发了。” archer打开车门,冲小爱笑了笑。 “再见了,小爱,记住我说的话。” “再见是什么意思?archer?!” “有人在等我,抱歉了…好好生活下去吧,以后,士郎和saber会照顾你的。小爱,不要为我难过,不高兴的时候摸摸你的吊坠,如果我留下的回忆能让你开心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archer??archer!!!” 小爱哭喊着,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我也很难过。 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把纸巾递给小爱。 我们全速接近信号站,我也开始了无限剑制的吟唱,捕捉到caster和berberker后必须得立刻释放。 他们的组合过于强力,我完全不确定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 我们刚到大门前,魔法阵就被激活,和昨天一样的可怖状况迅速出现,没时间了! 阿尔托莉雅使用风王铁锤,一气让整个大门上了天,随后众人直接突入信号站内部。 平房上,一个裹着深色长袍的女子缓步向我们走来,雷雨云也随着她的步伐一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很好,很好,你们要为了那帮蝼蚁拼命吗?真是高尚啊!” 美狄亚看了看阿尔托莉雅。 “不错嘛…那个丫头,愿意成为我的使魔吗?” 阿尔托莉雅被激怒了,再次使用风王铁锤攻向caster,没想到她居然直接使用破戒之符抵消了攻击的伤害,然后借着残留的风力飘飞。 “不识好歹,berserker!出来!” 巨大的吼声再次出现,berserker破开信号站的门,不作停歇,一口气冲向我们。 “仕郎!” so as i pray,unlimited de works 照着昨天做的那样,阿瓦隆剑制再次出现,直接将面前的敌手捕捉进结界之中。 berserker刚想扑上来,直接就被阿尔托莉雅全力的一剑击退。 “这里是…嗯,仕郎……” 我们俩相视一笑,随后立刻开始着手对付涅墨西斯组合。 “御主!” “嗯,archer保护我,你也上吧!” 莫德雷德笑了一下,随后唤出头盔,一气直接杀向caster。 阿泰尔先生在结界的树林中埋伏着,虽然他很强不假,但面对这种敌人还是太勉强了,他将是最后一道防线,或者策应我们的撤退。 然而,就在莫德雷德跑向caster的半路,caster冷笑了几声,随后,结界内的土地瞬间爆裂,数十个鹰视狼顾的披甲战士从尘埃中显现。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正在和berserker交手的阿尔托莉雅一分心,险些被击中。 “小子,结界的效果不错,但可惜,那丫头是龙啊。龙牙兵!处理掉他们!” 糟糕!因为阿尔托莉雅是龙的化身,所以龙相关的魔法完全没有被阿瓦隆剑制限制! 那些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魔法产物迅速发动了全面攻击! 我粗略统计了一下,这些东西居然有二三十个,坏了! 十余个龙牙兵瞬间困住了莫德雷德,和神话中一样,它们的战力不俗,哪怕是身为阿尔托莉雅复制人、经过了数年训练且拥有强大武器的莫德雷德,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也不得不选择暂时退避进行游走。 阿尔托莉雅那边的情况就更糟糕了,本身berserker就相当强力,阿尔托莉雅在肉搏战中压制住他已经是非常勉强的事,这回又一气来了四个龙牙兵,这让分身乏术的她极难应付。 我这边也直直冲过来了好几个,我投影出石中剑,和archer并肩作战,但他并不打算让它们接近我,直接跳进它们的攻势中,以自己不俗的身法拖住它们。 就在这时,莫德雷德发出咆哮声,麻烦了,她抑制不住自己作为berserker的战斗欲望了! “对吾华丽父王之叛逆!” 巨大的黑色闪电一瞬间就击杀了五个龙牙兵,冲着caster如无人可当的劫难一样袭来! 但是! “哼!万符必应破戒之符!” 在空中游走观察战场的caster直接将其宝具发射出来,闪电刚触碰到它,就瞬间化作了虚无。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德雷德进入狂暴状态,黑红色的她冲杀至龙牙兵集群里,以不要命的攻击方式厮杀!阿瓦隆如今为她提供了立刻恢复,她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释放狂化战力了。 战斗才进行三分多钟,但我的魔力已经消耗了三成左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阿尔托莉雅!过来使用宝具!” “archer!撤退!” 刚刚斩杀完两个龙牙兵阿尔托莉雅迅速会意,一击摆脱berserker的攻击,迅速转移到我身边。 阿泰尔先生如沙漠中的蝎子般迅猛出击,先是用飞刀,然后用袖剑,一次出击直接报销了一个龙牙兵,这为archer提供了宝贵的空当。 在三人都到附近后,除却莫德雷德拖住的龙牙兵,其余龙牙兵和berserker组成了一波攻势,如浩浩荡荡的军团般冲锋过来! 屏气凝神了一瞬,随后,阿尔托莉雅将湖中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喝啊!” 旁边的三人都被迫捂住眼睛,全力解放出的誓约胜利之剑其威力实在是过于惊人,光芒也和威力一样,仿佛那人造太阳已经被人类实现了! 可是,还不到几秒钟,圣剑释放的巨大力量就消失了… “什么?!!!!” “哈啊、哈、哈,可恶!” 四个人齐齐望向对面,地上插着那caster的宝具,它周围有几丝躁动的光能量,这让它仿佛被刺痛了一般抖动着。 我真的很想用脏话表达我这时的心情。 “丫头,实力不错啊,居然能让rule-breaker也吃不消,不过,你没机会再展示一遍了,呵呵呵呵~” 吼! 那杀气腾腾的军团,已经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了! “阿尔托莉雅,把湖中剑交给archer,使用圣枪!” “了解!” archer接过湖中剑,他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但以笑为最终的结束。 “谢啦!士郎和saber!……我们上了!” 他投影出石中剑,直接冲进敌群。 阿尔托莉雅也不落后,将魔力注入圣枪后,如暴风般向着berserker突刺。 - - 再次握住它,就像握住你的手一样。 已经过了多久了?多久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 你还记得吗?我当时用右手牵着你的手,所以这次,也就再次让我用这只手牵着你吧。 你说你在等我,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错啊。 再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左手就让我用石中剑吧,这一次你总不会觉得我偷学别人的剑法了吧? 在这之前…碍事的东西!给我死! 呀啊! 看到了吗?你还是那样强啊! 哼…喝! 我一脚踢开面前龙牙兵的尸体。 啊…那把枪…你不要生气,但我得承认,这把剑的主人,她的战斗力的确比你要强不少啊,她的御主也比我强多了。 跟着我这种废物御主,没少遭罪吧?哈哈哈…… 切!这帮家伙太多了! 哼! 她既然能直接用枪把berserker杀个败退,那我也不能示弱! 若是你在这,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那就让我再一次…… 鹤翼二连! 只能解决一个吗?这东西的强度怎么这么离谱啊,就连那个把你逼到绝路的丫头,现在也只干掉了十个… 但我不能,我不能停下。 我不能停下他们的梦想,他们都走到这里了,如果我还是什么也做不成的话… 我不能停下和你一起的作战,你都已经再次牵住我了,我怎能轻易放弃机会… 我不能停下我自己的梦想,我已经见识过了希望和光,我怎能随便熟视无睹… 我不能停下追寻你的步伐,我已经赌上了我整个生命,现在死后又有何大碍! - - “saber,闪开,我要使用宝具了!” 什么?archer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我懂了!” 阿尔托莉雅击退berserker,大吼一声 “十三拘束解放,圆桌决议开始!” 尽管莫德雷德在战斗中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但在圣枪的光芒下,她嘶哑着嗓子喊道 “父王,莫德雷德和贝德维尔同意!” “凯哥、阿格规文、兰斯洛特、高文、加拉哈德、帕西瓦尔、加雷斯、加荷里斯,还有莫德雷德和贝德维尔!感谢你们响应已经不再是亚瑟王的我!其他三位骑士,你们的力量我还去,暂且留着吧!” “闪耀于终焉之枪!!!” 圣枪爆发出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巨大力量,这不是暴风,这不是龙卷,这是北海大洋中呼啸而来的台风!星空的光芒在枪间汇聚,就连阿瓦隆剑制中的光辉也响应着阿尔托莉雅的呼唤,树木和青草为它们的主人送去自己的温暖,那温度本来是用于她进入休息的,但如今,她要把它们燃烧起来,铲除横在自己道路前的障碍! 狂风席卷四处,就连caster也无法阻止,被迫转移至远处。 如光电一般,一刹那,圣枪直接贯穿了赫拉克勒斯的腹部,哪怕是身为berserker职阶,哪怕是希腊神话中最着名的英雄,被这股巨大力量击中的他也依旧无法移动! “圣枪,拔锚!” 赫拉克勒斯的腹部出现了巨大的空间扭曲,从中迸发出丝丝缕缕气息。 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是古老的神秘之风。 “不列颠的星辰,在我本应沉睡之处闪耀吧!在日月面前雀跃吧!再一次向我展示吧!展示你们的无比力量!” 星辰在时空的裂缝中涌出,十颗星星扼住了赫拉克勒斯的四肢和头部,随后齐齐爆裂! 一时间,巨大的光辉席卷了整个阿瓦隆剑制,银河仿佛就在我们面前! “可恶!赫拉克勒斯居然被!” 一击终结了berserker的全部生命!阿尔托莉雅再次向众人展示了她的强悍实力!但是此时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caster迅速飞回空中,看着瞬间不利的战局不禁咒骂了几句,随后就要唤回万符必应破戒之符,并且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向地上洒去。 这死女人!还有什么鬼招数吗?! 但是,阿泰尔先生出击了! 他如燕一般跃起,直接将破戒之符击飞,随后紧紧抓住,又在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下以它击杀了一个试图偷袭archer的龙牙兵。 “该死的家伙!!!” caster尖叫着,随后在身上找着魔术道具。 “卫宫朋友,接下来拜托你了!” archer退到包围圈外,回头冲我一笑。 “仕郎,感谢你,祝你和阿尔托莉雅幸福,接好它!” 他向我抛来湖中剑,我随即接住它,插进阿瓦隆,完全体湖中剑闪耀着,魔力流随即汇聚到阿尔托莉雅体内。 “快到我身边,阿尔托莉雅!” “明白!” 她捡起圣枪一跃而起,借着枪的冲击力回到我身边。 看着这一切,archer又笑了笑,转过头去,随后…他、他投影出了,湖中剑??!!!! 但是投影神造兵器的代价是!!! 在身体开始消散的金光中,archer落下了眼泪,那是他和这把剑-他现在手中之剑的主人之间的感情,是他一生的不懈追求! 倘若真有奇迹,那么就是这样的吧。 随后他大吼一声。 “消灭吧,我们面前的障碍!最后,这是最后一次了,excalibur!!!” 从他体内散发出无数金黄色的火花,铸剑之人的心血,悉数融于其中! archer的宝具与阿尔托莉雅的有很多不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其光芒一半为钢铁一样的寒光,原先的那璀璨金光则占了另一半。 caster惊恐地大喊了一声,打算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绝命一击中,caster的身形终于消失不见,直接被彻底杀死! 龙牙兵失去了魔力供给,它们抽搐着,化作泥土和龙的牙齿,消散了。 终于杀到只剩最后四个的莫德雷德此时也松了口气,狂暴状态因放心而解除,她随即赶到我们俩身边。 “卫宫朋友!!” “archer!” 在阿瓦隆的弧光中,在黄昏的阳光下,archer转过头来,露出他习惯的那个微笑, “这次应该不算无能为力,我也终于是能帮到大家了吧。” 随后,他的身形在这光辉中,彻底化作金光,消散了…… 那些如他人生一般闪烁着的金色火花,飘落在阿瓦隆上…… - - 啊 漂浮 漂浮着 身体像是 被她拥抱着 我想起了一生 我看到最后之日 弄坏的某人的吊坠 不过一切都已经结束 是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结束了… 结束了…… 我的,追寻,结束了…… 风和落叶飘落在我的头上 我睁开眼睛,眼前的是,冬木的公园啊…… 我怎么在这啊?这是,这是怎么了? 身上的那些枷锁已经被拿下去,我没有回到英灵殿,也没有…这是? 黄昏中,枫叶夹杂着一缕夕阳,吹过,吹过,黄金的梦乡,如那个冬天一样美好的,黄金的梦乡。 这里是?怎么,我的衣服也,变回了生前最后的样子… 啊,那是 金色的人影 坐在长椅上 那一定是她 那一定是她 我…… 走上前去,看着她,看着她的面容,看着她静静地睡着,看着她脸上的泪痕。 我不禁泪流满面。 这一切都是真的。 命运再次将我们相连,这是真的,是真的。 在经历了这么多,在遭遇了这么多。 我们 终于又再次 我回来了,阿尔托莉雅。 我静静地坐在她身旁,把她的头放在肩上。 “…士郎、嗯…这…” 她猛地睁开眼睛,随后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士郎” “我回来了,saber” 她因为过于激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漂亮的大眼睛流出珍珠一样的泪水,再次,又像以前一样,露出那个笑容来。 “欢迎回来,士郎” 第1章 hf 1 我伸出手,接住了那如星般的火花,看着它在我的掌间跃动、燃烧着,那是archer一生的缩影,是他的灵魂啊。 我很想哭,但是忍住了,不能哭,对于他、对于我,这次战斗都是一次胜利。 是的,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但我还是…抱歉,archer,请原谅我在这时突然变得软弱吧。 望着像雪花一样飘落的它们,阿泰尔先生叹了口气。 “卫宫朋友是个伟大的战士。” 阿尔托莉雅将湖中剑插在地上,半跪着为那个世界的二人祈祷。 莫德雷德取消了武装,看了看弧光和这里的天空,随后压低声音问道 “对于archer的牺牲我也很痛心,而且御主,我们该怎么跟小爱说这件事…” 我摇摇头。 “只能实话实说了,现在小爱应该立刻退出战争,最后一战恐怕只会比这次烈度更大…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把小爱接回家里,我们来照顾和保护小爱。” “谨遵御主命令。” 我握住火花,低下头去。 魔力用了七成,战斗过了七分,可世界已然再也不是那个样子了。 archer作为我们的朋友和战友,帮了我们不知多少,还留给我们许多宝贵的记忆。我先前和他聊天时还不觉有什么,觉得他回去和她相会是好事,我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悲伤的,可真的面对这一幕时,我的心依然在颤抖着。 阿尔托莉雅祷告完毕,和我一起最后抬头看了看阿瓦隆剑制的天空,随即结界解除了。 但是,阿瓦隆没有回归到身体里,一阵白光闪过,一个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啊,阿瓦隆的人形么,我这还是初次见到它。 莫德雷德和阿泰尔先生齐齐吃了一惊,连忙凑上来。 她提起裙子,向我行了一个屈膝礼。 “初次见面,仕郎,还有其他二位。我是阿瓦隆的人类形态,因为我的第一个宿主是阿尔托莉雅,因此人类形态便以她为原型了。” 她顿了顿,随后看着我说。 “仕郎,不,阿瓦隆伯爵,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一直与阿尔托莉雅相连,任何世界、任何时间线上都是如此,我能治愈她们肉体上的痛苦,却无法解决精神上的苦难。感受着她们的悲伤,久而久之,来自精灵界的魔力和这股强大的情感也就催生出了我的这一形态,并且试着在无尽延展出的时间线中选择宿体-也是主人,以此来帮助阿尔托莉雅得到幸福。” “但是,我也得和刚到这里时的阿尔托莉雅一样说一句丧气话-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世界、一个时间线上的阿尔托莉雅能够原原本本地达成她的愿望,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自身的能力和魔力,给予这些阿尔托莉雅的灵魂一个她们的庇护所,让她们在其中等待自己的救赎。在无限的尝试和等待中,就连不会被人世和时光销蚀的我,都开始觉得没有可能了…直到这里,这个世界。”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 “这让我终于燃起了希望,而更让我惊喜的是你,伯爵先生。我在其他世界见识过很多阿尔托莉雅的灵魂之友,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你已经把‘人’这个字彻底写进了心里,拯救被非人的枷锁所害的阿尔托莉雅,你是最佳的选择,而你也的确没有辜负我的认可。阿尔托-不,按你们的说法是亚瑟王,经过和我的探讨后,她也认可了这一点,我们俩对你们有无限的期望,你们,大概就是未来了。” “过誉了,总而言之” 我牵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还差最后一步,只要阿尔托莉雅取回肉身,我的使命也就完结了,我非常感谢你,这是长久以来我从未感受到的东西,我感受到了,希望。不过我只是完成了任务,并没有结束自己的义务,伯爵先生,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答应。” “你说吧。” “我希望在圣杯战争结束后,你能和阿尔托莉雅一道成为阿瓦隆之代行者,在无尽的时空中响应‘阿尔托莉雅’相关的呼唤,去帮助拥有这个名字的人走出困苦。你已经做到了一次,你们是大成的一对,更是应该承担起拯救者责任的一对……不,真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我已经有些承担不住千个万个阿尔托莉雅的泪水了,总之,选择的权力在你们手上,你们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活生生地在这个世界上幸福生活着的阿尔托莉雅,也不应该再被卷入什么冲突里。” “我明白了,阿尔托莉雅,作出决定吧,因为” 我微笑着 “我是你的剑鞘,我永远会保护你。” 阿尔托莉雅也用幸福的笑容回应着,她靠到我的怀里,随后对阿瓦隆说。 “属于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既然如此,我们接受你的请求,阿瓦隆,千百年来的日子,还有那许许多多个无法解脱的阿尔托莉雅的悲伤,让你独自承担着,我也很抱歉。” “的确是你这种纯真善良的人能说出来的话,感谢你们,我也…可以稍稍放松下来了。当然,我不可能无视你们的意愿,贸然让你们去奔波,试着解决所有阿尔托莉雅的问题。而那些严重歪曲的存在,严重破坏到我的承受能力的存在,我就只好拜托你们了。” 语毕,她突然皱起眉头。 “我感觉到了……一个不属于我干预范畴的阿尔托莉雅,不,她是‘阿尔托莉雅’吗…无尽的时光里,看来一切都有可能。” 阿瓦隆笑了笑,随后看向相拥的我们。 “就这样吧,请你们尽情享受你们应得的温暖和幸福,我和那个世界的他们一起,感谢你们,祝福你们。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不得不请你们插手的事,我会再出现的,需要我时也可以随时呼唤我。” 她变回了剑鞘,回到我的体内。 其他二人感叹了一下,毕竟这种事别说是他们,就连我也是觉得有些离谱,不过,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我的命运,就要亲自把它走到底啊。我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我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属于我们,更是属于阿尔托莉雅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让我们笑着面对阿瓦隆的挑战,给更多人带去幸福吧。 archer和saber…是不是得到幸福的你们也不愿意我们悲伤,所以让阿瓦隆在这时与我们交流呢?我们也要感谢你们啊。 - 出了信号站,小爱还在啜泣着,她看见回来的人少了一个后就哭得更大声了。 莫德雷德看不下去,从我这拿来纸巾,跑去上车抱住小爱,给她擦眼泪;阿尔托莉雅也坐在她旁边,抚着她的背。 现在archer不在了,全车只有我会日语,我发动自己仅有的那一点半吊子日语,试着安慰小爱。 “小爱,archer他实际上没有消失,他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的幸福所在的世界。他呀,之后会一直注视着你,祝福着你,说不准,你还能再见到他呢。不要悲伤,不要哭泣,记住他的话,好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他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小爱点点头,胡乱抹去了已经哭肿的眼皮上挂着的泪,摸着她脖子上挂着的吊坠。 她是个坚强的孩子,archer对她的期望想必也一定能实现吧。 “嗯…小爱,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在我们家暂住,然后尽快安排回国吧。现在实在是非常危险,我答应过archer要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家。” “…咳、好的、仕郎哥。” 这时我突然想到,我这些日子做的梦原来不是在archer的记忆里,而是在… 阿瓦隆的空间中! 既然如此,那小爱如果想再见archer的话,阿瓦隆是不是就可以做到? 我立刻凝神询问阿瓦隆,它抖动了几下作为肯定。 为了逗小爱开心,我故作高深地说。 “呵呵,小爱,你知道空间魔术吗?” “嗯” “我的天赋除投影外,可就是空间魔术啊…因此,” 小爱不敢相信般努力张开发肿的眼皮,眼里射出惊喜的光。 “archer,我还能再见到archer是吧??!” “是的” 哇噢!!! 小姑娘兴奋地叫了一声,然后冲身旁的两个骑士一人亲了一口,搂着她们开心地笑着。 莫德雷德见小爱高兴起来也放心了,嘿嘿一笑,摸了摸小爱的头。 阿尔托莉雅被刚才的一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着小爱的笑脸,她露出了姐姐式的关爱笑容。 不过我是觉得有点好笑,我家这两个骑士好像成了小爱的两个等身大玩偶,果然,姑娘最好的玩伴就是另外的姑娘;这几天也就麻烦我的爱人了,她得当好姐姐的角色,好好照顾这个“幺妹”。 - 到了小爱的住处后,我们简单地帮她打包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至于魔术书籍、道具一类就不让她带了,她一开始还很诧异,但听到是archer希望她彻底脱离魔术后,也就同意了这件事。 我随后开始询问小爱的生活需求,比如说吃饭口味如何、需不需要每天洗澡等等,毕竟小爱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千金大小姐”;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爱居然说自己不需要任何特殊照顾,因为她平常都一个人生活惯了,大家都照顾她,陪她玩,自己就相当满足了。听着她说这话,我也很心疼,我必须跟她母亲好好说她的事,这么一个好孩子可不能因为学魔术毁了。 待会回去先去找archer看看,然后就联系切嗣先生吧,切嗣先生估计认识小爱的母亲或者相关人士,等征得她同意,小爱也就可以彻底放心回国了。 今天为了迎接小爱加照顾日本人的饮食习惯,中午饭将会以鲜和自然风味为主,首先是蚬子炖豆腐,鲜美的蚬子、醇厚的豆腐,加上调味的紫菜,最后的鲜味那真是一口道不尽;然后是羊杂汤,羊下水蕴含的生物质完美击中了人们的味蕾,再辅之以香菜、小葱与胡椒粉,就阿尔托莉雅之前喝羊汤的表现来看,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在羊杂汤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饮食体验;最后是饭后甜点水果沙拉,初秋最后的几批西瓜还是有西瓜的味道的,再来些碧绿的猕猴桃、黄色的芒果、白色的香蕉,简单用酸奶搅拌,说着说着口水就要下来了啊。 我们帮小爱拿行李上楼,三个人里还是莫德雷德来负责家里相关的事宜,我和阿尔托莉雅去买菜。大哥他们临走时反复强调一定要保证小爱的安全,我也想好了,接下来就让莫德雷德贴身保护小爱,她们两个人性格相性也很好,可以让小爱体验一下同龄人友爱的感觉,有了这样的经历,小爱在找朋友这方面就会更自信些了。 阿尔托莉雅听了今天的菜谱以后非常高兴,买菜时兴致特别高,而且要求我再整个下酒的小菜,她要试试所谓怡情小酌。 “教坏小爱怎么办?别在孩子面前喝酒啊。” 她噘着嘴说。 “哎呀,仕郎你就答应我嘛!” 唉,就算是平常这么开玩笑式地说说话,我也对阿尔托莉雅没有丝毫抵抗力。看着她每天都开心幸福,我的心也被温暖填满了。 是啊,不应该悲伤,我们和他们都胜利了,都得到了幸福。 随后菜单上又加了一条苦菊皮蛋花生米,我一开始以为阿尔托莉雅也会和许多外国人一样接受不了皮蛋,但她反而非常享受皮蛋的味道。 - 回家以后,小爱就赶紧拉着我们要去见archer,莫德雷德说,她本来想和小爱唱唱歌、下下棋玩会的,但是小爱实在没心情,一直在家里转圈等着我们。 这点我能理解她,我也和archer一样,是一个非常不擅长告别的人,估计小爱有一肚子话想要和archer说吧。 阿瓦隆随即出现,她简单地和小爱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让我们躺在床上,三个人手牵手,以此来保证能一起进入阿瓦隆的空间,莫德雷德就不进去了,一个是要保护我们的安全,另一个是她对于见saber没太大兴趣。 她一边扫地一边说。 “只有这个世界的父王才是我的父王,我不想再见到那些被亚瑟王阴影困住的人,她们估计也不愿意见到我。”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 “开始吧,阿瓦隆” 明明没有困意,但我们却突然感到眼皮一沉,随后睡了过去。 - 等我们睁开眼睛,我们已经身处冬木市了。 小爱大吃一惊。 “欸???这、这里不是冬木吗??” 初次来到冬木的阿尔托莉雅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现在冬木市的天空终于变成了正常的样子,蓝天和白云,晴朗或许也正是如今那两个人的心境吧。 阿瓦隆向我们解释,由于那些时间线里的阿尔托莉雅的心结不同,她们回归到阿瓦隆后所拥有的空间景色也会相应的不同,有的人是草地-我想可能和剑制里的风景差不多,有的人是乡村,还有这样直接就在城市里。 同时,除却现在从者态的阿尔托莉雅外,我们不能在此地多待。我们是活人,属于另一个世界,如果长期逗留的话会导致思维和身体割裂,思维没了身体的支持就消散了,而身体没了思维的火花就成植物人了,阿瓦隆给了我们半小时时间,这是它能确定的最大安全时间范围。 “这可真夸张啊……”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呃,卫宫邸。 在那个世界,切嗣先生去世以后,archer是怎么维持住交房产税的,这种地方就算是什么巨富之家也不一定负担得起。 不过气派倒是真的气派不假,光一段外墙就有几十米。 “仕郎,这地方是不是什么领主宅院一类,现代别墅并不是这样。” “应该吧…总而言之,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别说阿尔托莉雅这样,就连小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门没关,我们也就不敲门了,直接进房间。 我虽然是学日语的学生,但这还是第一次进入一栋日本传统住宅中,周围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很新奇,也和archer的记忆对上了号,这房子里的东西刺激着它们涌出来,我也就更深入地了解了archer当时的心情和想法。 阿尔托莉雅面露难色。 “豪华不假,但也很危险啊。这宅子的视野盲区…已经多到不能用多来形容,各个地方的安全隐患更是大的离谱;周围居民也不算多,安全设施也不完善,我们平常住在楼房里颇有些‘堡垒’的意思,才能放心大胆地休息…要是我们在这种地方参加圣杯战争,那恐怕晚上不会有安宁的时候了。” 我表示同意,而且我更关注的一点是,archer是怎么做到打扫这种地方的卫生的? 就在我们进门后,我们听到走廊右手边的客厅里有声音。 “仕郎哥?” “嗯,那应该就是archer他们了,小爱去看看吧。” 小爱微笑着向我们鞠了一躬,啊,我没跟她说不需要向我们这样… 她小跑着去客厅,我们则慢慢走,慢慢看。 但是,就在小爱拉开拉门后的几秒,她突然大喊了一声。 “啧!这里也有情况?!!” 撑住,小爱!该死,大意了,我失职了! 我们俩直接唤出全部的武备,冲上前去,结果和捂住眼睛跑出来的小爱撞了个满怀。 “小爱!怎-”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她身后的光景,那是正在慌张地整理着衣服,脸上全是对方口水的archer和saber…… 一时间,场面变得非常尴尬。 那两个满脸通红的人连忙起身,和我在手足无措时的行为一样,archer一个劲地挠头,视线飘忽着;而一边的saber则低着头,不敢说话。 “啊,你们怎么来了啊!非常不好意思,我们这没有准备……” 我解除了盔甲投影,脸上挂着有点扭曲的表情,是三分尴尬,七分无奈的混合体。 本来我以为会出现的那种场景,比如临别前最后的温馨和无奈,前辈对后辈的谆谆教诲等等全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阿尔托莉雅就干脆不取消武装了,可爱秀丽的脸庞此时因羞愤咬着牙而鼓着,她显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来。 就在这时,saber抬头了,两个不同时空的阿尔托莉雅看到了彼此。 “那个人,要亲热去卧室里亲热!!” saber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转过头,再也不敢直视我们。 - 小爱留在了客厅和archer说心里话,我们俩客厅去四处逛逛了,毕竟刚才的开场实在是过于出乎意料。 本来阿尔托莉雅就不喜欢saber,现在更是非常讨厌她了,她在路上一个劲诅咒着saber,这让我想起来当初她刚来时我气得诅咒她的事。 她是越说越上火,这种情况我一般称之为“陷入自我诱发的愤怒中”。 “不知羞耻的荡妇!” 听她骂人我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唉呀,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怎么就这样了呢…… “啊?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消消气-” “玷污了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之名!” 我理解阿尔托莉雅的心情,毕竟看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还让自己的爱人和后辈看到…那确实是一个太令人恼火的场景了。 “仕郎!你能就为了这样的人忙里忙外吗?你看看她,连公共空间的概念都不清楚,这样和提过的动物交媾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阿瓦隆在颤动。 阿尔托莉雅抽抽鼻子,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赶紧抱住她 “呜呜呜呜,仕郎、我求求你忘掉这个人和她的一切…我们都要结婚了,可我的形象呢?我的清白呢?全被这个人毁了!呜呜……”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我这亲爱的姑娘呀,你的心思是这么敏感细腻,我该怎么呵护你才好呢? “我明白阿尔托莉雅的心意,而且,她终究和我的阿尔托莉雅不是同一个人,请放心,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永远是我心中的月亮,是那个温柔善良又可爱,和我同甘共苦的另一半。阿尔托莉雅不必为其他世界的人所上火,世界有无数个,而我爱着的、能影响我的阿尔托莉雅,有、且永远只会有一个。” 听着我的告白,阿尔托莉雅哭成了泪人,紧紧抱着我不放。 我摸摸她的头,感受着爱一点点地让她平静下来的过程。 没办法,我也得说,我正是爱着这样的阿尔托莉雅。 - 阿尔托莉雅平静之后,我们去简单参观了卫宫邸,这地方走廊长且有几个弯折,而且不少地方是有日式的“过道”的,直接和外面相连,外面还有绿植遮着视野…这下可就真的是四处漏风了,我估计现在的我要是到了archer的那次战争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地方都给堵住。 或者我太“孬”了吧,但要我住这地方,恕我直言,我是真的一点安全感也没有,阿泰尔先生能像散步一样渗透进来。 等等,我怀疑我这么想是不是因为可能真的发生过类似的事,尽管archer的记忆里没有提到过。 不过各个卧室我们就不进去看了,那些是人家的隐私,擅自进去不好。 我们还去看了看浴室,我突然想起了archer进去看到saber裸体的事,如果是没发生刚才这件事的话,我估计一定会拿它逗逗阿尔托莉雅玩的,现在的话,我最好…不,永远不再提起saber的事了。 主体部分全部看完大概花了我们七八分钟,我远远地看到了院子另一边的道场,然后拿来我们的鞋子,穿过庭园去了那。 和我在视频里看到的各种道场一样,卫宫邸的道场也是那种铺着木地板的运动场地,进门后发现这挂着卷轴和书法作品,一侧的墙上靠着几把木剑。 一到这,我突然开始头疼了,archer的那些痛苦的记忆像萤火虫一样在我脑里乱飞。 “唉,又是他们俩的原因吗?” “也没有别的情况了,我之前只是简略说了说saber搞的所谓特训把archer打得不成样子,但现在我具体想起来这可真是……” 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 “那个蠢女人干什么傻事我都不会奇怪。” “嘿呀,笑死个人,阿尔托莉雅会日本剑道吗?” “不会” “然后saber就去指导archer的‘剑道’了,魔力放出,全力殴打,我不知道该说这两个活宝什么好。” “哼,当老师都当不好么。” 我本来想把“反应能力”四个字说出口,但是怕阿尔托莉雅又上火,就不提了。 全部参观完毕总共花了我们差不多二十分钟,小爱那边也差不多说完话了吧,该走了。 回到客厅,archer和saber立刻停止了和小爱的交谈,随后站起来冲我们九十度鞠躬。 “非常抱歉!” 被此次旅途搞得心情非常不愉快的阿尔托莉雅率先开腔。 “啧,用不着了,你们俩就在这好好生活吧,archer,你和小爱交代清楚了吗?” “再说几句也就差不多了,saber、不,原初之阿尔托莉雅,我们要再次感谢你。” “没那个必要,快点和小爱聊吧,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该走了。” archer点点头,继续和小爱说着什么,我听了一下,都是学习啊、爱好一类的规划,这些东西是他来不及交代给小爱的。saber则站在一边,神情非常紧张,估计是她也知道这对于另一个有着她自尊的人是什么样的挑衅。 阿尔托莉雅还是看见她就生气,冷哼一声,拽着我去客厅的角落待着,随后唤出伦戈米尼亚德来反复擦拭。 第2章 hf 2 终于,谈话结束了,小爱抹抹流出来的眼泪,站起身来,向archer鞠了一躬。 archer起身拥抱了一下小爱,随后看向我。 “谢了,仕郎,我…这样一看,确实还有好多该说的话没说啊。” 看到我熟悉的那个笑容,因他的诀别而伤感的我也长出了一口气,这股重压终于释放出来的轻快感让我不禁笑了笑。 化悲伤为力量,我要继承他们的愿望,吸取他们的教训,更好地去改变这个世界。 “总之,别留下遗憾就好,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会照做的,放心吧。哈哈哈,我本来还非常伤感呢,不过被这么一整…算了,开心些更好。” saber迎上来,眨着眼睛,脸上因羞愧而满面赤红,她稍微瞥了一眼阿尔托莉雅,但是欲言又止。 阿尔托莉雅看了看她,叹了口气。 “…唉,你不必道歉了,这也是我们的不好,来之前也没有说一声。我刚才还在背后说你坏话,也得说声对不起,我们扯平了。你就享受你的幸福吧,这是你…也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人应得的。” 她抬起头来,随后小跑上前,握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请你、一定要实现你的愿望,你是原初的阿尔托莉雅,是寄托着我们全部希望的阿尔托莉雅,拜托你了。” 阿尔托莉雅挤出微笑来,点点头。 随后阿瓦隆出现了。 “时间快要到了。” “别了,我的二位朋友,祝你们在阿瓦隆里永远幸福。” 他们笑着挥挥手,和archer牺牲时一样的金色火花再次飘落,这是他对小爱和我们的馈赠,是一个一生为了他人的人最后的礼物。 一阵白光闪过。 - 小爱这下是不哭了,她的第一个挚友,archer,确实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她虽然走出了悲伤,可却又非常落寞。 她跟我说,她不想再打扰archer和saber的生活,这次和archer相别,恐怕再见就会很久很久了。 这时,小爱见阿尔托莉雅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有点不高兴,就对着翻译软件说。 “不过说起来,那个saber怪怪的,还说我妈妈是什么红色恶魔,有的时候语气还很生硬,我还是觉得仕郎哥身边的saber姐最好最温柔,真的就像是我的姐姐一样。” 小爱把翻译出来的结果给阿尔托莉雅看了,这让她莞尔一笑,摸了摸小爱的头。 在那看小说的莫德雷德看见小爱已经走出悲伤,还和她父王相处得这么好,冲我竖起大拇指。 我笑着回应,随后感叹,小爱之前是名不副实,名字里有爱但是却缺爱,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甚至都能够给予他人了,就继承着archer的期望,好好成长吧。 我也想好了该怎么让阿尔托莉雅开心起来,反正…这件事也差不多该做了。 “小爱啊,我有事要和阿尔托莉雅谈谈,这是archer的笔记本,记录了他来这以后的心路历程,好好看看吧。” 小爱接过它,点点头,坐到莫德雷德旁边翻看着它。 “阿尔托莉雅,来用软尺量量我们无名指的指围吧。” “嗯?好的,虽然我不知道仕郎要做什么,但是仕郎的话我都会照做。” 她用软尺圈住自己的手指,随后身体一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尔托莉雅反复看了好几遍围在自己手指上的那一层布条,握住它,然后放在胸前。 “…仕郎?是-” “戒指” 一瞬间,真的是一瞬间就,阿尔托莉雅的眼里涌出幸福的光芒来,我也因这股喜悦而笑容满面,对她点点头。少女对于未来和爱情的期望在她身上照耀着,就像当初我送给她护心镜一样,她扑到我怀里,一直开心地笑。 刚才那件事也就过去了,archer和saber,放心吧,我们会彻底完了阿尔托莉雅的心愿。 我随后打开购物网站,让阿尔托莉雅去挑选心仪的戒指。 虽然说我也不富裕,只能在便宜的戒指当中去选,但她丝毫不介意这些。 和我想的不一样,阿尔托莉雅不喜欢钻戒,她认为钻石并不符合她对装饰品的要求,在排除了这点后,选择很快就敲定完毕了,是一对银的无装饰朴素戒指,可以在戒指里面刻字。 “仕郎,戒指可不可以立刻买呀,我想戴上我和仕郎爱的约定。” “当然可以。” 她笑着紧紧拥抱我。 “仕郎,我的仕郎最好了。” 莫德雷德和小爱见我们俩这样,也过来问发生了什么,得知在没有自己参与下我们“擅自”定了戒指,莫德雷德非常不满。 “喂御主,我是父王的第一继承人,这种事也必须跟我讨论一下才行吧?” 小爱则想到了什么,问我 “仕郎哥,你和saber姐约会过吗?约会是什么样的?” 说起来,我们俩倒还确实没进行过当代人的那种“约会”,正好就借题发挥一下吧,我得给小爱培养起正确的爱情观。 “小爱觉得约会该是什么样的?” “嗯…就是、两个有好感的人,出来玩一类的事。” 我简要叙述了一下我关于爱的论述,小爱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随后我接着说 “…因此,约会的实质也就出现了,是什么出来玩出来吃饭吗?不是。而是有好感的两个人为了测试彼此的感情是否是真的爱情,进行的陪伴和奉献。约会不需要那么多,两个人一起随便做些生活中的日常就行了,在两个人互相陪伴的同时,也奉献了自己的时间,就以此来看看感情能否开花结果;不仅如此,还可以看看能不能接受彼此的生活习惯。” “原来如此” “可是到了现在,约会就变味了,为什么呢?因为在现在这种环境下,爱情被迅速消灭了,留下的大部分男女关系都是纯粹经济利害和肉体关系,总体来说都是一种‘买卖’。买卖、买卖,做买卖第一个讲的那就得是‘信誉’了,于是约会就成了一个展示‘信誉’的过程,即花钱,花大钱,展示财力,展示一方有把另一方买下来的能力和意愿,这就是当今主流‘约会’的实质了,实际上是反人类、反爱情的。” 小爱看着翻译软件上的字,非常吃惊,她本来想再说些什么,但她仔细想了想,也承认了这一点。 “原来如此,仕郎哥说的很有道理。” “小爱可是‘大家闺秀’啊,以后的追求者不会少的,其中可就不乏有别有用心之人,越早培养起正确的爱情观越好。” 小姑娘重重地点点头。 “不过我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小爱,我和阿尔托莉雅明天要进行一次‘约会’,就让小爱来规划我们的路程吧。” “真、真的吗?我现在就去准备!” 小爱再怎么独立,说到底还是个青春期小姑娘,没有像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那样丰富的人生阅历。单纯对人家说教,效果往往不会太好,我和阿尔托莉雅得亲身给她示范一下,到时候小爱就观察观察我们俩的神态、举动一类,看看真正相爱的两个人约会起来是怎样的。 “御主,我也要去玩!” “行,对了莫德雷德,你以后就贴身保护小爱了,小爱走到哪你跟到哪。” “了解!” 两个人回去各忙各的了。 我叹口气,摇摇头,其实约会终究也就是两个人的事,多一大堆人一大堆电灯泡,换谁心里都不痛快的,但没办法,既然我承担起了照顾和教导小爱的责任,那就必须做到底。 “阿尔托莉雅,真抱歉,明天的约会就……” 善解人意的她知道我想说什么。 “哪里的话,有仕郎在我身边就好。” 谢谢你,亲爱的姑娘。 - 中午饭就由我们二人来准备了。 我平常做菜都遵从大道至简这一原则,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最简单的做法达成最美味的效果。以食材的贵贱、拼盘的好坏来评价菜品那实在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菜,它是给人吃的,如果不先保证菜的口味,那么别的终究都只是一些虚妄罢了。 就比如说“越名贵的食材越好吃”这一观点,实际上它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所有人喜欢的食材都不一样,哪有什么越贵越好吃的道理,说这话的人往往不过是被金钱的幽灵裹挟了。 阿尔托莉雅帮忙准备基础工序,我负责掌勺,小爱跑过来看着我们做菜,原来她在没遇到archer前一直都是自己做点东西吃的,这两个月也从archer那学了不少做菜的经验。 啊,说着说着,我就想帮小爱规划自己的食谱了,果然我确实和archer是一个人。 鲜香四溢的蚬子豆腐瞬间让厨房变成了海滨小屋,让我有种自己已经在渔船上工作了大半辈子的错觉。 小爱帮我们看锅,而我们去料理羊杂汤。羊内脏中的各类元素不仅对身体有好处,而且煮起汤来也是味道最好的,其口味甚至要胜过羊肉汤,我非常确信这一点。爸买的羊肉也快到了,等明天我再搞个简单的烤肉餐出来。 沙拉和凉菜不需要怎么处理,简单做一下就完事了,不过半个小时,午饭的四道菜已经呈现在我们面前。 “开饭喽!” 拿好碗筷,四个人就座在桌子的四边,看着和闻着午饭的香味。 小爱双手合十 “我开动了!” 今天的午饭抓住了我们所有人的胃口,我们连谈话都顾不上,风卷残云般在二十多分钟里就吃完了。菜的量是正好够四个人吃个七分饱,我感到非常骄傲,这是我做菜几年积累经验的结果。 饭后我们打算先休息一会,等下还要联系切嗣先生,小爱又继续去规划明天的约会了。 “御主,父王说有电子游戏可以玩,我想试试。” 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阿尔托莉雅不同,莫德雷德是真闲不住啊。 我随后打开了电脑,教授着她基础的操作方式,不过我看她不太习惯用键盘鼠标控制的游戏,那就玩会用手柄的街机游戏吧。 莫德雷德仔细看着游戏列表,突然惊喜地大声说。 “圆桌骑士!有关于我们的游戏!” “什么!” 享受日光浴的阿尔托莉雅立刻搬椅子过来看着屏幕。 “御主,我们就玩这个游戏吧。” “嗯,我很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亚瑟王传说是怎样的。” 其实这游戏是原故事的魔改,不过算了,正好它还可以三个人一起玩。 三个人,三个角色,都是谁来着…… 完了!!! 就在游戏启动的瞬间,我突然想起来,里边的角色有兰斯洛特…… 糟了糟了糟了 “画面很不错啊。” 莫德雷德投了币,开始了… “这个是父王吗?金发蓝眼睛蓝衣服,长得很像。” “这样啊,看来这个世界-” 但是看着上面ncelot几个字母,两个人齐齐僵住,然后阿尔托莉雅撇下了手柄,直接就要起身走人。 “啊,这就是一个游戏,阿尔托莉雅,没必要这样。”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反感!” “父王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御主说的对,这就是一个游戏而已,而且这个人也不是我们那个兰斯洛特。” 听到这,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坐回来拿起手柄。 “算了,继续吧。” 看到我原本理想中的亚瑟王后,阿尔托莉雅颇有微词,但既然 “游戏里的王者形象如此,那我也就接受吧。” “那我选帕西瓦尔,我和他相处得很好。” 莫德雷德也有些感叹。 “他是我们中间心灵最纯洁的一个了,只有他是唯一的自由人,作为武者之家的后裔,成为骑士是他唯一的心愿…不过为什么这里他拿着斧子啊,他的武器是长枪才对。” 我就只好选兰斯洛特了,这就是我作为王后的宿命吗,等会我是个毛线王后啊! 我是阿尔托莉雅的爱人,不是亚瑟王旁边的那个什么! …我们这个世界的亚瑟王,其实也是阿尔托莉雅,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师母她跟我说过这件事。但是,因为我们的世界无法被所谓世界意识等等干预,因此世界发展出的情况非常不同,亚瑟王,或者说我们世界的阿尔托莉雅,并没有阿尔托莉雅这般的力量,也只是一个凯尔特军阀,而后人相传的“亚瑟王”传说,实际上是糅合了包括阿尔托莉雅在内的数个凯尔特军阀而成的。 我们的世界实际上确实是最适合阿尔托莉雅的世界啊…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是崭新的,是一个不会再被过去的苦难所困扰的世界,想到这,我就真高兴啊。 不过无论世界如何变化,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必定会有阿瓦隆保护她。 - “仕郎,这个敌人是什么啊?” “呃…这个人叫村正,是加里波利大公(游戏反派)派来的异时空雇佣军,他这身是日本盔甲。” 阿尔托莉雅露出苦笑来。 “这些敌人的强度确实都快赶上当年我面对的那些人了,好难打。” 她好像有些累了,除却回忆的原因,大概实在是不适合玩这样的游戏吧。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一点,欧洲那边也差不多天亮了,去联系下切嗣先生吧。 在我们起身后,莫德雷德立刻操控亚瑟王继续游戏,我和阿尔托莉雅看了都觉得好笑,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 今天我们打了三次电话才联系上切嗣先生,德国那边才七点,他才刚洗漱完毕。 “仕郎,情况如何?” “涅墨西斯已经被干掉了。” 他鼓鼓掌。 “好样的,我没看错你啊。磨刀不误砍柴工,接下来你们就简单休息一两天,和涅墨西斯战斗的损耗很大吧?” “嗯,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消耗了七成魔力,阿瓦隆维持了我们身体的正常机能,如果没有它的话,估计我们这会正躺床上呼呼大睡呢…我现在也是两个从者的御主,魔力确实有些不太够用了。” “必要的时候使用令咒,不要迟疑。” “我明白了。” 顿了顿 “切嗣先生,您认识远坂凛吗?” “呵呵,对于远坂家我不能说是‘认识’这个地步啊,找她有事吗?” “她女儿现在在我们这,我-” “徒弟,别冲动,你现在还做不到对抗协会的那个地步,以后我会教你怎么潜伏和伪装的。” 我和阿尔托莉雅无奈地对视了一下。 “其实,我们只是想和远坂凛谈一下她女儿将来的问题,那个孩子不是学魔术的料,也被魔术害得失去了很多,她有个朋友希望她能不再学魔术,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废掉远坂家唯一的继承人,果真,你比我看得更远啊。” “哎呀您就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了。” 他在那边笑起来,我当初学魔术的时候他也常常这样。 “也好,我明白了。不过远坂家除了她以外,也就没有什么继承人了…哦,还有当初离家出走的远坂樱,听说她去了礼幌,投奔了分家,和主家不再联系了。总之,你想要说服凛,成功率是不太大的。” “我必须试一试。” “有这股干劲很棒,那我就帮你联系一下认识远坂凛的人吧,他叫韦伯·维尔维特,英国人,在时钟塔当教授,远坂凛就是他的学生,他也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当时他才十来岁……啊,啊哈哈,对了,你用discord吗?” “用” “我给你他的电话,然后你让saber跟他说话,我用discord语音听听他的反应。” 说完,切嗣先生止不住哈哈大笑,还把师母引来了,他用德语解释了一下,随后夫妻两个一起在那笑。 “呃” 我好歹还藏着掖着自己的恶趣味,但他真的是一点也不装啊,算了,切嗣先生背负了太多,活的洒脱一些也是好事。 “你教saber说这两句话。waver velvet,alexandria''s master,i finally found you, i''m here to revenge(韦伯·维尔维特,亚历山大的御主,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复仇了)…哼哼哈哈哈,你就这么教她啊,一定要这么说。” 他笑得更大声了,然后告诉了我他的discord名与这位韦伯先生的电话号码,叫我现在就打,他们夫妻俩等不及想整蛊他了。 我尽量教了一下阿尔托莉雅这两句英文怎么念,因为现代英文被罗曼语系影响很大,所以阿尔托莉雅拼读念起来也是不怎么费劲的。 我连上了切嗣先生的discord,他憋住笑,让我们开始按计划行事。 随后我们拨通了韦伯先生的电话。 在响了好几声后,他接电话了,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浓厚英国口音的男人声音。 “he↓llo↑,我是韦伯·维尔维特,你也可以叫我埃尔梅罗二世,如果有事的话就请说吧。” 韦伯先生随后开始喝着什么。 切嗣先生和爱丽丝菲尔夫人努力忍住笑意,我听得见他们不断发出有些急促的吐气声。 阿尔托莉雅无奈地看了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然后用亚瑟王的语气说 “韦伯·维尔维特,亚历山大的御主,我终于-”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听见韦伯先生喷水的声音,我那师父师母是再也无法克制,一边拍手一边乐的不行。 “咳咳咳咕咳…s·h·i·t” 第3章 hf 3 “咳咳咳,卫宫切嗣!!你放我黑魂3联机的鸽子就算了,突然冒出来的剑之从者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这些日本人一个比一个令人讨厌是吧?!” 听到那夫妻俩的笑声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韦伯先生愤怒地大声说。 “哈哈哈哈哈…韦伯,你都四十多了,打宫崎英高的游戏干吗?你那些成家立业的老学生,更能闹事的新学生还不够让你血压高吗?你别告诉我那玩意能养老啊。” “是,养生这点我是肯定不如你这老头,缺两根骨头还能硬撑到现在。” “你知道,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吧?(上帝从亚当那取下肋骨造了夏娃)” “我就不应该为了你和你那个天才徒弟的事在协会那周旋那么久!” “好了好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我徒弟有事找你,你要是答应了我就和你联机。” 平复了一下心情,韦伯先生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切嗣的弟子在这吧?不要再让我听到剑之从者的声音了。” 电脑那头又开始笑起来。 “saber,使用宝具!” “你是真该死啊卫宫切嗣!” 虽然我不清楚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具体细节,但我可以肯定,阿尔托莉雅一定给韦伯先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抱歉,韦伯先生,我是切嗣先生的徒弟,名叫卫仕郎。” “啊~我讨厌魔术天才,有事快点说。” “远坂凛的女儿参加了本次圣杯战争,您也应该知道吧?” “哈?!我只听协会说选了远坂家派人去,你说派去的是她女儿??那孩子不是学魔术的料,麻烦了,我应该当时就告诉她的…啧,她女儿怎样了?” “失去了从者,被我保护着。” “你做的很好,起码比你那个杀人狂师父强多了,我有几个徒弟估计能跟你聊得来。” “韦伯,你要是这么说话,小心我把你寄存的那点东西给破坏掉。” “钱我今年就要还完了,还有你这老骨头还是趁早再拆一根肋骨当弹药吧!” 阿尔托莉雅听不明白英语,问我他们都说了什么。 “啊ー不要,不要,再让我听到,剑之从者,的声音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尔托莉雅,韦伯先生非常怕你,先不要说话了。” 她憋着笑,然后去了客厅。 “现在的情况‘安全’了,韦伯先生,我希望能立刻得到远坂凛的许可,让她女儿回国。” “这个要求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吧,我代正在进行教授进修的远坂凛应允你,这件事里也有我的失职。我有件事得说,摩根家族盗取了伦戈米尼亚德,记得把它拿回来…记得准备一个笼子。” “笼子?为什么要准备笼子?” “那东西有语言能力,你如果不想天天听一个像在垃圾堆里觅食的东西说话,那就试着惩罚惩罚它。” 啊? “我明白了。” “…不需要用那种口气说话,确实,真还是切嗣的弟子啊。” 他叹了口气。 “就先这样吧,那孩子回国以后联系我,再见,祝你赢得战争。卫宫切嗣!今天你必须来!听懂没有?!” “我知道了,好了仕郎,就先这样吧。” 两个人齐齐挂了电话。 在门外的阿尔托莉雅随即进来询问情况,我大致讲了一下对话内容。 在听到韦伯先生特别怕她以后,阿尔托莉雅不禁噗嗤一笑。 “看来我和韦伯先生在第四次圣杯战争里交过手啊。” - 不过这样也就好说了,其实,就算是得不到远坂凛的同意,我也一定是要让小爱立刻回去的,大不了先斩后奏。魔术师没了从者在圣杯战争里就是纯粹的活靶子,只要她思维正常,就不会让小爱继续待在战争里。 我没提到小爱学魔术的问题,但既然韦伯先生也认为小爱不适合,到时候规劝远坂凛想必也不会太难吧。 啧,我刚才应该问问archer和saber远坂凛的性格特点,谈判对手是个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呢,小爱说,远坂凛被称作“红色恶魔”?有那么可怕吗?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了。 下午我打算来次大购物,一个是让小爱自由选择一下想吃的东西,再一个是家里的香料和辅食也差不多没了,该去买点。 小爱还在努力进行约会计划,她非常认真,甚至把想到的所有东西都用笔记了下来。 其实这里也有我的“小心思”在,小爱并不熟悉我们这里的情况,因此计划必然耗费她很多时间,这样小爱就不会沉浸在对于朋友离开的感伤,和到新环境里可能的不适应了。 “小爱,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好的仕郎哥,计划很快就能完成了。” 她很想在朋友们面前证明自己啊,也好,只要人有希望,人有动力,那么生活就不会在人面前完结。 莫德雷德还在打着游戏,她都快把个街机游戏玩成体感游戏了。 “呃啊!可恶的ー” 我拍拍她肩膀,结果她条件反射般把手柄抛开,本来还能招架的游戏角色瞬间被aoe干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御主!!” “抱歉啊莫德雷德,咱们现在得出去买东西了,正好也散散步。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保护小爱的吗?” 虽然因为游戏的中断她颇有些不满,不过她还是立刻起身去准备出门。 “莫德雷德比我可强多了,我少年的时候面对游戏一点自控力也没有。” 听到这话,她叹了口气。 “唉,御主,你真是个挑不出来毛病的人,难怪你能救下父王。” “我毛病可多嘞,比如说好管事。” 我笑着展示了一下她的令咒,莫德雷德再次露出了当初救下她时的笑容。 “嗯,谢谢你,御主。” - 现在正是午后一小时,太阳最大的时候,老实说我是刚出来就后悔了,虽然初秋的太阳不算热,但是晒可是真的晒啊,本来我在夏天晒出来的晒痕就没消掉,这下就又要多等一个月了。 小爱也不例外,她用的唯一的护肤品就是防晒霜,见我快要晒成了archer,还给我涂了点。 阿尔托莉雅实在是非常让我们艳羡,她的皮肤又白又嫩,晒也晒不黑,什么护肤品都不需要用,我都有点想问问是什么魔法能创造出阿尔托莉雅这般完美的肌肤,能不能在我身上复刻一下,不需要多的,防晒功能就行。 好在我们的目的地不远,家附近就有百货超市,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是真的不想晒成archer那样,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肤色到底是因为什么变黑的。 这个超市建在原先的仓库里边,因为占地面积不算大,旁边还有很多空缺,各类店家也就在这做生意,像面点店、水果店等等ー啊,说是店,可能铺更加合适。 刚进门没几步,三个人齐齐停下,努力嗅着空气里的香甜气息。 “好香的味道!” “仕郎,面点店又烤出新糕点了,我们先去那看看吧。” 小爱也表示想吃パン(面包),晚上的主食就换成面包吧。 听到我同意之后,姑娘们立刻一溜烟地跑过去看,仨外国人突然出现,这阵仗属实把不少正在买东西的人吓了一跳。 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在面包方面达成了难能可贵的共识,她们都选择了豆沙面包,小爱则非常喜欢牛角包,她说她功课做累了的时候拿它垫着手腕休息,又软又香还好吃。 突然,小爱眼前一亮。 “仕郎哥,这个是中国的团子吗?秋天还有赏樱团子卖,这可真不错。” 原来是被做成小块状的打糕,严格来说也确实和团子差不多,毕竟主要组成部分都是糯米粉。 一盒里装着十个绿、粉、白三色的小糯米糕,外面裹了一层糖粉,看着晶莹诱人,卖相是相当不错的,也难怪很多人喜欢。 糕点作为我们国家饮食文化的重要一环,它的品种也是非常多样的,但就是可惜,我平常对于它们的需求不大,也没有详细了解过,不然还能给小爱做点什么特产出来。 面包不能耽误今天的正事,一行人随即拐进超市。 莫德雷德还是第一次到超市里,一时间,现代商品琳琅满目的包装直接让她不知所以,看这?看那?她张着嘴,靠上去仔细瞧着货架上摆放的一个个魔法道具。 “红烧牛肉面?!御、哥,这么一小袋里还有牛肉吗?” 我小时候也想过同样的问题,我是该让莫德雷德继续保有幻想还是直接“揭露残酷的现实”呢? “没有,骗人的。” 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啊。 莫德雷德有些失望地离开了方便面区,但她转头看到各种零食以后,又双眼放光地盯着它们,真是活像台扫描仪一样。 阿尔托莉雅非常不喜欢零食,她坚持这样的一个观点,即有能力自己做或者买现做的就不要买工业包装食品,因此对莫德雷德的举动表示不解。 小爱也跟着莫德雷德转,她对中国的零食很感兴趣,试着用日文音读来念它们。 “qqtou?” “qqtang,哥,我想买这个,看着好吃。” “不准吃零食” “喂!我” 莫德雷德注意到这里不是家里,小声说 “上午才打完仗,要点战利品很合理吧?!” “行” 嘿嘿 莫德雷德拿了一包,看着小爱又拿了包塞给她,两个人笑着,一起去看饼干区了。 我看着她们的身影,又进入了无表情模式里,当我开始思考或者陷入回忆时就会这样,脸上的情感像是被不自然地抹除了,只留下落寞的斜阳。 “天天惯,天天惯,这样惯着她,她怎么接我的班啊?” 阿尔托莉雅刚想开玩笑,但看到我的脸后吃了一惊。 “啊!是我说错话了吗仕郎?” “没什么,我小时候是没机会吃这些东西的,所以我不想看到别人吃不到。” 我转头对着她笑。 “而且味道也确实还可以,阿尔托莉雅想吃的话就去挑一包吧,我更不想让阿尔托莉雅吃不到呢。” 阿尔托莉雅眨眨眼睛,难过地低下头。 “抱歉,仕郎,我…完全不清楚仕郎的过去,请原谅我。” “这说的是什么话,阿尔托莉雅没有丝毫需要道歉的地方,只不过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至于我的一些过去,还是让它永远地作为…‘秘密’吧,尽管它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说起来我做的还不好呢,阿尔托莉雅跟我说了好多自己的事,但我是只能把我的‘隐瞒’下去了,说出来给阿尔托莉雅添堵,这样不好。” 她勉强抬了一下嘴角,牵着我的手。 “……那个,我想晚餐试着自己煎鸡蛋,仕郎指导一下我吧。” “嗯,阿尔托莉雅可真棒,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我连说自己的过去是‘秘密’的机会都没有吧?我亲爱的,感谢你,请你不要再担心我的事情了,我本来已经没有感觉,可你会让我本来已经化作钢铁的心重新变得柔软…我在这一会也变得懦弱了啊。 莫德雷德和小爱这会又跑到了调料区,也就是我们这次购物的终点了,我需要冰糖、香叶、八角等等,刚才忘记拿购物车来,好在这有塑料袋。 “麻~婆~豆~腐” 小爱指着调料包上的汉字念着,这也是日语里少数音读和汉语完全相同的词了。 我去挑选调料,而大家则去挑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辅食,小爱想吃鱿鱼干,阿尔托莉雅对于萝卜菜和腌黄瓜很有好感,不知道该选什么的莫德雷德就跟着我一起看调料,她看这些东西的眼神就好像看炼金术道具一样。 结账时我们出了争执,小爱坚持要她付钱,我认为招待客人还让客人出钱不好,但小爱最后还是抢先一步,她拿的是现金,在我还在等二维码出来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结完账了。 “仕郎哥再说什么自己付钱我可就生气了,饭和面包都是你在花钱,这样吧,等价于宝石的钱花完了再说什么主人客人的。” “谢谢小爱了。” 我们在回家路上又买了牛奶、圣女果和草莓,配上冰箱里的烤肠,一顿简单的晚饭也就差不多准备完毕了。 小爱得知她母亲的老师同意她回家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不舍,她好不容易交到了我们几个朋友,但是这会却要分开,我则劝慰小爱,冬木市我们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说什么分别还早得很呢,再说又不是联系不上我们,这才让她好受一些。 “但是,仕郎哥,我不打算退出圣杯战争,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小爱…” 我翻译给了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她们俩也不同意小爱留在这,但是小爱一个劲地恳求她们,莫德雷德先受不住,两个人的防线就崩溃了。 “但是如果爸妈回来的话,家里的床位ー” “小爱就跟我在客厅睡吧。” 小爱也同意了这一点,既然她都下了这样的决心,那我也就不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 - 这一趟下来准备好了今后一周的佐料,啊,也是圣杯战争白热化后的第三周了,差不多要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明明我们已经击败了明面实力最强的涅墨西斯,那代行者和rider也不过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对啊…… 我没有头绪,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甚至阿瓦隆都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这让我一时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更让我感到棘手的是,我们现在是彻底没有一丝一毫情报了,是真的成了无头苍蝇,除却圣杯的位置可以确定外,敌人的状况、行动目标、活动范围等等是一问三不知,很麻烦,麻烦到家给我们开门那样的麻烦。 而且我们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如今联盟剩的人里,大哥没有战斗力,小爱不擅长战斗,阿泰尔先生无法在正面战发挥太大效能,进攻可以说是全部依赖于骑士组和我,偏偏现在我们还要恢复元气。 这样看来,现在其实是最危险的时候! 咳,亏我还搞什么约会…… 现在我们要从主动转入被动,为了接下来的主动,我们必须在这两天里尽最大可能避免和敌人正面冲突,她们只要杀来一次,消耗我们一次,那就相当致命了。这样一看,archer扮演的中坚角色真的非常重要,有了他,我们才能在之前的行动空档期里放心休息。 “啦啦啦~羊肉~羊肉~好吃的羊肉~” 看着抱一大包内蒙古羊肉回家的开心的阿尔托莉雅,我是真的不想破坏她的心情,啊,也许和我“隐瞒”过去一样,就是为了她多放松一下我才揽下这些脑力工作的吧。 也好,流汗不流血,流血不流汗,而聪明人可以二者都不流,多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哪怕是在战争中,多笑笑,你的笑容会让我跨过困难的。 回家以后,小爱去陪莫德雷德玩游戏,阿尔托莉雅研究着羊肉怎么吃,不过那也得等到明天了,等到明天、等到明天。 啊,四点多了,该去锻炼了,锻炼完了还要看书,还要分析战局,还要做菜,还要学翻花绳 翻花绳 为什么要学翻花绳? 为什么? 内心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要学翻花绳?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 - 今天的晚饭是面包煎蛋、草莓牛奶、圣女果配烤肠。 这顿饭非常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第一顿全部由阿尔托莉雅完成的饭,她一开始学我大火热锅热油(除非时间不够,否则我不建议大家这么做)煎糊了两个鸡蛋,后来在我的指导下中火一个个煎,终于是完成了这一“壮举”。 我也趁机用烤肠尝试了一下西餐拼盘,别说,还真有模有样的,但是真到吃这一步谁在乎这个啊,我的实用主义思维还是在不断告诉我,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行为。 我们今晚就不出去散步了,在家里包点饺子明天吃,也正好让小爱见识见识中国水饺(日本多吃煎饺)。 馅料是我最喜欢的韭菜虾仁鸡蛋,鲜到掉牙啊。 阿尔托莉雅又成了我最好的助手,她灵巧的手指擀皮包饺子是再适合不过了;但莫德雷德可没有她父王的这两下子,擀是擀不会,包是全包漏,最后是灰溜溜地到一边煮起绿豆汤去。 小爱则展示了一下炒花生米,别说还是可以的,这下小爱在我们家可真是“一人之下二人之上”了, 但是她看着饺子,突然抽泣起来。 原来她母亲很会做中餐,她还记得小时候吃水饺的情景,什么也不懂的她只知道和父母在一起时的喜悦,懂事后,那成为了她唯一的追求。 “…虽然我的天赋很差,但我想,只要我足够努力,只要我也成为妈妈一样的魔术师,我就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工作,就能让他们多陪陪我了。” 为了这个目标,为了爱,小爱压抑了自己的全部,赌上自己的一切,以自己的努力弥补了和天才之间的差距;但是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资质潜力的问题就越来越明显了,无论小爱怎么努力,她的能力还是不足以与许多同龄的天赋型选手媲美,而那些人往往又拥有更强的刻印传承,这样她进入时钟塔陪父母的心愿也就越来越缥缈,她也就越来越失落。 因此,她希望能够借着圣杯战争锻炼自己,并且借着圣杯达到魔术的根源,这样就可以一举夺魁,进入时钟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但她完全不擅长战斗,也快被魔术学习摧垮了,她牺牲了太多太多东西,马上就要没有东西可牺牲了。 就在这时,archer出现了…这还真是…… archer,为了小爱,感谢你。 “archer经常要我保管好我的吊坠,这是我妈妈给我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可能和他在那个时空的经历有关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小爱,你可以不必担心你的未来了,我会帮你实现梦想,也不必再为了魔术牺牲自己,哈哈,你要知道,我也可是archer的一个可能,大概我命里注定要这样做。” “谢谢仕郎哥!”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开心地笑着,抱了我一下。 “谢谢saber姐!” 阿尔托莉雅笑着回应她的拥抱。 “谢谢小莫(モちゃん莫酱)!” 沉浸在比不上父王的感伤里,被小爱抱住的莫德雷德先是一激灵,然后缓了口气,轻轻摸着从背后伸来的小爱的手。 本来我打算先让小爱住在父母的卧室里,但小爱坚持现在就和莫德雷德睡在客厅。 我本来以为小爱会很害羞,但没想到害羞的是我家这个年轻的女骑士,今天她先跑去卧室里换了睡衣才出来。 “有小莫保护我,我感觉很安全,archer也不用担心了。” 这下莫德雷德可是找到了自己该守护的公主啊,我突然想到了师母和阿尔托莉雅,是不是她们当初也是有着类似的友谊呢? 我翻译了一下,莫德雷德听完小爱的肯定挠了挠头。 “小爱别受不了我的奇怪睡姿就好。” 小爱笑了笑表示没关系,随后去卧室里换了一身很符合那种少女刻板印象的长睡裙来,打开手机和莫德雷德一起下象棋玩。 看到这一幕,我是五味杂陈,家里温馨很好,但是我很难接受家里突然成了女子宿舍的事实。 我也该… 我为什么要… “……我的守护骑士…” “啊,仕郎,怎么了?” 摆弄着富贵竹的阿尔托莉雅连忙走过来。 “可以教我翻花绳吗?” 听到这,她先是呆了一下,然后露出幸福的微笑。 “嗯,当然可以,仕郎也喜欢翻花绳可真是太好了。” 阿尔托莉雅耐心又温柔地教我花绳的玩法,她还教了我自己独有的一种图案,那是她小时候偶然翻出来的,现在她成为亚瑟王前的记忆已经回归,做那图案的步骤也就重新回来了。 “我呀,小时候经常被阴雨困在家里,学习和家务都完成了以后,就会翻花绳玩,凯哥不清楚怎么玩也不想学,认为这是小女孩才搞的东西,就在旁边看着,偶尔说几句话,老骑士埃克托在一边抽着烟斗,那就是我难得可贵的童年休息时间了。有的时候家里没人,我就很伤心,很伤心,觉得全世界都抛弃我了,这个时候只有花绳陪着我,我…” 啊,我明白阿尔托莉雅下午看着我那副表情时的感受了,真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控制自己不那样的…… 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抱歉,我的爱,我没办法改变你的过去,我只能尽量给你现在的幸福了。” 她害羞地低下头笑着,继续教我花绳的玩法。 “嗯,仕郎试试看从我手里取下它?” …… …… 但是,在我学会了翻花绳后,心里的那股奇怪的感觉还是在疯狂跳动着,哪怕是阿尔托莉雅甜蜜的晚安吻也没有让它停下来,我尽可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抱住她睡觉,只希望她不要听到我心脏的异样。 你会没事的, 你会没事的 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 - 淅沥沥 淅淅沥沥 小雨不停地下着 不列颠的草地,这里是我熟悉的 不列颠 我站在一栋房前 门锁着,雨淋着 心在雨中冷得发抖 一定是冷得发抖吧 我要进去 我敲了敲门 “有人吗?” 没有回应 我又试了试 “我不是坏人” 房内传出来一个清澈可爱的声音 “凯哥说我不能随便给别人开门” 凯哥? 是阿尔托莉雅吗? “放心吧,我是阿瓦隆伯爵,是圆桌骑士之首(也就是阿尔托莉雅)的守护者。” “…是吗?” 房里传来脚步声,她犹豫了一下 “那个,我……” “我快要湿透了,请你开门吧。” 房门微微打开,里边露出一张怯生生的小脸,啊,是,阿尔托莉雅…是小时候的她,是小巧玲珑的新月,是刚刚下凡的天使。 她的头上还是有着那缕头发,果然是天生的。 我蹲下来,露出像面对我的月亮、我的天使时一样的温柔的微笑 “请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嗯,那就进来避会雨吧。” 我带上房门。 她还是穿着那身蓝裙子白围裙,在看到我安定下来后,好奇地打量着我。 “大哥哥,你的衣服看着有些奇怪呢。” “这是迷彩服,用来在森林里掩护自己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起凳子上的花绳,自己玩着,时不时瞥我一眼。 “我也会翻花绳哦?” 小姑娘睁大眼睛 “真的吗?!可以陪我玩吗?” “当然” 就是她,是的,这就是她啊,就是她向我展示出的那股天真烂漫 “可以” 也就这样回答吧 我们俩一起玩着花绳,她的笑容越来越开心。 “大哥哥懂的花样这么多呢!” “我还会一个非常独特的,看好了。” “啊!这个不是,我的花样吗?” “看来我和你很有缘分啊。” 我的笑好像感染了她。 “大哥哥,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没关系” 她放下花绳,用小手捏捏我的脸,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她更可爱了。 “我和大哥哥这么有缘,说不定我以后会成为大哥哥的新娘子” 那是一定的事啊。 但是 就在这时 心脏的那股感觉 又出现了 我看向窗外 黑色的 黑色的人影在抖动 “大哥哥?那是??” “危险,躲在我后面。” 我唤出玄铁甲,以阿瓦隆作盾,石中剑作兵,紧盯着那人影。 随后,它靠近了房门 碰 碰 碰 鸦雀无声 我尽量压低声音 “不要开门” 碰! 碰! 碰! 敲门的力度更大了。 小姑娘有些害怕,她赶紧拿起旁边的一把剑。 就在这时 门 开了 被巨大的 黑色的力量 扯开了 “什么,这是?!!” 面前的人 是阿尔托莉雅 不 是亚瑟王 不 也不是 亚瑟王的感觉也不是这样的 她 金色的王冠 金色的眼眸 那不是我熟悉的两颗绿宝石,不是那闪烁着光辉的湖水 那是 金铁的肃杀气息 黑衣、黑甲 披着 黑色的披风 她究竟是谁? “…把她交出来!” 她无表情地逼视着我 很好 你是敌人 你是敌人 你是敌人 我要 保护阿尔托莉雅 我要 消灭你 我以更加凶残的表情回敬着她 你消灭你的人格不过是因为你没有 而我能隐藏我的是因为我拥有着它 你我之间,就不是一路人啊。 “大哥哥,我也来帮你!” “嗯,谢谢你,我ー” 好疼啊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我低下头,看着已经洞穿了阿瓦隆,也洞穿了我身体的黑色长枪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 啊,好像一颗烧红了的钉子扎进体内 好难受 好难受 不能呼吸了 呃 肺里 涌上来血了 呃 黑色的长枪被拔出,胸膛喷出血液来。 “大哥哥!!!!” 小姑娘跑到我身边,哭出泪来。 我咳着血,看着她。 不行 我还不能就这样倒下 我不能死在这里 死了就没法保护她了 啊…呃,喘不上气了 鲜血 鲜血 请燃烧起来 那几道血红色的人影终于出现 但转瞬之间 被黑色长枪割裂 消散 我 我 呃 我竭力起身,但被那黑色之人一脚踹倒在地 “呜哇!大哥哥!”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抓住阿尔托莉雅,转头走了 “阿…尔托……莉雅” “大哥哥!!!” 我伸出手来,什么都没有抓到 什么都没有抓到 什么都没有抓到 第4章 阿尔托莉雅的独白1 仕郎做噩梦了。 他说,他看到有一个浑身漆黑的我杀了他,然后夺走了幼年的我。 这是什么造成的梦啊?不应该有这种东西的,还是说…是在别的地方的什么吗? 我帮他擦了擦冷汗,哄他入睡了,那得是个什么样的梦啊。 唉,睡不着…… 从者也不需要什么睡眠,其实,我睡觉也只是希望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他身边而已。 我看着他的脸,看着担心“阿尔托莉雅”的他,又想到了之前这样看着他的时候。 - 那是我来这里的第二周,我们也终于达成和解了,仕郎开始教我各种各样的知识,但主要的都集中在社会学和哲学方面。 脱胎换骨的第一天还是令我记忆犹新。 周一早晨醒来时,仕郎提出了问题,他问我国家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真是难倒了我,难倒了亚瑟王,国家是什么?我统治着国家,我口口声声也都是在说着国家,可国家到底是什么? “国家就是国家” “不对,再想想。” “国家是一个国和许多个家,国家是一种神圣的概念,它代表的是权力,代表一个地区的人的总和,是建立在土地上的概念,因此统治一个国家必然以强力来统治,必然以保护人民为己任,必然要保护好每一寸领土。” 然后他领着我到世界地图前,指着那些蛮族建立起来的“不列颠”问我。 “阿尔托莉雅,你觉得它神圣吗?” 换做别人这样问我,我估计自己一定会发怒吧,但是仕郎、我当时想,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了,就勉强回答了他。 “不神圣” “它有权统治你的不列颠吗?” “没有权力” “它能代表你的人民吗?” “不能” “但它也是一个国家” 是啊,呵,蛮族的国家也是国家,我亚瑟王统治的国家也是一个国家,那么我的为什么会败?他们的为什么会胜?是我作为国家的象征敌不过他们?还是不列颠的神明不再庇护我们? “嗯哼,因为国家只是一个统治机器而已。” 啊? 什么? 他在说什么? “不!国家-” “听我说,阿尔托莉雅,国家就是一种机器,一种工具,一种一群人统治另一群人的工具,仅此而已。它神圣吗?不,国家并不神圣,如果真的有神圣的国家,那么你应该还是罗马人;它有权力吗?不,国家本身不具备任何权力;它要保护人民吗?不,国家要的是保护统治者,仅此而已,国家就是这样的东西。” 我感到天旋地转。 “不,不!不是这样的!”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国家怎么会是这种东西呢?! 明明在我拔剑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好多人,人们在那里笑,我…我做的一定是正确的!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成为亚瑟王,是为了让国家来保护人民!” “包括残酷地压榨他们,发动连年的战争,以战养战最后栽在必然的经济动荡引起的风波中。” “呃ーー” 我亮出湖中剑。 坦白说,我当时真的有了杀死仕郎的念头,这也是我极度痛恨亚瑟王的原因之一。 “你想要杀我?你杀我,什么也解决不了,什么也做不到,你就活该一辈子成为一个名为‘王’的傀儡,一辈子得不到真相,一辈子活在谎言和欺骗里,死后继续。” 听着他严厉的批评,我万念俱灰。 他说的是对的,我没法反驳他的话。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只觉得,只要自己一直努力,一直像机器一样运作,就可以救下人们,就可以让国家存续。 但最后却是生灵涂炭、国破家亡的结局。 “阿尔托莉雅其实不是‘不列颠’人。” 我抬起头看着仕郎,他笑着对我说。 “其实,有两个不列颠。一个是你要保护的不列颠,是活生生的劳动者在那里生活的不列颠,他们是基础,是根基,一个是亚瑟王的不列颠,是一群已经行将就木的东西所控制的不列颠,一群骑士和弄臣与他们的傀儡王所构成的虚浮表面。你要保护的和你要成为的,实际上是冲突的。” “我们为什么说国家是神圣的呢?阿尔托莉雅,你觉得是因为王吗?是因为骑士吗?不,是因为人们,活生生劳动着的人们,他们赋予了这片土地以人的生机,他们赋予了不列颠以人的文明,我们感于他们的伟大,感于成就的伟大,这才称呼他们创造出的东西乃是神圣的,这是国家的根本;然而,由于他们受限于时代条件,他们无法发展起直接由自己控制的国,他们只能被王和骑士所控制,而后者反而组成了国家的表面。” “为什么不列颠有权力呢?因为劳动者们理应得到他们应得的,理应自己管理自己,理应自己管理着经济,乃至于政治,但是表面上的东西却盗取了他们的权力。为什么不列颠要保护人民?因为人民就是不列颠,任何一个人类社会都是建立在劳动上的,但是表面上的东西却打着保护他们的幌子去掠夺和奴役他们。” 我… 这是……什么?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点,我…… 我在听完仕郎说的话后,只感觉头涔涔汗津津,世界像蒙着面的妖精,第一次向我展示了它的全部。 这些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完全没有辨别。 那我以前都做了什么?我是在按我的“想法”去做吗?这些原来是骗局吗?骗局?我的一生是骗局? “阿尔托莉雅,不,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给予你第二次选择权,你是选择你想守护的活不列颠,选择大家的笑容,还是选择亚瑟王的死不列颠,选择大家的尸体,作出选择吧。” “……属于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道路只有一条,我是不列颠的红龙,我生来就是和不列颠的生联系在一起的。我选择活不列颠,我选择能看见大家笑容的道路。” “恭喜你,你已经不再是亚瑟王了,你现在是阿尔托莉雅,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 什么?我实现了? 愿望?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但我想回到过去,不再成为亚瑟王,给予不列颠一个平稳的结束,可我现在” “你已经不再是亚瑟王了,而正是因为如此,不列颠获得了火花和新生。因为你,阿尔托莉雅,和活不列颠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这个人,挣脱开了死不列颠的束缚,你作为一个在不列颠切实生活过的人,作为在当地经济体系中成长起来的人,你,只要‘活着’,哪怕是这样的活着,那么不列颠就还没有灭亡,更不会迎来灭亡,相反,不列颠要生,人民要生,而回到人民中间的你,已经作出选择的你,终于挽救了不列颠,终于,起码是在思维方面,完成了你的愿望。” 想到这,我就不禁露出笑容来。 多壮丽的一番话语,里面蕴含着多激动人心的力量啊。 当时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感觉天翻地覆,我…还是我吗? 整个人就像浮在空中一样,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只要我生,只要阿尔托莉雅生,不列颠就不会灭亡。 “但是我的手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所以更应该好好地生,用你曾经的沾染血污的双手去拥抱新的生活,用它们来守护你应该守护的一切。” 我的一整个人生的意义,终于 我终于 寻得了救赎 自那天起,亚瑟王终于死了。 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那一天我们又聊了很多,说得越多,我越敬佩仕郎,我越离那个曾经的、不应该属于我的死亡越远。 是啊,生,生的喜悦,生,只要我生,不列颠就生着,那些人们,那些记忆,就会一直活下去。 拥抱未来不代表抛弃过去,而是将那些过去里包含着的未来的部分取出,带着它们,一起继续,一起。 属于我梦里的那个少女,那个不列颠的延续,那个应该给予阿尔托莉雅的新生活,终于来了,生命里的光,终于来了。 我那天激动得睡不着,我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睡着的他。 仕郎,感谢你,感谢你拯救了我,我怎么说也不为过,你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没遇到你的话,我还要继续违心地成为亚瑟王多久呢?还要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什么“王”多久呢? 就是在那时,那个已经离开很久的少女又重新回到了我身上,我看着他的脸,抿嘴笑着,一种奇特的,我从来没感觉过的情感,随着她一起来了。 我现在知道,那是名叫爱情的东西,但我当时真是不清楚呢,我只知道,我看到他、像这样陪在他身边,我就会高兴。 那个,只要我…只要我一直生下去,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在仕郎身边了呢? 这样的想法和情感终于促使我下了全部的决心。 我要赢得圣杯战争。 之前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有参与的价值,她恐怕也只是想着试试而已就随意地派了我来,受肉留在现世对我而言没有丝毫吸引力。 但是不同,现在彻底不同了。 我必须赢,我一定要赢,这是我离实现愿望最近的一次,这是我终于明了了我的一生的一次。 仕郎第二天笑着夸奖我。 “阿尔托莉雅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有魄力的人,如果是我经历了这一切的话,我保不齐会变成什么样呢,更不用提像阿尔托莉雅这般决绝了。同时,我也要道歉,我在之前经常背地里说不好听的话,但现在阿尔托莉雅用自己的善良证明了自己,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 他现在大概都忘了这件事,还以为自己没说过吧,其实你说过的呀,我的爱。 我看到他的笑,心里就好开心,就像年少时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一样,那种属于生命的感觉,那种我切实活着的感觉,回来了,它还把爱情带来了。 之后仕郎就教导我,人,究竟是什么,是怎么来的,我听着记着他说的话,一点点改造自身,那一周可有意思了。 因为要成为人嘛,我就想当然地把仕郎当作“完美的人”,全方位模仿他,好的坏的全都做,除了做菜是真的做不明白外。 结果我居然也开始挖鼻孔跷二郎腿了,这把他着实吓了一跳,赶紧纠正我,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和开心,就故意继续这样。 莫德雷德说他像老妈子,其实仕郎确实是有些那样的苗头,性格和思维上双重因素导致的,他喜欢关心别人,而且一看见这样的事就说个不停,就好像刚来时天天吵架一样。 夏天天气很热,仕郎就做冰棍和冰镇饮料给我,那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吃到冰镇的东西,真是让人开心得不得了,做红豆冰棍的时候,他教我诗说此物最相思。嗯,是这样的,只要吃到红豆冰棍,我就能想起在酷暑里满头大汗看着锅的仕郎,我也就自然而然最喜欢吃冰棍了。 我当时虽然已经爱上了他,不过还非常矜持,平常身体接触很少。没办法,属于少女的感觉才刚刚重新回到身上,我、不习惯呀,平常碰一下手都会脸红。仕郎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问我怎么这样,后来他想到了什么,用恍然大悟的口吻说,那我家里可真是红袖添香了,我就更害羞了。 那时候我还是没有完全把阿尔托莉雅拽回来,不自觉地就会摆出那一副脸,仕郎为了督促我改正,就也学我,顶着那个表情四处逛,我是又羞又急,就这样,一周的时间里,我也就把它改正了。 但是……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仕郎他,当他作出我的那种表情时,我很确定,他不是“装”出来的,他好像很习惯于它,那么他是不是也和我有差不多的经历?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我当时问了他这件事,但他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指着世界地图说,他们的过去就是我的过去。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彻底领悟仕郎话里的意思,今天我无意间又触碰到了这里,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仕郎,请你以后一定不要再瞒着我了。 想着想着,心情就变好了,爱给予了我乐观,我也乐意接受它。 噩梦一样的现实都无法阻挡我们,又何谈什么噩梦呢! 我不清楚仕郎的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永远不会和仕郎分开,我们的爱是永恒的。 我摸摸他的脸颊,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试着入睡。 第5章 hf 4 早上起来以后,噩梦的感觉依然萦绕在心间,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仕郎,不要再担心那些事了,只是些梦境而已。” 我紧紧抱着阿尔托莉雅,梦里那种不能守护她、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ー 来到客厅,我发现小爱早都醒了,阿尔托莉雅那不争气的接班人还在呼呼大睡,一边睡一边流口水,不清楚是不是睡相也能遗传,反正都挺惨不忍睹的。 小爱在仔细检查着她的进攻型魔术道具,她把它们摊开在桌上,五彩缤纷的宝石一字排开,旁边放着一把石英短剑。 “早上好啊仕郎哥,我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把战斗都交给你们,我也得准备一下了。” 她向我介绍着宝石。 “不同的宝石对应着不同属性的魔法,我必须在战斗中根据情况选择对应的最合适的。archer应该跟你们说过,这些宝石只能使用一次,回收基本上不可能。” “宝石的色彩很多样,属性也很丰富吧?” “嗯,我继承了妈妈的魔术适应性,因此全部属性的魔术都可以使用,但是在潜力开发上…不清楚为什么,好像是少了一个关键因素,导致我学习魔术很容易遇到瓶颈。要是我能接触到根源,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了……不过” 小爱咬着嘴唇 “圣杯居然被污染了,接触到根源也是个笑话,去了那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样的东西,这样扭曲的、黑暗的、吃人的东西,必须立刻消灭掉。” 小爱实际上也是战士啊,只是不擅长战斗而已。 她拿起旁边的短剑,吟唱了几句,那短剑突然发出彩虹色的光。 换完衣服的阿尔托莉雅从卧室里出来正好看到它,好奇地走过来端详着。 “这是宝石剑泽尔里奇的复制品,也是我决战用的兵器。” 我接过它,迅速感知了一下它的构造和魔力反应,随后我感到非常吃惊。 因为我经常使用剑制和阿瓦隆,这种感觉,这种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的感觉,被我明显地察觉到了。同时,它的魔力反应非常复杂,明明是半透明的石英做成的,里面的魔力却像是黑洞一样琢磨不透,就像是有很多溪流汇成的河一样,我无法分辨出具体的情况。 见到我的表情,小爱有点得意地笑了笑。 “很厉害吧!它的魔力来源不是使用者,而是各个平行世界。” 什么?!还有这样的东西吗? 我大吃一惊,随后翻译给了阿尔托莉雅,她也有些不敢相信,接过宝石剑仔细感受了一下。 “里边居然还有不列颠的魔力…这是把强大的武器啊。” 小爱接着说。 “但是宝石剑对使用者、使用环境和自身材料强度都有极大的要求。挥动它会极大地消耗体能,会让肌肉产生大量的乳酸,使用者的身体强度必须能够承受得住相当于马拉松的消耗,不然两三下就会浑身酸痛无比,失去战斗能力。妈妈就自身本身的身体强度而言也是不够的,但是她可以通过强化身体来达到挥动宝石剑的程度,我当然也能做到,不过还是不如妈妈。” “宝石剑的材料损耗速度也很快,必须使用高纯度的材料。原品用的是水晶,但是我们家完全承担不起再造一把的费用,我的这把这是用一整块大石英里最纯净的部分造成的,主要属性是火。” 阿尔托莉雅看了看翻译软件上的字,撇撇嘴。 “这让我想起了高文。” “saber姐说了什么呀?” “她说这把剑让她想起了圆桌骑士中的太阳骑士,他主要使用火属性攻击。” 小爱把阿尔托莉雅的话理解为在夸她,笑得更开心了。 “让它发出太阳一样的光我还是做不到的,现在的我最多在魔力非常充裕的地方让它达到探照灯的地步,挥动它对于我也很费劲,嗯…上限大概在十多次左右吧。宝石剑的魔力输出功率全面依赖于使用者,在我手里,它大约相当于b级宝具的水准。” 这样一看,小爱的能力还真是相当惊人啊,通过年复一年的苦练积累了强大的战力,也难怪archer一开始和rider对阵时不是特别担心她。 问题是虽然小爱有着这些不俗的战力,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对于战斗一窍不通,同时由于过度学习已经消耗了她的全部精力,再学战斗技能也就不可能了。 “我每次参加战斗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使用了错误的宝石,那就真的麻烦了。虽然说archer和仕郎哥都不让我再透支自己学习魔术,但我还是不能彻底放下啊。我家要是……” “啊,小爱,不想说就不说吧。” “没关系的,我家要是多些人就好了……实际上,还有一个分家,我有一个叫远坂樱的姨妈,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她。听说,她是在…五六岁?离家出走的?” “这怎么可能啊,里边肯定有问题。” “是的,我的监护人雁夜大叔” “呃,小爱可以再说一下他的名字吗,我拼不出来日本姓名” 她拿出本子,写出“间桐雁夜”四个字,标上了假名。 “雁夜大叔说这事和我的祖父,也就是远坂时臣有关,但我不清楚具体原因,我问过妈妈,她也没有回答我。” 切嗣先生的话在耳边响起。 “魔术师都是些不择手段的家伙” 那个远坂时臣估计当时在策划着什么,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最大的可能是人体改造,不过天不遂人愿,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计划也就没了下文。 “不过我时常能收到姨妈的礼物,都是雁夜大叔带给我的,里边有明信片、糖果、鱿鱼干等等。雁夜大叔是个很和蔼的人,小时候天天帮我洗衣服做饭,还会帮我写作业;后来我生活能够自理了,雁夜大叔也就不常来我家了,现在的话,一年能来上两三次吧。他经常说我长得很像我的祖母,但是我也没有见过她,祖母好像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后因过度悲伤去世了。” “小爱知道言峰绮礼这个人吗?” “没见过,只在我妈妈教我八极拳的时候提到这是言峰绮礼教她的,我们当地的教会也并没有这号人物,好像是十几年前调走了。” 小爱可真幸运啊,师母说那言峰绮礼是个不折不扣的反社会人格者,要是他在小爱身边就危险了。 “说起来,仕郎哥会武术吗?可以教我点吗?” “会到是会,但是……” 我所修习的武术叫做黑龙十八手,是当初军队综合各种传统武术创造的格斗术,由于过于讲求实用性,招招几乎都是冲着关节、肺部死穴、小腹下阴乃至于眼睛等部位来的。这种纯粹的杀人技并不适合当作武术学习,更不适合小爱。 我所遵循的原则是这样的,能用枪就不要用刀,能用刀就不要用手,而既然要用那就要达到致命的效果,最适合小爱的我认为不是武术,而是驱熊喷雾一类的东西。 我本来想想出个理由来婉言拒绝,但小爱表示没关系。 “啊,仕郎哥不教也可以,都得有点秘传武术嘛。” 我随后去煮饺子,阿尔托莉雅对于莫德雷德还在一个劲睡很不满意。 “她是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啊,还说要保护小爱,这样能保护得了什么?” 随后她弹了弹莫德雷德的额头。 “呼~哎呦!” “快起来啦!” “啊!好的父王!” 因为声音很响,小爱在一边偷着笑。 她们仨洗漱完毕后,饺子也就煮得差不多了,煮饺子也有讲究,开锅以后要点三次水,这样煮出来的饺子火候才正好。 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又像两只大馋猫-或者说是大馋狮子吧-一样在锅边守着,饺子刚捞进盆里就要吃,差点被烫到。 不过说起来,现在阿尔托莉雅的饭量比以前少了很多啊,其实,我看阿尔托莉雅不是“能吃”,而是因为以前吃得太差所以报复性地吃回来,吃了两个来月缓过来以后也就逐步降低食量了。 馅料的鲜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我很少包饺子,没想到这一次就成了,只要有阿尔托莉雅在身边,我的运气就不会差。 吃饭的时候小爱公布了约会计划,我们上午先坐车到附近的海滨大桥去玩;然后再转去一家评价很好的餐厅去吃午饭,下午回来以后再去公园逛一圈。 小爱设计了好几种方案,但是这个她是最满意的,时间卡得相当好。 慢着,等一下。 桥 餐厅 ????? 这也是命运吗…… ー 我们八点钟准时出发,迎着朝阳和秋风的感觉是夏日所难以给予的,夏天,请原谅我说的这一句坏话吧。 小爱和莫德雷德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尤其是店铺牌匾,我们这里别的不多,各种小吃店倒是排成了一排。 我买了点板栗给她们当零嘴,不过我也得说,现在恐怕不是板栗的季节,吃着没那么好吃。 阿尔托莉雅给我剥好了一个,笑着喂我吃,这还是我头一次在公共场合这样,脸是刷一下就红透了,她的小脸也红彤彤的,两个人笑着挽着彼此的胳膊走着。 小爱则很仔细地观察着我们的神情。 因为早高峰已经过去,路上行人不是很多,我俩也就放心大胆地把彼此的爱意全释放出来了。 我哼着《流星雨》,看着或远或近的居民楼,它们高矮不一、风格不同,时光在它们身上留下自己的记号,但究竟是多久以前的?它们是“新”是“旧”?这我就不清楚了,就如同那些我已经记不起来的记忆一样。 它们就好像一艘艘驳船,我试着在它们中间跳跃着,试着在那腾空而起的一瞬间抓住被遗忘的东西的一角,但是终归于平静,就像我落在它们上面后溅起的涟漪也消散于水面一样。 “仕郎哥,这栋公寓楼是什么年代的啊?我在日本没有见过。” “是我们这里八十年代往后建的,它最大的特点就是用石子作的外墙粉刷;小爱,你看,那些粉刷得很好很鲜亮的是最近几年的,那些稍微陈旧一点的,比如我家则是十来年前的,而还有另外一些……” 我指着远处的白色和灰色建筑物。 “哦!那些我见过的,冬木那里有不少。” “那些就是九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纪初建造的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建筑物。” 独属于回忆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很喜欢那个时候,那时候我还小,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在懵懂里对世界有着无限的憧憬。看着那些楼啊,看着那些在我小时候就建起来、粉刷好的楼,我的心就被那种感觉填满了,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当时真的是,我觉得空气都和现在不同……尽管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但那种感觉就作为我生命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 小爱看着翻译出来的结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毕竟小爱从小生活在压力下,没有太仔细地留意身边的情境,外加机翻不好,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吧。 阿尔托莉雅很认真地听着,然后不断看着周围,她像一个有点蹩脚的小画家一样,努力从楼房中间找到灵感。 “那是我才几岁的时候,爸妈带着我去市区里转悠,那是在晚上,看着周围的一切,看着那些建筑物,看着那些建筑物闪烁着的灯光,猜测里边的光景,猜测里边都是谁的人生,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灯光抖动着,如同潮水里映照的月光和星光,一时间,就好像是在月光照耀下的沙滩上漫步一般,分不清大地和海洋的区别。” “仕郎哥,你是不是擅长写诗啊?” “啊……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没系统性学习过。” “真厉害,不像是一个二十多的人能说出来的。” “哈哈哈哈,我以前还装成过三十多岁的人上网呢,而且还能伪装好几年,真是一段趣事啊。我就装作一个酷大叔,在网上怎么说呢,‘坑蒙拐骗’吧,居然没人察觉?我当时说话还很冲呢…中学生时候的我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可一点不喜欢那样的我,唉,思维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三个人突然齐齐围上来。 “仕郎,请你一定要讲讲你的思维成长历程。” “我对御主经历了什么很感兴趣。” “能让仕郎哥变成这样的人生绝对很有意思。” 说是约会,约着约着就变成故事会了啊。 “我的性格和archer或者说是卫宫士郎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样的,但是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一个‘人’字这里,而我接下来就讲讲我和我这个人的事情吧。” “我出身于一个生活很困难的家庭,不要看我们家现在还不错,但以前真的是非常困苦啊,说实在的,不比阿尔托莉雅小时候的情况好到哪去。我从小就被耳濡目染到这样一个概念,那就是劳动的重要性。我认识到,只有靠劳动,我才能切实地改变世界,才能切实地帮助别人,而这正好和人类的本质想契合,因此我早早地就认识到模模糊糊的‘人’的概念,这就让我和archer等人有了一个根本的不同。” “成就人这一辩证的过程的就是劳动,人就是劳动,劳动就是人,而真正的‘人’,那就是加入这个过程中,为了促进劳动进步,劳动者生活得更好的人,这是夏日发闷的酷暑和冬日刺骨的寒风教会幼小的我的事情。只有当人成为人时,那些说的‘人’的概念,比如正义、善良等等才能有效,才有一个清楚的范围和评判标准,否则就是对牛弹琴。人如果不清楚自己、不清楚人的范围和定义,说什么‘人’的特性那就是属于胡说了。” 我叹了口气 “这样的人是空洞的、可以说是无知的,他们因为不算是完全的人,因此遵循的也不是属于人的正义和善良,只是一种披着这层概念的僵化的东西,是一种所谓‘伪善’的东西,他们不是自觉地成为人然后学习、接受这些的,底子就错了,更不用提别的。” “像切嗣先生觉得正义必须付出牺牲,archer年轻时觉得必须无条件牺牲自己拯救别人,都是错误的,他们不清楚人,人的本身,就更不清楚怎么才能切实地帮助和拯救人了,遵循着一个僵死的神像在那里口口声声说着大道理,唉。” “我以前也犯这样的毛病,幸亏仕郎纠正了我。” “嗯,话再说回来吧。我们家穷困潦倒,穷的什么都没有啊,但是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种没有任何经济关系制约和互相奴役的情况下,人与人的真正的情感火花所绽放出来了,那就是爱。我的父母相爱着彼此,也爱着我,我从小就接触着真正的爱,于是它的概念也和人一道被那个好奇地看着世界的我所接受,人和爱两个字奠定了我生命的全部基础。” “这就让我的出发点和archer截然不同,他很不幸,需要在漫长的成长经历里不断去碰撞,去折磨自己,最后才能看到这两种东西的曙光…而我已经提前经历过了。正是在那时,我下定决心成为正义的伙伴,因为许多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许多事情和许多苦难不应该发生在人们身上,这并不符合人和爱对人们的要求……我看着那些描述着英雄的特摄片,这样想着,那段经历,也就是世纪初的情景,就成为了我永恒怀念的,具有那种特殊感觉的回忆。” “我已经有了人的底子,所以并没有被这些个还很模糊的东西束缚住,正所谓人不吃苦头不长记性,我就在这个基础上野蛮式的生长,这可和archer的经历有很大不同。我把内心的东西全部解放出来,然后在生活中一点点把它们割裂。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不过我不这样觉得,在自觉和不自觉里,我一点点地向目标前进。” “我的性格扭曲发生在初中阶段,比archer提前了几年,当时我是确实和他非常非常之类似,我沉默寡言,不会拒绝,时常有脾气,性格非常古怪,但是正是这样,正是我把它原原本本地全展示出来,我才能用自己的双手,亲自把它一个个切除。在根植于心底的那光辉的指引下,还有…另一个原因,总之,过去的自己被我亲手杀死,我开始步入成熟期。” “在那目标的指引下,我和这个想法开始作斗争:别人的生命一定比我的更加宝贵,他们说不一定有更光辉的未来,所以我牺牲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真该死,怎么和他一样……于是我开始接触真理,我向它学习,最后得到了三个问题,人,生命,牺牲,意义在哪?” “而幸运的是,我生在一个伟大国度,一个由人、生命和牺牲建设起来的国度。就如同那命运一样,我在提出这个问题时,我这些年积累的思索、材料和想法和它迅速共同作用,终于,我成为了一个人,那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所有事的意义,并且甘愿为了我终于寻得的光明而牺牲自己,尽管那时候我还没像现在这样有成熟的思维,但,一个人,终于是出现了。” “为了人的幸福,千千万万个活生生的人,为了他们,为了更好地生、更好地爱,为了那些独属于人类的伟大情感,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所以阿尔托莉雅,我的过去是秘密但又不是秘密,因为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只要你能体验到生活的幸福,那就不算是秘密了…我和千千万万个人一道,我感受着他们的呼吸心跳和火热的鲜血,一切的一切促使我把自己锻造成武器。” 我笑了笑 “本来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安之若素地度过每一天,我的心成了钢铁,我的命成了太阳,我给予他人就好,我等待有价值的牺牲就好,我一个人就好,我只要把我燃烧起来,照亮别人就好,这是一个人的社会使命啊…只要见到大家,见到人,见到劳动者们幸福,就好了,见到他们相爱,就好了,我不再需要什么温柔,什么月亮了,可……” 我把阿尔托莉雅抱进怀里。 “当我真正遇到另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时,一切都变了。看看她,我的朋友们,她是多么的善良可爱,把她救下后,她给予我的温柔,她像月亮一样送来的柔光……” 我落下泪 “这一切让我察觉到,属于我个人的那份救赎终于来了,我们用生命挽救彼此,两个人的人生交汇在其中,两个人共同作为人跃动着,相爱着,战斗着,燃烧着,像那两个天体一样一起发着光,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这是我目前为止最后的经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段经历。” 阿尔托莉雅流着泪,幸福地笑着,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这还是我初次吻爱人的嘴唇呢,感觉真好。 吻过以后,阿尔托莉雅羞得不行,躲在我怀里,莫德雷德笑了一下,竖起大拇指,然后和小爱非常识趣地站远了点。 过了好一阵,我那粉红色的小玫瑰花才抬起头来, “仕郎,约会真好呢。” “是啊是啊,我们继续走吧。” “嗯” 身后的两个人走上来。 “御主,我没别的可说,我莫德雷德佩服你” “仕郎哥可真了不起,我从来没听过这样曲折的心路历程” “感谢你们的夸奖,我其实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站在许多和我一样的人的肩膀上,只要大家愿意成为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我想,这些美好的事情,都会在大家身上发生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全部去带来大家的幸福,走到哪里,便在哪里发出一点光来。” 我们就这样一路说笑着上了去海滨大桥的车,回味着爱情的甜蜜,看着瓦蓝的天空,想着这走过的人生,一切都是值得的啊,心情真是无比顺畅。 但是我心里那股无法拯救小阿尔托莉雅的不快也在迅速加剧,那个该死的家伙…… 阻挡了爱的东西要用恨来否决,而恨是为了保护爱和珍惜爱。 我必须彻底击败她,就算我在梦里被杀死过,我也不能服输! 我们这里的大桥和冬木市的实际上很不一样,这里的桥以白色为主,桥身也不宽大,就好像一道连接了山水的白色缎带,海风作乐手,树木为乐器,我们听着它们的交响乐,看着海浪不断冲刷着岸边白色的岩石。 小爱和莫德雷德先是给我们拍了张照片,然后跑到各处去合影留念。 阿尔托莉雅用那双碧绿色的湖水映照着海洋与天空。 “真好啊,和仕郎相爱,这样的日子,我怎么也过不够。” “我也一样。” 沐浴在阳光里的她,在白色和蓝色的背景中绽放着的她,和爱人亲手缔造着生活的她,我怎么都看不够啊。 “阿尔托莉雅可真美。” “仕郎也很美呢!” 看着她的笑脸,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感谢你,阿尔托莉雅。 第6章 hf 5 桥这里的风光相当不错。 可惜我们没有私家车…不然,晚上来的话,此地的景色就不是能简单地用“不错”来形容的了。 我们现在也不想再劳烦大哥,他参加圣杯战争已经严重耽误了作为教授的研究课题,他说年末就得开报告会,这会估计正忙着呢。 海浪的唰唰声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桥的那边有几座大楼闪烁着,就好像海市蜃楼一般,如梦如幻。 我们两个看着这一切,看着阳光照耀下的大海,看着连接一片又一片绿色的桥梁,看着不懈地洗漱着岩石的浪花,天边飞来的风如赫尔墨斯一样跑过,它带给我们属于秋季、属于海洋、属于爱情的美妙体验。 “仕郎,如果有可能的话,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试着走过这桥吧,我想看看桥的那边是什么样的。” “当然可以,我也有这种想法。” 这独属于现代的伟大奇观连接着我们的心,我们在生活中、在战斗中让爱情变得越来越炽热,两个人的心已然近乎于合二为一了。 小爱和莫德雷德在一边嬉戏着,在经过了这么多以后,两个人的内心也都被解放了。 莫德雷德会用草编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小爱就认真地看,认真地学,随后两个人去找了许多野草野花,努力地编出了一个花环。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花环的大小不太合适,结果两个人都戴不上,最后只好顶在头顶,好像天使头上的那个光圈一样,看了惹人发笑。 这里和在市中心的冬木的大桥不同,它处于城乡结合部,周围开发程度并不高,也没多少建筑物,若是车来车往尾气熏天,那恐怕大家就不会有这般闲情逸趣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我们就不在这里久留,十点半左右坐上了返途的车。 下一步是去那家好评如潮的饭馆吃一顿饭,但是令我有些难堪的是,小爱因为看不太懂汉语,就挑了个评分最高的;可那地方不在大街上,还得拐进小巷子里去找,这可和saber的经历有点不大相同。 我得承认,我多少也是有点刻板印象了,觉得约会必须去那种花大钱的西餐厅才行。 最后发现是一家面馆。 小爱很尴尬,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和阿尔托莉雅都不在意这些,就去尝尝什么样吧。 没想到人家这拉面可真是技惊四座,明明街上看着其貌不扬,可这面馆的高汤和面都是顶级的,去别的地方是真的吃不着这个味道,再配上蒜、茶叶蛋和海带丝,那味道真是一绝啊。 因为我们这有仨外国人,老板也挺好奇,就凑上来聊天。听老板说,他们已经在这干了二十年了,一碗面的价格从来都是六块,这要是在日本,老板高低得成个拉面仙人。 “这比豚骨和家系还好吃” 小爱一口蒜一口喝汤就面地吃着,这是日本那拉面的吃法,本来应该是打成蒜末放勺子里吃的,不过我们这也没这准备。 我翻译给老板后,她非常高兴,又送了我们四个茶叶蛋。 阿尔托莉雅在吃完面条后一口气把汤喝了一大半,吃了茶叶蛋后再喝掉剩下的汤底,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打了个嗝。 看来我们这约会还不赖嘞,起码是合我这亲爱的人儿的口味。 约会的最后一站就是公园了,公园就在人工湖的对面,那里曾经是一座动物园,我还记得有孔雀、棕熊、小鹿和狼等等动物,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看动物们。 不过后来不清楚为什么,动物园搬走了,留下来的场地也就被改成了公园,里面有各种宽阔的活动场地和运动器械,还有那引人注目的无数花朵,从映山红到杜鹃,再到芍药和牡丹,它们都齐齐地开放着,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不过如今已经是秋季,许多花都凋谢了,那些可怜的花瓣好似被神鸦烤干了水分,蔫头巴脑地枯萎着、凋落着,风一吹过,夹杂着曾经记忆的那一轮粉嫩和干枯就在自然当中消逝。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指缝里投进来的阳光和周围的蓝天与我们作陪。本来公园里有很多唱歌的大爷大妈,不过中午都回家吃饭了,也好ー我不是想诋毁他们,但…歌声真的不是特别好听,我之前听过一个大妈唱《十送红军》,结果高音部分一塌糊涂,效果真的如魔音入耳,确实是,不需要十送,一送就已经把我愉悦送走了。 我们在林荫里不断前行,不断向阳光照耀来的方向行进,就好像我们那汇聚在一起的人生,走着走着,便和彼此永远沉浸于相伴而行的感触里。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突然停下,惊喜地说 “仕郎你看!有白色的百合花!” 她牵着我跑上前去,俯身看着它们,啊,阿尔托莉雅好像和这花颇有缘分,她的眼里迸发出了和我看着大楼时一样的神情,那种属于回忆和憧憬的神情。 “因为资历不够,我拔出石中剑的以后没有立刻称王,就去四处游历了……那时候,为了彰显我作为王权骑士的身份,裁缝们专门做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给我,此后我得到了‘百合花骑士’的称号,我也就很喜欢百合花了。仕郎,我们也在家里养几株百合花吧。” “好,我们回家以后就去准备吧。” 莫德雷德对阿尔托莉雅的那段故事很感兴趣。 “父王还有这样的经历啊,我很想看看那样的父王是什么样子的。” “唉,我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人们、人们对我的笑容,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他们对我的赞美……但是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通过这种方式,我被诱导着接受了这一概念:我成为亚瑟王是对的,是符合老百姓利益的,只要我一直成为亚瑟王,一直举着我的剑,我就能给大家带来笑容,我就能守护大家……” 阿尔托莉雅痛心地说。 “可我现在才明白,百姓们根本不是在赞美亚瑟王,而是在赞美我,赞美一个活生生的、在大家周围帮大家排忧解难的不列颠人,赞美名叫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善良的年轻女孩,但我…如果当时我……我分不清活不列颠和死不列颠的区别,结果居然是这样……” “活不列颠和死不列颠?” “嗯…仕郎说过,人类是劳动创造的,而劳动着的、或者为更好的劳动而生活着的人,就是活着的人,而剥削着这些人的人,就是死着的人。一个是有着农田和作坊,属于人们的活不列颠,一个是有着宫廷和城堡,属于领主的死不列颠。而我却用一个空洞的概念概括了二者…在自己的愚昧里亲手把大家送上不归路……” “父王……” “所以,莫德雷德,我们决斗以后,当我听到你说自己错了,我…感到非常愧疚,这一切明明都是我的错误,我ー” 莫德雷德掉下眼泪,摇摇头。 “不,父王,父王的善良被别人利用并不是父王的错,我、我们…” 两个人都揉着眼睛,说不出话。 真是善良的前辈和后辈,她们唯一的错误就是她们太善良,生在那个时代那个背景下,最后得到的只有悲惨的一生。 小爱连忙上来安慰她们。 “所以说,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珍惜生活吧,珍惜眼前的每一天,珍惜我们能敞开心扉的机会……” 两个人点点头。 “我要…感谢许多许多人,他们给予了我们这样的生活,正是他们让人类不断发展,正是他们让大家在最美好的日子里相遇。来吧,继续走吧,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可是,我的心脏突然 百合花?? 百合花!! 百合花?? 百合花!! 百合花,百合花到底怎么了? 怎么又是和昨天一样的感觉? 又发生了什么? 我很确定,在别的地方一定出现了什么事情,又是昨天一样的吗??! 该死的!我必须…… ー “睡午觉?嗯,也好,仕郎,我们一起睡吧” 我这一路走得心不在焉,到家以后,我决定立刻进梦乡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还像凌晨那样,我可得…… “阿尔托莉雅,没必要这样的,我只是…我……” “还是那种感觉吗…要是我能陪仕郎一起去看看就好了,我想在梦里也保护仕郎呢。” 我吻了一下她。 “谢谢你,亲爱的,我真希望没这么多突发事件……” 就在这时,阿瓦隆出现了。 “仕郎,阿尔托莉雅,我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在干预关于‘阿尔托莉雅’们的时空,昨天被抓走的是一条世界线的年幼的阿尔托莉雅,我感觉到…那条属于她的线断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 “啊!该死,我明白了,是‘完美亚瑟王’!” 完美…亚瑟王? 等等,那是摩根家族的目标,可是 “不可能啊,摩根家族必须向圣杯许愿才能ー” 不,或者,接触到圣杯,被圣杯腐化? 糟糕! 我上午还约会呢,对手都已经快到达终点线了! “我不清楚敌人的魔力源在哪,又为什么大到足够干预时空,不过请放心,对方干预的范围局限于‘灵魂’。每个世界总体上都是在循环的,想要把一个世界的灵魂拉到另一个世界就会造成严重的物质冲突,但是由于本世界并不存在灵魂这种东西,哪怕拉过来,只要有容器就可以存储,而那个容器就是,她本身。” “因为不冲突,她不需要多少魔力就可以将其捉住,反过来就是说,对方完全达不到控制时间线的情况,只能够破坏,仅此而已,你们不必过于担心。她捉去阿尔托莉雅们的灵魂应该是为了提升其魔力敏感度和精神强度,本世界线的亚瑟王复制人,其精神是绝对无法撑得住亚瑟王的力量的。” “仕郎昨天应该是由于阿尔托莉雅求救的呼唤而不自觉地利用了我的能力,从而达到穿越于世界之间的效果……但是,想要让阿瓦隆传送物质、一整个人过去,就必须要有另一个阿瓦隆,否则就只能传送其精神,而由于本世界没有灵魂,仕郎的精神‘灵魂’化后,到了那里完全没有战力,从而轻易被伦戈米尼亚德杀死了……” 啊,是这样吗…… “不过也正是由于没有灵魂,仕郎只要肉体还在,思维无论在另一个世界被杀死多少次都不会有影响,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样吧,仕郎,像对阵亚瑟王那样,我会用自己的魔力,尽可能让你在保有本身能力的同时试着去救下阿尔托莉雅们的灵魂,一定要注意伦戈米尼亚德,它连接了幻想与现实,被它刺中就会直接失败了。” 阿尔托莉雅忙问 “我不能跟着仕郎一起去吗?” “抱歉,不可以。你如今还是从者状态,没有产生精神的实体,残留的‘灵魂’也并不完整,做不到精神层面的穿越世界线。上次是因为就在你的灵基之中才能做到,这次就不行了。” 她非常失望,抿了抿嘴唇。 “仕郎…一定不要再逞强了,我就在这等着你,希望你能胜利归来。” ー ー 雨 雨 雨中 绽放的百合花 白色的 洁白 无暇 …… …… 少女骑士在林间奔跑着,她身穿一身白裙,裙摆随风抖动,真的像一朵百合花一样摇曳着。 那是…阿尔托莉雅…… 而她的身后有一扭曲的黑色存在,金色的眼睛,金色的眼睛 我痛恨的眼睛 杀了她 杀了她 “呃啊” 来了,我来了,该死的家伙,这一次我要你的命! 我在那二人前的百米处显现,阿尔托莉雅吃了一惊,步伐放缓。 “继续别停下!” 快,投影出阿瓦隆,尽量封锁住她身后的那人,但是她借着腐化圣枪的力量一跃而起,甚至在阿瓦隆落地前就直接突破了封锁! 还不够!我随后一气投影出自己支持的最大兵器数量,并且将阿瓦隆尽数分裂为数十个小个体,铁雨,我看你怎么躲过我的铁雨! 果不其然,它们给腐化个体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她在其中招架着,但……我的劣化版投影兵器在强度上完全不足以架住腐化圣枪,可以说是一触即溃,我在尽全力不断补充新的投影兵器,并试着精密操控它们。 呃啊…现在的我终究不是实体,能力只有六成左右,还无法使用无限剑制,可恶!我不得不承认,对付她真的相当棘手! 那个阿尔托莉雅冲到我身边,随后转头拔剑观察着腐化个体的情况。 “阿尔托莉雅,躲在我身后!”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操控兵器给我的灵体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我很难再分心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随后又直接冲上去。 这莽撞的丫头!给我回来! 圣骸布!天之锁!我 呃呃呃,疼、手、手要消失了…哈、哈、哈、投影数量要到上限了! 算了,趁着这最后的机会! 全部出击! 像上次一样!像上次一样! 好的,抓住机会了! 我的两样束缚投影道具给腐化个体包了个粽子,随后所有投影兵器一齐刺击上去! 我要你这伤害阿尔托莉雅的家伙死! 噗呲 噗呲 噗呲 空中的那东西被刺了无数次,从中流出 流出了 黑色的 血液 那些血液 一接触到地面 情况就 变了 脚下的土地开始动摇,树木和青草迅速枯萎,林间的半透明雾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可怖的黑雾。 她随后解放腐化伦戈米尼亚德的全部力量,一气击碎了所有投影兵器! 什么?!完全无法抗衡吗?那刚才她只是在玩玩吗? “你这家伙!!” 阿尔托莉雅与腐化个体交手,此时阿尔托莉雅还拿的是石中剑,这个时期的她无法和腐化个体抗衡,快,再想想办法! 不行,灵体快到极限了,可恶! 对了,对了,archer可以催动湖中剑解放宝具,那么我也! “阿尔托莉雅!我帮不了你太多了!快,释放石中剑的威力!” 她迅速后撤,两把剑同时发出那璀璨夺目的光,两把剑同时向腐化个体杀去! 可腐化个体只是微微一笑,巨大的力量汇聚在腐化伦戈米尼亚德中,这思维空间里硬生生撕裂出了黑洞!那巨大的引力化作圣枪的破坏力,随后,爆发了。 “反转!湮灭于开端之枪!” 石中剑的光芒和腐化圣枪的黑暗相碰,相激,在互相的湮灭和否决里不断狂暴地摧毁着周围的一切! 不行了…我的…支撑不住…… 糟糕,抵消,不可以 “呀啊!” 阿尔托莉雅用尽了浑身解数,但依旧不能阻止住腐化圣枪的全力一击。 就要……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上前去推开她,然后被宝具击了个正着……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杀了你 杀了你 咕咳咳咳 杀…… 第7章 hf 决战 上 醒来后,发现三个人全都在我旁边担心地看着我,大概刚才我不受控制地喊出声来了吧。 我咬着牙 “可恶!又失败了!!” “没关系,仕郎,我们再想想办法。” “御主不用这样自责,梦里的胜败而已,这一会我们还得亲自争取这里的胜利呢。” 莫德雷德说的对,我如果这样自怨自艾的话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保护不了,我必须把自己的情绪化作力量,做实事!做实事!别消耗多余的精力! “阿尔托莉雅,你去陪大家玩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仕郎……” “真的没关系的,这个时候我一个人思考效率会快一些。” “嗯,我明白了。” 小爱有点不放心。 “仕郎哥刚才喊得很痛苦,没事吧?” “没事的,对了,小爱接下来和两位骑士一起研究一下羊肉的吃法,这次我就全权交给你们来做。” 我转述给了另外两人,她们虽然还是有些不愿,但在我以效率为由下也出去了。 因为…这时我一看到阿尔托莉雅的脸就会为我的无能为力感到无比悔恨和愤怒,完全无法进行针对局势的具体分析。 哪怕没情报,我也得硬凑出一份情报来,如今也只能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统合和评估,最多待会再求助于切嗣先生和韦伯先生一下。 首先是代行者,她是怎么接触到圣杯的?按道理来说,协会的杀手应该早都在那里守株待兔了,当时被剧痛折磨之下的她不可能有这个机会,除非协会的人被干掉了。 被干掉了?那怎么可能,如今没人会特意针对他们进行行动,但如果对方不是出于…特意的? rider! 我明白了,rider在本能的支配下试着去圣杯处寻找魔力源,然后正好碰到了协会派来的杀手,于是…… 或者rider遇到了代行者……总之都是一样的。 而rider迟迟没有现身,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腐化个体杀死了她,一种是腐化个体成了她新的御主! 糟糕! 怎么会这样…… 摩根家族怕不是一开始就在圣杯上动了手脚,类似于紧急求生保障系统,魔力在我们第一次交手时就能供给人类形态下的代行者供她逃脱。 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摧毁圣杯,可恶,但是我们才刚刚从对阵caster里缓过来一天,我和阿尔托莉雅也就只有六成左右的魔力…… 那就只能使用令咒了,一发令咒的魔力约为三成,三发令咒足以将宝具的威力极限扩大化,或者直接让从者的魔力重新补充完毕。 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我得去和两位先生交换情报,如果他们也不清楚太多就真的没办法,我们必须硬着头皮进行最后的决战,否则不要说我们的城市,整个不列颠也将再次陷入火海。 我首先拨通了韦伯先生的号码,他对于代行者可能有更充分的认知。 “又是你啊,怎么了?” “韦伯先生,对手已经接触到圣杯并被圣杯腐化了。” “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很糟糕,只有七成左右的战力。” “……呵呼,我们现在赶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这样,我给你圣杯的具体位置,这也是我目前唯一能确定的东西,你们切记,今天保存实力不准迎战,就是她到了你家门口,也得给我沉住气,明白吗?” “我明白了。” “切嗣确实教出来了个让人省心的徒弟,比我的那些个好多了……待会我再去看看能不能搜集到更多情报,就先这样吧,你再问问切嗣。” 我不敢耽搁,立刻又打向切嗣先生那。 得知代行者这样后,切嗣先生也很吃惊,但他非常冷静,随后提出了以下建议。 首先腐化个体虽然说因为圣杯而近乎无限魔力,但她的输出功率并不强于阿尔托莉雅,如果我们全力一搏的威力大于对方,那么直接做掉她也是很有可能的。 其次腐化个体完全支撑不起圣杯带给她的魔力,她并非是出于成为圣杯的容器而制作出来的,其肉体其精神都会因此而严重不稳定,如果我们能够寻找到干扰其魔力供给或者扰乱她体内魔力流的方法,那她就很有可能不攻自破。 我顺道问了问切嗣先生远坂樱是怎么一回事。 “哦,我之前说过圣杯御三家的事。当时远坂时臣这个蠢货自以为必胜,能够一口气击败其他两家,从此独吞圣杯;但是他也不敢搞得太过火,于是就打算先击败我,和爱因兹贝伦家族签订条约,再将势微的间桐家彻底剿灭,而间桐家空出来的位子怎么补,远坂时臣就决定利用她的小女儿了。当时远坂家的分家正好育有一个有不错魔术才能的男孩,远坂时臣以“离家出走”为由将樱送去分家,待二人长大后强制其结婚,改名换姓以新家族名号入主冬木。一个远坂,两个傀儡。这是他的最终目的。” 原来如此啊…… “你还是在想远坂家继承人的事吗?呵,算了,我觉得、不,我应该说希望,希望凛不会是和她父亲一样的人吧。” 走一步算一步吧。 ー 在综合了以上情报后,我决定明天立刻发动总攻,今天已经是火烧眉毛,明天就是dead line了……放任她们这样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我都不好说。 我告诉了大家这些事,气氛瞬间变得焦灼。 明明昨天才好不容易击败caster,今天就得准备决战了…庆功宴我们还没准备呢,这下可好,又要… “我们今天最后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去,摧毁圣杯。” 三个人齐齐点头,随后开始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 最后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决战来的实在太突然,并且我们不清楚如今敌方的具体情况,我们很难就其作战策略进行什么推测,侦查也几乎为零,可以说是迷雾重重,难知一二。 阿瓦隆也说了,思维空间中腐化个体的战斗力完全不能代表现实世界中她的情况,是更强还是更弱?这点只能我们自己去趟雷走一遭看看了,接下来……就不能再指望计划,而是指望我们的实力和随机应变的思维。 比对决caster前更浓厚的阴云积聚在我的头上,我得承认,在我被杀死两次、无法守护阿尔托莉雅两次后,我的心已经乱了,这时我接近于做不到再就敌方战力进行预估。 阿尔托莉雅也是如此,世界不同,圣枪的情况亦不同,不同世界的圣枪,其攻击力攻击方式等等都是不一样的,而且腐化后鬼知道已经变成了什么状况。 小爱开始紧张地准备芬恩魔术,那是一种类似于诅咒的东西,不过化作实体攻击后威力也不错。 在我们三个交换意见的时候,莫德雷德突然沉默不语。 “怎么了莫德雷德?” 她难过地低下头。 “御主……圣杯被消灭后,我也…就会消失了。非常感谢你,你救了父王也救了我,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她强打起精神,又露出那样的笑。 “抱歉抱歉,我可不是那种会哭哭啼啼的人,比如御主和父王,你们俩可千万别为我难过啊,我还得回去充实我的记忆呢。” “小莫要回去?回去??” 一边刚打开翻译软件的小爱吃了一惊。 “啊……” 唉,总是这样。 “不,小莫怎么也要…” 小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忍心看这一幕。如果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对莫德雷德的离去有什么想法的;但如今莫德雷德俨然成为了家庭的一员,是阿尔托莉雅的后辈和“妹妹”,更何况她穷尽生命追求的东西,不应该只经过这么几天就结束啊…… “仕郎哥,没有什么留下小莫的方法吗?” 两个好朋友、两个自己的守护者相继永别,其中一个才刚认识两三天,这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而言,实在是太残酷了。 留下莫德雷德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是通过圣杯受肉,但是阿尔托莉雅已经占去了这次机会;第二种是改造莫德雷德为使魔,但是在场的没人能承受得起这种魔力消耗,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做。 见我无言,小爱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头哭,莫德雷德安抚着她。 我们最后一致同意,明天立刻对圣杯发动突袭,今天一定要避免和对手正面交锋,等到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恢复到七成以上才有相当把握。不过我也认为,她们找上门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圣杯战争必须保证尽量在绝对隐秘的条件下进行,魔术和从者再为强大也是敌不过现代科技的,一但被强力部门介入,后果不堪设想,不但参战者面对的危险指数成几何式增长,而且圣杯也有被发现乃至于被破坏的可能。 冬木市的第四次之所以非常“肆无忌惮”,是因为远坂家为当地之大地主,其势力早都渗透进了方方面面,闹出什么事故来也有人兜底。 乃至于最后的“瓦斯爆炸”,不过平定那场风波加家主死亡的沉重打击也让远坂家一蹶不振了。 ー 被决战一折腾,大家都没了什么吃晚饭的心情,原定的羊肉宴也就取消了,我去给大家做点三鲜豆腐汤喝。 看了看时间,快四点,该出门了。 四个人同时出动,如今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绝不能分散,分散就意味着死亡,前所未有的危险威胁着我们,这种感觉和大战前的紧张与失去挚友的痛苦结合在一起,成了大家共同的沉重压力。 我们彼此无言地走着,每每都是这样,每每都是这样,难怪战争中人的精神总是出问题,这种过山车式的情绪体验和过重的心理负担太能刺激人的神经;但是我们不得不做啊,我们虽然承担风险,承受压力,可我们不这样做,又有多少人会陷入地狱当中呢? 而且还有一个刚刚从地狱里脱身的姑娘,我向她承诺过,要用我的生命给她带来未来,我必须迎难而上,击败对手! 我们尽量将买菜的时间控制在最短,小区成了防线,家成了我们的堡垒,对方势必…… 势必…… “仕郎哥,仕郎哥,我们后边那个人……” 这股感觉?! 刚刚过斑马线的我们回头一看。 金色的眼睛 黑色的衣服 一个 面孔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的人 面孔白得像死人一样的人 她 正在冲我们笑 糟了!!! “大家快跑!” 我错了,我错了 对方已经盯上我们了 ー 我们飞也似的跑回了家,险些把菜都甩到地上。 我们不怕和她交手,但我们怕伤害到周围的群众,刚才的情况就算准备无限剑制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真该死!这该死的货色!我当时就不应该仁慈,直接割掉她的手再杀死她! “御主,我们ー” 我摆摆手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忍住,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仕郎!!” 阿尔托莉雅在窗边发出惊呼。 我连忙跑过去看,结果发现 那腐化个体 站在我们家窗下 咧着嘴笑着 盯着我们 “仕郎哥!我们该怎么办?” 韦伯先生,抱歉,虽然说您不是我的老师,但我依然为无法遵循您的指示而感到不好意思。 “…情况有变,大家准备一下,立刻出击!” 我们全副武装下了楼,把邻居吓了一跳,不过没时间解释了。 真该死,真该死,我们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极端不利的,我和阿尔托莉雅都只恢复到了6-7成左右,莫德雷德8成,在面对如此强敌面前,哪怕一点点差距都有可能令我们丧命! 可事到如今,我们不能不迎战了,对方来到小区里明显没安好心,我们不能承担让居民遇害的风险。 “阿尔托莉雅!” 我用掉了一个令咒给她补充魔力,这还是我第一次使用它。 “嗯,放心吧仕郎,我们一定能赢。” 只有最后的一两分钟了,小爱不断地深呼吸着,双手攥着宝石和宝石剑。 我立刻开始无限剑制的吟唱,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必须得尽可能创造最大的优势,魔力撑不撑得住是其次,开场就创造最大的优势,最快地击败敌人。 我们出了单元门,而对方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我们四个人站成一排,和她对峙着,就在我完成吟唱的一刹那 so as i 对方立刻出手了,腐化圣枪向地下一击,瞬间,天翻地覆,日月匿迹…… “什么?!这里是!!” 我们来到了一座学校内,可我完全不知道这地方是哪。 “这里是冬木的高中!” 啊??伦戈米尼亚德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连接幻想与现实…居然还可以!! 外面是无边的黑暗 窗户透来猩红的光 映照在这头野兽上 金色的眼睛发着光 来吧!战!战我们的最后一战! 面对自己的仇人,莫德雷德完全无法忍受住彻底将其撕碎的欲望,化身为红黑色的闪电席卷学校走廊,一口气冲杀过去。 阿尔托莉雅丝毫不落后,湖中剑全力解放,璀璨的光芒是她的战意,她要让这个妄图染指不列颠的赝品见识真正的战斗! 腐化个体丝毫不惧,那黑色长枪爆发出巨大的魔力,她将这致命的兵器肆意挥舞着,似乎能吞噬和摧毁一切的魔力直接将周围的墙壁和窗子击了个粉碎,随后径直冲向杀气腾腾的二人! 如飓风气旋的撞击声传来,魔力交汇处爆发出音爆,让我们一时耳鸣不已! 我强稳住身形望去,只见腐化个体一挑二依旧不落下风,圣杯提供的巨大魔力让她能够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强行吃下骑士组的致命一击,而且完全不惧消耗。 这样可不行! 随后三人齐齐魔力放出,极具压迫力的威势传来,一时让我和小爱顿感喘不过气。 不愧是从者中的顶级战力,交战情景如此恐怖,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三人被彼此的威势所震开,随后一并使用了宝具! 黑色闪电和金色流星并发,而那在我梦里出现的黑洞也再次现身,随后的一击,如惊雷,如飞火,两股力量不断地彼此否定,随后释放了激烈的空间扭曲! 整座楼房在这扭曲中不断变形,不断变形,随后 崩溃了 响声和光芒传来,随后便是无与伦比的力量。 “小爱,抓紧我!” 狂风、就像阿尔托莉雅使用闪耀于终焉之枪时的狂风一样,将碎石瓦砾狂暴地吹向我们,我不得不唤出阿瓦隆来才勉强挡住。 前方就如大洋热带低气压般拍打着我们这两艘小船,脚底隆隆作响,这建筑物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糟糕了!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时,三人对决终于出了结果,而冬木市的高中,也再也无法容纳我们这些狂暴的学生了。 轰隆隆隆 呃啊!!!! 脚下一步踏空不稳,五个人齐齐跌落。 一阵类似于玻璃破裂的声音响起,我感到自身处于极速的下降气流之中,我一直很想体验一回跳伞的那种自由落体的感觉,但我没想到第一次会是在这种鬼地方里。 我勉强翻了个身,投影出阿瓦隆垫在身下。 碰!!! 呃啊,疼 有了立脚点,我终于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 原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下方传来微微光点,所有人都在极速下降。 不能拖延!投影阿瓦隆分裂出几个小个体,托住了正在下降的我们几个。 魔力注入…魔力注入…增强强度、缓冲……摔下去的反冲力绝不是闹着玩的! 一道诡异的微风吹来 是腐化个体!她借着腐化圣枪直冲向我! 但是阿尔托莉雅也唤出了圣枪,一气,两个世界的伦戈米尼亚德相撞,两个世界的亚瑟王之力量进行对决! 滋滋 光与暗要生吞活剥了对方,交锋处电光四溢,光芒不断被击溃却又重新聚集,黑暗不断被销蚀却又重新出现。 一时间,这空间中狂风大作,就连阿瓦隆也在席卷而来的气流中抖动。 我尽全力控制住托着其他二人的阿瓦隆碎片,掉下去可就真的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 莫德雷德突然大吼一声,一跃而起杀向腐化个体。 咳!我必须!! 我尽量分辨出莫德雷德的身形,并且将阿瓦隆碎片移动过去。 “小爱,趴着别动!” 小爱试着站起来帮忙,但听我这么说后继续尽量贴紧阿瓦隆。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过于超乎预料,实话实说,我已经没了任何应对措施,只能尽可能保证大家的防御能力。 看着那激烈交锋的三人,我紧张地思考着应对策略,腐化个体的强度实在是不容小觑,刚才能够力压两大宝具的一击让人胆寒!我本来以为对方的输出功率是不可能比阿尔托莉雅或者莫德雷德高的,可现实残酷地给我上了一课。 而且对手的魔力近乎于无限,莫德雷德如今只有五成,阿尔托莉雅是六成,我们越打下去越不利。 可恶!难不成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不对,不对不对,一定还有办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德雷德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啊!!撑住!!! 我立刻再将碎片唤至她脚下,实话实说,我非常恐高,这场战斗差点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可不能就这样一事无成地死在这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有水滴落在我脸上。 什么?!这又是??? 周围的空间逐渐变得明亮,黑色从深灰过渡成浅灰,我感到下坠的速度在加快,不断加快,下方不断地愈发明亮。 !!!!! 下面是……都市群???!!! 糟糕透了!!!继续注入魔力增强! 不知道顶不顶得住……我立刻给自己和小爱投影出了布甲,希望这东西能管点用吧…… “呃啊啊啊啊啊!!!!” 莫德雷德此时被巨大的加速度困在了碎片上,狂化后的攻击本能使她不断试着跳出去,但做不到。 阿尔托莉雅和腐化个体也暂停了交手,在一击脱离后赶到我身旁。 “仕郎!!这到底!!!”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风声雨声和巨大的气流让我们听不太清彼此的话,只能大声喊着,现在心烦意乱也没法通过阿瓦隆进行心灵对话。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碰!!!!! 三片碎片重重地砸到了街道上,还顺带报销了一辆车和几根路灯杆。 哪怕我已经用了强化魔术,这股子反冲力还是让我七荤八素,头晕目眩,浑身麻木;小爱就更不用说了,她看起来一两分钟内是站不起来的。 我俩连忙跑去扶起她,好在她除了有点耳鸣以外没有受严重的伤。 就在这时,近处传来巨大的响声,那腐化个体也摔在了一栋大楼上,冲击波和碎石瓦砾在楼顶爆开,直直散向四处。 莫德雷德咆哮着看向楼顶,随即就要跑过去和其交手。 不过不需要她这么做,烟雾随后被腐化圣枪的可怕引力扭曲着斥开,她走到大楼边缘,盯着我们,随后将魔力注入腐化圣枪,纵身一跃奔袭而来!!! 见此状况,阿尔托莉雅也不示弱,她通过助跑借力一气跳至附近的二楼平台,又借着我用投影阿瓦隆创造的平台登上楼顶。 来了! 狂化状态下的莫德雷德率先出手,她直接砍断了周围的几根路灯杆向腐化个体抛去,而后者躲也不躲,借着圣枪巨大的势能硬生生冲开了这像炮弹一样的抛射物! 但能量总是会消耗的! 值此绝佳机会,我的另一半腾地暴起,再次与腐化个体交手,而令人吃惊的是,这次腐化个体似乎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对手,在短暂的交锋后居然主动退避,败下阵来! 这是??我之前的推测有误吗?还有转机!!! 莫德雷德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她,就在腐化个体刚刚避开阿尔托莉雅的当,一辆轿车被她扔出去,直接命中了腐化个体! 冲击力和扭曲的钢铁如炮弹般直接命中了目标,腐化个体撞到了旁边的大楼上,而狂战士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一辆、两辆、三辆,这些可怜的老日本车成了莫德雷德的炮弹,不断地砸向她的敌人。 小爱见状也想发动宝石剑给腐化个体加点料,但被我制止了,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加消耗体力的战况,这时贸然使用决战兵器明显是非常鲁莽的。 骑士组也是如此,不要看如今莫德雷德在狂化状态下攻击近乎没了章法,但她的战略意识依旧存在,在宝具无法击杀敌人后就立刻转入扬长避短模式,通过berserker职阶强大的力量加成来不断消耗对手,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四五辆轿车被卡在楼上,随后爆炸,从中一个什么东西摔在街上。 腐化个体没了刚才的神气,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我们。 为什么现在她的战斗力下降得这么厉害?想!试着想出原因! 看见她显形,骑士组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全力扑杀上去,但腐化个体随后解放了圣枪的全部威力,直接引爆了整条街道!圣枪的力量让自来水管尽数破裂,浓烟滚滚,水雾四溢,喷溅出来的水流宛如水帘洞,一时让人无法分辨四周。 骑士组也被迫回到我和小爱的身边,现在的情况极端恶劣,不能再试着冒险了。 “仕郎,你的魔力” “还剩下一半,刚才的消耗实在太离谱,又是防御又是坠机的…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听好,腐化个体没有完全适应圣杯带给她的魔力,更有相当部分没法发挥出来,我们接下来尽量从这方面入手,破坏或者干扰腐化个体的魔术回路,尽量让她不攻自破。” 骑士们点了点头。 小爱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们。 “saber姐和小莫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我转述后,阿尔托莉雅笑了笑表示没关系,而莫德雷德给了自己一拳。 她摇了摇头,随后打开头盔。 “啊!小莫的眼睛!!” 狂化状态下的莫德雷德形体上也发生了变化,她有一只眼睛的虹膜变成了红色。 “没事的小爱,我可是圆桌骑士,你就看好了我怎么对付她吧。” 说完,她又露出淘气包式的笑,小爱很感动,拥抱着她。 友情、亲情和使命感促使莫德雷德压下自己的狂化状态,这让我为她感到无比的自豪,但也…… 很抱歉,莫德雷德,我…无法再多让你留在大家身边一会,我…… 但我还来不及感伤,周围的情况又出现了异变,脚下的沥青路成了古代的石砖,水流成了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刚才还下着的灰蒙蒙的暴雨变为了空气中散落着的咸咸的水滴。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下,点点头,踏上前去。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海岛,周围全是绿色的森林和山石。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种明显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却有着巨大的人类遗迹。 这里很明显是一座古希腊神庙的残骸,具有黄金比例的柱石哪怕经过了千百年也依旧耸立着,那些蕴含着奴隶们血泪的大理石砖还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但和它们相反,大殿的屋顶早已在风吹日晒中坍塌,在满地的砾石里化作自然的虚无。 此地风光不可现 此地残破不可葬 此地生者不可视 此地来者不可回 海滨的阳光刺得我们眼睛生疼,白色的大理石更是加剧了这一情况,这十分不利。 神庙的四处散落着一些石像,他们都是些披着盔甲的战士,可能是这个国度里有名的ー 不对,他们的姿势相当狰狞,没有哪个艺术家会要求模特摆出这种姿势,因为 这是死前的最后挣扎 化作石像的人 希腊神殿 这里是…… 就在这时,地动山摇,此地的主人,逃亡于此的落难者,被圣杯腐化的堕落者,出现了。 是美杜莎,但是,她已经变回了她的真身,一条巨大的美女蛇,一个半人半蛇的魔物,而她此时的御主正是 那在一边冷笑着的腐化个体!!! “杀了他们” 一人一蛇如同飞梭般迅速,石柱和雕像和旧日的幻影一同破灭,美杜莎发出凄厉的喊声,随后解放了魔眼。 上次因为她被archer重伤,魔眼才没能发挥百分百的威力,如今完全状态的她已经又变成了那个可怕的魔物,这次我们可真的有成为石像的可能了!!! 我赶紧将阿瓦隆调整至极限大小,刚好罩住了我们免受视线的侵袭。 阿尔托莉雅直接从裙摆上扯下了两块碎布条,随后她和莫德雷德把眼睛蒙上,以自己的战斗经验和直觉出击! 真是强大的女战士们,放在亚马逊战士中间也是无敌的存在,我可真是有了个不得了的未婚妻啊。 二人对二人,但这对局仅仅在人数方面是公平的。 腐化个体和美杜莎都有圣杯作魔力源,而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只能依赖于自己的魔力储备和我;同时这地方也摆明了正是美杜莎的老家,对方在这里有绝对的主场优势。 在双方交手后,我和小爱赶紧跑到附近的废墟里观察情况。如今我不敢过多出手,一但骑士们的魔力用尽,我的魔力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幸运的是,美杜莎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面对蒙着眼睛的阿尔托莉雅丝毫讨不到便宜。 阿尔托莉雅也汲取了之前和美杜莎对决的教训,一直在用伦戈米尼亚德攻击。拉开距离,然后以最省力的方式不断寻找对方的弱点并施加以刺击,让对方在不断的受伤和流血里丧失战斗力。 而湖中剑的长度可就不支持这么做了,那样的话,阿尔托莉雅将被迫和力量超群的完全体美杜莎近身肉搏,非常容易受伤。 真的要感谢灵基,如果没有她,在面对这些超规格希腊从者时会棘手很多。 那我就更得完成她的心愿了。 和游刃有余的阿尔托莉雅那里不同,莫德雷德陷入了苦战之中,腐化个体的攻击速率并不次于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招架起来很吃力,但依旧僵持着。 很明显,对方的确无法完全应用圣杯的魔力,魔力和她就像经过电阻的电流一样,损耗非常大,宝具连发依旧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仕郎哥……” 看见莫德雷德打得如此吃力,小爱准备出手了,她掏出一颗黄色的宝石。 “行” 现在也是时候了。 我随即使用了莫德雷德的令咒,给她补充了魔力。 小爱点点头,紧紧盯着腐化个体说着 “wind, wind, der tanz des windes, gehorche meinem ruf, klinge des windes!” 随后用力掷出了宝石。 黄澄澄的宝石在爱琴海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裹着这空间里的风,吹着这空间里的气,漩涡在此时成型,而它也开始出现裂痕。 宝石像子弹般直直冲向腐化个体,通过令咒、感觉和我们的默契,莫德雷德感应到了它,在最后的时间里一击挣脱缠斗,闪到一旁。 腐化个体刚想继续,就直接被宝石打了个正着! 突然之间,巨大的龙卷风拔地而起,狂暴地卷起地上的沙尘砾石,风的极速旋转令其中的空气和砾石都变得尖锐而致命,这就是小爱的进攻型风魔术“风之刃”,拥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我痛恨的那个黑影旋即被卷进其中,不知所踪, 这威力巨大的魔术也影响到了阿尔托莉雅,习惯用风系魔术的她也感到非常吃惊,但美杜莎似乎完全不受突如其来的暴风的影响,在这气旋里依旧不依不饶地一次又一次进攻着。 “小爱可真厉害!” 小爱笑了一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继续紧张地观察着战场。 说起来,这还是少数我不需要直接上场的战斗啊,这方面我还不如小爱了,现在的我去肯定会给阿尔托莉雅拖后腿。 脱身的莫德雷德直接杀向美杜莎,魔力充沛后,红黑色骑士的巨力一击就连美杜莎也很难招架,她被魔力强化的身体在狂化灿然辉煌之王剑前显得像豆腐一样,直接被劈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宜将剩勇追穷寇!两个骑士不给美杜莎任何反应的时间,一剑一枪让美杜莎鲜血淋漓,随后她狂吼着解放了宝具,背后的双翼大张,天马的虚型汇聚在她身上,通体闪着银色的微光,直接以全身的魔力将自己发射出去! 阿尔托莉雅收起伦戈米尼亚德释放湖中剑,随后释放了风王铁锤,莫德雷德则借着之前补充的魔力再次解放对端丽父王之叛逆,随后二者结合,成为了一股狂暴的闪电风暴! 骑英之缰绳先是被风王铁锤迟滞,然后又直接被叛逆击碎! 噼啪噼啪 刺耳的电击声响起,美杜莎的伤口被黑色的电荷所炙烤,痛得她浑身抽搐。 这魔物发出了巨大的悲鸣声,一时间海洋仿佛也在响应着她的呼唤,浪头唰唰地拍在礁石上,这是为戈尔贡三姐妹中的幺妹的送葬曲! 哪怕魔力充裕,恢复伤势也需要时间,美杜莎暂时是失去战斗力了。 好!我看那腐化个体也不过如此了!嗯…不,还不能这么断言,我们必须尽快解决她! 在持续了一分多钟后,小爱的龙卷终于停止,那腐化个体浑身是血,但仍然像一具行尸一样立在那。 切!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骑士们刚想和她交手,可突然 她的血液 侵蚀了整个空间 血液 黑色的血液 染黑了海洋 天空突然变成诡异的紫色 糟了 她突然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骑士们,冲到了美杜莎旁边 随后一枪刺入美杜莎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 空间扭曲在刺入的地方出现,美杜莎的身形逐渐变得扭曲、扭曲,巨大的疼痛让她痛哭着,一向没什么话的她向这个世界,向这个虚假的家说出了遗言。 “姐姐……” 然后消散了,被腐化个体吞噬进体内。 第8章 hf 决战 下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令我们齐齐吃了一惊。 刚才还风光秀丽的岛屿迅速变成了冥河里的渡船,只差一个卡戎了。 不,我们面前就立着一个呢。 这时,腐化个体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道道黑红色的符文,她咧开嘴,放声大笑着。 “虽然说这个身体接受圣杯的魔力一点也不合适,不过对付你们应该足够了。” 她笑着,黑色的披风抖动着,化作了卡戎般的破布长袍,披在了身上。 骑士们护在我和小爱身前,所有人紧张地盯着“她”。 “哼,这蠢货还惦记着那条蛇……忘了自我介绍了,诸位,我是‘此世全部之恶’,波斯人给我的名号是安哥拉曼纽,是第三次战争里一个蠢货召唤出来的。得益于此,我进了这个营养液大缸里任意遨游,好不快活!” 原来这就是圣杯被污染的根源!!! 我顿觉压力十足,对方的能力究竟如何?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安哥拉曼纽冷笑着。 “你,卫仕郎,你的师父在第四次圣杯战争里试过消灭我,不过很可惜,他错误地以为圣杯是根本,结果未能如愿啊。怎么,你今日也要重蹈覆辙,看看你们师徒究竟谁更加接近那个虚无缥缈的‘正义’吗?” “哼,都是些十足的蠢材,包括这副身体的主人也是,她移植那点可怜的碎片也无法完全应用圣杯的魔力,居然就通过设置大批以魔力虚构的战斗场景来试着削弱你们,还把这没用的蛇留着当‘杀手锏’。” 原来如此!而消耗魔力大的场景比如刚才的冬木市,腐化个体的战力相应的就减弱了,她大概以为这样可以通过大战场战术击败我们,但没想到我方实力远超其预期。 “我也就不跟你们废话了,喂,卫仕郎和那个凯尔特人,试着打败现在的她吧,哼哼,我很期待你们到圣杯前的那一刻。” 说罢,那黑红色的符文散去,安哥拉曼纽将身体的主权重新交给了腐化个体。 但是他并不打算让我们轻易打败她。 如今,我们成了斗兽场里的角斗士,成了这场残酷游戏里的玩具,而他要让自己的野兽再受饥饿和鲜血的刺激。 腐化个体身上的圣杯魔力不断汇集,她立在黑色的天空和白色大理石的交界处,狂风吹过的斗篷猎猎作响。 她的脸上出现了巨大的红色血丝,身体像瘾君子一样抽搐着,这正是一头野兽!现在,她体内的野兽已经要挣破这层人类的外壳了! 来了!!! 骑士们齐齐发出战吼,丝毫不惧地和腐化个体厮杀至一处。 如今腐化个体被安哥拉曼纽“强化”过,其身体经过了畸形变异以便更好地容纳圣杯的魔力,这让她能够肆无忌惮地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力压我方二人! 但是红蓝双骑可也是骑士中的顶级战力!莫德雷德利用自己的力量优势强行硬碰硬,在这短暂的硬直中,阿尔托莉雅就试着一击击杀对手!而当对手反应过来时,阿尔托莉雅又如风一般舞动着剑,为莫德雷德创造机会! 碰!!! 终于!腐化个体被莫德雷德一击击飞! 小爱见状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拿出宝石剑准备上场,我也跟着她跑上前去。 “仕郎,很危险!!” “我清楚,我们也会尽量来帮忙。” 但是,就在这时,那些符文重新回到了腐化个体身上。 “没用的废物!让我再帮你一把,看看你那不属于你的执念到底有多大吧!” “呃呃呃啊啊啊啊!!!” 腐化个体七窍流血,痛苦地大喊着,随后吐出了两大口黑色的血液。 好机会! 小爱立刻催动起宝石剑,但是就在这时 那黑色的血液 汇聚成了人形 那是 幼年和少年时的 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惊得说不出话来 糟糕!!!对手把多余的魔力用在了给予那些被奴役的灵魂肉体上,现在它们也能作为腐化品加入战斗了!!!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腐化个体的魔力感知度和接受程度大大降低,因此再也受不了圣杯的巨大压力。 “仕、仕郎哥……”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小爱有些迟疑了,可恶,如果我们在这个世界破坏掉这些肉体,也许那些阿尔托莉雅的灵魂就永远也不会回到原本的世界线,我们就亲手杀死了两条无辜的生命,我就亲手杀死了其他的阿尔托莉雅!!! 该死! 那两人开始缓步走来,她们的目光呆滞,宛如两个僵尸一般走来,嘴里喃喃自语着 “你是…我吗?我好恨你,你把村子里的大家都杀害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你没有尽好王的职责,你是一个失败者……” “你为什么要那样残酷地对待凯哥?你害他白白丢了命,他明明什么错误也没犯……” “你统治下还有人会露出和当年一样的笑吗……”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阿尔托莉雅的内心防线近乎于崩溃,她无力地拄着剑,瞪大眼睛,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父王!!!别被她们蛊惑了!!!你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莫德雷德怒吼着杀向那三人,小爱也不示弱,在清楚这些都是敌人后立刻释放了五记宝石剑。 我连忙跑到阿尔托莉雅的旁边试着劝她,但是刚才的这些话实在是……过于致命,她在震惊和悲伤里近乎迷失了自我,我看得出来,她正竭力试着调整自己的思绪,但需要时间。 莫德雷德冲过去与少年黑影交手,但那明明才刚得到石中剑的她却硬扛下了莫德雷德的全力一击,怎么可能?! 碎后她震开莫德雷德,五剑挡下小爱的五发斩击,向阿尔托莉雅解放了宝具! “黄金胜利之剑!” 我很想骂人!!! “阿瓦隆!!!” 我挡在阿尔托莉雅面前,以理想乡硬扛下了这一击。 石中剑和阿瓦隆的光辉刺激着阿尔托莉雅,她抖动了一下身体,看着面前的我。 “仕郎……”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快,振作起来!” 她咬紧牙关,竭力想直起腰来,但是很痛苦,巨大的心理障碍作用在了身体上,让她寸步难行。 坚持住,我的爱!我会保护你到底! 莫德雷德缓了一下,随后再次杀向少年黑影,这是她作为圆桌骑士的职责,作为守护正义之人的职责! 小爱也再次挥动了宝石剑,如闪电般明亮的光辉划过紫色的夜空,直直冲着那两个黑影杀过去! “阿尔托莉雅,你听我说,死不是为了死,死是为了更好地生,恨不是为了恨,恨是为了更好地爱。历史上,无数的人们因这点而牺牲,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了……你如果在这时被死人和悔恨拖住脚步,那你就彻底回不了头,你就彻底失败了。振作起来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想想你我,想想大家,想想你爱着的一切,亲爱的,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请你抬起头来,继续和我并肩作战吧!” 啊啊啊啊!!! 阿尔托莉雅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把湖中剑从地上拔出来,她喘着粗气,向我露出笑容。 “谢谢你,仕郎。” 宝石剑击中了幼年黑影,而莫德雷德又将正在恢复的少年黑影一下击飞,战局明朗了! 高消耗促使莫德雷德稍稍休息了一下,小爱也很累,宝石剑挥动七八下已经相当于跑三四公里的消耗了,她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好的,接下来我们就ー” 一道阴云闪过 噗呲!!!! 黑色的长枪贯穿了莫德雷德的身体。 啊??? 啊???? 不,不,不, 怎么会这样??!!! 那该死的这么快就恢复了??! “呃啊,嘿嘿,怎么这次也是这样啊……” 她用尽全力,把剑捅进了腐化个体的腹腔。 “嗯、啊……再见了,父王,御主,小爱……” 不要死,不要死,我用掉了最后两发她的令咒,说出了我最后的命令。 “不!!莫德雷德!!!” 我们三个人齐齐冲上去,但为时已晚,黑洞在莫德雷德身上显现,她化作红黑色的光芒,被吸收了进去…… 莫德雷德,如同我妹妹一样的,善良又活泼的姑娘,就这样,被…… 我本来就无法留住她,我本来就无颜面对她,为什么她还会迎来一个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为什么!!! 杀了你!!!杀了你!!!! 腐化个体直起身来,莫德雷德创造的伤口迅速愈合,而她的另一只手上,出现了灿然辉煌之王剑。 ?! 见状,阿尔托莉雅再也无法沉住气,杀死自己的后辈,杀死自己的骑士,还拿起了她的武器,这是对她和莫德雷德多么大的羞辱!!! “莫德雷德!!!!” 阿尔托莉雅一手圣剑一手圣枪,将魔力尽数放出,化作金色流星杀上前去。 那一大一小两个黑影想要助战,但,休想妨碍阿尔托莉雅,你们的对手是我!! 我在昨天没能拯救你们,但我今天至少要给你们一个解脱!!! 我不相信我无法拯救,在战斗中拯救也是有可能的!!! “你……你要阻挡我们啊,你会死的……” “你难道觉得我怕死吗?!” 方棱,我的朋友,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再杀向长着阿尔托莉雅面孔的人了。 碰! 乓! 一个月以来的对练是不会白费的!如今的我已经习惯了阿尔托莉雅的攻击套路,对付这个初出茅庐的她就更不在话下!! 啪ー哧ーー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让人头皮发麻。 可恶,我还是太自信了,尽管我能招架她的攻势,但我的力量完全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对手!靠着各种投影兵器才能勉强迟滞她们! “会死的,大哥哥,请你让开” 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少年黑影击退,体力迅速地消耗着,但我不能退缩,我必须保护阿尔托莉雅!!! 少年黑影舞了一个剑花。 “我玩够了,请你去死吧” !!! 又一次宝具释放! 我在最后的一刻使用了阿瓦隆,这才堪堪逃过一劫。 “大哥哥,快躲开” 突然,我脚下的地面发生畸变,这让我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到一旁, 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带着无比的力量直接突破了地表,它明明薄得像一张纸,可却力大如千斤顶。 这又是什么??!! “大哥哥被它抓住的话,就可以和我一起到圣杯里,我就可以当大哥哥的新娘子了” 她的背后出现黑色的触手,那是圣杯的黑暗产物! “果然是用着她声音的伪物,善良的阿尔托莉雅绝对不会这么说!” 一大一小两个黑影颤抖了一下。 哦?!看来她们的灵魂还在!!! 我该怎么拖住她们,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而此时,一道闪烁着五彩光辉的光刃袭来,直接击飞了两道黑影。 是小爱! 已经第十次了,小爱喘着气。 “五颗宝石,这可是很贵的啊仕郎哥!来,我们一起上!” “谢了小爱!” 阿尔托莉雅那里还在进行激烈的战斗,但她显然有些处于下风了! 快!我最后能帮忙的地方…… “阿尔托莉雅!无锋剑!” 我将阿瓦隆向她抛去。 明明,只有那么一瞬间 只有那不过十来米的距离 但 好像一个世纪一样遥远…… 我看着它,看着它,最后和湖中剑合为一体! 终于,无锋剑,我们的力量在现实里出现了! 那些黑影还想扑上来,但小爱用强大的两击再次压制住了她们,这让我们有时间去干预阿尔托莉雅那边的战况。 “阿尔托莉雅!” “saber姐!” 最后一击!!! 我再次用掉了全部的令咒,实力暴涨和在阿瓦隆加持下的阿尔托莉雅直接成为电光,她不断突破着腐化个体的防御,终于,双方进行了最后的决战!!! 湮灭于开端之枪和誓约理想之剑的对撞仅在一瞬间,一瞬间,胜负就已然知晓! 赢了!那腐化个体被太阳一样的光辉击飞,但我可不会这样放过她! 天之锁将她彻底禁锢住,小爱又施以了数次斩击!她身上,刚才被莫德雷德破坏的伤口再次显现,是时候了! 阿尔托莉雅用圣枪一气击穿了她!!! 就在此时,那伤口处传来魔力波动,这是…… 阿尔托莉雅喊着 “圆桌骑士们,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认可莫德雷德·潘德拉贡,如果你们赞成我的决议,如果你们愿意拯救同伴,那就施以你们的援手!圣枪,拔锚!” 漩涡处的星芒化作巨大的冲击波,一气将整个腐化个体的伤口爆裂开外! 而在星芒中,一颗星辰带着一道红白相间的人影被排出体外,落在地上。 啊… 啊!!!! 那是!!!! “嘿嘿,御主和小爱,好久不见了啊!” 莫德雷德!!! 我和小爱因她重生归来喜极而泣,这顽强的姑娘,她是好样的! 啊,此时她的盔甲变成了红色和白色,这大概就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莫德雷德·潘德拉贡!” 阿尔托莉雅将腐化个体甩向她。 “了解,父王,让你们看看新招数吧,对血腥亚瑟王座之起义!” 巨大的红色闪电混合着白色电荷,直直命中了腐化个体,而后,那该死的家伙,终于,终于被消灭了!!! 在剧烈的电光里,一个一生为亚瑟王奉献却又不得不反叛的骑士,她使用堪比梦幻般的超自然力量,对这个世界的亚瑟王发起华丽的叛逆! 那有着金色眼睛的家伙挣扎着,挣扎着,但最终失去了活力,被天罚一样的闪电分解成了魔力,消失了。 啊,哈啊,哈哈哈哈,赢了!终于赢了!!! 四个人重新聚在一起。 “小莫!!!”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爱紧紧抱住莫德雷德,我和阿尔托莉雅也是,激动和开心让大家都难以抑制地流泪。 “刚才多亏大家了,御主先是用两发令咒保住了我的意识,然后我作为纯能量体,在她体内好一阵搞破坏,抢到了最后用来复活的魔力,哼,她是亚瑟王复制体,我也是!而且我比她够格得多!” 哎呦! 阿尔托莉雅轻拍了一下莫德雷德的头,她吐了吐舌头,继续说。 “然后小爱的一击打开了那家伙身体的缺口,因为综合了五个属性后,小爱的宝石剑魔力已经近乎于‘魔法’了,近似于圣杯的魔力,这直接让作为圣杯魔力个体的她受到了巨大的内部伤害,也扰乱了她的魔力流。最后父王和圆桌骑士们联手将我救出,我也就回来了。” 由于用不了翻译软件,小爱没听明白,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沉浸在喜悦里。 “父王,接下来的事,我就帮不了你了。”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 “我会亲自面对的。” 啊,那两个……人…… 这时,她们也从小爱的攻击下缓过劲,震开身上的碎石,和阿尔托莉雅针锋相对。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随后二人一同扑杀过来。 阿尔托莉雅闭上了眼睛,尽管是伪物,但她也不想面对这种惨状吧。 随后,我只听见一阵电光火石的金属撞击声和肉体破碎声。 定睛一看,那二者齐齐停在原地,她们的心脏处有一巨大的创口。 “抱歉,我必须生,阿尔托莉雅必须生!不生,我便不能赎罪,不生,我便不能拯救!而你们,也将被拯救。阿瓦隆!” 无锋剑显出金光,分离了,阿瓦隆从那创口里吸出了两个虚幻的人形。 啊,小家伙和百合花骑士,原来如此,看来是刚才小爱的攻击也…… 两个人在天上漂浮着,她们看到彼此,一起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注意到了我们。 “是梦吗?大哥哥还有各位!还有我!再见了,我回去了!那个我,记得要成为一个好妻子哦!” “啊?妻子?什么嘛,总之谢谢你们!凯哥和梅林还在等我呢!穿蓝裙子的,你很厉害,继续努力!” 我和阿尔托莉雅笑着挥手,阿瓦隆发出光芒,送她们的灵魂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再见了,阿尔托莉雅们,希望你们在其他世界最终寻得属于自己的好结局! 我说过,战斗中救人的方法总是会有的! “那是小父王和年轻的父王啊!都很可爱!” 见到二人被解放出来,莫德雷德也很开心。 而此时,腐化个体、圣杯魔力组成的傀儡躯壳全部化作魔力,进入了阿尔托莉雅体内! 啊啊啊啊!!!来了,终于,来了吗??!!! 我们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还是那样,还是那股令人怀念的风,还是那样的电光四射! 魔力波动持续了一分多钟。 在那风中走出她来,是她,是取回了身体的她,是我生命里的光芒,是重新现世的月亮! 她跑到我面前,激动地抽泣着。 抹抹眼泪,微笑着说 “仕郎,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两个人拥吻着,流着泪,温热的溪流在我们二人脸上流淌。 莫德雷德和小爱在一边笑着看我们,用她们的目光送来祝福。 她的愿望实现了。 实现了。 我,我终于 这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棒的事。 我感受着现在的她,感受着她的呼吸、体温和心跳。 牢牢记住这一刹那。 因为这是我们新生活的起点。 不过还不是彻底,还不是彻底的新生活。 我们,有最后一件要做的事情。 海浪散去,白石蒸发,石窟组成的黑色天穹显现,火焰和黑暗的最终造物张着血盆大口,迎接着我们。 到终点了 面前的是一座十来米高的可怖之物,它好像一座京观,从中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圣杯。 圣杯是一座黑色和紫色组成的畸形岩石产物,我不清楚它被污染前是怎样的,但是就现在而言,圣杯是一个令人恶心反胃的存在。 它的顶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从中流着黑色的什么东西,就仿佛…… 腐化个体的血液…… archer最后的记忆在激烈地报警,那是他现在最后能帮我的东西了。 这时,黑色的,污浊的那些东西蠕动着,发出恶心的声音。 这可太tm棒了,原谅我说脏话吧。 “卫仕郎,你干的很不错,我承认,你们击败了我,我输了。” 巨大的空洞里响着安哥拉曼纽的声音。 “那蠢货尽管移植了圣杯碎片,也不过是个残次品,终究,还是这样。我清楚我已经不能再藏匿于此,在那之前,卫仕郎,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恶,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我要无缘无故地承担‘此世全部之恶’的折磨和骂名?回答我,为什么!” “很简单,恶实际上正是善的另一面。” “你在说什么?!” “爱是人作为一种社会动物应有的能力,但是,物质的运动不会一帆风顺,人类社会的进步不会一帆风顺,而在此时,作为善的否定的恶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暴行和罪恶充斥了人类社会,并且带来了难以忍受的损失,一直持续到现在,依然如此。” “然而,恶的出现是为了单纯否定善吗?错,大错特错!恶的出现是为了让善更加强大,恶行是为了让善得以更加进步,这就是否定之否定,也是人类的实质!在不断的发展和进步里,人们接过牺牲者们的教训和遗产,一遍又一遍地牺牲,一点又一点地减少牺牲,乃至今日!我为人们走过的伟大路途而骄傲!” 安哥拉曼纽沉默了。 我笑了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里动摇着。 “但我应允你的存在,我会背负你的痛苦,看看我,安哥拉曼纽,我是一个人!我活在人们的血泪和牺牲里,我感受着他们,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所有无谓的牺牲我都不允许,所有的痛苦我都要化作力量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其中就包括你的一份,我为什么能到这里,正因为有许多人还在等着我去拯救!有许多悲剧去等着我让它们不会上演!” “…………杀死我吧,我心服口服。” “仕郎,手!” 阿尔托莉雅摆出攻击姿态,剑柄上空出了我的位置。 莫德雷德和小爱看着我,点点头。 来吧,结束这一切吧。 我将我最后残余的魔力尽数融入湖中剑,随后和阿尔托莉雅一起挥动了它! 金光,带着这爱情和许多人类的伟大造物的金光,带着这两个月回忆的金光,带着这最后的决意的金光,带着这我们二人生命的金光,再次出现。 “誓约胜利之剑!” 圣杯的空洞在我们的全力一击下崩溃了,光芒尽数净化了其中的黑色产物,它像一片风干的落叶,最终化作齑粉。 而那个看着可憎的东西也立刻失去了紫色和黑色的光,黯淡下来,变成一块巨石。 结束了… 结束了!!! “我们胜利了!!!” 我笑着,随后无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决战真的消耗我太多太多了,明明很高兴,但是都快没力气高兴了。 阿尔托莉雅流着泪,笑着坐在我身边。 “仕郎,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重新成为一个人了,我重新成为阿尔托莉雅了…呜呜,谢谢你,仕郎,谢谢你……” 她亲了我的脸颊,靠在我怀里。 我们不需要狂喜,因为我们的胜利是必然的! 小爱也是险些没瘫倒在地,宝石剑的使用让她的身体接近极限了,缓过神来那是一个酸痛无比,莫德雷德就给她揉揉肩膀敲敲腿,待会还得回去呢。 啊,等一下 这里是哪啊? 回去?我们怎么回去啊? 我勉强站起,挽着阿尔托莉雅,向圣杯山洞的外面走去,莫德雷德背着小爱,跟上我们。 出洞大约走了两百多米,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晚风温柔地向我们送来祝福,草地里虫鸣连连,巨大的月亮挂在空中,它微笑着,向人间的一对新人微笑着,而在它的身边,就是那璀璨的星河。 “哦,居然已经七点了,应该是内外时间流动不同……还有信号,给大哥打个电话吧……” 就在这时,韦伯先生打来了电话。 “你小子,你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料啊,哈哈” 他带着笑声说 “圣杯被干掉了吧?难怪切嗣欣赏你,确实干脆利落有实力。现在你被协会划成爱因兹贝伦家的人了,你那师父得到消息以后立刻就带着大小活圣ー圣女准备动身去冬木,她们也终于从监狱里解脱了啊。到时候我也得去,你也看着情况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找切嗣要。回见吧,有事打电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之后还得去一趟日本。 说起来,我还得给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办身份证去呢,之后还得准备婚礼呢。 新生活可还等着我们呢。 我赶紧给大哥发去了圣杯的地址,不过看样子,他一小时之内是到不了这了。 我跟大家简要说了情况,莫德雷德带着小爱去附近的大石头上坐着休息。 “御主和父王也都休息下吧。” “圣杯战争都结束了,我可不再是什么御主了呀,莫德雷德……说实话,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什么主什么主的,我不是、也不想当除自己外任何人的主人。” “那我叫你什么?继续叫哥?哦,该叫姐夫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和阿尔托莉雅一下红了脸。 莫德雷德坏笑了一下。 “看来我说对了,以后就叫你姐夫了。” 阿尔托莉雅扶着我到旁边休息,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 “那、那个,仕郎,我饿了,回家可以稍微做点饭吃吗?” 她很不好意思,这种时候说这话确实是有些太煞风景了。 不过我可不是那一般人,我这另一半更不是一般人,有点特殊情况很正常。 我也乐意给亲爱的阿尔托莉雅做饭吃。 “啊,很有你的风格呢” 我们在月下互相依偎着。 第1章 阿尔托莉雅的独白 2 我重新活着了啊,活着、爱着的感觉,可真好,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这可真好。 其实,仕郎刚才对莫德雷德说的话也对我说过,在我被召唤出来的伊始,他就明确告诉我不准叫他御主,他也不会以职阶称呼我,叫我saber。 “我不愿当别人的主人,我也不愿以工种名词去代称身边的人。” 这一下就引起了我对他的兴趣。 “还有这种人啊……” 我当时这样想着,他也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人了。 他吻了我的头发,用脸颊贴着它。 “现在也闲着没事,阿尔托莉雅,我给你表演一下saber的故事吧。” 这个可爱的大男孩,嘿嘿,真让我心爱呢。 ー 仕郎在我们两个关系正常化以后就彻底放下了架子…其实也说不上架子吧,就是说话的时候特意官声官气的,怎么说,有些假正经的意思。 这之后他就彻底向我表现出了他隐藏的一面,也是可爱的一面。 “多笑笑,积极的情绪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好事。” 他会特意作出滑稽的腔调,搞笑的举动,尤其是复原我们刚见面时的情况。 他挤着嗓子重复着我的话,然后再一边用悄悄话的样子对我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他换到另一边,冲我挤眉弄眼小声说。 “哦,瞧瞧这下凡的月亮,这可太棒了。” 我被逗得发笑,他就温柔地看着我,跟我讲当时他的想法,我们也就这样逐渐地建立起心灵上的联系。 他坦白,自己一开始也被我的表象所迷惑。 “我第一眼看到阿尔托莉雅时,其实很惊讶和…有些失望,请原谅我这么说吧,但是,一个活像洋娃娃的可爱姑娘,这怎么可能是打仗的料呢…我确实以貌取人了。” “仕郎,我在这点上要批评你。” “我接受。” 他回答地很干脆,对于他而言,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就算情况复杂,分析出来也终归无非是二者的其中之一,这点他比我要强。我要是像仕郎一样,心中有一个忒弥斯,有一个正确的价值取向,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多惨剧了…… 我们俩分享着彼此的看法和想法,互相学习,互相进步,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近了。 无论是历史还是生活,我们将自己在各方各面的思考都不断说出来,看看二人这里那里的思维都是怎样的,逐步培养起两个人的默契,两个人的心也就彻底系在了一起。 我们也试着推测和侦查其他从者,但很不幸的是,切嗣在这里完全没有情报网,他也没精力重新组织起类似的地下活动,最后只能全靠仕郎自己。 我们俩就每天出去走南闯北,各种地方都看看,对着地图和卫星图研究。 哈哈……嗯,现在来看,很不幸的是,我们没有一样推测是正确的。 当时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像我第一次喝果汁、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成落汤鸡、偷偷进废弃宾馆侦查结果被保安赶出来、他教我用毛笔画画等等。 在路过路边摊时,他送了我一个蓝色的发卡,我真的很开心。 我们每天过得很忙也很快乐,走啊走、看啊看、想啊想,研究着从吃饭到恒星的一切东西,不断地在觉悟上提升自己。 我也在生活和学习里了解到了战争的真正意义,对于我们和人们而言,战争的意义正是在于守护,守护人们的生活,守护人们的生命,这辛辛苦苦造就的一切怎能轻易地被一些自大和穷凶极恶的人所夺去! 战争是人的行为,战争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人。 在人类社会里,不好好成为一个人,那就什么也做不到。 在许多方面,我已了然于心,不再迟疑,也包括感情。 我们俩的关系也就快速升温了,我时常看着他,然后就不自觉地笑着,他注意到这一点,脸上红红的,眨着眼睛错开我的视线,我也低着头看着地面,两个纯情的人在面对彼此流露出的情感时都很害羞。 那天,我们一起在小区里看着夕阳,我当时说了自己一开始其实不是特别想得到这个世界的圣杯,然后他就在那里看着那驶向黑夜的金色的船舶,说 “阿尔托莉雅要回去也好,我会尽量教给阿尔托莉雅更多的知识,让阿尔托莉雅每天都开心,这样,等到阿尔托莉雅再在黄昏里望向太阳时,会有事可想,有事可回忆,就能高兴一阵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因泪变得晶莹。 我 我的心好痛 而且我当时感到很生气,因为我好不容易把阿尔托莉雅迎接回来,我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感情,他怎么能就这样一把推开我,就这样说“我都无所谓”呢! 为什么一点也不理解我! 那之后,我说出了一句让我后悔到极点的话。 “连胜利都不考虑,你这样说丧气话的人没有资格做我的御主,我讨厌你!” 然后跑开了。 我坐在长椅上哭着,揉着眼睛,但是也就是那时,我开始,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仕郎说这种话而生气吗? 我…不,其实,我… 是因为他一点也不考虑自己。他明明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是一个理应被同样的温柔回馈的人,但他却说“这样就好”。 多令人心痛啊 我对刚才说的话感到特别后悔。 我都经历了这么多了,都已经看够了我自己的苦痛,可面对一个同样的人,只为了人们的人,我爱上了的人,我还恶语相向。 他并不是“不理解”,而是只希望我能够幸福。 我…… 我起身回去,远远地看见他在哭着,这让我心如刀割。 我们第一次牵了手,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太阳下山,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为止。 晚上回家,我决心要让仕郎看见我生活技巧的进步,我不能就这样耽误他的好和他的泪。 但是做菜又做失败了…… 我很受打击,本来,刚才说出那样的话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够对不起仕郎的陪伴和教导了,这时候更是……我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除了会用用剑以外还会什么?什么也不会,什么都要他教。一想起仕郎落寞的脸,一想到他看到这可能会露出的失望,我…… 但是他温柔地笑着。 “阿尔托莉雅能给我做菜,我感到很高兴,有朝一日,阿尔托莉雅也一定能做出好吃的菜。” 我…… 他的笑容,他的温柔……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剑守护他,我在心里立誓,如果可能,一辈子都要守护他。 这段话我也记在了心里,我希冀着那一天,而它也确实来到了。 ー “……我不值得拥有这样的幸福!” 呃啊!他在说什么傻话呢!!! “士郎你怎么不理解我,我的目的只有圣杯!” 哦……那家伙…… 切,啊,我怎么也学了这个口癖… 算了,切!那家伙的事确实是够别扭的!我越听越讨厌那人,越听越气! 什么亚瑟王,什么责任,连自己成王的目的都搞不清楚,连守护archer的责任都尽不到,还说什么呢! archer的心意被糟蹋成这样……就算他再怎么笨拙,就算她再怎么坚决,也不是那个人ー那个该死的过去的我ー这么说话的理由! 我学过修辞,我做过演说,这大概就是她连一点好话和一点委婉的话都说不出口的理由。 她就继续那样吧,继续在不明不白里死去吧,继续成为大众最不喜欢的她吧。 从社会角度来看,我和那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仕郎,saber的事情我还是听不下去,我们换点有意思的事吧。” 我现在也理解了archer讨厌那时的自己的心情……算了,希望那家伙已经彻底改正了自己的错误。 第2章 le 1 骑士王的荣耀 (观看的同时,请一定要循环播放骑士王的荣耀) 我本来想表演一下saber的事玩,但是阿尔托莉雅不愿意听,好吧,不过这样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可打发时间的谈资了。 阿尔托莉雅表示我不必强行这样。 “只要和仕郎待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谢谢你啊,能对我这种无趣的人这么宽容。 对了,韦伯先生还给我们了任务。 “我们得去回收圣枪,莫德雷德,照顾好小爱,我俩再进去一趟。” “了解” ー 尽管只相差不过十多分钟,但是重新走一遍这条胜利之路却有了一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觉。我的身体明明还在因决战而疲惫,明明一闭眼,什么战斗细节都能想的起来,可就是,恍若隔世了。 我们再次停在了已经失效的圣杯跟前,阿尔托莉雅用湖中剑作光源,搜索着周围的地面。 “伦戈米尼亚德是陪伴我相当久的武器,也是非常有‘个性’的神造兵器,它一但认主就会只承认这一个主人,因此哪怕是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伦戈米尼亚德也是丝毫没有感知能力的,我们只能这样一点点地去找了。” “这样啊,反正也不急,我们慢慢找吧。” 本来我想投影出石中剑,和阿尔托莉雅搞个“情侣手电筒”出来,可是自身魔力储备已经不太支持我持续将魔力注入石中剑,只好作罢;最后还是用手机作电筒来照着地面,搜索的效率不高,估计得找个半个点左右。 在我们两个人忙着的时候,白光一闪,阿瓦隆出现了。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如释重负地说。 “仕郎、阿尔托莉雅,恭喜你们,也祝你们永远幸福。我终于完成了我的任务,对你们的感激,我是永远也说不完的,我终于能够彻底地保护阿尔托莉雅,阿瓦隆的使命业已终结,看着她能这样快乐地生活在世界上,我也满足了。” 阿尔托莉雅跑过来,握着她的手。 “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真抱歉。” “哪里的话,和你当时说的一样,如果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这一刻,那我想确实是值得的。同时,她…也终于安息了。” 我们俩看看彼此,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想不出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齐齐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就仿佛将过去、未来与现在混合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 “我们永远感谢她。” “她是我的过去,我永远铭记在心。” 阿瓦隆笑了笑,闭上眼睛,随后从她身上涌出来那股…… 啊 是她! 一瞬间,我们再次身处在了那片草原上,又再次回到了那棵树下。 不列颠的微风再次吹拂着我们,树叶沙沙作响,就好像浪花一样,远处还是阿尔托莉雅的故乡,金色的麦田在此时的赐福中闪耀着,发出些微的光。 树下…已经不见她的踪迹了…… 阿瓦隆睁开眼睛,是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她温柔地笑着。 “又见面了,仕郎和我,如今我已经要消逝了…我已经无法再维持自己的思维,只好暂时凭依在阿瓦隆身上向你们道别。我的心愿终于被你们完成,这次,我们就真的永别了。” 她和阿尔托莉雅两个人同时泛出泪花。 “看看你,怎么还是这样……面对一个过去的包袱还这样。” “我可不是亚瑟王啊,哪能连这种事都板着脸对待。” “是以前的我会说出来的话,啊……我感到真高兴啊,最后能亲眼看着自己这么说话,亲眼看着自己拥有人的一切,亲眼看着自己拥有爱和幸福。是啊,自己没体会过幸福又怎能给他人幸福,我以前总是一厢情愿地说着空话大话,好在我现在也终于改正了自己的错误。” 她顿了顿,垂下眼睛。 “阿尔托莉雅,你很讨厌我吧。” “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使用伦戈米尼亚德时完全不使用我的力量,十三颗星辰中,我的两次被你拒绝…湖中剑也明明可以进行二度解放,你之前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不再是一般的从者…如果你愿意,你作为圆桌骑士之首的力量能够轻松压过那个冒牌货吧。” 是这样吗? 我有点吃惊,看着阿尔托莉雅。 而且这么说来,上次是她放了大水我才能赢啊…她其实、一开始也不想打的吧…… “我并不讨厌你,而是” 她也露出和亚瑟王一样的笑。 “我希望证明我作为阿尔托莉雅的能力,在仕郎,在你,在这个世界面前,展示一个不凭借亚瑟王实力的阿尔托莉雅。我要向所有以期待的目光看着我的人进行回应,请看我在爱情、友情还有我自己的激励下究竟能走多远吧。” 亚瑟王抬起头来看着她,泪水止不住地流。 “你是好样的。” “不,你也是好样的,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力了。” “阿瓦隆跟我讲述了决战时候的事,居然…把” 我投影出石中剑,递给亚瑟王。 她抚摸着它,闭上眼睛。 “啊…把她们两个都给唤出来了。换做是我,那时候一定会直接崩溃……阿尔托莉雅,你成功了,成为一个人,这样的阿尔托莉雅才是坚不可摧的,才是能守护人们的,我也终于彻底承认了这一点。” 她抹了抹眼泪,握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你……可以接受我吗?” “你说过,你无法否定我,无法否定未来,而我也无法否定你,无法否定过去。” “真不愧是,阿尔托莉雅……” 亚瑟王笑着,随后身上散发出光芒来。 阿尔托莉雅吃了一惊,眨着眼睛悲伤地说。 “你不打算回归到我身体里吗?” “可我也说过,在现在的你面前,我是不应该存在的。既然如此,阿尔托莉雅,接受我最后能帮到你的东西吧,这是我的那颗星辰,是圆桌骑士首席的星辰,赠予你,赠予一个比我更有资格守护人们,赠予一个从恶魔的爪牙下拯救不列颠的人,这是……你那十来年,如今最后剩下的东西。” 星芒从她的身体里涌出,随后被尽数传输给了阿尔托莉雅,而她身上的光芒则更盛了。 这是……这!!! 她笑着说。 “啊,好轻松、好温暖啊,这就是太阳和月亮的感觉吗…我、这一刻、我也、我” 她倒在地上,意识的快速消散让她很难再说出话,我和阿尔托莉雅同时爆发出泪水,赶紧上前,一人握着她一边的手。 她抚摸着我们二人的脸颊,轻轻地说 “再见了,祝你们……幸福……” 她身上的光芒透体而出,化作一个人形,那是亚瑟王的她。 从一生和千百年的轮回中解放出来的她,如今终于可以安息了。 她笑着绕我们一圈,最后看了看我们,离开了。 随后她飞翔着,她微笑着、她舞动着、随风而去,化作飘逸着的星光,散落在这片她深爱的土地上,那一生的追求,如今终于得以实现。 我们被这股悲伤侵袭着,拥抱着彼此,痛哭流涕。 我们的世界里没了一个期待着我们,祝福着我们的善良的人,那部分阿尔托莉雅的过去,已经带着满足离去,再也回不来了。 这感觉也和那天的她所说的一样一样,明明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她自己也、唉、到最后,我也说不上来…… 恢复意识后的阿瓦隆看见我们这样,也很难过。 “打起精神来吧,这也是她的愿望啊。” 阿尔托莉雅呜咽着。 “傻瓜,她是一个十足的傻瓜,她完完全全可以回来,我也准备好接受她了,为什么到这时候还想着不给别人添麻烦,哪怕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她忍不住,向着如今彻底没了人迹的灵基里大声哭喊着。 “大傻瓜!!!到最后一刻还这样,那我呢?你觉得我是一个比你更傻的傻瓜所以不愿意回来吗!!!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见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好好睡一觉吧!!别再在梦里惊醒,别再想起血淋淋的战场,别再想起那些折磨你的谎言!好好……在这生你养你的大地上睡着……呜呜” 她泣不成声,我又像上次一样抱着她,感受着空间里晶莹闪烁着的星光,它们像精灵一样跳跃着,有的在草上,有的在树上,还有的,在空气中自由自在地飘落……她生来就是为了不列颠的生,如今也把自己的生命还给了不列颠,哪怕这个不列颠如今只存在于她自己的记忆里。 她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生命,给这本来已经孤寂至极点的空间增加着“生”的气息,纵然、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出现在这。 阿瓦隆这时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投影石中剑,它也如同星星一样在发光。 “你怎么也给我留了一份啊……” 她将石中剑递到阿尔托莉雅手里,随后在树前半跪着,为亚瑟王进行最后的祷告。 “仕郎……” “好的” 阿尔托莉雅离开了我的怀抱,和阿瓦隆一起,将石中剑插在亚瑟王永恒的栖身之地,插在她要进行永恒睡眠的地方。 在树木的荫庇下,在青草的柔软上,想必一定能睡个好觉吧。 随后她同样为她进行祷告,她的痛苦,她的责任,她的半辈子,如今化作映照着未来的明光,化作庇护不列颠的那把剑,恍惚之间,我好像亲眼看见了阿尔托莉雅拔起石中剑的那一天,而如今则是一个相反的过程。 王已经成为过去了,可她的善良和责任依旧存在,那些闪着光的东西,被名为阿尔托莉雅的新生命,继承着并发扬光大。 这是属于人类与爱的交响曲,是属于一个伟大时代的新开端,纵然我们为曾经的她感到悲伤,但她并不会彻底死去;相反,她留给阿尔托莉雅的那些东西,如今也终于可以全部解放,在那个归来的善良的不列颠女孩的旅程里,继续散发着星光。 在完成祷告后,阿尔托莉雅唤出湖中剑。 “仕郎…手…” 我们三人共同举起了它,而此时,风儿吹来一颗星光,它飘啊飘,飘啊飘,飘落在阿尔托莉雅的剑上,融入其中。 见状,阿尔托莉雅再次无法忍住泪水。 “再看看这里吧…再看看这里吧…” 三个人耳畔仿佛同时响起了这句话,我们最后回过头来,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看着蓝天白云下的不列颠,看着我的爱曾经生活过、视为故乡的地方,看着她最后的希望和她崭新的起点。 风吹动着阿尔托莉雅的头发,也带去她的泪,对回忆给予以自己的温柔。 没过一会,眼前的光景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逐渐消散了…… 我们回到了现世。 石中剑…没有回来… 看来,它已经永远留在那里了。 留在亚瑟王长眠的地方,留在永远不会再被人举起的地方。 你到最后,还在担心着它会害了别人吗? 那就请你相信你和我吧,相信一个取回人心的你,相信一个愿意为你献出生命的我,我们会记住你最初的愿景,我们会为你了却这些的。 不要再担心了,好好地睡吧。 阿瓦隆看着悲伤的我们,笑了笑。 “善良的一对啊,记住她,这就够了。” 我和阿尔托莉雅擦干泪水,点点头。 就在此时,阿瓦隆突然飘浮起来,她的额头上浮现出剑鞘状的花纹,而身体周围环绕了一圈小型剑鞘个体。 “她也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在这之前,我作为阿瓦隆是不能独立行动的,更不用提作战和使用自身的能力,这些都要由宿体来完成,而如今她赠予了我自主权,我也可以为你们提供协同作战了,不过,平常还是得仰仗仕郎,我并不明白战斗该怎么做。” 她飘过来,摸了摸我们两个的头,笑着说。 “不过我现在起码有了保护你们的机会。” 啊……啊!啊! 那一瞬间,阿瓦隆的眼神…… “这也是她给我留下的遗嘱,亚瑟王回归到阿瓦隆,看来传说也算是说对了一些…吧。” 她飞至洞穴顶,将数十个阿瓦隆小个体尽数散布到各处,随后催动了它们,让它们齐齐发出光来。 我和阿尔托莉雅继续去寻找这个世界的伦戈米尼亚德。 第3章 le 2 得益于阿瓦隆的帮助,我们在约莫五六分钟后找到了这个世界的伦戈米尼亚德。 有点奇怪的是,这个伦戈米尼亚德是个盒子,上面有着好像是五官的结构,看来韦伯先生说这东西能说话是真的。 我一开始都不认为这是圣枪,给阿尔托莉雅拿到手里感受了一下,这才确认了它的身份。 “这是它的封印礼装。” 阿尔托莉雅随后试着激活它,但是没有反应。 估计是腐化个体的使用让它也停摆了,算了,带出去到时候交给韦伯先生就得了,我们可不想管那么多。 “那就先这样了,仕郎,阿尔托莉雅,我们回见。” 阿瓦隆随后回到了我体内。 “阿尔托莉雅,她说的是真的吗?湖中剑还可以二次解放?” “嗯,只要我找到了自己为止奋斗的目标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我就拥有了二度解放的能力,但我在几年前ー” 她意识到自己的时间观念出了问题,看来是她和另一个她和解后,那段经历也就不再被她讳莫如深,进而恢复在心里的位置了。 “没关系,阿尔托莉雅觉得那是几年前的事就是几年前的事了,这么说也没什么。” “啊…给仕郎看笑话了。当时我越来越动摇,早已经没了一开始成王的坚定,二度解放就再也无法使用了。湖中剑的解放与伦戈米尼亚德一致,都需要我进行圆桌决议,有一位骑士回应我,那它的力量就会增幅数成,如果全部骑士都响应,那我的力量足以和…‘神’这样的存在对决。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二度解放也只有我在对决白龙时用过一次。” 我不敢相信般看着她。 和“神”???? 这得是多强大的力量??? 但是她感受到我的眼神,突然露出悲伤的表情。 “仕郎,请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不是…我……” 啊,这样啊…… 我牵住她的手。 “我是在为亲爱的阿尔托莉雅,一个我深爱的人,一个和我的生命和生活交织的人,有这样大的力量感到吃惊,仅此而已。” “仕郎最好了……谢谢你。二次解放后的湖中剑可以完全压制住伦戈米尼亚德,它足以摧毁一座城池,如同天罚一样,这也是湖中剑被定义为‘对城宝具’的真正含义。我在从者状态时只能催动不完全的自己的力量,因此威力相比起来弱了很多。” 真是了不得啊。 阿尔托莉雅的战力被从者状态严重限制了,如今重新取回肉体,恐怕我们的这个世界再难以有能与之匹敌的对手了。 我笑着说。 “我可真幸运啊,阿尔托莉雅这么强大,我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了。” 她眨了眨眼睛。 “啊、嗯!” 随后扑到我的怀里,用可爱的声音抒发着喜悦。 “是的!仕郎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阿尔托莉雅非常……惧怕,她惧怕因为这股非人般的力量而再让她被人们疏远,尤其是我…… 但不必这样,我的爱,你已经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了,那力量不再是困住你的枷锁,而是保护你的盾牌。 一如往常,我用怀抱感受着她的温度,给予,只要我还能够给予她这些,我就…… 寄托着许多人的心愿的,我的阿尔托莉雅,快乐地生活下去吧,这就是你对人们和不列颠,最好的回馈了。 而我还…… 今天上午不是都说过了吗,以后再说吧。 我们走出洞穴,发现小爱因为太累,已经睡着了。 莫德雷德用膝盖当枕头垫在她头下,轻轻地唱着摇篮曲。 “乖乖睡~乖乖睡~孩子的梦里有人陪~” 这一幕真让人感动啊,尤其是阿尔托莉雅,她显得非常自豪,走过去拍拍莫德雷德的肩,表示肯定。 我们俩也就不打扰小爱休息了,在旁边转悠转悠聊聊天。 这荒郊野岭真是太麻烦了,大哥的车还是没到,唉。 “呵呵,看来到最后摩根的眼光还是错了,莫德雷德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而且正是因为她的善良才促使她做出那些举动。圆桌骑士们对于我的决议都表示赞同,的确是这样啊。亚瑟王失败了无数次,但这一次,阿尔托莉雅赢了。” 她搂住我的胳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亲爱的仕郎,有仕郎在,我就无往而不利。” “阿尔托莉雅的评价有点高了。” “仕郎又在说傻话了,这评价一点也不高呢。” “谢谢你” “也谢谢你” 我们俩笑着继续散步。 “小时候的阿尔托莉雅真可爱啊,活像个小天使,现在是大天使了。” 听到我的夸奖,她很高兴。 “哈哈,我是仕郎的天使啊…哦,说起来…有点害羞…” 阿尔托莉雅的脸红扑扑的。 “我小时候听过邻居讲的童话故事,就是那种农村小姑娘在舞会上遇见王子一类的,我就难免的很憧憬呢,傍晚有空的时候,去村子前的大路口四处望着,等着有没有载着王子的马车过来,只有九岁十岁那会,我的童真还没被磨灭时会这么做……那几分钟的张望,就是我最充满希望的时候了。” “唉,到最后,我也真的成了一个‘王子’,而憧憬着王子的小姑娘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现在,我遇见了自己的王子,她,也笑着看到这一幕了啊。” 咳咳咳,王子可真是言重了,听着让人不好意思。 “其实我的感觉恐怕是相反的,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公主。” “那么” 她松开手,跑到旁边的空地上看着月亮。 然后回过头来。 “我们来跳舞吧”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下凡的月亮上,她秀丽的脸庞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辉光,浅浅的微笑,腮上害羞的红晕,和美丽的大眼睛,阿尔托莉雅在这朦胧中真的成了一个天使。 我被这股美惊得说不出话来,archer当初初见saber,好像就是在这样的明月之下吧,难怪他说,看到saber以后,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很多东西,阿尔托莉雅的美,直直刺向我的心……月下的她仿佛换了一个人,我可爱的另一半好像要长出翅膀来,这让我一时间讶异不已。 我以前常对月亮是我的守护星这一点嗤之以鼻,它怎能比得上那些耀眼的恒星和太阳呢,但自大的我的想法不仅被真正的月亮击了个粉碎,更被她彻底碾成了飞灰,飘到不知哪里去了。 月亮能守护我,我感到很幸福。 她见我看得入神,脸上的羞涩和幸福更浓了,这也让少女有些挂不住脸,忙跑过来牵着我。 我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在她跑到跟前时才眨了眨眼,挽回意识。 “仕郎,来跳舞吧” “啊…好啊” 我们在月下共舞,虽然身体还在酸痛,魔力接近枯竭的无力感也影响着脚步,但这完全不妨碍我们尽情享受这一美好时刻。属于爱情的快乐令人欢愉,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彼此用心灵感受着对方接下来的舞步,一时间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这一切真是太美了,太令人飘飘然了,真的有这样的时刻啊。 直到我被石头绊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确实是真的。 一支舞终了,我们停下来,共同看着月亮。 “阿尔托莉雅,感谢你的守护。” “仕郎,我也要感谢你的守护。” “不,要感谢你我共同的守护。”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随后都开心地笑了,踏上返回的路。 ー 大哥快到了,我们走回洞口等着。 莫德雷德抱着小爱等车。 “不累吗?” “这有什么,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是小事一桩。哦,对了御主,尽快和父王成婚吧,之前我错了,那个穿白裙子的年轻父王很好看,父王穿婚纱应该也是一样的。” “嗯,仕郎,我真的很想穿婚纱。”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害羞地低着头。 “然后去进行婚礼,然后我就是仕郎的妻子了,这件事可真棒。” 我也很害羞,两个人牵着彼此的手,尽情让脸上温暖的血液对情感作出回应,这也是一个很棒的过程啊,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笑了。 莫德雷德撇撇嘴,小声嘀咕着 “这两公婆现在就这样,结了婚不得肉麻上天……” “我们听得见” “呃啊,非常抱歉!请父王原谅我的失礼!” “咳嗯,以后我们也就叫你小莫了。” “啊??!” 莫德雷德怕吵醒小爱,做了一个非常惊讶的嘴型。 “小莫?!喂,御主,你别得寸进尺啊!听好,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是小孩!” “小莫” “啧,你” “小莫” 莫德雷德仰天长叹,随后摇了摇头。 等父母亲回来,莫德雷德也是会被叫做小莫的,不如提早适应一下。 上车时,莫德雷德特别小心,轻手轻脚的,小爱一点也没有被惊到,睡得很熟。 大哥和阿泰尔先生非常开心,用力地握着我们的手。 “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胜利。” 大哥也跟我们提了自己的行程计划,在阿泰尔先生搞好手续以后就立刻动身回国,现在已经快九月中旬,他的研究项目是真的没法耽误了,得尽快回去处理一下。 阿泰尔先生准备在返回故乡后立刻投身到对极端组织的猎杀当中,真是让人佩服,扪心自问,现在的我是做不到这点的。 他看了看我,笑了笑。 “别学我,没有那个必要,你的前途不应该和我一样。骑士王小姐,照顾好仕郎朋友吧。” “嗯” 阿泰尔先生送给了我一把银色的鹰首短剑,透过它,我隐隐感觉到了叙利亚的沙漠和一位刺客的决意。 “谢谢” “追求你自己的平和吧,朋友,我感觉得到,你的心正在流血。” 我,流血? 阿尔托莉雅狠狠吃了一惊,担心地看着我。 “仕郎,阿泰尔先生说的是……” 我有些不可思议,心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啊,我看着他俩,露出困惑的表情。 “拜托你了,骑士王小姐,你是唯一的人选。我的话暂且说至如此,来,这是我们买的三明治和牛奶,匆忙之中没有准备,将就吃一下吧。” 我和阿尔托莉雅就座之后,她还是忧心忡忡的。 “呃,阿泰尔先生可能说的是一些我心理的潜在问题吧,真的不用这样,阿尔托莉雅,我真的没事哦?” “……仕郎,你说自己没事的时候就一定有事。” 她把手放在我的心口上,试着去感受它,但…如果真有问题的话,问题应该不是出在物理上的吧,就算是阿瓦隆,应该也探查不出来。 我明明没感觉啊…就这样吧。 这一路下来搞得我们是昏昏欲睡,看着晚上街道的灯光,吹着悠悠的晚风,困意就油然而生了。 在帮小莫吃东西以后,我们就没再活动,静静地靠着彼此。 好在我们完全入睡前回了家,啊,我还得做点夜宵呢。 我们向大哥和阿泰尔先生道别,回到家中。 小莫把小爱抱去父母亲的卧室里换睡衣,她今晚就先在那里睡了。 不过小莫好像很中意客厅的床,我问了才知道,原来她那会的军队里有“抢床”的习惯,找到个合适的铺位那是很厉害的事,因此大家都尽量睡在自己争取来的床上。 “但是小莫,骑士们都是亚瑟王的直辖军事单位,有自己的专用休息区,犯不上抢床啊。” “啊父王你也…咳咳,确实没必要啦,但是我在打仗的时候喜欢抢营帐的优势位,尤其是我抢过加拉哈德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成就感啊。” “盯着加拉哈德干什么,他不是战斗专精的类型…” “因为他的父ー” 小莫捂住嘴。 “这个原因吗?不愧是我的继承人啊。” 但阿尔托莉雅并不因那个名字而感到不悦,笑着摸了摸小莫的头。 这让小莫非常感动,抽抽搭搭的,然后她转头对我说。 “御主,有件事想麻烦你,你能不能给我投影一套和父王一样的盔甲,我不想再穿着这身了。” 也好啊。 随后我们开始了复制工作,为了配合小莫的个人风格,我把盔甲上带有颜色的部分全部换成了红色;同时,应小莫的要求,护心镜上的花纹换成了她自己的纹章。 纹章的图案在她口袋里的吊坠上,我琢磨了几分钟才成功投影出来。 “这个吊坠不怎么戴啊。” “嗯,战斗的时候不舒服”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地说。 “啊…幸亏复生之后没有穿本来的衣服,还是这一身……” “原来的衣服怎么了?”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突然笑了一声。 “啊!父王,别跟御主说啊。” 全部装备完毕后,小莫相当满意,随后唤出剑来,威风凛凛地让我给她拍照。 因为我和阿尔托莉雅、小莫的相性都非常好、也培养起了相当的默契,外加我的魔术以“剑”为本源,这些投影的魔术产物可以被她们的魔力所吸收,然后自如地召唤出来。 她俩还以同样的拄剑侍立姿势合了个影,随后小莫坚持要我给这张照片打印出来。 本来晚饭准备做三个菜,不过时间这么紧张,就只做一个了。 三鲜豆腐羹也是当年的御膳,而且做着简单又好吃,少数能飞进寻常百姓家的菜肴。 豆腐不能用普通豆腐,必须用嫩豆腐或者内酯豆腐;三鲜是哪三鲜呢,是海参、冬笋和虾仁,不过我们没有海参和冬笋,只好用便宜的木耳和袋装笋尖代替。 “海参其实不好吃,没有味道,只是被商人炒作起来的。” 我向她俩介绍说。 豆腐竹笋木耳处理好再挨个焯水,随后不必炒汤头,直接下水开煮。 食材自身的自然鲜味被尽数激发,中国菜的讲究里吃的就是这一口啊,看似不需要过多处理,实则是大道至简,以无数的尝试推敲出最有效的搭配。 配上蛋清作蛋花,豌豆作装饰,最后加入盐味精胡椒粉,一碗下来都是福的豆腐羹就做好了。 知道这道菜的级别和寓意后,两位骑士都非常满意。 “嘿嘿,御主,这才像样嘛!多给我们做点那个什么老佛爷吃的菜,那家伙倒是挺会享受的。” 哎呦,那可真是太会享受了。 ー 一锅汤三个人分正正好好全部吃光,时间也九点半多了,不早了。 我和阿尔托莉雅去收拾餐具,小莫则继续做点擦水杯,浇花一类的杂项家务。 “仕郎,我们接下来出去散散步吧。” 看来今天阿尔托莉雅有相当的闲情逸致,也好,饭后消化消化。 但是好像这一次有些特殊含义啊,她回卧室换上了旧裙子。 “欸?父王,先别走,我们再拍几张的。” 小莫还是惦记着这事,随后跟换上了亚瑟王正装的阿尔托莉雅又拍了合影。 “今天怎么啦?” “为了纪念一下她。” 我们在静谧的小区里漫步着,脚步声和落叶声交相作响,心灵也在这样的夜晚里放空了,总是感觉有种空灵感。 “希望她能做个好梦吧,梦见这样的自己和爱人携手行走于月下,梦见每天都作为那个一度消失的少女进行生活,曾经遥远的梦,现在已经成真了。悲伤过后,我也感到由衷的开心,心儿平静又宁和。是啊,她解脱了,她安眠了,这是她,也是我,曾经的一个愿望。” 她停下脚步。 “仕郎,但是你的心……” “我向你保证,真的没事的。这样吧,阿尔托莉雅,我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潜藏了什么问题,但我随时愿意把心献给你,这是我能确定的事。” “仕郎……” 我们亲了一下彼此的脸颊,继续散步。 第4章 le 3 手机响了,是切嗣先生打来的电话。 “仕郎,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你做到了,并且你比我做的要好得多。真抱歉我没能第一时间就打给你,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我现在马上要和家人坐游轮去冬木,大约要花上一个多月,到时候一定要来。” “我明白了” “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近乎于崩溃边缘,我一辈子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牺牲了不知道多少东西给所谓正义,到最后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连她们都要受到几十年的折磨,这么多年下来,我是,一点心气也剩不下了。” 切嗣先生释怀地笑着。 “你在魔术方面是我的徒弟,但在其他方面是我的老师。是啊,正义明明是一个随着人们的进步而在历史上不断扩大的概念,是一个理应让越来越多的人享受到的美好品德,而不是一个简陋的‘杀与救’的问题…那是哪门子正义啊。” 没办法,切嗣先生的苦衷和压力太多太多,他走上歪路也是难免的事。 切嗣先生随后又向阿尔托莉雅道了歉,他还是对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事耿耿于怀,不过阿尔托莉雅表示没什么。 我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学魔术的时候没好好记下切嗣先生的回忆,现在他恐怕是再也不会提起那些事了。 “说起来,我们还没好好在晚上的城市里散步过,等哪天去试一试吧。”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随后她把发辫解开,系了一个马尾辫。 “是百合骑士的风格吗?” “嗯” 阿尔托莉雅红着脸,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又在害羞了。 在我们又走了半圈后,她停下脚步。 “仕郎,我…” 她咽了口口水。 “我的余生,就拜托你了。” 啊,是这样啊… 崭新的开始吗,我的爱情给予了一个有仪式感的的姑娘啊。 “我要说的话也是一样的,阿尔托莉雅。” ー 家里静悄悄的,小莫也睡着了,我们悄悄地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绿豆汤,回了卧室。 上次我们这样的时候喝的还是红豆汤来着,才…短短十来天啊,真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这几天过得好像足足一年一样,充实,令人满足。 “仕郎,我们接下来去干吗?” “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和小莫办身份证去,在现代,没了身份证是寸步难行啊;这之后我们就得准备准备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比如手机啊、公交卡啊一类的,还得准备出国和婚礼的事,总之,之后闲着的时候也不多啊。” 她想到了什么,有点憋不住笑。 “想笑就笑嘛。” “噗,仕郎身份证上拍的照片好丑啊。” 这个确实……我一照就破相,完全不上镜,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就当是方便掩护了。 借着阿尔托莉雅高兴的劲,我再逗逗她的。 我今天正好穿着白衬衫蓝裤子,可得给她好好表演一下。 随后我站起来,左手拄着腰,放低眼眉,学着她当初的那副模样开始唠叨 “阿尔托莉雅,我说过,信息是战争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尤其是现代的个人信息,身份信息有部分失真完全可以ー” 她现在很羞于看见当时她的神情,一这样逗她玩,她的反应就很大,真可爱。 “不要再学我啦!” “而应用信息的最着名的战例,你大概是不太清楚的吧。” 我侧身以阿尔托莉雅最经典的那种,略带一丝轻视和无奈,又显得满不在乎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她突然垂下头,用手抹着眼睛。 糟了!搞砸了! 我忙坐在她旁边。 “真对不起阿尔托莉雅,我不是想ー” 她停下手,抬起头来,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啊 中计了 “仕郎!!!” 我被一把拽倒在她的腿上,然后阿尔托莉雅蹂躏着我的头,先是揪耳朵又是捏脸,她还盯准了我青春期留下来的那几个“勋章”,一个劲掐它们。 “知道错了没有?” 我学着她当初酷酷的表情说 “没有” 她也又用上了那副表情 “仕郎” 然后摸着我的人中 我大概 应该服软了 我闭上眼,吻了一下她的手,捧着它放在心口上。 阿尔托莉雅获得身体后,小手也变得更加暖和了,等冬天的时候我可得买点护手霜一类给她用上,这么一双小手再怎么养护也不为过。 “阿尔托莉雅真可爱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叹了口气。 “我好幸福” 能这样快乐地玩闹,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已经几年没感觉到了啊。 “啊,仕郎……”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然后托住我的头,吻着我。 我的心灵永远为你打开着,阿尔托莉雅,如果你想进去看看,那就去吧。 那里也应该没有什么吧…… “我先去客厅换下衣服” “嗯,我们俩也该休息了。” 她温柔地笑着,刚才的孩子气和这股温婉并没有冲突,月在不同时节有着不同形态,而当它们结合起来,就成为一个向周围散出光华的可爱月亮。 “躺在仕郎的怀里真的好舒服,就好像睡懒觉的时候被暖暖的阳光照着一样,睡得很香。” 这样就好,能为她做些什么就好。 ー ー “舞会都快开始了,仕郎怎么还没到啊?” 我站在小小村落前的大路口,焦急地望着四周,等着那个我期盼着的身影出现,但是我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这不是仕郎的风格啊? 我好不容易争取来了休息时间,可我日思月想的他怎么还是没出现呢…… 我在徘徊,我在等待,希望的光亮好像冬风下的蜡烛,一吹便倒下去,但它还是顽强地扶正自己的身体,像袭来的失望展示着不屈。 “哦?小阿尔托莉雅,怎么跑到这了?” 永远用着这副懒洋洋语气的人只有一个,梅林,总是让人想立刻揍他一顿的家伙。 “我在等仕郎。” “点拨你一下,他来不了了哟。” 我对魔术师的坏印象也就因他而起了。 “你说谎!” “他呀,正被痛苦所折磨呢。” “什么?!” “你看看你,没了我是不是什么都” 我…这… 等一下,这里 我!!!! 梅林的话被顶在他喉咙上的湖中剑所打断,他用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少说废话,带我去找他。” “唉呀,我真的没想到小阿尔托莉雅长大以后会这么暴力。” “最后一次警告。” “啧啧啧,你取回了身体还、唉,真拿你没辙,来,跟我走吧。” 姑且相信他。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朝着远离大路的地方,朝着那深邃的森林走去,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消失,周围越来越暗。 我皱起眉头。 “你活够了,对吧?” “相信我一次吧,我现在又没有骗你的必要和心情,不是吗。” 走了不知多久,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片幽静又美丽的树林,天边的月亮在林间的缝隙里投下丝丝绸缎般的光,柔和地对它们施以自己的关怀。 “他在哪?” “你进去就知道了。” 在夜晚的林间穿行本来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但如今,担心的我是没了这份赏景怡情的心思。 仕郎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我明明保护着他,我 等下,我 “仕郎朋友的心在流着血” “拜托你了,骑士王小姐。” 阿泰尔先生说的话…… 我,这是,在 随着我逐渐深入树林,林间的月光也变得越来越淡了,这是…… 不安,前所未有的不安刺激着我放开脚步,大步跑向前去。 “阿尔托莉雅!等我一下啊,我的体力可没你这丫头那么好!” 我顾不上这招人嫌的货色,踏着树枝,踩着树叶,一步也不停地奔跑着。 仕郎在遭受着痛苦 对,我感觉到了 眼前有片光!是开阔地吗。 我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仕郎,仕郎就在前面!! 我冲出树林,随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月光下,一片巨大的圆形湖泊在荡漾着,它仿佛大地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和它交相辉映。 而且 这片湖泊里 全都是鲜红的血液 我已经自认见过足够多的血腥,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是…… 我说不出话来,有些颤栗地靠近湖泊。 月亮好像也看着这一切,当我走到湖畔时,雪白的月光仿佛它的视线,看着我,映照着我。 “我都说过了,慢点走慢点走,咳咳咳……” “回答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喏,你问那边那个人不就完事了?” 那个人? 我看向对岸 我看到 一个跪在地上的男子 心脏上插着一把剑 血不断地流 不断地流进湖里 那个人 那个人是 是我的爱人啊 “仕郎!!!!” 我跑过湖面,脚步所到之处,血化为一汪一漪清澈,光彻其中如玉,在血池里如白色的花般绽开。 但我没心情惊讶了,仕郎,千万不要有事啊!!! 终于,我接触到了对岸。 仕郎没有穿着他习惯的那一身,而是白衣外穿着一套拼凑起来的现代盔甲,他在介绍军事装备的进化历程里提到,这是在百余年前的大战里用过的;他围着红色的围巾,红得发亮 就好像他心脏里流出的鲜血那样红 “仕郎!!能听见我说话吗?仕郎!” 我忙跪在他身旁。 仕郎的手放在剑柄上,鲜血就顺着这钢铁的引水渠流进湖里… 不…不不不!!快做点什么! “仕郎,撑住,撑住” 阿瓦隆呢?仕郎的伤……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治疗,只要我能…… 我把手放在剑柄上。 “仕郎,它一定让你很痛苦吧,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会把它移出来的,忍住。” “取下来的话,那小子就会死哦?” “什么?!” 梅林继续用那副无置可否的腔调说话。 “那把剑是他生存的意义啊,他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时刻激励自己,自己把自己的心给刺破,以这股痛苦,这股鲜血来作动力。哼,傻小子,他一个劲地追求给予,给予,给予,一个劲把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拿出来供别人挥霍,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和其他世界的家伙相比,是个完整的人又怎么样,却不过也只是殊途同归啊。” 仕郎他… “呵,说来可真好笑,这个人遵循着他那个世界的规律,可在想法上却永远不遵循规律,把一切都揽在身上,一切苦难的原因里,总是有自己做的还不够好的一部分,他一这样想,剑就更深一分,现在已经透体而出,扎了个透心凉喽。” 我强忍着泪水,梅林说的是真的不假,但我绝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仕郎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吧……请你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不要怪我现在看着这样无情,好吗,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的,忍住,不要流出来… “对了,他可是一个脾气很大很残忍的人哦?他的心里住着一个野兽,如果不是你的话,他大概会和叫切嗣的那家伙使用一样的作风吧。你要是拔出那把剑,他一定会ー” 湖面突然开始波动,随后,一双血红色的手从湖中伸出。 “你怎么这会来坏我的好事啊…” 梅林不满地摇摇头。 “亲爱的阿尔托莉雅” 那个声音温和又平静 “我是,一个幽灵,我们是,很多幽灵…仕郎是我们优秀的孩子,他为了许多愿景,许多期盼,还有许多应当被实现的目标而努力着…为了大家,他情愿牺牲自己,而变成了现在这样。说他一直只会给予,实际上是不对的,阿尔托莉雅,想想他教给了你什么。” “仕郎、教会了我辩证” “是的,他实际上也渴望着回馈。” 梅林讥讽式地笑了笑。 “看来他还挺‘自私’的。” 幽灵没有理会他。 “有了回馈,他会更好地奉献自己,阿尔托莉雅,这就是他,他严苛地按照我们给他留下的思想遗产行事,花之魔术师,以自私或者无私来评价他都是错误的,因为他的最终目标不在于此。从给予到回馈再到给予,这是一个无尽的前进过程,无尽的螺旋上升,以自己的力量推动它,参与其中……” “但是,人不可能是太阳,不可能永远以未来作幌子压榨自己,而且就算是太阳,也有燃尽的那一天…仕郎在长久的痛苦里,心已经变得越来越硬了,这一点,相信你已经看见过了。如果是换做旁人,这会大概已经放弃了吧,可他却以自己的善良,将剑刺进自己的心脏,就这样,用自己的血液,温热着自己,用真的钢铁去刺痛自己的心,继续尽量给大家做着力所能及的事,继续将所有人的幸福为己任。” “爱之深,恨之切,矛盾两面,随着他爱的不断更甚,他恨的亦不断更甚,爱着的要用恨来保护,这股感情催动着他变得愈发复杂,愈发完整,也愈发崩溃,他在你没到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发怒,不为了什么,只为了那些他没办法拯救,没办法帮助的事。长久以来得不到回馈的他,依旧只是拿一个未来作应许之地,继续刺着自己的心,在无尽的苛责、愤怒与冲突里提醒自己的生,自己还有要做的事,就这样活着。” 我的心好疼……仕郎、是一个和我一样,甚至更悲惨的人…可他还是、还是在温柔地笑着,还是在…… 他的鲜血,温暖的,鲜血流在我的手上。 “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你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回馈,你第一次让他感受了彻底的快乐,你给予了他爱情,他个人的最高追求,谢谢你,阿尔托莉雅,没有你的话,仕郎会一直活在痛苦和伪装里,你让他跨过了那层台阶,让他得以拥抱美好,他也愿意让你看到这颗伤痕累累的心,如今你已经在这了。” “我能再做些什么吗?我真的不愿意,” 我压住哭腔 “不愿意再看到他这样了!” “请把他的剑拔出来吧。” 可是 “他、不会ー” “放心吧” 手有些颤抖,深呼吸,深呼吸 忍住仕郎! 噗呲 随剑透体而出的还有一股鲜血,它直直地喷在我的胳膊上,我真的好想哭!仕郎,仕郎…… “请把剑给我吧” “仕郎,挺住,挺住,我马上就回来” 我轻轻地把他放躺在地上,随后将剑交给那双手。 它将剑带至水下,随后,异变发生了,原本被血染透的湖泊一点点、一点点地变得清澈,湖面上雪白的月光也更盛,在粼粼波光里照着周围的树林。 那双手随后又出现了,只是,这次它已经接近于无形,变成了水色。 它带上了一把血红的剑。 “把它放在仕郎的心脏上……” 它说着,然后消散了,那把剑被浪花冲在沙滩上。 我连忙捡起它,照着幽灵的话做了。 “切,学聪明了吗傻丫头,你和那个傻小子还真是天生一对,算了,你们的事看来以后也不用我插手了,永别了。” 梅林释放了一个魔术,我们的周围突然开满了白色的百合花,而他则消失不见了。 我终于将哭泣的冲动尽数释放。 “仕郎,你还好吗仕郎,宽恕我的无能吧,我只能这样做了……” 那红色的剑在接触到我的泪水后,化作一股光芒,回到了仕郎的身体里。 “啊…阿尔托莉雅……” 从他的嘴里穿出微微的声音。 “仕郎!!没事了,没事了,呜呜,没事了……” “感谢你,阿尔托莉雅……” 月光下,百合花们在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第5章 le 4 今早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非常好,心里特别特别敞亮痛快,就好像逆转裁判里一下解开所有心之锁那样。 但是做的梦不怎么样,我梦见自己到了卫宫邸的道场里,然后saber把我当作迟到的士郎一个劲训,我不理她,她还劈头盖脸地揍我。 我肺都快气炸了,拿出看家的招式给她好一顿打,我可不是那个十来岁的小家务男 而是二十来岁的大家务男 结果她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哭着说我不是士郎,士郎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然后就跑开了。 这时候我才缓过来,而且心里很不是滋味。 尽管今天早上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是清楚地记着这个梦。 恢复知觉后,我突然发现阿尔托莉雅不在身边。 啊? 梦 难道说!!!! 我连忙连滚带爬地起来,顾不得换衣服,就继续穿着睡衣出了卧室。 现在大概才五点半到六点左右,小爱还在睡觉,小莫也打着呼噜,我本来想大喊一声阿尔托莉雅,但是忍住了。 “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 我小声地呼唤着她。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阿尔托莉雅探出头来。 “怎么啦仕郎” 啊…… 我这才稍稍放心些 但是,我突然注意到,阿尔托莉雅的眼皮都是肿的,小脸上还有着没擦掉的泪痕。 我、我 难道说 梦里我在 愧疚、不安、担心一下子全都涌上来,今天的我好像放开了心里的阀门,情感们直上直下,畅通无阻。 我走过去,一把抱起她,回了卧室。 关上门,我内心的情感,那些压抑了很久的情感和新的对爱人的担忧一起爆发出来。 “呜…对不起,阿尔托莉雅,对不起……” “仕郎不要说傻话了,哪里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呢…相反,是我……” “我们……” 随后我们两个告诉了彼此自己所想的东西。 我的,内心? 原来…原来如此,我的爱她填补了我的心,我说我怎么感觉如此畅快和舒服呢。 “仕郎你呀,就是心太软太善良,那人就是一个思维残影,不是我,也不会是正在阿瓦隆里生活的她,你这么难过是没必要的。” 阿尔托莉雅…… 但是不管怎么说,让阿尔托莉雅哭都是我的不好,我得为她做点什么。 “阿尔托莉雅想试试按摩吗?” “好哦” 我让阿尔托莉雅躺在床上,开始按揉着她的脸。 说起按摩来,那我们国家可以说是相当有历史底蕴了,我们如今知道的许多穴位正是在按摩之中总结来的。 穴位实际上是淋巴结或者神经结,通过轻微刺激穴位,人体可以分泌相应的良好感觉激素、促进部位的血液循环等,进而达到保健的效果,不过对于消肿有没有作用我就不清楚了。 面部是淋巴结最密集的地方,当下时代脑力劳动也多,因此学会按摩面部是一件很实用的事,自己给自己按一下效果也不错。 记不住穴位也没关系,只要按着面部轮廓的凸出点一点点按就好了。 阿尔托莉雅很享受按摩的过程,我轻轻地捏着她的肌肤,顺着额头、眉骨和颧骨揉压。 面部按摩一定要轻柔,切忌使用太大的力气。 她的肌肤质感很好,摸着很舒服,我也就只有手心这能达到类似的地步了。 随后我把她扶起,揉着她的肩和胳膊。 给她按摩真是一件开心的事,好好休息和放松吧,我亲爱的守护者。 身体按摩也很简单,但前提是按摩者得常运动,了解经常发力的部位和肌肉的走向,而在达成这个要求后,按摩就很容易了。 本来身体按摩需要一些力道,但是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实在是太娇小玲珑了,我的手一把就能包住她的整个肩膀,虽然她战斗时要赛过无数猛士,应该受得住这些…我还是实在不敢用力啊。 揉揉肩膀,捏捏胳膊,再顺着脊柱按按,简单的上半身按摩也就好了。 “本来有了身体后睡醒有些累,但是现在身上很轻快,谢谢仕郎。” 她的笑容好甜美,我的心快融化掉了。 “哪里的话,夫妻之间” 呃啊,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我一下就! 阿尔托莉雅的脸上霎时爆发出红晕,捂着嘴。 我满脸通红,非常不好意思,忙把脸转到一边,挠着头想着怎么缓解尴尬。 “仕郎……” “啊!阿尔托莉雅” “那个……” 她凑过来,摸着我的手,很是害羞,有点吞吞吐吐的。 “能、能不能,说出,我现在对于仕郎的,身份,不是指爱人,那个,社会意义上的,那个身份。” 我感到嘴唇有千斤重,在沉默了一小会后,终于开了口。 “阿尔托莉雅…是我的未婚妻。” “仕郎!!!” 她高兴极了,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被这股喜悦催动着,可爱的姑娘尽情地撒着娇。 “我们今天就去办理身份证吧,好不好嘛” “嗯嗯,好” 爱情的温暖使我的意识飞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感觉全身上下像火炉一样燃烧着。 阿尔托莉雅接下来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她先是拉着我的手唱歌,又笑着给我捶背,然后躺在我的怀里,摸着我的脸颊,一个劲笑。 “仕郎是我的未婚夫,我好幸福。” 随后她板起脸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辜负仕郎的期待了,从今以后,每天早饭都由我来做吧,这是对于一个合格妻子的淬炼。” “谢啦,我可爱的ー” 阿尔托莉雅盯着我,脸上的期待呼之欲出。 我深吸一口气 “可爱的妻” “嗯!!嘿嘿” 我真是害羞到极了,两个人的生命里都还没体验过如此甜蜜的情感,我们俩现在还不过是处在即将步入婚姻的初期,居然这就比先前的热恋期还要浓郁,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到不行。 尤其是阿尔托莉雅,她应该是期待这一刻很久很久了,现在她的喜悦真是溢于言表,就好像曾经电视上报道过的超级月亮一样。 不过今天还是由我来做早饭吧,毕竟现在是四人份,我还是担心阿尔托莉雅的厨艺撑不住。 随后我让她挑选婚纱,自己去琢磨着早饭该做些什么。 今天的早饭是拌三丁、鸡蛋羹与红豆粥,清淡营养的早饭非常适合高消耗后的恢复。 阿尔托莉雅挑了一件合适的以后就立刻跑过来帮忙了,她现在活像个小管家婆,纵使没什么要做的也忙里忙外的。 脱离从者状态后,小莫是彻底陷入了赖床的陷阱里,之前摇摇她她就能醒,现在则翻个身继续睡。 见状,阿尔托莉雅直接用了杀手锏,她把伦戈米尼亚德召唤出来,截取了枪上不断循环涌动的一段气流,然后拿它吹拂着小莫的耳畔。 “呼ー吁ー呼、啊?嗯,什么啊…什么、啊啊啊???” 可怜的小莫一体会到这股曾经让她两度丧命的力量,就立刻和我一样连滚带爬地起来了。 “啊,父王,别吓我呀” 惊恐万分的小莫看见是阿尔托莉雅的恶作剧,长吁短叹地说。 “不准赖床,小莫” 阿尔托莉雅摸摸小莫的头,被爱情滋润的她,如今也对小莫释放出了和亲情一样的温暖,幸福的生活和感觉让她像姐姐一样柔和地对待小莫。 小莫闭眼睛低下头,她这个调皮的大孩子吃软不吃硬,阿尔托莉雅的这一下是让她长教训了。 “嗯,向父王承诺,我以后不会再犯。” 而且现在也已经七点多了,小莫已经睡了快十个小时,再睡就不健康了。 “大家早上好呀” 小爱也醒了,由于昨天的过度消耗,她还在浑身酸痛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见到自己的“公主”这样,小莫二话不说,直接过去把小爱背起来放到椅子上。 “啊,谢谢小莫!” “昨天真的多亏小爱了,没有小爱的那几下,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赢呢。” “仕郎哥言重了,大家都很重要。” 她笑着说。 随后小莫搬来凳子,把小爱的腿放在凳子上,阿尔托莉雅则给小爱梳头,这让小爱感动到了极点,她又开心又激动。 “我有好多关心我的朋友,我真高兴!” 战争终于结束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早饭。 四个人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也没受什么伤就胜利了,真棒啊。 加了糖的红豆粥温和养胃,非常受姑娘们欢迎,嫩滑的鸡蛋羹和清爽的拌三丁则带来了中式早餐独有的风格,吃着清淡,但是香醇。 今天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阿尔托莉雅和小莫办身份证去,我也编好了理由。 “阿尔托莉雅姐妹是威尔士政客家庭的女儿们,因为这家政客支持‘威尔士独立运动’结果被吊销了英国国籍,她俩正好在孔子学院上过学,知道汉语,而在中国也不会被英语圈国家干预,因此就托关系送到这里政治避难了。” 她俩对于这个理由表示满意。 提到威尔士,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说起来,现在瓦勒哈(威尔士古称)那里怎么样了?想必也已经让我认不出来了吧?” 我看了看威尔士的图片。 “除了大家住上了现代房屋,用上了现代生活设施以外还是那样。” “啊?”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相信,但在看到图片后,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 “还是一样…一样的天,一样的草原和树林…吗……” 她抿了抿嘴。 “蛮族是不是还在迫害我们?我记得很清楚,我出生时是耶稣诞辰五百一十周年的前一年,按公历来算,这都已经足足一千五百年了,这样的发展速度实在太不能让人满意了。” “被蛮族迫害而流亡到东方大陆的威尔士骑士开始书写新的生活,这个主题不错,我要试着写点东西” 阿尔托莉雅还是惦记着百姓们,不过小莫看得开一些,一个是老百姓好歹是没有战乱地和平活下去,另一个是毕竟这和她们那里不是同一个世界。 这个问题属于近代的经济问题,由于投资产业分工等因素而导致威尔士沦为原料产地和农业区,说起来,我们之前两个月里好像都在集中探讨公元前的历史问题,近代和现代没有过多强调,这方面阿尔托莉雅就不知道了。 威尔士的问题其实还好一些,要是让阿尔托莉雅知道爱尔兰亲戚们在近代被蛮族祸害成什么样(爱尔兰大饥荒),她估计真的会发飙的。 “说起来,现在不列颠还有个‘亚瑟王之墓’来着,在ー” 但阿尔托莉雅摆了摆手,不置可否地笑笑。 “假,如果这个世界的亚瑟王也是我,那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墓地被别人找到,大概率就简单地葬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吧。只要这样,亚瑟王的名就会继续鼓舞我的民众,让他们在对抗侵略者时拥有自信。现在来看,既然我一生都被某些阴谋家算计着,那阿瓦隆被遗弃后应该是到了某些人的手上,” 她温柔地看看我,微笑着 “然后就到了仕郎这里,我们两个人就……” 多么不可思议啊,在一切的机缘巧合ー命运之下,两个人相遇,相爱,互相扶持着,一起步入了新的旅途。 跨越了大洲和大洋,跨越了千百年的时光,跨越了不同世界,两个人相遇了。 “阿尔托莉雅” “仕郎” 我们十指相扣,看着彼此的脸, 小爱怕打扰到我们,放下碗起身了。 我们俩这才从你侬我侬里反应过来,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这下反而是我们当大家的电灯泡了,这让我俩一时间非常害羞。 小莫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这样来看,无数个桂妮薇儿也比不上一个御主啊” “我不是王后!!!” ー 本来我们想让小爱在家里休息,但是小爱还是坚持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好不容易打完战争、也暂时不用学魔术,她还想四处瞧瞧看看呢。 父母都支持这件事,这也难怪,“小雅”给他们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而小莫也就沾着自己“姐姐”的光,不需要他俩“审核”就批准加入了。 在派出所办理手续的速度很快。我家户口本在家里,阿尔托莉雅说自己是我的未婚妻,外加这听起来非常让人同情的理由,流程也就一下通过。 我确实也得说,她俩的金发碧眼和完全没有口音的汉语帮了大忙,异邦人“归顺”的感觉让派出所的人们都表示支持,在申请国籍完毕后,破格顺道申请了身份证。 身份证批下来大概需要一周左右,以邮递方式到家,最后,负责办理入籍的警员们祝我们百年好合,我们谢过人家,离开了。 “等身份证到了就可以申请入户和结婚了。” “嗯,过几天我们试试戒指和婚纱,婚礼在哪里举行呢?” 这下难倒了我,我们都不想办什么太过隆重的婚礼,也不清楚哪里比较合适。 “要不要去教堂呢?” 但是阿尔托莉雅如今已经对教会有了很大的成见,不愿意再去类似的地方了。 最后我们俩一致决定当甩手掌柜,先去“度蜜月”去,直接又把这任务交给了小爱和小莫。 “这、我,来主持和规划、仕郎哥和saber姐的婚礼???” 小爱不敢相信般大睁着眼,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居然要去当司仪当规划师,这实在是让她有些又惊又喜。 “谢谢大家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好好筹划出一个像样的婚礼的。” “小莫,你就和小爱一起去考虑这些吧。” “了解、御主,你就等着瞧好了。” 两个人自信满满,小莫赶忙要来笔记本,借着汉字向小爱比划着之前她想法的大概。 我本来打算买点小点心犒劳一下大家,然后就先回家继续休息的,但是小爱非说我们俩会打扰到她们规划婚礼的思维,要我俩去四处逛逛享受二人时间去。 “这些足够吃了吗?” “仕郎哥放心吧,我也会做一些菜的,这些就够我和小莫吃了。” 她提着曲奇饼干和蛋卷说 “你和saber姐得好好去玩玩,可不要提前回家哦,我看到你们会感到压力非常大的。” 啊,好吧,既然这件事得麻烦小爱,那我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看着路上越走越远,一个劲用手语交流的二人,阿尔托莉雅不禁噗嗤一笑。 “仕郎,你真是个好兄长啊,小爱体会到责任和信任的感觉,一定会成长得又快又健康的。” 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一开始不是这么规划教育计划的,但是现在来看,或者是运气使然,或者是我那思维已经认定了这种方式是有效的,我已经使用纯粹社会性实践来教导小爱了。 也是,小爱不缺什么书本什么大道理,不和生活实际联系起来,道理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啊,而且这还会教给小爱诸如协作啊演说啊一类的东西,也算是不错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们俩…” 阿尔托莉雅挽着我的胳膊。 “仕郎决定吧,以后我就跟着仕郎了。” 我们俩的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和阿尔托莉雅这样的好姑娘一起幸福生活,我就是死后像archer一样也值了啊。” “哼,天天说傻话!是不是没能量,脑袋转不动了?来,张嘴,啊ー” 不过这确实是真心话。 她喂了一个蛋卷给我,酥脆清甜的小点心对于这新开端而言,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第6章 le 5 就在我琢磨去哪玩玩的时候,头顶呼啸而过的轻轨提醒了我。 “我们去坐轻轨‘绕城飞行’吧。” “嗯!听上去很不错!” 阿尔托莉雅到这里来还没坐过轻轨,我也因为学业等等的缘故不常坐,上一次坐还是在小学的时候。 “我很早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仕郎你看,轻轨站好像一个玻璃做的城堡一样,然后就有一列又一列的电车从里进进出出,它们是怎么运作、怎么变道的,我还不清楚呢。” 我们家附近就是轻轨站,非常方便,阿尔托莉雅进入到内部以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今天我们就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轻轨票也不需要身份证,我们买了两张去市中心的票,随后上了车。 电车开动了,它真的在城市的上空运转着,看着外面闪过的景色,感受着从未有过的乘车体验,阿尔托莉雅勉强抑制住兴奋,挽着我,像一个孩子一样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哦,对了,archer他们也有类似的经历来着,说不定这会他们也在阿瓦隆里,坐着电车观光冬木呢。 “真的好像在飞行一样!” 阿尔托莉雅体会着电车运转中特有的离心力和轻快感。 “阿尔托莉雅坐过旋转木马么?” “没有,那是什么?” “一种游乐设施,一个旋转平台上有许多造型各异的小马,可以骑在上面转圈,非常受小女孩们喜欢。” 她刚想开口,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失望地眨眨眼,不说话了。 啊,估计是“小女孩”这三个字吧,我这亲爱的未婚妻觉得自己去玩“不成熟”。 “不要被刻板印象困住哦,阿尔托莉雅,只要亲爱的你能够快乐,玩点游乐设施那又有什么呢。” 我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嗯!” 阿尔托莉雅高兴地点点头,姑娘开心的笑容让她的身上散发出可爱的柔光来,我看得见,那个在村子里奔波的小姑娘和在外面游历的白骑士都回来了,都回来了,那些憧憬和希望都重新回到了阿尔托莉雅身上,确实是,崭新的开始啊。 难怪…她说自己在阿尔托莉雅面前是不应该存在的……是啊,没了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才能这样快乐,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愿望成真了,你也很“自私”嘛!好好睡吧,记得一定要做梦梦见我们。 “阿尔托莉雅要记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就代表这个人必须经历过人应该有完整的成长历程,一个快乐的童年是非常重要的,童心绝非是‘不成熟’的表现,相反,一但一个人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历练了不知多少后如果还能保护住自己的这部分,那才是真正的成熟。我之前不是说要把童年丢失的东西补回来吗,阿尔托莉雅就不要担心那些了,尽情享受生活就好了。” 她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们,然后迅速地亲了我的脸颊,红着脸笑着靠在我身上。 “那仕郎到时候可不可以陪我玩呀,和爱人‘并驾齐驱’,一想到这样我就好开心。” 呃 但是我就不必了吧…… “这个……” “陪我玩,陪我玩” 她像小姑娘一样撒娇,老实说,这会我都快感动地掉眼泪了,一个从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人,终于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爱的姑娘呀,哈哈,真拿你没办法。 “陪阿尔托莉雅,我玩什么都行。” “仕郎最好了,要陪我一辈子哦!” “那是一定的呀。” 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和头发,哦,如今那个海蜇头型恐怕也成为过去式了,在那两位姑娘的祝福下,阿尔托莉雅开始使用以前的马尾辫和麻花辫。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学会然后帮她编辫子了?也不错啊,我的一样心愿这不是也要完成了吗。 电车的声音唤醒了一些东西 啊…… 我把阿尔托莉雅搂进怀里。 “怎么了,仕郎?” “我又想起那两个人的事了,那个人完全比不过我的阿尔托莉雅,我感觉到,我的生命和阿尔托莉雅紧紧系在一起,真幸福啊…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天使,我的永恒。” 怀里的姑娘笑得更灿烂了。 “幸亏仕郎经过了许许多多的磨砺……仕郎其实、长了一张风流脸呢,说出来什么话都能迷住小姑娘,要不是仕郎的性格和经历,有着这样脸的话很容易成一个轻浮的人,但仕郎扬弃了它,在我的爱人身上,它就闪闪地发着光,让你显得更迷人了。” 啊????? 啊啊啊啊???? 我登时红透了脸,只觉得耳朵发烧得厉害。 这这这 这算是恭维吗?还是什么? 风流脸是什么啊???? 我人生中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我,这是什么意思?大脑瞬间宕机了。 “这” “仕郎不要不相信,刚才在路上有好多人看着你,我的爱人这么优秀,而我自己能永远徜徉在你的爱里,真棒呢,我很享受仕郎对我说这些浓情蜜意的话。” 果真…天真和真诚就是最好的武器,像这样直接式的“夸”我,那可真是让我无比受用啊……现在这样兼具孩子的天真活泼、少女的可爱烂漫与战士的坚强勇敢的阿尔托莉雅,实在是要胜过世上一切。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吧。 “唉,我不明白为什么,仕郎明明很理智聪明,但却是一个非常喜欢说傻话的人。” 她紧贴着我。 “都是什么傻话啊,阿尔托莉雅说来听听吧。” “……仕郎,我以前问你过这样一个问题,也是我问过的最后悔的一个问题,在我们已经确定恋人关系后,有一天我半开玩笑地问你,如果我回去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也不是什么敏感的问题啊。” “你回答说会一辈子不娶,最后思念着我老死,或者…或者在践行你的道路时‘随便’死在哪里,要是我愿意留下张照片,你会带到身上直到死去。” 啊… 是我会有的想法没错。 “我听了以后,心里特别特别难受,为什么你就这样残酷地对待自己……尤其是现在,我更加地…更加地了解了仕郎以后,就觉得,自己真幸运,能够救下和保护仕郎。刚才你提到archer,我就想到了这件事,更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我相应地也就对saber有很大成见了。” “阿尔托莉雅也是一样的啊,这种事不能强求自己、所有人都要有一个成长的过程,更何况恐怕另一个人算不上是自己,没办法……” 我鼻子酸酸的。 “其实,在遇到阿尔托莉雅之前,我已经对自己的爱情不抱期望了…我觉得,那些都是和我无关的事,我只是一个穷小子,也是个…诚如阿尔托莉雅所言那样的、爱说傻话的傻瓜。” “不要这样说仕郎” 对啊,我不能贬低我自己,那岂不是在贬低爱上我的她么,对不起,对不起啊。 “你救了我,阿尔托莉雅,我的心和我的生命都属于你。” 我吻了她的额头。 “我爱你” 她抹去泪花。 “我也爱你” 在短暂的悲伤插曲过后,我们的爱情与旅行更加欢乐和炽热了,两个人更进一步,借着情感组成的纽带,将彼此的心逐渐合二为一,我感到,我的思维越来越“阿尔托莉雅化”,而阿尔托莉雅的思维也越来越像我了。两个人互相帮助,抛弃掉那些阻碍着我们进步的障碍,在相爱之中共同向前进。 我们在半空中,看着城市里的一切,远离了我们温馨的小小的家以后,阿尔托莉雅进一步认识到了现代生产力造就的奇迹。 “仕郎你看,那是什么。” “是船厂的龙门吊。” 巨大的工业设施和港口令她惊讶不已,也让她更加觉得幸运,她露出笑容来,看着一千多年后的这一切,看着她热爱的人们亲手创造的奇迹。 “被召唤到这,还能守护这座城市,我感到非常满足。” 但是她看着底下不计其数的高楼大厦,有点担心地问我。 “城市接受得了这么多人口吗?” “答案是接受不了,现在这样完全限制了许多人的生活空间,以后我会和阿尔托莉雅讲这些方面的事的,这也是我上大学时‘不务正业’研究的事情。” “说起来,仕郎的大学是什么样的?我一直没问这个。” 阿尔托莉雅笑了几声。 “不过我当时是一眼就看出仕郎是进过高等学府的了,仕郎知道吗,你向我介绍各种东西的时候活像个去过米兰的大学生ー我的幕僚里就有一个,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说不完地说。” “啊……我大概是有这样的倾向。” “亚瑟王还很奇怪,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像武人的人,可说起话来却这么清澈温柔,学识这么丰富,让她一下子就对你有了好奇心。” “知识改变命运啊。” “亚瑟王想要仕郎的夹克也有这个原因。” 她笑着摸摸我的衣服。 “这明显是阿勒芒(一日耳曼部落,于莱茵河源头处)森林那的色彩,我当时就推测,仕郎应该是一个从东方远渡重洋来到欧洲的勇士,四处游历然后加入边防军服役,最后带着学识和衣服回家了。” 我不禁笑出声。 “有点太离谱了吧。” “唉,一千五百年了嘛,我一时间也脱离不了老思维。” 确实,比传奇更传奇的是活着的传奇,而我身边这个就是。 “说回来,我的大学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学校,每天上上课,看看书,锻炼,写点东西然后打游戏听歌看视频,就这样了。” “我看仕郎几乎不玩游戏啊。” “几年前玩够了,在我认识到那些作为虚拟的东西对现实没有帮助后就都抛弃了,此外还有阿尔托莉雅的原因,和爱人待在一起不比那游戏强上无数倍。” “仕郎真棒!” 我低下头,让她抚摸着。 “阿尔托莉雅可比我厉害多了,十来岁就……” “不,仕郎,我完全是被逼着那样做的,比起仕郎这样,自己拥有但主动抛弃,实际上在思想方面差了不少,觉悟这方面能做到仕郎这样的并不多,骑士中间也是少数的,所以我认为仕郎更厉害些。” “但阿尔托莉雅的磨砺程度可比我高多了,明显是阿尔托莉雅更厉害。” “仕郎厉害” “阿尔托莉雅厉害” 我们两个人笑着靠在一起。 “不过理论可不能当饭吃,我毕业后还得去找工作呢。阿尔托莉雅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啊,有没有有兴趣的职业?” “嗯,我想去当裁缝,自己做出漂亮的衣服给自己和别人穿。” “这件事我母亲很熟络,到时候阿尔托莉雅可以学学。” 就在这时,轻轨的提示音响了,到站了。 “真快啊!” “那是肯定的,来,我们去今天目的地吧。” 在中心市区里穿梭给予了阿尔托莉雅全新的感觉,这里可比我们的所谓cbd繁华十倍不止;不过,虽然这种感觉很新奇,令她不时驻足仔细感受一下,但她并不是特别喜欢。 “还是一样,太忙乱了,并没有‘生活’的感觉…或者是我的时代局限吧,但,人们好像被不属于他们的什么东西推着,过着不属于他们的生活,这种感觉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和高大的现代建筑物和给予人们诸多便利的科技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愧是阿尔托莉雅,是这样的,一点也没错。” 我们沿着干净整洁又维护一新的大道漫步,路上依旧车来车往,行人匆匆,少有停下的人。 海风呼呼地吹拂着这里的一切,其中独有的海洋味道为我们注入了活力,也让城市的废气味散了许多。 纵然是市区,但依旧有海鸥出来觅食,它们就借着这股风,直飞楼房顶端,在那里鸣叫着。 阿尔托莉雅指着出租车。 “我们第一次回家就是坐的这个,尽管我已经有了现代生活的知识,但当时我还是很惊讶,不需要畜力的车,这可真神奇。我回家还闹了笑话来呢,其实我到这里是没有鞋子的,只有一双板甲靴,就那样哐哐地在地板上走。” 真可惜…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再多说点吧,阿尔托莉雅。” “我第一顿饭吃的是韭菜炒鸡蛋和烧鸡,当时真的是,吃得香极了。” 姑娘像含羞草一样低下头。 “把叔叔阿姨吓了一大跳,我一个人就吃光了一盘菜一只鸡和两大碗米饭,一点也没给仕郎剩下,搞得你最后去吃面包就香肠充饥…仕郎不要怪我这么说,幸好仕郎记不得我之前都做了什么,不然我真是…那时候的我和saber是没什么两样的。吃完之后我就像训话一样开始给你讲大道理,啊、我又想起了当时一边嚼着干面包一边听我唠叨的仕郎,真是不好意思……” “呃……挺有…意思的。当然阿尔托莉雅大可放心,我已经说过,不会追究那些事。” “嗯,然后就是吵架环节,是的,第一天就开始吵。因为你对圆桌骑士们的忠诚提出质疑,我就把所有想得到的骑士守则全背出来,你说我在讲歪理,我说你没资格评价,这下算是开了个很不好的头,我就开始‘怀恨在心’了。晚上我坚持要住进你的卧室,然后又吵了一架。” “‘别告诉我,你的思想是如此的龌龊!我不过是以从者的身份下榻于此,保护你,仅此而已!’” “‘男女之别是客观事实,我很感激你能出于保护我的目的来这样做,但是我还也坚持要分开睡,这是我们现代的价值体系,我希望给予你同样的尊重’” “然后我就说了一句非常刺耳的话,我说你的尊敬毫无用处……真对不起,仕郎,我当时实在是态度非常差。我看得出来,那句话刺痛了你,我立刻感到特别不好意思,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棒,我也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你实际上是个很好很好的御主,只不过…是我的问题而已。” “但是当时的我…想破脑壳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现在来看,只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太甚而已,然后我就自己欺骗自己,说仕郎这样其实是因为他没有经过像我一样的历练,纠正他就好了。” 她停下来,抱住我。 “真抱歉,仕郎。” “没有什么的,阿尔托莉雅不想继续说可以不说,我们继续走吧。” 第7章 le 6 “说起海鸥,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笑的事,我以前看过一个外国恶作剧视频,一群小鬼把泻药混在薯片里,然后喂给海鸥吃,结果当时沙滩上的人全倒大霉了。” 不过听到这件事以后,阿尔托莉雅没有觉得太搞笑,她反而担心地看了看天空,拉着我快步走。 我们这时也到达了目的地,这是我们市区、也据说是破了什么记录的最大的广场,建成有二十多年了。 “!” 阿尔托莉雅圆睁双眼,看着眼前的壮丽景象。 巨大无比的圆形绿化带以公路为分界线隔开,层层叠叠,在圆的律动里书写着属于现代城市的活力;周围的高楼大厦在城市的绿色心脏面前,也显得渺小无比,难以企及,它们与其说是广场的俯视者,不如说是因恭敬而垂下目光的小小后辈。 而在广场的末端,就是无比引人注目的海滨部分了。白色的石砖搭建起大片供游人欣赏大海的巨大平台,在那边还有一座若隐若现的跨海大桥,阳光照射下,一切都在闪着光,一切都如同海市蜃楼一样,它近在眼前,但是也远在天边。 “好气派的地方,来到这里,我真是大开眼界。” 我们沿着圆周漫步,阿尔托莉雅盯着这广场上的一切。 “仕郎,虽然说我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氛围,但是卡美洛要是能有像这座广场一样的公共场地,那我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还是放不下这些吗?” “都这会了哪能放下啊?我都跟了个这样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放下。” 我们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注意到有些欧洲面孔。 “那些人是?” “他们是维内德人。” 她很好奇地瞧着。 “在不列颠看不到啊,他们住在日耳曼森林的东边,我当时还没见过维内德人。” “他们后面迁入东罗马,比起哥特人更麻烦,说是人数太多,所到之处是吃了个寸草不生。” 对于蛮族们的“邻居”,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 “粮食问题还是很重要啊,不列颠差就差在粮食产量上……这样来看,这群人在某些方面比蛮族还要棘手,有埃及的东罗马都顶不住这样的冲击,要是到了我们这可就麻烦了。” 不过他们也没那个机会了。 晴空万里,我们在这样的美好里遨游着,在不断的探索中享受属于人的美丽,创造的美丽,草坪成为了绿色的海洋,而车辆则成了船舶。 广场面积很大,不过直径也不算特别长,不一会,我们就走到了海滨。 “阿尔托莉雅觉得湖泊和海洋哪个更美一些?” “这种事很难说,我认为各有千秋吧,不过总体而言我偏爱湖泊一些,我们那里有很多像散落在大地上的钻石一样的小湖,非常美丽,我也很喜欢去类似的地方。” “看来故乡还是好啊,我这方面也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因为这里靠海,也就更喜欢海洋一些了。说起来,阿尔托莉雅打算回不列颠看看吗?” 她停下来,看了看天空,眼里流出些许难过,但很快整理好了它,笑着对我说。 “不回去了,仕郎,现在民众已经不再需要阿尔托莉雅、更不再需要亚瑟王了;而且我的故乡,如今也彻底置于了蛮族统治之下,我是不愿意看到这些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和仕郎说的一样,所有人都被解放出来,都能作为一个人好好活着,都能活在幸福快乐当中,那时候我再回去吧。” “真了不起,阿尔托莉雅,我也在等着那一天,也许它在现在会显得非常遥远,但对于它的实现,我坚信不疑。” 她点点头。 “我们一起努力。这一次,我为了大家、为了人和爱而战,我绝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阿尔托莉雅是最棒的。一个优秀的爱人必然是另一半的战友,而阿尔托莉雅就是我最好的战友,永远都是。” 是啊,不仅仅是感情和思维,两个人的目标,两个人的决心也在合二为一,我感到了,这是我们共同的良机,这是命运给予两个以人们为己任的人的幸福。 “我讲讲我的大学生活吧,阿尔托莉雅向我讲了很多很多自己过去的事,但我还没有说我自己的那些东西。” “好呀” “其实和阿尔托莉雅想的不一样,我上的是一所很差的大学,可没有意大利本土的那些大学那么好,没办法,我实在是不擅长数学,非常不擅长。” “哈哈,仕郎在这方面和我一样啊。” “嗯。不过幸运的是,大学里氛围还不错,学习环境也宽松,我在学日语的同时还有大量的时间用来休闲啊一类的。我在刚上大学的时候可喜欢玩游戏了,一天能玩三四个小时。” 她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假的?” “真的,我现在在自律这方面做的还行,但以前可远远不够。不过后来,我就够了,如果不是我年少时的痛苦,我大概会真的被迷了眼吧。我开始逐步压缩自己的游戏时间,并且开始抛弃它,有道是矫枉不能不过正,吃一堑长一智,在我身上可也真是非常彻底的体现出来了,人果然是、不挨打不长记性啊。” “还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我当时还试着和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交朋友,乃至于有些想发展为男女朋友。” 她板起脸。 “这不是特别有意思,我无法忍受那种仕郎被别人夺走的可能,哪怕是旧事也是。” “这一点可以放心,阿尔托莉雅。” “啊、不,仕郎,我只是……” “我理解,我理解。后来我反应过来,那不过是我过剩的激素使然罢了,仅此而已。” 我们两个来到了海边,看着港湾中横着的大桥,它终于在我们面前彻底显形了。 “没有这些教训,我也不会把爱情知道的这样彻底,我现在把它说出来,记下来,提醒我,也留给人们做个教训…我很幸运,每次犯错误的时候都能悬崖勒马。我在大学里有三个收获,阿尔托莉雅,一个是一门半吊子语言,一个是学习了一套完整的科学体系,最后一个是成长为完全的人。” 我牵着她,在这港湾都市漫步。 “我觉得很幸运很幸运,在我成熟之后遇见了阿尔托莉雅,不然,我也很怕…不成熟的自己,会失去阿尔托莉雅。” “仕郎……” “不说这些了,学的书堆起来也差不多有阿尔托莉雅一般高了,我也写了十来万字的东西,可以说是‘小理论家’,这方面我也没少走歪路,尤其是高中的时候,空话大话满嘴,除了个很明确的目的以外并不清楚很多东西,好在…好在怎么说呢,老天爷赏饭ー不,赏理论吧,如果真的有他的话,那我可得感谢感谢他。” “大学里我没有任何‘朋友’,一个能交心的也没有,空虚、浮躁、愚昧,每次我待在那里,都感觉和监狱一样,所幸我终于解脱了。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堆愚蠢且无聊的事,好在我能汲取教训,仅此而已了。” 握住她的小手,自由地在风中翱翔的感觉,这就是,我个人的那部分,最大的追求了吧。 “和阿尔托莉雅共同生活,每一天都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如果那些孤独、愤怒、无尽的忍耐,迎来最后的结局是如此,那我想确实是值得的。这相比阿尔托莉雅的那些苦痛来说可不值一提哦,还是阿尔托莉雅更厉害。” 她嫣然一笑,随后又作出亚瑟王式的表情。 “嗯,那我也就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保护仕郎的责任了,仕郎就乖乖地被我守护着就好了ー” 我们俩都憋不住笑,紧紧拥抱着彼此。 “无论是爱、生活还是责任,就让我们来一起守护吧。” 广场旁边就是游乐园,这里的游乐园虽然占地面积完全比不过什么主题公园,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到摩天轮、下到碰碰车,一切孩子们感兴趣的东西一应俱全。 看着里边造型各异,五彩缤纷的设施,阿尔托莉雅的童心也彻底被勾起来了,也是,这些东西放在以前恐怕是想也想不出来,对于她好似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 “碰碰车不会撞坏吗?” “当然不会了,就是这样的设计啊。” “那就好,我要玩!陪我玩!” “陪阿尔托莉雅,做什么我都乐意。”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游乐园了…对于我而言,确实是、没有太多意思。 但是今天我反而感到了早已经消失很久的童年的快乐,确实,所谓意识的主观能动性,就是这样吧,陪着她,那些好像再也不会有的感觉,那些甚至一开始就消失了的感觉,就又出现了。 并且令我惊讶的是,阿尔托莉雅的驾驶技术非常好,她驾驶的车鲜少有被别人碰到的时候,孩子们发现了这件事,开始试着针对她,但是越冲越乱,反而轻易地被阿尔托莉雅躲过去。 我的话,已经快把碰碰车开成坦克了,还险些一头冲上围栏,这方面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很庆幸没有带小爱和小莫来,不然就真的被看笑话了…… 结束之后,我问了问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会有如此好的手感,但是她笑眯眯地说这是秘密,而且也不是“秘密”,我知道这件事,但是现在大概不知道。唉,这妮子,怎么别的不学,把我这种不想说话时随口扯的谜语人式说话技巧还给学了。 回家问问小莫会不会有答案呢? 接下来阿尔托莉雅不作耽搁,直接拽ー她真的在拽我ー跑去了旋转木马。 “真的、真的好漂亮好可爱啊,仕郎你快看,那里有好多小白马驹,活灵活现的,我好开心…” 她随后跟我讲述了童年时照顾马儿们的事情,当时就好像马儿们也知道这可怜的姑娘在遭受着折磨,阿尔托莉雅打扫马厩时,它们不叫也不闹,静静地等待她完成自己的工作;阿尔托莉雅学着骑马,它们也不反抗和尥蹶子,精通骑术的进度之快让老骑士和凯也觉得不可思议。 “能坐上这样一匹小马,一定是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心愿了。” 托你吉言,阿尔托莉雅,希望现在还有这样的女孩吧。 阳光下,五彩斑斓的两层设施与一匹又一匹小小的可爱马儿在她眼里转动着,她看着它们,笑着,欢乐着… “阿尔托莉雅能捏捏我的脸么?” “嗯” 她轻轻地用柔软的小手捏了捏。 “果然是她啊。” “嗯?她是ー” 阿尔托莉雅意识到我在说什么,脸上因开心而红彤彤的。 “嘿嘿,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哦。” 确实,小天使长成大天使了,尽管她曾经被残酷地折了翅,可如今又顽强地康复,重新飞翔于天际。 说起来我是属马的来着,看来我被阿尔托莉雅照顾,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都想拿神秘学来解释。 我们俩一前一后地坐在小马上,机器开动后,喇叭里传来轻松快乐的曲子。伴随着音符,可爱的小马好像也有了生命,它愉快地跑啊、跳啊,承载着许许多多童年的美好和梦想,不停地奔跑。 阿尔托莉雅高兴极了,她不断地抚摸着小马的鬃毛,尽管那只是假的人工造物,只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玻璃钢结构,但是她并不在意。在旋转中,那些装饰画好像也开始变得活灵活现,要像活物一样苏生了。彩色的绘画画着人力所能想象的梦乡,而它却要载着不属于它的重量,担子也不轻啊。 她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孩子们,他们也像她、不如说她也像他们一样…她终于将自己的童年补了回来,那个人的心愿也在一点点成真。 不会再有遗憾了,阿尔托莉雅,不会再有了。 我丢失过很多,我绝不会让你抓不住这样的机会,相信我吧。 她回过头来,向我说 “仕郎,我好幸福。” 在孩子们欢乐的小小梦乡停止后,阿尔托莉雅恋恋不舍地下来了。 “想玩的话我们还可以再玩一次。” “不用了,仕郎,一次我就已经开心满足到极点了,下一次我们带小莫来玩玩,比起我呀,她更需要一个好好的童年呢。” 我们俩看着彼此,不禁一起喜极而泣。 “幸福的感觉一定就是这样的,我天天和爱人一起生活、一起面对,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我想说的也是一样,来吧阿尔托莉雅,我们的爱情和青春才刚刚开始,来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可玩的吧。” 我顿了顿 “我恐高,不要选那些看着比较离谱的东西,我真的受不了。” “那就去坐摩天轮吧。” “呃” “逗仕郎玩的,亲爱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俯下身子,贴贴她的小脸。 第8章 le 7 接下来我们去玩了小飞船和海盗船,海盗船的感觉让阿尔托莉雅特别兴奋,她很想像周围的孩子们一样欢呼起来。 “这确实很像坐船,飘忽忽的,坐上去很过瘾。” 我这时向她坦白,实际上,我不玩这些游乐设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真的非常担心安全问题。说来好笑,我从来不惧怕在战斗里牺牲,但是怕各种可能的事故,死在这种情况下可就太憋屈了。 “净说些傻话!你今天说的傻话快赶上八月一个月的了!我的傻丈夫怎么这样!” 她娇嗔着,踮起脚,拍拍我的头。 我现在就更怕了,因为我还要照顾阿尔托莉雅呢。 不过除此以外我们也就没什么可玩的了,摩天轮太费时间,过山车……饶了我吧,到最后看了看四周,是彻底没什么可玩的了。 阿尔托莉雅也表示赞同。 “这一趟下来已经花了一百多了,再玩几个可就三四天饭钱都没了。” 阿尔托莉雅进入妻子的角色可以说是相当神速,快到我都反应不过来,我感觉她绝对背着我演练了好久。 我们随后又在游乐园里转了一圈出来了,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两个人都有点饿,可市区这里也没什么实惠好吃的东西,地图上显示全是些不脱层皮就走不出去的饭店,最后我们俩还是把蛋卷和饼干分了勉强充饥。 “说起来还是小马最好玩,刚才应该照张相的。” “我也这么觉得、哦,回去以后我送给阿尔托莉雅一个礼物吧,那对我而言是个非常珍贵的东西。” “谢谢仕郎” 现在阿尔托莉雅有了正常的身体,胃口也变得小了不少,以前能一口气吃下至少两人份的她,如今也只有正常食量了。 但是这可不代表我准备停下做菜技术的进步,既然阿尔托莉雅吃得少了,那我就得在菜的精细程度上大下功夫,努力让她吃到最美味的食物。 “对了,仕郎还记得这个吗?” 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发卡。 这是…没有印象。 “阿尔托莉雅,我记不得了。” 她有点难过,叹了口气。 “这是仕郎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一直舍不得戴呢,生怕在战斗里弄坏…如果仕郎不吸收…不,那样之后的战斗又很难去赢了。” “那么” 我把发卡拿到手里。 “再次送给你,阿尔托莉雅。” 亲爱的姑娘眉开眼笑,她随后把发卡戴到头上。 “我知道,对于阿尔托莉雅这样的好姑娘而言,这样的礼物是非常具有意义的。我也会珍惜它,回家以后,我们找个盒子好好保管这些我们的信物吧。” ー 市区之行让我们二人都非常满意,两个人在半天时间里更深入地了解了彼此。圣杯战争留下的精神疲累也被一扫而光,现在我和阿尔托莉雅都准备好了迎接新生活。 不过对于市区的其他部分,我们就不打算去看了,下午随便在家附近悠闲地转悠转悠更合我们的口味。 阿尔托莉雅也这么觉得,可能是有她肚子饿了的因素在里边。 这件事是我想的不周到,说走就走却忘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好像是因为饿了没劲,阿尔托莉雅在上电车之后就靠在我身上打盹,浅浅的呼噜声和轻柔的吐息真是可爱极了,抱歉啊,亲爱的,这是我的错,等我们晚上做一顿美味的大餐吃。 我也就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了,打开电子书看了一会,结果险些也把自己看睡着,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幸亏是勉强维持着清醒到了家。我们还是得好好休息、睡个懒觉,明天就在家里歇歇吧。 中午也就在包子店对付了一口,我们这的包子店在我小时候本来是菜馅1块,肉馅1块5,但是后来全改成了一块五,结果现在没几个人买菜包子了。 阿尔托莉雅很喜欢吃这家店的萝卜菜,我也不得不承认,做的清脆爽口又有点香甜,比我们家自己做的萝卜干好吃一倍。这方子我是真想学。 我们跟老板打完招呼,回了家。 “仕郎人缘很好啊,我看周围没有不认识你的人,对你也都很客气。” “这就叫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 “这句话我一直记着呢。” “我其实上初中高中的时候脾气很怪,这点和当初的archer差不多,是个纯粹的怪人,高二高三才逐渐改过来。” 阿尔托莉雅刚想张口说什么,突然捂住肚子。 “糟!肚子痛!” 啊…取回身体以后,各种各样的问题也出现了。 说来也巧,我们刚到家不过十来分钟,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秋雨就是这样啊,来得总是不是时候。 小爱和小莫不在家,我这时才发现她之前发给我一条消息,说是她们俩出去找场地去了,因为对周围都不熟稔,正在四处转悠着。 我也得研究研究阿尔托莉雅的食谱了,要是我让她这样吃坏肚子,那就真是我这个当丈夫的失职了。 啊…我好像也进入角色了…… 既然如此 我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吊坠。 这是个盛产于二十年前的小玩意,玻璃方块里装着一些发光颗粒,组成了一匹马的形状;上面有个小小的led灯,一放进电池,灯光照射着的颗粒就会闪闪发光,然后玻璃里就会出现亮晶晶的马儿了。 这是我非常珍惜的东西,是我生命的见证之一,把它送给一个值得我为之献出生命的人,再合适不过。 终于闹完肚子的阿尔托莉雅垂头丧气地出了卫生间。 “真抱歉仕郎,我们本来应该继续散散心的。” “没有关系,反正也下雨了。对了阿尔托莉雅,来戴上这个吧?” 她接过吊坠,反复看着,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了。 “这是仕郎要送我的礼物吗?我很喜欢。” “这是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买的,对我而言是非常珍贵的东西,现在它是你的了。” 我本来应该高兴的,但是看着它,反而有点悲伤和落寞,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小时候的事都已经记不清了,我是个恋旧的人,但真可惜,我自己不允许我这样。 “真的可以吗?” 阿尔托莉雅眨眨眼睛,犹豫了,哦,一定是我又把这种表情顶在了脸上。 “嗯,当然可以。” 我把吊坠系在她的脖子上,很合适、确实很合适,她戴起来漂亮极了,如果还有纽扣电池就好了,一定会更漂亮。 她闭上眼睛捧着它,仔细感受着,随后睁开眼。 “仕郎,实在抱歉,我实在没有什么可给你的,只有我和我的爱了。” “其实我也一样,我亲爱的,我很乐意接受这一切。” 就在这时,门开了,气喘吁吁的小莫背着小爱进了门,她俩被淋了个透,身上没有一点干的地方。 “父王你们回来了啊,哎呦,我们可倒霉了。” 小爱从她背上下来,雨水顺着她的黑色长发啪嗒啪嗒地往下滴,看着又滑稽又可怜兮兮的。 我们俩赶紧把毛巾拿出来,好好给两个孩子的脑袋擦了擦,顺道烧上水,让她们俩待会洗个澡。 不过她俩虽然被浇了个透,反而兴高采烈的,我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她们终于找到了个好地方,那是离家不算远的一个自然公园,里边环境不错,人也不多,还有正八经的草坪与大花坛,很适合结婚照相。 “谢啦小爱” “哪里哪里,仕郎哥做了这么多,我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同时小爱说,她希望看到我们举办完婚礼再走,接下来的几天就继续住在这了,她妈妈也同意这件事。 别墅里的东西则由专门的人员负责处理,不需要我们操心。 “小爱,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答应过archer要让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到时候我得和她‘谈判’的。她的性格怎么样?好不好说话?” 小爱露出苦笑来。 “仕郎哥,这件事你问身为女儿的我恐怕不是特别合适,我也没有多少可说的东西,不如去问埃尔梅罗二世先生。” 啊…… “对不起小爱” “没什么对不起的,情况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她坚强地笑了笑,然后问我今天玩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时候。 这样一看,难怪小莫和小爱玩得很好,两个人的经历居然这么相似啊。 随后我跟阿尔托莉雅说了这件事,如果这样的话,恐怕我只能从韦伯先生或者archer那里获得情报了。 “小莫?会用热水器和花洒吧?” “当然御主” “我们俩去休息一会,到时候你们自己洗澡吧,浴巾在这,记得洗完稍微收拾下地面。” “好” “阿尔托莉雅,我们恐怕得再走一趟了。” “这样啊…希望那两个人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要是再来一次,现在的我可是真的无法忍受的…” 我赶紧唤出阿瓦隆来,说了这事。 ー 再次回到那个永远停留在2004年的冬木市,不知为何,我有了种很熟悉这地方的错觉。 “说来我们以后也得去这,现在多转转看看,说不定到了现实里的这地方能更眼熟点。” “仕郎,你们进出阿瓦隆是有限制的,我恢复自己的精神力需要时间,无法每时每刻都让你们这样随意进出,这次的破例一次已经消耗了我许多,我只能让你们待十多分钟。” 好吧…时间很紧急,去看看那两个人去了哪。 眼前是在一个…海洋公园的大门前?他们两个来这地方了? 不过,这次不是我们去找他们,而是他们来找我们。 “士郎和saber!恭喜你们胜利,我说过,你是最棒的御主。” 转身一看,他们俩就在我们身后,不过saber还是很尴尬,躲在archer后面。 “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了解一下远坂凛是什么性格,我不是答应了你要和她交涉吗。” archer笑了笑 “看来小爱还是不太愿意说这些……远坂凛是一个” saber闪出来,红着脸说 “是一个恶魔,红色的恶魔,和她相关的人总是没有好事,表面光鲜亮丽,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我走后,她还把士郎一脚踹进过河里,我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之前就应该在和她一起住的时候好好刁难她。你们俩一定要吸取我们的教训,不要靠近她,把那孩子的事解决完了就算了。你们那里不是切嗣还在吗?应该不会这么麻烦。” 我和阿尔托莉雅面面相觑。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凛是个非常喜欢调皮捣蛋而且…一些时候不算特别让人喜欢的人,我不清楚你们那个世界的她是怎样的,总之,好好去做吧,我相信你不会失败。” 我们俩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频繁来这里确实为难阿瓦隆了。 “去吧,好好地活着,我和她永远感谢你们。” “托你的福,别了。” ー 从阿瓦隆出来以后,我们俩也没有起来活动,就这样小睡了一会,雨天是非常适合好好休息的时候,气压变低,空气湿润,外加微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人也就变乏了。 没想到一睡睡到了五点,还是小莫把我们俩叫醒的。小爱已经在准备自己给我们做晚饭吃,我赶忙叫停,接下来我可得好好整一顿大餐。 “烤肉?” “烤肉!” 这下可把全体成员的胃口全吊起来了。 “葡萄酒呢仕郎?” 她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啊…… “就在冰箱里,少点喝” “嗯嗯!” 其实我搞的这个说是所谓“烤肉”,不如说是“煎肉”,简单地用家用电锅炙烤一下羊肉片,借着羊油,再配上洋葱、生菜等香煎一下,最后撒上香料也就完事了,准备起来实际上非常简单。 看着这一锅香气四溢的羊肉,阿尔托莉雅和小莫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我真的没见过她们吃别的菜时有这种表情。 “太棒了御主,这味道真的不错,是人能做出来的菜吗?”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阿尔托莉雅细嚼慢咽地仔细品尝着,但是脸上还是因不小心蹭到食物而油光闪闪。 “我们那个时候真的吃不到这样好吃的烤肉,我吃过的最好的伙食是有个大厨做的苹果炖猪肉,那是当初供给军团的伙食。说实在的,以我现在这种适应了中餐的视角来看,味道也不怎么样。” 她迅速地抿了一小口酒,露出满足的笑容。 “仕郎说我是天使,我看,仕郎就是我的家我的天堂呀,这样的日子谁能过够呢。” 小莫本来想一口干,但是被阿尔托莉雅劝住,我也不想相同的事再发生一遍了。 小爱认为这个羊肉非常好吃,这就是优质牧场才能出的品质啊,但是和我担心的一样,看着这俩女骑士喝酒,小爱也想学着喝了,我好说歹说才给勉强劝住。 “过瘾啊!” 她俩还是一口菜一口酒地吃,小爱见她俩吃得这么香,又开始问我能不能喝。 我向阿尔托莉雅说了这件事。 “小爱想喝就喝一点吧,总得尝试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我们也给小爱倒了一点,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也迅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阿尔托莉雅总结说,吃完羊肉后一点点的红酒据说是能让口感更好、口腔更润滑、并且能有效去除羊膻味。 但是我还是觉得只是她想喝而已,我是永远都不会喝酒的。 哪怕餐桌上只有我一个“异类”,我也不喝。 羊肉也就不能就米饭了,我之前买的芝麻发面饼派上了用场,这一顿饭下来是把四个人都吃了个满足,阿尔托莉雅更是因为喝了红酒而春风满面,看着神气极了。 她随后去洗了洗脸,然后让我担心的是,她借着酒劲又开始了。 她把被单披到身上,然后威严满满地说 “余,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不列颠的守护者,今日庆祝再一次大胜!” 小莫也被她这么一搞唤醒了什么,赶忙跑到阿尔托莉雅面前跪下。 “臣莫德雷德恭祝父王取得胜利!” 小爱看的一惊一乍的,忙问我这是怎么了,小莫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妹妹吗? “呃,她俩有封建臣属关系,这个时候是主君对骑士,所以要这么做。” 然后阿尔托莉雅直接唤出湖中剑,放到莫德雷德肩上。 “汝,莫德雷德卿,助战有功,余册封你为御前第一骑士!” “谢父王恩赐!” 接着她们俩跑到卧室,找了个毯子也给莫德雷德整上了。 这之后小莫就跑来拉小爱也要整这一套,我忙护住她,结果就非常不幸地被抓住了。 “汝!余之夫君,你可知汝多被余深爱着?” 阿尔托莉雅直接把我一把搂住,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父王,他不是王后吗?” 既然,亚瑟王又有点要出现的苗头,那我也就只好再这样了。 我露出活死人的表情。 “嗯?夫君,笑笑啊?今日不ー啊、啊!抱歉仕郎!” 她的脸刷一下通红通红,赶紧把被单叠好放回床上。 “我可以想象得出来,如果她回来了,这一下你能把家里折腾成什么样。” “…真的不好意思!!!” 第9章 le 8 我去洗了个热水澡,不得不说,还是温水最能够舒缓人的神经,凉水澡夏天洗洗就算了。 出来后,阿尔托莉雅非要给我唱歌,说是从小爱那里学了圣诞歌,确实很动听,这样相对简单的旋律非常适合阿尔托莉雅。而且我也怀疑阿尔托莉雅不是不擅长唱歌,而是阿尔托莉雅自己没有信心,一听到自己初次唱跑调就受打击了。 “仕郎说的也有道理。” 我的这部分经验来自于我小学的时候,当时我非常喜欢画画,画出来的东西也确实还不错;但是在竞选美术课代表的时候,我落选了,自此给了我极大的打击,对于画画的兴趣也一落千丈。 啊,今天看样子也没法出去了…我拿出扑克,教了教三个姑娘怎么玩最基础的普通扑克玩法,消磨消磨时间。 但是我没想到,阿尔托莉雅和小莫一打扑克就上头了,稍带一点“输赢”类的游戏立刻激起了她们俩的胜负欲,非要和对方一分高下,不过好在没有演变成火并的风险。 她俩仿佛在竞技场里一样大声喊着牌面,似乎是要在气势上彻底震慑住对方一样,打着打着,我和小爱是打得心惊肉跳,再也不敢加入了,牌局演变成了两个人的决斗。 “洗牌!” “啊?御主呢?!别想溜走,给我当见证人!” 小莫把想闪人的我和小爱揪回来,我还是头一次听她这么严厉地说话,这次她估计是真的要跟阿尔托莉雅比出来个结果。 “仕郎,你就在这里看着我们的牌局,不准偏袒我,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打个痛快!” 我苦笑着坐回来,趁着她俩不注意的当,悄悄告诉小爱快逃。 ー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种我都不想玩的枯燥的玩法,她们愣是强行打了一个多点,打到人困马乏口干舌燥说不出话为止。最后的结果是阿尔托莉雅完胜小莫,以16:8的成绩直接碾压了她的继承人。 得知结果后,小莫非常不甘心,但是她也无可奈何,只好低下头,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小爱则在这个过程了成了服务员,她准备了冰水和果盘,不断地送过来,送了两趟吧。 唉,这两个人我还是得多注意注意,她俩的事和羁绊是一时半会也没法完全解开的。 我岔开话题。 “小莫,阿尔托莉雅好像很擅长驾驶,你知道为什么吗?” “御主你忘了吗?父王的骑乘技能也很厉害啊。” …我居然连这事也记不住了吗。 “是的,身为骑士,熟练运用各种载具是不在话下的,哪怕是现代的也能依旧如此。” 她笑着喝了一大口水,哈出一口气,动动已经坐麻了的腿,然后高兴地说。 “我要是考驾照估计也很容易,到时候我就载着仕郎四处兜风去。” “行啊,那也不错,不过今天还是我带阿尔托莉雅兜风哦?” 我随即抱起她,转了几圈,她幸福的笑脸和随风飘动的头发成了今晚我在这牌局里唯一的收获。 终了后,小爱羡慕地看着我们。 “我也要追寻像仕郎哥和saber姐这样真正的爱情!” “嗯,我们也这样祝福你。” 我俩停下,我在左,阿尔托莉雅在右,一起握着小爱的双手,收拾完牌的小莫看见我们这样,从背后一把搂住小爱的脖子。 小爱看看我,看看阿尔托莉雅,还有从肩膀上越过来的淘气包的笑脸,这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掉下了开心的泪。 “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你们就是我的亲人。” “我很荣幸地说,小爱也是我们家的一员。” 我们随后下了会围棋,这次非常幸运,因为不懂的缘故,阿尔托莉雅和小莫非常安静,细心地一点点学着。 ー 这之后我们也就休息了,今天一天又开心又累,大家都有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我嘱咐小爱和小莫好好睡觉,两个孩子现在也玩累了,在那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地点着头。 我回到卧室,也打了个哈欠,准备换睡衣睡觉。 但是 “嗯?阿尔托莉雅怎么不去另一个卧室换衣服啊,不然我出去换吧。” “不…那个、仕郎,我们现在其实…” “哈啊ーー呜嗯,其实怎么啦,阿尔托莉雅,有话就说嘛,呵,你跟我这都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但我没听清。 我注意到她的耳朵红红的。 “今天怎么了?是女性生理期来了吗?阿尔托莉雅,我在这方面没什么了解,需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哦。” “……仕、仕郎,我们就、不必特意回避彼此了吧……” 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啊? ????? 我一下就精神了 刷地站起来然后来回踱步,越想脸越红 这 “没关系的,我们、不都有了肌肤之亲吗…再说换睡衣也不是换内衣…” 呃 我感到我也成了蒸汽小火车,在来回转着圈。 最后我也、勉强接受了,关了灯,两个人各自换好睡衣,上床依偎在一起。 我依然能感觉得到阿尔托莉雅的小脸在散发和往常不一样的热量。 “仕郎真的不必这样害羞,嘿嘿,我们都是夫妻了,嘴巴也…也亲了,在另一半面前换下衣服没什么的。” 姑娘家在自己的爱人面前用温柔甜美的声音这样说,我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朝着头汇聚。 “不要再说了,阿尔托莉雅,我的鼻血快出来了。” 她害羞地轻笑着,枕在我的胸口上。 我们品尝着彼此的纯情的滋味,这种、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男孩女孩,在相爱后看见彼此的身体越来越近时,爆发出来的羞涩的酸甜,实在是让人无以言表。 好好睡吧,给你温暖是我如今少数能做到的,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能更多地做些什么就更好了。 ー 不过比较不幸的是,由于阿尔托莉雅的头压住了我的胸腔,呼吸不畅、脑部血流问题,晚上又做了稀奇古怪的梦。 我梦见一个样子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人给什么人写情书一类的事,这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是阿尔托莉雅离我而去了;但是我仔细一看,这个人又和阿尔托莉雅的气质完全不同,阿尔托莉雅的主导性格就是善良,这催动着她经受了各式各样的磨炼,最后锻造出一个不但沉着冷静、英勇坚强、更温柔可爱、端庄大方的姑娘来。 而那个“阿尔托莉雅”显得有些不太成熟,好像毛毛躁躁的,我只这么模糊地觉得,她的面貌细节我也看不清,更多的我也不清楚。 我们早上还是醒得很早,也就不起床了,靠着彼此聊会天,我也顺便问了问阿瓦隆这件事,她表示世界是无限的,有“阿尔托莉雅”名字的人不计其数,这个人具体是谁她也不清楚。 “这样来说,仕郎在某些方面甚至要胜过我,因为我仅能感受和我有关联的阿尔托莉雅,也就是说,基本仅限于有‘成为亚瑟王’这一经历的阿尔托莉雅;但仕郎和阿尔托莉雅的灵魂共鸣是如此之深,甚至能够感受到所有拥有这个名字的人。” 阿尔托莉雅还是对我这么在乎梦里的事感到不理解,她在成为亚瑟王时经受过长期的战争后遗症,噩梦基本上是两三天就会有一次,年复一年、长此以往,阿尔托莉雅就完全麻木、再也不在意这些了:这又不是现实,又能怎么样。亚瑟王也越来越没了表情和心理波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她呆滞和茫然地看着宫殿里的群臣和骑士,用平静的语音下达着命令,结束后就 “戴着个王冠,不仅如此,还要披着一个特别蠢的披风四处走,巡视王宫和卡美洛,路上思考各种政治问题,像税收怎么处理、税率调高调小、官员怎么分配、怎么尽量搞出直属于中央的政治机构、减少好处费的浪费、平衡家族间的势力等等。一想起那段痛苦至极的日子,我就再也不想见到那披风了,凯撒说喜欢用丝绸做托加(罗马长袍),我以后也要在这丝绸之地做一个丝绸披风。” 先前她还会因胜利和卡美洛建成而兴奋,但后来,被现实击溃的她和压力越来越大的她再也没了这些情感能力,夜里,她感觉得到,龙和被杀死的阿尔托莉雅在她心里愤怒地狂吼着。 “崔斯坦说我不懂人心是对的,我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一点,因为亚瑟王就完全不是一个人,绝不能仅仅因为一个人有着人的肉体就说这是人,人是劳动造就的社会动物,这个动物,它要进行劳动,它要有相应的社会关系,在二者结合下它就会了真正的属于一个人的思考,要让物质和思维相结合,不然它就永远只是它,哪怕它雍容华贵、谈吐非凡、享用人间一切,它就是它,成不了他她,仅此而已。” 她叹了口气。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感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助……我开始怀疑自己,因为我发现,这和我当时所想象的应该有的过程完全不一样,和阿尔托莉雅这个女孩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宁愿牺牲自己不假,但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牺牲,更不想让别人和我一起陪葬。到最后,我只是在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行动,彻底化作了名叫亚瑟王的行尸走肉。” “那是我生命里最灰暗的日子,是我再也不愿意想起来的时候。原来如此,想象里的高贵的、热烈的死亡是只属于人的,而我连选择死亡的权力都没有,我只配在王朝的注定覆灭里卑微地、像不入流的滑稽剧里的反派一样死去,我身为王,但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小丑,是野心家们的人工产品,仅此而已。” 在窗边看着风景的阿瓦隆转过头来,她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什么也没说。 “阿瓦隆,你不必这样,我说的就是事实,安慰我反而是在贬低我的进步,我已经摆脱了那段时间的自己,我也能像仕郎面对从前一样笑着面对它了。”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感到很高兴。”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 “一直待在这里,恐怕也有事吧?” “瞒不过前宿主吗?好吧,仕郎和阿尔托莉雅,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们。那是…一条非常遥远的世界线,里面的情况发生了极大的变动:一个阿尔托莉雅的从者被腐化了,这就是我说的‘不属于我干涉’的个体。而且令我惊讶的是,我在最近感受不到了那个世界的阿瓦隆,看起来那里已经演变成了相当糟糕的情况。” “有补救措施吗?” “当然,你可是活生生的、完完全全的阿尔托莉雅,伦戈米尼亚德是你的权杖、你的钥匙,它给予了你在阿瓦隆的世界里调整时间的能力,我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回溯到从前,进而在一个相对有利的时间点来进行干预。时间是无限的,也是有限的……” 阿瓦隆顿了顿。 “这件事不算特别紧急,如果你们不想现在去,也完全可以等几天再出发,阿尔托莉雅还是先举办完婚礼再说吧。这种事不是个例,我们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类似的情况……” 她突然脸色一沉。 “我不该说这些的,这让我又感觉到了一个极端状况下的世界。” “我们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哪里的话,再说你也不是她们之中的一员了,先这样吧,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就不打扰了。” 我和阿尔托莉雅脸一红,还没反应过来该说什么,阿瓦隆就回归到体内了。 “也麻烦仕郎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种事没什么的,再说我也完全相信阿尔托莉雅的实力。” “嗯!” 阿尔托莉雅随后讲了她和湖的缘分,她在当时每每感到压力无法排解,就去卡美洛附近的小湖放松身心,解下全身的盔甲,用清冽的湖水濯洗腿脚。但是就连这也只有一小段时间,贝德维尔拖不了那些急急忙忙的领主多久。 “那帮人非常非常烦人,他们每次来无非就是因为收他们的税太多了、朝野里自己的势力变小了、地方官触及他们的利益了等等等等,我曾经委派过不少骑士负责打发他们,但是他们完全不听。他们并不尊重我,他们只是畏惧我,就像一个军火商看着自己的武器一样。” “骑士中间的问题实际上也非常大。和小莫说的一样,他们的人心都是散的,尤其是兰斯洛特的问题。他作为高卢的大领主,圆桌骑士里一小半都是直接或间接由他召来的…这些人成天假惺惺地在我面前称兄道弟,还说什么效忠于理想,我是真的感到反胃,他们的理想还不如一个女人重要。” 阿尔托莉雅越说越生气。 “到最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些封建领主里,自始至终都在竭力维持王国的人只有我。凯哥贝德维尔小莫帕西瓦尔四个特例除外,高文是希望借我的势力和能量来维持和扩大他的领地,甜头最多的他自然也是最‘忠诚’的;阿格规文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但是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兰斯洛特属于家业大而外出塑金型的,所以在大是大非上相当不靠谱。然后剩下的几乎全是他们的利益相关、裙带关系人员,势力错综复杂,一想起来我头就大,维持平衡非常不容易。” “以后再也不用想这些了。” “我现在恨不得挨个公审他们,真想好好羞辱他们…尤其是兰斯洛特,我绝对要用最恶毒和尖锐的话来讽刺和诅咒他。亚瑟王做不到的事,我阿尔托莉雅要一样不差地补回来!” 她又用上了那种相当正经的表情。 “仕郎,到时候不许拦着我。” “我明白了。” “唉,算了,不说这些了,都是些有的没的,也对我们的生活没什么用处。” 咕噜噜噜噜 阿尔托莉雅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捂住肚子。 ー 但我可不能让她饿着,随后我们迅速准备完毕出了门,这次就买点早饭去。 现在时间不过六点半,街上行人很少,金黄色的朝阳照在我们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特有的薄雾气息,有些湿冷,它们不断沾在皮肤上,又不断被太阳蒸发,这个感觉就是独属于秋天的了。 家附近就有不少早餐铺,我们买了豆浆和豆腐脑,还有炸萝卜丝丸子。 阿尔托莉雅满腹狐疑地盯着它们。 “这东西油会不会太大了?而且真的比肉还好吃吗?” “尝了就知道了。” 她吃了一个,伴随着咀嚼,笑容也逐渐在脸上绽放。 “好吃!” 被美食刺激着的阿尔托莉雅拉着我回了家,不过她虽然很想吃,还是耐心地等睡眼惺忪的两个孩子都上了桌才开动。 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小莫如今也只有了正常食量,而且食欲也不如她的原体这样好,她上桌后只是随便慢吞吞地一点点吃。 小爱则非常有节奏地吃着,匀速进食,细嚼慢咽,时不时喝口豆浆顺顺咽喉。 受她们影响,阿尔托莉雅也不再狼吞虎咽了,不过速度还是很快,一口一个丸子、一口一大勺豆腐脑地吃着。 “今天有什么计划么?” “小莫来这只有一套衣服,去给小莫买衣服吧。” 小莫听到这话一下精神了,她放下饭碗。 “衣服款式必须我挑!” 第10章 le 9 再次回到老地方步行街不禁让人感慨万千,当初我们初见archer组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呢。 今天我们依旧采取了步行的方式去那,最近说是又有了流行病,公交车再次变得不太安全了。 小爱放慢脚步,看着那些街角,有点失落,不过她很快振作精神,跟了上来。 对于自己有了挑选衣服的机会一事,小莫感到非常兴奋。 “御主你有所不知啊,我当初训练的时候那真是一穷二白,睡觉睡在类似窝棚的地方、衣服就两套,还每天都弄得脏兮兮的…摩根说是这样才能让我感受到父王经历的痛苦,才能磨炼自己。” 阿尔托莉雅不满地皱眉。 “我看,只是那女人想折磨和我有着一样脸的你罢了。” 小莫耸耸肩。 “算了,无所谓了,她现在和我也没关系啦。衣服被我搞得又破又旧,我当时也不怎么会缝衣服,补丁摞补丁地搞,过得像个野人一样;裤子又肥又大,一点也不合身;鞋是用野猪皮鞣制的,这一身动起来,浑身上下就像被上刑一样。” “我的事根本没这么夸张,我ー” “好了好了,非得在每天没有睡眠和巨石阵时代人类里挑一个更惨的吗。” 她们俩同时吐了吐舌头。 小爱凑上来,打出自己的问题。 “小莫几岁了?” “啊,我十ーー十五岁。” “和我同岁吗?这样的啊。” 但是小莫话里的反常引起了她父王的注意,阿尔托莉雅紧盯着她。 她连忙打着哈哈,转过去和小爱聊天了。 确实有猫腻,小莫一向心直口快,几乎没有需要掩饰的地方,我随即通过阿瓦隆询问阿尔托莉雅怎么了。 “她是人造人,寿命恐怕不多了。” ?! 我瞪大眼睛,呆住了一秒,但是勉强稳住心态,继续走下去。 “摩根的行为严重摧残了这孩子本就不多的生命力,因为她身上流着我的血,龙可以感知她的身体状况。她还能维持现在这个状态不到十年,但是随后就会发生严重且无法挽回的器官衰竭,最后…就这样在痛苦里死去。仕郎,我们……” “……我明白了。” “仕郎?” “我们以后要再打一次圣杯战争了。” 她看着我,露出笑容。 “不愧是我的爱人。” 小莫,你的这个“姐夫”不会什么,打打杀杀倒是还勉强说得过去,你就等好了吧,我一定要让你享受到正常的人生。 我必须照顾好这两个孩子,是她们该享受幸福的时候了。 我们很快拐进了一家商铺里,让小莫自己去挑两套喜欢的衣服。她现在穿的是常见的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就像中学生校服一样,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这一身再配上她活力四射的笑容,看着青春有朝气。 不过我认为,她这一身也有代行者掩盖身份的目的,毕竟这样的小莫确实就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除了扎眼的金发以外。 “这件怎么样呢?” 我之前说阿尔托莉雅像洋娃娃,而和她样貌体型一样的小莫自然亦如此,这可激起了小爱的小女生心理。她把小莫当成换装游戏的主角、或者是异国进口的可爱玩偶,把衣服一件件拿给小莫比着合不合适。 我赶紧去给店主陪个不是,不过好在人家并不在意这些,笑着说没关系。 一边的阿尔托莉雅一直不说话。 “去吧,亲爱的。” “仕郎连这也察觉出来了吗?” 她莞尔一笑,也去帮着打扮小莫了。 最后我们选了三件衣服,一件是红色白立领连衣裙,有着干净利落的裁剪,小莫穿上后漂亮极了,颇有种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我也理解了当父亲的总是觉得女儿的意中人配不上女儿的心理。 听到大家夸奖的小莫咧着嘴傻笑着,那样子已经不能用灿烂来形容,而是烂灿,好吧,我想她现在还不至于立刻就给我俩添意想不到的麻烦。 另外两件则是运动服,小爱劝她去别的店试穿一些比较华丽正式的裙装,但是她不听,还说那种衣服她绝对不会穿,这可把摆弄着等身大真红(蔷薇少女女主角)的小爱弄得有点不快。 “这样吧,我送一件衣服给小莫,但条件是小莫必须穿上它让我看一看。” 小莫也看出小爱倔脾气上来了,连忙改口,满嘴答应。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觉得好笑,不过也让人很开心,两个小姑娘用生命锻造出的信赖和友谊纯真无比,虽然她们俩只认识了短短几天,但这友情将伴随她们一生。 为了庆祝胜利,我打算让大家自己挑喜欢喝的饮料,出于健康的考量,我家里是从来不存饮料的。不过三个人都被包装朴素典雅的冰糖雪梨吸引住,都挑了它。 小姑娘们喝了一大口,纷纷发出满意的声音,但是阿尔托莉雅品了品,就没再继续喝。 “来这两个月的经验告诉我,对于工厂里出来的食品,回味太重不是好事。” “那我们回家自己做冰糖雪梨吧。” “好哦!” 也确实和阿尔托莉雅说的一样,喝了两瓶的小莫很快觉得嘴里发干,然后我们又去买了水来压下去。 我向她解释,这是因为饮料里的糖分进入到了血液里,导致血液浓度变高,需要水来稀释,反而越喝越渴,我见小莫有点不明白,打算从简单人体生物知识开始介绍,但是被阿尔托莉雅打住了。 小莫似懂非懂地咂咂嘴, “这么说的话,这东西挺适合发给夜间巡逻的人当能量补充,但是平常饮用就真的免了,我可不想喝了更缺水。” 同时喝饮料也有很多坏处,我也就不一一介绍给她了。 小爱说,日本那里基本上全是这种东西,就算是矿泉水里边也得加点香精甜蜜素,真是让人听了喉头一紧。 随后我又买了冰激凌分给大家,这也是…一个纪念吧。小爱看着它,不禁溢出来一两滴泪来,她摸摸自己的红宝石吊坠,回忆着永不会褪色的记忆。 小莫看见小爱这样,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就自告奋勇,满足小爱的愿望去当试衣模特,拉着小爱进了旁边的店。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是家内衣店,还是某知名品牌的专营内衣店,结果两个人刚进去就忙不迭地出来了,阿尔托莉雅不禁笑出声,这让小姑娘们更觉得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内衣裤就拜托阿尔托莉雅给小莫买了,两个人身材一样,再买几件同样的吧。 随后小莫又去眼镜摊上试墨镜去,很快就选好了一副,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小莫看着就像是大小姐旁边的极道保镖,这个想法让小爱觉得特别好笑,随后我给她和小莫拍了张合影。我还顺道买了发饰和缎带头绳,阿尔托莉雅也不含糊,立刻给小莫打了个同款蝴蝶结,两个人看起来确实像是姐妹一样了。 我们这一上午在欢乐和不断地试衣里度过。小莫收获了一副墨镜、三套衣服和各种生活用品,她们还买了水枪,说是要打水仗,但我实在是很怕这又会变成一场骑士决斗。 “仕郎为什么不给小莫买鞋呢?” “鞋子溢价很严重,我们到时候在网上买。” 衡量一件商品的价值多寡,指标是该商品里蕴含的劳动;但是,有一个问题,当这些商品出现在市场上时,缺乏生产实践和理论的人们往往直接以这种商品的表象先入为主,不是认为它们的价值是劳动的价值,而是“商品本身的价值”这种虚幻的概念。就好比说我们看到一个人,不是觉得这个人是母亲生育的,不是觉得这个人是进化出的智人的一员,而是只觉得他“是个人”,然后就会有很多蠢得可爱的“思想家”们来七嘴八舌地定义“人”并从中产生宗教式的学说了,我们可以看出来,他们很明显不太清楚自己是哪里来的。 于是乎,如此巨大的操作空间,就成了许多所谓运动品牌的金库,他们就可以通过宣发来进行包装,从而创造出“商品本身的价值”很高的假象,创造出几百甚至一千的利润率,为他们赚取数以亿计的利润,鞋厂本身榨取的剩余价值在这空手套白狼的骗局里都显得不算什么了,这可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放在其他商品身上也是一样的,目前为止,几乎所有商品都有类似的现象,哪怕是未加工食物都是。听完这些的阿尔托莉雅是越想越后怕,相比于她征税的手段,这些从人们手里套钱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实在是阴险得很,要是不知道这些,那岂不就是得吃大亏啊。 “而且确实有不计其数的人吃亏。” 小莫听了也连连点头。 小爱这时有些心有余悸,日本那里是这种产品的重灾区之一,幸好她平时基本全都在学习,家教也严,并不太在意这些。 好在吃的东西至少不会溢价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小吃摊还是挺便宜的,大家买了些自己喜欢的小吃,又买了热狗,凑合凑合也够午饭吃了。 章鱼丸子似乎很对阿尔托莉雅的胃口,她说她好像总有一种要消灭头足类动物的冲动,吃的自然更要一马当先。 小莫要了个薯塔一个劲啃,在街上也不顾自己的狼狈样。 我和小爱去要了点麻辣烫,但是街边做的我信不太过啊,嗯,还是得回去自己搞。 晚上吃什么呢? “阿尔托莉雅来这吃的最好吃的是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是仕郎的生日蛋糕,又甜又香,奶油吃着有股奶香味,也不腻,第一次吃蛋糕给我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这就好像是天上才能有的东西一样。” “那我们今天再吃一次吧。” “真的吗?!仕郎最好了!” “父王吃的好东西我也要吃!” “是仕郎哥的定情蛋糕吗?” 还是大家聚在一起好啊,又开心又热闹,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新生活也过得更充实了。 - 回家的路上,我们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几公里的路途走下来一点也不累,反而是意犹兴未尽。两个孩子先回了家,我们俩去买蛋糕和晚饭。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做呢?” “那得有个烤箱啊,工作以后给家里买一个吧,到时候我们就烤饼干、烤糕点出来吃。” 听到这,阿尔托莉雅不禁笑容满面,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一对新人和他们的新生活在熠熠生辉,光明美好的未来就在手上。 进了蛋糕店,阿尔托莉雅直接透过后厨玻璃看着蛋糕师傅,试图偷学几招,她是个有规划的人,学会了然后自己做确实比次次去店里买好不少。 我们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果蛋糕,看着非常诱人,红红的草莓、绿色的猕猴桃作点缀,侧面还有几片菠萝,阿尔托莉雅见了以后一直咽着口水,当然,我们还是要把它留在晚上再吃。 今天的晚饭自然也就要以“西洋风”为主了,我再做一个牛奶布丁和水果沙拉的,配上面包片,这么说的话,吃着会很清爽啊。 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忘记给小莫买内衣,原来她是直接在超市里买的啊…… “这种内衣阿尔托莉雅穿着还舒服吗?用不用在网上买点?” “挺好的,而且ー” 她突然脸红起来,不说话了,又搂着我的胳膊想着什么。 唉,我这可爱的未婚妻,有的时候就不要想得那么多了,我没别的意思,这下反而我也害羞起来了。 “嗯…仕郎、是不是想让我,穿些更好看的内衣?” 她吞吞吐吐地小声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好像成了风声一样听不清了。 “我没这种奇怪的趣味” 阿尔托莉雅没回应,微低着头跟着我继续走,出了超市又小声说,我喜欢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我好说歹说,劝住了阿尔托莉雅不要再往奇怪的地方想,我这鼻血看来是迟早得流出来一回。 “我知道仕郎是一个很慎重很负责的人,但我们都铁定要结婚了,随便说说这些也没什么嘛,我穿仕郎喜欢的衣服、仕郎高兴、我也高兴。” “阿尔托莉雅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什么舒服穿什么就好。” 啊 我们停下来,都温柔地笑着。 这样啊,两个人都考虑着彼此,都把对方放在首位,感受着彼此的关心,这就是爱情带来的幸福了。 “我们能结婚,真是我这一辈子里最好的事” “我也是” 亲爱的阿尔托莉雅陪在我身旁,真是让我心潮澎湃,我有种现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她的冲动,直接向周围的所有人宣告我们的爱,让他们见识见识拥有爱情的人的自豪…还是忍住了。 我俯下身,轻轻吻了那缕翘起来的可爱的头发,她红着脸,开心地笑着。希望爱情能像给予我这股荣耀感一样,也让阿尔托莉雅的荣耀更加熠熠生辉。 第11章 le 10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御主和父王!不准笑!” 我们刚回家,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直接大笑起来。 原来小爱要给小莫穿的衣服是一件酒红色的洋装,就像那种十八、十九世纪的欧洲宫廷服一样,小莫被束胸束腰裙撑等等搞得无所适从,在小爱的引导下踉踉跄跄地亦步亦趋跟着走,这下她可真变成一个大洋娃娃了。 “这一身也太滑稽了哈哈哈哈” 阿尔托莉雅捧腹大笑。 一个骑士打扮得跟花枝招展的贵族小姐一样,这要是让别的骑士看见,那绝对就是小莫一辈子的耻辱了,而且很不幸的是,骑士王好像就在这来着,而且她现在都笑得停不下来了。 小莫憋红了脸,开始挠头,但是被小爱制止了。 “小莫,我们还要再拍几张照片。” 小莫听不懂小爱说什么,但是一听到莫酱莫酱就知道小爱是有求于她,只好又尴尬又无奈地坐在凳子上,强行露出笑容,摆出小爱教她的姿势来。 阿尔托莉雅直接换鞋跑进卧室,她关了门哈哈大笑,这真是爽朗至极的笑声,小莫再也不用担心她的父王笑不出来了。 小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就好像一只被困在红色笼子里的小金丝雀一样,真没想到,小爱居然会是小莫的克星,能把一向生龙活虎的她搞成这样。 “小爱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们远坂家近些年财政越来越困难了,尤其是留在冬木的我,唉,面对税收员和季度费用票据时就压力特别大…仕郎哥你也知道,我学的宝石魔术是耗资极为巨大的魔术,哪怕如今我的父母都有稳定收入,这个支出也是很难承担得起的;其次,远坂家在冬木有几处祖传不动产,政府受经济下行影响加紧课税,这些房子成了我们沉重的负担。” “卖也卖不出去,一栋洋馆连带家居装修古董等动辄就千万日元,现在经济也不景气,谁会来买呢…所以我就想了个主意,把除本家外的其他不动产改成展览馆一类的地方,这样不仅能免除房地产税,说不定还可以赚一点钱。展览馆想要突出洋馆的特点,招牌、指示牌一类就得西洋化,所以我想让小莫当我的模特,我照几张照片用。” 原来如此,这么一看小爱是个精明的孩子,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爱贵为“千金大小姐”,却也是个小当家。 “我小时候,我们家情况比现在好很多,当时我们通过祖父他的魔术专利就可以获得高额专利费,但是现在大家都开发出了更新更有效的魔术,妈妈也醉心于宝石魔术的上限突破,收入这方面就越来越少了。” 我向哭丧着脸的小莫说了这些,知道小爱真的很需要帮助以后,她打起精神,继续当模特,勉强拍完了小爱需要的各种照片。 阿尔托莉雅终于止住笑,从卧室里出来了,她用亚瑟王的口吻开始逗小莫玩。 “感觉如何啊?莫德雷德?” “父王!!!” “瞧瞧,成何体统,圆桌骑士中间-” 阿尔托莉雅的话有极大的杀伤力,被父王这样说着的小莫快抓狂了。 但是 “圆桌骑士中间有你这样的人在,我感到跟欣慰。” 小莫止住了挠头发的手,看着阿尔托莉雅。 “为朋友甘愿不遵从条条框框,甘愿放下身为骑士的自尊,这才是真正的骑士,莫德雷德,我赐予你杜鹃花骑士的名号,作为我的后继者,你有权接受它。” “啊…啊!!谢-” 小莫想起身行大礼,结果一下就被裙子绊倒了,好在小爱扶住了她。 小爱想把这条裙子当谢礼送给小莫,但是她不想收,婉言谢绝了。见状,小爱又拿出一套衣服来。 “这是我妈妈的衣服,我也一直在穿,不过已经不太合身了,就送给小莫了。” 等下 白衬衫 蓝裙子 这个、是 “仕郎,这是不是saber的那身衣服啊?” 啊…… 世界线终究收束了吗,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啊。 “嗯,这个看上去很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另一个世界,远坂凛把衣服送给了帮助她的saber,而这个世界,她的女儿把衣服送给了帮助她的小莫。 命运可真是一种玄而又玄,不,而是因巧合而显得玄妙至极的真实而已。 听我这么说,阿尔托莉雅也感慨万千,世界线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但是只要我们能从中努力创造出新的生活,能一直向前进,那就足够了。 拍照的事折腾完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大家在客厅歇了一会。 小爱顿了顿,有点尴尬地问我 “仕郎哥,我有个问题,就是,大街上为什么那么多穿着高中生制服的人?” 在日本,除了高中生以外的其他人是不允许穿高中生制服的,哪怕是高中生也会经常性地遭到警察的盘问,cosy也要提前报备,天天穿的只有风俗行业从事者。 很明显,小爱现在以日本视角来看的话,那这里可就真的有点离谱了。 我尽量解释了一下这种东西传到中国后失去了本身的意义一类,小爱听后摇摇头,说这种东西还是别传出去的好。 我也问了问小爱平常的生活是怎样的。 “先从家说起,我家是一栋两层楼的洋房,内外都非常华美,然而就是不太适合住。因为在山脚下气流的缘故,冬天冷夏天热,有的时候冬天真的很冷,暖气的供应也不是太足,我还被迫用过火炉来着…家的位置比较偏僻,不是那么方便,好在冬木市也不算太大,每次上学都得提前半个多钟头出门吧。” “我每天都是六点起床,简单洗漱完毕后就吃饭出门,一般在六点五十左右到学校,archer和saber说妈妈很喜欢赖床,不过看来我没有遗传这一点。到学校也就没什么了,无非是学习、学习、还是学习,除却必要的吃饭、运动和休息,我基本把除课程外的所有时间都安排在学魔术上。” “很累吧?” “嗯,有的时候学着学着就睡着了。” “我们会帮你解决这一切的。” 小爱笑着点点头。 “有大家陪着我,我相信一切都可以做得到。我在平常因为时间很紧张,基本上不怎么和同学们说话,再加上我们远坂家的家训说,要时刻保持优雅,结果就和其他同学们有了很明显的隔阂,大家都不愿意和我聊天。有几个性格好的同学想和我交朋友,但是…他们很快就顶不住其他人的压力,放弃了。” “这件事我也不能怪他们…总之,学校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人,小学时候交的几个朋友都随家搬去东京大阪等大城市了,当时也没想到会这样,没留下联系方式……” “城市空心化还是这么严重么?” “是的,十年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人们很焦虑,走在路上,有的时候会听到居酒屋里喝醉的顾客在抱怨世界上的一切,大家压力都很大。” 小爱叹了口气。 “到家大概在六点吧,功课基本上在学校里就会完成,做晚饭、做明天的便当,完成之后继续学习,在八点十分或者二十分时准时结束,再去锻炼半个小时,最后通过听歌看书等缓解一下压力,就睡觉了。周末的话,打扫房间、继续学习、出去散步,生活就这样。” ……小爱 我把这些告诉了骑士们,她们纷纷流露出同情来,打着字安慰小爱。 难过archer说小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我认为任何人都不应该这样…而且如今我们这里的不少学生比小爱更惨,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看我们的了 被朋友们簇拥着的小爱幸福地笑了。 “来这里参加圣杯战争真是和梦一样,认识了archer,认识了仕郎哥和saber姐,认识了小莫,甚至还有另一个世界的saber,大家还都陪我关心我,想起这些,我在面对孤独时,再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其实小爱可能也不必再担心孤独了,切嗣先生迁到冬木以后,我想 等下,好像远坂时臣的事…… 啊…这件事我也得处理下,切嗣先生想必也不会在意陈年旧事吧。 小爱加入打扫以后,我们的速度达到了全新的水准,已经可以媲美职业家政团队了。一想到这,我就情不自禁地想掉眼泪啊,那些自己孤零零清理房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是彻底改变了。 我们俩还买了些山楂卷、无水蛋糕一类的零食,劳作完的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惬意极了。 小爱即兴创作了短歌,这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难过前几天小爱问我会不会写诗,原来她就会啊。 异国逢亲友 金戈铁马从容渡 群英雄疾走 人不可千日之好 但可有无限之谊 我于其中乐 “小爱和紫式部哪个更厉害点啊” “噗,我怎么能和她比呢” 小莫去换上了saber的服装,阿尔托莉雅则细心地给她梳理,在经过简单的养护以后,小莫看上去更像阿尔托莉雅了。 “真像!我要是不早认识姐妹俩,这会可能还是分不清的。” 小爱也过去,一点点捋着小莫的头发。 “嗯,父王可不可以把我的头发盘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就想着这事呢?” “我还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ー” “好好好” 阿尔托莉雅有点不满,毕竟她再也不想见到亚瑟王了,不过还是按着小莫的意思照做了。 像,太像了,这真是……小莫在整理好头发和面容后真的就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再配上那经典的发型,简直就是亚瑟王二世。 小莫去卫生间照镜子,发出了惊喜的喊声。 “呀呼ー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御主御主,帮我拿下父王的蓝色发带。”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仕郎,发带在抽屉里,你帮小莫拿吧。” 接过发带后,小莫急不可耐地立刻系上,结果还出了岔子,我只好帮她打上蝴蝶结。 看见“完全体”的自己后,小莫一边摸着自己的脸和头发,一边傻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亚瑟王,我是亚瑟王的继承人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棒的馊主意。 “小莫,你知道你相比阿尔托莉雅的亚瑟王还差在哪里吗?” “洗耳恭听” “差在神态和表情啊,来,我教你几个姿势,你就这样看人,这样叉着腰,然后瞪大眼睛,没事的时候则是这样” “你们俩干什么呢?” 察觉到自己被整蛊的阿尔托莉雅没好气地过来看情况,然后小莫直接现学现卖,把阿尔托莉雅气得够呛,揪住我的耳朵把我的头拉下来,然后轻拍着。 “坏仕郎、坏仕郎、坏仕郎、坏仕郎、”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被阿尔托莉雅、家暴了……” 她怔住了片刻,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赶忙向我道歉。 “这、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仕郎,我,我一时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 我装作失落地说 “我本来以为,温柔可爱的阿尔托莉雅,是完美无瑕的,更不会对我这样的……” “仕、仕郎!这,我,我” 听不懂的小爱在一边摇摇头,小莫示意她没事,然后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说 “父王,御主可是你的爱人,你的配偶啊,这样一来的话” 被反将一军的阿尔托莉雅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阿尔托莉雅……” “仕郎、我、” 她都快急出眼泪了,说实在的,我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这样给阿尔托莉雅的打击可能很大,她的心儿是那样柔软,我很怕我的话伤了她的心,让她又变得没自信。 我抱住她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我开了一个很过分的玩笑而已,以后不会这样了。” “不!是我的不好……” “我是你的剑鞘,阿尔托莉雅,我会包容你到永远”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前。 “仕郎……” 两个人的温柔让她平静下来,我虽然是魔术师,但还是不能明确分析爱情的魔力,不过起码我能够用它来呵护、来关爱怀里亲爱的姑娘,这就够了。 第12章 le 11 正巧刚才聊到了关于日本的事,小爱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仕郎哥小时候都看过什么动画?” “running in the 90''s!its a new way to set me free!” 我做出手把方向盘和踩刹车的动作来,整个人被“推背感”驱动着,阿尔托莉雅看我这样也学我,连带着小莫也学,结果秋名山上就过了一个三座车来,那一定会出事故的。 “头文字d么?这个我没看过啊,还有什么吗?” 我想到接下来要表演的东西,不禁老脸一红,但是为了大家开心,只好牺牲一下自己了。 “its all right 大丈夫 大丈夫 大丈夫 奇迹だって起こせる~” 家里瞬间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尔托莉雅,她憋不住偷笑着;小爱也没好到哪去,差点把口水喷出来;只有不知道我在学什么的小莫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看。 “御主这不是唱的挺好吗,这首歌听着还不错,比那些肉麻的好不少,教教我吧。” “仕郎哥、哈哈哈哈、怎么、还看魔法少女啊、哈哈…” “叔叔阿姨讲过这些事,仕郎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面有些受众是小姑娘的东西。” 我感到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 “啊??爸妈把这些事都告诉阿尔托莉雅了???” 羞耻、底裤都被看光的羞耻感,世界虽大,但我已经感到无地自容了;我也无比后悔,我就不应该特意这样搞什么让大家开心的东西。 在看到阿尔托莉雅说的话后,小莫有点不敢相信地盯着我,我感到自己的形象彻底崩塌了。 不止如此 “仕郎小时候还有猫咪的外号来着。” 我登时双脚一软,阿尔托莉雅一边笑一边扶住我。 不知道小莫是不是有意,她接着说 “没关系御主,我不会因为你被叫过‘猫咪’就不尊敬你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下我的糗事是全员都知道了,小爱通过翻译软件了解这些后笑个不停,我的头脑被这股无比的羞耻冲得天旋地转,枕着阿尔托莉雅的腿勉强睁着眼看天花板,只觉得万事万物都终结了,社会意义上的我已经死了。 我好后悔 “没事的仕郎哥,噗哈哈,真的没事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算了,继续说回来,我还看老机器人动画、老热血动画,宅一点的话就是我的女神、人形电脑天使心、美鸟日记一类的吧,哦,还有钉宫理惠配音的那几部。” 小爱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仕郎哥也不像尼特族啊,这可真奇特,我从来没见过像仕郎哥这样的人。” “过奖了,我确实是一直想当奇人奇男子,看来还挺成功的。” “仕郎,那你是不是喜欢这位钉宫理惠配音的角色?她们有什么特点吗?” 这姑娘…你都这样完美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呀…… “以前喜欢,那些角色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是所谓的‘傲娇’性格,这个性格就是小时候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然后在面对感情时就不坦率,和男主角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看得人抓耳挠腮。” 她若有所思 “这样啊。” “没什么学习的营养价值,阿尔托莉雅只需要做自己就够了。” 被看透心思的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轻抚我的脸庞。 多谢这位天使,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坐起继续聊天。 “小爱来中国吃的还习惯吗?” “那是一定的,archer和仕郎哥做的菜味道都不错。不过archer好像不是特别擅长中餐,我们家主吃中餐,我自然也就会了一些,但是当我和他说自己能做的菜时,他说有几道只吃过但是不会做。” archer的这些事情我没有印象,可能又是和远坂凛有关的事? “仕郎哥对于我们家有没有什么详细的了解?” 我想起了切嗣先生那如同报菜名一样的远坂家数据分析,那些还是不要和小爱说了。 “基本上仅限于小爱跟我们说的东西。” “那我就爆个料吧,实际上我们家一开始并不是只依靠宝石魔术起家的,还有武术与魔术相结合这一武道。虽然如今早已经不再需要这些,可‘寻武’的家训依旧存在,所以我对仕郎哥的武术很感兴趣。” 原来如此,难怪小爱和她母亲都会八极拳。 “可惜的是,我的风格和我的师父是一样的,这套纯粹的杀人法就不教给小爱了…不过我也有一个要考考小爱的问题,八极拳的发展方向都有什么?” “发展方向?这我完全不清楚…” “实际上,八极拳还有专门的器械武术,对于人类来说,相比于直接用肉体格斗,我想还是用兵器更加合适一些,这个的话…我还是可以教一些的。” “真的吗?!那仕郎哥,你现在就教教我吧,这部分我妈妈也不会。” 看来小爱还是没忘记自己的目标啊……我想,让小爱超越她的母亲,和她成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冲突的。 - 我做好布丁冷藏,收拾好行装去了楼下。 现在正是五点多,暮色已经朦朦胧胧地触着我们的背,学着它的同胞兄弟来问好,有人常把它们俩搞混,这样可不行啊。 秋天凉爽的晚风为我们送来惬意,这正是进行锻炼的好时候,我也准备和阿尔托莉雅再来一次对练热热身。 得知我们俩要先比试比试后,两个孩子都非常兴奋,虽然说这场战斗的结局恐怕已经注定,不过我还是得全力以赴。 小莫给我打气。 “御主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吧。” “仕郎,这次我会使用从者状态下的力量,你要准备好。” 趁着周围没人,我们俩迅速唤出防具。 和之前的套招切磋不同,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正经联系,很容易一不小心伤到。 我俩举着木剑对峙着,随后出手了。 阿尔托莉雅所使用的依旧是我熟悉的套路,起手以手肘将剑于头上方绕一圈,获得最大加速度和斩击角度,对此是绝不能退的,第一招退了,获得了力的对手就可以把欧洲剑的能力最大化,变成一场没有反击可能的剑雨风暴。 防守反击! 我使用拦腰刀,双手提剑上扬,步伐迅速靠前,硬吃这一击后借力打力,以向下的作用力直接向阿尔托莉雅右侧斩击。 阿尔托莉雅在魔力放出的状态下,力量确实是远胜于我…刚才格挡的那一下手已经麻了,不过这也给予了我反击的力。 对抗这样的顶级战士绝不能采取守势,哪怕没有得胜的可能也必须一直进攻,拱手把主动权让出就等于提前宣判自己的死亡! 不过自然而然,阿尔托莉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被我击中,如同花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凭着自己多年训练出的感觉和步法直接避开并用剑挡住了这一击。 还不止于此呢!借着反冲力施加的两下正斩逼迫阿尔托莉雅继续后退,我感到有些高兴,能和骑士王对抗,也算是我没白学这些武术。 不过这和击败她差的可远,我也不敢奢望那种情况。 阿尔托莉雅试着反击了! 但我的武术可就是专门为了防守反击而创造的,亲爱的,你就看好了吧! 右上、右下,步作锚、剑作帆,两下抵消了阿尔托莉雅的部分力量,再直接施加刺击! 横亘在我们中间的木剑相撞,阿尔托莉雅从者态的力量要超过常人数倍,其反应速度和招式变化完全不是我能够比的,刚才好像抓住胜利曙光的我还是托大了。 铁骨剑融,臂作剑刃 接下来是以双手双臂作剑之支点的格斗剑术,两招不得,现在我已经没了六成胜算,必须将阿尔托莉雅拖入近身,寻求近距离方面她的破绽。 可是很不幸的是,阿尔托莉雅察觉了我的意图,并且直接以一记反突刺逼迫我改变路数。 最后一击,转入半剑术 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我也到了使用最后招数的时刻,半剑术也就是格斗术和剑术融合的剑法,一般用于弓手等被近身时的反击。 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木剑作锤作刺,直冲阿尔托莉雅的肺部隔膜等死穴,挡下后又是一记贴近斩,在全部无效后进行最后的刺击。 然而还是失败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稍稍后撤一步,直接进行正斩,我也使出了失败前的最后一招,向上接住后直接借力砍向她的腿,在避开后是最后一记正斩。 碰! 木剑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这也是终场的哨声。 “哈、哈、哈、我败了,阿尔托莉雅。” 我们俩收起木剑。 “仕郎确实厉害,如果不是力量差距过大,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是胜算不大的。” “结、结束了?” 小爱揉揉眼睛。 “就这样二十多秒吗?刚才我还没太看清呢。” 兵器格斗一般来说一分钟之内就会决出胜负,更不用提还要面对阿尔托莉雅这种水平的高手了。刚才我已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爆发力,这个过程结束后,我也就败了,再坚持下去只是怎么输的问题。 “御主好身手啊,你就以这种身体强度强行和父王过了五招,而且除了开头一直处于攻势,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我有点想笑,你们那身体素质都是正常人该有的吗,我哪能比啊。 - 我接下来简单地教了教小爱八极拳配套的六合大枪的使用窍门,拳脚终究还是不如兵器,我很确定这一点。 小莫也试着传授一些剑术给小爱,不过她不是特别适合使用对技术有很大要求的剑。 不一会,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我们几个交流着彼此武术的心得,不过和我想的不一样,小莫似乎不是那么遵从于传统的战场规则,她也和我一样追求最有效的杀敌方式。 “我的这一行为不是特别受其他骑士喜欢,我认为只要能得胜,招数武器随便用、好用就行。” 如今的阿尔托莉雅也对小莫表示同意。 “仕郎之前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值得尊重的对手不会和你动手,动手的永远是不值得尊重的对手,我认为效率最大化并没有问题。” 大家折腾这么久,肚子也都饿了,回家吃晚饭去。 切蛋糕的环节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激动,这次依旧是阿尔托莉雅主刀,亲爱的姑娘也终于接受了自己圆桌骑士之首的身份,发扬圆桌精神,把蛋糕均分给了大家。 “真好吃!御主,这是什么做的啊,怎么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吃成小花猫的小莫开心地享受着蛋糕,对于她来说,这确实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吃的。 “好香!” 看着她这么开心,阿尔托莉雅和小爱都笑了。 蛋糕也不算大,四人一人一块一下就没了,接下来大家吃着面包就水果,还有我刚冷藏好的牛奶布丁。 小莫总是想要摸摸它 “看上去又软又弹,好像很好玩”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仔细洗了手以后碰着它玩。 “不要玩弄食物。” “嗯嗯知道了父王” 虽说口头答应了,但她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下。 我不禁觉得特别好笑,现在小莫的样子就是saber二号机,看着这孩子这么做,就好像那个永远都一副臭脸的家伙也这样了似的。我估计,要是她在这,她非得和小莫决斗不可。 我也就更觉得阿尔托莉雅是最棒的了,关心小莫、照顾小莫,她才是小莫唯一的“父王”。 我随后向阿尔托莉雅说了这些。 “都是仕郎的功劳,没有仕郎就没有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够好好地带着这孩子一起生活了。” 嘿嘿 听见阿尔托莉雅说她是自己的孩子,小莫很高兴,又咧着嘴笑。 阿尔托莉雅带着点悲伤笑笑,拥抱了小莫。 “我实际上不是父亲,更不是什么父王……但所谓养恩大于生恩,哪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相信也可以让小莫体验到亲情的温暖的。对了仕郎,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后天吧。” “到时候千万不要再叫我父王了。” “嗯” 阿尔托莉雅是想让我父母来给予小爱真正的父爱母爱吗?这也是为难他俩了啊,希望他们面对这突然多出来的“小女儿”能从容面对吧。 算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了“大女儿”,再来一个也无妨。 饭后,小莫觉得不太适应亚瑟王的发型,说是有点热还不是特别舒服,阿尔托莉雅就解开它,继续梳理着小莫的头发。 阿尔托莉雅的诞生是结合了不列颠魔力与多项神秘魔法的结果,因此小莫在不少地方只能复制一个型,无法复制其中的里,头发就是一点,小莫的头发很不听指挥,四处翘出来些调皮的乱发,这和满头顺滑秀发的阿尔托莉雅有很大不同。 想顺起来全部的头发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最后阿尔托莉雅还是选择了简单的马尾辫。不过这次看着比之前更圆润一些。 小爱给了小莫几个好看的小发卡。大家琢磨着该别在哪里更合适。 对了 “阿尔托莉雅想不想再买些发卡?” “不用了,因为仕郎已经送给我一个最好最好的发卡” 这样吗,果然,包括生活在内,很多东西在有了爱以后就有千金难换的意义了啊 第13章 le 12 漫步在这已经停止发展近乎二十年的街头,夜里微风阵阵,家家灯火摇曳,楼顶的航空障碍灯如同红色的眼睛眨呀眨,在这之下,小爱有了一种时光错乱感。 “仕郎哥家附近很像90年代的日本,我见过不少这样的、好像永远定格在某个时间段的街区。” 我们这里确实是这样,房地产热潮已经退去很久了,所谓开发自然也就逐步停滞。城市的模样还是世纪初的格局,就好像那另一个世界的冬木一样,当然,我也得承认,在基建和楼房密度这方面是不如冬木的。 看着居民楼的窗户,看着里面日光灯管发出的光,听着周围人们的聊天声,阿尔托莉雅露出笑容。 “仕郎憧憬的那种感觉我也切实感觉到了。” 果然我们已经心有灵犀,阿泰尔先生的预言,也终究应验了。 小莫望着四周, “夜里也这么热闹可真不错,父王,我记得卡美洛这会应该宵禁了吧。” 阿尔托莉雅看着夜空,她试图通过星星的位置来推算时间。 “再…晚二十分钟左右吧。” “卡美洛里经常宵禁吗?” 她的表情变得严肃。 “是的,因为连年战争,城市的城防受到了严峻的挑战,我一开始想把卡美洛打造成那些希腊罗马学者构思的,能够平等接纳所有人的理想邦,但是失败了。疏忽的城防让渗透者、破坏者比比皆是,大发战争财的领主们让贫富分化仅用两三年就大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在我执政的中期,成规模的贫民区就已经出现,城市的安全就更得不到保障了。” “流民们聚集在街头,他们基本都是被战争戕害的无家可归者,他们向我乞讨,祷告,求亚瑟王救救他们,是” 阿尔托莉雅咬紧牙关。 “是我造成了这一切,我清楚。我无能为力,我什么也做不了,国库永远都处在不够用的状态,战争永远都处在打不完的状态,我只好圈出大量的所谓‘王家领地’,让他们当佃农勉强维持生活;还有的直接就被地主掳走成为奴隶。” 小莫担心地看着阿尔托莉雅。 “父王,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不,小莫,我要记住,我要好好地记住他们,记住每个人,记住我的不列颠,为了他们,我要好好活着,好好让这个接纳我的世界变得更美好,拯救人们的机会,我绝不能错过两次。” 小莫眨眨眼,闭上眼睛笑了。 “果然,这就是我的父王啊,我永远追随你。” 一边的小爱终于忍不住了。 “这、saber姐和小莫都说了什么啊,翻译出来的全是没逻辑的东西。” “是关于不列颠的民众的事,阿尔托莉雅一直为很多事情自责着。” “这样吗?对了,我一直想问,saber姐是不是今天英国王室的祖辈呢?” 我尽量解释了一下,阿尔托莉雅代表不列颠本土的凯尔特人,和现在英国的统治者盎格鲁撒克逊人是敌对状态。 小莫听到后补充说 “别把我们和那帮臭烘烘的打渔的扯在一起啊。” 我随后也补充了一些之后的历史说明,实际上,日耳曼蛮族们的王国不可能绕开不列颠本土的凯尔特经济,因此大批凯尔特人在被接纳进日耳曼王国后,王国文化就开始迅速融合化了,不少地方出现了明显是凯尔特人的国王;同时两族的底层老百姓们也开始通婚,时至今日,现在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里实际上六成有凯尔特血统。 “啊?这帮讨人厌的家伙开化这么快?”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开化后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反而处于了原先凯尔特人的地位,他们也是“文明人”了,结果这时候,新一批野蛮人ー日耳曼的北欧表亲维京人来了,这下可把前蛮族们折腾得够呛。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亚瑟王也成为了蛮族们的英雄,日耳曼人和凯尔特人一起崇拜和歌颂着亚瑟王,希望亚瑟王能出现来挽救四处燃起烽烟的不列颠。 “结果亚瑟王,一个带领凯尔特人反抗蛮族入侵的英雄,也成了‘英格兰’的英雄,那些操着德语的人也在撰写着亚瑟王的传说。” 听到这些的小莫说不出话来,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小爱听得很认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见小莫无言,阿尔托莉雅拍拍她的肩膀。 “在战争中祈求我的人永远都是那些劳苦大众,统治着他们的人到了哪都是统治者,他们反抗维京人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看看那些人在丹麦朝廷里卑躬屈膝的态度就知道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很乐意接受蛮族的老百姓们也传唱我的名,不管是凯尔特人还是日耳曼人,只要在不列颠劳作着生活着,那他们就是我的民;而相反,谁若是压迫着寄生着,那他们就是我永远的敌人。不幸的是,如今不列颠还是被这样的寄生虫统治,还是些恬不知耻的镇压欺凌我族的日耳曼宵小之徒,我也就不愿意回去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此的气魄和决心,连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这样的词,比喻她时都显得无能为力,我真的很自豪。 “父王……我莫德雷德能为这样的您鞍前马后,已经不枉此生了。” 不得不说,被她们这么一搞,我想到了堂吉诃德,但我还是不和正八经的骑士聊伪骑士小说内容的好。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区中心,在这里,夜晚依旧如白昼般炽热,点点灯火在城市的熔炉里汇聚成了地心中喷薄而出的烈焰,而车声则是火山口巨大的雷鸣响动,街头人流不多不少,倒是也和夜景相得益彰。 小爱感叹 “还是仕郎哥这里好啊。” 我不禁很想笑,我们这座已经原地打转的城市哪能比得过日本呢,经济不景气不假,也不是可以比的吧。2004年的冬木就已经胜过这里不知多少了,2023年的冬木恐怕并不会差到哪去。 但是在听了我这么说以后,小爱摇摇头。 “城建、基建、城市卫生等问题确实很大,但是人们至少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仕郎哥,你看,晚上至少还有许多人出来说说笑笑,我感到他们身上有着很多活力。” 她突然露出一种凄凉的神态来,我吃了一惊。 “仕郎哥读过芥川龙之介的书吧。” “读过。” “我时常和芥川龙之介写的一样,我感到非常迷茫,非常压抑…就好像尼普顿的浪头把我溺得喘不过气。” 糟了,和我想的一样,小爱长期在高压环境下生活,心理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小爱越说越激动。 “没人在乎我!没有人!我为什么要顶着一个远坂的姓,在一个塑料味的世界里生活!从小到大我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永远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都说我看不起别人,我看是别人看不起我,就是想拿我寻心理安慰而已!” 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担心地对视了一下,两个人安抚着小爱,试着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取得圣杯是远坂家的责任’,鬼话,纯纯的鬼话!可是,我又是这家里唯一的继承人,我又该怎么做!每天路上看着那些好像机器一样的人,每周一个人用吸尘器吃灰,每个月看着那些像牛头马面一样的税收员,天天存票据、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说完,小爱放声大哭,我们赶紧安慰她。阿尔托莉雅知道小爱在说什么后叹了口气,这恐怕… 我们还是必须找到个办法…… 和archer说的一样,小爱在压力和孤独之下太久,心理积压了很多负面情绪。 “呜呜呜呜、我不要回去!!回日本继续那样的日子、我要留在这!和大家一起生活,或者去阿瓦隆里沉睡永远不出来永远做着关于大家的梦也好!” 啊 我鼻子一酸 “别说傻话,小爱” 其他两个人得知这件事后都很心疼,小爱回家是一定的,这件事暂时改不了,她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尽量让小爱平复心情。 我暂时也改变不了社会大环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做的,我发誓…只能先改变小环境了。 我给切嗣先生打电话。 “喂ー” 但是我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打断了。 “仕郎,你知道克罗地亚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吗?我现在领悟了,一个人啊,终究不能贪得无厌,知天命而不乱其身,做好自己其一,因为只要自己做好了,就能先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和方便,这件事先搞好,才能再谈什么大问题。先有坚实的底子,才能筑起成就来,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啊,是。” 这种时候是不能打断切嗣先生的,这点我当初搞出过笑话来,两个人都想让对方先说话,结果两个人反而都说不成话了。 “我这些日子积累了不少问题啊,希望能赶快到冬木和你探讨一下。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她说着少数我能知道的德语词,是vater(父亲),看来声音的主人就是切嗣先生的女儿了。 他温柔地说了几句什么,把那孩子打发走。 “是切嗣先生的女儿吧?” “是的,她叫伊莉雅,等到了冬木你就能见到她了。” 啊…到时候我不会又要认一个“妹妹”吧? “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 “哦?你说你从不用‘求’字,这次怎么破例了?” “我想让您家接纳远坂家的继承人一起生活,她真的很需要家人和朋友” “……” 切嗣先生果然还是对过去的事心怀芥蒂吗? “啊,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停,我说不行了吗?你告诉那孩子,我允许她入住,但条件是不允许她搞任何新魔术开发,我不想自己的后院被a级魔术糟践成工地现场。” 说罢,切嗣先生笑了几声,若有所思。 “真没想到,我和远坂家的过节也消除了,是好事…你真是,总是能带给我惊喜,这让我也很好奇,你最后能达到什么程度,先说到这吧,有空记得给爱丽的脸书点赞,她做小熊饼干终于成功了一次。” 哈哈,这夫妻俩…… “嗯,那师父,我们再见。” 我赶紧去给小爱说了这个好消息。 “这、仕郎哥……” 小爱哽咽着,说不出话,挨个抱了抱我们三个人。 在小爱振作起来后我们继续散步,正巧,我看到不远处有卖烤地瓜的地方,给她们仨一人买了一个。 我提前给阿尔托莉雅扒好,金黄喷香的地瓜让她抵挡不住,瞅了一眼就要直接下嘴。 “烫,小心点” 幸亏叫住的及时,我的另一半已经不是能用魔力随意恢复身体伤势的从者了,可得好好地呵护她,绝不能让她受伤。 她挽着我的胳膊,小心地一点点吃着,幸福地笑了。 小莫还是第一次见到地瓜,小爱教了教这东西的吃法。 “不列颠要是有这东西就好了,我们就不缺粮食了。” “这些都是海洋那边的新大陆传过来的,当时也没有这个条件啊。” 虽然魔力这种物质在阿尔托莉雅的世界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但是它依旧不是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受它影响,那里的世界还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发展曲线。由于魔力的干预,旧社会的发展程度提高了,于是时代交替更困难,冲突更剧烈更具破坏性;新社会则被迫在一片废墟上重建,这又刺激魔术的进步,又反过来继续推动这一过程,上上下下此起彼伏。 哪怕阿尔托莉雅的不列颠已经超前五百多年,普遍有了相当于我们这里十一十二世纪的生产力,大洋依旧是当时人类无法跨越的天堑,更不用提那些毁灭性的时代更迭,让人类可能需要两百、三百甚至更久的时间完全恢复和继续前进。 我们的世界则完全不同,“魔力”只是一种能被人应用的自然力,和火、水力是一样的东西,中国在秦汉编纂了不少相关资料,但是在五代十国里遗失了,这种‘天生神力’也不被后续的宋代理学认可,逐步在历史中消失,只有民间故事和奇门典籍里有着记载有一些基础应用方法和思路;而在欧洲也发生了类似的事,希腊罗马总结下来的东西被尽数遗失和被毁,魔力直到中世纪才被欧洲人再次系统化总结,由此开发出魔术。 魔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进步,伴随生产力的发展,魔力的开发也越来越体系化、精细化、科学化,现代魔术师比起古代的“奇人异士”要强不知多少倍。但是如今的魔力“科学”也逐渐到了瓶颈期,大量守旧势力阻碍进步势力进一步开发魔术和魔力的秘密,他们害怕这些东西也像火种一样,被发给“麻瓜”们,像其他自然力一样被随意应用,这样他们在许多方面的优势,尤其是一些精密手工业和非魔术不可为的产业,就会尽数丧失。 圣杯本来就是不满于守旧势力的家族,用于探索魔力的“根源”进而解决这个问题的,但可惜,这些家族也先后腐化,步了守旧的后尘,圣杯战争也成为了魔术师之间愚蠢和贪婪的肮脏决斗。 “魔法”则是一种、恐怕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了,切嗣先生说过,没有人见过魔法,也没有任何相关资料。有的守旧势力就借题发挥,大谈特谈什么魔法是上帝对子民的赐福,只有守祖先之道的人才能得到,否则堕落进无限纷争地狱的圣杯御三家就是下场,都是些中世纪君权神授一类的东西,切嗣先生每说起这些都不由得讥讽他们的无耻嘴脸。 实际上,魔力的根源就是“无”,因为魔力本身只是一种抽象的物质,和电子与更小的微粒一类是一样的,魔力魔力,魔力早就把自己的答案写在脸上了,探寻那根源不就代表回归到物质,也就是把人分解成微粒回归到物质里吗,自然回不来了。 当时切嗣先生听我这么说以后恍然大悟,特别高兴,拉我去吃了顿烧烤,说我这个发现要是在时钟塔里公布能直接引起地震。他又非常严肃地要求我不准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亲人也不行,这个发现是秘密武器,只能用在改革时钟塔这一关键节点上。 “仕郎,想什么呢?” 阿尔托莉雅把我的思维拉了回来。 “在想世界本源一类的问题。” 在亲爱的她面前,我真的不想藏任何秘密,但是我、真抱歉。 “不愧是仕郎呢,仕郎真棒。” 她抱住我的整个胳膊,这一下让我看不见娇小的她的脸庞,只看到了随风飘动的发带和一小缕秀发。 身后的孩子们在聊着天,小莫说着卡美洛里骑士们的绯闻和街坊的八卦,这深深吸引住了小爱的好奇心,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确实还是很值得惊奇的。 迎面而来的人们有说有笑,月在天边,爱在眼前,寄托着过去的思念和回忆的那些美好触目可及,我想起了那个遇到阿尔托莉雅的命运之夜,这持续而来的夜晚的意义,如今也就明了了。 第14章 le 13 求婚 我们回家后给小爱好一通安慰,好在有了我们的支持,这孩子已经变得非常坚强,她随后作出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决定,她要努力学中文,以后来这里定居。 “小爱,这并不是” “我知道仕郎哥,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鼓励了她一下,除此以外,我也再没什么可做的了,最多帮帮小爱学点语言。心大的小莫不知道这对于小爱是多沉重的负担,还在乐呵呵地给小爱规划前景,我本来想叫住她,但是看到小爱眼里那样坚决的神情后,也就作罢了。 人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的,哪怕那个目标无比遥远,但是在这条实现它的路途上,就蕴含着人生最棒的东西了。 当然,前提是正确的目标。 大家被这么一整反而都精神了,本来到家已经快十点,可没人想去上床睡觉。 “我们来画我以后的家吧!” 两个小姑娘一起画着自己想象中最理想的家庭环境,孩子们,你们是最棒的,你们没什么用的这个兄长在这时候可还沉迷于游戏里呢,哪有你们这般果敢啊。 也可能是所谓物极必反、触底反弹,提前消费吧,现在的我可也就永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阿尔托莉雅去卧室里整理日记,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提起日记,她就显得很慌张,问她什么情况、写了什么却又支支吾吾的。我有的时候会非常想看,但是忍住了。 每个人都需要秘密,这是很正常的事,成长的伤疤、心里的阴暗都揭出来,那可不算什么“光明磊落”和“成熟”,若是能够把握住这个度,达到平衡,这才是真正的成熟。 敲敲门,得到阿尔托莉雅的允许后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上,着抚摸日记本的纸张,不知为何,神情有些落寞。 “在回忆以前的日子吗?” “是在想和仕郎有关的事,仕郎,我……” 她欲言又止。 “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 “仕郎…你、为什么…” 阿尔托莉雅抿着嘴,有点说不下去话,看来是相当让她难堪的问题啊。 “说不出口的话可以写在纸上。” 她点点头,迅速地写好了字,不得不说,阿尔托莉雅的字体很清秀。 “仕郎请不要把自己的生命不当一回事” 啊 “看看前几页吧” 仕郎的傻话合集?哈哈哈,这个姑娘啊。 都是关于“死”这个话题的啊,我明白了。 “嗯,是我会说的话,还不错,看来以前的我没有退步嘛,不对,是我没有失去这份思维吧。” “仕郎!” “我知道我又在说傻话,阿尔托莉雅,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也坐在床上,抱住亲爱的她,抹去她的泪花。 “阿尔托莉雅,请你听好,我绝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相反,生命只有一次,对于所有人,生命都是绝对弥足珍贵的。正因为我理解这份珍贵和重要,正因为我拥有着这份宝物,所以我总是把死亡提在嘴上,提醒着自己,看看生命,体验生命,记住自己还活着,还有要做的事。” “在拥有的基础上,我不断地提醒着自己失去的可能,拿它来让自己不断思考和认识生命的真谛。也因此,我终于脱离了烂好人的范畴,我认识到,有的‘人’的生命一不算是生命,二其损害多数人的生命,于是,这样我才可以狠下心来,我才能敢夺走一条生命。在这反复的思考和苦难的锻造里我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标准,现在,我的手不会颤抖,向死而生之人正是最珍惜生命的人。为了许多许多人们,我要把死亡装进口袋,看着它,握着它,感受它,是啊,这也是一种平衡之道。” “生和死一体两面,只有知道死亡才能知晓生的可贵,才能更好地守护生命,才能更好地为大家创造生的机会,阿尔托莉雅不要担心,我不可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现在阿尔托莉雅给了我最珍贵的一部分呢。” 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下来了,她也泪眼婆娑,紧握住我的手。 “阿尔托莉雅救了我,是啊,你教训得对,我可不能总是说这样的傻话,那阿尔托莉雅又该怎么办呢?我可用我的生命和阿尔托莉雅立下了誓言,是名为爱的誓言,这份条约的抵押物就是我的生命。只要爱还在,我就不会死去。” “仕郎……” 我们吻在一起,生命和爱的活力被注入我的身体,她俨然已经就是我的生命。 “所以切嗣先生很喜欢和我交流,我们的风格和思维很像,但他差在目标塑造和感知上,他没有一个正确的目标,更因为个人经历感知不到生命的可贵,不曾拥有,何谈失去,更何谈彻底拥抱生命呢。我可不会去思考杀少救多一类的问题,因为我的目标是,把创造这一切的害人的家伙用死亡吞噬掉。” 阿尔托莉雅坚毅地破涕而笑。 “仕郎,我永远都是你的剑,请你指挥我,挥动我,我想和你一起看到理想的彼岸。”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 我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 “阿尔托莉雅填补了我生命里所有的空缺,我其实现在才能称之为是完全的人吧,现在才彻底拥有,所以之前,总是在谈论什么失去,阿尔托莉雅,我永远都是你的剑鞘,你就是我的生命,我会守护你,就是这样了。” 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温暖,是啊,两个人都曾拥有,都曾失去,这也让我们更加珍惜,这也是一个辩证的过程。 不管怎么说,阿尔托莉雅终于解开了一份心结,而在感动的同时,我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和我同样,她把我的生命当成自己的,但我却总是说一些丧气话,这样可不行。 “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另一半,可以随意管教我,我永远乐意接受。” “仕郎,我又不是克桑蒂贝,哪有那样夸张呀,日记里…随便说说的,不要信了。” “我也不是苏格拉底,我肯定要永远让阿尔托莉雅活在幸福里。”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着。 “我说过仕郎最棒了。” 而且经由和阿尔托莉雅的交流,我开始领悟到自己的剑之发展方向,我不是archer,我不需要击碎幻想,相反,我是拥有幻想并让之成为现实的人,因此…绚丽的,蕴含着生的死亡,而非表面上击碎死亡的空洞的生,无限的运动,连接着它们,这就是… 是的,创造,我明白了,等下我会试试看。 也确实,难怪archer说我是“完美态”,有了切切实实的自我和生命,像这样才能追寻真正的正义,才能用生命的力量来作武器武装自己,在量的拷贝中追求创造的质的飞跃啊……我见到他,他见到我,两条路途的相遇,大概都是如梦幻一样吧。 也是缘分 我还没试过只投影一个有“印象”的东西 花朵 花朵开放 牢笼 牢笼关闭 一瓣 一门 七瓣 七门 是守护 也是枷锁 炽天覆七重圆环 “啊,仕郎!这是!” 我的掌心里多出了一个小小的投影造物,它如同真的花朵一样开放,旋转着散发出粉红的色彩。 “还记得它么?” “是的,对抗archer时他的防具,不过它现在看上去好像就是朵小花呀。” 阿尔托莉雅好奇地摆弄着它,还别说,这个小玩意还真的很柔软,她觉得很有意思。 “阿尔托莉雅,手。” 她把小手递出来,随后我凝神了一瞬,断开和它的魔力连接,把它放在阿尔托莉雅的手上。 “特洛伊战争中最知名的防具居然是这样的,缩小版的它很可爱呢。” 可爱的花朵要送给可爱的姑娘。 当然,我投影出来它并不是只为了让阿尔托莉雅开心一下的。 “得益于阿尔托莉雅,我想到了新的招式,生死两面,福祸相依,作为防具的它能否有自己的攻击方式呢,我想是有的。结合投影阿瓦隆、死斗空间和圣骸布等的经验,我把它的功能延展了一下。” 那朵小花我就送给阿尔托莉雅了,接下来的,是会吃人的食人花。 我盯准房间一角的木剑。 rho aias 花朵自手掌迸发而出,随后直接组成了笼子,困住木剑。 下一秒,一把投影兵器就已经抵住了木剑的剑格。 阿尔托莉雅思索了一下。 “原来如此,仕郎,以一分为二的观点想,盾牌是保护使用者的护具,但是它也可以组成困住敌手的牢笼,这之后就可以让敌手” “在无尽剑雨里如同花朵一样凋零,完成从生到死的过程,绚丽地解决掉战斗。” “真是可怕的招式,我的爱人很强大啊。” 哪有那么厉害,我总是觉得阿尔托莉雅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好像夸小孩…… “阿尔托莉雅召唤下护心镜吧。” 随后,我把送给阿尔托莉雅的圆环移植进了护心镜,单纯的物理防具效果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后来听archer说,rider战ncer的宝具险些刺穿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如果不是rider消耗了大量卡莲的魔力、外ncer当时重伤未愈只有三四成战力且战意也不高,阿尔托莉雅就…… 我真的很怕archer记忆里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面前的姑娘身上,要是那样,我的心不知会多多少道裂痕,我宁愿抗下所有,直接让我血流满地也好,要是这样就能保护她的话。 阿尔托莉雅还是像以前一样,捧着护心镜感受着,温柔地笑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嗯,和仕郎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睡觉的时候也是,躺在仕郎的怀抱里又舒服又温暖。” “有这么棒就好了。” “这是实话,” 话音刚落,阿尔托莉雅笑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两个人顺势躺在床上。 她轻轻地摸着我的耳朵和头发,轻轻哼唱着摇篮曲。 “仕郎乖、仕郎乖,花开朵朵为谁开?”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不过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ー 今天阿尔托莉雅并没有醒的那么早,她好像做了个很愉快的梦,这会正在梦乡里遨游呢。 我轻轻地抚摸着阿尔托莉雅的头发,现在她在家里基本上都会把它散开,一像这样抱住阿尔托莉雅,我就能感到丝丝缕缕秀发温柔地舔舐着我。 “嗯ー” 她发出轻柔的声音,像小动物一样。 世间一切形容可爱的词语放在她身上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为她的美感到深深的自豪。 我很想吻一下她如同太阳花瓣般柔软的头发,但是可惜,惹人怜爱的她娇小玲珑,在躺着的情况下,我就是把脊柱多加一节,头也够不到她。 我的生命和如此的美好联系在一起,我很难不珍惜啊。 我也感到有些伤心,这样有着闪闪发光的内在,如同天使、精灵一样的可爱姑娘,居然被残酷地折磨了那么久,我不能再给她添什么麻烦了,像以前那样天天高谈阔论什么死亡,她得有多难过呢? 爱情是相互的,当两个人都真真切切地为对方着想,迸发出的火花甚至比太阳还要炽热。 突然,一首诗浮现在心头。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那么,我的新招数就叫做花开堪折直须折吧。它是一朵花朵,一朵要折人的花朵;而她也是一朵花朵,一朵寄托着我生命的、盛开的花朵,这样来看,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仕郎,不要舔我的脸了,好痒” ? 你这妮子在做什么梦啊…… ー 不过今天倒是反常,小姑娘们比我们先起来,小爱说什么也要给大家做菜,小莫也就跟着一起帮忙了。 “怎么不叫我们呢” 阿尔托莉雅刚醒就风风火火地去洗漱,她现在变得越来越像“女主人”,对于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有种非参与不可的使命感。 我到厨房看了看,原来小爱要做玉子烧,主食还没敲定。 也正好,我教小爱做道方便快捷的早饭。 “明朝皇帝吃过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还是拿手机翻译了出来。 “珍珠翡翠白玉汤?” 其实也就是所谓疙瘩汤了,做起来非常简单,只需要先把汤做好,一点点用水和面,再把小面块放进锅里,配上调料就好了。方便快捷还当饱,一锅饭菜全聚齐,想做得精致一些只需要再加一些海米一类的配料就可以了,配上趁手小菜,一顿挑不出毛病的饭就大功告成。 “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啊!” “是的,而且在量等方面是炒饭也比不了的,也不需要什么油,非常健康,汤也方便吸收。” 香菜香油胡椒粉,精盐味精小葱花 热气腾腾又香气四溢的疙瘩汤做好了。 “每次我看仕郎做菜都感觉像看魔术一样,这些东西的原料和成品完全不是一个样。” 开心的阿尔托莉雅一边把汤盛出来,一边哼着小曲,不止是她,孩子们好像也感受到了早饭的喜悦,纷纷用自己想得到的旋律来描述食物。 而且,今天我有一份惊喜要送给阿尔托莉雅。 “仕郎?怎么才吃一碗就要出去啊?” “我去取个快递。” ー 在快递站拿了快递后不作耽搁,一路小跑回家。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如同战鼓一样作响,以鼓声作拍,它在这座炼钢厂里飞速运转着。 回了家,大家刚刚吃完饭,阿尔托莉雅特意给我留了一份在桌上,正在厨房收拾碗筷。 “欢迎回家,仕郎。” 她转头过来,笑靥如花。 我想到了小时候读过的关于乔布斯的读物,乔布斯在决定追求自己的夫人时,曾经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你愿意和这个人度过最后的时光吗? “我愿意” “嗯?怎么了仕郎?” 明明,明明两个人都已经这样了,但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我却还是感到无比紧张。我敢面对真正的末日和绝路,反而在追求生的过程里犹疑了,这可真是令人难堪,你可不能这样啊! “……” 我沉默了一下。 糟糕,有点久,不自然ー不,这种时候,我…… “仕郎,没事吧?” 阿尔托莉雅放下手中的活,洗了洗手跑过来。 “不、没事,我,我只是……” “仕郎也有事不能和我说吗?没关系没关系,先去吃饭,亲爱的。”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它,展示那里边的东西给她看。 “我有东西要送给阿尔托莉雅。” “ーー” 阿尔托莉雅僵住了一下,随后霎时爆发出无比的激动和喜悦来,她的呼吸因兴奋变得急促,捂着嘴也掩盖不住大喘气的声音,身体有些颤抖,险些倒下。 “仕郎……” “愿意接受它吗?” 她说不出话,满脸幸福地看着我,一个劲点着头,然后赶紧跑回了卧室。 “啊?父王怎么了?” “saber姐她?” 姑娘们跑过来,看到我手上的东西。 “求求求求求求婚?仕郎哥向saber姐求婚了?” “啧,不是我说你啊御主,你怎么这种时候都不跟我们提一声,就这么草率地整了这一出?爱酱,来,我们也得展示下秘密武器了。” 小爱自然也听不懂小莫说什么,小莫比划了几下,随后两个人去抽屉里拿出了派对烟花,啊,这是她们前天买回来准备在婚礼上用的吧。 门开了,今天的女主人公,新娘出现了。 阿尔托莉雅换上了正装,除此以外,头上还披了我送她的白色的丝巾。 她眼里水光闪闪,那是姑娘看见爱人时心中湖泊的波动,是不列颠的翡翠发出的光亮。蕙心兰质的她,满面桃花,羞涩地笑着,确实,拥有了如此美丽的爱情,自然是哪怕堕入地狱也忘不掉。 小爱和小莫有点紧张,对视了一下,然后 碰! 一时间,家里五彩的飘带和碎纸四处飞扬,看着它们,真的好像彩虹啊,彩虹搭建起的桥梁,让我们来到了今天。 “阿尔托莉雅” “仕郎” 我们走到彼此的面前,看着对方。 “准备好了吗?” “嗯,随时随刻都是”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把戒指戴到她的手上,它和她一样,在这无比欢欣的时刻闪闪发光。 “仕郎、仕郎!!!” 拥有了全新身份的可爱姑娘紧紧抱着我,小爱和小莫鼓着掌。 “我要给仕郎戴戒指!” 开心到落泪的她也重复了这一过程,我感受着她的小手和戒指,看着我也戴上了她爱的誓言,想到我能给予她一辈子的爱,心情就如晴天下大海的巨浪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随后我们拥抱着彼此,一直抱着,品尝着这段难忘时光的滋味,此时此刻便已胜过世间的一切美好。 第15章 le 14 今天为了庆祝下ー最近可真是有一大堆要庆祝的东西ー“订婚”,我们去外面吃了顿午饭,当然,这次就不必麻烦小爱了。 “中华街!” 看到牌坊,小爱兴奋地说。 是的,就算是我们这个郊区也是有好一段历史,这里是始建于明朝的边境卫城,曾经这里还和北元进行了围城站。后来城市发展,老城墙都拆掉了,周围的居民区升级为楼房,而最中央的街道则改造成了“老街坊”商业街。但是规模依旧不算大,四周也没什么好玩好吃的东西。 再往左走走就是中医院和步行街,我估计这些都是沿着旧城格局搞的。 看到非常符合中国刻板印象的牌坊浮雕琉璃瓦,小爱不禁兴奋起来,开始哼中华一番(小当家)的主题曲。 骑士们也好奇地观察这些建筑物。 “御主这的房子装饰得很漂亮啊。” 实际上除却衙门,这些基本都只是后来修复的东西,没什么可看的,而且里边的商铺也不一定和中国风有关系。 果不其然,我们才走几步,小爱就有点失望了 “为什么中华街里会有网咖啊,我要吃小笼包” “麻辣鸭头?仕郎,这个好吃吗?” “很难吃” 好在托小爱的福,周围还真有一家小笼包店,装修也非常大气,可真是雕龙画凤;不过这也就是说,大概要花相当的钱才能吃饱。 看到这店面,小爱又有些高兴,但是进店后再次大失所望。 “为什么服务员不穿旗袍?” ……这件事你仕郎哥也不清楚啊。 店里很嘈杂,大声说话的、抽烟的、还有手机外放的,我突然觉得让大家来这地方是个相当的馊主意;而且这里的小笼包更是比普通包子贵三倍左右,非常不合算。 我的打工所得如今只剩下了500多块钱,再这样下去是折腾不了多久了。 见我面露难色,善解人意的阿尔托莉雅发挥了贤内助的作用,带着大家出来换一家店。 “现在物价飞涨,麻婆豆腐以前一份八块,再加上两块钱饭,午饭十元就能解决,现在要十七十八块才行,甚至比我们学校里更贵。” 小爱听到麻婆豆腐,突然眼前一亮。 “我们去吃麻婆豆腐吧仕郎哥” “嗯,也好,阿尔托莉雅和小莫能吃辣吗?” 她们俩点点头 “没问题” “可以” 好在附近饭店很多,我们观察了几家,最后挑了一个人不多不少的。 除了麻婆豆腐,我又点了份软炸里脊和地三鲜。虽然说做菜经验现在也不算少了,油炸我还是不算特别擅长,我可不想让大家当小白鼠,万一失败了呢。 在我们等饭的时候,小爱说出了她本来对中餐馆的幻想。 “里面全是穿旗袍的服务员,全都用八仙桌和太师椅,墙上有各种卷轴和山水画,还会在大堂里点熏香。” 那可有点太离谱了。 “小爱觉得旧城区怎么样?” “如果说仕郎哥家那里是90年代的话,这里就是70、80年代,非常有生活气息,和我设想的那种中华老街风格很像,要是再多点传统建筑物就好了,反正要比仕郎哥家附近的歌舞伎町一番街好。” 我家附近就是次级主干道,两侧开了许多ktv之流的“娱乐场所”,结果小爱看见后起了这么个诨名。 “御主这的传统建筑确实别具一格,和欧洲的相差很大。” 小莫还是在想着刚才她看到的那些浮雕。 “原来这里的龙是那样的啊。” “东方有不少奇特的神话生物,我来这的时候很喜欢相关的故事,像应龙、青龙、黑龙一类的。” 阿尔托莉雅姓氏的含义实际上就是“红龙”,再加上体内有条货真价实的龙,自然而然地对“东方亲戚”们感兴趣了。 谈话之间,麻婆豆腐好了,不过小爱看着这地道的麻婆豆腐,一时间难以下口。 日本那边的所谓“中餐”普遍都是改良过的日式菜,麻婆豆腐也调味变淡并加了厚芡。 好在她也有相当的勇气,吃了一口。 “还不错!” 小莫虽然说胃口没阿尔托莉雅那样好,但也是来者不拒,和小爱一起一点点吃着烫嘴香辣的豆腐。 “阿尔托莉雅怎么不吃?” 她温柔地笑笑 “让孩子们先吃,我不着急。” 阿尔托莉雅两个月前还是个天天僵着扑克脸还大吃特吃的“疯丫头”,没想到,就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在人类的爱与智慧下,取回人心的她迅速变成了近乎于完美的女性。 小爱看着阿尔托莉雅的笑容,也笑了。 “saber姐总是这么温柔,是一开始就这样了吗?” 我摇摇头,然后板起脸来学她,见状,小爱迅速会意,继续吃饭。 “仕郎、小爱刚才” 刚转过头的阿尔托莉雅直接看见了在学着她的我。 “哼!不和你说话了!” “这叫有夫妻相” “呜” 无话可说的她装作气鼓鼓的样子,靠在我身上。 今天的用餐非常愉快,软炸里脊抓住了每个人的味蕾,香、润、脆,入口感受着外面金黄的酥皮和里面鲜美的肉,再配合上椒盐和香菜,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 地三鲜更是让孩子们大开眼界,三种素菜往往很难搭配出最佳的风味,可地三鲜解决了这一难题。小莫很会吃,她把茄子充分裹一层汁后放到碗里,就着米饭下肚。 才十来分钟,三道菜就吃光了,大家对午饭都表示很满意。 “这个土豆也好吃。” 这还是小莫第一次尝到正经烹饪后的土豆,薯塔之流当然不算啊。 我向小莫介绍了土豆在人类历史上的重要作用,土豆方便种植、耐受性强,且兼具有淀粉和维生素,可以又当饭又当菜,是一种非常优秀的作物。 “这么厉害?要是不列颠有土豆就好了。” 阿尔托莉雅不这么认为。 “其实有没有土豆也挽回不了不列颠的失败,梅林在我成王一刻之前提醒过我,就算我是‘贤王’、就算我绝无二心,不列颠也是注定会灭亡的。我当时以为,自己起码能够给不列颠一个平稳的结束,没想到会如此惨烈,按那个发展势头来看,最后的情况会比仕郎这里惨烈得多……” “父王,为什么梅林要这么做啊?非当王不可吗?” “因为我是尤瑟王的后代,而梅林忠于他。为了维持这个家族对于不列颠的统治,我被制造了出来ー没错,严格来说和小莫是一样的,也只是个人造人罢了。” “这…” 本来因美食而高兴的小莫瞬间变得很难过,自己憧憬着的、敬仰着的、笼罩在神圣光环下的父王,实际上也是个可怜人,现在进一步了解后发现还不止于此,她甚至都不算是拥有自己的“生命”。 她走到阿尔托莉雅身边,又像一个骑士一样侍立着。 “父王,我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猜想。” “说吧小莫。” “您当时说我没有成王的才干,恐怕您心里、您真正的内心深处拒绝的理由,不是这样吧。” 阿尔托莉雅承认了。 “是的,亚瑟王认为国家不能交给别人,而我认为…我认为这份罪责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成为亚瑟王正是不愿意再看见别人受罪,如果我退位,那就代表另一个人要来背负痛苦和折磨。” 听到这话,小莫强忍着哭声,潸然泪下,阿尔托莉雅也湿了眼眶,拿出纸给小莫擦去眼泪。 小爱想去安慰一下她们,但是被我制止了,这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事情,我们插嘴是没什么用的。 阿尔托莉雅摸着小莫的头。 “好孩子、好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不哭了。” 小莫严格来说也就十岁左右,确实只是个孩子,结果就这样在战火里结束了一生。她为了不列颠和我们的胜利曾献出生命,我绝不能让她享受不到正常人应该有的时光。 我已经计划好了。据切嗣先生介绍,尽管圣杯乃爱因兹贝伦家族和第三法的杰作,但圣杯绝非是不可复制之物,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所谓“亚种圣杯战争”,也就是根据圣杯原理创造的不完全体圣杯,因为参战烈度低、圣杯机制不完全、参赛者普遍为外围魔术师,协会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怎么干涉。 劣等圣杯应该也够让小莫增加寿命了… 就算这个法子不成,我们也可以在阿瓦隆那寻找线索,既然阿瓦隆可以连接不同的阿瓦隆,那么我们总会有救助小莫的机会。 我突然想起了藤村女士,也就是archer的义姐ー总感觉我对于小莫也成了类似的定位,成了半个父兄。 总而言之,小莫必须得到她应得的回报,我相信我能做到这一点。 饭后,小莫像小孩子一样拉着阿尔托莉雅的手走路,她们俩现在也是真正的亲人了。不过阿尔托莉雅的定位问题,她到底是小莫的“父王”还是姐姐,这就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既然来了“中华街”,小爱自然不打算空手回去。她买了油纸伞,然后向我请教丸子头怎么扎,真可惜,我这个“本场”(日语词,意为本地)中国人完全不知道这些,让小爱颇有些失望。 “saber姐来自不列颠具体哪里?有没有好吃的好玩的?” 我转述后,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 “我来自corn,那地方没有什么特产,只有锡矿。” ?这是什么地方? “corn不是玉米吗?” 小莫叹了口气 “唉,御主你拿现在的那种日耳曼混合语言来想当然听不懂……corn在我们的两种语言(海岛凯尔特语和拉丁语)里意思都是角落,海角,也就是今天被称作康沃尔的地方啦。” 这样啊 “我一直以为阿尔托莉雅来自威尔士。” 小莫唉声叹气 “那俩地方以前是连一起的呀,当然可以算一个,你是不是撤离不列颠尼亚以后就不关注这些了?瑟宫提乌姆之后叫卡瑟根啦(也就是卡那封),老古董,醒醒吧,你连你妻子的老家都不知道是哪,要不是她的缘故,我肯定得让你搬去胜利女神(切斯特在罗马时代的名称)再住个几年背背地名。” 见我被怼得哑口无言,阿尔托莉雅憋不住偷笑着。 “不要再为难仕郎了,仕郎又不是真的罗马人” “切,我还以为御主至少得是个百夫长呢” “你家御主是总督,我来我见我征服” 听见这顺口溜,小莫也乐了。 “这…大家说的,软件一句都没翻译明白啊……” 小爱撇撇嘴,然后向我们提下一个话题。 “恋爱里最棒的时刻?” “是的,我很喜欢听恋爱故事,仕郎哥之前说的太笼统了,再多说点吧。” 关于这点,我恐怕再提供不了更多东西了。 “阿尔托莉雅,小爱想听我们的恋爱史,要说吗?” 亲爱的姑娘红着脸,笑着应允了。 “小爱可能觉得,我们两个会像童话里的王子公主一样一见钟情吧?虽然说我们现在已经深爱着彼此,但是一开始恐怕…不是这样的呢。” 小爱有点疑惑。 “saber姐又美又善良,为什么会这样?” “在我刚刚遇到仕郎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名为亚瑟王的幻影,是披着枷锁的囚徒,我当时的思想很落后,很糟糕,一心自以为是地想着‘拯救’不列颠…我实际上是在以一个超然的、非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这样不要说我爱着的人们和那座岛屿,我自己也寻不到救赎。” “因为价值观的不同,我和仕郎爆发了激烈的冲突,随后仕郎开导和教育了我,我要是真的想拯救不列颠,那就必须加入到让不列颠延续下去的人们中间,而我之前所主张的、所保护的,可完完全全不是他们的利益…我自己实际上在加速着不列颠的灭亡,是啊,龙也提醒过这一点,在我不断地撕裂不列颠的大地时。” 小莫认真地听着。 “小爱可能会觉得,这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吧,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爱情,它只能发生在两个完完全全的人身上,如果不把自己从枷锁中解放,步入到人中间,那不可能产生爱情,我要先学会成为一个人,寻找到做人的意义,这样才能进一步发展,当一个女孩,当一个合格的爱人。” “仕郎都不记得了吧,这些就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当然,后面是我补上的。你还说过这样一段话,‘笼中鸟再怎么美丽,它也并不是一只鸟,它只是一个玩物,只有笼中之人才会喜欢它…我是一只自由鸟,是一个自由人,我只会喜欢我的同类’这段话对我启发很大,我也就试着这样做了。” “我确实对自己的样貌颇有自信,但是仕郎并不感兴趣,想来也是,一个花瓶终究只是个花瓶,而且要是能用样貌就轻易得来的东西,那必然也会轻易失去,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一旦它长在最爱的人身上,那一切就截然不同了。仕郎和我,都发现了这一点。” 阿尔托莉雅笑了几声。 “真的很感谢仕郎教会我这些呢。其实我最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既然仕郎都把以前的事忘掉了,那我说一些好听的,‘篡改’一下仕郎的记忆,让仕郎觉得,我们是一见钟情的浪漫伴侣就好了。但是呢,这是一个坏点子啊,现在来看,原先这样才能彰显出爱情和人类的伟大。” 但是这长篇大论可是为难了翻译软件。 “啊……我还是一点点摸索这些的意思吧。细说一见钟情一类的浪漫时刻,我好想听那些。” 她挽住我的胳膊,羞涩悄悄爬上她的面颊。 “我第一次对仕郎心动的时候,就是仕郎教育我的第一天。当时我很惊讶,仕郎只用几个小时就让我的思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当时觉得天地宽了、亮了,曾经被云雾遮住的未来,现在已经派来朵云彩接我过去,那朵云彩就是仕郎的双手。” “仕郎把我心底的一切全部都解放出来,长期的重压突然被撤走后…那种感觉我真的很难描述,就好像、飘在天上一样,又轻快,又舒适,在喷薄而出的各种想法与意识里,叫做阿尔托莉雅的人再次变得完整,如同再造生命一样啊。” “我也就,对有再造之恩的仕郎感到很敬佩、很希冀,而且,也就有了很大的好感了。” 原来如此。 阿尔托莉雅越说头越低,在害羞的幸福中品味以前的故事。 “仕郎很温柔很可爱,仕郎热爱人们,我也是;仕郎喜欢打扫,我也是;仕郎还、还喜欢做好吃的,那个、我喜欢吃好吃的…我也就,想和仕郎相爱啦……” 我们两个同时捂住脸,小莫嘟着嘴,挠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不过小爱是精神抖擞,催着阿尔托莉雅继续说,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听这种故事。 “但是当时,我才刚刚找回以前的自己,而且阿尔托莉雅,也是一个经受了数年训练,一直压抑少女心思的人,我就很矜持,很矜持,不敢和仕郎多接触,但是心里又特别期待仕郎注意到我,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我试着帮仕郎做家务,准备东西,一这样,你就会温柔地对我笑,我就又羞又喜,心里酸酸甜甜还暖洋洋的,真开心。” 笑容的魔力么,能这样自然地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长期以来的待人和气也是有帮助的啊。 “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就…模模糊糊地喜欢上阿尔托莉雅了,越和阿尔托莉雅共同生活,我就越觉得身旁的姑娘越耀眼,看见你一点点成长和恢复,我的心里也、也想和你,更加亲近一些…” 我也害羞了,这也是、难免的。 小爱看着我们俩的神态乐开了花。 “太棒了,这就是我设想的那种恋爱,我遇到仕郎哥和saber姐也是幸运到家了。” 这么说来,我们倒也算是“一见钟情”,只不过得先把阿尔托莉雅拯救出来才能再见生情。 第16章 le 15 新征程的开始 聊着聊着,害羞到极点的阿尔托莉雅突然发生了变化,她停下来,闭上眼睛,我感到一股能量从她的体内涌出。 “这是什么?亲爱的,你还好吗?” “父王?” “saber姐?” 阿尔托莉雅再次睁开眼睛 “ーー!!!!!” 金色的眼睛!!!! “阿尔托莉雅?!” 这、阿尔托莉雅被腐化了?不可能啊! 小莫和小爱也吓了一跳。 “夫君,孩子们,不用担心我。” 但是阿尔托莉雅脸上甜蜜幸福的笑容打消了我们的顾虑。 “这就是我因为长期压抑而积累下的能量,夫君教导我,要和心里的任何一部分和解,自然也就包括这些了。夫君不要担心,我现在只是说话更加‘直来直去’一些,刚才实在是太过羞怯,已然说不下去,这样,我用上‘后备力量’才能继续给大家讲述。” 姑娘们这才松了口气,好奇地看着现在的阿尔托莉雅。 我摸着她的小手,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阿尔托莉雅确实没有大的变化,只是体内有些魔力波动加速了;外表上也是,除却虹膜变成了金色,其他什么也没变。 “还是在担心?夫君,我好爱你,我爱你胜过一切,我” 阿尔托莉雅捂住嘴,眨了眨眼 “直来直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啊……这样阿尔托莉雅就不会再掩饰心底的真正想法,直接把所有想说的想做的都告诉大家。 尽管我亲爱的已然是经过无数锤炼的英豪,但是她也依然是最可爱的少女。 “我爱你胜过一切,阿尔托莉雅。” “嘿嘿,夫君最好了,夫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夫君永远是我的,我要” 阿尔托莉雅再次捂住嘴。 小莫把脸拉的老长 “好啦好啦,父王继续讲故事吧,不要在公共场所这样肉麻啦” “嗯。我当时实际上就已经深爱着仕郎了,只是还相当的不够坦率,不然我们的进展明明可以更快的。而且,我有些自卑,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作为一个少女活在世界上,我究竟能不能给仕郎同样的爱和关心呢?这种可能性让我夜不能寐。” 果然,现在的阿尔托莉雅确实是像开启了能量开关一样,虽说脸红得像个小牡丹花,但说起来不犹豫也不结巴了。 “我当时却还有着另一种自信。说起来,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就是对于战斗有不明不白的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冲动’。在我有身体的时候,我可以说是打遍不列颠无敌手,这更助长了我的这一想法。在这两相比较下,我决定,暂时不要那么主动地去和仕郎谈情说爱,等到圣杯战争中,我要大显身手一番,仕郎看见我英勇美丽的战斗身姿,一定会被我迷住的。” 呃,这妮子、该说这就是她么。 小爱在得到翻译结果后,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父王、父王、” 小莫连忙拉拉阿尔托莉雅的衣角,在我社会性死亡以后,阿尔托莉雅也步我的后尘了。 “小莫,不要打断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样把原原本本的想法说出来可真痛快,我要勇敢地向所有人宣告我的爱。” 我注意到她现在连耳朵都红透了,但还是停不下说话。 “但是没想到在之后反而遭到了挫折,我们险些被archer打败,这让我的自尊心遭到了极大的打击,我更觉得自己在仕郎面前丢尽了脸面。我自认为最强,结果才第二次战斗就输了,不要说我自己,我觉得仕郎一定会对我感到失望,差点让仕郎丢了命,这下我的形象一定会在他心里崩塌吧。” “那天晚上,看着因魔力枯竭而昏睡着的夫君,我的心好像被一根又一根针刺着,我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深深的自责,那个战无不胜的骑士王也在我心里倒下了。但是也就是在这时,我突然发觉,原来我在这方面还没有完全改正,我依旧残留了一部分高高在上的思维,这是大错特错的。英雄,必然不会是神灵,不会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图腾,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在无限的战斗里吸取教训的人,我在学习做人后,也开始学着成为一名新的战士。” 小爱点点头 “哇…父王的转变……” 小莫感叹 “我也有父王说的这些毛病,我明明就是个三流骑士还…父王都这样了,我可不能落后啊。” 是这样的,英雄之所以伟大,不在于英雄有多神圣和灭却人性,而是因为英雄本身就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来追寻自己的目标,这样的旅途是无比壮丽的。 “而在第二天,仕郎没有责怪我,没有觉得我拖了后腿。我就决定,表现出少女的一面,和仕郎一起去逛逛街,这样让仕郎休息一下,但没想到反而把自己逛进去了。体会着这些温暖和爱,我幡然醒悟,不仅要作为阿尔托莉雅来生活,更要作为她来战斗,一切都回到了拔剑时的原点,而仕郎给予了我作为阿尔托莉雅的机会,我确实获得了第二次生命啊。” “我在当晚和仕郎告白,很可惜,我的笨嘴什么也没表达出去,反而因为自己的激动和羞愧搞砸了,好在就连这样的我,仕郎也包容着,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啊。在战斗中迷住仕郎,我想我确实做到了,不过是阿尔托莉雅的战斗,而非亚瑟王。” 她笑了笑。 “我们的事说来不算是特别浪漫,但肯定也是最浪漫的事。这之后最让我开心的,也就是小爱看见的那次,仕郎直接把我抱起来。我当时又感动又甜蜜,心里像被蜂蜜滋润着,我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而我正被爱人呵护,这样的事我以前从未奢望过会发生。仕郎,来,再像那样一次抱我吧。” “在这里?” “没错,没有关系。” 我把阿尔托莉雅抱起来,她闭上眼睛,仔细品味,幸福在笑容里洋溢着。 但是她突然止住笑,睁开眼睛。 它们已经变回了碧绿,我熟悉的她的状态又回来了。 察觉到自己都做了什么的阿尔托莉雅羞得无以复加,但是又不想离开我的怀抱,在爆发出的羞涩里扭头闭眼,小声地说话。 “仕郎,我、我、” “阿尔托莉雅是最棒的。” 小莫和小爱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我们本来不打算这样早地回家,但是阿瓦隆好像很痛苦,她说我们最好立刻干涉那里,否则会有演变成“特异点”的风险。 “特异点也就是‘正常来说绝对不会在历史上出现’的情况,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才会发生。” “我们要在那待很长时间吗?” “不需要,以阿瓦隆为中介控制时间流动就够了,理论上来说可以做到近乎时间无损耗干涉。你们也不必担心语言不通的问题,连接起那两个人的魔力系统,打败caster、rider、assassain,这就足够让这条世界线回到正点。”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踏上新的征途了,真是令人意外。 不过我们随时都准备好了。 我从快递站拿来了阿尔托莉雅的冬装,我自己也准备好了一套,今晚……或者说是几天后回家的晚上,我给孩子们炸春卷吃。 “御主,不然我和你们一起行动吧,这” 小莫有些不放心,毕竟圣杯战争才刚刚结束,那些生死一线间的体验还在她的脑海里萦绕。 “没关系的,我们有信心。” 阿瓦隆笑了笑 “莫德雷德,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仕郎和阿尔托莉雅有危险的。而且如今的阿尔托莉雅,恐怕已然是无敌的存在了,相信你的父王和御主吧。” 她挤出笑,点点头,去打扫卫生了。 小爱摸了摸吊坠,抬头看向我。 “仕郎哥,如果你们遇到了我妈妈,请你们拍些照片给我吧,年轻时的妈妈到底是怎样的,我一直想知道。” 还是放心不下母亲么。 我们最后简单地打点了一下行装,我预计可能只需要在那边过两三天,因此只带了些最基础的生活用品,当然,急救包是少不了的。 小爱则给了我们两万日元,她小心地把新版日元去掉,要是在2004年用2023年的纸币被人发现可就不太妙了。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换上了冬装,蓝呢上的金色扣子组成了她喜欢的配色,体现着我们阿瓦隆代行者的身份,同时它也低调不扎眼,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选择。阿尔托莉雅对这一身特别满意,开领双扣配合白衬衫与蝴蝶结领结既防寒又美观,接近脚踝的呢子长裙让保暖效果无懈可击,简约但是不简单,朴素大气。 武装完毕后,阿瓦隆对我们作最后的补充说明。 “首先,你们不需要过度干涉阿尔托莉雅的从者以及她身边的人,只需要保障她不会被腐化即可,其余的便是听天由命也无妨。其次,你们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一但遇到危险,我会立刻把你们送回这个世界。最后,你们要记住,不要提起任何有关未来ー哪怕是这个世界的未来的事。” “我们明白了” 最后一遍检查包裹,在确定万无一失后,我们就要踏上前往另一个世界的征程。不过这次我们有速战速决的信心,古有温酒斩华雄,我想我们这次,恐怕用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回来吧。 对了,爸妈明天也回来了,也好,在这之前解决掉一切麻烦。 第17章 重回夜晚 1 我把阿瓦隆投影出来,交给小莫作回家的信标。 实话实说,我们这次的行动实在是特别仓促,我想,也有可能是我们在得胜后有些自大的缘故、不,不能说是自大吧,毕竟我们的实力终究是有目共睹的。 临行前的准备……也够了。两万生活费花不完的花、手机电子书的电量储备都有,急救用品也够应对低烈度战斗,我们预计最多在另一个世界待上三四天,这样就足够了。 阿瓦隆再次确认我们准备完毕后,将我们带入了阿瓦隆的空间,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阿尔托莉雅的老熟人已经在那等候她多时。 在夕阳下闪烁的是一位瘦高个头的男性,他满头白发,但面容非常年轻,侍立于我们面前,显得风度翩翩、雅致非常。 “梅林?你还来干什么?” 原来这位就是梅林,阿尔托莉雅的“师父”了,我之前和她交流时得知,她一直很反感这位大名鼎鼎的宫廷魔术师。 阿尔托莉雅的态度让魔术师有些不悦。 “哼,傻丫头,你觉得我在这是为了看你的笑话么?我多少还有那么点良心,尽管不多,但帮帮你还是要做的。当然,不会再像你前生一样喽?放心吧放心吧。” 说完这些略带讥讽和轻挑的话,他叹了口气。 “傻小子,你确定要干预别的世界的事情?” “是的” “啧,每个世界的都这么爱管闲事……阿瓦隆,我可提醒你,一但他们干预了这个世界,就会发生极为严重的蝴蝶效应,到时候就不是只承担一个小型特异点那种程度的事了。” “我不是特别相信你说的,根据我的信息网络,清理这个特异点后并不会引起时空的连锁反应,你一定是预测错了,花之魔术师。” 我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的意思也是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出了问题就要把它清理掉。” “还真是拦不住你们,算了,这也许正是,那命运的一环吧。” 梅林笑了笑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这次还是看着永别喽!” 话音未落,梅林便开始准备施展魔术。 “这家伙…” “梅林先生恐怕是因为怕丧失自己的人性,故意用各种刺激性的话语说话的吧。” 正在旋转的法杖停住了一下 “你确实长了双不得了的眼睛” 随后他在一阵花雨里消失了,那些花瓣飘到我们身上,发出阵阵异香。 “仕郎、阿尔托莉雅,准备好出发了吗?” “随时准备着” “感谢你们,出发了” ー 白光散去后,眼前的是已然熟悉的冬木市、卫宫邸,我们在府邸的外墙一侧站着。此时正是冬季,好在日本的冬天不算是特别冷,身上的衣服完全够保暖;但是由于海风, 还是其他什么因素, 我还是感觉到丝丝凉意正在沁入身体。 今天的夜空中有些阴云,就在此时,海风吹过,拨云见月,它非常明亮,似乎都要盖过四周的灯光,如雾亦如霜。 我迅速查看了一下手机,没有信号,看来我们确实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仕郎,我们接下来就ー”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咳、喂!士郎你去干什么了?去另一个世界帮那时候的我?” archer心急火燎地说着 “你怎么这时候这么莽撞啊!你们俩很强不假但是…阿瓦隆的原因么,好吧,以后千万不要再多管这样的事了,特别是…算了,我实话实说,那时候的我完全不太正常,你就、把阿瓦隆需要的事情做完了就好了,不要管他,听到了吧?” “我们本身没久留的打算。” “那就好,他要是说了什么稀奇古怪或者错误连篇的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怎么教育他,他必须吃到点教训才能改变自己。先说到这,召唤出来阿瓦隆,我看一下你们那的情况吧。” 我照做了,这样可以让身处阿瓦隆之中的archer感知到周围环境。 “我已经记不起来太多事了,saber,来看一下,这是第几天的晚上?” “嗯…正是第一天,我还没被召唤出来。那边的二位,听好,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ncer和archer,如果要干涉的话,我建议另一位士郎对ncer,原初小姐对抗archer。” “士郎,你们两个注意一下,不要除掉他们,绝不能过多地改变这个世界,把他们重伤放走就可以了,像言峰绮礼和伊莉雅一类就留给这个世界的士郎处理。” 所谓蝴蝶效应就是指由极细小的变动引起一整个系统的崩溃,我们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绝不能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比如一口气杀死所有的从者,那样可能会创造全新的终端时空乃至于特异点,进而让时空里的人们遭罪,让阿瓦隆承受更多。 “我们来当你们的作战参谋,放心大胆地做就可以。” 就在这时,我们不约而同地都感到了异样,声响、魔力的波动!有人正在战斗! 久违的战斗和责任感令人兴奋,由阿尔托莉雅带我跃起,翻进院内,而这一瞬间,府邸里强光大作,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不列颠的魔力和披着王者名号的活死人…龙对这个感觉非常不爽,果然,看到自己,尤其是过去的不成熟的自己,是一件非常让人讨厌的事。” 下一瞬间,庭院那头瞬间爆发出剧烈的打斗声,看来有两号人马已经在对拼了。 我们悄然无声地潜入。 眼前的不是谁,正是异世界saberncer,双方正在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和之前阿尔托莉雅说的一样,英灵对战也是人类对战的延伸,都强调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效果,因此在战斗中尽快获取对方情况并调整策略是非常重要的。 同时试探性攻击也可以测试彼此的实力差距,这就是战争,在这方面通过信息差来尽可能统合到最大的优势,实力强横的英灵故作虚弱一类的骗局应该也不是没有。 “我们要干预吗?” 话说出嘴的下一秒,archer和saber同时说不用,把我俩惊了一下。 “让他们去吧,不这样的话建立不起来交流过程,你们两个要小心一点,最好隐匿住自己的气息,这时候的我是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很容易把你们判定为敌人。” 阿尔托莉雅冷哼一声,用和saber一样的冰冷语气回复。 “那把她干掉就完事了。” “ー” 阿瓦隆那头的saber也感觉到了这唯一希望的怒气,不再说话了。 “看看那个人,用的都是什么招式,打一ncer打得这么难看。” 我这亲爱的也是个罗马遗民,此时她正如竞技场的观众一样观察着他们的打斗,说来有些无情,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她看上去并不太上心。 也对,我们今天才刚刚交换戒指,下午ー现在是晚上了ー就又被卷进了冲突里,换做是谁心情都不会好的,阿尔托莉雅出于责任感而必须前来,不过她没想到实际到场后情况这么糟糕,止不住想抱怨,只有我这种不帮忙就难受的性子能勉强耐得住。 “试探时间太久了。” “不,仕郎,你仔细看,那个人自大到以为试探就能打ncer,她身后还有一个重伤的御主,她自己和御主还没有魔力连接,她ncer的宝具有多危险也不知道,而且最不能容忍的是居然连一点正经的剑术都不使用,想拿蛮力和几招基础技巧就击溃对手…真是火大!” 她咯咯地咬着牙,现在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我们要冷静一点,任务做完就回去,孩子们和父母亲还在等着我们呢。” “嗯,姑且先这样” 随后是分出胜负的一击,saber使用了假动作,通过巨力一击逼ncer跳跃,ncer向下冲刺时又借着力量上的优势把他横扫出去。 两个人陷入对峙中,不过没过几秒ncer屏气凝神,我感觉到周围的魔力波动变得极度紊乱。 穿刺死棘之枪! “沉住气士郎,这种时候也不必行动,让事情自然发展就好。” 那一击直接击中了异世界saber的身体! 我本能地想要冲上去,幸好大脑压下了这个念头。 阿尔托莉雅就更不满了。 “她局势也搞不明白战况也搞不明白ncer都已经想要撤退了,什么都分析不出来,只会像一头野猪一样横冲直撞。” 那边的archer无奈地笑了几声,随后传来了他喊着“疼疼疼”的声音。 被击中的saber捂住流血的伤口,踉跄后退了几步,看来穿心枪致命的一击被她勉强躲了过去。 “我也吃ncer的这一下,当时幸亏有仕郎的护心镜,再加上我们重创了他,那一下宝具可能也就平常的一半威力,这才让我无伤躲过。留着后患无穷,还是一开始就解决他比较好。” “我们要干预的话就以阿瓦隆代行者这个身份吧,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说着说着ncer自认为失去了战场优势,尽快脱离了。 一个红发的少年ー年轻时的archer,卫宫士郎ー跑到saber跟前,两个人说着什么。 saber随后抬起头,看着院外,一跃而出。 那么院外的就是…远坂凛和另一个archer!该转移了!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墙上,刚好看到被砍倒的archer,以及在他身后事慌不择路的远坂凛。 好在小爱之前刚教会了我用魔力极度扩大机体功能的窍门,现在在黑暗里看东西也不是太难的事。 母女俩真的很像,小爱和她母亲有八成的相似度吧,要是换了一样的发型那就是九成了。区别很大的是气质,小爱是那种稚气未脱但是强装坚强的感觉,是一个让人心生疼爱的顽强的孩子,而她的母亲就……是她魔术的原因还是什么?我感觉到的东西…很乱。 saber已经用剑指着archer的头颅了! 这是我们插手的好时机! “是时候了” 血红色的长剑如子弹一般射出,saber避开这一击,吃惊地看向这里。 屏息的身体和稳定的心境在此时双双爆发,那是太阳的火舌和月海的波涛,好似我们的庇护真的在看着这一刻,它降下光芒,照在墙上。 “住手saー” 喊到一半的卫宫也止住了声音,顺着他人的视线转到了我们身上。 “!!!” 不作停歇,saber根据我们的魔力波动,迅速调整优先级,直接向我们袭杀而来,而我身后的她也已经蠢蠢欲动许久,就等着这一刻了! 碰! 月光下是两个相同模样,相同武器的少女骑士的对决!辉光照在她们如同沙金一样的头发上,发出淡淡的摇曳幽光。面对这个“自己”,阿尔托莉雅的眼眸里没有丝毫迟疑,她早已和面前的人有了云泥之别。 “咕ー!!!” 没想到居然是此种对手,居然是自己,saber直接被击坠在地上,她圆睁双眼,看到的那一幕使她惊而又惊;而我的爱则借着反推力,如羽毛般翩翩飘落。 “卫宫士郎,还有远坂凛,” 我暗自惊讶于自己日语的流利,莫非是刚才ー啊,梅林先生么,是他的魔术吧。 “放下武器吧,我们没有敌意,只是不想让圣杯战争中出现更多牺牲者。” 第18章 重回夜晚 2 “圣杯战争?” 据saber描述,本来是远坂在第一天晚上向卫宫介绍圣杯战争相关的,不过既然我们出了手,那也就得承担起这一任务了。 我走到窗边的碎玻璃前,激发起魔术回路。 “简单来说就是三个家族为了探寻所谓的‘根源’,用巨大的魔力制造了一个引擎。表面上看,圣杯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许愿机,还有各种各样的奖励,比如有的圣杯会给获胜者强大的魔力适应力、有的圣杯会给从者身体等等,为了实现愿望和奖励,七个魔术师为此大打出手;但实际上,圣杯只是一辆车的部件,在所有英灵都被打倒后,以他们的灵魂为车身,让魔术师自己接触到魔力的根源,这些是我的师父教我的,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碎玻璃如同磁铁般相互吸引着,瞬间合为一整块,我把它捡起,贴合在窗户上。 “你这是ー” “魔术,对于这个魔术,你应该很熟悉吧?” 和大难临头还轻松的卫宫不同,远坂低着头紧张地思考着,是的,关于圣杯的真相就是这么让人无奈,她父亲,也就是小爱的祖父,正是圣杯战争的牺牲品。 “你、你在说什么?” saber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假的,假的,假的!!!你在说谎!圣杯不可能是这样的东西!!” 她激动起来,而下一秒,伦戈米尼亚德就抵在了她背上。 虽然手上没有行动,但阿尔托莉雅冰冷的视线恐怕已经把saber刺穿了。 “喂!别动手!都别动手!” 卫宫连忙跑到那里,移开伦戈米尼亚德的枪头,挡在saber背后。 “再怎么说都到这里来了,就和气一点,好吗?这位和saber很像的小姐,你不也是个女孩子吗?就不能不这样打打杀杀吗?” 阿尔托莉雅怔住了一下,然后被臭小子的话气笑了,转头继续回角落待着。 “你、你” saber颤抖着 “你再这样妖言惑众,我就” 阿尔托莉雅终于忍不住 “蠢货!闭上你的嘴!” “我ー” “喂” “好了,都安静些!” 远坂发火了,但是她很快就又平静下来。 “先生,你知道的事情恐怕比我要多,请你继续介绍圣杯战争。” “七个人,七个从者,没有规则、无视人命的血腥角斗,圣杯的原理就决定了这场战争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所以要么杀、要么被杀,就是这样的事。” 同时我着重强调。 “不要妄想和谈一类的事情,你们两个这种不合格的魔术师对于魔术师的世界知之甚少,魔术师里有道德的是稀缺物种,如果这种不要命的竞赛里能够凑齐一半,那只能说大家都走大运了,你们不能把生命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其实我说这话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那么、这位先生,请你介绍一下‘从者’吧,嗯ー” 激动起来的saber牵动了刚才的伤口,卫宫扶着她到一边休息。 “和魔术不同,怜香惜玉倒是很在行嘛。” “啊、哪有的事,我只是,saber受伤了,当然我就要帮忙啊” 阿瓦隆里传来archer无奈的笑声。 “别骂了,别骂了,青春期的毛头小子,别太在意。” 我随后解释了一下英灵、从者等等的问题,卫宫和远坂都认真地听着。 “原来如此,终究是要有一个有型的存在汇聚起魔力和精神力,被拷贝后降于魔力呼唤着的现世。” “那么他们也是人了,对吧?” “没错,在实体化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算是半个人了,不过还不是全部。” “你们二位是……” “唉呀,人家说你是菜鸟你还真是菜鸟啊,探查一下这两位的魔力波动不就好了,再不济也感觉一下,这都是货真价实的人。” 远坂对着卫宫说教着。 “对了,你既然召唤出了saber,那你也就是货真价实的魔术师了,卫宫同学,那你会的魔术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和这位先生用的差不多吧,就是类似的魔术,修理修理东西能用得到的那种,像是强化一类的吧” 她摇摇头 “还真是菜鸟” 卫宫很想反驳一下,不过也无话可说了。 “等一下!” saber站起身,指着阿尔托莉雅。 “她是谁?请你解释清楚。” “抱歉,我无可奉告,我们会提供我们知道的绝大多数情报,但是我们自己相关的东西都不能告诉你们,这是我们身为……所必须要遵从的。” “你在含糊其辞,不要伪装自己,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 “回答我!” “他说了,你不需要知道!” 阿尔托莉雅死死盯着saber,她发怒了,龙已经在吐出龙息,霎时间,整个客厅仿佛处在了红龙的洞穴般杀气四溢,压的人喘不过气。 卫宫和远坂颤抖着,但卫宫很快憋出喊声。 “都别这样!不要拆掉我的家!” 剑拔弩张之中,谈话也无法进行了,远坂无奈地笑笑,她向我和阿尔托莉雅行了一个礼,看来是把我当作了魔术协会的人吧。 我们自然也不能在礼貌这方面落下,回了个礼。 我这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远坂一直遵从魔术师的准则在伪装自己,试着在生活中少流露魔术师的蛛丝马迹。但是魔术师的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进而也把自己的感觉也隐去了。乍一看可能是个优等生大小姐,但是实际上的内在恐怕就…好在可以肯定的是本质上并不坏。 我很庆幸,小爱完全没有变成这样。小爱也耍小脾气、也发火过不假,但那些并不是她的本意,不是她性格的一部分,只是把内心憋着的负面情绪排出体外。 我无法想象小爱这样的乖孩子打着哈哈把两个陌生人推去换衣服,又一秒一个表情地和我们聊着有的没的的话,难怪说她是红色恶魔,变脸比翻书还快,她掩饰得太久,自己都要忘记自己怎样了。 卫宫把血污的衣服换下,又给saber找了件雨披披着,她不愿意脱下铠甲。 阿尔托莉雅还是想讥讽她,不过看在阿瓦隆的面子上,忍了。 “仕郎,我想家,我想孩子们了。” “我也一样,阿尔托莉雅。” 刚订婚的愉快劲被败坏得全无踪影,只有手上的戒指还提醒着我们这些。 随后一行五个人出门了,远坂说必须把卫宫带去教会登记,而教会的主持者就是言峰绮礼。 “有机会的话就把他杀了。” 三个人停住脚步。 “你说什么?那个人很讨厌不假,但他也是我的师兄啊?” “不可以随便杀人。” “随他们去,别透露太多消息。” archer连忙提醒我,也是,点到为止,就这样了。 ー 如今我们都有了说日语的能力,不过阿尔托莉雅很不习惯。这一会,我们正观察周围的住宅区和路口,同时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我计划在三天之内拿下caster、rider和assassain,但是问题在于我们没有任何情报,一切回到了我们的圣杯战争开始的情况,我们虽然不擅长情报搜集,但我们那里有大哥有小爱,可这里…这两个人明显非常低效,远坂连要干什么都不算是特别清楚,指望他们不太现实。 依赖于archer和saber也不太可行,saber说自己的记忆只局限于她自己的部分,而更多的情况、比如这些从者背后都是谁,她就完全不清楚了,但是她能提供给我们遇到那些从者的具体地点。 archer的情况更加糟糕,在长久的折磨中,他已经丧失了连贯的记忆,只记得一个个记忆碎片和saber。刚才他还跟我说,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召唤saber前具体做了什么,只记得ncer杀死了一次,在哪和怎么回事都忘了,然后被一个人救了回家,又“莫名其妙”地召唤出了saber。 最讽刺的是,伊莉雅ー这个世界的ー是berserker的御主和言峰绮礼ncer的御主这两件事他们知道,可berserkerncer完全不在计划范围内,知道了也没用。 “…遇到色狼和危险我会保护你们的。” 卫宫转过头来,对远坂和saber说,结果得到了远坂的讥笑。 出于对archer的尊重,我不打算在他听得到我说话的情况下就他年轻时的这些行为作过多的评价。 “那、那个,既然你们要暂时住在这里,就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不会这也是秘密吧?” “你叫我无铭就好,这位和你的从者很像的女士是我的妻子。” “我的名字是莉莉(也就是百合花),嗯,就这样称呼我吧。” 我们露出礼貌的微笑来,这缓解了有些紧张的气氛。 不过saber并不吃这一套,在刚才被阿尔托莉雅两次威胁过后,明显的,她已经把“莉莉”当作自己的敌人了。 远坂有些疑惑 “居然是夫妇吗,魔术师夫妻组合,强大到足够和从者对抗……我印象里协会也没有几个符合的啊,你们的身份还是” 其实严格来说阿尔托莉雅也算是“魔术师”了,毕竟会用以剑为媒介的几种风系魔术。 “抱歉,我们无法透露,你们只要清楚我们绝对可信就好。我们只会在这里待上两三天,完成任务后就离开。” “三天,击败三个从者,你们这是……” “看到了吧,莉莉能够力压saber,那可是最强的从者职阶,我们的实力是可以放心的。同时,击败这三组,对于你们也是好事,这些都是处理起来相当麻烦的从者,放任不管会产生相当大的威胁,且caster和rider都有大量戕害普通民众的可能,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想,你们和我们合作都是最佳选择。” “当然,卫宫可以不用担心,我们有生活费,也会自己做吃的,只需要一个睡觉歇息的地方就够了。” “啊,这些倒其实无所谓,再说二位也都是要来帮助大家的,我家这么大,住几天吃几天也没关系,就是…无铭先生,我有个当老师的姐姐,她…有点呃,非常好动,希望不会对你产生困扰。” 藤姐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就连archer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都刻下了一个“非常麻烦的半吊子姐姐和不合格老师”的形象。 “怎样,在知道这些后有参加圣杯战争的信心了吗?” “我…但是我可能还是,并不是特别适合这件事,有无铭先生莉莉小姐这样的强大存在在,我想我自己可能就不需要直接参加了吧。” saber猛抬头。 “士郎你没有任何愿望吗?为什么不想参加?” 卫宫无奈地笑了 “不提愿望不愿望的事,saber,我才刚刚ncer杀死一次,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救我,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archer说的是真的。 “现在不是有我在保护你吗?不要管那两个人的胡言乱语,我必须得到圣杯,我希望我的御主能够在这方面和我达成共识。” 看着冲突渐起的两个人,我摇摇头。 archer叹息一声。 “saber和我之前确实就是那样的啊…我之后会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一直用听起来很像大男子主义的东西试着‘保护’她。你要是听不下去就不要听,走到一边去就好,不用管,一定不要管,我命里该走一条这样的路,不撞南墙不回头。” ー 路上,我们欣赏了冬木市的美景,除却人行道七上八下很不方便以外,完善的街建和美观的高档住宅区给了我们很深的印象,特别是日式西洋式并举这一点。 我对于冬木市街道的整洁感到非常高兴,这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阿尔托莉雅反而有点不适应,她说这里干净得太夸张了,感觉很奇怪。 这里就是名为深山町的冬木旧城区,小爱就住在这里,深夜的路和头顶的月塑造宛如梦幻的气氛,落在一行人中间;不过也诚如小爱所言,什么都好,就是不太适合住,这里交通不便,车道狭窄,买东西要走上半个多点,更不用提各种大件一点的日用品了。 随后我们去了冬木的大桥,这是通往教会的捷径,走到这,阿尔托莉雅突然有点反应,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里不是仕郎的那个世界,所以我的记忆被激发得很模糊…但我还记着,我应该在这里战斗过。” 我们此时暂时断开了阿瓦隆的连接,长期和archer他们对话也是一种对她的负担,阿尔托莉雅和我都被她保护了很久,不能老是麻烦她。 大桥的风景特别不错,此时正是后半夜一点多,风席卷云如潮涌动,静谧的夜色和波光粼粼的海面给予红色的大桥别样的风情,冬木市人不多,这一会已经近乎没有车了,在没有被人打扰的情况下走过这座桥,真是一种享受啊。 卫宫此时不和saber拌嘴了,默默地在前面带路走。 哪里的圣堂教会都是一样的气派,这也让人不禁在思考这帮人控制了多少产业,又以弥赛亚之名收取了多少肮脏的铜臭,我如今也对于此全然没了一丝一毫好感。 “接下来我要把卫宫带去教会里,那神父是个很无厘头的假货,他说不定不会特别喜欢你们,二位就在这里暂等吧。” 我们点点头。 我毕竟是卫宫切嗣的弟子,除此以外,如果要硬扯什么宗教原因,我还是一半正教徒一半新教徒,更遵循胡斯和闵采尔的遗产,对于这位“虔诚”的神父而言,那可是异端中的异端啊。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做做样子我还是会的。 “士郎,一定要小心。” saber在说完这句话后,无言地走到一边等着。 我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了一下,摇摇头,打算挽着彼此散步会。 “现在没人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saber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尔托莉雅转过头,冷冰冰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有湖中剑,为什么有伦戈米尼亚德,为什么你和我一模一样?” “最后一次,你不需要知道。” “……而且,你” “我怎么了?亲爱的亚瑟王,你觉得我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嘲讽着。 被提到真名的saber的神情更加肃穆了,她走近一步,亮出风王结界。 “表明你的身份!” “只是在剑栏之战后复生的一个人罢了。” saber瞪大眼睛,嘴动着,但是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心里杀不死的阿尔托莉雅,我告诉你,我一直在,我和不列颠一样,我杀不死,我一直在。我们走,不要管这个幻影了,看见了就让我反胃。” 阿尔托莉雅确实在这方面相当的果断,也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能如此恶意地叱责。 saber在晚风里呆滞着。 “蠢货!呆瓜!” 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头。 “每次看到毫无进步的自己都觉得耻辱到了极点!我已经推测出来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她一定会被我激怒,然后带着自己的御主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 “我们不必管她。” 教堂静谧的夜色淡化了saber的身影,我们远离了她。 望着街灯和绿化,突然之间,一股宛若撕心裂肺的情感自记忆里涌现,这是archer在失去saber后独自行走在冬木市时绝望的回忆,它已经镌刻进了他以生命铸就的武器们当中。 那么这个世界的也…… 恍惚之间,这股情感和我讨厌的胡思乱想结合,我看到穿着旧裙子的阿尔托莉雅站在不列颠的草原上,在云层和淡蓝的天幕下一直眺望着远方…… “她”发现了“我”,回过头来笑了。archer的第一个感觉是想笑,我也想笑,但随后那个身影流出悲戚的泪,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仕郎?仕郎?看着我、仕郎” 差点眼前一黑的我被我的天使救起,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里流出担忧的光。 “没事…只是个幻像…” 我如实告诉了她。 “你呀,我还能去哪呢?仕郎,阿瓦隆剑制里的场景就是我最后的长眠之处,你的心就是我的港湾,你就是我的家,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不能被一些没根据的东西干扰了心智。 不能 我喘了口气,阿尔托莉雅揉揉我的脸。 ー 从教会里出来后,远坂和卫宫好像都相当的不快,我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又什么也不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卫宫确实决定成为御主了。 “试着保护大家吧。” “我会尽力的。” 远坂对于他很不满,又教训了他几句,像什么不懂得掩饰不知道规矩一类,还说接下来他们就是敌人,别这么大大咧咧的。 说实在的,两个都没好到哪去,虽然说联想到我做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评判这些。 saber并不打算把刚才和阿尔托莉雅的对话告诉卫宫,她看起来很失落,那张扑克脸也绷不住了,默默地跟着大家走。 “说起来,无铭先生,你知道这些英灵的具体身份吗?” “当然” 远坂倒吸一口气,然后爆发出高兴的欢呼 “真的?!快告诉我都有什么!尤其是saber的名字!” “喂!远坂!” “怎么了,获得优势是很正常的行为啊。” “这样吧,你们遇到一个从者,我就会提供一个从者的特点和真实身份,但是saber和archer除外,他们两个是特殊的。” “啊~这不跟没说一样嘛!” “放心吧,在我们在这里的几天里,你们是绝对安全的,不要担心那么多。”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通向二人家的十字路口,远坂再三叮嘱卫宫,不要轻信别人,哪怕熟人也是。 “还多带了两个人吗?好啊,把你们都杀死也无妨呢。” 月光下,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声音响起,我知道,来了第一个触我们霉头的人。 第19章 重回夜晚 3 在离我们约莫二十米远的地方,一个通体黝黑的巨人矗立着,在他脚下的是好像开玩笑般出现在这里的小女孩,我知道,那是伊莉雅,也就是师父师母的女儿。 我们的世界里,伊莉雅现在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刚刚从冰冻中复苏,在游轮上开心地和父母玩耍…而在这个世界里,她就是我们的敌人了,这种割裂现实的感觉让人有些烦恼。 berserker的威慑力让卫宫和远坂再次颤抖了起来。 “berserker,赫拉克勒斯,御主名叫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远坂,带着这小子和saber后撤到安全的地方。” 就作为一个魔术师的素养而言,远坂凛已经相当不错了,在如此重压和突发性下依旧有非常好的行动力,她拉着发呆的卫宫和有点不甘心逃避战斗的saber跑了。 这次saber倒是挺听话的,上次在我梦里可不是这ー啊,那位正在阿瓦隆里呢,真是冒犯了。 “这次就让我试试看吧,不能总是麻烦亲爱的。” 我和阿尔托莉雅相视一笑。 “你们要拦住我?真烦人,berserker,解决他们。” 巨人发出怒吼声, 老实说,我心底是感到对不住赫拉克勒斯的,大英雄本身肯定不想以这个面貌示人,我们还什么感想也没有地击败了他两次…不过尽快让他从这样的枷锁里解脱才是最重要的。 和上次一样,他扑过来,不过我这次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让阿尔托莉雅出手。 毕竟还有个saber,圣杯战争中隐藏自己的情报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宝具。我们之所以无所顾忌,是因为我们有充足的准备、良好的配合、可靠的盟友,结合在一起就算是暴露身份也无妨;但是这里恐怕就不一定了,和saber什么都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女,那宝具不也就相同了?那说不定会捅出什么娄子。 我还要感谢某位亲切地叫我杂种的人,没了他,对付这些有神性的英雄还是会很困难的。 伸出手来,投影天之锁自四处的虚空中猛然爆出,这直接让berserker成了绞刑架前的犯人,重重坠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果换做真品,那赫拉克勒斯恐怕就要步被他救下的普罗米修斯一样的后尘了,但这投影品只能困住他十来分钟左右。 身后传来三个人的惊呼声。 “什、什么?!berserker被!” 不止是他们,或许是过于自信,伊莉雅被面前的景象所震惊到。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 我很喜欢阿泰尔先生那种全身武装的状态,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如果把“攻击我就会死”写在脸上,那恐怕就没人会来招惹了。 圣骸布在这短短的五六秒里已经快速接近了伊莉雅。 “可恶!!!” 她完成了魔术瞬发,几只鸟儿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她身边,它们先是吐出魔力聚集而成的子弹,又化作宝剑来切割,但是并不能阻止赤蛇。 “游戏结束了” 圣骸布宛若绞索一样缠住了伊莉雅的脖子,更试着一气将她吊起。 不过我并不打算重伤她,这样让她丧失战斗能力就好。 “喂!那个、无铭先生,不要杀她!!” “够了!别在这添乱!魔术师之间的事没那么含情脉脉,你没听到她刚才在说什么吗!” 远坂把卫宫拽回去。 古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这种我们不能过多干涉的事而言,攻心才是最上策,我要在接下来的几句话里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让她彻底丧失战意,这是为她也是为卫宫好。 我抬高嗓门 “居然是那个人的女儿,没想到就是这种什么方面都没一点继承的废物,真替他爱着这样的孩子感到不值得。” 四个人都怔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伊莉雅,她被挤压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哭声,眼泪鼻涕一大把地流出来。 “呵,我没有杀死没斗志的敌人的兴趣,等着你的那个宠物(对不起赫拉克勒斯)能活动后走开吧,别碍了我们的眼。” 她被放开了,跪在地上无力地哭。 berserker也停止了挣扎。 我可没有施虐的兴趣,不用说卫宫,这样折磨一个看起来才几岁的小女孩已经让我的良心备受煎熬了。 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死亡也就给个痛快吧,现代人要有现代人的道德。 “我们该撤了” 由于精力集中在berserker身上,我和阿尔托莉雅转过头,这才感觉到紧盯着我们的三道目光。 “好了好了,我说该走了,没听到吗?” ー “无铭先生,你这是,太强了吧!” 我们赶紧回了卫宫邸,那丫头会不会突然发疯我也不知道,还是跑掉的好。 远坂非常不可思议。 “一招制服berserker,什么魔术师能有这种水准啊!你要是来当御主,那我们可就没什么胜算了。” “而且没有杀那个小女孩,远坂还说什么魔术师都是些不择手段的家伙,这不是也有好人在嘛。” “你懂什么?这是无铭先生有别样的战略和战术思维,不是什么烂好人一类的事。” 还确实给她歪打正着说对了,要是不杀就是“好”人那可是一种大错特错的想法。 “……” saber坐在一边,只是无言地瞧着我和阿尔托莉雅,我感觉得到,她在努力试着探查我们的情况。 卫宫为大家拿来了几杯水,他平复了下才死里逃生的惊恐。 “…那个妖怪一样的东西太可怕了,我光是站在那里就觉得很难动弹,但是无铭先生好像根本不怕它,真了不起。” “谢谢夸奖。但是呢,我也说了,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陪你打完圣杯战争,你在接下来还是要依靠自己。来,把手伸出来吧,还有saber也是。” saber在得到卫宫的命令后照做了。 连接起他们的魔力系统实际上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任何成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个体都和阿瓦隆是相连的,只要把卫宫体内的阿瓦隆激活一下,剑和剑鞘就会相连,而回路上的适配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几句吟唱就能解决。 “…士郎的魔力确实能够供应给我了,虽然我和你们的相遇很不愉快,但还是谢谢你们对我和士郎的帮助。” “哦,这样才对嘛saber,和和气气地说话就好了。” 两个人安顿下来后,远坂正式提出联盟的请求,而卫宫自然而然地答应了,这确实不用想,一个菜鸟魔术师和御主没人带,那就是纯粹死路一条。 大家还有很多话想说,不过夜实在是太深,不休息不行。 今天远坂和我们都在卫宫邸就寝,这个世界的archer还在重伤回复中,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她暂时是不能回家了。 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来到了卧室,看着一大堆拉门和没有丝毫防御力的走廊,阿尔托莉雅的心情越来越差。 “无铭先生需要魔术工坊吗?我家可以提供。” “啊,非常感谢,我目前暂时不需要。” “我们现在需要恢复时间,这几天就拜托无铭先生了,尤其是得多照顾照顾那家伙,他是个纯纯门外汉,我自己带他是很困难的。” 远坂无奈地叹气,道了晚安后回房睡觉了。 不得不承认,小爱的母亲在战斗这方面确实要胜过小爱一些,虽然她很明显对于作战不是那么擅长,但是定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都不错,特别是那离谱的心理承受能力,让小爱把上一秒还要杀死自己的从者当成盟友,我想别说是小爱,我也不太能做到。 archer属于特例。 当然,我肯定不是想批评小爱说这点她如何如何,每个人都有适合不适合的领域,这很正常。小爱的性格可比她母亲好的多的多,又在孤独里锻炼出了坚强的性格,她非常适合搞组织工作,也确实从我们这学到了一点东西,能帮到她,我感到很高兴。 就在我们进入客房时,阿尔托莉雅猛地拉开门探出头。 走廊那头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远。 “这地方不够安全,我们小点声说话。” “嗯” 房间的柜子里有备好的被褥,不过放得有点久,已经积了不少灰。 我们来这可谓是超轻装上阵,没有准备睡衣,也就这样简单地用内衬衣物和衣而睡。 “刚才是” “还能是谁。” 阿尔托莉雅小声地抱怨着。 “看见她我就来气,赶紧把那三个从者解决然后回去吧。” 其实阿尔托莉雅和saber严格来说不是“一个人”,如果阿瓦隆里的那位和这位也是一个情况,那就代表saber的本体目前还活着,还奄奄一息地倒在树下,在短期契约里一个劲地找圣杯,等着贝德维尔归还湖中剑归来;而阿尔托莉雅的灵基已经“升天”,彻底成为了英灵,在长期契约里忍受无尽轮回,两个人的发展时空是错开的。 而这样有着各种差别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还有无数个,她们的痛苦就成了阿瓦隆无尽的负担。 所以saber听到阿尔托莉雅刚才那么说会极度的错愕,她应该没有考虑到异世界这个可能,那按这个世界来说,如果阿尔托莉雅是人类,那就代表“她”自己跑到了现世,这可就非常不得了了。 “算了,我们总得替阿瓦隆想想吧。”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随后她脸红起来。 “仕郎亲亲我吧,这样我能开心一点。” 充满着爱意的吻像魔法一样驱除了她脸上的阴云,她笑着也对我施加了同样的魔法,两个人感受脸颊上的甜蜜,相拥在彼此的怀里睡去。 ー 但是说起来刚才也就是我们那边的下午五六点左右,要我们睡也实在睡不熟。 约莫四个小时后,也就是这里的六点,我们起床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我打算去适应适应这宅子里的厨房,对了,还不知道都有什么可做的呢…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了。 但是刚在我打开气阀的一瞬间,门开了,一个好似在蹦跳着的巨大的声响迅速逼近客厅。 “呦吼!!!士郎,早ーー啊ー” 这位总是很有精神的女士就是藤村大河了。 我解释了一下自己是切嗣相关的人士,卫宫最近有危险,所以来这里保护他两三天,在我微笑着介绍完自己后,心情很好的阿尔托莉雅也笑眯眯地向她道了早安。 藤姐倒也是丝毫不怕生,看见我们态度很友善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开始说家常了,随后她问道。 “哦?家里的那个小子居然都这么出名了?要魔术师来专门保护他?吼吼吼,任务具体是什么样的,我能不能帮上忙?” 阿尔托莉雅温和地向她解释了其中的危险,听到这些,藤姐正经了起来,说要是有问题就立刻去藤村家,既然和切嗣有关、又是要保护士郎这个“孙子”,她家家主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早饭我就不~打~扰~啦~” 豪爽地笑了几声,这位走起路来雄赳赳的大孩子就要出门,我本来想挽留下她吃早饭,但是她说本来让客人自己做饭就是招待不周,还吃客人做的那就太不好意思了,一溜烟走掉了。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没有连接阿瓦隆,在呼唤到archer后说了刚才的事。 “呵,她呀,可以说又是我的姐姐,又是我的妈,你别瞧她吊儿郎当的,但是她关键时刻很可靠,这样活泼的性格也让我有了些活力,否则我会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不过也就藤姐刚走不一会的功夫,门又开了。 “前辈?前ー” 这次来的是一个女孩,个头也就跟阿尔托莉雅差不多,身上穿着和远坂一样的校服,看来是一所学校的;留着长发,头上系着一个红色蝴蝶结。 见到我们,她迅速收起笑容。 “请问你们是?” 那话里和眼里已经略带着点威胁的意思了。 我们依旧态度良好地解释了一下,她越听头越低,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有点愧疚,最后说了句失礼了,抱歉就离开了。 我描述了一下她的外表。 “这个人是谁?” “紫色头发红蝴蝶结?我家来过这号人物吗?saber去烧水了,等她回来我问问她的。” 啊…… archer经受的痛苦的确不是我可以想象的,能忘却那么多东西,绝对和地狱差不多了。 第20章 重回夜晚 4 西红柿鸡蛋汤和油饼的香气很快吸引了饿着肚子的卫宫和远坂。 “让无铭先生和莉莉小姐为我们准备早饭,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没关系,就当是我住在这的报酬吧。” “哪有的话,我看无铭先生恐怕就是那种正义的使者吧,我不双手支持都算是我的不敬了。” 啊…正义的使者么…… “谢谢你的支持,再等一等,土豆丝很快就好。” 阿尔托莉雅熟练地切着土豆,这让我顿觉脸上有光,非常的与有荣焉。 远坂平常不吃早饭,不过她对“专业魔术师也做饭”这件事感到特别好奇,就也想试试了。 “啊对了,远坂,我们要不要设立一个特别藏身处,用来联络和交换信息一类。” 远坂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卫宫,然后笑了。 “我说你啊,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样,还能有事没事乱跑去什么地方送信吗?从今天起,我就住在你家了,你这家伙没人看着不知道得闯多少祸出来,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听,事实就是这样。” “什、什么?!喂,我家不是民宿旅馆!而且远坂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吗?你可还是学校里的高岭之花耶,随便住在男孩家里真的好吗?” archer在那边越听越上火,我也就越憋不住想笑。 “我受不了了,士郎、快把阿瓦隆关掉!你、千万不要把这些胡言乱语当真啊!” 一想到这种话从平常拽拽的archer嘴里说出来,我就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啊,不好,我的恶趣味指数上涨了。 还是先别用阿瓦隆开这种恶意的玩笑了,请继续好好休息。 “同时还有saber的问题,saber比较特殊,没办法灵体化,士郎你最好准备个房间,或者睡在一起也可以哦?” “啊????你别乱说啊远坂,你们没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吗??!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吧!!” 我们的世界没有灵魂,所以从者除却像阿泰尔先生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以外,大部分从者都无法隐匿自己,也就没有所谓的灵体化了。 葱姜蒜爆锅激发的香味顿时充满了房间,这让二人暂时停住了争论。 “好香,这是什么地方的料理啊?” “呃,随便做的。” 个人信息必须全部保密才行。 “无铭先生和莉莉小姐真是太强了,又美又强。” “过奖了,料理的一些方面还不是特别擅长。对了,早上藤村女士和一个女学生来过了。” “那个学生是间桐樱,我的学妹,一直有来我家里帮忙。” 间桐樱…感觉是个很可疑的存在。 随后我教他们卷饼,土豆丝、香菜碎、味噌酱卷在一起,那味道真的是无法形容的香。 也可以用豆腐皮加上相同的配方,要是再有点黄瓜那就是完美了。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两个年轻人吃了几口后都露出笑容来。 “好棒的早餐!”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笑了。 “对了,二位怎么不吃呢?” 阿尔托莉雅冷笑一声。 “还有一个人没上桌。” “莉莉小姐怎么突然这副表情…还有一个人、难道说是saber吗?哦,saber虽然是从者,不过也需要吃东西啊。” “不对,从者不需要进食吧。” 但是“知己知彼”的阿尔托莉雅摇摇头。 “我数三个数,你们瞧好了就行。” 三 二 一 阿尔托莉雅指着门口,而saber正好走到这。 呃,尽管理论上我的爱和saber不是一个人,但恐怕实际上也差不了太多。 四个人全盯着她,这让saber瞬间变得特别尴尬。 她垂下眼睛 “啊,打扰了,我只是过来看看情况。” “行啦行啦,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份,快过来吃吧。” 阿尔托莉雅不耐烦地催促着。 “…哦,那、谢谢” “吃吧saber,这有什么嘛。” saber上桌后直接拿起油饼就要吃,被阿尔托莉雅打住,又教了她一遍怎么卷。 然后saber就控制不住食欲,虽然行为很礼貌,但是已经开始一个劲地吃,一边吃一边点头。 “好香、好香” 看着她,或者说是曾经的自己,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头摇摇头 “真丢脸……” 随后对我小声说。 “来,快些吃吧亲爱的,我们早点下桌。” “这、” 远坂露出无奈的笑容。 “莉莉小姐平时是个很和蔼温柔的人,但是怎么一遇到saber就变得这么苛刻呢。” “因为我知道她的真名,所以我对她非常不爽,她看我可能也有些不爽,就这样想吧。” “斗胆询问,二位之间……” “除了长得像和武器类似以外没有关系。” 阿尔托莉雅非常干脆地说。 “我明白了,感谢莉莉小姐的回答。” saber抬起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低头继续闷闷地吃。 卫宫反复对比着阿尔托莉雅和saber。 “除了发型外这不是一样么,我看莉莉小姐和saber有更深层次的关系吧,是不是有亲戚关系一类的,既然saber是英雄啊ー” 远坂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啊ー这是干什么啊远坂!” “笨蛋!魔术师都有自己的秘密,人家都说了自己不想透露,别随便乱猜乱想!你要是得罪了人家怎么办?!没看见莉莉小姐能压制saber、无铭先生一下就控制了berserker吗?给你几条命你敢这么失礼地窥测别人啊?快道歉!” 远坂的脑筋是真的活络,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些问题。 “啊……对不起二位,我实在是没什么和魔术师打交道的经验。” 其实我也就是个半吊子魔术师。 “放心,你马上就会有很多了。” ー 饭后,远坂和卫宫商量着接下来的具体事项,首先是卫宫的魔术学习,远坂给了他用来查看从者状态的魔术书籍,又打算带他入门。 呃,查看从者状态? 我小声对阿尔托莉雅说。 “这东西我们那有吗?” “被放床底下了,我们当时又不需要这个。” 啊,哈哈…… “士郎的魔术学习就由我来负责吧,但是我不能保证教会他全部东西,平常也因为任务的缘故不可能天天跟着他,还是要麻烦远坂了。” “嗯,我了解。还有啊,saber的服装我去找一套给她穿,并且” 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saber,你以后就和士郎住一间屋子。” “好的” “喂你们在自作主张个什么劲啊!我没同意好吧!你们不都是女孩子吗?女孩子要矜持,懂吧!” 远坂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从者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喔?无铭先生也跟你说过了,他们只能算是半个,而且也不会太在意住在哪里和谁住一类的问题,你反应这么大反而很异常吧。” “总之不准住!就是不准住!哪有女孩子这么随随便便的!” 见到二者的态度后,卫宫转过来寻求支援。 “无铭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也觉得无所谓。” 我觉得我也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对于不是自己的事变得有些不上心了。 “不要啊ー” 在事态进一步扩大前,我们赶紧出了客厅,准备今天的侦查活动,但是 “二位,等一下” 我叹了口气,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我们午夜的时候恐怕已经透露得够多了…我也不想再说更多,简单地帮帮卫宫和saber就算是恩至义尽了。 saber跟上来,但是保持着距离。 客厅里的二人停止了争吵。 “saber,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有问题想问这二位,请你们放心。” 我们随后到了个僻静角落。 “你想问什么?” “这位…莉莉,是,” “我不是说了吗,反正不是你。这个问题和你的真名一样,我不想提起第二遍。” 阿尔托莉雅的语气简直冰冷到了极点,就好像比saber还要灭却人性一样。 “…嗯,我知道了。还有无铭先生,应该和这栋房子的真正主人有深层次的关系吧?” “他无法透露。” 面对比自己还要强硬的态度,saber有那么一瞬间表现得非常失望,但她迅速调整状态,面不改色地继续向阿尔托莉雅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得到了圣杯,对么?” “别想那么多。” 这一下,saber是再也掩饰不住失望,叹着气,转头走了。 “我送你一句话,人可以发挥武器的作用,但人终究不是武器,而当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人才能真正成为武器。好了,去和你的御主商量事情吧,我们走了,晚上见。” saber呆在原地。 ー 我们简单地打点行装出了门,既然都会了日语,那出门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我也得实话实说,我有点路痴,特别是在大部分地方还人生地不熟的冬木市这里,认路这方面只好拜托阿尔托莉雅了。 听到我这么说后,亲爱的姑娘特别高兴,搂着我的胳膊开心地说, “多依靠我也没关系的,仕郎就放心吧。” 真是要感谢你呢。 在远离了“那家伙”以后,阿尔托莉雅一直紧皱着的秀眉也舒展开来,笑容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脸上。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我们的生活就总是充满阳光的。 白天的冬木市景色与夜晚的静谧截然相反,显得非常有活力。冬季的白日映照在楼房间,天上飘来几朵云彩,除此以外蔚蓝无一物。 这里的冬季气候比家乡那里温和许多,现在的温度大概在零上五六度左右。 “仕郎,家那边的冬天会不会很冷呀?” “比这里冷得多,平均再低个十多度吧,等回去我再给阿尔托莉雅买风衣御寒的。” “嗯” 街上行人不多不少刚刚好,既有人气又显得不那么嘈杂。这会大概是刚刚六点四十多,人们有开车上班的,有去学校的,还有许多背着体育器械的中学生,他们结伴而行,说说笑笑。 不过阿尔托莉雅很快注意到了异样。 “仕郎,除了孩子们,不少人的脸上好像没有笑容。” 是的,2004年的日本刚刚从泡沫崩塌里恢复几年,人们的生活压力依旧不小,而且不止于此,这里马上就要面对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多次次贷危机了,最后在疫情中逐步崩塌。 这么一看,这会反而是最难得的好时候,我们今天得“忙里偷闲”好好逛逛,2023年的冬木市恐怕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们顺着午夜的路走到了卫宫邸附近的十字路口,随后拜托archer和saber当我们的语音向导。 原来深山町这里是冬木市的富人区,除却以前就有房子继承下来的,现在能在这住的基本都是身家少说有个几百万日元的,因此强调居住环境的清净、悠闲,至于其他的通勤等等一类,人家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最底层的社畜们则主要住在所谓“复合公寓”里,由于地租问题,这些公寓都在更偏远的郊区或是新都周边拥挤的角落。 “不过冬木市终究只是一座人口十多万的小城,深山町不可能都是我家附近那种世家大族和富人,除却这一小块核心区外,别的大多数地方还是那种紧靠着的的、像笔刷刷出来的一户建,我觉得没什么看头。你们可以去新都逛逛玩玩,那地方还算是不错、也就是不错而已了,实际也没什么玩的,大部分人只是进商场逛逛逛。” archer叹了口气。 “突然有些怀念以前打工的时候啊,不过现在……留下的只有感觉,我只记得我每天都过得很累,具体怎样也忘了…” “士郎…我来这里以后经常睡觉,士郎也就因为安全问题不敢怎么出门,我还不太清楚士郎每天的工作一类的。” 十字路口的左侧是向山上的通路,那里是洋馆聚集地,小爱家就在那里;右侧则是日式宅院聚集地,前后则分别通向名为新都的市区和郊区,昨天,berserker就是出现在郊区的那条路上。 archer告诉我们,新都是市中心被毁后仿照千叶的“幕张新都心”重新修建的,它实际上还有个在关东地区的“老大哥”,以前最早的市中心不是这样。 “爱因兹贝伦家族在这里的郊外有座城堡,士郎在那里遭遇过危险,不过,这里你们就不要给那个士郎透露这些了。rider战发生在市中心、caster和assassain都在柳洞寺,这是我所知道的。” “这几场战斗都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所以我还残留有相当的记忆和信息,你们也小心点,不要拿自己圣杯战争的经验去套他们。” 我们沿着去新都的路走,很快走到了大桥边,这次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大桥的全貌,阿尔托莉雅也就多想起来了一点。 “我好像…站在下面的海面上,对抗什么…有条船还被……啊,等我们去自己那里的冬木市,应该就可以记起来了吧。” 这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没办法的事。 白天的大桥虽说比夜晚少了那种模糊的魅力,但也依旧令人神往,海滨的阳光笼罩着它,风从钢架的空隙中钻出,吹过来向我们问好。一边是深山町,另一边是繁华的新都,还有发生于此的圣杯战争给予这一切梦幻的气氛。 我不得不承认,冬木市的基建和街道环境比我们的城市好很多,路上没有太多坑坑洼洼的地方,也没有随手丢掉的垃圾和看着很可怜的脏兮兮的垃圾桶,以后若是我有能力,一定要让故乡也变得这样更加宜居啊。 就在这时,我发现路边非常违和地有张糖纸。 “仕郎,别捡了,脏” 阿尔托莉雅叹着气。 “仕郎不是之前在学校里捡垃圾结果被传染了流感吗,怎么还这样啊。” “捡习惯了” “听话听话,以后不准捡了,我们自己不乱扔就好。” archer和saber也劝我别这么做。 我这个习惯来源于初中,当时我看不惯乱丢垃圾的行为,在学校里和放学路上都会捡垃圾扔掉;到了大学里更甚,时不时沿着一条整路走,看见有垃圾就捡了扔掉,三年下来,这样的次数也有个几十次了。 结果甲流流行的时候栽在了这上面,由于防护措施不到位,结果我迅速被感染了流感,发烧烧了四天,夜里差点没自燃起来,自那以后就很少捡了。 现在再回头看这些,再想想往事,我确实和那小子是一样的怪人…算了,不管了,怪就怪吧,怪点也好。 第21章 重回夜晚 5 重回夜晚 5 新都的繁华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从切嗣先生那里得知,1994年的圣杯战争摧毁了整个市中心,并且导致地脉不稳,地壳压力变动;结果下一年的新年刚过,冬木又经过了一次大地震,当时可以说是天地崩裂、生灵涂炭。但不过十年,这里又变得一片生机勃勃ー起码就都市群来看是这样的。 在大火灾与大地震后,许多居民都离开了新都这侧的城区,现在这里的市民普遍都是后迁来的,这也让嗅觉敏锐的财团们发现了商机,冬木市的原生商业和各类企业迅速被外来者挤占,似乎是在耀武扬威一般,他们用巨额投资建造了一个又一个高大的办公楼。 阿尔托莉雅来到新都后,表情越来越严肃。 “有很多怨气…我最多就能感受到这些了。” 现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体是我们那世界的圣杯塑造的,因此“灵魂感知”一类的能力较差,不过此消彼长,这也就代表阿尔托莉雅可以无视大部分灵体的干扰。 “……”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她什么也没说,紧盯着附近的公园。 我们随后去买了些花朵,前往中央公园,祭奠遇难的人们。 虽然说这个世界的惨剧和她关系不大,但善良的她还是为人们的苦难感到深深的自责。 我也第一次得以亲眼看见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遗迹,中央公园里到处都是焦土,那是用凝固汽油弹也烧不出来的程度,不少土地已经再也无法利用了……焦黑的树木如同受害者的尸首一般立在地上控诉着,而在这大片大片的荒地边缘,青草在顽强地生长,试着用生命的力量把绿意延展。 我们向树木献花,过往的惨痛已然无法挽回,但是我们至少能够尽量保障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确实做到了。 难怪切嗣先生一直说对不起阿尔托莉雅,她不可能不在乎圣杯战争造成的平民死伤。 我们无言地出了公园,战争的惨痛也倾轧在了我们身上,才摆脱“幻影”的阿尔托莉雅又被困在了亡灵中间,她低着头,忏悔着曾经的一切。 时间会在铭记它的同时抚平伤痛,我只希望阿尔托莉雅在去我们的冬木市时不要总是这样,事情终究是要向前看的。 要是让倒下拖住脚步,那恐怕才是真的对不起倒下的人们。 ー 为了让阿尔托莉雅开心起来,我们去了新都的商业区。所幸这里还是很不错的,比家那边的各种百货商场组成的“cbd”强多了。 白色的大楼与玻璃组成城市天际线,天空很识趣地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映照在其间,广场新都面积不算特别大,不过繁华是真的。 我们在这冬日的小城中自由行走,看着那些店铺、商铺、来来往往的人。 “居然有录像带店啊…这真是有点怀旧了。” 走过干净整洁的巴士车站,行色匆匆的男女老少从我们身边经过,出差的职员们手握一叠报纸,大步流星地飞上车去。 “仕郎,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机呀。” “这个叫小灵通,是快三十年的产物了。” 各类服装店门庭若市,喜欢打扮的女孩们正围着其中橱窗议论纷纷,原来里边是“最新的”潮流穿搭集合。还有一个门面特别古色古香的,店前正打着“平价售卖、欢迎光顾”的招牌。 啊,那里! “怎么了仕郎?” “那地方archer曾经带着saber去过,saber当时好像个呆瓜一样,店家让她把折叠的衣服打开试穿,她居然直接把衣服扯成了两半。” “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圣杯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之前。” “我明白了。” 阿尔托莉雅一针见血地分析道,这实际上应该不是saber“呆瓜”,而是她在逃避,她知道archer已经爱上了她,希望给她最棒的回忆,可是她不敢对archer的感情作出回应,估摸着还是在纠结要或者不要圣杯。 “心里越是犹豫不决,越是要装出一副‘当断就断’的所谓决绝来,然后伤害更多的人,亚瑟王也就仅此而已了,任何继续接纳亚瑟王身份的阿尔托莉雅都在我之下。” “是的,和小莫说的一样,阿尔托莉雅是最好的,而且还是最美的,最善良的。” “仕、仕郎…嘿嘿,嗯,我相信我是!” 阿尔托莉雅头上的那缕头发竖起来了一下,满脸全是娇羞,沉浸在被夸奖的喜悦里。 我们继续沿着这里的广场漫步,这里的城市建设规划的确相当好,来几次逛几次都不会腻。 “这个地方夜景一定会很好。” 本来我们兴致勃勃打算再多看看多走走,但当我们转过拐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弹子游戏机店和各种“特殊服务业”店面。 阿尔托莉雅非常不满。 “一千多年过去后还有这种东西就算了,居然还大张旗鼓地公开出来!这个国家是不要脸面的吗?” 我有点不开心,本来想好好逛逛,结果连着遭遇了两个打击,现在也已经十一点多,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不清楚日本的电车怎么坐,也不想多花小爱的钱,待会回卫宫邸还是得走回去。 午饭简单地在商业区对付了一口,阿尔托莉雅今天全要了头足类动物相关的吃的,章鱼小丸子加铁板鱿鱼,对于此,她说她看见这些东西就觉得牙痒痒,不吃不足以平自己的杀心。 我去超市买了份大号便当,里面有酱菜、海苔豆腐和天妇罗,吃着味道倒是还可以,但我还是得说不如快餐盒饭啊,那股热气腾腾的香劲真是令人难忘。都说食物最能寄托乡愁,我这“来”日本的第一天就想家了。 我们吃完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垃圾,装进了包里。 阿尔托莉雅来这里以后,我就有意无意地培养她的公共卫生意识;令我又惊又喜的是,这优秀的姑娘虽说来自于一千多年前,但几乎是没几天就理解并遵从了现代的卫生习惯。 也正因为这件事,她对于造成大量垃圾和浪费的过度包装有很大意见,每次扔包装盒的时候都觉得可惜地瞧一眼。 刺眼的冬日太阳也于此时达到了高点,白日刺的眼睛生疼,冬风和衣服里的温暖、白日和高大建筑物下的阴影,在这一切的作用下,慵懒之意油然而生了。 午饭让阿尔托莉雅的心情变好了许多,温柔细腻的她还向我道歉,说坏了出来散步的心情。我真希望我的思维在这方面也能如此灵敏,给予亲爱的她同样的关怀,没办法,就让我这个傻小子试着做吧。 随后我们决定返回卫宫邸,睡个午觉休息休息,同时询问关于柳洞寺的情报,就首先把assassain和caster干掉吧。 ー “二位抱歉,我们去学校收拾东西了,傍晚回来。” 面对墙上贴着的便签和空无一人的房间,我俩很难不血压升高。 “他是真的没有一点战斗的意识吗……” 随后我们赶忙去了卫宫和远坂就读的高中,导航这方面还是要麻烦阿瓦隆和那里的二位,我俩刚才忘了买地图。 阿尔托莉雅不免感叹。 “还是智能手机方便啊。没想到就这么十九年,可生活体验完全不一样,日新月异的科技真是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而且我注意到,不提手机,貌似卫宫和远坂连小灵通都没有,这可就有点离谱了,按理来说一个天天工作四处走的人不能没有移动电话啊。 “我当时应该是觉得都在家附近,没什么买这种东西的必要吧。凛的话……原因是什么来着?” “她说过她很不习惯电子产品。” 经过他们的介绍我们才知道,原来冬木市的“正经”商业街就在旧城区这边,我们刚才刚好错过了。新都主打的都是些购物中心和利润高的东西,像什么酒吧、迪厅、电影院和“服务业”,平常没什么去的必要。 我估算了一下,卫宫邸到学校的通勤距离大约在三公里多左右,我们走到那花了四十分钟;小爱之前说去学校也需要半个点,那就应该是两公里多左右。根据三角定位可以推测,卫宫邸和小爱家之间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远坂选择暂住卫宫家是很明智的,现在一到晚上,这条路上出什么可都说不准。 冬木市的中学名叫穗群原学院,初中高中一体,建筑风格和布局都是非常标准的日式学校,在外观上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自然只有“外观”上没什么好说的,这学校现在被一个魔法阵所笼罩着,不管这是谁做的,那个人还真是肆意妄为到了极点,它散发出来的恶心波动在学校门口就感受得到。 我随后探查了一下它的内容,瞬间难以压制心里的怒气。 这魔法阵是“吸收”型魔法阵,将会像猪笼草一样消化吸收长期在这里生活的人,唯一能做这种事的恐怕就是caster了。结合经验来看,杀死这些人一可以提取其生物质转化为魔力,二可以提炼灵魂作英灵的养料,进而提升自身强度和魔力适应度,就像腐化个体吸收阿尔托莉雅们一样。直接贸然地把魔法阵用在居民行程较为固定的地方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而如果用在人员流动性大且充满了“鲜活食物”的地方进行逐步蚕食,那就… 真是令人恶心,恐怕不论哪个世界,伊阿宋的“贤妻”总是能给我搞出新花样来。 就在此时,卫宫一行人垂头丧气地出了教学楼,我们赶忙小跑过去。 远坂简单地介绍了情况。 “二位也察觉到了吧,有人在学校里布下了这种东西…我们刚才试着去销毁它,但是只能解决天台上残留的外缘部分,操场和校舍里的内缘太过强大,以我的实力处理起来很困难。阵中心在教务处,那里被锁上了,saber也没法灵体化,无法进入…恐怕要过两天,等archer恢复再过来看看的。” 她有点失落,初出茅庐的天才魔术师对抗经验老到的神代魔术师还是有点为难。 “请问能提供给我们情报吗?” “当然。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caster,真名为美狄亚,伊阿宋的妻子,科尔基斯公主,御主暂时不详。其基地在柳洞寺,caster还召唤出了assassain作为护卫。” 听完这些,远坂的焦虑都快实体化出现了,她犯愁地左转右转,一个劲思考着对策。 真就应了阿尔托莉雅的预言,saber听到这消息非但没有焦虑,反而开始一个劲拱火,她看着阿尔托莉雅,显出不服气的倔劲来,硬说今天就要出击,直接去柳洞寺把两个从者一口气消灭掉,卫宫这下是非常头大,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远坂就风风火火地要赶紧回家打包东西,卫宫和saber继续与她一起行动,我和阿尔托莉雅先回卫宫邸去。 但是我们两拨人刚分开走一分多钟,卫宫那边就出了问题。一个蓝色头发的吊儿郎当的家伙从附近的商店出来后拦住了他,好像是在为难卫宫,尤其是他看到远坂也在卫宫的队伍里后就更加恼火了,歇斯底里地说着什么。 好巧不巧,我们刚想去解围,对话也就结束,两人分开继续各走各的。 卫宫和远坂的表情都很糟糕。 “刚才那是?” “是间桐慎二,我的同学,他好像也是御主,说什么要明天去新都的旧开发区里跟我决斗。” 间桐慎二?间桐樱? 御主? 可疑到极点了。 “你明天不用去,我们来帮你解决。” “太感谢二位了,那个,他虽然很讨厌,但不是坏人,也没什么魔术天赋” 远坂插嘴 “只是个不着调的废物” “不要这么说…所以请放他一马,他这不也是没做什么坏事吗。” “圣杯战争里还念什么旧日交情?士郎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本来就不高兴的远坂干脆不再搭理卫宫,自顾自走着,卫宫慌忙地向我们告别,拉着saber去追她。 他们走远后,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拍了一下额头。 “要了命了……” “这、都是什么组合呀,仕郎你看,这也太…没战斗思维的小爱都比他们强得多” 我们不约而同地说 “要是这世界里圣杯战争的御主都是这种水平,那我们还真能一口气全部做掉。” ー 我在回去的路上才注意到之前已经断开了和阿瓦隆的连接,赶紧询问了她一下,确实是因为精神负荷过高而无法继续,这让我非常不好意思。 “实在抱歉,我们不应该闲聊那么久的。” 剑鞘抖动了几下表示没关系。 阿瓦隆在我体内的时候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抖动的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是那种在被麻醉时的医生触碰的感觉,能够觉察到有这个物件,但是没有痛感。 只要阿瓦隆被激活,阿尔托莉雅的话都可以经由剑鞘传达给我,其他世界的阿瓦隆功能我就不清楚了,这个确实是没法预估的。 “阿瓦隆也一起散步吧?” 阿尔托莉雅笑着冲我的身体说,阿瓦隆俨然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阿瓦隆化作人形出现了,她也考虑到了季节的变化,幻化出了大衣和厚连衣裙,和我们一起走回卫宫邸。 进屋后,阿瓦隆向我们讲述了这个剑鞘的故事,它原来的主人(我们世界的亚瑟王)去世得比阿尔托莉雅还要早几年,并且和阿尔托莉雅的经历有极大的不同。 “她自然同你一样,善良温柔又正直,不过她并非出身于尤瑟的阴谋中,而是康沃尔公爵的幸福的家庭里。高耸的城堡没有阻挡小小的阿尔托莉雅的目光,她自从十岁开始就自发地学习武艺和文学,不过肯定是完全没有你强大的。她还会每年四季出游四次,为四处的百姓带来欢乐。”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仅仅这样做,仅仅作为公爵女儿这样做,仅仅在自己家族的领地上这样做是远远不够的。跨海而来的日耳曼部落已经在不列颠定居半个多世纪了,在腐朽无能的贵族们的统治下,不列颠人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许多民众逃向小不列颠(布列塔尼)和威尔士的山区,她看着那些拖家带口的忍饥挨饿的人们,心如刀绞。” “十五岁那年,她开始了自己的游历。公爵以重礼相聘,请来了梅林当她的老师,和她熟识的凯骑士也决定克服战争后遗症,走出村落和她闯荡。在经过了五个月的生死磨炼后,阿尔托莉雅觉得必须集结全体不列颠人的力量才能击溃日耳曼人,于是参加了选王会。” “所有前来试剑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只有阿尔托莉雅是一心想着不列颠的民众,这让她和不列颠的魔力得以高度共鸣,被她拔出。可是由于她的女性身份,亚瑟王不被许多人认可,最后,她的领地只局限于康沃尔的北部,威尔士的南部,是扼守西部不列颠的要地,首府在格洛斯特,而行政中心是卡利恩。” “这里的不列颠被蛮族逼到了那种地步吗?” “是的,不列颠在被罗马统治后逐步丧失自己组织武装的能力,更在长久的和平里被豢养成了顺民,面对日耳曼人的入侵很难抵挡。同时仕郎说不列颠的城市都是消费型城市,这里亦然如此,其经济难以支撑,还在封建化浪潮里开始分裂内斗,最终被外敌击溃。在这前后二百多年的浪潮里,大约有数十万不列颠人被杀害,剩余的要么变成奴隶要么抛弃自己的文化变成蛮族的一员。” 为了那座岛屿上人民而生的人痛苦地捂住心口。 “我不回去是正确的……听着就、我再不想回去了……” 所幸阿瓦隆用自身的魔力让阿尔托莉雅平静了下来。 “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不要再为它苦恼了,至少和莫德雷德说的一样,人们目前还生活在和平之中。而蛮族百姓也并没有对你的人民做什么,那些拼了命来到不列颠的穷苦人,转头就被那些部落首领和国王背弃,和不列颠民众一起受着苦役,面朝土背朝天。” “大家…阿瓦隆,继续说下去吧。” “湖中剑则是被梅林与湖中仙女共同锻造出来的,这些武器都连接着不列颠的魔力,和你手上的‘神造兵器’相同,它们无法被投影,除非投影者能代表不列颠本身。梅林他们可以被视为最后的古典魔术师,只可惜,日耳曼征服过后,这样继承自古欧罗巴魔术体系的魔术师就再也没有了。通过这个剑鞘,我能想起见到那孩子的第一天,当时她因为没了石中剑非常伤心,泪水落在湖里,激起点点涟漪。随后仿佛” 阿瓦隆笑了一下 “仿佛送给孩子生日礼物一样,她破涕为笑,紧紧地抱着湖中剑和阿瓦隆。” 阿尔托莉雅害羞地眨眨眼,看来她应该也有类似的经历。 “阿瓦隆和她一起度过了一段硝烟四起的时光,不列颠四分五裂,王国间彼此攻伐不断,剑让她永葆青春,剑鞘保护着她不受战火的伤害,圣枪让她成为不列颠第一骑士,但是心灵的伤痛是无法治愈的。她无力阻挡时代的大潮,理想化的行为也不被许多人认可,尤其是各路雇佣兵和那些荒淫无度内战内行的不列颠国王们,只有她训练出的男女老少都有的‘叫花子’骑士团与民兵组织始终扞卫着王国。” “王国吸纳了无数地区,无数民族的逃亡者,因此也被周边的所有领主敌对,甚至连康沃尔公爵也无力支持她的女儿了。安布罗修斯(现实里的不列颠英雄)在咽气前给予了她红龙的姓氏,希望她在他死后能够团结起不列颠。但是巴顿山战役的胜利让许多不列颠贵族满足于当下,又开始阳奉阴违,阿尔托莉雅独木难支。” “最后一天,她惨然地笑着,长久的苦痛过后,一个少女的梦想破灭了。她把湖中剑、阿瓦隆、伦戈米尼亚德放在一起,像是对老朋友诉说一样说了许多。和你一样,她也说自己是傻瓜…她最后好像叮嘱一样对着阿瓦隆说,下次一定要找一个好主人。然后,阿瓦隆就被放在修道院里遗弃了。” “土地上钟声回荡,凄美的她和骑士们发动了最后一次反击,所有王国都拒绝伸出援手,等待着‘碍事的家伙’被蛮族消灭。她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笑着,笑着,像孩提时代那样笑着,冲锋陷阵,身负重伤,最后一次守护了不列颠。” “军士们和百姓哭泣着把她送回修道院,希望阿瓦隆能治愈她,但是为时已晚。她最后留下的遗言是把湖中剑归还给不列颠,把阿瓦隆留给需要被保护的人,把伦戈米尼亚德交给最善良的骑士,随后她静静地睡着了,再也不起来,只有这时,少女该有的表情才出现在她脸上。” 我和阿尔托莉雅的心情都很悲痛,原来我们世界的亚瑟王是这样的,也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好姑娘。 “她的故事被和其他不列颠英雄的事迹编述在一起,共同成为了代表不列颠的亚瑟王的一部分,这就是仕郎世界的,阿尔托莉雅的故事。” “我会记住她的,一如我记住自己的事一样。” 阿瓦隆温柔地轻抚阿尔托莉雅的手。 “阿尔托莉雅,我说这些是因为,你可不止寄托了你自己的愿望,她和我,还有许多人们,都期待你能在温暖与爱里幸福地生活,哪怕是那些蛮族百姓都是,他们中有人至今还在衷心地祝愿不列颠的守护者能够平安幸福。就这样好好地活下去吧,你可还得帮忙保护我的另一位主人。这么说来我还对不起你,把你拉进了这个世界…我若是再有能力一些就好了。” 第22章 重回夜晚 6 我们随后又聊了聊“阿尔托莉雅”的可能性,阿瓦隆表示,用湖中剑的是绝大多数,像我家亲爱的、阿瓦隆里的与这个世界的都是剑之阿尔托莉雅,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分支。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阿尔托莉雅无法抑制内心的毁灭冲动,异变成另一种样子,这种状态的她也不在少数。” 我这时感到很幸运,在诸多因素与个人的不懈努力下,亲爱的姑娘已经完全将心灵重铸,所有情感都成为了可爱的阿尔托莉雅的力量。 但是和窃喜的我不同,阿尔托莉雅很担心。 “那样的我会不会变成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啊?” “不会,那只是残存的人性被现实践踏到极限的结果,并不代表她们抛弃了自己的思维。贤王依旧还是那个贤王,只是更加冷酷一些。” 这一天接连不断的沉痛话题让她的神经一直在紧绷着,有意无意都会往这方面提。 “第三种可能是主要使用伦戈米尼亚德的阿尔托莉雅,但是这样的概率特别特别小,有这样记录的阿瓦隆屈指可数。” 想来也是,一但阿尔托莉雅能够二次解放湖中剑,全力施为的圣枪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从功利性角度和实用性角度来看,剑永远都是阿尔托莉雅的第一选择。 除此以外还有我的一点“小私心”,我们中国讲究这方面的事,剑乃君子器,持剑者为尊,以传统观点来看,剑肯定才是最棒的。 在介绍完这些后,阿瓦隆显得有些疲劳,她在精神力不足时长时间维持人类姿态就会这样,尽管自身魔力来源无穷无尽,但精神上的疲累还是很难短时间就恢复。 我俩决定,明天好好给阿瓦隆放一天假,不利用任何指导去独自行动。 说来也是,我们出门的时候还念叨着什么侦查工作,结果一天下来是什么也没查没找,不能继续这样了。 我们都很想继续以前一样的工作不假,可是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后劲立刻在我们身上发作了,才准备了一个思维导图就困得哈欠连天,索性就在客厅躺下,小睡一会。 第一次躺在榻榻米上的感觉不是那么舒服,不过我们也不管那么多,靠着彼此睡着了。 阿尔托莉雅常说在我的怀里很温暖很舒服,而她给予我的也是一样的,抱着她就好像抱住了世界上的全部美好,哪怕是睡梦中也能觉得温馨快乐。 ー “二位!二位!出事了!” 远坂叫醒我们时,夜幕已经完全覆盖在了大地上,手表指着七点过十,看来我们一口气睡了四个小时左右。 “不要慌张,发生什么了?” “saber她、拉着士郎去挑战caster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啊?????? 阿尔托莉雅本来还稍微有一点迷糊,听见这件事后直接因怒火中烧而清醒了。 “有勇无谋!” 卫宫邸到柳洞寺足有两公里多,我们连跑带颠花了快十分钟才到,今天这一趟趟让我本来就不够好的韧带更疼了。 远坂停下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跟我们说,她五点多回卫宫邸后,自己就去忙着整理新房间了。卫宫和saber帮忙到六点多没了人影,她也没往心里想,结果刚才发现客厅门上留着的便签,这才发现大事不好。 山门前是数十级阶梯,而那上面的是 “敌对从者和……” 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卫宫与颤巍巍抱着他走下山门的saber。 “……” 阿尔托莉雅纵身一跃,腾地飞起,瞬间凝聚出盔甲,如清风直越saber身旁,杀向山门! saber看着那道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由得止住了步伐,呆呆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到了与不知名剑客的擂台上。 我和远坂连忙跑去查看士郎的情况,幸亏有阿瓦隆在,士郎受的伤已经痊愈,但是刚才应该对他的内脏和神经系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还算是在危险之中。 要是大哥在这就好了,我虽然常常自学医疗知识,但说不上特别擅长。 那身穿羽织,一眼便是经典日本剑士形象的从者叹了口气。 “哦?又来了一个吗?请回吧,今天我已经累了,你也不是从者,我并不想和活人战斗。” 他于月下侧身而立,手提一米五左右的大太刀,从容地看着第二位挑战者,看来前一次已经给了他不小的满足感,此时已经饱足到有些“烧心”了。 阿尔托莉雅只是无言而对,属于剑术大师的战意自浑身散发出来。 “…好吧,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人中途打断剑斗,来,展示你的实力,挑战者,若是你赢了,我愿和你来场真正的决斗!” 倒也不含糊,紫色的身影在确认非打不可后,顺着风和落叶拉开架势,那可不是现在如闹着玩一般的剑道,而是日本的古流武术。 我的长刀刀法来自单刀法选和影流刀法(日本)的现代集合体,因此对这颇为熟悉,山门前的无名剑客正是使用古代实战刀法的一人,那从者实力究竟如何呢?他能杀退saber,想必也不会弱了。 好似山林里飘落的一叶翠竹,孤魂持刀的身影为山门平添了一丝诗意,而与他相对的则是在夜色与月光辉映中傲然绽放的不列颠百合,大师级技术的决斗不需要那么多,光是在气势上便已经极具冲击力。 似乎是都有了开战的默契,不过刹那的谈话呼吸间,剑影已然断开了流水般的月光! 金属撞击声铿锵有力,它作水,死亡作土地,浇灌出一朵又一朵钢铁之花来。 快,太快了,二人的出手让我觉得眼睛并不能发挥视觉感官的作用,这种状况下,恐怕耳朵更加合适吧,但就算耳朵,也无法准确捕捉到一些细节,一些微小而致命的破风声。 十秒过后,阿尔托莉雅和不知名的剑士拉开距离,二者不分上下,暂时难以破除对方的招式。 我估计,要是换我上对抗这位从者,恐怕不用投影魔术,我是完全自保不了的。 剑士露出一抹微笑,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居然能尽数防御我的全部三式,刚才的比试实在是太过贸然,多有冒犯,阁下尊姓大名,请赐教。” “不列颠的百合骑士,莉莉·潘德拉贡。” saber颤抖了一下,闭眼低下头,紧紧地攥着卫宫那被血染透的衣袖。 “久仰久仰。而在下乃无名之英灵,仅有一佐佐木小次郎之虚称,我本对此处的束缚心怀不满,但今日一看,居然还要感谢那母狐狸。” 说的是caster吧,看来佐佐木小次郎就是assassain了。 不过这样子是怎么都和刺客沾不上边啊。 “阁下的剑术不俗,只是有一点,令在下不太满意。阁下为何也和上一位挑战者一样,使用阴阳术来遮蔽剑身,莫非,如此实力的强者,也怕公布自己的武器给别人么?亦或者特意让步于在下?在下绝非那种喜爱胜之不武的人,” 他昂起头 “在下期待一场公平的对决,一场能让拙之剑法尽数施展的对决,一场倾注在下毕生心血的对决。今日得阁下之完美对手,想必已然是命运的注定,在下并不希望自己的终途以‘看不见的武器’画上句号。”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随后她转头看向saber。 “啊…” saber一时语塞,看着地面,最后抬头点了点头。 耀眼的金光自清风中尽数放出,山门大亮,金碧辉煌,似乎有罗汉也对这纯粹的“武”之对决感兴趣,特地前来一睹盛况。 不列颠的星辰为煅,天火为炼,那把人间难得一见的兵器再次现身,点点火星已然变为万丈光芒,照耀在整个山林之间! 这是阿尔托莉雅取回身体后第一次解放湖中剑,威力已经胜过从者状态二倍以上! “…好剑。原来如此,是在下冒昧了。那么” 小次郎再次摆出攻击架势。 “来吧!倒在这样的剑下,鄙人心甘情愿!” 湖中剑的金光在大太刀上反射着,恍惚间,那刀似乎也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芒。 它纹丝不动。 小次郎并没有被阿尔托莉雅的强大气场所惊倒,那是将武技修炼至极的结果。 若是此时颤抖了,恐怕在他看来也是一种对对手的不尊敬吧。 这对决实在过于精彩,就连刚刚恢复意识、在saber和远坂的搀扶下站起的卫宫,也不由得注意到了剑气冲天的二人。 两个人对峙三秒后,同时出手了。 一斩,如春风化柳,柳又化刀,直接封死了小次郎面前所有的进攻方向。 但是阿尔托莉雅并不认为拉开距离是最优选择,相反,她丝毫不惧这速度极快的一击,直接以前冲刺硬接并借势二度反手抬剑反制。 小次郎被迫使出大太刀格斗术,手提手扶,如月下湖垂钓之鱼竿接住阿尔托莉雅的这一下。看得出来,小次郎的力量被阿尔托莉雅完全压制,但他临危不惧,一招破势,一招转身再起风云,风云和星光的交锋登时让晚风也为之停下脚步! “阁下是第一个能接住这风流·蝶舞的人,在下佩服!” 小次郎不恋战,迅速拉开距离,这是对他最明智的选择。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在冷兵器格斗中,长哪怕十厘米,五厘米,都是巨大的优势。湖中剑出鞘后长度约1.2m,是标准的西欧手半剑,而小次郎的武器则是1.5m的大太刀,在长度上有着明显的优势。 此时小次郎已自知自己在武器强度和力量上都不占优势,我看他也预估到无法击破阿尔托莉雅的防御,只得再退,暂做打算。 但是我唯独估计错了一点,小次郎身为剑客的荣耀让他并不打算消极应战! “秘剑·拂尘·车水马龙!” 右下飞来的弯月卷起落叶风沙,它何时吹过酒楼?何时吹过剑客的面庞?何时在车前马后成为那刀的化身? 碰! 湖中剑稳稳地吃下了它,但秘剑的玄妙不止于此,原来是借着被格挡的动能,直接变相为旋进突刺和点剑! 原来如此,车后飞扬的尘土和马匹停止时巨大的势! 不过,在长久以来的对练中,阿尔托莉雅习惯了东方长刀刀法,面对防守反击,她俨然已经有了自己的解决之道。 之间阿尔托莉雅突然变换势头,以剑为角,前扎马步,不偏不倚直逼小次郎项上人头! 他被迫以再一次蝶舞的步伐避开。 “震旦剑术!阁下真是令人吃惊!” 是的!这正是我们自学的中国双手剑法!看来阿尔托莉雅从中获益匪浅,已经多次应用于实战中。 “鄙人很喜欢水浒传中三碗不过岗的故事,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以最后两式秘剑来和阁下切磋!” 小次郎瞬间如脱兔般冲刺,使出了倒数第二式秘剑。 “秘剑·蝶恋花!” 以敌手为圆点为“花”,致命的刀光如蝴蝶般飞舞,那是一场舞,亦或是一阵钢铁组成的风暴! 换做强调精确轨迹的欧洲剑法,这时大概该退避了吧。 但她是阿尔托莉雅! “螳螂穿林剑!” 是的,若是那蝶四散飞舞,那就由天生的猎手为它布下天罗地网! 单剑在迅猛无比的挥舞中变成了螳螂的双刃,在阿尔托莉雅的两侧形成小型涡旋,剑气恐怕就是指挥剑速度快到如此,存在于人们构思和幻想中的东西,今天真真切切地被我看到了。 !!! 小次郎被这一击击退,大太刀已然崩刃卷刃,力量处于高爆发后的强弩之末,而阿尔托莉雅乘胜追击! “在下败了,但请阁下看好” 小次郎呼出一口气 “秘剑·燕返” 那是 瞬间施加的三道斩击?! 是瞬间吗? 那是剑客在年月里锻炼出的极限的武技,以天上的飞燕为目标,一剑,驱逐,二剑,封路,三剑,斩落。 速度之快,近乎于瞬间! “虎踞龙盘!” 阿尔托莉雅压低身姿,抱剑左右横扫两次面前,她的速度也快到近乎看不清,黄金的剑是龙虎的利爪,正冲向那剑客的最后一击! 碰 碰 呲ー 两声撞击响起,而最后,阿尔托莉雅直接以湖中剑劈开近乎有型的斩击,势头不减一击直定胜负! 风,再起 叶,续落 小次郎跪倒在地。 “阁下若是不嫌弃,可试着去挑战宫本武藏,只可惜我并非真正的小次郎,刚才的雕虫小技,见笑了。” 说着,金光透体而出,他开始消散了。 “酣畅淋漓,回味无穷,败于阁下的剑是我的至高荣耀。” 语毕,那个紫衣剑客彻底了无踪影,只剩点点剑气遗留在月光下的山门上。 第23章 重回夜晚 7 “干得好,亲爱的。” 阿尔托莉雅在击败小次郎后,迅速回到我身边。 刚才的一场剑斗实在太过精彩,纵使它只有短短几分钟,但已然是一生难忘。 我突然想起杜甫写的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一句,放在这次对决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 看着气定神闲的阿尔托莉雅,远坂说不出话来,阿尔托莉雅的强大确实是寻常魔术师无法想象的,而且 “莉莉小姐的武器是……” 一边的saber抑制不住地失落。 “这件事以后问她吧,现在我们来开一个简单的作战会议。” “不不不、那个,人类不是,没法对抗英灵、的吗?莉莉小姐、太强大了吧” 刚刚恢复的卫宫连呼吸都在颤抖着,看来肺部也受了相当的内伤。尽管阿瓦隆恢复了他,可这不代表神经上的疼痛会迅速散去。 saber叹了口气。 “不,士郎,如果一个人类比从者还要强,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啊?啊、疼……” 卫宫抑制不住地咳嗽。 “没事吧?” “没关系无铭先生…气管里没东西,但是就是想咳。” 确实是神经系统都没跟上恢复的速度。 “亲爱的,接下来我们就继续按原计划行事,直接击杀caster。” 我很想一起去,但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必须有人保护受伤的卫宫。 “远坂,你们就在这里原地待命,我留下来保护你们。” 她有点呆呆地点了点头,小声嘀咕着“这么漂亮还这么厉害太过分了”,然后使劲摇了摇头,唤回意识,去照顾卫宫。 阿尔托莉雅不作停歇,直接一气杀进寺内。我刚打算就周围的地形进行简单的侦查时,一个令我不爽的声音响起。 “saber,saber,我等得你好苦啊……” 来者矗立在二十多米外的树梢上,在月下显得仿佛和树融为一体,但是松树可不会结这种果,结出两颗通红的狂妄自大的果实。 远坂大惊失色。 “这、无铭先生、这又是!!!” “哦?你身边怎么还有几个蝼蚁啊,这样会脏污了你美丽的俏脸的,呵呵……” 吉尔伽美什一跃而下,直接降落到楼梯下。 “本来以为好戏还得过几天,没想到saber这么快就按耐不住战斗欲望了吗?很好,这才是本王中意的骑士王!” “远坂,这个人是你父亲的从者,但是他活下来了,我先说这些,剩下的等我解决他再继续说。” “我喜欢你的口气!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来,反抗我吧,试着杀死我吧,我最喜欢看见这样的猎物了。” 敌人的眼瞳里闪着嗜血的光辉。 “英雄王……” “终于想起我了么saber…你在最后摧毁圣杯,导致本王被那恶心的东西淹没的仇,我今日就要一并返还!我要把那东西灌进你的身体,我要堵塞你的耳道,我要黏住你的眼睛,我要把它塞进你的嘴里,让你腹胀到像孕妇一样然后跪下向我求饶!” 很好,很好,就这样说着吧……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凛和无铭快带着士郎去莉莉那!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呵~真没劲啊,你就这一点我不喜欢,王者还在乎那些杂碎干吗?正是随心所欲才能称之为王。哦,那小子是你的御主吗?saber,杀了他换一个吧,这种弱者不配!” 换做一般人,或许此时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但卫宫似乎全然不在乎这漫天的杀气,不顾远坂的阻拦,冲上前来和吉尔伽美什对峙着。 “我决不允许你这家伙伤害saber!” “士郎……” 吉尔伽美什放声大笑。 “你不觉得自己说的很好笑吗!哈哈哈哈,保护,就凭你?你算什么?嗯?” 准备好了 “无铭先生,快把莉莉小姐叫回来吧!那个人的魔力太强大了!” “算了算了,先把你们好好料理一下吧,尤其是那个我看着特别不爽的家伙,对,就是那个穿蓝衣服红围巾的,我总感觉你这货色是货真价实的杂种。” 英雄王狞笑着,呼唤出乖离剑,一步步走来。 “喂,快ー” 我把saber和卫宫拉到身后。 近似世界线的事情,恐怕用近似的手段解决比较好吧。 解构 分析 构造 原本仅存在于不列颠的龙之咆哮,它的鳞提炼出的钢铁,它的龙息喷薄出的烈焰 我也切实地感觉到了。 龙,就和你的主人一样,请让你的力量暂时为我所用吧。 我投影出石中剑,它闪耀着辉光。 你已然和她和解,也就暂时为我所用吧。 武器无罪 而操控武器的人有罪 但是,以弥赛亚之名铸造此物 汝等无罪! “等等,你!!!” 让全身的钢铁活跃起来 让每个部分,每个旋臂和阀门 每个跃动着的火苗 充分运动起来! so as i pray,unlimited de works 巨大的异象从天边传来 齿轮歌颂着人的名 铁水为太阳唱着赞歌 蓝色的、生动的海洋一样的天穹和张扬着活力的太阳,白云轻抚日轮,在不列颠的青草上投下一片阴凉 请为你们所行的义事自豪吧 “固有结界!!!!” 他们看到自己的回忆汇聚而成的武器被用在击杀这个人上,说不定会很开心 “剑!” 只一个字,大地为之颤抖,空间中全部的剑为人的呼唤所飞起 不管它们之前怎样,它们现在在人的手上 只要这个人还在,人就会燃烧自己的生命,剑就会永远向着光明 我不会怎么预测未来,但至少能知道这点 但在回到光明的温暖中,必然先通过一片肮脏的血污中 “杂种!!!小瞧了你!!王之宝库!” 无限的宝具自宝库中放出,瞬间和轰击而来的投影兵器杀成一片! 碎了就再投影 折了就再修复 人类的能量和智慧就在手中 在无限剑制下,投影品的品质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我的路数和archer不同,他平常无法做到群体投影,但投影兵器的品质便已经和无限剑制中无异;我可以进行群体投影,但品质会极大劣化。 来吧吉尔伽美什,这次我就要给自己设一个难题,阿尔托莉雅、大哥和阿泰尔先生、小爱和archer全部不在,但我相信 我自己足够击杀你! 别的不谈,饶是你对阿尔托莉雅的恶意,也够我把你彻底抹杀 啊,若是能直接摧毁他的灵基就方便了…… 想到这,嘴角不仅浮现了微笑 在紧张和兴奋中,一切的一切汇集在心中,似乎被彻底解放出的硫磺火熊熊炙烤着我的心,它把一切都加热着,在这样的烈焰和炽热里再让思维变得冰冷,冷静,这独特的愉快体验就是人类思维的涅盘 我的身体少了不少兴奋,多了很多从容 “凭你那蹩脚的赝品,你能撑多久?!啊?!!!” 被反客为主的吉尔伽美什怒吼着,狂啸着,乖离剑一次又一次击碎投影兵器,但转眼间它就会恢复如新,继续像被持在看不见的人手中一样继续攻击! 你觉得我会不考虑到这点吗? “天之锁!” 巨大的机械构造自地下破土而出,燃料、蒸汽、火焰钢铁的舞动让它锁链组成的双臂显得无比有力。 “你敢!!!” 见到投影天之锁后,英雄王那堪比公牛的脾气也就彻底起来了。 “英雄王,你知道它的使用者最后为什么而死吗?” “你这杂种在说什么胡话?!!!你已羞辱吾友,把你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唉……” 一如我能知晓archer倾注于武器中的记忆和情感,我感受到了那个人,我感受到了,在无尽的运动中希望的可能 他在诉说着,那是独属于人的可能 最纯粹的武器正是最纯粹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人 “你想教我这个吗?” “呃啊!!!!!!” 彻底陷入暴怒的吉尔伽美什直接解放了乖离剑的全部威力。 “天地开辟·乖离之星” 这一击看起来确实没有辜负它的名字,火雨汇聚成的红色洪流自剑锋喷涌而出,试图横扫目光所及的一切! 阿瓦隆,麻烦你了 “可恶!” saber刚刚想插手,但是 “calibur!” 以不列颠魔力和龙之怒火为加持,石中剑直接扩大到最大功率,此时的它已经彻底化作了太阳的一片碎片,迸发出耀斑一样的光! 金光与红光相撞,随后而来的是巨大的空间波动与狂风! “…无铭、先生” “这真的是人类所能及的事吗?” 现在顾不得自吹自擂了,算了,我也吹不起来什么。 但是石中剑在坚持了这样的极限输出功率十来秒后破碎了。 “糟糕!无铭,接下来就由我来ー” “你保护好他就够了,我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是我还是得说,不需要你插手” “…我明白了” 我也不喜欢和这种一副扑克脸和透出半死不活气质的人并肩作战。 要是阿尔托莉雅在就好了,说实在的,在不在他们面前展示自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让她ー 哈,我昨天还想我的爱如何如何,自己也这样了吗 那个像月亮一样闪耀着,用爱浇灌我的心,用最温柔的话语鼓励我,和我一起勇敢地面对全部的可人儿,我确实很想好好让她看看自己全力作战时的样子。 我看到了 很多她见过的人 我看到了 很多我见过的人 如果她和人们都能够一起来看一下就好了 看看人所能及的极限之奇迹 “世人啊,系以锁之神明!” “什ー!!!” 或者在万米高空来看,这正腾空而起的巨大钢铁锁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火柴棍,但我很庆幸,能在那里俯瞰的,也是人类 “可恶!本王先!!!” 在吉尔伽美什完全被束缚前,一发和archer曾使用过的箭矢很像的剑被发射而来。 “死吧!螺旋剑!” 只可惜,我见过他了,我见过他的这一招。 真品和赝品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功能和做工。 而它们却因使用者而染上不同的色彩。 这正是思想和人的伟大之处。 “rho aias” 这次不止只有花朵绽放,近乎无限延展的红绫也缠绕其间,随着花瓣的舒展和盛开而一并舒展、盛开…… 轰! 出乎我意料,原来螺旋剑不过是缓兵之计,认真起来的吉尔伽美什居然在天之锁的攻击下坚持了下来。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见到短时间无法打开局面,吉尔伽美什直接不管不顾地冲我直冲过来!!! “杂种!!!” 来吧 花开,堪折,直须折 巨大的粉红花朵瞬间腾空,直接和冲过来的吉尔伽美什撞在了一起!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很不错的遗言” 天之锁如同蟒蛇一样死死缠上了吉尔伽美什,随之而来的还有看着虽轻薄但如万斤重的圆环,以及那曾为圣人所用的柔韧布匹。 随后那钢铁蟒蛇直接刺穿了吉尔伽美什的心脏。 “果然,你那张臭嘴还是不要说话更好一些,死吧。”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天之锁的配重横甩过来,正中头部。 从王之宝库的关闭和嘴部失灵来看,吉尔伽美什的确是死了。 这锁的主人不想吉尔伽美什这样“活着”,那就满足你的愿望吧。 投影产物相继消失,结界的景色越来越淡,最后我们又回到了月下的山门,唯一多出来的东西只有一具碍眼的尸体。 一阵清风吹过。 “固有结界,领悟了固有结界的魔术师……” 远坂喃喃自语着。 “无铭先生、你那都是魔术吗?这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我随后会教你这些。” “太好了,我也要学会这些来保护saber,不然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可恶家伙呢?!” saber极力压制下吃惊。 “无铭,你到底…那剑又是…” “我说过,一切保密。” 这时,我感到月光下的缕缕清风吹拂脸庞。 阿尔托莉雅得胜归来,除了裙子上沾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外没有变化。 “怎样,亲爱的?” “成功解决,没有惊动别人,只是这caster召唤的龙牙兵是一帮奇形怪状的骨头架子,一打起来就掉骨灰,难免落在裙子上一些,真脏!” “我这解决掉了一个额外的。” 她看了看那具尸体。 “哼…早死早超生,稍稍等我一下。” 她飞跃至吉尔伽美什旁边,直接将湖中剑刺入其中,注入炽热无比的光能量,只一下,那尸体便被光芒彻底分解为微粒,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上前挽住她的手,如今我也再不在乎三个人的注视了。 “作战大成功,先回去吧。” 幸福的笑容挂在我们两个脸上。 第24章 重回夜晚 8 路上,除了卫宫外,三人组的其他两人都失落得不得了。saber自不用说,远坂大概是因为见到了我这种战斗型魔术师的作战效能后这样了吧。 但我也得说,我的投影魔术是高度异化的纯粹实用性魔术,下限很高不假,但是就理论性、进一步开发潜力等等而言,是比不过小爱她家的。 而且别看刚才我秀到了大家,实际上除却阿瓦隆没发出全力,那就是我全部杀手锏尽数放出的结果了,一场下来魔力更直接消耗了一半。 我在魔术理论这方面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学生,像什么第二法第三法我也一直没搞明白,也没心情搞明白。 这也是赫拉克勒斯当初的想法-既然可以把提出这些东西的人都干掉,那为什么要从理论上解决呢,一力降十会,搞不定那就是力不够大。 不,这实际上是一种又浪费又窝囊的想法,我还是得继续加强魔术方面的学习。 “saber、远坂,我们这不是打赢了吗,虽然说是其他人的功劳,但不也是值得高兴的吗?” 崩溃的远坂开始发飙。 “啊啊啊啊啊你懂什么啊卫宫士郎!!!能随便解决从者还比我长得好看的魔术师这世界上不应该存在吧!!怎么还人品也挑不出毛病啊!!!这样的人怎么就这样随便地出现在我面前啦?!!” 随后她跑到路边踢着电线杆。 ……联想到小爱当初的反应,我只能说她在不少方面要胜过自己的母亲。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一直以来的天才梦突然破碎的感觉谁尝了都不好受,希望我们给她的印象能化作督促她进步的能量吧。 saber一直垂着头,看着地面。 “saber也……” “我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莉莉已经打败了我。士郎,你不用管我,我想自己一个人一会。” 没话可说的卫宫被迫和我们搭话,他努力地维持着团队氛围,我突然想到当初看着孤独的archer的时候,看来在这方面我们确实是一致的。 “无铭先生学这些用了多长时间?” “基础的一个月,剩下的都是在战斗里学习的。” “这…一个月…这样?” “不用担心,你会领悟得很快的。” 投影魔术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当初和切嗣先生学习时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基础部分十天就全部掌握完毕了,后面的都是进阶的练习,我对于魔术本源和投影魔术的感悟就来自于那一会。 不过说起来,除却身体原因,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哲学思维指导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进步如此之快的。 archer说我不需要教卫宫太多,但我看还是不教不行啊。 “无铭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卫宫有点迟疑,但还是坚定下来说了。 “你认识卫宫切嗣吗?” 用切嗣先生的话说,这可不是认识不认识的问题。 “认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三人组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 “认识切嗣?!” “你也是魔术师杀手??” “是老爸的朋友吗?!” 远坂陷入了紧张的思考中,她应该是在考虑其他势力干预圣杯战争的可能,上次战争的教训对于远坂家而言是非常惨痛的。 “难怪风格和那个人那么像…” “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不需要工坊和过多准备就能发挥出超强战力的魔术师,对啊,那不就是魔术师杀手吗?但是,无铭先生,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我本来想搪塞过去,但是阿尔托莉雅瞬间发现了其中蕴含的教育价值,她通过阿瓦隆提醒我,这直接就有现成的理由啊。 “好吧,那我就开诚布公一次,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 saber和远坂停下脚步,瞪着我们。 “怎么,不满意么?处理掉极端危险的家伙,保护民众和无辜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没…只是,有点唐突……” “你、你” 卫宫很激动 “你一定就是真正的正义的伙伴了,还是认识老爸的人,请你立刻教导我这些吧。” 阴差阳错之间反而达到了好的效果,我先前还担心该怎么开口提这件事,脾气怪里怪气的人很难听进去别人的话,我当初就是这样… 看着他,我突然有了一种看着曾经的我的错觉,如果我处在卫宫的环境中,我会怎样呢? ー 回到卫宫邸,大家简单地用汉堡肉和三明治凑合吃了一口晚饭,失魂落魄的远坂什么也没说,吃完饭直接回自己的房间研究东西了;saber看了看我们两个,又看了看卫宫,最后决定留下来听听我们都要说什么。 同时她也有自己的话想说 “士郎,你以后不准挡在我前面。从者除却心脏和头脑受伤外都算不上致命伤,但御主死亡可就代表着从者的彻底失败,你这样实际上是在拖累我。” 阿尔托莉雅反唇相讥 “那是哪个蠢货第一天晚上就要去单挑两个从者的呢?你知道asssassain和caster都是什么级别的对手吗?知道自己的御主是拖油瓶还横冲直撞地去送死?你是怎么保护你的御主的?就这样?” saber哑口无言,不安地低下头来。 “莉莉小姐不要这样刻薄地对待saber了,她也是” “也是什么?好心?听听,saber,你把你的御主的信任当成了自己肆意妄为的支票,他要是今天被你害死了,你怎么想?反正他不在我的目标之内,无所谓?对不对?” saber抬起头来 “够了!” 但是在看到阿尔托莉雅的眼睛后,她又低下头,随后起身走人。 “又想逃避现实了吗?!给我留下!” 阿尔托莉雅在亚瑟王时期一直刻意压低自己的腔调,让自己听起来更男性化,而如今的她已然再不这样,用上了自己本身清澈甜美的声音。 亲爱的她可以演奏如山泉溪流一样叮咚作响的美妙旋律,也可以抒发如火山喷发一样怒涛冲天的强大力量,亚瑟王不再后,不故作威仪、拥抱本真的阿尔托莉雅反而在说话上更有威仪了些。 这声音里蕴含了震人心魄的力量,saber停下动作坐回来。 我通过阿瓦隆询问阿尔托莉雅为什么这么做。 “仕郎你说过,矫枉必须过正,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人,必须采取严厉的批评教育。同时我们也不会在这待太久,更得在这方面加大力度,好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也是,毕竟最了解自己的、恐怕就是自己了,教育saber这方面工作就交给阿尔托莉雅了。 “…莉莉小姐不要再责怪saber了,saber只是犯了错误,有改正的机会的。” “saber的事我们先放在一边,卫宫,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替saber挡刀?” “啊……” 他沉默了一会 “只是我昏了头罢了,saber当时打得很吃力,之后我看见那从者举刀就觉得大事不妙,就不自觉地冲上去推开她了。” “说谎” “不无铭先生” “你在说谎,我听得出来。” archer已经说过了当初自己的性格缺陷,卫宫之所以这样做绝对不是因为“昏了头”。 “……这方面我也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啊。” 我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以一种非常“专业”的口吻继续说。 “卫宫士郎,卫宫切嗣的养子,十年前的大火里获救的孤儿,圣杯战争的幸存者。” 卫宫呆住了,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大概是后遗症又发作了。 “啊、士郎…对不起……” 刚才还嘴硬的saber听到卫宫的身世后,脸上写满了愧疚,主动向他道歉。 “不、不…saber、不需要…” “你在那次严重的灾难里得了极为严重的心理疾病,不仅有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更伴随了病理性自卑,所以你觉得自己的生命是捡来的,随时可以舍弃。在切嗣的陪伴和教导下,你又坚定起一个‘追求正义’的目标,结合起来就变成了,为了‘正义’可以随时舍弃生命,但你不清楚正义到底是什么,只根据自己的感觉和病症觉得帮助别人救助别人就是正义,对吧?” 切嗣先生提过,以前他有“要追求正义必须得先向正义献出些什么”“有救就必须有牺牲”等想法,我估计这些也被教授给了卫宫。 “…我……” 被说穿的卫宫闭上眼睛,痛苦地低下头,saber担心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无铭,今天的事是我的不好,请你不要这样揭开士郎的伤口,我有什么错误都会改正的。”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 “总是想着逃避现实,你们现在缓一天,之后就会痛苦一百天、一千天,问题必须被立刻解决,否则积累下去只会变成无药可救的顽疾。”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让这两个人好好地面对圣杯战争,那就必须得先纠正他们思想里的错误。 “士郎,我现在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是选择在虚假的正义里继续这样不明不白地溺死呢?还是痛定思痛选择真正的正义呢?还有saber也是,好好为他考虑考虑。” 汗珠凝聚卫宫的额头上,他在进行抉择。 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如果他选择了正确答案,那就代表他必须否定自己曾经的行为逻辑。 为了不给saber太多压力,阿尔托莉雅移开视线,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大致经过。 “……” 沉默良久后,卫宫抬起头来。 “我选择、真正的正义,请指导我吧。” “恭喜你,你战胜了自己,那么接下来我就会解释‘正义’到底是什么。” 简单来说,人是劳动造就的生物,因此人类中的主体和基础就是劳动者,正义也就是一种适用于促进劳动者更好生活的美德。由于人们的不断劳动使经济和社会不断进步,正义的范围也就相应的越来越大越来越进步,能够理解并享受正义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因为人的根本属性就是劳动,除却先天因素,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劳动者,进而所有人都可能享受到正义。‘拯救所有人’‘让人们都获得幸福’,这种事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到达这个目的的过程会非常遥远。” 过程我也就暂时不详解了,看卫宫的悟性吧。 卫宫从阿尔托莉雅那借来了笔和纸,紧张地记笔记,saber则在沉思着。 在清楚正义的范围以后,确定正义的内容就是信手拈来的事了。往小了说,进行垃圾分类方便环卫工人收拾、减少资源浪费从而减轻产业负担,往大了说,协助维护社会治安等等都算ー是的,正义没有那么“高大上”,正义就在每个人身边,前提是这个人、至少要有最基础的人的能力和思维,没有的话自然另提。 切嗣先生是因为早年的惨痛经历才让思维被局限在条条框框里,他把一大堆概念神化和僵化,一些人得到正义象征着一些人得不到,“多数人”永远优先等等;但问题在于,正义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人类创造的,因此正义就是人类本身不断拥有的东西,是促进人类不断更好地生存的东西,不可能像判官一样每时每刻都提什么一个人死全世界活一类的问题。 切嗣先生当初在跳出这个思维怪圈后,迅速发现了问题,是的,他对于正义的解读从根本上就不对,又把自己的经历强行当成正义的普遍情况,结果反而自己在扼杀真正的正义。现在他打算从头开始,先真正做好一个人,一个好丈夫和父亲,在生活里逐渐摸索和探求正义。 “正义在勾勒出自己的外表时,也严格地画出了与不义的分界线,因此无条件帮助别人完全不是正义的所作所为,一但帮助了恶人便会对正义造成损害。” 卫宫咬着牙。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要直接消灭不义之人更快地促成正义?” 我知道他的思维会朝这方面想,不过好在我是一个人。 “不,因为每个没有先天不足的人都有机会成为一个人,所以正义便有机会给予每一个人。除却罪孽过大的人,其余的都有可能被改造成功…这也是正义不断伴随人类发展的结果,生产力进步让社会能够容纳更多的待改造人口,也让社会的风气在这方面放松些,放在过去,可能直接干掉更好一些吧。你肯定想问,那怎么把握这个度,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救?那就要求你加入真正的人的队伍里,去探索去感受,这个过程我是无法教给你的。” “这、这样啊……” “对于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你既然经常去打工,那就去多听多看吧。” 面对对他完全“知根知底”的我,卫宫有些困惑,但是他压下了这方面的提问,估计是远坂的提醒起作用了。 “你如果坚持原来的想法,非但不会帮助正义,反而会适得其反并且深切地伤害你,让你离正义和自己越来越远。这样血淋淋的例子在你身ー” “抱歉二位,我、必须失陪了。” 沮丧的saber准备走人。 “你ー” “是的,我错了,我知道了,莉莉,我知道了,请让我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我没想到saber的态度会这么好,我当初可是和阿尔托莉雅大战了三百回合才让她愿意接受我的观点……啊,也是,毕竟“莉莉”可已经在战力上彻底压过了她,又在指责里沉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这一段话就够她反思一段时间了。 卫宫叹了口气,随后向我们坦白了之前为什么出教会后不高兴的原因。言峰绮礼说卫宫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还说卫宫“实际上在渴望着圣杯战争”“是一类人”,但卫宫明明想的是“圣杯战争造成了无辜的人伤亡,应该被制止”,他也觉得这是对的…… “他最后说,‘欢庆吧,卫宫士郎,你期待的保护别人的机会到来了’,我对这句话感到特别的、烦恼,这到底是……” 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好解答的问题。适用于人类社会的各种美德是由人创造的,自然只能由人所拥有,如果一个人没有正常地成长为人,那这个人就不可能真正地掌握这些概念,而只不过是坚持自己的执念而已。执念看起来可能“大义凛然”,实际上非常自我,只是单纯由自我定义的一种东西。卫宫这样还好,执念是希望所有人都活下来,无条件帮助别人;而一但执念换成别的什么负面东西,那这个人就会迅速成为纯粹的社会威胁。 “因为你之前并不知道‘善恶’是什么,只不过是根据自己的经历创造出了自以为是善的执念,也就是伪善,还是那句话,那么帮助了不该帮的人会怎样呢?不是善不是恶,只是自己喜好定夺的极端自我,甚至可以说‘自私’,因为这些东西只是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的,而对于社会的影响,对于他人的影响呢?” 这也就是所谓日本社会“伪善”的原因,人们并不是因为社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有了相应的觉悟而自然而然地掌握礼仪的,只不过是被教育填鸭式灌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已。从这个观点出发,就可以轻易归纳总结,分析出日本人性格问题的根本在哪了。当然,这种现象的来源和本质并不在我教育卫宫的范围内,他要是一般人我可能会多说一点…算了,没那个必要。 卫宫被我的话吓到了,他睁大眼睛,呆滞住了几十秒,然后面红耳赤地直拍大腿。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我原来……” 他抚着胸口。 “太可怕了,原来如此,我要是、” “要是那样的话,就会变成不知所谓的偏执杀人狂吧,哼,反正日本这里又不缺这些。怎样?记好了吧?” “感谢您,无铭先生。” 我拍拍卫宫的肩膀。 “还有时间,我来教你投影魔术。” 第25章 重回夜晚 9 夜里的庭院静悄悄的,偌大的卫宫邸在我们离开后,也只有远坂住的客房那里有光亮。若是在夏天,这里想必会是一个非常宜居的地方,但是在冬天,寒冷的光自那些空洞洞的窗口里散出来,颇有些冷若冰霜之情景。 去道场的路上,卫宫和我们提起他生活里的细节,也就是archer过去的那些经历。 “我的话么、现在生活还可以,其实如果我愿意,倒是不用过得像现在这么辛苦的。老爹去世时留下了一大笔遗产,房产税也都是藤姐的父亲负责,我没什么压力,只是自己觉得不做就难受。” 卫宫是新都的酒吧与便利店的常客,两地的老板都会特意给这个特别卖力的小伙子很多小费,尤其是酒吧老板,卫宫随便打工两个点就能得到三万日元。 我说实话,我眼红了。2004年的三万日元相当于2100块,两个小时,2100块,我在罗森打工一小时就13块,不算全勤补助,每天五个点一个月才2000多……他还可以通过修理藤村家家主的摩托车得到一大笔款子、我…我突然感到特别的挫败。 而且阿尔托莉雅还要当裁缝呢,总得培训,还得有店面有缝纫机有原料,这些肯定都不能靠父母。现实的压力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脑地压在我身上,我顿时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 是,打打杀杀和研究理论我是挺在行,但是我不是亡命徒,也不能靠吃文字活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是去市区里找工作吗?但是阿尔托莉雅不喜欢那里,而且生活成本也是问题,还得租房子、或者、在家附近找个工作?比如说补课、书法老师? 但是 “无铭先生?” “啊、啊,没事,我只是、在思考一些关于人类历史的问题。” “我丈夫总是因为想这些事走神,请你见谅。” 心里传来了她的声音。 “不用担心这些” …这便是相互成就吧。谢谢你,阿尔托莉雅,你永远是我最棒的战友。 不过我们没有去卫宫邸的道场,而是到了一个黑黢黢的房子里面。 随着灯光亮起,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是一大堆废铜烂铁,有不要的fc游戏机、接收口出了问题的vcd、看着已经有个十年八年的暖炉等等。在这些东西旁边,凌乱地摆放着简易床铺和工具。 “这里就是卫宫邸的仓库,也是我的第二个卧室,不、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这。硬说的话,这里才更加像是我的家,至于这些,都是我觉得还能修修继续用的。” 不得不说,这点真的和我不谋而合,我也有这种仓鼠习惯,要不是小区里没仓房,我肯定也会囤一堆类似的玩意。 “都能修好吗?你还懂电子产品的维护啊。” “不、不,其实我只是发动自己的魔术能力,找到里面可能的小毛病修修而已,像是电线缠住了、灰尘造成接触不良一类,太专业一点的我就不明白了。那个,无铭先生,我在魔术上一直有不懂的地方…” 我听了一会才发现,原来卫宫只被教了投影魔术的开头,也就是通过汇聚魔力,将外界的物质与自身连接在一起这一步,然后他就以为这其实就是魔术的全部,只需要反复练习就行了;殊不知这一步只需要一次就够,且过程中随时伴随着风险。 看来切嗣先生是根本不想他入门,这点倒是和我截然相反。 我激活魔术回路,胳膊上顿时出现电网般的轨迹。 “这就是…” “没错,接下来重复你熟悉的这一过程吧。” 卫宫坐在床铺上,闭上眼睛,屏息凝神,身体微微颤抖。 在他背后,赫然出现了一根闪烁着光芒的魔术回路ー只不过这一会它还在体外,必须由魔术师主动让身体接纳它。 这个过程确实很不舒服,我的经验的话,感觉就好像是后背不断被荆棘抽打,然后又被一根肌肉针直接刺入脊柱,又酸又疼。 过程持续了几分钟,我们紧张地观察着他的情况,好在这次没有出现异常。 我感觉应该是今天的生死体验和我之前说的话的作用,卫宫急切地想要追寻正义并保护身边的人,接纳魔术回路的过程非常顺利。 “接下来切忌放松,把引导而来的回路分散在体内,脑海里想你印象最深的一个东西,随便什么都行,保持全神贯注。” 魔术需要人体再接纳一种能量,举个例子说就是由内燃机化作混合动力。先有合适的身体素质,再有旁人对于魔力引入的指引,这样就可以打下使用的底子。同时,仅仅将魔力引入也是不够的,学习者必须做到将魔力尽数化入体内,让神经和细胞都全方位接受它。卫宫以为简单地把回路引入就完事了,实际上反而完全没用。 阿尔托莉雅小声问我,她能不能成为职业魔术师。这我就实在说不准了,我的修为还没到随便带人入门的地位,以后问问切嗣先生吧。 阿尔托莉雅现在已经恢复到了生前的最佳状态,她的身体能力可谓是强悍到离谱:首先是圣剑让她一直保持在完美能力点上,其次是圣枪让她拥有了压制和抵抗精神干扰的能力;还有那非常离谱的龙之心,理论上来说,只要她相信自己和不列颠的未来,龙就会源源不断地从不列颠那里获得能量,这样一来,阿尔托莉雅的魔力就会近乎于无穷大,而且消耗以后不需要我们那样磨蹭的休息一两天,光是呼吸就可以恢复魔力。 龙代表着不列颠的大地,只要它还能获得能量,那就代表不列颠没有灭亡,阿尔托莉雅爱着的人们和土地还在,她就更加自信,更加珍惜,希望自己能重新做出一番成绩来了。 同时不仅是她原先世界的不列颠,她现在还有了一位已逝之人的位置ー我们世界的不列颠也在供给着她,这是不列颠人民给予一个善良的女孩的礼物,也是另一个她笑着留给她的珍宝。阿瓦隆说这个故事,不仅让阿尔托莉雅记住了另一位有着同样名字的好姑娘,也再给她的心里加了一层温暖。 我估计,要是她学会魔术,说不定真的能搞出无比近似于“魔法”的结果出来。 很快,魔力引入的结果就在卫宫身上显现,他的一侧身体都出现了魔术回路,这也就代表着成功了。他突然睁开眼睛。 “那、那个,没感觉了……” “恭喜你,你成功了。” 如今他终于入了魔术师这个门,接下来就由我来教他些基础的东西。卫宫已经会了最简单的强化,也就是特化物质的硬度属性,他在对ncer时把藤姐留下的自卫队征兵铁皮海报强化到武器级,勉强ncer过了几招。但是强化可绝非是如此简单。硬度仅仅是物品的一种属性,它的柔韧性、耐性等都非常重要,至刚只会让物品物极必反,必须刚柔并济,换言之全面强化,才能让它达到进阶的效果。这就需要魔术师全身心投入到分析物品的过程里,抓住物品在各方面的特性并用魔力挨个提升。 在我的指导下,卫宫成功把普通塑料强化到了工程塑料的级别,这花了我们好一段时间,不过这也就是最困难的第一步了。 接下来就可以根据强化得到的经验进行投影的准备,在努力了三四分钟后,一把塑料凳子被成功投影了出来。 我拍拍它 “还不错,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你接下来只需要在生活里多接触各种东西就好了,武器的话…你用弓会不会合适一点?” 双手刀剑对使用者的体力要求非常高,如果力量不够,武器就不够快、不够有力,招式就会漏洞百出。我进行了六年多的逐步力量训练,这才有信心在实战里挥舞它们,而卫宫显然没有,他看上去体型普普通通,没什么肌肉。这样的话,他还是拉开交战距离更好,近战一类就交给saber吧。 …不过弓道练的也不是实战弓,算了,就先这样吧。 ー 折腾了这么一大顿之后,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卫宫在路上屡屡地向我们道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还说希望给我们买点特产带回去,这件事他明天会和藤姐说。 saber在心情平静下来后就一直在客厅等着卫宫,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她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不过在面对“莉莉”时还是很不自然。 我们随后告诫了卫宫以后不准投影saber的武器,就先行离开歇息了。 ー “说起来仕郎还真和他长得像呢,都是娃娃脸,还有双明亮的眼睛;但是,虽然面貌共同点很多,但仕郎的气质和他一点也不一样,仕郎有成熟的魅力,还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和可爱的面孔形成了反差,显得很吸引人。” 在回房的路上,阿尔托莉雅笑着说。 “阿尔托莉雅太会夸人了。” “是真的,我现在越看仕郎的脸越喜欢,觉得要是爱情该有个样子,那就应该是仕郎这样了。” 哎呦,这可真不敢当,感情到底能对思维神经起多大作用,这方面我还没有看过太多相关的文章,以后去查查了解一下吧。 我也很想用相同的美丽话语来夸夸她,可惜的是我的嘴反而在这方面显得很笨。 “第二次和狗熊王对战感觉如何?” “啊…还好,其实硬说的话挺轻松的,毕竟我这些魔术克制他的东西太多。” “其实不用无限剑制,拖住他,等我回来解决他也可以。” 看样子,阿尔托莉雅恐怕是没战个痛快,她实在是太强了,又在一次圣杯战争的洗礼下变得机敏谨慎,这些从者只能算是个开胃菜,没什么挑战性。 这会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上午阿尔托莉雅那样担心,要是这样强大的她变成了被黑暗和战火控制的行尸走肉,那人们又该怎么阻止她呢? 也幸亏我们阻止了那个腐化的复制体,没让她伤害不列颠。 不过我不打算继续提起这些话题,而是和阿尔托莉雅一起讨论小爱和她母亲年轻时的相似度,最后的结论是,只能说性格恐怕完全无法遗传。 “小莫其实也一样,严格来说小莫和我差不多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们的性格完全不同。” 不过好在都是善良的人。 对于现在的这个“名副其实”的接班人来,阿尔托莉雅透露了她的训练计划。她将从文化和武艺方面全方位培训小莫,从修辞、遣词造句、文章与说话的艺术等再到剑术精进和其他武器技法等等。 我已经想象出来小莫对着笔记本打瞌睡的样子了,好在阿尔托莉雅也还算“仁慈”,并不打算占用小莫太多时间。对于小莫,我也有很多想教的东西,这么说起来她马上就要适应“夫妻混合教育”了。 也好,毕竟小莫这样子恐怕也没办法去上学,我们得好好当她的老师。 来这一天,我也开始想小莫了,如今我是真的觉得她就是我的孩子,呃,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又像妹妹又像女儿那样。想起这孩子开朗活泼的可爱劲,我和她“父王”就又有了许许多多动力ー是啊,小莫还在等我们回去一起吃晚饭呢,我们快点解决掉这些麻烦吧。 回房间以后,阿尔托莉雅突然害羞地笑起来。 “怎么了?” “嗯…仕郎不是被叫做猫咪过吗,能不能学一下喵喵叫呢?” 啊???换做别人,我一定会拒绝,但是她的话…… 我…… “……喵喵” 阿尔托莉雅捂嘴乐着。 “…噗,咳咳,猫咪乖、猫咪乖,多叫几声给我听。” “喵喵喵” 真让人脸红,不过看见她这么高兴,也算是值回票价了。 她踮起脚摸摸我的头。 “仕郎最好了。” “你也是,阿尔托莉雅。” 第26章 重回夜晚 10 我们也不算特别困,想看会书再睡觉,但是客房里的都是森鸥外、村上春树、三岛由纪夫一类,让人提不起兴趣;最后只好继续看电子书,里面有我最新下载的凡尔纳全集。 阿尔托莉雅温柔地看着我。 “仕郎,那个,以后能不能每天晚上给我梳梳头呢?” “当然可以” 我很享受这样给她做些什么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爱着我、保护着我,时刻给她我的温暖是非常应该的。 我解开她的发带,轻轻梳理她顺滑的头发。阿尔托莉雅总是给我一种可爱的小动物的感觉,毛茸茸的,她有特别和谐的娇小之感。 “呼呼呼~呼呼呼~” 亲爱的妻子很高兴,哼着歌享受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幸福。 梳完头,靠着彼此躺在床上,爱情的温暖通过热量传达给了两个人。 其实说什么我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可爱的妙龄少女在怀里蜷着,心口上就是她的温柔的笑容,软软的小手攥着我的手腕,我毕竟才这样分享自己的怀抱没几天,以后ー不,恐怕永远都会这样羞红着脸。 阿尔托莉雅本来已经有些适应了,但是看我如此,也害羞地把头埋进我的胸前。 书是看不成了,继续聊聊天吧。 “阿尔托莉雅还记得那次啃我胳膊的事吗?” “嗯,仕郎太香了嘛,我想尝尝味道。” 她大概不知道汉尼拔系列…… “有点吓人了啊阿尔托莉雅” “嘿嘿” 她快速地抬起头来,亲了我一下。 “吃饱啦,谢谢款待!” 我们开始聊起阿尔托莉雅来这之后睡觉的事。 “在我变回阿尔托莉雅后,其实和仕郎同床共寝” “呜呃夸张了啊,没那么夸张” “仕郎害羞起来好可爱,嘿嘿。仕郎在我旁边睡觉就变得特别让我害羞了。我…我其实,也还只是个青春期的女孩,仕郎又是这样温柔有魅力的人……有的时候我根本睡不着,就看着仕郎的睡脸,听着仕郎的呼噜声笑着,这样就觉得很开心。” 她说被我抱起时像被蜂蜜浸润着心灵,而我听她讲述这些恋爱时幸福的瞬间也是一样的。 “我最喜欢趁仕郎熟睡的时候打开仕郎的手心,看看掌心的纹路都是什么样的,推测一下仕郎最近的运气,然后悄悄地打开窗帘,向星星们许愿,为这个御主祈福着。” “日子一点点过去,我越来越喜欢仕郎,想法就越来越多了。我晚上的时候时常胡思乱想,仕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我的性格,仕郎会不会喜欢呢?被仕郎抱着的感觉是怎样的呢?仕郎会不会在冬天握住我的手给我呵气取暖呢?最后总是以这样来结束,我想,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面前的人能够收获幸福和爱情,如果那是由我来给予的,就再好不过了。” “我那会已经喜欢上阿尔托莉雅了吧。” “是的,仕郎看见我害羞,自己也害羞着,那个神情并不是简单地因为有女性在旁边睡觉而那样的。成为仕郎的心上人激励着我,要试着更加主动些,虽然没有表白过,好在…已经被两个人默认了吧。后来我们又在泪水里检验了彼此的情感,我们确确实实地喜欢上了彼此。” “但就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夏天太热了。在那天牵了彼此的手后,我想握住仕郎的手睡觉,可三十多度的气温不那么给面子。” 她摸着我的手。 “现在就不一样了,好开心。” 不过说起天气的话,我们那边的冬季可比日本麻烦多了,好像波塞冬发怒一样的海风、来自北方冰冻大陆的气流,无一不让故乡变得寒冷刺骨;但是就算是如此,故乡还算是“温和”,再往北就会变得北极一般寒冬漫漫。 “其实还好吧,现在保暖措施这么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尔托莉雅是很强,强到离谱不假,哪怕她已经展示给我无数次惊为天人的强壮矫健,不过我还是、很担心这样的娇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这地方的寒冷。 为了不让我担心,阿尔托莉雅讲述起了她在冬季作战的故事,那是杜罗福努姆(坎特伯雷)之战,发生在十二月份和一月份的一系列追击战和狙击战,也是阿尔托莉雅有了“飞龙”美谈的一次着名战役ー当然是那个世界的。 古代战役ー或者说一直到大战为止,天气始终都是指挥官非常头疼的不利因素。哪怕是十九世纪,俄国人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也出现过一整支连队因为冬季全军覆没的惨剧,而千百年前就更不用提了。冬季不仅代表没有作物,没有粮食,没有可以猎杀的动物,还代表冻疮、流感、肺炎与几乎失灵的地图,在巨大的消耗里,除非是有稳定供给和阵地的围城战,否则没有人会选择在冬季作战。 但是这种思维也经常性地被利用,许多偏向灵活作战并有长行军能力的军队常常利用自己的优势,在冬季对作战效能大打折扣的对手发动袭击。 而盎格鲁人、撒克逊人等日耳曼蛮族就是其中的一类。据阿尔托莉雅介绍,这些人对环境有很强的耐受力,并不惧怕北海的严寒。 “他们会把动物油脂抹在身上,然后再经常性地摄入腌制脂肪来维持寒冷状态下的作战能力,这些都是他们从日德兰老家带过来的技巧。我们不列颠人,实际上在几百年前也是类似的悍不畏死的勇猛战士,但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那个年代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人了。” 当时人们更多地把一个不列颠人突然开始崇拜古老凯尔特图腾、又在身上抹蓝色颜料视为一种返祖的野蛮行为,并且讥笑这个人是北方佬,也就是皮克特人等一类还处在部落状态的凯尔特人。 和电影与传说中不同,阿尔托莉雅没有太多地跟不列颠群岛上其他的凯尔特人群体打交道,她只见过几次跨海来求援的海伯尼亚ー爱尔兰使臣和北边称臣的几个皮克特人代表,也就这样了。她很不信任这些人,据她说,爱尔兰在当时是纯粹的蛮荒之地,当地人的素质并不比蛮族好到哪去,有时常来劫掠不列颠的商船和海岸,如果不是不列颠不富裕,她绝对会对爱尔兰沿海发动进攻。 王国的实际控制区一直延伸到了第一道罗马长城那里,这确实是罗马人也做不到的功绩。但是那地方也没什么价值,冰河期里的不列颠南方都粮食严重减产,北方就更成了纯粹的不毛之地。 说回战役。这次战役是“不列颠第一使徒的七次决战”之中的第四次,也是阿尔托莉雅完全发挥出自己炉火纯青的指挥才华的一次。 蛮族们采用了高机动性轻骑兵分队来对边境进行全面进攻,许多前线据点被围攻击溃;野战军团行动缓慢,更因为冬季无法离开驻地太远;一切都非常不利,不少军团长也不建议这一会积极迎战,他们认为只需要守好驻地和交通要道就行,蛮族劫掠够了自然会走。 但是阿尔托莉雅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她聚集起卡美洛的赦令骑士团,以一向的大胆风格对蛮族发起了反制。 “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是蛮族处于第一次突袭后的疲乏期,地利就是利用被我们控制着的交通要道来迅速机动与围追堵截,人和是不断向我们通报蛮族消息的老百姓。” 骑士队采取了完全的运动战模式,不恋战、不鏖战,利用多方的优势和临场时灵活多变的战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带着自己仅五百人左右的赦令骑士,一周之内击溃了一整条战线上的蛮族骑兵队,创造了蛮族一千七百多人死亡、两千多人受伤溃逃、二百多人被俘虏的战果,而己方仅伤亡十余人,堪比奇迹一样;之后她更是命令全军出击,把边境线附近正在重整回复和接应的蛮族军队一网打尽,最后让撒克逊人足足失去了1.1万人的生命,而这只发生在不过十来天间。“飞龙”亚瑟王成为很长了一段时间里不列颠男孩为之心驰神往的偶像。 “仕郎不要担心,我可是能够在凛冬里继续飞舞的红龙哦?” 我该说亲爱的你什么好呢?你明明这么传奇,可就是让人抑制不住地感到可怜可爱。 “好,我相信阿尔托莉雅” 我也会永远相信她。 “仕郎其实军事才能也不错,小莫说你可以当百夫长,我看她是指首席百夫长,是很厉害的。” 如果不列颠也延续了罗马的军事制度的话,首席百夫长就是平民在军队里能够达到的最高职位了。 “嗯,英勇的百夫长成为了女国王的情人,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他浴血奋战把她救出来,两个人最后私奔远走高飞,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呃 “……倒也是不错的故事。” 故事里的她抬起头来,碧绿的湖水反射心里的月光,映出爱情的光辉。 “晚安,我的爱,你给了我生命,给了我讲故事的机会,亲亲你。” 我们吻了彼此,在甜蜜中睡着了。 ー 似乎爱情让我们的身体总是全速运转着,今天不过五点半,我和阿尔托莉雅都相继醒来,去客厅坐着看电视了。 “今天就由我来准备早饭吧,昨天麻烦二位了。” 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卫宫和远坂都暂时请了几天病假,藤姐作为班主任自然也就给他们顺利通过,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加入战斗中。 “那个什么间桐慎二要去哪决斗?” “新都旧开发区的小巷子里,我家里有地图,待会我给标出来。” 那个非常可疑的女学生…… “对了,间桐樱和间桐慎二是一家人吧?” “嗯,是的,樱是慎二的妹妹,她来我家帮忙一年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慎二好像经常欺负樱,我之前还给他揍了一顿,不过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啊。” 这之中一定有问题,等到时候审讯一下那臭小子的。 谈话之间,saber也来到了客厅,她现在又是一副臭脸,机械地和我们仨道了早安后跪坐在一边等着早饭。 昨天远坂给她带了那身衣服,现在她又以经典形象示人了。 她的身影逐渐和我们那位活泼可爱的亲人重叠。 “谢谢御主的布丁!好吃又好玩!” ……不知怎的,我有点伤心,可爱的小莫实在比这家伙强太多太多。 我在圣杯战争前,有时候还想着自己租房子出去住会不会更好一点,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她们让我的生活,我当家政男的生活变得无比有意义,我只想好好地和阿尔托莉雅相爱,好好地照顾像亲妹妹一样的小莫,这样就好了。 难怪说有了家庭以后男人就会有些丧失斗志,不,应该不会那样,这和我说的又是另外一码事吧。 但是还是得去做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ー我绝不能让阿尔托莉雅知道我的这些想法,算了,调整一下心态,不要流露出来。 别这么窝囊呀,你可是随时准备好战斗的人,看看你的妻子和妹妹吧,她们又是怎么做的? 啊…平静下来了,希望这一分钟里的情感波动没有惊扰到已经和我心连心的阿尔托莉雅。 早上的节目要么是晨间新闻,要么是闲聊广播,还有我俩深恶痛绝的娱乐节目,换来换去没个看头,还是给关掉了。 “魔术师也经常看电视吗?” “为什么不?” 卫宫挠挠头 “远坂说魔术师普遍很奇怪,都不太愿意接触现代科技。” 要不是我见过一个拿狙击枪的和一个打黑魂3的我就信了,奇怪的人再怎么奇怪也绕不开科学技术的。 “在武器方面我就不能多帮你什么了,你试着多接触一下相关书籍,从自己的想法里一点点摸索和再创作,训练的时候投影结果本身不重要,这其中感受和学习的过程才是重要的,你要试着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把愿景化成武器。” “我牢记于心,谢谢卫宫先生。” 阿尔托莉雅昨天对saber说的话很有道理,人终究不是武器,怎么会有和武器一样的人呢?武器终究和人不是一种东西啊;而当想要成为武器的人意识到这一点时,人才能领悟到成为“人类当中的武器”的实质,是的,不是把自己消灭成没了人性的机器,而是要成为为人类而战的人间兵器。 难怪,最纯粹的武器就是最纯粹的人,这个武器指的其实是“在人类社会里发挥武器一般作用的人”吧。 天之锁的主人似乎意念力很大,它留着这种思考,把它给予了我,我相信我的想法应该没有让那个人蒙羞。 第27章 重回夜晚 11 六点二十左右,藤姐和樱都到了,和我料想的一样,两个人都对凭空出现的saber感到特别吃惊。 “喂!士郎!别随便往家里带陌生女孩啊!而且还是外国人!” “前辈,这是ー” 卫宫一时间慌了神,他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开始满嘴跑火车。 “啊、啊!这位是要来我们学校的预备交换生,昨天我和远坂去学校然后正好遇见了,她说找不到太合适的旅馆,想在我这借宿几天,所以就跟着回来了。” “你骗你姐有意思吗?有交换生我能不知道吗?” “真、真的是这样的呀” 早晨慵懒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卫宫家的常客们虎视眈眈地看着saber,而后者只是毫不在意地继续闭目养神,好像已经是占山为王了。 “理由挺烂的” 但是阿尔托莉雅小声说,我一开始其实也用的是这个理由,而且小区里的孩子们还以为她是留学生呢…呃,好吧。 随后阿尔托莉雅帮saber解围 “她是爱丽丝·沃森,来自美国洛杉矶,确实是外国来的交换生。” saber听到阿尔托莉雅说的信息,身体稍稍因惊讶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她压下去,继续维持着原状态。 “哦?” 藤姐和樱还是很怀疑,不过在阿尔托莉雅的暗示下也就不说什么了。 毕竟我们可是和切嗣有关的人士,有这层关系一切好说。 藤姐有点不情愿,毕竟saber又没礼貌又可疑,她勉强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试着向她打招呼。 “嗯…那么,初次见面,我是藤村大河,高中英语老师、对了,你听得懂日语吗?需要我用英语说吗?” “呃、爱丽丝她听得懂,藤姐你用日语就行。” “那就好,以后就在一起生活了,请多关照。” 樱也忙不迭地跟着打招呼。 这时候saber终于睁开眼,冷淡地应和了几声。 出乎我意料之外,藤姐和樱居然没怎么怀疑saber和阿尔托莉雅之间的关系,哪怕她们长得一样。气质确实对人有很大的影响,她们估计也没法把一个一点也不礼貌的怪人和热情又温柔的好姑娘联系在一起。 樱过去帮卫宫做饭,而藤姐则凑过来问我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俩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从者是什么,听到这个怪人也是来保护卫宫的,藤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刚才怕的是这个。 卫宫可真是有了个好姐姐啊。 “我们俩明天就回去了,藤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这周边非常不太平,我们解决了不少不假,但还是有一堆不稳定因素。” “多待几天嘛,那家伙怪模怪样的,士郎也不是职业魔术师,就和那些阴阳师传说一样,他哪能搞定什么言灵一类的东西呀,你们俩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压压她的气焰。” 阿尔托莉雅苦笑了一下 “这件事倒不是魔术不魔术的,那家伙性格就这样,藤姐你就正常生活就好,该吃吃该喝喝,别太在意她。” “莉莉的样子和她很像,是亲戚吧?” “这些从者毕竟都是历史人物,有血统分支一类很正常,但是关于我的身份我只能说到这了,记得不要告诉他们哦。” “嗯嗯,你就放心好了!” 藤姐大大咧咧地和阿尔托莉雅勾肩搭背笑着。 确实是没什么大人样啊,不过也是好事,这样活得洒脱,活得自由自在一些。 “对了藤姐,麻烦你给那二位买点特产。” “了解” 藤姐捏捏阿尔托莉雅的小脸,又握握我的手,笑着离开去看饭菜做得怎样了。 也幸亏我俩不是什么职业魔术师,对于藤姐这样没边际感的行为并不觉得反感,要是换奇葩人士来,估计藤姐得碰一鼻子灰吧。 但是就在事情刚刚平静下来的时候,另一个不稳定因素出现了。 揉着太阳穴的远坂一边抱怨着卫宫邸的卫生间太远,一边进来了客厅。 我叹了口气 “坏了” “ーー” 一时间,除了saber外的其他三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啊啊啊啊啊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士郎!!!!!我没教过你随便带女孩回家是好事啊!!!而且还是你的同学,你这下让我的脸往哪放啊!!” 卫宫说不出话,这次他是真的没理由了。 “这这这这这ー” “远、远坂学姐……”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可有他好受的了。 远坂迅速压下惊讶,然后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来,这就是所谓时刻要优雅吧。 “早上好,藤村老师,还有樱。” “不不不不不,远坂同学,你是有自己的家的吧,为什么要来这呢?” “理由么,我想来就来喽,这里这么大,我住几天也没什么吧?” “这是‘理由’么,远” 远坂只是无视了藤姐,走到一边坐下。 “这不算理由,那什么能算理由呢,请藤村老师别误会,我只是暂时住几天,还有” 她看了看樱 “樱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这应该也是为了樱的安全着想,我们也打算抽空提醒一下她。 不过这句话传到樱耳朵里后迅速变了意思。 “为什么不准来?” 远坂表演出吃惊的样子。 “我说啊,以后我就可以帮卫宫做饭一类的哦?这里就不需要樱帮忙了,你呢、在家里睡懒觉就好,难道不是好事吗?” 樱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以坚定的目光向远坂发起挑战。 “不管远坂学姐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来前辈家里做饭的,藤姐和前辈都喜欢吃我做的饭,对不对?” 一边的藤姐连忙说对,她明显站在樱一边。 “那、那个,樱ー” “对不对!” “对、对对” 哪怕是温顺的绵羊也有脾气,更何况是人呢。 远坂显然没料到樱会这么说,看来樱应该是基本不发火的人,她没预计到这种可能,被顶撞一下就无话可说了。 像是在宣告客厅的主权一样,樱气冲冲地把菜端到桌子上。 “远坂学姐,请就座吧!” “哦哦,好…” 热心肠的阿尔托莉雅调和了下气氛 “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餐桌的座次也明显出现了阵营分化,藤姐和樱坐在一边,为了找来“盟友”又特意把我们俩拉到附近就坐;远坂和saber坐在另一侧,挑战着卫宫代理监护人的“权威”。 卫宫坐在中间,一个劲唉声叹气。 ー 早饭是味增汤和肉排,吃完也就用了十分钟左右。 藤姐和樱都要去学校,也就不多待,和我们告别后立刻出门走了。临走前,放不下心的藤姐再三拜托我们照顾好士郎,而樱则希望我们好好盯住远坂,免得她“对先辈不利”。 她俩走后,我想起了小爱的委托,我还得让她见识见识她母亲年轻时什么样。 “记录 1,记录目标 远坂 凛,记录目标 卫宫 士郎,记录目标 从者 saber,完毕。” 我学着黑衣人电影里的做派掏出手机,开始录制周围的一切。阿瓦隆说,必须尽可能隐瞒自己身上任何来自未来的东西,我也就只好搞点神神秘秘的做派了。 三个人见到手机吃了一惊,其中反应最大的是远坂,她似乎对此有很深的忌讳。 “这是什么???” “你们无权得知,我只是在记录本次任务的相关人员。” “这不会是什么现代炼金产品吧?” 看见镜头转过来后,远坂连忙左躲右躲。 “别录我啊!我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目标!我家里也没有钱的!” 她大概还以为我们是魔术师杀手吧。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目前没有任何针对远坂家的行动,请坐下来,配合录制。” “好吧…” 别说,小爱和她失落的时候都是一个样,除却外貌,这会我才产生了“那孩子的母亲确实是面前的人”的感觉。 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小爱也算是我的亲妹妹了,我一定要帮她从重压之下解脱出来,让她过上快乐的生活。切嗣先生也对这件事表示认可,到时候她就可以在卫宫邸里,和卫宫一家人与朋友快乐地玩耍了。 那也就意味着我得面对我们世界的这个人,不知道情况到底会如何啊。 亲爱的孩子们,再等我们一会,我们很快就回来。我已经规划好晚饭了,我要挑战自我,给你们炸春卷,炸虾片,还有鸡块吃。 现在的远坂换上了自己的日常服装,和小爱一样,也是上身红下身黑,看来是家族传统;不过,小爱的裙子是过膝裙,比她母亲的裙子长一些。 面对镜头,她先是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绷住表情 “远坂家现任家主,远坂凛” 一字一顿地说这几个字,看来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相当的自豪啊。 “录制完毕,谢谢你们的配合。” “对了无铭先生,你昨天说那个人是我父亲的从者?” “是的,他叫做吉尔伽美什,代号英雄王,职阶archer,在上次战争中的一个意外里” saber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是她没说话。 “获得了肉体,苟活下来。” 卫宫很不满地问 “那家伙为什么对saber有这么大的恶意?!” “等你以后和saber好好相处,自己问她这件事吧。” 远坂发现了问题 “saber记得以前的事?” “还是那句话,到时候问她吧,我们就不负责解答了。” ー 在这些问题结束后,大家也没什么话可说,继续各忙各的了。卫宫三人去买午饭食材,我们俩则暂时留在卫宫邸,提防可能的袭击。 “archer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 “明天吧。” 明天我们也就走了,相信接下来的威胁,他们能够轻松搞定吧。我也有点不想面对另一个archer,教育卫宫就够麻烦的…不过这一说,既然卫宫已经学习了真正的正义,恐怕他就不会怎么为难卫宫了。 卫宫邸有简单的警戒系统ー其实也就是个铃铛,在不明身份的敌人进入时会有报警,仅此而已了,防御如此低劣,这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切嗣先生彻底没了斗志的原因。 一般来说,魔术师的工坊防御系统都很严密,不要说报警系统,各种陷阱、火力阵地和壁垒系统等应有尽有,可以把一间普通的屋子变成夺取一个房间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鬼门关。 我们俩也没什么事可干,拉着彼此的手散散步,继续仔细看看卫宫邸。 “实际体验过后,真是不想住在这里。” 阿尔托莉雅叹着气。 “太大、太空荡,这并不是给一般的日常生活准备的。我想要那种温馨的屋子,家里就是,不大不小正好,让我和仕郎可以尽情地享受二人世界。” 我们以后说不定会出去租房子,到时候就找个我最喜欢的带个草坪的一楼房。 “我们下班回家,相拥在一起,吃着美味的晚饭,看着有意思的电视节目,看看书写写字,周末休息的时候就去料理自己的小花园,或者去公园里逛逛。小莫要是想跟我们住,也有多余的卧室给她。” “嗯!我想用好多可爱的装饰来装点我们的卧室呢,仕郎的卧室还是有点挤,有点施展不开。” 就在阿尔托莉雅规划美好未来的时候,她突然身子一斜,栽在我身上。 “疼…” 是她的脚出问题了,取回身体后,长期穿板甲靴的后遗症迅速显现。 “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嗯,我基本上没有脱下盔甲休息的时候,然后脚就时不时的疼。” 她的小脸因疼痛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真令我心疼。 “来” 我抱起她。 “啊,不用这样的” “现在放松就好,好好地休息吧。” 阿尔托莉雅温柔地笑了。 “都听仕郎的” 我们贴了下脸。 姑娘家娇小的身体全面放松下来,她的重量在我的双臂上均匀铺开,让我无比地满足。 第28章 重回夜晚 12 昨天我看到仓库里有园艺剪,正好去修剪修剪绿植,也算是锻炼一下生活技巧了。 这地方的绿植也是那种普通的小灌木,很好打理,剪去枯枝败叶也就差不多恢复了原型。 阿尔托莉雅比我的技术要好很多,她对于植被的立体感有很强的感应力,不会剪得过头,破坏整体性。 “我在想,用这个割麦子会不会效率更快一些?” 她还是在惦记着干了好几年的农活。 “有联合收割机了。” “对哦,我居然忘了这件事,这样大家就不会受那么多累了。” 阿尔托莉雅确实已经完全变回那个可爱的小村姑、不,不是变回,是进步到了新的思想阶段啊。用自己的善良结合现代的思考方式,再在这个框架上添加一生的历练,于是全新的她就出现了。这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人的未来,是她应有的面貌。 就好像那个干农活的小姑娘长大后当了十多年的王,最后解甲归田,带着感悟继续过平静的生活ー这个比喻还是有点不恰当,总之她一直在进步,这是我所乐意见到的。 “仕郎有没有种过地呢?” “没,我纯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在小时候回老家时帮着做了一点活。也没什么,就是帮着收茄子收豆角一类,我当时还不懂事,想把向日葵摘下来,结果废了好大劲也没成。我后来常常觉得真是对不起向日葵,要是它有感觉的话,一定被我用指甲掐疼了吧。我还一直记着它的样子呢,是一朵很大的向日葵,好像小太阳一样。” 阿尔托莉雅轻笑着。 “仕郎真是个充满爱心的人。”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同情心和爱心过度泛滥的结果就是经常碰到一些不太好的事,算了,就这样吧,现在我也不会再为向日葵伤心很久了。” 原谅我吧,向日葵。 “不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经常被鹅追着跑,明明我比鹅们体型大好多的。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鹅们再追我,我就跑进邻居家的鸡窝里,鹅进去就会被鸡围攻,这样下来鹅就再也不敢追我了。” 我的眼前瞬间出现了那个小天使被几只凶巴巴的长颈家禽赶得到处跑的画面。 鹅其实视觉系统有问题,它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偏小的,所以总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不过我和阿尔托莉雅截然相反,鹅们非常怕我,记得六年前回老家,我只要一试着接近鹅,鹅们就会非常惊恐地站起来赶快跑开;对此,我的解释是恐怖双足兽基因觉醒了,鹅能够感觉到是谁处在食物链顶端。其实是一个有点扯的解释,可能单纯是它们也怕生吧。 “但是现在我没有耀武扬威的机会了,因为老家搞光伏,鹅们不长眼,天天去闹和拆电线,然后全杀了炖了。” 阿尔托莉雅表示很可惜,但是随后话锋一转 “炖鹅香不香?” “还是挺好吃的,也就那样吧。” “想吃,很想吃” 真拿你这只小馋猫没办法,冬天叫老家那邮来一只吧。 童年时的事说起来就止不住,我也了解到了许多她生活的细节。 “当时我们那里很穷的,粮食也不多,就更不用提肉了,大家摄入蛋白质的主要来源是蛋和奶,肉顶多个把月吃一回。秋天宰杀牲畜时能好好吃上半个多月,我们就开心得不得了。我印象里最深的是一次凯哥搞来了一大块新鲜牛肉,配上罗勒叶一类的香料和块茎炖了一锅牛肉汤,实在是太香太好吃,现在我还记得那股味道呢。” 我这时想到,阿尔托莉雅是不是因为营养跟不上所以有了这样娇小的体态呢? “不,梅林说,我的身体其实就是这样了,他们做不到更改我的基因,那样会让我无法适配不列颠的魔力。我也在他的预言里见过自己正常长大后的样子,嗯、其实也就比现在高了四厘米。” “不列颠选了这样一位可爱的天使作为代表,确实是很不错的事。” “嘿嘿,谢谢仕郎!” 邻居们都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所以常常给她一些吃的,但是这件事不能被老骑士发现,否则阿尔托莉雅就会遭到处罚。 “我那个暴躁的养父是好人不假,但是他一点也不懂教育孩子,只是把军队里的作风施加到我身上而已。同时因为我的身份,他也有意无意地阻止我和村民们多接触,当我问他为什么时,他说‘你是骑士的继承人,种地只是生活所迫,别和农民扯上太多关系’,多令人讨厌的话啊!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儿子,一但凯哥对他表示很不满,老骑士就会蔫头巴脑地抽上烟斗不说话。” “后来我了解到,他的妻子、凯哥的母亲,在凯哥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原因正是因为他常年打仗,没时间照顾家里干活,也没法陪着她。我未曾谋面的养母就在思念中操劳成疾,最后变成绝症,他回来的时候,等着他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墓和在旁边哭着的小男孩。”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他也一直愧对凯哥,觉得对不起他。自那以后,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拿不起剑’,最后决定再也不参加职业军队,在当地成了民兵队长。说来也是,正是他定居下来才成了唯一能养育我的骑士。” 阿尔托莉雅放下剪子,看着地面。 “我有一次因为感冒早晨没起来,被他又是叱责又是辱骂,然后就是用荆条打我的手,真的好疼好疼啊。我当时哭得特别大声,哭喊着说‘我的爸爸妈妈呢’‘爸爸妈妈救救我吧’,他听到这话反而更生气了,用力抽打了我的手好几下,这让我一直哭了好久。” “这……” “凯哥回来看到了就会反过来责问他,这时候他就会道歉,帮我包扎,哄我不哭。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这其实就是我压力小的时候了。我需要学习的东西一年比一年多,面对的处罚也越来越严重,这件事倒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梅林决定的。梅林很难不让人讨厌啊。” “我其实、一开始对仕郎那样,可能就有小时候的遭遇的因素在吧。不过最后仕郎和叔叔阿姨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我好高兴呀。” 我紧紧地拥抱着她。 这朵小花遭到了比我的向日葵严重得多的折磨,我很伤心,怎么能就这样对待她,对待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呢。 “仕郎不要哭…事情都过去了,因为仕郎,我现在很幸福……来,不哭不哭,仕郎个子这么高又这么坚强,为什么止不住眼泪呢……” 或许是天也为她的苦痛感到悲伤,雨点滴落到我们身上。 “来不及伤感了,我们先回屋吧。” “嗯” 把工具放回仓库后,我们在过道一起欣赏了冬雨,这在故乡那种温度下是不可能的事,也就这里温和的冬天会有了。 阿尔托莉雅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灰蒙蒙的雨,她觉得还是那种把天地都冲刷个干净的夏季大雨才够过瘾、够畅快啊,这点和我一样。 刚才不快的话题了也就不继续了,阿尔托莉雅聊起夏天的往事来。 我现在只能勉强记起相当于大概十天时间的事,也就是仅有六分之一的记忆残存…如果这就是“轻度”英灵化的后果,那完全英灵化,恐怕会快把自己是谁都忘掉吧。 “夏天里我喜欢的事就是给仕郎擦汗,然后喷上一点花露水,每每这个时候,仕郎就会温柔地夸我,说我一定是最好的从者,感谢有我的陪伴,听到这些,我特别开心。” “我有没有给阿尔托莉雅擦汗啊?” “没有啦,我好怕羞的,到八月份才敢和仕郎牵牵手,真是太可惜了,夏天应该很浪漫才对的。” “没关系,我们虽然留下了一个夏天的遗憾,但有了未来的许多个夏天,以后再补也不迟。” 是啊,就和她的童年一样,我会竭尽全力为她补回来的。 “好哦,我相信仕郎。刚才是夏天开心的时候,而夏天最爽的时候就是一天大汗淋漓后痛痛快快地冲个凉,太舒服了,我以前可没有这样‘肆意妄为’的时候。我能随时使用花洒,我能用各种奇异芬芳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我能不再思考任何讨厌的王政问题,我能在洗澡的时候哼歌,这是多大的享受呢!洗完澡以后,不用穿上厚厚的盔甲,不用穿上笨笨的裙子,只需要擦干身体,穿上轻便凉爽的衬衫短裤,再在四肢喷上花露水,吹着晚风和风扇,实在是美极了。” “是的,夏天就是这样,在经过的时候不觉得怎么好,但是过去了就会回味无穷啊。” “而且洗完澡以后仕郎就会准备冰镇的水果,有时候是葡萄,有时候是桃子,还有鸭梨和樱桃,吃着新鲜又舒心,这种享受就算是罗马皇帝也未见得有吧!而比我的享受更让我开心的是,现在许多许多人家都能有这样的生活水平,甚至更好。” “接受着仕郎的教育,又看着这些现代的奇迹,我就越来越觉得现代才是最需要我的地方。仕郎你说,就算圣杯真的可以实现我的愿望,我回去不当王,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样就能救下百姓们么?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么?回到过去意味着我彻底变得无能为力,而要我发挥能力就只能去当王,然后走入死循环里…可现代呢?我只要融入到人们当中,我就可以发挥比以前多百倍的社会效能,接受正确思想的我,可以救下千百年后的不列颠,可以救下许许多多人,让人们享受幸福的生活,我要完成我赋予自己的社会使命,就一定要留下,一定!” “听到阿尔托莉雅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我很期待仕郎说的那一天,那就是我的梦想啊,人们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原来、原来这也是命运么?我好像坐着时光机,来到了我所能到达的最接近梦想的时候,太棒了,这一切真是太棒了…” 她笑着回头来,温柔的眼眸里闪着光。 那是…独属于她的光辉,在灰色的日光和冬雨下绽放的百合花,她看着世界的一切,大胆地宣告属于阿尔托莉雅的愿望,也是属于许多善良的人的愿望。 也是我的愿望。 “一定会实现的,就像你我的爱一样。” 不过好不凑巧,就在这时,卫宫一行人回来了。 啊…在实现我们的愿望前,还要再帮一个世界的事呢,来吧,让我们面对这一切,开出一条我们自己的路出来。 ー “什、什么?特训?” “士郎,你现在极度缺乏战斗知识,我必须让你有些自我保护能力。” 我们在客厅会和后,仿佛也确实是那必须经过的命运,saber开始了自己的拷打环节。 阿尔托莉雅血压一下就高了。 “saber,你会的对卫宫用处不大,还是趁早省省吧。亲爱的,你去教教他你的刀法。” 那边那位同样也不甘示弱。 “莉莉,你不要开玩笑,我很确信,士郎学习我的剑术才是最佳选择。” “你难道指望一个从小到大没受过训练的人几天精通剑术吗?” “我不认为我教不会他,不然让无铭和我比试一场也行,谁赢了谁教士郎。” 阿尔托莉雅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但是丈夫可不能让妻子吃瘪啊,我可得给我的爱人争口气,尤其是她面对另一个她的时候。 “我接受你的挑战,来吧。” saber很明显也没料到我这么说,她惊讶地挑动了下眉毛。 “你确定?” “确定,你要是愿意的话,马上就开始吧。” 阿尔托莉雅不放心。 “亲爱的…” “没关系,我有信心。” 这一次我就给卫宫真真切切地上一个强化魔术的课,让他见识见识如何用技巧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哪怕是压倒性的力量,我也总会找到一个方法出来解决的。 第29章 重回夜晚 13 “原来如此啊。” 我们正在前往决斗地点的路上。 刚才的一局我赢了,自大的saber没想到我通过强化魔术将木剑的质量变轻,结果开局就被击中了手腕。 同时和阿尔托莉雅说的一样,saber只要心态一乱,各种问题就会出现,随后她又采取了只攻不守的激进打法,不出意外,被我两下反制了。 现在我正在和阿尔托莉雅解释其中的投影技巧,如何通过强化来改变物质的各类属性,如何自如地调整它们。 “所以我能够轻易地获得武器方面的优势,之后就是通过技术和心理打败对手了。” 经过这次教训后,saber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战斗思维,不过和我教卫宫不同,阿尔托莉雅不打算教她什么,随她去吧。 本来我看那家伙还有点生气,好在比试完就是午饭,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我们俩披着雨披,行走在冬雨笼罩下的冬木市,我不得不说,这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确实是我很久没体验过的了。故乡的雨普遍大、猛烈而清澈,即便大雨也不会让天空变得铁灰;而这里完全不一样,黑压压的天幕压在我们头顶,雨和阴风不时吹打在脸上,周围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和来往不息的车辆,近处远处的楼房闪着灯光…这就是我熟悉又陌生的都市画卷,是我常在影视作品里看到和小时候经历过的东西。 也是 “和决战那时候的场景很像啊。” “嗯” 那个人是怎么虚构出…等下,应该是圣杯的关系,它自动地把冬木市的样子传输给了腐化个体吧。 我们愈走,气氛愈来愈压抑,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圣杯战争可能会对天气产生影响么? ー 到达目的地花了我们半个多点,得快些解决,要是雨下大了就麻烦了。 新都的开发区实际上就是当地的港区,这里是码头和货物集散地,周边有大批看着是90年代风格建筑物的楼房,普遍都挂着xx商业公司一类的招牌。 不止如此,这里还有大量的旅馆和餐厅,俨然也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社区,水手们和货运工人有不少外地人,直接就在港口附近休息;而因为规划不足导致的凌乱布局就创造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看着凌乱无序,有些让人头大。 “左数第三个…应该是这个吧,我们去看看。” 阿尔托莉雅眼神一凛。 “是这条没错,我感受到从者了,是rider。” 我们拐进去后,面前的正是那讨人厌的间桐慎二,rider处在灵体化状态待在他身边,没办法,我可是“没有灵魂的可怕之物”,用魔力加强后的视力后只能看到她模模糊糊的轮廓。 “哦?终于来了啊士郎,哼,远坂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现在就解释清楚,我感觉得出来,你那从者魔力波动弱得很,怕不是敌不过我的rider!” 我们俩都有点想笑,毕竟现在我俩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易地制服rider,阿尔托莉雅更是直接和rider的原始状态交过手,对付现在的rider,不随便玩玩直接真格一击制敌都算是给面子了。 慎二似乎以为我、不,是他幻想的那个哭爹喊娘的士郎怕了,开始放声大笑。 “果然,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胆小鬼!说不出话来了吧~啊?我警告你,趁早离远坂远远的,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还有,以后要是不识好歹地再为樱出头,我就让你在学校里永无宁日!!” 远坂说他和卫宫有交情?真的吗?卫宫还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啊,还是挺让人吃惊的。 “走不动道了吗?呵,我就看看你那废物组合能挡住rider几下吧,到时候可以哭着向我求饶,念在你这家伙天天给弓道部当苦力的份上,我会放你和你的从者一马的。” rider显出身形,是美杜莎没错。 我们就只等着这一刻呢。 “上,rider,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美杜莎以我熟悉的战斗姿态显现,她腾空而起,像蛇一样飞扑过来,而那锁链匕首如同蛇尾一样横扫雨滴,要把面前的二人缠住。 阿尔托莉雅甚至不打算凝聚出盔甲,是啊,一下就够了。 碰! 我们不打算杀掉美杜莎,所以阿尔托莉雅仅仅是跃起飞出一脚而已,就这样,美杜莎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横飞出去,直直地撞到地面和墙壁的夹角,发出巨大的响声。 间桐慎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啧,有点…不堪一击啊。” “等下,你、你” “真抱歉,我不是卫宫士郎,我是来猎杀你们这样的蠢货御主的魔术师杀手,间桐慎二,留下一句遗言吧。” “什么?!!!!不不不不,求你开开恩,别、别这样!” 他刚想逃跑,阿尔托莉雅直接一脚踹中他的小腿,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呜哇!!!!救、救我啊rider!” 风王结界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噫?!!别杀我、别杀我!杀手先生,求求你,别杀我!那个、啊,对了,我不是御主,我真的不是御主,你搞错目标了!!!我妹妹,那个可恨的虫人才是御主,真的!” 虫人? “狡辩当遗言倒也是挺新鲜的。” “不不不不不!!!快、啊”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本书。 “这本、就是伪臣之书!!樱做给我的,这样我就可以操控rider!真的!我真的不是御主!!!你看我都没有令咒!!真的!” “算了,把那书交出来,饶你一命。” “好、好!!” 他随便地把书往后一扔,阿尔托莉雅一放松,那小子立刻就站起来疯狂逃命,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我捡起它。 “令咒的力量…有人把令咒做进了这里,从而间接地让持有者能够控制从者。不过” 喘息着的美杜莎勉强站起,她看来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魔眼的封印也开始松动了。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樱的。” “这么巧?我们也不会。” “啊” 她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噎到。 “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杀死御主,刚才的交手也只是想惩罚一下慎二。既然你和樱没有想战斗和害人的欲望,那我们也就不会做什么。而且你的话里,好像有一些隐情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两个见过樱两面,而她至今都活得好好的。rider,不,美杜莎,如果我们真的想对她不利,那你现在应该已经在寻找可吸血的猎物了。” “……唉” 被提到真名后,rider叹了口气,随后她解开眼罩,露出因无力而伤心的眼睛。 “你们知道这么多,说不定真的能拯救樱。” ー 我是真没想到rider原来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先前我一直把她当成没什么想法的魔物来看,不,我感觉也许是御主的原因,本来隐匿着自己的rider也把人性化的一面展示了出来。 “这东西我想你的对魔力可以轻易抵消吧,若是愿意,就先跟着我们走,樱是个不错的女孩,你可以把她的苦衷都告诉我们。” 美杜莎的眼睛也是蛇眼一样的形状,有着琥珀色的虹膜和竖着的瞳孔,我们俩都是第一次看到她眼睛在普通状态下的样子。 “二位这是…” “只是为自己没变成石头而感到庆幸。” 她解释了下,对于她魔眼的封印名叫黑暗神殿ー自我封印,实际上并非寄存于眼罩之上,而是一道魔术枷锁,只是她平常习惯了眼罩,解放时会自动把它移开,所以显得好像“只要露出眼睛就是开魔眼”。 我们友好地向她解释了我们的来历、目的,这方面我多透露了一些,我想我们可以相信她的口风。 “这样啊…那就、拜托你们救救樱吧。” 美杜莎随后进入灵体化状态,和我们边走边讲述她的御主的苦楚。 间桐樱,据说她是一个过继来的孩子,关于这点的详细情报,美杜莎知之甚少,她只从慎二的嘴里知到了樱以前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随后间桐家为了满足自己夺取圣杯的贪婪野心,残忍地改造了樱。 “间桐家的魔术实际上叫做虫术,他们会培养一种具有强大魔术潜质的、名为刻印虫的虫子,随后把它们移植到魔术师体内。虫子会吃掉部分魔术师原先的身体组织和回路,自己组成新的,更加具有‘活力’的‘身体’。” 我现在持有伪臣之书,可以看到灵体化下的美杜莎不忍心地低下头。 “改造过程就是,把人的身体切开,然后将虫子塞进去,引导它们噬咬相应的魔术回路,之后再缝合上。他们的改造顺序是这样的,先是魔术师的四肢,然后是魔术师的脖子和心脏。樱已经被强制执行四次改造了,要是经过下一次改造,恐怕她就会、变成一个和她家家主一样的虫傀儡。” …… 我和阿尔托莉雅一阵无言。 确实、大部分魔术师就是这样的,称不上人这个字的家伙。 美杜莎被召唤出来后,迅速和内心孤僻的樱成了知己,她得知了樱生活里的这些惨状,希望能够帮助樱逃出生天;但是不幸的是,樱总是缺乏勇气,根本没信心从间桐家出走,甚至为此还大哭了一场。 结果不哭还好,一哭惊扰到了慎二,美杜莎也就暴露了。随后慎二威胁樱,如果不让他成为御主,樱将会被慎二以家法中的“叛”罪处以杖刑,想到樱皮开肉绽的惨状,rider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 “樱因为刻印虫的缘故,经常吸引一些昆虫到屋里,慎二就会以‘虫人’的代号嘲笑她。这个混账永远都是一副趾高气昂,当初他因为自己没魔术才能而拿樱当出气筒,打得樱满身淤青,被学校里的人教训后更是变本加厉,时不时就刁难樱,辱骂和拳打脚踢都是家常便饭了。” 听着这些的我们俩越来越生气。 “无铭和莉莉,你们很强,没用的我没能救下她,你们既然是正义的伙伴,那就务必要伸张樱的正义,我求你们了!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会对公众造成威胁,我可以在看到她获救后立刻自尽。” “没必要这样…这个暂且不提,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一下。” 现在rider也算是我方阵营的一员了,但是她来这里的理由必须得精简一下,并且要考虑到樱的心理问题。 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像樱这样遭遇了接连不断的沉痛打击的人,心理是极度敏感和脆弱的。我们三个知情人绝不能把这些信息透露出去,以卫宫的性子,那肯定会围着樱一个劲问问问,这样只会更加伤害樱,让她觉得卫宫家也不是个能忘掉不快的好去处,进而进一步封闭自己。 人的心理问题,最终还是要靠人自己来解决,就如同矛盾一样,内部矛盾引起的外部矛盾,最终还是要归结到内部矛盾的彻底解决才能成功,像外部疏导和调节终究只能是辅助作用,真正的决定性因素永远是自身。士郎缺乏对人和正义的认识,我们就教导引领他接触到这些,让他自己思考,发自内心地学习和接纳;而樱缺乏勇气的解决方法也是一样,我们不能给她创造一个可以诉苦和依靠的强大偶像,要让她发自内心地勇敢起来,拥有勇气,这样才是能让她真正获救的通路。 否则我们只能救下一个还是没有自主思维能力的躯壳罢了。 我们得伪装一下,把rider来这的理由更改,模糊化一些细节,比如说是因为她被击败后听说樱实际上是我们的朋友所以跟着我们一类,让卫宫家里的人不怀疑,也让樱不起疑心。 “卫宫邸这个地方是樱的安全屋…但是有没有阻止她回家的方法?我怕樱现在回去又会被慎二欺负。” “这方面就要靠你和她的友情了。这样,你借口说慎二不配当你的御主,然后我们假装不知道你的真正御主是谁,但是你又想继续留下匡扶正义,让樱和你‘再次’进行契约。随后说自己魔力不足一类,不能离开卫宫邸太远保护她,把她留住。” 美杜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她再次郑重地向我们道谢,随后一行人加紧了回卫宫邸的步伐。 第30章 重回夜晚 14 我们在路上再次进行了对话过程推导和针对樱的教育,我特地提醒美杜莎,她对于樱而言是极度重要的朋友,因此这实际上也可以成为一种逼迫樱前进的“筹码”。 这种比较“功利性”的说法自然让美杜莎有些不适应。 “不必觉得反感,就和善意的谎言一样,必要的时候绝对不能因为一些‘面子’问题就放弃行之有效的手段。” “我了解。” 如果我们能达到过程和结果都“伟光正”自然是最好,但现实不会给我们这么多达成完美解决的机会。 ー “这位是rider,美杜莎,慎二控制的从者,如今她的控制权暂时在我手里,也就是说,可以和我们并肩作战了。” “初次见面,大家好。” 回到卫宫邸后,切嗣留下来的报警系统突然作响,把家里的三个人都吓到了过道,我也就正好给他们介绍下新成员了。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加入我们。” 出乎意料,第一个反应过来和向rider打招呼的反而是saber,她估计是觉得队伍里职业战士太少了,急需美杜莎这样的成型战力吧。 “哦、哦哦,rider小姐你好。” 卫宫和远坂也相继反应过来。 这让我和阿尔托莉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们在路上还担心美杜莎能不能被他们接纳呢,看来美杜莎在人性充盈的时候也是个亲和力很高的女性,并没有让大家觉得很具有威胁性。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笑着点点头。 随后一行人就开始了情报交换环节,rider供出了我们准备的最终版假情报:美杜莎被御主召唤出来后,由于不符合要求而被抛弃了,她的令咒也被做成伪臣之书卖出手,正好流转给了想参加圣杯战争的间桐家,于是她成为了慎二的从者;现在她又恢复成了独立从者,但是自身的魔力已经严重消耗,急需有人和她进行重新契约,并且也因为此,契约后两三天内都不支持和御主远足,也就是说只能待在卫宫邸这个安全屋里。 远坂沉思着 “这样啊…但是我们两个恐怕都难以维持两个从者的消耗,我的魔力足够但是还要投入到宝石魔术里,士郎则是完全不行,对了,二位意下如何?” “我俩不能在这里多待,上面还有新的委托,必须重新挑一个合适的人选。” 美杜莎微微颤抖着,她有些激动,嘴唇做出了御主名字的口型,有些抑制不住地想提起她。 好在美杜莎还是勉强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我在路上和她详细说明了自己已知的所有卫宫家相关,樱每天都会来,这可确实是对她再有利不过了。 “我建议你们选择一位常来这里的人。” 卫宫想了一会,突然笑了下。 “除了藤姐就是樱了啊,藤姐肯定不行,她铁定会惹麻烦,比如说把rider带去学校教训我们,不然我们还是和樱说说这件事吧。” saber对此有着疑问。 “可是,士郎,樱不是普通人么?” “啊ー这样的话” 但是远坂摇摇头。 “现在是非常时期,樱恐怕必须要承担一下这份责任了,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供给魔力,能够吸纳rider小姐是天大的好机会,我们的胜算多一分是一分。” 不过我觉得远坂话里有话,等下,听这话她知道间桐樱有魔术才能?间桐樱…啊、啊啊!莫非她就是远坂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一直没见过这个世界的远坂樱,按理来说…不,恐怕这种事情才是发生在魔术师家族的常态吧。 我立刻通过阿瓦隆向阿尔托莉雅提了这件事,我们俩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也让我对远坂时臣的印象更差了。 “哼,家门不幸啊…” 小爱可真是有个“好”祖父。 “但是普通人作为御主,rider,你的魔力…” “由普通人供给也没关系,现在这书里还存有一发令咒的魔力,普通战斗是完全够用的。” 卫宫点点头。 “那就行,那就行,既然如此,我家就欢迎rider入驻,接下来就多多拜托了。” 其实我是真的没料想到和间桐慎二交手后会引出这些,现在来看,事情好像完全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延伸了,不过只要能救下更多的人,那就是好事。 ー 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欢迎才刚结束,saber就强行拽着大伙去道场里练武,她说现在正是通过新血液来刺激“身体素质活不过一次战役的”两个御主们加紧修习的好时机;她还特意瞅了瞅我,叫我现在就教给卫宫那套刀法,她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阿尔托莉雅对这种明显具有赌气性质的行为感到不满,我劝了劝 “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姑娘家气着了对身体可不好。” 而且也就正好教给卫宫我的武术吧,希望他能够理解到其中的精髓,把它化为自己的。 大家淋了点雨到了道场,随后saber有模有样地宣布了训练计划,saber将负责卫宫的教学,rider负责远坂的教学,卫宫主要学习兵器格斗,而远坂主要学习闪转腾挪。 rider并不认为这是麻烦,她在路上向我俩说,她认为这样可以让她和其他两个御主多接触,迅速搞好关系,进而也就能更方便地行动。我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好处大于坏处,也就随着saber折腾吧。 我拿起两把木剑,递给他一把。 “开始吧” “请无铭先生赐教” 武术的最基础就是合格的身体素质,现在的卫宫的话…老实说还是不太合适,我总是担心他可能会直接把双手刀甩出去。 强行跳过吧,走一步是一步。 俗话说教武不教步,教步打师父,在中国传统武术中,步法永远是技术中最重要的部分。步法是一切动作的核心,接敌、退敌、追敌,招式套路必须练就相应的步法才能发挥威力;同时不仅如此,中国武术也强调对身体势能的极限开发,如何利用腿部各个部分的力,如何利用前进时快速的摩擦力,如何利用侧弯和踏步时产生的惯性,这都是堪比学问一样的经验。 “无铭先生的和剑道完全不一样啊。” 现代剑道已经完全运动化了,并不是实战用技巧,这也是历史发展的潮流…我还记得一位居合大师曾言,居合在现代社会里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训练卫宫进行趟泥步等等的适应,步要快,要猛,要足够有力,一步是一个坑,将身体化作兵器的一部分,达到人剑合一的效果。 不过卫宫应该是练过田径,步法方面底子倒还是可以,虽然不少时候有些发飘,但练了十来分钟就有了个不错的型。 saber则在一边评估着。 “确实和欧洲不同,兵器格斗先教步法而不是手上技术……” “你最好也学学。” 阿尔托莉雅没好气地插嘴,在我俩看来,saber恐怕就是为了“挑无铭岔”这碗醋特意包了一盘“训练”的饺子。 卫宫对手上功夫上手同样非常快,双手刀剑不外乎就是对力的完全作用,以力的灵活运动让技术轻巧灵敏,常干活的人往往能迅速领会到其中的奥妙;与此相反,单手刀剑非常不好学习,双刀双剑就更不用提了,我现在还是不会用archer的武器。 我把方棱交给了卫宫,让他学会了投影它的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希望他能好好学习这套武术,并且作为一个人而奋战。 “好重…” “用魔术调整它的重量,用自己的心去挥动它,只要努力就会有成果。” 结束后,saber没挑出什么毛病来,只好作罢,把二人叫到跟前,开始特训。 saber的部分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感,不过十分钟,卫宫分别在肩上手上头上多了三块红印,疼得他直呲牙,要不是我提前见识过archer的记忆,这会它绝对会跳出来让我幻痛的。 痛,太痛了。 另一组的情况就好得多,rider非常细致地教授远坂各种躲避的技巧,这不仅可以锻炼她的身体协调性,还能和她的魔术相配合,发挥出更大的效用。 “哇!!!” “下次要更快!捡起来,再来一次!” 卫宫没有向慎二求饶,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确实是想向saber求饶了。 学校的放学时间在五点半左右,这会也快了,我抓紧时间叮嘱rider,一定要随机应变;也幸亏就在这时,二人闹剧式的练习暂时告一段落。 ー 哗啦 “没事吧樱?” “不、啊,我没事,先辈,只是没见过这位,吓了一跳。” 远坂上前把菜捡起,又整理好樱的雨衣,装作若无其事地介绍了一下rider和圣杯战争。 “所以说,樱,请你帮助我们吧。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他们已经威胁到了学校里的大家,我、士郎、藤姐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如果你加入的话,不仅你有了一位得力的保镖,我们也会更加安全。” “……” 樱沉默着。 她肯定清楚这是rider编出来的情况,众人的友情与自己的希望,这勇气的力量能否克服她内心的心理障碍和阴影呢? 但是 “不…远坂学姐,我实在不是很适合这件事,你们保护好自己不要出事,剩下的看着办就好了。嗯,那我先走了。” “saー” 美杜莎刚想挽留一下,一旁的阿尔托莉雅赶紧拽了拽她,这会绝对不能暴露。 我感到特别棘手。 樱的心理是非常复杂的,并且她的个性、她真正的一面恐怕绝不是表面上这样,和卫宫比起来简直就是填字游戏和数独的区别。 卫宫只是心理复杂了点,但是内核很好理解,黎清思维也不是难事;而樱就受到了我们难以知晓的大量因素与之异变后的影响,其伤害之深和思维扭转之多是我完全无法估计到的。 按理来说,刚才她完全应该答应我们的请求,这对她对别人都百利而无一害,也能让她光明正大地以rider御主的身份加入卫宫家,提高自身安全性,更不用继续受慎二的欺负,可她偏偏逆其道而行之,选择了拒绝。 不行,她的心理矛盾实在是太剧烈,我恐怕得插手必须强制留下她,之后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就要靠美杜莎和她自己的心灵力量了,我无法提供更多的支援。 如果今天失败,那她恐怕也就会迎来无比悲惨的结局。 “间桐樱,请留步,我们组织将会在晚上进行对间桐家的全面搜查,排查任何你们家族参与圣杯战争的情报,你作为不知情人,请你留在卫宫家,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哥哥他…” “间桐慎二不会被为难的。” 而我们恐怕要“为难”一下她了。 “是啊,樱,别给无铭先生他们惹麻烦,而且他们可是魔术师杀手,虽说无铭先生性格很好,别的人可就说不一定了。今天呢,就暂时住在我家吧,别那样轻言放弃,再考虑下和rider小姐契约的事。樱经常说希望大家都好好生活,我觉得樱的加入正是践行了这句话。” 卫宫附和我的话起了作用,樱低头了一会,最后和我们一起走进了客厅。 美杜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关心御主的程度达到了远超一般组合的级别,美杜莎悲惨的经历让她与樱有了共鸣,两个人能够理解彼此,正如我与阿尔托莉雅一样这也就是“灵魂之友”的含义。 天涯何处觅知音…卫宫家的三个组合其实都没有什么愿望,而他们最大的愿望恐怕已经完成了,那就是圣杯战争给予他们的战友。通过这层镜子的共鸣得以更好地发现和改变自己,在彼此的生活里留下彼此生活的意义,命运怎么就是这么怪的一个东西,就这样荧光夜潮般齐齐地冲过三个人,带来独属于自己的夜晚,和那可能珍宝般的探寻生命意义的机会。 第31章 重回夜晚 15 “所以为什么这次机会也要放弃呢?!樱,你不能继续再这样,你还有多少时间了?再过不久,你会成一副什么样子?那时候的你还会是你吗?” 美杜莎激烈地规劝着樱,和她一样,我们也不敢放弃这最后的机会,到一旁偷听着。 有的时候还是得不择手段一些啊。 这次“重新契约”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一开始,两个人的对话还很平静,但是随着樱开始说一些自暴自弃的话,为她遭了一大堆洋罪的美杜莎不禁越来越生气。 这也是一种心理障碍,樱长期生活在相当于软禁的环境中,又被残酷的改造手术和虐待摧残着身心,已经一点点地丧失了生活的勇气。有一个非常经典的例子,小象被一条挣脱不开的细铁链拴着,长此以往,哪怕它长大到能够破坏数倍粗细的铁链,它也不会去做,思维已经被形成了定式。 就现在而言,樱实际上已经趋于“非人”的范畴了,人是社会动物,社会意义上的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集合体,因此,人类社会中,一个人类个体最基础也是最应该的能力,就是建立和切断社会关系的能力,而樱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她最多只能安排一下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 这样的人是比一些动物还要低下的存在,也就是被称之为“奴隶”的人,或者达利特,或者部民,总之是一种东西ー已经可以这么称呼他们了。奴役者只是把他们当作“会说话的牲畜”对待,樱显然也是这样的,只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作用而被给予了点“自由”,不,只不过是奴隶功能的区别而需要的“养护”也不一样罢了,雅典的奴隶比斯巴达的奴隶好些,但依旧是奴隶。 但是人终究不是动物,把人当作动物的唯一下场就是被暴起而来的人消灭个干净,我很确定,这引发大爆炸的原点一定就隐藏在某处…就算是古代被摧残至不成人形的奴隶,他们的心里也有那火焰在烧灼,我不相信生活在现代环境下的樱会没有。 我先前比较乐观地估计了美杜莎和樱的关系,但是显然,天平的砝码还不够,还没有向我们这里倾斜。 “仕郎,我们得再找个办法。” 想,我的头脑,人类进化出你来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找不到突破点的,再想想。 那我们按照这个逻辑反推,奴隶对于自己天生就应该有的权力的保护和绝地反击,天生就应该有的权力…而权力一定要有一个作用的对象才能称之为权力,所以下一个砝码就是… 等下、我明白了,对啊!我为什么忘了这件事!对于樱而言,卫宫一家就是她行使身为人的这份权力的对象,他们让樱找到了身为“人”的感觉,他们就是我需要的砝码! 而美杜莎终究ー我这不是在贬低她ー“非人”感太重了,樱恐怕在她身上找不到那种常人的感觉,她是樱的同伴,但不是那个应该要向身处井中的樱伸出援手的人。 这件事也绝对不能由之前的卫宫来做,拯救一个人需要的是完全理解和认识人,否则就会引向一个极端化的结果,卫宫绝对无法理解并可能会被樱侵蚀自己的执念,最后堕落化为我尚不明确的某种…“人”,希望那时候的他还会是人吧。 既然如此…… “我们恐怕得暴露身份了。” 来这以后的麻烦事真是多,我们也违反了好几次阿瓦隆的规矩,天天这样干预下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嗯?你想提醒我不需要担心这些吗?好吧。 我们俩拉开拉门,直接进入美杜莎和樱交谈的卧室中。 “!无铭!!这个时候” “我知道,该我上场了。” 对话被打断的樱惊讶了一下,然后开始伤感。 “…rider,这一切是你和他们合计好的吗?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美杜莎急得瞪了我们好几下。 我开始摆出我最不喜欢用的一种腔调说话。 “哎呀哎呀,我是真没想到,远坂家的二女居然是个这样喜欢逃避的人。” 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顺着她的逻辑走,她的内心非常抗拒,从主观上就根本否定了和我讲客观道理的可能。我已经预料到了,她一定会把问题越扯越远,就像不入流的向导乱指路一样,我会先是被带到城乡结合部,又被转去高速公路休息站,最后到一个荒原上诘问我,为什么这里没有教育部? 那你说为什么呢? 所以不如先直接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把她的思绪直接打乱,然后我来把握主动权,我来引领对话逻辑。 “你…你知道我是…” “这种曾经在目标之内的人很难没有印象嘛,你说是吧,saber。” 阿尔托莉雅也配合着我,她再次切换到了亚瑟王模式。 “当然了无铭,第四次圣杯战争离现在只有十年,我还记得很多东西。” “等、等下!!!你们是!!” “saber???!!你也是、不,你是人类啊…这怎么” “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也经历过你们正在经历的这场战争,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做‘卫宫士郎’的英灵。” 樱捂住嘴 “先辈他…” 这便是一力降十会,只要连续扔出来一堆重磅信息,哪怕是诡辩的逻辑也撑不住。 “那个人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的未来,而且他不记得有‘间桐樱’这个人存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樱一下就哭出声了,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不!!不要!!!我不要听!!!一定是骗人,骗人的!!先辈对我很好,先辈他一定记住了我,怎么可能会记不住呢?!!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像卫宫切嗣一样彻底铲除我们家!!” 我赶紧给美杜莎使眼色,让她发动魔眼的技能来强制定住樱。 美杜莎蹲下用眼睛催眠了她,樱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她现在只有脑袋和脸是能自如运作的,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又闭上眼睛不去看我们。 幸亏这技能生效了,我不怕讲理,就怕耍泼。 “未来的卫宫士郎无法记住间桐樱,因为间桐樱从来不是作为一个人在他眼里出现的。听好了,樱,” 我简单地复述了一下刚才的思考。 “你知道吗?你的行为、思维,一整个人本身,都已经彻底被长久的奴役所遏制住了。你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那个被奴役的间桐樱,那个虚假的间桐樱,然后你就满足于仅仅这样,满足于虚假的家家酒,最后自然而然也就被轻易地遗忘。你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没有表现出名为间桐樱的人的真本色,没有一个人具有的火花和活力,你又怎么能让他记住你呢?你只是在拿一个虚假的表象来诓骗他和自己罢了。” 樱此时停止了挣扎,失去了光泽的目光和泪珠一起滴落在地面上。 “你…你说得对…” 看到自己的御主这样,美杜莎非常难过,伤心抑制不住地从她脸上散发出来,但是她清楚这是为了樱好,没有打断我们。 “所以,你唯一的路就摆在这里,如果你不离开间桐家,你就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人,你就永远不会拥有勇气,你就永远不会让卫宫士郎见识和记住你,他只会把一个什么都好但什么都虚假的人很快遗忘,你明白了吗?” 沉默几分钟后 “…………我、懂了。” “对!樱,不要困在那个牢笼里,那不是生灵应该有的归宿!” 美杜莎转悲为喜,她激动地拥抱了我们。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我把伪臣之书还给她,嘱咐她照顾好樱,让樱不要表现得太过异样,并且千万不能向别人提我们的来历,那就真的坏事了。 ー 回到客厅,藤姐已经下班归来,她给我们买的特产是冬木红酒,这东西说是品质不次于欧洲的同类产品,藤姐觉得一个是有特色有质量,再一个总比点心牛肉一类的要好,就买了这个。 按日本的习惯,我们是应该回礼的,但藤姐一个劲推脱这件事,她身上一点没有那种假客气的做作感,是真客气和自然。 但是随口贬低某个家庭成员也是很自然的。 “你们帮了那个臭小子这么多,我送点什么很正常。” 卫宫不甘示弱 “老虎会给人送礼,难道说是为了猎物么?” 听到“老虎”二字的藤姐动如脱兔,上一秒还在和我们说话,一瞬间就直接把卫宫扑倒,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不孝的家伙!!你姐拼命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天天气你姐吗!!” “咳咳、喂!是谁在四五年前就天天蹭吃蹭喝!谁天天来这什么都不做还以捉弄人为乐!” 藤姐愣了一下,卫宫趁这个机会赶紧挣脱出来,爬到一边喘着气。 “啊…谁会娶这样的母老虎啊!!!我一想到那个人就为他感到倒霉啊!!!” 我好像在哪听过类似的话,不过对象应该指的不是藤姐。 “臭小子你今天就不想活了是吧!!!看招!!” 随后两个人开始了类似自由搏击的“玩闹”行为,我们只好赶紧把桌子和玻璃器皿都拿开。 远坂不在,应该是去研究魔术了;saber则还是老样子,在一边安之若素,她估计还是在想着圣杯一类的事。 “嗳!嘿!喝啊!!” 我通过阿瓦隆让archer听到了这些,他无奈地笑了。 “士郎,你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向她说声谢谢吧。我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不知道我唯一的亲人的可贵,课堂上和家里都没少气她。你告诉她,她是最棒的姐姐,最棒的老师,有她在,卫宫士郎才能成为卫宫士郎,而不是思想死在火灾里的、死气沉沉的一个人类。” 这样吗,好吧。 我俩商量了一下,就以回礼为由支开他们。 “藤姐,藤姐” “啊?!不要耽误我正家风啊!!!” 被压着打的卫宫抓住机会,一个头槌把藤姐顶了出去,赶紧连滚带爬逃之夭夭去了别处。 “别跑!!!站住!!!” “消消气,消消气,我们有礼物要送给藤姐。” “唉,那小子就这样算啦,真是…不过真的吗?魔术师居然还会给我送东西?” 我掏出备用的空u盘。 “u盘吗?太感谢了,我上班正好缺一个,现在一个u盘好贵的,我们办公室不少人还是在用软盘。” 她仔细看了看。 “很不一样啊这东西,世面上没这样的货,等下,不会这也是” “是的,也算是和‘那个人’有关的特制产品” 其实是我拷贝切嗣先生准备的超高清卫星图、一手投影魔术研究资料等等时用的。 “而且容量有16g。” 藤姐眨了眨眼 “那个,16个g?这个小东西有16g的空间???” 啊呀呀呀呀 藤姐啧啧称奇 “不得了,不得了,这真是宝贝,一个小东西能存这么多…128mb的u盘他们都卖得可贵了,16g能要多少钱啊?你们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手这么阔绰,让我太不好意思了。” 阿尔托莉雅憋不住想笑,没办法,这就是生产力进步带来的好处。 “但是藤姐一定要记好,这个东西是我们那群人特制的,千万不要随便给别人看,毕竟和他有关。” “哦哦了解!” 得到“宝贝”的藤姐乐呵呵的,哼着小曲,已然把不孝的弟弟忘到脑后了。 “藤姐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好姐姐。” “你们怎么这么会说话!唉,礼物就一瓶红酒还是买少了,我得叫我家老头子拿点好东西出来。” “别别,这样就行了” ー 我本以为对于樱和美杜莎的加入,藤姐会特别头疼;但意外的是,她居然不反对樱待在卫宫家。 “小樱可不是外人,保护小樱的人自然也不是外人。” 看来她确实爱吃樱做的饭。 晚饭上我仔细观察了樱的神情,她似乎有了一种…不自然的感觉,那个樱的面具被撕开了,从里边流出一些……不对,这才是她真正的神情,茧要化成蝶,而蝶要飞至起点。 我只希望这个比喻不会在物理上成真。 她没有像早上那样对远坂提出很大的意见,只是随口招呼了几句,称呼也改成了简单的“学姐”,更加自然,但是在她身上就显得极不自然。 之前一直勉强绷着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只在藤姐和卫宫讲笑话的时候笑一笑。 饭后,卫宫家的二人都难免有了疑问。 “樱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有,我只是累了些,想吃饭时放松点而已。” 随后我招呼卫宫起身,我还有最后要教的东西。 美杜莎急急忙忙地跟过来,她有话想说。 “卫宫,你先去稍等会,我们得研究一下天象。” 在我们来到过道后,美杜莎先是再次道谢,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莉莉小姐和saber是同一个人吗?真的吗?” “嗯,可以这么说。” 她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蛇不依靠视觉也能够感知,我刚才试了试,但是,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阿尔托莉雅微笑着。 “这是自然的,其实美杜莎,这栋房子里除了藤姐和你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着心理问题,他们在很多方面不成熟也不完善。我俩离开后,你恐怕就要帮藤姐监管一下他们了。” “这…好吧,我会尽力做好。莉莉小姐,你们非走不可吗?” “是的,我们已经干预这个世界太多太多,如果继续下去,出现的问题会非常大。” 她沉默了一秒,叹口气继续。 “我明白了,这个就送还给二位。” “我们要伪臣之书也没用了吧?” “不,我把自己的记忆刻录在了上面,如果二位日后能够再见到和我使用一个名字的从者,就可以用它来使从者拥有我的记忆,那样,‘我’就永远会是二位的朋友了。毕竟二位这样强大善良的伙伴可不多见,对于我来说,结识你们是难得的珍宝。特别是无铭先生,你的那番话让我也获益匪浅,我以后会多在这方面照顾樱的。” “我相信你。”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我相信你们二位一定是许多个时空里最棒的,先再见了。” 美杜莎摆摆手,笑着回了屋。 “不得不说,正常状态下的美杜莎确实是非常可靠,有她在,这一屋人的属性能被很好地中和,特别是saber,她再想闹出什么乱子就得先过美杜莎这关了。” 我不禁笑出了声,其实我刚才也很紧张,心结哪有那么好说明白好解开呢,幸好一切水到渠成,没翻车就好啊。 “别想着那个人了,咱们去教教卫宫几招把式,明天我们就回家喽!” “嗯!还是家里好!我好想念孩子们!” 第32章 重回夜晚16 我打算教卫宫其他两种武术,分别是军刀ー英式军刀和迅捷剑ー西班牙至高之术。 之所以还要教他这些,是因为我完全不确定他能不能把需要力和速度的双手刀法完全应用,这东西用的好了能变成直升机,用不好别说拿下对手,自己耍个天旋地转都是有可能的。 军刀和迅捷剑很明显更适合卫宫平常的需求,特别是迅捷剑,作为决斗特化武器,没水平的人拿上也能迅速发挥战力。 同时我也想到了这样一种可能,如果这个卫宫士郎的结局也是archer,那我提前教他单手武器或许更加方便他过渡到双刀状态。 军刀一天就能上手,迅捷剑只要不是面对长杆兵器都有一战之力,对于追求快速形成战力且没太大力量的新手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我的疏忽,我应该一开始就教他这些。 至于saber的剑法还是算了,那东西要么从小培养,要么得锻炼个好几年才能快速上手。 果不其然,相比于长刀,卫宫用起这些更加顺手;同时我还教他将之前学的步法融合于这之中,使得整体的进攻性提升了一大个档次。 “进可攻” 用迅捷剑击打对手剑刃的根部,以力臂上的优势让对手无法还手,无计可施;或者在迅捷剑的掩护下以军刀快速斩击,袭击对方的胳膊与腿部。 “退可守” 用迅捷剑击打对手剑刃的顶部,以力臂上的优势让对手的攻击无效化;随后直接用军刀断后,快速连续的防守反击转而让自己脱身。 “真是精妙啊!” 我们才练习半个小时就已经成效卓着,除却迅捷剑有点拿不稳以外;阿尔托莉雅也特别感兴趣,要我再投影了一对来自己练习。 “我看之前你用长刀时不太会控制发力,用这些单手兵器就会好些吧。” “嗯!感谢无铭先生!” 我趁机教导卫宫,万事万物要以实用性角度出发,不要被一些什么“面子”问题所迷惑,该动手时立刻动手,动手了就要用最优势的武器直接解决战斗。不过我有些惊讶,卫宫确实不是那么纯粹的烂好人不假,但是他对这个道理没有丝毫疑问,且似乎非常合他的意。 …毕竟是同一个人吗,是这方面的原因吗。 “但是还是千万不要和从者直接交手,你也看到了自己今天被saber打得多么惨。” 不过卫宫好像自信心有点膨胀,他打哈哈调侃了几句,说反正正义是我这边的一类,示意我不用担心。 这样一看,我救下樱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接下来恐怕就要让樱和美杜莎来给天天上头的这俩浇冷水了。 ー 回卧室的路上,阿尔托莉雅一直在仔细琢磨着军刀的打法。 “有意思,有意思,这东西很符合人的发力规律,又轻又快,耍起来手感非常不错,有点上瘾。” 但是军刀是线膛枪时代发展起来的针对无甲敌人的武术,并不是特别适合于阿尔托莉雅那个时代的战争。 不过先不说打仗不打仗的,我得赶紧问问阿瓦隆现在世界线怎么样了。 “assassain并没有被结果。” 听到这话的我俩顿时思维停转。 assassain? “小次郎不是被解决了吗?” “真正的assassain另有其人,而他就是这次战争的关键点之一。” 唉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来打算假期里再玩一天,结果结束时间突然提前作业来不及做了一样。 半天时间,够用吗? 还是我们得再想想办法? 我在这时候往往肾上腺素飙升,明明是冬夜,额头却被汗打湿了。 阿瓦隆表示不必惊慌,我们的纠正也是命运的必然。 她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有信心啊… 而更有信心的是阿尔托莉雅,她温柔地擦去我的汗。 或许确实是我大惊小怪了吧。 或许 或许原因不是这个。 我把手伸向短剑,这个世界的assassain莫非也是阿泰尔先生?我还是不希望这样。 不同世界的事就是麻烦。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阿尔托莉雅开始讲述自己的征战过往,其中有我非常感兴趣的和罗马人交手的部分。 “当时东罗马进行西帝国再征服,大量驻守在高卢的残留军团随即背叛东哥特,向东罗马效忠。似乎是自大冲昏了查士丁尼的头脑,我们这些远征高卢的凯尔特军队也被他宣布为西帝国的篡权者,试图顺便一口气消灭我们,随即我就和罗马军队在阿勒曼尼交了手。” “他们的武备如何?” “非常好,比不列颠的军队好很多,特别是普通士兵的部分。我们的常备军士普遍只有一件鳞甲和头盔,领主私兵能够做到配备护臂护腿肩甲;而罗马人真可谓是兵强马壮,他们的士兵全都统一用锁子甲罩袍加板条甲肩甲臂甲补强的混装,重骑兵更是离谱,用了金闪闪的全身鳞甲,列阵出来的一刻真是大气磅礴,‘甲光向日金鳞开’这句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当时不列颠虽然有锻造板甲的技术,但是依旧不够普及,只有骑士们能够拥有一件跟罐头一样的铠甲。 “虽然说我们圆桌骑士是当时欧洲的顶级战力,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很强不代表别人不强。在两军对阵后,罗马人提出要来一场单挑比武。我们派出了高文,对方派出了一名来自于克里特的强悍猛士,他甚至比高文还要高一头、壮一圈。”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 “那场仗特别艰难。高文有转轮胜利之剑的加护,又有太阳为他带来的反应能力和战斗意识提升,但饶是这样也丝毫无法从对手手中讨到便宜。那身穿黄金盔甲的战士仿佛机器,一次又一次,毫无破绽地向高文发起进攻,我感觉是他的盔甲给予了他相当的能力。最后是最让我惊讶的,双方见都无法立刻一分高下,遂直接发动宝具。高文的宝具如同日冕,将可以横扫百人的灼热攻击发射而出…” “按理来说,克里特猛士应该撤了,可他居然直接硬碰硬,用自己那把造型奇特的剑瞬间引燃了整个决斗区域。最后他被击飞,高文的斗篷起火,脸也被灼伤,被迫退出,决斗结束了。我那时候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们不列颠终究不是纵横欧罗巴的超级强国,这样和罗马对抗终究是太过托大。” 那的事都这么夸张啊…我们这里明明是贝利撒留领着一万多虾兵蟹将拼命在意大利拉锯才打下来的… “这场仗打赢了吧?” “哼哼,夫君,我可是熟读罗马军法的,我确实做不到让我们舟马劳顿的远征军歼灭军团,但是击溃和逼退他们还是很轻松的。不过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些就都要仰仗贝德维尔的帮助了。” 贝德维尔虽然个体战力在圆桌骑士中间垫底,但是他非常擅长参谋和统帅工作,军队在他的协调下能够完美地执行亚瑟王的每一个精确的命令;同时又因为他的出身和高威望,军队各阶层无不对他恭敬有加,他的指令几乎不会被违背,这在封建军队里是特别难得的。 “我可以这样说,如果我是心脏,那贝德维尔就是圆桌骑士的头脑。行军打仗缺少谁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少了贝德维尔,东罗马的贝利撒留和他可以并称为双贝。” 阿尔托莉雅哀伤地说。 “我那时还以为,他在战后总是非常疲惫只是因为高强度工作导致的,原来他有那样的苦衷啊…我恐怕,也一直在把他往火坑里推吧,我真是个不称职的首领。贝德维尔,请原谅我吧,直到最后我都没发现你的悲伤和苦痛缘何而起,临终告别也在说着自顾自的话……” 我安慰她,只要她快乐生活,贝德维尔的愿望就会实现了。 “你可不能沉浸在悲伤里啊,这样的话,那不是就违背了他的祝福吗。” 她坚强地笑了,坚韧的花朵清楚天上的风雨,她会铭记这些,她会继续努力。 我们刚来到卧室门口,而此时,铃铛响了。 继续努力的阿尔托莉雅立刻遇到了她最讨厌的一种状况啊…… 就在我们准备冲向卫宫卧室时,美杜莎凄厉的喊声撕碎了静谧的夜空。 敌人是冲着樱来的吗? 我们才跑进走廊,而美杜莎已经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 “我没见过的从者…绑架了樱,他通过影子就直接束缚住了我们,然后直接把樱拖进影子里了…” 可恶!该死! 美杜莎连连怒吼。 “这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虫子做的,我们现在就要去间桐家,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们赶紧到大门前穿好鞋,美杜莎也不等向其他人说明情况,直接呼唤出了佩加索斯。 缪斯的坐骑再次现身,离我上次见到它也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不知怎的,我突然生出了一种怀念之情。要是时间不那么紧迫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月下闪闪发光的天马。 三人随即骑乘于马上,向着几公里外的间桐家飞奔。 我不禁胡思乱想,要是小爱再体验一把这种感觉会怎样呢?算了,让我把精力用在处理接下来的危机上吧。 天马只用了几分钟就停在了目的地前,这里和远坂家一样,也是一栋洋馆,外墙鱼鳞状的马赛克已经有些斑驳,耸立着的塔状结构似乎在嘲笑着来者的渺小。 不过我们都是些神话中的勇士,论渺小,还真不一定是谁更渺小啊。 整座建筑物散发出一股…不是阴森恐怖,而是腐烂的感觉,那种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 难怪美杜莎说这里是牢笼。 “朋友们,来不及了,接下来我就拜托你们掩护我!” 美杜莎翻身下马,我们紧随其后。 不出意外,正门被彻底锁死,而且里边已经被施加了魔法阵,除非阿尔托莉雅大力出奇迹,不然我们就没机会突破进去了。 而美杜莎否决了这一提议,我们贸然破坏整栋建筑物极有可能伤到樱,还是必须采取突入的营救方式。 好在她记住了这里的大概结构,随后三人直接跑到后门附近。 “嗯,这里没有魔法阵。” 阿尔托莉雅作为主攻手打头,一脚踹开了门。 而门后等着我们的是几只将近一米长的巨型蠕虫怪物,我不清楚这是否就是沙丘里的沙虫、或者是所谓蒙古死亡蠕虫的原型,但是外形确实是大差不差的。 它们确实能让普通人头疼一阵,不过在暴怒下的美杜莎面前还是如同纸张一样脆弱。 不需要我们出手,蛇的魅影在黑暗的房中穿梭,唯一能让我分辨出她位置的是银色锁链,那些锁链明明看着只有几公斤,但在她的舞动下变化为了一条千斤重银色巨蟒,蠕虫只是碰到,便是粉身碎骨! “老不死的虫子给我滚出来!” 但是回应她的是无数只随风而来的小虫,那些张牙舞爪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尔托莉雅微微一笑。 誓约胜利之剑在她的手下灵活伸展,变为了一道巨大的辉光利刃,光明瞬间充斥了这个房间,也让那些虫子无可遁型。随后只是挥动了几下,虫子们就被近乎于光幕一样的攻击烧灼殆尽,灰也不剩多少了。 “谢谢莉莉小姐的援助了” 正所谓祸福相依,有了正就有了反,有了光就有了影,所以接下来的就是… 我迅速投影出阿瓦隆,阻隔了我们三人与地面的连接,而转瞬之间,影组成的枷锁就碰撞在了阿瓦隆上。 来者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注意墙上的影子美杜莎!” 那里已经在暗潮汹涌,影的主人试着趁我们不备偷袭。 美杜莎丝毫不含糊,直接全力开启魔眼,那刚要吞噬我们影子的影潮瞬间僵住,而后她直接将短剑投掷其中,生生拽出了动弹不得的assassain! “说!樱在哪里!!!” “哦呀哦呀,客厅里好不热闹,真是让老朽感动得热泪盈眶呀。” 这感觉、腐朽至极,好像在棺材里发出的声音。 淡淡的光下,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挟持着樱出现了。 樱已经眼神呆滞、嘴角流血,四肢仿佛不属于她,自顾自的抽搐着。 “远坂家的这块料子到底还是不错,和从者这么合群,说不定还能完成她父亲的心愿,确实,只要他女儿成为圣杯本身,心愿不就完成了吗?嘻嘻嘻嘻” 为了避免伤害到樱,美杜莎只得暂时关闭了魔眼,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可惜终究是要便宜一下老朽,樱,完成你的使命然后去死吧,你的死亡会换来老朽的永生,为此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说着,他直接拿出了刀和刻印虫。 “算啦算啦,直接简易手术也是没什么的,只需要在背后开个口子就够啦。” 阿尔托莉雅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她现在也没法打包票说自己一下就能准确地干掉这该死的敌人,要是误伤了樱就麻烦了。 那就只能靠我了。 美洲豹和许多猫科动物都有一种技巧,它们在捕猎时会通过尾巴轻轻抽打水面,这样能够模拟虫或者水果掉落在水里的声音,吸引到猎物后一把将起来捞出大快朵颐。 我忠实的二位,来到夜晚的战斗以你们为首,那就以你们为终吧。 汀铃 老头迅速以樱为肉盾掩护自己。 “想从背后攻击老朽?没门!” “可恶!被发现了!” “哦?哈哈,小僧ー” 红绫直接把这恶心的虫子捆了个结实。 “您呢,恐怕就不配拥有遗言了。” 我对于生和死还是多少有点研究的,面对该死的人,那就该让他死去,他若是不死,那我就帮他死,这是为他好,也是为我们好。 妄想不循环不运动,这样的存在已然不是人类,对付虫子,我有更好的办法。 噗呲 腥臭的组织液从巨力挤压的红绫中渗出,我已经预见到里面令人反胃的情况了。 assassain在光芒中消失,我注意到他和阿泰尔先生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们忙跑去查看樱的情况,她气色很差,但已经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美杜莎喜极而泣,拥抱着她。从今天起,她从一个死亡里获得了新生,她永不再会是孤身一人,二月对于樱而言已经过去,而春天要来了。 第33章 重回夜晚 17 美杜莎赶去收拾樱的行装,我们把她扶到椅子上休息一会。她压下剧痛,敲打还是痉挛着的手臂。 “太感谢二位了、真抱歉给二位添这些麻烦……” “先不说这个,我们有什么办法帮你吗?” 樱告诉我们,刻印虫在融化进魔术师体内后并不代表就彻底成为了机体的一部分,它化作的相应的回路和神经会遭到虫使的控制,这部分没什么医治手段;同时我们也发现,事实上,间桐家并不是想培养出一个“接班人”,而是要让她成为高素质的牺牲品。 那老头名叫间桐脏砚,是间桐家家主,实际上已经活了几百年了。他狂热地追求着永生,特别是在自己由虫组成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朽坏以后,于是最近几十年,他在这股疯狂驱使下一个劲地寻找解决方法。 “他的答案就是……” 选择一个优质的肉体培养出能够让自己永生的强大魔力和魔术回路。 他利用远坂时臣的短视和自大,骗取他的信任,让他认为把小女儿过继给他能够平衡势力并且留后手,没想到间桐脏砚如此心狠手辣,直接对樱进行了残酷的手术。 “他无视我的哭闹,把我强行绑在手术台上,只进行了一点点麻醉,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手术刀剖开,一根一根神经和回路被他剔出来,又一根又一根地被他切断,用恶心的蠕动着的虫连接在一起。” 樱的声音很低,她已经被刚才的神经错乱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就先休息吧” “不,二位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请你们记住这些信息,可能以后会用到……” 间桐脏砚将捡拾到的圣杯碎片一并移植在了樱的身上,他希望让樱成为一个新圣杯,一个吞噬从者和生命的怪物,最后就利用樱头脑里的刻印虫控制她,把魔力等都转移给他,成为永生者。 所以今天他一察觉不对,就迫不及待地立刻抓回樱打算继续手术,但怎奈他低估了美杜莎和我们。 “我有…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请不要告诉大家、特别是先辈和藤姐,我被改造过,我不想让他们也知道、我是怪胎……” 语毕,樱用尽了力气,昏睡过去。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没想到还有这么恶心的魔术,苦了这孩子受这些罪了。特别是小爱的祖父,我现在对他有特别大的意见,他连自己的女儿都这么随随便便地送给别人,他难道觉得女儿是可以随便牺牲随便送人的物品吗?” “他最后的结局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希望那惩罚足够吧,” 我的妻子轻轻摸着樱的头发。 “我只希望我们世界的这个人没有遭到如此酷刑。” “我想那是一定的,小爱不是经常收到樱的礼物吗?大概没什么问题吧。” “嗯,稍等我,我去处理尸体。” ー 让佩加索斯载着一大行李箱东西确实有点违和,但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回到卫宫邸门口后,我们从马背上跳下,它轻轻地踏了两下蹄子道别,随后小跑着进入虚空,留下一串银色的残影。 卫宫和saber已经等候多时,他们赶紧过来帮忙,把樱和行李送进了屋里。 我把事件的经过极度简化并隐瞒了事实, “樱因为背叛了间桐家所以被绑架回去,家主强制她为间桐家参加圣杯战争,但她不听从,被用精神攻击魔术折磨了一顿,失去了意识。” 听完这些的卫宫义愤填膺,而saber也是如此。 “居然对一个柔弱女子这样残忍!圣杯战争的这些肮脏玩家令我火大!必须打败这样的坏人!” “正是这样,士郎,我们必须立刻把他们剿灭,我无法容忍圣杯战争中出现平民伤亡,我更无法接受以绑架等下流手段进行战争的行为。” 这俩直接上头起来开始了誓师大会,什么“圣杯战争同样要有原则”“我们必须保护无辜者”的言论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客厅,自然,我不是说这些不对,只是实际实操一下肯定比大声说这些好得多, 算了其实我就是嫌太吵 希望他们俩能遵守这份正义吧。 四个人准备了热水壶和冰糖,如果樱醒来可以及时补充一些能量,美杜莎则守在樱的身边照顾她。 “大家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就行。” “出问题记得及时找我们。” 突如其来,但是这个结尾也还不错,当然像什么“史诗感”一类我俩也就不敢奢望了,能完成目标、帮到忙尽到心,这就足够。 我也有了一些新问题,像间桐家这样不人道的魔术师家族到底还有多少?他们在协会里的比重如何?危害大不大?或许我也应该走上和切嗣先生类似的道路?不…那样又会 “亲爱的,有什么烦心事就和我说。” 她温柔的目光提醒了我。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重复一遍前人的路一没有进步二更不可能完全重复,要辩证地看待和分析然后,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是这样的。 “我呢,唯一的烦心事就是,来这以后,还没有好好地和阿尔托莉雅过二人时光,明天我们去别处逛逛看看,为旅程画上一个句号吧。” 阿尔托莉雅红着脸笑了,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 “都听仕郎的。” ー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确认樱身体没有大碍后也就准备离开了。 最舍不得我们的是卫宫和藤姐,卫宫觉得自己的思绪还是需要我指导一下,藤姐希望我们多留下一会,这样让她也有时间再准备一些礼物,不过我们婉言推脱掉了。 “要去切嗣的陵前看看吗?” 啊…… “那恐怕不在计划之内,我们的时间安排还是比较紧迫的。” 虽然说这几天saber一直被阿尔托莉雅呛着,但她也表示非常感谢。 脸色不好的樱勉强站起鞠了一躬,接着是美杜莎,然后连带着除了saber外的大家都这么做了,这让我俩有点不好意思ー其实我感觉我俩在这样的世界里已经算是巅峰战力水准了,这种在我们看来“易如反掌”的小事在别人眼里恐怕完全相反。 最后,大家集体到门口送我们, “感谢无铭先生和莉莉小姐” “加油去做吧,没有无法克服的困难” 再次跟每个人道别后,我们就离开了这住了三天的地方,准备启程回家。 我们的收获其实不少,一瓶红酒,美杜莎的友谊和关于小爱母亲的情报,可以说是不虚此行。 因为时差的缘故,我们不打算这么早就回家,在外面消磨消磨时间到下午再说。我还想继续再看看这里,多陪阿尔托莉雅走走,算是新婚旅行和度蜜月吧。 结果呢,我也得说,我是个无趣的人,似乎是罗曼蒂克细胞暂时失活了,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值得去做的,最后又去坐了趟电车,因为买不懂票还被“善意地”笑话了一顿。 那种无处发泄所以硬找乐子揪着人不放的表情,再配上似笑非笑的“高级素质”,就构成了阿里斯托芬(希腊喜剧家)剧中需要的全部要素。 这让阿尔托莉雅有些不爽。 “这个国家的人都这样吗?” “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状态,像卫宫和他身边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 她开始重新审视周围的人,并且在他们身上感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怕氛围:所有人被看不见的墙挡着彼此,而拆掉一堵墙意味着建立新的更多的墙。 “难怪小爱不喜欢…” “我以前也想过要不要来这里发展一类的事,后来觉得还是算了,这个地方只适合旅游玩玩,如果居住的话,免了。” 和另一个时空的2004年一样,我们在开动的电车一起享受冬木冬景。 冬天的妖精们为混凝土群带来了一点冰霜生气,它们努力地把自己的小小心意散发在空气中,让城市看着换了个样子。 景色让我俩被“卑鄙的异乡人”嘲笑的坏心情好了不少,特别是到冬木的河流这里,它好像条蓝色的龙,连着大海与山岭。昨天才去过的远处的港口还是那样,轮船和驳船并不为发生在城市里的喜怒哀乐而有所感,它们是无情的过客,在装载完货物后就喷出烟,不耐烦地大喊着“知道了,我走了”。 在那些层层叠叠的高架桥下是冬木新都的街道,那里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上班族在急匆匆地走过斑马线,店铺开始挂出招牌营业,一座座高楼的百叶窗被拉起,露出疲惫的眼。 我得说,任何国家在“现代化都市”这方面恐怕都是大同小异的,我们在这没法得到什么新景色,没什么好稀奇;但是这种感觉,二十世纪初的感觉确实一去不复返的,对我而言是实打实的珍宝,就如同古老的不列颠乡村之于阿尔托莉雅吧。 幸好新都也并非全是那醉生梦死之地,“正经”地段也不算少,下了车,附近有不少可以逛逛的地点。 看到人流量巨大的百货商场,真是让人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这些东西在我们那如今已经不吃香了,听母亲说,二十年前它们门前可真是人山人海。 “我看到它们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事,当时虽然我穷困潦倒,但去百货商场里过眼瘾还是做得到的。一个小不点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周围不需要看价钱就知道买不了的东西。有的时候啊,还很幸运,会捡到某某牌食物的宣传手册,我就翻开用自己匮乏的文字储备一遍又一遍地看,幻想着那些食物有多美味。” 还有肯德基麦当劳的降价券,这些东西经常被人们随意遗弃在长椅上,而我就如获至宝,捡起来看看这些套餐和汉堡都是什么样的。我也记不清以前都有什么了,就记得个鳕鱼堡,后来“有幸”吃了一会发现味道也不怎样,遂打破幻想。 “这…仕郎不要伤心,我以后挣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我被阿尔托莉雅的善良可爱逗笑了。 “谢谢我亲爱的妻子,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了。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什么麦片还是…总之就是那样的东西,哎呦,宣传册上那真是吹嘘得天花乱坠,什么加了牛奶后多么多么香脆一类,可把我这个只能买得起两块三块便宜饼干的穷光蛋馋得不像样。”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轻松搞笑的讲述能让阿尔托莉雅笑笑,但是她越听越伤心。 ……我真是个傻瓜,建立在痛苦之上的欢乐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至亲至爱的人的脸上,我常说她的痛苦就是我的,而我的又何尝不是她的。 我昨天还在鼓励她和安慰她,为她的事感同身受和落泪,她又怎能做和我相反的事呢。 我从来不渴求除给予外的一切,而当一切真的发生时,手足无措的我就… “抱歉阿尔托莉雅,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要是有地种家里就有钱了,有钱了我就给仕郎买好吃的。” 我很感动,但我还是觉得在城市里务农不是特别现实。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 我们不准备去商场里边,除却刚才的原因外,再就是我真的不习惯像日本人一样四处鞠躬回礼。 “这里的人们并非是自发地这样做,只不过是硬性教育、从上到下的高压风气与伪装成集体主义的压迫逼迫他们这样的。如果有机会选择,几乎没有人愿意继续如此。” 正是因为这一点,日本人就变成了“伪装着”的人,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的,不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他们自己想有的。这样的压制长久下去就会形成反效果,让人们的精神变得压抑扭曲乃至于极端自我。 造就这一点的原因在于经济,当然了,人类社会就是围绕经济ー物质运行的。第二次大战后,日本的统治者为了快速复兴便选择了出卖劳动力这一条路,通过朝鲜战争中美国消化产能和投资获得第一桶金后,他们立刻把大部分投入到教育中,从而创造出“优质”劳动力来截留住大量投资,在此基础上扩大产能和市场,进而复兴,这也就是什么“日本民族教育兴国”“日本经济奇迹”的本质。 但是我之前也说过,雅典的奴隶和斯巴达的奴隶没有本质区别,“劳动力”再怎么“优质”也依旧是“劳动力”,他们在本国的一些人眼里不过是商品而已,培养他们就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 这种思维表现在教育思想中,翻开来看,大道理总是虚头巴脑、不求甚解,就差写一个天照大神赐福日本万世如此一概的萨满教信条了,关键地方则写着醒目的服从二字,商品就要有商品的觉悟;而最让人忍俊不禁ー不,这样说着显得我太无情了ー的地方在于,长此以往,日本的新一代(尽管已经是90年代的事了)真的在潜移默化下接受了自己是商品的概念。 搞钱嘛,不寒碜。 比如说当时在女高中生中间迅速兴起了各类性交易,像当代人熟悉的“爸爸活”“神待少女”就是这么来的。当时的报道里就提出一个问题,很难说这些失足少女“伤风败俗”,因为她们甚至根本没有类似的道德观念。 人…就是…钱…人…活着…就是为了…挣钱…挣钱…等于…一切…可以……买其他人 要是真有妖怪的话,那一定会有一个最大的妖怪每天都在富士山上念叨着这些的。 我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对此,有一个非常“精妙”的比喻,钱是人创造的,排泄物也是人创造的,那想必人也一定是为了排泄而活着了。 算了,让我们光荣的一派胡言的学术人士去“交流交流”吧,他们一向是不介意把下口当成上口的。 所以我之前会觉得很庆幸,小爱虽然忍受着长期的孤独,但这也意味着她没有被这样的社会风气所遏制和影响。小莫会喜欢一个点头哈腰、天天假笑的小爱吗?会喜欢描眼影做指甲像小太妹的小爱吗?我想肯定不会。 “仕郎,我要批评你,你说的道理都很正确,但是举的例子总是不太、嗯,动听。” 这也没办法,这样又愚蠢又肮脏的东西,我也只能用最近似的去形容了。 阿尔托莉雅有点担心现在的日本会变成什么样。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自求多福’。” “小爱…希望切嗣和爱丽能保护好她、实在不行,我们就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生活吧。” “嗯,不过我相信那夫妻俩,除了师母做的饭以外。” 就在来之前的那天上午,我刚看到师母发脸书说给鸡尾酒里兑了点乙醚(酒精)。游轮房间配套医疗物品里的酒精瓶子没便签,她闻着有点上头就加了点,差点把一家三口全送进医务室。 还有什么把笑脸饼干烤成鬼脸饼干,惠灵顿做成面包卷肉的操作。 碍于面子,我总归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有点糟糕”,而认识她的人也显然全是这么想的,每次评论区全是“很棒再接再厉”“已经打败了许多魔术师(可能是事实)”等内容,师母就愈发自信,愈发用残忍无情的料理来考验切嗣先生和小伊莉雅对她的爱了。 我随后向阿尔托莉雅展示了这十来天里师母的各种“杰作”。 “好夸张……这个真的能吃吗?等等这是什么,这是地狱里的硫磺火湖吗?” “这个是南瓜派。” “啊??”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南瓜被施加炼金术后的状态,而这居然还有人点赞说: 厨艺的决意与努力是她的骄傲,唯有如刀山火海之壮丽景色,唯有度过刀山火海之才钢铁意志方能与她的美丽相配 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这位奥尔加玛丽女士是不是在内涵这夫妻俩啊?我感觉,小爱去卫宫家以后会被迫照顾这一家三口的饮食。 ー 河边吹吹风散散步惬意至极,更让我高兴的是我们离不快越来越远,两个人的各种话题都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从南瓜地狱到南瓜头和万圣节,从万圣节到古老的凯尔特传统信仰,从传统信仰到德鲁伊等等,世界上的一切都这么有意思,我们讨论着、思考着,用自己的思维去摸索和观察世界的轮廓。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夫妻就更是这样,思维互相契合和交融,从爱好再到目标,果真,同类找同类确实有道理。 “仕郎见过中国的德鲁伊吗?他们是什么样的?” “我们这里的呃,德鲁伊,会戴着一种周围饰有许多流苏的面具,通过跳舞来试着联系自然,从而在自然里获得智慧,当然,没效果。” 全球各地的自然信仰都很类似。 “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德鲁伊,他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爷爷,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身上还画着各种符号,给他一点钱就可以让他哎呦呦地占卜和祈福。” “也不能免俗啊,自然不能让他直接就吸取自然之力吃饱饭。” 谈话间,我们靠着河边的栏杆休息了下,也顺便看看周围的光景。 几只小麻雀鸣叫着,快活地飞走了。 望着它们,我想起了比鸟儿更可爱的两个小家伙。这里的夜晚,如今快要结束了,而我们的夜晚还在继续。 “我们待会吃点东西,下午三点钟准时回家。” “嗯,午饭吃什么好呢?” 我们也是不能依靠自然之力填饱肚子的凡人啊。 第34章 le 16 因为午饭就吃了点寿司、等着回家吃好吃的的原因,阿尔托莉雅听梅林讲述他魔术之中的奥秘时非常不耐烦,三心二意,听了点就四处望光景、逗蝴蝶玩了。 “丫头,好好听讲!你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学习的!” 她做了个鬼脸 “喽喽喽,喽喽喽,哪个老头最碎嘴?哪个老头最烦人?喽喽喽,喽喽喽,两千年的大情圣,两千年的大蠢蛋!” “我ー” 花之魔术师被气得直咳嗽,但是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你这野丫头以后别说是我的弟子!” “要你管,要你管,傻瓜梅林最差劲,傻瓜梅林最可恶!” 见状不妙,阿瓦隆赶紧带着阿尔托莉雅去旁边玩了。 喘了口气,梅林继续解释我们会日语的原因。 原来这是“拟似从者”魔术的一部分,所谓拟似从者,也就是把属于从者的部分机制通过魔术来复现,比如说自动拥有圣杯所在地的语言;但是自然,“拟似从者”“拟似从者”,这种方法也不可能离开从者、换言之圣杯的范畴,所在地必须有圣杯,否则魔术就会失灵。 “我很想教你一些东西,不过你天生就是为投影魔术而生的,再学习其他的反而会因噎废食。算了,我以后有空的话会继续帮你俩的忙的。” 他顿了顿,然后恶狠狠地说。 “你是那丫头的丈夫,好好管教管教她!她以前可不是这样天天这么没大没小的,上次还直接拿剑指着我,搞得我帮她的心情都没了!” 阿尔托莉雅火气也上来了。 “就你那帮忙还不如不帮!赶紧去地府里给我那该死的父亲通报亚瑟王死了这个好消息吧!” “你、你、” 梅林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赶紧站起来一挥法杖,不见了。 1 “阿尔托莉雅,没必要这么为难他,” “不,阿瓦隆,不这么跟他说话,他就一定会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斤两。” 对于这些人情世故一类,阿瓦隆也不甚了解,最后也就都依前宿主为准了。 “辛苦你们了,对你们我也是有许多句感谢要说的,不过现在最好的感谢恐怕是立刻可以回家。” ー 再次享受到孩子们欢乐的笑容和问候,我都要流泪了。我们此行只用了自己世界的半个小时左右,不过小莫和小爱还是像久别重逢一样拥抱了我们。 “父王身上好冷!我来暖暖!” 阿尔托莉雅把外套脱掉后,小莫从背后抱住了她,活像小树袋熊,这让我俩都笑了。 我也给小爱看了她母亲年轻时的样子,随后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妈妈…她、是这样的人吗?” 小爱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就是那种传说里的魔术师,美丽、优雅、强大,从容不迫,势不可挡,而这个欢脱地逃避着镜头的双马尾女孩显然不是那么符合这个印象。 我们随后讲述了这几天的大概,同时特地突出了远坂凛的部分,加上了不少我对她的看法和分析。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小爱在了解这些后,说不定会以真实的远坂凛为目标,汲取到她身上的优点。 “啧,我就应该去的,杀鸡焉用牛刀嘛,父王一出手,什么挑战性都没了,那有什么意思。” 我提醒她 “小莫啊,saber可没你父王这么好说话,一遇到你,她不当场把卫宫家拆了就算是给她御主面子了。” “也是,真是麻烦,肯定不如我的父王好嘛!” 小莫搂住阿尔托莉雅的脖子撒着娇,阿尔托莉雅摸摸她的脸颊。 这时候我想到个问题。 “我看到了小爱的母亲,那小莫的母亲长什么样啊?” 她不屑地切了一声。 “她啊,纯纯老妖婆一个,御主你没见过她真人是绝对没法理解那种神态的。摩根早就耗尽了自己身为人类的思维,满头白发,为了遮住她那骇人的面容,平常不是披兜帽就是戴着个黑面纱。” “是像那些巫婆一样满脸皱纹,所以要掩饰吗?” “要是那样反而好了…她也与不列颠的魔力有关,因此长相实际上和父王和我都差不多。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那双眼睛,她的眼睛浑浊无比,是淡蓝色的,你没法分辨出瞳孔在哪,离远了点甚至没法分辨眼白和虹膜的距离。特!别!是!她的眼睛会发光,对御主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种发光,特别吓人!你就想想,大晚上你走回家,突然半路上凭空就出现个这么个家伙,发光的眼睛滴溜溜地瞪着你,然后说‘我亲爱的儿子,莫德雷德’…” 阿尔托莉雅挠挠头。 “这么吓人吗?我记得自己面对她时没这么多感觉啊。” “她那副模样就是为‘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一类的词准备的,我从她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母亲的感觉,只觉得心里直发毛!我不是父王,不是龙的化身,是真在她面前发怵啊。她平常都会有一件薄纱披风蔽体,披风下则是蓝黑色的裙子,走起来就拄着个法杖走猫步,时不时阴森森地笑几声。唉呀,说还是描述不出来,小爱小爱,我们去做点东西。” 和小莫听到莫酱就知道小爱找她有事一样,小爱一听到小爱也就跟着小莫去忙了。 “真的好像两只小鸟啊。” “嗯,孩子们带给了我温暖和快乐,像这样和仕郎一起守护她们、陪她们生活,真让我开心。” 我和阿尔托莉雅靠在一起。 “寿司吃不饱!仕郎给我做好吃的!不,我要先垫垫肚子!” 她迅速地亲了我的脸颊。 好姑娘,谢谢你给予我这些。 “晚上我们炸春卷和虾片吃,菜的话,做道宫保鸡丁吧。” “嗯!” 我注意到阿尔托莉雅好像特别喜欢穿裤袜,天气稍微凉下来就每天穿着。 “这个是骑士职业病,仕郎没骑过马不清楚,骑马对于腿内侧皮肤的剐蹭是非常严重的,当时被教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穿着耐磨的裤子保护腿部,否则皮肤损伤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可能的发炎和感染。” 对于此,她当初有过血淋淋的教训,游历的时候有次没穿腿部护具就骑马出击,结果一天下来又是破皮又是血泡,梅林教给她的草药配方还不靠谱,敷上以后火辣辣的疼,疼得她一晚上没睡着。 长此以往,她养成了腿上不穿点什么就难受的习惯,旧裙子里那个类似“秋裤”的组成部分就是用来防护腿部磨伤的。 “不过,如果仕郎不喜欢我这样穿的话” “哪里的话,阿尔托莉雅平常这样穿着打扮很好看。” “真的吗?” 她抿抿嘴,害羞地笑了。 “唔、可以再夸夸我吗” “阿尔托莉雅最好看” “好开心…” 谈话之间,“焕然一新”的小莫进入了房间。她拿黑色卡纸当成面罩,又做了个用胶带拼出来的简易冠冕,手上则提溜着扫把棍,夹腿走着猫步。 “我亲爱的莫德雷德呢…?啊,这不是,阿尔托莉雅吗?” 她猛地把卡纸掀开,眼皮上粘了两个眼睛形状的淡蓝色纸片。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 “确实学得挺像的。” 虽然说有点滑稽,但我想了想,如果小莫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摩根可是真瘆人啊。 小爱得知小莫这是在表演她母亲后,也想再次一试,自然,小爱学凛就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阿尔托莉雅给她简单地调整下头发就七七八八了。 她根据我们对凛的描述调整了语气。 “卫宫同学,你可是一个菜鸟呦?” 阿尔托莉雅摸摸她的头,打出了自己的评价。 “不像,有种好孩子特意表演学坏的不和谐感,我认为小爱不必学凛,这样就最好。” “这、这样呀…” 可能也就糊弄糊弄失去了很多记忆的archer好使些,对于早上才刚看见过她的我俩而言还是有些违和的。 “不过这样说的话,那我也就有信心面对她了,我还担心她是那种不近人情的魔术师,到时候小爱还得过上天天高压的生活。” 但是这时,小爱突然闭上眼睛,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这孩子怎么… 大家赶忙扶起她。 “小爱有什么事跟大家说就好,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实际上,事实是…这样的。” 小爱垂着眼睛。 “我一直在欺骗妈妈。妈妈以为,我的魔术才能也是和她一样好的,所以经常鼓励我多学多练,多参加国际赛事…但是实际上我做不到像妈妈那样,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我就一直…瞒着她,每天拼命学习,希望能够成为…妈妈心目里的那个远坂爱。” ……原来是这样啊。 我转述后,阿尔托莉雅和小莫都感触良多,原来小爱不是被迫学习,而是她为了她母亲才这样的。 今天看到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恐怕这让这孩子心里的那扇门敞开了吧。 “所以小爱,如果你母亲知道了你的真实情况,她是不会让你这样的吧?” “…嗯” 这母女俩啊…真是…… 一个大大咧咧不管不问,一个想得太多扭扭捏捏,要是我们不去那这一趟,小爱说不定还把这件事憋心里呢。 “我怕妈妈对我很失望,而且我骗妈妈,会不会” “肯定不会,放心吧小爱。” 她看了看我们的目光,点点头。 这件事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心理学案例啊,我本来以为这种电视上报道的东西不会发生在身边。 我和阿尔托莉雅随后讲起了去冬木的所见所感,以及我关于日本人心理特征的概述。 “仕郎哥说得很对,是这样的。不要看表面上是什么‘特别要好’的关系,可背地里,心里恐怕完全不是这样想的。他们都随时准备好了背叛和被背叛,就连国中生也是。我不明白,这和书上写的可一点也不一样,书终究也还只是书啊。” 她紧皱着眉头。 “而且特别不能让我理解的是为什么要让小学生去商场走秀,去当模特,是的,那不就是商品吗?又病态又畸形,难怪芥川龙之介不喜欢,究竟是多狂妄多可恶的人,才会妄想自己能用钱买下一切包括人呢?” 正所谓有些事还是不挑明了说好,一但从根本上改变观察这个世界的方法,对于很多事的看法就再也回不去了,并且变得特别让人难以忍受。 就好像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写的一样, “我再也不能理解那些乘坐郊区火车的芸芸众生,他们自以为是人,然而他们却因承受着某种他们感觉不到的压力而沦为像蚂蚁一样的虫豸。当他们空闲的时候,他们用什么来填满他们那些荒唐而短促的礼拜日呢?” “领略过一次海风的滋味的人,永远都忘不了这种滋养。不是吗?我的同志们?这并不意味着要过冒险的生活。这种说法有点夸张。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斗牛士,我喜欢的不是危险。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就是生命”。 他描述的正是这个意思,当一个人真正地成为人,真正地意识到人这个字的含义,人担负的生命的任务,拥有为人而生的觉悟,进而握到自己作为人的选择的机会,那种感觉是和被迫的生计完全不一样的。一但一个人领略过哪怕一次成为人的美好,那这个人就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了。 而这往往要从改变人的观念认识开始,我很荣幸地能够帮到小爱这么做,就像他笔下的小王子一样,这位小公主也经过了许多旅途和困难,并且最后学到了很多。 ー 晚饭是我第一次尝试炸东西,不要说我,大家都很紧张和兴奋,特别是亲爱的,她看到春卷的样子后,那种食欲已经呼之欲出了。 “豆沙!豆沙!豆” 咕噜噜 就连胃口也在响应她的呼唤,我之前说阿尔托莉雅天生丽质,每个部分都如此协调,看来这还真是“表里一致”啊。 “这里的春卷是这样的呀。” 日本那里的春卷以越南的南方式改版为主,馅基本都是时令鲜蔬和海鲜、即食加工食品一类,然后不炸,直接卷着吃,定位倒不像是春卷,更像是春卷的来源春饼。 春卷的味道自不用多说,虾片则是流行于东南亚,进口后成为了我们这地方的特产,味道鲜美,酥脆可口,老少皆宜。 这下小莫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零食了。 我查了查,炸这些东西倒还好,只需要热油后中小火慢慢炸就够,要是像鱿鱼圈锅包肉一类我还是没太大信心啊。 我打算先炸虾片看看效果。 “哇!仕郎快看!” 虾片在高温和油的作用下迅速膨胀,变得好像雪饼一样松脆,看着差不多就可以捞出来控油装盘了。 阿尔托莉雅不喜欢油腻的食物,但是这两样是炸货里的异类,春卷经过了我们一千多年的改良和创新,经受住了广大人民的考验,而虾片则是在东南亚横扫千军,能如此风靡都是有原因的。 咔咔咔 “嗯,好吃!孩子们快来一起吃!” 我有点好笑,可爱的阿尔托莉雅现在是小媳妇了,要照顾孩子们了。 “悠着点,待会还有宫保鸡丁呢。” 春卷也炸好后,宫保鸡丁的制作就开始了,鸡肉切丁,准备黄瓜丁胡萝卜丁花生米、豆瓣酱和料汁、蒜干辣椒等辅料,鸡肉腌制下直接和上淀粉与一点点油,然后大火开炒。 偷吃春卷的阿尔托莉雅停下了。 “好香呀!没错就是饭店的味道!仕郎太厉害了!” 两个孩子看见平常一本正经的她这样,都吃吃地小声笑着,随后悄悄地出了厨房,让阿尔托莉雅尽情享受爱和美食带来的快乐。 第35章 le 17 我之前说要纠正阿尔托莉雅从我这学的坏习惯,所幸现在孩子们在这,她身为长辈也就不再吃饭时跷二郎腿了。 尤其是小莫,或许是因为天性使然,亦或者是作为阿尔托莉雅的复制体,小莫对她是有样学样,为了不教坏自己的继承人,阿尔托莉雅就在餐桌上特意克制住自己的一举一动。 除了偷吃以外。 今晚晚餐让大家大快朵颐了好一阵,酥脆可口的虾片和春卷,热气腾腾又扑鼻香的宫保鸡丁,每个人再来上一碗大米饭,这真是享受啊。 我欣慰地发现,小爱来家里后气色越来越好了,先前她被各种课业死死压着,又耗费大量精力在圣杯战争中,身体状况总是不太好。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脸色有点发黄,而后被美杜莎袭击就更是甭提了,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现在少了重担,又有了大家的陪伴,她的活力就越来越多了。 以往的科幻作品里总是有复制体不喜欢原体的设定,而阿尔托莉雅这里正好相反,小莫不仅和她非常亲昵,还总是在学习她的行为。小莫被复制如此,可能是因为摩根正需要另一个善良的人来对她的妹妹发起致命一击吧。不管以前的事怎样,我很高兴见到小莫现在开心快乐地生活着。 阿尔托莉雅吃饱了以后美滋滋地伸个懒腰,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放松着。 “仕郎!水!” 接过水杯后,她一饮而尽,幸福地笑着。 “和saber姐一样的人可能有许多许多,但是saber姐绝对是最好最独一无二的。” 小爱的夸奖让我的妻子非常高兴。 “或许吧,但是怎么说的来着?总之我也希望更多拥有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的人获得幸福,哪怕是那些个saber…希望她们不要坑害自己的御主吧。” “亲爱的,你也是saber啊。” “哦,忘了,总之不管了,” 阿尔托莉雅数着手指头。 “接下来我要和仕郎一起收拾桌子,一起浇浇花,一起穿衣服出去,一起在小区里散步,一起回家,一起喝水,一起睡觉,一起起床看日出!” 正磕着虾片看电视的小莫捂住耳朵。 “啊ー怎么又开始了呀!”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我小时候看着父母恩爱时的场面,我当时应该也是和小爱一样不愿意去看的。 当时的我也是,什么也不懂,每天只想着上学、玩、吃,自然我可以把这些弊病归结为大脑没发育完全,不过我还是想、 不,或许那时候没那么做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了吧。 “小莫小时候有没有想过长大成为什么样的人?” 看着手机上的字,小莫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的话……我还真没有仔细想过。我的一生都是被安排好的,摩根早就为我精确地设计了各种圈套和计划,我只需要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就行了。这么一说,现在的话还真是、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总之我永远都是父王的骑士这件事是确定的,其他的嘛,交给万能的御主就好了。” 我点表示同意 “其实我觉得小莫最好还是接受些教育一类,毕竟正当年少好时节,不学些什么就太可惜了。” “行,知识总是不嫌多。” 这样也正好引出阿尔托莉雅的培育计划来。 小爱撇撇嘴,好像对这样的回答不是特别满意,我明白了,她又是想从大家身上套故事听。 这件事问才十岁的小莫当然问不出来了。 “saber姐有没有想过呢?” “我其实小时候第一个想成为的是挤牛奶的女工,不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些大姐姐们干活起来有说有笑的,她们的活一定很轻松愉快,一定比我们照顾庄稼好多了,那是好小好小的时候的事,应该也就是七八岁左右。而后凯哥教我骑马,再加上学的东西多了,我又觉得邮差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 她想起了曾经,笑了笑。 “那是多么美的景色!乘着马儿,在一望无际的青草上疾驰,沿着驿站和路,沿着继承着古老历史的旅途,沿着在神话里诞生的通途,看着这一切,想着这一切,好像鸟儿一样乘风而起…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想着奔跑、奔跑再不断地奔跑就好了。骑马的感觉终究还是要比坐车好一些,自然,不是那么舒适也是真的。” 孩子们认真地听着。 “而后事情又发生了变化,我又觉得裁缝是最好的职业。一次我随着凯哥去赶集,把穿破穿旧的裙子送去裁缝店缝补。在哪里,我见到了一个我能想像得到的最漂亮的裙子ー其实以现代的眼光来看,那也不过是个有着简单的几何状花纹的朴素裙子而已,但我是真的很想要呢。我想,我穿上这条裙子后一定会很漂亮,我要留着它等到结婚的时候穿。我就觉得裁缝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能做好多漂亮的衣服出来,我还记着这个小小的梦想,我也期待着自己能够实现它。” “而后呢?也就、没有而后了。我不断地被教授着自己对于不列颠的重要性,我应该为了许许多多的人们牺牲自己,成为骑士成为王呀就是救大家的必经之路,至于我自己想当什么,那肯定是毫不相干的事,我也就逐渐不再去想了。” “父王…” “小莫,有选择人生的机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一定要珍惜它。” 小莫重重地点点头。 “那仕郎哥呢?” “我?我可能没有过这种想法吧。” 我脱口而出。 三个人齐齐看着我。 “仕郎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玩笑,确实没有。” “御主,你这是?” “你们那么奇怪干吗,我本来就是个怪人啊。” 确实是这样的,我得承认,在仔细对比后,不少地方和archer差不太多,特别是年轻时的奇怪脾气这一点。 阿尔托莉雅立刻用上了非常正经的语气。 “仕郎,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不允许亲爱的夫君心里有无法被治愈的地方。” 感谢你的关心,我亲爱的。 其实,去看见那小子以后,我对于自己的过往也有了些新的了解,或者这就是命运吧,不过我不在乎。 “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就说了,真没想到会在饭桌上说这些。” 气氛骤然变得凝重。 我想着,它们,这些想法是如此自然,或者它们确实是应该说说的东西。 我这时突然清醒过来,我在说着什么啊…这部分并不是应该讲给大家听的,但是,如果不在大家面前承认自己的内心,又怎么该向更多人承认呢? 大家要听的话 “我其实很早就没了自己想成为什么的意识。这一点,我和archer是差不多的,不过有所区别,他是因为火灾,而我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因素。生活把我挤压着、抽打着,绝望吃着我的希望,严格来说我很早就没了这种意识,我能怎么样呢?未来又能怎么样?” 我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啊……” 阿尔托莉雅一时语塞。 “仕郎哥,那个,我们换个话题吧。” “让我继续说吧。后来啊,我看着大家,看着许许多多和我一样在巴掌大的地方艰难求生的人们,看着许许多多人们这样,一朵朵小小的花朵在人们的尸骸上绽放。它们顽强地生长着,带给我们一点点小小的欢乐。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有这样多的人受罪,看着手心里的小小的花朵,我有了愿望。不过严格来说不是我的,我的很早就死了,但是这也无所谓,反正我和他们是一体的,谁的都一样。” “花朵里蕴含着小小的,转瞬即逝的梦想,我看着它们的破灭,看着它们被污水浇灌得越来越脏,看着它们死去,我就这样看着…而后我就成为了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人。我已经受够了这个过程,我决心做出来一些什么。” “许许多多的梦想和苦难,不应该发生的苦难……我和那小子很不同。他被外界变得空虚,而我被外界变得充实,他被外界变得失去了梦想,而我被外界变得充满着梦想。我现在醒悟了,那就是我生存的意义,我生存的意义就是把属于许多人的梦想化作现实,这是我唯一的梦想,这点上说,我比他还要自大,自大到可怕啊。” 我确实是一个很狂妄的人,我狂妄到觉得自己能够完成别人的梦想,狂妄到根本不在乎什么问题,因为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从根本出发解决掉就完事了!解决不掉那就是我还不够强! 而人是没有终点的,我的梦想是没有终点的! 为他人梦想实现而诞生的梦想是没有终点的! 我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并不喜欢把自己和那个人联系起来,但这样一看,可能也确实差不多吧。 而之中的核心差异就在一个“人”字上。 希望他经过我的那番话语能够理解这个字的分量和意义,已经有不计其数的人们为这个字而献出了自己的鲜血,我永远铭记他们,他们的血就是我的血,我的血就是他们的。 “一定要描述梦想的话,阿尔托莉雅的梦想是希望守护大家的笑容,那我的梦想就是把属于大家的笑容夺回来吧。当然,守护的前提是要有,夺回来的保证是能够守护,我很开心能够和阿尔托莉雅在一起,让我们的梦想一起变得更加熠熠生辉。” “……仕郎,我一定会完成你的梦想。” “我相信阿尔托莉雅。” 说了一大堆相当自我的话,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些都不怎么动听,也没有什么意思,小爱一定不会喜欢的。 这些只是我的另一面,我无法离开的另一面。 我接受了它们 如果一定要有什么命运,那我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命运是这样的 ー 小爱还是向我道了歉,其实完全不需要这样,孩子们很担心我的心理状态,而更担心的是阿尔托莉雅。 她们决定让我俩先出去散步,至于刷碗一类就就由她们来做。 “亲爱的,我会保护你!阿尔托莉雅起誓,一定会保护你!阿尔托莉雅的爱和温柔都是你的,请你放下心,一定不要再这样受伤下去了。” 才刚刚出门,阿尔托莉雅立刻表达了关心。 我感到心和阿瓦隆在颤动。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好怕这样仕郎最后变得会和archer和切嗣一样,仕郎,答应我,就让我作为你的剑永远陪在你身边吧。” “我也立了同样的誓言。” “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的泪水使我应该变为钢铁的那部分都化作了绕指柔,泪水夺眶而出。 “你的梦想呢,阿尔托莉雅,你的梦想我也一定会帮你实现。瞧,你不要担心我会变成那样,有你在身边,我就永远不会那样。现在我们已经走完了一步,接下来还有很多步要走。” “嗯” 阿尔托莉雅说我拯救了她,而她也拯救了我,她让我重新抓住了一点点自我,一点点渴求着自己能获得幸福的小小的自我。 而这非她莫属,如果不是另一个善良到甘愿放弃生命和幸福的人来作陪,那我的心灵大概永远也不会敞开,就那样化作铁一点点冷下去吧。 也是,阿瓦隆确实给予了两个最需要保护的人以保护,物极必反,保护着人们的人也需要保护啊。 而我的“狂妄自大”也许也有这个原因?但是,它们都在为我和她,为人们而运作着,我也很确定它不是什么坏事,这便是再好不过。 本来应该平静下来的生活反而这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出了变故,谁会想到能这样呢。 月亮出来了啊… 它的光让我整理凌乱思绪的过程更快, 我也… “仕郎怎么停下来了?啊” 虽然说她的嘴唇上还留了一点晚餐的味道,不过我并不觉得怎么异样。 “在月下说着誓言的阿尔托莉雅,很美很美,你就是我的心,阿尔托莉雅,有你在,我永远不会死去,永远会为你活着。” 她再次有些抽泣,不过这是欢欣至极的泪水。 “仕郎最好了。” “阿尔托莉雅也最好了。” 阿尔托莉雅之前在刚接回来小莫时说,有我们俩在就没跨不过去的坎,那确实是这样的。 第36章 le 18 孩子们放心不下我,收拾完也下楼来散步了。 小爱见我和阿尔托莉雅又在卿卿我我遂放下心来,她觉得刚才是在揭我的伤疤,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这不能怪她,总之,事情稳定下来就好。 我讲点别的事活跃气氛。 “小莫认识莫俊德吗?” “莫俊德?男的名字吗?是谁啊。” “我再给你说几个名字,你看看认不认识他们,卡文英、郎士乐、崔思痛。” 阿尔托莉雅开始偷乐。 “听着挺耳熟啊,不过崔思痛,真的会有人起这种” 小莫眨眨眼。 “崔思痛、崔思痛,崔斯坦?!居然是圆桌骑士的名字啊,卡文英,高文,郎士乐,兰斯洛特,这样啊。” “那么,莫俊德就是ー” 阿尔托莉雅憋不住,轻轻笑着。 “啊???!!我?!这什么不知所云的名字啊!!!把我说得像个纨绔子弟一样!” “说起来,会不会有那种特别顽皮、玩世不恭还性格泼辣的太妹型小莫从者呢?” 小莫一下炸了毛。 “御主!我允许你称呼我小莫不是为了听到这种质疑的!我莫德雷德是一个遵守骑士守则,在岁月里锻炼出优秀作风的人!我不允许御主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所代表的可能也一定不存在!!!” “真的吗?” “真、真的!怎么不是真的了!” 其实我觉得,如果大家没有遇见彼此,是不会互相帮助、互相促进,最后成长成为今天这样的。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刺激小莫,只是觉得,我们的小莫肯定也是许许多多个世界里最好的。” “是的!正如仕郎哥所说,保护我的骑士小莫最好!” “我只有小莫一个继承人呢。” 听到这些话,小莫愣在了原地,随后止不住地以泪洗面。 “小莫……” “没、没事、呜呜呜、大家的认可……我这是、太高兴了、呜呜…” 我和阿尔托莉雅拉住她的手,小爱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一生寻求着认可、光明与幸福的小莫此刻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在小莫平静后,我向两位圆桌骑士解释,这些是国内翻译亚瑟王传说时采用的译名,用了音译意译结合的方法,方便读者记忆。 小莫迅速在其中发现了笑点。 “美更·拉·费乐死我了哈哈哈,摩根听到这个肯定会生气的吧哈哈” “魔灵,确实,以后我就叫梅林魔灵好了,这糟老头子不就是这么个玩意吗?” 小爱觉得这种翻译方式很新奇,比日本全部用片假名标注外来语更好些。 实际上,因为日本近代化比中国早,最先进行汉语转译的是日本学者们,但是这股学术风气也就持续到了19世纪末,而后就是大家熟悉的片假名时代。 “不过确实是挺符合这些人性格的,崔斯坦确实每天都嘀咕着这悲伤那悲伤,看见个鸡被大伙烤着吃了都悲伤,这也是我听大伙说的,他不是早都走了吗,我来的晚,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贝德维尔没有跟你说崔斯坦的过往吗?” 故事会终于正式开始了,小爱很高兴,认真看着翻译的结果。 “崔斯坦年轻的时候可不是你看到的这幅样子,当时他是圆桌骑士中间知名的主战派,主张用武力统一不列颠;因此,贝德维尔关系和他特别不好,贝德维尔讲求以包括让步在内的代价使敌人臣服,而崔斯坦可不管这些,他总是优先考虑打仗。也确实,他擅长谈判,并且总会以唇枪舌剑逼迫对手服从我们的要求,他的武器也是他这个特点的体现。” “那把好像弓箭的琴?武备库的后勤官说,那东西最多只能影响人的精神呀?” “那只是崔斯坦封印自己能力的结果,他如果认真起来可以把空气当作箭矢,一瞬就能横扫将近十个敌人,其实力也是不俗,可以和兰斯洛特、高文等匹敌。”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但是他和贝德维尔这对冤家都有同样的心病,心上人很早就过世了。我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崔斯坦在结婚后就越来越失落和绝望,武器也被自我所禁止。他越来越优柔寡断、多愁善感,更受不住朝政的压力,说我不懂人心后退出了圆桌骑士。” “这样呀,也是,爱情的力量很伟大,就算是强大的骑士们也得在它面前折腰。” 小爱没听过贝德维尔,于是阿尔托莉雅和小莫又简略地说了说。 “那saber姐,圆桌骑士里谁最厉害?” 小莫使了个眼色。 “哦、哦哦,我是说除了saber姐外的其他人。” “除我以外就是兰斯洛特和帕西瓦尔了吧,高文崔斯坦也和他们能难分伯仲,虽然隐隐差了一丝,但是如果战斗策略选的好,获胜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小莫呢?” 年轻的女骑士噘着嘴。 “我不入流啦…” “小莫属于新生代骑士,训练和实战的时间还不够多,依旧是比不过前辈们的。不过以后经过成长锻炼,说不定能创造更伟大的成就,不,已经做到了,拯救不列颠这种功劳已经可以顶的上我一生的全部战果。” “承蒙厚爱,父王言重了!!” 嘿嘿嘿 她又露出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来。 这孩子真是不经夸啊。 那就让小莫试着学魔术吧,说不定会更厉害。也对,这也是个路子,现在很难给小莫找实战的机会,不如另辟蹊径,从魔术、科技等地方给小莫找补,增强战力。 “我听小莫说,圆桌骑士们经常有绯闻,是真的吗?” 这一下把阿尔托莉雅问住了,她当年基本上不关心手底下人的情感状态。 “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太多,可以肯定的是兰斯洛特有情人,具体哪家、什么情况我也忘了。这件事在军营里闹出过乱子来,打仗开拔的时候,他的情人领着一大堆家仆来要找他私奔引发过骚乱。高文好像作风也有问题,贝德维尔说他“万花丛中过”什么一类。” “saber姐管管他们呀。” 阿尔托莉雅露出苦笑。 “这群人的势力盘根错节,我若是批评他们很容易演变成针对我的非难,进而要求王国在处理他们家族利益时进行偏袒,这样又会加重王国的负担并让其他势力眼红,saber姐当时天天都像是在走钢丝,不敢节外生枝了。” “这样啊…” 随后阿尔托莉雅讲述了朝廷上的文官们,这部分往往被各地的传说所忽略。 实际上亚瑟王的朝堂非常“国际化”,和主要来自不列颠与高卢两地文化近似的骑士们不同,文官们来自欧罗巴的五湖四海。 内阁总理阿里乌斯,出身于以弗所(小亚细亚西海岸古城)的商人世家,然而到他的前几代出了变故,西帝国的彻底崩溃让家族失去了一条重要商路,于是阿里乌斯从小就被培养政治才能,家族希望他能够前往“充满新商机希望”的地方,如果家道中落也能够留个旁支。 “他有典型的希腊人长相,个子矮、有着黑色卷发,精通各类古典哲学,为人长袖善舞,喜欢请人喝酒,特别是贝德维尔,他们两个撑起了王国的政治和军事。” 阿里乌斯在朝野中纵横捭阖,大批情报网由他带头牵起,同时阿里乌斯曾经提醒过阿尔托莉雅,阿格规文绝对有问题,这件事她一直铭记至今。 首席财务官弗里德里克,来自文都博纳(维也纳)的军户家庭,他曾经作为雇佣兵和蛮盟军队成员作战,期间发现了自己在统计、计算和节约开支上的才能,遂离开军队,辗转来到不列颠。被地方官赏识,推荐给了中央。 “他是个高个子,但是很瘦,视力不太好,据他说是因为熬夜清查账目导致的。” 弗里德里克在进入中央后显现出了过硬的素养,就算是在经常出现坏账死账的不列颠,他也拼了命给王国经济杀出一条血路来。他和阿里乌斯是损友,阿里乌斯经常嘲笑他的日耳曼蛮族出身,更会用一些辛辣的讽刺诗来说他“掉进了钱眼里”;弗里德里克就用从家乡带来的各种粗俗的歇后语进行回敬,二人时常吵个面红耳赤。 如果贝德维尔不在,这时候就会有第三个人出现来进行调和。 谁会想到一个农民能成为首席户籍官呢?但是就这么凑巧地发生在了兰特布鲁斯身上。他来自马萨利亚(马赛),祖上世代都是种地的,到了他这一代就被迷迷糊糊地拉壮丁进了哥特人的军队,又迷迷糊糊地被小不列颠(布列塔尼)人俘虏,又迷迷糊糊地帮助当地执政官清查好了人口,被举荐到中央。 兰特布鲁斯说话有点不利索,但是人很精明强干,时常发挥农民的吃苦耐劳在王国各地奔波。不止于此,他有一个调解他的希腊朋友和南日耳曼朋友的妙招,那就是矛盾转移。 特里瓦(特里尔)的达尔纳特斯是法兰克人,工程队出身的营造官,是朝堂上少数一开始就专业对口的人。实际上法兰克人和撒克逊人只是同属于日耳曼人,并不是一个部族,但是因为当时特里瓦被撒克逊人控制,达尔纳特斯就成为了地域歧视的终点站。 有诗云: 蛮荒的造物! 连火神也为你的凿子悲叹! 可怜的石头! 连西西弗斯也不愿去推送! 有歇后语云: 北方佬造神庙ー赶着渎神 刚听到这些的达尔纳特斯经常要找几位同僚决斗,但是一次被弗里德里克一拳放倒后就再也不提了。他经常在阿里乌斯的酒会上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一定要亲自上战场抓个撒克逊俘虏来,然后随便把什么垃圾职位塞给那个人,这样他就不用成为调解矛盾的牺牲品了。 不幸的是,这些人们的结局并不是那样好。 阿里乌斯在王国崩溃的前两年被人行刺,随后不久重伤不治去世,他的死成为了草台班子崩溃的预兆;没了人保护的弗里德里克被人排挤,阿尔托莉雅完全做不了什么,只好把他降级留住成为顾问,最后他也离开了。 “他对我说,‘陛下,或许我应该再次成为一名标枪骑兵’,就离开了。我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他已经为不列颠做了太多太多。” 兰特布鲁斯在二位朋友离去后积劳成疾,毕竟被战乱严重摧残的王国也难以进行准确的人口统计,不久就倒下了,他最后希望亚瑟王准许他落叶归根,死在了回老家的路上。 达尔纳特斯则被以莫须有的“日耳曼异教徒”罪名抓捕软禁,一直到亚瑟王战死,他也一直被困在伦迪尼乌姆(伦敦)。 “怎么最后都是这样的结局……” “这也是我不喜欢亚瑟王的原因之一啊,她只是一个贵族政治的傀儡,当王国的顶梁柱被一个个撤走变成腐朽的食利者时,她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我记着他们每个人,记着他们对于未来的期盼。阿里乌斯说,或许未来有一天,每个人都能有文化和学习哲学,这样就再也不需要费劲口舌让大家觉得神不存在了,这位亚里士多德的信徒还是这么喜欢用理性来丈量一切。” “弗里德里克说,他希望故乡的小伙子们再也不用拼命加入要死要活的军队,受尽苦难和折磨,还要背着自己的良心下手,那是在培养野兽,不是在培养人,要是人们都懂和平的可贵就好了;兰特布鲁斯说,机械方面的能工巧匠我们这里还是很缺乏,应该设计出一些农业机器来帮助农民。‘您记好,用的东西,都是农民和工匠,造出来的,多关照关照这些’” “达尔纳特斯说,流民们还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什么时候所有人都有个住的地方,他和工程队的其他朋友们就死也得睁着眼看着这一天死。”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 “我,一直记着这些话,我带着他们的愿望,来到了这个实现这些只差临门一脚的地方,请你们安心吧,或许亚瑟王只能被困在王座上了,但阿尔托莉雅会代你们看到那一天的。” 语毕,孩子们和我都鼓起了掌。 “仕郎说还有很多步要走,我很期待未来呀。” ー 今天阿尔托莉雅把真材实料都抖搂了出来,让小爱听了个过瘾,她乐呵呵地去听歌了。 小莫感受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决心,她也希望代很多她麾下的士兵们看到那一天,我其实不希望小莫这么快就挑起如此重担,但是这可能也是必经的磨炼吧。 “因为小莫大概会不愿意听,我也特意隐去了一些部分呢。” 关上房门后,阿尔托莉雅红着脸颊,像抱着大毛绒玩具一样紧紧地抱着我。 “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人们都希望我有朝一日恢复自由,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那个亲爱的人就在我怀里,我好高兴。” 我们的爱也是寄托了很多人的希望啊。 是的,从梦想到爱,我们让这些温暖着人们的火焰永远在心里跃动着,永远发出光和热。 第37章 le 19 啪! 阿尔托莉雅打蚊子的准头比我好得多,有她在,这一夏天我就没有被叮过。但我感到隐隐不安,这都已然是秋季,可蚊子的势头非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多。电视上说有什么变异蚊子和入侵物种,这要是被我碰见就麻烦了。 “今年要是十一月份都有蚊子,那我也就真是开了眼界。” 人类的活动大大加速了生物变化的过程,一千五百年后出现的东西已经能让阿尔托莉雅无法把它们和自己认识的联系起来了。 “没关系,我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仕郎的。” 她擦了擦手,继续摆弄着小狮子,浅浅的幸福的微笑爬上她的脸颊,大眼睛里充满了温柔。 她的爱是如此的宝贵和美丽,我…我已经不敢再去设想什么“失去”的可能了,更不敢设想她出了什么事故,我无法忍受自己惯性的怀疑思维与杞人忧天继续发作。 像阿瓦隆说的什么被腐化的saber,我无法想象那样的事发生,那还是杀了我更让我好受些。 要是真的那样的话,要是真的失去她,我的心大概就会死去,最后变成比archer还要糟糕的情况吧,说不定连说俏皮话的能力都没了。 在这种想法的作用下,我也就愈发鄙夷两个月前的自己,为什么我的第六感会在阿尔托莉雅身上失效?为什么我没一眼看出来她是这样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开头就不能再多包容包容她?为什么不能用更好的方式改变她?为什么喜欢关心别人的我没有尽最大努力最快速度摸清她的心思?为什么相恋后总是说胡话伤她的心?我应该能做得更好的,我应该能做得更好…… 或者这也是“命运”的一环? 不管怎样 她就是我的心,我的永恒… 她改变了我的一切,我也和她一样,再也不愿回到没有彼此的时候了。 “仕郎?” “啊,没事,没事” 我一定是又不自觉地紧皱眉头了。 “不准向我撒谎!你看你,都已经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哼,是不是听到圆桌骑士的绯闻就想起了自己遇见的女孩?就觉得糟糠之妻的我不够好了?” 在我面前,她的演技不是那样好,而且因为装出这幅模样太过匆忙,她没考虑到一件事。 “阿尔托莉雅,你知道吗?你让我第一次看见了女孩子吃醋的样子,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恋人啊。” 白色的百合花变成了粉色。 “我、只是想开玩笑让仕郎开心些,仕郎不要那样子了,我看了也觉得难过呢。”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个吻,第一次相爱,所有这一切,都是阿尔托莉雅给我的,我是一个不轻易说‘爱’这个字的人,因为我知道,爱代表着两个生命以自身作抵押立下的誓言,而我爱阿尔托莉雅,我、” 但是,看着亲爱的她,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我抱住她。 “我很后悔,我之前说什么阿尔托莉雅离开,那都是蠢话,是我这个最愚蠢的傻瓜总是在胡思乱想…我不要阿尔托莉雅离开我,我要阿尔托莉雅永远陪着我,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美好,阿尔托莉雅。” “仕郎、我、也要仕郎永远陪着我,因为” 怀里的姑娘大概感觉到了我蕴含在这句话里的千言万语,也不禁落下了泪,泣不成声。 “仕郎也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美好啊。” 我们相拥哭泣了好一会,这也并非悲伤,而是喜悦,庆幸我们遇见了彼此,庆幸我们活在这世上,庆幸我们延续彼此的爱情。 “不哭了、不哭了,仕郎男子汉大豆腐,还总是哭鼻子…” “什么大豆腐啊…” 我松开阿尔托莉雅,看着被爱情浇灌得神采奕奕的她,也露出了笑容。 我们都是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天崩地裂的人,但又是如此的脆弱啊。 脆弱的,闪着光的内核被两个人交给了对方,共同守护着。 我陪阿尔托莉雅做着游戏,她的想象力很丰富,比如今天的故事是小狮子智斗男巫,可爱的小狮子在森林里迷了路,而坏蛋为了捕获小狮子布下天罗地网,但是小狮子非常勇敢,为了逃出生天不断地战斗着。 “嗷呜!” 由阿尔托莉雅配音的小狮子一下就撞倒了许多玩具士兵。 “可恶的小狮子!!!士兵们,站起来继续进攻!” 我把这些承载着童年回忆的忠实士兵们扶起,看着它们进入到另一个人的童年里。 “哈哈哈哈,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还没有结束呢!” 阿尔托莉雅解说道,小狮子飞也似地窜进士兵们中间,让他们胡乱开火,甚至还有一颗子弹擦伤了男巫。 “好疼啊!好疼啊!可恶的小狮子!” “结束了!坏蛋男巫!” 小狮子扑住我的手,而这也就是故事的终点了。 “小狮子把男巫捆起来,趁着士兵们不注意,终于离开了黑暗的森林。”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说。 “我赢了,仕郎,等等、我弄坏它们了吗?” 她也把玩具士兵们捡起来,放在手心里仔细检查着。 实际上这些小玩意不过是小学小卖部里五毛一包的便宜货,上面的飞边还没处理干净,人物的样子也普遍是扭曲的。 它们承接了我许许多多的回忆,但是我一直不珍惜,也一直对过去没什么感觉;直到现在,当它们变成别人ー我的爱ー童年的一部分,我这才察觉到它们的可贵。 “没事的,它们也坏不了,和阿尔托莉雅一起玩真让我高兴。来,放下就好,我把它们收拾起来。” 是夜晚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吗?一入夜,被月光映照的我就卸下了白天全部的伪装,把内心的柔软全部给予给她。 她看着被装进塑料袋的一个个小人,叹了口气。 “怎么用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袋子装它们呢,我们以后缝一个好看的袋子吧,袋子上就绣着我和仕郎的名字,说这是我们的玩具袋。” …… “…嗯,好啊。” 我终于感到了高兴,看来我能够兑现给予她童年补偿的诺言了。 小狮子被放在床头,那里已经成了它的家。 “仕郎仕郎!来,这样” 我靠着床头坐下,而阿尔托莉雅坐进我的怀里,让我从背后搂住她。 “仕郎看得见我的手吗?” “当然” “来一起翻花绳吧!” 她教我的花样我还记着呢。 我看着花绳上下纷飞,看着她灵巧的小手怎样一次又一次让绳子变幻出多样的几何图案,每当我卡在某个图形上,阿尔托莉雅就手把手地教我如何解开。 “这个呢是鹰” 一个由一长一短两个椭圆构成的图案,确实很像是大张着翅膀的猛禽。 “这个是蝴蝶” “算上之前教给我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变出来二十几种了吧?” “嗯,我很喜欢研究这些,只是可惜一直没有玩伴。” 她低头害羞地笑了。 “我之前常常幻想仕郎陪我做游戏时的场景,但是一想到就会不禁摇头,太幼稚了吧!我怕仕郎会觉得我不成熟。” “哪有的事。” “仕郎也喜欢玩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这算是口是心非了一次,我已经不是那么喜欢这样游戏,但是既然她喜欢,那我就一定要陪她一起。 变的都是动物的图案啊。 阿尔托莉雅好像很受小动物们欢迎,比如去公园的时麻雀们就一点也不怕她,任由她从旁边经过;而我这个被正义“腐蚀”的掠食者就不这样,小鸟隔着四五米远就迅速飞起,时常惊得一大片地上的麻雀群一起飞走,有些从松树上落下的,就好像松果会飞了一样。 好像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睛。 难怪小动物们喜欢,她正是自然创造出的最美的生灵,是比精灵还要像精灵的美好化身。我也明白了,阿尔托莉雅就是一个应该这样,应该享受着爱,用自己的善良和温柔照亮着世界的人,和saber感觉上的差异,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困了吗?” “嗯,但是还不想睡,我们继续玩会先。” 她突然停下了。 对了仕郎,我、我可以经常穿婚纱吗?” “啊?” “就是、婚纱好漂亮的,好想多穿一会……” 就算是最美丽的生灵,追求更美的天性也没法避免啊。 “当然可以,不过就在家穿穿吧,穿出去不方便。” “嗯!谢谢仕郎!”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以后给阿尔托莉雅定制条白裙子吧,就像百合骑士那样的,如何?” “可以呀,我也有点想念那条裙子了。” 呼呼 阿尔托莉雅把背完全贴在我的身前,我们感受着两个生命的活力,两颗心脏的跳动。 “明天我们去干什么呢?” “大哥说要带我们去兜风,这是他的饯别礼物。” 这几天,哈姆德大哥他们回国的手续也就下来了。突然感到不舍和感慨啊,圣杯战争,终究也就结束了,我们这些在战火里历练出来的朋友们也要星罗四散,回归到各自生活中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必然。 “而且明天爸妈就回来了,看看小莫能不能给他们个好印象吧。” “我对现在的小莫有很大的信心。”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如今小莫已经是和同龄(宣称年龄十五岁)人差不多的普通女孩,而且开朗活泼还懂事,爸妈会很乐意看到家里多这样一个开心果。 还是有个好家庭才能让人成长,命运带给小莫的这次机会是着实不易、着实宝贵啊。 “嗯…” 阿尔托莉雅闭上眼睛,双手搭在我的手上。 “想休息了吗?” “是的,仕郎就是我的家呢,这股温暖让我觉得,该就着它躺下,享受爱人的温柔乡了。” 那就睡吧,好好地放松,消除疲劳,还有好多好多新的一天在等着我们。 “晚安,亲爱的。” 第38章 le 20 l我现在发现,赖床真的是一种享受,用胸膛承接我的天使是无与伦比的绝妙体验。听着她的呼噜和梦呓,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就轻轻地安抚她,让她的梦乡也置于我的保护下。 有时候阿尔托莉雅还是会发出很大的鼾声,还会流口水,但是现在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反而觉得这样的阿尔托莉雅特别可爱,这和当初我的感想倒是完全不一样。 “…嗯…仕郎抱…” 好像是有点冷,她把我的胳膊拉得更紧了一些。 爱情让她的梦也变得更加柔和了,最起码没有再出现梦到战争等场面的情况,那些梦魇已经被甩到脑后,现在,天使回到了属于她的家,属于她的避风港。 阿瓦隆也不再干预我的梦了,我又回到了以前的诡异梦境时代,硬说起来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生活里的边角料和奇怪想法拼凑出来的奇葩东西。也不知怎么,我从小学开始就常常做这样的梦,有时候是和外星人搏斗,有时候是在一大堆奇怪的场景里切换,还有时候梦到上电视一类的东西。 说来惭愧,阿尔托莉雅天天做梦和我一起玩,我倒没怎么梦见过阿尔托莉雅,不过也好,我可不希望亲爱的姑娘出现在像什么外星世界、复制人工厂一类的地方,那样的话恐怕我会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疯了。 现在是早晨六点多,天已经大亮,根据阿尔托莉雅的生物钟,她这会也快醒了。 阿尔托莉雅翻了个身,直接趴在我身上,口水顺着嘴角淌出来,打湿了我的衣服。 “……给仕郎做青草炒蜗牛、嗯…” 她的小手摸上了我的脸,揪住耳朵。 “蜗牛…怎么肉乎乎的、壳……噗-噗呼~嗯ー” 她醒了,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 “睡得好吗?” “嗯……仕郎,有没有壳的蜗牛吗?” “那大概是鼻涕虫一类的东西吧。” “不想起…再趴、啊、仕、仕、仕郎,抱歉。啊,怎么都被口水弄湿了呀。” 阿尔托莉雅红着脸说着,赶紧起身去拿毛巾擦了擦。 “梦里阿尔托莉雅要做菜?” “嗯,梦见仕郎和我过家家,但是仕郎说没有菜,我就去四处搜集原料做菜了。” “谢谢你,亲爱的。” 我坐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和她一起享受早晨难得的偷闲时光。 阿尔托莉雅害羞地笑了笑。 “这样睡觉真的好舒服的,那个、仕郎不要生气,但是仕郎真的就像一个热乎乎的大毛绒玩具,我一枕在仕郎身上,感觉什么烦恼都没了,睡也睡得香。梦里也都是在和仕郎一起玩呢,我梦见仕郎穿着一身白衣服,和我一起在故乡的草地上玩耍,有时候是捉迷藏,有时候是猜拳,有时候是过家家,有仕郎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好开心。” “阿尔托莉雅开心就好。” 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除却出去兜风和迎接父母外,我之前买的百合花和小莫的鞋子都到了。 关于鞋子,我还有个问题想问她。 “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一开始抵触运动鞋呢?” “我当时不熟悉这些材料,乍一看,我觉得‘这东西真的能穿吗?走几步就磨坏了吧?’,我当时想可能还是穿皮鞋更好一些,毕竟我也穿习惯了。但是穿上运动鞋后,情况就完全变了,这个脚感真的让我上瘾,不用像皮鞋那样经过磨合期就直接包裹住了我的脚踝,前面也不磨脚,太舒服了。” 她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仕郎之前和我分享过自己穿靴子的故事,已经把三双靴子都穿报废了,我也得感叹下,该说仕郎的确是耐力异于常人,这要走多少路才能穿坏呢。” “马略的驴子(罗马军事家马略改革军制后,军团士兵必须背负自己的辎重)是这样的。” 实际上对于喜欢靴子的人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军靴,而不是吹得天花乱坠的各种所谓时尚潮流,那些东西要么大部分都是pu等廉价材料,要么是根本不值价钱,穿上去绝对会把脚折磨出病来。 阿尔托莉雅突然想到了什么,叹口气。 “唉,靴子的问题先不谈,我还是想说,虽然有很多个季节在等着我们,但夏天还是太可惜了,我要是再主动些,就会有更多和仕郎的浪漫记忆了呢。” 她也是这样想的啊,没办法,人总要成长和磨合,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仕郎知道吗?我有次对仕郎怦然心动是在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那时候正是雨夜结束,晚风就着一丝凉意吹过,我们俩就这样并排走着,在城市的夜晚里遨游。那种感觉真的说不出来,只觉得特别美好,月光和星光点缀的夜幕、霓虹灯闪耀的色彩、水洼反射的天空,和你温柔的笑容…那一次,我体会到了少女应该有的,那种感觉。” “本来这样的浪漫时刻应该有很多很多,可惜,最后没剩下多少。我们的时间安排非常紧,当时每天都很忙很忙,仕郎又要教育我、又要做家务做饭、还要锻炼,更要准备圣杯战争,一天下来忙得团团转。那个时候两个人好像工友一样,别说仕郎,我自己也累得不行,趴床上一下就睡着。” 我要是能说说当时我的感受就好了,可惜如今我已然无言以对。 “后来我把周围的交通情况摸透了,战争准备做足后,我们才算是有了正式的休息时间,能够一起做一些喜欢的事放松放松。我就是那时候被仕郎教会用毛笔写字的,书法确实让我感到了安宁和自如,全身心投入地写一会,愉快就会从中而出了。” 阿尔托莉雅停住,轻笑起来。 “对了,仕郎之前已经把我看光了,要对我负责哦?” “唉呀不要开这种奇奇怪怪的玩笑了。” 她亲了亲我。 “害羞的仕郎好可爱。” 不注意男女之别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已经被压迫至极,已经麻木到不注意,一种是收放自如能够就事论事区别对待,比如说医生;而之前的阿尔托莉雅明显属于第一种,这是非常不健康的。 其实我也是能够区别对待,但是…但是毕竟这是我初次相恋相爱,我之前连女孩手都没摸过,嘴上说说和理论上终究不能完全代表实际,脸不红心不跳的圣人、这种我还是做不到啊。 “我当时看见赶忙躲过去闭眼递毛巾的仕郎就想,哼!又是个俗夫子、臭男人!天天嘴上什么仁义道德大道理,一遇到女人就立马原形毕露!现在想来我可真是太傻了,居然把一个人的纯洁温柔当成市侩凡俗,这样不是本末倒置吗。” “这不能怪阿尔托莉雅,人被压迫至一个极端后,思维也就走向了极端化,阿尔托莉雅当时应该是极度失落和悲伤,自我被压抑,又与世界隔离,孤独和愤怒让她对所有接近的人都用有色眼镜看待。” “嗯,是这样的。而且还有另一层原因在里面,仕郎是我的同类人,我就不由自主地拿对对自己的那些非人要求来苛责仕郎了,其实完全不应该那样的。” 语毕,她搂住我。 “亲爱的像这样就最好了!我要求仕郎以后每天都让我抱!” “我很乐意” 又像那天一样,我把她的小手放在心口上,感受着它的温度。亲爱的她享受多少我的温柔都是不够用的,我只能尽心地试着去做,不敢说这便是最终能达到的最好效果。 ー 回家做早饭的感觉真好。我乐于见到厨房和一切厨具,更乐于使用和清理它们,厨房和我就好比船和船员,我已经习惯了这船的掌舵,去别的地方只能水土不服了。 今天我给大家做的是紫菜豆腐汤,豆腐特意用了冻豆腐,这样能让它最大程度地吸收汤汁里的鲜味。 “要是能在冬天来上这么一碗,那真是给烤肉也不换啊,成本低、味道好,如果不想也可以不加入任何食用油。” 阿尔托莉雅和小爱都认真地记下了步骤。 “怎么会这么香呢?” 浅尝一口后,小爱发出了感叹。 “我之前总是对厨艺决定好坏这句话不以为然,现在来看真是这样。” “嗯,现在看看你saber姐那边怎么样了吧。” 阿尔托莉雅在做芝麻糖饼,小面饼加糖馅,干圆后沾上一层芝麻,下锅煎的一瞬间,芝麻和小麦的香气就充盈了整个房间,和汤的味道交相辉映。 但是阿尔托莉雅还是不太会掌握火候,第一张糖饼煎糊了。 “啊…怎么这样…” 她对于火候的感觉还很差,更多地依赖于自己的嗅觉ー这是非常不准确的,当人们闻到糊味时,往往菜就已经补救不回来了。 小莫这会洗漱好了,也来厨房帮忙。为了让大家得到进步,我煎好一张,然后让她们自己煎剩下的六张饼,掌握生活技巧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最后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做得最好的反而是小莫,原来小莫在当初“荒野求生”的时候经常自己做点面饼吃,这方面的经验很多,火候把握得刚刚好,不焦不生,非常均匀,甚至比我还要好一些;其次是小爱,小爱煎饼这方面还是手生,因此不敢开大火,小火一点点煎的,结果饼上残留的油比较多,有点腻;最差的还是家妻,一个半糊,一个半生,我这会也明白了,阿尔托莉雅倒不是很不擅长处理,而是把握不好烹饪,这个确实有点吃天赋。 看到结果后,阿尔托莉雅非常伤心,我怎么安慰她也不好使。小莫本来想悄悄地把阿尔托莉雅的饼换掉,但是被她发现和制止了。 阿尔托莉雅还是特别希望向我展示她的进步和身为妻子的生活能力,不过也是那句话,人总有擅长不擅长的地方,不可能样样全能。 “亲爱的,你的饼就我吃吧,你吃这张好的。” “不!仕郎,我必须吞下失败的苦果,这样才能让我长教训。” 这方面她的态度特别强硬,我怎么劝都没有效果,那个总是和我顶嘴的亚瑟王好像又隐隐约约地出现了。 但我可不能让她吃这样的东西,教训归教训,吃饭归吃饭,阿尔托莉雅精神方面得吃教训,但物理吃饭这方面必须吃得好。 在我的暗示下,小莫迅速发动“叛逆”,像小八爪鱼一样把阿尔托莉雅抱住(其实也是在撒娇),然后我赶紧三下五除二大口把煎糊的饼吃掉。 我本来以为这下阿尔托莉雅就可以“望洋兴叹”,但我完全低估了她的要强心理,看着饼被我吃掉,她直接被气哭了。 “哪有这样的事!连饼都煎不好…呜呜…” 看到她哭,我心里别说有多难受了。 “阿尔托莉雅……” “父王、对不起,不要哭……” 我和小莫赶紧道歉,小爱也来安慰她,这才让她平静下来。 无论阿尔托莉雅的思想有多成熟、思维有多敏锐、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她的心依旧是一个和小爱同龄的少女,是细腻又敏感的。阿尔托莉雅早上才刚跟我说以前的她因为是同类人就愚钝,我这会反而也这样了,粗暴地觉得“这样阿尔托莉雅也不会说什么”“我这是对阿尔托莉雅好”“半开玩笑式地”,然后直接就踩上了红线。 吃饭的时候,她情绪还是很低落,摸着我的肚子,说着对不起。 “没必要这样阿尔托莉雅。” “仕郎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却连早饭主食都搞砸了…” 我真想多长出几颗心,然后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关爱我的天使上面。她多么的温柔善良,我该怎样才能让自己不再犯错误呢? 早上我说的话我会一直记着。 饭后,阿尔托莉雅去换衣服,为了让她开心起来,我给她梳头理面讲笑话,终于,她笑了,好像美丽的满月一样。 “感谢仕郎的包容,仕郎最好了。” 再次穿上正装的阿尔托莉雅美到了极点,爱情的不断升华让她的气质被更好地凸显出来,明明没有任何首饰,但是却显得熠熠生辉。 第39章 le 21 小莫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她这会因为担心我俩的心理状态变得不懂事了。本来我和阿尔托莉雅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结果小莫上车后就和大哥一个劲叨咕着什么,让汉语还不到家的大哥以为我俩吵架了,好一顿劝我们。 像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一类都出来了,搞得我俩是哭笑不得,小莫这下好心办坏事了。 “有假情报的坏处” 确认我俩没事后,大哥随口一说调侃小莫,继续回头开车。 今天大哥的目的地是市区环海湾的大桥,大哥还是想多看看海,回家以后就又只能从电视上揣摩海风的味道。 “你在别的方面比我好,可这方面我是过来人,法姬娜总是爱吵架。” 法姬娜也就是大嫂了,大哥之前偶尔会提到她,但是也不怎么细说,好像家里曾经发生的事不是那么让他喜欢。 不过今天因为我俩的关系,大哥打开了话匣子,就着晴朗的晨风,开始聊起他家的家长里短。 大嫂全名叫法姬娜·本·阿尤布,是着名的阿尤布王朝的旁支后人,和中东的大英雄萨拉丁有亲缘关系。 大嫂家族很传奇,而在讲究门当户对的中东,大哥的家族自然也就不差。 别看大哥文质彬彬不引人注目,但他是名门的后代,出身的家族光是可考家族史就能追溯到萨珊波斯,而不可考的甚至能延伸到新巴比伦王国。 大哥对家族历史开玩笑地说,先是去尼布甲尼撒的宫廷里招摇撞骗,再是去塞琉西亚当江湖郎中,跟着萨珊一起到泰西封,又被迫与贝都因人一起搞土木工程。 喜欢听故事的小爱这会被一大堆历史名词搞得云里雾里,悻悻然地让我俩给她解释一下都是什么意思。 “这次圣杯战争真是进了古文化窝里。仕郎、大哥、涅墨西斯、还有个圣杯,全都是源远流长的文明产物。我们凯尔特人相比之下还是差了一些啊。”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些她也需要靠历史书学习的名词,不禁感叹道。 其实阿尔托莉雅有点妄自菲薄了,凯尔特人在古典世界里也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和大哥的性子截然相反,大嫂相当刁蛮泼辣,得理不饶人,他们认识也是因为这一点,大学期间有人借了大哥钱没还,大嫂就飞扬跋扈地帮他讨债。 “她不会欺负大哥吧?”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有了这个问题。 “还好,法姬娜对家庭很好。” 两人就此认识并且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中。大哥和大嫂都传承了医疗魔术,但是功能上有不同。大哥的魔术是生物质感应和催动,可以迅速精准地找到问题点并且让医疗物质迅速地移动到那里,这样一来康复时间就会极大缩短,是非常实用的魔术;大嫂的也不差,是调节控制各种信息素,刺激神经元和淋巴结。 “我不擅长,但是也可以攻击。我能把人的身体搞乱,法姬娜也是。” 确实,救命的东西反过来那就是要命的东西,大哥能掌握血液流动,也就能让血液随便逆流甚至渗透,大嫂能控制神经,让人陷入神经失常只是不费吹灰之力,这真是太吓人了。 我有点理解为什么大哥召唤出来的是阿萨辛了。 大哥突然叹了口气。 “法姬娜结婚后没过好日子,我对不起她。” 大哥的家族行医历史源远流长,族里严格遵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一原则,主打的就是悬壶济世;但是事情不能总按大家设想的来,就如同已经被大国一次又一次打成废墟的伊拉克一样。 大哥的家族在萨达姆上台后遭到了严重的影响,萨达姆对国内的各类少数族裔进行残酷地迫害,尤其是库尔德人(米底人)和沼泽阿拉伯人(苏美尔人);而无视这些依旧坚持治疗他们的人自然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结果就是家族要被迫离开伊拉克,大哥大学才念一年就中途休学。 “父亲去大马士革、二弟去开罗、三弟去贝鲁特,我留下。” 但是大哥放不下周围的人们和世世代代经营的医馆,他是家族的长子,必须留下。 大嫂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他留下了,甚至也从学校里辍学,可以想象,当时大嫂面临的压力有多大,但是她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丝毫不惧怕这些。 这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长期的苦难生活。大哥01年接手家族产业,而才一年多,美国人又打过来了。 “美国人特别‘慷慨’,他们让我们的生意非常‘红火’,巴格达是末日审判的中心。” 当时连酒精都用光了,大哥大嫂拼了命地救治在战争中受伤的人们,可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得不到药物和急救死去。有一些伤员看到医馆里人满为患,为了不添麻烦就默默地离开,两个人看着他们的身影,崩溃地抱住彼此嚎啕大哭。 但是属于大哥大嫂的黑暗年代才刚刚开始。美国人把伊拉克变成了商品倾销地,并且肆意把控关税,大量来自美国的医疗用品迅速在价格战里把伊拉克的本土医药产业挤兑出去,然后就开始涨价。 那段日子比战争更艰难,医馆的运营快难以为继,夫妻俩甚至盘算着变卖医馆里的实木家具,换便宜的凑合凑合。 幸好就在这时,双方家族对两口子进行了援助,大哥的父亲为他俩争取到了去大马士革进修的机会,而大嫂那面送来了经济援助,又有了稳定的教授职位,日子这才安稳下来。 进修的日子是夫妻二人少数温馨浪漫的时候ー相对而言,因为当时叙利亚已经在内战了,而后回国,伊拉克也爆发了内战。 二人育有一子,如果不是双方亲戚都希望他们有后代的话,大哥大嫂本来打算不要孩子的。 他向我们展示了家人的照片,一个美丽的黑眼睛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儿子不懂事,要当医生,我不想让他这样。医生能做的太少,对伊拉克,医生不主要。” “让孩子自由发展也是好事。” 大哥什么也没说,只是快速地瞥了眼窗外的风景,然后转头回来继续驾驶。 这就是海滨城市的好处,海风是这里天生的滋养。 大哥参加圣杯战争也有这个原因,压力和对现实的迷茫让他觉得,或许来异国探险和看看这里的情况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家人们也都很支持他,大嫂还特意嘱咐大哥实在不行就投降,所幸遇到了我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希望大哥回去后能享受到长久的幸福和和平吧。 “对了,阿泰尔先生呢?” “他一直在研究叙利亚卫星图。” 恐怕是在找寻自己教派的遗迹?亦或者是战前的准备?也祝福他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听完这些,骑士们都有很多感慨。 特别是关于和平的,两个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对于世界上还在遭受着战乱的地方表示深深地同情。 正当我打算对此发表一通长篇大论时,小莫突然话锋一转。 “父王,给我要个弟弟妹妹吧。” 阿尔托莉雅的脸唰一下全红了,害羞地低下头。 小莫这个傻丫头啊…我赶紧打断她, “有你一个就够让我俩操心了,行了行了。” “哼!” 海风顺着车窗抚摸着我们的脸颊,窗外,阳光照耀下的海面熠熠生辉,海鸟和我们平行飞过,有灰白色的老朋友海鸥,还有一些军舰鸟,它们是残酷的掠夺者,不过如果有它们在,那也就代表这片海岸非常富饶,有很多食物。 远处的城市在这风中光中模糊了起来,现在的它就好像精灵的城池,被保护魔法围绕着。 到了岸上,我们又看到了一座巨大的人工水城,原型是威尼斯,为了招揽游客而仿造的,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不管怎么说,这除了让外地的朋友们发现当地在人文发掘上的匮乏外没有用处。 小爱和小莫在车厢里玩你拍一我拍一,我真的很羡慕孩子们,她们总是能找到让自己和他人开心的方法,总是能不被各种顾虑束缚,快快乐乐地嬉戏着。 阿尔托莉雅还是在害羞,脸蛋红彤彤的,靠在我身上,斜着看蓝天白云。 她恐怕已经在设想几十年后的生活了,不过还是算了、未来再考虑……还是让我们先关注眼下的日子吧。 就在我想着新话题的时候,一辆炸着油门的摩托车轰轰隆隆地杀过去,直接闯了红灯。 “见鬼不要命了” 大哥本来心情特别放松,看着好风光神游天外,这一下又把他拉回了现世。 阿尔托莉雅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仕郎,我想骑摩托车。” “摩托车?” “就是听到声音突然想骑,可能以前接触过吧。” 也好,现代骑士自然要有现代坐骑,我也不希望阿尔托莉雅的双腿再被马背磨得血淋淋的。 红绿灯的两侧都是巨大的写字楼,小莫之前说要夺取一座,如今在近处看着它们,她认识到如果真要“夺取”,工作量恐怕不会次于真正的堡垒。 “真厉害,那么多玻璃怎么安上去的呢?” “工人们通过脚手架一点点建造的。” “真了不起啊,要是有一座全部由玻璃装饰的城堡,一定会特别好看。” 楼下面有巨大的狮子雕像,阿尔托莉雅当初还拉着我给她拍和狮子的合影来着,结果拍完后转头一看后面的牌牌,发现是区殡葬事务所;因为觉得晦气,我只好删掉,又去找了电子商场前的石狮子再拍了一张。 看着这座城市,回忆的感觉就一点一滴地浸润着心跳,说来奇怪,我明明在那时没亲眼见过这些,但是就感觉到莫名的亲切,无论是海水冲刷防波堤的浪花,还是已经停留了二十年的城市,它们好像还是那时那样,尽管说我再也回不去、也不想回去了。 “无论这里的烂尾楼拆了又盖,还是百货商场坏了又改,我还是觉得,在这地方应该是用着pc98和386,享受90年代余韵和新世纪曙光的地方。” “pc98和386是啥啊?” “以前的古董电脑。” 小莫似懂非懂,作为好奇宝宝的她,很快又被双层巴士吸引了注意力,问小爱那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她这样,大哥也笑了,他掏出几张名片递给我们。 “希望你们永远能够不用,等下来张照片。” 第40章 指定之夜 1 我们最后一次向大哥告别,战争结束了,战友分开了,但是这份情谊长存于我们心中,和阿泰尔先生对我说的一样,我希望大哥和战火中的人们寻求到平和,这样就好。 当然,我们可没必要这么伤感,说的好像永别了一样。现代给予我们的科学技术足以让我们天涯若比邻,我们会一直关注大哥那边的消息的。 “我最近特意查了下仕郎哥这里在90年代的情况,发现市区和当时基本上一模一样啊。” “是的,已经很久都没变过了,来来回回不过是拆了又盖,盖了又拆,折腾下来没什么变化,有的烂尾楼甚至建了十多年,最近几年才交付。” 我们这会来到了市区的商业街,这里的各种购物广场可比家里的摩登得多,更加“国际化”一点;巨大的广告屏幕和底层奢侈的装修,全部由玻璃组成的外墙,与其说我们走过它,不如说是它趾高气扬地原地盯着我们。 不过市区里的人们不是那么友好,他们也没有用来友好的时间了。和昨天在冬木市见到的一样,上班族们依旧人山人海ー还有骑电瓶车的,这倒可以算是这里的独特景色。 “真奇怪,中国和日本的上班族都穿西装,可伦敦那里的上班族穿西装的反而很少。对了对了,saber姐去冬木有没有什么感想?” 阿尔托莉雅表示冬木一切都挺好的,除了那个“礼貌地”笑话我们的售票员,还有卫宫邸她实在住不习惯。 “以后也去我家住住吧。” “那是自然。” 所幸现在的冬木还算是安好,有大阪都市圈兜底不至于衰退,现在像京都都在面临财政危机,若是我们去了正好赶上什么大萧条被困在那可就不好玩了。 小莫一直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呢?” “马路、马路,那马呢?御主那我明明见到有农民骑驴来赶集的,这市区应该富裕人家更多,养得起马,怎么没有骑马的呢。” 我现在也不知道高架桥下面跑驴和超级商场旁边跑马哪个更加富有意境,还是都别出现的好。 “小爱,冬木的中央公园怎么样了?” “嗯?公园自然就绿意盎然的,那地方也没什么特别,草坪和树木,还有去抓知了和蜻蜓的小孩子,我小时候也去抓过,但是运气不好,一直没能抓住。” 得到回答后,阿尔托莉雅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可真不错。” “saber姐怎么了?” 小爱自然不清楚阿尔托莉雅有多沉重的苦恼,为了不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我忙随便扯了点别的理由搪塞。孩子也完全信任我们俩,觉得没什么就继续换个话题聊。 聊到saber用交换生身份时,她不禁笑了笑,说冬木可完全没几个外国人,这个理由太差了,还不如说是来借宿的游客。 “不过saber姐要是真去了学校里,那我估计全学校的男生都要围着转。” 说起来,小爱在学校里的定位实际上和凛很类似,都是偶像级的人物;但是现在的日本学生们,恐怕性格和心理比父辈要普遍差很多,结果母女俩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凛和小爱的作风都很类似,但是在风气逐渐畸形的学校里,小爱迅速被排挤和边缘化,并且遭到了冷暴力。 “高中里追仕郎哥的多不多?一定不少吧?” 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人耳的构造能不能支持“动”这种行为,而今天阿尔托莉雅给我很好地上了这么一堂课,她身上的可能性确实是无限的。 “没你母亲那么轰动,但是全班女生里有一多半都喜欢我是真的。” “!!!” 阿尔托莉雅猛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大眼睛瞪得发亮,好像生怕我会飞走一样。 小爱看了看她,憋不住笑了。 这时候阿尔托莉雅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我、我这是、突然看到仕郎身上有瓢虫嘛,就想着抓一下、仕郎胆子小,怕虫子,吓到仕郎就不好了。” 我决定逗逗我可爱的小醋坛子。 “阿尔托莉雅刚才头发都竖起来了,真的好像狮子。” “噫ー” 她连忙摸摸头发。 “这、这不是好好的、没有的事……“ “阿尔托莉雅,” 握住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虽然后者现在因害羞而低着。 “生命只有一次,而爱情也只有一次,生命是爱的庇护,而爱是生命的誓言,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予给你,亲爱的,你就放下心来,你就是我的爱、我的心、我的生命。” 真情实感的表达不需要词藻的堆砌,只需要把心里最朴素、最真诚的情感吐露给爱人就够了,当两个人到达这个程度,纵使话语再简单、语气再平淡,爱的力量就会让此时此刻变得无比辉煌。 “仕郎……” 我们拥抱在一起。 “仕郎说的对,我哪有什么必要担心呢!只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很可爱,没关系的,只要本本真真地做自己就好了。” “我现在知道saber姐的雷区了,以后不会再说的。” 我转述给她后,阿尔托莉雅羞得直眨眼。 “没、没、不,没关系的……听听情敌啊不!不!听听仕郎的故事也不错。” 然后她强行冷静下来,变脸成亚瑟王状。 “嗯,就这样了!都没事了!” 小爱见到她这副神态更乐了。 “用力过猛了阿尔托莉雅” “啊…” 好不容易吹起来的气球一瞬间就被掐瘪,泄了气似的她继续躲在我怀里,不敢再和小爱说话了。 我们穿过人山人海的街道,走过都市的沙尘迷雾,这里建在沙洲上,而我感觉到,沙上的都市正如它的根基一般变幻无常。 我们那不富裕也不算整洁的山石之区,反而给了我一种“结实牢固”的感觉,什么时候二者的优点能够结合就好了。 归途由轻轨来解决。 孩子们还是第一次坐,小爱和小莫都看着窗外的光景赞叹不已。 “这样一看,光是市区就有冬木两个大了。” “下面的楼房都好像盒子一样!” 看着底下的城市,当我们远离了它的喧嚣浮夸后,那些被掩盖着的停滞就暴露出来了ー不过自私地说,这对于我而言是好事,若是故乡被畸形的混凝土夺了灵魂,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那些地方还和以前一样,海边的看着沙滩的居民楼、存在于3gp录像里的街道,00年左右的居民楼已经有些斑驳,而几座大型旅馆已经永远地被停用了。当初市区里哪个商场还有卖什么“东京特色”来着,玻璃外墙上贴着巨大的樱花大战女主人公画像,已经是老黄历了。 不知道小爱知道这些会作何感想。 “现在的天气还是不算好。” “嗯?仕郎,这不是很好吗,蓝天白云的。” “不,还不够好,这里的春天和初夏是最美的,好到我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描述出来。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也成了破土而出的新芽,尽情呼吸着新鲜而温和的空气,鼓着心跳和脉搏,享受阳光的照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美丽。海洋带给我们充沛的气流和水,下起雨来不大不小刚刚好,雨夜朦胧,听着滴答雨声,看着红色灯光,想着未来会更好…希望的感觉是如此让人怀念,好像现在的我ー没什么,总之456非常令人喜爱。” “好哦,我们一起等着春天吧。” 我差点就说胡话了,有你在哪有什么没希望呢?你就是希望啊。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向父母提问,那些高楼上一闪一闪的红色灯光是干什么的呢?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也无所谓,它们陪我度过了没有星星的夜晚,这便足够。 “呃” 这是 这是什么 朽坏、死亡和火焰烧灼的感觉 阿尔托莉雅的笔记里提到阿瓦隆会传输痛感,是她的痛苦吗? 是…“她”? “仕郎?仕郎,怎么了?” “阿瓦隆有情况,我们得赶快回家一趟。” 没想到,这二十分钟成了我这一辈子里最难熬的二十分钟,我感到浑身的神经都在被抽出来重新打断再接上,血液像沸水烹煮着躯干,最难以忍受的是脑子,有什么东西在往里进,我不知道是顺着脊柱还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之前我遭了一大堆罪,有了痛感耐受,我一定会直接昏死过去。 回家的过程就更遭罪,我现在腿已经直不起来了,只能让阿尔托莉雅和孩子们帮忙扶着我走,就这样,我亲眼看着自己成了废人。 阿尔托莉雅急得都快直接抱着我跑回家了,小莫也差不多,但是人多眼杂,只能尽量忍住冲动。 家门刚关,我再也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干呕。身体变得越来越热,脑袋越来越迷糊,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破体而出了。 “别吓我仕郎!快!” 这看着一定很滑稽,一个小个子姑娘愣是一下就抱着我跑进了卧室,把我放躺在床上。 孩子们去准备酒精和毛巾。 “没事,阿尔托莉雅…这不是我自身出的问题…” “阿瓦隆呢?快出来呀!” 一阵白光过后,狼狈不堪的阿瓦隆现身了。 “你怎么、这” 她身上多了好几处流血的伤口,染红了白裙子。 “非常抱歉,仕郎和阿尔托莉雅,梅林说的是对的,我们贸然地干预时空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影响。在这股力量催动下,一个新的更大的特异点出现了,并且由于你们是两种可能的最终形态,这特异点也就成为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最终特异点。它像黑洞一样吞噬其他的特异点,让越来越多的时空乱流汇聚其中,像暴风一样横扫了一切。” “我对此毫无准备,结果被突如其来的精神力乱流和怨念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阻挡不住,现在我牺牲了些精神力终于算是压下去了,仕郎,你感觉怎么样?” “确实好了一些” “那就好…咕咳!” 她突然咳出一口血。 “阿瓦隆!” 孩子们和我俩连忙想扶住她,但是她推开我们。 “不用担心” 她直起身来微笑着说,被血液浸湿的衣服与她的笑容显得如此不协调。 “我是纯粹的精神体,纵使再怎么‘受伤’也无法伤害我,我吐血只是代表我目前消耗了过多精神力罢了。仕郎,阿尔托莉雅,愿意再走一趟吗?不过这次的情况…可能会非常糟糕。” “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ー 这次的事态似乎确实有些严重,梅林来了后第一时间没有调侃我们,而是非常正经的概述这最终特异点的情况。 简单来说,每个平行世界都是一条线,而由世界组成的多元宇宙是一个面,世界在面上平行发展,互不干扰,时空自己就具有某种我还不知晓的物理定律,纵使有跨世界互动的情况也对世界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但是这次的情况异乎寻常,我们更正、间接创造出的时空致使最极端的可能发生在了一个平行世界,随后这个平行世界因为我们的扭曲而逐渐吞噬着别的具有类似情况的平行世界,成为了黑洞一样的东西。 经过它的干扰,各平行线瞬间变得弯折,这就意味着世界之间的混乱很可能会大爆发。 这股扭曲的力量极大,已经影响到了“宇宙最中央的观测世界”,我们必须做点什么阻止它。 “这是不是全部都是我们的错啊。” “傻小子,你以为你那点行为算什么大动作吗?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梅林突然停住,然后“不怀好意”地笑。 “那边…已经有人行动了啊,呵呵,你们就去看看吧,对你们有好处…这也是命运的一环,去吧去吧。” 他的话还是这么模棱两可,随后梅林就消失了。 “二位,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特异点的情况非常糟糕。阿瓦隆的宿体已经死亡,全新的黑暗存在出现了,并且和其他我尚不了解的什么有着关联。” 黑暗的存在么…终究还是要有这一天,阿尔托莉雅之前担心的事应验了。 而我的感觉…恐怕就是… “我了解了,仕郎,我们走吧,战斗是我们的宿命。” ー 我觉得自己心理接受能力够强,可是当我终于来到一个真实的炼狱里,还是有些让人反胃了。 “这地方是…” 残垣断壁,无数的残骸和烈火组成的城市,这就是所谓的特异点么? 面前的尸体连鲜血都没了,鲜血都已经被炙烤蒸发尽了。 索多玛与峨摩拉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确实是一点也不应该出现的事… 身旁横躺着一具焦黑的人类遗骸,它旁边是这个世界的阿瓦隆ー但很明显,此处的剑鞘已经失去了功能,除了成为我们到达这里的坐标外没有别的用处。 剑鞘,那旁边的尸体,你的身份就是… 我捡起它,别在腰带上 那就把它交给我吧,这东西在我手里可能会有点用。 “仕郎、阿尔托莉雅,麻烦你们了,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我的精神力暂时耗尽,无法给你们太多指引了。” 语毕,阿瓦隆回到了我体内。 “阿尔托莉雅还记得路吗?” “记得,我们前面就是大桥,走ー” 喀啦喀啦 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松脆的东西折断的声音? 嘶ー嘶ー 魔力波动?我们的周围是? 那尸体突然暴起,抓住了我的脚踝。 “仕郎!危险!” 这可太棒了,我的朋友…… 只剩下干肉和骨头的的胳膊被我一刀两断。 再来一下 随着头骨的破碎和脊柱的断裂,那东西终于没了动静。 “死不瞑目么?” 似乎是印证我这句话,周围突然冲出了一群的确“死不瞑目”的东西,黑洞洞的眼眶里放出恶意,它们咔咔地甩着臂膀,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逼近了我们。 寻常魔术师遇到什么骷髅复活一类的情况就应该跑了,但很可惜,我不是寻常魔术师。 不需要阿尔托莉雅出手,投影兵器组成的铁雨瞬间撕碎了它们。 死的东西还是死掉比较好。 “这地方够邪门的啊。” “唉,死灵法师也没有这种能力呀,特异点要都是这种地方可就太离谱了。” 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 “等等…” 阿尔托莉雅将湖中剑插在地上,闭眼仔细感受着,随后逐渐露出笑容。 “新婚生活被打断的感觉很不好,不过没想到这里也能遇到熟人,小莫遇见她会开心的吧。” “是圆桌骑士吗?” “很像,还不能确定,我们去看看。” 小时候中二期的我常常设想过在废墟里奔跑,在战火里穿行,可是当我真正面对它们时,我还是觉得,那种想法就让它一直是一个想法吧,或者拍个电影搞个景区做个游戏一类就够了。 昨日才走过的河流今日就成了三途川,真够“带劲”的,把孩子们劝住没来是个明智的选择,这种鬼地方还是让我们俩受着。 身边偶尔会窜出来几个张牙舞爪的骷髅,不过这些没用的喽啰什么也做不到,阿尔托莉雅会在三秒之内解决它们。 跑了约莫三四分钟后,我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行稀奇古怪的人,一个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色…从者?一个白衣服的男性和灰头发女性。 我用魔力加强视觉试着看清些,但被硝烟阻挡住,而后便什么也探查不到。 什么也探查不到? 不对…… 阿尔托莉雅停下脚步。 “前面有其他从者。” 就在下一秒,举着镰刀,挥着铁链,好像死神的从者突然出现,没说几句话,立刻对那行人发动了攻击! 感觉这个从者有点熟悉…等等,她是!!! “是美杜莎吗?糟糕,没带伪臣之书!” “不,带了也没用了,她现在已经暴走了吧,仕郎你看她的攻击方式,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就连我们熟悉的她的影子也看不到。” 我们连忙赶过去。 美杜莎疯狂地攻击着那位黑色的从者,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东西是块盾牌,黑从者正拼命地阻挡攻击速率极快的美杜莎;灰头发女人试着用攻击魔术协助,但是毫无用处,美杜莎轻易地躲过,先是一记重斩逼退黑从者,又直接冲着女人袭杀而来! 阿尔托莉雅唤出圣枪,打算一口气冲过去,不过就在这时,一个蓝色的从者凭空出现,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啊?那个ncer?” 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 “是他…不过职阶不对,这个库丘林是caster,看来发生了相当的时空异变啊。” 让一个法师从者和近战从者打,终究还是太勉强了,我必须把两个人拉开距离。 投影一个只在印象里出现过的东西… 试试看吧! 我投影出archer的弓和赤原猎犬。 “希望你管用!嘿!” 箭矢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它一样,飞速向着美杜莎刺去! 果不其然,美杜莎被迫停止和库丘林的缠斗,在空中空翻规避,随后死死地盯着我们。 “真讨厌,哪里来的两个人类虫子…” 听到这话,我终于确定她确实已经失了智,蛇的感觉明显已经失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留情了。 “先解决你们!” 阿尔托莉雅微微一笑。 “让我表现一次吧,仕郎。” “也好,那有人看着呢,给他们来点热情的欢迎。” 星光破烟三味火, 银河透剑而重圆。 荣耀千丈拔地起, 试问世间谁能敌? 在我想完这首诗前,美杜莎就消失了。 ー “你们俩啊,可真是给我吓了一跳知道吗?刚看到那箭我以为又是挨千刀的红色弓兵来了,之后又来了个喷火龙,你们啊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他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美杜莎被解决后,我们和那一行人碰了面,得知彼此的目标相同后,决定组成一队继续行进。 这三个人来自名为“迦勒底”的组织,简而言之就是保障人类文明延续的,但是碰到了突如其来的特异点,又被莫名袭击损失惨重,只好赶鸭子上架地派了这么几个半吊子来。 梅林说的“观测者”应该就是指他们了,这样一想确实,我们和他们搭上关系后能够得到大量世界的第一手资料甚至技术,无论是学术角度还是功利角度都是非常不错的,退一万步说,多交朋友也不是坏事,像美杜莎那样。 黑衣服的从者名叫玛修,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同时也是三人组里唯一的可靠战力。她介绍说自己是融合从者,因此能够在战斗状态下使用从者的能力,不过令她苦恼的是无法释放宝具。 她的御主藤丸立香也是一样的半吊子,他正不好意思地向我们解释他才是第一天当御主,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俩怎么一点警惕性也没有啊!这种来路不明的什么阿瓦隆代行者能相信吗?” “啧,收收你的脾气女士,你面前的二位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让你们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要是他们真的想对你们不利,根本不需要废那么多事,况且” 库丘林走到灰头发女人旁边,拍着她的肩膀 “你也没有选择,现在实力就是一切,小妹妹,你有对他们说‘不’的权力吗?” 他转头呲牙笑着。 “对吧?” “啊,我不是很喜欢这个说法,但既然这样我们也就接受了。” “这才对嘛!你确实和那个讨厌的家伙不一样,换他一定会说些不明所以的疯话吧,这次一定要和他杀个一决雌雄来!” archer也被侵蚀了吗?好吧…… 突然,身边的空间凭空出现类似投影一类的画面。 “所长!刚才信号中断了,那是” “没事了罗曼医生,只是…自己人。” 被称为医生的人紧张地盯着我们。 “这、这二位是” “哦?这是魔术机制吗?真有意思啊。这二位呢,就是造成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的ー反转版,估摸是又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家伙使唤到这来了吧,有了他们,这个什么特异点就没危险啦,放心吧软脚虾,他俩比你可靠。我是caster,库丘林。” 不知怎的,库丘林好像对这位罗曼医生非常不爽,刚上来就给人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呃、这、好吧,那二位,我们的情况很糟糕,请你们务必协助一下我们,拜托了!” “我们知道了。” “稍等一下,我们这要确认你们的灵子转移数据…嗯,完毕!要是遇到危险我会尽量保证你们能撤退到迦勒底!” 其实我们俩完全不需要,不过 “谢谢你医生,你看起来很可靠啊。” “哦、嗯,谢谢,继续吧,我会一直协助你们。” 玛修怕失礼,先是向我们道个歉,然后问 “对了,caster先生说这二位是‘罪魁祸首的反转’,什么意思……?” “啊啊,造成这个局面的据我所知都是saber的原因,saber第一个打败了archer,然后两个人一起把其他从者腐化了,这二位呢,恐怕和那两个人有…不小的关系,你们可以把他们理解为时空警察吧,专门来抓这种坏蛋的,嘿,还不错还不错!” “这样……” ー 我们随后立刻向大圣杯出发,这件事不能耽搁。 “有点失望…” “怎么了阿尔托莉雅?” “不是加拉哈德,我的感觉错了,是有着加拉哈德能力的融合人类。” “是指玛修吗?” “嗯,她无法使用自己的宝具也是这个原因,仕郎,宝具不单单是武器本身,更是从者自己的象征和总和。她片面地觉得宝具‘是别人的’,忽视了自己其实是一个新生命,宝具就是她自己的象征,结果无法使用出来。” “哦,这样呀……” 库丘林在成为caster后变得神出鬼没,他可以四处瞬间移动,刚才一直在队伍前面负责侦查。 “算了,总之库丘林,别告诉玛修,这件事要她自己去感受和领悟。” “了解,不过,还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saber,你有打败她的能力,对吧?” “当然可以” “那就好…反正我也差不多可以吧!哈,就这样,回聊吧。” 库丘林随后瞬移到队前,用一堆不着调的话调戏着玛修和所长,其实他本意是活跃气氛和间接传授战斗经验,可在轻浮放荡的天性作用下迅速变了味。 藤丸立香还是很没有自信,我想到了臭小子的那种情况,不过好在他不是我们这样的怪人。这个穿着白衣服的高个青年看起来无比正常,反而在一堆怪人里显得最不正常了。 “立香?” “无铭先生、有什么要说的吗?” “御主可以什么也不会,可以帮不上忙,成为好御主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信任从者,这就够了。信任玛修吧,你们可以做到的。” “谢谢了,我知道了……” 第41章 指定之夜 2 我们在变成恐怖游戏地点的学园里歇了歇脚,也顺便解释了圣杯战争等等的问题。 库丘林与我们交换了情报,我们了解到,这个世界本来也是正常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味”,saber第一个出了问题,并且迅速将圣杯据为己有,开始破坏这次圣杯战争乃至于摧毁了世界。 而archer则一直护在saber身边,于制高点处对外来者进行攻击,三人组刚来就被archer热烈地欢迎了。 不知道我那二位朋友听到这种堪比噩梦的事会作何感想,他们也一定会要求我们直接处理掉吧。 “那就一定是什么外部因素导致的,可恶,所里完全没有准备!” 说来真是有缘,原来这位所长就是那位在师母的脸书下留言的奥尔加玛丽,没想到会在这遇见。 不过今日得此一见,我和阿尔托莉雅对她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她看起来性格不是很好,刚愎自用,而且时不时就会刁难一下立香,像令咒不会用、不知道下命令、战斗里没法提供辅助指示等等。立香是新人、现在完全帮不到忙不假,但是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再怎么责骂又能改变什么呢?应该循循善诱地教导他,所长这种行为完全没有实际效益。 库丘林也对这点感到不悦,好一顿嘲笑她的御主才能,说是什么“顶级魔术师却没有御主的潜质”“这一点上你还不如他”一类,终于算是压下去她的气焰,不再揪着立香薅。 “芙芙” 他们身边带着一个精奇古怪的小动物,似乎是要为立香说话,冲着所长轻声叫着。 “那个、二位,saber的实力如何呢?” 玛修非常担心,她和立香一样对自己没有自信,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明显缺乏进攻能力,打一个美杜莎就已经被动得不得了,对付接下来的敌人就更没底了。 “小妹妹,你可真是问对人了啊。你把你面前那个比你还矮一点的那位当成saber就好了,至于真名嘛,看她“本人”的意愿吧。” “这” 听库丘林这么说,三人组脸都绿了。 “什、什么?!莉莉小姐的攻击这么强力,难道saber也” “刚才那一击,我使用了从者状态限制下的输出功率,这个世界的saber有圣杯补充魔力,应该会拿这种攻击当普通攻击方式吧。可能有点夸张。” 三个人现在的状态各不相同:玛修失望地低着头,眼神胡乱地扫着地面;立香一个劲擦着冷汗,但是没有效果;所长咬着指甲,握拳的手有些发抖。 我不禁觉得库丘林这次真的是福大命大,在重重围剿和这么一个腐化saber的追杀下能够存活下来。 “saber的真名叫做亚瑟王,” 阿尔托莉雅非常淡然地说,一如她在亚瑟王时期提到阿尔托莉雅这五个字一样。 “确实相对而言棘手一点,立香和所长一定要注意安全,尽量避开。玛修也不要勉强自己,你现在的状态并不能做到和真正的ー更何况是这种被极大加强过的从者全面对抗,我们会争取尽快解决战斗。” 亲爱的立刻就后悔说这些话了,因为三人组听完这些直接崩溃,亚瑟王的大名如五行山一样压垮了迦勒底的诸位。 “亚、亚瑟王??!!!我们该怎么办啊?!雷夫…雷夫在这就好了。” “玛修,我们…” “……” 这与其说大伙太弱,不如说我们太强,阿尔托莉雅恐怕是根本不把什么腐化saber当回事,没在意到大家羸弱的战力和脆弱的心理,就像化冻时的冰,一脚直接踩碎了。 我和库丘林都想说点什么劝慰下他们,不过阿尔托莉雅率先开口。 “我实话实说,如果你们以现在的这种状况去,不要说什么帮忙,拖我们的后腿都是一定的。但是,你们犯了巨大的错误,你们实际上只是在求生,在逃命,没有意识到你们的使命,更没有意识到你们的责任,这样的你们与其说是战士,不如说是一群慌不择路的流民。你们要清楚,这个世界的事态很严重,无数人的生命甚至人类文明都命悬一线,所长,你不是出于被骷髅追着跑或者听到亚瑟王就发抖而成为所长的吧?” “嗯” “那就好,那就捡起你们的责任,想想你们的担子,看看你们彼此,你们有了对自己使命的认识吗?你们准备好了为使命战斗吗?你们能够在战斗中如同一个人一样,为人类和自己而战吗?我不要求你们现在就成为什么职业战士,但如果你们还是希望拯救人类文明的话,那就信任自己、信任彼此,信任自己战斗的能力并尽心尽力地去做,不战则死,战则生,两条路已经摆在各位面前了。” 立香和玛修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我虽然就是个菜鸟,但我来迦勒底的愿望就是希望人类能够拥有更美好的未来,我相信我自己能尽到一份力。” “我和前辈也是一样的。” “很好,我们会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充当主力,玛修就负责协助战斗并保护好同伴们。你一定要记住,宝具是英灵‘自己’的东西,试着在战斗中感受自己吧。” 能够和阿尔托莉雅相爱,我感到非常非常的骄傲。 众人被这一席话所激励,立刻继续着准备工作。我们趁着最后十来分钟休息时间教授着立香和玛修作战要领,释放令咒的时间点自己最重要的信任彼此的行动等等。阿尔托莉雅强调,腐化saber的普通攻击也极为强力,玛修只要能够保护好大伙就算是胜利,而攻击saber的任务交给她就好。 “红色弓兵我来对付,别忘了这件事。” “确定吗库丘林?” “嗯,这些被暗影侵蚀的从者没有释放宝具的能力,如果只是和那家伙进行常规战斗,我有信心在二十分钟内拿下。” 他像在进行本职工作时一样,挥舞着法杖,露出不羁的笑。 “我能够投影盖博尔格的原型武器出来,需要它么?” “哎呦喂,相信我吧,我师父又不是只教了我枪法,现在的我照样能上。” ー 美丽的深山町变成这样,谁看了都会痛心的。 别说学校,我都有些不敢去卫宫邸看一看了,那里恐怕已经变成碎石瓦砾和孤魂野鬼的家。我不愿意就这样摧毁昨天才住过的地方的记忆,算了,反正不是我们世界的,不用去想这么多。 去圣杯的路比较遥远,不过我们并不在意时间消耗。梅林说,由于时空间引力问题,靠近黑洞和宇宙中心的世界时间流速特别快,比我们的边缘中的边缘世界要快数十倍不止,我们在这里一小时,自己的世界大概只经过了几分钟。 “总之一定要记住,你的令咒不止代表援护功能和魔力,更代表你和从者之间的友谊和信任,相信从者和你自己的判断,该出手时就出手。” “嗯、啊,等下,无铭先生是参加过圣杯战争吗?知道得这么详细。” “是的,不过并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事。” “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都忘了你们二位是异世界人,总之和罗曼医生一道谢谢二位了,还有caster先生也是。” 玛修和立香握握我们的手,不过库丘林躲开了,他好像不太喜欢这样。 圣杯就在柳洞寺附近,这一点阿瓦隆里的二位提到过,所幸经过山门时没有再遇佐佐木小次郎,要是被腐蚀的他对一行人发起突然袭击就麻烦了…不对,这里的caster是库丘林,或者他干脆就没被召唤出来。 反正是好事。 “哦呀?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啊啊…异样的不快感,还能是谁呢。 “他们就交给你们了,我来断后,记得在我赶到之前解决saber。” “明白了。” 唉,这样一看,美杜莎和库丘林都性格不错,可惜在我们那里的御主是卡莲,让我们失去了结交朋友的机会,好在如今得偿所愿。 和我们的情况类似,圣杯依旧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所长以自己独到的观测魔术视角介绍,这里实际上绝非是天然形成的,而是魔力化作自然力干涉地貌演变出的山洞,这个过程需要数年时间和多名顶级魔术师的工作。 不过对于圣杯的情况,他们知之甚少。迦勒底世界的圣杯战争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同时所里也没人参与过。 “此世全部之恶?” 既然saber会被腐蚀,那圣杯里的玩意就不会有别的情况了,我们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尽数描述出来,给大家打个提前量。 不过几步的功夫,一股浓郁到几乎实体化的魔力裹挟着黑暗袭来。 真是让人反胃!就像那种河口淤积的污泥一样的! 为了我们的身心健康,还是尽快解决掉最好。 “极高浓度的魔力炉心…” “是的,因此saber能够不惧魔力消耗进行持续攻击。” “二位…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保护好你们自己就行。” 我们的笑容给了立香不少信心,他深吸一口气,随我们踏入地下的大空洞。 ー 来了 来了 来了 茧已经破碎 蝶已经成型 被腐坏的身躯 被侵蚀的盔甲 被反转的武器 动起来 动起来 动起来 ー 我先前觉得这地方的圣杯大概率也是一个我们看到的那种东西,没想到居然是一处无比庞大的岩石结构,里面充满了纯度极高的实体化魔力,说它是炉心确实很合适,就好像炼钢厂的高炉。 “这就是圣杯吗?” “或者说只是这个世界的,我们那的圣杯和它也不同。” 所长急切地记录着各种数据和圣杯的外貌,突然,阴风四起,巨大的黑色气流打断了我们。 “要上了,阿尔托莉雅。” “明白。” 我希望立香也能像我信任阿尔托莉雅一样信任自己的从者。 “终于来了啊……” 一个黑色的身影自大圣杯边缘出现。 腐化saber、另一种…阿尔托莉雅。 不带丝毫表情的眼瞳 不带丝毫血色的面孔 不带丝毫温度的语气 丝毫不节约魔力,向周围释放出巨大的威压。 “呃!!!这就是亚瑟王吗?!” 我这时突然开始讨厌的胡思乱想,如果阿尔托莉雅变成这样,那我就和这个世界的他一样死掉算了,就是死的时候还是尽数烧成灰比较好,诈尸可真够恶心的。 “……你们找到了个好帮手啊。” 黑色的魔力汇聚成型。 “我很讨厌看见这样的你。” 然后迅速释放! 这一招表面上和阿尔托莉雅的风王铁锤非常相似,但是原理反而正好相反。风王铁锤是通过魔力催动空气运动,而这招则是通过斩击破空,以空气将巨大的魔力推动发射出去。 “保护好自己!” 叮嘱完玛修后,阿尔托莉雅迅速出手,湖中剑抽动着大空洞的空气,以飓风式的巨大冲击力吹散了腐化saber的攻击。 而不待黑暗散去,破空声随之响起! 肉搏战开始了! 被腐化的湖中剑显出可怖的光芒,曾经代表不列颠碧空和星光的它已经变成了焦土和火焰的奴仆,阿尔托莉雅说这是“撕裂大地的力量”,的确如此,那把剑,代表着生灵涂炭、代表着寸草不生! 腐化saber的每一击都极为用力,她挥动时的速度极短,甚至已经近似于瞬间就到了攻击位置,这明显是从者状态下阿尔托莉雅能够达到的最大力量!我不禁有些心悸,要是最开始的我俩对上这么一个存在,我们能打败吗? “不解放湖中剑和我对打,不自量力!” 阿尔托莉雅一直在保存实力、不,或者说根本没认真,她现在的宝具输出功率可以一气把这地方直接夷为平地,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 但是我们还有个任务,那就是教育立香和玛修如何战斗。 腐化saber直接爆发魔力,黑暗组成的浪潮一下弹开了阿尔托莉雅! “立香,玛修!” 说时迟那时快,腐化saber见自己没法迅速解决阿尔托莉雅,于是就盯准了迦勒底的三人,先解决可能造成不稳定因素的次要目标,再集中力量对付阿尔托莉雅,这是非常明智的,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小心点!” 就在下一秒,腐化圣剑直接砍在了玛修的盾牌上! 一声巨响,玛修直接被击退了几米远,把盾牌插在地里才止住后退。眼见腐化saber又要发动魔力,玛修放手一搏,冲上去和她近身格斗! “挣扎是” 但玛修低估了腐化saber “没用的!” 后者魔力积聚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下一秒,黑光组成的一记横斩以横扫千军之势袭来! 糟糕! 我这就来! 玛修直接被打飞出去,后面的立香和所长已经没了庇护! 所长极速发动回路完成了魔术瞬发,一张光网兜住了玛修,而一块光盾挡在了斩击跟前,可是腐化saber随之突进,她甚至比斩击更快,直接劈碎了光盾! 我看到了所长绝望的眼神,腐化saber的确具有相当的实力,寻常魔术师面对她是很困难的。 但是仅限于寻常魔术师。 rho aias! 粉色的圆环挡住了这致命一击,随后我迅速发动它的二段技能,逼退了腐化saber! “啊!得救了啊……” 所长惊魂未定地喘息着,立香赶紧跑到玛修那查看情况,幸而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哼…士郎,你就是这种爱管闲事的人。” 黑色身影发动浑身的力量,突破粉色牢笼,冲了出来!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立刻冲向我们。 在这三分多钟里,腐化saber已经爆发了大量魔力,这让其从者身体的使用强度逼近极限,必须冷却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手上的圣剑也过热了,她站在原地也依旧是严重的威胁,也因此,对抗这种魔力近乎无限的存在,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一口气用功率压过其的宝具解决,否则陷入车轮战,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玛修和立香连忙赶过来,作出战斗姿态。我满意地看到立香已经理解了自己身为御主的要领,那就是信任,站在玛修身后,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对方,这样的信任将会促使玛修领悟战斗的真谛! “无铭先生,她说你叫士郎?” “字有区别,算了,反正发音是一样的。” 嗯? 这感觉是? “现在的我并不介意杀死你,” 是 相反的 天火化作炼狱火种 星辰化作冥界沙尘 属于生命的光明、希望 变成死亡的黑暗、绝望 说来也怪,在这红与黑的乱流里,那腐化saber的脸,反而显得有血色了一些。 “玛修,立香,信任你们彼此,学着守护彼此,这就是全部,来,接下来,就是你们要面对的考验了。” “明白!” 二人齐齐回答。 来了! “反转!誓约胜利之剑!” 那看起来能够湮灭一切的黑色洪流席卷而来,在它边上的是无尽滋生的红色血河! 令咒全放! “我明白了,守护他人的力量,我就是人们的盾!” 玛修冲上前来,终于成功释放了宝具! 那十字盾牌瞬间爆发出冲天光芒,一堵闪耀着辉光的巨大城墙硬接下了腐化saber的巨力一击! 所长再次使用魔术,挡住了冲我们飞过来的飞沙走石。 “成功了!玛修,我们成功了!” “哈、哈、哈,” 玛修压住因乏力导致的大喘气 “嗯,前辈,做到了!” “真可怜啊,才一下就让你们欣喜成这样…” 腐化saber自烟尘中现身,她露出了笑容。 “垂死的猎物总是这样,总是觉得有一线生机,我很享受亲手掐死它们的感觉。” “啊!可恶!” 玛修紧咬牙关重振精神,打算硬接第二次冲击,不过 “瞧瞧你这废物样子,除了说这种听着恶心的废话以外,你还能做什么呢?” 蓝黑色的倩影袭来,一击直取腐化saber项上人头! “咳!什么!” 她的一边面甲被击碎了,露出底下血管暴起的皮肤。 看样子,亲爱的今天终于是找到了个好玩具啊,打算释放一下心底的另一股力量,一起玩个尽兴。 “你不想看到那样的你吗?那好吧,来面对你自己吧。” 相同的金色眼眸!阿尔托莉雅此时释放了压抑之力,身上的装备也出现了变化,盔甲花纹的配色由蓝色变为黑色,湖中剑的辉光也变成了闪烁着灰色星尘一样的铁灰色,而在剑身上,一红一黑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凯尔特式的几何纹饰! “那个,士郎先生,莉莉小姐她…” “嗯,莉莉的真名实际上就是阿尔托莉雅,同样是骑士王,或者说是前骑士王。我们来自于不同的时空,状况也是不一样的,现在,欣赏战斗吧。” “卑王铁锤!” 阿尔托莉雅迅速发难,和腐化saber一样的巨量魔力流充斥了整个空洞!星云般的银灰的辉光是那么美,而点缀着它的点点黑暗为其平添了一股神秘的意境,看着就像是银河落于此地! 阿尔托莉雅此时就是畅游星河的健儿,与其说是“对抗”腐化saber,不如说是放开了尽情玩耍!她不满足于此,收势后更是冲击而去,生生劈开自己的招数,直接击中了腐化saber! 碰! 身着重型黑甲的腐化者重重坠地,左臂臂甲直接被开了个大洞,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 “去死!去死!!!” 那个腐化个体终究是能力太差,无法像这样尽数发挥圣杯带来的巨大优势,下一记宝具瞬间积蓄完毕,随后释放! “哈哈哈哈哈哈,来吧,你弱不禁风!” 我的爱发出独属于战士的欢乐笑声,是啊,就让它来吧!她就是让黑暗大潮退潮的最英勇的弄潮儿! “反转!誓约胜利之剑!” 灰色和黑色的光芒瞬间碰撞在一起,这足以毁灭城市的力量放出狂风,让我们睁不开眼! “太强了!!!” 四个人赶紧聚在一起,玛修用盾牌、所长用魔术,这才堪堪挡住狂风,让我们能够继续观察。 蓝色的从者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随后接住被吹飞的那只小动物,惊呼一声。 “你们要把这地方拆了啊!” “caster先生!” “archer被解决掉了、我靠这什么鬼啊!那家伙还能变这样的吗!这宝具…什么啊,没用全力就把这个saber压住了?!” 库丘林把法杖立在地上,不由得感叹。 “你是她相好对吧?平常好好哄她,别让她生气抓狂,说不准一下家就没了。” “谢谢忠告” 决胜负的时刻到了。 红黑交织而成的螺旋光束,瞬间充满了阿尔托莉雅的宝具! 为敌人带来燃烧吞噬 由星光推进人的疆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尔托莉雅的宝具下,腐化saber直接被重伤濒死,倒地无法继续战斗! “切,我还以为我能秀一场呢。算啦算啦,这也不错,小妹妹怎么样了?” “caster先生,我能使用宝具了。” “哦,那就好,” 腐化saber的身体发出金光来。 “终于结束了,年轻的御主,记得要把我召唤出来,当然,下次一定是枪阶啊!” “那样的你可能不是那么幸运。” “啧,你别和那个红色弓兵一样乌鸦嘴!” 阿尔托莉雅回到了大家身边。 “不愧是本体啊,解决从者轻轻松松。对了” 但是库丘林话还没说完,腐化saber幽幽地说 “冠位指定…已经…开始了……” 那是什么? “喂你话说明白点!什么指定?!” 可是话音刚落,腐化saber就彻底无法维持自己,消失不见。 “切……哦?” 我投影出盖博尔格的原型武器,交给库丘林。 “好家伙,可以的嘛…呵,不错不错,总之结束就是好事,拜托你们了,你们也算是新手组的老师,记得多帮帮自己的学生啊!” 他爽朗地笑着,再次挥舞了长枪,然后插在地上,带着笑容消失了。 立香长出一口气 “特异点终于结束了啊,好在有惊无险。” “什么啊!是又惊又险吧!你以后要加强锻炼!” “是,所长…” 我们也该走了。 “立香,这个东西交给你。” 我把失效阿瓦隆个体交给了他。 “这是…” “相当于信标,如果你们遇到了麻烦,往里面注入魔力和讯息就能够通知给我们。不用不好意思、对了,你现在也知道我俩的真实身份,那就在和我们相关的紧急情况下呼唤我们吧。” “嗯!谢谢二位了!” 罗曼医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啊,二位要走了吗?不在迦勒底ー哦迦勒底还有一大堆烂摊子在收拾…总之我们随时欢迎二位!” 玛修抹抹脸上的伤口,笑着应和。 “嗯!欢迎二位来做客!我到时候会当向导带着二位参观。” “什么随时啊,是永远!” 所长没好气地更正,然后大家齐齐道谢。 我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了一下,也笑了,算了,那些什么获取技术的想法就先放在那,不管怎么说,做有意义的事就是好事,这也是正义的一环啊。 “那就这样了,大家回见吧!” 我觉得和他们大概还会再次相见的,毕竟一切都是要向更好发展的。 第42章 le 22 “仕仕仕仕仕仕郎,我、我……” 我们回来后,阿尔托莉雅还是没有脱离那种状态。出去拿快递进门,她就突然开始一个劲自说自话,然后要求我做各种亲昵的行为,像什么亲她的耳朵和鼻子、吻她的手、大声说我爱你一类,而这一切都是在孩子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 小爱现在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喘不上气,小莫则建议我们挑个没人的时间段再这样。 “呜…没脸见人了…” 白百合变成了红百合,她一溜烟跑进卧室关上门冷静去了。 我向孩子们讲述了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当然,略过了一些比较恶心的内容。 “这次圣杯战争真是太不虚此行,像什么异世界一类的东西我们寻常魔术师真是接触不到啊。” 小爱不禁感叹。 “仕郎哥说能搞来异世界的魔术技法,那绝对会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我们也得注意些安全,这些东西要是泄露出去,仕郎哥这里就危险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哪怕是韦伯先生也不能告诉他。 讲到决战部分时,小爱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小莫对于什么腐化saber反而无感,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父王,别人只不过是定位相同的另一个人而已。 “御主,如果你见到被腐化的莫德雷德,直接下手,不要犹豫。” 自然,我们俩也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她是唯一的,而别人只不过是定位相同的另一个人,这点我们明白。 或许是语言还是不具有足够的冲击力,孩子们反而觉得特异点不是那么可怕,想着如果有机会也去亲眼看看。 “迦勒底的所长是奥尔加玛丽女士吗,那看来这个机构是天文科资助修建的,真没想到其貌不扬的天文科居然还有如此秘密。” 对于时钟塔里的情况,我这个目前只能在异世界留洋的土包子就只好拜托小爱和切嗣先生多讲点了。 似乎奥尔加玛丽女士属于协会里的保守派,和韦伯先生不对付,这让我对她的观感隐隐约约地又有些下降。 小爱因为凛的原因,实际上也算是韦伯先生那一系的,她对于现代魔术科以外的事不算很了解,自己在伦敦也没待多长时间,具体情况还是说不明白。 “反正和协会要保持距离,协会与其说是魔术师交流和自保的地方,不如说是那种中世纪手工业行会的升级版,等级森严、层层压迫,许多人对此非常不满。我们家一向希望在日本处于独立地位,对外能够摆脱协会的干预,但是奈何战争失败、家道中落,最后反而又要往协会里钻了。” 她补充说 “魔术师世家实际上普遍都采取闭门造车的态度,他们对于优秀魔术的把控极为严格,很少有人能够得到其家族的亲传,时钟塔不过是给他们猎取人才和维持某些利益相关的场所。不少寒门魔术师为了生计,只能支付高昂的费用进去学习,而内容自然也都是些大路货,最后也就是在某个家族的附属机构工作而已。” 看来魔术师留洋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终于,阿尔托莉雅“冷却”完毕,从卧室里出来。但是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下,脸上全是羞怯。 “好啦快去看看你妻子吧。” 小莫笑嘻嘻地把我推过去。 “阿尔托莉雅,” “呀、仕、仕郎,真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就…” 我模模糊糊地看见,这个可爱的脸皮薄的姑娘身上散发出辉光来。或许是我疯了,但是这样疯了算是好事。 我也想好了该说什么。 “阿尔托莉雅那天说,只要是我的命令就会照做,而我也是一样的,阿尔托莉雅的命令我都会做。” “ーー” 她的脸更红了,紧紧抱着我。 “我们已经不再是从者和御主了,阿尔托莉雅还听我的命令吗?” “当然是一定的。” “那我们就一起去和孩子们聊天吧,家里不能少了女主人啊。” “嗯!嘿嘿” 孩子们把幸福洋溢的新娘子迎到她们中间,现在她真的是在散发着柔光。 不过我们的话题还是回到了特异点上,特别是阿尔托莉雅的另一种形态。 “那个saber应该是被圣杯腐蚀然后以黑暗姿态现身,阿瓦隆说还有自然出现的。我和她们不同,她们都是亚瑟王的极端化,是只会毁灭的亚瑟王;而如今的我已经变回了阿尔托莉雅,这股力量也是被用来为生命而战的,和平常的区别只是属性和个性的些许不同ー甚至也谈不上不同吧,这种形态、大家也都看到,基本上只是压制不住心里的任何想法,有时候会作一些很轻率的决定一类…” “嗯嗯,父王以后还是少用的好,不然可能对御主不利。” “呜……” 这一会,小莫的口气反而像长辈了。 “其实还好,反正saber姐怎样变化都是个善良的人。” “谢谢小爱” 随后大家的重点又转移到了迦勒底上面。我们对于这个组织还是知之甚少,也没和立香他们深入交流过,以后有机会是一定要再去看看;既然那里时间流速如此之快,我们下次见到他们也就不会是很久之后的事。 孩子们趁机向我们提出一起去的请求,我认为让小莫小爱多走走开开眼界也是好事,这方面态度有点暧昧的阿尔托莉雅也就以我为准,同意下次带着大家。 “不过这件事先放在一边,我们今晚可还有一件事。” 父母马上就回来了,不知道小莫能不能给我争争气,留下个好印象。 话题就从异世界变成了家长里短,像我父母的性格、平常生活的细节等等。阿尔托莉雅博闻强记,这点她要胜过我,能够既生动形象,又简约明了地把这些都说出来。 小爱不免地很羡慕我的家庭,而小莫开始紧张了。 “我还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过……” 阿尔托莉雅劝慰着她的继承人,一开始她也很紧张,但是家庭的氛围很轻松温暖,小莫想必很快就会被接纳。 我觉得在她的性格转变中,家庭也应该有很大的作用。 “而且小莫以后不要再这样说话了,小莫明明声音很温柔很可爱,怎么还模仿男孩的腔调讲话呢?” 小莫红了脸。 “我这个、哎呀,得隐藏自己的身份嘛,习惯了习惯了。” “小爱说的是真的吗?” 见小莫挠着头不好意思,小爱向我俩说,她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吓哭了,小莫就用好像天籁的声音唱摇篮曲哄她睡觉。 “哪、哪是、那样的啊、什么天籁……” “那才是小莫本来的声音对吧?” “小莫,你看,我都这样了,在大家面前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做真正的自己就好了。” 果不其然,阿尔托莉雅的一句话直接让小莫彻底放下了不好意思。 “那我就、这样讲话了?” 我是第一次听到小莫本来的声音,真的和小爱说的一样,特别清澈柔软,带着女孩特有的那种活力和元气,和阿尔托莉雅的本音也差不多,不过阿尔托莉雅显得更成熟稳重些。 “小莫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算了,小莫的代号就别用杜鹃花吧,嗯,‘初夏惊雷滋润的第一朵娇艳蔷薇’,这是我对小莫的评价,小莫,觉得蔷薇骑士这个头衔如何?” “啊!很动听的描述,谢谢父王!父王赠予的头衔是我莫德雷德莫大的荣誉!” “我觉得小莫干脆叫甜心骑士好了,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少女骑士,好,就叫小莫甜心骑士莫莫酱!” “啊啊啊???什么呀!小爱,这,哪有叫圆桌骑士甜心骑士这种名字的呀!不行不行,我是挥舞着赤雷的御前第一圆桌骑士莫德雷德,不是什么甜心骑士啦!” 中午我做了蚝油杏鲍菇、清炒腐竹和鱼香鸡蛋,为了犒劳大家,还特意搞了个腰果虾仁,都是些开胃的清淡小炒。我料想父母一定带了不少好吃的回家,应该留点肚子,等着晚上好好吃一顿。 “嚼嚼…还是仕郎做的饭好吃” 我明明又壮又高,体型能够把阿尔托莉雅完全装下,但是胃口是真的一点也没她好。像什么被诈尸吓到又来骷髅兵一类的事已经够败坏我的食欲了,可她似乎对此毫无感觉。 “我从仕郎哥这里学会了不少菜,果然,我还是更喜欢中餐多一点,像寿司刺身纳豆一类都吃不惯,天妇罗就更别提了,吃着感觉自己是美国人。” 我表示对于日本料理没什么感觉,就是我对这个量颇有微词,用难听的话说就是很精致的猫食。 小爱肯定了这一点。 “日本人肯定不是什么‘节能环保’、‘习惯节俭’、‘追求养生’才吃得少,实际上70年代到90年代间的人普遍都油光满面,只是因为经济的缘故所以降低食物需求罢了。和礼仪一样,如果有机会多吃些绝对没人会选择这样。” 她撇撇嘴。 “所以天妇罗做得特别特别油腻,为了在有限的预算里提供最多的热量。那东西真是,我多吃一些就会觉得很反胃,但是许多人为了求生也没有别的选择。” 听完这些,小莫也有些喟叹,都这么久了,但是为了求生而吃的事还是在发生,有的时候钢筋水泥的丛林比真正的丛林还要可怕。 “算了,反正现在有好吃的蘑菇。” 蚝油杏鲍菇非常受欢迎,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就吃光了,蚝油的鲜香、青红椒的微辣和滑嫩的蘑菇完美组合,达成了滋味和口感的平衡。 其次受欢迎的就是腰果虾仁,这个自不用说,吃过一遍又有谁会忘记这道菜呢? 鱼香鸡蛋酸甜可口又下饭,硬说和其他两道也算是三足鼎立,阿尔托莉雅真的很喜欢吃鱼香这个味道。 然而腐竹受到了三个人的集体冷落,那股浓郁的豆制品味道似乎不是那么让姑娘们乐意接受它,我只好充当消灭剩饭的机器,勉强把它吃掉了。 吃到最后,阿尔托莉雅干脆不再掩饰,见大伙已经差不多,直接把盘子举起来就吃,一边嚼一边连着说好吃。她当初可才笑话过saber没出息来着,结果自己也这样了。 “难怪我以前要吃好多难吃的,原来是现在要吃好多好吃的,每天都吃好吃的,每天都好幸福!” 这话听得我哭笑不得,但是只要阿尔托莉雅幸福就好了。 饭后,消毒完的百合花种球被我们亲手种下。这个小球的状态不是特别好,这让我想起了她刚来这里时的情况,这么说,我有预感,我们的这盆百合花一定会像她一样,最后芬芳馥郁沁人心脾的。 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呢?我们的冬天又会怎样呢?到那时,百合花就开放了吧,都说我能胜过那小子,那我能给予我的天使的浪漫和温柔,也就一定要比他们更甚更好。 第43章 选定之夜 3 小莫和小爱正在玩骑马与砍杀,用小莫的话说,这是在“模拟实战训练”ー这肯定不是想玩游戏的借口。小莫不擅长键盘操作,小爱就帮她控制角色的移动,两个人的默契很好,配合起来行云流水,和一个人差不多。 有的时候小爱更是眼疾手快,能够帮助小莫快速切换目标和跟踪,小莫在游戏里没有遇到过腹背受敌的情况。 小莫非常喜欢和游戏里的海寇对战,她觉得这帮人特别像她们那时候的日耳曼部落,和他们打有种复仇的快感。 “less talking,more raiding!”(少说话多劫票,游戏内海寇台词) “让你们和你们的祖宗十八代全下地狱吧!” 进入对局里,海寇们发出战吼,小莫也就跟着大声吼,好像这帮“臭哄哄的打鱼的”真的在面前出现了。 小爱憋不住笑了,一分神,角色的移动被树卡住,然后海寇直接把一打斧子全扔过来了,好在角色有甲胄护着,没有瞬间变成尸体。 “以莫德雷德之名,我不能输!” 小莫开始面目狰狞地进行反击,这下不要说小爱,我也想笑了。 “仕郎!来陪我玩!”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 唉呀唉呀,我还说小莫贪玩,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抱抱!” 她小小的怀抱十分让我受用。 然后她直接叠在我身上,搂住我的脖子撒娇。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成语叫“耳鬓厮磨”,而今日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 “谢谢你,亲爱的。” “这有什么好谢的,嗯,我给仕郎织一条围巾吧!仕郎太高,我也不能总是这样抱着仕郎,有条围巾,这样仕郎就能总是被温暖着,我就开心了。” 我也希望阿尔托莉雅能永远温暖着。 今天小莫也开始用本音了,阿尔托莉雅遂向我讲述了小莫当初的事。 小莫实际上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骑士,据她父王介绍,小莫是圆桌骑士里少有的完全按骑士守则约束和磨砺自己的,并且在她担任侍卫队队长时从来不出现早退、缺席、找不到人等情况;同时小莫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各种任务基本都以最快速度完成,也乐于接受普通居民的委托,一时间军营和城市里开始流传“神秘的白头盔”这个故事。 而这位谦逊的少女骑士从来不向我们提起这些,哪怕是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也是。 小莫必须隐藏自己的容颜,所以她几乎全天都穿着铠甲,铠甲又重又闷,实在是太热了,小莫被迫穿了身特别清凉暴露的衣服,上半身也就一件束胸那种程度,之前小莫说不希望让阿尔托莉雅告诉我她本来的衣服就是因为这点。 “我有一次非常好奇,想亲眼看看这位新来的优秀骑士,就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视察,结果正好遇见了在房间里戴着个大头盔,一边抱怨着热热热一边穿盔甲的小莫,我这就知道了小莫穿着那么一身衣服。” 那确实有点太羞耻了,要是让小爱见到大概会被当成暴露狂丢脸的。 “看见小莫也逐步变成应该有的样子,我很高兴,现在我可以说,我见到了另一位自己呢。” 这绝对是对小莫的最高认可了,希望小莫哪天能亲耳听到阿尔托莉雅对她这样说。 “来,仕郎,把手给我。” 她摆弄着它,嘴里轻轻地说着什么,好像在用算盘一样快速地把指头拨来拨去,说实在的,她本身的力量的很小,手还很软,被她这样做我只感觉指头痒痒的,温温的,很舒服。 “今天仕郎的运势是非常好,看来有好事要发生了。” 原来是在为我占卜祈福吗。 “谢谢阿尔托莉雅。” 正当我打算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学习用扑克牌占卜时,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了,随后显出面容来。 “午安二位,我也不是特别愿意这么快再来麻烦你们,但是那边发来了消息,我们似乎需要再去看一看。” ー 坦白而言,我俩是一点也不想去迦勒底的,可是既然那面有求于我们,那也就必须善后一下。 毕竟这事和我们脱不开干系,所谓雪崩时没有雪花是无辜的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和不情不愿的我俩不同,孩子们特别特别兴奋,听阿瓦隆说这个消息后小莫小爱当即退出游戏,立刻开始准备背包。 “仕郎哥,你说去另一个世界这种事哪有魔术师能经历过!我这么做了绝对能被记载在家谱上!” 小莫则对于玛修感到极大的兴趣,毕竟玛修继承了加拉哈德的力量,这对于是加拉哈德损友的小莫来说自然没法错过。而且她一直觉得加拉哈德可能就“隐藏”在玛修身上,如同我和阿瓦隆一样,说不定她可以唤醒加拉哈德,然后让圆桌骑士们重新聚一聚。 这一次大伙做好了在那待个几天的准备,看来是非得去过过眼瘾,搞一个异次元的家才能回来。 不过还没到迦勒底,阿瓦隆的中转站就让孩子们大饱眼福了。古老而神秘的风,蔚蓝而宽广的天,闪烁在其中的点点光辉和海洋般的草地,间或有几只蝴蝶飞过,非常美丽。 小莫更是激动兴奋得不行,阿瓦隆在凯尔特人的观念里是天堂,而对于小莫还有亚瑟王永恒的栖身之地这另一层意思。到达这里,也是证明了她得到了亚瑟王的肯定,证明她作为圆桌骑士是合格的。 ー “嚯” “这就是…” 到达迦勒底后,我们的好奇心被勾到了极点。 眼前的巨大观景台足有几百平米,房间内一片素白,白得有些发亮,明明是夜晚反而也像白天一样;我们的背后则是极厚重的窗户,透过它,外面的雪景山景一览无遗。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指南针。 “南极…” “什么?!” 大家大吃一惊,没错,迦勒底正坐落在南极,南磁极几乎和它的纬度持平。 “天文科能承担得起这种支出吗???” 小爱和小莫急忙跑到窗边去看着建筑物的其他部分,而我和阿尔托莉雅则打量着这个观景台。 失效的阿瓦隆被摆放在大厅的正中间,也正在我们面前,我注意到,它被安置在一个底座上,而那正不断地向它里边注入魔力;四处有几套摆放整齐的桌椅,还有饮水器等,看来这地方是供人们休息的。 “所以人呢?” 阿瓦隆表示她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她爱莫能助,或许梅林能够帮忙,但今天看来指望不上了。 “来吧孩子们,我们得出发了。” 我看了看那些只在科幻电影里出现过的门,好奇心也抑制不住地涌出来了。 突然,阿尔托莉雅惊喜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亲爱的?” “有熟人,是另一位圆桌骑士,我想这次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那就得加紧点去好好找找看了,对了,立香找我们肯定有事,我还得问个清楚啊。 这里的走廊也科技感十足,墙体结构采用了复合材料和钛合金,所有一切都被精简到极限,但是又能保障使用便利和强度。同时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迦勒底这里的指示标记用了联合国的五种官方语言来写,我也就不用再怕路痴或者认错路了。 “中央会客室…” 我们决定先去那看看。 奇怪的是,这地方明明房间不少,但好像没有多少人住,宽敞明亮的走廊里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让我们都觉得有点诡异。 进入会客室后,这里也依旧是空无一人,只有十来个座椅在这里等候。 “等等,有人来了” 突然,大厅的正门打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罗曼医生出现在我们面前。 “二位好ー哦,这是、” 我们简要地介绍了孩子们。 “另一位圆桌骑士,还有现代科天才魔术师的后代么…也都是少年才俊啊。梅莉说今天有四位贵客要来,看来是真的。” “梅莉是谁?” “啊、啊啊,这个就,呃,我个人的朋友吧,算是吧。” 医生有些尴尬地笑笑。 不得不说,罗曼医生本人非常具有那种年轻医生的气质,看着虽然有些弱不禁风,但我觉得他非常可靠。 他发给我们翻译器。 “我们这是个多元化的组织,员工来自世界各地,所以翻译器是必备的,别人可不都会像我一样说这么多种语言嘞。立香和玛修都正被列大叔训练呢、就是那个有名的斯巴达王列奥尼达,我们最近召唤出的英灵之一。” 温泉关战役的斯巴达指挥官就是这位列奥尼达了,不过我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点。 “医生,你说很多英灵?” “是,我们迦勒底有为保障人类存续而研发出的灵子系统,可以支持御主召唤多名英灵来尽可能地拯救世界。” “你可真是用最平常的语气说了最宏大的事啊。” 我打趣道 但是医生突然僵住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笑了。 “哈哈,我这是不给大家压力嘛,毕竟医生的素养就是要这样,绝对不能让病人有负面情绪。对了,各位,” 他垂下眼睛。 “所长牺牲了。” “什么???” 这时我才终于感觉到时间的可怕,流速不同的两个世界让我们的感觉近乎于错乱。所长牺牲了?上午才在拌嘴,才训斥着立香的所长,就这样没了??? “谁干的?” 据医生介绍,做这事的人是“时空恶魔”的一员,一直藏在迦勒底内部,它们的任务目的就是破坏人类的未来,而迦勒底之前出现的烂摊子也和他们有关。 “这场灾难里,我们失去了足足一百多位员工和几乎全部御主,现在迦勒底只有三十多个员工,其中还包括两个重伤、四个轻伤,基地正在极限地超负荷运作。立香和玛修现在成了打杂的,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帮大家。” “更不用提从者了,立香目前为止总共召唤了十位从者,都在不同的职位上工作,待会我会一个个介绍给你们,现在我带你们去立香那看看的。” 迦勒底的面积特别大,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周长,但几百米是下不来了。医生介绍说,迦勒底是集合大批魔术师力量建造的最顶尖、最机密的基地,也是汇聚全球精锐魔术师的地方,自然,如果不是人类文明受到了威胁,大伙是不会心齐到齐发力搞出这么个地方的。 路过医务室时,我们终于见到了其他人,那是还在康复的几位伤员,都是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 医生不在时就由轻伤员负责照顾大家,她是迦勒底的供水系统技术员,在突发的事故里被六七块碎片击中了,所幸并无大碍。 两位重伤员都是能源供给系统的,当时被炸得出了严重的内出血和肌肉伤,现在他们才刚刚恢复正常运动能力不久。 大家见到我们一行人非常热情,希望我们能够尽可能帮帮迦勒底。热情满满的孩子们一口答应,看着她们,伤员们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笑了笑。 出医务室后,终于,走廊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年轻姑娘小跑着过来,见到阿尔托莉雅后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王!真的是王!” 随后她扑通一声行大礼,五体投地。 “王!请您宽恕无法尽忠的加雷斯!请您宽恕没能守护您的第七席圆桌骑士!在下如今得知了那些之后发生的事,请您、呜咳、宽恕无法阻挡兰斯洛特的我!如果我知道之后会那样,决不会空手去的!” 阿尔托莉雅和小莫赶紧把加雷斯扶起来,我拦住了想过去的罗曼医生和小爱,现在是骑士们自己的事。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用再想那些了。” “您、不,您还是不要接触我比较好、这样我只会更为自己觉得羞愧!” 不得不说,这位加雷斯小姐给我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她明显是那种没什么心机的纯粹的骑士。 阿尔托莉雅笑着帮她抹去眼泪,这让加雷斯震惊地呆了一下,随后喜极而泣。 “王、王会笑了,王的笑容…” 大喜大悲,激动过度的加雷斯险些站不住,幸好有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架着。 “这位是……” “我是莫德雷德,是ー也是圆桌骑士,不过属于末流,活跃时间也很晚。说起来,您可是我的前辈呢。” “莫德雷德?莫德雷德不就是那个杀死王的反贼吗?你” 小莫低下头,准备接受批评。 “不,加雷斯,那是其他世界的事,现在她是莫德雷德·潘德拉贡,我的第一继承人,也是第一御前骑士,就在几天前刚刚完成了拯救不列颠的伟大事业,是如今圆桌骑士里最耀眼的新星。” 小莫猛抬头,掉下一滴泪来,然后赶紧压住哭腔,勉强笑着回复了。 “啊、啊!这么厉害吗?!莫德雷德卿原来是王的血亲,刚才的揣测真是失礼了!” “不、没事的,加雷斯前辈,很高兴认识您。” “还‘您’什么呀,阁下的功绩放在我们家族中也是无法比拟的,我不称呼您就已经很不礼貌了。” 随后我们边走边聊,阿尔托莉雅向加雷斯介绍了自己成为英灵的情况和第五次战争的始末,为了道谢,加雷斯向我拜了又拜,又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可以说是就差跪下了。 听到圣杯战争相关的内容时,医生的表情有点奇怪,但当我仔细瞧他时,他就立刻用笑容掩盖掉了。 小爱也受到了热烈的祝福,看起来加雷斯相当的真诚和热心肠,我为我们又多了一位朋友而感到非常高兴。 聊到决战时,加雷斯的脸都憋红了,最后听到腐化个体被消灭后长出了一口气。 “不愧是诸位,换我是根本没那个能力和伦戈尼米亚德交锋,那样不列颠就…再次感谢您,王、不,瞧我这嘴笨、是最尊贵的首席圆桌骑士、不列颠的守护者阿尔托莉雅女士。” 她开心地笑了。 “我可真是有福气,亲眼见到了这样的王、亲耳听到了这样的事,要是换哥哥来,他也一定会激动万分的。” “呵,高文在这的话,事情恐怕就会变得有些难看了。” 阿尔托莉雅冷冰冰地说。 “您这是?我哥哥他ー” “他的事先放在一边吧,来,仕郎,胳膊。” 我们挽着彼此继续走。 “您,最尊贵的先生,果真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只是我很好奇一件事,就是莫德雷德卿在家庭里的辈分是怎么排的呢?” 这是个好问题啊。 第44章 选定之夜 4 圆桌骑士们交谈甚欢,因为灵基终究抛弃了自己的相当一部分记忆,亚瑟王时代的细节方面如果没有知情人的协助,现在的阿尔托莉雅是回忆不起来的。 我发现,加雷斯对于阿尔托莉雅舍弃亚瑟王身份非常支持,这个有点一根筋的女骑士认为,自己追随亚瑟王正是觉得亚瑟王能够拯救不列颠,换言之,只要能够拯救不列颠的人那就是值得自己追随的,她更注意这一点。 听阿尔托莉雅说完自己的经历后,加雷斯认为王成为人,不仅代表王的新生,同时也是不列颠的幸运,不列颠是应该由真正的人来守护的,这点无可置疑。 不过阿尔托莉雅很快就开始了自己“复仇计划”的准备,她开始询问加雷斯其他圆桌骑士的不当行为,尤其是高文,不过好在ー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ー加雷斯也是和小莫一样的苦修派骑士,平常天天训练和学习各种技能,和不是交好的同僚们都爱答不理,哪怕亲哥哥高文的事也不算是特别清楚。 这时,训练室到了。 加雷斯暂时告别,她现在负责迦勒底的仓储管理,这种细心的活很适合她。 她觉得在这里很开心,能够人尽其才,平常也有不少工友和她聊聊天吹吹牛,没事的时候可以发展兴趣爱好,像她现在就迷上了保龄球和板球,也推荐给了阿尔托莉雅这些运动。 “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但是请您一定要常来迦勒底,不论您的其他身份怎么变化,您永远是我们圆桌骑士的首领。” 罗曼医生那边也有点走不开,他笑着告了别,说我们找玛修带队后就走了。 但是看着加雷斯离开的背影,阿尔托莉雅的眼神反而逐渐凛冽。 “怎么了?” “加雷斯虽然是高文的血亲,但她是兰斯洛特派的,她刚才很明显避而不谈兰斯洛特的事,看来直到现在还依旧支持兰斯洛特。仕郎,你也听她说了,她对于‘没能尽忠’感到很后悔,但是怎么个‘尽忠’法,就是很值得怀疑的事了。她可能觉得自己说服力不够强没劝住兰斯洛特算不尽忠,而就算是说服力够用了,至于会不会阻止他嘛…” “父王、这就是…” “没错小莫,这就是圆桌骑士内部的派系斗争。光从表面上看、只得到一个粗略的‘人心是散的’结论还是不够,必须深入了解他们,好好地认识到这些。不过也好在加雷斯心不坏,只是单纯崇拜兰斯洛特,而一些人、我就很难确定他们的情况了。” 她皱眉思考着,突然醍醐灌顶,想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阿格规文的‘不忠’是这样的,圆桌骑士们普遍只忠诚于某个概念,比如说加雷斯是拯救不列颠,而阿格规文则忠于‘王’,他只认可能够统治不列颠的王,至于‘王’是谁、怎样、政策如何,他时不会管的,只会尽心辅佐。而如果别人登上了王位呢?如果有一个比我更应该‘统治’不列颠的ー摩根。” 小莫紧张地思考着,她正搜罗自己残留的所有记忆和情报,试着结合这些拼凑出完整的阴谋脉络来。 “想起这些真让人不快,加雷斯,既然你想自私一下,那我也想自私一点,以后我并不希望再多见到你们,多分析这些。” “嗯,父王不要怕,我会永远守在父王身边!” “saber姐的话我没太听懂,但是我也会保护saber姐!” 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随后摸摸孩子们的头,释怀地笑了。 “我相信大家,而且我又不是亚瑟王,我是要照顾大家的阿尔托莉雅,不需要再考虑什么政变的风险。” 我搂住她的肩膀。 “只要我们在,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是呀,仕郎,我们是最棒的!” 我们在门外等了一小会,被练得七荤八素的立香和玛修以及几个员工出了门,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头戴科林斯头盔的大个子,正是那位斯巴达王列奥尼达。 他看了眼我们,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随后吩咐大伙必须持续进行体能训练后离开了。 “好久不见,立香、玛修” 虽然说我们这里也就是几个钟头前的事。 “士郎先生!还有阿尔托莉雅小姐!没想到你们真的响应我的呼唤了!”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立香因为疲劳咳嗽起来。 “没事,玛修,我没事…这二位是” 我之前提醒过孩子们,别说什么大家其实是来度假旅游一类的,就说自己也是我们的协力者,一起来帮迦勒底的忙。 “太感谢了,实在感谢大家ー呃咳啊。” 玛修和员工们一起纷纷表示感谢,这让孩子们特别不好意思,我俩也觉得颇有些心虚。 ー “第一个特异点发生在法国么?” 我们随后返回了会客室,和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的二人交谈。我们了解到,时空扭曲给迦勒底的世界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立香必须阻止这股力量对世界的侵蚀,否则特异点就会在各个历史期间爆发,最终让世界和人类文明彻底灭亡。 第一个特异点是英法百年战争期间的事,也是立香刚完成的。在那里,希望促就人类文明灭亡的恶魔们释放了巨龙,并利用圣杯召集起大批邪恶的从者,把王国祸害得尸横遍野、民不聊生。如果不是立香及时插手加一些英灵的协助,法兰西王国很可能就会被毁之一炬,法国将会倒退回百年战争前的诸侯分裂状态,并对世界历史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那条最大的龙叫‘邪龙法夫纳’,是某些存在利用时空乱流从幻想中带入世界的龙种,他们召唤出了黑魔术师吉尔·德·雷,以他和龙的怨念创造了黑暗圣女贞德,化身邪龙魔女进行大破坏。” 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真的会发生的事吗?” “嗯,别说别人,我自己都觉得太荒谬了,” 立香把水一饮而尽。 “什么被尸体追杀,被奇怪的从者追杀,又被奇怪的从者救下,里面甚至有齐格飞和圣乔治…这都是什么鬼啊。偏偏全迦勒底就剩下了我一个御主,要是那枚炸弹破坏力没这么大就好了。” “前辈最近压力很大,请大家见谅。对了,我们叫大家来是这样的,迦勒底亚斯ー我们所的观测核心ー检测到了共七个特异点,其中第六个特异点是和阿尔托莉雅小姐有关的。我们目前没有进行更精确的观测,因此只知道这些情况了,我希望届时大家能够再次帮助我们,毕竟迦勒底不能总是只依靠前辈战斗。” “既然是和我有关的,那我也就必须去了。” 立香和玛修高兴地笑了。 “十分感谢!” “给大家添麻烦真是抱歉,但我还是一个半吊子,玛修战斗时也特别吃力,那些神话故事里跑出来的奇怪东西实在是让我们不堪重负了。” 立香担负的责任比我和阿尔托莉雅的多的多的多,他现在需要拯救一整个星球上的人类,而这只能依靠他自己和从者们,可以想象这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坚持下去。而且立香这个好样的小伙子明显不具备执念一类的动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单纯地为了大伙继续生活下去而奋斗而已,这往往比我和臭小子需要更大的勇气。 我也就不给他增加压力了,像所长怎么牺牲一类的我还是不提为好。 “现在迦勒底都有哪些从者?” “总共有十位,加雷斯、列奥尼达、库丘林ncer)、清姬、莫扎特和特异点的邪龙贞德,士郎先生,我也不清楚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但是这家伙一下就被召唤出来了,当时我和玛修都给吓了一跳;好在迦勒底没什么邪龙,她似乎不那么注重于破坏,而是一天到晚以找大家的茬为乐。她特意刁难我好几次,幸亏玛修和清姬小姐总是能及时赶到帮我解围,我可没时间耗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奇怪家伙上。” 他无奈地耸耸肩。 “其他四位都是我在特异点里见过的,比如ー” 立香的手表电话响了,如今迦勒底是把一个人当三个人使,御主也必须熟悉操纵灵子转移的工作。 “抱歉各位,我就暂且离开了,玛修,先把大家安排到客房里,然后带着大家转几圈看看吧。” 这个被世界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我们随后去参观了迦勒底的各处,对于我来说也就是看个光景,但是小爱可是大饱眼福,因为里面的许多东西甚至包括咖啡机都是用魔力驱动的,如果愿意,还可以请专业人员来讲解其中的运作原理。这对于缺乏炼金术方面知识、很难接触到魔力自律机器的远坂家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魔力的转化、电能的影响,电镀对于材料的共同作用,对于无机质的能效、半导体……” 小爱一个劲地往厚厚的笔记本上记着得到的灵感,玛修也配合我们,等小魔术师写完了再接着走。 我是就看热闹了,投影魔术是联系到物质本身的魔术,定义相当狭窄、应用非常广泛,这条无限延展的已经没有上下限可言,更无法向左右纬度扩展,学会了也就全精通,不会的只是不够精通。 迦勒底的各类设施一应俱全,客房是非常不错的单间,有空调桌椅茶几双人床和盆栽等等,里边宽阔明亮,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宿舍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没有独立卫浴,迦勒底每层都有数个公共卫生间和一个公共浴场,对于员工们而言也就足够了。 走廊呈圆周状,由三个小广场相连,这些用于休息的公共空间自然也不会差,不仅有电视、广播和饮料,还有大家喜闻乐见的游戏机等等。玛修向我们解释,迦勒底自然并不缺乏给每个卧室都配置电子产品的经费,但是这里是南极,信号传输与能源供应都是问题,最后就一切从简,尽量保障大家的生活质量。 可是最近他们的生活质量下降得很厉害。迦勒底原先的厨师团队几乎全员牺牲,只有一位帮厨还在岗位上,每天大伙都是各种罐头就着一点点热菜勉强度日,有的时候热菜味道很差。玛修笑着说,她之前总是觉得玉米粒罐头特别难吃,不过最近吃多了也就缓过来了,她还得感谢食物匮乏让她变得不挑食。 平常都是由加雷斯进行物资配比并进行运送,大家只需要在晚餐的点去食堂就能随意领餐了,全是罐头也免去了排队的麻烦。 听完这些的阿尔托莉雅表情非常僵硬,她通过阿瓦隆说 “仕郎,我想家了。” 哎呦,我这亲爱的小馋猫呀… 不过我也不打算在迦勒底这久留,除却特异点,我们这些个闲人能不能帮上这地方的忙还不一定呢,可别耽误到大家。 那也就在这里待一晚上,让小爱小莫多研究研究,明天回去吧。 “玛修,晚餐我来做。” “真的吗?这、让客人做…” “别在乎那些了,给大家改善下伙食也是好事。” “嗯!感谢士郎先生!” 玛修很快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迦勒底的员工们,至少这方面我是能帮上忙的。 为了“酬谢”,我们被准许参观迦勒底的核心迦勒底亚斯,它是一个巨大的能量球体,并且有扭曲周围空间的能力。据介绍,它非常重要,是迦勒底的能量核心、观测站的工具、灵子转移的动力等等。 小爱一个劲刨根问底地问玛修各种专业问题,结果都把玛修给问倒了。 “所以它在进行极性特定空间干预与量子稳定运动时遵守的是第二法的亚当斯定律吗?” “呃、这、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真可惜,迦勒底亚斯绝对是非常具有前途的魔术炉心,圣杯与之相比都显得做工粗糙低劣了,我感觉,宝石魔术的未来一定就在这里。” 她热切地望着巨大的球体,玛修对于这些概念也不算了解,应和不了什么,只好鼓励小爱多研究研究。 第45章 选定之夜 5 说干就干,我们立刻和玛修一起去了仓储区,检查迦勒底的食物种类都够做些什么;最后我敲定了三个菜,奶油蘑菇汤、豌豆香肠浓汤和低配版罗宋汤,以及一个主食蒜香面包。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我们时间不算太足,不过好在材料都是现成的,搬去厨房直接做就行了。 玛修对晚餐终于不用再吃玉米粒罐头感到很高兴,别人自然也是如此,很快帮手就来了。 清姬小姐是一位穿着淡绿色和服的美丽女子,和小爱、玛修差不多高。她之前很想为大伙做点饭菜,但怎奈迦勒底的食物都不适合做日本传统菜,听说我会烹饪这些东西就特意来学几招。 得知我和阿尔托莉雅是夫妻后,她热情地祝福了我们: 才见方一面, 春风拂堂燕。 世上满樱花, 只偿二人愿。 我本来想自己回礼一首,没想到小爱的速度更快: 新草衔花泥 池暖鸳鸯现笑颜 紫气为伊来 (清姬所在的历史时代中日本还在普遍用五言绝句作诗,而小爱则用了俳句) 大家话谈起来非常投机,同时小爱也对清姬非常感兴趣,她很快开始研究这位古典日本女性的一举一动。 和柔柔弱弱的外表完全不一样,清姬干起活来丝毫不含糊,扇子往腰带里一插,直接就带起来了一整箱罐头。 大家自然也不甘示弱,骑士们纷纷魔力放出,玛修也使用了从者力量。看着玛修,小莫感到有点难过,加拉哈德只是单纯地把自己的能力和部分性格因素给了玛修,完全没有什么记忆残余。 最后我们两个前御主什么也不用做,这我和小爱很不好意思。 今天给大伙做的可谓是初学者盛宴了,奶油蘑菇汤是法餐入门,豌豆香肠浓汤则是源于德国的军粮,罗宋汤是俄餐知名代表菜。不过自然,受条件所限,只能凑合搞点缩水版的东西出来,而且罐装食品的口感可想而知不会好到哪去。 首先是奶油蘑菇,迦勒底这里没有鲜牛奶,淡奶油给它的风味完全不一样;也没有洋葱和新鲜蘑菇,只能用腌渍蘑菇凑数。 做起来非常简单,蘑菇切片混合黄油炒一下,盛出来后再融一块黄油(不过因材料数量限制放弃了)加入面粉,和鲜牛奶混合做成糊糊,把蘑菇放进去就完事。 幸而玛修说做出来的味道很不错,这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阿尔托莉雅吃不惯,她觉得要是吃了绝对会闹肚子。 豌豆香肠浓汤简单得多,锅里添一点点水,开了以后下入已经成流体的豌豆罐头和香肠段,再煮上一小会保证热量把味道均匀扩散开。 前两样还好,罗宋汤则是丐到我都不忍直视的丐中丐版,首先是油煎香肠做肉菜和荤油然后下几个蔬菜罐头。我这时想起当年苏联战时伙食之一的圆白菜汤,说是浓汤里放一小块黄油进去味道能更好,在玛修的同意下再次动用了宝贵的黄油。 这之后就直接放入腌制番茄和各种我能找到的香料炒汤底,我不是特别确定白胡椒粉和黑胡椒粉哪个更适合迦勒底特供乱炖罗宋汤,大伙投票表决了一下,最后放了黑胡椒粉。 腌番茄完全给予不了我想要的那种味道,色泽也很差劲,又不得不加入大量番茄酱,这才让它看着像是番茄汤,而不是被车辆撞到大出血、并且血液有点凝固的圆白菜芹菜香肠们的尸体。 前两样的制作阿尔托莉雅都在旁边看着,唯独罗宋汤实在是惨不忍睹,我让她和处理完材料的大家离远点,我自己来承担这种折磨就够了。 蒜香面包缩水成了煎面包片,香芹粉变成了芹菜籽,最后的成品我只能说,“非常有口感”。 六个人忙活了两个点的成果是三大锅西餐和许多面包,玛修和清姬很开心,去广播室提醒大家饭做好了。 “仕郎哥还会做西餐,真厉害。” 小爱尝了罗宋汤,表示很喜欢这股味道,我估计要是她看见刚才锅里的惨状就不会有这样的胃口了。 迦勒底的人们对于这些菜赞不绝口,没有一个人提意见,让我非常受宠若惊,立香更是一口气吃到撑,说这是一个多月来最好吃的一顿。 我注意到,所有人吃饭的速度都特别快,基本上十分钟以内就会完事,并且是错开吃的,职务相对次要的员工们可以享受先来这一殊荣,而重要的就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能放心前来。 非常不巧的是,我们遇到了那个所谓的邪龙贞德,和立香描述的一样,确实披着一身黑不溜秋的斗篷。她留着奇特的长发辫、面色苍白,目露寒光,这次明显是针对立香来的。 “为什么你要一直缠着我不放?” 玛修和清姬连忙护在立香身前,我们也跟着去了,警惕地看着她。 “你不是,自诩为御主的吗?你不是,人类最后的御主吗?怎么,连我,这样一个一个烧成焦炭的死人的憎恶和怒火都没法承受呢?” 邪龙贞德吃吃地笑着,那笑声和诡异的话语听着让人寒毛直竖。 “不得无礼!” “你现在是迦勒底的从者!我们可以对你实行冻结封存!” 她翻了个白眼。 “嘁,真是一群无趣的人,连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吗?就比如你,清姬madam(法语:女士),你那死死护住身后怯弱小子的丑态好像你被烤熟了然后” 那个武器好像是战旗,邪龙贞德把旗子紧紧地缠住旗杆。 “这样呀。” “追随正确的御主是我等从者一贯之追求,这和我私人无关!” “嗯嗯,你本来也不是人,谈论私人不私人也没什么用。还有你,小茄子,你不觉得自己像藤丸的保姆一样吗?给他一点私人空间啊。” “如果不是有你…?!” “所以你就会把他惯成废人哦?我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不会召唤出黑龙烤了他的。” “居然还有这种没礼貌的从者,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小莫嘀咕着。 “哦?新来的?没见过的小丫头。” 听到这话后,年轻的骑士打算为立香他们出头。 “放尊重点!我比你的活跃时间早了八百年!你这黑暗的失败品算是个什么?你被打败又哪来的脸面和胆量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你是骑士吗?若是不服,就来堂堂正正和我打一场,我不介意把你彻底击败!” “哦…有意思,呵呵、呵呵呵呵……” 这个从者确实是太瘆人了,精神基本上是失常的。 “哎呀,算了,今天兴致不够充足,放过你们了,你们俩居然不感到开心,真是的,难道有比在信徒面前否定信徒的忠诚和揭开神明的虚伪更有趣的事吗?呵呵呵呵呵呵……” 邪龙贞德挥舞着斗篷和战旗,在一片阴风中离开。 “为什么不使用令咒给这个货色一点教训?” “不行的,啊,首先谢谢小莫助我一臂之力。总而言之,邪龙贞德是迦勒底目前最强大的战力,妾身我的确不愿认命、但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我们绝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一个像是恐怖电影里出现的…人?走进食堂。 “哎呀” 他的声音活像是隔着棺材板发出来的,这让我们更紧张了,这次不止小莫,阿尔托莉雅直接表现出了十足的敌意,仿佛面对吉尔伽美什那样。 “让不才所创作的半成品四处乱跑惊吓御主,实在是罪过、罪过呀。不必说您,哪怕是我也忍受不了这样做工低劣、充满瑕疵的产物了,那个我究竟是愚蠢和迟钝到了何等地步,才能慌不择路地赶工出这样一个东西…” 突然,眯缝着的双眼圆睁着,披着黑色长袍的诡异男人用一双骇人的眼睛紧盯着阿尔托莉雅和小莫。 “御主、您、您为何不通知我您已经将圣女召唤出来了呢?这、这明明就是她啊……” 阿尔托莉雅想说话,但是我提醒她,我们不要管这些,保持沉默不要应答,让这人赶紧离开。 “那股独特的感觉、啊,清纯、可怜、圣洁、甚至有了最纯净的爱的滋养,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到了极点!让人想创造出海魔来庆祝这一切!哈哈啊哈哈,我感觉到了灵感!您呢?再生的圣女阁下?您感受到了吗?享受下坠的快感,享受亵渎的乐趣!嘻,您还未经男女之事,和您的爱人结合时试着想想我说的话吧” 这些大不敬的话让每个人都恼火着,不过大家忍住了,以沉默应对他。 “啊呀啊呀,居然还有另一位圣女,但是你的那些特性,还是稍稍、啧,差了那么一丢丢,呵。算了,我也就告辞了,今天得到了很多灵感,我感到调整产品的手感也暴增着…ruler职阶对于她而言、过于失败,那个我创造的失败品,必须被更改,不应该是这种简单的反转型……御主,我需要她的灵基碎片和那种叫做什么火的能量体,接下来您就准备迎接这里的第一位avenger吧。” 他自顾自地出了餐厅。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这么说话!!!父王,我不能允许有人对你和御主进行羞辱!” 迦勒底的三个人立刻转过头来鞠躬道歉,这让我们的火气瞬间全消, “别这样,这也不是大家的错” “很抱歉居然对二位如此失礼,我们的待遇实在不周,很抱歉,真的。我、对不起,我先走了。” 立香脸上失去了食物带来的喜悦,低着头离开了食堂。 “前辈!” 但立香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应答,消失在门外。 “御主压力很大,请大家谅解他,总之这里的人事情况就是这样,大家能在之后来帮忙真是太好了,十分感谢大家。” 我们也借着清姬的话下了台阶,赶快从这一连串不快里摆脱出来,继续做事。 确认没有其他人要来后,六个人把剩下的饭菜分掉,这么说我也算是让孩子们吃了顿西餐。 今天的晚餐很成功,唯独苦了阿尔托莉雅,她很不喜欢奶油蘑菇汤,罗宋汤也不合胃口,只吃了一盘豌豆糊糊和几片面包。 我们饭后就跟着小爱继续去研究迦勒底亚斯,清姬小姐和我们一起收拾完餐具后先行告别离开,她想去迦勒底的阅览室里看会书;而玛修则继续陪着我们,希望从小爱这学点东西。 说来,迦勒底目前唯一一个魔术师就是立香,而立香的水准也就…别说她想学,立香也想学,但是立香得以迦勒底的核心事务为优先,没这个时间一起来。 小爱成了小老师,认真地对我们讲解。 “观测魔术的核心在于遵循的魔术法则,不同魔术法则所拥有的视角和方法都不同。就我已知而言有两种方法,第二法和第三法,大部分魔术师包括我们远坂家族使用的都是第二法。第二法的中心就是围绕着空间所进行的,因此,观测魔术必须从物体本身所占据的空间出发。我们会用自己的魔力从空间上感受目标,随后进行精确分类与分析,以其空间内类似或同类存在进行形成过程与作用的对比。宝石魔术为什么用宝石作载体的原因就是如此,以第二法的视角看,宝石作为高纯度火成岩自然和寻常石头与人造结晶完全不同,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她指了指在空中漂浮的迦勒底亚斯。 “也因此,我对迦勒底亚斯的第一感受是不同寻常,我认为该世界整个空间内还暂时不存在类似的东西,它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它让第二法里诸多我们那里几乎无法证明能够实现的法则成真了,关于空间转移的亚当斯法则、关于独一物存在的卡尔法则、以及关于空间影响时间的泽尔里奇法则。宝石魔术的瓶颈就在于时间,第一,宝石的形成需要时间,第二,宝石的魔力注入需要时间,第三,最终宝石的合成也需要时间,这都阻止了我们家族通过宝石魔术探索魔法根源的进程,毕竟那么多时间成本太大了,只能寄希望于代代传承。” “迦勒底亚斯的存在就完美解决了这些问题,它的结构极为精妙,作用非常强大,我意识到,它可能就是宝石魔术的未来,更是第二法的未来,通过它,我不仅能够搜集与查询许多世界的宝石,更能以巨大的功率在不断的空间转移中将宝石异化至空间独一物的状态,再利用世界时间差以魔法阵将宝石结合,那样就可以创造出属于宝石魔术的终点,我们远坂家的使命就完成了。就一个魔术炉心而言,它的……” 这之后我是根本听不进去了,前面的勉勉强强还能理解,后面的真的是听得头疼。 小爱越说越起劲,她这些年积累的魔术知识汇聚成了天书,可是把我们这些不中用的给难住了。 玛修和小莫还想尽可能学一会,就留在小爱旁边听讲,我直接带着阿尔托莉雅脚底抹油开溜。 回房间喝口水,忙活一下午的两个人这才算是终于歇了一会。 “一点也听不懂呀,什么第二法第三法的,而且来了两个该死的家伙,晚上还吃的不好,不开心!” 哼! 我可爱的另一半别过头去。 “我不开心,要仕郎抱!肚子不饱,要仕郎亲!” 我随时都准备好给予这些了,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好好生活下去,希望我的臂膀能保护你,我的吻能滋润你。 我们拥抱着彼此,躺下歇息了一会。 “迦勒底这里确实还算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也就是这股新奇感而已,新鲜劲一过了,在这地方长期生活就不是那么好玩了。” “嗯,而且有讨厌的从者,还每天都要吃罐头,还有好多人。我要吃仕郎烹饪的新鲜菜,要和仕郎享受二人世界!” 她笑着,享受爱人怀中的温暖。 “不过现在休息还是早了点,仕郎,我们去玩玩加雷斯说过的保龄球吧,还有那些游戏机,仕郎不是喜欢玩游戏吗,我陪仕郎也好。” “阿尔托莉雅不擅长的话可以不玩,没关系的。” “不嘛,仕郎喜欢的我也要学着玩,我想什么时候都能陪着仕郎。” 我有点想哭。 我终于理解到,阿尔托莉雅为什么听我说愿意陪她一起玩的时候那样开心了。 “…谢谢阿尔托莉雅。” “你听你在说什么呀,总是谢谢谢谢,相敬如宾也不是这样敬的。” 已经说不出话了,我眨眨眼,努力抑制住泪花,笑着看着她,看着我生命里的月光。 “仕郎…” 我们的嘴唇贴在一起。 “我们去开开心心地玩吧,好吗?” “都听阿尔托莉雅的。” 第46章 选定之夜 6 保龄球没想象的那么好玩,我们俩很快就玩腻了,转头找附近的游戏机去。 迦勒底这的游戏机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高档定制货,主机可以切换为各类模式,硬件采用了模块化设计,可单人可双人,还可以和旁边并列的一台进行四人联机。 甚至有自己的一套定制linux系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迦勒底的世界,暴力摩托居然是个大ip并且已经出到了第四代,最新的一款是2012年的,既然阿尔托莉雅想开摩托车,那就在游戏里过过瘾吧。 比赛过程中,我抓住阿尔托莉雅不会使用加速和判断受击面的弱点,一口气突入到她的角色旁边,一脚让那可怜的车手螺旋升天。 随后我随口口胡了一句说这是飞龙在天,引发了阿尔托莉雅的极大不满,游戏里杀红眼的我们俩“反目成仇”,开始夫妻对决。 “哼!仕郎欺负我!不陪你玩了!” 很显然,她还是不擅长这些游戏。 这样假装赌气的阿尔托莉雅很可爱,让我情不自禁地想从背后抱住她。 “唔,是不是又想说谢谢了?” “阿尔托莉雅会读心术吗?” 温柔的笑颜再次出现在她脸上。 “不要再说那些了,陪着仕郎,我很开心很开心。” 我们随后一起玩了些经营餐厅等合作类的游戏,一直玩到两个人昏昏欲睡为止,这才回房休息。 ー “醒醒啦御主,快醒醒” 醒? 我是谁?我在哪? 醒?醒什么?我不是一直在醒着吗?我明明刚才才在滨海公路一口气踹飞了五百个人啊,腿还麻着呢。 谁在说话啊,还有ー 那个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不起来你老婆就要被我抓走啦!” 呃ー什么ー “呜唉呀,怎么了小莫?” 我感觉到左胳膊搂着什么东西,下意识地以为是阿尔托莉雅的臂膀,于是一把抱过来。 “呃啊!” 结果脸被她的脚指甲戳了个正着,幸亏昨天我俩没换衣服倒头就睡有袜子隔着,疼得我一下清醒了。 “你们怎么睡成这样的嘛,父王父王,快起来啦。” “嗯~不要…” “哎呀!” 我睁开眼睛,发现昨天因为疲劳,我们一睡觉就开始七扭八歪地乱动,现在阿尔托莉雅是一整个横叠在我身上的。她还在呼呼大睡,秀发凌乱地像河流旁的小溪一样四散披着。 小莫在床边无奈地看着我们。 我赶忙松开她的腿,把她轻轻地抱到怀里。 “早上了亲爱的,醒醒吧。” 但是阿尔托莉雅只是蜷着身子动了动,然后呼噜打得更响了。 没办法,我和小莫只好先把她的头发理一理,阿尔托莉雅看到自己睡得披头散发一定会心情不好的。 就在我们整理的时候,小莫无意间碰到了那根荣誉的逆鳞,没想到阿尔托莉雅居然触电般的条件反射,把我俩吓了一跳。 然后阿尔托莉雅开始迷糊地嘀咕着,把小莫的手给扑腾走,说什么不要拆散我们一类的奇怪的话。 “我一直在你身边,早上了,快醒醒吧。” “嗯……仕郎……” 这朵可爱的百合花这才醒来,揉揉眼打了哈欠。 “早饭准备好了,其实也就是点热罐头,我先放这了。” 小莫还要去陪小爱研究迦勒底亚斯,她说小爱昨晚一直在说天书,然后就开始各种各样的测试和研究,一直忙到深夜也没完事,而今天还要继续工作。 她急匆匆地出了门。 “…好想回家,回家了可以和仕郎一起睡懒觉,啊呜ー” 她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床头。 “小狮子也不在……” 说到小狮子,家里可真 等等 “阿尔托莉雅,我们去问问罗曼医生小莫的生命力能不能增加吧。” “啊、对呀,这件事差点给忘了!” 我俩赶忙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以最快的速度糊弄了一口早饭就赶去了医务室。 医生听到我们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最直接的办法无非就是用圣杯许愿了,迦勒底实际上已经得到了一个圣杯,也就是上一个特异点的战利品;不过动用圣杯需要得到所里的批准,我们也不能随便就给莫德雷德使用;除此以外,还可以使用各种魔术材料来让莫德雷德拥有更多生命力,比如说金苹果。这样吧,第六特异点的圣杯就交给你们了,莫德雷德还撑得住吧?届时你们拿走圣杯,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他似乎要劝慰我们,笑了笑,让我们相信自己和迦勒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看来只能再等等。 好巧不巧,我们刚出医务室就直接和孩子们碰了头,刚才的对话差点就被小莫听到。 小爱失望地告诉我,迦勒底亚斯显然只能够在迦勒底的世界发挥作用,她经过周密的测试和检验后发现它的运行规律和几个公式对不上,似乎是这里的魔术多了一种未知因素导致的。 “我还是回去再想想吧,总之这里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技术和灵感。” 迦勒底甚至还能把电力转化为魔力,这是堪比科学奇迹一样的存在,利用魔导材料和炼金术做转接口就能供给全迦勒底的魔力设备,哪怕有功率限制也是非常了不起。 “哦?各位都在啊,我要进行第二轮召唤了,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来看一下。” 刚学完简易电路维护的立香乐呵呵地跑过来告诉我们,既然这样也就去看看吧,我也想认识更多英灵。 ー 众所周知,召唤英灵靠的一是魔力储备和属性,二是和英灵相关的物品,也就是所谓的“圣遗物”。而迦勒底这里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迦勒底的魔力来源主要是“人工魔力”,没什么属性,立香也没有任何圣遗物,因此,平常召唤英灵只能靠自己的相性和经历,英灵也都是立香曾经见过的。 我调侃立香说,那邪龙贞德一定和你相性很好了。 立香咬牙切齿。 “唉、为什么召唤出了她而不是贞德小姐啊!!!” 玛修说邪龙贞德的原型,也就是那个世界的圣女贞德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女孩,他们在那里时得到了她的帮助,对她印象很好,可偏偏就是这么造化弄人,如果不想总是被那神神叨叨的疯从者针对,立香只能靠自己的手气去杀出一条血路了。 召唤在迦勒底的灵基储藏室进行,自然,这个灵基并不是英灵殿上的本体们,而是被召唤于此的英灵。如果从者数量超过了迦勒底能够供给的上限,或者出现了变故需要减少人数,从者们就会于此处灵子状态化,进入休眠当中。不过现在的迦勒底恨不得人数越多越好,暂时不需要使用这种功能。 在场的还有一位穿着打扮雍容华贵的女性,她是被冠以达芬奇名号的从者,负责迦勒底的魔力精炼与魔术材料合成。 “你们叫我奸商就好了,这是立香和玛修给我起的外号。” “啊咳、达芬奇小姐请不要再开玩笑了。” 魔术材料合成需要当地的环境类似进而魔力构成类似,因为迦勒底处于南极,除却和冰、水等有关的材料,别的合成效率都很低。一开始,不懂这方面魔术的立香见达芬奇只合成出了一点东西,以为是达芬奇吃回扣坑自己,就忿忿不平地在背后说她是奸商,自此,这个仇达芬奇就算是记下了,时不时都要公开处刑立香。 平复下心情,立香开始了召唤。 “真可惜,这里没有爆米花一类的东西。” 小莫觉得召唤阵冒出来的光芒和风是很好的表演秀。 这一位从者是大名鼎鼎的齐格弗里德,也就是齐格飞,尼伯龙根之歌的主角,不过奇怪的事,明明是神话里的英雄,反而非常谦虚,谦虚到感觉他有点自卑的地步。 大家也都觉得什么“召唤出来了我很失望吧”一类的开场白太奇怪了,不过还是热烈欢迎了他。 “啊,既然是合作过的御主,那我不必担心什么了,你只需要下达命令就好。” 我感觉齐格飞先生绝对是从者里的标杆之一,这种低姿态和诚恳的态度绝对会得到御主相当的信任。 我又想起了和阿尔托莉雅度过的第一天,只能说所有人都在成长啊,哪怕我也是一样的,每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就总是会出现新的挑战来教育我。 立香友好地和这位大块头握了手,随后开始讲解迦勒底的大体情况。 “那很好,有事做是好事。” 齐格飞被分配到了家具维护组,达芬奇带他出门去中央广场等候接应的人来,我们几个注意到,他不是很喜欢说话,像个闷葫芦。 不过立香说他在特异点里表现得相当可靠,绝对是能够完全信任的人。 孩子们想出了些馊主意。 “仕郎哥,用你作圣遗物是不是可以召唤出其他版本的archer一类的呀?” “对对,御主和父王都能当圣遗物,我们能不能让圆桌骑士现在就集合呢?” 我没好气地提醒她们,要是我召唤出毁灭性的存在呢,要是阿尔托莉雅召唤出什么摩根呢,那我们怎么办?是留着那些从者还是不留? 结果我的乌鸦嘴一下就应验了。 “应召唤前来,你这家伙就是我的御主吗?” 腐化saber、不,这个应该是阿瓦隆提到过的黑暗面阿尔托莉雅。 现场的气氛瞬间跌到了冰点,错愕的立香和玛修说不出来话。 “御主、这个就是…” 小莫悄悄话还没说完,这个黑漆漆的混蛋大吼了一声。 “喂!你这小子,我问你是不是!” 她环视周围,第一眼注意到了小莫。 “莫德雷德…很好,这就是我复仇的起点吗?” 立香终于缓过神来,连忙阻止她,但是被她一巴掌推开,重重地跌到地上。 “我是你的御主!停止行动并服从我的命令!” 经过战斗的考验,年轻的御主已经不再像第一次去特异点那样慌里慌张,他迅速使用了令咒。 可是好像没有效果。 “弱者!缚龙乃汝之痴心妄想,龙决不服从于蝼蚁!!!” 她的手上出现了黑色圣剑,换做以前,我一定会心提到嗓子眼的。 但我现在完全不担心。 随着一声巨响,黑暗saber变成了皮球,直接被击飞到一旁。 愤怒的阿尔托莉雅再次释放出压抑之力,而且这次的程度更甚了,爆发出的魔力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黑暗saber居然胆敢威胁小莫和羞辱立香,这无不是给阿尔托莉雅的怒火浇油。 她直接把倒在地上的黑暗saber捉起来,啪啪地扇了两巴掌。 “你这混账!!!还嫌自己失败得不够彻底吗!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握不了的弱者,还配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黑暗saber的气焰一下就被阿尔托莉雅杀了个干净,她死死地瞪着阿尔托莉雅,但是估计和saber一样,她也感受到面前的人正是活着的阿尔托莉雅,是胜利者,她的威胁是没有用的。面对阿尔托莉雅所说的事实,她无法反驳也无法强词夺理。 随后黑暗saber被丢到立香面前。 “完成契约!” 她恶狠狠地说了“遵从汝之召唤前来,汝就是我的御主”,没等立香同意就直接离开了这里。 而她适合什么岗位大伙也不知道,估计和邪龙贞德一样会变成闲散人员吧。 “唉,麻烦阿尔托莉雅小姐了。” “不,没什么,你们一定要看好这家伙,要是她不服从命令就直接除掉。抱歉,看见这种失败者让我的心情很糟糕,我先离开一下。仕郎,来。” 我们出了门,不出所料,阿尔托莉雅又开始自说自话。 “根据龙的预估,除非仕郎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拥抱我,说我阿尔托莉雅是他永远的爱,否则我会继续维持这种状态,并且因愤怒而影响到生活质量。同时,我也会ー” 我照做了。 “阿尔托莉雅的命令我都会照做。” “仕、仕郎,看着我,啊,仕郎的眼睛很漂亮,仕郎的眼睛里发着光,映照着我,请闭上眼睛,我想亲吻仕郎的眼睛。我要、对不起、仕郎……” 轻轻的、像对待易碎品一样温柔的两个吻, 吻过后,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颜,而金色的双眸一点点地变回了绿色。 “姑娘家气着了对身体可不好。” “仕郎……” 看着周围没人,我们抚摸着彼此的脸,拥吻在一起,随后也不等脸上的羞红散去,赶紧红着脸跑回去。 第47章 选定之夜 7 “想不想家啊?肯定想家,我想回东京,想得不得了,想去看看父亲母亲,想回学校,想见我的同学们,虽然有几个很讨厌,比邪龙贞德还讨厌。” 当被问及家这个问题后,立香想也不想地说。 “但是说回父母…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我到这里的。” 立香今年十七岁,高中刚刚毕业,家住东京,他的父母一个是干跨国商贸的,一个是干金融分析的,收入非常可观,由是在东京安家立业。他家足有一百多平米,这在寸土寸金的都市圈里可以说非常不错了。 但是立香在家里的生活不是那样快乐,他的父母作为所谓的“精英”,从小就逼迫立香学习各种他不感兴趣的东西,而后果就是立香总是什么也学不会,他们就反过来更焦虑,更加紧挑那些“有前途”的东西来给立香填鸭。 对于立香而言,去学校是一种解脱,在学校里他什么也不用考虑,只需要听讲和走神两件事就足够了。 “而在去年,他们这种焦虑症彻底发作了,我才十七,可是他们却想安排好我七十岁该干什么。正当我打算蒙混过关是却出了问题,我被一个笑呵呵的胡子大叔骗了,他假装成献血组织的工作者,实际上是在通过血液检测挑选御主人选,不知情的我就这么被迦勒底选上,而我的父母一听消息是去当‘魔术师’,更是恨不得让我立刻就卷铺盖到南极去。我还是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给了我和朋友们道别的时间。” “我还在飞机上赌气说以后再不回东京了,可是一下飞机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我就立刻把那想法打包喂企鹅了。特别是我坐船经过火地岛的时候,看着只在地理书里出现的地点,我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回不了家了,当时在船舱里好一顿哭,哭到昏头睡过去。” “来到迦勒底也是,什么都陌生,这也不熟那也不认识,还有群趾高气扬的嚣张魔术师,说来,所长就是为了压制他们才特意学着变得尖酸刻薄的,可是如今所长她…现在那群人我估计也很难‘复活’了。” “前辈压力很大不假,不过我要说,他们还是保持这样比较好。” “玛修” “这些魔术师里没有一个适合做御主的人。” 小莫意识到了问题,悄悄对我俩说,加拉哈德是一个不轻易下定论的人,一旦他作出判定那就一定有非常深刻的原因,继承加拉哈德的玛修会这么决绝地说已经可以证实背后绝对有问题,或许我们应该提醒立香一下这个。 不过心大的立香觉得这是玛修在表扬他,乐呵呵地接着话茬讲迦勒底的琐事。 我们得知,罗曼医生实际上就是现在的所长,他平常承担起了所里的大事小情,每天忙得团团转,而立香没来之前他好像就这样了。医生几乎不娱乐,不玩游戏也不看电视剧电影,唯一的乐趣是看一个叫“魔法少女梅莉”的虚拟主播。 “这个梅莉长这样。” 我们接过立香的手机,上面是个有着白头发的奇特年轻女性。 阿尔托莉雅皱紧眉头,她对我说这个梅莉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骗医生他的钱就行了,反正是虚拟的,别冲着一个网络角色生气了。” “我希望是‘虚拟的’。” 医生明明很可靠,工作很认真负责,但是从者们全都不喜欢他,都说他不靠谱,立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乐于交朋友的蛋糕玛丽也这样,看见他就开始假笑然后溜走。 “医生明明是个好人,我和员工们都欠他许多人情呢,以后有空的话我得问问从者们、啊,时间到了!我得去灵子保障系统那看看,大家,我先走一步!” ー 终于回家了。 迦勒底中午的伙食又是我们来做,这次没有别人帮忙,给孩子们累的够呛。 我俩也很饿,那点玉米粒真的不够干什么的。 “御主,我饿!” “仕郎哥,我饿!” 孩子们像嗷嗷待哺的小鸟一样,到家以后就缠着我们两个长辈啾啾叫,不过从她们的表情来看,恶作剧的成分明显大于饥饿因素。 我们去给孩子们买了果冻和三明治,自然,阿尔托莉雅的那一份也是不能落下的。 小莫挨个拥抱了我们,又紧紧抱住阿尔托莉雅撒娇,昨天和加雷斯的对话让小莫非常开心。 四个人排成一排坐在床上,一边享用着食物,一边总结着这次旅游的情况。 收获最大的无疑是小爱,迦勒底的科技和魔术产物给予了她相当多的灵感和知识储备,而且远坂家一直无法突破的瓶颈似乎也有松动的迹象了。我觉得,或许不应该让小爱完全不学魔术,而是把学习魔术控制在正常的范畴里,让魔术和兴趣爱好结合起来。根据我的个人经验,只有当学习的东西是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人的学习效率才能高涨。 去另一个世界是相当宝贵的经历,她感到很满意。 我俩也就走马观花逛一逛,然后中途还出了许多变故,还有那么个黑暗面saber破坏阿尔托莉雅的心情,都恨不得早些回来。 “为什么saber姐生气的时候眼睛也是金色的呢?” “我的压抑力量来自于龙,当初,我一直在利用龙的力量去战争和破坏,龙对我的行为感到极度不满,开始躁动。它的力量就被我一点点压制下去,并且和我压抑的情绪与人格混合起来,变成了物理和思维上共有的一股力量,金色的眼睛正是龙的眼睛。” “我们可不可以见见龙先生啊?” 阿尔托莉雅无奈地笑了。 “龙它终究只是我这颗心脏的心象,是没有实体的,我恐怕做不到让它出来和大家打招呼。” 大伙垫了垫肚子缓了会,非常惬意,阿尔托莉雅决定带着孩子们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去听会歌怎么样?” 不止是小莫,小爱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不凑巧音乐频道没节目,我们就用电脑当简易卡拉ok。 “我其实平常不听流行歌曲,家里为了培养我的‘音乐情操’,一直都只让我听古典音乐,我熟悉的最‘现代’的恐怕是几首爵士乐和儿歌了。” 得益于迦勒底的翻译器,我们现在交流起来速度快了很多。 “不过这也是好事,现在的流行乐普遍没了以前的那种精气神,特别是日本的,好流行乐还是得去80、90年代找,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黄金年代。” 那也就正好让孩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老学校吧。 第一首是japanese boy,不过虽然说是japan,这歌可一点也不日本,很明显,它的英国作者并不清楚中国和日本之间的区别,曲调完全采用了中国传统的五段大调。 果不其然,面对日本人,这歌一下就露馅,小爱刚听个序奏就听出其中的问题。 “先不管那些了,小爱,这是什么时候的日本呀。” “视频素材应该是90年代的可口可乐广告,实际上离saber姐你们去的时间段也过去好一阵子了,这也是我母亲成长起来的环境,可以看到那时候的人精神面貌比现在好很多,比如说这些ー” 屏幕上出现了一堆扭着屁股露内裤的女棒球手和逛夜店的职员们。 小爱露出和凛一样的苦瓜脸。 “太丢人了,看来芥川龙之介说传统不能丢是应该的。” 这一点倒和传统不传统关系不大,不过总之小爱迅速关掉了视频,换下一首。 第二个mv剪辑了日本在两千年初的景象,那股气质正是和我们去的冬木无异,小爱说现在日本的街景也还是那样,大体没变,只是多了一些更“先进”的东西,各种没什么用的小商品和又丑又俗的“潮流时尚”。 令小爱特别不满意的是冬木现在也一大堆这种东西,她四处转悠的时候觉得它们特别碍眼。 突然,学校发来通知,要求我搞什么该死的毕业生图片采集,只好暂停一会。 “还得用ps调大小啊…”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孩子们迅速从扭曲的镜头里的扭曲的影像、我调整照片的过程中看到了某种乐趣,软磨硬泡要我离开,之后我就亲眼见证了另一个我(而且拍得很丑)如何变出各种面相来。 “这个是看见父王的御主” 小莫在电脑小天才阿尔托莉雅的教导下,把我的脸扭得七扭八歪,眼睛眯成了一个弯,嘴狂笑着。 “再来点口水” 她用画笔在嘴角点出了几点水滴。 接下来还有“做饭时被呛到的仕郎哥”“被热水烫的龇牙咧嘴的御主”“不怀好意要用投影的仕郎”等等诸多变种,颇有种要测试我并非会爆炸的水银体温计的意思。 “哦哦哦!就是这个表情!哈哈哈哈哈哈,接下来是要打人的御主、呃,御主你别生气啊、但是真的很好笑,你看这个”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扭曲的手机镜头抓拍了一张小莫,然后开始复仇。 “睡得稀里糊涂的小莫” 小莫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但是在镜头的作用下变得好像快三十的满脸油腻大龄剩女,我就以复仇的心境用自带的劣质美颜系统好好地给她修了一下。 “喂!这ー啊啊啊啊啊,这也太丑了吧!!!御主!!!” 两个人开始了互相将对方置于压缩机一般的操作,是高矮胖瘦样样有,不堪入目赛百丑,阿尔托莉雅和小爱一边看一边笑。 “来自et星的外星人小莫!” “地下的鼹鼠人御主!” 已经突破了宇宙和人类的极限了。 ー “说叔叔阿姨好就可以,不要用以前的敬语。” 阿尔托莉雅教小莫怎样问好和迎接,我已经和大家说我家不讲这一套,但是她俩还是觉得这么做更好。 父母是下午五点下的车,ps大战险些让我们忘了这个时间,急急忙忙地去简单打扫一下,准备迎接他们。 我听到上楼梯的声音。 “来了” 门打开,我的父母亲出现在门前。 小莫和小爱按约定好的,一齐欢迎了他们。 果不其然,或许是为人父母的天性吧,父母亲对于多出来的两个小家伙感到很喜爱。 “小莫是小雅的妹妹呀,长得真像!” 小莫又露出了那个灿烂的笑容。 把行李迎进来的我俩看到孩子们完美地融入了家庭氛围中,都非常高兴。 今天父母给大家带了许多好吃的,其中还包括老家那里的烤鸭,小爱见到烤鸭特别兴奋,非说它就是北京烤鸭,她特意拍了自己拿着烤鸭的照片。 我们则在厨房里忙着和父母一起做菜。 “以后小雅可就在家里长留了,仕郎啊,好好照顾小雅。” “叔叔阿姨不用担心这些,仕郎做的饭都很好吃。” “不用改口啊,我俩听不得那些,就好好地,别像以前一样就好。”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憋不住笑了,似乎是印证了我们笑容里的含义,父亲挠着头端菜去了餐桌,和孩子们聊聊天。 我用阿瓦隆和阿尔托莉雅说悄悄话。 “以后我估计阿尔托莉雅肯定会变得妻管严的。” “仕郎,这个玩笑不好笑啦…” 她撅起嘴,随后挤眉弄眼地欢快地笑了。 “我的梦想和欢乐就在眼前呢,仕郎,就拜托你和我一起去感受、去追寻它了。” “我很乐意。” 梦想在不断延伸,实现梦想的努力也在不断继续,一幕幕景色,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从古老的不列颠到现代的东方,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再到许多人;独属于我们人类的辉光从这照耀到那,从时间的一头到另一头,从世界的一端到另一端,我知道,光的延展近乎无限,而我们拥有的这个梦想,它必然会延续下去。 “阿尔托莉雅,我爱你。” “仕郎,我也爱你,不过饭前说这个感觉怪怪的。” “是啊。” 我们看着锅里的美味。 “看上去好好吃。” “把它盛出来吧,阿尔托莉雅,后面还有更多,好戏才刚刚开始。” “嗯!” 第48章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1 昨天晚上大家好好吃了一顿,早上不算太饿,随便吃点饼干一类垫垫肚子。 “相机里的仕郎哥和小莫怎么会这么难看呢?” “现在的手机镜头多是平面镜头,照相时会把人的脸庞一整个放平,没有任何层次感。对于美观在脸部相对立体的人而言非常不友好。之前我拍过几次照片,摄影师都说非常失真得修一修,不过也就算了。” 想拍出好效果来得找专业的设备,但那样成本可就低不了。 “这样呀,算了算了,长什么样子,有什么能力,自己和身边的人知道就好了。嗯,饼干好吃。” 小莫说的很对,反正自己知道自己怎样就行。 不过我这时想到了特异点的事,不知道那第六特异点会是什么样的。 大家也进行了各种猜测。 “既然是和我有关的,那可能是黑暗面那个混球所在的世界?” “父王,我感觉不太可能,昨天玛修跟我说,特异点都是‘接近于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那家伙如果不是有相当的概率性世界出现的话,是没法成为英灵的。” “唉” 阿尔托莉雅脸色不太好看。 “…抱歉父王” “saber姐别担心那些了,你可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啊,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都要感谢你。” “谢谢小爱。没关系、大家就多说说吧,我们总得有个预估。” 小爱认为可能还会是什么异世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事,或者是别的圣杯战争引发的。她通过自己的魔术思维进行考量后,还是觉得“必然召唤出阿尔托莉雅”这一点最容易引发相关的连环事件。 “仕郎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表示我们说这些恐怕作用不大,第一特异点什么情况大家也都听立香他们说了,饶是阿尔托莉雅那个世界她也没见过什么龙,那些个特异点的情况几乎无法推测,算了反正,只要不是什么星球大战一类的事就行。 “也是,我们那有一些魔法生物不假,但是哪能达到龙这种百年一遇的幻想种到处乱跑的地步呀,就算所谓‘白龙’也是‘有着龙一般力量的人类’。” 阿瓦隆也出现了,我们热情地邀请她加入餐桌会议。 “阿瓦隆那有没有什么情报?” 她摇摇头。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我透过在那个特异点的个体,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似乎情况朝着相当不妙的方向发展了。 “啊…那我们” “等等,求援信号!” 阿瓦隆立刻起身,凝神感受着。 “第六特异点在沙漠,13世纪的耶路撒冷,一天后我们出发。” 迦勒底那的一天可能也就我们这的十来分钟,我们得快些准备了。 “小爱,这次可能很危险,还要去吗?” “我不怕危险仕郎哥。” 小莫唤出武装。 “我会保护好小爱的,御主你放心吧。” 包括阿瓦隆在内,一行人立刻开始匆忙地准备,我们打包了各种各样可能用得到的玩意,像救生毯、防风火柴一类,特别是赶紧带了几个水壶。 沙漠环境对于我们的身体和装备都是很大的考验,我换上了沙漠作战服,阿尔托莉雅和小莫则把运动鞋放进包里,直接将板甲靴召唤出来。 没什么这方面准备的小爱就麻烦了,不要说鞋里进沙子一类的问题,在风沙中蔽体的衣服还没有呢。 最后我想了个好办法,把我高中时穿的风衣给小爱套上,非常不合身,而且还有个又肥又大的兜帽,她穿起来好像一个小女巫。 鞋子就没办法了,我给了小爱一双厚羊毛袜,这样能减少鞋里进东西的异物感。 阿瓦隆给予了我们她的赐福,只要大伙不离我太远,沙漠中的负面影响就会被大大减轻,不过自然还是比不了我们平常的生活条件。 “各位!!!终于来了吗!” 白光散去后,眼前的是一处和迦勒底观测室非常类似的建筑,而我们的面前依旧是那两个年轻人,立香好像长高了一点,看着更干练了,玛修也洗去了不熟悉战斗的稚气,不过他们如今显得非常疲惫。 我注意到,他们后面有一白一黑两个身影,正躲在柱子后面交谈着。 “那是……” 阿尔托莉雅紧紧地盯着那个白色的背影。 “哦哦,那是卢修斯啦,我们在特异点遇见的从者。” 小莫看到那个人好像很高兴,哼地一笑,但是她的这个行为让两个人突然为之一震。 立香和玛修尴尬地对视了一下,无奈的笑了。 “啊,大家怎么了?” 我们被二人领到一边,告知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和他们来到这的大体经过。 第六特异点里,这个世界的阿尔托莉雅成了毫无人性的所谓“狮子王”,她击溃了占据耶路撒冷的十字军和狮心王理查的伪十字军,在耶路撒冷“重建”了卡美洛。 自此,圣城耶路撒冷周边被三个势力占据,狮子王、法老拉美西斯二世、本地人,难民和哈桑们组成的山之民。 “但是就我们所知,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建,而是利用圣枪打造的幻想投影。” “可是伦戈尼米亚德ー啊,不同世界的情况…继续说说看吧。” “狮子王宣称这个世界已经走向灭亡,而人类的唯一存续道路就是由她进行所谓的‘圣拔’,灵魂洁白无垢者可以被选中进入圣城,然后被封锁在世界尽头的圣枪之中,作为人类的样本,而其他人就” 立香低下头。 “会被杀死,已经进行很多次这样的行为了,而很多人都被杀了。” 阿尔托莉雅紧握着拳,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和孩子们赶紧扶住她。 “阿尔托莉雅小姐不必自责,这毕竟是特异点,只要消除这些,我们终究是能够让人们恢复正常生活的,那些牺牲者也…” 狮子王还召唤出了圆桌骑士的从者们助战,但是这些人普遍和原本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像崔斯坦之前在无情地屠杀难民,高文和所谓“肃正骑士”亲自动手杀害百姓,立香他们被小莫吓到的原因就是一天前刚跟从者莫德雷德险些交手,而且从者莫德雷德更是直接杀光了一个村子。立香的队伍也因为圆桌骑士出现了损失,一位叫做阿拉什的波斯英雄为了守护村子被兰斯洛特重伤,之后狮子王对村子降下了神罚,他使用自己的宝具击碎神罚后牺牲了。 听见这些,小莫也差点气昏过去。 “啊!小莫,没事,没事” 立香和玛修赶紧扶住她。 “耻辱、奇耻大辱…我莫德雷德的名被…我、我要把她” 我们赶紧把两个骑士扶到一边坐下,这是相当大的打击,守护生命和人们的骑士变成了残忍的刽子手,而且都是用着她们两个人名字的家伙。 阿尔托莉雅声音都气得发颤了。 “违反了…骑士律令,第一条、第二条、第四条、第六条、第十条,滥杀无辜、残害百姓,应当枭首示众。” 我轻抚着阿尔托莉雅的背,让她尽快理顺自己的情绪。 小莫直接把剑召唤出来,用力想借着它站起身,玛修迅速搀扶起她。 “为什么不早些通知我们呢?怎么还有这种活见鬼的世界啊。” 她踉踉跄跄地向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走去,而后者停止了和那黑衣男子的讨论,打算避开她。 “喂!停下,卢修斯!” 小莫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住了身体状态,随后大步走去。 “卢修斯?要不是我当侍卫队队长时认识个叫卢修斯的百夫长,我可能会被骗过去,真可惜,某位白银公子哥和我说过,他小时候一做了什么坏事,像他亲兄弟一样的卢修斯就会主动帮他承担责任,看来这次他又是闯祸了啊。” 这段话直接击中了那人,他停住了。 “所以,贝德维尔,你为什么不转头来看看我,你永远的好朋友莫德雷德呢?我又不是那个乱杀的从者,我只想再见识见识第一位圆桌骑士和我的指路人的风采。” 啊、这位就是! 贝德维尔转过头来,泪水在他脸上汇聚成了小河。当这位有着银灰色头发的俊朗骑士注意到小莫现在的样子时,不禁吃了一惊。 “莫德雷德,你这是…” “嗯,我被王承认了,真的,你看我这一身!你知道吗,王、王真的被拯救了,你的愿望实现了呀!贝德维尔,王才在前几天提起过你,对你赞誉有加,你怎么、现在要避开我们呢?你既然和立香他们在一起,那就还是正常的吧?为什么不和我们打个招呼,继续加入我们?” “不、这件事、我” “贝德维尔”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让他僵住了。 “请过来吧,贝德维尔,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他立刻和小莫一起回来,共同半跪在阿尔托莉雅面前,而亲爱的暂时有身体困难,我就代她把两位骑士扶起来。 “…王,很抱歉。” 阿尔托莉雅长叹一声。 “我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贝德维尔,你是不是没有把圣剑归还?” “您的洞察力一如既往地如此优异。” “你知道吗,我的老朋友,你现在说这些你习以为常的恭维话听着像是在讽刺我。仕郎,扶我起来吧,我要召开作战会议。” 骑士们向贝德维尔讲述了我们世界的过往,这让我得到了他的极大尊崇,像什么东方第一义人一类的过誉都出来了,我非常不好意思。 “称王者不计其数,然而能够弑王之理念者,依旧是凤毛麟角。王正是需要一位这样的人来拯救和相爱,若是、若是我的王也…” 他痛苦地低下头。 “打起精神来,贝德维尔,现在没有需要迷茫的时间了。狮子王实力如何,和我当初比怎样?” “势均力敌。” 阿尔托莉雅的眉毛跳了一下。 “那就只能二次解放了。 “同时,卡美洛的防御也是极为严密的。” 一位打扮的像出家人的女性走了过来,向我们详细讲解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御措施。 “这些是我在圣城游历时得到的情报,如今来看,我们没有任何取巧的空间,还是只能杀出一条生路了。不止于此,兰斯洛特还在上面等着我们。” 听到这个名字,阿尔托莉雅瞬间精神了,愤怒的眼神中增添了一抹狠厉。 “我现在就要和他决斗。” “不,王” “你想为他求情么?白银骑士,你看看他们的非人举动,看看他们的累累血债,现在这个反转的圆桌有什么你为之维护团结的必要么?” “对呀贝德维尔,那从者在用我的名字屠戮民众啊!你一向是最亲近老百姓的,这时候怎么能迟疑呢?!” 激动起来的小莫握住贝德维尔的胳膊,而它突然发出光来,把小莫惊了一下。 “你这是…” “圣剑么,所以你” 贝德维尔点点头。 “…好吧,你经常制定作战计划,这次也就依旧按你的计划来,不过要注意好安全,必要的时候我会立刻出手。” 我立刻招呼大家准备战斗,小爱也拿出来了宝石剑。 不过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身影好像消失了。 “王,我很抱歉,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不应该再被” “贝德维尔,那你觉得我们圆桌骑士的使命是什么呢?” “战斗的意义在于守护和拯救。” 贝德维尔抬起头,看着我们的笑颜,不禁再次热泪盈眶。 “非常感谢…” “还有我呢!我可必须好好展示一下我的训练成果给你看看,不然风头就会全被这对公婆盖过去喽!我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和我最信赖的战友一起并肩作战,又像以前一样,对吧对吧?” “那是自然,我的朋友。” “那个,小莫,加拉哈德是个怎样的人?” 女骑士难以置信地看着玛修,眨了眨眼。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呀?好吧,加拉哈德呢,是个力量比不过我、速度比不过我的…” 得益于骑士们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乐观的小莫,队伍的气氛终于恢复到了正轨。 为了生命,我们准备好迎接挑战了。 第49章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2 一行人在准备着战斗。 立香趁着玛修了解加拉哈德的空当,和我们俩说起这个世界的详细情况和他们来此的经历。让人欣喜的是,立香已经变得越来越机敏果断,而迦勒底世界的修复也即将完成。 他也说了许多我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像什么“人理”一类稀奇古怪的概念,我俩不想表现出完全听不进去,没办法,只好嗯嗯啊啊地假装听懂了应和一下。 “黑暗saber怎么样了?” 毕竟是“原体”,又有了几个前车之鉴,阿尔托莉雅非常担心这些用着她的名字、长着她的脸的家伙败坏自己的名声。 好在立香说黑暗saber只在一开始特别闹腾,后面就变得越来越听话了。 “我们当时想到了个好办法,把她和邪龙贞德安排到成邻居,如此一来,这俩的精力都会被对方消耗,我们也乐得清净。” 也正因如此,这俩被对方折腾一大堆后也就相应地容易安排了,打仗最起码比看见另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好,几个特异点里都出了不少力。 现在她们接受了工作的需求,一个负责宿舍区清洁,一个负责照顾花草和整理勤务。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 “这才稍微像个样子。” “迦勒底现在还是很缺人,像阿尔托莉雅小姐之前说的那样随便放弃哪个从者终究很难做到啊,哪怕是眼下已经有了三十个从者,我们的运转依旧捉襟见肘…生活保障一类自不用说,最关键的魔术相关部分等还是不行。” 他说到这时突然停了一下,显得很失落。 “怎么了?” “啊啊、不,没什么,总之感谢大家能来帮助我们…这里确实是,很出乎意料啊…如果我们能早点做些准备就好了…” 有问题,我感觉立香向我们隐瞒了什么不好的事。 但就在我想安慰安慰他时,玛修打断了我们。 “阿尔托莉雅小姐,我想用我加拉哈德的身份来劝说兰斯洛特改邪归正。” “嗯嗯,玛修说的有道理,父王不是当时常教我们用最小的兵力达到最大的战果吗,把兰斯洛特逼跳反肯定比单纯打败他强。” 贝德维尔也表示同意。 “王,我清楚兰斯洛特的所作所为有多卑劣,但也请您于此暂且宽恕他,这样才能让他发挥更多的价值,我还是希望尽量多争取来更多圆桌骑士。” 三个人在等待阿尔托莉雅的回复。 亲爱的想了想, “其实仕郎,我还是想直接干掉兰斯洛特…” “不如搞一个折中方案,一但贝德维尔受到了威胁就立刻出击,先给兰斯洛特一个下马威,如果他认了玛修,那我们就暂且留着他;而如果死不悔改,那直接下手就好了。” “嗯” 悄悄话结束后,阿尔托莉雅摆摆手。 “我应允你们。” 圆桌骑士们非常高兴,几个人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谈判里让兰斯洛特归顺。 ー “兰斯洛特,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知晓狮子王和圣枪的真实意图?” 贝德维尔觉得,或许那几个圆桌骑士们并不清楚狮子王的真实意图,还有劝阻他们的可能性,于是我们就按贝德维尔的意思在后方潜伏着。 一阵风吹过。 “啊,眼睛进沙子了…” 小爱连忙戴上兜帽,小莫则抖抖头上的沙子。 眼下,贝德维尔正在和兰斯洛特的追兵对峙着。 打头的那身着紫色铠甲的骑士正是兰斯洛特,看到他,阿尔托莉雅的怒火稍微消退了点,因为这个人和她世界的兰斯洛特有很大区别。 “不是那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家伙么……” 贝德维尔随后对兰斯洛特讲述了狮子王对这个世界的毁灭性作用,这番话语让兰斯洛特放下了剑。 但就在大家以为他可能会开始谈判时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活着去散布恐慌了!” 随即一跃而起,向贝德维尔扑杀而来! 见状,阿尔托莉雅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说。 蓝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将兰斯洛特击坠,横亘于贝德维尔身前,而小莫赶紧跑去给她的好朋友撑腰了,小爱也跟着她一起行动。 “何人!!!” 吃了一嘴沙子,又惊又怒的兰斯洛特看向场内,旋即大惊失色。 “你、你是…” “唉呀,桂妮薇儿那女人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颅里天天只想着男欢女爱,脑力连圆桌骑士四个字怎么写都忘记了?” “咳!我已经决定这次决不会再背叛王!” “哦?终于举剑向我了,很好,兰斯洛特,我接受你的挑战。” 不给对方时间,阿尔托莉雅再次全力出击! 我得说,她战斗时迅捷、强大而美丽的身姿,我永远也看不够;两个月前,我还总是怀疑这样一个姑娘能不能战斗呢。 那紫色骑士匆忙站起来抵挡,他确实反应能力不错,在极度惊讶的情况下也没有被一招击杀,不过又像棒球一样被阿尔托莉雅击飞,摔到他身后率领的追兵身上。 “兰斯洛特大人!王,求您收手!!” 追兵们齐齐翻身下马,护在兰斯洛特身前跪倒着。 玛修看不过去,冲到阵前。 “兰斯洛特!!!你这个连骑士守则都不遵从的家伙!你没听到我们说的话吗?没看到狮子王的所作所为吗?没见到你口口声声说效忠的那个王就在眼前吗?!” 阿尔托莉雅怔了下,冷哼一声,不再管那二人,返回了我们身边。 我悄悄地问她。 “怎么了?” “玛修这个小丫头倒是很机灵,挑了这样一个关键时间点卡住了,不然我是打算直接杀死兰斯洛特的。哼,复仇也被打断…算了,看看那混账认没认出来加拉哈德吧。” 玛修和兰斯洛特激烈地争吵着,不过在周围士兵们的附和下,兰斯洛特最后屈从了。 紧张地注视着他们的贝德维尔和小莫松了口气,立香则跑去和兰斯洛特交流。 “原来您就是亚瑟王,我真没想到,立香还可以搬来如此救兵,实乃佛祖保佑呀。我是三藏法师,先前礼遇不周,没有自我介绍,请允许我补充一下。” 我和阿尔托莉雅的眼皮都跳了一下,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和这位从者问了好。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就什么性别问题说太多了。 “刚才兰斯洛特还很固执,为什么这会服软了?” “玛修身上融合了他儿子的相当一部分能力和性格,现在,算是他女儿了吧…他或许还是应该身首异处比较好。” “施主请冷静,阿弥陀佛。” 眼见危险已经解除,我们也都上去了。 “王!!!是真的亚瑟王!!快看布拉德,和城里的雕像一样,是王!!” 骑士们赶紧跑到阿尔托莉雅面前齐齐下跪。 “我们早已听说城里的那狮子王并非是您的传闻,而今天一看是所言非虚!我们不愿意再服从她的统治,不愿意再破坏这里,请您一定要领导我们!” “好想回现代…” 阿尔托莉雅冲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走近后又用上了威严的派头。 “我明白了,众卿的苦楚想必必须现在就解决。我们如今正策划着对圣城的突袭,届时诸位就作为侧翼助战,其他圆桌骑士,我会亲手打败。” “遵命!” 兰斯洛特死死地盯着小莫,好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随后他想过来说几句话,但是阿尔托莉雅怒目而视,自知无地自容的他只好躲到一边。 “感谢王,和兰斯洛特卿的交锋有惊无险。” “接下来怎么办,贝德维尔?” 贝德维尔和立香一起说明了这之后的计划。一行人兵分三路,立香、玛修和三藏需要去拉美西斯二世求援,贝德维尔则和哈桑们交涉,我们就在兰斯洛特骑兵队的驻地暂时休整和警戒,准备和三股势力会和,共同发动总攻。 在提到如何破开城堡防御时,阿尔托莉雅认为无需任何外援,誓约胜利之剑即可完全足够。 “那样还是不够保险,而且对阿尔托莉雅小姐的消耗” “好吧,那就随立香你们去吧,我们接受安排。” “王、” 两位圆桌骑士纷纷跪下,远处的兰斯洛特看见也照做了。 “唉,你们两个不是最不希望我成为亚瑟王的吗?为什么这会又这样了?快起来快起来。” “王,接下来我们会被迫与高文、崔斯坦、另一个莫德雷德对战,对于给您和莫德雷德造成的困扰,我感到很抱歉。而且” 他好像很失落。 “这座卡美洛再怎么说也是卡美洛,我还记得您当初因卡美洛建成而欣喜,如今却要亲手摧毁它…”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轻笑几声。 “不,贝德维尔,我建成卡美洛的目的不是为了创造一个王城,更不是为了耀武扬威,我只是希望任何来到卡美洛的人能找到一片天地,有个栖身之所。而如今,我已经看到了命运和未来,我看到了美好的理想和人们的努力结合的伟大成果,这旧时代的卡美洛,已然不再需要了,和不列颠不再需要亚瑟王一样。” “王” 她笑着说 “我确实是一个不称职的首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啊,好在现在我至少可以在这方面帮到忙了。” 贝德维尔看着阿尔托莉雅和小莫的笑脸,也笑了。 “二位还是这样…没想到,在这圆桌最危难的时刻,最后还是靠王来帮我啊。” “不过,贝德维尔,” 阿尔托莉雅顿了顿 “你把圣剑携带在身上的负担很大吧?” “是的,但我认为值得…我,是圆桌骑士,是要守护生命的圆桌骑士,把它交还给我的王,她、百姓、军士和骑士们,就能得救,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你还是这样啊。” “嘿嘿,不愧是贝德维尔!圆桌骑士以有你为荣和骄傲!” 一直在一边徘徊的兰斯洛特引起了贝德维尔的注意,他见我也看着他,赶紧悄悄做手势示意让我俩过去一下。 “阿尔托莉雅” 兰斯洛特和当初的小莫一样,紧张地观察前骑士王的一举一动。 “夫君,和贝德维尔去吧,我不想和那个人再多说什么。” 听到这,紫色骑士心里的石头才落地,他长出一口气。 我们两个走了过去。 “贝德维尔卿,刚才的事实在抱歉。” “朋友,你已经让人很失望了。” “抱歉……啊、这位就是王的丈夫、果然,和王是同样的人,感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 “我曾经追随王作战,我曾亲眼见过王下杀手时的雷霆之力,如果她想,她可以一下一百人地击溃敌军,我没有被一击杀死,想必是王在爱的帮助下取回人心、尚且还顾及一些旧日情面的结果,这样才让我得以赎罪。不管是哪方面都要谢谢你,我是兰斯洛特,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我们握了握手。 “不过…说来、二位,莫德雷德、那个行事低调,从来不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莫德雷德、她、她居然和王……” “莫德雷德是她的血亲,是使用她的血液所复刻出来的人类,这是摩根的阴谋,通过受其控制的莫德雷德对她发起反叛,进而控制不列颠。阿格规文应该是此事的中枢。” “这样…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阿格规文的确是很奇怪,我在内阁工作的希腊朋友总是在调查关于他的事,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贝德维尔沉思着,而兰斯洛特则下定决心要和阿格规文对质,把这些阴谋给公之于众,这是如今这特异点里耻辱的圆桌骑士团还能做的少数几个正面事情了。 小爱对我们说希望腾出来一小段时间来记录特异点的数据,事不宜迟,一行人随即前往营地。 “骑马喽!” 军士们匀出了驮着辎重的马匹供我们使用,这可实在是苦了我和小爱,我俩是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骑术更是一点也不会,最后还是阿尔托莉雅和小莫的坐骑分别载着我俩。 马镫只有一个,为了稳定,我只好搂着阿尔托莉雅的腰,这让我俩特别特别害羞,幸好周围的大家伙们没注意到这些,或者大家根本也不在乎;孩子们这会也很正经,没从我俩身上寻开心。 到营地后,达芬奇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在先前的战斗中,达芬奇为了阻止追兵,牺牲自己,把自己研究的载具用于自杀式攻击,这也是立香为什么支支吾吾的原因。 我和小爱颤颤巍巍地从马上下来,阿尔托莉雅还特意扶着我,这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总之没事就好啊!” 医生在通讯荧幕中出现,和达芬奇互相调侃了几句,随后达芬奇说是兰斯洛特关键时刻英雄救美把她救下。 这事让阿尔托莉雅不爽到了极点。 贝德维尔本来想讲什么,我估计是关于兰斯洛特的,看见阿尔托莉雅这样又憋回去了。 “哼,败坏了圆桌的家伙,今日一见果真是所言非虚。” 小莫很好地控制着音量,这句指摘兰斯洛特的坏话正好传到了玛修耳朵里,而后者就立刻就这些个人作风问题对兰斯洛特进行了口诛笔伐。 兰斯洛特也显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骂不还口,最后还是达芬奇出面劝住玛修。 “莫德雷德卿…” 贝德维尔意识到了坏笑着的小莫的用意,无奈地耸耸肩。 “他确实该被修理修理了。” 阿尔托莉雅走上前,拍拍贝德维尔的肩膀。 我们按照原定计划行动,但我们的“行动”也就是留在原地等候。 小爱在紧张地观察和记录当地的魔力情况,她的守护骑士陪在她身边,试着学习一些魔术知识。 我本来以为我俩能够稍微消停点谈谈话,没想到军士们商量了一阵后纷纷掏出羊皮纸,那是他们预备给家人的宝贵的信纸;随后成片成片地跪下,祈求阿尔托莉雅为他们的家人写些祝福的寄语。 “这!各位快请起吧!” 兰斯洛特膝行于近处,五体投地,恳求阿尔托莉雅准许他介绍下麾下士兵们的情况,这次阿尔托莉雅看在大伙的份上暂且放过了他。 “斗胆向您汇报。狮子王的武装力量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肃正骑士,另一部分是卡美洛卫队。肃正骑士是狮子王的禁卫军,与我们普通卫队不属于同一个指挥体系。” “顶替了赦令骑士的位置么?” “正是。肃正骑士的来源、训练过程等等,我们都无从知晓;卡美洛卫队则如您所见,依旧是从不列颠故地征召来的士兵们,他们都是听说卡美洛在耶路撒冷重建后闻讯赶来的,也亲身经历了了狮子王的残暴统治和新不列颠梦的破碎。士兵们已经极度不满,就等一个导火索来引燃推翻这不义不洁之魔窟!” 士兵们补充说,所谓肃正骑士实际上是经过洗脑和强化的人类,每当一个人类被送入世界尽头的高塔,狮子王的力量就强上一分,就可以把更多士兵们的记忆和人格一并抹去,白茫茫的脑海里只留下“服从”二字。 大家都怕这件事怕得不得了,这些儿子、丈夫、父亲们,都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他们,都有家庭要养,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机器,那亲人们该怎么办呢? 积蓄的恐惧在今天见到阿尔托莉雅后就转变成了冲天的喜悦,军士们觉得这是老天开眼了,自己的呼唤显灵了,所以都情不自禁地希望这预言中将拯救不列颠于水火的人分享一些福气给家里人。 阿尔托莉雅和我对视了一下,随后冲着大家笑了笑。 “那我也是没法拒绝了。” 欣喜若狂的人们搭了个临时长桌,迅速排成长队。 “啊,那个,王,我这是写给我母亲的,您就写希望她永远健康永远年轻,谢谢了!” 年轻的士兵得到这亚瑟王真迹后情不自禁地走到一边手舞足蹈着,大家看着都笑了,压抑许久的人们终于享受到了欢乐的气息。 第50章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3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3 特异点被消灭后,所处的时空扭曲就会归位,被影响到的人们也就会回到原本各自的生活中ー而且幸运的是逝者也是一样的ー这是个很棒的消息。 但是立香感到有点难过,他认为,这里有许多人为此奋战和牺牲,而他们在纠正特异点后,这一切的经历就相当于从来没发生过,他们的事迹和名字也就自然而然地会被遗忘。 “特别是阿尔托莉雅小姐,许多人知道亚瑟王,可他们完全不知道亚瑟王背后的故事,这样的话ー” 阿尔托莉雅无奈地看着立香。 “立香,你难道觉得我们是为了‘被铭记’这种动机才去那样做的吗?不,我们最大的目标就是为了我们所珍视的人们生活得更好,仅此而已,纵使没人知晓那些也无妨。” “…他们的事迹只能活在我们的记录和报告里,我ー” “所以你就更要记住他们,只要你记住了,那他们就在这个世界上来过,就在无限的时间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你要记住他们的愿景,试着去那样做,去为他们呈现出一个更好的记忆承载体。接受他们的记忆和力量,然后继续吧。” 不过话说出嘴我就后悔了,我迅速意识到这好像给立香带来了一些全新的想法和更重的负担,虽说他听完这些话后的笑容是真诚的,可是真诚到 让我想起我自己 这样的笑发生在他这样的人身上,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如今已经完成了决战前的最后准备,立香从拉美西斯二世那里借来了斯芬克斯军团的指挥权,贝德维尔也和哈桑们达成了共识,咒腕、百貌和静谧三位哈桑来直接协同作战,另还有哈桑中的至尊ー王哈桑会在关键时刻出手。 据说这位王哈桑是最顶级的刺客,他和寻常哈桑的顺势而为不同,他是御势而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可以创造出完美的战斗环境,可以说是有实打实的硬实力。 我也注意到,原来阿泰尔先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这位咒腕在各种方面都和他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说没有披风和兜帽、面具更诡异看不清眼睛、手臂长到畸形等等;关于这些,我是不好意思直接问这位哈桑一个究竟的,总之我很荣幸能够和阿泰尔先生成为朋友。 还有一位大块头也随着他们一同前来,他叫做俵藤太,是日本平安时期的武将,在这里拜三藏为师,刚才一直留在村子里善后。 摩拳擦掌的大家迅速开始最后的决战预备,难民和寻常军士们都非常积极,在各方面提出自己的建议,并主动要求完成最危险的任务。 最后我们敲定,由骑士们进行游走和牵扯敌方,难民们组成的轻装部队进行奔袭和近距离搏杀,城门和从者交给我们。 但是在讨论到狮子王这个问题时,圆桌骑士内部出现了争执,进而影响到了大家。 “在切实感受到狮子王带给大家的苦难后,我认为,狮子王不过是用着我尸体的恶魔,应该放弃干涉,直接予以消灭。” 提议得到了哈桑们的全力支持,三位哈桑说出了很多狮子王创造的惨绝人寰的屠杀,这也让阿尔托莉雅坚定了这个想法。 相应的,听父王这么说,小莫自然而然也就跟着阿尔托莉雅站在一起。 可贝德维尔不这样想。 “王,哈桑们说的是事实不假,但我还是希望亲眼见到狮子王取回自己的意识和心灵,您不是说过,只有诚心诚意方可认知到错误,我希望在最后,至少让她再看到这个世界,至少意识到自己的罪,至少让她作为一个人哪怕是罪人,体面地离开这个世界,一具尸体的停止活动自然也是没什么用的。” “也有道理…” 大家议论纷纷。 最后我们夫妻俩、孩子们和哈桑们坚持直接消灭狮子王,贝德维尔、三藏师徒和兰斯洛特支持至少先归还圣剑。 部队认为二者皆可,大家没什么意见,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 “贝德维尔,我现在不是亚瑟王不假,但我必须得为圆桌骑士们ー贝德维尔?贝德维尔?” 银色的骑士好像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呆住了几秒钟,随后猛地惊醒。 “您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按你的方法做。” “啊,感谢王信任我,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辜负这份信任了。” 阿尔托莉雅通过阿瓦隆向我解释,湖中剑作为代表不列颠的神造兵装,只有能够代表不列颠的人才能承担得住它的影响,才能发挥它的威力,否则就会被神造兵器一点点同化,变成它最初的样子ー星辰,也就是石头。 不过圣枪的影响则不一定,这个世界的狮子王怎么被圣枪侵蚀成行尸走肉的她也不明白,灵基反而是通过圣枪来维持自己的思维,再结合抵抗精神攻击的能力来看,我们的这把伦戈尼米亚德应该是保护和维持思想用的。 “贝德维尔的大限快到了…他应该之前已经被侵蚀得差不多,这会……他为不列颠做了很多,我也是他的老上司,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应该连这样相当于绝命遗愿的愿望都给拒绝啊。” 小莫当初说贝德维尔一直希望拯救亚瑟王,如今他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想必也就更希望救下狮子王了。 讨论完这点后,大家直接开拔赶赴圣都,进行最后的决战。 在路上,小莫教了大家她学到的现代威尔士民族主义歌曲《我们仍在坚守》,瞬间点燃了军士们的高昂情绪。 大家伙迅速齐动手,难民们拿出布匹,骑士们用刀剑裁剪,拼出来了破破烂烂的一大面红龙旗。 望着它和周围这些服装各异,语言各异的人们,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了。 “仕郎,我在当年无数次带领过军队征战,无数次看着这面不列颠的象征升起,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尽管我们人数很少,可我却感到了千军万马也敌不过的气势,尽管这面旗帜破旧,可我却感到了它不可动摇的坚定内涵,这是亚瑟王从没体验过的,而是独属于我阿尔托莉雅的。” 她摘下翻译器,用自己的家乡话向军士们大声说着什么,随后大家齐齐举起了武器,欢呼着唱起这首歌。 风暴自沙漠扬起 伴随地中海的奇迹 就让脆弱的心灵们哭泣 他们心甘情愿成为奴隶 红龙腾飞在圣城 这里已离故乡有千里 不列颠不放弃人的尊严 而幸存的我们还在坚守! 难民们同样被这股情绪感染,经过贝德维尔的翻译后,也一起开始哼唱。 哪怕是面对这巨大的卡美洛时,大家的歌声也丝毫没有颤抖,没有迟疑。 因为我们选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我们选了一条无比恢宏的道路,我们作为人的冲天豪气哪怕是这圣城也无法比拟。 ー 圣城卡美洛无比巨大,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它已经完全覆盖了耶路撒冷的全部城区,脚下坐落着一座又一座难民营。 和阿尔托莉雅料想的完全不一样,这座卡美洛并非是那座她的王城,而是“神都”。全城全部由白色大理石打造,一圈又一圈的射击垛组成密不透风的防御,护住里面闪闪发光的哥特式教堂的塔楼,以及那重中之重的狮子王居所。 现在城墙上已经布满了数千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他们让我们这充其量有四五百人的部队显得有些单薄。 不过大家并不打算退缩。 小莫翻身下马,把小爱也接下马后,手捧头盔,将剑插在地上,半跪着开始战前的祷告。 大家纷纷效仿,基督徒们对着曾经的圣城和曾经的怯懦画着十字,穆斯林们对着曾经的圣城和曾经的恐惧唱诵礼词,这让马儿们都平静了下来。 随后小莫开始唱第二首歌,这是改编自条顿骑士团的《铁拳拿着骑枪》,来给各位背井离乡的不列颠人作最后的鼓舞。 铁拳紧握着骑枪 左手拿着缰绳 这就是不列颠骑士的冲锋 剑刃激烈地交锋 嘿呀嘿呀嘿呀嘿呀 剑刃激烈地交锋 红色巨龙飞舞在 绿白的背景前 虽然暂败了但仍未被击溃 这就是它的象征 嘿呀嘿呀嘿呀嘿呀 这就是它的象征 它在烈风中飘扬 迎向神圣之地 迎向我不同语言的兄弟们 而他们同我一道 嘿呀嘿呀嘿呀嘿呀 而他们同我一道 它带着我们翱翔 批甲上阵冲锋 那是我们浴血奋战的理由 所以我们在进攻 嘿呀嘿呀嘿呀嘿呀 所以我们在进攻 伴随着歌曲,阿尔托莉雅走到阵前,全力解放了湖中剑。 我第一次见到她取回身体后这么做,在场的人无不被这异像震撼:巨大的金色剑形光柱腾得拔地而起,直冲天外,耀眼的光让日光也相形见绌,让沙砾犹如黄金般闪烁! 这就是她实力和身份最好的证明。 这一招是非常有效的心理战术,通过达芬奇提供的单筒望远镜,我们看到城墙上的守备部队迅速乱了阵脚,一个穿着黑衣的高个子骑士更是直接呆住了。 “啊ー!!!是高文!!!” 小莫咬牙切齿,而粲然辉煌的王剑也响应了它主人的战斗意志,开始像湖中剑一样释放出光芒。 不过就在阿尔托莉雅打算直接给这卡美洛开个口子的时候,沙尘暴突然袭来,直接包裹住了城门的守军。 “王哈桑的支援!” 小爱以最快的速度拍着相片和记录魔力波动,对魔术研究而言,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阿尔托莉雅,我们先节省一下魔力吧!” “嗯” 异像逐渐逐渐恢复成了闪烁着的湖中剑,随后我们赶紧告诉大家新的部署策略。 如今沙尘暴已经让敌人的远距离攻击失效,因此大家要放弃野战,直接突破至城墙下,让敌人彻底失去射击角度,大家准备好后,我们就破开城门,一鼓作气杀入城内。 由本地人组成的轻骑兵和轻步兵打头,他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猛烈的风沙,由此来引领骑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父王,要放弃和高文直接交战吗?” 小莫有点不甘心,她也很期待在阿尔托莉雅面前表现自己。 “能快一点是一点,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人们,消除特异点,不能因小失大。” “好的父王” “莫德雷德卿真是成长了很多啊,比以前沉稳干练很多。” 听到贝德维尔的夸奖,小莫嘿嘿一笑,随后带着小爱再次上马,准备突破卡美洛。 战马的冲锋速度极快,不过三四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在大门两侧集结。 高文已经不见了人影,我们只听到风沙中传来阵阵激烈的金属摩擦声,王哈桑果然名不虚传,能够压制这圆桌骑士里的翘楚。 阿尔托莉雅也对哈桑刮目相看。 “仕郎,我真的没想到还有如此强大的哈桑存在,这特异点可以说是让我也好好开阔了眼界。” 城墙上的守军已经陷入混乱中,湖中剑和沙尘暴让他们的士气遭到了严重的打击,许多士兵擅离职守开小差,军官们在愤怒地叫骂着,暂时无暇顾及我们。 必须抓住这一机会! 阿尔托莉雅迅速闪出掩体,直接进行宝具瞬发! 可是! 那门纹丝不动! 在场所有人的心瞬间开始七上八下。 就在这时,三藏跑向大门。 “大家,这堵门只有慈悲之人才能通过,或者,慈悲之拳也可以。我就暂且送大家到这里,接下来的路途,通向真正至善至美的路途,就仰仗各位了!我欠立香的情,就在这里还吧!!” 她这是在透支从者的全部魔力! “三藏-” 俵藤太和大家的声音才说出口,她的身形就化作了光,以排山倒海的一式直接突破大门! 立香咬着牙。 “三藏法师…” “没时间感伤了,三藏甘愿牺牲自己可不是为了我们在这磨蹭的!大伙开始冲锋!” 冲进城内后,沙尘暴散去,眼前出现了美仑美奂的卡美洛城,洁白的大理石堆砌出一个又一个空中花园,万神殿巨大的穹顶和哥特式教堂的塔尖并列,给人以不真实感。 但是阿尔托莉雅看着这些,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这里并不是卡美洛,不过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吧。骑士们,组成扇形突击队列!轻骑兵和轻步兵负责掩护和断后,以徐进战术突进!若是遇到障碍就组成箱形防御队列!” 为了赎罪,兰斯洛特立刻带队冲锋,立香也把斯芬克斯军队尽数释放,这仿佛指环王里的魔幻场景实在是怪诞无比。 医生也出现了。 “出事了,这里ー” 今天真是大场面够多的,我在臭小子的那个世界还抱怨过决战不够史诗,看来这一会就全给我补回来了啊。 金色的光突然自城中的一处建筑物汹涌喷出,那是纯度极高的魔力! 大家吓了一大跳。 “时空断层级的能量!那就是狮子王的真实实力吗?!立香,这里的人理正在被加速剥离!那边的二位,哎呀,二位!!” 思考着对策的我俩这才听到医生在说话。 “阿尔托莉雅小姐还有士郎先生,现在你们是队伍里的最强战力,拜托你们帮帮忙了!” “我们了解。” 达芬奇和小爱像机器人一样拼命侦测周边狂乱的魔力躁动。 “这真是不可思议!这种、影响的空间的感觉……” “罗曼,现在周围的情况怎么样?” “空间在加速崩溃!这个世界的边缘已经出现重力失常了!各位,三藏说世界的尽头,那就是说这里一定有某种发生源,可能是圣枪吧总之一定要迅速关闭!” 玛修和贝德维尔立刻冲到那膨胀而出的光壁前进行攻击测试 就在这时 “哈?关闭发生源?那个怪东西鬼扯什么呢,怎么可能有啊!” 嗯?小莫的声音怎么这会ー 小莫、啊,是那个从者… “小心!贝德维尔!” 说时迟那时快,小莫刚动身跑过去,从者莫德雷德强力而迅捷的一击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贝德维尔只抵挡了一下就被击飞,好在小莫飞奔过来,接住了他。 我这时注意到一点,阿尔托莉雅和saber们,小莫和这个从者都能在一个世界里共存,看来哪怕是从者的本体存在的情况下,从者也可以被召唤出来。 “坏我的好事ーー!哪蹦出来的野种啊!还打扮成这一出,怎么、以为你是亚瑟王啊?!看你那副衰样!” 小莫大大咧咧还有点调皮不假,但她是个品行端正懂礼貌的好孩子,严格遵守着骑士守则和自己的道德标准;这个莫德雷德和她很不一样,口无遮拦,满嘴污言秽语,狂妄和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小莫被气得直发抖。 “莫德雷德卿!忍住!这个人的赐福是狂化,我们必须寻求一个最佳的作战战术” “了解了,贝德维尔。” “胆小如鼠的臭虫!连还嘴都不会,真没意思,加拉哈德,我来取你的首级了!你这个半吊子就别抵抗了,乖乖别动,放心吧,一瞬间的事,不疼的。” 我们几个也都听到了贝德维尔的话,暂时按兵不动,等着这莫德雷德露出破绽来。 我的亲人这时长出了一口气,放声大笑。 “像盛夏的青蛙一样聒噪,像伊甸园的蛇一样无耻,像亮闪闪的屎壳郎一样肮脏,像食尸鬼一样令人作呕,你不是被尸体召唤来的吗?不是靠她才过活吗?确实是一个食尸鬼啊。” “!!!!!!” 这番曾经被用来攻击小莫的话语迅速在从者身上起了作用,从者莫德雷德暴怒地咆哮着,直勾勾地冲着小莫袭杀过来! 玛修和贝德维尔冲上前来,但是小莫挥手挡住了他们,而且好像也没有要应付的意思! 糟糕! 小莫在想什么?! “阿尔托莉雅!” 我们立刻出手了,一定要赶上啊! 不过小莫只是看着那疯狂的从者,微微一笑,抬起手来。 “阿瓦隆” 啊???阿瓦隆?? 等等!我记得我之前给了小莫一些投影阿瓦隆!! 原来如此!她一直把一个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 那从者同样被惊到,身形一滞,而此时破绽就出现了! 只听铿锵声和血肉破裂声。 不过几秒的功夫,小莫已经突进且克敌制胜! 从者莫德雷德跪倒在地,鲜血自心脏直接喷涌而出。 而后小莫又直接反过来刺穿了从者莫德雷德的脊柱。 “圆桌骑士不会和你这样的野兽讲骑士道,死吧。” 是啊,呵,我们这一家全是些行事果断的正义伙伴,确实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从者莫德雷德消失了,贝德维尔连忙跑上来。 “莫德雷德卿,你的后遗症…” “没关系的,只要我的剑在为人们而挥动,我就永远坚不可摧!” 我们仨跑过来拥抱了小莫,然后是玛修。哈桑们拍着手,交头称赞小莫的机智沉稳。 “啊哇哇,父王御主还有大家这是、我不好意思啦!没什么的!” “加拉哈德有小莫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这份运气看来也分享给了我。” 玛修笑着说。 啊ー 小莫挠挠头撇了撇嘴,知道其中内幕的贝德维尔和阿尔托莉雅都笑了,这让玛修一时有些奇怪。 克服了这第一个阻碍提振了我们的士气,大家伙立刻开始寻找突破进卡美洛内城的途径。 不过希望大了,失望自然而然也就越大,击败敌人的喜悦很快被新的困难所抹去,两分钟下来,我们丝毫没有任何头绪。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有些坐不住,打算直接将圣枪尽数解放硬碰硬,或者用无锋剑大力出奇迹,毕竟这真的直接关系到一整个世界的未来。 “等下二位,我们的支援来了!!!” 天空上,赫然出现了一座倒置的金字塔。 “仕郎、这、” “阿尔托莉雅,我们捏捏彼此的脸吧。” 是真的啊… 还有这种事吗… 我感觉我要是处在立香这样的境地,绝对最后会变成疯子的。 那金字塔汇聚了巨大的魔力,随后自塔尖瞬间释放,直直地冲击在伦戈尼米亚德的能量场上! 嚯ー 达芬奇掏出墨镜,紧张地看着能量场上的缝隙。 “这就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实力啊,来,小魔术师。” “谢谢” 小爱也得到了一副,这让她可以继续工作。 能量场仿佛活物,在金字塔巨大的刺激下,它开始了自己的反应措施。 裂缝处的魔力没有选择补充缝合,而是直接破体而出,就像那狮虎斗,纵然遍体鳞伤但也不保存实力,一定要让对手先断气! 我很想帮忙,但是这种状况……我插手的价值恐怕还不如继续保存实力以备不时之需来得划算。 金字塔处出现了一面镜子,就是这光滑如湖面的薄镜,硬生生挡住了圣枪的制裁! “是尼托小姐的宝具!!!等一下,二位!!!” 立香话音刚落,镜子也就破碎了,随后金字塔和三藏一样,化作一团巨大的光辉,将最后的魔力彻底用在突破圣城上。 咔咔 咔咔咔 圣城的光壁终于彻底无法支持,如黄金色的飞雪般崩裂、消融。 “金字塔里的二位都…” 立香痛苦地低下头。 ……立香恐怕已经面对过许许多多次这样的生离死别了吧,回迦勒底后,我得好好疏导下他。 “障碍消除!各位,我的最后一程就拜托你们帮忙了!” 贝德维尔心急难耐,立刻冲向前去。 “撑住,前辈,这时候” “我明白玛修,准备战斗!” “了解!” 我们跑了没几步,突然一个红发男子挡在了贝德维尔面前。 “崔斯坦!” “啊,父王,那个就是ー” “没错,不过他已经不再是崔斯坦了,这个人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那崔斯坦只是闭眼朝向了这里,但我顿觉身上一惊。 他的实力不俗! “我认为,命运就如同死神,一时的幸存不过是死神的懈怠,一时的放松不过是死亡的恩惠,这命运你们无法逃脱。在那偏僻的村落里,你们暂时躲开了它,而今天,它的刀已然架在了你们的脖子上。” 贝德维尔第一次表露出杀气。 “我认识的崔斯坦已经死了,你既然决心当狮子王的奴隶,那我也就和你无话可说。” “仕郎,我要去帮忙了,圆桌骑士的事,我希望我能亲自来解决。” 得到肯定后,她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化作飓风席卷了战场! “?!!” 崔斯坦瞬间发力,向后退了一大步,这才勉强躲过阿尔托莉雅的致命一击! “哦?你也逃过了死神吗?” “并不是‘逃’” 那是音波吗? 风王结界的剑刃砍下了三道无形的致命一击! “而是击败” 那骑士还想在躲避中攻击,而瞬间,他就再也不能攻击了。 “手臂ー啊!!!” 致命的剑刃直接砍透了半个身体,而渗透进崔斯坦体内的光能一瞬间就消灭了他!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 “父王真厉害!” “阿尔托莉雅小姐,崔斯坦作恶多端,实在感谢你帮我们报了仇。” 崇尚强者的哈桑们如今对阿尔托莉雅更加佩服了。 一行人不敢再多怎么庆祝,直接冲入狮子王的居所,准备面对最后的挑战。 第51章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4 钢铁是他们的棺椁,而血液是他们的祭品,塔楼上堆满了肃正骑士们的尸体,由阿尔托莉雅带队,所有人浴血厮杀一路,生生开出了一条血路来。 湖中剑又名截钢剑、断钢剑,削铁如泥,极为锋利,寻常战士的装备完全抵挡不了已经决定下死手的阿尔托莉雅,更不用提她身后的一大堆战力了。 “如果是别人、” 四位军士放心不下我们,跟在我们后面断后。 “死了的话、我绝对会做弥撒的…” “唉呀,他们的灵魂都没了!” “他们除了还有口气外、早都是恶魔控制的人皮怪物了,你给他们做弥撒,你是想给上帝添麻烦吗?” “别吵了,跟紧大部队!” 又一组肃正骑士拦在了我们面前,他们无言地发起冲锋 然后无言地死去。 “人数怎么这么ー” 小莫以漂亮的三段反击技打飞了敌人的武器,然后一剑直接穿透铠甲刺入胸腔,结果了对方。 “多啊!到底有多少人被害了!” 她拿着剑的手被鲜血浸透,盔甲掩盖了它们的颤抖。 小莫已经开始要犯后遗症了。 小莫都尚且如此,小爱面临的心理考验就更严重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腥和尸体,一路上都在尽量不去看这些。 我有点后悔带孩子们来,这对于我和阿尔托莉雅还能接受,但是两个才十来岁的小姑娘哪能受得住啊。 其实别说她们,我也有点担心阿尔托莉雅会不会又被梦魇缠上,我只希望我们的受罪能换来这些尸体们的重生,让他们回到他们应有的命运中去。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处大门廊,这里就是通向狮子王御所的入口。 “敌人越来越多了!” “弩机卡住了!” “妈的,你那破弩还能不能用了?!不能用赶紧躲后面去!” 我很佩服这四位,他们面对大约有三十人的肃正骑士中队依旧不慌乱,在勇气和决心的坚持下保持着战斗热情。 “不要散开!大家组成密集阵型!” 不能总麻烦你们啊。 我大步冲上前去,投影出了螺旋剑。 螺旋剑实际上是极为耗费魔力的投影兵器,一发螺旋剑的威力很大,假如我的投影路数不是依靠降低质后以量取胜的话,我大概还得继续依靠阿尔托莉雅。 这一发的威力大概只有archer那一下的三分之一,但是也已经相当于中口径炮弹了,肃正骑士并非什么英灵什么改造人,终究也是凡人之躯,面对这一下绝对会七荤八素。 “去吧!” 银色的剑被意念所重新锻造,化身箭矢,为敌人带来致命一击! 我不敢耽搁,发射后立刻投影出圆环来,队伍里可不能有什么碎片导致的受伤。 突然 “危险!仕郎!” 嗯? 伴随巨响,螺旋剑爆炸了,但是 没有碎石飞过来, 取而代之的是, 好像日冕一样的巨大冲击 糟了! “阿瓦隆!” 圆环只坚持了不过五六秒就彻底破碎,幸而在我的呼唤下,阿瓦隆发动了灵基给予她的特殊能力,剑鞘在这宝贵的几秒钟里迅速分裂为多个小个体,挡在我们面前,成功顶住了这次冲击! 太阳骑士高文在爆炸的烟雾中现身。 “…年轻人,你的实力的确值得肯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将阿瓦隆运用至此。” “闭上你的嘴,高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加入或者死亡。” 如今的骑士王已经彻底不再受约束,红龙挣脱了枷锁,向曾经必须忍受的周围的不义尽情发出咆哮,她丝毫不给前部下一点情面。 “王,很抱歉,我已经不再是你的骑士了。” “我也不再是不敢动手的王了。” “…这样啊。” 高文低下头,将剑插在地上。 “王,我向你发起挑战,不过在那之前,我有话要对白银骑士说。贝德维尔,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追随狮子王吗?实际上在一开始,狮子王给予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机会,是离开王城还是留下,是遵守新规还是反抗,我们有着充分的自由。当时她说,‘另一位圣剑使啊,这次你大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可以离开,可以讨伐我,我也很乐意见到你的效忠’…贝德维尔,你知道我听见这话多欣喜吗?” 他昂起头,目光愈发锐利。 “你知道我作为王的右臂,听到这句话时有多欣喜吗?!这种喜悦,你是根本不会明白的,你这个一手造成现状的人,你这个看着王死去的人,是根本不会明白的…你根本不会明白你犯了多大的错误,那就是给予了我一个错误至极,但我又心甘情愿接受的希望!” 面对最不喜欢的一个圆桌骑士,小莫愤怒地反驳他。 “然后你就没有任何反抗地接受了,就和你收取那么多天杀的好处费,恬不知耻地以维护朝堂为名四处贿赂,随意把自耕农从土地上赶出去一模一样!!!高文,你这个人不配成为骑士!!!!” “莫德雷德!!摧毁王国的人没有资格评判我!!!” “我支持莫德雷德,那我呢?我有没有资格?!你不是当初第一个带头怀疑我的吗?!还有那所谓的城防,名义上是维护卡美洛的治安,实际上是在切断我的信息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你们那群人都在做什么!!!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维护王国,维护王国,自己给王国挖了多少坑,埋了多少隐患?!没有你们的这些行为,最后会那样吗?我身边这个流着我的血的人,会发动反叛吗?!” 高文沉默了。 “…狮子王确实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王,在见到王后,我清楚了这一点,不过这次” 他摆出战斗姿势 “我决定继续这样。” 转轮胜利之剑发出了炽热的能量。 “圆桌骑士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大家,你们对付下肃正骑士。” 她看着曾经的圆桌骑士,眼中的表情逐渐和许多时候的我一致。 也和决战时一致。 那是决定亲手斩断过去的果断。 那是决定亲手消灭回忆的决绝。 果真是夫妻相啊。 “麻烦你了,阿尔托莉雅。” 听到心里传来的我的声音,她笑了。 “仕郎,请你看好,这次是圣剑对阵另一把圣剑的战斗,我希望我的爱人能见识到我战斗时的美丽身姿。” 随后和那位穿着白裙的少女骑士一样,不,应该说是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她舞了个剑花。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不列颠的红龙,不列颠第一守护者与福音使徒,百合骑士,前骑士王,接受你的挑战。” 贝德维尔默默地听着和看着对峙的二人,默默地流着泪。 来了 转轮胜利之剑 它是湖中剑的姐妹剑,持有这把剑的高文,如烈焰一般无法阻挡;同时,太阳还给予了他大量加成,贝德维尔介绍,现在的他如果到了太阳下,其反应力、其战技熟练度等都会加强至三倍以上,近乎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真的吗? 只可惜,太阳的加护给予了这位骑士一个致命的错觉,他似乎以为自己真的是太阳,是能够无所不能,是应该无所不有,是应该所有人都知晓并颂扬他的。 今天也就是该敲碎他的幻梦的时候了。 碰!!! 施加在两把剑上的巨大的力,已经让空气成为了一个不合格的载体,它们被逼迫到绝地,四散奔逃,原地所余,唯有名为“震爆”的声音。 我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哈桑们立刻缠住了十名肃正骑士,军士们使用不那么靠谱的弩回击,宝石剑涌动着各个世界的魔力,圆桌本身也在为复苏的第一骑士欢呼! 响应着各自主人的意志,两把圣剑仿佛真正的天体一样碰撞着,交锋着,火焰的炽热与光能的耀眼交织出唯有神话中才有的大战,力与力,信念与信念的对垒奔涌出无尽的热浪! “御主,” 小莫和我分别解决了一个骑士 “那就是高文的实力,同时你看,高文的剑术非常强调对于圆周的运用,利用大大小小的圆来节约和达成最佳力臂,攻防皆备,配合他的圣剑和加护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这家伙确实自大,但他有自大的资本,兰斯洛特、帕西瓦尔离开圆桌骑士后,他就是父王之下当之无愧的第二强。” 她咬着牙 “不甘心!!!为什么这样的家伙反而这么强!!我要是像他一样强,哪还用再让父王卷入这样的烂摊子里!更别提小爱了,小爱都被尸体吓得脸色发白了,我…我又是这样,什么也做不成……” 看着这个和她原体一样要强的孩子,我感到很欣慰。 “小莫,那你说,如果没了你,刚才的一切呢?我们是否还能这么顺利呢?小爱又是谁来照顾呢?在发现自己的不足时,同时也要注意到自己的能力和成就,把二者结合起来,肯定自己才能肯定自己未来应有的价值,在肯定的基础上对部分进行否定,这样才能达成进步的效果。” “我明白了!” 在战斗中成长,对于这样善良的孩子而言着实残酷,但也着实有效;特别是小莫在得到亲情和家庭的温暖后,变得更加上进好学了。 我们俩跑到贝德维尔那里。 “别哭了贝德维尔!这样像什么话呀!” “莫德雷德,你看,因为我的所作所为,骑士屠戮百姓,圆桌反目成仇,王变成了魔鬼,把那些荣誉尽数变成了尘埃,我已然不止如何用借口等解脱自己,只是浸在悲伤的海洋中。” “已经这一会了,贝德维尔,已经要到终点了,如果不把悲伤化作动力,那么这一切就白费了!” 是啊,还有许多的人等待我们拯救。 “我的爱,请你听好我的命令,速战速决吧。” “了解。” 哪怕炽热的火焰之环也无法让扭曲的空气迟滞金光一丝一毫,这正是双方斗志差距的表现,湖中剑在如今完全解放自己的阿尔托莉雅手中迸发出了极大的能量,这力量几乎突破了这特异点的极限,让那得到赐福的高文犹如玩偶一般被动挨打。 而这正是阿尔托莉雅的对策,她利用力量上的差距扰乱高文的心态,扰乱对方的战术和步伐,促使对方认不清假动作,进而在诈败的一招送其归西! 或许曾经的高文能够看出来,但现在不可能了。 在双方各一记前斩交错后,阿尔托莉雅故意错开距离,假装想要避战。 “好机会!!” 高文在前面的消耗战里已经使用了大量魔力,他立刻抓住这救命稻草一样的宝贵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冲上去。 火山喷发般的炽烈圣剑,正在极速靠近阿尔托莉雅! 不过自然,就如同他幻想的无所不能一般,这次的胜利机会也是虚幻的。 阿尔托莉雅迅速召唤出伦戈尼米亚德,顺势直接来了一记投掷回马枪! 一瞬间,盔甲破碎的巨响掩盖了血肉破裂那令人不适的粘稠声音。 碰! 高文或许还没有反应过来吧,银色的长枪就刺穿了身体,他已经被钉死在墙上,再难移动。 “啊…咳咳、对啊,是ー王啊,王、怎么可能会、咳咳咳、败呢。” 阿尔托莉雅和我们会和,一同走上前去。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要说的了,王、我死有余辜,这我清楚…贝德维尔,我只想对你说,我恨你…我不怪你没能归还圣剑,我清楚事在人为的道理,你尽了人所无法想象的极限才来,这是让我这种不忠之人怎么也做不到的奇迹…但是、” 高文开始消散了。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 面对这阵金光,贝德维尔沉默良久。 “……抱歉。” “高文已经不必再起来了,因为他被死死地困在了过去。” 阿尔托莉雅拔起伦戈尼米亚德。 “我们终究是在为着未来而奋斗,事情终究是在前进,一时的幻影阻挡不了我们,如果这个幻影属于地府,那我们就把幻影给送到地府里。” 把我的话也给学走了啊…亲爱的,请你放心,你现在为未来而奋斗的样子很美很美,我已经牢牢记在心里了。 此时,墙的那一侧传来打斗声。 “戒备状态!” 立香立刻带着大家立刻组成防御方阵,玛修冲上去,紧盯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阿格规文,呵,又来了一个,今天真是让我如愿以偿啊!” 墙破碎了 紫色的骑士ー兰斯洛特从中遁出,有些狼狈地看着对面。 “…你还口口声声说我是叛徒?” 冰冷的声音自烟尘里传出。 阿格规文,一个面貌残酷冷峻的黑色骑士现身了。 “哦,亚瑟王,好久不见了。说句心里话,你比起狮子王的确是更好操控一些,既然兰斯洛特也知道了,那我就跟你们说明事实吧。” 他像是那嗜血如命的野兽一样笑了。 “我的母亲,她疯了,她用仇恨哺育我,她用怨念沐浴我,说什么自己总有一天要成为不列颠的王,而我就是必须的棋子。我顺从了她,我也别无选择,违心地成为所谓圆桌骑士,唯心地天天满嘴仁义道德,谁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只认同一点,” 疯狂的视线逼视着所有人。 “兰斯洛特,我的确不忠,我只忠于我的目的,那就是不列颠需要一位强大的王,我的目的,只有不列颠的存续,为此,我利用了亚瑟王!” “不准对王不敬!” “兰斯洛特,听他继续说,我需要听到这个人亲口这么说。” “我所追求的,是认真工作的王,是能让不列颠继续延续的王,我只关注结果,谁坐在王位上,对我而言无所谓,只不过相比摩根,亚瑟王更好控制而已。我厌恶女性,厌恶我肮脏淫荡丑陋的母亲,厌恶那不懂压制自己情欲的桂妮薇儿,特别是当你把窗户纸捅破后,我知道亚瑟王也是我厌恶的女性时,兰斯洛特,你知道我有多愤怒吗?!你知道我被你的所作所为逼到了何种境地吗?!!” …圆桌骑士怎么一个比一个扭曲啊? 小莫听得也有些发愣,这些人的心理已经严重地扭曲了。 阿尔托莉雅不动声色地听着。 “我问你,阿格规文,阿里乌斯是你杀的对吧?” “没错,那个希腊人太碍事了。” “好吧,仕郎,帮我一下,困住他。” 她通过阿瓦隆对我说 “这是复仇的一天,也是崭新的一天,仕郎,我也和你一样了呀,终于,知道了过往的一切和真相,终于有勇气去割裂它们…那就来吧,我会亲手了结这一切。” 第52章 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 5 套出足够的消息后,阿尔托莉雅亲手结果了阿格规文,如今她也和我一样,对于这些该死的封建主格外痛恨。 我们了解到,实际上亚瑟王的宫廷早已经被摩根渗透成了筛子,阿格规文是这一切的牵线人,而小莫则是关键节点,说来好笑,兰斯洛特的加入反而让王国势力重新洗牌,进而延缓了阴谋的筹划速度;到了王朝末期,亚瑟王实际上就已经相当于被架空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立刻推翻她。 “耽误的有点久” 阿尔托莉雅拔出剑,返回我们中间。 说是不在乎和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但是当她真的面对这些曝光的阴谋诡计,面对这些她的牺牲所换来的背叛欺骗,饶是谁都会感到心寒和愤怒吧。 最后下来一看,反而兰斯洛特和高文相对而言算是不错的了,兰斯洛特没什么政治思维,虽然大是大非不靠谱但也不会搞宫廷政变;高文则是在做自以为能够让王国强大的事,他最起码对王国是忠实的。 大家纷纷表示关心,不过阿尔托莉雅和我说这会她已经心烦意乱到极点了,我就赶紧解围,用决战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谢谢仕郎” “相敬如宾也不是这样的啊。” 阿瓦隆传递了两个人的心意,我们相视一笑,暂时把那些不快摆在一边,开始进入最后的正题,直面狮子王。 “一、二、三ーー” 大门被施加了各种魔术,我们这人数这么多也愣是费了好一番劲。 “嗬啊!!!” 门缝刚打开,巨大的气旋随之袭来,四位军士一个不稳,直接被甩飞到一边;立香也是勉勉强强被玛修拽住才没飞出去。 阿尔托莉雅冷哼一声,用风王结界遏止了袭来的风,飓风一样的气流把狮子王的防御压制出去,我们这才能进入御所。 贝德维尔和兰斯洛特特别紧张。 “很抱歉,王,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接下来请允许我按计划行事,我相信,以您的实力,是能够帮我善后的。” 兰斯洛特则是非常担心大家能否打败狮子王,他说狮子王光是随意一击就能把高文打个重伤,降下来的圣裁好像世界末日,换他上他是完全没把握的。 谈话间,门被风王结界彻底撑开,御所的光霎时攻入眼帘。 恢宏的云海让我想起神话中的天宫,那是什么,是投影么?不,这是…圣枪内部的空间。 那本来应该美丽至极的影像,在我们的眼中显得极为刺眼。 那不是能让人们畅游和安息的天堂。 而是囚禁和折磨的地狱。 云海前就是御座,上面正襟危坐着狮子王。 “迦勒底的御主,很高兴见到你,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自我介绍了吧。” 随后她盯着阿尔托莉雅。 “亚瑟王,好久不见,没想到人类最后的御主确实是有通天大的本领,能把已经死亡的你给召唤于此。” “贝德维尔,你确定这个…东西还有获救的可能?!” 我和孩子们同时蹦出来了这样的问题。 面前的这……“人”可以说和阿尔托莉雅已经没有关联了,除却用着她的身体和声音外,由内而外透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洁白感,这种洁白不是我们喜爱的干净清爽感,而是眩晕感,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湮灭了一样。 “……” 阿尔托莉雅只是无言地逼视狮子王,这家伙确实、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了! “狮子王!你这刽子手!!” 百貌哈桑见到仇人情绪激动,咒腕和静谧连忙拉住她。 “大家冷静!” “可恶、这个感觉!!!” 魔力抗性比较差的玛修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压力。 那眼瞳里闪烁着诡异绿光的狮子王,动了一下。 “!!这就是世界尽头的怒涛么?!呃” 达芬奇开始颤抖。 这一下不只是玛修,除却阿尔托莉雅,所有人和从者顿觉五脏六腑开始抽搐。 “你们实在是太污浊了,不把你们的灵魂洁净一下,我很难和你们交流。”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关闭这个世界,摧毁人类文明,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立香强忍住不适,声嘶力竭地诘问那非人的王,而后者只是摇摇头。 “不过是按着魔术王的法子做罢了,那个人既然要肆意妄为,那我也要肆意妄为。我这么做的目的不在于什么,正是在于我爱着你们人类,你们对我非常重要,我无法忍受失去你们。所以我决定收集纯净的灵魂,那些善恶不觉而依旧良善之人,把永恒赐给你们,收入我的枪中。这有什么错么?我的伟业,全部是为了你们人类。” “你这占据了我尸体的恶魔听好了!人类的伟大正是在于人类的运动,在运动中让人类的价值发挥,在运动中将短暂的一生化作不朽的成就!我们不需要施舍而来的永恒,因为我们是人类,我们的存在就是符合永恒的规律,我们的存在就代表了永恒,我们的短暂一生就是永恒的一部分!” 不等立香回话,阿尔托莉雅立刻开始和狮子王对峙。 真棒,我这妻子在这方面已经隐隐约约有要赶上我的势头了啊,之后我也得加紧学习了。 “你这么说?亚瑟王居然会这么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亚瑟王不是最希望王国成为永恒的么?我不是正在做你所希冀的事么?你决心与我为敌么?” “阿尔托莉雅小姐,对敌人恐怕已经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了!现在的她已经没了身为人类的意识,她不是你,是被圣枪占据的傀儡!” 达芬奇心急如焚,更着急的是剩下的圆桌骑士们,小莫和玛修随时准备出击,贝德维尔和兰斯洛特紧张地准备了最后的决战计划。 狮子王终于起身了。 我注意到的第一点是身高,她比阿尔托莉雅高很多。 死亡的气息 风火雷电 聚集了 天幕被乌云染黑,银色的巨龙从中穿梭,搅动着已然死亡的天空之海。 “这!!!” “那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狮子王伸出手。 “剥开世界表层之真实,圣枪,拔锚。” 她的手上迸发出光芒,在其中,伦戈尼米亚德被逐渐汇聚成型。 “终于有挑战性了。” “确定吗阿尔托莉雅?” “它也不过是插标卖首罢了,仕郎,就请你看好,我和她,在数十载的岁月里磨砺而出的力量。” 说完以后,她同样伸出手来。 “指引人类旅途之星光,圣枪,拔锚。” 亮银色的长枪同时出现在二人手上,不过在形制上有很大区别,我们的这把是普通长杆骑枪,上面有着如气流穿梭般的加强筋;而那把看起来……有点怪异,张牙舞爪的。 “撕裂天空的风暴” “吹拂故乡的夜风” “鞭笞大地的惊雷” “晚间明亮的北斗” 狮子王的圣枪开始四散出闪电,而阿尔托莉雅的则绽放出星光。 “以我的呼唤,行我所想之义,行我所认之名,与天比高,与地比长,延伸时间之一切,湮灭时间之一切,尽头辉光闪耀,其名为,伦戈米尼亚德。” “以我的呼唤,行我所想之义,行我所认之名,与日比光,与月比明,照耀世界之一切,黯淡世界之一切,天锚辉光闪耀,其名为,伦戈米尼亚德。” 随后不等我们反应, “闪耀于终焉之枪!” 宝具同时释放!!! 这是泰坦之战的余奏么?在地上不知过去多少年后,居然还有如此力量!!! 闪电和星光撞击在一起,剧烈的光让在场所有人不得不闭上眼睛,真可惜,神话一样的战斗有着过于辛辣的开场,只能暂避了! “这就是阿尔托莉雅小姐的真实实力么?!” “对啊玛修,父王她不过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而已,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就帮不上太多忙了,去贝德维尔那看看他要怎么办吧。御主,我们先走一趟!” 小爱很担心小莫的安全,不过后者以一如既往的笑容展示她必胜的信心。 雷霆和星光的搏斗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惊人的魔力和威势让我们捏了一把汗。 我也就更自豪了,有了这样一位善良又强大的妻子,我个人的人生已然没有更大的追求。 待这势头消散,我们才敢直视刚才的战场。 “这…” 面前的御所已经被巨大的力破坏得七零八落!交锋处的大理石被狂躁的光能和电能侵蚀出了无数缺口,一边是光灼蚀出的圆形坑洼,一边是电刺出的锥型孔洞! 狮子王喘息着,而阿尔托莉雅气定神闲,纹丝不动。 “你毕竟只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还是好好地死去吧。贝德维尔,这是最佳时机!” 语毕,圆桌骑士们尽数上场,由他们的首领带队,向这妄图消灭人世的恶魔发起冲击! “前辈!” “去吧玛修!” 迦勒底的二位真真切切地学会相信彼此了,来吧狮子王,我要看看你面对我们这些顶级战士时能表现出多大能耐! 大家迅速逼近看来已经有些疲惫的狮子王,但是后者只是起身,然后 释放了闪电一样的攻击?! 没有武器,就这样发自掌心里的攻击吗?! 快!!! 投影盾牌的消耗很大,但是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保护好大家! 快!阿瓦隆,我需要你的再次帮助了。 可恶!!! 来不及了!! 瞬间、电一样快速的攻击瞬间撕裂了冲得太快,来不及反应的哈桑们,他们的身体爆发出血雾,然后在金光里消失了。 立香恍惚了一下,好在我及时赶到他身边,用阿瓦隆护住了他。 “嗬啊!” 借着防御,圆桌的传奇们齐齐发力,小莫也为了给大家创造机会,直接使用了宝具,闪电与闪电对撞,红色的猛烈电荷击碎那些障碍。 就好像红龙一样。 她不是龙的化身,但我确定,小莫如今已经有了龙的精神! 其他四人突入到狮子王近前,近身战正式开始! 率先发难的是兰斯洛特,在来的路上,三藏曾经向我们说过,他的剑术以刁钻灵活而着称,一但身体被击中,兰斯洛特就会施加以其宝具“不灭的湖光”,直接撕裂对手。 他打头阵,一可以试探狮子王的虚实。二可以缠住狮子王,逼她露出破绽,三也有他希望赎罪的原因在。 “你再次背叛了。” “我是不忠不义没错,但我最起码有身为一个骑士的良心!” “父亲,我也来!” 兰斯洛特和玛修一齐进攻,狮子王立马抽枪反击! 碰锵 宝剑和盾牌的配合近乎无懈可击,然而面对这已经不再是人类的狮子王,还是显得颇有些颓势!这十几秒的高爆发战斗中,狮子王以完美的格斗技封锁和压制了兰斯洛特父女,她甚至还有余裕来使用圣枪闪电,这给了阿尔托莉雅和贝德维尔很大压力。 “坚持住玛修!” 小莫缓了口气就立刻冲上来,但是狮子王注意到了她,随后先是用飓风般的气旋横扫了一切,再直接发出来了降低输出后的宝具! 说时迟那时快,阿尔托莉雅比我的投影抢先一步,湖中剑的光芒阻碍了圣枪的电光,更是一气将其截杀! 碰碰碰! 四散的电荷发出巨响,地上碎石纷飞。 狮子王见到湖中剑,突然有些恍惚。 好机会!!! “感谢王和大家,你们的努力让我走到了这里!闪耀其间,银之ー” “尔等努力,皆为徒劳!!” 狮子王将圣枪插入地上,顷刻间,那枪仿佛变成了一棵树,变成了一颗天树。 它的所有都以天上的东西组成。 云朵是树叶 闪电作树干 风吹过叶子,而雷暴也应声而起。 这是什么啊? 糟了!!! 魔力以电荷和暴风的形势放出,把我们吹了个七零八落。 切!投影阿瓦隆!!! 我勉强封锁住那树,然后尽快将自己梳理得出的发现告知了亲爱的。 “阿尔托莉雅,你注意到了吗,现在她的攻击和魔力放出效率完全成几何比率,除非把她整个人变成导体才能做到;如果她不是,那就说明别的什么东西发挥了这样的作用。而我们身处的这个云海,它显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云海,而是” “伦戈米尼亚德的内部空间!我明白了,我们在这里越拖下去越不利。” 她用魔力强化发声系统。 “大家,做好最后一击的准备!” 立香将令咒尽数放出,小爱那边也准备好了作后援支持我们。 “王…” “这次你应该信任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了。” 贝德维尔点点头。 “十三拘束解放,圆桌决议开始!” 二度解放!!!湖中剑的二度解放! 那堪比神的力量,就要被人用于弑杀自以为是神的恶魔! “莫德雷德,同意!” 小莫立刻举剑站在阿尔托莉雅身边,不列颠的星光也映照在她的剑上。 其他的骑士们迅速照做了,而湖中剑的能量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强到了近似于奇点的状态,强到了让神也胆寒的状态! “我们的故乡距此已然遥远,我们的旅途距此已然偏斜,但只要不列颠的星尚存。只要正义还依旧在人心中,圆桌骑士的力量就不会枯竭,圆桌骑士的意志就不可磨灭!为了很多,我们决心守护!” 就是现在!!!我也撑不住了!!! “阿尔托莉雅!!!” 投影阿瓦隆四散迸裂,也就在此时 “誓约胜利之剑!!!!!” 以前从者状态的誓约胜利之剑大概是能摧毁一条街道的程度,而现在,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这一击,哪怕耶利哥之墙也无法阻挡! 遇到誓约胜利之剑的闪电之树,就如遇到日光的窗花般迅速消融着。 周围开始颤动。 “糟糕!立香,狮子王开始抽动整个圣枪的能量了,世界在加速崩溃!” “那么,” 听到医生的话,贝德维尔转头过来。 “迦勒底的御主,真高兴遇见你,你让我重拾了生命,重拾了战斗,重拾了身为骑士的意义。特别是还让我遇到了王与王的爱人,和我的朋友莫德雷德,这真是梦幻一样啊。” “贝德维尔……” 大家开始难过。 “生命正是在于拯救,来吧,这是属于我的试炼…大家,我先行一步,祝你们平安幸福。” 他沉默了一下 “闪耀其间,银之臂!” 银色的骑士将他的臂膀化作了希望,化作用于拯救的武器,向着那最应该被拯救的人奔去,这份责任他已经担了太久太久,他最后会想什么呢?会想起他的那位恋人么?会觉得解脱么?还是只是一如既往地,以他那严于律己的道德观,觉得只是应该去做就这么做了? 我们看到,他劈开闪电的荆棘,就如他劈开森林的藤蔓;他跨过一个个凹陷,就如他跨过山间的碎石;他冲破风的阻拦,就如他冲破沙暴迷雾。 现在,他旅途的终点终于到了。 “卿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伤痕累累的贝德维尔最后一次劈开了树木的枝杈,冲向狮子王。 可是等待着他的是,一记刺穿了心脏的攻击…… “这!!唉呀!!!” 医生扭头,不忍心再去看。 小莫和立香哭了,如果不是要专心致志保持宝具输出,阿尔托莉雅也很可能会落泪。 “王…” 他缓缓地把剑抬到头顶。 随后僵住。 白银的骑士死去了。 他的身体开始化作石头,再也不能起来。 狮子王终于摸到了那把已然没了光芒的剑,她颤抖着,也终于记起了一点东西。 “…挺起胸膛吧,贝德维尔,最初的圆桌骑士,你用生命书写了拯救二字,你是永远的圆桌骑士。” 和冰雪一样,那树彻底消散了。 和冰雪一样,那人彻底消散了。 阿尔托莉雅见状,也就不再浪费魔力,停止了宝具。 “各位、还有、另一位我,感谢你们。我、无法维持、太久,请听好,第七圣杯乃魔术王之骄傲,是魔术王的重中之重,正是第七个圣杯被送到了过去,引发了人理烧却的根本。魔术王没跟你们说过、吗。” “原来如此,现在可以筛选了!” 不过医生话音刚落,我突然感到时空在旋转。 “啊,强制修复已经开始,那就这样吧,大家,有什么事先回迦勒底再说!” 军士们和兰斯洛特向我们道别,俵藤太祝福了我们,说大家都佛光普照,以后一定都有福气。 阿尔托莉雅拍了拍哭泣着的小莫的肩膀,最后一次逼视着狮子王。 “没能杀死你,是我的耻辱。” “…抱歉” 就如被瀑布冲走一样,我们从世界中脱身而出。 第1章 战后的指定 1 小莫一个劲地哭,我们仨谁劝也不好使,本来就不开心的大家更难过了。 “呜呜…贝德维尔…” “小莫,贝德维尔如今已经有了成为英灵的资格,我们以后还是会再见到他的。” 听了医生的话后,悲伤至极的小莫开始耍脾气。 “那是哪门子好事吗?!罗曼医生你难道不知道成为英灵代表什么吗???生前被折磨那么久就算了,死了也得不到安息…” 我们也没有办法,让玛修领着小莫去喝口水休息一会。 “难怪能成为贝德维尔的朋友,她确实值得使用圣杯。” 这时候我才终于感到了一些喜悦。 “医生,你同意了吗?” “当然了,你们几位这次可是帮了大忙,没有你们,打败狮子王的过程绝对会特别艰辛,贝德维尔也许就跨不过心里的坎了。” “是啊,二位帮助我们好几次,小莫也是我们的朋友,用一个圣杯给小莫是理所当然的。” “小莫怎么了?用圣杯?” 事到如今我们也就不瞒着小爱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还不告诉我呢!仕郎哥、saber姐,你们俩是小莫的长辈没错,但我也是小莫的朋友,小莫身体有问题,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才对!下次不准这样了!” 小爱的苛责让我俩的心里都暖暖的,两个小姑娘确实是最好的朋友。 “总之小莫肯定会好起来的,大家也就在迦勒底暂时歇一歇吧。不过过了很久了,都还记得路吗?” 立香…看着眼前的微笑的年轻人,我突然有种胃疼的感觉,这次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迦勒底,最后一次见到立香他们了,如果下次还要再见……那时说不定立香已经不再是这样了。虽说我们也不过是才认识了几天,可我还是对之后很难过来帮忙,很难过来看着迦勒底这里一天天变好觉得非常遗憾。 “当然记得了,说起来,这里现在都ー” “芙芙!!” 那只小动物从门外窜进来,冲大家亲热地叫着,而它背后是 凛????两个凛?????? “都说了你要把我带上啊,你这无能的人类御主!没本小姐在场,你看看自己打得多难看!还要靠异世界的救兵,真丢迦勒底的脸!” “你这…唉呀,伊什塔尔、伊什塔尔,你学学好好说话可以吗?立香,特异点的情况怎么样?” 哈??????? 一个…穿得特别暴露,红眼睛的远坂凛,一个穿得比较正常,金色头发红眼睛的远坂凛??? 等等 “糟糕!!!!阿尔托莉雅,我们快把小爱拉走!!!” “哦哦,了解!”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要是让小爱看见了不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小爱虽然平常嘴上不说,但是是一个极为注重品性修养和家族荣誉的人,面前的这两个稀奇古怪的“远坂凛”简直就是在小爱的雷区跳舞。 “哦?哪来的小丫头啊,我看了,刚才就你出力最少,战果最小,呵呵,在本姑娘ー美与丰饶女神ー面前,简直是天上地下呀!还是再练个ーー五百年吧!” 哦呵呵呵呵 …… 实际上我得说,这两个人虽然魔力波动和远坂凛完全不一样,但是性格大概是原原本本地继承了,这个“女神”,与其说是“女神”的附体改变了远坂凛的性格,莫不如说是“女神”的附体撕开了远坂凛心里的面具,让她真实的一部分原原本本地表现出来。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远坂凛”确实、是要比红色恶魔更让人觉得正常一些。 但是对于以她伪装着的魔术师做派当作偶像的女儿而言,这就显得有些…… 我俩开始一个劲地给立香和医生使眼色。 “啊啊啊,啊,呃,伊什塔尔小姐,我们先去预测下第七特异点吧。” “对啊,现在就去吧,之后我还得写报告就没什么时间了。” 俩人好说歹说把这个什么女神伊什塔尔拉走了。 芙芙和金色头发的远坂凛赶来小爱旁边。 “那个,小妹妹,请你不要生气,伊什塔尔这家伙性格很差,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冒犯的地方我就替她道歉了,请原谅一下,可以吗。” “芙~” 呃 怎么 有杀气 我和阿尔托莉雅紧张地对视了一下,一起看着小爱的情况。 她缓缓地把头转向一人一芙。 “呀!” “芙!” 不止金发凛,我们俩一时间都慌了神,小爱真的从来没表现出这样过。 “小爱,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啊,你叫小爱对不对?那、那个,小爱妹妹,请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你是远坂凛吗?” “远坂凛…啊,远坂凛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来着,我们俩是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女神,降世后附身在她身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艾蕾什基伽尔,叫我艾蕾就好了。” “她是我母亲。” 艾蕾呆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说怎么这么像,这这这,小妹妹,我真的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们两个眼拙没看出来,那个” “那个暴露狂是怎么回事?” “她、她就那样啦,这我也不清楚……” 小爱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头转到门那边,开始发脾气。 “这些什么不知所谓的女神给我ー远坂家下任继承人远坂爱听好!既然用着我母亲的身体,用着我母亲的声音,那就必须要对我母亲的责任和形象负责!!!如此的下流,打扮成暴露狂破廉耻四处奔走的母亲,天啊,这是什么样的的噩梦!!!” “二位、二位!” 我俩也和艾蕾一起劝着小爱。 “那毕竟也不是同一个人,小爱,就不要太在乎这些了。” “这这这、我真不清楚这些,姐姐送给你冥界的特产好不好?” 冥界? 小爱的身体开始颤抖,发出轻微的啜泣声,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呜呜呜呜!!!我本来、本来就见不到妈妈几次、还、这样、呜呜、给我看这种、呜、变成暴露狂的妈妈、呜呜呜!!!妈妈!!” “别别别别哭啊!啊我见不得别人哭呀!” 看着声泪俱下的小爱,她抿了抿嘴唇,凑过来小声说。 “你们是小爱妹妹的监护人吧?我可以用花粉对她简单地催眠下吗?没有副作用的,请你们放心。” 看着艾蕾急切的目光,再加上立香对于这些从者的考验,我俩也觉得她不可能加害小爱,准许了。 只见她变出来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将里边闪着银光的粉状物吹到小爱面前。 确实很香啊。 “呜呜……妈妈……妈…妈……” 小爱在悲伤和花粉的作用下,暂时睡去了。 “冥界其实没有花的,这是我在闲暇时调配出的一种香薰粉,用来浇在假花上,让家里显得有生机一些。” 她抱住小爱。 “还在哭啊…” 然后轻轻地用一根紫色的藤蔓抚弄小爱的额头。 “你的父母亲都在家里,小爱妹妹出去玩了一天,回家后开开心心地和父母亲讲述这一天的经历,快快乐乐地一起吃饭一起游戏,最后在幸福里睡着了。” 在这话语的作用下,小爱真的平静了下来,在睡梦中露出了微笑。 ー 我们把小爱带去和小莫一起休息,顺便和艾蕾聊了聊她的事。 “冥界里相当的枯燥无聊,我也就常常自己编织出梦境来自娱自乐,希望小爱妹妹能够在梦里开心一些,见到她哭,这具身体和我都感到很难受。” 我们了解到,艾蕾和伊什塔尔是姐妹,姐姐掌管地面和冥界,妹妹掌管天空和金星,艾蕾性格温和内敛,因为在冥界待久了,非常珍惜美丽的事物和人间的一切,不喜欢看到悲伤;伊什塔尔则借着星星的加持和人类的尊崇变得泼辣外向,说话也不管不顾的,有的时候常常在事情的开始自顾自弄巧成拙,虽然说她这个姐姐也不是特别靠谱,会在事情的关键节点上掉链子。 听完艾蕾的讲述,我意识到,原来远坂凛的性格被均匀地分给了两个人,不、应该说是性格的相反两方面在姐妹身上特别突出。 缓过劲的小莫见到我们这阵仗,吃了一惊,听完事情经历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唉声叹气。 “迦勒底确实是一个梦幻的舞台,什么样的角都有啊。” 玛修尴尬地笑笑。 我本来以为圣杯战争就已经够不正常的,和这里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啊。 玛修和艾蕾一起介绍了迦勒底目前的状态,如今第六特异点已经被修复完毕,只需要再修复一个就能够让世界恢复到正常运行轨迹。 我们知道,立香召唤出的从者基本上都是和他有缘分的,因此在第五特异点后召唤出的艾蕾姐妹认为自己很可能会在第六、第七特异点出现,一直希望帮助立香战斗。 “我们还召唤出了一位saber职阶的卫宫士郎,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 哦??? saber职阶?? 这…莫非是我吗? “那位红色外套的saber先生负责我们这的饮食,他平常不用自己的真名,自称‘无铭’,说话做事很是幽默风趣,有几个从者特别喜欢去食堂和他聊天。他每天很忙,除了做饭以外就是围着迦勒底散步,看看这些那些地方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艾蕾想了想 “我还见过一次他对着大厅的剑鞘发呆,好像和那东西有很深的共鸣,或者是有什么回忆吧,当时我没好意思问怎么回事,也没敢告诉伊什塔尔,不然那家伙绝对会问个不停的。” 行吧…那就让我们去那看看。 顺便把小莫带上,使用圣杯这件事可不能忘了。 ー 玛修留下照顾小爱,我们几个先行出发。 穿过走廊,我们看到了不少从者,库丘林愉快地向我们问好,随后赶着去维护电灯了;清姬在帮忙洗衣服,除却手里的洗衣筐,她的角上还挂了两顶帽子,看着很滑稽;齐格飞和一位长发男性交谈着,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圣乔治,他的形象被印在了俄罗斯和格鲁吉亚国徽上,也是屠龙英雄,而他们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位…怨气冲天的黑裙子女性。 “什么大英雄啊,这个负心汉……!!!” “仕郎,她应该是齐格飞的妻子,我们去劝劝她吧。” 被幸福和温暖浇灌的可爱百合花也想把它们分享给别人,但是我也得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先搞好自己能管的,要是样样都管只会犯和臭小子一样的错误,最后疲于奔命一事无成,最有效率办事方式的就是最好的办事方式。 “相信立香吧,这件事就交给他了。” “嗯,立香调节从者之间的矛盾很有一手,阿尔托莉雅小姐就相信这里吧,实在放心不下我们待会去看看也好。” 到了路口,小莫先去找医生了,我们随后会在小爱睡觉的房间汇合。 熟悉的食堂啊… 异样的不快感… 应该不是我。 走进大门。 “今天可真是来了位贵客啊。” 厨房里飘来耳熟的声音,但是一些方面有些不同,这个声音更加年轻一些,也没有archer的那般沧桑感。 算了,我先调侃一句的。 “怎么变成saber了啊。” 那声音消失了几秒,急促的脚步声传出,他赶忙冲出厨房,盯着我们。 面前的人和archer大体上是相同的,但是留着长发。 “你…是无铭先生吗?” 无铭?等下 “你认识我?” “这不是…无铭先生和莉莉小姐…吗。” 我和阿尔托莉雅吃了一惊,等等 等等!!! “你是卫宫?!” 他苦笑着,投影出了方棱。 啊… 原来如此 只能靠“缘分”,这样啊…… 刚才才说臭小子,没想到他就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乌鸦嘴也算是本领了。 “大家都认识吗?” “嗯,这二位是我当初的导师,他们协助了我的圣杯战争,并且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和价值。” 大家挑了个位置坐下,卫宫开始讲述我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 “樱为了掩护凛而被言峰绮礼偷袭重伤,陷入昏迷,我们随后又被迫在这样的情况下和beserker进行决斗,最后的结果是rider和archer双双牺牲,凛也因骨折暂时无法行动。最后是我和saber透支自己,白天在医院照顾凛和樱,晚上在城市中与敌人展开了一系列黑夜中的对决,最后在柳洞寺击败了言峰绮礼。” 他低下头。 “随后saber就…消失了……她说她爱我,我在说完也爱她之后,她就微笑着,乘风而去,在晨曦中消失了……自那以后,我真的是发疯了好一段时间,大概足足一个月吧,在房间里终日以泪洗面,而后才勉强振作起来。” “我很抱歉。” “不、不要说‘抱歉’无铭先生,她…她一定回到了她的故乡,回到了她的幸福寄托着的地方,她应该得到了休息和放松的时光,我们、也应该祝福她,哪里能说抱歉抱歉的呢…” “真是傻小子,另一半没了谁能高兴啊。” 阿尔托莉雅说完悄悄话后撇撇嘴。 “看来我们还得帮那家伙一次了,傻小子还在这么苦等她呢,不知道她怎么样。” 我得说我们俩在处理“另一个自己”相关的事的时候,除却帮我们的老朋友archer以外,确实是多少有点冷酷无情。 卫宫之后考进了大学里的法律系,成为一名律师,在日本各地乃至于欧洲四处奔走,为弱势群体辩护。经过我们的点拨和教育,他意识到单纯成为一个侠客式的正义使者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从法律、文化等社会角度去切入,努力在这些方面做到让绝大多数人收益。 但是现实给了卫宫迎头痛击,个中缘由他不想多说,总而言之在2011年他被辞退了。 海啸来临后,卫宫前往灾区,参加了抢救海啸的队伍,但由于当局对于核泄漏等问题的隐瞒和拖延,卫宫在搜救过程中吸收了致命的核辐射,倒下了。 “我不过是个律师,但是,谁知道怎么就成了英灵呢…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了。不过成为英灵后能够在迦勒底再次遇见二位,我真的特别高兴。” 第2章 战后的指定 2 趁着艾蕾和卫宫聊天的当,我俩出了食堂,准备和阿瓦隆一起讨论一下办法。 “让她也来到这里的话不是不行,但有几个问题,第一,她的灵魂需要一个合适的载体,就如同那些女神附身于远坂凛之上,同时这个载体必须和她波长相符,意念相连;第二,把灵魂和载体重新结合并赋予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生命极度耗费魔力,并且我ー阿瓦隆的能力不支持这么做,在这方面,我只能进行收容,无法让她们的灵魂回到现世。所以,阿尔托莉雅,你是最特殊最幸运的一个,如果仕郎的世界真的有灵魂,那我大概率还是不能如愿。” “嗯,而且我一定是最强的一个!因为我要永远保护仕郎!” 我的心里好像被春天的太阳一样晒着。 “谢谢你,亲爱的。” 阿瓦隆用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们。 “实话实说,我在以前不是特别能理解除却悲伤外的情感,但是自从仕郎唤醒了我,我了解的也就越来越多了。” ……非常高明的调侃啊。 不过总而言之,我们如果想帮卫宫的忙,必须立刻就进行相关的思索。 实际上魔力的问题好说,迦勒底有极为充足的魔力,并且还有数个圣杯储备,这方面我们不用太担心。 最麻烦的是载体的问题,难道能腾出一个新肉体吗?还是人造人? 亚瑟王发现自己转移到了小莫身上?这种恶趣味的想法还是不要蹦出来了。 等等 亚瑟王 转移 附体 灵基 灵基附体在阿瓦隆身上 对啊 我们这不是手头就有现成的载体吗? 就是那个已经失去效用的阿瓦隆! “哦?这我也没想到…的确如此啊!阿瓦隆和阿尔托莉雅一直是相连的,并且曾长期在阿尔托莉雅的体内,波长相符,同时阿瓦隆可以直接将其灵魂保护和固定住,只需要用魔力重塑身体就可以了。而且这个剑鞘还不和阿瓦隆相连,我不用担心灵魂会被召回的问题。” 她由衷地笑了。 “你们不愧是最棒的,我先前说你们能够拯救的预言成真了啊。”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返回了食堂。 “……我先前就觉得她的体质容易招致不幸,没想到会被女神附身啊。” “……我们也不过是两个不幸的家伙而已,不然不会和她这样合拍的。” 看到我们回来,二人终止了聊天。 “无铭先生,你们刚才去做什么了?” “我有最后一件要帮你的事。” “啊…最后一件吗” “是啊,你现在也清楚了吧,我和莉莉并不属于这里,恐怕马上我们就要和这里说再见了。” “才认识就要离开吗?二位、这” “我们也舍不得大家,但是我们终究只是过客,是要回自己的家的。” 艾蕾点点头。 “希望二位幸福,还有小爱。我不清楚那个远坂凛怎样想,不过最起码当我看见小爱的时候,我是感到亲切和欢喜,想要关怀她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们先去立香那一趟。” ー 小莫在我们到灵基储藏室之前就完成了圣杯许愿,她的身体现在被彻底治愈并重铸了,寿命延长了许多;同时由于她在生物学角度上和阿尔托莉雅是一样的,阿瓦隆也可以对她施加影响,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小莫因身体衰竭引发疾病离我们而去了。 不过她看起来还是不开心。 “父王,感谢你和御主,我如今可以多陪伴你们,多追随父王了。但是,我的这条生命来得实在太不容易了,贝德维尔和许多人付出了血的代价…这是极为沉重的。我莫德雷德也无话可说,既然我得到了新生命,那我就会把他们的愿景贯彻到底。”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紧紧地抱住阿尔托莉雅,不禁哭出声。 “而且,那个什么狮子王简直像噩梦一样,那个冠以我名字的从者也是,父王…父王…” “不哭不哭,好孩子,你做的很好了。” “父王……” “小莫,这个时候应该笑笑。” 终于得到爱和承认的孩子用力点点头,努力挤出笑来。 这次是阿尔托莉雅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们随后进去找了立香。 “这样啊,帮saber先生将另一位阿尔托莉雅小姐召唤到迦勒底…也不是不可以。” “立香,那个人的战力虽然不如我,但也是相当强的,你可以理解为何黑暗saber势均力敌吧。” “这倒没什么,只是…士郎先生,你说她很能吃?我怕这里的伙食不符合她的口味。” 阿尔托莉雅脸一红。 “没关系的,那家伙又不是没吃过什么坏饭菜,再加上这种身体应该没什么食欲问题的影响,到这以后你们帮她节食就行了。其实也没那么能吃的,对吧仕郎?” “是的。” “看吧,我丈夫都说了,就放心好了。” 立香同意了,我们立刻通过广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卫宫。 也就十分钟不到,卫宫和艾蕾带着阿瓦隆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特别激动。 不过小莫为了避嫌去陪小爱了,同时她也不认为除了我妻子外别的阿尔托莉雅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没必要留在这看。 卫宫深呼吸了好一会,抑制不住的喜悦化成泪水涌出,他又来回踱步,又来回抹脸,难以平静下来。 最后在艾蕾和我们的帮助下勉强停下来,问立香 “御主、准备好了吗?” 仪式由两个部分组成,首先是我以阿瓦隆的能力把saber的灵魂召唤过来,再通过阿瓦隆的魔力将她固定在这个剑鞘上。如果这个剑鞘没有失去作用,阿瓦隆就会又自动召回她的灵魂,那这一步就极可能失败。阿瓦隆能够无视一切魔术影响,强留的话,除非是能够逆转空间时间一类的大能才能强留住,那种存在恐怕还未曾有过,或者立香以后会见到。 之后就由立香注入魔力,让魔力和灵魂相结合,在剑鞘的延展里重新塑造出躯干来,我估计,这种状态的saber应该还是属于“魔法生物”,可能和从者状态差不多。 “无铭先生,我……” 正在思考着的我看到已经被激动和喜悦冲昏头脑的卫宫,忍不住笑了。 “再见到她、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再见到她……啊…” “当然不是,这次我可以说,你们的冬天会在这里得到延展,你们的梦乡会在这里得到延续,毕竟这是迦勒底,是这个世界人类的希望,同时也是一个在南极永远都是冬天的鬼地方。” 听到这俏皮话,卫宫笑了笑,立香无奈地耸耸肩。 “你身上有那件和她相关的物品吧?” 卫宫点点头,投影出石中剑。 的确,明明武器形制一模一样,可我感受到的和archer和我都完全不同,每件兵器都是同样的,但每件都是不同的,因为它们的使用者而被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那就来吧,接下来可别眨眼!就像那天一样。” “别,还是别像那天一样的好,像头野猪四处乱撞,让我又生气又心烦。” 一大堆异时空同位体确实已经让阿尔托莉雅失去了耐心。 “都过去这么久了,莉莉小姐就原谅saber吧,不然…” 他长出一口气,抹抹眼泪。 “不然我们一起道歉也好,没二位的搭救,我们恐怕会真的死掉啊。” “重点是一起这两个字,我知道。来亲爱的,还需要你来搭把手。” “再帮她一次吧。” 我们一起手把手地将石中剑放进阿瓦隆。 “以汝之名寻汝身,以汝之剑查汝真,英魂不为魄所固,情真意切作爱根。言灵本为十日魂,怎奈人心化亘古,以太为衡天秤平,哪知天地血泪重。人人皆本以此名,我道世乃人之名,生而为人系所名,万里寻得汝真名!” 共同注入魔力并脱手后的瞬间,本来已经失去辉光的剑鞘绽放出薄薄的光辉,而在虚空中,一个人影逐渐汇聚成型。 这就是灵魂这种东西么,或许是在迦勒底这个世界的缘故,我终于得以看清了一回。 但是此时我们还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一个白乎乎的影子在空气中漂浮着。 “立香!” 电光火石之间,最好的机会已经来到! 年轻的御主,发挥出了他身为魔术师的才能,他将全身的魔术回路发动起来,将魔力引导至那人形内! “saber……” 卫宫无比紧张地看着她,看着那个给我们添了一堆麻烦的家伙、呃,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祝你们幸福。 虚空中前来的灵魂被迦勒底的魔力充盈着,散发出金色的光。 “不…不够。还缺点什么!二位,我感觉到还差最后一步!” “我明白了。” 阿尔托莉雅唤出湖中剑,取下一小团剑身上闪烁的星光。 “这是我们送你的随礼,接下来就幸福生活吧。” 她将它掷入光辉中。 那光开始了扭曲、变形,一点点、一点点,汇聚出了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少女的身影。 “saber!!!saber!!!!!” 卫宫再也忍受不了情感的波动,将它化作声音传达给那位他已经追寻和等待许久的人。 而她也是如此。 “士……郎……” 半透明的她被光芒一点一滴地充实着身躯,这个过程大约在一分钟左右,但是对于他而言,恐怕比几亿、几万亿分钟更让人难熬。 终于,结束了。 那位少女,再次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 在阔别了许久之后。 命运再次将他们相连。 而让我感到荣幸的是,我们能够亲手促成这一命运的实现。 或者本来没有什么命运。 或者我们,人本身就是命运。 少女空灵的呢喃逐渐变成轻声的呼唤。 “士郎…士郎…” 卫宫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攥住她的手。 “是我,我们、又再见了啊。” saber睁开眼睛,随后同样因喜悦而落泪。 “士郎,真的是士郎,我等到了,我……” 他们拥抱着彼此,立香和艾蕾笑着注视他们。 “士郎长高了啊,样子…怎么变得这么像archer呢?” “之后我去南欧和地中海几个月晒黑的。” 咳嗯 阿尔托莉雅清了清嗓子。 “圣杯是真的小姐,你和女性不应该战斗先生的忙,我们俩就帮到这了,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吧,我和他是没有心情再看你俩四处惹麻烦然后兜着走了。” “这…莉莉?是莉莉、啊,无铭也在……” “二位再次帮助了我们。” saber惭愧地低下头。 “十分感谢二位,以前的事确实都是我的不好。” “算了,我们没那个心情听你道歉,去吧,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用着一个名字,我或许永远都不会和你有瓜葛。” “莉莉,你确实是……” 阿尔托莉雅和我无奈地对视了下,随后直接解开马尾辫,系了个经典发型。 “眼熟吧?” “你、也是” “没错,我就是你,只不过世界不同、经历有些区别罢了;并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我在圣杯战争中拯救了不列颠。” 看来美杜莎和樱的确守口如瓶,一点也没告诉他们,感谢你们。 “谢谢你们二位” 卫宫和saber直接鞠了一躬。 “现在你们在迦勒底里,这里人多力量大,记得以后多帮立香的忙,单挑两个从者的时候多拉几个人当后备。我们就先走了” 但是和那位的情况一样,saber直接跑过来,拉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感谢你,感谢你,你是最配得上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的人。” 阿尔托莉雅微笑了下。 “谢谢,你去和他一起享受你们应该有的生活吧,我们也该回归到自己的生活里了。 saber对我们笑了笑,擦去眼泪,回去和卫宫聊天。 我们出了灵基储藏室,不知为何,我丝毫不感觉悲伤,只觉这南极似乎也有春天,而春天的太阳就晒在我脸上,我和阿尔托莉雅如真正的侠客一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无比潇洒和浪漫。 贝德维尔希望人们永远欢笑和幸福,像这样带给许多人欢乐才是最好的铭记他的方式。 “仕郎,我也想穿她的那身裙子。” “行啊,我们回去看看有没有类似款式的吧。” “而且我中午要吃木须肉和芹菜香干。”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她也不甘示弱,两个人都看着对方都笑了,在欢乐里搂住彼此。 “在战斗中拯救,如今我们也是做到了。” “因为我们是最棒的!” 我们想吻下彼此,结果差点被别人撞见。 “看来还是回家再享受二人世界吧。” 红着脸的我俩赶紧向小爱休息的房间走去。 第3章 战后的指定 3 回到休息室后,两位骑士又给玛修补了许多关于圆桌骑士的课,从圆桌骑士的成立和征战,再到辉煌和鼎盛,再到分裂和消亡,阿尔托莉雅都大致讲了讲。不过由于灵基没有留下太多细节方面的回忆,她如今只能把大体走向和大事说一下,末期的事件还要靠小莫来补充。 “我一直很担心,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损加拉哈德的荣誉…” 小莫苦笑着。 “他都升天了哪会在乎这么多,我们这些俗人只要把自己的俗世照顾好,对他来说就够了;不过因为兰斯洛特特别花心,加拉哈德就一直和他关系不好。” “是啊,他怎么能勾引阿-” 她停了一下 “亚瑟王的王后呢!” 这姑娘确实是挺机灵的。 “歪瓜对上裂枣,其实我还必须得说,这两个家伙挺合适。桂妮薇儿就是那种典型的闺中小姐,被一些胡编乱造的爱情故事害了头脑,对于她而言,追求情感上的刺激和欢愉,也就是她所谓的‘爱’赛过其他一切。” “父王,她是这样的人吗?” “没错,等等、她是…嗯…什么地方的来着…忘了啊,是公爵的女儿还是国王的女儿?为了提高法理获得统治权,这些……算了,不管了。” 她挽住我。 “这些事其实我之前旁敲侧击地问过仕郎,于是得到了许多对我特别有启发的知识,我这就分享给你们,二位圆桌骑士。桂妮薇儿这样的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是不从事实际生活劳动、或者是受底层人民影响极小的人,他们所渴望的、那些‘美好’‘道德’实际上都是脱离实际的镜花水月,是别人主观教给他们的,至于正不正确他们可不管,反正我是地主,我爱怎样就怎样,就这样还得有一群宫廷诗人来给他们讴歌,说那些隐藏在珠帘后的偷情怎么怎么浪漫,浪漫个大头鬼的浪漫,我应该把他们全安排去充军才对。” “这点我表示非常赞同。” “这样的人是特别自私的,他们只是在追求自己僵死的概念,他们觉得浪漫那就必然有丰功伟绩、必然有邂逅、凡此种种一类,然后他们就会被自己的概念给绕进去,变成表面上是寻找爱,实际上是被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并且会在欲望里迷失自我。”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我听她说‘钦慕亚瑟王的功绩慕名而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了,过来一看,果然是个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和做作的女人。她当时向我说了一大堆恶心的示爱和求偶话语,眼睛里不见情感,就连我熟悉的,对我的容貌感到惊讶的波动也没有,只有…寻得猎物的贪婪。” “我已经再次是阿尔托莉雅了,也不在意把这些直接说给大家听,我现在就开诚布公地说,我非常非常厌恶她。在洞房夜的时候,我为了让她失望赶她走,就对她直接坦白了事实,结果我是真没想到啊。我料想了无数种坏可能,像她哭闹、出去大喊大叫、或者要报复我把这事捅出去,我都料想到了,唯独没料到,驱动着这个女人来到卡美洛的欲望是如此剧烈,她居然说不在乎,还表示理解我。” “理解……呵呵,理解…我为了掩盖这些事,被迫和她搞好关系,说什么‘都是失意的女人’一类,假装和她成了好友,表演给别人看,真是让我的‘演艺事业’难上加难!我意识到,我给自己埋了个定时炸弹,她既然在亚瑟王这里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情感刺激,那就必然会在别人身上寻找,那就这样吧,这种女人贵族中间一抓一大把,见怪不怪了。戴绿帽子?可以,只要别给王国找麻烦,我说,桂妮薇儿,你找情人也不是不行,别干预到宫廷政治就好,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站起身,捏着嗓子说话。 “‘不!亲爱的王!您的理想和丰功伟绩已然让我倾心仰慕,能够知晓您的苦楚和心酸,能够为您分忧,我已然不再需要世俗之物’,哈哈哈哈哈,这个死女人、咳咳咳!!!” “父王!” “阿尔托莉雅小姐!” 我忙扶住她,把她抱进怀里。 “谢谢仕郎…咳咳!” “生气了就不要说了,姑娘家气着了对身体不好。” 阿瓦隆突然开始颤动,阿尔托莉雅的眼角溢出一滴泪,但她装作擦眼睛,很快把它抹去。 好姑娘,你还是这样要强啊。 她坐着继续说。 “我当时还没察觉到不对,如今事后诸葛亮一看,这无非是说‘寻常男人满足不了我,我就要有身份有地位的偷情’,这寡廉鲜耻的家伙。而后发生了什么,什么传说都记载了,记载一个荡妇的无耻,记载一群骑士的镜花水月,记载一个傻瓜妄想通过王来造福社会的失败。” “不!父王不要这么说!” 小莫爆发出泪水来。 “好孩子,但事实就是这样,我身为王的那段经历,是纯粹的失败,我认了,不认,我也走不到今天,就更谈不上拯救不列颠了。” 玛修给小莫擦着眼泪。 说起来,小莫的部分和普遍的传说不同,传说里莫德雷德四处宣传自己的优秀,并且得到了内阁和部分大臣的支持,为自己篡权煽风点火,最后在亚瑟王远征时夺权上位;小莫在这里则是通过夺取驻军控制权并策反王国核心卫戍区来发动军事政变的。对付桂妮薇儿也有很大不同,那个莫德雷德是直接向她求婚,以此来获得统治王国的合理性,小莫则 “我老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她和兰斯洛特偷情更是在测试我的道德底线,所以我直接让她滚。她还说除非杀了她否则不会让出王国一类,我就摘下头盔,重复了一遍,这下她终究是滚了,之后她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圆桌的事情真是沉重又悲哀。” 玛修看着盾牌,眼里的神情愈发凝重。 “玛修,你继承的人是圆桌中相当特别的一个,加拉哈德可以称之为局外人,他的品行我们也有目共睹,这才将象征着圆桌的盾牌交给他…而他的经历,或许也暗示了我们的结局吧,圆桌和圆桌之人厌倦了这些,回到天上,我们也终究是不得志的一死罢了,所有人都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玛修表示一定会记住这些,吸取教训。而后我们让她带着小莫去别处散散心,找点娱乐项目玩一玩。 “仕郎,你不会嫌弃我的这些经历吧,什么有王后一类。” “当然不会啊。” 她笑着说。 “仕郎最好了,真的、呜呜、仕郎最好了,呜呜呜呜!!!” 我的心好痛。 “没事了,阿尔托莉雅,都过去了。” “我以前感到好绝望、呜、所有人都背叛我,所有人都欺骗我、呜呜呜,但是、但是仕郎把我保护了起来,仕郎赶跑了那些讨厌的谎言!呜呜呜…” “回家以后我给阿尔托莉雅做冰糖雪梨吃。” “嗯、呜呜、仕郎……” 我们拥抱彼此,用爱的温暖将泪水弄干,其实阿尔托莉雅也保护了我,不只是身体,更是精神,善良勇敢的她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爱让我在迷茫和悬崖里脱身而出,像她说的一样,要是没她,我可能……会在不断的受伤里杀死自己的心,走上并不比切嗣先生、比archer好到哪去的路。 在我们的心灵治愈后,爱情真是如糖似蜜,用甜蜜来滋润我们,让我们徜徉在这样的美好里。 “仕郎最好了” “阿尔托莉雅最好了” 两个人笑着将阴霾抛到别处。 “刚才说了好多讨厌的事,我要仕郎亲亲我,这样我会更开心。” “当然” “接下来轮到我了,也让仕郎开心” 我们吻过彼此的脸颊后,又贴着脸,沉浸在幸福中。 结果我们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要睡醒的小爱,幸好小爱发出了声响,这才让慌不择路的我们有了缓冲时间。 “爸爸…妈妈……” 迷糊中的小爱还是在嘀咕着这两个词。 “可怜的孩子…” 我们坐在床边,阿尔托莉雅轻轻地唱着摇篮曲,让小爱再次进入到梦中的理想乡。 “我们必须和凛说说这事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里是哪里啊,好黑,我好害怕,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呀,什么东西……在响……啊啊…archer、呢,archer救救我、仕郎哥、saber姐,快救救我,小莫、还没有带小莫去家里玩……” ?????? “小爱!小爱!!!我们就在这,快醒醒!!!” 我们吓了一跳,赶紧唤醒了梦魇中的小爱。 “仕郎哥、saber姐…” 小爱刚才做了个很恐怖的噩梦,她梦见自己到了一大片漆黑的荒原上,阴风四起、寒气逼人,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个活物,只有风声和里边夹杂着的呻吟声。 我在安慰小爱的同时也开始思考原因,应该是艾蕾的花粉的问题,那些东西都是用冥界的材料制作的,如果人在睡梦中受到打扰,可能就会做有关冥界的噩梦。 果不其然,察觉到异样的艾蕾迅速赶来了这里。 “一但梦境不稳定就会有被冥界影响的可能,确实是这样,我又掉链子了…自己是女神,以为对自己没效果就对别人没效果,对不起小爱妹妹。” 小爱摇摇头,笑着回答 “艾蕾姐的好心让我很受用,一点插曲算不得什么,谢谢艾蕾姐。”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艾蕾长出一口气,温和地笑了。 “我保证,小爱的母亲一定是深爱着小爱的,一定是这样。” 第4章 战后的指定 4 上 大家出门后,清姬拉着小莫和玛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齐格飞的妻子克琳希尔德在图书室里策划“反叛行动”,还拉上了邪龙贞德和黑暗saber,让我们都过去看看。 “总是麻烦大家,妾身也很难为情,可是ー” “客气什么呀,帮帮忙又不算什么,我们快去看看。” 清姬尽力压住小跑时的呼吸声向我们说,克琳希尔德是齐格飞的妻子,在齐格飞死后走上了绝望的复仇之路,随着岁月流逝,她内心对齐格飞的爱越来越扭曲,最后变成了“为齐格飞报仇”这一执念,也由此,她痛恨丈夫的屠龙英雄身份,认为这是造成夫妻二人痛苦的根源;当她在迦勒底看到她的丈夫还是依然故我,还是那个总是回应着呼唤的英雄,还是那个随随便便就能牺牲自己的英雄,还是那个她总是觉得走不进他的心的英雄,她濒临崩溃的内心就彻底爆发了。 于是她策划着行动,她希望鼓动迦勒底内的“复仇”系从者来帮她发动“叛乱”——其实也说不上叛乱,就是擒住立香然后逼齐格飞现身,以立香的性命威胁他,逼他说心里话。 “图书室里有魔力波动,不能耽搁,必须快点看看情况!” 开了门,三个黑色的从者对峙着。 “……安静!你们难道” “你自己那过家家样的复仇还好意思拿上台面吗?纯种大怨妇的调情别扯上我们,冷血女,给我骂她!” “你的计划和这个avenger一样无头无脑。” “喂!!!” 克琳希尔德拔剑怒视黑色二人组,而后者也不甘示弱,都唤出了各自的武器。 情况紧张不假,但我和阿尔托莉雅看见邪龙贞德和黑暗saber后都禁不住想笑,邪龙贞德如今穿着件不知哪来的美孚赠摩托车工装上衣,还套着个装着各种工具的帆布围裙,而黑暗saber打扮成了女仆模样,手里拿个打扫工具包,鸡毛掸子插在背后的蝴蝶结上。 “嘁、怎么救兵是你们啊?看见你们可真倒霉,比和冷血女一起卷进烂摊子里更倒霉,” 邪龙贞德翻着白眼,打哈哈拍了拍黑暗saber,她俩也顾不得我们,直接转身溜之大吉,刚出门就立刻开始跑,看来克琳希尔德的怨恨连她这avenger都受不了了。 “你们休想阻止我!” “请你冷静,克琳希尔德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前辈商量。” “商量有用吗?平平常常的说话有用吗?!我从我无休无止的屈辱复仇之路里学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人只有在受到生命威胁,只有在被剑抵住咽喉时才会说真话!” “那么你为什么不肯找你的丈夫说真话?” “你!!” 克琳希尔德盯着阿尔托莉雅,一场属于妻子的交锋在所难免了。 “别在那说风凉话想当然!齐格飞正是人世间最大的骗子,他从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一回事,这些个所谓的英雄所谓的正义使者都是这样,用那愚蠢荒诞的‘意志’去自我感动,用它来诓骗自己,诓骗别人!齐格飞就是这样一个骗子!!他骗自己要放弃生命,骗自己要当英雄,骗自己是我的丈夫,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纵使我为他复仇贡献了一切!!一切!!!” 我明白了,这正是两个人生理念不同但却坠入爱河的人所创造的悲剧,显然,同时还因为时间太短,夫妻之间没有深入交流过彼此的内心,这份隔阂在岁月里被无限放大了。 “你错了!我问你,当你得知丈夫如此,你在怎么想?当你得知自己对他的所感,你在怎么做?你说他在自我感动,我看,你也一直在自我感动,你只是用自己的以为的‘爱’去自私地衡量,自私地考虑,自私地认为自己绝对是为了他好,你说你的丈夫没有考虑到你,依我看不尽然,我看你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丈夫,而只是用自己考量中的那个僵死的形象代替了真实的他!” “我自私?!我为他复仇了一生怎可能自私!你说这些倒不如看看自己,你如果能做到像我一样再来评判我!” “为了我的丈夫,我宁愿把我的过去杀死,我想问你,你对你的丈夫,有这个胆量吗?你表面上狂气,实际上软弱,你已经迷失了太久,你已经习以为常,你已经没有勇气去突破自己留下的所谓‘复仇’而向他吐露一句心声!” 辩论不过阿尔托莉雅,克琳希尔德愈发恼火,小莫和玛修也越来越警惕,我暗暗咋舌,迦勒底这地方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凶险得很,如果不是各路正义善良的人和英灵一直保护着立香,出什么事就真是说不准了。 “……、……” “糟糕!berserker的魔力波动!玛修!” 以berserker职阶召唤出来的小莫立刻意识到这次真的不好玩了,立刻唤出全部的武装,带着玛修挡在我们身前。 “贝尔莫格、你认不认我也无所谓!去吧,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巨剑刚出现在身穿丧服的公主手上,选定之王剑就直接将其挑开,随后以圆桌的盾牌压制住了克琳希尔德的行动。 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小莫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感受到她的朋友没有离去,一个老师,一个战友,他们留下的东西正在她和另一个人身上闪着光。 但是那漆黑的复仇者死死抓住大剑,在尖叫和怒吼中直接爆发魔力! 玛修迅速让开,丝毫不惧的小莫以灵敏多变的战术攻了上去,如果自己乐意,小莫会使用完全精湛的剑术,她的力道和速度达到了完美这一境地,不仅能够稳稳地压制克琳希尔德,还不会伤到她。 通过这几分钟短、急促而精密的攻击,小莫还可以让对手完全无法积蓄魔力释放宝具,这直接解决了berserker最让人头疼的一个特点,这场战斗小莫已经赢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克琳希尔德仍然在挣扎,在咆哮,清姬赶忙叫玛修一起找立香,不过第二波援军也在这时到了。 “啊黑之saber你拉我来干什么呀…啊?啊嘞?那个人!那个人是!” “红之saber!请你放开克琳希尔德!” ー 齐格飞的出现真是及时雨,克琳希尔德看见自己的丈夫就彻底停止了反抗,那把被称作贝尔莫格的宝具也停止了运转,我们不用麻烦立香了,也不用担心图书室被付之一炬。 “你为什么、为什么来?你不应该对我这种纯粹的邪恶敬而远之吗?你还来看你从未表达过爱意的妻子干什么!你!” 齐格飞默默地看着地面,闭上眼睛。 “不这、女士你是他妻子吧?不要打他呀!黑之saber是大好人!” 悬在空中的手放下,随后克琳希尔德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失声哭泣。 “克琳希尔德……” “放开我!比起我地面更好看不是吗?!你可以向所有人道歉,唯独永远对我只有无言以对!你的心里……你到底、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这样的吗?是真的、一直都没有我吗?” “因为…” “因为你是个英雄…是个永远也看不起我这种凡俗女子的人…你” “因为爱你” 两个人一起看着地面,克琳希尔德再忍不住,抱住齐格飞。 “这样才对嘛!还以为又出事了,真没想到原来是黑之saber的家事,让我过了眼瘾,很高兴!” “等一等,你是?” 大家盯着这个突然就混在我们中间特别自来熟的英灵。 “初次见面,我叫阿斯托尔福,叫我阿福就好!请多关照!” 这个俏皮的从者比了个耶的手势,向大家送来友好的欢笑。 “红之saber怎么也在啊!” “不好意思,指的是我吗?” “啊呦!红之saber会这么说话!真是铁树开花了!” 第5章 战后的指定 4 下 “上帝在天堂欣赏我的华丽身姿,尘世的旅人俯瞰我的潇洒背影,锵锵~我就是夏露露(法语谐音查理)十二勇士之一的阿斯托尔福!圣骑士阿斯托尔福!!哼哼哼,很帅吧!” 大家面面相觑。 “啊、是,挺帅的。” “红之saber也能这么说,简直是让人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格飞夫妇俩先去散心了,我们陪着这位阿福去迦勒底里转悠转悠。 “那么,你好,圣骑士,我是圆桌骑士莫德雷德。” “天!这真的是红之saber吗?我居然没在做梦?” “为什么叫我红之saber呢?” 阿福说自己和小莫一同在一次圣杯战争里召唤出来,那场圣杯战争因为一些原因,从者足足有十四人并被分成了两个派系,红方和黑方,小莫在那里是红方的saber,而阿福则是黑方的rider。 “你ー啊,你变回人类了呀!我说你怎么记不起来了。当时我们可是打得天昏地暗的,你特别厉害,我们怎么攻击你都没用,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呀,我就得用自己的血来润滑你的剑了。” “这件事我很抱歉。” “你怎么说话这么正经了,真是,判若两人、一点认不出来!你记不得,那我就告诉你吧,当时你真的是嘴里全是打打打,杀杀杀,要砍我的头,要插爆齐格的心脏、不过你也记不起来齐格是谁了吧?一言不合就开始暴走,还做出各种奇怪的邪恶表情,让人愉快不起来,把我吓得够呛!” 阿福轻抚胸口。 “我根本就打不过你,好几次几乎就被杀了,刚才看见你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想红之saber会不会来继续寻仇,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你说话声音也变了欸,变得好可爱!那时候你可是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婆来着。” 小莫炸了毛。 “圣骑士!请你不要说这种抹黑我名誉的话!” “我可没说谎,这就是我遇见的那个叫莫德雷德的从者。” “她是她,我是我!!!”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 果不其然,小莫现在是越活越像阿尔托莉雅,对外人的说话口气等都改了。 小莫这次理解了阿尔托莉雅看着别的异世界同位体的感受,阿福嘴里的那些事让她抓狂了。 “哎呀哎呀,了不起啊我的圆桌骑士,一下车碰地一脚把车门踹开,下车后就嚣张地瞪着我,像这样” 阿福叉腰岔腿摆出大小眼。 “‘那个,我问你,你是王吗?’‘是哦,如果你投降,我就会让你的头掉得没有痛苦’。” 小莫吃惊地看着阿福。 “你确定这句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如果条件允许,我绝对不愿意再杀人了,怎么会这样讲话啊!”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逗你玩吗?哎呦喂,比我早生二百年的大姐呀,你看把我吓的,把我的脸吓得惨白惨白的,吓得现在我的皮肤还是这样白净柔软有弹力呢,哼哼哼~嘛嘛这些不提,你还说因为贯彻自己信念而死的齐格飞是乡下骑士,特别蠢,当时可把我气坏了!拯救别人的英雄哪里蠢了!” “说话特别粗鲁,动不动就你这家伙、臭rider的,还吹自己能和那个什么骑士王过招,用你名字的从者面貌同样一点不优雅,dy,头发总是乱七八糟的,看着好像个金色仙人掌。后面最最最讨厌的一次是去餐厅吃饭遇见你,你说人类全是一群自私的可悲家伙,根本不值得保护,一类的……红之saber?saber?莫德雷德?” 小莫自闭了。 “呀呀呀、这、抱歉不好意思,我说话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大、大家…帮帮我…” ー 阿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一路上再也没提起那个从者莫德雷德,我们也把话题转向了我们的圣杯战争,正好也给玛修那留个记录。 听到这里,阿福才想起来还没有让我们每个人都自我介绍,随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如同随风飘落的玉兰花,阿福跳起了我从来没见识过的舞蹈,灵活地在我们中间飞来飞去,和每个人握握手,和每个人都说些亲切的玩笑话。 “咦?原来您就是莫莫说的骑士王,您是不列颠国王吧,说来、您不要怪我,我呢有英格兰国王的继承权,不过自然我也是认为英格兰的法理统治也是应该归属于不列颠人的国王这一条目下的,那么,大王,您好。” “认识这样一位圣骑士是我的幸运。” 听到这话,阿福很开心,坚持让我们去看“独属于贵宾的招待节目”。 “仕郎,查理是谁啊?” “河畔法兰克王国的继承者,他们在攻破卢泰提尔(巴黎)后继承了西帝国在北高卢的行政机构,随后苏维汇王国绝嗣,勃艮第王国羸弱,法兰克吞并了其他两个日耳曼王国,统一全高卢,改称法兰西,这个查理就是法兰克最鼎盛时期的君主,有相关的传奇故事流传于世。” 我忘记给阿尔托莉雅补欧洲中世纪历史了。 在阿福所属的十二勇士之中,与其关系最好的罗兰如今也作为英灵出现在了迦勒底,阿福希望也能把他介绍给我们。 至于从者性格大变这一问题,阿福有自己的见解,这点是由于召唤地所拥有的魔力场、魔术道具等对召唤的干扰造成的,除非从者的对魔力能够抵消,否则其性格就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因为这一点还出现过许多“不应该出现”的从者状态。 见过赫拉克勒斯的我们深感赞同。 “红之saber莫莫酱,不要再不开心啦,你现在很棒很可爱,我和大家都喜欢这样的你,” 阿福转过头来 “不过也难怪啊,莫莫酱的御主又是这样的好人,而且……” 圣骑士微地皱了皱眉。 “请问下,您…认识‘天草时贞四郎’吗?” “不认识,只知道有这个历史人物。” “啊、啊,我见您是亚洲人,以为您也熟悉这个人呢,没事啦!我们快去看看罗兰在干吗!” “天草时贞四郎…为什么要询问这个人呢?” 小爱百思不得其解。 ー 迦勒底的从者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的话,也就住在普通的寝室里,这一间就是给圣骑士罗兰的,他在门上用拉丁语写了首打油诗,阿尔托莉雅翻译了下,是“虚怀向天、脊髓朝地、世间无事、自在全天”四句话。 “罗~~兰~~、罗~~兰~~,快出来啦!快出来!!!” 门开了,一位有着金色短发的精壮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的手里拿着把拆卸到一半的火绳枪。 “怎么还是你啊!!!真是的!听见女孩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我的春天到了,没想到是你这家伙!” “你、人家现在就是女孩子!!!服从我的命令还有怨言吗?” “你仗着是首领亲戚走后门打压我是吧!还有你怎么就是女孩了?对了,阿斯托尔福啊,我跟你说,我最近研究了现代的各种科技,发现你的理性蒸发很可能是一种精神疾病,我推荐你去找罗曼医生开点精神病药吃个疗程看看。” 啊???? 大家吃惊地盯着阿福。 “阿福是男性吗?” “哎呀!说了不是不是就不是!我的灵基被什么东西干扰了,现在的我就是女孩!” 呵 罗兰轻蔑地一笑。 “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吧阿斯托尔福,你再不听我的话吃药只会更严重哦?” “我是女孩!” “要是夏露露首领在,看见你这个样估计会直接把你开除出骑士团,我可不管你现在是‘男’是‘女’,我认识的阿斯托尔福就是个男的,就是现在的你确实是女的,我也认为你是男的!” 阿福直接踹了罗兰一脚, “好啦,有事吗?” “大呼小叫的丢脸圣骑士,全法兰克的脸都被你个暴露狂毁了!看见没,这位是不列颠国王,国王的爱人和继承人,东方的魔术师,快来见见贵客!” 他眨了几下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失敬!!!失敬!!!!!请允许我先去整理仪表!!!” “玛修,这就是法兰克骑士团吗?这就是全高卢能挑选的最好的骑士吗?” “这、这个……” 像幼儿园老师一样,玛修无奈地讪笑着。 第6章 特别篇、杂谈和接下来的安排 试制菌言菌语同人 哒 片刻的轻响后,少女停在了王的画像前 画中人注视着她,而她也注视着画中人 那位「王」,她在此时此刻,在这被画定格下的永久,究竟在想着什么? 少女思索着,试着从她身上找到些许线索 戴的王冠一定很重吧? 是承担了王国的军政要务,日夜操劳吧? 手上拿剑一定很累吧? 是指挥着王国的三军将士,驰骋沙场吧? 身上着甲一定很冷吧? 是掩盖着自己的女性身份,孤军奋战吧? 是,那正是「王」,正是「王」应该承担的一切。 在面前的这位女孩拿起剑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已经成为定格。 而她面前的这位少女,也已经追随着她的道路而来。 大概最后也会这样吧。 或许,世界的力量也已经无法改变拥有阿尔托莉雅之名的人 不论是人类 还是妖精 这个名字的生灵总要走一条类似的道路。 看着她 想着自己最后会成怎样呢? 少女有些苦恼 是否会这样 眸子变得冷峻,拥有「王」的眼神 是否会这样 再也没有表情,拥有「王」的心境 是否会这样 无法放下利剑,拥有「王」的残酷 「如果你听得到的话…你在、想什么呢?」 但是画终究只是画,面前的这被永远定格于此处的王,听不到她的喃喃自语,也再不能说话了 她的生命是那样炽热,可「命运」选择了一条最冷峻的道路来折磨她 生命在冷寂中熄灭 就算是对于妖精来说,这也是难以忍受的 更何况是,一个从生至死没有真正成为「她」自己的人呢 你很不甘吧 不、或许、或许她也会有小小的转机呢 跨越了无数世界和无数时间 最终出现在最需要她的人身旁 终于从死亡的阴影中逃离,纵身飞舞,去到光明的彼岸 少女衷心地这样祝福着她 「守护人们笑容的人,也理应拥有笑容,没有笑容,又怎能守护呢?」 或许是妖精天生的乐观吧,她还是无法放弃笑容 或者这小小的巧合能让她拥有…不同的命运 不、还有… 「这不是saber小姐的画像吗?卡斯特,我们该接着走了」 「哦哦,这就来这就来」 旅途愉快,被星星指引的旅人们 目前故事已经逐步接近尾声了啊,作者在这里闲聊几句,之前提过,一开始,作者实际上还是想着写一个微调过的fsn,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具体情节不同,人物性格调整些,可是试着写了点就发现完全不能让人满意,于是全改了,新世界线、新角色、新生代再加上新的小说立意,这才能算是再创作吧。 主角其实是按作者本人写的,里边大部分经历都取材自真实生活,作者当时求快又懒得构思和塑造一个男主角就直接把自己当原型了,就像神奇东出天天对不起对不起,结果他写的飞哥也有对不起的口癖一样,反正看着还没啥违和感,我个人觉得问题不大。 不知道大家对本文的阿尔托莉雅观感如何呢?作者觉得绝对是最可爱的阿尔托莉雅了。 对于小莫,我实在是对各类本作和设定相当不满意,用它们来塑造小莫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只创作了一个扁平的扭曲的形象,于是本文里对小莫进行了大量二创补足和再创作,我相信文中这样的小莫是相当招人喜欢的。 故事的初始设定和现在其实很不一样,比如rider战在公园的湖面、初见小莫在咖啡馆、小莫会领便当一类,后面通通否决了。 作者最近更新慢的原因是想为大家多写几篇关于fgo的内容,新发的几章不是原稿,都是现写的,也因此只好放慢了更新速度。 作者目前对于要不要写直接去2.6的内容感到犹豫,如果大家想看的话就留言或者私信作者吧,如果不需要的话,在迦勒底里的内容马上就告一段落了,之后会继续以现界为主。 第7章 战后的指定 5 原来阿福说的“贵宾招待”是宝具演出,他…应该是她?现在正和罗兰配合,用绚丽多彩的宝具效果来显示自己身为圣骑士的能力。 “罗兰!!像排练好的时候那样做!” “明白!” “非世间所存之幻马!” 阿福的坐骑是一匹威风凛凛的鹰头马身幻兽,随着话音,幻兽的身形瞬间变得炫彩斑斓,在我们惊讶的目光里迅速分化出了数十匹,巨大的演练场一时间被彩虹笼罩了。 来这里观摩的斯巴达王也禁不住感叹时代和世界的变化与奇妙,在他那个年代,评价一个战士优秀与否的标准无非就是肌肉,越强壮的战士越能得到欣赏,但是来到迦勒底后,他发现许多看着不大点的英灵所发挥的实力实在超乎想象,这让他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放弃以硕大肌肉为战力评定的观念。 罗兰拔出迪兰达尔,如用来纺织日光的光梭一般穿梭在各个幻兽分身上,白光组成的残影吊坠和雕琢了彩虹样的穹顶,他圣骑士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 “最后一招!我的心因无月而颤抖,可美丽的夜色就在前方!破灭宣言!” 阿福手里的书本霎时间绽放出金光,金色的书页如蝴蝶般飞舞着,它们汇聚在罗兰的剑上,与迪兰达尔的光一起,绘画出堪比开天辟地的光芒来!随后罗兰的全力一击,让这光芒飞向穹顶,化作四散的流星炸裂开来。 “辉光呦,听我指挥,飞散给大家吧!” 我们每个人都领到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流星,等光芒减退些,发现是一页印着笑脸的书页,随后它们化作星火慢慢地飘升不见。 气喘吁吁的两位圣骑士回到了地面,结束表演。 “哈啊、啊,感谢大家的观看!怎么样怎么样?” 看了这么费力气的精彩表演,我们自然不能减少赞美之词的使用,这些话语让阿福非常得意,笑得越来越开心。 “不过啊、我有个请求呢,我想摸摸骑士王的武器,一下、就一下下就行。” “胜之不武不是我们圣骑士该有的作风阿斯托尔福!” “傻子罗兰闭嘴!我要你管!” “不管怎么说,回馈下是应该的。” 阿尔托莉雅唤出了湖中剑。 “哇噢!好漂亮的宝剑!比我的剑好看多了!” 阿福兴冲冲地摸着它,随后嘿嘿一笑,让阿尔托莉雅把这把剑借给她用一下,我还担心阿福是不是有什么坏心眼的时候,剑就还回来了,只是经了遍手。 罗兰告诉我们,如今的阿福是以rider职阶现身的,这个职阶的阿福有一个特点,她大部分的宝具都来自自己在旅途中借的别人的东西,因此只要阿福成功地“借到”了其他的宝具就能自己召唤出来用了。 但是这样万金油的代价就是阿福的硬实力很差,什么都能用但是什么都不精通,宝具的能力也比原拥有者弱很多。 “下一步就是借大王的咎瓦尤斯了!” “你适可而止吧!” “切,傻子罗兰就见不得我好,怎么啦?圣骑士就这么小肚鸡肠的?” “你这样依赖别人的力量才不对吧?” “运气就是实力的一部分,换别人要借人家还不借呢!是吧!” “是这样” 哼哼哼 阿福自豪地叉腰看着罗兰。 “又被你将了一军,算了,真拿你没辙!!” “喂,说话给我客气点!没有我你现在还是暴露狂呢!你不感谢我,称呼我阿斯托尔福大人就已经很没礼貌了,还在这对人家指手画脚的!” “你是傻子,我不和傻子说话。” “罗ー兰ーー!!!” 而后我了解到,罗兰以前苦苦追求一个公主,而那个公主对他爱答不理,反而对一个普通士兵一见钟情,罗兰感觉不能接受,最后实在想不开,丢弃理性发疯了,成了裸奔暴露狂,还天天逮到人就问是不是自己女朋友。圣骑士们不厌其烦,就连罗兰的好朋友阿斯托尔福也是,罗兰天天问天天问,最后阿福也绷不住,丢弃理性穿上女装说是,总归是暂时把罗兰的病情稳定住了。 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阿福随后决定前往月球取回罗兰和自己的理性,最后罗兰是不疯了,可阿福因为太开心反而又丢了理性,这次丢了的效果恐怕就是永久的了,随后阿福一直处在“理性蒸发”的状态,话痨、性别认知混乱、没心眼、不会守密、做事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愉快心情,好在阿福的愉快就是看到大家都开心地笑,没有变成反派。 不过如今的阿福确实是女孩,她现在的状态没可能说谎。 自然,罗兰是依旧铁定不信的。 ー 一行人刚刚准备去休息站喝口水,迎面走来了一位穿着铠甲、蓄着美髯的老人来,虽然肃杀无比,可我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平静与自然。 “黑ncer!今天过的怎么样?” “老夫感受到你那几招的强悍威力,特来看看,没想到已经结束,甚是遗憾。” “以后还有机会!” “老夫名为弗拉德三世,今日……” 他快速地审视了下我们,露出笑容来。 “见到各位忠义之士,确实令人心潮澎湃,可惜我有事在身,不能相陪,rider,代我好好接待迦勒底的客人吧。” “嗯那是妥妥的!对了,红ncer呢?” “似乎是最近在忙着玩电子游戏,叫绝地求生吧,他经常说要和伽内什一决高下一类的话,哦,伽内什是那个被印度象神附身的女性,和红ncer很熟悉,应该是有他打赢了就会让伽内什减肥的赌注吧。” 这位弗拉德三世很了不起,我不清楚我们历史上的真人怎样,但就今天一看,他的谈吐气质都非同寻常,感觉身上有着许许多多故事。 他离开后,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小姑娘跑过我们身边,她的眼睛像五月的海洋一样温暖,有一头飘逸的长发。见到大家,她微笑着挥了挥手跑走了,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人。 “……” “……” 阿尔托莉雅、小莫和小爱全都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喂喂,大家这是怎么啦?” “我想我认识那个人,阿福,我们跟着她走一段可以吗?” “当~然了!嘛,罗兰,给大家捎一些水吧,我们先追上去看看!” 好在那孩子走出去不远,我看到她正和三个有着紫色头发的从者对峙着。 “…事,怎么培养安娜是我们姐妹几个自己的事情,外人少来随意指点。” “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好,何谈帮助他人?” 看到中间一个戴着兜帽的从者,小爱瞪大双眼,汗毛竖了起来。 “小爱?小爱?” “怎” 啊??? 那个从者是rider??? “我的命运就是被神明诅咒所导致的,你们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哪怕是来到了这里,还要按那一套方法行事,继续维持着诅咒吗?你们才是真的把握不好命运的人!安娜她不应该成为怪物!” “科尔基斯的公主,你很碍事……” 啊????? 那个小姑娘是caster?????? 这是年轻时候的caster?????? 蓝莓一样的发色…… 这样啊…… 眼见气氛不妙,大家连忙一拥而上。 “切,搬来救兵了吗?” “小毒妇还是挺有两手的。” 小美杜莎旁边的二人双眼如蝮蛇,放射出毒辣狠厉的光。 但是大家的目光更加凌厉。 “算了,我们放安娜一会,提醒你们,你们的胜利是暂时的……” 那二人放完狠话转头走了。 戈尔贡三姐妹,看来这两个就是美杜莎的姐姐了,像是黑白无常一样,我现在觉得rider长大后还能有正常心理真是不容易…… 要我比喻的话,美杜莎是响尾蛇、眼镜王蛇,她很危险,但同时也不是特别喜欢争斗,有自己的做事标准,遇见人第一时间会示威预警,保持距离,让双方相安无事;而这两位是蝮蛇蝰蛇一类喜怒无常的猎杀者,很难预知她们的行为。 “安娜、安娜,说说话吧,没事了。” “…不要再来管我了,我们是朋友,可是我也不想让姐姐们失望,如果我更有力量,我就能帮迦勒底更多,不是吗?成为怪物…那样的话,大不了大家在利用完我后杀死我就行了。” …… 我理解为什么美杜莎和樱有共鸣了。 “你错了!” 小爱理顺竖起来的头发,站出来对小美杜莎说 “如果力量是依靠损害你而产生的,那就根本不是力量,而是羸弱,只有直面自己,直面希望和未来,从中迸发而出的对未来的展望,以这展望加于自身所喷薄而出的力量才是真真正正的!” “你……” “是的!正如这位魔术师所说,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安娜,你应该成为大家的希望,而不是那样的怪物,那才是给迦勒底添麻烦呀!” 听着大家的话,小美杜莎轻轻地点头。 “太好了…啊!感谢大家帮忙,那个、我是美狄亚,科尔基斯的公主,实在是非常感谢大家,祝福大家生活安康!” 大家笑着和小美狄亚问了好,真没想到她和美杜莎的过去是这样的…之后发生的事、一定会特别残酷吧?希望在迦勒底里,她们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阿尔托莉雅介绍了自己。 “你好,美狄亚,我们其实不是初次见面了,看见现在的你,的确也让我吃了一惊。” “之后的我……大概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她的事情、我…” “没必要道歉” “嗯……” 我们把伪臣之书给了安娜,果不其然,安娜瞬间就和书里刻录的记忆建立了联系。 “原来二位是我的朋友,刚才真是失礼,我还想着不打招呼混过去呢,如各位所见,我就是美杜莎,不过还是女神之身的亚成年状态,而怪物形态的我,二位应该已经见过了吧…希望没有造成困扰。” 我们指了指小爱。 “给这位年轻的魔术师造成了很大困扰。” “这样…真对不起…” “也没事的” 小美杜莎道歉的样子非常诚恳,这位小小的蛇神身上散发出让人喜欢的真诚劲来。 “啊~迦勒底里就是这样呀,总是起冲突,但是总是发生温馨愉快的事,呵呵呵,我就是很喜欢这!喜欢!” “阿福,我们以后离开的话,保护立香和协调这里的任务一定要好好完成啊。” “明白明白!我是御主的剑,肯定会保护好他!” 第8章 日常 1 为了避免肝肠寸断的别离再次出现,我们好好嘱托完大家就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孩子们的情绪还是处在低落中,小莫对阿福说的事耿耿于怀,小爱则对和朋友们分开感到很难过。我们提议和孩子们一起玩跳棋、看电视一类,但都没有效果。 “…我没事的,御主去忙别的吧,父王也是,我是父王的继承人,这一点风浪都经不住哪像个骑士样呢。” 最后我俩也没办法,烧上水让两个小家伙去洗个澡先,我们先准备下午饭。 “没想到第六特异点会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边切黄瓜边说。 “很痛苦不假,不过这次我也算是解开了好多个我的心结,还是有收获的。那些过去如今也是彻底和我说再见了…仕郎,说起来,我之前还想过解散圆桌骑士来着,要不是小莫中途加入,我估计会和加雷斯玛修她们直接宣布这件事。今日重温一遍,果然,骑士终究也是该被扔进历史垃圾桶里。” “阿尔托莉雅……” “这就是事实,仕郎,骑士没什么美好,没什么道德,就是一群封建主在尔虞我诈,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些,我估计根本不会走上这样的路。” 我这才放下心来,她确实是已经看开了。 “我只是、对于阿尔托莉雅已经开始用我的说话风格感到有些惊奇。” “啊” 她幸福地笑了。 “我们是一对嘛。” 我们一边处理食物,一边讨论狮子王的问题。 “她实力如何?” “我实话实说,她比我生前末期要强,毕竟狮子王已经彻底变成了没人性的怪物,不会再像我一样疑神疑鬼、缚手缚脚;但是终究敌不过我的全盛期,更敌不过现在的我,圣枪除非在其主场作战,否则发挥空间是完全不如湖中剑的。…嘶、那家伙看起来样貌和身体都发生了变化,这倒是有点奇怪,我的老伙计可做不到这点。” “唉,就是可惜了贝德维尔,他最后没能亲眼看见狮子王的回应……不过我也不怎么样,我对他说自己想睡觉想做梦、大概都是些这样的话吧,然后就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希望立香在召唤出他后,saber能够好好地和他相处、多说些知心话,算是偿还一下我们阿尔托莉雅对于最忠实的老部下的债。” “也是苦了小莫,小莫来得晚,作战风格也不受欢迎,在骑士中间没有几个朋友。今天她亲眼看着最要好的一位在眼前牺牲,心里肯定是难过得不得了。自然,我也很难过,不过我更为贝德维尔感到开心,他和我一样,终于可以放下担子,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个结局对于骑士而言,是一个相当好的归宿。” “如果贝德维尔以后被召唤出来,看到迦勒底里有这么多优秀的英灵,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提醒过孩子们,热水非常充足可以随便用,但她们洗澡的速度还是非常快;小莫洗澡只需要十分钟左右,而小爱也就是二十多分钟。 不过这样也好,孩子们洗完澡就可以享受到热气腾腾的午饭了。 “开饭喽!” “好香好香!” 我们尽可能用欢快的语调去活跃大家,不过依旧不太奏效。 小爱明显地食欲不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向我们俩道了歉,然后去父母的卧室里研究魔术;她的好朋友也是如此,勉强吃完了一碗饭后,拿起本小说去那边看。 “…家里还是第一次这样。” 冷冷清清的饭桌也让我们的情绪一点点低落。 特异点确实是比圣杯战争可怕十倍不止的恐怖之地,立香,加油吧,我没办法再帮你更多了。 我们俩开始闷闷地吃饭。 明明做了好些美味的菜,有清爽开胃的木须肉,有香气四溢的干锅土豆片,还有那脆脆香香的芹菜香干,可是孩子们不来吃,餐桌上的乐趣顿时少了一半。两位欢乐的小天使为我们的小家增添着温馨和快乐,反之亦然;如今,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不愉快自然也切实地影响了我和阿尔托莉雅。 …嗯,我俩还是放心不下孩子们,吃了一半就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她们已经入睡。 这是人体的保护机能在发作,和休克同理,如果人遭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人脑就会通过休息来缓和自身。 我俩悄悄地关上门,回到饭桌上。 “我们去给孩子们买冰糖葫芦,然后带着大家做冰糖雪梨吧。” “葫芦也可以这样做汤吃吗?” 我这才想起来她还没吃过,解释了下。 “听起来很诱人,孩子们一定会喜欢的!” 我们俩还准备做点小玩意给大家。 “我给孩子们缝点头巾吧,现在好布料也这么便宜,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在阿尔托莉雅所处的年代,头巾是女性中间流行的时尚,兼具遮风防晒等实用功能。普通人家一般就用一块布大致裁剪出兜帽的形状扣在头上,再用绳子系紧;而贵族的花样就多得很了,在各种中世纪画作上可以见到。 “可是现在也没多少人戴,还是算了吧。” “好吧…” 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些好东西,我们可以买些桃木生肖手链,一来有吉祥寓意,二来也有中国特色,给小爱留个纪念品。 思路打开后选择就多了,诸如纸扇、美术、十字绣一类的东西也可以看看。 还有香囊、玉佩,说着说着,阿尔托莉雅自己也想挑些小饰品了。 说做就做,我们迅速换上日常服装,不发出声音地出了门。 ー 曾经人来人往的商场,如今也变成了落寞和冷清的代名词。 我还记得,小学时我最期待的事情中就有过年时和家人一起逛商场,当时这里人声鼎沸、购物车一辆接一辆,有时候就连购物篮也不够用;商场周围的商铺总是红火得不得了,每一家都有五六个顾客。那股热闹的感觉还存在于脑海里,但也仅限于此了。 地板和天花板都有些破碎和磨损,商铺已经倒闭了四分之一左右,工作人员和顾客都陷入了名为萧条的泥沼里,在艰难地缓慢爬行。 特别是现在还开了个室内的海鲜市场,我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这种设计,在一个本来通风就不太方便的地方搞这个,其结果就是半条路都又腥又咸,直接败坏了我逛逛看看的心情。 不过对于从来没见过百货商场的阿尔托莉雅而言,这实在是相当不错了。 “比家旁边的超市大好多啊,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现在大家都能享受到这样的设施了吗?” “不是所有,但也算是不少了,以后我们争取覆盖到所有人吧。” “嗯!” 我本来不想推购物车,但阿尔托莉雅实在是想体验一下,就随着她了。 锅碗瓢盆、卫生用品过后,是她非常感兴趣的酒水部分;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名贵的酒,它们和超市里卖的廉价酒的唯一区别在于标价更贵。 “怎么都是四五百、四五百的……” “而且和便宜货也没有质的区别,看看就行了。” 随着我们看得越多,阿尔托莉雅就越来越无聊,这里无非也就是大号的超市,没了人气也就没了乐趣,只有散装糖果让她很开心。 “这个是大虾酥,这个是芝麻酥,这个是牛轧糖,这个是阿尔托莉雅喜欢的奶糖,还有水果糖、巧克力、玉米糖、高粱饴等等。” “一样都买一些吧,带回家给孩子们吃。” 我和她谈起了小时候的经历,和她一样,我当时特别期待的就是糖果,会买个五六包糖回家慢慢吃;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越来越不想吃糖乃至于最后不吃,这个“传统”两三年就没了。 “我觉得这商场唯一存在的价值恐怕就是提供各种各样的糖果选择了,毕竟别的地方看不到这么多,其他东西我们都可以找到更好的购买渠道。” 她叹了口气。 “还是很不错的,希望不要倒闭吧。” 结账后,我们剥了几颗糖果吃,随后向卖小玩意和工艺品的路边摊走去。 “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给小鸟觅食的老鸟啊” 阿尔托莉雅瞪了我一眼 “我才不老!” 阿尔托莉雅很喜欢这种小商小贩的经营模式,她那个年代,大多数商贩都是这样在路边叫卖的,这一古老的社会状态成为了许多人难忘的回忆。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阿尔托莉雅在一些方面的审美有些…“俗”,她很中意那种大家熟悉的花花绿绿的小玩意。 “仕郎你看,把头部这样用色彩和花纹堆砌起来,和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强烈的反差效果实在是能很好地张扬我的个性。” 她把一大块又是大红花又大绿叶的头巾围在头上,笑着说。 我也有些理解所谓culture shock(文化冲击)的感觉了。 “有点太喜庆了。” “嗯嗯,喜庆才好呢!” ……总之,我会包容她的一切。 幸亏是现在不算冷,阿尔托莉雅把头巾解下来当披肩,要是真顶着这么个东西上街…还是试着劝劝她吧。 幸而她说这是用来庆祝节假日一类的“盛装”,这恐怕是某种古代传统,平常不会戴。 首饰上,她很不喜欢钻石一类“闪着怪光”的东西,也不喜欢色调很抢眼的金,说那样会把整个人的气质给破坏掉。玉和银相当合她的意,朴素温婉又不失大气。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我们开始给风格迥异的孩子们整点好看好玩的小东西。 阿尔托莉雅为小莫挑选了一块圆形的龙玉佩,红色的丝线仿佛它的血管般涌动着。 我瞬间会了她的意,小莫一定会很喜欢这件挂饰。 给小爱买的是桃木生肖手链和折扇,等我俩回去再在扇子上写点祝福语,我们希望这样一来,小爱走到哪里都会觉得被我们祝福和保护着,能够有自信直面一切。 挑了这么多,她好像丝毫没有为自己选一个的意思。 “亲爱的,也给自己买一个吧?” 但是阿尔托莉雅摇摇头。 “我现在是仕郎的妻子,必须为仕郎的财政状况考虑,这一点上,我在不列颠犯了许多错误,之前有时也不节制,现在绝不能再犯了。饰品又不必要,而让我亲爱的节约下一些,用在以后可能需要的地方,不是很好吗?” “可是阿尔托莉雅是我的另一半,饰品为阿尔托莉雅带来的积极情感将会成为我们共同的财富,我跟确信,这股情感要远大于饰品的花费。” 亲爱的姑娘因喜悦而红了脸 “这、这种衡量价值的方式笔记里没记呀……” 不过她还是想推脱,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假装翻看着。 我给她买了一个可爱的绿色锦绣香囊。 “好漂亮…谢谢仕郎。” 亲爱的姑娘欣喜万分,把它挂在自己的小包上。 我们又买了一个风筝,这下真算是“武装到家”,只希望孩子们能够尽快从阴影里走出来。 饰品摊离各种小吃摊不远,冰糖葫芦自然包括在内。之前是夏天,阿尔托莉雅没见到它们,而现在得以一饱眼福。 “晶莹剔透,看着真有食欲!” 但我突然发觉一个问题,现在的气温并不支持我们把冰糖葫芦带回家里,只好到时候去超市买冷冻的了。 ー 人工湖如我们之前来这里一般祥和。 阿尔托莉雅想试试风筝,我也乐得见她多玩玩,多开心开心。 一只七彩的蝴蝶乘着风升空,它载着姑娘的目光和期盼,载着她对于童年和欢乐的向往,在天穹的一角去尽情飞翔和探索,带着那些美好与云朵打招呼。 蝴蝶的到来让本已经暮气沉沉的混凝土们多了些许生气,也带给了她更多的快乐。 “快拍些照片吧仕郎,风筝真好玩!” 是啊,这一幕多么美丽,风筝上的希望与爱交相辉映,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比喻这种美好了。 “我们再…啊!” 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急忙把风筝收回来,若无其事地说只是风太大,险些把风筝吹到树上。 她并不擅长掩饰受伤。 “一点点小伤,仕郎,没事的。” “十指连心,而阿尔托莉雅就是我的心啊。” 我简单地包扎好了伤口,这也是我的失职,没提前把风筝的正确控制方法教给阿尔托莉雅,也没好好地仔细看着她的行为,下次可一定不能这样了。 是哪里没做好吗?只见我的爱低头沉默不语。 “还在痛吗?” “…” 阿尔托莉雅无言地抬起头,眼睛里波光粼粼,幸福的笑颜让她无比美丽动人。 “不,不痛了” 她紧紧地抱着我 “仕郎就是我的剑鞘啊。” 我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思来想去 “我永远是你的剑鞘。” 我也只有这一句话可说了。 阿瓦隆很高兴,轻轻摆动了几下。 我把那缺失的部分补充,让阿尔托莉雅得到爱的保护,虽不清楚前路如何,但只要能为她献上自己的爱,那我的生活也就别无所求。 “阿尔托莉雅,周围好多人看呢,我们先散散步吧。” “嗯” 好在似乎是见怪不怪,人们没有怎么太注意我俩,算了还是走为上。 她挽着我的胳膊,一直笑着。 “之前还有点不开心,但是仕郎把它们都给消灭了,我的爱人最好了!” 辫子上的蝴蝶结也在响应这句话,欢快地随着她的步伐而跃动。 “好想快些举行婚礼呀,想让仕郎看看我穿婚纱的模样。一路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是时候安稳下来,好好在小家里和爱人一起过甜蜜的日子。” “阿尔托莉雅是最美的,穿上婚纱一定会更美。” 说着说着,我俩都想到了一点,我们可以通过筹备婚礼的方式让孩子们转移注意力,也顺便看看小爱都准备了什么节目。 婚纱好像下午就要到了。 “仕郎,怎么停下了?” “不…没什么。” 突然很紧张和激动啊,这么快,我就要得到一个全新的身份和责任了,回过味来才发现,我已经大步走了这么远。 不过我一点也不怕,我的身边有保护我的她,我准备好和她一起步入新生活了。 ー “哦哦,父王和御主回来了。” “欢迎回来” 孩子们接过我们手中的东西,小莫的脸颊和嘴角都有点红,散发出一股葡萄味来。 ……这孩子在借酒浇愁啊。 阿尔托莉雅轻叹一声。 “好孩子,贝德维尔是为了拯救而牺牲,你的生命也得益于他的付出,这时候就更应该拾起他的期盼,好好地利用新生命去前进。悲伤终究不能只是为了悲伤而存在,那样的话就白白浪费了光阴。” “父王说的是。” “这样,小莫,我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作为继承人,你有权对所有流程进行审定和更改,去好好做吧。” 说着,阿尔托莉雅拿出我们准备的礼物,亲手给小莫戴上。 “…这是” 看着这条龙,小莫低下头。 随后抬起来。 “我明白了,我不会让父王、让贝德维尔失望的。” 小爱得到了小礼物,很是欢喜和感动,拥抱了我们,随后孩子们继续去规划婚礼的流程。 我们自然不打算闲着,说好的冰糖雪梨必须得给阿尔托莉雅做啊。 这东西实际上说起来也简单,无非是冰糖糖水加上雪梨煮一会再冷却,算不得什么技术含量高的的冷饮甜品。比较难的西瓜酪一类的我还没尝试过,哪天有空试一试的。 “那会不列颠有什么好吃的甜品吗?” “很少,果汁和冰镇水果已经是顶级了,再别的可能就奶冻一类。我和小莫一样严格约束自己,平常吃点简单饭菜,也没吃到太多美食,最多就庆功宴一类能吃点算是好吃的东西。” 其实有些时候我做的菜不是那么好吃,但是阿尔托莉雅一概觉得味道不错,可能就有之前吃的实在太差的原因。她的日常饮食好像都是些水煮蔬菜鸡蛋、奶制品一类的东西,我稍微会配点佐料就让她很满意了。 archer那犯了个很致命的错误,就是他主要采用了西式、也不能说西式,或者说是日本那舶来的西式烹饪方法,全部突出一种主要食材,不搞搭配也不搞混合调味,片面强调单类食物本身的味道,结果把saber的嘴养的很“刁”。saber以为这样一来只有更名贵的食物才能有更好的味道,追求也就被带偏了。 这种带有某种明显意图的方法十分盛行于世界各地,个中缘由我想如今是一眼便知了。 只能说,“西餐”和西餐恐怕不是一种东西。 “仕郎,为什么一直甩手呀?” “进入意大利烹饪模式了。” 我把总结出的发现讲给了她,这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视,又记在了本子上。 “现在的世界真是让人看不透,稍有不慎就会掉进去,我可不想和那些saber犯一样的错误。” 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夏天的太多事,像有哪几次饭做的不好也忘了,阿尔托莉雅就给我总结了下,共有五次。 早饭蛋炒饭火大油少没炒散还发黏、为了追求嫩结果鸡肉丁里边没熟透、芸豆肉沫没炒散、鱼香茄条做成了汤泡茄子一类。 阿尔托莉雅向我透露,实际上她那次早上生气不是因为饭菜难吃,而是她觉得伙食标准的降低代表我对她感到失望,但是她觉得自己也没犯什么错误,到底是我刻薄了还是她表现不好?然后姑娘家心里就闹别扭,不开心了。 “当时给仕郎添了很多麻烦呀,没办法,原谅我吧仕郎,我…实际上也才重新成为一位叫阿尔托莉雅的女孩不久,当时过渡期的心理有时就乱糟糟的。好在仕郎很温柔,一直包容着我。后来我做菜才知道原来这么麻烦。” 锅里散发出自然清甜的气息,但是此时水蒸气让它有些稀薄,还需要进一步熬制。 “saber姐,saber姐,我们来做些发型吧。” “先去陪孩子们吧,我来看锅就行。” “嗯。” 阿尔托莉雅去换了旧正装,又把头发散下来,这让小爱顿时双眼放光。 “saber姐真可爱!” 她像摆弄瓷娃娃一样轻轻地摸摸阿尔托莉雅的衣服和头发。 小莫见到这一身也特别开心,孩子们商量着要做一个最好看最华丽的发型,第一个就敲定了最难的罗马卷。 “这可真是个挑战啊,开始喽!” 罗马卷也就是把头发调成类似面包卷的蓬松状态,但是这东西如果想长期保持需要大量钢丝和定型物,而小爱明显手头没有。 最后鼓捣快二十分钟的结果是,阿尔托莉雅头后长出来了两根非常松软的金色麻花来。 我没憋住。 “别笑了亲爱的!孩子们都被你搞得没自信了!” “好好,知道了” 冷冻糖葫芦这会化得差不多,大家吃了一口休息一下开始搞第二个。 第二个是所谓的盘发,把鬓角垂下的头发系在头后,形成一个环。 本来我就听描述觉得不怎么样,实操一下果然如此,阿尔托莉雅的头侧长出来了金色的小羊耳朵。 这下她自己也绷不住了,孩子们赶紧换一个。 第三个是王冠盘发,也就是把头发编成发辫后系于头顶,是希腊式发辫的简化版,常见于被东罗马影响多的东欧国家。 这个终于是成功了点,结果阿尔托莉雅转头刚要照镜子看看,辫子就落到了脑后。 “……saber姐还是就这样吧。” 小爱把阿尔托莉雅的头发复原。 “父王的头发好软好顺滑,比我的好多了。或许父王还是这样,自然的样子就最好。” 我表示同意。 “saber姐穿上这一身以后就像等身大公主玩偶一样,我看着觉得很可爱。” 阿尔托莉雅快速地眨眨眼,随后闭眼微笑着。 “真漂亮!我还是想继续摸摸saber姐的头发。” 我知道,刚才是她差点就哭了。 我通过阿瓦隆询问怎么了。 “仕郎,在以前,这身衣服代表着一个无情的国王,可现在、现在孩子们给予了它新的含义,给予了它继续留在我身边的含义…是啊,穿上它,带给孩子们快乐,这是多么伟大而幸福的一件事,真让我高兴。谢谢你,我的爱。” “相敬如宾也不是这样敬的啊。” 她笑得更开心了。 第9章 日常 2 在我们的努力下,家里恢复了以往的欢乐氛围。 孩子们的愿望我自然也是一定要为她们实现的。 愉快的下午时光开始了。 因为今天刚刚帮了臭小子他们,我和阿尔托莉雅就又多谈了谈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不过在提到貌似臭小子当初对远坂有相当大的憧憬时,小爱感觉非常不舒服。 “年轻的archer喜欢妈妈?这也太奇怪了吧。archer和saber都没提到这些啊,他们说,妈妈是他们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引路人和调和者。算了算了,这种奇怪的想法和可能还是赶快退散吧!” 我也表示赞成。 “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一路人,他们的关系至多停留在朋友上,这也是对他们双方最好的选择;要是什么恋爱ー我希望他们能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恋爱吧。” 不止阿尔托莉雅,孩子们对我的话也有些不解,希望我能详细说明一下。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卫宫如果“喜欢”远坂,无非是出于以下一些原因。第一,激素问题,这个就不用说了。 第二,puppy love,所谓puppy love也就是少年时对成熟的短暂迷恋,这个和基因有关。远坂在学校里一向是以高雅成熟冷静一类的形象示人,这可能相当地得卫宫的好感。 第三,群体效应,综合以上两点,卫宫可能自己对于远坂的好感还是很模糊,但他身边的人基本上全都是这样,在这种氛围下,他可能就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了。 如果这俩真走到一起,最后的结局恐怕会是灾难性的,远坂无法理解卫宫,更无法彻底纠正卫宫,她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去试着困住和束缚卫宫,再加上二人的理念冲突等等的不同,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就是白费光阴分开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 “小爱的母亲还是做了相对正确的选择的,至少有了小爱,而且在安全的环境里健康长大。” 不过我说这些也没用啊,本位面的臭小子好像我一照镜子就看到了,我只能爱上我的同类人,只能爱上和我有共鸣的人,而这个答案只有一个人。 “berserker需要rider、archer、saber三个人联手才能解决?这么危险吗?” 这是自然,要不是没灵基送给阿尔托莉雅圣枪,赫拉克勒斯绝对有可能车翻我们;我们也得感谢美狄亚的魔术没那么到位,十二条命的赫拉克勒斯,谁碰见谁头大啊。 “现在回忆起来,实际上我们的这次圣杯战争单就强度而言是比那大多了的。特别是御主这方面,卡莲、涅墨西斯、腐化个体,愣是没一个好惹的主,白热化后基本上天天战斗,好几次都险中又险,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怕。” 大家都非常同意。 “我直接就死了,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家了。” “这孩子,不许说傻话!” 阿尔托莉雅拍拍小莫的头。 “我现在还有一种预感就是,他们那场战争中大部分麻烦恐怕不是敌人制造的,而是他们自己闯出来的,要不是我们留下了rider,谁知道那两个人会闹腾成什么样。” 我还是不敢直接对小爱说她的异世界姨妈的事。 “我真是太幸运了,遇到仕郎哥和saber姐这样的组合。” “小爱当初还很想要saber职阶的从者来着。” 阿尔托莉雅再次发出干笑声,不过她迅速转换为关爱的温柔笑颜,抱了抱小爱。 “saber姐真好!是这样的,我当时听妈妈说,最强的职阶就是saber,得到saber就等于赢了一半战争,同时我也没什么战斗技能,所以就几乎把自己的命押在召唤上了。在得到结果后,我当时是真的感到了绝望,心里乱作一团,好几天都没和archer主动说话。我后来常常发脾气也是这点,毕竟我之前不认识大家,是觉得自己这次只能和一个很一般的从者组合单打独斗,最后说不定会莫名其妙地死掉,像祖父一样。” 远坂时臣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切嗣先生当初很少提及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事,他有时自言自语会说一点,但我没放在心上,也就没记下来。 小爱现在对于他也很不满,主要问题是出在吉尔伽美什这。 我们这才知道,远坂时臣好像对吉尔伽美什特别恭敬,恭敬到自称臣一类,小爱见识过吉尔伽美什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后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祖父。 同时,身为小爱监护人的间桐雁夜也曾或多或少地向小爱说过以前的事,种种蛛丝马迹串起来就让时臣的孙女走上了和他决裂的一步。 “成为魔术师的前提是成为一个人,不以人为本的魔术师只是个会用魔术的灵长类。” 她非常严肃地说,同时计划在修家谱时加入相关内容。 同时,小爱也问我切嗣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切嗣先生个头比我矮个七八公分吧,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不常打理,平常有时会笑但不怎么说话,可以从他说话的神态上来推测他对当前话题的兴趣。如果他一开始就笑,或者假笑,那就是根本没兴趣打算敷衍了事;如果他听到一半再笑,那就是说话人语言功底太差,话说不明白;如果他听完了最后再笑,那才是真正地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他和我一样,有的时候会落寞,然后就自顾自笑,这时候他会抽上一根烟发呆。他嗜烟如命,一天不来个十根就难受,我是经常受不太住烟味……切嗣先生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精力很充沛的人,但是他如今依然快要老年,身体是跟不上了,教着教着就会疲惫,然后让我自己随便练习。我问他,这样真的行吗?他说我不用想那么多,比起魔术我可能不如不少人不假,但我的思维会是魔术师们的噩梦,配合saber就足够了。” 切嗣先生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后休养了一年,随后就被迫为爱因兹贝伦家族服务。他先是去了东欧试着猎获各类珍贵的魔术道具,然后就来到了中国,当时正是2001年,这我记得很清楚。 在这里,他一待就是十多年,中国的广大和丰富让他作为寻宝猎人的旅途变得极为漫长,同时爱因兹贝伦家族也发现了这里的商机,开始大量出售炼金术产品,切嗣先生就作为中间人长期驻留于此。 不过关于爱因兹贝伦家族内的情况,切嗣先生缄口不言,我无从得知更多。 小爱也说这个家族一直维持着神秘的做派,只有师母作为联系外界的窗口而常常活跃在社交媒体上。这也使得各大家族的人士都经常和她交流,比如所长家族一类,以此维系和爱因兹贝伦的关系。 不过在2016年,切嗣先生离开了中国,辗转来到南美开始进行新一轮任务,此后他的行程就都是绝密状态,无法透露给我。 我只知道他在那里和一个名叫“印第安纳·琼斯”的探险者团队成了朋友,因为该团队处于公开状态,所以我能多少了解点。 “御主,印第安纳·琼斯是谁啊?” “是美国着名系列电影《夺宝奇兵》的主角。” 琼斯队长期受雇于委内瑞拉、厄瓜多尔、秘鲁三国政府,对境内的各种遗迹和传说进行搜寻,抢在外国人之前将国宝保住;同时,他们也将所分得的古币文玩等尽数拍卖用于支援国内农民,因此在当地名望很高。 不过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压榨南美农民的跨国种子公司的眼中钉肉中刺,多次被不明武装分子针对和伏击,已经有二十多位成员为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切嗣先生去那四处走访打探情报时正好救下了一个小队,遂合作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切嗣先生返回德国。 很显然,在那里的丛林和热带气候让他加速衰老了,他休息了整整一年才回到东亚,又为了在冬木善后和日本魔术家族建立起关系网络而奔波许久,等他再次回到这里,已经是去年的事。 而糟糕的是,切嗣先生的情报网和关系网已经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崩溃了,原因正是疫情导致的,多数人为了顾及自己的经济、工作都纷纷前往发达地区,已经帮不上忙,最后能依靠的,只有一座礼拜堂。 “他的身心都老了,累了,而且他愧对阿尔托莉雅,在绝境中,只能寻找一条新出路,随后我就被发现和收为弟子。” “原来如此,仕郎哥,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他肯定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不过以一种纯理性的角度来看,他做的事的目的确实普遍是正确的…问题在于什么呢?是他自己经历了很多我不知道的苦难,导致他感性思考的能力被自己遏止了。” “一个常人的思维方式是什么呢?是首先从理性出发,判断一件事的利害对错,再从感性出发,思考这件事的道德伦理,最后以感性为辅理性为主,结合得到最后的答案。而切嗣先生思考问题很明显缺了中间的步骤,这就导致他对于事情的评判、世界的理解等等严重畸形化和僵化了。” “很多事明明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有着更好的解决方案,有最应该解决的问题,但是他往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已经习惯性冷漠ー不过好在不是真的冷漠。他有深爱自己的妻女,有着上次战争留下的朋友,有世界各地的伙伴,人们的影响下,他的心里实际上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只是越陷越深,无力挣脱了。” 大家听了后感触良多,也不禁想知道切嗣先生的过去到底怎么了。 “我也问了,但是谁都不告诉我,别说那两口子,韦伯先生也什么不说。‘他不告诉你他的过去是为了你好’,我也就相信他们吧。” 切嗣先生当初对我还有一个考核,他问我世界和平怎么实现,于是我把战争的原理、历史上的发展起源经过结果全给他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虽然我无法确保世界和平能在我手里彻底实现,但我至少能确保为世界和平而流的血没白流,正是这个考核通过后,他对我是彻底无条件信任,交给我阿瓦隆。 我抑制不住自己长篇大论的心情。 “对于战争,历史上着名的军事家克劳塞维茨曾经说过ー” “说过这时候应该听一下另一位着名的军事家阿尔托莉雅的话,阿尔托莉雅说百战不殆的基础时高效利用时间,工作时工作,休息时休息,而不是在婚礼前引入大量不相关内容。” “…好吧好吧” 我撇撇嘴,抱住她。 孩子们都笑了。 异国寻宝这件事引起了小爱的重视,她意识到,这可能是近年来不少小家族弯道超车的捷径。 “根据统计,全球的魔术师总计大约在两万人左右,但是魔术师和魔术师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其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家族的积累。现代魔术师家族体系来自于公元800年左右的法兰克,经过枢机主教和王公会议决定后,魔术师积累的传承精华也就是刻印会为主家所继承。” “但是由于法兰克王国残留了相当多的日耳曼部落传统,其中就包括由子嗣平分财产这一项,因此分家也会获得魔术修习的方法。当时有些人以为这样经由日积月累,分家有朝一日也可能拥有和主家分庭抗礼的能力,不过他们大错特错了。魔术才能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更不用提学习魔术需要的成本,主家在这方面的优势是压倒性的。” “于是全球魔术师的数量实际上一直在减少,根据当年会议的记录,这一决议影响到了大约六千户魔术师家族,也就是说仅在法兰克一地就有将近两万人的魔术师,而别的地方就自然不必说。” 我给小爱倒了一杯水。 “谢谢仕郎哥。于是,相当多的小家族空有来自太古的魔术传承,但没有任何应用和学习的能力,他们就会迅速沦为大家族的奴隶,利用这层血缘关系建立起魔术方面的封建体系,我们称这样的家族为‘entenkraut’浮萍,他们和主家的关系类似于行会里的师徒,必须对主家无条件服从才能继续魔术研究。” “魔术师的黄金时代也随着封建制的瓦解而结束,‘浮萍’自然也就四散,缺乏能力也不再需要他们的主家逐步收缩和瓦解他们,到了二十世纪,最后剩下的这种小家族已经比一个世纪前少了足足一多半。不过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许多小家族迎来了奇特的黄金时期,他们好像突然在什么地方开了窍,觉醒了魔术才能,趁着大家族因世界大战而无法脱身时异军突起,反而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骑士们很喜欢这些历史故事,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如今根据我个人的推断来看,他们应该是通过考古发掘,进而以远古奇门魔术修炼和魔术载体炼金术回收这两个方式来进行的。” 像阿瓦隆说梅林是古典魔术师,而他的魔术也就是相对当代而言的奇门魔术了。 不过自然,魔术方面的积累就如同容克在纳粹德国和联邦德国共同的资本继承一样,即便世界风云变换,小家族用尽浑身解数,冲破大家族的封锁依旧难如登天。 不过就在此时,技术爆炸改变了一切,新材料、新技术让大家族的产业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时钟塔的现状就反映了这一切,埃尔梅罗二世先生的现代科所代表的正是小家族,不然按理来说这个科目并不应该存在。而随着时代的进步,看来这一套体系已经是无法要维持了,魔术从生活中来,又要回到生活中去,现代科至今已经经过了三次扩大招生,进步势力已经让大家族开始无可适从,就连他们的继承人也都认为这才是最有效率的魔术学习方式,而不是死在名为保守的利润陷阱里。” “好复杂呀……” “魔术师的事情就是这样嘛saber姐,我也觉得又乱又杂,想起来就头大,但我还是不得不去想。” “对了对了,小爱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呢?” “我家里祖上有来自一个叫爱德菲尔特家族的女性,她是芬兰人,那是三代之前的事了。” 小爱沉默了一下。 “我的父亲也是来自芬兰,是那个家族的远支,因此和妈妈一样,我的眼睛显现出了很明显的浅色性状。” 这孩子终于愿意提及她的父亲了啊,不过我不能让她说更多,小爱现在很明显是在逞强,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说说,而不是她已经彻底看开了这些。 “我这种人怎么说呢小爱?” “仕郎哥是非常特殊的,虽然说仕郎哥作为魔术师、是单纯比拼魔术技巧,不是战斗力、确实打不过一些有相当雄厚积累的顶尖高手,但仕郎哥的才能在于创造与变化,这是难能可贵的。长此以往,说不定会创造新的魔术家族来。” 我得实话实说,我现在恐怕已经彻底变成了魔术师杀手。刚才听到世界上的魔术师还剩两万人时,我的第一想法是这不也就两个师,铲除也不会废太多劲一类。 调皮的小莫借势开玩笑。 “嘿嘿,御主都听到了吧!赶紧给我整出个‘家族’来,潘德拉贡家族需要开枝散叶,不然我可保不准我能学会魔术啊!” 我刚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了指小莫,还没表演完,潘德拉贡家族现任家主就迅速捂住脸,背过身去。 “父王我这就是开玩笑的,别当真了。” “saber姐,我们来准备准备婚礼吧。” “没事的没事的” 大家凑到我的爱身边,她这才勉强转过身来,害羞地笑着。 之前我说过,阿尔托莉雅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温婉善良让她很受小动物欢迎,而对于小姑娘们自然也是如此。 而现在害羞着的她就更别提了,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在得到许可后,孩子们开始摸摸阿尔托莉雅的小手和脸颊。 小爱很开心。 “毛茸茸的公主saber姐!” 她抬抬阿尔托莉雅的嘴角。 “saber姐,笑一笑,saber姐,笑一笑,笑一笑,没烦恼。其实,我第一眼见到saber姐的时候就被惊到了,居然还有这般漂亮的人,实在是难以置信。” “当时我的威慑吓到小爱了吧。” “没事的没事的。saber姐英姿飒爽、正气凛然,我第一眼感觉到的,与其说是‘畏怖’不如说是‘震慑’,我没有害怕saber姐,而是觉得saber姐太强没有胜算。当时真是没想到,saber姐原来这样温柔。” 她哼着小曲,和小莫一起抚平裙摆上的褶皱。 孩子们策划的婚礼简洁又浪漫,我们需要立誓、告白,随后在祝福语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把糖果分发给大家,最后以吻为结束。 小爱也想过搞些繁琐些的仪式,可是经过她仔细推导后发现完全不合适,婚礼是越短、越能维持双方的热情和浪漫感越好,要是太长了就会适得其反、流于表面。 这套流程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也可以说是相当精简。 阿尔托莉雅对此感到满意,她说,其实她不喜欢大操大办还有另一层原因,她当初和桂妮薇儿“大婚”就是搞了乱七八糟一大堆仪式,这让她对这样的婚礼观感极差,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走一遍流程吧!” 我们同意了。 小莫跑去给我们找来了自己写的誓词,俗话说字如其人,小莫的字就和她父王不同,是工工整整的方块字。 “接下来父王和御主就先待在屋里,等我们的信号再出来。” 孩子们关上门,跑去鼓捣东西了。 “仕、仕郎” 由于紧张和激动,阿尔托莉雅的呼吸开始急促。 “那个、我” “我也很紧张,不过这就是演习嘛,沉住气亲爱的。” “嗯,我尽力” 她再次捧着我的手,闭眼凝神了一小会。 “呼、呼、好一点了。” 看着她有点笨手笨脚的样子,我不禁很想笑,但也很开心,两个人为彼此带来了生命中的浪漫和美好,而马上就要迎来最浪漫的时刻了,虽然说不是今天,今天的只是预演。 “怎么会紧张成这样子啊…真是的,我要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话刚说完,孩子们开始敲门了。 “准备好了吗阿尔托莉雅?”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大大的幸福笑容。 “随时都是。” 我们出了门。 孩子们这次准备了许多小小的彩纸花朵,撒在我们头上。 “欢迎这对新人!” 她们左一个右一个,把我们带领至客厅正中。 “请新人在公证人面前宣读誓言” “今日乃喜结连理之日,今日乃…” 我那不中用的反射弧这会才意识到问题,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吗,血液一下子冲进了脸庞,声音也越来越低,连带着阿尔托莉雅一起这样了。 宣誓词读完大概用了三四分钟,我说实话,读完以后我已经冒汗了,阿尔托莉雅更是整张小脸都红彤彤的,紧张地挽着我的胳膊。 “你们太紧张了啦!放松点放松点。然后该请新人互相告白了。” 我们转过头来,牵着彼此的手,但是实在是太害羞了,明明之前告白过很多次,这次也不过是婚礼的预演,可两个人就这样低着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莫想说些什么,被小爱阻止,给了我们一些缓冲的时间。 沉默了一会,仿佛是心有灵犀,我们终于同时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但是之后我俩感觉天旋地转,被心里喷涌出的各种开心满足冲昏了头脑,实在是暂时没法继续了。 “先喝口水吧,这也不着急嘛。说起来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红得像苹果一样的我们点点头。 我俩足足休息了五分钟才敢继续流程。 小莫小爱分别念出自己的祝福语,然后请我们分别在纸上签名,结束后再发给大家糖果。 “吻的话改天再说吧,我的心都已经要跳出来了。” “我也是…好幸福,好害羞呀…” “唉呀,别到时候晕过去就好,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我俩跟着孩子们一起把纸花收起来。 第10章 日常 3 下午我们是一点没闲着,我和阿尔托莉雅去收拾冰箱里的霜,那些水汽已经让冰箱变成冰山了;而后又去擦门、擦门框,收拾厨房天花板等。 孩子们一开始热情高涨,但是在这般细致又繁重的家务下,她们两个小时后也难免有些疲惫。 “这个东西比砍树还麻烦,哎呦” 小莫拿菜刀一点点把结冻的陈年水汽砸下来。 两位骑士如今坚持在生活中只使用普通的力量,对阿尔托莉雅而言,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反而是我们这些“平凡”惯了的总是对超人一类有些憧憬。 小小的可爱姑娘站在椅子上,踮起脚一点点擦着门框,汗水打湿了鬓角的头发。 “我来帮你吧。” “不,没什么的仕郎,我不累。” 她嫣然一笑。 “我刚到家里的时候还笑话过仕郎天天搞卫生呢,说仕郎好像蜜蜂,每天嗡嗡地这一下那一下。你说‘但是蜜蜂也是一种有趣的动物…’我就知道这是你又打算教训我,然后我就摆态度,冷冰冰地说‘你别再嗡嗡响了!’” “亲爱的,当时我说了许多错话,做了许多错事,如今我在改正它们,这个过程又有趣又开心,不用担心我。” “好吧好吧,那等会我再给阿尔托莉雅揉揉按按的。” “嗯” 小爱吃力地把水换掉,又赶着回来清理掉出来的碎冰。 “仕郎哥之前都一个人做这些吗?” “是,一般每天都要花一个多点在打扫卫生上。” “真厉害、好累!” 我们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五点多才结束,大家都很疲倦,横一个竖一个躺床上不想动了。 孩子们上午本来就才战斗了一场,下午又收拾了三个点卫生,现在是人困马乏,没一会就开始打瞌睡,索性小睡一会。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抚摸她们的头发。 “好孩子们,乖乖休息吧。” 把毯子给大家盖上后,我们去爸妈的卧室暂且歇息。 “收拾家里其实还好,反正比种地轻快多了,特别是割麦子,一想起来我的腰就疼。” 幸亏她在这方面没落下什么后遗症,脊柱比起脚来确实还是更重要些。 我身上的劳损集中在膝盖,这是当初高中时自己乱搞体能训练得来的,总之是尝到教训了。 我给她简单地捶捶背。 “这还是我第一次享受捶背呢,我身上最致命的部位就是腰和脚了,腰因为常年骑马冲杀受了损,脚之前和仕郎说过了。” “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了,我来照顾你。” “谢谢仕郎” 阿尔托莉雅托住下巴思考着。 “真是没想到,卫宫就算是成为律师也避免不了变为英灵的命运,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幸运,不过卫宫的话,我不敢肯定。我们也看到了,archer实际上正是卫宫的未来,他已经说过,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自我的扭曲愿望和执念被现实碰了个粉碎。执念再怎么大义凛然,也终究只是执念啊,那是由自我定义的极端产物,如果我们没改变他的思考,他的结局不会比archer更好吧。” 如果archer要是遇到过去的自己会怎么想呢?我不禁开始设想这种可能,大概会直接动手吧。 我们也闲的没事,索性正好直接问问当事人。 “这个问题啊……和你想的一样,绝对会直接动手揍一顿再说,不管怎么说都该揍一顿,特别是士郎你让我想起来相当多过去的糗事。” archer叹了口气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自己也想过对当时的自己说‘你以为的正义都是虚伪的赝品’‘你实际上根本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类,这样说不定会让他回心转意或者思考自己的问题,做到我做不到的事?但最后推测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大错特错,过去的这个人、不,他是个死人,他已经被亡灵死死地困住了,最可悲的是那并非真正的亡灵,只是他幻想出的虚妄;更可悲的是亡灵在希望他前进,可他却来回兜兜转转,亡灵希望他捡起希望,但他却亲手把希望掐灭,靠自己的那股子绝望跌跌撞撞地乱闯。” “…士郎,你知道么,我的圣杯战争实际上是一个时间闭环。我必然成为英灵,而成为英灵的我必然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来。我实际上也见过未来的我,他嘲笑我旧日的想法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杀了他。而如今我再回想起来,已经变成这幅样子的我再去劝阻曾经的我,大概也就是一样的结局。那小子会为了自己的那点可怜兮兮的正义拼了命的宰了我,多滑稽可笑。” “他在杀了我之后会怎么想呢?觉得自己都是对的?觉得未来不过尔尔?那个傻瓜啊,如果现在能够击败未来,那就代表现在的心境比未来更强,那他会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了吗?我想也肯定不会,绝对会沉浸在我太强、我的胜利是一定的、正义永存的空欢喜里。不过现如今我也不想管了,呵呵,都拜托你了。” “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压力很大啊…” “我提供不了你什么了,你要是偶尔愿意听我唠叨几句就常联系,记住不记住这些事无所谓,多笑笑就行……啧,不行,还是想揍他一顿!以后再聊。” archer的话让我们很有些感慨。 “命运无常,而无常的正是人的有常,偶然正是必然,必然里包含了偶然。梅林那天说这是命运,大概也就是如此。剑鞘就这样正好地落在我们手里,正好地协助迦勒底,最后再帮助他们俩,达成一个过程的结束,真是奇妙啊。” “是这样,谁说不是呢。” - 爸妈知道我们今天很辛苦,特意做了些羊肉汤面,这下把小姑娘们给香坏了,饿肚子的她们放开胃口美餐一顿。 小爱把一碗面吃完后将汤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 “谢谢叔叔阿姨,啊什么鸡肉鱼肉还是赶紧再见吧羊肉也太好吃了” 这一大串字符以如平安时代俳句吟诵的语调说出,让我不禁直接笑出声。 “寿司相比这个如何?” “这有可比性么?仕郎哥,紫菜包饭鱼肉包饭的鬼把戏,随便一个人都会选羊肉汤面吧。” 她说这话时无奈的表情和凛是一模一样的,阿尔托莉雅也发现了这一点。 提到寿司,父母就开始询问日本的食物是怎样的,小爱也开始详细地说明,同时她添加了许多自己的见解,比如拉面比乌冬面难吃一类。 同时日本的中华街卖的都是所谓“中华料理”,也就是经过日本人改良的中国菜,基本上都是面目全非,中国人看到了绝对不会联想到中国菜的那种地步。 “感谢叔叔阿姨买给我真正的小笼包和芝麻团子!” “没事,对了,日本的房子大不大?贵不贵啊?” “大部分房子都挺大的,但是也相对的大部分人都住不起,最多骗骗新来的社畜租房子。许多家庭一般还是住在两层小房和普通的公寓楼。” 小爱随后讲述起冬木的房产情况,看得出来,为了实现家族的财产自由,她特意做了许多功课。 孩子们给晚餐增加了更多的话题,不过一天,她们就非常完美地融入了家庭中间,这让我很高兴。 阿尔托莉雅也一样。经过我这两个多月的教育后,她对于现代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有了相当的认识,同时也就对一些明显不靠谱或者有危机的地方感到非常不信任;因此她认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留小爱在这,最起码能够保护小爱的安全,我们大不了多工作一会养孩子们。 既然小爱融入得这么快,爸妈那方面也就自然而然没问题了,有必要的话…希望不会出现这种必要吧、我们就把她接回来。 “…实际上日本没有叔叔阿姨想的那么好,那些基本上都是移民公司和培训公司设的幌子。日本的生活成本相当高,同时如果花销也主要集中在日本的话,以现在的经济状况来看,攒钱是做不太到的。我们那座小城实际上还算是被‘保护’住了,大都市只会更加糟糕。” 冬木市其实确实人口不多,地方也不大,这在某种意义上反而削弱了这里受经济大潮的影响力度,毕竟天高皇帝远,同气连枝也不至于变成连环爆炸。 “冬木哪里好?这个问题的话……第一是景色好,一半的城区都可以看见海景;第二是空气好,因为…经济比较落后,投资相对少,没太多新的就业岗位,也就没太多私家车,像东京那种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第三是建筑美观,这里当年是向外国人开放的口岸,所以很多洋馆一类的欧式建筑物;第四很干净。但是,不幸的是,总体来说就这几个特点了。” “冬木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产业,更不用提能够支撑起经济发展的本土特色,也就是红酒、牛排,但那也不能当饭吃嘛,再说许多人也消费不起,现在还有一些卖不动的意思。” 我之前跟小爱提过一嘴夕张市(日本资源型城市,依靠煤矿和哈密瓜闻名,如今全部市民仅剩6000人,市政府趋于解体)的事,这把她吓了一跳,在闲暇时会专门搜索各种相关的新闻和分析来搞清楚到底怎么会导致成这样。 小爱也就不免对陷入停滞和人口流失的冬木感到相当难受了,再怎么说那里也是故乡啊。 “这座城市其实和冬木很像,我可以看出来,以前这地方了充满生机活力,街道规划和建设也都不错,但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连树木的根都把街道的砖给顶了出来,先前风光靓丽的楼房和城建也归于没有更新的破败,街道卫生自然而然也差了许许多多,实在是非常令人痛心。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故乡也变成这般样子。” 父母深表赞同。 “小雅呢?以后打算回家看一看吗?” “叔叔阿姨,那里已经不再是我的故乡了,我和妹妹听不到我们熟悉的乡音,见不到我们熟悉的人们,他们的后代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纵使那里的绿草蓝天还是和以前一样,但终究是回不去了。” “f、姐姐既然这么说,那我自然和姐姐统一战线。” 是啊,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没有了人也只是一堆砖瓦罢了。 1391年,东罗马皇帝曼努埃尔二世被奥斯曼皇帝巴耶寄德一世征召去小亚细亚随军作战的路途中曾写下这样一封信。 “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小平原,在罗马人有幸居住和统治的时候,肯定是有名字的。但现在当我问起它的名字时,我还不如去问传说中狼的翅膀,因为根本没有人告诉我。当然,你可以在这里看到许多城市,但它们缺少构成城市真正辉煌的东西,没有这些东西,它们就不能真正称为城市,那就是人类。现在,这些城市中的大多数都变成了废墟,对于曾经拥有这些城市的祖先来说,这是一种可怜的景象。但由于毁坏已久,它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存下来。事实上,当我询问这些城市的名字时,被问到的人(居住于当地的土耳其人)都会回答:‘我们摧毁了这些城市,但时间却抹去了它们的名字。’虽然我默默地承受着,但我还是感到悲伤。你可以想象,当有人不知道城市的古名,而用一些野蛮和听起来奇怪的名字来称呼它时,我大声哀叹,几乎无法掩饰我的痛苦,尽管,我真的很想克制自己。” 我想,我亲爱的她自然也一样,不会愿意见到已经听不到自己语言的村庄,更不愿意见到充斥着蛮族征服者耀武扬威的地名吧。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有时候我会感到幸运,有时候我会感到不幸,不过和阿尔托莉雅相爱后,我认为万事万物都是幸运的,万事万物最终都是可以被用作正面作用的。 得知父母曾经觉得(我也是)日本的房子都很好一类的感觉后,小爱连忙纠正了我们的这些观点。 “那些鬼把戏都不要信以为真,老旧一户建除非地段非常好,否则不如不住。当初我小学同学的朋友家就是,夏天作为卧室的第二层像蒸笼,冬天客厅又成了冰箱,我们唱个歌,外面听得一清二楚,推开窗户就是隔壁人家和一大堆电线,采光还差得很,就是个关着无毛鸟的大号鸟笼子。所以纵使我家很偏远,但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来我家,不提家里装修啊家具啊,最起码很大很宽敞,风景和光线都很好。” “能住一户建的普遍还都是‘有’一些资产和家庭的了,大部分社畜们都挤在郊区和边缘地带的复合公寓里,相信我仕郎哥,那地方的客厅厨房加起来也就你的卧室大。” “哈?” 这么夸张? “听说东京那又有丧心病狂的家伙推出胶囊型的了……仕郎哥你之前说想改变这一切,我也想啊…我真的希望我去东京的朋友们长大以后不需要挤在那种地方里。到了这里后我只能说,普通人家住的都不怎么样不假,可是空间上的观感实在是无法忽视。仕郎哥不用怎么羡慕,也没什么值得羡慕的,这里采光这么好,客厅厨房都这么宽敞,楼房间距和小区大小简直是可以用奢侈来形容,这在日本肯定得炒起来的。总之我希望大家都能够享受到宽敞明亮又舒适的居住空间,呃,当然,卫宫家那种就太太太夸张了。” 小爱介绍,自己家的洋馆终究是个很华丽的小楼,单层使用面积可能三百多平方米左右,在这方面真的比不过卫宫家,她在进入阿瓦隆之前还一直不知道那地方的建筑物居然是这么大的一套宅子。我们这的卫宫家没有牌匾,她偶尔走过还以为是什么武道馆一类的。 “而且还有房产税,真的要命啊那东西…” 实际上,像欧美所谓的土地所有权都是幌子,一但停止交税,那么土地就会被收回拍卖。商品的买断制和租赁制我想还是很好区别的,我暂时还没有见过我买苹果吃了以后还要定期给果农上税的情况。 而最好笑的是,有的人得到了一张宣布自己没有土地主权的废纸后得意洋洋地炫耀,‘看,我成地主了’,究竟是地主的自豪感由何而来、还是这些人居然傻到相信这样一张纸,哪个更加值得玩味和分析呢,这是个好问题啊。 “saber姐以前住什么样的屋子里呀?” “不怎么样,就是那种石头和泥浆垒起来的普通农家房子,面积不算大,最多够四五个人生活吧,厕所还在外面,挺不方便的。” 她抖抖身子。 “我对那里最大的感触就是冷,非常湿冷,厚厚的墙壁挡不住那些阴森森的水汽,它们无孔不入,从缝隙里,从窗框边,开一次门就会冷一分。我们家养马,冬天取暖可以烧马粪,还算是不错的,没有大型役畜的人家就得非常节约地使用柴火和木炭,最大的敌人是不列颠那里的湿度,许多木柴常常被潮气浸湿,那就麻烦了。” 冬天对于村子里的人们而言非常非常难熬,什么都得节约着来,什么都是问题。粮食和取暖必须精打细算,尽量减少外出来节约能量,勒紧裤腰带靠脂肪过活,这都是那些时候人们生活的常态ー这还是有土地的自耕农,换做佃农,情况只会更差。 由于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缺乏抵抗力,阿尔托莉雅经常听说有人病倒乃至于离世的消息,这也刺激着她决心走上“拯救”大家的道路,但是最终究竟如何,她如今也明白了。 “我最难过的一次就是照料伤寒的小孩子,她是个才三四岁的小女孩,烧的厉害,可是、可是我们举足无措,不要说药物,就连食物也很难多匀出来一些,她就那样在我眼前停止了呼吸,脸上还挂着泪…后来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不能真的化作一条龙呢,那样不就能吐出火焰,让大家暖和暖和了。出村寻找医生就更不可行,村子外面有野兽,有溃军,有蛮族和土匪强盗,出去就是九死一生…” 我抱住她。 “没事,仕郎,我没事…” 大家连忙岔开话题。 我感到又心酸,又高兴。既为她和人们的痛苦心酸,也为她的善良高兴。 “我亲爱的好姑娘,我们以后一起努力,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让人们更加幸福。” “仕郎…嗯!” 小莫为了让大家开心,开始讲述她过冬前打猎的各种趣事,像是聪明的狐狸囤积粮食啦,小松鼠磕松子啦一类的;机智的她巧妙地把自己的经历编绘在阿尔托莉雅的故事中,没有让父母听出破绽来。 “…然后呢,我就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吃着鸟的大野猫、对了姐夫,那个是啥猫,耳朵上有一撮毛的那种。” “猞猁” “哦猞猁。随后猛地一下,直接就用投矛把那家伙插进地里,它就拼了命的” 她夸大地表演着猞猁哈气和挣扎的神态 “这样,但是没有用,以大地作受力缓冲,猞猁是根本挣脱不开的,我就直接上前一刀结果了它。但是猞猁肉也太难吃了,真的,它唯一的优点就是它是肉。” 这下可是让父亲和小莫找到了共同语言,父亲小时候很淘气,很喜欢研究村子里都有哪些动物能吃,然后就去“打猎”,有时候就演变成了“偷猎”,比如拿弹弓害死了不知哪户人家的鸡,简单拔毛后裹着泥就烤,最后只有鸡胸肉和翅膀能吃。 我家四个人都在农村生活长大,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有趣体验,他们聊起来非常投机;但是这也就让城市里出生长大的我和小爱没得插话,只能应和着。 “小莫这么厉害,是不是平常都在照顾小雅呢?” “啊、啊,这个自然是肯定的,我会把抓到的猎物尽量烹制下,然后给每天都在地里干活的姐姐送去。” 编得越来越大了,希望别出现逻辑问题啊。 好在父母也没太在意这些,要是细究起来,漏洞还是不少的。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婚纱还没拿过来呢,先出去一趟的。 ー 我有点后悔,就不应该今天把婚纱取回来,阿尔托莉雅一看见婚纱,激动得差点晕倒,大家又是拿水又是掐人中,吓得不轻;她把婚纱拿到手后就变成了红月亮,别说脸,胳膊都通红通红的,赶紧跑进卧室稀罕自己的宝贝去了。 “不过,儿子啊,你和小雅是认真的吗?这个婚礼是不是…” “没关系的,她对婚礼很满意。” 我的父母也有过一段不那么罗曼蒂克的罗曼蒂克史,当初在老家订婚完毕后,本来二人是暂时分开的,但母亲执意立刻结婚,只身一人来到这里开始新生活,不过也就自然没有像样的婚礼。他们一直希望为孩子填补自己曾经失去的生活,对于这个和他们女儿没区别的姑娘而言也是如此。 “唉,这么快,儿子都结婚了。” “你不是天天催儿子找女朋友吗,这会怎么又嫌太快了?” “说是这么说…算了,儿子你先去陪小雅吧。” 孩子们也应和着。 进了卧室,阿尔托莉雅好像在对待随时都会风化破碎的古卷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婚纱。 “缎面的呀…好柔软,好白…” “喜欢吗?” “嗯,好像云朵,仕郎你也摸摸它,” 的确很柔软,但是比起她的小手而言还是差的远了。 阿尔托莉雅低着头,脸上显出幸福的红晕。 “仕郎,可以,请你帮我换上它吗?” “当然。” 爱情的喜悦暂时压住了害羞,我帮亲爱的姑娘换上了她梦寐以求的衣裳。 她看着美丽的裙摆,我看着被云朵簇拥的月亮。 “我、那个、我、我现在、” “特别特别美丽,阿尔托莉雅,对于我,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加美丽的人。” 她喜极而泣,我们拥抱在一起。 “谢谢仕郎…仕郎让我的人生终于走上了正轨,我如今,可以自豪地说,我是个被爱人深爱着的女孩,是一个能感受幸福和快乐,把它们传播给大家的女孩…仕郎,我的丈夫,请吻我吧。” 我们再次分享了彼此的吻, “我也有…很多很多话想对阿尔托莉雅说啊。本来,我已经对很多很多事情,再也没感觉了,我的世界已经快失去了色彩,可是阿尔托莉雅的到来改变了所有。亲爱的,你的光芒让我的心恢复了活力,让我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你就是我的心和世界。” “我本来已经觉得自己不再会感伤,不再会思念,可是,当遇见阿尔托莉雅之后,我又学会了这些,我为阿尔托莉雅感伤,为阿尔托莉雅思念,我的情感为你复苏,就请接受它吧。” “仕郎,它也是我生命中最棒的一部分。” 我们望着彼此,望着彼此眼里燃烧着的爱情的火焰,开心地笑了。 “对、对、对了,那个,仕郎,我,婚纱好漂亮,我不想脱掉婚纱了,可不可以就这样子睡觉…” “当然了,而且得益于阿尔托莉雅的审美,这件婚纱很简约美观,平常穿出去都可以,待会我们下楼散步也没关系。” “仕郎最好了!” “阿尔托莉雅也是最好的哟。” 第11章 日常 4 日常 7 老爸和小莫真是知己。我们出门前,他们已经开始就各种历史问题进行激烈的争论了。 我父亲一向记性不好,阿尔托莉雅明明上个月刚说过她不是英国人,这个月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又开始就一些公众号上的地摊电影内容提出问题。 “全都是征召来的农民,没战斗力,而且防御工事也不行根本挡不住维京人,这种木头城寨。” “那帮臭蛮子根本不懂常备军和城防的重要性,自然打不过他们后来的老乡亲戚们。” “我看,要是能无视后勤,宋朝就够横扫欧洲了。” “宋朝是什么鬼啊?叔,吹牛不能这么吹的,你看,我跟你讲…” 见小莫争得面红耳赤,阿尔托莉雅禁不住噗嗤一笑。 母亲则给小爱介绍各种好吃的,让小爱挑一些,改天在家做。 爱情和家里的温馨让心里充满了快乐,接着这股让人飘飘然的劲,我们悄悄地出了门。 散步没多久,我们遇见个小学女生,她因为忘带钥匙正急着联系家里,遂过去帮忙。 用完电话 “谢谢叔叔,谢谢姐姐” …… …… 那孩子进楼后,阿尔托莉雅彻底憋不住,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叔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亲爱的,别笑了”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我很不高兴,但是 看着她欢乐的笑容,我就满足了 “别岔气了,缓一缓,缓一缓” “哈哈啊、嗯、仕郎” 她挽住我的胳膊 “抱歉,那个,亲爱的,玩笑开过头了。” “没关系,只要阿尔托莉雅开心就好。” 只要亲爱的你开心就好。 “仕郎还记得、那天我表白,结果开口就是‘会不会怪我’的事吧。” “当然了,其实这样也正好凸显了阿尔托莉雅的善良。” “仕郎的笑容很温柔很美。我还是觉得,把这么浪漫的一件事就那样草率地结束,还是不行呢。” 我们拉住彼此的手。 “我爱你,仕郎” “我爱你,阿尔托莉雅” 感受着她小小的、温暖的怀抱,突然想起,阿尔托莉雅那天说要“篡改”我的记忆,现在成真了啊,只不过是通过创造更浪漫的新记忆来“篡改”的。 “仕郎,我总还是担心,我觉得自己才变回阿尔托莉雅不久,作为一个女孩,我感觉自己的表现有些…拙劣,有些时候没有那样的少女味道。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请你一定一定要提。” 你怎么也这样啊。 “对我而言阿尔托莉雅没有任何缺点,阿尔托莉雅是最适合我的,你都包容了我很多缺点,为什么还要提这种事呢?” “仕郎……” “阿尔托莉雅,你是我的唯一,在我眼里,你是最好最好的姑娘。” 她垂着头点点头,搂住我的胳膊。 - 我们在散步中又讨论了许多婚姻相关的问题,得到许许多多新知识后,阿尔托莉雅非常开心,也更坚定了她必须做出一番事业的决心。 但没想到聊得太投入,等回了家,时间已经十点了,父母和孩子们都睡得特别香,我俩只好蹑手蹑脚地回自己的卧室。 思考着的阿尔托莉雅进门时一不小心踢到了床脚。 “呜…脚好痛…” 我得承担起剑鞘的职责来。 “亲爱的,哪疼?” “啊!仕、仕郎,脚脏,不要碰了。” “袜子上连汗都没有,哪里脏了嘛,我的妻子那肯定总是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脏。” “呜、这、还是算了吧,仕郎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好姑娘,你的伤痛就是我的啊。” 阿尔托莉雅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让幸福和羞涩汇聚在笑容里。 “今天真的好开心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我还是自己先洗洗脚再麻烦仕郎的,这样子就让丈夫按,太过意不去了。” 或者我还是“大男子主义”了一点,没有姑娘家这般的细腻,夫妻俩帮忙医治患处是很正常的事,况且我俩都照顾彼此很久了,我是想不明白哪里该害羞的。 悄悄地打好温水回了房间,阿尔托莉雅把叠好的裤袜放在一边,正襟危坐地等着。 “至于这样吗…” “嗯,今天算是委屈仕郎了,仕郎请把两只手伸出来。” 她温柔地吻了它们。 “感谢仕郎的照顾。来,先让我” 不等她的话说完,我直接蹲下。 “不、不必这样,我自己…” “照顾你就是我的幸福,我的爱。” 阿尔托莉雅可以主动关闭水上行走的赐福,她在特训时累了就会关掉,以此用凉水刺激一下自己,让自己保持注意力。 也幸好她在生活中不用魔力强化自己,不然刚才这一下,床和大拇脚趾总得有一个出问题。 之前给阿尔托莉雅买鞋的时候还挺难选的,阿尔托莉雅的脚实在太小了,也就和我的手差不多长,还得特意去卖童装的店看一看。 她身上的盔甲虽然说相当轻量化,但是凑起来大概得有十公斤往上,对于一个体重也就四十公斤出头的小个子姑娘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负担。 仔细地抹上香皂,用温水冲洗干净,再在伤处用冰袋镇痛。 “平常都是哪疼?脚背和后跟对吧?” “是的” 得轻轻地按,我也不敢使劲,别伤着我的爱,我的心。 “以前都在逞强撑着吧?放松就好了。” 少女水灵灵的大眼睛被爱情打磨得闪闪发亮。 “今天真的太开心了,享受仕郎温柔的照顾,享受作为妻子的感受…仕郎不是手肘疼吗?等下也让我按按,好吗?” “那里没事的,不用担心。” “以前都在逞强对吧?” 啊 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啊。 “这样…那就谢-” 她把腿移开,凑过来身子 话被吻打断了。 “不许说谢谢。” “阿尔托莉雅刚才也在说谢谢哦?” “我是特例,有外交赦免权的,我可以随便对仕郎说谢谢,仕郎不准向我说谢谢哦?” “哪里学的这什么外交赦免权啊。” “嗯…忘了,新闻联播吧。” 我们靠着床头倚着彼此。 “仕郎?右手疼对吧?” 她轻柔地用柔软的小手揉着我的手。 正因我们从前不敢奢望这些,此刻才如此地对彼此充满无限的感激吧。 怎么道谢也是不够,我亲爱的。 “大拇指的根部这里都僵住了,手肘的筋还有点错位…疼起来一定很厉害吧?既然这样,以后在电脑上的工作我做就好,仕郎少用些鼠标的。” “嗯” ー 今天阿尔托莉雅起了个大早,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就跪在床上进行祷告。迷糊的我还在摸索怀里的人儿飞到哪去了时,她轻柔的声音就又让我昏昏欲睡了。 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只见好像天使的她沐浴在晨光之中,金色秀发发出些微的光,十分惹人怜爱。 祷告持续了大概五分多钟,随后,阿尔托莉雅转过头,捧住我的手,为我祷告。 她在说我完全听不懂的拉丁语,不过想来也就和后面的各派祈祷词大同小异吧。 结束后,阿尔托莉雅长出一口气,温柔地抱住我。 “谢谢仕郎带给我的一切,我已别无所求了。” 我也是一样的啊。 “那个、仕郎,不用抱得这么紧啦…” “没办法,我怕我洁白轻盈又美丽的天使会飘起来,情不自禁地就这样了。” 听到我的夸奖,阿尔托莉雅的大眼睛里映出星光来。 “仕郎最好了!我也怕仕郎飞走,我也抱抱仕郎!呼呼” 这就是爱情的浪漫,哪怕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两个人也总是能够寻到甜蜜幸福来。 我们你侬我侬腻歪了一会,换好衣服先去吃早餐。 待会得开始今天的工作,还要把衣服啊鞋啊都打理一下。 …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青年人,她也只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如今平静的生活已经来临,两个相爱的人就情不自禁地总是想卿卿我我了;不过为了不打扰到大家特别是小莫,还是尽量在日常生活里克制下。 可是 “来,仕郎,张嘴,啊--” “来,阿尔托莉雅,张嘴,啊--” 小莫捂住耳朵。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好不好嘛!我知道姐姐和姐夫感情好得不得了,但不至于在六口人全在的情况下这样吧!” 我们红着脸低下头,但是很快又把胳膊挽上,靠在一起。 “姐夫你是想用左手吃饭吗?好好吃早饭啦!” 爸妈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吃完剩下的一口饭,离开家上班去了。 “仕郎,这块鸡蛋清味道好,给你吃。” “谢谢亲爱的。” 呃啊 鸡皮疙瘩爆炸后,小莫再也受不了了。 “父王、御主,我很乐意看到你们幸福不假但是、不能总是这样,不雅观,收敛点。” 她飞快地扒拉完饭,拉着绷不住大笑的小爱去玩游戏了。 我俩沉默了一会 “……唉,算了,继续吃饭吧” “嗯!很对不起小莫不假,不过我们还是得先把饭吃完呀。” 早饭对于身体是非常重要的,保障了早饭才能奠定一天的良好工作基调。 这点我和她都非常有感触,当初我上高中时睡过头来不及吃早饭,一天就浑浑噩噩的;她吃不上早饭就会浑身没劲,手上发虚。 “当时我好累好累,我在十岁后就要早上六点准时出发去地里干活,四个小时后回去修习武艺。中午的休息时间只有半小时,而后是作为‘饭后消化’的骑马。有一次被颠簸,胃里翻江倒海,我直接在马上吐出来了…就是这样也没有缓一会的机会。‘打仗的时候敌人不会因为你吐就停下,继续!’” “但那也至少得让受训者发育完毕啊,这样残酷的锻炼能得到什么?” “是的,现在想起来…它就是服从性训练,让我屈服于这些被灌输的概念。仕郎你之前对樱说小象的例子,我也是一样的,一但我完全成长为一条龙,恐怕他们就很难再让我听他们的话了…啊,仕郎,没必要不开心,这些事离我已经很远很远,远到我和荷马那样远。” 比荷马还远…也是,我昨天对她说都过去了 可是… 或者小莫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像老妈子。 我一想到面前的天使的曾经,一想到天真烂漫的小天使的未来,哪怕那是过去的事,我也不可能不在意。 给她现在的幸福,记住自己的誓言吧。 “阿尔托莉雅刚提到荷马,昨天还说到了基督教的问题,那会不列颠信多神教还是基督教?” “我们那里很早就传入基督教了,不列颠主要是正统的伽克墩派为主,也有一性论派,还有许许多多小的修会,他们把这里当成逃离蛮族和罗马官方迫害的避难所。有人就开玩笑说,不列颠才是真正的圣域,隔几座山就能碰到一个自称是和弥赛亚的学说关系多近的人,也因此,罗马人给我们的外交辞令上总是写着个大大的‘异端’。”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虽说我们改信得很早不假,不过大家不是那么能把基督和多神教乃至于祖先崇拜、名人崇拜一类区分开来,结果大部分人都是觉得基督他天生神力,做了一大堆好事非常厉害一类就崇拜的……” “其实我也是,我不怎么熟悉这些教义,小时候没学,长大了没时间看,就是听大家念叨说耶路撒利姆(耶路撒冷)那出了个特别厉害的大人物,随随便便就行神迹救苦救难。小时候的我就也想成为一个这样的人,就这样信了,过程挺潦草的。” “后来因为蛮族普遍都是些异教徒,我作为基督教王国的国王击败他们,民众就自发地给我安了个‘第一福音使徒’的名号,” “现在已经可以在名字前加个‘圣’的前缀了” “啊!别别别…我接待主教和修道院院长们的觐见时,见他们又是一个劲祝福我,又是一个劲…呃,给我们的兵器赐福吧,就是洒洒水一类的,我觉得特别特别心虚……如果基督真的在天有灵,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怪罪我吧。” “这件事大可以放心。哦对了,我想学习阿尔托莉雅使用的语言,让阿尔托莉雅听听乡音。” 她瞪大眼睛,露出了释怀的温柔笑容。 “谢谢仕郎、谢谢仕郎…如果仕郎有兴趣的话,我们再学习也不迟……嗯、我们先去洗衣服吧仕郎,再聊聊衣服的事,像仕郎有没有想让我穿的衣服一类?” - 时间明明在变量相等的情况下不会加速,但是家务好像违背了这一法则,随随便便洗洗衣服就一个点,擦擦鞋油就又半个点。有时没事可做会觉得时间很慢很慢,有时却又觉得时间太快了,根本不够用。 所以我要继续对archer到底怎么能清扫卫宫邸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说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我可不信。 英灵状态下另说。 小莫在我俩不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后也加入了这个过程,她说,在许愿后,她感受到了生命中每一分一秒的可贵,游戏可以暂停可以重来,角色可以存档可以新建,但是度过的一天那就确实是一天了,生命是如此宝贵,多陪伴我俩,她觉得很高兴。 “我们也是一样的” “嗯嗯,对啦,父王在宫廷里也洗衣服吗?” “肯定不啊…” “有时候会不会担心自己是女孩的事情暴露?” 结果是不听不知道,原来阿尔托莉雅早都默认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乃至于她的身世背景了,所以和小莫对峙的时候会说那些话。 “阿格规文居然还得等到那么晚才知道…大概是匆忙搭起来的内阁发挥作用了吧。” “这样…” 今天小莫打开了话匣子,她曾经憋着很多有关父王的问题,这会一一蹦出来了。像是阿尔托莉雅的日常出行、生活安排、这一类小问题都问个遍。 “我一看见父王在御座上低头沉思,心里就总是不舒服。父王的头被王冠压住,身体被钢铁裹住,看起来疲惫又无力。我当时很想走上前去询问一下,或者最起码、起码给父王倒点水一类。可是我稍稍走近,父王就轻轻地摇头…‘莫德雷德遵命’,只能这样说着,不敢回头,离开了。” “最讨厌的就是摩根,那个臭婆娘在我得了后遗症后经常刺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莫德雷德……这样无谓的骑士游戏,你要玩到几何?’然后她就” 小莫瞪大眼睛,表演出那种、一般在精神病或者狂热的传教士一类的人身上出现的神态。 “‘还没决定要结束吗…你是亚瑟王的嫡子,是那条生命的复写,把那家伙的一切夺取的权力,全天下只有你能够拥有……’去她的!她但凡少玩弄点阴谋多研究研究父王为什么是父王呢!真生气!!!” 因为手上都是洗衣粉,阿尔托莉雅轻轻地用胳膊肘蹭蹭小莫的脸颊。 “父王……我呀,现在这样和父王肩并肩生活,同吃同住同劳动,每天都像是活在梦幻里面啊。” “好孩子,谢谢你。” 小莫嘿嘿一笑。 “不提那些啦,父王最好最棒!” 我们齐心协力,把之前弄脏的呢子长裙刷得干干净净,放在卫生间控水。 小爱在照顾盆栽们。 她最近有了个点子,通过宝石剑的光来促进植物们的光合作用,不过我总是觉得不算是特别可行…反正我们也愿意看到小爱在这种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应用魔术,历练魔术,这样实际上最能够锻炼人的魔术素养。 比如说投影个水壶啊,投影个菜刀啊,把学习内容和生活实际结合起来。 “仕郎哥,这里还有什么可以走走看看的地方吗?我看line上有什么打卡地点一类的,回去我就得又上学了。” 小爱不情愿地碎碎念 “不想上课不想上课不想上课不想上国文不想上数学不想上英语” 哈哈,这个孩子啊。 “我当初也和小爱一样不想上课,但是后来想想,学校里的时光还是很宝贵的,最难得可贵的一点就在于有纯粹用来学习的时间。小爱先前的学习被那些僵硬的东西困得太死板了,这次回去可以努努力加加油,突破旧限制,进入新时代。” “说是这样说,但是英语课真的好累…” “怎么了?” “我的口语没口音,所以每天都要被英语老师叫起来念课文和回答问题,一节课就十分钟坐着的时候。我们的英语老师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时间观念也没距离感,上课几乎一定会迟到,下课几乎一定会拖堂,把学生们都当成大哥旁的小弟一样对待。” 噗…我好像知道这个英语老师是谁了。 已经在岗位上坚持这么久了,也不容易啊。 “特别是走廊里一遇到我就特别大声地问好,周围的人全都围着我看。” “她这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关心,只是方式太粗糙了。” “她?仕郎哥你知道我的英语老师是女的?” “あら、これは远ーー坂ーさんか?”(唉呀,这不是远坂同学吗?) “???怎么学的这么像啊!” 我大体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没办法,藤姐这样的性格大概是老了也改不掉的。 “我倒不是想怪藤村老师这样,就是觉得长辈得举止稳重,措辞得体,这样总是大呼小叫实在不好看。但是老师她是长辈,我作为学生也不应该说些什么。” “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小爱多和她聊聊就知道了。” 小爱点点头。 “唉,还有兴趣部,不想去,天天‘先辈’‘先辈’‘后辈’‘后辈’,韩愈不是说,要看得道之先后为序,以道会友吗,但是大部分人可就一点也不这样。虚伪的一套套搞来搞去,好烦!” 难怪她和芥川龙之介有共鸣,看来都受了不少古籍的影响。 我也和小爱一样,觉得这一套怪里怪气的,我在高中被叫过一次学长,觉得奇怪得不得了,不如直呼其名更自在些。 “谁叫仕郎哥学长?” “我想想,是ー” 古今中外有不少关于家里的小精灵的故事,这些可爱的毛茸茸的精灵们住在各种地方,像阁楼里,缝隙中,破旧的帽子底下,而我家很显然也有一位,她就住在醋瓶子附近。 背后响起家里的小醋精灵翻包裹找笔记本的声音。 “是男学生叫我学长,阿尔托莉雅。” “啊、啊、啊哈哈,不、仕郎、我就是、想写点诗什么的,我啊呜” 小莫笑嘻嘻地看向我怀里的她。 “父王明明是最可爱的少女还担心这些,真是杞人忧天啦!这样显得不信任御主,更不信任自己。” “呜……” 小莫虽然年纪小,但总是能说些一针见血的话啊。 第12章 日常 5 路上,小爱问起是我对于现代日本的初印象是哪里来的,我非常不好意思地承认,实际上,我是从各种恋爱游戏里去了解日本生活百态的。 “对我而言影响最大的是一个叫同级生2的游戏,那是个很久远的galgame了,1995年的,在那里面,我大体了解了一个日本高中生的日常,也知道了不少知识,比如说日本的垃圾投放和分类,因为男主角特别不喜欢他的体育老师,他遇见了就暗自嘀咕‘天道(体育老师名)这样的粗大垃圾,应该在星期几扔掉呢?’” “我也第一次了解了一座九十年代日本小镇的风貌,男主角家住一座一户建,房间里贴着壮志凌云的海报,小镇靠海,有沙滩有灯塔,还有一座跨海的桥,故事发生在冬天,街景显得有点哀伤却又有些愉快,配合上游戏的音乐让人觉得总是行走在蓝天之下。” “恋爱游戏?那、仕郎,你选择了有什么特征的女孩呢?” 小爱无奈地看着她。 “saber姐怎么这样啊。” “我、嗯……” “没关系,我当时选择了学妹型的角色,因为我喜欢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后来我学习了荣格心理学,发现荣格有这样的论述,即爱情互补论,身上有着和自己相反特质的异性更容易吸引自己。荣格对此有些悲观,觉得一对爱人必然有缺陷,不过我不这么认为,因为一旦人彻底成熟,人的特质将会得到极大完善,进而趋于完整,而人的另一半自然也就会是一个完整的人,这样的爱情是没有缺陷的,两个人所有部分都在互补,就像阿尔托莉雅对我撒娇,我也喜欢向阿尔托莉雅撒娇,阿尔托莉雅保护了我,我也保护了阿尔托莉雅一样。” 这套说辞让亲爱的害羞地笑了。 这次我们去了本地的开发区,这地方曾经被誉为城市名片,现在来看也确实依旧如此。 下了车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商圈,这里也就是开发区的步行街了。 这片地界倒是有好一段曲折的历史,一开始这地方纯粹是烤串酒吧聚集地,后面为了响应招商引资,在99年开始大规模重建,变成了一块堪比租界的鬼地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日料店那スナック(小吃,一般由酒吧提供)充斥了整片区域,甚至在街头就有贩卖某些“特殊用途”的店面,可想而知,这里曾经是多么夸张的醉生梦死之地。 “啊……我先前还说仕郎哥家附近是歌舞伎町一番街,但那还有好多正常店家,这里可就真的和歌舞伎町差不多了。” 阿尔托莉雅对于城建有极大意见,下了车就是红灯区的设计也可谓是“别有风情”。 “这里好破败啊……不过我最讨厌这种地方了,趁早倒闭也是好事。” 我和她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炸鸡盖饭要600日元么?” “物价比日本那低,但相应的工资也低,一份这么个套餐29已经不便宜了。” 不过小爱没有要去这些店里一试的想法,她在日本已经吃够了。 我们不在这里久留,迅速拐去主干道。 “哇…” 骑士们发出惊呼。 这里是全市最大最繁华的一条街,也是确确实实可以说甚至能超过日本的一条街。宽阔、比市区的主干道还要宽阔的双行道隔开宛若绿化一样密集的高楼大厦,这条通路足足有三公里多,巨大的阴影投下,不少地方甚至见不到阳光。 就算是市区,也不可避免地在繁荣中间夹杂大量破败,而这里轻易地就超越了市区,道路两侧没有一座不现代化的建筑物,没有一对不用高度来比拼的对手。 不过不幸的是,这里也已经这样20年了,也就再没什么大变动了。 或者也是幸运。 不过我也告诉大家,这条路也就仅仅是这里能好看一些,到了别的地方,无非还是拥挤、破碎、缺乏维护、卫生状态差。 “不是我说你啊御主,现在的城市这么干净你还挑三拣四的。” “这算怎么干净了…” “我们那一会城市里挤得很,卫生就更甭提了,把排水系统造好就算是合格,主干道有环卫就算是干净,别的东西我只能说见鬼去吧。” “不能拿古代的东西和现代比较。” “行吧行吧” 附近最值得一去的地方也就是比家那边足足大一倍的购物中心。 说来也好笑,家里的三个姑娘对于购物(除了吃的以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反而让她们觉得没什么意思。 最开始的震撼过后,骑士们觉得这里很无趣。 “也没有市内那种海滨街道,全都是大楼大楼的,不如在家里和仕郎一起玩一会,还有大富翁和军棋没玩呢。” 小爱本来想买条旗袍作纪念,但是我提醒她,现在的改良版旗袍开叉都开到大腿了,放以前连风尘女子都不敢穿,别买的好。 就在我想带着大家回家时,商场门口的骚动引起了阿尔托莉雅的注意。 “啊,是玩偶服!” 原来是穿着小熊套装的人在发放优惠券,旁边的横幅上写着儿童乐园刚开张的消息。 我们随即过去看了看,结果因为姑娘们的金发太惹人注目,一下就被注意到了。 扮成小熊的人们非常热情地向我们一行人介绍了各种游乐项目,什么城堡滑梯什么海底世界捉鱼一类,听得阿尔托莉雅两眼放光。 有点出乎意料,童年极度缺乏这些的小莫反而对它们无感。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上午免费优惠,下午半价,可以去看看。” “嗯嗯!” 阿尔托莉雅兴冲冲地领了券,看来是没办法了。 “大家一起来玩吧!” “那是自然” 我看着她活泼的背影,和小爱小莫对视了一下,无奈地笑了。 “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反而是童真保持最完整的一个啊。” “看来我没有复制到父王的这部分。” 阿瓦隆突然动了动。 “仕郎,你在说我的坏话,我听到了!” 呃 这就是妻管严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小爱成了“家长”,看着骑士们勇闯刚好能容纳她们身高的小小城堡,看着她们在泡沫喷射炮的枪林弹雨里穿梭,看着她们陪许多孩子一起搭积木盖房子。 虽说小莫是不感冒游乐设施不假,不过不代表她玩起来这些没意思,我看她也非常开心。 “仕郎也一起来玩嘛,好不好嘛。” “姐夫和小爱都来吧。” 最后由小爱打头,我们也加入了骑士们的行列。 “积木真好玩!” 阿尔托莉雅叠出了一座很像家的楼房,洋洋得意地要我拍照。 孩子们则搭建起类似于教堂的地方,有着尖尖的塔状结构和庞大的面积。 不过很快,我们的“优秀作品”就遭到了破坏,刚出去一转头,一些调皮的小孩已经将楼房和教堂拆了个七零八落。 海底捕鱼由于人太多没有排上,我们悻悻然地结束了这次童旅途。 出了商场,阿尔托莉雅特地去和那二位小熊道谢与道别。 先前我说的那些话,看来她如今也按着去做了啊。 玩得尽兴的阿尔托莉雅希望再在周边看看各处的光景,我们也都乐意陪着她散散步。 “仕郎快看!是圆形剧场!真没想到现在还有呀!” 和那些古典的精致大理石剧场不同,我们这的现代造物采用了大量的复合材料。蓝色的天幕下,它背后张起的帆骄傲地抬起来,准备遨游于这都市中。 这个巧妙的设计不仅美观,也让遮风挡雨的可利用面积得到了扩大。 “虽说没有浮雕啊、塑像啊一类的装饰,但也很不错了。嗯,什么时候有歌剧可以看?是免费的吗?” “现在这里可不流行那些了,这里更多的只是一个给大家坐一会的广场,最多就是” 旁边传来大爷大妈们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这样了” 上午过得快乐又充实,我们随后又去参观了不少地方,像体育馆、花鸟鱼虫市场等等都进去走了一遭。 不过好像孩子们对小动物不是特别感兴趣,在我俩看着可爱的小鹦鹉时,她们去一边的书店里转悠了。 回家的路上,阿尔托莉雅还在想着几只绿色红色相间的可爱小家伙,她真的像小精灵,对自然界里的可爱造物感到非常亲切。 “还有玄凤,和阿尔托莉雅很像呢,不过可没有我的天使这样可爱。” 玄凤的头上有高高翘起的羽毛。 “嘿嘿,谢谢仕郎!嗯,不过小鸟们被困在笼子里真的很可怜,希望养宠物的人们以后能认识到这些生灵真正的归宿吧。” ー 今天午饭做的可乐鸡翅着实抓住了姑娘们的胃口,她们吃得特别香,就连一向注重吃相的小爱也禁不住上手了。 阿尔托莉雅认真地记下了我做各种菜的流程,我想她已经能够烹饪这种不需要太多技巧的炖菜,不过可能火候掌握还不是特别到位。 大家上午来来回回走了十多公里,这会吃完饭都想放松放松,休息一会,小莫遂建议我们一起去看她玩会电子游戏。 “有小爱帮忙,我现在已经能无伤拿下敌人了!” “不愧是御前第一骑士。” 小莫挠挠头,笑得特别阳光。 她始终还是想在自己父王面前表现自己。 我俩都看透了小莫的小心思,一起去陪陪她。 令我非常感动,孩子们很爱护我那已经用了四年的破笔记本电脑,屏幕和键盘最近刷过,干干净净的,鼠标也没有磕碰的痕迹,看来她们用的时候很注意。 我趁机跟大家说了我以前做的傻事,和阿尔托莉雅恋爱后,我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她最终会离开我,所以在一个游戏里特意制作了一个和她一样的角色,还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之是要我永远铭记她。 我的手被她放在脸颊上。 “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仕郎哥和saber姐……你们两个啊,也确实是真般配” 第13章 日常 6 “后面还有一段呢,啊ーー啊,这么回事,那一天的晚餐御主觉得做得很差,但是父王依旧照单全收,说希望能永远吃御主的菜,御主就觉得很感动但也很难过,越来越离不开父王的同时,也越来越担心父王会离开。当时御主做的腐竹木耳炖肉味道酸,鸡肉玉米饼变成了鸡肉糊糊炒玉米粒,御主很不开心。” 无视了我,小莫自顾自地找到了文件开始朗诵我当时的记载,我现在真的恨不得能够灵体化。 “…是有这么回事,原来仕郎心里会这样想,亲爱的,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必担心。” 突然,小莫噗嗤一笑。 “唉呀唉呀,我现在真是得对御主改观一下了,来听听后面御主写了个啥吧。‘阿尔托莉雅认真起来时很帅气,她专注、聚精会神的模样激励我保持学习热情,也让我愈发地被她迷住了;不过要提到哪一点最吸引我,那一定是她可爱的笑颜。无论是含情脉脉的微笑,还是开心的大笑,还是享受美食时的愉快,她的笑容都让我的生活变得充满阳光。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为她写一封最富于修辞表达的情书,我爱她,爱得忘乎所以。’” 这这这这这这 啊虽然说都是真的不假但是心里话就这么全被公开了我啊啊啊啊啊 悲伤被害羞挤了下去,我开始一个劲挠头。 “仕、仕郎,这些…” 她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 “……嗯,是我想说的东西。” 剩下的泪水随着笑容迸发,阿尔托莉雅搂住我的脖子。 “情诗初稿,” 小莫清清嗓子 “你是最闪耀的天体,光芒浸润了我的心灵; 你是最鲜艳的花朵,芬芳萦绕了我的头脑; 心灵期待你的到来,双眼期待你的身影; 破窗的清风为你来,恋人的怀抱为你开。月神是你的名字,而你的美让她黯淡无光 一双琥珀的湖泊,可你的心甚至甚于容颜 笑容朵朵绽放在我心,花开花落随你心而定 生命的美好因你而起,你的爱情是我的生命” …… …… …… 孩子们听完后不禁笑得桃花朵朵。 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呢,我觉得钻进地缝已经力不从心了,该说得成为宇航先驱,到另一个星球去吧。 我突然感到身边的人儿出了点变化。 “不愧是夫君,何等美好的感情、何等瑰丽的词语。” 阿尔托莉雅松开怀抱,露出亮闪闪的金色双眸。 “我的思维已经被喜悦击溃了呢,我的爱人如此绚烂地赞美我,若不是这积压的力量,我一定会昏过去。” “亲爱的,没事吧?” “啊…听到这话语,第一时间想的是关心我…这就是仕郎啊,就是我的夫君,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小爱和小莫假装玩游戏,实际上她们是在偷偷瞧着我们,今天这下可是满足了小姑娘爱看八卦的心理。 “我如今也向仕郎坦白吧,阿尔托莉雅很早就开始希冀夫君了,在我被救下后就开始了。阿尔托莉雅希冀仕郎的笑容,阿尔托莉雅希冀仕郎的温柔,阿尔托莉雅希冀仕郎的爱情,阿尔托莉雅希冀和仕郎在一起。我,阿尔托莉雅,是一个很贪心的人,我贪心到要拥有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男孩的纯真情感,贪心到永远陪伴他。” 她也是…我们两个人啊… “而现在你的希冀实现了,我亲爱的。” 我微笑着,捧住她的双手。 “仕郎、仕郎,我、” 其实阿尔托莉雅说我有风流脸也对,我清楚风流该怎么做,也清楚如何让风流只为我爱的一人所有。 “就算是用上这股力量,也说不出话了吗?阿尔托莉雅真是最纯真最可爱的女孩啊。” 她微微颤抖着。 “这真是,美好到极点了,夫君,你的纯情让我无比感动,我…” “我永远爱你” 阿尔托莉雅的眼睛变回了绿色。 “仕郎,我、我,啊呜…流鼻血了…” 小爱憋住笑,拿来纸巾。 “怎么又和那天一样了呢,仕郎哥和saber姐都很可爱,真是天生一对。” “而且御主真的很专一呀,父王能够和御主在一起可太好了。” ー 我带着大家出去散心,孩子们很喜欢风筝,她俩正沿着公园里的林荫小道边走边放。 “小心气球!” “哦哦!” 天上飘过来了一个龙形状的气球,它越飘越远,越飘越远,在下午温和的日光和湛蓝的苍穹中飞向不知何处,最后变成小点,看不清了。 这个气球引起了小莫的回忆,她和小爱讲起了伊卡洛斯的故事。 “…当时,我们那里还有伊卡洛斯的改编戏剧,因为再征服者奥勒良被誉为‘太阳神转世’,剧作家就通过伊卡洛斯的故事来隐喻不列颠和罗马,追求自由的伊卡洛斯和残酷地融化他的蜡羽翼、杀害他的太阳神,大体就是这样一类。” “我也很想给小莫分享一些日本的神话和民俗故事,但是全都是些妖精鬼怪的,仔细想想还真没什么可讲…” “安啦,那又没什么嘛!” …要是我当初召唤出来的是小莫,我那开场白说完、会不会直接被直性子的她揍一顿啊? 伊卡洛斯…伊卡洛斯… 切嗣先生曾经自比为伊卡洛斯,我不清楚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什么,是指自己被正义炙烤么?还是别的什么? 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啊。 “伊卡洛斯总让我想起万户,阿尔托莉雅听我讲过吧?” “嗯,那个做简易火箭飞上天空的人,不过…不能说可惜,幸好是个假的故事,牺牲生命的探索代价太大了。” 小莫没听过,饶有兴味地向我讨教完了整个故事。 “很棒的情节哇,可以改成剧作。” 和小爱一样,小莫对于文学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特别是小说和戏剧,说不定她以后会成为一个作家。 我又给大家讲述起这个世界人们对于飞行的早期探索,从达芬奇的风筝型飞行器,再到热气球,再到巨大的飞艇和像大蚂蚱一样的早期飞机。 “飞艇…真是个浪漫的概念,天空中的航船,想亲眼看看!我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阿尔比昂(不列颠古称)以前是座天空岛,而它和大陆的联系就依赖于飞行的船只与飞龙们,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地上还没有几个人类呢。” “空中航船,也没那么夸张,飞艇只是大号热气球。” “那也没什么,仕郎你刚才讲,那些日耳曼人在世界大战的时候,居然能够乘坐飞艇跨越整个阿非利加(详见“齐柏林飞艇”),阿美利哥的人们可以乘坐它穿过大洋来到欧罗巴,就算是神话里也缺乏这样的描述啊。” “对啊,几十米长,那得多壮观!我想想就觉得激动!要是上去坐那么一回,一辈子的灵感就不愁了、等等,我敢肯定,一定有作家这么做过,是吧姐夫?” “猜对了” “啊啊ーー被捷足先登了!” 小莫这孩子的小脑瓜有种奇特的思维模式,她往往是首先关注于某一点然后高速运作解决这个点,然后才再注意到周围其他的东西,这样可以保证解决问题的效率,代价就是后知后觉的东西很多,显得有点迟钝。 等会,不会是摩根特意调整她成这样的吧? 放学了,公园里的风筝也越来越多了,空中充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种形象,燕子、老鹰、毛毛虫,它们都安上了名为梦想的翅膀,在风中,在空中飘飞。画眉鸟在欢快地鸣叫,喜鹊们高飞去带来喜悦。 好在孩子们没注意到远处飘过特别煞风景的黑色塑料袋。 我们走到了湖心岛,这里有座光景特别好的咖啡厅,小爱决定请大家的客。 “我母亲曾说,魔女必须要喝红茶,仕郎哥也适应下,这是成为那种‘标准’魔术师的必经之路。” 这孩子煞有介事地说。 “好吧好吧,那就谢谢小爱了。” 咖啡厅的构造令人感觉很舒服,简洁、大方、明亮,茶色玻璃和飘出的咖啡豆的香气使神经放松下来,只想喝点什么、优哉游哉地看看这秋日好风光。 红茶的味道也不错,除了认为它又酸又涩没个喝头的小莫以外。 当初第一次看见saber就是在一个西餐厅里,她说很喜欢红茶,阿尔托莉雅的味蕾应该也一样,以后给她多沏些红茶喝。 她满足地喝了一大口,舒心地出了口气。 “在口腔里回味无穷呢,而且暖洋洋的,很适合冬天喝。” “saber姐果然有品味,小莫要向姐姐好好学习!” “不过是姐姐的特殊品味而已,这个什么红茶不好喝!” 正当小姑娘们打算继续争论下去时,第二道饮品咖啡来了。 咖啡作为新大陆饮品,这下是把阿尔托莉雅和小莫两个旧大陆人雷到了。 “噗咳咳,好苦啊。” “什么鬼啊这” 她俩为了避免显得不礼貌小声抱怨着。 “茶我还能喝下去,姐夫你看,这黑乎乎的什么咖啡苦得好像哈迪斯的毒药,鬼才喝吧…” “要加奶加糖的,按着小爱那样做。” 毕竟是去过欧洲的人,小魔女很熟悉这些东西,她教骑士们如何加奶加糖,看咖啡的成色和搅拌的方式等等。 硬是加了一半奶,小莫才认为咖啡可以入口。 “喝咖啡的人可真可怜,有牛奶有果汁有汽水不喝来喝这个遭罪。” “确实让小莫说对了,最早喝咖啡的其实是高度疲劳的职员,因为这个东西可以刺激神经亢奋,茶也是同理,主要消费者在最初都是当作功能性饮料喝的,而后才多了许多穷讲究,就像我学的。” 我把汤匙在咖啡里搅拌后,在杯口反复绕几圈再放到外面。 “仕郎哥很优雅!果然还是这种饮料适合魔术师!” “别了…这个是那波利(那不勒斯)喝法,要让咖啡的味道充满杯口,然后” 我喝了一口。 “真苦,难喝” 阿尔托莉雅和小莫偷笑着。 ー 我给大家买了雪糕解解苦味,四个人找个僻静的长椅并排坐下,享受愉快的时光。 小爱三番五次确认周围没人后,讲述她去时钟塔参观学习的过往。 那时候小爱刚上国中,寒假里陪父母去伦敦参加适龄少年魔术师的短期游学,让她开了极大的眼界。 无论是古香古色的魔术师之地下伦敦,还是各种精妙绝伦的魔术道具,五光十色、眼花缭乱。 “第一次进入时钟塔,真的是特别震撼。橡木大门后是似乎无边无际的红地毯,天花板上全都是古代画家留下的精美壁画,窗框、花瓶,没有一处不用心摆放,没有一处不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处不用花纹装饰着;周围来来往往许多许多魔术师,我以前常常觉得作为魔术师的自己很孤独,但当我一遇到大量同类时,情况就是另一码事了。” 不过大部分人们似乎对她ー一个日本小姑娘,远坂凛的女儿ー不是那么友善,这激起了小爱不服输的心理。 幸而韦伯先生那不是这样,不过自然,代价就是他那一整科的人都被时钟塔视作异类。 “接待我们的是考列斯·弗尔维吉先生,他和她姐姐菲奥蕾女士在时钟塔里生活。他是个特别随和的人,我们这些魔术师的孩子都怎么说呢、怪里怪气吧,像是喜欢顶撞大人一类的大有人在,不过考列斯先生对此并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说孩子有冲劲是好事。他的妻子…” 小爱压低音量 “是个人造人,个子很高,不喜欢说话,对我们总是莫名有种压迫感,不过她跟着考列斯先生和菲奥蕾女士时就很亲切,变了个人一样。菲奥蕾女士的丈夫当时在科拉,我没见到他,不过考列斯先生说他是个很酷的男人。仕郎哥可能会奇怪他们透露信息时断断续续,这是为了避免有人要加害他们,杀或者被杀是所有魔术师都要考虑的事情。” 确实,什么乱七八糟的。 全宰了就好了。 回忆好像切嗣先生的烟圈扑在脸上, “除了现代科的还算是有点救,别的不过是些废物罢了,我蔑视他们。我作为一个魔术师自然解决不掉什么lord,什么封印指定,什么魔法使,只可惜上帝是公平的,给他们魔术这层窗户的同时也关上了名为现界的门,不懂得解决一个现代人,一个杀人恶鬼的话,他们就永远只能活在阴影里。” 他掐灭烟头。 “碰,一发沙林(神经毒气)弹的事,死得会很干净利索的,沙林有点不好搞,或者用塔崩?伊朗人的黑市那有卖、或者是用光气?还是芥子气(均为老式毒气)?死的慢一些,给他们点苦头也好……好在我不是盖伊·福克斯。” “仕郎?还好吗?仕郎?” “御主?” “仕郎哥?” 我拍拍脑袋。 “没事,没事,小爱继续说吧。” “随后我们就见到了埃尔梅罗二世先生,他是我父母的老师,也是我未来的导师。” 据小爱所言,韦伯先生是个长发飘飘、气度非凡的男子,虽说一张长脸和苦情面相有点破坏气质;他说起话来神采奕奕,谈吐非凡,一眼就知道是有大学问的人,且经历也特别传奇,曾去过欧洲各地进行探险。 “我得到了他的特别关心,他好像很喜欢玩游戏和看漫画,就这些事问了我不少问题。不知怎么,我明明才能比不过妈妈,也和天才们有相当的差距,但二世先生说我胜过很多人,时钟塔对于我而言是‘屈才’了,属于我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那孩子不是学魔术的料”,言外之意吗… 不过也正因如此,小爱会拥有更广阔的天地啊。 第17章 日常 7 “魔术师们都有不同的魔术礼装,它们根据不同人擅长和需要的领域而不同。像埃尔梅罗二世先生,他的主要魔术礼装叫做月灵髓液,听妈妈说是从上一代埃尔梅罗手中继承的…不知怎的,妈妈好像对前任埃尔梅罗有些偏见,就是感觉瞧不起那样的意思吧。月灵髓液是一瓶附魔金属,主要材质是水银,它的特别之处是拥有‘绝对防御’的能力,只要把对应的魔术解决方式刻录进其中,月灵髓液就会自动拥有应变方式,也因此发挥水平相当依赖于使用者,要是使用者不知道几个魔术就麻烦了。” “不过紧急状态下,换成像埃尔梅罗二世先生这样的老道魔术师也可以勉强应付,比如说通过链接自己和魔术礼装来将脑内所思所想立刻传输进去,达成即刻防护的效果;自然而然也有代价,这种行为极为消耗脑力和魔力,也限制了魔术师的行动。” “埃尔梅罗二世先生还有许许多多好玩好用的魔术礼装,像是可以突然变成一个追踪器的发夹、变成一只机械小老鼠探路的核桃、能够引起燃烧烟幕的雪茄一类,很是精巧有趣。这些都是侧重于侦查和防御的,他最擅长的就是侦查和信息分析,最不擅长的就是防御。” 阿尔托莉雅被机械小老鼠吸引了。 “好想要一只!” “那个只是小老鼠外形的炼金礼装,不是那么活灵活现的。” 韦伯先生在闲暇时也跟我聊过几次,比如说他当初是来东亚办事和切嗣先生联系上了。第四次战争中他们好像有一些很深的过节,他一直对切嗣先生心怀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怀恨在心,这次借着任务的机会好好地和前对手聊了聊,这最终促成了两个人的和解。 “韦伯是做到这个级别里的最好的魔术师,这个人值得信赖。” “他都老到了这个地步还这样…帮你师父渡过这个难关吧,这是上次战争的终结,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总之两个人建立起来了友谊,该说是惺惺相惜吗? 切嗣先生没事的时候会和师母一起玩些电子游戏,对这方面有爱好的韦伯先生就会来一起联机,主要都集中在动作类游戏上,他们说年纪大了以后神经不够灵敏,射击游戏玩不来。 “…后。如今现代科是时钟塔最大的一门学科,埃尔梅罗二世的金字招牌吸引了无数年轻魔术师投奔门下,学生数量也从几十变成了上百,这些学生中又有人留下成为讲师或教授,有人甚至估计,就算时钟塔高层深不可测,但埃尔梅罗二世先生联合起来这些学生的话,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确实是到了关键节点。 “这一次我想,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来日本就是要和圣杯御三家、虽然说如今只剩下两家了,进行协商,准备彻底解体圣杯,一但这点达成,现代科就可以说成为了时钟塔名副其实的第一。魔术师都非常在意各种战绩、名誉,解体大圣杯是填在现代科门面上的最后一块砖,也是压垮其他势力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切就看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怎样去做了。不过依他的脾性来看,恐怕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时钟塔最有权势的君主了吧。” “对了小爱,切嗣说韦伯有个弟子和我长得一样?” “啊…嗯,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位弟子名叫格蕾,她的样子…saber姐就按照腐化个体来看吧,但是眼睛是偏冷色调的灰暗,那也是她面孔上唯一是‘自己的’东西了。格蕾小姐曾经陪伴二世先生闯过了许多难关,最后在北非的‘亚历山大陵墓大遗迹’进行探险时身负重伤,随后被送回了科拉修养。科拉是现代科管理的魔术研究据点,和奥运村差不多的地方吧。” 这个陵墓确实是现实里存在的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什么凯撒登基时去陵墓里看亚历山大的遗体,还亲吻它,结果把它的鼻子碰掉了一类的猎奇故事。 有点恶心。 “自那以后,二世先生痛感自己过度依赖于格蕾小姐的保护,导致她受到连累,就安排格蕾小姐在田园般的科拉里生活了,伦敦也确实、空气质量和景色一类不是那么好,他则带着第三代弟子们继续探险工作。” 这位格蕾来自威尔士的南部,但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家乡康沃尔,小爱并不了解更多的内容,以后亲自问问韦伯先生的。 “摩根…执着于抽象的权力的蠢货,复制王不成就要创造出王的容器,可恶!” 小莫不敢大声说话,暗暗发狠,锤了下大腿。 “小莫不要生气,我们保护了不列颠,我们都做得很好。” “…嗯” 韦伯先生的弟子总共有四代,第一代弟子基本上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小爱之前说过,时钟塔里等级森严,如果不是家族没有庇护或者特别想研究一些专项魔术的话,魔术师们都认为独立于时钟塔是最佳选择,因此大部分毕业生都会选择回到家乡独立开始魔术生涯,作为大哥大大姐大,除非现代科出了大事,一期学生如今已经不会在时钟塔里出现了。 韦伯先生时常念叨他的老学生们,这第一批学生可以说是让他“爱恨交加”,爱在于一个个都是奇才都有相当的魔术造诣,恨在于这让韦伯先生觉得自惭形秽,他的魔术才能被弟子们完败了。 关于这点,还有个有意思的故事。切嗣先生说,韦伯先生特别喜欢“凛冽谷的波尔多”这个黑魂3boss,因为他一看见波尔多,就想起自己一个叫斯芬·古拉雪特的老学生。这位学生的兽化魔术出神入化,可以让自己拥有各种动物的优秀本领,甚至能达到变为半人狼的地步。 “他难免妒忌啊,说是老师,除了知识储备外,任何一方面都敌不过自己的弟子…日积月累难免心里不平衡,于是他就通过游戏泄愤,一打到这个boss,他就一边滚来滚去一边自言自语,‘哦,这不是斯芬吗?怎么,水平就这?’‘斯芬快看!你老师在你头上跳舞呢!’‘来来来,闻闻老师这娴熟的游戏技术中的胜利气息!、啊,凡此种种。当然他肯定不是坏人这只是、人之常情。” 第二代弟子是最不让韦伯先生省心的弟子,其中就包括了小爱的母亲。这里边呢有一开始要踢馆的,有要当韦伯先生情妇的,有要拿韦伯先生做人体实验的,有要比武切磋的,有要和他一起开发“时钟塔rpg游戏”的等等等等。如果说第一代弟子是让韦伯先生感到挫败,那第二代弟子就是让韦伯先生感到畏惧,想退休了。 第三代弟子是最正经的一代,也是目前现代科的主力,小爱介绍了其中的铁三角组合,分别是“暗夜行者”萨尔瓦多、“变色龙”卡尔萨斯和“电浆”维利。这三位的魔术才能均和环境有关,并且能够发挥出极大的战力。 萨尔瓦多具有无与伦比的隐匿能力,他可以通过干扰影子来破坏人的感官,可以在夜间如蜘蛛一样感受周围的敌人,甚至像阿泰尔先生一样,利用影子达到摧毁敌人的心智和行动能力;卡尔萨斯是“进化”刻印的传承人,他能够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催动环境中的自然因素对敌人攻击,保障自己在除却能直接摧毁周围自然环境的攻击力存活;维利的属性为“电”,一切电离都能为他所用,大到高压电,小到打火机,只要有电离,他就能让电像马戏团一样耍出各种花样,甚至能让电离吸收环境电到无比浓郁的状态。 这三个具备强大战力且坚毅正直的人成为了如今韦伯先生的支柱,他们已经活跃了快七八年了。 “第四代弟子也就仕郎哥这般年纪,他们也快要毕业了。和前几代不同,他们多是才能一般、勤勤恳恳的,这让埃尔梅罗二世先生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也让他觉得自己该歇息歇息,再完成一些心头的要事后就退出课堂。后来妈妈他们好说歹说劝住了打算提前退休的埃尔梅罗二世先生,他同意了再指导一下第五代弟子。我按理来说也是该加入的,但是现在我……” “等我们和韦伯先生面对面,不就有答案了吗。” “也是呢。” - 回家的路上,小莫突然开始设想那些“不同的阿尔托莉雅的冒险”,而且最好都是有一个叫莫德雷德的小跟班。 小跟班……我们也要感谢小莫啊。 “阿尔托莉雅,我打算送小莫一个东西。” 我们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小莫,出去冒险的话是很危险的,我和阿尔托莉雅觉得,为了帮助你,我们最好送你一件防具。” “是什么?是附魔装备吗?御主快让我看看,我很期待!” 随后我投影出了红色和灰白色相间的阿瓦隆。 “ーー” 小莫大张双眼。 不过自然,这个阿瓦隆也只是一个有较小防护效能的普通拷贝,甚至由于加工颜色的原因比投影阿瓦隆效能还稍差,属于我简单地复写阿瓦隆的产品。 阿尔托莉雅从我手里拿过它。 “我们这些日子的冒险多亏了小莫在,这是送给小莫的。” 过了半晌,这孩子才反应过来,眨着眼睛,近乎于询问式地接过了阿瓦隆,随后抑制不住地流下喜悦和激动的泪。 随后 “!阿瓦隆!!!我也有阿瓦隆了!!!!小爱快看、快拍张照片小爱,你看这是我的阿瓦隆!!!” 她连忙唤出粲然辉煌之剑。 “啊!!我的剑也和父王一样了!!!!” 她用脸蹭着自己变成完全体的装备。 看着小莫的兴奋劲,阿尔托莉雅也笑了。 “仕郎,小莫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我呢。” 是吗,看来小莫如今已经成为真正的继承人了啊。 “父王!!!御主!!!” 小莫拥抱着我们俩。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太高兴了!” 她吸吸鼻子抹抹泪,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小爱给我们拍张照吧!” 这算是全家福吗?这样想着的时候,小爱按下了快门。 阿尔托莉雅向姑娘们提出了问题。 “孩子们,你们第一眼看到仕郎时觉得他是什么魔术师?” “我觉得御主是‘战斗’型魔术师,就是所有招数全都是为了战斗的那种。” 还确实是这么回事。 但是小爱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主要用投影魔术了,这是archer告诉她的。 “我实际上觉得仕郎是使用火的魔术师。” “为什么?” “因为仕郎炒的菜真的很好吃,我觉得仕郎一定是那种操控火焰的大师,能随心所欲地加热。” 要是真的那样就好了。 她拿出笔记本,给我们看夏天时我记载的厨房经验: “菜品的自然风味永远是决定性因素,人为的烹饪只不过是起到了结合作用,烹饪因以自然、少料为指导思想,利用最天然的方式达成最好的味道。口感也是同理,对于一些口感相当具有特点的食物最好要在烹饪过程中予以保留,并结合具体条件进行特殊处理。比如黄瓜炒鸡蛋,黄瓜因尽量保持脆、鲜、清香,不要被炒出太多汁水,和鸡蛋混合时能够发出最佳的自然鲜香来,而这就胜过一切人力所能做到的调味和加工。同时,不同口感的食材也有不同的搭配方法,这一点可以分为几部分来讲…” “当时很惊讶,做菜能够有这么多门道吗?一个魔术师怎么这么会做菜呢?凡此种种,我觉得,仕郎绝对是火焰魔术师,烹饪只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手段。” “我倒是希望仕郎哥是比较传统的魔术师,会做一些魔术道具。我们家只选了宝石一个发展方向,别的方面依旧还是依赖于购买。” 之前提到过小爱有收藏人偶,那些就是凛从一个人偶师那购买魔术道具时的赠品,小爱每年都会收到一个。 她向我们展示了人偶们的照片,最中间的是他们一家人,旁边还有穿着各异的男男女女。 小爱小时候就是靠着这些小伙伴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孤独夜晚的,她说,看着笑着拥抱自己的爸爸妈妈,对于未来对于夜晚就不再恐惧了 阿尔托莉雅仔细看着它们。 “确实很可爱很生动,但是这个材质…是木头吗?我看着不像?” “这就是那位人偶师的独门绝技了。魔术材料学是魔术发展的一大方向,通过综合各种材料的配比和进行不断地实验,魔术师可以让材料达到工业也很难复制出来的地步,不过自然而然价格不菲且效率很低。我的人偶们都是用特制材料做成的,外皮的触感近似肌肤,非常不可思议。那位人偶师,妈妈说是能够创造出和人一样的身体,我觉得绝不是夸大其词。仕郎哥,你能投影这种魔术产品吗?” 我思考了下。 “要我投影的话…能是能,不过绝对会非常麻烦。投影物质需要彻底了解该物质,也就是说,物质的组成越复杂,投影的效率就越低,对魔力的损耗就越高,一些特别复杂的魔术产物很可能参透不了。” 小爱打算拍些我们的照片来订做新的人偶,这也不错,就让它们代我们留在小爱家里看着她成长吧。 今天特别高兴的小莫决定要成立一个“卡美洛冒险队”。 “我呢就是队里的骑士,队里最厉害的人了!然后我要保护初出茅庐的魔术师小爱!御主呢就当个厨师负责我们的伙食吧!不过父王当什么好呢?” 就在这时,小爱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saber姐想学魔术吗?魔术师都有最适合学习的年纪,一般来说越年少越好,我想知道,saber姐的年纪是多少?archer提过应该是@#??唔唔唔唔” 反应过来的阿尔托莉雅赶紧捂住小爱的嘴。 “父王很年轻的,不过才唔--唔唔” 这么短的反应时间里也是难为她了。 “阿尔托莉雅,” “噫!!!仕郎你听我解释,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年长的!我就当了十年的王!!只有二十多岁!我现在新生了,只有21岁!是吧小莫!” “唔-唔-唔唔唔” 小莫连忙点头,这才被阿尔托莉雅松开。 “21岁,小爱!” “唔唔唔” 被拉进卧室里后,阿尔托莉雅心急火燎地向我辩解这些,甚至急得开始口胡各种奇怪的理由了。 之前也明明和她说过不在乎这些,可她还是这样,感觉年龄相关已经变成了她的另一片逆鳞。 “镇静一下亲爱的,我说过,我会包容你的一切,不必这样。” “总而言之我和仕郎很般配!任何方面都是一样!我、我、年龄也是一样!” “我相信阿尔托莉雅。” 每次看到她这样就觉得很可爱,一个在战斗中沉着冷静极有魄力的人,在爱人的面前却常常因一点小事慌了神,她还担心什么呢?这正是少女的表现啊。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够,又开始在网上寻找各种“如何增加少女感”的信息,只能说是有些邯郸学步的意思。 “不用再查那些乱七八糟的了,阿尔托莉雅这样就很好。” “……嗯” 我也长记性了,这种时候还是别逗她的好,现在应该是婚期临近,于是阿尔托莉雅对这种“不稳定因素”起了相当大的应激反应。 为了安抚她,我再次拿出了睡美人的故事,和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很相似,阿尔托莉雅也被定格在了少女时代,她心里的少女也被迫沉睡了。 自那以后的年月和少女有什么关系呢?我会在意那些年月吗? “我又怎么可能嫌弃我亲爱的?” “仕郎……” 我们两个怎么总是这样不自信呢? - 充满着“惊喜”的白天很快被更加“惊喜”的晚上代替,今天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运气,父亲得到了别人送的狗腿-真的是狗腿-带回家看看味道如何。 我以为姑娘们绝对会倒胃口,没想到三个人都跃跃欲试。 小爱出于一种猎奇心态希望尝尝炫耀炫耀,骑士们觉得那就是块肉,不吃白不吃,滋味这方面做好了什么都一样。 她们总是和我的预料相反。 “姐夫你富贵病太多了!这么好的肉怎么能吃不下呢!” 小莫一边撕肉条一边说。 除此以外,今天还为小爱准备了各种具有特色的食物,比如煎豆包、驴打滚等,配上各种凉菜,她吃得很开心。 看着她俩用餐时的愉快模样,我和阿尔托莉雅心里都暖暖的,孩子们开心就好。 “今天也要感谢孩子们,仕郎,以后不要再那样想了,我们可是剑与鞘,会像童话里一样,永远永远在一起呢。” “我了解。” 第18章 日常 8 纪念凯哥 早上说是要学阿尔托莉雅的语言,睡前正好就聊了聊语言相关的内容。 “在不列颠地区,我们通行两种语言,一种是罗马人征服后带来的拉丁语方言-不列颠尼亚拉丁语,一种是我们当地的凯尔特语言,叫做不列颠语,两种语言都被广泛使用,一般来说,城市和贵族主要使用不列颠拉丁语,而乡村则主要使用本土语。当时有这样一个记述,说从爱丁堡旅行到康沃尔只需要用不列颠语,确实是这样的。” 阿尔托莉雅抿抿嘴。 “但是这两种语言如今都已经消亡了,我不认为仕郎学习它们有什么实际收益…我清楚仕郎是希望我开心一点,亲爱的,心意我领了,我不需要这样。” …被看穿了啊。 “那我们就研究研究现存的那些凯尔特语言吧。” “嗯” 我们挑选的第一个对象是威尔士语,这是一个用w和y当元音的奇特语言,据我身边的不列颠人介绍,这种语法构成来自于希腊语。 威尔士语乃不列颠语的正统后代,可是阿尔托莉雅并不买账。 “差别很大,语法规律变了很多,明显混合了大量西部方言和爱尔兰语,除却基础语法和词根相同以外。幸亏我没有回去,听得困难的语言、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民众的不列颠、大量的被蛮族文化同化的人,如果凯哥在的话,他一定会说‘去他妈的、走,小阿尔,走吧,离开这个叫不列颠的鬼地方,骑士应当以四海为家’。” 第二个是康沃尔语。康沃尔语在历史上一度绝迹,后来在现代复原才得以重见天日,作为家乡话,康沃尔语得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高度评价,比起威尔士语更像千百年前的不列颠语。 对于那些残留的乡亲们,她表示支持和赞赏,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对这些不列颠遗民无能为力了;同时政治嗅觉敏锐的她察觉到,这可能也有某些野心家利用不列颠人的因素在,她再主动回去,可能给不列颠带来极其严重的混乱,不如隐姓埋名,顺其自然,继续在东方生活。 在一个视频里,具有明显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倾向的博主为蛮族洗地,声称不列颠语不过是由于“自然因素”的导致衰败,绝非其他原因所为,比如说对于不列颠人的杀戮和驱逐,强制推行同化政策等等,当然,人是不是“自然”因素、是什么人是“自然人”这个因素、或许是那些给野马剪马蹄的野人?我是蒙在鼓里的。 这种愚蠢的人在英国博主里不是少数,从文化到历史,基本上无非“英国全都是正确的”。 他在视频里说,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上层说自己是纯种盎格鲁撒克逊人,他们消灭了所有东部不列颠人并以此为荣,不过并不是这样,而是东部不列颠人被同化了。 这话反而比完全消灭听得我更犯恶心,为什么呢,实际上他和那些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人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把荣誉从“消灭”改成了“同化”,然后以此来标榜自己的“文明”。 我本来开头听了一会发现不对就想退出的,但阿尔托莉雅按住我的手,看完了整个视频。 她沉默许久,最后只评价道,这种人应该交给丹人来处置。 “丹人?” “嗯,平常都是仕郎给我上历史课,今天我就给仕郎上吧,这些事要追溯到我还在游历的时候。” 在四世纪,随着经济形势越来越严峻,许多拉丁人和军团家属放弃了不列颠,不列颠东部的大量土地和中小城镇被抛荒,这时候大陆上的日耳曼人就开始前来定居了。 这些日耳曼人主要由巴达维亚人和弗里斯人组成,他们是居住在低地(现荷兰)地区的部落。 历史上,低地日耳曼人长期和凯尔特人融合,与不列颠一直保持贸易往来,还受罗马影响很大,开化很早,因此不列颠人并不排斥这些新来的日耳曼人;这些人也都是些不愿意继续被横征暴敛和部落仇杀所困扰的可怜人,逃亡到了不列颠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没有冲突,他们居住在如今的肯特郡。 但是他们的表亲并不是和他们一样友好,其他日耳曼部落的入侵冲击了新弗里斯兰,那地方最后变成了“东英吉利亚”下辖的自治省,大量不列颠人和不愿意加入军队的其他日耳曼人逃亡到那里,组成了奇特的联合自治区。 为了保卫中立地位,弗里斯(古日耳曼语中的自由)人开始组织自卫军和骑士团,在不列颠的东南抵抗各路势力,爱尔兰海盗、野性不改的撒克逊酋邦、罗马雇佣军都和他们交过手。 因此,阿尔托莉雅游历的第一站就是在那里,她渴望学习弗里斯人对于战争的丰富经验。 “他们的装备简陋,但战术灵活、作战勇敢、士气高昂,善于利用化整为零的游击战术击溃敌人。不过他们也不能免俗,那些男人对我非常不信任,虽然很礼貌,但他们委婉地表示女人就不适合上战场,我还是趁早打道回府算了。不过我刚去就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当时弗里斯人不敢接近那些被抛弃的城市,老百姓说里面闹鬼,还有复活的罗马人,会杀死所有进入城市的人,有好几个战士已经遇害了,不过我自然不信这个邪。” “安顿好住处后,我让梅林和凯哥就在村子里等候,单枪匹马地闯进了附近被抛弃的城市,最后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原来只不过是一群魔术师和匪徒勾结在一起,魔术师在废墟中研究,雇佣匪徒保护自己,再利用幻象魔术制作陷阱,误入的人就会变成‘外快’被杀人越货。把他们都干掉后,我带着战利品返回村子,这下终于让弗里斯人承认我的能力,分享他们的战术和战斗经验。” 在新弗里斯兰,阿尔托莉雅加入了弗里斯军队的数次战斗,锻炼出了灵活多变的战术思维和战斗素养;她还多次惩恶扬善、打击匪患,赢得了当地人的一致赞赏,弗里斯人都说她被战神马尔斯赐福了。 离开了友好的人们,阿尔托莉雅开始向北进发,遇到的第二批人是丹人。 丹人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一支,日耳曼人的表亲,或者说他们才是真正的“纯日耳曼人”,别的日耳曼或多或少都有其他民族的混血。 和不得已拿起武器的弗里斯人不同,丹人是一群残忍嗜血的蛮族,甚至比撒克逊人更甚。由于盎格鲁人和朱特人与他们经常冲突,他们便组成大大小小的战团来到不列颠,猎杀和劫掠这些人。 “本来我们和丹人是不至于动手的,但是梅林这家伙以为他们是撒克逊人,用撒克逊语问好,结果就惹怒了他们、他一定是故意的。然后他们咆哮着要把梅林活祭给雷神…” 好在凯哥出来辩解再加上这帮人反而有一些基础的部落道德观,他们认为以多欺少不对,也不想和同样作为撒克逊人敌人的不列颠人交恶,提出要和阿尔托莉雅单挑决胜负。 结果自然没有悬念,也就过几下招的事,那个“像是披头散发的巨大稻草人”的狂战士就被阿尔托莉雅轻松打飞,这让她得到了极高的名誉。 “这群人很残酷不假,可奇怪的是好像守着一些特别严苛的部落纪律条款,对于女性还很尊重,按仕郎说的来看,他们应该处在母系社会解体阶段。总之我们被准许参观他们的军队组织,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丹人的战团没有骑兵,全部都由步兵组成,分为辅助部队和主力部队,共四排。 当敌人处在100米开外时,主力部队蹲下,两排辅助部队交错使用弩进行远距离攻击,逼迫敌人前进;到了近处,主力部队起身,第二排主力部队在30米处开始扔标枪,但是背囊里要留一支,第一排主力部队在15米处开始扔飞斧,而后最精彩的来了。 在敌人逼近到马上面对面的时候,丹人临危不乱,第二排在三四秒内变第一排,迅速完成最后一次投掷,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亡和混乱。 这套战法精密、严谨,需要良好的训练和配合,更需要胆量,面对撒克逊人时,这一招屡试不爽,战团打得撒克逊人节节败退,让丹人掳掠了大量财富。 丹人的首领和阿尔托莉雅达成了协议,将会配合不列颠人共同攻击撒克逊人,同时他们希望把自己的仇敌盎格鲁人和朱特人“彻彻底底地赶下海,淹死他们喂鱼,青壮男女留着当奴隶”。 据说丹人之所以这么仇恨表亲们是因为在北海渔场归属上起了冲突,随后几个丹人的村落被报复烧村了。 “那个首领…我已经记不起名字了,最后一次帮助我们是在攻占诺森布里亚(不列颠北部王国)首都的时候,他说这是丹人的终末,荣誉和财富已经如圣灵一样降临在了丹人中间,此后一百年里丹人不会再踏足不列颠,除非我们不列颠人再次压制不住蛮族。” “他们信守了这个承诺。” “嗯?仕郎,真的吗?” “在这个世界里,顿诺尼娅王国(康沃尔)面临撒克逊人的进攻时,维京人和他们组成了同盟,和威尔士人一起抵抗撒克逊,但可惜最后失败了。” 阿尔托莉雅闭上眼睛,笑了笑。 “他们倒是比我们这些不列颠人贵族可信得多。小莫想听我讲这些游历时期的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一年的时间里全用来打打杀杀、学习战争艺术、积攒威望一类的。一开始,我还对杀人感到些许不适,但是随着我下手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真的就、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再像是阿尔托莉雅。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诱导,这个过程的意思是,杀死威胁统治的敌人,人们会尊敬我,会团结在一面旗帜下,会在我的文治武功里远离战火,绽放笑颜…但是我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我就是最大的战争诱因,当人们起来反对我的统治时,我究竟是该…是该怎么做?这是阿尔托莉雅和亚瑟王一辈子的冲突,是我和她决裂的根源。”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凯哥他为什么在游历里越来越不开心的原因。” “说说我大舅哥的事吧。” “啊、大舅哥、哈哈,是…凯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骑士,因为顺嘴,他喜欢叫我小阿尔。他看着我长大,教我如何生活,如何战斗,还有那些骑士礼仪,都是他教的。凯哥时不时地会说一些冷笑话逗我笑,可惜少年的我并不理解,只觉得凯哥真多嘴,说的话还没逻辑。我本来以为,凯哥他作为我的带路人和一名优秀的骑士,绝对会无条件支持我成为亚瑟王,他却在我拔起石中剑后对我冷眼相看。‘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小阿尔,不再是我的妹妹,你是亚瑟王,是生来为了统治不列颠之人’,凯哥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着,可惜,当时才15岁刚过了一半多的我,哪能知晓他的心酸啊。” “游历时我第一次战斗,亲手杀死一个人后,我觉得特别不舒服,脑袋嗡嗡的,身上忽冷忽热。晚上在篝火旁边半开玩笑地和凯哥说了这事,但是凯哥突然激动起来,流下眼泪。” “‘小阿尔,我认识的小阿尔还在对吗?!’‘凯哥,我现在没有登上王位,还是阿尔托莉雅啊?’‘不不不,我是指、哎呀,我也说不明白!总之小阿尔、是小阿尔对吧?’‘嗯’‘……停下吧!收手吧!别再这样了!凯哥帮小阿尔把剑还回去好不好??凯哥不希望你的手再染上血了…’” 越说,阿尔托莉雅的声音越颤抖,电灯照耀下,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床上的简易桌子上。 我抱住她、这也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是,别的只有聆听。 “‘为什么?凯哥,我成为骑士和国王不是大家的希望吗?我难道是不够果断和决绝、给你丢脸了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傻话!!!小阿尔,凯哥以前说你是小傻瓜,那是随口说的胡话蠢话,凯哥求求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好吗?别当什么王好不好?’‘…可是,我的命运是…’‘那个神出鬼没的老不死魔术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听我说我的好妹妹,不列颠最不缺的就是他妈的该死的王!蛮族有王,我们也有王,我们的王头衔还他妈的比蛮族多足足一倍,这至高王那王中王,屁大点地方头衔比埃兰沙赫尔(波斯帝国)的万王之王还离谱!’” “‘小阿尔,凯哥看着你长大,这些年凯哥都不知道怎么过的,为什么?因为凯哥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跟你的傻老哥一样学着当骑士,当骑士有什么用??学我老爹一样,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吗?学那个什么尤瑟王,以为自己的骑士团战无不胜结果被伏提庚的职业化军团打伏击全军覆没吗?…妈的尤瑟王!小阿尔,你看,你选的路就是错的,别走,千万别走,别成为什么骑士,答应老哥这一次好吗?’” “可惜,我是个不成器的妹妹。‘不行!我选的道路确实是正确的,我在那一瞬间看到许多人在笑,那绝对没错,凯哥你今天怎么了?还好吧?’‘怎么可能好!!!这种话这种事有意义吗?!凯哥见过能让海浪退潮的魔术师,搞个幻象出来骗骗人谁不会!小阿尔,真的,凯哥求你,走吧、走吧,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剑凯哥替你还,有追兵凯哥替你挡着,别再做傻事了,小阿尔,你的命不应该是这样的,就连我那无能的老爹也知道这点…妈的老头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现在恐怕不行了,凯哥,你不要激动,缓缓再说吧,我这不是好好的?’‘杀人都应激了还算是好好的吗?!可恶!这些年我都干了什么!!!小阿尔,你就不能听老哥的话吗?就不能远离这个鬼地方去什么别处吗!骑士应当以四海为家,凯哥教过你这个啊!’‘这是我的使命和担当,凯爵士,请你不要再说了!’” “然后,听到凯爵士的凯哥给了我一巴掌,凯哥他是从来不打我的…我当时特别特别委屈,觉得、呜呜、觉得凯哥不理解我,我明明是按着大家的意思做的,还很努力…随后凯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连好几下…‘凯哥!’‘从我视线里消失!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小阿尔,我也不再是凯哥了!!!记住,我的名字叫他妈的凯爵士,是个没了妈还保护不了妹妹的废物!” 说到这,阿尔托莉雅再也憋不住,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凯哥!!!你的傻妹妹就是个天生的大傻瓜,什么也不懂!!!!呜呜呜、凯哥、我求求你原谅我、能听见吗凯哥、阿尔妹妹求你原谅她…” “呜呜呜…是我逼死了我的亲人,是我害了凯哥!凯哥就连畅想未来的时候也在顾虑我,说自己退役以后就去当水手,当个自由自在的人,但是小阿尔怎么办?他就摸摸我的头,说到时候给我找个如意郎君,找个有出息的人保护我,可是我怎么做的?我怎么对待我的哥哥的?我把他派去战场上帮忙,把他派到他明明跟我说过他最讨厌的征收工作里,给他俸禄不让他走,还美其名曰凯哥了解我,这样既对凯哥好也对宫廷有帮助…” “结果树大招风,凯哥成了一些人的众矢之的,然后就这样遇害了!就这样没了!我就这样似乎是无所谓地害死了我的亲哥哥!我小时候最敬仰的人!!!我小时候天天照顾我的人!!!呜呜呜呜呜呜!!!!!” 我现在理解当初小天使的阴影说的那句“是你害死了凯哥”对阿尔托莉雅的创伤有多大了,也更理解她为什么近乎于痛恨式地对待灵基和saber了。或者,亚瑟王真的是在“用着阿尔托莉雅的身体说着任性的话”,而没注意给阿尔托莉雅留下了多少刻骨铭心的伤痕……如果我是她,我也一定会决裂,会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这样的自己。 我也潸然泪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阿尔托莉雅的眼泪就是最能让凯哥欣慰的礼物了。我会按凯哥的愿望那样来,好好保护我亲爱的阿尔托莉雅。迷路很久终于回家的小阿尔长大了,凯哥看到现在的我们,一定会高兴的。” 语罢,两个人的泪水都变成了小河。 第19章 日常 9 崭新的旅途 过了十多分钟,我们也依旧哭泣着,疲惫的身体让悲伤的蔓延更甚。 这不只是为了凯哥,还为了许许多多阿尔托莉雅身边的人,也为了她自己,在挣扎和死亡里迸发出的新生,在新生后袭来的痛苦,在爱和温暖里把痛苦治愈,我们重复着这个过程,让来自不列颠的少女作为完整的人重现在世界上。 灵基用包袱来评价自己…或许坚强的阿尔托莉雅不这样认为,但灵基她本身……我现在有了很深刻的认识,那样对她、对阿尔托莉雅都是一种解脱吧。 “今天哭了两次,阿尔托莉雅的大眼睛都哭红哭肿了,不哭、我们都不哭了。我们完成了大家的心愿,应该开心才对。” 我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不过也只有在爱人身旁时,我们才敢放声哭泣啊。 用泪水刷洗彼此的难过,纵使悲伤,纵使撕心裂肺,不直面它的话,又怎能谈上有勇气面对未来呢。 “抱歉、仕郎……” “没事没事,我们趁现在哭,以后就会让悲伤离得远远的。” “嗯…” 卧室的门响了。 “是小莫,小莫,进来吧。” 门开了一道小缝。 “父王,确实方便进来吗?” “没关系的。” 这个懂事的孩子为我们的心里增添了温暖。 “我们吵到小莫了吗?” “御主,我毕竟和父王流着一样的血,父王的哭声对我而言实在是如北风一样,我刚被惊醒,来看看怎么了。” 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御主说的没错,父王现在已经完成了兄长的心愿…我虽然没亲眼见过凯爵士,但是我和他和贝德维尔都是一样的,都希望父王幸福,这样的父王就是告慰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小莫……” 阿尔托莉雅拥抱着她的“孩子”。 不过,小莫才十岁啊…这样成熟,意味着刺激她成长的苦难也… “父王可不能再不开心了,昨天刚对我说那些,今天就这样,岂不是出尔反尔了吗?算了算了,我呢,以后就不管你们俩情意绵绵了,你们这可别天天哭鼻子就好!” 嘿嘿 小莫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又抱了抱我,离开了。 “小莫确实配得上那阿瓦隆啊。” “是的,虽然我是处子,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生活后,我觉得小莫确确实实就是我的孩子,我的血亲里多了善良的小莫,这真是让我高兴。凯哥也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胜似亲兄妹。仕郎说的对,这是人类的伟大之处,在劳动生活中锻造的社会关系可以胜过血缘,真是宝贵的经验。” 我也是这样,明明自己没妹妹没女儿,可就是觉得小莫她是我的亲属。 她低下头, “凯哥,阿尔妹妹对不起你,阿尔妹妹永远记着你,希望你听到我、看到我,希望你在安宁里徜徉,我会为你祈祷,在今天,在以后,愿祝福的话语带给你快乐。”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阿尔托莉雅说的这些话确实传达给了凯哥,传达给了我还没见上一面的大舅哥。 “我确定凯哥会听到这些的。” “谢谢仕郎。对了,我看网上说,现在和爱人用一对耳机听歌很浪漫,就这样试试?” 这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馊主意,左右声道各没了一半还能获得最佳的收听体验吗?浪漫也不是这样靠特意损害体验来进行浪漫的,应该是两个人共同在良好的基础上享受,比如说外放、家庭影院一类。 ……不过真实想法我还是不能说,阿尔托莉雅只是希望让我高兴,我清楚。 等等,这样一说,看来我的思维也终于更加敏锐了,可以更好地应和我亲爱的那细腻温柔的心思了。 我赶紧换了下耳机棉,和她并排坐好。 “耳机的长度不太够啊。” “没关系” 她的小脸贴在了我的脸上,还没干掉的泪痕让它凉凉的。 “我有很多首歌想让阿尔托莉雅听,那些都是我当时和阿尔托莉雅生活后的所感,虽说我记不得了,好在它们以歌单的形式留在手机里。特别是这首。” 这是伊泰洛(意大利)迪斯科着名舞曲,“more than a kiss”(不止一个吻),这首歌把我夏天时想对阿尔托莉雅所诉说的心声很好地表达了出来。 她看不懂英语,我便逐字逐句地给她翻译。 称呼我的名字 向我展示你如何诉说你的爱 我无法抵抗我的情感 为你而喷薄的情感 破开坚冰 让我成为你希冀的那个人 你可以点亮我的黑暗 没有第二个人像你这般 牵住我的手 和我在一起 这个夜晚,和我在一起 不止是一个吻 我总是想和你在一起 不止是一个吻 我就喜欢这样子的你 (我以为注定孤独可你…) 比星星更闪耀 (我想要你的爱) 我总是想听到你的声音 (我希望你每天都在我身边) 深深印入我心 (请抱紧我) 没人像你这般… “……好美丽的告白,而仕郎的纯情让它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呢。” 泪痕逐渐被蒸发干净,我们俩的脸都越来越温热。 “我、也是这样想的,仕郎,我爱你…是的,抓住机会,成为一个人,一个有能力爱和被爱的女孩,永远陪在你身边,为了人们的心愿而奋斗着…这转变正是我的期待。” 一开始 我不觉得你对我意味那么多 但我完全忘不了你 怎可能这样忘记你 你如此遥远 这是曾经我们的感受 你可以改变我的心 难道你没看到 我越来越魂不守舍 为你而魂不守舍… “其实,我在得知仕郎失去了那些时候的记忆后,就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是很怕仕郎突然哪一天就想起来以前我做的那些,这个想法真是太坏了,我总是不自信,这点还要让仕郎多多包容呢。夏天时候的我…该怎么说呢?我现在感觉甚至还不如saber,长期以来的厌倦、疲累、迷茫、一个和我一样的御主,目标和我一样可路途大相径庭,我……以前说仕郎很成熟、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我刚遇到亲爱的和saber他们的情况便不一样了。” “过往都是过往了,亲爱的,别放在心上。” “我还是不可能不在意…” 脸上传来她唇的触感。 “下一个夏天我一定不会这样了,相信我吧仕郎。” “那是自然。” “我的新的旅途,新的游历,作为阿尔托莉雅的游历,就拜托夫君了,它迟到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到了……感谢这一切,感谢大家。” 她闭上眼睛,躺在我怀里。 “抱歉仕郎…我突然有些累、让我在你的温柔中休息吧。” 她轻柔可爱的呼噜声带给我安宁和快乐,晚安,好好休息,但愿我们的泪水化作带来彩虹的雨。 - 一夜无梦,我醒来了。 啊,七点半了…… 今天看来会是不错的一天,阿尔托莉雅的呼噜没有转变成巨大的鼾声,还是在轻轻地吐息着。 毯子里,她娇小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我试着捕捉她心跳的频率,让自己的心跳和她同步。 正做美梦的阿尔托莉雅傻笑起来,一边扭扭头缩缩脖子,一边说着梦话, “嗯啊…仕郎…脖子好痒…耳朵、不要亲耳朵…” …… …… …… 你这妮子怎么总是做这种梦啊??? 这应该是阿尔托莉雅作为姑娘家曾经被压抑得太久了,女性的思维和机能长期缺乏意识带来的刺激,进而沉寂下来,也影响了她的心理,让她在冲突里感到痛苦和绝望;在解放后潜意识就立刻开始进行大量补偿,结果这种梦境多了起来。 “嘿嘿…仕郎…心……” 她习惯性地把手放到我的心口上,那天补充魔力给她的潜意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心是我的、仕郎、我…啊…” 我捧着她的手。 “啊…好温暖……我、嗯、嗯…?”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接近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呆住了一分钟,然后捂住脸,转到一边缩进被窝。 “…没关系的阿尔托莉雅。” “呜哇哇!仕郎、真的抱歉!好、好害羞……羞死人了……” 蒙着毯子的天使呜噜噜地说。 “仕郎、我、那个、你不要、不要嫌弃我、我就是…” “我理解我亲爱的。” 缓了五分钟,面红耳赤的阿尔托莉雅才冒出来,继续依偎在我身前。 “抱歉、抱歉……” “没事” “那个、我梦见仕郎变成阿瓦隆伯爵,在我刚要出去游历的时候劝住了我,把石中剑还回去后,用魔术让人们都变得幸福,我和仕郎回到村子里,梅林、凯哥、老骑士还有大家都来祝福我们,然后我们结婚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后……有点……” “纯情的阿尔托莉雅很可爱。” “我…谢谢仕郎…” 就在这时,阿瓦隆轻轻地动着,好像是想要说什么。 “那么、阿瓦隆,出来吧。” 今天的阿瓦隆很高兴,同时,她还给阿尔托莉雅带来了礼物。 阿尔托莉雅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这些裙子是!!!” “没错,正是你当初游历时穿的那两条白裙子,你可能忘了,梅林在那以后一直替你保管着。之前它们在一年的战斗里被血、灰尘、泥土染得脏污破旧,又被磨损了好几处,好在最近梅林在网路上认识了位叫‘浪漫的所罗门’的网友,他说他那里有个职业裁缝,可以帮忙清洁修补,最后这两朵百合花就重新恢复了光彩。同时,这里是一个人的信,希望你读读看,还是那句话,你们的二人世界我不多打扰,回见。” 她笑着回到了我体内。 我和阿尔托莉雅一起拆开充盈着百合花香气的信封,阅读那封信。 “唉呀,这东方的文字就是不好写,小阿尔!是我,你的傻子老哥!” “凯哥……” 阿尔托莉雅攥紧了信纸。 “那个老不死的说你给我找了个东方的妹夫,真了不起,老哥当年就说全不列颠没有一个人配得上你,果真如此,要跨越半个世界才能找到心上人,旅途中间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听天堂的化身(阿瓦隆)说,你觉得特别对不住我?我的傻妹妹,是老哥对不住你,老哥当年好几次对这样教育你产生疑问,对你成为骑士的动机感到怀疑,好几次逼问过我父亲。但可惜,老哥终究是个软弱的窝囊骑士,狠不下心再逼我那老爹,不然老哥绝对不会让你成为骑士,绝对会把那要让我妹妹变成机器的老不死揍一顿。” “你安心地生活!老哥不怪你,我是大名鼎鼎的凯爵士,早已经看淡了死亡,经过这阶段不过是迟早的事,幸亏死后还有能帮忙的地方。老不死的召唤了我的灵魂,以此复制出一份人格碎片来,那份碎片在信封里,他说这玩意有个叫韦伯的家伙用得到。” “凯哥之前说亲吻你不如亲吻一只毛毛虫,那是因为凯哥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长成一只蝴蝶,和另一只蝴蝶作陪,飞在光明温暖的幸福里。哎呦,我这一生习惯了挖苦讽刺别人,说祝福的话都不习惯。凯哥现在没了身体,写字太费劲,只能先写到这了,妹啊,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当个好老婆、额,不过我觉得不需要让我妹夫保护你,我相信恐怕是你保护他。别伤心!你的傻老哥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地快活着呢!代我向我妹夫问好!” 阿尔托莉雅啜泣了一下,但是很快破涕为笑。 “凯哥、谢谢你!” 随后不由分说,阿尔托莉雅立刻出去洗漱,回来换上了她曾经的衣服。 “哦?黑色的花纹旁新缝了蓝黄两色的走线啊……嗯,” 她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 “仕郎!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半吊子妻子,请你和我一起游历,一起踏上新的旅途!” “果真是崭新的开始。” 我们都开心地笑了,拥抱着彼此。 哇哇哇哇哇 孩子们醒来见到穿着这身衣服的阿尔托莉雅,两个人眼睛都直了。 “saber姐太可爱了!!!这是什么裙子呀!!” 小爱像萤火虫一样围着散发出光辉的月亮打量着。 “难怪父王的称号叫百合骑士,真的像百合一样,很耀眼很可爱!父王像天使一样、不对,就是天使!” “saber姐抱抱!” “父王抱抱!” 在不断地成长和洗礼中,我亲爱的真的是越来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和丈夫、和小跟班们一起,百合骑士的第二次游历开始了。 第20章 妖精圆桌领域后传1 止境的延续 “仕郎欺负我!” 母亲为我们准备了早上的主食,不过还缺些配菜,我本来想自己做,但是 “为什么不让我做菜!” 气鼓鼓的百合花叉着腰,裙摆组成的花瓣让她看着可爱极了。 “我是你的妻子啊,家里我也得做一些事的。仕郎你这样子就是不信任我,这样下去我不开心!” 其实,听到她这样说,我就很满足了。 阿尔托莉雅轻轻地摸摸我的头,露出和眼眸一样灿烂闪耀的笑容,去厨房了。 在一边看着的孩子们迎上来。 “御主和父王真的是言传身教,我现在也是实实在在地懂了爱情这两个字的分量和含义。” “是啊,光是这样瞧瞧,我就觉得很温暖很幸福,特别是现在saber姐还有这么好看可爱的衣服,我一想到仕郎哥每天都可以拥抱好像公主人偶的saber姐,都觉得难免嫉妒了。” 小莫和小爱都笑眯眯的。 “和御主说的一样,灵魂上的共鸣,就是这种感觉。御主和父王思维的内核都是一样的,都构建起了类似的思维和价值观,都有一样的目标,还都是温柔善良的人,嗯,难怪这么快就定下终身大事。不过御主在遇到父王之前都很孤独吧?” “让小莫说对了。我有个朋友说我感觉不像是一个‘自然’产物,而是世界卡bug卡出来的,这样的环境下如此机缘巧合地经过了各种行为、发生了各种思想转变,最后完成的这个人和‘应该有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在遇到阿尔托莉雅之前,我其实是活在黑暗中,我是个纯粹的人,和所有人都能相处得很好,但也正因为这一点,我也感到自己和大家不太一样,我寻找不到拥有我这种感觉的人。” “以前没有能让仕郎哥心动的人吗?” “当然了。” “仕郎哥上学时候的事可以说说吗。” “我也想听,对了,是不是父王都不知道这些?趁现在快讲讲。” 行吧,两个小姑娘嘛,乐意听这方面的事。 “仕郎哥在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是班里的大明星,上了高中以后那真是群芳倾心,基本上没有不喜欢我的。” 当时班里和我关系最近的有不少,不过还是得从政治课代表说起。她是个小个子女生,模样标致,学习不太好,性格开朗活泼,很喜欢说话和唱歌,但是唱功不行,五音不全,总是一个劲跑调。 高一的时候,政治代表是我的同桌,按理来说我应该被这样性格不错的女生吸引,可是我当时真的什么感觉没有。 “这要是换兰斯洛特,我敢保证,已经可以出一场戏了。听御主这么说,我觉得御主和加拉哈德有点像,加拉哈德也不关心自己的情感问题。” “仕郎哥能再详细说说吗?saber姐的对手都是什么样的?” “……真没那么夸张,而且仕郎哥记性太差,早都忘了不少事了。” 到了下学期,一股新势力崛起。我高中三年的坚定追求者,被全班级默认的“般配”,数学课代表出现了。 说来好笑,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数学。 数学课代表可以说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个女生,因为她追我实在是追得太紧了……高一下半年我就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而高二则更是毫不掩饰地开始了她的追求。 首先是班级里自由换同桌,我直接被绑定了;然后又是像什么创造独处机会啊、春游里出去偷拍我啊、收藏我写的历史科普啊什么的。如果说政治课代表只是模模糊糊地对我有好印象,数学课代表就是把“我能做你女朋友吗”印在脸上了。 “哇…这也太劲爆了吧,御主真是个有着恶魔特性的天使,魅惑技能太强了。” “喂你怎么说你御主呢!!” “嘘嘘嘘,小点声,别被父王听到,” “这又没什么…” 不过我在高中时压根没谈恋爱的心思,愣是在这种明晃晃的追求下无动于衷了三年。 “她怎样?” “和活泼的政治课代表不同,数学课代表是那种传统型的女生,文雅温和,气质很好,有时候会戴眼镜,离我家还挺近的,就住在不远处。” 还有其他一些女生,有一个脾气不太好和我吵架的,后来也变成了潜在追求者;有一个眼睛很亮说话很快的,都是后援团。 “这白马王子当的……仕郎哥是哪个恋爱游戏里蹦出来的?怎么桃花运这么好?” “仕郎哥也不知道啊。” 现在回忆起来真是让人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不过反正也就那样了,都是些过去的事。 “真是了不得,啧啧,风流啊,御主,风流啊。” “别用那种词形容我!我有着优良的家族传统!” “什么家族传统?” “不愿独活…我的长辈里有在配偶去世后随之而去的,我的父亲也有这样的打算,我也一样,我会为了感情付出到底,包括生命。” 孩子们对视了一下。 “仕郎哥很让人佩服啊。” “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父王。” 正当我们几个都去厨房帮阿尔托莉雅时,阿瓦隆急匆匆地出现了,说是梅林下鼓捣什么东西鼓捣出了事故,大家只好赶紧去看一看, - 一行人来到梅林领地—一片几亩地的花海,中间有着一座巨塔—的刹那,披着长袍的人影带着一堆花瓣被打飞而来,在花海里犁出了一道沟壑。 “梅-” 我们要去看看梅林的情况时,刺骨的寒意提醒了我们。 有敌人 而且是很强大的敌人 “天上的冰河……仕郎哥,我想回去继续听你讲学生时代的故事……” “我也想啊……” 我自认大世面已经见得够多了,但是 空中宛若白洞般汹涌喷薄的冰河… “阿尔托莉雅!快,阻止她!” 梅林用法杖支撑自己站起,准备着大魔术。 “你要是就这个水平以后别鼓吹自己是什么全世界最伟大的宫廷魔术师了!” 瞬间,这就是不列颠之人的真正实力,瞬间她就完成了湖中剑的解放和蓄力,而下一秒,漫天的金色光辉就和冰河相撞,径直逼退了它! 马赛人(非洲一民族)曾经强调战士必须在醒来两分钟内就进入战斗状态,看来是很有必要的。 “阿瓦隆花环!” 在梅林完成吟唱的同时,天空中飘落下花雨,在彼此如磁场的魔力连接中组成巨大的花环,直接控制住了流出冰河的那虚空之根源。 它被一点点、一点点地遏制和吸收魔力,最终化为一块巨冰,重重地摔在地上,爆裂开来。 而在那冰汽,在阿瓦隆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寒冰中走出的,是一个蓝黑色的女性。 “死心吧,我是不会帮助虫豸们的,你的魔术很漂亮很好玩,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只是一点,轻轻地一点,那法杖立刻爆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严寒,把四季如春的阿瓦隆变为了魔兽寄居的魔窟,把翠绿和粉红的春意冻结在冰中。 但是我突然感到一丝温暖,不对,不是温暖,是暴怒下散发出的魔力。 “你——小莫,那是!” “没有别的可能,平稳的生活被打断也好,那些恩恩怨怨就在今天解决吧。” 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 “这人是” “摩根” 啊??? 她是?! 在说完这两个字后,小莫直接化为红色的流星,狂怒地剑指, “摩根——!!!!” 回应她的是汹涌而来的坚冰。 “切!!!” 小莫立刻使用了宝具,成功击垮了这一波攻势。 梅林也赶了过来。 “摩根?!!梅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知道她多危险吗?!!”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别管那些了,先击败她!” 被称为摩根的女性看着梅林。 “无法控制自己召唤的造物,冠位魔术师也不过如此。” “被自己的手下像巫婆一样猎杀,你也是彼此彼此。” “呵” 大地突然隆隆作响。 有东西在下面? 是火山喷发? 不,是冰山“喷发”。 硕大的冰晶巨龙在我们面前现身。 通透的身体,如此的不真实。 最让人觉得可恶的是,这是一个真实的东西。 它瞪着我们,而下一刻 它被阿尔托莉雅斩杀 梅林所召唤的巨大藤蔓一气缠住它的四肢,把它肢解了个粉碎! “你最好停手谈谈。” “没有余地。” 在摩根的命令下,那些冰仿佛有了生命,直接反过来吞噬了藤蔓,本来柔韧坚实的它们瞬间变为冻干,在碰撞下变得粉碎。 冰粉组成的冰雾一时间笼罩在战场上,很明显,通过这种方式可以遮盖我们的视野和感知;不过梅林今日也是认真了,并不给摩根一丝一毫机会,花雨紧接着就吹散了雾气。 “我如果还有身体的话,会和你们继续玩一会,去吧。” 那女人优雅地背过身,唤了个冰组成的王座出来,仿佛要观赏戏剧般玩味地看着这被她变成冻原的阿瓦隆。 而在她的头顶,悬挂了六颗 六颗圣枪??? “摩根有这么强吗?!这不符合我的记忆啊!” 小莫提过,她的这个妈虽说杀手锏很多,但战场反应力不佳,并不擅长魔术对抗;她喜欢彻底操控战斗,以周密的阴谋诡计策划整个流程,利用各种刁钻狠毒的法术和陷阱折磨并杀死敌人。 而这个“摩根”和她印象里的完全不同,全盘使用标准的大魔术比拼流程,即攻击—防御—创造优势这三个过程的循环,招式也净是正面战斗,看着好像很沉稳,可实际上全都在进攻、拼了命地进攻。 “仕郎,阿瓦隆,拜托你们了!丫头们,等对方的宝具被困住就立刻出击!” 梅林话还没说完,圣枪便直直地刺过来! 这种事作为饭前运动还是太激烈了! “阿瓦隆!!!” 小个体剑鞘瞬间合为六个大个体,与圣枪相对碰撞在一起 “就是现在!” 骑士们齐齐出击,在摩根潜心控制圣枪时逼近了她! “真是让人讨厌的面孔。” 白色冰霜里的女人起身,念了几句,骑士们的面前突然横亘了一道冰镜。 小莫一个不稳,撞了上去,结果被结冻的冰限制了全身的行动! 糟了! “小莫!!!” 在摩根要对小莫动手时,阿尔托莉雅和小爱齐齐出手,不过宝石剑的辉光比我亲爱的还要更快。 “……” 躲过这一击后,她无言地瞪了一下小爱。 “摩根!!!” 破绽!在我们的添油战术下,百合骑士的剑得到了发起致命一击的机会! 飞速挥舞的法杖和携有巨大力量的湖中剑交锋,在阿尔托莉雅的强大实力下,摩根被迫收缩冰原的面积来不断弥补魔力损耗,显然,再这么下去,摩根必败无疑! “那就让我再……” “你没机会了” 转移到摩根身后的梅林也使出了绝技,以法杖为端点,十二朵不同花色的玫瑰花迸发而出,只一瞬间,那些花的枝条就死死地困住了摩根,让她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圣枪失去了魔力供给,和冰原一起消散了,阿瓦隆里的温暖回到我们中间,只是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花海显得特别可怜。 “小莫!没事吧!” 趁着梅林监视着摩根的当,我们赶紧跑去查看小莫的情况。 好在有惊无险,得益于小莫的对魔力,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影响,刚才只是盔甲的连接处被冻住了,现在除了觉得很冷以外并无大碍。 “阿尔托莉雅,令我憎恨的我的妹妹,令我憎恨的亚瑟王,看她那张该死的脸庞…梅林,你把我叫到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吗?我知道你帮助了卡斯特,你觉得那还不够对吗?” “女王陛下还真是爱说玩笑话,哪个世界的都应该吞下毒药永世不得发声。你觉得我和你们这种奇怪的东西有共同点吗?羞辱你?别侮辱我!” 梅林大声呵斥着摩根。 “怎的?冬之女王?不列颠拥有者?你的哪个头衔给了你一种在阿瓦隆里能够胡作非为的错觉?你的哪个头衔给了你能够在另一个世界翻天覆地的能力?还是你要一如既往地拿你那可悲的女王思维‘规范’这一切?” 那女人死死盯着梅林,试着挣扎出枷锁,然而那些枝条坚韧无比,没有丝毫形变。 “还在妄想挣脱吗!!!” 今天梅林是真的生气了,他念了句咒语,枝条上粗糙的小齿瞬间变为尖刺,刺破了摩根的皮肤。 “我召唤出你,和你好声好气好商量,你就这副德行,这副模样?!” “人类不值得我帮助!我是摩根,是不列颠的女王,把你的妄想收回去!” 小莫走上前。 “哦?呵呵,我的孩子,莫德雷德,你打算做什么?要亲手杀死你的母亲吗?你——” 啪! 小莫给了摩根一巴掌。 “住嘴!!!” 然后她把摩根的冠冕面纱全都扯下来,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 “给我住嘴!!!你根本不是摩根!!你到底是谁?你觉得这么做很好玩吗?!你觉得假扮成什么摩根有意思吗?!!气死我了,还以为真是那个贱人…你不是摩根你发什么疯?!你脑袋哪里出了问题!” “我、就是” “你在嘴硬什么?你连那女人玩弄战斗诡计的一半水平都没有,你看看你,你眼睛也不发光,你胳膊上没有被炼金术导致的伤痕,你连这副气质都是伪装的,你就是个不知所云的冒牌货!!!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我…不是摩根………钟声、听见、钟声……” 不知是怎的,听完小莫的话以后,“摩根”开始颤抖。 梅林点点头。 “很好,很好…阿瓦隆,释放你的力量。” 在金色的辉光里,被寒冰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花朵们恢复了生机,而“摩根”反而在这温暖中开始打摆子。 “梅林,那她不是摩根会是谁?” “是伪装自己的神代魔术师吗?” 阿尔托莉雅和小爱都有了关于她身份的问题。 “静观其变,看看她愿不愿意回答我们。” 不一会,“摩根”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吐着蓝色的“血液”,那“血液”刚到阿瓦隆里就瞬间蒸发,化为水汽。 伴随着这个过程,“摩根”身上发生了令人惊讶的变化,她的身形开始缩小,满头灰白中出现了一缕缕金发,苍白的皮肤开始恢复血色。 而在一分钟后,令我们万分惊讶的是,一个“阿尔托莉雅”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面前的这人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摩根,而是一个长相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什么存在假扮而成的! “这…” 刚才还在生气的小莫霎时哑火,她和我一样,都很爱屋及乌,总是因为敌人和阿尔托莉雅很相似就有所顾忌。 不过自然,这张脸的原始所有者不是这么觉得,她现在已经对一大堆“阿尔托莉雅”的事感到厌倦了。 地上的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流着冷汗。 梅林戏谑地问。 “呵呵呵,刚才不是还很神气么,回老家的感觉好不好?” “你……” “还想嘴硬?” 花之魔术师的法杖轻轻一挥,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了阿瓦隆里。 “梣姐姐!” 原来是个满头红发的小姑娘,她的耳朵尖尖的,看着很不寻常。 “摩根”的嘴翕动着,喊出声来。 “芭万希!!!” 那孩子飞快地跑来,穿过我们中间,看见“摩根”被困住,先是一个劲扯着花枝,又像发狂的小兽一样撕咬着它们。 阿瓦隆把我们拉到一边,提示我们这都是妖精,不是人类,更不是人类世界的事情,看看就好,别过多参与。她的精神力实在是经不起让这片地界像游乐园一样让各路人士随意折腾了。 “别这样了…芭万希…” “为什么、为什么咬不断…” 满嘴是血的芭万希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你们,是你们做的对吧!!!不识好歹的臭虫!!梣姐姐要拯救你们,你们就这样对待她!!” “她扮成摩根破坏这里在先!” 语罢,芭万希立刻“袭击”了小莫,用瘦弱的小胳膊小腿敲打着小莫的盔甲。 “坏人,臭虫!坏人,臭虫!啊!” 小莫轻轻地把她捉起来。 “不许欺负她!够了!够了!我是乐园妖精薇薇安,请求你,人类的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放开她,我承认我的错误,请你原谅我,放开芭万希!” “啊???薇薇安不是湖中仙女吗???” “不是一个世界体系的事啊丫头…哎呀,我也觉得麻烦!但是帮她们很必要,最起码魔术王的遗言里说是这样,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比不比我的更中用…” 花枝退开,恢复自由的薇薇安和芭万希抱在一起。 “抱歉,芭万希…我真的很没用…每次都保护不好你……” “梣姐姐…” 我们向前一步,那孩子立刻转过身护在薇薇安身前。 “不、不需要这样了,他们不是敌人…” “乐园妖精薇薇安,救世主梣,冬之女王摩根,是吧?别告诉我还有更多身份…” “我还是雨之国的魔女。” “好吧…我看你是能好好说话了对吧?那就先换个地方。” - 一行人随之来到了塔内,在大厅的餐桌旁就座。 梅林拿了些花糕,而小爱见状去给我们泡花茶。 “呃,抱歉,我能先换身衣服吗?” “随意” 薇薇安去了里屋,“摩根”的服装在她变回本貌后就非常不合身,松松垮垮的。 离了薇薇安以后,芭万希对我们表现得特别不信任,小爱好心端给她吃的喝的也都被拒绝了。 她还对着小莫做鬼脸,大概是把小莫当成了罪魁祸首。 “我来帮忙吧。” 见状,阿尔托莉雅亲自下场,果不其然,她的面孔起了相当的作用,芭万希终于愿意说话了。 “你……这位姐姐,你也是乐园妖精吗?” “不是,不过我知道,不论是妖精还是人类,都应该好好吃东西喝东西,更不应该随便对别人失礼呢。” 看着她温柔的笑容,芭万希点点头,接受了茶和点心。 这也让我更觉得自豪了。 谈话间,薇薇安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是一件带着紫色披风的白色连衣裙,头上还戴着贝雷帽。 见状,芭万希放下糕点,用桌上的餐巾抹抹嘴,兴奋地扑进她怀里。 “哈哈哈,梣姐姐回来了,妖精历又要开始了吗?芭万希又可以陪你四处冒险了!” “抱、抱歉……已经、不会再有妖精历了……” 她捂住眼睛,但泪水还是无法阻止地溢出来。 “芭万希,我很抱歉…我没能守护大家的家园,妖精的国度已经变成了虚无…我们再也没有家了……” 妖精国是什么? “不许哭!看见梣姐姐哭,我也很难过!没有家也无所谓,反正梣姐姐就是我的家,梣姐姐在哪我就跟到哪!” 小莫点点头,小声对我说,这就是她希望在故事里有的那种“生态位置”。 梅林走到我身边,轻轻拍拍我,说待会有好东西给我和阿尔托莉雅,随后拿起一把在架子上陈列的法杖,迎上前去。 “你那法杖换成这个吧。” “选定之杖……” “嗯嗯!是梣姐姐最开始用的那把!” 薇薇安止住哭泣,端详着它,随后用它重重地点了点地面。 “我明白了……算了,我不想休息,你说要我帮什么忙吧。” “先别,我可有一堆憋着的魔术讲解想说。” 听到这话的小爱非常兴奋,要来阿尔托莉雅的笔记本。 原来,实际上薇薇安和芭万希都已经彻底死亡了,薇薇安在众叛亲离里被乱刀砍死,芭万希成为了一个什么什么神(梅林说得太快没听清)的能量核心,随后被击碎。 “按理来说你们是完全不应该再次出现的,而且由于异闻带和英灵殿的连接不强,也不能被召唤,不过嘛…很可惜,碰见了我,还有魔术王。” 梅林和这位魔术王联合开发了“拟似从者”这项魔术,之前他讲解过,是通过魔术再现从者的部分机能,然而这远远不是止境。 拟似从者在魔力足够充足,召唤的圣遗物足够多的情况下,是能够绕开英灵殿,直接把该圣遗物所代表的化作不应该出现的英灵重现出来,这是极为了不起的事,可以视为复活了一半生命。 而现在的薇薇安和芭万希实际上就是这种终极的“拟似从者”。 但是拟似从者有很大的缺陷,第一个问题是英灵的状态,会因为圣遗物的质量而影响极大,薇薇安和芭万希就是最好的例子。薇薇安圣遗物很多,质量很高,于是就拥有了接近于生前的状态;而芭万希只有些残留的能量结晶和粉末,只能恢复成这样追随在薇薇安身边的幼年状态; 第二个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就在于没有令咒系统。英灵殿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可这个“分支英灵殿”召唤法则完全处于待处理之下,没了魔术王的协助后,梅林被迫一个人承担了全部方面的魔术开发,这地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召唤一个降服一个。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没必要,现在你和芭万希的存在就证明了这套手段完全可行,接下来就是把它接入迦勒底的灵子召唤系统了……虽然说你就是不当也必须得当,” 阿尔托莉雅瞪着梅林。 “臭丫头……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你有再次拥有生命的觉悟吗?你还有继续生活的勇气吗?你还有成为救世主的决心吗?” …… …… 薇薇安陷入了沉默。 “梣姐姐已经很累了,大家,我们不然就让-” “不,我自己好好想想,嗯……” 客厅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阿瓦隆啃金苹果恢复精神力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我听闻过你的大名…我想问个失礼的问题,你守护的不列颠……” “毁灭了” 梅林唰地转过头。 “喂,丫头!” “但是在我重生后,我保护住了现在的、我的不列颠。” “……” 薇薇安闭上眼睛,眉头紧锁。 “那,我同意你的提案,梅林,我会继续协助拯救世界的任务。” “很好…我得说句题外话,这样你才对得起你的样貌。” 阿尔托莉雅踢了梅林一脚。 “够了野丫头!” 第21章 妖精圆桌领域后传2 纪念医生 薇薇安口中的那个遥不可及的妖精国令我们大感震撼,一个以古老千年为轮回的地界,一片充斥着罪恶的土地,一群无法言喻的恶徒,这就是故事的全部内容了。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不可避免地感到面前这两个人离我们特别特别遥远,她们的世界和故事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而且她们甚至都不是人类。 “为什么这些所谓的妖精都这样残酷,这样出尔反尔?” “妖精的国度是规模庞大的特异点导致的极度崩坏的世界,妖精们理应在数千年前就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全部灭亡,就像人类历史上不断进步的不同阶段一样,我们现在再看那些随意屠杀别的氏族的古人类自然觉得不可理喻…但是……” 薇薇安垂下眼睛。 “但是…并不是所有妖精都那样。我受过妖精们的恩惠,我被雨之氏族的妖精们抚养长大,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也认识了许多不同氏族的妖精,妖精国就是我的家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里…” “坏蛋们都自取灭亡了,这是大好事!谁叫他们不识好歹欺负我们的!” “芭万希、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 “……” 乐园妖精是阿瓦隆专门打造出的对妖精特攻之人形兵器,薇薇安原本是应该去消灭妖精们,然而在妖精们的善良下变了心,决定创造一个新世界。 因为她是乐园妖精—对于妖精们而言就像终结者和人类,妖精们天生地就对薇薇安感到敌意和不信任,作为救世主的旅途异常孤独、四处碰壁,一开始只有被妖精们嫌弃的芭万希跟着她,也吃尽了苦头。 阿瓦隆作为“罪魁祸首”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乐园妖精一类的事,一个是管理和干涉的世界太多,再一个——这个其实就像免疫系统的自动反击措施一样,没经过也不需要她意志的思考和认定。 “我没有要指摘您的意思…” “不用拿下级对上级的口气对我说话。” 同时薇薇安指出,实际上她应该在很早之前就死了,然后妖精国就自然而然地灭亡了,但是… 有个叫贝里尔的人来到异闻带中召唤了自己的从者摩根,也就是小莫她妈。那从者自行解析了迦勒底的灵子转移系统,回到了过去,让薇薇安接受了未来的信息和情报,进而决心不惜代价保护住家园。 “终于,在再次被妖精们背叛后,我决定,乔装成摩根,以杀戮迫使自相残杀的氏族们臣服,用一定的生命换取妖精国的延续,自然这个过程是极度残忍的,必要的牺牲……妖精们必须作出必要的牺牲。那个世界极端不稳定,几乎无时无刻都有发生所谓‘灾厄’的可能,进而导致畸变、崩溃…不牺牲就无法维持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就是这么一件可怕又残忍的事。” “长久的时间和不断的血腥已经摧毁了我的意志,放任冬天的严寒刺进心里,放任冰冷的思维充斥大脑,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我连梣这个名字都不再用了,创造美好的希望也被现实剥夺,只有一个、刻进骨子里的…‘不能让不列颠灭亡’的…执念。” “你看看,有你这张脸的人都这样,就没个好事。” 梅林揉揉之前被踢疼的屁股,幽幽地说。 “又欠揍了?” “行了行了野丫头,你是特例,好了吧?进入正题,我召唤出来你们两个自然不是为了好玩的…刚才也确实够‘好玩’,而是为了帮助迦勒底,那块需要你们。” 听到这话的乐园妖精突然皱起眉头。 “迦勒底?我以为是继续作为阿瓦隆的代言人去别的异闻带帮忙……迦勒底不是已经有了一位乐园妖精吗?她……是实力不够吗?还是怎样?我不想再看见她。” “她死了” 薇薇安打了个激灵。 “……这样,我明白了。 “这些是关于迦勒底实际情况的资料,你自己先看看,这边这几位也都实地考察过,有问题就问她们…仕郎,和我来一下,我有个事想问问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丫头,我不会把你丈夫抓走的!” “丈夫?啊,这位是阿尔托莉雅的爱人吗?” “嗯,具体的我回来再聊。” 在走了几分钟、确定其他人都听不到自己说话后,梅林终于开口了。 “迦勒底…现在的状况非常危急。你听到刚才薇薇安说的‘贝里尔’了吧?那个人是迦勒底选中的御主之一,是个实打实的杀人狂。他以折磨人为乐,曾经把玛修的手指掰断,听她的惨叫自我陶醉着,好在罗曼及时赶来救下玛修。” “啊?” “我也很惊讶,魔术王自己也调查过,但是结论还是不明确…总之,这些事和一场阴谋有关。我不能总是干预这些,在魔术王牺牲后,这些世界之间的事态让我感到非常疲劳了。” “先等一下,魔术王是谁,而且他牺牲了?” “魔术王就是魔术王啊,你召唤出来他就知道了,他为了迦勒底牺牲了,而且……先不提这些,你的世界的那个圣杯不是还没被解体吗?也就是说,那里残留的召唤术式还能够赐予从者以肉体,需要解决的只是如何召唤和魔力源两个问题,而这些我都可以解决。” 他变出来圣杯和几枚碎片,好像是指环一类的东西的残留物。 “这次召唤出薇薇安也是一个实验,确实令人激动,成功了,我们的思路没错,‘不可能出现的英灵’,我想其中也包括‘不会再出现的英灵’,同时或许你的世界有不同的转机,可能性应该比较充分,接下来只需要——” 把那碎片拿到手里的一刻,梅林顿了一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浪漫是什么?” “首先从个人角度而言,浪漫就是从事符合自己意愿的工作,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态度,而再从社会角度而言,浪漫就是从事符合自己意愿又对他人有益的工作,拥有自己和社会都喜欢的生活态度,二者结合就是真正的浪漫了。像很多不求回报不计成本搞爱好的人们,他们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创作着精品,挑战着自己的极限,又让大家从中获益,这就是最普通的一种‘浪漫’。还有一些更浪漫的事,譬如和爱人一起编织二人的生活,和朋友一起向未来努力,这都是浪漫的表现。”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哪怕这个人,他作为人类天天从事大量高压工作,天天奔波,但是只要他心甘情愿,也对他自己和身边的人有帮助,他的行事风格就是浪漫的?” “那是自然,我也是这样的人,对于我们而言,只要看到了不断前进的希望,看到了大家的笑容,那就是浪漫的。哦,还能在大家的记忆里留下自己的痕迹,每当大家提起相关的事时都会想起这个人,这难道不是很浪漫吗?” “但这岂不是很不自由?” “‘有谁胆敢直视死神的眼睛?只有战士才是真正自由的人’(出自德国诗人席勒)” “啊…” 梅林笑了笑。 “明白了,明白了。看来我也被那个总是无所事事地笑着的人感染了…那么,任务取消。” “为什么?” “这个系统还不够稳定,可能性很充分,失败的可能性自然也很充分,我不想让你冒险…而且我也想试着‘浪漫’一点,就这样吧。对了,还记得罗曼医生吧?” “那是肯定。” “罗曼医生为了迦勒底鞠躬尽瘁,活得潇洒浪漫,可是魔术王就和他完全不一样,虽说有着惊人的智慧,可是像个傻瓜,尤其是一张臭嘴,在我见过的人类里仅次于丫头她哥。他太过聪慧,总是一丝不留说话的余地,直接用辛辣的词语道明真相,听着让人很不舒服。想找他理论,他就只笑眯眯的立在那,怎么说?给人强词夺理的机会都抢光了。” 我们散步回去。 “魔术王的才能丝毫不在我之下,他有双千里眼,对于未来的可视性甚至超过了我,从很早开始,他就准备着迎接自己的预言,每日活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还有些畏首畏尾,怕暴露自己,和我一边吵吵一边准备这些终极手段,只可惜看不到这一天…而罗曼医生呢?你看,医生具有相当的素养和才华,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浪漫的人,和魔术王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医生现在怎样?” “医生还在帮助立香。” 他笑着说,变出了一个玩偶和一条花枝。 “送你了,待会我还有给丫头的礼物。这个是我博客的玩偶形象,这个是所罗门三角梅,我博客的粉丝喜欢这花,可是时间忙,来不及养,托我种一批出来给他看看;现在花开了,他反而很久没上线,这花不适合这地界,你和丫头去养吧。” 等下这个不是立香给我们看的那个梅莉吗? 是梅林吗? “这里还有电脑和网络吗?” “我可是冠位魔术师,搞懂并接通电和网路并不费劲,但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不行。这之中的技巧是这样的……” 第22章 妖精圆桌领域后传3 真假卡斯特 “图书室具体有多少藏书?” “几千本是有了。” 看到已经在准备去迦勒底的薇薇安,梅林这会终于放下了心。 “听着会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姑娘们就迦勒底的具体生活状态做了详细的介绍,不过大家也着重强调,迦勒底里称不上百分百安全,有被敌方渗透和被某些从者破坏的可能性,去那里的话还是得保持一定的戒心。 “一定要注意戈尔贡姐妹们,虽说那个美杜莎还挺可爱的,但她的蛇妖姐姐们就不好玩了。” 小爱严肃地说。 …毕竟她是深受其害,已经留下阴影了。 妖精们表示那些都不值一提。 “年轻的人类魔术师,别把梣姐姐看扁了呦?我们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几只小小魔兽没什么的啦。” “不能这么没礼貌地在背后说人家,而且我们是去帮忙的,又不是去决斗的。” 我注意到,薇薇安的实力确实远超一般英灵,光是从者状态就需要梅林和阿尔托莉雅联手才能拿下,而二者都是人类里的顶尖战力,还在阿瓦隆的主场里作战;可想而知,若是去了迦勒底,薇薇安发挥出的实力绝对能够让她成为战力支柱之一。 同时她有丰富的魔术知识和实践经验,可以很好地补充迦勒底这方面的短板。 “同时…如今藤丸立香的心智已经高度破败了,他身上的责任太重,见过的苦难和世界太多,已经近乎于崩溃,偏执地追求着‘不辜负牺牲、拯救全世界’这个概念…他需要有人去引导,这个工作不能由我完成,我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回来的路上,梅林跟我说了这事,这也是他希望复活魔术王的原因之一。 “我需要一些和他经历近似的人去开导他,绝对不能让人类最后的御主有个三长两短。” “好的,我会尽量协助他。” “同时……” 梅林的神情愈发严肃。 “嗯…接下来我要进行一个特别有风险的实验,甚至比召唤出你更加危险。那就是,召唤阿尔托莉雅·卡斯特。” 听到这话,阿瓦隆禁不住发了火。 “你觉得这里是游乐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概念的冲突已经让我的精神力像过山车一样运作,梅林,如果你——” “那么阿瓦隆,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在终焉过后,我根本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卡斯特,万一召唤出来的是个极度危险的什么怎么办?我不提前测试结果立香被害了怎么办?你说你能接受的了吗?” 唉! 她又拿了一个金苹果,叹了口气后就默默地去一边吃着。 “仕郎,阿瓦隆好可怜呀。” “…我们之前还那样麻烦她。” 薇薇安赞成梅林的做法,她介绍,妖精们的使命是牺牲自己铸造圣剑,而乐园妖精应该在夺取妖精国的力量后加速这一过程的完成,以自己的身躯化作圣剑,之后就死亡,回归到阿瓦隆里,不过自然,这只是理论上的。 卡斯特在铸剑时出了一些变故,最后的结果是,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彻底烟消云散了,但是她的思维方式和记忆留给了圣剑,以自己的人格铸成圣剑的意志。 这个结局令人出乎意料,也留下了相当的不确定性。 “因为你无法保证这个人是否还是卡斯特,就像我和人类摩根一样,我拥有她的思维和记忆,可是,莫德雷德,我也…终究不像是她吧。” “一点也不像,气质这方面没人能模仿她。” “要是现在的她只是圣剑的化身、那她就不被需要!” 梅林紧握住法杖。 “魔术王的遗言里说救世主姐妹会协助立香、带来胜利,如果卡斯特不再是卡斯特,我只好另当别论…我以前有时争强好胜,希望他的眼睛错了,但我现在无比期待预言成真。失败的话,就真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能随机应变了。薇薇安,开始准备吧,在二楼部署魔术阵地,我希望你能做好迎击她的心理准备。丫头,你和仕郎跟我来。” 进入里屋,梅林从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快换上,鞋子和法杖都在那边,送你了,慨他人之康一向是我的强项。出来以后我讲解行动计划。” 话刚说完,紧张着的他立刻动身离开。 “这个不是薇薇安的衣服吗???他这是从哪弄来的?” “现在梅林应该没有耍我们的意思,先按他说的做吧。” 衣服更换没什么难度可言,但是穿鞋子的时候遇到了困难。阿尔托莉雅特别不习惯这双紫色的高跟靴子,一走就脚疼,还走不稳,我挽着她一点点适应着,过了几分钟才能正常走路。 “很好,乐园妖精,帮阿尔托莉雅打扮一下,越像卡斯特越好。” 梅林和小莫芭万希正把水镜抬到一楼,小爱在帮薇薇安刻录各类咒语。 “先麻烦你了,年轻的人类魔术师。” “没关系,这也是一种魔术修行。” “我来帮你喽!” 芭万希笑着和小爱一起工作。 这就是妖精们,是一群放不下欢乐和笑容的奇特生灵,纵使过往沉痛、挑战在前也依旧乐观地活着,也正因如此,她们遭受了许许多多苦难。 见到现在这样的阿尔托莉雅,薇薇安噗嗤一笑。 “抱歉抱歉,我一想到,‘啊,我面前的可是那位人王,那位优秀的骑士王’,我就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来,失礼了。” 她把阿尔托莉雅的头发弄散,按自己的发型调整着。 “其实我以前用的都是水魔术,只是后来才…变得冰冷的,像这样、嘿!” 薇薇安的手被一层水组成的薄膜覆盖,然后它被均匀地施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前额头发上。 “这样理头发就很方便了。” “很神奇!” “谢谢你的夸奖。” 不出两分钟,我家亲爱的就变成了“乐园人类”。 “宝石蝴蝶结…嗯,绿色的,法杖也没错,啊,哈哈,这是我放在王座上的那把…没有穿帮的地方了。不过把骑士王打扮成卡斯特,这是要干吗?” 我们怀着疑问去询问梅林。 “你说,阿尔托莉雅,人在什么时候最希望证明自己是自己呢?那就是遇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我希望让你装成卡斯特,然后用卡斯特曾经的话和思维去试探她,而且我要测试她是否记得立香…希望她还是那只野猪公主。这是水镜,看看她说话的风格,学习一下,到时候胜败就全靠你了。” “不想当演员……” “忍一忍,毕竟事关人类未来。” 水镜开启了。 伴随着阵阵涟漪,它开始投映梅林的卡斯特记录。 “你俩有空给我买个投影仪,那个比水镜方便。” “自己买去!” 另一位乐园妖精出现在画面中。 “中饭吃什么好呢吃什么好呢吃—什—么—好—呢,啊啦,法杖掉地上了,捡起来捡起来。” ? 啊? 阿尔托莉雅面露难色。 “梅林?她智力没有问题吧?” “这个的话…” “大概是这样的,第一个被派过来的乐园妖精是智慧型,第二个就变成了蛮力型,这是我个人的推测。” 薇薇安一本正经地说。 “我能不能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那个救世主呢…真是没底啊。有的时候会说,‘嗯,都交给我吧!’,但是那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感到失望,我,可能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小村姑。预言之子…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唉” 她看着地上的蚂蚁。 “蚂蚁蚂蚁,你们能不能从大地母亲那里得到些情报呢?要是妖精们都像你们一样团结友爱就好了。” “呲、还对着一群虫子说话…我讨厌虫子…” 薇薇安咂咂嘴。 “立香,我想问你,你认识其他的‘阿尔托莉雅’吗?” “迦勒底里就有两位阿尔托莉雅,一位蓝的,一位黑的,我还认识一位最强的,她和她老公在一年多前来过,但在那以后,我就没见到那位阿尔托莉雅了,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你想听谁的故事?” “讲讲最强的阿尔托莉雅吧。” “她疾如风、迅如雷,手持誓约胜利之剑和闪耀于终焉之枪,在她面前,什么特异点都是小菜一碟,她实力和思想的高度让所有人都尊重她,她值得被所有人尊重。”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让大家能够放心地依靠着,至少不用再无能为力……我对你说真心话,真的好累!每天都看到人们的恶意,每天都被裹挟着成为救世主,什么廷塔杰尔的希望之星,每天都活得心惊肉跳……立香你说,那位阿尔托莉雅怎么就能够耐得住这些?我不敢向别人说,只好请你听听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阿尔托莉雅摸摸下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和我的差别在于内心的心态,我很早就坚定了不惜一切代价让人们幸福的决心,自那以后纵使荆棘遍地也无怨言,她显然因一些、是成长经历方面的问题吧?缺少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人鼓励的话是走不下来的。” “父王说的没错,她的内心和父王很不同。” “我在梦里见到了她,真是耀眼啊,真是让我憧憬。” “以后我会介绍迦勒底里的阿尔托莉雅们给你认识。” 画面结束。 “那么、” 阿尔托莉雅清清嗓子,试着用比平常可爱的少女声音还要清脆的腔调讲话。 “嗯嗯,我是廷塔杰尔的希望之星,阿尔托莉雅·卡斯特!啊啦,这位不是薇薇安小姐吗?你好你好!” 噗—— 小莫一时间没憋住,赶紧转过头。 “不准笑,严肃点小莫!” “丫头二号,现在状况很紧张!” “对、对不起父王、梅林” 薇薇安忍住笑意。 “太像了,这、骑士王原来还是一位具有表演天赋的人,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除了水镜里的以外,她还有些相关情报。” 我不觉得好笑,因为这是阿尔托莉雅在王座上表演十多年的结果。 随后我们大吃一惊,这个卡斯特的身世极为悲惨,从小就被当成二等人或者说是动物来饲养,甚至有冬天被冻掉脚趾、自己戳瞎双眼的事…在踏上旅途后又不断地陷入麻烦里,几度几乎死于非命。 听完这些,刚才还笑着的小莫脸色变得特别难看,阿尔托莉雅的神情也凝重了。 “阿尔托莉雅,我不喜欢卡斯特,但我不可能不对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希望我们还能遇到真正的她,而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形投影。” 得知了这些,我们再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开始表演准备和剧本安排,最后决定了整体流程。 首先,阿尔托莉雅装作不经意间触发了召唤阵,然后对卡斯特感到惊恐,借机套话试探,这是第一步;如果卡斯特确实失去了人性就由薇薇安接应,两个人佯装“乐园妖精姐妹”再进行一定的试探,这是第二步;如果这些都失败了,就由梅林亲自下场,直接劝她支援迦勒底。 而如果完全失败,卡斯特确实已经化作无血无泪的机器的话,就直接除掉她,那样的她已经不再是水镜里那个善良怯懦的乐园妖精了。 “很好,你们的计划非常棒。同时在第一步末尾,我会播放立香的音频来测试她是否还记得这些,丫头,如果情况不对劲,你听到‘该出发了’以后就立刻往外走,薇薇安记得及时给她解围。” - 随着召唤时间的临近,我们几个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大家都非常害怕出什么事故,尤其是芭万希,才和薇薇安团聚就要搞这种危险的试验,这让这孩子十分沉不住气。 “仕郎哥哥,阿尔托莉雅姐姐很强吧?梣姐姐和她一起,就不怕那个卡斯特了吧?” “不用担心,一定不会出事的。” 我自信的笑容给了她信心。 ……其实我也觉得没底,算了,反正这里可是阿瓦隆内,我们有的是转机和杀手锏,再者、相信立香和她的羁绊吧。 小妖精很快就和孩子们熟络了,她和刚才还“欺负”她的小莫此时也成了朋友,现在,三个姑娘在策划着可能的营救行动。 我们留在一楼策应,通过水镜监视情况;二楼则作为表演的舞台,有梅林和薇薇安布下的各类伪装法阵,它们可以混淆感官试听,把塔内的环境改造,避免卡斯特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要动手的话还有三个攻击型陷阱,我们只希望不会用到它们。 “她法杖上的流苏、宝石,还有损坏的手套…记住,遇到说不通的地方一定要装傻,装得越傻越好,这样她反而不会怀疑…丫头,感谢你,这是个大火坑。准备好了吗?” 水镜里传来的声音让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开始!” 拟似从者的召唤也是和普通召唤流程如出一辙,但是术式上更加复杂,咒语上更加简化,流程也接近于半自动,只需要开个头就可以自动完成这个流程。 梅林迅速转移到一楼。 “仕郎,我很抱歉,对你们俩…我对丫头说不出这两个字。” “先不提这些吧。” 五个人紧张地注视着水镜。 “啊~无聊、无聊、什么嘛,什么英灵召唤…一点意思也没有,还骗我说我能召唤出小飞象,就这一团光,什么也没有~你就是~一团光~一团大笨光~看看你~看看我~呆呆的模样~” 呃 “噗、这、阿尔托莉雅姐姐是亚瑟王啊、这、嗯~” 芭万希捂住嘴。 “丫头表演得相当好,再配合阿瓦隆和法阵,就算有妖精眼或千里眼,如果不直接以顶级的观测魔术洞察,没有丝毫被察觉的可能,这可太让我这个老师欣慰了。” 紧接着,异变发生了。 “开始了!” 刚放松一点的我们立刻紧盯那团光。 随着吹拂而来的风,光芒汇聚成了一个人形,降落在地上。 “哇!什、什么?!大笨光真的变成英灵了!” 出现了,阿尔托莉雅·卡斯特、不、此时还不能确认她是不是卡斯特。 那人穿着一身复杂的服装,花纹式样繁多,头上戴着冠冕,身旁还有巨大的武器。 “是英灵耶!” 阿尔托莉雅的欢呼声让卡斯特睁开眼睛。 “眼神没有波动…可恶…” 梅林这次真的是很紧张。 “你…是…” “我是阿尔托莉雅·卡斯特,廷塔杰尔的希望之星,你好,这位英灵,别板着脸,来握个手吧。” 但是卡斯特无动于衷。 “嗯…这样不礼貌哦…” “阿尔托莉雅·卡斯特?” “是我,怎么了?我不够出名吗?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呀,我可以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自己——” “不用了,我没有兴趣。” “她没有发现是阿尔托莉雅假扮的,但是同时也没有明确表现出和过去的相似之处……胜败五五开了。” “你知道你自己的命运吧?” “当然知道了?我是救世主啊,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不过我有在努力,比如——” 卡斯特打断了对话。 “你唯一的命运就是变成圣剑的化身,这样才能完成你的任务,也对于一整个世界有着帮助。在成为圣剑使后,异星的敌人也会被锋芒斩碎,无尽的血河也会被利刃断绝,将意志的敌人大卸八块。” “你…你在说什么?” “那就是你的命运,我是阿尔托莉雅·阿瓦隆,你的未来,你的理想化身,王座上未加冕的王和一把纯粹的武器。不清楚我是怎么被召唤的,不过我可以尽快帮你完成你的命运。” “不、不、不是这样的…” “软弱的本性又发作了?你没办法逃避,最好现在就接受。” “你根本…不是我,对,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 “胡说!!!胡说胡说胡说!我才不会变成什么纯粹的机器!” 关键时刻! “丫头,成败在此一举!” “你可以逃避一时,但不能逃避一世,我就是你,就是你的未来,我建议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别过来!什么英灵啊、原来是个大蠢蛋!前骑士王说过,纯粹的武器就是纯粹的人,哪有你这样子,说着乱七八糟的疯话,还说什么变成、变成机器人是好事的家伙!你不是我!恶灵恶灵快退散!” 卡斯特呆了一下。 “你……” “你根本不是卡斯特!我是要环抱大家的希望之星!恶灵恶灵快退散!离我远点大笨光!” 她的表情不自然地凝固了。 “我……你……” “好,就是现在!” 梅林播放了立香的语音。 “我们就要出发了!!” “哦哦!好!臭恶灵,你就在这稀里糊涂地发疯玩吧!我走了!哼!” “这声音是…” “藤丸立香啊?你还说你是我,你根本就不是,这都听不出来!快跑快跑、离你远远的远远的” 看着阿尔托莉雅小跑的背影,卡斯特突然间失了神,她好像盲人一样,伸出手来摸索,绝望地想要抓住那跃动着的紫色身形。 “不、我…别走、别走、我” 看到这我们才放心一点。 “啊!!!” 卡斯特抓住了阿尔托莉雅的披风,结果用力过猛,阿尔托莉雅摔倒了! !!! 我真的很想这时候冲上去保护亲爱的! “啊,沉住气!” 摔疼了吗亲爱的?我看不得她受伤啊! “你、你还欺负我!松开我!臭恶灵!我要回队伍里了!” “啊……” 茫然的卡斯特就是不放手,只能进行第二阶段了! “卡斯特?卡斯特?你在哪?” “我…在…” “我在这里!!快来救救我,有个恶灵一类的东西缠住了我!” 薇薇安冲进屋内。 “你……” “来路不明的家伙,放开我的妹妹!” 薇薇安刚才和我们吐槽,她真的希望卡斯特能像阿尔托莉雅一样温柔文雅,要是那样,认卡斯特当妹妹也不错,可惜不是。 阿尔托莉雅也打趣说,如果摩根和薇薇安一样就好了。 “红色的宝石…” “啊,是宝石掠夺者吗?” 选定之杖的挥动带来了泉涌水流,它们顷刻间化作利刃。 “放开阿尔托莉雅·卡斯特!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阿尔托莉雅终于挣脱了她。 “梣姐姐!我们快走,这家伙说什么杀人一类的事,还长得和我一样,一定是个会蛊惑人心的杀人鬼!” “是吗?” 梅林再次播放了立香的语音。 “再不走天黑了!快点!” “我们这就来!” 在这一声过后,卡斯特看着自己的手。 而后爆发。 “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停下!!!我是阿尔托莉雅·卡斯特!我才是卡斯特!你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假的吧!冒牌货!怎么可能有两个乐园妖精!” 她抛下王冠和毛领,变出帽子和披风,“沉稳”的姿态瞬间被激动所替代。 “我才是卡斯特!你们一定是谁要加害立香的阴谋!!!立香!!立香!!!我被抓住了,快跑!!!” 小莫和芭万希一屁股坐到地上,小爱把湿巾平分给大家,擦擦头上的汗。 我手心脚心都湿透了。 成了啊…立香,caster库丘林说我作为老师得多帮帮你,实在抱歉,我这个无能的人越来越难以跟上你的脚步了,搞定一个从者都这样困难,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你是假的!” “你是假的!” “你是假的!” “你是假的!” “你是假的!” “你…呵、哈哈哈哈” 阿尔托莉雅终于破功,憋不住了。 薇薇安勉强绷着脸。 “冒牌货!你这个冒牌货露出马脚了!立香!!快跑!立香!!我拖住她们!!” 卡斯特变出救世主着装。 “我是,阿尔托莉雅·卡斯特!” “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 “就凭我能够数绵羊数到天亮!” “这真是很伟大的举措,阿尔托莉雅…” 薇薇安将虹膜变为摩根的淡蓝色。 “你…” “再次见面了啊,我是乐园妖精薇薇安,雨之国的魔女、救世主梣。数绵羊的救世主,下一步呢?吐口水的小公主?啃青草的魔术师?” 卡斯特的脸刷一下红了。 “不准再说我的事!你不是早就—啊、” “早就死了对吗?那你觉得你是个什么状态?” “等等、那这个冒牌货是!” “别那么没礼貌,还冒牌货冒牌货地叫…你看看这位腰间别着的剑、是不是很奇特?” 卡斯特睁大双眼。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气势爆发出来。 “我是初次见面,你好,阿尔托莉雅·卡斯特,我是一个名叫阿尔托莉雅的人类,前骑士王,人称百合骑士。” “等等!阿尔比昂的红龙…啊!最强的、阿尔托莉雅……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这里怎么了?立香呢?” “迦勒底的御主需要你的帮助,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这件事,跟我来吧。” 第23章 妖精圆桌领域后传4 塑料姐妹情 “大、大家好、我就是阿尔托莉雅·卡斯特,那个这个、我刚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真是抱歉…” 卡斯特解释说,自己的思维模式不可能不受到圣剑的影响,如果没有足够的刺激的话,很可能一直以“阿尔托莉雅·阿瓦隆”这个模式行动;不过得益于我们的充分准备、阿尔托莉雅的精彩表演、还有立香,在一开始的不自然后,卡斯特迅速缓过神来,恢复了对于思维的主导权,重新变回卡斯特。 “没什么,你先在薇薇安旁边坐下吧,对了,你记得分清楚我和‘梅林’的区别,别什么黑锅都扔给我…我先出去散步放松一下,你们自己聊。” 薇薇安和卡斯特长相是一样的,现在穿着也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领口的蝴蝶结,薇薇安是黑色蝴蝶结加红色宝石,卡斯特是紫色蝴蝶结加绿色宝石。 为了和这个蛮力型乐园妖精加以区别,薇薇安变出一副眼镜戴上。 “对了、对了、你、你就是、” 卡斯特很紧张。 “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是吗…” “没错” “气质好好哦,气场也很强,明明打扮得和我一样,就是觉得很不同呀。立香、立香他怎么样了?在收拾完那只大虫子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我们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明白了!!我要去迦勒底!” 卡斯特碰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小点声!你吵到我们了!” 薇薇安正和芭万希一起看阿尔托莉雅的笔记。 “一惊一乍的野猪公主!” 芭万希朝卡斯特做鬼脸。 这句话刺激到了乐园妖精二号的神经。 “?!!哼哼,妖精骑士崔斯坦是吧!你这小驴蹄子,在竞技场的一箭之仇我还没报呢!!!” 薇薇安摘下眼镜,瞪着卡斯特。 “收收你那副刁蛮的态度,救世主就是这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吗?现在的芭万希根本不是妖精骑士,没礼貌没家教还没眼力劲的村姑!快,去阿尔托莉雅姐姐那。” 芭万希跑过来,坐在阿尔托莉雅膝盖上,继续朝卡斯特做鬼脸。 “臭摩根别对我指手画脚!” “只会用蛮力的吊车尾魔术师!” “老不死的老妖婆!” “人不人鬼不鬼的圣剑精!” 见自己嘴笨说不过薇薇安,卡斯特直接动了手。 “笔记本、我也要看!给我!给—我—!!” 她摇着薇薇安的胳膊。 “你弄疼我了小猪崽!” 薇薇安生气了,她把笔记包裹在气泡里送了回来。 “臭摩根!坏摩根!我今天非得教训你—” “不识好赖的村姑!谁怕谁啊!!” 两个人直接起身把凳子踢走,我们刚想开口劝架,乐园妖精们就又挠又踢地打起来了。 大概这就是在见到同类型人时的排斥反应的极端化体现吧。 “小猪崽、你再说我是老妖婆试试!!” 出乎意料,看着文文弱弱的薇薇安打起架来反而更加灵敏生猛,直接一个转身卡住卡斯特,使劲扯着她的脸颊。 “咿呀!你逼我的!!” 卡斯特抓住薇薇安的手,扒开手套直接就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给我松口!你这野猪精!!” “别打了别打了!” “对不起卡斯特!不要咬梣姐姐!” 大家全都来劝架了,姑娘们瞅准时机赶紧把两个人都抱开。 “踢死你!踢死你!” 卡斯特借着力一个劲地蹬腿,可是苦了后面架着她的小爱的腰。 “我的手…村姑、你敢!” 见踹不到薇薇安,卡斯特开始吐口水,但是命中率感人,唾沫星子反而全喷到个子矮的芭万希脸上了。 “对不起、呜……” “啊!芭万希!我很抱歉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夫妻俩赶忙掏出纸给小妖精擦擦。 看见从芭万希脸上滴落的水珠,薇薇安暴走了,骂卡斯特的话变得更加难听。 “廷塔杰尔的人头马!没人养育的野村姑!” “你!!!” 卡斯特被气到了,一下坐在地上,开始梨花带雨地哭诉。 “呃啊!!!” 在她背后的小爱没料到这一出,哐一声摔了个屁股墩。 “大坏蛋!臭摩根!谁乐意继承你那梣的名号呀!都是你!没你哪里有这样多的痛苦!呜呜、我连爸爸妈妈都没有!活得像牲畜!这不都是你害的!” 气头上的薇薇安被这么一说,又生气又伤心,结果一下忍不住,几千年来的委屈化作泪水爆发而出。 这下好了,才解决一个难题,乐园妖精们又开始了内战和互相伤害,最后的结局就是两个人都伤心至极,掩面哭泣。 芭万希也啜泣着。 我们赶忙劝慰她们。 “别、都别哭啊!!!哎呀!” 小莫受不了这一出。 “啊、啊啊,那个,跟我讲讲妖精骑士的事吧,不是按圆桌骑士组建的吗?有没有妖精骑士莫德雷德啊?” “没有” “……御主,我也想哭了。” 两个人哭了好一会,无数苦痛的个中滋味让泪水止不住,我们知道自己暂时劝是劝不住她们了。 阿瓦隆看不下去,进房间里安慰她们。 “啊!麻烦您…非常不好意思!” 薇薇安连忙抹去泪水,拉着卡斯特站起来。 “快道谢!” “呜…什么、怎么了…” “这位是阿瓦隆” “我、呜呜呜、我还是阿尔托莉雅·阿瓦隆呢…什么阿瓦隆呀…” “小笨猪!是阿瓦隆本身的化身!” 呀! 卡斯特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阿瓦隆后又连忙低下去。 “麻、麻烦您了、请您不必担心。” 她也忙着擦去眼泪。 乐园妖精是阿瓦隆内诞生的生灵,对于阿瓦隆自然很尊重。 “…不要哭了,这样会让我的精神力消耗速度更快。” “嗯、抱歉!” 妖精们赶紧调整自己的呼吸,试着尽快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大家回到座位上。 “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关系,必须的时候就要把负面情感都哭出来,不哭才是不正确的。” “嗯…嗯、嗯???这、” 她突然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们。 “为什么妖精眼感受不到你们的情感,你们…” “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是没有灵魂这一概念的人类。” “哇!真是不可思议!妖精眼失去作用了、这样子可太好了!” 有的人把“看破一切”当作一种荣誉和便利,可是有的人却视作一种痛苦和累赘啊。 小爱这会恍然大悟,难怪她先前无法分析迦勒底亚斯,原来迦勒底亚斯内正包含有对于我们而言还是未知的灵魂这一元素。 “亚瑟王,你可以和我说说话吗,这个……” “当然可以” “啊!嗯——我有些问题…”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我和阿尔托莉雅都禁不住笑了。 “这个用着父王名字的妖精也很可爱嘛!嗯、我想想,父王、我、阿瓦隆、薇薇安、卡斯特,已经有五个长得一样的人了啊!” 芭万希听到小莫这么说,这才意识到小莫的脸是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 “我气质有那么差嘛……” “莫莫是莫莫,和姐姐们不一样。”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小莫是小莫。” “啊……” 小爱的补刀让她也迷茫了。 我们去了卡斯特的身旁。 “不必大驾…” “嗯,或许、” 阿尔托莉雅再次模仿她的声音。 “这样子说话你会觉得自然一点?” “唔!不必了、不必了…我就是想问,该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王啊?” “你为什么想成为王呢?” “成为王不是才能” “才能保护大家?不,卡斯特,阿尔托莉雅·卡斯特,你要记好,保护大家有很多种方式,而我被阴谋诡计所害,只能选择最为下下策的王之路途,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确信,你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大家,那么就应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属于你自己的路,而且你也确确实实地这样做了,很了不起。” “真的吗……” “你的勇气已经超过了你的怯懦无力,‘王’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阶段性的还有所缺陷的不成熟目标。因为什么呢?你可能会觉得,王代表果决、王代表英明?错,王根本不是这样,王也会迟疑、也会犯错,而我当王当到最后的感受就是不应该再有王。一厢情愿的后果就是让自己和真正的果决英明越来越远,不应该是王来统治、王来救赎,而是人来统治,人来救赎。当一个人这样一厢情愿地幻想着这样的王、憧憬着这样的王,那就代表这个人甚至还不能完全把控自己,还没有完全成长,变为一个彻彻底底的人,这样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有恐怕也只是负面作用。你要怀抱自己的希望,要勇敢,要大胆,踏上你自己的路途,成为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女孩,这条属于你的人之路要比成为王光辉百倍千倍,这是我自己的感悟,或许…也能够适用于你。” “演说太精彩了,不愧是那位人王—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薇薇安” 卡斯特低下头,沉思着。 “如果你始终以一个错误的、虚假的目标激励自己,那就始终无法触及到‘你’自己的真实,始终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有勇气开启生活破除苦难的人…我讲讲我自己的故事吧。” 随后,在笔记本和孩子们的帮助下,我们让卡斯特“拥有”了阿尔托莉雅的记忆。 梅林回来了,他也在一旁默默地听和思考。 “这、这样子” “是啊,你要知道,守护人们的必然是人,给人们带来希望的必然是人,真正拥有和知晓人的一切的必然是人。” “原来…是这样…” “这位阿尔托莉雅已经把话全说完了,二号,想想自己,想想重要的人,趁早抉择一下,我作为一号,唯一能帮你的只有我这血淋淋的教训。” “我、我明白啦…” “阿尔托莉雅·卡斯特,把你的武器召唤出来。” “等、为什么” “做就是” 梅林检查着那把巨大的奇特武器。 “丝毫美感都没有…甚至不如薇薇安的这把初始法杖,不要了。” “喂!!!我的剑啊?!” 只见它在梅林的手里化作光辉,变成了一地的花瓣。 “梅!!林!!” 但是忽然,那些花瓣又组合起来,梅林把用于召唤卡斯特的流苏和宝石安在上面,顷刻间,花瓣化作了一把宛若春日花枝的法杖。 “大喊大叫什么?这是阿瓦隆之杖,是得到了她本人同意命名的,快拿好!” “啊!” 卡斯特连忙接住它。 “上面还有一些织带加固在常用的地方,那些是格洛斯特服装店的边角料。” “服……装……店……” 卡斯特喃喃自语着,看着法杖上的织带。 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可以再说一次那些话吗?我想再记一下。” 这是非常关键的时候,本来想呛一下二号的薇薇安也没说话。 终于, “感谢大家、十分感谢大家……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阿尔托莉雅·阿瓦隆,只有我,阿尔托莉雅·卡斯特,我是要环抱大家的希望之星!” 梅林长出一口气。 薇薇安和芭万希笑了。 “恭喜恭喜” “法杖能借我玩玩吗?” “我也想用一下” 小莫和小爱跑过去,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俩趁着热闹走到一旁。 “怎么了仕郎?” “我明白了,她和立香的关系很亲密,如果她直接以那副姿态现身,恐怕立香会直接精神崩溃…立香,你在这一年里都经历了什么?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了。” 她轻轻拍拍我。 “亲爱的,别说这种丧气话…对她、对立香都有信心吧。” 我的“人类眼”看到,说完话的卡斯特,她天真的笑容里,分明萦绕了一丝悲伤和焦急。 她也感觉到了吧? 虽说我讨厌迷信,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祈福如果真的有用就好了,就像那些“献祭自己就能换来世界和平”的狂想一样。 但是只可惜不会这样,也不可能这样。 道路只能由人自己来走,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新的旅途开始了,这条从绝望中冲出的,充满希望的旅途,今日由她亲手开启。 在多想什么?事情总是会变好的,我坚信这一点。 “让她教我些魔术吧!” “嗯,也好” 我们笑着走过去。 第24章 妖精圆桌领域后传5 希望之星 看着一遍又一遍比划着法杖姿势的阿尔托莉雅,梅林止不住唉声叹气。 “我当初要教这丫头魔术的时候她可不这么积极…” 和什么属性魔术都会用的卡斯特不同,阿尔托莉雅并不能做到把除风属性外的魔力很好地集中和利用起来,因此最后还是主要进行风魔术的练习。 薇薇安也在一旁观察和评估着,小爱借机讨教了许多魔术问题,毕竟活了几千年的魔女肯定是比我们这位小魔女经验丰富的。 “说是骑士王、可一点架子都没有呢!” 终于是有了个弟子,卡斯特很高兴。 我们此举也是希望她不要总是焦虑,立香一定会更喜欢看见她开心的笑容。 “要全神贯注地感受魔力的流动,让它汇聚在法杖上,然后不要想那么多,直接挥动出去!魔力有它自己的想法,我们先保证能使用它就好。” “小笨猪!那人和魔兽岂不是没区别了?魔术最重要的就是要首先有心里的预估和思考,在这种前提下组合起魔力并锻炼如何用正确的方式和术式推动它们。” “不听不听!” “你这” 眼看马上又要吵起来,小莫赶紧拉住薇薇安。 随后梅林特意为薇薇安和芭万希使用了“形态特化”魔术,采用了摩根和妖精骑士崔斯坦的外型,他说这样可以避免在召唤时露馅,然后她们俩在灵基再临时再变回来。 芭万希瞬间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这让我们非常惊讶,但是她的皮肤变得非常不自然,颜色是近乎于灰白色的。 “嘻嘻,我比莫莫高了!不过好不方便啊。” 这样就像顶着一个皮套活动一样,只是一层由魔力幻化出的伪装,她和薇薇安在没解除伪装时不能吃东西,只有等梅林提醒她们时机到了才可以变回本来的样貌。 “走起路好笨!鞋子硌脚不喜欢,衣服也好痒,不想这样。” “来,跟姐姐念这句咒语。” 所幸可以随意收放,在不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取消伪装状态。 “还是这样子舒服,可以钻到桌子底下或者树洞里边,莫莫!” 芭万希笑着扑到小莫怀里,小莫把小妖精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 “芭万希,我们在去迦勒底后,你就尽可能装成坏孩子,把泼辣劲全使出来。” “不要!我不是坏孩子!” “听话听话” “为什么要这样啊!而且梣姐姐就是梣姐姐,芭万希不想让梣姐姐装成什么摩根!” 听到这话的薇薇安,脸上泛出了许多酸楚,眼泪落在地上。 “姐姐!” “对不起……是我的不好……” “不!梣姐姐是最好的妖精,芭万希一直坚信这一点!” 薇薇安更难过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不…没事…” 卡斯特抿抿嘴。 “我也是救世主梣,有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嘛。” “你的痛苦我负全责,大家的痛苦我负全责……呜” 她再也忍受不住,捂脸呜咽。 “没什么的啦,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对不对啊芭万希!!” “是的,” 芭万希灵机一动 “野猪公主!” “你叫我什么!!!” “哼哼,你可没有梣姐姐这么风姿绰约气质脱俗,别想让我叫你梣!” “你这个顶着一头红色拖布的小妖怪!” “小野猪!” “小妖怪!” “小野猪!” 在其他二人的捧哏下,薇薇安终于破涕为笑。 “姐姐笑了!谢谢你卡斯特!” “嗯嗯,不过用‘摩根’的样子笑了,这还是挺让我惊讶的…” “莫莫,来陪我们玩吧!” 在一边躲着的小莫强颜欢笑走过去,应该是“摩根”激起了她很多不好的回忆…… ー “她们几个确实能帮迦勒底的忙?” 我和阿尔托莉雅问花之魔术师。 “不要问我,我只是在照章办事。” 梅林揉揉额头。 “我一向喜欢看热闹,但是当自己卷入了不得了的大热闹里,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啊。不对、我为什么一定要掺一脚啊?我也被下了蛊吗?算了算了…” 在刚才薇薇安的身世说明的基础上,他再详细讲述了卡斯特的故事,因为太过悲惨,所以他不准备当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这样对大家对现在的卡斯特都好。 阿瓦隆也来听了下。 “…最后连接圣枪,强行把它们化作剑,爆体、不,应该说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全消灭了。属于她的,春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不对,我感觉有古怪。” “你说的没错阿瓦隆,刻意,刻意至极,所谓乐园妖精的旅途实在是非常诡异,如此之多的苦难…它像是被提前安排好了一样…这并不是命运,这是阴谋,而我是看不透了…我缺乏对未来的视感,真希望他还在。” 能让他们两个都这样… “卡斯特的事就是这样,啊,不用你说,我也看出来立香和她走得非常近。这次回归,我相信她会再次带给立香希望,同时让妖精们变成异闻带里的样子也是为了这点,我希望她们能够假装延续冲突,随后让立香参与,转移注意力,维持住他的心性。” 但是到了立香都经历了什么这,梅林反而又不告诉我了,他只对我说立香一切安好。 “先别说这些了,你知道‘忒修斯之船’吧?快跟我说说你的看法。” 这是个着名的哲学问题,忒修斯与雅典的年轻人们自克里特岛归还时所搭的30桨船被雅典的人留下来做为纪念碑,随着时间过去,木材也逐渐腐朽,而雅典的人便会更换新的木头来替代。 最后,该船的每根木头都被换过了,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就开始问:“这艘船还是原本的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如果是,但它已经没有最初的任何一根木头了;如果不是,那它是从什么时候不是的?” “实际上在我之前,亚里士多德已经给出了答案,他认为如果这些新部件是按旧设计制作的,那么忒修斯之船还是忒修斯之船。我得感谢这位伟大的朴素唯物主义者,他点明了解读问题的方向。我们知道,人类对于物体的印象,来自于存在的一个物体和人类与这个物体的交互,因此交互的过程就构筑了人类思想对于该物体的概念,所以,只要这个来自于切切实实的物体、切切实实的人类活动的概念传承下去,忒修斯之船永远会是忒修斯之船,因为人们会永远记住,这个零件是为了更换忒修斯之船上朽坏的零件而制作的,而忒修斯之船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忒修斯的人使用过的。这是一个实际反映到人的思维,人又在思维的指挥下反过来影响实际的过程。” “你说服了我。” “说服?啊” 我这会才会到梅林的意思。 “我相信你的观点是正确的。” - 乐园妖精们会在阿瓦隆里休息个几天,然后经由灵子转移系统传送到迦勒底。梅林说,迦勒底的召唤系统很久以前就被人动了手脚,这次他也在里边打了个补丁,总之效果就是让立香以为薇薇安和卡斯特是“正常”召唤出来的。 至于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去迦勒底,薇薇安和芭万希表示无所谓,而卡斯特相当着急,她真的非常担心立香现在的状态,希望尽快去看看。 “你急也是没有用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要是这些个魔术都和吃饭一样简单就好了。” 卡斯特露出极度失望和哀伤的表情,抚摸着法杖上的织带。 这表情让我想起了担心着我的阿尔托莉雅,我确实得对她和立香的关系进行进一步的评估。 姑娘们也都看出来了。 “御主,她和立香…” “嗯” “人类最后的御主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击垮的人,卡斯特,对他有点信心,趁这会休息时间好好准备一下,我们要保证以最佳状态出现在需要我们的地方,这样才不能辜负我们的新生。” 她点点头。 “嗯…抱歉大家,我现在突然想自己一个人一会,我…” “我们理解。” “感谢你,你是一个优秀的魔术师。” 阿尔托莉雅笑着说。 “真的是这样吗…谢谢你。” “来,摸摸这把剑吧。” 闪烁着光芒的湖中剑成为了两个人沟通的桥梁,不同世界,不同角色的二人体验着同样的善良、坚毅与勇气,它带给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以光辉,让她走向一条光明的路途。 “啊、哈哈、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阿尔托莉雅,我会一直记得你。” “希望之星,祝你获得你应得的幸福。” 卡斯特再次露出天真无邪的可爱笑容。 “你也是哦” - 回家啦! 今天这一次我们可谓是收获满满,感慨良多,居然还有这种事、这种世界,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啊。 临走之前,我们特意给大家都拍了张照片,希望她们都能够在迦勒底发光发热,带来幸福。 别说我们,阿瓦隆都表示这都哪跟哪的事,她也理不清。 “啊~也太难以置信了,什么妖精、妖精国的,我要是跟妈妈讲起来,一定会被她笑话的。” 小爱挠挠头。 “不过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薇薇安真的懂得很多,比我更厉害。” “我还以为她是摩根,但是她的故事明明和父王更类似,只不过是化妆成摩根罢了。唉,还以为能报仇,不过也还好,就当是去听异世界的故事了,虽然说一开始挺惊险。” 而我们之中收获最大的无疑是阿尔托莉雅了,她不仅学会了如何自由使用魔术,还得到了一套魔术礼装和质量很不错的法杖,现在她正准备大显身手试试看。 “来吧!以我的呼唤和名义,清风,聚集吧!” 法杖上的宝石犹如星星般闪烁,两三秒的功夫,我就感觉到家里吹来了特别凉爽的风。 “确实感觉不错啊。” “我可是最强的阿尔托莉雅!我是什么都要会的呦!” 咕噜噜 风势瞬间小了一截。 阿尔托莉雅非常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 “那、那个,仕郎,我…” “毕竟早上吃的少嘛,我们这就做中午饭吧。” “嗯,我们去买-啊!” 她差点没走稳摔倒,我连忙扶住她坐在床上。 “还是脚的问题?这样,孩子们,你们帮我们买菜吧。” “没问题御主,给我个清单。” 小莫迅速地记好了食物种类,然后和小爱一起出门了。 我轻轻地脱掉阿尔托莉雅的靴子,给她揉脚。 “抱歉仕郎…取回身体后、总是要你这样子照顾…” “亲爱的,你怎么也在说傻话了?” “我觉得、啊!” 手里的小脚痉挛了一下,她拧着眉毛,努力不让疼痛导致的眼泪出现在眼边。 “没事吧亲爱的?是抽筋了?” “嗯…刚才穿靴子,筋错位了些。” 随着按压和放松,阿尔托莉雅的表情渐渐舒缓了,但是羞涩也悄悄地现身,变成了她脸上一片灿烂的霞光。 “仕郎…” “唉呀,我都说了没事的,不脏,而且阿尔托莉雅的小脚很白净柔软的,被漂亮的袜子包裹着,和小手一样很可爱。” “啊呜” 小百合花用花叶捂住发红的花朵。 我故意这么说,逗逗我可爱的纯情姑娘。 “我小时候常常脚痛,但是因为父母亲忙碌,一直没能得到什么照顾,也就是疼大劲的时候去医院拍片子看看。我希望我精心照顾我的爱,让阿尔托莉雅永远不会再有脚痛的时候。” 希望那颗用着同样名字的希望之星,也能享受到这样的美好吧。 “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了呢?” “对不起,仕郎,请你原谅我的任性” 话音刚落,阿尔托莉雅抱住我,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温柔的吻。 “谢谢仕郎,我亲爱的丈夫,我的心好暖好幸福!嘿嘿,脖子和耳朵也让我亲亲!” 少女轻柔的吻像花雨一样扑在脖子和耳朵上,我现在大概也变成了红色的什么吧。 “来,” 她跪在我背后,轻轻地敲敲我的肩膀。 “放松、放松,我给仕郎揉揉肩” 爱情的魔法治愈了我们身上的伤痛,我相信,对于绝大多数人,这个魔法是一定会起效的。 第25章 日常10 倒霉学校经历和小莫的过去 我实在是很喜欢看见阿尔托莉雅好好吃饭(不是在大吃特吃)的样子,她像美丽的鸟儿一样一点点享用着食物,头后的蝴蝶结随着咀嚼微微颤动,好像一只真的蝴蝶停在了她头上。 卡斯特和百合骑士的衣服都很漂亮不假,但终究不是适合日常穿着的选择,在孩子们回来后,家里的小厨娘就又回归了。 阿尔托莉雅让我做菜的速度快了足足1.5倍,两个人分工协作后效率很高。 “仕郎哥做的番茄摆盘真好看,就是番茄吃起来没味道,不怎么好吃。” 今天中午我刚给大家露了一手,用西红柿和黄瓜切花,再撒上糖当甜点。 “现在的西红柿普遍为了长距离运输改造过基因,结果就是果实发硬,还没什么柿子味,导致我做西红柿炒鸡蛋时还得加入番茄酱来调味。” 小爱深以为然,她也觉得这些年的水果越来越没有水果味,不过平常自己也不怎么在这方面消费,不了解具体哪方面出了问题。 这孩子让我想起来莫泊桑笔下的那些法国小贵族,他们空有大量的遗产,然而由于祖训、撑场面和各种原因不愿或者无法变卖,结果和穷人的唯一区别就是守着一个落满灰的大房子。 “小爱算不算贵族呢?” “那是哪门子话啊仕郎哥,我们家发家于江户末期,世袭了才这么几代人、嘛,也算是华族(日本明治维新后对于贵族的统一称呼),我记得说是得到过爵位,但是和那些个大华族是没法比的,也就是‘乡下员外’这种级别吧,在战后美国人来之前就脱离体系了;而且发家靠的是西洋的魔术,‘赤毛鬼的把戏’,也没什么所谓家族沉淀,说难听的就是暴发户,还是西化的暴发户,和那些传统日本地主很难说有什么共同点,倒是和后面靠着西洋机器发大财的大亨们差不多吧。” “所以我家基本上没什么‘日本传统文化’遗留这种东西,比如说和服,家里基本上只是因为‘嗯、我们生活在日本人中间’这种感觉而准备的,也是很奇怪的事呢。” 小莫不知道和服长什么样,问了问。 “…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地穿啊(正式和服),这也太麻烦了。” “对啊,所以我可不喜欢和服了,但是新年说是一定要穿,裹得像个被花道社员们拿去练手的粽子一样。学校有时开新年会,我就遭了殃,得穿着这身当前台接待,对所有路过的人说‘新年快乐’说到嘴都歪掉,还得恭恭敬敬行大礼…然后这些人要么去体育馆看高中女生跳韩国鬼畜舞,要么去找个地方喝酒抽烟,他们还不敢放开了喝,装着喝一点抽一点当作很酷,那些情侣更有甚者直接在学校里开始‘尸变’,嘴碰上就挪不动了。没事的,仕郎哥,你笑吧,我也觉得蠢得好笑。” 我突然觉得我和阿尔托莉雅在外面最多抱一下是非常保守的行为。 “大多数人干什么呢?也就是在班里表演节目讲冷笑话一类,然后说说笑笑就散了,走了,然后走的时候我又得重复一下这个流程,所以我初诣(新年第一次去神社参拜)的时候就祈愿说以后别再有这件事了。” 而后小爱发现了问题,原来是她被加入的兴趣部“举荐”了上去,说是希望她通过这种行为能够更加合群,而后小爱就直接退部,成了归宅部部员(也就是直接回家),再也不加入任何兴趣部了;但是代价也有,就是有时被迫去听各种部的宣传,然后打哈哈离开。 令我刷新认知的是,凛确实一点也不管小爱的这些事,小爱进了兴趣部就说这是小爱艺术细胞活跃,是个魔术家族的奇才,小爱退出兴趣部就说这是小爱潜心钻研魔术,是个忠实于家族继承的好孩子…总之她是在支持自己的孩子、希望孩子成长不假,但是这个培养方式… 难怪archer对她有意见,这个妈当的啊…… 不过也确实、是我们见到的那位时不时坏笑和做出奇怪举动的凛能干出来的事。 “我感觉现在自己被仕郎哥惯坏了,现在就不想自己做饭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也得去冬木待一阵子。” 她带来的那条红裙子就是她最喜欢的裙子,受家庭氛围的影响,像这种飘逸有质感的蓬蓬裙一直受到她的青睐,凛的人偶也总是穿着这一身,她认为母亲理所当然天生就是这样的,所以小爱看见年轻时候的母亲免不了经受一阵痛苦的幻灭。 “对了对了,那时候saber姐穿的冬装是什么?很漂亮,是这里的学生制服吗?” “其实是上个世纪我们这的军队穿着,海军的,我那身也是。这些东西便宜又好看,还耐用,实在是性价比很高的选择;而且还能帮我摆脱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需要摆出这副表情就好。我在夏天喜欢穿蓝色裤子和迷彩上衣,不过被一些很烂的大学女生说像农民工,她们似乎不是那么喜欢构筑起她们生存的一切的人们,自此我就更讨厌她们了。” “是仕郎的女同学吗?” “对” “讲讲吧,我呢,也是个小村姑,没进过大学,不知道现在大学的人里什么样。” 阿尔托莉雅笑着说。 我再三提醒大家很没意思后开始了回忆。 “接着早上的话题继续。当时我高中毕业后,本来以为大学那必然是更高素质的人聚集的地方,学生素质能够比高中更好,结果现实啪啪地扇了我两个耳光。我们这个年级的女学生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愚蠢、愚昧、粗俗、无能、卑劣,我用各种贬义词去形容她们都不为过。” “真的这么严重吗…” “还能有假的?究其原因在于女性劳动能力弱,因此这些小市民后代接受的家庭教育往往不强调劳动的重要性;再加上当代一些利益方刺激消费、培养盲目的钱袋子的需要,这些人就在信息茧房里越陷越深,再一点点金子的刺激下,她们被教成了非人,把坏的当成好的,丑的当成美的,就我的标准而言,她们已经不再是合格的人类了。” 大一时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当时马上国庆,每个班需要搞点活动。 “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就因为没抬头看那个该死的班长,就被她联合自己的狐朋狗友一顿骂,说我不尊重她云云。我说人类花了几百万年进化出多线程工作的能力,这些人显然是没有的。” “大学就这?啊啊,御主你让我的梦碎了啊,这种泼妇也能上大学???” “我比你更好奇啊。” 随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家伙的狐朋狗友似乎脑子出了点问题,居然喜欢上我了。 听到这,姑娘们都绷不住了。 “这是哪跟哪啊…” “果然御主的被动技能这么强啊。” “仕郎哥你没开玩笑?不是编的?” “当你觉得一件事很离奇的时候,那这件事反而可能是真的,因为我们编造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要考虑到逻辑性,而真实发生的往往没有逻辑。” 随后那人开始了极为恶心的追求,把我调来调去,然后自己坐附近,周围全是和她关系好的,最恶心的是,她们在晚自习特别肉麻地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我禁不住感到特别反胃。 孩子们都憋不住了,但是不想表现出失礼来,开始抓耳挠腮,忍住笑意。 “这…仕郎,不高兴的话就不用讲了。” “没关系,大家笑话我吧,我确实很倒霉。” “咳咳,仕郎哥真惨。” 听到那帮货色不怀好意后,我二话不说直接卷铺盖走人去了角落,终于清净了。 那人还有各种奇葩活动,什么穿着洛丽塔上街,什么和那个该死的班长一起染紫色头发一类,我看了只觉得增加下限,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愚蠢的存在,好在大二就取消了晚自习,我见那家伙的频率就减少了。 除了这人以外,大学里还有各种奇葩的家伙,有穿现代所谓汉服的,有穿个遮不住肚脐的衣服的,有挤胸部的,有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都被糟践得跟个破扫帚一样了。 “这些人最大的特点还有必定浓妆艳抹,看了让人直反胃,身上有各种刺鼻的化学品味道。” 在那以后,又有一个人盯上了我,也是个同样的,还有个“男同性恋男闺蜜”,我看见这两个人就跟看见瘟神一样。 “噫~好恶啊,这种人不就是假借什么‘同性’理由特意接近女人吗?” “小爱说的很对。总而言之,大学里每一次看见这些人我都觉得特别反胃和恼火,就是那种辐射游戏里暴击点满了的感觉,我恨不得把这些个死货色全都当沙包用。” “仕郎好惨啊。” “比起你经受的苦难不值一提,没事,亲爱的。” “对了,既然这样” 阿尔托莉雅抿抿嘴。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我的模样呀身材呀,是不是仕郎的理想型呢?那个、抱歉仕郎,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的话,仕郎说是或者不是就行,我还是有点在意这个,毕竟现代的审美可能有变,那个,我觉得我得变得更美,这样让仕郎更开心什么的。” “saber姐也有点过于没自信了吧。” “父王你这么说太不像话了。” “嗯、是有点…总之仕郎,说说看吧,不好的话,可以指导指导我的穿着打扮,我只是” “小麦一样的秀发,宝石一样的眸子,精致可爱的小脸,娇小玲珑的身躯,阿尔托莉雅,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符合我审美的姑娘,你放心,你美丽的情感只有你美丽的容貌能够相称,让我心动不已。” 听到我夸奖的她小耳朵红彤彤的,开心地笑了。 “嗯,放心了,抱歉亲爱的,我总是不合时宜地提出一些问题。” “这样做很有你的风格呢。” 也好,刚才那令人生厌的回忆确实该格式化掉 阿尔托莉雅和我四目相对,她那姑娘家的娇羞让她垂下了眼睛,只是让温柔的笑颜尽情在脸上开放。 “啧啧,太风流了,一个眼神就” “小莫我说过我和那种字眼没关系!” 小莫对刚才芭万希说自己和阿尔托莉雅不像耿耿于怀,她一生都把父王当作自己的目标,虽说知道自己和父王自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但还是想要继续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方面能够加强和阿尔托莉雅的相似度。 最后她锁定了阿尔托莉雅的“荣耀”,那缕翘起来的可爱头发。 “我莫德雷德也是一个看重荣耀的骑士,现在又要继承父王的丰功伟绩,必须让自己的荣耀和父王同步!” 她一个劲地拨弄自己的头发,试着从许多潜伏着荣耀的头发里挑一个幸运儿出来。 “没必要这样吧小莫。” “不嘛不嘛,我也要有一根荣耀!” 小莫向阿尔托莉雅撒着娇。 随后大家齐上阵,又是梳子又是喷雾器,终于是挑出来了一缕像是树木嫩芽的头发,结果小莫还没来得及高兴,风一吹,荣耀就隐藏进自己的兄弟姐妹里了。 “……” 小莫嘟着嘴摸头发,试图坚壁清野,把那荣誉拔苗助长出来。 阿尔托莉雅轻笑着摸了摸小莫的头。 “我的好孩子,不需要因为别人的评价而心烦,而且芭万希能那么说也是一种对你的肯定呀。” “没事的父王,我也就是想随便试试看。” 不过话说小莫明明知道阿尔托莉雅是女孩,还是这么父王父王地叫啊。 “哦这个,我当然清楚父王的年纪也就够做我姐姐,但是父王在我心目中就是父亲一样的角色,所以我就想一直这么叫了。” “不过我没有见过小莫小时候的样子呢。” “嗯…反正我是没有父王小时候可爱。小爱也知道我是人造人了吧,我就不掖着了。我的成长速度是常人的两倍,因此别看我现在的生理成长时间只有10年,但是实际上我可是比父王还要‘年长’一点的。” 但是高速成长的代价就是生命力的快速消耗,尤其是发育期,小莫以常人两倍的速度长大,她的基因结构并不支持这样做,这种逆天改命的魔术行为会导致身体机能被极大透支,可能只有二十多年的寿命,小莫会看着才十来岁但内脏和大脑已经变成了七八十岁的状态,就这样彻底垮掉。 都说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是必然,可是当生老病死真的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时、特别还是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况时,我还是感到无法接受,好在现在我起码可以说小莫的的确确已经拥有了正常的、完整的生命能力。 “所以我的童年就很短暂,也就是只有两三年的时间吧,而且…也实在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摩根在我会使用武器后就放弃了继续抚养我,和我搬进一个全都是战争遗孤的院子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摩根为了准备创造亚瑟王复制体的实验基地,而那些比我大一点的女孩们就是她的实验品。” “我们必须每天进行定额定时的训练,并且通过击杀野生动物来完成‘季度考核”,我们被按照年龄分成了不同组,我一开始只需要击杀小型肉食动物,而那些大一些的,大概在十三十四岁的女孩就要去猎杀点大家伙。”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王,那地方所有人都被移植了你的基因,摩根想观察她们身体的排异反应和对能力的运用程度,不过自然这种非常粗糙的移植行为并不怎么管用。她们不会使用这股力量,和一开始就作为复制体的我无法相提并论,我到那里时也就才成长到10岁,可是三个年长的女孩都拉不动我。” 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头。 “摩根……” 这些女孩们对小莫非常友好,把新来的小莫当成自己的妹妹对待,小莫就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学会了编花环、编辫子,和她们一起嬉闹玩耍是小莫一生里唯一的快乐时光。 但是好景不长,摩根用愈发残酷的实验来摧残这些花季少女们,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血液替换,摩根希望这样来挑选出最合适的基因载体来融合亚瑟王的基因片段,在成熟且稳定的人类个体上实验效率更高,比起小莫这种“相对而言不太可控的”人造人也更加稳定。 “摩根对她们施加了残酷的禁令,如果透露出一丁点消息就会被杀害,随着摩根实验的进行,消失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朋友越来越少。在最后,我一开始认识的三个姐姐哭着对我说,她们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我那时不懂,只是对着她们傻笑。” “我的童年和她们的花期一样结束了,随后摩根给了我一些生活资料,让我去附近的森林里独自求生,这就是我在成为骑士前的经历……很久之后,我在意识到摩根的意图后才反应过来,我的姐姐们都去了哪里、摩根,这个贱人…” “小莫…”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女孩子,不喜欢别人用昵称称呼我,因为一这样,我会想起同伴想起姐姐们……说多了,真抱歉。” ……原来是这样。 “不高兴的话…” 小莫有点哽咽。 “没、没关系,我很感动,父王、变回了女孩,还说我是父王的妹妹,真高兴,我的童年也、小莫,我其实一点也不讨厌这么叫我,实在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很喜欢这个新身份,还有新的一切,朋友们家人们都是,我……啊,今天看到芭万希她们就情不自禁这样啦。” 大家关心的目光给了小莫力量。 “不过我也和父王一样,觉得这样的生活来得太幸福太突然,我有些心急啊,御主,你快和父王结婚吧,让我能感到心安些。” “那是一定。” “小莫不要担心。” 大家安慰着这个善良的孩子,她和自己的原体一样,接受了许多不该承担的苦难……这世道是怎么了?让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遭受非人的对待,让另一个善良活泼的女孩遭受扭曲的折磨… “小莫乖乖,小莫乖乖” “大家的手好暖,感觉头发也变得温暖柔顺了!唉呀,真是的,先不说这些了,我有个问题啊,御主,你参加圣杯战争,那么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呢?多少是有的吧?” “啊、是啊!我居然忘记了问仕郎这个问题,只知道我们的目的是消灭圣杯。仕郎,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我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没有愿望。” “御主把话说明白点”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所谓许愿机,实际上,当人把愿望寄托在一个神化的‘圣杯’概念上时,只能够代表这个人根本不成熟,根本领悟不到自己身为人类的觉悟,人类的路是要由人类自己走的,人的路是要由人自己走的,我的愿望其实有很多,但是要通过圣杯实现的愿望为零。” 骑士们点点头。 “就像我说过很多次的一样,向死而生的人最知道生命的可贵,而没有愿望的人最珍惜愿望,因为这是人发展到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时所具有的,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多余的豪言壮志,只要用人一个字来概括就够了。我可不会像臭小子一样大喊大叫嚷嚷正义或者放狠话,没那个必要,我知道我是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对方是谁,我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这就够了。” “接下来只需要行动,不断地行动,要快要迅速,要迅速到近乎本能反应,这才是成为一个人和战士的终极目标。” “就像仕郎哥的魔术一样。” - 饭后,大家陪小莫一起看了她在游戏里的“丰功伟绩”,小莫最近一直在玩骑马与砍杀的模组ad457,在公元457年的世界里四处闯荡。 这正是骑士们所处的时代,阿尔托莉雅也来了兴致,饶有兴味地看着小莫在地图上四处逛。 “父王请看!我的战利品!” 小莫展示了自己收集的各种珍惜道具,比如朗基努斯之枪、阿提拉的战神之剑、贝奥武夫之剑、戴克里先的胜利女神之盔、尼禄的七弦琴以及 “世界光复者之盔!我作为不列颠人,终于拿下了奥勒良的遗产!” “哇…这么多,我也得好好看看。” 看见好奇的阿尔托莉雅,小莫更得意了。 “这、朗基努斯之枪?仕郎,它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没了,和真十字架一样在历史里消失了,现存的不过是后来的赝品,它就是把普通的罗马长枪,是敌不过人世的时间的。” “这不一定仕郎哥,耶路撒冷那还有很多未被开发研究的魔术遗产,说不定有相关的东西。” “再说吧。” 游戏里的内容丰富多样,特别是寻找这些圣物的故事。朗基努斯之枪是从科普特派叛军手里夺回来的,阿提拉之剑是在几位当年见过阿提拉的罗马使节之间斡旋后,再面对一场阴谋才能得到。 小爱特别注意的是贝奥武夫之剑,神话里贝奥武夫拿的是一把巨剑,而这里的这把剑只是把装饰华丽的单手剑,这让她回忆起刚见过的罗兰佩剑格兰戴尔,提供给了她一些关于古代魔术遗物考究的新思路。 贝奥武夫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有关公元520年的记载,当时法兰克人支援被斯堪的纳维亚人侵略的弗里斯人,而贝奥武夫就是斯堪的纳维亚方的武将,他作战英勇,给北欧方战死的酋长报了仇。 不过这种蛮族英雄自然不会入骑士们的法眼,不列颠人很讨厌罗马人不假,但是不列颠人依旧为为自己的文明高度罗马化也就是文明化而自豪,这份自尊让她们对什么“臭日耳曼酒鬼编的”中世纪神话一律不感兴趣,“甚至不如希腊人酒后乱性来得更加具有故事性”,这是阿尔托莉雅对罗兰之歌等的评价。 其实,法兰克明明和不列颠关系不错,他们早都高度罗马化了,入主高卢后更是直接变身罗马人,我推测,阿尔托莉雅法兰克神话也不想听的的主要原因是兰斯洛特是那边的人。 游戏里最让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深有感触的是戴克里先的遗物,游戏里,戴克里先的鬼魂还在自己的宫殿里徘徊,他还在照顾自己种的圆白菜。 “要是城市里有地种的话就好了。” 阿尔托莉雅还是在惦记这个。 “这家伙后面卸任倒是轻快自在,罗马是被他分得像蛋糕一样,再过一百年就全长虫子了,不过也给了我们不列颠人好机会。” 随后阿尔托莉雅要求小莫去了罗马各地转悠看看,特别是拉文纳和米兰,阿尔托莉雅很小就听说过这两座城市,也听过去过那的人的描述。 “哪怕是严重缩水的游戏里,都显得这么富丽堂皇啊,‘大理石堆出海伦的梦乡’,确实…小莫,我们再去以弗所看看吧,去看看我的希腊朋友的故乡。” 第26章 日常 11 完 孩子们去陪楼下的小姑娘玩了,趁着没人,我们俩继续享受着二人世界。 见阿尔托莉雅实在是很想看我以前的记述,我就给她念了,原来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在她转变后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她: “我还记得那天啊,记忆犹新,我看着她因知识变得兴奋和开心的眼睛,看着她金色的美丽秀眉,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女孩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第一次有女孩愿意听我的讲述,第一次我和一位姑娘靠的这样近。她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我知道,我已经不在乎什么从者了,我只知道我被她迷住了。” 阿尔托莉雅又开心又害羞到不行,捂着脸低声笑着。 “她让我的生活变得有意义,前一周我们还在互相攻击,可下一周就变成了最好的朋友,我发现,她好像有种要让关系进一步的情绪,而我也是一样的。长久以来的冷漠让我的动作如此迟钝,而她也显然是这样的,这就让那些闪光一样的邂逅变得如此令人难忘,我们只是碰了一下手,可眼神就慌乱了,只是说了句晚安,可脸颊就有些红了,只是起床说早安,但是笑容就出现了,这些互动里,我感到了我未曾有过的喜悦和生命的动力,我还从没感受过这一切。” “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爱她,爱她的一切,当我们不再遮掩目光里的温柔后,我就坚定了这个想法。她是如此美丽动人,清风一样吹进我的心,带来了甘霖。想拥抱她,想大胆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直到一个月后,我还是在迟疑,因为我在质疑我能否留下一位天使,我真的很怕她给予了我爱情的一切却悄然离去,那样我会失心疯的,爱情是多么残酷,却多么伟大。” “可是我如今愈发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意,这就像火焰一样炙烤着我。想啊,想说出一切,想说她就是我的唯一,可是我……” “可是你犯了错误,我的傻丈夫,你不信任我,不信任自己,总是在自我伤害着,我会为你奋斗,为你分担!嗯、仕郎,再夸夸我的眉毛好看!” 本来读着略有伤感,但是如今完全不一样了啊。 她摸摸我的眉毛。 “仕郎的眉毛像闪电一样锐利,我的呢?” “金色的新月” 我们都笑了,让回忆带来的快乐均匀分给两个人。 “看见孩子们真是让我开心呀。” 阿尔托莉雅在给我掏耳朵。 “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想起了那些期待快乐的时光,如今的小莫可以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能这样享受孩提的愉快,就像我也能享受,我也补偿了自己一样。” 阿福说的那个莫德雷德恐怕是和我们家小莫相反的,别看小莫平常嘻嘻哈哈,总是乐天派,可是她有时也会露出特别孤单落寞的神态,如果不遇到我们俩,大概会比较阴郁孤僻不愿意交流吧。结合archer的描述,小爱也是一样,这两个孩子都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好在在大家的共同帮助下,两个小伙伴一起变得更加坚强勇敢,能够笑着面对生活了。 “阿尔托莉雅是一个好姐姐。” “嘿嘿” 我们俩实在是很享受这种温馨恬静的二人时光,两个人让彼此享受照顾爱人的愉快,心里暖呼呼的。 “不疼吧?” “没事” 我的侧脸被手机电筒的光照着,耳朵里窸窸窣窣的,有点痒,很舒服,她像微风一样的鼻息还让我感觉想小惬一会了。 清理完后,她温柔地揉着我的耳朵,又仔细用湿巾擦了擦。 “仕郎困了?来,枕着我的腿吧。小爱说,日本的情侣都喜欢这样做,我用下手机,查查结婚都需要什么。” 将头放下去的一刹那,该说自己就是在天堂里吧,能够和这样可爱的天使一起幸福生活。 小手轻轻抚摸我的面庞,大脑开始释放想睡觉的信号…… 再醒来已是快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不能多睡,不然晚上就睡不着了。 “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正在思考着。 “仕郎,我看到许多要所谓‘高额彩礼’的现象,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种情况。结合仕郎教给我的,我认为这是由于这点,女性的生育功能对于人类社会很重要,所以这些被贪欲控制的女性利用这点进行勒索,实际上是一种买卖子嗣的行为。” 她能想到这些让我感到很欣慰。 “阿尔托莉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但是亲爱的,我得说,你毕竟是一个来自千百年前的人,对于现代的情况还不算彻底了解。” 固然是有阿尔托莉雅说的那一部分原因,但在现在这种也不怎么在乎子嗣的环境中显然不是主要的。 先前说过,大部分女性的身体结构不适合重体力劳动,而现在的机械又弥补了身体结构的劣势,这二者造成一个后果,也就是现代家庭教育中强调女性劳动的比例下降。 这方面教育缺失的结果是被趁虚而入,利用这种不被教育到劳动重要性的女性的心理,别有用心的人为她们准备了大量“礼物”,通过信息茧房来控制她们的行为,将她们的一举一动和消费绑定起来,强调她们自身的“价值”,于是就诞生了现代的“独立女性”。 这种人是一种被高度物化甚至可以说就是商品的人,由于长期以来的宣传影响,她们已经默认自己是一种有价值的商品,并且追求实现自己价值的过程,也就是出卖自己。 “而最便捷的方式无非就是所谓彩礼了。那么得到彩礼后做什么呢?商品在被货币交换后不会停止交换流程,‘她’商品就会转手把货币交出去,这就是这个商品在成长过程中被灌输的各种‘能实现自己价值’的东西,比如奢侈品化妆品等等等等。” “男人们为什么会接受啊?” “因为还有另一方原因,由于男性适合劳动,结果男性从小就被作为苦力培养,灌输必须买房买车成家立业的思想,创造出驯服听话的人,这样一来,当男人想成家的时候,他就必须为房子车子奢侈品化妆品名牌等等付出全部,而以上各行业的统治者就会收益。” “这样一看确实可怕至极,和奴隶一样,一生都是被安排好的。” “二者都只是‘物’罢了,正所谓男人卖血,女人卖肉,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因为只有吃到苦头,人们才会反思哪里出了问题。同时这对于女性而言,还是一个进化的过程,持有此思想的女性,代表她们有相应的基因致使其大脑倾向于接纳该思维,而在这思想的作用下,她们大概率不会留下后代,因此这种基因就会被淘汰掉。” “我相信所谓社会达尔文主义,但我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和所谓的弱肉强食不同,达尔文说适者生存,而因为劳动所进化出来的人类里,很显然,最适合劳动的就是最适应人类社会的,而把那些妨碍劳动的通通淘汰掉,这是符合生物学和社会学的。这部分我称之为‘必要的牺牲’。” “仕郎,这说的也太残忍了吧。” “没必要同情这些,因为阿尔托莉雅你看,和奴隶不同,他们具有相当的自主性,而他们的路是他们自己走的,并且大部分人已经沉浸在别人和自己双重制造的幻梦里,他们成为牺牲品说不定对于这样的他们反而是乐在其中的,这也是一种必然,对于嘲笑他们的命运,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该救的要救,不该救的就随着去吧。 “亲爱的,别因为这种事破坏心情和又责备自己,这是人类进步的必然过程,我们不应该多干预什么,至少我们可以践行真正的人应该做的,来教导、帮助和保护人们。” “嗯” 我们来到楼下邻居家,孩子们正在捉迷藏。 小爱和小莫分别躲在一个地方,长期战争锻炼的隐蔽本领让小莫的隐藏无懈可击,那孩子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小莫还是在我们的呼唤下现身的。 “小莫姐姐很厉害!” 听到自己也成了姐姐,小莫笑得很开心。 小爱也出现了,她在躲藏的时候发现有的毛绒玩具破损开线,于是拿出来,询问哪里有针线。 “谢谢小爱姐姐!” 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如何缝补玩具,我们俩就不打扰姑娘们了,从屋内退了出来。 “可能是‘异邦风情’的缘故,我很喜欢这地方的孩子们,她们的小脸总是红彤彤的,透出孩子特有的天真和活泼来…虽说,仕郎,我清楚有的人已经…” “不包括孩子们” “嗯,我实在很希望天下的孩子们都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我也是。” 我给小爱发了个信息,说我俩出去逛街。 “天暗得早了呢。” 晚霞挂在天边,金色的、紫色的火焰映照着天空的一角,它们是如此美丽,为深蓝天幕留下自己的印记,为我们留下自己的回忆。 晚间行人匆匆,灯光闪烁,车流来往不息,城市并不为曾发生过圣杯战争而停歇一分一秒。 但是记忆长存,一如这里完美的晚霞和碧空,以及一位最可爱的姑娘。 在这柔和的静谧下,我们挽着彼此走过通途,看着星空现出底色,看着素雅洁白的月亮升起。 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明明我们是真实的过客,但行色匆匆,事件在时间的河流里变成水花,放到现在,已经普通人化的大家都会觉得太诡异和奇怪了吧。 地砖、路灯、宽阔的大道,在灯光下,我们行走,我们感受,绿树在风里摇曳,好像在招手。 这里以前是什么样的?以后是什么样的?冬木市现在怎么样了?快20年的时光等着我们去探索和回味,这蕴含在城市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里,就待着去被发现了。 我也得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情,像是结婚以后的生活、去日本的准备、怎么培养孩子们等等,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而邮政提醒我身份证到了的信息更加剧了这个想法,我可得为身边的爱人,在我眼里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负起责任来。 “啊!已经到了吗?!仕郎,我们回去取吧!那个,结婚得去哪里登记呀?明天就去怎么样?” 兴奋着的她让我情不自禁地笑了。 “都听阿尔托莉雅的。” 生活不会停止,我们在前进,爱和这条追求幸福的通途没有止境。 第27章 冬木之旅 1 似是故人来 小莫好奇地看着机舱外的航迹云,像这样飞上天空,享受飞行,放在她们那个时候也是了不得的事。 一晃的工夫,婚礼已经过去快二十天了,小爱也离开了半个多月,当时我们可是好一顿掉眼泪,舍不得这个已经变成我们亲人的小姑娘。 不过我们现在就来了。 去冬木市,继续照顾小爱,见见我还没亲眼看到的师母和伊莉雅,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父母也都非常支持我们出去走走看看,放以前谁能想到人生里会有这样的经历呢? “仕郎,快看快看,是云层。” “嗯,很漂亮” 开心的阿尔托莉雅挽着我,指着蓝白一色的天际。 不知道为什么,切嗣先生之前反复劝我不要坐飞机,但是最近去日本的游轮不多,不这样的话还得等到十二月末才能到日本。 婚后的这段时间真是甜如蜜,我们两个如胶似漆,每天都黏在一起,小莫为了避嫌就天天出去转悠为写作找灵感,期间还遇到了各种有趣的事,这些都被加入到了她的新故事里。 现在小莫有了一个人生目标,那就是成为面包师,她想烘焙出美味的糕点来。 我之前一直担心家里的经济问题,所幸,切嗣先生为了感谢我们,直接给我个有着足足百万欧元的账户。 “这是‘报酬’,该用就用,不要想那么多没用的。” 没了经济压力,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觉得安心了啊。 再见了,罗森,带着令人讨厌的记忆一起!!! 自然,我们还是得自食其力,不过这次有了兜底资金,可以只做一些简单轻松够日常开销的工作,我们也好有更多时间来享受二人世界。 真不想承认,可惜,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确实是真的。 “又在走神了?是有重要的事吗?” 她用温柔的目光洗涤了我的精神。 “没事” “一定一定不要瞒着我。” “这话说的,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事了。” 听到这话的阿尔托莉雅突然像炸毛的小鸟一样,脸变得通红,紧紧搂着我。 …… …… 看来在新婚的余韵里,文字发挥了比我想表达的意思更多的效用啊。 这下天算是聊死了,我们俩都红着脸,只有羞涩的笑颜悄悄地表达两个人的爱意。我这纯情可爱的妻子又什么都不说,只有在飞机快降落的时候稍稍整理了下仪表,冷静了下,待会会有人来接我们,不能太失态。 下飞机后的一系列手续和漫长的排队出站实在是耗尽了我们的耐心,小莫也不高兴,觉得太拖延时间了,我们都还想早点去见小爱呢。 “啊,我的灵感被地面上的尘世侵蚀了呀,只有我的好朋友能够把它揪回来!” 其实机场的人倒也不多,单纯是站台工作效率问题吧。 我们的行李这时已经在昨天被托运到卫宫邸了。 切嗣先生一家来日本也就是前天的事,我本来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没想到还有两位女仆随行,一位叫塞拉,另一位叫莉洁莉特,她们都曾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内部人士”,来历一类切嗣先生不能在电话里详谈。 过了许久,我们终于在这玻璃和钢架组成的温室里走了出去,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好看好玩的东西,待得越久越不自在。 坐电梯时,亲爱的抖了抖。 “有反应了,我确实有来过这里的感觉…这是由于从者状态下的行动会残留下魔力痕迹导致的,如果召唤时间足够近,说不定我可以大概回忆起来,不过现在已经过去太久了,全部只剩下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了。” “父王,御主,前面有三个魔力反应。” “有一个…她…是…” 思考了一阵,最后,阿尔托莉雅释怀地笑了笑。 “是我的朋友。” - 门外等客的长椅上坐着三个人,都是白头发的女性,师母正和一个打扮得像家庭主妇的年轻人靠椅背一起打着盹,看来是来得太早了,都已经等睡着了。 而旁边的那个女性则像宅女一样,衣服干净不假,但总是觉得邋邋遢遢的,头发有点乱蓬蓬,正戴着耳机玩手机。 阿尔托莉雅轻笑了下,压低魔力运行效率,悄悄地靠近她们。 “御主……” 和高兴的父王不同,小莫紧皱眉头。 “那三个人都是人造人,而且我在那个年龄最大的女人身上感到了异乎寻常的魔术回路,她们真的没有威胁吗?” “放心好了” “嗯……” 她闭上眼睛,努力感知周围的魔力信号,看看有没有可能的埋伏。 小莫确实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现在越来越成熟稳重了,看着她一天天不断成长,我们一家人都很开心。 “塞拉、塞拉,有人来了” 宅女推了推主妇,后者只是无精打采地勉强起身,揉揉眼睛。 两位女仆说的是日语,感谢医生的翻译器,这东西充一次电就可以用很久,很方便。 “什么、谁、不是敌人吧…” “不是” “哈~~嗯,好困啊,又是闹鬼又是家务又是接机…是什么人?机场的安保吗?” “是亚瑟王” 噗 塞拉乐了 “你游戏打多了吧,亚瑟王亚瑟王的,来,哪里有亚瑟王?指给我看看?” “后面这个,喏” 两个人回头看见了长椅后笑眯眯的阿尔托莉雅。 “啊、啊、哈哈啊哈哈,你、你好,这、这位…” “guten tag(德语,日安),我是莉洁莉特,你好,亚瑟王,塞拉,轮到你了。” “这这这这这、嗯,原谅我的失礼,夫人,夫人,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师母也揉揉眼睛。 “客人?” “是亚瑟王啊!” “是……是!” 她猛地起身,睁大眼睛。 “爱因兹贝伦夫人,好久不见了。” “你、你是saber…等等,是saber!!!saber!!!!” 师母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阿尔托莉雅,本来想笑的,但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很大声。 看到这,小莫确信她们没有威胁,我们也过去了。 “saber、saber…你还是、没变…你把我这土做的肉体凡胎留在凡间,自己像天使一样消失不见,saber、我真想你,很想你,抱歉、抱歉……” “我们这不是再见面了吗?而且托你的福,我现在很幸福呢。” “谢谢你…啊,塞拉!” 师母的自制力很强,她咬了几下嘴唇,拿过手帕擦干眼泪,露出笑容。 女仆们和我们说上了话,交换了下信息。 塞拉有点错愕,她好像被阿尔托莉雅吓了一大跳,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和莉洁莉特一起简单讲述了如今切嗣先生一家人来这里的定居过程。 这两位女仆实际上是为服侍伊莉雅所制作的,她们在伊莉雅被冰封后也随之冰封,最近才终于复苏。 “那个、严格意义上不是冰、冰封,” “是静滞立场和冰冻魔术的结合” “是、是” 将物体或者人放进静滞立场中,再用冰冻魔术冻结整个立场,将立场的时间状态维持住,这就是所谓的冰封了。 但是师母自然没有被冰封,这几十年的时光在她的面上留下了很多痕迹,眼角和嘴角都已经生出皱纹来,头发色泽也有些暗淡。 “saber……嗯、saber不会说日语了,这、” 她低了一下头。 “这么说可能很失礼,可是……还是saber、还是我的那个saber、对吗……” 阿尔托莉雅笑了,把马尾辫解开,系了一个低马尾。 “啊!还是你,还是我的朋友,谢谢你,saber,我欠你好多好多句感谢…” - 日本的天气就是不够给力啊,明明才是上午,但是太平洋来的季风让这里一会阴一会晴的,云朵像巨大的蜗牛爬行着,下面的人和他们的感受可入不了它的法眼。 我们计划先回卫宫邸,看看切嗣先生和伊莉雅,帮忙干点家务活,等到五点多去接小爱放学。 师母开了辆斯巴鲁的suv,前后座空间正好够容纳四个人,这是为他们一家出去旅游准备的。 啊,新都的街道,没想到我还是来到了这,以前明明觉得不会再来一次的。 日本现代都市的街景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干净,其他的别的地方都有。比较特色的是那些70、80年代建造的居民区,也是许多人对于日本的第一印象,一户建、密密麻麻的电线杆、用着日光灯管的小店铺、整洁但破碎的绿化,这是日本继承自数十年前的城市风格,或者说这里才是最真实的日本。 所幸,虽然由于同是人造人,女仆们给小莫感觉怪怪的,但她们都性格不错,平易近人。 特别是塞拉,塞拉对于自己的工作有很高的认同感,做菜打扫等的主导权她是当仁不让,这使得阿尔托莉雅和她找到了共鸣,随后两个人就联合起来反过来呛我,要求我好好“放权”一下。 “哪有你这样的,你得让你的妻子也能掌握家务的大权。” “但我是” “你那是溺爱!我们女性怎么就不能提供一样的劳动量了?你不要有‘优越’‘施舍’一类的心态,这种苗头一丁点都不要。” 塞拉说起话来真是得理不饶人。 “听到了吧?亲爱的?以后你也得歇息歇息,为家里做贡献哪是什么用怕苦怕累就能搪塞过去的?我为了什么做事我很清楚。” “好吧” 师母饶有兴味地听着我们对话。 “切嗣选了个好徒弟,saber选了个好丈夫。仕郎,你和saber很般配,我很看好你。” “谢谢” suv在公路组成的航道上平稳行驶,而师母趁这会讲了讲三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是怎么拿到驾照的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是基本没有好好开车的时候,像是闯红灯、不打变向、超速一类的事没少做,还吓到过saber。现在老啦,不敢再那样了。” 不过她换挡的时候,用的那股子劲还是好像在赛车一样。 阿尔托莉雅在当时和她相处得相当好,她还给阿尔托莉雅买了许许多多衣服。 而阿尔托莉雅平常则穿着一身黑西服活动,师母说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我在当时情感系统比较匮乏,因此一心想要大家高兴,但是saber你总是不高兴。我问你,是切嗣的原因吗?不是。是吃的不好的原因吗?不是。是没有好看的小裙子的原因吗?也不是。saber就是不高兴,笑也只是敷衍地笑。那种笑容让我觉得很讨厌,但我不清楚是哪里的问题。” “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年轻时太缺乏‘共情’这个能力了,我没有体会到saber身上萦绕的忧伤哀愁,只是想当然地把自己想象的‘saber的性格’当作真实的,那样的saber我不喜欢,现在的真真正正的saber,才是我当初想的保护我的骑士。” 阿尔托莉雅开心地笑着。 “saber发自内心的笑颜…这是多么的宝贵。我和仕郎一样,不喜欢死板的骑士王,喜欢可爱善良又强大的不列颠少女。saber,请多笑笑吧,让我的心结放松些,舒服些。” “那是一定的。” 路上光景不错,然而车道的狭窄拥挤破坏了我们的体验,总是走走停停,没有感受行驶的快乐。 不过我和阿尔托莉雅也趁此机会详细给师母一行讲述了这次圣杯战争的事,到最后,师母只能感叹,现在的年轻一代可能在魔术技艺上暂时不如老一辈,可是在做人做事上强得太多太多。 我这才知道,那个言峰绮礼居然还是小爱祖父的徒弟,而他背叛并杀害了小爱的祖父。 “我们当时遵循的是切嗣定下的‘最快结束战斗’这一标准,我、saber、再配合一个魔术师杀手,这给了其他组合极大的压力,他们在这极端状态下开始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这也加重了我对于魔术师们的反感。我是不会让伊莉雅使用魔术的,绝对不会。” “你们说这次教会那派来的是卡莲·奥尔黛西亚,可真是会挑人…卡莲就是言峰绮礼的女儿,她母亲在她小时就过世了,而言峰绮礼显然不懂得如何教育后代向好向善,居然也以折磨人为乐,倒也算是种‘继承’吧?” “言峰绮礼是我们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唯一的阻碍,他相当工于心计,喜欢借刀杀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最险的一次是saber被archer支开,同时我被他劫持,他以此来赌准备狙杀他的切嗣不敢向他下手。” “之后怎样了?” “即使他训练过无法匹敌我这种特殊人造人,我用手臂把抵在我脖子上的那刀子移动,又向后来了次肘击,我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还没来得及重新抓住我,一发子弹就正中左肩,让他飞出去了一米多,随后他赶紧逃之夭夭,从圣杯战争里遁形。别的没有什么,胳膊上刀伤挺疼的,衣服还破了,我本来很喜欢那件衣服。” “这是我的失职。” “仕郎,作为saber的丈夫,请你管好她,我不希望再从saber那听到任何类似的话。” 第28章 冬木之旅 2 如今小莫也相对“居家化”“日常化”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战时图方便随便搞个马尾辫,头上乱蓬蓬也不管;她现在恢复了小时候的长发发型,被精心呵护后的长发顺滑光亮,金色的波浪上点缀着装饰性小辫子,非常漂亮甜美,这要归功于阿尔托莉雅,总是给小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车上除我俩全是人造人,所以小莫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么说来,摩根的魔术造诣要胜过爱因兹贝伦了,真是复制得相当完美,可以说是第二个saber。这不只是身体,更是精神,我感受到了莫莫酱那股不次于saber的正直和善良。” “谢谢你的夸奖,夫人。” 小莫还是不太信任这些陌生人,她遇到自己觉得可疑的人时真就变成了曾经的阿尔托莉雅,绷着一张扑克脸,说话也不温不火听不出感情来。 甚至没有对莫莫酱这个称呼感到不快。 “甜心骑士莫莫酱,呵呵呵,听着真是可爱。” 为了调节有些尴尬的气氛,师母笑着说。 但是收效甚微,小莫还是一张扑克脸。 “啊,打不过去了,你玩游戏吗?” 莉洁莉特碰了碰小莫。 真是歪打正着,小莫开始和莉洁莉特说话,车内的气氛终于有些松弛了。 塞拉在开导别人这方面嘴很笨,刚才没能说上话,这会就继续和我们聊家长里短。 “这地方说实在的不太适合欧洲人,我总是感觉太潮湿了,地上的灰甚至会因为潮气凝结在地板上,打扫起来总是免不了出好一顿力。吃的也是比较不适应,我们从来没吃过米饭,我也不清楚怎么用除了煮以外的方法烹饪它。” “分明是塞拉你太骄傲了,总是觉得食材要围着自己转,不学习新方法。” “莉洁莉特,你管好自己的发言!” “不要那样对妹妹说话啊,更何况现在有客人呢。” “啊、抱歉夫人” 随后塞拉非常骄傲地向我们提起了小伊莉雅,据她说,伊莉雅今年十一岁,又活泼又可爱,听话懂事,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伊莉雅继承了父母的各一部分性格特点,从师母那继承了鬼点子多,从切嗣先生那继承了总是千方百计要让点子完成(自己以为的“完成”),结果有时候会闯出祸来,让人操心。 “伊莉雅很缺朋友呢,大家也帮忙照顾照顾她吧。” 既然师母这么说,我们也就不能拒绝了。 我俩目前的“孩子”也就是小莫了,怎么说呢,也算是“炫耀”吧,我们和其他人开始聊起小莫来,也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她,这让小莫很开心。 聊到人造人的身体问题这方面后,师母也透露了更多信息,说是伊莉雅被人体改造过,如果开始使用魔术就会导致魔术回路极端运转进而预支生命力,这样的话伊莉雅可能活不过二十岁,身为母亲,她绝对会禁止伊莉雅向魔术师方面发展。 而这一家决定让小爱住进来,除却和远坂家和解外,还有保护伊莉雅这方面的考量,多个朋友也是多个能帮忙保护她的人。 “隔代亲也许是一种真实的现象。爱那孩子的遭遇听着和时臣太像了,时臣同样是缺乏魔术才能,依靠自己的努力步入优秀魔术师的行列,但是他抛弃了太多东西,最后变成了远坂家的红色人偶。” 在上次大战中,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一举剿灭了整个间桐家,最后仅剩在外地避难的慎二和去东京报导花边新闻的雁夜,逼迫雁夜在电话中承认间桐家的职能全权交给远坂家。 不过他也就仅限于此了,师母指出,这种人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陷,他们为自己的目标付出了太多,进而局限在了这个目标所代表的世界和眼界里。时臣总是试图通过一个“优秀魔术师”的思维来推导判断他敌手的行动,然而一遇到“超乎于视野之外”的存在就完全失去了主动性,只能被动挨打。 言峰绮礼很明显知道这点,而最后,优秀的魔术师就踏上了优秀的魔术师应该走的路,在尔虞我诈里死亡。 “幸好爱这样的好孩子遇见了你们啊,要是就那样长大,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在前天来拜访过我们,我第一眼就很喜欢她,她身上有着别的远坂家族人没有的感觉,我说不上来,但是总之很舒服。” “嗯嗯,等下午我就去接小爱放学!” 小爱一生的好朋友开心地说。 - 我们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卫宫邸,来到了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 但让我们仨吓一跳的是,现在的卫宫邸看着有点太年久失修了,整个外墙全被爬山虎覆盖着,而它们业已枯萎,在这深秋现出一片枯黄的萧瑟氛围来。大门也是,只有不锈钢把手应该是最近擦过,别的地方都看不出是金属材质。 一开门,各种枯死的藤蔓就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郁的植物干枯气息和掉落的枯枝败叶。 塞拉说现在的卫宫邸“闹鬼”,希望请我们晚上去看看。 “就在那个偏房里,一到晚上里边的灯就一闪一闪,我不敢进去打扫。” “塞拉真胆小。” “莉洁莉特!!!” 看着这因各种杂物而变得陌生的地方,我觉着我们之后可是有好一阵子不能歇着了。 而变样最大的还是里边,这里在十多年前重新翻修了,我们见过的那个2004年的卫宫邸早已经变成过去式,现在这里主要采用米白色?还是那种什么所谓枫色?为主的装潢和家具,房间里家具等的布局都换了一遍,地板也重新铺设过了。 明明地点一样,建筑物也一样,但现在可真是一点也和那个地方对不上。 还有另外一点,那是一个身穿破旧黑色西服,总是萦绕着一股烟味的胡茬男人。 “仕郎,” 他站在走廊里微笑着。 “还有saber,好久不见了。” “你呀你,怎么还是穿着这件破衣服,见人也不会换一件,来,伊莉雅” 在师母的呼唤下,切嗣先生背后出现了个好像人偶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跑到母亲的身边后,有点怯生生地看着我们三个,但她还是克服了害羞,笑着向大家问了好。 和那个开口就是杀人的小恶魔真不一样。 “这些人都是爸爸的朋友,不要怕。” “嗯,妈妈现在能照顾你,全都是这些人的功劳,快说声谢谢吧。” “谢谢大家!” 那股孩子的天真劲是没法装出来的,我们也放下了心。 “伊莉雅小姐,先去休息会吧,昨天不是还觉得头晕吗?” “我们今天还没有看动画片,第几集来着。” “可是客人们……” 我们的微笑给了女仆们和伊莉雅答案。 “那就先失陪一下了,最近我们坐了一个多月的船,伊莉雅小姐总是有些头晕和耳鸣,正在休养。” 我俩留在客厅,小莫跟着去看看情况顺便陪陪伊莉雅。 切嗣先生开始抽烟,他这是紧张了。 “好久不见了…” 面对阿尔托莉雅,切嗣先生显得有些局促。 “我来不是为了想起以前的事的。” “我明白…” “saber、啊,我们去客厅说话,别在玄关晾着。” 师母把我们拉进屋内。 等大家都就座后,切嗣先生再次感谢了我们,紧接着开始讲述他们一家的安排。 实际上这次来冬木主要是为了商讨圣杯解体的事,不一定是要在这里长久定居,所以他们不打算清理外墙屋墙,等以后定下来再说也不迟。 同时,切嗣先生预计到,接下来很有可能出现各路访客,他不觉得除了韦伯先生外的其他人很可靠,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整栋房子都必须被再武装。 现在客厅和大部分走廊已经完成了防御系统的建构,不过各个卧室还没有。 “我布设窃听器也有几十年了,可是绝对不想自己被一个类似的东西监控着的。” 幸好这房子平常也没人来,师母通过魔力溯源发现,最近一次来过的还是十多年前来装修的工人们,房间的状况一切正常,没有安全隐患。 切嗣先生和我、阿尔托莉雅有同样的不满,卫宫邸大、生活舒适不假,然而视野盲区太多、过于空荡也是真的,如果作为战时临时下榻地简直是糟透了,平常构筑一整个防御系统也是个废脑力的活。 防御系统的核心就在于魔力反应甄别,可以说是魔力方面的指纹锁。甄别系统需要高精度高灵敏度的魔导材料和丰富的炼金术知识积累,否则只能费时费力地铺设大量魔法阵。 幸好师母在这,她对炼金术有老道的经验,这才让卫宫邸防御系统的第一要素整备完全。 其次就是攻防两方面要素,一是陷阱,二是壁垒,陷阱包括主动和被动,主动陷阱为探测到敌人就会进攻的魔术炮塔,被动则需要敌人走到附近。 壁垒系统类似于舰船的水密舱,探测到破损后就会根据房间内的魔力反应和整体防御布局自动规划防护系统,通过多重阻隔来抵御敌人。 一套完善的防备系统足以让其貌不扬的房子变成碉堡。 至于塞拉说的所谓闹鬼,切嗣先生不置可否,叫我们随便去看看就行。 在这么一大通生活安排下,卫宫邸里的气氛瞬间活跃了,我们感到自己在这里也融入进了生活中,也就不怎么尴尬了。 “阿尔托莉雅说的没错,我们绝不能被困在过去,师父师母,你们更明白这句话的可贵。” “saber真是变了啊……你也变了,变得更成熟了。仕郎,这两张卡你拿好,好好待你的父母,多让我们这些无情无义的魔术师感到愧疚吧。” “卫宫切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算情吗?!” “和你的联姻” “你!给我解释一下联姻这个词的意思。” 切嗣先生趁师母不注意使了个眼色,我们俩点点头。 “联姻嘛,无非就是为了实现某种目的而进行的婚姻。” “目的?你说说是什么目的?” 切嗣先生如今也确实试着向前看,做一些新的事情了。 在这对老夫老妻开始打情骂俏后,我们离开客厅。 - “锵锵~卡美洛冒险队的新成员!” 原来小莫刚才又给女仆们和小伊莉雅安利自己的那个“冒险队”了,最后好说歹说拉到了三个新成员。 伊莉雅对小莫好像很亲近,两个孩子才一会就玩熟了,或者说基本上没有小姑娘不喜欢少女骑士这样的存在吧。 塞拉很高兴。 “小姐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个好事,更何况是强大的圆桌骑士呢。” “我们去闹鬼的地方看看。” “啊?????这样的话…我” “塞拉,胆小,塞拉,胆小” “谁胆小了?!谁、谁胆小了…” 我感知得到,塞拉的魔术回路远远超过一般人,估摸着也是个魔术好手,没想到就这么怕什么鬼魂一类的。 “有我们在呢。” 咬指甲思考了好一会,女仆长这才同意。 “要去冒险了!” “好呀!冒险!” 小莫和伊莉雅欢呼雀跃,跑去玄关拿来大家的鞋。 感情原来那什么闹鬼的地方是臭小子的“卧室”啊…那就不奇怪了,杂物室年久失修的东西多着呢,大概只是电灯坏了。 如今的庭院快变成了百草园,一行人只好沿着房屋边缘“摸”去杂物室。 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阿尔托莉雅,小村姑的本性又开始发作了,她非常想立刻开始平整这片地,然后种庄稼、挖池塘一类的。 “那里、开一个池塘出来,我们可以养些鱼,也可以灌溉土地,还能创造一个小生态系统,亲爱的,你说怎么样?” “听着挺好的。” 不过女仆们没心思应和我俩,塞拉紧张地还在咬指甲,莉洁莉特好像完全不管是,自顾自听着歌,一边走一边看着伊莉雅。 孩子们坚持要让我俩随后再进入,她们得享受探险的乐趣。 “好,开门,一二三!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乐趣没享受到,倒是落了一脑袋灰。 杂物室已经被废弃许久,各种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被一箱箱堆在角落,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灰、灰、还是灰,呼出口气都能在灰上画出痕迹,空气里都有一股浓重的霉味。 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有些想念那个卫宫邸了,或者活在记忆里的事物才能呈现出最好的模样。 而让塞拉害怕的“鬼”就是失灵的电灯,明显是积灰太多,年久失修,电路老化,结果经常漏电闪烁。 在知道没“鬼”也没有意思的东西后我们赶紧退了出来。 “什么呀,就这?” “莫莫酱,我有点晕,我们要不要去听八音盒?” 估计是塞拉告诉的,伊莉雅也非常亲热地叫小莫“莫莫酱”,看着小莫听到这三个字后变得有些狼狈的表情,阿尔托莉雅有些绷不住,她差点就没憋住大笑的欲望。 第29章 冬木之旅 3 大家玩的都很开心,我们世界的伊莉雅是一位小兔子一样的小姑娘,总是活泼地蹦蹦跳跳,用一双好奇的红色眼睛看着世界。 她刚才一件件地把自己的宝贝展示给我们看,里边有八音盒、发条小火车、字母积木、做工非常精致的国际象棋等,这都是师父师母送给她的,还有一幅全家人一齐画的画,是一座城堡。 塞拉对此介绍 “各位,那里就是伊莉雅以前的家了。” “不!” 伊莉雅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那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爸爸妈妈的家,更不是塞拉和莉斯姐的家,是困着大家的监狱。” “小姐…啊” 莉洁莉特戳了戳塞拉。 “我们先做饭去了,小、小莫!” 两个嘴笨的人赶紧出了门,把烂摊子扔给了小莫。 “这个、伊莉雅啊,我们去继续冒险吧,你看,房子还有很多部分,先离开这去四处看看。” “离…开…?” 我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了一下。 情况有变 “离开?离开?去、哪里?” 伊莉雅呢喃着。 “离开,离开爸爸妈妈,不、” 她开始剧烈地喘气,躺在地上挣扎。 “不,我不走,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小莫直接抱住她,我俩也赶紧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爱因兹贝伦的人偶!我是伊莉雅!!!我恨你们!啊、啊” 伊莉雅的瞳孔放大。 “记忆、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啊啊啊,啊啊!” 在悲鸣了一声后,伊莉雅失去了意识。 ー “…这样啊。” 切嗣先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抑制不住地流出伤感的神情。 “伊莉雅…我的伊莉雅…” 师母的眼里噙着泪,轻轻抚摸不省人事的伊莉雅。 原来是因为伊莉雅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时被强制做过一次手术,爱因兹贝伦家族试着修改她的记忆让她变得更听话,但是伊莉雅强大的魔力和意志力破坏了这次手术,且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永久性损伤。 那副画就是手术前一家人画的,伊莉雅只要一试着回忆那段记忆就会陷入应激状态,最后头疼欲裂昏迷过去。 伊莉雅曾经被以抽血、内窥镜、血管内植入微型机器人等方式进行人体实验,因此对于任何随意折磨他人的人,尤其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有极大的敌意,这股敌意甚至要超过切嗣先生;同时,它和孩子的不顾后果结合起来后就变得相当危险,要是伊莉雅看到了这样的人,会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 “我们……” 塞拉和小莫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你们没做错事,塞拉,去把画烧了。” “这就去。” “伊莉雅…我的孩子,妈妈看见你遭罪,好像刀割在心上啊…” “夫人,伊莉雅她没事,可以放心。” “嗯,谢谢莉洁莉特。” 莉洁莉特说完后就准备午饭去了,不过我们都没了吃饭的心情。 阿尔托莉雅帮师母抱着伊莉雅,轻轻地用歌声来给伊莉雅的心灵送去平静。 “saber…” 没想到,在歌声的作用下,伊莉雅渐渐苏醒了,她揉揉眼睛,脸上的痛苦已经消失,像无事发生一样。 “伊莉雅!” “妈妈…啊,姐姐抱着我,我记得,saber姐姐上次这样抱着我还是好小的时候……刚才怎么睡着了、记不起来了…” 切嗣先生迅速掐灭香烟,师母试着绷出笑容来,父母脸上略微的异样引起了伊莉雅的怀疑。 “妈妈刚才把洋葱夹着吐司吃了,这会,阿嚏!这会还没缓过来呢,爸爸他一直在抽烟也是因为这个。” “妈妈好笨,我不想吃洋葱吐司。” 阿尔托莉雅把伊莉雅放到地上,她露出孩子的顽皮的笑容,师母抱住自己的骨肉, “妈妈是大笨蛋,没有办法。” ー 午饭和一切平静后已经是一点半,师父师母必须去睡个午觉,他们的精神头在上了年纪后变得不太好了。 我们五个人都在竭力逗伊莉雅开心,结果这反而激起了小姑娘的怀疑,大家又不得不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刚才说要放八音盒的” 她其实已经放过了,估计因为应激的原因没想起来。 我们再次和伊莉雅听了罗蕾莱的故事,借着乐曲,她用德语复述了海涅的诗歌。 “……船夫和小船被波浪吞噬,是罗蕾莱用她的歌声,干下了这种事。” 实际上阿尔托莉雅和小莫都是会一些蛮族语言的,但是那些原始日耳曼语都太老了,和现代德语只有词根相近,只能听懂“岩石”“船”等几个词。 “伊莉雅对这个故事怎么看呢?” “我觉得罗蕾莱太差劲了,曲子很好听,但是做的事很坏很坏。我一直相信,世间万物甚至我的玩具们都有感知的能力,所以一定一定要温柔地对待身边的每个人和事物。” ……爱之深、恨之切啊。 “对了伊莉雅,你说你见过我?” “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话说哥哥姐姐应该是和爸爸一样的英雄吧?爸爸他离开过我很久,有些时候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们俩了,但是妈妈说爸爸其实是一直在为人们的幸福而战斗,我相信他一定是大英雄。” 我们笑了。 “是这样的。” “果然吧!伊莉雅以后也说不准会成为英雄、要是现实里有动画里那样的魔法就好了,想去改变世界,想去让所有人都变得幸福。” 看来完全是变成那个人的反面了。 “我姐夫小时候也看魔法少女嘞。” “嗯?哥哥也看吗?” 还不等我害羞,在伊莉雅期待的目光里和阿尔托莉雅的暗示下,我也只好笑着答应了。最后令我尴尬到不得了的是,一行人居然就真的开始通过dvd看魔卡少女樱了,看起来伊莉雅已经看了几集 “唔,仕郎小时候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怎么又在想这些啊…” “好奇问问嘛” 我在心里反复对阿尔托莉雅强调她真的不需要模仿任何人,和大家一起坐在地上看电视。 - “我要成为魔法少女!” 伊莉雅是真的很喜欢这类动画。 一集终了后,我们在伊莉雅的强烈要求下愣是又看了两个多点动画,该说不说,这种柔美的画风和温暖的故事确实一下就抓住了小观众的心,特别是小樱一直非常自信,只要相信自己就能解决任何问题,这更是让曾经亲眼看着自己被无力折磨的伊莉雅喜欢得不得了。 在去接小爱的路上,伊莉雅一直围着我问各种魔法少女相关的东西,但是我也就看过几集魔卡少女樱,提供不了什么有效信息。 “我真的真的好想成为魔法少女!大家都有头绪吗?” 对于超出理解范围的问题,塞拉还是老样子,只能含糊其辞,莉洁莉特则说了一大堆公式化的魔法少女设定给伊莉雅听,什么法杖什么伙伴等等这些。 “莫莫酱可以成为我的伙伴吗?” “我是骑士,让我学法术一类恐怕就有点费劲了。” “saber姐姐呢?” “这个…我会的还不多,很粗糙,还是更擅长用剑一点。” 伊莉雅很失落,但她打起精神。 “成为魔法少女,可以让大家都开心,我的目标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虽然伊莉雅已经不是严格意义的人造人了,不过也继承了师母身为人造人的那种期待带来快乐的善良啊。 秋风带来或绿或黄的落叶,吸引我的目光向四周望去。 深山町大体上还是那个老样子,无非是个别房屋翻修了或者重新粉刷了,或者被遗弃了贴上了招租广告,凡此种种。 去柳洞寺的路口依然在那,但是周围的光景已经换了个模样,一些房屋已经被政府收回改成了绿化,还有的变成了小型歇脚点。 “仕郎!你看!” 阿尔托莉雅指着一户人家。 “他们当初就有那只黄色的小精灵玩偶,现在还摆在那里呀。” 高兴笑着的皮卡丘坐在窗台上,旁边还种了朵很搭配的向日葵。 老房子承接了人们许多的记忆,不知道这户人家在二十年里经历了什么?家庭里变成了什么样? 四周这样的人家不在少数,你们都经历了什么?能不能分享给我们呢? 我俩触景生情,和记忆一起漫游在时间里。 更让我们感慨的还是学校,如今的穗群原学院已经全部重新装潢过,门口的牌子都换了,2004年真的离我们很远了。 学生们也穿着不一样的校服,臭小子的那身土黄色夹克让步给了土黄色西装外套,裤子也变成了深蓝色;而女学生的和以前差不太多,但是花纹和配饰一类变了,比如戴上了姓名牌。 而门口有一位看起来像家长的人在等待,她留着黑色短发,头侧戴了个感觉非常不协调的红色蝴蝶结。 伊莉雅对学校感到很憧憬,觉得会在里边遇到小伙伴。 在门外等了不一会,下课铃响了,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学楼。 “仕郎上高中的时候怎样呢?” “可没这些学生这么惬意,每天要晚自习到八点五十,回家基本就快九点二十了,周六还有自习。等等,这才四点多就放学,家那的初中生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不过这些也只是“归宅部”的学生们,其他学生会留在学校参加各种活动和课外辅导,小学生还好,中学生往往晚上七八点才能回家,竞争激烈的高中生可能要学到深夜。 教学楼门口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爱还有藤姐!” 如今的藤姐也老了,腿脚看着也不再那么利索了,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活,正勾肩搭背地和小爱说着话。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很想过去打招呼,但还是忍住了,藤姐现在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除非必要,不然最好不要把普通人卷进魔术师相关的事里,这样对人们才是最安全的。 与此同时,我看见那个家长样的女性向前一步,通过大门看着小爱。 敌人? 让大家待在原地后,我们决定上前问个究竟。 她没有察觉到我们,一边自言自语着。 “……这就是爱吗,有母亲的影子在,还和姐姐很像。” 等等 樱? “你好?” 她转过头,难以遮挡的蓝色眼睛在夕阳下透出些微的光,暗暗透出股倔强来。 是樱没错,不过绝不是那个曾变为间桐家玩物的樱,而是远坂樱,她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感觉恍若隔世。 樱警惕地盯着我们。 “你们是魔术师对吧?” 说话中气十足,这真是…一点也不一样啊。 “是的。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你好,远坂樱,我们两个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期间和小爱配合并保护了她到最后,她已经算是我们的家人了。” “这样、居然也知道了我是谁吗?” 通过我们的笑容,樱放下了戒心,露出和另一位樱完全不同的自然的、大方的笑。 “我是她的姨妈,这会知道小爱回来特意看看她过得怎么样,看起来她很快乐,还有你们保护,我也就放心了。” 小爱藤姐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头发的小姑娘,藤姐随后把她介绍给了小爱,又嘱托了几句,离开了。 “啊小爱过来了!” 樱的话音刚落,小爱注意到了在门口来回晃悠的小莫,开心地拉着那孩子快步走了过来。 “小莫!还有仕郎哥和saber姐!” 小爱挨个拥抱了我们,大家又团聚了。 “樱呢?” 我这才注意到她突然躲到了一边,好像是怕羞,她一个劲顺着头发。 很倔、为人乐观大方有活力,这正是樱本来的样貌吧。 伊莉雅和女仆们也和小爱问了好。 “真开心!” “不过,小爱,我们今天可不止是叙旧来的。” “小爱想认识一下一位远坂家族人吗?” “saber姐你这话说的,我们家再就” 阿尔托莉雅跑过去,把有点害羞的樱拉过来。 “这、和妈妈一样的眼睛和发色,是樱姨妈吧?是不是?是姨妈!!” 小爱跑过去,一把抱住樱。 又一对亲人重逢了,这让大家更开心了,唯独塞拉一副苦瓜脸,因为人造人是没亲属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得先解决 “对了小爱,我们这还有位小客人,向我们‘介绍’一下她吧,” 我不确定她身后的这个孩子可不可靠,这些天发生的事已经让我颠覆对于很多东西的看法了。 “啊,这位是朔月美游,小美游,这些是我的朋友,我想和他们说一些家里的私事,可以请你先去旁边等一下吗?” 被称为美游的小姑娘木讷地点点头,走去一边。 “这事是我的疏忽仕郎哥。” “那孩子什么来头?” 小爱介绍,朔月家也是冬木的一个大家族,和藤村家有些交情,遂拜托身为英语老师的藤姐为美游补习下英语,而藤姐显然已经分身乏术,就让倒霉的小爱接手这事,什么时间地点课程安排一律为零,颇有冬木之虎的一贯风格。 “小爱姐姐家不方便让美游去的话,那就让美游来我家吧。” “这、这不太好吧…” 塞拉拿不定主意。 不过莉洁莉特认为无所谓,她感受不到美游有任何威胁,相反,她认为美游很可能成为伊莉雅的朋友。 “莉洁莉特…” “塞拉,你知道我和伊莉雅的关系,我的感觉就是她的感觉,没关系,夫人会同意的,只是” 她瞥了一眼美游。 “这孩子的身世,应该有问题。二位,你们和先生商量一下。” “莉斯姐、有这么严重,要爸爸去调查吗?” “我也不明白,我觉得她,没有威胁,但很奇怪,需要彻底了解才放心。” 我们四个彼此对视了下。 “没感觉啊…” “我也是,父王呢?” “…探查不出来” 小爱决定等下在路上使用探测魔术,这方面她接受过韦伯先生的点拨,有自信不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 “大家对我不放心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小美游,我们并不” 她打断小爱的话。 “那位白头发的姐姐和这两位金头发的姐姐都在窥测我,我觉察到了。你们都是魔术师,对吗?我清楚魔术师的准则,我不会参与……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抱歉,失陪了。” 这孩子绝对不是普通人。 眼见小爱的任务就要泡汤,我们赶紧上前去挽留美游,但是没作用,这个孩子犟脾气很大,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改。 “我来当你的朋友!” 伊莉雅的声音止住了要转身回家的美游。 “我来当你的朋友,我叫伊莉雅斯菲尔,你叫我伊莉雅就好,我也很想有个朋友!” 似乎是爱、正义和邂逅伙伴的童话故事给予了伊莉雅莫大的勇气,她壮着胆子向一个陌生人这样说。 两个孩子看着彼此,奇妙的缘分在二人身上展开。 “你…伊莉雅,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不是在骗我吗?” “不是!” “这样的话,伊莉雅就是我的朋友。” 她转过身回到了大家旁边。 小爱长吁一口气。 “得救了啊” 第30章 冬木之旅 4 魔法少女伊莉雅 我说樱为什么和藤姐关系好,樱实际上也是藤姐一样的人,爱开玩笑,充满活力,她真正的样子实在是让我和阿尔托莉雅吃了一惊,也提醒了我们现在绝不能向小爱提起那位樱的事。 “样子可太像姐姐了,你留的这个发型又让我想起我的母亲…可惜小爱没能看见她……小爱,不要怪姨妈一直没来看你,你知道魔术师最先要考虑的是什么事吧?” 小爱点点头。 “姨妈的魔术适应性非常特别,是‘无’,对于某些嗜血成性的魔术师而言是相当好的炼金材料,因此姨妈一直不敢回到本家,也不敢来看你,直到现在,我确信这里暂时没有安全问题。对了,雁夜叔把我送你的东西都送到了吧?那就好,知道姨妈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好、啊,小爱刚才对我笑起来时的眼神,像小时候的姐姐。我小时候又调皮又爱哭,闯出祸来都是姐姐照顾我。” “……我一年只有一个来月能见妈妈。” “姐姐她…小爱,姨妈请你原谅她,我和姐姐分开得很早,但我知道她的为人和个性,那些是一辈子也不会变的。姐姐这样,一定是为了小爱的幸福在努力着,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也会想赶紧回来陪陪小爱。姨妈在你身边,放心吧,我和姐姐心意相通,她一定会赶快回来陪小爱的! 樱爽朗地笑了笑,摸摸小爱的头。 或许是发色等的缘故,我始终不能把那位樱和“远坂樱”这个概念联系起来,而今天我也终于是意识到她确实就是远坂凛的双胞胎妹妹,她的总体样貌、五官排列等都与凛近似,区别是眉毛更圆滑,鼻子小一些。 我向前看,发现塞拉也是个当老妈子的命,正近乎于查户口本一样问小美游的各种事情,伊莉雅和莉洁莉特都有点觉得烦了。 “姨妈,这位是小莫,是我的好朋友,” 小莫也有点怕羞。 “小莫真漂亮啊,你这个小女生也是魔术师吗?看着和小爱一样柔柔弱弱的,圣杯战争打得很艰难吧?” “姨妈不要误会,小莫很厉害,她是保护我的骑士。” “骑士?哦、是取得了肉体的从者…” 樱转过头来。 “那这位……” “也是一样的,这次圣杯战争比较特殊,让我们二人同时回归于现世。” 她止不住地惊叹,也再次祝福了获得身体的骑士们。 樱讲述,自己在被送至分家后,全家人都待她如己出,她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同时在学校里找到了爱情;分家还传授了她第二代远坂家主的魔术修习方法,目前樱也是一个能够自保的魔术师了。 “那么、姨妈的——” “我不可以说哦,姨妈也很想透露更多,但是目前的状态下没办法。” 小爱很失望。 这孩子的意思我看出来了,是有些想放弃家主的位子了,不过目前来看还是只能自己多努努力。 小爱现在已经逐步转为以兴趣来学习魔术了,平常空出了不少时间,我们这一大群人也有空陪着塞拉买菜。 令塞拉非常苦恼的倒不是家里人数的突然增加-由于人造人对工作效率的加强,她们姐妹俩在处理食物这方面速度甚至胜过一整个厨师团队-而是晚上做什么,该怎么做。 她向我们坦白,自己非常担心吃的不健康以及高热量。 “塞拉储藏营养的袋子很小,有人体构造上的设计缺陷。” “莉洁莉特!!!我要那种肥肉有何用?!” 昨天塞拉刚刚研究过日本这里的食谱,发现要么是完全满足不了摄入,要么就是碳水化合物和油脂超标,而德国本土菜也不怎么样,所以很苦恼到底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时,阿尔托莉雅万能的笔记本派上了用场,她以自己总结的烹饪经验点拨塞拉。 “原来要以层层递进的方式去分析做菜的目的再总和起来吗?” “是的,首先是做菜的营养目标,再是数量,再是烹饪,将三方综合选择最优答案。油的问题完全可以依靠烹饪技术的改进来解决,这一点上我们试验过。” “居然有用油这样少的菜?我以为中华料理全都是那种必须用一炒勺油的菜来着。” 小爱提醒塞拉那些是“中华”料理,是日本改良后的,而不是“中国”料理。 在我教授塞拉中国做菜的诀窍时,阿尔托莉雅发动孩子们和樱也参与进来,一起帮忙出谋划策晚上吃什么,这很快活跃了队伍的气氛。 伊莉雅和美游很积极,美游还没吃过外国菜,所以对晚餐很期待。 这个孩子只是表面上看着很冷漠,实际上很想多交朋友,现在不止伊莉雅,小莫小爱也能和她说上话了。 “仕郎哥,我还是想吃大麻花和芝麻团子,有空给大家做做吧。” 小爱对喜欢的中国点心念念不忘,她还说自己一直在做豆腐皮卷黄瓜,真是把我的“看家本领”都学过去了。 “麻花、芝麻团子?” “它们是这样的小美游” 看过照片后,美游也动了心。 “很想吃,爱姐姐,我们今天可以吃到吗?” “这个要看仕郎哥了。” ……怎么来这里也感觉压力骤增啊。 美游说朔月家有相应的“试炼”,在孩子到了一定年岁后就会送出暂时寄养,刚才找藤姐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事。 “藤姐家是黑道来着啊…肯定不行。” 于是藤姐就找上了不仅能帮忙教英语还有地方给美游住的小爱,而现在又转到了伊莉雅这边。 “我家地方很大的,美游住下完全没问题!” 伊莉雅对自己的同龄朋友很热情。 除了活泼、充满孩子气的小莫,我们这些人更多地被伊莉雅当作可以信赖的哥哥姐姐而不是玩伴,刚才就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在接待我们时放不开。 小爱也打算明天周五开始搬家,她以后就一周回一次本家了,平常在卫宫邸里生活,大家住在一起方便有个照应,樱也支持小爱这样做。 改造其他不动产的方案似乎有一些搞头,市政府也希望经营些旅游业项目,说不定小爱会真的让家族实现财务自由。 但是小爱还是受不了这里的生活氛围。 “是,仕郎哥那里是街上破破烂烂还脏兮兮的,但是人们都很友好,我和小莫出去玩,大家都很开心很热心,所有人都在向我笑,骑自行车的大叔也是…可是这里就什么都没!我就每天上学放学就没了。” “以前的老歌还说什么‘用谎言掩盖的安全’,那么现在应该是日本最安全的时候了,因为人们连谎都懒得撒了。这里我是受不了,或许仕郎哥这样内心强大到外界很难影响的人能无所谓的吧。” 着名舞曲《one way ticket》里的几句就是她现在的心情。 跳上离去的火车 去个人少的小镇 找个心碎的旅馆 和眼泪一起住下 “希望大家多住一会,真的,拜托了。” “会的。” 听到孩子们想成为魔法少女,小爱想起了什么,她说家里有两个好像是魔法少女玩具的东西,可能是凛留下来的,待会就带给孩子们当见面礼了。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市场,陪塞拉思考菜谱和挑选食材。 - 莉洁莉特所言不假,师母确实一下就同意了美游住进家里。 我不清楚该说美游适应力太强还是她好像太泰然若之了,她脸上居然没有那种孩子的新鲜感和兴奋感,只是淡淡地接受安排又淡淡地鞠躬道谢,然后和伊莉雅一起拿着两个小法杖去看动画片了。 ?这东西是凛买的吗?不敢相信,要不要告诉archer一声? “应该不是姐姐买的吧?印象里家里没有啊…” 樱很纳闷。 “二位,我-” “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再多说什么,有什么魔术问题就来请教爱丽。” “我明白了。” “从今天起就请你-远坂爱小姐多多关照了。” 男女主人对小爱非常客气地说,这让小爱一时间不知所措。 “去挑选房间吧。” “啊,谢谢!” 她高兴地笑了,随后和樱一起赶忙出去熟悉现在的卫宫邸。 “感谢你们,这孩子还有樱…都确确实实是那个人的后代,命运真是奇特,居然能让我活着看到这一天。对了仕郎,之前商量好的事。” “明白了。” 切嗣先生给师母安排了一个小惊喜。 我拿出蓝牙音箱。 《白玫瑰》(苏联着名流行音乐) 窗外天气稍暖 但严寒依旧 穿过这些门 仿佛进入了七月花园 我多想给她,给这白玫瑰以温暖 我愿在所有人面前亲吻爱抚 我多想给她,给这白玫瑰以温暖 我愿在所有人面前亲吻爱抚 白玫瑰啊,白玫瑰啊 毫无防备的刺 严寒、狂风和暴雪 它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人们只用你来装饰节日的短短几天 然后就把你抛弃在窗台上枯萎 “爱丽,这二十九年是” 师母红着脸皱眉。 “卫宫切嗣!你总是这样,搞些奇奇怪怪的浪漫,上午拌嘴,下午放歌,我一次都没有明白这些浪漫在哪里!因为我根本不会枯萎,你想说我什么?嫌弃我老了吗?我压根没老!还是我不够那冬日玫瑰的浪漫情调?” 我们这对夫妻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 “仕郎,” “嗯,师母实在是太会说话了,这些话表面上是责备切嗣先生,但其实已经把切嗣先生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还安慰他不要担心不要悲伤,再用这种神态和语气引开原先的氛围,这就是夫妻间用爱情长久培养出来的默契。” “这个送给你。” 他把一枚白色玫瑰胸针别在师母领口。 “什么,就是这个?这白玫瑰也不怎么好看。” “的确啊、的确,我想是、不如这个房间里的白玫瑰好看。” “我看、两个都不怎么好看,因为已经二十九年了…切嗣、二十九年了…” “是啊……” 两个人都要哭了,我们赶紧退出房间。 “咦?御主,怎么切嗣叔他们开始掉眼泪了啊? “这是夫妻之间才能懂的东西。” “有那么玄乎吗?” “确实有。” 小莫耸耸肩,决定去看看小爱那挑好没,她帮忙收拾收拾。 本来打算晚上做菜我们也帮帮忙,但女仆们谢绝了我们的好意,只是说让我们代她俩看护下孩子们。 - “……这该怎么脱下来啊???是不是需要咒语?啊,千万不能被爸爸妈妈看到…” “不用担心啦,解除模式很简单-” 什么什么什么???? 我俩听到伊莉雅房间里传来陌生声音后快跑几步冲进门内。 “呀!!!!!!哥哥姐姐!!!” 一个粉色的什么在满屋乱跑,试着从我们的视线里逃脱出去。 “没必要躲着啦伊莉雅亲,成为魔法少女不是很好的吗~?” 飘在空中的那个玩具样的东西发出声音来。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后,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再也不会对任何东西感到吃惊了。 “哦~你们应该是伊莉雅亲的监护人吧,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啊啊啊!!!” 圣骸布作为手臂的延伸一向没让我失望过。 “噫!!!!!!别别别别别!!那位、请、请把剑收起来!!!!!” “你是什么?有什么目的?对伊莉雅做了什么?” “不说的话就等着化作虚无吧。” 湖中剑的光芒让粉色的这东西变成了金色。 “呀呀呀呀呀!!!!有事好商量!!” “哥哥姐姐,没关系,它们没有敌意。” “二位,请放过我姐姐。” 美游和另一个类似的东西过来对我们说。 “没、没事的,我们没遇到危险…” 原来刚刚那个粉色的影子是伊莉雅。 看清两个孩子的穿着后,阿尔托莉雅忍不住笑了下,她们都穿着那种动画里常见的魔法少女战斗服,伊莉雅是粉色,美游是紫色,活脱脱像两个从舞台剧或者特摄片场跑出来的小精灵。 “啊、啊、啊、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咳咳,我就原谅你们的失礼了,下面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泽尔里奇制作的魔术礼装‘魔法红宝石’,那位是我的妹妹蓝宝石。” 说是当初泽尔里奇来到日本游历,在一个叫三咲町的地方得到了“巫净”家族的帮助,其中帮助最大的是“玛瑙”“碧玉”两个女孩,遂通过魔术记录她们的思维,仿照她们的人格创造了魔法红宝石和魔法蓝宝石,外形则参考了当时欧洲童话书插图的式样。 本来这两个宝石应该给那二人的,但是巫净家族作为驱魔师家族有严格的家规,为了避免被下降头,不准随意收取礼物,再加上泽尔里奇还是个外国人,礼物这事便告吹了;最终,泽尔里奇把这两个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弟子,也就是远坂家的先祖,流传至今。 说是凛小时候中过招,莫名其妙变身后身体就不听指挥了,由是对这两个东西产生了很大的阴影,把它们扔在角落里;而家里没人陪无聊的小爱在小时候又把它们翻了出来,但是当时的小爱还非常单纯,一心就希望爸爸妈妈陪着自己,宝石需要“开始憧憬世界的少女和她的心愿”,如果只是这种孩子心态的话就没有办法和她完成同契。 “我是有原型的嘛,所以说和那个原型电波对得上的人才合适。伊莉雅说自己想看到大家的笑容,还不想被当作人偶,简直完全符合嘛!!!遇见伊莉雅亲真是幸运呀!!哦呵呵呵呵!” “姐姐,请不要这样得意忘形。” “咳咳咳,说多了说多了。总之,你们不要担心啦!我们需要的是仿佛四月花海一样甜蜜的少女心境,所以会帮助这两个孩子一直好好生活下去!通过完成她们的小心愿和生活里的小挑战来获得快乐,而快乐就是我们的食粮呦。” “你说起话来很可疑。” “啊——怎么可能嘛!疑神疑鬼这点是你和伊莉雅亲的爸爸学多了吧!!!你这么说话很碍事啊” “姐姐,说漏嘴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说的是” “果然还是不能留着么。” “非常抱歉请饶过我吧!!” 而伊莉雅和美游的这身确实就是来自于魔法少女动画,这两个宝石有获得异世界信息的能力,因此虽然待机很久,但各种知识都是和世界同步更新的。 “来~伊莉雅亲~只需要看着我然后想‘解除变身’就好了。” “美游,我们也变回去吧。” 一阵光过后,两个孩子恢复了之前的衣装。 “算了,先不说什么可不可靠的问题,伊莉雅和美游成为魔法少女,对她们的身体有影响么?” “完全没有!我们体内蕴含着‘回路具象化’这一魔术研究的结晶,简单来说就是外骨骼系统!通过魔术来直接构造出一身礼装和附着在礼装上的回路,再通过我供给的魔力活动,无论怎样都不会伤害到使用者的!” 蓝宝石补充说明,就算是最紧急的情况也只需要调动使用者自身的魔力,不需要使用任何魔术回路或者魔术,所以对伊莉雅是绝对安全的。 “可以全然放心!!!我们是不会让孩子们去危险的地方战斗的!” 说话间,小爱小莫和樱都来了,见到这两个东西同样很惊讶。 “不过确实是宝石魔术的产物,我可以解析构造,是和泽尔里奇相关的不假。” “姨妈说的对,它们同时还使用了结晶活性化这个高难度的魔术。” “真-的-没-问-题-吗???” 小莫唤出铠甲和武装,威风凛凛地剑指红宝石。 “真!真的!!!请骑士大爷您放心!” “喂那是什么称呼呀!” 伊莉雅和美游凑上来摸摸小莫的铠甲。 “莫莫酱好帅气!果然不愧是甜心骑士!” “明白!明白!请甜心骑士莫莫酱您放心!” “喂!!!!!!” 第31章 冬木之旅 5 “开饭了开饭了!” 孩子们随着塞拉的声音跑出来。 “美游坐在我旁边吧。” “嗯” 今天大家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师母和小莫,师母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阿尔托莉雅,小莫则给冒险队增加了四个成员,这让她孩子王的地位更加稳固了。 餐桌上摆着香气四溢的菜肴,盛宴旁是开心的人们,经历了这么多,大家终于得偿所愿,终于在生活里开出了一条路,在爱情亲情友情里不断前进。 切嗣先生本来想致辞,但是这会他反而变得不善言谈了,最后只说了简短的几句感谢和祝福,让大家开始动筷。 “骨头好香!豆腐真好吃!” 看来塞拉的厨艺也是很棒的,伊莉雅吃得很开心,她的小伙伴也是,面对香喷喷的菜没有抵抗力。 来自她的夸奖让塞拉满脸都是自豪,她吃了一半就带着莉洁莉特下桌,准备饭后甜点来好好满足小姑娘们的胃口。 “比中华餐馆里的好吃多了。” 在这欢乐的气氛里,小爱也没了那些架子,和小莫一起啃着排骨。 师母看着这一切,笑着,随后落下泪。 “爱丽…” “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终于,一切终于回到了该有的样子,这些年的时光并没有白费,我们的努力也是…” “妈妈” “伊莉雅,去陪小美游玩吧,妈妈这是高兴的泪水。” 在大家关切的目光里,师母迅速擦干眼泪。 切嗣先生叹了口气,也笑了。 “再次感谢你们,仕郎,saber。” 我俩对视了一下,向他们笑着。 “现在就不用说那些了。” “嗯” 谈话间,塞拉和莉洁莉特做好了煎苹果,香甜酥脆的它是最棒的饭后甜点之一。 不过和我担心的一样,孩子们开始不吃正餐吃甜食了,操心的女仆长又连忙叫住、更正她们两个。 就在我们其乐融融的时候,门铃不合时宜地作响。 “塞拉,莉洁莉特,帮我送客” 切嗣先生头也不回。 女仆们一走,两只小馋猫就又开始偷偷吃苹果片了。 “我给你们准备了很多新床单,新人要用新床单,祝愿你们永结同好。saber可真有眼光,挑了个好丈夫,刚才还会给saber夹菜吃,” “爱丽,” “你也学学人家!” 就在这对老夫老妻又要开始打情骂俏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了。 “送客?说的倒是轻巧,卫宫-啊,抱歉打扰你们吃饭。” “韦伯先生!” 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留着长发的男人就是韦伯·维尔维特,和小爱的描述一样,长发飘飘、气度非凡,就是如今长发已经变得黑白相间了。他是时钟塔现代科的君主,小爱和凛的导师。 “算了,刻薄话不适合这个场合。” 他呼了口气,随后把风衣挂在衣架上。 “你好啊,终于解脱了,是吗?” “希望你也是。” 两个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握了手,随后是大家。 “啊……” 不过韦伯先生还是难掩对于阿尔托莉雅的恐惧,特别是这一会小莫还在旁边,简直是惊上加惊。 他竭力眯起眼睛,避免自己的胆怯被大家所察觉。 我们夫妻俩禁不住笑了。 “你好韦伯先生,我们不在意这些,不方便的话不握也可以。” “…失礼了” “正是时候,韦伯,来尝尝菜吧。” “我吃过航空餐,嗯,不过” 眼镜随着鼻子动了动。 “啊,我想在英国可吃不到这个口味。” “还等什么?碗筷这里都有、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礼貌地向帮忙的女仆们道了谢,韦伯先生说自己刚去祭奠一位长辈,又去大桥那转了转,所以耽搁了挺久。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商讨大圣杯的解体,整个时钟塔都在屏气凝神看着他的行动。 “你就一个人来?” “足够了,越是关键的地方他们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我多带人还容易被怀疑。” 我这时想起他的委托。 “这里是圣枪,还有凯爵士的人格碎片。” “感谢你们的努力,等下、人格碎片!修复它所需的……你们是怎么拿到手的?啊、我,应该不能问这个问题。是吗?” 我们点点头。 “你可真是有了个不得了的徒弟,够强够可靠。仕郎,祝你和剑之从者永远幸福,我相信你俩值得这句话。” 在温馨祥和的氛围里,切嗣先生和韦伯先生讲述了这些年他们的过往,那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瞬间,那些无法被遗忘的人和事。世界的画卷在他们二人的讲述里展开,也让我们觉得无比不可思议。 和切嗣先生一样,韦伯先生这些年跑遍了全世界,说是已经去过了77个国家,基本上什么苦头什么险都吃过了。像是什么北非柏柏尔人用沙魔术召唤的巨型沙漠合成兽,印第安巫术下的幻觉陷阱,塔斯马尼亚岛上古老的未知生物,韦伯先生多次差点把心给蹦出来,但好在终究是稳稳当当地又回到心口里了。 “我麻木了,但是正因为我麻木了,我意识到自己再不退休不行了,我怕我失去这最后一点点人性,见鬼吧魔术师生涯,见鬼吧君主职称…我反复向学生们强调生命的可贵,目前我得自己践行一下,我可没法像你们一样靠爱情的酸臭味来维持韦伯·维尔维特的存在。” “不是还有那些游戏陪着你吗?” “你指望游戏在这方面起作用吗?好吧、确实是有些作用” “下次记得玩虐杀原形,有助于心理健康。” “我看出来了,是挺有助于‘心理健康’的” 韦伯先生还向小爱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凛完成了教授职称考核,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看小爱,这让她特别兴奋。 两位传奇魔术师的故事都无比吸引人,就是太多了,讲的时间有点久,等故事说得差不多都已经是十点过五了,孩子们都已经玩耍完回房间歇息,小莫陪小爱去温习功课,也趁机学学日语。 女仆们的爱好完全不一样,塞拉喜欢收拾完家务后去做健身操,莉洁莉特在看动画吃零食。 他们最后都笑了起来,举杯对饮,看向我们。 “不过最令人不可思议的还是你们两个啊。” “我觉得是时候把接力棒交给下一代人了,老了,走不动了,等执念一完成,就感觉世界似乎空空如也。” 门铃又响了。 “又是谁?九点多了,还有人来?徒弟,你和saber去看看吧。” 这次门外站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看着有点憔悴的中年人。 “那个、这里,是卫宫切嗣先生的家吧?啊,失礼失礼,二位好,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槻司鸢丸,在东京开了家侦探所。这一会、我该怎么说呢?遇到了些相当棘手的事,这些事恐怕是非魔术师不能处理,所以想着在日本寻觅能够解决委托的人。这次深夜前来打扰就是为了此事。二位是魔术师吧?哈,至少请接受我的名片,让我有个心理安慰。” “都有什么事?” “多得很,什么数十年前的疑案,连环吸血杀人案件一类,有个匿名的“秋叶”女士十几年来一直在定时投递委托,让我很头大啊。还有个什么魔术师家族沙条家的事,唉呀,总之都在这些卷宗里。麻烦你们看一看,要是能有什么解决事态的建议也行。话说起来,反正我不敢掺和进这些听着就吓人的东西里,我答应过我老婆不能让自己出事。哦、哦哦哦!!!二位是夫妻吧!抱歉抱歉,我找错人了,这些” “没关系,我们会研究一下的。” 我的笑容也让他微笑了下。 “谢谢,非常感谢,有空可以来我的事务所做客,不对,夫妻的话就还是别来了,你们得好好享受生活才是,不打扰了,再见。” 回到屋内,大家都表示最好不要再插手这些了,非必要的事就别做,免得惹祸上身。 “徒弟,你们先去休息吧,好好生活,过个像样的蜜月,我和韦伯再叙叙旧。” “saber去和仕郎歇着吧,看见你们这对小两口总是这样开心,我的心特别舒服。” - 本来还以为会和之前来卫宫邸一样,没想到这次完全不同,除了小莫小爱,又多出来了可爱的两个小家伙,还有许多新面孔,许多新感触,这些为新生活增添了一份又一份感动和喜悦,也让我们的爱情和生活更加甜蜜丰富了。 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闪耀的电灯就像落于此处的星星,而它的顶上就是那明月和星空,是那爱情在银河中的凝结。 我们这次下榻的地方在卫宫邸的客房,和之前的那些充满了拉门的地方不同,这里有货真价实的混凝土墙壁,我们不用担心有什么噪音问题了,像上次“那家伙”一样。 说起她,她现在估计和臭小子在迦勒底那快活着呢吧。 这些梦幻一样的冒险都是真实的,一如我和阿尔托莉雅的爱情一样,数月来的回忆此时化作吹拂星尘的风,拂过我的面庞。 这一切都要感谢她,感谢我怀里的,我生命的另一半。 我吻了吻她的头发。 “这些天都要谢谢阿尔托莉雅。” “仕郎又在说傻话!我的傻丈夫,让你再说!” 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 “嗯,以后不说了,不说了。” “哪有什么好谢的呀,亲爱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像这样,放心大胆地把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女孩完全释放出来,放心大胆地接受着保护,要说许多谢谢的人是我啊。” 而她给予我的也是同样的,在她面前,我才能完全释放自己的温柔,放心大胆地依靠着她的保护。 爱情的火焰在两个人的心里和眼里燃烧,它用炽热却温和的温度烧制我们的视线,用目光把心里的爱意带给另一半。 我们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彼此的脸颊,都开心地笑了。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 “谢谢你,仕郎” “这一次都说傻话了。” “没办法,因为我是仕郎的妻子嘛。对、对了,还不想睡、那个、仕郎再亲亲我。” 我们拥吻着,让属于我们的爱情在这美好的夜晚里绽放。 第32章 冬木之旅 6 “阿尔托莉雅……” 我经历了个特别不愉快的梦…明明是梦境,可是给人的感觉非常真实……梦里我变成了英灵,被召唤到迦勒底,随后看到了许多不同世界的阿尔托莉雅,但好像没有我们那位善良的小野猪公主。 我越看越难过,因为我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和我永别了,尤其是百合骑士常常跑过来向我请教剑术,看着她的影子,我就想起我曾经得到过的另一位女孩的纯洁爱情,撕心裂肺的感觉无处去说。 我的御主还是立香,但是梦里的立香是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让我难过的还是看见saber的时候,她知道我是那个人的一种可能,我也知道她是那个人的一种可能,两个人光是看到对方都是一种煎熬。 “请你不要再看我” 她把视线移开。 “战斗到最后,这就是他的宿命吗……我” 听到她压着嗓门说话就火大,阿尔托莉雅是一个有着百灵鸟般声音的人,她在破坏我仅存的那些关于阿尔托莉雅的回忆! “我不是他,你不是她,不要把那种多余的感伤施舍给我,你有空就吃饭去吧,我看你比较擅长那个,最近居然偷吃了食堂这么多。” 随后转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为什么会这么冰冷地说话?等到走远了,我才发现,并不是因为我的心变成了钢铁,而是它已经被剑切作了虚无。 像原子武士切苹果那样,对吧? 做菜的时候ncer丢给我一个苹果,叫我别再那么对saber说话。 “别来烦我。” “你这个人…我就是想说看开一点,自然一点,你这么做对那个吃货的打击很大,你知道吧?她还是一大堆她里起带头作用的,长此以往,这帮人的士气会快速跌落,哦呀?说曹操曹操到。” 百合骑士跑过来向我道歉。 不需要道歉的。 不需要。 “saber先生,你的笑容、我从来没见你笑过。” “我已经没有表情了。” 说俏皮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现在懂了,成为英灵是一种痛苦吧?” ncer冲着我离开的背影说。 当投票决定人选加入第六特异点的战斗时,我发动所有我认识的人给我投票,好啊,这就是我的命运,看看什么圆桌骑士到底强不强吧。 “啊,saber先生…你自从确认参加后就一直在笑…” “怎么了?我的笑很难看吗?” “……” “担心我?哈哈哈哈哈,你不来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懂了吗?” 小骑士听完就扭头跑走了。 她没做错,只是希望我正常些,我也没做错,因为我这样才是对我而言的正常。 …… …… 差点死在狮子王手里了,哈哈哈哈哈哈,真难打啊,胳膊都被烧了个窟窿出来,电可太令人讨厌了,它在命中人的时候,人什么都不能做,比起火更讨厌。 嘻嘻嘻嘻 疼痛下,我有点活着的感觉了。 我有点活着的感觉了。 我有点活着的感觉了。 我看到给予我生命的一个人的影子了,她站在那里,明明是要哭出来的,却竭力做出的,最后的笑颜,希望能给予我力量的笑颜。 想起来了,随后是加倍的痛苦,开始活着了。 活着也就能死去了。 真是不虚此行啊。 “红色的saber,你的笑很令人生厌。” “我看到了一位熟人。” “但我们是初次见面吧。” “对啊,我只是看到了死亡,我的老熟人。” “saber!!!快回来!!!!” 立香的叫喊阻止不了我了。 令咒也用光了,那我不在此时燃尽,又待何时? 那就投影出来那把剑 投影出来那把剑 就在此时,戏剧性的变化发生了,一条红色巨龙从天而降,横扫了周围的一切敌人,那狮子王也被废墟掩埋,不知所踪,突然间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 “仕郎!!!” 蝴蝶样的少女着一身青衣降在我面前。 “大笨蛋,我一不注意你就在伤害自己的心,我们的蜜月才刚开始呢,快醒醒。” 蜜月? 蜜月是…… 是…… ー 睁开眼睛,我才看见阿尔托莉雅温柔的笑颜,她捧着我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 “感觉到了吗?亲爱的?” “阿尔托莉雅又保护了我一次啊。” “仕郎……” 我用怀抱感受着她的温暖,我知道,只要有她在,我再也不会受伤了。 “我的头脑绝对是不灵光了,净做这些怪梦。” “没有事,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保护仕郎的。” 我俩昨天晚上商量好了,今天偷偷潜伏进小爱的学校,看看小爱的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嗯…御主父王你们起的好早呀…” “仕郎哥saber姐早!” 和揉着眼睛的小莫不同,小爱已经适应了早起。 “咦?我怎么觉得saber姐越来越可爱了,感觉身上散发出了那种特别温柔的气息,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子力吧。” 少女经过爱情的打磨和雕琢后,在生活中自然沉淀出了温婉贤淑,这种感觉让人如沐春风,小莫一直在模仿阿尔托莉雅,但这一点是模仿不出来的。 “我要学父王的优点!” 小莫迅速整理好头发,学着阿尔托莉雅端端正正地曲腿坐在地上,一板一眼地微笑着,但是就是不像,气质是没法用形态弥补的。 不过青春少女强作成熟态,看着又是另一番感觉,真是又滑稽又可爱。 “枕着saber姐再懒一会~” “父王抱!” 还能有谁不喜欢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呢? 女仆们昨晚做好了麻花和团子,从冰箱里拿出来缓缓就可以吃了,我简单做了两个小菜,四个人的早饭也就完事。 小爱很怀念在中国的时候,至少不用担心吃什么,每顿都有可口的香喷喷的饭菜。 “有大家在,我真高兴!” 樱昨晚没吃晚饭就离开了,她说自己想在冬木多逛逛,今天还会去继续看小爱,而且得益于周五,小爱中午就会放学,我们可以去远坂家转悠转悠,小爱一直念叨着要让小莫去家里玩,正好也就顺道帮小爱搬家了。 ー 还是熟悉的一切,还是熟悉的街道和路径,还是依靠阿尔托莉雅认路,我们一行人出发了。 可惜的是,现在冬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平整的地砖磨坏了,沥青路缺边缺角了,那些曾经光鲜亮丽的房屋也老了,蒙上一层朦胧。 人们匆匆地走过,这次没了小灵通和报纸,取而代之的是智能手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它们。 天空的颜色被薄云荫蔽,遮住了呼之欲出蓝天,淡蓝色的天实在是令人感到难受,无比期待冬日的到来。 换上校服的小爱更漂亮了,我估计她肯定是许多学生的暗恋对象,待会潜伏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爱有没有收到情书?” “嗯…如果那种我看来特别轻佻的、往鞋柜一类地方塞的小纸条是有,比如说‘我可以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明天可以在门口等一下吗?’一类的,自然我都通通无视了,连跟我面对面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还想交朋友?而且仕郎哥你也说了,他们几乎都是在对我的身体垂涎三尺,如果真心想来,那就不可能连这点障碍都克服不了,正是因为动机不纯才遮遮掩掩的,真是恶心。” 本当にキモイな(真是恶心啊)~说完这个直接能把那些半大小伙子冰封的词后,小爱耸耸肩,继续走着。 配得上我们这位小天使的人,估计也得是十万里挑一吧。 “要是有敢对小爱毛手毛脚的,我直接让那人再也不敢动歪心思!” “没事小莫,待会我们进学校大家就会看见了。” 虽说憔悴不假,沿途的风光还是不错的,小爱给大家讲解近些年冬木市出现的新东西,比如说游戏机体验店、机器人馆、一些特色餐厅一类,可是说着说着小爱也没话了,那些都没什么特别,没什么意思。 “没关系小爱,我们去学校吧。” 得益于远坂家在当地的影响力,我们不费什么事就成功进入了学校,只需要小爱简单地在门禁那说一声就行了,我们带上口罩,装成来这里的外国教师团队。 学生们的数量已经变成一队队,我们迅速走到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快看,是那个冰山美人远坂爱,啊真是厉害,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 “看了又怎么样,人家连说话都不愿意和我们说。” “那不是她班那个樱井光子搞的鬼吗?带头孤立她才这样,欸欸!要走远了,啊背影都这么好看。” ……小爱还真是高人气呢。 不止男生,一些女生也议论纷纷,不过自然她们不会谈外表,而是集中在小爱的冷淡态度上。 “明明是个学妹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真没礼貌!” “她不也是很客气的吗?” “遇到了学姐就该更恭敬些,这样子出了学校不会四处碰壁吗?” “学姐说的是” 几个女生围着一个高年级学生转,小小年纪学这套派头还是真令人讨厌。 “哼!只会在背后议论别人,没有教养。” 小莫不屑一顾。 这时,我们注意到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的女生一直跟在小爱后面,她欲言又止,看着好像很想和小爱说话,麻花辫也跟着步伐随走随停。 到了教学楼门口,小爱和风纪委员打招呼进去了,那个女生有些失望。 我们跟上去。 “呀!”把她吓了一跳。 我用英语解释我们是外国教师团,由小爱介绍来这里参观,问她有没有事。 “哦…!您、您们认识远坂学姐吗?请把这本书转交给她,昨晚她忘记在教室里了,我在打扫的时候捡到了……如果您方便,请和她说,柳下奈奈美希望她开心一些……啊,那个、就这么多了,拜托了!” 她恭恭敬敬地把书给了我,跑开了。 “仕郎,我看她认识小爱吧。” “是这样,那个态度一定是熟悉的人,走吧御主,我们去楼里看看的。” 第33章 冬木之旅 7 我们在楼外擦了下鞋底,走进教学楼。 目前日本开始逐步取消室外鞋室内鞋的分类了,不过还只是在小范围铺开,像冬木这类小城的学校依旧采取分开放置的措施,学生需要在进入教学楼后换鞋,这样做的目的是方便打扫,不是硬性规定,算是种传统吧。 不过自然一些负面影响是有的。 “呜哇!真臭…” 小莫捏着鼻子嘀咕着。 现在正是进门换鞋子的时候,各种气味迎面而来,实在是让人难掩进校的“喜悦”。 “比叔叔的脚味还大,不可闻也…” 我们连忙跑到走廊。 我家只有父亲一个人脚臭,所以他的袜子总是会被很好地分辨出来。 小莫直呼这已经堪比战场上的腐烂气味了,和腐臭相比,穿透性差但是范围极广,而且腐臭不至于让人迷糊,这个是真有可能熏晕过去。 “往鞋柜里塞纸条,这些学生他们怎么想得出来的啊,这要是打开了不是直接臭晕过去。” “所以长得又漂亮鞋子还没气味的小爱就成了目标喽?” “哦,也是啊,原来如此。” 看着可爱的小莫,阿尔托莉雅摸摸她的小呆瓜继承人。 我曾经遇到的最崩溃的脚臭倒不是父亲的,当初住宿舍打水时,有个男学生走进热水房,一瞬间整个三十平米的房间就充满了脚臭味,那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杀伤力最大的了。 小爱目前是初三学生,正处在压力比较大的时候,我们希望可以尽可能多地继续陪陪她。 因为学生也不算多,学校的教学楼并不大,我们轻松地找到了初中部上了楼。 这里很难从校服上区别年级,初中学生们的姓名牌样式是唯一和高中学生不同的地方,要是走廊人多分不清就麻烦了。 “走廊的布置还是很别致的,这里有贴画,那里有摄影,还有各种装饰品,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小爱的班级就在前面,小莫,记得注意,要是有人敢欺负小爱就瞅准时机教训下。” “那不就是暴露了吗。” 怎么阿尔托莉雅也开始莽起来了。 真不知道该说是感慨万千还是什么,学园教室正是我所熟悉的那种90年代末期的状态,而且看得出来各种器械已经被用很久了,不少桌椅的边边角角都是破损的,颜色也变得很浅了。 见到有人不从正门进来,值日生赶紧跑来问了问情况,得知是来观摩的,他说了点客气话便回去,不再管我们。 “我还以为他们会觉得很新奇。” 小爱坐在后排走神。 不合群的这孩子看着真是可怜,别人的说说笑笑完全没她的份。 “小爱,” “啊,大家,已经来了吗?” 我把书还给她,同时告知了她奈奈美的事。 “柳下奈奈美?奈奈美是我的小学同学啊,她回来这里上学了吗?我现在就去见ー” 预备铃响了。 “我们下课再继续说。” 小爱难得地在教室里笑了。 ー 就这样,我们在教室里陪小爱听了四节课,下课时少不了有好奇的学生过来问问,但是我们发现了,他们只有我们几个不说话的时候来,看见我们和小爱聊天就不过来了,似乎都完全不敢靠近小爱。 听那两个学生说,有个叫樱井光子的人一直在特意让人疏远小爱,不知道她在哪。 小莫确实不适合上学,她表示自己完全听不进去大部分课程内容,就地理课听着比较有意思,毕竟行军打仗用得到。 等到最后一节课下课,小爱连忙收拾好书包,招呼我们准备离开教室。 “喂!远坂爱!” 我们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烫了卷发的女生正瞪着小爱,穿着身那种典型的大姐头打扮,长裙+丝带。 她的鼻子似乎是被自己不通畅的脾气给气歪了,纵使她想让它正对着我们也做不到。 “怎么这么急着走啊?今天你不是在学校里挺开心的吗?” 小爱皱了皱眉,没有理她。 周围的学生见状不对一哄而散,只有三个看着是一伙的女生留下。 “切,别想走!你是不是急着去找那个柳下奈奈美吗?来,” 她拍拍手,两个女生抓着奈奈美进了教室。 “奈奈美!” “爱……” 那姑娘低着头,大概是觉得自己连累小爱了,不敢抬头看她。 “想让她走,你就跟我们去剑道部一趟,我得好好跟你理清楚一些事情…喂!别不老实!给我架着她走!” 挣扎着的奈奈美被彻底架住。 骑士们想现在动手,我制止了她们,看看这个人要做什么再动手不迟。 我们很快就跟着她到了剑道部,这里设立在运动场里,旁边就是臭小子参加的弓道部。 等去了我才听明白,原来这丫头暗恋的对象不喜欢她,反而给小爱塞过几次纸条,所以一直对小爱怀恨在心,作为不良的大姐头“整治”小爱。 我们几个都很无语。 “听好了远坂爱,我要你立刻和我比试,如果我赢了,就在这写下保证书,明确说给我离开那人!” “我现在就写怎样?” “你!!!你是还瞧不起我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自视甚高的好学生,给我做好觉悟啊!!!!” 她丢过来一套护具和木剑,自己开始换上装备。 “这、爱不是说了答应你了吗?!快放爱和我走!” “闭嘴小丫头!” 我不打算让小爱动手,这是我和另一个我的约定。 “你就这点本事,欺负几个小女生,然后在自己的主场作战,是吗?” “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哦,你这臭男人是不服气吗!想给那个狐狸精出头是吧!” 狐狸精……骂的真难听,小爱做错了什么啊。 “我答应了人要照顾好远坂爱,所以我来当你的对手。” “仗着身体优势?好啊,给我取竹剑(竹剑重量低于木剑)来,我要打得你这条哈巴狗体无完肤!” “那好,我用双刀,把你的木刀扔给我。” “你就这样不戴护具?会很快皮开肉绽的哦?哼,自大狂往往只会耍酷啊,我提醒你,我可是蝉联三年的剑道冠军。”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她被彻底激怒了,戴好头盔后摆出进攻架势。 我简单地活动了下。 自己还是第一次用这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流程,和对手相距十米对峙着。 “裁判!三个数!” 她似乎想“光明正大”地打败我来树立声威,所以没偷袭,这份自大倒是值得肯定的。 “双方,准备完了?” “开始吧” “嘁” 三 二 一 “觉悟吧!” 我有点想笑,接下来要用的招数对于这样连真兵器格斗都不会的丫头确实有点太超模了。 “鹤翼二连” 长刀就是不适合这个招数,差点乱飞飞出去,不过效果还是很成功的,我满意地看到樱井光子捂着两肋倒了下去。 “什、什么时候…不对,我不服,我还没输!” 她挣扎着站起来。 “刚才我根本没使劲哦?” “奇技淫巧!有本事就来和我玩正规的剑道!” “好啊” 我们再次拔刀相向,不过这次樱井光子慎重了些,没有那样咋咋呼呼的。 “来吧!” 接刀 腰斩 后斩 如机器一样完美,这是经过圣杯战争淬炼和经阿尔托莉雅锻炼后的结果。 “大姐!!!” 看见樱井光子倒在地上,再起不能,那几个女生放开了奈奈美,跑过来查看。 “我们大姐认输了!认输了!你们走吧!别这样!” 我把樱井光子揪起来,泄露出来的杀气在脸上汇聚着。 “你” “我不指望你明白刚才你犯了多大的错误,我们把话说明白,你现在准许离开,但你以后永远也别想睡踏实觉了。你在走夜路的时候也将左顾右盼,而我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然后让你见识什么叫人间炼狱。现在,走吧。” 她被吓呆了 “莫非是?!!” 一个女生立刻开始土下座。 “求您开恩!我们错了!” “你的膝盖就那么不值钱吗?” 大家连忙上来拉住我,在这一片狼藉中离开了。 ー “被大家救了,谢谢啦!特别是这位兄贵(大哥)!” 离开了学校,奈奈美颇有些豪爽地向我们道谢,和刚才那副地味(朴实)老实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原来大家都是爱的朋友,我刚才也有点担心是黑道了。爱,看见你的朋友更多了,我为你感到高兴呢。” “嗯,不过奈奈美你怎么回来上学了?还有这副眼镜……” “东京讨生活太困难了,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带我回了这里。” “啊……怎么这样……” 原来,奈奈美在小学的时候是不戴眼镜的,而且还是个妥妥的淘气包,经常带着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去四处玩,把小爱家当成城堡来探险;但是搬去东京后,父母感情迅速破裂,奈奈美以为是自己学习不够好导致的,不惜拼了命地去学习,可是即使成绩名列前茅,父母也终究是离婚了。 对于生活的不如意,她一开始很伤心,因此性格大变,好一段时间憋着自己;后来则一点点走了出来,最起码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 小爱想安慰自己的朋友,但是奈奈美迅速岔开话题。 “没想到爱会被人欺负,以前这学校还没什么不良欺凌学生的事,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奈奈美,我今天要回家一趟,愿意来玩吗?” 她不自然地笑着。 “我、以后就……” 但是在大家的笑容面前,奈奈美最后下定决心。 “我一定会再去那座大城堡里看看!” “那不是什么城堡啦……” 不过今天奈奈美暂时没法去了,她需要回家收拾家务,临走前,小爱送给了她自己做的点心,这是预备今天中午垫肚子的。 “有空也去我家吧,还是老地方,我以前总是在你家闯祸……” 她的笑容里有点伤心,在确认自己已经加了小爱的line后不再说话,离开了。 小莫看出来了奈奈美的伤心之处,没有劝阻她离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开导别人应该挑选相对愉快的状态,在这种感伤时刻说只会加剧痛苦。 小爱在路过商业街的时候给我们买了小点心,随后领着我们向深山町的洋馆聚集地走去。 七上八下的人行道确实是别有一番“风情”,幸而天空在此时彻底放晴,蓝天给予了我愉快的心情,这走着有点费劲的路也就显得不那么糟心了。 我们远远地看到了小爱家,是一座漂亮的白色小楼,有着特别明显的欧洲造型,那怪被奈奈美叫做城堡。该说是小公主因有了城堡而幸运呢?还是城堡因有了小公主而幸运呢?我想,应该是后者吧。 不过今天,城堡除了要欢迎小公主外,还要欢迎它的另一位主人。 看到门前正在和樱聊天的一位女性,小爱不敢相信般揉揉眼睛。 “那是……仕郎哥!” 她把书包甩给我,飞快地跑过去。 “……这次来也不可能是单纯找你妹妹我叙旧吧?” “……当然,我还有” 听到脚步声,红衣女子转过身来。 “妈妈!!!” 开心的小爱扑到凛的怀里。 “妈妈…呜……妈妈” “不准哭!哭鼻子小爱哭鼻子小爱快快停!” 凛还是那样,甚至气质也还是没变,看着好像还是会随时发出坏笑,然后说几句让人觉得不中听的风凉话,现在和以前的最大区别也只是上了岁数后不再系双马尾了。 我们也跑过去。 得知大家都是小爱的朋友、我们还带着小爱打赢圣杯战争后,凛郑重地感谢了我们。 “一直以来对小爱的照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三个人对我们一起鞠躬,这让我们顿觉不好意思。 一行人进了屋,远坂家真的是不可貌相,家里全都是贵重的红木家具,用各种金丝银丝相框装裱的装饰画挂在各处,小爱一直有很用心地打扫,哪怕是小小的精致茶几上也没什么灰尘。 这里确实是是一个和小爱很搭配的住处。 “小爱,帮妈妈给客人们沏下茶吧。” 在亲人和朋友全部团聚的喜悦下,小爱哼着歌去了厨房。 我趁机把archer想说的话都告诉了凛,也没有隐瞒archer认识凛的事实,这样可以让凛听得进去。 “那位从者……的确所言非虚。我必须承认,我作为母亲是不称职的…我的父母离开得太早,我又在魔术学习里度过了太多的童年,这让我并不知道为人母到底应该怎样,在这方面,樱要比我好很多。” “我这次来也只是看一下小爱的状态,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明天晚上我就会坐飞机回伦敦,接下来还是要拜托你们与爱因兹贝伦家好好照顾她,实在是感激不尽。对了,还有那位archer先生,他工作得很称职,我代表我们远坂家感谢他。” archer听到这话也会高兴吧,等一下告诉他。 第34章 冬木之旅 8 不用我们说,小莫立刻就去帮小爱倒茶分茶,实在是让我们感到很欣慰,也让凛对这位小骑士有了个很好的印象。 “这么一看,小爱真是和你长得一样啊。” 看着小爱跑到凛身边紧靠着她,樱笑着说。 “哭鼻子小爱哪里和我一样了?” “妈妈……” “真是的!就会妈妈妈妈的叫,真让妈妈放心不下!” 凛很是霸气地一把把她的女儿搂进怀里,抚摸小爱的头。 “小爱,爸爸妈妈在你的成长路上一直缺席着,实在是很抱歉,这的确太过分了,我不指望小爱能原谅我们,只是希望小爱知道,爸爸妈妈一直爱你,一直会支持你的。” 小爱忍着泪点点头。 “但是呢,我也要指责下我的乖宝宝,以后不准再向妈妈隐瞒事实了,如果妈妈知道你对于魔术战斗的适应性低,妈妈根本不会同意你参加圣杯战争的,还有,去人家没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床上吃东西吧?” “没” “这样不就很好了吗,小爱乖小爱乖,不要流泪,你呀,真是和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你哭好像小时候的我也在哭,但妈妈在比你还小的时候失去了祖母,在那时妈妈都没像你这样哭鼻子哦?” “我不要失去妈妈!” 小爱紧紧地抱着凛。 “…我总是不会说话,至少小爱知道我爱着你,这样就够了。” 看着一对对亲人重逢真是让人感动,樱和小莫都擦着眼角。 作为帮助小爱的回报,凛送了我们远坂家的钥匙,以后可以随意进出和使用这里的一切。 凛支持小爱搬到卫宫家暂住,远坂家目前的安全措施并不到位,且接下来必然会树大招风,没法像以前的间战期间那样平静了。 今天凛和樱似乎在商量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我们所有人都希望小爱多和母亲相处一会,可是她们在帮我们收拾完后就让小爱离开了。 小爱不舍的眼光实在是令人心疼,可是凛大概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就只能暂且离开。 不过回去的路可就难走了,我们拖着两个行李箱上上下下走,顺道去市场买了点豆腐,终于是在十二点五十回了卫宫邸。 ー “肚子咕咕叫了,好饿” 我们把行李箱放到过道就连忙奔向厨房,不过我们刚要开门,门里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随后,两只小天使满脸是面粉地跑了出来。 “啊呀!哥哥姐姐…” “……” 孩子们低下头,估计是闯祸了。 果不其然,厨房里被折腾得一片狼藉,面团面粉甩得四处都是,仿佛被抽干灵魂的搅拌机躺在菜板上,残躯在嗡嗡作响,还把一块黄油十分均匀地抹在了案台中央,成为了这好一场大战的遗迹。 “我的面包…我们想给大家做面包,可是…” “没有关系的伊莉雅,来一起收拾吧。” 大家齐动手,收拾厨房也就不出五分钟,就是浪费太大,可惜了许多面粉。 “仕郎哥,我也没好主意了,午饭我们吃什么呀?” 我嘿嘿一笑。 “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当看到阿尔托莉雅从万能小包里拿出来的几袋榨菜后,小爱开心地点点头。 “这是什么菜呀?” 孩子们好奇地凑过来。 我们简要地介绍了榨菜,让她们尝些。 “有种很奇特的味道,甜咸,感觉说不上来,不过脆脆的,很好吃。” “适合就着饭团吃。” 主食只能用冰箱库存的饭团和面包,好在姑娘们也不挑食。 真正的咸菜滚豆腐(也就是咸菜和豆腐一起煮)做起来特别简单,不过正因如此我得改良炫技,玩点花里胡哨的展示给大家看,首先把豆腐切成骰子快略煎,随后盛出,用底油把榨菜炒出香味,撒些葱花香菜,再放入豆腐煎炒,最后稍添一点水,一点调料,滚上几个来回,自制的咸菜滚豆腐就做好了。 我又以最快速度煎了个鸡蛋菠菜饼,不过我看对孩子们,效果没咸菜滚豆腐那么轰动,还是得要多做充满异国风情的菜还行啊。 “我开动了” 小爱和美游进行例行的餐前仪式,双手合十,不知所以的伊莉雅看见朋友这样也跟着做。 小姑娘们胃口是小,但食欲很高,因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吧,一吃起来就筷子停不下来,那吃饭的香劲让刚约束住自己的阿尔托莉雅也有点憋不住,想要释放自我了。 好在还是忍住了。 “好好吃!” “嗯,真的很好吃” 大家吃的高兴就行。 餐桌上,孩子们告诉我们,由于生源逐渐减少,冬木开始了教育机构缩减和合并,美游就读的小学下周就会正式并入穗群原学园,自此学园就成了小中高的十二年教育平台,以后小爱就是美游的学姐了。 藤姐年纪大后备课能力下降,加上家离小学近等原因,被调配至小学当了班主任,一来减负,二来她的性格和活泼开朗的小孩子相性很好,也是不错的工作选择。 “我也准备去小学学习下,和美游一起遇见更多朋友!” “嗯,多交朋友是好事,塞拉她们呢?” “陪爸爸妈妈出门了,韦伯先生想在冬木市多转几圈,得保护他们的安全。” “咳咳——” 两个宝石从孩子们的书包里钻出来。 “抱歉打扰您们一下,我认为伊莉雅她们得开始收集职阶卡片了。” “职阶卡片?” “啊——你们没听说过?真让人头疼啊。从哪讲起呢?就和魔卡少女樱里的卡片差不多吧,所谓职阶卡片也就是辅助魔法少女变身成为各种状态的道具,像什么网游里的换职业这种概念吧。我们需要收集英灵的灵魂碎片或直接拷贝状态来创造出套装,这样可以保障伊莉雅她们的安全万无一失,还可以看到伊莉雅变成各种可爱的模样,特别是assassain职阶,披着斗篷,下面穿得特别清凉的可爱少女,想想我就血脉偾张,呵呵呵啊呀!!!!” 小莫用剑把这口出狂言的巨大粉色苍蝇拍落。 “什么呀,你这人怎么唔唔唔” “闭嘴吧你!!!” 小莫用我投影的圣骸布把它缠了个结结实实。 “没、没必要这样啦莫莫。” “它有点太恬不知耻了!” 蓝宝石和美游出来打圆场,小莫这才放过它。 “我很庆幸这东西现在不在我们家了,saber姐能毁掉它吗?” “你、可恶啊、你这个小红色恶魔!远坂家的人就是不可信!” 小爱转头狠狠地盯着它。 “噫——!!” 红宝石连忙躲到蓝宝石背后。 “快点研究职阶卡片吧!!我不说话了,不说话了还不行嘛!!!” 职阶卡片的获取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英灵或者具有英灵资质的人被读取数据就行了,但这也是一个问题,因为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很难找到,而且找到了也是绝对不会乖乖站着的。 通过职阶卡片存储的各项特征和数据,伊莉雅和美游就可以迅速切换成不同状态进而达成最佳对敌效果。 等一下 “敌人?她们要面对敌人?” “没没没没没没没敌人啦!哦,我的意思是说,要面对生活,生活的敌人啦!你想想嘛,saber职阶可以很轻松地把肉和蔬菜切开ncer职阶可以很轻松地串烤串,rider职阶可以利用高机动性来人力发电,caster职阶可以把电能变成火。你看这样,烧烤晚会不就成了吗?都怪你做的菜太香了,我都饿了呦!对你这种人啊,我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姐姐,你又说漏嘴了。” “果然还是不能留着么” “饶了我吧真的!!!!我真的不是叫孩子们去冒险呀!!!!!” 阿尔托莉雅很不放心,但是伊莉雅反复求情,最后只好又一次暂时放过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好,接下来,三二一!” 召唤术式在伊莉雅和美游脚下展开,一道光过后,两个孩子就变成了魔法少女状态。 首先是saber职阶,自然而然就由阿尔托莉雅代劳了。 “哇!!!saber姐姐好漂亮!!!” “好美…” 换上了百合骑士的白裙,阿尔托莉雅以盛装出现在孩子们面前。 “我也想穿!” 阿尔托莉雅笑了笑,把全部的武备装备上。 “伊莉雅亲,接下来只需要碰碰目标的武器就可以完成了。” “美游,等下我们也这样做。” “嗯” 做完以后,这两个宝石好像传真机一样吐出了一张亮闪闪的卡片,上面印着剑士的式样。 “来吧!梦幻召唤!” 宝石魔术的最高科技结晶回路具象化和晶体活性化作用在伊莉雅身上,密集的回路以魔力编织出衣衫装备,随后一个小百合骑士就出现了。 “美游你看!我也穿上了!真漂亮!唔,大家!” 姑娘们抱了抱小伊莉雅。 美游的结果也是相同的,看着自己突然多出来的两个小跟班,阿尔托莉雅憋不住笑了。 “真可爱!” 小莫摸了摸她们的头。 接下来是archer, “我不怎么会用弓” “快上吧!这里别人也都不怎么会用!” 投影 圣骸布组成了披风裹在白衣外,archer的弓与赤原猎犬重现于手上,护膝护肘与必要的防护,我尽所能创造一个穿梭在梦幻和现实中的都市猎人的形象。 “好帅气!” 孩子们也是迫不及待地变出了职阶卡片,伊莉雅变化后我突然有了想给archer看一看的想法。 “伊莉雅,稍等一下” “嗯” “怎么了?又想听我噗——咳咳咳咳咳,等等、你给我看了什么?这是谁?” “伊莉雅,对着这个东西说一下全名。” “我是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 “我的眼睛也不是投影出来的啊?你这、你这怎么、saber!saber!快过来看,你看这个伊莉雅!” 第35章 冬木之旅 9 “这是…伊莉雅?”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这个伊莉雅,和我们世界线的真是判若两人…怎么,穿着这一身?刚才我还以为伊莉雅也成为代行者了。士郎,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的世界线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原本应该有的样子’,真是让我们羡慕不已。” archer爽朗地大笑。 “以后若是见到了其他不可思议的东西,一定也要让我看到啊。” “请你要照顾好这个伊莉雅,不要让她变成berserker的御主那样。” 据说,我们见识过的那个伊莉雅已经变成了披着人皮的怪物,内心极度扭曲和残忍,archer上了她外表人畜无害的当,结果被拐跑。小恶魔伊莉雅打算把archer做成人偶,幸亏saber和凛及时跑过来救援,不然就死在那了。 “不要这种糗事都说出来啊……” “那还不是因为士郎你一点警戒心理都没有!看见她装作天真无邪就轻信了她,害我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四处跑,你这个御主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你可得好好学学那个士郎!怎么都是士郎差距这么大!” 哼 听见那个熟悉的鼻音,我就知道archer又露出略带讥讽的笑了。 “哦?那你害了我多少次?你想想有多少次差点让我陪着你一起送命?多少次因为你的鲁莽一脚踩进陷阱?真是的,还一点都不坦率,我的好心好意全被你当食物大口大口吃掉了,你的消化速度之快,好心到胃里居然连个响都听不见!你也学学人家saber,怎么都是saber差距这么大?” “士郎!不理你了!!!” saber的声音里带着丝哭腔,跑走了。 “saber!!啊,可恶,我又在犯错!士郎我先说到这了!” 阿瓦隆回到体内后,伊莉雅好奇地问都发生了什么。 老实说,我一点也没因为archer和saber的描述而对我们的伊莉雅产生异样的看法,相反,我觉得我更喜欢伊莉雅了,更觉得我们的伊莉雅是应该得到加倍的怜爱的。 同理还有阿尔托莉雅,我的阿尔托莉雅一定是最好的一位,即便她有可能在一些方面落后于别人,比如说一些战斗技术、一些生活技能、一些性格特点等等,但对我而言她就是最棒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的另一半心灵。除却那些过往的事,我们从不互相指责,都在尽力为对方变得更好,我会用我全部的心血去爱她。 “哥哥,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几个认识的人。接下来ncer了吧。” 大家商量了下,还是阿尔托莉雅来解决这件事,伦戈米尼亚德不用白不用。 “阿尔托莉雅” “怎么了仕郎?” 我牵住她的手,阿尔托莉雅立刻取消了手部护甲,让我直接握住。 随后我吻了一下。 “——” 阿尔托莉雅脸红透了,低下头。 “仕郎…孩子们还在看呢…”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对吧小伊莉雅小美游?” “嗯,我只看见,王子要邀请公主骑士跳舞了!” 伊莉雅和美游都开心地点点头。 “怎么突然……” “只是觉得我的阿尔托莉雅实在太美丽了。” “唔……” 我把还在害羞的她抱进怀里,孩子们鼓起掌。 “啊~这股甜美的味道!!!这种甜美的气息!!!!呼噜~我已经陶~醉~其~中~了呀!蓝宝石酱,趁现在放开肚子吃吧,想要尝到这种爱情的味道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你们越快乐,我和蓝宝石的力量就越强大!” 蓝宝石说,它们需要通过情绪发出的电波和信息激素来刺激自身的能力和成长速度,因此只要正面情绪越多,宝石们的能力就越丰富,比如说加速热循环让泡面只需要一分钟就能熟透一类。 也由此,刚开始探索世界的少女是最佳的主人选择对象,少女们活泼欢快心思多,最有利于宝石保持自身状态和发展。 阿尔托莉雅羞红着脸跑去换衣服了。 “哥哥姐姐真幸福呢” “嗯” 我摸摸孩子们的小脑袋。 “谢谢你们,我们也希望你们幸福,伊莉雅也是,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幸福,好好珍惜父亲母亲,必要的时候就要亲手守护幸福。” “一定!” 谈话之间,换好蓝裙子的阿尔托莉雅回来了,她还是很害羞,幸福的嘴角无法压下去。 “姐姐很漂亮,以前是公主吧?还是女王呢?” 她摇摇头 “都不是,我呢,只是一个会放羊种地的快乐小村姑,偶尔骑骑马,就这样了。” “这样超凡脱俗怎么能是小村姑呢?” “小伊莉雅,这件事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现在我们先继续忙忙职阶卡片的事情,既然ncer,那么我就得用她给予我的另一套装备了。” 她轻轻握握我的手,随后到一边,以无比华丽的银色盔甲展现出战斗姿态。 “这是枪骑兵模式下的盔甲” 她把形似狮子的头盔拽下,唤出圣枪来,以不列颠第一骑士的姿态现身,这也是狮子王的装备来源,只是目前阿尔托莉雅没有披风,她好像不太喜欢披风一类。 “父王真帅!” “saber姐等等,我得拍照的” 小莫迫不及待地也武装完全,随后和阿尔托莉雅合影。 在这般愉快的氛围下,红宝石也不再说各种怪话了,乐呵呵地完成着卡片制作任务,孩子们也开心得不得了,她们看着身上银光闪闪的装备,已经等不及要去院子里跑跑跳跳了。 “说起来二位,我们能够完成多少职阶的变装?” “目前上三骑都搞定了,接下来是rider、caster、assassain、berserker,caster可以,但是别的三个我们恐怕就不好说了。” 小莫恢复理智后无法再复原当初berserker的战斗姿态,rider…我们这里也没有合适的,assassain也是,如果小美杜莎在这里就会方便许多了。 红宝石此时坦白,伊莉雅的世界也就是我们的世界确实是不怎么需要战斗,按它的话说,发生什么大规模魔术战斗的概率小于百分之一。 “但是非常让我担心的是其他世界的那些家伙们,就我们得到的信息而言,它们的任务完成程度不是那么好,而且经常性地捅巨型娄子出来,你说,魔法少女怎么和什么影从者打起来的呢?这我也不理解呀。” 影从者? “那不是应该和迦勒底有关的事吗?” “迦勒底?你在说啥?我不知道有世界存在叫迦勒底的地方,你是说古迦勒底人(居住在伊拉克北部)?” “不……没有什么,接着讲吧。” 由于它们同位体的各种失误,红宝石不得不开始考虑到最坏情况的可能性,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伊莉雅也会被卷入这场多时空冲突里,因此为了保护她,宝石必须现在就开始收集职阶卡片。 “特别是我们不想让伊莉雅在面对别的世界的魔法少女伊莉雅时吃瘪呦?我们任何职阶的梦幻变身都比别的世界强是最好的,这点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上三骑的能力都已经超过了那个最主流的伊莉雅,下面就看caster能不能也超过了!呵呵,我可是个无可救药的战力控!” “这点你放心。” “这么自信吗?阿尔托莉雅小姐,拜托你了!” 吃得舒心了,工作顺利了,红宝石也就正常了,要是它能一直保持这样就不用担心会给伊莉雅下绊子一类的事。 “莫莫和saber姐姐是什么关系?” “我是父王的复制人,你们看” 小莫笑着从头顶捋出一缕“荣耀”来。 “伊莉雅,” “嗯,我们也想变身成小莫这样帅气的骑士,还有小爱姐姐也是,大家让我们很开心,我们想得到大家的力量。” “我是确实没什么可以给大家参考的,现在我得说,怕不是我得拜托你们两个小可爱保护我了,哦,我们先来看看saber姐的caster形态吧。” 似乎是被卡斯特影响了,变装成为caster的阿尔托莉雅多了许多随性和顽皮,那位小天使所代表的小村姑性格被完全解放出来,她舞动着选定之杖和自己的青春,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活力来。 “哇!这身也好漂亮!” 默念咒语,法杖上的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芒。 “我可是最棒的阿尔托莉雅!清风朗月!” 伴随着阿尔托莉雅的呼唤,清风冲进了客厅,它们有序地运行着,加快了气体的环流,也带来了更多清凉。 “空气焕然一新了” “嗯,仕郎觉得怎么样?” “很棒” 我们相视一笑。 “姐姐这么强又这么美丽,其实我都有点不想当魔法少女了,我想成为姐姐这样的人。” 孩子们凑上来,好奇地摸了摸法杖。 “这不是~就能成为了吗?” “美游大人,来试试看吧。” 我注意到,孩子们的变身呈现出了某种规律性,伊莉雅的变身相对而言是对原主人形象的复刻,而美游则会加入一些其他的元素,比如说增减衣服的丝带和蝴蝶结,或者更改袖子长短等,外观上相似而又有所差异。 “红宝石,你支持除了这七种从者以外的别的职阶吗?” “哦?当然可以,前提是你能够把那种职阶表现出来!” 小莫看向我。 “伊莉雅和美游也想要有我的元素的卡片,既然如此,那御主,我想代替我的朋友上场,把圆桌投影给我吧。” 接过守护之盾的小莫丝毫不敢懈怠,她摸着这代表骑士良心的信物,随后一板一眼地按加拉哈德、或者说,是玛修的态势挥动着,战斗着,在最后拔出自己的剑,以剑盾战士的姿态结束战斗。 “姆…这个当作职阶卡片的话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该怎么命名呢?你看你又有盾又有剑的。” “现在的话……可能,他终究还是比我强啊。那就应该以盾为优先选择,这个职阶的名字叫做shielder吧。” 第36章 冬木之旅 10 我和阿尔托莉雅准备研究下侦探给我们的材料,小莫小爱要去准备居室,见大家准备离开,孩子们不乐意了,她们要我们几个陪着一起玩。 见我俩打算推卸责任,小爱神秘兮兮地和伊莉雅耳语了什么,随后伊莉雅兴冲冲地到我面前,眨眨俏皮的大眼睛, “多陪陪我们嘛,欧尼酱” 唔嗯 好强的杀伤力啊…… 小爱坏笑着和小莫溜之大吉了。 “仕郎没事吧?” “没事……” “欧尼酱哪里不舒服吗?” 咳咳咳咳咳咳 “不用叫我大哥哥了,就普通的叫我哥哥就行。” “为什么呢欧尼酱?”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美游学着伊莉雅一起这样叫,简直是让我的老脸没地方放。 “伊莉雅亲,告诉你哦,欧尼酱是对这种人的绝杀兵器,是万能的咒语,如果需要照顾,跑到他面前说一句欧尼酱,他就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如果饿了,跑到他面前说一句欧尼酱,他就会给你做一顿美味的大餐呦?” “别乱说话!” 这东西怎么又蹬鼻子上脸了? 阿尔托莉雅抿抿嘴。 “仕郎,这个欧尼酱真的有这样大的威力吗?” “欧内酱!可爱的欧内酱!” 阿尔托莉雅也跟着一起咳了。 面对孩子们,我们真是没有办法,我也知道archer为什么会被骗过去了,如果看人的洞察力不够的话确实会云里雾里。 我们只好放弃了自己的计划,跟着两只小天使一起行动,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测试职阶卡片的稳定性。 红宝石说这也是它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获得职阶卡片,因此要确保万无一失,不会发生在战斗里突然解除变身一类的事。 “战斗的几率是很小啦,但是毕竟有备而无患,确保一切万无一失自然是最好。蓝宝石酱也会这么想吧!” “我认为,姐姐你别自作聪明就是最大的保障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姐妹两个的性格完全相反啊。 孩子们的目标是院子里的杂草与灌木,她们计划用梦幻变身的各种能力去把后院开辟出来。 “我们自己来就好!” “知道知道” 我俩怕孩子们着凉,带着她们的外套在远处等着。 今早美游家寄来的行李就到了,当时我们不在场,是女仆们给美游的居室收拾利索的。据切嗣先生的调查,朔月家同样是魔术师家族,只不过朔月家一直没有和西方魔术师来往,长期坚持传统的阴阳术。由于技法的落后和远坂家等新魔术师家族的竞争,朔月家在近代快速衰落,目前只能依赖外地产业勉强维持大家族的门面。 值得一提的是,朔月家似乎有“神稚儿”这个不可思议的概念的存在,传说新生儿在七岁前可以实现别人的愿望,不过目前应该是逐渐衰落了,到美游这一代也就没什么特别,至少我们目前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 可是莉洁莉特对美游有很大的反应,我们还是要多留心留心这孩子,至少我是希望美游只是一个相对而言普通的小姑娘,这可真是,我这崩坏的社交圈已经把有普通人当成一种稀罕事了。 美游开始好像不愿意说话,后来我发现只是单纯不太习惯环境,熟悉以后她和大家相处时都笑得很开心。 “好,第一个项目,用saber职阶卡片来清理高层杂草!” 干劲满满的小家伙们立刻开始用圣剑进行除草工作,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些,但这样可以锻炼她们的出力程度。 红宝石飞过来。 “怎么了?” “你们,不要和她们两个说接下来的内容。” 它的语气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我们很快意识到孩子们遇到了大麻烦,总而言之,在另两个平行世界里发生的战斗比圣杯战争还要激烈,宝石们已经在试着压制住这个口子。 “吃饱了我就会恢复理智,不用这么惊讶~我请你们务必要在这里住上至少一个月,如果不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什么欢乐世界也只是空口乱说的镜花水月。” “可以” 清理杂草计划的具体分工如下,使用saber变身处理最顶上的部分,随后用伦戈米尼亚德旋风状的气旋连根拔起杂草,最后利用caster的能力将杂草烧尽。 她们一点点控制,一点点加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发力方式来达到最佳效果。 但是看起来伊莉雅还是不适应这股力量,她一个不小心直接把地犁起了一大块,美游的情况好的多。 宝石们给各自的主人打气,我感觉到了,长时间使用变身状态不仅能锻炼孩子们,还会让宝石的运作逐步加强。 对于异世界,我们并不陌生,也有自信能够解决可能出现的事态,我也相信孩子们有能力经过这大风大浪。 “仕郎?仕郎?” “啊,怎么了?” “我也想去割草” 阿尔托莉雅兴冲冲地看着工作进展,看来是按耐不住了。 “那就去吧。” “嗯!” 她的加入引燃了孩子们的热情,伊莉雅和美游都不想让这些状态的原始所有人失望,于是更加卖力地锻炼着。 - “伊莉雅小姐真是厉害!” “还有美游和欧内酱的功劳呢!” 噗 “欧内酱,呵啊、” 见阿尔托莉雅窘迫着,塞拉及时收回笑容。 “总之,大家做的很不错!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点心?我和莉洁莉特做给你们吃。” 见美游欲言又止,小莫一下把美游背起来,逗她开心说话。 “莫莫……可以、做团子吗?” “团子?” 小爱给塞拉解释了下。 “当然可以,厨房里有糯米粉。” 美游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点点头。 “我要仕郎欧尼酱给我做扬州炒饭!” “我要御主欧尼酱给我做糖醋里脊!” “行啦行啦你们两个” 小爱小莫笑着去接替我们陪孩子们了,我们是还有工作要做。 “仕郎还是这样爱管闲事。” 我们居室还不错,温馨舒适又宽敞,小狮子还摆在床头,作为我们幸福的见证存在着。 本来我的心情相当放松,可看了卷宗以后就放松不下来了,里边记载了几起极为血腥且诡异的杀人案件,受害人的血液被吸干,肢体被光滑地切开,且出现了些畸形变异,当地警局将该档案封存并送往东京的总警视厅,而我手上的这份是“秋叶”女士当年四处托关系截胡复印的。 卷宗里还有侦探自己记录的笔记,在最后,一男一女相继失踪,“秋叶”女士应该是在寻找他们。但是他认为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再找那些人无异于海底捞针,且过程可能会比较危险,他自己不愿、也并不建议我们接受委托。 下一个卷宗则是关于魔术师家族沙条家在罗马尼亚的代行者的招募,这个家族的现任当家人貌似非常的…缺乏生活常识?总而言之是急需有人帮助他们维持基础的家族运转。 算了,不去想了。 “这些都听着不怎么样啊,阿尔托莉雅,我决定我们暂时不考虑这些,你看呢?” “仕郎,那个、我实话实说,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再长途跋涉了,我实在是很想一直享受新婚的甜蜜生活,就像、刚才那样,仕郎吻我的手…” 我亲了亲她。 “好开心…” 阿尔托莉雅害羞的可爱样子我是百看不厌啊。 卷宗里的事情看来得被搁置了,我们目前的状态不支持去解决这些事,或许以后会?不,我觉得这些事都是不应该我们插手的,倒是去见见那位槻司鸢丸还可以接受。 “仕郎哥?方便吗?” 小爱希望我们去客厅和韦伯先生谈谈相关的事。 - “我知道这样说对于一位女士而言非常失礼,但我至今仍然对剑之从者感到惊惧,毕竟之前那一剑确确实实是冲着我去的,那是刺破黑夜和我脑海的一剑,也是梦里见过最多的一个场景之一。” 面对明明灿烂地微笑着的阿尔托莉雅,韦伯先生却一个劲擦着冷汗。 “或许这样会让我成功脱敏吧,我需要感谢你们俩,你们成功让我意识到我还是非常有‘生命力’地活着的。” 这个冷笑话对于他而言自然不是那么好笑。 “埃尔梅罗二世先生,红茶,” “感谢你,爱,凛的归来是不是给了你一个惊喜?” 一杯红茶下肚,韦伯先生这才显得自如些。 “她要是有你一半礼貌就好了,仕郎,你之前的理解不对,我说爱胜过凛,可不单单是指爱可以拥抱更加广阔的领域,而是还有许多事实上差距。你看,这就是非常明显的一点。” “老实说,我觉得你现在这种带点冷幽默的说话方式不太适合你,还是当初的你更加有活力一些。” “夫人的玩笑话是一般的,这点德国人并不如雾之大都会的人更好。” “saber,使用宝具。” “ex——” 韦伯先生立刻暴起跑到了师父师母身后。 “卫宫切嗣!!!!” “怎么了?” “喂你的恶作剧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是觉得很好笑吗?!” 但切嗣先生只是耸耸肩,朝师母笑了笑。 “这样才是我们认识的韦伯·维尔维特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叹口气,韦伯先生只好坐回来,拄着脸无奈地笑了笑。 “唉呀,不过也确实有效,这样一来我是抓住一些以前的自己了,那么卷宗上都写了什么?我们来帮你参谋参谋。” 第37章 冬木之旅 11 几个人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们的确不应该插手这些事,比起我们,韦伯先生认为应该让一些专业人士来处理,比如说所谓“封印指定”,一种服务于圣堂教会的专职战斗人士,言峰绮礼和卡莲都出身于该部。 我们自然是对教会恨之入骨,觉得完全不可信。 “不用说你们,教廷那边也早早就和圣堂教会撇清了关系,这些人鱼龙混杂,有我见过最优秀的牧师,也有我见过最卑劣的杂碎,他们本来是教廷在古代用来和大地主们对抗的底牌,但是到近代愈发极端化了。” 韦伯先生也喜欢抽烟,我们几个特意让孩子们先去别处玩了。 “这个转化的过程大概是宗教改革期间的事吧,新教如野火燎原一般在欧洲各地传播,这刺激了教廷以非常手段对付起义军,血腥玛丽(英国女王,在位时残酷迫害新教徒)据说就曾经依仗圣堂教会的力量。但是随着新教夺取了欧洲的半壁江山,针对圣堂教会的报复和取缔随之而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圣堂教会完全退出了北欧、德国、英国,波兰和捷克也拒绝教廷派遣类似人员入境。” 而后,教廷针对圣堂教会进行了大改编,圣堂教会彻底转入地下,以“以实玛利派”的名义开设分教会,服务于各地的黑色宗教产业,其中自然包括魔术产品和……相关的“东西”。 “吸血杀人的话,大概率是第一代魔术改造遗留下来的失败品人类,具体年代目前已经不可考了,但是就波斯和阿塞拜疆的发掘来看,时间晚于前4000年。他们利用伊朗高原的群山潜伏,随后去杀戮或掠夺两河流域的城邦。但是雅利安人随后入侵了该地区,迫使他们一路向北,穿过高加索山脉,跨过南俄罗斯和东欧大草原,一支去了乌拉尔,一支去了北欧。吸血鬼要吸血是因为魔术改变了他们的体质,干细胞被极化裂变导致血液质量问题,进而触发对血液的渴求。” “去乌拉尔的‘吸血鬼’因食物极度匮乏改变了食性,他们开始摄入动物的血液,并且最终在几代的遗传更正下,演变成了一支普通民族,他们的眼睛是粉红色的,头发发黑,目前也已经是普通人了,唯一的区别是嗅觉更加敏锐和皮外伤恢复很快,还出过一个在‘暗夜女巫’团服役的王牌女飞行员,据说后来参加航空航天工作了。” “可是去北欧的那一支情况则完全不同,他们到了当地很快利用自己的神力降服了当地部落,迫使他们遵从自己为神明,并且献上祭品,随后吸血鬼就开始了自我改造和增强,但那些手术都特别低劣,最后反而导致他们的后代畸形化和早夭,所以人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没有给当地带来大的影响。到封建时代,他们摇身一变成为了贵族,利用长期积累的各种资源在北方修建了数个城堡群,在城堡里深居简出,同时也得益于魔术技法的进步,他们克服了吸血问题。接下来就让切嗣和你讲吧,因为他实打实地猎杀过吸血鬼。” 吸血鬼如今已经是势单力薄的一群人了,在世界大变化后,吸血鬼的势力体系逐步瓦解,随后欧洲的一些魔术师发现了北欧有长生种的传说,开始借着传教的名号猎杀他们。第一次可考的猎杀发生在十二世纪,但是据说出了什么变故,从此,针对吸血鬼城堡的进攻就越来越多了。 切嗣先生在1998年曾经渗透进阿尔汉格尔斯克(俄罗斯极北城市)附近的吸血鬼城堡,并猎杀了一家吸血鬼,他们的尸体在黑市上卖一大笔钱。 “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他吸了口烟 “反应速度快点而已,别看张牙舞爪的,战斗起来全靠本能,吓吓傻瓜够用,放到现在则根本不够看。两个大人一个照面就被杀了,小崽子倒是还可以,知道去拿猎枪来打我,可是,太慢了。如果换成saber,大概十来秒就全解决了吧。” “切嗣,” “杀他们我是没有负罪感的,这些吸血鬼普遍不把自己当人看,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邪教产物,估计是没少行恶,当地也有儿童失踪的案件。吸血鬼麻烦的不是战斗力,而是潜伏能力,除非是攻击状态,我没法直接通过感知就能分辨他们。他们可以轻易混进人群散布恐慌,而这次案件看起来就是很好的例子。当然,欺负下没有戒备的普通人,打打轻武装警察,大概也就是上限了吧,我感觉像爱丽这种筋肉女,一拳就能把他们的骨头轰开花。” “卫宫切嗣!!!!!” 师母锤了下他。 “仕郎,你要记好魔术师的一条原则,那就是尽量建立单一的关系网络,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这里不是平常,不要多管闲事,那些棘手的东西交给专门的猎人就好,不要蹚浑水。” “明白了” 韦伯先生继续介绍圣堂教会,在近代,拿破仑的大远征彻底破坏了整个欧陆格局,也破坏了大多数宗教组织,圣堂教会的生存范围进一步紧缩,仅在西班牙和意大利两地有主要修会,其他组织则前往新大陆和亚洲,日本中国等地的教会就是这样来的。 信息化时代,圣堂教会的行为被迅速曝光,引起了广泛关注,于是教廷在70年代宣布和圣堂教会断绝任何关系,当然,二者私底下还是有些联络的。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没那个闲心和罗马教廷直接对立,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不要惹事上身。” 我们拿着卷宗回去了,看起来这些事还是不加入最好。 - “我要哥哥姐姐陪” 小莫和小爱去学习点心制作了,没人陪的孩子们又开始向我们撒娇。 “我听见了,刚才在说吸血鬼的事情,是不是在讲鬼故事?来讲给我听吧,我胆子很大的!美游不要怕,有我在呢!” 伊莉雅自豪地说。 自然我们并不打算这样,我给孩子们讲述了些凄美的爱情故事,比如吸血鬼爱上了人类导致的悲剧。 结果孩子们听得上头,说什么要让我们表演给他们看,拉着阿尔托莉雅就去了里屋。 “仕郎……” 看着被化妆得不成样子的阿尔托莉雅,我禁不住笑了,原来刚才伊莉雅想起了万圣节用的道具还在,就给阿尔托莉雅化了个“吸血鬼公主”的妆。 阿尔托莉雅的“脸色”灰白灰白的,金色的眉毛显得更显眼了,可怜的绿色眼睛抑制不住地流出窘迫和尴尬来,头上带着廉价的白色头纱和红色假花,多种色调对比下,原本俏丽可爱的面容变成了好似劣质洋娃娃的色调。 “抱歉把姐姐变成了这样……” 正巧,有说有笑的小爱小莫回来了,阿尔托莉雅羞得不行,躲到一边捂住脸。 “呜…好丑…” “姐姐!” 孩子们跑到她身后,随后突然间,阿尔托莉雅一个转身抱住她们。 “嘿嘿嘿嘿嘿嘿~抓到你们了,美味的人类小孩!先从哪个开始吃起呢?” “呜哇!哥哥救我!” “哥哥!” 小莫已经开始笑了。 “先吃伊莉雅!” 阿尔托莉雅温柔地用脸蹭蹭伊莉雅的脸颊,随后是小美游的。 “好了孩子们,你们已经是吸血鬼了,快帮我把仕郎抓起来!” “哥哥~抓住了!” 我抱住开心的小家伙们,因为有人陪伴,她们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saber姐你先等一下。” 小爱跑去拿卸妆棉。 “来,这是我们做的团子。” “谢谢莫莫” 在大家的关怀下,孩子们一定会健康成长的。 “阿尔托莉雅这样确实很搞笑啊。” “呜……” 她故技重施 “哼哼,你侮辱了我,我是高贵的吸血鬼公主!人类,准备引颈受戮吧!” “我可是猎人,怎会就这样投降呢!” 她抓起一个扫床扫帚,我拿到了伊莉雅的小书包。 “接招吧!” 阿尔托莉雅的“攻击”依旧迅捷,我灵敏地用书包防御,见短时间无法击溃我,她开始使用“旁门左道”,一个劲踩我的脚,自然,都是轻轻的。 “走为上!” 我也精通战法,面对打不过的敌人,肯定是躲避为先。 “哥哥加油!姐姐加油!” 我们围着房间“上蹿下跳”,拿小莫和孩子们当掩体互相追赶,不亦乐乎。 “仕郎!看招!” 阿尔托莉雅刚想把扫帚扔出去,但是脚一滑,摔倒了。 “没事吧” “没” 孩子们都到了我们身边。 “我没事,我没事,” “阿尔托莉雅这样其实也很可爱,不,阿尔托莉雅任何时候都很可爱,你赢了,亲爱的,你抓住了我。” 贴贴她的小脸。 “仕郎,我爱你。” 她开心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哪怕这个妆容也没法掩盖掉。 在孩子们欢乐的目光里,我把她抱起来。 “这次错过了,下次我们也这样过万圣节。” 阿尔托莉雅搂住我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下。 其实这么闹着玩还挺好的。 第38章 冬木之旅 12 虽说塞拉不想让我们做家务,可在孩子们殷切的目光里也服软了,答应让大家自己收拾厨房和碗筷。 “塞拉真的很忙,应该休息休息才好。” “不,伊莉雅小姐ー” “我是大小姐,听我的命令!” 伊莉雅开玩笑地说,抱住塞拉。 塞拉特别感动。 “我没有血亲,可是小姐家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栖身之所,我为家里贡献些,做什么都不为过。” “那就为了家庭休息休息嘛,塞拉是我的家人,怎么我分担些还不同意呢?” “我怎么关爱小姐也关爱不够。” 这就是家庭应该有的温馨气氛,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很开心。 一向有些呆呆的莉洁莉特也露出微笑。 “塞拉和莉丝姐都是我的家人,都是我的姐姐,头发眼睛都是一样的颜色,我们三个很相似,就是亲姐妹。” 我们在饭前和女仆们聊天时也特意聊了一下小恶魔伊莉雅的事,女仆们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但更对伊莉雅变成那样心如刀绞,和我一样,两个人更加宠爱小伊莉雅,刚才吃饭时,塞拉也不管吃甜点的孩子们了,孩子们还特意夸赞甜点好吃。 用餐结束后,三位老魔术师继续出门晃悠晃悠,按韦伯先生的话说,夜晚才是魔术师的主场,他们要出去继续找找感觉。 “伊莉雅和美游小姐都很厉害。” 塞拉搂着两个小家伙,可劲稀罕了一会,和莉洁莉特先行陪着一行人离开了。 “伊莉雅……有很多亲人、很羡慕。” “怎么了美游?” “不……” 小美游摇摇头,在围裙上擦擦手,到一边乖巧地坐着。 小爱和小莫也来询问,但是美游依旧缄口不言,她的家里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爱姐姐……” “美游?我在听?” “怎么才能知道母亲是否爱自己呢?” 小爱愣了一下。 “爱的方式因人而异,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共通的,对于母亲们而言,我想,温柔的目光里就能把全部的爱意阐述出来吧,纵使没有说话,可一看见那样的眼光,我就能感到母亲怀抱里的温暖。那大概就是,我在孤独时看着母亲的照片,随后梦见襁褓中的我在母亲怀里的引子吧。” “我明白了,谢谢。” 美游轻轻点点头,起身继续收拾厨房。 这孩子在隐瞒什么呢?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凛和樱出现在门口。 “妈妈!姨妈!” 小爱开心地拉住她们俩。 “我的乖宝宝真可爱,对了,卫宫切嗣和埃尔梅罗二世在吗?” 我们摇摇头。 “那我们就失礼了,在屋里转一会可以吧?正好看看小爱的居住环境怎么样。” 她和我们握了握手。 我得说,凛的伪装能力的确是登峰造极了,目前完全没看出红色恶魔的痕迹来,难怪能让小爱一直以为妈妈是这样的。 凛大概是为了考察安全程度来的。 小莫随即陪她们一起行动。 “樱和我说了小莫的事,亲眼看到恢复成人类的从者确实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而且还是这样一位美丽强大的少女骑士,对此我和樱都感到特别幸运,你和archer先生保护了我的女儿,你是无价之宝,也是无价之宝的守护者。” 被夸的小莫得意洋洋,头发差点翘出一根荣耀来。 “妈妈,这位是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也就是切嗣先生和爱丽丝菲尔女士的女儿了。” “您好,尊敬的女士。” 小伊莉雅提提裙子,行了个礼,我又想起那天那个小恶魔对着我们这样做的时候,不过我是永远不会再看见她了,我会保护和照料用着同样名字的一位小天使。 “真是个礼貌的孩子!” 小天使伊莉雅的可爱也打动了凛和樱,远坂家的族人们夸奖了伊莉雅,这让伊莉雅特别不好意思,小脸粉扑扑的,光泽的头发随手的动作而晃动着。 可是轮到美游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有些奇怪的神情,没和远坂家的长辈们多说什么。 “美游看起来不太愿意说话,那就这样吧,要和我们一起吗?” 她对着樱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ー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俩很快被一行人“排挤”在外,眼见插不上话那也就不说了,继续和阿尔托莉雅过二人世界去。 经过孩子们的努力,院子起码是像个院子样了,也方便我们散散步。 “不可思议,” 阿尔托莉雅感叹 “樱她原来是这样子的,想到美杜莎的御主…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确实是感觉到自己有关‘间桐樱’的记忆越来越淡,怎么好像是……被‘顶替’了一样。”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似乎是世界和世界彼此之间的矛盾和排斥,在我们见到这个世界的该人物后,对于异世界同位体的记忆就会逐渐模糊起来,并且逐步被这个个体所替代。 “但是不管怎么说,樱她幸福就是好事。” 被犁过的草地发出浓郁的草香味,在这记忆被冲淡的前息,我们不禁回忆起那个卫宫邸,回忆起另一个世界。 另一群人的命运,一切的开端,可是召唤saber的杂物间已经不会再亮起来了,它没了人使用,也没了人维护,没了人赋予的意义,它现在只是一座没了生气的破旧仓房,装着些没有用的杂物。 而曾经偌大又空洞洞的卫宫邸也业已不再,我们的卫宫邸生机勃勃,有老有少,还有各地的客人们,那座经历完全不存在的卫宫邸,已经是遥远的、“不存在的”过去了。 “我也体会到了仕郎所说的那种感受,和记忆和感觉混合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还得感谢仕郎呢,我来到这里以后过得很充实,很快乐,体会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有的感觉。” “呦吼~晚上好晚上好!” 宝石们突然出现了。 “怎么了?” “蓝宝石酱快说说吧。” “美游大人古怪是有原因的,我们虽然目前没有调查本位面的朔月家,可是通过其他世界的经验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美游大人的体质据说为‘神稚儿’,可以说是人形圣杯,该功能在‘神稚儿’七岁之前都有效,因此‘神稚儿’的父母就会把她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人包括自己和她说话。我猜想,这个世界的美游大人同样经历了这些,沉默寡言的因素就在于此。” “而根据经验,我意识到,帮助美游的关键因素除却伊莉雅外,还有你,我需要你在这一个月里尽可能地和美游谈心,至少让她变得能及时说话也可以。我不能让我的主人长期处在低迷状态,也无法接受因此可能带来的战力下降与受伤。” 原来如此,看来我这个“哥哥”还是当定了的。 说完这些,宝石们离开了。 “我很喜欢两个孩子,她们叫我大姐姐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呼呼,我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么可爱!”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你就是最可爱的。” 她把我的胳膊搂得更紧了。 “我觉得更不可思议的还是我的阿尔托莉雅,梦里见到了很多saber和以saber为模板的其他个体,但是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我的阿尔托莉雅。我可爱的小醋精灵还经常为我吃醋,叫我怎能不心生怜爱呢,我的阿尔托莉雅最好最棒。” 竖起来的荣耀表达了阿尔托莉雅此时愉快无比的心情,我的胳膊上还传来了她脸颊的柔软与温度。 “我有时也做得不对,那分明是控制欲太强了的表现,哪有那样子管着我亲爱的丈夫的呀,听见仕郎以前和女同学说过话就觉得不开心。” 她开始害羞了。 “但是这也是、也是因为我的仕郎太好太迷人了,一见到仕郎,我的独占欲就在发作,我、我其实这方面就不是很成熟,像是那天还、借着刚结婚的兴奋劲喝酒,酒后一个劲抱着仕郎不撒手,酒劲一上来脑子一糊涂鼻涕眼泪全擦仕郎身上了……” “或者有些同位体还会因选择而迟疑,但我和我见过的几个人都知道,我的选择只有一个,其实我对阿尔托莉雅也有很大的‘独占欲’呢。” 我不管别人怎样选择,但我的所有都说明,我的另一半非阿尔托莉雅莫属,必须她来拯救我的心,而也必须是我来拯救她的心。 心里对她甜蜜的情话说也说不完。 “仕郎这样子说,我好高兴……嗯,抱抱我亲爱的仕郎。” “我心爱的另一半,我的阿尔托莉雅、” 她踮起脚,送来温柔的吻。 “请仕郎暂且不要说,等睡前再这样下去,听着仕郎温暖的告白,我会睡个好觉的。” 我们笑着再次拥抱彼此。 “明天是周六,有哪些事…首先小爱可以睡个懒觉了,我们要给小爱的礼物也是时候送了。对了,小莫很活泼,作为朋友能一个顶俩很不错,不过小爱的朋友数还是太少了,或者我们也得陪小爱去她的朋友家探望一下?要是生活有困难,我们还可以帮帮忙。” “做好事永远不嫌多,我们还要去朔月家看看,小美游的事情也很重要。仕郎和我是哥哥姐姐,一定要对孩子们负责,承担起这份责任来。” 第39章 冬木之旅 13 “嗯……这身衣服的确很丑。” 阿尔托莉雅早上起来后在为穿什么而发愁,昨晚师母送来了当初给她买的衣服,其中就包括平常穿的那件黑西服。 “和我的气质不搭边,不想要,给小莫吧。” 其他的衣服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少,水手服、咖啡店女仆装一类,不知道师母当初是怎么想的。 最后翻来覆去阿尔托莉雅也没找到哪件适合平常穿,她对此的评价是实用性还不如卡斯特的救世主套装,起码救世主套装又漂亮又可爱,能把阿尔托莉雅的天性解放出来。 不知道卡斯特怎么样了,还有立香……对于之后迦勒底发生的事,梅林完全没多说一句,每次提起来他就会转移话题,比如说检查我们俩养的百合花怎么样。 前段时间百合花受潮,主花茎因为腐烂断掉了,梅林就说这是我家的另一朵百合花气性太大了,一山不容二虎,把种的这朵给气死了,总之他之后是又被百合花精灵揍了一顿。 最后阿尔托莉雅还是继续日常着装,朴实的连衣裙反而让她纯洁温暖的气质更上一层楼,而且我平常还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该怎么说呢,就是阿尔托莉雅,她是实实在在的,是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一个人,只是特别优秀而很少见罢了;而saber则完全是“梦幻”的造物,是虚无缥缈的,无论阿尔托莉雅再怎么和saber相同,甚至她曾经就是saber,可哪怕那时,她和saber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把这些感想和她说了。 “这正是因为我不是saber呀,仕郎,我是阿尔托莉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英灵。以前我没有物质上的条件,只能尽可能改变自己的行为来创造不一样的感觉,而如今我就是人了,不需要刻意为之,气质就是不同的。” “我呢,是一个小村姑,是一个半吊子骑士,是一个不成功的国王,是仕郎的妻子,是孩子们的姐姐,就是这样的人。” 她灿烂地笑着。 “说出这些话,我很开心,而让我更开心的是仕郎能听到。我实在是很自私,嘴笨,总是让仕郎说,自己倒是没怎么说。” 啊 原来如此,现在阿尔托莉雅也学着用我的方式向我表达爱意了。 我明白曾经我向她这样讲述时,她的感受了。 我自认为心思缜密,没想到遇到了一位更加细腻的好姑娘。 “我的嘴也很笨。” “没有啊,仕郎、唔、” 她红着脸眨下眼睛。 “我、嗯,我也嘴笨,总之再亲一个……” 早上的份额亲够了,待会去孩子那边就不能这么“放纵”了。我们倒不是怕自己的行为“教坏”两个小姑娘,那倒不至于,而是怕她们在这个年岁就开始关注情情爱爱一类,然后浪费大量时间在无用的恋爱小说、电视剧等等上。 - 今天起床很晚,已经七点半了,孩子们早就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享受女仆们的早点。 昨晚凛和樱聊到了很晚,老魔术师们回来后就一起继续聊了,话题都是围绕小爱的未来展开的,总而言之,得到大家特别是母亲支持的小爱坚定了成为家主的决心,魔术也会继续学下去,不过凛不会要求小爱逼迫自己成为一个优秀魔术师,只要懂得运用和创造,那就是合格的远坂家家主了。 凛今早就回了伦敦,樱也坐上了返回礼幌的火车,和家人们的团聚很短暂,但是小爱很开心,也不再迷茫了,archer的期望也确确实实实现了。 昨晚我也给他们看了这个世界的大家,还记得saber看到凛和樱之后,第一时间问阿尔托莉雅远坂家的两个人对没对她的“地位”造成“威胁”一类,总之让其他三个人全都很尴尬,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好。 “卫宫切嗣还活着啊,真是个糟糕的世界,不过看到爱丽让我的心情改善了些,征服王的御主也在,明明之前差不多就能把他处理掉了。” 我都能想象出来她正襟危坐绷着张扑克脸,看着阿瓦隆传回来的影像说这些冷冰冰的话的模样了。 也能想象到archer听着她说话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能露出尴尬又无奈的笑容。 “你说的话实在不怎么动听,多少也为archer考虑些啊。” 当着卫宫士郎的面说卫宫切嗣该死,这的确只能说明saber脑回路的一些方面没有彻底改变,她对archer的爱毋庸置疑,但是她没恢复成阿尔托莉雅也是事实。 没想到阿尔托莉雅的话反而激起了saber的醋意,她似乎觉得这是阿尔托莉雅在挑战自己,只有她能关心archer,别的人,尤其是别的阿尔托莉雅,是非常不必要且“危险”的,可能仅次于远坂姐妹。 阿尔托莉雅的任何一部分都在saber身上得到了更加粗糙和“不近人情”的体现,总是“不会好好说话”,希望她以后能进一步成长吧。 “我知道你记不起来卫宫切嗣做了什么,既然记不起来那就不要发表意见,我说这话不过是就事论事。” “你在强词夺理,和我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真是针尖对麦芒。 对于凛,两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感想,archer表示这的确就是凛在成为老练魔术师后的标准状态,没什么值得稀奇的;而樱就不一样了,远坂樱对于记不起间桐樱的archer而言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所以他问了很多,saber更是对远坂樱感到十分惊奇,忍不住多说了不少。 一开始我们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她开始说什么“胸部没间桐樱大”的时候真是让我们俩绷不住了,archer急忙制止了她。 我俩对于saber的定位就是异世界的自己和爱人、能随便争吵和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的对象吧。 反正是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展开,最后茶话会在saber陷入身材焦虑,archer开始劝她不要多想的话音里结束了。 我想问,我们这俩平常最“不正经”圣杯战争里到处玩的,反而是所有时空里最正经的一对吗? 似乎也是这次对话让我今早有了那种感触,反正我的阿尔托莉雅最好。 昨晚睡前还特别不好意思地再次承认了阿尔托莉雅的身材其实就是我的理想型,反正是给她美得不行,说以后有条件要换着花样穿好看的衣服给我看。 孩子们和我们问了好,小爱开心得很,哼着歌看电视。小莫换上了saber的衣服,正安静地一点点小口吃点心。 今天小爱看的晨间节目是合家欢钓鱼,似乎是关西地区有名的节目,她在期待以后母亲姐妹俩一起玩。 “一起去钓鱼怎么样?小莫会钓鱼吗?” “这个肯定会,不过钓鱼的运气成分比较大,捕获效率不是很高,我更喜欢用渔网一些。” 我这时发现这样一件事,如果小莫没有被摩根恶意地培养,没有遭到亚瑟王的冷遇,她很有可能完全不会变成顽皮的“挥舞着赤雷的”叛逆骑士,她在逐步恢复和成长后,多个方面都表现出了“阿尔托莉雅”化,如果“自然”成长的话,大概真的会变成第二个阿尔托莉雅吧。 “嘿嘿,父王” 阿尔托莉雅也有一样的感想,她摸摸自己可爱的继承人。 等到我俩就坐,小爱对大家表示了诚挚的感谢,如果没有我们,她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也没法看到如此光明的未来。 看到气色好的小爱真是心情愉悦,我不希望再见到当初那个奇奇怪怪的还有点病殃殃的远坂家丫头了。 “我可是一点也不愿意回到从前了,现在我感觉有活力有精神,哪怕今天阴天也很开心,不过还是不如仕郎哥和saber姐,你们看起来总是气色特别好,尤其是saber姐,好像比半个多月前更加” 小爱话还没说完,阿尔托莉雅就难以掩盖腮上的红晕,羞答答地低着头。 “咕” 小爱憋不住笑了一下。 “我想这是肯定的,像saber姐这样纯洁的人,新婚带来的甜蜜肯定是特别持久的。” 嗯、 我也害羞了…… 此时,小家伙们也醒了,像两个小皮球一样蹦蹦跳跳坐到桌旁,开心地询问我们今天都有什么打算。 “去爱姐姐的朋友家做客吗?” “嗯,我想去看看奈奈美现在怎样了,真希望所有善良的人都能幸福快乐…” “传播幸福与快乐正是我们魔法少女的责任!大家就看好了吧,我们一定会不负众望的!” 伊莉雅说话时特别小心,没惊扰到做菜的女仆们,看来这件事还是得向师父师母隐瞒一段时间。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午我们就去看看朔月家是什么样子的。大家本来都以为美游会有些抵触,可是她还是特别淡定,对这样的安排没任何意见。 “哥哥姐姐,给我们讲讲圣杯战争的事情吧,昨天忘了这件事。还有爱姐姐和莫莫是怎样成为好朋友的,这些都讲给我们听吧。” 第40章 冬木之旅 14 “我第一眼见到小莫时,我就觉得小莫会成为我的朋友。当时小莫瞒着我,说自己是saber姐的妹妹,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就很明显了。小莫是小莫不假,但目前小莫也确确实实变成了第二个saber姐,外观呀气质呀都是,我看saber姐也是这样想的吧?在我们认识以后,小莫就参与了针对涅墨西斯的战斗,然后一口气干掉了十多个龙牙兵,在战斗里出力很多。” “莫莫这样厉害啊!果然不愧是甜心骑士!” 开心的小莫摸摸孩子们。 我没意识到,我们的故事实际上也是相当“传奇”的,到路上也一直没说完。孩子们对圣杯战争的情况感到相当惊奇,伊莉雅听说过魔术师之间的竞赛和仇杀,但是没想到还有这般夸张且危害性大的决斗存在着。 “那最后涅墨西斯被消灭了吗?” “没有,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了,我们几个全都处在战力崩溃的边缘,如果为了追杀他们损耗过大,决战就会特别困难,可能需要阿尔托莉雅把自己的潜力全部用出来才行。”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伊莉雅不用担心这些事,魔术师的世界里存在着‘势力均衡’这个说法,涅墨西斯是不会做大更不能横着走的,这次来参加圣杯战争,大概就把这个组织的全部家当给掏光了吧。像是圣遗物的耗资、战斗和供能的准备、渗透工作等等,像我们三个这种‘裸奔’式加入圣杯战争其实是极少数,也恰好凑巧让我们三个遇见了。” “其实仕郎哥你优势很大哦?你算裸奔那我和哈姆德先生算什么嘛。” 说来也是,毕竟阿瓦隆的确是无与伦比的。 “我想,爸爸参加的上一次圣杯战争是不是也这样危险?爸爸妈妈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这些。” 我意识到我们捅了娄子,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再不告诉伊莉雅了,她需要对魔术师世界的危险性有个相应的认识。 等我们到了奈奈美家门口,孩子们已经大体了解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经过,伊莉雅一直沉默着,美游有些担心。 “伊莉雅…” “……这么危险的事,他们就一点都不告诉我,还骗我说是去旅游了…我要保护爸爸妈妈!我要保护我的家庭!” 这个小姑娘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来,感觉如果伊莉雅能够使用自己的魔术回路,绝对会不次于甚至超过师母。 “是的,生命安全很重要,不过伊莉雅也要记好,生命里打打杀杀所占用的时间只是一小部分,其余的大多数都是在一天天一年年的日常生活中度过的。伊莉雅想保护爸爸妈妈,就要多给爸爸妈妈着想,多照顾和陪伴他们,他们在战斗方面需要保护的部分并不多,但是在平常恐怕就很多了,这些就需要伊莉雅自己去感受和发现,我们是帮不了你什么忙的。” “哥哥说的很对,不过至少还是,可以给我一些提示的吧?对了,姐姐和妈妈关系很好,姐姐能不能说说妈妈以前的事?” “那些恐怕已经永远成为秘密了,小伊莉雅,不过只要留心和认真追寻,我相信你是一定能发现的。” 伊莉雅点点头,不知为何,美游好像不太高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奈奈美的家就是非常普通的小一户建,看着挤挤的,墙还是木头做的,可想而知隔音效果不会很好,小爱说她对于一户建的刻板印象就源自她说过的小时候来这里玩的经历,从此以后哪怕是水泥建筑的一户建,她也觉得那东西完全不靠谱。 门铃响完后,我们听到了奈奈美下楼的声音,看来确实是不怎么样。 “大家好啊,啊…好像人有些多…” 我们在路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把计划更改了。 “不是一直到下午两点都有空吗?奈奈美来我家玩吧,我随时都欢迎奈奈美去探险呢。” “爱还是老样子,可我却……但、我希望我一直是爱的朋友。” 奈奈美很感动,她摘掉眼镜。 “我不希望以现在这样去怀念曾经,爱,拜托你带着我去探险吧。” 景象变得模糊,感觉变得迟钝,但是友情的纽带是不会被弱化的,相反,它还在生活里变得越来越坚韧。 因为有了外人的加入,我们在去小爱家的路上就不能再聊魔术师相关的事情,不过奈奈美应该是知道远坂家并不是一般家族,也就知道和魔术师来往的准则。 聊起童年,奈奈美向我们说了很多,特别是和小爱一起玩的经历,她和小爱是因为体育比赛认识的,小爱和奈奈美当时跑了各自的年纪第一,于是奈奈美就对小爱发起挑战,可当时很孤僻的小爱没有理会这件事情,奈奈美遂心生不满,觉得小爱摆学姐架子不理她,得围追堵截软磨硬泡。 没想到误打误撞溜进了小爱家,发现小爱家完全不是一般家庭,要逃跑的时候偏门被锁住了,又不敢走正门怕被发现,情急之下从一楼窗户一跃而下,摔坏了手肘和膝盖,疼得她放声大哭。 哭声惊动了小爱,她赶紧过来查看情况,又帮奈奈美包扎好,见她行动困难,奈奈美还一直不让她打车(日本出租车很贵),就扶着奈奈美回了家。 这件事成为了奈奈美结识小爱当朋友的引子,她在第二天主动找小爱道谢,又送给了小爱家里做的感谢便当,小爱也就接受了奈奈美当朋友。 “开始我觉得爱有些可怕,好像那种恐怖电影里非常漂亮的娃娃,每天不说话,看人冷冰冰,后来才知道爱原来是这样好的人,和爱交朋友真的很幸运。之后爱帮了我好多,学习不会的就去找爱,手工艺品课不会的就去找爱,衣服被树枝刮破了怕被妈妈数落,也去找爱帮忙缝,实在是很感谢爱。” 小爱还是个万事通啊。 奈奈美还介绍了自己的朋友给小爱,总共有三个人,“书呆子”富士崎木子、“糖果通”藤木柳慧、“侦探家”名古屋镜和,三个人有三种爱好,都很开朗,成为了小爱难得的朋友。 小伙伴们常常来小爱家里玩,她们喜欢小爱家别具一格的氛围和里边各种精致漂亮的藏品,特别是帮小爱打扫家里,能够触摸和照顾这些难得一见的瓶瓶罐罐,所有人都很开心。 奈奈美会拜托镜和想一些剧本,随后几个小姑娘就按照剧本里的来进行“冒险”,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不过每期都会有一个人当反派,像是被困在瓶子里的地缚灵、奇怪的巫婆、不怀好意的魔法使一类,而其他人则要和反派斗智斗勇,利用准备好的各种“道具”(她们说是一些硬卡纸做的小玩意)最终制服反派,取得胜利。 她们给小爱取了个“雪公主”的外号,因为有次小爱穿礼服给她们看,在雪地上气质特别好,还有“城堡”,那不就是“公主”嘛。自然,这个外号如今也消失不会再提了,只有“冰山美人”这种说法。 因为经济问题,小伙伴们在小学后就离开了冬木,好不容易有了朋友的小爱又变得孤零零的,一直到最近。 “这位是小莫,是我认识的新朋友。” 小莫热情地和奈奈美问了好。 面对外国人,奈奈美有一点局促,不过看见小莫这样活泼可爱也尽量克服了自己,和小莫聊天。 我们和孩子们也都介绍了自己,以前是奈奈美帮小爱交朋友,现在是小爱帮奈奈美交朋友了。 “我多了许多朋友…爱,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了。” “那时能当我的朋友就算是很大的感谢,帮一些忙都不算什么。” 她非常感动。 “我们继续当朋友,有难过的事情就说给我嘛。” “没、我看到鬼娃娃爱道谢被吓哭了。” “哈?你ー说ー什ー么???” “坏了,鬼娃娃生气了!” 奈奈美拔腿就跑,小爱穷追不舍。 “奈奈美!!!把我的点心还给我!!!” ー 我是没见过别的世界的远坂家,不过就我们这里的而言,这是一个宽敞明亮、布置豪华且让人感觉很温馨的好地方,细心的小爱把宅子保养得很漂亮,不只是会客厅,厨房、卧室、甚至拐角处的卫生间也是。 “仕郎你看,我喜欢这样的房间!” 小爱的卧室非常可爱,床头左手边的书柜上挂着一圈装饰用的假花花环,厚度恰到好处的四块木板上雕刻着春夏秋冬四季景象。床边的玻璃茶几也用了雕花工艺,上面还有个小小的梳妆盒。 最让人惊讶的是展示柜,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和人偶。 “有好多毛茸茸的小动物!” 而最中间的是小爱一家,她的父亲是一位面色稍显冷峻,但是笑起来很亲切的人。 展示柜的下面是精美的茶具,珐琅彩上得恰到好处,边上还有金丝,墙上挂着描绘着各地风景和水果等的装饰画。 床单被罩都是用红色丝绸制作的,坐上去很舒服。 “我们真的可以碰吗?” “当然了伊莉雅” 小姑娘们谢过小爱,拿了两只毛绒玩偶抱在怀里。 “好可爱!” 除我以外,大家都领到了一只,姑娘们表示很喜欢小爱的玩具。 奈奈美最喜欢小浣熊,因为这只玩偶是她亲手帮小爱洗的。 “我这是第一次进入少女的闺房里。” “噗,闺房太夸张了仕郎哥。” “这里就是公主的闺房,我们有了一位小公主的祝福,实在很幸运啊。” 阿尔托莉雅笑着说。 第41章 冬木之旅 15 在奈奈美分享了她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趣事后,小爱聊起了自己去中国的经历,当然,略去了一些不应该提起的部分。 对于中国的各种东西,奈奈美非常感兴趣,所以要小爱和小莫讲了很多。 “中国居然有有轨电车?!我真想坐一次!真羡慕你!” 小爱有点得意 “非常浪漫的,坐着木头做的古董,看着里边由岁月积累下来的时光,还有窗外的都市,这一幕只有橘子(芥川龙之介着)或者雪国(川端康成着)开头的那一段可以比拟吧!” “是不是哐当哐当的?” “那是自然。” “这就是所谓的大正浪漫吗?啊,好想去亲自坐一趟……” 我一直没搞懂日本姑娘们中间流行的复古风尚,但是就范围来看是挺普遍的。 “有轨电车也没什么呀?” “伊莉雅,这你就不懂了吧?日本的有轨电车可不是欧洲那种半土不洋的东西,这里的有轨电车是历史的艺术杰作,是地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许多日本人的情结,一辆穿越时空的电车带来的不止是怀旧,还有许多独特的感受,你又不是日本人,自然是不明白这些的。” 唔… 伊莉雅似懂非懂地摸摸头。 “还有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事?” 小爱趁着机会说了一些之前她和archer单独活动时的事,比如说在已经一百多年的别墅区里散步,去曾经的大使馆里参观,观摩巨大的火车站和地方工业展等。 奈奈美对于火车特别感兴趣,她说自己一直在研究这些,还收藏了各地的火车票,希望我们以后能多讲一些火车相关的资料。 孩子们完全不懂这些,她们发现自己实在听不明白后就去别处玩了,小莫跟在后面,帮她们抱着玩偶。 我们俩也是基本没有相关方面的研究,奈奈美提的各种问题只能简单应付一下,这显然让她不是很满意,嘀咕着“还是要亲自看看怎么样才行”。 聊完了电车火车,话题还是向吃的转移了,奈奈美听小爱说每天都能吃西瓜和各种水果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特别是西瓜。 “可以奢侈到用勺子一点点挖呦?” “那不是和那些同人图里一样了吗?啊啊,好想这样做,一次也行……” 我想帮她买个西瓜,但奈奈美自尊心很强,坚决不收我们的任何礼物。 “还有苹果醋、山楂汁和黄桃罐头,真是很美味!不过椰汁、红柚汁一类我喝不太来,感觉怪怪的。” “椰汁明明很好喝啊?” “就是喝不来这个口味。” 除了这些,小爱还着重介绍了各类点心和冰点,她特别喜欢冰皮月饼和雪媚娘,听得奈奈美口水流出来了。 菜肴更是说了半个小时,小爱这些日子享受尽了口福,先是archer做了各种西式菜,又是我做了大量中餐,还有经常性的牛羊肉来开胃,这让小爱直呼过瘾。 “这就是所谓吃牛肉火锅喝葡萄酒嘛,我如今也摇身一变,从乡绅成为开明人士了!(明治维新前日本禁止吃牛肉,维新后放开,许多年轻人遂以一边吃牛肉火锅喝洋酒,一边大谈特谈政治形势当作“开明进步”)” 奈奈美噘着嘴,把头转到一边。 炫耀的快感是有成瘾性的啊。 “还有美味的饺子包子馅饼酱香饼糖三角豆包油条糯米豆沙饼” “啊啊啊啊啊好馋啊!!!都怪爱,我的肚子在咕咕叫!” 她抱着头在床上打滚。 “这里边最好吃的,还得是小笼包啊,一口下去,鲜香的汤汁四溢,配上一点香醋,既解腻还让香味更浓了。” “我睡着了,不要再讲给我了!” “还有啊,就是早餐炸的豆沙饼,外面金黄酥脆,里面软软糯糯,还有香甜可口的豆沙,” 小爱不依不饶地对着用枕头捂住耳朵的奈奈美继续讲。 “啊啊啊啊啊我是食人族!我先吃了你解馋!” “像是蛋黄包奶黄包,就又是另一种风味了,” 被抓住肩膀摇来摇去的小爱依旧微笑着继续讲。 怎么红色恶魔的一些特质在小爱身上浮现了? “呜哇啊啊啊!!!受不了了!!!” “仕郎哥?快表现表现,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我不怎么会白案(面食)的功夫啊……” 但是总之我还是得硬着头皮上了,因为我们完全没想好中午应该吃什么,结果根本没有准备,而且小爱家也几乎没食物库存了,只剩下了些面粉和辅料,想做菜是不可能的。 朝走廊喊了一声,孩子们就像乖巧的鸟儿一样飞回来了,大家把小爱的玩偶规规矩矩地摆回去,一起去厨房做点心。 做面点就像有趣的手工课,姑娘们都跃跃欲试,热情最高的是阿尔托莉雅,她一边和面揉面,一边讲以前的事。 “现在的烤箱可真方便,大家不知道吧?以前的烤炉是特别落后的,就是个有块多余的铁板的火炉,然后把面包和粗制饼干一类的胚子放在上面,一点点烤熟。熟练的面包工是非常难得的,如果经验不足,我们的自制面包要么会像烂泥一样粘牙,要么会像木炭一样梆硬。” 她脸红了下 “我就是不会做这些,做干粮怎么都做不好,小时候尝试过几次都这样,凯哥说我以后嫁不出去,被嫁的那家人真是倒霉了,妻子连面包都做不好……可能凯哥只是无心说说,而且我们之后进行骑士训练,他也要求要彻底忘却过去,可是我无法不在意这些,小时候的一句话真是能改变人的一生。” “还是这样好,蒸的方式适合我这种人,可以经常地查看情况,现在来看,我也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我喜欢围裙和厨房的气味,这让我一天都很开心!当然,吃饭更开心!” “亲爱的,你把糖三角包成糖五角了。” “啊……” “五角这也没什么难度嘛,哥哥你看我的!” 伊莉雅兴冲冲地把糖心形举给我看,美游还做了个特别工整和高难度的糖等边三角形,我一时不知道是该夸她们还是委婉地表达一下这样可能不行。 我这边小学组的工作算是止步于此了,初中组的姑娘们做得很好,小莫对于面食制作有着丰富的经验,做这种简单的面点丝毫不费力,而其他的两个姑娘手也很巧,搞出来的成品像模像样的。 “为什么碎芝麻和芝麻要一并放进糖里呢?” “这是为了保证口味和口感的双重享受,一方面增加芝麻香,一方面保留芝麻颗粒的感觉,这样才能让馅料有层次感。除此以外,把芝麻撒在上面也是,给面点增加整体的香气,提升口味的同时还给面皮带来不同的触感。”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记在本子上。 “大哥除却格斗术这么厉害,居然还是个餐饮专家,奈奈美佩服你!” 蒸好后,大家享用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不过糖五角心形等边三角形一类就是我来代吃了,还可以吧,能吃就行。 ー 今天奈奈美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见识了许多新朋友,还去小爱家里再玩了一遍,这让她很满足。 我提起西瓜一类的事,但是她还是谢绝了,不知道该怎样让奈奈美接受我们的好意。有些时候,双方都清楚这不是施舍,不是怜悯,而是团结的互帮互助,可是这层窗户纸不挑明了说,却又被困在传统的边边角角里兜兜转转,还得搜肠刮肚地想新方式来拐弯抹角帮助别人。 “再见了诸位!” 我们简单地送了下奈奈美,她挥挥手,开心地回家了。 “该怎样才能让她接受我们的好意呢?” 小爱也在思考,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 “小爱,来看看我们送你的礼物吧。” 这是阿尔托莉雅精心挑选的一套红黒色汉服,现代旗袍一类完全不适合小爱的气质,莫不如赠予她一件能够充实家族风格衣库的服装。 “很漂亮,谢谢仕郎哥和saber姐!” 小爱换上后果真很好看,小莫还用上了独门绝技之扎丸子头,当初听小爱想试试后,她在这段时间里就拿父王头发勤学苦练,这下是确实让小爱体验了一把“中华娘”,虽然说挺刻板印象的。 孩子们夸奖小爱像黑天鹅,和一夸就上天的小莫不同,小爱优雅地向她们行了屈膝礼。 “不过啊,仕郎哥,”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腰缠得这么紧吗?因为我根本没吃饱啊。” “御主,骑士没吃饱是很麻烦的,我这样没法保护大家欸。” “刚才的面点实在是太屈才了,仕郎完全无法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 三只馋猫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吃什么说吧,回去就给你们做。” “耶!太棒了!仕郎哥你看这个,这个。” “什么什么?水晶咕咾肉?这种” “嗯,小爱说的对,这种技术性很强的菜品才适合我家亲爱的做,小莫呢?” “这简直就是为御主量身定做的,而且你看这些都是红色的,我莫德雷德最喜欢红色,御主,今天就非吃这个不可了!” “美游快看,这里是糖壳,番茄汁,好漂亮,漂亮的菜一定好吃,我们也要吃!” “哥哥,可以做够大家所有人吃的吗?” 啊…… “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出发去市场!” 第42章 冬木之旅 16 我们最后还是选择了分头行动,我们借口去逛街,让孩子们先去按清单买菜,自己去朔月家先行调查。 至于给奈奈美礼物的事,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一个西瓜做成西瓜汁送给奈奈美。 “久违的和仕郎单独行动,好像又开始了圣杯战争一样。浑身的细胞在燃烧,龙也开始兴奋了,我想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给仕郎看看。” 和所有的同位体一样,阿尔托莉雅特别注意在别的同位体面前的表现,所以她对于小次郎一战的评价比较高,不只是因为打了个痛快,还把另一位阿尔托莉雅的心气给碾压了一遍。 “不能放松戒备…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看今天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 “越是不注意的时候越危险,仕郎怎么自己都忘记自己说的话了?” 我们相视一笑。 “婚后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等这次调查完,我还要在院子里修炼一下剑术,也正好带小莫一起运动运动。” 本来我们的热情非常高涨,可是没想到,去朔月家的路程实在是太绕了,我们走过七扭八歪的小巷,走过狭窄的人行道,还差点被车刮到,最后终于停在了一处类似神社的大院前。 大门紧锁着,我呼喊了好几遍也没有回音,看来里面的人并不希望外人来打扰。 这时要是带着美游大概就会被打退堂鼓吧,或者让对方更不想见我们。 “执行b计划” 我们找到了最远离主屋的地方,翻墙跳下去。 结果正好跳到了一对穿着传统服装的中年男女面前,男人拿着十拳剑(祭祀用武器),女人拿着十文字枪(日本传统武器)。 “……” 似乎早有准备,男人立刻开始念咒语,而下一瞬间,十拳剑就被投影兵器击飞到了一边。 女人才冲上来,阿尔托莉雅就已经炫技式地把十文字枪切成了十段,等她反应过来,手里只有一小节木柄了。 “这是、可恶!” 女人一边念咒语,一边用自己红色的眼睛紧盯着阿尔托莉雅的双眼,男人则咬破手指,使用了旁边石灯上蕴含的法阵, “是精神攻击魔术啊。” 身体开始麻痹了,不过这就如同隔靴搔痒一样,甚至还没有坐马桶坐久了那样麻。 想让这世界上最强的几个人类被困住还是太托大了。 “阿尔托莉雅,我们配合他们玩玩。” 配合着我的话语,阿尔托莉雅的目光似乎有些黯淡了下来,行动停滞了,女人剧烈地喘着粗气,让男人快拿法器来。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猛地抬头,碧绿的双眼瞬间变成喷着怒火的金黄眸子,把女人吓了一大跳,她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手开始乱抓。 坏了,玩脱了。 “阳代子!!!” 这是心律失常的症状,我们立刻破开法阵,冲到他们身边。 “你们!!!” “不是来杀你们的!快,救心丸!” ー “刚才真是抱歉……” “不,要说道歉的是我们。” 这二位不是别人,正是美游的父母,男人名叫朔月介,女人名叫朔月阳代子。 所幸刚才的那一下只是吓着了她,并没有引发激烈的心脏病理问题,我们扶着她休息一会就恢复了正常。 “刚才贸贸然,实在太抱歉了,想来也是,二位如果真的要我们命,那第一个照面我们就死了,归根结底,突然冲过来的是我们,门前不应答的也是我们,这件事不怪二位。” 介先生扶着阳代子女士,叹了口气。 我们终于讲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美游的事情啊……我看二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不说也不行了,你们知道的事都是真的,神稚儿是一个存在的概念,这是朔月家代代相传的,阳代子她就是上一代神稚儿。” “美游她还好吧?” 在得知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后,美游父母放心了下来,刚才紧张着的身体也松弛了。 “原来你们就是美游的‘哥哥姐姐’,家女能得到你们的庇护确是一大幸事。” 两个人说着就站起来鞠躬,我们连忙制止。 “只是分内的事情。” 提及美游为什么这么孤僻后,她的父母显得很伤心。 神稚儿在七岁前可以无条件实现别人的愿望,当然,这个能力是随着传承一代代减弱的,到了美游这代已经可以说很微弱了;不过神稚儿自身的特性,比如说极强的学习能力,过目不忘的本领等依旧存在。 能够实现愿望的神稚儿自从一出现在世上就伴随着不幸,前三代都因为种种原因死于非命,而后朔月家就开始保护神稚儿,在神稚儿七岁前,她都只能活在设立好的结界中,且父母不能对她说太多话,最多只有日常招呼和知识传授。 这造就了美游极度孤僻的性格,阳代子女士本来觉得,自己也是被这样培养过来的,对于美游而言没什么,结果正好美游这代出了问题。阳代子女士和她的母亲都非常活泼,在七岁后就迅速融入了正常生活,可是美游却陷入了沉默的状态里。 “美游把我们的教诲误认为生命的全部,她觉得就这样长久沉默下去,默默地看着世界和学习就是自己的使命,而我们怎么辩解,美游也听不进去,实在是把我们急得不行。” 美游上小学后,两个人就更着急了。哪怕身边围满了同龄人,她也似乎完全不准备融入现实生活,每天都是机械般地活着,介绍朋友给她,美游也不搭理。 夫妻俩又伤心又自责,坚持每周末都带美游出去玩,在风景的一点点改善下,美游终于愿意说话了,可是也仅限于愿意说话,日常交流还是费劲。 几乎绝望的阳代子女士开始病急乱投医,心理医生诵经求福占卜等等一样没漏,最后她经过反复观察发现,一定是朔月家的环境限制了美游的成长,这样下去不行,遂说服丈夫,二人托藤姐那边的关系,忍痛将美游送出去寄养,而对外则宣称是朔月家对后人的磨炼。 “最近占卜说会有和美游相关的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我们生怕是想绑架我们要挟美游的人,于是一直维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刚才看见二位翻墙就下意识觉得是敌人,没想到原来占卜是这个意思,失礼了,实在抱歉。” “原来是这样啊。” “听说美游改变得这么快,我们两个当父母的心里实在很高兴,美游有了许多朋友,开始接触新事物,而且她笑了、她上次笑还是在六年前……我们是不称职的父母,美游在我们身边可能、只能感受到压抑吧……” 阳代子女士忍不住啜泣。 “美游就拜托诸位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介先生再次低头致意。 ー 我们再三安慰美游的父母后离开了朔月家,他们给了我们当初逗美游玩的球当作信物。 一个问题解决了,但是又什么也没解决,我们只是知道了问题的成因,而成因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在原地踏步。 “美游的童年真可怜,仕郎,我认为不如把我们的方法在美游身上重现一遍,完成美游童年时的心愿,你说怎样?” “问题是美游就连‘心愿’也很难说到底有没有,按她父母的话来看,美游目前美游完全构筑起常人的思绪,她或者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只是用之即抛的神稚儿,而自己的人格只不过是附属品。” 说到这,我们同时想到了症结所在。 “…对呀,美游缺乏对自己的感知,她没有意识到‘自我’的重要!现在要做的就是塑造出一个‘朔月美游’的独立人格来!” 我们必须确保美游尽可能多看多想多做各种事情,带给她全新的各种生活体验,最重要的是带给她全新的人际关系和个人定位,要让她的精神在生活中充实起来,让她产生完全的自我人格。 ー 回到卫宫邸,有点累的孩子们在打盹,小爱小莫则在和女仆们一起做酥皮,做糕点。 我们把这些发现告诉了她们,这得到了几个人的高度关注,塞拉更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同情心,打算对美游进行全面的培训,以为人师表的重视态度去教育和帮助小美游。 “确定不会把美游培养成扫地机器人吗?” “莉洁莉特!!!” 小莫自有打算,她认为我们首先需要知道美游都擅长什么会什么,随后对症下药,根据她这些方面的不足来指导她,从而给她创造几个可以依赖的老师,进而潜移默化地影响她,让她逐渐走上正轨。 对此,大家有很乐观的估计,目前美游的状态就很不错,我们几个人再努努力是可以把美游培养成正常女孩的。 大家越说越起劲,老魔术师们来厨房转悠,见状也直接加入了进来。师母见不得孩子们受苦,就我们要教的东西提出了些意见,总之别搞些太难的,美游倔脾气一上来就钻牛角尖,容易累坏美游;切嗣先生认为要充分发挥伊莉雅的作用,在我们的保护下,安排两个小伙伴出去四处走走、探险等,这样会迅速加强美游对于世界的感受程度,方便她成长。 “既然说是集思广益,我也就说说我的观点,这个孩子这样除却后天培养,先天特别是魔术因素也是不容忽略的一环,我认为她家庭里长期的魔术环境影响了对于魔力有极高灵敏度的她。你们刚才也说了,那里遍布精神类法阵和历代遗留的古老法器,而这样的存在是不可能不对美游造成影响的。说不定正是如此,长此以往,美游才变得迟钝和木讷,所以一要注意她身上可能出现的魔术波动,二要注意给她构造全新的生活环境。” 韦伯先生分析得头头是道。 受此启发,大家有了一些新想法,但就在要进行下一步讨论时,孩子们的出现打断了我们,所有人立刻装作正在忙着做吃的,韦伯先生慢了一步,没抢到厨具,只好装成正在研究点心的样子对酥皮评头论足。 小莫对着我们点点头。 “最近一直没练习剑术,感觉都有些生疏了,父王可以来鞭策我吗?也正好表演给我冒险队的小成员们看看。” “当然可以,伊莉雅、美游,愿意来看我和小莫的比试吗?” “嗯!骑士姐姐们的对决一定很精彩。” 美游没说话,但从她的眼光里看得出来是很期待的,那么第一站就给美游找个剑术老师吧。 第43章 冬木之旅 17 院子里已经暗下来了,为了获取最佳的体验,我们选择还是在道场里比试。 卫宫邸别的地方变了,道场里总体来看还是老样子,也终于让我的回忆和景象重叠了;只是如今没了书画卷轴一类的东西,我们曾经用过的那几把竹剑也已经朽坏,换了新的。之前女仆们把道场清理过了一遍,把塞拉累得腰酸背痛的,所幸和杂物间不同,这里的电灯电路等没有老化,现在可以立刻使用了。 老魔术师们帮忙着看烤箱,女仆们也得以来道场里休息一下,顺便照顾美游。 “谢谢哥哥!” “哥哥…谢谢” 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让孩子们当垫子坐着,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两个小家伙都只是特意装出坐的样子,坚持不压在我的衣服上,这实在是让我对孩子们的好印象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还是小心着凉为好” 目前已经十一月多了,气候温暖的日本夜间也已经降到了十一二度出头,更不用提完全不保暖的道场,冷气和夜间的潮气从窗户里吹进来,木地板冰冰的,不穿鞋走在上面很冻脚。 “哥哥的衣服很大,美游你看,袖子又宽又大呢。” “而且很温暖…” 孩子们摆弄着披到她们身上的外套。 女仆们这会进了门,给大家带来了热饮和茶点,塞拉之前特意要笔记本去看了,知道了我们几个平常的口味,根据这些给大家做了不同的饮品,比如说给伊莉雅和美游的是热巧克力,给小莫的是草莓奶昔,还特意温了红茶,满足小爱和阿尔托莉雅的味蕾。 我比较特殊,我基本上不喝饮料,女仆们实在不知道我的口味,就做了杯热橙汁带过来。 “这个没问题吗?” “没事,我不忌口的” “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 我只好和塞拉再三强调我真的没那么多要求,而且她和莉洁莉特的工作实在是非常出色。 大家一边喝饮料一边夸奖塞拉的技艺,这让塞拉极为受用,我赶紧趁这个机会向她提出今晚我做一些菜的事。 我估计,这要是放在平常,她绝对会指责我试图抢她饭碗,好在今天塞拉很高兴,而且听说是孩子们要吃也就答应了,但条件是必须教会她这些菜该怎么做。 阿尔托莉雅给小爱和小莫使了个眼色。 “我记得仕郎有些独门秘技,据说只有在做大量的菜时才会使出来,若是做那种小碟小碟的偏向观赏增色的菜,往往会用些普通的技巧搪塞过去,上次小爱就吃了这个亏,而且没见识到真东西。” “正是如此,吃了仕郎哥这么多顿后我发现,越是到处理大量食材的时候,仕郎哥反而越用心。” “而且必须让御主做多种形式的菜,他甚至连刀应该先切什么都有一套学问,听得我云里雾里,可能只有烹饪奇才能听懂吧。” ……你们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大家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个……” “请你掌勺今天的晚餐,我和莉洁莉特会帮助你,请你务必将真才实学发挥出来!” “不熟悉汉字的假名,美游帮我拼下本场中国料理这几个字,嗯好…啊,这个好像很好吃!” “国宴菜,哥哥,国宴是什么意思呢?是在中国很出名的饭店吗?” 被老婆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塞拉只是学学技术,不是偷菜谱,不要笑得这么不自然呀……” 莉洁莉特扭扭头,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些不解。 我只好加大力度,露出周润发在赌神里的那种笑容。 “怎么了仕郎,给大家做些菜嘛,我们不能总是只吃人家做的。” “国宴啊,阿尔托莉雅,你听到孩子们说什么了吗?让我做国宴菜是不是太抬举我了。” “那有什么抬举的,仕郎是最好的厨师!我先去和小莫比试了!” 结束了内心里的对话,阿尔托莉雅冲我温柔地笑笑,招呼小莫去拿竹剑。 “哥哥,” 美游眨眨眼睛 “不好意思,但是……有纸笔吗?” “当然了” 我摸摸小美游的头,把两样东西递给她。 “把它们放在地上就好了,哥哥,不用亲自递过来。” 她好像有些不敢碰我的手,我明白了,她还是对世界上的一切感到迟疑,要是换成是间桐樱那种软弱的性格,我这会就得以退为进先放宽了;但我认为,美游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她能接受自己身为神稚儿的命运就说明了这一点,而我也相信,适当的“压力”可以促进她加快成长速度。 我握住她的手,把它放在纸笔上。 “哥哥……” “亲手递亲手接,这是人与人交往中表现互相尊重的一点,美游要记好呦?” 她垂下眼睛点点头。 “哥哥的手很大,但是指头很纤细,美游摸了我也想摸。” 美游猛地抬头,吓了伊莉雅一跳。 “美游?” “美…游?不、抱歉、我走神了……” 果然,来到卫宫邸,交到新朋友后,美游的自我意识开始苏醒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伊莉雅的好朋友”和“大家的妹妹”这两个身份,接下来只需要在生活里多给予她温暖和关怀,我相信这位小天使会很快成长得健健康康的。 “刚才这是、” 塞拉读懂了我的眼色,微微点头,随后岔开话题。 “啊、刚才的热巧克力还不错吧?” “很好喝,谢谢塞拉!” “谢谢” 我提醒她们,比热巧克力和我做菜还要精彩的对决已经要开始了。 “接下来睁大眼睛仔细看吧。” ー 两位骑士在面对面后干净利索地转身,各自走出了二十步,随后转过头来面对彼此。小莫掏出了自己的项链,阿尔托莉雅则拿着我送给她的吊坠,随后二人将它们缠在右手上,拄着剑进行祷告。 “哇…好有仪式感啊…” 伊莉雅和美游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看,小爱已经准备好了摄像头,开始拍照片了。 简短的祷告完毕后,小莫右手握拳置于心口上,向阿尔托莉雅鞠了一躬,阿尔托莉雅也重复了这个过程。 二人收起各自的信物,用魔力汇聚出自己的盔甲。 “姐姐的盔甲!!!看多少次都还是觉得很好看!” “那就是阿尔托莉雅小姐的全装……” 莉洁莉特捏起五片薯片一起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瞪大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骑士们。 阿尔托莉雅和小莫怕靴子破坏道场地板,还是继续只穿袜子,没有使用腿部防护,不过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负重大大降低,两个人可以向大家演示更多高难度动作。 “莫德雷德·潘德拉贡,蔷薇骑士,圆桌骑士的第一御前骑士,今日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发起无锋武器挑战(也就是比试),我以自己的荣誉和血液为抵押,认为这场比试是公平的,就如同白天与黑夜一样,认为这场比试是光荣的,就如同圣安德烈的殉道一样,以我的抵押和话语恳请最伟大的圆桌骑士参加这场比试,我能看见她的眼、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我能担保她的作风是担当得起赞美的。”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不列颠的红龙,百合骑士,前骑士王,今日接受莫德雷德·潘德拉贡的无锋武器挑战,这场比试的效用将持续生效,就如同圣人的教诲在万古里留存,我期待在对决中见证骑士武艺和武德的进步,特此准许这场比试。” 小莫的地位比阿尔托莉雅低,所以小莫两次都是要先致意。 语毕,两个人举起剑,碰了下额头互相致意,随后拉开架势。 阿尔托莉雅还是那套熟悉的套路,剑的位置居于下半身,体向后倾,后腿蓄力;小莫正好相反,剑越于肩上,体向前倾,前腿蓄力。 决斗的气氛深深感染了孩子们,一时间整个道场里只有小爱手机的快门声。 开始了 小莫率先发难,身影迅猛如雷电,势头直接在道场里带起一股风,我有些担心竹剑能否经受得住这样的力量了。 好在清脆的撞击声打消了顾虑,两个人的竹剑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一下,不、不应该说是竹剑接住了,而是阿尔托莉雅接住了,阿尔托莉雅用自己非凡的洞察力探明小莫施加的力度,随后用极为精准的出力当反作用力,以力消力,中间剩下的力不足以让竹剑破裂,直接抵消了这一剑! 原来如此,这样不仅限制了双方对魔力放出的依赖,还对力量控制提出了要求,若是只会用蛮力,刚才的这一下,竹剑就已经断了。 所谓剑斗的艺术,力量对力量,技巧对技巧,而当二者结合,就爆发了一股观赏的艺术性,就像我们这两位骑士目前所做的一样,她们将杠杆和圆周发挥到近乎于极限的状态,用剑当画笔的骑士不能以简单的美术所分析其专业性,唯有在空中飞舞的笔画和她们灵动又强力的身形能说明这些! 这么说很不妥但是、也确实实在是可惜,我不能允许她们用真剑战斗,竹剑的表现力差的实在是太远,无法让她们那若惊龙的剑斗完全体现出来。 “好漂亮的一击!” 阿尔托莉雅调转手腕,由挑变刺又变成劈砍,小莫丝毫不差地接下三段攻击,又反过来向阿尔托莉雅施加了自己的三段斩,其速度快到了极限,二人的整套动作加起来居然只有几秒钟。 美游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成长后的小莫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克服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态,字如其人,剑也如其人,她破开了旧的束缚,以全新的、更强更美的姿态在剑斗里书写自己。 我可以自信地说,单纯就心态就德行而言,如今场上已经不是阿尔托莉雅对阵莫德雷德,而是一号对阵二号了。 莉洁莉特拍拍我。 “小莫确实是真像原体,总体来看只是盔甲颜色有区别,就像游戏里的1p2p一样。” 百合和蔷薇的争奇斗艳深深吸引了我们,两位少女骑士以自己精湛的剑术为我们表演了足足十来分钟,等到结束,小莫已经有点大喘气了,和阿尔托莉雅对拼的消耗可想而知。 大家赶紧围了上来,纷纷夸奖骑士们的剑术。 “大家过奖了,谢谢大家!” 阿尔托莉雅走上来,细心地帮小莫理顺耳旁被刚才的气流吹乱的头发,小莫顿时感动得不得了,差点就把眼泪蹦出来了。 “怎么了小莫?” “父王…没什么” 她大概是想起那一天了。 “今天我和阿尔托莉雅打了个平手。” 阿尔托莉雅笑着摸摸小莫的头。 听闻此言,小莫再也忍不了了,喜极而泣,紧紧地抱着自己一辈子都想拥抱的人。 这股情感也感染了大家,所有人都来安慰和祝福小莫。 待到小莫平静后,我们又就剑术问题展开了探讨,试着激起美游对此的兴趣。 “美游喜欢剑术吗?我们都可以教你的。” 骑士们笑着席地而坐,我和阿尔托莉雅都有十分的信心。 “嗯,姐姐们当我的老师,我很开心” 就在我刚想开口时 “但是姐姐们的剑术、有一些不太合理的…” 这一通话把所有人的思维搞宕机了,对着两个剑术大师说有错误? “请看这里,” 美游展示了写着密密麻麻公式和运算式的笔记本,甚至还有好几个三维坐标图。 “美游写的都是什么呀?我完全看不懂的……” 伊莉雅看着这些完全看不懂的公式陷入了迷茫中,小爱也是。 “这是大学的内容吗?” “在莫莫老师第九秒的这个动作里犯了错误,在这里、通过该公式可以得知,如果向下的角度再偏离十度,延长两公分左右可以获得最高加速度,除此以外还有腿的部分也是,这部分的动作如果这样做的话会更加顺畅,可以根据这里得知” 小莫和阿尔托莉雅一头雾水。 “这个、小美游” “姐姐,是我说的有错误吗?” 阿尔托莉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第44章 冬木之旅 18 小莫作为孩子们的剑术老师,努力地教小家伙们如何使用武器。 两个人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状态,伊莉雅是没有武术天分,所以练习起来特别吃力,经常做各种错误的动作,一来不利于协调性训练,二还浪费体力,小姑娘力气也小,也就二十分钟吧,已经开始有些喘气了。 美游则不同,她学习的速度可谓是神速,小莫做一遍动作,她就能像机器人一样复制下来,一开始这让小莫特别兴奋,觉得自己找了个特别优秀的弟子,可是随后问题就出现了。 美游学的东西太多了,她做完动作后不去按剑术本身的思路走,而是根据自己的知识来推断和改变动作,结果单个动作做的特别标准,连贯起来就左手打右手了。 小莫一直秉持实用主义,看到孩子们这样就认定了孩子们学不好剑术,本来打算放弃,可是小伊莉雅和小美游一听莫莫老师要不教她们了,就抱住小莫撒娇,吃软不吃硬的小莫只好继续教育孩子们,其实也就算是玩了吧。 “夫人把这样的天使带到人间,真是不容易啊。” 塞拉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们嬉戏玩耍。 小莫小爱毕竟都是可以独立生活的少女了,那股孩子劲已经淡了许多,对于她们,我只是阅历知识等方面的长辈;而到了这两个还要人照顾的小姑娘这,我才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是伊莉雅和美游的“哥哥”,希望用自己的关爱培养她们成长。 “塞拉,快到饭点了” 莉洁莉特看着彻底暗下来的天幕说。 “那我们出发吧,我迫不及待地想学新菜品的制作了。” ー 厨房里只有韦伯先生,师父师母去休息了,塞拉说他们一到阴雨天就浑身不舒服。 “先生常年在外奔波累坏了身体,尤其是最近去南美和中美的这次,夫人则在上次战争里过度消耗了自己的治疗能力,这都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我们是很想为他们治疗,也带他们去检查过,但这些伤放到常人身上已经是致命的,医生说最多只能在生活中多照顾照顾他们。” 女仆们一直尽心尽力地忙着家务事,两个人的生活习惯等记得一清二楚,有的时候,切嗣先生都会因自己忘了而女仆们却记着而感到惊讶。 伊莉雅和女仆们的苏醒极大改善了两个人的生活质量和意愿,现在也算是能颐养天年了。 韦伯先生无奈地表示自己单就生活水平而言完全敌不过切嗣先生,教授和君主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窝在公寓里过紧巴巴的日子。学生们想接济他,他就好面子不肯,莱妮丝想接济他,他就觉得有诈不要。 “莱妮丝是哪位?” “你不清楚时钟塔里的事?太好了,我就喜欢无知,这样才能刺激求知欲。莱妮丝是前任君主也就是我的老师的侄女,在老师战死后继承了埃尔梅罗的名号。对于老师的死,我有直接责任,因此应允了莱妮丝对我提出的多个苛刻任务,用通俗点的话讲就是打白工还债。” 韦伯先生说,莱妮丝性格特别恶劣,喜欢折腾别人不说,还常常自顾自颐指气使,“她身上的优点都是那些被更恶劣的缺点映衬显得不那么恶劣的缺点”,但也多亏了她,现代科能在势力网络错综复杂的时钟塔里存活下去,也救了韦伯先生好几次。 而我们这个世界的所长正是莱妮丝的好友,其实按立香的话,迦勒底世界的所长人品还很不错,平常那副强势的外在也是装出来服众的,急躁也很正常,毕竟这么年轻就承担了这么重的压力。 可是本世界的所长好像不太行,韦伯先生说她和莱妮丝这是臭味相投,什么人找什么样的朋友,只能说我们现在还是有先入为主的倾向,世界不同,经历不同,人的品质是完全不同的,还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 “我不瞒你们,和切嗣与爱丽丝菲尔夫人待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我是韦伯·维尔维特,我是能自由掌握自己生命的魔术师,君主?继承?它们难道是只因为自己代表‘君主’‘继承’而可贵?不,因为有人的自由牺牲于此,它们才是可贵的。” “等到这一切结束后,我反而发现自己走到了绝路,我的半辈子都在不自由里度过,它这道马鞍驱使着我这匹老马拼命工作,可当她卸下,我却注意到,我似乎找不到路了,特别是老马吃的饲料往往还不怎么样的时候,真是雪上加霜。是时候让那些愚蠢的香料和意大利餐厅离开我的视线了,我需要真正的食物,这就交给你们了。” 这次我确实得拿出真功夫来啊。 事不宜迟,在大家对晚饭的期待中,我迅速分配了任务,其中最忙碌的还是女仆们,除此以外大家都会打下手,负责调料配制、准备辅料等的工作。 女仆们的工作效率实在让人佩服,切片切丝去骨样样在行,只需要指点一下便能龙飞凤舞般处理食物,塞拉甚至有空一边处理一边聊天,特别是我都用了什么调料,接下来应该怎样做一类。 这样高的效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其他人立刻加快了手里的活计,试着和女仆们比拼一下,但除了只需要准备调料的韦伯先生外纷纷败北。 “怎么这么厉害啊…” 小爱还在切辅料时,女仆们就处理完了一整盆排骨。 “工序我记住了,看起来处理的步骤不在于多而在于巧,要恰到好处地让食物变成烹饪的最佳状态。” 孩子们忙完煮饭来到了灶台旁边,帮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第一道菜是文思豆腐,说实在的我的刀功还没那样好,幸而有魔力加持,让我能够更精准地操纵自己的动作。 “哇,好像魔术一样。” 伊莉雅目不转睛地看着豆腐如何被切成仿佛薄膜般的薄片,又在手起刀落之间变成豆腐丝。 “御主最神奇的地方不在于这里,他最擅长的还是总体把控特别是味道的搭配,比如说伊莉雅你看这样,文思豆腐的主要目的就是用豆腐的清香顺口,因此特别要突出的就是豆腐豆香味,这一点要从一开始就成为做这道菜的根本纲领,我们先切豆腐再切其他食材的同时,就提前让材料都沾染上了豆香,而不是让豆腐被其他材料串味。有的时候,这样小的细节就成了决定一道菜好吃难吃的关键呀。” 下水、调味、煮沸、出锅,一气呵成,汤最重要的就是温度,高了便破坏风味,低了又不会入味,高低之间的平衡点是最重要的。 韦伯先生认为这道菜可以给七分,差在回味、咸鲜略不足上,同时汤的卖相自然也是无法精益求精保证的,我们总不能要求水完全不运动,让我们有时间切好摆上去再继续煮。 在做正宗版宫保鸡丁时,我向大家讲起了我四川朋友的事,他总是说什么做川菜必须得按原始方法来,一个劲规劝我不使用地方改版配料。 “但是他最后还是屈服了,一个劲大快朵颐着改良菜,美其名曰入乡随俗。” “好吃才是硬道理,正不正宗无所谓,那家常菜岂不都是‘大逆不道’了吗?我们是要一直进步的,做菜和做人都是。嗯,不过我想,仕郎可能已经趋近于完美了,提升空间不是很大了呢。” 来自爱人的肯定令我信心十足,过程也更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了,滑油一遍后,翠绿的葱段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后是更加激烈的肉丁,刺啦作响间,调料的香味在热浪里尽数挥发,实打实地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 “哥哥……菜很香,想吃。” 美游稍稍吞吞口水。 出锅后,大家迅速围上来每个人夹了块尝尝,孩子们实在很想继续吃点,不过为了晚餐一起吃忍了。 韦伯先生给出了八分,缺点是口味层次感略缺以及一如既往的摆盘问题。 “当然,我已经是在‘吹毛求疵’了,你做的已经让所有伦敦的中餐馆黯然失色,那些东西只能称之为‘亚洲菜’或者‘东亚风格’,正宗的才是我需要的。” 为了证明自己,重头戏水晶咕咾肉也在万众瞩目下登场,一边做,我我一边尽可能详细地解释每一步的原理,让塞拉能够充分理解并记住其中的内容。 前面炸制、裹浆一类的部分并不难,但塞拉并不清楚“水晶”是怎么做的。 “这就来了” 手一挥,上好糖浆的咕咾肉立刻被倒入提前准备好的冰块中,随后迅速搅拌降温,在低温的作用下,糖浆迅速凝结为糖壳,锁住里边汁水的同时更带来了双重口感,冰火两重天也更能刺激味觉神经。 “哇——” 仿佛法术一样的场景让孩子们大饱眼福。 “还是仕郎哥在好,不用做菜不说还能吃上这种程度的美食。” “这是仿膳用过的琉璃法,现在,大家请享用吧。” 韦伯先生给出了极高的满分评价,炸肉外皮酥脆内里香软,裹上番茄汁解腻增香,再搭配刺激味蕾的糖壳,仅仅一口就品尝了多种口味多种口感,且卖相极佳,摆盘美观,没有不给满分的理由。 女仆们也赞不绝口,塞拉说光这一道菜就让她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对技术的长进大有裨益。 “仕郎做的就是好吃!” 阿尔托莉雅先喂了我一个,随后笑着仔细咀嚼着咕咾肉。 莉洁莉特问有没有类似的挂浆零食或者其他菜。 “拔丝地瓜?那么可以做吗?” “仕郎哥” “御主” “哥哥” 看着更加兴奋的几个人,我只好点点头,接受了“加班”工作,本来这会应该开始做凉菜的。 顾不得体面,韦伯先生又夹了块放到嘴里。 “这才是真正的食物啊。” 第45章 冬木之旅 19 小黑来了 不出所料,餐桌上大家对我的赞赏刺激到了塞拉,她又开始瞎操心,觉得自己的地位好像要被顶替了。饭后她又坚持不让我们帮忙,和莉洁莉特飞快地刷着盘子,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依旧有操办一切家务的权力。 师母表示这也是难免的,果然和我之前对小莫的思考一样,人造人被创造出来时往往会进行一定的性格、思维调整,确保人造人尽可能按创造者的意图工作;除非人造人自己的力量强大到不次于创造者,这种调整才会在时间里逐步被消除,否则会和人造人一生相伴。 那么师母和伊莉雅应该就是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了,结合这几天的只言片语来看,师母的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小爱教小莫下国际象棋,孩子们和韦伯先生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 “埃尔梅罗的称号确实快把韦伯压垮了,你看,他大概只有在这时才能变回以前的他,和孩子们和朋友们,那些不需要的伪装也就被废弃了。” 韦伯先生年纪比切嗣先生小,但白头发的数量反而是更多的。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还是saber” 师母笑着说 “人造人的感觉可是很敏锐的,我不止能窥探到魔力、回路,更能准确地觉察到‘人心’这种概念,或者也谈不上‘心’,只是思绪和情感吧。以前的saber,我总是感觉像是被关进笼子里一样,悲愤、哀愁,作为复国者不计代价地战斗着;可是我又感觉到,saber明明不是这样的,saber是个女孩,我知道一定是这样,saber的本质一定不是表现的这样。” “我试着唤醒saber的这部分,可是怎样都没有效果,究竟是怎么了?我看着一板一眼向我微笑着的saber,心里问着自己,我的从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能把最为宝贵的‘自我’扼杀到如此地步?对于人造人而言,自我比生命更重要,可是saber却用比锡安的城墙还厚重的枷锁死死地把她钉在内心的最深处。” “这些日子我才知道具体情况,才知道saber的过往,真是衷心地为saber感到幸运啊,找回了自己,成为了自己,saber,你现在感觉怎样?”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作为阿尔托莉雅,有了爱情和友情,有了家人朋友,世界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了。” 阿尔托莉雅很喜欢林子祥的长路漫漫伴你闯,这首歌表达她的心境再合适不过了,成为人才能不局限于狭隘的“王者”视角,成为自己的王者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而真正的王者必然是真正的人,一个复杂的有血有肉的人。 就如同歌曲中间插了段嘀嘀咕咕的莲花落一样,谁能没二心和杂念,有时想打退堂鼓,有时想和爱人腻歪,可是当我们认识到这些并带着它们和谐前进时,却要比以前机械化地舍弃它们更加值得赞赏。 还在寄希望于“王”上,那就什么也做不成,认识、接受、改变,对自己的改造如果做不到,那何谈改造生活和世界? 师母打趣道,阿尔托莉雅严格来说直到现在才重新作为普通人生活,所以我实际上捡了大便宜,娶到了位年轻的小媳妇,这实在是让我俩很害羞。 “脸红可是不会说谎的。我现在觉得,saber以前其实和我一样不算成熟,现在则变了,就像儿时的玩伴几十年没见发现已为人妇那样。” “根本没想到saber会是这样啊,不管怎样,努力都没有白费,现在的结局也还不算迟到,算是对得起这些颠沛流离吧,不是吗?爱丽。” 师母点点头。 随后二人突然严肃起来,对我说要多带阿尔托莉雅出去转转玩玩,我们的时光也绝对不能浪费,特别是蜜月期间,人生可是没有几次这么愉快的时候。 ー 在给了我俩一大笔钱后,师母赶着我们出了卫宫邸,说我俩必须出去好好逛逛街,看看当地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天上的月亮温柔地照着在异国的我们,指引我们去随心所欲地四处探索。 看着它,阿尔托莉雅禁不住感慨万千。 “我的名字就是来源于月亮,小时候看着它,期待着明天的到来,长大后看着它,怨恨着明天的到来,成王后看着它,不希望明天的到来,而现在我看着它,却已经没了那些感觉了。我只知道它会一直闪耀着,因为太阳的光一直温暖着它。” “就像现在这样。” 我从背后抱住她,而她把我的怀抱拉得更紧了些。 “仕郎就是我的家……刚才爱丽问我要不要回不列颠,可是那里已经再不是我的家了,就像米南德(亚历山大征服后的希腊化印度王国国王)说的一样,去国八千里,有城阿荔散(希腊化时代各地兴起修建新城纪念亚历山大的风潮,米南德来自高加索的亚历山大城),曾经的家就是那座无数希腊人再也回不去的阿荔散,已经在继业者战争(亚历山大的部将在其死后自立为王,互相征战)里化作尘埃了。” “看到我们优美的穹顶和万神殿被日耳曼式的野蛮尖塔(哥特式)取代,任何不列颠人都会心痛的,可是如今又有多少不列颠人呢。回不去的家,就让它在那里吧,这也许是曾经的我,对我的最后一句嘱托,我总要和自己和解,总要和过去和解啊。她让我无过去和平共处,而又让仕郎教我把握住现在和未来,我感谢这一切,更感谢我的夫君。” 阿尔托莉雅转过身来,我和她抱在一起。 “真抱歉,逛街前突然说了这么多不相关的,今天聊天实在是心潮澎湃,想任性下讲给仕郎听听。” “我包容我爱人的一切。” 轻轻捋捋她的头发,我们继续散步。 夜色还是那样漂亮,还是那样温柔,黑暗并不代表着危险,它也代表着包容,包容人们卸下伪装和疲惫,以真心来面对生活。 我们牵着彼此的手,走啊走,走啊走,红色的大桥还在那里,只是周边的风景已经略有改变,这次才七点多,车的数量不少,没有午夜来时那样好的体验。 这座桥对于我们而言没有那样重要的地位,但不妨碍我俩流连于此,出神地望着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手机相机还是不够用,拍不出来眼里的效果,仕郎,我们去公园看看吧。” 果真和小爱说的一样,冬木公园已经恢复到了生机盎然的状态,焦黑的树木没了,板结的焦土没了,只有一片绿草如茵,上面还有人家露营的帐篷。 见到这些,阿尔托莉雅很开心,心里一份沉甸甸的担子也终于放下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不知道了,仕郎做决定吧,反正我跟着仕郎就好了。” 那就跟着月光走吧,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晚,看看之前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的东西,命运带给我们明媚的白天和迷人的夜晚,不能把它们轻易地放走啊。 ー 日本的旧货店真是个好去处,我不得不佩服敏锐的阿尔托莉雅,在我转了又转不知道去哪里时注意到了这。除却古董旧书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东西以外,旧货店里还有各种模型、游戏棋、杂志、漫画等,我们给大家挑了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带着它们回家了。 店主是个看过魔神z和大魔神(日本老机器人动画)的老人,他和我聊的很来,给我们优惠后又额外送了我一个魔神z玩偶。 “这个老爷爷就很友善,比当初那个售票员好多了。” 我和她一起高兴地审视着口袋里的东西。 “给塞拉的和风菜谱、给孩子们的魔法少女漫画,还有小莫一直想要的羽毛笔…” 小莫看了那些描述作家的欧洲油画后就特别喜欢羽毛笔,一直想要一支,可是周围买不到,她就说等自己有了稿费后买最好的羽毛笔来写手稿。 我们还给小爱准备了非常漂亮的红黑色花纹缎带,上面用刺绣绣了花朵的图案。 刚说起小爱,小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爱?” “我家里进人了仕郎哥,你们能立刻去看看吗?我和小莫马上也过去。” 进人了?有谁会没事干进远坂家?而且是怎么绕过凛的警告系统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我试试先行解决问题。” 从岔路口小跑去远坂家需要十来分钟,如果紧急的话,阿尔托莉雅会直接魔力放出加速跑过去,不过小爱说目标一直在屋内,移动速度很慢,我们就相应地不那么紧急地到了现场。 如果不是实力带来的绝对自信,闯进这么一个黑漆漆的大宅子确实是很需要勇气的。 “魔力反应很微弱……而且很小,要么对方很虚弱,要么对方在隐藏实力,不过无所谓了。” 开门后,我们立刻就听到了声音,是女孩筋疲力尽的喘息声,就在楼梯口! “咳、敌人吗……”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主动出现了。 “那就让我……” 我们被吓了一跳。 因为这个女孩和伊莉雅是一模一样的! 眼前的女孩穿着和archer类似的衣服,只是暴露得多,浑身血淋淋的,露出来的皮肤也被严重地挫伤了,青一块紫一块,脸上也不能幸免,额头开了个口子,血液濡湿了白色的头发和肌肤。 “哈、哈、被吓住了…吗?普通人的话、快走!投影,开始!别让我逼你们!” 眼见她要体力不支,我们立刻跑了上去。 “切、你!!!啊、你是!!!” 很明显她的魔力已经透支了,没能加强自己的视力看到我们,等靠近了她才能看见。 这个和伊莉雅一样的小姑娘看到了我,瞬间放下了全部戒备,像摔倒后站不起来的孩子见到长辈那样,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们也确认了她没有威胁,阿尔托莉雅立刻给小爱打电话。 “很疼吧?我帮你——” 话还没说完,这孩子突然抱住了我。 “哥哥!!!!哥哥!!!” 哥哥?可是我也不认识几个妹妹,臭小子和archer那也没啊,究竟是? 莫非是其他世界的伊莉雅?发生了什么? “伊莉雅?是伊莉雅吗?” 小姑娘使劲擤了鼻涕,止住哭声。 “哥哥…我和伊莉雅不是能区别开吗?你看” 她把手伸出来,露出白色的肌肤。 “啊?我的、我的身体?手、腿、那么” “都和伊莉雅是一样的?你是从哪里来的伊莉雅?是红宝石说的异世界伊莉雅吧?” “红宝石、这里也有伊莉雅是吗?恩兹华斯家的阴谋,咳咳,阴谋呢?哥哥你知道吗?!” “从来没听说过类似的东西,冷静些。” 阿尔托莉雅打完电话,赶紧过来给这孩子止血消毒包扎,不幸中的万幸是,她的伤口都是轻伤,看着吓人,但处理起来很方便,止血也很快。 “冷、冷……” 失血导致了体温下降,我赶紧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位是、是saber姐姐吧?” “嗯” 亲和力满满的阿尔托莉雅微笑着,轻轻地给她挫伤的地方用冰袋冰敷。 “那么,你是?” “我是库洛伊·冯·爱因兹贝伦、是伊莉雅的同位体,她们叫我小黑、就这样吧……” 小爱和小莫这会正好赶到了,两个人见状也立刻过来帮忙照顾小黑。 “远、远坂?” “我是远坂爱,远坂凛的女儿,下任家主。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应该有问题的是我吧,小黑你是怎么到我家的?” 大家没明白小黑为什么看见小爱这样疑惑。 “女儿?现在、是几年?” ー 我们这一行人里只有我一个身高突破了一米六,所以背着小黑的任务光荣地落到了我的头上,其实骑士们想背倒也没办法,小黑指名道姓地要我带她回家。 “这个世界里有saber姐姐,而且哥哥和saber姐姐结婚了,两个温柔的人在一起,真幸福呢,伊莉雅要是在的话,绝对会吃醋然后大哭一场吧。” 小黑来自一条奇特的世界线,在那里切嗣先生成了旅行家,和师母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伊莉雅交给了收留的士郎和女仆们照顾。 同时我们也了解到了一条爆炸性信息,原来师母和伊莉雅都是活体圣杯,她们有巨量的魔术回路和惊人的生命力与治疗能力,正因此才能逐步摆脱人造人对思想的限制。 小黑其实是伊莉雅本来的意识,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师母就对伊莉雅动了手脚,伊莉雅体内的魔术回路被尽数封闭,相应的,小黑的意识也被封闭,变成了里人格,直到伊莉雅成为魔法少女,小黑借着archer的职阶卡片现身于世,随后成了和伊莉雅与美游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 “我是借着职阶卡现身的,并不是以‘自己’出现的,所以不少时候,思维只是‘反’这种状态,伊莉雅怎样,我就反着来,比如说……破廉耻暴露狂……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意识到以前…啊、做了好多、蠢事……” 因为身体虚弱,她说话有一些费劲。 总而言之,小黑世界的伊莉雅和美游惹上了大麻烦,被牵扯进了所谓恩兹华斯家族的圣杯战争阴谋里(美游的哥哥甚至又是另一个人?越来越乱了),很多很多人都死了,为了聚齐打败敌人的力量,小黑牺牲了自己,用起源弹破开身体,把卡片还给了伊莉雅。 “无能” “哥哥……我没能” “我说的是那个士郎,很无能,为什么不能得到最优解决答案?为什么不能在绝境里创造生路?再困难也不能让重要的人和事消逝于眼前,保护不了除了证明无能以外什么也说明不了。” “御主,别这么说,你当初可是对我说过分的苛责没有好处,不能这样出尔反尔啊。” 小黑沉默了一下。 “果然……还是哥哥,一点也没变……” “对了小黑,这是刚才从你头发里掉下来的。” 小莫把一张纸交给小黑,她看了一遍,泣不成声。 我和姑娘们走到路灯旁看了看纸上的内容。 ー ー 亲爱的小黑,我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能记得我,我是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姐妹,我们还有个好朋友叫美游,这些你都能记起来吧! 小黑,我很抱歉,我眼睁睁看着起源弹撕裂你的身体,眼睁睁看着你大声哭泣,看着一向酷酷的你最后哭着许愿,我心如刀割,所以我、用了一些小手段,尽可能地置换了你的命运。 我送你到了最幸福的伊莉雅所在的世界线,送你到了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的世界线,你就在那里,带着对我、对美游、对大家的记忆,幸福生活吧,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姐姐,我应当照顾你,你还是我的妹妹,我更应当照顾你,记得也要照顾那个伊莉雅!不对,不要像这里这样“照顾”她!真打起来她可能没轻没重的! 小黑,再见了,这是永别了,我好想哭,我不想这样写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46章 冬木之旅 20 小黑哭得真的是撕心裂肺,如果她大声哭出来还好,偏偏强忍着,发出刺人的呜咽声,所有人都开始难过了。 “伊莉雅、美游……呜呜……没能保护好你们……” 听到这些,大家决定不再耽搁,加快赶回卫宫邸,让我们世界的二人来让小黑不那么难过,让她振作起来,这也是对两个小家伙的一次考验,看看她们能不能使用自己的情感来温暖别人。 走了十分多钟,小黑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能够继续说话了,那个世界的伊莉雅和美游绝对和她关系特别好,不然不会伤心到这样,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哀伤的哭声。 “我……对不起……” 我的后背已经被泪水打透了。 “没事,没事,我是小黑的哥哥,就这点事情小黑还要在意吗?” “哥哥……” 我提醒她接下来可要直接面对伊莉雅和美游了,一定要注意好状态,不要吓到她们。 “不过说起来小黑为什么叫小黑呀?小黑明明不黑的。” 阿尔托莉雅摸摸她的头。 “咦?哦……这是因为,以前我的皮肤在伊莉雅和妈妈眼里是褐色的,还有些能看到我本质的人能够分辨出我和伊莉雅的区别,现在、我的身体一定是被伊莉雅她重新塑造过,我不再是依托archer职阶卡片现身的魔法生物,而是人类了……伊莉雅、伊莉雅……呵呜呜呜呜……” 分别是比自己受苦更痛苦的罪责。 最后我们也没了办法,总不可能强制要求小黑不哭,看来这次是纸里包不住火,只能向所有人坦白这些事了。 说实在的,等到了大门口,我都开始为小黑感到紧张了,更是觉得没法预料大家对于这个孩子的反应,师母可能还好,伊莉雅和美游又会怎样想呢?我不知道。 这时我才看到师母发给我的信息,韦伯先生又拉他们两个出去转,去前任埃尔梅罗战死的地方复盘研究魔术切磋,同时也是借着这次机会来商讨解体大圣杯具体事宜。 小黑说自己这身伤是因为伊莉雅把她送过来导致的,对于该世界不应该存在的人,世界间的穿梭非常危险,如果没有阿瓦隆等精通空间的存在协助,极有可能像进入黑洞那样被分解掉。那个世界的伊莉雅虽然能力强大,但显然空间知识方面还是不够精通的,结果让小黑遍体鳞伤,现在走路都很困难。 “我们会照顾小黑的,放心就好。” “谢谢莫德雷德姐姐” 小黑非常正式地称呼小莫为莫德雷德姐姐,这让习惯了莫莫的小莫都有些不适应了。 好在大家都不紧张,正所谓既然大家都不尴尬那就没什么好尴尬的。 回到家里,孩子们听见开门声就立刻跑了过来。 “来了” 话音刚落,可爱的伊莉雅和她欢快的声音一并前来,美游跟在后面。 “欢迎大家回家!咦?哥哥背上是背了人啊,是谁呢?” 伊莉雅…伊莉雅… 小黑又开始落泪了。 突然,小黑直接从我身上滑下来,踉跄着想走到伊莉雅身前,可是才迈出一步就倒下了,我和阿尔托莉雅连忙接住她,让她坐在地上。 “欸?!!你是!!!” “伊莉雅、美游……” 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小黑泪眼婆娑,伸出双手。 孩子们看见小黑的脸止不住惊讶,但紧接着伊莉雅皱起眉头。 “你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复制人吧!” 小黑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哭泣,泣不成声。 姑娘们忙着安慰小黑,我则赶紧向孩子们说明事情来由,得知小黑身上发生的事后,伊莉雅立刻收回了敌视态度,变得特别不好意思。 “异世界的……” 得知小黑的来历,美游很吃惊,而让她更吃惊的是她自己的事,她无法想象自己经历那位美游身上发生的一切,更无法想象失去双亲寄人篱下。 小家伙们迅速理顺了心情。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 听到这几个字,小黑哭的更难过了。 看见可怜的小黑,伊莉雅直接抱住了她,美游也照做了。 “不清楚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但反正小黑是我的朋友!” “小黑不要哭” ー 得到了小伙伴们的支持,小黑才终于止住眼泪能够说话了,我们几个人给她扶到客厅后,她坚持要拥抱我们所有人,感谢大家的帮助。 “小黑终于不哭了呢,不怕不怕,有我在,你看我和美游都没事嘛,就当是我们搬家到了新家吧,塞拉莉丝姐爸爸妈妈都在呢!大家都欢迎小黑!” 小黑抱了抱她们,伊莉雅和美游都害羞了。 “即使世界不同,但是、但是伊莉雅和美游还是这样的善良……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她尽可能露出笑容来。 为了让小黑开心,我和阿尔托莉雅祭出了决战兵器老式蛋卷,用它来欢迎一位刚刚来到我们世界的孩子很合适。 果不其然,大家温暖的目光和香甜的点心让小黑的心开始稳定了下来,有了朋友们,她开始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我想她心里也清楚,这正是那位伊莉雅和美游所期待的,如果她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帮她重返世间的伊莉雅只会更难过吧。 不过她问我们的第一件事还是这里有没有恩兹华斯家的踪迹,所有人都说没有后才放心下来。 “异世界的大家都是怎样的呀?小黑讲给我们听听吧。” 在伊莉雅和美游期待的眼神里,小黑有点吞吞吐吐地说了她所经历的那些。 一开始大家还听得津津有味,像是小姑娘们玩玩闹闹,和同学上体育课手工课,还有捉弄藤姐一类的事,可是很快画风就不对劲了。 “吻????吻??????” “我…伊莉雅、美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性格不是那样的!” 小黑忍着脖子痛给她们连连低头认罪。 她百般辩解,简而言之,就是当初的她完全是伊莉雅的“反”面,除却本性相同外,伊莉雅越可爱纯真她就越成熟腹黑,各种欺负伊莉雅和美游的事她是没少做,还有一大堆破廉耻惊掉大家三观的发言。 “我当时性格放浪,缺乏魔力就会通过吻的方式来摄入,其实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但是、但是我就是觉得吻特别有趣,而且吻别人看着她们忘乎所以,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特别是,那个、吻我的两个好朋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黑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呀!!!亲同学亲我亲美游,你是亲吻狂魔吗?!” “对不起!!!!!” 这个和伊莉雅一样的小姑娘脸彻底红透了,给朋友们道歉。 “我们不列颠人不喜欢这种罗马式的淫靡风气。” “有些时候还是传统些好。” 小莫小爱的神补刀让小黑的精神防线彻底瓦解,羞极了的眼泪在眼角边吊着。 眼见不好,我赶紧让小黑不要再谈这些,说说我自己吧,我估计那个臭小子肯定又会说一大堆当正义使者的怪话,说不准还非得出远门去“践行理想”,把妹妹们气哭了。 “不是什么正义伙伴啦,哥哥呢、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温柔体贴好说话,在学校里特别有人气,班里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她,像凛和露维娅是最主要的追求者…而且、也是我们三个最喜欢的人,各种意义上的……还有一次,我们几个和妈妈躺在床上聊天,妈妈说怕哥哥对我们犯错,我说犯错了也不妨,将错就错不是很好,妈妈又说要把哥哥给阉了,我就说哪怕哥哥废了我也喜欢他……” “我们几个平时总是为了哥哥吵吵闹闹的,我、我就会用更露骨的方式去吸引哥哥的注意,希望来搏得哥哥的好感,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总之哥哥就是让我们都很喜欢……” 啊? “小、小黑??” “小黑…这是、真的吗?” 孩子们的脸刷地一下全红了。 我和姑娘们瞬间呆住,而阿尔托莉雅已经开始炸毛了。 伊莉雅还在凌乱的时候,小黑讲起了自己的过往,说是什么三个人为了那个士郎争风吃醋,小黑不择手段,伊莉雅当仁不让,美游默默输出一类的事,把在场的所有人吓得呆住了。 “这些、这些……” 主要是话倒没什么,可是伊莉雅和美游偏偏不合时宜地开始害羞了,这下让小黑的话在我的守护骑士心里炸开了花,我感觉到了龙的催促,它在催促她赶紧宣示主权虽然说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御主真是罪孽深重啊。” “这么说来、和伊莉雅、哥哥、小黑、大家的邂逅,都是命运里安排好的……朔月的预言么…” 坏了 如果那纯粹是其他世界的事还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小家伙们也害羞啊! !!!!!!!!! 龙的化身再也忍受不住了。 阿尔托莉雅急忙闪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胳膊,以殉道者的高尚姿态应战三位下界的小天使。 “姐姐、我们只是说说……” 但是三个小姑娘的尴尬也不次于她,大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不好意思小黑……” “看起来仕郎哥的被动技能不能像saber姐的水上行走那样随意开关。” 小爱小莫同时叹了一口气。 第47章 冬木之旅 21 团圆 小黑继续讲述着那个世界的趣事, 不过大部分还是关于异世界士郎的。 “追哥哥追得最紧的是凛和露维娅,嗯、爱姐姐……” “没关系的小黑,见识过一个暴露狂以后,我觉得其他世界的远坂凛已经是无所谓了。” 得到了小爱的肯定,小黑这才继续说下去。 不清楚这个世界怎样,但是那个世界的凛和一个名叫露维娅的魔术师成了竞争对手,两个人为了士郎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把伊莉雅的社交圈子搞得乌烟瘴气。 “她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比如说在烟花晚会上,露维娅特意打碎凛背后的水球然后让别人以为凛尿裤子了,借机好一顿笑话凛。” 听到这么好笑的事,大家都笑了,小爱如今也放宽心不管了。 异世界伊莉雅同学的姐姐也喜欢士郎,就在创造独处机会的时候被二人抓了个正着,然后开始了三个女人一台大戏,那个同学也因此很敌视这俩人,认为她们坏了自己姐姐的好事。 露维娅留着卷发,因形似电钻而人称金钻头,身材丰满,经常通过女性特征和财政状态这两方面来寻找对远坂凛的优越感,她也是韦伯先生的弟子。 “我会和什么样的人成为朋友呀?” “伊莉雅,我来自的那个世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人物是否还在是不确定的;而且现在是2024年,我来自2012年,凛的女儿都已经比我大了,我在那个世界的经历没法提供什么帮助了。不过,” 她抹抹眼睛。 “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应该是一定的,会成为好朋友……” “小黑……” “啊,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我们当时受雇于凛通过战斗来回收职阶卡片,” 等下 “战斗?” “是的,哥哥你不知道?红宝石没和大家说吗?” 我和阿尔托莉雅立刻起身准备找它们算账,不过还是被三个孩子拦住了,看见小黑竭力拖身体起来实在是让我们于心不忍。 “御主和父王别担心,我和小爱会照顾大家,那两个家伙闹不出什么。” “好吧。” “哥哥姐姐不要这样,现在我也在,它们有什么鬼点子我都会及时打消掉,毕竟我是伊莉雅的、另一个伊莉雅嘛。而且这里很安全,既然她是这么说的…那成为魔法少女,对于伊莉雅和美游来说是无害且非常宝贵的经历了,就纵容一下妹妹们嘛。” 真是没办法,看来还是只能见招拆招了,希望那些东西不会给孩子们带来麻烦。 小黑接着讲述了她们遇到的最主要的挑战,恩兹华斯家在某一世界取代了爱因兹贝伦的地位,成为了圣杯战争的主导者,同时他们开发出独特的卡片技术,将英灵和召唤者融合,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圣杯战争。 异世界美游正是来自于该世界,为了方便记忆,小黑称其为n世界;而就小黑的讲述,那位美游依旧拥有传说中的神稚儿能力,在毁灭冬木市的灾难中幸存,并被切嗣先生收养,成了n世界士郎的妹妹。 为了拯救n世界,美游又来到了小黑的世界,一开始寄宿在露维娅家,后来搬进了伊莉雅家,三人经历了许多,最后因美游被抓走而去往n世界与恩兹华斯家决战,其中又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小黑说一晚上都讲不完。 美游吃惊地听着这些。 “不用这样惊异,异世界的事情没人能说得清楚。” “小黑,那最后大家怎样了?” 伊莉雅的问题让她沉默了,低下头。 “最后大家就到这里来了。” 我摸摸小黑的头。 “哥哥……哥哥确实是这样,一直都很温柔……” 她打起精神,继续讲下去,不过还是没提及伊莉雅和美游最后的状况,或者她不知道,或者她不愿意知道,吧。 可是事情迅速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小黑不由自主地把话题拐到了我身上,开始说起那两个士郎怎么温柔地对待他的妹妹的,比如n世界士郎和美游玩球、做菜、给美游买可爱的玩偶睡衣,还给美游梳头;小黑世界的士郎则娇纵惯着伊莉雅,伊莉雅一直特别喜欢哥哥,并且总是幻想一些不是特别符合实际的东西。 “是相反的不假,可是我和她都喜欢哥哥是真的,为了谁能赖在哥哥身边不走,我们常常明争暗斗,最后都两败俱伤。受到archer职阶卡片的影响,我总是想除掉伊莉雅,于是凛通过魔术让我和伊莉雅共享痛感,因为这事出现过很多麻烦来,伊莉雅不想我待在哥哥身边,就又扇嘴巴又踢床脚,两个人都疼得满地打滚。” 在尴尬过后,我再听这些倒是只觉得特别难绷,想笑但是又觉得不太该笑。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哥哥是这样的啊,真是让人觉得截然不同,哪怕美游的哥哥也没有让我有这样的感觉。眼神里既有寒光,又有数不尽的温柔,真是成熟到难以想象了,可是又让人觉得特别心疼。” 我表示我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小黑多虑了。 “这样也好呢。” 小黑说我仿佛是所有异世界同位体里的“终结者”般的存在,是这个个体极化绚烂发展的结果。 “这样成熟的哥哥真的很有魅力!刚才不笑的时候有种冷酷的美丽,” 我只好立刻挑起眉毛表示自己只是在听故事 “好像那些电影明星哦,” 我只好微笑下 “笑起来真好看,成长后哥哥的魅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呢,要是按那些世界的行为来对待妹妹们,伊莉雅和美游一定会很开心的。” 小黑的话语让孩子们特别高兴,几位小天使期待地看着我。 “当然了” 我觉察到了,我做了完全正确的决定,伊莉雅和美游的目光里瞬间多了些新东西,我之前还称不上是她们的家人,而在小黑讲述这些后,我成了她们的哥哥,成了她们可以绝对信赖的人,这会给教导孩子们带来极大的便利,特别是美游。 “话说这里美游的眼睛已经是棕色的了呀,n世界美游一开始眼睛也是红色的,许的愿望是成为士郎的亲妹妹,之后在神稚儿的效力发挥尽了后才变成你这样子的。” 美游睁大眼睛。 “我、不是,神稚儿?” 不等小黑回复。 “对啊,美游就是美游,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神稚儿。” “哥哥……谢谢哥哥……” “感觉好不可思议呢,没想到异世界是这样的…” “不过大家还是大家,这样就好了,伊莉雅还是伊莉雅,美游还是美游,哥哥还是哥哥,我好高兴……” “总之欢迎小黑的说!” 三个小家伙真是很可爱。 我这才发现阿尔托莉雅已经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了。 “父王你别这样啦……” “小莫,在不列颠战记里记下,今日我遭受了重大失败。” “saber姐你可真是……” “姐姐!” 孩子们过来抱抱阿尔托莉雅。 “真是的,卖萌我是怎么也比不过你们几个啊。” - 大家说说笑笑间,老魔术师一行人回来了,伊莉雅兴奋地跑去门口把他们拉了进来。 “伊莉雅,什么叫另一个你啊,这ー” “爸爸妈妈!” 小黑开心的泪水抑制不住。 韦伯先生认为这是和爱因兹贝伦家相关的事,立刻闪进了后屋,不该问的事不问这一原则是老练魔术师严格遵守的。 “这是……” 我们的目光迅速告知了二人她是安全的,鹰的虚影刚在师母手臂上有个模糊的轮廓就消失了。 “塞拉和莉丝姐快看!” “怎么了小姐、等、等等!” “咦?????” 等大家就坐后,小黑又是哭又是笑地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她的经历引起了大家深深地同情,师父师母直接把她视为自己的孩子了。 “妈妈!” “好孩子,让你遭了这些罪,真是……” 小黑听着这些话,眼泪一直止不住。 她说自己的母亲对于她的到来没有感到欣喜,她也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因为正是那位爱丽丝菲尔封印了她,又在伊莉雅的成长历程里缺席,导致伊莉雅成长的迷茫和痛刺激了内心,催生出了小黑的雏形。 她一直渴望得到真正的母爱,但是似乎命运和伊莉雅作对,偏要让她在缺爱的成长里锻炼出爱的能力来。 对于自己的母亲,小黑更多地只有惆怅,那个做事总是无厘头、笑着说些可怕的事的人,是“和我相反,白的里边全是黑的”,或许这里才是事情应该有的样子吧。 “被妈妈抱着……呜呜……” “有再多的委屈也不怕,妈妈在这里保护你。” “怎么了?有难过的事情和爸爸说吧。” 被另一个次元的父母簇拥着,小黑破涕为笑。 “没事了,我没事了,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真的没事吗?哭的我心肝痛啊。” “小黑刚才真的很伤心。” 塞拉用手帕抹着泪,和伊莉雅一起关心地看着她。 “小黑喜欢玩游戏吗?喜欢看动画片吗?小黑要高兴些、像我们的伊莉雅才对。” “伊莉雅、塞拉、莉丝姐……” “对了对了,小黑也加入我的冒险队吧!” “我和小莫会带你们去冬木市的各处探险的!” 这或许就是小黑一直期望出现的场景吧,作为一个人活下去,作为一个被爱的人活下去,这是期待着世界的少女的理想。 第48章 冬木之旅 22 大家聊了很久很久,我们终于是被迫把孩子们成为魔法少女的事说了出去,好在切嗣先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让我们教导孩子们如何驾驭这股力量,师母更多地是高兴,无法使用魔术的伊莉雅有了第二层回路,这样无疑给了伊莉雅自保的能力,还可以使用魔法少女的能力来更好地生活。 遍体鳞伤的小黑直接向异世界父母打包票,说有她在伊莉雅和美游绝对会没事的,说实在的,一个才丢了一条命、虎口脱险惨兮兮的小姑娘这么夸海口,我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安慰她了。 “你的母亲怎么能就这样对你……” 师母心疼地不断抚摸小黑的头发,世界不同并没有让小黑失去伊莉雅的本性,师母仔细感受了下后就认定了小黑正是自己的孩子,伊莉雅这次多了个小姐妹,只是不知道具体是姐姐还是妹妹。 “妈妈、我还好、不要担心我,爸爸妈妈都在,爸爸妈妈在关心我,真像在做梦……已经没法维持archer职阶状态的人格了,终于可以成为孩子了……” 说完这些,疲劳让小黑的身体不受支撑地倒下去,师母顺势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什么小黑,这也不黑,和我们的伊莉雅是一样的嘛。你们俩居然还能当送子鸟,给我们又送了个孩子过来,真是该感谢你们。” 我这时想到,目前卫宫邸是不是有点超员了,这么多人的吃喝,女仆们能应付过来吗? “你别小看我们啊,莉洁莉特现在无非是没发力而已,如果她认真起来可是特别恐怖的。” 塞拉展示了一张她们俩的合照,上面她们穿着一身特别滑稽的女仆装,整个头都被包了起来,只有脸露出来,这是德国的所谓传统式样。 相片上的女仆们不太开心,塞拉垮着张脸,莉洁莉特更呆了,引人注目的是,她背上扛着把巨大的瑞士长戟,光是斧刃部分就看着有教皇卫队的好几倍重。 “这个衣服好难看呀。” “是很难看,又难看又难穿,洗起来还费事、这个先不提,你们看莉洁莉特的武器,这鬼东西足足有差不多三十公斤,木头里还包着个铁芯,但莉洁莉特耍起它好像摆弄筷子一样。她是在力量和感知这方面特化的人造人,诞生的目的就是保护伊莉雅,我也是一样的,不过我擅长的是魔术对抗。” “所以别看现在家务多,我们两个做起来就像热身运动一样,” “塞拉你不是前天才刚闪了腰还抱怨太累了吗?” 塞拉用一种类似狞笑的表情看着莉洁莉特,为了不看到这种表情,这就是不要在大家吹牛时突然就戳破了的原因。 “塞拉好可怕~” “伊莉雅小姐!这个…” 自然伊莉雅只是在开玩笑,她和美游来到塞拉身前撒娇。 “有这样可爱的孩子们在,做家务怎么可能觉得累呢?” ー 时候太晚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不过我还得等会。 我之前答应了孩子们要像那个世界的士郎一样照顾她们,其中包括给美游梳头、讲睡前故事一类的事;或者的确是小黑的到来带来了妹妹们的感应,我感觉陪她们是我的一种义务,必须照顾好她们。 把熟睡中的小黑轻轻地放躺在床上,我跟随小家伙们去她们的卧室。卫宫邸的主建筑面积足有五百多平米,居室多到能供几个家庭住下,孩子们也就分到了自己的卧室,和小黑那不同,她说她那里只是住在一栋小楼里,没有这么大的空间给大家,卧室还得和伊莉雅挤一挤。 “刚才……很感谢哥哥。” 美游头一次露出了很温暖的笑容,这和玩耍时的开心截然不同,是心灵更深处的东西,很显然,她已经彻底接纳新生活了。 “妹妹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有需要一定要来找哥哥。” 伊莉雅和美游都因喜悦而脸红了。 “有了哥哥好开心!” 我首先给美游梳头,这个小姑娘还是个黄毛丫头,还在发育期的头发透出淡淡的棕黄色来,和主体部分的黑色搭配相得益彰,梳起来很方便,不一会就变成了瀑布般的模样。 “谢谢你们、伊莉雅和哥哥……” 美游还是有点拘谨,她好像想拥抱我们,但迟疑不决,最后什么也没表达出来,不过美游变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才过了三天美游就恢复成这样,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了。 我摸摸美游的头,让她有心愿就写在纸上,明天给我看。 “我也可以吗?” “当然了伊莉雅” 得到肯定的小家伙很兴奋,拉着我去她的卧室给她读故事,我们先和美游道了晚安。 不过路上伊莉雅提出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她问我认不认识其他世界的伊莉雅,那些伊莉雅都是怎样的,她希望听听这些作睡前故事。 我尽可能打哈哈糊弄了过去,还顺便说小黑就是我唯一认识的异世界伊莉雅,本来打算听故事的伊莉雅知道后有点不乐意,没办法,我是很确定,如果那个小恶魔的事让我们的小天使知道了,她绝对会睡不好觉的。 “那我就给伊莉雅讲讲我的异世界朋友的事吧?” “嗯,这个也好,异世界真不可思议,想再多了解一下。” “我的这个朋友叫藤丸立香,他来自东京……” ー 伊莉雅是听得很高兴,开开心心地休息了,可我却感到了悲伤和胃疼,毕竟迦勒底可是我们实实在在为之奋战过的地方,那里的人和英灵们更是世界的希望,但如今渺无音讯,阿瓦隆和梅林也坚持不提及任何后续的情况,实在是让我难受。 我只能希望大家平安无事,希望立香和玛修好好地活下来,希望医生不再那样辛苦,希望英灵们彼此相安无事幸福生活,团结互助顺利地达成迦勒底的目标。 还有可爱的卡斯特,不知道妖精们去那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想着想着就回到了卧室,想着终究也还是想着,越想越是无奈,索性只能不再去想,总之我相信他们,相信迦勒底所代表的人类光辉。 推开门,阿尔托莉雅已经铺好了被褥,但是一看见我,她迅速地转身扭头,看着又是副气鼓鼓的样子。 “怎么了阿尔托莉雅?” 总是这样,一看到她,她就让我的所有困惑和迷茫一扫而光,相信一切总是会变好的,这是独属于她的能力,让她区别于许多个和她一样的人的能力。 “仕郎差点被抢走了,我很不高兴!” 哼!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她的手却依旧对我的手作出了温柔的回应。 我深切体会到了娇憨这两个字的意味,那便是这样吧,就连装作吃醋来撒娇也做不到,但是正是这么拙劣的演技,我想是要胜过一切表演的,就如同脸红胜过一切言语一样。 “仕郎真是的!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两个妹妹!我、嗯……” 但是她说着说着,又停下了,有点失落地低下头。 “没关系的,我包容阿尔托莉雅的一切。” “仕郎……抱歉、抱歉……” 她回过头来紧紧地抱住我。 “我很想再为你带来我以前应该有的样子,我试着回忆,试着模仿卡斯特,可是终究不行,这是件很可怕的事…仕郎,我好像永远地失去了一部分像少女一样任性的能力,我终究” “终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 “不要这么说” “那我应该怎样说呢?事实上,我的阿尔托莉雅,你就是最可爱的,你这些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因为你是我的爱。” “仕郎!” 看到我的笑容,她那因不安而焦急的面庞也逐渐露出笑容来,可是随后却掩盖不住泪珠。 “是这样,和小黑说的一样,成熟得让人心疼……” “你才是啊,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正是因为我们是同类人,我们才能热烈地相爱,才能温柔地接纳和呵护彼此,我也很开心,因为我找到了一位成熟得让我心疼的好姑娘。” “如果你一定要道歉的话,阿尔托莉雅,这样我就要向你道歉了,因为我也失去了很多东西,有些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它们不是那么自然地发出的,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自然了…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大笨蛋,我不接受!” “所以我也不会接受阿尔托莉雅的道歉?就是这样的事。” 正是因为是同一类人,她总能触及我内心最柔软和最伤痕累累的地方,本来已经变得坚硬的地方重新变得柔软,这就是灵魂上的共鸣吧。 当我这样“无情”地想着时,心却开始了悸动,就如同和她一样的突然出现在脸上的泪珠一样。 我们平静了一下。 “我亲爱的,当你在为自己的那部分感到难过时,那就代表你已经具备了再次拥有那部分的能力,表面上是失,实际上是得,不要害怕,不要焦虑,它会自然而然地回到你身上的,而且会比以前更好。” “我相信仕郎,一直都是。” “我倒是想任性地亲亲我的妻子,她实在太可爱了,没办法。” “唔……我、也要接纳仕郎的任性,这是相对的,我也亲亲我的丈夫……” 第49章 冬木之旅 23 晚上睡得真好,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我们俩都是,连睡前的动作也还保持着,靠着彼此手牵着手。 多年的疲惫和重新拥有个人生活的喜悦让阿尔托莉雅十分享受睡懒觉,婚后更是如此,完全放松下来的身心就不自觉地制造了慵懒,有时午后仰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轻轻松松打个盹成了她惬意的消遣之一。 我不打算叫醒她,这是她应得的休息时间,以前的事不算也罢,按当初圣杯战争里的那种高压状态,怎的也得在接下来的这两三个月里好好地懒一会。 不过就算是能够如此“任性”,阿尔托莉雅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生活状态,我本来以为她和小莫会沉迷在手机带来的各种娱乐里,但并没有。阿尔托莉雅依旧还是不看娱乐节目,去视频网站都是看小动物和手工一类,娱乐则是用手机画画,不过她觉得屏幕太小,还是用数位板在电脑上画更好些;小莫倒是喜欢玩游戏,但她是就喜欢街机风格的格斗游戏和下棋,别的几乎一概不看。 两个人喜欢用手机分享一些有挑战性的项目比如猜字谜来比赛,阿尔托莉雅一直在培养小莫的心性,让她在平淡的生活里也保持高度的活力。 阿尔托莉雅的画基本都是她当初的梦想,比如说有一个自己的小房子,有一群羊,有一块地,自己缝衣服一类,画技还是不是很好,有时我会把羊认成牛。 说起梦,我刚才倒是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梦见孩子们被那些小太妹带坏了,伊莉雅开始化妆做指甲,美游在挑染,小黑穿超短裙一类的事,可是把我急坏了,然后孩子们一拥而上在我脸上乱涂乱画,又是刮大白又是画眼影,把我搞成了熊猫。 在我想这些时,阿尔托莉雅也揉揉眼睛醒了,我一直很喜欢她朦朦胧胧这时的样子,秀丽的眉毛和睫毛微微颤动,为月亮一样的面孔增加了许多娇柔动人。 “晚上睡得好吗?” “嗯……” 话音刚落,阿尔托莉雅又趴在了我身上,迷迷糊糊地享受赖床的感觉。 这不还是有任性的能力嘛,看着她的面庞,我微笑着和她一起享受。 ー 早点和早茶的香味扑鼻,我们还在走廊里就闻到了这股气味,也让我们的胃口好了起来,昨天晚上别看做得多,但大家实际分起来也就刚好吃饱,多运动了几下就感觉肚子又空了。 “噗” 进了客厅,我看到了很温馨可爱的一幕,三个可爱的孩子枕着小莫偷懒,看着就像一个大一点的洋娃娃带着三个小洋娃娃,不知道是谁把她们摆在了一起。 而更让我高兴的是,伊莉雅终于不再穿那身紫外套了,那衣服就像过敏源一样,一看见它,archer留下的记忆就在疯狂地跳动,警告我危险就在眼前,我总不可能和小姑娘说这些事,那样我估计她会干脆扔了这套衣服。 她今天换了件特别可爱的粉色裙子,有精巧的蓬蓬袖子和蝴蝶结装饰,和小伙伴们、怀里的小熊玩偶一起枕着小莫。 看到可爱的孩子们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噩梦的残余被迅速一扫而光了,我很确定孩子们会拥有一个光明幸福的未来。 被女孩们打动的还有阿尔托莉雅,她悄悄地过去坐在师母旁边,抚摸孩子们。 “这里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韦伯先生灌下去一口咖啡。 “你怎么不成家?” “我?我成不了家了,不是说什么理想一类的问题,我牵扯进的麻烦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太多,娶了人只会给她带来不幸,你能猜想到,作为一名君主的软肋,那个人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吧?那还成什么家。” 老魔术师们摆龙门阵的同时,女仆们把最后的沙拉搅拌完毕,招呼大家吃饭,孩子们立刻起来乖乖地排排坐好,小莫和小爱陪在她们身边。 “只有重大节日里,英国才有没有豆子和煎蛋的早晨,我看今天一定是某个重大节日。” 饭后大家分享了各自的安排,从今天起,切嗣先生他们一行人就不能再闲着了,他们将会在白天对冬木各地进行走访和调查,同时晚上研究魔术和解体圣杯的方案。 师母早有让女仆们好好休息的打算,借此机会提出让她们在家照顾孩子们,以后的行动就不需要再随行了,突发事件他们三个人能应付得了。 “明天是周一啊…我想还是再多休息一会,今天就不出门了。” 最后除却三人外,大家都决定留在家里休息休息,最多出去买个菜走走,周日的计划就定好了。 等大人们一出门,伊莉雅迫不及待地叫来了红宝石。 “怎么啦伊莉雅亲?” “红宝石,我们再来练习下变身吧!” 今天大家做好了在宅子里随处走走歇歇的准备,就正好都陪孩子们去道场里玩了,伊莉雅说,她对于梦幻变身的方式感到不满意,认为完全没有动画里那样的观赏性,就是身上发光然后就变身完成了,没动作没效果,这样显得魔法少女的她还是不够格,没“前辈”们那样炫酷。 如果不是身体吃不消,小黑也想给我们表演一下她的变身,但还是免了。 “这、变身的事、有必要计较嘛,最重要的不是变身完成就行了嘛!” 伊莉雅认真地摇摇头,再次强调了变身动作的重要性,随后给我们看了她找到的小樱变身剪辑,原来她就是要学这个动作。 “不不不不不不,那个、我是不支持这样摇的,我不是声光玩具噫!!!!别别别,我错了,伊莉雅做什么我都没意见!!!!!” 看着近在咫尺的湖中剑和选王剑,红宝石惊慌地说。 “姐姐们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伊莉雅,姐姐们这样做才对,红宝石就是不打不长记性,红宝石,你要掂量清楚自己的地位!我们家伊莉雅是你的主人,不是随你心情就能随便调戏的小孩!” “是是是您说得是……” 以后有小黑帮着伊莉雅出头,我们确实能省不少心。 “既然库洛小姐这么说了,那这个怪东西我们也是看管定了。” “不要这样子啊!!!!!啊啊啊啊啊” 无视了悲愤地扭动着的红宝石,伊莉雅一把抓住它,小樱的变身动作是把法杖在身边旋转数周随后敲击卡片,今天伊莉雅想学的就是这个。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呼噜救命啊!!!!” 红宝石被甩来甩去。 这套动作对伊莉雅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红宝石被甩晕了也没有完成,我们只好请了场外援助上场。 “莫莫老师!” “我做这么羞耻的动作?大ー” 所有人后退一步。 “…好吧好吧” “谢谢莫莫!” 面前可爱的孩子让小莫露出了苦涩的笑,她大概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好,那注意看,认真学,不要像昨天练剑一样囫囵吞枣哦?” 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小爱笑了。 “小莫真的越来越像saber姐了。” 阿尔托莉雅莞尔一笑。 魔法少女的变身怎么能离开配乐呢?既然自己的好朋友克服了羞耻心,小爱也就上场献唱,为小莫的变身增加背景音乐。 女仆们带头坐下,大家坐在地上看小莫的表演。 “这套动作其实不算难,看好了伊莉雅” 伴随小爱的歌声,小莫完美地复刻了小樱的变身流程。 “蕴含星星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展现出你真正的力量!以你的主人,伊莉雅之名,命令你——解封!” 只见小莫熟练地甩着红宝石,在周身环绕一圈,在高高举起的时候顿了一下,向伊莉雅wink了下。 “莫莫老师好帅!” 然后将红宝石敲向面前的caster职阶卡片。 职阶卡片立刻化作四散的七彩星光萦绕在小莫身上,等我们再看清楚,小莫已经穿上了救世主套装,而且帽子和披风都变成了红色,看来着装会根据使用者的发生各种不同的改变。 掂掂手里的选定之仗,小莫微微一笑,随后学着薇薇安的派头在周身舞了一遍。 “大家好,我是第三位乐园妖精莫德雷德!” 孩子们兴奋地跑过去,夸奖着小莫帅气的变身,美游拿着蓝宝石也要一试,好在蓝宝石比它姐姐听话得多,没怎么抵抗。 “唉,我要是有这么青春活力就好了。” “黄脸婆塞拉有别样的魅力。” “谢谢你莉洁莉特、等等,你说什么莉洁莉特!谁是黄脸婆了!” 我们随后研究了下,看来只要是符合条件并且得到了使用者同意的少女就可以使用宝石变身,但是这种组合没有经过磨合,不能保证使用中不出现问题,如果在比较紧急的场合出了事就坏了。 “呃呃、让我缓一会……” “我也来试试看” “果然……是红色恶魔的后代……呃啊啊啊啊啊!!!!!” 出乎意料,或许是远坂家魔术传承的缘故,宝石魔术和宝石魔术的结晶产生了共鸣,小爱变身的状态接近于对阿尔托莉雅状态的重制,加入了特别多自己的元素ncer职阶卡片下的样子就很有特点,盔甲变得更加修身和秀气,上面装饰着各种花纹,头上还有个白色的头饰。 我立刻发现,那正是艾蕾的发饰,只是和艾蕾金发配黑色发饰相反,小爱是黑发配银色发饰,看来艾蕾留下的印象成了小爱重要的回忆之一。 “你确定要去吗?会闹出笑话吧。” “莉洁莉特!!!!爱小姐,请让我也来试一下,我要证明我还没老!” 第50章 冬木之旅 24 万幸的是,塞拉也能够成功变身成魔法少女,这让大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如果不成功,塞拉大概会抓狂吧。 日本开始了新一轮降温,真没有想到风和洋流的速度如此之快,今天冬木市的气温就下降了两三度,白天的道场也是冰冰凉凉的,伊莉雅觉得不太舒服,还是回屋子里玩了。 “我是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喜欢雪,一方面又怕冷,小时候特别喜欢在雪地上和爸爸妈妈一起玩,可总是把鼻子冻得通红通红、没有知觉的。看到雪,就会想起那些快乐的事情,要是有可能的话,入冬后一直下雪就好了。” 伊莉雅的话引起了共鸣,看得出来孩子们都很喜欢雪,大家都有对于雪的独特回忆,但塞拉不喜欢雪,一有雪就代表打扫和洗衣服的工作要翻倍,还容易滑倒。 “在这里大家都是脱鞋进屋的,没有那些压力啦。” 伊莉雅试着说服塞拉,但塞拉坚持自己的观点,对她而言雪有点糟糕,冰凉的还带点灰尘,有优点但至少雪不是那么好。 骑士们则是完全不喜欢雪,雪对于她们来说只有雪景很好看一个优点,别的没有任何正面效果,雪会冻死人和动物,压倒庄稼,让地图失灵,出现雪盲症,难以扎营等,在人说没就没的年代是很致命的。 这些说辞吓到了孩子们,伊莉雅又开始考虑雪到底好不好这个问题了。 屋子里温度暖和些,至少走在地面上不冻脚,坐下去也问题不大;这时阿尔托莉雅想到了之前说的要送给小莫的衣服,跑去房间里把那一大包东西全拿了过来。 “这都是给我的吗?谢谢父王!” 小莫迫不及待地先跑进伊莉雅的卧室,打开包裹仔细查看着衣服,小爱乐得给小莫打扮,一起帮她研究研究新穿搭。 自然,小莫的审美也不太能接受这些,倒是小爱乐得两眼放光,拿出普通女仆装、咖啡店女仆装、偶像纱裙一类的东西反复给小莫比量着,今天小莫大概是有难了。 “都是很漂亮很可爱的衣服,小莫你看这几件,啊、仕郎哥,这是那种什么打歌服吧?” “看着像是森高千里的啊,是,昭和时代末的打歌服。” “小爱快放回去啦!我不穿!!!” 小莫想把这些衣服赶紧塞进包里,但小爱得到了孩子们的支援,齐心协力把衣服夺了过来。 “衣服明明很好看!!!莫莫老师就穿穿试试嘛,不好看再换一些!” “不要啊——” 说话间,小爱掏到了件腰间装饰有一串丝绸花朵的华丽连衣裙,当即要求小莫立刻穿上,最后小莫只好不情不愿地去隔壁换衣服了。 “saber姐!你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衣服为什么不穿上看看呢!” 似乎给少女骑士换装是女性魔术师的共通爱好。 孩子们继续把里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总而言之各种衣服加起来有十多件之多,还有帽子、纱织手套、丝绸围巾等等,基本上师母是把当时时装里最贵最好的全买给阿尔托莉雅了,这些东西光看料子就知道价格不菲。 说来也很好笑,小爱就是喜欢看少女骑士换好看的衣服,她自己反而对时装非常不感冒,时尚等概念也是一窍不通,当初去时钟塔还被一些纨绔子弟笑话过衣着老土。 小爱的衣柜里都是各个季节的红上衣+黑裙子,除了几件校服礼服家居服以外没有别的花样,还有一件她比礼服更舍不得穿的衣服,是凛送给她的魔术师正装,红外套上都是金绡绣,还点缀有许多宝石,领子旁边绣着远坂家家徽,而配套的黑绸长裙上还有宝石流苏。这件衣服在她心目里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不是十分重大的场合是不会穿的。 小莫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总的来说除却小莫脸上的表情以外都很美丽,小爱高兴地一个劲拍照,和孩子们一起抱抱大洋娃娃。 女仆们吃着百奇在一边开心地瞧着,难得的休息日里看大家热闹就是她们最好的娱乐了。 “父王、救我……” “saber姐也换件给我们看!” 阿尔托莉雅这下引火上身,孩子们开始步步紧逼,但她还是勉强拒绝了,说什么和气质不符合一类的理由糊弄过去。 小爱看她这样直接祭出杀招, “不过也难怪,saber姐毕竟是古代来的人,不清楚现代人们的审美,尤其是情侣间的审美,像这件女仆装,可是无数男性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让女朋友穿上这件衣服他们甚至什么都愿意做,saber姐,你如果穿上了,仕郎哥一定会很高兴吧。” “这” 显然小爱的说法唬住了阿尔托莉雅,她看着那件衣服开始脸红,看看大家又看看我,最后在小爱的催促下拿走去换了。 “家里真热闹,真好……” 小黑想到了什么,有点伤心地说。 “小黑不准再难过了,我相信我和那个伊莉雅都有共通的思维,那我们的想法就是要让小黑不难过,因为小黑可是我难得的好朋友呢!” “嗯” 美游笑着点点头。 伊莉雅和美游的鼓励让小黑振作起来,她牵着自己的两个好朋友努力笑出来。 “你们做的真不错,朋友之间就是要这样互帮互助,有什么难过的事都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小莫适应了姐姐的角色,细心地教导孩子们。 “仕郎……” 转过头去,换好衣服的阿尔托莉雅羞涩地看着我,蓬松漂亮的女仆装给本就很可爱的她增添了更多的美,换衣服的害羞和给爱人展示的期待创造了一种美丽的复合体,让她更显得魅力无限了。 “让我来抱抱我心爱的姑娘。” 她羞红着脸,情不自禁地笑着。 “真的很好看,来让大家都看看吧。” 话音刚落,兴冲冲的姑娘们就围上了阿尔托莉雅,开心地帮她打理裙摆和袖子,小爱又招呼小莫和她坐在一起。 “都很漂亮!” 孩子们枕着她们的裙摆,骑士们摸摸三个小家伙。 “不过确实呀,现在的父王每天都特别有精神,眼睛里总是神采奕奕的,感觉比以前好看多了。” 阿尔托莉雅说这是真的,其实她以前一直都是在“摆烂”,就和已经被生活压榨到极限的社畜一样,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在行动,真正的阿尔托莉雅已经睡着了,很可能不会再醒来了,她的主观思想开始退化,人也就越来越没精神,只能摆出扑克脸和“犀利”但空洞的眼神。 “和那时相比,我现在哪怕是睡觉都更‘精神’,小莫也是吧?” “嗯,每天都很开心,以前的阴郁都一扫而光了!” 不等大家继续感慨,伊莉雅希望我们一起来帮她完成一项大工程,铺设发条火车的铁轨。 “欸?这个小火车…好精致啊,和我那里的不一样……” 小黑本质上就是伊莉雅,喜欢的东西也是一样的,不过东西的具体情况就因为各种原因不同了;小黑家的经济状态没有我们这里这么豪横,过得算是小康之家那种水准,玩具一类自然不会花大价钱购买。 家庭经济状态这事小黑说绝对不能告诉塞拉,她要是知道了就会觉得那个世界的自己没照顾好大家,然后挖空心思给小黑变着花样做菜。 伊莉雅的玩具火车是仿古的发条火车,漆面、雕花、轮毂等的做工都是顶级,更是有一套全金属的迷你铁轨,这东西在六七十年前是堪比古董一类的奢侈品,放现在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铁轨上还有小卡扣…” 看到自己的宝贝镇住了好朋友们,伊莉雅很得意,不过让人对家风感到肯定的是,伊莉雅只是在因玩具品质而高兴,并不是在炫耀有多贵,她立刻把这一箱宝贝分享给了大家。 我没想到的是,对于小火车最感兴趣的不是小姑娘们,反而是阿尔托莉雅,她兴致勃勃地反复观察它,好奇地上发条然后看轮毂的运动方式。 轨道很快就拼好了,这辆漂亮的小火车沿着它行进,周围有车站、有树木,还有姑娘们快活的眼神。 “仕郎快看!” 看来我家这位娇小的姑娘喜欢同样娇小的玩具,她见到普通火车时反而没这样大的反应。 “说起来我们送奈奈美一套这个吧?我查查看多少钱……啊、一万多日元起步吗……” 这么贵重的话奈奈美肯定不会收,我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ー 为了度过休息日,小爱特意举办了“属于魔女的零食会议”,其实就是给女仆们放假,中午吃点现成的小点心小零食垫垫肚子,晚饭下午再说。 孩子们非常喜欢我们带过来的各种具有特色的零食,伊莉雅和小黑喜欢蛋卷,美游喜欢花瓣饼,而山楂片果丹皮一类酸甜的零食则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花瓣很香甜、喜欢。” “还有各种豆饼和板栗饼呢,大家都来试试吧。” 塞拉说这些都很不错,希望我能够教她做法,待会又得临时抱佛脚凑数了。 “还是在大家身边好啊……不想去上学……” 吃着吃着小爱突然趴在桌子上开始抓乱挠头发,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啊啊啊真的不想去,好烦啊那些人都像一群萝卜白菜一样毫无目的地扎坑随后被老师拔出来然后胡言乱语、还有的家伙一点也不讲卫生下雨打湿的袜子放后面柜子上晾着真的很臭啊……” 没办法,对于小爱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学校就是生活的一半,如果这一半出现了太多不好的事是很难心理不受影响的,小爱这样抱怨发泄下还能好受点。 “爱姐姐、我们陪你去上学吧!” “谢谢你们但是不用了……” “学校里这样差,那以后应该改成家教模式,聘请专业的家庭教师来进行辅导和教育,或者进行半自由的讲师团体讲座,这一点应该以后是可行的吧。” 莉洁莉特的“复古”观点得到了骑士们的认可,这种教学方式在很久以前是很流行的。 “我只希望他们不再把湿袜子放在后面晾着,我坐在最后一排啊……” “小爱还是别再说了,我感觉我快吃不下点心了……” 心有余悸的小莫实在不愿回想起那极具冲击性的气味。 “还有啊御主,你们好好吃东西啦!” “怎么了?” “父王坐在你怀里然后互相喂东西吃,这在大家跟前不是特别合理吧?” 孩子们女仆们纷纷表示没意见,小莫吃了个瘪。 “大家都是我们的家人,家人面前没有什么不妥的。” “好吧好吧、但是也不能顿顿这么吃啊,家里这样就算了……” 我和阿尔托莉雅瞬间脸红了,好在没人注意到小莫的话。 第51章 冬木之旅 25 爱因兹贝伦的秘密 红宝石和蓝宝石懒趴趴地躺在小莫小爱的手里晒着太阳,得益于这种日式的过道,大家可以随时都出去看看外面的光景。 “嗯啊,在少女的手里舒展就是好!唧嘻嘻嘻嘻嘻嘻啊啊啊啊啊错了错了错了对不起” “你再发出那种恶心的笑声我就撕了你!” 小莫抓住红宝石的两个翅膀用力扯着,看起来它还是挺结实的。 小黑见伊莉雅有点于心不忍就给她讲了那个世界发生的事,那个红宝石是怎么欺负和调戏伊莉雅的,还好几次差点让伊莉雅遭遇危险,因此小黑认为,这个世界的红宝石境遇如此完全是各个世界造孽积累下来的报应,是自作自受。 “你们别以偏概全!!我是有良心的!” 一听到良心二字,阿尔托莉雅也开始盯着红宝石了,某位宫廷魔术师当初也说自己有良心,但是确实“是不多”。 在大家的目光中,心虚的红宝石灰溜溜地飞回屋里休眠去了。 “唉,库洛小姐说的什么恩兹华斯家其实也就那样子吧,惨无人道这还是针对人与人之间说的,如果根本就已经不是‘人’,那就是另一种故事了。” 和伊莉雅一样,女仆们也对爱因兹贝伦本家感到厌恶,在大家的追问下,塞拉详细讲解了她所知道的该家族状态,反正她们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什么?!爱因兹贝伦家族全部都是人造人?!!!” 小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女仆们已知的来说,爱因兹贝伦家族在约莫三个世纪前就已经走火入魔,为了他们的最终目的进行了大量残忍至极的人体炼金魔术,而最后家族的首脑集团认识到,如果不给予家族以最极致的肉体、最强大的精神,如果没有能力稳定且易于控制的继承人,那么家族的研究就无法继续;此时,他们从第一代加工厂中得到了灵感,如果可以流水线式地工业化生产后代,并且建立一整套人体炼金流程,包括完善的生产ー培育ー回收,那么这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工业化生产后代再挑出个别优秀的进行精工改造,只要数量够多,总会有人合格,这是他们想的。 所有人造人的基因都来自某一代的一位女性,所以这样的“产品”也都是女性。而生产出来的后代被分为abc三等,a等为爱因兹贝伦家族急缺的优秀继承人,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学习能力,是家族研究继续的关键所在。 “那个人的具体情况我不了解,我只知道她的样貌,看见夫人了吧?夫人和她就是大差不差的,而且比她好看。纯度越高就越是相像,我和莉洁莉特这样的肯定不行,已经‘变异’太多了。” b等分为上下两种,上为当初首脑们自己的基因复制体,他们将代代继续自己的工作,且确保是他们“本人”在继续,这样才能让工作不受“杂质”的影响。 而下等则是不合格的“产品”,她们将作为服侍上两种人的奴仆而存在着,这样的人数量众多,光是塞拉见过的就有三四十个,没见过的就更多了。 而c级的则是完全没有魔术才能或者有残缺的人造人,他们一般会被“回收”,至于“回收”的具体流程是什么塞拉一直没敢问。 小莫吐槽说自己遇到的人造人实验有点太多了,或许这就是人造人的不幸吧,算是和相关的东西撇不清关系了。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可没有制造小莫的技艺这样精湛,由于追求速度,复制出来‘残次品’的概率很大,且他们培育人造人的方式特别粗暴,通过定期注射药物与泡营养液罐子来加速成长,导致许多人虽然有了成人的身体,可思想还是个孩子的,孩子的思想经过成人的头脑,最后催生出的东西怎样呢…我也不好说…” 而塞拉和莉洁莉特之所以这样特别就是因为成长相对正常。 她们在被加速生长到16岁左右时出了次大事,一些b级上等的人造人试图发动暴乱杀死继承人,最终被镇压,究其原因是漫长的岁月已经耗尽了理智,他们认为研究是没有希望的了。 自此以后,照顾继承人的任务就交给了下人们,似乎是基因上的联系,下人天生地就对拥有更纯净母体基因的继承人感到尊敬,加害继承人的概率很小。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夫人,当时夫人才十岁出头的样子,在客厅里选拔我们这些佣人当贴身侍从,除了两位被首脑钦定的以外,她还可以自由选择两位。那天我想反正我也选不上,比我优秀的多了,于是没怎么打理就去了,连头巾都没完全裹上,头发还漏了一节;莉洁莉特也是,莉洁莉特在去的路上一直讲笑话,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其他人都是恨不得变成机器一样一丝不苟的。” “结果让所有人意想不到,夫人一眼就注意到了我俩,什么也没多说,当即决定人选就是我们。” 塞拉摇摇头,叹口气笑了下。 “夫人小时候真是很吓人,明明那么小,可是像是能看透一切,她当时才四岁,按理来说应该还是比较混沌的,可她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真是把我们吓了一跳,也让我对那帮人痴迷于复制那先祖的原因有了认识。” “等、等一下,塞拉和莉丝姐比妈妈还大?!!!” 伊莉雅和小黑发出惊呼。 “怎么了?很正常啊,但现在夫人是比我们大了。” 后来塞拉知道了,原来师母选择她们的原因是她们拥有“自我”,师母极度渴望自我,渴望自由,所以希望至少自己能看见拥有自我的人在自己身边。 得益于陪在师母身边,塞拉和莉洁莉特能够免除药物影响正常成长,等到伊莉雅出生,她们又成为了伊莉雅的保护者,一直到冰封以前。 “伊莉雅小姐肯定记不得了吧,你刚出生的时候莉洁莉特抱着你逗你玩的事,还有我给你洗澡,一起在林子里散步……而且,” 说着说着,塞拉的脸上突然开始浮现出悲伤。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莉洁莉特,你就实话实说,伊莉雅出生以后那些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你应该自己也知道吧?” “啊?莉丝姐!!!” 孩子们急忙跑过去,伊莉雅和小黑干担心地看着她。 我把我这边的三个人拦住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在不该说话的场合说话。 “你在说什么呀塞拉,我一直是我。” “我是你的姐姐,对我说实话!你以前的眼神绝对不是这样,而且活泼得多爱说笑得多!自从你被带走做手术以后就变成了这样、你不可能记不起来了吧!” “那不过是为了保护伊莉雅作出的一点牺牲而已,我还是莉洁莉特,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而且我不还是喜欢挖苦你开玩笑吗。” 塞拉又伤心又生气,紧皱眉头试着钳住眼泪。 “我是被塞拉丢在衣柜里的包袱妹妹,塞拉对我生气也是很正常的。” 一瞬之间,莉洁莉特突然露出一个很俏皮的笑容,但也只有一瞬,紧接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开始泛出光泽,但并不是眼光,而是泪光。 “莉洁莉特!” 塞拉抱住她。 “你的姐姐才是包袱,没保护好你啊……” “没关系的塞拉,我依然是我,而且保护伊莉雅是我们最重要的责任,难道不是么……” “莉丝姐……是因为我才让莉丝姐……” 小家伙们也开始抹眼泪。 美游着急地左看右看,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莉洁莉特并不是天生就这样有些呆呆的,而是在接受了一次手术后变成这样的,她说目的是保护伊莉雅,但具体是什么还是没告诉大家。 自此以后,莉洁莉特的性格就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本来活泼爱玩的她变得沉默寡言,只有在塞拉等亲近的人身边时才说话。塞拉当时看到妹妹变得这样别提有多伤心了,可是寄人篱下也不能问莉洁莉特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成了塞拉心里永远的痛,一看到已经变得不再像莉洁莉特的妹妹,她就会陷入自责里,所以那张合影上显得苦大仇深一样。 “莉丝姐、原来是、这样的么…对不起莉丝姐,以后再也不和你抢电视了!莉丝姐对我最好了!陪我玩陪我看电视,总是趁着塞拉不在调汽水给我喝……原来莉丝姐因为我变成了这样…我居然才知道……” “我……莉丝姐……” 小黑哭得很伤心,伊莉雅更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好啦,你们看我这样很丑吧,” 莉洁莉特指着自己无表情的哭脸 “所以不要哭了,我自己其实没变,只是表达状态出了一点问题,唉,塞拉实在是太像老妈妈了,总是乱操心。” 但塞拉只是抱得更紧了。 “你们……就想捉弄我……让我出丑……” 人造人的事情就是这样,总是伴随着悲哀和不幸,幸好所有人拼尽全力,终于拯救出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切嗣先生说他们晚上在外面吃,让我们自便;见状,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宣布要带所有人出去玩,晚上也不用做菜了,直接下馆子。 果然我宣布后大家的情绪平复了些,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四个赶紧凑过去安慰才从不幸里走出的人们。 第52章 冬木之旅 26 看电影 趁着孩子们不在,莉洁莉特向大家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她接受的手术名为“天之衣”,是伊莉雅成为活体圣杯完全体的必需品。 这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最精密的炼金术成果,将生命作为魔术链接的一环来完成术式。现在的莉洁莉特已经是半个魔术生物了,被天之衣影响,作为人类的情感表达系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塞拉对于这个结果感到非常难以接受。 “用不着担心什么,我的情感依旧是正常的,只是觉得表达起来很累就不怎么流露了。而且塞拉你的记性太差了,我们的十八岁生日是和伊莉雅起过的,怎么变成光是见到夫人就十六岁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 “这不是好好的吗?” 塞拉还想继续追问具体细节,但孩子们的出现打断了她,小黑和伊莉雅又是紧紧地抱着莉洁莉特,向一直陪伴自己保护自己的她表示感谢。 关于行程,我也决定了,下午就带着大家去看电影吧,小爱说最近没有什么庙会游园会一类的活动,游乐园和海洋公园又太远,比较近且老少皆宜的项目也就这个了。 ー 我上次去电影院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本以为我就够“土”的,没想到除了小黑,孩子们和女仆们居然根本没去过电影院,更不用提骑士们了,不过想来也是,她们的环境是不允许这样。 我向大家大致讲述了电影院的构造和原理,果然孩子们对放映的工作感兴趣,多讲了讲具体的流程和工作原理。 “这可是个出了名的轻巧活,当初还有不少人学这门手艺呢,但现在也逐渐用不上了。” “我觉得还是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电影比较好,氛围一类的没什么必要。” “总是要体验一下才知道,就去看看吧,以后我还会带小莫去剧院看戏看舞蹈表演。” 小莫觉得自己不是特别适合这种属于魔女们的娱乐项目,但和之前喝红茶一样,小爱好像很认真,也就暂时答应了下来。 和阿尔托莉雅不同,小莫对电影的口味并不挑剔,只要不是烂片就来者不拒,她很喜欢通过电影来多了解世界。 自然也是有所偏好的,小莫最喜欢有点玄幻成分的历史电影,她总是会设想如果自己到了这个环境里会怎么做,能不能把恶徒们狠狠惩戒一顿一类。 阿尔托莉雅是对电影的意境和深度有极高的要求,小莫则是对演员有要求,演员的扮相、气质必须符合这个角色的文化特征,不然小莫就不买账,比如说好莱坞拍摄的埃及艳后,小莫一见到女主角就没动力看下去了,她说这种艳后不可能迷住凯撒和安东尼,这些奇奇怪怪的移民就是不懂古典,不懂罗马人的审美。 相反的,小莫非常喜欢木乃伊里安苏娜的演员,说演的太棒了,这正是小莫认为的古代(相对小莫的年代也是古代了)埃及人应该有的样子,随后她兴冲冲地去查演员国籍,结果被打脸了:演员原来是委内瑞拉人,是个拉丁美洲的混血儿,根本和埃及沾不上关系;小莫不服气,就口胡说“肯定是有埃及人去美洲繁衍了”这一类的。 说到审美,或许是谦虚,也可能是事实,骑士们说其实她们在当时比较特殊,算不上是那种“古典女性美”,而是得用另一种描述方式,比如“美人”这个概念,可以泛指比较有包容性。 小爱可不这么觉得,她盛赞骑士们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欧洲人,按她的说法,现代欧洲主流的那些所谓“美人”都是些像马脸一样的、沟壑纵横吧,她并不理解为什么把这种审美称之为是美;那种古典的圆润风、鹅蛋脸她也不喜欢,说像没烤好的面包上面放两块鱼子酱,烤好了就又成饼了。 “saber姐和小莫的脸像草莓一样,五官精致又柔和,轮廓一类都恰到好处,你们不要再说自己没有女性美了。” 不过审美一时间是很难迅速改变的,骑士们的旧思想还是很严重,即便大家屡次三番夸她们但还是觉得自己在女性美这方面略有欠缺。 “我们去电影院看什么电影啊?” “就看看皮克斯那种类型的动画电影吧。” 塞拉的提议得到了孩子们的一致反对,小家伙们说她们不怎么喜欢这种电影,太幼稚了,需要看一些更加成熟的东西,最后莉洁莉特建议大家去看热门动漫ip的衍生作品,和真人的比起来起码质量相对有些保障。 这得到了小爱的赞同,她说如今的日本电影质量是逐年都在严重下滑,烂片率居高不下,表演风格和演员选角等都有很大的问题,这也不是个例了,几乎世界各地都是一样的。 “那大家抓紧挑一个想看的,现在时间正好,我们看完了还能出去转转挑个餐厅吃饭。” 在集体表决时,我和阿尔托莉雅表示无所谓,反正我们只是单纯带大家出来玩,内容一类大家自己决定就好。 随后小莫小爱也说她们没什么特别想看的,不过别挑选那些看着就很烂的文艺片就行。 最后孩子们选了个叫“destiny:hell''s fell”的动画电影,据影评说是“非常有深度”“很感动”,而且“作画好看”,感觉伊莉雅就是冲着有深度三个字选了这个,影评没有说具体精彩的点在哪,要好看的话可能赛马娘一类会更优秀些?总之既然是孩子们的选择,那我们就要尊重这些小人儿们,一起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电影。 ー “再也不看这个公司的电影了!!!!” 塞拉出来后摸着鸡皮疙瘩, “莉洁莉特你查好了,以后不能让这个公司出品的东西出现在家里,不能!” 这个电影原来是个偏恐怖向的,里面充满了大量的血腥镜头和死亡暗示,还夹杂了各种意义不明的恐怖声效,剧情走向云里雾里,看得出来编剧挺释放自我的,自己的各种奇怪编故事癖好都加了进去,到底有没有主体思路有没有都不太好说。如果想从这种东西里提取深度出来,那唯一有深度的就是深度这两个字吧。 刚才我和骑士们全程无感,小爱有点怕,孩子们很害怕,塞拉非常害怕,怕到已经快缩莉洁莉特怀里了。 “电影院里原来是这样呀,还是很有氛围的,不过这个电影确实没什么意思,下次仕郎选个好看的吧。” “电影院毕竟不能提供点播,现在的电影还都是这样的,也难怪电影院逐渐没落了。” “论坛上这帮无良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 小爱有点生气。 “爱情没看懂,恐怖又奇奇怪怪遮遮掩掩的,让我想起海猫鸣泣之时,怕不是原作者也是个和龙骑士07一样的奇怪同人作者。” “真的好吓人!” 小黑还跟伊莉雅和美游说自己胆子最大,伊莉雅不服气,开始和她争,结果两个人看到一半都直接吓了一大跳,看见跳脸杀更是叫了出来,美游也很害怕,但见状只好强撑着反复安慰她们,这才让三个人勉强看完全篇。 现在白头发的几位已经吓得抱团取暖了,莉洁莉特这会反而成了大姐,安抚她们让她们振作起来。 孩子们试着用大声说话来掩盖被吓得不轻的恐惧,伊莉雅又表示刚才不过是小小的挫折,小黑还说自己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她们说着说着又蔫了,因为一提起细节,那些剧情和画面就又出现在了脑海里,变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真的是‘人心险恶’……” 小黑确实实打实战斗过,但那些战斗相比人类尽情释放的恶意——哪怕是想像中的——也称不上是“可怕”了,毕竟就算是恩兹华斯家的人类兵器也还没到猎奇这种地步。 “莫莫老师怎么什么都不怕呀” 小莫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无奈地笑了。 “只是、很久以前见识多了些不太好的东西,习惯了——其实也算不上完全习惯,反正不会出那么大的反应了。” “小莫……” 塞拉也察觉到了小莫话里有话。 “大家要放心嘛,不要被这种电影破坏出来玩的心情,我们圆桌骑士会保护大家的,不怕不怕。” 嘿嘿 看着小莫开心的笑脸,孩子们也笑了。 我其实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认为我们的小莫是阿福嘴里的那个人,是灵基的区别还是什么?这我不清楚,但绝对有很大的区别。小莫只是因为我和阿尔托莉雅在,所以短时期内就纠正了心理状态,我认为她以前绝对是阴郁孤僻的,可能平常话都不会说几句,也正是这样才把属于孩子的笑容一直封存在心里。 “啊,父王……” 阿尔托莉雅的拥抱让小莫又感动又开心,她的落寞终于得到了抚慰。 “唉,复制出小莫的技术就是给爱因兹贝伦恐怕也研究不透,我们这些复制人可不喜欢提供给我们基因的那位女性。夫人作为最相像的就更是这样,有时候她会说,若是没有那人,就不会有这一家族无穷无尽的痛苦,如果能见到那人本人,哪怕这个人再怎么优秀和无辜,也必须为因她而起的这一系列悲剧付出代价。” “妈妈……不过、这样来说,小黑可不是复制体,是真真正正的另一个我,我不讨厌小黑,还觉得小黑在我身边真好呢!” 学着骑士们,小黑也抱抱伊莉雅。 “我没有见到复制体或者同位体……” “美游是独一无二的,不也是很好么?” 第53章 讨伐beast 1 二次邂逅 冬天天黑得早,正当我带着大家去餐厅吃饭时,阿瓦隆突然出现,说又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 “咦???怎么、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 向孩子们和女仆们介绍了自己后,阿瓦隆立刻向我们说明了这次的情况,自然,不到非常危急的时候她是不会来找我们的。 这次的问题出在另一个迦勒底上,似乎立香之后的行动影响了迦勒底的时空连续性,所以另一个迦勒底的问题也进入了阿瓦隆和梅林的监控内,梅林最近没来找我们也是这个原因,他现在好像保安队长一样盯着这些世界可能发生的问题。 这次要我们帮忙的并不是我们认识的立香和迦勒底,而是μ世界的女性藤丸立香,阿瓦隆说她闯了大祸,过度自信结果就带着两个从者去追beast,必须在她出事前救下她。 “beast是什么?” “beast是所谓人类恶凝聚出的邪恶魔术生命体,如果具有强大魔力的生物拥有异乎寻常的执念并且爆发,那该生物就很容易吸引相同波长的灵魂和魔力,最终汇聚合并变成一个怪物、可以用怪兽来形容,它们的确和怪兽很类似。这种存在在一开始的成长期不会造成太大问题,问题是完全体,一旦完全蜕变beast,它们的力量足够摧毁一座现代都市。” “作为某一项恶的‘最终持有者’,beast拥有难以想象的魔力和破坏力,但也正因如此,beast的生命力很脆弱,它们已经化作了由某个概念维系起来的魔术生物,如果你针对这个概念进行特攻,那它们很可能会烟消云散,如果原始个体的生命力够强,或许能够变回原先的样子。” 阿瓦隆还补充了她见过的情况,比如一个叫沙条爱歌的beast———— 等下这个人不是? “幸好没去……” “这个人的情况是最特殊的,她实际上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她所有的一切情绪都是她强行捏造出来的,也因此,她唤醒的兽最为致命,对于这个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特攻方法,只能用星球级的伟力直接消灭。” 所幸我们这次不用面对这种东西,不过难度也只是从非常难变成了难而已,我们需要帮助立香追击两个不完全的beast,并且在这期间立香不能出事,“毫发无损”,阿瓦隆这次话说的很重,不是像以前那种随便玩玩就行的事了。 事不宜迟,一行人立刻开始商量具体情况,我们不希望大家和我们一起去,因为这次听起来危险程度可能并不次于特异点,但小莫小爱立刻回绝,小黑也说她不怕什么危险,在她们的带动下,孩子们立刻跃跃欲试。 我刚想说点话劝下她们,阿瓦隆却说这次人数越多越好,直接肯定了大家的参加。 女仆们不放心,但还是尊重了伊莉雅的意见,同时宝石们也向她们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如果变身状态下出问题也是宝石先倒霉,这个确实是事实。 最后我们决定,今天的计划取消,女仆们去买菜准备晚饭,我们先回家准备东西。 还是一样,除了我俩以外,所有人都非常兴奋,探索不同世界的新鲜感在孩子们中间像野火一样传播,点燃了她们的热情,一行人很快根据阿瓦隆的指示准备好了必须的东西,其中还包括切嗣先生的安全屋钥匙,说是这次会用到。 “准备好了吗?” ー 当人类最后的御主意识到需要使用令咒时,一切都晚了。 在天空中的平台上,魔神柱释放出来自炼狱的威压,很显然,追击于此已经彻底激怒了beast,狂暴的能量让本应只具有物理破坏能力的伪魔神柱足以进行精神攻击。 “不应该啊!” 艰难地躲过一次又一次攻击,一边悔恨自己的轻敌,一边对自己的两位从者施加各种治愈和增幅魔术,这就是藤丸立香此时此刻能做的全部事情了。 灵子转移系统的失灵需要该世界的一天时间才能修复,一天,可是这一分钟内,beast的能量就大到足够把她们生吞活剥了。 血雾中前来的冲击波。 这是第六兽的“特权”,哪怕在兽的攻击中也显得是“奢华”的存在。 beast果然只是beast,连见识立香沦为手下败将的兴趣都没有,也没现身来驻足观赏一人二从者被击落的景象。 “御主!抓住我的手!” 可是太远了。 说起来,现在的藤丸立香会怎么想呢?是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停止了思考,还是会觉得在半空中摔下去也不算是很差的死法? “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果然,她还是在拼了命地去赶上并不应该由她承担的责任。 或许是她的话被谁听到了吧,她的确是命不该绝的。 等到巨大的红绫接住三人,立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得救了,是谁? 谁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和从者?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 为什么身下的这东西很熟悉? 等到看清了那人的身形,三个人一齐发出惊呼, 是他, 是那个人, 是她们很熟悉但又不熟悉的一个人, 也的确,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 “saber先生!!!!” 立香喜极而泣。 ー “saber先生?奇怪啊,我也不认识她们……” 我什么时候成了saber了? “唉,丢脸。” 阿尔托莉雅瞟了一眼下面立刻转身,无奈地摇摇头。 我这才发现原来百合骑士也在这里,看来阿尔托莉雅又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大家,不过无所谓了,赶上就行。 眼前的怪物名叫所谓魔神柱,是以魔神的魔力侵蚀世间造就的不可名状物,它会通过剥离现世实体对所有世间存在的物体进行物理攻击,如果运气够好撞上了魔力强大的,还有对精神干扰等的效能。 就在魔神柱刚想发作的时候,小爱率先发难,她使用了gandr魔术连发。 小爱没有母亲那样天才的分析技巧,也就是说,她更难短时间内继续从诅咒的质量和术式开发进行更新,于是她从我这里学习了新路子,通过进行量和使用方式上的增进和改变来增强魔术的能力。 孩子们瞪大眼睛看着把魔神柱当成沙包的小爱,gandr从十个指头接连发出,仿佛有生命般自动追寻魔神柱上的薄弱环节,不同质量不同术式的gandr组成了不同的应对阵列,精准地轰击小爱能觉察到的一切目标。 很显然,小爱这段时间并没有把魔术修行给落下。 不过魔神柱的力量依旧不是小爱只使用gandr能应付的,在她迫使魔神柱暂停精神攻击时,骑士们的剑直接刺向了暴露出来的弱点,阿尔托莉雅瞬间就将它一刀两断,第二个瞬间是三,第三个瞬间是四,而下一刻,她立刻闪身,小莫转而用天雷将魔神柱彻底烧成灰烬。 “呼……” 小爱抹了抹汗珠。 “这次的敌人确实不一般,仕郎哥,这个东西是完全的魔力虚像,想要通过自己的魔力达到‘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剥离之力”这种效果,只能说对手的魔力属性是前所未见了,至少我们的世界应该是见不到,不过也很激动,作为魔术师又能见识更多了,这种存在妈妈肯定也没见过。” “等下,我先把vip接上来。” 等到三人上来,这时我才发现问题,原来她就是我梦里出现的女立香! 等下、 saber先生? 那难道不是梦吗? “saber先生!!!” 立香又哭又笑地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随她一起来的是百合骑士和小美狄亚,两个人也一样都特别激动,美狄亚已经在抹眼泪了。 “仕郎的那个梦是真的吗?” “看来是这样啊……” 在心里回答完阿尔托莉雅后,我也没想到什么好对面前的几位说的,只能微笑下, “大家没事就好。” 这句话反而激起了三个人的感伤, “saber先生的笑容……没想到在这个地方……” 立香越说越哽咽,基本都是在怪自己没照顾好从者状态的我一类,这并不能怪她,我是一个怪到离谱的人,这也没什么办法。 “不止是年轻的caster,年轻的saber姐也在啊。” “这三位都是?” 顾不得打量魔神柱,孩子们好奇地凑上来。 “哦,是saber先生的同伴、等、” 百合骑士擦擦泪花,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阿尔托莉雅。 “看到自己很不习惯吗?” “不、我只是、” “年轻的父王有点天然呆呢,也很可爱!” 小莫从阿尔托莉雅身后窜出来,搂着阿尔托莉雅对百合骑士笑着说。 “啊、那、不好意思、你又是…” “我是圆桌骑士莫德雷德,你的复制体,除此以外我还有不少头衔呢,不过现在只是一个游侠罢了。” 百合骑士陷入了尴尬和沉默,不知道怎么应对阿尔托莉雅和小莫。 相比骑士们这里的尴尬,孩子们和小美狄亚的接触顺利得多,四个可爱的小姑娘在互相介绍后立刻就说上了话。 “美狄亚的耳朵和精灵一样,很可爱!” “谢谢!” “saber先生……” “我们先去安全的地方,有什么话路上说,对了,你们有便装吧?不然我们这里有衣服。” ー 从空中停车场出来,立香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和那个迦勒底的情况,并立刻开始讲述从者状态的我在迦勒底的事,据她说,从者的我虽然已经彻底陷入了情绪低谷中,但依然坚持照顾好大家。 “无论任何时候,回到食堂,都会看到saber先生努力制作的饭菜,那是许多从者的心灵寄托,对于圆桌骑士更是如此,对大家来说,saber先生是无所替代的。” 小美狄亚跟在我旁边。 “还有小从者们,saber先生、今天终于知道了,saber先生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在迦勒底里一直都尽心尽力地照看着我们,我们累着了还会特别做一些清淡鲜香的食物给我们,无论有什么问题,saber先生总是能够带给我们答案,大家都很感激你的照顾!我和安娜、小贞德都把你当作我们的兄长!” 看起来我是很受小姑娘们欢迎啊…… “和你一样,我也希望带给大家幸福。” 我摸摸小美狄亚的头,她非常感动。 “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在最后一刻冲向狮子王,那明明不需要这样……” “那是我个人的解脱,立香,你也要清楚,对于一些人来说,从者是一道枷锁。” “从者?到底发生了什么?迦勒底又是那?” 我们挨个回答小黑问题的同时,骑士们那边也越谈越欢了,阿尔托莉雅讲述这些日子的故事,小莫小爱补充。 在说到一些道理时,百合骑士显得很难接受,她向阿尔托莉雅再三确认这些是否都是对的。 “唉,你这个半吊子” 阿尔托莉雅轻轻点点她的额头。 “你到底理解不理解王是什么?你觉得已经丧失人心的你会是一个成为王的好材料吗?你真的想一厢情愿不明不白地当一个稀里糊涂的王?你还记得故乡吗?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庆典我吃了什么东西。” “那次是你的故乡的最后一次庆典,在这之后,那里就因为强征和战乱彻底荒废,天灾给不列颠造成的伤害莫不如一场人祸!这些还不是你的错,看着我的眼睛,这些还不是你、不是现在的你的错,如果你想拥抱真正的自己,那就快些记住教训,不要再想着成为什么王了。骑士应当以四海为家,这句话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百合骑士抿抿嘴。 “可是,凯爵士他……” 听到这个词,已经经历过无数人间疾苦的阿尔托莉雅再也忍不住。 “凯爵士凯爵士地叫什么!叫凯哥!那是你的亲哥哥,因为打你一巴掌就不再是了吗!我告诉你凯哥最后怎么了,凯哥最后死了…我派他一直执行他最不喜欢的征收任务,心力交瘁,就这样不注意时被密谋者刺杀了。” “啊?!怎么会!凯哥…” “你这个笨蛋!照我说的做,凯哥他不怪你,听明白了吗?只要照我说的做,凯哥就不怪你!信、凯哥给我的信没有带过来……” 面对百合骑士,阿尔托莉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是劝不住她了,她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还没正式成为王的自己,还在和梅林和凯哥商量接下来要去哪里探险的自己,她激烈地规劝着她,好像这样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灾难。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小莫可以作证,那些年都死了多少人…多少村落被…” “父王,别这样、父王…” 阿尔托莉雅悲从中来,差点哭出来。 “saber姐…” “不要这样,不要、我相信了,我会这样做的,我……” 我让孩子们和立香先聊,赶紧跑过来安慰阿尔托莉雅。 小爱趁机迅速转移话题,继续讲述圣杯战争里发生的故事,对于阿尔托莉雅的爱情故事也做了详细的介绍,这个话题的确很吸引人,最后立香也不聊了,过来仔细听这些故事。 “因为爱,我才能成为有血有泪的阿尔托莉雅,才能变成我梦想里自己的样子,这是我的救赎” “也是我的救赎。” 美狄亚和立香听得很入神。 “saber先生的故事原来是这样的…难怪蓝色的那位每次一见到saber先生就表现得特别奇怪,不过她看起来不像是这位阿尔托莉雅。” “传言是真的,果然saber先生的爱人就是阿尔托莉雅ncer没有骗我和莉莉。” “听起来真的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自己成了童话故事的女主角……” “你如果愿意的话也会寻找到自己的救赎,而且我想至少不会像我这样费力。” 在简单地介绍完自己的事后,我立刻让立香讲明这次的具体任务目标。 我们需要应付的beast是传说中的巴比伦娼妇,这迅速引起了阿尔托莉雅和小莫的高度警觉,熟悉圣经的她们意识到了这次的严重性,也禁不住说了立香几句:启示录级的灾难居然只带两个非完全体从者上场。 “如果记载没错,那我们可是会面对七头十首的那兽也就可能是撒旦本身啊!” 我迅速意识到这次带孩子们来可能确实有点错误了,但和我的料想不同,听说我们这次要打撒旦,孩子们立刻开始兴奋地小声讨论起来该怎么打败它,美游想用朔月家祖传的驱魔术,小黑更是打算发动自身的强大魔力给那beast上一课。 恐怖电影之所以恐怖,两大原因就是一没有准备二不能还手,而没了这两个原因就是另一个画风了。 立香有点委屈。 “我们当时检测它并没有这样大的实力,只是个残缺状态的个体,而且迦勒底已经和beast打过交道,我携带了针对beast的魔术解码器和魔术道具,以为随便带着两个从者就能轻松击败它……” 那两个姑娘立刻出来为立香说情,只是说自己不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没能保护好御主。 这个beast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拥有黑圣杯的能力,传说中巴比伦娼妇在那兽背上用圣杯痛饮殉道者的鲜血,一边迷惑并奴役地上的各国。 听到黑圣杯这三个字,小黑竖起了耳朵。 “黑圣杯?咕哒姐姐可以再具体一点吗?” “不、所里并不清楚黑圣杯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能力是什么,我们的评估认为这段描写指beast的魔力大到近似圣杯,而不是别的什么。” 看来这次的旅途凶险非常了。 beast刚才散发出来的巨大魔力波动干扰了迦勒底的灵子转移系统,立香将会在这里滞留至少一天时间,在这一天内,我们必须保证立香毫发无伤,并且尽可能协助她们击败beast和可能的其他威胁。 “唉,不过说起来也是,我没有料到会在这里久留,只知道现在应该是2008年,这里是哪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会的魔术主要是关于治疗和战斗,没有关于怎么做吃的一类的…大家有什么办法吗…” caster一直戴着兜帽,伪装的形象也裹着头巾,我一直不清楚她原来还长了对精灵样的尖耳朵,而且这耳朵的状态和情绪是相关的,小美狄亚一表示失落,她的小耳朵就有点耷拉下去。 “对啊,这里是哪呀?哥哥认识这个地方吗?” 孩子们一边安慰小美狄亚一边问我。 “saber先生还有…我,有头绪吗?” “太多虑了!” 小莫和小爱拍拍百合骑士的肩膀。 我和阿尔托莉雅禁不住笑了笑。 “这里可是我的城市啊,大家随我来吧。” 第54章 讨伐beast 2 饺子馆 魔术收纳箱这东西的好处是非常小,坏处也是非常小,因为它太强调便携性,结果无法对存储的物品进行归纳整理,一打开东西会砰的一声全蹦出来;到了隐蔽处,立香一开启,里边的衣服裙子立刻纷飞,纷纷扬扬均匀地落到了周围大家的头上。 原来便装是当初小爱学校的旧校服啊…也顾不得尴尬了,我们连忙收拾好几件衣服和装饰给她们,孩子们知道百合骑士穿脱衣服困难,就主动帮忙去。 “真喜欢saber先生和阿尔托莉雅小姐的故事、不,应该称呼为阿尔托莉雅夫人了,” 三个人里最快换完的是小美狄亚,她开心地摆摆领子上的蝴蝶结,跑过来对我俩说。 “我最喜欢这样从相识到相爱的故事,又浪漫又幸福,也难怪saber先生这样忠实于爱情,还有——” 她拍拍身上,四处张望,好像有点怕什么东西或者人突然出现,反复确认(甚至用魔力感受了一遍后)后才继续说话。 这神秘兮兮的做派也吸引来了小莫和小爱,立香也过来了。 “这话确实当着正主说不太好…姑姑说saber先生是比奥德修斯还要猛烈的毒药,哪怕是女巫之神都无法将saber先生的眼光移开分毫。姑姑她不太正经,动不动就要戏耍捉弄别人,比如给别人吃会变成小猪的粥,但唯独在saber先生面前不敢轻举妄动,‘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男人,他对待感情好像普罗米修斯对待圣火,他只是从塔尔塔洛斯(希腊神话里的地狱)暂时回到阳间的人,妄想捉弄他只会得到比你的祖辈们更悲惨的结局’。” “我一直很好奇saber先生身上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促使他成为了这样的人,原来是这样呀,那真的是不奇怪了,我一直渴望经历这样的故事,理解这有多么的宝贵,阿尔托莉雅夫人对saber先生而言,绝对是如圣火一样珍贵了。”。 “武藏她很早就说saber先生背后肯定有故事,还叫我们几个去多打探打探套话,她特意安排好了几套话术教给我们,结果saber先生完全不吃这一套,对待我们是很温和,可在这方面就是缄口不言,这回我终于知道了!等回去告诉武藏,她也终于有新的可八卦的内容了。” 小美狄亚等几个小姑娘从者是从者的我的好朋友,她们经常过来帮忙做菜和陪我聊天,现在迦勒底的主厨团队也是她们几个带头的。她们里面年龄最大的是美狄亚,今年十四岁,安娜和小贞德分别是十二和十一岁,这么说来美狄亚还比伊莉雅她们大些呢。 孩子们听到美狄亚提起祖辈,好奇地问了问美狄亚的祖辈们都是谁。 “我是科尔基斯的公主,父王和姑姑是太阳神赫利俄斯和大洋神女的子嗣、母后也是大洋神女来着;父王继承了神力,在凡间得到了领地,姑姑继承了魔术适应性,成为了女巫之神,不过我作为太阳神的孙女还没见过他一面,只从父王口中知道些关于他样子的描述;而太阳神是泰坦神许珀里翁与忒亚的儿子,月神塞勒涅和黎明女神厄俄斯的兄弟,我是泰坦神的末裔之一。” 我们肃然起敬。 “大家不要这样…” 也正因为美狄亚是与奥林匹斯神敌对的泰坦神的后代,小美杜莎这类被嫌弃的存在才敢于接近她;奥林匹斯神系的从者要是碰见了这两个人肯定少不了剑拔弩张,幸好迦勒底至今还没有,两个人都觉得很幸运。 三人换完衣服后我们决定先去吃顿晚饭,随后再去寻找切嗣先生的安全屋。我们不确定会不会在这之后紧接着就遭遇兽,所以补充能量是第一位的。 对于我们的战力,我和阿尔托莉雅做了详细说明,这让立香他们彻底放下心来,路上大家的谈话氛围愉快了许多。 “现在saber先生生活得这样幸福,我的心里好受不少,又托saber先生的福,还在生死危机的关头再次幸存了下来。啊,我突然觉得一点也不紧张、更何况是在这里,莉莉、美狄亚你们看,那就是霓虹灯,还有办公楼,还有…” 置身于现代都市,久别重逢的感觉让立香很激动。 “回来了!哈哈哈,我回来了,回到人类社会里了!” 该说不说,两个立香的心都是挺大的,才这么一会就又变得这样,不过也好,如果总是心事重重只会累垮自己。 “真的啊、仕郎的家乡,以前真的和以后很不一样,地面干净整洁很多,垃圾也少,晚上热热闹闹的,和我们那时候差别很大。” 是啊,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要么变好要么变坏,以前的冬木市和以前的这里,面对它们时那复杂的情感怎么也说不明白,特别是现在,只在回忆中出现的晚风吹着我的时候,就更让人头脑发昏,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知为何,明明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但在人多气氛活跃后,那种紧张感就一去无踪,仿佛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在带着几位客人参观自己的城市。 一马当先的是小姑娘们,她们好奇地四处看和照相,其次就是立香,这真是肉眼可见的特别开心,看得出来她已经想回到正常生活里很久了,她近乎于手舞足蹈地拉着莉莉和美狄亚跑来跑去,路边店面挨个指给她们看,挨个介绍,遇到不懂的汉字就来问我们。 莉莉则在本子上记下这些字,原来有个记事本是阿尔托莉雅这时候培养出的习惯啊。 “要打撒旦啊,大家怎么还这么——” 作为从真的有圣徒的地方来的人,小莫对这嘻嘻哈哈的一行人禁不住抱怨,但阿尔托莉雅只是拍拍她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且多放松一下在战前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大家一直紧绷着神经反而容易过度疲劳,导致战力下滑。 “这个店名好,幸福饺子馆,又是幸又是福,哦,saber先生,我们是要吃饺子吗?” “是的,今天我来请客。” “终于不用再吃罐头和奇怪的异世界食材了!我讨厌玉米粒罐头!” 立香欢呼着跑进去。 “很少见到御主这样开心,果然我在照顾御主这方面还要继续向saber先生学习!” 从者们紧随其后。 这家店的店面确实又温馨又漂亮,明亮的漆面,门口摆放着花卉,招牌用了花体字,廊柱上还有欧式壁灯,十多年后已经难见这样的店了。 “那时候、不、这时候真是很不一样,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全新的,仕郎哥你说呢?” “我也是啊。” “这店里估计会很不错,大家跟我来一起探险吧。” 小爱笑呵呵地带着一行人走进店铺,见我没动,阿尔托莉雅留在这问我怎么了。 “这家店以后会关门,就再也看不见了,只是想再多看看,再多想想,记一下。” “啊…难怪之前仕郎没有带我来…而且、” 她的眼光里发出伤感和担忧。 “刚才那些不是我们的事情,亲爱的,不需要这样,没事的。” “嗯” 我挽住她,一起走进去。 突然鱼贯而入的一大队外国人给老板娘吓了一跳,我迅速解释这些都是外国来的留学生,其中还有几位是高中交换生,她们穿的就是校服,阿尔托莉雅默契地补充了详细说明,果然,普通人听完这套话也就全信了。 “您今天可是有大单子了,大家点菜吧。” 小爱详细地向立香和从者们说明着馅料和配菜,虽说立香的表情是“所有东西都来一点我全吃了”,但店里终究是没有这样的菜,她最后选了非常具有特色的鱼肉饺子;经过介绍,从者们决定要三鲜馅的,而小爱要了羊肉馅,她想念羊肉了。 “哥哥,有没有推荐给我们的种类?” “那就这个吧,这个我也没怎么吃过。” 伊莉雅和小黑想要特别有特色的,美游想要自然醇香的,最后我们和她们都挑了海鲜馅饺子。 “小莫怎么不选?” “有点吃不下饭了…” 我从来没见过小莫紧张成这样,但想要面对启示录级的灾难也得吃饱了再去面对,现在只是在自乱阵脚,在阿尔托莉雅和小爱的劝说下,她也去选了一样。 我们四个继续坐在一起,孩子们和立香她们分别坐一桌。 十人份的单子让老板娘高兴得很,知道都要什么后就立刻呼唤女儿和帮厨一起现包饺子。 小爱看了眼,愣了下。 “等下、等下等下,我们是不是进了那种得花大钱的手工家庭餐厅了,仕郎哥saber姐,不然我结账吧,我这里还有没换回日元的人民币。” “你这个小当家,我们不缺钱,不用担心。” 阿尔托莉雅摸摸懂事的小爱。 我们现在有的款子已经不是小数目了,硬说,小爱帮了我们许许多多的忙,我们还让小爱用了六颗宝石,以后还是我该多资助小爱才对。 “这里真的不是一般餐厅呀,家庭餐厅里很难找到这样豪华的,房间宽敞,装修漂亮,而且没有烟熏的痕迹,和我在日本吃的那种小馆子很不一样,后厨……” 小爱稍微起身望了望。 “这么干净…感觉生意特别好,店家在赚钱的同时还能兼顾整洁,难怪叫‘幸福’,我想眼前的这种饭馆,就是许多人希望用餐或者拥有一个的地方吧。之前在这里的时候怎么没找到呢?真奇怪。” 我不打算告诉小爱饺子馆之后的命运。 “小爱,现在正是给奈奈美带东西的好机会,我估计古董店博物馆一类的地方里会有收获,而且这时候物价比之后还便宜一些。” “啊,对呀!我们快想想吧,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小莫、小莫?” 见小莫因为紧张愣神,阿尔托莉雅摸摸她的头。 “嗯?姐姐、” “小莫,如果这时候不自信,之后就会变成真的哦?你看那个半吊子就是例子。” “姐姐说的是、等下姐姐不能这么说的呀…” “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和小爱一起研究研究礼物的问题吧。” 成熟可不代表没了天真,天真也不代表要舍弃成熟,这是人在走过许多风雨后才能有的感悟。在看到我家亲爱的这样最成熟的阿尔托莉雅后,不知道百合骑士能不能领悟这一点。 第55章 讨伐beast3 黑圣杯 “嗯,饺子真好吃!而且这里的配菜很有特点,我看每种馅的对应套餐都不一样,都是用来提味增香的。” 事到如今大家都放松下来了,就权当是旅游吃饭,慢慢吃慢慢聊。 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很喜欢这顿饭,孩子们吃得很香,立香那边就不用提了,已经快把脸埋进盘子里了。 “屋さん——” 叫了一嗓子立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日本,连忙捂住嘴然后跑过来让我再要三份饺子,什么馅都行,她们仨好给平分喽。 “这么做不怕被人笑话啊?” “哎呀,saber先生你怎么一开口说话就是挖苦我,迦勒底那里正常的新鲜菜现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会被迫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史莱姆肉、巨型鮟鱇鱼一类,我已经立志了,再怎么死也要当饱死鬼!” 大家听后都笑了,女立香比起男立香更加活泼啊。 在立香回桌后,小爱好奇地想搜搜史莱姆长什么样,结果发现手机根本没信号,我是好一点,最起码有,但是变成3g了。 “史莱姆的事先放一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仕郎哥,就是,仕郎哥是怎么做到这么风流的?” 我差点把嘴里的饺子喷出来。 “就是就是,姐夫明明没谈过恋爱,但各种恋爱表现都异乎寻常的自然,给我感觉就是情商拉满的老手一样。”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这种事都可以当我面说、不过这也是把我当家人的一种表现…… “听刚才美狄亚讲也是,仕郎哥一走到那就又开始像花一样吸引女生们来了,该说不说,仕郎哥的被动技能确实强大。我之前特意查了仕郎哥的面相,说是眉角有个痣是女难之相,结合仕郎哥的经历来看确实如此,桃花运不是好的一星半点,桃花劫也会层出不穷。” “面相是什么呀?” “阿尔托莉雅…” “我问问又怎么了嘛。” “现在是女子组讨论时间,姐夫就不要插嘴了。” 其实被八卦我也很高兴,因为三个人都越来越适应日常生活,越来越像普通人了,她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年纪的姑娘该做的事。 不过她们说几句就又不说了,因为最懂这些的小爱也只是查了几篇占卜文章而已,她平时也不看这些。 仔细想想也确实,我遇到的大多数都是桃花劫,只是让我越来越对谈情说爱失去兴趣,直到遇见阿尔托莉雅,那些在屡次受挫里积累下来的愤怒和恼火就变成了无尽的柔情,被我给予了我心爱的好姑娘。 “仕郎、嘿嘿……” 听到这些,她害羞地笑着。 小爱又开始问我这些话术是从哪学的,怎么每次一出口就能哄住阿尔托莉雅。 “我总是觉得仕郎哥一定是被什么人指点过,这个反应能力真的很可怕,有没有什么启发了仕郎哥?” “我倒还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事到如今,我所有的这些所谓‘技能’也只是为了她而存在的,为了唯一的她。” “好肉麻,受不了了…” “你们这两个妮子,这话题不是你们提起来的吗?” 我摸摸她俩的小脑袋。 这顿饭我们愣是吃了五十分钟,原因无他,就是立香那是真的在硬吃,见自己的御主不在乎,莉莉和美狄亚也放开了吃,三个人直接消灭了三斤饺子;等到连小菜也全部吃完,终于觉得差不多的立香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 “能量棒和压缩饼干真难吃,这会不吃正经的热菜、更待何时!” “咕哒姐姐胃口真好啊。” 这个立香有个咕哒的外号,孩子们觉得叫起来很可爱就称呼她咕哒姐姐了。 “啊啊啊~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刚才那beast只不过是欺负我一天就吃了一根能量棒没劲罢了,等再遇到它,哼哼,我要狠狠地找回颜面!” “御主,我们也准备好了!” 我理解立香为什么带她们来了,她们仨应该平常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立香觉得她们之间的默契足够应付beast。 不过我们至今还不清楚beast到底长什么样子,不会真的和圣经里的描述一样吧?一大堆头听着就挺吓人的。 结了账,小爱又开始觉得过意不去,我看嘴上说说是没效果了,就提出那接下来让小爱带路,替我们带迦勒底一行人在城市里走走逛逛,她欣然接受了。 美游是第一次到国外,所以她紧紧跟在小爱旁边,听小爱向大家介绍这里的知名地带。 “仕郎刚才说的那些真的让我好开心好开心,唉,悄悄说一些自私的话,我现在真的想家、想家里的生活了。特别是晚餐,每天和仕郎买菜做菜,然后和叔叔阿姨小莫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 一行人很快把我俩甩在了后头,我们也乐意这样有一点二人独处的空间。 “吃完饭,仕郎身上总是会立刻热乎乎的,就去卧室里一起偷懒,躺在你身上,看看小动物的视频,或者想想事情,这样我觉得特别幸福。” “我的话倒没什么,因为只要你在我身边,哪里就都是幸福的。” 眼见大家不注意,我立刻亲了下阿尔托莉雅的脸颊,我现在也和她一样,觉得自己的另一半“香”得很了,看见这像水蜜桃一样粉扑扑的脸蛋就想一亲芳泽…小黑说的没错,吻是真的能让人上瘾的。 我俩都害羞了,不过现在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不像当初光是牵手一起走就能羞得说不出话来,挽着彼此默默走了半分钟,我们又打开了话匣子。 这次的话题就没这样含情脉脉了,是关于具体战斗部署的,婚姻的幸福并没有冲淡阿尔托莉雅身为战士的本能,刚才她已经想好了对抗beast的最佳场地和方案。 “海滩?” “beast如果和记载里相同的话,那么它会带来来自地狱的硫磺之火,我们不能让它威胁到城市,更不能让它伤害到大家,选择有大量水源的地方是必须的;同时水上也会提供一个足够大、足够有利的作战条件,我希望发挥自己水上行走的能力打beast一个措手不及,如果beast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我还可以通过风王铁锤卷起浪花打湿它,再让小莫直接施加天雷,用水电的监牢彻底粉碎beast。” 这是一套非常完善的战术考量,难怪阿尔托莉雅让小莫不要担心,她早已经把解决方案给想好了。 ー 天黑的很快,而且08年的冬天比现在冷,十一月的夜晚已经降到了七八度左右,时间和天气只允许我们今天带大家参观一处地方,小爱选择了此地的俄罗斯风情街。 漂亮的欧式建筑物和街景深深触动了迦勒底一行人,立香甚至去拥抱路灯杆了,说这是感谢这座城市又让她找回了自己是人类社会一份子的感觉。 从者们高兴地带着立香混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点点走着看着光景,莉莉说这些建筑物的风格虽然不熟悉,但看着就很舒服,配色也很好看,比立香各种着重介绍的办公楼一类要好。 “现代的技术可以和神代的魔术相媲美,像这一条街,已经有三个我们那里的寝宫大了,而且房子呀装饰呀都好好看,如果不是时间限制,我还想住在这里一会呢。” “哥哥,我们可以买一些纪念品吗?” 得到应允后,伊莉雅带着美游兴冲冲地拐进了纪念品超市,在我的示意下,大伙都随着孩子们进去挑选自己中意的小玩意了。 “仕郎,我们也——” 哒 “——也进去吧” 哒 有脚步声在逼近,我听到了。 “仕郎?” 哒、哒、哒 “有情况” 这时小黑也跑了出来,她看上去有点紧张。 “哥哥你也感觉到了吧?” “那是什么?” 小莫出来看情况,我立刻吩咐好她稳住大家,待在人多的地方,我和阿尔托莉雅先去看看情况。 哒 人群中闪过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这让archer的记忆再次刺痛着我的大脑。 “黑圣杯!快!” 时间急迫,我直接背起小黑快速冲向那人,我有些知道了黑圣杯是什么了,一定要尽量让伊莉雅别见到它,还有防止民众因为它而受伤。 不知道为什么,它每走一步,留下的脚步声都会在我的耳旁响起,好像特意在引我们去哪里一样,我怕它会引我们进伏击圈,好在在追过一个岔路后,紫色的身影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我们急忙跟上。 “黑圣杯、吗?” 即便伤还没好利索,小黑也二话不说直接投影出武器。” “嘿嘿嘿嘿,看见完整无瑕的我真是讨厌呀。” “黑圣杯”转过头。 果不其然,黑圣杯……就是腐化的伊莉雅…它的情况比臭小子那里的那个还要糟糕,伊莉雅应该已经彻底化作没有意识的容器,眼睛里不见了那些捉弄人的恶趣味和残忍,而是黑色和红色交织而成的狂热。 第56章 讨伐beast4 德拉科 如果这个世界有灵魂,那我想,黑圣杯一定已经将伊莉雅的灵魂吃光抹净了,我们面前的这个“东西”已经不再是伊莉雅,甚至不再是人,它只是一个披着伊莉雅皮囊和用她记忆的黑暗魔力集合体,但我不认为它是beast。 我对圣杯的力量有充分的认识,黑圣杯看起来完全不如我们的那个圣杯,也不如当初第一次去特异点看到的,甚至我感觉到了一些异常:它的魔力反应太低了,低到我不觉得它能够使用大型魔术。 黑圣杯无视了我们,它仔细打量了下小黑,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你这个被抛弃的小鬼居然也学切嗣一样‘请神上身’了?身上真是臭不可闻,散发着那股‘正义’的恶心味道…” 咧着嘴巴的诡异笑容出现在“伊莉雅”的面容上,这放在恐怖电影里也算是很值得一看的场景了。 “好恶心,好想吃,好恶心,好想吃,嘻嘻嘻,圣杯的魔力是我最好的食量,你也有真是太好了,等不及要把你开肠破肚,瞧瞧你体内多么甘美了。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猎人吗?你才是猎物啊。魔力越多” 黑圣杯说话的声音愈发恐怖,像是混杂了两个人一样。 “力量越大,越大,我就越有机会夺回本应属于我的爱,越能够让那些附庸于正义的无耻之徒付出代价,啜食你的血液,分享你的肉体,妈妈也会很享受的,妈妈,我是不是你的好女儿?” 在我和阿尔托莉雅诧异的目光里,阴森的小巷中,披着黑红色裙装的“爱丽丝菲尔”从阴影中出现了。 我俩想立刻行动,可小黑却摇了摇头, “哥哥姐姐,请你们等一下,让这两个东西表演完节目。” “这是当然的啊,我的女儿,你做的越来越棒了,妈妈越来越欣慰了。以前你总是怀疑妈妈,现在妈妈终于可以带你一起完成我们的伟大复仇,妈妈呀,也是很渴望爸爸回心转意的,等我们的力量够大,就可以抓爸爸回家,让爸爸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痛楚,听听我们的心里话,给他一些我们的魔力,他一定会再爱上我们的呦?” 两个人齐齐转过头来,本来应该是精致温暖的红宝石眸子却像吸血鬼一样释放出骇人的红光。 “你呢,是个失败的作品呀,你这种追求旁门左道的家伙不应该存在,真是个坏孩子,不听从妈妈的教诲,自以为‘独立’地蹦出来,身上还染着爸爸的坏习惯。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吧,妈妈用自己的魔力给你洗洗干净,快来吧,快来吧,快来吧,快来吧,为什么不听话呢?为什么?” “你猜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在回忆天使之诗的吟唱方法啊,你们真是除了外表外一点也看不出来形体那个人的特质了,只看到了圣杯对吧?居然忘了我的名字叫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用用被你吞噬的这个人的脑子啊,傻瓜。” 语罢,小黑取消了投影武器,以对面的两个身影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从头顶摸出几根银色的头发。 啊、小黑也会那招! 飞向夜空的发丝在强大魔力的效用下充盈着,顷刻间它们就发出了真的如银丝一样的光,而最神奇的还是接下来的一幕,发丝在魔力的作用下延展变形,洁白的银光充实了只有爱丽丝菲尔和她的血亲才能使用的魔术使魔。 那天我只见到那伊莉雅唤出了两个,而今天面对黑圣杯,小黑是真的生气了,竟然一口气召唤了六个。 黑圣杯和它的虚影咬牙切齿地瞪着小黑,魔力乱流带来的精神错乱已经让它说不出完整的话, 只知道如同野兽一样示威。 而在下一刻,鹳骑士(伊莉雅的使魔)发出泪水(魔术子弹)的同时,黑圣杯的体内喷出几道黑影,直直为它挡下了这次攻击。 那是……兽? 地上倒着的东西,漆黑的外表,猩红的双眼,只是用来攻击的利爪,仿佛野狼一样的漆黑之兽。 那是beast吗? 如那天腐化个体一样的符文爬上黑圣杯的脸颊,这是安哥拉曼纽的能力?或者它就是兽? 我想立刻采取行动。 特别是不能闹大,一定要避免被行人发现,幸亏今天是工作日同时晚上气温低没多少人出门。 不过在我们想发难的下一刻,黑圣杯背后出现了红色的魔力乱流。 等下 等下 这个,才是魔神柱的正主! 紧接着,仿佛怪物的红色右臂直接刺穿了爱丽丝菲尔的幻影。 受到惊吓的黑圣杯刚要说话,随即被一只细小的手臂狠狠掐住脖子。 这是在一个主人身上的? 怎么可 “真麻烦,东西给我做好东西的觉悟啊!居然自己变成人开口跑路,还想变成beast?!” 随着血流一样魔力的注入,黑圣杯激烈地挣扎着,最后在一阵黑暗里变成了圣杯。 我们这才看清beast的面容,那是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小女孩,鲜血组成的红袍红裙和巨大的王冠如此不协调——但那是针对她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说的, 如果是beast,只为了某一项恶而存在的beast,那么这股诡谲的肃杀气氛就跟合理了。 “我是德拉科,你们的敌人,下次见面前记得好好吃饭,我也得好好准备一下,毁灭这座城市比毁灭罗马的工程量大很多。” 小黑再次发动攻击,然而全部被那巨大的畸形右臂挡下。 “你倒是挺强的,你来把它的位置给替了吧?哼,回见。” 她一转头,就立刻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德拉科的确是那兽的名字,仕郎,我们立刻回去通知小莫吧,希望她对福音书的记忆比我好,说不定我们能找到更有效的对策。” 我刚想发表意见,细微的哭声打断了我。 “小黑,不,伊莉雅,别伤心,那不是你和你的母亲,师母她如果能说出那种话,那她就不是师母了,那样的她甚至不会生下伊莉雅,来,让哥哥抱抱。” “伊莉雅要记住,你的爸爸妈妈是最爱你的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们哪怕是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你,姐姐对他们熟得很,相信姐姐一次,好不好?” “呜…谢谢哥哥姐姐、呜呜…” 和小爱一样,都是希冀着父母亲的爱啊,终究是个羽翼未丰的孩子。 ー 小莫老早就准备好了,她借口要上厕所一直在附近徘徊着,察觉到阿尔托莉雅的气息靠近就立刻迎了过来。 “已经接敌了吗?等等,小黑怎么哭了?” “莫莫老师……” “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莫莫老师,我是会一直支持你保护你的,乖乖、乖乖,这样就哭了可不行。” 趁着抱住小黑安抚的时候,小莫用眼神询问我们问题大不大,阿尔托莉雅摆摆手,她点点头。 “小黑可是三个魔法少女里最成熟的一个,要和莫莫老师一起守护她们,遇到挫折,泪水是不好用的,下次要再坚强一点。” “嗯!” 我们看到小莫这样觉得很开心。 为了不引起怀疑,大家还是稍微走了走让小黑平复心情,看见自己和母亲变成黑圣杯,这肯定是特别难受的。想来也是,师母一生都希望成为一个自然的人,一生都在为女儿有一个自然的人的生活而努力,这种失败后的存在别说让女儿看到,师母乃至切嗣先生看了都得心如刀割吧。 当美游意识到自己是神稚儿,她的心里又有多不好受呢?这或许能解释她这样努力地在大家面前恢复,努力地学习妹妹和朋友应该怎么做的动机。 幸好热闹漂亮的街景很快抚平了小黑的痛楚,我们去了有个十来分钟了,别耽误太久让她们担心。 好在一进入店铺,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立香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还在一个劲看一个劲买,东西已经买了三大包,什么炼乳、现烤坚果面包、红肠、红茶一类的两大包,衣服饰品玩具小商品等又是一包,下一包立香看着是准备买糖果和饼干了。 小爱则带着孩子们和小美狄亚去研究给奈奈美的礼物,她们买了辆小火车,又在邮票里仔细挑选有火车图案的邮票。 “小黑回来了,快来帮帮我们吧!” 小伙伴们让小黑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她开心地跑去帮忙了。 看见我们回来了,立香立刻招呼我们一起去帮忙选商品。 身为队伍里的骑士,莉莉承担了全部重量,跟在御主屁股后面可怜兮兮的年轻版自己确实是个不错的笑点,这让阿尔托莉雅禁不住笑了。 “我来帮你吧。” 小莫过去拿了两个。 “谢谢蔷薇骑士莫莫” 莫莫这个称号一传十,十传百,从孩子们的嘴里发扬光大了。 “那个、是不舒服吗?我再拿回来?” “不……没事。” 立香知道待会是我结账,不好意思地说。 “实在对不起,迦勒底的大伙都等着我能时不时带回来战利品,南极的交通太不方便了,时钟塔的那些坏蛋魔术师还在为我们的支出增加争吵不休…这些坏人一点大局观也没有!自然我不会让saber先生白白为我买这么多东西的,待会我会送你些东西。” “尽情买吧,我不差这些钱。” 幸亏去日本之前支出来了万把块现金。 “巧克力曲奇,给玛修、威化,给阿比、鱼子酱,给总司、蜂蜜,给罗曼医生、那个什么福尔摩斯还说医生是魔术王,怎么可能是魔术王嘛,医生当然就是我们迦勒底的罗曼医生啦,”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哦,是榛子,帕西瓦尔说他喜欢这个来着。” “帕西瓦尔?帕西瓦尔去立香你那里了吗?小莫!” “来了来了,怎么了?” “立香她认识帕西瓦尔。” “啊???他怎么样了?” “那个、我…嗯我还是问莫莫吧!莫莫,帕西瓦尔是谁呀?” 我听不进去了。 魔术王是医生? 魔术王牺牲了? 医生他? 召唤魔术王? 魔术王是从者,医生他是人类,等等,得到了肉体的从者,是这样吗? 那个实验…… 医生现在怎样了? 医生还在帮助立香…… 还在帮助立香…… 医生…… “仕郎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是刚才的事吗?” “没……只是突然想到小时候的囧事了。” “有事跟我说,不要一个人难受。” 我点点头,牵住她的手,享受我的守护骑士的保护。 百合骑士好像害羞了,躲在一边。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不认识帕西瓦尔吧?我来给你讲讲他的事。” “欸?阿尔托莉雅小姐刚才说的是什么语言?” “拉丁语,准确地说是不列颠通用拉丁语方言,口音可能会被意大利亚地区的人笑话。” 第57章 讨伐beast5 准备工作 刚才遇见黑圣杯的事成了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我看小黑在小伙伴们的陪伴下已经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了,也就放心了。 “情报正确吗?beast确实是德拉科对吧?” “是的,beast的真名和记载的一致,正是那让地上出现异象的兽,通过刚才进行的接触可以肯定beast拥有空间方面的能力,至于战力如何还要再考量一下,我不认为它目前有摧毁城市的能力、对了。立香你说它不是完全体,那我认为趁现在解决它不会特别难。” “听saber先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们对抗beast的经验也局限于一次而已,实际行动上还是很困难啊。” 当然这话更多还是安慰立香的,具体怎样还要到时候再看看,反正不是立香该考虑的事,我们知道怎样解决就好了。 骑士们的话题依旧比较沉重,纵然阿尔托莉雅和小莫百般解释和讲故事,百合骑士还是不太相信阿尔托莉雅的话,这让我想起当初archer评价自己时说他不撞南墙不回头,果不其然都是一样的。 最后搞的阿尔托莉雅失去耐心了,干脆就不再管百合骑士,百合骑士想挽留下她却又说不上话,只有小莫继续耐心地向她说明接下来属于阿尔托莉雅的人生走向。 年轻的阿尔托莉雅有点委屈。 “我在迦勒底见到的成为王的我根本不说这些事情,她平常对我也不是很友好,这里见到的未来的我终于看上去和我很像,也愿意和我说话,可我这个半吊子又搞砸了…” 刚跑回我身边的阿尔托莉雅又生气地折返回去,连着拍了两下百合骑士的头。 “你呀!你呀!你自己觉得自己是半吊子就永远当半吊子吧!” 小骑士更委屈了。 “当初训练的时候不是天天默背人生理念和骑士守则吗?拔剑的时候更是心气飘到了九天外,怎么这会一个都记不住了?正确的也好错误的也罢,你至少该有个昂首前进走在路上的状态,你天天这样说半吊子半吊子然后优柔寡断有什么用?” “可是,我是听了你的话就…” “不听我话也是一样的,归根结底还是个没法舍弃人性的人,没法成为所谓合格的王者,但是这样更好,成为人比成为王伟大和光荣许多!以后不要说你是什么王权骑士,这个称谓跟牢笼一样、只会把你害了!学学小莫,小莫比你强得多但还谦虚得多,就乖乖从最低级的游侠做起,听明白了吗?” 小莫瞪大眼睛。 “不不不这不行呀父王,再怎么说,” 看着两个阿尔托莉雅她也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也不能” “莫德雷德爵士,我以圆桌骑士大团长的名义命令你贯彻我的意愿!” “…臣莫德雷德遵命。” “莫德雷德爵士,您现在就是我的导师,您的话语” 年轻的女骑士差点蹦起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省去这种繁文缛节吧……” 这一串下来看得出来小莫心态七上八下的,成为年轻时父王的导师确实对她压力很大。 “未来的我、我想问,我是不是,让大家失望了…” 阿尔托莉雅看着面前低着头的自己,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和saber们一样,却也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捏捏百合骑士的脸,交代好小莫后回来了。 小莫赶紧解释。 “不,并没有那样的事,相信我,你永远都可以做得很好,问题是你的行为模式需要彻底的改变,你要意识到自己现在有许多不正确的思想观念……” 相比之下,少女魔术师那边的氛围就好太多了,小爱和小美狄亚给孩子们讲故事,说笑话,亲切可爱的小魔女们让冬季晚上的冷风也不那样冷了。 放下心的立香也过去找她们玩了,说起来立香明明是姑娘们里年纪最大的,可她却是最活泼的。 “唉” 阿尔托莉雅终于发出叹息。 “再怎么说又能改变什么呢?事教人一次就会,话教人就总是也说不明白,她到底能不能意识到我们在说什么啊。因为在骑士的生活方式里,越是高级的骑士越不能在乎生离死别,坚强、镇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作为彰显所谓美德和稳定军心的方式。如果骑士越低级乃至于游离在骑士体系之外,那么这部分就不被要求,换言之,活得像个人,这是小莫总是自称自己是三流骑士的原因,现在干脆就说自己是游侠了。如果要挑的话,当初谁在恪守骑士道这方面能胜过小莫呢?但小莫并不愿意为了一个体系,为了一个级别就放弃自己热忱的心,这方面小莫要胜过我,我没有小莫这样的勇气敢这么做。” 她搂住我的胳膊。 “是仕郎给了我勇气这样做,我才能像现在这样,谢谢你,我的另一半、仕郎、” 我轻轻地挣脱出她的小手,用臂膀搂住她。 “守护……这是仕郎给我的永恒的甜蜜礼物呢。” “莫德雷德爵士,那个” “别再这么叫我了,叫我莫莫都行,真的……” “他们……” “嗯、我想这样的好运也是会在你身上发生的。” ー 安全屋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期,原来它正是海滨的一处小别墅,这会它才刚修完没多久,油漆还是新的。 我本来以为会是那种出租屋然后所有人被迫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看来这次立香依旧是有福气了。 “这、这里是目的地?!saber先生你不是在骗我吧?!!!” 立香居然喜极而泣。 “感动,真的感动,回到人类社会里还住上了大房子,藤丸立香这辈子的遗憾又少了两个……” 话不多说,我立刻带着大家进入房间,小莫也终于可以放下手里的包裹歇歇脚了。 “吃饺子住海景房!仕郎哥,能不能把之后的对抗beast这个游玩项目删掉啊,我想就在这单纯度假一会。” 小爱打趣说。 这是栋靠海的小别墅,上下都很宽敞且有巨大的窗户可以观赏风景,不过屋内的装潢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富丽堂皇,应该是考虑到成本了,切嗣先生不打算精装修。 家具也是非常简单朴素,都被一层塑料防尘罩挡着,电视已经用上了早些年的液晶屏,但电脑还在用大屁股显示器。 幸运的是这里的网络是通的,切嗣先生的开机密码等都是师母的生日,师母那则是他的。 来之前切嗣先生提醒过我,这地方直到他离开之前的八年里都没有用过,我们不需要留便签一类的避免他以为敌人来过这。 得到允许后,大家立刻动手收拾房间,防尘罩被取下,厕所里洗手台放水,电灯开关和电器开关测试,电闸检查,总之所有地方一样不漏。 “这个地方很显眼,不会太危险了吗?” “越是显眼就越是安全,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这是所谓明棋。” 立香看起来很好学,我还想多教立香一些,但是美狄亚和孩子们兴奋的喊声打断了我们,她们在兴冲冲地看着窗外的美景: 席卷着月光的潮水涌动着,在永恒的运动里层层叠叠,波光粼粼,拍打着沙滩和心灵,明朗的夜空群星璀璨,月光明亮通透。照在周边的云朵上。 “好漂亮!库塔伊西的海没有这样有活力,没办法,黑海的这一侧总是这样,像地中海一样,像个没风没浪的澡盆。对了,saber先生,我们可以出去玩吗?” 听到这话,阿尔托莉雅拉拉我,示意我答应;小莫也止住了和莉莉的交流,大家眼巴巴地望着我,我也只好顺从她们了。 我在沙发上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不过大家高兴就是好事。 “出发,去月亮下!” 我们又急匆匆地出了门,让美丽的景色带给我们欢快,冲淡那些不开心的事。 小莫她们的对话在月光下显得更自然了,美丽的沙滩让时不时要费劲的教学过程轻松了许多。 “爱姐姐给我们拍照吧!” 三个小家伙排成一排,美狄亚和立香在后面比着耶。 不过我和阿尔托莉雅可不能放松自己的担子,想让消灭德拉科变成娱乐项目还得靠我俩。 “这里就很不错!仕郎你看,这里人不算太多,沙滩更加宽阔,而且在那边就是山脉,只需要吸引德拉科靠近那里,我就不用担心它会造成严重破坏。水面…还好,有波浪但不至于造成太严重的干扰,我想站在水面上不会影响我的精确性。” “同时我也能提供足够的支援,借着这种地形上的优势,特别山脉和沙滩形成夹角的地方,在德拉科最发挥不出来的时候攻击它,我想我们是可以一击制敌的。” 语罢,阿尔托莉雅直接现场再次演示了水上行走和奔跑的能力,引来了孩子们的注意,小爱趁机立刻抓拍了一组特别漂亮的照片,她将它们命名为海上的月亮。 第58章 讨伐beast6 又冰又凉的海水没能阻止孩子们的热情,她们在沙滩边仔细搜索着任何有意思的东西,立香跟着她们一起走走看看,时不时提醒她们注意脚下礁石的苔藓。 百合骑士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大家,而我和阿尔托莉雅在更远的地方看着她。 “她这是想起在坎布里亚的时候了,坎布里亚是不列颠人的北方王国,也是我游历的终点站。这一趟游历我走了七八个月,这一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美好,充满了血腥、杀戮、尔虞我诈,临到末尾,我想成为王承受的苦头也不会比现在更高了吧,但梅林说这只是冰山一角,以后我会遭受比这严酷十倍的考验。” “我郁闷得很,本来旅途中出现的变故就已经让我产生了动摇,听梅林这么说,心中怀疑的火焰越烧越旺,在拔剑后苏醒的龙也仿佛寻到了牢笼的钥匙,不安地闹起来。我产生怀疑的根本因素就是这趟旅途没有教会我任何拯救人们的技能,我学会了战争、阴谋、策略、学会了成为统治者,可是就仅此而已了吗?这和我的理念不符。” “我为什么要成为统治者?不,我不期待成为一个大号的统治者,一个强大的至高王或者不列颠瓦尔达(bryten walda,盎格鲁撒克逊人对于最有权势的君主的尊称),这种人不足为奇。就如凯哥所言,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在不列颠太多太多了,他们用一生去穷其所能统治和攻伐,但到头来什么也剩不下,只是给这片土地和人民带来灾难。” “我不喜欢成为统治者,这和我的天性背道而驰,如果要成为统治者,我希望成为的是一位文化领袖,带领族人们为不列颠带来和平与繁荣,这是比国王们高尚得多的存在,可很不幸的是,我偏要成为一个看起来和别人、和本族的外族的豺狼虎豹们看起来没区别的什么,我很气愤。” “但我是个软弱的人,我无力反抗自己的命运,哪怕如此接近于自由也无法把翅膀展开,我就坐在海滩上,看着、想着,周围是嬉戏的孩子们……和现在确实很像啊。” 她叹口气。 “她说的没错,我是个半吊子,一直都是。” “但不是半吊子恋人和半吊子妻子。” “仕郎…谢谢你。” 这也是她当初听到我批评她时就能迅速转变的原因,她需要一个契机来让自己从这根本不应该属于她的压迫下解脱,但她自己已经失去了活力,只能依靠别人来完成了。 也正因为这样,以“亚瑟王”的身份去称颂、赞美像她一样的阿尔托莉雅们,恐怕只会得到阿尔托莉雅们的假意奉承,唯一能打动阿尔托莉雅们的方式就是关心她们的本身,试着用自己的心意去融化冻结在她们身上的坚冰,只有这时才能走进她们的心里,师母和我、archer都是这样的。 而如果不像她这样善良,可能就理解不了她的本真,更不会这样做了,这也就是人以群分的道理吧。 因为自己不堪回首的经历,当我玩十字军之王(扮演一位统治者来建造强大的王国与家族)时阿尔托莉雅显得异常抵触,她一看见我玩就会督促我快关掉,说不要在这种没意义的游戏上浪费时间;后来我开导她,如果当今的人们都能够毫不忌讳地“扮演”贵族们,那才是真的代表贵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作为新时代的人,不应该对已经消失的东西显得这么忌讳,这才让她愿意接受这个游戏,但还是不玩,只是看着我玩。 十字军之王的开局时间是公元867年,已经离阿尔托莉雅的年代过去三百年了,一开始她看到里边的角色她没一个认识的感到很落寞,后来我打开了宗族树传承给她看,终于发现了一些熟人。 “说起坎布里亚,阿尔托莉雅有什么了解吗?” “坎布里亚王国是雷吉德王国分裂出去的,老国王科尔(被称为old king coel,威尔士语则是hen coel,传说中五世纪初的第二代不列颠古北境大领主,也是威尔士各家族的神话祖先;虽然不列颠古北境在十二世纪彻底消亡,但关于他的故事和童话流传至今)死后,他的两个孩子分别继承了王国的西部和东部,我见过这两个地方的国王,真是没想到,最后雷吉德宗族的传承会来到格温内斯,老国王的事也还在被传唱,我感觉很不可思议。我和大陆上的大领主都喜欢精简干练的高效官僚机构,就像罗马人带来的一样,没有想到这个世界里封建体系下的传承和继承如此复杂,还会出现领地丢失和套娃的情况。” 她被培养为一台高效的政治机器,因此应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利益和继承关系能迅速理清并指明要点,只是现在完全不想用,用起来还是很可怕的,至少我是没法做到看一遍家族分支继承一类的东西就过目不忘。 相比之下,小莫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她看了之后只是和我一样感觉头大,阿尔托莉雅的不列颠,社会组织形态接近于我们这里的中世纪晚期,像前期这种纯靠血缘来征服和统治的情况已经很少见了。 “小莫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这些知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用不到了,她像现在这样,和同龄人朋友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就好。” 我们看过去,小莫正陪着小爱和美狄亚散步,果不其然,女性魔术师都喜欢少女骑士这点是真的。 “那个、” 我们一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百合骑士跟了过来。 “我以后应该怎么做呢?” “你顺其自然就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把手给我。” 突然之间,阿尔托莉雅的手上出现了一股红色的魔力波动。 “你这是!” “解开它的束缚,它会在关键时刻帮你的。” “你……” 金色的双瞳映照着她,看着面前有着红龙虚影的阿尔托莉雅,百合骑士只能点点头,相信未来的自己做的选择。 “好了,” 一闭一睁,阿尔托莉雅再次用上了和面前人相同的眸子。 “你必须意识到自己生命的珍贵,不珍惜自己的人无法得到别人的珍惜,明白吗?它会指引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最起码不至于让你犯错。它和你不同,它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嗯,我还想问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怎样的?莫莫老师也不是特别想提起这些。” “每件事都和你料想的反着来,但至少现在的你逃离了这窝囊的命运,相比之下,穿上蓝色衣服的你就没那么幸运了,或者她是嫉妒你这个没被摧残的幸运儿,所以不想和你说话吧。” “我明白了…” “坦白来说我也有点嫉妒你,你身上的活力比我多得多,我已经再怎么努力恢复都做不到像从前一样了,抓住现在的机会好好努力吧,现在再开始还不晚。” 小莫她们这会也过来了。 “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不要” “不小莫,这些东西她必须面对自己才能明白。” 看起来至少今天德拉科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眼见时间不早,我决定带大家回去休息。 “saber先生,我们快回去吧,我希望给小爱做个魔术回路检查,现在的我主要精通治疗魔术,这方面能帮上忙。” 刚才小魔女们交流了彼此使用魔术的经验,美狄亚对于小爱的魔术适应性感到惊讶,因为全属性适能放在神代也算是相当少见的,但是小爱奇怪的情况引起了美狄亚的怀疑,按理来说既然小爱和母亲区别不大,那这样强大的正面增益也应该被原原本本地继承下来才对,但小爱仿佛遇见了瓶颈,始终卡在熟练到精通这一过程上,也无法发挥全部的才能出来。 “谢谢小美,小美在这方面比我要厉害呢。” “啊、哪里的事!只是跟着姑姑和塞勒涅(月亮女神)乱学了一些东西而已,帮帮朋友是我应该的。” 看到小爱小莫又多了朋友让我很开心。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叫立香和孩子们。 “小公主们,玩得怎么样?” 听到我叫她们小公主,孩子们瞬间脸红了。 “很开心,谢谢哥哥带我们来玩!” 笑得最开心的是小黑,和那位伊莉雅料想的一样,摆脱了职阶卡片束缚的小黑享受到了自己应该有的幸福。 我挨个摸摸她们。 “saber先生,我也是公主…” “仕郎哥…” 好吧。 “我也要被摸头!” “立香你都17岁了吧?” “怎么了!” ー 果然今晚是给孩子们冻着了,我们的衣服是应付日本天气的,并不太适合这个季节,伊莉雅和小黑有点流鼻涕,美游好一些,不过脸也是被冻红了。 见状,立香和骑士们直接一人“领了”一位小天使,抱着她们坐在沙发上。 “谢谢咕哒姐姐!” “嘿嘿,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出门去打工都得是笑着出出门的!” 女立香似乎和男立香的家庭情况不一样,不过我还是不问的好。 美游和小黑也对骑士们表达了感谢。 “守护是骑士的天职,我们严格遵从。” “嘿呀!!!!!蓝宝石酱,我再也受不了了!!!多么温馨的气氛呀!!!!!我的小公主们,快快快变得更快乐些,你们吃过晚饭了,可我的晚饭才刚刚开始呦!” 立香她们愕然地看着满屋子乱飞的红宝石,孩子们赶紧解释了一下。 “天职……是这样的。” 百合骑士鼓起勇气去找阿尔托莉雅,提出要接替她抱小黑。 大家安顿下来后,美狄亚开始为小爱检查魔术回路。 美狄亚的法杖非常秀气,修长高挑,顶端还有月亮一样的装饰,很适合现在的她,不过要是caster拿起来的话……也没什么违和感就是了。 “来,小爱握住它。” 梅林说,神代魔术总体而言就是突出一个力大砖飞的特点,和赫拉克勒斯一样,搞不定就是力不够大,得天独厚的环境让神代的魔术师们轻易地就能达到现代魔术师一辈子也做不到的效果。 而这才是症结所在,魔力和物质一样是守恒的,没有那种使用环境就无法使出同样效果的魔术。单就横向比较,同环境应用下论神代术式是不如现代先进的,但得益于环境的巨大增益,哪怕现代魔术师绞尽脑汁用尽一切先进术式也达不到。 神代术式很难被分析也是这个原因,动力源不同,造出来的车只是壳子像,内核完全不一样。 法杖发出淡淡的光辉,立刻包裹住了小爱全身。 美狄亚把手放在小爱额头正中间,仔细感应着,大家默不作声,静静地等着结果。 两分钟后检查完成,美狄亚长呼一口气。 “怎么样?” “我想我知道问题在哪了,小爱的血统继承上出现了一些突变…小爱的父母是有一定血缘关系的吧?” “是,不过两家已经隔了六代人了。” “祖先的血脉让小爱发生了一些特征继承的问题,尤其是魔术适应性,小爱的能力似乎能够追溯回久远以前的某个先祖,而那个人提供给了你元素使者的能力。” 美狄亚说元素使者是魔术师中适应性继承的最高成果,可以随意组合和排列不同属性的术式。 “但是你需要最后一种元素作为契机才能够,而那种元素恐怕只能从人身上提取了,你听说过‘虚无之血’这种东西吗?” “虚无之血?人?是人的血液吗?” “需要魔术适应性为‘无’的人的血液来破除小爱的瓶颈问题。” 等等 “仕郎,那不就是、” 我俩刚反应过来,小爱眼神一凛,立刻改口。 “那这件事就算了吧,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 “小爱是个不会隐藏秘密的人,你表现得这样明显反而欲盖弥彰。因为那个属性的继承在上一代被分走了,所以小爱才缺了这个关键点没法再进步。” 小美狄亚笑着说。 “使用神代魔术解决它也并不需要残害亲人、哦,或许现在那些魔术师需要吧。普通赫拉克勒斯只吸吮一下赫拉的乳汁就获得通天神力一样,我们的魔术只需要少量样本就能做出完全的效果。” “小爱不需要怀疑我,如果做不到这样的事反而说明我的魔术学艺不精,我可不会赌上荣誉做这种自不量力坑害朋友的事。” 立香和百合骑士也跟着这么说,这让小爱稍稍放下了顾虑。 美狄亚变出了一瓶药水,点出一滴抹在小爱的手上,在它的作用下,小爱手上的魔术回路都被透过皮肤显现了出来,而且平常很难使用的细微回路也能够看见。 大家都很惊讶,赶紧凑上来看。 “好,就是这里。” 美狄亚摸着小爱右手中指的指端。 “这里的回路是能够最快扩散效果的,那么、塞勒涅的恩典,请你听从我的心愿!” “小美狄亚在说…月亮、修复一类的什么。” 阿尔托莉雅能听懂一点希腊语。 法杖开始闪出洁白的光流,我们仔细看了下,发现上面全是各种术式,它们随后被美狄亚凝结成了一颗光点,被移植在了小爱的中指上。 “大功告成!只要你的中指接触到一滴虚无之血,那么这个修复机制就会自动运行了!” “谢谢你!” 朋友的感谢满足了小美狄亚小小的虚荣心,她和许多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因为一句道谢而兴奋不已。 “我也想学一点,可以教一下我吗?” 美游鼓起勇气来拜师学艺,美狄亚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 我打了个哈欠。 “啊,仕郎是累了吗?我们去休息吧?” ー 这栋房子总共有两层楼三个卧室,作为唯一一对夫妻的“特权”,我们单独占了一楼的一间,剩下楼上的两间则分给大家,小家伙们就暂时和小爱小莫挤一起了。 卧室相当宽敞,比我家的客厅还要大一圈,但这里只有最基本的生活资料,床头柜、台灯、被褥,床底应该还有个柜子,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思考取暖问题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根本没顾及到阿尔托莉雅的感受。 “仕郎、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阿尔托莉雅温柔地看着我。 “不过要说起来的话,我刚才倒是有点不开心呢,仕郎可以摸作为小公主的妹妹们,但对于是小村姑的我反而冷落在了一边。” 她强作吃醋态,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这样的阿尔托莉雅真可爱。 “那是当然的啊” 我本来有意想逗逗阿尔托莉雅接着话茬说下去,但阿尔托莉雅不再说话——她已经知道我准备说关于我们爱情的甜言蜜语了,闪烁着光的大眼睛和被爱的温度温暖着的脸颊向我说明了这一切。 “摸摸头就留给小家伙们吧,我的吻和爱是只属于小村姑的。” “仕郎……好开心……那个、我们、现在就去休息吧,刚才也真是,仕郎没有温暖我,我想现在补回来。” “当然了” 我们抱在一起。 第59章 讨伐beast7 吻痕 这一晚上睡得很香,等我醒来已经天快亮了,阿尔托莉雅也还是老样子打着呼噜、真是有意思,这么可爱的小只姑娘会发出这样大的鼾声来。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她打呼噜我一点也不觉得烦扰,只觉得我的爱是个很有特点的人,这样的呼噜声也很可爱。 她的一切都又娇小又可爱,激起我无尽的保护欲来,该怎么宠爱你呢,我亲爱的阿尔托莉雅?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另一半,用爱来滋养你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乐趣所在。 轻轻抚摸了几下枕边熟睡的她的头发和脸颊,我先起身去洗漱了。 “早上好呀仕郎哥” 小爱还是那个起得最早的人,她正在客厅看电视。 “早上好小爱” “嗯、欸?仕郎哥脖子怎么有点红?” 脖子红?莫非我也成红脖子了? 小爱凑近一瞧,突然脸红捂住嘴巴,禁不住笑了几声。 “脖子怎么了?” “仕郎哥快去卫生间照镜子看看吧。” 等我一看才发现,我的脖子上布满了阿尔托莉雅的吻痕…数了一下有两三个。看起来她应该不是特意去留吻痕,只是不经意间弄出来的,吻痕都是浅浅的,刚好能看出有这样一个痕迹。 羞,很害羞,这有点太羞耻了,要是阿尔托莉雅看见绝对会羞得藏起来…明明水冷得很,可是洗完脸刷完牙脸依旧红得像苹果…我只好一遍又一遍默念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然后强克制住羞耻心走出去。 小爱早就等候多时了,她笑眯眯的眼神让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瞬间崩塌,脸更红了。 “我知道怎么快速缓解吻痕,但是呢、仕郎哥,我有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叫saber姐起来帮你,不然我就把小莫叫起来一起看你出糗哦?中国老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是吧?” 嘻嘻 她坏笑起来和凛真是没区别,要不是我熟悉小爱绝对会以为是凛换了个发型,果然是红色恶魔的后代么? 不过我也知道小爱是为了我俩好,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俩更加甜蜜,同时她也乐得看我们闹出乐子来。 该说不说,这就是小爱,一个有着红色恶魔传承的乖孩子。 回到卧室,阿尔托莉雅已经不打呼噜了,她察觉到我不在身边,正迷迷糊糊地轻声呼唤我。 “我在这,亲爱的,我一直都在。” “仕郎……” 她相信我们的默契,直接起身伸出怀抱,我稳稳地接住了她。 “saber姐昨晚睡得很好吧?” “小爱也在啊…嗯、挺好的…” 她打完哈欠后就赖在了我怀里,看着好像还想继续眯一会。 “saber姐枕到仕郎哥脖子上的吻痕了哦?” “吻痕?吻痕是什么……仕郎受伤了吗?” 我已经羞得要爆炸了。 阿尔托莉雅睁开眼睛,看见了我脖子上的异常,霎时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虽说她不知道吻痕是怎么形成的,但我想现在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这个、这是、这个是” “告诉你吧saber姐,这个呢叫吻痕,是因为亲吻的时候用力大了导致毛细血管破裂形成的淤血。” “……!!!!!” 阿尔托莉雅唰地一下缩回被窝里,只留那根触须样的头发露在外面。 “仕郎!请、请让我静静!呜哇、羞死人了!” “仕郎哥是个坏男人呀,居然还找了个会种草莓的情人,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叫阿尔托莉雅对不对?saber姐,我这就帮你把她抓住!在哪呢?在哪呢?啊、原来就在这!” 小爱笑着扑到被窝上面,阿尔托莉雅羞得乱扑腾,越扑腾小爱笑得越大声。 “好啦好啦saber姐快出来,不和你闹了,我教你怎么消除吻痕。” 阿尔托莉雅一点点、一点点地拿开被子,整张小脸都是红的,因为已经快羞出眼泪了,大眼睛显得更加动人了。 消除吻痕的办法也简单,用牙刷的圆头多揉几下就好了,小爱吩咐完我们后乐呵呵地离开了卧室,只剩下还在害羞的我们两口子。 这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续了下去,我们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满脸通红的人低头面对着彼此,羞耻心让本来亲密无间的我们突然分隔开来。 “仕郎…来、仕郎看不到,我来帮你…” 但先把吻痕消了才是要紧的。 她轻轻地、轻轻地给吻痕消肿,好像生怕弄坏我的脖子一样。 她还在害羞。 “仕郎……这个、只是、呜、我不是、放纵的人、请你不要对我有坏印象……” 我抓住她的手,用我的目光带给她安抚,随后是唇上的。 “你怎么也变得傻傻的了,我的好姑娘,我还要感谢你,感谢另一半带给我的爱的印记。” “唔!仕郎!” 她也亲了我一下,蜂蜜一样的爱又把我们粘在了一起。 “对不起、我好爱仕郎,嘿嘿,就和仕郎那天说的一样,爱得忘乎所以了…然后有点过头了…” “没关系的,我很乐意接受阿尔托莉雅的礼物。” “仕郎、” 她看着我,本来刚有点恢复的脸又红了。 “仕郎刚刷过牙,嘴里是薄荷味的,凉凉的,想再亲一次……” 我把她抱在怀里吻了下去。 “好开心、想一天都一直这样,享受仕郎的温暖和爱…我就这样躺着吧,嗯、手够得到脖子,这样帮仕郎消肿。” 何止是她很难克制,我也是一样的啊、只能说,不干扰到大家的日常生活已经是极限了…我婚后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越来越多,看着她幸福的笑颜和温柔的眼神,就经常想一天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管,“好好地”虚度光阴,就和阿尔托莉雅四处玩和腻歪去。 ー 我趁着大家吃早饭的空跟大家说了一下计划,这次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待的越久beast越强大,必须立刻抓住它;这点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立香说beast只要实力积累得够多就能把一块地界彻底变成活地狱,且在这个过程里,现实的崩坏就已经开始了,实力越强的beast侵蚀世界的能力也越强,如果我们运气够差,那今天就会很明显地感觉到了。 幸好这些部署的事暂时冲淡了我俩卿卿我我的意图,我和阿尔托莉雅没有在大家面前失态。 孩子们和小爱舍不得一日游的结束,孩子们是还没在异国玩够,小爱纯粹是因为不想上学,但还是得以大局为重,我们迅速收拾好了安全屋,准备出发去寻找beast的蛛丝马迹。 “仕郎哥,我想去卖菜了!现在再去看看吧!” 得知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不愿意再见到学校的小爱开始嘟囔了。 父亲有个卖菜的朋友,当初正好有两天有事就找父亲帮忙去看着摊位,听说不仅有报酬还可以免费拿菜,小爱直接拉着我们几个就去了。 菜摊在老城区里,周围可谓是又脏又破,但小爱却热情异常高涨,大家见到有个日本小姑娘在摆摊也乐意来买,那两天生意特别好,把小爱忙坏了,热情的人们也给小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报酬是一人五十,我骗小爱说答应给了我们一人二百,把给大家的总共四百块钱都给了她,拿到自己赚来的钱,小爱甭提有多开心了。 小爱其实倒不是不想打工,而是机会很少,冬木市的大部分商家都很忌讳远坂家,怕和魔术师一类的扯上关系,一看见小爱来找零工就敬而远之;而且小爱这个年岁也找不到什么零工工作,她才十五,大部分便利店都不要。 在摆摊的过程里,一些来自南方的客人说小爱是日本娃娃(许冠杰作着名香港流行歌曲),我特意找了这首歌的mv给她看,没想到这一下开启了小爱新的审美观点,那段时间她听了不少东南风格的民歌和流行乐。 小莫安慰了下小爱,我和阿尔托莉雅又说我们会陪小爱一直待到新年长假,而且多给小爱做好吃的,这样才让我们这位乖乖大小姐愿意回去。 “对了,昨天说要送saber先生东西,差点忘了” 立香掏出了一瓶水银和一个万花筒。 “这个叫月灵髓液,这个是那个那个谁来着、哦,宝石翁的万华镜,还有这些。” 百合骑士和小美狄亚拎着两兜金苹果。 “都送给saber先生了。” 看见这些东西,小爱眼睛都瞪圆了。 “真的、真的确定不要了????” “对啊,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特别是这个金苹果,从者们都不喜欢吃,我也不喜欢,味道怪怪的。都怪那个阿瓦隆女士,这个人真的是纯纯坏种啊,骗我说什么,啊,吃了以后能安神入眠、战斗里能战斗续行一类,结果吃了以后整晚睡不好觉,战斗里吃了是精神百倍了,神经也精神百倍了,流血都不知道差点把我搞失血喽,后来才知道这个东西起的是肾上腺素的效果,非必要情况下最好不吃。有一个世界盛产这个东西,我和阿比当初辛苦一天摘了几百个,阿比最后急得都变出触手摇树了,浪费一天时间得到这么些个废物,倒霉倒霉!” 至于月灵髓液和万华镜,美狄亚表示制作技术放神代还是不够看。 “现代魔术师费尽心血的效果可能不如神代魔术师的一句绕口令,这话虽然夸张但也是不假的,一些方面就是这样。” 立香告诉我们,小美狄亚其实实力已经很接近于生前了,立香时常偏心给自己的朋友们多提供一点资源,所以这些从者的实力长进很快。理论上来说,目前的小美狄亚正面对抗caster甚至能占上风,因为她没有开始玩弄阴谋诡计,还是被塞勒涅与喀耳刻祝福的科尔基斯公主,神力的巨大加成和自信的心态不是某位时常心态炸裂且阴沉的大怨妇能比的,她唯一能取胜的也就是术式的应用知识这里了。 “啊?怎么描述得这么详细?美狄亚见过、caster吗?” 小莫发现了盲点。 哦,立香那还真给召唤出来了而且这就是对抗的结果……这样啊…… “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违背了自己的天性,我生来便是为了修复,可被宿命伤害的她却只想着破坏,自然发挥不出来力量,只能靠那些连姑姑见了都摇头的东西来达成目的!” 和小爱一样,也是个非常有主意且坚强的孩子,以后会变成那样真是可惜。 不过另一位莉莉这里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石中剑完全比不过湖中剑,百合骑士怎么努力也无法打败saber。 “莫莫老师觉得我有什么方法可以战胜她吗?” “我想我们只能从战术和心理角度出发了,这两点的话你得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 “小莫先停一下。” 阿尔托莉雅走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我、有方法吗?” “战术和心理是主观的一方面,我要让没有湖中剑的你在客观上拥有打败她的实力。 ” “啊、心脏在!” “放松,你要知道,你的心不会背叛你,让龙的力量和怒火充盈你,为你所有,为你所用,为你所战!” 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力量充斥全身,百合骑士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上也出现了汗珠。 立香目不转睛 “这就是传说中龙的力量……加油呀!” “作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而战,作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而战!你的力量需要你去指引,去试着这样做吧!” 她站起来,双瞳逐渐拥有了龙的愤怒,紧接着,盔甲出现在她身上,和阿尔托莉雅的黑暗面相同,此时百合骑士的盔甲上也出现了黑色与红色的花纹。 “这就是……” “向死而生的力量。” 阿尔托莉雅把散发束起,系了个经典头型,又唤出盔甲。 “来,把我当成她,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和力量足不足够战胜你自己!” 百合骑士点头的下一刻,拳就已经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面前!但被她稳稳地招架并弹飞了出去。 “太急躁了!你只是在应用力量,而不是去战斗!去用你的生命思考战斗的意义并记住它!你要知道剑为谁而挥,为何而战!” “战斗……” 百合骑士思索了一秒再次出击,这次有了章法和路数,不再像刚才一样急于求成,随着出拳次数的,她越来越投入,越来越像真正的龙在战斗。 “你要自信,相信力量和自己,你自己会重铸你的信念,你的信念将带你走向胜利!特别是当你面对你自己时!” 三分钟过去,百合骑士终于抓住空档,在阿尔托莉雅闪避时,一拳擦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耳边发丝。 面对她,阿尔托莉雅终于笑了。 “你干得很不错,比我的过去要好的多。” 百合骑士呆呆地看着她解开发辫,而这时她才突然缓过神来。 “啊!刚才我!” “再试着去挑战她吧。” “嗯!” 龙的虚影在她身上消失,她兴奋地点点头。 那么战前准备也就到此为止,城市游猎将会马上开始了。 第60章 讨伐beast8 黑兽 可能是我们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也可能是beast拥有强大的藏匿能力,总之追踪过程陷入了僵局里。 首先是我们自己的对于魔力源的搜索方法失效,小爱有当初记录下来的地脉地图,但我们沿着地图的节点在城市里四处走却完全探测不到异常魔力波动,白走了快两个小时小时。 这让小爱非常头疼,beast的活动必然需要大量魔力,即使我们假设beast的魔力是无限的,它也需要通过掌握地脉来控制影响该地地貌的最大变量,否则,短时间内摧毁一座几百万人口的现代都市,除了那些巨型毁灭性武器以外,我能想到的就是半条命里的联合军了。 我们想去圣杯那看看,但小爱不认为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是百分百相同的,如果我们这时候去了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且来回一趟半天的时间就没了,并不利于继续搜寻。 “大家,我可以先休息一下吗?” 小黑有几个严重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还需要一天换一次药且多观察消毒,那些地方现在又痛又痒,搞得她身上很不舒服。 看着周围的大楼和毛茸茸的小天使,小爱犯了难,她觉得自己耽误了时间让大家失望了,我刚准备说点安慰她的话,立香就意识到了小爱的想法,及时打消了她的自责。 “小爱不要急,我们还有其他侦测beast的方法,先休息一会吧。” 说来真是令人感叹,当年的景区物价和现在的正常价格差不多……我安排大家在长椅上休息下,和阿尔托莉雅一起买来了冰激凌给大家。 “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冷天吃冰棍更甜。” “在家里的话一定会被塞拉说的,嘿嘿,出来可以随便吃随便玩。” “伊莉雅,我们还有任务呢,” “哦!对、对呀!我们还有任务的说!” 看到三个小家伙聚在一起吃冰激凌,我和阿尔托莉雅觉得很温馨。 就放心吧,孩子们,我相信我们的实力,是不会让你们担惊受怕的。 “哥哥、” “小黑不用动就可以。” 我只能说小黑现在的状态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有不少伤口如果再偏个几厘米就会伤到关节处,那就不是用抗菌敷料敷一下那么简单的事了。 膝盖上的一条是最触目惊心的,险些伤到软骨,真可惜,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痊愈后却可能会留下不少伤疤,希望成长期会把疤痕消掉吧。 大家在周围看着治疗过程。 昨晚美狄亚试着给小黑治疗,但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这让美狄亚百思不得其解,小黑似乎是被打造成了一个“绝缘体”,她的魔力没法进入到伤口里面。 “我连检查都没法检查,这是我从来没遇见过的情况,然后我从小黑得知现在她的身体是被重新修复并制作出来的。” 她少见地皱起眉头。 “能无视神代魔术的魔力…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我只听说过潘多拉魔盒里蕴藏着‘规律性’魔力,因是世界上魔力的规律而不可改变不受干预,帮助小黑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抱歉,关于她的事,现在我也只能说我不太清楚了。” 小黑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她的眉毛像是在竭力遏制什么而压着自己。 “小黑把手伸出来,我来帮你贴新的创可贴。” “我来换额头上的药。” 尽管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她的眼角还是流出了泪,随后她赶紧甩掉它。 “不需要,我自己来就好,贴个贴的事情很简单,简单的事我是不会让朋友帮忙的。” “小黑……” 孩子们暂时退了回去,一边舔冰激凌一边看着小黑的神情。 “这样可不行啊,” 接过阿尔托莉雅递来的碘伏棉签,我叹了口气。 “这样会让伊莉雅伤心的。” “……伊莉雅,对不起” “不、小黑什么都没做错,刚才只是我们唐突了。” 孩子们过来帮小黑贴创可贴。 第二阶段由立香主导,她这个心大的御主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而自信的来源是迦勒底在总结对beast对战经验中制作的追踪器,这个东西在探测beast的根源魔力属性的同时还可以对beast释放的魔力信号进行不间断追踪,二合一的设计让它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同时立香还有根源解码器,可以彻底理解构造beast的某一概念是什么,从而进行概念特攻。 迦勒底还是极度缺乏经验丰富的人类魔术师,这些强大的魔术道具都是主要由从者们设计并研究完成的,小美狄亚也在研究过程中出了不少力。 小莫还是有点紧张,她再三吩咐小爱和孩子们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躲在她身后。 “石中剑的威力并不一定能超过选王剑,不要逞强,出现问题就跟着大家后撤,我们并不缺乏主动权,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 “但、我不认为我是在战斗这方面一无是处的人,莫莫老师,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战斗的诀窍,还有了新的力量,请你相信我。” “让她经受战斗的磨炼吧,这是骑士的必修课。” 阿尔托莉雅说完后,小莫也就再不好说什么,同意了百合骑士可以一直在前方作战。 小莫可真是有长辈样了,带起后辈来毫不含糊,她现在是真的全方位成长成了阿尔托莉雅的继承人。 孩子们很兴奋,和我想的一样,小黑归根结底还是个孩子,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到别的方面,征服beast的目标迅速成为了三个小家伙热烈讨论的话题。 和藏着一大堆杀手锏的美游小黑不同,伊莉雅是真的没什么底牌,她唯一能使用的就是自己魔法少女的能力,不过看起来红宝石也不是太担心这些事,到时候姑且继续看看吧,保护她们我还是有信心的。 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小黑再次向我保证一定会保护好伊莉雅和美游。 “莫莫老师不要这么紧张,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有点不安的小莫只好对孩子们笑笑。 也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这是什么?!” “咳!” 突如其来的魔力冲击波让我们所有人趔趄了一下,紧接而来的是诡异的寂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行人和车辆还有城市,我们在人行道上紧张地环顾四周,可是一切都没有变样,刚才那是怎么了?是我们的错觉吗?不可能啊。 beast的下马威让笑容从立香脸上消失了,我们继续抓紧搜索工作,但紧接着就出现了更糟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原因,立香的仪器似乎失灵了,显示器上的数字疯狂地跳动着,魔力信号似乎在急剧增加,可是我们却没有丝毫感应。 “可恶!” 立香拍打着仪器。 “别急,我们总会有办法,再看看那个根源解码器显示了什么?” “它说是‘兽’,可是我们本来就在追踪 beast啊,这有什么意义吗?” 兽?这究竟? 这下是彻底陷入了死胡同里,强烈的不安取代了刚才的自信满满,我们如果再耽误久一点的话很可能成为beast的目标,我们绝不能让成体beast率先出手攻击我们和城市。 “哥哥、我突然、” “伊莉雅也…” 伊莉雅和小黑似乎有点不舒服,她们感觉到了什么,但答不上来具体情况。 “仕郎,既然如此,我们先带大家去一个交通方便的地方吃个午饭吧,现在的状态下切忌慌张,我们要在休息的同时尽可能想出办法,而且我们也没太多选项了。” ー 我们带大家去吃了顿烤肉,各种鲜香的食物暂时掩盖了一行人的紧张,而且也正可能是因为紧张,大家的食欲更加旺盛了。 “真香!” 迦勒底的三人组又放开了吃,看得出来是很久没吃过烤肉了。 “我一直特别想吃烤肉,但是一提起来,母后就说烤肉是斯基泰人的野蛮食物,我身为公主是不能吃的。” “这家店正好就是斯基泰人开的。” 小美狄亚起身仔细看了一下。 “这里也有斯基泰人?真是没想到……” “话说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圣杯那里看看,可能至少会获得一些有用的线索。” 百合骑士擦擦嘴准备继续出发。 明明是顿好饭菜,但大家吃得匆匆忙忙,实在可惜。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过了我的预料,我说实话,我已经没办法提供更多建议,毕竟那是需要米迦勒现身才能击退的怪物……” 小莫不甘心地说。 “我不愿坐以待毙,可是我至少需要一个努力的方向,刚才小爱也说了这样很可能白去一趟,到底该怎么做呢?” “仕郎?” “是啊,我们没有头绪啊。” 我和阿尔托莉雅也犯了难。 就在大家准备再次漫无目的地出发时,小黑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突然冲出屋外。 “小黑!” 我们立刻追了上去。 小黑跟在一个走得七扭八歪的路人身后,而当他进入无人地带时,似乎瞬间,仿佛链接了现实与幻想一般,那个“人”变成了一团黑雾,而后变成了一只野兽,这正是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黑圣杯的兽! 第61章 讨伐beast9 堕落之兽 抓住那东西后,我意识到我们的思路出现了严重的错误,索多玛之兽痛饮圣杯中殉道者的鲜血,它迷惑并奴役地上的各国,也就是说,德拉科的力量来自于由圣杯寻找的“殉道者”,而通过“殉道者”来替换人口并达到最后彻底毁灭一个城市的能力! 这个可怕的事实让所有人感到脊背发凉,难怪立香的仪器刚才突然间魔力源数量暴涨,原来是圣杯发动了自己能驱动的黑兽们为德拉科寻找魔力。 听到这些,小黑二话不说,直接召唤出自己的使魔,然后用圣杯的魔力破开兽的身体,将使魔强行缝合进去。 “我们没办法再找别的信息源了,必须用它们自己的东西去对付它们。” 放开兽后,它踉踉跄跄地跑走了,似乎白天它们没有攻击性。 小黑说目前她感知到实际还没有兽把人替换的情况,这些东西看起来是在四处搜寻地脉聚集处,晚上它们就会集群出动来侵蚀该处地带,并把人们感染变异为被奴役者。 也就是说我们的时间异常紧迫,现在天黑大约在六点多一点,而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了,留给我们的只有六个小时,如果我们无法在这六个小时里消灭beast,整座城市都会陷入巨大的危险当中。 也幸亏这些东西出来了,小黑可以查到它们都去了哪些地脉坐标,随后小爱魔力溯源就能查到beast的大概位置。 我昨天还和阿尔托莉雅商量怎么打beast,怎么把它引到海边,现在来看,对方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顾不得刚吃完饭,一行人又开始急匆匆地根据小黑的指示和地图去寻找那些兽们准备的聚集地,这一天走这么多路算是累着孩子们了。 地脉可以改变地貌,因此地脉聚集地往往有着不同的地貌特点,比如高原里的盆地、山间的溪流,而城市里则很可能就在交通枢纽处,这是小爱总结出的特点。 “那么我们是沿着这条线路……核心在广场附近、的百货商店里?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兽到底会不会在现在攻击人大家心里都没底,只能跟着小爱快步跑过去。 等我们进了商场,兽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它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气息也被人群遮盖住,好在小黑的使魔也告诉她目标就在地下一层徘徊。 “它也懂离地脉越近越好这个道理,不过如果只是这样隔着一层地砖去探测的话依旧效率很低,我需要去卫生间放水感受水里的魔力波动。” “我陪你一起去。” 等不及的小魔女们先走一步,直接从电梯上两步并一步跨下去。 “哥哥,这里有卖法器的地方吗?” 美游的这个问题可是难倒了我,这种地方哪有什么法器啊,硬要说的话佛教道教的一些东西应该是有,但那和神道教又不兼容。 “美游用法器?我这还是第一次听美游说要用法器。” 小黑好像很惊讶,看起来那位美游没这样做过。 “法器是什么呀?” “伊莉雅,法器是用来完成仪式的道具,精通阴阳术的家族都会准备乃至自制法器的,不同的仪式有不同的法器,妈妈教我说,没有法器就创造法器,尽可能避免在空手的情况下处理事态。” “我不知道法器都什么样子,没法投影啊……” “仕郎,楼上不是有杂货商吗?既然美游这么说那就去看看吧。” “姐姐姐夫我去保护小爱,立香和莉莉呢?” “我们也去下面吧,说不定我的探测器能派上用场。” “嗯,那我们就和莫莫老师一起去找小爱和美狄亚了。” 大家迅速商量好分头行动的计划,开始两方面入手。 …小莫和阿尔托莉雅的手机卡都是最近的,这一会还没有相关服务,要是手机还有信号就方便多了,如今让我想到臭小子他们总是在无通讯设备的状态下行动。 美游说自己需要纸扇、剑铃、五色布,我们立刻忙活开了。 “我小时候很喜欢做手工,但总是做不好,做出来的东西七扭八歪,和说明书上相差甚远,也就拼个模型一类算是相对比较在行的了。” 看着手里的剪刀和胶棒很难不让人感叹,以前的事已经彻底成以前了,不过身边的三个小生命让我迅速打消了这点感伤,我可走进了她们的童年里啊,要振作起来,做的像样啊。 而且 “我来帮仕郎,美游,我们该怎么做?” 有她帮忙,我确定我是能做好的。 剑铃是一个类似手摇铃铛塔的东西,一个金色的小圆板(四周有铃铛)上有一个流线形的短锥,形状比较像短剑,按美游的描述说上面还有流苏,就用五色布剪一个缝一个凑合代替了。 我和孩子们用硬纸板做出了一个类似短剑的形状,随后把买来的礼物铃铛一个个挨着粘上去,那些空隙部分用了双面胶加强,最后的成品还不错,美游说可以用。 阿尔托莉雅缝好了五色布,再用五彩绳系在自制剑铃上,一把土制法器就完成了。 扇子就更加简单了,不过这次美游买了把空白的纸扇回来,随后她要我们把能想到的最辟邪的东西画在上面。 阿尔托莉雅画了湖中剑,小黑的则是干将莫邪。 “伊莉雅画的是什么啊?” 画完后,伊莉雅兴奋地向我们展示了自己画的狙击步枪、嗯,好吧,确实、也算是辟邪。 我最后再补充了些旗帜和符号一类的东西,这个扇子就算是完成了。 “如果有那些服饰,驱魔的威力还会增加的,可惜这里没法找到……” “美游这次真的很认真呀。” “是的,这种程度的敌人是考验我们朔月家阴阳术的一大契机,我不能让我的传承失望,更不能让我的好朋友们失望。” 她特别坚定的说。 三个可爱善良的小姑娘真是让我们喜爱。 “等回去后,我给大家做布丁吃。” “嗯,胜利归来用不了多久!” 准备万全后不久,小爱急匆匆地上来了,根据她和小美狄亚的探测结果,beast的方位正是在海岸线上,但是无法做到具体方位探测,因为beast的魔力阻止了她们进一步用魔力探路的可能。 不过万幸的是我们依旧能知道beast藏身处的大体方位,现在时间不多,必须立刻前往海岸线探查了。 “我们今天还算是走了一回运,和阿尔托莉雅希望见到的作战环境差不多。” 令所有人特别尴尬的是,原来beast的藏身处就在安全屋的不远处,甚至正好是昨晚商量决战地点的那个地方,我们又坐车又跑的,发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这让小美狄亚特别不高兴,她认为beast在眼皮底下而没被探测到是她身为魔术师的疏忽,两位小魔女都有极强的责任心。 “没关系的,现在也不算太迟。” …不过已经两点了,我们也必须加快速度了。 吃了刚才的一次亏后,孩子们和立香都再不敢小瞧德拉科,beast到底是beast,哪怕再弱也不是轻易就能拿下的,小莫再三吩咐大家抓住机会就使出全力,务必以最快速度击败它。 “哥哥姐姐……” “小黑?” 她有点难过。 “你们看见黑圣杯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见过类似的…伊莉雅了?她…是和我差不多的吗?” 阿尔托莉雅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小黑怕自己认识的伊莉雅变成那样。 “不是的,她和小黑一点也不一样,和我们世界的伊莉雅也不一样,就我们得到的情报来说,那个世界里、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 “啊……” “她成为了爱因兹贝伦的试验品,在一次次实验和虐待里逐渐扭曲了心智,同时还有圣杯的幻影在蛊惑她,最终变成了只知道折磨和虐杀的恶魔。” 小黑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切绝对不会在我认识的伊莉雅们身上发生,我已经决定好要保护这个名字应该有的幸福。” “我们相信小黑。” 刚才的对话没有被大家听到,我们继续向beast的藏身处走去。 ー 被波浪冲刷而切割出的峭壁仿佛天门矗立在我们面前。 “就在这里边?确定吗?” “这里也没有门呀?” 但美狄亚摇摇头,用自己的法杖敲了一下岩石。 月光照射在岩石上,突然间,它发出恍若火焰的声响,而下一刻,我们面前的岩石变成了喷着火舌的地狱之门! 所有人都神情凝重。 “我倒要看看第二个beast到底实力如何!” 立香带头,一个箭步冲进去。 峭壁的内部居然别有洞天,我进去后不禁吃了一惊,这个巨大的洞穴由花岗岩和石英组成,许多地方还有厚厚的黑曜石,这呈现出明显的火山地貌特征,而且这些太新了,新得离谱,就好像是刚刚从岩浆中分离出来一样。 “就如同人们能建造巨大的宫殿一样,集合了某种怨念的beast也能通过‘动员’地貌来筑造自己的宫殿,不过再怎么说,这里也就只是一个洞穴而已,” 美狄亚回过头来。 “见识过未来的我,我认识到必须坚强起来,我来自一个英雄的时代,我见过英雄而且我正在和英雄同行!” 这位小小的公主努力让自己显得英雄些,就像和她同时代的那些人物一样。 动员的效果不是那么良好,小姑娘已经用了全力,但她的声音还是不够让大家彻底放下心来。 “出发,完成任务就是,像往常一样。” “saber先生…嗯。” 我摸摸她的头。 “唉,到底什么时候能像其他半神英雄一样呢、我的话还不如saber先生的背影来得有效…” 她的耳朵又耷拉下去了。 “不要忘了你的伙伴们,英雄可是离不开朋友的。” 随着我们越深入,洞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这并不是魔力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这让对魔力强大的骑士们也感到不适了。 “仕郎,我好像有点头疼…”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把思想往下扯一样……就像是,引力让我们的神经挤压在一起,而随后就是奇怪的想法和感觉,好像脖子也沉了,好像手臂也酸了,好像…… 这可不行…… 我打算强压下去继续前进,突然,铃铛的声音冲破了这股诡谲之气。 美游出手了,她跳起了舞,用自己家传的秘术驱散了精神攻击,刹那间,我们恢复了对身体的主导权。 “大家,beast的根源概念是‘堕落’,我们要记好这一点。啊、信号失灵…这么强大的干扰,前方就是敌人了。” 立香也有点不敢莽了。 道路的尽头居然是一座剧院,一座地下的罗马剧院!这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小爱和立香实在忍不住拍了几张照。 “没用的杯子。” 德拉科愤愤的声音在剧院里回响,我们压低魔术回路运行效率,悄悄地靠近门口。 “你的效率…为什么余非得是德拉科啊!为什么要带着汝这破杯子!” 好几声叮铃哐啷,听着像是圣杯被砸了好几下。 “余是世界的君主,是万城女皇的青睐者,是最伟大的独裁官!余毁灭一切的速度必须超过拥有一切的速度!听明白了吗!” “哥哥!我们先去试探一下beast!” 就在我还在思考怎么对付这可怖的东西时,孩子们似乎已经商量好了要怎么做,直接冲了进去。 小莫见来不及劝阻也就出动,一行人随之跑进剧院。 “不是想要圣杯吗德拉科?” 魔术瞬发! “哦?你这个!!?!” 使魔们发出的魔术子弹瞬间击中了舞台中间的beast,小黑用强大的实力给德拉科来了个下马威! “接下来是我们!” 孩子们趁着德拉科没反应过来时一拥而上,她们都使用了最强的saber职阶卡片,顷刻间,整个剧院被宝具的光芒点亮。 我是低估她们了。 “小鬼别来碍事!” 不过德拉科显然不是那样好对付的。 “美游小心!” 骑士们以最快速度突进到舞台上,小莫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直接使用了宝具! “很快啊…闪电么?!!!但无论是光还是暗斗无法改变这一切!” 被激怒的德拉科冲向我们,但月光组成的屏障和龙息一样的光芒死死地再次击退了它。 “余的表演有你们在也还是不错的……” beast的威力……!!!这是! 按预定计划,所有人都准备再次使出自己的杀招,可是就在这短短的蓄力期里 “和余一并堕落吧!黄金剧院的终曲,为你们奏响!” beast的速度比我们更快 失算了 德拉科话音刚落,猩红色的结界结结实实地落到了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