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洪福》 第1章 心结 面对众多红颜，高歌逐渐认为也许是妹妹婉儿给他的补偿，可能还有亡妻许倩的成分在内。可无论怎样，这都是他内心一个很大的死结，只有持续弥补，才能换来内心那点若有若无的心安，说是临时解脱也行。 这种负罪感让他愈发的尊重女性，关爱家人和员工。时间长了，很多女员工背地里都称呼他为——董爸。董爸既是她们的依靠，也是她们最安全、最值得信赖的精神支柱。董爸就是她们心目中的光，有他的存在就有温暖与光明。 2020年，对全国人民而言可不是一个好年头。12月初，董事长办公室，进入天命之年的高歌在办公桌前认真看着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内心已大致评估出，今年整个集团至少会直接亏损六亿，间接亏损无法计算。平静下来的他，似乎接受了眼前残酷的现实，也不管明年和后年会怎样了，反正该面对的是无法逃避。 除了医药和啤酒板块，集团其它公司业绩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惨不忍睹。疫情的反复，18家餐饮店再次遭遇停业一周，可谓是雪上加霜，往日的繁荣大有一去不复返的迹象。平静下来，他应该是适应了这场惊涛骇浪般的疫情奇袭，放下报表起身临窗而立，默默思考着当今和未来。 金达集团在永陵市是一个闪光的名称，它是由金达医药经营公司演变而来。二十多年的奋斗历程，从一家个体医药经营部起步，一步步建立起金逹医药有限公司、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金逹建工有限公司、金逹园林设计有限公司、金逹绿色生态农场、金逹餐饮连锁有限公司、金逹利侬绿色科技有限公司、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金逹广告策划有限公司、金达啤酒有限公司和金达日化有限公司多家企业。 2020年初时，集团财务报表显示该集团总资产已突破180亿元关口。金逹集团不仅是永陵市家喻户晓、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也是当今楚省的一家知名企业，有员工有人。两万多名员工就是两万多个家庭的生计，这也是高歌最为担忧的事情。 太阳是赤裸裸的，天空一片蔚蓝，使原本寒冷的冬季温暖如春。想起今天是冷空气过后的第二个大晴天，高歌觉得该去墓园看看许倩和妹妹婉儿了，也许她俩能再次给予他信心与鼓励。 听完几位主管汇报，看了一会文件，再给助理和秘书交代一番，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便独自下楼，开上他的黑色奔驰s600缓缓驶出集团花园。 这片2003年秋建成的集团办公区，位于当今市中心一片占地约20亩区域，随着城市的开发与繁荣，此地已成为市中心繁华地段。2013年初夏，应市政府要求，集团楼院拆除了栅栏式围墙与城市中心广场融为一体。五层的办公大楼和后面一栋附楼并没因为年代的变迁而凸显逊色，反而更有一种独特的简洁协和的美，既不脱离时尚，又包含一种文化底蕴，成了一道令人瞩目的景观。看来，原集团董事长彭大喜在当时还是用发展的眼光看未来的。 来到园林公司市区店面，分类买完鲜花再进入墓园时，时间刚过上午十点一刻。不是特别的日子，墓园好像只有高歌一人存在。 四周寂静无声，微风吹过耳边像是来自远方的清唱，又像是爱妻许倩曾经弹奏的钢琴曲，或像是妹妹婉儿年幼时的呢喃。如往常那样，先按顺序祭拜完岳父和张爷爷张奶奶，再去紧邻一起的两处墓地将两束红玫瑰放置在墓碑前。 对于亡妻和妹妹婉儿，高歌是没有祭奠的，只有无限的追忆和思念。一直以来，只要是看望婉儿和徐倩，他只购买最美丽的鲜花，不管它是什么品种。在他眼里，只有最美的花才配得上心中的最爱。 妹妹婉儿的墓是高歌与徐倩婚后迁来的，当时决定定居在永陵市的他不希望妹妹远离自己，更不允许妹妹存在孤独感，她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血亲，是不可割舍的亲人。张爷爷张奶奶的墓是后来因墓地拆迁而迁来的，对于高歌而言，两老是最先给予他和妹妹亲情的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所有亲人的墓碑，只有婉儿墓碑上面有一张绝美的黑白照片，那是她读小学一年级前天晚上拍的纪念照，还有一张是和哥哥高歌的合照。尽管岁月过去四十多年，这两张照片的底片依然保持完好无损，高歌的办公桌上、三辆车内、卧房和皮夹里，永远都有妹妹婉儿清晰的、大小不一的单照与兄妹合照。当然，还有许倩的。 最近两年，只要高歌来到墓地，只要坐在或伫立在许倩和婉儿之间，曾经的岁月就像是纪录片一样连绵有序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宛如昨日，又恍然如梦...... 高歌出生于1969年最后一天上午，也是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打开他人生最初记忆的是冷漠与粗暴，但他有一个小他三岁多非常可爱的妹妹——婉儿，这也是他童年唯一的慰籍。 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妹妹婉儿给他带来了最初意识，朦胧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婉儿精致的脸蛋和银铃般的声音。因保姆离开、父母上班和哥哥姐姐上学，五岁多的高歌便担负起照看妹妹的责任，他也十分乐意。 高歌依稀记得那晚，妈妈对他郑重交代：“歌儿，杨妈回家了，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幼儿园，在家负责带妹妹。” 婉儿是在小哥哥的倾心关爱下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又因为小哥哥对她最好，所以每当她哭唤时都是叫着哥哥，这与其他小朋友哭唤爸爸妈妈简直是逆天区别，也让当时的左右邻居大长见识。 在高歌童年的记忆里，父亲在家除了看书看报是万事不管的，哪怕扫把倒了也不会去扶；母亲每天都是在骂骂咧咧、摔盆砸碗中做完家务，如果心情不好，那便是天翻地覆了；哥哥贪玩贪吃、自私自利，毫无兄长模样；姐姐是冷若冰霜、百事不闻、麻木不仁，主要心思全放在了学习上。总之，家里哪天若是没有出现吵闹，那便是莫大的祥和。 邻居的议论让高歌明白，哥哥姐姐以前都是活泼可爱的，因妈妈太多的打骂和嘶吼，爸爸的漠不关心，慢慢的变了样。他们在惋惜中担心，高歌和婉儿今后会不会出现不好的变化？ 高歌很快学会了喂牛奶和拌米糊，把温度控制得好好的，也学会了与妹妹互动，兄妹俩经常在一起相拥而乐。因为教妹妹学走路，两人经常摔在一块大笑不止。每一次摔跤前，高歌都是尽力让妹妹摔在他身上，因为他太喜欢妹妹了，仿佛妹妹是他的所有，是上苍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 很快，妹妹婉儿迎来两岁生日，高歌离六岁也不远了。婉儿完全学会了走路，咿呀呀的话语里叫哥哥最为动听，让高歌陶醉与骄傲。妹妹的变化就是格外的好看，双眼偏大明亮、睫毛长卷、乌发如绸，脸蛋比花瓣还要靓丽嫩滑，皮肤光洁柔嫩，唇红齿白，常令高歌如痴如醉地欣赏妹妹睡觉的样子，自认为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 就这样，高歌不知不觉产生了保护欲，立志要保护好妹妹，几乎与婉儿形影不离。尽管如此，妹妹婉儿还是因为保护不够而意外去世，这既是高歌一生最大的痛，也是彻底脱离家庭和无法原谅母亲的主要原因。 第2章 张爷爷张奶奶 人生的得失非常奇妙，尽管前后左右邻居都十分讨厌高歌家，尤其是他爸爸妈妈，但都非常喜欢高歌兄妹俩，隔壁的张爷爷张奶奶最为突出。只要他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去上班上学，张奶奶一定会叫高歌带上妹妹去她家玩，经常帮高歌带妹妹和帮忙清洗衣裳鞋袜。随着时间延续，两老意外发现这个过程存在有太多的快乐与欣慰。 张奶奶姓林，因为张爷爷的原因，大家都叫唤她为张奶奶。她那时刚退休不久，闲下来的她十分喜欢隔壁这对聪明可爱的两兄妹，见本是年幼的高歌带妹妹非常专心，不免爱意萌生，不知不觉便主动照顾他俩。 张爷爷大张奶奶六岁，是城建处政工科科长。张爷爷是经过战争年代的退伍军人，组织上原本是安排他当城建处处长，只是他认为自己没文化，坚持选择在政工科当了科长。 张爷爷特不喜欢高歌的爸爸，经常对高歌说他爸爸不是一个安分守纪的人；也批评他妈妈年纪轻轻的不求上进，十九岁就和大学没毕业且品德有问题的人搅合在一起，毫不顾忌给身经百战、战功累累的亡父脸上抹黑，最后还不听组织上劝阻，盲目离开军工企业和他爸爸结婚，导致现在沦落成了泼妇，整天就知道抱怨吵闹、摔锅砸碗。一再教育高歌切不可受到爸妈的负面影响，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光明磊落、有才有德有担当、对国家有作用的人。 夫妻俩虽然没儿没女，但并不富有，因为张爷爷的工资还要贴补河南老家农村五个兄弟姐妹。据说两老以前曾有抱养一个亲属的儿女想法，只是没有一个能让张奶奶满意，最终只好不了了之。 张爷爷张奶奶在生活上十分节俭，两人连一件当时贵重的呢子衣都没有，家具和自行车也是公家的，一台收音机就是他们家当时唯一的奢侈品。不过张爷爷有一只很好看的手表，那是他抗美援朝战争中的纪念品，现已被高歌珍藏。张爷爷只是偶尔喝喝酒和每天抽两毛钱一盒的香烟，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干部架子，邻居们无不对他充满敬意。 无论怎样，两老经常不是买上一斤蛋糕或是饼干和桃酥，就是买上几个水果回家留给高歌和婉儿，慢慢的这对兄妹在他们家里不再叫张爷爷张奶奶了，演变成叫爷爷奶奶，这也是两老最幸福的时刻。生活中人与人的真情付出，往往极容易产生亲情，甚至还会超越血脉之亲。 就这样，兄妹俩进入张爷爷张奶奶家愈发频繁，滞留时间也是逐渐延长，每天的午餐基本上都是在两老家进行，导致婉儿不爱家里的饮食了。母亲对这种变化保持默认，毕竟两个孩子因为有了张奶奶的照顾不仅干净了许多，也为她减少很多的麻烦。 高歌的父亲对孩子和家庭是没有责任感的，所表现的父爱仅仅是偶尔逗逗儿女取一下乐而已。他虽然是建筑工程学院土木系肄业生，但还是拥有建工学校的中专文凭，这在当时还是实打实的知识分子，因此在城建处做技术工作。 父亲是一位非常传奇的人物，至少高歌是这样肯定的。父亲九岁才上小学，但直接就上了二年级，三年级读完就跳级到五年级，最后以全五分（满分）成绩考上初中。初中毕业，再次以优异成绩考上省城建工学校；中专毕业，又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到建筑工程学院，还差点被送去苏联留学，确属一帆顺风。 只是高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是大学肄业？并且还是毕业前两月的事？如果不是校长惜他是个难得人才，结果肯定是开除。通过张爷爷隐晦的讲述和后来对父亲的深入了解，高歌肯定父亲应该是因为男女情感之事而肄业，其次是爱发表不当言论。父亲一生最大的特点就是风流成性，是一个典型管不住下半身的人物，也管不住一张嘴。 母亲也很特别，出生在高干家庭，虽然外公于1962年病逝，但那耀眼的光环依然璀璨。母亲年轻时还是军工厂的知名厂花，当时有几个年轻军官都对她流露过爱慕之心，谁知她偏偏就喜欢上建厂工地上做施工员的父亲。什么是孽缘？这也许就是吧。在高歌心目中，父母按现在人的说法就是各持一手好牌，但最终却输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母亲虽上过小学，可在高歌的印象中是愚昧蛮横粗暴的典型，在外面又是懦弱卑微之流，仿佛低所有人一等。正如张爷爷所言，仅有小学文化的她不懂得利用大好时光和有利条件去学习提高、积极进取，反而过早涉足于情感之中，二十岁就不顾众人劝阻和爸爸结了婚。因为无知，所以愚昧；因为愚昧，所以一生粗鲁平庸。 高歌一直看不懂母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造就她做事粗糙潦草，所做的饭菜端出来既难看又难吃，说话也是庸俗难听。最难看的就是经常坐在外面大树下呼啦啦吃饭的样子，也常引得邻居们的嗤笑。 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强词夺理，在事实面前拒不认错。衣服没洗干净，她的说辞就是反正会穿脏的；饭菜做不好绝不会考虑该怎么改变，而是一句反正在肚子里都会变成屎。如果做错什么，往往都是别人的原因造成，若是父亲忍不住说一句，家里便是轰轰烈烈了。 因为爱摔东西，家里经常添置碗勺、暖水瓶、镜子和杯子什么的。搪瓷脸盆和茶杯，每次修补的工匠到来必有几个需要补瓷。 哥哥高进也不知是怎么遗传的，把母亲的缺点一丝不漏的全部继承，并且还发扬光大。不爱学习、自私自利、调皮捣蛋、打架惹事，如果不欺负弟弟妹妹就算是不错了。不仅班主任经常来家访，邻居们也视他为瘟神，个个要求自家的孩子必须远离他。 高进也是别人嫉妒的对象，统一口径为：那么好的身材和五官生在他身上，实在是极大的浪费。高歌也不得不承认，青春时期的哥哥高进无论是一米八二的身高和相貌，皆远胜于一米七八的他。后来的某天，与小德哥哥在一起畅聊往事时，他还对高歌开玩笑说，如果高进的身材和五官可以转卖，马云绝对愿意花十亿买下用来改变自己。 姐姐是冷若冰霜，像是一尊寒美的冰雕存在，似乎对家里所有人都充满仇恨，直到近几年才逐渐转变。但偶尔会关心妹妹或带她玩耍，毕竟妹妹婉儿实在是太可爱了。只是这种好景不会长久，仅是一时兴致而已。若是妹妹因为欢闹或是唱歌跳舞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睡觉，那必定会招来谩骂，搞不好还会动手。区别在于，她是绝不会像妈妈和哥哥那样不知轻重的打骂，吓唬的因素为主，也从未伤害过弟弟妹妹。 姐姐的学习成绩是非常优秀的，就是不怎么爱合群，缺乏年少的活泼。自从姐姐考上师范后就难得回家一次，春节也是如此，参加工作后就几乎与家庭绝了缘。好在后来与弟弟高歌有了主动接触，慢慢的将弟弟当成了亲人。 每当想起过去，高歌心里就有了一种痛，更是一种难言的惆怅。他总是爱假设和幻想，如果婉儿和许倩皆不存在意外去世，如果许倩能成为他的结发妻子，很多不好的现象就不会产生，人生也不会有遗憾和心结。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容不得你去拿假设和幻想来替代一切。 他伸开双手轻抚着许倩和婉儿的墓碑，仿佛在轻抚她俩细腻光润的脸庞，轻拥着两位最爱的人。许久，他才放手点燃一支香烟，继续面对墓碑回忆过去的漫漫岁月，往事如风如歌。 第3章 担当 婉儿很快就满了三岁，在这年八月上了幼儿园。到九月时，六岁半的高歌也要上小学一年级。父亲之所以提前让小女儿上幼儿园，也是让小儿子在一个月时间做好读书前准备。 幼儿园离家很近，出宿舍大门右拐不到两百米就是。张奶奶很不习惯，每天只要空闲时就会去幼儿园看望小心肝，既担心婉儿不习惯，又顺便散散心。每次必不可少的会带去一点零食或是一个水果，与孙子孙女一起欢快回家也成了常态，有种既是奶奶又像是妈妈的愉悦。 也是这年夏，张爷爷的工资和各项福利加起来每月有了180多元（以前是150多元），除开每月邮寄120元接济农村的兄弟姐妹，夫妻俩手头比以前宽松多了。正因如此，高歌和婉儿开始每晚都在爷爷奶奶家吃饭，这也是两老一种尝试。如果他俩的父母没有意见，那就这样下去好了。 爷爷奶奶每次都是象征性吃点好的，待两兄妹吃完饭后再收拾残局，尽可能让两个小宝贝吃饱吃好。在两老心目中，没有生养没多大关系，有这两个宝贝也是一样的为人之福。 尽管这一切已经久远，但那时每晚兄妹俩和爷爷奶奶一起听收音机、和妹妹唱歌跳舞、教妹妹看图识字、还有妹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道幼儿园小朋友的趣事，给两老带来无限的快乐与欣慰。爷爷不仅每晚要少抽几支香烟，身上的伤痛也减缓了很多，若是婉儿再亲他一下叫声爷爷，那战场上留下的伤痛便彻底没了。 每晚到了九点，兄妹俩才回家睡觉，父母已习惯了他俩这样，妈妈也落得个安静。高歌记得，妹妹婉儿越来越害怕呆在家里，妈妈的吼骂经常吓得她晚上做噩梦，惊醒后就会躲进哥哥的被子里。不知她是因为身体还是其它原因，经常会晚上尿床，为此多次遭到妈妈的打骂。 高歌知道，妈妈打人是实打实的打，没有吓唬和虚晃。哥哥有次被她一巴掌就抽得昏迷过去，姐姐有一次因为不小心打破了装满猪油的罐子，被打得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高歌知道妈妈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只是粗暴蛮横罢了。因为愚昧给予她太多太大的力量，让她忘记做母亲的包容与责任。自己不也是有一次被她一脚踢到私处，狠狠痛了一星期吗？为了避免妹妹挨打，每次高歌都是提前不顾一切的用身体护着妹妹，早上再帮妹妹晾晒棉被，尽可能减少妈妈心中的怒火。 因为妈妈习惯性打骂孩子，张奶奶由开始的劝导到最后的针锋相对，经常为高歌两兄妹挨打和她争吵评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知道这是她的宝贝孙子孙女，怎么能由着她暴力相加？邻居们也为此事背地里议论，说高歌妈妈就是个“粗暴女人”、“母老虎”、“火药桶”和“铁匠”，称这种女人结婚生子简直就是犯罪，做她的儿女是极大的不幸。 众人口无遮拦的议论声让高歌明白，哥哥姐姐原来是真的活泼可爱，只是在妈妈经常性的打骂中产生了异变。 妈妈的愚昧与顽固不化导致她不懂得反思，反还对张奶奶产生了嫉恨，经常单独不服气的在家嘀咕：“有什么了不起，你男人不就是一个小排长吗？我爸可是老红军！你家的小排长能和他比？” 每当高歌听到妈妈恨恨的嘀咕声，只能默默无语当没听见、没看见。 时间飞逝，快七岁的高歌上了小学，张爷爷张奶奶每天都会嘱咐他要好好读书。妹妹婉儿也在向四岁靠近，为了避免妹妹继续晚上尿床，高歌习惯了半夜醒来带妹妹上厕所。兄妹俩的感情愈加深厚，彼此深感对方是最亲最亲的人。婉儿继续经常性钻进哥哥的被子里，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安全，还温暖舒适。 妹妹长大了，心里有了需求。看到幼儿园小朋友的布娃娃和玩具，还有放学路上看到卖吃食的小贩，开始出现了眼馋。她从来不说出口，知道这些都需要钱去买，只是次数多了被细心的高歌发现。 自从读书以来，妈妈和张奶奶有时会给他五分或一毛的零花钱，但他从不为自己花费，一切为了妹妹婉儿。张奶奶给的蛋糕、桃酥、饼干和水果什么的，同样是藏在棉被下面，次日再拿出来给妹妹享用。 不巧的是这个秘密被哥哥发现了，不仅收藏的糕点和水果被盗，枕头内的零花钱也随之失踪。高歌虽然恼怒，但不想因此引得家里更加热闹，他清楚除了哥哥绝不会有其他人，只能忍气吞声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心里却是伤叹：不能给婉儿买布娃娃了。 他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张爷爷张奶奶，气得两老骂完后就给高歌准备了一个小纸盒，要他今后就把钱存放在里面。这件事也提醒了两老，每次吃东西时都会监督高歌吃完。 “歌儿，别再给妹妹留了，吃完了爷爷奶奶再去买，听到没？婉儿想要布娃娃，等我发工资了就带你们去百货大楼。”张奶奶总是宽慰高歌，心里眼里是满满的疼爱，这一对孙子孙女可是她的心头肉啊！不对，也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她的想法更多了，私心膨胀的产生了一种奇特占有欲，这两个孩子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了她整个内心世界，感觉他俩就是亲生儿女和孙子孙女。她虽为自己此种贪欲感到荒唐可笑，但依然坚持这个认定。 也许是环境造化人，也许是爱与担当催熟了高歌的心志，他认为应该主动去承担起照顾好妹妹的责任。他发现住在对面的毛阿姨是纸箱厂的工人，他们家三个儿子每晚都会在一起糊纸盒，一个月能有个三四十元收入。 毛阿姨的丈夫常伯伯是劳资科科员，为人很不错，和蔼可亲的。为了妹妹，高歌当晚就去了他家修建在围墙边的大杂房里，因为那是他们一家人糊纸盒和码放纸盒的地方。 毛阿姨一家人听明白高歌的来意后，很是吃惊和感动，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他是为了妹妹而要糊纸盒。 “歌儿，阿姨答应你，你明晚就可以来这里拿毛坯，糊完后就交到我这儿，再统一交到厂里。只是你每天中午要帮小德哥哥把纸盒送到厂里去，再把毛坯领回家，小德哥哥会帮你登记好的。你现在就开始学，糊纸盒很简单。”毛阿姨马上让他和三个儿子坐在一块，并要小儿子小德教他糊纸盒。 纸盒分为布鞋厂和皮鞋厂的鞋盒，大的每糊好一个报酬为一分钱，小的糊好一个是五厘钱，并且浆糊和毛刷自备。高歌很快就掌握了糊纸盒的技巧，小德哥哥还专门为他示范熬浆糊的整个过程。 见高歌开心离去，毛阿姨对坐在一旁看报听收音机陪伴他们的丈夫感叹：“唉，老常，高歌和婉儿怎么一点都不像他们父母呀？长得好看不说，还特招人喜爱，难怪对面的张科长两口子那么喜欢他俩。可惜啊！却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要是我能有婉儿这样的女儿，我哪会舍得打骂哟，我为她累死都愿意。” “你看看你，又想女儿了。那时要你再生一个，可你总不愿意，现在看到婉儿又后悔了，真是有你的。”老常放下报纸戏说老婆一句。 “你说得容易！都三个儿子了也不见女儿的影子，要是再生一个也是儿子，那只能让他们啃我俩的骨头。没看见每个月还要买30斤议价米吗？再等两年，不买50斤才怪！都怪你没用，那么多种子就没有一颗是花种。” 毛阿姨起身白了丈夫一眼，便离开去厨房给三个儿子烧水下面做宵夜。儿子现在个个都是吃长饭的时候，幸好糊纸盒每月能补贴一些，不然两人不到八十的工资还真是有些吃紧，两方的老人每月还要各补贴10元呢。 第4章 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 高歌很快就回到爷爷奶奶家，赶忙抱起撒娇的妹妹向爷爷奶奶说完详情。两老很是震惊，没想到年幼的高歌竟然有如此担当。 “歌儿，糊纸盒可以，但不能影响到学习和身体。你放心，明天奶奶就慢慢的帮你把毛坯拿到家里来，你每晚就在这里糊纸盒。你也看到了，这边家两间房都很空，完全放得下。浆糊和毛刷我会帮你准备好，明晚做完作业就开始。” 张奶奶两手爱抚着高歌和婉儿说道，心中那种怪异的想法失控般说出了口：“歌儿，带妹妹叫我一声妈妈好不好，我特想听。” “爸爸，妈妈。”高歌带着妹妹婉儿一同叫唤。他十分理解爷爷奶奶，非常同情两老没儿没女的苦楚与孤单。 “婉儿，今后叫爸爸妈妈要靠近我俩的耳朵轻轻地叫，叫爷爷奶奶就随便叫，知道吗？”张奶奶应该是属于教唆婉儿。 “我知道了，奶奶妈妈。”婉儿搂住张奶奶贴近她的耳甜甜的轻轻叫唤。 “哎哟，我的心肝肝呢，快亲亲奶奶妈妈，再亲亲你的爷爷爸爸。”张奶奶眼含泪花说，心里突然又有了一个更大的想法。 见歌儿还小，等他长大一些再告诉他吧，她这样想着。这个大胆想法是什么呢？那就是要高歌今后的孩子能有一个姓张。她忘记了什么叫自私，只知道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孙子孙女，也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还是老天亲自赏赐给她的，她越来越坚信这点。 这个世界，总是有人会率先打破那些常理常纲，就为了活得要有意义和价值。 那个星期天上午，爷爷奶奶一同带上高歌和婉儿去了百货大楼，不仅买了婉儿朝思暮想的布娃娃，还给兄妹俩买了一根跳绳和各一双胶鞋。婉儿的新胶鞋是黄底带花的，穿上新鞋抱着布娃娃的她，欢喜得蹦跳着大声叫唤爷爷奶奶，再轮番搂住他俩悄悄地叫着爸爸妈妈，把两老激动得热泪盈眶。 自从高歌和婉儿叫自己为爷爷爸爸，一向大公无私的张爷爷也松懈了自我要求。每次吉普车接他去开老干部茶话会，会后一定会请求工作人员将剩下的糖果、花生、糕点和水果之类，给他打包一点带给孩子。得知老张有了两个孙子孙女又是儿子女儿，老战友纷纷给予他祝贺，集体帮忙打点。有一次竟然将桌上所有的剩物全都给了他，足足让高歌和婉儿吃了一周。当然，高歌也会带给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一些，毕竟都是亲人。 张奶奶也不轻松了，努力担负起奶奶和妈妈的双重责任。鸡蛋是必须要想办法买到，贵一点也无所谓，两个孩子的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肉票不够没关系，要么老头子开会时去食堂买熟肉和肉包子回家，要么去肉食店买些不要肉票的排骨，再做上一碗粉蒸排骨给孩子们吃。 布票不够没关系，找孩子的亲妈要一点，自己再想办法凑一点就行了，反正两个孩子怎么也要添置两套新衣裳。河南婆家那边的亲戚都是老头子邮寄淘汰的军装过去，一年费不了多少布票，只要老头子不再给战友们提供，两孩子一年四季的衣裳就不成问题了。盘算完这些，她心里明朗了许多，感觉呼吸都有了甜味儿。 除了放两个孩子回家睡觉，其它时间一律在这边家里度过。反正孩子的亲爹亲妈也无所谓这些，这么好的孩子你们不爱我俩来爱。不对，他俩就是我们的孩子。她越来越坚定这点了。 高歌开始了每晚糊纸盒，由生疏到熟练。那时的课程很宽松，小学一年级每周二、四、六下午和星期天休息，所以高歌这三个下午做完作业就全力糊纸盒，晚上时间全程带妹妹玩，星期天也是如此。这也是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的要求，他俩希望高歌的学习、做事和带妹妹三不耽误。 毛阿姨的三个儿子都非常喜欢高歌，尤其是大高歌两岁的小儿子小德哥哥，几乎和高歌成了亲兄弟，对高歌关爱有加、无微不至。每次送纸盒取毛坯和登记时，完全不要高歌插手，还经常帮他装纸盒卸毛坯。有时，星期天还会带上高歌和婉儿去钓鱼，偶尔还会一起去看电影。 这种浓厚真挚的手足之情，促使高歌未来不计风险的帮助小德哥哥创建广告公司，让他在爱情和事业上大展宏图。当然，这都是后话提前说了一点。 婉儿特别乖，也特别聪明，认识的字越来越多，还学会了简单的加减法。见她刚满四岁，高歌不再提高难度，也不再增加生字量，把教育妹妹的重点放在看图说话和讲故事方面。 婉儿从不影响哥哥的学习和工作，晚上实在无聊时，仅仅抱着不离手的布娃娃趴在哥哥背上看他写作业和糊纸盒，有时还会帮点小忙。她知道，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只要视野里有哥哥在，心里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高歌一直认为，应该是妹妹婉儿教会他懂得了钱的重要性，也是婉儿促使他精于经营和赚钱的技巧。每当他想到婉儿，灵感就会排山倒海般涌现。 一个月过去，高歌有了人生第一次劳动所得，挣了6.28元。他带着婉儿第一次逛街，给妹妹买了一个大花皮球，给爷爷爸爸买了一瓶酒，给奶奶妈妈和姐姐买了一块花手帕，最后买上两斤蛋糕与两方家人分享。 高歌永远都记得，姐姐高虹吃完蛋糕后，含泪笑了笑离开去学习了，那种含泪的笑特别好看。当晚上临睡前，他将新手帕和一元钱送给姐姐时，姐姐第一次拥抱了他，新手帕最先浸入的是姐姐晶莹的眼泪。高歌知道，姐姐是爱他和妹妹的。因自身的冰凉，输出的爱也是特有的寒冷，宛如一块纯洁无瑕的冰，这也是她一生独特的冷美。 其实，姐姐高虹本就漂亮，说她天生丽质也不为过，哪怕是身着旧衣裳也无法淡化她本质的美。也难怪后来的姐夫就是离婚后也无法忘怀放下，继续默默地呵护她、包容她，直到姐姐同意与他复婚。 哥哥高进自然是吃相难看，不仅贪吃了五块蛋糕，半夜又对弟弟实施偷窃，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高歌的钱早就不会放在家里了。高歌一直希望哥哥能出现好转，怎知越是期望越是失望，现在邋遢得都不像是正常人。好在嫂子及时醒悟和他离了婚，不然一辈子就被葬送了。 父母是麻木的，区别在于是孑然不同的麻木。父亲知性的吃着蛋糕，似乎若有所思；母亲吧唧着吃完蛋糕，挥手擦了一下嘴，露出一种满足的笑。父亲尚属英俊，在当时属于知识渊博的人；母亲依然是那么漂亮，但一直无法让高歌产生美感。 风轻轻吹拂，临近正午的阳光更加煦暖，宛如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曾经的怀抱。高歌感激地看着两老的墓碑，回味着他俩首先给予的亲情，内心充满了光与热。如果没有两老当年的关爱，高歌有点怀疑，也许自己的一生会像哥哥那样逐渐毁灭。他俩的爱是温暖的、有私心的，也是及时的。 婉儿似乎感觉到哥哥此时没在关注她，让风猛地吹了一下，纯真俏皮的笑容仿佛包含一丝怨念。当高歌再次看向她时，笑容便纯净了。 “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我最好的哥哥......”高歌似乎再次听到妹妹亲昵的娇唤，那是多美的声音啊，是能让他的心融化的声音。他泪奔了，在阳光下紧紧拥抱住婉儿的墓碑，柔和的清风如同往日婉儿的呼吸，醉人心扉。 我的婉儿啊！你现在会在哪儿呢？能不能托梦告诉哥哥天国在何方？高歌含泪望向无尽的蓝天。风声转化为阵阵柔和的叹息，如同许倩弹奏的《无尽的蓝天》随风飘荡，让整个天际充满爱的呼唤。 第5章 兄弟互怼 时间很快就接近中午十二点，高歌最后扫视一眼亡亲的墓碑，迈开步伐走向奔驰车，潇洒带走这里所有的云彩。 驶出墓园不久，嫂子就打来电话。“歌儿，大喜想要你中午陪他喝酒，我都准备好了。” 彭大喜年长高歌五岁，是高歌二十多年的朋友加兄弟，也是金达集团的奠基人。十年前，出狱后的他不知中了什么邪毒，撂下董事长的重担就所谓的“戴发出家”。奔驰s600也扔给了高歌，买上一辆三菱帕杰罗和嫂子天南海北的游玩，还驾车去过俄罗斯和巴基斯坦。两人去欧洲、北美洲、大洋洲、日本、新加坡、香港等地方，就像是打的士一样想去就去。 高歌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一向矜持稳重的嫂子离婚几年间，拒绝了所有追求者，可不知被彭大喜灌了什么迷魂汤，仅三天时间就被他给征服，人也彻底变了个样。 夫妻俩都是五十多的人了，还像小青年恋人那般黏糊得直让人肉麻抽搐。每当看到逍遥自在的彭大喜，高歌必会大骂这个花和尚。真不知道他这个抽烟喝酒、好嫂子色又吃肉的家伙是出的哪门子家，还他娘的美其名为戴发出家人，也不怕佛祖扇他的耳光。 到达园林场刚下车，坐在篮球场休息座位上，一帮自发来工作的几位吃午餐的女员工见董事长到来，呼地起身向前问好：“董事长好！董事长辛苦了！董事长又帅多了！哈哈哈......” 在集团女员工眼里，董事长是没有威严的，只要不是上班时间，随便开玩笑也不为过。她们都认定一点，在金达集团尊重女性只能发扬光大，不可倒退。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高歌微笑回应。对于员工们随意开玩笑，他早已习以为常。 “董爸，镇上卖的荸荠又大又甜，您帮我们买一点吧。”一位年轻漂亮的餐饮店店长嗲声撒娇道。 都知道董事长是真正的随和特别关心女员工，女员工在他面前撒娇几乎是普遍现象，私下里都议论董事长就是一位温暖大叔，更像是一位暖爸爸。高歌为什么对集团女员工特别关心呢？也许是因为婉儿、因为许倩、或是因为过去放纵时对几位红颜知己所欠下孽债的原故，赎罪范围波及到每一位女员工身上。 2009年底，高歌颁布了一条规定，集团女员工每年元旦后上班第一天，可领取1000元慰问补贴金，现在是2000元了，集团女员工的福利几乎同等于公务员。好在男员工都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哎哟，你们自己去买行不行？我现在还要去见彭董事长呢。小袁，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钱？”高歌歉意道。 “董事长，不多不多，50块就够了。嘻嘻嘻！”一帮女员工围住高歌嬉闹起来。 “那就多买一点，农场那边还有人呢，我给你500元。”高歌拿出500元交给小袁。 “噢，对了，园林场和农场的活可是很累的，你们来帮忙可能一时还适应不了，通知大家要注意一点，切不可过度劳累。听到没？” “听到了，谢谢董爸。嘻嘻嘻！”一帮漂亮女子笑嘻嘻的跑回座位，重新沐浴在金色阳光下。 别看这帮人表面普普通通，实际上有很多的本科生，整个集团985和211毕业的也不少。因为找工作困难，人事部只好收留他们作为人才储备，他们也愿意从基层做起，哪怕是做餐饮服务员也乐意，就因为这里有未来。这也让现在的金达集团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18家餐饮店在疫情初期停业三个月，后来又因疫情反复停业两次，而集团并没因此减薪。很多厨师都不好意思了，主动提出在疫情期间减薪一半，但遭到集团办公室和财务部联合发文拒绝。原因很简单，在疫情期间实施减薪政策，那就是对“金达为公”核心理念的践踏。 因此，所有餐饮店员工在店长倡议下，自发组织起来奔赴各个企业义务劳动，不然真的是愧对工资了。 “来了，请吧！”出来等候多时，身着家居服的彭大喜看完刚才的情景酸溜溜说。 “我说董事长，这辆车都过十年了，该考虑换了。要不我私人出钱送你一辆迈巴赫怎样？你该顾忌一下金逹集团的企业形象嘛。” “我迈你的头，就你烧包一样。不知道前年才重新做漆和更新内饰吗？你这花和尚钱多是不是？”高歌没有好语气的怼道。 “得得得，当我没说。”彭大喜一手搭在他肩上，两人一同走向一楼三室两厅房间。 刚进门，嫂子就乐呵呵过来抱住高歌亲吻一番，再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和发梢。“歌儿，好些天没见到你了，嫂子都想死你了。” “瞧你，对不知好歹的人那么好干嘛，也不怕好心成了驴肝肺。啤酒温好了吗？”彭大喜吃醋怪语。 “我看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好言相谈，见面就怼来怼去，不累呀？”嫂子翻着白眼去了厨房拿温啤酒，彭大喜点燃了火锅。 兄弟俩碰杯喝了一大口温啤酒，放下酒杯吃上一口菜，彭大喜说道：“兄弟，过几天我和你嫂子就开车去腾冲住上一个月，还会去趟西双版纳，春节就不在家了。孩子们大的都已经自立，小的再过七八年也能安置好，到时该放下就放下吧，我可不希望你劳累一辈子。” “你说得容易！这么大的摊子，不看到他们一个个上道我放得下吗？难道家里有了一个花和尚还不够？”高歌恨恨道。想起他“出家”以后万事不管不问，高歌心里就来火。 彭大喜自“出家”以来，奇谈怪论是滔滔不绝、随口道来，时常还会给你满口的之乎者也，如同一知半解的人谈经论道。什么的子曰、老子曰、孟子曰、荀子曰、庄子曰等等，常常是一大堆。对他的言论只要经大脑过滤，基本上属于泛泛之语，难以达到实处，糟蹋了古人的经典。高歌一直认为，他的理论就像是他以前的高考成绩一样，就差1.5分才算合格。但不可否认，有时的说道还是很有道理的。 互怼完毕，啤酒也喝完了，自然是彭大喜败下阵。他也懒得过问集团近期情况，反正有高歌存在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饭后喝茶闲聊一阵，不服气的他洗完一个热水脸便去了卧房午睡，惹得嫂子忍不住笑着跟随。伺候他睡好就出来陪高歌聊天，叮嘱他要多注意身体，毕竟不再是年轻小伙的时候了。 陪同高歌出门的嫂子马月娥，见高歌独自漫步走向园林场深处，便给现在的弟媳梁咏丹打了电话，告知高歌在园林场。 打完电话再看向走远的高歌，感觉自己那种疼爱再次膨胀泛滥。三十年前，当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叔子时，这种疼爱就萌生了。那时的她只要有时间和手里还有点钱，绝对会做一份好吃的菜带给读高等学院的高歌。 虽然三十多年眨眼间过去，但这种爱一直有增无减，远超儿子和现在彭大喜的分量。她一生都深爱着这位小她一岁的男人，刻骨铭心、无怨无悔。只是至今都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爱。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丈夫，但她随时都愿意为他去死。 高歌已站在园林场丘陵最高处的亭内，近处的长方形大院和前后花园，员工们在精心打理和更换新花卉。两百多亩的人工湖，碧波荡漾、天色倒映，几位休息的员工坐在岸边赏景畅谈。这些天都是住在市区，一帮姐姐也没来这里欢闹，似乎这里缺少了弟弟高歌就缺少了快乐。 眺望远处的绿色群山、田野和近处环绕园林场与农场的小河，再次将他的思绪带入往日岁月...... 第6章 亲情倍增 高歌第二个月糊纸盒收入为9.16元，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人生第一次有了这么多钱。 这回他有些大手大脚了，给爷爷爸爸买上一瓶酒、四盒大前门；给奶奶妈妈、姐姐和妹妹各买了两双袜子，单独给婉儿买了一副漂亮的小手套和一个红红的带哨气球，又买上两斤蛋糕共同分享，总计花费不到七元。剩下的钱全存在了小纸盒里，存款都快十元了。 当再次送给姐姐两双袜子和一块钱时，姐姐高虹伸手感激地抚摸他的脸。也许是昨晚挨过打，这次姐姐没有露出笑容，只给他一个美丽的沉默。 那晚，张奶奶含泪吃着蛋糕。“老头子，你看看，歌儿多懂事多孝顺啊，我好心疼。” “行了，当着孩子的面哭哭啼啼的。这是歌儿的一片孝心，你再吃一块。呵呵，想不到我张铁柱今生今世还能吃上孙子又是儿子买的蛋糕，喝上他买的酒，抽上他买的香烟。值了，值了！家里还有一斤半肉票吧？明天全买了，晚上我们一家人吃饺子，韭菜肉馅的。对了，记得买点排骨炖汤拌饺子。”张爷爷抹了一把泪激动道。 “明晚吃饺子？哎呀，太好了！爸爸妈妈，婉儿肚肚大，婉儿想吃十个饺子。”婉儿爬上奶奶妈妈身上，又手抚着爷爷爸爸的脸娇声道，反正在家叫爷爷奶奶或是爸爸妈妈都正确。 “哎哟喂，我的心肝肝呢，我的小馋猫呢，你明晚就吃个够吧。哈哈哈。”张奶奶不知亲了多少次婉儿开心说道。 她恨不得剖开胸膛将婉儿塞进肚里，再撕心裂肺的把她生下，她就差这种体会了。 这期间，姐姐偶尔也会加入到糊纸盒行列，只是叫过张爷爷和张奶奶后，便不再有声音发出。两老同样疼爱这个漂亮的姐姐，经常默默地为她削好一个苹果或是梨。 “虹虹，有空了就过来玩啊，也可以来这里陪弟弟妹妹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就对爷爷奶奶讲，听到没？” 每当张奶奶和张爷爷这样叮嘱姐姐，姐姐只是轻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但从未在张爷爷张奶奶家吃过饭。高歌也明白，她之所以来糊纸盒，也是想靠自己挣钱，不想白拿弟弟的。一块钱，那可是弟弟需要糊一百个大纸盒呀。 姐姐依然会偶尔来糊一会纸盒，上六年级后，就只在假期和星期天参与了。张奶奶继续给予她关爱，经常嘘寒问暖的，姐姐刚上初二没多久就迎来初潮，全是张奶奶帮她张罗。 姐姐一直都是少言寡语，张爷爷张奶奶也习惯了她这样，用眼神替代了所有言语。婉儿是喜欢姐姐的，只要有好吃的，必会先给姐姐吃，还会跳舞给姐姐看。每当姐姐高虹回忆往事时，都会说只有在张爷爷张奶奶家糊纸盒的岁月最令她留念，也是她年幼时唯一的温暖之地。 在春节前的四个月里，高歌糊纸盒由最开始的6.28元收入，到了春节前的12.57元。张奶奶是不敢帮他的，不然他就会生气，甚至会罢工。她最多只能帮高歌整理一下，为他备好浆糊和毛刷。 春节临近，高歌发现张爷爷的黑布鞋实在是不能再穿了，给他买了一对酒、一条大前门、一双布鞋和一双袜子。张爷爷虽然批评他铺张浪费，但内心却是无限的欣慰与骄傲。在老干部茶话会上，张爷爷主动给参会人员全发了香烟，还抬脚向战友们炫耀新鞋：“看到没，我孙子儿子买的，袜子也是。” 战友们很好奇，忙问详情，因为大家知道高歌才七岁呀，他哪来的钱？得知高歌是靠糊纸盒得到的收入买给他的，个个为他惊喜，抢着抽他的大前门恭贺他老来得福。就是从那天开始，每当茶话会结束，桌上的剩物全都归张爷爷，这几乎成了一条明文规定。 过小年老干部会餐结束时，老干所一位领导提着一个袋子叫住了张爷爷。“老张，恭喜您有了一对孙子孙女和儿子女儿，这个大熟肘子是食堂专门给您老做的，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吧。祝您们一家人新春快乐！” 次日晚饭时，面对色泽鲜亮、香喷喷的肘子，婉儿第一次没了食欲。这可把张爷爷吓了一大跳，担心是不是小宝贝病了。张奶奶哈哈大笑解释，说从幼儿园接她回家后就给她蒸热了一大块，后来又加了一小块，早就吃饱了。 高歌并没有因为糊纸盒和带妹妹而影响学习，第一次考试成绩语文是98分，数学是100分。张爷爷和张奶奶拿着高歌的成绩单欣喜万分，两老各奖励他一块钱存放在小纸盒里。婉儿也闹着要，张奶奶又找出一张崭新的两毛币给了她，谁知这两毛钱仅仅是陪婉儿回家睡了一晚，次日便没了踪影。 早上，起床洗漱完毕的婉儿发现兜里的两毛钱不翼而飞，气得哇哇大哭。准备上班的妈妈听到后立刻火冒三丈，准备大打出手。前天晚上婉儿又尿了床，因为冬季天气不好，床单没办法洗，心里本就气恼。 见势不妙的高歌急忙用身体护住妹妹，再对妈妈讲明他今天帮妹妹洗床单，晚上睡前一定会烘干垫被并铺好床。妈妈知道隔壁的老两口会帮他们，对兄妹俩大声骂骂咧咧几句就去上班了。高歌看了一眼哥哥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继续忍气吞声。一个问题凸显出来，今后该怎样才能保护好妹妹呢？ 张奶奶因为听到婉儿的哭闹和她妈妈狮吼般大骂，一直心急如焚的等待。听明原因，她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婉儿去趟医院。过来的婉儿吃完蒸鸡蛋，张奶奶也知道她的两毛钱昨晚失了踪，无奈地长叹一声。 “歌儿，你先带妹妹一下，我去用热水把床单洗了。洗完床单我就带婉儿去医院，你记得要照看好烘烤的床单，千万别着了火。听清没有？唉，多大的事啊，动不动就打骂孩子，畜生都不会这样。”张奶奶拿着床单去了厨房。 支好架，晾好床单和垫被，婉儿欢声笑语的随奶奶妈妈上了街，她知道哥哥忙，没有要求哥哥同行。 婉儿在医院没查出什么原因，医生也没开药，只是叮嘱张奶奶要给孩子加强营养、注意饮食、晚上少喝水。回家路上，张奶奶在副食品商店给婉儿买了两罐炼乳和一瓶荔枝罐头，乐得婉儿拿着两罐炼乳玩了一下午。 “医生怎么说的？”下班回家的张爷爷急问。 张奶奶莞尔一笑，回答：“没什么问题，尿床可能是其它原因造成的。我就不明白了，家里好吃的都是仅着孩子，婉儿怎么会营养不良呢？” “也许是其它原因吧，我的孙女和女儿身体不好，那就拿出最好的给她吧。”张爷爷面带愁容，若有所思说道。 张奶奶马上就看出来，问：“你又是怎么了？吵架了？” 张爷爷点燃香烟长吐一口，叹道：“唉，老家来信诉苦喽。解放都二十多年了，现在全国农村都在学大寨，可广大农民怎么就不能吃饱穿暖呢？下午打了证明才买上一百斤米寄回去，不然他们会饿着肚子过春节。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哪知老李和老刘也和我一道开证明买粮。” “行了啊，这些话少说点，不利于安定团结。”张奶奶提醒道。 “实事求是嘛，我说错了？”张爷爷心有不服。 张奶奶听闻很生气，说：“做好本职工作，拥护党中央的英明决定就是最正确的实事求是。国家的事情有党中央，轮不到你这个扫盲毕业生来操心。” 简单的争执很快结束，话题又回到婉儿的健康方面。两老没养育过儿女，就知道炼乳是最好的，商定每月为婉儿增加炼乳来补充营养，每过晚上七点就不允许她喝水，还督促高歌半夜记得叫妹妹上厕所。 第7章 保护好妹妹 高歌的家庭，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冷漠与粗暴，偶尔也会有一个普通家庭该有的欢乐祥和，只是保持期很短。 这年大年三十晚，一家人其乐融融喜迎新年，父亲罕见地给他们兄弟姐妹各给了五毛压岁钱，高歌也是数得清地看到妈妈抱着妹妹亲了两口，他真希望这个家能永远这样就好。 婉儿身上的新红花棉袄是张奶奶给她做的，头上可爱的猫头绒帽和脚下的高帮胶底棉鞋是高歌买的，妈妈也给她做了一条新棉裤。很快，婉儿脱离妈妈的怀抱回到哥哥身上，她只习惯小哥哥和爷爷爸爸、奶奶妈妈抱她。 邻居们大多都带上孩子开始在房前屋后燃放炮竹烟花，高歌的哥哥高进听到动静，即刻溜了出去。只是谁都不喜欢他，视他为空气，无人和他说话。他只得灰溜溜离开，独自一人在前面路灯下燃放一颗颗鞭炮。都不喜欢高进，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差、不讲礼貌、出口爆粗还爱打人，最为严重的是他的手脚也不干净，不时会小偷小摸。 高歌去年就给妹妹买过小蜜蜂和手持烟花，妹妹当时欢快的情景他是记忆犹新。今年不同了，高歌买了一盒手持烟花、一盒小蜜蜂和十个大地开花，就想要妹妹快乐几天。听到妹妹玩手持烟花开心得大呼小叫，姐姐高虹穿着张奶奶买给她的新胶底棉鞋，忍不住的走过来，她毕竟也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哪会不贪玩呢？ 姐姐虽然冷漠还打骂过妹妹，但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只有婉儿在欢闹间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睡觉时，才会出现吓唬式打骂现象。见姐姐走近，高歌叫她也来燃放烟花，姐妹俩很快就玩在一起欢呼雀跃，一旁的张奶奶欣慰地看着她俩，也是为难得一见高虹的笑容而开心。 高进突然闯入，抓上一把手持烟花就用火柴全部点燃，然后双手挥舞大喊大叫地跑开，气得婉儿看向没剩下几根的空盒子哭了。 张奶奶非常气愤，赶快过来抱住婉儿安哄着明天再去买，叮嘱高歌和高虹带妹妹燃放几个小蜜蜂和大地开花就行了，别让哥哥回来掠夺一空。小德哥哥和隔壁的小明哥哥听见婉儿的哭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过来在高歌他们前方燃放两个全家乐烟花，婉儿这才在张奶奶怀里转哭为笑，那张笑容美得让璀璨的烟花都羞惭。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一天天变暖。高歌为了婉儿的身体健康，春节后就给她订了牛奶。那时的牛奶退瓶后是一毛五一瓶，一个月最多花费4.65元，高歌还是能轻易承受得起。想到炼乳要三块多一罐，张奶奶一月要买三罐才够，令高歌很不心安。多次劝说爷爷奶奶后，才让两老同意改订牛奶。 婉儿在高歌的细心照看下不再尿床，但小孩子一些正常的犯错，还是招来妈妈几次打骂。高歌无法做到每次都会在妹妹身边，只能抱住痛哭的婉儿默默发誓：在家绝不离开妹妹半步。 面对妈妈的粗暴蛮横和哥哥的自私无耻，他还真为如何保护好妹妹而一筹莫展。 谁知发誓还没多久的一个星期天下午，婉儿因为擅自玩了一会哥哥的陀螺，被回家的哥哥看到后一把将她推翻在地。当时的高歌正在糊纸盒，听到妹妹的哭喊声吓得起身就奔跑出去。 只见姐姐扶起妹妹大声骂道：“你傻瓜呀，碰他的东西干嘛，这不是讨揍吗？” 见哥哥毫无羞耻地拿着陀螺进屋，高歌深感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不然就保护不了妹妹。邻居们见状议论纷纷，说高进简直就是魔鬼投胎，身上没有一点好，这么乖的妹妹都下得了手，和他那个泼妇铁匠妈妈就是一个德行。 气极的张爷爷第二天就请木工班师傅给婉儿做了一个陀螺和鞭子，为了避免妹妹眼馋其他小朋友的玩具而招人嫌弃，高歌花了六块多一口气买了一辆小汽车和一架飞机玩具。只是一个问题总是缠绕着他，怎样才能让自己强大？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好妹妹？ 自从哥哥因为陀螺的事情欺负妹妹，高歌看他的眼神有了仇恨目光，从此不再与哥哥说话，也不再给他吃的了。 第一个暑假来临，妹妹长高了一些，更是漂亮可爱。无论是邻居还是幼儿园阿姨，无不喜欢这个甜甜的、活泼的、聪明的、漂亮得难以形容的小女孩，张奶奶每天至少要抱着她亲吻十次。 小德哥哥不忘带高歌和婉儿去钓鱼，三人还看了一场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一天下午，帮高歌卸完纸盒毛坯，见爷爷奶奶不在家，小德哥哥喝完水与高歌聊了起来。 “高歌，你知道不？今年可以高考了。我大哥和二哥说了，今后一定要考上大学。” 年幼的高歌不知所以，懵懂问：“上大学是不是成绩好就行？” 小德哥哥听后大笑，说：“不是成绩好就行，而是要非常好。我大哥说了，一个班最多才有三四个人考上大学，有可能一个都考不上。尖子知道不？我大哥还说，你爸以前是保送生，那可是非常了不起呀。在这方面，你应该以你爸为榜样，今后长大了争取考上大学，只有读更多的书才会有出息。” 高歌还是不怎么明白，说：“我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考大学，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锻炼身体，早点让自己强大有力。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保护好妹妹。” 小德听后愕然，看了高歌许久才说：“也是。高歌，我妈都说你了，说你太拼，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你看看你，一个人每月都有十多块了，我们一家人才三十多点。如果真累坏了身体，你以后怎么保护婉儿？” 高歌知道小德哥哥是真的为他好，而不是嫉妒他的所得。在他的记忆里，小德哥哥三兄弟还真是传奇人物，大哥于一九八〇年考上北京一所大学，二哥于八三年同样考上北京的大学，他本人也在八七年考上省城一所知名大学。他们家成了城建处宿舍的佳话，毛阿姨和常伯伯几乎被恭贺声与羡慕眼神淹没。 高歌接受了小德哥哥的劝导，决定每月糊纸盒收入保持在十元就行了，并自发开始了晨练。他知道，只有强健的身体才能实现对妹妹的保护。当然，学习是不能落下的，总该给妹妹树立一个好榜样吧。 因为哥哥放了暑假，婉儿也不用上幼儿园了，一个半月还能为家里节省八块钱。一天上午，生病康复不久的婉儿趴在哥哥身上，非闹着要去外面玩，高歌只得停下糊纸盒带妹妹出去。张奶奶很不放心，一再嘱咐高歌切不可给妹妹买冰棍吃，高歌点头答应。与妹妹戴上太阳帽，肩挎张爷爷的军水壶离开。 走出宿舍大门，高歌问妹妹想去哪？是去文化宫还是广场或是电影院？哪知妹妹指向东边方向说：想去乡下看看。 反正乡下没多远就三里多路，高歌欣然同意，牵着妹妹走向郊区农村。兄妹俩一路不急不忙、沿途嬉闹、走走停停，半小时后才来到一个小十字路口。看着开心的腕儿，高歌发现只要妹妹快乐，才是他最大的满足。 他蹲下抱住妹妹亲了一口，问：“婉儿，左边是胜利大队，右边是向阳大队，你想去哪边？” 婉儿看左边是清一色的茅草土坯房和稻田，小路坑坑洼洼、凌乱不堪；而右边却是路面平整，远处一片青砖黑瓦房整齐排列，四周是碧波荡漾的湖与小河，还有大片的金色稻田。婉儿被景色所吸引，手指右方要求去向阳大队。 兄妹俩谁都不知道，一种新的亲情因此拉开序幕。 第8章 缘定聚义村 兄妹俩右拐步行百米，走过一座石桥再从河边小路进入，便是一个美丽乡村了。视野与空气中，田野金黄、稻香扑鼻、垂柳婆娑、荷花摇曳、菜地翠绿、瓜果飘香、鸡欢鹅唱、群鸟飞翔。 高歌牵着婉儿在小河边、田野间、菜地旁、柳树下欢呼奔跑，吃草的牛羊似乎受到感染，咩咩地叫着像是在跟风，几匹马儿也在远处对他俩仰头嘶鸣。最后，兄妹俩在清澈湖边一棵柳树下打水漂，逗喊湖面的鹅鸭，光着脚在水中洗手洗脸戏水。美丽的大自然让婉儿流连忘返，靠在哥哥怀里小息，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陶醉得不想离开。 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荷塘，淡紫红荷花在荷叶衬托下娇艳欲滴、绚丽多姿，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莲蓬实在诱人，高歌真想给妹妹采摘几个。 抬头看了看太阳位置，高歌估计时间应该过了上午十一点。水壶已空去大半，他担心会渴到妹妹，打算沿途返回。可意犹未尽的婉儿提出要进入前方那片青砖房子，再绕上主干道回家，她不愿走回头路。 高歌背着妹妹走了很久，才到达村民居住区。偶尔会遇到一两只狗跑来吠叫几声，也许是天气太热，或是感觉到这对兄妹很入眼球，吠叫一阵便回到阴凉处趴下吐舌喘息。婉儿一点也不害怕，有哥哥在就不会有危险，她继续好奇地打量着这片风格相似，但大小不一的青砖黑瓦房院。因为和四周其它地方零散分布的土坯茅草房相比，这里实属于独具一格。 半小时后，终于上了乡村主干道鹅卵石路，兄妹俩开始往城区方向走，背着妹妹的高歌有些累了。看够风景的婉儿也有点困累、有点饥饿，开始在哥哥背上昏昏欲睡。忽然传来阵阵嚯嚯声，兄妹俩再次因为好奇心重振精神，婉儿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高歌一时注满了动力，背着妹妹向嚯嚯声处走去。 很快就看到多个光着膀子，身穿黑裤和布鞋的少年一字排开在练拳，人人脸上和身上都是大汗淋漓；三个姐姐身着白色夏季短装挥汗如雨的舞剑，很是英姿飒爽；一位身体健朗、半寸黑发、浓眉大眼、一身功夫装的大叔，立在房外台阶高处两手后挽的看着他们，随后下来纠正一个练拳的少年。 这块地铺青砖的场地非常大，两旁各有一棵粗壮茂盛的桂花树，桂花树下是一圈木坐凳；大坪前方是一排桃树，桃树前方便是一条应该是村里的主干道。打量完这些的婉儿，最终将目光贪婪的锁定在那一排桃树上端，因为上面还有很多的、又大又红、裂开口子的大桃，看得她垂涎都流出几滴落在哥哥身上。 熟透的桃子像是一时有了灵性，共同摇晃着诱惑挑逗馋嘴的婉儿，仿佛在说：“你过来呀，你来摘我呀，反正你摘不到我。” 大坪对面路边树下，是一长条水泥板，既可坐人又可晾晒物品。高歌带着妹妹坐下歇息，手拿太阳帽给妹妹扇风。穿着小花裙的婉儿站立在水泥板上，玉丸般的大眼依然紧盯着树上熟透的桃，她也许是饿了。 终于有位小姐姐注意到他俩，远看两人一会后情不自禁走来。 “好漂亮、好可爱的小姑娘呀。”她心里惊呼！ “她是你妹妹吗？好乖哟。”小姐姐走近问高歌，声音特别温亲。 “姐姐，我叫婉儿，他是我哥哥。”婉儿抢着回答。甜甜的话语顷刻间就醉倒了这位小姐姐。 “哎呀，快叫我晓月姐姐。”小姐姐放下剑抱起婉儿，转身看向中年大叔和两个姐妹，两姐妹随即跑过来参与其中。 “晓月姐姐。”婉儿如同黄莺细语般的叫唤，真是送冬去，迎春住，炎夏赠清凉。 “天啦，她好漂亮哦。快叫我春桃姐，叫我莲花姐、、、、、、” 后到的两姐妹争抢起来，一时的热闹引起众人注意。中年大叔这才闻声扭头看了高歌一眼，眉目一怔。 此时的晓月姐姐已抱起婉儿快步走回，后面两位姐妹帮着拿剑，高歌只好跟着过去。到了大坪，三姐妹高声嚷嚷：“快来看呀，看看我们带回家的小仙女。” 众人叽叽喳喳地围观婉儿，打量着跟来的高歌，同样也是流露出欣赏与喜悦。可能是外面的动静过大，一位好看的中年妇女匆匆走出房门，她双手搓着围裙，笑容与慈爱全落在高歌和婉儿身上。 “我的天呀，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好看。天乾，你说是不是老天爷给我们家送来了一对福星？”中年女子看向丈夫喜滋滋道。 “叔叔阿姨好！哥哥姐姐好！我叫高歌，她是我妹妹婉儿。我俩住在城建处宿舍，今天是带妹妹出来玩的。”高歌主动礼貌招呼。 机灵大方的婉儿也跟着哥哥叫了一圈的人，刚叫完就被晓月姐姐再次抱起，亲着她白玉般的脸蛋。 “哎哟喂，这声音太好听了。天乾，留他俩中午在家吃饭吧，我去准备鸡蛋。你们赶快去捉几条鱼来，晓月去菜园摘菜。快点，别饿着两个宝宝了。” 阿姨蹲下，两手搂着高歌和婉儿安排道，再亲了一下婉儿便起身回了家，厨房灶上还煮着饭呢。 中年男子叫住准备去捉鱼的大儿子。“大牛，捉鱼不要去那么多人，庆丰带三个人就行了。你先摘两个桃下来，再和刚子、三仔去帮你妈做饭。” 见一帮哥哥姐姐散去，妹妹跟着一个哥哥去前面摘桃，高歌抬头仰望这位大叔灵机一动，试探问：“叔叔，我也想学武，我可以拜您为师吗？” 大叔仔细打量一番高歌的表情和好身板后，极为满意道：“高歌，学武可是一件辛苦的事啊，你吃得了苦吗？” “为了保护好妹妹，我什么苦都不怕。”高歌坚定说。 大叔郑天乾很吃惊地看着高歌，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是为了保护妹妹而习武。想起父亲以前多次说过，人的一切相遇和相识都是机缘、都是因果，他不得不承认这点。这对兄妹确实让人喜欢，有种说不清的福相与亲缘，也难怪家里人短时间内就如此喜欢他俩。还真是因缘相识、一见如亲。 “行吧，我给你三天时间适应。三天后，你若是能坚持习武，我就正式收你为徒；如果适应不了，你放弃就是。明早五点半来这里报到，听明白没？” 郑天乾严肃说，内心其实很希望这个小家伙能真的成为他徒弟。他有一种感觉，若是两人师徒关系确定，高歌有可能是他最得意的门徒。 “谢谢师傅。”高歌正想下跪拜师，被郑天乾一手拦住。 “现在还不能叫师傅，如果三天后能成，你再正式拜师。” “知道了，叔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敢保证。”高歌自信道。 摘下的桃子洗干净削好皮，才交给兄妹俩，都红得发紫了。婉儿大口不停地吃着，两个腮帮胀鼓鼓的，乐得大家笑声不断。 那位大妈笑后，双手扶住婉儿慈爱说：“小宝贝，别急，慢慢吃。喜欢吃下午再摘，给你管够。” 这句话让婉儿极为舒爽，回报她一个甜美的笑，甜得大妈差点倒下。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接触，让大家强行把兄妹俩扣下吃午饭，一种亲情油然而生。高歌发现，这个村里的人没有一点贫穷样，厨房顶上的腊肉还有几大块挂着，问题是这都到七月天了，好像城里也没有哪户人家还有腊肉存在呀。 鱼很快就捉回来了，全是半斤以上的大鲫鱼，没达标的都没要。几个哥哥告诉高歌，村里的荷塘、水渠和水沟里面都有鱼虾，村里人想吃就去捉，什么鱼都有，只是不允许村外人介入。高歌无意发现，这些哥哥姐姐无论做什么事都十分熟练。对比之下，感觉自己就像是什么都不会的傻瓜。 第9章 开始习武 中午，由于有高歌和婉儿在村长家吃饭，习武的哥哥姐姐全留下来陪他俩，饭堂两大桌都是满满的菜。整个饭间，欢声笑语几乎没有停下，皆是因为婉儿造成。 桌上的菜既丰盛、又普通、还可口，有大碗腊肉、鲫鱼炖豆腐、香葱煎鸡蛋、西红柿炒鸡蛋、咸鸭蛋、油炸花生米、炒河虾、炒白菜、炒冬瓜、大碗酸菜和辣萝卜丁等，全都是自产的。婉儿虽爱吃鱼，但很多菜都爱吃，拿着咸鸭蛋不知顾哪一样才好。 被改叫婶婶的付桂香，笑容难以止住，不停地帮婉儿清除鱼刺，再将无刺的鱼肉放入婉儿碗中，婉儿差不多是吃饱了鱼，喝饱了鱼汤。当然，香喷喷的米饭还是吃了一小碗。 紧邻的几户人家闻讯后，皆来到这里串门，细看完高歌和婉儿，异口同声鼓动村长家认下这对儿女。 “我的个娘呐，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女孩。当家的，你们家把他俩认下吧，选个好日子在堂里给他俩上册。那个......高歌婉儿吧，下午有空就去我家玩玩，我家地里有西瓜、香瓜、菜瓜和西红柿，院里还有葡萄呢，饿了就煮鸡蛋吃。到了秋上，我再给你们俩捞菱角......” 两位大妈没忍住，走过来拉住高歌和婉儿，要求他俩饭后就去她们家。婶婶见影响到婉儿吃饭，又担心真被别人抢走，佯怒地将来人全部驱离，整个饭堂屋充满了大笑声。 短短两小时，大家就成了亲密的一家人。郑天乾抱起婉儿爱不释手，抚摸完她的乌发和小脸蛋后，忍不住亲了好几下。胡须带来的刺痒让婉儿挣脱逃离，快速躲进哥哥怀里，再次引得众人大笑开怀。晓月姐姐兴奋得失控了，抢过婉儿不愿意松开。 饭后，众人争抢着洗碗扫地和收拾，晓月姐姐带着新弟弟妹妹参观家里。这个家有前后两栋平房，一边连接一小栋杂房、厨房和饭堂，另一边是库房、厕所和猪舍，后面是一小片自留地，整体上就是一个简洁、古朴、干净、明朗的四合院。家里的家具尚属齐全，虽不为华贵，但看上去很有品质与古风，皆有一定的年代感。后来才知道，村里所有人家基本上都是这样。 简单的参观结束，很是改变高歌对农村和农民贫穷落后的固定印象，认为这个村子要比城建处宿舍好很多，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尤其是整体环境。 交流中得知，师傅的先祖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而是一百多年前来此地建立的家园，轮到师傅这辈已经是第六代了。师傅的先祖是清朝农民起义失败被打散的一队人马的头领，率领一帮兄弟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逃亡到西部，再一路辗转选定在这里建村安居。他们虽然是劫富济贫，但还是保留了足够的银两，甚至还有很多宝贝。 那时，该地方是一大片人烟稀少的荒滩地。见此地潜在价值高，离城镇不到十二里，前面有大湖，左右有河流间隔，仅剩几十人的盲流队伍便停车下马安营扎寨。面对这帮西域装扮的盲流，竟然看上这片无人问津的空旷荒地，当地官府也懒得派人丈量，草草收了三百两银子办好地契，便大手一挥：这片河湖之内的地全是你们的了。 这片荒地有两千多亩，经过几年的艰辛改造和修建，不仅建起两排青砖黑瓦房院，逐步开垦了500多亩农田集体耕种，还建立了果园和放牧地。各自的亲人亲友也分批次接来落户，并正式建坊立碑命名为——聚义村。新中国成立土地改革后，聚义村被要求改名为兴旺村。郑天乾的父亲为年轻的村长，现在是由他担任该村生产队队长，其父母已去世四年之久...... 回到饭堂，叔叔婶婶想留高歌和婉儿吃完晚饭再回家，得知高歌担心家里的奶奶会焦急，只好放弃。 午休一小时，更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到来，带上高歌和婉儿去了广阔天地。高歌的记忆里，那天下午是他一生中最快乐充实的半天，婉儿是开心得没有停息欢闹。划船游泳、摘莲蓬、摘葡萄、吃西瓜、学骑牛、学骑马、学放羊，只恨半天时间太短，很多项目没时间去经历。 回家前，二哥郑庆丰又帮他俩摘了六个红彤彤裂开口的大桃，邻居又送来很多农产品，大哥郑大牛和晓月姐姐一直送兄妹俩到张爷爷张奶奶家门前，高歌是背着玩累熟睡的婉儿回家。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十个莲蓬、一个大西瓜、六个大桃、六个香瓜、一小袋花生、一小蓝葡萄和一条鲜活鲤鱼。 张爷爷见到这对朴实无华的农村兄妹，马上挑出一个布袋装好大米作为见面礼。哪知兄妹俩客气笑道：“谢谢爷爷奶奶，您们留下自己吃吧，我们村里不缺粮。爷爷奶奶再见！高歌婉儿再见！” 看着兄妹俩欢快离开的背影，张爷爷张奶奶一时没想明白，怎么会有农村人拒绝接受粮食呢？ 两老转身回屋，高歌已将鲤鱼放入厨房装满水的木盆里，前屋地上放满了兄妹俩带回家的农产品。婉儿非要奶奶妈妈先吃完桃再去做饭，又要爷爷爸爸吃完桃再看报，乐得两老蹲在她身边吃完了桃。 晚饭间，得知高歌明早五点半就要开始习武，两老饭后便带上两兄妹去了百货大楼。给高歌买了两件短袖衫、两条球裤和一双白鞋，给婉儿买了一块做连衣裙的花布，又去副食品商店买上一对酒、两斤蛋糕作为明天的回礼。 “歌儿，习武是件好事，既强身健体又能匡扶正义，爷爷支持你。明早，你一定要记得带上回礼去师傅家。三天后，爷爷奶奶也会去兴旺村（聚义村）看看......”张爷爷爱抚着高歌和婉儿的头一路说道。 次日早上五点，高歌一身锻炼装带着回礼，按照师傅的要求跑步到兴旺村。前坪已有十多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正在做跑步前运动。师傅简单交代一番后，一群人开始了绕村跑步两圈。绕村主干道一周怎么都有八九百米，郑天乾很惊讶高歌第一天就能跟着完成，看来他的体质基础还真不错。 休息片刻，他便示范蹲马步，教高歌从蹲马步一刻钟逐步延长到今后两小时。端正好高歌的马步姿势，教了几句简单的理论，他便隔远观望。看着看着，心里的喜欢止不住地流露出来，他太满意高歌这棵好苗子了，尤其喜欢他那双坚定刚毅的眼神。 首次蹲马步一刻钟，高歌虽然汗流浃背、全身酸痛发麻，但感觉咬咬牙一定能坚持过二十分钟。练完马步活动片刻，郑天乾便指导他练习压腿。这对高歌倒是有点难度，初级动作与抬高压腿，他有点吃不消，还是咬紧牙关克服了这一切。再看向近一米高度的压腿单杠，自我鼓励一定要达到理想目标。 早上两小时习武完毕，高歌急于回家，如果婉儿长时间没见到他一定会哭。 见高歌要离开不在家里吃早餐，婶婶温语道：“高歌，下次别再买蛋糕来了，村里每周都会做些糕点，你今后就知道了。上午在家好好做作业，下午就带妹妹来这里练武，要把这里当成家知道吗？” 高歌听后非常感动，愉快地点头答应。在跑步回家的路上，他也计划好了。上午在家抓紧时间糊纸盒，午睡后就带妹妹去聚义村，晚上再以学习为主。 那天的婉儿非常乖，知道哥哥是去练武了，起床洗漱完毕，就在爷爷奶奶家门前玩着皮球等哥哥一起吃早餐。看到哥哥跑步出现，飞快地扑向哥哥怀抱。 “哥哥，婉儿今天乖，没有哭脸脸。”婉儿亲了一下哥哥，骄傲地说。 高歌紧紧抱住婉儿，忘了全身因练武产生的酸痛，只感觉妹妹婉儿就是他所有的一切，是生命的全部。他开始练武了，今后一定要保护好婉儿，绝不允许她遭受一点点伤害。 第10章 冷暖交织 郑天乾知道高歌既要习武，还要学习、糊纸盒、带妹妹，因此为他单独制定了假期习武时间。 早上五点半到七点半，下午三点到五点在村里练习，其它时间在家练习。当天下午，等不及三天的张奶奶坚持要陪高歌和婉儿一道去兴旺村，她是想认认门方便接送婉儿，以免影响到高歌练武。 张奶奶代表家里给郑天乾家回赠四斤排骨和一网兜水果，夫妻俩对慈眉善目的张奶奶顿生好感，婶婶付桂香一直陪同她，并安排孩子们去捉几条大鲫鱼回来，再备齐几样蔬菜让他们带回家。 三天很快过去，高歌和婉儿不仅深得郑天乾一家人喜爱，还认识了整个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就连所有的狗狗也成了兄妹俩的好朋友。村民全知道村长家来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兄妹，接连不断地来看望相识，有几人还把高歌和婉儿去过他们家，当成特殊荣耀来显摆。 这些天，高歌通过个人观察和一帮兄弟姐妹的介绍，对聚义村有了更多的了解，惊叹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村里总计58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养猪养鸡，多的有十头猪和上百只鸡，都是根据家庭人数安排的；每户人家都有沼气池和储物地窖，每户人家的院子都有四到六盏沼气灯照明通宵；村里没有文盲，最少也有初中文化，各种各样的能工巧匠大有人在。 村委会、医务室、幼儿园、娱乐室、聚义堂、仓库和大作坊，集中位于村民居住地中间，四周空敞，前方还有一大片青砖坪，地下为村里的储藏地窖。 村里的老年人负责照看幼儿、看护牛马、放牧羊群、饲养鹅鸭，每周六杀一次猪，按人头分肉。从土改到现在，村里的稻田已扩大到1300多亩，在以粮为纲时期，按上面要求毁了果树林改为农田。但河滩湖滩的草地保持完好，一排排水杉树、一棵棵樟树和桂花树粗壮茂盛、生机盎然。 最重要一点，村里人看病就医和孩子们读书所产生的费用一律报销，80%收入按年中和年底两次平均分配。 拜师那晚，张爷爷张奶奶都在场，有趣的是婉儿也跟着哥哥一起跪拜师父师母，嘟嘟着小嘴说她也要习武，可爱的样子引得众人大笑连连。晓月姐姐冲过去抱起她亲个没完，对爸爸妈妈提议由她来教妹妹练剑。 师父师母爽快收下拜师礼，但拒绝接收张爷爷50元的礼金，因为实在过于贵重。 “收下吧，我孙子孙女今后天天来这边，免不了增加你们的生活负担，你能为高歌破例收徒我已经是感激不尽，若是再增加你们的负担，那我成了什么？所以我以长者的身份要求你，不仅要收下这50元，今后每年还要收下100元的师傅费。”张爷爷严词道。 张爷爷来兴旺村时就即兴参观个遍，看到每户人家都养了猪，又得知兴旺村每家每户不缺粮，社员每年还能分得200多元。再对比周围的残破与贫穷，心中是感慨万千。 酒间的他长叹一声，说道：“天乾，要是所有农村都能像你们兴旺村这样就好了。我们参加革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天下劳苦大众能翻身解放，吃饱穿暖的过上好日子吗？解放都快30年了，可为什么太多的农民就不能摆脱贫穷呢？” 联想起家乡的兄弟姐妹每次来信不是诉苦就是哭穷，老人家抹了一把眼泪。 张爷爷和张奶奶一生节俭，虽然每月要负担老家乡下的亲属，但依然存下了500多元。在高歌印象里，张爷爷每天都是一身军装，唯一的变化就是脚上不是黑布鞋就是解放鞋。张奶奶终生都没戴过手表和骑过自行车，皮鞋也是晚年时高歌买的。 郑晓月姐姐已到了离不开弟弟妹妹的地步，以每晚指导弟弟练功为由住宿在张奶奶家，张爷爷张奶奶早就为婉儿摆放了一张小床。 时间与真情，让彼此之间越来越亲密，师父师母逐渐把张爷爷张奶奶当成了亲生父母，儿女们自然是将两老当成亲爷爷亲奶奶了。 两年过去，高歌即将成为小学四年级学生；婉儿也告别了幼儿园，要上小学一年级了，兄妹俩同在一所学校。 高歌继续保持学习成绩优秀，两年的刻苦习武再加上良好的悟性，基本功大有提高。糊纸盒因为有了晓月姐的帮忙，每月收入稳定突破20元，高歌每次领钱后都会给晓月姐10元，这也是张爷爷和张奶奶严厉要求她接收的。 高歌在师傅家不仅勤学习武，还主动帮师傅家和村里干农活。不仅按村规学会了耕田、插秧、锄草、割稻、打谷、喂猪喂鸡，打理菜园也成了好帮手，还学会了驾驭牛马车，更是深得师父一家人的喜爱。张爷爷很赞同他这样，希望他多参加社会实践，多锤炼自己。 张爷爷的月待遇已提高到200多点，除开资助乡下亲属，再加上张奶奶的退休工资，每年给师傅家100元费用是很轻松的事。 自从高歌习武以来，张奶奶主动与他们妈妈商量，争取到了婉儿每晚睡在她家的福利。后来又经常一道留宿在师傅家，师父师母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大房间。这也是婉儿最开心的事，因为晚上睡觉不是晓月姐姐就是奶奶妈妈抱她睡，有时师母妈妈也这样，实在是太幸福了。不知是不是有了太多的关爱，婉儿彻底杜绝了尿床现象。 因为糊纸盒原因，兄妹俩去毛阿姨家的次数增多，毛阿姨如同着了魔似的越来越喜爱婉儿。她家虽然条件不算好，但只要有好吃的必会给婉儿送一点。家里的葡萄成熟时，婉儿怎么都会有两斤的待遇。毛阿姨经常晚上来家把婉儿接走，让婉儿唱歌跳舞的陪她一家人糊纸盒。 这事很让张爷爷生气，在家抽着闷烟骂毛阿姨就是个疯子，两口子都是。家里没了孙女女儿，他哪还有快乐呢？ 都说时间能增长人的认知，这话好像不针对高歌的家人。父母因为感情不好，吵吵闹闹也升了级，母亲更加愚昧、粗暴、蛮横，从夫妻俩之间的交战扩大到母子之战。读初二的哥哥高进，在一次争执中一拳将她打倒在地，标志着这对母子已成为同类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很吻合高歌当时的状况。他越是渴望家庭能有一个安宁祥和，家里就越是动荡不安。父母几乎是连续吵吵打打一周，愚昧粗暴的母亲有天中午，因为姐姐洗碗不小心摔坏了两个，她像是心中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狠狠地打了她。打出了鼻血，还打掉了一颗牙。 万念俱灰的姐姐那天下午没去上学，一人在家待了很长时间，便神色黯然的走向河边。好在邻居沈阿姨路过时无意发现，急忙过去询问安抚。绝望的高虹使劲想挣脱沈阿姨的手，吓得沈阿姨全力抱着她大声呼救，因为她不会游泳。 见公路维修站有两人跑来，姐姐高虹竭力挣脱出去绝然跳入河塘。沈阿姨被吓傻了，只知道尖叫指向河塘说不出话来。好在赶到的两位大叔都知水性，来不及脱衣就一同跳入河中救人，很快将高虹救上了岸。 高虹因呛了水昏迷不醒，沈阿姨已是吓得瘫在地上大声哭喊了。很多上班的人闻讯赶来，包括高歌的父母和张爷爷。见医务室医生正在抢救不省人事的高虹，还有急匆匆开来的吉普车，气昏头的张爷爷走近高歌父亲就是狠狠一耳光，怒骂：“你这个王八蛋！” 两位保卫科人员急忙搀扶张科长劝慰，担心他老人家心脏病复发。高虹终于苏醒，很快由医务室医生抱上吉普车去了医院。 第11章 亲情浓郁的大家庭 下午，整个城建局沸沸扬扬，大家几乎停止了工作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高歌父母又一次出了大名，招来众人声讨，很多人还向处长和保卫科长提议：应该报案。 听闻消息的张奶奶惊恐万状的跑到河边，听完沈阿姨触目惊心的描述，仰天顿足大骂：“这个遭天杀的蠢货呀！真的是比屠夫还可怕！” 只是高歌父母都已随车去了医院，自然是看不到、也听不到。 放学回家的高歌和婉儿听闻此事，吓得围在姐姐身边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惊恐万状地看着她。那晚，婉儿洗了一个大苹果抖着手递给姐姐，看到姐姐接过，欣慰地依偎着哥哥看姐姐默默地流泪吃完。她是爱姐姐的，不在乎她的冷漠。 哥哥高进像是没事一般，在他二层床上不知摆弄什么。 自从此事发生后，高虹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沉默，不再叫爸爸妈妈和哥哥，在家独来独往、漠视一切，仿佛家里就她一个人。但她的学习成绩更加优秀，次年夏考上了市一中；初中毕业时，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考上师范学校，最后成为一名小学语文老师。 同样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心有余悸的张奶奶每看到高歌和婉儿回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与不安，仿佛兄妹俩是回鬼窟一般，每天早上都要仔细检查婉儿身体各个地方。虽然婉儿经常睡在她这儿，可有时候还是让兄妹俩回家睡，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做得太过分。 然而，不好的事情似乎总是在高歌家发生。一月后，高歌的父亲因在外面风流胡搞，被当事人亲属状告到城建处政工科，身为科长的张爷爷再次怒发冲冠。次日早，关于严重警告处分高志恒（高歌父亲）的公告张贴出来，众人再次哗然，纷纷为高虹、高歌和高雅（婉儿学名）惋惜生在这样的家庭。 高歌早就适应了，一心只知道关爱妹妹，有时也关心姐姐。只是高虹不怎么领情，继续保持冷漠与沉默，用充满憎恨的目光看向这个家庭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父母。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爱弟弟妹妹的，只是太多的恨扭曲了她的心灵，也淹没了她的爱。正因如此，她此生每当遇到困难与困惑时，仅仅只会想到向弟弟高歌求助。 时间很快就进入八十年代，张爷爷光荣退休，第一次向组织上提要求得了一张凤凰自行车票。那是1980年春节前一周的上午，师傅郑天乾正在房前大坪指导孩子们习武，看到张爷爷推着一辆崭新的凤凰二八大杠，载着棉花包似的婉儿和后面跟随的张奶奶与高歌出现，很是惊异。 “天乾，喜不喜欢今年的师傅费？”张爷爷笑看着他，拍了拍新自行车坐凳戏问，再把叽叽喳喳和师父、哥哥姐姐打招呼的婉儿抱下车。 这突然的惊喜让郑天乾憨态百出，激动得只知道嘿嘿地傻笑，随即在张爷爷张奶奶身前跪下。 “爸、妈，从今以后您二老就是我郑天乾的亲爹亲妈，高歌和婉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女，我给您们俩养老送终。”说完就给两老磕了三个响头。张奶奶连忙将他扶起，她何尝不喜欢这个纯朴、忠厚、直爽、诚实的一家人呢？ 这天午饭时，郑天乾将一大桌人的称呼做了调整。夫妻俩称两老为父母，儿女们称两老为爷爷奶奶；张爷爷张奶奶称他们夫妻为儿子儿媳，孩子们为孙子孙女；高歌和婉儿正式称郑天乾夫妇为爹妈，称他们三个儿女为大哥、二哥和姐姐，一桌心性相通的有缘人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大哥和二哥也喜欢上糊纸盒，经常晚上过来一起操作。九点后，留下妹妹陪婉儿，兄弟俩再回家。小德哥哥也常来串门，还跟着高歌多次去聚义村玩，他也迷上聚义村了，只恨还要糊纸盒不得不回家。 也是这年春节前，高歌给父母讲明：大年三十到初三和妹妹在师父家过春节。高歌很想带着妹妹与家庭脱离，只因太多原因而无法作出决定，这也是他今生最痛悔的事。他一直肯定：如果当时能毅然决定下来，婉儿就不会离世。 高歌的母亲虽然清楚，自己的丈夫因风流成性而招人不齿；大儿子因不思进取、本性顽劣、为人不端而被人厌嫌；大女儿不再叫爸爸妈妈，整天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眼里还充满了敌视；高歌和婉儿经常不回家，如同成了别人的子孙。可她依旧不懂得反思、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关爱，也不接受丈夫的离婚要求。继续着愚昧与蛮横，顽固不化的内心日益积累越来越多的，自己永远都搞不明白的怨恨。尽管她在外面更加躬卑，但没人同情和尊重她，只有无尽的白眼和耻笑落在她身上。 “我呸，还是出生高干家庭，比地主资本家的女儿还不如，真是给爹妈丢脸抹黑。这样愚蠢又野蛮的女人怎么能结婚生子呀？真是害人不浅、祸害祖国花朵。”这就是众人对高歌母亲的统一评价。 八十年代初年的暑假，是让高歌记忆深刻的。张爷爷爱上了钓鱼，也爱和孩子们一道在水沟水渠里捉鱼；张奶奶每天都会跟着高歌和婉儿，尤其是紧盯婉儿不放。婉儿由于天天和一大帮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捉鱼捞蚌、采莲和嬉水，不知不觉学会了游泳。 骑马和骑牛也不要哥哥姐姐管了，村里的五匹马和十头牛都认识婉儿，也很喜欢她。只要她想骑，马儿一定会蹲下好让她上去，也不会擅自奔跑；水牛也是一样，低下头让婉儿爬上去，它们仿佛知道她是村里最珍贵的宝贝，又或许是爱听婉儿的歌声和欢笑声。 高歌和婉儿也知道了村规，村里是不允许宰杀牛马的，牛马必须正常老死而终，祭拜后方可分肉。受其影响，高歌和婉儿也学会了尊重牛马，兄妹俩还经常在岸边给牛马洗澡。 时常的星空下面，大坪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孩子们的欢闹，因经常住在聚义村，张爷爷和张奶奶的身体也随之比以往好了许多。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农村的蚊虫总是爱叮咬婉儿，稍不注意就被咬了。因为此事，哥哥姐姐和高歌不知挨师父师母多少次责骂，每晚都提前在大坪点燃艾草烟熏蚊虫。 这天下午可好，大哥二哥下荷塘给婉儿摘嫩藕杆和莲蓬，高歌和晓月姐左右在岸边看护婉儿，一帮玩伴在不远处捞虾挑大个虾，这都是婉儿爱吃的。不想，一只大黄蜂突然来袭，高歌和晓月姐合力驱赶。就在这么短暂时间内，婉儿的头顶却被一只牛蚊子趁机叮咬了，又痒又痛的她难受得哇哇大哭。 姐弟俩急忙将她送去村医务室上药，知道晚上挨骂是免不了的了，因为婉儿的头上明显鼓起一个大包。 师父敏锐发现形势变了，不再整天动员批资本主义和强调阶级斗争，马上开会鼓动员民要增加养猪养鸡数量，多种菜卖菜，村里也要扩大养羊、养鹅和养鸭规模，作坊的腌制菜也要推向市场，尽可能的建设好聚义村，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 从此，村民只要发现可栽种的地方，就会种下玉米、高粱、土豆、南瓜什么的，各户菜地全部饱和种植，为村里饲养的扩大争取更多的饲料，也为村民的增收拓展来源。河边湖边、水渠水沟旁也种满了芋头，农田也让出两百亩种植玉米。 在高歌印象里，兴旺村（聚义村）应该是典型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无限生机。这里人人平等、团结齐心、没有贫富之分，只有属于他们的、衣食不愁的、独特的幸福祥和。它既是一个普通乡村，也是一个亲情浓郁的大家庭。 第12章 痛失婉儿 夏季如何保护好婉儿，成了高歌最困难、最头痛的事。一不小心，就会发现她手臂和腿上出现红坨，想破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蚊虫咬的。 大哥和二哥也是头痛，深感防不胜防。一天上午在水沟捉鱼时，婉儿被一条蚂蟥吸伤，大哥帮她拍掉后要她在田坎上玩一会，谁知没多久又被水蛇给咬了。在确定不是被毒蛇咬伤后，师父师母把四个儿女骂了一个中午。重复提醒农村蛇虫野蜂很多，必须要小心照看好妹妹。 紧张的双抢季节到了，全村人基本上都参加双抢，仅留下少数老年人和几位村妇，照看村里的幼儿和做饭。在聚义村，全体人员参加双抢是传统，不分男女老少。一年间，也就是这十来天最忙。 双抢第三天临近中午时，大家都在农田里忙绿，累困的婉儿被安排在田边大树下睡觉，张奶奶坐在一旁陪护她，注意力全在繁忙热闹的田野里。谁知这一时分神间，一条大蛇慢悠悠地爬向婉儿身上，再悠闲地溜过去走掉，肩挑稻谷的师母看到后，吓得原地站立不敢吱声。 见儿媳忽然停住惊慌样子，张奶奶这才顺着目光看向婉儿。看清状况，即刻吓得捂嘴瞪眼不敢出声。要是婉儿被惊醒看到，不吓坏才怪！ 待到大花蛇消失无影，师母放下担子慌忙跑过来，婆媳俩掀开盖在婉儿身上的衣服，再解开她身上的裙扣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肯定平安无事后，师母才坐下拍着胸口说：“我的个娘唉，魂都吓没了。只怪婉儿身上太香，蛇虫都喜欢蹭她的香气。” 婆媳俩开怀大笑，婉儿被吵醒，迷糊望着她俩问：“奶奶，妈妈，您们笑什么呀？”回答她的只有无数个亲吻与爱抚。 因大家齐心协力、分工有序，仅十天就完成双抢期间所有主要农活。婉儿最大的乐趣就是光着脚丫、戴着草帽，在大坪里翻晒稻谷。双抢的劳累，让高歌深深体会到“粒粒皆辛苦”的真实含义，在这次村里的双抢庆祝宴上，他第一次喝了作坊酿造的米酒。 日子恢复到往常，高歌在村里其他师傅的指导下，拳腿、舞棍和飞镖日趋成熟，获得众人赞赏。婉儿习武纯粹是取乐，逐渐演变成属于她的一种舞蹈，为大家完美展现真正的花拳绣腿。有她的表演，就是村民最开心的时光。 糊纸盒多了两个哥哥的参与，最高一个月有了34.19元，在张爷爷张奶奶的要求下实行平均分配。说是这样，最终还是全花在婉儿身上，因为哥哥姐姐实在是太疼爱她了。随着手头宽裕，高歌又给婉儿买了一个大大的漂亮布娃娃，也让她第一次穿上新皮鞋。 这年新学期，成绩一塌糊涂的高进，有幸搭上最后一班高中免考船上了高中；姐姐高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中；高歌和婉儿继续着小学历程。 一番风雨完毕，家里出现短暂的安宁，没有太大的吵闹，高歌和婉儿回家次数随之增多。可婉儿还是不喜欢回家，很反感那个没有温暖、死气沉沉的家。 中秋节的家庭晚餐时，坐在哥哥身旁撒娇的婉儿不小心掉了筷子，立刻招来妈妈的瞪眼怒视。没想到大哥高进装模作样的摆老大，拿起筷子就想敲打婉儿，吓得婉儿急忙抱头躲进哥哥怀里。父亲漠不关心，他本就是没有家庭责任感的人；姐姐无视这些，沉默机械地吃饭。 见哥哥真的举起筷子要打妹妹，高歌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推，高进立马仰倒在地。想起这些年哥哥对兄妹俩的欺负，高歌两眼瞪向高进冷语警告：“高进，从今天开始，今后若胆敢欺负妹妹我就要你好看。” 高进见弟弟反应迅速且力道强大，在惊愣中褪去霸道。高歌顺便厉眼扫过妈妈，以示提醒她不要随意打骂婉儿。他倒是发现姐姐出现一丝神秘短暂的笑，只是一闪而过。 高歌总以为己经强大，完全可以保护好妹妹婉儿。哪知第二年，也就是1981年5月17日星期天晚上，高歌迎来一生最黑暗、最惨痛、最悲凄的一天，也是终身无法抹去的内心巨痛。正如屈原所言：固将重昏而终身。 那天下午，高歌和晓月姐姐在糊纸盒，张奶奶在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张爷爷在躺椅上看报纸。婉儿在哥哥姐姐背上玩闹一阵，想起跳绳放在家里就跑回家去拿。这也是高歌悔恨一生的事，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当时不陪同婉儿一起回家，不是发过誓不离开婉儿半步吗？ 随后不久，隔壁就传来妈妈粗暴的嘶吼和打骂声，高歌大感不好，丢下毛刷疾奔过去。天啦，妈妈像个疯婆子一般对着婉儿咆哮。婉儿坐在地上双手捂头惊悚地、哭颤颤地、也不解地仰看着妈妈。见妈妈又要打妹妹，高歌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推开，也不管她摔在地上。他急忙抱住妹妹安抚，转头怒视着愚昧野蛮的母亲。若是其他人胆敢这样，高歌灭他的心思都有。 “哥哥，婉儿没有犯错。是妈妈找不到钥匙发脾气问我，可我不知道她的钥匙放在哪，所以她就打我。呜呜呜！”婉儿委屈哭诉道，随即就出现不断打嗝欲要呕吐迹象。 检查看到婉儿脸上和后背的大片红印子，张奶奶和晓月姐姐心痛得哭了，张爷爷气得将茶杯摔了出去。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好去隔壁评理。 婉儿在奶奶怀里抽噎着昏昏欲睡，张奶奶心碎流血地看着她，晓月姐便去做晚饭。晚饭时，婉儿没有一点食欲，扶碗拿筷的坐在小椅子上摇摇欲坠。在爷爷奶奶劝说下勉强打起精神吃了几口饭菜，可不一会就呕吐不止了。几人吓得大惊失色，高歌极度紧张地看着妹妹，一种恐慌涌上心头。 “老张，婉儿不对劲呀！是不是该送她去医院？”张奶奶慌乱中询问老伴。 张爷爷也发现了孙女女儿的不正常，喝上一口酒放下筷子起身。“走，去医院。” 十一岁的高歌背起妹妹，几人向医院疾步而去。那时的市区很小，医院也不远，很快就来到医院进入急诊科。刚躺好在诊床上的婉儿，拉着高歌的手叫了一声哥哥后就昏迷了，值班医生急忙为她检查，只见医生的表情由蹙眉慢慢转为瞪眼震惊。 “不好，患者需要马上抢救。姚护士，赶快通知姜医生和刘医生来急诊室，有患者急需抢救。周护士，立即去抢救室做好准备，要快！” 那时的医生大多都住在医院内。没多久，两位中年男女医生急匆匆跑来，很快一起将输氧的婉儿送进抢救室。看到抢救室关上大门，高歌全身直冒冷汗；晓月姐姐急得低声哭泣；张爷爷张奶奶一脸茫然。 虽然窗外已黑，天空繁星点点，但走廊上的几人心里却是乌云密布。时间宛如停滞，每过一分钟都是那么的漫长。好不容易熬过半小时，才看到抢救室的门打开和医生护士出来，可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好，脸上写满了内疚和遗憾。 “各位家属，对不起！我们虽然尽力了，但未能挽回，患者已经去世。”那位赶来的女医生鼓足勇气说完，转身捂嘴匆匆而去，看上去很是悲痛。 短时间寂静无声后，张奶奶和晓月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同时响起。晓月姐冲进抢救室，抱住婉儿肝肠寸断地大声呼唤。进来的张奶奶才痛哭几声，便昏厥倒下，被发现及时的高歌托住。 张爷爷踉跄走近看着婉儿，脸色发红的全身颤抖，不一会就倒下了。刚离开的医生又马上返回，两人投入到急救心脏病发作的张爷爷，另一位医生则检查张奶奶的情况，高歌和晓月姐被吓得忘记了悲痛。 第13章 脱离家庭 半小时后，张爷爷苏醒暂无危险。吃完药稍躺片刻，便强忍着巨大悲痛，去了医生办公室打电话，通知城建处传达室派车来医院和布置灵堂。 布置灵堂？为谁？一时，整个城建处四栋平房宿舍像是一大锅开水在沸腾。没听到谁家有人去世呀？ 婉儿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安详得如同睡着。先前左脸的红印子一直延续到颈部和背部，此时已转化为紫色印记，狰狞得像是被魔鬼摧残过。刚苏醒的张奶奶已无力悲痛，紧紧抱住婉儿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喃喃道：“我的婉儿，别丢下奶奶妈妈好不好？婉儿，你最乖，快回来啊，奶奶妈妈离不开你呀......” 那晚，当吉普车停在灵堂前由高歌将婉儿抱下车时，等候多时的众人不禁惊呼。“啊！怎么会是婉儿？她下午不是好好的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毛阿姨抽泣向大家解释，婉儿之后就被她妈妈给打了，可能失手打坏了她。 在众人惊呼声、怒骂声和议论声中，高歌和晓月姐将婉儿的遗体放置好，先暂时盖上白布。小德哥哥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向聚义村报信。此时的毛阿姨和救过高虹的沈阿姨立即扑向婉儿放声大哭，整个灵堂瞬间哭声鼎沸，婉儿四周很快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张奶奶被两位邻居搀扶，超出悲痛的她麻木地看向躺着的婉儿，似乎魂魄已被孙女女儿带走，心也没了。 当高歌父母急匆匆赶来时，立刻被众人谴责声讨推搡，悲愤难抑的张奶奶冲到高歌妈妈面前，狠狠扇了她两耳光。 “你这个下贱蠢货，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贱人今后就是死了阎王爷也不收，野狗都不愿啃你，因为你太臭了！”怒骂完再次晕厥过去，灵堂大乱一团。 高歌的母亲被群情激愤的众人赶走；其父则是在众人怒视、鄙视与谴责声中，木然地看着小女儿。他似乎在反思、在自责、在愧疚、在后悔，这位所谓的知识分子父亲，似乎生来就没有爱的基因，也无法滋生出一个男人和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与担当，自私虚伪、懒惰成性、毫无节制、随心所欲地走完一生。夫妻俩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携手将世界上最伟大的名词——父亲母亲，玷污践踏得支离破碎。 那晚，倒下的不止是张奶奶，还有毛阿姨、沈阿姨和赶来的师母，医务室医生过了晚上十点才离开。聚义村仅留五人守村，其他人全过来最后一次陪伴婉儿。 待到高歌和晓月姐给婉儿洗脸擦身，换上干净的衣裤鞋袜和梳妆完毕，天空的乌云便滚滚而来，很快将满天星月彻底掩盖。随后不久，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泻、气温陡降。众人望天惊呼：看啦，这是上天在为婉儿发怒，但愿能劈死那个愚蠢野蛮的泼妇。 因为天气和前来吊唁的人太多，本是次日出葬的婉儿被延迟一天。一波波老干部前来祭奠慰问，聚义村所有男女老少全都先后来到，他们无不喜欢和疼爱婉儿；学校校长、班主任、数学老师和音乐老师也来了，皆为学校不再有婉儿，班里不再有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六一儿童节不再有她参加表演的节目，期末不再有她参加三好学生的评比而痛心疾首...... 德沅市北郊横梁山的墓地边缘，又多了一个新墓冢，格外高大醒目。安葬完毕的高歌，因张爷爷张奶奶还卧病在医院格外分心，尽最大可能的多陪一会妹妹，任凭当天晴朗的天空送来的微风，梳理着混乱杂痛的思绪。晓月姐格外担心他，将他轻轻抱住。 一旁木立的姐姐高虹终于开口自语道：“是我害了婉儿。如果我以前死了，婉儿一定会好好活着。” 哀泣几声擦干泪，转向高歌说：“歌儿，你逃吧，离开这个家。要不，你也会死的。那三个不是人，是要命的恶鬼。” 话完，木偶般独自离开，步行14公里回家，高歌当时还不知道姐姐已经走了。好在一帮乘拖拉机离开的聚义村村民，有两人认出了她，马上安排两小伙下车一直沿途尾随她回到市区。 父母和哥哥因众人阻止，未能参加葬礼。之后，母亲因多人报案被派出所带走调查。 法医和医生的结论是——婉儿属于意外死亡。应该是妈妈的粗暴打骂惊吓到她，产生一系列连锁过激反应所致。她虽然遭到身体伤害，但不属于虐待致死。所以，对其母亲的蛮横行为只能批评教育，不能受到法律制裁。 高歌是不会接受这个结论的，他深知母亲因愚昧而产生的蛮横力量，极有可能是顾及外公原因而网开一面，婉儿从脸蛋到背部发紫的伤痕，就是最大的证明与控诉。 办完丧事，高歌回家拿走他和妹妹所有物品搬去了隔壁。归置完毕，便去医院照顾爷爷奶奶。他终于脱离了愚昧、粗暴与冷漠的家庭，但无不痛悔这个决定做得太晚，可他这个仅仅11岁的小男孩，又怎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悲剧等待婉儿呢？ 妹妹的去世，让高歌没有了目标，失去了方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近十天时间未去上学，也没糊纸盒，整天只知道细心照料爷爷奶奶，为两老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他没了学习热情，没了糊纸盒的动力，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但更加沉浸在习武当中，拳术踢腿、挥棍舞剑、并列进步。到了星期天，只能在婉儿墓前可以找到他，风雨无阻。 婉儿没了，这个世界对高歌而言便没有了色彩，只有无限的灰暗与迷茫，再就是满腔的仇恨。 他不再回家，对父母和哥哥视而不见、如同陌路，哪怕是现在见到白发苍苍的母亲也没有称呼，也没有真正的关心。只要想起婉儿，他就无法原谅他们，反而认为没有报复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爷爷张奶奶已出院回家，老战友轮番到来看望和开导他俩，也给高歌很多的鼓励。高歌瘦了一圈，两老也是心疼，强打精神关爱这个孙子加儿子。师父师母他们也不好严厉斥责高歌的颓废状，只希望这段不好的时光快点过去，过去了就好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时而感叹时光短暂，时而又憎恨黑夜漫长。 那段时间，高歌十分感激小德哥哥经常过来陪他，往往在这种无声中，反而给高歌带来无限慰藉。生活逐渐恢复正常，这学期末，高歌潦草结束了考试，假期给大家带来一连串的60和70多分的成绩单，气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敢怒不敢言。 都知道原因所在，谁又能狠心骂得出口呢？ 这年的双抢时期，聚义村村民发现，年幼的高歌像是不要命地劳作，沉默得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只知道不停地干活，并且是专挑重活干。村民纷纷来到村长家告状，担心这样下去会累坏孩子。 张爷爷张奶奶担忧、师母焦急落泪，师父痛声感叹道：“唉，就让他这样吧，只要他心里好受一点就行。” 双抢结束，大家又发现高歌唯独喜欢一人牧马，经常骑着马在河湖边狂奔。最令人惊悚的是，他又会猛然下马跑向湖中仰天大吼、击水长啸。多位长者一同来到村长家，要求夫妻俩看管好高歌，别让他疯掉了。 师母痛哭：“怎么管呀？婉儿没了，他若不这样反还真的会疯掉。” 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道：“天乾，干脆把婉儿接回村吧，她是大家的福星，全村人都同意这样，就安置在聚义堂旁边，再给她修好花园。” 郑天乾听后马上拒绝：“不行，不能因为婉儿破了规矩。再说就算接婉儿回来，那又能怎样？能让她死而复生吗？” 长者严肃道：“我们不和你争，这事我们只听歌儿的意见。若是他同意，村里人就这么办。歌儿呢？叫他出来听听。” 师母为难道：“他刚才骑马出去了，应该是走小路去陪婉儿了。” 众长者哑然，只得摇头叹息离开。 第14章 继续回忆 回忆至此，坐在丘陵顶端亭内的高歌已是泪流不止，颤抖得手夹的香烟掉落一大段烟灰。再坚强的男人，只要到了悲伤深处，哪能不会流泪呢？ 背后，一声叹息流出。一位全身合体休闲装丰韵秀美的女子，轻叹后便走近这位令她深爱的男人。在他后方蹲下，再双臂温柔地将他揽入怀里爱抚，说是呵护也行。 “高歌，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该放下了。不然，许倩和婉儿怎么能安息？你是想让她俩在另一个世界为你担心吗？再待一会我们就回家啊，乖！”梁咏丹亲吻一下高歌柔声道。她是高歌在放纵时期的第二位受害者，现在是高歌第三任妻子。 梁咏丹牵着高歌走上园林场大路，再改为挽着他并肩漫步，让在苗圃大棚内一大帮女员工见后直呼：天啊，好浪漫哦！ “我们的董爸真是酷毙了，哪怕他身上没有董事长光环照样是魅力四射。苍天啦，求求您让他喜欢我吧！我此生哪怕只能得到他一天的爱，我死而无憾。”一位患上严重花痴的漂亮女员工口无遮拦说。随之而来的是一帮美女疯闹不止，没有了工作的疲劳。 太远，夫妻俩自然是听不到，继续向篮球场方向走去。 “高歌，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不想耽误欧阳雪莲。秋怡姐、刘娅翠和吴美兰都同意我这样。我们都知道，欧阳雪莲确实太像许倩和婉儿的组合体，也怪不得你那年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结婚证只不过是一张纸，无论你和谁是夫妻，你到死都不会丢下我们任何人。你现在心里只有我们和孩子，再就是两万多名员工。”梁咏丹柔声道。 “别说傻话了，雪莲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这样，她怎么会把幸福建立在你的谦让之上？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找我讨债呢，是忘了我欠你们很多吗？”高歌内疚地看向梁咏丹，深感自己所欠下的孽债太多，心里充满了赎罪感。 假如她们中间任何一人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敢保证，终身都不会出现离婚现象，也不会因为放纵而欠下孽债。人生，还真是苦就苦在没有如果。对也好、错也罢，只有结果。 梁咏丹深信高歌绝不会对她说假话，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希望心爱的丈夫能解开心结和放下一切。真爱，总是让人处处为对方考虑。若是欧阳雪莲不同意，高歌岂会有离婚的想法？看来只能罢了，不然只会给他制造新的烦恼，即将51岁的他需要清静。 嫂子马月娥知道他俩不会在此吃晚饭，怜爱地抱住高歌狠亲了他的额，很不舍地放行他俩开车离去。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吻别后，看着他回学校和柴油机厂，直到身影全无。 梁咏丹要求开车，让高歌安静地坐在身旁，见他心情有所好转，奖励他一个深情的吻后再启动汽车。 中午接完嫂子的电话，她去房间换上休闲装，在公司安排完工作事宜，直接打的士来到园林场。高歌近两年总是爱追忆往事，只要想起妹妹婉儿和亡妻许倩，不是暗自流泪就是辗转难眠，几位红颜知己个个为他担忧，唯恐他出现精神障碍。一帮姐姐更是善意指责她们缺乏对高歌的关心，让几位红颜委屈得没地方说理。 看着车窗前的景观扑面而来，又一掠而过地抛向车后，岁月也像是跟随回到了过去...... 年少的高歌逐渐变得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凡是在校内校外见到有人欺负女学生或是年幼学生，他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见一帮就倒一片。让那些生来就是顽劣之物，见了他如同见到恶狼，除了躲就是落荒而逃。 得知有小流氓盯上了姐姐，他背插三节棍就去一中校外堵截，第二次就遇见他们肆意调戏姐姐。一分钟不到，一帮人渣便倒地哀嚎。从此，打死他们也不敢滋生邪念。 高歌假设过，若是他走黑道，完全可以轻松坐上老大位置，也绝对会拥有一批忠心部下。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一步，别说是违了法，就是他本人也不会同意这样的选择。 又是一年过去，张爷爷张奶奶算是走出了痛失婉儿的阴霾，高歌却是以中偏下成绩上了初中；高虹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考上了师范学校；高进则是继承了父亲，高中肄业。游手好闲半年，内招去了公路维修站碎石场上班，母子俩同在一地方工作。 也就是这年的春夏秋和初冬季节，横梁山墓区唯只有边缘那处新墓冢，墓碑两边是对称生长着两棵碧绿的四季青灌木树；墓地四周是一圈圈密集的、黄色靓丽的蒲公英，墓冢上面是满满芬芳的野菊花，都是墓主人婉儿生前最喜欢的田野植物。墓碑也很特别，仅仅有魏体“婉儿”两个醒目红字。她没有死亡，而是永远活在高歌的心里。 不超过两周时间，高歌必会来墓地一次，假期几乎天天都会来。所以，唯有该墓冢不存在杂草零乱和另类植物。左右两株绿色灌木小树和蒲公英与野菊花，从不担心会遭遇饥渴，因为有一个男孩会经常来给它们浇水除草，有时还会施肥。 高歌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虽然恢复了糊纸盒，但对学习依然没有起色，跌落到六七十分的成绩一直延续到高二。没想到在高三上学期时，被气极的张爷爷用拐杖打了一次，被动用心学习了半年，高考以最后一名成绩考上了本市高等学院机械制造专业。 记得刚大三时的一天傍晚，高歌正与同学们在篮球场打球，猛然看到陌生的姐姐高虹站在一旁看着他。进入青春期的姐姐非常美丽，但很冷，宛若冰美人从画面中走出。她满意地打量着走近跟前高大俊朗的弟弟，给了他两张百元币后，难得的嫣然一笑转身离开。她说话了吗？好像没有。 自从姐姐考上师范学校，到参加工作当了小学老师这些年，高歌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高歌记得，姐姐只是在师范第二个学年时一个晚上，突然到张奶奶家找他。那是因为父母不知是不是忘了给她生活费，自尊心特强的她怎么会提及呢？好在她不是那么生硬，主动叫了张爷爷张奶奶，再要弟弟去外面说话。其实，她内心还是很喜欢两老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歌儿，能借我十块钱吗？”在外面人行道树下，高虹一脸为难地问向弟弟。她是何等的孤傲清高？能让她开这个口还真是难为她了。 高歌不问原因，说了句“等我一会”，便快速转身跑回去。那晚，高歌给了姐姐30元，高虹接过钱后扭身仓促离开，也可以说是逃离。在远处路灯下，高歌看清姐姐的背影在发抖，一只手应该是捂着嘴在哭泣。她，是那么的孤单，也是那么的孤独，更是那么的凄美。在高歌的认知里，姐姐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是美的流露，他迷信认为，也许是有婉儿的作用。 高歌知道姐姐习惯了孤身一人，只能远远地跟着她护送到学校。失去了婉儿，姐姐便凸显重要了。回家的高歌向张爷爷张奶奶坦白了刚才的事，两老听后顿时陷入沉默。最后是奶奶妈妈抹了一把泪，爷爷爸爸长叹一声。 翌日下午，两老买上一大兜水果零食去了师范学校找到高虹，强行给了她100元。高虹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内心有太多的凄凉，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了半天，把老师和同学都哭出了教室远远地看着她。 “虹儿，周末回家吧，爷爷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瘦得，奶奶心疼啊！”张奶奶扶起她抱住说。 高虹依然没来爷爷奶奶家，继续她的独来独往。她从未有过什么好同学和好闺蜜，直到近几年才获得一帮好姐妹。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第15章 新的变化 一个周六下午，聚义堂又做了两种糕点按人头分给村民，其中有婉儿爱吃的芝麻豆沙芯面包。不知是不是该原因，高歌当晚首次梦见婉儿。 梦中的婉儿是在医院去世前的样子，拉着哥哥的手不停地叫着哥哥，一直到高歌惊醒。是不是婉儿想吃面包了？次日早餐后，高歌装好一个面包骑马奔向婉儿墓地。那天，他陪伴婉儿一上午，背靠她的墓碑想着以前婉儿吃面包的样子。心在幻想婉儿应该在一个最美的地方，喜滋滋享受着面包的香甜可口。 没了婉儿，高歌成了张爷爷张奶奶、师母和晓月姐姐心目中的宠儿。两老偶尔会关心高虹，也知道不能过多打扰她，高歌每月都会给姐姐五元零花钱。 八五年春节前，张爷爷河南老家的亲人来信说，现在家乡好多了，不再有缺衣断粮现象，叫他不要再给家里寄钱。一再叮嘱他要多保重身体、安度晚年，最好能抽空带上嫂子和孙子回家看看，共同祭奠父母。 两老还是最后一次寄钱给亲人过春节，次年暑假期间，由高歌陪同两老回了一趟河南老家，也是张爷爷最后一次回故乡。 张爷爷看完信非常开心，笑谈今后只为歌儿多存点钱，再娶一个好媳妇。那晚，张奶奶抱住糊纸盒的高歌试探问：“我的儿啊，你今后娶媳妇了，孩子能不能姓张？” 十五岁的高歌马上回答：“当然要姓张嘛，我都叫张歌呢。” 两老大喜过望，在家的称呼也换成了“我的儿”、“宝儿”、“儿子”，再也没了歌儿的称呼。 师母和晓月姐也是更加疼爱高歌，师母不知从哪天开始，叫高歌为幺儿了。晓月姐经常陪弟弟去妹妹墓地，和弟弟在一起学习和糊纸盒，仅大高歌一岁半的她就学会了织毛衣。一直到现在，高歌身上的毛衣毛裤都不许买现成的，必须由她所织。她的房间一直挂着高歌和婉儿的合影，经常遗憾感叹：怎么以前就没想到拍张照片呢？ 兴旺村没有实行承包责任制，和以往几乎没什么区别，整个村一百多年来都是一个团结互爱的集体。1985年春，兴旺村改回原名聚义村，保存的聚义村石碑重新立在村口，拆除的村口牌坊也重新恢复，并在聚义堂举办三十多年来最隆重的祭祖大典。聚义堂也摘掉了大会堂牌子，让遮掩三十多年的“聚义堂”三字焕然一新、重见天日。 村里所有的时代标语全部清除干净，还原聚义村以往的自然面貌，但村委会前还是新写了一条标语：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努力实现农业机械化。 高歌在聚义堂被正式纳入聚义村郑家第七代后人，名郑高歌。随后不久，聚义村也成了德沅市一道历史景观，被市政府确定为文物保护地。 1990年初夏，一位广东收藏家慕名来到聚义村，与师父郑天乾纠缠了几天。不知他俩商量了什么？或是师父给了他什么？五天后，全村58户村民每户来人到村长家领取五千元。一月后，几辆大货车将一整套日本进口农机送到了聚义村，当年双枪时尽显快捷神速，为村民减少大量的劳动强度。 聚义村在原有基础上扩大了农机站，继续实行集体模式。与周边相比较，唯只有聚义村是整体性的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不像其它村，不是因为土地问题就是因为水源问题经常性大动干戈，闹得鸡犬不宁。也怪不得，以前的生产队长大多只会喊口号、虚报浮夸，政策变了就原形毕露。好田都是分给自家和亲属，还要霸道占有公共资源。 通过长辈介绍，高歌知道本村人非常排斥外村人，与四周乡村井水不犯河水。在聚义村村民眼里，周边人就是一群愚昧懒惰、心术不正、忘恩负义的无赖。 聚义村建村时，这些人的先辈就爱聚众来聚义村敲诈勒索、偷鸡摸狗、惹是生非，被痛打后才知道聚义村的人不好欺负，不敢再来滋事，彼此也不再有往来。在饥荒年代，看到太多人忍饥挨饿，村里出入道义接济周边饥民。哪知他们吃完粮食马上就去公社告黑状，说兴旺村私藏粮食就是欺骗党，破坏社会主义和破坏大跃进。后来又以各种政治借口，经常来村里借牛、借车、借种子、借抽水机等，借到手不是不爱惜就是耍赖不归还，甚至还偷梁换柱以次换好。 再次给他们教训后，村长就宣布和周边所有村彻底断绝往来，独自走社会主义集体化道路，绝不允许任何人拖兴旺村的后腿。 高歌记得，聚义村总面积约2200亩。1984年农村政策全面放开后，村里快速恢复粮田600亩，种植玉米和高粱的农田100亩，菜地200亩，还有近百亩果树林。每年种植一季油菜，一季水稻和一季玉米高粱。家家户户都饱和养殖生猪家禽，湖滩河滩养殖有两百只的羊群。一片生机盎然、繁荣兴旺，成为知名的先富村。 聚义村的蔬菜、腌制品、鸡蛋和咸鸭蛋非常受欢迎。每天早上，一辆三匹马拉动，装载满满农产品的平板马车，往往进入市区后很快销售一空，从来没过中午回家。像豆腐乳、红油酱、腊八豆等，特受广大市民青睐，很快成为供不应求的紧俏货。 村里酿造的酒、酱油和陈醋一直是内供，不对外销售，但还是有很多市民慕名来到聚义村要求购买。 村民们团结互爱、尊老爱幼、上下同心、勤劳智慧，各种各样的能工巧匠都有。从1985年开始，聚义村逐步维修和完善更新所有的加工设施，生产率和利用率大有提高，整体效益一年高于一年，村民收入随之见长。 村里的摩托车越来越多，铃木、本田、雅马哈、嘉陵等五花八门，大哥郑大牛也买上一辆雅马哈摩托车，与二哥郑庆丰共用。当然，四周邻村也有了摩托车，都是村长、包头和带头到市区干个体的村民所买，隔壁村村长的儿子还骑上了铃木王。 从聚义村建村起，孩子们必须要接受教育、习武和各种技能培训。聚义堂既是村里人议事、聚会、祭祖和红白喜事场所，也是孩子们的学堂、习武和技能培训地。聚义村的集体模式，对后来高歌管理金逹集团提供了最重要的参考。 1990年春，大哥郑大牛结婚，二哥郑庆丰订婚，两个嫂子都是他俩的青梅竹马，也是那年夏季中午，最先认识高歌婉儿的春桃姐和莲花姐。 又想起姐姐高虹，高歌还是很思念姐姐的。高虹来过聚义村看望张爷爷张奶奶两次，每次不过五分钟就离开，弄得师父都没记清她的模样，只知道非常好看。晓月姐虽然主动与姐姐说话，可客套几句就说不下去了，感觉这位姐姐有种拒人千里之外。 高歌倒是很满意，姐姐气色好了许多，还骑上了新自行车。就是服装太老气，颜色似乎只有白色、黑色和灰色，好在依然很美。 进入1991年，城建处新宿舍完工，原城区道路维修站划入到市公路局。哥哥高进自参加工作以来，在工作上的表现还过得去，加上外公是病逝的老革命，领导网开一面安排他去开压路机。 过了三月，很多邻居都搬迁到新宿舍，原来的平房空出很多。已有27岁的高进以结婚名义分配到一套房间，与父母仅间隔两户人家。 张爷爷夫妇习惯了住在原地，谢绝搬去两室两厅的新宿舍二楼。主要原因是这里还有婉儿的余留，两老舍不得离开，也是不想彻底失去婉儿。 同样是这年春季，大侄儿丁丁出生。中秋时，二哥郑庆丰举行了婚礼，紧跟着晓月姐也订了婚，明年秋季结婚。总结这段岁月，高歌由然想到变化这个词。是啊，一切都在无声无息的变化中。 第16章 马月娥与高虹 又是一个星期天上午，高歌和二哥、晓月姐姐正在糊纸盒时，一位与晓月姐姐年龄相仿，相貌普通大方的女子拘谨微笑地走进来。 先礼貌地与大家打完招呼，再看向高歌问：“你就是高歌吧？我是你未来的嫂子马月娥。” 晓月姐姐虽然讨厌高进，但对这位比她小三个月的女子（后来知道的）像是一见如故，主动与她亲切交谈，也许是她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让高歌愈发感到两人有点相像。 交谈中，高歌知道了她是塑料五厂的工人，一家六口都是。因为父母和四兄妹都住在家里，实在是过于拥挤。通过介绍认识了高进，觉得他身高和相貌都还不错，工作单位也好，最关键的是他有房子，所以便同意与他交往。住房，一直都是困扰国人的难题。 马月娥与大家简短交谈熟悉完毕，便告辞离开。张奶奶很满意地说了一句：“歌儿，你发现没？你这个嫂子很经看，越看越招人喜欢。” 晓月姐马上附和有同感，还提醒高歌要区别对待，不能因为高进而冷落她。 令高歌意想不到的是，两天后中午下课时，竟然看到马月娥站在学校食堂门前，手提一个饭盒等着他。见高歌拿着碗筷和同学们出现，一脸温柔的微笑比春天还要暖和，高歌也发现她比前两天好看多了，怪不得张奶奶说她经看。 “高歌，姐给你做了红烧肉，你慢慢吃啊，晚上我去张奶奶家拿饭盒。”第一次，马月娥将温热的饭盒给了高歌后便离开，回头再次留给他一个关爱温暖的笑容。 不得不说，高歌开始喜欢上这个姐姐了，只是遗憾她不该和高进在一起。哥哥确实配不上她，是远远的配不上。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一棵光鲜的大白菜即将被一头蠢猪给糟蹋。高歌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今生能幸福吗？ 大专大三的课程还是有一些，高歌很快就淡忘了此事。哪知一周后，马月娥又一次送来肉炖豆腐，还主动和高歌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她知道高歌只在学校午餐。 “高歌，姐真羡慕你是一名大学生。今后风光了，可不能忘记姐对你的好哦。” 见高歌有点惊愣，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高进，也看不起他，明年和他结婚也是我赌一把，我实在是太想离开拥挤不堪的家了。万一他今后负了我，但我看好你绝不会对我不管不顾，哪怕是我不再对你好。我就奇怪了，同是一个父母所生，区别怎么会有这么大呢？如果你是高进，那我一辈子可美死了。嘻嘻！” 马月娥美美地看着高歌，扑闪着清澈眼眸，充满了对他的信任。高歌骤然发现，她很有一种说不清的好看，只是过于朴素掩盖了而已。他的内心，开始有了两个姐姐，标志着他接受了马月娥。不，是三个姐姐。高虹虽然难得出现一次，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她能活着就够不错了，还能要求她什么呢？ 高歌又一次想起了姐姐，心里滋生出莫名的痛。她虽然继承了妈妈的漂亮长处和本人自身特有的美，但在高歌眼里，姐姐的美就像是一座盆景，是痛苦扭曲的产物。假如出生在幸福家庭，高虹和婉儿一定是一对最艳丽清雅的姊妹花。 高歌还是没忍住，利用没课时间去了姐姐工作的小学，看到姐姐坐在办公桌处一边批改作业，一边与同事们交谈很是吃惊——姐姐终于学会与别人说话和微笑了。 见弟弟突然出现，高虹秀眉一扬，淡淡地看着他靠近，听他叫着姐姐。她内心其实高兴坏了，可怜她没学会表达，只能默默地看着弟弟。如果她是正常心态的姐姐，一定会起身拥抱这个英俊的弟弟，还会送他一个甜甜的亲亲。 “你来了。”她的话语寡淡得让同事们惊异，不解地看向她。 高歌很是理解和适应，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她办公桌上。高虹这才想起该起身了，讪笑一下提上水果拉着弟弟去了宿舍。这是高歌第一次来到姐姐的住所，一间约14平米的房间干净整洁，还有一种女孩子的清香。 “在我这吃晚饭吗？我好准备。”姐姐说，言语像是拼凑出来的。 “不了，待会就走，你也知道我事情多。”高歌回应。 “那两个闹离婚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老家伙在外面沾花惹草是人人皆知，还获得“风流大侠”和“寡妇帮帮主”称号，你可千万不要受到负面影响啊。好好再坚持几个月，毕业了就远走高飞，越远越好。”姐姐提醒道。 “去哪？婉儿在这里我能去哪？没了哥哥她怎么办？何况还有爷爷奶奶和师父一家人呢，我离得开吗？”高歌说。 “行了行了，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吧。”高虹有点失望，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妹妹婉儿的看了看弟弟。 “我今后能在他心目中有婉儿的地位吗？”她心语自问一句。 聊了过半小时，高歌离开。姐弟交流，让高歌知道她的工作情况还不错，并且有好几个小伙子在姐姐这里碰了壁。她的理由很简单：自己没有爱，拿什么去恋爱？ 步行在人行道上的高歌，感叹时间真的好快。一晃的，姐姐竟然有24了。如果婉儿还在，也即将18了，应该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子。悲伤，再次涌向心头。 日子继续，马月娥每间隔约一周时间就会来校看高歌一次，也会一起在学校食堂就餐。后来，发展到去他宿舍帮他洗衣洗鞋洗床单，两人也随之加深了姐弟之情，高歌发现她愈发好看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 马月娥知道高歌有时会欣赏她，也非常喜欢被他欣赏，还主动拥抱亲吻高歌。她是真的喜欢他，也很爱他，只是这种爱一直没有正确的名称。 高歌看了一次婉儿，给小树、蒲公英和野菊花浇足了水，便开始了毕业前实习，地点为远离城区七公里远的柴油机厂。有了雅马哈摩托车的大哥将自行车给了弟弟，晓月姐姐总感觉弟弟是离开家一般，经常骑自行车去柴油机厂看望高歌。有趣的是马月娥也是这样，她俩宛如商量好一般，总是错过而来。 因八十年代中期落实了知识分子政策和强调专业对口，高歌父亲被调到第一建筑公司技术科，公司成立设计室后又成了一名建筑工程师。在专业知识和工作能力上，父亲的确是一位佼佼者，德沅市同行无人超越他，最多为并驾齐驱。 随着市场经济深入，父亲如鱼得水，经常被人私下请走，额外收入亦是颇丰。作为属于率先进入小康的人，他更是为所欲为、绯闻不断，如果不是在工作上属于骨干力量，父亲早应该是被开除公职的下场。父母最后一波激烈的吵闹趋于停止后，一种累让两人走向了分居。 父亲为数不多的朋友刘叔叔，是唯一被高歌喜欢的人。他是中专毕业生，是父亲负责柴油机厂新车间修建时认识的。高歌一直搞不明白，他俩怎么会成为好朋友？ 高歌实习时，刘叔叔正好是柴油机厂机加车间主任，高歌的实习岗位也是在机加车间。刘叔叔以前来高歌家两次，特别喜欢高歌和婉儿，最后一次是夫妻俩带着三岁的儿子家宝来的。婉儿离世那晚，夫妻俩也是一同赶来吊唁。 看到长大成人、即将大学毕业的高歌，刘叔叔激动难耐，绝不许高歌中午去厂食堂，有时晚上还要强留他吃晚饭。偶尔也会让高歌辅导读初中的儿子家宝，还有读小学女儿家珍的学习。刘叔叔和蔡阿姨夫妻俩对高歌是真的关心，经常让高歌感动，来过的马月娥和晓月姐姐也是深有同感。 这本是美好一切，可皆被风流成性的父亲残忍破坏，给高歌一生留下一个巨大的悲剧与亏欠。 第17章 逐个结婚 父亲，也不是一个绝对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还是单独去过大女儿高虹学校两次。第一次是高虹中专第二学年期末，给了女儿200元；第二次是毕业前去学校给了她500元。在八十年代，200元和500元还是很有份量的。 高歌大学三年，他每年一次性给他1000元，包括全年学费和生活费。高歌毕业前，还专门来校给了他1000元。在经济上，父亲从未担心这个小儿子。一是他不大手大脚还能自食其力；二是有隔壁的两老和他师父一家人的关爱。 1991年7月，高歌以优秀的成绩大学毕业，分配在柴油机厂工艺科工作。知道孙子儿子是最后一名成绩考上大学，现在是前十名大学毕业，张爷爷挥舞拐杖打了他两下，笑道：“还真是我张铁柱的儿子。” 一周空闲时间，高歌每天都会出现在婉儿墓前。婉儿的墓冢上是满满的、健壮的、碧绿的野菊花枝叶，如同覆盖一张厚厚的绿色被子；蒲公英蔓延得满目都是，盛开着一朵朵、一丛丛淡黄色晶莹剔透的花，也有很多伫立的一株株暗褐色毛茸茸的果球。微风一吹，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向远方，宛如往日的婉儿翩翩起舞。 “我的婉儿哟，没有你的岁月，炽热的阳光没有了灿烂，蓝天白云也是黯淡无彩，只有无限的苍凉与孤寂。”泪腺，已没了眼泪，只有高歌心里的血在滴滴流淌。 即将脱离青涩走向社会，回首往事，如同一个灰色的梦、一股刺骨的风、一曲悲惋的歌...... 近几年，市民来聚义村游玩观光的人数激增，今年油菜花盛开时，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三元一张的门票，最多时一天能突破两千张，仅仅是聚义堂每天制作的各种糕点，皆为销售一空。指定经营餐饮的十户人家，节假日是全天候的忙碌。每天准备的农副产品，最多在四小时内售卖一空。 游客既增加了聚义村的收入，也留下太多太多的垃圾，让没有垃圾概念的村民，每天安排专人清理焚烧垃圾。若不是多个老年人骑牛维护秩序和苦口婆心劝导，庄稼都会被践踏不少，果树也会被毁掉，荷塘也会没有莲花和莲蓬。几次还发现有游客偷鸡，用衣服包着想蒙混过关，被愤怒的村民狠狠处罚，并责令这类人不许再来聚义村。 临主干道一千多米的竹篱笆墙，往往因少数人逃票而遭破坏，使维修次数有增无减。毕业后的高歌，基本上有空就去篱笆墙维修组帮忙。村大门对面，百米长的小商小贩经营区同样需要有人监管，不然就会凌乱不堪、垃圾遍地。 好在聚义村村民齐心协力、安排有序、生产和经营两不误，总是给游客留下一片天然祥和之美。直到九五年，游客乱扔垃圾、随意采摘、踩踏庄稼、小偷小摸现象才大有好转。没人认为是教育好他们，而是强行驯化他们接受了现代文明。 八月，高歌正式走向工作岗位，与一位分配到技术科的好同学贺军一间宿舍。21岁的高歌健美高大、气宇轩昂、沉着斯文，工作不到一周便被全厂十多位女青工锁定，个个挖空心思创造机会接近他。只恨他过于冷峻不谈情事，让人知难而退，被众女封为“冷漠的高仓健”。 当上父亲的大哥郑大牛，每天都是笑容可掬，把母子俩照顾得好好的；二哥郑庆丰于九月举办了婚礼；晓月姐也定了亲，婚期定在明年三月。聚义村的风俗是尽量与同村人通婚，并有专人管理村民血缘关系册，杜绝近亲结婚出现。 出于扩大经营考虑，村委决定拆除村大门边一段篱笆墙，修建一长栋平房，大哥夫妇和村里四位师兄，随即开了一家武馆和一家健身房，既免费教本村的孩子也对外招生，师父几个偶尔会检查指导；二哥在村大门和前方十字路口处各开一家商店，使村里人不存在就业问题；晓月姐在村委担任会计，她拿到了电大财会专业两年制大专文凭。 工作后的高歌，每晚都会继续糊纸盒，两个嫂子也会偶尔参与。只要糊纸盒，高歌就感觉婉儿还在身边黏着他。自从小德哥哥去了省城上大学，高歌包揽了两方的交货和领毛坯工作，只是到了这年中秋时，毛阿姨有一晚苦着脸过来告诉他，因厂里效益下滑，今后不能再糊纸盒了。 那晚，毛阿姨向张爷爷张奶奶大倒苦水，说夫妻俩辛辛苦苦把三个儿子拉扯大，他们也争气先后考上大学。可是一个个都在外地，老大还在京城成了家。三孩子现在难得回家一次，夫妻俩深感孤独失落，觉得人一辈子真没意思。她看着高歌，无不羡慕张爷爷张奶奶，说他同样也是上了大学，现在参加工作了还能天天回家陪伴两老，随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 晓月姐已适应了高歌工作，不再去柴油机厂看他。弟弟不需要糊纸盒了，爷爷奶奶也住在家里，反正弟弟下班就回家。而马月娥却恰恰相反，不仅来得更加频繁，经常下夜班就来了。帮高歌宿舍整理洗刷好所有，一起吃过午饭就在他床上休息，晚上再和他下班回家。因为有她常来，宿舍每天都是干干净净，让同学贺军好不欢喜，直夸高歌有个好姐姐。 马月娥从不回避高歌，只要宿舍是他俩在，一定会当着高歌换衣穿衣，愈发喜欢高歌欣赏她的身体，也特爱拥抱亲吻高歌。可能是因为婉儿、因为姐姐、马月娥和晓月姐，高歌对其他女性毫无感觉。 1992年6月，马月娥赌博式的和哥哥高进结了婚，那年她刚满24岁。结婚前一晚，马月娥紧紧抱住高歌默默流泪。别前，不停地亲吻高歌提醒，今生千万不要忘记姐姐，如果姐姐今后输了，一定要关心她。高歌毫不犹豫答应，他也非常不舍，同样深深地爱着她，也是同样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种爱。 尽管全家人都有一种惋惜，但师父一家、张爷爷和张奶奶，还是集中一千元贺礼送给马月娥。婚宴唯只有高歌出席，这也是他对马月娥的尊重。 十多年来，高歌不再回家并不代表远离了父母和哥哥，路遇和碰面现象时有发生，只是形同陌路。有了张爷爷张奶奶和师父一家人，高歌再无法用亲人的纽带与他们联系，尤其是想到婉儿，仇恨就会膨胀喷发。原谅？宽容？人的一生，并不是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原谅和宽恕的，这并不属于是否大度的问题。 没想到这年国庆节时，姐姐高虹和一位俊男来到师父家，并且停留时间超过了一刻钟。这次见到高虹，师母和晓月姐当即就眼眶发红、身躯发抖。匆匆寒暄几句，母女俩逃去了房间。毫无疑问，她俩想到了婉儿，两人躲在房间抚摸婉儿的照片哭得天昏地暗。 姐姐已定于明年元旦结婚。姐夫是官二代，大学毕业分配在民政局工作，高虹特意带他来与大家认识，顺便邀请大家出席婚礼。那天，高歌第一次看到姐姐自然从容的笑，美得如若天仙。未来的姐夫知书达理、举止端正、言谈随和，家人无不极为满意，皆对他俩给予祝福。 当他俩离开时，送别的师母一时差点说漏嘴：“婉......高虹，有空就回家啊，这里就是你的娘家。” 待到两人骑上自行车远离无影，师母抱住高歌放声痛哭。“我的婉儿呀！呜呜呜。” 跨过两月，元旦便到了，一大家人兴高采烈地出席了高虹的婚礼。父亲也忽然出现，属于悄悄走近女儿叫去了外面。祝福几句，给了她一个大红包便黯然离去。他这一举动，将高虹的心境搅得浑浊不清，呆滞地望着他的背影流下两行泪，她真希望这是一道朱自清笔下的背影。只是不成立，因为现实就是现实。 第18章 遭遇绑架 不再节糊纸盒了，高歌像失去一个重要事情，每晚都会有一种奇特的伤感，只能借用看书来掩饰，或是摆弄婉儿的飞机和小汽车。 张爷爷张奶奶已定居在聚义村，但周末晚必须回家。高歌清楚，两老是担心婉儿回家家里没人。他俩岂能忘记和丢下婉儿呢？ 婚后的哥哥在初始时，还将每月一半的工资奖金交给马月娥持家，慢慢的越给越少，以满口的谎言搪塞过去。经常叫上一帮狐朋狗友来家海吃海喝，像是为有了朋友而扬眉吐气。其实，他们都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大傻瓜，不吃白不吃而已。没人看得起他，还经常串通一起打牌赢他的钱，也就是说杀猪。 见哥哥如此不珍惜马月娥，还有母亲经常在她面前百般挑剔与刁难，高歌真为马月娥感到悲哀，更加担忧她的未来。倒是马月娥的心态很好，经常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来宽慰同情她的小叔子，还有好姐妹郑晓月。 人间，各是各的人生，各是各的生活，各是各的命运，各是各的酸甜苦辣。有的可改变，有的终身不变。 时光匆匆，高歌的工作却是毫无起色，每天像是在混日子，无聊又空虚。通过报刊了解到，工厂生产的柴油机是属于老掉牙型号，是典型的大笨粗。不仅品种单一，质量也不咋地。 同学贺军倒是还好，与乔敏确定了恋爱关系，生活充满了阳光。他的身高虽低于高歌，但英俊程度要略好于高歌。乔敏也属于高歌的好朋友，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好姐妹追求高歌都没有结果。她们哪知道，高歌的内心早被婉儿、姐姐、晓月姐和马月娥占满了呢？ 然而，一团镀上阳光外衣的乌云开始慢慢飘至高歌头顶，阳光外衣也迷惑了高歌的判断，误以为是彩云飘然而至。次年八月，一位叫孟玲的女孩进入到柴油机厂财务科上班。主动与高歌打招呼时，让高歌很感面熟应该是见过，便礼貌回应了她。 之后，只要高歌在工艺科办公室，她一定会前来报到，使高歌心生反感。孟玲却无视这些，继续找时间和机会向他靠近，经常去他房间打扫卫生、洗衣洗鞋等，同室同学贺军深表羡慕，以为又来了一位马月娥式的贴心女子。 孟玲的父母算是大干部，一个姐姐在部队当军医。父母本是安排好她去财政局上班，可她非要坚持去柴油机厂。虽很不解，但只得同意，到底是不忍违背宝贝女儿的心愿。 通过交谈，高歌才想起她就是在大学最后一学期时，经常在食堂和篮球场死死盯着他看的，那个大一财会班的女生。在高歌的视觉里，看孟玲和看嫂子是截然相反。初看是一个漂亮清秀、随和大方的女孩，身材与相貌也很标准。可一旦接触后便是平庸尽显，并有一种看不明朗的心机与城府，还有一种阴冷，让高歌如临大敌般对她退避三舍。 问题是高歌越是回避，孟玲就越是积极主动。慢慢的，不仅天天包揽他的早餐，每天都会带来好菜紧跟着高歌一同在食堂共进午餐，以此向众人宣示主权。因为她的纠缠，高歌不再去刘叔叔家吃饭，一旦有机会，便溜出去在厂外解决吃饭问题，有时还逃回聚义村。 就这样，时间进入到1994年6月。在近一年时间里，孟玲不仅找到张爷爷张奶奶家、师父家和哥哥高进家，还有婉儿墓地，足可见她的心机非同一般。所有家人也共识，咋看孟玲还好，继续看就有种说不清的不安，个个为高歌担忧，尤其是两位嫂子和晓月姐姐。 马月娥特意来到聚义村告诉大家，高歌的妈妈非常不喜欢孟玲，见面没多久就将她赶了出去，还大骂她不是个东西。 刘叔叔和蔡阿姨知道后亦是如此，他俩也算是认真观察了解过孟玲，非常不看好她，提醒高歌离她远点。 贺军和乔敏也发现了这点，很是为高歌心忧。“高歌，孟玲的心机和城府可是很深呀，我算是领教了。我可以肯定，你今后若是和她走在一起，绝对是悲剧一场。她不是爱你，也不是一个有爱心的女子，而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我的同学，我的兄弟，能躲就躲吧，哪怕是明天找个乡下女孩都远好于她。” 乔敏格外愤怒，与一帮好姐妹只要见到孟玲，不是冷言讥讽就是恶语相加，并当着孟玲的面动员好姐妹也去纠缠高歌，鼓励她们随便哪位都比孟玲强百倍，就看谁的本事大。 也许是孟玲的父母发挥了作用，据说打电话过问了女儿的事。没多久，副厂长就去车间当众对乔敏提出严厉批评，警告她若是执迷不悟，就撤销她的检验员资格。几位好姐妹听闻此事，纷纷劝说乔敏算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又能斗得过谁？何况高歌本人也是一筹莫展、苦苦应对。 是的，高歌又能怎样呢？给孟玲说过很多次，一再重复说明他俩不合适，对她没感觉，希望她今后找一个更好的，也算是帮了他。可孟玲不吃这一套，强调今生只爱他一人，哪怕是做鬼也不放过他。 高歌无意发现一次，当他那天沮丧离开时，回头看到孟玲是一种胸有成竹的狞笑，仿佛在欣赏一头掉入陷阱中的猎物。高歌愈是挣扎，她就愈发充满了成就感。 由于高歌一次次拒绝与她同行，拒绝她的早餐，拒绝在食堂与她坐在一起，导致她发疯般的纠缠，贺军在宿舍都怕了她。就因为一天高歌强行推开她午间的纠缠，柴油机厂当天下午便发生了一起惊天事件——孟玲站立在办公楼顶扬言要跳楼自杀。 全厂几乎停止了生产，黑压压一片人聚集在办公楼前观望热议；厂办、保卫科和工会人员，口干舌燥劝了半天都无果，孟玲还直接坐在了楼顶边缘处两腿悬空，引得下面惊呼连连，厂长急得挥汗如雨。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高歌被迫妥协。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非议和谴责，与同学贺军一道上楼劝导。这哪是什么劝导啊，只是逼迫他不得不屈服。舆论太可怕了，随便就可以扼杀一个年轻人的所有。 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国营企业，人们对男女之事是极为敏感的，用之摧毁一个有志青年的前途简直轻而易举。都说美女怕缠夫，俊男不也是如此吗？ 心机深重的孟玲见高歌出现，大声当众哀求高歌不要抛弃她，不然付出所有的她只能选择死亡。付出了所有？谁不认为他俩已经是恋爱一场呢？怎不让人认为是高歌移情别恋、见异思迁？或者是得到了不珍惜？真是一只羊强蹭了高歌，全身的骚腻怎么也洗不掉了。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解释只会让这团“屎”更加的臭名远扬。 高歌有点后悔了，真应该和马月娥闪电般结婚，最起码是深爱她的。孟玲如果知道他已经结婚，怎么也做不到破坏他的婚姻和家庭吧。现在如果不妥协、不屈从，众人的眼光都可以将他杀死，口水也会将他淹没。孟玲还真是一流的编剧、导演和演员，高超的演技造成的强大压力，迫使高歌答应了她的要求。他本人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残酷的绑架，也是无法反抗的绑架。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学会负责。”见高歌和贺军将孟玲带进安全区域，工会大姐鄙视一眼高歌讥讽道。 很多人都知道孟玲的父母是领导，立场自然是站在她那方。只要避免了出事和他们身上无责任，牺牲一个年轻人的幸福与前途，怎么会引起他们的同情？ 见高歌无奈地陪同孟玲离开，贺军长叹一声：“完了，高歌彻底完了。” 那晚，乔敏来到宿舍抱着贺军痛哭一场，问了他无数个为什么？只是贺军一个也回答不来。也是在那晚，乔敏把一切都给了贺军，他俩比高歌晚结婚三个月。 第19章 被动接受 孟玲的自杀风波，给高歌带来极大的被动、压力和无奈，加上极个别知道高歌家庭情况的人一通传播，高歌如同置身在千夫所指、四面楚歌之中。 他学会了抽烟，在剧烈的咳嗽与弥漫的烟雾中迷失了方向。周围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冷眼相待和幸灾乐祸，令他坠入到万丈深渊。这也让高歌明白了一点，世间真正的善良与正直是很少的，只被少数人所拥有。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你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无赖，别人反而会怕你，躲你远远的；你若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那你身上的缺点将会被众人关注热议。总之，贬低了你就是抬高自己；抹杀了你才会凸显自己的存在。 高歌想到了辞职，想到了远走他乡，问题是他有张爷爷张奶奶、师父一家人和婉儿，又怎么离得开呢？他像一头困兽，在陷阱里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只能疲惫躺下。实在是太累了，宛如死了一般。 木已成舟，同学贺军也认为高歌难以弥补和改变现状，如果坚持抗争，高歌在柴油机厂就不存在有发展和未来，可能工作都保不住。 再看到孟玲整天扮演着包容和挽救失足青年的角色，他真是气愤填膺、怒不可遏。一天中午，贺军终于对假心假意来关心高歌的孟玲发怒：“你以为阴谋能保持一辈子吗？你以为通过毁灭别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就能幸福吗？卑鄙愚蠢的女人，你别做梦了。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呢？害人害己终究是你的结局。” 没想到他的说辞，在未来还真实现了，看来贺军还具备有预言家的潜质。 在痛苦与矛盾中，高歌滋生出对孟玲的仇恨和特别的惧怕，打算熬一段时间再讲，也许会不得不离开。孟玲更是增加纠缠力度，下班高歌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忍无可忍的高歌在愤怒中当众扇了她一耳光。 就是周末的那晚，在聚义村晚饭后与张爷爷张奶奶回家不久，高歌才给两老打开电视安顿好，外面就闹哄哄了。 只见孟玲一手拿着农药瓶跌跌撞撞走来，见到高歌出来马上驻足大喊：“高歌，你给我听好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声音如同厉鬼吼叫，令围观者毛骨悚然。随后就见她打开瓶子猛喝农药，刺鼻的气味提醒围观者将她手中的农药瓶抢走，邻居毛阿姨和沈阿姨急忙给她灌水，现场一片混乱。 哪知在此时，高歌的母亲猛然闯入，不由分说的首先抽了孟玲几耳光，再抢过毛阿姨手中的农药瓶，骑在她身上仰喝一口，抹嘴骂道：“个小贱人，喝可乐都玩花样。想死还不容易，大河又没上盖，找个没人的地方跳下去不就行了。现在我就带你去，走，我俩现在就走，老娘我大不了再帮你一把。” 母亲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将孟玲提起，像老鹰抓小鸡般掳走，把围观者惊愕得没了声音。想到她俩都喝过农药，众人惊呼着追赶她俩，后来应该是送去了医院。回来的沈阿姨告诉高歌，他妈妈一脚差点将孟玲踢昏过去，最后还突破众人阻拦又给孟玲追加了两耳光。 母亲有53了，这次和后来一次与孟玲直接冲突的事情，打乱了高歌对她的固有认定。如果婉儿还活着，他肯定会无条件原谅母亲的所有。 高歌知道孟玲是在演戏，人如果真想自杀，哪会兴师动众。马月娥也看出端倪，为小叔子被人控制而深感不安，抱着儿子看向高歌摇头叹息。张爷爷和张奶奶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孙子和儿子竟然遭到他人胁迫绑架，明知是一场戏可又无法说清楚，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三年后，同一个宿舍区的厂医务室医生终于说出真相，孟玲当年所喝的农药的确是可口可乐，里面只含少量的农药成分，应该是她为了保留农药气味。 柴油机厂和住地都被孟玲泼了粪，让高歌的名声一时臭不可闻，在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舆论中，高歌不得不低头认命。去哪说理呢？说得清道得明吗？为了前途，为了张爷爷张奶奶不受牵连影响到安度晚年，高歌对出院上班的孟玲彻底妥协了。 孟玲终于如愿以偿，首先努力为高歌恢复名誉，对那些暗恋过高歌的女青工重复宣示主权，并威逼高歌明年四月就结婚。高歌还能怎样呢？ 时光荏苒，1995年说来就来。在元旦节，得知女儿执着要嫁给高歌，孟玲父母只好约见高歌来家里见面。面对她父母，高歌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举止大方，深得孟玲回家休假的姐姐极大的好感。 “你们俩的感情还好吗？”一番客套完毕，父母谈起了正题。 “感情？还凑合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高歌答，平淡无奇。大孟玲四岁的姐姐听后很是吃惊，了解妹妹性格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凑合？你们俩还没开始就谈凑合，你觉得我们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你吗？”夫妻俩有点愠怒，但又不好发作。 “不然呢？叔叔阿姨有想法我深表理解，如果能劝说您们女儿放弃我还来得及。”高歌淡然道，一脸无所谓状。 夫妻俩则是蹙眉无语，脸上布满皱纹，没想到宝贝女儿竟然还不被这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待见。上尉军衔的姐夫则是目光一亮，欣赏流露。爷们！心里给高歌竖起大拇指。 谈话无法继续，只得草草收场，孟玲无所谓这些，她已是胸有成竹。高歌礼貌告辞，姐姐抱着女儿出门相送，掩好房门对高歌轻声道：“小高，孟玲从小被父母娇惯坏了，任性又刁蛮，真是苦了你。” “是吗？那请你代我谢谢你父母。再见！”高歌说完下楼离开。 姐姐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拐弯下楼，捂嘴一笑。“还真是个男子汉。唉，可惜了。” 没多久便是春节假期，一家人正在师父家商量春节期间的安排，孟玲提着礼品来了。见她到来，人人感觉像是一股寒流涌入，看着高歌的面子，牵强的微笑同时出现。两位嫂子却不以为然，以高姿态傲视着她。 “爷爷奶奶好，叔叔阿姨好，哥哥姐姐好！我今天提前给您们拜年了！”孟玲说完，放下礼品直接坐在高歌身旁。“高歌，我爸妈请你初二过去，希望爷爷奶奶或是叔叔阿姨也去一下。” 谈婚论嫁本是一件喜事，问题是全家人听后无人面露喜色，反而是忧心忡忡的沉默。 “幺儿，去吧，爸爸妈妈陪你去。”师母怅然道。 张爷爷张奶奶一同叹息，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孙子加儿子，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不幸，用牺牲幸福来换取前程和他俩的晚年不受影响。可又怎么改变得了呢？ 初二上午，高歌与师父师母带足礼品来到孟玲家。是姐夫开门，非常客气迎接三人入内。姐姐也是笑脸相迎，抱着女儿忙着准备茶水，但很快被姐夫取代。孟玲父母一改前态，对亲家很是热情，也是因为聚义村一直以来丰衣足食、幸福祥和、人人一身好功夫所致。 也许是夫妻俩想通了，或是小女儿的坚持和大女儿做了工作，婚事商量很是顺利，双方确定4月7日初八星期天吉利日举办婚礼。一起吃午饭似乎也是其乐融融，高歌抛弃了所有，也开启了随波逐流。他明显看到姐夫不怎么喜欢小胰子，与她说话敷衍了事，但对他却是格外的随和，还有种相见恨晚的表现。 婚姻，很多人认为就是那么回事，有个家罢了。至于什么爱情、幸福、美满，没精力去奢望。当然，能有爱情自然是求之不得，高歌也成了这类人。倒是通过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绑架，什么叫强奸。 自己还有未来吗？高歌深表怀疑，感觉不是临近结婚，而是即将走向刑场。 第20章 寻找出路 一九九五年的春节对高歌而言是异常的阴冷，除了晨练习武几乎足不出户，也没给村里的长者拜年。仅仅知道从这年春节开始，村里的门票价格上调到每张5元，以此减少游客数量。 初七上班，孟玲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高歌办理结婚证。体检加婚前培训办完，剩下的申请婚房孟玲一周时间就解决好了。也许两人是双职工或是孟玲父母原因，反正很快，快得让很多青工嫉妒议论。 婚房是旧平房两间带一厨房，属于柴油机厂市区宿舍，整个宿舍有两栋老旧平房、两栋一新一旧三层楼房，无论是去师父家和回张爷爷张奶奶家都很近。星期天时，师父便带村里两人到婚房测量和安排修整事宜，家具款式也和高歌确定下来。 高歌没当回事，仅仅在婚前一周时才去婚房看了一眼。看后感觉还好，最让他喜欢的是与左右隔壁一样，增建了一个约6平米的卫生间，洗衣洗澡十分方便。至于家具家电怎么摆放，高歌照葫芦画瓢了事，不存在有什么主见。 一天上午，高歌与技术科、工艺科几位成员下车间，现场研讨曲轴加工工艺新方案。快结束时，看到刘叔叔沉着脸走过，高歌这才想起很久没去他家了。刘叔叔近来好像情绪很不好，对高歌没了往日的热情，高歌还以为是因为和孟玲那些破事原因，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当晚，高歌加班到七点才走出厂大门。孟玲因为要准备嫁妆，难得让高歌能拥有一段自由清闲的日子。在商店给家宝家珍买好零食水果，便走向刘叔叔家。家里很暗，没有以往打扑克钻桌子的笑闹声，有种意外的安静。敲门两下，里面传出刘叔叔冷冰冰、懒洋洋的声音：“门没锁。” 推门进入，只见刘叔叔孤身一人在昏暗灯光下喝着酒，后面房间，家宝和家珍在做作业。看到哥哥来了很是惊喜，一同过来亲热地叫着哥哥。 “你？！来了。”刘叔叔憋出一句。 叫了声刘叔叔，高歌先把零食水果递给兄妹俩，摸了摸两人的头问了些学习情况，再让他俩继续去后面做作业。 “怎么今晚一个人喝酒？蔡姨不在家吗？邹哥他们也没来打牌？”高歌好奇连问，随手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刘叔叔怎么陌生了呢？ “来，陪我喝一杯。”刘叔叔叹息一声道。高歌明显感觉刘叔叔倒酒时，在克制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问了问高歌婚前准备的一些琐事，刘叔叔便沉默了，他是在考虑有些话该不该给高歌讲。他何尝不喜欢高歌呢？喝上一口酒，顾虑重重地注视高歌一阵，下决心似的搁下酒杯。 “歌儿，你也快结婚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你爸离婚这一年多，来过我家几次，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和你蔡姨竟然不明不白了。一月前，有天晚上我跟踪你蔡姨去了江边，她还真的是和你爸约会，两人说话没多久还抱在了一起。我当时气得想杀人，冲过去就把他俩狠狠地打了，你爸也受伤去了医院。” 艰难说到这，刘叔叔起身关上中间房门，避免后面的家宝家珍听到。 “那晚，我拉着你蔡姨回家盘问很久，她最后才承认，他俩半年前就有了苟且之事，说是出于可怜和同情你爸才那样的。事发以后，你蔡姨一直待在娘家。前几天对我说，再过段时间就回来与我离婚。都已经这样了，她觉得我俩没办法再继续，也说了对不起我和孩子。高歌，你看看你叔叔，头上都绿得发光了。”自嘲一句，刘叔叔再次斟满酒。 “蔡姨那么好，不会吧？”高歌无法置信，言不由衷问道，也是内心在拒绝这样的现实，或是无法接受。 一种恨、一种痛、一种愧在心中汹涌澎湃。朋友妻不可欺，这个王八蛋怎么能这样呢？让他这个儿子，以后怎么出现在刘叔叔和家宝家珍面前？高歌无地自容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刚被抓来的罪犯，在接受刘叔叔和家宝家珍的审查。 初冬的一天，刘叔叔和蔡姨协商离了婚。当贺军把消息告诉已经停薪留职的高歌后，高歌当晚就去了刘叔叔家。那晚，还是家宝和家珍在后屋写作业，前屋还是刘叔叔和高歌在一起默默面对，两人再默默地喝酒。 那晚的酒味很特别，里面有太多高歌的眼泪。喝完酒，高歌找不出言语来表达连带罪恶感，不知如何恳求刘叔叔宽恕，只能跪下给刘叔叔磕了三个响头，再泪奔起身离开。他没有勇气，也没脸面去和家宝家珍道别。 因为离婚和企业效益不好，导致收入减少生活压力增大，刘叔叔嗜烟酒如命借以解愁，三年后患上肝癌去世。蔡姨因刘叔叔去世，悲痛、忏悔与愧疚时时缠绕着她，为此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一年后在悔恨中离世。这些都是高歌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时的他早已不在柴油机厂工作了。 婚礼说到就到，高歌坦然地接受了属于自己的命运，婚前下午在婉儿身边待了两小时。 与孟玲结婚后，以前所有不好现象也随之烟消云散。众人皆认为，以前他俩只不过是因为年轻冲动、吵吵闹闹出格了点。高歌再次得到厂领导的青睐，计划工艺科科长年底退休后就让他来接任。只是市场经济的大浪淘沙开始让柴油机厂岌岌可危，产品明显不被市场所接受，企业亏损日趋严重。 紧随出现的断奶现象，更是让企业入不敷出、难以延续，难谈什么发展和振兴了。高歌婚后第四个月，也就是1995年8月，厂公告栏张贴出通知，下个月开始，只发新规定的基本工资，并鼓励职工办理停薪留职，为厂里减负。 高歌和孟玲的新规定工资每月仅有80元，这在九十年代中期属于是杯水车薪了。穷则思变，高歌在那段时间常经常独自思考，与同学贺军商讨未来，可两人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高歌特别关注电视和报刊上的招聘启事，但机会实在是太少，下岗人员却大量涌现，因此四处碰壁。太多的欺骗性招聘广告也随之猖獗，高歌还被骗了100元报名费和1000元押金，可谓损失惨重。孟玲为此事嘲笑他一个月。 孟玲的父母正为她忙着调动工作，在征求高歌意见时，被他婉言谢绝。他怎么会接受老丈人的帮忙呢？求人不如求己，老丈人也不例外。 乔敏因身材好、气质佳、能力强，被一家大型服装店女老板看上，月薪400加提成。而贺军和高歌一样，一直没有着落。两人愁眉苦脸决定，不如下个月去广东找工作好了，但很快遭到双方家庭的反对。 在一晚看电视时，高歌发现一条飞字广告连续滚播三次。是一家口服液营销公司招聘执行经理，只要有大专以上文凭、能吃苦耐劳、身体健康就可以应聘。像饿狼一般寻找机会的高歌当即决定，明天上午就去应聘。而贺军很不看好什么口服液的前景，不愿参与应聘。 次日上午，高歌特意穿上结婚时的西装去公司应聘，没想到应聘的人挤得楼道水泄不通，偌大的办公室也是人满为患。 登记后手拿号牌的高歌，只能去后面一个偏僻地方暂时休息，好不容易听到他的91号叫唤，急忙整装步入办公室。在一位美女面前应聘通过，再去一位同龄严肃的男子面前面试完，时间都过了中午十二点，走廊上仍有十来人在等待，竞争压力非同一般。 能否被录用？高歌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当时的他还没有这份自信。反正尽力了，一切听天由命。如果这次又失败，干脆就回聚义村工作，一个男人今生今世总该走出一条路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有了一种坚定，有了一种自信。今后一定会走出一条路来，哪怕是在聚义村也能这样，他偏不信自己的人生是注定了碌碌无为。人就是这样，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第21章 机遇与转变 令高歌惊喜的是，才两天时间就在办公室接到电话，通知他已被公司录用。 那时的柴油机厂请不请假都无所谓了。高歌放下电话，急忙骑上自行车前往公司报到，还是那位美女出面接待他。 “恭喜你，高歌。这次来公司应聘初试通过的人有59位，你是确定的6人之一，祝你能好好发挥自己。”这位负责公司综合管理名叫项峮的美女，端庄甜美地看着高歌说。 填好表格办完入职手续，明天早上八点就正式上班，高歌欣喜万分地告辞离开。当天下午，就在柴油机厂办理完停薪留职手续。贺军见他喜匆匆的来，又喜匆匆的离开，急忙对他的背影大声提醒：“高歌，小心点，别又受骗了。” 上班第一天，高歌跟随队伍开始了投递广告传单和去药店挂横幅、张贴宣传画，到了下午六点半才收工。奇怪的是人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干劲未减，有的人还提出晚上加班投放宣传单。这是一个神奇的企业团队，全体上下齐心、共同努力、相互关照、相互勉励。 一月后，高歌成了一名小组长，天天带领小组成员宣传产品、维护终端，几次沿途步行去乡下发放宣传单。尽管第一个月工作时间不足一月，但工资加奖金有800多元，是柴油机厂原工资的四倍。高歌仅留下200元零用，其它全交给了孟玲。进入sz公司，也是高歌人生中一个崭新的起点。短短几年时间，就将他塑造成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和策划人。 就在发薪那天，正好聚义村一头老牛死亡，全体村民都在聚义堂举行村宴。牛马宴也是村里的传统，以此告慰离世的老牛或老马，感谢它们为聚义村奉献一生，最后还为大家提供肉食。聚义村的牛马是幸福的，除开以前的双抢期间，一般都不怎么辛苦，更不会有人虐待它们。 村民每当杀猪宰羊或是杀鸡杀鸭什么的，之前都会闭目感恩一番。感谢上苍的赐予，感谢对方的付出，然后再下手，给予牲畜家禽鱼类以最大的尊重。这并不是什么迷信，而是大家沿袭已久的感恩文化。同样，每一次丰收完毕也会如此，是真正的感天谢地。 那晚，高歌第一次因喜悦喝醉了酒，也没回自己的家。婉儿也在那晚第二次出现在梦中，小时候的模样钻进哥哥的被子里，娇嚷着要哥哥抱抱。应该是婉儿想哥哥了，忙碌中的高歌还是在第二天中午，骑马去陪伴婉儿半小时，也给花草浇足了水。 公司卢经理非常看好高歌，十一月初，高歌被任命为某县办事处主任。截止到十二月底时，高歌带领员工已将当地市场做得红红火火。 在新年工作总结会议上，卢经理特别点名表扬高歌，称赞他是一匹雄健的黑马。也是在这次会议结束前，卢经理给到会的执行经理布置了一道企划题，要大家认真对待。两天后，将各自的营销企划方案交给项峮。 高歌怎么都没想到，他的方案被评委确定为第一，不仅获得奖金400元，还被任命为公司企划部部长。无论是老员工还是学历更高的人不得不服，都知道被评委肯定才是硬道理。 在担任公司企划部部长期间，高歌认真对待每一期的传单编辑和内容组织，还请了当地报社一位美工为产品宣传作了一组漫画和顺口溜，图文并茂的效果极佳。在首次全省各子公司企划交流会上，德沅市sz公司所编排的宣传单、广告语条幅、横幅样版和营销企划方案，成为会议上的亮点，争相被各地方子公司采用参考。 在次年，也就是1996年4月的工作交流会上，高歌无稿流畅自信、逻辑严谨的发言，引起一位公司经理的高度关注。这位姓任的经理是集团一位元老级人物，现任资州市sz公司经理，在总部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这次会议结束不到一周时间，项峮有一天气鼓鼓地将一份传真件摔在高歌办公桌上。 “高歌，你出什么风头呀，这才多久？就被别人挖了墙角，没看到卢经理在抽闷烟吗？我恭喜你上调了！” 语气中的上调和上吊没了区别，引得办公室成员爆笑不止，抽闷烟的卢经理还被呛着了。 “我不管，我现在爱上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哈哈哈，项峮生气又带女孩子撒娇的玩笑，让人停下手头工作大笑不止，这也是对高歌的肯定。 高歌知道sz公司的规定，那就是员工升职到了副经理级别就不能在本地工作。考虑到孟玲即将临产，作为丈夫和孩子父亲的高歌决定，先给资州市sz公司任经理打一个电话说明情况。任经理十分理解，计算时间后，放宽高歌5月15日前报到。 孟玲怀孕后就被调到区财政所上班，也是她父母的安排，岳父计划在退休前再将她调入到市财政局工作。只怪孟玲前些年任性非要去柴油机厂，不然哪会有如此麻烦。 自两人结婚以来，谈不上什么幸福美满，也没有过多的吵吵闹闹。孟玲本就不是什么爱上了高歌，只是要占有这位英俊高大、气宇轩昂的男人，因此不存在对高歌有关心和珍惜的概念。夫妻俩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在平淡中因异性之间的情欲而发生交集，以此繁衍后代罢了。 两人没有亲热的拥抱，没有彼此的相思，没有牵手的漫步，更没有激情的亲吻。在高歌记忆里，永远都没有与孟玲爱的缠绵与温馨，只有动物般的交配。高歌也发现，孟玲应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只有深不可测的城府和心机。她是麻木的，也是冷漠的，更是残忍的女人。心术不正放在她身上，实为恰到好处。 4月12日，孟玲产下一子，高歌取名为张念祖。不仅是孟玲，哪怕是她父母也不理解高歌为什么会这样？张爷爷张奶奶因为有了真正的后人，整天开心得宛如返老还童般，健在的老战友也是前来恭喜两老，只是谁都不敢提及婉儿。 一周后，高歌带孟玲母子回到聚义村师父家坐月子。没过十天，师母就累得疲惫不堪，这个儿媳实在是不好照顾，她只能忍着委屈默默地为幺儿担忧。大嫂和二嫂对孟玲如瘟神般回避，马上带着孩子回了村里的娘家，但常来带侄儿倒是她俩的一大共同乐趣。 高歌一直没对孟玲说起调动的事，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打算过完五一节再告诉她。好不容易遇到起死回生的工作机会，他是不可能让孟玲出手破坏的。反正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他是一定要离开，这种难得的提升机会是绝不能放过。此时的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今后的路必定会越走越宽。 拿孟玲与他的事业相比较，简直不值一提，她也没有对比的资格。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和丈夫的责任，他早就拍着屁股走人了。 五一节后，得知高歌要离开德沅市去外地工作，贺军和乔敏两口子来到了聚义村，当是提前给他送行。 乔敏已怀孕四个多月，想到再过两月就不能上班，心里是满满的焦虑。贺军已被柴油机厂安排下了岗，在一家私人机械厂打工，一个月还能有个300元。谈起未来，乔敏流泪哽咽，后悔不该怀孕，担忧以后没办法给孩子提供学习条件，最后苦了他（她）。 乔敏没了以前的活泼与乐观，也没了属于她的自信与果决，仿佛换了一副面容。高歌既同情又理解，不仅答应乔敏今后混好了一定帮助贺军，也背着他俩找大哥借了500元封成红包，在推搡中坚持给了夫妻俩。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是提前给侄儿或侄女的。 谈到刘叔叔，气氛便跌到了谷底。得知刘叔叔目前已是极度颓废，整天借酒浇愁、烟不离手，家务事都是家宝撑着，还经常独自在晚上沿街捡废品。 高歌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只能又找二哥借了500元，委托贺军转交给家宝。但愿他能照顾好家，照顾好妹妹家珍。 第22章 把握机遇 即将离开，看望婉儿也频繁许多，在儿子张念祖的满月宴结束时，高歌已准备好了行装。令他吃惊得产生错觉的是，孟玲知道后爽快同意。她是属于良心发现吗？ 张爷爷张奶奶忍着泪的不舍，假如没有儿子张念祖，高歌估计两老知道后会悲痛难受。两老答应高歌，今后就安心住在聚义村，因为高歌说了婉儿会自己来这边家。 师母安慰完两老，再抱住了幺儿。“儿啊，你走吧，远远的也好。你放心，爷爷奶奶和儿子我们会照看好的，有空了就回家啊。” 次日离别之时，高歌第一次看到孟玲出现妻子的温柔，只是一闪而过罢了。马月娥背着儿子气喘吁吁地赶来送行，她下岗快两年，是张奶奶资助她5000元开了一家小餐馆，好在能挺住哥哥高进的折腾，每月还过得去。 高歌拥抱完马月娥和侄儿，仔细看了看她和孟玲，对比后胡思乱想一番。若是孟玲这类人和哥哥高进在一起，马月娥这类人与他在一起，岂不是皆大欢喜了？哪还有什么烦恼可言？姻缘，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与戏弄。 列车，快速驶向前方，临窗的高歌看着远处的田野，一种新的希望油然而生。身上的羁绊与枷锁，随着哗啦、哗啦的节奏声，逐渐地松懈脱落，自由感瞬间爆发。这是他人生第二次坐火车，也是第二次远离家乡，没带走一片云彩，而是带走了所有亲人的心。 虽然姐姐高虹已有很久没见面，但高歌肯定姐姐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姐姐。至于刘叔叔一家，他深感无能为力，只能期待未来有能力出手相助。通过贺军得知，父亲后来去过刘叔叔家一次，也许是赔罪吧。 高歌正式担任资州市sz公司副经理，90%的时间不在办公室，到处检查督导市场拓展、夯实和宣传工作，让任经理极为赏识和看重，马上给他配上了bb机。这年十月底，资州公司sz口服液销量突破3000箱大关，成了整个楚省首家配备吉普车的公司，高歌也因此获得额外奖励5000元。 他的月收入增加了不少，月基本工资是1000元，每月奖金至少有2000元，属于快步进入小康的人。 孟玲坐完月子便带上儿子回了娘家，任性古怪、挑剔刁钻和喜怒无常，把刚退休三个月的岳母折磨得精疲力竭，痛悔没调教好这个小女儿。本是漂漂亮亮的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催命鬼，真是悔不该当初。 高歌每月都会按时寄钱给孟玲，从开始的1000到后来的2000元，这对于九十年代小地方的普通家庭而言，还是非常不错的。岳父母都感叹，这个收入都超过了他俩。高歌也给晓月姐寄了1000要她转交给马月娥，希望她多买些衣裳，马月娥太朴素了，身上的衣服大多是晓月姐和两个嫂子给的。 他一直不愿叫马月娥为嫂子，认为该称呼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也失去了那种亲切。 经常打电话到岳父母家也成了高歌的习惯，多听听儿子的声音既能给他带来无限欣慰，也会给他注满前进的动力。岳父母每次对他都很关心，一再叮嘱在外要注意安全，提醒他是做父亲的人了。高歌听得出，两老是担心他在外花心，只是他们不知道，高歌当时的事业心与责任感是绝不允许他这样。 虽然与孟玲之间不存在感情和彼此的思念，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妈妈，仅仅是为了儿子的幸福，高歌就该保持自律。就这样慢慢的把家搞好，把儿子培养成人，努力给他一个美满人生。 到了十一月，高歌来到资州市已有半年。近段时间，他经常夜里梦到婉儿，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到底是婉儿想哥哥了，还是哥哥想婉儿了？这月下旬，高歌坚持要请假回家，气得任经理重复几次只有五天假期，并拳打脚踢将他赶出办公室。高歌当晚乘火车到达省城，又在火车站广场上了夜间揽客的长途汽车，凌晨三点到达聚义村。 开门见到日夜思念的幺儿出现，师母一把抱住高歌就哭颤颤了。“我的幺儿啊，让妈多抱抱你，妈可想你死了。” 随着张爷爷张奶奶穿着绒睡衣出来，一大家人都来到了堂屋，回娘家的晓月姐拉着高歌坐在一起。 “练武没丢下吧？”师父担心问。 “爸，天天在坚持呢。剑和双节棍是在文体商店买的，还凑合。只是长棍、短棍只能用竹篙暂时替代，总比没有强。”高歌回答。 “竹篙？你耍猴呢。”师父生气道，但又觉得只能这样了。 吃完师母端来的面条，高歌洗漱完毕便准备歇息。张奶奶坐在他床边，一直慈爱地爱抚他的头和脸温语，直到他睡去。 高歌上午十一点才醒来，午饭后就准备骑自行车去看婉儿，现在骑马不怎么方便了。见张爷爷张奶奶、师母和晓月姐要去，大哥郑大牛开上了他新买不久的天津大发面包车。 婉儿的墓冢处有了一些变化，墓上的野菊花更加茂盛绿厚、金黄相嵌、芬芳怡人。蒲公英还在零星点点的开着，边缘又新增一长条密集的竹叶梅，离墓地不远的三棵大树也像是被打理过，清爽自如、郁郁葱葱、生机勃发。看来，哥哥姐姐来的次数很多。 寂静的四周很快回荡起张奶奶和师母的哀哭声，大哥在身后照看着她俩，晓月姐含泪喃喃道：“明年，我要把竹叶梅、太阳花、百日菊、鸡冠花的种子洒满这一片，婉儿要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下午，高歌来到孟玲家，母女俩刚为儿子张念祖洗完澡，小家伙咯咯咯地笑着。开门的岳父很是喜悦，招呼完拍了拍高歌的肩便去上班了。孟玲起身将高歌紧紧抱住，颤抖嘤泣，似乎是真的爱高歌，也似乎明白了整个过程的错误。强烈的霸道、充满心机的占有，已把对方伤害得太深。只是她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因为一切已是根深蒂固。 快啊，儿子有七个月了，哦哦哦的特别欢快，在爸爸怀里噗噗地吐着泡、展露着稚嫩可爱的笑。 “妈，怎么不请保姆呢？”看着疲惫容态的岳母，高歌疑问。 “我......还是算了吧。就这样也好，孟玲上班也轻松，能抽空回来。”岳母尴尬敷衍道。 后来高歌才得知，请的第一个保姆当晚就走了，第二个保姆才两天也走了。岳母只得面对，默默地承受自己种下的苦果。小女儿的确是过于刁蛮刻薄，无人能适应她。 五天假期很快一闪而过，马月娥又带着儿子专程来看他，拿着高歌再次给她的1000元钱，欣慰靠在这个小叔子怀里喃喃自语：“高歌，姐就知道你会对我好，一辈子都会。” 随即，两行热泪奔流而出，给了高歌一个温暖挚爱的泪吻。只有在他的怀抱中，就会有一种满足与踏实。家里人都习惯了马月娥拥抱亲吻高歌，没人因此胡思乱想，皆表示理解。 再次看了婉儿，陪伴她一下午，高歌便直接赶往省城，在凌晨顺利到达资州市租住房内。无法入眠，脑子和眼里还是亲人的身影和话语。忽然想到没能抽空去看姐姐和外甥女，还有贺军和乔敏，遗憾的同时，知道大家彼此间都应该存在有牵挂，能这样就够了。 高歌的书籍越来越多，看书成了他工作之外的全部。这不仅扩大了他的视野，端正了他的思维，也让他不知不觉的进步、提高和充实，工作起来愈加得心应手。看书和工作经验的积累，为高歌今后的发展升起一张坚实的风帆。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真希望所有的年轻人能深刻理会这点。多在书中吸取营养、充实自我，让自己拥有智慧，能明辨是非。如果是宅了或是躺平了，不如静下心来想想：该看看什么样的书来抚慰和端正自我呢？ 第23章 又是新机遇 1997年新年第一天，任经理给高歌配发了一部爱立信手机，再要求他去学驾。那时学驾比现在简单很多，断断续续不到一个月，高歌就顺利获得驾照。 在sz公司工作是没有周末和节假日，全年仅有春节期间可能有几天假期，加班也是常态。这年任经理春节必须要回家，他有两年没回家了。离开前一晚，单独给高歌一个2000元鼓励红包，便将公司春节期间的工作全部交给他主持，开完三月初的总部会议再回公司。 第一次春节没有高歌存在，几方家庭都失去了该有的新春快乐。姐姐高虹如同有了这种感应，与丈夫女儿来到师父家，见弟弟果然不在，失望得愁容满面；儿子张念祖也是这样，在电话中听到爸爸的声音就哇哇大哭，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如此难得出现一次；聚义村村民几乎逐个询问师父师母和张奶奶，使得两人的泪珠不停地在眼眶转，师父也是难受。 这世界的所有一切，都改变不了时间继续按照自身规律渐行渐远、四季轮回。感情残缺的高歌仿佛得到命运之神的垂怜，为他打开多扇窗口，让他在事业上顺水顺风。三月底，总部传真通知，四月初去总部参加干部培训十天。任经理手拿传真件火冒三丈，宛如一时失去左膀右臂。 高歌在省城下了火车，他必须回家去看婉儿，没什么比婉儿更重要。 聚义村又美观了一些，近七百米长，八米宽，连接东湖的主水渠又一次修整一新，两坡岸全部准备分段种植红薯、南瓜、土豆、黄豆、玉米和胡萝卜等，渠内水面继续种植菱角，每年仅售卖菱角的收入都是相当可观的。村里很少有地方种植花卉，只有部分人家种了一点，大多是见缝插针般种植蔬菜瓜果和杂粮，以确保牲畜家禽的饲料供应和饲料多元化，减少主粮消耗。 整个聚义村的水渠、水沟、荷塘和农田内的鱼虾、泥鳅黄鳝、螺蛳河蚌和青蛙，多得可以说是密集。除了荷塘每年底会抽水挖藕，顺带捉些黑鱼和甲鱼用于春节村宴，从不捕鱼售卖，任由鱼类自由繁衍壮大，只是近些年每天捕捞一些用于餐饮经营。 聚义村是禁止吃青蛙的，外面买的也不行，村属各餐饮处也没有这道菜。正因为生态环境良好，村里很少使用化肥，基本上不使用农药，土壤非常肥沃。 因时间紧，匆忙看了婉儿，提前祝福儿子周岁快乐，高歌马不停蹄返回省城搭上去山东的火车。 第一次来到总部，不仅收获满满、见识增多，还领略了泉城的绮丽和泰山的雄伟壮观。返回路过省城时，靠在卧铺车上的高歌真想再次下车，再次回家看一眼亲人和婉儿，但时间不允许他这样了，这些天任总只差骂爆他的手机。 “臭小子，你竟然还有闲心去登泰山，你他妈的就不担心我会不会累死？”刚回公司见面，任经理就大发雷霆，也不管是不是总部的安排。如果不是高歌及时拿出两条红塔山，估计还会挨打。 “从明天开始，你天天自觉的给老子加班。”任经理点燃一支红塔山恨恨道。 “大哥，我哪天不是加班呀。”高歌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不准睡觉，老子就想累死你，累死你这个狗杂种！记住了，红塔山还差我两条，还要连续一周请我宵夜。娘个逼的，两条红塔山就想打发我，你想得美。”任经理一口烟雾吐向高歌。 “哦，对了，企划部下期宣传单的内容组织和排版之事，你也要过问一下。这个叶臭，现在拿出来的东西真是越来越臭，老子昨天把他的营销企划方案给撕了。他妈的，简直是狗屁不通、废话连篇。唉，要不是想到还有你，老子昨天真的会疯掉。” “哎、哎，任总，咱们言归正传。叶部长怎么说还是硕士生，一个方案应该是不在话下，你是不是在用有色眼镜看他？”高歌问。 “正是因为书读多了才造成大脑短路。你知道吗？有的人越是读书，就越是迂腐死板。你还想当好人为他辩护，老子现在就命令你立刻滚去企划部看看方案底稿，你们俩如果不能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将方案传真到总部，就给老子滚！”任经理真的生气了。 在企划部看完方案底稿，高歌不可思议地看了叶部长一眼，方案确实过于华丽空洞。叶部长一直自认为他是高学历，没当上公司总经理很屈才。加上应付心理和养尊处优，哪能拿出切实可行的营销企划方案？高歌补充了一些实例、实施过程与方式，再加上一系列数据后，方案即显光彩。 “叶部长，你所写的方案真是笔酣墨饱、文采斐然啊，只不过忽略了一点点细节而已。如果认为在下的补充能入你的眼作为参考，那就是我的荣幸了。”高歌恭维几句，将增添部分交给了他。 叶部长拿回方案看了片刻，抬头一笑。“谢谢！” 方案顺利通过，也获得总部好评，高歌只字不提他曾经修改补充过。任经理问及时，他回答叶部长早就修改好了。 时间进入到6月初，邻市永陵市sz公司发生了震惊总部的事件。永陵市卫生、税务、工商等职能部门，突然联合发文：sz公司立即停止一切广告宣传，并于1997年10月前停止在永陵市销售sz口服液和化妆品。 公司仓库随之被贴上封条，卫生局开出100.07万罚单，税务局开出20万罚单，工商局是10万罚单。众多医药部门和大型经销商，借机起哄拒付货款。 一时间，总部和省公司纷纷派人到永陵市救火，但皆遭碰壁、无功而返。最大问题是：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突发性被动局面。sz公司可是全国当时为数不多的，主动申报纳税的民营企业呀，怎么会无端端遭遇如此天文数字的处罚呢？ 在茫然中，整个集团内部新闻持续发酵，全国174家子公司皆收到总部传真，要求各公司认真对待外联工作，及时向主管部门汇报沟通，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经过半个月调查了解，判定结症有可能是因为公司经理黄剑在外口无遮拦、态度傲慢所致。 6月下旬一天下午，任经理黑着脸叫来高歌进入总经理办公室。“臭小子，老子恭喜你了，省公司葛总亲自点名由你去担任永陵市公司经理。他妈的，老子挖来挖去最后挖到自己的脚上了。你明天就给老子滚，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羔子。” 那时候，也许是工作压力过大，各公司经理级人物、各部门负责人、各县市场办事处主任，在交流中往往是国骂不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压力。任总还说过，我们比其它企业的人还文明一点，同样是一家知名企业，他们的国骂是——我操你妈的。比我们难听多了。 骂归骂，撒完气就行。当晚，任经理组织公司行管人员，在资州市最好的酒家为高歌饯行。叶部长最难过，不怎么喝酒的他敬了高歌三次，最后大声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高歌送我情”，便醉得不省人事。 任经理两眼通红、身体摇晃，一把握住高歌的手说：“好兄弟，别忘了大哥在时刻想着你。” 翌日上午，众人将高歌的行李搬上吉普车，公司司机将送他去邻市新岗位。上车前，任经理和叶部长先后拥抱了他。“兄弟，多保重！” 众人挥手齐喊：“高歌，一路顺风，别忘了回娘家看看。” “他妈的，后面一句怎么听得很别扭呢？”高歌心里也爆粗一句，显然是同流合污了。 路途中的高歌非常清楚，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巨大难题，也是一个巨大机遇和挑战。自己能圆满解决永陵市公司的困局吗？他毫无把握可言，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24章 困难重重 吉普车行驶近200公里，驶入永陵市sz公司院内已是中午一点了。那时的高速公路很少，全省仅有一段不到百公里的高速公路，加上省道的路况不怎么好，一路颠簸缓慢的到达目的地。 公司是租借原广播电台的一栋临街三层楼，一楼为仓库和市场部所用，仓库大门交叉贴着封条；二楼为公司办公区域；三楼为员工集体宿舍，因为公司很多员工来自于四面八方。 公司经理黄剑热情迎接高歌上楼，在晨会室向所有员工做了介绍。一阵掌声后，高歌明显发现，员工们的精神十分不振，一个个沮丧萎靡、忧虑重重，与德沅和资州sz公司员工的精神面貌截然相反。看来近期的各种负面打击，对他们产生了深度影响。 肚子实在是太饿，在公司对面一家干净的餐馆里，高歌边吃饭边与黄剑了解公司现状。他倒是直接，开始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听后，高歌有些愕然，看来还真是他的态度和语气惹的祸。 黄剑，29岁，英俊潇洒、高大挺拔、满腹经纶、傲然自信、愤世嫉俗，是一个典型的愤青派。来公司工作前，是一所大学的数学老师，所以语言逻辑性非常强，也给人一种少见的孤傲。言谈间，大有一种世人皆醉，惟我独醒之气概。奇怪的是他很喜欢高歌，视他为一见如故的知己。 经过整晚的综合思考与分析，高歌认为市卫生局是重点，只有从这里打开缺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次日上午，他便来到市卫生局。见局长是不可能的，仅仅尝试能否见到副局长或是医政科科长。遗憾的是皆遭到拒见，仅有一个科员和他谈起处罚之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露，说sz公司太狂妄了，需要有一个深刻教训。建议高歌在接受处罚的基础上再谈为好，必定有了一个好的态度。 这倒是提醒了高歌。如果按部就班，自然是难得有机会承认错误和解决危机。态度？这还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词语。自己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对方能接受吗？他再次沉浸在思考之中。 随后几天时间，高歌分别去了税务局、工商局和两家地方医药公司和药材公司，卫生局的工作也是紧抓不放。好在几个部门领导不怎么反感他，与他谈了一点工作问题，但谁都没松口。几个主要经销商是一口咬定：只要上面下文放话，他们才能支付货款。难题的解决依然没有实质性进展，也没有丝毫头绪，时间却是眨眼间过去了十天，高歌很是焦急。马上将公司工作的重点全部下放到县城和乡镇，他不希望因为此事拖垮员工的战斗意志与工作信心。 任经理利用巡察周边市场机会，顺便来到了永陵市sz公司，他实在是太想这个王八羔子了。 “情况怎么样？”下车见面就直问高歌，很担心高歌接手的这个大烂摊子。 “坦白地讲，这十天来还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很迷茫啊，我的大哥。”高歌感叹一声。 “黄剑呢？他是不是不怎么配合你？我们几个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明早再走。昨晚，葛总和张副总都和我通了电话，免不了为你担忧。毫无疑问，永陵公司的难题可不一般啊！张副总那么厉害的人，可来了两次永陵市，几个部门的局长都没机会见到，自嘲在永陵市翻了船。”任经理忧虑道。 晚上，高歌在永陵市知名的香之都大酒店订下一包间，高歌和黄剑为任经理洗尘，司机作陪。 “高歌，葛总的舅舅与永陵市军分区的政委是难兄难弟，你看由他出面说说话怎样？承认错误和争取谅解也是要有机会呀，总是这么停滞不前也不是办法。”任经理喝完一口酒说道。 哪知黄剑听后不屑一顾，借上酒劲滔滔不绝来。说他是如何的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随之暴露出两月前出席市经济工作会议时，公开嘲讽某些人没文化，就知道照本宣科、敷衍了事。任经理和高歌终于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耐着性子听完。 “还真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你他娘的痛痛快快在外面口无遮拦、信口开河，却不知为公司埋下了巨大隐患。你以为你这个大学老师是谁呀？没有sz公司这个平台，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建议你回去后好好反省，正确教导你的学生要懂得看清自己、端正自己，别他娘的走向社会了不停地跌倒。”任经理怒道，没想到黄剑在外会如此口无遮拦、随心所欲。 “高歌，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明朗，我回宾馆后再与葛总沟通，争取有人为你打开一扇门。只有走进去才有希望解决问题嘛。你可千万要注意态度和言辞，不可再出现错误。第一步，先解决卫生局的问题，争取以一带面，大家都看着呢。” 不几日，黄剑辞职，他是拒绝去其它公司担任副经理，接受不了撤职降任的现实。公司员工对他还是很尊重的，太多的人参加饯行宴，并跟随高歌总经理送他到火车站上车离开。 也许是因为有人打了招呼，给了sz公司认错和改正错误的机会，卫生局药政科科长这天接待了高歌。 “高经理，最近辛苦了，看你今天满头大汗的。”年过半百的黄科长，十分欣赏这位尽职尽责、不畏困难的小伙子，近期对他的频繁出现和态度诚恳也是心知肚明。 “谢谢领导关心。我不是辛苦，是领导的温暖关怀让我痛快流汗。”噗呲，高歌的表情和言语，把科室工作人员逗得忍俊不禁。 “你对处罚有什么意见？”黄科长微笑问，随手点燃高歌递上的香烟。 “哪会有意见呢？这都是领导对我们的关怀呀。谁都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应该接受处罚，只是贵局天文数字般的罚款让我捉襟见肘呀。您们也看清了我，就我这头不到150斤的猪，能杀得出300斤肉来吗？” 哈哈哈，高歌的憨态幽默引得办公室哄堂大笑，笑声很快引来隔壁科室一位端庄的女主任出现。她打量一会高歌，提醒他不要影响到别人工作，办公室笑笑闹闹的影响不好。说完，一脸严肃地离开。 可心里却在惊叹：这家伙还真是帅！ 这一次，同样没有谈什么实质性问题，高歌也明显发现对方只是想看清公司的态度。事情虽出现一点转机，但离目标实在是太远，可谓是困难重重、荆棘密布。工作方面也是压力倍增，不仅销量下滑，人心也是极度涣散，高歌深感如同置身在四面受敌、孤立无援的绝境中，一时也拿不出良好的突围方案。 现实也容不得他灰心停留，只能暂时将外部公关和内部管理与调整同时抓。员工们都发现，这位新来的总经理非常敬业，半月间每天都是日理万机、难有停歇，为了突破公司当前的困境焦心劳思，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了。 大家只能默默地关心他、配合他，各自做好本职工作，工作信心明显恢复，各县城乡镇捷报频传。高歌难有欣慰感，巨大连锁难题不解决，他的笑容就难见天日。 他再次奔走各职能部门，放低姿态恳请先撤掉仓库封条，允许公司在监管下正常经营，其它事宜按要求逐步解决。委婉提示，公司上千名员工大多都是本地人，如果让他们失去工作，不应该是一件正确的事。反正sz公司在监管中随时接受传唤，也会每天来汇报听候指示。 到底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三部门副局长终于同意暂时这样。先撤掉仓库封条，默许sz公司正常经营，但严禁有任何宣传广告。其实，他们都知道sz公司在各县依然做得如火如荼，鉴于新来的经理很明事理，没继续采取行动，这也留给永陵市sz公司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第25章 出现转机 随着紧张局势出现缓和迹象，卫生局方面开始谈及处罚之事，高歌紧抓时机趁热打铁，在某天晚上去了胡副局长家，这也是他察言观色后所做的决定。 “哎哟，胡局长，谢谢您亲自给我打开了希望大门。”见是副局长开门，高歌主动握手客气道。家里女主人闻声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再去给他准备茶水。 “小高，这段时间觉得委屈吗？”胡局长淡淡问。 “怎么会委屈呢？能给我们一个认错改正的机会就很好了。再说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呀。”高歌真诚回答。 “嗯，你这小伙子确实不错，如果黄经理能有你一半的态度，哪会发生这些事？他依仗是书记儿子的好朋友，愈发的不可一世而造成众怒所致，你应该以此作为反面教材。我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胡局长说。 “当然是坦白从宽、知错改错、主动争取宽大处理。”高歌起身弓腰说，诚恳加赖皮的说起了小品。 女主人听后捂嘴忍住笑，觉得这家伙还真逗，也挺可爱的。胡副局长噗嗤一声说了句：你这臭小子。 “此事还要等唐局长做决定，他去了美国考察，大概一周后才能回来。在这段时间，你们只要不出格就行了。”胡副局长说完便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彼此谈得非常投机，让高歌在他家待了一个多小时，还和他们即将上初中的女儿成为好朋友。 虽然情况出现转机，但明显度不高，牵扯的部门也越来越多。好在仓库封条被解，暂时允许公司正常经营，市内市场随之快速升温，员工的工作信心复活，精神面貌大变。财务报表显示，口服液整个七月份销量上升到接近2000件（箱），众员工再次领到可观的奖金。 省公司张副总再次来到永陵市，对高歌在工作上的突破给予了高度赞扬，在公司办公楼外给他提了两点建议。一，利用办公楼顶端空白处，来一条树立企业形象的标语；二、鉴于目前出现转机又是困难重重，尝试采取亲友和家人公关模式，一切以彻底解决危机为出发点。这倒是给了高歌一个极好的提示。 领导们工作都很忙，哪有时间听取一家民营企业的工作汇报，何况又不是本地企业。针对此情况，高歌锁定了太太公关模式。如果成功，一定会大大缩减解决危机的时间。这并不是搞什么黑幕交易，而是寻找解决问题的捷径。 高歌的真挚坦诚、言行大方和高度敬业精神，很快博得两位太太的同情与支持。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位太太竟然是那天在药政科批评过他的女子——邱主任。 不到一个月，参与茶话会和简单聚餐的太太人数增加到10人。最后有多少？高歌已无法统计，反正是来来往往一大群，还包括了胡副局长的老婆徐姐。因为她是一位大姐的特好朋友。不知不觉，高歌拥有了一支尽心尽力帮忙的姐姐队伍，一直到现在还发挥着巨大作用。 很快，卫生局的最终处理结果出台。一，作出深刻书面检查；二、取消一百万处罚，由sz公司赞助两辆三轮摩托车和一辆国产面包车用于卫生局执行公务；三、罚款两万，今后不得再出现态度恶劣行为，否则重罚。 紧随其后，税务局罚款八千；工商局罚款五千。历时两个半月，永陵市sz公司彻底解除危机步入正轨。这期间，高歌和卫生局胡长兴副局长，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好朋友，两人还相邀一起钓过两次鱼，也被他们一家人留下吃过两次饭。刚上初中的女儿胡清妍愈发喜欢高歌，甜甜地称呼他为叔叔，完全把他当成了亲人。 但在主要经销商药材公司和医药公司带头下，很多单位依然拒绝支付货款。医药公司成了高歌首个催款目标，因为它们所欠的货款最多，累计有12万。 这天，高歌与公司财务部长走进医药公司经理办公室，面对朱经理礼节性寒暄完直奔主题。“朱经理，我们的问题全解决了，这是所有文件的复印件，请您过目。” 他非常清楚，这一个个的都是想借机赖账。这年头，没人为赖账感觉到羞耻，甚至认为是一种能力与智慧的体现，赖账越多反而是能力超强。诚信二字，似乎被人遗忘殆尽，奸诈倒是成了商业圈的指路明灯。 “哎呀，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刚好这几天公司的资金出现紧张，能不能下个月结算？”朱经理习惯性敷衍道，尽显一种高高在上姿态。 “是这样啊。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是损失难以估算了，全体员工有两个月没发工资，都在等米下锅呢。既然您说有困难，那也要体谅体谅我们的困难吧，何况你们是卖完了货我们才收款，还要我们怎样呢？我看不如这样，从今天起，我们公司员工中午就在医药公司食堂吃饭，晚上再去您家吃饭，这样相互体谅一下也好，都不容易是不是？” 高歌玩味地看向朱经理，心想着看谁斗得过谁。想耍赖？呵呵，那就要做好自食其果的准备。 朱经理撇嘴一笑，延续着老套路置之不理。高歌也懒得多话，外出打电话通知所有员工中午到医药公司食堂吃饭，晚上再去朱经理家。 午餐时间，sz公司员工提前将医药公司食堂的饭菜一扫而空，医药公司的员工知道原因后，只能望而兴叹、不敢怨言。晚上再去朱经理家时，他老婆和女儿见众多人来家都被吓哭了，幸亏来的人都是面带笑容。高歌倒是客气礼貌，再三请他老婆和女儿一起吃饭，直让屋外围观者哭笑不得。 次日上午，朱经理通知高歌10万货款已汇出，余下的两万多下月初再给，顺便通知送货50件去仓库。 随后，助理和公司一名财务人员，拿着汇款单复印件开始了巡回收款工作，很快就结清药材公司的货款，其它经销商的货款也逐个结清。公司员工的工作热情愈发高涨、信心大振，产品宣传单投递、横幅和宣传画跟进和终端维护等工作，紧锣密鼓、轰轰烈烈展开，电视广播与报媒广告轮番轰炸，市场热度急剧升温。 难得轻松下来的高歌，这才有闲暇租好附近一套两室带卫生间的房子。因为黄剑以前租住的房子离公司太远，租金也贵。闲暇也让高歌开始巡察市场和熟悉永陵市区两用，实为惬意。 永陵市有两区五县，在楚省属于落后之地，但有它特有的历史与文化。城市偏小、民风朴实、小街古韵、物价偏低，早餐一碗肉丝米粉仅售一元（九六年），经常请员工在路边摊宵夜喝啤酒，满满一大桌人连酒带菜的消费很难突破一百元。 一天下午，高歌在街头漫步路过汽车站时，无意发现门前停有一辆永陵市至德沅市的卧铺客车，并且是很高档的那种。高歌惊喜地走过去想了解一下发车时间，发现司机就在车上打扫卫生。 司机告诉他，开通这班车快半年了，每天早上七点开往德沅市，德沅市也是这样，票价为400元一张。高歌知道，如果乘火车回家要绕道去省城，再乘车到达德沅市，总路程约780公里。若是乘卧铺客车回家，走国道仅420公里。 眨眼间又是半年没回家了，他非常思念亲人，更是想念妹妹婉儿，决定收款工作结束后就回家一趟。 市场在持续升温，十月份的销量已越过2500件关，货款回笼日趋完善。高歌在晨会上发出动员令，永陵sz公司在十二月必须完成3000件销量，全体员工激昂回应——坚决完成任务。 这天，财务部部长汇报，本市金逹医药批发部的货款回收总是出现麻烦，老板昨天对业务员发话，要求新经理亲自过去一趟。高歌想起黄剑离开前曾特意介绍过，说该批发部老板是位性情中人，货款从不拖欠，医药市场做得非常好，很值得一交。看来该去会会他了，既是结识也是为了顺利收回货款。 第26章 结识彭大喜 次日上午，高歌悠然来到金达医药经营部。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两人一生亲兄弟的开端。 老板彭大喜做医药经营有近六年之久，事业算是有所成就。高歌和助理进入金达医药经营部，偌大的办公区还算设施齐全，并且还有一台电脑，对于当时小地方的私有企业还是实属罕见。 坐在沙发上的彭大喜懒洋洋起身握手认识后，便开始了洗壶、倒茶叶、烧水、泡茶和洗杯，摆弄着一套高档茶具忙活了半天。 “高经理，请喝茶。想不到你是需要千呼万唤才现身呀，我应该说声谢谢你亲自光临寒舍才对，再补充一句我非常荣幸就更恰当了。”见彭老板调侃着指向一杯比酒杯还小的茶杯，高歌看得直皱眉。 “彭老板，你这里的三万多货款该结了。”一口喝完茶的高歌说，发现这货还有点趣味。 “我知道，只是我不能开这个先例呀。如果我带了这个头，你说我今后还怎么在这一行混？” 彭老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他很高瘦，但不瘦弱，既给你一种个性化精明，又给你一种个性化的不屑与傲慢。公司收货款都这么久了，他怎么会听不到一点风声？明明是想试探他的深浅嘛。想试探我？那好，本人今天就让你看个明白。 “这好办，我现在就出示医药公司的汇款单复印件请你过目。”高歌接过助理递来的复印件交给他。 见对方仔细迟疑地看着汇款单日期，随口问：“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是不是还需要提供药材公司的？” “呵呵，有必要吗？既然有人开了头，我彭某人自然是跟进了。做生意嘛，还是讲究诚信为好。肖彩云，你把sz公司的三万多货款现在就结清。”彭老板对一年轻女子安排道。 “高经理，不错嘛，来到我们永陵市就大刀阔斧的，我很看好你。如果不嫌弃我这，欢迎你有空来喝喝茶、喝喝啤酒、聊聊天。” “谢谢，只是你这里的茶杯大了一点，我有些不习惯。” 开好支票的肖彩云听了高歌的话，捂嘴笑了笑走来将支票给他。她还真漂亮，气质也很好。 因半年时间没回家，十一月初，孟玲利用休假带上一岁半的儿子张念祖来到永陵市团聚。在汽车站接到母子俩的高歌发现，孟玲似乎更显俗气，言行举止无法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他心中陡生一股悲凉，暗叹今生是与幸福无缘。倒是儿子越来越可爱，黏在爸爸身上乐得不想下来，叫唤爸爸的声音也是格外好听。 一周很快过去，高歌难得有时间陪伴母子俩，不会做饭的孟玲，只能天天带儿子在对面一家环境尚好的餐馆吃中晚餐。这也是高歌定好的，既安排好食谱，也提前交足了餐费。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忙？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不会是有意回避我吧？”离开前两天晚，孟玲接过高歌给她的2000元怀疑问。 “你怀疑我？要不明晚我带你们一起外出应酬。”高歌心烦道，很担心孟玲离开前会负面影响到他的情绪。 那晚，看到高歌应酬完众人喝酒吃饭，随后又一起去了娱乐城ktv。她相信了高歌，但没有关心和安慰的话语，倒是陶醉于装修豪华的娱乐场所，自我感觉身份高贵了许多。众姐姐本想请孟玲吃一次饭，哪知见面几次后便打消了该想法。她们实在想不明白，高歌的妻子怎么会如此俗不可耐，皆为高歌感到惋惜。 刚送走孟玲母子俩，高歌首次出席全国子公司经理大会。因为成功化解永陵市公司的危机，市场销量也是突飞猛进，高歌受到了董事长的点名表扬。通过这次会议，高歌明显感觉到假大空与浮夸风已经出现，各地经理在交流中，以被xx赏识或是xx的人而自豪。以前团结一致、互帮互助、共同进取的那股精神气似乎淡化了，他难免不为企业的未来担心。 市场在继续升温，进入到如火如荼之境。总部要求各子公司要展开高密度的产品宣传，宣传工作要渗透乡村，各个镇也要建立工作站。抗癌口服液和化妆品公司也要紧紧跟随，力争在年末实现全年销售额50亿。 一时间，各子公司人满为患。在交流和参观中，高歌发现最多的子公司人数已突破百人正式员工，两千名宣传员。高歌无法接受这种人海战术模式，反感此种过于市场开发行为。但面对上面的工作检查组，他不得不做些表面文章，这也逼迫他很快拥有十多万的灰色收入。 自从永陵sz公司步入正轨，各广告商慕名而来，提成、红包和礼品数不胜数，宣传员的工资表也和其它公司一样水分十足。高歌倒是偏向员工，尽可能给他们丰足的奖金，不像其它公司经理只顾中饱私囊。 高歌终于回了一次家，惊喜发现聚义村总是在好的变化之中，进村的主干道已扩建成五米宽的水泥路，其它大小不一的路面再次铺了一层小鹅卵石。果树林前方又建了一个木板房大院，是村里的肉兔养殖场。大哥介绍，村里的餐饮业对兔肉的需求量很大，建一个中型养殖场很有必要。 婉儿的坟茔处已成了天然花卉园，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让人误以为是春天来临。又是一个下午陪伴着婉儿，背靠她的墓碑直到太阳西下才离开，仿佛看完长大的婉儿在蓝天白云间欢歌起舞。 十二月末，永陵市sz公司口服液销量顺利突破3000件大关。1998年初，公司配置了一辆双环新款吉普车。 永陵市sz公司正式员工虽有增加，但保持在60人左右；临时宣传员不超过千人，也没影响到宣传工作的全面铺开。无论是各药店产品陈列、宣传画张贴、横幅配挂、电视广告、乡镇宣传栏组合与墙体广告等，皆令经常检查工作的高歌满意。当然，若是检查组到来，他也会安排几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演习，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好，该演的戏也要演好。 这种阳奉阴违的操作让高歌意外发现，整个永陵区域市场，正是因为他没有过度开发市场资源，无意中为他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市场弹性，哪怕是在1999年全国市场全面崩溃时，永陵市sz公司的销量成了全省第一，遥遥领先省城。 没多久，集团化妆品公司的新产品开始大规模出现。看着包装土气粗糙、产品质量低劣的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之类，高歌心里哀叹一句：完了。因为这些破烂货与前期开发的洗面奶、美白霜、润肤露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真不知这些产品是如何通过一帮人鉴定的，哪怕是经过一帮白痴也不至于这样吧？ 春节前期，高歌与新来不久的副经理，轮流向各部门领导做了工作汇报与交流，一帮姐姐也安排了一次高规格聚餐。见一切稳妥，高歌指定市场部经理小钟，负责主持公司春节期间的工作，他很看好这位毕业于地质大学的小伙子。 高歌备足了礼品与副经理一同开车出发，顺道送他回家被扣下吃了午饭，再一路前行在下午五时前回到聚义村。孟玲知道他今天回来，早就带儿子来到这个婆家。亲人相聚，从前大坪到堂屋内是热闹鼎沸、喜泪难抑。待与师母、晓月姐、两位嫂子和赶来的马月娥拥抱完毕，高歌在张爷爷张奶奶跟前跪下，自责不孝，两老抹泪将他扶起。 马月娥的变化很让高歌欣慰，不仅衣着得体，面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她一直拒绝其他人资助，惟只接受高歌的钱，开小餐馆的钱也全部还给了张奶奶。高歌每月通过晓月姐转交给她500，在90年代算是够了。 抱起年幼的侄儿明明，高歌将早准备好的1000元红包塞给马月娥，他绝不允许这个最好的姐姐在生活上存在困难。 第27章 痛失爷爷爸爸 尽管天空灰暗、寒风萧萧，但婉儿的四周依然是另类景观。一片绿色中点缀着零星花朵，有点枯萎的鸡冠花仍然保留生机，随风起伏灰中带红的花丛，宛如一段不愿褪色的锦帛舞动。只有每次站在婉儿近处，高歌才肯定是真正的回了家。 这次回家必须要见姐姐高虹了，她扭曲的心灵所造成的冷漠，令姐弟俩的亲情形成一种奇怪默契。彼此间都有对方，都爱着和牵挂着对方，却又似乎存在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时刻阻拦两人的正常见面。说是奇怪，不如说是一种悲哀。 次日上午，高歌开车来到姐姐高虹家——民政局宿舍，这是姐姐婚后他第三次来。出来迎接的姐夫接过礼品热情领他进门，寒暄完便去了厨房准备午餐；快满四岁的外甥女思思生疏地叫了舅舅，自然亲的抱住他的双腿，抬头笑灿灿地仰看舅舅，如同盛开的花朵。天啦，无论是她的眼神、相貌还是声音，有太多的婉儿成分。高歌忍住泪流，抱起思思亲了好几下，仿佛回到以前亲吻年幼的婉儿。 思思很快喜欢上舅舅，整个午餐过程都是黏在舅舅怀里，爱不释手把玩着装有200元的红包，看得姐姐高虹扭身抹了一把泪。姐姐变化了一些，有了温柔与慈爱，精神面貌还好，就是比正常女人明显少了很多的女人味；姐夫胖了一点，与高歌相谈甚欢、很是投缘。 午餐与闲聊结束，见舅舅告辞要开车离去，思思哭闹不休的赶脚。一种心痛让高歌下车将她带走，说是带她兜兜风就送回来。 不得不承认，思思将高歌带回了过去，两人开着吉普来到百货大楼——现在的中心商场。思思好似遗传了小姨，嚷着要布娃娃和遥控汽车。高歌不仅买下，还增加了一架大飞机和一双红色毛绒皮鞋。 见高歌和女儿带回太多的物品，姐姐伤叹道：“唉，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都这么多年了，你总是忘不了、放不下，今后能好吗？” 忘了？放下？这怎么可能呢？婉儿已牢牢驻扎在他心里。无论岁月如何冲刷，她依然永存。 1998年的春节步步临近，高歌请求师父同意，今年的新年村宴由他来负责每桌的酒水，随后拿出6000元要二哥帮忙购买。也就是从这年开始，聚义村每年的新年村宴，村民都要求喝上高歌提供的酒。这并不是贪小便宜，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视他为村里年轻人的楷模。 师父在家宴上向高歌介绍，村里所产的一切除了自给外，每年的粮食、蔬菜、菜籽油、家畜家禽和其它农副产品，年收入十分可观。年轻人个个都是农活能手，工作与农活两不误。 只是聚义村四周已逐步沦为城区，他非常担心再过几年，聚义村很有可能会不复存在；大哥郑大牛也告诉高歌，聚义武馆目前已有学员过百人，年收入还不错；二哥郑庆丰已将路口商店扩大成中型超市，还计划在村口修建一家大型的综合服务类餐厅，再配套开办一家民俗旅馆，以确保村里的年轻人工作无忧。 到时，再邀请马月娥来餐厅工作，免得她为那位懒散成性、麻木不仁、经常带人在餐馆白吃白喝的蠢男人烦心。高歌非常赞同二哥的安排，所有亲属中，他最担心的就是马月娥。如果她不再开餐馆，烦恼和压力怎么都会减半，真希望马月娥能尽快和哥哥高进离婚。同时，他又十分后悔当初没和她组建家庭，至少要好于孟玲百倍。当然，这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又是新的一天，上午的天气还不错，阳光突破淡淡的乌云时隐时现。高歌开车来到柴油机厂可谓是思绪万千，驶离寂静荒凉的厂区来到刘叔叔家门前。迎接他的是门上一把大锁，还有落满灰尘的门窗，很明显已是长时间没住人了。他们去哪儿了呢？家宝家珍还好吗？高歌怅然自问。 贺军和乔敏在家，已满周岁的儿子似乎还没学会走路，棉花包似的在学步车内对着高歌咧嘴欢笑，实在可爱。 “你现在可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又是红包又是这么一大堆东西。唉，真快，转眼间我们就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只怪我俩没混好，买不起手机，彼此间不能正常联系。” 乔敏放好高歌带来的丰富礼品，边忙着倒茶水边说道。儿子则在一旁把玩着叔叔刚给的厚实红包，发现里面全是浅红色的纸并不好玩，便遗弃给了妈妈。 高歌听完乔敏的话灵机一动，问：“你想要手机吗？” 乔敏笑道：“想也没用，太贵了。有了手机每月还要增加话费支出，不适合我们普通人。” 高歌笑了笑，没有回话，他打算离开前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他俩。 贺军知道高歌肯定会去刘叔叔家，开口说：“刘叔一家在半年前就没住在厂里了，也不是搬家。听说是和他弟弟在一起做事，具体我不清楚。离开前，一家三口还好，刘叔也没像以前那般颓废。” 高歌黯然，心里一时涌现出太多感触，拿出2000元交给贺军，请他务必想办法转交给刘叔叔，贺军爽快答应。 午餐很简单，就一个大火锅涮着羊肉、豆制品和两样蔬菜，三人也一道喝了酒。言谈中，高歌听出乔敏很遗憾他离得太远，有家室的贺军不便跟随他闯荡。乔敏还是在服装店打工，贺军的月收入比以前多了一点，一家人的生活还行。 离开前，高歌在车内取下手机卡，将手机、充电器和两块电池塞给贺军，在车外抱着儿子的乔敏见此情景感动得想哭。他们得到的并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份真挚的友情与尊重。 高歌回到市区就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又在大年三十前，给家里众多晚辈买足了烟花炮竹、衣服鞋帽，使得家院笑声不断、喜庆浓浓。张爷爷虽然疾病缠身，但每次都忍不住要和大家同喝一杯，身体状况也让高歌放心。哪知在初四下午时，好端端谈笑中的他，突然间倒地不省人事。 高歌当时正在聚义村和二哥、晓月姐、两个嫂子挨家拜年，接到大哥的电话赶回家时，随120救护车到来的医务人员已将张爷爷抬上车，向医院呼啸而去，只有师父一人跟随。 待到大哥和高歌开车赶到医院抢救室外，里面已传出师父嚎天动地的悲哭声。张奶奶一时呆愣地自言自语：“你这家伙还真是会选时候啊，等儿子回了家又抱够了孙子，乐呵够了就狠心撇下我。你让我咋办？没了你这个老东西，我还怎么活？” 次日早，来拜年的姐姐高虹一家三口马上投入到丧事中。丧事，在寒冷中进行，也在寒冷中结束。按照张爷爷两老以前的要求，家人将张爷爷葬在了婉儿身边。安葬完毕，冬阳很快刺破灰暗破云而出，似乎在告知大家，他老人家找到了婉儿。 送走一帮前来奔丧的河南亲戚，又不放心悲痛中的张奶奶，高歌一直陪伴她到初十才动身返回工作岗位。三月初，高歌再次开车回家，奶奶妈妈已释放完心中的悲伤，知道人世间还有高歌——她最爱的儿子和孙子存在。 “宝儿啊，别太累了，妈会好好的，我还有你和念祖呢。”已过77的她，颤抖搂住跪在地上的高歌在怀爱抚，声泪俱下。 “妈，要不您和我一起走吧，我那里有住处。”高歌建议道。 “我的儿，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去你那会拖累你的。你爷爷爸爸要是知道了，不托梦骂我才怪。安心工作啊，我的宝儿最乖了。” 在高歌额上印下一个深深的亲吻，再将他扶起。他，多亲多孝顺啊，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差不多日夜陪伴张奶奶三天，再看了张爷爷和婉儿，高歌告别家人返回永陵市工作岗位。清明时，又回家两天以儿子孙子的双重身份，给张爷爷立碑守孝一天一晚。爷爷爸爸没了，这是高歌无法愈合的伤痛。 第28章 事业遇阻 返回公司才两天，副经理因考上公务员，家里又为他联系好了工作单位而辞职。省公司新来不久的沈副总，竟然将他的司机派来担任副经理，sz公司的裙带关系网愈发凸显腐败迹象。 一家企业由繁荣到衰败，不是一天两月的事，而是由太多的、各种各样的不良因素的积累，所产生的最后质变。 整个sz集团，人浮于事、拉帮结派、欺上瞒下、公款吃喝嫖赌已经盛行。这个新来的名叫林立新的副经理，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他在工作上谈不上有什么能力，但在人际关系上却是一把好手。依仗有省公司副总的后台，似乎不怎么把高歌放在眼里，还背地里在员工面前大放厥词。才一个月不到，高歌就发现公司行管人员和各县城负责人，深受影响的出现了工作散漫现象。 在五月份公司干部会议上，高歌严厉给各位到会人员敲响了警钟，警告他们若是胆敢松懈自我，将随时被人取代，sz公司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哪知因为林立新副经理的怂恿与蛊惑，很多骨干跟随他不屑一顾、置若罔闻。会后，多数办事处主任公然不返回工作岗位，在林立新的带头下，一帮人当晚去了新开业不久的永陵宾馆开房吃荤。 得到举报，高歌非常震惊，连夜带人去宾馆将他们逐个叫出房间排好队。吓得一个个小姐惊慌逃离，唯恐是便衣警察来了。办好退房，再集体步行回到公司晨会室。待到一队人马一字排开站好胆怯地面对高歌，只见他愤怒走近林立新就是两耳光。 “你，单独去国旗下方跪下。马上！”高歌怒吼道。“其他人听口令。立正，向后转，面向墙壁跪下思过。” 林立新拒绝照办，公然叫嚣这是法西斯行为。愤怒的高歌哪会把他的话当回事，将他推到国旗前一扫腿加上狠狠一按，让他规规矩矩跪在国旗下方。“今晚，你为国家，为公司下跪反思；你们为公司，为自己的父母下跪思过，明天再写出深刻检查，检查通不过的一律开除！” 随后怒视林立新。“林立新，你就不必交检查了，因为你不配！明天上午，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回你原来地方，我自然会给沈副总一个交代。真是个垃圾、败类！” 高歌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坐下，尽管他身心疲惫，时间已过子夜一点半，但他还是拨通了任经理的电话。现实和经验告诉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帮手，不然会无法承受住难以想象的报复。因为他清楚，沈副总是因为有总部后台才顺利当上省副总的，为人和能力不值一提。 “你他妈的，是不是做游梦按了我的手机号？”任经理开口就骂。 “大哥，我这里出事了。新来的副经理把一大帮人带到宾馆嫖娼，刚被我全部带回来......”高歌如实讲述完整个过程。 任经理听后气得没了睡意，他很赞成高歌的做法，同时又感叹目前整个集团的风气大不如以前。他告诉高歌，明天上午就打电话向葛总汇报此事，同时与沈副总做一个沟通，叮嘱高歌暂时全力解决好此事，不必顾及其它。 早上刚七点，为避免早到员工知道昨晚的公司丑闻，高歌让所有人先去洗漱吃早餐，再好好做出深刻检查。他也是一夜没睡，在办公室一直熬到天亮，彻夜思考该如何稳定公司大局，因为这次的事情牵涉面太大了。 上午十时，所有人乖乖地交上检查。经简单询问两人，又知道林立新以检查县城工作为由，多次在各县城要求办事处主任陪同他在宾馆嫖娼，教唆他们要懂得及时行乐。高歌暂时搁置这些，要他们先回家继续反省。县办事处负责人，天黑前必须赶回工作岗位，公司行管人员下午上班。交代完毕，再严厉要求林立新立刻滚蛋、不得有误！林立新灰溜溜地走了。 才过半小时，沈副总就给高歌打来电话。他根本就不让高歌说话，大声吼叫训斥一通便狠狠地挂了，应该是摔了电话。高歌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接受任经理的建议暂时不管局外事情。 下午，昨晚其中一位县城办事处主任前来汇报，只有他和另一位办事处主任，计划动身返回工作岗位。其他所有人中午邀集一起，在香之都大酒店为林立新饯行。林立新当众扬言，过几天就让高歌好看，搞不好他再回来时就是总经理了，还狂妄煞有其事的任命了新副经理、企划部长、市场部长。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林立新还当众和沈副总打电话，并接受沈副总的建议，吩咐大家马上收集整理高歌的罪证，再扩大化、严重化传真到总部。有一人发现事情的性质出现转变，拒绝充当傀儡愤然离开。 高歌很是好笑，随即通知人事部、市场部、办公室和财务部负责人，来总经理办公室开会。经大家集体讨论，做出了人事调整和处罚决定。对按时返回工作岗位的两位办事处主任予以警告处分，留职察看两个月；其他人员一律解除职务贬为业务员；林立新作为开除处理。 很快，办公室将这一结果打印成文字张贴，并传真至省公司办公室和法务部，任经理那边也传真一份。 没两天，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和法务部，先后收到多封传真件控告信。控告高歌官僚主义严重、封建专制，肆意侮辱员工和打骂员工，甚至还暴力强迫员工下跪。同时，公开违背总部深耕细挖、加强宣传力度的要求，阳奉阴违、制造假象欺骗检查组。并且，外面还有一帮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姐姐，经常动用公款与她们寻欢作乐，给公司造成极坏的不良影响。 这些控告信谈不上是匿名信了，人人都清楚是哪些人干的。接完总部法务部的质问电话，高歌叫上办公室负责人，马上将公司的处理决定传真给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和法务部。 永陵市sz公司再次引起总部的高度关注，多方势力也进入到公开的较量之中，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不是力保高歌就是要铲除高歌。总部和省公司联合调查组，为此事在永陵市sz公司调查了三天。 那晚，送走调查组成员，公司财务部部长陈婷紧挽着高歌，宛如妻子般陪他漫步。高歌来永陵sz公司一年多来，她由认识到喜欢、欣赏和现在的着迷。如果自己不是有夫之妇，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闯进高歌的内心世界，给予他一个男人该有的最大幸福。人间，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当你不能再爱时，属于你最爱的人却出现了。 最终结果是：沈副总调离楚省；开除林立新；凡参与写控告信人员一律辞退；高歌继续担任永陵市sz公司经理，但必须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做出公开检查，并通报全国各子公司。这是多大的屁事呀，纯粹是管理经营理念的观点不一而已，用得着上纲上线如此兴师动众么？真是冤！没多久，全国各地子公司安慰高歌的电话接连不断，邻市两位经理还亲自来看望高歌，资州市sz公司几乎是组团前来慰问。 高歌通过任经理的谈话，知道了一个大概过程。总部市场总监原省公司张副总、省公司葛总、总部财务总监、总部法务部长、法务部调查人员和任经理是力挺高歌。尤其是法务部调查人员感言：看了全国很多公司，惟有永陵市sz公司——“为中华之崛起民族之振兴而工作”的标语，让他热血沸腾。 财务总监手拿数据提醒大家，永陵市sz公司是全国费用最少的几家公司之一，但销量在本省却属于偏好，若是按投入产出比来计算，自然是领先第一。如果将这样尽职尽责的公司经理撤职或是开除，简直就是自剪羽翼、荒唐透顶。最后愤然表态：若是集团坚持要撤职或是开除高歌，她立马辞职。 第29章 构思未来 高歌的公开检查和全国通报批评，起到的却是反面提醒和打击一大片效果，宛如一个巨大的讽刺和玩笑。 目睹当今的企业已是世风日下、帮派林立、腐败蔓延，再加上高歌这个前车之鉴，很多人迅速解下认真原则。认真，就是得罪人；认真，就是犯傻；认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本就是打工仔一个，何必自寻烦恼？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不好吗？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抓住机会，心有灵犀的闷声发财，共同致富才是正道。 通过该事件整个过程，使高歌深深懂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可怕，也明白任何的坚持与认真都需付出惨重代价。愈是同流合污，就愈是前程远大、财源广进。社会还真是一所大学，忽然间感觉自己应该是本科毕业了，并且成绩还不错，完全可以继续硕士深造。 永陵市sz公司经过一番内部风波与大调整后，再次回到平稳状态，员工的工作激情与工作信心继续保持旺盛。在高歌向葛总推荐下，公司市场部经理小钟被提拔为公司副经理。 姐姐们得知高歌一心为公司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反还遭到全国性通报批评和差点被撤职，一个个愤愤不平，并集体为他考虑未来。 “高歌，估计你们sz公司玩不过三年，现在的繁荣只是金玉其外而已。若真到了那天，你就留在永陵市发展吧。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是不违法的行业，我邱姐第一个罩你。”卫生局的邱姐首先开口，她一直以最先发现高歌这个优秀弟弟而自诩。 邱姐是七十年代的中专毕业生，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性格豪爽。当然，这些姐姐都好看，且各具特色、气质颇佳。 “邱姐，你过分了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真是的。”年龄最小，仅比高歌大三岁，也是姐姐中最漂亮的沈秋怡不服气道。她是重点大学本科学历，在市场监督局工作，也是高歌放纵自我时第一个欠下孽债的女人。 “哎呦，行了、行了，都不要争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共有的乖弟弟，无论今后帮他做什么，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高歌，你记住大姐的话，私营企业老板大多只注重利益，说翻脸就翻脸不认人。我建议你明年考虑开一家广告公司好，只要把身份证交给我们就万事大吉。” 年龄最大的卜大姐公平道。她是七十年代的大学工农兵学员，16岁上山下乡到农村，25岁才参加工作。最不愿提及的就是过去，一句往日不堪回首来回避所有。 面对这次一大桌姐姐的共同关心，高歌百感交集。说：“谢谢你们！说实话，我对sz公司还是有深厚感情的，是它给了我重生机会，也是它培养了我、造就了我。虽然目前出现很多不利因素，但我还是想继续认真地干下去。说白了，我非常热爱我的工作岗位。” 卫生局胡副局长的老婆徐姐，听后感叹道：“唉，我家老胡特别欣赏高歌，就因为他是特有的、少见的真实与纯粹，也是特别有担当和责任心的人。高歌，事到如今我也给你说清楚，老胡的哥哥也是很有分量的人，若是今后sz公司被玩死，我建议你开一家房地产公司最好。从各方面分析，房地产行业在今后必是朝阳行业，你最好抽时间多了解一下。” 徐姐的话引起大家热议，皆表示赞同。提醒高歌不必担心资金问题，她们一大帮姐妹完全可以集资一百万供他创业，今后以项目抵押贷款也是件轻松的事。 姐姐们的众议也提醒了高歌该做好后备，万一哪天出现不测，留在永陵市发展是最理想的。心里有了底气，自然就更加明了当今和未来该怎样。 随后露出真诚憨厚的微笑，对大家说：“再次谢谢姐姐们！当前我还是先专心工作，但一定会因变而变、见机行事的。” 认识他也快两年了，大家都了解这个弟弟的执着与坚持，不再提醒劝导。 自从认识了彭大喜，高歌经常性被他打扰，不是打电话叫他去喝茶喝啤酒，就是来他办公室天南海北地吹牛，两人就这么鬼使神差般成了好朋友，就连他年幼的女儿也爱黏着高歌。不知不觉，高歌倒是喜欢上和彭大喜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互怼和相互调侃，很让高歌心情大悦、烦忧皆失。 彭大喜也是一位精明商人，特别看重高歌那帮姐姐的潜在价值。得知他最近遭遇重创，夫妻俩同时建议，今后有机会不如就在一起共同把金达医药经营部做大做强，再成立金达医药公司。夫妻俩做大做强的概念是远远不同于高歌，这也导致后来真的在一起时，夫妻俩差点被高歌搞成精神错乱。 在多种建议中，高歌还是热衷于彭大喜夫妇的邀请，毕竟在医药和保健品经营方面属于强项，人才和市场基础也是现成的，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到时再说吧，反正最多在两年内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sz公司在继续发展，也在继续辉煌，全国各地子公司也继续着形形色色的麻烦，有一家子公司还被人讹诈性起诉。遗憾的是因处理不当，最终酿成整个集团大溃败的导火索。 总部的全国工作会议开始巡回在各主要城市进行，高歌有幸去了北京、武汉、重庆、西安、郑州、上海、昆明、南京、广州和深圳。有趣的是两次乘飞机都遭遇到气流，吓得他不再坐飞机了。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自己万一是这样的死法很不值。 不管在何地开会，会议结束的高歌最热衷去的地方，就是当地知名学府。在大学校园内，只要遇见清纯靓丽、活泼可爱的女大学生，他就驻足欣赏、遐想连连。假如婉儿还在，她是一定能考上好大学，高歌一直这样肯定，也经常通过对比来假设婉儿青春期的美丽和优秀。若是真这样，她一定会被哥哥宠成最快乐的女大学生。 高歌在管理上已接近无懈可击、八面玲珑，哪怕是一周时间不出现在公司也没问题，多打几个电话就行了，这也让他回家的次数有了增加。 孟玲的刁蛮、挑剔和喜怒无常，让她妈妈难以忍受，恳求她不要再住在娘家。她自知不受师父婆家人喜欢，选择住回柴油机厂宿舍，请了一个小保姆便万事不管了。周末和每晚，皆沉醉于打麻将活动中，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妇人。 高歌猛然发现，自从与她相识以来，从未见她看过一本书、一张报和什么刊物，心机与城府倒是越来越深，让人愈发看不懂她。最令高歌头痛的是，她的无羞耻感超然突出，无论被惹怒的高歌如何斥责或是当众骂她，她绝对不会感到耻辱和难堪，只知道紧紧缠着高歌苦求原谅。 她某些方面的特征很像高歌母亲，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关爱、更不懂得珍惜算尽心机的得到，让所有家人看她一眼就晦气，再看一眼就是失望。高歌在前一次回家时，因忍无可忍的愤怒，当众将她扔进了宿舍垃圾堆，结婚照也全部烧毁。 因为她的高高在上、无礼刻薄、嘲笑宿舍邻居的生活朴素与节俭，不被任何人喜欢，也越来越被人讨厌。众人在议论中纷纷说道：她当年要是真跳了楼就好了，少了一个祸害精，高歌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女人都要强她十倍。 由于嫌弃宿舍内麻将打得小又不被人喜欢，她便去宿舍外打大牌，她确实有这个经济条件。 鉴于孟玲的无可救药又厚颜无耻，高歌开始考虑是否该离婚。自己还年轻，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今生今世就这么和一位人格低下，全身又找不出优点的女人纠缠一辈子，实为可悲。 可每当想起岳父母对他的好和对儿子的细心照顾，高歌又狠不下心来。算了，就这么先凑合吧。 第30章 裂痕增加 这次夏末，高歌再次开车回家，不到晚上八点，直接回到了柴油机厂市区宿舍。下车的他与宿舍内的老同事和邻居们不断打招呼，一包新开的香烟只剩下了两支。 “高歌，你可是发达了，有了手机还有了吉普车，人也是更加的风度翩翩。只怪我们以前不了解你，给你添了不少乱，要不然你那会有今天的苦闷日子。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老婆不好，应该是你这辈子的有得有失吧。想开点，大不了明天再找个年轻又温柔漂亮的，这年头都看开了。哈哈哈。” 老同事们的玩笑刺痛了高歌。傻瓜都听得出，孟玲在宿舍内非常的不招人喜欢，甚至是厌恶。 推门进家，只见坐在前屋沙发上吃饭的小保姆，停止吃饭扭头胆怯惊慌地看着他，这是高歌第三次与她见面。小保姆来自于县里的偏远山区，今年16岁。她这种胆怯表情加上全身陈旧的穿着，很是让高歌心疼。如果不是因为贫穷，谁会让家里这么小的女儿出来讨生计？ 儿子已在床上睡着，毛巾被子盖得好好的，高歌看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责任与细致。 “你怎么才吃饭？玲姐呢？”放好行李的高歌问。 “玲姐吃完饭就去打牌了。我要喂念祖吃饭，还要带他玩，帮他洗澡后再等他睡了我才能吃饭。好在他很乖，能自己照顾一会，不然我打水的功夫都没有。”小姑娘回答。 她叫秀秀，全身的朴素和太多的胆怯，掩盖了她属于好看。 “玲姐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高歌再问。两次回家过于匆忙，又是以住在聚义村为主，加上陪伴婉儿没来得及与她说上几句。 “包吃包住150。”秀秀继续小心回答。高歌听后生出一种新的痛与恨，这个女人还真是冷狠。 “她骂过你吗？”听到高歌这样的询问，秀秀顾虑的迟疑一会，扒了一口饭菜艰难地摇了摇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高歌拿出500元一定要秀秀收下，宽慰道：“秀秀，辛苦你了。明天哥哥带你上街逛逛好不好？想必你还没上过街吧。钱的事不要对玲姐说，今后我每次回家就给你补偿欠缺部分，就这样！” 秀秀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太多，忍着泪快速吃完饭，马上收拾好去了厨房洗碗。饭菜应该是早凉了，幸好不是在冬季。家里两个房间都还整洁，高歌用脚想都知道这是秀秀的付出。 有高歌照看孩子，秀秀不停地忙做家务活，一直到九点时分。 快两岁半的儿子张念祖醒了，忽见爸爸出现眼前，开心得爬起来就扑向爸爸怀里大声叫唤。高歌很是疼爱、愧疚、担忧和无奈，看来儿子今生今世与母爱无缘了，他加大了父爱的传输。 给儿子穿好衣服鞋子再背上他。“秀秀，你先洗澡，我带念祖去外面走走。” “好的。”秀秀脸上不再有胆怯，正常地回答。 宿舍内的路灯很昏暗，就像企业一样失去了生机，好在大门外路上还人来人往的热闹。高歌放下儿子让他开心地小跑，小家伙跑着、笑着、闹着、跳着，不一会就进入到厂里下岗的潘师傅家小商店内。 “潘爷爷，我要娃哈哈。”念祖稚嫩的声音非常好听。 “哟，是小念祖来了呀，爷爷马上拿给你。咦，你家小阿姨怎么没来？”潘师傅拿着一板娃哈哈问。 “我爸爸回来了！”念祖大声骄傲地回答。 “潘师傅，您还好吧。”进入店内的高歌礼貌招呼道。 “好，很好，非常好。没病没灾、有吃有穿的。”潘师傅诙谐说。 简单闲聊一番，看到柜台内有红塔山香烟，高歌要他拿一条。 “哟，一条没有，只有六包。这里的高档香烟很少有人买，备货就少了，小店小本经营。嘿嘿。”潘师傅笑道。 再买了两样包装好的零食、牙膏、香皂和卫生纸，实在是没什么再能买了。高歌接回找零，随即将一包红塔山拆了封递给潘师傅，说：“潘师傅，这包烟您拿着抽吧，谢谢您以前对我的关照。” 说完，提着购物袋牵着儿子告辞回家，父子俩一路小跑绕大坪相互追逐，欢笑不停。 回到家，秀秀已洗完澡晾好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梳头看电视，进门的念祖嚷嚷着要小阿姨吃零食，他则开了一瓶娃哈哈美滋滋地吸着。高歌陪他俩坐下一起看电视，玩累的儿子没多久再次睡了。高歌叮嘱秀秀也去睡，便回到后房拿出一本书翻阅。 时间到了晚上十二点，孟玲依然没回家。恼怒的高歌管不得那么多，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岳父家。 是岳母接的电话。“妈，孟玲是不是回家了？” “没有啊。”岳母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安，高歌问候两声便挂了。打电话的目的只是间接通知两老，您们的女儿深更半夜都未回家，家里还有年幼的儿子呢。 一小时过去，孟玲才幽灵般回来。也许是自知有愧，蹑手蹑脚地洗完澡再小心地上了床。高歌懒得理睬她，面对这个不可好转的女人，哪怕是有两次下跪向他保证都没出现好转迹象，高歌还能指望她什么呢？无聊的争吵只会影响到明天去看婉儿和张爷爷的心情。得了，就这么过吧，待到儿子长大成人再彻底分开，没必要再给儿子带来不幸。 高歌清楚发现，他与孟玲之间已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痕，并随着时间在加深延长。仅从机械理论来论述，随着时间延续迟早会断裂，除非尽快采取焊接加固措施。显然，孟玲怎么都不会这样，甚至看不到这条裂痕的存在。她是自私的、冷酷的、狡诈的，也是愚昧的女人。 次日上午，先带儿子和秀秀上街，开开心心地给秀秀买了几身衣裙和鞋袜，还有两个她看中的发夹。见他俩戴上新的同款太阳帽很是有趣，高歌才有了一种弥补后的舒缓。开车来到墓地，儿子下车便乐颠颠地跑上前叫唤：“爷爷、姑姑，我和爸爸来了，还有小阿姨。” 念祖懵懂地跪下磕头，最后跪在姑姑墓前，好奇地抚摸碑上那两个红红的婉儿大字。秀秀第一次来，站在念祖身旁默默地看着。换上新的淡黄色花连衣裙和新凉鞋，人也随之出现了清纯少女的秀美，女孩子不就应该这样吗？ 将一瓶五粮液在张爷爷墓前倒完，高歌想起第一次送他茅台的情景。“看你浪费得，买这么好的酒干嘛！不晓得多给念祖存点钱，今后用得多着呢。个败家子！”张爷爷喝完一口，满意地畅骂。 “你这老东西真不识好歹，喝着儿子孝敬你的酒心里乐着，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张奶奶哪会不袒护宝贝儿子？ 高歌不再敢违背，一直只敢买最多18元一瓶的本地大曲酒，那对茅台酒也是一位广告商送给他的。 今天这对五粮液也是广告商送的，一瓶给张爷爷，一瓶留给师父。想必他老人家知道后不会在那边骂人吧？高歌流着泪想着，抱起儿子继续伫立在两座墓前。 山风轻拂，风里有清香、有鸟鸣、还有大树枝叶间淅沥沥的声音；蒲公英被吹落的花种随风盘旋、飘拂、漫舞，带上高歌的思念慢慢的消失在远方。 又是很久没见姐姐一家人了，买足礼品来到姐姐家。外甥女思思虽有半年没见到舅舅，但看到熟悉的双环吉普车出现，立刻呼唤着舅舅奔跑过来。母女俩都在暑假中，妈妈在厨房做难吃的饭菜，无聊的思思正看向窗外呢，舅舅和弟弟突然出现怎么不是天大的惊喜？ 也怪不得思思吐槽，姐姐高虹做的饭菜确实让人看后没了胃口，忘记饥饿。高歌干脆带大家去外面吃饭，思思则嚷嚷要回聚义村吃，她要吃大鲫鱼和大河虾。这倒是以前婉儿的最爱，她还真是越来越像小姨了。 第31章 众人厌恶的孟玲 进入村大门，只感觉聚义村又漂亮了很多，各家菜地统一整齐规范，所有篱笆墙外都是一条条盛开的花卉，村内绿树成荫、果实累累、鸟语花香、鹅浮水面、鸡鸭欢歌、晚稻茁壮。不是像，而是一个真正的，充满丰收景象的天然大花园。 今天是星期天，前来观光的市民一波波接连不断，忙不过来的聚义餐厅只得保留三户庭院继续接待。这里是一个团结齐心、能人辈出、共同创造、互帮互助的大集体，无论岁月如何经历一百多年，有田同耕、有粮同食、有钱同使、有房同住、文武兼备、农技必全、农牧均衡、尊老爱幼、扬善惩恶、忠义诚信、削富济贫、平均分配的祖训一直延续保存。至今村里既没出现过暴发户，也没有穷人和无依无靠的老人，只有无尽的欢乐祥和。 吉普车在大坪停好，只见一大家人、一大群狗早就在等候了。晓月姐、大嫂和二嫂几乎成了专门提拿弟弟礼品的人，三姐妹两手提满高歌带回家的礼品乐呵呵进了屋。张奶奶叫完一声“我的歌儿”，就已经将高歌抱在怀里。“嗯，还是那么结实。桂香（师母），你看是不是？” “妈，当然是了。哎哟，又买这么多东西，真是糟蹋钱。幺儿，别再买保健品了，又贵又不实用。听说蜂皇浆和鳖精没？都是假的。”师母两手轻轻捏住高歌的双耳提醒道。 思思早娥坏了，甜甜地叫唤完家人就嚷嚷着快去餐厅，她要吃大虾大鲫鱼，随即与秀秀牵着弟弟念祖小跑而去。 午餐的两桌家人可谓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本是回家看父母的姐夫江伟接到高虹的电话，急忙赶到餐厅陪舅子喝啤酒。忙中偷闲的马月娥，一身夏季阿庆嫂款工装到来高歌跟前狠亲他几下，再坐下靠上他的肩独自享受。马月娥确实愈发好看了，风韵柔美、大方自然，很让晓月姐看着他俩吃醋。老公要陪高歌喝啤酒，女儿又需要妈妈喂饭，一时没办法与喜爱的弟弟亲热。 五岁的侄儿明明，很乖的和几个哥哥、弟弟、妹妹、还有秀秀在一起吃饭。在他的言行举止里，怎么都看不出一点高进的遗传，充其量只是五官有他的迹象。高歌非常佩服马月娥，她无论怎样，绝不会让婆婆和那个死不上进的男人带儿子，现在到了不许儿子和奶奶、爸爸在一起吃饭，尽可能杜绝他俩满嘴喷粪与粗鲁蛮横，负面影响到儿子的成长。 精明的思思知道外婆（师母）最疼她，美美地独享外婆挑完刺、剥完壳的鱼虾，也不忘像以前婉儿那样，美美地喝着鱼汤。因为她具备太多的婉儿特征，享有聚义村众多的特殊，也是众村民的宠儿。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皆心照不宣只字不提婉儿，只说她最乖。 孩子们都爱上了聚义村，这也是师父最大的自豪。明明、思思和念祖都不愿午睡，在秀秀和一帮哥哥姐姐的带领下，闹哄哄地去村里欢了。姐姐高虹和姐夫江伟，实在经不住大自然的诱惑，紧随而去。 去谁家的菜地都可以摘瓜，谁家的葡萄也可以品尝，大大的荷塘也可以任意采摘莲蓬，直让众游客的孩子羡慕得挠心，实在受不了的几人只能上前讨好搭讪，祈盼对方能施舍一个香瓜或是一个莲蓬。很多东西就是这样，花钱买的和自己想办法得到的，味道截然不同。 刚过下午四点，马月娥挽着高歌来到荷塘边，思思和念祖已睡在大柳树下，由秀秀照看。其他人全不见踪影，只有荷塘中央传来一阵阵笑声。这里是熟悉的，也是记忆深刻的景观，当年第一次带妹妹婉儿来，就是在这棵柳树下嬉闹很久。高歌仿佛闻到婉儿的体香，还有清脆的笑语在回荡。 晚餐是继续着合家欢乐、谈笑风生，姐夫江伟捉到的两条鲤鱼成了主菜。只是快结束时因孟玲到来，欢快的气氛便戛然而止。宛如正在分享香甜蜂蜜时，忽然发现一只绿头苍蝇落入翻腾，让人恶心难抑。平庸、俗气、虚伪、狡诈和阴冷，在餐厅内如一股毒气快速散开，令人窒息难受。待师母搀扶张奶奶离开，众人很快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快速逃离，仅剩下高歌喝着闷啤酒与她对坐。 孟玲一身当年高档的套裙和夏季白色羊皮鞋，似乎还特意做了一个发型，可高歌看上去总觉得别扭，有种不伦不类的视觉刺痒。单看裙子，布料与花色确实漂亮质好，可一旦看清与她俗气四射的整个人相匹配时，瞬间就变成像是廉价的旧货。高歌借此联想，自己在她身边也应该会如此掉价逊色吧。所谓英雄该配什么？好马该配什么？确实值得讲究。 “你给秀秀买新裙子和鞋子了？有必要对一个乡巴佬小保姆这么好吗？真是浪费。”看过今天面貌一新的秀秀，自以为是的孟玲不满道。语气冷阴，表情布满了自大与狭隘。 “乡巴佬？小保姆？你是不是很看不起这些人。”高歌憋了她一眼说：“看不起别人，那就要拿出高于别人的资本来。一个人，若是全身缺陷又什么都没有就敢于鄙视和嘲笑他人，那就是跳梁小丑了。秀秀是什么身份我没想过，我只知道她很纯朴、勤快、细致、尽责和坚强，如果你能有她十分之一，那我应该对你刮目相看。” “男人，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就这么个乡巴佬小保姆你都喜欢，鬼知道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子。”孟玲恨恨道，非常的不服气。 “我在外怎样天知地知就行了，至少我不会夜不归宿。我与你的观点正相反，一直认为天下的女人就你是最好的，应该是好的不得了。何为好？何为坏？这是一个人的认知问题，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对牛弹琴、枉费口舌。行了，请你别影响我难得回家一次的心情，这个小忙你应该还是能帮吧？” 自顾喝着啤酒的高歌淡淡道，语气淡得什么都没有，心里倒是对她愈发的厌恶。假如是现在孟玲自编自导自演自杀戏，他一定会保持耐心在一旁认真观看，绝不会出现妥协。 为避免一大家人饱受孟玲带来的恶心，高歌每晚都会返回柴油机厂市区宿舍。留在聚义村不想回家的明明和思思，无论弟弟念祖如何哀求，怎么都不答应去叔叔舅舅家，像是天生就讨厌婶婶和舅妈。不能如愿的念祖，只能扣下小阿姨秀秀一道留在聚义村，反正明天爸爸会来的。 孟玲也许是受到父母的责骂，连续两晚没外出打麻将。每晚难受得不知所措、浑身发痒、哈欠不断，就像抽鸦片的瘾君子突然间断了来源，可谓是丑态百出。看电视或是看书的高歌也懒得与她交流，实际上也是无法交流。 本想去柴油机厂看望贺军和乔敏，因工商局一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还有一个企业研讨会也要他出席，只能提前返回永陵市了。 自从把手机留给他们夫妻俩这半年时间，仅仅是接到过一次两人的电话，不几日高歌再回拨了一次。两次电话不仅让高歌听出对方太多的自卑，似乎还有贺军的一种欲言又止。之后，太多的各种事情和原因，造成双方仅仅通了三四次电话，基本上都是礼节性问候。 各忙各的生计，各有各的生活，再加上时间的延续，很多亲情友情就这么慢慢淡化，甚至遗忘。这就是生活给予人类的最大残忍，也是最大的遗憾。高歌这一生还是努力保留住所有的亲情，并使其更加的浓郁温馨。 他只是没想到，正是因为各种忙碌中的忽略与淡忘，不知不觉为后来种下一颗痛悔的种子。每当想起乔敏和任总，他就恨不得让时间重来就好，只是谁都做不到这点，哪怕是上帝也不行。 第32章 陈婷和任总的变动 返回永陵市的高歌刚处理完所有琐事，便得知公司财务部长陈婷，因丈夫办好了移民手续，一家三口即将举迁澳大利亚。高歌听闻非常难受，心里万分舍不得优秀的陈婷离开。 陈婷是九三年财经学院本科毕业生，之后进入市统计局做临时工，因深感不可能有转正机会，在九五年七月应聘进入sz公司，随后又步入婚姻，现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她丈夫好像是姓田，与她是校友，在一家大型国营企业当厂长助理。 以前，陈婷就和高歌谈过，说他丈夫的企业正在搞什么改组。还笑道，他们所谓的国企改组，就是一帮高层管理人员讨论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至于广大职工会不会下岗失业，今后的生活有没有着落，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了。 改组结束后，她丈夫利用堂叔的海外关系，全力办理移民澳大利亚手续。陈婷为此怅然说过，感觉自己骤然有一种罪恶感，说移民还不如说是逃离。 人事部虽然暂定三名财务部长候选人，但还需等高歌亲自定夺。陈婷的时间很紧迫，机票都已经订好了，与高歌对比资料和最后的面试，确定由新来三个月的吴美兰担任财务部长。 吴美兰，21岁，应届重点大学财会专业优秀毕业生，有会计证和助理会计师职称，是一位典型的才貌双全、气质绝佳的女孩。据说应聘时，是两位英俊阳光的小伙子陪她来的。在高歌印象里，她带有一种民国风味知性女子气质——含蓄典雅，只是每遇见他时，眼神就会有种女孩子的慌乱。 高歌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令他非常欣赏的女员工，后来竟成了他放纵自我的牺牲品。看来，他的孽债还真是不少。 当晚，公司全体行管人员在香之都大酒店为陈婷饯行。香之都大酒店刚重新装修完毕，更是华丽时尚、生意火爆，又在永陵市西区开了一家分店。就在一片推杯换盏的祝福声中，一曲朗如珠玉、悦耳美妙、温情柔和的钢琴弹奏传来。整个大厅渐渐静止，任由这曲婉转优美的琴声飘拂至每一个角落，令人陶醉若仙。 循声望去，又是那位秀美端雅至极的青年女子。今晚的她一袭黑色长绒裙，乌柔长发被一条洁白的丝绢紧束，宛如白兰点缀。细腻的手臂散发出玉质光泽，手指在一架三角钢琴琴键上漫姿悠舞。音乐美，人更美，人与音乐的有机融合，更是一种绝佳的艺术享受。 高歌第一次失态，因为美、因为音乐而失态。他拿起餐桌中心花瓶内那枝红玫瑰，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 “美丽的女孩，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最美的艺术享受。这朵玫瑰送给你，希望你喜欢。”高歌敬重地将玫瑰花端正放在钢琴上恰到好处的位置，与这位女孩互对一个微笑，以一种绅士风度转身离开。这位美丽的女孩，无形中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很有高歌想象中长大的婉儿样。 “醉了吧！理解。”陈婷对坐下的高歌戏谑一句。 “天啦，她真的是太漂亮了。”众人惊叹。 那晚，饯行宴差不多进行了两小时，最后陈婷叫住高歌留下说有事谈，大伙识趣离开。 “高总，我家房子还没来得及处理，时间太紧了。有几人看过，但出价过低，给他们不如给熟悉的人。你也到我家吃过饭，家里两室两厅的装修和设施你最清楚，你若想在本地买房，就十万拿去吧。若是不想，那就麻烦你帮帮忙，有你那群姐姐就行了，这是房子的全部手续和钥匙。” 陈婷将一个塑料文件袋递给高歌，又道：“其实，我内心自私的还是希望你买下。人生无常，谁能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们一家人万一在澳大利亚出现不好变故，有你在这里肯定会方便许多。高总，我毕竟是一个女人，你懂吗？” “你们家怎么都有95平米，各方面都很好。这样吧，我出12万买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我就十万奉还。”高歌爽快道。 他确实计划在永陵市买一套房子，也许还会再买一套。今后肯定会留在永陵市发展，必须要考虑到接张奶奶和其他家人来，房子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他已私下积攒有30多万，解决住房问题应该不存在困难（按当时普通地级市房价），况且还有未来呢？ 见灯光幽暗，卡桌间只有他俩，激动难舍的陈婷主动亲吻高歌很久，叮嘱他要永远记住这次吻别。送走陈婷一家，却迎来突然出现的任经理。 “臭小子，挺风光嘛，你现在真他妈的昂扬。” 突然出现的任经理走进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司机小姚紧随站在沙发旁。公司员工大多都认识他，新财务部长吴美兰亲自给他斟茶。 “哟，挺漂亮的，你小子有眼福，天天可以看美女。”任经理见吴美兰离开打趣道，再示意司机去关上办公室大门，高歌则去柜子里拿出两条红塔山给他。 “你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是用红塔山来打发我，怎么也要什么的大中华和芙蓉王吧？真是个死不懂得进步的玩意儿。去，叫你的人给我这个新省总重新拿两条芙蓉王来。”任经理一脸得意说。 高歌在惊喜中急忙找人去买香烟，哪知都已出门办事，只好安排吴美兰去办理。 “唉，大前年就要我去湖北当省总，当时满腔热血的我就想在前线战斗。现在激情已退、心生倦意，所以就如此了。你小子今后要吸取教训，学会灵活思变，别再他妈的鹤立鸡群显摆了，枪打出头鸟知道不？现在的人不能太优秀，招人恨！葛总这次本是上调到总部，因有人背后阻止，气得他回了家乡当了省总。 整个集团，表面上看是形势一片大好，实质上已是危机重重、问题多多，傻瓜都能看个明白。听说那家子公司的事了吗？都闹得要开庭了。就这么点屁大的事，现在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可想而知都是用的什么人，或是人已经退化到什么程度了。红旗还能打多久？这句话非常适合我们的企业。 高歌，费用最低的光环必须要尽快摘下，但不能快速超过中等水平。既不要在无意中树敌，也不要让总部认为你是在退步。都是技巧，也是一种生活艺术，懂得操作才是美妙。再继续认认真真、兢兢业业、脚踏实地，无疑会处临深渊。要学会万众一心向前看，向前看懂不懂？别苦了自己，但不可过度，这方面我不可多语，你自己好好斟酌。”任经理长论一番，可谓语重心长、一语道破。 高歌惊喜后又有了不舍，似乎这位大哥会远离自己，恭贺中掺杂有伤感。 任经理见状十分来气，狠拍一下他的头，恼火道：“看你这叽叽歪歪的样子，真他妈的娘们一样。省城有多远？多踩几脚油门就到了。哎，要是哪天我高升到总部担任部门总监，你他娘的就别干经理了，给老子去当保镖。你小子的功夫还真是不错，三次打架都是一马当先、以一当十。每当想起那年夜晚，我们三人巡察市场开车在回家路上，遇到那几个拦路打劫的路匪，还真是有趣。全被我们三人打得服服帖帖、缴械投降。唉，好在有你陪同，不然还真不知是什么结果。” 招待任经理吃完午餐，高歌送他走了百公里才下车告别回到自己车上。坐上副驾驶位，一直目送任经理的吉普车消失无踪才掉头离开。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好在来日方长。 随后一段岁月，高歌以改变与调整为主，公司费用逐渐上涨，月销量稳定在3000件左右。到1999年元月初，看到总部财务部月费用支出排名表时，永陵市sz公司在全国174家子公司中排名第102位。虽彻底告别了表扬，但也退去了很多人对他的关注。任经理非常满意，叮嘱他就这样保持在90到120位之间为好。 第33章 忽然间被绿了 秋去冬来，高歌迎来人生又一次冬季。 记得中秋节的那次回家，宿舍内老同事已是凸显关心高歌在外有没有找到好伴侣。高歌只是认为他们的玩笑开大了一点，客气敷衍回去。这年头，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外风流已是常态，被怀疑实属正常，他根本没办法解释，知道解释只会越描越真。 虽然对孟玲不存在有感情，但木已成舟，只想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把家庭搞好，让儿子的生活更安稳一些。因此，无论在外遇到什么诱惑或开会时期同事们相邀，他绝对保持着洁身自爱，对家庭和儿子负责。 他也从不怀疑孟玲会出现什么，凭他对孟玲的了解，如果有人对她产生不好的邪念，那应该是属于不可能的事。哪个男人会愚蠢到自己祸害自己呢？任何人接触孟玲，最多三次就会退避三舍，聪明的就是逃了，没机会滋生出邪念来。他就这样在一种盲目自信中，忘了还有一个“臭味相投”的成语。 高歌继续适应晚上打电话回家都是秀秀和儿子接电话。中秋那次回家不久，马月娥和晓月姐给他打电话总是提醒，家里无论是谁晚上去看念祖，从没见过孟玲在家。提醒他小心点，别被绿了。高歌哪会当回事？继续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生活中很多事情甚至是规律，只要有条件就会发生变故。十一月下旬的一天晚上，马月娥打电话告诉他出事了，是大事！原来，晚饭后的高歌母亲去外面散步，无意间在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外，正好遇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孟玲挽着一个男人亲密走出来，有说有笑的如同一对恩爱夫妻。 高歌母亲本就仇恨孟玲，以前就把去家里看她的这个儿媳妇打骂出来，不仅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还诅咒她不得好死。因为她祸害了儿子，破坏了他的前程和终身幸福。尤其是那晚因喝可乐农药自杀，闹得两婆媳都去了医院。高歌母亲虽愚昧粗鲁，但对这种事情还是能清楚看明白的。 见两人紧挽一起亲密漫步，她冲上去就拉开孟玲质问，随后急剧由争执发展到双方扭打，一时难解难分。最终，不仅是警察来了，孟玲的妈妈也来了。高歌母亲因怒火攻心，不分青红皂白连亲家母也一起当众辱骂，导致孟玲妈妈血压飙升、心跳紊乱、当场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 见救护车开走，婆媳俩再次爆发大战，孟玲被母亲掀翻在地，挨够了拳打脚踢。现场的两位男警察十分头痛，没办法拉开两人，请求派两名女警察前来协助，再将当事人带回派出所了解详情。 得知情况的高进却是无动于衷，继续喝酒幸灾乐祸认为，这是弟弟该得到的报应，还为母亲因此事去了派出所深感不值。见这蠢货已彻底沦为了人畜，失望至极的马月娥连骂他的心思也没了，快速带上儿子离开去了柴油机厂宿舍，将儿子、念祖和秀秀一道送去了聚义村。 气极的母亲从派出所回家后，又怒骂儿媳：“月娥，你口口声声关心歌儿，他现在被绿了，可你连屁都没一个，还不快去打电话通知他。” 这倒是提醒了心乱如麻的马月娥，急忙跑去商店公共电话处打来电话。整晚的过程大致就是这样，说完的马月娥又担心高歌，嘱咐道：“高歌，快回家吧！把这件事彻底处理好，别让奶奶和一大家人都为你操心。我已经把念祖和秀秀送去了聚义村，防止那个阴毒女人找他俩出气。还有，路上注意安全，不许生气开车，多想想姐姐在疼着你。听到没？” 母亲的这次行为再次感动了高歌，他确实很想原谅她，但每想到婉儿的悲惨离世便烟消云散。无论怎样，也不能对不起妹妹婉儿。想起两次都是因为孟玲导致母亲大打出手，高歌不禁哑然失笑，这世上的事情实在是太神奇。 看了时间已接近晚上十一点，他决定给任总说一声，再连夜开车回家。 “怎么了？又想大哥了？”任总开心问。自从调任省总以来，他和高歌之间的电话联系可以说是频繁了。 “大哥，今晚我要连夜赶回家。家里的后院起火了，是大火，估计两个池塘都不够用。”高歌说明了请假原因。 “你他妈的，怎么总是走不出多事之秋呢？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背时鬼投胎。滚，快给老子早点滚！”任总气冲冲地挂了电话。高歌知道，任总是因为他的处境而发怒。 再给副经理钟华电话交代一番工作事宜，简单清理了几件换洗衣物，带上师父给的三节棍夜间防身，高歌便开始了漫长黑暗的夜间旅途。 没想到自己突然间被绿了，竟然还是孟玲？想起这些他就感到好笑，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搞了半天，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傻的男人，怪不得宿舍内的人总是问他那件事，原来他们早就看出孟玲的不正常，皆是为高歌感到不值。 是啊，这些年孤身在外，为了家庭的稳定和儿子的幸福，他忍受了属于一个男人的多少孤寂呢？又自律的抵制多少诱惑呢？不说别人，以前哪怕是随意对陈婷暗示一下，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轨献身；如果是马月娥，那就更加容易了，他俩本就是深爱着对方的。 从另一方面讲，他也值得别人奋不顾身为他奉献，这并不是金钱与地位的吸引，而是人格魅力所致。想起自己这些年为孟玲这样的女人洁身自爱，甘愿做苦行憎，实在是最不值得的笑话，也是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最大愚蠢。 一路就这么任其自然的胡思乱想、自语自嘲，除了看到反光镜可笑的自己，再也没有其它了。仅是感觉到今晚的路很长很长、也很黑很黑，似乎什么都看得见，又什么都看不见。香烟在一根接一根燃烧，烟雾像是孟玲阴冷狡诈的脸变化无常，带着无尽的嘲讽溜出窗外。 夜间赶路还是保持了谨慎，到达聚义村时已过早上五点半，成群结队的习武学员开始了晨跑。师父站在屋檐下沉默迎接，师母焦急走出来，欲哭无泪地看着连夜赶回的儿子。 “幺儿，别想多了，先吃饭啊。妈马上就去做，都准备好了。你不如先洗个澡吧，去去晦气。” 洗完澡，高歌的心情与精神好多了，师母不仅下了鸡蛋面，又做了几个口味菜。还没吃完，几个哥哥嫂子、姐姐姐夫都来到饭堂陪他一起吃早餐。大哥拿来白酒，要他喝点酒便于饭后睡觉。 醒来的儿子念祖，听到爸爸的声音便大声叫唤，没多久就被穿好衣裳的秀秀，用小被子包好抱出来坐在高歌身边。 “哥。”秀秀这次有点内疚，叫完便低下头整理念祖身上的被子。“其实......其实以前玲姐有几个晚上没回家，我不敢告诉你。” “秀秀，现在不要对哥哥说这些，让他吃完面喝完酒好好睡一会。开了一夜的车，累着呢。”大哥郑大牛制止道，非常担心小弟会出现失控。 念祖听到爸爸要睡觉，嚷嚷着要和爸爸睡。他昨晚哭闹很久没怎么睡，不然秀秀早给他穿好衣服了。 随意聊了一会也过了早上六点半，天空出现淡淡的灰蒙，也许是要天亮了。进入卧房，已醒来的张奶奶躺在床上，侧头心忧地看着他。高歌走近检查了一番垫被和盖被，宽慰老人家再睡一会，他现在就和儿子去旁边床上睡。张奶奶没说话，只是盯着孙子加儿子的高歌长叹一声。 儿子念祖紧紧依偎在爸爸怀里很快睡去，爸爸身上确实太暖和了。儿子的温暖也传给了爸爸，高歌臂枕着儿子，父子俩就在这种相互取暖过程中双双沉睡。又是梦境，梦里有婉儿活泼的身影，有张爷爷爽朗的笑声，有糊纸盒时那种快乐与温馨...... 第34章 离婚了 午时，在温柔的轻抚中，高歌迷迷糊糊醒来，眼中马月娥的脸渐渐清晰。 “醒了，快起来吧，午饭快好了，在家里吃。”马月娥和晓月姐的话总是那么好听。 假如现在她是未婚，高歌一定会阻止她和哥哥高进结婚，也一定会向她求爱，她实在是太值得自己爱了。高歌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她，心里涌现出太多的后悔。敏锐的马月娥哪会不明白？立刻搂抱住高歌，在亲吻的同时，将他的手放入温暖柔软的双峰，以此慰藉他的落寞。 “高歌，姐知道你一直在忍受，我很害怕会影响到你的身体。自从有了明明，我就一直不愿与你哥行夫妻之事了，仅有的几次都是他发疯般的强行。高歌，如果你不嫌弃姐姐脏，就不要继续忍了，姐愿意和你那样。我一直后悔没有把第一次交给你，便宜那个畜生了。” 高歌在后悔和感动中，紧紧抱住马月娥，深知若是那样实属不妥。她是纯洁的，也是善良的，如果玷污了她的纯洁与善良，无疑是一种犯罪，更是一种无形伤害。 饭后，高歌单独外出打电话，约孟玲在一家茶楼见面。到达没多久，孟玲若无其事的出现，打扮得很显高贵，但厚实的粉饰没能完全掩盖住脸上的淤青。高歌点燃香烟，心里拜托她不要这样，别让他看得恶心。 待她放好包坐定，高歌随口问：“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不就是在街上遇到熟人一起走了一段，真是少见多怪。”孟玲不屑道，无所事事地吃着瓜子。高歌见她如此熟练应对的样子，真不知她是何时百炼成钢的。 “离婚吧，我该自己解放自己了。”高歌依然随意说。 “离婚？你想得这么容易？是不是纸包不住火了？”孟玲狡诈的表情写满了绝对自信，倒打一耙展现得炉火纯青。 她这种拿手伎俩，刺激高歌嗤笑一声，提醒道：“现在是九十年代末了，你别以为还是过去的柴油机厂能为所欲为。我明确告诉你，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再次影响到我。不信你就试试？是选择跳楼还是喝农药，或是撞车跳河都可以，我倒是想一睹别人自杀到底是咋回事。” 高歌说完露出满眼鄙视，这个女人本就只配被人鄙视。 “不同意可以，那就法庭见吧！你记住了，我这次必将进行到底，不离婚誓不罢休，我说到做到。” “威胁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爸还没退休，你不要异想天开。”孟玲顽固得很，不以为然。 “没关系，我现在变得特别喜欢热闹，不如我们俩都坚持到底。怎么样？”高歌冷笑道，心里更加充满必胜信心。威胁？老子现在踩的、踢的、打的就是威胁！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可以把谎言说得更真实一点，或是更动听一点。就这样，你可以走了，你们商量好。”高歌冷冷道，目光似剑。男人，该出手就出手，不狠不丈夫。 随后，高歌来到医院看望岳母。虽然孟玲骄横跋扈、阴冷狡诈、心机重重，但岳父母和她姐姐姐夫倒是很不错的人。 提着礼品找到病房，高歌看到竟然是她姐姐在照顾妈妈。 “高歌？你怎么会来？”孟玲的姐姐孟芳极为吃惊问。也许在她想象中，此时的高歌应该正在怨恨她们家所有人。 “我怎么不能来？她是我岳母呀。就算今后不是，那也是缘分已尽，老人家有什么事我怎么也该出现嘛。”高歌一脸真诚道。 “唉，怪不得我老公喜欢你，说你特别男人。发生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妈，原因都是明摆着的，只是孟玲不承认罢了。她从小就是如此，在事实面前都不认错，不知她像谁，反正我们家没有第二人。”孟芳摇头叹息道。 “昨夜里，妈醒来时就对我和爸说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俩今后不可能会和好。这几年我们也发现你确实不喜欢孟玲，与她在一起纯属无奈，柴油机厂发生的事也有人告诉了父母。既然如此，你们就分了吧。都还年轻，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你看看你，说着说着就像是亲姐姐关心弟弟了。”高歌玩笑一句。 看着漂亮、文静、知性的孟芳，他真是遗憾得抓狂。这月老是不是他妈的酒鬼呀，整天都是乱七八糟的瞎点鸳鸯谱。造物主也是，明明夫妻俩为人都好，第一个女儿也非常优秀，可为什么第二个女儿就成了魔鬼投胎了呢？真他妈的搞不明白。 岳母依然没醒，两人继续细声交谈。高歌得知孟芳已转业到省城儿童医院当了医生，姐夫转业在省司法厅工作，并将省城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全写给了高歌，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去她家做客。这种超出高歌之前过大的反差，让他心怀感激的辞别。这一家人还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一天的考虑时间很快过去，高歌特意约孟玲在他妈妈发现异常现象的那家酒楼。这次孟玲是提前到来，高歌刚进入，她便起身招呼他，依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仿佛没有受伤。 “菜我已经点好了，先喝点茶吧。”孟玲给他斟好一杯茶少有的温情说。 看着她这种热情反常，高歌点燃一支香烟警惕思考有没有妖存在的可能。对她，还是保持一定的警惕性为好。四菜一汤很快就上完，两人选择喝点啤酒。 “我也想通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吧。不管怎样，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这杯分手酒就当是彼此祝好。”碰杯喝完，孟玲第一次让高歌听到她说了句人话，也露出正常人表情。 “非常感谢。”高歌举杯示意。 “哼，你倒是很着急啊。秀秀因为你还真是漂亮了不少，你是不是急着再培养她几年？”孟玲喝完半杯啤酒酸溜溜道。 “还能更无聊一点吗？她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你有必要去亵渎她吗？她只是恢复了本来的自己。上帝都说过，我的救赎是借了他神圣的手，被救赎者必会幸福。”高歌胡扯一句，觉得这样平常的谈分手很好。 “切，你会救赎？我俩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救赎我？”孟玲白了他一眼说。 “哪能呢？那是因为你顽固不化、不可救药，我自然是无能为力，这可怪不得我。所以，我祝愿你今后能遇到一个高于我的人，这样一来你不就获得救赎了？”高歌诙谐道。 “离婚也行，但有些话我必须事先说清楚。首先，你这些年寄回家的钱和给我的钱，全花在了儿子身上，我们之间不存在有什么财产分配；其二，我的嫁妆必须全部带走，无论新旧；其三，儿子随你，我没能力抚养和支付他的费用。你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财政所的普通办事员，远不如你的经济条件好，没问题的话我俩明天就办手续吧。” 孟玲说完，心有不甘的流下眼泪。她幼稚愚蠢的两全其美的设想彻底破产，不得不放下处心积虑得到手的高歌。她知道，这次分手就是两人的永别，她再也不能拥有这位最爱的男人了。爱？很多人一生都不会明白这个字的内涵与外延，甚至把占有当成了爱。 高歌笑道：“理解，作为一名财政所办事员，你的收入确实比不上那些下岗人员和街道上的清洁工。这样吧，离婚后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搬走你想要的所有，只是彩电是爷爷奶奶买的，你绝不能动。” 1998年11月26日，高歌与孟玲协商离婚，这天恰好又是感恩节，他确实需要感恩。 顺利离婚后的第三天，高歌单独回到柴油机厂宿舍的家，家里的冰箱、洗衣机、所有厨具和床上用品全部搬空，就连高歌存放的几瓶酒和没开封的两件金利来衬衫也没了。这些还重要吗？高歌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享受着今生难得的自由和解放。 第35章 步入堕落 又是离别时，儿子张念祖这次极其反常，紧紧抱住爸爸哭闹要一起走，谁都劝不了。直到太奶奶发了火，他才消停。 高歌深感目前根本没精力带儿子，急需一段时间来沉淀。假如能脱离工作，他真想开车去寻找个清静之地待上一周。陈婷的房子已经属于他，里面设施齐全，等心境好些了再把儿子、秀秀、张奶奶接到永陵市住段时间，他这样打算着。 “幺儿，你下午就安心走吧，念祖有我们呢。这一万元妈妈不能收，家里又不差钱，你在外面好好的就行了，千万别让你奶奶操心。中午和你爸还有大哥二哥多说说话，这些天，他们父子几个为你的事烦得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师母抚摸高歌的脸说。 坐在一旁的张奶奶慈爱不舍地看着他，高歌再次走近跪下趴在她怀里享受爱抚。“歌儿，放心回去啊，家里不用担心。” 返回工作岗位的高歌，并未因离婚而沾沾自喜，反而陷入难言的苦闷和不甘中，随后又产生出一种强烈报复心。白天以全身心工作来淡化所有，晚上就去香之都大酒店晚餐，主要是想见见那位钢琴天使，听听美妙婉转的琴声。然而她不再出现，如同嫦娥去了月，琴声也随之没了触心之音。 啤酒，似乎洗刷不了心中的愁绪，他又出现在最好的娱乐场所——凤凰娱乐城。那里的漂亮大堂经理他早已认识，对她很有好感，应该是对其出污泥而不染的欣赏。她叫梁咏丹，23岁，师大英语系毕业。去广东不到四个月就受了伤，满怀悔恨回到家乡随便找了个工作。她是不敢回家，无颜面对父母。 梁咏丹对高歌的印象非常好，对他特别敬重。这晚，她破例陪高歌喝了两瓶百威啤酒，也是她第一次陪客人喝酒，让见到的老板都异常吃惊。见对方是知名的高总，老板不仅客气免单，还送他一条万宝路，因为高歌经常带人来捧场。 午夜的娱乐城灯红酒绿，激情四射、醉生梦死；舞池疯狂的音乐震耳欲聋，如同地狱鬼歌魔舞、摇摇欲坠。都在自我麻醉、自我放纵、自我发泄，让释放出的烦恼、压力、失落、郁闷，化成一股股浓浓的乌烟漫腾。放纵，还真是他妈的好。高歌内心爆粗一句，他也是越来越熟练国骂了。 梁咏丹一直送他到街边上了出租车，才羞红着脸回去，因为高歌刚才在大门口猛然抱住她亲吻一下。这家伙一直都很自重自爱、彬彬有礼的，今晚是怎么了？她没办法生出恨，也没有失望，却滋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与牵挂。 出租车没将高歌送回家，而是去了永陵宾馆。他已经开启了放纵，也开启了堕落，一发不可收拾。像匹脱缰的野马狂奔，肆无忌惮、所向披靡，迅速超越以前带头嫖娼的林立新。好在他还能保持对工作认真，没让员工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宾馆按摩区的年轻女老板，高歌同样是早就认识。当年那个夜晚，还是她对高歌透露林立新他们的房间。见高歌连续三晚来此消遣很是奇怪，这位帅哥老总以前可是不近女色呀，每次都是陪同别人来娱乐，自己则找个僻静房间喝啤酒或是看书看报的，等人完事再买单，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女老板名叫袁丽娜，27岁，在省城上过一年大学，因太多变故沦落红尘，由两位堂表兄弟帮他看场子。要说女人的性感、妖艳和妩媚，袁丽娜在高歌心中绝对要稳稳占住第一。就这样，以前的好感加上现在的好奇，促使她主动接近高歌，也是她首次主动接近男人。当然，高歌的英俊高大和事业有成也是主要原因。 从亲自为他挑选最好的女伴，再到不知不觉、情不自禁的自毁戒律陪伴他，彼此间饱尝鱼水之欢，可谓皆大欢喜、互不相欠。这晚，两人一番风雨后，袁丽娜看着表情黯然的高歌爱抚道：“高歌，如果我俩在三年前相识，我一定会倾其所有的爱你，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言语中有一种疼痛、忧伤与怅然，失去的皆已失去，人生不是所有的都能挽回。为了救妈妈，那年秋将初夜以五千价格卖给一位光秃男，离开时就知道，今生今世只能这样了。女孩子一旦失去了珍贵，就等于失去了未来。 高歌虽然开启了放纵，但没有丢弃对人的尊重。他从不歧视这些所谓的失足女，也不会高高在上的玩弄侮辱她们，皆在尊重的前提下行乐发泄，因此获得“风流君子”的称号。 见袁丽娜面露怅然之色，高歌歉意道：“对不起，我的心情非常不好，请你见谅！” “我看得出，也为你的遭遇感到不值。假如我在你心目中还存有价值，我愿意这样陪伴你。高歌，过去的都过去了。作为一个真正男人，你需要的是重新坚强，我相信你能做到。我虽然成不了你的妻子，但我要求自己对你必须真诚付出。请你答应我，好好工作，尽早振作起来。你是最优秀的，各方面都优秀。” 高歌听出她的画外音，野兽般压住她的娇躯再次投入到呼风唤雨中。袁丽娜像妻子一样迎合他，把女人的所有毫无保留地展现...... 由于一家子公司的官司败诉，多家媒体风起云涌，负面报道铺天盖地。受其影响，这年十二月份的销量明显出现大幅度下滑。通过对比方知是全国如此，并不是永陵市sz公司这样。全省市场工作会议紧急召开，任总着重要求各公司经理必须要沉着冷静，力抓宣传和市场维护，克服困难、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都是聪明人，尽管从总部到地方的督促电话和传真不断，然而每一位子公司经理非常明白，这场官司败诉的导火索，必将引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是生存还是死亡？只有天知道了。 工作强度陡然之间回到从前，高歌加强了下县城乡镇的巡察力度，城区方面由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亲自带队，组织一波接一波的产品宣传、终端维护、市场夯实的全面工作。竞争对手同样如此，并采取手段让更多媒体转载负面新闻，让高歌首次看到，巨大的人力财力投入收效甚微、得不偿失，好在有效减弱了市场下滑力度。 工作的繁忙没影响到高歌的放纵与堕落，依然经常去香之都大酒店晚餐和宵夜，再去金凤凰娱乐城和梁咏丹聊天，最后去永陵宾馆按摩区寻欢作乐。袁丽娜从不干预高歌的选择，后来意外发现高歌不再挑选其它女子，只和她在一起，还经常临时帮她看场子。袁丽娜为此幸福得难以言表，她堂哥表弟也和高歌成了哥们。 高歌像是酒醉不醒一般，每晚都在肉林酒池中浑浑噩噩、放纵自我。终于在一晚宵夜时，见到那位美丽高雅女子出现弹奏了三曲。还是那样，给她献上一支红玫瑰，问她为什么没有出现？女子还是没回答他，依然只有含蓄的嫣然一笑。也许是受到美和音乐的洗礼，那晚高歌直接回了家。 一个人住两室两厅凸显寂凉，只得拨通梁咏丹的电话骚扰。奇怪的是她总会保持耐心听他说完，总会在最后叮嘱他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让他有一种欣慰，有一种温暖。男人的放纵也是一种失控的泛滥，才放下电话的高歌便出门开车驶向永陵宾馆，他已迷恋上袁丽娜的温柔乡了。 姐姐们很快就知道高歌离了婚，皆赞同他离得好，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谁都没兴趣看孟玲一眼。仅仅是几面之交，便自发地对孟玲报以蔑视，到今天才同声道出真实的看法，认为这个女人连和高歌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高歌深知，姐姐们是维护他的，各方面都是如此。她们知道弟弟有主见、有眼光、有判断，不再要求他对未来该如何选择，相信他一定会有一个正确决定。 第36章 东窗事发 新年元旦，一帮姐姐逛完街便来到高歌办公室，满满一屋女人甚是热闹。员工们早知道就是因为这帮姐姐相助，永陵事件才得以圆满解决，对她们非常尊重。 “高歌，你们公司太多的负面新闻可要当心啊，实在不行就早做打算。资金你不要担心，有我们帮你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高歌感激笑道：“可能让各位失望了，金逹医药经营部的老板彭大喜经常提醒，我若是离开sz公司必须去他那。市药材公司已进入停滞状态，估计熬不了多久，他想在今年内争取接手。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借他人之力来发展自己，主要是我对他们夫妻俩都很了解和信任。” “那家伙虽然怪怪的，但做起事来很有头脑，人也有主见，算得上是个人才。既然你愿意这样，姐姐就支持你。春节后，接手药材公司的事情我们帮你，但不能操之过急，明白吗？” 顾姐赞同道。其他人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有弟弟喜欢的合法发展项目，她们就义无反顾地支持。 这次，大高歌三岁的美女姐姐沈秋怡没有离开，说是想单独与他谈谈。 众姐妹听到两人的悄悄话，起哄道：“秋怡，高歌如今离了婚，你也分了居，不如快点离了照顾高歌吧，有你照顾他我们放心。嘻嘻嘻！”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就是大合唱了。 “高歌，今晚陪我吃饭，就在香之都，我想和你聊聊。”沈秋怡说完，起身优雅离开。 傍晚说到就到，下班的高歌觉得走一走散散心好，骑自行车回家的吴美兰路过，主动下车陪他走了一段。这女孩确实漂亮，声音也好听，身材更是没得说，但和那位钢琴女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差在哪呢？高歌也没有答案。 巡视中的香之都大酒店许老板见高歌一人到来，马上过去与他寒暄，再亲自将他领进一间卡座，放下一盒大中华客气离开。 见沈姐没到，高歌要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帮他看好座，起身去外面等沈秋怡，也是尊重这位姐姐。很快，一辆红色夏利两厢车停在他身旁，沈秋怡摇下车窗歉意道：“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你先进去，我把车停好。” 高歌回到座位，停好车的沈秋怡到来优雅坐下，高歌问：“姐，你买车了？” “算是吧，一位朋友买了丰田就把这辆车两万给了我。很划算，才一年三个月，行程一万公里都没有。”沈秋怡开心道，也点好了菜。 高歌减掉两个菜，说习惯了晚餐和晚茶一起，沈秋怡也赞成这样，面容如花含蓄微笑。怎么看也只是与高歌同龄，再看就是偏小了，难怪她被众姐姐们宠爱。 高歌一人喝啤酒，她陪同喝饮料，两人的话题随之打开。她不时对高歌说起大学时期的趣事，也对高歌念念不忘的婉儿深感好奇，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她。 熟悉的钢琴声再次传来。她来了，一身瑰红色长裙艳丽高雅，高歌的目光顷刻间就被她吸引过去。再次将花瓶中那枝玫瑰拿起，尽最大化绅士风度向她走去。 “又是几天没见到你了，你是在这里兼职？”高歌轻语道。 “嗯。”这次不仅得到莞尔一笑，还得到一个“嗯”的回答。 “你很喜欢她？”沈秋怡对回到座位上的高歌问，有种淡淡的嫉妒与幽怨。 “是个正常人都会喜欢，难道你不是？”高歌回答。 “有点高，也有点远，可望而不可及哦。”沈秋怡戏谑说。 “是的，世间很多好的事物能够欣赏就行了。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知足常乐。”高歌回应。 两人很投机又合味的边吃边喝边谈，不知不觉就临近晚上九点。一同离开上车，沈秋怡送高歌回家来到楼下，高歌礼貌邀请她上楼小坐一会，从未来过的沈秋怡欣然接受。 “哟，房子不错嘛！装修还好，设施也齐全，12万很划算。”进门的她打量一会说。 高歌去了厨房烧水，沈秋怡则盯着墙上大大的婉儿黑白加工过的照片，还有兄妹俩的合影。 “天啦，她就是婉儿？好漂亮哦，如果是我的妹妹，肯定也是难以忘怀。” 沈秋怡又对回到客厅的高歌说：“小伙子，你小时候也可爱。呵呵呵。” 沈秋怡觉得客厅大灯过亮刺眼，换上了小灯。客厅很快就出现一种朦胧的温馨感，也许是第一次来了一位漂亮女人的缘故。 两人由婉儿说起很多的过去，感叹太多的美好不复存在。谈到婚姻，沈秋怡更是伤感，感叹太多的变化让人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爱的转变，再成为过去、成为陌生。 情到深处，不禁靠在高歌肩上潸然泪下。同样是情到深处，心里没了羁绊的高歌轻轻搂住她亲吻。她没有拒绝，默默回应，仿佛在追忆失去的昨日。高歌逐渐猛烈，进入到狂吻与揉捏阶段，沉醉的沈秋怡突然想到什么，推开火烧般的他。 “对不起，高歌。我现在不能这样，再等我几天吧，到时我会找你的。”沈秋怡整理好衣服和发型，内疚地看了高歌一眼慌忙离开。 已经放纵的高歌倒是没什么，站在窗前看她开车离去，点燃一支香烟抽完就出门了。 这晚，一帮凶狠的六人组，号称什么魔头帮的人手持钢管来到永陵宾馆按摩区，不仅要求每月上缴他们五千保护费，还要白嫖一场。不仅出手打了两位拒绝的小姐，还打伤了看场子的堂哥表弟，正当他们欲对袁丽娜非礼时，被进来的高歌大声制止。也不算是制止，而是在怒吼中三拳两脚打翻两人。 “你他妈好大的胆子，敢和我们魔头帮作对，老子......”一位像是领头人还没说完，就被高歌一腿扫到墙角。 “你他妈......”三人边骂边想着同时攻击，才有行动就被高歌先后打趴，凶器散落四周。 见一人爬起，高歌将他重新踩下，再狠狠踏上一脚，引得哀嚎阵阵。对这些垃圾，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他虽算不上是好人，但在这些人渣面前，自认为还是高大上的。 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们中间，点燃一支香烟傲然道：“还他妈的魔头帮，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改名猪头帮才对。今晚你们打伤我的人，还对我女人非礼，这笔账明晚必须给我结清。如果我不满意，我不介意踏平你们猪头帮。还不给我滚，是不是想劳驾我把你们扔下楼？” 领头那位五大三粗的家伙艰难爬起，凶狠地盯着高歌欲想威胁几句，很快就领到高歌的耳光赏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每晚都在这，想报复就先做好被灭的准备，别忘了明晚结账。滚！” 那晚，在两位挨打姐妹的倡议和众姐妹积极响应下，让高歌当了一夜皇帝。 时隔一周，沈秋怡没有出现、也没打电话、也没和姐姐们一起来看高歌。 很多隐秘之事就像是纸包火那样，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昭然若揭，高歌的放纵与堕落就是这样。一天上午，卜姐和刘姐突然闯入高歌办公室。卜姐关上门就怒气冲冲挥手打了高歌几下头，刘姐跟着取下挎包狠狠拍打他的屁屁。 “你这个小混蛋，想作死了是不？” “高歌，你要是再胆敢去外面鬼混，老娘就亲自阉了你！不信你就试试！”打完骂完，姐妹俩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既失望又伤恨、又怜爱地看着高歌气喘吁吁。 原来是今早时，刘姐来永陵宾馆接远到的妹妹一家人去吃早餐，正巧看到高歌搂着一位性感妩媚的女子下楼。惊怒的刘姐若不是顾及体面，肯定会当场狠狠地抽他，只得暂时隐忍放他一马。但很快就电话通知了众姐妹，引得她们怒火中烧，卜姐和刘姐率先而来。 想到高歌情感婚姻上的残缺与不幸，姐妹俩一时又心疼得流泪，后悔刚才不该冲动。但又不忍心看着这位优秀俊朗的弟弟堕落下去，担心他会沉沦毁灭。该怎样制止和挽救？又该怎样自我救赎？三人同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第37章 沈秋怡的付出 永陵宾馆的事情在高歌允许下，魔头帮筹款三天赔偿两万解决。高歌也不想过多纠缠，规定他们以后不许涉足永陵宾馆、金凤凰娱乐城和香之都大酒店便了事。 宾馆承包人因沾了袁丽娜的光，不仅主动降低租金，还给了她两千红包以示感谢。随着魔头帮日益猖獗，各服务行业的老板苦不堪言，只好退财免灾。金凤凰娱乐城和香之都大酒店的老板则是百思不解，为什么唯独他们的场所安然无恙？就算魔头帮的人来消费，也是规规矩矩买单。 几年后，魔头帮因作恶多端、疯狂敛财、引发共愤被彻底铲除，并枪毙了八名主犯。两位老板这才知道，是因为高歌对魔头帮定了规矩才让他们相安无事。 岁月在快速向新世纪靠近，一九九九年春节也在微笑招手。报表显示，公司去年12月份的销量跌落到2487件，下滑幅度很大，却是本省销量第一名。高歌苦笑摇头，不知是不是属于开门红。 家乡德沅市sz公司销量已跌至1800件，资州sz公司勉强维持在2000件。尽管如此，整个sz集团年销售额却达到惊人的84亿。每位公司经理都清醒认识到，这应该属于sz集团的最高峰了，继续走就是下坡路或是悬崖。 昆明会议开完，高歌回到永陵市两天后的晚上，正一人在家播放钢琴曲磁带，假想是出自那位钢琴女，无聊的他随着音乐在客厅舞起了拳脚。 自从丑闻曝光被姐姐们打骂，他再也不敢公开去宾馆看场子，增加了去娱乐城找梁咏丹喝啤酒聊天，有时的应酬也懒得去管那些爷们，任由他们去嗨，反正最后买单就行。忍不住与袁丽娜幽会，必会在天亮前离开。 习武倒是从未间断，一直保持早晨五点半到七点跑完两公里再练武，晚上偶尔会练武半小时。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高歌猜想应该是沈秋怡，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是绝不会晚上来家找他。果然是她，一顶白色绒线帽、白色绒线长围巾、一件深红色羽绒大衣配上黑长靴华丽出现。 从大挎包内拿出一双新家居拖鞋换上，放下所有物品就对高歌拳打脚踢。打着打着就泪流满面、蹲下抽泣了。高歌明白她应该是知道了丑闻，此时的他已没什么羞耻感，估计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原因。 正想去扶她劝慰，却见沈秋怡猛地抬头含泪盯着他。“我自由了。你的过去我管不着，若再敢胡来，别怪姐打你的脸。快去做饭，我饿了。” 高歌在生活上学会了讲究，厨房冰箱内的食材非常齐全新鲜，烹调水平已是炉火纯青远超平常人，家常便饭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色香味能属中上水准。 很快做好三菜一汤，高歌陪她喝上一瓶啤酒当是宵夜。 释怀些的沈秋怡边吃边说：“这几天我会天天晚上看着你，今后也会常来，哪怕是应酬我也会跟着。如果这样你还想胡来，那你就做好失去所有姐姐的准备。你知道不，若不是我们拦着，邱姐前两天就会来剁了你。个臭王八蛋！” 饭后，沈秋怡主动收拾洗碗拖地，不要高歌插手。忙完，又整理着带来的物品，分类挂放衣服和摆好水果，甩手扔给高歌一条云烟。 “今晚我睡主卧，你睡另一间，先把电吹风给我准备好。”沈秋怡说完就去了卫生间。紧身羊毛衫和黑色打底裤，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体现，高歌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 刚把电吹风拿出来放在床头柜面，任总此时打来电话。首先对他的费用掌控在第102位表示赞赏，便关心询问高歌的家庭情况，儿子是否已经安排好？随后告诉他很多的内部消息和交代一番工作事项，再要求高歌这次来省城开会，必须要孝敬他两条大中华。放下电话，高歌细细回味着任总的话语，深感集团的内部危机已经出现。 “高歌，去洗澡啊，都十点半了，工作的事情明天再去考虑。”换上睡衣的沈秋怡湿漉着长发温柔提醒。 卫生间干净整洁了许多，毛巾和牙刷全换上了新的，也多了几条毛巾。搁物架上摆满了精致亮眼的瓶瓶罐罐，家里来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爱美的女人。沉浸在温热舒适的沐浴中，沈秋怡凹凸有致的身影在他大脑里反复重现，让他有一种兴奋、期待、紧张与惭愧。 洗完澡的高歌无法走向另一间房，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吸进主卧房中。 朦胧的灯光如同梦幻之境，取暖器静静散发出一股股暖流。背对他的沈秋怡刚结束吹发，长发如乌柔的绸缎闪耀着零星光泽，淡淡的清香令人醉迷。高歌身不由己走近沈秋怡，将她柔香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低头吻她，再轻轻地转过她的身体。紧颤一会的沈秋怡逐渐放松，缓缓起身柔情地注视着高歌，伸手轻抚他的脸。 两个孤独的身影在无声中相拥，紧紧的。没有做作、没有回避、没有尴尬，自然的相拥相吻到激情燃烧奔放，一件件衣裳飘落在地...... 夜静无声，酣睡的高歌像孩子一样被沈秋怡搂在怀里，她就这样默默的、近距离的、惜爱的看着他。这家伙真的好看，脸上轮廓分明、有棱有角、浓眉如墨、身体壮实雄健。如果他继续堕落作贱自己，她绝对会竭尽全力阻止。他必须要成长强大起来，他也完全具备这样的潜能，为此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无憾。从今夜起，此生必属于他了。沈秋怡内心肯定着，也坚定着。 被爱暖醒的高歌看着柔美的沈秋怡，喃喃道：“姐，我俩结婚吧。我觉得你什么都好，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最爱。” “我的宝贝傻瓜，姐不仅33了，还大你三岁。如果是23岁未婚时能如此，我一定会幸福接受，再耐心等着你。姐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梦，不愿亲手破坏它。高歌，你一生都要记住：我是喜欢你的，更是爱你的，只要你今生不负我就够了。在你那位没出现之前，我愿意为你付出，不再让你孤独，也绝不许你继续沉沦。 我的要求不高，送我一个戒指，今后不许遗弃我就行。因为我是你以后一生一世的女人，我只属于你。我有六天年假，后天陪我去崀山度假吧，听说那地方很有特色，值得一去。以后，你回家或是出差，我尽可能的陪着你。未来，能有这样的回忆也是一种原汁原味的幸福。”沈秋怡亲吻着高歌细语道，宛如真爱失而复得。 高歌很快就给沈秋怡戴上了金戒指，发现她真的没了以前的戒指。连续五天，两人在下了雪的崀山风景区愉快度过，高歌又一次提出结婚要求同样被拒绝。沈秋怡还警告他，以后不可再提此事。她有一个名叫蓉蓉的五岁女儿，虽离婚后父母过来帮她照看，但她毕竟是一位母亲，不能冷落女儿。 从崀山度假回来，沈秋怡与高歌协商，每周一、三、五晚来陪他，今后如果条件成熟，会考虑带女儿来认识他这个舅舅。高歌可以尝试找女人，寻找心怡的终身伴侣，但绝不可以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发现一次就断交。 虽有沈秋怡的付出，高歌的放纵只是有了一个缓解，没有深刻去思考放纵的严重性，似乎也没有自我约束想法。因此，只要沈秋怡不在身边，他就想着娱乐城的梁咏丹，但又不是追求她的那种想法。放纵与堕落，确实让他滋生出太多的男人邪念，此消彼长的仅仅是不再找小姐厮混了，充其量只和袁丽娜重温旧梦。 由于公司财务部长吴美兰经常陪他出席应酬，逐渐使他对吴美兰也有了新想法。他的放纵与堕落依然保持着惯性，像是自由落体那般。 第38章 助人又祸害人 周六晚，沈秋怡不会来，吸食精神鸦片上瘾的高歌先和袁丽娜共进晚餐，送她回永陵宾馆后就去了金凤凰娱乐城。他完全没有认识到，这样做是对沈秋怡的极大侮辱。 自放纵以来，他的费用增加了不少，但所有费用皆可报销，不仅不需要他花费一分，反还有盈余。随着年底到来腰包也胀鼓很多，高歌此时的存款已超过40万。 悠然进入金凤凰娱乐城，马上就看到一身得体工作装的梁咏丹，还是那么的丰满俏丽、从容端庄，在高歌眼里那就是性感十足。 一人在小包房象征性点了几样零食、两瓶啤酒和一壶茶。不想唱歌，听听歌也是一样的惬意，总比孤家寡人在家好多了。以前独自在家是一种享受，现在孤身一人便是难受了。梁咏丹知道他不会叫小姐作陪，吻了他两下羞赧离开。 高歌懒得关门，这样空气会好一点。打开大灯看着《读者文摘》，听着歌声喝茶喝酒等待梁咏丹空闲时出现。没过一小时，隔壁包间传来噼里啪啦破碎声、尖叫声和骂声。这样的事在娱乐场所是司空见惯，高歌不可能分心去管闲事，继续看书喝茶喝啤酒，还和彭大喜打电话调侃一通。 还没说完话，一位身穿啤酒促销装的小女孩仓促闯入，快速背靠门边墙上求助看向高歌。停顿一会，才慌乱地整理有些零乱的头发和衣裳。只要不是近视就会看清该女孩的年龄不大，但五官、身高和身体发育得非常好，怎么都是一个未来的美女。 高歌匆忙挂断电话，正准备询问原因，就见两位半醉男子闯入将她控制。 “他妈的，在这里还装什么纯洁，大不了老子用钱砸死你。只要你答应陪我们喝酒，拿十打啤酒都可以。要不然，今晚的酒由你来买单。告诉你，模你两下是我们看得起你，别他妈的再装纯洁。走，快点过去！” 小女孩在挣扎中大哭，再次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高歌，似乎明白当今惩恶扬善的人太少，没有对高歌呼救，只能依靠单薄的身体尽力挣扎反抗。 “你们闹够了没有？没看到影响到我了吗？”高歌鄙视一眼道。“我们都是来寻个乐子的，如果别人不愿意就强行，你们不认为是欺负人吗？” 两男子听闻，停止纠缠对高歌骂道：“关你屁事，哥几个乐意这样，你他妈的喝你的酒就是了。” 对人渣讲人的道理纯粹是废话，高歌懒得理睬他俩，起身叫小女孩过来。小女孩万分感激，马上趁机挣脱跑到高歌身后。两男子依仗有同伴，随即对高歌动手，高歌要的就是他俩先动手。噗噗几声响，两人就倒地哀嚎。 哀嚎声引来五人进入围攻，同样是倒地哀声求饶。闻讯赶来的梁咏丹见到地上的几人，怒道：“又是你们？” 听完解释高歌才知道，里面三个家伙前几天拦截调戏过梁咏丹，后来被保安发现才解了围。 这下有事了，高歌将那三人单独踢向茶几前，再每人赏赐两耳光，便摆出风度说道：“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她是我女朋友，这位是我小妹。既然她俩先后遭到你们的调戏和侮辱，今晚应该把此事做个了结。你们自己先说一下，该赔偿多少才合情合理？噢，对了，你们也可以叫110过来现场处理。知道魔头帮吗？他们见到我都要叫爷。就你们这帮垃圾，老子分分钟就让你们变成死狗。” 满意看到他们赔偿两人各两千，高歌才允许他们买单滚蛋。小女孩见梁咏丹也离开，还想继续推销啤酒，被高歌叫住。 “还不回家，都快十点了，不怕你父母担心吗？” 小女孩受惊停下，支吾道：“我，我还要赚钱。家里的餐馆被喝酒打架的人砸了，爸爸妈妈都受了伤，爸爸还在医院呢。打架的人都逃了，还没抓着。” “你多大了？”高歌骤然同情问。 “十六，在一中读高一。”小女孩小心回答，又感激地看了一眼高歌。这位大哥今晚不仅救了她，还让她获得两千赔偿。 此时的高歌想起了过去的秀秀，怜爱之心急剧涌现，认定她是有缘人，便留下她交谈。小女孩叫小雨，父母都下了岗，家住轴承厂宿舍，正是陈婷丈夫以前的企业。高歌严肃叮嘱她，以后绝不许再出来做事，要学会保护好自己。遇到困难就找他，随即将电话号码和住址给了小女孩。 送小女孩回家再回到包间，已快晚上十二点了，回想小女孩下车时那声极好听的“谢谢大哥哥”，决定以后要好好帮助小雨。 梁咏丹已下班，高歌邀请她去家里坐坐。鬼使神差的梁咏丹竟然答应了，换好衣服就与高歌上了吉普车。 她并不是轻浮随便的女子，而是对高歌心生好感。虽然在深圳工作期间遭受重创，大学时也被很多男生追求，但对高歌确实是人生第一次有了爱上一个男人的感觉。她很矛盾，既喜欢他又有太多的顾虑，可又不愿意拒绝，内心也无法拒绝他。这就是爱情对一个女孩子的折磨，也可以说是无情摧残。 明明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可还是来到他家。没多久，既是被迫又是自愿、既是回避又是顺从、既是苦涩又是幸福地经过了一番缱绻缠绵，仿佛着了魔。事后的全身酸痛又愉悦萦绕的梁咏丹，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旁抽烟的高歌。我，为什么会愿意这样呢？ 就这么懵懂茫然的去了卫生间沐浴，换上他的睡衣出来默默地擦拭吹发，感觉电吹风都是沉沉的。 “真像一场奇怪的梦啊，酸甜苦辣都有。高歌，请你不要把我当成随便的女人。能与你这样，我实在说不清楚原因，假如时光能倒流在去年认识你，我肯定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珍贵交给你。只是今晚一切太复杂，无头无序、一片混乱。 我大学毕业去了深圳工作，哪知才几个月就被老板下药迷倒，珍贵的第一次就那么没了，宛如被畜生给叼走。我又能怎样呢？只能逃回家又不敢回家。今晚，算是我第二次这样吧，区别在于终是我自愿的。我不敢奢望你什么，别忘了我就行，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人。” 梁咏丹说完也吹干了发，主动靠在高歌怀里泫然欲泣，有隐藏的伤痛复发，又有种对不起高歌的遗憾。发生了这一切，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他，宛如是生命的全部。 人非草木，高歌将她抱住安慰，深有感触地回味着她完美的身躯所带来的欢愉，无耻地比较着沈秋怡和袁丽娜。稍为冷静的他，又忽有一种趁人之危的罪恶感，只是不怎么浓郁，也不怎么清晰。想起今晚发生的所有，真是又帮助了人，又祸害了人。他不明白，都是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在孟玲之前出现？难道自己真像父亲那样毫无廉耻之心了吗？ 放纵与堕落，让他的良知和理性有了太多的模糊。罪恶感很快又被贪欲取代，继续蹂躏心有伤痕的梁咏丹，几乎把她欺凌了一夜。而梁咏丹像认命一般，努力扮演心目中最好的妻子，把女人的最真与最爱全部给予这个心仪的男人。 已成铁哥们的彭大喜，在一月前迁入装修完毕的新住房。原来的一室两厅不到70平米住房因高歌想要，夫妻俩索性送给了他，毫不在乎仅值几万的房产，尽力拉拢高歌今后能来助力。今年兼并药材公司如果没有高歌相助，实为希望渺茫。 虽然是旧房，请人重新打整一番后，梁咏丹非常满意。主要是离她的工作地不远，以后不再挤住在八人宿舍。其实，梁咏丹的家庭条件非常好，完全可以不用工作。安东县城的家里有两个哥哥，父亲十多年的拼搏，已为两个儿子开了一家瓷砖经营店和一家卫浴五金经营店，住房也是一栋三层楼的庭院。 在家的她本就是公主，也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极被父母和哥哥宠爱。可她偏要去深圳闯荡，结果是理想破灭、受伤而归、无颜见家人，只得随便在市区找个工作暂时安身。 第39章 有了妹妹 高歌的生活逐渐丰富多彩，有了一种自然的调整。每周二、四、六、星期天晚和梁咏丹在一起；一、三、五晚有沈秋怡陪伴，偶尔还与袁丽娜缠绵。三个不同的温柔乡既让高歌倍感美不胜收，也让他的无耻幼苗快速疯长。 怪不得孟玲是那么的热衷于无耻，无耻还真的是好，高歌这样总结着。人若是无耻了，把幸福建立在他人的付出上就不再是卑鄙，而是能力与智慧的体现。人因为有了无耻，所有才更无耻。 帮助小雨高歌是没忘记的。认识她第二天，就请人帮她家被砸坏的餐馆修整一新，配齐了厨具桌椅。小雨非常懂事，用自己的钱帮爸爸支付医药费，还帮妈妈分担家务活，做的饭菜也不错。梁咏丹也是尽可能陪高歌去小雨家，很让一家人感激。 小雨的期末考试成绩很不错，全在90分以上，高歌爽快奖励她2000元，鼓励她今后争取考上大学。一周后，高歌和梁咏丹发现小雨活泼了许多，叫哥哥姐姐更加好听，乐得梁咏丹给她买齐春节的新衣新鞋。 慢慢的，小雨已把高歌和梁咏丹当成了亲哥哥姐姐。看到父母的伤势已痊愈，又答应了哥哥春节后开业，小雨放了寒假就离不开姐姐了，学习也在梁咏丹的新家进行。还偷偷去娱乐城陪姐姐顺带推销啤酒，经常“夜不归宿”，高歌干脆假装不知道。梁咏丹告诉过他，现在的小雨在推销啤酒时，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一定会提醒对方：她是高歌的妹妹。 魔头帮的人很快知道了此事，不仅只喝小雨推销的啤酒，还帮她推介。并警告众人，谁胆敢欺负小雨就断谁的脚筋。这倒是让娱乐城的范老板搞不明白了。 这天上午十一时，在办公室的高歌突然发现梁咏丹和小雨出现。 “哥哥，我和姐姐想你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请客。”小雨大方自然的扑在高歌怀里撒娇，不知情况的还真以为是他妹妹。 “你请客？”高歌抚摸她的秀发笑问，带她和梁咏丹坐在沙发上。 梁咏丹含蓄一笑，说：“你可别小瞧她，她现在每天的收入都超过我了，范老板每三天和她结一次账。” 考虑到梁咏丹可能没吃早餐，高歌便带她俩步行去永陵宾馆吃午餐，也该让梁咏丹见见袁丽娜，隐瞒可不是件好事。哪知午餐结束畅聊一阵后，三姐妹竟然将高歌赶走去上班，她们却去逛街了。袁丽娜像梁咏丹那样非常喜欢小雨，给她买了冬帽、围巾、衣服和鞋袜，三姐妹还在梁咏丹家一起做了晚餐。 元月末，彭大喜完成了药材公司兼并方案。他这人虽然怪异得特别，奇谈怪论也多，但很有眼光、头脑和主见。因为以前高考以1.5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气得他父母以一点五取代了他的名字。 “嗯，方案不错，春节后可以开始实施，只是从整体上看似乎还欠缺一点。”高歌玩味地看他一眼说。 “欠缺？那你认为还欠缺多少？”长高歌五岁的彭大喜，喝完一小杯茶不服气问。 “不多，就差一点五分，再仔细检查一下就行。”高歌戏谑道，老板娘肖彩云听后捂肚大笑。 “丫的，你有完没完？”彭大喜气得将一小杯刚倒好的茶泼向高歌。“滚蛋，快点给老子滚。中午别想在我这里喝啤酒，老子拿着它去喂狗好了，什么东西！” 二月到，元月份销量表出来，永陵公司继续跌落为2041件，依然是本省第一。家乡德沅公司月销量已跌到1500件，资州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保持1600件。 无论是总部会议还是省城会议，从上至下不再有慷慨激昂、满怀豪情的振振之声，悲观消极情绪像是替代了刚刚到来的春风。众人对败诉的那家子公司经理口诛笔伐，迫使他引咎辞职。高歌对此不屑一顾，真正的原因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简直是一目了然、明明白白。 省城会议结束，任总留下高歌吃晚饭再走，伤感不知以后还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那晚，仅兄弟俩和一位助理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喝完第一杯酒，任总重重搁下杯子怅然道：“大旗飘飘，旗杆摇摇，上无良策，下是浮躁。不远了，快倒了，可惜我往日的满腔热血。” “任总，我认为最严重的时刻还没到来，现在只不过是山雨前的大风。过完春节，暴雨就会来临。”助理说。 “第一名，你认为春节后，永陵公司的月销量还能保持在多少？”任总问。 “稳定在1500件应该没问题，我的底气来自于市场弹性能起到一个缓冲。”高歌回答。 “这个说法我接受，你这家伙看问题很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最多到四月份，集团全国性大裁员就会出现，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任总不再伤感。 因酒助兴和言谈甚欢，晚餐两小时后才结束。任总不许高歌当晚开车回永陵市，给他安排好住宿才和助理离开。明天会怎样？自己该怎样？高歌一直围绕这些问题步入到梦境。 随着春节临近，高歌的应酬量大增。市级、区级、县级各主要部门都要拜访，每天忙得朝出夜归。沈秋怡经常陪他出席应酬，并向众人公开高歌是他弟弟，使得向高歌示好的人增加不少。 公司财务部长吴美兰几乎成了兼职公关，还要经常细心照料酒后的高歌，两人开房已成常态。她要么是看电视，要么是看书，静静等待高歌醒来。不知不觉让高歌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心理，吴美兰也乐意这样。默契，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司全体员工，仍然保持高度的工作热情，团结一致、努力开拓、斗志昂扬。高歌一直肯定，永陵市sz公司的工作作风绝对是全国同行的最佳典范，这也是他当时最大的骄傲与自豪。 公司小金库有近20万存款，高歌决定发一次过节费。50多名正式员工每人1000，几个骨干每人2000，属于全国各子公司独例。 即将回家过春节，梁咏丹遗憾得想哭，因为春节期间是娱乐城的生意旺季，她这个大堂经理是走不了的，不能陪高歌回家；小雨抱住哥哥哭了很久，直到高歌答应明年一定带她回家才罢休，高歌就这么多了个新妹妹；袁丽娜极为不舍，还是坚守不出现的原则，只要求高歌离开前两天，每天中午必须陪她；沈秋怡权衡再三，决定带上女儿蓉蓉以姐姐身份随高歌回家，她无法忍受十多天时间见不到高歌。 为了让女儿认识和熟悉高歌这个舅舅，动身前一晚，母女俩来到高歌家。蓉蓉与高歌特别有缘，一大一小仅仅几句话的来回，那种生疏感便没了。待到三人逛完街返回，高歌已是背上了她，两人一路嬉闹宛如父女。 次日上午，见公司一切有序进行，高歌放心离开。在工作上，有副经理、市场部经理、财务部部长和企划部经理四人，确实没什么值得他放心不下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哪怕是老大回家一个月都没问题。 一年多来，高歌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放松了，反正是随意了很多。无论是谁送礼物给红包，全部客气接收，不再推辞谢绝。但从不提出或暗示此类要求，这也是他的底线。什么品牌衬衫、冬季内衣、新款皮带、手包提包、打火机钢笔等实在太多。公司几个骨干、师父、大哥、二哥和姐夫享用不少，还给袁丽娜的堂哥表弟各送了一件富绅衬衣。 这次高歌回家过春节，吉普车后面几乎码满了，是这些年最多的一次。当然，为此也挨了彭大喜一顿骂街。因为顺手牵羊多拿了一对五粮液和两条云烟，被他发现追到大门口骂道：“你这牲口，你他妈的还学会偷了，老子这里迟早会被你弄破产！” 他骂得越激动、越难听，高歌就越开心。看来，男人的脸皮就是这么一点点磨厚的。 第40章 见了一次母亲 漫漫归途，蓉蓉不能安静坐下，一直在后面紧贴着开车的舅舅叽叽喳喳不停，不时还要亲他两下。 “舅舅，你要是对我好，我今后就叫你爸爸。我爸爸最傻了，妈妈这么好还要离开她，就知道傻乎乎地喜欢那个漂亮阿姨。我就想要个好爸爸，不然就亏了。” 蓉蓉的幼稚言语把高歌逗得大笑，对她更是充满了疼爱。有沈秋怡的付出，有这么一个乖女儿，真是大福降临。 中途下车吃饭，蓉蓉非要坐在舅舅身上吃。高歌对她小心呵护、有求必应，买够了她喜欢的水果零食放在车上。本是六小时车程，竟然走了七个半小时，下午五点才到达聚义村。 家人虽然知道高歌有个姐姐和外甥女同来，但看到沈秋怡和蓉蓉下车后便集体失了声，齐刷刷地看着这对母女。儿子张念祖就那么傻笑的拉着秀秀看着阿姨和姐姐，忘了叫爸爸。母女俩实在是太好看，声音好听，叫人甜甜的，张奶奶和师母恨不得她俩就是儿媳和孙女才好；其他人也希望他们的关系能有一个想象中的变化。大三岁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呢。何况沈秋怡根本就不像姐姐，看上去比高歌小。 马月娥这种看法最强烈，高歌良好的精神状况让她放心不少。亲热挽住高歌说：“柴油机厂家的床上用品都买好了，厨具也齐全，明天就买好洗衣机和电冰箱送过去，让你们三人住在一起培养感情。” 高歌肯定，如果此时知道还有梁咏丹和袁丽娜存在，一家人不把他揍扁才怪。 蓉蓉延续了婉儿在这个家的欢快和被众人所宠，大人们等不及到大年三十那天，一个个红包让她应接不暇，沈秋怡都不好意思了。那晚，沈秋怡十分遗憾地看着高歌带上儿子去睡觉，晓月姐理会的笑了笑。 已放假的马月娥和晓月姐，次日就拉上大哥忙了一整天。不仅增补了床上用品，一台全自动洗衣机和一台大冰箱也送到，柴油机厂宿舍的家已是焕然一新、干净整洁。 晚餐后，张奶奶对高歌说：“歌儿，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们三人白天就在这边，晚上再回柴油机厂的家。念祖，你就不要跟着爸爸回去。听到没？” 沈秋怡听后羞涩低下了头，蓉蓉则是欢呼雀跃。 第一晚回到家时已过十一点，见四周陈旧的房子和昏暗的路灯，沈秋怡担心地皱了皱眉。母女俩进屋看完前前后后，沈秋怡才舒缓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卫生间呢。没想到这个家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高歌，你先去洗澡，我清理一下衣物。” 想到秀秀和念祖的床已搬去聚义村，高歌急忙说：“噢，对了，前面的沙发可以打开成为一张小床。再把电暖炉开到最大别冷到了蓉蓉，晚上还可以当夜灯。” 高歌边说边去了卫生间。看到里面全新的毛巾牙刷、牙膏香皂、洗面奶和洗发水等，内心涌起一波感动，马月娥和晓月姐还真是无微不至。 五岁的蓉蓉人小鬼大，钻进铺好的沙发小床被子里，眨着晶亮的眼对妈妈说：“妈妈，您喜欢舅舅就和他去睡吧。嘻嘻！” 本想陪女儿睡着再去高歌那边，既然女儿都说开了，不如顺水推舟。亲吻女儿说了晚安，沈秋怡便含情脉脉走向高歌。 一个温暖温馨又充满激情缠绵的夜晚过去，沈秋怡完美的身躯与温柔，给高歌注满了幸福与满足。醒来的高歌刚睁开眼，就看到柔美的沈秋怡温情看着他，家居服上系着围裙。 “到八点了，起床吧。蓉蓉正在洗漱，你也快点，早餐我都做好了。乖啊。”留下一个香吻去了厨房。 吃完早餐收拾完毕，三人刚出家门，陆续有人过来寒暄，最后几乎将他们三人围成一圈。 “高歌回来了，你早该这样了，到时别忘记请我们喝喜酒啊。” “哎哟，好漂亮哦，小丫头也好看，三人在一起真般配。” “高歌，很好嘛，一下子就有儿有女了，快捷。”哈哈哈。众人大笑，笑声中是满满的调侃与祝福。 这天，无雨、无雪、无阳光，就这么灰蒙蒙的，婉儿和张爷爷周围更显一种冷寂。摆好鲜花，倒完一瓶好酒，高歌的眼泪便流下。现在，看一次婉儿和张爷爷又困难了，今后会怎样？能保证每月来看一次吗？高歌茫然。 “舅舅，我也喜欢婉儿姨，今后把她带到永陵去吧。”蓉蓉眼含泪花说。 “唉，可惜，一种令人痛心的可惜。换了谁也无法放下。”蹲着的沈秋怡起身擦了擦眼泪，伤心自语。“高歌，今后安顿好了就把她接走吧，至少你能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未来还很长，好好的把握一切，姐永远站在你身后。” 沈秋怡面对婉儿，将高歌和蓉蓉拥抱在一起亲吻，以此告慰婉儿哥哥很幸福。 不等高歌去看姐姐，次日一大早，高虹就乘坐出租车将哭闹不休的思思送来。一家人本是先去公婆家住几天，再来聚义村。哪知思思心里只有聚义村的兄弟姐妹，非闹着要来。 高虹放下思思说两句就走了，没来得及见所有人。 春节的聚义村是热闹的，也是欢乐祥和的。从大年三十到初五，高歌根本没办法拜完年，每到一家就被强行挽留。蓉蓉因为有了一大帮新小伙伴，连带张念祖和侄儿外甥女几个整天都看不到人，沈秋怡也懒得去找。过了晚上九点，他们自然会回家，前大坪也会随着他们回来热闹到十二点，高歌只需补足孩子们燃放的烟花即可。 初六上午，马月娥单独来了。侄儿明明见到妈妈，马上跑来抱住了她。 “高歌，今晚回家吃晚饭吧，你妈念叨很多次了。她老人家虽然讨厌，其实也很可怜的。都这么多年了，你就见她一回吧。” 有多少年没回家了？高歌都不清楚，因为他从未想过，已彻底忘掉那个家庭。今晚若是回去，会不会对不起婉儿呢？ 傍晚，高歌还是单独开车回到以前的家，感觉整个宿舍败落了很多，有种荒凉感。母亲见小儿子进屋，激动得弹立看着他泪流；哥哥高进胖了很多，依旧是那副玩懒散愚蠢样，胡子拉碴、衣着不整，抽着烟敷衍招呼一声。高歌也敷衍一下，放下礼品去了后面房间。 还是两张上下铺保持原状，只是不再有人睡在这里，仅有一个冰凉惨痛的记忆。 “准备吃饭吧。”忙完的马月娥走近细语道。 “您，还好吗？”高歌无法叫声妈妈，拿出一个2000红包放在她面前。 哥哥高进即刻将目光锁在红包上。这团烂泥是扶不上墙了，高歌真希望马月娥快点离婚，离开这个窝囊废。 “我还好，一时死不了。倒是你那个老东西很好，找了个乡下女人结了婚，天天帮别人养儿养女。你啊，为婉儿、为过去恨了我这么久也该停了。我毕竟还是你的娘，一年看我一次还是可以吧。”母亲隐怨道，随后絮絮叨叨不停。 为了尊重马月娥，高歌勉强吃了一碗饭，起身便去了隔壁。 很久没回张爷爷张奶奶家了，家里长期没通风，有了一股淡淡的异味。高歌打开前后门窗和所有的灯，不在乎寒冷，坐在张爷爷的躺椅上点燃一支香烟。灯光似乎带来温暖、带来人气，他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在陪伴婉儿、在糊着纸盒、在静静的学习、在聆听爷爷奶奶的唠叨，还有婉儿的欢闹。 “咦，是歌儿？我还以为是你奶奶回家了呢。”一个熟悉又苍老的声音传来，对面的毛阿姨正站在门前，她已是满头白发、皱纹密布了。 “唉，张奶奶有你这么个孝顺孙子真好，哪像我们哟！今年春节，就你小德哥哥一家三口回来，昨天都走了，留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 毛阿姨没进门，梦语般说完蹒跚地回了家。她应该才63呀？怎么就这个样了呢？ 马月娥送高歌上车，见母亲站立门前怔怔地看着他，高歌百感交加。只恨愚昧太残忍，杀害了婉儿，又拆散这个家。他淡化了恨，心里有了原谅，但只能留下同情绝尘而去。 第41章 共谋未来 沈秋怡和女儿蓉蓉特别喜欢聚义村，感觉这里就是一个独具一格的幸福乐园。人与人之间没有虚伪、没有计较、没有争执、没有勾心斗角，一切都是那么的真情实意、和谐美满，也不用担心小偷和强盗会出现在村里。 像沈秋怡这样的客人若是在任何菜园旁观赏，一定会有人出来招呼：“郑家媳妇，喜欢什么菜就摘呀，我家还有鸡蛋要不？多着呢。” 这可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很快到了初十，沈秋怡不能再耽误了，只能提前离开返回永陵市。一起再次看了婉儿和张爷爷，匆忙见了姐姐高虹一面，惹得外甥女思思哭泣泣地跟舅舅赶脚。 在沈秋怡和家人的劝说下，张奶奶终于同意带上念祖和秀秀随车去永陵市看看。这下师父和师母坐不住了，他俩也想去。大哥郑大牛非常支持，开上天津大发面包车一同前往。一路上，大家开心得没有一点旅途疲劳，午饭后的蓉蓉又拉着弟弟和秀秀姐上了天津大发。 到家的师父、师母和大哥，怎么都不愿去宾馆，沈秋怡也乐意帮他们就着羊毛地毯，摊好一个大大的地铺，念祖和蓉蓉喜欢得怎么都不愿意去睡床上。 大哥待了两天就走了，沈秋怡尽量每天过来做晚餐，有时就一起去香之都大酒店吃，生活很是有滋有味、欢乐多多。高歌没忘记抽空去看望梁咏丹、袁丽娜和小雨，把生活琐事安排得有条不紊。 鉴于小雨已热衷于勤工俭学推销啤酒，且再无人敢骚扰她，高歌便由她去了。只是提醒她一旦进入高三，绝不许再这样，必须全力迎接高考。 与一帮姐姐见面是必不可少的，订好香之都大包间，挤挤的还能容下全部。卜姐很不理解沈秋怡竟然选择不与高歌结婚，又认为她言之有理，只好听之任之，他俩感觉好就行了。 “秋怡，本是想你自由后能与高歌在一起，既然你坚持这样，我们做姐姐的也不好多说。这鞋呀，只有自己知道该怎么穿才舒适。但弟弟目前是处在危险时期，无论怎样你必须要把他看好照顾好。这臭小子要是再不听话，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卜姐话完恼怒看向高歌。 “这个王八蛋确实不让人省心，好在能有秋怡看着。春节前扫黄，我几天都不得安心，唯恐他有份被抓。要是真那样了，我都没脸打电话找人，你们说说这个王八蛋现在害人不？搞得我都老了好几岁。”邱姐越说越气，起身揪住高歌的脸蛋。 “老娘今天给你再说一次，以后要是胆敢去外面鬼混，我就亲自剁了你！个臭王八蛋，好好的一下子就学坏了。” 这次姐弟聚会等于是一场批斗会，高歌被批得狗血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金逹医药批发部开始了漫长的、不急不忙的、兼并药材公司的马拉松长跑，七个多月后才到达终点。毫无疑问，这里面有太多姐姐的艰辛付出，也导致姐夫们提起高歌就火冒三丈，见到他就想打人。 为了配合今后金逹医药公司业务的全面展开，高歌提前给彭大喜打了预防针，要从sz公司抽调人员增加周边县和乡镇的业务。既为兼并药材公司大造声势，也为未来建立一个广阔的市场奠定基础。 看了全省各子公司二月份的销售情况，高歌估计总部裁减人员行动会提前，他是绝不会让公司有一名员工失业，因为他们都是优秀的，也是可靠的。万一金逹医药经营部容不下全部，那就再成立一家广告公司，或是提前进入房地产行业。总之一个都不许少，高歌也无法放弃任何人。 果然，才到三月下旬，全国子公司统一接到总部人事部传真，要求各子公司缩减人员。从4月1日开始，普通地级市子公司保留30名正式员工即可，大规模宣传单投递暂停，所有电视和报媒广告取消。高歌仍然只把总部的要求作为参考，因势利导做了一次大调整，同时也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公司正式员工早就被高歌调整到50人左右，在四月前分流一半去了金逹医药经营部，并分为五个组对市内两个区和五个县，全面展开市场拓展和夯实工作，彭大喜也按要求增买两辆面包车助力推进。公司余下的一半市场工作人员分为两大组，在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的带领下，全面维护市区、县城和乡镇的市场根基，巡回做好市场宣传、终端维护，以一当十的发挥各自最大能量。 彭大喜夫妇在工作上都是明白人，绝对信任也是绝对放权由着高歌操作。夫妻俩非常清楚，高歌已把他俩当成了哥嫂，即将进入金逹既是继续发展自己，也是帮经营部更上一层楼。不然，他完全可以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一帮现成的人才，直接拿下药材公司。最多三年，就可以将金逹医药经营部从当地药材市场抹去。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简直是透彻的知己知彼。 这天中午喝啤酒时，彭大喜坦率道：“高歌，我知道你介入金达医药经营部主要是出于仗义，也是因为相信我和肖彩云才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实话说在前，当你今后正式进入金达医药，所有事项都由你来决定。股份多少什么的，我们两口子不在乎这些，只知道有你就放心踏实，未来的公司就会有大发展。” 见他过于严肃，高歌笑道：“你太较真了，不觉得任其自然很好吗？既然我们彼此信任又相互了解，就没必要有过多的顾忌与担忧，放开干就行了。未来的彭大经理，你觉得是不是应该这样？” 肖彩云再次被逗笑，欣赏地看着高歌，说：“未来的一切都是变化的，但愿我们的变化只局限于越来越好。今天我们相互间坦露彻底也好，最起码不为今后留下问题。合作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在利益面前相互猜忌、相互提防。我建议，无论是何时，我们都要保持这种真实的坦诚，哪怕因为意见不能相同吵架骂娘都行。来，为了我们永远不变的坦诚相待干杯！” 高歌不以为然，看人很有经验的他，是绝不会相信他俩以后会出现不好变化，他俩的体内也没有这种愚蠢因子。 小雨家的餐馆已重新开业半个月了，不放心的高歌决定去看看，这天中午便带上家人直接去了餐馆。此时的餐馆四个桌子刚有了一桌客人，放学的小雨正在帮忙洗菜，忽见哥哥带人进来，惊喜得扔下活计扑向哥哥。 张奶奶和师母才这么看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位清纯漂亮的女孩，两人拉着她嘘寒问暖，直夸她好看。她爸妈连忙过来招呼，叮嘱女儿负责点菜便返回灶台。 “小雨，什么方便就安排什么菜，别太麻烦了。”高歌说。 小雨甜甜回应一声离开，见师母和高歌看护着念祖，秀秀也跟随了小雨。 张奶奶笑道：“哎哟，桂香，你看这两口子也生得好，小丫头也俊俏，和秀秀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姐妹。” 师父师母听后，喜笑颜开地看向高歌。“歌儿，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妹妹的？” 高歌随即把认识小雨的过程略为变动的说了一番，暂时隐去了梁咏丹。 “歌儿，这都是缘分啊，也是注定好的。既然已经开了头，以后就把他们一家人照顾好，让小雨不再有困难安心读书。”师父说道，高歌点头答应。 中午几人就是一份羊肉火锅和一份排骨炖萝卜，外加三样配菜。见新来的一桌仅三位客人，忙完的小雨快速参与进来，坐在高歌和秀秀中间。 饭间，高歌得知打砸店里的人还没抓到，事情也到了被人遗忘的地步。令大家气愤的是，起因竟然是有人借酒装疯骚扰小雨她妈妈所致，高歌已决定要介入此事了，随后外出打了两个电话。 第42章 保持真实的自我 过了五天，参与打砸的几人老老实实来到餐馆跪地认错，并主动赔偿医疗费、误工费和各种损失费两万元。 高歌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名气令所有道上的人畏惧，皆称他为“永陵第一侠”。虽然出手多次教训了不少人，但无人记恨他，也无人想报复他。因为他仅仅是教训对方，而不是断他们的财路，事过也绝不会再找麻烦。从此，小雨家的餐馆再也没人敢来胡闹，生意陡然间大好，不得不请两人帮工。 sz集团全国性工作会议已改为两月一次，4月2日的会议确定在广州召开。 任总在高歌出发前一天下午与助理到来，他是好奇永陵公司的现状。参观完整个公司一切工作有序进行，员工们的工作激情仿佛没受到任何干扰，不禁叹为观止、感慨万千。 永陵市sz公司三月份销量继续下滑，为1629件。但还是本省第一，也是全国普通地级市子公司第四名和人员最少，费用排名在第91位。当时，全国一半以上的子公司月销量已跌破1500件关口，且人心涣散、消极蔓延、战斗力锐减。针对该实况，会议组临时决定让高歌上台发言，以之鼓舞士气。 高歌在一片掌声、祝贺声、嫉妒和不屑中，信步走向发言台，他突然想利用这次机会一吐为快。 “尊敬的董事长，尊敬的总部领导，尊敬的各位战友们，大家好！非常感谢能给我这次机会畅所欲言，我本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也很想说两句。当前，我们确实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四伏、困难重重、甚至是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可怕吗？当然可怕，至少我是这样认为。这可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解决的。”高歌的坦诚引得会场笑声起伏。 “但是，这种可怕并没有吓倒我们，反而让我们永陵市sz公司全体员工，更加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勇敢面对。我们肯定现状、承认不足、因势利导、随机应变、分组出击、巡回打点，尽最大努力让岌岌可危的市场出现转机。面对未来，我只有一句话：硝烟未散尽时，何谈胜负哉？谢谢大家！” 在雷鸣般掌声中，高歌信步走下主席台，沿途与众人握手相互鼓励，整个会场一时信心大振。 “‘硝烟未散尽时，何谈胜负哉？’好，说得好！这句曾国藩的名言还真是落到了实处。同仁们啊，看书就要取其精华、活学活用，这样才是因学习而进步。高歌经理以前就是临危受命接手永陵公司，因为尽职尽责、兢兢业业，最后将震惊全国的‘永陵事件’化险为夷，并且到后来是大展宏图。如果你们人人都像他，哪会出现什么上诉之事，哪会出现当今的困局？事业大成是因为人，事业崩溃也是因为人，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高歌经理是一面镜子，大家应该在他面前认真地照照自己、反思自己、总结自己。以前，高歌经理被全国通报批评过，这次应该全国通报表扬，再奖励一万。张总监，任总，请在会议结束后，组织一个参观团去永陵实地考察，我要亲自去。” 董事长对高歌的发言做完总结，便对众人宣布：集团已经提起上诉，估计下半年就能有一个结果。同时，sz口服液和抗癌口服液正在通过美国fda检测，不日就会传来喜报。 会议结束，陪同董事长和参观团看了市区、县城和乡镇几个点，让他们满意而归，一切再次恢复到平常。清明时节，来到永陵市的几位亲人都惦记着婉儿和张爷爷，高歌和沈秋怡开车送张奶奶、师父师母、儿子和秀秀回家，蓉蓉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三岁的儿子张念祖即将上幼儿园，看着整天为此发愁的秀秀，高歌认为这次该与她好好谈谈。这个在初二辍学的贫穷山区女孩，未来该何去何从？必须要有一个明了。家人们都很疼爱她，谁都没将她当小保姆看待。晓月姐对高歌提过，若是念祖上了幼儿园，不如让她去聚义餐厅工作。如果让她回山区，那她今后必毁无疑、毫无前途可言。 沈秋怡也是如此，不忍心看到秀秀离开回到山区家，她也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了小妹妹。 在家的两天很快过去，明天就该返回永陵了。这天下午，高歌、沈秋怡、晓月姐与秀秀做了一次交谈。 “秀秀，念祖九月份就上幼儿园了，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好吗？”高歌首先问。 “我不回家又能干什么？”秀秀泪流黯然道，晓月姐随即将她搂在怀里宽慰。 对比第一次见面长高又漂亮许多的秀秀，高歌也是心疼。“秀秀，你看哥哥这样安排行不行？九月前，你每天就在家静下心来多看看书，偶尔带带念祖就行了，书中不明白的地方就请教晓月姐。下半年就去职业学校选一个你喜欢的专业学习三年，毕业了再工作，你看呢？”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呀？”秀秀悲伤又单纯地哭道。 沈秋怡和晓月姐被逗笑了，这丫头还真是纯洁。大家都知道，去年秀秀回家一趟，哪知身上所有的钱被父母搜刮一空，说是要帮他哥哥准备娶媳妇。还要求她今后赚钱了必须寄回家，不然就是不孝敬，以后找不到婆家。 “这样安排最好。高歌，交给我吧，我来负责教她，今后中专毕业了再让她读大专。秀秀其实很聪明，我相信她一定能成才。” 晓月姐自信道，秀秀已是感动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没想到这个家里的人待她这么好，远远超过父母对她的关心，忽然觉得回家一点意思都没有。 晚餐结束时，高歌拿出早为秀秀准备好的一本活期存折给了她，说：“秀秀，你已经长大了，今后在生活上要学会自理。学费自己交，想买衣服鞋子什么的自己决定，钱花完了哥哥再给你。” 接过存折看到一万数字，秀秀惊呆了。当即跪下拜认了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师父开心得又斟了一杯酒喝下，笑道：“嘿嘿，家里再多一个闺女好。下次整理村族谱时，就报名为小女郑秀桃吧，我还是喜欢桃花。” 这次返回永陵的路上是寂寥的。高歌一人开车抽着闷烟，沈秋怡虽有女儿蓉蓉陪伴，可在沿途总是无聊地按喇叭。途中休息吃饭时，她竟然孩子般嘟着嘴。 “高歌，找根绳拉着我的车吧，我要和你坐在一起。”蓉蓉被妈妈的话给逗笑了。 又是甜蜜的夜晚，激情过后的高歌还是把和梁咏丹、袁丽娜的事对沈秋怡说了。无论自己是怎样的堕落，他不希望沦落为善于欺骗的男人。只是沉醉在三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高歌难得醒悟和滋生出罪恶感，也难怪世上的女人总爱骂男人不是个东西。 前段时间师父师母在这里时，通过与沈秋怡深谈，知道了幺儿因为心里还有个弹钢琴的女人，而让沈秋怡止步不前。气得师母当晚看到高歌回家，上去就捏起他的耳朵痛骂。“你这个花心萝卜，秋怡这么好，你怎么还要去惦记一个弹钢琴的。那玩意儿能对你好？能陪你一辈子？你再想着乱弹琴，我就叫你爸揍扁你。” 沈秋怡听了袁丽娜和梁咏丹的事情后显得很平淡，没有大动干戈迹象，知道这都是之前的情缘。这家伙虽然放纵，但敢于担当。 “高歌，我知道你前妻给你留下太多的阴影，折腾这么久也够了。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世上没有理性的报复，最终都是在报复自己。我之所以愿意选择宽容与原谅，是因为肯定你今后不管怎样都放不下我，更谈不上舍弃我。”沈秋怡淡定说完，还是流下两行热泪。 这个糊涂家伙，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根本转变呢？她不得不保持最大耐心。毕竟他的本质是非常好的，只怪孟玲对他伤害太深，让他心有不甘转不过弯来。 第43章 祸害了吴美兰 同样，高歌也没对袁丽娜和梁咏丹隐瞒沈秋怡的事。已深爱高歌不可逆转的两女，因各自第一次未能给他，一直存有内疚感，哪会指责他呢？痴情执着的女人，总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迷失自我，只知道傻乎乎的付出。 梁咏丹还担心她的职业会负面影响到高歌的体面，经过几番努力争取，应聘在一家私立学校当上一名高中英语老师，完全不在乎收入少了很多。 这种不正常的，又缺乏要求与约束的爱，再次助长了高歌的放纵，继续在情感上沉沦，把对方最真挚的付出当成艳福来享受，并幻想再多一点更好。他仍然无法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属于是对沈秋怡、袁丽娜和梁咏丹付出的玷污与践踏。 江南四月下旬的春阳已是暖中带热，男性的荷尔蒙很爱在这样的季节里激增。这天中午，在县城应酬完的高歌有些醉意，在吴美兰的搀扶下开好房间准备休息半天再返回市区。待他沐浴完上床呼呼大睡，吴美兰忍住女孩子的羞涩帮他洗晾完内衣，不然他离开时就没得穿了。 回房间的吴美兰正要打开电视，却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蹬开了被子，宽厚结实的背部裸露在外的趴着，像一只阳光下懒洋洋的蛤蟆。当然，是最好看的那只。她笑笑地走近帮他盖好被子，没想到醒来的他，翻身近距离看到她衬衫内那片诱人的“峰光”，还有沁人心脾的体香散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紧紧盯不放，还鲁莽伸手解开她一颗纽扣，让“峰光”更加显露。 紧张的吴美兰深感不妙，正想起身逃离回避，却被高歌猛地一拉翻身压在下方。 “别......”她才说出一个字，嘴就被强吻堵住。紧张、害怕、羞赧、矛盾又有种期盼，很快让吴美兰放弃了挣扎任他采撷。原来，自己是喜欢这个混蛋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朵鲜花被摧毁，几片嘤红花瓣飘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宣示主人告别了美好的过去，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怎么就这样了呢？一番风雨后，被高歌放开的吴美兰百思不得其解，两行落泪滚滚而下，因告别过去而坠落。恨他吗？没有；后悔吗？也没有。 时间，静静地滑过。她默默地看着他，只想听听他说句话，听他对刚才这件事的说法。然而他没有说，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也许再等等他就会说吧，她假设着心语道，但等来的是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将她淹没...... 已是下午五点了，全身酸软的吴美兰吃力起床沐浴穿衣。这家伙也醒了，他这次的眼眸中像是有一种满足、一种得意、一种惜爱、一种惭愧，总之眼神很复杂。 “哎，麻烦你把我的内衣拿给我。”他说话了。她却想笑，因为他先前身上的浴巾已掉落在地，现在的他应该是一丝不挂。 “在你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不知该怎样面对你。”高歌穿好衣服低沉说。 “都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样？我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没有后悔，也没有怨恨。这床单麻烦你买下，留给我作为一生的纪念。再送我一枚戒指，街边小摊上的也行，我只需要一个念想。待你今后离开这里、离开了我，我心中至少还有一个回忆。未来，你若能娶我，我将求之不得，哪怕你一无所有；离开我永不相见，我也不会怨你。有这两样，再加上集体活动时的照片中有你我同框，够我一辈子慰籍了。”吴美兰喃喃道。 “先去吃饭吧。吴美兰，我有句很卑鄙又自私的话想说出来。从今以后，我放不下你了，哪怕我的妻子不是你。”高歌鼓足勇气说。 “我能有选择吗？你就算是这样我也知足。女人都是犯了傻才会去爱一个男人，何况我现在已是傻得无药可救。只要今生能经常见到你就够了，不敢也不能再去奢望什么。可还是期盼有一天你能向我求婚，哪怕与你风餐露宿、流离失所也行。这世上的傻瓜有句最经典的话，那就是——我愿意！” 吴美兰抑制内心的无奈与伤悲，紧紧抱住高歌哽咽，她这才发现已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别说是他强行，哪怕是暗示，自己也会乖乖的奉献给他，无法做到拒绝。 那晚，高歌没有勇气把与吴美兰发生的事情向沈秋怡坦白，趁她熟睡，起身去了阳台。透过长吐的烟雾，吴美兰凄美的脸庞不停地重现。随后，袁丽娜、梁咏丹和沈秋怡的身影也与她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幅四秀女娇美的图画。心声已明确告诉他，不可能放得下任何一位，都已成了他身体和内心难以割舍部分，伤其一必伤整体。 他看到了自己恍惚不清的罪恶，沉甸甸的负罪感逐渐在他脑海里推出一个新词汇——孽债。放纵与堕落竟然会如此可怕，不知不觉就伤害亵渎了四个痴情女人。事到如今已无法改变，只怨醒悟太迟、太过沉迷，沉迷得没了理智、没了人性。如果当时沈秋怡能答应他的结婚要求，这一切会不会避免呢？想到这，他突然笑出了声，发现自己真是厚颜无耻。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转嫁责任来逃避。 几天后，高歌不仅给袁丽娜、梁咏丹和吴美兰送了钻戒，还给她们四人送了不同款的项链，以此证明这四个心仪的红颜都是他的女人。今后不能再放纵了，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事业上，努力赚钱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虽然目前沈秋怡、袁丽娜和梁咏丹的经济条件很好，可面对未来，谁又能保证持久呢？必须自己拥有足够的财富，才能绝对保证她们不受生活的影响。总之，必须要保护她们一生，既不能允许任何人出现经济困难，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她们，这是最基本的底线。高歌想到这，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一些。冷静，其最大作用就是让男人恢复理性。 总之，他的想法倒是很实在，也是一种浓郁的自私美化，更像一位犯错的小学生反省后对老师和父母的表态。 吴美兰与梁咏丹最先见面，同龄人又是高学历和共同深爱一个男人，几天时间的接触便成了同病相怜的好姐妹，吴美兰还得到了另一间房的使用权，经常与梁咏丹住在一起，也生活在一起。 四位红颜里，只有吴美兰的经济条件不怎么好。父亲下岗后，时有工作又时无工作；母亲好一点，在一家超市当导购。这也是她虽拥有高收入，却依然保持节俭的主要原因。她很想攒钱为家里买一套新房，因为厂里的旧房实在是又旧又小，还没有卫生间。 高歌听说后提出，不如由他买一套房子相赠。吴美兰听后怒拒，大骂他无耻摔门而去。随后几天，吴美兰不再与高歌说话，遇见他也是怒目相视。 梁咏丹知道后也说了高歌，说他的言辞和语气确实伤害了吴美兰，让她误认高歌把她的付出当成了一场交易。虽经过梁咏丹的调解消除了误会，可高歌在吴美兰面前变得拘谨了，唯恐说错话又伤害到她。吴美兰实在是过于敏感，自尊心超强，高歌至今唯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 高歌的生活已是真正的丰富多彩，也是面面俱到。他发现，当一个女人是真正爱你时，在你面前一定是一个风骚放荡的尤物，区别仅在于程度不同。不得不承认，几位红颜对他皆为真心实意、毫不保留的奉献，这种奇妙的幸福感促使他更加的具有担当与责任，只是有点畸形罢了。 吴美兰不知是接受还是适应了高歌的放纵，认命般死心塌地的待他，从无另外选择的想法，继续果断拒绝所有的追求者。她就愿意这样陪伴至爱的高歌，不在乎什么名分之说，只要每天能见到他就是最大满足，是明显的被高歌彻底祸害。 第44章 邂逅钢琴女 岁月在继续流淌，如风如歌。 到了炎夏，金逹医药批发部的业务进入到暴涨阶段，新购置的中型箱式送货车，每天是早出晚归的忙不赢。客户都知道了金逹正在兼并市药材公司，不仅进货价比以前略低，还送货上门服务也好，自然业务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逹。本就日子难熬的县级医药经营部门，一个个更是举步维艰、日益衰弱。 永陵市sz公司的月销量基本上稳定在1500件上下，并出现罕见的止跌反弹现象。进入八月，凡是跌破月销量800件的子公司将被撤销，本省三家子公司随即被砍掉，一时间人心更加涣散，好在这些不良因素影响不到永陵市。 为了集中人力加强市场维护力量，高歌撤掉了公司企划部和办公室，人员全分配在市场工作组。公司行管人员只有总经理、副经理、市场部经理和财务部的五人。吴美兰每天安排好财务工作，便把主要精力用在总经理助理和外联工作上。 一切依然有序进行，让各子公司同行大跌眼镜、刮目相看。 在生活上，高歌暂停了放纵与随心所欲，经常分别陪伴沈秋怡、袁丽娜、梁咏丹和吴美兰幽会或在外就餐，又一次被袁丽娜和两个姐妹让他当了一晚皇帝。她们像是集体中了奇怪的毒，都愿意陪伴高歌尽欢，把所有一切抛去脑外。 某晚，单独与袁丽娜在一起缠绵后，沐浴完的她依偎在高歌怀里，五味杂陈的考虑很久才说话。 “高歌，年底前我会去广东发展，大姐已经在那边做前期准备。你知道吗？离开你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可我又不得不离开你。原因有三：其一，我害怕未来你会恨我，可能也是我让你堕落；其二，你完全有能力做出一番事业，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也不愿影响到你以后的婚姻；其三，我也想多赚点钱，既为自己建立好经济保障，也想为你的事业发生意外多一份保险。 我的老公，我的男人，你一生都要坚信：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绝不会背叛你，整颗心和身体永远只属于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离开之前尽可能的多陪伴我，因为我需要你，也是深深地爱着你。以后有机会去广东，一定要主动去与我相会。我保证，在未来某一天回归时，一定给你送上一份珍贵礼物。” 高歌被感动了，他看到了无暇的真、看到了执着的爱、也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坚守。猛然发现，自从离开孟玲，所有出现的女子都值得他珍惜和深爱，更是值得他信任。因为被感动，他再次爆发情欲，激情宛如火山喷发般直冲云霄，恨不得双双在炽热的熔岩里涅盘重生。 往后的岁月，高歌似乎清醒了一些，自我要求该停止放纵，谢绝众女的好意不再当皇帝。金达医药和sz公司两方工作是他白天的主要事项，下班的他专心陪伴四位红颜知己，只是偏多于袁丽娜。袁丽娜还陪伴高歌回家一次，并一起看望了婉儿和张爷爷，只是没能带袁丽娜回聚义村，因为她拒绝出现。 因经常去香之都吃饭宵夜，又遇见过几次绝美的钢琴女。他不再给她献花，四目偶遇时，仅仅点头示意或是挥挥手而已。正如沈秋怡说过，她坐在台上高了些，也远了些，欣赏欣赏就行了。 沈秋怡因对吴美兰的印象特好，不仅包容了高歌接受了她，还想着由吴美兰来当弟媳，但面对梁咏丹又于心不忍。都是好女孩，她心里也是十分矛盾，只恨高歌这家伙太花心。一帮姐姐也认识了梁咏丹和吴美兰，同样是顾此失彼、左右为难，干脆装傻不管了，也管不好这个小畜生的情事。 小雨现在是愈发的活泼靓丽，像是急不可待的提前成了美女，身高也在向一米七冲刺。随着她推销的啤酒成为金凤凰娱乐城的主打，再加上众人捧场，最高月收入都有四千了。自从发现哥哥的秘密，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经常坐在高歌身上两手捏他的脸随意调侃，常把高歌弄得下不了台。 这个周末在香之都晚餐时，又听到两个姐姐说他在暗恋美丽高雅的钢琴女，便欢快地搂住哥哥的背贴耳建议：不如就把永陵的美女全收了。 命运，总是爱在人间开玩笑，这个醉酒婆娘最大的嗜好就是爱捉弄人类。一天下午，高歌去工商局办事，竟然遇到同是来办事的钢琴女。第一次在大白天见到她长发清挽、一袭浅蓝色花裙、一双白色高跟夏季鞋，美得让高歌眼花缭乱、浮想联翩。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高歌稀里糊涂问。 “办事啊。”声音如珍珠落玉盘，太好听了，应该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高歌就那么懵懂地跟着她，忽然惊醒般问：“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谢谢，我出去打的士就行。”留下一个鲜花都感到惭愧的微笑转身离开。没想到出大门时，回头给痴愣愣的高歌补了一个微笑。 近一周时间，高歌才缓过劲来努力忘记她。必须要忘记，她实在是太高太远，何况自己正在尽力停止放纵。 宣传单的投递还是每月必须两次，只是规模减小了许多，仅仅起到一个配合作用。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的日常工作量很大，一些事情高歌若是有时间便会亲自处理，有时也会过问金逹医药的业务事宜。这也让肖彩云对他像是对待亲哥哥一样，少了很多的拘谨和客套，偶尔还会撒撒娇。 明天就是宣传单投递日，确定好的30位师范学校学生已约在校园见面。这些在假期勤工俭学的学生素质都还好，只需交代清楚注意事项就行了。在树荫下确定好明天的投递区域、路线和要求，再回答完几人提出的问题，这帮学生便一欢而散离开，很是活泼阳光。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绚丽的身影出现，发梢与黑色底的花裙随风起舞，更显玉臂玉足的白皙光洁。 “你？怎么又是你？”这次是她开口惊问。 “我是来找学生有点事的，遇见你真巧。”高歌激动说。“你来这里也是有事吗？” “呵呵，我是该学校的音乐老师，我就住在这里。”钢琴女回答，秀步走向前面一栋新五层楼宿舍。 “哎，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高歌一时忘了这是属于唐突，很多事情也是真的属于情不自禁。 “不行，再见。”钢琴女果断拒绝，但似乎又有点后悔了。 见高歌悻悻离去的背影，她像是同情心出现，停下招手道：“哎，你过来。” 高歌听闻，怀着不可思议的惊喜快速跑回在她面前，忐忑不安憨笑地看着她。 “噗嗤，看你这傻样，跟着我。”钢琴女说完，偷笑捂嘴的在前面带路，怎么都是美的展现。 在三楼右边开门进入，一个很大的客厅映入眼眸，洁白的装修风格与家具摆设，既简洁明了又凸显出一种雅致的艺术品位；一架钢琴面向大厅落地窗前搁置，优雅临风；正墙上方一幅抽象艺术画飘逸淡雅，引人入胜、令人遐想连连；瑰红色落地式窗帘既耀眼肃穆，又柔和奔放；所有家具设施的摆放，皆恰到好处。物品多一样就多了，少一样就少了。 高歌扫视完毕不禁感叹：“你们家还真是有层次感，这三室两厅的房子比我两室两厅的要大多了。” “这也是两室两厅，那是一间书房。我们学校没有公摊面积，105平米的房子比别人115平米的房子还要显大。我去年分配到这里时，正好赶上集资建房，所以就拥有了一套，才入住不到一月。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水。”钢琴女说着去了厨房。 高歌忘记坐下，目光一直跟随她，如同欣赏一幅移动的水彩画。今天，真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第45章 任总离开楚省 钢琴女很快拿来两瓶冰矿泉水，递给高歌一瓶后端庄坐在他对面，让高歌看着她忘了口渴。 随着交谈开始，双方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工作单位。许倩，才23岁，师大音乐系毕业，师范学校音乐老师，擅长弹钢琴、舞蹈和通俗唱法；高歌，许倩早就通过本地报纸和电视新闻认识了他，知道他是sz公司的总经理。其实，最关键的是她父亲多次提及他，对他赞赏不已，她父亲就是两家香之都大酒店和两家老家味餐厅的老板。 “我发现你很懂音乐，是本能的那类。因为你听我弹琴是真正的欣赏与陶醉，而不是装模作样。知道吗？懂音乐的男人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你英俊的外表里有种高于凡人的气质，也难怪喜欢你的女人很多。要么是一大群，要么是轮回出现不同的美女。”许倩不知是夸他还是调侃他。 “是吗？谢谢你的夸赞。”高歌无所谓说，反正自己是厚颜无耻之流，不在乎这一刻。 “那帮可爱的女人全是我姐姐，对我的关心那是没得说，我决定未来留在永陵市发展，她们占主要因素。至于不同的美女嘛，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我放纵与花心的产物。我因为被前妻绑架结婚，又被狠狠绿过，对生活有些不严肃了。离好男人越来越远，离坏男人越来越近，说我就是坏男人也没错。” “呵呵，你倒是坦诚，难道就不担心我听后把你赶出去吗？”许倩笑道。 “那也是我活该呀。我总不能因为你很美，就把自己伪装一番吧。我自认为自己很烂，但还没丧失最基本的人格和道德，臭就让它真真切切的臭吧，你忍受一下捂上嘴鼻就熬过去了。若是真被你一脚踢出门或是我狼狈离开，不就还你一个清新自然了吗？”高歌坦言加自嘲道。 许倩没露出嫌弃之色，转换了话题。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也过去了一小时。 “哎，许倩，我能请你吃晚餐吗？”高歌问，应该是斗胆问。 “不了，谢谢。我害怕你居心不良。”许倩礼貌又带刺的回答。 “明智，值得表扬。你记住了，今后遇到我这样的男人，一定要提前做好防范准备。行了，我该走了。非常感谢你的矿泉水，让我清静了很多。”高歌起身告辞。 “哎，你还没说为什么会被你前妻绑架？我很好奇。”许倩急忙起身道。 “这恐怕很难，原因太多也很复杂。不说要一千零一夜，最起码也要十日谈。”高歌随口道。 “哟，还有点内涵嘛。请问，有文化的流氓是不是更可怕？”她竟然俏皮起来。 “应该是，小心点。再见！”高歌笑答，很有风度的关门离开。 许倩确实太完美、太干净，也确实太高太远。高歌觉得仅仅是站在她身边，对她都是一种无形的亵渎，个人更显渺小且臭不可闻，唯只有离开方能找到一点自我存在。尽管他知道了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但高歌没有一点打扰她的想法，她应该是一道擦肩而过的、最玄美的、最芬芳的影子。 女人是夏季醉美的风景，尤其是内外皆美的女人。因为沈秋怡、袁丽娜、梁咏丹和吴美兰的性感艳丽、丰满妩媚，女人的美几乎在高歌大脑里多得拥挤。她们在家里穿的裙子是短得不能再短，艳得不能再艳、透明得不能再透明，领口低得不能再低。秀色饱餐，让高歌没了心思去欣赏其它美女，任这些美景在街上自由出现和浪费消失。 即将读小学一年级的小美女蓉蓉也是一样，暑假期间经常住在舅舅家，像只花蝴蝶贴在舅舅身上，吃饭和看电视都是如此。还有二十天就要开学，她突然提出要去海边玩，要看大海。吴美兰的工作太多，自然是去不了，高歌只好歉意地陪了她一整天。翌日上午，便带上沈秋怡、梁咏丹和蓉蓉开车去了北海。 一周过去，玩疯的蓉蓉闹着不想回家，计算完开学时间，叫舅舅要乖乖听她的话，再玩五天就回家。还承诺高歌，若是乖乖听她的话，今后就真的叫他爸爸。后来，她也成了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叫高歌为爸爸。 九月初，任总和助理到来，算是道别。本省仅剩下三家子公司，其它子公司暂时改编为6人组市场办事处，主要职责是了结余留之事。总部随即撤销各省市场指挥部，改为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等区域性指挥部。任总调往华南区当老总，虽不是很远，但不再是高歌的上级，双方十分不舍，宛如老战友即将各奔东西。 任总酒后悲叹：也许不远了。哪怕是官司打赢，美国fda认证通过，也挽救不了覆灭命运。各竞争对手此时也猛然醒悟，在一次次相互残杀中，竟然把整个保健品市场摧毁得摇摇欲坠。 当前，上面的人都在相互推卸责任，皆为各自的后路做打算，早已是一盘散沙，董事长和总经理儿子难有回天之力。明年春节后，能保持现在一半实力就够不错了，真是兵败如山倒。 任总没急于离开，而是要高歌陪他去正在开发中的鹿儿山风景区看看，他很想借此机会散散心。高歌欣然答应，翌日上午就和吴美兰陪同他俩开车前往。四天间，登山望远、林间漫步、小溪戏水、留宿农家、举杯畅饮，实为惬意盎然。 临别前，任总暗示高歌不要亏待自己，为集团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拿一点回报也是应该。未来，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必会寸步难行。任总虽然这次是属于满载而去，带走了四瓶茅台、四条香烟、一个boss公文包、一个zippo打火机和两件鳄鱼衬衫，但没有一点喜悦，满面愁容的离开。 不知什么原因，高歌总是把任总和彭大喜联系在一起。两人都是大他五岁，也都是他的朋友加兄弟，可对任总是充满敬意与佩服，对彭大喜却是捉弄与互怼。在这种截然不同的交往中，兄弟之情反而愈发真挚深厚，以至于根深蒂固。 这次是吴美兰陪伴高歌回家，应老同事项峮的电话邀请，两人去了趟德沅市sz公司市场办事处。公司在两月前撤销降为办事处，员工总人数按要求保留6人，由项峮负责。项峮倒是随遇而安，没出现颓废状况，认真履行市场扫尾和维持工作，八月份还完成了330件销量。 项峮见各方面都应略高于她一点的吴美兰，表情有些复杂，面对高歌感叹道：“唉，高歌，我好后悔。因为不想离开父母，那年拒绝了张副总调我去永陵公司担任副经理。如果跟着你混，哪有今天的狼狈样。高歌，我可是听说了你正在做两手准备。我不管，你今后做好了必须首先关照我，不然我就去永陵天天纠缠你。” 见项峮习惯性对他撒娇，高歌笑答：“你高看我了。当然，如果真有那天，我肯定会的。我的意思不是指望公司能取得好转，而是指自己的事情能逐渐壮大。” 有这样的答复也令项峮满意，继续道：“不管怎样，sz公司还是培养了很多人才，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失去发展平台。如果重新把他们整合在一起，每个人都能发挥以一当十的作用，并且市场网络都是现成的，只需理顺一下就行了。高歌，抓紧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午时，宴请办事处全体人员吃完午餐，在答应项峮把她当亲妹妹对待后，高歌才和吴美兰告辞离开。 家里人都把吴美兰当成高歌的同事，没有多想。儿子张念祖被吴美兰亲了一下后，害羞地跑开，引得大家捧腹大笑。秀秀上中专财会班还能适应，仅有数学吃紧一点，要强的她干脆从初一的数学重来一遍。为了让她能安心学习，接送念祖也不要她管了，谁有空谁负责。 第46章 金达医药有限公司成立 吴美兰和其他人一样，很快就爱上了聚义村，非要停留两天，还扣下马月娥陪她睡了一晚。秀秀特喜欢她，两人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任总这段时间经常打电话与高歌交流，说他面对现状也逐渐失去了战斗意志，工作热情远不及以前一半。多次要求高歌，该提前做好永陵sz公司撤销的心理准备，就当是面临一场新的挑战。 四位红颜中，只有吴美兰还在使用扣机，在梁咏丹多次劝说下，终于接受了高歌送的摩托罗拉最新款掌中宝手机，扣机就给了小雨当玩具。可爱的小雨是不会嫌漂亮姐姐增多，正如她以前对哥哥的调侃，哪怕是永陵所有的气质美女都是她姐姐也喜欢。 已上高二的小雨愈发的清纯美丽、机灵活泼，被众人称为一中第一美女生。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优秀，但你千万不要把她列为勤奋刻苦的学生。她从不参加晚自习，每晚都在金凤凰娱乐城推销啤酒，每个空隙都用来看书学习，并形成一种属于她的规律。工作时就戴着随身听复习英语，工作与学习两不耽误，反正电池由哥哥负责。 现在，哪怕是小混混都知道她是“永陵第一侠”的妹妹，想找死的话就去招惹她好了。 金逹医药兼并药材公司的进度，在十月份时已初见分晓。很明显，姐姐们的鼎力相助起到极大作用；姐夫们一个个恨不得将高歌五马分尸才解气，不知不觉都形成了一个习惯，愈发酷爱打骂高歌，在家被罚站成了常态。导致一帮外甥在一起时，话题全是同情舅舅。 彭大喜也是很有同情心的，经常一盒两盒的大中华或芙蓉王给予他安慰，啤酒自然是管够，有时还送他一件带走。 半年多来，金达医药经营部虽然月费用超过之前的200%，但月销量却提高到400%多，各县城乡镇已建立起牢固的市场体系，市场空间继续扩大。每月初，彭大喜和肖彩云都会被快速提高的销售额震惊，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知道会增长到什么程度。 经过集体商定，经营部已配齐两辆送货中型厢式货车，两辆微型厢式货车，四辆工作面包车，还搭建了一个临时仓库，因为仓库不够用了。 1999年11月12日，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金逹医药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市药材公司和旁边的医药公司，是建立在原来的枫林堂基础上，整体被破坏得不算很严重，基本保持遗留下来的旧貌。 枫林堂起源于明末，毁于抗战时期大轰炸，重建于1946年抗战胜利后，历史悠久。只是后人在动荡年代，不是自杀就是逃亡海外，仅有少数沾亲人员健在，皆在大堂内行医问诊，延续岌岌可危的中医传承。 临街一长栋民国风的二层楼，很有一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和文化底蕴。下面是经营场所，分为问诊区、医药区、中药区和医疗器械区；二楼原是雇工的住宿地和办公区，后全改为办公区，因为部门太多；大门同样是风格独特，给人一种庄重肃穆和历史渊源；大院内的两栋仓库是原建，一栋住宿平房和一栋食堂餐厅是后建，篮球场也是；后面的制丸堂在五十年代末划分出去成立了中药厂，中药厂搬迁后便暂时荒废在那，现已被一同兼并；以前的马厩、马车库和客户客栈等，皆成了现在医药公司的场地。 参观完毕的高歌内心有种惋惜，对一同到来的彭大喜和肖彩云做出了安排。 “彭大喜，我的意见是保持原状进行全面打整，中药厂区域全部拆毁建成绿化园林带，最后再对经营场所进行整体装修。记住，一定要保持原有风格，不然就不是枫林堂了。明年春节后，枫林堂必须要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如有可能，明年就着手兼并旁边的医药公司，还枫林堂一个整体。” “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此，明天就可以让工程队进场，争取在春节前全部完工。”彭大喜表态道。 整个sz集团的全国市场在继续溃败，官司胜诉确实没带来丝毫转机。子公司仍然在一个个减少，上面也没有符合客观实际的解决方案。公司副经理钟华建议高歌，由他带队去北部邻市拓展市场，以确保永陵公司市场继续转暖。如果是以前，高歌必会赞同。但面临不可挽回的溃败，他知道大势已去，暂时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他已经预感到，无论永陵公司是如何的坚持到最后，终将逃不掉被撤销的命运，这就是大势所趋。 两方的工作忙碌，再加上以陪伴袁丽娜为主，让高歌无法每月回家一次，他打算在春节前回家好了。事业、家庭与红颜，确实难得同时顾及，经常在晚上想起婉儿时，只能托孤冷的明月请求她谅解哥哥。爱，有时真的好累，又让人深感无奈，但依然有很多人愿意这样在苦楚中思念期盼。 应酬的减少使得高歌同时减少去香之都大酒店，尽管如此，还是见到过钢琴女许倩两次，以彼此间的微笑表达了一切。 11月21日晚，也是袁丽娜离开永陵去东莞的前夜，所有姐妹和堂哥表弟都跟随她过去。袁丽娜的鲜明个性早让高歌明白，无论怎样都无法挽留她。那晚，袁丽娜流干了眼泪，紧紧搂住高歌没有松懈之时。两人重复着缠绵春雨，仿佛融为一体，燃烧的激情替代了所有的千言万语。 次日上午，十一点起床开门的高歌，被众多姐妹争相拥抱亲吻，哽咽警告他绝不许忘记她们。高歌在永陵宾馆餐厅订了两桌作为饯行宴，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疯闹的集体午餐，只有一种充满悲伤的沉默无声蔓延。 再漫长的吻别终将结束，在列车员第二次催促下，袁丽娜才松开高歌毅然上车。列车渐行渐远的消失在远处暮霭中，留下孤零的高歌继续眺望，他不知道此时的袁丽娜已带走他种下的，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袁丽娜的离开让高歌宛如心脏被分割掉一部分，每晚被这种疼痛所折磨，这也应验了他以前的想法，任何人离开他都是一种血淋淋的割舍。他很害怕，害怕他的放纵带来恶果，带来报应，带来离别的伤痛。因此，他只能加倍关爱着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来缓解一切，也是维持一切。 同时，也愈发认知金钱的重要，因为一切都需要金钱来支撑，需要金钱来保障。所以，他频繁的细致思考未来，规划发展之道，在金达公司施工现场增加巡察次数，了解市场进程。既是工作狂，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情种。 年底，高歌即将迎来30岁生日，一份总部传真随之而来。要求他立即去本省悠阳市配合工作组解散子公司，因为公司经理携20多万巨款潜逃。 吴美兰是无法抽身陪同；梁咏丹因学校大型迎新年新世纪双重晚会，同样无法抽身；沈秋怡只得推掉元旦活动陪同高歌。她仍然担心高歌单独外出，别因为寂寞导致旧病复发，更不希望新世纪、新年和他30岁生日无人陪伴。 到达悠阳市吃完午餐再去宾馆开好房，已是下午两点。悠阳市sz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工作组成员和一名警察正在询问传到的总经理妻子，忙完其它事的高歌傍晚前才知道，没问出任何线索。事情过于复杂，牵扯的问题又多，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附近一家新开的套餐厅非常不错，选项丰富、环境也好。沈秋怡像女孩子般的喜欢，乐呵呵地拉着高歌进入，说就在这里为他进行生日晚餐。位置紧临大窗，窗外璀璨夺目的霓虹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尽收眼底，又有美女相伴好不惬意。 一杯杯啤酒注满美好的祝愿，令两人真情尽露、展望未来，仿佛即将到来的新年和新世纪是属于他们的。 第47章 又是缘分出现 正当眉目传情、欢快畅饮之时，两人忽见窗外站立一位年轻农村少妇。她双肩背着一个胀鼓鼓的黄色编织袋，两手牵着一儿一女疑虑看着他俩，身旁还放有一大一小旅行包。 一层玻璃窗如同隔出两个不同世界。三人面容像是人为的抹了污迹，但依然让人肯定这母子三人属于好看。 她们的眼睛都是大大的黑白分明，只是目光黯淡夹带着一种哀伤。两个孩子应该是龙凤胎，相同的谷黄色棉衣有些脏乱，饥渴的眼光与高歌遭遇时，瞬而给他送来两个羞涩又甜甜的微笑，让高歌的心被狠狠触动一下。 “高歌，她们应该是遇到困难了，两个小家伙也是饿坏了。”沈秋怡同情说。高歌也是这样认为，微笑向两个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进来。 两个孩子非常活泼大方，不一会就手牵手的来到跟前，手和脸实在是脏了。少妇也是鼓足勇气克服了胆怯与疑虑，背着饱满的大编织袋手提两个包跟来，凸显一种疲惫状。 “小哥哥小姐姐，求求你们给我的孩子吃一餐饭吧。他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就分啃了一袋方便面，喝了点自来水。我们是昨晚下的火车，哪知身上的钱全被偷了，家也回不了。” 见这位少妇欲要跪求，高歌急忙起身拉住她。 “小妹子，先把东西放在这，再带孩子去洗手间洗洗，然后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高歌说完，示意沈秋怡陪她们去洗手间。 看着她们四人的背影和两个小家伙欢呼雀跃地小跑，高歌总觉得此事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很可能会延续发生很多的事。管它呢，先别苦了两个孩子。 趁他们不在，高歌将旁边桌一张椅子移来，促成一个临时五人桌。桌边土气的编织袋和大包小包很碍他人眼，进来的几位顾客十分厌弃，蔑视高歌一轮傲慢绕过。 很有一会，他们才出现在餐厅，母子三人果真很好看。沈秋怡很快带他们点好套餐，由一位服务员帮忙送来，两孩子选的是牛腩套餐外加一小碗蒸鸡蛋，少妇则是挑选了最便宜的青椒肉丝套餐，米饭压得紧紧的。 餐盘刚摆放好，两孩子来不及坐下就开始了狼吞虎咽，沈秋怡慌忙轻拍两孩子的头提醒道：“慢慢吃，别噎着了，乖啊。” 随后喜悦对高歌说：“哎，看到没？两孩子好乖好乖的。” 少妇听了，感动得擦了下泪。两人这才看清少妇过于年轻，在两孩子面前就像是大姐姐一样。 “两位恩人，谢谢你们。我这一天一晚的就害怕孩子会饿死。都怪我没把钱藏好，还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少妇伤心道。 血汗钱被偷，少妇的悲伤取代了食欲，断断续续说起她的事情。她叫刘娅翠，初中文化，偏远山区人，和秀秀一样。快18岁时，因家里给哥哥换娶老婆而嫁入嫂子家。才22岁的她，双胞胎儿女都三岁半了。 婚后不久，两夫妻就去了广东打工，孩子也是出生在广东。由于拖着孩子开销大，工厂有订单就有事，无订单就闲着，几年下来也没存下多少钱。 十月时，工厂订单催得紧，每天工作十五小时是常事。哪知孩子的爸爸有一天工作时，突然昏倒抽搐，送去医院也没抢救过来。将遗体送回家乡办完丧事，老板赔偿的两万也花得差不多了。 为了不让孩子留在大山里，她只能继续坚持带着他俩打工，可一个人实在是顾不过来。前几天，老板多给了她一千工钱劝她离开，哪知这两千多元就这么被人给偷走了。说到这，她已是欲哭无泪。 清算组负责人已把原总经理的租住房钥匙给了高歌，租住房是两室两厅，很方便与妻儿团聚，里面该有的都有。将刘娅翠一家安顿好再给了她五百元，高歌和沈秋怡才离开回了宾馆。 “高歌，我明天早餐后必须要乘火车回去，事情太多了。这两天你就乖一点啊，好好照顾自己。送刘娅翠离开时再给她一些钱，就当是积德吧。唉，真可怜，想起来都想哭。”沈秋怡依偎在高歌怀里喃喃道。 送走沈秋怡，见公司很多事情暂时插不上手，不如去看看刘娅翠一家现在可好。身穿家居服的刘娅翠开门，与昨晚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漂亮得让高歌眼花。看她身上的家居服，就知道是那位妻子留下的，两个孩子欢快地扑向高歌，像是迎接爸爸回家。 “吃早餐没？”高歌问。 “吃了，冰箱里的东西有很多，我们吃的是冻饺。你吃了没？要不我去给你做点。还有烧麦、小笼包和银丝卷，蒸锅也有，很方便。”刘娅翠露出了笑容。 大大的双眼、红润的嘴唇、匀称的脸蛋真的很美，是一种天然的美。只是双手有些粗糙，还有几道裂口与划痕，但依然是一双小巧的手。 两孩子穿上干净的衣服可爱极了，五官具有很多妈妈的遗传，两人紧依着高歌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亲热的不得了。高歌似乎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将他们脸抹上污迹，应该是一种自保吧。 “姐走了？”刘娅翠问。 “嗯，她很忙。”高歌答。 “哥，这房子很大，也方便。你就不要住宾馆了，不划算。我想轻松一下带孩子玩玩，你走时我们再走。”刘娅翠说。 “行吧。我还有三天时间，之后就回永陵市。你带孩子们玩玩也好，到时送你们上了车我再走。”高歌同意道。 “那就好，我每天负责做饭洗衣，你就天天回家吃饭啊。”刘娅翠有点羞赧，怎么看都不像是已婚女子。 见两孩子的着装很陈旧，衣服有点偏小，高歌想着不如趁有空带他们三人去大市场逛逛，也花不了多少钱。 就这样在高歌的要求下，善于持家的刘娅翠在大市场内讨价还价的为两孩子挑选了两身衣裤，不到300元。因见她留意一件花羊毛衫，高歌要求她买下，之后又在一家餐厅共进午餐。 公司清算的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几位情绪激动的员工也接受了高歌的劝导。大家都很尊重他，尊重这位知名的关心员工且能力超强的总经理，给足了他的面子。工作组也接受了高歌的建议，给每人发放了1000元遣散费。 “高经理，要不是你出面，我们的工作还真是难以展开，多谢了。明天上午就可以全部结束，杨经理的租住房就由你私人去处理。牛都没了，还计较那根缰绳有什么意义？就当是补偿你吧。”工作组组长说。 晚餐，比午餐丰盛一些，多了一个菜和两瓶啤酒，看来刘娅翠还真是心细。饭后收拾完毕，四人就去逛街看夜景。男孩山娃和女孩山梅沿途奔跑欢闹、乐不可支，时而又一起跑回来扑在高歌和刘娅翠怀里，宛如幸福的一家人。 在街上和广场吃过牛肉串，吃过，又买了一大袋喜欢的水果，“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返回。小区门旁的商店有当地皇子奶促销活动，摆放整齐的一瓶瓶皇子奶很是诱人，山娃和山梅走不动了，左右拉扯高歌说：“阿爸，我想喝。” 刘娅翠被惊愣得不知所措，尴尬地看着高歌，随后又露出花儿般的欣慰与满足感。 “好，我们都喝。”高歌各亲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心中涌现出属于父亲的骄傲。 皇子奶的口感非常好，一瓶260毫升量不多不少，退瓶是一元一瓶很大众化。这个在当时非常被当地消费者认可的品牌，在后来做全国市场时却是一败涂地，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内幕太多所致。 刘娅翠把家里收拾得十分整洁，高歌在另一间房躺在舒适的床上思念着远方亲人，还有袁丽娜、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想着当今与未来的事业，余下的两天该怎样对待这母子三人。 第48章 醒悟接纳 半夜有点凉，是孤独的寒意，也是思念的忧伤。迷糊中，一个丰满柔软、光滑细腻、富有弹性的曼妙身躯进入被中贴紧着高歌。呼吸如兰、幽香淡淡，有点粗糙的小手轻抚着胸膛，使被中温度快速上升为火热。 一双大大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他，如同夜间突破乌云的寒星，有诱惑、有期盼、有感激、也有迷恋，更多的是纯粹洁净的目光。 “我不是勾引你，我绝不是那样的女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肯定你是一个好男人。这些年见到的男人多了，只有你才让我这样肯定。我这么做不仅仅是报答你，而是我喜欢上你了。我们后天就各奔东西，今后只能靠回忆来度过此生。求你接受我吧，别忘了一个叫刘娅翠的女人曾经陪了你两天，也喜欢你两天。” 刘娅翠不容高歌说话，也害怕他说话，仓促用嘴堵住了他。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他拒绝，害怕他误认为是心机一场。总之就是害怕，更是害怕他发怒将自己赶走，让自己无地自容。 高歌因为感动、因为好感、因为同情、因为男人的本能和放纵的惯性，无法回避这种纯真凄美的诱惑。两颗心很快就交融在一起，产生了一段新的情感，也产生了一个新的孽债。 整晚都是疯狂的，如果她没有孩子，高歌难以相信刘娅翠是已婚女子，身体完美得丝毫不逊色于四位红颜。两天的交流与接触，两人有了深入了解，奇特的吻合驱使他俩已是心心相印，真情递增式延续，但阻止不了结束的来临。高歌因顾忌太多、私心膨胀，认为她还是离开好。 “高歌，今早就不要去锻炼好吗？只想你多陪陪我。与你多呆一分钟，我今后想你时就会更清晰一点。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没？如果真想我们母子三了，可以去大山找我们，我再把你伺候好。” 面对分别一步步走近，刘娅翠紧紧抱住高歌含泪道，不停地亲吻爱抚着他，再做最后一次激情缠绵。够了，能有这样的两天，今生够了。刘娅翠知足的下了床准备去做早餐，还要给孩子穿衣洗漱呢，也不想让高歌看到她难过样子。 上午九点四十分的火车即将发车，列车员和车站广播再次提醒：请送亲友的人赶快下车，列车马上要开了。高歌依依不舍地离开刘娅翠三人，怀着伤感和古怪决心下了车。 列车启动，刘娅翠探出半身挥手大喊：“高歌，我会想你的！” 山娃和山梅也探出车窗挥手哭喊：“阿爸，阿爸。” 高歌彻底崩溃，私心爆裂般看着列车缓缓离开，这是一道多么熟悉的情景呀。 此时，仿佛另一个高歌从月台前端愤怒走来，对他怒骂：“高歌，你怎么能让她们母子三走呢？两个孩子回到山区会怎样？他们能有前途和未来吗？你是聋了还是蠢了，你是他俩心中的阿爸！刘娅翠还能有幸福吗？等待她的将是终身痛苦。混蛋，赶快把她们追回来，你必须要担负起责任，不要让自己后悔。你连地址都不清楚怎么去找她们？还不想办法去截住她们！” 被骂醒的高歌即刻振奋，拿出手机就拨打怀山市sz公司朱经理的电话。怀山公司已撤销，朱经理被贬为市场办事处主任继续苟延残喘。 “哟，高总亲自打电话有何贵干？”朱经理玩笑问。 “朱经理，帮我一个忙，中午一点去火车站帮我接一个叫刘娅翠的女子，还有一对三岁多的双胞胎儿女，请你务必接到。再安排她们立刻乘车返回悠阳市，拜托了！”高歌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并详细介绍她们三人的主要特征。 “高总，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接到人。刚巧，我正好今天回悠阳市，怀山的事情我已移交给本地两人，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了。就这样，到时再给你电话。”朱经理越说越低落，尴尬地挂了电话。 高歌又给房东打电话，通知推迟两天办理退房手续，随后边走边和彭大喜通话。 “一点五，都快两个月了，药材公司和枫林堂的打整与装修进行得怎样？” “院内基本上完工了，只有新绿化带和球场在扫尾，自行车棚正在安装；枫林堂的装修已接近尾声，明天就能装空调。”彭大喜回答，自我肯定进度还不错。 “把平房西头那套最大的房子留给我，这两天我会安排人住下。工作抓紧点，争取在二月前搬入。待调整好一切春节就到了，别影响到明年的大发展。”高歌交代着。 “行，我会抓紧的，大不了叫我叔增加人手。你在外面也要多注意安全，我可不能没有你呀，我天天都在想你。”彭大喜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滚远点，真他妈恶心。”高歌挂了电话。 安排就绪，他情绪好了很多的走向菜市场，因为两孩子特爱吃牛肉。为了弥补这次自私的亏欠，他打算在悠阳延长两天，顺便和朱相源一帮老战友商谈未来之事。 午时，还是那家套餐厅，但一人就餐可谓是食之无味。草草吃完，高歌便落寞不安的漫步返回。快一点半了，小朱接到她们了吗？若是万一没接到，该怎样去寻找她们呢？高歌悔恨不已。 袁丽娜的电话打断了他，倾吐思念的同时，告诉高歌她已安定下来。来到广东发展虽然资金流量大增，但费用也是很高的，各方势力都伸手要钱，谁都得罪不起，只能退财免灾求个安稳。她很怀念有他保护的日子，每天都是高枕无忧，不像现在提心吊胆的。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收入还是要高于以前，也许这就是富贵险中求吧。 随后又吞吞吐吐道，要高歌明年再去看她为好，今年事情太多，不方便也没精力陪伴他。虽感觉到她似乎隐瞒了什么，但高歌还是理解同意，对她也是绝对信任。 广东那边是繁荣的，也是复杂的，去过的人都知道。无论做什么事，没有一定的手段和背景，只能小打小闹、苟且偷生。袁丽娜肯定不会选择这样，那就必定要付出很大代价，得与失永远都是抹不去的辩证关系，只有理解透彻，方能拿出切实可行的对策。 春节后，高歌要大哥帮忙安排聚义武校毕业的，并且可靠的四人过去帮忙看场子，没想到取得很好的效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刚回到租住房打开房门，手机便响起，是朱经理打来的。 “高总，鄙人不辱使命已接到她们，我们正在火车站附近的餐馆吃饭，乘下午三点零五分的特快返回，到悠阳的时间是六点十二分，到时再见！”朱经理才说完，里面就传来山娃和山梅“阿爸”的呼唤声。 高歌愧疚得热泪盈眶，也看清一个自私自利的本人，差点就将一家人狠心抛弃，就为了让自己伪装得像个正常人，这不是无耻加残忍又是什么？ 终于等到六点十分，车站广播通知该趟列车即将进站。没多久，下车的旅客接二连三出现涌到检票口，高歌终于看到他们四个出现，朱经理左右肩挎两包，两手牵着山娃和山梅。 “阿爸，阿爸。”两个小家伙向高歌奔来，很快扑进阿爸的怀抱，一种强烈的幸福感令人陶醉。 放下孩子，看着眼前的刘娅翠，高歌连同背着的编织袋一起拥抱。刘娅翠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抚摸亲吻，也感知到他的内疚。她骤然滋生出一种巨大的幸运感，甚至连带小偷一起感谢，若不是这样，怎么会遇见这么好的男人？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高歌，后天中午我请你们一家吃饭，尽地主之谊。再见！”朱相源说完大步离开。 “我怎么一路都感觉你会追着我们呢？没想到你也是喜欢我了。”刘娅翠柔情中有了一种放心的满足。 “我也该追你了。”高歌一语双关道，也是接纳她们的决定。 “一家人”亲密无间地上了吉普车，才坐好就拥抱亲吻在一起，随后向曾经温暖的家驶去，将离别愁绪彻底抛开。 第49章 是红颜也是亲人 回家卸下行囊简单梳洗一番，刘娅翠提出今晚去套餐厅吃饭最有意义，因为这次的团聚要远远胜过第一次的相遇。 这次吃套餐是平常的，没有两个孩子的急不可待，也没有进来的顾客蔑视和嫌弃。山娃和山梅盘中的米饭不多，也不要其它辅菜和点心。从两个诡秘的笑容里，高歌知道他俩是在为晚上保留肠胃空间。 两孩子左右紧挨着阿爸就餐，让餐桌对面单独一人的刘娅翠有了一丝嫉妒。 “你看看，孩子都不亲我了。”她俏皮眨着眼，夹带一种对爱人的撒娇，愈发妩媚。 饭后，一家人散步去广场和步行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玩了个痛快。小家伙什么都不要，只喝了一瓶皇子奶，回家路过糕点店时才开口说要蛋挞，看来是早已商量好的。高歌带他俩买过哈哈奶油小蛋糕，山娃和山梅对这家装修时尚的糕点店印象深刻。看到昂贵的价格，刘娅翠欲想制止，却被高歌瞪了一眼。 “你听好了，今后山娃和山梅不管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一律满足。我的儿女怎么能有那么多的不允许？”高歌的怪腔怪调，逗笑了店员小妹妹和两个孩子。 一盒包装精美的蛋挞18元，这在当时而言确实很贵，对于高歌的经济条件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高歌知道两个小家伙肯定还要喝皇子奶，亲了两个宝贝后，要他俩今晚就吃一个蛋挞，想吃明早再吃，还想吃阿爸再买。 四人一排站在路边，靠着人行道护栏喝着皇子奶欣赏街景，刘娅翠吃完一个蛋挞感言很好吃，就是太贵。高歌听后再瞪了她一眼，说她在享受生活的时候还胡思乱想，真是糟蹋了。山娃和山梅紧挨着阿爸，笑呵呵地看着妈妈。 洗完澡，陪两孩子在床上又滚又跳地嬉闹到疲乏，一对小家伙才支持不住的睡去。这时的刘娅翠已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换下的衣服也洗完晾好，有女人的家才有温馨可言，这像是针对男人制定的生活定律。 女人，只有在至爱的男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刘娅翠也是这样，在朦胧柔和的灯光下，从容而娇媚的褪去所有，把完美的自己赠给高歌。从温情到激情喷发的漫长过程结束，酸软无力的她紧紧依偎在高歌宽厚温暖的怀中。有种害怕失去，也有种缱绻流连。 “好奇怪啊，同样是男女亲热，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怎么就特别不一样呢？我感觉我的心都没了，全融进了你的身体。我虽是过来人，但从未有过这样的喜悦和欢愉，哪怕现在紧紧贴着你，还是那么的想你，老想着能和你黏合成一个人就好。 可我又很害怕，带着两个孩子今后拖累了你怎么办？高歌，既然你愿意带上我们，先帮我找个工作就行，我会努力带好孩子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可我不能破坏你呀。你今后有空能看看我们娘儿仨，就够我知足了。如果我挑不起这副养育担子，时间长了你终会看不起我，那才是我最害怕的。你是我最亲的男人，我现在的愿望就是你能喜欢我一辈子，是真正的喜欢。你说我能做到吗？” 高歌很吃惊地看着刘娅翠，这个仅仅是初中文化的山区女子竟然能说出此种言论，他不得不更进一步的欣赏她。 “娅翠，我都安排好了。一起回到永陵后，你先在公司仓库工作，还有一套住房足够你们三人住下，其它的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们的日子就不会苦，山娃和山梅我会管一辈子的，除非我老了死了。 后天由你去和房东谈，押金你就拿着，家里的所有东西要房东给个价，处理掉就算了。我会先给你一些钱在永陵市立足，今后有困难也会帮你，只要你们三人开开心心、无灾无病就行。”高歌说道。 “不要再给我钱了，我还有你给的1500呢。到那里就有了工作，生活怎会有大困难？我只需先找好幼儿园就行。高歌，别因为我而影响到自己，你若过得不好，我还有什么意思？那还是喜欢吗？”刘娅翠认真道。 “你想多了。简单点，先熟悉好工作再照看好孩子就行，其它的有我。我是你的男人不假，但你也是我的女人嘛。一句话，都是我该有的担当。不然，孩子们叫我阿爸，岂不是在骂我了。”高歌抚摸着刘娅翠的柔发说。 他越来越感到这个女人的珍贵，不，是五个红颜的珍贵。今后若再继续放纵，那简直就是罪不可赦。如果未来，她们中有任何一人想离开或是遇到更好的男人，他一定会放手祝福。人，不能太自私，该有的痛苦也必须要承担起。 中午，朱相源单独请高歌吃饭，说明天再请他们一家人。酒后的他感慨连连，不知今后是否还能有朋友间的见面。同时以肯定语气告诉高歌，永陵公司最多半年也会被撤销。整个sz集团已经是一盘散沙，没人能阻止得了崩塌继续。虽然现在是在力保东北、华北、华东、华南和西南三省，但无人再有恋战之心了。 他提议，今后谁要是先站立起来，一定要召集齐一帮老战友，再次齐心协力的并肩战斗。他依然留恋过去的火热岁月，期盼那一天能重返再现、共同再创大业。 恰巧任总此时打来电话问候，朱相源抢过手机才说了声“任总好”，便嚎啕大哭、泣不成声。谁说男人不会哭？只是没到伤心处罢了。 电话结束，待到朱相源情绪稳定一些，高歌简单介绍了永陵市的近况，也说出了他对未来的意向性打算。得知高歌目前已经成立了金达医药公司，朱相源像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站立。 “太好了！高歌，你他妈的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我今天下午就开始通知，后天就来个大聚会共同商讨，怀山市的人也过来两位代表。哈哈哈，这应该就是他妈的云开雾散、重现天日吧。” 待两人约定好，朱相源乐呵呵离开。考虑到大家都还有工作，有的距离很远，如果时间太紧会影响到这次聚会，高歌只能同意在后天晚上进行，看来又要延迟一天了。 刘娅翠见到高歌回家，气呼呼地打开话匣。“真是气死人了。高歌，房东真不是个东西，他只同意退押金。这个月才几天呀，他坚持要收一个月房租，还说是行业规矩。最可恨的是，这么多好物品他只愿意出一千，我没办法答应，气得把他赶走了。 高歌，你看看这九七年的冰箱，怎么看还是新的；这21寸的平面直角彩电也不该低于一千吧。你再看看那台进口的全自动洗衣机，那两张床和席梦思，还有两个高柜、一个矮柜、一张书桌，以及煤气灶、热水器和电饭锅等等，这一大堆的如果再重新买，不上万才怪。我去路边问了，叫一辆货车去永陵市八百就行，我决定全部带走。” 高歌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刘娅翠还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不然，到达永陵后确实要花很多的钱才能安置好她们娘儿仨。 “既然这样，那就先安排好车，我们大后天上午出发，我再叫几人过来帮忙。这两天你就把家里的物品全面清理一下，所有旧衣服全扔掉，到永陵后再买新的。嫂子留下的东西虽然适合你，但穿过的内衣、鞋子和袜子不许穿，更不许要。你听到没？” 高歌严厉要求刘娅翠，担心她什么都打包带走。尽管如此，她还是偷偷带走了一双没怎么穿的黑色高跟皮鞋。 刘娅翠的内衣都很陈旧老土，也是重聚后才被高歌无意发现，孩子们的也是一样，山娃的内裤还出现了小洞，明天必须要先解决。等到了永陵安顿好，再给她配一部手机，所有衣服鞋袜由肖彩云陪她购买好了。 考虑完这些，高歌的负罪感减少了很多。红颜，也是自己的亲人，他断然肯定了这点。 第50章 共谋大业 两天后，也到了老战友聚会时间。上午，朱相源专程来家将参会人员名单交给高歌，并告知宾馆已安排好，聚会地点就在宾馆附近一酒家内，已包场订好八桌酒席，因为感觉还会有人闻讯赶来。 看完全省原各子公司代表名单，高歌有点吃惊，没想到参会人员有这么多。仅仅是家乡德沅市，项峮就率5人出席，最多的是资州市，有11人到会。永陵市还好，仅有钟华和一名执行经理参加，因为大家太忙了。 当晚，高歌刚同大家共饮一杯酒说完开场白，就发现陆陆续续有人进场。仅在他们一波波相互问好中，除了高歌所在那桌是正常人数，其它七桌是越来越挤。很多邻市和本市以前的员工闻讯赶来，最后不得不在门外追加两桌，店内实在是摆不下了。 大家都不愿就这么分开，痛惜一个接一个子公司被裁撤。本是辉煌的企业，转眼间就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他们期盼能重新出现一个充满希望的平台，将大家再次组合。山梅和山娃没有被这种热闹吓到，一如既往的挑选爱吃的菜，与朱相源的亲密更深一筹。 高歌十分清楚这些老战友，虽大多数在后期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但本质上都是难得的人才。只需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与氛围，那种舍身忘我、全力以赴、同甘共苦的工作精神必会再现。 趁兴致高涨和金逹医药当前快速发展的大好形势，高歌充满自信地对大家宣布，肯定会有归队这天的到来。听完高歌大致简洁的介绍，众人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摩拳擦掌、勇于献计献策。要求高歌一定要利用好本省现有的人力资源，完好的市场网络，尽快将业务向全省发展，广告公司也可以同步进行。 第一步，先把永陵市、资州市和悠阳市形成一个三角面市场核心，再快速向全省渗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最终形成全省市场整体。 高歌大悦，立刻表态春节后着手进行。并提前通知，三月初正式召开全省市场工作会议。到时，每个市场办事处负责人必须发言，对公司如何选择产品，如何重启市场作出清晰陈述。兴奋过度的朱相源端酒起身，大声喊道：“高总，劝君更尽一杯酒，齐心协力展宏图。干了，都他妈的全干了！” 整个晚餐，从六点到十点才结束，大家仍然意犹未尽、兴致不减，三五成群走向宾馆沿途议论。德沅公司的项峮和资州公司的叶总哪会放过高歌，安排人开车送走刘娅翠母子仨，将高歌扭到宾馆茶座继续交谈。 才坐下，项峮就激动道：“高歌，你真是及时雨，我们正按总部要求在这月内撤销办事处呢，没想到你就有眉目了。你看看今晚的老战友们，肯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是呀。高歌，目前全省只有省城公司和永陵公司存在，我敢肯定，最多在今年五月，两家公司都会撤销，早点做好准备吧。”叶总提醒道。“既然以后的市场是针对全省，你最好把企业所有手续升级为省级企业，切不可为以后的发展留下隐患。” 这倒是提醒了高歌，他思考片刻，答复尽快办理好，并把注册资金提升为一个亿。有姐姐们的帮忙，这点问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翌日上午，在悠阳市众多老战友的帮助下，很快将所有物品搬上了车。刘娅翠是能带的全部带走，不仅中型货车装得满满的，吉普车后备厢也是挤挤的。两车刚刚缓缓启动驶离，朱相源站在路边一高处，对着吉普车竭力嘶吼：“喂...高歌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以后你，带领着我们走啊，走上那光明路呀，走上那光明路，哟嘿！” 高歌被粗犷豪迈的歌声感动得泪流满面，努力镇定自己向前行驶。一种责任、一种使命，就这样重重压在他肩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顺利到达金逹医药公司大院，时间已过中午一点。接到通知的彭大喜在附近餐厅已安排好午餐，四人早已等待着准备搬卸物品。整栋平房已全部翻修一新，地面铺上了瓷砖，所有灯具也安装到位；卫生间设施齐全，还间隔出一个洗漱和洗衣间。 “你说会带回很多东西，所以其它的我就没安排了。先去吃饭，饭后再谈谈工作之事，这里交给他们。说是出去三天，却是一周时间。”彭大喜有了一点抱怨，被邀请一道吃饭的货车司机也笑了笑。 孩子们虽然饿了，但没出现狼吞虎咽现象，似乎有了阿爸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饭后，高歌带着两孩子随彭大喜参观整个区域，刘娅翠留下忙着安排家里的摆放和整理。高歌在院内参观完，对一切皆表示满意，再心情舒畅地去了办公楼。经营区等会再看，估计也差不多了，很多新货架、新货柜几乎摆满了篮球场。 肖彩云见高歌回来，喜滋滋地招呼着，随即和两名女员工牵着山娃和山梅离开，把空间留给两兄弟谈工作与规划。去年公司的业绩实在是太喜人，肖彩云的笑容难以停下。 总经理办公室和副经理办公室几乎没区别，全是高档办公家具，其它办公室的设施也不赖。见高歌坐下，彭大喜兴奋道：“高歌，去年的业绩可是大捷呀，净利润增长了三百多万。今年先奖励你20万，活期存折在肖彩云那儿，你的那帮人怎么奖励说一句话，公司照办。” “先给我五万现金。所有负责人各奖励五千，普通员工奖励三千。现在可不能用钱砸晕他们，创业时期待遇过好，极有可能造成贪婪和丧失斗志，今后在员工各项福利上再做好的调整就行了。”高歌不喜不忧说。 “你也别他妈的像是没见过业绩大涨，我现在提醒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今年的销售额至少要增幅200%。” “增长200%？高歌，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你还是让我缓缓好。”彭大喜应该是被惊悚到了，瞪大双眼看着高歌说。 那副囧样把高歌给逗笑了，打趣道：“唉，你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五才好呢？真是愚子难教。” “你没完了是不？老子他妈的现在就揍你。”两人在沙发上打成一团。门外看热闹的多，拉劝的没一个，笑呵呵地看他俩在办公室胡闹。 胡闹一阵后，高歌叫几位市场负责人进来交谈。“金逹公司今年的税收激增，非常有利于明年对医药公司的兼并，春节后我就抓紧时间进行，力争早日还枫林堂一个整体。市场也要面对全省开拓，第一步落实好德沅市、资州市和悠阳市的市场完善，待形成好市场核心区再向全省铺开。 彭总，你先准备增加两辆大型箱式货车，两辆微型厢式货车，面包车也要新增四辆。明年公司总销售额至少要突破200%，300%也不奇怪。还要同时选择好两到三个拳头产品重点出击，起到一个火车头作用。” 听完高歌的讲话，金达医药原有的两人像是没听明白，一脸茫然；原sz公司分流来的四人则是目光闪烁、激情喷发，如同提前嗅到市场大战的硝烟味，充满了必胜信心；彭大喜被惊愕得回不过神，手中的大中华都掉在了地上。这个疯子，怎么又增加份量了。 还沉醉在年销售额突破八千万喜悦中的他，现在又听高歌说今年销售额是2.4亿以上，彭大喜感觉心脏都快爆炸了。这家伙，明年会不会又引爆一颗原子弹呢？ 谈完不久，小雨打来电话，撒娇抱怨都快半月没看她了，要求高歌明晚必须带她去老家味吃饭。下周开始，她将暂停推销啤酒迎接期末考试，威胁高歌若是陪她学习不超过两次，成绩出现退步就由他负全责，又提醒别忘了带她回家过春节的承诺。 真快呀，怎么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呢？感觉像是昨晚才救下这位小丫头。 第51章 平凡的美好 打完电话，彭大喜也接到电话去了施工现场，其他人全离开。难得单独一会儿，高歌坐在办公桌老板椅上，抽着香烟思考着两公司的工作事宜。 见今天正好是周末，随即给卜大姐打电话说了企业手续升级和验资的事，卜大姐爽快道问题不大，争取在春节前办理完。姐夫抢过电话就是一通大骂，小杂种、王八羔子、搅屎棍的塞满了高歌的双耳，这一个个姐夫就是这么凶神恶煞。 肖彩云笑眯眯悄然进来，后面的女员工提满了零食水果，叮嘱山娃和山梅就在沙发上玩，别影响到爸爸工作。 待女员工离开，肖彩云将五万现金和一张活期存折交给了他。高歌见存折上还是20万，忙问原因。肖彩云嘻嘻哈哈说：“这是给你的前期鼓励奖，祝愿你明年在这时候，又把我们夫妻俩惊吓到医院去。年销售额两个多亿？那我就拭目以待哦。呵呵呵！” 山娃和山梅不怎么馋嘴，姐弟俩只是拆开有画卡和玩具的零食在沙发前玩，怎么看都很乖的。正想回到思绪中做一次梳理，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三美女优雅又激动地进来。 见到熟悉的两个孩子，沈秋怡似乎很理解。“你真把她们一家带来了，我总觉得你会这样。带来也好，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山娃山梅对沈秋怡很有印象，亲热地叫唤着阿姨，甜得三人都醉了，两个孩子确实人见人爱。高歌将她们三人紧紧搂住，一种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对不起，我可能又犯错了。” “好了，别自责了，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能全怪你。看你臭美得，都叫你阿爸了。当好这个爹，千万别伤害了孩子。”沈秋怡摸了摸高歌的头说。 梁咏丹和吴美兰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对没见面的刘娅翠充满了好奇心，迫切想快点见到她。 “秋怡，你的手机是九五年下半年买的吧，明天我给你换部新的，现在都使用数字机了。美兰，你们俩如果也想换，那就明天一起。去年我们取得了一些成果，我给你们每人一万，就当是感谢你们对我的包容。”高歌随即打开报纸包住的现金，一定要她们三人收下。 “高歌，你的负担也重，家里还有老老少少的。我们都不差钱，今后就别这样了。只要你好，每天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我们最大的礼物。”梁咏丹亲了亲高歌温柔说。 一周未见，还真是很想她们。古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苍天却赐给他太多的男女知己，还真是苦尽甘来、洪福多多。高歌差点就得意忘形了，很拽地看着进门的彭大喜。 “刘娅翠已基本上整理好了，肖彩云刚才带人开上小货车去做点补充。哎，我们晚上就在那吧，我们一起热闹热闹怎样？”彭大喜白他一眼问。 仨美女乐滋滋地表态同意，拉着彭大喜就去看刘娅翠，顺便去帮帮忙。 被美女簇拥的彭大喜一脸红彤彤、喜洋洋，扭头对高歌嫉妒道：“真他妈的艳福不浅。” 高歌给朱相源打了电话，告知已顺利到达，感谢兄弟们的盛情款待。提前交代他们，可以挑选和商讨两到三个有市场潜力的药品或是保健品代理，先电话联系对方，若达成基本意向，春节后就去厂家谈判。这期间所发生的费用做好记录，留下票根，到时统一报账。朱相源信心大振，马上表态立即着手前期工作。 晚餐时分，新大桌在厨房餐厅内刚刚可以摆好，厨房兼餐厅真是大小合适。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刘娅翠已和三个新姐妹很是融洽，让高歌非常放心。 “高歌，还满意吧。高柜补充了一个，床上用品也补齐了，还有一个电暖器和一个电暖炉。这套餐桌可以伸缩，平常不怎么占空间。为了不过多占地方，沙发就是单张四人沙发加上茶几。今晚你和大喜多聊聊，我们几个带孩子去逛街。”肖彩云邀功道。 高歌马上给予称赞，女人都是需要哄的。 沈秋怡看人是相当准确。半天的接触，她非常肯定刘娅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三姐妹在逛街时商量好，给刘娅翠准备一套高中教材和一些有关仓库管理的书籍，今后有机会再送她去成人高校学习一门专业。 考虑到刘娅翠初来乍到，她们留下高歌继续陪伴她和孩子，在理解与同情中接受了这母子三人。刘娅翠已对她们说明，今后绝不会破坏一切，只默默地爱着高歌。 这晚，高歌先给了刘娅翠两万，再对她说了一些要求。 “娅翠，春节前，你先把家里和孩子的事情安排好，春节后再上班。今晚虽然买了很多衣服和鞋袜，但还是远远不够。你要明白，你不再是山嘎嘎里的刘娅翠了，而是永陵市的城市女人。今后，你和孩子身上绝不许再有低档劣质和破旧的衣裳和鞋袜。孩子们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一律满足，不得拒绝。 每月我会给你一千，再加上你的工资足够了。这两万你随便花，没了我再给你。明天先买好手机和自行车，金银首饰必须要有两套；山娃和山梅也要买辆小自行车，把玩具买够。冰箱里必须每天都有新鲜水果和牛奶，牛肉要准备充足，如果孩子找我抱怨，你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想死在你怀里。呜呜呜。”刘娅翠几乎流泪嘤咛了一整夜，早上依然紧紧抱住高歌不放，不许他起床晨练习武。 高歌无奈感叹：“废了，我的功夫快被你废了。” 呵呵呵，刘娅翠火辣辣地妩媚放荡大笑，趴在他身上狂吻。小样的，我就是这么爱你，看你怎么办？我即将开始工作了，今后一定要让你越来越喜欢我。刘娅翠在自信中遐想连连，不忘挑逗蓄力待发的爱人。 生活，对现在的高歌而言确实充满阳光，继续着白天以工作为主，晚上以亲人为主的快乐生活。这两天也是天气晴好，姐妹们谁有空谁就陪伴刘娅翠逛街购物，很快将家里、本人和孩子们的所需全部置办齐全。 每当工作之余出现在山娃和山梅面前，阿爸的叫唤声令高歌陶醉，特爱抱他俩转圈嬉闹，也特爱亲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当然，拥抱亲吻刘娅翠也是非常幸福的事，大多都会留下吃午餐，平凡的幸福生活才是真正的美好。 自从那晚在老家味餐厅吃饭后，小雨就不回家了，每晚都在梁咏丹和吴美兰那里学习。周末必须去刘娅翠和沈秋怡家客串，弄得蓉蓉、山娃和山梅总是念叨姑姑，期盼神秘的仙女姑姑能突然降临，给他们带来喜欢的零食和水果，还要持续不断的快乐。 不仅是高歌，大家也搞不明白并不怎么勤奋的小雨，学习成绩还这么好？小雨放假了，正式宣布啤酒推销做到春节前，就不再勤工俭学。她的存款已有四万，家里的情况又是持续向好，应该把时间精力放在学习和陪伴家人方面。 从考前复习开始，只要高歌出现，那必须是要求坐在哥哥身上看书，也不许哥哥离开。她已是愈发的爱黏着高歌，抱他亲他也成了常态。五姐妹皆认为这是妹妹对哥哥的撒娇，没人对这个小姑娘多想，由着她开心撒欢。 三市的前期工作正在进行中，人员的落实、工作如何开展、办公地是否变更等等，皆在井井有条之中。其它地方也不甘落后，跟着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冲锋号吹响。 朱相源为了方便工作，花费一万五买了辆二手捷达。因有些事情面谈为好，便开车来到永陵市，主要是想看看金达医药有限公司全部。他知道山梅和山娃的喜爱，专门带来两箱皇子奶。 哪知大家都爱喝，才过两天，48瓶全被喝光。彭大喜还装模作样批评他：“你看看你的估计，失误很明显呀，应该带五箱来才是正确决定。” 即将离开的朱相源知道他和高歌的关系，抱起山娃和山梅尊重表态：下次一定注意。 第52章 穆家来人 才半月时间，在多位姐姐帮助下，公司证本升级和验资事宜顺利完成，企业名称也更改为——楚省金达医药有限公司。 随着接触频繁、性情相投，四位红颜已是亲密无间、形同姐妹。知道高歌是真心对待她们，大家也是坦诚相待，彼此间没有猜忌，没有嫉妒，更没有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迹象，只有相互关心与包容。 刘娅翠的变化异常明显，红唇皓齿、柳眉大眼、秀发乌柔、丰满红润，双手逐渐白皙纤秀，更是风韵俏丽。她的性感妩媚，仿佛替代了袁丽娜的存在，缓解不少高歌内心的伤痛。袁丽娜已电话通知高歌，她们将留在广东过春节，今后会一直这样。 高歌略知道袁丽娜的往事，当她爷爷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家了。在大一时，为了挽救妈妈的生命而失去贞操，后来又失去学业，可依然什么都没挽回，落下孤身一人。因此，高歌对她的思念与牵挂里面包含有太多的同情，也为她深感可惜。如果今后事业成功，他一定要接她回来，包括一帮姐妹。 放寒假的梁咏丹、小雨、蓉蓉是快乐得没了边际，加上沈秋怡不怎么忙，白天不是带上山娃山梅逛街去公园，就是待在刘娅翠家，隔壁空房间也成了娱乐室和学习室。晚上全集中在高歌家，一起吃饭、一起漫步、一起看电视、也一起发疯。睡觉时，孩子们睡在两间卧房，大人全打地铺。 因为户口原因，山梅山娃上幼儿园有些麻烦，刘娅翠又急于去仓库适应工作环境，干脆让他俩在家好了。这倒是乐坏了小雨和蓉蓉，又把彭大喜的女儿彭诗雨拉进了亲友团，家里更是欢闹得过分。 让高歌做梦都没想到，两位贵人突然出现。这天上午，所有人都外去忙碌，sz公司仅剩下总经理办公室的高歌和财务部一名成员。当前，口服液月销量处在1200件上下徘徊。受大气候影响，高歌隐隐感觉到，春节后必会出现不可阻挡的下滑。这种大势所趋不是他能左右得了，估计以后只能保持月销量1000件上下，跌破800件也有可能。 正在思考时，财务人员敲门进入。“高总，有两人找你。” 随后，一位五十左右精干健朗的中年男子，一位四十多点气质高雅的女士微笑进来。 “你就是高歌？”男子的国语有点别扭。听了高歌的肯定回答，两人同时仔细打量着他。 “不错，真是一表人才。有种卓尔不凡，出类拔萃之气势。”男子赞赏道。 “请问您们是？”高歌疑问。 “我叫穆永陵，这是我小妹穆枫亭，听到我俩的名字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高歌蹙眉，对穆姓？永陵？枫？推敲一番。天啦，难道是？ “看来你猜出了一点。鄙人是穆家之后，目前在美国华人街经营祖传下来的枫林堂。我爷爷在1949年春，携家眷去了香港，后辗转去了美国，留下我大伯一家经营枫林堂。三十多年无音讯，爷爷和父亲于1981年春回来过，方得知我大伯一家早在六十年代含辱服毒自尽，仅剩下几位旁亲在大堂行医问诊。父子悲戚修好大伯一家人的墓冢，待祭奠完毕便怅然返美。 我俩这次回来，主要是安葬爷爷和父亲的骨灰，圆他们落叶归根之愿。昨日看了枫林堂内外焕然一新，又保留往日风格，心生感慨。与总经理彭先生一番交谈，才知是因你而如此。鄙人对一位尊重历史和文化传承的后生不得不敬佩，所以前来一睹风采。若是打扰，还请原谅。”穆先生恭维道。 “穆先生过奖了，晚辈受之有愧。如果先生打算收回枫林堂，晚辈一定无条件奉还，使其物归原主。”高歌真诚道。 高歌此言令对方惊诧不已，片刻后爽朗笑道：“哈哈哈，好一个痛快。你如此坦诚大义，鄙人真是惊赞！收回枫林堂已没有意义，只恳请高先生能继承枫林堂传统，永远让它传承下去，不负先人苦营。拜托了！” “穆先生请放心，晚辈一定终身牢记。” 高歌见对方又鞠躬嘱咐，赶忙起身行礼。开始与两位贵客侃侃而谈，介绍今年金逹医药全面拓展本省市场的规划，枫林堂必须在时代进步中保持传统，大堂永立穆祖灵位和画像。 穆先生兄妹俩大喜过望，坚持请高歌共进午餐继续探讨。高歌表态，贵客远道而来又是长辈，必须由他做东。穆氏兄妹欣然同意。 午餐，在彭大喜、肖彩云和吴美兰作陪下，推杯换盏、笑声朗朗、亲意浓浓，穆先生兄妹越看高歌越是喜欢。借助酒兴已是爱意汹涌，穆先生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向高歌。 “高歌，我若想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我年54，你年30正好不过。”穆先生征求道。 众人惊看向高歌，不知此事是好还是不好。 高歌思虑片刻，毅然起身赠茶，退去座位恭敬站在两人面前先鞠躬再跪下。“不才晚辈高歌，让义父义姑错爱了，请受义子义侄一拜。” 待高歌磕完六个响头，两人已是声泪俱下，同时起身将高歌扶起。穆永陵摘下戒指，穆枫亭取下玉镯相赠作为认亲信物，高歌回赠了随身携带的签字钢笔和一支派克钢笔。 “哈哈哈。好啊，没想到我穆永陵回归故里还能喜得一爱子，真是苍天恩赐。歌儿，把公司账号给你姑，回去后我将汇来50万美金支持你大展宏图。你必须收下，不得拒绝。”穆永陵愉悦道。 “义父义姑，接收可以，但公司必须由您来担任董事长。到时把照片发过来就行。”高歌诚恳道。 “好，我愿意当这个名誉董事长。哎哟，你们看看，还真是喜不胜收了。哈哈哈。”穆永陵已是兴致勃勃。 随即把大伯一家和爷爷、父亲的墓冢地址告诉了高歌，委托他今后在每年的重要日子，替代他们祭奠亡亲。高歌郑重答应。 待高歌和梁咏丹一道送义父义姑去上海乘机返美回到永陵市，已到腊月二十七下午。仅从义父义姑对家乡的不舍之情，高歌就感觉到他们是很想回归故土的。如果真这样，他一定要无条件归还枫林堂，这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穆家。 电话响起，大姐卜淑华怒气冲冲通知，晚上在香之都大酒店聚餐。仅听语气，高歌就明白姐姐们都知道了刘娅翠的事。她们本来就为梁咏丹和吴美兰的出现大为光火，现在又冒出一个刘娅翠和两个孩子来，一个个恨不得扒了高歌的皮才解恨。 高歌觉得目前还是单独出现为好，今后有机会再将刘娅翠母子仨介绍给她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见面后不喜欢刘娅翠和两孩子才怪。这次是安排在大厅一端雕花矮墙处，估计是没了包间。 高歌还没走近她们，就听见几个大姐共同斥责沈秋怡。 “就你才那么傻，都那样了还拒绝他求婚，要是你们结婚了，哪还有这些烂事发生？唉，我怎么觉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呢？” “这个小畜生，改了鬼混的毛病又得了花心病，你看老娘我不撕了他。不然这么见一个就祸害一个的，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秋怡，你是怎么管他的？” “哎哟，我的各位姐姐，这次真的是事出有因，我没办法阻拦。若是强行制止，会伤害到无辜的。他现在又是花心又是爱心的打混合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肯定你们要是见了她们仨，根本就无法心生恨意，我看还是算了吧。其实他也为难，精神压力大了很多，我也心疼啊。”沈秋怡总结道。 此时，都发现了高歌就在不远处，有点难为情的停止责骂。 高歌其实是因为感动而没出声，知道姐姐都是真正的关心他。见高歌站在眼前傻傻笑着，邱姐起身过去揪起他的耳朵押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座位，另一旁的李姐对着他的屁屁就是狠狠两巴掌。附近一些顾客见状，偷偷捂嘴颤笑。 第53章 众人回家过春节 知道弟弟近期工作很忙，事业发展得很好，人又瘦了一圈。姐姐骂完打完，一个个又心疼怜惜，恨不得将他搂在怀里呵护就好。劝他先多喝点乌鸡汤补补身体，今晚就不要喝酒了。 性格豪爽的邱姐，无所顾忌地一手搂住高歌爱抚，要他注意劳逸结合，外面的事情交给姐姐处理。说着说着就开始了发疯，说若是觉得鸡汤营养不够，吃姐姐的奶也行。话才落音，噗嗤的喷吐声接连不断，随后就是经久不息的疯笑。 高歌被惊吓得面红耳赤端正坐好，庆幸是在靠墙处的大桌，还有雕花矮墙遮挡部分。若是在大包间内，搞不好泼辣的邱姐还真会这样发疯。女人集中，本就是发疯的几率很大，今晚有八个姐姐，不刮起龙卷风才怪。上次在包间里，主治医师的徐姐和王姐非要给他免费检查身体，还说什么医生眼里无性别，只有病患者。把他吓得落荒而逃，买单都忘了。 高歌尽快扯开话题，前前后后坦白了与几位红颜的经过，说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欠下一笔笔孽债。最后强调已经没办法放下任何人，都是他的心头肉了，也许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花心男。但不管怎样，他愿意偿还她们一辈子。 听完这些，一帮姐姐也是无语。都是女人，话说得这么明白，还有什么不理解呢？既然这个畜生惹了祸又甘愿承担，也没人再提出异议。 沈秋怡有些尴尬，不对姐姐们说吧又不好，像是一场联合欺骗；说了吧，又像是在背后告密一样，很是为难地看向高歌。 这晚，小雨带走蓉蓉回了家，主卧房留给了高歌和沈秋怡。一番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缠绵完，她不得不内疚地对高歌说出这种矛盾与苦衷，避免两人之间发生误会。高歌怎么会怪她呢？就算她不说，自己迟早也会说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学会欺骗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或是真心待他的人。男人若是敢做不敢为，那才是真正的畜生。 谈及后天回家一事，沈秋怡建议都跟着一起回去好了，就开上两辆新买的五菱面包车。高歌现在是大家的依赖和精神支柱，没有他便没了快乐。只是建议他节后回来时，要陪梁咏丹回一次安东县的家，最好见见她家人；对吴美兰也是如此，瞒着对方父母确实不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至少让对方知道现在女儿的真实情况。倘若今后谁想明白了，或是有了值得依靠的男人，一定要放手给予她们自由。 高歌虽然头痛，但这皆属于自己所犯下的孽债，必须担当起来。可他现在能放得下谁呢？感觉大大小小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任何人离开都是割他的肉。这几个红颜知己真是奇特，都这么久了，高歌总是发现不了谁有不足之处。哪像以前的孟玲，就是拿放大镜对着她也找不到优点。 腊月二十九早上八点半，即将出发回家，众美女皆是脸上笑容如花，蓉蓉带着弟弟妹妹欢闹不休。小雨爸妈有点不好意思，拗不过女儿的纠缠和高歌的真诚邀请，干脆答应随行当是散散心了。小雨爸以前是厂车队队长，主动担当起第二辆车的司机，夫妻俩今天非常精神，怎么看都能看出他俩以前绝对是俊男靓女，不然哪有花容月貌的小雨呢。 小雨谁都不管，快速抢占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只要和哥哥坐在一起，就可以沿途撒娇欢闹了。一颗纯真少女的心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那么的只依恋于高歌，情愫也是逐日递增。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才有希望和阳光，生活才有快乐与活力。 两辆车正准备发动，彭大喜和肖彩云牵着女儿赶来，诗雨看着他们哭得好伤心。肖彩云拖着一个旅行箱，怒视高歌气呼呼道：“把她带上，昨晚哭了一夜，非闹腾要跟姐姐和弟弟妹妹在一起，都成你的女儿了。” “喂，你说错了吧，是她跟小雨、蓉蓉和山梅山娃赶脚，关我什么事？”高歌玩味说。“哎，要是你们俩赶脚，那肯定是我的错。要不一起走？” “滚，给老子快点滚，早点给老子消失。”彭大喜跳起怒吼，拉着肖彩云恨恨离开。诗雨还算懂事，止哭开窗唤了两声“爸爸妈妈再见”，夫妻俩扭头露出苦涩的笑。 一路车速适中、顺水顺风，又在中途镇上吃过午餐，下午五点不到就热热闹闹回了家。只是进村门前，看到新建的门店前有一条购物长队。虽提前给家人电话通知过，这次回家的人有很多，可看到他们全下了车，一家人还是被惊吓到。这大大小小的两车人，也是太多了吧。不对，应该是几个女子和孩子太漂亮了吧。 一帮家人就这么木偶般的看着，木然应答每个人的礼貌叫唤。儿子张念祖再次忘了叫爸爸，憨态地来回看着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小雨、诗雨，还有双胞胎山娃山梅。 “混小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呀？看看你把家里人吓得。”师母躲在后面敲打幺儿的头说。 师父无所谓地笑了笑；张奶奶管不得那么多，笑眯眯抱住日夜思念的心肝宝贝儿子；反应过来的念祖扑在爸爸身上大声喊着爸爸；秀秀害羞地叫了声哥哥，与上一次回家相比，又漂亮了许多；其他人都在工作岗位上忙，一时回不了家。 孩子们像是自来熟的，很快就合群在一起，蓉蓉还有模有样地帮大家相互介绍，满脸是当姐姐的骄傲表情。 聚义酒家今天是节前最后一天营业，三桌酒席早已准备好。马月娥见到高歌，奔跑过来紧紧抱住他，左右亲了他的脸，还吻了两下唇。她真的是很想，应该是特别想这个很久没回家的弟弟了。 见高歌打开两瓶茅台，师父笑骂：“臭小子，明天才是大年三十呢，不过年了。” “爸，今年您老人家敞开喝，我带回好几箱酒呢。五粮液、酒鬼酒、剑南春、西凤、湘泉都有。”高歌得意道，随后给师父、大哥、二哥和姐夫斟好酒。 大哥郑大牛激动地对高歌介绍：“小弟，你姐夫现在可是成了聚义村的主梁了。看到旁边临街几栋新房没？全是聚义村的新糕点坊，今后做糕点就不在聚义堂了。你姐夫去年带人学技归来，就开始了多个地方传统糕点的加工与经营，还解决了村外十多个人的就业问题。 现在村里的超市和市区另一家大型超市，都有‘聚义村’品牌糕点专柜，糕点坊也有专门的陈列展示经销店，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购买我们的糕点，都快供不应求了。 在作坊外透过大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所有糕点的加工过程，人人都知道‘聚义村’糕点干净卫生、货真价实。这不，前段日子有十多家企业和部门来订货，作为员工春节的福利发放，工人都连续加班快两周了。年底分红完毕，村里财务账上已有了七百多万，这十多年来真是收获不小，哪像过去。八〇年初，村里刚有一万时，就被别人说成非常有钱，是典型的地主富农村，应该批斗。 我们也不想搞个什么影响全国的大品牌，能牢牢占据本地被广大市民长期信任就行了。从目前的发展形势看，聚义村还能保存多久已是一大问题。你看看四周，除了我们村其它村全被城区侵占大半。近段时间，经常有人来我们村搞什么测绘，被村里老人不客气赶走。” 高歌听后也是喜忧参半，为了不破坏气氛，笑了笑搪塞过去。他非常清楚，聚义村终有一天将会成为历史，每个城市的扩建已成势不可挡的潮流。永陵市南北两城区之间距离，不也是由原来的20多公里间距缩短为10公里了吗。本是两个小城市，在地市合并后便快速靠拢，估计今后就是一河之隔了。 第54章 担心姐姐高虹 此时，师父似乎想到什么，停止喝酒端正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儿子。 “歌儿，陈大爷在去年十二月去世，陈叔同样是不要我们通知你回来，怕影响你的工作。自从你去了外地这些年，村里几位长者过世你都没能参加守灵祭奠，属于多次违反村规。这次村里新年聚餐时，你一定要给众多长者灵牌上上香，多磕几个头，恳请他们原谅！ 还记得花儿吗（一匹马）？它可是死在我们家前坪。你可能忘了它，可它心里有你呀！知道自己要走了，连续两天来我家不愿回去，就想看你最后一眼，只是未能如愿。” 高歌一时惊愣了，方知因为工作、因为情感之事错过许多该尽的责任。想起以前经常骑着花儿的爹去看婉儿，特别宠爱还是小马驹的花儿，还有村民对他和婉儿无微不至的关心，往事便历历在目。是啊，真是错过太多，以前回家仓促看望父老乡亲，偶尔喂马喂牛放羊，已显得微不足道。 次日上午，高歌带领一群人漫步熟悉聚义村，沿途不停地与父老乡亲亲热招呼。鲢鱼嘴是高歌近两年每次回家必去之地，里面的鱼虾、螺蛳、河蚌已是十分丰富。从去年夏开始，为村里餐饮业连续不断地提供水产品。 它原本是湖面凹入聚义村东头部分，因像张开的鲢鱼嘴而得名。九〇年末，完成填埋连接南北两岸湖堤后，形成一个约130亩的鱼塘与主水渠相通，村排灌站也跟随转移至湖堤上。坐在鱼塘边欣赏湖景，聆听孩子们牧羊放牛骑马的欢闹，实为莫大的享受。 村宴开始之前，高歌恭敬地在聚义堂灵台前点燃一排红蜡烛，再点燃一把香敬重插在大香炉中。在众人瞩目之下，率沈秋怡、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和孩子们，向所有长者灵牌磕头请罪。 完毕，一桌长者起身将他们扶起。没有责备，仅是要求高歌尽可能多回家看看。同时告诉高歌，从今年起，村宴还是使用自酿酒，唯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村宴的意义，以后的酿酒费用由高歌负担为好，师父师母连忙替幺儿答应下来。 这年的春节是热闹的递增，张奶奶笑呵呵地不知道发了多少个红包，非要给沈秋怡四姐妹每人一万，谁都不许拒收。 高歌知道，奶奶妈妈的钱是没办法花掉的。师父师母拒收她的生活费，生活所需也是提前给她备齐。她的退休金加上张爷爷的补助，使她积存了一笔普通老百姓眼中的巨款。她也明白，这次到来的多位女子肯定和高歌的关系不一般，谁能成为儿媳孙媳都是最佳人选，几个孩子也让她非常喜欢。这不，才抱够亲够山娃山梅，又换上蓉蓉和诗雨，嘴上还念叨着高虹和思思。 晓月姐和马月娥也是这般，也懒得过问前因后果。只恨以前没有这些女子出现，不然高歌哪会有那段不堪往事。 婉儿和张爷爷似乎被惊吓到，看到众人出现在墓前，山风嘎然停止、一片幽静。高歌第一次露出微笑，抱住婉儿的墓碑亲吻爱抚，眼眸尽露怜爱与愧疚。如果妹妹还在，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他回头仔细看了看沈秋怡、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还是没有一个相似的画面。她们确实不像，只有吴美兰有一丝丝婉儿影子。 可猛然想到钢琴女许倩时，假想的婉儿身影似乎明朗清晰。是不是婉儿也是很高很远了呢？如果活着的婉儿想学钢琴，高歌一定会给她买两架，帮她请最好的老师。高歌还是哭了，为了婉儿的离世成了他终身的虚空。都说岁月能让人忘却，但婉儿在他心中已是根深蒂固、无人可替。 落寞的柴油机厂市区宿舍，因为高歌回家而热闹非凡、快乐激增，一扫面临即将全体下岗的阴霾。 第一晚，高歌与沈秋怡母女回来，大家喜滋滋地过来搭话。可次日晚看到刘娅翠和山娃山梅出现时，大家都以为是眼花了。不对呀，怎么变成俩孩子了呢？结结巴巴寒暄完待他们进屋，便三五成群议论开了，在嬉闹中得到不少难有的乐趣。 再看到梁咏丹和吴美兰先后出现，大家再也忍不住好奇。在隔壁大哥大嫂追问下，高歌敷衍介绍都是他姐妹，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当天与他在一起的吴美兰，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中，羞得无处躲藏，更是让围观众人赏心悦目，暗语称赞高歌的本事大。高歌懒得解释了，也无法解释，但不忘一轮轮发着香烟。不语，是避免伤害到红颜知己。 高歌知道他们不久就会全部下岗，不想提及此事，以免破坏得之不易的快乐。只要大家开心，就随着他们调侃好了。 为了不再有新的遗憾与愧疚，回家几天内，高歌经常带领大家在游玩之时去喂马喂牛，顺带招呼一下羊群和鹅鸭。这倒是成了几位红颜和孩子们最大的乐事，很快就和村里的牛马、羊群、鸡鸭鹅和猪狗成为好朋友。家里的两只大公鸡，还成了山娃山梅的跟屁虫，因为跟着他俩可以随便吃玉米、稻谷和高粱。 在侄儿、外甥女和村玩伴的陪护下，孩子们都学会了琦牛骑马，菜地内的胡萝卜也因此拔光，全被小雨带着孩子们喂了牛马。 聚义村的绿色油菜田野、古朴家院、整齐的篱笆墙、品种繁多的菜地、清澈的荷塘水渠和鱼塘、成群的牛羊马、悦耳的鸡鸣狗叫鹅欢，还有活泼可爱的兔子，无不让大家每天沉浸在欢乐之中。毫无疑问，又有一帮新人深深爱上了这里。小雨娇嚷道：今年暑假，一定要带孩子们来聚义村，她还要在这里学会游泳。 初五上午，姐夫带着外甥女思思到来，高歌刚好和梁咏丹她们外出采购回来不久，还打算下午去姐姐家拜年呢。 没见到姐姐高虹，高歌心里有种莫名紧张，估计夫妻俩出现了矛盾。一番客套再和思思亲热完给上大红包，姐夫邀请高歌去村里走走。 “高歌，明天见见你姐吧，算是帮我了。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改变她的冷淡。我知道，她以前受过不少创伤，一直努力去改变，哪知依然是徒劳一场。我确实很同情她、理解她、怜悯她、关爱她，可总是点燃不了她对生活的热情，依旧保持她特有的冷漠。我们现在不仅很少有夫妻生活，对她亲昵都会引发反感，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男人啊。若是谈离婚，我又无法放下她，也无法接受别人。” 姐夫掏出香烟，与舅子吞云吐雾、愁容满面。 “姐夫，我明天去你家。你能做到这样够不错了，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谦让与关爱。只怪她创伤太深、难以愈合，确实难为你了。无论你们俩结局怎样，我对你只有一声抱歉。” 高歌何尝不清楚所有呢？姐夫为人确实不错，够宽宏大量了。姐弟俩虽没有很深的感情，但面对坦诚忠厚的姐夫和可爱的外甥女思思，那种亲情的责任是无法回避的。婉儿没了，还有谁能胜过姐姐高虹的重要？可以说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了。 高歌紧紧握住姐夫的手，既是肯定和安慰，也是兄弟之情的加深。姐夫介绍，高虹在婚前婚后改变了一些，虽偶尔会“旧病复发”，总体上还是好的。可最近一年来，不知是受到什么刺激还是其它原因，逐渐厌恶夫妻之间的亲热，经常拒绝夫妻生活，性格也是喜怒无常。 见舅子陷入苦闷沉思，姐夫在漫步中开始以闲聊琐事转移话题，中途又被村里人给劫持走。随后不久，四位红颜、小雨一家人和孩子们也被劫来会合。没办法，回家这几天，高歌在聚义村挨家拜年半数还差一截，一些人只得强行将他拽进家门。 喝酒间，高歌总是有点分神，时不时的为姐姐担心，害怕她固执走向孤独世界。 第55章 乔敏重病 午餐在两小时后结束，还在和两户集中人家聊天喝茶的高歌几人，又被另外四户人家联合劫走。姐夫因不放心高虹一人在家，解释了半天才被放行。 思思继续留在聚义村，村里的玩伴本来就多，这次又新来了小雨姑姑、诗雨和山梅山娃，她哪还想回家。若不是害怕引发特别易怒的妈妈生气，导致家庭战争，她早就会闹着要来了。 晚上八点时，高歌以需要陪伴奶奶为借口，才得以头晕脑胀的离开。晚餐是四户人家在一起宴请他们，在堂屋摆上五大桌才够。聚义村拜年有点广东风习，红包几块钱就行了，仅图一个喜庆和情谊，只有亲属之间的红包才可大可小。 中午和晚上都喝了酒，高歌还真有点喝大了，沿途被红颜知己搀扶簇拥，惬意得酒都醒了大半。这日子，皇帝能有吗？她们可都是情真意切呀。后面一大群孩子跟着不停地燃放烟花炮竹，几只狗也不害怕，非要跟着共同撒欢，一时忘了夜间巡逻的职责。 高歌猛然想起小雨和孩子们的异常，他们在午餐和晚餐时都没怎么吃饭，忙问沈秋怡、刘娅翠是怎么回事？两人大笑回答，家家户户都有糕点坊和自制的点心，一个个整天难得停嘴，哪还能吃得下饭？嘴没变形就不错了。 一路笑呵呵地走回家，高歌还带领孩子们放了几个大烟花，又把狗狗全赶走去村里巡逻。 听到他们的欢笑声传来，晓月姐走出堂屋相迎。“高歌，你同学来很久了，是在家里吃的晚饭。” 是贺军一家吗？最好的同学和偶尔有联系的不就是贺军吗？自从那年送他俩手机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算算时间也快有一年没电话联系了。唉，又是忽略，真不知以后会忽略多少人和事。 与大哥二哥聊天的贺军，见高歌被一帮美女簇拥回来，起身打趣道：“哟呵，还真是从地狱走到天上人间了。你看看，我们两年多没见，你还是那样子。以前我还担心你，现在才知道自己才是令人担心的可怜人，是不是很可笑？” 这次见到贺军，明显看清实在是变化太大。以前在高校和柴油机厂时，他只是身高低于自己，英俊可是略胜过他的，可现在眼前的人还是他吗？高歌很是惊诧地注视着他。灯光下的贺军萎靡了很多，皱纹与憔悴布满了脸，头上竟然出现零星白发，仿佛是提前20年见面。 “贺军，我们一别也不到三年呀，你怎么这样了？”高歌顾不得其它，直接问。 “怎么？被吓到了？今晚天气不错，陪我去看看聚义村的夜景怎样？”抽着烟的贺军迈步出屋，高歌紧紧跟随。 “我说，我们就算是有三年没见，你也不至于如此变化吧？快说说看。”赶上的高歌急切问。 贺军满目凄然停下，转身看向高歌鼓足勇气如实道来：“虽然一言难尽，我还是一吐为快好。近两年来，我确实苦不堪言。知道你春节会回家，我只能丢掉男人的尊严来见你，相信你还不至于漠视我。时间让我俩的兄弟之情出现淡化，这也是自然规律，但以往同学和同事之间的友谊应该存留一点。 你也知道，我和乔敏从恋爱到结婚生子，可以说是恩爱有加、幸福美满，前后幸福了三年有余。没想到在儿子出生有了四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很多不适，去医院检查才知有几种病症同发。到你送我俩手机那天，她已经去过两次医院治疗了，吃过药、打过针。 见她治疗后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俩也粗心大意了，这也是我们普通人的通病。都一心想着每天的生活，家庭和孩子的每月支出，有几人会去考虑自身健康？就这样，情况好转不到两个月，病情就急剧恶化，随后就是住院治疗，但依然不见好转。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我俩正在省城人民医院。 上个月，负责的医生悄悄找我谈话，说乔敏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所有治疗方案对她皆无效果，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两年的治疗花光了双方家庭积蓄，还欠下了三万。现在儿子要抚养，生活要继续，就我一人每月不到800元收入维持，哪能不举步维艰、贫困交加？如果你还要问我今晚找你的来意，你不如剥光我好了。” 高歌在震惊中羞愧难当地掏出香烟，两人点燃后皆为相同的茫然，高歌长吐一口说道：“乔敏现在是住院还是在家？我明天就去看看她，还有你们的儿子。” “在家呗，她已经拒绝医治了。不想继续这种没有希望的过程，也不想继续拖累家人。”贺军黯然道。 “贺军，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下午再去你家拜访。兄弟，从今晚开始，你就别再继续消沉了。相信我，我绝不会置之不顾，况且乔敏也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呢。” 高歌说完，紧紧拉住贺军对视。他已下决心，一定要尽全力拉夫妻俩一把。 开车送贺军回家，一路都是黑暗中的沉默。高歌是因为忽略而懊恼，贺军是为未来黯然，吉普车也像是呜咽般来到黑漆漆、静悄悄的柴油机厂，停在厂区宿舍门前。 暂时先给贺军两条云烟，再默默地看着他拖着疲惫身躯消失在夜色中，也看了一遍这个曾经工作过的萧条破旧厂区。高歌长叹一声，启动吉普车返回。这次重回故地，让他发现又忽略了刘叔叔和家宝家珍。他娘的，老子该怎样才能做到面面俱到呢？他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心里狂怒又自责地爆粗一句。 吉普车宛如知道他此时的糟糕心情，在漆黑的路上艰难谨慎前行。 到家才过晚上十点半，春节期间的孩子是没有瞌睡的，一个个在前坪生龙活虎的燃放烟花炮竹，相互追逐嬉闹。小雨见到哥哥下了车，跳扑在他身上紧紧抱住，由亲亲到亲吻两下，让秀秀看得在吃惊中萌生出模仿之意。 大家都在堂屋看电视，师母和二位嫂子在一旁有说有笑的推磨糯米浆，明晚就可以做汤圆了。小雨的父母也没回村旅馆，一帮人乐呵呵地相谈甚欢，他俩应该是融入这个家了。 高歌在张奶奶和师母面前亲热黏糊一会，便叫上大哥去了房间，他很害怕又会出现忽略袁丽娜的事。广东那边无非就是几个所谓的帮派经常骚扰、敲诈勒索，高歌必须尽快安排人过去，多了或少了都不行。 他没有对大哥有所隐瞒，把他和袁丽娜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帮忙找到合适人选，春节后就去广东。他们只负责看场子，其它不必过问，尤其是有关袁丽娜的隐私。 大哥已是震惊不已，有点不适应说道：“你这小子，怎么桃花运这么猛烈呀？爹妈要是知道了，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才怪。你可要适可而止啊，再这样放纵下去我都不答应。真是倒了大霉，还要帮你忙这些破事，我找谁说理去？你安心把工作做好，这件事安排完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这晚是梁咏丹陪他回家，在她的温柔乡里，高歌首次出现了失眠，心忧意乱的辗转难以入睡。姐姐高虹难以化解的冷漠、乔敏的病情、还有对刘叔叔和家宝家珍的牵挂，感觉大脑被搅得一团糟。 梁咏丹知道他的难过与繁杂，将他搂入丰满柔软的怀中轻轻爱抚，给予他最大的慰藉。 “高歌，心烦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步步来吧。明天上午先去姐姐家，下午再去同学家，事情自然会出现好转。你现在已是责任重大，全省各地有四五百人在等着你春节后的号令呢。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事业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事业的成功，你拿什么去支撑责任？别忘了，我们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时刻服从你任何召唤。好好睡啊，我老公最乖了。” 这世上，唯有女人的温柔才是男人最大的动力。所以说，拥有智慧的女人，无一不拥有温柔。 第56章 看望姐姐和乔敏 翌日上午，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假如阳光能照进每个角落，人间会不会是一个温暖明朗的世界？高歌开车想着。 后座的思思沉浸在欢悦之中，舅舅今天满足了她所有愿望。游戏机、游戏卡买了，两套画册买了，喜欢的鞋子和帽子也买了，她怎么不乐在其中。 姐姐高虹一身浅紫色花家居棉衣站在阳光下，静静看着弟弟和女儿下车走来，平淡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像极了一块难以被阳光融化的冰。虽然透冷，但无法减弱她特有的美。 “啊！阳光灿烂、彩霞满天、美女相迎，让我热情地拥抱吧，拥抱我心中的女神。”高歌顽皮抱起姐姐旋转。高虹羞得满面火红，打了几下弟弟的头。 “怎么学会油嘴滑舌了，是不是成了尼采自诩为人间太阳？”高虹笑问。 “我现在可来不及去想尼采，倒是希望你是俾得丽采，用你的美与智慧激发姐夫谱写一部东方《神曲》。”高歌搂住姐姐亲热说。“我亲爱的姐姐，你看看，这么好的阳光，我们能不能来点热情？” “滚开点，没点正行，别带坏了思思。”高虹顷刻间恢复了冷漠，宛如玫瑰露出锋利的刺。 思思失望的噘了噘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就不能开心一点。幸亏没有一位阿姨来，要不然真是尴尬。 姐夫笑迎出来，接过礼物道谢，对高歌无奈地耸耸肩邀请他进屋。一楼还真是方便，三人跟在高虹身后很快进了家。高虹却去了书房关上了门，好似丈夫家的亲戚来了。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真苦了姐夫。 喝酒时，高歌放下酒杯有意感叹：“唉，姐夫，我虽出身不好，年少时痛失妹妹，青春时又惨遭婚姻绑架，但终究保持了该有的乐观和生活热情，这才有了今天的小小成就。都说人生不易，该珍惜的需珍惜，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啊，我现在特别珍惜身边的红颜知己、知心朋友和值得我珍惜的亲人。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冷视，它自然更冷视你，还是热情好啊，能够融化一切。” 姐夫苦笑举杯赞同，陪高歌畅饮一杯。高虹放下碗筷，怒目冷视一会两兄弟，傲然道：“真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随后愤然起身离开回了书房。思思抿嘴红了眼，难以忍受妈妈如此冷落舅舅，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 高歌无所谓，吃完一口菜大声道：“高虹，人要学会忘记，别老是端着过去不忘。任性践踏属于自己的幸福，到最后再去后悔就没意义了。” 谈心，是不可能做到的。今天这样说几句，姐姐能听得进自然是好，听不进也没办法，谁的生活不是靠自己？ 离别时，高虹依然闭门不出，但高歌能感觉到姐姐正在窗前目送他。她就是这么一个矛盾体，总以为一层冷冷的冰是在保护她，却不知这种冰寒在一天天伤害关心她的人，摧残他们珍贵的耐心。高歌忽然觉得离婚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启动她的反思，最终能清楚的认识自我。可这怎么说得出口？不是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警言吗？ 打开吉普车门，高歌转身向前窗挥手大喊：“亲爱的俾得丽采，再见了，高歌永远爱你。” “哈哈哈。江科长，这是你家谁呀？真逗。”路过的一对夫妇大笑问姐夫。 “他是我舅舅。”思思抢着骄傲回答。 回家放下思思接上沈秋怡，吉普车驶向柴油机厂厂区宿舍。贤惠细致的沈秋怡，早已准备好所有节日礼品和看望病人的营养品。 贺军的家是七十年代末期修建的三层楼，中间一个楼梯口和走廊可以通向所有住户。贺军牵着三岁的儿子咚咚在楼梯口恭迎，咚咚很是可爱，眉清目秀地笑着叫唤叔叔阿姨，像是很熟悉高歌和沈秋怡。已得知实情的沈秋怡很是疼爱，俯身抱起小家伙亲了几下，给了他一个红包拿上。 乔敏克制病态尽力扮演轻松热情，夸赞沈秋怡的美貌与气质好，说着说着就力不从心、病态尽显。沈秋怡赶忙扶她坐在沙发上，紧挨着她坐下给予依靠。乔敏瘦了很多，与过去青春顽皮的她判若两人，身体虚弱得有些发抖。不放心的沈秋怡要求她躺下，贺军也拿来靠枕和小被子。 “高歌，听说你现在混得很好了，你一定要珍惜得到的所有啊。人只有到了生命终结时，才知道很多该珍惜的人和事。我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可是我放不下的太多了。父母亲、姐姐弟弟、贺军和儿子，让我怎么舍得离开？高歌，我太了解你的为人，趁我还能与你说话，我请求你今后帮帮贺军好吗？我把他害得太惨了。”乔敏落下眼泪。 “单单帮他可不行，要帮就帮你们一家人。乔敏，想开些，再乐观点，我保证尽全力支持你治疗。等你病好了，一家人就去永陵市，我负责安排好一切。”高歌忍住悲痛洒脱道。 “谢谢，我绝对相信你。沈秋怡真的很好，你今生绝不可辜负她听到没？要珍惜知道吗？”乔敏艰难说。 三人马上劝她少说话，听听就行了。高歌不希望他俩心存负担，大方自然地交给贺军两万元。 “贺军、乔敏，这两万你们先用着。等我回永陵了，你们就把存折账号短信发给我，我再给你们转账。病一定要治，费用不必担心，我高歌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保证乔敏的治疗。你们俩就不要再愁眉苦脸了，共同乐观的面对未来，还有儿子咚咚呢。” “行，听你的。”贺军鼓足勇气回答。乔敏似乎有了新的求生欲望，高歌和沈秋怡欣慰地笑了。 师父见高歌在村里拜年太麻烦，还不能顾及到所有人家，急中生智安排初七晚上，在聚义堂摆上村俗“回”字型连桌酒席集体拜年。席间，众乡亲提议：不如从明年开始，只要郑高歌春节回家，当晚全村人就在聚义堂为他洗尘。这倒是一个好提议，师父师母欣然接受。 春节尾声，高歌终于有空过问秀秀的情况。晓月姐介绍，秀秀在职业学校学习会计专业很刻苦，这学期考试成绩都上了80分。她每天坚持送念祖上幼儿园才去学校，下午再接念祖回家，还经常教念祖看图说话、搭积木、拼图和骑儿童自行车。 十八岁的秀秀在高歌面前越来越害羞，一直低头羞涩不语。高歌问她：等学完三年，再去成人大专继续深造三年行不行？她这才惊喜地看向哥哥点头答应。虽然又给过秀秀一万，高歌还是单独给了她两千，说她已经长大，应该穿漂亮一些。 马月娥知道高歌就要离开了，晚上带着侄儿明明赶来。“高歌，老宿舍要全部拆迁，可以要安置房，也可以要拆迁款。你妈和你哥的意见是要一套三室两厅的安置房，张奶奶如果不要安置房，能得到十万补偿，拆迁工作下个月就开始。” 张奶奶听后马上表态不要房子，要把钱留给孙子和重孙，委托马月娥帮她办理好一切。师父和师母也是这个意见，决定单独安排老人家一间大房，并全部摆上以前的家什。 一个大家庭必然是琐事繁多。谈完所有，马月娥看着高歌没有去意，看来还有事情。待单独在一起时，她便开了口：“高歌，你们市区柴油机厂宿舍也是拆迁范围，估计两月内就有消息了。要真这样，你能不能把指标让给我？” “你想要就拿去吧，但不许谈钱。”高歌似乎明白了马月娥的打算，自然是大力支持。 “你下次回家时，我和你哥可能就结束了。高歌，我赌输了，没办法再和你哥继续下去。晓月是支持我的，要我离婚后就带上明明住在她婆家。” 马月娥说完开始了抽泣，令高歌又喜又心疼。 “姐，别难过，这是好事，我绝对支持你脱离苦海，离婚后我就给你五万。如果高进为难你，我来收拾他。”高歌抱住她安慰道。 对待这位善良温柔的女人，必须要细心保护她一生。 第57章 排山倒海之势 又是离别时，见两辆面包车还能增加两人，张奶奶和师母要求同行。都舍不得儿子，哪怕在一起多待一天也行。 贺军在第二天就发来银行账号短信，考虑到两口子还有三万欠账，高歌叫吴美兰汇入15万，再电话通知对方查收。贺军很快就打来电话告知已收到，从语气就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好转很多。兄弟之间的客套纯属多余，叮嘱他尽快送乔敏去医院和照顾好母子俩，高歌便挂了电话，计划下个月再给他汇入10万。只要能治好乔敏的病，他绝不会考虑代价有多大。 陪同梁咏丹回家三天，又去了吴美兰家拜访其父母，两家父母都非常喜欢高歌，是见面就喜欢上了，完全同意女儿与他交往。若是知道详细情况，估计会马上翻脸将他痛打出门。高歌也只能暂时这样了，算是提前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吧。 私事忙完，高歌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sz口服液在有春节的二月份，销量竟然跌破1000件，高歌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估计，最多在五月份就会收到总部撤销公司的传真。金达医药整个永陵市场，在继续深耕细挖和维护夯实同步进行，主要的三个地级市领走新车后，已全面开展工作。其它地方不甘落后，主动开始了市场布局。 省城市场办事处的康经理是最不服气的，没想到高歌竟然把省城列为第二梯队，憋住怨气动员仅30人的临时队伍，要求大家快速建立起各地市场基础，理顺好现有市场网络，为大战役打响做好充足准备，一定要首战告捷、争当先锋。 最后，他干脆站在办公桌上叉腰大吼：“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我康帅的兵就没有一个孬种，谁要是给老子丢脸，我他妈的就活劈了他！” 如果有人对你介绍，他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打死你也不会相信。 彭大喜经过十年努力和去年的大发展，公司账户资金才有1.4千万，也足够资金周转和拓展市场了。加上义父穆永陵又汇来50万美金，无疑让资金更加充足。金达医药的扩建升级和良好的信誉，使得众多厂家毫不犹豫增加铺货量，两大仓库几乎码满了各类药品。 十二辆统一颜色和标徽的大小车辆已是整装待发，随时奔赴各个战场，市场大战一触即发。 “高歌，公司新增的400万你先拿去50万吧。我知道你事情多，人又讲义气帮朋友，有点底子自然就没了后顾之忧。等你今后正式进来，公司股份的分配方案你说了算，哪怕是我四你六都可以，我三你七也行。”彭大喜这天对到来的高歌说。 他知道了高歌汇款救朋友的事，也非常清楚公司必须要靠他才能做大做强。表面看好似自己亏了，实际上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随便算算账都是密集的利好。 高歌才给贺军汇去15万，面对乔敏的病情深感钱的重要。考虑到拿走50万不会影响什么，便爽快同意。近期帮朋友、帮袁丽娜、还有自己的消耗，使得整个春节期间减少20多万存款，存款已不到50万了。今天补充50万也是迫切所需，下个月还要支付10万治疗费呢。 刘娅翠已正式在公司仓库上班，很是认真对待工作。因为高歌的身份，她反而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深得肖彩云的赏识和肯定。刘娅翠忽然间不怎么爱和姐妹们搅合在一起了，若是高歌不在身边，都是在家刻苦学习文化和业务知识。她不想落后姐妹们太多，更不想高歌因为她没文化而嫌弃。她必须要努力提高，今后还要去成人大专学习。 长大一点的山娃和山梅非常听话，从不让人操心。姐弟俩天天在家看动画片、自己播放幼儿歌曲和学习碟片，搭积木、拼图画和摆弄玩具，学习骑自行车也是进步很大。高歌经常忙中偷闲去陪伴他俩，不时叮嘱两个宝贝要注意安全。比如不可以触摸插座和电暖炉，不可以在家玩火，不可以走出院子或去妈妈上班的地方，更不许和陌生人说话，出现事情必须大声呼叫大人。同时恳请传达室保安帮忙盯着，严禁他俩走出院子。 朱相源他们已制定好市场拓展计划，旁边资州市26人组也做好了准备，即将开始市场拓展和几个产品代理的洽谈。高歌和彭大喜面对本省新版地图，商讨未来在一个合适地方建立一个工作站和货物分流部。最终都看好悠阳市西南一个三市交界的明东镇。此地位于本省偏北地段，有火车站和高速公路（施工中），也是两条国道的交汇处。今后由此地向本省正北部、东西北部和中部地区发货相当便利。 两人决定，由朱相源派人去当地镇政府联系，洽谈购置一块60亩地皮建立一个中小型物流中心。对公司的大手笔，朱相源更是兴奋，随即部署完一切，并亲自参与土地选址洽谈工作。当地政府也是大力支持，希望能引来更多的投资企业。 才3月2日，德沅市、悠阳市和资州市全面打响市场拓展战，其它城市积极响应、不甘落后。金逹医药部队在商战中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进。所有车辆马不停蹄，换人昼夜奔赴全省各地，各市办事处都催促公司提供货源。原计划是以点带面的战斗，却打成了全面出击。整个战场也乱成了一锅粥，仿佛到处都是枪炮声和冲锋呐喊声，在行业内快速形成一股金达医药的排山倒海之势。 仓库增加一倍人员也要加班加点，尽管事先做好一切准备，但进入三月下旬后，公司业务部人员每天都是向各厂家轮番催促：请快点发货。 计划被打乱，高歌和朱相源也是大为恼火，怒骂其它城市负责人不听指挥，擅自提前行动。哪知这帮家伙像是统一了口径和态度，脾气反而比高歌和朱相源更恶劣。 “你骂我，我他妈的骂谁去？这些杂种的闻到硝烟味就冲锋了，八匹马都拉不住。老子还能怎样，不就骑上战马冲到最前面了。痛快啊，真他妈的痛快，窝囊气全没了。哈哈哈！” 金逹医药这匹突现的勇猛黑马，促使更多的医药生产企业前来凑热闹。洽谈业务的、铺货的、赞助的、观战的，接连不断。因金逹医药坚守诚信及时返还货款，厂家巴不得他们多拉走一些，还不忘借机让利巩固关系。 公司财务部经理肖彩云受不了了，看着每天巨变的报表数字，对高歌大喊：“高歌，你这个混蛋，我都快疯了。” 同样是三月下旬，一家心脑血管药品生产企业决定在楚省试点，同意金逹公司代理该省心脑宝丸药品市场。并签下投资一百万市场费用和首铺千件药品协议，若取得成功便向全国推广。如果金逹公司能在一月内返回首批货款，厂方将奖励一百件货鼓励。其它一个粉刺消涂剂、钙片系列和补肾壮威丸保健品，虽市场支持力度不如心脑宝丸，但高歌他们还是非常看好市场前景。 三月底，该四个拳头产品正式拉开三大市场尝试序幕，同时趁市场大好形势，着手全省医药市场先期夯实工作，为下一步的市场深入打下坚实基础。 隔壁医药公司两个仓库已被金逹接管，兼并医药公司因市政府有新规划出台，只得终止。没想到又接到新通知，金逹公司在明年十月前也要搬迁，此区域已被确定为永陵市新的商业地段。考虑到枫林堂历史悠久，仅保留枫林堂经营区。 金达医药的快速发展，不仅吓坏了一帮姐夫，也引起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永陵市是本省落后城市，谁不希望出现一个优秀企业起到带头作用呢？经过多部门商讨决定，将一块80亩地方划给金达医药公司，条件是在五年内必须做大做强，拆迁款以土地作为补偿。 大姐夫因此事获得省里的表扬，说他为永陵市培养了一匹雄健的骏马。大姐夫倒是坦诚，介绍这匹不听话的烈马是他们几个打骂成才的。 第58章 有悲有喜 四月第二天上午，在金达医药办公室的高歌被财务报表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数据。仅仅是代理的四个产品，已经迅速占领了各地市场，并且开花结果。 见木已成舟，高歌与朱相源、项峮和叶涛三位市场副总指挥短信商谈，大家共认为已经是这样了，不如从四月开始全面发展。传真通知各市场负责人，要努力开拓、再接再厉、乘胜前进，该增加的车辆和人员及时补充，为快速形成全省市场打好关键一仗。并严厉要求，只许胜不许败。 不到两小时，皆收到相同回复，让人仿佛听到战场上即将冲锋的战士誓言：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逢战必胜，再创辉煌。 多么好的战士啊，高歌非常庆幸能将他们重新集结。考虑到清明即将到来，看望婉儿和张爷爷必须确定好日程，这边还要祭奠穆氏亡亲。他觉得明天回家最好，顺便看看乔敏的治疗情况，三天后返回永陵为穆氏亡亲扫墓刚好，实属于皆不耽误。 下午，高歌回到sz公司办公室才一会，还没来得及看财务报表，一个电话把他差点惊昏过去。贺军泣声通知，乔敏于中午一点四十分病逝于医院。毫无思想准备的高歌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呆愣在办公室没了反应，手机也摔坏在地上，吓得办完事回到公司的吴美兰见状，不停地轻声叫唤他。 高歌还是没有反应，被吴美兰小心安排在办公室沙发上，马上通知一位财务人员，赶快去买一个最好的摩托罗拉手机。 看着心爱的男人仍处于痴呆中，她急忙给沈秋怡打电话：“姐，高歌刚才不知接到一个什么电话，人都痴傻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这种从未有过的现象也让员工担心不已，吴美兰更是心急如焚，唯恐高歌出现意外，随即又通知了彭大喜。 沈秋怡先来，彭大喜也跟着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两人同时惊问。 “我哪知道呀，他到现在还没说句话呢。”吴美兰抽泣道。 沈秋怡快速坐在高歌身边，将他揽入怀中轻抚。“高歌乖啊，别让我们焦急。有什么事好好说，至少要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了，乔敏走了。她才27呀，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以前我不主动联系他们呢？”高歌喃喃自语道。 “好了，别再自责了啊。准备一下，我陪你过去，顺便送奶奶和妈妈回家。”沈秋怡爱抚着他放了心说。 新手机打开显示有四个未接电话，高歌打起精神逐个回复完，再对副经理钟华交代完近几天的工作事项，便与沈秋怡、吴美兰匆忙离开。下楼的吴美兰无法脱身相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驾车远去，她是多么的担心高歌呀。 回家接上张奶奶和师母紧急出发，中途未做停留，晚上七点半到达聚义村。仓促吃了一碗面条，再赶到柴油机厂简易灵堂时，时间已近九点了。柴油机厂已经停产，贺军夫妇因是双职工、人缘好，前来吊唁的人有很多。 贺军悲痛得紧紧抱住高歌仰天嚎哭，撕心裂肺哭出内心的剧痛；儿子咚咚扑在乔敏遗体旁哭喊着妈妈，让众人看得声泪俱下；两位亲家母已是悲痛晕厥，被家人搀扶离开；沈秋怡心悲难抑，抱起咚咚看着乔敏的遗体泪流不止。真可谓：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 两天内，沈秋怡出资给乔敏买了一个上好墓地，再抽空与高歌看望了婉儿和张爷爷。 安葬完乔敏，贺军抱着儿子咚咚坐在墓旁，痴愣愣地看着前方悲语：“高歌，我突然觉得，人活着真他妈的没意思。要不是咚咚，我真想陪乔敏待在这里。累啊，实在是太累了，还是和乔敏同眠共枕好。” “贺军，振作点，别让乔敏无法安息。”高歌轻拍着贺军的肩宽慰道。“贺军，节哀顺变吧。我现在工作很忙，明早就要动身返回，你先处理好一切再去永陵市。你放心，我会安排好所有。兄弟，男人必须坚强，这是无法回避的使命。会好的，有我在就会好的。乔敏终有一天，会为你们父子俩深感慰籍与骄傲。” 离开前的下午，在张爷爷和婉儿墓前，高歌失声痛哭了很久很久，沈秋怡也劝慰不了。因为乔敏的早逝，高歌心里的痛悔与自责太多太多。如果能保护好婉儿，如果能维持联系贺军，如果能不放纵堕落，人间悲剧不就能少很多吗？他为了婉儿、为了乔敏、为了自己的堕落而自责。他猛然起身，紧紧抱住沈秋怡承诺：今生今世，绝不辜负所有深爱的人。 半月后，贺军带着儿子咚咚和乔敏的弟弟乔波到来。住房安排在刘娅翠隔壁，家具和所有生活设施都有了。贺军和乔波暂时在公司仓库工作，高歌希望贺军今后能负责好仓库这个重要环节。 小念祖五个月的咚咚也不想去幼儿园，天天和山娃山梅在一起。刘娅翠特别疼爱和同情失去妈妈的咚咚，一再叮嘱儿女要关心弟弟。 在这春的季节里，马月娥终于离了婚，仅携带随身物品和儿子住在了聚义村。高歌后来才知道，离婚原因是哥哥高进打她超过了20次，她赌的就是这个数字，忍辱负重尽最大努力维持一个家，还是以失败告终。 柴油机厂的余留人员已全部下岗，城区宿舍开始了拆迁工作，高歌全权交给马月娥去处理，希望母子俩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日子逐渐恢复到平常。这天，高歌忽然收到一条短信：“今晚来我这吃饭。许倩。” 高歌看后很吃惊，更多的是喜悦。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还真是有悲有喜、悲喜交加。 那还是两周前，与彭大喜在香之都大酒店招待厂家客户宵夜时遇见过她，两人四目相遇间彼此微笑了一下。那晚，她弹琴完毕，首次优雅走近和高歌说了几句。彭大喜傻望着许倩的背影，羡慕得眼珠子都差点跌落，调侃高歌的艳福都他妈的福如东海了。 出于礼貌和仰慕，还有隐隐说不清的向往，受宠若惊的高歌早早来到许倩家。开门的她，一身墨绿色春秋季羊绒裙，系着浅黄色花围兜，美得不可言喻。 “咦，没想到你来这么早。你先坐下听听音乐，我去厨房忙。自己泡茶，可以抽烟。”说完便打开电视柜上一组进口音响，一曲柔和音乐如溪水潺潺流出，伴奏她的纤姿飘入厨房。 四菜一汤很讲究的是一个色字，尤其是卤菜拼盘上那朵鲜艳的玫瑰。高歌不禁回想起以前，黄剑经理讽刺一桌人的见识浅陋与粗俗，强调那天的菜是文化体现。看来，今晚也是一桌文化了。不对，应该是艺术才恰如其分。 酒是山葡萄酒，倒入精致的高脚酒杯后，让整个餐桌更显一种奇美的春色。 “还以为你会找我，没想到半年来都不曾有你的电话，春节也没有你的祝福短信。难道我不值得你在意？”碰杯喝完甜甜的酒，许倩直视高歌问，眼里有种淡淡的幽怨和不甘。 “恰恰相反。可你认为我还有这样的权利吗？”高歌问。“你也知道我过去因失意而放纵过，又因放纵伤害了几位善良女人，我必须要承担起所犯下的孽债。不然，我仅存的良知将会使我终身不得安宁。所以，尽管我对你有浓浓的爱慕之心，但只能望而却步，不想继续犯下罪孽。” 这家伙还真是坦诚得超然，敢于毫无遮掩展露出内心的污点，让人一目了然看清污点的分量。男人，虚伪的可不少，把那种装扮的道貌岸然拿来与他相比，简直就是一滩恶臭的污迹。这世上又能有几人不在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和意气风发之时犯下错误？他这种敢爱敢恨和敢于担当，又何尝不是一个错误中的闪光点呢？ 许倩看着他思索起来，也肯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不是冲动。 第59章 女神带来的烦恼 春末的夜晚是朦胧的，室内昏暗的灯光与两支烛光伴随着音乐，自然是一种情调、一种风格、一种浪漫，让本是甜淡的美酒散发出丝丝醉意，应该是人的自醉。 静默一会，许倩打破这种静默，目光也换成了审视，忽问：“告诉我，你喜欢我到了什么程度？” “最大程度，再大就不是程度了。”高歌坦诚回答。 “你愿意为我放弃身边的莺莺燕燕吗？”许倩认真问。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无法做到的问题。知道什么叫难以割舍吗？”高歌回答。 他确实很想欺骗一句，但做不到。因为开启了欺骗，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犯罪，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真是个大流氓、变态混蛋、超级小偷、花心萝卜。” 高歌的回答很出乎许倩的意料，满以为高歌会在一种恩赐的惊喜中同意，没想到他的回答狠狠打击了她的骄傲与自信。更何况在感情上谁不自私呢？ “这是夸奖还是定罪？”高歌诙谐问。那样子让许倩看得气不打一处来，花容随之转换成怒色。 “是定罪！大流氓，偷心的超级小偷，应该判你无期徒刑。”许倩气呼呼道，可又不知是生哪方面的气。 “哎哟喂！大流氓、超级小偷、还有变态混蛋，确实严重得很。我应该谢谢你没判我死刑。”高歌喝下一杯酒悠然道，似乎有点油腔滑调。 “你还是一根老油条加恶棍，我恨死你了！”许倩起身猛打着高歌，打着打着就软在他怀里哭了，哭声很是动听，宛如悦耳的吟唱。 “臭混蛋，把我的心还给我，还要立下保证今后不许再偷。”许倩掐了他一把恨恨道，嘟嘟的嘴让高歌痴迷。 天啦，他真像看到长大的婉儿扑在身上娇哭。高歌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再慢慢转移到嘴唇。 许倩一直没拒绝，反而默默闭眼迎合他，最后紧紧拥抱地亲吻在一起。音乐更是温情缭绕、宛转浪漫。她是真的喜欢他，不对，她是因为心被他不知何时给偷走了。女孩子的梦里总有一个白马王子，可没想到这个混蛋就这么闯进了她的心境，让她着魔般的喜欢，还不惜献上初吻。 “无耻的小偷，你又偷走了我的初吻！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唯我是从，老老实实做我一辈子的奴仆，终身不许反悔。”回到座位上的许倩摆出公主姿态说，又像是发泄出一口闷气而愉悦。 “奴才甘愿护驾公主一辈子，终身感激公主殿下初吻的赏赐。”高歌起身鞠躬道，看似很虔诚。 噗嗤！许倩捂嘴颤笑。“你没诚意，应该单膝跪下说”、、、、、、 两人就这样打情骂俏的度过了三小时，一瓶山葡萄酒也喝光了。该酒本就没什么酒精度数，只是一个意思罢了。相互间交谈了很多，许倩也知道了sz集团正日益衰弱，建议高歌以后帮她父亲管理四家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没想到高歌已有了更大的新发展平台，只好打消该想法，但承诺做好他最坚强的后盾。 相拥吻别，高歌开车回家，在途中的春风里突然回过神惊醒，将车停在路边点燃了香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放纵了呢？” 在甜蜜的烦恼中，他首先赏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怎么办？对许倩话都说出口了，又偷了她的初吻，难道还要收回？以后该怎么面对四位红颜知己呢？你他妈的还真是个大混蛋，他对着反光镜大骂自己。 事情已经这样了，隐瞒才是错上加错、罪上加罪、伤害也会更深，只有主动坦白争取宽大才是唯一出路。就这样，他忐忑不安地来到梁咏丹和吴美兰的住地。 梁咏丹和吴美兰看到高歌来了，开心得左右簇拥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美兰还提议待会去宵夜，今晚想喝啤酒。 见小雨不在，高歌支支吾吾答应，混乱的心情七上八下。妈呀，犯罪了，我又犯罪了，我该怎么坦白呢？这种坦白能得到从宽处理吗？一番杂乱无章思考完，还是选择先坦白为好。 待他慌慌张张、断断续续坦白完今晚的经过，房间即刻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眼泪在流淌不止。 “滚，赶快滚！”梁咏丹和吴美兰的齐声怒吼打破了寂静，同时将他推向房门。 高歌很想解释点什么，却迎来两个靠枕飞击，随后又是两个。还是先逃吧，等她俩明天消火了再好好谈谈？高歌异想天开的想着。 夜晚，难得一人独自在家，但内心却难以平静，睡意更是不存在了，总有一种莫名的惶惶不安相伴于他。沈秋怡先打电话来，得知他和钢琴女孩忽然间取得飞速发展，又惊又恨。惊的是这位本市二号人物的公子求爱失败的她，竟然将芳心许给了高歌？恨的是这家伙的花心总是不死，还有茁壮成长的态势。 “你就继续浪吧，把所有人伤透了，我看你怎么办！”沈秋怡是气愤地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刘娅翠的电话也来了。“高歌，求求你别这样了好不，咏丹和美兰的声音都哭哑了。你这些天不要去找她俩，她们是不会见你的。我现在既心疼她俩，又担心你旧病重犯。我能说你什么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办？怎么办？高歌一点头绪也没有，大脑混乱得无法去思考了。 事业是最重要的，男人若荒废了事业，无疑是荒废了所有。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把精力集中在事业上。理不清又剪不断，不如由它去一团麻。他不敢再有见许倩的念想，每次接她的电话都以工作忙或是在外地搪塞过去，有一次实在是糊弄不了，只得见了她一面。其实，他也是害怕又伤害到许倩，更害怕亵渎这位心中的女神。 袁丽娜近期打了很多电话，高歌听出了对方的思念，也知道夜总会的情况好了许多。一晃有半年没见她了，真很想去广东看看她，再去看望任总。但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嘱咐，只能在今年十月后才能去看她。他是真的很想袁丽娜，也愈发肯定每一位红颜都是那么的重要，必须要保护好任何人。 大哥在一月前就通知他，已安排四人去了广东。没想到他们与堂哥表弟配合得还不错，不仅很快解决那些所谓的帮派敲诈勒索问题，还联合一帮本省人员组成一个新团队，快速实现自保和创收，并为十多家场所负责安保工作，拥有了被众人所承认的一片区域。 四人中的领头，也是新组合不久的雄鹰帮帮主，外号叫小钢炮的人很讲江湖义气。前些天给高歌打电话，要他支付完他们四人这个月一万六千的工资后就不用再给了。他们会继续定点在袁丽娜的蓝宝石夜总会，兼营其它场所的安保工作，欢迎高歌有空了就去他们那做客，顺便见见面认识一下。 高歌欣然答应有机会一定过去看看，并提醒他们切不可惹事生非、违法乱纪，若是有人胆敢挑衅闹事，那就另当别论。是个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梁咏丹和吴美兰不再理睬高歌，连续五天没电话联系了，在工作时见面，吴美兰也不怎么搭理他。沈秋怡和刘娅翠有些担心，尽可能的给予高歌最大的幸福与慰藉。为了分散他的烦恼，刘娅翠总爱对他介绍贺军和乔波的近况，表扬他俩在工作上的快速进步，他们三人的生活也安排得很好。 恢复一些的贺军也会带着舅子和儿子过来蹭饭，不免会对高歌的几位红颜大加赞赏，称赞她们都是孟玲没资格相对比的佳丽。高歌意外发现，咚咚总是不经意叫刘娅翠妈妈。刘娅翠既害怕高歌想歪，又不忍心伤害到孩子，每次只能慈爱地抚摸他几下，不应答也不拒绝，她确实疼爱又同情咚咚。 想着自己因为和许倩的不清不楚，而造成现在的烦恼激增，高歌不禁自问：到底是本人的堕落在继续，还是男人的贪欲在作祟呢？有时候，生活中所发生的很多事很难寻找到答案。 第60章 起伏前行 五一过去，sz公司财务报表显示，四月份口服液销量已跌破800件。高歌叹息一声，预计本省仅有的两家sz子公司已走近尾声。果然，没几天总部就发来传真，即将派工作组来解散永陵市sz公司。 因公司财务账目清清楚楚，仅一天时间便结束清算工作。吉普车作为对高歌的补偿，象征性收取两千元留给了他；又应高歌请求，办公桌和皮靠椅也一同留下。永陵市sz公司终于谢幕，高歌看向顶端“为中华之崛起民族之振兴而工作”的企业形象广告，遗憾深深，久久不愿离开。 吴美兰见高歌独自怅然，忘记所有怨恨走过去与他挽在一起，共同注视顶端的企业形象广告。 针对sz集团的溃败，全国众多媒体出现一波褒贬不一的评论潮，但没有一篇文章能让高歌所接受。真正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只能将此珍藏在心里。sz集团毕竟成就了他，无论怎样，他只有无限的感激与尊重，也是终身的怀念和警示。 任总被调往西南地区负责市场工作，特意打来电话邀请高歌能与他重新并肩战斗在一起，高歌一句不再有意义婉言谢绝。任总虽然失望，但表示理解，祝愿高歌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高歌携29名员工正式进入金逹医药有限公司，彭大喜和肖彩云单独与他详谈公司股份之事。这些对高歌而言只是数字而已，他不在乎是多是少，倒是很欣赏夫妻俩的明智与大度。在相互推让中，以各占50%股份结束，并确定今后不再提及此事，因为双方对此事的看法与态度相同。最后定下高歌月薪为3000（2000年），年终分红为公司年利润5%，全公司唯有他享有分红特权，其他人皆为年终奖。 高歌听后对肖彩云笑道：“你们会后悔的，两年后改为2%吧，我也需要钱先打下一个经济基础。” 全省医药市场已基本形成，中部偏北三个地级市交界的明东镇，物流中心已破土动工一个月。这片63亩的土地先期将同时修建四栋1200平米高标准医药仓库，一栋临街三层综合楼，一栋包含食堂、澡堂、娱乐室、乒乓球室和阅览室二层楼，一个篮球场。其它空处暂定为草坪，今后有需要时再建。 公司随即增加10台电脑，并成立了调度中心兼管两地仓库。 接下来就是各地市场巡视了，估计要一个多月时间。大发展已有三个月，各地方也需要去现场看看。吴美兰作为助理，自然是陪同他一起外出。 都这么久了，吴美兰还是不怎么与高歌说话，要说也是工作话题；梁咏丹是严禁高歌去见她，大有一刀两断之意；刘娅翠唯恐高歌被冷落，一直倾心关爱他，把无限的温柔与幸福赐予他；沈秋怡没办法隐瞒高歌和钢琴女的事情，只得向姐姐们说了。 “这个畜生，本事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拐骗上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孩子。他到底要祸害多少人才善罢甘休？老娘今天就剁了他！” 邱姐听后气愤难抑，听到高歌已去外地巡察市场，恨恨道：“让这个小畜生再多活几天，老娘我好把刀磨快点。” “你呀，就是说得吓人。真见了面心就软了，靠你靠不住，搞不好又要发疯给他喂奶。” 等一帮姐妹大笑完，杜姐白她一眼叹道：“唉，说实话，对此事我也矛盾。从内心讲，我确实喜欢那个钢琴女孩，还有谁能胜过她来当我们的弟媳？可这么想着又觉得过于自私，很对不起沈秋怡四姐妹。我看啦，这件事我们都不必插手，也不好插手，就让小畜生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 “好了、好了，你们别总是盯着他的缺点不放。作为男人，这家伙也算是很有担当的人，随便放眼看去，又能有几个男人好于他。他现在这么忙，摊子一下子拉这么大，我家那个死鬼知道后都被吓坏了，说这个牛犊子就爱和老虎较劲，给几个姐夫找麻烦。广告公司他是暂时不会去考虑，大家就把精力放在帮他疏通其它地级市的关系上。这年头做事情没有人帮衬，哪有那么容易。”大姐卜淑华提醒大家。 下周就是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在省城召开，卜大姐将出席会议。她希望邱姐能陪她去，借此大好机会，为金逹医药有限公司铺好发展之路，这也是有利于全省经济增长的事情，可谓一举两得。 才在资州市看完市场和听取完医院进展工作汇报，高歌就花费了五天时间，看来一个月只能巡视完半数地级市，还得抓紧时间。 衡州、悠阳和岳宁看完，他便直接顺道回了德源市。德源市是由项峮负责，拥有一支22人的专业队伍。这位招聘高歌进入sz公司的女子实属于才貌双全，现在是经验丰富、思维敏捷、沉着果断，在管理经营上可谓是能力超强。 她依然未婚，谈完工作就当众开玩笑，说高歌以前是抛弃了她，把吴美兰都惹得大笑不止，也默认高歌将她当成亲妹妹看待。有什么办法呢？本就英俊高大，又能文能武、事业有成的高歌，怎么不吸引众多美女的青睐？不过话说回来，项峮确实只认高歌为亲哥哥，没有其它想法。 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吴美兰只能乘坐卧铺客车返回永陵市。离开前的宾馆一夜，她恨不得将高歌榨干就好，免得他再发生什么艳福之事。哪知事与愿违，结果是自己被折腾得差点下不了床。这个男人总是像牯牛一样健壮旺盛，连续作战纯属轻而易举。没办法，只能一路睡回去当是恢复了，对他真是又爱又恨。 在办事处副经理陪同下，高歌巡视完六县城返回聚义村。这次回家带儿子念祖走过了新桥，以前的邻村大多都成为市区，主机耕道也扩建成两车道的柏油马路，沿途繁华了许多。 高歌看到一路口院子出售的广告，牵着念祖过去细看。小院内一栋老式平房和一栋厨房加杂房，院子怎么都有一百多平米，平房左右和后面也是空处，售价为九万。想到如果把地方办事处建在这里，真是妙不可言。高歌随即打电话与房主联系，看完内外全部非常满意，委托晓月姐办理后期手续。 目前，公司的流动资金充足，若是在全省推广，怎么都是一件利于以后的事，拥有自己的房产就不会受制于人。临行前，将手续复印件传真给各市办事处，要负责人参照执行。 离婚后的马月娥年轻漂亮了很多，有不少人恳请大哥和晓月姐牵线搭桥。哪知她谁都不答应，一心只想把儿子明明培养好，千万别像他那个愚昧又懒惰的爹。 这天，她陪同高歌来到柴油机厂城区宿舍，面对一片废墟，高歌很遗憾在拆毁前没能来看它一眼，也算是对过去做一次告别吧。 “高歌，你明早就走了，我在宾馆开好了房，我想你能陪我一晚。”马月娥挽着高歌低头支吾道。 他俩本就有着深厚感情，高歌哪会忍心拒绝，何况她已经离婚。 当晚，当一同进入房间，马月娥即刻紧紧抱住他亲吻。 “高歌，对不起，我影响你了。可每当想起我俩以前的点点滴滴，我就深深后悔。后悔没把第一次献给你，后悔没让你成为明明的父亲。高歌，姐想你，就想与你有真实的接触。以后，我绝不会再有这样的行为，我俩也不能继续这样，不然会破坏所有的一切。” 整个夜晚，马月娥都是在幸福中哼吟，也是疯狂的索取，更是一个女人欢愉的巅峰。她不再有遗憾、不再有欠缺，只有对未来充满新的憧憬。人间，有的爱是没有名称的，但依然给予人慰藉。 临行前，又单独看了婉儿和张爷爷，自然忘不了去看望乔敏。面对乔敏的墓碑还是愧疚，好在贺军父子目前尚好，但愿她能真正的原谅和安息。很多的珍贵，只有在失去时才会发现，才会感到失去的痛，人生也就是在有得有失、跌宕起伏中前行。 第61章 为情所困 沈秋怡担心在外巡察市场的高歌孤独，在女儿刚期末考试完的下午，母女俩便驱车130公里与高歌相聚在怀山市某县城。能和爸爸在一起是蓉蓉最大的快乐，在她眼中，高歌爸爸要远好于亲爸爸，总能给她很多的快乐与关怀。 巡视完全省市场回到永陵市，已到火辣辣的七月中旬了。公司仓库在员工群策群力下取得很大改进，配齐了电脑和打印设备，效率大增。多出的七人即刻分流到各部门，整个金逹医药继续保持快速发展，把肖彩云刺激得几乎精神错乱。 省城市场办事处在六月份获得了领头羊头衔，业绩仅低于永陵市。心脑宝丸销售470件，补肾壮威丸、钙片和祛斑液皆过800件，其它药品销售继续保持强势增长势态。负责人康帅已是扬眉吐气，扫尽了残留的窝囊态，信誓旦旦扬言要永远保持第一。 根据企业未来和当今发展趋势，再结合高歌的购房传真参考，康帅已将临近城郊的一处副食品仓库买下。该仓库有一栋650平米库房、一栋8户平房、一栋两层综合楼，占地16亩，花费90万。这对当时偏僻地段的省城而言，代价还是有点偏高。 虽地理位置不怎么理想，但方便货车进出和停车。结合当前市场拓展情况、各办事处负责人的意见和公司现金流充足，高歌现场拍板决定，各地级市统一配足两辆箱式微型货车和两辆面包车，省城为三辆微型货车。所有车辆必须统一颜色、统一喷印楚省金逹医药字样和金逹logo标徽，并立刻传真通知各地级市负责人和公司彭大喜总经理。 一周时间不到，所有车辆全部配齐，各市大量流失的业务员也归队不少，公司总人数随之突破500人，可谓兵强马壮。 回永陵才几天，暑假期的小雨便纠缠高歌送他们回聚义村。这丫头不知吃了什么，愈发的亭亭玉立、丰满婀娜，洋溢着青春朝气，身高也达到了一米七。除了不会弹钢琴，各方面都不输给许倩。几位姐姐视她为珍宝，不断地给她买衣买裙买鞋帽，把她打扮得愈加美丽动人。 四位红颜无人有空陪同高歌送孩子们回聚义村，知道他最多四天就返回，没有多大担心，仅仅提醒路上注意安全了事。 夏季的聚义村是美的季节，百花争艳、鸟语花香、稻田翠绿、瓜果满园、杨柳婆娑、河湖荡漾。才下车，小雨便与秀秀和到来的思思结伴，带上蓉蓉、诗雨、山梅、山娃、咚咚和侄儿外甥女，一路欢闹的淹没在游人中。拉车路过的两匹马见到高歌，停下扬蹄嘶鸣，待高歌过去抚摸亲热一番，才心满意足离开。 早看到面包车进村的马月娥也赶来，飞扑在高歌怀里不愿放手，爱如潮水汹涌澎湃。她悄悄提出要求，很想体验度蜜月的滋味，高歌欣然同意，答应明天就带她去省城玩两天。 次日早，两人先驱车看望婉儿、张爷爷和乔敏，再奔向省城。在省城的两天两晚，是马月娥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彻底获得一个女人该有的满足。她在知足的同时，认为与高歌继续这样会破坏一切，也会伤害到其他人和影响高歌，决定在未来某一天终止这种情感，回归到过去那种姐弟之情。 明早又要离开聚义村返回了，八月底再过来接小雨和孩子们回家。想起这两天马月娥的陶醉与满足，高歌仿佛完成一件大事，只要她好，他愿意为她做出更多。可一想到傍晚在荷塘游泳的事，高歌不禁又头大了。 小雨以教她游泳为由，不仅有意紧贴他，还故意制造让高歌触摸她身体的机会。高歌只能竭力冷却燥热情绪，提醒她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如果因杂念导致今后考不上大学，受害的是自己。 小雨不以为然，俏皮地紧贴他的后背不屑道：“切，考大学有什么不得了，我随便都能考上。” 不等高歌回答，猛地又出现在前方抱住他深吻。“这是我的初吻，你得到了就必须负责我一辈子。嘻嘻。” 无独有偶。高歌已是单独一间房，张奶奶就在他隔壁。正躺在床上为小雨头痛的高歌，却发现秀秀仅穿着夏季睡裙开门而入，之后的事情就如小雨那般相类似了。好不容易劝好秀秀冷静，答应关爱她一辈子，秀秀才穿好睡裙羞涩离开。 这他妈的真是欲火烧身啊，自己再怎么堕落，可从未对她俩有过非分之想呀。高歌一时头大头痛，只能指望时间能化解一切，也告诫自己绝不可玷污这两朵芬芳欲放的花蕾。 最近，许倩给高歌打了很多电话，返回永陵的他不得不见她一次。聪明的许倩看出了高歌的为难，不再紧紧相逼。知道他过去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因太多的打击和无法放下的不甘，才有了放纵与堕落。这家伙虽然制造了很多孽债，但从不推卸，也敢于担当，算是风流不下流的男人。自从初吻给了他，她的心就没了，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混蛋，竟然还天天思念着他。 知道他即将去省城办事，莫名其妙的提出要随他同行。这对许倩而言实属不可思议，她本人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女人，若是爱了，那就是愚蠢了。不知这话对不对？ 卜姐为了配合高歌在省城公关，拉上邱姐乘火车去省城与高歌会合。晚餐是在省城五星级酒店宴请四位重要人物，高歌在席间的言谈举止给他们留下良好印象，卜姐和邱姐也深感这个弟弟已是更加优秀，更是愿意尽心辅佐他。 姐妹俩对许倩的美丽大方、端庄文静很是欣赏，若是她来终身相伴弟弟的确完美。只是不好表达出来，顾虑会伤害到其他人。高歌的几位红颜她们都见过，无论是谁当弟媳都是满意结果，就由着这个小畜生自己去处理吧。 饭后漫步回到宾馆，高歌和许倩在两个姐姐房间聊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回到许倩开的两人房间。沐浴后身着睡裙的许倩宛如出水芙蓉，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可高歌不敢有欲念滋生，强行克制不去欣赏她，靠在床头翻阅各地报表和方案。 这种克制，对一个正常男人而言的确痛苦难熬，但能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想起梁咏丹和吴美兰的伤心欲绝，实在不敢越雷池一步。红颜，有时也是祸水，他哪有勇气敢于在祸水中自我溺亡？再想起小雨和秀秀的主动，自宫的念想都有了。唉，做男人也不易呀。 见高歌在克制中酣睡入梦，许倩默默坐在他的床沿注视着他。这家伙在朦胧灯光下还真是好看，英俊且轮廓分明的脸让人痴迷，结实有力的手臂透露出男人的强健，宽阔的身体散发着男人的浓郁魅力，也明白为什么会一步步被他给毒害了。这家伙看似风流成性、玩世不恭，其实非常正直善良与坦诚，若是内在洗去污迹实属完美，问题是人世间存在完美吗？ 她爱了，很爱。控制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很光滑，也很温暖。被弄醒的高歌就那么傻呆呆看着她，不敢心生邪念，但很乐于享受这种抚摸，远胜春风拂面。 “高歌，你愿意娶我吗？或者说你敢于娶我吗？”许倩终于不顾掉价问。 “非常愿意，但又不敢，因为会增加我的罪孽。我只想在事业上有更大成就，以此保证我关爱的人今生今世衣食无忧，在生活上能有一个最大保障。人欠得太多，不还怎么行？都是要还的。” 高歌无奈道，只恨以前没能与她相遇，不然哪会出现该死的混乱？ “我知道了，也心满意足了。过些天陪我去趟桂林吧，我想和你去度假，也希望你能放松下来。你放心，我会主动去找那几位红颜说清楚，不会给你新添心理负担。既然爱你了，我只想你开心一点，轻松一点。好好睡吧！” 许倩亲吻了他一下，起身回到自己床上。这晚，还真是一场柏拉图式爱恋。 第62章 情定桂林 彭大喜不知是不是歪曲受到高歌的影响，由以前的偷偷摸摸，到现在公开的经常去猎艳，金凤凰娱乐城是他常去之地。 自从成为朋友加兄弟以来，他总是感叹缺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高歌一直以嘲笑讽刺他胡思乱想、根基不正来结束话题。没想到他突发奇想，半真半假的冲动去试探刘娅翠，结果挨了她重重一耳光。这倒是加重了他的一种灰心，更是认为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 “很可笑吗？想笑你就笑吧，反正我就是一个可笑之人。” 这天，喝着啤酒说完所有的彭大喜对高歌低沉道，也不在乎他是否生气或是反感。作为一个男人和好朋友，高歌也是理解他这种不甘与不正常，看着他的真实表情，包容性原谅了他试探刘娅翠的事。 “我感觉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吗？” 彭大喜点燃香烟，黯然道：“其实，我并没有和外面的女人发生那回事，因为总是找不到一人值得我去那样。经常与女人周旋，反而越来越空虚乏味，也觉得自己更是可怜、可悲、可叹。当然，也是可耻可恶。” “肖彩云对你难道不好？或是满足不了你？好像没这种迹象呀。”高歌问。 “她什么都好，就是做不到心与我交融。以前，我总认为人生得一知己很难，可看到你身边一个个红颜知己岂不羡慕？我若能有一个足矣。高歌，你认为我今后有可能会出家吗？”彭大喜真挚又信任地看着高歌问。 “需要我打120吗？你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我承认，可能是我的放纵误导了你，表面的光鲜让你羡慕。其实很烦恼的，每多一人，那便是多一笔孽债。” 高歌掐灭香烟沉重说，也是提醒彭大喜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应该珍惜现在的拥有。与过去的自己相比较，肖彩云随便都比孟玲强百倍。 几天后，梁咏丹主动约高歌晚上见面，就在家里。 这对高歌而言无疑是一大惊喜，喜上眉梢的度过一下午，去了仓库陪刘娅翠、贺军和乔波聊了很久，也现场了解配货与发货的许多情况。 赴约刚进门，开门的梁咏丹便紧拥着他忘我亲吻，让高歌欲火中烧，抱起她快步走进卧房翻天覆地、酣畅淋漓。很久未见，哪能做到不彼此思念呢？恨是恨，爱却反而更加浓烈。这个花心萝卜大混蛋，就是这么让梁咏丹爱得死去活来、欲罢不能。一段时间的拒绝见面，反而把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爱啊，你不是毒药又是什么？ 房间新布置得很有情调，梁咏丹重新盘好发，穿上性感的室内夏裙更是将她衬托得妩媚性感。带着被滋润的身躯走向厨房，将早已完成的饭菜端出摆放好。 “许倩找过我们了，说实在的，她确实远胜我们很多。吴美兰无法接受，决定退出住回了家。建议你今后不要与她交谈工作外话题，还她一个宁静，她还是做不到彻底离开你。高歌，若今后还有人出现，你就自己划上句号吧。我也想明白了，不再冷落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好。在你和许倩结婚那天，我们就各奔东西，我就在远方默默地祝福你、想你、爱你，心甘情愿接受属于我的命运。” 梁咏丹与高歌碰杯喝着啤酒说道，强行抑制内心的失落表露。 餐桌上的菜都是高歌爱吃的，梁咏丹早随他的喜好而改变，一切以他为主，高歌自然是愧疚难当、沉默无语。今生，无论面对她们其中任何人，自己都是罪孽深重。以后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改变吗？他像是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同时，他也看出了梁咏丹的失落，努力在夜间的缠绵中将其化为乌有。真的不能再放纵自我了，他自发的为自己再次敲响警钟，也为放纵难收感到可怕。谁离他而去，都是无法愈合的伤痛，他能不害怕吗？袁丽娜仅仅是另求发展，就已经让他失魂落魄、欲罢不能了。如果梁咏丹和吴美兰弃他而去，还能有个安生吗？ 八月桂林美如画，桂林山水甲天下，高歌与许倩开始了十天的桂林度假之旅。美丽的漓江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山岚隽秀，正如韩愈诗句所言：“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两人租船游玩，沿途美景令人心旷神怡、烦恼皆忘，进入幽静地带，许倩即兴站在船头清唱。 “呜喂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 船儿呀随风荡漾 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 呜喂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 情郎呀我要和你见面 诉说我心里对你的思念......” 美景、美人、美歌，令人陶醉遐想、美不胜收。“小伙子，你女朋友还真是人漂亮，歌也唱得好听，可以和刘三姐媲美了。嘿嘿！”船老板恭维道。 听到说起刘三姐，高歌兴致大发，起身上前与许倩并肩对着前方放声大唱。 “唱山歌哎 这边唱来那边和 山歌好比春江水来哟呵嘿 不怕险滩弯又多......” 许倩醉恋地看着高歌，感叹这家伙的底蕴还真是好。声音粗犷嘹亮动听，气势磅礴、发音准确，有种原生态男声美。 桂林第三个晚上，高歌与许倩在皓月当空的民俗度假村，被月光融合在了一起。温情缠绵、嘤嘤细语、点点嫣红，使两人的爱成为一种永恒。许倩理解高歌的责任与担当，同意他可以继续与红颜保持联系，但绝不允许出现新的情事。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今生最大的能力也只承受住这五笔孽债。” 高歌愧疚搂着绝美的许倩说道，忽然间似乎又理解了一点彭大喜。袁丽娜和马月娥是绝不会出现的，说不说没多大关系；秀秀和小雨只需加强引导，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事理了，应该问题不大。未来，需要理性前行了。 吴美兰依然不理睬高歌，几月来一句不提公事外话题，像是第二个高虹那般冷美。高歌给了沈秋怡十万，恳请她负责保证好吴美兰的一切所需；又给了梁咏丹十万，照样是请求她如此；沈秋怡的条件很好，给钱都是拒收；刘娅翠在经济上已经脱贫，除了细心照顾高歌和孩子，精力全放在学习和工作上。 贺军来永陵时就坚持退还剩下的11万，并拒绝接受高歌的援助，一再强调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恳求高歌让他能保留做男人的尊严。 懂事的山娃和山梅知道爸爸很忙，从不哭闹跟着爸爸赶脚，如果想吃什么，绝对会对爸爸提出要求。姐弟俩发现叫爸爸好听些，不再叫高歌阿爸了。咚咚已走出失去妈妈的伤悲，像正常孩子一样活泼可爱、无忧无虑，就是愈发依赖刘娅翠，把她当成了妈妈。贺军为此也做过假想，刘娅翠若不是高歌的红颜知己，他一定会为了儿子追求她。 生活就是这么盘根错节的复杂，不会因为人类的美好愿望而变得简单明了。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无奈、各有各的伤感、各有各的幸福快乐。并不会因人拿着道德条例衡量所有，一切就变得有条有理、纯洁无瑕。 电视广告出现了皇子奶的宣传，山娃山梅喜出望外的告诉了爸爸，高歌将三种包装的皇子奶买回家，怎知三个小家伙喝后是一脸的排斥。 “爸爸，这不是皇子奶。”俩孩子异口同声道。高歌和刘娅翠很奇怪，跟着喝了一瓶。 “这就怪了，怎么换个包装味道就大不相同了呢？我也不爱喝。”刘娅翠蹙眉道，高歌也是同感，不知原因何在。 “行了，你们今后还是继续喝娃哈哈吧。”高歌对孩子们说。 中秋即将来临，在许倩的要求下，高歌答应了去她家拜访父母。高歌与许倩的父亲经常打交道，双方都有一种好感，只是不知道她母亲是否好接触。面对自己乱七八糟的情感状况，高歌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管它呢，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第63章 见丈母娘和袁丽娜 许倩家位于老城区古街中部旁边，是一栋二层楼房带一个院子，有种地方古朴又不失现代时尚。 父亲原是物资局一名工作人员，在1985年以连续两次手术和身体欠佳为由，请了长期病假。初始两年，与亲属联合做了几笔生意，快速成为最先富起来的人。1987年下半年，涉足餐饮行业，首开一家全市最大且品种繁多的早餐店，因收益可观便有了三家早餐店。 1995年夏，投巨资建立了具有代表性的香之都大酒店，集广式早晚茶和中晚餐共同经营，再次获得成功，成为能前来光顾客人的一种炫耀资本。目前已有四家规模颇佳的餐饮店，市内两个区各两家。 母亲是师范学校的语文老师，明年初退休。毫无疑问，美丽超群的许倩自然会有一位同样的妈妈。即将五十的她气质高雅、雍容华贵、眉清目秀、肤白丰韵，如同一位刚到四十的贵妇人，尽显名媛风范。 其父早就认识高歌，也非常欣赏他，见高歌来家自然是以礼相待；其母初见高歌一眼还颇为满意，可一旦想起女儿的介绍，不免心生嫌弃。这丫头怎么就喜欢一个离了婚，又有孩子又花心的男人呢？难道是被猪油蒙了心？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可许倩妈妈看着想着，则是气不打一处拉着女儿就上了楼。她必须要弄明白，现在的女儿是否还保持着清醒。 “我的宝贝女儿呢，你难道是真的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纠缠你不放，你就被迫妥协了？他是离过婚又有孩子的人，并且为人也不本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许母再次焦急询问，有点怀疑今天是不是属于引狼入室。 “他怎么会是善于纠缠的人呢？妈，你爱爸爸吗？”女儿问。 “你怎么还反问我！你爸以前根正苗红、长得好看、单位又好、还是是退伍军人，我当然喜欢了。什么爱不爱的，踏踏实实过好日子才最重要。可你呢？这家伙只是大专文化，还拖儿带女烂事一堆，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许母看着女儿恨恨道。此时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女儿。 “妈，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说过去，单说读大学以来追我的人不下20个，比他好的确实很多。可您知道吗？唯有他第一次出现就打动了我，让我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喜欢上他到爱上他。我没了矜持，时常想着他，还主动给了他初吻，也给了他所有。他总是让我着迷，让我痴爱，让我不能自拔。您说我该怎么办？”女儿娇娇地看着妈妈。 “看来你是中邪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都那样了。”妈妈狠狠戳了一下女儿的头。“许倩，在没有彻底了解他之前，我是绝不允许他染指我们家的几个店。” “妈，您可能想多了。他哪有精力顾及我们家那四个小店？他现在的盘子做得很大，是整个楚省。我家那点产业就是翻番也远不及他的一半，未来更是不可估量。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一心只想担当起责任，力争不负每一个关爱他的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对知心的人绝不会有谎言和欺骗。缺点，是真真切切；优点，是明明白白。这就是他。”女儿说得发笑，挽着妈妈下了楼，不希望高歌难为情。 楼下客厅，许父与高歌正聊得投缘，不停夸赞这个未来女婿的魄力与能力。着重提醒高歌，因金逹医药有限公司强劲发展，导致纳税月月刷新，再加上前期一笔海外投资，早已引起当地政府各部门的高度关注。永陵市的经济发展一直处在本省末端，每届一二号人物都期盼能有个领头羊出现。目前，金逹公司的强势已经展现，今后必会得到重点支持。 旁听的许母闻言，不禁对高歌刮目相看。这家伙的出现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唉，女大不中留，听天由命吧。 金秋十月，进入成熟期的全省市场捷报频传，在四个拳头产品的带领下，其它药品基本上已占据50%市场份额，持续保持稳定上升势态。 高歌在这次市场巡察中发现，各办事处人员实属紧缺，员工已凸显疲劳状态。根据实际情况共同商讨，决定省城办事处员工人数为50人左右，地级市办事处员工人数必须保持在40人以上，员工月收入和福利待遇必须是同行中最好的。并特别规定，女员工月工资要比男员工多100元，每月有一天额外带薪假。 鉴于省城出现了三家自由选购式大药房，朱相源、叶涛、项峮和钟华等人紧急呼吁：金逹公司应该着手准备建立大药房，积极跟进全新经营模式抢占市场先机。抓紧时间在省城和永陵市各开一家大药房做试点，若是效果好就快速在全省推广。 彭大喜和肖彩云对大药房的建立犹豫不决，按高歌的未来规划，仅仅是全面铺开的先期投入就要过亿。但最终还是同意先开两家试试，枫林堂医药零售和医疗器械区域也跟随做适当调整。 此时已进入到2000年11月中旬，高歌深感时间紧迫，有时迟一天就错过了市场战机。急令康帅和钟华在省城和永陵两地，抓紧时间做好选址工作，强调一定要地理位置好，经营面积大，且交通便利。 公司的一切已完全步入正常轨道，略有成就感的高歌才发现袁丽娜离开自己有一年了。她的电话越来越少，高歌知道对方是不想打扰他，心灵感应也是对方非常想念他的。尽管她不愿意出现，但自己不能以此为借口而逃避责任，必须要去见她一面了。 次日，高歌给大家请好假，放下所有的人与事驱车向广东驶去，仿佛有种强大的牵引力拉着他快速驶向南方。 天色刚杀黑的广东d市，高楼林立、马路宽阔、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灯火辉煌，给人一种嘈杂式繁荣景象。经过六小时高速公路和两小时国道省道的奔波，吉普车终于抵达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蓝宝石俱乐部大门前。在一名保安指挥下，高歌顺利停好车。 灯光耀眼、豪华宽敞的大厅，袁丽娜一身高档合身的装扮格外艳丽。既不暴露，也不低俗，端庄而不失属于她独特的妩媚与性感。优雅转身看到突然出现的高歌，宛如被按下暂停键呆立在远处，眼泪奔流而下。 很久才露出芙蓉般的笑容，快速扑向日夜思念的爱人。“高歌，我的老公，我的老公。” 在拥抱的激吻中，袁丽娜只知道断断续续重复这句话，嘤嘤哭声美妙动听。她好像变化了一点，似乎更加丰满，像一个熟透的女人，眼泪比果汁还要清甜。 合伙人李姐微笑缓缓走来，在一旁欣赏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她早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发现高歌的所有还不错，值得娜娜付出。随即通知两位女子去娜娜家安排一下，给这对鸳鸯布置好一个温馨浪漫的空间，将保姆和孩子暂时安排在她家。 袁丽娜终于缓和如常，给高歌介绍完李姐，拉着高歌走向二楼。“老公，先去洗澡，我陪你。” 二楼，最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大间全玻璃墙休息室，里面上百的莺莺燕燕婀娜窈窕、貌美如花、着装暴露。不知是谁认出了高歌，在惊喜的尖叫呼唤中，几位姐妹奔跑而来。 “高歌，你终于来了，都一年了，想死我们了。娜娜，让我来伺候他吧。” “不行，离别前就我没参加陪伴他，今晚他是我的。” “高歌，让我也参加吧，你可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在袁丽娜的呵斥下，大家停止了疯闹，把高歌吻成了大花脸才一哄而散。高歌还是像过去那样，对她们没有轻视，只有尊重、理解和怜惜。 第64章 多了许倩回聚义村 进入一间有休息大床、按摩台、温水池和淋浴室的房间，袁丽娜体贴入微的帮他宽衣解带。 “老公，先洗澡，然后去吃饭，我再......再好好的伺候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最少要一周。答应我！” 袁丽娜娇柔说完，牵着高歌步入淋浴室，高歌的点头答应让她提前品尝到幸福来临。激情的缠绵夹带着嘤嘤倾诉着相思，由淋浴间到温水池，到按摩台，再到大床上延续，最后在温水池中掀起巨大浪花...... 袁丽娜不能动弹了，因为陶醉，因为幸福的巅峰，因为思念的人不是在梦里。 “我的高歌，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吗？”袁丽娜激动得哽咽道。 高歌哪能不知道？惜爱地将她完美的躯体抱入怀中爱抚，说：“我知道。如果不是遵守你的要求，我早就来看你了，我何尝不想你呢？娜娜，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感情与生活，这也是我最大的内疚。” “能这样就够了，再有新的奢望不一定是好事。高歌，你好好努力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作为。如果明年这时候你需要资金，我绝对倾囊相助。还有，我已经报考一所大学工商管理课程，并通过了两科考试，今后回去了，我就带领几个好姐妹经营一个项目。你知道吗？小芬是财会大专毕业，小琳还是医学院毕业，李姐也是大专学历，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做如此选择。是对是错，老了再去想吧，当今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哪有资格去谈论未来。” 高歌知道袁丽娜上过一年大学，一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学业，能坚持初心也是难能可贵。八天时间，与小钢炮一帮人成为了兄弟，也给以前的好姐妹给予了无限快乐。高歌只是不知道他又有了一个儿子，袁丽娜是想在未来某一天给他一个惊喜，这期间由奶妈兼保姆带儿子暂住李姐家。 离别前，高歌主动提出，每年至少来广东看她三次。袁丽娜笑了，笑得很美，当高歌的吉普车消失在视野，笑容瞬间转化为痛哭。 太多的事情使得高歌少有时间去公司新址工地察看，这片占地80亩区域已处在热火朝天中，四栋高标准医药仓库、一栋四层楼办公大楼和其它配套设施皆在抓紧建设。彭大喜叔叔的建筑队负责修建办公大楼和配套建筑；本市一家大型建筑公司负责修建仓库。因公司员工出现三人拥有私家车，高歌在办公大楼修建前做了一个大调整——增修地下车库。对照规划图看完工地，估计已完成约70%工程量。 这些建筑都不复杂，只要资金充足自然就速度快了。 彭大喜夫妇俩面对工地全景，痴愣愣的反应不过来，面对不到两年的一次次大跨度变化，还真是一时消化不了。这家伙总是给他们一波接一波的震惊，真不知未来是一个如何令他们震撼的结局。没有高歌，给他们一百个梦也梦想不到今天这样的壮观。 2001年元月6日星期六，经过全方位准备就绪，省城枫林堂大药房开业。这家经营面积有280平米的大药房，创下当天营业额96.9万业绩；元月9日，永陵市枫林堂大药房开业，当天营业额突破70万。原枫林堂经营店也跟随做了选购式调整，相当于有了两家大药房。 一周后，针对省城大药房能保持日营业额在40万以上，永陵市大药房日营业额稳定在18万以上，做好准备工作的高歌，便开始了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的建立，同时成立金逹医药集团。 肖彩云真的住院了，可能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而是重感冒高烧两天。看到高歌来到病房探望，她无力一句：“你这个魔鬼。” 金逹医药有限公司2000年全年销售额为3.7亿，比高歌去年底随口一说的2.4亿多了1.3亿。 虽然员工人数猛增到现在的600人，各项开支的激增和众多的固定资产投入，但财务账上依然显示净利润为4.5千万。当然，这里面包含有很多的厂家赞助，仅仅是大小不一的汽车就赞助了六辆。 按协议，高歌获得年终分红160万。彭大喜也扔掉以前的桑塔纳给公司用，新购一辆尼桑轿车。他知道本人几乎被高歌的威信架空，总经理形同虚设，考虑有一年的想法也是日趋成熟，打算春节后和高歌好好谈谈。 给红颜知己每人发了10万，得到梁咏丹反馈吴美兰没有坚持拒收，高歌心里减缓了一丝罪恶感。腊月二十七，又是商量回家事宜。吴美兰果断回绝一同前往，沈秋怡宽慰高歌，等回来时再单独去看看吴美兰。 这次回家增加有许倩和贺军一家人，贺军和乔波都有驾照，拥有驾照是为了找工作多点份量。腊月二十八集体早餐完，两辆面包车和一辆吉普车满载着欢乐驶向德沅市，谁都没发现吴美兰在一隐蔽处流泪相送。 下午两点到达聚义村，家里已准备好三大桌，家人都在前坪晒太阳等候高歌一行回来。没想到这次都被许倩给震惊了，大家发现她的眼神与相貌确实有些相似婉儿和高虹，导致张奶奶和师母还哭了一场。 家人团圆饭间，师傅父喝完第一杯酒，对高歌严肃道：“歌儿，别光顾着把工作做好，做人也要堂堂正正。” 见吴美兰没来和许倩的出现，都有了一种不妙感，只能间接提醒他。 “饭后就不要出村了，村里人都等着你呢，好好与他们聊聊，别忘了磕头上香。你嫂子和晓月姐都在聚义堂忙着，今晚是回字连桌。你二哥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以你的名义给每户人家一坛酒意思意思，孩子们的红包就一百。村里人都不穷，只需要一个喜庆。” 饭毕，贺军谢绝高歌相送，带上舅子和儿子打的士回家。 冬阳依在、灿烂煦暖，高歌带上红颜知己和张奶奶与师母在村里悠闲漫步，大片碧绿的油菜地绿意盎然。湖边、鱼塘、荷塘与河滩地带，是牛马羊群的天堂。九头水牛和六匹马听到高歌吆唤，频频抬头嘶鸣，有的憨态走近与他们亲昵，惊得第一次来的许倩欢快大喊。剩下的三十多只种羊和羊羔，咩咩地继续寻找绿色草地。 聚义村虽然早就实现了农业机械化，但村里的运输车辆还是牛车和马车，年轻人个个都会赶车，各种农活也是样样精通。 看着广袤的油菜地、蔬菜地和果树林，许倩假想着聚义村春天的美景。“高歌，清明节我一定要陪你回来，我要好好看看聚义村的春光，再和你一起祭奠婉儿和张爷爷。你的故事还真有趣，亲人里面竟然有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真是前所未闻。” “聚义村的春夏秋三季都很美，今年就看个够吧，这里也是你们未来真正的婆家。”高歌这句话虽然无耻了一点，但张奶奶和师母听得很开心。 “歌儿，春节后我和你爸妈也去永陵，许倩家、梁咏丹家、吴美兰家和沈秋怡家我们都应该去一趟，无论怎样也不能亏了别人。你爸中午也说了很多，你可要记在心里，不要再犯错了。你看看她们，你今后不管和谁在一起，我们在另外几个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心里愧得慌啊！”张奶奶伤感说，感动得几位红颜缠绕着她俩撒娇。 马月娥这次见到高歌有些紧张慌乱，总是红着脸支支吾吾回避他。晓月姐见状笑个不停，嘻嘻哈哈告诉高歌，马月娥前些天洗羽绒衣时忘了把手机拿出来，结果把高歌送给她的手机洗了个透彻。马月娥红透着脸躲在晓月姐背后，偷看着高歌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把沈秋怡她们都给逗笑了。 想起已经回山区家的秀秀还没有手机，高歌要沈秋怡明天逛街时买两部最好的，这时的马月娥才走过来，一头顶在高歌的怀里娇蹭。 第65章 酸甜苦辣的婚礼 大年三十下午，姐夫送来思思简单问候几声便离开，谁都看出夫妻俩的矛盾未能出现缓和。高歌也是爱莫能助，知道姐姐很难劝导，只能顺其自然了。 家里每天都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村里的孩子就爱在这边玩，高歌已准备充足的烟花炮竹，任孩子们随便拿，有时也会和他们玩在一起。 小雨爸妈也把聚义村当成了家，每天乐呵呵地喜迎送往来家的村里人。聚义村村民也不例外，同样爱聚在一起晒太阳谈天论地。因为许倩的出现，大家似乎统一了认识，只要是老郑家来了新人，就没有不俊俏的，大大小小都是漂亮可爱让人特喜欢。 与其它农村最大的区别，那就是这里的人从不背地里说三道四、诋毁他人，外来媳妇和女婿必须遵守村规，做不到就会面临驱逐出村。因此，找遍全村也找不出一个长舌妇和无赖，文盲是绝对与这里无缘。聚义村最稀有的就是聚义堂每晚都有讲课，村里还有阅览室。 很多柴油机厂老同事跟随贺军来访，下岗的他们都想借助高歌谋求一条生路。乔敏曾经的四位好姐妹也来了，她们曾经都追求过高歌，现在都已结婚生子。因为工作难找生活困难，有两人还离了婚。 本市通过项峮安排了这四姐妹，春节后有12人随贺军来到永陵市工作。 春节期间，仅仅看望了婉儿和张爷爷一次，高歌实在脱不开身去看姐姐高虹，也犹豫着该不该去看她。他不仅仅是想她，而是非常担心她，毕竟是姐弟血缘之亲。大年三十晚给她电话拜年，哪知她冷冰冰的言语让高歌听得全身哆嗦，不得不放弃邀请她和姐夫来聚义村。她唯一的变化，就是在外面开朗了一点，与同事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因公事太多，才初七晚上就回到了永陵市。彭大喜的女儿诗雨和沈秋怡的女儿蓉蓉一路抱怨不停，说这么早回来根本就没玩好。 次日，首先带张奶奶和师父师母拜访许倩父母。因三位家长态度诚恳不包庇掩饰，深得许倩妈妈的喜欢。又因生米煮成熟饭，加之许倩失掉矜持嚷嚷着要结婚，气得许母不得不同意三月初举办婚礼。 双方家庭的经济条件都好，没人谈及什么彩礼话题，只要求高歌必须信守承诺关爱许倩终身。倒是师父变戏法般拿出一对精致小巧、古香古色的瓷瓶相赠，有见识的许父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马上爱不释手来。 随后去了安东县城梁咏丹家，紧随着又去了吴美兰家。两方父母这才知道整个详情，也知道高歌一时的放纵事出有因。但面对女儿的幸福与未来，心中难免不生出怨恨。就在难堪时，梁咏丹和吴美兰主动分担责任，不仅让高歌一家人保留了脸面，尴尬氛围也化解许多。两位母亲似乎有同一种哀叹，既然女儿愿意选择这枚苦果，只能由着她去品尝了。只要父母还在，家门永远都是敞开着迎接女儿回来。 其实，通过两次见面和这次深入交谈，两方父母都肯定，高歌这个人还是很有担当的，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只要女儿能幸福，有些章法就无需过于计较，就算计较下去又能怎样？ 见吴美兰父母都是下岗人员，住房又是七十年代的老房子，陈旧斑驳环境也差，40平米不到还没有卫生间，师父师母催促高歌先送吴美兰家一套住房。沈秋怡跟随提醒，金逹公司即将搬迁，刘娅翠和贺军还没有住房，不如一起解决。 永陵市2001年初的房价为1200元\/平米左右，新开盘的星河小区，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环境皆令人满意。高歌一口气全款买下两套二层楼相邻的三室两厅和一套三层楼的两室两厅，分别送给吴美兰、刘娅翠和贺军。吴美兰和刘娅翠的房子装修完毕再给她俩，贺军的两室两厅直接交给他毛坯房。 贺军的自尊心很强，若办得过好反而适得其反，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简单装修一套住房的钱还是足足有余。因为三套房子是全款购买，商家送了两间16平米的车库，这倒是恰到好处。得知吴美兰听说后没表示拒绝，高歌再次放了心，也发现对吴美兰加深了敬畏心理。 在工作与琐事的繁忙中，一晃就快到了3月5日的婚礼日。两人也没什么准备的，仅仅拍了一套结婚照，添置了少量物品。婚房是许倩学校的房子，岳父母为此生气了好几天，抱怨女儿不安排在家里。许倩之所以这样，主要是顾及高歌的颜面，怕让人误会他是上门女婿。 岳父母仅给女儿送了一辆马自达红色轿车作为嫁妆，确实没其它可送的了。给她钱也不要，说高歌要她今后当好家，还给了她一百万保管。 婚礼是热闹的、幸福的、也是痛苦的。吴美兰没有出席婚礼，待到高歌和许倩旅游新马泰回来，梁咏丹已辞职离开学校回了安东县城，并要沈秋怡和刘娅翠转告高歌，以后不要去打扰她。张奶奶和师母很是揪心，觉得实在对不起这两家人。沈秋怡和刘娅翠知道高歌为此事非常伤感，加倍细心的关爱着他，姐姐们却是异口同声道：这家伙就是个害人害己的小畜生，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新婚的许倩温柔贤惠，主动承担起大部分家务，让高歌精力充沛的去工作。鉴于他的特殊情况，只要求他每周二、四、六晚上和星期天在家，其它时间由高歌自由安排。问题是每个星期天几乎是共同拥有，皆为一帮姐妹带上孩子们欢度，肖彩云也成了其中一员。 袁丽娜、小钢炮和一帮姐妹也打来电话送上真挚祝福，祝愿高歌生活幸福、事业有成。袁丽娜再次叮嘱高歌，不要把她当成心理负担，鼓励他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取得事业辉煌。到那时，她一定带上最美的自己和珍贵的礼物，与最爱的人同住在永陵市互不干扰的生活。 金逹医药集团和金逹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在2月28日成立，这也让所有姐夫惊掉了下巴，惊呼这小犊子是要捅破天了。截止3月15日，全省各地已有枫林堂连锁大药房49家，2001年的任务是必须完成100家，明年完成500家以上，最终实现全面夯实本省市场，配合金逹医药公司巩固与完善全省销售渠道。 进入四月，高歌和许倩即将回聚义村举行家族上册仪式、看望婉儿和张爷爷、陪许倩好好看看春意盎然的聚义村。沈秋怡要他俩安安心心的回去，穆家亡亲扫墓的事情由她来操办。 离开前一天下午，彭大喜来到高歌办公室。 “高歌，以后的金逹医药集团就全靠你了。实话对你说吧，我关注房地产行业已有一年多，现在是万事俱备、条件成熟，我该做出决定了。我很看好一块理想地方修建办公楼，希望你帮我拿下。我叔叔和侄儿的建筑队已升级为初级建筑公司，我再成立一家金逹房地产公司。医药集团先给我一千万作为启动资金，明年可能还需要一千万，这应该不会影响到大药房的进展。其它事情就不用我说了，相信你会主动配合我，最后再挑选10人协助我。” 高歌知道，彭大喜在集团管理层缺乏威信，他也一直在努力调和此事。多次提醒各办事处的方案、工作情况和意见，必须首先汇报公司总经理。当然，高歌也清楚这既是彭大喜想离开的原因，也是他另立炉灶的借口，他也是一个不甘落后的男人。 过去，他曾两次试探问高歌对房地产行业的看法，高歌两次都是充满肯定的回答。还打趣自己分身乏术，暂时做不到一心二用，只能全力以赴做好医药行业。 第66章 首次会议发言 差不多整个下午，双方都在认真讨论成立金达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金达建筑有限公司事宜。既然他主动提出，此行业又是明显的朝阳行业，高歌认为也该出手了，正如彭大喜所言：现在是条件成熟、万事俱备。 得知他看上的地方是城市边缘几月前失火的一处棚户区，高歌认为问题应该不大。随后几天，通过他电话请示沟通和几位姐姐协助，加之现在政府各部门对金逹集团的重视，同意将那片残垣断壁区域平整后划给金逹集团，但要等城市新规划出台才能决定。 彭大喜对此结果十分满意，告知高歌他已买下倒闭的面粉厂，暂时将该厂办公楼作为两家公司办公地，待到新办公大楼建成，再开发60亩面积的食品厂。当高歌和许倩回德沅市祭奠完亡亲和沿途巡视完市场回来，金逹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不仅挂牌成立，首个开发项目也在进行之中，彭大喜这家伙还真是急不可待、厚积薄发了。 集团的人事工作等待高歌调整，肖彩云只想全面负责财务不愿当总经理，高歌只好任命吴美兰担任总经理，钟华为副总经理，医药公司总经理、大药房总经理、市场部、企划部、业务部、巡察部、拓展部等等，皆做了统一调整，并新成立集团数据中心和法务部。 同学贺军已是仓库的主管，乔波因是大专建筑专业毕业，被调往建筑公司。为了杜绝不好的意外发生，一位中文系毕业英俊潇洒的小青年，作为高歌的董事长助理兼秘书。 吴美兰还是不与高歌谈私人话题，似乎真的与他一刀两断，高歌对她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好在有沈秋怡和刘娅翠的劝说，使她最终同意接收高歌买的房子，也让她父母更是搞不清他们之间的情感。夫妻俩只是遗憾，若是高歌没有这些混乱的情事，女儿不知道会有多幸福。夫妻俩也看得出来，高歌是真的很在乎女儿，而不是出于玩弄她。 婚后的许倩非常理解高歌的困惑与痛苦，不仅默许他继续与红颜知己交往，还和沈秋怡、刘娅翠最先成为知心姐妹，对梁咏丹和吴美兰也是充满同情，背着高歌看过几次梁咏丹和吴美兰。这也让她发现了梁咏丹离开的秘密，原来她是有了高歌的孩子，回家后还学习弹钢琴了，许倩还指导过她。 岁月继续，金逹医药集团已迁往新址，正式挂牌成立。办公大楼顶部金逹医药集团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夜间光彩夺目；办公大楼前草坪，鲜艳的国旗和金逹企业旗帜高高飘扬；草坪前端，耸立着枫林堂创始人穆枫林的全身铜像，整体上庄严肃穆，又有种特别的壮观。 义父穆永陵夫妇专程赶来参加成立典礼，兴致勃勃参观完整个金逹医药集团。首次见面的义母非常喜欢高歌夫妻俩，更是赞赏义子的才华与魄力，邀请两人不如这次一起去国外的家看看，还说义姑一直在念叨他。 祭奠完穆家前辈，见墓冢四周整洁碧绿、鲜花丛丛，义父义母甚为满意，看着高歌夫妇更是亲情浓厚。因时间仓促，尽管许倩有去美国的想法，但短时间内无法办理护照，只能送义父义母到上海乘机离开。 见时机成熟，高歌宣布召开金达集团首次全省高管会议。四楼大型会议室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参会人员皆沉浸在成功喜悦中，这让步入会议室的高歌完全忽略了掌声和欢呼声，深感十分有必要敲响第一次警钟了。 “各位老战友，各位同仁，今天的热烈气氛让我仿佛看到过去的一个缩影。在座的十多位曾经的总经理，你们是不是感觉到很熟悉呀？可你们又能否发现，今天这种热烈中正在滋生新的危机呢？难道是我在危言耸听？” 高歌的开场白如同一盆冷水泼下，让氛围即刻冷却，可又不了解这位曾经的名人言中之意。 “我们常听到一种感叹，那就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句话在我的认知里，纯属于失败者的托词。打江山易吗？在座的十多位老总，哪一个不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方奋力拼杀？最后是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如果我们把这个艰辛过程说成是容易，那我们的血汗就白流了。 众所周知，谁都看清我们目前的形势确实一片大好，全省所有的同行皆被我们甩在身后，完全可以说是摧枯拉朽般将他们击败，市场占有率大有突破60%份额迹象。我们今天也确实应该感到骄傲与自豪，我们也值得这样。 是啊，从商战的角度来讲，在本省我们不存在有强敌，所谓的竞争对手在我们眼中，充其量只不过是一股股散兵游勇。是不是我们就没有强敌了呢？我的看法是有！并且已经在无声中逐渐壮大！如果我们看不到他的存在，终有一天会被他彻底歼灭。 我郑重告诉你们，这个强大的敌人就是我们自己！如果战胜不了自己，那只有在未来某一天我们将被自己打败，sz集团就是典型的自己打败了自己。 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对照和思考，盲目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就是等待惨败的来临。面对未来太多的不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持续骄傲？去保持狂热的自豪？如何保江山都没弄明白，不觉得这一切实属于昙花一现吗？ 金达集团的未来走向不是针对全国市场，也不会去开拓省外根据地，这是集团最基本的红线，因为突破它就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我希望大家认真仔细对照和思考这个问题，多自问几个为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我必须强调，金达集团不是我高歌一人的，而是属于全体金达员工。我高歌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光着膀子赤着脚的船夫，职责就是把握好金达集团这艘在激流中行驶的航船。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船工。 所以说，全力维护好这艘航船平安行驶，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终身责任。它既是我们展现个人才华的平台，也是我们维持生活与创造幸福的根基。因此，这次会议的核心主题，就是如何把金达集团建设成未来的幸福家园，并以此作为集体讨论的话题。下次会议前，每人必须要将自己的方案上交总部办公室，最后共同绘制一幅理想的、切实可行的蓝图。” 停顿片刻间，整个会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有句话说出来大家极有可能接受不了，甚至会认为受到我的侮辱，但我还是要说。其实，我们都很愚昧，正因为愚昧，才让我们常在回首往事时，发现自己有很多的愚蠢行为和荒谬言语，这就是愚昧对我们的侵蚀结果。 因为愚昧，我们才会忘乎所以、夜郎自大；才会心生杂念、私欲膨胀；才会嫉妒贤能、排除异己；才会头脑发热、急功近利；才会好高骛远、莽撞行事；才会权欲萌生、任人唯亲；才会花天酒地、放纵堕落。所以才有哲人说：愚昧是万恶之源！只有斩断愚昧劣根，才能恢复我们彻底的人性与理性，才能饱餐文明与科学，才能创造新的文明与智慧。” 激烈的掌声打断了高歌发言，只能暂停任由大家交头接耳一番。谈工作具体细节，那都是常规常纲、人人精通、无需多言，高歌只想把集团未来的框架设计完善，让大家以后能有一个明确目标。 “最后，我提出一个要点，那就是你们的方案必须要突出未来，如何提高员工待遇和福利，如何才能让员工拥有幸福与快乐。我不得不提醒，这些说起来都很容易，实施行动将是一个漫长而巨大的工程，但我们必须要完成它，并且要将它建设成前所未有的幸福乐园，这就是未来我们共同拥有的金达集团。” 此时已是全体起立，欢呼声和掌声迫使高歌结束讲话，让那些踊跃发言的人上台畅谈理想。没有任何限制，尽管去畅所欲言，尽管去描绘各自的理想蓝图。 第67章 理顺公事琐事 首次高管会议仅开半天时间，随后全去了一家被包下的大型农庄。参会人员在放松式游玩和品尝地方美食中，任意交流与探讨集团的未来，新的憧憬宛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笑话也闹出不少。 在七月初全省高管会议之前，每个办事处都交上了数份方案，很多员工主动参与构思未来行动。多数建议是尽快制定出严格完整的企业规章制度，并具备雷厉风行的执行力，以确保金达集团长治久安、兴旺发达。 要创建人人平等的企业观，设立专有部门，及时解决员工工作与生活中所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以后的金达员工必须具备小康生活水平，不存在住房、医疗、婚恋、孩子入托和教育难题，各种各样的提案，很多正是高歌所考虑的问题。一周后，金达集团工会成立。 暂时静下心来的高歌，又开始考虑其它事情。梁咏丹和吴美兰的心结该如何化解，每年看望袁丽娜能不能保证五次，彭大喜的两家公司该如何协助。 金达房地产由于有姐姐姐夫帮忙，又有各地方办事处安排专人协助，每个地级市都有了开发楼盘，省城是两处，可谓是遍地开花。因一直不放心彭大喜，兄弟俩的见面和交谈次数增加不少。初见成效的彭大喜最近第二次看完《胡雪岩》，内心膨胀得有点飘飘然了。 这天见高歌来到办公室，才坐下就喜形于色道：“高歌，你说我们今后的大药房和房地产业务，会不会在全国蓬勃发展？就像胡雪岩的‘阜康钱庄’和‘胡庆余堂药店’那样。你不觉得你就是胡雪岩的再现吗？” 对于彭大喜这套说辞，高歌既理解也是无奈，不得不更加为他担心。这家伙在关键时刻，总是欠缺一点五。 “你高抬我了。我明确告诉你，金逹医药和枫林堂大药房不可能拓展到省外，只会做透本省。‘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不认为这是保守或是悲观的体现。不上市，不向全国发展是我们的坚守。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切不可夜郎自大、妄自尊崇。在外与重要人物打交道时，要保持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不亲不疏，更要切记灵活应变把持好度。 看人看事不可只注重好的一面，失败的一面才是最有益于参照。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建议你多加思考，尤其是胡雪岩失败的结局和遗训。选择从商，是我们不可回避的事实，如何从好商才是我们一生该深思熟虑的。兄弟，未来的一切皆不可知，慎重稳步前行才可保持持续发展。对内要管理好所有；对外要应付好所有，若能做到庖丁解牛游刃有余，那就是造化了。” 彭大喜听得点燃香烟发呆地看向高歌思考，叹道：“说得对啊！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造就了你，让你总是高我一筹。我看似嫉妒你，其实是羡慕你、敬佩你，看来我今生今世是离不开你了。问题是，我怎么就不能遇到一位红颜知己呢？” 高歌听闻嗤笑一声，不想再和这个一点五继续废话，慵懒起身道：“你知道庸人自扰吗？你就是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船在水中不知流。得不到的未必就是好的，自己拥有的才是最值得珍惜。人要学会懂得知福、惜福，这样的人生才会福运自来，好运常开。肖彩云够好的了，若是在你眼里还有不足，那就是你的不足所造成。男人，需要多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这样非常有好处。” 闲聊一会，高歌告辞离开。这家伙不知道是大脑短路还是中了什么流毒，总是哀叹自己缺少一个重要东西。生活中何为重要，何又为不重要？都是那些爱胡思乱想、盲目感叹之流瞎折腾的闹剧台词，彭大喜就是这么个东西。肖彩云对高歌单独说了很多次，彭大喜是一个不懂得填补自己的人，就像一个饥饿者面对眼前的美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吃。所以说有两个字放在他身上非常合适，那就是——活该。 进入暑假，许倩被确认怀孕两个月，岳父母得知喜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接回了家。虽然岳父每天很忙，但岳母是天天在家，家里还有一位保姆。因岳母绝不许女儿做任何家务，许倩不能再为回家的高歌做午餐晚餐了。 自从知道许倩怀孕，许母心里就有了一个自私想法，考虑再三还是对高歌提了出来。“高歌，你看我们家就许倩一个女儿，今后能不能让你们的孩子姓许？” 高歌从不为这些事做过多考虑，孩子只要是自己的跟谁姓都无关紧要，念祖不也是姓张吗？ “妈，您想这样那就这样吧，我没意见。” 见高歌爽快答应，岳母兴奋得失态，笑嘻嘻跑下楼去告诉才回家不久的丈夫，这也让岳父获得了一大意外惊喜。 刘娅翠现在是经常性的苦不堪言，刚放假的小雨、蓉蓉和诗雨几乎定居在她家，无论是沈秋怡还是肖彩云，都没办法接走女儿。加上对面三楼的咚咚，每晚不到十点，坚决不和来接他的爸爸回家，她简直难以静下心来学习。最让她难受的是高歌来了不能亲热，想起这些就对到来的高歌娇怨不停。 她早学会了撒娇，撒娇也让她拥有了一种新的妩媚。来到永陵这一年多，高歌发现她是愈发的清纯娇美，又因每天坚持学习，增添了不少知性与含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没毕业的女大学生。与第一次见面那种满脸污迹和怅然，宛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沈秋怡都夸她可以与许倩媲美，两人也是各具特色。 沈秋怡还是以前的样子，倒是有了更多的温柔与体贴。面对这些忠实的红颜知己，高歌唯有加倍感恩她们。吴美兰的妈妈刚退休，应女儿要求，她爸爸也不能去找临时工了。高歌得知情况，恳请沈秋怡和刘娅翠再次帮忙，让吴美兰能收下10万作为家用。本是想给20万，又实在害怕吴美兰一口回绝。面对几个红颜知己，高歌唯只敬畏吴美兰，非常担心她赌气走极端，总是谨慎加小心的面对她。 吴美兰对高歌的冷漠并不是不爱他和真的恨他，而是心结无法解开。 每当看到这家伙内疚的眼神和对她的关心，她怎能不感动？知道这个男人今生今世都做不到丢下她不管不顾。他虽然有错，可自己不也有错吗？至少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又怎么能做到不爱他呢？每次单独想起这些，就会怅然流出眼泪，心中的矛盾无限扩大。越是冷落他，心里就越是思念他、痴爱他，也明白整颗心早就是他的了。 活泼的小雨黏糊和亲吻高歌已成家常便饭，放假这一周，经常要哥哥陪她们几个去游泳，还吵着下周就回聚义村。高歌是怕了她，考虑到下学期她就进入高三，只能对她百依百顺。这丫头就像是读书天才，这学期期末考试成绩竟然进步到平均96分，跃居班上第四名，那可是一中呀！ 同样是没人陪同高歌回聚义村，岳母担心刚怀孕不久的女儿发生意外，坚决不同意许倩回婆家，许倩只能歉意叮嘱高歌早去早回。 秀秀见到哥哥回来委屈得哭，令高歌一时愕然，师母和晓月姐告诉他，秀秀从山区家回来后就一直这样，怎么也开心不了。单独询问时，还没开口秀秀就扑在他怀里痛哭不止。 原来，因父母、两个哥哥和一个嫂子发现回家的秀秀穿着很好，挎包还是牌子货，从开始的借钱到后来的抢钱了。不仅身上的两千多被洗劫一空，挎包也被嫂子换成布袋子，仅给她留下两百元路费。父母还斥责她带回家的钱太少，一点也不顾及小哥娶媳妇的大事，要求她每年至少寄回家五千。 听后，高歌也是心疼不已，劝她不要再回家了，就这么慢慢断掉毫无意义的亲情。 第68章 姐姐姐夫来永陵 前坪的一排桃树还保留着很多桃，已熟透得裂开了口。知道孩子们会回家度暑假，村里果树林也保留不少的桃，待高歌离开前再摘下带走。每当这时，高歌就会想起婉儿第一次来这吃桃的样子，幻想她能投胎到许倩腹中重来人间。 现在已定居在永陵，是不是该考虑接她过去呢？ 在聚义村的三天三夜，实在让高歌苦不堪言。秀秀还好，偷偷溜进高歌房间还能听劝阻，只是依偎他睡了一会。小雨就不同了，任性又倔犟，胆子也大。高歌可以肯定，她应该是与秀秀串通好的，一前一后十分默契。 秀秀离开不久，她仅穿着吊带睡裙坦然进入，先声夺人上床抱住高歌严肃轻语。 “我不是秀秀，你别想着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我。没别的，就是想让你切身了解日趋成熟的我，在你脑海中印下我清晰的，属于我的成长足迹。你的事我全知道，今晚正式通知你，我的未来将是她们中的一员。待我大学毕业进入工作岗位三年后，我必须要拥有你的孩子。 今年，你还可以继续敷衍我，明年成年后，也就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建议你乖乖顺从我的意愿，成为我一生的男人。你知道吗？在你那晚救下我送我回家时，一切就决定了，这就是天意。你放心，我会像秋怡和娅翠姐那样，绝不影响和破坏你的生活。” 这都是些什么呀？一团麻的高歌烦乱得坐立看向小雨。“你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能考上大学吗？你这不是自毁未来吗？” 难受，真是他妈的难受。这哪是欲火中烧呀，明明是欲火焚身，再不扑灭就会化成一堆骨灰。这丫头就像是一副标准模具生产出来，全身散发着无穷魅力，令高歌精神恍惚、呼吸困难。 小雨却错误认为高歌是在欣赏她，缓缓褪去睡裙。“你如果需要，我不介意提前，也不会影响我考上大学。” 高歌以惨败收场，除了没发生最后一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如同中了小雨的蛊，被她折腾得差点崩溃...... 连续三天的游泳和睡觉都是这样，本想还多留一天，只能搪塞一番家人落荒逃回永陵。 意想不到的事情有时会持续发生，回永陵没几天的一个上午，前台女孩畏怯敲门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有人找您，对方称是您姐夫。” “姐夫？赶快请他进来。”高歌起身激动说。 “哈哈哈。哎哟，还真是气派，眨眼间就是董事长了，还看得清姐夫我吗？”姐夫带着爽朗笑声，手牵外甥女思思进来。 “舅舅，您是董事长？那您不就是大款了？我不管，中午我要去最好的地方吃最好的。” 思思俏皮说完，随即扑向舅舅。才几天没见，还是那么亲热。 “喂，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呀，不要说是专程来看我的哦。”高歌抱起思思说。对眼前这位姐夫，他既尊重又喜欢，早把他当成亲哥哥了。 “是护驾，你姐姐下午到。唉，一言难尽，中午再慢慢聊吧。哎，你还别说，自从德沅市通了火车还真方便，虽然来永陵市要经省城绕半个圈来，总比没火车强啊。你先忙工作，我带思思去外面随便走走，我们中午见。”姐夫说完带上女儿离开。 姐姐高虹也来了？这一家三口今天到底是唱哪一出呢？高歌实在想不明白，干脆投入到工作中。 枫林堂大药房在全省已快速完成69家连锁店，估计今年能完成110家。医药销售业绩随着大药房铺开而激增，高歌真担心明年初的年终报表出来时，又会吓坏肖彩云。金逹医药集团新址在东区，永陵市两个区呈东北和西南分布，所以也有人称为北区和南区，反正东南西北都是对的。 东区香之都大酒店更是富丽堂皇、新潮前卫，高歌的多重身份让酒店服务员人人皆知。见他到来，酒店经理亲自迎接安排他们在一处临窗卡座。 “说说吧，咋回事？”坐下的高歌忙问姐夫。 “我们离婚两个月了。她不想住在家里，说是我们单位的房子不合适，已住在学校以前的单身宿舍。离婚后，她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宿舍足不出户，吃饭也是敷衍了事，愁得我实在是不行了。我爸妈为此事骂我多次，规定我在三年内必须复婚。 值得欣慰的是，她现在见了我有了笑容，不再那么冷淡。看来是有了一些反思，也知道我离不开她。听人说，你姐还看过心理医生。 放假了，我反而更加担心她，劝她两次才同意来你这散散心。昨天听她说是今天中午的车票，我和思思就提前坐半夜两点半的车来了。不放心她呀，离婚后总是每天惦记她，唯恐她精神方面出现不好状况。看来我是上辈子负她太深，这辈子就是来偿还的，因果呀。”姐夫笑叹，高歌则是感触深深，感激地看着姐夫。 思思盯着桌上的菜，又看着服务员推车上五花八门的拼盘和点心，不知顾那头才好，毕竟胃的容量有限呀。 “思思，别东看西看了，安安静静吃饭。你放心，舅舅保证每天带你来这吃饭，让你吃遍所有想吃的。”有舅舅这样的话，思思乐呵呵地细细品味起来。 高歌认为这几天姐夫和思思不出面也好，免得姐姐知道后产生反感。姐夫和思思住在高歌以前的家，每天饭点时自由选择四个店吃饭，签单就行。 下午五点半，高歌和许倩来到火车站迎接姐姐高虹。高虹还是不爱打扮，一双普通款黑色高跟皮鞋，一身素色夏裙挎着大众款提包，拖着一个暗色旅行箱出现。了解高歌过去的许倩理解又不解地微笑面对，尽管这位女子因冷漠与不讲究显得有点老成，但无法影响她本质的美和特有气质。 “俾得丽采。”高歌挥手走向姐姐。也不管姐姐听后的反感，将她紧紧拥抱住狠狠亲了她两下。“嗯，好像暖和了很多。” “你能不能有个正行呀？”高虹满面羞红推开弟弟。 谁知又被他双手托起旋转，吓得她又惊又羞的尖叫拍打弟弟。首次见面的漂亮弟媳笑容如花的走近招呼，一股温暖油然而生，使她露出难得的纯天然微笑。 高歌拖着旅行箱，许倩亲热挽着高虹，三人亲情浓浓地走向吉普车。 “高歌，有必要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吗？真是浪费。”走进香之都大酒店，高虹轻骂一声弟弟。 “姐，高歌现在是董事长了，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就是，我们一起打他这个土豪。既然来了就开开心心玩好，别担心花费。明天我就陪你逛街，看上什么衣服鞋子化妆品的，千万不要客气，切不可白来一趟呀。”坐下的许倩马上怂恿道，她也想借此机会帮高歌改变一下姐姐。 高虹本是计划在弟弟这里待三天，却被弟媳和一帮姐妹软磨硬泡的留了半个多月，许母非常喜欢气质独特的高虹。高歌、许倩、沈秋怡和刘娅翠，还强行拉着她去了嶷山风景区游玩了六天。 离开时，许倩给姐姐订下直达德沅市豪华卧铺客车票。高虹此次之行收获满满，一身新款休闲装让她年轻了十岁，旧手机换成了最好的，新的衣裙和化妆品之类填满了旅行箱，还多了一个胀鼓鼓的大手提袋。 “姐，学会改变吧，不要总是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更不要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失去。如果有了好的改变，弟弟一定送你一个最好的礼物。”高歌不舍地拥抱着姐姐，心里倍增疼爱与怜惜。 高虹流泪了，第一次出现温柔的笑，第一次主动紧抱着弟弟，第一次亲了弟弟的额。姐夫来永陵第三天就回去了，留下的思思每天和舅妈她们在一起，玩到开学前一周才被接孩子们回家的高歌送走。 有种强烈的伤感袭上心头，高歌由姐姐联想到很久未见面的梁咏丹和袁丽娜，她俩现在还好吗？下个月还是先去看袁丽娜吧。 第69章 奶奶妈妈去世 从第二次看望袁丽娜开始，去广东前都会通知她，哪知做却把她害得很惨。不仅晚上没法入睡，白天也是心不在焉，只有甜蜜笑容不知疲倦的持续洋溢，直到高歌到来化为一朵艳丽芬芳的花。 儿子高岭快一岁半了，学会了叫妈妈，也学会了看着照片叫爸爸。健康活泼、聪明可爱，每天都会用脆甜的声音迎接妈妈回。高岭这天的笑声特别持久，如同知道爸爸要来了。 “宝贝儿，是不是因为爸爸来了你才开心？如果你爸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可爱的你，一定会喜出望外。对不起，宝贝儿。原谅妈妈还不想让他知道，只能再次把你藏起来，等我们回去那天，再给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 高岭像是听懂了妈妈的话，欢快得不行，似乎在宽慰妈妈：没关系，你们俩就好好玩吧，不用管我。 小钢炮现在可是神气十足了，不仅纹了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夸张的金珠项链，又花了五万买了一辆丰田二手车。知道兄弟要来，马上安排人订好五桌酒席为高歌洗尘。通过三次接触和师傅的介绍，对高歌几乎是五体投地的敬佩，一帮兄弟皆称高歌为大哥。 因大家苦苦挽留，高歌待了九天才离开。他明显发现这次的广东之行，已和大家成为真正的兄弟姐妹，并与小钢炮、堂哥和表弟拜了把子，还在练功方面给予指导。 袁丽娜知道高歌早已发现两颗珍爱的葡萄变深了颜色，也大了一点，不过问是怕伤害到她。离开前的一夜，袁丽娜主动谈及此事。 “老公，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体出现了不好的变化？其实这都是正常现象。高歌，你即将32，我也快30 了。女人不如男人，再好的容颜保质期充其量只有30年，不像你们男人四十反而是一枝花。待到我人老珠黄时你若嫌弃，就提前做好准备哦。”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不问是因为我心疼，心疼你孤零零在外打拼缺少关爱，让我深感欠你太多。娜娜，我们都会老的，到时一定要相互搀扶、共度晚年。” 高歌是真的心疼她，为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生活而愧疚。他忽然下定决心，真到了老年时，一定要把红颜知己全集中在一起生活，绝不能让任何人孤独寂寞。 回到永陵，彭大喜的事情接踵而至。他肆无忌惮的猎艳行为，终于引发肖彩云的幽怨与失望，频繁来高歌办公室诉说心中之苦。高歌清楚彭大喜并不是什么风流成性，而是不甘心的想寻找一位知心红颜，只是事与愿违终无良缘。真是“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高歌本就在这方面是一团糟，哪会有合适的话语来宽慰肖彩云？面对彭大喜也只能说一句：好自为之。 有人说人生要学会两件事：学会挣钱，学会思考；人生有两个基本点：糊涂点，潇洒点；人生还有两种状态：谋生和乐生。 这段话对高歌的启发还是很大的，面对现实，挣钱的确最为重要。只有打好经济基础，才有资格去保证关爱的人幸福和快乐。婚前给了许倩一百万，后来又给吴美兰父母十万，再加上众多开销，高歌的私房钱已不到三十万，难免不心存紧迫感。 进入十一月，高歌来了一次彻底的全省市场巡察。各地已完成金逹医药集团分公司组建，枫林堂大药房数量已完成92家，员工人数已高达2485人，全省所有原sz公司员工基本上全部集结完毕，很多大中专毕业生也应聘进入，整个市场一片欣欣向荣。 顺道回家的高歌见张奶奶身体还属健康，实感欣慰。除了看望张爷爷和婉儿耽误半天，几乎形影不离的陪伴她老人家。张奶奶总是一手搂着念祖，一手爱抚高歌念叨因怀孕不能来的许倩，多次叮嘱高歌切不可忽略梁咏丹和吴美兰，争取早点得到她俩的原谅。 怎知高歌巡视完市场回到永陵市不到一周，师母在一天上午，高歌正在办事途中打来电话。“幺儿，你奶奶今早走了。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一样。发现老人家七点半没起床，我去房间叫她时才发现......呜呜呜。” 突来的噩耗，迫使高歌将车停在路边失声痛哭。爷爷爸爸没了，奶奶妈妈也没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26年的爱啊，就这么全没了，高歌感觉心脏已经爆裂血溅。 许倩得到噩耗万分担心，不顾七月身孕和妈妈打的士赶到高歌办公室安抚，她太了解这个奶奶妈妈对高歌的重要。若不是被沈秋怡和刘娅翠严厉阻止，她真会坚持与高歌一道回德沅市奔丧。匆忙准备一番，高歌、沈秋怡、吴美兰、刘娅翠和山娃山梅开车赶往德沅市。 丧事的三天两晚，披麻戴孝的高歌寝食少有，一直静坐在张奶奶遗体旁守护尽孝，就连山娃山梅都为爸爸担心，哭着恳求爸爸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师父也是忧心，要求村医生夜间留在聚义堂看护好高歌。 几位长者同样是不放心高歌，坚持两个晚上陪他到凌晨。 将张奶奶和张爷爷合葬完毕，沈秋怡提醒高歌，不如明年清明将婉儿接到永陵市，悲痛中的高歌含泪同意。张奶奶的遗物有一块张爷爷的手表、一本两老的影集、一本有21万的活期存折存、一个小针线藤篓、两个以前高歌和婉儿装钱的小纸盒、婉儿最喜欢的布娃娃和玩具。师母转告高歌，张奶奶生前嘱咐过，高歌只需要留下这些就行了，其它的一律烧掉。 高歌没同意，要师父师母将张奶奶的房间作为他的专用，他要一直保存下去。只有这样，张爷爷张奶奶才会永远的存在，永远的陪伴他。 新年到来，高歌依然悲痛未去，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很多，集团首次分公司经理会议也被待定，彭大喜这个局外高管对此也只能是干着急。 好在高歌放下了悲痛，要办公室负责人通知下去，全省各公司经理会议，定在元月10日上午在集团大型会议室举行。 见高歌基本上恢复，肖彩云这才来办公室报喜。集团去年总销售额为18.6亿，除开所有费用，净利润为1.73亿。目前，集团账户资金已逼近三亿关。按照协议，高歌今年分红为850万，这也是他除去尾数的金额。 “我说你会后悔吧，把协议改一改，从今年起改为2%分红。”高歌笑道。 “切，我后悔什么，你拿得越多我越喜欢。噢，对了，彭大喜那边资金有些紧，他想这边再拨过去两千万，你是什么意见？”肖彩云说。 “万事开头难，彭大喜做得够不错了。下午就拨给他，到了今年下半年，他那两家公司必会转暖，今后就是主要支柱了。总共四千万投入，未来获得20亿回报应该很快。”高歌自信道。 这次，高歌给四位红颜知己每人20万，令高歌欣喜的是梁咏丹和吴美兰不再推辞，理所当然的接受，高歌借此良机又委托沈秋怡给了吴美兰父母10万。 岳母听女儿说高歌这次给了她500万，被惊吓得直瞪眼。 “这家伙果真厉害呀，一年给你的钱都是你爸四个店纯利润的两倍了。还是你说得对，我们家这点家当确实不值得他当回事。你可不要大手大脚啊，别让他对你有看法。”岳母提醒道。 “呵呵。妈，您是希望我们俩吵架是不？他可说了，我的衣服不管多贵重，最多不许超过五年，鞋子不许超过两年，经常穿的不许超过一年。您说我该不该听您的？”女儿俏皮问。 “衣服不超过五年？我那件呢大衣都快有十三年了。我不管，我也要享受这种待遇。我不仅是你妈，还是他丈母娘呢，他敢不答应。” 母女俩就这么像两姐妹一样争执起来，最后是亲密拥抱在一起。 第70章 又一次发言 对于集团这次全体高管大会，高歌并没有准备长篇大论，仅针对当前形势和出现的问题做了无稿发言。 “各位同仁，大家辛苦了。这可不是客套，而是我内心真挚的感受。 众所周知，去年是我们集团大发展的一年，发展速度可以说是飞跃式迈进，既可喜可贺又令我担忧。可喜可贺是形势喜人、业绩辉煌；但忧的是问题多多，骄傲松懈现象有了抬头。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集团所有高管90%都源自sz公司骨干，大多都见证了好几家企业从辉煌到溃败的全面过程，可谓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面对今天的大好形势，我们该做怎样的思考呢？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再谈发展岂不是属于盲目和妄言？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毫无疑问，最重要的就是知己二字，也就是说如何知道自己和认清自己才是重中之重。我建议大家回去后多照照镜子自审，看看自己的责任感是否减弱，信心里面是否有了彩色泡沫，认真是否出现松懈，私心是否在萌芽生长，意志是否开始风化。说道理，都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说。问题是我们能及时发现种种危险而又微小的蚁穴吗？若是发现，又能否做到严谨以待？ 这些问题我只是提出来，怎么去思考和解答，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只是对待工作尽职尽责和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所以，以前对我很多的说法与评价，只不过是带有夸张的传说，不可当真。若论真才实学，想必你们多数人都远超于我，这可不是谦虚哦！”下面的笑声加掌声响起。 “我一致认为‘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这句话说得非常好，我们心目中也都有多个前车之覆的典型案例，sz集团自然是首当其中。企业的溃败看似原因很多，其实核心只有一个，基本上都是自己打败自己，内乱才是主因。我再次重申，一切罪恶与不良现象的起源，抽丝剥茧后皆为愚昧在发挥作用。 在管理经营上，你们个个都是高手，无论是战略部署还是战斗指挥，随便都有n种谋略。但如何守住成果和扩大成果，不免就开始漏洞百出、力不从心了。难道胜利了，智商就退化了吗？显然不是，而是骄傲与松懈在作祟。就像一句歌词那样：都是月亮惹的祸。这个月亮是什么？就是松懈骄傲与盲目自大的合成体。虽然漂亮，但也可怕哦！” 哈哈哈，掌声和笑声再次响起，大伙听得更是全神贯注。 “有一个问题必须要弄明白，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而工作？难道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发展平台，体现自己所谓的人生价值吗？如果是这样，那就过于片面和形式化。若是再加上几句口号助威，确实很阿q了。真实的答案应该是通过工作来提升自己、丰富自己、造化自己，再努力创造更多的财富来保障企业的发展和家人的所需，逐步打造出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才是工作的意义。 大家不要忘记，曾经我们聚在一起轰轰烈烈讨论过金达集团的未来，共同描绘属于我们共同拥有的理想蓝图。有了通过的图纸就应该努力去施工建造，而每一个施工过程必须要严谨对待，不然就是在打造一个光鲜的豆腐渣工程。 我这人既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下次会议就在我家聚义村内的聚义堂举行，我要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个幸福和谐的大家庭。金逹集团的未来必须是一个分散又高度集中的幸福大家庭，金逹集团的未来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百年企业。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次努力、每一次认真、每一次严谨、每一次付出，都是在为这个百年基业添砖加瓦，也是为金逹的下一代树立榜样和谱写灿烂的企业发展史。各位同仁，我们必须要时刻牢记——责任重于泰山。” 掌声再次响起，全体高管群情激昂、信心大振，高歌不得不暂停一会再继续发言。 “彭大喜总经理创建的金逹房地产和建筑公司，从今年开始肯定会全面深入发展，各公司负责人应提前做好配合准备，要共同担负起这个重大责任。只有集团的原始积累稳步递增，新的行业才有条件增加，最起码金逹广告公司会率先成立。我们金逹集团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就是人才济济、万众一心。” 哗啦啦，雷鸣般掌声和欢呼声同时响起，全体起立鼓掌，紧随着爆发出震天之声。 “从严务实，雷厉风行；齐心协力，勇敢向前；创造未来、实现理想。” 应邀参会的彭大喜再次被震撼。如此一支团结一致、信心百倍、勇敢顽强、充满智慧的队伍，怎么不会在商场的拼搏中披荆斩棘、所向披靡。这是喊口号吗？不是，这是一个共同的心声在爆发，在惊天动地。 再谈了一些具体工作事宜，回答了一些提问，公布了今年枫林堂大药房补充性加合理性增加到600家，两家公司年销售总任务为30亿。高歌再次提醒，各分公司经理要控制好人员编制，安排好作息时间，不可人浮于事，也不可人员不足的打疲劳战。员工待遇必须要保持同行最好，福利方面也要及时调整。 根据去年业绩情况，丰厚的年终奖已经发放，集团再次增发春节过节费每人统一2000元。为方便各分公司与地方部门打交道，与时俱进的维护好企业形象，允许配置一辆不超过40万的小车。13位经理经过短暂协商，统一认为购买丰田面包车为好，万一公司车辆周转不过来还可以用于跑业务。 彭大喜在两千万到账后，即刻为两家公司购买了两辆丰田小霸王，又为肖彩云买了一辆尼桑轿车，他倒是与时俱进得很。高歌无所谓这些，继续开着他的双环吉普，桑塔纳主要用于吴美兰的出行。其他人员外出办事，一律清一色的五菱面包车。这次因受到彭大喜的影响，高歌同意了办公室的提议，购买两辆丰田小霸王。 金逹房地产在本市已有三个开发项目在进行中，四个项目已处在落实环节；金逹建筑公司几乎忙不赢，民工队伍不断壮大，高歌再次为他们提供了五名建筑专业管理人才。姐姐和姐夫们也像是受到激励，为金达集团的发展在全省各地忙前忙后，也让高歌挨了更多的打骂。没办法，他们都习惯了，见他不打骂，全身就痒。 面对当今的大发展，彭大喜倏然心生后怕，幸亏之前能有缘结下这个兄弟，假如金达医药经营部与高歌的医药企业发生遭遇战，顷刻间就会让他死无全尸，甚至渣都不剩。两家公司不也是如此吗？若是没有高歌的关系与人脉，哪会有今天的局面。因此，他有了一个新想法，那就是早点成立金达集团，高歌担任董事长，他当个副总经理就行了。 又是临近春节，即将分娩的许倩不能随行，也不能挽留高歌留下陪伴她，只好叮嘱他早点回家。已把高歌当儿子看待的岳母马上斥责女儿，和颜悦色要高歌放心回家，她会照顾好女儿。 秀秀不再考虑回家，也不敢回家了。她似乎接受了现实和哥哥的劝说，逐渐淡化属于她可怜的亲情。秀秀今年中专毕业，儿子张念祖和山娃山梅下半年要上小学一年级，婉儿的骨灰要带走，还有刘娅翠母子三人的户口问题要解决等等。总之事情很多，似乎永远也做不完。 师母和晓月姐舍不得婉儿离开，哭了很久才同意；秀秀坚持要陪着念祖，要求去永陵市上成人大专，大家认为这样也好；刘娅翠要等天气暖和了回家一趟，五月前应该能解决好户口迁移问题，她对回家同样是心有余悸。 第71章 又当了父亲 高歌一时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与父亲见面了，在师母和马月娥的劝说下，勉强答应去看看妈妈，父亲那里不晓得地址，也不想去打听。 哥哥高进与母亲住在一起，新的两室两厅住房给人一种郁闷，好好的新房凌乱不堪，真是糟蹋了这套房。 高进与马月娥离婚后自然是没人与他相好，介绍的几个女子仅见他一面皆没了下文。母亲已是满头花白，算算时间应该过58了。看到小儿子回来也不怎么激动，知道高歌因为婉儿的去世是不可能原谅她的。她虽然愚昧粗暴，但心里还是明白事理。 “能来看看我就行了，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又不差钱，没必要再给钱我，免得别人见了心里发痒，总想着喝酒打牌。”妈妈说着，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高进。 没了马月娥的高进衣冠不整、邋里邋遢、发须杂乱、神情恍然，两眼却像上次那样贪婪盯着桌上的大红包，又有种不服气的不愿与弟弟寒暄。高歌也懒得理睬他，觉得看他一眼都晦气，保持耐心与妈妈聊了一番便告辞离开，说逃离也行。 刚下楼就被一位面熟的老妇人叫住。“高歌，是你吗？” 双方仔细打量一会，高歌才想起她是老邻居沈阿姨。如果以前不是她拼命相救，姐姐高虹也应该是一盒骨灰了。 “沈姨？您还好吧，您和金叔叔的身体怎样？”高歌充满感激和关心问。 “哎哟，还真是你。不容易啊，没想到你现在是一表人才了。这吉普车是你的？”沈姨一脸慈祥问着。 “是的。您看看，我不知道您住在这，您等我一会。”高歌说完跑步出了小区。在外面超市买足礼品，再返回来到一楼沈阿姨家。 “你看你客气得，和沈姨还这样。”沈姨夫妇客气迎接高歌进屋，金叔叔也不是高歌印象中魁梧风趣的男子了。头发全白、皱纹满面，瘦了很多，还佝偻了一些。 “高歌，听说你出息可大了。去年我俩带外孙女去聚义村玩，你奶奶可为你骄傲呢。唉，好好的一个人忽然间就这么走了。她两老也是有福气，因为你有了一个好晚年，我们谁不羡慕他俩啊。你再看看对面常叔和毛姨家，现在都是空荡荡的了。 两老去年底时，相差五天先后去世，只有小德一人回家尽孝办理丧事。 以前，我们都看好他们一家，三个儿子全考上大学。可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工作，结婚后没多久又去了国外，前后就回了两次家；二儿子大学毕业参了军，后来当了军官在西藏工作，也就回来过三次吧；好在小德是在省城工作，可一年也难得回家一次。哎哟，人这一辈子还真不知是图个什么。 我俩呢是不好不坏。虽然大女儿嫁到省外，可小女儿逢年过节和周末时，还能回家看看我们。与对面相比，早知足了。”金叔叔感叹道。 想起毛阿姨以前帮助过自己糊纸盒，对婉儿也是疼爱有加，还有那年晚上出现在张奶奶家门前说话的情景，高歌心里格外难过，起身外出面对毛阿姨家端端正正行了三鞠躬。岁月如风，带走了多少感人的过去与熟悉的身影呢？高歌在寒风里点燃了香烟。 因不放心即将分娩的许倩，初六上午，崭新的丰田小霸王和吉普车离开了聚义村。 归途中，高歌要刘娅翠抽空去学驾照，最好叫上吴美兰一起。现在家里人越来越多又经常外出，仅靠他和沈秋怡开车不是长久之计，刘娅翠美美一笑马上答应。反正高歌不管说什么，她都是言听计从不打折扣。 许倩像是等待着高歌回来，回家才两天，女儿就顺利诞生。几天后，高歌看着女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取名为许婉婷。 岳母直夸名字好听，反正只要是姓许，哪怕后面是两个数字也行。随来的师父师母也是整天的眉笑颜开，看着孙女笑容不停。待许倩出院回家，岳父母坚决不同意两位亲家住回高歌以前的家，必须住在一起，家里房间多的是。 有件事大家都瞒着高歌，也是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负担，现在的他事情繁多，只想在轻缓一些时再告诉他。梁咏丹在去年九月生下一男孩，取名为高风。 许倩的分娩再次刺激到吴美兰，让她有种莫名的失落与危机意识。想到自己有25了，不愿继续与高歌冷淡下去。这本就是一种自我折磨行为，不仅伤了高歌更是伤了自己，必须与高歌重归于好，再实现个人的夙愿。 很多厂家都被金逹医药集团这匹黑马震惊，尤其对该企业的诚实守信高度赞赏，促销让利活动频繁。今年初，一感冒药、胃药和抗病毒口服液生产企业，以最好的市场投资条件被金逹集团选中，作为第二批拳头产品走向全省市场，仅仅是市场拓展费投入就高达500万。 财务报表已显示今年为开门红，枫林堂大药房的进度与经营状况继续看好。高歌正全神贯注、喜形于色地看着报表和各地新出的方案，尤其是非典以来使得两家公司业绩猛增。 吴美兰悄然走近他办公桌前才被发现，高歌惊道：“哟，吴总经理来了，请坐。” 他还是不敢与她开玩笑，只谈工作话题。 “今晚陪我吃饭，再一起回以前的家。你放心，十一点之前我会放你走，不会耽误你陪许倩和女儿。”吴美兰说完优雅转身离开，宛如昙花一现。 晚餐时，高歌与许倩并未谈其它话题，仅仅只谈她和刘娅翠一起去学驾之事，并委婉建议她考虑买一辆车。只要确定好品牌与车型，剩下来就是他的事了。吴美兰一点也不惊喜，一直相信这个男人处处为她们着想，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彼此冷战一年多，吴美兰终于对高歌流露出以往温柔与爱恋的目光，紧紧挽靠着他漫步回家。 家里已被她下午时打扫干净，朦胧的灯光里有一股淡淡清香，重温爱河缠绵结束，吴美兰将梁咏丹的事情告诉了高歌，要求他必须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高歌瞬间沉默了，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深深内疚，在香烟的浓雾中思考着该怎么办才好，有没有更好的两全之策。这件事对他而言，绝不会允许滋生逃避的想法，只能勇于面对。 夜间，默默思考很久的高歌对许倩说：“明天我要去趟安东县城，也许晚上回不来，希望你见谅。” “你去吧，别为难自己。沈秋怡一再对我说能瞒你多久算多久，我也不好相告与你了。高歌，请记住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轻松快乐。不要让太多包袱压在身上，还有我呢。”许倩担心地宽慰着他。因为了解和理解对方，怨恨自然是不会出现，只有更多的包容。 次日上午，安排好工作事宜和接待完两位领导到访，高歌携带20万现金开上吉普车驶向安东县城。连续三天的春阳非常煦暖，戴上墨镜的高歌却是感觉如同千针在刺，下一步该怎么面对呢？ 县城较为僻静的一处小院内，一对母女正坐在空旷处晒着太阳，一同逗玩跟前婴儿车内的孩子。不一会，一辆熟悉的吉普车开进院内停下，笑声和婴儿的哦哦声随之停止。 “妈，咏丹，我来了。”高歌努力保持镇定微笑点头招呼。 “你怎么来了？集团那么忙，你都瘦了。”梁咏丹起身走近高歌，轻抚他的脸说。“哎，董事长，下次安东县城再开大药房就通知我，我想试试当店长。” “你只要不觉得屈才就没问题。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觉？”高歌关心问，梁母听后微笑离开。这家伙要不是有其他女人，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婿，她心里无奈地感叹一句。 梁咏丹一家人都非常喜欢和赏识高歌，半天一晚的接触大家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只是两位嫂子从此以后，总是爱在外面显摆高歌是她们家里人。这次来看梁咏丹不仅打破了禁令，也被要求每周一或周二来看母子俩一次。 第72章 小雨献爱心 时光荏苒，高歌在公事、家事与琐事的忙碌中度过每一天，婉儿也被接到永陵市安葬。陪伴许倩母女、看望梁咏丹母子、关心高考前夕的小雨和孩子们的成长，已成为高歌工作外的主要事项。 梁咏丹和吴美兰的住地成了小雨的专属，高歌几乎每晚都来陪她一小时，也是督促她专心学习迎接高考。众人的宠溺让她学会了讲究，吃饭宵夜皆在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解决，美其名曰：一切为了高考。 这个夏季，小雨和孩子们都学会了游泳，师父在这个暑假开始教孩子们练习蹲马步，女孩中只有山梅酷爱习武，非要跟着学习。到了八月下旬，小雨妈妈喜极通知，小雨被本省最好的大学录取。鉴于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由高歌和沈秋怡开车去聚义村接回一大帮人。 回到永陵几天，许倩和沈秋怡她们给小雨买够了衣服鞋袜，可小雨只要哥哥帮她买手机、笔记本和内衣。 两人回到她的专属地时，小雨怪笑着对高歌挑衅解释：“哎，知道为什么要你买这些吗？内衣属贴身物，必须由你买。手机和笔记本我每天要使用，同样需要你来买。现在是属于我俩的时间，我的愿望必须要实现，建议你不要做出装腔作势的错误选择。第一步，先帮我洗澡，以此祝贺我考上大学和成年两个月。”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她轻易控制，任她拉进卫生间，不敢有任何拒绝言行。只能无奈地按照她的吩咐为她洗礼，为她换上吊带超短家居裙，又为她褪去所有...... 两小时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的小雨惜爱地叠好洁白浴巾，娇柔道：“高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了。它将是我一生最珍贵的留念，也是两次奇怪的痛和无限幸福的珍藏。下一步，你要送我去学校，并且陪我两天才行，以后每月要去学校看我两次，不得违反。行了，你可以走了，我保证不会影响你。” 高歌就这么答应他俩的事不让任何人知道，也答应四年后，给她这个工商管理专业的高材生一个合适位置。 送小雨上大学的归途中，烦恼的高歌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的交集实属头痛，但又有种特别的欢愉，这是不是就是苦着又幸福着的说法呢？ 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上了小学一年级，还是同校同班。咚咚六岁还差两个月，因他的坚持，贺军只好同意他提前上学。山娃和山梅在户口迁移过程中，学名改为高山和高雅，刘娅翠非要将婉儿的学名高雅转给山梅。 秀秀被安排在成人高校学习两年制财会专业，许倩考虑她接受不了大专英语，才做了这样安排。好在她有三年中专学习基础，数学成绩还能勉强跟上；刘娅翠与秀秀同一专业，但不同届，她计划毕业后专门啃五年英语。红颜知己中刘娅翠最努力，一直保持良好的学习习惯。 女儿许婉婷已过半岁，怎么看都像是替代了以前的婉儿，高歌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就好。只要是在家睡觉，必会让女儿睡在他怀里和身上。岳父母和许倩总是感叹，不知道这个宝贝女儿今后会被爸爸宠成什么样子。 一年间，高歌似乎就这么在陪伴许倩母女，关心沈秋怡、刘娅翠、吴美兰，抽空去看望梁咏丹、小雨和袁丽娜过程中匆匆而过。 又是暑假到来，这年因为师父师母被大哥二哥送来永陵，高歌便取消了回聚义村。外甥女思思不干了，哭闹着非要跟随外公外婆一起来。师父在去年已开始教孩子们武功基础，后来由高歌辅导陪练，这让师父有了在永陵市开办一所武校的打算，大哥和二哥也是赞成。高歌表示支持，主动承担起武校选址之事。 快一岁半的许婉婷愈发可爱，成为大家的首宠。思思和张念祖虽十分喜爱妹妹，但远不及山娃和咚咚，两个小家伙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护妹狂”，只要是周末和假期，必是守护着妹妹，写作业也要在她摇篮边进行。每当听到许婉婷叫哥哥姐姐，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喜悦。 即将大二的小雨青春阳光、活力四射、兴趣广泛，还多了一种浓浓辣味，师母和岳母都说她是一个漂亮调皮的假小子。 上大学一年间，不知被多少人追求，皆被她无视而不是拒绝。在她对男性的认知里，绝对没人可与高歌相提并论，大多数不是幼稚苍白就是懦弱无能，与高歌站在一起都是对他的贬低，哪还谈得上什么比较。少数人虽能入她的眼，但依然不值得她多看。 自从知道魔头帮的人唯独不在金凤凰娱乐城捣蛋的原因，范老板每次见到高歌或是彭大喜带人来，都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不仅暗地里打折，还要送烟送酒什么的。这次小雨找他说是要打暑假工，吓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把她哄走，急忙电话告知高歌此事。 不是去年给她转过十万吗？怎么也不会花完呀？她父母和餐馆都还好，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又想着要推销啤酒呢？高歌被弄糊涂了，马上叫她来办公室说明原因。 没多久，小雨一身白t恤、有洞的夏季七分牛仔裤和休闲耐克鞋火辣出现。询问得知，她的钱全资助同寝室的一位学霸了。她叫林文萱，计算机专业生，偏远乡下人。因父亲治病和病逝，还有她上大学原因，家里不仅一贫如洗，还有三万欠债。 “哥，她真的好可怜，我是在一次晨跑时发现她扫街才关注她的。因为她相貌普通穿着低档破旧，常被寝室一位女生嫌弃嘲笑，其他人却是对她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当我知道她是镇上高考第一名考上大学的女生，对她充满敬佩。哥，如果我没遇到你的救助，又能强她多少呢？ 后来我无意发现，她从不在食堂吃饭，总是打好饭菜带着饭盒匆匆离校，我跟踪才发现她是给妈妈送饭。家里因为欠了村里的钱，土地全被收回，她妈妈只能随女儿来到附近做清洁工，租住在一间又小又破的房子里。 也就是那天中午，看见她们母女在一起分吃仅一份蔬菜的午餐，我难过得流泪。从此，在我的主动下，我俩逐渐成为了好姐妹。因为有了信任，她才开始接受我的各种帮助，也答应毕业后带妈妈来金达集团工作。 半年多时间，我包揽了她的所有，让她焕然一新、朝气重生，又请假押着她回家还清了所有债务。我之所以想再去推销啤酒，也是想多尽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如果全都依靠你，总觉得缺乏意义。” 听到这，高歌叹息打断了她，说：“既然这样，那你就随自己的意愿吧，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年起，我每年会给你存折上转15万，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我要提醒你，善良只能针对有潜力的人。人类的善良非常可贵，若是将它给予错误的对象，那便是对善良的亵渎，我希望你明白这点。” 小雨开心得失态，顾不得是在高歌办公室，激情亲吻一番才欢快而去。40天时间，小雨得到一万收入，高歌很清楚这里面包含有范老板的感谢。倒是在那年救小雨的小包间里，留下两人几场疯狂的缠绵。 生活中的一切杂乱，唯只有在张爷爷张奶奶和婉儿墓前得到彻底沉淀，这也是高歌常去的原因。既是对往日的追思，也是一种无限的忏悔。 去年三月，沈秋怡在陵园买下五个集中墓地，她预感高歌很可能会将爷爷奶奶的骨灰迁来。自己父母的年纪也大了，还有其他人的父母，不如集中好一些，反正每人都会有这一天。果然，因北梁山要开发为旅游风景区，所有坟墓必须搬迁。今年清明时，高歌又将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的骨灰迁到婉儿旁边，也算是团聚了。 风在静静的吹，既给他带来理性的凉爽，也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第73章 聚义村被分割 金逹房地产和建筑两家公司进展迅速，全省五处楼盘销售一空，两处销售过半。永陵市区拥有两大市政工程、三处楼盘开发工地，五处县城楼盘也在尝试开发中。 有金逹医药集团担保，彭大喜顺利在银行贷款两个亿，实施全面进军省城战略，以省城为中心向全省大发展。高歌勉强同意他的打算，又一次向两家公司输送10名专业人才。 岳父看中了一处由金逹房地产开发的大门店，全资购买后新增一家老家味餐厅。考虑到自己年事已高、精力欠缺，得知吴美兰父亲受过成人大专教育，说服他协助五店管理工作，小雨父母也被说服，夫妻俩负责第三家老家味餐厅。 梁咏丹已在安东县城一家枫林堂大药房任店长，工作很有成色，高歌对此不足为奇，他太了解梁咏丹的潜能了；吴美兰于这年3月12日生下一子，取名高剑。鉴于她即将上班和工作所需，高歌为她和梁咏丹各送了一辆同款宝马；沈秋怡不想换车，继续开着那辆夏利；刘娅翠坚持每天步行或骑自行车两公里上班，拒绝要车；许倩很理解高歌对她们的好，从不过问也不干涉这些事。 这次回家，主要是应马月娥的邀请。柴油机厂市区宿舍因下岗工人闹事，断断续续开发两年多才完工，马月娥以高歌的名义优惠价购买一套二层楼两室两厅，面积92平米，装修完工两个月后搬入。回想九次与高歌的幸福恩爱，她认为该有一个了结了，否则真的会影响到他。 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不舍就该保留，改变也许是更好的选择。虽然很痛苦，也很矛盾，但又不得不这样。 室内非常的清新简洁，但该有的都有，宛如马月娥其人。整个夜晚都是随着两人的变化而变化，温馨委婉、缱绻缠绵、激情四射、汹涌澎湃，从颠峰落下的马月娥深情地看着高歌，伸手惜爱地轻抚着他喃喃道：“高歌，我知足了。明晚结束时，我俩也要该回到过去了，只有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的未来。答应我好吗？” “如果你拥有了幸福，我一定会听你的。姐，你要明白，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之一，我必须要保证你不存在痛苦和孤独。这不是我对你纠缠不放，而是尽我自认为的责任，希望你能理解。” 高歌认真回答，马月娥感动得埋入他怀中。她再次后悔以前的胆怯与懦弱，没有勇敢把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他，这无疑将成为终身遗憾。 两天的幸福时光过去，留下的是彼此间永恒的、不可言语的记忆。两人都清楚，这份爱是永远存在双方内心的，只是表现的方式有所改变。 永陵市连接两区的国道已扩建成市区六车道主干道，另两条连接两区的四车道马路处在施工中，两区距离由以前的二十公里缩短为现在的五公里。为了配合聚义村建武校，时过两月后，高歌终于在城市主干道旁临江处落实了一块30亩地。 师父和大哥带人专程来察看，非常满意该地方位置和周边环境，笑道就按聚义村的建筑风格来修建武校。提及聚义村，来人顿时无语，表情黯然。 高歌发现，这段时间每当谈起聚义村，师父就会悲从心来，大哥二哥也是表情沉重。开始以为，聚义村可能是在经营上遇到一点麻烦，过去了就会完事。今天明显发现应该没这么简单，肯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他们绝不可能长时间这样伤感。 在高歌再三追问下，师父才哀叹道：“歌儿，聚义村保不住了，我愧对先祖啊。” 师父擦了一把落泪，继续道：“我们一直没告诉你，去年十月就开始讨论这事了。经过我们强烈要求，最终结果是保留100亩农田，果树林保留少部分。总之，两千多亩地方只能保留350亩面积了，若不是属于地方文物保护单位，绝对会全部拆毁。 在我方坚持下，对方同意支付1.5亿，并给全村成年人办理好社保，约定在明年下半年动工分割聚义村。有空就多回家看看吧，待明年水稻收割完，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聚义村全貌了。 好在能尊重我们的传统，允许我们将亡人骨灰继续撒向河湖中；允许养殖不超过15头牛马，50只羊；生猪不能超过100头，家禽不得超过500只，从明年元月一日起试行。” 师父说完蹲在地上掩面痛泣，然后猛地仰天洒泪大笑：“1.5亿，哈哈哈，就是给我一千个亿我也不会卖呀！” 师父这次因心情沉痛仅待了两天就回去了，商定好武校三方为栅栏式围墙，四周呈长方形修建平房再加上一个聚义堂；校内修建一个400米环校跑道；再配套建好绿化带、篮球场、停车场和练武场。校大门两边，一栋平房作为门店对外出租，一栋平房作为对外经营式健身房；校内两栋宿舍附带食堂和澡堂；两栋教室；聚义堂作为武功切磋和表演地。 枫林堂连锁大药房虽已完成850家连锁店，但为了抗击竞争对手，已逐步增加到1063家店。大药房公司经理、几个大店店长、钟华和朱相源分别提议，为了加强市场竞争力度，牢固夯实市场基础，枫林堂大药房连锁店的全省数量，应在1500家左右为好，各地乡镇也要建立。省城和永陵为重点城市，每市城区总店数怎么也不能少于80家。高歌仔细分析后觉得很有道理，随即做了整体布局和安排。 春节后，聚义武术学校开始了动工修建，紧随而来的阳春三月，也在提醒高歌这是聚义村最后一个完整的春天，若不及时赶回去拍照留念，今后再也没机会了。这次是全体出动，包括吴美兰和梁咏丹，小雨也是闻讯请假赶来。 三天时间，大家拍足了照片和摄像，彻底记下聚义村点点滴滴的春天。 刚放暑假，高歌便和亲人们开上两辆丰田小霸王回家。尽管田野稻穗飘香、一片绿黄色稻浪滚滚，但无人再有想象中秋的丰收喜悦。 一帮人每天都是迎着朝阳、顶着烈日和西落的晚霞细看聚义村广阔之地，再次留下了无数张最后的照片，但还是留不住时间，也阻止不了施工队伍的到来。进入八月底，联合收割机在两天内就收割完所有晚稻，仅一天空隙，施工队伍便开进了聚义村。 全村男女老少齐聚在湖边下跪，请求先祖原谅未能保住聚义村，小雨抱住高歌痛哭难止。 施工速度快得惊人，当高歌他们离开那天，漫长的围墙基脚已经按规划线挖好，即将修建园林式风景墙，让聚义村出现从未有过的围墙，这也成为聚义村历史上最新的一页。 村里的1.5亿补偿款并未瓜分，而是划入聚义村集体账户上，每人仅象征性领取一万。聚义村继续实行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费由村里承担；所有人的医疗费用全部由村里负责；村里有医务室、娱乐室、老年人活动中心、图书报刊室和幼儿园。武校、超市、餐厅、糕点坊、作坊和农作物其它收入等，依然上交至村财务，每半年按人头做一次分红。 村里依然没有暴发户，没有文盲、也没有穷人，更没有孤苦伶仃的老者。在1990年初时，师父就当众宣布，村里年轻人若是没有高中和中专学历，一律属于新时代文盲。 又是新年到来，也许是因为聚义村被分割的事，高歌毫无喜悦之情，经常思考着聚义村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年初自然是捷报频传，金逹医药有限公司和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总年销售额为37.4亿，纯利润5.9亿，集团财务账户资金突破10亿关。8个拳头产品在全省保持着强劲势头，使得金逹医药集团在全省已是人人皆知、口碑极好。 第74章 新增互爱会 新年才几天，彭大喜过来与高歌商量省城各项事宜。目前，两家公司虽然势头喜人，但摊子过大导致账面资金不足。他不想去银行贷款，认为利息不划算，想找医药集团借贷三个亿，只需两年周转就行。 高歌认为这样也好，通知肖彩云尽快转账三个亿，奇怪的是肖彩云这次犹豫了很久，才同意拨款。 与彭大喜边谈边下楼送他，看到停在尼桑轿车旁边的吉普车，彭大喜不耐烦道：“瞧这破车，这是董事长的座驾吗？真是丢人。明天我就送你们两辆车，仅当是利息了。” “早点滚，少在老子这里放毒。”高歌将彭大喜推进车内。 彭大喜探出头叫道：“哎，我说高董，我们两公司新办公大楼，你怎么也要抽空去看看呀，搬进去都三个多月了。” “春节后再说。”高歌说完转身迈步上楼。 金逹房地产和建筑公司新办公大楼高歌路过几次，对一栋五层主楼、一栋两层附楼、铁艺围墙和整体园林绿化还是很满意的。其实高歌对彭大喜一直欣赏有加，他仅仅是在大格局上缺乏一点自信和稳重罢了。 同学加兄弟的贺军突发汽车瘾，在沈秋怡面前死缠硬泡将她的夏利“买下”。高歌知道这位自尊心特强的兄弟绝不会接受馈赠，要沈秋怡收下他五千元意思意思，随即给沈秋怡买了一辆奥迪a6。作为公务员的沈秋怡总是顾忌宝马奔驰过于刺眼，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这样的担心纯属多此一举，现在的工作单位物价局，谁不知道她弟弟就是金逹集团董事长。 这次春节回家少了许多欢乐，许倩知道高歌一路上为聚义村仅保存不到以前30%区域而伤感，尽可能让三岁的宝贝女儿去骚扰爸爸，以此冲淡他心中的忧伤。聚义村的变化很大，虽然视野小了许多，但建好的园林式围墙与聚义村的风格很搭配，村里也做了一次全面调整。 现在的基建速度就是一个字——快。拆得快也修得快，如此漫长的围墙仅四个多月就建成完工，如果秦始皇还在，一定会自愧不如。 看不到墙外的满目疮痍，自然也减缓了情绪的低落；百亩农田和余下的局部菜地全种上了油菜，绿油油的一大片，尚且能给高歌带来一丝慰籍；留下的15亩荷塘也做了修整，四周皆为缓坡草地；原七百多米长、八米宽的主水渠已被截断，仅保留200米长算是内河了，新修的一条2米宽水沟与荷塘相连。水渠两岸同样被打整成了缓坡地带，对面是一长排花树加草地，这边为各种庄稼地带，还有五处台阶延伸到渠中。 视野自然是拥挤了，以前三面临湖临河的宽阔视野已是一去不复返。到来的游客也是不习惯，为失去一个天然大花园发出不同的感叹。 “歌儿，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今后聚义村还是每年一季油菜、一季水稻，免得你春节回来时显得荒凉，这也是村里六位长者的意见。水牛和马匹是要保持原样的，我们不可能违反村规宰杀和售卖，不然祖宗会怒骂我们；鹅和鸭有这条水渠与荷塘，怎么也要养上200只，鸡也要保持500只左右，不然哪还有聚义村的味道；猪必须要保持在100头以上，聚义村的黑白花猪可不能断了后。 羊就真的不能大规模饲养了，保留40只左右延续下去，以后有了新的地方再大量繁殖。污染？这里哪来的污染？猪粪、牛粪、马粪、羊粪一直都金贵着呢，何况都有沼气池。倒是外来的水和空气不断地污染聚义村，若不是我们竭力阻止，不知会污染成什么样子。”陪同高歌漫步的师父，纵观聚义村全景说道。 高歌无意发现，村里的面包车多了好几辆，几乎全是清一色的五菱品牌，大哥那辆天津大发显得独具一格。聚义村村民还是那样齐心，哪怕是购车也要保持一致，并且是统一的银灰色。要不是天津大发停了产，应该是清一色的天津大发了。 贺军这次回家被父母安排了两次相亲，皆因对方附加条件过多被他放弃。柴油机厂厂区宿舍的人，都知道他跟随高歌获得了极大改观，又看到他这次又开着夏利风光回来，一些依然没着落的人登门求他帮忙。项峮再次帮他在本地解决了两人的工作安置，另外七人春节后安排在全省各地。高歌对待这些老同事的态度是——能帮则帮。 每当想起过去遭遇孟玲绑架时，这些人大多都是幸灾乐祸围观，火上浇油、添油加醋的也不少，作为普通人的高歌哪有那么多的大公无私。 永陵市聚义武术学校估计六月前能全部完工，村里两户人家节后来到永陵市开始了先期工作，并对一栋即将动工的学员宿舍改建为二层楼，楼上修建五套三室两厅作为老师宿舍。他们暂时住在高歌以前的家，同时将高歌支付的购地款还给了他。 节后回来的高歌才工作两天，便被彭大喜拉走去参观他们的新办公大楼。无论是办公大楼的内在还是外在，高歌依然是满意，不断夸赞彭大喜考虑周到。只是一帮老战友得知他到来，蜂拥而至挤进总经理办公室。浓浓热情和狂热的敬重不得不让高歌感到害怕，唯恐会潜移默化的再次架空彭大喜。 在他们面前高度评价彭大喜一番，再简单寒暄几句，便借口事情很多匆匆辞别。气得彭大喜干瞪眼，他本是想中午来一次两公司高管聚餐，可他哪知道高歌的为难呢？ 对高歌而言，集团目前的一切顺利反倒让他感到一种害怕，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恐慌上下窜动。这是不是属于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呢？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时，省城公司经理康帅打来电话通知，悠阳市经理朱相源与一名工作人员在两小时前出了车祸，好在无人重伤，现已在医院治疗。因两地相邻，出事地点离省城不到40公里，所以朱相源首先向他求助。 见高歌心急火燎的要单独外出，不放心又脱不开身的吴美兰马上请求刘娅翠陪同高歌，两人在晚上十点前才风尘仆仆赶到医院。 朱相源和那名员工的头部都受了伤缠着绷带，好在脸上没事；员工的伤情重了一点，右臂有轻微骨折。 “老大，这事可怪不得我们，纯属防不胜防。我们好好的行驶，哪知被后面的车追尾，让我们失控翻入路边田里。只可惜车损坏严重，货物也破损不少。”朱相源心疼解释道。 “你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什么狗屁的车和货？老子只在乎你们的安危！全省通知下去，今后在工作中若是发生意外，都他妈的只给老子首先保住个人安全，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你们才是集团最宝贵的财富！”高歌气得大吼，值班护士和刘娅翠急忙制止。 此事提醒了高歌认识到保险的重要，随后开始办理全体员工社保、医保和意外伤害保险。只是后来发生的几次意外伤害处理结果很让高歌失望，深思熟虑考虑很久，再和办公室、行政部和工会负责人多次讨论磋商，最终于2007年元月成立了员工互爱会。 互爱会隶属于集团工会，也是工会作用的扩大化。互爱会仅仅是工会费每月增加五元，行管人员为一百和二十不等，与投保有点类似。没想到发挥的作用非常理想，为全体员工的家庭和个人意外保障和安抚人心，起到巨大成效。 如果员工本人或是直系亲属，出现意外伤害和重大疾病，互爱会将依据实情给予一定的补偿，工会也会及时提供慰问金，并协调财务部临时提供足额贷款。 互爱会的创立也给高歌一大提醒，作为一名管理者，只要一心放在企业的发展和员工身上，很多好办法自然会源源不断涌现。 第75章 大姐夫挖坑 大哥因聚义武校的事情过来一趟，介绍春季的聚义村每天人流不断，门票价提到20元一张也起不到阻止作用。反正游客就是爱来，甚至还多了很多外地游客。 聚义酒楼和保留的三家农院不仅要接待游客，还要接待新老顾客前来就餐。村作坊所有的产品、聚义村糕点、蔬菜禽蛋，一直处于供不应求中，大家只是遗憾再也买不到聚义村的菜籽油和大米了。 大哥转达村里人这次的商量结果，委托高歌能否寻找一片合适地方重建聚义村。要求只要环境和水土好，越偏僻越理想，免得以后又面临拆迁。高歌非常赞同，想到以前市场巡察时，去过很多偏僻之地，有些地方实为山清水秀、地广人稀，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进入四月下旬，看完梁咏丹和儿子高风，又去广东回来不久的高歌，在办公室迎来大姐卜淑华单独出现。真是岁月匆匆，一晃大姐竟然过50了，但看上去也就是45岁样子。 “高歌，有件事大姐上次不好当着大家说。你知道姐夫才坐上二号位置不久，工作压力很大，尤其是永陵市的经济进展缓慢。以前的国有企业基本上倒闭，位于城区或紧邻城区的多数已被开发或正在开发。 离城区6公里的化工厂和农药厂已荒废五年，虽然曾经有外地私人老板承包过农药厂，但他们根本就不想投入，效益差不说还污染严重，对地方政府而言实属得不偿失。你姐夫说了，你必须承担起化工厂和农药厂起死回生的责任。反正全部交给你，怎么做政府不过问，但绝不许再出现污染，更不许作为它用。生产人员最好优先解决下岗职工，希望五年以后能旧貌变新颜。” “大姐，你怎么能联合姐夫来坑我呢？对化工和农药我是一窍不通呀，我凭什么能做好？”高歌头痛道。 “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谁不知道金逹医药集团人才济济，各种专业人才都有？召集几个学化工、农业和机械的人就可以了。先期投入对你而言要不了多少钱，有个200万就行。我不管你怎么去折腾，五年之内办不好这件事就别叫我俩姐姐姐夫了。 作为一位企业新星，为地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有什么不好？你以前不说过，企业就应该来源于社会奉献于社会吗？难道你也是说一套做一套？也没人逼你，你姐夫说了，若是一月内没有行动，就帮你关上金逹集团的大门，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 卜姐起身狠狠打了一板高歌的屁屁忍笑离开，这个小混蛋不逼他一下就是不行。夫妻俩也是迫不得已，经济要发展，地方又没钱，各部门之间相互踢皮球，作为二号人物的韩永生只能指望这位舅子了。 高歌也是头大，十多个姐姐一直以来都是给他香饽饽，没想到这次却给他一个大大的烫手山芋，问题是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烦躁中思考半天也没头绪，只得通知人资部经理和好兄弟贺军来他办公室。 “丁经理，你马上从集团内部调集六位化工专业和农业种植专业本科生，三天内来我这报到，不得有误！”高歌说完便看向到来的贺军。 “贺军，你一周内确定好接替人员。市化工厂和农药厂需要我们接手重启生产，你必须带队做好先期调查工作，一月内给我一份详细报告。别忘了一定要和原工厂管理人员、技术人员、老工人多做交流，不然你们也会陷入茫然之中。去准备吧！”见贺军欣然领命，高歌似乎有了一点希望。 五月到来，崭新古朴的永陵市聚义武术学校即将开学，高歌没想到报名人数竟然超过了100人，暂分为成人班和少年班。600平米的健身房已装修完毕，健身设施属于一流的齐全，并配有浴室和更衣室。师父总共派来村里五户人家来打理武校和健身房，他们在拳、剑、枪、棍、刀方面各具特色，健身指导方面也是有了经验，其中两人还是体育专业本科毕业。 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虽然报了名，但以在家练习为主，周末和节假日期间偶尔去学校演练和接受老师的指导。蓉蓉和诗雨对武术毫无兴趣，倒是很热衷跟随许倩学习舞蹈和弹琴；山梅对什么都感兴趣，读书也是如此，所以孩子里面最忙的就是她了。三姐妹最爱的就是高歌，跟着山梅总是爱黏糊高歌叫他爸爸，气得彭大喜吹胡瞪眼，乐得沈秋怡眉开眼笑，肖彩云则是无所谓，刘娅翠是理所当然。 一个月很快过去，贺军顾虑重重的交上报告。 “高歌，情况非常不妙啊。这两家企业若想重新开启，设备必须要全部处理掉；厂房不仅需要改进，多数还要拆除新建。以前本就是一个厂，农药生产只是化工厂新增的两个生产车间，后来分离开成立了农药厂。两个厂的原负责人和技术人员的意见是化工厂没必要继续，因为原材料和产品原因不适合继续生产，不如集中搞生态型农药、植物营养液和当今看好的复合肥生产。 若是要全面展开，你说的两百万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们说怎么也要两个亿投入，我们做了一番分析后意见也是这样。建议你还是去现场看看，再听听他们的综合意见。” “两个亿？这么大的国有企业难道就没有一点家当留下？”高歌惊奇问。 “我的董事长，以前建厂是什么年代？现在又是什么年代？难道日新月异这个成语你忘了？那些设施还能算是家当吗？早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和千疮百孔的厂房了。你先看看报告，明天我们再谈。”贺军灰心离开。 两个亿？我的姐姐姐夫呀，你们俩怎么能花这么大的力气来给我挖大坑呢？高歌真想大哭一场。 仅从简单的认知粗浅分析，若是花费重金投入失败，别说在经济上损失巨大，刚有工作的几百工人岂不又要面临失业？虽然十分困惑，高歌并没向卜姐诉苦，冷静的他也觉得该为地方做点什么了，这世上哪有只得到不付出的道理？ 许倩知道详情后非常赞同高歌的观点，鼓励他勇敢地将化工厂和农药厂拿下。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胆魄与果断，还要具备敢于挑战的精神。当今的永陵市单说以前的国有企业，仅剩下造纸厂、制药厂和卷烟厂存在，大量的下岗工人都需要拥有工作。如果人人都放任自流、事不关己，人间的希望都会泯灭。 就算是投入四个亿失败，也不会置金达集团死地，充其量只是受到一次重伤。若是取得成功，不仅为地方经济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也为大量的下岗职工提供数百个就业机会，实属于利国、利民、利己。 无独有偶，沈秋怡、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共同鼓励高歌应该拿下两厂，并坚信高歌一定能取得成功。小雨知道后，同样打来电话鼓励他一番。 在今年已是卫生局正局的胡局长，特为此事约高歌钓了一次鱼，午餐后与他促膝谈心。 “高歌，盘活国有企业的事情都争论多年了，谁都不愿意也不敢承担责任，城区内的工厂只能搞房地产开发，你大姐夫也是逼得没办法才这样。你现在要盘活两厂肯定是投入巨大，我们谁不为你担心呢？虽然金达医药成立这些年间，在你的努力下取得丰硕成果，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面对眼前的困局，你必须要一马当先、勇于承担，以最后的成功来带动地方经济的全面发展。我们没人给你挖坑，而是这世上本就是坎坎坷坷、崎岖不平，所有的路都是走出来的，你明白吗？” 明白和不明白已不重要，关键是如何规划好和做好此事，就当是一场枪林弹雨的考验吧。 第76章 接手农药厂化工厂 事情还没开始，地方电视新闻和报媒就发布相关报道，记者还电话预约要采访高歌。很明显，这都是众姐夫联合起来给他施加压力，逼他就范。 自2000年底以来，高歌对记者采访一直持谢绝态度，实在推卸不了，皆由助理小林出面应付。这次由集团内外事务部一位漂亮女士出面，在采访中承认此事属实，但集团正处于调查商榷阶段，有了结果一定会及时公布。 集团内外事务部，实际上就是公关部，因公关一词被人歪曲污染得不像样了，只能称呼为内外事务部。就像小姐先生一样，皆被美女帅哥所替代，也不知这是不是属于文化进步。 次日，一行来到化工厂农药厂现场，还真是一片荒芜萧条、零乱破败。厂房腐朽破败，缺门少窗；所有设备灰尘厚积、锈迹斑斑，有的还散落一地；厂区杂草丛生、落叶遍布，散发出一股股奇怪霉味。陪同的技术人员介绍，两个厂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生产设备，哪怕是修好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先进一点的设备早在几年前就被倒腾光了。如果将部分后期厂房翻修打整，还能节省一点费用，但必须要配套修建新厂房。 在还像点样子的会议室里，技术人员一致建议，更新生产和实验室设备是重中之重。 一位年过五十的老技术员说：“高董事长，我八十年代末随老厂长一行去过加拿大和美国考察，面对他们的现代化厂房、流水生产线和先进的实验室设施，真是感触深深。回国后，在技术科全体人员齐心努力下，十多年时间先后研发出几个新产品，只是设备跟不上无法合格生产出来。今后若是更换了新设备，我们自主研发的低毒性除草剂、杀虫剂和植物百病祛，肯定会顺利生产，市场前景一定可观，必定我国是农业大国市场庞大。噢，对了，还有植物营养液。 化工厂那边就生产我们研发的广泛性复合肥和改进型氮肥，前期投入过于庞大并不可怕，因为市场回报亦是如此，正所谓高投入、高回报。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一份设备生产企业和设备价格清单，请你过目。如果贵集团决定接手，我建议两家工厂重新组合为一个整体，最终建设成为一个大型的花园式、无污染、低排放、高品质现代化农药化肥生产基地。” 高歌觉得言之有理，接过清单仔细观看，发现所提供的多半是进口设备。贺军团队是集体赞同对方意见，一致认为要就不做，要做就做成最好的。吴美兰也受到氛围影响，这位精通财务的女子粗算最多总投入为3亿，非常符合金逹集团未来发展需要。 事关重大，认可该项目的高歌决定，再调两位建筑专业人员参与，成立一个15人的筹备组，筹备组再分为两小组。 集团先期投入一千万，由贺军组建5人组去美国、加拿大和日本考察，同时开展设备选项和技术交流；另一组成员负责对国内同行的全面了解，同时整体规划出新厂区布局图，总负责人为贺军。既然这次开了非医药行业的头，高歌索性安排企划部经理着手准备成立金逹广告公司，若是再拖延下去，便会失去开广告公司的有利时机。 当晚，高歌给叶涛经理打了电话，通知他尽快找人接替工作，速来集团总部着手建立广告公司。这位曾经总是被任总说成叶臭的人，其实是非常有才华的，且眼光独特、思维敏捷、干练果断。 彭大喜认为，将广告公司设在医药集团办公楼有点不伦不类，建议设在他们办公大楼，高歌欣然同意，到来的叶涛表示赞同。 进入七月中旬，贺军一行已回国十天，一大叠方案和布局图呈放在高歌办公桌上。高歌仔细看了一天，觉得没什么问题，仅仅是总投入预算为2.8亿。他顾不得这些了，要求贺军必须慎之又慎的办好此事，再重新组织一次彻底的调查了解。 肖彩云看完所有资料后不再有什么惊奇，这些年早适应了高歌和彭大喜轰轰烈烈的大折腾，爽快同意先拨款两个亿，彭大喜则赠送一辆丰田七座面包车，方便贺军团队的工作。 秀秀和刘娅翠已大专毕业，秀秀是三年学完两年制成人大专。22岁的秀秀出落得亭亭玉立、含蓄文雅，不再有以往那个小保姆的青涩态。毕业后的轻松感，使她对高歌那种不甘又有了蠢蠢欲动，在小雨的默契配合下终于逮住一个良好机会，苦苦哀求高歌能接受她成为他的女人。 高歌坦然面对一丝不挂的秀秀没有呵斥，因为这样不仅会适得其反，反而会伤害她脆弱的自尊。 “秀秀，我理解你的冲动，但若是那样了，对你是非常的不公平。你现在是愈发的优秀，也是愈发的漂亮，是很多男孩子梦寐以求的好女孩。你看到我的助理林峰的表情没？那就是对你的欣赏和中意。你要学会把握自己的未来好不，你今生如果不能幸福，哥哥能安心吗？” 高歌轻抚着她柔顺的发，虽然按要求欣赏她纯洁的身体，但目光中是满满的惜爱。在答应永远都可以拥抱亲吻后，秀秀才被高歌苦苦劝住，同意以后尝试接触其他男子。 肖彩云特喜欢秀秀，打乱高歌安排她去贺军团队，非要将秀秀安排在她身边工作。并首先安排她去学驾，她要亲手送秀秀这个小妹妹一辆车；刘娅翠已接手仓库主管，尽显她的细致与潜能，吴美兰在赞赏中向高歌建议，今后由刘娅翠来当她的总经理助理，只是被高歌拒绝。 这年暑假，首开许家大院的热闹。大哥的儿子丁丁、二哥的儿子毛毛、晓月姐的女儿芸芸、还有外甥女思思随师父师母到来，再加上不会脱伴的沈秋怡的女儿蓉蓉、肖彩云的女儿诗雨和贺军的儿子咚咚，整个院子难有宁静时候，包括师范学校的房间也是爆满。 女儿许婉婷只嫌哥哥姐姐少，不嫌哥哥姐姐多，在众多宠爱里欢快得胜似小神仙。山娃和咚咚成了她的左右保护神，也是她最舒适的坐骑。 13岁的丁丁自然是老大，每天带领弟弟妹妹习武、去附近广场玩滑板、滑旱冰、玩飞碟和骑自行车。岳母和师母也不担心闹着跟去的许婉婷，认为有山娃和咚咚这两个“护妹狂”就够了。 很遗憾，总是有些青少年不学好，喜欢模仿电视剧里面的混混耀武扬威、祸害他人，竟然稀里糊涂的欺负到他们头上。 这天下午，六个无事游荡的家伙听到丁丁和毛毛是外地口音，围着他俩就要搜身讹钱。山娃和东东左右护着许婉婷不屑一顾，山梅她们很是好笑的看着这帮混混。在劝说无效下，仅仅是丁丁和毛毛出手，六个家伙很快就趴在草地上龇牙咧嘴的哀嚎人生。高歌晚上得知此事后，采取不鼓励也不反对的中立态度；许倩却是不依不饶，不仅夸奖孩子们一番，还拉上他们去外面撸串。 不几日，小雨同寝室的贫困学生林文萱应邀而来，在她俩叽叽喳喳的交谈中，高歌才发现小雨马上就是大四学生了。这日子真不经过，好像才是几月前送她上大学呀。 “哥，这几天我俩就和你一起上下班，我和小萱要好好看看有什么岗位适合我俩。”小雨在吉普车后座搂住高歌撒娇。 高歌随口道：“小雨，集团广告公司已经成立，明年毕业后，你先跟着叶大哥学习半年，以后由你负责经营广告公司。小萱好解决，就去集团数据中心吧。她妈妈安排在集团办公楼负责保洁，母女俩也能每天在一起。” 小雨欢呼雀跃，小萱含蓄微笑，看来她俩都很满意。 月底，经过再次的调查了解和多日分析论证，高歌终于拍板正式接手化工和农药两厂。次日，本市电视新闻和报纸公布了这一特大新闻，姐夫们背着高歌欢聚一堂、举杯庆祝。 第77章 任总回家 才过几天，就传来两厂遭到下岗工人的疯抢。旧厂房要全部拆毁，所有设备全部当废品拆卖，废旧建材也是如此。 高歌接到电话马上作出安排：一，叫贺军停止与对方争论，放任他们的拆卸行动；二，劝走赶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并现场释放被捕人员和扣押的施工设施；三，与几位领头人讲清楚，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完成该行动，但所得收入必须人人有份、平均分配，不得中饱私囊；四，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有序进行，要杜绝安全事故发生。 一个个下岗这么久，很多人都已穷得身无分文，给他们这次机会既是一种补偿，也是一种很好的内心发泄，不如来一次大乱大治，也许还能种下一个善缘。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一月不到，所有厂房和设备全被拆毁，所有大树全被挖走或是被砍伐当成木材销售，景观树和花卉一棵不剩，办公楼的门窗所剩无几，办公桌椅消失一空。倒是门前围墙上一条巨大横幅令大家感触深深、怆然泪下——衷心感谢金达集团，祝金达集团繁荣昌盛。 八月的炎热带来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显示，接听才发现是任总的声音。 “高歌，听说你搞得不错嘛，遍地开花、如火如荼。我今天动身回家，在资州市下车做短暂停留，你必须来资州接驾。就这样！” 差不多有两个月没与任总通话了，高歌激动得难以平静。任总三年前离开sz集团后去了一家上市公司当副总，他怎么会辞职回家呢？ 次日上午，许倩陪同高歌和叶涛到达资州火车站，资州市分公司新经理一行五人早在此恭候。十一点十分，任总肩挎一个大包拖着行李箱出现，比过去少了很多的精气神，却多了一份沧桑感。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哈哈哈，他妈的，真像是回到过去的峥嵘岁月。哎哟，能见到你们真好。”任总嘻嘻哈哈的与老战友们逐个拥抱，眼睛也开始发红。 拥抱完高歌见了绝美的许倩，任总捶打他几下胸膛，面对许倩说：“你这家伙还真是有福气，弟媳妇太漂亮了，都靓花了我的眼。” 兴致勃勃来到一家上好的酒楼包间，一桌人谈笑风生很是其乐融融，不再有以往上下级那种拘谨。 “任总，不打算再创辉煌了？”高歌开着玩笑问。 “信心与动力已全部丧失，何谈辉煌？还是回家吧。一家人团聚，再也不会有老婆和女儿的抱怨，何况也该回家了。在哪不是打工呢？”任总怅然道。“家乡有家上市公司已与我谈好，回家后就在那里安安静静过日子也行，若是有好机会再看。” “如果你能屈身来我们集团，我可是欢迎哦。职位和待遇也简单，你想做什么职位和需要什么待遇由你说了算，当董事长也行。”高歌诚恳道，一桌人也是期盼地看着任总。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的真挚朴实，谢谢了。如今已不同往日，既然归心似箭还是回家好。来，我们喝酒！”任总大喝一声。 “高歌，我明早八点的火车，下午看看你们的分公司和大药房，晚上我们两兄弟再来一次彻夜长谈，怎么样？”任总放下酒杯问高歌夫妇，许倩用文雅的微笑表示同意。 饭后饮茶闲聊一会，便一同来到金逹医药集团资州市分公司。此地原是一家倒闭的街道印刷厂，仅一个大院和一栋两层楼房，买下后打整完毕内外又粉刷一新，视觉上还颇为美观。一楼原来的印刷车间已改为周转仓库和员工食堂；二楼是经理办公室、财务室、综合办公室、接待室（会议室）、市场部、企划部和三间集体宿舍，走道是宽敞的绿化平台很是舒适。 “嗯，不错，布局比以前的sz公司还要好。条件不错嘛，听叶臭说分公司都有了五辆车。”任总对高歌赞赏道。 一行开车参观完市区七家枫林堂大药房，任总很是感叹：“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高歌，你们目前还没有完全拓展到各乡镇吧。既然不涉足省外，那就把省内市场做透做细，每个乡镇必须要有一家枫林堂大药房，大本营永陵市和省城也要继续细化下去。这样算的话，全省枫林堂连锁大药房，大大小小应该需要1800家左右，看来你们还要继续努力。你说呢？” “任总，这个问题我们已经重视了，现在全省主要乡镇都有了枫林堂大药房，连锁店总数已有1724家，今年底应该能基本完成整体部署，以后也会因变而及时调整。”高歌解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很有一种天生的市场敏感。遗憾啊！要是我家乡紧邻楚省，我倒是有兴趣局限于一个城市建立一家分公司，与你们前呼后应、共创辉煌。”任总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也没什么遗憾的，你若真有兴趣，就在你山西省的家乡展开也行，金逹医药集团为你开一个特例。不求盈利多少，只求你能有一个发挥自我的平台。”高歌认真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行了，以后再看吧。我即将不惑之年，此事三年内自会明了，无需商计。”任总心情大悦，眼神再次焕发出以往的光芒。 当晚，兄弟俩在房间促膝长谈。回顾过去感叹深深，面向未来不可预知。 “其实，我一直认为你要高于我，你比我有远见多了。假如我一直在资州，必定会和你一道并肩战斗。只是这些年失望太多，无法助你一臂之力。还记得那年邀请你去华东吗？被你谢绝后我都感到好笑，那不是自欺欺人吗？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之势，我却还幻想着能起死回生，岂不是拉着你陪葬。 唉，往日如梦，岁月如歌，俱往矣。高歌，今晚我提前与你来一个约定，若你以后成就辉煌，必须要负责我女儿的前途，也只有你才值得我托付。古人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此话很有它的道理，这些年看到太多的知名企业昙花一现式凋敝，皆死在守江山之时，历史上的王朝更叠亦是如此。 作为看客，我认为皆是上面骄傲膨胀，下面问题积累所致，也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作为企业领头人，头脑发热、骄傲自大得看不到问题所在，又听不进忠言才是最可怕的。在这点上我不为你担忧，你这人不可能会这样。所以，我只对你着重强调——防微杜渐。 我知道你也很注重这点，开会时还强调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但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应当配套严格规范的制度，还要具备有雷厉风行的执行手段。一句话，任何不良的人与事，必须杜绝在萌芽状态，不可任其滋生蔓延。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小鲜，意指小鱼或一块小肉。意为治理大国要像煮小鱼一样，油盐酱醋要恰到好处，不能过头也不能缺位。煮小鱼，不能多加搅动，多搅则易烂。清朝乾隆时期，着名学者杭世骏就此进一步引申：‘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不可烦。烦则人劳，扰则鱼溃。’ 你看看，治国如此，治理一家企业不亦是如此吗？看似一道美味，但过程实很有讲究，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高歌，我倒是指望有一天能品尝到你做出的这道小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行，我就为你精心烹饪一条色香味俱全的武昌鱼。”高歌满怀信心说，兄弟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进梦乡里。 早上八点十五分的列车缓缓启动，任总在车窗紧握高歌的手，戏谑道：“这次可不要流泪哟。上次送我一百公里，我可听说有的人是哭着回家的。多保重兄弟！大家保重！”松开手的任总挥手道别。 直到列车消失无影，高歌才发现身旁全是哽咽声，叶经理还掩面而泣。 “好了，别他妈的丢人。都加倍努力做好各自工作，待到成功那天，我们自会有一个美好的团聚。”高歌鼓励道，随后与大家就此告别返回永陵市。 第78章 姐姐终于迎来春天 许倩知道高歌和叶涛心里难过，坚持要开车。叶涛挂不住面子争抢，最终让高歌和许倩坐在后面。 路途，许倩顾不得叶涛存在，疼爱的将高歌搂在怀安抚。他就是这么情真意切、重情重义，既放不下任何兄弟，也放不下任何一位红颜知己。对他目前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亲人妻儿、红颜知己、姐姐姐夫、挚友员工。 许倩早就不再跟着他愧疚节拍，去看待他所谓的错误，因为这本就不该用对与错来看待，只不过是各自人生中的一段路程罢了，包括她自己。 送走任总，又迎来姐姐高虹。这天下午带着思思突然到访，估计应该是许倩带着孩子们去车站接的她，也是想给高歌带来一大惊喜。 “喂，俾得丽采，你能不能不搞突然袭击？”高歌背上扑来的思思对姐姐打趣说。 进来的许倩一手拉着姐姐的旅行箱，一手挽着姐姐亲密得话语不停。 “高歌，你姐夫晚上到，他下午有个会议不能缺席。调任社保局当副局长才半年，很多事情必须亲力亲为。要不是局长同情他，估计这十天假期是怎么也不会批的。” 高歌和许倩共同发现姐姐变化了很多，不再有浓浓的冷淡，语气有了女人的柔和，人也更显年轻从容。说她漂亮纯属废话，她本就是天生丽质，只是被人为的蒙上一层阴影。 晚餐是思思做主安排，服务员推车上的特色拼盘、小吃、小碗菜差不多被她全要了一份，还没上齐就开怀大吃。 “看到没，知道我要来，为了能在这里多吃点好的，刚才说午餐都没怎么吃，需要要保留肚子空间。”姐姐笑道，慈爱地给女儿递上一张餐巾纸，这倒是一件很新颖的举动。 “思思，你不是和哥哥他们经常来香之都吃饭吗？难道还没吃够？”高歌好奇问。 思思笑看一眼妈妈，娇声说：“今天妈妈来了，味道肯定要好很多，我当然爱吃呀。” 高歌和许倩会心一笑，想到不方便询问姐姐和姐夫之间的事，整个晚餐时间只谈局外话题，得知姐姐已获得一级教师职称，纷纷举杯祝贺。 姐夫是夜间快十二点才到，高歌特意安排在香之都大酒店宵夜。 “江局长，看来形势大好嘛。”看着饥肠辘辘又精神焕发的姐夫，高歌调侃道。 “嘿嘿，是江副局长。与你姐是属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目前只是云开雾散，但前景看好，相信不久就会彩霞满天了。”姐夫憨厚笑道，满脸期待。 “哎，借辆车给我，明天下午我带她去桂林几天。三年期限快到了，压力山大呀！我爸妈唯恐落下这个媳妇，催得我不得安宁。好在老天开眼，你姐不仅能和我多次一起吃饭，还答应这次去桂林度假几天。唉！应该是苦尽甘来了。” “是吗？那我就祝你们破镜重圆喽。”高歌举起啤酒喜色道。 “破镜重圆不好，也不吉利，还是迎来新的春天好听，吉祥！嘿嘿。”姐夫也来了兴致，风趣一句。 兄弟俩笑谈到夜间一点半酒店要打烊才离开。送姐夫到以前家楼下，高歌放下心情激动的姐夫。 “姐夫，思思不在这里，今晚只属于你们俩，去幸福敲门吧。明天见！”高歌告辞离开。 姐夫与姐姐去了桂林六天，回来时宛如一对热恋情侣。姐姐似乎很喜欢这种恋爱感觉，非要到今年最后一天去办理复婚手续。要不是公公婆婆有个三年期限，她竟然想着就这样继续恋爱下去才好，不在乎有没有那张结婚证，还戏称双方的绿卡十分方便今后出国旅游，真是令一家人无语。 姐姐姐夫又在高歌家住了三天才离开，这期间谁都没去打扰他俩。送别那一刻，连思思都发现，身着夏季休闲情侣装的爸爸妈妈年轻了许多，宛如一对青年情侣。 两年来，高歌对自己做了很大的调整与放松，在办公室不会超过五小时。暑假期间，每天都会抽时间和许倩陪伴孩子们，或是带他们去游泳馆，这倒是小雨最喜欢的事。他也会忽然出现在沈秋怡和刘娅翠眼前，看望梁咏丹、袁丽娜和小雨，想去就去。时间几乎被他灵活运用到极致，工作效率也不会受到影响。 进入九月中旬，化工厂和农药厂的改造正式动工，未来的生产项目与设备已基本定论。破土动工仪式那天，大姐夫闹出了一场风波。 因为本市一号人物来到现场，高歌非常严谨的做了一次书面讲话。哪知大姐夫一点面子也不给，等高歌发完言，即将发言的他走过来就是两踢腿将高歌踹到一旁，让众人惊愕得差点掉下眼珠。电视台摄像记者一时惊得傻愣愣看着，不知该怎么拍摄才好。 “你，继续做好现场全部记录，到时再给我复制一份。”大姐夫指着摄像记者大声说。 “同志们，我今天来不是祝贺的，面对这大片废墟我能祝贺什么？我只是借此机会向大家公开一个内幕，这个混蛋就是我的舅子。因此，大家今后都有责任来监督他，若是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看我怎么来收拾他。我韩永生光明磊落、公私分明、无需隐瞒，如果有人能保证将荒凉六年的化工厂和农药厂重新建设好，现在还来得及接手，但市政府最多只能给五年时间。 做不到这点就少在背后叽叽歪歪、蛊惑人心，否则我必会严惩不贷。众所周知，我们永陵市的经济发展一直落后于人，严峻的形势迫使我顾及不到是不是至亲，一句话：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家伙如果不能完成好这个艰巨任务，我是不介意继续拳打脚踢这个无能董事长。就三年，若是三年后此地不能焕然一新，不能成为本市一支新生力量，老子就亲手抹了他。” 估计大姐夫的讲话难死了所有记者，电视新闻只有一号和高歌的发言声音，大姐夫是慷慨激昂的讲话画面，解说词称他的重要讲话给予了最大的殷切希望。如果真播出大姐夫的原声，整个永陵市不炸锅才怪。 卜姐一直没再找高歌，姐夫也没人来金逹医药集团视察，就这么共同等待高歌这个弟弟，今后能交上一份什么样的答卷。高歌太了解大姐夫的这次粗中有细和旁敲侧击，深感责任与压力暴增，责令贺军每周必须上交一份详细报告，自己也经常去工地察看和解决问题，对整体布局也是再三推敲。 看到高歌的事情更加繁多，岳父母也是心疼，经常提醒许倩要多关心体贴他。岳父每次回家都会给女婿带回煲汤；几个红颜知己也是如此，变着花样的安排高歌上下午按时喝汤养身，办公室的水果天天更换；秀秀经常来哥哥办公室洗切水果、清洗碗勺和打扫卫生，绝对保持董事长办公室一尘不染和鲜花不断；梁咏丹多次提醒高歌不要刻意来看她，要注意休息。这反而促使高歌一周至少看她母子两次，他总是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梁咏丹。 生活中尽管有许多的遗憾与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幸福与快乐。 姐姐和姐夫终于复婚，思思第二天就把这一特大喜讯电话通知舅舅。想到今天是中秋节，永陵这边已是欢聚一堂共度中秋。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如明天赶回德沅市去姐姐家讨一杯喜酒。 姐姐家应该是重新打理了一番，看上去清爽了许多，有了家的温馨。因为舅舅来了，思思在整个饭间没有停止欢快，姐夫愉快地晒着崭新的结婚证，姐姐优雅地喝着红酒掩饰着羞涩。高歌这才发现房子小了一点，想着等德沅市的新楼盘完工后，就送给他们一套有两个卫生间的大房子。 离别的前夜也是幸福的，在幸福缠绵中的马月娥又一次崩塌了坚持，实在挡不住爱潮的冲击。她知道唯有以后出现新的伴侣，高歌才会放心离开她，两人才可恢复以前的姐弟感情。真是烦恼又纠结，而这种烦恼纠结又同样是甜蜜。 第79章 陈婷回国 这段时间与任总通了几次电话，得知他在家乡一家上市公司工作还如意，再看到发来一家三口和新购置的别克车合影，嫂子和女儿也很漂亮，高歌放了心。真想抽空去山西看看他们一家人，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秋高气爽，带来一位接近遗忘的人。这天上午，秀秀和吴美兰在高歌办公室打扫完毕，正一个在浇花一个在整理刚插好的鲜花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端庄的身影站在门前。 “高总，真是别来无恙啊，还是那么的年轻英俊。” “陈婷？”高歌和吴美兰同时惊异发声。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呵呵呵。”陈婷笑靥如花步入办公室。 岁月，似乎没在这位六年前，移民澳大利亚的女士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凸显一种成熟的女性美。 “陈婷姐，你终于回国看我们了。你还好吗？这次回国计划待多久？”吴美兰激动得双手拉住她问，秀秀递完茶水便回了财务部。 “我这次是彻底回来，一切都结束了。老天在情缘上只给了我曾经拥有，没有天长地久。我那位去年在香港办事，邂逅了一位年轻貌美女子，所以就动员我下岗咯。觉得女儿在国外发展空间要大些，她本人也想留在国外，所以我就背着空空行囊回家了。 尊敬的高歌董事长，小女子想归队，请问是否有我的位置？”陈婷俏皮问，表情比以前开放了很多。 高歌听完她的话语，掩饰着内心的沉重感，开导说：“才回国就先好好陪陪父母几天，其它不必多想，下周一上班自然会给你一个重要位置。你应该知道了一些情况，sz公司的战友是一个也没落下。放心吧！” “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永陵，所有困难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嘻嘻。” 陈婷起身告辞，谢绝吴美兰挽留吃午饭，忽然大方地抱住高歌亲吻一下。 “高董，下周一见。”说完华丽转身离开。 见高歌因陈婷的遭遇很快变得沉重，吴美兰马上走近宽慰道：“你看看你，总是这么爱多愁善感，别人都好好的呢。少想一些，多放松点，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不放心又依恋的亲吻他几下，才优雅离开。 高歌只是心里十分不满和不解，这位曾经被他极为赏识的才女，她老公凭什么移情别恋？难道夫妻间的分离会如此简单吗？为什么太多男人的山盟海誓，总是经不起岁月和诱惑的侵蚀？想起这些，反而认为他的红颜知己都是幸福的，也是快乐的，包括小雨在内。 许倩对陈婷还有印象，因为离别那晚高歌给她献花，陈婷仔细打量和欣赏她很久。听了高歌对陈婷的介绍，流露出同情的叹息。 “唉，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所有的付出化为东流之水；男人最大的愚蠢，就是狠心抛弃自己曾经苦苦追求而得到的真爱。其实，我一直为沈姐、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因为遇到你而庆幸。如果沈姐和刘娅翠再婚，梁咏丹和吴美兰嫁为他人妇，难道就会幸福如意吗？所以说，你虽然一时堕落放纵，却在风流中培育了她们这批艳丽的幸运之花，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再看看因为得到你救助的小雨、秀秀、贺军、乔波和咚咚，哪一个不是宛如获得新生？如果没有你，小雨早就被人给糟蹋，秀秀现在不知会流落何处，贺军一家必会在苦难中垂死挣扎，回到山区的刘娅翠和孩子也没有了未来。这次陈婷回国，她不求助于你还能怎样？你就好好去拯救她吧，就算是擦出什么火花我也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高歌不知是感动还是愧疚，久久注视着许倩发呆。本就倾国倾城的她，因为善良，因为大度，使其仿佛是真正的女神伫立在他眼前。 周一上午，陈婷一身职业装按时到来，再次轻敲几下门优雅进入，端庄坐在办公桌对面椅子上。 “来了。嗯，气色不错。”高歌看她一眼放心说，随后将一个文件袋拿出放在陈婷面前。 “集团的新项目你肯定知道了，农药厂和化工厂那边需要一个固定财务人员，你先这样工作两年，到时那边的企业就由你来负责财务部。房产证我还没过户，今天就完璧归赵好了。下面那辆黑色帕萨特是专门为你配置的，希望你能喜欢。” 陈婷被感动得失控，起身绕过办公桌紧紧抱住高歌亲吻。“我就知道你只会给我惊喜，也知道你会给予我最大的关怀。哎，我俩同岁，求求你开开恩收下我吧，我就想以身相许。呵呵呵。” 陈婷满面红霞，娇柔嘟嘴道：“还有，我现在只能先给你15万，余下的以后再给你，我知道那套房子现在值30万了，35万也会有人买。” “你打住。把钱花在重新装修上吧，从今以后不许再提此事，我已经忘了买过你的房子。陈婷，先把个人和父母安排好，记得以后要开心点，我现在正式欢迎你回到祖国怀抱。”高歌握住她的手说。 “我只想回到你的怀抱，每天重复以前分别时的深吻，哪怕当你的情人也是最大的幸福。” 陈婷再次拥抱高歌亲吻，说：“知道吗？你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只恨相见太晚、错失良缘。” “没想到你那么矜持保守的人也开放了，看来出国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高歌无奈一句。 “谢谢你没说我随便或是放荡。别忘了，一切都是变化的。何况爱上你，对一个了解你的女人而言实在是太容易。别说这栋办公大楼的未婚女子，哪怕是你对所有有夫之妇问一声：哎，你们今晚谁愿意陪我？我想一定会有半数以上的人会争先恐后答应，这就是魅力！ 行了，工作时间不和你多说工作外话题，我先去工地熟悉情况。拜拜。”陈婷话毕离开，完美身材一览无余。 是啊，一切都是变化的，自己不也是放纵堕落过吗？陈婷虽然表面上轻松自在，但内心何尝不是难言的苦楚呢？假如自己接受了她，到底是给予她慰籍还是在她伤口上新添伤痕？这真是难有一个先期的正确答案。假设，也不完全是多余，至少能提醒自己应该保持冷静。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高歌已将陈婷列入帮助对象，她的未来必须幸福，决不能容忍一位优秀的才女步入到痛苦深渊。 陈婷还需要调整，父母家和原来的家也需要重新装修，尽管高歌允许她两个月时间属于自由工作期，但她每天都会准时来报到和打卡下班。她虽然美不过吴美兰，但也是属于美女行列中的气质女。女人都是这样，一旦没了忧愁和烦恼，崭新的美就会随着愉悦之情而滋生。 所以有人说，女人美丽的地方一定是幸福的世界。 小雨和林文萱已进入实习阶段，林文萱是规规矩矩在数据中心熟悉了解各项程序，而小雨总是擅自离开广告公司来这边办公大楼到处疯闹。大家都知道她是董事长的宝贝妹妹，也喜欢她活泼阳光的个性，还有她无可挑剔的美貌与身材。 集团企划部有位大她一岁的女孩，两人性格十分相仿，因她有一辆非常酷炫充满动感的进口本田越野摩托车，让小雨学会驾驶后便着了迷。 得知小雨嚷嚷要买进口越野摩托车，反对声响彻一片，她爸妈还声明，若是买回家就砸掉。小雨因此事消沉了许多，认为大家都在制约她，唯独知道此事的陈婷竭力支持。 “小雨喜欢摩托车有什么错？如果在国外，任何人的兴趣与爱好都应该被尊重。而我们总是爱凭借肤浅保守的认知，给孩子们灌输这样的可怕和那样的不行，这是对他们勇敢与意志的扭曲。正因如此，年青一代才很少有人具备挑战精神。小雨，姐姐支持你。” 高歌最先被陈婷说服，同意买一辆越野摩托车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小雨。 第80章 师父打开秘库 日月交替、四季轮回，时间一晃而过，2007年到来。 大学毕业的小雨不仅如愿以偿进入广告公司，也拥有了一辆非常美观酷炫的川崎zx-4r黑色摩托车。为了保证能扶起倒下的190公斤重的摩托车，小雨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健身运动，聚义健身馆也是她和林文萱每晚的必去之地 半年下来，连陪同她的林文萱也变化不少，还带动沈秋怡、吴美兰、刘娅翠、秀秀、许倩和陈婷纷纷加入到健身行列。 考虑到冬季和雨雪天气骑摩托车不合适，按照小雨对车的喜好，高歌送了一辆她本人挑选的白色奔驰c。见爸妈每天骑自行车去老家味上班很不方便，小雨也跟风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送给他俩代步。 现在的小雨不仅是永陵市知名的时尚辣女，也是聚义村人人喜欢的假小子。哪里有她，哪里就是热闹非凡。因为她的美丽与活力四射，每天骑着酷炫新潮的高档摩托车穿梭，永陵年轻人给她起名为——美拉风。众多官二代、富二代慕名而来频献殷勤，皆无功而返。 金逹医药集团年业绩继续攀升，医药市场已细化到全省每个乡村诊所，八个拳头代理产品还影响到了省外周边地区，使市场更加庞大；全省1094个镇和206个重点乡全部都有了枫林堂大药房，大本营永陵市和省城枫林堂大药房都过了80家店，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总数为1835家，联营合作店有359家，皆为乡镇级店。 众多医药生产企业若是想进军楚省市场，金达医药集团便是他们的首选合作方。 再次拿到分红，高歌都懒得去看存折一眼，钱对他而言已成了数字。自从去年初，几位红颜知己联合拒收他给钱，高歌就不怎么关注存折数据了。许倩因管理家庭三千多万资金，从不过问高歌是否拥有私房钱。 去年因陈婷刚回国不久，高歌坚持给她20万安排好生活。小雨和秀秀在大学毕业时，高歌先后给她俩各一百万，去年初又给了一百万，两人今年同样是学姐姐共同拒收。 陈婷也是这样，提前警告高歌不许再施舍，否则她就消失。陈婷已是利侬科技有限公司财务部经理，全面负责未来利侬公司的财务，高歌对她自然是放心无忧。 经过两年两个多月的建设和设备安装调试，一座花园式现代化综合型化肥农药生产企业，金逹利侬科技有限公司宣告成立，并于2006年11月29日正式投产。氮肥生产项目因投资过大和原材料一系列问题被取消，集中生产复合肥、灭草灵、植物百病祛、百虫杀和植物营养液五项产品。 接手化工厂和农药厂，最终结算为累计投入高达2.8亿，安置两个厂下岗职工200人，总人数为316人。尽管投入巨大，但金逹医药集团账户资金依然顺利突破25亿。这年初，地方媒体先后公布，金逹医药集团已是永陵市纳税名列第二的大户，市政府随后宣布，金达集团为本市重点保护企业。 岳父又新增一家老家味餐厅，知道高歌曾经一直在暗中保护香之都和老家味之后，便有了扩大化的想法。已有60岁的岳父身体一直不如人意，深感力不从心、工作吃力，不满足只有吴美兰父亲一人帮忙。作为服务行业，他急需一位才貌双全的女性参与，认为刘娅翠非常合适。 “高歌，春节后你把刘娅翠调给我吧，管理六家店我和你吴叔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岳父回来见到高歌就说。 “真搞不懂你这个死老头子，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开新店，可你就是不听。到底是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不如要儿子多调几个人来，你们俩退休算了，还折腾什么呀？里里外外的又没人差钱，条件都好了，你女儿还是小富婆了呢。”岳母恨恨道。 “妈，您理解一下爸爸。这不是赚钱的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您就由着他好不？爸，您老还真是会看人，我明天就要她做好准备，春节后先跟你熟悉一段时间，以后您老就慢慢放下行不行？”高歌说。 “行，听儿子的。”岳父欣慰道。对这个女婿，他是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总爱以儿子相称。 “你看看他俩，就这么穿上一条裤子了。”岳母对女儿抱怨道，表情逗笑了大家。 这几年间，高歌应邀考察和独自寻找去了很多偏远地带，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区域用于建立新聚义村，只能继续打听寻找。 聚义村跟随周边两年多建设，已打造成一个精品村，也是少见的城中村，成了德源市一道奇特的历史景观。两旁河道是城市花园和多个居民区，好在间隔有绿化带、马路和观光道，高楼大厦没能遮挡住阳光，仅仅是西面新四车道边的新楼盘，在太阳偏西时会给聚义村部分院落留下阴影。 东部临湖地带是城市花园广场和别墅群，完全不存在遮挡阳光之说。节假日期间仍然是人流如织，外地游客逐渐增多，春暖花开时那就是人山人海了。 尽管聚义酒楼扩大一倍规模，也无法接待庞大人流，师父只得增加到10户人家配合接待。虽然门票价格上调到每张25元，但丝毫没起到阻止人流的作用。村里老年人每天都是自发的分段打扫卫生、维持秩序和监督外来车辆不得入内；所有小商小贩只许在聚义村大门对面人行道经营，不得进入聚义村范围内，更不许乱扔垃圾和乱摆乱放。 改革开放已有20多年，聚义村还是没有暴发户，没有穷人，集体创造的所有财富仍然由村委会统一管理分配。村幼儿园被允许接纳村外幼儿，但总人数不得超过100人；村里小学生、初中生每年有2000元补贴；高中生每年有5000元补贴；大学生每年有一万补贴；村医务室有中西医两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普通疾病基本上在村医务室治疗，所有六十岁以上老年人每月在医务室做一次体检。 习武和农技必会的祖训同样被继续传承，不因时代变迁而改变，青少年人人会农活，人人都有一技之长。 “歌儿，聚义村就这样了。以后会怎样？那就看你大哥怎么去当家。”师父手搭在这次回家的高歌肩上说。“今夜子时来我房间，有些事也该对你说说了。” 夜晚，师父为高歌打开了房间一扇暗门，一间小小地下室内的藏品可是吓到了高歌。一排排物架上的方木盘里，整齐摆放着50多锭金元宝、400多锭银元宝、数万枚银元和铜钱；各种各样的镯子、戒指、耳环、头钗、佩玉、项链等数不胜数；多对大小不一的瓷花瓶和三个青铜鼎，散发着幽暗古朴的光；一个古香古色龙凤图案的大缸里，放着约十卷字画，令高歌极为震惊。 “这都是祖宗留下来的，除了我和你妈之外，只有你和大牛进来过。歌儿，在你有生之年内，一定要辅助大哥尽力保护好它们，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可变卖其一。我都后悔一时冲动送了你岳父一对小瓷花瓶，今后你一定要将它们返回到其中。切记！”师父在一旁对高歌嘱咐道。 大年初一半夜，聚义村仅留下两位年轻人看护村里，其他人全去了湖边祭奠先祖亡亲。 聚义村建立以来的规矩是亡人不可埋葬，必须烧成骨灰撒入旁边河湖之中，以此杜绝聚义村的未来变成一片坟地。大年初一夜晚，既是祭奠祖先亡亲之时，也是全村人在聚义堂彻夜饮酒品茶交谈之日。众红颜早已适应，许倩也能坚持，唯有首次来的岳母实在坚持不下去，没到十一点就靠在老伴身上睡了。 安顿好两老休息，高歌独自外出思考着师父的叮嘱，还有聚义村新址的选择之事，深感责任有增无减。 第81章 彭大喜婚变 节后返回工作岗位，继续着有条不紊的忙碌。刘娅翠在高歌的鼓励下，同意去协助管理两家香之都和四家老家味餐饮店。 考虑这六家店无论是档次还是规模都属前卫，高歌要求刘娅翠必须配一辆好车。她拿驾照有一年多了，就是不愿意买车。对比多种车型考虑好几天，才回复要一辆黑色皇冠，她就喜欢那个皇冠标志，因为高歌就是她心中的王，驾驶皇冠就如同坐在高歌怀里。 听了此原因，高歌既感动又好笑，马上给她订了一辆皇冠。也发现她像沈秋怡那般，很适合开黑色高档小车。 几位红颜中，刘娅翠最为突出，把小鸟依人、百依百顺和言听计从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在高歌面前的妩媚与性感，仅略逊色于袁丽娜，温柔是名列第一。当然，只是略高一筹罢了，她们谁都温柔，小雨也是如此。红颜，回报高歌的是无尽的洪福。 现在的彭大喜愈发令高歌担忧，为他最近离奇怪异的所作所为头痛，几乎成了常态。去年因结识一位女子自认为找到了红颜知己，哪知才过三个月就让他损失60万，人也神秘失踪。美梦破灭的他更是颓废迷茫，他不是在乎金钱损失，而是哀叹人生难得一红颜。后来招聘的一位漂亮女秘书也是让高歌担心，她虽然才貌双全、举止端庄，但总让人感觉她眼神迷离，有种浓郁的城府感。 肖彩云对彭大喜的怪异风流已到了忍无可忍地步，在劝导和经常吵骂无果后与他分居。彭诗雨厌倦了家庭争吵，愤然离开住在高歌家，每听到她叫高歌爸爸，许倩真是哭笑不得。 彭大喜分居后住在了办公室休息房内，春节期间重看了一遍电视剧《大染坊》，见到高歌出现就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说他对主人公陈寿亭是如何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后又神经质打量一番高歌，说：“高歌，我觉得你就是现实版的陈寿亭，我就是那位华而不实的卢家驹。你就像陈寿亭那样遇事不惊、镇定自若，随便都可以化险为夷、化事为无，并且还能做到不得罪人。金逹医药集团看似属于我们的合作成果，实际上完全是你的运作而成，就像电视剧里面宏巨染厂那样。我这边两家公司不也是因为你背后助力，才取得大发展吗。” “看你夸张得，不觉得离谱了吗？”高歌白他一眼，继续道：“你呀，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而忽略最重要的自己；总是拿别人的长处来对比自己的短处；总是被太多的表面现象迷惑自我。你带有这么多不良因素，又怎么能看得清人和事？又怎么能做到客观冷静的分析与思考？ 我支持你多看这些有启发意义的电视剧，但你必须要保持一种平常心态，不可盲目崇拜和自我贬低。看和读是为了取其精华为我所用，而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人一辈子其实很简单，一生能超越自我就很不错了，不要给自己增加太多的包袱，像你这种欠缺一点五智商的人更要注重这点。 不要随便定论把个人的没有当成可悲，如红颜知己这件事就是如此。没有红颜知己，自然会少去很多烦恼和内疚，所以你应该把没有红颜之事当成是一种福，一种宁静的福。可你却忽略了这种大福，非要因为我的表面风光来自怨自叹，并且还心怀不甘的非要寻找一位知己红颜，忘了很多事情是因缘而生或是命中注定。 面对前段时间吃的种种大亏，目前又有了一位年轻漂亮的秘书，我只有一个总结——你就是自寻烦恼，也是典型的庸人自扰。 肖彩云刚大学毕业就跟了你这个一点五，与你风风雨雨走过十多年无怨无悔，也没因小你八岁而感觉到吃亏。既然你非要认为她存在不足，非要继续我行我素，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若是哪天因为女人丢掉了这两家公司，你就找个安静地方自裁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位小秘书年纪轻轻就城府很深且神秘莫测，希望你小心为妙、好自为之。” 高歌说完起身离开，总感觉彭大喜终会有一场厄运出现。男人，一旦有了愚昧性执着，那就标志着灾难不会太远。 彭大喜依然放不下心中的不甘，继续寻找着想象中的知心红颜，也继续闹出不少笑话。 在春暖花开之时，彭大喜和肖彩云协商离了婚。听到爸爸妈妈离婚消息，彭诗雨哭得伤心欲绝，逃课怒气冲冲找到爸爸提要求。其一，即将完工的别墅区必须给她和妈妈一套；其二，必须给妈妈赔偿一辆最好的宝马；其三，给她单独准备好两百万教育资金。本就心中有愧的彭大喜满口答应女儿所有要求。 消息传开，许倩她们群情激愤，联合决定与彭大喜一刀两断、永不来往。刘娅翠还对高歌后悔说，以前真应该打他两个耳光，也许会让他清醒一点。小雨则是语出惊人，以蔑视的口吻评价：男人，就是难得出现几个人的物种。像哥哥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此地人类发展史的奇迹。 这话确实过于偏激，可说服力却很强，不然绝不会引起她们的共鸣。这个彭大喜呀，就因为自己犯错，却给无辜的男人全泼了脏水。 高歌不可能因此事与彭大喜断交，两人继续保持往来，工作之事的交谈占比越来越大。金逹房地产和建筑公司仍然进展迅猛，全省有27个楼盘开发和五个市政工程工地。正因如此，彭大喜在他人奉承中，有了许多的骄傲与轻狂，公共场合中的豪言壮语和出手阔绰现象频频发生，这难免不让高歌更为他担心，老战友也是经常打电话提醒他。 这天下午，高歌特意来找他谈谈。总经理办公室却是关着门，敲了一阵，小秘书才衣衫不整发型有点凌乱的开门，告知彭总因中午应酬喝了酒在休息。高歌气得推门而入，彭大喜被突然惊醒，猛地坐立床头对他大骂：“你丫的，就不能轻手轻脚一点吗？” “怎么，打扰你的美梦了？白天偷情的滋味如何？”高歌调侃问。 “什么偷不偷情的？我回来就睡了，要不是你闯进来，我还想睡一会呢。”彭大喜慵懒道。 他是不会撒谎和隐瞒的，想起小秘书刚才的模样，高歌很是惊诧她的心计和演技。这不是有意让他产生错觉吗？ 两人点燃香烟，高歌随即提醒。“你能不能在外面说话注意点分寸？别他娘的信口开河图嘴巴爽，到时候留下什么隐患都不知道，别忘了祸从口出。你和某些人有点过了啊，你明不明白？我早就说过，在外要不亲不疏、不卑不亢，可你呢！ 还有，你的竞争对手郭总在本地正开始大手笔，这点你必须要有所警惕，不要过于想一口气遍布全省市场。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能把理想当成现实。永陵市是你的根基，不深入下去岂不是墙上芦苇枝高叶大根底浅了，若是大风袭来哪有不倒的道理？我的意见是以做实本地市场为主，省城和其它地方为辅，不要给本地竞争对手太多的机会。最重要一点，市场不要盲目过度开发，要为以后留下潜在空间和周旋余地。” 彭大喜听后惊愣一下，有点悔意地看着高歌。见他如此，高歌告辞离开，留给他一个思考空间。 俐侬科技高歌还是经常去看看，并不是不放心，而是想好好感受一下新行业良好开端的氛围。在贺军和陈婷陪同下，再次参观了所有生产车间，又看了员工食堂的情况。 见老同学还是有点不放心这里，贺军笑道：“我说你这么忙，以后少来行不行？下个月初，全体员工正式上岗，销售部已开始拓展外省市场了。我们的计划是以本省为中心，向周边六省渗透，最终形成全国市场。” 高歌对此思路表示赞同，认为最多两年时间就能实现。 第82章 俐侬科技势头良好 陈婷坚持随同高歌离开，她很想单独与高歌谈谈一些不好的事情。 “高歌，工厂生产工人大多是原化工厂和农药厂下岗职工，虽是经过筛选入职，但少数人可能是以前懒散惯了，总是摆出一副地主姿态自以为是，经常与管理人员争执和散布不良言论。说该厂本就属于他们，应该由他们来当家做主；食堂提供的三元一餐太贵，以前只需几毛钱就能解决；每周只能休息一天，纯属于是剥削压榨，他们有权力争取双休，也有权力要求基本工资定在2000元。 呵呵，贺军被他们气笑，再次对所谓的十位代表解释。基本工资1500是远超本市平均水平，今后有了奖金距离会更大。每周单休，在工资里面已经给了补贴。关于吃饭是否能几毛钱解决，我拜托你们不要拿着现在的工资，却要求享有20年前的支付标准。 你们说工厂是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早在两年前就被你们拆毁成一片残垣断壁，你们是留下了一棵树还是留下了一个螺丝帽？难道看不到我们投入巨资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吗？那些崭新的高端设备哪一台是你们出资购买？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了，请你们通知下去，我们非常尊重你们的权利，也无权干涉你们选择自由。我也承认，实行双休很好，还有工作餐只需几毛钱也不错，我祝愿你们能早日寻找到这样的企业。” 高歌听完大笑不止，说：“既然我们克服一切困难为他们提供工作，却让他们受到剥削压榨，那就早点给他们解放吧。不过双休这件事，我们以后还是应该整体性考虑考虑。” 陈婷蹙了蹙眉，说：“如果真实现双休，工资少了一点又会出现新的说辞。” “所以说，我们的工作是没有止境的，是不是？”高歌笑道。 两天后，27位刺头工人辞职。尽管他们还没签正式合同，处在三月内观察试用期，但还是给每人发放三个月工资。 离婚后的肖彩云着实让高歌头痛，不仅不能正常工作，还出现一系列不良精神反应，一日三餐让秀秀伤透脑筋。 沈秋怡为了不让高歌深受影响，与秀秀带她去了桂林散心一周。哪知她回来在高歌家不顾众人在场，靠在高歌肩上自言自语道：“高歌，我和诗雨今后就和你在一起，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踏实。” 许倩听后一脸苦笑；岳母气得差点当场骂人；高歌一时哭笑不得；明天就要回家的师父师母满面愁容，非常歉意地看着许倩和亲家母。就这么安静一会，大家也理解了肖彩云的现状，没人对她这种唐突给予斥责。 高歌哪能不同情同情肖彩云，怜爱地帮她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发梢，说：“彩云，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也不能口无遮拦呀。我和彭大喜是兄弟，要是按你的意愿来，那我们成什么了？你怎么能因为内心苦闷就想一出是一出呢？这和诗雨叫我爸爸是两回事呀。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亲哥哥那样关心你们母女的。” 离婚风波终于平缓，高歌抽身关注金逹利侬公司的生产和销售情况。看向一大片花园式现代化崭新工厂，高歌的心情很是沉重，总觉得前方是一个巨大又漂亮的危机在迎接他，这一切与初衷的区别实在是太大。 以往的初衷只是与彭大喜好好经营金逹医药公司，双方多赚点钱过上超越小康生活就ok。谁知世事无常，因为对过去那帮老战友的怜惜和一些新机会出现，不知不觉就发展扩大到今天的规模。 面对当今两方六家公司和一万多名员工，深感压力沉重、责任重大，怎么都没办法卸下这副千斤重担。一万多个家庭呀，这是一个怎样的责任？ 金逹利侬科技有限公司很快投产有了四个月，在全省各分公司的支持与配合下，基本上形成全省市场。因质量可靠、价格适中和每个村定有示范户，被全省广大农民逐渐接受。现在要利用春耕前夕，稳固本省市场和拓展周边六省区域，再逐步配合电视广告向全国推广。 机械技术员贺军是很有适应能力的，在管理上发挥出巨大潜能。公司的技术与科研、生产与销售、宣传与推广、管理与调度等，几乎做到滴水不漏、井井有条。 对于目前三班倒的生产量略高于销售量，贺军一点也不担心。充满自信的对高歌肯定，再过两月销售量必会持平或高于生产量，今后极有可能会增加一条复合肥生产线。老化工厂区域还有空旷地，增添两栋现代化生产车间恰到好处，四栋大型仓库已是足足有余不需新建。 陪同高歌一起参观的陈婷告诉他，大姐夫前几天一行五人来过，中午在食堂吃工作餐时即兴发了言。说你这次考试成绩只能算是及格，未来两年间，若是没有提高还会踢你的屁股。以前的化工厂和农药厂还有数百人没有着落，待业青年也是一批接一批出现，希望我们早点上第二条复合肥生产线，尽量再次解决50个就业名额。 高歌听完，心里那种恐慌感再次出现，隐隐感觉到这个二号姐夫又开始给他挖坑。下次挖坑会有多大？只有天知道。 听说彭大喜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虽然几次在公开应酬上兄弟俩见过几次，但没做深入交谈。这天他电话邀请高歌去他办公室一趟，待漂亮小秘书上好茶离开，彭大喜点燃香烟黯然道：“还是你做事稳妥，我不得不承认再努力也赶不上你。高歌，若是我今后有变，你可要把这边两家公司一同担起，金逹医药集团改为金逹集团，总部就设在这里。” “你今天是怎么了，伤感兮兮的？”高歌奇怪问。 “也没什么，只是感觉我可能会选择出家，去一个属于我的庙。”彭大喜苦笑道。 “出家？就你这个六根不净的东西，哪座庙会收你？你他妈的能不能有个结束？不觉得再这样下去我都会烦吗？”高歌起身发火说。 “天意不可违啊，该来的一定会来。行了，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提前给你说说罢了，也许是我一时的错觉，人犯了错总是要买单的。金逹房地产已集中力量在本市开发，省城和其它地方仅有八处楼盘和市政工程工地，借你吉言了。”彭大喜长吐一条烟龙笑笑道。 尽管后面的谈话还算投机，但高歌总觉得彭大喜是因为陷入一种说不清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才有莫名的伤感。好在后来是平安无事，高歌也逐渐少了对他的担心。 看完袁丽娜和梁咏丹，高歌又回了一趟德沅市，他还是不放心孤身一人的马月娥，这位最先给他关怀的女人是很重要的。她和袁丽娜一样坚决不出现，甚至因害怕影响到高歌的生活，多次下决心要脱离他，回到过去的姐弟情中。 然而，看到高歌出现，长时间的决心即刻土崩瓦解。鱼水之欢后的冷静，促使她鼓足勇气说：“高歌，我真的不能这样了，我会害了你的，求求你放过我好吗？相信我，我一定尽快找到一位合适男人，也一定会幸福的。” “行啊，只要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一定会放下你。姐，你知道吗？我只要你过得好。” 高歌疼爱地轻抚着她，给予她真挚的承诺。 俐侬科技新增的两栋复合肥生产车间，一栋农药生产车间的图纸已出，并配套一幅新的厂区平面图。应邀到来的高歌看完，认为应该是到达完美境地，对贺军大加赞赏。 陈婷走近高歌挽着他，欣喜道：“董事长，连带设备预算可是八千万哦。” “先期投入是正常现象，关键还是拜托你们要齐心协力把它经营好。根据生产和销售情况分析，做透七个省的市场绰绰有余，其它地方就交给代理商吧。你们看呢？” 高歌有些喜形于色了，对于长期在市场上摸爬滚打的他而言，可谓是信心十足。 第83章 一变又一变 清明期间，一直大雨小雨不断，最后两天才见晴。来墓园看张爷爷张奶奶和婉儿，是高歌常有的事，今天天气晴朗，高歌自然会买好鲜花来到墓园。 婉儿清晰的笑容，像是因为哥哥到来而特别的甜。她的骨灰盒在迁移时，已换上价值20万的白玉盒，在高歌心目中，唯有这样贵重的精品才配得上婉儿。她是天使，她永远是高歌心中无人可替代的最爱。 正因如此，相貌与表情特像姑姑的许婉婷，已被高歌宠得超越了公主，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眨眼间婉婷就有五岁了，依然爱睡在爸爸胸口上，如果爸爸能来幼儿园接她，那就是最欢愉的事了。许倩都有些担心，女儿今后会不会真长出一对天使的翅膀来，有这位痴爱女儿的爸爸，女儿长大了能出嫁吗？ 明媚的太阳把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的墓碑晒得暖暖的，靠在墓碑上的高歌如同靠在两位老人家曾经的怀抱。清风仿佛是他俩的轮番爱抚，又像是他俩的再次叮咛：我的儿，今后要做一个有用的人知道吗？ 穆氏亡亲的墓地一年比一年好看，像一个缩小的花园，高歌请了附近一位老农负责看管，使得此地独具一格。穆氏家族的故事，家里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了，每次来祭奠都是保持敬仰之情。 近年来每一个暑假只要不回聚义村，外甥女思思是绝对要随侄儿他们一起来。这次马月娥和晓月姐也来了，她俩从未来过永陵市，一直都想来看看。高歌知道马月娥是非常想他，也很矛盾，反正就是想见他，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作为东道主的许倩热情接待两位姐姐，一帮姐妹邀聚在一起逛街购物，让马月娥和晓月姐多了一个中号旅行箱。高歌和许倩随即带上姐妹和孩子们，开上三辆面包车去桂林一周，圆了晓月姐和马月娥一大心愿。 旅游观光之事是少不了小雨的，这个摩托车迷非要骑摩托车跟随，让高歌没办法集中精力开车，只好交给刘娅翠驾驶，他则拿上望远镜沿途观察小雨的安全情况。在桂林只要不缺钱自然是轻松愉快，小雨、刘娅翠和吴美兰携带笔记本加手机也不会影响工作多少。 现在的叶涛已成了万金油，哪里需要就擦哪，名义上还是属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主任。这次小雨出来，自然是以广告公司为主了。他和高歌一样，对小雨又是喜欢又是头痛，经常抱怨被这个小丫头辣伤。 离别时刻，送两位姐姐去车站那天正巧遇到彭大喜开车路过，鸣了几声喇叭，跟随高歌的车进入车站一同送行。没想到彭大喜看马月娥发了呆，一直目不转睛打量着她。当卧铺客车启动，马月娥和晓月姐在窗口挥手道别时，彭大喜的双眼都看直了。 “高歌，你哥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男人，如此十全十美的女子竟然不懂得珍惜。太愚蠢了，简直是愚不可及。”对彭大喜如此痴迷说辞，许倩忍俊不禁。 谁也没想到，彭大喜次日就开车去了德沅市，问到聚义村后就对马月娥展开全方位进攻。不知道他采取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一直拒绝所有男人的马月娥是不是真的急于脱离高歌，才两天时间，马月娥就被他给征服。同居十天后，彭大喜将她和侄儿明明带回了永陵市。 闻讯的高歌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嫂子不差钱呀？她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怎么就屈服于彭大喜了呢？还有明明又是怎么了？竟然叫彭大喜为爸爸，还答应他好好读书，今后考上大学就学习建筑专业。这世界，这人间，还真是他妈的莫名其妙。 认为马月娥和明明受骗的高歌，恨不得将彭大喜五马分尸就好，也发现马月娥急于脱离他也是一种痛。 “瞧你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和你嫂子都是单身，又是你情我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嫂子别人不珍惜我来珍惜。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这些天有空就过来帮我看看，我们一家三口先去嶷山度假十天，回来后你嫂子就是总经理助理了。” 彭大喜对着一脸怒气冲进来的高歌，若无其事说道。 一旁熟悉业务的马月娥温柔微笑，走近将高歌抱住亲热道：“高歌，别担心我。这家伙其实很好的，只是你们没完全了解他。决定来永陵市，姐也是想能永远和你在一起，能经常看到你。” 见马月娥这样说，又想起昨晚明明对彭大喜的一番夸赞，高歌还真怀疑过去是看错了彭大喜。 度假归来，彭大喜和马月娥已是亲热的不得了，宛如一对结发恩爱夫妻，不久就办理了结婚证，将家安置在一座新的小别墅里。肖彩云对此事没有异议，反而觉得马月娥确实适合彭大喜。许倩也是耐心宽慰高歌，说马月娥能获得幸福才最为重要，劝高歌放下对彭大喜的成见。 冷静下来的高歌不得不接受这次突变，忍痛在内心祝愿马月娥能获得真正幸福，而不是因为他盲目做出选择。 岁月再次平静，忙碌的高歌不会忘记抽空去看望梁咏丹母子，还有吴美兰一家人。儿子高风与高剑都像妈妈过多，相貌可爱、机灵活泼、健康好动，每次与爸爸见面都要热热闹闹亲热一场。两方父母似乎早忘记了心中遗憾，将高歌当成了真正的女婿，也特满意他的为人。 这次，梁咏丹建议高歌将以前的两室一厅重新装修，她想明年带儿子来市区上小学，妈妈也会陪她一起来。高歌觉得这样也好，市区比县城还是有利于儿子的成长，随后就做了安排。 刘娅翠的工作能力一次次刷新岳父的三观，六家餐饮店在她的参与管理下，已是愈发的有条不紊。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本就在当地很有名气，再加上高歌的影响力更是生意火爆、宾客满堂，成为当地餐饮业响当当品牌。只要高歌到来，刘娅翠的笑容必会锦上添花，羡煞一片众人。这些红颜知己继续保留着清纯，也因时间的延续积聚着更多的艳丽与妩媚。 这几年期间，偶尔会与任总通通电话，短信也常有节日问候之类。只是最近通话时，对方总是匆匆挂掉，也许是他太忙了吧？ 进入深秋，一阵阵萧瑟袭来，感觉比以往多了一点寒意。刚立冬没几天，马月娥打来电话哭泣通知，彭大喜被司法部门传唤走了。 因两位双规官员有些事情牵涉到彭大喜，小秘书也向司法部门提供了很多证据。两周后，彭大喜被判刑三年入狱；小秘书因彭大喜提供勒索200万和其它方面证据，最终以配合行贿腐蚀官员，敲诈勒索金额巨大未遂被判刑一年。 首次探监是高歌和马月娥去的，身着囚服的彭大喜被剃了光头，但精神面貌还可以，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淡然。 “看清没？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就按以前我俩说的那样，尽快把金逹集团重新组合一次吧，待我出狱那天，可能不会再参与集团管理了。‘对持真境应无取，愿得身闲便作僧。’看来，留发出家才是我唯一出路。这三年就不要再来打扰我，我想借此机会好好静一静、悟一悟。就这样！”彭大喜不愿听高歌和马月娥说话，起身就离开，让高歌不解又突感陌生。 随狱警快走到探监室门前，他又高声朗道：“世情已逐浮云散，到头难与运相争。当悟之时人自悟，人不度人天度人。” “这家伙还真......”若不是看到马月娥在流泪和在探监室，高歌真想拍桌大骂。 彭大喜不知是受到了刺激还是中了邪，果真拒见第二次看他的高歌和马月娥，马月娥伤心得趴在高歌怀里痛哭了半天。高歌只能保持耐心，默默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突变。 第84章 任总去世 马月娥坚信彭大喜对她的真，也坚定脱离高歌的选择，很快就稳定了混乱情绪，把精力全用在熟悉业务和学习上，并住在刘娅翠家共同学习。 这段时间，高歌经常晚上去刘娅翠家陪伴马月娥，这倒是乐坏了刘娅翠和住在对面的吴美兰，姐妹俩宛如演变成永不凋谢的鲜花，时刻焕发出艳丽与芬芳。马月娥坚守着对彭大喜的选择，也坚持着彻底脱离高歌，只在他的拥抱和爱抚中接受真挚的安慰。 高歌开始着手金逹集团的组合，他暂为董事长；马月娥被强迫担任董事长助理兼集团副总经理；吴美兰调任集团总经理兼财务副总监；朱相源调至总部担任市场总监；叶涛担任企划总监；肖彩云死活不肯进入集团办公大楼，继续担任医药公司和枫林堂大药房连锁公司财务部经理；钟华担任集团副总经理；梁咏丹被要求提前回到永陵市，担任枫林堂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总经理；陈婷被任命为集团财务总监，金逹房地产公司原财务部经理调任利侬公司财务经理。 高歌惊奇发现，金逹房地产和建筑两家公司尽管摊子过大，但账户上仍有27.4亿资金。看来这些年还真是飞跃式发展了，如果加上未来各项待收和楼盘出售，将会直逼50亿关口。 集团组合完毕，时间也翻开了新年日历，又是新年到来。看着各公司喜人的财务报表和新年方案，高歌决定再一次对全体员工发放丰厚的红利。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高歌，却被任总一个奇怪的短信打断。“请速来山西一趟。” 去山西？就这么七个字？不明白的高歌急忙打电话过去。 “喂，是高歌吧？我是你嫂子，什么也别问，请尽快过来，尽快。”听到对方的忙音，想到近期任总都是匆忙挂断电话，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慌瞬间涌现：不好，任总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乘火车去山西任总家要转车两次，乘飞机又要去两地省城同样麻烦。高歌只好要沈秋怡陪同，火速开车去山西，并通知回资州市探亲的叶涛带人即刻乘火车去山西任总家汇合。 黑色奥迪在高速公路、国道、省道上疾驰30小时，行驶两千公里，于第三天上午才到达目的地，问明任总竟然是在医院。令人痛心的是高歌晚到了三小时，任总已于早上六点十七分因肝癌去世。昨日是挥手道别，今日相见却是阴阳两隔，高歌无法接受这种割肉挖心般的事实，紧紧拥抱任总冰凉的身躯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任总没了，高歌感觉这个世界属于他的强大精神支柱已轰然倒塌，从此彻底失去最可贵的精神依托。身体也没了支撑力，只能趴在任总怀中放声痛哭呼唤。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呀！！？？”高歌情绪失控地对嫂子怒吼，沈秋怡急忙制止劝慰。 “你说你任哥会告诉你吗？他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就走，哪知失了算未能坚持到你来，这是他昨晚留给你的。”嫂子谢兰芝眼泪汪汪将一张字迹歪扭的信交给高歌。 高歌抢过急忙打开。“高歌，我的兄弟，见字如人。预不能再见相述，切记以往的相托因变而增，知你能懂亦能承担，吾不多言。人生能遇你足矣，予来世继续。任国梁绝笔。” 山西的冬季是寒冷的，殡仪馆的灵堂如同冰窟，空调似摆设般没有丝丝暖意，被沈秋怡紧紧搂着的高歌仍然瑟瑟发抖，眼泪像冰珠一样滚落。到晚上才辗转到来的叶涛和朱相源四人，在任总遗像前就是一阵阵捶胸顿足的哀嚎。男人，在痛失兄弟和战友之时自然会放肆悲伤，并不是人间没有眼泪的神物。 康帅接到噩耗，带领一帮人连夜赶路，于次日下午风尘仆仆赶来，整个灵堂差点被一帮爷们给哭塌。 办完丧事，高歌觉得该开诚布公地与嫂子谈谈了。“嫂子，把家里的实况说一下吧，我不想再听到掩饰之语，请你实话实说。”叶涛他们也是赞同，皆看向嫂子和女儿。 “行吧，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七年前我就下了岗，你们任哥不许我再去找工作，就在家带好女儿。这些年他也寄回家一些钱，家里按揭买了房，装修也算是好的。他回来后的工作单位也好，据说还有可能配给他一点股份。任哥是很要面子的人，回家工作不久，非要买一辆二十多万的别克君越，导致家里的经济出现紧张。 去年春，发现身体有些不适，医院检查结果是肝癌晚期。近一年的治疗不仅花光了十多万积蓄，外面还欠下九万，房贷还有十多万。我劝过他多次，向你们求助如实相告病情和困难，哪知被他严厉呵斥拒绝。当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一再叮嘱女儿今年高考必须选择楚省的大学，说有你这个叔叔会帮她完成学业，也会保证她有一个好工作。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说出来我也轻松了。” 听完嫂子叙述，高歌起身踱步考虑安排事宜。“任珍，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还有一周就考试了，三天考试完就放假。”女儿任珍回答。她继续打量着这个英俊的叔叔，总觉得他暖暖的很是亲切。 “那好，我就待上十天，顺便处理好所有后事。你们下午就返回各自岗位，不要再耽误工作了。”高歌对叶涛他们说。 康帅非要坚持留下多陪任总几天，被高歌怒斥。“康师傅，你他妈的如果能唤醒任总，老子让你长期待在这里都可以，你能办到吗？还不滚回去给老子化悲痛为力量，唯有我们事业取得成功，才是对任总最大的告慰。给老子滚！” 见老大发了火，十多人集体给任总遗像鞠躬后灰溜溜离开，像一帮娘们留下一路哀嚎。痛啊，谁不痛？只是沈秋怡不放心，坚持要留下陪伴他。 在山西十天时间，高歌和沈秋怡帮嫂子解决完所有债务，房贷一次性缴清；嫂子两个哥哥的六万借款，高歌还给他俩八万，两兄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才借给弟弟半年多呀；嫂子和任珍的所穿所用全被换了新，卖掉的金银首饰也翻倍补齐，高歌只恨不能留住任总。 返回永陵市那天再次看了任总，高歌蹲在墓前郑重承诺，今生一定会照顾好嫂子和女儿。 沈秋怡单独驾驶奥迪，安顿好母女坐在车后排的高歌对任珍说：“任珍，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你的叔叔阿姨那就太多了。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放下所有，全力以赴迎接高考，大学毕业也无需担心工作问题，爸爸都会帮你安排好的。” 到达永陵市，嫂子谢兰芝没想到高歌的事业会有如此之大，非常后悔以前没有单独求助于他。不然，任国梁还真有可能被留住。很明显，高歌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男人，哪怕是送任国梁去国外医治，他也会积极赞同。遗憾啊，真是遗憾，她后悔得全身颤抖的巨痛。 全家人也是十分同情这对母女，岳母一再叮嘱谢兰芝要把这里当成家对待，如果不习惯，就叫高歌另外买一套喜欢的房子。她也顾不得女儿来安排，要求谢兰芝必须收下她十万红包，说是母女俩来永陵的零花钱。 谢兰芝本是答应高歌，等女儿高考结束就来金逹集团工作，可当她随高歌回家过春节后，母女俩都被聚义村给迷住了。鉴于嫂子喜欢聚义村和考虑到德沅市离省城近点，有利于任珍大学期间往返于省城。高歌爽快同意她俩的选择，大哥和二哥也是欢迎有本科学历的谢兰芝加入聚义村。 老郑家又来了新人，村里人习惯性又要准备祝贺之事，得知母女俩的不幸，只好取消。母女俩虽在丧期，但掩饰不了她俩的漂亮，还真是来郑家的人就没有不好看的。 第85章 更大的坑 任总已永远的离开，岁月依旧缓缓流淌，很快即将进入六月。任珍在电话中由生涩称呼高歌爸爸到甜甜自然地叫唤爸爸；谢兰芝称呼高歌也像是叫唤亲弟弟一般。明显感觉母女俩的悲伤与窘迫逐渐远离，英年早逝的任总该安息了吧！ 利侬公司五大产品在继续扩大周边六省区域市场，东北与华北也有了代理商，生产已赶不上销售节奏。复合肥第二条生产线、农药增补生产线车间正在抓紧施工，贺军还把眼光盯向了东南亚市场。 金达房地产和建筑公司在高歌重新调整下，开发区域在永陵市遍地开花，有13个楼盘和市政工程在施工中，省城和其它市区也有15个工地；医药、保健品与器械代理品种高达62个，以前的8个拳头产品依然是主流，牢牢占住全省市场；枫林堂连锁大药房虽面临众多竞争对手，但全省市场已是固若金汤、鹤立鸡群。 高歌意外惊喜的是，马月娥在工作上竟然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难怪大哥郑大牛一直念叨舍不得她离开聚义酒楼。 金逹集团各行各业的摊子越铺越大，岳父也深受影响，又新增两家老家味餐厅。面对现实远离初衷，高歌不禁借李白《江湖行》独自感叹：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累，实在是心累，还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原卫生局胡副局长已扶正四年，是高歌唯一的官方朋友，也是唯一认他为大哥而不是姐夫的人。自1997年处理好sz公司祸事，两人结交也过十年了，但彼此间少有公事话题，这也是胡局长对他最赏识的一面。一老一少哥俩最大的共同喜好，就是开车去偏远风景好的安静地带。钓鱼往往是形式，聊天和享受大自然才是实质，一年总会有那么五六次。 这天下午，高歌正在利侬公司工地现场，胡局长打来电话。“小混蛋，忙什么呢？我发现一个好地方，明天周六你陪我去，后天六一节你再陪孩子。记得送我一套新钓竿，以前那套被你二号大姐夫没收了。” 高歌买钓竿不知买了多少，每个姐夫都送有一套，可他们的钓竿往往又被别人拿走，补来补去就不计其数了。这次的地方还真不错，是远离市区30公里一处山涧大池塘，四周幽静空旷、青山绿水。 “高歌，利侬公司不错嘛，你大姐夫很满意。他也是压力太大，除了你没人拿得下，其它几家工厂紧随其后都先后找到了投资方，但有一处可能还是要交给你。因此地偏远又面积过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愿意接手，以前的人也总是互相推诿做不了决定。 如果要把那一大片确定下来，也只能再次要求你了。你大姐夫不容易啊，能帮他就尽量帮吧，说到大道理上也是为国家排忧解难。作为一位本地方年轻企业家，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至于是什么地方你不必打听，到时自然会知道，我只先给你打个招呼。”胡局长为难道，估计他也不想破例谈及公事。 “能救则救，救不活不怪我就行。农药厂和化工厂只是属于运气好，我之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说是硬着头皮上或是被赶鸭子上架都行。”高歌说。 “你不行别人能行？谁不知道你麾下是人才济济、能人多多，要不然金逹集团怎么会如此发展神速？行了，此话题到此结束。多赚点钱，若是真交给你，投入至少是农药厂和化工厂的两倍。”胡局长担心地看了高歌一眼。 “还真是坑越挖越大了。”高歌苦笑着说，终于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胡局长是说客身份呢。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要是你大姐夫在这儿，非得一脚把你踢下去不可。”胡局长笑道。 “你放心，我已经感觉到了，这次他肯定会一脚将我踢进大坑里。”高歌做好了心理准备，该来的一定会来。 中午，老少兄弟就着腊肉、青菜和鱼汤，喝得也是尽兴，谈得更是投机。下午继续钓鱼一小时便收竿返城，两人加起来的十多斤鱼全给了胡局长，胡局长当晚就半公半私将两条好鱼送到大姐夫家。 任珍高考完毕，嫂子谢兰芝将住房优惠给了她大哥，再看望了一次亡夫，便随接她俩的朱相源几人，开着别克和面包车回到了聚义村。高歌后来才知道，几位老战友借这次迎接嫂子的良机，再次赴山西祭奠任总。 八月中旬，任珍收到楚省商学院录取通知书学习市场营销专业，此时的高歌正陪同许倩及几个挚友在大连和旅顺度假。 从2003年夏始，许倩逐渐酷爱旅游，还有了同校老师和高中时期同学六个铁杆驴友。每年暑假只要不回聚义村和有其它安排，她们绝对会邀集一起外出观光旅行。七个丈夫也达成一致，每次外出一定要有两个男人陪同。远距离旅游高歌是难以放心，这些年也陪同许倩去了哈尔滨、漠河、长白山、沈阳、内蒙古大草原、北京、天津和新马泰等，明年暑假将是威海、烟台和青岛三地。 得知任珍考上大学，去聚义村祝贺是必不可少的事，还要接孩子们回家。沈秋怡和小雨提前到达聚义村等候他俩，与许倩一同给任珍准备好所有，给她配上最好的笔记本和手机。嫂子谢兰芝被安排在聚义村村委会工作，师父师母也给两母女安排好两间房，大家明显发现，两人的心情好了许多，像一对阳光下的姐妹花。 送任珍去学校报到安顿完毕，高歌他们才返回永陵市，沿途看了几家县城和乡镇的枫林堂大药房经营情况。 儿子高风即将上小学一年级，开学前一天，在电话中要求爸爸陪他一晚，还要去香之都吃晚饭。高歌哪有拒绝的道理，连忙答应。 饭间，梁咏丹看着高歌心疼得难受。这个令她深爱的男人，最近几乎每天都是在超负荷运转，越来越多的事情全压在他肩上。 “高歌，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好就行了，不要有太多的亲力亲为。你总是这么忙，我哪能不担心？”梁咏丹轻抚爱人的脸忧心道。 梁母看着高歌也是疼爱，跟着女儿絮叨这个特别女婿。要他多注意身体，工作少忙一点，金逹集团还有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一大堆呢。儿子高风也受到感染，给爸爸喂了一个大虾饺，要爸爸明天就胖胖的。 夜是那么的宁静，沉睡的高歌被梁咏丹轻轻搂在怀里，借着朦胧的夜灯全神贯注看着他，总是看不累、看不够。从相识到深爱已有十多年，这个男人就像具有魔力一般让她爱得难舍难分、欲罢不能。如果这个世界没了他，她情愿失去生命。她顾不得这种爱的对与错，只知道这种爱已是刻骨铭心。 未来活着，就是要想方设法给予这个男人最大幸福，这并不是所谓的责任，而是自己的强烈意愿。 开学第一天的路上，高风背着小书包开心得像是在飞，不时还要爸爸背着他跑，一路都是父子俩的欢笑声。到达学校，迎接新生的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女老师，见到本市名人高歌出现激动不已，热情客套得让人受不了。 儿子上学才几天，就带回一张老师的便条，请求高歌帮忙给她下岗的妹妹安排一份工作。高歌还能怎样？只好照办。考虑到当今学校风气已是日趋愈下，他真有点担心孩子们以后的心理健康，又想到集团现在的员工数量已接近两万，是不是该建立一所子弟学校呢？幼儿园也该建一所呀。 奇怪的是大姐夫仍然没出现谈及大坑工程之事，高歌也懒得主动过问，默默做好心理准备，随时迎接他带来的巨大惊恐。 第86章 突发车祸 秋风习习、秋色宜人，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已进入初一，仍然是同校同班。这个周末中午，一帮孩子都跟着刘娅翠在香之都东店帮工。 高歌到来时，见他们有模有样的迎接宾客和端盘传菜，初三的蓉蓉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指挥着弟弟妹妹，觉得很是有趣。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生活在优越环境里却能保持身心健康，这与父母的正确引导不无关联。一起在卡座就餐，孩子们知道不应大声喧哗，蓉蓉和山梅还是要和爸爸亲热够的。 巡视的刘娅翠端庄优雅、大方从容，进入卡座就变了样，逐个亲吻一番才恢复端庄离开。九年岁月，她的山村少妇气息已荡然无存，高雅的气质与风韵俏丽逐日递增，还多了独特的眉目传神。几位红颜知己中，唯只有她在继续努力学习、继续提高自我，吴美兰都感叹快被她超越了。 饭后与孩子们交流互动一会，高歌心满意足离开，利侬科技新到的进口设备正在安装中，他必须亲临现场看看。 走出城区，迎来的是一片金黄稻田，广袤无垠、稻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这条直通利侬公司的专用通道，自从与省道连通后车流量大增，明年将会扩充为四车道城市马路。憧憬未来的高歌正在中速行驶，在一片秋色里任思绪天马行空。 突然，前方一辆黑色轿车在急速超车时出现失控，伴随着一连串急刹声向吉普车迎面扑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带来天翻地覆的碰撞，绚丽的秋阳在剧痛中化为一片黑暗。 第三天上午，高歌才在嘤嘤哭声中苏醒。 “我的儿呀，你终于醒了，妈都被你吓死了。”师母的声音首先出现。 模糊的视觉先后显示出许倩她们的身影，还有众多的姐姐和嫂子。走廊上是满满的人，很多分公司经理都来了，项峮自然是在其中抹泪。 “算你命大，吉普车被路边大树拦住，如果被撞到水渠里，我今天就是寡妇了。呜呜呜。”许倩后怕的痛泣道，马上被岳父母阻止。 得知高歌苏醒，两位医生速来察看，请求家属不要留下太多，伤者需要安静休养。医院的压力也大，一二三号人物和卫生局局长都给院长打过电话询问伤情，一再要求必须集中最好的人力物力全力抢救高歌。 这次高歌是身遭重创，身体多处骨折和外伤，好在头部受伤不算严重。肇事者已当场身亡，他是因为急于赶赴清水县城，看望在医院抢救的母亲才导致这场车祸。鉴于肇事者已车毁人亡，报废吉普车被折价赔偿三万，在处理个人赔偿事宜上，许倩只要求对方家属赔偿一百元以示惩罚。 孩子们都不知道爸爸发生了车祸，只知道他去了外地考察还要出国一个月。彭大喜和姐姐姐夫是在次年初被通知的，此时的高歌已能下病床走动了。彭大喜在两名狱警看管下到来，一年多的狱中生活使他淡然了很多。虽然瘦了一些，但精神状况很好。 “丫的，你这家伙吓死人也不怕偿命。月娥通知我时，我全身都被吓软了。你放心，我这一年来还不错，似乎有了很多收获。我一人一间囚室，看看书什么的也方便，劳动改造早适应了。这本书我看了三遍，你好好看看吧，我倒是觉得你就是活生生的丁元英一个。” 高歌接过书，发现是很有争议的那部《遥远的救世主》小说，这主要归功于电视连续剧《天道》的影响力，只是看过多集后就被停播了，看来是有点难言之隐。高歌一向不怎么关心国事和政治，认为国家有专门的人去关心，作为小老百姓关心这些纯属徒劳。所以，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更好的赎罪，如何让企业更加完善，如何让家人和员工们的生活更加美满。 当然，国家有难那是必会出手，基本道理还是懂的。这次汶川大地震，金逹集团不就捐赠两百万和送往灾区四大卡车物资吗？人若是都不爱国了，那岂不是国将不国。 卜姐和大姐夫在年底时第二次来看望，第一次来时，高歌还处于昏迷状态。 “臭小子，日子不错嘛，被人照顾得心宽体胖。”姐夫进来就象征性踢了一脚站在病床边的高歌，被卜姐制止怒瞪一眼。 “看看你这小牲口被人护得。好好养伤，估计春节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今天来是提前给你招呼一声，你也知道，兵工厂迁去省城已有九年，一大片就那么荒废在那里。那时很多人还参加过建设，当年中学生的我都干了几次义务劳动。 这九年虽有两家企业想介入，考虑到我们永陵市交通不便，该地方又偏僻又是死胡同而放弃。再这么拖下去，那里必将成为一片废墟荒地，你说我能不管吗？还是那样，不管你怎样去操作，能恢复到以前的繁荣就行了。 先给你提个醒，以前市农机厂搞出过新产品，当时的农业厅还给予了高度评价，只是后来不了了之，农机厂也在1997年倒闭。你不妨先和以前的技术人员做做交流，看看今后能不能从农机生产入手。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 全国农机生产企业虽然有很多家，但质量不如人意的居多、粗制滥造广泛，品质优、功能全、能耗低、效率高的农机不多见。建议你还是按照利侬公司的方式来，要就不做，做就做最好的。这次就不要抢时间了，慢慢来，争取精雕细琢打造出一个联合工业区来。怎么开发由你们决定，市政府只有三点要求：一、不许破坏环境；二、不许搞房地产开发；三、不许产生污染。” 听完姐夫一番言论，高歌真有些悸动，那可是一大片区域呀！“姐夫，您真是辛苦了，给我挖这么大个坑，您是不是想掏空金达集团的家底呀？” 哈哈哈。卜姐大笑，姐夫气歪了脸。“臭小子，长能耐了是不？老子要不是看你有伤在身，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康复了就给老子去准备，五年之内必须要全部建好，老子退休前几年就盯着你不放。” “您讲点理好不？一分钱也不给，还逼我做这么大的事，真以为我是财主呀？我身后还有两万张嘴和两万个家庭呢！那个二愣子又在监狱里，我一个人当这个家容易吗？真是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姐夫，要不这样，我不当您舅子了好不？”高歌装可怜说，卜姐已是笑得喘不过气来。 “行，等我退休那天，我俩就断交。”姐夫笑道，拉着卜姐离开。 说归说，既然事情已敲定，高歌也没法推辞。不然，这么多重量级姐夫，每人一句话都会将他给震死。在医院闲来无事，趁秀秀帮他洗衣之际，高歌打电话叫贺军来一趟，哪知陈婷与他一同进来。嗯，不错，两人很般配。 “陈婷，看来调你去集团当财务总监影响你了。”高歌玩笑道。 “影响什么？做不了你的女人，天天能见到你也不错呀，我是刚才在楼下遇到贺总的。一周没见你，晚上又多了很多梦。”陈婷大方亲吻两下高歌，看得贺军心痒痒的。 “兄弟，我又有新麻烦了。你尽快确定好接班人，军工厂那个烂摊子由你去打理。先找以前农机厂几位技术员了解些情况，看看能否确定生产农机项目。必要时还是要去国外看看，把境界放高一点。还是那样，要就不做，做就做最好的。怎么样？”高歌问。 “利侬那边不需担心什么，我先抽空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可行，再组织一支机械、农业、建筑、规划、营销方面的人才队伍开始运行，能回归机械本行也是我理想中的事。”贺军随口道。 “时间抓紧就行，但也没必要操之过急，求稳依然是至关重要，这点希望你能明白。近几天先去军工厂现场看看，不要一点底都没有。此事事关重大，康复后我也会去现场细看，但愿到那时你能有一个明确方案。” 高歌信任地看向贺军，知道他有能力挑起这副重担。 第87章 都是新的 陈婷知道军工厂的规模，动那片地方没个五亿投入谈都不要谈，难免不有些担心。她也不想金逹集团继续扩大，现在的规模够大的了。 见贺军离开，高歌随意与陈婷谈起他和贺军的往事，还有对乔敏病逝的内疚。 “你呀，总是爱把所有责任揽在身上。对几位红颜如此，对两位英年早逝的亡人亦是如此，不觉得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开开心心的去享受生活呢？你对不起谁了，你又欠谁的？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是罪大恶极那般吗？乔敏和任总的早逝怎么是你的责任，几位红颜都是你情我愿，又怎么是你的罪过？你学会放下吧，我都替你感到累。” 高歌知道陈婷的话语里包含有嫉妒与不甘，很是理解的笑了笑，不再继续此话题，担心会伤到这位才华横溢的优秀女子。其实他本人还是想不明白，以前无论是遇到她们其中的谁都是极大的幸运，每一位都是绝佳女子，哪会存在什么离婚和放纵之事，更不可能会戴上绿帽。 虽有陈婷一说，但欠下的孽债高歌本人是最清楚的。任何时候都不敢说对得起许倩，对得起沈秋怡，对得起吴美兰和梁咏丹，只是面对刘娅翠、袁丽娜和小雨要轻松一点。 陈婷坐了一会便回了金逹集团，离开前俏皮说了一句可以考虑贺军，但不许干涉她拥抱亲吻高歌，也不许高歌制止她这种自由。能这样，对高歌而言够不错了。 他突然想起批给金达集团的150亩地，马上给建筑公司设计部主管打电话询问相关情况。主管回答董事长，金达家园牵涉面太广，必须全部考虑到位才能拿出满意的平面规划图，最快也要到春节前出稿。住房设计图已全部完成，皆为五层楼三室两厅两卫112平米房间，区别在于单元不同。 高歌明确指示，金达家园内的服务设施一定要以高标准考虑，幼儿园、图书馆、餐厅、跑道、球场和地下车库等，必须是最好的。 孩子们都知道爸爸“回国”了，只是下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伤，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春节前就会回家。许婉婷不干了，非吵着要见爸爸，还说由她来照顾受伤的爸爸。 高歌已卸下全身所有的石膏和绷带，身体基本上痊愈，可压力极大的医生坚持要他住院到春节前，要绝对保证他的彻底康复。刚放寒假，姐姐姐夫和外甥女思思就来了，怎么看都是一家人，高歌深感欣慰。 “哎，俾得丽采，你现在可是青春再现嘛！”高歌调侃姐姐高虹。 “你少和我臭美，我才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兑现承诺的，你还记得以前的承诺吗？”姐姐高虹忍笑说，纯天然的漂亮令众人赏心悦目。 姐姐能学会开玩笑还真是令高歌开心，看得出姐姐也是放了心才这样逗趣他。 “怎么不记得。说吧，想要什么礼物？”高歌问。 “我想要奔驰。”姐姐双手挽后有点羞涩低头道，身旁的姐夫却是被吓了一跳。奔驰？姑奶奶，拜托你不要吓我好不。 “我的姐姐今天笑得这么美，是不是回去跟着把房子换了更好？你只负责挑选，其它的由我来。怎么样？”高歌看向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问。思思听后拍手叫好，姐夫更显尴尬。 “真的？那我想要三室两厅两卫的那种，现在买可要四十多万了，装修还要二十万。我们可没那么多钱，你说的就由你来负责，我们负责住进去就行。” 姐姐竟然嘟起了嘴，高歌开怀大笑，起身拥抱姐姐。德沅市的新楼盘即将开盘，高歌早就有送房打算。 春节即将来临，高歌终于出院回家，一切宛如一场噩梦。众人都不许高歌这次回聚义村，建议推迟到五一期间再回去一趟。作为新村长的大哥和大嫂只得留在聚义村，其他家人全过来团聚。男孩子全被安排在师范学校，床铺不够就打地铺；姐姐高虹一家和晓月姐一家住在马月娥别墅内；许家大院全部住满。 高歌被许倩她们每天轮流照顾，秀秀专门负责熬汤。面对爱妻和红颜，高歌充满了感激，也知道她们在得知车祸消息后，一个个痛苦惊慌的样子。许倩被吓得坐地发呆，刘娅翠被吓昏过去，沈秋怡吓得不会开车，马月娥和吴美兰只知道抱在一起痛哭，梁咏丹失了神的默默流泪，小雨是撕心裂肺的跑向医院。 见高歌安好无恙，师母和岳母也是放下了心，露出久违的笑容。 秀秀与高歌的助理林峰相爱一年多，本是计划在去年国庆节结婚，因高歌出车祸而取消。秀秀快26了，许倩提议不如就安排他俩初八举办婚礼，高歌和师父欣然同意。林峰也是一位很有才华远见的小伙子，高歌觉得应该放手让他与贺军在一起历练历练，很快在心中起草一份新人事安排。 二哥、二嫂、晓月姐和谢兰芝，单独与高歌谈了聚义村目前的情况，介绍村里于今年元月正式成立聚义村实业有限公司。现在的聚义村在德沅市已有两家大型超市，可能在明年还会新建一家；聚义村大酒店和聚义村糕点坊皆已扩大规模；村里的乡村旅游接待也是继续看好；聚义武校即将搬迁到三公里外的新址，同样要建立一家大型高档设施最好的健身房。 谢兰芝被任命为聚义村实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村里所有人都非常认可她。谢兰芝也是心满意足地告诉高歌，她一生从未像现在这样充实，总觉得灵感和干劲源源不断、汹涌而出。高歌非常赞赏她能随乡随俗，与村里人的关系处理得很好。 新女儿任珍也对爸爸表态，今后大学毕业就和妈妈一道把聚义村建设得更加美好，还要跟村里人学会做农活。看来，这对母女还真成了聚义村的人。 康复后第一天上班，许倩和沈秋怡她们将高歌里里外外全换了新，公文包也是如此。高歌下楼就看见一辆崭新的军绿色丰田普拉多停在院内，众女簇拥着他走向新车。 “本想为了你的安全买一辆装甲车给你，只是没办法上牌，也不会允许上道，我们权衡很久才选择了它。沈姐和美兰她们已在里面烧过香许了愿，刘娅翠还专门去庙里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挂在里面。好好开车，别感动得痛哭流涕。”许倩拥抱亲吻高歌说，红颜知己们随即紧拥着他叮嘱要注意安全。 双环吉普车在车祸中已惨不忍睹的报废，高歌对此很是遗憾，他还想着今后能一直保存它做个永久纪念。人生，往往因为变数，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金达家园不仅所有的图纸全部完成，并且按标准比例做了一副模型盘，使未来的金达家园一目了然。看着合理的布局，时尚的建筑、园林设计和球场跑道，实为美不胜收。 “董事长，一期工程总共有52栋楼房，一栋综合服务型三层楼，总计1510套住房。后面这片草坪绿化区域是留给以后所需，计划是盖三栋22层建筑，这样一来就能彻底解决永陵市所有员工住房问题。中心花园连带四栋楼下方就是大型地下车库，可停放300辆小车，加上其它可停车区域，今后完全不会出现停车难问题。因为后面的二期工程，仍然可考虑修建地下车库。” 完美，实在是完美。高歌完全忘记全部完工需要2.6亿的投资，心思全放在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中了。新的项目、新的家园、新的生活、新的普拉多、还有新的未来，他已经陶醉在所有的崭新之中。 对了，还有学校。该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呢？这可是面向全省各地员工们的孩子呀。经过董事长办公室、集团办公室、行政部和工会人员的多次讨论，一致建议董事长和总经理将学校设立在三市交界，且交通便利的明东镇最好。 第88章 接手荒废军工厂 集团高管会议如期举行，见董事长高歌再次容光焕发出现，全体起立爆发出热烈掌声和欢呼声。 针对集团各行各业依然形势大好，高歌在会上再次提出防微杜渐和提防愚昧抬头的重要性，继续敲打和提醒大家要戒骄戒躁、沉着冷静、不忘初衷。不仅要经得起一切艰难险阻的考验，更要经得住成功所带来的影响力。面对共同创造的辉煌，大家可以感到骄傲自豪，但切不可骄傲自满。未来，依然任重而道远。 同时宣布，集团已到为全体员工创建小康生活的关键时刻。从今年开始，省城和每个地级市，要统一建立金逹家园，最终形成一个金逹幸福大家庭。所有员工尽可能在本地工作，人资部和各分公司经理要尽快实施人员调整，以后非特别原因，严禁出现异地工作和夫妻间两地分居现象。 从总部到各地方负责人，要鼓励年轻员工恋爱结婚，鼓励年轻人大胆追求幸福生活，同时要为他们创造有利条件。凡是员工结婚，集团将给予两万贺礼，从今天开始实行。住房、孩子入托和上学读书问题，集团必须在三年内全部解决。 今后，女员工孕期、产假及其相关福利要再次提高，员工孩子在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期间，每年必须分类发放补贴。员工招聘以内招为主、外招为辅，要彻底解决员工一切后顾之忧。督促集团办公室、人资部、行政部、工会要结合多方意见，尽快拿出具体方案。 在人事方面，调任贺军为军工厂区域新项目工作组组长，林峰为副组长。因各分公司经理皆对军工厂项目感兴趣，贺军和林峰干脆租借一辆大巴带大家去现场参观，在集体交流中收获不少值得参考的建议。 不久，贺军的初步方案已呈现在高歌办公桌上，综合对军工厂现场勘察和原农机厂两位老技术人员的意见与保存资料，还有全组人员的各抒己见，认为生产大中小型联合收割机很有发展前景，今后还可以结合山区、丘陵和平原地带不同情况，继续研发更多实用性强的中小型农机。 军工厂遗留下来的厂区面积只有多没有少，加上周围还有许多空地和可开发地带，完全可以建成一个大型联合加工企业群，让更多的配件生产商加盟来此安家落户。住房也有很多栋，八十年代后期修建的五层楼房有12栋、老式三层楼住房16栋、平房14栋，只是分为两个区域，需要重新部署。 生活区街道保存尚好，加宽一点就更好了。街道旁的遗留建筑有不少，人行道也还不错，整体翻修打整后都可以合理利用，无需大兴土木。 高歌觉得该去现场看看了，通知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陈婷、朱相源和叶涛一同前往。驶出城区三公里外，从一个三岔路口拐入直通军工厂九公里的专用车道。该车道有五米宽，路面多处龟裂严重，很多杂草从裂缝中长出，一副待救景象。令人惊奇的是越深入其中，风景就愈发迷人，梁咏丹她们都惊呼起来。 贺军一行人已在此等候，下车的众人就被前方一条河流与河流中间两座连体山峰所吸引。美啊，真是太美了。这一大片虽有众多建筑，但空无一人，只有惊飞的群鸟声声脆鸣，几个盘旋便灵巧飞去。 登高眺望四周，一片荒芜寂静、杂草密集，令人感触深深。“天啦，如此一大片就这么丢下不要了，这可是两代人的付出呀。”吴美兰首先感慨。 “的确可惜，所以我们也该出手重新建设好它，不然还真对不起先辈们的付出。”高歌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此地会如此之大，如此荒凉。 “高董，我们保守初步预计，如果接手至少需要投入6亿。”贺军说。 “6亿？我看你们是太保守了，做好15亿准备吧。只要这里动工，花钱就如同流水一样。你们这帮人马必须对这一大片区域拿出一个完整规划来，从宏观到微观都要彻底考虑到位。农机市场同样需要有个全面了解，国内外要多走出去看看，多了解当今市场新动向，多长长见识。想法要大胆，不要有所顾忌，别忘了我们就是敢于挑战，也敢于迎接挑战的勇士。 贺军，兵分两路，一路去国外，一路去全国各地，再汇总拿出一个明确方案。还有这沿途大片区域如何改造、如何绿化、如何综合利用，必须要全盘考虑透彻。环保和园林方面的人才也要介入进来共同探讨。”高歌要求道。 来到寂静凌乱的街道，高歌开玩笑说，这里相当于要建造一个工业城了。 刘娅翠看着前方河边大片荒石滩，还有附近河流中间两座连体秀峰，觉得在此修建一座中小型宾馆非常合适，如果再修建一座桥连接两座秀峰，配套开一家香之都分店实为完美。 街道今后也应建设成一个小型商业服务区，老家味同样可以在此开分店，这里还可以打造成一个旅游区和度假地。这倒是符合高歌的想法，沈秋怡她们也是赞同。一句话：要做就做到最好！ 不久，贺军带领五人组再次赴日本、美国和加拿大考察；林峰带领六人组去全国各地；余下六人继续细致勘察现场，构思规划整体蓝图草稿。高歌对军工厂项目格外注重，又去了现场两次，其中一次是随同二号姐夫一行前往。 听闻高歌已开始全方位调查了解和着手规划未来蓝图，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责令各部门负责人必须全力配合，满足金逹集团一切所需。最终确定，军工厂四周方圆22平方公里地带，全部由金逹集团开发和管理。但必须建成一个风景秀丽、树木成林、青山绿水、四季如春的工业区和地方旅游胜地。 贺军这次出国考察可以说是收获巨大，不仅在农机方面取得一系列技术资料，还给利侬科技提供了几样最新的复合肥、杀虫剂、除草剂和农作物疾病防治剂样品。若是要深入合作，还需高歌亲自前往与对方洽谈。 江山自有人才出。学地质专业的钟华看过介绍后，带领两位水利专业员工来到现场，认为完全可以在此修建一座小型水电站，仅需两台发电机组就可以保证整个区域用电量。不是要修建桥梁连接河中间的双峰吗，不如就来个拦水坝、发电站和桥梁一体化，有这边十多米宽的水面发电足够了。 高歌对三人建水电站的提议十分感兴趣，马上将此事交给钟华全面负责。 眼看到了清明最后两天，回国不久的贺军马不停蹄带上儿子回了德沅市祭奠乔敏，高歌与沈秋怡次日到达。聚义村村民总是询问师父一家和谢兰芝，高歌是否完全康复？迫不得已，高歌只好提前回家让大伙放心。回家当晚，与聚义村村民喝酒饮茶聊到凌晨，次日下午又去了贺军柴油机厂厂区宿舍家。 这次，高歌是专程来看望刘叔叔和家宝家珍的。一晃就过去十多年了，太多的事情使得高歌暂时忘却了他们。哪知已换了户主，贺军见无法继续隐瞒，只得告诉高歌刘叔和蔡姨已在十年前先后离世的消息。高歌在震惊中没想到父亲当年的无耻插足，给这个家庭带来如此大的灾难，急忙询问家宝家珍的下落，可是贺军一无所知。 在柴油机厂宿舍问了很多人，才逐步理清家宝家珍的情况。父母双亡后，兄妹俩跟着叔叔和舅舅两方家庭度日，家宝勉强高中毕业，家珍初中毕业上了职中，两兄妹后来怎么样都不清楚。仅知道目前家宝仍然没结婚，与离婚的妹妹家珍相依为命，在老新村开了一家“胖子餐馆。” 又找到兄妹俩的叔叔了解情况，高歌确认这次应该能顺利找到他俩了，决定先去老新村寻找胖子餐馆。 第89章 见到家宝家珍 老新村是八十年代初德沅市的首个居民小区，一排排五层楼住房如今已是陈旧不堪。入口处是农贸市场，加上道路狭窄通行十分困难，若是对面来车，非得慢慢移动半天才能通过。 有十多年未见家宝和家珍了，开车的高歌计算家宝应该有29，家珍也该有27了。岁月匆匆，想起往年之事，一切犹如转眼间过去。高歌之所以坚持或是无法做到原谅亲生父母，主要原因就是婉儿的去世，还有风流成性的父亲无耻插足，残忍破坏了刘叔叔原本幸福的家庭。 胖子餐馆很好找，就在农贸市场不远处的小区主路边，是一个属于临时性大棚房。后面全是彩条布围着的一个空间，整个餐馆还能摆上五个餐桌。 找到附近一空处停好车，高歌和沈秋怡才步行一段走进胖子餐馆。一位像是中年男子围着围裙正在准备晚餐，一位同样像是中年女子在帮衬着。要不是两人脸上带有过去的容颜，高歌怎么也不敢确认他俩就是家宝和家珍，两人的穿着让人仿佛回到八十年代。 “家宝，家珍。”高歌忍住激动和心酸叫唤他俩。 家宝猛地回头惊看向高歌，他虽然认出了哥哥，但有种说不出的恨制止了他的惊喜；家珍同样认出了大哥哥，同样因有太多的过去而克制着突来的喜悦。高歌岂能不清楚呢？ “今晚别做生意了，我包场。”高歌走进去与沈秋怡坐下便随口道。 “家宝家珍，你们俩这些年受了委屈又有太多恨的记忆，不待见我也正常。但是我不同啊，因为我还是你们的哥哥，今后也是。你们也知道，我的过去同样不怎么如意，不仅闹出一场大风波还被动结了婚，后来又去了外地闯荡到至今。 今天上午特意去了柴油机厂宿舍，打听很多人才知道了所有，还去了你们叔叔家吃的午饭。得知你们爸妈早已去世，我比你们更恨更悲，所以我很感谢你们。家宝，还有家珍，我的弟弟妹妹，谢谢你们俩没拿刀砍我，也没拿扫帚赶我走。” 高歌一番真诚言语让兄妹俩有了些缓和，家珍去给哥哥嫂子倒茶，家宝停下手中活计坐在了高歌对面，心情自然是复杂的。 家宝点燃一支低档香烟，长吐一口烟雾仰头流下了眼泪；家珍坐在哥哥旁边两手握住他，像是在安慰，还真是一对苦难又情深的亲兄妹。 “你们过得不好我怎么都有责任，我还能留两天，能解决一点算一点吧。你们俩有没有什么打算？”高歌说。 “什么打算不打算的，就这么混呗。”家宝擦了一把泪怨道，又觉得怨恨哥哥好像没有一点道理，很是揪心。 “家珍，你呢？”高歌看向家珍问。家珍为难地看向哥哥，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妈妈，舅舅，我回来了。” 话落，一位穿着朴素的小女孩进入，立刻好奇打量着高歌和沈秋怡，忘了妈妈和舅舅的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呀？快告诉大舅妈。”沈秋怡怜爱地拉着她微笑问，小女孩赶忙看向妈妈。 沈秋怡终于忍不住泪水流下，牵上小女孩的手走出餐馆。接茶时，她看到家珍粗糙的双手就难受，再看到这个全身朴素的小女孩，心里就更加难过了。 天色已开始偏黑，高歌要家宝做几样好菜，今晚兄弟姐妹就在此聚聚。家宝起身去忙，不再有抵触情绪；家珍看着大哥哥，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高歌很是心疼，以前那个见到他就娇娇甜甜的小女孩没了。 沈秋怡和小女孩有说有笑的回来，两手提满了零食和水果，小女孩进来就叫了高歌一声大舅，让高歌心里暖暖的。沈秋怡悄悄告诉高歌，小女孩名叫英英，下个月满四岁，就在附近小学边上幼儿园，是个非常聪明懂事的女孩子。 饭间的六菜一汤，高歌看得出家宝是认真对待的，毕竟过去兄弟兄妹之间还是感情深厚。两人喝着餐馆内的小瓶白酒，聊着各自的过去和现在，使封存多年的情感开始了复苏，家珍还主动帮大哥哥添了饭。接下来该怎么办？高歌已经有了清晰的想法。 “现在还不到晚上七点，等餐馆收拾完就去你们家吧，我想去看看。”饭后的高歌抱起英英对弟弟妹妹说。 家珍听后马上开始收拾，沈秋怡帮着她，两人在一起真是天壤之别。沈秋怡虽然比家珍大15岁，可怎么看只像是她的小姐姐。经济条件的巨大反差，决定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和精神面貌的截然不同，这种真实的对比，让高歌心如刀割。以前的家珍多可爱啊，穿着小花裙像花儿一样鲜艳，圆嘟嘟白里透红的脸蛋总是促使高歌要亲她几口。 高歌掏出玉溪香烟给家宝发上一支，随后又从包里拿给他一盒，家宝还是像年少时那样，哥哥给他什么都不会推辞。 兄妹俩租住的房子不是很远，开车往前拐个弯驶向尽头就到了，一路开心的英英还舍不得下车。房子就在一楼，两间房带一厨房和一卫生间，家里既没什么家具也没有像样的家电，仅有一台老掉牙的彩电和顶部一个发黄的吊扇，但还干净整洁。沈秋怡实在看不下去了，捂嘴闪泪的牵着英英去了阳台，给了她一个厚厚大红包。 “家宝家珍，既然哥哥来了，很多事情就必须要解决，不然我没办法安心离开。家珍，这附近有几个楼盘在发售，你负责了解一下，再确定买一套你们满意的三室两厅。买房和装修的钱不用担心，给我一个银行账号就行。餐馆暂时停业两天，我明早会来接你们去聚义村看看，有些事情到时再确定。 我身上现金不多，这一万先暂时用用，我回去后再做安排。这房子在我离开前必须退掉，你们先住在我安排的地方，那里离餐馆不远，也离聚义村很近。” 高歌认为今天只能到这，今后如何变动有待于他俩明天的态度。 待三人出来相送时，高歌从车内给家宝拿出两条大中华，告诫他一切要以改变为前提，不要有什么包袱，兄妹俩和外甥女生活条件的好转才是至关重要。 翌日上午，高歌接家宝、家珍和英英来到聚义村参观，并详细介绍聚义村当今的情况。见兄妹俩面露欣喜神采，高歌提醒他俩可以选择聚义村任何行业工作，餐馆就没必要继续开了。兄妹俩被说服，表态一同在聚义村大酒店工作为好。高歌觉得先这样也不错，欣然同意，随后一起去了马月娥家。 马月娥家的两室两厅装修新颖简洁、设施齐全，让两兄妹和英英更是喜悦，仿佛这一切如在梦中。 全家人在昨晚时，都知道了家宝家珍和刘叔叔与蔡姨的事，师母还责怪幺儿过于忙碌工作，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两兄妹。谢兰芝因此事愈加欣赏高歌，发现他与任国梁越来越相似，不知不觉对他有了情感上的依赖。只要见到他，心里就有了浓厚的踏实感，不再有任何的担心害怕。 在次日午餐时，师父和师母待家宝三人特别慈爱，对现在才关心他们表达深深歉意。又对所有孙子辈交代，今后必须要多关心英英这个新妹妹，已是高二学生的明明马上表态：欢迎叔叔、姑姑和妹妹住在他家。 自从马月娥去了永陵市，明明就住在了聚义村，待到明年高考完毕，再去永陵市和妈妈团聚。一切安排妥当，高歌和沈秋怡才放心返回永陵市，很快给家珍转了一百万。 一周后，晓月姐通知高歌，胖子餐馆已转让，购房还在斟酌中，家宝家珍已搬入马月娥家，兄妹俩被安排在聚义村大酒店工作，英英已上了村幼儿园。这些天，两位嫂子、谢兰芝和她几乎天天帮他们一家人购物，该添加的和该换的应该全部完成。要高歌安心工作，不要为这些小事分心。 第90章 暗中帮助姐夫 针对加拿大的大型联合收割机和农化产品，还有日本中小型农业机械，高歌是越来越感兴趣。在大屏幕看完带回来的所有录像，面对他们现代化厂房和自动化流水线生产，心中不得不承认差距实在太大。 金达农机的未来应该怎样定位，这倒是他必须考虑清楚的新问题。与国际接轨，喊口号只能误事，诚恳学习与借鉴，从源头脚踏实地做起才是正确选择。懂机械的高歌非常清楚，任何一件机械设备的制造完成，牵涉面是相当广泛的，需要电器、化工、仪表和橡胶行业的多方合作。 机械加工又牵涉到金属材料选择、金属材料合成、精加工设备、热处理工艺等等，都是真正的科技活，也是细致活。因此，未来金达农机的员工培训，设备选择，工艺流程制作，合作方的确定等等，皆为事关重大，不可忽略任何细节。否则，最终结果就是产品质量过不了关。 因许倩说漏嘴，义父义母和义姑都知道了高歌发生过车祸，经常打电话询问高歌的身体状况，一再要求他去美国一趟。高歌也觉得该走出去看看了，决定与许倩放暑假时先去日本，再去美国和加拿大。 经过长时间实地勘察、国内外考察、多方反复论证和四次修改，一幅完美的蓝图终于确定。这年5月18日，军工厂改建工程正式破土动工。按照高歌的要求，工业城建设、周边环境改造、园林规划与整体绿化同步进行，预计总投资为16亿。 地方政府很快同意金达集团修建小型水电站的申请，并负责未来军工厂区域天然气管道进入，其它全部由金逹集团负责，并附加建好10个公交站台和一个三线路公共汽车站。 这次仅仅是集团高管参加了一个简单的开工仪式，高歌实在是不想兴师动众、引人注目，并要求现场采访的地方电视台和报媒记者尽量低调报道，集团也是由贺军出面应付所有采访。 近几年，众多人建议金逹集团应利用大好时机和资金优势，逐步切入多个生产制造和商业领域，但皆被高歌否决。目前的摊子够大了，没必要继续扩张，声势过大并不是一件好事。脚踏实地、认认真真做好当前才是最重要的。若不是姐夫步步紧逼，他也绝不会介入农药厂、化工厂和军工厂这些事情。他并不是一个理想远大的人，做事业的初衷只是为了多赚点钱让家人生活得好一点，能有本钱偿还孽债就行。 面对当今近两万名员工和一万多个家庭，他早已负担沉重、力不从心。如果还要继续增加负荷，估计自己会被彻底压倒，最终是得不偿失。倒是朱相源提议成立一家园林公司，哪怕该公司今后就做集团开发的业务也会忙不赢，何况近两年就需要大量的园林设计和建设。 对这个提议高歌表示认可，要他负责安排一批专业人员开始操作。至于建筑公司属下一支装修工程队，要求分开成立金逹装饰设计有限公司的提议没被通过，高歌认为还是继续附属建筑公司为好，业务范围以对内部展开为主。 家珍给高歌打来几次电话，让高歌知道兄妹俩现在的工作情况都还好。家宝在厨房打下手，并提高厨艺；家珍当服务员，新买的房子正准备装修，八月份就可以入住。家珍叫大哥哥越来越自然，慢慢的带有过去的甜和娇了。家宝一直不和哥哥打电话，众多复杂因素造成的陌生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溶化，高歌自然是理解。 姐姐高虹也打来两次电话，一是告知奔驰车到家了；二是告知房子已经买好。姐夫因为这两件事一直尴尬，总是尽量回避与高歌通话。 没想到这两件事也给他带来众多麻烦，有人借此事背地里告他这个副局长是假廉洁，不仅偷偷摸摸买了大房子，还给老婆买了一辆豪车，没有经济问题才怪。 谁都知道这位江副局长的父亲退休多年，影响力消失殆尽，加上其人不怎么爱好建立人际关系网，不存在有什么背景。因此，他的位置自然引起一些人的惦记，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一用实在可惜，反正有枣没枣打两杆再说，兴许会有意外之喜呢。 面对突来的调查人员，江副局长哭笑不得，建议调查组成员最好先去永陵市调查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因为高歌是高虹的亲弟弟。 调查人员现场打开金逹集团的网页，看后个个惊叹不已，也发现高歌的照片与高虹的相貌确实相似。但为了查明真相，调查组还是来到永陵市金逹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高歌面对调查组三人同样是惊讶，了解事由后不禁大笑不停，进来的吴美兰听明原因十分生气。 “我姐夫那么规矩廉洁的人还被举报，真是冤得慌。既然你们来调查，那我就提前通知你们，明天我就给姐夫订购一辆奔驰s，今后还要给外甥女买一辆，让那些爱背后告状的人告个够。” 吴美兰还真是说到做到。首先叫人安排集团最好的车，强行将调查组一行指定在永陵市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住下，并在香之都豪华包间设宴招待，又胁迫式要求他们收下贵重礼品。 “各位辛苦了，我之所以这样安排并非拉拢腐蚀你们，而是让你们切身体会到，让江副局长得到房子和豪车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我们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先让亲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吗？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哪有什么资格谈论其它？我承认做得有点唐突，所以这杯酒算是对大家的歉意，敬请各位理解！” 面对美女总经理的坦诚，大家只能哭笑不得接受，大不了回去后贵重礼品上交好了。 一月后，一辆崭新的奔驰s600被送到德沅市社保局办公大楼前，工作人员公开将车钥匙和相关手续送交到江副局长手里。所有人这才知道，江副局长的小舅子原来就是省内知名的金逹集团董事长。众说纷纭的多种版本谣言，随之不攻自破。 针对此事，高歌还是说了吴美兰不该任性，没必要给姐夫继续增添新麻烦。傲然的吴美兰却是不屑一顾，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 已是老江湖的高歌怎能不知道原因所在？马上给早已调往省城的两位姐夫打了电话，仅简单请求帮点小忙。其他姐姐姐夫也知道了此事，皆批评吴美兰不该在此时任性。随后不久，社保局局长和书记在会议休息期间和领导电话中，多次听到赞赏性提及到江副局长。永陵市一号人物来德沅市学习交流和参观时，指名需要江副局长陪同。 其它无需多说。总之，江副局长的人际关系急剧改观，无人再有不良想法。恭维和攀附方式也是各种各样，皆为创造性表现。 姐夫也是明白之人，在姐姐高虹和思思刚放暑假，一家三口便开车来到永陵市做客，以浓郁亲情来表达对高歌的感谢。本就对姐夫格外欣赏与尊重的吴美兰再次任性，非要给姐夫购买两套高档西装及其衬衫、领带和皮鞋，那种小女孩赌气的样子实在是令大家忍俊不禁。 姐夫的事情也提醒了高歌，让他更加坚定行业不再扩大的想法，要求集团企划部严格审查金达俐侬科技各种广告语，要彻底杜绝针对同行的语气，尽量做到低调运行，避免引起同行反感而造成麻烦。任何企业在本地都有一定的势力，切不可引火烧身。 随着军工厂大片区域影响力不断扩大，永陵大学和永陵市职业学院负责人，多次前来金逹集团联系毕业生分配事宜，令高歌头痛不已。未来，到底该怎样做才对呢？他茫然的点燃香烟沉思。 第91章 结识亨利一家人 永陵市经过20多年市场经济洗牌，以前的企业实在是没几家存活下来，而下岗工人和待业青年却一年年递增。职能部门和现有的国有企业，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进入，所以说安置就业一直是最头痛的问题。 吴美兰、梁咏丹和刘娅翠在这段时间经常宽慰高歌，说地方私营企业也只有金逹集团最为突出，本地年轻人向往这里也是正常。如果今后工业城打造成功，应该会解决一千多人就业，只能继续努力了。当一个人逐步走向成功时，他的社会责任也会随之扩大，这是无法推卸的责任，只可面对不可逃避。 高歌也做了细致思考，若是今后能引进五家以上配套生产企业，解决一千多人就业确实不在话下，关键是如何把这盘棋走活。假如未来金逹农机不能兴旺，别说不能引来一批配套生产企业，就是整个投入都将面临打水漂危险。 大侄儿丁丁去年高考未上线，又看不上职业学院，在超市工作半年多觉得索然无味，便一人来到永陵市想在小叔这里谋发展。 山梅那天正好在这边家，看到大哥如此不求上进马上嫌弃道：“哥，你大专文化都不是，在我们家就是文盲，我妈妈大专毕业了都还天天学习呢。建议你先安心去上大专，毕业了再工作，我可不想有个文盲哥哥。” 丁丁没想到会遭遇妹妹如此奚落，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得接受许倩婶娘的安排，九月初去成人高专学习管理专业。高歌认为山梅说得很有道理，抱过女儿狠亲了几下。快呀，这小宝贝都要上初二了，想起以前差点让她们回到山区就后怕，歉意地紧紧抱住宝贝女儿。这个家庭成员，所有人都是他的心头肉，一个都割舍不了。 刚放暑假，高歌一行即将出国，女儿许婉婷因不能随行，每天在爸爸妈妈面前哭个不停。考虑再三，决定带林峰、朱相源、两名农机技术员和一位精通日语员工同行。 在日本六天，一行人参观了两家知名农机生产企业。对方工厂良好的环境、车间整洁和生产线高效率，彻底震撼了高歌。在热情真挚的交流中，两家企业社长都有兴趣与金逹农机建立技术与生产合作，他们非常看重广阔的中国市场，还有金逹农机未来的前景。两方都表态，待到金逹农机初步建成时，再来参观考察和详谈，并向高歌推荐几家生产加工设备的企业供参考。 在美国同样参观两家企业，还去了一家大型农场观摩收割玉米盛况，让高歌大开眼界、信心倍增。因义父一家人挽留，一行在美国停留了12天才去加拿大。加拿大地广人稀、物产丰富、科技发达，是全球最发达的经济体之一，制造业和农业是国民经济主要支柱。因为白求恩大夫诞生在这里，高歌对这个国家有种深厚感情与敬仰。 一行人首先到达白求恩家乡安大略省旅游观光，苏必利尔湖、休伦湖、伊利湖和安大略湖是必去之地，位于安大略省中部慕斯科卡小镇的白求恩故居，还有一个浪漫动听名字——蜜月湖小镇。高歌他们在此留宿一晚。 在加拿大只定下一家农机企业参观交流，该企业主亨利先生对再次到访的东方客人很是热情，也知道这次是高歌董事长亲自带队来访。陪同参观完毕，特意安排在自家农场私人庄园举行洽谈，美貌端庄的妻子也参入其中。亨利先生是多伦多大学商学博士，妻子珍妮弗是加拿大女王大学法学博士，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夫妻俩共同经营一家十万亩农场、一家大型农业机械生产企业和一家电子科技企业。大儿子大学毕业后，成了他俩的帮手。 高歌很有兴趣与亨利先生达成合作意愿，在谈吐中充满了诚意。对方也发现这点，同样非常坦诚的与其交流。亨利先生发现高歌对加拿大有种真挚的情感，好奇提出了问题。 高歌马上解答：“亨利先生，我的确非常热爱加拿大。因为安大略省很久以前诞生过一位伟大的白求恩先生，他为中国的和平与解放、还有医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最终将生命也奉献给了中国。正因为这位伟大的医生，全中国人民都爱上了加拿大这个美丽的国家。 中华民族是一个懂得知恩感恩的民族，白求恩医生虽然离开我们有半个多世纪，但中国人民依然怀念他、敬仰他和牢记他的伟绩。中国有句成语叫爱屋及乌，意思是指因为爱一个人而连带他屋上的乌鸦都一起爱。你说我们能不爱加拿大吗？” 这种解释极大的感染了亨利夫妇，更是促进双方建立起彼此信任。 “高先生，坦白地讲，我对与中国企业合作的兴趣不是很大。贺先生谈及此事时，我只能礼貌性表示赞同，并无实际打算。今天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坦诚和对加拿大的真实情感打动了我，我想应该是白求恩先生希望我们能有一个良好合作。来吧，为我们今后合作愉快干杯。” 亨利聪明的女儿卡玛拉因为喜欢上高歌和许倩，拉着他俩问题不断。11岁的她，实在是太好奇中国这个神奇的东方国度。 “高歌先生，许倩女士，请你们回答我，中国古代是不是真有一个叫嫦娥的女士飞上了月球？她是不是有一双天使翅膀？可她在月亮上吃什么呢？她现在还在月亮上吗？还有，孙悟空一个跟头就可以飞跃十万八千里，可他为什么没来我们加拿大呢？是不是中国猴子都有它那么厉害？熊猫那么可爱，你们家是不是养了很多只？......” 面对她一连串提问，高歌听得头脑发晕，与许倩绞尽脑汁为她组织回答言词。告诉她嫦娥和孙悟空都是中国神话传说人物，不是真实故事；中国猴子不存在有功夫，但个个顽皮可爱；熊猫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在中国是不允许私人饲养的。最后欢迎卡玛拉有机会就去中国，他们一定会陪她看中国猴子和大熊猫。哪知卡玛拉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说今后一定要去中国。 大型农机技术合作顺利达成协议，只等正式投产时生效。亨利先生同样愉快地接受了高歌的邀请，两年后将来中国出席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开工仪式。 短短时间，卡玛拉和在家的两个哥哥与中国客人建立起深厚友谊，尤其喜欢高歌和许倩。天天带领大家骑马、骑山地车、长跑、划船、钓鱼和游泳，看着卡玛拉和哥哥任意策马奔驰，在河水中畅游欢闹，划船和烧烤也是里手，让高歌联想到对孩子们的教育问题。认为对孩子们过于呵护，甚至是溺爱，应该像卡玛拉他们这样在大自然怀抱中自由成长。 卡玛拉同样是机灵漂亮、活泼可爱，一双大大的淡蓝色碧眼像两颗宝石在闪烁，弯长的睫毛、浅金色卷发和白皙光润的肌肤，怎么都不会输给许婉婷。倒是许婉婷与之相比，多了太多的娇气。看来必须要改变一些了，不然孩子们今后怎么能健康成长？怎么能适应未来严酷的生活？ 在亨利先生庄园住了四天后，一行人才告别回国，圆满结束这次三国考察。归国途中，高歌在飞机上也没停歇，与随同人员商讨是购买美国还是日本和德国的主要生产设备。不知怎的，对于这次出国考察，高歌认为最大的收获就是有幸结识亨利先生一家人。 许倩仅在家里停留两天，就偷偷和驴友去了烟台，不放心的高歌在十天后去青岛与他们汇合。孩子们在丁丁、毛毛和明明带领下全去了张家界，吴美兰妈妈因不放心年幼的高剑而同行。至于许婉婷，反正有两位“爱妹狂”保护，又有武功大成的丁丁带队，高歌和许倩毫不担心。 第92章 提前见到礼物 九月初，高歌再次南下去广东看望袁丽娜，这次是袁丽娜主动提出要他过去。坐在高速列车上的高歌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她发生了什么事呢？ 自从上次高歌来广东告诉袁丽娜金达集团的近况，她的心思就全乱了。儿子高恒已满九岁，因缺乏父爱和长期跟随妈妈阿姨生活，有了女性的娇气，也爱挑食了。今年明显发现瘦了不少，身体也不像以前那样结实健康。 袁丽娜十分后悔，悔不该为了给高歌惊喜而忽略儿子的健康成长，不知不觉中剥夺了他该拥有的父爱。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也做下两大决定，一是让儿子提前见到爸爸；二是待到金达子弟学校建成，便提前回永陵与高歌团聚。 前后十多年也赚了一些钱，保证在永陵购房买车和母子俩的生活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回永陵干什么，先回去再说，无论怎样还有高歌存在呢。 出租车提前一刻钟到达高铁站，平常时期的人很少，远不及火车站热闹，整个广场显得有点空旷寂静。来到出站口，仅有三人可能是在这接人，袁丽娜不禁有点后悔，应该叫上小钢炮陪她来。就这么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一会，看到高歌拖着行李箱潇洒出现才放下心来。 “怎么就你一人来？出了事怎么办？以后千万不要这样知道不？不然我打你的屁屁。” 高歌似乎看到她先前的不安，疼爱地拍了拍她饱满的臀部，搂着她走向出租车。倍增的安全感，让袁丽娜放松依偎在他怀中绽放妩媚。 “老公，今天我想把最珍贵的礼物提前送给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哟。”袁丽娜娇声道，洋溢着女人的骄傲。 只要不是她出了事，其它的都不是事。礼物？管它是什么，反正她送的都是好的。 回到家，自然是先洗澡了，路上已达成一致，洗完澡就去取礼物。洗澡也是温存缠绵的另说，温热的春雨促使着激情奔放，将彼此间的思念化为强大动力，将两个身影融成一体，在波澜起伏中饱尝缱绻的醉意...... 穿好衣服的袁丽娜满足地看着心爱的人，娇柔说：“你还是那么猛，依然活力四射。请问，晚上还有奉献吗？” 穿好t恤和休闲夏裤的高歌爽快回答：“那是必须的，这也是我的责任嘛。哎，我们去哪取礼物？” “跟着我就行，取完礼物就一起吃饭。”袁丽娜再次洋溢出骄傲，被滋润后的她更加楚楚动人。 两人步行不到20分钟来到一所私立小学，此时的高歌虽出现一丝惊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猜到礼物应该是什么了。多次来广东，怎么也会发现或是听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他（她）有多大了呢？想到这，他不禁怜爱地看了一眼袁丽娜，真是辛苦她了。 没多久，一位全身夏季校服背着双肩书包的漂亮男孩出现，挥手奔向他俩呼唤：“妈妈、爸爸。” 漂亮，是因为他少了一点男孩子气，身体有些偏瘦，五官和身高还是不错。高歌拥抱住儿子爱抚，忍不住大笑。亲子鉴定？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仅仅是血脉感应就能让你确认，何况面相包含有很多的父亲遗传呢。 “爸爸，您还要回欧洲吗？我不想您总是在国外，您别出去了好不好？” 此时的袁丽娜借助亲吻掩饰，细声告诉高歌儿子名叫高恒。高歌双手搭在儿子双肩，愧疚道：“小恒，其实爸爸回国有一年多了，只想把一切都安顿好再来接你和妈妈回家，请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善意的欺骗在生活中还是需要，至少能避免对幼小心灵的伤害。“一家人”团聚，高恒第一次和爸爸妈妈吃饭，也是第一次在爸爸妈妈中间安然睡去。 “娜娜，别的都不用说了，等金达子弟学校建成，那就是你们回永陵的时刻。你这边全都处理好，永陵那边的房子和小车我会提前准备。”高歌决定说。 “可是小芬和小琳非要跟着我，最少都要准备四室两厅的房子，也许到时还有其他人跟来。”袁丽娜回答。 “那就准备一栋别墅，到时你自己安排。” 高歌不愿为此事继续探讨，打算好好陪儿子一周再返回，以后必须给他补够父爱。 回到永陵市，再次与马月娥去看望彭大喜，劳动改造让他结实了一点，也比以前黑了一些。他告诉两人领导已找他谈话，鉴于他表现良好和对本市做过贡献，将提前在下周给予释放。 一周后，彭大喜出狱。高歌几人接他回别墅，约好晚上在香之都庆祝一番，没想到被这家伙放了鸽子。夫妻俩下午就乘火车去了广州，随后在深圳买了一辆奔驰s600去了珠海，到10月4日晚才回家，也是因为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离永陵市区50多公里的鹿儿山风景区已全部完工，国庆节正式开放，这对许倩而言又是个好消息，驴友随即约好到时去观光。因贺军与陈婷举办婚礼，离婚三年的朱相源和肖彩云也要宣布确定恋爱关系，高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陪许倩同行。 “高歌，别担心，还有两位男士保驾呢。我们七人玩四天就回来，要不你去接我也行。”许倩拥抱着丈夫说。知道高歌是爱她的，尽最大努力让高歌幸福了一晚，本人也是带着满满幸福离开。 国庆节的婚礼很简单，仅在老家味餐厅摆了六桌酒席，但这也够让高歌为好同学、好兄弟贺军深感欣慰了，想必在天之灵的乔敏也是如此。 咚咚对这些无所谓，只要爸爸过得好就行。他虽然还有妈妈的记忆，但对陈婷这个新妈妈还是很尊重的，也理解爸爸需要幸福。在他心目中，刘娅翠才是他真正的妈妈，他只喜欢刘娅翠的无尽关怀。 陈婷只是对贺军心存好感，更多的是同情，觉得有这些也足够了，不想奢求太多；朱相源是调来总部后经常去金逹医药公司了解情况，与肖彩云接触多了就有了那种感觉。一年多来，这种感觉逐渐升华为炽热，吸引两人两心相悦步入爱河。彭诗雨对朱相源也是认可，衷心祝愿妈妈能够幸福。她虽然希望妈妈能成为高歌爸爸的女人，但又觉得实在是有点荒唐自私。 连续两天，大家都是在一起谈论工作和就餐，就像是开了几次高管商讨会。只是高歌再次否决一些新项目、市场扩大化和准备上市的提议，要大家安安心心做好当前的事。金逹集团的未来不求大只求稳，历史上的无为而治也是很有道理的。理性的遵循无为，其结果很可能是无所不大为。 叶涛提问：“董事长，你是不是因为聚义村的理念局限了自己？” 高歌笑答：“恰恰相反，正是聚义村丰富了我、启发了我、指导了我，我的最大理想就是把金逹集团建成一个巨大的聚义村。让企业在稳定中求发展，让员工在稳定中得到幸福生活。很多事情都是应时而发、因缘而生，刻意强求只会适得其反。人做事如此，企业做项目亦是如此。我们总是喜欢把想象的事务理想化存在，殊不知这样做多半会身陷囹圄、欲罢不能。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我们需要理想，也需要梦想，但在前面必须加上理智二字。不然，怎么被带进雾区，怎么陷入泥潭，怎么一败涂地都找不到真正原因。试问大家，从八十年代到现在，那些轰动一时的企业家还有几人保持到现在？难道是他们的能力和才华负于我们吗？非也。 我多次提出要戒骄戒躁。骄，大家很容易理解，但躁仅仅理解为急躁就太缩小概念了。应该要扩大化理解为急躁、毛躁、烦躁和浮躁等等，总之愈是扩大思考范围，皆有利而无弊。不要把沉着冷静当成一种说辞，也不要误解为保守，要把它当成是一种美妙的理性存在。你们说呢？” 高歌觉得该点到为止了，不然就有些复杂化。众人听后细嚼慢咽、仔细领悟，无不觉得很有道理。 第93章 香消玉损 许倩去鹿儿山风景区有两天了，高歌每晚都有种惊慌感，哪怕是和许倩通话知道她安然无恙，也不能减少内心的忧虑。 这晚，吴美兰见高歌辗转难眠，知道他是在惦记许倩，建议他明天上午安排好工作就去景区会许倩好了。高歌觉得提前找许倩也好，歉意请求吴美兰多担待点工作之事，吴美兰怎么会不答应？随即安抚他慢慢睡去。 次日上午，忙完琐事的高歌正准备出发，一帮姐姐和沈秋怡却来了。先是责骂高歌国庆节期间还上班，又批评吴美兰不注意照顾他，高歌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他车祸受伤康复还不到一年。没办法，高歌只好接受两位主治医师姐姐的一番检查。检查和聊天结束，姐姐们叮嘱完中午一起吃饭，便拉走吴美兰去逛街了。 还能怎样？高歌只好拨通许倩的电话。许倩笑呵呵告诉他正沿着一条小溪玩，说这里的风景非常美。得知高歌下午来，叫他开车去风景区前方的服务区汇合，她们将在那里吃午饭，顺便休息一会。 通话完毕，高歌认为可能是过于担心了，应该放松下来陪姐姐她们吃完午餐，再去鹿儿山风景区寻找许倩。50多公里，一小时内就能到达，想到这，他放心的先去了香之都大酒店安排包间。 此时已过上午十一点，远在鹿儿山风景区的许倩七人已从小溪边回到商务面包车上，下个目标是五公里外的服务区，待吃完午餐等高歌到来就一起去民俗村游览。天空一片蔚蓝、白云丛丛，百鸟鸣飞；凉爽的山风直扑车内，送来淡淡清香；观光公路平坦如砥、弯曲延伸，左边山峦起伏、满目碧绿；右边溪水潺潺、岸芷丁兰，令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 陶醉在大自然风光里的七人，毫不知情一场巨大危机已经发生，远方山顶脱落的几块大岩石正滚滚而下。只见前方一对漫步情侣突然惊慌逃离，紧急跳入路旁水沟趴下，一大滚石与他俩近距离越过砸在路中间，轰隆一声弹起滚向右边山坡。随即又一大滚石落下掠过路旁一棵树，砸翻路上一辆白色suv滚入溪水之中，掀起冲天水花。 事发突然，正处在滚石阵中的商务面包车只想快速冲过进入安全地带，但未能如愿，被接下来一大滚石直接砸中左车身。伴随一声巨响，商务面包车腾空翻滚飞向右边陡坡下方，几个翻滚才在小溪岸边停下。 前后方远处紧急停下的几辆车内，人们看完整个惊心动魄过程，早被吓得魂不守舍。待回过神来，立即下车自发投入到救助伤员行列，女士们赶快拨打120和景区救助电话。 景区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到达现场一脸茫然、百思不解。从小到大从未听说也没见过如此情景，怎么偏偏景区开业时，会发生滚石现象呢？那辆白色吉利suv是前箱被砸中造成翻车，里面一家三口被救出后只是受到轻伤和巨大惊吓。而小溪边的丰田小霸王就惨了，被砸后造成多次翻滚，已是支离破碎、车身变形。 许倩被救出时已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挣扎对天空说了一句：“高歌，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便闭上了双眼。 半小时后，高歌已开车进入风景区，可许倩的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这地方不是有发射塔吗？怎么会无法接通呢？一阵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克制着内心恐慌，决定先直接去服务区餐厅看看，也许是她手机没电了。快速行驶一刻钟，发现前方路边有一群游人在观看议论什么，路面上零散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高歌没心思顾及这些，放慢车速缓缓绕过路中障碍石，无意间发现右下方那辆虽被损坏，但依然熟悉的丰田小霸王，心脏猛然就剧烈跳动起来，急忙靠边停下。待他顺着救助人员踩踏出的路走近车身时，心脏几乎爆炸了。车牌明确告诉他，这正是许倩他们乘坐的那辆车。 高歌即刻询问景区工作人员和围观人，得知七位伤者已被景区和游客的车辆送去附近县城医院，高歌飞速跑向丰田普拉多紧急奔赴县城医院。 赶到医院抢救室便得到噩耗，许倩和一位闺蜜因遭到剧烈撞击和翻滚震荡，致使内脏破裂和头颅出血，医治无效去世，另外五名伤者还在抢救之中。高歌悲痛得没了反应，痴呆麻木、踉踉跄跄走到外面坐在坚硬的台阶上。他不敢去面对许倩的遗体，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幻想着许倩不久就会出来娇坐在他身旁亲昵。 他发抖地拿出电话，通知完沈秋怡就再也无法继续打电话了。胸口在翻腾、在汹涌、在阻止着正常呼吸，随着几声急骤咳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无力靠在墙上，看着天空缓慢离去的白云，不明白为什么最爱的人，最真挚的朋友会先后离他而去，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吗？他哭不出声，任泪水滚滚流淌，任吐出的烟雾慢慢消失无影。 最先到达的沈秋怡好不容易找到坐在门外的高歌，心痛暂时替代了巨悲。蹲下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高歌，坚强点，千万别倒下，还有父母和孩子们要安慰照顾呢。” 紧随其后，小雨的奔驰，梁咏丹的宝马，刘娅翠的皇冠逐一到来，抢救室内哭声鼎沸。 因为高歌的特殊身份和所提要求，许倩的遗体暂时被安放在一处设施齐全的独立房间，赶来的吴美兰、刘娅翠、梁咏丹、小雨和秀秀继续着撕心裂肺痛哭，另一帮人已去了殡仪馆联系最大的灵堂和后续事宜。在痛哭中，几姐妹共同帮许倩擦洗全身，准备换上带来的精致服装和新鞋袜。许倩熟睡般躺着，宛如一幅真实版睡美人。 沈秋怡建议请人来给许倩化好妆再去殡仪馆，梁咏丹她们很赞同，不希望许倩的美丽打折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歌依然缓不过劲来，坐在许倩床边魂不守舍，两眼呆呆盯着窗外西边如火的残阳。没有了许倩，未来是怎样的黑暗呢？ 他感觉心脏已被捏碎，无尽的剧痛令他窒息，大脑连续不断的嗡鸣声使他昏沉恍惚。有一种力量促使他猛然站立，面对窗外喷血长啸一声野狼般的嘶吼，便倒地进入无限的黑暗中。 房间一时大乱，众红颜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高歌放置躺椅上，看着昏迷不醒的高歌，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秀秀和刘娅翠惊慌大哭，唯恐高歌又会出事，梁咏丹则蹲下将高歌搂抱在怀里轻抚，沈秋怡拿来热毛巾为他擦脸擦手。 小雨和吴美兰给许倩更换好着装，仔细盖好白布，发现高歌还没醒来同样是心急如焚，众姐妹就这么一圈围着许倩和高歌焦急等待。 天色已暗，肖彩云订来的晚餐无人有胃口，全放在走廊餐桌上凉着。房间里留下五姐妹陪伴高歌，怀孕四个月的秀秀已被劝离，由小雨开车送回家。面对高歌极不好的状态，就连稳重的沈秋怡也是一筹莫展，又要顾及悲痛欲绝的刘娅翠和吴美兰。 好在此时朱相源和叶涛他们赶来，让沈秋怡和梁咏丹轻松不少。 快晚上八点时，见嫂子们还不吃饭，朱相源怒了。叫林峰和钟华几人督促她们赶快吃饭，饭后还要为去殡仪馆准备很多事情呢。 似乎是一时的嘈杂唤醒了高歌，待医生给他检查完毕宣告无恙，房间才恢复宁静。得知情况，高歌喝了几口水，便起身带头去走廊临时餐桌吃饭，众红颜只能跟着。 晚餐自然是索然无味、宛如嚼蜡，草草吃完时间已过晚上八点，叮嘱朱相源几人先去殡仪馆做好所有准备工作，高歌便重新回到房间坐在许倩身旁。他不想任何人陪伴，只想一人静静地陪伴爱妻，聆听她洗涤灵魂的钢琴曲，还有慰藉心灵的呢喃。 第94章 欧阳雪莲 过了八点半时，小雨陪同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套裙，异常优雅端庄的年轻女子手提皮箱礼貌进来。众女一时惊愕，严重怀疑是出现了幻觉，该女子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与许倩的相似度直接超出了一半。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殡仪馆的化妆师欧阳雪莲。” 沉浸在悲痛中的高歌没有看她，木然的表情也无反应，专注着许倩熟睡的容姿；沈秋怡她们连忙招呼，认真交代着化妆事宜。对这位应该称之为女孩的女子，众姐妹共同滋生出一种熟悉感。加之她优雅的言行举止与许倩有太多类似，难以将她与殡仪馆化妆师职业联系在一起。 欧阳雪莲不在乎别人的打量和好奇，大方坐在高歌对面床边，脱下黑色外套准备开始工作，雪白的短袖衬衣和她的纤纤玉臂几乎是同一色泽。 看了许倩一眼，她也出现一丝惊愣，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真是天妒红颜。当然，也发现她确实与自己有些相似，难怪这些亲属会好奇打量她。 此时的高歌也发现了欧阳雪莲的独特，忘记了悲痛惊看着准备施底粉的她，这难道是许倩派来的安慰使者吗？或是为他指明一个替代？她虽然与许倩的相似度过半，但与婉儿的相似度却是更进一步。 “你真的是殡仪馆的化妆师？”高歌怀疑问。 “是的，有一年了。”欧阳雪莲淡淡回答。 她知道这位就是本市大名鼎鼎的金逹集团董事长，不想留下趋炎附势的印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可不像那些眼露贪婪之色男人心怀鬼胎的搭讪。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正直的刚毅。最重要一点，他真的是好帅好帅，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选择这样的工作，难道就不害怕吗？” 高歌更是好奇，像是认识她很久，又像是有点对许倩的口吻。 “害怕？呵呵，我生存都不怕了，怎么会害怕面对死亡？”她无所谓的耸了耸双肩，继续她的工作。 “你是不是说反了？”高歌听完她的回答，更是好奇看着她。如果活着的婉儿会做这样的工作，他死的心都有。 “你说是就是咯。”对方继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请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没什么奇怪的。我大三暑假时，就有人邀请我去演一部电视剧中的配角。谁知才过五天，对方就对我提出很多要求，还承诺我要是答应，今后一定会捧红我。很遗憾，小女子不吃这一套，当场就拒绝离开，五天的工钱也不要了。” “那你为此后悔过吗？”高歌这次是带有试探问。 “后悔？后悔什么？没看到现在还是真正的我吗？”欧阳雪莲并未影响到工作，仔细给许倩画眉。 “我很想与你多做交谈，可又怕闹出误会。你懂吗？”高歌问。 “你放心，我虽然涉世不深，但能分辨出一个男人的好坏。你的眼神没有邪念，我很乐意与你交谈，这样一来，我的工作也不会显得枯燥。”欧阳雪莲莞尔一笑。 这个男人不仅彬彬有礼，风度也是令人心悸。 高歌：“谢谢你能拥有这种智慧，那我们继续？” 欧阳雪莲：“请便。” 高歌：“你很漂亮，气质也非常好。你自己清楚吗？” 欧阳雪莲：“知道，但与你妻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她才是真正的美人。可惜啊！你还爱她吗？” 高歌：“爱，非常爱，会爱她一直到生命的终结。我今生最爱的有两人，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妹妹。” 欧阳雪莲：“你妹妹？她现在哪里？” 高歌：“在天堂。当你看到一颗最美最亮丽的星星时，那一定是她的化身，只是从今以后就是两颗了。” 欧阳雪莲：“对不起。想不到事业有成的男人，也会有这么多的悲伤。” 高歌：“没什么对不起的，也许这就是悲惨的得失轮回吧。哎，难道现在大学里有了殡仪化妆专业？” 欧阳雪莲：“不知道，我是应聘去的。去年七月，我重点大学财务专业毕业后，就和闺蜜一道去了广东。哪知半个月都未找到满意工作，很快就花光了父母给的三千盘缠，只好狼狈不堪的回家。闺蜜却是不甘心，毅然去了上海闯荡。 我爸妈从小就想把我培养成一位优秀女孩，先是送我学习舞蹈和弹钢琴，后来又送我去加强英语学习。为了培养我，家里几乎没什么储蓄，最后还在仅有的五千里面，拿出三千供我去广东找工作，可是我却辜负了他们。 我爸妈真的很辛苦，十年前两人下岗后，妈妈有幸进入到老家味餐厅当服务员，爸爸则是靠四处打零工维生。我无法看着他俩继续劳累，从广东回来一个月后就应聘去了殡仪馆。因为工资高吸引了我，也顾不得什么专业不专业和什么大学生了，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高歌：“你很坚强，也很有主见。” 欧阳雪莲：“不坚强能生存吗？哪怕是弱者面对残酷现实，也只能一步步坚强起来，不然就是毁灭。” 高歌：“你以前有没有去金逹集团找工作？” 欧阳雪莲：“前后去过两次，只是金逹集团已人满为患。人事部经理还拿出一大叠应聘表告诉我，只能等下次机会，有没有不能保证。可我不能等呀，所以就去了殡仪馆。” 高歌：“你对职业和薪资有什么要求？” 欧阳雪莲：“职业嘛最好是财务工作，做文秘、企划或是销售也行，月薪能有个三千就行。要求不高不低。” 欧阳雪莲继续一心二用，边聊边给许倩打好胭脂粉、涂好口红，再准备涂指甲油。 沈秋怡她们一直在不远处认真听着，很是感激加欣赏的看着欧阳雪莲。因为他俩聊天，高歌的巨大悲痛分散了许多，精神也出现明显好转。吴美兰、梁咏丹、小雨和刘娅翠一同看向沈秋怡，五姐妹心灵相通的共同认为，欧阳雪莲绝对是一位有缘人。她们去了外面走廊，商量如何同欧阳雪莲建立互信联系。 高歌与欧阳雪莲继续随聊，悲痛消失大半。欧阳雪莲很快帮许倩涂好脚趾甲油，惊赞许倩的双脚也是非常好看，宛如精雕玉琢的艺术品。 欧阳雪莲洗完手回来，面对高歌含蓄一笑，开始给许倩梳头盘发，夸赞许倩的发质很好，乌亮柔顺、富有弹性。此时，肖彩云莽撞进来。发现高歌气色好了许多，又见他单独与一位漂亮女子谈话很是投缘，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加上过去太多的不甘和暗怨，促使她冷冷带斥责的大声质问：“你们在聊什么？” 她的话才落音，室内温度仿佛陡然间下降十度，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自从成年和遭受孟玲重创以来，高歌一直视蛮横粗俗的女人为瘟疫，若是躲之不及必会冷眼相视以求自保。 他用鄙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肖彩云，然后冷冰嫌弃一句：“真是愚蠢。肖彩云，请你不要让我用看低级动物的眼光来看你。” “我问你又怎么了？错了吗？你们俩当着许倩的面不明不白地交谈，对得起许倩吗？”肖彩云反而发怒责问。 那种撒泼的样子令高歌心生厌恶，如同看到第二个孟玲出现他眼前。欧阳雪莲听后撇嘴扭头，不屑看肖彩云一眼。 “滚，马上滚出去。”高歌低怒一声，随即大声叫唤梁咏丹。 梁咏丹很快进来，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种怪异状况，非常明白是肖彩云激怒了高歌。 “把她拉出去，别让我失去理智，再叫沈秋怡进来。”高歌厌倦地挥手道。 深感不妙的梁咏丹急忙拉走还在嚷嚷没完的肖彩云，在走廊上大声呵斥几句后，才制止她的没完没了。 旁边的吴美兰和刘娅翠听出了一个大概，十分不解地看向失常的肖彩云。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肖彩云还敢去激怒高歌，令她俩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不愿加入到梁咏丹其中去劝导她。 小雨怒不可遏，恨不得对她开撕就好。在众多姐妹中，她唯独对肖彩云不怎么喜欢，总认为她有点俗气。 第96章 寻找平衡 肖彩云很快被沈秋怡带走，欧阳雪莲也完成了对许倩的化妆，让许倩更是秀美从容。因为歉意和对欧阳雪莲的好感，高歌坚持给了她双倍工钱，才让刘娅翠和吴美兰送她离开。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就是有那么离奇，仔细看着许倩的高歌确实发现她与欧阳雪莲很相似。这难道真是许倩特意为他安排的吗？不对，可能是她找到了婉儿，是姐妹俩一道安排欧阳雪莲出现。不然，怎么偏在巨大悲痛之时，会有相似于许倩和婉儿的她出现呢？ 丧事是够悲伤的，岳父母得知女儿意外身亡，一个旧疾复发、一个悲痛昏迷被送往医院；半夜赶到的师母抱住许倩伤心欲绝，哀哭不到十分钟也被送往医院；林峰格外小心呵护着秀秀，唯恐怀孕四个月的她出现意外；高歌似乎接受了属于自己的悲惨命运，怀抱痛哭不止的女儿许婉婷，呆呆看着许倩默默流泪。 女儿又回到了过去，连续多晚必须要睡在爸爸怀里，高歌也对女儿恢复了溺爱。 两天时间，前来吊唁的人实在是太多，地方政府官员、各企业代表和亲朋好友络绎不绝，许倩玻璃棺四周已成为鲜花世界。义父义母和义姑，还有彭大喜和马月娥都是次日晚到来，几人在悲痛中总是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呀？ 悲痛中的高歌，还要抽空去医院照看岳父母和师母，更是心身疲惫。奇怪的是每当想起相似于许倩和婉儿的欧阳雪莲，悲伤就会释放很多，重新有了坚毅。 欧阳雪莲在许倩安葬时出现，还是一身黑色西装套裙端庄素雅，差点让看清她的义母和义姑惊讶出声，也让许婉婷一直看着她。不得不承认，欧阳雪莲与许倩的相似度绝对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尤其是气质方面。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周，义父他们已回了美国，岳母和师母也出院回家，仅有岳父住在医院继续治疗。彭大喜暂时担负起董事长责任，把整个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为避免高歌出现意外，沈秋怡她们每晚有两人负责看护他和许婉婷。 半月后，高歌才恢复坚强开始上班。彭大喜改为协助他，马月娥全程照顾他，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弟弟关爱备至。 到了十一月中旬，走出悲痛的高歌想起了欧阳雪莲，她怎么没来集团找我呢？高歌知道欧阳雪莲因职业原因，每月有上万收入还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很知足当今的平稳生活。可是这样具有才华的女孩，难道要在殡仪馆工作一生吗？既然这样，那以前还辛辛苦苦上大学干嘛？他觉得有必要找她谈一次，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她类似许倩又有浓浓的婉儿影子。 来到殡仪馆问了两人，知道欧阳雪莲在停尸间，尽管下午的太阳很耀眼，高歌还是有点心怵的走向停尸间。 前面大厅宽敞空阔，明亮洁净的房间里并没有亡者遗体，进入的高歌却听见后厅传来《花之舞》音乐。钢琴曲自然空灵，极致清澈的婉转悦耳，让优美的旋律中又暗含一种淡淡忧伤。 高歌之所以熟悉该曲，也是因为许倩对它做过极高的评价。盘着发，脚穿一双护士鞋，工装外套着一件白大褂的欧阳雪莲如精灵般舞动，娴熟流畅的舞姿沁人心扉。 看到高歌忽然出现，尽情曼舞的欧阳雪莲轻缓停下，淡定自若里带有惊喜地看向他。“你来了。” “嗯，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知停尸间内还可以翩翩起舞。我在想，这跳舞的人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呢？”高歌用敬佩加欣赏的眼光看向欧阳雪莲。 “活着的人都爱将亡人想象得可怕，却忘了真正可怕的是活着的人。死人的可怕都是传说，而活人的可怕却是事实。”欧阳雪莲边说边将化好妆的一具老年人遗体盖好，担心会影响到高歌。 “你像是很喜欢这里或是喜欢这种工作。”高歌怀疑说了一句。 “应该是这里属于现在的我。其实，我利用空闲时间去过几家公司应聘，不仅工资低、工作时间也长，远不及这里，可能是我应该属于这里了。 殡仪馆除了被人说得可怕和令人忌讳，其它的都还好。我们普通人又能奢求什么呢？难道因为我像许倩，就应该接受你的邀请吗？你是同情我还是惋惜我，或是有其它想法？我感觉不到什么重要和不重要，不如就这样随遇而安好了。” 欧阳雪莲拿上一瓶矿泉水递给高歌，对着镜子理了理盘发，让高歌仿佛看到往日许倩的生活画面。 “是许倩把你带到我跟前的，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只希望让你成为同龄人中最幸福快乐的女孩。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提出任何私人要求，何况你也知道我有多个红颜知己的事。 我承认，我确实将你看成许倩和婉儿的综合体，但这只会促使我对你更好呀，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呢？对于整个金逹集团，你想要什么工作都可以，要求和待遇你说了算。怎么样？”高歌有了一点激动，担心欧阳雪莲会马上拒绝。 欧阳雪莲很明白，高歌绝不可能会要求她做什么，今后也不会，可又总觉得有种说不清的不妥。看着英俊坦诚、稳重成熟的他，倒是十分怀疑自己会有出格想法。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是过于具有魅力，在他面前沦丧是极有可能的事。不对，好像现在就有点危机感出现了。天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大龄男人有了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因为他事业有成和富甲一方？难道是本人在物欲横流的现实面前改变了自我？ 她忽然间不敢正视高歌，极力掩饰心慌，说：“你走吧，请容我再考虑一段时间，我现在真的很混乱。” 高歌打开瓶盖潇洒喝了几口水，理解道：“行，我马上就走。还是那句话，只是希望你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公主，这个公主的名字叫大婉儿，我女儿就是小婉儿。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我的想象中也有童话故事、抒情诗和浪漫情怀，但愿你能理解。” 一直看着高歌上车和开车离开，欧阳雪莲才涌出一股心酸的失落感，也明白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可明知危险，自己的芳心却还是随车飞离了。完了，我没救了。她矛盾又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眼泪快速滚落而下。 “雪莲，你没事吧？咦，刚才有人找你知道吗？”一位中年妇女走来，询问有点不正常的欧阳雪莲。 “师傅，我没事，刚刚化妆完出来透透气。找我的人已经走了，他是想要我去金逹集团工作，我还没想好呢。”欧阳雪莲回答，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能有机会去金逹集团你还想什么？你难道真想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不成？你爸妈培养你上大学容易吗？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抓住。师傅虽然舍不得你走，可你还年轻呀，今后的路长着呢。听师傅的话好不好，千万别放走这个难得机会。”中年妇女劝说道。 高歌回到办公室不久，人事部经理送来欧阳雪莲留下的履历表，那张一寸照片怎么看都有点像曾经的婉儿和许倩交替重叠。 中学时，获得中学生作文比赛优秀奖，舞蹈比赛二等奖；大学期间，获得演讲比赛第一名，舞蹈比赛第一名，羽毛球比赛第三名。全优成绩毕业，并拥有助理会计师和助理审计师双证。不管怎么看，这朵鲜艳的花属于开错了地方，必须要将它移栽。 沈秋怡她们也知道了高歌的想法，极力赞成将欧阳雪莲引进金逹集团。她们还专门去了殡仪馆与欧阳雪莲做了长谈，动员她放下顾虑早点去集团工作，逼得欧阳雪莲答应在年底前给予准确答复。 小雨特别喜欢这个小她两岁的学妹，并掺杂有太多的佩服与欣赏。也许是校友原因，两人无话不谈，很快就成为了一对好闺蜜。 第96章 化作春泥更护花 高歌多次对小雨提出送她家一套住房，皆被小雨拒绝。理由很简单，她家轴承厂的住房是九十年代的集资房，无论是房子的格局、楼层和面积都很不错，周边环境也还好，没必要购买新房。 倒是欧阳雪莲的出现无声提醒她有26了，必须按计划在一年内当上妈妈。既然作出选择，也该对父母说明真相了。不敢指望他俩给予支持，不强烈反对就阿弥陀佛了。 这晚，听完女儿与高歌之间的事，还有女儿对未来的决定，小雨父母并没吃惊。两人怎会不明白，如果没有高歌的救助，女儿早在十年前就被流氓糟蹋，家庭情况会愈发糟糕，哪怕小雨的学习再优秀，也极有可能与大学无缘。可以说完全是高歌给予她所有，还有太多太多的轻松快乐。 夫妻俩也不是瞎子，高歌不仅救助了女儿也挽救了这个家。小雨对高歌由感激演变成极度依赖，又逐渐上升到把所有心思与情感全放在哥哥身上也是情有可原。女儿也有26了，这些年该考虑的自然是考虑得很彻底，既然她坚持选择这样的未来，夫妻俩也不忍心阻止。 可做妈妈的还是要给女儿说明白。“小雨，在你上大学前，我和你爸就看出你非常喜欢哥哥了。我们也了解高歌的为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主动所致。本以为上完大学进入社会后，你能有个明智选择，没想到你还是要坚持这样。 我今天只是提醒你，高歌是本地知名人物，你怀孕后一定要多为他考虑，不能只顾自己任性而负面影响到他。怀孕三月后，你就回聚义村养胎也是避嫌，待到孩子满了百天和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再带上孩子回永陵。你听明白没？” 小雨本来就是这样的打算，没想到和妈妈的想法如此一致，欣喜得点头答应。夫妻俩虽有点为女儿感到不值，可一想到除了没有婚礼喜庆，女儿的未来生活又会比谁差呢？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想到这点，所有顾虑与失落感皆快速释然。 梁咏丹在两年前搬入新房后，原来的老房子又还给了小雨，这也是她的爱巢。决定当妈妈后，把房间打理得愈发温馨浪漫，与高歌在一起时也不再采取措施，似乎迫切需要一种新的幸福到来。 闺蜜林文萱这些年的变化是巨大的，不仅升任数据中心主管，人也活泼开朗自信了许多。虽然达不到美女标准，但青春的活力愈发浓郁，去年和市场部一位男子建立了恋爱关系。得知集团要修建金达家园，母女俩马上取消购房打算，安心住在一间宿舍内等待搬家那天的到来。 除开小雨父母，她是唯一知道小雨和高歌情事的人。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得了，也不存在属于什么错误，只要自己认为好就行了。她还自嘲道，如果能像小雨一样漂亮，一定会陪她共度幸福时光。 几位红颜早就看出高歌和小雨的关系非同一般，见高歌没做解释也不过问，知道其中必有其它原因。仅凭高歌的为人就可以断定，他是不可能隐瞒和欺骗她们。只有沈秋怡没忍住这种好奇心，在这次高歌陪她午餐时终于发问。 “你和小雨多久了？为什么要隐瞒？” 高歌难堪一笑，回答：“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在她拿到录取通知书那晚就开始了。没办法呀，如果不答应她，她就停止上大学，我哪敢毁了她？事后，她多次警告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就愿意和我这样不受打扰的度过一生。” 沈秋怡笑了笑，确认小雨真能做到这点。“你会不会认为又遭到她的绑架？” “怎么会？我的花心你又不是不了解，纯属道貌岸然的顺水推舟，典型的虚伪。当然，如果她不威胁我，我肯定会克制好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高歌坦白道。 “你这家伙，怎么总是爱招蜂引蝶呀？我可是提醒你，蓉蓉他们都长大了，别让孩子们对你这个爸爸失望。” 沈秋怡佯怒瞪着高歌，又觉得他确实招女人喜欢，如果他真是风流成性，拥有一百个情人简直就是轻松自如。不说别的，仅仅是集团办公大楼那帮小美女，全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高歌似乎看懂沈秋怡的想法，无耻道：“不是我的错，都是魅力惹的祸。要不我把魅力打个对折怎样？” 沈秋怡气极了，起身揪住他的耳朵，反正是在包间。魅力打对折，那我还会喜欢你吗？ 两个月来，高歌一直不想再见到肖彩云，也不接她的电话，更不会去金逹医药公司办公大楼，把朱相源夹在中间难受得只差出现神经错乱，梁咏丹也不知该怎么调解才好。彭诗雨知道实情后也是责怪妈妈，还怀疑她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不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妈妈竟会不分青红皂白去胡乱指责高歌爸爸，这不是发神经是什么？她也不明白，受过良好教育的妈妈，怎么会变得如此俗不可耐呢？真是悲催。 彭大喜是装着不知道此事，继续履行董事长职责。现在的高歌还不能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他因此担负起所有外出巡察事宜。无论是全省各地市场还是利侬科技和军工厂工地，都留下他不少足迹。他越是多看就越看出高歌的卓尔不凡、超群绝伦，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中豪杰。 这天，从军工厂那边回来见高歌状况还好，便兴致勃勃介绍一番工地情况，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信心。盘算着等高歌完全恢复，他也应该戴发出家了。将来兄弟俩肯定会为此事出现一次争吵，但绝不会影响到兄弟情谊，对这点他还是相当自信的。 初冬的江南依然温暖，阳光下的落叶在空中任意飘舞，直到镀满金色才悄然落下，没有离开母体的忧伤。它们都明白，来年春天就会重生出新的绿色与生机。生生落落、落落生生，是属于它们生命的轮回。 许倩的墓碑已安立好，墓下也留好高歌的位置，与婉儿为邻。三座亡亲墓碑皆为统一格式，简洁得只有名字和生离日期，没有什么之墓字样，仿佛都永远活在亲人心中。只有婉儿的照片扩得大大的印在墓碑上，高歌也说不出原因，总之是不愿其他亡亲的照片再出现。 高歌以前每次来，最后都是坐在张爷爷张奶奶和婉儿之间，现在改变为婉儿和许倩之间了。清风，缓慢地将高歌吐出的烟雾淡化无影；时间，跟随着清风的脚步将悲伤洗涤，让悲伤转化为一种力量或是一种新的希望。正如许倩日记里那句话：我给予他爱的弹奏，必将成为永恒。 玫瑰花瓣撒落在墓盖上，象征着过早凋谢，看向一层宛若红霞的瑰丽，高歌想起龚自珍的一段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军工厂那一大片该去看看了，见大家都忙，马月娥要求陪他一起去，她也对那片区域兴趣浓厚。刚进入专用车道就看到一片繁忙，沿途全是分段开山填埋扩宽原有车道的铲车和挖机，施工简单的地方正在修建护坡石墙。 厂区先期修建的所有平房和三层楼全被拆除，将统一配套修建生产车间，职工宿舍集中在另一片。生活区的道路、人行道和所有建筑，皆在翻新维修中，大片河滩也在开始修建宾馆。因听取袁丽娜的建议，宾馆按照中小型五星级设计修建，四星级装修，以备今后需要时随时升级改造。 连接河中间双峰的水利水电兼桥梁工程，同样处在如火如荼的施工中，四名内部抽调的专业人才负责现场指挥。看着巨幅美观清爽并附加有小型水厂的综合型蓝图，高歌无不为该工程点赞。 因许倩的事情，高歌一直没去金达子弟学校施工现场，已看过各种图纸的他完全放心众人的智慧与责任。待到哪天回家时，再顺道去现场看看也行。 第97章 欧阳雪莲报到 刘娅翠参与管理香之都和老家味餐厅后，就建立了员工档案。因为欧阳雪莲，刘娅翠调出她妈妈的档案认真了解。没想到她妈妈年轻时还读过电大财会专业，不知这位48岁的妈妈是否愿意担任新店经理，她决定去见见这位女子。 在店内一包间，身着服务员工装的谷芬兰敲门进入，刘娅翠认真打量这位有种乐观从容、淡定文雅的中年女子。 “谷阿姨，请坐。我看了您的档案，知道您受过高等教育，今天见到您也是感到满意。老家味第六家店的装修已到尾声，不知您是否愿意去当店长。”刘娅翠直奔主题。 “刘总，我都快49了，只想安安心心再做一年就退休。如果能同意让我老公进来，我倒是愿意和他一起经营好第六家店。他以前在电大学过管理，下岗前还是车间副主任，我是不想让他继续没有稳定性的到处打零工。”谷芬兰说。 “只要他身体健康就没问题。”刘娅翠爽快答复。“谷阿姨，您女儿非常优秀，与我们家十分有缘，我们正努力劝说她去金逹集团工作。只要她同意，工作由她挑选，待遇也由她来决定。请您不要有什么顾虑，先看看这两张照片。” 谷芬兰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一会，吃惊道：“哟，这女子比我家雪莲漂亮多了，确实与雪莲有些像；这小女孩也是，特像雪莲小时候。她俩是谁？” 刘娅翠随后给谷芬兰说起婉儿和许倩的事，告诉她还是欧阳雪莲为许倩化的妆。 “谷阿姨，并不是单单因为欧阳雪莲像她俩我们就如此，主要是她的优秀与品质让我们很欣赏。您可能会担心，高歌董事长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您不要忘了除我之外，他还有三位非常漂亮优秀的红颜知己。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个漂亮女子对他表露过好感，可他从未在外出现过风流之事，口碑也是极好。 今天对您说这么多隐私，只是为了让您们夫妻俩在了解的基础上放心。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欧阳雪莲成为最幸福快乐的女孩，以此慰籍许倩和婉儿，再就是抹平高歌心里的创伤。欧阳雪莲的自由不受任何影响，只要她永远保持优秀，优越的条件就不会打折扣。” 这件事既突然又奇特，谷芬兰一时真反应不过来。女儿一直是他们夫妻俩的骄傲，也是心中最大的忧患。当女儿考上名牌大学时，两人相拥而泣的肯定，她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哪知大学毕业的女儿却是四处碰壁，不得已又去了广东找工作，结果花光了盘缠失望而归，迫于无奈才去了殡仪馆。 面对今天的喜从天降，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刘总，具体情况我基本上清楚了，我们一家人会好好商量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谷芬兰告辞离开。刘娅翠也了去一件心事，见对方犹豫不决、顾虑重重，她反而更加满意。 因军工厂四周区域开始补种树木和修建步行通道，还有贺军汇报新的构思，高歌再次来到现场。 他非常清楚，这个未来的工业联合体和旅游胜地的成败，就在于基础设施的完善与管理者的运筹帷幄。站立在施工现场高处的高歌，对此地的未来更是胸有成竹，立志要将这一大片打造成永陵市一个崭新强大的经济增长点。他现在不是单单为了一帮姐夫，而是为了告慰许倩，要让她看到人间的丈夫，正全力以赴为她打造一个辉煌的骄傲与自豪。 十二月上旬的一天上午，欧阳雪莲终于出现在高歌办公室。挽着丸子秀发，浅灰色呢大衣搭配浅蓝色弹力牛仔裤和耐克鞋，将她衬托得青春靓丽、窈窕婀娜，只是挎包底角有一小裂口造成了一点逊色。 “我，我想好了，还是决定来金逹集团，做完交接明年元旦后就可以上班。”她微低着头不敢直视高歌，因为小心脏又开始了乱蹦乱跳。 “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高歌趣味的问她。 “知道，我是大婉儿。”欧阳雪莲低声回答。 “应该是婉儿公主，是未来很多人仰视和羡慕的公主。”高歌纠正道。“建议你这段时间尽量少去工作，多安排时间去逛街，去省城或是广东也行。你今后的所穿所用，必须是本市女孩子中最高档的。你最好住在许倩的房子里，她所有的物品都在那，你和她的身材几乎一致，相信你不会忌讳穿她的衣服。 婉儿公主至少要拥有两辆车，你只负责挑选喜欢的品牌和车型，无需考虑价格，必须是国际知名品牌车。金香苑高档小区开盘已有半个月，你去挑选一套三室两厅的住房安置好父母，装修不得少于30万。今天你先拿五万现金去购物，离开之前把存折账号提供给美兰姐姐。首次转给你两百万，今后还会继续。 你记好了，所购物品必须是高端商品，若发现有普通的一律没收销毁，别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公主。 工作方面你自己挑，确定下来我再做调整。集团各总监的月薪是一万二，你就八千好了，每月再领取20万购物款。为了避免你们一家人对未来担忧，你会先得到500万保底金，并拥有连续十年金逹集团0.5%的分红特权。金逹集团近两年每年都是10亿以上的盈利，相信你这位财会高材生能准确计算出本人身价，文件都在美兰姐那里，看后没有异议签字就行。”高歌说完看向欧阳雪莲。 “非要这么奢侈吗？我好像有点不习惯。” 欧阳雪莲有点心慌了，这实在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本以为有个满意工作，具备四千月薪，社保医保能保持就行，没想到高歌却是给她铺上了一条黄金大道。 “灰姑娘，如果不这样那还是公主吗？噢，对了，你以后上万的贵重物品消费由集团承担。听说你学过钢琴，只是家庭经济条件原因未能实现钢琴梦。许倩那里有一架，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听到你的琴声，最好能像她弹奏那样。许倩的舞蹈和歌声也是非常的美，遗憾的是我没听到你唱歌，但愿有一天你能给我带来相同水平的歌声。你记住，婉儿公主必须具备高贵气质与才华修养，你已经有80分了，我只想你能有个90分以上。”高歌补充道。 欧阳雪莲对这些不觉得有什么压力，还真感谢父母曾经努力培养她。 才当上老家味店长的父母，晚上看到女儿床上一大堆高档服装、鞋子和包包，再听完她一番述说，惊愣得难以置信、如听天书。 “我的娘呢，我家丫头还真成公主了。是不是以后我们都不能随便见你？”妈妈担心问，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女儿。 “爸、妈，不是您们想的那样，今后我会经常回家的，您们也可以随意去金逹集团看我呀。就是以前，我不也是常住在殡仪馆吗。”女儿安慰着。 “可怎么感觉是不一样呢？倒是有点像我俩同意把你给卖了。”妈妈哭笑道，爸爸也是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女儿，就是他俩也跟着发生太大的变化。双双不仅升职和拥有了稳定工作，还有了新房。高档小区的三室两厅呀，并要求装修不得少于30万，这可是夫妻俩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唉，我都感觉不到是你爹了。请问公主殿下，我和你妈从现在起，是不是就成了你的仆人？”爸爸自嘲道，一家三口哄堂大笑。 父母终于接受了女儿成为婉儿公主的现实，这么多年来，他俩不就是节衣缩食为女儿努力这样吗？可当理想实现时，怎么就没了以前想象中的那种喜悦呢？唉，想不明白就算了，夫妻俩不愿继续沉浸在这种说不清的缘分，又说不清是喜还是忧的烦恼中。 第98章 重复许倩恋情 几天后，欧阳雪莲住进师范学校许倩的房子，看了大量许倩遗留下来的服装和其它用品，她有了一个大胆想法，那就是成为真正的许倩和婉儿综合体，成为名副其实的婉儿公主。 她发现内心那只顽皮好动的小鹿已经逃出，在充满阳光的草原和森林欢快成长。看了许倩的影集和日记，欧阳雪莲更是有了自信与把握，感觉许倩的日记就是最好的教科书。可又惊叹两人对高歌的第一印象竟然如出一辙，仿佛是自己的心声。 “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英俊是那么的超然，风度是那么的带有强烈吸引力，说话如同大山的回音。他来自哪里？我的芳心怎么就为他而猛烈跳动了呢？钢琴上那朵红玫瑰如同一颗火种，瞬间就将我整个内心点燃。我混乱了，好在没人听出我弹错一个音符......” “我在想着他，无法克制。他总是粗暴闯入梦里拥抱我亲吻，让我春梦连连，再傻乎乎地去追赶前方虚无缥缈的他......” “他像是上苍特意为我打造的男人。他的帅气、他的身高、他的浓眉大眼、他的挺拔坚实、他的言行举止、他的潇洒与风度，击败了我所有想象中的白马王子，成为我心中伟大的国王。可是他的女人真多，不是一大桌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不同女子。但不得不承认，与他单独接触的女子个个都是气质高雅、美丽端庄，没有妖艳轻浮俗气之流。可谁是他妻子呢？但愿都不是。嘻嘻！” “没想到我爸和他早就认识，两人关系还很好。我趁机旁敲侧击打探，慢慢知道他就是sz公司的总经理，有一大帮身份显赫的姐姐，还有几位红颜知己。管他呢，只要没妻子就行，溃败的我还能顾忌什么呢？......”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我算不出来，应该是我的一个世纪。我忘记了女孩子的矜持，主动打电话约他。当然，我有一种自信，他是喜欢我的，应该是最喜欢的那类。没想到他很早就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布置温馨的晚餐氛围。 他很坦诚，让我清楚地明白他的所有。他承认非常喜欢我，躲避我是为了不忍心伤害。因为过去遭遇绑架式婚姻和荒唐的被绿，他沉沦过、放纵过、堕落过，为此欠下了孽债。他只想好好工作，再做好自己的事业，争取多赚点钱来保证几位红颜知己的生活无忧。他做不到只对我一人好，所以尽可能不与我接触，不影响到我。 我没想到他还有很多悲惨的一面，他根本就没有血缘的父母之爱，最爱的妹妹婉儿也过早的因意外离开人世，是他爷爷爸爸、奶奶妈妈和师父师母给予了他父爱母爱。我已进入角色不能自拔，对他的爷爷爸爸、奶奶妈妈和师父师母充满了感激，又爱又恨的冲进他胸怀打闹一阵。 他的胸怀是那么的厚实温暖，我迷恋得不想离开，就这么第一次主动拥抱一个男人，第一次主动献出了初吻......” 欧阳雪莲收好许倩的日记，脱下许倩粉红色花长棉袍，再换上许倩的黑色蕾丝睡裙，仔细端详镜中亭亭玉立、白皙窈窕的自己。仿佛是许倩站在她前方鼓励：想迈出那步就勇敢的迈出吧，这世上只有残缺不全的爱才真实，完美的爱都是神话和谎言。 柔和的钢琴曲在房间飘拂，一道柔美的倩影随曲而舞，像是主人回归重显华丽的舞姿。 半月内，欧阳雪莲办好了辞职手续，想利用今年最后几天调整一下心态，便于元旦后能尽快适应新环境。欧阳雪莲选择的工作岗位是董事长助理，这也是吴美兰建议后的结果。面对越来越庞大的事业，吴美兰认为必须有一位精通财务的专业人才在高歌身边，欧阳雪莲实为最佳人选。 高歌40岁生日来临，因欧阳雪莲积极争取，获得单独为他庆贺生日的主办权。欧阳雪莲满24岁还不到十天，对生辰能与高歌有个同月感到有种趣意。她已完全忽略高歌大自己16岁的现实，忘我投入到许倩角色中，按照她日记的描述找了很久，才如愿以偿买到一条墨绿色暗花羊绒连衣裙。到来的高歌本就吃惊，再看到欧阳雪莲摆好的五菜一汤和一瓶山葡萄酒，那便是惊愣了。 相同的音乐、相同的烛光、相同的菜肴、相同的山葡萄酒和相同的氛围，又怎不让高歌感触深深，难道是在重复过去与许倩的恋情？ “你看了她的日记？”高歌坐下便问。 “是的，一部真实感人又浪漫的小说，既有生活元素又有女孩子纯真的心愿。其实就算没看过，我和她对你的感觉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时间。你很容易让一个女孩子或是女人产生想法，哪怕是一直拒绝别人追求的我也不例外。今晚我就敞开心扉地告诉你，我要做真正的许倩，也要当好一位真正的快乐公主。我肯定你难以拒绝，不如就顺水推舟随了我，也圆你一个心中的愿——让许倩重回你身边。”欧阳雪莲优雅的抿了一口山葡萄酒，含情脉脉看着高歌。 “你不觉得冲动吗？我要你当婉儿公主是需要你幸福快乐、让众人仰慕，而不是要你背上一副沉重的感情枷锁。如果答应你，我倒是怀疑事态会不会走向反面，因此你很有必要冷静考虑一下。雪莲，你今后若是不开心，那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高歌劝道。 面对相似于许倩，又具有个人优秀特色的欧阳雪莲他确实心动，但实在是不愿新增孽债和破坏她的未来。艳福是好，可是多了就会转化为负担呀。 “考虑，我需要考虑什么？一个成年女性遇到自己钟爱的男人，难道就该围绕众多的因素去考虑错过他吗？我只需要你，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对与错，能拥有你就是最大的幸福。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像以前喜欢许倩那样，只是你的负罪感让你摆出一副写满道德的虚伪。” 欧阳雪莲直视高歌，内心泛起的却是浓浓的疼爱。撕开他的表面光环，他何曾不是一个悲凉的人呢。人，都有各自的隐痛，也有各自的孤独。 “高歌，别再有包袱，其实我同样希望你能快乐。我不会要求你太多，更不会破坏你的生活，就当我是多出一个关心爱护你的人，行吗？” 欧阳雪莲已坐在高歌身上轻抚他的脸庞，再将初吻奉献给他。若是他愿意或是有了主动，也不会在乎提前给他，她现在的意识里已经是属于他了。 “你很傻，知道吗？你干嘛不好好当你的公主，再随缘寻找一个喜欢的男孩幸福恋爱，岂不更好？”高歌惋惜说，也是真的这样为欧阳雪莲设想。 “哎哟，你真乖，说得太动听了。上帝都被你感动得睡着，所以没听清你说的话。你今天是得到了我的初吻，元月十日前我必须要属于你，春暖花开时再带我去桂林度假一周。以后每月能单独陪我几次就够了，这就是我的要求。” 欧阳雪莲起身关掉音乐去了钢琴处弹奏，一曲美妙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 她八岁开始学习五年的弹钢琴，因家里没条件买钢琴才不得不终止。这些天她一直在重温基础，梁咏丹常来陪她练习，两人还一起轻歌曼舞。高歌不怎么懂钢琴，还是听得出她与许倩之间的差距，她能有这样的水平也够不错了，相信她今后肯定会有更好的提高。看着专注于弹琴的欧阳雪莲，高歌十分矛盾，没想到精心构思的美好童话，在现实面前却成为一场弄巧成拙的闹剧。 时光似乎回到过去，重新演绎着面对许倩的情感困惑，为什么这一切是如此相同？难道真的是许倩对他的补偿吗？ 第99章 婉儿公主 进入2010年，永陵市很多市民发现一辆崭新的浅绿色奔驰格外醒目，开车的女孩漂亮清纯、气质优雅，浑身透露出一股高贵气息。随着一传十十传百效应，大家很快知道她是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的另一个妹妹，永陵市的婉儿公主。 想到高歌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质独特，还有他姐姐高虹和妹妹小雨的美貌绝伦，无人怀疑欧阳雪莲的真实身份，估摸着她应该是留学归来。几天后，又发现她驾驶着一辆非常前卫的宝马跑车，让人更加肯定她的公主身份。 金达集团办公大楼仅有的十间车库，唯有欧阳雪莲和小雨各自拥有一间。 所有高端女性品牌店老板个个对她是翘首以盼，只要她出现，一定会拿出镇店之宝来向她推荐，以能做她的生意而倍感风光体面。 公主就是公主，看商品只注重品牌、款式和质量，不考虑价格。这反而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不敢欺骗她，还有随她来的姐妹们。 永陵师范学校的老师同样因为欧阳雪莲出现，产生众多的议论和猜测。“哎，你们发现没？住在许老师家那位女孩子可真漂亮，也会弹钢琴跳舞。我怎么越看越像是......哎哟，我不好说了。” “看到她今天穿的那件x品牌桃红色呢大衣了吗？我眼馋了一个月都没舍得买，要两千八呢，她竟然还有一件深蓝色的。” “不对，那一件好像是许老师去年生前买的，只穿过几回。” “议论什么呢？别人可是高歌董事长的妹妹，全市的人都知道她是婉儿公主。再瞧瞧她的两辆车，我们再努力也只能买下四个轮子......” 欧阳雪莲在工作上确实令高歌刮目相看，分析报告不仅数据准确，再配上对比图和曲线图更是让高歌一目了然，工作灵感和新的决策与调整方案随之而出。 高歌已完全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中，两天未出现的彭大喜笑眯眯来到办公室，马月娥见他来急忙溜走，害怕惹祸上身。彭大喜今天是要向高歌摊牌，真不知他俩会吵成什么样子。 彭大喜坐在高歌办公桌前方，将奔驰s600车钥匙推向他。“这辆车归你了，我昨天买了一辆三菱帕杰罗。高歌，放兄弟走吧，我该出家了。” “你又来了是不？你难道真忍心看着我单打独斗？你能不能安安心心的当好这个董事长？”高歌生气道。 “我已心无眷恋，你何必强人所难？不如放我纵游四海、寻觅桃园、静心悟道、戴发出家。”彭大喜点燃香烟悠然说。 “就你这个五官不正、六根不净的东西到底是想出哪门子家？整天烟酒不离、大鱼大肉、还离不开我姐，这不是他妈的沾污佛门吗？”高歌拍桌怒骂。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躺在你嫂子怀里吃肉喝酒也是可以滴。”彭大喜惬意道，也想着纠正他对马月娥的称呼。 高歌正要继续开骂，欧阳雪莲过来通知有领导来访。 “你现在给老子滚，晚上我再找你算账。”高歌说完，起身随欧阳雪莲一同去了接待室。 送走几位领导，回到办公室的高歌认真思考彭大喜的事情。一番仔细琢磨，确定彭大喜并无被高管架空迹象，哪怕是看人刁钻的朱相源和叶涛等人，对彭大喜都是充满了尊重与敬佩，看来他是真的心生倦意了。 福鑫苑别墅区无论是环境还是位置都是无可挑剔，夕阳更是给它增添一种宁静的瑰丽。正在修整门前花草的彭大喜和马月娥见高歌的丰田吉普车到来，纷纷停下迎向他。 “哎，高董，你怎么不开那辆奔驰呢？”彭大喜笑问。 “我他妈的觉得晦气。”高歌气呼呼道，瞥了一眼旁边崭新的三菱帕杰罗，问：“是不是就准备开着它去云游四海？” “哈哈哈，行了，你们俩别一见面就闹。先进屋，我都准备好了。”马月娥率先走进精致的小型别墅。 晚餐菜马月娥就准备了两个火锅加配菜，彭大喜打开一瓶五粮液。 “呵，当和尚了还这么高级，喝的都是五粮液。”高歌咕哝一句。 “高歌，别吵他，你就让他这样吧。金逹集团有你主持大局，我们都很放心。大喜他是真的心累了，他愿意这样也好。”马月娥帮高歌夹上一块羊肉劝道。 “我也不能上班了，不天天看着他放不下心，你自己今后要好好的啊。” 彭大喜见老婆如此体贴，心中很是舒畅的喝下一口酒，说：“其实，我和肖彩云都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介入，我们充其量只是一个上千万的金逹医药公司，不可能有当今规模。房地产和建筑公司看似我一手打造，实际上还是你的操作发挥了巨大作用，不然哪能发展得如此迅猛。 目前摊子虽是越来越大，但集团已是人才辈出、灿若繁星，又有你做宏观调控只会更加前程似锦。军工厂那一大片我是非常看好，今后若还能因机缘出现新行业，不如就一同担下。已经是这样了，不如顺势多尽点社会责任，无非是把你心目中的聚义村扩大一点，让更多的人能安居乐业。 关于彩云那人你不需过多计较，这段时间她够苦闷的了，竟然打电话请我做你的工作，你就原谅她吧。这人啊，活在世上各有各的苦衷与失落，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为好。高歌，你要明白，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你才是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精神支柱，如果继续对她不理不睬，我还真担心她会出事，就当是给我和诗雨一个面子吧。 我和你嫂子也不是彻底离开集团，往后会以旁观者身份与你做工作交流，你无需心存愧疚，金逹集团本就是因你而生，因你而发展壮大。 两年后，军工厂那一大片开始运行，集团员工人数也会随之突破两万，蕴含的责任不言而喻。高歌，放下一切包袱吧，别总是让内心的负罪感影响你。无论是以前的红颜知己，还是今天新出现的欧阳雪莲，就把她们当成你的命中注定好了，尽力做到善待她们就行。切记：云开方见日，潮尽炉峰出。” 兄弟俩推心置腹聊个没完，一瓶五粮液也空了瓶，直到沈秋怡和刘娅翠来接高歌方才结束。 “高歌，我们商量好了，许父母也表示同意。这些天你就抽空和梁咏丹去把手续办好，今后她就是你的妻子。你现在已经走出悲痛，我们继续每晚这样轮着陪护你也不好，就由梁咏丹来做专职吧，她为你付出实在太多。”沈秋怡边开车边对高歌说。 “秋怡，你以前之所以拒绝与我结婚，是不是早就预感到我有后来的一切？”高歌迷糊问，刘娅翠在后座偷笑一声。 “傻瓜呢，我不是给你说明白过吗？乖，别再胡思乱想了，你只需知道我们都是爱你的就行。”沈秋怡怜爱地抚摸一下高歌的头，刘娅翠趁机抱住爱人狠亲了几下。 “高歌，朱总监下午在我那里呆了两小时，你应该知道原因吧。找个时间去见见肖彩云，别让不好的事情继续下去，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看把朱总监为难得。”刘娅翠娇嗔道。 高歌知道朱相源和刘娅翠的关系很好，刘娅翠和山娃山梅是朱相源那年亲自将他们送回，刘娅翠对朱相源一直心存感激，为肖彩云说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明白，无论是肖彩云还是陈婷、或是马月娥和秀秀，虽然都成为他人妇，但内心的最爱都是他。秀秀几次一丝不挂的哭求委身于他，好在能听从劝导保持了清白，最终接受了林峰的追求。 每想起这些，高歌还真是心有余悸，庆幸能及时结束放纵与堕落。要不然，所有一切不知会乱成什么样。每个人都是大家庭的一员，每个环节出问题若不及时解决，都会牵扯到整体和谐，看来解决肖彩云的事应该是迫在眉睫了。 第100章 一筹莫展 大哥打来电话通知村里的庞大爷去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守灵，不然他这个当村长的也不好说话，不能总是缺少郑高歌吧。 刚升任副局长不久的沈秋怡陪同高歌回家，她也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梁咏丹已习惯去欧阳雪莲家弹琴跳舞唱歌，还把吴美兰、小雨和几个女儿拉下水，让小婉儿公主许婉婷离不开欧阳雪莲了。她认定这位小阿姨就是妈妈的另一种出现，导致这对“母女”的亲密度超越过去。如果不是欧阳雪莲看上去像姐姐，怎么看都是一对真正的母女。 刘娅翠还是爱独来独往，继续她的看书学习，英语水平大有提高。师大英语专业毕业的梁咏丹都严重怀疑，她是不是隐瞒了学历。工作的忙碌总是让刘娅翠不能陪伴高歌外出，得知他又要回家为长者守灵，把他扣留下来缠绵一晚，将诱人的妩媚与性感全部献给高歌。 高歌倏然发现，这么多年来从沈秋怡到小雨，她们好像停止了年龄增长。小雨若是重返大学，依然是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梁咏丹和吴美兰若是稍作装扮，说是大四女生也没人怀疑；再看看今晚的刘娅翠，仿佛回到第一次和她在一起的那晚。难怪有人说，女人如果幸福了，青春与美丽就会随之永存。 高歌爱抚着撑饱幸福的刘娅翠，自然而然想起远方的袁丽娜和儿子高恒。高恒现在改变了很多，经常和爸爸电话交流蹲马步和打拳基本功的心得体会，期盼爸爸能早日去团聚。是啊，该去看他们母子俩了，一晃又是近三个月没见面，从聚义村回来再安排时间吧。艳福太多，责任也多，这是不是就是相辅相成呢？ 次日，开完晨会便出发，少不了与欧阳雪莲和吴美兰吻别。十一点不到，便到达三市交界的明东镇金达子弟学校工地。位置就在集团中部医药物流中心旁边，占地一百亩，花费两百万，这也是地方政府大力支持的体现。 学校已动工一个月，也看不出什么，到处都在施工。工地负责人和技术人员在效果图前耐心给高歌讲解，同时又将平面图铺在地上配合。还没结束，一帮镇领导接踵而至。 “高董事长，欢迎您来明东镇考察，我代表镇政府表示热烈欢迎。”转业军人的镇长像是亲兄弟一般热情，令高歌受宠若惊。 “谢谢领导们的关心与支持，辛苦你们了。”高歌客气道。 “高董，我们郑重承诺，只要是金达集团来我镇投资兴业，一律全力支持。听说你正在寻找合适地方建一个新乡村，我们西江山区倒是有个地方比较合适。十年前扶贫时，已将零散的40多户人家全部迁走，当时也是想在那里修建一座水电站，因交通和各方面原因而搁置。 如果你感兴趣，不如去现场看看。那里除了交通存在弊端，其它都好，风景秀丽、河水清澈。虽然没什么农田，但有一座丘陵完全可以开垦为梯田，只需配套修建水利工程就可解决灌溉问题。不好的一面就是近十公里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弯曲狭窄的行走通道。” 高歌倒是有点兴趣，他要的就是偏僻和不方便，免得到时引起跟风开发，导致新的聚义村又要面临拆迁。现在到处都是开发热，只要稍微创造一点有利条件，各种各样的开发项目就会闻风而动，待到搞得满目疮痍、烂尾成片，又忽然间没了踪影。 想到这，高歌随口道：“既然是镇长亲自推荐，回去后我就安排人来和你们联系，成不成就另当别论了。我老家一百多年的村子先是被分割，后来又建议整体拆迁，我才不得不考虑寻找一个隐蔽地方以求安稳。这两年都没找到如意之地，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如果建好了，是不是又会惹上新麻烦？” 面对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高歌哪会当真？一切都是变化的，现在的人皆把利益放在首位，其它的都不重要。如果真要重建聚义村，偏远偏僻和交通不便反而是件好事。问题是如果把路建好，是不是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他一时真的头痛。罢了，应付一下算了。 回到聚义村，高歌进入聚义堂就出不来了。与沈秋怡上香焚纸磕头和对亲属慰问完毕，便被众长者和村委会的人拉住坐在一起打开话题。谢兰芝像是以前看到任国梁回家一样，如同爱妻为高歌泡茶打水洗脸，对她这般温柔贤惠，沈秋怡倒是为高歌多了新的担忧。她实在不想再有女人出现，不说其它，仅仅是高歌的身体也吃不消呀。 大哥看了看小弟一眼，还是说了前几天的事。 “高歌，去年春，有人建议我们撤离聚义村。前两天又来几人，通知我们在两年内做好拆迁准备，仅仅是单独为聚义村修建一个安置小区，再补偿五千万了事，你说我们能答应吗？看来聚义村是完全保不住了。” 这无疑提醒高歌要加快速度寻找新址，可哪能轻而易举做到如愿呢？ 两天时间，守灵尽孝撒完骨灰，与谢兰芝聊了一次近况，陪家宝家珍和英英吃了一餐饭，便带上师父师母匆匆返回。在途中，就打电话通知贺军马上组织五人去明东镇考察西江区域。 风尘仆仆回到家，岳父母喜笑颜开出来迎接。岳母的身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岳父因丧女之痛引发的心脑血管综合症依然频繁发作，好在症状减轻许多，在家里吃药也能解决。 女儿的离世，让高歌成为两老心目中的亲儿子，对他逐渐的百般依赖。只要高歌在家，岳母哪怕是一点小事都会对他嚷嚷，还会出现撒娇现象。师父师母已不足为奇，偶尔还会帮助幺儿哄哄这个“大娇妹”。 这不，见儿子回家，刚看上电视的岳母就对他娇嚷橙子凉牙，非要高歌帮她烫热再切好给她吃。才吃上橙子，又说最近肩膀有些酸痛，高歌只得边聊天边给岳母捶背揉肩。准备睡觉的许婉婷，听到爸爸回家也不睡了，穿着睡裙跑出房间就扑向爸爸怀抱。虽然开有空调，高歌还是担心宝贝女儿会着凉，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师母则是接过幺儿的捶背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热闹一番，直到小公主睡意来袭。 快八岁的女儿，还是爱躺在爸爸怀里听故事，《木偶奇遇记》刚听完一段就安然睡去。许婉婷继续吸取着爸爸妈妈和姑姑婉儿的优点成长，犹如一个真正的公主睡在花丛之中，看得高歌心暖的给了她几个爱吻。 回到小客厅，与沈秋怡、刘娅翠谈起欧阳雪莲的事情，认真询问她俩有没有说服欧阳雪莲的可能。 “这恐怕谁都做不到，包括她父母。那晚我和咏丹送她时，就发现她回头深情看了你一眼。都是过来人，我们自然能看出里面的含义。她身上不仅有太多许倩和婉儿的特征，才华与气质也是超群，你对她有好感和为她构思公主梦实属正常。对于她要做真正的许倩和婉儿公主，很难让你敢于拒绝，不如就成全她当是许倩重现好了。 高歌，你要尊重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已经走进你的心里，只是你害怕增添负罪感不愿承认。若是真的拒绝她，最终是伤了她也伤了你自己，精心编制的公主童话故事很可能会急转而下变为一场悲剧。你既然要让她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公主，那就满足她一切吧，她不是一个没有度的女孩，绝不会为难我们所有人。时间还有5天，别让她心存失望的阴影。” 对于刘娅翠的说辞，沈秋怡表示赞同，补充这件事必须要先让欧阳雪莲父母知道，不然闹出误会就解释不清了，恳请刘娅翠最好明天就去找她父母谈谈。想起聚义村和欧阳雪莲的事，高歌还真是一筹莫展。 第101章 柳暗花明 次日上午，天空换成一片阴晦，寒风中夹带着刺骨的湿冷，下车的刘娅翠更是内心负重，担心会谈结果不如人意。 老家味餐厅第六店正在有序忙碌，欧阳雪莲的父亲在厨房帮忙，母亲在店堂内安排着琐事。见刘娅翠来店检查工作，夫妻俩一同陪她来到包间热情寒暄。 “谷姨、欧阳叔，您们请坐。我今天来是有事情相告，希望您们能冷静听完。”刘娅翠起身打开空调关好包间房门，再回到原处坐下。 “昨天是个大晴天，温暖如春；今天却是阴湿寒冷，变化说来就来。有件意外事情我必须通知您们，欧阳雪莲爱上高歌了，是非常爱的那种，她还要成为真正的许倩。事关重大，如果您们能说服她，那自然最好。” “唉，谢谢你专程为此事而来，只是我俩也无能为力。年前雪莲就对我们说了她的心愿，还不许我俩误解高歌，说是她第一次见到高歌那晚就有了这份爱恋，与高歌无关。我和她爸这段时间一直开导她，哪知效果越来越差。这丫头是铁心了，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我俩也正为此事犯愁呢。现在都知道她是婉儿公主，万一出现什么事情，那些口水都可以将她淹死。”谷芬兰无奈道，身旁的丈夫摇头长叹一声。 “谷姨、欧阳叔，您们也不要过于担心，更不要把一切想象得那么坏。我们这边的意见是无论发生什么，欧阳雪莲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她依然是公主，分红和其它待遇也不会打折扣，我们也是希望她能真正的快乐。 高歌董事长确实很为难，他的本意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还童话般幻想她能成为最幸福快乐的女孩子，以此依托对许倩和婉儿的思念。 面对欧阳雪莲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担忧这一切会转化成一场悲剧。欧阳雪莲对他而言非常重要，高歌对她就像是对待许倩和婉儿那般疼爱，怎会忍心看着她伤心痛苦？拜托您们这段时间尽量去多开导她，她若能放弃最好；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随她心愿了。”刘娅翠坦然道。 此时的谷芬兰十分忧怅，伤叹一声说：“唉，其实我家雪莲是很有主见的，绝不会轻易受他人影响。不说在高中，自上大学以来追她的男孩子不知有多少，可大多都被她拒绝。读大四时，曾与一个男孩子交往两个月，因嫌弃对方心浮气躁、缺乏稳重而断交。她从小就乖，兴趣广泛、聪明好学，读书根本不需要我和她爸操心。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不提过分要求，对不能为她买钢琴也是毫无怨言。 她如果是爱慕虚荣、贪求享受，早在大学时期就有众多机会可以如愿，绝不可能后来去殡仪馆工作或是等到今天与高歌相识。现在对高歌如此执迷不悟，我们分析应该是他的为人和魅力吸引了雪莲，单从女人的角度来看高歌，他的确优秀令人爱慕。既然如此，我们强行阻止只会给雪莲带来伤害，不如顺其自然，是福是祸就看天意吧。 刘总，我承认这种缘分给我们家带来巨大好转，使我们过上从未有过的富足生活。但有一条，如果今后出现不好的变化，你们可以辞退我们一家人，也可以收回所有，但切不要给我们扣上卖女求荣或是心怀不轨的罪名，更不可当众斥责我们家雪莲。” 刘娅翠听后很是感动，宽慰道：“谷姨、欧阳叔，请不要想得过于极端行不？您们也清楚，钟情高歌有才有貌的女子很多，唯只有欧阳雪莲让他难以拒绝，害怕伤害到她而导致童话变成悲剧。现在是高歌非常被动困惑，而欧阳雪莲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就算您担心今后会出现什么不好变化，可您们家优秀的女儿，又怎么会突破高歌的底线呢？她优秀的本质早已决定了这点。 我们现在都退回一步，保持平常心态看这个问题。第一，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服她？高歌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她快乐无忧；第二，说服不了又该怎么办？时间只有四天了。唉，我真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复杂。我那时就认一个理，他是个好人，跟着他一切都会好的。嘻嘻！” 谷芬兰见刘总幸福满足地自说自笑，来兴趣问：“哎，刘总，你们当时才几天时间，感情就那么好了吗？” “不是几天时间，而是认识半小时后我就非常喜欢他了。因为他真挚的关爱，我的孩子才吃完饭就叫他阿爸了，和他亲热得难解难分。我虽然自信自己很漂亮，但我更相信的是缘分。”刘娅翠幸福回忆着发生在十年前的往事。 几天内，众人分别对欧阳雪莲的相劝皆宣告无效，许倩妈妈带着外孙女许婉婷本是去劝导，最后却变为赞成。那晚，在一阵阵哭泣中，许妈妈重新有了女儿，许婉婷重新有了仅比她大17岁的妈妈。 欧阳雪莲为自己的决定特意单独去看了许倩、婉儿和张爷爷张奶奶，告诉他们所发生的所有和自己的心愿。她对许倩承诺，不仅要当好她，还要当好婉儿公主，要让高歌早日走出悲伤的阴霾。 高歌见一切已是不可阻止，只能接受这一切。他不认为这是欧阳雪莲在绑架他，而是凭借个人的优秀完成最大的心愿。不得不说，女人若是爱了真的就是不顾一切。沈秋怡、袁丽娜、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如此，现在的小雨和欧阳雪莲亦是如此。他有点想不明白，都是拥有五百万以上身价的女子，有车有房又处在帅哥众多的城市，怎么就没人想过要离开他追求更好的幸福呢？ 金达集团算是成立十年，账面资金已突破70亿，俐侬科技所有产品在周边六省备受青睐，留下的农药厂和化工厂职工的整体素质大有提高，不再有乌托邦式的胡思乱想。凭良心讲，在俐侬科技工作无论是劳动强度、工作环境、食堂伙食和工资福利，哪一样不远好于以前？ 鉴于各方面利好，金达集团决定动用两亿，再次为全体员工每人发放一万小康生活金。高歌也大致算了账，一帮老战友再穷也有上百万存款，像朱相源、叶涛、钟华、项峮和康帅这些人，随便都可以拿出两百万。 对了，项峮还没买车，这次问她原因还大发脾气。“哥哥不帮我买车，我就一辈子不开车！” 唉，感谢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亲哥哥看待，不然同样是不好拒绝。这丫头，都35了还不恋爱。行了，再回德沅市就先帮她解决买车的大事，如果她能恋爱，送她一双都成。 处理完欧阳雪莲的事就不能再耽误去广东了，必须赶到春运高峰时回永陵。正考虑着日常琐事，贺军带领五人进入办公室。 “贺军，你们这次考察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怀疑你们叛逃了。”高歌戏谑道。 “董事长，西江那一片确实完美，可每当想起聚义村的结局，我们又去了南边山区。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喜来到。” 林峰拿来本省地图铺开，开始了讲解。“高董您看，永陵区域北部这个延伸的长角就是龙吟山区域，因山洪季节游龙河源头山涧声如龙吟而得名。处在永陵范围就好办多了，凭借金达集团在本地的威望和突出贡献，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这里风景如画、山峦俊秀、植被丰富、河水清澈，环形高山内是一大片丘陵夹带平地，带山区总面积约五千多亩，像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地。最令人满意的是此地方三面临水，东南方的陡峭山峰，却有一个30米宽的缺口号称龙口，宛如一道天然屏障。除了山外两里外分布有零散人家，整个区域内人迹罕见......” 属于永陵市就简单多了，高歌要求林峰来负责此事，继续现场勘查和与乡政府接洽，到时再由他出面。再看了一番他们所拍的照片，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102章 同步进行 林峰按照高歌的指示，带领两位农牧专业人才、一位水利水电专业人才和一位测绘人员，配好所有必需品驱车返回龙吟山详细考察，并与乡政府进一步接洽，预计在月底时结束。 本想通知大哥也带人去看看，考虑到一切还未定论，便打消了念头。 许倩去世已过三月，这三个月对肖彩云而言像是度日如年，冷静后的她一直搞不明白，那晚怎么就中魔了呢？怎么一时冲动得不是自己了？面对高歌的冷漠和拒见，发现她宛如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孤独与沮丧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最近工作都没办法正常进行，基本上交给怀孕七个多月的秀秀主持。 梁咏丹敲门而入，见坐在办公桌处面对窗外发呆，一脸倦意的肖彩云很是心疼。“彩云，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我们中午提前下班，朱相源和林峰已订好包间。看看你这样子，天天自我折磨还把我们也搞得没个安宁，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你们去吧，我想单独静静。”肖彩云黯然回一句。 “今天人多，大家都关心你呢。走。”梁咏丹拉起肖彩云，再给她穿上咖啡色皮大衣。 两人来到香之都二楼贵宾包间，只见高歌、朱相源、林峰、秀秀、刘娅翠、吴美兰、小雨和沈秋怡在谈笑之中。看到两人进入，高歌停下谈话起身看向肖彩云主动招呼：“你好些没？” 肖彩云呆懵片刻，便不顾一切投入他怀中委屈得哇哇大哭，朱相源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想必从现在开始他该轻松了。 “其实我并没有原谅你，只是理解你当时的盲目冲动。今天之所以见你，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底线，那就是我的亲友和红颜知己，是绝不可受到他人的伤害与亵渎。最重要一点，我无法包容和忍受有人在我面前愚昧蛮横、无理取闹，你的错就在于突破了我两道底线。我不需要你道歉，只希望你能明白这点，言行举止要对得起所受的高等教育，别忘了自己应该是一位知性女人。”高歌平淡说。 一直为冲动酿错的肖彩云已是无地自容，她知道那晚深深伤害了高歌和许倩，也深知道歉毫无意义。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高歌，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高歌，我今后会乖的。” 哈哈哈！肖彩云的呆萌样引发满堂大笑，刘娅翠和沈秋怡将她拉走坐在一起。到底是一帮好姐妹，没多大一会就说说笑笑闹成一团，缠绕肖彩云心中三个月的阴霾随之荡然无存。小雨还是不怎么待见她，无法原谅她那晚对高歌和欧阳雪莲的伤害，仅仅是勉强微笑应付场面。 军工厂的整体工程一直是高歌的牵挂，虽然进展顺利各方面配合也很完善，但毕竟牵涉面太广。这天上午，视察完进行中的园林工程，园林公司经理褚明亮边走边汇报。 “高董，军工厂外围山区地带已基本上做好绿化部署，根据当地土石相依实际情况，很多地方还是保持原有自然景观为好。我们目前已补种各类树木20万棵，整体完工后可以达到补种40万棵以上，今后路两旁以景观树木为主。有片区域土质较好，我们已把它确定为花果山，计划种植多种优质水果。 有人提议，利用当地有利资源再建一个分散型山羊养殖基地，设两个地方养殖两千只山羊。今后既增添一种自然景观，又为集团增加一个新产业，我们都非常认可这个建议。 从去年七月开始，职业学院农业种植和养殖专业60多名毕业生，在两个班长带领下一直在这里工作，风雨无阻。此事我已经对集团办公室、人事部、行政部、财务部都做了汇报，暂时给他们每月2000工资。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也不计较，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想以后能成为集团正式员工。时间也有半年了，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明确答复。您看呢？” “想必这些建议都是出自他们吧？”高歌问。 他也知道这些毕业生为了前途在竭尽全力争取，再想起大姐夫和彭大喜的话，深感目前的责任已完全上升到社会责任了。一个企业对社会的贡献，难道仅仅是在于上缴税收吗？他点燃香烟思考起来。 褚明亮见董事长在思索中不便打扰，在一旁翻阅大家通过的几个方案和布局图。 “还有其它提议吗？”高歌突然问。 “还有几项。东南方有一大片荒滩荒坡，土壤化验结果很适合开发成西瓜和水稻油菜种植地，采取两层梯田模式为好。这些人里面有几位育苗高手，能绝对保证今后培育出各种秧苗，还会散种大量的玉米高粱之类作为羊群辅助饲料。公路入口至中段两千多亩坡地，用来种植名优树苗作为绿色银行存在，五年后就可以为园林和绿化工程施工使用。 另外是25公里外福民镇有一片区域想要我们开发，地方为两座丘陵地带，方圆1600多亩，且交通便利。一条河流半环绕，伴随省道和乡村道与外界隔离，路旁不远处就是电力主线路。河水我们已经取样化验，结果为达标。主要问题是当地民风彪悍蛮横、地方意识强烈、赌博风行，经常有人聚集在一起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过往司机和外地路人，村与村之间群体斗殴每年都有发生。正因如此，每当地方赶集日都是冷冷清清，没人愿意去那里做生意。 丘陵地带原属地方林场，因树木被人偷划抢划一空，最终成为一片茅草地带。前些年有人去承包准备开发成油茶基地，哪知刚把树苗种好就不断有人去闹事索赔，镇政府派人也制止不了，让几个承包人血本无归离开。我们了解情况后也是兴趣大减，以遍地茅草为由予以婉拒，没想到镇政府前两天来人通知，说他们已经安排人烧了荒，建议我们再次前往察看。”褚明亮为难地看向高歌。 “褚经理，单谈那片地方，你从专业上怎么看？”高歌问。 “那还用说，好山好水好风光，用来作为绿色银行、农业种养殖基地、树苗花卉培育和盆栽基地是再好不过了。要不您亲自去看看？”褚经理回答。 “你们就放心大胆去操作吧，最好是买断经营权作为金逹集团长期用地。租赁是千变万化的，我们可不能被别人来制约。其它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情我来出面解决。”高歌随口道。他倒是想看看，这股蛮横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还有，职业学院毕业生的问题由你们全权决定，事后再上报人事部备案。有了他们这个先例，今年一定会有人模仿，你们只根据需要做到择优录用就行了。” 褚明亮听后备受鼓舞、信心大振，当即表态明天就去洽谈，再积极争取政府各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因福民镇政府迫切希望金逹集团能来带动一方，反而比猪明亮他们更加积极，同时对各个村再次展开法制普及和宣传教育；永陵市政府同样希望金逹集团能发挥更好的经济带动作用，全力配合、一路绿灯，仅在半月内就办完全部手续。 很多事情，高歌很想与彭大喜好好谈谈，哪知他鬼影都看不着。多次打电话也不接，仅回了一次短信：在云南。高歌想起这个撂下挑子出家的花和尚就来火，恨恨回去一句：你去死吧。 现在龙吟山那边有了眉目，军工厂一大片也能涉足农业，无意中又多了一个福民镇项目。如果皆能顺利完成，随便都是地方上几个新的闪光点，还能解决数百人就业。聚义村传承一百多年的黑白花猪品种是非常的好，应该为它们建立一个专门的养殖场，绝不能因为聚义村的解散而绝种。 既然这一切已相继出现，不如就同步进行，高歌倒是愈发热衷于这些造福子孙万代的项目开发。 第103章 如何偿还孽债 元月10日是周末，也是欧阳雪莲给高歌的最后期限。欧阳雪莲已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高歌能接受她这个新许倩，她将全身心投入到童话主角——大婉儿公主；若是被拒绝，就立马辞职返回殡仪馆，当这一切是一场梦罢了。 高歌知道任何劝说都毫无作用，如果处理不好此事，欧阳雪莲极有可能重返殡仪馆。不仅毁掉她一生，对岳母和女儿也是一个沉重打击。已脱离放纵与堕落的高歌凸显为难，只能不可回避的面对。梁咏丹与欧阳雪莲谈过，想与高歌离婚来成全她，则被欧阳雪莲严词拒绝。她不能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谦让上，也不许自己破坏他人的原有生活，这是她不可改变的基本原则。 又是那种温馨浪漫的氛围，柔和的音乐、摇曳的烛光、香醇的山葡萄酒、精致的五菜一汤。欧阳雪莲并没有刻意模仿许倩，保持属于她该有的柔美与秀雅。 高歌既无奈又认真地看着欧阳雪莲，说：“你知道吗？我别无选择，只能随了你的意愿。我承认对你极有好感，你不仅拥有许倩和婉儿的重影，还具备超凡的优秀。可我从未对你有过龌龊心思，一心只想着你能成为我童话中的婉儿公主。 随你的意愿，只是为了你的未来能快乐幸福，不希望你放弃现在的拥有。在我的世界里，唯只有你才配得上婉儿公主这一称呼。我必须提醒你：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你若喜欢，愿意怎样就怎样，无人可干涉，你认为好就行。” “谢谢你的纵容，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任性。我们都是成年人，谈不上属于什么冲动或是幼稚，我只保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高歌，别再为难好吗？我何尝又不希望你也能快乐无忧呢？”欧阳雪莲看着高歌真情说，随后温情尽放的将第一杯酒吻入高歌口中。 空气里仿佛有了清淡的醉意，音乐似乎传递着诱人的迷香，将所有矜持缓缓化解，慢慢转变成情感的流淌与亲密交融，像是过去的重复，又像是新的开始...... 欧阳雪莲如愿进入到新的境界，正如许倩日记所描述那样：只有把自己完全寄托给他，才发现人间的幸福是如此醉美。她明显感觉出，高歌并不是把她当成许倩来自我麻醉，而是真的对她心存爱意。他的眼神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怜惜，也充满了一个男人独有的苍凉。 她忽然有了一种责任，需要终身维护两人这种多味的结合，需要给予他纯洁的温柔与关爱。她保持着以往的淡定，继续着自我提高，把得到转化为无穷的动力。 许婉婷特爱与雪莲妈妈在一起弹琴跳舞和在书房共同学习，两人既是母女，又形同姐妹。小雨、山梅、诗雨和蓉蓉是不会错过机会的，经常来此欢歌载舞。梁咏丹因苦学四年钢琴一直未中断，被大家公认为老师。沈秋怡她们得知舞蹈对一个人的修养提升和体型保持很有帮助，纷纷加入进来，还聘请师范学校的舞蹈老师指导。 两天后，高歌驱车前往广东看望袁丽娜母子，考虑到即将进入春运，还是开车方便一点，避免返回时购票麻烦。 太阳西下的傍晚，在楼下等待爸爸的高恒又长高了一点，身体比以前明显结实很多，一直保持爸爸首次带他理发的那个发型。他不知道爸爸会开车回家，直到爸爸停好车下来他才发现，即刻奔向爸爸。 “爸爸，我还以为您没有车呢，没想到您开的还是丰田普拉多。”私立学校的孩子对车的认知普遍偏高，高恒也不例外。 高歌可不想误导孩子，拥抱儿子后随口道：“车只是代步工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儿子两手提着所有礼物，欢快说：“爸爸，您乘下一趟电梯，我要给妈妈一个惊喜。” 高歌伸手抚摸他的头笑了笑同意，看着今年就要满十岁的儿子，两眼流露出无限的愧疚。 房门是开着的，母子俩的笑声传遍整个走廊。见爱人出现，身着家居服围着围裙的袁丽娜迎来，娇媚道：“分什么两次回家呀，让我少抱你五分钟，真是浪费。” 得，最后两道菜是三人在拥抱中完成。 还别说，袁丽娜现在的粤菜是做得愈发正宗了，煲汤可以说能超越香之都大酒店的厨师。 “老公，别急着吃饭，先慢慢喝两碗汤好好补补。都是四十的人了，以后要学会保养身体知道吗？明年回去了，你每天上午都要喝我做的汤。” 欣慰之余，高歌也是感慨连连，几位红颜知己怎么就没人出现不足之处呢？一个个都是不同的温柔体贴与优秀，红颜祸水在他面前应该改写为红颜洪福。 一家人散步回来，儿子便急不可待在小区草坪上展示拳术和踢腿，高歌在陪练中评判儿子的进步程度，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几个儿子中，武功进步最好的是念祖，山娃、高风、高剑和高恒也不错，只有咚咚欠缺一点。女儿就只有山梅独具一秀了。 袁丽娜就这么看着父子俩，满面都是幸福的光彩，愈发肯定儿子以后一定会像爸爸那样优秀。如果有众多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像她们这样痴爱儿子，她倒不介意认真当好这个特殊婆婆。 夜晚是幸福甜蜜的，袁丽娜陶醉得不愿清醒，瘫软在高歌怀里继续享受着温存的爱抚。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上苍赐予她的幸福传播者。可每当想起过去那个屈辱的初夜和一个多月的不堪往事，面对高歌又愧恨难当，幸亏接管的李姐将她拉出泥潭。女人啊，只有将自己的珍贵献给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才不会有遗憾。 她因此既羡慕小雨，又嫉妒小雨。她俩也算是经历相同，如果那年高歌能出现，人生又是一个怎样的改写呢？ 高歌发现她的情绪忽然间出现变化，也不好问其原因，只是将她搂紧宽慰道：“别触景伤情胡思乱想，过好以后的每一天才是重要的。我也不想问你这些年赚了多少，只是通知你，回永陵后房子车子和工作由我来解决，另外必须接受我给的500万。 以后有什么需要，或是差钱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娜娜，你是我的女人，你只有过得好我才会开心，明白吗？” 悲喜交加，令袁丽娜情绪崩溃，紧紧抱住高歌大哭。“高歌，对不起。以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你，如果早知道，我哪怕是饿死苦死也不会做那样的选择。呜呜呜！” 唉，她又为过去纠结了，这也是她坚决不出面的主要原因。她虽是因为爱委身于高歌，但不可否认，她对当时高歌的继续堕落提供了动力，真是一失足终身恨啊。 袁丽娜告诉高歌，李姐知道她明年回永陵之事后，心情差了许多。上周还专门为此话题谈过，她想在明年底移民西班牙，三个好姐妹将跟随她。小芬、小琳和堂哥表弟是必须要跟随袁丽娜回永陵，小钢炮几兄弟皆乐意留在广东继续看护蓝宝石俱乐部，他现在混得很不错了。 高歌是不敢再去俱乐部，害怕那些姐妹又要留下他当皇帝，仅仅在海鲜楼订下十桌酒席和大家畅饮一场。 高恒这次才知道，爸爸在永陵市非常忙，还是金达集团董事长，在八天后不再挽留爸爸，答应爸爸一定在寒假期间练好三节棍。幸福的袁丽娜像是一朵艳丽的花，把满身芬芳蹭在高歌身上，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吻得感到窒息才松开爱人上车。 离别是暂时的，预示着相逢不会太远。 路途，高歌因为考虑儿子高恒，认真思考未来该怎样做才不会影响到孩子们，想了很久才确定，只有将他们集中住在一起方能解决问题。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修建一座大院，要让所有人全部集中，这样就不会再有相思之苦了。孽债嘛，哪能用平常方式来偿还？ 第104章 小德哥哥回家 又是春节到来，现在每次回家过春节都是三辆车了。聚义村因为老村长和高歌他们回来热闹很多，当晚就在聚义堂摆上回字连桌。 这次的主菜是马肉，也是特意留在今天食用，一个月前老死的马必须要得到全村人的感谢。 任总的妻子殷兰芝已成了村里的名人，村里任何事务都离不开她。见到高歌回来，再次展现出浓郁的温柔与喜悦；任珍也成了村里学生假期学习辅导员兼村课堂老师；家宝的情况很不错，精神面貌和厨艺大有改观，还与一位女服务员已好上；家珍愈显年轻漂亮，叫高歌大哥哥也有了儿时的亲热与清甜；外甥女英英也没了初始的拘谨，尽显天真活泼、清纯可爱。英英最亲近大舅妈沈秋怡，依在她怀里悄悄话说个不停。 把酒言欢间，高歌询问起聚义村搬迁的事，谢兰芝马上回答：“一直没人来谈论这事了，知道我们村的人齐心又会武功，他们也不敢强来。” 大哥接话道：“那次我说得很明确，拆迁可以，但必须为聚义村提供至少一千亩地方，并白纸黑字立下保证绝不再出现拆迁，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不能彻底葬送在我们手中。” 众长者也是义愤填膺，主张就这么僵持着也行，同时也悲叹世界如此之大，怎么就容不下一个聚义村存在呢？ 虽然谢兰芝和任珍对住在家里表示满意，高歌还是认为她俩有个独立空间比较好。征得马月娥同意，便建议母女俩住在马月娥家，每天上下班也方便，要不就在村对面寻找一套合适的二手房。 谢兰芝还是希望能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想到聚义村面临拆迁事宜，还是认为住在马月娥家好。她心里还有了一个新想法，那就是期盼高歌能回到她的家，就像真正的妻子来关爱回家的丈夫。 春节几天，高歌还是只要外出就会被人劫走，到来的姐姐姐夫也习惯了跟随弟弟他们没目标的做客，高虹现在过春节陪伴公婆两天，就会迫不及待回娘家，不到开学是不会回家的。 项峮也是一样，可又怕父母孤单，干脆一家人乘出租车来，反正聚义村有客栈。两老也是为女儿操心累了，不再叨叨她的婚嫁之事。针对项峮买车一事，师父师母也是提出批评高歌不该忽略关心妹妹。与一帮姐妹疯闹一阵，项峮坐在高歌身上撒娇宣布，她想要一辆奥迪。原因很简单，小汽车都有四个轮子，正好与奥迪车标相符，这理由把小雨惹疯了，一帮姐妹差点把家给疯跨。 在欢闹中，高歌委托二哥帮忙，节后就帮项峮完成此事。鉴于高歌实在太忙，项峮勉强同意由二哥代办。 尽管不愿去见母亲和哥哥，但在师父师母的要求下不得不去一趟。家还是零乱样，哥哥高峰继续着颓废邋遢，高歌实在不愿多看他一眼。放下礼品、给过红包，与有些好转的母亲简聊几句便匆忙离开。 随后去车厢拿出礼品去看望沈阿姨。沈阿姨夫妇非常惊喜，迎进高歌话匣子就敞开，告知高虹每年都会来看他俩几次，只是从不回楼上娘家。 “哎哟，你看看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还帮姐姐买那么好的车。你哥知道后对你妈大吵大闹，说他没有弟弟妹妹。唉，都四十多的人了，就不想想自己的种种不好。你哥每月都有四五千，可你看看他，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整天就知道打牌喝酒，还要找你妈要钱。你嫂子马月娥是多好的人呀，他竟然不珍惜，活该孤身一人。”两老对高歌直言直语，知道高歌不会在意。 “他一辈子不醒悟我也没法，就这么保持距离也好。沈姨，看到您们二老身体还好，我就想起毛姨两口子。当年要不是她帮我，婉儿也不会过得那么开心。如果他俩还在该有多好啊，我真想好好孝敬两位老人家。”高歌伤感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小德哥离婚带儿子回来快一年了，搞了个什么广告制作的事，生意还可以，儿子下半年就读高二。唉，这毛桂敏也是命苦，两口子走了才有儿子孙子回家，能多熬几年不就熬出头了......” 三人聊得正投机时，沈阿姨小女儿一家三口回来。彼此寒暄几句，高歌给了沈阿姨外孙女一个大红包便告辞。他是想去超市买些礼品再去毛阿姨家，与小德哥哥有二十年没见面了，以前糊纸盒时帮了不少忙，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敲门开门两人见面，已不再是往日年少时。 “高歌，是你呀！嗯，不错，风度翩翩的，沈姨可没少夸你哦。”兄弟俩紧握彼此的手热情道，一旁英俊高大的小青年跟随腼腆地叫了声：叔叔新年好。待他接过礼品道谢，高歌给了他一个准备好的红包。 “哎哟，你看看我们俩，以前糊纸盒时还远没他大，这一晃的都过四十了，岁月不饶人呀。”小德哥哥感叹道。“听说你混得不错嘛，怎么是选在永陵市发展呢？” “也许是缘分在那吧。也就混得一般般，还过得去。小德哥，大哥和二哥难道就一直没回来过？”高歌问。 “大哥有十多年没见了，二哥四年前路过省城时见过一次。唉，我们兄弟三各有各的命数，同是父母生，命数不一样，归宿也不同。兄弟间若想相聚，那就要看机缘在何时了。我现在只遗憾父母早逝，有机会回家却是阴阳两隔不能尽孝，人一辈子还正如我妈以前的哭诉——没什么意思。当今的我，只能尽力让儿子过好就行了。”小德哥说。 “我听沈阿姨讲，你是在做广告业务吧？”高歌问。 “可以这么说，做点网上广告代理、一些招牌、展牌和喷绘制作之类。目前一个月除开所有和两个帮手的工资，还有个几千净得，我们父子俩省点花也能存点钱。不提前做准备不行呀，儿子今后读大学要钱，结婚就是无底洞喽。如果今年情况再好一些，我打算买一辆二手面包车方便跑业务和送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小德哥面带伤感说。 高歌了解情况后心里有了底，决定好好帮他一把。在小德哥诚恳挽留下，高歌留下吃了晚餐，仨男人就一个牛杂火锅配上白菜豆腐喝酒，越聊越欢畅。最怀念的还是年少糊纸盒那段美好时光，还有失去亲人的苦楚，两人约好明天上午去祭拜他父母。 该小区位置只有侄儿明明知道，晚餐结束时，梁咏丹带明明乘出租车到达。明明和姑姑高虹一样，不愿上楼去看奶奶和爸爸，仿佛他俩不是亲人。梁咏丹负责开车，高歌趁空隙电话通知已回家的项峮，从今以后，分公司和本地大药房所有广告制作全部交给晓得广告部，提醒项峮不可暴露他。 看着丈夫操心样子，梁咏丹百感交集苦笑地摇了摇头，问：“高歌，这世上有救世主吗？” 她还是问了，本意是提醒高歌不要过于为别人操心。 高歌思索片刻，回答：“在我的世界观里，救世主和天堂皆存在，关键是你否能找到通往天堂的路，或是你能否被救世主所青睐。” “咦，你这种回答很有新意呀，我好像认可了。能认识你成为你的妻子，我似乎感觉到已被救世主青睐，正步入天堂路上。”梁咏丹瞬间改变了态度。“高歌，你信仰上帝或是佛吗？” “不拒也不信，在心里还是很敬重的。”高歌回答。“我的所作所为只是顺应天道，小说里有一句简短对白：神就在你心里。我很接受这个观点。我救助的人确实很多，包括现在的欧阳雪莲，只是他们值得我救助。对刚才的小德哥哥出手相助，纯属于感恩和回报。知恩不报，必违天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坐在后面的侄儿明明听了叔叔这番言语，也跟着思考起来。 第105章 告慰刘叔叔蔡阿姨 回到聚义村，家里的晚餐还在继续，孩子们却全没了踪影，不知玩到哪儿去了。倒是远处的欢闹声通知高歌，他们应该是在荷塘处燃放烟花。 高歌挤进爷们桌师父和大哥中间继续喝酒，看到家宝，才想起回来这么多天竟然忘了给他香烟。这也怪不得高歌，整个聚义村的男人都不吸烟，他自然就忘了香烟的事情。 “家宝，明天上午我要去陵园，我们一起去吧。咏丹，你去车里给家宝拿两条香烟。”高歌说。“家宝，你年龄也不小了，如果你和小唐的感情好的话，不如就在今年结婚。人家还是女孩子，地方上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到位，这些事你自己去操办，我只告诉你不必担心花钱。哥哥不能常回家，你对家珍和英英要多关心点，如果遇到合适男子，也该让家珍考虑终身大事。妹妹还年轻，需要有个幸福归宿，若是她想买房，你随便对这里任何人说都行。” “哥，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和英英。” 家宝大方接过梁咏丹递来的香烟喜滋滋说，脸上不再有刻意冷漠，他何尝不知道哥哥的好呢？ 孩子们一窝蜂的大呼小叫回来，英英见到高歌甜甜响亮地叫了声大舅，令高歌愈发喜欢她；山梅看到爸爸回家了，立刻黏在他怀里没完没了的撒娇，蓉蓉则是趴在爸爸背上娇蹭；小公主许婉婷见爸爸身上有了姐姐，亲了爸爸一口就跑进欧阳雪莲怀抱享受妈妈的吻，其乐融融的场面让岳父母彻底忘却了丧女之痛。 待男孩子拿足烟花，一群儿女闹哄哄地涌向前坪。 这时，高歌对大哥郑大牛说起了正事。“大哥，今后聚义村各行各业的广告制作，就交给晓得广告制作部吧。你也知道，以前糊纸盒时小德哥帮了我不少，我也该找机会回报他。晓得广告制作部不是很远，位于朝阳路十字路口附近。还有一件事也请你帮忙，买一辆配置最好的五菱面包车送给他，就说是我对他的支持，我回去后给你转账。” “行，没问题，反正广告制作交给谁都一样。”大哥回答。 次日上午，见高歌又换上一辆丰田小霸王商务面包车，小德哥有些诧异了。联想起高虹开的是奔驰来看望沈阿姨，小德哥肯定高歌应该是混得很不错，只是没想到他是金逹集团董事长。 祭奠完毛阿姨夫妻俩，高歌先单独去看望乔敏，再随家宝家珍和英英来到蔡阿姨墓前。高歌对蔡阿姨只有尊重和怀念，没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但他还是百思不解，蔡阿姨当年怎么会与父亲搅和在一起，最终导致家破人亡。人生一世，又有几人能说清一切呢？ 来到刘叔叔墓前，高歌的心境就大不一样了，仿佛自己是罪人一般跪在墓碑前。为什么会这样呢？高歌本人也不明白。他真希望那些可耻可怕可悲的事情不曾发生，真希望刘叔叔和蔡阿姨还是平凡的活在人间，并像以前那样对他好。他愿意把他俩当成亲生父母对待，可这些希望很快就被寒冷的北风化为乌有。 给刘叔叔倒完一瓶西凤酒，高歌才缓缓起身紧紧抱住家宝、家珍和英英，面对刘叔叔的墓碑，说：“刘叔，您安息吧，家宝、家珍和英英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送小德哥父子回家再回到聚义村，已是中午了。谢兰芝和女儿任珍明天要开车回山西，来时匆忙，有些事情没处理好，心里又惦记着父母和亡夫。高歌不放心，非要坚持一路相送，但遭到全家人反对，最后决定由二哥郑庆丰护送。 大哥郑大牛说起谢兰芝母女搬家一事。“高歌，兰芝母女俩上午就搬到月娥家了，几位长者对此事很有看法，认为这样十分不妥。他们已商议好，决定为她俩在聚义堂旁边另建一栋房。说村里不差这几个钱，就算今后拆迁也损失不大，聚义村都保不住了，这仨瓜俩枣的又算什么呢？” 在高歌记忆里，从没看到哪户人家新建过住房，只有修整。聚义村的规矩是不允许随意建房，以此杜绝田地减少现象，能为谢兰芝母女俩建房实属罕见，可想而知大家对母女俩是多么的重视。 “我除了感谢还能说什么呢？今后有机会我再好好报答各位父老乡亲。我只有一个要求，建房所需费用必须由我负责，绝不能占用村里的资金。爸，您老手艺好，麻烦您准备酿一批好酒，到时每家每户送一坛聊表谢意。”高歌说。 “嗯，这样也行。好了，歌儿你就别再有什么顾虑，安安心心工作，照顾好那边一大家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唉，我也想明白了，还那么节俭干嘛呢！”师父宽慰道。 初五的太阳如同火一般燃烧，与昨日相比，气温猛地攀升十度。再过十天就要进入三月，绿油油的油菜地正悄然孕育着春的苞蕾，待到三月到来时盛开出一片金色世界。不到上午十一点，陪同家人漫步在村里的高歌感觉都可以穿衬衫，热得脱下皮夹克。知道这两天天气好，高歌也为嫂子一行少了路途上的担忧。 师母在菜地里准备拔几个萝卜晚上炖羊肉，孩子们见后全跑过去帮忙，仅在她除草一会功夫就拔出了一堆。高歌想起以前一位厨师教他拌萝卜条的事，灵机一动打算中午给家人拌一大盆萝卜条，吃不完留到明天味道会更好。一帮人在厨房很快洗切完毕，高歌在两个大盆里放足佐料搅拌得不亦乐乎，姐姐高虹一家此时来了。 初三因婆家那边有亲戚来，三人一大早直接从旅店离开。 外甥女思思再次背着双肩包，想都不用想她是打算住到开学前，聚义村早已是她第二个家。思思叫完现场的长辈，放下背包就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欢呼雀跃消失无影。姐姐姐夫的精神面貌变化了很多，明显是复婚后的日子非常幸福。给姐夫买车后，吴美兰又给高虹转了50万用于养车，夫妻俩在经济方面绝无紧张可言。 高虹的穿着有了讲究，今天是一件瑰红色羊皮大衣、羊绒打底裤配长靴，全身散发出幽幽清香。43岁的她就像是33，依然美得让人惊羡。进入厨房就用牙签挑了几根萝卜条，吃后直呼好吃，师母随即给她装上一瓶，又将她落下的两瓶豆腐乳和红油豆瓣酱装上，便于她带走。 “俾得丽采，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高歌笑问，姐夫在旁边嘿嘿笑着，一起走向屋外大圆櫈坐下晒太阳。 “那还用说。”高虹美滋滋回答，转身抱着弟弟狠亲了两下。循声看到从外面回家的欧阳雪莲和许婉婷一路亲热，瞬间就惊愣瞪眼。 “高歌，她是？？” 高歌这才想起，姐姐和姐夫来时就被人一起劫走，晚上又是住在村旅馆，还没和欧阳雪莲碰面。高歌知道姐姐是因为欧阳雪莲很像许倩和自己而吃惊，随即叫来欧阳雪莲做双方介绍。高虹一直与许倩感情深厚，不知不觉就把欧阳雪莲当成许倩对待，午餐时两人坐在一起已是亲密无间。姐姐姐夫这次只能住两晚，一帮姐妹以他俩没带全换洗衣裳为由，热热闹闹去逛街。 本是想和姐夫带上孩子们去骑牛骑马或是看看羊和兔，兄弟俩在半道上又被人连同孩子一起劫走，这次是四户人家一道请高歌全家人吃饭，在院内摆五桌。没想到家宝家珍和英英也在这里，原来小唐的表姐是其中一户人家的儿媳。 小唐是原来的邻村人，也是因为表姐的原因才能进入聚义村工作，和周边其他人一样，以能嫁入聚义村或是娶到聚义村的女子为荣。家宝和小唐还很般配，仅仅是家宝显大一点。在上个月吉日，师父已将他们全在聚义村上了册，注名为郑家宝、郑家珍和郑秀英。 想起对刘叔叔的承诺，高歌决定要为家宝举办一场盛大婚礼，以此告慰刘叔叔和蔡阿姨在天之灵。 第106章 严惩闹事者 快乐的春节很快过去，明早就该返回永陵了，师母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办。 “幺儿，我和你爸到底去哪边好呢？你总是出事，不跟在你身边又不放心，可长时间在你那，我俩又操心家里。幺儿，下个月回家一趟好不？多看看家里的油菜花和桃花，到时我们再和你一起回去看婉儿和许倩，还有你爷爷奶奶。” “行，四月前我一定回来，小德哥那里和我嫂子的新房子我还想看看呢。妈，您别担心我好不好？高速公路就快通车了，以后回家会方便很多，您和爸想住哪就住哪。” 高歌知道师母非常不放心永陵市的亲人，主要是那场车祸与许倩意外去世，给她留下深深阴影，其次就是马月娥出嫁让两老十分牵挂。 节后上班事情一大堆，一位分公司经理和三位中层主管需要处理结果；三月初召开集团主管会议；农机制造项目和新设备引进需要最后确定；利侬公司与加拿大、美国、日本的技术合作事项；最严重的是福民镇园林场的建设遭到上百人阻挠围攻，有人还将家里病重和瘫痪的老人抬到现场要挟索赔等。 此时，林峰几人敲门而入，明显是具体汇报的。 “董事长，龙吟山的介绍与方案全在这里，有空时你再好好看看。今天我只是简单介绍一下，那里的土壤非常的好，丘陵和平地可以开垦两千多亩农田。有一个池塘可以扩大，建成一个200亩左右的小湖非常理想，既点缀了整体风景，又为以后的农田水利灌溉发挥巨大作用。 那里同样可以采取修建小型水电站方案，规模与投入要比军工厂那边小很多，安装两台小型发电机轮流发电足矣。有件事情很巧合，两里外的地方是分布零散的瑶族村庄，我们考察的地方以前也是他们的，乡政府在扶贫时迁走集中在一片。 本是计划帮他们开垦农田修建水利灌溉工程，可最终因各方面原因，只是帮他们接通电源了事。乡政府的人也说了，仅仅是这样就耗费了不小代价。 我说巧合是他们的祖先早在八百年前，因和宋军激战而流落在此，可谓历史悠久，与聚义村的历史有些类似。我们也拜见了族长，也是村长。老人家对我们汉人特别提防反感，说我们汉人不值得信任，说话不是吹牛就是谎言。当我说明来意，又说了聚义村的历史与现状后，村长才有了兴趣和我们交流。 房村长怅然介绍，他们瑶族村零散分布有一百多户人家，一直以来都是靠山吃山自给自足，因交通、电力、信息和资金众多原因，除了贫穷就是贫穷。改革开放后，村规也不灵便了，大多数年轻人皆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寻求出路。目前只有老弱病残和少数年轻人在家务农，可每年艰辛的付出所换回的所得实在太少，很多孩子读完初中或是小学就辍学了。 他自从当族长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扩大农田开垦规模，再配套建好灌溉系统，大力发展水果种植和养殖业。问题是缺乏资金，除了人力开垦有约两千亩农田，养殖与水果种植一直没办法取得发展。也是，他们村子的住房皆为土墙黑瓦，大多已是残破不堪，如果我们出手相助，投入也是巨大的。所以对此我们也不敢有所提议，你知道情况就行了。” 高歌去过两处瑶族地方，对瑶族的纯朴与憨直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今后真的将聚义村搬迁在那里，有一个好邻居也是不错。现在情况复杂，一切还没有定论，只能先搁置一段时间，也没必要通知大哥。主要原因，他还是对未来没有确定性，担心把基础建设搞好后引来新的相同灾祸。 他先让林峰他们回到军工厂工地，资料和方案下午或晚上时再仔细看看，现在是园林场那边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 高歌正准备与园林公司经理褚明亮电话了解具体情况，褚经理就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高董，这次领头闹事和闹事最凶的十七人已被抓捕，我方被打伤的五名员工已全被妥善安排好。镇政府对该事件非常重视，表态不仅要严惩闹事者，还要以此事加强对广大村民进行法治教育，一改整个福民镇的歪风邪气，彻底摘掉‘刁民镇’这顶黑帽子。” “工程的事安排得怎样？”高歌问。 “目前正抓紧土地平整和园内路基修建，地方两个包头找过我，所提修建围墙和房子的价格就是我这个外行听了都觉得太高，我当场就拒绝了。”褚经理回答。 “五名受伤人员一定要妥善安排好，医药费、误工费和补偿金要要打成表格送交镇政府。我们也要以此事提高防范意识，不可让别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对外张贴公告，今后凡是私自闯入工地闹事、阻工和围攻者，我们有权自卫。金逹集团员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高歌叮嘱完发现自己带有个人情绪，冷静片刻还是决定明天去园林场工地看看。金逹集团已是地方知名企业，处事稍有不慎就会授人以柄，搞不好就是不良舆论铺天盖地，最终受损失的还是金逹集团。不怕事、不惹事固然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是要会处理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不利转为有利才是上策。 翌日上午，高歌与几位高管驱车到达园林场一片大平地停下，褚明亮几位专业人员已在此等候，介绍这一片将修建园林场综合楼、员工宿舍、苗圃花棚、蔬菜地、仓库、农机库和篮球场。对照规划图放眼看去，主干道和小路路基已被推土机整好，各类树木种植区域随之划分开来，多台挖机正在分段挖掘水沟。两座丘陵间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雏形，几台推土机和挖机正在修整之中。 两座丘陵皆属于多缓坡少陡峭，地形十分有利，非常方便种植和散养殖。一位养殖专业人员介绍，前方丘陵为黑白花猪散养基地，标准规模为每年1200头左右；后面丘陵为本地柴鸡散养基地，年养殖数量为5000只以上。计划按区域建猪舍七栋，鸡棚十个，并配套修建仔猪繁衍与养殖、雏鸡孵化与养殖房和沼气池。 参观完全部区域，吴美兰对照规划图建议增修一个观景亭。大家正商议时，两位镇政府工作人员和地方两个包头到来。 “高董事长，我们是特意来找您的。上次他们强行揽工、漫天要价和出言无礼被拒一事，我们都知道了，对他们也进行了批评教育。镇长的意见是请你们能宽宏大量原谅他们一次，园林场工程项目还是交给他们为好，这也充分体现你们是在带动一方嘛。你们放心，造价与工程质量绝对按照相关标准来定，该怎样就怎样。” 这位姓王的主任十分熟练说，随即要求两位包头为前些天的无礼和出言不逊道歉。 听完道歉，见对方态度还算诚恳，高歌与王主任握手说：“王主任好，这件事由褚经理全权负责，我不做干预。只有一条，先处理好我方五名被打伤人员赔偿事宜再谈。如果处理结果不如人意，我方必会派人对其分别进行法制教育，工程之事褚经理愿意交给谁是他的自由，无人有权过问。 金逹集团员工一向遵纪守法，以顾全大局为己任，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任人欺负和收刮对象，忍无可忍时还是需要自卫。关于这一点，我先恳请地方领导能给予谅解，算是提前打招呼。” 有理有据的语气强势是必须的，只要不是仗势欺人就行。双方简聊几句，高歌交代褚经理一定严格按要求洽谈工程事宜，再谢绝镇政府挽留午餐礼貌辞别。为避免无赖刁民继续闹事，高歌通知聚义武校安排人，先对17名带头闹事者进行法制教育。 第107章 皆为责任 才过四天，褚经理就打来电话通知，闹事行凶的17位无赖在今天上午列队而来，不仅点头哈腰认罪赔礼，还主动赔偿五位受伤员工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一万元。两位包工头也是态度大变，低三下四承诺坚决保质保量完成工程。 与此同时，福民镇也出现前所未有的新现象，每当有流氓地痞实施敲诈勒索、坑蒙拐骗和强取豪夺，总会有人现身打抱不平。不仅让他们现场对受害者赔礼认错，还要面壁思过两小时，赢得围观众人喝彩称赞，当地风气急剧好转。 金逹集团已进入黄金发展时期，上缴税收已是永陵市第一，员工待遇和福利在本市私营企业中首屈一指。尽管招来众多非议，高歌的态度是不予理会。 近两年来，金达集团在全省各市都在修建或已经建好金逹家园，每个小区统一设有幼儿园、健身房、娱乐中心、图书馆和报刊阅览室。省中部三市交界之地明东镇的金达子弟学校，正按要求建成一所高规格、设施齐全、从小学到高中寄宿制学校，以彻底解决员工所有后顾之忧。 高歌非常满意这种类似于聚义村的祥和，借以“天下为公”之观念，推行“人人平等、金达为公”的企业文化。善待员工，就是善待企业本身；尊重员工，也就是尊重企业的未来。 然而，企业发展的过程也是部分创业元老骄傲自满、私心膨胀、腐化变质的过程，尽管集团拥有完善的制度和严格执行力，但依然避免不了每年要处置、辞退甚至开除十人以上，近三分之一元老位置被后起之秀所替代，使得金逹集团更显朝气蓬勃、生机无限。 在这次全省主管会议上，高歌着重提出几个问题让大家好好去思考。为什么拉帮结派、玩忽职守、勾心斗角、欺上瞒下、贪污腐败之风在金逹集团形成不了气候？为什么有的人会被无情淘汰？在座的每个人该怎样去反省自我和端正自我？如何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体现出在金逹集团的存在价值？强调，不如让人去反思。 省城分公司经理康帅，因袒护财务部经理做手脚一事被举报，集团法务部迅速派人调查属实。考虑到康帅只是袒护没有染指，被撤职调任清昭市分公司市场部经理，财务部经理退回赃款被开除。另一名财务人员因知情不报，被贬为仓库理货员。你既然想当好人，那就去仓库好好当吧。 高歌在此次会议上着重提出，这三人都是元老级人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原因有太多。再一次就“防微杜渐”展开话题，让到会人员深入思考和自我反省。 在管理经营上，高歌肯定胡雪岩的思想很有指导和借鉴意义；在识人和用人上，曾国藩的用人之道同样具有影响力。结合国情与企业本身发展，再融合中外名人理论做参考，实为受益匪浅、游刃自如。管理一家企业说起来确实简单，尽职尽责、集思广益、唯才是用就可以做好一切，没那么多的花里胡哨理论。 德沅市分公司经理项峮，这次是开着银灰色新奥迪a4来的，她认为够不错了，没必要选择奥迪a6。 在会议结束后，才与高歌撒娇谈起晓得广告制作部的事，说已经安排好以后的广告全部交给晓得广告制作部。她虽然只与小德哥接触两次，但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觉得他是个很有内涵的男人。大龄女项峮还未恋爱，高歌明显看出她对小德哥产生了好感，还真希望他俩能结下良缘。 对于康帅待遇问题，吴美兰很是为难的征求高歌意见，她不忍心降低康帅的待遇。康帅以前的付出和对集团的贡献，大家谁不是有目共睹呢。 “待遇不变，还是享受省城分公司经理待遇。我是想要大家好好看看和想想，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什么会来到清昭分公司担任市场部经理。这面镜子会让很多人看清自我的不足，自然会起到一个警醒作用。” 法务部和董事长办公室的人员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半年内康帅能完全醒悟，再调入总部任职。 很快到了与欧阳雪莲去桂林度假的时候，在柔和欢快的音乐声里，欧阳雪莲认真准备着两人的行李。面对进入如愿生活有两个月的她，高歌依然困惑不解。自己早已脱离放纵与堕落，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欣赏她的才华与人品，为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孩打造一个童话梦，本就是一大错误？明明知道他都四十了，可她为什么仍然不听劝阻强行闯入呢？ “雪莲，有些话我还是想重复一遍，假如哪天你后悔了，可以提任何要求。我只是不愿看到你离开金逹集团，更不想看到你重返殡仪馆。既然你已经是婉儿公主，那就今生今世都是，不会因为变化而改变属于你的拥有。最重要一点，你永远都是自由的。我之所以重复，是为了让你更加明白个人的未来。”高歌提醒道。 “高歌，别再谈这个话题好吗？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同意咏丹姐离婚是为了不破坏她的拥有，并不是我给自己留有后路。我也重复一次，都是有理性、有感知的成年人，哪来的盲目冲动和简单幼稚？我只知道——我、愿、意！有些事情看似偶然，其实是属于我俩冥冥之中的必然。我的男人，你就乖乖顺应命运的安排吧。嘻嘻！”欧阳雪莲不屑一顾地回答。 在桂林，两人开心无忧、随心所欲的畅玩八天，彼此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高歌不再有过重的负罪感，一心扑在工作和善待家人与员工上。从这年开始，每年三八妇女节和年底，集团女员工又新增了平等的福利。 秀秀在高歌去桂林的第二天当了妈妈，家里又多了一位叫林碧玉的宝贝千金。许婉婷终于当上了姐姐，骄傲向所有人宣布：林碧玉是属于她的妹妹。高歌知道师母已是按耐不住喜悦，用新手机拍了多张母女照和林碧玉的单照，安排好集团近期工作，于次日和欧阳雪莲回到聚义村。 此时的聚义村美丽如画，百亩怒放的油菜花一片金黄、清香醉人；桃花、梨花、李子花也是争相盛开，如云如霞、美不胜收。谢兰芝母女俩的平房修建得别具一格，根本不需要过多装修，回家度周末的任珍两手挽着爸爸妈妈憧憬美好未来。面对一切巨大变化，谢兰芝悲喜交加，再次后悔以前不该盲目听从丈夫。要是高歌能及时相助，任国梁极有可能获得康复。 她愈发肯定高歌与亡夫各方面都很相似，加之他俩亲如兄弟还有女儿叫他爸爸亲热自然，不知不觉就把高歌当成了最亲近、最值得依靠的男人。有种美说出来就变了味，只有把它藏在心里才能保持它的温暖持久。欧阳雪莲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也理解谢兰芝这种情感的滋生与存在。 得知谢兰芝这次回家已把所有事情处理好，高歌便问起有没有人来聚义村谈拆迁的事，他必须要把握好事情进展的度，以求结果能完美吻合。龙吟山的事情还不到说明的时候，等到双方时机成熟时再摊开商量吧。 “奇怪，自从大哥挑明条件，再也没人来谈搬迁的事了，我估计他们一时也很难解决。一千亩的地方还要保证三通，哪那么容易？我们的意见就是拖一天算一天，最好能把这事拖得没影，保留一个历史悠久、风景迷人、安乐祥和的城中村也是地方一大特色。” 阳光下的谢兰芝神采飞扬，仿佛回到少女时代，甜蜜挽着高歌走向油菜花盛开的金色海洋。高歌也不傻，哪会感觉不到谢兰芝的情怀？想起任总的遗言，也知道他暗示了所有，皆为责任啊。 第108章 又是伤痛 高歌这次回家还要去晓得广告制作部，特意开上奔驰s600，主要是想看看小德哥的反应如何。 晓得广告制作部门店不是很大，两间房拥挤不堪，因为多了大哥和项峮的相助，店内四人十分繁忙。小德哥在电脑上操作，另外三人忙着装拼展牌，忽见高歌和欧阳雪莲来访，小德哥停下工作起身迎接。 “哟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高歌董事长亲临寒舍，见笑见笑。”小德哥举止大方地与高歌和欧阳雪莲握手招呼，没有那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之态。 “这辆奔驰不错，非常符合你的董事长身份。倒是我该迎头追赶了，不然差距实属过大，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去后面棚里喝喝茶。” “说什么呢，这可比我们以前糊纸盒的条件好多了。小德哥，不会打扰你吧。”高歌说。 “何谈打扰，我求之不得呢。知道你回家一趟不容易，在百忙中能来看我够难得了。快请！”小德哥有礼有节道。 后面的雨阳棚光线充足舒适，一个小方桌带四个藤椅别有一番风味。小德哥很快泡好三杯龙井，微笑一同坐下。 “高歌，真是感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不容易啊。春节后开门第三天，你大哥郑大牛就开着新面包车来找我，交给一些超市和糕点坊的广告，再告诉我面包车是你送给我的助力礼物。当天下午，你们分公司经理项峮又前来拜访，送来德沅市枫林堂大药房所有展牌业务。哎哟，能有你的鼎力相助，我该考虑明年成立广告公司喽。” “小德哥，不用客气，都是兄弟缘分在发挥作用，只可惜你爸妈不在了。小德哥，你既然有升级广告公司的打算，就没必要安排在明年。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我知道你面临资金问题，你只需和项峮经理说个数就行，我们为你无息贷款，也不规定偿还日期。怎么样？”高歌提议。 “我还能说什么呢？不如化难堪为动力，快马加鞭好了。资金我可不敢多要，能有个15万就够了。”小德哥从容道。 “你就大胆操作吧，无需顾虑。15万会显得有点紧张，不如20万为好。你看呢？”高歌说。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要求我多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该买的设备一步到位。” 小德哥笑声爽朗、淡定从容，在高歌眼里不含任何杂质，他还是以前的他。待欧阳雪莲与小德哥确定好银行账号，两人告辞离开。 聚义村的春天实在是太美，令欧阳雪莲流连忘返，趁大好天气多停留一天。师父师母也不催促去永陵，有空就拿出手机翻看秀秀和外孙女的照片，两老满脸笑容没有收敛之时。 回到永陵，小雨万分喜悦告之她已怀孕七周，恳请高歌同意她工作完四月再去聚义村。几位红颜知己，无论高歌提供怎样的优越条件，总是出现不了一人去悠闲享受富婆生活，偏要痴迷于工作。 头痛的是叫小雨暂时不要骑摩托车像是要她的命，只要不下雨，依然离不了最喜欢的川崎摩托车。揪心的高歌迫于无奈，只能对她父母如实相告，至少多了个帮手。夫妻俩倒是雷厉风行，在极大的喜忧之中不仅没收了摩托车钥匙，还将女儿押回家不许住在爱窝里，气得小雨见到高歌就撒娇哭骂：你就是一个叛徒。 小雨虽不愿露出真面目，但对所有人而言，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了。看多了有才有貌的女子钟爱于高歌，也看多了高歌努力拒绝，姐妹几个也无人对此事反感和不满。男人四十本就是一枝花，而愈发成熟稳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高歌又怎能不招蜂引蝶呢？ 就这样才过完清明，天气陡变、阴风漫雨、气温寒湿，岳父因半夜时分突发心肌梗塞不治而逝。面对再次失去亲人的沉重打击，悲痛欲绝的岳母出现间歇性精神失常。一周后，医生建议患者还是住在家里好，亲人的关心才是最好的治疗。欧阳雪莲和许婉婷近半月时间无法工作和上学，全天候守在她身边，高歌基本上在家书房里办公。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上午，吴美兰因下楼不小心摔滚而下当场昏迷，造成双膝受伤和两臂骨折。好在头部没出现大碍，仅仅是一些皮外伤。师父师母闻讯更是惊惶不安、心神难宁、唯恐高歌又会出事，整天叮嘱幺儿要注意安全，完全忘了这次随儿子过来是照看秀秀母女的。 “幺儿，这边家怎么总是出事呀？我和你爸怎能放心离开。你天天忙工作，又要照顾岳母和美兰，我和你爸的心思全乱了，大哥二哥他们也是慌得不行，一帮人明天就赶过来。” 从云南赶回奔丧的彭大喜和马月娥又见吴美兰受伤住院，主动担当起高歌和吴美兰的职责。不能正常工作的高歌反而更忙，为避免岳母病情加重，对她细致入微照顾，还经常带她去公园或逛街散心。等她睡后交给欧阳雪莲，又马不停蹄赶往医院照顾吴美兰。 “高歌，你不要这样跑来跑去好不，我心疼。”吴美兰见高歌匆忙出现难过说。她怎么不心疼深爱的男人，担心他真会累坏。吴母也是如此，对他劝导要多注意身体，美兰由她来照顾。 “美兰，后天出院就住在我那边吧，我必须要亲自照顾你。许倩妈妈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不能每天在医院照顾你够我内疚了。答应我好吗？” 高歌柔声问，吴美兰感动又担心的急忙答应。她太了解这个男人，无论家里是谁有个什么病痛，他必会亲自照顾到康复。 吴母欣慰的同时也是遗憾深深，这家伙若是她完整的女婿，真不知女儿有多幸福。他就像是一轮残月，虽有很多不足，但特别明朗透彻，让人一目了然。 时光一天天过去，岳母的病情逐步减缓，很少有频繁发作之时。细心呵护促使她对高歌和欧阳雪莲愈发依赖，心理年龄明显减小，在他俩面前撒娇哭闹已成常态，哪怕是许婉婷见了也会忍俊不禁，没想到外婆撒娇如此可爱有趣。师父师母早已习以为常，两老倒是发现，这位年过60的亲家母竟然返老还童了。黑发中没有一丝泛白，面部细腻得没有任何纹路和斑点，怎么看都是一位刚到50的老美女。 高歌对失去女儿、失去老伴又出现精神失常的岳母非常同情，对她百依百顺，从不反感和嫌弃岳母的幼稚与发病。哪怕在大街上岳母娇闹要背背或是要抱抱走，他也不会拒绝。不管不顾路人的笑话，只要她开心不受到刺激就行。 办公室也不能经常不去，很多事情还是要及时了解和及时商量。就这样，集团办公大楼便多了一道风景，要么是高歌背着岳母上下楼，要么是他公主抱式的抱着岳母上下楼，问题是沿途还要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欧阳雪莲也是如此，知道妈妈叫她倩倩就是精神反常状态；叫她雪莲，那就是属于正常。不论怎样，对这位妈妈都是关爱有加，尽量多和她在一起，好让高歌有更多时间去照顾陪伴吴美兰。 很快进入七月，孩子们面临放暑假，恢复不错的吴美兰拆除部分石膏出院养伤，她和妈妈还有秀秀母女也被接到家中。这样一来，师父师母和高歌将减少许多奔波。 岳母第三次复查结果也是令人满意。一时清醒的她对在医院精神科复查很吃惊，像孩子般哭闹下次不来了，一再强调她没有精神问题。这也给高歌一个提醒，下次复查就由内科主治医师大姐帮忙，安排在其它科室进行为好，以体检为由就可以避免岳母的情绪激动。 岳父去世，岳母患病，吴美兰受伤，这何尝不是高歌新的伤痛呢？ 第109章 有苦有乐 见欧阳雪莲搀扶岳母离开，医生叮嘱高歌要耐心顺应患者，尽可能让患者保持愉快心情，切不可受到刺激和让她独处。要多陪她说话、多陪她玩、多带她出门散心，有条件最好带她去各地游山玩水。 高歌也想借机放松调整，不如连同带上孩子们选一个海滨城市度假半个月。对了，还要回聚义村接小雨同行。 集团工作出现积压，很多事情彭大喜不知道起因，终归还需高歌来处理。每次去集团，岳母一定会哭泣泣赶脚，谁哄都没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她，已离不开高歌和欧阳雪莲。 许老太每天跟随董事长上班，着实造成一波轰动。她和许倩来过几次，很多员工都认识这位曾经优雅华丽的妇人，没想到她丧女又丧夫被命运折腾成如此模样，更是惊叹董事长对她关怀备至、毫无嫌弃。 “唉，这人啦，别认为有什么不得了，在厄运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也是，不管你是如何荣华富贵、事业有成，依然逃不出命运的作弄。” “嗯，像是这么回事。我们董事长表面上风光无限、光环璀璨，可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苦楚难言呢？唉，人活于世谁容易啊？” “哎哎，你们发现没？老太太出现精神问题后，人却变得年轻漂亮了许多，还真是上帝拿走了你这样，又给了你那样。” “我，我每当看到董事长对他岳母抱上背下和细心搀扶的样子就心疼，也着迷。如果他允许，我愿全身心去爱护他、温暖他，用我的爱去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莉莉，拜托你别花痴了好吗？他要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哪怕是修一大栋后宫也早已爆满，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位新来的小丫头。行了，中途休息时间结束，大家好好去工作吧。你们记住，办公室下了通知，不许笑话和议论许老太，请大家自觉遵守。我们金达集团每一位员工和家属，都应得到平等的尊重。” 董事长办公室，高歌与彭大喜在商量工作事宜，马月娥陪岳母在茶几上折千纸鹤。只要高歌在她视线内，岳母还是很乖的。多看、多说、多动手，有利于恢复，这都是大家明白的基本道理。办完事回来的欧阳雪莲直夸妈妈折得好，随后带妈妈去休息房内的卫生间。 待岳母返回，些许生气对马月娥说：“月娥，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带到高歌办公室呢，影响多不好。” 面对岳母短时间清醒，马月娥连忙解释是帮许婉婷折的，边说边歉意的将茶几面收拾好，将千纸鹤拿去她办公室。 欧阳雪莲微笑坐在妈妈身旁剥了一只香蕉，柔声道：“妈，您吃点水果。” “雪莲，你怎么也这样呢，在办公室吃东西多不好。”见香蕉已剥好，她只能接过。“既然这样，让高歌他俩也一块吃吧。” 吃完香蕉，彭大喜叫上马月娥准备外出办事。哪知正享受女儿按摩的岳母看到她，像想起了什么。“咦，我的千纸鹤呢？我的千纸鹤呢？？儿子，我的千纸鹤没了。呜呜呜。” 面对突变，马月娥镇定自责：“哎哟，妈，我以为您都送给我了呢。您别哭，我马上拿来。” “儿子，月娥是小偷，我没有给她。呜呜呜。”岳母拍打沙发哭声更大了。 欧阳雪莲抱住她不停地安抚，唯恐她受到刺激。见高歌急忙过去劝哄，彭大喜摇头叹息，不知他何时才能在苦海里熬到头。 岳母很生气，抓过马月娥递来的瓶子就扔了出去，千纸鹤洒满一地。高歌紧张得将岳母搂在怀里，尽最大努力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欧阳雪莲在一旁配合轻抚着她。也许是高歌的怀抱温暖舒适，哭累的岳母慢慢睡着了。 “高歌，送她去床上吧，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欧阳雪莲建议。 “都十一点半了，让她这样睡一会，午餐后再送她去休息房。那些事情你就按商量好的签字就行，建筑公司的事你现在去给彭经理交代一下，他早应该独当一面了。彭大喜，你先和雪莲去一趟给你堂弟说清楚，之后再和我姐去应酬。总之，新区市政工程项目绝不能出现纰漏，这件事你们必须要把握好。”高歌安排道。 “高歌，你不用过于担心妈妈。医生说了，患者适当的发泄有利于康复。”欧阳雪莲说完，与彭大喜和马月娥一同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高歌和躺在他怀里的岳母，看着她安详的睡样，高歌满目怜爱。假如岳父和许倩能有一人存在，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精神失常。关爱她已是责无旁贷，如同关爱他们三人为一体。他发现岳母确实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年轻了许多，真希望她康复后能继续如此。 刘娅翠进来，悄然欣赏这幅特有画面，感觉高歌更是伟岸。 “看够了吗？”高歌问。 “哎哟，真是温馨感人，我都吃醋了。嘻嘻！”刘娅翠见无他人，娇媚走近给了高歌一个甜蜜的香吻。“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不要叫妈醒来？” “不用，再待一会儿她就醒了。娅翠，对不起，这段时间没能去看你和山梅山娃。你能原谅我吗？”高歌伸出左手轻抚刘娅翠的脸蛋说。 “你能不能简单点？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我若怨你，那我还是刘娅翠吗？我的爱人，你给我开心点，你要是愁坏了身体我饶不了你。”刘娅翠双手轻捏高歌的脸，再次给他一个深深的吻。“老公，我爱死你了，也想死你了。嘻嘻！” “山梅和山娃最近怎么样？”高歌回吻了刘娅翠问。 “好着呢，女儿总是念叨你。盼着奶奶的病能早点好，美兰妈妈的伤能早日康复，这样一来就可以天天见到爸爸了。”刘娅翠按摩高歌的双肩回答。 梁咏丹和欧阳雪莲一同进来，快速走近岳母蹲下察看。 “高歌，妈刚才闹得不是很严重吧？”梁咏丹问。 “没什么，就是发了一阵小孩子脾气。她目前正常的时候多了，应该是好兆头，我们继续耐心点。”高歌说。 岳母此时缓缓睁开双眼，欧阳雪莲急忙安哄她穿好鞋，离开沙发去卫生间洗漱。没多久，洗漱梳妆好的岳母和女儿一同出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大美女呀，这么乖。”刘娅翠打趣道。 岳母听后，天真嘟嘴扭腰说：“我本来就是乖乖女。”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岳母害羞地躲进欧阳雪莲怀里。 一同步行来到香之都大酒店包间，见大多数人在场，高歌提出过两天接回小雨，一家人就去海南度假一个月，要大家提前安排好各自工作。这可是几月来最好的消息，众姐妹欢呼在一起，长时间累积的所有阴霾消失一空，受快乐气氛感染的岳母也是心情大悦。 五天后，因两位姐姐、高虹和思思的加入，一行人开上四辆丰田小霸王出发，经桂林、荔浦、梧州和湛江到达海口。没有明确的终点，反正沿途想停就停、想玩就玩，从海口沿环岛高速玩遍一周，停留时间最长的反而是琼海。 在大自然怀抱里，在亲人之间的欢乐中，高歌沉闷的心境也得到了释放与舒缓。见岳母特别喜欢大海和沙滩，每天尽情欢闹，跟孩子们踏浪戏水笑声不断，决定以后夏季就带她去海滨城市，明年的理想度假地就是北海。 岳母已习惯了依恋高歌，总是爱坐在他身上或是躺在他怀里看海、闻风、听雨、赏月，几个恋父的女儿也不跟她争抢爸爸。一旦她清醒过来发现是躺在高歌怀里或是坐在他身上，羞得悄悄起身躲进师母或是欧阳雪莲怀中，不好意思地偷看高歌。师母越来越觉得这个亲家母就像个大姑娘可爱，多次嘱咐孩子们切不可笑话外婆。 看着亲人们在大自然中尽情欢闹，高歌还是遗憾岳父的去世。回首近两年的点点滴滴，深感生活中的变数太多，时而惊喜、时而困惑、时而剧痛，这难道就是有苦有乐吗？ 第110章 期盼和犹豫 度假回来，吴美兰正式上班，代班的彭大喜和马月娥扬眉吐气、如获新生。高歌还想带岳母去他俩别墅吃顿饭，哪知两人早没了踪影。还是那样打电话不接，不多时，马月娥回一个短信：已到湖北境内，最终目的地——哈尔滨。 得，没两个月是绝对见不着人。高歌真希望西伯利亚冷空气突然南下，冻死这个花和尚。唉，还是算了，马月娥和他在一起呢，便宜这个混蛋了。 在家庭一片和谐中，又是一个新年到来。岳母的病情继续好转，清醒时间逐渐延长，有时能保持半天。复查结果医生都吃惊，没想到患者的好转有如此之快。 医生提醒高歌，岳母对他的依赖已成了习惯，哪怕今后恢复正常，这种依赖心理还会保持，扩大化的可能也存在。着重提醒他，随着习惯形成，岳母就是处在正常时期，心理年龄也会持续下降，希望他提前做好准备。切不可因为不好意思或其它原因拒绝，不然她将会受到心理打击。 近一年时间，因岳父去世、吴美兰摔伤和岳母患上间歇性精神疾病，高歌一致未出现在公共场合，也没出席任何会议和应酬，这反而让他成为永陵市一段传奇佳话。一位事业大成的企业家，能如此细心照料间歇性精神病的岳母，实在令人敬佩。至于少数人议论这纯属于作秀，是拿其岳母的病情来抬高粉饰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对高歌而言，好坏由人去说，心中无愧就行。 聚义村村民都知道高歌家里又发生很多事情，皆为他担心惋惜。近两年来，本人车祸受伤，漂亮妻子意外去世，紧跟着又是岳父因病而亡和岳母患上精神疾病，像是灾祸不断。见到回家的老村长夫妇，他们三五成群来家关心询问详情，个个表态要跟家里人交代清楚：绝不许笑话他们亲家母，也不许议论她。 回家第二天，谢兰芝和任珍母女就要求明晚都去她们家吃饭，谢兰芝还单独对高歌说：“高歌，无论凭你和任国梁的兄弟之情，还是你和任珍的父女之情，你和许倩妈妈都应该住在我家。” 沈秋怡她们对谢兰芝的要求没提出异议，只是担心公公婆婆一时难以接受，最后由梁咏丹出面协商，高歌他们间隔一天住在她家为好。谁都理解和同情谢兰芝，也明白高歌的人格魅力对她产生了影响，深信这位知性女子能把持好自己，维护好这个大家庭的整体安宁。 谢兰芝的家温馨怡人、简洁明了，母女俩的厨艺也是非同一般，岳母特喜欢在她家吃饭，更喜欢她家外面宽敞的房廊。若是白天坐在房廊茶座喝茶聊天晒太阳，实属令人惬意舒爽。 大哥郑大牛悄悄告诉高歌，有两位很不错的男子在追求谢兰芝，只是被她多次委婉拒绝。高歌知道嫂子心里放不下任总，这件事还是任其自然为好。 正如医生所言，岳母对高歌的依赖程度与日俱进，吃饭要喂、睡觉要哄、外出要陪已成常态。如果半夜醒来，必会问欧阳雪莲：“高歌呢，我的高歌呢？” 欧阳雪莲若不及时叫醒高歌来房间见她，哭闹马上就会发生。 当然，这种辛苦中还是存在很多乐趣。比如有时喂她吃饭时忽然清醒，她一定会惊羞，抢过饭碗红着脸埋头吃饭，不敢看任何人。那趣样逗得大家不是捂嘴外出畅笑，就是低头笑颤；晚上若是发现自己在客厅沙发上躺在高歌怀里，一定会惊坐而起，再快速穿好鞋羞赧溜进卧房。师母特喜欢看她这种大姑娘害羞的样子，笑说她现在就是自己的大女儿。 岳母也发现自己有时不清醒，知道儿子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了他和欧阳雪莲的包容与呵护，丧女丧夫的疼痛逐渐减轻。慢慢的，在清醒时刻也要黏着高歌和欧阳雪莲，他俩已是她最大的精神依托。 家宝在这年元旦结婚成家，实在脱不开身的高歌只能电话祝贺，再包揽所有费用；家珍和聚义村大酒店的一位厨师相好，两人也有了结婚打算，她不再考虑买房了；英英活泼欢快，在幼儿园唱歌跳舞也是出类拔萃；小德哥和项峮终于确立了恋爱关系，预计在春节初二时举办婚礼，这也是为了方便高歌能参加。晓得广告公司的业绩也是令人满意，获得爱情的小德哥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如果谢兰芝今后能有一个好的情感归宿，让任总含笑九泉。岳母又能早点康复，这不就是生活的圆满吗？高歌就这么期盼着所有人都能好起来。 初二虽下着小雪，却反而增添婚礼的喜庆，所有分公司管理人员相聚一堂，再加上聚义村的人，整个聚义村大酒店楼上楼下人头攒动、喧闹鼎沸、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37岁的项峮终于出嫁了，高歌对她和小德哥给予衷心的祝愿，代表聚义村全体村民和哥哥的身份赠送十万贺礼。 金达集团全体人员集中在二楼五桌，欢声笑语间大家畅谈军工厂大片工程已完成过半，福民镇园林场已基本完工，金达子弟学校春节后就全面装修，全省各分公司金达家园已全部完成，人人充满了自豪，各自尽情描绘新的理想蓝图。 高歌难以沉浸在喜悦中，看着聚义村周围如火如荼的开发热潮，遍布的新楼盘和在建工地时刻都在提醒他，聚义村的未来已是飘摇不定，最多在两年内就会重提拆迁事宜。龙吟山那边到底该怎样？他至今还没有一点眉目。 去年深秋，从广东回永陵时就专程去看过，还参观了不远处的瑶族村并拜见了房村长。整个区域无论从哪方面看皆为理想，唯一的缺陷就是交通不便没有公路，仅有一条弯弯曲曲、高低起伏一两人宽的简易土石路出入。 龙吟山至乡集市或进出必经瑶族村，有18公里路程，乡集市距省道约5公里，离国道为15公里左右。如果修好这18公里连接公路，交通问题即刻改变。问题是修好公路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这才是高歌格外担心的事情。这一大片虽谈不上风景如画，但还称得上风景很美，河水清澈见底，再加上人为改变，风景如画也是十分简单的事，交通便利后必然会引来游客观光。 如果乡政府再借机招来几大开发项目，那么未来的新聚义村必将面临老聚义村结局。当今的大开发实属非常诱人，既可提升政绩，又可以带来众多利益。就你那点可怜的扞卫理由，对方随便拿出几个大道理就可彻底淹没你的声音。你有地方背景又能怎样？对方既然敢来开发，难道会是普通人吗？ 开发并没有错，错的是头脑发热以个人利益为出发点的盲目开发，最终结果是以破坏一大片收场。 算了，还是再等等看，不到万不得已时以不变应万变为好，先这么拖着仅保持继续勘查也行，左右为难的高歌不得不做出被动决定。反正一切以聚义村的动向为标准，如果德沅市能发现聚义村这个城中村还有存在意义，有必要留下这个具有百多年历史的村庄，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雨在去年十一月初顺产当了妈妈，女儿高佳刚满三个月，同样是一位可爱的公主。取名高佳也是寓意高家，意指母女俩永远都是高歌的亲人。小雨家的餐馆早已转让，父母皆在聚义村陪伴女儿和外孙女，这次应刘娅翠的邀请，小雨爸爸将先一步回永陵市，担任第七家老家味餐厅经理。 毫无疑问，小雨因此事受到刺激，死缠烂打的恳求高歌同意她过完百花盛开的阳春三月，就回永陵上班，还叫来沈秋怡和梁咏丹帮她说情。头痛的高歌实在搞不明白，她们一个个都算是富贵命了，可偏偏就爱选择操劳，没办法的他只得无奈同意。 第111章 接袁丽娜母子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六月，军工厂大片基建工程已进入扫尾阶段；四车道新公路与人行道、水电站已全线贯通；一家五金配件加工厂、一家冲压件厂、一家电器厂和一家铸造锻造厂即将入驻；园林工程和农业种养殖基地也初具规模，开发出新农田5000多亩；四星级宾馆和香之都大酒店全部建成，即将进入装修阶段；服务区街道所有建筑门店全部租赁一空，老家味餐厅将在此新开第八家分店。 永陵市政府经勘察落实明文规定，原军工厂方圆约22平方公里区域全部划归金逹集团管理。要求在三年内打造成一个集小型工业园、地方旅游度假、绿色生态植物园和农业种养殖基地。严禁开发其它项目，尤其是房地产行业。 福民镇园林场也是一样，栅栏式围墙、场区道路、各类建筑全部完工；漫山遍野分区分片整齐种上多品种树苗，并划分好300亩农田和50亩蔬菜地。从七月开始，香之都大酒店、老家味餐厅和集团各企业食堂，每天由园林场配送蔬菜；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两座丘陵间那片近300亩水域，与傍边不远处环绕河流前呼后应、碧水涟涟、云天倒映。 “啊，真是青山绿水、美不胜收。再过两年，不知会美成什么样子。董事长，这难道不正象征金逹集团的未来欣欣向荣、生机无限吗？”叶涛陶醉说。 “11年啊，哈哈。没想到我们11年共同艰辛努力，竟然能创造出如此佳绩，想不骄傲都不行。”朱相源随语。 “叶涛，你那讲师媳妇辞职不选择在集团工作，而是去200公里外的子弟学校当校长，这不是距离反而拉远了吗？” “嗨，她说距离产生美，我有什么办法。”叶涛说。“哎，高歌，能否把许倩那辆马自达配给她？唐红一直想开那辆车。” “可以，她俩以前就是好姐妹，想必许倩也乐意这样。叶涛，唐红可是一位女强人，你要多关心她和女儿，在不影响工作前提下，我建议你每周去学校陪她们两天。我们男人不仅需要事业有成，同样需要家庭幸福美满。” 高歌牵着岳母说，又看向朱相源。“诗雨这次高考怎么样？” “自我感觉还好吧，你不如亲自去问，反正我和彭大喜只是她口头上的爸爸。这帮女儿呀，心中的爸爸都是你。”朱相源酸溜溜说。 “这样吧，中午叫上孩子们一起吃饭，顺便问问蓉蓉和诗雨的高考情况。这个暑假，我打算带家人们去北戴河，再去一趟北京。孩子们只有诗雨和蓉蓉小时候去过北京，他们都长大了，对首都北京不熟悉可不是件好事。彭大喜和嫂子即将回来，集团一个多月时间就由他俩主持。” 听高歌说完，岳母开心得直在他身边蹦蹭。本来计划去北海，因她的要求临时改变。 “儿子，妈妈想吃酸辣鱼和南瓜饼。” 岳母基本上恢复正常，每天很少出现犯糊现象，但在高歌面前娇气得像是大女儿。 贺军随后介绍，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所有手续已办齐，200多名职业学院、技工学校和职业中学机械专业毕业生在培训之中，待到设备安装完毕，再根据需要继续招工；褚明亮汇报，两大园林场暂时确定60名员工分两组工作，待到农田种植和养殖全面展开，再确定在100人以下。高歌对他们的能力与责任深信不疑，仅叮嘱要因地制宜、尊重事实、着眼未来即可。 大侄儿丁丁考试完就开车回聚义村接爷爷奶奶，再过一年，他将从职业学院毕业。他知道了文化知识的重要，计划毕业后再参加本科自学考试。沈秋怡和高歌发现丁丁和蓉蓉之间已超出兄妹关系，蓉蓉这次非要跟他去接爷爷奶奶，考虑到蓉蓉已高考结束，沈秋怡也懒得过问，只是提醒女儿不可影响学业。 师父师母着急来永陵，主要是不放心这边家和高歌，更是想一起去旅游。在长辈中，岳母最亲近师母，在她面前撒娇同样成了常态。面对这位可怜又可爱的亲家母，师母总是喜欢在抱着她安哄，还对大家开玩笑说：“看到没，我又多了一个娇宝贝。” 欧阳雪莲一人拥有两辆豪车，无疑在当时豪车稀少的永陵市引起轰动，使得婉儿公主人人皆知。大家不仅知道她清纯端庄、美丽善良，更清楚她才华出众、能歌善舞。欧阳雪莲并没因成为婉儿公主而高高在上、骄横跋扈，依然保持往日的淡定与平常，继续提高自我、关爱妈妈、女儿和高歌。 每当注意到更加光彩耀人的欧阳雪莲，高歌总是迷信认为，这一切都是许倩所赐。反思十多年来的感情历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不仅对不起现任妻子梁咏丹和红颜知己，也对不起她们父母，只有继续赎罪才是正确选择。 周末晚，一大家人到齐。晚餐时，高歌对梁咏丹她们歉意说：“咏丹，你们谁需要第二辆车可以随便买。” “高歌，你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瞎操心了，我们的车够好的，没必要拥有第二辆。雪莲是婉儿公主，特殊一点也是应该。你要多放松自己，安心工作和享受生活，照顾好父母和孩子们，别整天背着赎罪包袱。”梁咏丹心疼道。 “就是。高歌，别多想了，我们都开开心心的好不？我和欧阳叔、吴叔说好了，这一个多月由他俩负责管理所有餐饮店，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嘻嘻！”刘娅翠还是那么简单清纯。 “集团一个多月交给彭大喜和嫂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不如我留下吧。”吴美兰说。 “还有朱相源、叶涛和陈婷他们呢，秀秀和林峰现在也不错嘛。再说贺军和褚明亮都有一支专业完整的智囊团，有什么事情还可以电话和qq联系，你就放心吧。这次还是开上四辆面包车出发，一个都不许留。”高歌严肃说。 “这样最好，我喜欢。嘻嘻！”沈秋怡乐道，随后央求高歌给她挑个鸭腿。 岳母感觉遭到儿子冷落，急忙娇嚷高歌给她剥虾，一时间又是笑声满堂。旁边餐桌的许婉婷看向这方，更是深爱爸爸也怕了外婆。 进入七月，高歌必须抓紧时间在旅游前去广东接回袁丽娜母子俩。 四月前，肖彩云得知高歌想买别墅，建议他就买二手的好了，她家不远处一栋别墅因主人家办好移民手续急于出售。看完占地220平米两层楼房子还算满意，高歌也没还价，就按对方提出的280万全款买下。仅仅花费50万简单装修和部分设施更新，效果还真是好，肖彩云看后都想调换了。 拍够了别墅全方位照片，高歌驱车来到广东，袁丽娜和儿子高恒早已等候多时。 “老公，怎么办呀，我想你都快发疯了。”袁丽娜顾不得儿子在身边，紧紧抱住爱人放肆撒娇，尽显性感妩媚。 儿子高恒刚放假，已办好转学手续，下学期就是小学六年级学生了，身高快到1.6米，明显比同龄男生高大结实。 在一家高档餐厅晚餐时，袁丽娜才平静下来，说：“高歌，事情有了一些变化，李姐和小钢炮同居快半年了，她现在不知是该移民，还是留在广东继续经营蓝宝石夜总会。主要原因是小钢炮小她六岁，她又是年过四十的女人，既喜欢他又不放心以后，很是矛盾。” 高歌不置可否，随口说：“这对你没有什么不好影响，我们先一起回永陵，他们以后有什么变化到时再说。这里面有很多别墅的内外照片，要什么品牌的车，型号和颜色，你说一声就行，连带小芬和小琳的一起。” 接过高歌手机，母子俩对别墅内外皆很喜欢。对于小汽车，袁丽娜喜欢宝马瑰红色，她们俩喜欢白色，就全部买宝马算了，反正都是亲姐妹。在这次谈话中，高歌才知道蓝宝石夜总会在汶川大地震时，竟然向灾区捐赠了80多万，所有四川籍姐妹都是两万以上，让高歌一时惊愣得五味杂陈。 第112章 有点伤感 回到永陵别墅新家，四人对各自的房间皆感满意。除了高恒是单间，袁丽娜、小芬和小琳全是两间大套房，其中一间为服装鞋帽房。堂哥和表弟要等到新酒店落成才过来，他俩和小芬、小琳已办理好结婚。 在高歌多次要求下，袁丽娜仅仅同意儿子高恒出现，也参加这次的外出旅游。她绝不愿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就愿意这么终身站在高歌身后。高歌也只能随她了，坚持给她转了五百万，又给小芬和小琳各转一百万，再订好三辆宝马。 次日早，看着高歌带上儿子离开，袁丽娜忽生怅然。以前的想法毫无意义，白白浪费太多的岁月，所赚的钱根本帮不上高歌一点。失去的已无法挽回，也无法抹去过去对高歌放纵的助力事实，导致高歌面对现在的小芬和小琳很是尴尬。苍天啊，您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早一点认识他呢？她流泪了，同样是因为忏悔、因为内疚、因为太多的过错。 彭大喜和马月娥回家两天了，彭大喜表现得很拽，见高歌和梁咏丹来他家神气十足，就差耀武扬威了。 “高歌，你们都出去玩，要我这个出家人来主持大局，你说公平吗？” “哟呵，花和尚，长本事了是不？再拽老子明天就拆了你那座庙。”高歌气呼呼说，马月娥和梁咏丹在一旁笑成了团，知道他俩在一起就会开仗。 “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拆迁队大队长。”彭大喜恨恨道。“要我俩工作一个多月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高歌倒是好奇了，这混蛋难道还欠缺什么？ “哎，兄弟，我昨天去过园林场，那地方我还真喜欢。这样吧，那栋五层楼宿舍分我一套就行。不是我贪，而是我们出家人需要有那样的幽静环境，便于我求经悟道。”彭大喜煞有其事说。 “你他娘的求什么经？悟哪门子道？我可提前说明啊，你今后神经错乱了我是不会管的，就往神经病院一送了事。”高歌气打一处来说。“咦，要是真这样了也好。我觉得神经病院更适合你，那里不仅幽静，志同道合者也多。搞不好你比唐僧还厉害，没多久就会求得真经，悟出大道。” 哈哈哈，马月娥和梁咏丹爆笑不停，彭大喜气得瞪眼猛喝一口茶。再摇头叹息说：“不说了，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我交友不慎呀，悲哉、悲哉。” “一点五，您就别悲哉了。这一个多月内你就安心工作，静心悟道，等我们满载而归。到时候我再陪你对酒当歌、煮酒论道、岂不乐哉？”高歌忍笑说。 与梁咏丹走出别墅，高歌看到停在一旁的三菱帕拉丁有些好奇，打开车门看了一下里程表。乖乖滴，才一年多，里程就突破了三万公里。高歌惊呼：他娘的，这要是一匹马早就被累死。 次日下午，姐姐高虹、外甥女思思和女儿任珍驾车到来，听说后天就去旅游，三人喜滋滋说这次来得很合适。思思也是今年高中毕业，对这次高考充满自信。高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女儿能考上大学就行，重点大学也好，一本二本也罢。 虽然听说了高恒的事，但亲眼见到和兄弟姐妹玩在一块的他还是十分惊喜，高恒看上去从各方面都不输给兄弟姐妹。思思到底是亲姐姐，才看几眼就非常喜欢这个弟弟，抱住他就狠亲了下。看到高恒害羞的样子，众人捧腹大笑。 晚上时，秀秀和林峰带着林碧玉也来了，秀秀眼泪汪汪地走近高歌说她也想去旅游。 “幺儿，你就带上秀秀和碧玉吧，秀秀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远门呢。碧玉也能走路了，我和你爸负责照看她。” 师母将秀秀拉进怀里爱抚说，林碧玉早被许婉婷抱去了沙发上，正和几个姐姐把她当布娃娃玩。高歌也觉得秀秀该出去看看，今后外出巡察市场也会带上她，毕竟她还没去过省城。 这次旅游，在北戴河、秦皇岛和承德游玩了21天，然后去北京游玩18天。岳母虽然恢复正常，但心理年龄下降了许多，把高歌、欧阳雪莲和师母当成了最大依赖，整天缠着他们不是一起游泳、在沙滩上嬉闹，就是在一起行走观景和逛街游玩。看到什么都想买，买了又全部忘记掉。累了就要高歌背她，登长城几乎是在高歌背上游览一半。她那撒娇的样子也是让人忍俊不禁，但不可否认确实可爱，许婉婷都不知给外婆赏赐了多少个亲吻。 师母总是爱打趣她就爱折腾女儿和儿子，正常的岳母反而不怕羞，经常昂首顿脚扭身回答：“高歌是我儿子，他本来就是我的。” 回到永陵市，已是8月23日晚上。通过电话得知，侄儿明明、外甥女思思和沈秋怡的女儿蓉蓉考上了省城重点大学；二哥的儿子毛毛考上了德沅市理工学院，成为小叔高歌的校友；肖彩云的女儿彭诗雨被永陵大学录取。 还是那样，无论是一本还是二本，总算他们都考上了大学，赢得全家人祝贺不断。这一年多来，高歌主要精力全用在了岳母身上，对蓉蓉和诗雨很是内疚，确实对她俩关心太少，决定这次一定要亲自送她们去学校报到。 一个多月时间，彭大喜不仅占用园林场宿舍一套一楼房间，并且装修已经完成，还在屋前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庭院，家里也有了两个进出口。没想到庭院与周边环境非常协调，高歌很是欣赏，马月娥牵着儿子明明的手偷偷地笑。 “高歌，妈妈也想住在这，我喜欢这里。”岳母坐在庭院木亭中舍不得离开，继续她的撒娇。 “高歌，既然妈喜欢，不如在河湖之间那片地建一座四合院，我们在节假日时也偶尔来此一住。”梁咏丹提议。 高歌觉得这样也不错，岳母虽然康复，但没有完全稳定，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静养。卜姐她们已经退休三个，再过两年退休的姐姐就更多了，还有胡局长念及此地也不是一两回。今后，这里必是一帮姐姐姐夫最理想的休养之地。他随即叫来园林场负责人秦飞，要他负责安排好按照聚义村建筑风格，修建一座二层楼四合院，里面必须有大型餐厅、健身房、图书室、舞蹈室、钢琴房、娱乐室和休闲茶座。 秦飞赶忙应下，保证一定按要求打造出完美的四合院。这类建筑实属于简单，集团建筑公司设计部随便就可以在几天内完成。园林设计也是一样，一帮小年轻在现场就可以直接施工。 几天后，高歌和沈秋怡开车送明明、蓉蓉和思思前往省城大学报到，兄妹三人是同校不同系。一路上，两个女孩兴奋不已，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充满期待。到达学校后，高歌忙前忙后地帮她们办理入学手续，安置行李。看着两个青春洋溢的孩子，高歌心中满是欣慰，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关心她们的成长。 从学校出来后，高歌接到梁咏丹的电话，说是家里准备举办一场小型聚会庆祝孩子们转到新学校。 回到家，只见家中布置温馨，亲朋好友们齐聚一堂。大家欢声笑语，分享着这段时间各自的趣事。高恒跑过来拉住高歌的手，满脸都是孺慕之情。高歌摸摸他的头，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与和谐。此刻的他深知，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家人永远是最坚实的依靠，而这种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就是他一生所追求的。 次日，又与肖彩云、朱相源一道送彭诗雨去永陵大学报到，办完所有事宜也到了午时。彭大喜不便参加，中途给女儿打电话嘱咐一番，承诺过两天再去学校看她。彭大喜的电话提醒了高歌，待到明天送小孩子们去子弟学校，家里就只剩下年幼的林碧玉和高佳姐妹俩了，不免有些伤感。 第113章 孩子们离家 送孩子来到金逹子弟学校办完手续，再逐个送他们去学生宿舍，高歌的失落感再次爆发，他实在是不舍得儿女离开，但为了培养他们的生活自立，只能忍痛割爱。 历时一年十个月建成的金逹子弟学校，占地103亩，以国内最高标准修建。学校有六栋三层楼教室，每个年级有三个班，每班人数不得超过48人。第一年每个年级只开设两个班，尽管包含聚义村的学生，每个班仅有30至35名学生。 高歌对此并不感到奇怪，金达集团虽有两万员工，但年轻人占比大半，结婚成家的不是很多，生孩子和恋爱的就更少了。要不是金达家园全部完工，幼儿园和子弟学校建成，员工结婚有五万贺礼，女员工分娩有五万慰问金新福利，集团内哪会出现恋爱结婚的兴起。 陪同参观的校长唐红预计，两年后，每个年级三个班都会不够用，到时一定会有大量的学生家长慕名而来，她竟然提前担心今后会被人纠缠不清。能有这样的担心，那是她对学校的优良环境、安全可靠的食材、一流的设施和充满活力与使命感的年轻教师队伍高度自信。 她的预计被超出实现，一年后，每个年级三个班皆突破40名学生；两年后，唐红真的就被人围追堵截了，说情电话差不多每天都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参观继续，六栋学生集体宿舍、一栋教师单身宿舍和一栋五层楼教师宿舍布局合理，既不影响通风采光，也不显得拥挤。 食堂餐厅、文体馆、篮球场、足球场和操场应有尽有；科教楼一楼为图书馆和多媒体电教室，二楼为多媒体电教室和实验室，三楼为教师会议室和学校办公区。 文体馆内设有乒乓球室、羽毛球室、排球室、游泳池、武术室、舞蹈室、钢琴房和乐器培训班，馆内大厅也是全校师生会议地、电影院、文艺表演和室内体育比赛场所，可轻松容纳两千多人。高歌对宽敞明亮整洁的学生餐厅，分小学和中学两大区域表示赞赏，嘱咐食堂所有员工必须严把饭菜卫生和质量关，要拿出为自己孩子做饭菜的心态。 令高歌惊喜的是学校后面有片两亩菜地和一栋高标准蔬菜玻璃大棚，旁边还有一大间可养殖20头生猪的猪舍，看来今后学校完全不必购买蔬菜了。 整个校园的绿化也是一流的，一个巨大的铜钟耸立在草坪上格外显眼，古朴而肃穆，无声也有一种强大的警示作用，这就是学校的报时钟。 唐红汇报，学校总计花费超过八千万，远比那些过亿的学校要好得多，所有老师无不喜欢这所学校。因高歌被唐校长邀请出席明天上午的开学典礼，高歌只能留下，反正学校宿舍一楼有一套属于他们的房子。 天刚黑不久，思思、蓉蓉和明明竟然骑着新山地车到来，大学校要一天后才开始军训，三兄妹干脆骑上新买的山地车来看看新学校和弟弟妹妹。从省城来这里近两百公里，三人只在途中简单吃了午餐，早就饿得嗷嗷叫了。 在食堂吃过晚餐，见孩子们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各自的学校，高歌忽然提问：“你们能回答我读书的作用吗？” 蓉蓉停止嬉闹抢先回答：“读书成绩优秀了就能找到好工作，今后我就是重点大学毕业生，我想和妈妈一样当公务员。” “我只想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建筑专业，毕业后回到金逹集团建筑公司发挥才能，不辜负彭大喜爸爸的期望。”明明回答。 “我一直想把书读好让爸爸喜欢，知识多了，以后工作起来就能得心应手。”高风跟随回答。 “我是爸爸的小婉儿公主，应该像妈妈那样各方面都优秀。我长大了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为爸爸增光。”许婉婷黏在爸爸身上甜甜回答。 “爸，我只想把书读好，为弟弟妹妹做一个好榜样。”儿子张念祖回答，明明点头赞同。 “爸爸，我不仅要好好读书，还要锻炼出一个强健身体，只有这样，长大了才能大有作为。”高恒的回答虽然简单，但两眼却是充满了坚定。 “爸爸，我认为读书应该是为了充实自己，让未来能拥有智慧和能力。”山娃回答，山梅和咚咚点头称赞...... 山娃的回答和高恒的表情最令高歌满意，他抱起公主女儿许婉婷坐在沙发上补充。 “山娃的回答比较正确，能突出读书的作用和价值。你们要明白，读书是每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事，学生时代也是最重要的过程，唯只有通过读书学习才能提高自己、丰富自己。当丰富的知识转化成个人智慧时，你们才会明白事理、辨清真假、把握人生。古人云：万事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无不说明读书的重要。 但读书切不可读死书，要懂得活学活用，懂得将知识转化成智慧。既要多读多学，还要多思考多领悟，还要多到处看看增长见识、拓展视野。要记住，读万卷书，必须行万里路。你们一天天的都长大了，从明年开始，初中以上的大孩子每到暑假期间就应该结伴外出。北京、天津、深圳、香港、广州、珠海、厦门、上海、苏州、武汉、成都、重庆等等，重要的城市都要去，并且还要呆上一段时间好好体验。待山娃、山梅、咚咚今后上了大学，就去发达国家看看，只有放眼世界才会收获多多。” 岳母此时激动得一把抱住高恒爱抚，特喜欢这个新出现的孙子，她现在的态度与过去截然相反，只要是高歌的孩子都是她的亲孙子和乖孙女。 当晚，出差赶回的沈秋怡带上秀秀到来，她是想去省城看看女儿蓉蓉，没想到他们全在这里。这下可好，众孩子欢闹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宿舍，只有岳母舍不得孩子们离开。 翌日一大早，吃过早餐的明明、蓉蓉和思思便要骑车返回大学。考虑到他们三人昨天是骑车过来，有些担心两位宝贝女儿吃不消，建议他们这次就把山地车放入商务面包车上，到时再一起去省城。 开学典礼在学校操场举行，没有来宾打扰，也没有彩旗和红毯之类，只有一群朝气蓬勃的学生和欲显身手的老师。高歌也没有长篇大论，一番简洁的祝贺与鼓励后，仅着重解释“知识就是力量，智慧才是明灯。”这句话。没想到被所有老师认可，随后作为学校长期唯一的标语挂在主楼上方。 典礼结束，高歌和沈秋怡便带上岳母和秀秀驱车前往省城，并与要看女儿思思的姐夫约定好见面地点。到达省城大学自然是参观游览，蓉蓉见外婆和小姨秀秀挽在一起，思思和爸爸手牵手的欣赏校园景观，急忙跑进爸爸妈妈中间左右娇蹭，脸上一对酒窝盛满了幸福。 看着漂亮可爱的女儿和美丽的校园，高歌真希望能品尝一次送婉儿上大学的快乐。只是这种希望永远也变成不了现实，失去的终究是失去，再多的希望也只是良好的心愿。 三兄妹同在一所大学，宿舍距离也很近。在大学城找到一家满意餐厅，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坐下的高歌才发现姐夫气色很好，还出现一点发福状。饭后，姐夫因公务繁忙开车回了德沅市，明明也带上思思和蓉蓉离开。能有明明照顾两丫头，高歌和沈秋怡都很放心，计划在省城住一晚，明天下午再返回永陵市。 今天下午嘛就好好带秀秀逛逛省城，让这个真正的“乡巴佬”长长见识。对于孩子们的离家求学，已适应的高歌不再有失落感。再想到在全省怎么也是属于一流的金达子弟学校，高歌也为所有员工深感慰藉，未来只会让他们更加无忧无虑的去工作和生活，并且要全面实现小康。 第114章 见孟芳一家人 一行四人驱车来到市区，找到一家熟悉的星级宾馆开好房，待到岳母安稳睡去，高歌才回到房间放松下来点燃一支香烟。 “高歌，你睡会吧，别总是这么累着。下午就带妈和秀秀在街上随便逛逛，明天上午再去动物园看看，中午去大学城和孩子们一起吃完午餐就返回。我这样安排行不行？”沈秋怡温柔问。 “行吧，让秀秀长长见识就行了。”高歌掐灭香烟躺在沙发上说。 他突然想起以前孟芳给他留下的电话和住址，也不知她的电话有没有改动，他随即尝试给孟芳打了电话。正和女儿逛街的孟芳很快接听。 “高歌，是你呀，没想到你十多年才与我联系。你还好吗？”孟芳惊喜问。 “我还好，应该是托了你的福。我正好在省城芙蓉宾馆，只是不方便去拜访你们，不如晚上我们约个地方一起吃餐饭，一定要叫上姐夫和你女儿。”高歌说。 “行，我们晚上一定到。噢，芙蓉宾馆附近的大江南酒家挺不错，我们就约在那里见面。”孟芳说完便挂了电话。 “是谁呀？你们像是很熟？”沈秋怡随意问。 “说出来你可别吓着，是孟玲的姐姐孟芳。唉，我一直都搞不懂，同样的父母，两姐妹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高歌摇头叹息道。 “这有什么奇怪，一娘生九子，九子九个样。你和你哥比较一下不就清楚了吗？我只是有点担心，千万不可惹出什么麻烦来。”沈秋怡搂住高歌说。 “她姐姐非常优秀，见面后就知道了。”高歌拍了拍沈秋怡的背宽慰道。 下午就在省城主干道五一路逛了一个大来回，见时间到了傍晚六点，四人便来到大江南酒楼定好包间，高歌联系孟芳得知他们一家在路上，哄好岳母后便外出迎接。他必须提前给他们打招呼，别被岳母的娇气给吓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岳母受到刺激。 没多久，一辆黑色奇瑞轿车驶来停下，孟芳一家三人随即下车出现。孟芳还是那么漂亮端庄；女儿也不错，青春靓丽；姐夫倒是有点发福大肚了，这一点倒是超过了江副局长的姐夫。 “哟，高歌，你怎么还像是三十岁样子呀？依然俊朗魁梧。你看看你姐夫，生怕落后岁月一步。欣怡，这就是你前姨父高叔叔，快叫高叔叔。”孟芳握住高歌的手介绍，活泼漂亮的宋欣怡甜甜地叫了声叔叔好，像是早就认识的亲近感。 “你这样子混得不错嘛，把我的英俊都偷光了。”姐夫宋东升握手打趣道。 “老爸，您英俊过吗？”宋欣怡一句提问逗笑了大家。 “切，我以前要不是俊男，你妈会看上我吗？真是。” 几人打趣完，高歌快速介绍一些简单情况，拜托几位不要反感或笑话岳母的娇气。这倒是让他们大吃一惊，没想到高歌还经历了如此凄惨的事，瞬间对他岳母滋生出同情心。 谈笑风生进入包间，彼此间在相互介绍中很快就建立起好感，岳母也重显端庄礼貌问好。孟芳和宋东升对秀秀还有印象，很吃惊地打量现在的她一身高档素雅装扮，还有崭新的气质，无法与保姆一词相关联；这位岳母也是太年轻了，怎么看都是一位漂亮优雅的大姐，哪像是年过六十的人；还有沈秋怡是高歌的姐姐吗？看上去要比高歌小一两岁，不仅妩媚秀雅，华丽带知性的气质也是一览无遗。若是孟玲坐在她旁边，简直就是大煞风景。 点完菜，看到餐桌上立着一瓶五粮液，宋东升调侃道：“高歌，你小子不错嘛。仅看你今天的精气神，想必很有一番作为吧。哎哟，这一晃的都快二十年了，第一次欣赏你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 “过奖，过奖。马马虎虎，得过且过罢了。我现在充其量只是个体户，生活过得去而已，和你这位司法厅领导相比，那就相差万里了。”高歌谦虚道。 见上桌两样菜，主动给宋东升倒酒。 “你姐夫早就不在司法厅工作了，已调任省发改委工作。我还是老样子，在省儿童医院当副主治医师兼副院长。”孟芳微笑解释。 “高歌，你怎么不回家乡德沅市呢？德沅虽然也是地级市，但比永陵市要强多了。咦，你不会是在金逹集团吧？”宋东升忽然醒悟惊问。 “是的，我正是在永陵市金逹集团工作。姐夫见笑了，嘿嘿！”高歌憨笑道。 “果真是你！要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太多，我早就应该肯定是你。高董事长，我们难道不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吗？”宋东升带有怨声问。“孟芳，知道金逹集团吗？这位所谓的个体户就是金逹集团的董事长。” 金逹集团董事长？孟芳母女一时惊愣地看向高歌，丝毫不怀疑的表现出敬佩。金逹集团，那可是誉满全省的金牌企业呀。 “哼，藏得够深的。怎么，是怕我们沾你的光吗？”孟芳白了一眼高歌问。 “就是，明摆的是看我们不起。”宋欣怡嘟起了小嘴。岳母她们见了捂嘴偷笑，这丫头还真是可爱，仿佛又多了一个以前的小雨。 “言重了，言重了。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高歌憨呼呼说。“咦，欣怡应该上高三了吧？”高歌转移话题问。 此时菜已上齐，沈秋怡忙着给女士们倒上鲜榨果汁。 “是上省城大学，明天正式读大一。这不，我今天专门调休陪她逛街买必需品。”孟芳喝上一口果汁说。 “妈，求您别说得这么感人好不？这也不许买，那也嫌贵，笔记本还是联想的。哼！”欣怡再次嘟起嘴，引得众人大笑。 “欣怡，叔叔恭喜你考上重点大学。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就对我讲，叔叔一定全力相助，就当是投资教育了。”高歌说。心里对这个心直口快的阳光女孩充满喜爱，一旁的沈秋怡也是对她微笑点头鼓励。 “爽快，还是叔叔够朋友。”欣怡激动得拍桌起身端起果汁。“亲爱的叔叔，侄女敬您一杯。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要一台苹果笔记本和一部苹果手机。为了今后能更好的锻炼身体和节省交通费，您老人家再送我一辆山地车也行。对了，前面不远处耐克专卖店正在打折，你随便给我配套送点什么都可以。您的侄女很乖，一点也不挑剔。” 一阵大笑后，宋东升哭笑不得拍着女儿说：“你还真是要求不高，也不怎么挑剔。” “好了、好了，女孩子嘛，就是要宠才有意思。我们一家大小女子都是住在我头顶上，我每天都是顶着她们过日子。”高歌得意道。 “真的？”欣怡调皮起身蹦到高歌身边，仔细看完他的头顶撒娇说：“叔叔，您在这地方也给我做个窝吧。”哈哈哈，气氛热闹欢腾，孟芳夫妻俩有些难为情地看向高歌和顽皮女儿。 “爸妈的情况怎么样？身体还好吧？”高歌又问向孟芳。 孟芳听后马上阴了脸。“唉，别提了。妈因经常怄气导致心脏病突发去世，都有四个月了。爸爸的身体也不怎么好，每天由保姆照看。孟玲又离了婚，现在又和一个小她八岁的男子搅合在一起，导致爸爸无颜与他人交往，也不愿来我这里，整天就闷在家只是晚饭后出去走走。 孟玲现在是越来越怪异，从不关心爸爸，除了工作就是泡在麻将堆里或是在外酗酒发疯。那么好的待遇每个月都是精打光，还经常找爸要钱。哎哟喂，提起她就头痛，再怎么好言相劝也是油盐不进。” “老妈，拜托您不要提这个人好不？真是倒胃口。我从小就看她不顺眼，怎么看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妇人，除了庸俗就是低贱。一个女人羞耻感都没有，岂不就是一个雌性有害动物么？” “欣怡！”孟芳羞怒制止女儿，但又无话责怪她，只得低头矛盾又痛苦地抽泣。 面对气氛突变，沈秋怡起身缓缓走近孟芳。 第115章 接受袁丽娜 沈秋怡挨着孟芳坐下聊了一会儿，孟芳再次洋溢出笑容。大家随之舒缓开来，沉闷氛围快速回到愉悦之中。 饭后小息时，沈秋怡已买好单，一行人离开酒楼三三两两漫步在人行道上愈聊愈欢。宋欣怡兴奋难抑，沿途不是挽着高歌和沈秋怡，就是挽着新奶奶和秀秀不断介绍省城代表性建筑和商场等。省城晚间的繁华斑斓、车水马龙，让秀秀再次大开眼界。 首先步行到电脑城买了笔记本和手机，随后去专卖店给宋欣怡买了体育装、鞋子、帽子、袜子和一个休闲挎包，顺便也给孟芳夫妇各送一套夏季体育装。沈秋怡看到打折系列款式和价格很合适，在宋欣怡参考下给读大学的三个孩子各买了一全套。 最后来到品牌山地车专卖店，宋欣怡快步走向一辆蓝色山地车旁，俏皮对高歌扭舞怪笑。岳母已对宋欣怡上升到特别喜欢，抱住她慈爱地亲了一下。 高歌发现宋欣怡虽然要了很多物品，但眼神总是那么清澈明亮、如水如镜，她并不是选择最贵的，而是选择自己喜欢的。现在的女孩子爱时尚不算什么大错，在经济条件允许范围内满足她们未尝不可。 回来途中，宋欣怡推着山地车，对帮她拿笔记本的妈妈调侃道：“妈，我觉得您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不如您买的联想笔记本还是自己用好了。” 孟芳气得对女儿干瞪眼，岳母被宋欣怡逗得开怀大笑，一把搂住她非要给个大红包。 “哇，我今天发财了。奶奶、叔叔、大姨、小姨，欢迎您们经常来省城‘扶贫’。”宋欣怡欢跳说完，又诡秘凑近高歌。 “叔叔，您不知道，我妈可守财了。不信您就去掏我爸的口袋，他身上绝对不会超过500。我就更惨了，每月只有100元零花钱。” “宋东升，你管不管你女儿。”孟芳气得直跺脚，扭头对女儿斥责。 “我亏待过你吗？家里的零食、牛奶、水果哪样少了你的？难道让你大手大脚、肆意挥霍就对？难道时代变了，勤俭节约和艰苦朴素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部队时每月50元都花不完。” “哟，孟排长，谢谢您的谆谆教诲。行了，我先骑车回家。奶奶、叔叔、姨姨，我们明天中午见。拜拜！” 宋欣怡背着包骑上山地车很快消失无影，孟芳转身絮叨宋东升就知道当好人，从来不严格管教女儿。 夜晚，激情过后的沈秋怡趴在高歌怀中笑颤起来。“高歌，我想起今晚这一家三口就好笑。其实他们三人都挺可爱的，并且是各有各的可爱之处。我假想一下，若是孟芳和孟玲姐妹俩为同一类人，那我们就没机会出现在你身边了。你说对不对？” “秋怡，就当这一切是注定好的。你们全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绝不允许有一个人过得不好，也不会放下任何人。只有你们开心快乐，我才会安心踏实。”高歌紧拥沈秋怡爱抚说。 拥抚沈秋怡依然丰满柔软光滑的娇躯，高歌在无限的感激中思考她刚才说的话，很难肯定它的成立。假如曾经的孟玲真和孟芳一样，在外寂寞的他面对端庄温柔的沈秋怡，性感妩媚的袁丽娜，传统清秀的吴美兰，窈窕婀娜的许倩出现，难道真能做到心静如水吗？ 再面对投怀送抱的刘娅翠，青春靓丽的小雨，难道会做到无动于衷吗？ 这世上的诱惑分为间接和直接两种，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间接的诱惑才是极有吸引力。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还是很有历史依据的，并不是凭空而论。真正的男人也不是神，同样是具有七情六欲的活物。问题是这就应该是背叛和放纵的依据吗？高歌没勇气继续想下去了，实在担心罪恶感会成倍出现。 他再次搂住沈秋怡热吻，在充满激情缠绵的融合中将她置身于幸福巅峰，让她欢快满足的哼吟来淡化内心的负罪感。 次日中午，游玩动物园来到昨天那家大学城餐厅，只见明明、思思、蓉蓉和宋欣怡如同老熟人般说笑在一起了。宋欣怡竟然和蓉蓉是同系，上午就拉上思思调到一个寝室。她就像一颗开心果，没几句话就逗得岳母大笑，抱住她坐在身边。 从此，只要是周末，明明他们必会被宋欣怡拉去她家；放假期间，宋欣怡也一定会跟随他们骑山地车来到永陵市。 返回永陵市，农机制造所有设备和生产线基本上安装完毕，并进入调试阶段。所有生产设备以美国、日本和德国进口为主，国产设备主要用来加工普通零部件。现场几位国外技术人员全程指导安装调试，英语、德语和日语翻译皆来自集团员工。 贺军和林峰介绍，全体技术人员已熟透各种设备性能和操作技巧，第二批员工培训也在进行之中，9月20日正式生产完全没问题。 登高望远，大小生产车间有35栋，仓库4栋，不包括一个大山洞仓库；在生产区和生活区之间便是员工食堂，生活区新修和改建宿舍楼有28栋，集体宿舍楼4栋，全都喷好不同颜色编号以示区别。 下方水电站附近是小型水厂和污水处理厂，水厂供水量可达到现有预计需求量的两倍。污水厂出水口通过一个10亩池塘再流进溪水河中，里面多种鱼类将负责检验污水处理效果。当然，人工取水检测也是必不可少的。 沉寂的服务街区街道再次复活，18栋五层楼工业园小区和一小型菜市场已全部完工；沿街多数门店正在抓紧装修，老家味餐厅第八店坐落在最理想位置；娅翠四星级大酒店主楼副楼和香之都大酒店早已装修完毕，园林工程也结束一个月了；溪水河中多用途水电站格外俊秀，怎么看都像是一道新景观。它与双峰山前呼后应形成一体，山下还有一个草坪式停车场，观光道已经全线修通。 水电站仅一台机组尝试发电，在两月时间内运转正常，该三台水力发电机组全来自日本，性能非常优越。 褚明亮介绍，整个区域40%面积为原生态森林；30%为工业园、服务区、生活区、水域、道路；30%为农田、果园、茶园、草坪和花卉园。农田从明年春开始种植水稻，九月时种植油菜。放眼这片广阔区域，真是焕然一新、生机勃勃、美不胜收。 “贺军、林峰，你们要切记，农机制造才是整个区域的龙头，如果龙头缺乏活力，这一大片将无法展现出辉煌，你们可是肩负着重大使命哦！面对未来，能交上一份满意答卷吗？”高歌担忧问。 对这个投入一次次递增，现已超过30亿的巨大项目，高歌不可能不心存担忧。 “董事长，您放心吧，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贺军与林峰坚定回答。 袁丽娜尽管不愿现身，可儿子高恒的出现不得不让她浮出水面。知道她是高歌放纵时期的伴侣，沈秋怡和梁咏丹也表示理解和包容。岳母今天非要见她，高歌只好带岳母去新酒店见袁丽娜和小琳小芬。 娅翠大酒店是因为当年刘娅翠的提议而得名，高歌认为这样很有意义。十层主楼加一栋五层副楼和一栋四层楼的餐厅酒吧舞厅，依然显得小巧精致。主楼总计有120个房间加套房，副楼有大中小型会议室、商务中心和展览厅。 香之都第三家店设在另一栋四层楼的一二楼，一楼为早茶、上午茶、下午茶和晚茶经营地；二楼为大型餐厅；三楼为咖啡茶座；四楼为酒吧、ktv和舞厅。 提前接到电话通知的袁丽娜和小芬小琳，已在总经理办公室恭候高歌和岳母到来。见到美貌端庄、气质俱佳的三人，挑剔的岳母也找不出任何瑕疵，无法将她们与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再联想到她们以往的不幸，怜惜之心油然而生，也知道生存的不易。唉，罢了，就这样吧。 第116章 有朋自远方来 眨眼间，金逹子弟学校开学半月，因宝贝公主许婉婷有些不习惯，连续两天打电话哭诉想爸爸妈妈和外婆了。岳母听到外孙女的哭诉难过得抽泣，她也不习惯孩子们离开家。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也是如此，安慰妈妈的同时也跟着抹泪。 叶涛的妻子，金逹子弟学校校长唐红，再次陪同高歌一行参观略有改变的校园，一路介绍学校当前情况。 “董事长，这学期学校计划是招生720人，集团和聚义村子弟只有639人报到。为了减轻集团负担，我们接收了外来生66人。暂时按小学生8500元一学期，初中生9000元一学期，高中生1200元一学期，高三学生按元一学期收取学费。 我们已经发出公告，下学期再实施学费上调。今后，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学生，只要不是毕业班，每周设一节劳动课用来打理菜园、果园和喂猪，也是名副其实的社会实践课。 目前，学校有保安7人、清洁工3人、食堂人员15人、教职39人，老师全是多特长本科以上学历的年轻人，他们都乐意在此充分发挥个人的才华；学校设专职校长和财务人员2人，其他行管人员皆要兼任教师职务。比如音乐、体育、生物、美术和思想品德课等；学校总计有门店24间，现已全部出租。尽管如此，我估算集团每年至少要给学校补贴80万，才能保持正常运行。” “嗯，不错，你考虑得非常细致。教育是国之大计，直接关乎下一代的未来，必须要德智体全面发展。费用方面你不要有过大压力，师生餐的综合营养与卫生，水果和牛奶的定时发放一定要规定清楚、井井有条，最为重要的是要确保每一位学生的在校安全，保安可以增加到10至13人。”高歌要求道。 一行参观结束，便是等待和孩子们午餐的时刻，高歌拒绝学校为他们做特别安排，就和学生们一道进餐。 午餐时，小公主许婉婷恳求爸爸每月来看她两次，高歌抱起许婉婷爱抚答应，又叮嘱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愉快的午餐结束将是分别时刻，刘娅翠还好，很快适应了与儿女短暂离别，梁咏丹和吴美兰因割舍不了儿子，与岳母一路流泪到永陵市。 时间到了9月19日，由吴美兰和叶涛携一名日语翻译，从广州接来三位加拿大和四位日本客人，他们将出席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开工典礼，同时洽谈签订技术合作协议。根据事先意向，大型农机生产与加拿大客商合作，中小型农机生产与日本客商合作。 翌日上午，晴空万里、阳光绚烂、清风习习。一辆接一辆的轿车，将嘉宾送往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办公大楼前草坪。临时庆典台上逐渐宾客如云，接待室内也是高朋满座，这是永陵市最隆重的一次开业典礼。地方众多领导与省政府考察团成员云集一堂，看向四周的青山绿水、生机无限和一栋栋整齐美观的现代化建筑与厂房，人人感慨万千，如同提前看到指日可待的欣欣向荣、灿烂辉煌。 市一号领导紧握高歌的手不停地夸赞鼓励，旁边的二号大姐夫反感说：“老刘，您别夸他了，再夸他就飘了。对这个臭小子若不经常踢几脚，他怎么都不会懂得进步。” “你呀，怎么总是不待见他呢？今天你可不能当众踢他哦。看到没？不仅有省里来的嘉宾，还有外宾。”一号提醒道。 姐夫听后狠狠瞪高歌一眼，不屑一句：个臭小子。 与父亲亨利先生到来的小美女卡玛拉在欧阳雪莲陪同下，走近高歌热情拥抱，抬头说：“高叔叔，我们又见面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高歌喜爱地亲吻她一下额，回道：“对，的确是美好的一天，非常遗憾你妈妈没来。” 欧阳雪莲微笑翻译完，一手牵过卡玛拉站在高歌身边。 卡玛拉不知道许倩已经去世，一直把欧阳雪莲当成许倩婶婶。她昨天已发现两人之间存有差别，最后归认是时间带来的变化，她本人在这两年不也是变化很大吗？欧阳雪莲也知道卡玛拉把她当成了许倩，可这时候又不能做解释，只好暂时将错就错。 在与各位领导和外宾礼节性问候中，高歌意外发现宋东升也来了，兄弟俩难免不亲切多聊了几句。 典礼结束，参观完整个生产区，众人纷纷向高歌表示祝贺。亨利先生热情握住高歌的手，说：“高先生，祝贺你。这片工厂实在是太完美了，我非常满意，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带来彼此间更好的发展。坦白地讲，我对你充满了期待，因为你是非常的优秀，真希望我们今后能在加拿大有个新的合作。” 日商藤野一郎和川谷雄义随即跟随表示祝贺，两人对这次合作的细节性洽谈充满了期待。原因很简单，仅从参观过程中所看到的点点滴滴，他俩就肯定了对方是一位真正的实干家。 因前期双方都有一个良好意向，洽谈进行得十分顺利，少有分歧在相互谅解中很快化解。与日方仅仅会谈两次，便签下互惠互利的双赢合作协议；与亨利先生在加拿大时就谈得十分投机，会谈不到半小时就签下合作协议。中方占股60%，日方占股25%，加方占股15%；日方派遣两名技术人员，加方派遣一名技术人员，金逹集团直接减少投资8亿人民币，并且未来三方技术共享。 宴席也是娅翠大酒店首次举办，主管酒店内务的小琳安排得细致有加。然而，不好的事情总是避免不了，两位地方人物总是在高歌这桌啰里吧嗦赖着不走。不是废话连篇就是邀请和外商合影留念，令高歌难堪不已。若不是大姐夫发现叫人拉回，真不知会不会闹出更大的洋相。 高歌也知道，他俩只是想揽功上身，让人认为是他们招商引资的功劳。 协议签订第二天，参观完利侬科技有限公司，藤野一郎和川谷雄义建议高歌，金达集团可以考虑和日本相关知名企业多做交流，他俩乐意为此事牵线搭桥。亨利先生表示赞同，并介绍他曾经与美国、英国、德国企业的合作历程。因为有了合作，企业才取得了快速发展。这倒是再次提醒了高歌，企业要强力发展，与国内外知名企业合作势在必行。 合作是企业最好的成长和发展途径，但必须要建立在真诚友好、平等互利、双方共赢的基础上。 此时的大姐夫韩永生已是乐在其中了，参观完这一大片，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毫无疑问，这里的未来必会成为本市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想起前些年一帮人头脑发热，盲目轰轰烈烈搞出的一大片开发区，如今仅有搬迁的制药厂和零星几家企业在运行，其它皆关门离场，留下成片的烂尾工程。还能怎样呢？就看这个臭小子以后能不能再显身手了，就算是挖坑他也要跳进去，总要有人去改变吧。他不跳谁跳？ 因亨利先生和女儿卡玛拉在高歌家度过一个愉快晚餐，卡玛拉恳请父亲和高歌同意她留下半个月，她想好好了解中国。彭诗雨、梁泳丹和欧阳雪莲很支持她的请求，帮助卡玛拉说服亨利先生同意，并承诺半月后送她去广州乘机返回加拿大。 卡玛拉此次携带有课程教材，她既是一位自学能力超强的女孩子，也是一位小学霸。她六岁读书是直接上小学三年级，如今十三岁的她已是一名相当于国内高一的学生，学习成绩非常优异。她的理想是在多伦多大学完成物理学专业后，再选择一个喜欢的国家留学深造。 面对她的坚持和梁咏丹她们的支持，亨利先生和高歌不得不让步同意，卡玛拉如愿以偿留下。 第117章 愉快的中国之行 卡玛拉很快制定出每天的时间安排，早上锻炼、朗读，上午在家自习，下午和高歌一起上班，晚上练琴、舞蹈一小时和学习两小时，睡前阅读半小时。 因为有了卡玛拉，彭诗雨中午和晚上都回这边家陪伴她，有天下午还带她去学校上了一堂英语课，被老师邀请到台上朗读加拿大女诗人奥雷阿的诗《the invitation》《生活的邀请函》。 it doesn''t interest me what you do for a living. i want to know what you ache for and if you dare to dream of meeting your heart''s longing. 我不在乎你如何谋生， 只想知道你有何渴望， 是否敢追逐心中梦想...... 她生动的将长诗朗读结束，引来阵阵掌声，同学们非常喜欢这位来自白求恩故乡的小美女，纷纷邀请她再来上英语课，多做口语交流。 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因卡玛拉出现而产生轰动，她的热情友好、举止大方、清秀甜美，无不让员工们喜爱。在友好交往中，大家惊奇发现卡玛拉还具有东方女孩子的羞涩与文静，财务总监陈婷几乎到了为她着迷地步，经常劫走她去财务部，还与几位员工成功邀请卡玛拉去她们家做客。 自从去过香之都大酒店就餐，卡玛拉就爱上了中国丰富多彩的美食，做饭时间必会去厨房观看学习。她学会了包饺子、汤圆和做红烧肉，外观与口感还相当不错。高歌还与欧阳雪莲带上她参观了金达子弟学校，去省会游览大学城，并专程去了动物园让卡玛拉一睹中国猴子和国宝大熊猫，她的索尼摄像机几乎装满了影像。 这年的中秋节和国庆节在一起，高歌与欧阳雪莲特意在节前带卡玛拉去子弟学校接孩子们，宋欣怡也和蓉蓉、思思、明明一起到来，中秋的团聚因为多了卡玛拉和宋欣怡，有了一种新颖的团聚喜庆。 随着多次的接触与交流，孩子们不仅惊叹卡玛拉的厨艺、舞蹈、体操、钢琴、歌声，更是惊叹她一流的滑冰、滑板和骑山地车的高超技巧。娇气的小公主许婉婷在一次次惊叹中，发现与这位洋姐姐的差距实在过大，有了追赶意愿；宋欣怡嚷嚷着明天就学滑板；念祖、山娃和咚咚他们不甘落后，不愿在滑冰、滑板、骑自行车和学习上输卡玛拉太惨；高恒、高风和高剑也是摩拳擦掌、奋起直追。有了对比，自然就有了触动，高歌非常喜欢这种局面出现。 利用国庆节剩下的四天假期，孩子们全部陪同卡玛拉去了深圳、广州游玩五天，在不舍的拥抱后送卡玛拉登机回国。临别前，他们约好明年暑假加拿大见。因为陪同卡玛拉，孩子们都推迟两天返校。 卡玛拉回国后写了一篇作文——《我的中国之行》，在学校掀起一波中国潮。“......中国和加拿大一样，也是一个幅员辽阔、美丽祥和的国家。中国人非常友好，无论你是什么民族、什么肤色或来自哪个国家，在那里都会受到平等尊重。他们对加拿大都怀有一种特殊感情，因为我们这个国家曾经有一位伟大的白求恩大夫，是他用智慧、生命和真爱，为中加两国建立起一座牢不可破的友谊桥梁，也为中国与世界和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非常敬仰白求恩大夫，更为他感到骄傲......” 《我的中国之行》使卡玛拉在当地小有名气，周边很多家庭聚会都邀请她现场讲解中国见闻，分享她展示的中国饺子、汤圆和红烧肉，获得众口称赞。 卡玛拉的回国和孩子们的返校，使家里陡然安静下来。岳母难以适应，总是偷偷抹泪，要求去学校住一段时间陪陪孩子，高歌、梁咏丹和欧阳雪莲只好同意，答应两天后就过去。康复的岳母很少有发病现象了，哪怕出现犯糊也不会超过半小时。医生乐观估计，最多一年就会彻底康复，条件是要继续细心照料、杜绝刺激。 丁丁多次拒绝父亲要求他回家，大哥郑大牛只好同意儿子去园林一场工作，场长秦风也是需要一位擅长传统农业技能的人协助他。集团成立园林公司有一年了，福民镇园林场为园林一场，军工厂那一大片便是园林二场，并在市内两区设立两大花卉经营部，也是为以后销售农产品做准备。 高歌本是想让丁丁担任集团保安大队副队长，见他热衷于农业也就随了他的意愿。想起丁丁，不免又想到了聚义村和龙吟山。谢兰芝在前几天通电话时说过，依然没人来村里谈及搬迁事宜，当前的聚义村与四周的城市花园和广场还很协调，继续保持下去还是很有特色的。 聚义村的游客依然有增无减，哪怕是下雨下雪也有人来观光，仅25元一张的门票每年都是一笔可观收入。有些问题也凸显出来，主要是接待能力不足，本想拆除一段平房修建五层楼大酒店和旅馆，地方政府却是严禁改建，就这样保持原状。在节假日时，不得不动用聚义堂临时安排接待。 目前，村里每家每户都要为园林场繁殖仔猪，至少需要两年时间。很多蔬菜种子，还有两大园林场的大豆、玉米、高粱、油菜和水稻种子也是一样，大多都来自聚义村。这种暂时的安宁，也给高歌充足的时间去斟酌权衡龙吟山的事情。 林峰昨天送来当地水源的检测报告，优良的水质含有大量有利于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嗅出商机。如果用其生产饮用瓶装水、酿造啤酒白酒、陈醋和酱油，又是一个怎样的市场空间呢？更重要一点，用这样的优质水源种植出来的农产品，又是何等的珍贵？ 还有一点，那就是唯有那一大片的土壤非常肥沃，没有任何污染，如果环绕山地和丘陵之间开垦出大片农田，并配套修建完善的水利灌溉系统，岂不又是一大粮仓了？不仅仅对企业，对国家也是一大贡献呀。时间也过了一年，再拖下去也不好，很可能还会断掉瑶族同胞那片真情实意。 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征求一下大姐夫的意见吧，高歌随即拨通电话。站在办公室地图前思考的韩永生，看到臭小子的来电很快接通，听完高歌的叙说，他眼睛一亮马上说道：“等我两小时再回给你。” 放下电话，高歌马上就后悔了。主动提出此事，大姐夫不助力挖坑才怪，四号姐夫也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还不到两个半小时，四号姐夫就打来电话。 “臭小子，还真长能耐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敢隐瞒一年多。老子现在代表永陵市人民正式通知你，必须将此事尽快付诸于行动，不得拖沓怠慢。那边的乡长已明确表态，大力支持、全力配合。我和你大姐夫还是那句话，五年之内吃不到高品质大米和食用油，喝不到上好的瓶装水和美酒，你就给我们罚跪五年。” 哈，这叫什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高歌苦笑的摇了摇头放下电话，随即通知林峰带上农业、园林、勘测和水利电力专业人员再来办公室。 没多久，林峰九人专业团队全部到齐，略感欣慰的高歌满意道：“林峰，你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上午就重返龙吟山。第一，先去集团行政部申请购买两辆福特皮卡，这将是你们团队今后的专用车；第二，继续深入勘查了解当地具体情况，尽早拿出新聚义村整体规划图；第三，集团将在那里建造一座中型啤酒、白酒和瓶装水生产厂，厂址要安排在合理位置。其它事项你们再集体商量权衡，就这样。” 安排完，高歌自感全身轻松，冥冥中认为该付出的还是要付出。对国家也好，亲人员工也罢皆应如此，创造、获得、付出与再创造，对一家企业而言本就是一种正常循环。 第118章 都是好变化 这次高歌和欧阳雪莲陪同岳母来校是没有通知的，直接将车开到一楼宿舍前，校长唐红也不知道董事长又来了。 卡玛拉良好的生活自立和各方面的优秀，再次提醒高歌端正孩子们教育的重要，他这次想隐蔽观察他们的学习与生活的真实情况。通过望远镜观察，他们上课都很认真听讲，午餐时一同去食堂排队领餐，没有搞特殊化。许婉婷、高恒、高风和高剑也不要哥哥姐姐帮助，坚持自己端盘去餐桌，吃饭也没有撒漏浪费现象。 高歌发现学生们的校服确实好看，既时尚庄重，又让学生们精神焕发、朝气蓬勃，不像其它学校校服那样老沉死板，有的竟然像囚服。 饭后的学生多数三五成群漫步去草坪、花园、操场、图书馆和文体馆，少数回宿舍洗衣洗鞋或是看书。念祖他们坐在一棵大树边长椅上谈笑风生，山梅和许婉婷在一旁翩翩起舞，柔美欢快的舞姿吸引校长的女儿叶月芹跟随学习。很明显，叶月芹已是他们团队的一员了。 没多久，念祖带着弟弟高恒、高风与高剑在草坪练起拳术，远处观看的高歌发现几个儿子的武功大有长进。山娃和咚咚随即起身，在草坪另一端演练一番。 “山娃，滑板上台阶今晚还得练练，我们落后卡玛拉太远了。她家附近有u型场地，我们虽然没有，但在明年去加拿大之前一定要练出一个牢固基础。”念祖对山娃说。 “哥，我们可能永远也赶不上卡玛拉，没有场地呀，除非爸爸支持我们。”练完拳术的山娃说。 “爸爸肯定会支持的，他不是要求我们德智体全面发展，还要具备勇气和挑战精神吗？我在网上查过，建造一个200平米滑板场地花不了多少钱，学校大操场周围随处都可以修建一个。”咚咚说。 “哎，还有骑马呢。哥，下次回老家聚义村我们就专门练骑马。卡玛拉三个哥哥更厉害，都分别参加过跳伞、马拉松、骑马、篮球、足球、山地车和滑板比赛，她大哥还取得过跳伞冠军和赛马亚军；二哥在山地车俯冲比赛中取得第四名；三哥在大学还获得了滑板王子称号，我们实在是落后得太远了。” “知道落后就要懂得奋起直追，好男儿就要自强不息。”见高歌出现，两女儿惊喜扑向爸爸。 高歌同时抱起两个女儿面对儿子们，说：“你们放心，我马上安排人在学校和园林场各建一个滑板旱冰公用场地，再买十匹优良的马养在园林场供你们骑练。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注意安全；二是不能影响学习。” “嘢！爸爸万岁。”儿女们激动得大声呼喊，高歌随即电话通知建筑公司设计部负责人着手准备。 “念祖，你们下午有劳动课吧，你们对劳动课是怎么看的？”高歌问儿子。 “爸，劳动课是社会实践的一个方面，我们肯定会认真对待。我们都是聚义村的后代，农活必会的传统一定要遵循。”儿子念祖回答。 高歌只是想听听孩子们的真实想法，在学习、品行与性格方面，还没一个孩子令他操心过。 “爸爸，我和高风、高恒、高剑哥哥学会种菜和护理菜园了，还学会了喂猪。”小公主婉婷唯恐落后，急忙插嘴。 自从卡玛与他们成为好姐妹，高歌发现这个小公主确实改变不少，他兴奋得左右抱起两女儿亲个不停，也给一旁的叶月芹一个大拥抱。 “爸，婉婷现在都是自己洗衣洗鞋袜，洗完头也是自己吹干头发，弹琴和跳舞比以前进步多了，这次全科测验还是班上第三名。”山梅夸奖着妹妹，许婉婷自豪的仰头扭了扭。 婉婷几乎成了以前婉儿的翻版，山梅和山娃越来越有高歌的气质与神态，尤其是那双眼睛。难怪沈秋怡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刘娅翠？2000年的前一晚，她就是带着孩子来寻夫的。虽是玩笑，可还真问住了高歌。在他的认知里，那年在火车站出口抱起返回的山梅山娃时，感觉他俩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女。 晚餐是和孩子们相聚在食堂就餐，校长唐红见到董事长，马上带女儿过来坐在一起汇报工作。 “董事长，我正准备明天去集团汇报呢。前天，省教委和市教委、教育局领导专门来我校参观，对我校环境、整体规划和超前的设施深表赞赏。领导们一致认为，这样的学校每个年级只有三个班实在可惜，未能充分发挥投入效果，浪费了资源。建议我校每个年级至少有四个班，最好是六个，最终成为本市一个崭新的、设施齐全且超前的、全封闭式管理的重点学校。 当天下午，我们就此事展开了意向性商讨。最终确定，若是每个年级扩建到四个班，国家将投入400万；六个班就投入800万。学校既可隶属于地方教育部门编制，也可以继续由金逹集团管理，由学校自己来决定。老师都希望学校能继续隶属于金逹集团，这便于他们能更好的发挥与创新。每个年级三个班确实少了点，四个班最合适，刚好让学校设施达到饱和得以充分利用。 这学期结束，学校要招聘五位教职人员，若是今后扩充到每个年级四个班，还需要招聘十二名教师。 昨天上午，镇政府领导也来到学校通知我，若是同意扩校，学校东边18亩土地就划归我们。他们是巴不得我们扩建，尽一切力量来扩大明东镇的影响力。18亩土地修建两栋三层楼教室、一栋教师宿舍和一个小型操场足足有余，只是学校还要修建两栋学生集体宿舍。今后除高三学生4人一间宿舍外，其它年级学生一律6人一间宿舍。 老师有家室的分配住房，没家室的一律住集体宿舍。目前，学校30套住房只有17套住人，但我们学校必须要准备好充足房源，只要年轻老师结婚，一律分配住房。再过两年，就是老师申请住房的高峰期了。” “唐校长，学校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你只需将结果打印成文上报集团行政部和办公室备案。只有一条，学校无论是扩建还是增建，绿化一定要放在首位，花园式学校观念不能更改，这方面你一定要把握好。”高歌要求道。 “这点请您放心，集团建筑公司设计部也会严格把好规划关。如果图纸审核通过，明年春节后先修建两栋教学楼和操场，高考完毕就突击修建教师宿舍和学生集体宿舍，力争在开学前完成好整体园林建设。学校这次是扩大到每个年级四个班，我明天去镇政府尽可能多要一些地，20亩应该是没问题的。”唐红说。 忽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董事长，您这次来应该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校门外总是有中巴车停靠。每天都有学生家长来校看孩子，镇上的宾馆都多了几家。我有个建议，集团是否考虑将学校对面的空地买下，用来修建一座大众型宾馆，有80个房间就行了。再配套一个餐厅，免得他们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影响学生就餐。” 高歌表示赞同，没想到原本属于员工福利的子弟学校竟然也会因故扩大，一切总是要违背原有的初衷。家庭如此、企业如此、学校亦是如此，都是那么的变化无常。但又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好的变化。 目前军工厂那一大片已逐步进入正轨，中小型联营工厂已落户五家，大型联合农机样品已运往东北、新疆和华北地区现场展示，估计不久将会引起一阵生产热潮。他突然有种隐隐感觉，姐夫似乎又开始在安排新内容了，真希望他能早点退休。 第119章 构思新框架 欧阳雪莲留下陪伴岳母住校四天才回家，两人笑容里有种神秘。没想到次日晚，妻子梁咏丹的笑容也神秘起来，躺在他怀中继续神秘地微笑。 “高歌，我下午陪雪莲去医院了......” 听说她俩去了医院，高歌惊坐而起急问：“她病了？今天不是好好的吗？” “噗呲，不是生病，是有喜了，怀孕45天。”梁咏丹捂嘴笑道。“她再次拒绝我所提的离婚建议，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哪会同意你这样做？别瞎添乱了。” 高歌搂住妻子喃喃道，想着明天该怎样与欧阳雪莲好好谈谈。欧阳雪莲即将26岁，标志着到了约定好的怀孕日子。念祖他们已进入高中，她不想孩子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过大才如此，要不然肯定会在28岁时当妈妈。 江南的深秋季节依然属于秋高气爽，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洒满了阳光。办公室北角董事长助理办公区，欧阳雪莲正在认真审阅秘书办呈来的几份文件。 看着愈加成熟端庄的欧阳雪莲，再想起昨晚与梁咏丹的谈话，高歌随之思绪万千、浮想连连。他越来越怀疑两年前许倩去世那晚，是不是特意委托她来作为替代。为什么她和许倩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为什么偏偏就在那晚出现？ 欧阳雪莲已起身走来，将文件递给高歌。“董事长，利侬科技已和日本、加拿大三家企业还有省城农业大学签下技术合作协议，这是协议复印件。如果未来利侬科技的产品能获得国际认证，那么‘科技’这一词就是名副其实了，我非常赞赏这次合作，有利于利侬科技快速发展。 这次生物低毒性杀虫剂和除草剂的合作非常有前景，关键问题在于降低成本，不能与纯化学农药价格偏差过大。复合肥的双方合作也是主攻生态课题，尽量避免对土壤和水源的破坏。” “呵，没想到利侬科技历经一年，最终还是签下了合作协议，不错。农机制造那边情况怎样？”高歌问。 “大型联合农机在东北签订了12套、新疆9套、华北15套，中小型农机已在华中、华东、华南、西南区域引起强烈反响。尽管我们相同类型的农机价格要高于同行40%到45%之间，但还是有一半客户愿意选择质量可靠的农机，也相信我们售后服务的承诺，贺军说订单已是接连不断的出现。”欧阳雪莲回答。 “哈哈，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进入繁忙阶段了。”高歌兴奋道。 “不是马上，而是已经开始了。国内名优企业大中小型柴油机的质量还算过关，没有拖我们的后腿，定制的各类轮胎也是一样。” “嗯，看来我可以放心一半了。”高歌说。“雪莲，你个人打算怎么安排？我的意见是你下个月就回聚义村，明年秋再考虑工作之事。” “高歌，还早呢，我喜欢工作，年底再说吧。杜明艳下个月从上海回来，我想让她暂时替代我的工作。她是我高中最好的同学，我俩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一起去广东找工作。她学的是商务经济学专业，拥有两项国际通用资格证书。在上海工作四年已是身心疲惫，就想回家与父母团聚，工作和月薪方面过得去就行。” “哟呵，要求不高嘛。”高歌笑道。 “要求？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资格谈要求吗？如果不是与你相遇，不被你迷住，我不照样在殡仪馆工作。人，最可悲的不是没有梦想，而是没有梦想的资格。放眼望去，千里马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可伯乐又有几个呢？唉！不说这些了，下个月见了面你肯定会欣赏她的。”欧阳雪莲伤然道。 “雪莲，近三年来你后悔吗？有没有发现自己错了？”高歌认真问，觉得此时很有必要再问一次。 “非常后悔！后悔当时没能马上答应你来金达集团，后悔大学毕业那年去了金逹房地产公司应聘，没能去医药公司更早的认识你。你不要以为我是婉儿公主才会这样，而是生活与工作的充实坚定了我，让我和其他员工一样充满了动力与信心。”欧阳雪莲坚定回答。 面对欧阳雪莲的现状，高歌无话可说，对她的欣赏、怜爱和担忧反复轮回。他起身走向落地式窗，看向办公楼南边繁忙的工地凝神思索。目前，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已处于市中心位置了，明年的此地将是一个大型城市广场，仅留下金逹集团不用搬迁，也是凸显它在永陵市的重要。 “这个地下车库位置真好，今后不仅解决我们员工的停车问题，也为市民停车解决一大麻烦。集团办公大楼有车的员工都过60人了，以后不知道会增加多少，修建地下车库还真是时候。高歌，停车场真的不收费吗？”不知何时走近身边的吴美兰柔声道。 “没必要，金逹集团不差这几个钱，就当是投入200多万为市民服务吧。只是过夜车每晚要收费10元，我可不想让它变成某些人的免费存车库。如果过夜车增加天数，停车费就随之增加，目的是为了减少过夜车数量。”高歌回答。 他发现，集团员工购买的车多半是德国大众车标，属捷达最多。想到调到总部工作几年的朱相源，经常宣传捷达车是如何的价廉物美性价比高，属于国民神车之说，就知道原因了。 “彭董还真是有前瞻性，办公大楼虽然只有五层，但非常美观实用，后面的副楼增加一层就绰绰有余了。高歌，两栋楼外墙装修和新的园林绿化设计图已被通过，属于金逹集团的面积增加了两亩，两米宽的三色灌木丛既是围墙，又是一道新景观。待我明年回来，这里会美成什么样呢？” 欧阳雪莲两手挽着高歌和吴美兰憧憬着未来，随后惊呼：“哎哟，我得赶快回家去接妈妈，她该醒了。” “你小心点，别摔了。”高歌提醒道。 自从吴美兰摔伤，楼梯和楼道全铺上了地毯，这次还要加装观景电梯。未来的新大门设计也是别具一格，不仅有保安室、接待室，还有一大间员工更衣室和一个对内服务的咖啡茶座。 见欧阳雪莲离开，吴美兰挽着高歌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她想谈谈有关花卉绿植店的想法。 “高歌，两家花卉店的情况很不错，销售额逐日递增，我在路过时还专门去看了一会。随着市民生活水平提高，对花卉绿植的需求量也会上升，我认为仅在南北两区各设一家店还是少了，何况今后还要经营农副产品呢。我建议应该在两个区开四家店才合适，这也有利于‘聚义村’品牌农副产品提前打下市场基础，是不是该提醒褚经理好好考虑此事？” 高歌认为言之有理，马上同意该建议，随即通知褚经理着手安排此事。园林一场有农田300亩，园林二场是3200亩，仅是今年夏粮就收获280万斤，除开各食堂、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馆每年的消耗，怎么都要对外销售200万斤大米。目前仅在两园林场、花卉店和德沅市三家超市有销售，本市大多数市民还没有消费“聚义村”农产品的想法，对“聚义村”品牌也缺乏认知度。 虽然全年销售完毕不成问题，但对未来而言可谓是乌龟爬行，速度太慢。如果不快速在全省推广“聚义村”品牌，待到龙吟山新聚义村的各项产品出现，必会出现市场滞销现象。高歌很想实施一种自然方式渗透全省市场，不能总是依赖各分公司员工去拓展，他们的事情够多的了。 他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以德沅市和永陵市为南北两点向中部渗透；第二步，再以省城市场为爆发点加快渗透力度。毕竟今后的农田加起来也不会过万亩，产量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无需大规模拓展。待到啤酒和瓶装水出现，那就不得不动用正规部队了。 第120章 杜明艳出现 谈到聚义村和龙吟山，吴美兰也是认为还不到时候通知爸爸和大哥，不如等林峰团队这次调研完毕再看情况，高歌同意。 此时，小雨端庄走进办公室便蹦蹦跳跳来到他俩跟前。吴美兰笑叹：“哎哟，你怎么还像个小姑娘呢，都是当妈妈的人了。” 小雨才不管那么多，娇滴滴坐在两人中间，对高歌说：“亲爱的董事长，林文萱已调去农机那边网络技术部任主管，陈婷刚才又问我数据中心由谁负责好，她不能总是兼管数据中心。” 高歌听后笑了笑，对吴美兰说：“你待会通知她，要她和人事部经理商量一下，只要人可靠都行。” 正在欢快谈论广告公司的事情，欧阳雪莲带着岳母进来，本想离开的小雨被岳母拉住，非要这颗开心果陪陪她。 十一月到了，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永陵市火车站走出一位秀发披肩、身材高挑、气质优雅、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出站的她即刻就为繁华的市区新添一景，引得回头率大增。 “明艳，这儿呢。”婉儿公主欧阳雪莲向她挥手呼唤，随行的一位保安站在身后。 两朵鲜花相拥霎那间，路人如同吸足了芬芳。 “哟，还真是公主了，开的都是这么好的奔驰，怎么也要一百多万吧？”杜明艳羡慕道。 “这很重要吗？先去吃饭。”保安听后急忙接过行李箱放好，再安排两人入坐后位，浅绿色奔驰随即驶向香之都大酒店。 “公主好，小姐好，请进。”酒店美女经理亲自来到大门前迎接，将两人安排在临窗卡座，保安随后站立卡座外负责安全。金达集团的保安可不像其它企业那样，皆为老态龙钟，个个都是高大挺拔、身怀技能的青年男子，上四十都算老了。 “我的天！雪莲，我嫉妒了，我也要当公主。”杜明艳娇声道，满腹准备的劝导早已忘却一空。 “别怪我没提醒你，少胡思乱想。明天去集团办公大楼多看看、多了解你就明白了。”欧阳雪莲淡淡回道。“先看看这两张照片。” “哟，你还真像这两个大小美女，她俩就是许倩和婉儿？”杜艳明问。 “是的。金逹集团办公大楼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是美女，永陵市的美女也不乏少数，可他除开几位红颜知己外，没有任何绯闻，这点希望你明白，切不可触犯他。一句话，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欧阳雪莲继续淡淡说。 “呵，我总以为你随波逐流变成了物质女，还准备了一大堆说教，没想到才见面，这些准备好的说教就变成自我提醒了，生活还真是讽刺。这些年在上海就认清了一条，恋爱是遥遥无期，因为牵涉面太多太广。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的认知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累，是没有希望的累。”杜明艳黯然感叹。 “那年你告诉我去了殡仪馆工作，我连续几晚都睡不着，枕头被我不知湿透了几次。为了你，又为了自己深感悲哀，也深感无奈。父母辛辛苦苦培养我们，我们又勤奋努力的学习，就算考上了重点大学，又能改变什么呢？实在是累了，也茫然了，不如回家陪伴父母好。我爸妈下岗这么多年也是吃尽了苦，如果还不回报他们，那我以后只能生活在痛悔之中了。” “明艳，别多愁善感好吗？回家了就好好工作，今后都会好的。叔叔阿姨的身体怎样？一晃的也有四年多没见他们了。”欧阳雪莲关心道。 “身体还过得去，没什么大碍。妈妈已退休一年，终于有了退休工资；爸爸还要继续在酒厂仓库工作，五十多岁了还干搬运活我不放心，这次回家就让他辞职。一家人省吃俭用过五年，等爸爸有了退休工资就好了。 雪莲，你也知道，我们家是七十年代的房子。我回家就想简单装修一下，再给家里添置和更换一些家电厨具，让父母的日子好过一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努力赚钱，争取在父母有生之年买上一套宽敞的房子。” “会有的，我相信你。明艳，先好好吃饭，吃饱了才会有干劲。你的想法，最好等明天去集团面试后再做决定。来，欢迎你荣归故里，祝你明天万事如意。干杯！”欧阳雪莲举着果汁鼓励道。 次日早上八点，杜明艳准时到来，董事长办公室助理办公区，已是并排摆放两张办公桌、两个文件柜和两台电脑，但并未影响到办公室宽敞的空间。看到室内并不逊色上海的办公设施和办公环境，杜明艳由衷的满意微笑。 “董事长，她就是杜明艳。”欧阳雪莲在高歌面前正式介绍，杜明艳礼貌鞠躬说了声：董事长好！ 杜明艳进来时，高歌就看了她一眼。尽管她的仪态、穿着与装扮很有大都市化，人也属于漂亮和气质佳，但与欧阳雪莲相比还是存在一定距离。哪怕是沈秋怡、吴美兰、梁咏丹、刘娅翠、陈婷、小雨和她相比较，也应该优越于她。 “欢迎你，请坐。”高歌礼貌起身握手说，这也是因为她是欧阳雪莲的闺蜜。简单交谈一番，对杜明艳的印象还算不错，感觉留下也行。 “杜明艳，鉴于你是欧阳雪莲介绍进来，你的考核期为一个月。董事长助理考核期月工资为5000，一月后若能继续，月工资将调整为8000，其它福利方面欧阳雪莲会为你详细介绍。你先和欧阳雪莲熟悉工作，希望你能有一个很好的发挥。在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内，重点大学硕士生、本科生已过半，博士生也有四位，我们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这点你必须要清楚。欧阳雪莲，你先带她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再去行政部领取工装和临时工牌。” 高歌说完，目送两人离开。目送，是为了继续观察杜明艳，董事长助理职位非同小可，他必须要值得信赖的人来担任。 “天啦，雪莲，我怎么在他面前一点优越感也没有？反而对他有种无名的敬畏。”路上的杜明艳拍着胸口疑惑道。“他确实高大英俊，也挺有风度与沉稳，就是觉得威严了一些，让我感到很紧张。” “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你专心工作，他不好的一面就不会出现。”欧阳雪莲知道高歌对杜明艳严冷的用意，他这是防范于未然。 杜明艳也不是傻瓜，很快调整好心态，与欧阳雪莲工作时是同事，非工作时间才是好闺蜜。 人都是变化的，欧阳雪莲也不知杜明艳这些年会出现哪些变化，能否胜任董事长助理一职。她有意在下班和休息时间变换两辆豪车载她去逛街；有意在专卖店给她挑选高档物品；有意继续带她去香之都大酒店进餐；有意带她去师范学校的家住上一晚。 第一次，杜明艳只接受她一双高档鞋，其它一概拒绝；第二次，无论欧阳雪莲送她什么都不要，开开心心帮她提着高档物品自嘲这些都不属于她。就餐时，她从不随便乱点菜，在保证闺蜜的营养前提下不浪费就行。 十天很快过去，这天晚餐时，杜明艳有点难为情的对闺蜜说：“雪莲，还我一个清净吧，今后周末时我再陪你，你能理解我吗？” “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欧阳雪莲问。 “你没有错，只是我害怕犯错，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摆正位置。雪莲，我回来快半个月了，朝夕相处让我对你有了清晰的了解，你还是以前我心目中的乖宝宝，好好当你的公主吧。工作上你要继续帮助我，让我尽早适应新的工作。平常时间我要陪伴父母，周末再陪你。怎样？”杜明艳笑得甜甜的。 她还是以前的杜明艳，放下心的欧阳雪莲舍不得饭后要离开的她，嘟着嘴流下真诚的泪。 “你，你怎么又哭了？都26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爱哭脸脸呢？乖，让我抱抱你就好了。”杜明艳起身疼爱地抱住欧阳雪莲，低头在她秀发上留下一个安慰的吻，仿佛又回到高中和大学时代。 第121章 polo风波 杜明艳顺利通过一个月的考核期，高歌、吴美兰、钟华和陈婷对她的工作能力非常赞赏，综合素质也很满意。吴美兰要求高歌，以后就拥有两位助理和两位秘书为好，尽可能的让自己多放松。 因即将送欧阳雪莲回聚义村避嫌和养胎，高歌再次想到聚义村的事情。详细勘查完毕的林峰团队已回来四天，昨天送来一份全方位报告，并配有多幅草图和数据明细。这一个多月时间，他们也是够辛苦的，每天都是风餐露宿的实地考察勘测。赶不回瑶族村临时住宿地，就挤在帐篷里过夜。 高歌什么也没说，只要求他们先休息三天再谈工作，并通知贺军给他们每人补贴1000元。看完报告，觉得到了该通知大哥的时候，叫他和谢兰芝过来一趟看看现场，然后再具体商量未来大计。 没想到大哥听说后激动难耐，傍晚就和师傅全副武装开车到达，两人看完报告就催促明早就去现场。在龙吟山三天时间走遍所有，师父仿佛听到先祖的斥责，蹲在山头最高处泣不成声、仰天哭喊，随后要求小儿子高歌必须把这片宝地建设好。 第一次看到师父喝醉了酒，还和房族长按照瑶族风俗拜了把子。因即将进入年底，聚义村的事情太多，师父和大哥匆匆离别，将一切重任托付给高歌。 这天早上，高歌带岳母来得较早，办公室已被秘书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喷洒了清香剂。岳母很乖，主动去休息房间看书，待高歌忙完再去吃早餐。她现在可以说是基本痊愈，仅偶尔会有犯糊现象，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只是愈加离不开高歌和欧阳雪莲，如果师母在这边，她也许不会赶脚。 几位高管，也是以前的老战友随同朱相源和叶涛进来，谈论一番工作后先后离开。此时的杜明艳正在细看秘书办送来的几份文件，欧阳雪莲在一旁指导她该注意哪些地方，哪些还要做足补充说明。随后秘书进来通知，食堂已准备好早餐，请董事长带许夫人去餐厅就餐。 欧阳雪莲担心高歌要照顾妈妈吃不好，陪同他俩一起去食堂。路过财务部，小可爱付小燕看到董事长就飞了出来，仰起精致白嫩的娃娃脸，扑闪着大眼睛娇哼哼地看着高歌。 “怎么了，小燕子？”高歌关心问。 谁都知道，办公大楼越是漂亮优秀的女孩子，就越爱在董事长面前撒娇。付小燕是去年重点大学优秀毕业生，刚满23岁，拥有助理会计师职称，财务总监陈婷几乎把她当女儿来疼爱。 “董事长，我的鞋后跟断了，润肤霜也用完了，最关键的是我快没钱了。”付小燕像是对父亲理直气壮说。 “小燕子，工资才发半个月呢，你就没钱了？”高歌奇怪问。这小丫头并不大手大脚，开销怎么会有这么大？ “她每月要存4000买车，500块怎么够？”过来的陈婷说完，伸手佯打一下她的屁屁。“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春节后不知是中蛊还是中邪了，天天心念着polo。” “polo？什么polo？”高歌皱眉问。 “大众polo，又叫高尔夫。她还动员爸爸妈妈每月也存2000，说是两年内省出一个美好生活。我借钱给她还不同意，非要你这个干爸爸借钱才行。”陈婷解释道。 “干爸爸？我答应过吗？”高歌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出。 “答应过，并且是两次。”陈婷和欧阳雪莲异口同声道，同时对他翻了个白眼。 “小菠萝，这个臭爸爸心里没你就别再理他，干妈帮你买菠萝。哼！”陈婷搂住失望的小菠萝准备回财务部，几位围观美女也跟着撇嘴扮怪样。男员工是不敢来凑这个热闹，不然必会挨骂，都清楚金达集团是以尊重女性为主。女员工只要不触碰底线，不影响到工作，无论怎样都不会挨批挨罚，如果换上男员工你试试看？ 见小可爱真的出现失望欲哭的样子，高歌紧张得结巴说：“哎，哎。有，有话说清楚嘛！” 哈哈哈，众美女放声大笑，如果是男员工这样，部门主管早就出来抓人了。 “小菠萝，那个、那个叫干爸爸不好听，还是叫董爸好。对了，买新鞋和润肤露需要多少钱？还有，你买菠萝还差多少钱？” 高歌歉意地看向付小燕问，他最害怕无意伤害到这些美才女，也知道这是本人赎罪的扩大化现象。 “您又不是我爸爸，不要您管。”小可爱抹了一把眼泪赌气道，陈婷赶忙亲了她一下以示赞成。 “好了、好了，千万不要再哭。我给你1000，你中午把这些事解决好。既然你喜欢菠萝，这个周末就让你干妈陪你去买，差多少钱由我来无息贷款。”高歌爽快地拿出1000递给付小燕。 这下可好了，众美女纷纷嚷嚷：“董事长，还有我呢，我的皮鞋也坏了。” “董事长，我也要贷款买车。” “董哥哥，我的化妆品也快没了。” “董爸，我想要口红。” “董爸爸，我要指甲油”...... “好了，我今天就给你们特殊优待，有要求的都到各自部门主管那里登记，行政部再做统一安排，大家先回去工作吧。”高歌交代完毕，才和岳母与欧阳雪莲去食堂。 见董事长一行到来，工作人员即刻将白粥、豆浆、油条、小笼包、煮鸡蛋、两份酸菜摆放好，高歌赶忙给岳母和欧阳雪莲装好粥。 岳母边吃边说：“儿子，那个可爱丫头既然喜欢什么菠萝车，你干嘛不送她一辆？” “妈，您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会变味。”高歌解释道，再看向欧阳雪莲。“雪莲，陈婷和人事总监都推荐付小燕来担任数据中心主管，你认为小菠萝能胜任吗？” “数据中心是集团非常重要的部门，必须要一位细致专业且能力超强的女子来担任。你不要以为小可爱撒娇就小瞧她，她的优秀只会让你惊叹。集团的千里马很多，就看你是不是一位合格的伯乐。陈婷的眼光有多高，她岂会轻易喜欢一个人？杜明艳那么优秀，可她一直带挑剔眼光看杜明艳，不是最近才对她认可吗？”欧阳雪莲回答。 这个早上有趣的小风波很快结束，因是属于董事长的私事，行政部将参与购物女员工的名单呈交给高歌。高歌发现参与人数并不多，仅有31人。要求贷款购车人数只有4人，其它皆为少量的物品要求。如果不是绝对认为自己优秀，她们是不会轻易凑这个热闹。付小燕那天只要了500，星期天就圆了小车梦，购买了一辆黄色大众polo，与高歌私人贷款额为6万。后来刚还完一万时，高歌就以工作成绩出色奖励她免除债务，她也确实工作出色。 只是去年内招进来的付小燕父母对此事惶恐不安，两人一同来到办公室，拘谨地对董事长解释一番。 “董事长，我们家燕燕绝不是财迷心窍的女孩子，她只是被我们宠坏了不懂规矩。请您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不要对她作处罚决定，我俩一定会加强对她的教育。” 他俩都是酒精厂下岗人员，付小燕的妈妈以前在财务科工作，爸爸是生产科科长，都是大专文化。看着两人心急如焚的样子，高歌很是同情。普通人有几个不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过日子？能培养出一位优秀儿女，谁家不是耗尽全力？他们付出了多少，得到了什么，又有几人能明白？ 高歌起身走到他俩面前握住两人的手，说：“大哥大嫂，您们多虑了。燕燕非常优秀，我以能作为她的董爸爸深感自豪，答应她的要求是为了更好的鼓励她。你们放心回去工作吧，年底集团还要奖励你们夫妻俩为金逹集团培养出一位优秀人才呢。” “董事长，我们......”夫妻俩感动得泪奔离开，不好再打扰董事长工作。 第122章 愈发明朗 金逹集团男员工都适应了尊重女性的重要规定，对女员工尊重有加，哪怕是主管也不敢大声斥责女员工，除非错误很严重。若是有人想对漂亮优秀的女孩子实施什么潜规则，那无疑是自毁前程。 办公大楼休息间的各种饮料水果，若是行政部人员未能及时补充，男员工只会消耗数量多的饮料和水果。有女员工在，一定会优先让她们挑选完毕。他们最多只会悄悄吐槽一句：在金逹集团才知道什么叫阴盛阳衰。 年底，集团办公室、行政部和工会联合发出公告，女员工一旦确定怀孕，每月享有1000元营养补贴，一直到孩子满周岁。每年三八妇女节发放500元慰问金，女员工每月额外福利金300元。针对集团幼儿园和子弟学校学费偏高问题，小学生家庭每年教育补贴上升到元，中学生元，大学生元。 明年初，集团再次对每名员工发放元小康生活金。最后提醒，凡是家庭有困难的员工，必须在元月一日前，将具体情况以书面形式递交工会。 自从金达家园建立以来，高歌有空时总会去员工家串门，往往是随意走访几户人家看看他们的生活真实情况。他发现大多数家庭的装修都还好，家里该有的基本上都有，有车和计划买车的家庭逐渐增多。 这天看完农机制造公司生产车间和食堂后，在贺军的陪同下来到宿舍区。在敲开第二户人家时，发现竟然是林文萱妈妈开的门。林文萱已结婚半年，因夫妻俩陪同妈妈来了一次军工厂区域，就要闺蜜小雨帮忙调来农机制造网络技术部工作，原因是这里很像她山区的老家。 贺军介绍，文萱妈妈已办理退休，可她自备一辆清洁车每天到处巡视，发现垃圾就清扫，还坚决不要工资。高歌很理解这种报恩行为，只是提醒她不能过于劳累，见林文萱夫妇不在家忙问原因。 “嗨，两口子又去老家味了，现在是隔三差五就去那里和香之都吃饭。我都烦了，懒得跟着他俩。”林妈妈说，脸上洋溢着愉悦，母女俩与那年刚来时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杜明艳入职近两个月了，每天都是骑电动车上下班，现已完全熟悉董事长助理工作；欧阳雪莲即将回聚义村休长假，高歌既要保护她的名声，还要爱护她的身体；谷芬兰已辞职陪伴女儿，丈夫欧阳俊专门负责管理工业园区的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 后天就要送欧阳雪莲回聚义村，杜明艳的工作必须落实下来，见高歌叫杜明艳谈话，欧阳雪莲便去了吴美兰总经理办公室。 “杜明艳，你对金逹集团和目前的工作还满意吗？”高歌问。 “谢谢董事长的关心，我非常满意，同时要求自己今后把工作做得更好。”杜明艳坚定回答，高歌很欣赏这种果决。 “如果经济条件允许，你热衷于哪种小汽车？”高歌再问。 “我觉得小菠萝这次买的polo很不错，既美观又省油，若是明年我的工作能继续让您满意，我也申请贷款买一辆，免得总是骑我妈的电动车上下班。”杜明艳大方回答。 “polo？欧阳雪莲有两辆豪车，难道你不想拥有一辆？”高歌笑问，觉得她的个性很有闪光点。 “董事长说笑了。欧阳雪莲在生活上虽然是我的闺蜜，但她是公主，我是灰姑娘，我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呢？能贷款买一辆polo，再用两年时间还清贷款就很不错了。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必须要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要清楚认识自己。”杜明艳利落回答。 “哈哈，看来你不仅仅是才学满腹、工作能力强，还是一个明白人，我很欣赏。”高歌打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推向办公桌对面的杜明艳。 “这是一套金逹家园三室两厅两卫的住房钥匙，董事长助理属于高管，能拥有这份待遇，去财务部交纳两万就行了。只要你在金逹集团工作，就有权一直住到老，但不能作为私有财产留给他人。若是今后金逹集团因故不存在了，住房就会转变成你的私有财产。具体事宜行政部会给你一个圆满解释。噢，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车？” “红色，谢谢董事长。”杜明艳鞠躬道谢后，拿上钥匙喜滋滋地回到工作岗位。分房？天啦，金逹集团还有如此大的福利，她仿佛提前看到爸爸妈妈开心的笑容。 鉴于杜明艳父亲以前是机械厂的钳工，办公室和人事部将他内招安置在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工作。第二天下午刚上班，欧阳雪莲掏出一串车钥匙交给杜明艳。 “明艳，这是我送给你回归故里的礼物，我明天就走了，明年秋我们再见。”姐妹俩随之紧紧拥抱在一起。 明天就要出发了，想起近一年时间儿子和女儿要一南一北的分开，岳母难过得抓狂，不知是留下还是去陪伴女儿。在困惑与矛盾中诱发了间歇性精神疾病，几乎哭闹了一整晚，只要高歌抱着她不许离开。赶来的沈秋怡、吴美兰和刘娅翠也是一夜没睡好，都担心妈妈的疾病会复发到以前。 高歌在快天亮时才抱着哭累的岳母在沙发上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沈秋怡她们也是早上七点半才起床，个个精神不振，下楼看到高歌抱着岳母的睡样，又开始担心他会疲劳过度。好在岳母醒后好了很多，能听从女儿欧阳雪莲的安排去洗澡。早上乘出租车到来的谷芬兰看到高歌如此细心耐心的照顾岳母，现在又有说有笑的帮岳母吹干头发和梳头，感动得神魂颠倒。这家伙还真的是好，只可惜不是自己完整的女婿。 岳母恢复了清醒，早餐时批评高歌昨晚不晓得叫醒她上床睡觉，就那么傻乎乎抱着她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妈，谁让您昨晚给我们说那么多趣事呢，我听着听着就睡了。要不您今晚在聚义村再给我们讲讲？”高歌轻言细语道。 “我，我讲什么了？我怎么想不起来呢？不会是说梦话吧？”岳母停下吃饭疑问。 众女捂嘴大笑，谷芬兰实在忍不住跑出外面笑了个够，愈发觉得这个大家庭非常有趣。 大哥郑大牛来过两次电话，皆是谈论新聚义村的事。谢兰芝和众长者看了现场照片和报告后，一致表态要重建聚义村，并且要把新聚义村建设得更好，以此告慰先辈们一百多年的艰辛付出。 结合当今情况，大家商量后决定：一，必须细致完善的建好新聚义村，哪怕投入上亿也没关系；二，如果建好，先安排30户人家过去，暂时分为南北两村，待到聚义村搬迁再集中一起；三，既然旁边瑶族村的村民纯朴善良，老村长又和族长拜了把子，不如帮他们一把共同发展。 当务之急是先修好路，没有路一切都无法展开。林峰已确定好公路施工队，下周开始动工修建。乡集市距省道7公里为扩建，集市距龙吟山聚义村21公里为新建，全长28公里公路全部统一为7米宽沥青路面。两处山崖口还需要爆破扩宽，施工难度较大，正因如此，工程造价才高达两千多万。问题是这仅仅是修路，以后建小型水电站、村干道、人工湖、66个农家院、聚义堂、村委会、幼儿园、仓库、作坊、农机库、油库、养殖场和农田开垦等，怎么都会突破亿元投入。毕竟方圆有两平方公里呀，何况还要帮助两里外的瑶族村呢？ 房族长得知即将开工修公路，主动请缨为聚义村烧制青砖青瓦，他们村有十多人很有烧砖经验，以前还准备办一个砖厂呢。这倒是符合高歌的想法，有利于双方的合作是他的最爱，深感思路愈发明朗了。 第123章 必须承担重任 通了高速确实方便，才四小时就回到聚义村。在午餐谈论的几种方案中，岳母选择留在儿子身边，每月来聚义村看女儿两次。综合权衡，她依然离不开高歌，哪怕在聚义村有亲家母和爱女陪伴，还是抵不过高歌的分量。 岳母最爱去看村里大片碧绿的油菜地，还有荷塘中成群的鹅鸭，岸边草地上悠闲漫步的牛羊马。饭后不到一刻钟，高歌见岳母嚷嚷要去油菜地，马上帮她换上休闲鞋就和刘娅翠、欧阳雪莲陪她去，只要她开心就行。 准备去开会的谢兰芝刚出家门就看到他们四人，宛如看到丈夫回家一样欢快跑来，也不顾有岳母她们存在，紧紧抱住高歌尽情娇哼，她也学会撒娇了。都是女人，仅看谢兰芝的表情就知道，高歌又将面临麻烦的情感之事。谢兰芝的身份对高歌而言有多重要？如果她真那样了，高歌敢拒绝吗？给他一万分勇气也做不到。 “高歌，再过一周任珍就放假了，她和明明几个一起回来。我不管，这次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永陵，我想你。”这话还真令高歌悸动，知道对方已把他当成任总来依靠。责任啊，都是责任，怎么会如此多呢？ 小英英也不甘落后，在幼儿园看到大舅一路呼唤飞来。小丫头长胖又长高了，很有以前家珍的样子，高歌抱起她亲了几口。才放下她就跑向村口，估计是去通知妈妈和舅舅大舅回来了。 陪岳母一个多小时，高歌想起该去看看项峮。白天有亲家母和女儿陪伴，岳母给了高歌和陪同来的刘娅翠自由时间，只是规定外出不许超过三小时。项峮在三个月前剖腹产下一位千金，四个月产假还没休完就上班，小德哥拿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找高歌告状。 德沅金逹分公司就在聚义村附近，看望项峮也可顺带了解分公司近期运作情况。德沅分公司已完全变了样，以前的平房向后推移三米修成一栋占地260平米的二层楼，一楼为周转仓库，二楼为办公区；以前的临街杂房也建成一栋二层楼，下面同样是周转仓库，二楼为四间员工集体宿舍、一间公共浴室和卫生间，楼房位置的调整和花费两万的增地，使院子增大近60平米；东南两方为栅栏式围墙，院内全部为硬化草坪，既美观又便于停车。 高歌和刘娅翠走进铁艺大门，值班室保安见董事长到来，急忙立正敬礼。办公区域非常安静也很整洁，财务人员在专心工作；办公室、人事部、企划部、综合市场部、医药部等留守人员，皆在伏案疾书或是细声商讨工作事宜，董事长路过也没发现；业务部和巡察部是空无一人，应该是奔波在市场和各大药房。 最后一间是经理办公室，当助理起身迎接董事长时，沉浸在工作中的项峮才发现高歌到来。 “你这个负心汉，都快两个月了才来看我。再补我一个红包，不然我就叫常娟喊你臭舅舅。”这个成熟稳重充满自信的女子，瞬间就回到往日的单纯可爱。 刘娅翠随即拉着她亲热坐在沙发上，送上一个给外甥女的纯金锁和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项峮惊喜接过，欣赏一阵才嘟嘴晃脑道：“这还差不多，像个合格舅舅。” “你产假不休完就上班，落下病症怎么办？都奔四十的人了，还是这么稀里糊涂。”高歌惜爱地斥责两句。 “你就知道说教，德沅市县镇有126家大药房、4处工地和楼盘、还有整个医药市场，你让我怎么放心？”项峮气呼呼道。“现在大药房的竞争实在是激烈，省内两家上市公司拼了命的抢占市场，我们旗舰店四周都围满了大药房，最近一家离旗舰店不足20米。” “你要学会适应这样的存在，不管别人如何，努力做好自己就行。市场的激烈竞争，也是在自行调整和洗牌，最终是优胜劣汰。”高歌平淡道。“医药市场如何？” “稳定在60%以上市场份额，以前的八大拳头产品仍然势头强劲。分公司营业大厅自成立以来，已发挥出良好的推动作用，加上我们优质的送货服务和一流的诚信，认可我们的客户还在增长中，市内仅剩下的一家医药公司已进入落幕阶段。倒是一些有后台的游击队对我们威胁很大，使医院渠道的成本和困难激增。”项峮解说道。 “都是正常现象，我还是那句话：做好自己。”高歌说。“晓得广告公司目前怎样？” “情况还好，就是租赁方看到广告公司生意不错，两次涨价房租。小德打算春节后重新寻找一个稳定场所，免得总是这样被动的任人宰割。”项峮无奈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唯利是图是根本，还是自己的房产可靠。你们商量一下，最好是买断一处地方开公司。还是按以前那样，费用由集团无息贷款，还款日期和方式你们俩来确定。” 高歌建议道，项峮听后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很明显，他是封死了项峮动用个人存款帮小德的打算。 随后聊起家常，项峮说小德哥的儿子常征在本市大学广告专业上大一，属于二本。常征特喜欢妹妹，天天回家陪伴她；小德哥也是对项峮关爱有加，回家就把心思全用在她和女儿身上，晚上从不外出...... 聊着聊着就过去了两小时，想到家里的岳母，高歌和刘娅翠起身告辞。岳母确实愈加小孩化了，看到高歌回来，撇下家人就飞扑到他怀中要抱抱，娇滴滴说想去逛街，还要吃烤串。谷芬兰看着这位刚才还是优雅的姐姐，忽然间就变成一个娇娇小女孩模样，还有那脆甜的撒娇声，乐得她开怀大笑。欧阳雪莲急忙制止妈妈的唐突，唯恐刺激到岳母。 晚上，本是安排四桌人在聚义堂商讨新聚义村的事，哪知大多数村民都来了，包括家宝家珍和英英他们。大家围绕四桌坐满一个大圈，十盆炭火散发出旺盛火苗使得气氛更加热烈。得知已经动工修建公路，众长者提议，村委会应该先拨款5000万给郑高歌，但被高歌谢绝。 “各位父老乡亲，作为聚义村的子孙，又是事业略有建树的我来说，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我也是为了建设好自己的家呀。都是一家人，我又有承担该重任的能力和一片真情实意，敬请各位就不要继续推辞了。一句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必须承担起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重任。 新聚义村的规划图大家都看到了，无论是村里的各项建设，还是未来的啤酒、白酒和瓶装饮用水生产厂的建设，一律由我负责完成。这也是我父亲和大哥，聚义村新老村长的共同决定。” 聚义堂响起暴雨般掌声，师父师母、大哥二哥和嫂子，在众人祝贺与感谢声中倍感骄傲自豪。 在聚义村呆了四天，又是即将离别，看到家宝家珍继续好转，高歌彻底放下心来。欧阳雪莲整晚紧紧搂抱着高歌，害怕明早的分离会提前到来，只要一天看不到他，简直就是心灵的摧残。 “高歌，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回去住在院子里不出门好吗？”欧阳雪莲反悔了，她想一起回永陵，她离不开这个深爱的男人。 “雪莲，我必须要好好保护你，绝不许你受到负面影响和伤害。你不要想着我每月是来几次，应该想着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只要工作上没什么大事，我一定会来陪你，就在这边家远程办公。” 高歌不断地亲抚她说，如同许倩回到怀里赐予他幸福。对几个红颜知己，他既是赎罪也是更深的爱，每一位都是至关重要不可分割。他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失去了婉儿，上苍就赐予他如此多的红颜知己作为补偿呢？ 第124章 带动一大片 归途中看了几家大药房，又去明东镇察看物流中心运作情况，最后才去子弟学校看望孩子，陪他们度过一天一晚。 儿子们都很健康结实，最多只是偶尔感冒几天，山梅和婉婷漂亮得比花儿还美，两双大眼睛比水晶还亮丽。高歌抱住两个宝贝女儿亲个不停，真希望几个千金宝贝今后都不出嫁，他好宠爱她们一辈子。 校长唐红汇报，镇政府这次是奖励性划给学校30亩地，他们更期盼能有一所重点学校诞生在该镇。金逹集团的介入确实给当地带来了繁荣，有几家企业跟随而来建立了工厂和基地。高歌看了学校新规划图，非常满意新旧两地完美的连接，觉得原本就是一个很好的整体。260平米的滑板u型槽和旱冰场已确定位置，期末考试完毕就施工修建。 袁丽娜在前几天打过电话，告知高歌表弟和堂哥回永陵后工作很不适应，总认为憋得慌，毕竟是以前自由散漫惯了，要高歌抽空找他俩谈谈，不然会影响到小芬和小琳。表弟现在是负责娅翠大酒店安保工作，管理12名保安；堂哥负责整个区域的安保，管理数十名保安。高歌也理解两人在严厉制度下的不适，认为应该和他俩好好谈谈，这也是对袁丽娜负责。 冬阳高照，让人感觉已进入春季，身着高档职业装的袁丽娜显得愈发的艳丽妩媚。看到高歌嫣然一笑，整个世界仿佛是春花烂漫的阳春三月，真是各有各的美。 在办公室拥吻一阵，袁丽娜风情万种的一笑，随后关上办公室大门。“老公，你应该先和我去休息房间好好谈谈，你喜欢的花儿要浇水了。” 休息房间顿时充满了激情，从沐浴戏水到床上的交融缠绵，绚丽的玫瑰越发的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良久，依偎在高歌怀中吸足幸福滋味的袁丽娜，缓缓开口说：“老公，我想这次跟你去龙吟山，看看那里是否可建一座四星级酒店，到时候我和小芬小琳轮流管理。” 高歌知道袁丽娜是找借口想和他单独相处，挂了她一下琼鼻马上答应。心想在龙吟山建四星级酒店，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并且可能性非常小。 第三家香之都酒店，也是娅翠大酒店餐饮部。与袁丽娜走进二楼餐厅高档卡座处，小芬小琳和表弟堂哥早到一步，看着面色红润的袁丽娜，三姐妹同时神秘一笑。 饭间，高歌对兄弟俩说道：“堂哥，你俩回来也有半月了，对你们近期工作的不适应我表示理解，但这不能成为继续散漫的依据。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请你们认真看看三姐妹，如果你们俩以后在工作上远不及她们三人，那你们还是爷们吗？ 谁都热爱自由，但自由也是有局限性的，无论在哪做事都要讲究规矩。在广东如此，回永陵也是如此，你们说是不是？” 被百忙中抽空来的高歌这么一说，兄弟俩真是无地自容，也看清自己是属于飘了。难堪一阵，兄弟俩马上表态，从现在起就是新的一页。兄弟之间谈事情是简单明了的，彼此明白了就没必要继续。改换话题，午餐在愉快中结束，堂哥表弟一改散漫态，昂首挺胸离开。 次日上午快十一点时，高歌和袁丽娜才驱车到达龙吟山修路工地。以前坑坑洼洼的七公里路面已全部推平，两台压路机来回碾压，乙方采取的是全面铺开模式，以便到时统一铺上沥青碎石。得知金达集团领导来了，两村村长和支书皆赶来，一同挽留高歌中午在他们这里吃午饭。 他们虽是汉人，但同样是纯朴憨厚带点木讷，与福民镇的村民相比较实在高出他们太多。盛情难却，高歌和袁丽娜只好答应，要不然他们会持久请求。高歌也想过，若是有缘，不妨就带动这一大片。 一行来到最近的村委会，高歌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这栋平房少说也有五十年历史，实为风烛残年、摇摇欲坠。村民住房也是零星散落，像样一点的楼房也是屈指可数，大多都是陈旧的平房，甚至还有土墙茅草房存在。高歌认真的对四周看了看，这一带应该是属于偏高一点的丘陵地带，山上除了残留的油茶林，皆为一望无际的茅草，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种树，真是浪费了上苍的恩赐。 村宅基本上都是沿着山脚地形稀稀拉拉修建，农田皆为狭长型延续。想到有60多公里省道皆处在山地丘陵地带，也理解这种落后了。 “领导，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村都是这样的情况。先说油茶林吧，以前干集体时，每年还能上交国家两三万斤茶油，分产到户后产量大有增长。只是从九十年代开始，因各方面原因导致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下的人管理不了这一大片。现在不仅仅是油茶林快废了，农田大多数也只种一季，旺盛的就是满山茅草，导致冬季经常发生火灾，树都闷死烧死完了。可惜呀！” 高歌认为这都是偏远农村普遍存在的问题，这不是他能解决的，最多只能提供帮助。 “几位支书村长，我又能为你们解决什么呢？都是要靠自己呀。我最多只能承诺，只要你们今后按照我们的标准种植和养殖，所有农产品我们来负责收购。”高歌无奈道。 他知道对方应该是听到很多不着边际的传言，幻想金达集团能帮助他们改变一切，问题是一家企业能做到这点吗？普通人在艰难困苦面前总是期盼救世主能出现，却永远不知道救世主就是自己。如果他们能像聚义村村民那样团结一心、不畏艰难、敢于创造，哪会存在什么贫穷？ 饭后，吉普车进入瑶族村区域没多远，便是第一道山口，号称石门。因为这扇石门紧闭，从这里开始便不再有宽路，只能一人顺着山腰走过去，另一面是约30米高的悬崖。因总指挥林峰接受了乙方技术人员的建议，改为隧道穿过，工程投入也随之增加450万，好在选择的施工山体不到40米厚。 房族长早带领一帮人在此等候，高歌发现有很多年轻人扛着扁担绳索在内，房族长爽朗笑道：“高领导，这些都是第一批回家过年的后生，听了你们技术员的建议，马上就开始清理和扩大油茶林。在今年内，原有的油茶林必须按标准清理干净，再补种两个丘陵的良种油茶苗，山里还要多种树，竹林也要扩大。到那时，这一大片就是真正的金山银山了。” 高歌对高领导的称呼难以接受，诚请房老伯以后就叫他小高好了，众人爽快答应。 顺着羊肠小道来到瑶族村，高歌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到了，几乎全村男女老少都投入到清理油茶林和种树中，数堆大火熊熊燃烧，将枯枝茅草吞噬一空。众人脸上闪烁着汗光、充满干劲，爆发着改天换地的热情，这种齐心协力、热火朝天场面，更是激发高歌重建聚义村的必胜信心。 房族长指向前方农田中间一座丘陵，对高歌说道：“小高，就这两天，我们就在丘陵边建一个临时砖瓦厂，一直到将这座丘陵铲平。到那时，就按照你们技术人员的要求，开垦成一片整体大农田。 你们又是为我们打通石门，又要为我们修路，还要为我们规划未来的所有，这一点砖瓦就当是我们全村人的初次回报吧。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你们从今往后的任何支持和投入，我们都会牢记在心，一旦条件好转必会慢慢偿还，绝不赖账。” 到了晚上，村委会前坪张灯结彩、篝火熊熊，两长排流水席热闹非凡。瑶族同胞拿出最好的食材提前过节，以此招待汉族贵人。在推杯换盏畅所欲言间，把未来所有规划全部落实，在场的年轻人纷纷表态不再外出打工，全部留下竭尽全力建设好瑶族村。 袁丽娜被纯朴的气氛感染，对高歌和贺军感叹道：“唉，帮助这样的好邻居太有利于以后了。” 第125章 平凡的岁月 本想结束后返回永陵市，却被大伙极力挽留，说是明早村里要打糍粑，必须由高歌来打第一锤。无奈之下，高歌只得打电话通知岳母今晚赶不回来，岳母这次竟然立刻就答应了，应该是小雨让她很开心。 为了不打扰众乡亲，高歌谢绝族长安排住宿，就住在林峰团队住宿地。条件很简陋，仅有的独立房间也让给了高歌和袁丽娜。高歌再次要求林峰，团队成员每周必须回家一次，他最好是回家两次，不能让秀秀母女俩感到孤单。反正给他们配有两辆皮卡，往返永陵市也方便。 次日早，打完糍粑第一锤，便沿途对照规划图到达聚义村所在地。对于水力发电站、村民住房区、牛羊猪养殖场、村委会、作坊、仓库、新油茶林、竹林和森林，还有农田和人工湖选址等等，再次作了一次现场论证。午餐后，在众人相送下返回永陵市。 进入元月底，高歌再次拿出年报表翻阅，金逹集团各行业皆为业绩良好，仅房地产公司就获利16亿；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年园林公司竟盈利6000多万，高歌随即同意园林公司增开第六家绿植花卉店，并批准购买两辆带吊装功能的卡车。 梁咏丹交来的年终总结报告明确指出，全省各大药房竞争激烈，但枫林堂连锁大药房依然盈利1.35亿，并为金逹医药公司带来巨大产能。目前，全省枫林堂大药房有1853家，其中411家为合作性质，合作情况尚可，双方互利互惠，合作店皆为乡镇药房。经过近两年一系列调整、设施更新、人员内部消化和停止招人，在店数增加的同时，人员反而减少。现在大型店不超过16人，中型店不超过9人，小型店确定为4人，继续实行两班工作制。枫林堂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总人数为人，比前一年减少318人。 高歌在三年前，实被医药公司和连锁大药房人数的迅猛增加而吓到，没想到两家公司提前做了控制和调整，怪不得集团人事总监汇报，金逹集团总人数为人，员工总人数并没突破两万大关。各分公司也是严把人数关，就是省城公司也没突破120人。 高歌有种预感，随着监控和计算机技术日益提高，未来会有更多的大药房人员调整下来，必须要提前考虑好员工分流渠道，不能让一个人失业。 此时，刘娅翠的电话打断了高歌思考，说岳母今年不要11家餐饮的盈利，今后也不要，委托她负责管理。岳母还建议，不如让所有餐饮店全部打上金逹标志，最好是纳入金逹集团。高歌为此事咨询梁咏丹和吴美兰的意见，斟酌权衡一番后表示同意，但财务必须和集团分开。 待到许婉婷到18岁时，就将所有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的法人改为许婉婷，这也是对岳父岳母和许倩最好的交代。听到儿子做了这样的决定，岳母也不管女儿们在身边，抱住高歌就亲了几下。 忙完所有，又到该去看望欧阳雪莲的时候了。上次是梁咏丹要求陪同，这次是吴美兰坚持要一同前往，她太想欧阳雪莲了。沈秋怡实在太忙，只能嚷嚷下次必须要带她去。岳母无所谓，只要有高歌在身边，几个女儿谁去都行。 天气预报连续几天都为晴天，现在有高速公路快捷多了，四小时就可以到达聚义村。高歌想明天上午先去看看张爷爷张奶奶、岳父、许倩和婉儿，午饭后再回聚义村。 上午九点半，冬阳把董事长办公室照得暖暖的。高歌在平常时，一直不敢带岳母去墓地，也不敢提及亡亲，害怕刺激到她。因为岳母哪怕是犯糊时，去了墓地也会哭得天昏地暗，现在每一个清明节都是高歌特别为难的日子。 岳母实在是可怜，许婉婷在家时，她有时看着外孙女就那么默默发呆流泪。都知道她因为许婉婷想起了女儿，也想起了丈夫，只能快速将她轻轻抱住宽慰。 岳母早就发现自己过度依赖于高歌，慢慢的不再感到羞赧和难为情，因为她清楚这个儿子会纵容她、包容她、理解她，还会给她带来无尽的欣慰与温暖，这正是她渴求的。她也知道很过分，经常破坏和占有这个儿子该有的幸福时间，可自己就是做不到放开他。不然，那种透心凉的孤独感就会马上袭来，让自己如坠冰窟、身陷绝境。 阳光也让墓地逐渐温暖，让墓前的鲜花宛如重获生机，尽显芳华、吐露芬芳。高歌像是又听到许倩的琴声、看到婉儿的笑容、感受到岳父的关爱、体会到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爱的赐予。墓前的他，深感自己渺小无能，既无法让长辈们长寿，也无法呵护住最爱的人宝贵的生命。只有面对他们，才会发现自己也是孤寂的，是一种挖心痛的孤寂，还有一种难以表述的忏悔。 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和今后该怎样才对呢？他点燃香烟面对亲人沉思...... 回到办公室，已快到中午下班时。梁咏丹、刘娅翠和沈秋怡都来了，岳母与她们相谈甚欢、笑声如歌，杜明艳也加入到其中。见儿子回来，岳母撇开众女飞扑到儿子怀里，高歌伸开双臂抱起岳母在阳光里旋转。岳母微闭双眼贪婪吸着丰盛的温暖和满足，回赠给儿子一个甜甜的、满满的母爱亲吻。 彭大喜和马月娥于昨天回家，彭大喜电话邀请他们去园林场吃午餐。又是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不知这两头驴又去了哪些地方，高歌有点怀疑彭大喜是不是取回了真经。听到电话里提及到云南洱海，岳母心动了。 “儿子，雪莲现在还能外出，这次不如接她一起去云南度假，我想去云南。”岳母娇滴滴说。 “妈，雪莲目前是处在非常时期，路程太远难不保会出现意外，我们到今年秋季时再外出好不好？”高歌劝阻道。 “妈妈乖，妈妈听儿子的。”岳母的话引起哄堂大笑，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高歌毫不顾忌这些，继续托抱住岳母柔声说：“妈，我们下班，去园林场吃饭。” “你要那个花和尚给我做刀拍黄瓜，他就会做这道菜，笨死了。”岳母娇声打趣道。 哈哈哈，杜明艳也忍不住跟着大家笑，高歌估计彭大喜这时正在不停地打喷嚏。活该！ 彭大喜和马月娥这次是属于所谓的“境游”，在云南香格里拉、洱海、腾冲和西双版纳四地各停留半个月。大家都没了心思吃饭，争相翻阅他俩数码相机内的照片和摄像机内的画面，见大家兴趣盎然，高歌决定今年八月时带她们去云南玩个够。 马月娥很久没回聚义村了，这次坚决要和大家一起回娘家，也想顺带看看她父母、哥哥姐姐和妹妹的现状。 五年前，家里拆迁后，马月娥父母住进了安置房，哥哥姐姐和妹妹在她的资助下都买了房子，生活大有改观。遗憾的是三个侄儿侄女读书都不理想，没有一个考上大学，远不及儿子明明有出息。 马月娥从小到大并没受到父母和哥哥姐姐多少关爱，但还是给了父母20万防老，毕竟两老还有退休工资和医保。至于哥哥姐姐和妹妹，每人给10万了事，不希望娘家人过于依赖她。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凭什么不靠自己？ 刘娅翠自从那年回家转户口后就一直不回家，也不许别人提及。因为那年，她身上的钱被哥嫂和婆家打劫一空，路费都差点不够。离家那天，嫂子还把她的项链给扣了。秀秀也是如此，每次回家，父母就为三个哥哥向她要钱。婚前和林峰回家时，父母对林峰开口就要30万彩礼，气得秀秀当时就拉着林峰离开家。 正因如此，高歌也理解了马月娥、刘娅翠和秀秀，不再催促她们回娘家看父母，也不提及这些烦心事。 第126章 再现有缘人 欧阳雪莲已显怀，似乎白胖了一点。戴着绒线帽、身穿红色羽绒衣和阿迪达斯休闲鞋，站在阳光中喜迎众亲，幸福的笑容如花儿开放。 下车的高歌上前将她托起，欧阳雪莲毫不顾及众人围观，两手勾住高歌的脖深情地吻上去。见女儿陶醉在幸福中，谷芬兰所有的担忧荡然无存。一旁的谢兰芝羡慕得流泪，渴望能有这么一次就足够了，只是一次都难啊。任国梁，你的尊严真是害苦了我，她默默怨道。 谷芬兰每天安排得非常仔细，比以前的小雨妈妈要考虑得周全，鸡汤、鱼汤、骨头汤、红枣桂圆荔枝汤、鸡蛋羹、水果羹、莲子银耳枸杞羹等轮回变换，把欧阳雪莲照顾得白白胖胖、脸蛋光润、眼亮唇红。才进屋坐下，一大锅冰糖银耳莲子枸杞羹被瓜分一空，意犹未尽的马月娥和吴美兰又吃了一小碗瘦肉杂粮粥。还想吃的小雨嘟嘴抱怨锅太小，乐得师母狠狠亲了她一下。 岳母将爱女搂在怀里诉说思念衷肠，不再有雪莲的称呼，只有倩倩了。谷芬兰也不计较，只要女儿开心就行，她也喜欢这位单纯幼稚的大姐，同情又理解她对高歌和女儿的严重依赖。 在家人团聚宴中，师父和大哥只问新聚义村的情况，没提搬迁之事。高歌估计还是没人来谈及此事，他也不过问，免得给大家添堵。得知隧道施工进行得很顺利，如果将第二道山崖口扩宽，修建路基将全面铺开。尽管知道高歌办事考虑周到，师父还是提醒隧道的高度和宽度一定要最大化，避免以后出现大车进出困难。 “爸，您就放心吧，宽度十米，中间高度八米，足够了。”高歌马上说明。 彭大喜和小雨特钟爱村大门对面的烤串和卤串摊，小雨妈妈也被勾出馋虫，每晚都要拉上大伙去对面棚里吃串喝啤酒闲聊。欧阳雪莲只是凑热闹陪大家坐坐，偶尔吃两串解解馋。大门正对面的男摊主很特别，不仅相貌英俊斯文，做事也麻利卫生。大大的卤锅内品种繁多、香飘四溢，卤串足量美观、味道又好，做工也很讲究。两天后，他的摊位就成了大家的固定去处。 最后一晚光临时，发现摊位多了一位漂亮小女孩在帮忙。她头戴白色棒球帽，身系白色围裙和淡黄色袖套，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地操作，深得客人喜爱和夸赞。吴美兰、小雨、谢兰芝、欧阳雪莲和马月娥也是欣赏有加，吃卤串时总是爱打量她。 小女孩十一岁样子，接人待物彬彬有礼又不失活泼，声音特别好听。高歌因此不知不觉想起几个宝贝女儿来，孩子们后天就期末考试完，家里又是大团聚了。明明和任珍他们已经放假，皆在省城孟芳家里，估计两天内就会骑山地车去金达子弟学校。 喝酒聊天中，高歌无意看到暂时休息的父女俩非常亲热，男子抱着女儿不知给了她多少个亲吻。旁边桌的人喊着加卤串和啤酒，小女孩单独操办，让爸爸多休息一会儿。该桌的几位男女实在太吵，大哥郑大牛担心会影响到欧阳雪莲，恼怒瞪眼说了他们一句。也许是发现自己有些过分，几人的声音调小了很多。 没多久，这五人起身离开，总共消费87元，可留下买单的男子只给80元就走了，弄得小女孩拿着钱委屈地看向爸爸。男摊主笑了笑抚摸一下女儿的头，收起80元就开始清理桌面，小女孩帮着归置啤酒瓶，再拿起扫帚谨慎打扫地面垃圾，这个细节引起了谢兰芝的好感。 点的卤串已被消灭光，女士们都不再吃了，只有马月娥加了一串卤炸豆腐，大哥二哥各加两根卤猪尾，高歌和彭大喜加了一边卤猪蹄继续喝啤酒，收拾好的旁边桌又迎来一对温文尔雅的情侣。快晚上十一点时才结束宵夜，小女孩有点担忧报出消费额为148元。彭大喜还算粗中有细，又细中有粗，先拿出150元叫小女孩不用找零，再拿出100元说是给她的奖励。 哪知马月娥见后打了他的手，骂道：“你才是250呢！个蠢男人。”随即在他钱包里再抽出一张百元币，陡然温和地给了小女孩。 反差让小女孩一时发愣，反应过来后坚持将200元退给她。“阿姨，谢谢您。我爸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能贪不义之财。请您把钱拿好，2元零钱我马上找给您。” 见她坚持，谢兰芝一把将她拉住。“小姑娘，这是对你的奖励，不属于不义之财。你的优秀就是价值的体现，你应该永远保持它，今后一定要成为优秀的人。” 小女孩为难地看向爸爸，斯文淡定的男主对女儿点头同意，再对这桌人挥手致意表示感谢。这种无言的交流凸显出他的非凡与洒脱，彭大喜碰了碰高歌，提醒他对方应该是位有缘人。高歌岂能没有感觉？反正春节时还要回来，先多了解了解吧。 谢兰芝与小女孩蹭了蹭脸才离开，吴美兰则是慈爱的亲了小女孩两口。走进聚义村大门，彭大喜牢骚道：“我怎么做什么事你们都认为是错的呢？”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是一点五呀。”高歌不屑道。 哈哈哈。都知道一点五的典故，一个个大笑不止，彭大喜气得无力骂人。 明天又是离别，欧阳雪莲不再难过，她知道不多久深爱的男人会再次回来。在高歌怀里，在他的爱抚下，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美美睡去。 金逹子弟学校小学部已考试完毕放了假，弟弟妹妹要等哥哥姐姐明天考试完再一起回家，所以高风、高恒、高剑和许婉婷在学校停留两天了。都说豪门家庭的孩子都是自私自利、勾心斗角、唯利是图、笑里藏刀之流，高歌根本就不担心这点，他太相信自家的孩子。他们之间浓浓的亲情和相互关爱、相互帮助、相互团结、相互谦让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学校外，打桩机已到位；学校内，滑板旱冰综合场地已分类堆放好建材，统一后天开始施工。外面另一方正在施工楼房基础和平整场地。次日下午，两辆面包车驶离明东镇快速向永陵市驶去，两小时后顺利到达永陵市。 家里再次热闹得不行，岳母和孩子们逐个亲热，最后紧紧搂住许婉婷不放。梁咏丹和吴美兰配合保姆做晚餐，早准备好的菜只是加工一下即可。高歌脑子里总是浮现那对父女的身影，冥冥中仿佛他们是离散错过的亲人一般。感觉？有时的感觉不就是这种无声的肯定吗？这世上有的人不就是一见如故或是一见钟情？比如任总、许倩、刘娅翠不就是如此吗？他觉得下次回聚义村时，很有必要多与这对父女接触和深入了解。 孩子们全回家了，孟芳的女儿宋欣怡，谢兰芝和任珍母女也驱车到来。当晚，孟芳和宋东升先后电话质问高歌，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就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拐跑了？高歌反问：他们不也是在你们家待了几天吗？ 家里令人头疼的事情出现，孩子们在明明和蓉蓉几个大孩子带领下，开始了英语交流。小雨、梁咏丹、吴美兰和沈秋怡紧随加入，没想到刘娅翠的英语竟然非常流利，家里一时间仿佛搬家到了美国，丢光英语的高歌只得仓促结巴应战。 高歌知道孩子们是为了暑假去加拿大做准备，找不出反对理由。只是岳母不耐烦了，在一天午餐时拍桌怒吼：“你们怎么一个个突然就变种了？中国人在中国就给我好好说中国话，别叽里呱啦的说英语。” 因声音突然，被小雨妈妈抱着的小女儿高佳被惊吓得哇哇大哭。 此时的岳母又觉得自己实属武断专横，马上知错就改的转变态度。“我，我的意思是吃饭时不要说英语，会影响到吃饭。”这理由似乎勉强过了关。 第127章 天下为公 集团办公大楼南侧的大型公用地下停车场已完工，整体配套的园林工程效果图也被通过，针对办公大楼前圆形草坪，大家总觉得除了国旗和企业旗帜外还欠缺一点什么。 有人提议来一尊艺术雕像；有人提议设一座伟人铜像；有人提议建一组喷泉带锦鲤池；有人提议立一块大理石，再刻上名人诗赋，真是众说纷纭。高歌为此事考虑两个月时间，一直无法确定该增添什么，既然没有理想的方案，不如就按原样算了。草坪上有国旗和企业旗帜飘扬，也是一种企业文化与精神体现。 这天下午，叶涛喜冲冲进来直嚷嚷：“高歌，有了，有了。你看看我的设计。” 说完就在办公桌上铺开他的设计图。图上是一大块自然形状的岩石，上面是孙中山先生亲笔所书“天下为公”四个大字。 “天下为公，天下是大家的天下，延伸意就是金逹集团属于每一位员工。言简意赅、寓意深刻，企划部再以这四个字作进一步阐述，使我们的企业文化更加丰富多彩，促使集团上下团结一心、奋发图强。”叶涛眉飞色舞说道，他实在是太满意该方案。 “这是一大块花岗岩天然石材，最厚处约1.6米、最薄处约0.9米；长度约3.8米、最高处约2.2米、最低处约1.5米，非常适合雕刻这四个字。我和卖石材的老板已经谈好，若是按要求刻好字包安装，12万即可。关于字的颜色我认为蓝色好，显得庄重肃穆。” “我同意。这样吧，此事可以交给企划部和行政部落实，办公室配合，你就不必再去忙这些琐事了。”高歌说。 “天下为公”所衍生的企业文化开始在全省传播，“金逹集团属于每一位员工”这一企业理念，被绝大多数员工接受爱戴。没想到极个别员工却另外引申强调：既然金逹集团属于每一位员工，财富也是大家共同创造，企业应该将60%利润分配给大家，40%用于企业积累，让剩余价值多数回归员工；员工福利住房应该取消交纳两万入住，每月也不应该收取500元房租、物业管理和卫生综合费用；员工孩子上幼儿园和子弟学校应该全免费，不应交纳一半学费和生活费；各公司食堂也应该实行免费制，取消收取早餐3元，中晚餐5元的规定。 集团人事部和办公室非常重视，马上对全省近两万名员工调查了解，发现持该观点和说法的员工有63人。人事部随即对这63人专门发文，对他们的想法与说法表示理解，支持他们去寻找能满足该条件的企业就职，并祝福他们如愿以偿。 63名有想法的员工仅在一周内离开，他们不是辞职，而是被各分公司员工集体赶走，愤怒他们丢了分公司和部门的脸，给大家脸上抹了黑。 金逹集团的待遇和福利还要怎样？每年底，各种各样的补贴、年终奖、春节费拿得人都发懵，签字数钱都手痛。每年三八妇女节、清明节、五一节、六一节、端午节、中秋节，哪次不是500和1000的发？每年的高温补贴都是按照公务员标准来定；结婚有住房又有一万红包；女员工生孩子也有一万慰问金，双胞胎为两万；孩子考上大学奖励五千，考上重点大学奖励一万；优秀员工还连带父母获得奖励等等。难道这些还不够吗？真是贪得无厌、欲无止境，简直就是动摇军心的害群之马。 人最大的愚昧，就是太把自己看得太高。 高歌对此事看得很淡，只是要求自己应该做得更好一些。他确实考虑过住房和吃饭免费制，但这样造成的负面影响实属过大，只能以补贴形式替代，没想到还是遭到极少数员工的不理解。有人说对员工太好是属于培养惰性，最终危害企业的发展与稳定。高歌不同意该观点，保持原有的初衷，尽可能让所有员工生活在小康之列。 通过出国考察，高歌还是想到一点，集团能不能实现双休制？考虑这么久，他还是决定在今年内通过调整来实现这一目标。 十年多来，高歌从没有过度奖励创业元老级人物，也没给他们配车，哪怕是欧阳雪莲拥有两辆豪车也没使他们不满，对项峮有了奥迪也没有说法。钟华是在2012年买了一辆北京现代；叶涛很随意，三年前买了一辆比亚迪代步；朱相源的捷达报废后，便开上肖彩云给他的蓝鸟，那是她讨厌这辆彭大喜所买的车，但她倒是不讨厌彭大喜离婚时补偿的宝马。总之，大家都是自行买车，无人提及需要集团来给他们配给。 高歌细算一下，像朱相源这些元老级高管，怎么也该有四五百万以上存款。哪怕是中层元老级管理者，拥有两三百万存款也应该不足为奇。 看着高歌陷于沉思中，董事长助理杜明艳偷偷欣赏了几眼，这个男人确实属于魅力四射。难怪陈婷那帮优秀女子提醒她，切不可关注和欣赏高歌，不然就会步入痛不欲生。以前在上海刚立足时，得知闺蜜欧阳雪莲去了殡仪馆工作，为她悲伤得哭了几晚；后来又听她讲爱上了一位丧妻大叔，她简直难以置信，怀疑闺蜜的智商是不是因为生活挫折导致退化。 再后来，又得知她成为婉儿公主。她痛心失望认为，一向洁身自爱的欧阳雪莲竟然也抵不住金钱与权势的诱惑，随波逐流步入到小三行列。她劝导过，也大骂过，但无法阻止心目中纯洁美丽、聪慧可爱的天使步入社会的肮脏泥潭。从此，她在电话里出现了讥讽和淡淡的鄙视，还曾不可饶恕斥责她主动去“勾引”董事长。 可自己呢？在茫茫大上海奔波四年，逐渐感到孤独与身心疲惫。理想全成了泡影，希望化成了烟云，上万的月薪也带不来生活的宽松与快乐，只得带上行囊逃离大上海。 她知道欧阳雪莲已怀孕，没想到还坚持到火车站接她。看到她全身名牌和旁边的豪华奔驰，她真想面对面讽刺她几句。哪知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笑容还是那么纯洁，拥抱还是那么真挚，表情还是那么淡定。才说几句话，自己的想法与观点就发生了异变，思维和判断也跟随她的言辞全乱了。 她惊异发现，欧阳雪莲并不在乎什么豪车、各种高档消费和公主称呼，而是真心真意、心满意足、死心塌地的深爱着高歌。他难道真值得欧阳雪莲这样痴迷吗？ 杜明艳现在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绝对值得深爱。他是那么的英俊坚实、坦诚开朗，像一座温暖挺拔的大山，如果不为他痴迷，那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他的魅力就像是个巨大的旋涡，可轻易将人强力吸入。假如他能给自己一个暗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投入他怀抱，也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奉献给他。哎呀，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杜明艳猛晃了晃头，努力让理性恢复。 她这一系列动作打扰了高歌的沉思，也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你昨晚没休息好？快去休息区喝杯咖啡提提神。”停止思考的高歌误解的关心一句。 杜明艳羞慌起身，快速去了员工休息区，如同一位偷窃未遂幸运逃脱的小偷。 漂亮秘书进来，动作轻微地给董事长冲好一杯牛奶呈上。“董事长，到喝牛奶的时间了，您慢用。”随后轻步离开。 自从三鹿事件以来，家里和办公室的奶粉全换成进口奶粉，集团工会因此每次都要提醒怀孕和哺乳期女员工必须购买进口奶粉。金逹子弟学校，由校长唐红亲自对比国内三家知名企业奶粉取样检测单，最终确定检测数据最好的奶粉品牌作为学生专用，并和生产厂家专门签订供货合同。 第128章 谢兰芝困惑 本打算春节前看一次欧阳雪莲，无奈年底应酬和五花八门的会议太多被迫取消，作为地方重点企业和纳税榜首的金逹集团，董事长在公共场合已是凸显重要，高歌实在推卸不了也只能出面。欧阳雪莲很理解，一再叮嘱高歌要多注意身体。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六，尽管孟芳和宋东升n次来电话催促，可怎么也赶不走宋欣怡。她反还耍赖，要和大家一起回聚义村过春节。头痛的是岳母总是鼓励她耍赖，经常一千两千的给钱，要她多买点新衣新鞋喜迎新年。不想孟芳的催促电话又来了，百口难辩的高歌拉上宋欣怡将电话塞给她，母女俩一个发怒一个耍赖的说了半天，说不过女儿的孟芳只得妥协，约好初二在聚义村见面。 当晚，因为沈秋怡带来一叠办好的护照，家里再次沸腾。任珍、宋欣怡、思思大闹着也要办护照，都要去加拿大。高歌粗算一下惊叹：我的妈呢，暑假将有11人去加拿大，不会给亨利先生添麻烦吧？他不得不委托梁咏丹打电话询问。对方是女主人珍妮弗接电话，得知夏季有11位客人来访，欢喜得感谢上帝，充满期待承诺将做好所有准备，一定让孩子们度过一个愉快而有意义的假期。 腊月二十八临近午时，三辆面包车抵达聚义村，老村长家前坪又热闹了。高歌抱住欧阳雪莲爱抚；师母关心询问亲家妹妹这些天的情况；姐妹们亲热在一起叽叽喳喳；男孩子缠着大伯和二伯下午就去骑马；围观的村民建议老村长明晚就聚餐，师父大笑说同意。 晚餐时间，孩子们都没了胃口，喝着藕汤谈论下午骑马骑牛的趣事，见刘娅翠和吴美兰催促他们吃饭，晓月姐笑道：“还吃什么饭？一个个把聚义村的糕点都装满了。高歌，你们明天就安安静静呆在村里，大哥把烟花炮竹全准备好了，杂房里码得满满的。噢，高虹和江伟明晚过来。” “歌儿，晚上你去谢兰芝家坐坐，劝母女俩明天就来这边家吃饭，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别孤单单的。”师父提醒高歌，也是心疼这个女儿守寡的孤寂。他和师母何尝不知道，谢兰芝心里只有高歌呢。 欧阳雪莲和师母做足了岳母的工作，再要高歌单独去谢兰芝家。高歌也想利用这次回家机会，好好劝导嫂子谢兰芝放下过去，不然任总岂能含笑九泉。 谢兰芝感觉高歌今晚会来，与女儿任珍等待着他，听到敲门声，谢兰芝快速起身打开大门。见到高歌，她顾不得女儿在旁边，扑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她恨任国梁以前过于注重尊严，也恨自己明知道触犯太多，可还是要一意孤行的深爱这个男人。她既怀念亡夫又深爱着高歌，可又不能破坏美好的一切，只能承受太多的无名煎熬。 “嫂子，现在都好了，你也该放下我哥去追求幸福了，你还属于年轻呢。”高歌安慰道。 “谢谢你的关心，有你今后照顾我们母女俩，我还奢求什么呢？”谢兰芝离开高歌的怀抱，拉着他和女儿一同坐在客厅沙发上。高歌仔细打量这个干净整洁的家，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可添置，只得要她和任珍过两天逛街时多买点衣装。 谢兰芝什么都不缺，只想要高歌送她一枚具有纪念意义的钻戒，高歌马上同意。陪母女俩开开心心聊了很久，谈笑间，谢兰芝非常支持女儿暑假时去加拿大，鼓励她多走出去开拓视野、增长见识，最后答应高歌这些天回父母家吃饭。 任珍早知道叔叔几位红颜知己的事，也知道妈妈非常爱他，没办法接受其他男人走进她心扉。话说回来，她何尝不也是深爱着叔叔呢？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把他当成真正的爸爸。他希望叔叔能理解妈妈的心愿与苦衷，抛开所有羁绊接受妈妈，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高歌也不是一根没有知觉的木头，大他一岁多的谢兰芝各方面都不错，哪有什么挑剔之谈。只是他真的不想再有红颜出现，既是力不从心，又会给大家带来新的伤害。可面对左右紧紧相依着他的母女俩，也明白了任总遗言的份量，要不再等等看吧，或许谢兰芝能够接受其他人呢。他理想的境界还是把两母女当亲人对待，倾心照顾她们一生。 离开的高歌漫步在回家路上，村里的几条狗不知何时跟着他撒欢，望着天空几颗璀璨的寒星，感觉它们就是张爷爷、张奶奶、岳父、任总、许倩和婉儿对他眨眼微笑。村对面那个卤串摊还在营业，大棚内传出彭大喜招呼孩子们的吆喝声。那个小女孩在吗？她应该还好吧？高歌边想边走进房门。 父母和兄弟姐妹基本上都在堂屋内看电视聊天，只少了彭大喜和马月娥，孩子们全不在家，都去了卤串摊。师母要高歌管管孩子，别整天不正常吃饭，又骂了几句晓月姐，骂她下午不该让孩子们吃饱糕点。岳母不管这些，两手拉着儿子坐在她身旁，随后问他谢兰芝母女明天会不会过来吃午餐？岳母也是很同情和喜欢谢兰芝母女俩的。 吴美兰告诉高歌，陈婷和女儿已随贺军来了婆家，可能初二那天会来聚义村。她女儿在澳大利亚已经读大二了，这次是专门回国陪妈妈过春节的。 “唉，陈婷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可怎么还是要面对婚变的结局呢？”吴美兰很不理解。 “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苦楚，哪能什么都说得清道得明？还是各自珍惜当下吧。”高歌说，随后又长叹一声：“唉，真希望谢兰芝今后也能找到爱的归宿，这样我就对得起任总在天之灵喽。”高歌说完，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岳母见状，非要将他搂在怀里休息，她那种玩家家的趣样引得大家笑声一片。“你们笑什么？他是我儿子。”哈哈哈，笑声更大了。 一群孩子闹哄哄进来，去杂房拿足烟花炮竹又一哄而散去了荷塘，跟来的马月娥不停地数落彭大喜，说得他耷拉着脑袋进门不语。 “又是怎么了？”躺在岳母身上的高歌坐正问。 “我暗示他给小女孩一个红包，可这个笨蛋却给她一个2000红包，吓得两父女拒绝接收。这家伙怎么就不懂得才相识不久，最多只能给500呀。”嫂子气呼呼道。 “你干嘛交给他如此艰巨任务？不知道一点五哪怕是四舍五入也是二吗？” 哈哈哈，高歌的调侃让家里笑声如潮，见女儿欧阳雪莲笑得前俯后仰，谷芬兰急忙搂住她，师母也起身扶着她抹了一把笑泪。彭大喜干脆蹲在墙角更二了，大有一种让你们笑个够的高姿态。 聚义村年聚会是岳母最喜欢的，不仅热闹，还有有太多的关心，众晚辈待她也是特别尊重。几年来，别说有人嘲笑她，哪怕是背后议论也都是同情。姐姐高虹是第二次出席聚义堂聚餐，夫妻俩被这里浓浓的亲情深深感染。初来乍到的宋欣怡也是一样，感觉这里仿佛是另一个国度、另一个世界，发自内心的爱上了聚义村。 一番番推杯换盏、一片片欢乐祥和，兴致盎然的大哥郑大牛给高歌介绍，聚义村所属的两家超市、两所武校、聚义村大酒店、糕点坊作坊和农家旅游观光，每年除开两次分红和各项费用外，还有三百万净得积累。目前，公司账户上快1.6亿了，他很满足这种人人平等、家家小康的现状。 从大年三十到初一晚，高歌不停地回复祝福短信，小可爱付小燕还发来几张带父母自驾游的照片，每张都是调皮活泼样，甚是可爱。高歌只是遗憾，不再有任总的短信祝福。为避免高歌回复短信影响交谈，吴美兰和刘娅翠轮番替代此工作。 第129章 前岳父现状很不好 家里和村里的孩子实在太多，大的沉浸在骑马骑牛的欢乐中，小的全集中在荷塘四周燃放烟花炮竹，有的还要兼顾放羊。 许婉婷去哪都要带上妹妹林碧玉，常常在玩闹中让妹妹坐在草地上就忽略她了。走路不是太稳的林碧玉因好奇一切，不知什么时候去了荷塘边，反正玩疯的哥哥姐姐没一人发现。一个没站稳，林碧玉滚落到荷塘里。 随着哭声和狗叫声响起，循声看见妹妹在荷塘边泥潭中大哭挣扎，许婉婷和英英被吓得尖叫。万幸的是村里前段时间挖藕，荷塘边沿只有少量的水，一位哥哥冲过去很快将林碧玉抱上来。还好，妹妹只是全身有太多的淤泥，并没有浑身湿透，但回去挨骂是避免不了的。 秀秀和林峰赶忙帮女儿洗澡换衣，高歌只是严肃提醒女儿要尽到当姐姐的责任，不能因为贪玩而忽略妹妹。婉婷虽没挨骂，但还是心有余悸和内疚的在妈妈欧阳雪莲怀中大哭了半天，本是生气的岳母也没了责备心思，抱过她安抚和灌输生活中的安全常识。 虽然还是阴天和偶尔的零星小雪，但初二的聚义村不仅迎来游客，也迎来贺军、陈婷一家和宋东升、孟芳夫妇俩。下车的咚咚就去找哥哥骑马，陈婷的女儿叫完一圈长辈便追随而去，梁咏丹大声叫唤咚咚通知宋欣怡回来。 在堂屋落座寒暄完毕，高歌发现孟芳心事重重样子，知道她想单独谈谈。见气喘吁吁赶回家的宋欣怡和爸爸妈妈亲热完，高歌提议去外面走走。宋欣怡感知妈妈是要对叔叔谈及外公和小姨的烦心事，不愿参与也不想听，挽着爸爸间隔他们一段距离，向爸爸津津乐道介绍聚义村。 “唉，幸亏我和宋东升在大年三十下午回了德沅市，不然爸爸就孤身一人迎新年了。家里的保姆腊月二十九回了家，孟玲到今天也没出现，不知她忙些什么，或是去了哪里。”孟芳说着就哽咽了。 “爸爸真的好孤独，因为孟玲频繁更换男友引起太多非议，导致他不想见任何人，就闷在家里不出门。昨天他还谈起了你，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恨女儿没有珍惜。我和宋东升没谈我们之间已有了交往，不想让他知道你的现状，主要是不想让孟玲知道，免得给你引祸上身。” “老人家身体怎样？”高歌问。 “主要是心情不好，我担心长此下去会引发疾病。”孟芳担忧说。 “需要钱吗？比如说送他去最好的养老院，我可以负责所有费用。”高歌说。 “爸爸怎么会差钱呢？如果不是孟玲经常找他要钱，他的退休工资无论怎样都花不完。他现在都不想见人，怎么会去养老院？要是孟玲能给他一个安宁，他何尝不是开开心心的安度晚年，肯定会经常去参加老干部的活动。”孟芳痛心道。 “提出接他去省城他又不同意，担心孟玲捣乱会影响到我们家的和睦。唉，我都想提前退休回家照顾他算了。” “你别一厢情愿的乱想，就算你提前退休，你离得开宋东升吗？你愿意看到他下班回家孤零零一人吗？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做通爸爸的工作，让他放下女儿带来的烦恼，融入到集体中去。”高歌说。 孟芳觉得很渺茫，迷惘地看向灰蒙蒙天空。夫妻俩因为不放心父亲，怎么也不愿留下吃午饭，带上女儿回了父亲那。 高歌虽然同情理解，但不愿受到负面影响而破坏家里的祥和，调整好心境便与家人们亲热在一起。轮休的家宝家珍两家人也来了，高歌很是歉意，因为兄妹俩的婚礼他都没出席，虽然送了礼物也不能代替所有呀。为了避免又忘记，高歌首先去车上拿来备好的烟酒和礼品交给他俩，再抱起外甥女英英亲了几下。 英英即将满六岁，下半年就去金达子弟学校上小学一年级。两年时间像是弹指间过去，庆幸的是兄妹俩都成了家，并且远离了贫穷，高歌面对他俩和刘叔叔蔡阿姨，也就这么一点慰藉。 姐姐高虹嚷着弟弟去拔萝卜，她中午想吃腌制萝卜条，还要带上一瓶回家，这也给陈婷与贺军带来一次拔萝卜的乐趣。陈婷的女儿看上去还不错，只是她不愿意回国，可能以后会去英国工作。 次日一大家人才吃完早餐，就看见宋欣怡打的士来了，进门就咋咋呼呼吐槽外公家一点味都没有，死气沉沉的让人受不了，她昨晚差点被闷死。听到她满口不吉利的一派胡言，岳母伸手就打了她两板屁屁。宋欣怡双手捂住身后，急忙跑向屋外去寻找任珍、蓉蓉和诗雨她们。 雪大了一些，北风吹得雪花一会儿横向、又一会儿旋转的落下。外面玩的孩子忽然全没了人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没多久，大侄儿丁丁引领几个弟弟绕村道骑马小跑，五匹马儿的蹄声很有节奏的哒哒哒响着，山梅、思思、高恒、高风和高剑，骑着五头水牛悠哉漫步，引得一些游客的小孩子驻足羡慕、跃跃欲试。 看见高歌他们出来，几个孩子一起大喊：“爸爸、妈妈，林碧玉都学会骑马骑牛了。” 高歌知道这都是受到了卡玛拉的影响，开始考虑下半年是不是该把马买回来养在园林一场，再配套建一个马厩。家里这么多孩子，怎么也要买上12匹才够，至于买什么品种到时再定吧。 到了晚上，雪已停，风也弱了，但还是寒意袭人。饭后散步的一行人路过聚义堂时，被村民拦进去喝茶聊天，聚义堂也跟随多了两个大火盆，让人感觉直接跨入温室。 村民最感兴趣的还是新聚义村的事情，聊天刚有点热度，孩子们就兴奋涌进来相告：“爸爸，对面的卤串摊开业了，岚溪她爸爸刚搭好棚子，我们还帮了忙。” “今天不才初三吗？那个女孩子叫岚溪？”高歌问。 “是的。她爸爸叫夏文海，她叫夏岚溪，她妈妈一年前离家去了外地。”许婉婷一口气抢答完。 哟呵，看来这两父女还真是有故事，高歌心语道。机灵的孩子们在聚义堂什么都不吃，看了一会大屏电视，又一起玩火欢闹一阵，再去外面放了一会烟花炮竹，便呼地闪离没了一个人影。山梅、宋欣怡、思思和陈婷的女儿才放进火盆很多红薯不久，见玩伴离开，给高歌交代一声跟随而去。 师父师母来到聚义堂就问高歌：“幺儿，都快九点了，一大群孩子怎么全跑出去了？你是不是要他们去买东西？聚义堂能缺什么？” “爸妈，他们是去卤串摊大棚里玩，可能是和那个小女孩混熟了。”高歌笑道。 彭大喜开始坐不住想起身离开，被马月娥横眼佯打了一下头，逗得满堂人大笑。他倒是越来越享受老婆的虐待，嬉皮笑脸道：“嘿嘿！我，我只是想出去抽支烟。” “抽烟还出去干嘛，不嫌冷得慌？我们不介意，你们就在大堂里抽。”一老者说。 继续聊天到十点，高歌觉得该叫上宋欣怡送她回家了，便带上家人与众乡亲告辞。只要他离开，除了师父和师母，家里其他人谁也坐不住。一起乐呵呵的还漫步在回家路上，就看到一辆黑色奇瑞进村停在家前坪，没想到宋东升开车来了。他也是闷得慌，以接女儿的名义出来透透气。 见三五成群的人走近，他打趣问：“哎，你们这是散步还是行军？家里都空了。” “刚才去了聚义堂热闹一会，我正准备送欣怡回家呢。”高歌说。 “我知道你们会去哪，我都听到孩子们的吵闹了。高歌，我难得今晚自由一下，咱们好好喝喝怎样？” “哎哟，那感情好。”宋东升的话才落音，彭大喜就急不可耐了。 高歌让他们先去卤串摊大棚，他去屋内拿两瓶好酒。从宋东升的表情就看得出，前岳父不好的现状影响到了他，人都有难言之隐。 第130章 杜明艳来到聚义村 卤串摊大棚内会有大小30个孩子，一长条拼桌还不够他们坐下。见村长家的人来了，孩子们全起身去一旁或是外面吃卤串，留下家里的丫头小子们。 “怎么才初三就出摊了？”拿酒进来的高歌对男摊主招呼问。 “在家也是无聊，不如安排好父母带女儿出来当是散心了。再说春节期间没人收费，算是净赚。”男摊主坦然道。 高歌也被满棚的小客人吓到，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孩子在这里。见一大男孩要买单，他连忙制止，叫他们带足卤串早点回聚义堂让大伙尝尝。 几个爷们一桌，女士和孩子们为两个拼桌，高虹非要和弟弟坐在一起，岳母只好带欧阳雪莲去了邻桌。谁都没饿，只想图这个热闹气氛，一大帮人开开心心在一起随意海阔天空的畅聊。 彭大喜刚打开酒盖准备倒酒，只见晓月姐急匆匆进来，说：“雪莲，你的好姐妹来看你了。” 好姐妹？不会是杜明艳吧，她怎么会来？ 高歌呵护欧阳雪莲随晓月姐返回，几个好奇者紧跟其后，自然少不了爱吃瓜的彭大喜和马月娥。看到停在黑色奇瑞旁边的新polo，还真是杜明艳来了。堂屋内，二嫂陪着杜明艳，大嫂在厨房给她张罗吃的。望着回家的闺蜜和高歌，她像一个迷失回家的孩子扑在欧阳雪莲身上委屈得大哭。 “你看看你，怎么一个人开车来呢？都晚上十点多了，出事了怎么办？”欧阳雪莲心疼道，给了她一个关爱的亲亲。 “我下午两点不到就上了高速，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错过了德沅市的出口，只好在四十公里外下高速。天快黑了，那个大圆盘绕得我晕乎乎的，使我走错方向去了县城。我好害怕，在县城花了300块请一辆摩的引路才顺利到达。” 待杜明艳娇娇哭诉完，大嫂端来一小碗瘦肉香葱蛋炒饭和一碗菠菜肉末汤，饥肠辘辘的她顾不得吃相，大口大口的猛吃。 “慢点吃，别噎着。你也是，来看我应该提前打个电话呀。走错了路，干嘛不及时通知我们？我们好派人去接你呀，真是个糊涂虫。”欧阳雪莲坐在她身旁怜爱地骂着，又觉得很是好笑。 “我怕你不同意我来，后来又怕你骂我，所有就这样咯。”杜明艳面对闺蜜嘟起了嘴，那个萌样有趣极了。 高歌倒是犯疑：这丫头是怎么在上海滩闯荡四年的？高速公路出口十公里外就开始有明确提示，怎么会错过呢？她一人在上海时，有没有因为走错路掉落黄浦江？ 一旁吃瓜的彭大喜忍不住说：“你，你还真是一位......好司机。”哈哈哈，杜明艳也跟着喷饭大笑。 听说要去吃卤串，她加急扒完蛋炒饭率先拉起闺蜜就走。刚出门，她抚摸一下欧阳雪莲的肚子问：“雪宝宝，你的肚肚好像不怎么大嘢？” “傻瓜，才五个月呢。”欧阳雪莲羞涩道。 因为是春节期间，卤串摊素菜多荤菜少，好在有几个爷们所喜爱的卤猪蹄、卤猪尾和卤猪肺串。在觥筹交错中，高歌发现宋东升的表情好了许多，时不时和女儿来一次父女互动。再打量几眼淡定的男摊主，愈发感到这对父女与自己缘分不浅，他打算明晚与他打开话题谈一谈。 初四上午过了十点，太阳终于撕破积郁几天的阴霾，给人间带来明媚阳光与初春的温暖。 连续两天安排在谢兰芝家吃午饭，谢兰芝、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和晓月姐两口子，忙着在客厅挪地方，摆放好三个大圆桌和在厨房准备饭菜，其他人都坐在外面房廊和花园草坪喝茶晒太阳。杜明艳哪还有心思陪闺蜜，跟随小雨和家里几个大女儿不是疯到油菜地、荷塘边、果树林，就是在水渠边与鹅鸭对话。跟着羊群欢跑一阵，嚷嚷着要明明他们教她学骑马，最后被山梅安排她先学骑牛。 看着一上午没消停的她，喝茶的岳母笑问大家：“这丫头是来看倩倩的吗？” 此话逗得几个女儿开怀大笑，随即一起走向草坪翩翩起舞。 她们在阳光下真美，仍然洋溢着青春的艳丽。沈秋怡虽有46了，依然风姿卓越、妩媚动人；刘娅翠最小，比许倩还小一岁，可也有35了，还像当年悠阳市那样年轻貌美、清秀婀娜；吴美兰36，梁咏丹是37，两姐妹端庄优雅、文静甜美；倾国倾城的欧阳雪莲因为当了准妈妈，多了女人的成熟与丰腴。她们有很多共同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豁达开朗、才貌双全。正因如此，岁月难以给她们留下痕迹，让她们保留着风韵窈窕、肤白光润、如花似玉。 看向草坪上漫舞欢笑的红颜知己，高歌心里再次涌现出两个词汇，那就是赎罪与呵护。今生，能弥补完所犯下的罪孽吗？能永远给予她们快乐幸福吗？他起身跑向她们，首先将扑进怀里的沈秋怡托起在阳光下旋转，让快乐的笑声传遍四方。再逐个将刘娅翠、吴美兰、梁咏丹和欧阳雪莲托抱旋转，欢笑声汇聚成一波波巨大爱潮，汹涌澎湃的将她们卷入其中。 岳母又一次感到被冷落，哼唧唧跑下来也要转圈；还系着围裙的谢兰芝不甘失去如此良机，狠狠享受了一阵阳光下的快乐。随后姐姐高虹也要、马月娥也要、陈婷也要、秀秀也要、家珍也要，一个个都得到了最大满足。 阳光更加明媚，气温逐渐升高，游客明显比昨天多了一些。高歌忽然间有种伤感涌现，如此美丽富饶的聚义村，现在只保留一个小小的局部，并且这个局部保留期也即将结束。以后的聚义村对很多人而言，只是美好的回忆，再以后就是传说了。 初一给房族长打电话拜年时，他竟然在清理油茶林的现场，老人家豪情满怀道，全村四百多人分五大区域全面展开攻坚战，争取在四月前完成清理、种树和建临时砖瓦厂全部工作。他再次感谢高歌，这次提供的十万棵多品种树苗。随着进程深入，新聚义村的轮廓愈发清晰。高歌决定，只围绕新聚义村和瑶族村约八平方公里区域改建，其它一律不可介入，要时刻防范大开发出现。 想到袁丽娜坚持不现身，还是有点让高歌头痛。放任她继续这样吧，又觉得对她不公平；拒绝吧，又违背了她的意愿。她现在和小芬小琳几乎成了工作狂，把娅翠大酒店打理得有条不紊，并有了兼并永陵宾馆的打算。高歌也不反对她们这一举动，相信她们三姐妹不是冲动而为，承诺只要确定下来，集团将投入两亿改造资金。 看来只能暂时这样了，今后再顺势而为吧，关键是不能亏待任何人，高歌也预感袁丽娜终有一天会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 小雨的态度更坚决，多次警告高歌绝不许给她送房，若不是为了高佳以后能健康快乐成长，也不会接受贺军让出的那套房子。贺军和陈婷搬入金达家园后，便把他的住房钥匙退给高歌，高歌见他俩仍有两套住房，才接过钥匙。也是认为有刘娅翠和吴美兰住在那，彼此间有个照应。 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高恒他们骑马小跑，高歌甚感欣慰。高恒去年才学骑马，现在的熟练程度与弟弟高风高剑已经持平，三兄弟和许婉婷之间年龄只有一到两岁差别，四兄妹已成为孩子中的一个小帮派，也是最黏爸爸的孩子。 此时，骑牛结束的杜艳明抱着高佳欢快而来，十个月的小高佳被她逗得欢闹不休。岳母见她仅穿一件薄羊绒衫和牛仔裤，要她先将羽绒衣披上。小雨妈累得精疲力尽的跟来，坐在草地上就抱怨外孙女学会磨人了。非要抱着她近距离看兔子，怎么都不愿意坐在童车上，还不让秀秀抱。她也奇怪，佳佳怎么就喜欢陌生的杜明艳呢？ 看着前方抱着孩子在羊群中欢闹的杜明艳，岳母对欧阳雪莲说：“倩倩，我现在知道了，这丫头是来聚义村度假的。” 第131章 请夏文海出山 整个下午，高歌都是陪伴家人愉快度过，并与孩子们骑马绕了两圈，谢兰芝还与高歌同骑一匹马快乐一阵。有高歌的陪伴，大大小小都是心满意足。 晚餐后散步回家，宋欣怡极不情愿随同接她的爸爸离开，送别的师母感叹道：“你们看看，这个假小子玩得都不想回家了。唉，那个家里有孟玲这个怪物，还真是害苦了一大家人，逢年过节也没得个喜庆。其实啊，以前那两个亲家还是很好的人，可惜喽。” 孩子们一窝蜂回家，还带来一位新客人——夏岚溪。“爸爸，今晚又是我们帮岚溪爸爸搭的棚，我还帮忙分开煮卤味呢。”许婉婷表功道。 大家都集中关注夏岚溪。“哎呦喂，这丫头可真好看，水灵灵的，脸蛋比苹果还光鲜。” 师母很快就两手捧起夏岚溪的脸在灯光下欣赏，随后左右暗示身旁的家人。大家立刻准备红包，马月娥提醒：每个红包只能装200元。 当一大叠红包出现在夏岚溪眼前时，吓得她后挽着手摇头连连后退。 “你怕什么呀？你春节来我家串门是该得的，也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好好读书，争取明年考上一中。”师母抚摸她的头，将一大叠红包塞给她。 夏岚溪顾忌地回望了一眼卤串摊，可又不忍心拒绝大家的好意，只好两手接住红包对大家鞠躬道谢：“谢谢爷爷奶奶，谢谢叔叔阿姨。祝您们身体健康、福如东海、万事如意！” “哎哟，这孩子的声音可真好听，又甜又脆。”岳母更加喜爱地拉住了她。 孩子们带上夏岚溪去了荷塘边放烟花；贺军和陈婷带女儿回了父母家，咚咚继续留下；师父师母去了聚义堂；高歌、岳母、几位红颜知己和杜明艳一同去了谢兰芝家，都想开导谢兰芝能放下过去；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彭大喜两口子和家宝家珍他们留在家里。彭大喜真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他的卤串瘾似乎大了许多，晚餐也没怎么吃。 过了十点，兄弟姐妹全在卤菜摊棚内汇合。大棚里面像是专门做了准备，早已将两张桌拼在一起，另一张单独摆放在旁边。孩子们不打算在棚里吃卤串，各自点了卤串堆积一大托盘带去了聚义堂享用。夏岚溪提前回来，系上白围裙戴好黄色花袖套帮着爸爸忙碌，等到两个桌上摆好餐具和卤串，男摊主便劝走女儿去聚义村玩，他来负责全部。 “今晚和昨晚一样，属于你们包场。请你们高抬贵手赏我一个薄面，让我有机会小小的回请你们一次，以此感谢大家对我们父女俩的关心。岚溪刚才都给我说了，坦白地讲，我真的很感动。鄙人夏文海实属无才，也没什么本事，只能借不值钱的卤串来聊表寸心。见笑，见笑！”夏文海两手作揖道。 “文海，都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罢了，也算是有缘，你不必如此客气。既然今晚是包场，你是否能屈尊和我们一起畅饮几杯？”高歌借机想深入了解他。 他不是感觉，而是肯定这个夏文海非同一般。 “既然各位不嫌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失敬，失敬！”他再次作揖，很是潇洒自如、不卑不亢、淡定从容，深得高歌欣赏。 彭大喜似乎发现了第二个高歌，非常尊重的首先给他斟酒。一番先前的礼节后，大家开始步入到畅所欲言。 夏文海，39岁，大学本科毕业。先是在深圳工作两年，随后开始销售电脑和配件，慢慢有了自己的经营部和越来越多的客户。工作和创业四年后，回家轻松买了房，与相爱五年之久的女朋友结了婚，婚后一年便有了爱女夏岚溪。随后又有了私家车，经常往返于深圳和德沅市，真正做到了事业和家庭两不耽误。 四年前，一位在大学期间帮助过他的落魄同学找到了他，与他共同打拼事业。哪知两年前，这位同学加兄弟的男子利用他回家时机，将企业所有财产合法的全部卷走。失去财富和事业的他让妻子产生了动摇，一年前两人协商离婚，房子也给了妻子。 离婚后，父母的身体状况日趋愈下，女儿也不同意爸爸离开。在本地应聘几家公司未能如愿，只好为了生活搞起小本买卖，日子不好不坏。 “你怎么不通过法律程序来讨回公道呢？”高歌问。 “咨询过了，律师明确告诉我，所有证据都不利于我，除非是对方能良心发现。想起读大学时，他曾经资助我1000元，就当是对他的报答吧，也算是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高歌对夏文海的回答既惋惜又赞同，有种感同身受的与他闷下一杯酒。 “你妻子抛弃你，又让你们与父母挤在一起块，你恨她吗？”放下酒杯的高歌再问，大哥随即给他俩斟好酒，姐夫和彭大喜满目期待夏文海继续回答。 “恨？好像从未恨过。追求幸福是每一个人的权利，我只能祝福她了。时代的变迁，让利益格外重要远胜一切，亲情、友情、爱情，在利益面前已是不堪一击。再好的亲人、朋友和爱人，往往因为利益而大打出手、反目成仇。要求别人，还不如认真的要求自己，能在利益面前做好自己才是真正的人上人。所以说我便没有了恨，只有深深的理解。” 夏文海的话让几个爷们瞠目结舌，敬佩感油然而生。 “如果我想请你出山与我们共图大业，你是否愿意？”高歌继续问。 “谢谢了。我现在无欲无求、得过且过，照顾好父母和培养好女儿是我唯一心愿，其它实在是不想奢望。请见谅！”夏文海举杯喝完以示歉意。 高歌表示理解，一时没有强求。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奇特人才，只有心甘情愿才能更好的发挥才能。利侬科技那块因贺军撤走一帮人有点空乏，朱相源这帮元老级管理者对农化实属生疏，不敢贸然担当大任，所以一直未设总经理一职。而夏文海不同，他虽然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综合能力不可估量，担任利侬科技总经理应该是最佳人选，有的人看一眼就能确定七八分。 高歌耐心加欣赏地看了看夏文海，拿出一张精致名片递给他，说：“今天是初四，我们初八上午离开，你还有三天时间考虑。我个人认为，男人遇到挫折和打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挫折中丧失了希望和动力。你才39岁，正是风华正茂之年，不应该见到重生机会置之不顾。文海，让你的父母和女儿在未来某一天为你骄傲吧，这才是你该有的责任，你也有这个能力。” 夏文海双手接过名片淡然道：“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哈，你果然是非同凡响。金逹集团了不起啊，是真的了不起。来，我敬你也敬各位一杯。” 面对他的淡然，哪怕是大哥、二哥、姐夫、林峰和家宝都深感震惊。彭大喜急得在桌下踩高歌的脚，鼓动他继续说服。 高歌起身亲自给大家斟酒，不急不忙补充道：“文海，我们是真诚的邀请你加盟，所有事情自然会提前考虑清楚。你的父母和女儿可以全部带走，永陵市有现成的住房，女儿再转学到金逹子弟学校读到高中毕业。金逹子弟学校已被确定为重点学校，实施全封闭式管理，学校环境良好、设施齐全、师资力量超前，有机会你去看看就行了。这三天时间，你就好好考虑清楚，不带任何包袱做出决定。”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夏文海说，依然是心无波澜。 夏兰溪和几个姐姐回来，马上帮大家补充卤串；年幼的林碧玉从许婉婷背上下来，瞌睡晕晕的去了妈妈怀里。秀秀才抱上她几分钟，林碧玉就进入到梦乡，赶来的师母将可爱的外孙女抱走。 整晚，大家相谈甚欢，三瓶西凤酒全部喝光，过了十二点才散。 第132章 夏文海的决定 家宝快当爸爸了，弟媳的预产期为4月20日。生活的好转改变他很多，明显比以前年轻英俊；家珍也是如此，再婚后愈发有了过去的模样，在高歌面前有了小时候的撒娇。 今天看到杜明艳的红色新polo，她双手挽着大哥哥娇哼想要。她现在完全有实力买下这辆14万的车，可她就想要大哥哥买，就想得到高歌更多的关爱。 “家珍，你喜欢春节后就买，我给你转30万，顺便给你嫂子也买一辆。”家珍知道哥哥会毫不犹豫答应，开心得狠狠亲了哥哥几下，一旁挺着大肚的嫂子也是满脸阳光的微笑。 “家宝，先前的两条烟你送师傅一条，现在没剩多少了吧？再去我车里拿两条。” 高歌对家宝说，也是希望他更随意一点，都是亲兄弟嘛。 “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想拿两瓶酒。”家宝乐滋滋跑向村里的农机库，那种欢快让高歌看到了他过去的身影。刘叔、蔡姨，您们俩安息吧，家宝和家珍现在好着呢。高歌心语道，心里少了许多罪恶感。虽然这都是父亲犯下的罪恶，可没办法呀，不是有父债子还这一说法吗？ 项峮和小德哥的家是必须要去，一是他俩结婚后从未去过新房，二是晓得广告公司的事情需要帮忙解决。岳母不想高歌离开，欧阳雪莲劝了一会才勉强同意，不忘叮嘱三小时期限。 午时，一辆丰田小霸王驶入德沅金逹家园第三栋停下。项峮家在二楼，宽敞明亮的三室两厅装修得简洁淡雅，给人一种放松的舒适。小德哥已做好四个火锅菜，备足了配菜，只等高歌来家就可以开始。小德哥招呼完就去了厨房忙碌，项峮陪高歌和梁咏丹笑谈各自家中的春节琐事。女儿常娟长得特可爱，对高歌和梁咏丹呵呵地笑，随后被哥哥常征抱走，去了客厅落地窗前晒太阳，梁咏丹紧随给了两个大红包。 四个火锅加配菜实在丰盛，属于爱妹魔的常征非要带妹妹玩，小德哥只好由着儿子。菜的味道很不错，兄弟俩喝完两口酒便谈起广告公司的事。头痛的问题还是选址难，几个地方皆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放弃，买市区门店投入太大，至少要五百万以上。 “小德哥，事情是急不来的，不如慢慢多找一些地方加以对比再确定。春节后一段时间为商业淡季，房主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涨房租，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运作。”高歌宽慰道。 “我认为应该把范围扩大一点，没必要只注重市中心和繁华地段，有些偏僻地方只要环境好、交通便利和停车方便，都可以拿来参照。广告公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靠个人去寻找，守株待兔哪怕是在闹市区也行不通，既然如此不如把重点放在偏僻地方，这样一来投入也会少很多，琐事也会相应减少。”梁咏丹提议。 这倒是打开了小德哥的思路，经过两个多月的寻找对比，在五月时，终于定下一小区五间门店，以每平米六千买下，所贷两百万也在两年内顺利归还金逹集团。该小区门店因为晓得广告公司入驻，余下的12间门店在三个月内全部出租，他还因此获得“送财郎”称号。 连续两晚，高歌都没有去卤串摊，利用难得的团聚日陪伴家人和走访聚义村前辈。彭大喜照常带孩子们每晚去撸串，只是不谈及工作事宜。到了初七，高歌计划今晚怎么也要去卤串摊，不管夏文海是否答应，必须要有个明确答复。 上午的天气更加向好，太阳煦暖得让气温直逼20度，人们都换上了五彩缤纷的春装，来聚义村的游客也比前几日增多。村民早认识到游客过多不是件好事，既破坏环境又影响村民的生活与劳动。因此在去年国庆节前，将门票涨到30元一张，目的是限制游客数量。怎知效果不太理想，随后周末来看秋景的游客依然有增无减。 村委会几位高管也懒得想办法了，游客太多时，就暂时关闭大门只出不进，这倒是起到一点作用。人们之所以爱来聚义村观光，主要是在这里所看到的、触摸到的和吃到的都是自然纯真，不含虚假因素，更谈不上存在欺诈。 谢兰芝坚持继续定在她家吃午餐，师母理解的表示同意，高歌已做好准备陪同岳母和一帮姐妹去观光漫步，顺便提醒骑马骑牛的孩子注意安全。 此时，门外传来夏岚溪脆甜的声音：“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和爸爸给您们拜年了！” 只见父女俩一身休闲春装，俊朗艳丽的出现在门前。夏文海两手提满了拜年礼品，微笑鞠躬腼腆道：“叔叔阿姨新年好！大家新年好！” “哟，你们父女俩今天可真是光灿，这丫头都漂亮得像朵花了。快请进，来来来，随便坐。”师母满脸喜悦说，随后拉住夏岚溪给了她两个亲亲。 岳母什么都爱争，抢过夏岚溪就宣示：“她是我孙女。” 家里随即笑声满堂。见她准备一个厚厚红包，夏岚溪快速躲进爸爸怀里。 马月娥微笑过去制止了岳母，提醒她来日方长，不要急于这一时，会吓到孩子的。 既然人都来了，坐下的高歌直接奔向主题。“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也和父母女儿商量好了。高歌，我们决定全家去永陵市。我看了地图，想绕道明东镇先看看金逹子弟学校。”夏文海说。 “不是我干涉你，真没必要。我明确告诉你，金逹子弟学校一切都是最好的，我们家除开几个在省城上大学的孩子，其他的全在金逹子弟学校读书，你还担心什么呢？难道不相信我？”高歌笑问。 “嘿嘿！也是，可能是我考虑过度了。抱歉！”夏文海不好意思说。“高董事长，你既然邀请我加入金逹集团，请问你打算让我做什么？我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金逹集团利侬科技有限公司缺一个总经理，我觉得你非常适合，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高歌随意回答。 “单独管理一家企业应该问题不大，我尽量把它做得更好吧。”夏文海平淡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请给我一个月时间熟悉了解，我好做新的调整。” 高歌听后颇感满意，说：“今年二月不算，三到六月份希望你能有所建树，我在七月初对你做个全面考核。你对薪资和配车有什么要求？” “能给我四个多月时间实在是充裕，怎么都不应该让你们失望。月薪在考核期内有5000就够了，以后不低于6000就行；配车我没什么要求，觉得雪佛兰迈锐宝和景程的性价比不错，如果可以，就给我配一辆黑色或深灰色的。”夏文海还是觉得有辆车好。 “行。作为总经理，月薪暂定为6000，如果考核令人满意就确定为。你可以先打开集团或是利侬科技有限公司网页查看了解一下，进入工作岗位后，两位经理会全面配合你。家里的事在今明两天内安排好，我们推迟到后天上午一起出发。 今晚你继续摆卤串摊，只是地点改在聚义堂内，我出3000元包场，你只需备足原材料。今晚可是有几百人享用哦！之后，大棚和摊子就留在这里，我想为你的未来留下一个最好的纪念。回去对父母说清楚，东西不必带太多，带好衣服和随身物品就行。你们先暂住在一套一室两厅内，待到新房装修完毕两个月后，你们一家人再搬进新家。”高歌随即做了安排。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回家去准备，我一定把今晚的品种做丰富点。”夏文海叫上女儿兴冲冲离开。 高歌毫不怀疑他的能力和自己的判断，提前给点压力也是为了点燃他的动能。 第1章 心结 面对众多红颜，高歌逐渐认为也许是妹妹婉儿给他的补偿，可能还有亡妻许倩的成分在内。可无论怎样，这都是他内心一个很大的死结，只有持续弥补，才能换来内心那点若有若无的心安，说是临时解脱也行。 这种负罪感让他愈发的尊重女性，关爱家人和员工。时间长了，很多女员工背地里都称呼他为——董爸。董爸既是她们的依靠，也是她们最安全、最值得信赖的精神支柱。董爸就是她们心目中的光，有他的存在就有温暖与光明。 2020年，对全国人民而言可不是一个好年头。12月初，董事长办公室，进入天命之年的高歌在办公桌前认真看着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内心已大致评估出，今年整个集团至少会直接亏损六亿，间接亏损无法计算。平静下来的他，似乎接受了眼前残酷的现实，也不管明年和后年会怎样了，反正该面对的是无法逃避。 除了医药和啤酒板块，集团其它公司业绩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惨不忍睹。疫情的反复，18家餐饮店再次遭遇停业一周，可谓是雪上加霜，往日的繁荣大有一去不复返的迹象。平静下来，他应该是适应了这场惊涛骇浪般的疫情奇袭，放下报表起身临窗而立，默默思考着当今和未来。 金达集团在永陵市是一个闪光的名称，它是由金达医药经营公司演变而来。二十多年的奋斗历程，从一家个体医药经营部起步，一步步建立起金逹医药有限公司、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金逹建工有限公司、金逹园林设计有限公司、金逹绿色生态农场、金逹餐饮连锁有限公司、金逹利侬绿色科技有限公司、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金逹广告策划有限公司、金达啤酒有限公司和金达日化有限公司多家企业。 2020年初时，集团财务报表显示该集团总资产已突破180亿元关口。金逹集团不仅是永陵市家喻户晓、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也是当今楚省的一家知名企业，有员工有人。两万多名员工就是两万多个家庭的生计，这也是高歌最为担忧的事情。 太阳是赤裸裸的，天空一片蔚蓝，使原本寒冷的冬季温暖如春。想起今天是冷空气过后的第二个大晴天，高歌觉得该去墓园看看许倩和妹妹婉儿了，也许她俩能再次给予他信心与鼓励。 听完几位主管汇报，看了一会文件，再给助理和秘书交代一番，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便独自下楼，开上他的黑色奔驰s600缓缓驶出集团花园。 这片2003年秋建成的集团办公区，位于当今市中心一片占地约20亩区域，随着城市的开发与繁荣，此地已成为市中心繁华地段。2013年初夏，应市政府要求，集团楼院拆除了栅栏式围墙与城市中心广场融为一体。五层的办公大楼和后面一栋附楼并没因为年代的变迁而凸显逊色，反而更有一种独特的简洁协和的美，既不脱离时尚，又包含一种文化底蕴，成了一道令人瞩目的景观。看来，原集团董事长彭大喜在当时还是用发展的眼光看未来的。 来到园林公司市区店面，分类买完鲜花再进入墓园时，时间刚过上午十点一刻。不是特别的日子，墓园好像只有高歌一人存在。 四周寂静无声，微风吹过耳边像是来自远方的清唱，又像是爱妻许倩曾经弹奏的钢琴曲，或像是妹妹婉儿年幼时的呢喃。如往常那样，先按顺序祭拜完岳父和张爷爷张奶奶，再去紧邻一起的两处墓地将两束红玫瑰放置在墓碑前。 对于亡妻和妹妹婉儿，高歌是没有祭奠的，只有无限的追忆和思念。一直以来，只要是看望婉儿和徐倩，他只购买最美丽的鲜花，不管它是什么品种。在他眼里，只有最美的花才配得上心中的最爱。 妹妹婉儿的墓是高歌与徐倩婚后迁来的，当时决定定居在永陵市的他不希望妹妹远离自己，更不允许妹妹存在孤独感，她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血亲，是不可割舍的亲人。张爷爷张奶奶的墓是后来因墓地拆迁而迁来的，对于高歌而言，两老是最先给予他和妹妹亲情的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所有亲人的墓碑，只有婉儿墓碑上面有一张绝美的黑白照片，那是她读小学一年级前天晚上拍的纪念照，还有一张是和哥哥高歌的合照。尽管岁月过去四十多年，这两张照片的底片依然保持完好无损，高歌的办公桌上、三辆车内、卧房和皮夹里，永远都有妹妹婉儿清晰的、大小不一的单照与兄妹合照。当然，还有许倩的。 最近两年，只要高歌来到墓地，只要坐在或伫立在许倩和婉儿之间，曾经的岁月就像是纪录片一样连绵有序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宛如昨日，又恍然如梦...... 高歌出生于1969年最后一天上午，也是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打开他人生最初记忆的是冷漠与粗暴，但他有一个小他三岁多非常可爱的妹妹——婉儿，这也是他童年唯一的慰籍。 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妹妹婉儿给他带来了最初意识，朦胧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婉儿精致的脸蛋和银铃般的声音。因保姆离开、父母上班和哥哥姐姐上学，五岁多的高歌便担负起照看妹妹的责任，他也十分乐意。 高歌依稀记得那晚，妈妈对他郑重交代：“歌儿，杨妈回家了，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幼儿园，在家负责带妹妹。” 婉儿是在小哥哥的倾心关爱下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又因为小哥哥对她最好，所以每当她哭唤时都是叫着哥哥，这与其他小朋友哭唤爸爸妈妈简直是逆天区别，也让当时的左右邻居大长见识。 在高歌童年的记忆里，父亲在家除了看书看报是万事不管的，哪怕扫把倒了也不会去扶；母亲每天都是在骂骂咧咧、摔盆砸碗中做完家务，如果心情不好，那便是天翻地覆了；哥哥贪玩贪吃、自私自利，毫无兄长模样；姐姐是冷若冰霜、百事不闻、麻木不仁，主要心思全放在了学习上。总之，家里哪天若是没有出现吵闹，那便是莫大的祥和。 邻居的议论让高歌明白，哥哥姐姐以前都是活泼可爱的，因妈妈太多的打骂和嘶吼，爸爸的漠不关心，慢慢的变了样。他们在惋惜中担心，高歌和婉儿今后会不会出现不好的变化？ 高歌很快学会了喂牛奶和拌米糊，把温度控制得好好的，也学会了与妹妹互动，兄妹俩经常在一起相拥而乐。因为教妹妹学走路，两人经常摔在一块大笑不止。每一次摔跤前，高歌都是尽力让妹妹摔在他身上，因为他太喜欢妹妹了，仿佛妹妹是他的所有，是上苍赐予他最珍贵的礼物。 很快，妹妹婉儿迎来两岁生日，高歌离六岁也不远了。婉儿完全学会了走路，咿呀呀的话语里叫哥哥最为动听，让高歌陶醉与骄傲。妹妹的变化就是格外的好看，双眼偏大明亮、睫毛长卷、乌发如绸，脸蛋比花瓣还要靓丽嫩滑，皮肤光洁柔嫩，唇红齿白，常令高歌如痴如醉地欣赏妹妹睡觉的样子，自认为她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 就这样，高歌不知不觉产生了保护欲，立志要保护好妹妹，几乎与婉儿形影不离。尽管如此，妹妹婉儿还是因为保护不够而意外去世，这既是高歌一生最大的痛，也是彻底脱离家庭和无法原谅母亲的主要原因。 第2章 张爷爷张奶奶 人生的得失非常奇妙，尽管前后左右邻居都十分讨厌高歌家，尤其是他爸爸妈妈，但都非常喜欢高歌兄妹俩，隔壁的张爷爷张奶奶最为突出。只要他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去上班上学，张奶奶一定会叫高歌带上妹妹去她家玩，经常帮高歌带妹妹和帮忙清洗衣裳鞋袜。随着时间延续，两老意外发现这个过程存在有太多的快乐与欣慰。 张奶奶姓林，因为张爷爷的原因，大家都叫唤她为张奶奶。她那时刚退休不久，闲下来的她十分喜欢隔壁这对聪明可爱的两兄妹，见本是年幼的高歌带妹妹非常专心，不免爱意萌生，不知不觉便主动照顾他俩。 张爷爷大张奶奶六岁，是城建处政工科科长。张爷爷是经过战争年代的退伍军人，组织上原本是安排他当城建处处长，只是他认为自己没文化，坚持选择在政工科当了科长。 张爷爷特不喜欢高歌的爸爸，经常对高歌说他爸爸不是一个安分守纪的人；也批评他妈妈年纪轻轻的不求上进，十九岁就和大学没毕业且品德有问题的人搅合在一起，毫不顾忌给身经百战、战功累累的亡父脸上抹黑，最后还不听组织上劝阻，盲目离开军工企业和他爸爸结婚，导致现在沦落成了泼妇，整天就知道抱怨吵闹、摔锅砸碗。一再教育高歌切不可受到爸妈的负面影响，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光明磊落、有才有德有担当、对国家有作用的人。 夫妻俩虽然没儿没女，但并不富有，因为张爷爷的工资还要贴补河南老家农村五个兄弟姐妹。据说两老以前曾有抱养一个亲属的儿女想法，只是没有一个能让张奶奶满意，最终只好不了了之。 张爷爷张奶奶在生活上十分节俭，两人连一件当时贵重的呢子衣都没有，家具和自行车也是公家的，一台收音机就是他们家当时唯一的奢侈品。不过张爷爷有一只很好看的手表，那是他抗美援朝战争中的纪念品，现已被高歌珍藏。张爷爷只是偶尔喝喝酒和每天抽两毛钱一盒的香烟，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干部架子，邻居们无不对他充满敬意。 无论怎样，两老经常不是买上一斤蛋糕或是饼干和桃酥，就是买上几个水果回家留给高歌和婉儿，慢慢的这对兄妹在他们家里不再叫张爷爷张奶奶了，演变成叫爷爷奶奶，这也是两老最幸福的时刻。生活中人与人的真情付出，往往极容易产生亲情，甚至还会超越血脉之亲。 就这样，兄妹俩进入张爷爷张奶奶家愈发频繁，滞留时间也是逐渐延长，每天的午餐基本上都是在两老家进行，导致婉儿不爱家里的饮食了。母亲对这种变化保持默认，毕竟两个孩子因为有了张奶奶的照顾不仅干净了许多，也为她减少很多的麻烦。 高歌的父亲对孩子和家庭是没有责任感的，所表现的父爱仅仅是偶尔逗逗儿女取一下乐而已。他虽然是建筑工程学院土木系肄业生，但还是拥有建工学校的中专文凭，这在当时还是实打实的知识分子，因此在城建处做技术工作。 父亲是一位非常传奇的人物，至少高歌是这样肯定的。父亲九岁才上小学，但直接就上了二年级，三年级读完就跳级到五年级，最后以全五分（满分）成绩考上初中。初中毕业，再次以优异成绩考上省城建工学校；中专毕业，又因成绩优异被保送到建筑工程学院，还差点被送去苏联留学，确属一帆顺风。 只是高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是大学肄业？并且还是毕业前两月的事？如果不是校长惜他是个难得人才，结果肯定是开除。通过张爷爷隐晦的讲述和后来对父亲的深入了解，高歌肯定父亲应该是因为男女情感之事而肄业，其次是爱发表不当言论。父亲一生最大的特点就是风流成性，是一个典型管不住下半身的人物，也管不住一张嘴。 母亲也很特别，出生在高干家庭，虽然外公于1962年病逝，但那耀眼的光环依然璀璨。母亲年轻时还是军工厂的知名厂花，当时有几个年轻军官都对她流露过爱慕之心，谁知她偏偏就喜欢上建厂工地上做施工员的父亲。什么是孽缘？这也许就是吧。在高歌心目中，父母按现在人的说法就是各持一手好牌，但最终却输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母亲虽上过小学，可在高歌的印象中是愚昧蛮横粗暴的典型，在外面又是懦弱卑微之流，仿佛低所有人一等。正如张爷爷所言，仅有小学文化的她不懂得利用大好时光和有利条件去学习提高、积极进取，反而过早涉足于情感之中，二十岁就不顾众人劝阻和爸爸结了婚。因为无知，所以愚昧；因为愚昧，所以一生粗鲁平庸。 高歌一直看不懂母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造就她做事粗糙潦草，所做的饭菜端出来既难看又难吃，说话也是庸俗难听。最难看的就是经常坐在外面大树下呼啦啦吃饭的样子，也常引得邻居们的嗤笑。 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强词夺理，在事实面前拒不认错。衣服没洗干净，她的说辞就是反正会穿脏的；饭菜做不好绝不会考虑该怎么改变，而是一句反正在肚子里都会变成屎。如果做错什么，往往都是别人的原因造成，若是父亲忍不住说一句，家里便是轰轰烈烈了。 因为爱摔东西，家里经常添置碗勺、暖水瓶、镜子和杯子什么的。搪瓷脸盆和茶杯，每次修补的工匠到来必有几个需要补瓷。 哥哥高进也不知是怎么遗传的，把母亲的缺点一丝不漏的全部继承，并且还发扬光大。不爱学习、自私自利、调皮捣蛋、打架惹事，如果不欺负弟弟妹妹就算是不错了。不仅班主任经常来家访，邻居们也视他为瘟神，个个要求自家的孩子必须远离他。 高进也是别人嫉妒的对象，统一口径为：那么好的身材和五官生在他身上，实在是极大的浪费。高歌也不得不承认，青春时期的哥哥高进无论是一米八二的身高和相貌，皆远胜于一米七八的他。后来的某天，与小德哥哥在一起畅聊往事时，他还对高歌开玩笑说，如果高进的身材和五官可以转卖，马云绝对愿意花十亿买下用来改变自己。 姐姐是冷若冰霜，像是一尊寒美的冰雕存在，似乎对家里所有人都充满仇恨，直到近几年才逐渐转变。但偶尔会关心妹妹或带她玩耍，毕竟妹妹婉儿实在是太可爱了。只是这种好景不会长久，仅是一时兴致而已。若是妹妹因为欢闹或是唱歌跳舞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睡觉，那必定会招来谩骂，搞不好还会动手。区别在于，她是绝不会像妈妈和哥哥那样不知轻重的打骂，吓唬的因素为主，也从未伤害过弟弟妹妹。 姐姐的学习成绩是非常优秀的，就是不怎么爱合群，缺乏年少的活泼。自从姐姐考上师范后就难得回家一次，春节也是如此，参加工作后就几乎与家庭绝了缘。好在后来与弟弟高歌有了主动接触，慢慢的将弟弟当成了亲人。 每当想起过去，高歌心里就有了一种痛，更是一种难言的惆怅。他总是爱假设和幻想，如果婉儿和许倩皆不存在意外去世，如果许倩能成为他的结发妻子，很多不好的现象就不会产生，人生也不会有遗憾和心结。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容不得你去拿假设和幻想来替代一切。 他伸开双手轻抚着许倩和婉儿的墓碑，仿佛在轻抚她俩细腻光润的脸庞，轻拥着两位最爱的人。许久，他才放手点燃一支香烟，继续面对墓碑回忆过去的漫漫岁月，往事如风如歌。 第3章 担当 婉儿很快就满了三岁，在这年八月上了幼儿园。到九月时，六岁半的高歌也要上小学一年级。父亲之所以提前让小女儿上幼儿园，也是让小儿子在一个月时间做好读书前准备。 幼儿园离家很近，出宿舍大门右拐不到两百米就是。张奶奶很不习惯，每天只要空闲时就会去幼儿园看望小心肝，既担心婉儿不习惯，又顺便散散心。每次必不可少的会带去一点零食或是一个水果，与孙子孙女一起欢快回家也成了常态，有种既是奶奶又像是妈妈的愉悦。 也是这年夏，张爷爷的工资和各项福利加起来每月有了180多元（以前是150多元），除开每月邮寄120元接济农村的兄弟姐妹，夫妻俩手头比以前宽松多了。正因如此，高歌和婉儿开始每晚都在爷爷奶奶家吃饭，这也是两老一种尝试。如果他俩的父母没有意见，那就这样下去好了。 爷爷奶奶每次都是象征性吃点好的，待两兄妹吃完饭后再收拾残局，尽可能让两个小宝贝吃饱吃好。在两老心目中，没有生养没多大关系，有这两个宝贝也是一样的为人之福。 尽管这一切已经久远，但那时每晚兄妹俩和爷爷奶奶一起听收音机、和妹妹唱歌跳舞、教妹妹看图识字、还有妹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道幼儿园小朋友的趣事，给两老带来无限的快乐与欣慰。爷爷不仅每晚要少抽几支香烟，身上的伤痛也减缓了很多，若是婉儿再亲他一下叫声爷爷，那战场上留下的伤痛便彻底没了。 每晚到了九点，兄妹俩才回家睡觉，父母已习惯了他俩这样，妈妈也落得个安静。高歌记得，妹妹婉儿越来越害怕呆在家里，妈妈的吼骂经常吓得她晚上做噩梦，惊醒后就会躲进哥哥的被子里。不知她是因为身体还是其它原因，经常会晚上尿床，为此多次遭到妈妈的打骂。 高歌知道，妈妈打人是实打实的打，没有吓唬和虚晃。哥哥有次被她一巴掌就抽得昏迷过去，姐姐有一次因为不小心打破了装满猪油的罐子，被打得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高歌知道妈妈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只是粗暴蛮横罢了。因为愚昧给予她太多太大的力量，让她忘记做母亲的包容与责任。自己不也是有一次被她一脚踢到私处，狠狠痛了一星期吗？为了避免妹妹挨打，每次高歌都是提前不顾一切的用身体护着妹妹，早上再帮妹妹晾晒棉被，尽可能减少妈妈心中的怒火。 因为妈妈习惯性打骂孩子，张奶奶由开始的劝导到最后的针锋相对，经常为高歌两兄妹挨打和她争吵评理。她顾不得那么多，只知道这是她的宝贝孙子孙女，怎么能由着她暴力相加？邻居们也为此事背地里议论，说高歌妈妈就是个“粗暴女人”、“母老虎”、“火药桶”和“铁匠”，称这种女人结婚生子简直就是犯罪，做她的儿女是极大的不幸。 众人口无遮拦的议论声让高歌明白，哥哥姐姐原来是真的活泼可爱，只是在妈妈经常性的打骂中产生了异变。 妈妈的愚昧与顽固不化导致她不懂得反思，反还对张奶奶产生了嫉恨，经常单独不服气的在家嘀咕：“有什么了不起，你男人不就是一个小排长吗？我爸可是老红军！你家的小排长能和他比？” 每当高歌听到妈妈恨恨的嘀咕声，只能默默无语当没听见、没看见。 时间飞逝，快七岁的高歌上了小学，张爷爷张奶奶每天都会嘱咐他要好好读书。妹妹婉儿也在向四岁靠近，为了避免妹妹继续晚上尿床，高歌习惯了半夜醒来带妹妹上厕所。兄妹俩的感情愈加深厚，彼此深感对方是最亲最亲的人。婉儿继续经常性钻进哥哥的被子里，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安全，还温暖舒适。 妹妹长大了，心里有了需求。看到幼儿园小朋友的布娃娃和玩具，还有放学路上看到卖吃食的小贩，开始出现了眼馋。她从来不说出口，知道这些都需要钱去买，只是次数多了被细心的高歌发现。 自从读书以来，妈妈和张奶奶有时会给他五分或一毛的零花钱，但他从不为自己花费，一切为了妹妹婉儿。张奶奶给的蛋糕、桃酥、饼干和水果什么的，同样是藏在棉被下面，次日再拿出来给妹妹享用。 不巧的是这个秘密被哥哥发现了，不仅收藏的糕点和水果被盗，枕头内的零花钱也随之失踪。高歌虽然恼怒，但不想因此引得家里更加热闹，他清楚除了哥哥绝不会有其他人，只能忍气吞声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心里却是伤叹：不能给婉儿买布娃娃了。 他还是将此事告诉了张爷爷张奶奶，气得两老骂完后就给高歌准备了一个小纸盒，要他今后就把钱存放在里面。这件事也提醒了两老，每次吃东西时都会监督高歌吃完。 “歌儿，别再给妹妹留了，吃完了爷爷奶奶再去买，听到没？婉儿想要布娃娃，等我发工资了就带你们去百货大楼。”张奶奶总是宽慰高歌，心里眼里是满满的疼爱，这一对孙子孙女可是她的心头肉啊！不对，也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她的想法更多了，私心膨胀的产生了一种奇特占有欲，这两个孩子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了她整个内心世界，感觉他俩就是亲生儿女和孙子孙女。她虽为自己此种贪欲感到荒唐可笑，但依然坚持这个认定。 也许是环境造化人，也许是爱与担当催熟了高歌的心志，他认为应该主动去承担起照顾好妹妹的责任。他发现住在对面的毛阿姨是纸箱厂的工人，他们家三个儿子每晚都会在一起糊纸盒，一个月能有个三四十元收入。 毛阿姨的丈夫常伯伯是劳资科科员，为人很不错，和蔼可亲的。为了妹妹，高歌当晚就去了他家修建在围墙边的大杂房里，因为那是他们一家人糊纸盒和码放纸盒的地方。 毛阿姨一家人听明白高歌的来意后，很是吃惊和感动，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他是为了妹妹而要糊纸盒。 “歌儿，阿姨答应你，你明晚就可以来这里拿毛坯，糊完后就交到我这儿，再统一交到厂里。只是你每天中午要帮小德哥哥把纸盒送到厂里去，再把毛坯领回家，小德哥哥会帮你登记好的。你现在就开始学，糊纸盒很简单。”毛阿姨马上让他和三个儿子坐在一块，并要小儿子小德教他糊纸盒。 纸盒分为布鞋厂和皮鞋厂的鞋盒，大的每糊好一个报酬为一分钱，小的糊好一个是五厘钱，并且浆糊和毛刷自备。高歌很快就掌握了糊纸盒的技巧，小德哥哥还专门为他示范熬浆糊的整个过程。 见高歌开心离去，毛阿姨对坐在一旁看报听收音机陪伴他们的丈夫感叹：“唉，老常，高歌和婉儿怎么一点都不像他们父母呀？长得好看不说，还特招人喜爱，难怪对面的张科长两口子那么喜欢他俩。可惜啊！却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要是我能有婉儿这样的女儿，我哪会舍得打骂哟，我为她累死都愿意。” “你看看你，又想女儿了。那时要你再生一个，可你总不愿意，现在看到婉儿又后悔了，真是有你的。”老常放下报纸戏说老婆一句。 “你说得容易！都三个儿子了也不见女儿的影子，要是再生一个也是儿子，那只能让他们啃我俩的骨头。没看见每个月还要买30斤议价米吗？再等两年，不买50斤才怪！都怪你没用，那么多种子就没有一颗是花种。” 毛阿姨起身白了丈夫一眼，便离开去厨房给三个儿子烧水下面做宵夜。儿子现在个个都是吃长饭的时候，幸好糊纸盒每月能补贴一些，不然两人不到八十的工资还真是有些吃紧，两方的老人每月还要各补贴10元呢。 第4章 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 高歌很快就回到爷爷奶奶家，赶忙抱起撒娇的妹妹向爷爷奶奶说完详情。两老很是震惊，没想到年幼的高歌竟然有如此担当。 “歌儿，糊纸盒可以，但不能影响到学习和身体。你放心，明天奶奶就慢慢的帮你把毛坯拿到家里来，你每晚就在这里糊纸盒。你也看到了，这边家两间房都很空，完全放得下。浆糊和毛刷我会帮你准备好，明晚做完作业就开始。” 张奶奶两手爱抚着高歌和婉儿说道，心中那种怪异的想法失控般说出了口：“歌儿，带妹妹叫我一声妈妈好不好，我特想听。” “爸爸，妈妈。”高歌带着妹妹婉儿一同叫唤。他十分理解爷爷奶奶，非常同情两老没儿没女的苦楚与孤单。 “婉儿，今后叫爸爸妈妈要靠近我俩的耳朵轻轻地叫，叫爷爷奶奶就随便叫，知道吗？”张奶奶应该是属于教唆婉儿。 “我知道了，奶奶妈妈。”婉儿搂住张奶奶贴近她的耳甜甜的轻轻叫唤。 “哎哟，我的心肝肝呢，快亲亲奶奶妈妈，再亲亲你的爷爷爸爸。”张奶奶眼含泪花说，心里突然又有了一个更大的想法。 见歌儿还小，等他长大一些再告诉他吧，她这样想着。这个大胆想法是什么呢？那就是要高歌今后的孩子能有一个姓张。她忘记了什么叫自私，只知道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孙子孙女，也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还是老天亲自赏赐给她的，她越来越坚信这点。 这个世界，总是有人会率先打破那些常理常纲，就为了活得要有意义和价值。 那个星期天上午，爷爷奶奶一同带上高歌和婉儿去了百货大楼，不仅买了婉儿朝思暮想的布娃娃，还给兄妹俩买了一根跳绳和各一双胶鞋。婉儿的新胶鞋是黄底带花的，穿上新鞋抱着布娃娃的她，欢喜得蹦跳着大声叫唤爷爷奶奶，再轮番搂住他俩悄悄地叫着爸爸妈妈，把两老激动得热泪盈眶。 自从高歌和婉儿叫自己为爷爷爸爸，一向大公无私的张爷爷也松懈了自我要求。每次吉普车接他去开老干部茶话会，会后一定会请求工作人员将剩下的糖果、花生、糕点和水果之类，给他打包一点带给孩子。得知老张有了两个孙子孙女又是儿子女儿，老战友纷纷给予他祝贺，集体帮忙打点。有一次竟然将桌上所有的剩物全都给了他，足足让高歌和婉儿吃了一周。当然，高歌也会带给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一些，毕竟都是亲人。 张奶奶也不轻松了，努力担负起奶奶和妈妈的双重责任。鸡蛋是必须要想办法买到，贵一点也无所谓，两个孩子的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肉票不够没关系，要么老头子开会时去食堂买熟肉和肉包子回家，要么去肉食店买些不要肉票的排骨，再做上一碗粉蒸排骨给孩子们吃。 布票不够没关系，找孩子的亲妈要一点，自己再想办法凑一点就行了，反正两个孩子怎么也要添置两套新衣裳。河南婆家那边的亲戚都是老头子邮寄淘汰的军装过去，一年费不了多少布票，只要老头子不再给战友们提供，两孩子一年四季的衣裳就不成问题了。盘算完这些，她心里明朗了许多，感觉呼吸都有了甜味儿。 除了放两个孩子回家睡觉，其它时间一律在这边家里度过。反正孩子的亲爹亲妈也无所谓这些，这么好的孩子你们不爱我俩来爱。不对，他俩就是我们的孩子。她越来越坚定这点了。 高歌开始了每晚糊纸盒，由生疏到熟练。那时的课程很宽松，小学一年级每周二、四、六下午和星期天休息，所以高歌这三个下午做完作业就全力糊纸盒，晚上时间全程带妹妹玩，星期天也是如此。这也是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的要求，他俩希望高歌的学习、做事和带妹妹三不耽误。 毛阿姨的三个儿子都非常喜欢高歌，尤其是大高歌两岁的小儿子小德哥哥，几乎和高歌成了亲兄弟，对高歌关爱有加、无微不至。每次送纸盒取毛坯和登记时，完全不要高歌插手，还经常帮他装纸盒卸毛坯。有时，星期天还会带上高歌和婉儿去钓鱼，偶尔还会一起去看电影。 这种浓厚真挚的手足之情，促使高歌未来不计风险的帮助小德哥哥创建广告公司，让他在爱情和事业上大展宏图。当然，这都是后话提前说了一点。 婉儿特别乖，也特别聪明，认识的字越来越多，还学会了简单的加减法。见她刚满四岁，高歌不再提高难度，也不再增加生字量，把教育妹妹的重点放在看图说话和讲故事方面。 婉儿从不影响哥哥的学习和工作，晚上实在无聊时，仅仅抱着不离手的布娃娃趴在哥哥背上看他写作业和糊纸盒，有时还会帮点小忙。她知道，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只要视野里有哥哥在，心里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高歌一直认为，应该是妹妹婉儿教会他懂得了钱的重要性，也是婉儿促使他精于经营和赚钱的技巧。每当他想到婉儿，灵感就会排山倒海般涌现。 一个月过去，高歌有了人生第一次劳动所得，挣了6.28元。他带着婉儿第一次逛街，给妹妹买了一个大花皮球，给爷爷爸爸买了一瓶酒，给奶奶妈妈和姐姐买了一块花手帕，最后买上两斤蛋糕与两方家人分享。 高歌永远都记得，姐姐高虹吃完蛋糕后，含泪笑了笑离开去学习了，那种含泪的笑特别好看。当晚上临睡前，他将新手帕和一元钱送给姐姐时，姐姐第一次拥抱了他，新手帕最先浸入的是姐姐晶莹的眼泪。高歌知道，姐姐是爱他和妹妹的。因自身的冰凉，输出的爱也是特有的寒冷，宛如一块纯洁无瑕的冰，这也是她一生独特的冷美。 其实，姐姐高虹本就漂亮，说她天生丽质也不为过，哪怕是身着旧衣裳也无法淡化她本质的美。也难怪后来的姐夫就是离婚后也无法忘怀放下，继续默默地呵护她、包容她，直到姐姐同意与他复婚。 哥哥高进自然是吃相难看，不仅贪吃了五块蛋糕，半夜又对弟弟实施偷窃，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高歌的钱早就不会放在家里了。高歌一直希望哥哥能出现好转，怎知越是期望越是失望，现在邋遢得都不像是正常人。好在嫂子及时醒悟和他离了婚，不然一辈子就被葬送了。 父母是麻木的，区别在于是孑然不同的麻木。父亲知性的吃着蛋糕，似乎若有所思；母亲吧唧着吃完蛋糕，挥手擦了一下嘴，露出一种满足的笑。父亲尚属英俊，在当时属于知识渊博的人；母亲依然是那么漂亮，但一直无法让高歌产生美感。 风轻轻吹拂，临近正午的阳光更加煦暖，宛如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曾经的怀抱。高歌感激地看着两老的墓碑，回味着他俩首先给予的亲情，内心充满了光与热。如果没有两老当年的关爱，高歌有点怀疑，也许自己的一生会像哥哥那样逐渐毁灭。他俩的爱是温暖的、有私心的，也是及时的。 婉儿似乎感觉到哥哥此时没在关注她，让风猛地吹了一下，纯真俏皮的笑容仿佛包含一丝怨念。当高歌再次看向她时，笑容便纯净了。 “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我最好的哥哥......”高歌似乎再次听到妹妹亲昵的娇唤，那是多美的声音啊，是能让他的心融化的声音。他泪奔了，在阳光下紧紧拥抱住婉儿的墓碑，柔和的清风如同往日婉儿的呼吸，醉人心扉。 我的婉儿啊！你现在会在哪儿呢？能不能托梦告诉哥哥天国在何方？高歌含泪望向无尽的蓝天。风声转化为阵阵柔和的叹息，如同许倩弹奏的《无尽的蓝天》随风飘荡，让整个天际充满爱的呼唤。 第5章 兄弟互怼 时间很快就接近中午十二点，高歌最后扫视一眼亡亲的墓碑，迈开步伐走向奔驰车，潇洒带走这里所有的云彩。 驶出墓园不久，嫂子就打来电话。“歌儿，大喜想要你中午陪他喝酒，我都准备好了。” 彭大喜年长高歌五岁，是高歌二十多年的朋友加兄弟，也是金达集团的奠基人。十年前，出狱后的他不知中了什么邪毒，撂下董事长的重担就所谓的“戴发出家”。奔驰s600也扔给了高歌，买上一辆三菱帕杰罗和嫂子天南海北的游玩，还驾车去过俄罗斯和巴基斯坦。两人去欧洲、北美洲、大洋洲、日本、新加坡、香港等地方，就像是打的士一样想去就去。 高歌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一向矜持稳重的嫂子离婚几年间，拒绝了所有追求者，可不知被彭大喜灌了什么迷魂汤，仅三天时间就被他给征服，人也彻底变了个样。 夫妻俩都是五十多的人了，还像小青年恋人那般黏糊得直让人肉麻抽搐。每当看到逍遥自在的彭大喜，高歌必会大骂这个花和尚。真不知道他这个抽烟喝酒、好嫂子色又吃肉的家伙是出的哪门子家，还他娘的美其名为戴发出家人，也不怕佛祖扇他的耳光。 到达园林场刚下车，坐在篮球场休息座位上，一帮自发来工作的几位吃午餐的女员工见董事长到来，呼地起身向前问好：“董事长好！董事长辛苦了！董事长又帅多了！哈哈哈......” 在集团女员工眼里，董事长是没有威严的，只要不是上班时间，随便开玩笑也不为过。她们都认定一点，在金达集团尊重女性只能发扬光大，不可倒退。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高歌微笑回应。对于员工们随意开玩笑，他早已习以为常。 “董爸，镇上卖的荸荠又大又甜，您帮我们买一点吧。”一位年轻漂亮的餐饮店店长嗲声撒娇道。 都知道董事长是真正的随和特别关心女员工，女员工在他面前撒娇几乎是普遍现象，私下里都议论董事长就是一位温暖大叔，更像是一位暖爸爸。高歌为什么对集团女员工特别关心呢？也许是因为婉儿、因为许倩、或是因为过去放纵时对几位红颜知己所欠下孽债的原故，赎罪范围波及到每一位女员工身上。 2009年底，高歌颁布了一条规定，集团女员工每年元旦后上班第一天，可领取1000元慰问补贴金，现在是2000元了，集团女员工的福利几乎同等于公务员。好在男员工都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 “哎哟，你们自己去买行不行？我现在还要去见彭董事长呢。小袁，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钱？”高歌歉意道。 “董事长，不多不多，50块就够了。嘻嘻嘻！”一帮女员工围住高歌嬉闹起来。 “那就多买一点，农场那边还有人呢，我给你500元。”高歌拿出500元交给小袁。 “噢，对了，园林场和农场的活可是很累的，你们来帮忙可能一时还适应不了，通知大家要注意一点，切不可过度劳累。听到没？” “听到了，谢谢董爸。嘻嘻嘻！”一帮漂亮女子笑嘻嘻的跑回座位，重新沐浴在金色阳光下。 别看这帮人表面普普通通，实际上有很多的本科生，整个集团985和211毕业的也不少。因为找工作困难，人事部只好收留他们作为人才储备，他们也愿意从基层做起，哪怕是做餐饮服务员也乐意，就因为这里有未来。这也让现在的金达集团人才济济，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18家餐饮店在疫情初期停业三个月，后来又因疫情反复停业两次，而集团并没因此减薪。很多厨师都不好意思了，主动提出在疫情期间减薪一半，但遭到集团办公室和财务部联合发文拒绝。原因很简单，在疫情期间实施减薪政策，那就是对“金达为公”核心理念的践踏。 因此，所有餐饮店员工在店长倡议下，自发组织起来奔赴各个企业义务劳动，不然真的是愧对工资了。 “来了，请吧！”出来等候多时，身着家居服的彭大喜看完刚才的情景酸溜溜说。 “我说董事长，这辆车都过十年了，该考虑换了。要不我私人出钱送你一辆迈巴赫怎样？你该顾忌一下金逹集团的企业形象嘛。” “我迈你的头，就你烧包一样。不知道前年才重新做漆和更新内饰吗？你这花和尚钱多是不是？”高歌没有好语气的怼道。 “得得得，当我没说。”彭大喜一手搭在他肩上，两人一同走向一楼三室两厅房间。 刚进门，嫂子就乐呵呵过来抱住高歌亲吻一番，再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和发梢。“歌儿，好些天没见到你了，嫂子都想死你了。” “瞧你，对不知好歹的人那么好干嘛，也不怕好心成了驴肝肺。啤酒温好了吗？”彭大喜吃醋怪语。 “我看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好言相谈，见面就怼来怼去，不累呀？”嫂子翻着白眼去了厨房拿温啤酒，彭大喜点燃了火锅。 兄弟俩碰杯喝了一大口温啤酒，放下酒杯吃上一口菜，彭大喜说道：“兄弟，过几天我和你嫂子就开车去腾冲住上一个月，还会去趟西双版纳，春节就不在家了。孩子们大的都已经自立，小的再过七八年也能安置好，到时该放下就放下吧，我可不希望你劳累一辈子。” “你说得容易！这么大的摊子，不看到他们一个个上道我放得下吗？难道家里有了一个花和尚还不够？”高歌恨恨道。想起他“出家”以后万事不管不问，高歌心里就来火。 彭大喜自“出家”以来，奇谈怪论是滔滔不绝、随口道来，时常还会给你满口的之乎者也，如同一知半解的人谈经论道。什么的子曰、老子曰、孟子曰、荀子曰、庄子曰等等，常常是一大堆。对他的言论只要经大脑过滤，基本上属于泛泛之语，难以达到实处，糟蹋了古人的经典。高歌一直认为，他的理论就像是他以前的高考成绩一样，就差1.5分才算合格。但不可否认，有时的说道还是很有道理的。 互怼完毕，啤酒也喝完了，自然是彭大喜败下阵。他也懒得过问集团近期情况，反正有高歌存在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饭后喝茶闲聊一阵，不服气的他洗完一个热水脸便去了卧房午睡，惹得嫂子忍不住笑着跟随。伺候他睡好就出来陪高歌聊天，叮嘱他要多注意身体，毕竟不再是年轻小伙的时候了。 陪同高歌出门的嫂子马月娥，见高歌独自漫步走向园林场深处，便给现在的弟媳梁咏丹打了电话，告知高歌在园林场。 打完电话再看向走远的高歌，感觉自己那种疼爱再次膨胀泛滥。三十年前，当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叔子时，这种疼爱就萌生了。那时的她只要有时间和手里还有点钱，绝对会做一份好吃的菜带给读高等学院的高歌。 虽然三十多年眨眼间过去，但这种爱一直有增无减，远超儿子和现在彭大喜的分量。她一生都深爱着这位小她一岁的男人，刻骨铭心、无怨无悔。只是至今都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爱。他虽然不是自己的丈夫，但她随时都愿意为他去死。 高歌已站在园林场丘陵最高处的亭内，近处的长方形大院和前后花园，员工们在精心打理和更换新花卉。两百多亩的人工湖，碧波荡漾、天色倒映，几位休息的员工坐在岸边赏景畅谈。这些天都是住在市区，一帮姐姐也没来这里欢闹，似乎这里缺少了弟弟高歌就缺少了快乐。 眺望远处的绿色群山、田野和近处环绕园林场与农场的小河，再次将他的思绪带入往日岁月...... 第6章 亲情倍增 高歌第二个月糊纸盒收入为9.16元，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人生第一次有了这么多钱。 这回他有些大手大脚了，给爷爷爸爸买上一瓶酒、四盒大前门；给奶奶妈妈、姐姐和妹妹各买了两双袜子，单独给婉儿买了一副漂亮的小手套和一个红红的带哨气球，又买上两斤蛋糕共同分享，总计花费不到七元。剩下的钱全存在了小纸盒里，存款都快十元了。 当再次送给姐姐两双袜子和一块钱时，姐姐高虹伸手感激地抚摸他的脸。也许是昨晚挨过打，这次姐姐没有露出笑容，只给他一个美丽的沉默。 那晚，张奶奶含泪吃着蛋糕。“老头子，你看看，歌儿多懂事多孝顺啊，我好心疼。” “行了，当着孩子的面哭哭啼啼的。这是歌儿的一片孝心，你再吃一块。呵呵，想不到我张铁柱今生今世还能吃上孙子又是儿子买的蛋糕，喝上他买的酒，抽上他买的香烟。值了，值了！家里还有一斤半肉票吧？明天全买了，晚上我们一家人吃饺子，韭菜肉馅的。对了，记得买点排骨炖汤拌饺子。”张爷爷抹了一把泪激动道。 “明晚吃饺子？哎呀，太好了！爸爸妈妈，婉儿肚肚大，婉儿想吃十个饺子。”婉儿爬上奶奶妈妈身上，又手抚着爷爷爸爸的脸娇声道，反正在家叫爷爷奶奶或是爸爸妈妈都正确。 “哎哟喂，我的心肝肝呢，我的小馋猫呢，你明晚就吃个够吧。哈哈哈。”张奶奶不知亲了多少次婉儿开心说道。 她恨不得剖开胸膛将婉儿塞进肚里，再撕心裂肺的把她生下，她就差这种体会了。 这期间，姐姐偶尔也会加入到糊纸盒行列，只是叫过张爷爷和张奶奶后，便不再有声音发出。两老同样疼爱这个漂亮的姐姐，经常默默地为她削好一个苹果或是梨。 “虹虹，有空了就过来玩啊，也可以来这里陪弟弟妹妹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就对爷爷奶奶讲，听到没？” 每当张奶奶和张爷爷这样叮嘱姐姐，姐姐只是轻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但从未在张爷爷张奶奶家吃过饭。高歌也明白，她之所以来糊纸盒，也是想靠自己挣钱，不想白拿弟弟的。一块钱，那可是弟弟需要糊一百个大纸盒呀。 姐姐依然会偶尔来糊一会纸盒，上六年级后，就只在假期和星期天参与了。张奶奶继续给予她关爱，经常嘘寒问暖的，姐姐刚上初二没多久就迎来初潮，全是张奶奶帮她张罗。 姐姐一直都是少言寡语，张爷爷张奶奶也习惯了她这样，用眼神替代了所有言语。婉儿是喜欢姐姐的，只要有好吃的，必会先给姐姐吃，还会跳舞给姐姐看。每当姐姐高虹回忆往事时，都会说只有在张爷爷张奶奶家糊纸盒的岁月最令她留念，也是她年幼时唯一的温暖之地。 在春节前的四个月里，高歌糊纸盒由最开始的6.28元收入，到了春节前的12.57元。张奶奶是不敢帮他的，不然他就会生气，甚至会罢工。她最多只能帮高歌整理一下，为他备好浆糊和毛刷。 春节临近，高歌发现张爷爷的黑布鞋实在是不能再穿了，给他买了一对酒、一条大前门、一双布鞋和一双袜子。张爷爷虽然批评他铺张浪费，但内心却是无限的欣慰与骄傲。在老干部茶话会上，张爷爷主动给参会人员全发了香烟，还抬脚向战友们炫耀新鞋：“看到没，我孙子儿子买的，袜子也是。” 战友们很好奇，忙问详情，因为大家知道高歌才七岁呀，他哪来的钱？得知高歌是靠糊纸盒得到的收入买给他的，个个为他惊喜，抢着抽他的大前门恭贺他老来得福。就是从那天开始，每当茶话会结束，桌上的剩物全都归张爷爷，这几乎成了一条明文规定。 过小年老干部会餐结束时，老干所一位领导提着一个袋子叫住了张爷爷。“老张，恭喜您有了一对孙子孙女和儿子女儿，这个大熟肘子是食堂专门给您老做的，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吧。祝您们一家人新春快乐！” 次日晚饭时，面对色泽鲜亮、香喷喷的肘子，婉儿第一次没了食欲。这可把张爷爷吓了一大跳，担心是不是小宝贝病了。张奶奶哈哈大笑解释，说从幼儿园接她回家后就给她蒸热了一大块，后来又加了一小块，早就吃饱了。 高歌并没有因为糊纸盒和带妹妹而影响学习，第一次考试成绩语文是98分，数学是100分。张爷爷和张奶奶拿着高歌的成绩单欣喜万分，两老各奖励他一块钱存放在小纸盒里。婉儿也闹着要，张奶奶又找出一张崭新的两毛币给了她，谁知这两毛钱仅仅是陪婉儿回家睡了一晚，次日便没了踪影。 早上，起床洗漱完毕的婉儿发现兜里的两毛钱不翼而飞，气得哇哇大哭。准备上班的妈妈听到后立刻火冒三丈，准备大打出手。前天晚上婉儿又尿了床，因为冬季天气不好，床单没办法洗，心里本就气恼。 见势不妙的高歌急忙用身体护住妹妹，再对妈妈讲明他今天帮妹妹洗床单，晚上睡前一定会烘干垫被并铺好床。妈妈知道隔壁的老两口会帮他们，对兄妹俩大声骂骂咧咧几句就去上班了。高歌看了一眼哥哥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继续忍气吞声。一个问题凸显出来，今后该怎样才能保护好妹妹呢？ 张奶奶因为听到婉儿的哭闹和她妈妈狮吼般大骂，一直心急如焚的等待。听明原因，她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带婉儿去趟医院。过来的婉儿吃完蒸鸡蛋，张奶奶也知道她的两毛钱昨晚失了踪，无奈地长叹一声。 “歌儿，你先带妹妹一下，我去用热水把床单洗了。洗完床单我就带婉儿去医院，你记得要照看好烘烤的床单，千万别着了火。听清没有？唉，多大的事啊，动不动就打骂孩子，畜生都不会这样。”张奶奶拿着床单去了厨房。 支好架，晾好床单和垫被，婉儿欢声笑语的随奶奶妈妈上了街，她知道哥哥忙，没有要求哥哥同行。 婉儿在医院没查出什么原因，医生也没开药，只是叮嘱张奶奶要给孩子加强营养、注意饮食、晚上少喝水。回家路上，张奶奶在副食品商店给婉儿买了两罐炼乳和一瓶荔枝罐头，乐得婉儿拿着两罐炼乳玩了一下午。 “医生怎么说的？”下班回家的张爷爷急问。 张奶奶莞尔一笑，回答：“没什么问题，尿床可能是其它原因造成的。我就不明白了，家里好吃的都是仅着孩子，婉儿怎么会营养不良呢？” “也许是其它原因吧，我的孙女和女儿身体不好，那就拿出最好的给她吧。”张爷爷面带愁容，若有所思说道。 张奶奶马上就看出来，问：“你又是怎么了？吵架了？” 张爷爷点燃香烟长吐一口，叹道：“唉，老家来信诉苦喽。解放都二十多年了，现在全国农村都在学大寨，可广大农民怎么就不能吃饱穿暖呢？下午打了证明才买上一百斤米寄回去，不然他们会饿着肚子过春节。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哪知老李和老刘也和我一道开证明买粮。” “行了啊，这些话少说点，不利于安定团结。”张奶奶提醒道。 “实事求是嘛，我说错了？”张爷爷心有不服。 张奶奶听闻很生气，说：“做好本职工作，拥护党中央的英明决定就是最正确的实事求是。国家的事情有党中央，轮不到你这个扫盲毕业生来操心。” 简单的争执很快结束，话题又回到婉儿的健康方面。两老没养育过儿女，就知道炼乳是最好的，商定每月为婉儿增加炼乳来补充营养，每过晚上七点就不允许她喝水，还督促高歌半夜记得叫妹妹上厕所。 第7章 保护好妹妹 高歌的家庭，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冷漠与粗暴，偶尔也会有一个普通家庭该有的欢乐祥和，只是保持期很短。 这年大年三十晚，一家人其乐融融喜迎新年，父亲罕见地给他们兄弟姐妹各给了五毛压岁钱，高歌也是数得清地看到妈妈抱着妹妹亲了两口，他真希望这个家能永远这样就好。 婉儿身上的新红花棉袄是张奶奶给她做的，头上可爱的猫头绒帽和脚下的高帮胶底棉鞋是高歌买的，妈妈也给她做了一条新棉裤。很快，婉儿脱离妈妈的怀抱回到哥哥身上，她只习惯小哥哥和爷爷爸爸、奶奶妈妈抱她。 邻居们大多都带上孩子开始在房前屋后燃放炮竹烟花，高歌的哥哥高进听到动静，即刻溜了出去。只是谁都不喜欢他，视他为空气，无人和他说话。他只得灰溜溜离开，独自一人在前面路灯下燃放一颗颗鞭炮。都不喜欢高进，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差、不讲礼貌、出口爆粗还爱打人，最为严重的是他的手脚也不干净，不时会小偷小摸。 高歌去年就给妹妹买过小蜜蜂和手持烟花，妹妹当时欢快的情景他是记忆犹新。今年不同了，高歌买了一盒手持烟花、一盒小蜜蜂和十个大地开花，就想要妹妹快乐几天。听到妹妹玩手持烟花开心得大呼小叫，姐姐高虹穿着张奶奶买给她的新胶底棉鞋，忍不住的走过来，她毕竟也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哪会不贪玩呢？ 姐姐虽然冷漠还打骂过妹妹，但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只有婉儿在欢闹间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睡觉时，才会出现吓唬式打骂现象。见姐姐走近，高歌叫她也来燃放烟花，姐妹俩很快就玩在一起欢呼雀跃，一旁的张奶奶欣慰地看着她俩，也是为难得一见高虹的笑容而开心。 高进突然闯入，抓上一把手持烟花就用火柴全部点燃，然后双手挥舞大喊大叫地跑开，气得婉儿看向没剩下几根的空盒子哭了。 张奶奶非常气愤，赶快过来抱住婉儿安哄着明天再去买，叮嘱高歌和高虹带妹妹燃放几个小蜜蜂和大地开花就行了，别让哥哥回来掠夺一空。小德哥哥和隔壁的小明哥哥听见婉儿的哭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过来在高歌他们前方燃放两个全家乐烟花，婉儿这才在张奶奶怀里转哭为笑，那张笑容美得让璀璨的烟花都羞惭。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一天天变暖。高歌为了婉儿的身体健康，春节后就给她订了牛奶。那时的牛奶退瓶后是一毛五一瓶，一个月最多花费4.65元，高歌还是能轻易承受得起。想到炼乳要三块多一罐，张奶奶一月要买三罐才够，令高歌很不心安。多次劝说爷爷奶奶后，才让两老同意改订牛奶。 婉儿在高歌的细心照看下不再尿床，但小孩子一些正常的犯错，还是招来妈妈几次打骂。高歌无法做到每次都会在妹妹身边，只能抱住痛哭的婉儿默默发誓：在家绝不离开妹妹半步。 面对妈妈的粗暴蛮横和哥哥的自私无耻，他还真为如何保护好妹妹而一筹莫展。 谁知发誓还没多久的一个星期天下午，婉儿因为擅自玩了一会哥哥的陀螺，被回家的哥哥看到后一把将她推翻在地。当时的高歌正在糊纸盒，听到妹妹的哭喊声吓得起身就奔跑出去。 只见姐姐扶起妹妹大声骂道：“你傻瓜呀，碰他的东西干嘛，这不是讨揍吗？” 见哥哥毫无羞耻地拿着陀螺进屋，高歌深感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不然就保护不了妹妹。邻居们见状议论纷纷，说高进简直就是魔鬼投胎，身上没有一点好，这么乖的妹妹都下得了手，和他那个泼妇铁匠妈妈就是一个德行。 气极的张爷爷第二天就请木工班师傅给婉儿做了一个陀螺和鞭子，为了避免妹妹眼馋其他小朋友的玩具而招人嫌弃，高歌花了六块多一口气买了一辆小汽车和一架飞机玩具。只是一个问题总是缠绕着他，怎样才能让自己强大？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好妹妹？ 自从哥哥因为陀螺的事情欺负妹妹，高歌看他的眼神有了仇恨目光，从此不再与哥哥说话，也不再给他吃的了。 第一个暑假来临，妹妹长高了一些，更是漂亮可爱。无论是邻居还是幼儿园阿姨，无不喜欢这个甜甜的、活泼的、聪明的、漂亮得难以形容的小女孩，张奶奶每天至少要抱着她亲吻十次。 小德哥哥不忘带高歌和婉儿去钓鱼，三人还看了一场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一天下午，帮高歌卸完纸盒毛坯，见爷爷奶奶不在家，小德哥哥喝完水与高歌聊了起来。 “高歌，你知道不？今年可以高考了。我大哥和二哥说了，今后一定要考上大学。” 年幼的高歌不知所以，懵懂问：“上大学是不是成绩好就行？” 小德哥哥听后大笑，说：“不是成绩好就行，而是要非常好。我大哥说了，一个班最多才有三四个人考上大学，有可能一个都考不上。尖子知道不？我大哥还说，你爸以前是保送生，那可是非常了不起呀。在这方面，你应该以你爸为榜样，今后长大了争取考上大学，只有读更多的书才会有出息。” 高歌还是不怎么明白，说：“我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考大学，我现在只想好好的锻炼身体，早点让自己强大有力。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保护好妹妹。” 小德听后愕然，看了高歌许久才说：“也是。高歌，我妈都说你了，说你太拼，担心你身体吃不消。你看看你，一个人每月都有十多块了，我们一家人才三十多点。如果真累坏了身体，你以后怎么保护婉儿？” 高歌知道小德哥哥是真的为他好，而不是嫉妒他的所得。在他的记忆里，小德哥哥三兄弟还真是传奇人物，大哥于一九八〇年考上北京一所大学，二哥于八三年同样考上北京的大学，他本人也在八七年考上省城一所知名大学。他们家成了城建处宿舍的佳话，毛阿姨和常伯伯几乎被恭贺声与羡慕眼神淹没。 高歌接受了小德哥哥的劝导，决定每月糊纸盒收入保持在十元就行了，并自发开始了晨练。他知道，只有强健的身体才能实现对妹妹的保护。当然，学习是不能落下的，总该给妹妹树立一个好榜样吧。 因为哥哥放了暑假，婉儿也不用上幼儿园了，一个半月还能为家里节省八块钱。一天上午，生病康复不久的婉儿趴在哥哥身上，非闹着要去外面玩，高歌只得停下糊纸盒带妹妹出去。张奶奶很不放心，一再嘱咐高歌切不可给妹妹买冰棍吃，高歌点头答应。与妹妹戴上太阳帽，肩挎张爷爷的军水壶离开。 走出宿舍大门，高歌问妹妹想去哪？是去文化宫还是广场或是电影院？哪知妹妹指向东边方向说：想去乡下看看。 反正乡下没多远就三里多路，高歌欣然同意，牵着妹妹走向郊区农村。兄妹俩一路不急不忙、沿途嬉闹、走走停停，半小时后才来到一个小十字路口。看着开心的腕儿，高歌发现只要妹妹快乐，才是他最大的满足。 他蹲下抱住妹妹亲了一口，问：“婉儿，左边是胜利大队，右边是向阳大队，你想去哪边？” 婉儿看左边是清一色的茅草土坯房和稻田，小路坑坑洼洼、凌乱不堪；而右边却是路面平整，远处一片青砖黑瓦房整齐排列，四周是碧波荡漾的湖与小河，还有大片的金色稻田。婉儿被景色所吸引，手指右方要求去向阳大队。 兄妹俩谁都不知道，一种新的亲情因此拉开序幕。 第8章 缘定聚义村 兄妹俩右拐步行百米，走过一座石桥再从河边小路进入，便是一个美丽乡村了。视野与空气中，田野金黄、稻香扑鼻、垂柳婆娑、荷花摇曳、菜地翠绿、瓜果飘香、鸡欢鹅唱、群鸟飞翔。 高歌牵着婉儿在小河边、田野间、菜地旁、柳树下欢呼奔跑，吃草的牛羊似乎受到感染，咩咩地叫着像是在跟风，几匹马儿也在远处对他俩仰头嘶鸣。最后，兄妹俩在清澈湖边一棵柳树下打水漂，逗喊湖面的鹅鸭，光着脚在水中洗手洗脸戏水。美丽的大自然让婉儿流连忘返，靠在哥哥怀里小息，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陶醉得不想离开。 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荷塘，淡紫红荷花在荷叶衬托下娇艳欲滴、绚丽多姿，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莲蓬实在诱人，高歌真想给妹妹采摘几个。 抬头看了看太阳位置，高歌估计时间应该过了上午十一点。水壶已空去大半，他担心会渴到妹妹，打算沿途返回。可意犹未尽的婉儿提出要进入前方那片青砖房子，再绕上主干道回家，她不愿走回头路。 高歌背着妹妹走了很久，才到达村民居住区。偶尔会遇到一两只狗跑来吠叫几声，也许是天气太热，或是感觉到这对兄妹很入眼球，吠叫一阵便回到阴凉处趴下吐舌喘息。婉儿一点也不害怕，有哥哥在就不会有危险，她继续好奇地打量着这片风格相似，但大小不一的青砖黑瓦房院。因为和四周其它地方零散分布的土坯茅草房相比，这里实属于独具一格。 半小时后，终于上了乡村主干道鹅卵石路，兄妹俩开始往城区方向走，背着妹妹的高歌有些累了。看够风景的婉儿也有点困累、有点饥饿，开始在哥哥背上昏昏欲睡。忽然传来阵阵嚯嚯声，兄妹俩再次因为好奇心重振精神，婉儿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高歌一时注满了动力，背着妹妹向嚯嚯声处走去。 很快就看到多个光着膀子，身穿黑裤和布鞋的少年一字排开在练拳，人人脸上和身上都是大汗淋漓；三个姐姐身着白色夏季短装挥汗如雨的舞剑，很是英姿飒爽；一位身体健朗、半寸黑发、浓眉大眼、一身功夫装的大叔，立在房外台阶高处两手后挽的看着他们，随后下来纠正一个练拳的少年。 这块地铺青砖的场地非常大，两旁各有一棵粗壮茂盛的桂花树，桂花树下是一圈木坐凳；大坪前方是一排桃树，桃树前方便是一条应该是村里的主干道。打量完这些的婉儿，最终将目光贪婪的锁定在那一排桃树上端，因为上面还有很多的、又大又红、裂开口子的大桃，看得她垂涎都流出几滴落在哥哥身上。 熟透的桃子像是一时有了灵性，共同摇晃着诱惑挑逗馋嘴的婉儿，仿佛在说：“你过来呀，你来摘我呀，反正你摘不到我。” 大坪对面路边树下，是一长条水泥板，既可坐人又可晾晒物品。高歌带着妹妹坐下歇息，手拿太阳帽给妹妹扇风。穿着小花裙的婉儿站立在水泥板上，玉丸般的大眼依然紧盯着树上熟透的桃，她也许是饿了。 终于有位小姐姐注意到他俩，远看两人一会后情不自禁走来。 “好漂亮、好可爱的小姑娘呀。”她心里惊呼！ “她是你妹妹吗？好乖哟。”小姐姐走近问高歌，声音特别温亲。 “姐姐，我叫婉儿，他是我哥哥。”婉儿抢着回答。甜甜的话语顷刻间就醉倒了这位小姐姐。 “哎呀，快叫我晓月姐姐。”小姐姐放下剑抱起婉儿，转身看向中年大叔和两个姐妹，两姐妹随即跑过来参与其中。 “晓月姐姐。”婉儿如同黄莺细语般的叫唤，真是送冬去，迎春住，炎夏赠清凉。 “天啦，她好漂亮哦。快叫我春桃姐，叫我莲花姐、、、、、、” 后到的两姐妹争抢起来，一时的热闹引起众人注意。中年大叔这才闻声扭头看了高歌一眼，眉目一怔。 此时的晓月姐姐已抱起婉儿快步走回，后面两位姐妹帮着拿剑，高歌只好跟着过去。到了大坪，三姐妹高声嚷嚷：“快来看呀，看看我们带回家的小仙女。” 众人叽叽喳喳地围观婉儿，打量着跟来的高歌，同样也是流露出欣赏与喜悦。可能是外面的动静过大，一位好看的中年妇女匆匆走出房门，她双手搓着围裙，笑容与慈爱全落在高歌和婉儿身上。 “我的天呀，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好看。天乾，你说是不是老天爷给我们家送来了一对福星？”中年女子看向丈夫喜滋滋道。 “叔叔阿姨好！哥哥姐姐好！我叫高歌，她是我妹妹婉儿。我俩住在城建处宿舍，今天是带妹妹出来玩的。”高歌主动礼貌招呼。 机灵大方的婉儿也跟着哥哥叫了一圈的人，刚叫完就被晓月姐姐再次抱起，亲着她白玉般的脸蛋。 “哎哟喂，这声音太好听了。天乾，留他俩中午在家吃饭吧，我去准备鸡蛋。你们赶快去捉几条鱼来，晓月去菜园摘菜。快点，别饿着两个宝宝了。” 阿姨蹲下，两手搂着高歌和婉儿安排道，再亲了一下婉儿便起身回了家，厨房灶上还煮着饭呢。 中年男子叫住准备去捉鱼的大儿子。“大牛，捉鱼不要去那么多人，庆丰带三个人就行了。你先摘两个桃下来，再和刚子、三仔去帮你妈做饭。” 见一帮哥哥姐姐散去，妹妹跟着一个哥哥去前面摘桃，高歌抬头仰望这位大叔灵机一动，试探问：“叔叔，我也想学武，我可以拜您为师吗？” 大叔仔细打量一番高歌的表情和好身板后，极为满意道：“高歌，学武可是一件辛苦的事啊，你吃得了苦吗？” “为了保护好妹妹，我什么苦都不怕。”高歌坚定说。 大叔郑天乾很吃惊地看着高歌，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是为了保护妹妹而习武。想起父亲以前多次说过，人的一切相遇和相识都是机缘、都是因果，他不得不承认这点。这对兄妹确实让人喜欢，有种说不清的福相与亲缘，也难怪家里人短时间内就如此喜欢他俩。还真是因缘相识、一见如亲。 “行吧，我给你三天时间适应。三天后，你若是能坚持习武，我就正式收你为徒；如果适应不了，你放弃就是。明早五点半来这里报到，听明白没？” 郑天乾严肃说，内心其实很希望这个小家伙能真的成为他徒弟。他有一种感觉，若是两人师徒关系确定，高歌有可能是他最得意的门徒。 “谢谢师傅。”高歌正想下跪拜师，被郑天乾一手拦住。 “现在还不能叫师傅，如果三天后能成，你再正式拜师。” “知道了，叔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敢保证。”高歌自信道。 摘下的桃子洗干净削好皮，才交给兄妹俩，都红得发紫了。婉儿大口不停地吃着，两个腮帮胀鼓鼓的，乐得大家笑声不断。 那位大妈笑后，双手扶住婉儿慈爱说：“小宝贝，别急，慢慢吃。喜欢吃下午再摘，给你管够。” 这句话让婉儿极为舒爽，回报她一个甜美的笑，甜得大妈差点倒下。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接触，让大家强行把兄妹俩扣下吃午饭，一种亲情油然而生。高歌发现，这个村里的人没有一点贫穷样，厨房顶上的腊肉还有几大块挂着，问题是这都到七月天了，好像城里也没有哪户人家还有腊肉存在呀。 鱼很快就捉回来了，全是半斤以上的大鲫鱼，没达标的都没要。几个哥哥告诉高歌，村里的荷塘、水渠和水沟里面都有鱼虾，村里人想吃就去捉，什么鱼都有，只是不允许村外人介入。高歌无意发现，这些哥哥姐姐无论做什么事都十分熟练。对比之下，感觉自己就像是什么都不会的傻瓜。 第9章 开始习武 中午，由于有高歌和婉儿在村长家吃饭，习武的哥哥姐姐全留下来陪他俩，饭堂两大桌都是满满的菜。整个饭间，欢声笑语几乎没有停下，皆是因为婉儿造成。 桌上的菜既丰盛、又普通、还可口，有大碗腊肉、鲫鱼炖豆腐、香葱煎鸡蛋、西红柿炒鸡蛋、咸鸭蛋、油炸花生米、炒河虾、炒白菜、炒冬瓜、大碗酸菜和辣萝卜丁等，全都是自产的。婉儿虽爱吃鱼，但很多菜都爱吃，拿着咸鸭蛋不知顾哪一样才好。 被改叫婶婶的付桂香，笑容难以止住，不停地帮婉儿清除鱼刺，再将无刺的鱼肉放入婉儿碗中，婉儿差不多是吃饱了鱼，喝饱了鱼汤。当然，香喷喷的米饭还是吃了一小碗。 紧邻的几户人家闻讯后，皆来到这里串门，细看完高歌和婉儿，异口同声鼓动村长家认下这对儿女。 “我的个娘呐，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女孩。当家的，你们家把他俩认下吧，选个好日子在堂里给他俩上册。那个......高歌婉儿吧，下午有空就去我家玩玩，我家地里有西瓜、香瓜、菜瓜和西红柿，院里还有葡萄呢，饿了就煮鸡蛋吃。到了秋上，我再给你们俩捞菱角......” 两位大妈没忍住，走过来拉住高歌和婉儿，要求他俩饭后就去她们家。婶婶见影响到婉儿吃饭，又担心真被别人抢走，佯怒地将来人全部驱离，整个饭堂屋充满了大笑声。 短短两小时，大家就成了亲密的一家人。郑天乾抱起婉儿爱不释手，抚摸完她的乌发和小脸蛋后，忍不住亲了好几下。胡须带来的刺痒让婉儿挣脱逃离，快速躲进哥哥怀里，再次引得众人大笑开怀。晓月姐姐兴奋得失控了，抢过婉儿不愿意松开。 饭后，众人争抢着洗碗扫地和收拾，晓月姐姐带着新弟弟妹妹参观家里。这个家有前后两栋平房，一边连接一小栋杂房、厨房和饭堂，另一边是库房、厕所和猪舍，后面是一小片自留地，整体上就是一个简洁、古朴、干净、明朗的四合院。家里的家具尚属齐全，虽不为华贵，但看上去很有品质与古风，皆有一定的年代感。后来才知道，村里所有人家基本上都是这样。 简单的参观结束，很是改变高歌对农村和农民贫穷落后的固定印象，认为这个村子要比城建处宿舍好很多，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尤其是整体环境。 交流中得知，师傅的先祖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而是一百多年前来此地建立的家园，轮到师傅这辈已经是第六代了。师傅的先祖是清朝农民起义失败被打散的一队人马的头领，率领一帮兄弟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逃亡到西部，再一路辗转选定在这里建村安居。他们虽然是劫富济贫，但还是保留了足够的银两，甚至还有很多宝贝。 那时，该地方是一大片人烟稀少的荒滩地。见此地潜在价值高，离城镇不到十二里，前面有大湖，左右有河流间隔，仅剩几十人的盲流队伍便停车下马安营扎寨。面对这帮西域装扮的盲流，竟然看上这片无人问津的空旷荒地，当地官府也懒得派人丈量，草草收了三百两银子办好地契，便大手一挥：这片河湖之内的地全是你们的了。 这片荒地有两千多亩，经过几年的艰辛改造和修建，不仅建起两排青砖黑瓦房院，逐步开垦了500多亩农田集体耕种，还建立了果园和放牧地。各自的亲人亲友也分批次接来落户，并正式建坊立碑命名为——聚义村。新中国成立土地改革后，聚义村被要求改名为兴旺村。郑天乾的父亲为年轻的村长，现在是由他担任该村生产队队长，其父母已去世四年之久...... 回到饭堂，叔叔婶婶想留高歌和婉儿吃完晚饭再回家，得知高歌担心家里的奶奶会焦急，只好放弃。 午休一小时，更多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到来，带上高歌和婉儿去了广阔天地。高歌的记忆里，那天下午是他一生中最快乐充实的半天，婉儿是开心得没有停息欢闹。划船游泳、摘莲蓬、摘葡萄、吃西瓜、学骑牛、学骑马、学放羊，只恨半天时间太短，很多项目没时间去经历。 回家前，二哥郑庆丰又帮他俩摘了六个红彤彤裂开口的大桃，邻居又送来很多农产品，大哥郑大牛和晓月姐姐一直送兄妹俩到张爷爷张奶奶家门前，高歌是背着玩累熟睡的婉儿回家。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十个莲蓬、一个大西瓜、六个大桃、六个香瓜、一小袋花生、一小蓝葡萄和一条鲜活鲤鱼。 张爷爷见到这对朴实无华的农村兄妹，马上挑出一个布袋装好大米作为见面礼。哪知兄妹俩客气笑道：“谢谢爷爷奶奶，您们留下自己吃吧，我们村里不缺粮。爷爷奶奶再见！高歌婉儿再见！” 看着兄妹俩欢快离开的背影，张爷爷张奶奶一时没想明白，怎么会有农村人拒绝接受粮食呢？ 两老转身回屋，高歌已将鲤鱼放入厨房装满水的木盆里，前屋地上放满了兄妹俩带回家的农产品。婉儿非要奶奶妈妈先吃完桃再去做饭，又要爷爷爸爸吃完桃再看报，乐得两老蹲在她身边吃完了桃。 晚饭间，得知高歌明早五点半就要开始习武，两老饭后便带上两兄妹去了百货大楼。给高歌买了两件短袖衫、两条球裤和一双白鞋，给婉儿买了一块做连衣裙的花布，又去副食品商店买上一对酒、两斤蛋糕作为明天的回礼。 “歌儿，习武是件好事，既强身健体又能匡扶正义，爷爷支持你。明早，你一定要记得带上回礼去师傅家。三天后，爷爷奶奶也会去兴旺村（聚义村）看看......”张爷爷爱抚着高歌和婉儿的头一路说道。 次日早上五点，高歌一身锻炼装带着回礼，按照师傅的要求跑步到兴旺村。前坪已有十多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正在做跑步前运动。师傅简单交代一番后，一群人开始了绕村跑步两圈。绕村主干道一周怎么都有八九百米，郑天乾很惊讶高歌第一天就能跟着完成，看来他的体质基础还真不错。 休息片刻，他便示范蹲马步，教高歌从蹲马步一刻钟逐步延长到今后两小时。端正好高歌的马步姿势，教了几句简单的理论，他便隔远观望。看着看着，心里的喜欢止不住地流露出来，他太满意高歌这棵好苗子了，尤其喜欢他那双坚定刚毅的眼神。 首次蹲马步一刻钟，高歌虽然汗流浃背、全身酸痛发麻，但感觉咬咬牙一定能坚持过二十分钟。练完马步活动片刻，郑天乾便指导他练习压腿。这对高歌倒是有点难度，初级动作与抬高压腿，他有点吃不消，还是咬紧牙关克服了这一切。再看向近一米高度的压腿单杠，自我鼓励一定要达到理想目标。 早上两小时习武完毕，高歌急于回家，如果婉儿长时间没见到他一定会哭。 见高歌要离开不在家里吃早餐，婶婶温语道：“高歌，下次别再买蛋糕来了，村里每周都会做些糕点，你今后就知道了。上午在家好好做作业，下午就带妹妹来这里练武，要把这里当成家知道吗？” 高歌听后非常感动，愉快地点头答应。在跑步回家的路上，他也计划好了。上午在家抓紧时间糊纸盒，午睡后就带妹妹去聚义村，晚上再以学习为主。 那天的婉儿非常乖，知道哥哥是去练武了，起床洗漱完毕，就在爷爷奶奶家门前玩着皮球等哥哥一起吃早餐。看到哥哥跑步出现，飞快地扑向哥哥怀抱。 “哥哥，婉儿今天乖，没有哭脸脸。”婉儿亲了一下哥哥，骄傲地说。 高歌紧紧抱住婉儿，忘了全身因练武产生的酸痛，只感觉妹妹婉儿就是他所有的一切，是生命的全部。他开始练武了，今后一定要保护好婉儿，绝不允许她遭受一点点伤害。 第10章 冷暖交织 郑天乾知道高歌既要习武，还要学习、糊纸盒、带妹妹，因此为他单独制定了假期习武时间。 早上五点半到七点半，下午三点到五点在村里练习，其它时间在家练习。当天下午，等不及三天的张奶奶坚持要陪高歌和婉儿一道去兴旺村，她是想认认门方便接送婉儿，以免影响到高歌练武。 张奶奶代表家里给郑天乾家回赠四斤排骨和一网兜水果，夫妻俩对慈眉善目的张奶奶顿生好感，婶婶付桂香一直陪同她，并安排孩子们去捉几条大鲫鱼回来，再备齐几样蔬菜让他们带回家。 三天很快过去，高歌和婉儿不仅深得郑天乾一家人喜爱，还认识了整个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就连所有的狗狗也成了兄妹俩的好朋友。村民全知道村长家来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兄妹，接连不断地来看望相识，有几人还把高歌和婉儿去过他们家，当成特殊荣耀来显摆。 这些天，高歌通过个人观察和一帮兄弟姐妹的介绍，对聚义村有了更多的了解，惊叹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村里总计58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养猪养鸡，多的有十头猪和上百只鸡，都是根据家庭人数安排的；每户人家都有沼气池和储物地窖，每户人家的院子都有四到六盏沼气灯照明通宵；村里没有文盲，最少也有初中文化，各种各样的能工巧匠大有人在。 村委会、医务室、幼儿园、娱乐室、聚义堂、仓库和大作坊，集中位于村民居住地中间，四周空敞，前方还有一大片青砖坪，地下为村里的储藏地窖。 村里的老年人负责照看幼儿、看护牛马、放牧羊群、饲养鹅鸭，每周六杀一次猪，按人头分肉。从土改到现在，村里的稻田已扩大到1300多亩，在以粮为纲时期，按上面要求毁了果树林改为农田。但河滩湖滩的草地保持完好，一排排水杉树、一棵棵樟树和桂花树粗壮茂盛、生机盎然。 最重要一点，村里人看病就医和孩子们读书所产生的费用一律报销，80%收入按年中和年底两次平均分配。 拜师那晚，张爷爷张奶奶都在场，有趣的是婉儿也跟着哥哥一起跪拜师父师母，嘟嘟着小嘴说她也要习武，可爱的样子引得众人大笑连连。晓月姐姐冲过去抱起她亲个没完，对爸爸妈妈提议由她来教妹妹练剑。 师父师母爽快收下拜师礼，但拒绝接收张爷爷50元的礼金，因为实在过于贵重。 “收下吧，我孙子孙女今后天天来这边，免不了增加你们的生活负担，你能为高歌破例收徒我已经是感激不尽，若是再增加你们的负担，那我成了什么？所以我以长者的身份要求你，不仅要收下这50元，今后每年还要收下100元的师傅费。”张爷爷严词道。 张爷爷来兴旺村时就即兴参观个遍，看到每户人家都养了猪，又得知兴旺村每家每户不缺粮，社员每年还能分得200多元。再对比周围的残破与贫穷，心中是感慨万千。 酒间的他长叹一声，说道：“天乾，要是所有农村都能像你们兴旺村这样就好了。我们参加革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天下劳苦大众能翻身解放，吃饱穿暖的过上好日子吗？解放都快30年了，可为什么太多的农民就不能摆脱贫穷呢？” 联想起家乡的兄弟姐妹每次来信不是诉苦就是哭穷，老人家抹了一把眼泪。 张爷爷和张奶奶一生节俭，虽然每月要负担老家乡下的亲属，但依然存下了500多元。在高歌印象里，张爷爷每天都是一身军装，唯一的变化就是脚上不是黑布鞋就是解放鞋。张奶奶终生都没戴过手表和骑过自行车，皮鞋也是晚年时高歌买的。 郑晓月姐姐已到了离不开弟弟妹妹的地步，以每晚指导弟弟练功为由住宿在张奶奶家，张爷爷张奶奶早就为婉儿摆放了一张小床。 时间与真情，让彼此之间越来越亲密，师父师母逐渐把张爷爷张奶奶当成了亲生父母，儿女们自然是将两老当成亲爷爷亲奶奶了。 两年过去，高歌即将成为小学四年级学生；婉儿也告别了幼儿园，要上小学一年级了，兄妹俩同在一所学校。 高歌继续保持学习成绩优秀，两年的刻苦习武再加上良好的悟性，基本功大有提高。糊纸盒因为有了晓月姐的帮忙，每月收入稳定突破20元，高歌每次领钱后都会给晓月姐10元，这也是张爷爷和张奶奶严厉要求她接收的。 高歌在师傅家不仅勤学习武，还主动帮师傅家和村里干农活。不仅按村规学会了耕田、插秧、锄草、割稻、打谷、喂猪喂鸡，打理菜园也成了好帮手，还学会了驾驭牛马车，更是深得师父一家人的喜爱。张爷爷很赞同他这样，希望他多参加社会实践，多锤炼自己。 张爷爷的月待遇已提高到200多点，除开资助乡下亲属，再加上张奶奶的退休工资，每年给师傅家100元费用是很轻松的事。 自从高歌习武以来，张奶奶主动与他们妈妈商量，争取到了婉儿每晚睡在她家的福利。后来又经常一道留宿在师傅家，师父师母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大房间。这也是婉儿最开心的事，因为晚上睡觉不是晓月姐姐就是奶奶妈妈抱她睡，有时师母妈妈也这样，实在是太幸福了。不知是不是有了太多的关爱，婉儿彻底杜绝了尿床现象。 因为糊纸盒原因，兄妹俩去毛阿姨家的次数增多，毛阿姨如同着了魔似的越来越喜爱婉儿。她家虽然条件不算好，但只要有好吃的必会给婉儿送一点。家里的葡萄成熟时，婉儿怎么都会有两斤的待遇。毛阿姨经常晚上来家把婉儿接走，让婉儿唱歌跳舞的陪她一家人糊纸盒。 这事很让张爷爷生气，在家抽着闷烟骂毛阿姨就是个疯子，两口子都是。家里没了孙女女儿，他哪还有快乐呢？ 都说时间能增长人的认知，这话好像不针对高歌的家人。父母因为感情不好，吵吵闹闹也升了级，母亲更加愚昧、粗暴、蛮横，从夫妻俩之间的交战扩大到母子之战。读初二的哥哥高进，在一次争执中一拳将她打倒在地，标志着这对母子已成为同类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很吻合高歌当时的状况。他越是渴望家庭能有一个安宁祥和，家里就越是动荡不安。父母几乎是连续吵吵打打一周，愚昧粗暴的母亲有天中午，因为姐姐洗碗不小心摔坏了两个，她像是心中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狠狠地打了她。打出了鼻血，还打掉了一颗牙。 万念俱灰的姐姐那天下午没去上学，一人在家待了很长时间，便神色黯然的走向河边。好在邻居沈阿姨路过时无意发现，急忙过去询问安抚。绝望的高虹使劲想挣脱沈阿姨的手，吓得沈阿姨全力抱着她大声呼救，因为她不会游泳。 见公路维修站有两人跑来，姐姐高虹竭力挣脱出去绝然跳入河塘。沈阿姨被吓傻了，只知道尖叫指向河塘说不出话来。好在赶到的两位大叔都知水性，来不及脱衣就一同跳入河中救人，很快将高虹救上了岸。 高虹因呛了水昏迷不醒，沈阿姨已是吓得瘫在地上大声哭喊了。很多上班的人闻讯赶来，包括高歌的父母和张爷爷。见医务室医生正在抢救不省人事的高虹，还有急匆匆开来的吉普车，气昏头的张爷爷走近高歌父亲就是狠狠一耳光，怒骂：“你这个王八蛋！” 两位保卫科人员急忙搀扶张科长劝慰，担心他老人家心脏病复发。高虹终于苏醒，很快由医务室医生抱上吉普车去了医院。 第11章 亲情浓郁的大家庭 下午，整个城建局沸沸扬扬，大家几乎停止了工作三五成群的议论纷纷。高歌父母又一次出了大名，招来众人声讨，很多人还向处长和保卫科长提议：应该报案。 听闻消息的张奶奶惊恐万状的跑到河边，听完沈阿姨触目惊心的描述，仰天顿足大骂：“这个遭天杀的蠢货呀！真的是比屠夫还可怕！” 只是高歌父母都已随车去了医院，自然是看不到、也听不到。 放学回家的高歌和婉儿听闻此事，吓得围在姐姐身边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惊恐万状地看着她。那晚，婉儿洗了一个大苹果抖着手递给姐姐，看到姐姐接过，欣慰地依偎着哥哥看姐姐默默地流泪吃完。她是爱姐姐的，不在乎她的冷漠。 哥哥高进像是没事一般，在他二层床上不知摆弄什么。 自从此事发生后，高虹变得更加冷漠、更加沉默，不再叫爸爸妈妈和哥哥，在家独来独往、漠视一切，仿佛家里就她一个人。但她的学习成绩更加优秀，次年夏考上了市一中；初中毕业时，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考上师范学校，最后成为一名小学语文老师。 同样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心有余悸的张奶奶每看到高歌和婉儿回家，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与不安，仿佛兄妹俩是回鬼窟一般，每天早上都要仔细检查婉儿身体各个地方。虽然婉儿经常睡在她这儿，可有时候还是让兄妹俩回家睡，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做得太过分。 然而，不好的事情似乎总是在高歌家发生。一月后，高歌的父亲因在外面风流胡搞，被当事人亲属状告到城建处政工科，身为科长的张爷爷再次怒发冲冠。次日早，关于严重警告处分高志恒（高歌父亲）的公告张贴出来，众人再次哗然，纷纷为高虹、高歌和高雅（婉儿学名）惋惜生在这样的家庭。 高歌早就适应了，一心只知道关爱妹妹，有时也关心姐姐。只是高虹不怎么领情，继续保持冷漠与沉默，用充满憎恨的目光看向这个家庭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父母。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爱弟弟妹妹的，只是太多的恨扭曲了她的心灵，也淹没了她的爱。正因如此，她此生每当遇到困难与困惑时，仅仅只会想到向弟弟高歌求助。 时间很快就进入八十年代，张爷爷光荣退休，第一次向组织上提要求得了一张凤凰自行车票。那是1980年春节前一周的上午，师傅郑天乾正在房前大坪指导孩子们习武，看到张爷爷推着一辆崭新的凤凰二八大杠，载着棉花包似的婉儿和后面跟随的张奶奶与高歌出现，很是惊异。 “天乾，喜不喜欢今年的师傅费？”张爷爷笑看着他，拍了拍新自行车坐凳戏问，再把叽叽喳喳和师父、哥哥姐姐打招呼的婉儿抱下车。 这突然的惊喜让郑天乾憨态百出，激动得只知道嘿嘿地傻笑，随即在张爷爷张奶奶身前跪下。 “爸、妈，从今以后您二老就是我郑天乾的亲爹亲妈，高歌和婉儿就是我的亲生儿女，我给您们俩养老送终。”说完就给两老磕了三个响头。张奶奶连忙将他扶起，她何尝不喜欢这个纯朴、忠厚、直爽、诚实的一家人呢？ 这天午饭时，郑天乾将一大桌人的称呼做了调整。夫妻俩称两老为父母，儿女们称两老为爷爷奶奶；张爷爷张奶奶称他们夫妻为儿子儿媳，孩子们为孙子孙女；高歌和婉儿正式称郑天乾夫妇为爹妈，称他们三个儿女为大哥、二哥和姐姐，一桌心性相通的有缘人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大哥和二哥也喜欢上糊纸盒，经常晚上过来一起操作。九点后，留下妹妹陪婉儿，兄弟俩再回家。小德哥哥也常来串门，还跟着高歌多次去聚义村玩，他也迷上聚义村了，只恨还要糊纸盒不得不回家。 也是这年春节前，高歌给父母讲明：大年三十到初三和妹妹在师父家过春节。高歌很想带着妹妹与家庭脱离，只因太多原因而无法作出决定，这也是他今生最痛悔的事。他一直肯定：如果当时能毅然决定下来，婉儿就不会离世。 高歌的母亲虽然清楚，自己的丈夫因风流成性而招人不齿；大儿子因不思进取、本性顽劣、为人不端而被人厌嫌；大女儿不再叫爸爸妈妈，整天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眼里还充满了敌视；高歌和婉儿经常不回家，如同成了别人的子孙。可她依旧不懂得反思、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关爱，也不接受丈夫的离婚要求。继续着愚昧与蛮横，顽固不化的内心日益积累越来越多的，自己永远都搞不明白的怨恨。尽管她在外面更加躬卑，但没人同情和尊重她，只有无尽的白眼和耻笑落在她身上。 “我呸，还是出生高干家庭，比地主资本家的女儿还不如，真是给爹妈丢脸抹黑。这样愚蠢又野蛮的女人怎么能结婚生子呀？真是害人不浅、祸害祖国花朵。”这就是众人对高歌母亲的统一评价。 八十年代初年的暑假，是让高歌记忆深刻的。张爷爷爱上了钓鱼，也爱和孩子们一道在水沟水渠里捉鱼；张奶奶每天都会跟着高歌和婉儿，尤其是紧盯婉儿不放。婉儿由于天天和一大帮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捉鱼捞蚌、采莲和嬉水，不知不觉学会了游泳。 骑马和骑牛也不要哥哥姐姐管了，村里的五匹马和十头牛都认识婉儿，也很喜欢她。只要她想骑，马儿一定会蹲下好让她上去，也不会擅自奔跑；水牛也是一样，低下头让婉儿爬上去，它们仿佛知道她是村里最珍贵的宝贝，又或许是爱听婉儿的歌声和欢笑声。 高歌和婉儿也知道了村规，村里是不允许宰杀牛马的，牛马必须正常老死而终，祭拜后方可分肉。受其影响，高歌和婉儿也学会了尊重牛马，兄妹俩还经常在岸边给牛马洗澡。 时常的星空下面，大坪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孩子们的欢闹，因经常住在聚义村，张爷爷和张奶奶的身体也随之比以往好了许多。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农村的蚊虫总是爱叮咬婉儿，稍不注意就被咬了。因为此事，哥哥姐姐和高歌不知挨师父师母多少次责骂，每晚都提前在大坪点燃艾草烟熏蚊虫。 这天下午可好，大哥二哥下荷塘给婉儿摘嫩藕杆和莲蓬，高歌和晓月姐左右在岸边看护婉儿，一帮玩伴在不远处捞虾挑大个虾，这都是婉儿爱吃的。不想，一只大黄蜂突然来袭，高歌和晓月姐合力驱赶。就在这么短暂时间内，婉儿的头顶却被一只牛蚊子趁机叮咬了，又痒又痛的她难受得哇哇大哭。 姐弟俩急忙将她送去村医务室上药，知道晚上挨骂是免不了的了，因为婉儿的头上明显鼓起一个大包。 师父敏锐发现形势变了，不再整天动员批资本主义和强调阶级斗争，马上开会鼓动员民要增加养猪养鸡数量，多种菜卖菜，村里也要扩大养羊、养鹅和养鸭规模，作坊的腌制菜也要推向市场，尽可能的建设好聚义村，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 从此，村民只要发现可栽种的地方，就会种下玉米、高粱、土豆、南瓜什么的，各户菜地全部饱和种植，为村里饲养的扩大争取更多的饲料，也为村民的增收拓展来源。河边湖边、水渠水沟旁也种满了芋头，农田也让出两百亩种植玉米。 在高歌印象里，兴旺村（聚义村）应该是典型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无限生机。这里人人平等、团结齐心、没有贫富之分，只有属于他们的、衣食不愁的、独特的幸福祥和。它既是一个普通乡村，也是一个亲情浓郁的大家庭。 第12章 痛失婉儿 夏季如何保护好婉儿，成了高歌最困难、最头痛的事。一不小心，就会发现她手臂和腿上出现红坨，想破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蚊虫咬的。 大哥和二哥也是头痛，深感防不胜防。一天上午在水沟捉鱼时，婉儿被一条蚂蟥吸伤，大哥帮她拍掉后要她在田坎上玩一会，谁知没多久又被水蛇给咬了。在确定不是被毒蛇咬伤后，师父师母把四个儿女骂了一个中午。重复提醒农村蛇虫野蜂很多，必须要小心照看好妹妹。 紧张的双抢季节到了，全村人基本上都参加双抢，仅留下少数老年人和几位村妇，照看村里的幼儿和做饭。在聚义村，全体人员参加双抢是传统，不分男女老少。一年间，也就是这十来天最忙。 双抢第三天临近中午时，大家都在农田里忙绿，累困的婉儿被安排在田边大树下睡觉，张奶奶坐在一旁陪护她，注意力全在繁忙热闹的田野里。谁知这一时分神间，一条大蛇慢悠悠地爬向婉儿身上，再悠闲地溜过去走掉，肩挑稻谷的师母看到后，吓得原地站立不敢吱声。 见儿媳忽然停住惊慌样子，张奶奶这才顺着目光看向婉儿。看清状况，即刻吓得捂嘴瞪眼不敢出声。要是婉儿被惊醒看到，不吓坏才怪！ 待到大花蛇消失无影，师母放下担子慌忙跑过来，婆媳俩掀开盖在婉儿身上的衣服，再解开她身上的裙扣从头到脚的仔细检查。肯定平安无事后，师母才坐下拍着胸口说：“我的个娘唉，魂都吓没了。只怪婉儿身上太香，蛇虫都喜欢蹭她的香气。” 婆媳俩开怀大笑，婉儿被吵醒，迷糊望着她俩问：“奶奶，妈妈，您们笑什么呀？”回答她的只有无数个亲吻与爱抚。 因大家齐心协力、分工有序，仅十天就完成双抢期间所有主要农活。婉儿最大的乐趣就是光着脚丫、戴着草帽，在大坪里翻晒稻谷。双抢的劳累，让高歌深深体会到“粒粒皆辛苦”的真实含义，在这次村里的双抢庆祝宴上，他第一次喝了作坊酿造的米酒。 日子恢复到往常，高歌在村里其他师傅的指导下，拳腿、舞棍和飞镖日趋成熟，获得众人赞赏。婉儿习武纯粹是取乐，逐渐演变成属于她的一种舞蹈，为大家完美展现真正的花拳绣腿。有她的表演，就是村民最开心的时光。 糊纸盒多了两个哥哥的参与，最高一个月有了34.19元，在张爷爷张奶奶的要求下实行平均分配。说是这样，最终还是全花在婉儿身上，因为哥哥姐姐实在是太疼爱她了。随着手头宽裕，高歌又给婉儿买了一个大大的漂亮布娃娃，也让她第一次穿上新皮鞋。 这年新学期，成绩一塌糊涂的高进，有幸搭上最后一班高中免考船上了高中；姐姐高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一中；高歌和婉儿继续着小学历程。 一番风雨完毕，家里出现短暂的安宁，没有太大的吵闹，高歌和婉儿回家次数随之增多。可婉儿还是不喜欢回家，很反感那个没有温暖、死气沉沉的家。 中秋节的家庭晚餐时，坐在哥哥身旁撒娇的婉儿不小心掉了筷子，立刻招来妈妈的瞪眼怒视。没想到大哥高进装模作样的摆老大，拿起筷子就想敲打婉儿，吓得婉儿急忙抱头躲进哥哥怀里。父亲漠不关心，他本就是没有家庭责任感的人；姐姐无视这些，沉默机械地吃饭。 见哥哥真的举起筷子要打妹妹，高歌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推，高进立马仰倒在地。想起这些年哥哥对兄妹俩的欺负，高歌两眼瞪向高进冷语警告：“高进，从今天开始，今后若胆敢欺负妹妹我就要你好看。” 高进见弟弟反应迅速且力道强大，在惊愣中褪去霸道。高歌顺便厉眼扫过妈妈，以示提醒她不要随意打骂婉儿。他倒是发现姐姐出现一丝神秘短暂的笑，只是一闪而过。 高歌总以为己经强大，完全可以保护好妹妹婉儿。哪知第二年，也就是1981年5月17日星期天晚上，高歌迎来一生最黑暗、最惨痛、最悲凄的一天，也是终身无法抹去的内心巨痛。正如屈原所言：固将重昏而终身。 那天下午，高歌和晓月姐姐在糊纸盒，张奶奶在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张爷爷在躺椅上看报纸。婉儿在哥哥姐姐背上玩闹一阵，想起跳绳放在家里就跑回家去拿。这也是高歌悔恨一生的事，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当时不陪同婉儿一起回家，不是发过誓不离开婉儿半步吗？ 随后不久，隔壁就传来妈妈粗暴的嘶吼和打骂声，高歌大感不好，丢下毛刷疾奔过去。天啦，妈妈像个疯婆子一般对着婉儿咆哮。婉儿坐在地上双手捂头惊悚地、哭颤颤地、也不解地仰看着妈妈。见妈妈又要打妹妹，高歌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推开，也不管她摔在地上。他急忙抱住妹妹安抚，转头怒视着愚昧野蛮的母亲。若是其他人胆敢这样，高歌灭他的心思都有。 “哥哥，婉儿没有犯错。是妈妈找不到钥匙发脾气问我，可我不知道她的钥匙放在哪，所以她就打我。呜呜呜！”婉儿委屈哭诉道，随即就出现不断打嗝欲要呕吐迹象。 检查看到婉儿脸上和后背的大片红印子，张奶奶和晓月姐姐心痛得哭了，张爷爷气得将茶杯摔了出去。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好去隔壁评理。 婉儿在奶奶怀里抽噎着昏昏欲睡，张奶奶心碎流血地看着她，晓月姐便去做晚饭。晚饭时，婉儿没有一点食欲，扶碗拿筷的坐在小椅子上摇摇欲坠。在爷爷奶奶劝说下勉强打起精神吃了几口饭菜，可不一会就呕吐不止了。几人吓得大惊失色，高歌极度紧张地看着妹妹，一种恐慌涌上心头。 “老张，婉儿不对劲呀！是不是该送她去医院？”张奶奶慌乱中询问老伴。 张爷爷也发现了孙女女儿的不正常，喝上一口酒放下筷子起身。“走，去医院。” 十一岁的高歌背起妹妹，几人向医院疾步而去。那时的市区很小，医院也不远，很快就来到医院进入急诊科。刚躺好在诊床上的婉儿，拉着高歌的手叫了一声哥哥后就昏迷了，值班医生急忙为她检查，只见医生的表情由蹙眉慢慢转为瞪眼震惊。 “不好，患者需要马上抢救。姚护士，赶快通知姜医生和刘医生来急诊室，有患者急需抢救。周护士，立即去抢救室做好准备，要快！” 那时的医生大多都住在医院内。没多久，两位中年男女医生急匆匆跑来，很快一起将输氧的婉儿送进抢救室。看到抢救室关上大门，高歌全身直冒冷汗；晓月姐姐急得低声哭泣；张爷爷张奶奶一脸茫然。 虽然窗外已黑，天空繁星点点，但走廊上的几人心里却是乌云密布。时间宛如停滞，每过一分钟都是那么的漫长。好不容易熬过半小时，才看到抢救室的门打开和医生护士出来，可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好，脸上写满了内疚和遗憾。 “各位家属，对不起！我们虽然尽力了，但未能挽回，患者已经去世。”那位赶来的女医生鼓足勇气说完，转身捂嘴匆匆而去，看上去很是悲痛。 短时间寂静无声后，张奶奶和晓月姐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同时响起。晓月姐冲进抢救室，抱住婉儿肝肠寸断地大声呼唤。进来的张奶奶才痛哭几声，便昏厥倒下，被发现及时的高歌托住。 张爷爷踉跄走近看着婉儿，脸色发红的全身颤抖，不一会就倒下了。刚离开的医生又马上返回，两人投入到急救心脏病发作的张爷爷，另一位医生则检查张奶奶的情况，高歌和晓月姐被吓得忘记了悲痛。 第13章 脱离家庭 半小时后，张爷爷苏醒暂无危险。吃完药稍躺片刻，便强忍着巨大悲痛，去了医生办公室打电话，通知城建处传达室派车来医院和布置灵堂。 布置灵堂？为谁？一时，整个城建处四栋平房宿舍像是一大锅开水在沸腾。没听到谁家有人去世呀？ 婉儿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上，安详得如同睡着。先前左脸的红印子一直延续到颈部和背部，此时已转化为紫色印记，狰狞得像是被魔鬼摧残过。刚苏醒的张奶奶已无力悲痛，紧紧抱住婉儿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喃喃道：“我的婉儿，别丢下奶奶妈妈好不好？婉儿，你最乖，快回来啊，奶奶妈妈离不开你呀......” 那晚，当吉普车停在灵堂前由高歌将婉儿抱下车时，等候多时的众人不禁惊呼。“啊！怎么会是婉儿？她下午不是好好的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毛阿姨抽泣向大家解释，婉儿之后就被她妈妈给打了，可能失手打坏了她。 在众人惊呼声、怒骂声和议论声中，高歌和晓月姐将婉儿的遗体放置好，先暂时盖上白布。小德哥哥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向聚义村报信。此时的毛阿姨和救过高虹的沈阿姨立即扑向婉儿放声大哭，整个灵堂瞬间哭声鼎沸，婉儿四周很快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张奶奶被两位邻居搀扶，超出悲痛的她麻木地看向躺着的婉儿，似乎魂魄已被孙女女儿带走，心也没了。 当高歌父母急匆匆赶来时，立刻被众人谴责声讨推搡，悲愤难抑的张奶奶冲到高歌妈妈面前，狠狠扇了她两耳光。 “你这个下贱蠢货，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贱人今后就是死了阎王爷也不收，野狗都不愿啃你，因为你太臭了！”怒骂完再次晕厥过去，灵堂大乱一团。 高歌的母亲被群情激愤的众人赶走；其父则是在众人怒视、鄙视与谴责声中，木然地看着小女儿。他似乎在反思、在自责、在愧疚、在后悔，这位所谓的知识分子父亲，似乎生来就没有爱的基因，也无法滋生出一个男人和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与担当，自私虚伪、懒惰成性、毫无节制、随心所欲地走完一生。夫妻俩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携手将世界上最伟大的名词——父亲母亲，玷污践踏得支离破碎。 那晚，倒下的不止是张奶奶，还有毛阿姨、沈阿姨和赶来的师母，医务室医生过了晚上十点才离开。聚义村仅留五人守村，其他人全过来最后一次陪伴婉儿。 待到高歌和晓月姐给婉儿洗脸擦身，换上干净的衣裤鞋袜和梳妆完毕，天空的乌云便滚滚而来，很快将满天星月彻底掩盖。随后不久，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泻、气温陡降。众人望天惊呼：看啦，这是上天在为婉儿发怒，但愿能劈死那个愚蠢野蛮的泼妇。 因为天气和前来吊唁的人太多，本是次日出葬的婉儿被延迟一天。一波波老干部前来祭奠慰问，聚义村所有男女老少全都先后来到，他们无不喜欢和疼爱婉儿；学校校长、班主任、数学老师和音乐老师也来了，皆为学校不再有婉儿，班里不再有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六一儿童节不再有她参加表演的节目，期末不再有她参加三好学生的评比而痛心疾首...... 德沅市北郊横梁山的墓地边缘，又多了一个新墓冢，格外高大醒目。安葬完毕的高歌，因张爷爷张奶奶还卧病在医院格外分心，尽最大可能的多陪一会妹妹，任凭当天晴朗的天空送来的微风，梳理着混乱杂痛的思绪。晓月姐格外担心他，将他轻轻抱住。 一旁木立的姐姐高虹终于开口自语道：“是我害了婉儿。如果我以前死了，婉儿一定会好好活着。” 哀泣几声擦干泪，转向高歌说：“歌儿，你逃吧，离开这个家。要不，你也会死的。那三个不是人，是要命的恶鬼。” 话完，木偶般独自离开，步行14公里回家，高歌当时还不知道姐姐已经走了。好在一帮乘拖拉机离开的聚义村村民，有两人认出了她，马上安排两小伙下车一直沿途尾随她回到市区。 父母和哥哥因众人阻止，未能参加葬礼。之后，母亲因多人报案被派出所带走调查。 法医和医生的结论是——婉儿属于意外死亡。应该是妈妈的粗暴打骂惊吓到她，产生一系列连锁过激反应所致。她虽然遭到身体伤害，但不属于虐待致死。所以，对其母亲的蛮横行为只能批评教育，不能受到法律制裁。 高歌是不会接受这个结论的，他深知母亲因愚昧而产生的蛮横力量，极有可能是顾及外公原因而网开一面，婉儿从脸蛋到背部发紫的伤痕，就是最大的证明与控诉。 办完丧事，高歌回家拿走他和妹妹所有物品搬去了隔壁。归置完毕，便去医院照顾爷爷奶奶。他终于脱离了愚昧、粗暴与冷漠的家庭，但无不痛悔这个决定做得太晚，可他这个仅仅11岁的小男孩，又怎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悲剧等待婉儿呢？ 妹妹的去世，让高歌没有了目标，失去了方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近十天时间未去上学，也没糊纸盒，整天只知道细心照料爷爷奶奶，为两老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他没了学习热情，没了糊纸盒的动力，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但更加沉浸在习武当中，拳术踢腿、挥棍舞剑、并列进步。到了星期天，只能在婉儿墓前可以找到他，风雨无阻。 婉儿没了，这个世界对高歌而言便没有了色彩，只有无限的灰暗与迷茫，再就是满腔的仇恨。 他不再回家，对父母和哥哥视而不见、如同陌路，哪怕是现在见到白发苍苍的母亲也没有称呼，也没有真正的关心。只要想起婉儿，他就无法原谅他们，反而认为没有报复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张爷爷张奶奶已出院回家，老战友轮番到来看望和开导他俩，也给高歌很多的鼓励。高歌瘦了一圈，两老也是心疼，强打精神关爱这个孙子加儿子。师父师母他们也不好严厉斥责高歌的颓废状，只希望这段不好的时光快点过去，过去了就好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时而感叹时光短暂，时而又憎恨黑夜漫长。 那段时间，高歌十分感激小德哥哥经常过来陪他，往往在这种无声中，反而给高歌带来无限慰藉。生活逐渐恢复正常，这学期末，高歌潦草结束了考试，假期给大家带来一连串的60和70多分的成绩单，气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敢怒不敢言。 都知道原因所在，谁又能狠心骂得出口呢？ 这年的双抢时期，聚义村村民发现，年幼的高歌像是不要命地劳作，沉默得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只知道不停地干活，并且是专挑重活干。村民纷纷来到村长家告状，担心这样下去会累坏孩子。 张爷爷张奶奶担忧、师母焦急落泪，师父痛声感叹道：“唉，就让他这样吧，只要他心里好受一点就行。” 双抢结束，大家又发现高歌唯独喜欢一人牧马，经常骑着马在河湖边狂奔。最令人惊悚的是，他又会猛然下马跑向湖中仰天大吼、击水长啸。多位长者一同来到村长家，要求夫妻俩看管好高歌，别让他疯掉了。 师母痛哭：“怎么管呀？婉儿没了，他若不这样反还真的会疯掉。” 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道：“天乾，干脆把婉儿接回村吧，她是大家的福星，全村人都同意这样，就安置在聚义堂旁边，再给她修好花园。” 郑天乾听后马上拒绝：“不行，不能因为婉儿破了规矩。再说就算接婉儿回来，那又能怎样？能让她死而复生吗？” 长者严肃道：“我们不和你争，这事我们只听歌儿的意见。若是他同意，村里人就这么办。歌儿呢？叫他出来听听。” 师母为难道：“他刚才骑马出去了，应该是走小路去陪婉儿了。” 众长者哑然，只得摇头叹息离开。 第14章 继续回忆 回忆至此，坐在丘陵顶端亭内的高歌已是泪流不止，颤抖得手夹的香烟掉落一大段烟灰。再坚强的男人，只要到了悲伤深处，哪能不会流泪呢？ 背后，一声叹息流出。一位全身合体休闲装丰韵秀美的女子，轻叹后便走近这位令她深爱的男人。在他后方蹲下，再双臂温柔地将他揽入怀里爱抚，说是呵护也行。 “高歌，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该放下了。不然，许倩和婉儿怎么能安息？你是想让她俩在另一个世界为你担心吗？再待一会我们就回家啊，乖！”梁咏丹亲吻一下高歌柔声道。她是高歌在放纵时期的第二位受害者，现在是高歌第三任妻子。 梁咏丹牵着高歌走上园林场大路，再改为挽着他并肩漫步，让在苗圃大棚内一大帮女员工见后直呼：天啊，好浪漫哦！ “我们的董爸真是酷毙了，哪怕他身上没有董事长光环照样是魅力四射。苍天啦，求求您让他喜欢我吧！我此生哪怕只能得到他一天的爱，我死而无憾。”一位患上严重花痴的漂亮女员工口无遮拦说。随之而来的是一帮美女疯闹不止，没有了工作的疲劳。 太远，夫妻俩自然是听不到，继续向篮球场方向走去。 “高歌，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不想耽误欧阳雪莲。秋怡姐、刘娅翠和吴美兰都同意我这样。我们都知道，欧阳雪莲确实太像许倩和婉儿的组合体，也怪不得你那年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结婚证只不过是一张纸，无论你和谁是夫妻，你到死都不会丢下我们任何人。你现在心里只有我们和孩子，再就是两万多名员工。”梁咏丹柔声道。 “别说傻话了，雪莲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这样，她怎么会把幸福建立在你的谦让之上？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找我讨债呢，是忘了我欠你们很多吗？”高歌内疚地看向梁咏丹，深感自己所欠下的孽债太多，心里充满了赎罪感。 假如她们中间任何一人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敢保证，终身都不会出现离婚现象，也不会因为放纵而欠下孽债。人生，还真是苦就苦在没有如果。对也好、错也罢，只有结果。 梁咏丹深信高歌绝不会对她说假话，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希望心爱的丈夫能解开心结和放下一切。真爱，总是让人处处为对方考虑。若是欧阳雪莲不同意，高歌岂会有离婚的想法？看来只能罢了，不然只会给他制造新的烦恼，即将51岁的他需要清静。 嫂子马月娥知道他俩不会在此吃晚饭，怜爱地抱住高歌狠亲了他的额，很不舍地放行他俩开车离去。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吻别后，看着他回学校和柴油机厂，直到身影全无。 梁咏丹要求开车，让高歌安静地坐在身旁，见他心情有所好转，奖励他一个深情的吻后再启动汽车。 中午接完嫂子的电话，她去房间换上休闲装，在公司安排完工作事宜，直接打的士来到园林场。高歌近两年总是爱追忆往事，只要想起妹妹婉儿和亡妻许倩，不是暗自流泪就是辗转难眠，几位红颜知己个个为他担忧，唯恐他出现精神障碍。一帮姐姐更是善意指责她们缺乏对高歌的关心，让几位红颜委屈得没地方说理。 看着车窗前的景观扑面而来，又一掠而过地抛向车后，岁月也像是跟随回到了过去...... 年少的高歌逐渐变得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凡是在校内校外见到有人欺负女学生或是年幼学生，他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见一帮就倒一片。让那些生来就是顽劣之物，见了他如同见到恶狼，除了躲就是落荒而逃。 得知有小流氓盯上了姐姐，他背插三节棍就去一中校外堵截，第二次就遇见他们肆意调戏姐姐。一分钟不到，一帮人渣便倒地哀嚎。从此，打死他们也不敢滋生邪念。 高歌假设过，若是他走黑道，完全可以轻松坐上老大位置，也绝对会拥有一批忠心部下。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一步，别说是违了法，就是他本人也不会同意这样的选择。 又是一年过去，张爷爷张奶奶算是走出了痛失婉儿的阴霾，高歌却是以中偏下成绩上了初中；高虹以中考第一名成绩考上了师范学校；高进则是继承了父亲，高中肄业。游手好闲半年，内招去了公路维修站碎石场上班，母子俩同在一地方工作。 也就是这年的春夏秋和初冬季节，横梁山墓区唯只有边缘那处新墓冢，墓碑两边是对称生长着两棵碧绿的四季青灌木树；墓地四周是一圈圈密集的、黄色靓丽的蒲公英，墓冢上面是满满芬芳的野菊花，都是墓主人婉儿生前最喜欢的田野植物。墓碑也很特别，仅仅有魏体“婉儿”两个醒目红字。她没有死亡，而是永远活在高歌的心里。 不超过两周时间，高歌必会来墓地一次，假期几乎天天都会来。所以，唯有该墓冢不存在杂草零乱和另类植物。左右两株绿色灌木小树和蒲公英与野菊花，从不担心会遭遇饥渴，因为有一个男孩会经常来给它们浇水除草，有时还会施肥。 高歌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虽然恢复了糊纸盒，但对学习依然没有起色，跌落到六七十分的成绩一直延续到高二。没想到在高三上学期时，被气极的张爷爷用拐杖打了一次，被动用心学习了半年，高考以最后一名成绩考上了本市高等学院机械制造专业。 记得刚大三时的一天傍晚，高歌正与同学们在篮球场打球，猛然看到陌生的姐姐高虹站在一旁看着他。进入青春期的姐姐非常美丽，但很冷，宛若冰美人从画面中走出。她满意地打量着走近跟前高大俊朗的弟弟，给了他两张百元币后，难得的嫣然一笑转身离开。她说话了吗？好像没有。 自从姐姐考上师范学校，到参加工作当了小学老师这些年，高歌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高歌记得，姐姐只是在师范第二个学年时一个晚上，突然到张奶奶家找他。那是因为父母不知是不是忘了给她生活费，自尊心特强的她怎么会提及呢？好在她不是那么生硬，主动叫了张爷爷张奶奶，再要弟弟去外面说话。其实，她内心还是很喜欢两老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歌儿，能借我十块钱吗？”在外面人行道树下，高虹一脸为难地问向弟弟。她是何等的孤傲清高？能让她开这个口还真是难为她了。 高歌不问原因，说了句“等我一会”，便快速转身跑回去。那晚，高歌给了姐姐30元，高虹接过钱后扭身仓促离开，也可以说是逃离。在远处路灯下，高歌看清姐姐的背影在发抖，一只手应该是捂着嘴在哭泣。她，是那么的孤单，也是那么的孤独，更是那么的凄美。在高歌的认知里，姐姐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是美的流露，他迷信认为，也许是有婉儿的作用。 高歌知道姐姐习惯了孤身一人，只能远远地跟着她护送到学校。失去了婉儿，姐姐便凸显重要了。回家的高歌向张爷爷张奶奶坦白了刚才的事，两老听后顿时陷入沉默。最后是奶奶妈妈抹了一把泪，爷爷爸爸长叹一声。 翌日下午，两老买上一大兜水果零食去了师范学校找到高虹，强行给了她100元。高虹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内心有太多的凄凉，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了半天，把老师和同学都哭出了教室远远地看着她。 “虹儿，周末回家吧，爷爷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瘦得，奶奶心疼啊！”张奶奶扶起她抱住说。 高虹依然没来爷爷奶奶家，继续她的独来独往。她从未有过什么好同学和好闺蜜，直到近几年才获得一帮好姐妹。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第15章 新的变化 一个周六下午，聚义堂又做了两种糕点按人头分给村民，其中有婉儿爱吃的芝麻豆沙芯面包。不知是不是该原因，高歌当晚首次梦见婉儿。 梦中的婉儿是在医院去世前的样子，拉着哥哥的手不停地叫着哥哥，一直到高歌惊醒。是不是婉儿想吃面包了？次日早餐后，高歌装好一个面包骑马奔向婉儿墓地。那天，他陪伴婉儿一上午，背靠她的墓碑想着以前婉儿吃面包的样子。心在幻想婉儿应该在一个最美的地方，喜滋滋享受着面包的香甜可口。 没了婉儿，高歌成了张爷爷张奶奶、师母和晓月姐姐心目中的宠儿。两老偶尔会关心高虹，也知道不能过多打扰她，高歌每月都会给姐姐五元零花钱。 八五年春节前，张爷爷河南老家的亲人来信说，现在家乡好多了，不再有缺衣断粮现象，叫他不要再给家里寄钱。一再叮嘱他要多保重身体、安度晚年，最好能抽空带上嫂子和孙子回家看看，共同祭奠父母。 两老还是最后一次寄钱给亲人过春节，次年暑假期间，由高歌陪同两老回了一趟河南老家，也是张爷爷最后一次回故乡。 张爷爷看完信非常开心，笑谈今后只为歌儿多存点钱，再娶一个好媳妇。那晚，张奶奶抱住糊纸盒的高歌试探问：“我的儿啊，你今后娶媳妇了，孩子能不能姓张？” 十五岁的高歌马上回答：“当然要姓张嘛，我都叫张歌呢。” 两老大喜过望，在家的称呼也换成了“我的儿”、“宝儿”、“儿子”，再也没了歌儿的称呼。 师母和晓月姐也是更加疼爱高歌，师母不知从哪天开始，叫高歌为幺儿了。晓月姐经常陪弟弟去妹妹墓地，和弟弟在一起学习和糊纸盒，仅大高歌一岁半的她就学会了织毛衣。一直到现在，高歌身上的毛衣毛裤都不许买现成的，必须由她所织。她的房间一直挂着高歌和婉儿的合影，经常遗憾感叹：怎么以前就没想到拍张照片呢？ 兴旺村没有实行承包责任制，和以往几乎没什么区别，整个村一百多年来都是一个团结互爱的集体。1985年春，兴旺村改回原名聚义村，保存的聚义村石碑重新立在村口，拆除的村口牌坊也重新恢复，并在聚义堂举办三十多年来最隆重的祭祖大典。聚义堂也摘掉了大会堂牌子，让遮掩三十多年的“聚义堂”三字焕然一新、重见天日。 村里所有的时代标语全部清除干净，还原聚义村以往的自然面貌，但村委会前还是新写了一条标语：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努力实现农业机械化。 高歌在聚义堂被正式纳入聚义村郑家第七代后人，名郑高歌。随后不久，聚义村也成了德沅市一道历史景观，被市政府确定为文物保护地。 1990年初夏，一位广东收藏家慕名来到聚义村，与师父郑天乾纠缠了几天。不知他俩商量了什么？或是师父给了他什么？五天后，全村58户村民每户来人到村长家领取五千元。一月后，几辆大货车将一整套日本进口农机送到了聚义村，当年双枪时尽显快捷神速，为村民减少大量的劳动强度。 聚义村在原有基础上扩大了农机站，继续实行集体模式。与周边相比较，唯只有聚义村是整体性的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不像其它村，不是因为土地问题就是因为水源问题经常性大动干戈，闹得鸡犬不宁。也怪不得，以前的生产队长大多只会喊口号、虚报浮夸，政策变了就原形毕露。好田都是分给自家和亲属，还要霸道占有公共资源。 通过长辈介绍，高歌知道本村人非常排斥外村人，与四周乡村井水不犯河水。在聚义村村民眼里，周边人就是一群愚昧懒惰、心术不正、忘恩负义的无赖。 聚义村建村时，这些人的先辈就爱聚众来聚义村敲诈勒索、偷鸡摸狗、惹是生非，被痛打后才知道聚义村的人不好欺负，不敢再来滋事，彼此也不再有往来。在饥荒年代，看到太多人忍饥挨饿，村里出入道义接济周边饥民。哪知他们吃完粮食马上就去公社告黑状，说兴旺村私藏粮食就是欺骗党，破坏社会主义和破坏大跃进。后来又以各种政治借口，经常来村里借牛、借车、借种子、借抽水机等，借到手不是不爱惜就是耍赖不归还，甚至还偷梁换柱以次换好。 再次给他们教训后，村长就宣布和周边所有村彻底断绝往来，独自走社会主义集体化道路，绝不允许任何人拖兴旺村的后腿。 高歌记得，聚义村总面积约2200亩。1984年农村政策全面放开后，村里快速恢复粮田600亩，种植玉米和高粱的农田100亩，菜地200亩，还有近百亩果树林。每年种植一季油菜，一季水稻和一季玉米高粱。家家户户都饱和养殖生猪家禽，湖滩河滩养殖有两百只的羊群。一片生机盎然、繁荣兴旺，成为知名的先富村。 聚义村的蔬菜、腌制品、鸡蛋和咸鸭蛋非常受欢迎。每天早上，一辆三匹马拉动，装载满满农产品的平板马车，往往进入市区后很快销售一空，从来没过中午回家。像豆腐乳、红油酱、腊八豆等，特受广大市民青睐，很快成为供不应求的紧俏货。 村里酿造的酒、酱油和陈醋一直是内供，不对外销售，但还是有很多市民慕名来到聚义村要求购买。 村民们团结互爱、尊老爱幼、上下同心、勤劳智慧，各种各样的能工巧匠都有。从1985年开始，聚义村逐步维修和完善更新所有的加工设施，生产率和利用率大有提高，整体效益一年高于一年，村民收入随之见长。 村里的摩托车越来越多，铃木、本田、雅马哈、嘉陵等五花八门，大哥郑大牛也买上一辆雅马哈摩托车，与二哥郑庆丰共用。当然，四周邻村也有了摩托车，都是村长、包头和带头到市区干个体的村民所买，隔壁村村长的儿子还骑上了铃木王。 从聚义村建村起，孩子们必须要接受教育、习武和各种技能培训。聚义堂既是村里人议事、聚会、祭祖和红白喜事场所，也是孩子们的学堂、习武和技能培训地。聚义村的集体模式，对后来高歌管理金逹集团提供了最重要的参考。 1990年春，大哥郑大牛结婚，二哥郑庆丰订婚，两个嫂子都是他俩的青梅竹马，也是那年夏季中午，最先认识高歌婉儿的春桃姐和莲花姐。 又想起姐姐高虹，高歌还是很思念姐姐的。高虹来过聚义村看望张爷爷张奶奶两次，每次不过五分钟就离开，弄得师父都没记清她的模样，只知道非常好看。晓月姐虽然主动与姐姐说话，可客套几句就说不下去了，感觉这位姐姐有种拒人千里之外。 高歌倒是很满意，姐姐气色好了许多，还骑上了新自行车。就是服装太老气，颜色似乎只有白色、黑色和灰色，好在依然很美。 进入1991年，城建处新宿舍完工，原城区道路维修站划入到市公路局。哥哥高进自参加工作以来，在工作上的表现还过得去，加上外公是病逝的老革命，领导网开一面安排他去开压路机。 过了三月，很多邻居都搬迁到新宿舍，原来的平房空出很多。已有27岁的高进以结婚名义分配到一套房间，与父母仅间隔两户人家。 张爷爷夫妇习惯了住在原地，谢绝搬去两室两厅的新宿舍二楼。主要原因是这里还有婉儿的余留，两老舍不得离开，也是不想彻底失去婉儿。 同样是这年春季，大侄儿丁丁出生。中秋时，二哥郑庆丰举行了婚礼，紧跟着晓月姐也订了婚，明年秋季结婚。总结这段岁月，高歌由然想到变化这个词。是啊，一切都在无声无息的变化中。 第16章 马月娥与高虹 又是一个星期天上午，高歌和二哥、晓月姐姐正在糊纸盒时，一位与晓月姐姐年龄相仿，相貌普通大方的女子拘谨微笑地走进来。 先礼貌地与大家打完招呼，再看向高歌问：“你就是高歌吧？我是你未来的嫂子马月娥。” 晓月姐姐虽然讨厌高进，但对这位比她小三个月的女子（后来知道的）像是一见如故，主动与她亲切交谈，也许是她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让高歌愈发感到两人有点相像。 交谈中，高歌知道了她是塑料五厂的工人，一家六口都是。因为父母和四兄妹都住在家里，实在是过于拥挤。通过介绍认识了高进，觉得他身高和相貌都还不错，工作单位也好，最关键的是他有房子，所以便同意与他交往。住房，一直都是困扰国人的难题。 马月娥与大家简短交谈熟悉完毕，便告辞离开。张奶奶很满意地说了一句：“歌儿，你发现没？你这个嫂子很经看，越看越招人喜欢。” 晓月姐马上附和有同感，还提醒高歌要区别对待，不能因为高进而冷落她。 令高歌意想不到的是，两天后中午下课时，竟然看到马月娥站在学校食堂门前，手提一个饭盒等着他。见高歌拿着碗筷和同学们出现，一脸温柔的微笑比春天还要暖和，高歌也发现她比前两天好看多了，怪不得张奶奶说她经看。 “高歌，姐给你做了红烧肉，你慢慢吃啊，晚上我去张奶奶家拿饭盒。”第一次，马月娥将温热的饭盒给了高歌后便离开，回头再次留给他一个关爱温暖的笑容。 不得不说，高歌开始喜欢上这个姐姐了，只是遗憾她不该和高进在一起。哥哥确实配不上她，是远远的配不上。按现在的说法，就是一棵光鲜的大白菜即将被一头蠢猪给糟蹋。高歌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今生能幸福吗？ 大专大三的课程还是有一些，高歌很快就淡忘了此事。哪知一周后，马月娥又一次送来肉炖豆腐，还主动和高歌一起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她知道高歌只在学校午餐。 “高歌，姐真羡慕你是一名大学生。今后风光了，可不能忘记姐对你的好哦。” 见高歌有点惊愣，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高进，也看不起他，明年和他结婚也是我赌一把，我实在是太想离开拥挤不堪的家了。万一他今后负了我，但我看好你绝不会对我不管不顾，哪怕是我不再对你好。我就奇怪了，同是一个父母所生，区别怎么会有这么大呢？如果你是高进，那我一辈子可美死了。嘻嘻！” 马月娥美美地看着高歌，扑闪着清澈眼眸，充满了对他的信任。高歌骤然发现，她很有一种说不清的好看，只是过于朴素掩盖了而已。他的内心，开始有了两个姐姐，标志着他接受了马月娥。不，是三个姐姐。高虹虽然难得出现一次，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她能活着就够不错了，还能要求她什么呢？ 高歌又一次想起了姐姐，心里滋生出莫名的痛。她虽然继承了妈妈的漂亮长处和本人自身特有的美，但在高歌眼里，姐姐的美就像是一座盆景，是痛苦扭曲的产物。假如出生在幸福家庭，高虹和婉儿一定是一对最艳丽清雅的姊妹花。 高歌还是没忍住，利用没课时间去了姐姐工作的小学，看到姐姐坐在办公桌处一边批改作业，一边与同事们交谈很是吃惊——姐姐终于学会与别人说话和微笑了。 见弟弟突然出现，高虹秀眉一扬，淡淡地看着他靠近，听他叫着姐姐。她内心其实高兴坏了，可怜她没学会表达，只能默默地看着弟弟。如果她是正常心态的姐姐，一定会起身拥抱这个英俊的弟弟，还会送他一个甜甜的亲亲。 “你来了。”她的话语寡淡得让同事们惊异，不解地看向她。 高歌很是理解和适应，将带来的水果放在她办公桌上。高虹这才想起该起身了，讪笑一下提上水果拉着弟弟去了宿舍。这是高歌第一次来到姐姐的住所，一间约14平米的房间干净整洁，还有一种女孩子的清香。 “在我这吃晚饭吗？我好准备。”姐姐说，言语像是拼凑出来的。 “不了，待会就走，你也知道我事情多。”高歌回应。 “那两个闹离婚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老家伙在外面沾花惹草是人人皆知，还获得“风流大侠”和“寡妇帮帮主”称号，你可千万不要受到负面影响啊。好好再坚持几个月，毕业了就远走高飞，越远越好。”姐姐提醒道。 “去哪？婉儿在这里我能去哪？没了哥哥她怎么办？何况还有爷爷奶奶和师父一家人呢，我离得开吗？”高歌说。 “行了行了，到时走一步看一步吧。”高虹有点失望，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妹妹婉儿的看了看弟弟。 “我今后能在他心目中有婉儿的地位吗？”她心语自问一句。 聊了过半小时，高歌离开。姐弟交流，让高歌知道她的工作情况还不错，并且有好几个小伙子在姐姐这里碰了壁。她的理由很简单：自己没有爱，拿什么去恋爱？ 步行在人行道上的高歌，感叹时间真的好快。一晃的，姐姐竟然有24了。如果婉儿还在，也即将18了，应该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子。悲伤，再次涌向心头。 日子继续，马月娥每间隔约一周时间就会来校看高歌一次，也会一起在学校食堂就餐。后来，发展到去他宿舍帮他洗衣洗鞋洗床单，两人也随之加深了姐弟之情，高歌发现她愈发好看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 马月娥知道高歌有时会欣赏她，也非常喜欢被他欣赏，还主动拥抱亲吻高歌。她是真的喜欢他，也很爱他，只是这种爱一直没有正确的名称。 高歌看了一次婉儿，给小树、蒲公英和野菊花浇足了水，便开始了毕业前实习，地点为远离城区七公里远的柴油机厂。有了雅马哈摩托车的大哥将自行车给了弟弟，晓月姐姐总感觉弟弟是离开家一般，经常骑自行车去柴油机厂看望高歌。有趣的是马月娥也是这样，她俩宛如商量好一般，总是错过而来。 因八十年代中期落实了知识分子政策和强调专业对口，高歌父亲被调到第一建筑公司技术科，公司成立设计室后又成了一名建筑工程师。在专业知识和工作能力上，父亲的确是一位佼佼者，德沅市同行无人超越他，最多为并驾齐驱。 随着市场经济深入，父亲如鱼得水，经常被人私下请走，额外收入亦是颇丰。作为属于率先进入小康的人，他更是为所欲为、绯闻不断，如果不是在工作上属于骨干力量，父亲早应该是被开除公职的下场。父母最后一波激烈的吵闹趋于停止后，一种累让两人走向了分居。 父亲为数不多的朋友刘叔叔，是唯一被高歌喜欢的人。他是中专毕业生，是父亲负责柴油机厂新车间修建时认识的。高歌一直搞不明白，他俩怎么会成为好朋友？ 高歌实习时，刘叔叔正好是柴油机厂机加车间主任，高歌的实习岗位也是在机加车间。刘叔叔以前来高歌家两次，特别喜欢高歌和婉儿，最后一次是夫妻俩带着三岁的儿子家宝来的。婉儿离世那晚，夫妻俩也是一同赶来吊唁。 看到长大成人、即将大学毕业的高歌，刘叔叔激动难耐，绝不许高歌中午去厂食堂，有时晚上还要强留他吃晚饭。偶尔也会让高歌辅导读初中的儿子家宝，还有读小学女儿家珍的学习。刘叔叔和蔡阿姨夫妻俩对高歌是真的关心，经常让高歌感动，来过的马月娥和晓月姐姐也是深有同感。 这本是美好一切，可皆被风流成性的父亲残忍破坏，给高歌一生留下一个巨大的悲剧与亏欠。 第17章 逐个结婚 父亲，也不是一个绝对没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还是单独去过大女儿高虹学校两次。第一次是高虹中专第二学年期末，给了女儿200元；第二次是毕业前去学校给了她500元。在八十年代，200元和500元还是很有份量的。 高歌大学三年，他每年一次性给他1000元，包括全年学费和生活费。高歌毕业前，还专门来校给了他1000元。在经济上，父亲从未担心这个小儿子。一是他不大手大脚还能自食其力；二是有隔壁的两老和他师父一家人的关爱。 1991年7月，高歌以优秀的成绩大学毕业，分配在柴油机厂工艺科工作。知道孙子儿子是最后一名成绩考上大学，现在是前十名大学毕业，张爷爷挥舞拐杖打了他两下，笑道：“还真是我张铁柱的儿子。” 一周空闲时间，高歌每天都会出现在婉儿墓前。婉儿的墓冢上是满满的、健壮的、碧绿的野菊花枝叶，如同覆盖一张厚厚的绿色被子；蒲公英蔓延得满目都是，盛开着一朵朵、一丛丛淡黄色晶莹剔透的花，也有很多伫立的一株株暗褐色毛茸茸的果球。微风一吹，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向远方，宛如往日的婉儿翩翩起舞。 “我的婉儿哟，没有你的岁月，炽热的阳光没有了灿烂，蓝天白云也是黯淡无彩，只有无限的苍凉与孤寂。”泪腺，已没了眼泪，只有高歌心里的血在滴滴流淌。 即将脱离青涩走向社会，回首往事，如同一个灰色的梦、一股刺骨的风、一曲悲惋的歌...... 近几年，市民来聚义村游玩观光的人数激增，今年油菜花盛开时，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三元一张的门票，最多时一天能突破两千张，仅仅是聚义堂每天制作的各种糕点，皆为销售一空。指定经营餐饮的十户人家，节假日是全天候的忙碌。每天准备的农副产品，最多在四小时内售卖一空。 游客既增加了聚义村的收入，也留下太多太多的垃圾，让没有垃圾概念的村民，每天安排专人清理焚烧垃圾。若不是多个老年人骑牛维护秩序和苦口婆心劝导，庄稼都会被践踏不少，果树也会被毁掉，荷塘也会没有莲花和莲蓬。几次还发现有游客偷鸡，用衣服包着想蒙混过关，被愤怒的村民狠狠处罚，并责令这类人不许再来聚义村。 临主干道一千多米的竹篱笆墙，往往因少数人逃票而遭破坏，使维修次数有增无减。毕业后的高歌，基本上有空就去篱笆墙维修组帮忙。村大门对面，百米长的小商小贩经营区同样需要有人监管，不然就会凌乱不堪、垃圾遍地。 好在聚义村村民齐心协力、安排有序、生产和经营两不误，总是给游客留下一片天然祥和之美。直到九五年，游客乱扔垃圾、随意采摘、踩踏庄稼、小偷小摸现象才大有好转。没人认为是教育好他们，而是强行驯化他们接受了现代文明。 八月，高歌正式走向工作岗位，与一位分配到技术科的好同学贺军一间宿舍。21岁的高歌健美高大、气宇轩昂、沉着斯文，工作不到一周便被全厂十多位女青工锁定，个个挖空心思创造机会接近他。只恨他过于冷峻不谈情事，让人知难而退，被众女封为“冷漠的高仓健”。 当上父亲的大哥郑大牛，每天都是笑容可掬，把母子俩照顾得好好的；二哥郑庆丰于九月举办了婚礼；晓月姐也定了亲，婚期定在明年三月。聚义村的风俗是尽量与同村人通婚，并有专人管理村民血缘关系册，杜绝近亲结婚出现。 出于扩大经营考虑，村委决定拆除村大门边一段篱笆墙，修建一长栋平房，大哥夫妇和村里四位师兄，随即开了一家武馆和一家健身房，既免费教本村的孩子也对外招生，师父几个偶尔会检查指导；二哥在村大门和前方十字路口处各开一家商店，使村里人不存在就业问题；晓月姐在村委担任会计，她拿到了电大财会专业两年制大专文凭。 工作后的高歌，每晚都会继续糊纸盒，两个嫂子也会偶尔参与。只要糊纸盒，高歌就感觉婉儿还在身边黏着他。自从小德哥哥去了省城上大学，高歌包揽了两方的交货和领毛坯工作，只是到了这年中秋时，毛阿姨有一晚苦着脸过来告诉他，因厂里效益下滑，今后不能再糊纸盒了。 那晚，毛阿姨向张爷爷张奶奶大倒苦水，说夫妻俩辛辛苦苦把三个儿子拉扯大，他们也争气先后考上大学。可是一个个都在外地，老大还在京城成了家。三孩子现在难得回家一次，夫妻俩深感孤独失落，觉得人一辈子真没意思。她看着高歌，无不羡慕张爷爷张奶奶，说他同样也是上了大学，现在参加工作了还能天天回家陪伴两老，随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 晓月姐已适应了高歌工作，不再去柴油机厂看他。弟弟不需要糊纸盒了，爷爷奶奶也住在家里，反正弟弟下班就回家。而马月娥却恰恰相反，不仅来得更加频繁，经常下夜班就来了。帮高歌宿舍整理洗刷好所有，一起吃过午饭就在他床上休息，晚上再和他下班回家。因为有她常来，宿舍每天都是干干净净，让同学贺军好不欢喜，直夸高歌有个好姐姐。 马月娥从不回避高歌，只要宿舍是他俩在，一定会当着高歌换衣穿衣，愈发喜欢高歌欣赏她的身体，也特爱拥抱亲吻高歌。可能是因为婉儿、因为姐姐、马月娥和晓月姐，高歌对其他女性毫无感觉。 1992年6月，马月娥赌博式的和哥哥高进结了婚，那年她刚满24岁。结婚前一晚，马月娥紧紧抱住高歌默默流泪。别前，不停地亲吻高歌提醒，今生千万不要忘记姐姐，如果姐姐今后输了，一定要关心她。高歌毫不犹豫答应，他也非常不舍，同样深深地爱着她，也是同样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种爱。 尽管全家人都有一种惋惜，但师父一家、张爷爷和张奶奶，还是集中一千元贺礼送给马月娥。婚宴唯只有高歌出席，这也是他对马月娥的尊重。 十多年来，高歌不再回家并不代表远离了父母和哥哥，路遇和碰面现象时有发生，只是形同陌路。有了张爷爷张奶奶和师父一家人，高歌再无法用亲人的纽带与他们联系，尤其是想到婉儿，仇恨就会膨胀喷发。原谅？宽容？人的一生，并不是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原谅和宽恕的，这并不属于是否大度的问题。 没想到这年国庆节时，姐姐高虹和一位俊男来到师父家，并且停留时间超过了一刻钟。这次见到高虹，师母和晓月姐当即就眼眶发红、身躯发抖。匆匆寒暄几句，母女俩逃去了房间。毫无疑问，她俩想到了婉儿，两人躲在房间抚摸婉儿的照片哭得天昏地暗。 姐姐已定于明年元旦结婚。姐夫是官二代，大学毕业分配在民政局工作，高虹特意带他来与大家认识，顺便邀请大家出席婚礼。那天，高歌第一次看到姐姐自然从容的笑，美得如若天仙。未来的姐夫知书达理、举止端正、言谈随和，家人无不极为满意，皆对他俩给予祝福。 当他俩离开时，送别的师母一时差点说漏嘴：“婉......高虹，有空就回家啊，这里就是你的娘家。” 待到两人骑上自行车远离无影，师母抱住高歌放声痛哭。“我的婉儿呀！呜呜呜。” 跨过两月，元旦便到了，一大家人兴高采烈地出席了高虹的婚礼。父亲也忽然出现，属于悄悄走近女儿叫去了外面。祝福几句，给了她一个大红包便黯然离去。他这一举动，将高虹的心境搅得浑浊不清，呆滞地望着他的背影流下两行泪，她真希望这是一道朱自清笔下的背影。只是不成立，因为现实就是现实。 第18章 遭遇绑架 不再节糊纸盒了，高歌像失去一个重要事情，每晚都会有一种奇特的伤感，只能借用看书来掩饰，或是摆弄婉儿的飞机和小汽车。 张爷爷张奶奶已定居在聚义村，但周末晚必须回家。高歌清楚，两老是担心婉儿回家家里没人。他俩岂能忘记和丢下婉儿呢？ 婚后的哥哥在初始时，还将每月一半的工资奖金交给马月娥持家，慢慢的越给越少，以满口的谎言搪塞过去。经常叫上一帮狐朋狗友来家海吃海喝，像是为有了朋友而扬眉吐气。其实，他们都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了大傻瓜，不吃白不吃而已。没人看得起他，还经常串通一起打牌赢他的钱，也就是说杀猪。 见哥哥如此不珍惜马月娥，还有母亲经常在她面前百般挑剔与刁难，高歌真为马月娥感到悲哀，更加担忧她的未来。倒是马月娥的心态很好，经常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来宽慰同情她的小叔子，还有好姐妹郑晓月。 人间，各是各的人生，各是各的生活，各是各的命运，各是各的酸甜苦辣。有的可改变，有的终身不变。 时光匆匆，高歌的工作却是毫无起色，每天像是在混日子，无聊又空虚。通过报刊了解到，工厂生产的柴油机是属于老掉牙型号，是典型的大笨粗。不仅品种单一，质量也不咋地。 同学贺军倒是还好，与乔敏确定了恋爱关系，生活充满了阳光。他的身高虽低于高歌，但英俊程度要略好于高歌。乔敏也属于高歌的好朋友，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好姐妹追求高歌都没有结果。她们哪知道，高歌的内心早被婉儿、姐姐、晓月姐和马月娥占满了呢？ 然而，一团镀上阳光外衣的乌云开始慢慢飘至高歌头顶，阳光外衣也迷惑了高歌的判断，误以为是彩云飘然而至。次年八月，一位叫孟玲的女孩进入到柴油机厂财务科上班。主动与高歌打招呼时，让高歌很感面熟应该是见过，便礼貌回应了她。 之后，只要高歌在工艺科办公室，她一定会前来报到，使高歌心生反感。孟玲却无视这些，继续找时间和机会向他靠近，经常去他房间打扫卫生、洗衣洗鞋等，同室同学贺军深表羡慕，以为又来了一位马月娥式的贴心女子。 孟玲的父母算是大干部，一个姐姐在部队当军医。父母本是安排好她去财政局上班，可她非要坚持去柴油机厂。虽很不解，但只得同意，到底是不忍违背宝贝女儿的心愿。 通过交谈，高歌才想起她就是在大学最后一学期时，经常在食堂和篮球场死死盯着他看的，那个大一财会班的女生。在高歌的视觉里，看孟玲和看嫂子是截然相反。初看是一个漂亮清秀、随和大方的女孩，身材与相貌也很标准。可一旦接触后便是平庸尽显，并有一种看不明朗的心机与城府，还有一种阴冷，让高歌如临大敌般对她退避三舍。 问题是高歌越是回避，孟玲就越是积极主动。慢慢的，不仅天天包揽他的早餐，每天都会带来好菜紧跟着高歌一同在食堂共进午餐，以此向众人宣示主权。因为她的纠缠，高歌不再去刘叔叔家吃饭，一旦有机会，便溜出去在厂外解决吃饭问题，有时还逃回聚义村。 就这样，时间进入到1994年6月。在近一年时间里，孟玲不仅找到张爷爷张奶奶家、师父家和哥哥高进家，还有婉儿墓地，足可见她的心机非同一般。所有家人也共识，咋看孟玲还好，继续看就有种说不清的不安，个个为高歌担忧，尤其是两位嫂子和晓月姐姐。 马月娥特意来到聚义村告诉大家，高歌的妈妈非常不喜欢孟玲，见面没多久就将她赶了出去，还大骂她不是个东西。 刘叔叔和蔡阿姨知道后亦是如此，他俩也算是认真观察了解过孟玲，非常不看好她，提醒高歌离她远点。 贺军和乔敏也发现了这点，很是为高歌心忧。“高歌，孟玲的心机和城府可是很深呀，我算是领教了。我可以肯定，你今后若是和她走在一起，绝对是悲剧一场。她不是爱你，也不是一个有爱心的女子，而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我的同学，我的兄弟，能躲就躲吧，哪怕是明天找个乡下女孩都远好于她。” 乔敏格外愤怒，与一帮好姐妹只要见到孟玲，不是冷言讥讽就是恶语相加，并当着孟玲的面动员好姐妹也去纠缠高歌，鼓励她们随便哪位都比孟玲强百倍，就看谁的本事大。 也许是孟玲的父母发挥了作用，据说打电话过问了女儿的事。没多久，副厂长就去车间当众对乔敏提出严厉批评，警告她若是执迷不悟，就撤销她的检验员资格。几位好姐妹听闻此事，纷纷劝说乔敏算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又能斗得过谁？何况高歌本人也是一筹莫展、苦苦应对。 是的，高歌又能怎样呢？给孟玲说过很多次，一再重复说明他俩不合适，对她没感觉，希望她今后找一个更好的，也算是帮了他。可孟玲不吃这一套，强调今生只爱他一人，哪怕是做鬼也不放过他。 高歌无意发现一次，当他那天沮丧离开时，回头看到孟玲是一种胸有成竹的狞笑，仿佛在欣赏一头掉入陷阱中的猎物。高歌愈是挣扎，她就愈发充满了成就感。 由于高歌一次次拒绝与她同行，拒绝她的早餐，拒绝在食堂与她坐在一起，导致她发疯般的纠缠，贺军在宿舍都怕了她。就因为一天高歌强行推开她午间的纠缠，柴油机厂当天下午便发生了一起惊天事件——孟玲站立在办公楼顶扬言要跳楼自杀。 全厂几乎停止了生产，黑压压一片人聚集在办公楼前观望热议；厂办、保卫科和工会人员，口干舌燥劝了半天都无果，孟玲还直接坐在了楼顶边缘处两腿悬空，引得下面惊呼连连，厂长急得挥汗如雨。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高歌被迫妥协。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非议和谴责，与同学贺军一道上楼劝导。这哪是什么劝导啊，只是逼迫他不得不屈服。舆论太可怕了，随便就可以扼杀一个年轻人的所有。 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国营企业，人们对男女之事是极为敏感的，用之摧毁一个有志青年的前途简直轻而易举。都说美女怕缠夫，俊男不也是如此吗？ 心机深重的孟玲见高歌出现，大声当众哀求高歌不要抛弃她，不然付出所有的她只能选择死亡。付出了所有？谁不认为他俩已经是恋爱一场呢？怎不让人认为是高歌移情别恋、见异思迁？或者是得到了不珍惜？真是一只羊强蹭了高歌，全身的骚腻怎么也洗不掉了。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解释只会让这团“屎”更加的臭名远扬。 高歌有点后悔了，真应该和马月娥闪电般结婚，最起码是深爱她的。孟玲如果知道他已经结婚，怎么也做不到破坏他的婚姻和家庭吧。现在如果不妥协、不屈从，众人的眼光都可以将他杀死，口水也会将他淹没。孟玲还真是一流的编剧、导演和演员，高超的演技造成的强大压力，迫使高歌答应了她的要求。他本人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残酷的绑架，也是无法反抗的绑架。 “这就对了嘛！年轻人要学会负责。”见高歌和贺军将孟玲带进安全区域，工会大姐鄙视一眼高歌讥讽道。 很多人都知道孟玲的父母是领导，立场自然是站在她那方。只要避免了出事和他们身上无责任，牺牲一个年轻人的幸福与前途，怎么会引起他们的同情？ 见高歌无奈地陪同孟玲离开，贺军长叹一声：“完了，高歌彻底完了。” 那晚，乔敏来到宿舍抱着贺军痛哭一场，问了他无数个为什么？只是贺军一个也回答不来。也是在那晚，乔敏把一切都给了贺军，他俩比高歌晚结婚三个月。 第19章 被动接受 孟玲的自杀风波，给高歌带来极大的被动、压力和无奈，加上极个别知道高歌家庭情况的人一通传播，高歌如同置身在千夫所指、四面楚歌之中。 他学会了抽烟，在剧烈的咳嗽与弥漫的烟雾中迷失了方向。周围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冷眼相待和幸灾乐祸，令他坠入到万丈深渊。这也让高歌明白了一点，世间真正的善良与正直是很少的，只被少数人所拥有。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你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无赖，别人反而会怕你，躲你远远的；你若是一个品行端正的人，那你身上的缺点将会被众人关注热议。总之，贬低了你就是抬高自己；抹杀了你才会凸显自己的存在。 高歌想到了辞职，想到了远走他乡，问题是他有张爷爷张奶奶、师父一家人和婉儿，又怎么离得开呢？他像一头困兽，在陷阱里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只能疲惫躺下。实在是太累了，宛如死了一般。 木已成舟，同学贺军也认为高歌难以弥补和改变现状，如果坚持抗争，高歌在柴油机厂就不存在有发展和未来，可能工作都保不住。 再看到孟玲整天扮演着包容和挽救失足青年的角色，他真是气愤填膺、怒不可遏。一天中午，贺军终于对假心假意来关心高歌的孟玲发怒：“你以为阴谋能保持一辈子吗？你以为通过毁灭别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就能幸福吗？卑鄙愚蠢的女人，你别做梦了。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呢？害人害己终究是你的结局。” 没想到他的说辞，在未来还真实现了，看来贺军还具备有预言家的潜质。 在痛苦与矛盾中，高歌滋生出对孟玲的仇恨和特别的惧怕，打算熬一段时间再讲，也许会不得不离开。孟玲更是增加纠缠力度，下班高歌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忍无可忍的高歌在愤怒中当众扇了她一耳光。 就是周末的那晚，在聚义村晚饭后与张爷爷张奶奶回家不久，高歌才给两老打开电视安顿好，外面就闹哄哄了。 只见孟玲一手拿着农药瓶跌跌撞撞走来，见到高歌出来马上驻足大喊：“高歌，你给我听好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声音如同厉鬼吼叫，令围观者毛骨悚然。随后就见她打开瓶子猛喝农药，刺鼻的气味提醒围观者将她手中的农药瓶抢走，邻居毛阿姨和沈阿姨急忙给她灌水，现场一片混乱。 哪知在此时，高歌的母亲猛然闯入，不由分说的首先抽了孟玲几耳光，再抢过毛阿姨手中的农药瓶，骑在她身上仰喝一口，抹嘴骂道：“个小贱人，喝可乐都玩花样。想死还不容易，大河又没上盖，找个没人的地方跳下去不就行了。现在我就带你去，走，我俩现在就走，老娘我大不了再帮你一把。” 母亲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将孟玲提起，像老鹰抓小鸡般掳走，把围观者惊愕得没了声音。想到她俩都喝过农药，众人惊呼着追赶她俩，后来应该是送去了医院。回来的沈阿姨告诉高歌，他妈妈一脚差点将孟玲踢昏过去，最后还突破众人阻拦又给孟玲追加了两耳光。 母亲有53了，这次和后来一次与孟玲直接冲突的事情，打乱了高歌对她的固有认定。如果婉儿还活着，他肯定会无条件原谅母亲的所有。 高歌知道孟玲是在演戏，人如果真想自杀，哪会兴师动众。马月娥也看出端倪，为小叔子被人控制而深感不安，抱着儿子看向高歌摇头叹息。张爷爷和张奶奶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孙子和儿子竟然遭到他人胁迫绑架，明知是一场戏可又无法说清楚，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三年后，同一个宿舍区的厂医务室医生终于说出真相，孟玲当年所喝的农药的确是可口可乐，里面只含少量的农药成分，应该是她为了保留农药气味。 柴油机厂和住地都被孟玲泼了粪，让高歌的名声一时臭不可闻，在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舆论中，高歌不得不低头认命。去哪说理呢？说得清道得明吗？为了前途，为了张爷爷张奶奶不受牵连影响到安度晚年，高歌对出院上班的孟玲彻底妥协了。 孟玲终于如愿以偿，首先努力为高歌恢复名誉，对那些暗恋过高歌的女青工重复宣示主权，并威逼高歌明年四月就结婚。高歌还能怎样呢？ 时光荏苒，1995年说来就来。在元旦节，得知女儿执着要嫁给高歌，孟玲父母只好约见高歌来家里见面。面对她父母，高歌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举止大方，深得孟玲回家休假的姐姐极大的好感。 “你们俩的感情还好吗？”一番客套完毕，父母谈起了正题。 “感情？还凑合吧，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高歌答，平淡无奇。大孟玲四岁的姐姐听后很是吃惊，了解妹妹性格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凑合？你们俩还没开始就谈凑合，你觉得我们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你吗？”夫妻俩有点愠怒，但又不好发作。 “不然呢？叔叔阿姨有想法我深表理解，如果能劝说您们女儿放弃我还来得及。”高歌淡然道，一脸无所谓状。 夫妻俩则是蹙眉无语，脸上布满皱纹，没想到宝贝女儿竟然还不被这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待见。上尉军衔的姐夫则是目光一亮，欣赏流露。爷们！心里给高歌竖起大拇指。 谈话无法继续，只得草草收场，孟玲无所谓这些，她已是胸有成竹。高歌礼貌告辞，姐姐抱着女儿出门相送，掩好房门对高歌轻声道：“小高，孟玲从小被父母娇惯坏了，任性又刁蛮，真是苦了你。” “是吗？那请你代我谢谢你父母。再见！”高歌说完下楼离开。 姐姐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拐弯下楼，捂嘴一笑。“还真是个男子汉。唉，可惜了。” 没多久便是春节假期，一家人正在师父家商量春节期间的安排，孟玲提着礼品来了。见她到来，人人感觉像是一股寒流涌入，看着高歌的面子，牵强的微笑同时出现。两位嫂子却不以为然，以高姿态傲视着她。 “爷爷奶奶好，叔叔阿姨好，哥哥姐姐好！我今天提前给您们拜年了！”孟玲说完，放下礼品直接坐在高歌身旁。“高歌，我爸妈请你初二过去，希望爷爷奶奶或是叔叔阿姨也去一下。” 谈婚论嫁本是一件喜事，问题是全家人听后无人面露喜色，反而是忧心忡忡的沉默。 “幺儿，去吧，爸爸妈妈陪你去。”师母怅然道。 张爷爷张奶奶一同叹息，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孙子加儿子，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不幸，用牺牲幸福来换取前程和他俩的晚年不受影响。可又怎么改变得了呢？ 初二上午，高歌与师父师母带足礼品来到孟玲家。是姐夫开门，非常客气迎接三人入内。姐姐也是笑脸相迎，抱着女儿忙着准备茶水，但很快被姐夫取代。孟玲父母一改前态，对亲家很是热情，也是因为聚义村一直以来丰衣足食、幸福祥和、人人一身好功夫所致。 也许是夫妻俩想通了，或是小女儿的坚持和大女儿做了工作，婚事商量很是顺利，双方确定4月7日初八星期天吉利日举办婚礼。一起吃午饭似乎也是其乐融融，高歌抛弃了所有，也开启了随波逐流。他明显看到姐夫不怎么喜欢小胰子，与她说话敷衍了事，但对他却是格外的随和，还有种相见恨晚的表现。 婚姻，很多人认为就是那么回事，有个家罢了。至于什么爱情、幸福、美满，没精力去奢望。当然，能有爱情自然是求之不得，高歌也成了这类人。倒是通过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绑架，什么叫强奸。 自己还有未来吗？高歌深表怀疑，感觉不是临近结婚，而是即将走向刑场。 第20章 寻找出路 一九九五年的春节对高歌而言是异常的阴冷，除了晨练习武几乎足不出户，也没给村里的长者拜年。仅仅知道从这年春节开始，村里的门票价格上调到每张5元，以此减少游客数量。 初七上班，孟玲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高歌办理结婚证。体检加婚前培训办完，剩下的申请婚房孟玲一周时间就解决好了。也许两人是双职工或是孟玲父母原因，反正很快，快得让很多青工嫉妒议论。 婚房是旧平房两间带一厨房，属于柴油机厂市区宿舍，整个宿舍有两栋老旧平房、两栋一新一旧三层楼房，无论是去师父家和回张爷爷张奶奶家都很近。星期天时，师父便带村里两人到婚房测量和安排修整事宜，家具款式也和高歌确定下来。 高歌没当回事，仅仅在婚前一周时才去婚房看了一眼。看后感觉还好，最让他喜欢的是与左右隔壁一样，增建了一个约6平米的卫生间，洗衣洗澡十分方便。至于家具家电怎么摆放，高歌照葫芦画瓢了事，不存在有什么主见。 一天上午，高歌与技术科、工艺科几位成员下车间，现场研讨曲轴加工工艺新方案。快结束时，看到刘叔叔沉着脸走过，高歌这才想起很久没去他家了。刘叔叔近来好像情绪很不好，对高歌没了往日的热情，高歌还以为是因为和孟玲那些破事原因，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当晚，高歌加班到七点才走出厂大门。孟玲因为要准备嫁妆，难得让高歌能拥有一段自由清闲的日子。在商店给家宝家珍买好零食水果，便走向刘叔叔家。家里很暗，没有以往打扑克钻桌子的笑闹声，有种意外的安静。敲门两下，里面传出刘叔叔冷冰冰、懒洋洋的声音：“门没锁。” 推门进入，只见刘叔叔孤身一人在昏暗灯光下喝着酒，后面房间，家宝和家珍在做作业。看到哥哥来了很是惊喜，一同过来亲热地叫着哥哥。 “你？！来了。”刘叔叔憋出一句。 叫了声刘叔叔，高歌先把零食水果递给兄妹俩，摸了摸两人的头问了些学习情况，再让他俩继续去后面做作业。 “怎么今晚一个人喝酒？蔡姨不在家吗？邹哥他们也没来打牌？”高歌好奇连问，随手拿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刘叔叔怎么陌生了呢？ “来，陪我喝一杯。”刘叔叔叹息一声道。高歌明显感觉刘叔叔倒酒时，在克制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问了问高歌婚前准备的一些琐事，刘叔叔便沉默了，他是在考虑有些话该不该给高歌讲。他何尝不喜欢高歌呢？喝上一口酒，顾虑重重地注视高歌一阵，下决心似的搁下酒杯。 “歌儿，你也快结婚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你爸离婚这一年多，来过我家几次，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和你蔡姨竟然不明不白了。一月前，有天晚上我跟踪你蔡姨去了江边，她还真的是和你爸约会，两人说话没多久还抱在了一起。我当时气得想杀人，冲过去就把他俩狠狠地打了，你爸也受伤去了医院。” 艰难说到这，刘叔叔起身关上中间房门，避免后面的家宝家珍听到。 “那晚，我拉着你蔡姨回家盘问很久，她最后才承认，他俩半年前就有了苟且之事，说是出于可怜和同情你爸才那样的。事发以后，你蔡姨一直待在娘家。前几天对我说，再过段时间就回来与我离婚。都已经这样了，她觉得我俩没办法再继续，也说了对不起我和孩子。高歌，你看看你叔叔，头上都绿得发光了。”自嘲一句，刘叔叔再次斟满酒。 “蔡姨那么好，不会吧？”高歌无法置信，言不由衷问道，也是内心在拒绝这样的现实，或是无法接受。 一种恨、一种痛、一种愧在心中汹涌澎湃。朋友妻不可欺，这个王八蛋怎么能这样呢？让他这个儿子，以后怎么出现在刘叔叔和家宝家珍面前？高歌无地自容了，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刚被抓来的罪犯，在接受刘叔叔和家宝家珍的审查。 初冬的一天，刘叔叔和蔡姨协商离了婚。当贺军把消息告诉已经停薪留职的高歌后，高歌当晚就去了刘叔叔家。那晚，还是家宝和家珍在后屋写作业，前屋还是刘叔叔和高歌在一起默默面对，两人再默默地喝酒。 那晚的酒味很特别，里面有太多高歌的眼泪。喝完酒，高歌找不出言语来表达连带罪恶感，不知如何恳求刘叔叔宽恕，只能跪下给刘叔叔磕了三个响头，再泪奔起身离开。他没有勇气，也没脸面去和家宝家珍道别。 因为离婚和企业效益不好，导致收入减少生活压力增大，刘叔叔嗜烟酒如命借以解愁，三年后患上肝癌去世。蔡姨因刘叔叔去世，悲痛、忏悔与愧疚时时缠绕着她，为此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一年后在悔恨中离世。这些都是高歌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时的他早已不在柴油机厂工作了。 婚礼说到就到，高歌坦然地接受了属于自己的命运，婚前下午在婉儿身边待了两小时。 与孟玲结婚后，以前所有不好现象也随之烟消云散。众人皆认为，以前他俩只不过是因为年轻冲动、吵吵闹闹出格了点。高歌再次得到厂领导的青睐，计划工艺科科长年底退休后就让他来接任。只是市场经济的大浪淘沙开始让柴油机厂岌岌可危，产品明显不被市场所接受，企业亏损日趋严重。 紧随出现的断奶现象，更是让企业入不敷出、难以延续，难谈什么发展和振兴了。高歌婚后第四个月，也就是1995年8月，厂公告栏张贴出通知，下个月开始，只发新规定的基本工资，并鼓励职工办理停薪留职，为厂里减负。 高歌和孟玲的新规定工资每月仅有80元，这在九十年代中期属于是杯水车薪了。穷则思变，高歌在那段时间常经常独自思考，与同学贺军商讨未来，可两人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高歌特别关注电视和报刊上的招聘启事，但机会实在是太少，下岗人员却大量涌现，因此四处碰壁。太多的欺骗性招聘广告也随之猖獗，高歌还被骗了100元报名费和1000元押金，可谓损失惨重。孟玲为此事嘲笑他一个月。 孟玲的父母正为她忙着调动工作，在征求高歌意见时，被他婉言谢绝。他怎么会接受老丈人的帮忙呢？求人不如求己，老丈人也不例外。 乔敏因身材好、气质佳、能力强，被一家大型服装店女老板看上，月薪400加提成。而贺军和高歌一样，一直没有着落。两人愁眉苦脸决定，不如下个月去广东找工作好了，但很快遭到双方家庭的反对。 在一晚看电视时，高歌发现一条飞字广告连续滚播三次。是一家口服液营销公司招聘执行经理，只要有大专以上文凭、能吃苦耐劳、身体健康就可以应聘。像饿狼一般寻找机会的高歌当即决定，明天上午就去应聘。而贺军很不看好什么口服液的前景，不愿参与应聘。 次日上午，高歌特意穿上结婚时的西装去公司应聘，没想到应聘的人挤得楼道水泄不通，偌大的办公室也是人满为患。 登记后手拿号牌的高歌，只能去后面一个偏僻地方暂时休息，好不容易听到他的91号叫唤，急忙整装步入办公室。在一位美女面前应聘通过，再去一位同龄严肃的男子面前面试完，时间都过了中午十二点，走廊上仍有十来人在等待，竞争压力非同一般。 能否被录用？高歌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当时的他还没有这份自信。反正尽力了，一切听天由命。如果这次又失败，干脆就回聚义村工作，一个男人今生今世总该走出一条路吧。 他这样想着，忽然有了一种坚定，有了一种自信。今后一定会走出一条路来，哪怕是在聚义村也能这样，他偏不信自己的人生是注定了碌碌无为。人就是这样，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第21章 机遇与转变 令高歌惊喜的是，才两天时间就在办公室接到电话，通知他已被公司录用。 那时的柴油机厂请不请假都无所谓了。高歌放下电话，急忙骑上自行车前往公司报到，还是那位美女出面接待他。 “恭喜你，高歌。这次来公司应聘初试通过的人有59位，你是确定的6人之一，祝你能好好发挥自己。”这位负责公司综合管理名叫项峮的美女，端庄甜美地看着高歌说。 填好表格办完入职手续，明天早上八点就正式上班，高歌欣喜万分地告辞离开。当天下午，就在柴油机厂办理完停薪留职手续。贺军见他喜匆匆的来，又喜匆匆的离开，急忙对他的背影大声提醒：“高歌，小心点，别又受骗了。” 上班第一天，高歌跟随队伍开始了投递广告传单和去药店挂横幅、张贴宣传画，到了下午六点半才收工。奇怪的是人人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干劲未减，有的人还提出晚上加班投放宣传单。这是一个神奇的企业团队，全体上下齐心、共同努力、相互关照、相互勉励。 一月后，高歌成了一名小组长，天天带领小组成员宣传产品、维护终端，几次沿途步行去乡下发放宣传单。尽管第一个月工作时间不足一月，但工资加奖金有800多元，是柴油机厂原工资的四倍。高歌仅留下200元零用，其它全交给了孟玲。进入sz公司，也是高歌人生中一个崭新的起点。短短几年时间，就将他塑造成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和策划人。 就在发薪那天，正好聚义村一头老牛死亡，全体村民都在聚义堂举行村宴。牛马宴也是村里的传统，以此告慰离世的老牛或老马，感谢它们为聚义村奉献一生，最后还为大家提供肉食。聚义村的牛马是幸福的，除开以前的双抢期间，一般都不怎么辛苦，更不会有人虐待它们。 村民每当杀猪宰羊或是杀鸡杀鸭什么的，之前都会闭目感恩一番。感谢上苍的赐予，感谢对方的付出，然后再下手，给予牲畜家禽鱼类以最大的尊重。这并不是什么迷信，而是大家沿袭已久的感恩文化。同样，每一次丰收完毕也会如此，是真正的感天谢地。 那晚，高歌第一次因喜悦喝醉了酒，也没回自己的家。婉儿也在那晚第二次出现在梦中，小时候的模样钻进哥哥的被子里，娇嚷着要哥哥抱抱。应该是婉儿想哥哥了，忙碌中的高歌还是在第二天中午，骑马去陪伴婉儿半小时，也给花草浇足了水。 公司卢经理非常看好高歌，十一月初，高歌被任命为某县办事处主任。截止到十二月底时，高歌带领员工已将当地市场做得红红火火。 在新年工作总结会议上，卢经理特别点名表扬高歌，称赞他是一匹雄健的黑马。也是在这次会议结束前，卢经理给到会的执行经理布置了一道企划题，要大家认真对待。两天后，将各自的营销企划方案交给项峮。 高歌怎么都没想到，他的方案被评委确定为第一，不仅获得奖金400元，还被任命为公司企划部部长。无论是老员工还是学历更高的人不得不服，都知道被评委肯定才是硬道理。 在担任公司企划部部长期间，高歌认真对待每一期的传单编辑和内容组织，还请了当地报社一位美工为产品宣传作了一组漫画和顺口溜，图文并茂的效果极佳。在首次全省各子公司企划交流会上，德沅市sz公司所编排的宣传单、广告语条幅、横幅样版和营销企划方案，成为会议上的亮点，争相被各地方子公司采用参考。 在次年，也就是1996年4月的工作交流会上，高歌无稿流畅自信、逻辑严谨的发言，引起一位公司经理的高度关注。这位姓任的经理是集团一位元老级人物，现任资州市sz公司经理，在总部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这次会议结束不到一周时间，项峮有一天气鼓鼓地将一份传真件摔在高歌办公桌上。 “高歌，你出什么风头呀，这才多久？就被别人挖了墙角，没看到卢经理在抽闷烟吗？我恭喜你上调了！” 语气中的上调和上吊没了区别，引得办公室成员爆笑不止，抽闷烟的卢经理还被呛着了。 “我不管，我现在爱上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哈哈哈，项峮生气又带女孩子撒娇的玩笑，让人停下手头工作大笑不止，这也是对高歌的肯定。 高歌知道sz公司的规定，那就是员工升职到了副经理级别就不能在本地工作。考虑到孟玲即将临产，作为丈夫和孩子父亲的高歌决定，先给资州市sz公司任经理打一个电话说明情况。任经理十分理解，计算时间后，放宽高歌5月15日前报到。 孟玲怀孕后就被调到区财政所上班，也是她父母的安排，岳父计划在退休前再将她调入到市财政局工作。只怪孟玲前些年任性非要去柴油机厂，不然哪会有如此麻烦。 自两人结婚以来，谈不上什么幸福美满，也没有过多的吵吵闹闹。孟玲本就不是什么爱上了高歌，只是要占有这位英俊高大、气宇轩昂的男人，因此不存在对高歌有关心和珍惜的概念。夫妻俩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在平淡中因异性之间的情欲而发生交集，以此繁衍后代罢了。 两人没有亲热的拥抱，没有彼此的相思，没有牵手的漫步，更没有激情的亲吻。在高歌记忆里，永远都没有与孟玲爱的缠绵与温馨，只有动物般的交配。高歌也发现，孟玲应该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只有深不可测的城府和心机。她是麻木的，也是冷漠的，更是残忍的女人。心术不正放在她身上，实为恰到好处。 4月12日，孟玲产下一子，高歌取名为张念祖。不仅是孟玲，哪怕是她父母也不理解高歌为什么会这样？张爷爷张奶奶因为有了真正的后人，整天开心得宛如返老还童般，健在的老战友也是前来恭喜两老，只是谁都不敢提及婉儿。 一周后，高歌带孟玲母子回到聚义村师父家坐月子。没过十天，师母就累得疲惫不堪，这个儿媳实在是不好照顾，她只能忍着委屈默默地为幺儿担忧。大嫂和二嫂对孟玲如瘟神般回避，马上带着孩子回了村里的娘家，但常来带侄儿倒是她俩的一大共同乐趣。 高歌一直没对孟玲说起调动的事，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打算过完五一节再告诉她。好不容易遇到起死回生的工作机会，他是不可能让孟玲出手破坏的。反正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他是一定要离开，这种难得的提升机会是绝不能放过。此时的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今后的路必定会越走越宽。 拿孟玲与他的事业相比较，简直不值一提，她也没有对比的资格。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不是为了一个男人和丈夫的责任，他早就拍着屁股走人了。 五一节后，得知高歌要离开德沅市去外地工作，贺军和乔敏两口子来到了聚义村，当是提前给他送行。 乔敏已怀孕四个多月，想到再过两月就不能上班，心里是满满的焦虑。贺军已被柴油机厂安排下了岗，在一家私人机械厂打工，一个月还能有个300元。谈起未来，乔敏流泪哽咽，后悔不该怀孕，担忧以后没办法给孩子提供学习条件，最后苦了他（她）。 乔敏没了以前的活泼与乐观，也没了属于她的自信与果决，仿佛换了一副面容。高歌既同情又理解，不仅答应乔敏今后混好了一定帮助贺军，也背着他俩找大哥借了500元封成红包，在推搡中坚持给了夫妻俩。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是提前给侄儿或侄女的。 谈到刘叔叔，气氛便跌到了谷底。得知刘叔叔目前已是极度颓废，整天借酒浇愁、烟不离手，家务事都是家宝撑着，还经常独自在晚上沿街捡废品。 高歌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只能又找二哥借了500元，委托贺军转交给家宝。但愿他能照顾好家，照顾好妹妹家珍。 第22章 把握机遇 即将离开，看望婉儿也频繁许多，在儿子张念祖的满月宴结束时，高歌已准备好了行装。令他吃惊得产生错觉的是，孟玲知道后爽快同意。她是属于良心发现吗？ 张爷爷张奶奶忍着泪的不舍，假如没有儿子张念祖，高歌估计两老知道后会悲痛难受。两老答应高歌，今后就安心住在聚义村，因为高歌说了婉儿会自己来这边家。 师母安慰完两老，再抱住了幺儿。“儿啊，你走吧，远远的也好。你放心，爷爷奶奶和儿子我们会照看好的，有空了就回家啊。” 次日离别之时，高歌第一次看到孟玲出现妻子的温柔，只是一闪而过罢了。马月娥背着儿子气喘吁吁地赶来送行，她下岗快两年，是张奶奶资助她5000元开了一家小餐馆，好在能挺住哥哥高进的折腾，每月还过得去。 高歌拥抱完马月娥和侄儿，仔细看了看她和孟玲，对比后胡思乱想一番。若是孟玲这类人和哥哥高进在一起，马月娥这类人与他在一起，岂不是皆大欢喜了？哪还有什么烦恼可言？姻缘，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与戏弄。 列车，快速驶向前方，临窗的高歌看着远处的田野，一种新的希望油然而生。身上的羁绊与枷锁，随着哗啦、哗啦的节奏声，逐渐地松懈脱落，自由感瞬间爆发。这是他人生第二次坐火车，也是第二次远离家乡，没带走一片云彩，而是带走了所有亲人的心。 虽然姐姐高虹已有很久没见面，但高歌肯定姐姐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姐姐。至于刘叔叔一家，他深感无能为力，只能期待未来有能力出手相助。通过贺军得知，父亲后来去过刘叔叔家一次，也许是赔罪吧。 高歌正式担任资州市sz公司副经理，90%的时间不在办公室，到处检查督导市场拓展、夯实和宣传工作，让任经理极为赏识和看重，马上给他配上了bb机。这年十月底，资州公司sz口服液销量突破3000箱大关，成了整个楚省首家配备吉普车的公司，高歌也因此获得额外奖励5000元。 他的月收入增加了不少，月基本工资是1000元，每月奖金至少有2000元，属于快步进入小康的人。 孟玲坐完月子便带上儿子回了娘家，任性古怪、挑剔刁钻和喜怒无常，把刚退休三个月的岳母折磨得精疲力竭，痛悔没调教好这个小女儿。本是漂漂亮亮的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催命鬼，真是悔不该当初。 高歌每月都会按时寄钱给孟玲，从开始的1000到后来的2000元，这对于九十年代小地方的普通家庭而言，还是非常不错的。岳父母都感叹，这个收入都超过了他俩。高歌也给晓月姐寄了1000要她转交给马月娥，希望她多买些衣裳，马月娥太朴素了，身上的衣服大多是晓月姐和两个嫂子给的。 他一直不愿叫马月娥为嫂子，认为该称呼是对她的一种侮辱，也失去了那种亲切。 经常打电话到岳父母家也成了高歌的习惯，多听听儿子的声音既能给他带来无限欣慰，也会给他注满前进的动力。岳父母每次对他都很关心，一再叮嘱在外要注意安全，提醒他是做父亲的人了。高歌听得出，两老是担心他在外花心，只是他们不知道，高歌当时的事业心与责任感是绝不允许他这样。 虽然与孟玲之间不存在感情和彼此的思念，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妈妈，仅仅是为了儿子的幸福，高歌就该保持自律。就这样慢慢的把家搞好，把儿子培养成人，努力给他一个美满人生。 到了十一月，高歌来到资州市已有半年。近段时间，他经常夜里梦到婉儿，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到底是婉儿想哥哥了，还是哥哥想婉儿了？这月下旬，高歌坚持要请假回家，气得任经理重复几次只有五天假期，并拳打脚踢将他赶出办公室。高歌当晚乘火车到达省城，又在火车站广场上了夜间揽客的长途汽车，凌晨三点到达聚义村。 开门见到日夜思念的幺儿出现，师母一把抱住高歌就哭颤颤了。“我的幺儿啊，让妈多抱抱你，妈可想你死了。” 随着张爷爷张奶奶穿着绒睡衣出来，一大家人都来到了堂屋，回娘家的晓月姐拉着高歌坐在一起。 “练武没丢下吧？”师父担心问。 “爸，天天在坚持呢。剑和双节棍是在文体商店买的，还凑合。只是长棍、短棍只能用竹篙暂时替代，总比没有强。”高歌回答。 “竹篙？你耍猴呢。”师父生气道，但又觉得只能这样了。 吃完师母端来的面条，高歌洗漱完毕便准备歇息。张奶奶坐在他床边，一直慈爱地爱抚他的头和脸温语，直到他睡去。 高歌上午十一点才醒来，午饭后就准备骑自行车去看婉儿，现在骑马不怎么方便了。见张爷爷张奶奶、师母和晓月姐要去，大哥郑大牛开上了他新买不久的天津大发面包车。 婉儿的墓冢处有了一些变化，墓上的野菊花更加茂盛绿厚、金黄相嵌、芬芳怡人。蒲公英还在零星点点的开着，边缘又新增一长条密集的竹叶梅，离墓地不远的三棵大树也像是被打理过，清爽自如、郁郁葱葱、生机勃发。看来，哥哥姐姐来的次数很多。 寂静的四周很快回荡起张奶奶和师母的哀哭声，大哥在身后照看着她俩，晓月姐含泪喃喃道：“明年，我要把竹叶梅、太阳花、百日菊、鸡冠花的种子洒满这一片，婉儿要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下午，高歌来到孟玲家，母女俩刚为儿子张念祖洗完澡，小家伙咯咯咯地笑着。开门的岳父很是喜悦，招呼完拍了拍高歌的肩便去上班了。孟玲起身将高歌紧紧抱住，颤抖嘤泣，似乎是真的爱高歌，也似乎明白了整个过程的错误。强烈的霸道、充满心机的占有，已把对方伤害得太深。只是她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因为一切已是根深蒂固。 快啊，儿子有七个月了，哦哦哦的特别欢快，在爸爸怀里噗噗地吐着泡、展露着稚嫩可爱的笑。 “妈，怎么不请保姆呢？”看着疲惫容态的岳母，高歌疑问。 “我......还是算了吧。就这样也好，孟玲上班也轻松，能抽空回来。”岳母尴尬敷衍道。 后来高歌才得知，请的第一个保姆当晚就走了，第二个保姆才两天也走了。岳母只得面对，默默地承受自己种下的苦果。小女儿的确是过于刁蛮刻薄，无人能适应她。 五天假期很快一闪而过，马月娥又带着儿子专程来看他，拿着高歌再次给她的1000元钱，欣慰靠在这个小叔子怀里喃喃自语：“高歌，姐就知道你会对我好，一辈子都会。” 随即，两行热泪奔流而出，给了高歌一个温暖挚爱的泪吻。只有在他的怀抱中，就会有一种满足与踏实。家里人都习惯了马月娥拥抱亲吻高歌，没人因此胡思乱想，皆表示理解。 再次看了婉儿，陪伴她一下午，高歌便直接赶往省城，在凌晨顺利到达资州市租住房内。无法入眠，脑子和眼里还是亲人的身影和话语。忽然想到没能抽空去看姐姐和外甥女，还有贺军和乔敏，遗憾的同时，知道大家彼此间都应该存在有牵挂，能这样就够了。 高歌的书籍越来越多，看书成了他工作之外的全部。这不仅扩大了他的视野，端正了他的思维，也让他不知不觉的进步、提高和充实，工作起来愈加得心应手。看书和工作经验的积累，为高歌今后的发展升起一张坚实的风帆。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真希望所有的年轻人能深刻理会这点。多在书中吸取营养、充实自我，让自己拥有智慧，能明辨是非。如果是宅了或是躺平了，不如静下心来想想：该看看什么样的书来抚慰和端正自我呢？ 第23章 又是新机遇 1997年新年第一天，任经理给高歌配发了一部爱立信手机，再要求他去学驾。那时学驾比现在简单很多，断断续续不到一个月，高歌就顺利获得驾照。 在sz公司工作是没有周末和节假日，全年仅有春节期间可能有几天假期，加班也是常态。这年任经理春节必须要回家，他有两年没回家了。离开前一晚，单独给高歌一个2000元鼓励红包，便将公司春节期间的工作全部交给他主持，开完三月初的总部会议再回公司。 第一次春节没有高歌存在，几方家庭都失去了该有的新春快乐。姐姐高虹如同有了这种感应，与丈夫女儿来到师父家，见弟弟果然不在，失望得愁容满面；儿子张念祖也是这样，在电话中听到爸爸的声音就哇哇大哭，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如此难得出现一次；聚义村村民几乎逐个询问师父师母和张奶奶，使得两人的泪珠不停地在眼眶转，师父也是难受。 这世界的所有一切，都改变不了时间继续按照自身规律渐行渐远、四季轮回。感情残缺的高歌仿佛得到命运之神的垂怜，为他打开多扇窗口，让他在事业上顺水顺风。三月底，总部传真通知，四月初去总部参加干部培训十天。任经理手拿传真件火冒三丈，宛如一时失去左膀右臂。 高歌在省城下了火车，他必须回家去看婉儿，没什么比婉儿更重要。 聚义村又美观了一些，近七百米长，八米宽，连接东湖的主水渠又一次修整一新，两坡岸全部准备分段种植红薯、南瓜、土豆、黄豆、玉米和胡萝卜等，渠内水面继续种植菱角，每年仅售卖菱角的收入都是相当可观的。村里很少有地方种植花卉，只有部分人家种了一点，大多是见缝插针般种植蔬菜瓜果和杂粮，以确保牲畜家禽的饲料供应和饲料多元化，减少主粮消耗。 整个聚义村的水渠、水沟、荷塘和农田内的鱼虾、泥鳅黄鳝、螺蛳河蚌和青蛙，多得可以说是密集。除了荷塘每年底会抽水挖藕，顺带捉些黑鱼和甲鱼用于春节村宴，从不捕鱼售卖，任由鱼类自由繁衍壮大，只是近些年每天捕捞一些用于餐饮经营。 聚义村是禁止吃青蛙的，外面买的也不行，村属各餐饮处也没有这道菜。正因为生态环境良好，村里很少使用化肥，基本上不使用农药，土壤非常肥沃。 因时间紧，匆忙看了婉儿，提前祝福儿子周岁快乐，高歌马不停蹄返回省城搭上去山东的火车。 第一次来到总部，不仅收获满满、见识增多，还领略了泉城的绮丽和泰山的雄伟壮观。返回路过省城时，靠在卧铺车上的高歌真想再次下车，再次回家看一眼亲人和婉儿，但时间不允许他这样了，这些天任总只差骂爆他的手机。 “臭小子，你竟然还有闲心去登泰山，你他妈的就不担心我会不会累死？”刚回公司见面，任经理就大发雷霆，也不管是不是总部的安排。如果不是高歌及时拿出两条红塔山，估计还会挨打。 “从明天开始，你天天自觉的给老子加班。”任经理点燃一支红塔山恨恨道。 “大哥，我哪天不是加班呀。”高歌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不准睡觉，老子就想累死你，累死你这个狗杂种！记住了，红塔山还差我两条，还要连续一周请我宵夜。娘个逼的，两条红塔山就想打发我，你想得美。”任经理一口烟雾吐向高歌。 “哦，对了，企划部下期宣传单的内容组织和排版之事，你也要过问一下。这个叶臭，现在拿出来的东西真是越来越臭，老子昨天把他的营销企划方案给撕了。他妈的，简直是狗屁不通、废话连篇。唉，要不是想到还有你，老子昨天真的会疯掉。” “哎、哎，任总，咱们言归正传。叶部长怎么说还是硕士生，一个方案应该是不在话下，你是不是在用有色眼镜看他？”高歌问。 “正是因为书读多了才造成大脑短路。你知道吗？有的人越是读书，就越是迂腐死板。你还想当好人为他辩护，老子现在就命令你立刻滚去企划部看看方案底稿，你们俩如果不能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将方案传真到总部，就给老子滚！”任经理真的生气了。 在企划部看完方案底稿，高歌不可思议地看了叶部长一眼，方案确实过于华丽空洞。叶部长一直自认为他是高学历，没当上公司总经理很屈才。加上应付心理和养尊处优，哪能拿出切实可行的营销企划方案？高歌补充了一些实例、实施过程与方式，再加上一系列数据后，方案即显光彩。 “叶部长，你所写的方案真是笔酣墨饱、文采斐然啊，只不过忽略了一点点细节而已。如果认为在下的补充能入你的眼作为参考，那就是我的荣幸了。”高歌恭维几句，将增添部分交给了他。 叶部长拿回方案看了片刻，抬头一笑。“谢谢！” 方案顺利通过，也获得总部好评，高歌只字不提他曾经修改补充过。任经理问及时，他回答叶部长早就修改好了。 时间进入到6月初，邻市永陵市sz公司发生了震惊总部的事件。永陵市卫生、税务、工商等职能部门，突然联合发文：sz公司立即停止一切广告宣传，并于1997年10月前停止在永陵市销售sz口服液和化妆品。 公司仓库随之被贴上封条，卫生局开出100.07万罚单，税务局开出20万罚单，工商局是10万罚单。众多医药部门和大型经销商，借机起哄拒付货款。 一时间，总部和省公司纷纷派人到永陵市救火，但皆遭碰壁、无功而返。最大问题是：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突发性被动局面。sz公司可是全国当时为数不多的，主动申报纳税的民营企业呀，怎么会无端端遭遇如此天文数字的处罚呢？ 在茫然中，整个集团内部新闻持续发酵，全国174家子公司皆收到总部传真，要求各公司认真对待外联工作，及时向主管部门汇报沟通，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经过半个月调查了解，判定结症有可能是因为公司经理黄剑在外口无遮拦、态度傲慢所致。 6月下旬一天下午，任经理黑着脸叫来高歌进入总经理办公室。“臭小子，老子恭喜你了，省公司葛总亲自点名由你去担任永陵市公司经理。他妈的，老子挖来挖去最后挖到自己的脚上了。你明天就给老子滚，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羔子。” 那时候，也许是工作压力过大，各公司经理级人物、各部门负责人、各县市场办事处主任，在交流中往往是国骂不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压力。任总还说过，我们比其它企业的人还文明一点，同样是一家知名企业，他们的国骂是——我操你妈的。比我们难听多了。 骂归骂，撒完气就行。当晚，任经理组织公司行管人员，在资州市最好的酒家为高歌饯行。叶部长最难过，不怎么喝酒的他敬了高歌三次，最后大声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高歌送我情”，便醉得不省人事。 任经理两眼通红、身体摇晃，一把握住高歌的手说：“好兄弟，别忘了大哥在时刻想着你。” 翌日上午，众人将高歌的行李搬上吉普车，公司司机将送他去邻市新岗位。上车前，任经理和叶部长先后拥抱了他。“兄弟，多保重！” 众人挥手齐喊：“高歌，一路顺风，别忘了回娘家看看。” “他妈的，后面一句怎么听得很别扭呢？”高歌心里也爆粗一句，显然是同流合污了。 路途中的高歌非常清楚，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巨大难题，也是一个巨大机遇和挑战。自己能圆满解决永陵市公司的困局吗？他毫无把握可言，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24章 困难重重 吉普车行驶近200公里，驶入永陵市sz公司院内已是中午一点了。那时的高速公路很少，全省仅有一段不到百公里的高速公路，加上省道的路况不怎么好，一路颠簸缓慢的到达目的地。 公司是租借原广播电台的一栋临街三层楼，一楼为仓库和市场部所用，仓库大门交叉贴着封条；二楼为公司办公区域；三楼为员工集体宿舍，因为公司很多员工来自于四面八方。 公司经理黄剑热情迎接高歌上楼，在晨会室向所有员工做了介绍。一阵掌声后，高歌明显发现，员工们的精神十分不振，一个个沮丧萎靡、忧虑重重，与德沅和资州sz公司员工的精神面貌截然相反。看来近期的各种负面打击，对他们产生了深度影响。 肚子实在是太饿，在公司对面一家干净的餐馆里，高歌边吃饭边与黄剑了解公司现状。他倒是直接，开始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来。听后，高歌有些愕然，看来还真是他的态度和语气惹的祸。 黄剑，29岁，英俊潇洒、高大挺拔、满腹经纶、傲然自信、愤世嫉俗，是一个典型的愤青派。来公司工作前，是一所大学的数学老师，所以语言逻辑性非常强，也给人一种少见的孤傲。言谈间，大有一种世人皆醉，惟我独醒之气概。奇怪的是他很喜欢高歌，视他为一见如故的知己。 经过整晚的综合思考与分析，高歌认为市卫生局是重点，只有从这里打开缺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次日上午，他便来到市卫生局。见局长是不可能的，仅仅尝试能否见到副局长或是医政科科长。遗憾的是皆遭到拒见，仅有一个科员和他谈起处罚之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透露，说sz公司太狂妄了，需要有一个深刻教训。建议高歌在接受处罚的基础上再谈为好，必定有了一个好的态度。 这倒是提醒了高歌。如果按部就班，自然是难得有机会承认错误和解决危机。态度？这还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词语。自己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对方能接受吗？他再次沉浸在思考之中。 随后几天时间，高歌分别去了税务局、工商局和两家地方医药公司和药材公司，卫生局的工作也是紧抓不放。好在几个部门领导不怎么反感他，与他谈了一点工作问题，但谁都没松口。几个主要经销商是一口咬定：只要上面下文放话，他们才能支付货款。难题的解决依然没有实质性进展，也没有丝毫头绪，时间却是眨眼间过去了十天，高歌很是焦急。马上将公司工作的重点全部下放到县城和乡镇，他不希望因为此事拖垮员工的战斗意志与工作信心。 任经理利用巡察周边市场机会，顺便来到了永陵市sz公司，他实在是太想这个王八羔子了。 “情况怎么样？”下车见面就直问高歌，很担心高歌接手的这个大烂摊子。 “坦白地讲，这十天来还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很迷茫啊，我的大哥。”高歌感叹一声。 “黄剑呢？他是不是不怎么配合你？我们几个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明早再走。昨晚，葛总和张副总都和我通了电话，免不了为你担忧。毫无疑问，永陵公司的难题可不一般啊！张副总那么厉害的人，可来了两次永陵市，几个部门的局长都没机会见到，自嘲在永陵市翻了船。”任经理忧虑道。 晚上，高歌在永陵市知名的香之都大酒店订下一包间，高歌和黄剑为任经理洗尘，司机作陪。 “高歌，葛总的舅舅与永陵市军分区的政委是难兄难弟，你看由他出面说说话怎样？承认错误和争取谅解也是要有机会呀，总是这么停滞不前也不是办法。”任经理喝完一口酒说道。 哪知黄剑听后不屑一顾，借上酒劲滔滔不绝来。说他是如何的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随之暴露出两月前出席市经济工作会议时，公开嘲讽某些人没文化，就知道照本宣科、敷衍了事。任经理和高歌终于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耐着性子听完。 “还真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你他娘的痛痛快快在外面口无遮拦、信口开河，却不知为公司埋下了巨大隐患。你以为你这个大学老师是谁呀？没有sz公司这个平台，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建议你回去后好好反省，正确教导你的学生要懂得看清自己、端正自己，别他娘的走向社会了不停地跌倒。”任经理怒道，没想到黄剑在外会如此口无遮拦、随心所欲。 “高歌，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明朗，我回宾馆后再与葛总沟通，争取有人为你打开一扇门。只有走进去才有希望解决问题嘛。你可千万要注意态度和言辞，不可再出现错误。第一步，先解决卫生局的问题，争取以一带面，大家都看着呢。” 不几日，黄剑辞职，他是拒绝去其它公司担任副经理，接受不了撤职降任的现实。公司员工对他还是很尊重的，太多的人参加饯行宴，并跟随高歌总经理送他到火车站上车离开。 也许是因为有人打了招呼，给了sz公司认错和改正错误的机会，卫生局药政科科长这天接待了高歌。 “高经理，最近辛苦了，看你今天满头大汗的。”年过半百的黄科长，十分欣赏这位尽职尽责、不畏困难的小伙子，近期对他的频繁出现和态度诚恳也是心知肚明。 “谢谢领导关心。我不是辛苦，是领导的温暖关怀让我痛快流汗。”噗呲，高歌的表情和言语，把科室工作人员逗得忍俊不禁。 “你对处罚有什么意见？”黄科长微笑问，随手点燃高歌递上的香烟。 “哪会有意见呢？这都是领导对我们的关怀呀。谁都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应该接受处罚，只是贵局天文数字般的罚款让我捉襟见肘呀。您们也看清了我，就我这头不到150斤的猪，能杀得出300斤肉来吗？” 哈哈哈，高歌的憨态幽默引得办公室哄堂大笑，笑声很快引来隔壁科室一位端庄的女主任出现。她打量一会高歌，提醒他不要影响到别人工作，办公室笑笑闹闹的影响不好。说完，一脸严肃地离开。 可心里却在惊叹：这家伙还真是帅！ 这一次，同样没有谈什么实质性问题，高歌也明显发现对方只是想看清公司的态度。事情虽出现一点转机，但离目标实在是太远，可谓是困难重重、荆棘密布。工作方面也是压力倍增，不仅销量下滑，人心也是极度涣散，高歌深感如同置身在四面受敌、孤立无援的绝境中，一时也拿不出良好的突围方案。 现实也容不得他灰心停留，只能暂时将外部公关和内部管理与调整同时抓。员工们都发现，这位新来的总经理非常敬业，半月间每天都是日理万机、难有停歇，为了突破公司当前的困境焦心劳思，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了。 大家只能默默地关心他、配合他，各自做好本职工作，工作信心明显恢复，各县城乡镇捷报频传。高歌难有欣慰感，巨大连锁难题不解决，他的笑容就难见天日。 他再次奔走各职能部门，放低姿态恳请先撤掉仓库封条，允许公司在监管下正常经营，其它事宜按要求逐步解决。委婉提示，公司上千名员工大多都是本地人，如果让他们失去工作，不应该是一件正确的事。反正sz公司在监管中随时接受传唤，也会每天来汇报听候指示。 到底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三部门副局长终于同意暂时这样。先撤掉仓库封条，默许sz公司正常经营，但严禁有任何宣传广告。其实，他们都知道sz公司在各县依然做得如火如荼，鉴于新来的经理很明事理，没继续采取行动，这也留给永陵市sz公司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第25章 出现转机 随着紧张局势出现缓和迹象，卫生局方面开始谈及处罚之事，高歌紧抓时机趁热打铁，在某天晚上去了胡副局长家，这也是他察言观色后所做的决定。 “哎哟，胡局长，谢谢您亲自给我打开了希望大门。”见是副局长开门，高歌主动握手客气道。家里女主人闻声好奇地看了他几眼，再去给他准备茶水。 “小高，这段时间觉得委屈吗？”胡局长淡淡问。 “怎么会委屈呢？能给我们一个认错改正的机会就很好了。再说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呀。”高歌真诚回答。 “嗯，你这小伙子确实不错，如果黄经理能有你一半的态度，哪会发生这些事？他依仗是书记儿子的好朋友，愈发的不可一世而造成众怒所致，你应该以此作为反面教材。我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胡局长说。 “当然是坦白从宽、知错改错、主动争取宽大处理。”高歌起身弓腰说，诚恳加赖皮的说起了小品。 女主人听后捂嘴忍住笑，觉得这家伙还真逗，也挺可爱的。胡副局长噗嗤一声说了句：你这臭小子。 “此事还要等唐局长做决定，他去了美国考察，大概一周后才能回来。在这段时间，你们只要不出格就行了。”胡副局长说完便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彼此谈得非常投机，让高歌在他家待了一个多小时，还和他们即将上初中的女儿成为好朋友。 虽然情况出现转机，但明显度不高，牵扯的部门也越来越多。好在仓库封条被解，暂时允许公司正常经营，市内市场随之快速升温，员工的工作信心复活，精神面貌大变。财务报表显示，口服液整个七月份销量上升到接近2000件（箱），众员工再次领到可观的奖金。 省公司张副总再次来到永陵市，对高歌在工作上的突破给予了高度赞扬，在公司办公楼外给他提了两点建议。一，利用办公楼顶端空白处，来一条树立企业形象的标语；二、鉴于目前出现转机又是困难重重，尝试采取亲友和家人公关模式，一切以彻底解决危机为出发点。这倒是给了高歌一个极好的提示。 领导们工作都很忙，哪有时间听取一家民营企业的工作汇报，何况又不是本地企业。针对此情况，高歌锁定了太太公关模式。如果成功，一定会大大缩减解决危机的时间。这并不是搞什么黑幕交易，而是寻找解决问题的捷径。 高歌的真挚坦诚、言行大方和高度敬业精神，很快博得两位太太的同情与支持。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位太太竟然是那天在药政科批评过他的女子——邱主任。 不到一个月，参与茶话会和简单聚餐的太太人数增加到10人。最后有多少？高歌已无法统计，反正是来来往往一大群，还包括了胡副局长的老婆徐姐。因为她是一位大姐的特好朋友。不知不觉，高歌拥有了一支尽心尽力帮忙的姐姐队伍，一直到现在还发挥着巨大作用。 很快，卫生局的最终处理结果出台。一，作出深刻书面检查；二、取消一百万处罚，由sz公司赞助两辆三轮摩托车和一辆国产面包车用于卫生局执行公务；三、罚款两万，今后不得再出现态度恶劣行为，否则重罚。 紧随其后，税务局罚款八千；工商局罚款五千。历时两个半月，永陵市sz公司彻底解除危机步入正轨。这期间，高歌和卫生局胡长兴副局长，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好朋友，两人还相邀一起钓过两次鱼，也被他们一家人留下吃过两次饭。刚上初中的女儿胡清妍愈发喜欢高歌，甜甜地称呼他为叔叔，完全把他当成了亲人。 但在主要经销商药材公司和医药公司带头下，很多单位依然拒绝支付货款。医药公司成了高歌首个催款目标，因为它们所欠的货款最多，累计有12万。 这天，高歌与公司财务部长走进医药公司经理办公室，面对朱经理礼节性寒暄完直奔主题。“朱经理，我们的问题全解决了，这是所有文件的复印件，请您过目。” 他非常清楚，这一个个的都是想借机赖账。这年头，没人为赖账感觉到羞耻，甚至认为是一种能力与智慧的体现，赖账越多反而是能力超强。诚信二字，似乎被人遗忘殆尽，奸诈倒是成了商业圈的指路明灯。 “哎呀，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刚好这几天公司的资金出现紧张，能不能下个月结算？”朱经理习惯性敷衍道，尽显一种高高在上姿态。 “是这样啊。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是损失难以估算了，全体员工有两个月没发工资，都在等米下锅呢。既然您说有困难，那也要体谅体谅我们的困难吧，何况你们是卖完了货我们才收款，还要我们怎样呢？我看不如这样，从今天起，我们公司员工中午就在医药公司食堂吃饭，晚上再去您家吃饭，这样相互体谅一下也好，都不容易是不是？” 高歌玩味地看向朱经理，心想着看谁斗得过谁。想耍赖？呵呵，那就要做好自食其果的准备。 朱经理撇嘴一笑，延续着老套路置之不理。高歌也懒得多话，外出打电话通知所有员工中午到医药公司食堂吃饭，晚上再去朱经理家。 午餐时间，sz公司员工提前将医药公司食堂的饭菜一扫而空，医药公司的员工知道原因后，只能望而兴叹、不敢怨言。晚上再去朱经理家时，他老婆和女儿见众多人来家都被吓哭了，幸亏来的人都是面带笑容。高歌倒是客气礼貌，再三请他老婆和女儿一起吃饭，直让屋外围观者哭笑不得。 次日上午，朱经理通知高歌10万货款已汇出，余下的两万多下月初再给，顺便通知送货50件去仓库。 随后，助理和公司一名财务人员，拿着汇款单复印件开始了巡回收款工作，很快就结清药材公司的货款，其它经销商的货款也逐个结清。公司员工的工作热情愈发高涨、信心大振，产品宣传单投递、横幅和宣传画跟进和终端维护等工作，紧锣密鼓、轰轰烈烈展开，电视广播与报媒广告轮番轰炸，市场热度急剧升温。 难得轻松下来的高歌，这才有闲暇租好附近一套两室带卫生间的房子。因为黄剑以前租住的房子离公司太远，租金也贵。闲暇也让高歌开始巡察市场和熟悉永陵市区两用，实为惬意。 永陵市有两区五县，在楚省属于落后之地，但有它特有的历史与文化。城市偏小、民风朴实、小街古韵、物价偏低，早餐一碗肉丝米粉仅售一元（九六年），经常请员工在路边摊宵夜喝啤酒，满满一大桌人连酒带菜的消费很难突破一百元。 一天下午，高歌在街头漫步路过汽车站时，无意发现门前停有一辆永陵市至德沅市的卧铺客车，并且是很高档的那种。高歌惊喜地走过去想了解一下发车时间，发现司机就在车上打扫卫生。 司机告诉他，开通这班车快半年了，每天早上七点开往德沅市，德沅市也是这样，票价为400元一张。高歌知道，如果乘火车回家要绕道去省城，再乘车到达德沅市，总路程约780公里。若是乘卧铺客车回家，走国道仅420公里。 眨眼间又是半年没回家了，他非常思念亲人，更是想念妹妹婉儿，决定收款工作结束后就回家一趟。 市场在持续升温，十月份的销量已越过2500件关，货款回笼日趋完善。高歌在晨会上发出动员令，永陵sz公司在十二月必须完成3000件销量，全体员工激昂回应——坚决完成任务。 这天，财务部部长汇报，本市金逹医药批发部的货款回收总是出现麻烦，老板昨天对业务员发话，要求新经理亲自过去一趟。高歌想起黄剑离开前曾特意介绍过，说该批发部老板是位性情中人，货款从不拖欠，医药市场做得非常好，很值得一交。看来该去会会他了，既是结识也是为了顺利收回货款。 第26章 结识彭大喜 次日上午，高歌悠然来到金达医药经营部。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两人一生亲兄弟的开端。 老板彭大喜做医药经营有近六年之久，事业算是有所成就。高歌和助理进入金达医药经营部，偌大的办公区还算设施齐全，并且还有一台电脑，对于当时小地方的私有企业还是实属罕见。 坐在沙发上的彭大喜懒洋洋起身握手认识后，便开始了洗壶、倒茶叶、烧水、泡茶和洗杯，摆弄着一套高档茶具忙活了半天。 “高经理，请喝茶。想不到你是需要千呼万唤才现身呀，我应该说声谢谢你亲自光临寒舍才对，再补充一句我非常荣幸就更恰当了。”见彭老板调侃着指向一杯比酒杯还小的茶杯，高歌看得直皱眉。 “彭老板，你这里的三万多货款该结了。”一口喝完茶的高歌说，发现这货还有点趣味。 “我知道，只是我不能开这个先例呀。如果我带了这个头，你说我今后还怎么在这一行混？” 彭老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说。他很高瘦，但不瘦弱，既给你一种个性化精明，又给你一种个性化的不屑与傲慢。公司收货款都这么久了，他怎么会听不到一点风声？明明是想试探他的深浅嘛。想试探我？那好，本人今天就让你看个明白。 “这好办，我现在就出示医药公司的汇款单复印件请你过目。”高歌接过助理递来的复印件交给他。 见对方仔细迟疑地看着汇款单日期，随口问：“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是不是还需要提供药材公司的？” “呵呵，有必要吗？既然有人开了头，我彭某人自然是跟进了。做生意嘛，还是讲究诚信为好。肖彩云，你把sz公司的三万多货款现在就结清。”彭老板对一年轻女子安排道。 “高经理，不错嘛，来到我们永陵市就大刀阔斧的，我很看好你。如果不嫌弃我这，欢迎你有空来喝喝茶、喝喝啤酒、聊聊天。” “谢谢，只是你这里的茶杯大了一点，我有些不习惯。” 开好支票的肖彩云听了高歌的话，捂嘴笑了笑走来将支票给他。她还真漂亮，气质也很好。 因半年时间没回家，十一月初，孟玲利用休假带上一岁半的儿子张念祖来到永陵市团聚。在汽车站接到母子俩的高歌发现，孟玲似乎更显俗气，言行举止无法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他心中陡生一股悲凉，暗叹今生是与幸福无缘。倒是儿子越来越可爱，黏在爸爸身上乐得不想下来，叫唤爸爸的声音也是格外好听。 一周很快过去，高歌难得有时间陪伴母子俩，不会做饭的孟玲，只能天天带儿子在对面一家环境尚好的餐馆吃中晚餐。这也是高歌定好的，既安排好食谱，也提前交足了餐费。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忙？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不会是有意回避我吧？”离开前两天晚，孟玲接过高歌给她的2000元怀疑问。 “你怀疑我？要不明晚我带你们一起外出应酬。”高歌心烦道，很担心孟玲离开前会负面影响到他的情绪。 那晚，看到高歌应酬完众人喝酒吃饭，随后又一起去了娱乐城ktv。她相信了高歌，但没有关心和安慰的话语，倒是陶醉于装修豪华的娱乐场所，自我感觉身份高贵了许多。众姐姐本想请孟玲吃一次饭，哪知见面几次后便打消了该想法。她们实在想不明白，高歌的妻子怎么会如此俗不可耐，皆为高歌感到惋惜。 刚送走孟玲母子俩，高歌首次出席全国子公司经理大会。因为成功化解永陵市公司的危机，市场销量也是突飞猛进，高歌受到了董事长的点名表扬。通过这次会议，高歌明显感觉到假大空与浮夸风已经出现，各地经理在交流中，以被xx赏识或是xx的人而自豪。以前团结一致、互帮互助、共同进取的那股精神气似乎淡化了，他难免不为企业的未来担心。 市场在继续升温，进入到如火如荼之境。总部要求各子公司要展开高密度的产品宣传，宣传工作要渗透乡村，各个镇也要建立工作站。抗癌口服液和化妆品公司也要紧紧跟随，力争在年末实现全年销售额50亿。 一时间，各子公司人满为患。在交流和参观中，高歌发现最多的子公司人数已突破百人正式员工，两千名宣传员。高歌无法接受这种人海战术模式，反感此种过于市场开发行为。但面对上面的工作检查组，他不得不做些表面文章，这也逼迫他很快拥有十多万的灰色收入。 自从永陵sz公司步入正轨，各广告商慕名而来，提成、红包和礼品数不胜数，宣传员的工资表也和其它公司一样水分十足。高歌倒是偏向员工，尽可能给他们丰足的奖金，不像其它公司经理只顾中饱私囊。 高歌终于回了一次家，惊喜发现聚义村总是在好的变化之中，进村的主干道已扩建成五米宽的水泥路，其它大小不一的路面再次铺了一层小鹅卵石。果树林前方又建了一个木板房大院，是村里的肉兔养殖场。大哥介绍，村里的餐饮业对兔肉的需求量很大，建一个中型养殖场很有必要。 婉儿的坟茔处已成了天然花卉园，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让人误以为是春天来临。又是一个下午陪伴着婉儿，背靠她的墓碑直到太阳西下才离开，仿佛看完长大的婉儿在蓝天白云间欢歌起舞。 十二月末，永陵市sz公司口服液销量顺利突破3000件大关。1998年初，公司配置了一辆双环新款吉普车。 永陵市sz公司正式员工虽有增加，但保持在60人左右；临时宣传员不超过千人，也没影响到宣传工作的全面铺开。无论是各药店产品陈列、宣传画张贴、横幅配挂、电视广告、乡镇宣传栏组合与墙体广告等，皆令经常检查工作的高歌满意。当然，若是检查组到来，他也会安排几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演习，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好，该演的戏也要演好。 这种阳奉阴违的操作让高歌意外发现，整个永陵区域市场，正是因为他没有过度开发市场资源，无意中为他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市场弹性，哪怕是在1999年全国市场全面崩溃时，永陵市sz公司的销量成了全省第一，遥遥领先省城。 没多久，集团化妆品公司的新产品开始大规模出现。看着包装土气粗糙、产品质量低劣的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之类，高歌心里哀叹一句：完了。因为这些破烂货与前期开发的洗面奶、美白霜、润肤露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真不知这些产品是如何通过一帮人鉴定的，哪怕是经过一帮白痴也不至于这样吧？ 春节前期，高歌与新来不久的副经理，轮流向各部门领导做了工作汇报与交流，一帮姐姐也安排了一次高规格聚餐。见一切稳妥，高歌指定市场部经理小钟，负责主持公司春节期间的工作，他很看好这位毕业于地质大学的小伙子。 高歌备足了礼品与副经理一同开车出发，顺道送他回家被扣下吃了午饭，再一路前行在下午五时前回到聚义村。孟玲知道他今天回来，早就带儿子来到这个婆家。亲人相聚，从前大坪到堂屋内是热闹鼎沸、喜泪难抑。待与师母、晓月姐、两位嫂子和赶来的马月娥拥抱完毕，高歌在张爷爷张奶奶跟前跪下，自责不孝，两老抹泪将他扶起。 马月娥的变化很让高歌欣慰，不仅衣着得体，面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她一直拒绝其他人资助，惟只接受高歌的钱，开小餐馆的钱也全部还给了张奶奶。高歌每月通过晓月姐转交给她500，在90年代算是够了。 抱起年幼的侄儿明明，高歌将早准备好的1000元红包塞给马月娥，他绝不允许这个最好的姐姐在生活上存在困难。 第27章 痛失爷爷爸爸 尽管天空灰暗、寒风萧萧，但婉儿的四周依然是另类景观。一片绿色中点缀着零星花朵，有点枯萎的鸡冠花仍然保留生机，随风起伏灰中带红的花丛，宛如一段不愿褪色的锦帛舞动。只有每次站在婉儿近处，高歌才肯定是真正的回了家。 这次回家必须要见姐姐高虹了，她扭曲的心灵所造成的冷漠，令姐弟俩的亲情形成一种奇怪默契。彼此间都有对方，都爱着和牵挂着对方，却又似乎存在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时刻阻拦两人的正常见面。说是奇怪，不如说是一种悲哀。 次日上午，高歌开车来到姐姐高虹家——民政局宿舍，这是姐姐婚后他第三次来。出来迎接的姐夫接过礼品热情领他进门，寒暄完便去了厨房准备午餐；快满四岁的外甥女思思生疏地叫了舅舅，自然亲的抱住他的双腿，抬头笑灿灿地仰看舅舅，如同盛开的花朵。天啦，无论是她的眼神、相貌还是声音，有太多的婉儿成分。高歌忍住泪流，抱起思思亲了好几下，仿佛回到以前亲吻年幼的婉儿。 思思很快喜欢上舅舅，整个午餐过程都是黏在舅舅怀里，爱不释手把玩着装有200元的红包，看得姐姐高虹扭身抹了一把泪。姐姐变化了一些，有了温柔与慈爱，精神面貌还好，就是比正常女人明显少了很多的女人味；姐夫胖了一点，与高歌相谈甚欢、很是投缘。 午餐与闲聊结束，见舅舅告辞要开车离去，思思哭闹不休的赶脚。一种心痛让高歌下车将她带走，说是带她兜兜风就送回来。 不得不承认，思思将高歌带回了过去，两人开着吉普来到百货大楼——现在的中心商场。思思好似遗传了小姨，嚷着要布娃娃和遥控汽车。高歌不仅买下，还增加了一架大飞机和一双红色毛绒皮鞋。 见高歌和女儿带回太多的物品，姐姐伤叹道：“唉，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都这么多年了，你总是忘不了、放不下，今后能好吗？” 忘了？放下？这怎么可能呢？婉儿已牢牢驻扎在他心里。无论岁月如何冲刷，她依然永存。 1998年的春节步步临近，高歌请求师父同意，今年的新年村宴由他来负责每桌的酒水，随后拿出6000元要二哥帮忙购买。也就是从这年开始，聚义村每年的新年村宴，村民都要求喝上高歌提供的酒。这并不是贪小便宜，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视他为村里年轻人的楷模。 师父在家宴上向高歌介绍，村里所产的一切除了自给外，每年的粮食、蔬菜、菜籽油、家畜家禽和其它农副产品，年收入十分可观。年轻人个个都是农活能手，工作与农活两不误。 只是聚义村四周已逐步沦为城区，他非常担心再过几年，聚义村很有可能会不复存在；大哥郑大牛也告诉高歌，聚义武馆目前已有学员过百人，年收入还不错；二哥郑庆丰已将路口商店扩大成中型超市，还计划在村口修建一家大型的综合服务类餐厅，再配套开办一家民俗旅馆，以确保村里的年轻人工作无忧。 到时，再邀请马月娥来餐厅工作，免得她为那位懒散成性、麻木不仁、经常带人在餐馆白吃白喝的蠢男人烦心。高歌非常赞同二哥的安排，所有亲属中，他最担心的就是马月娥。如果她不再开餐馆，烦恼和压力怎么都会减半，真希望马月娥能尽快和哥哥高进离婚。同时，他又十分后悔当初没和她组建家庭，至少要好于孟玲百倍。当然，这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又是新的一天，上午的天气还不错，阳光突破淡淡的乌云时隐时现。高歌开车来到柴油机厂可谓是思绪万千，驶离寂静荒凉的厂区来到刘叔叔家门前。迎接他的是门上一把大锁，还有落满灰尘的门窗，很明显已是长时间没住人了。他们去哪儿了呢？家宝家珍还好吗？高歌怅然自问。 贺军和乔敏在家，已满周岁的儿子似乎还没学会走路，棉花包似的在学步车内对着高歌咧嘴欢笑，实在可爱。 “你现在可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又是红包又是这么一大堆东西。唉，真快，转眼间我们就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只怪我俩没混好，买不起手机，彼此间不能正常联系。” 乔敏放好高歌带来的丰富礼品，边忙着倒茶水边说道。儿子则在一旁把玩着叔叔刚给的厚实红包，发现里面全是浅红色的纸并不好玩，便遗弃给了妈妈。 高歌听完乔敏的话灵机一动，问：“你想要手机吗？” 乔敏笑道：“想也没用，太贵了。有了手机每月还要增加话费支出，不适合我们普通人。” 高歌笑了笑，没有回话，他打算离开前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他俩。 贺军知道高歌肯定会去刘叔叔家，开口说：“刘叔一家在半年前就没住在厂里了，也不是搬家。听说是和他弟弟在一起做事，具体我不清楚。离开前，一家三口还好，刘叔也没像以前那般颓废。” 高歌黯然，心里一时涌现出太多感触，拿出2000元交给贺军，请他务必想办法转交给刘叔叔，贺军爽快答应。 午餐很简单，就一个大火锅涮着羊肉、豆制品和两样蔬菜，三人也一道喝了酒。言谈中，高歌听出乔敏很遗憾他离得太远，有家室的贺军不便跟随他闯荡。乔敏还是在服装店打工，贺军的月收入比以前多了一点，一家人的生活还行。 离开前，高歌在车内取下手机卡，将手机、充电器和两块电池塞给贺军，在车外抱着儿子的乔敏见此情景感动得想哭。他们得到的并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份真挚的友情与尊重。 高歌回到市区就买了一部摩托罗拉手机，又在大年三十前，给家里众多晚辈买足了烟花炮竹、衣服鞋帽，使得家院笑声不断、喜庆浓浓。张爷爷虽然疾病缠身，但每次都忍不住要和大家同喝一杯，身体状况也让高歌放心。哪知在初四下午时，好端端谈笑中的他，突然间倒地不省人事。 高歌当时正在聚义村和二哥、晓月姐、两个嫂子挨家拜年，接到大哥的电话赶回家时，随120救护车到来的医务人员已将张爷爷抬上车，向医院呼啸而去，只有师父一人跟随。 待到大哥和高歌开车赶到医院抢救室外，里面已传出师父嚎天动地的悲哭声。张奶奶一时呆愣地自言自语：“你这家伙还真是会选时候啊，等儿子回了家又抱够了孙子，乐呵够了就狠心撇下我。你让我咋办？没了你这个老东西，我还怎么活？” 次日早，来拜年的姐姐高虹一家三口马上投入到丧事中。丧事，在寒冷中进行，也在寒冷中结束。按照张爷爷两老以前的要求，家人将张爷爷葬在了婉儿身边。安葬完毕，冬阳很快刺破灰暗破云而出，似乎在告知大家，他老人家找到了婉儿。 送走一帮前来奔丧的河南亲戚，又不放心悲痛中的张奶奶，高歌一直陪伴她到初十才动身返回工作岗位。三月初，高歌再次开车回家，奶奶妈妈已释放完心中的悲伤，知道人世间还有高歌——她最爱的儿子和孙子存在。 “宝儿啊，别太累了，妈会好好的，我还有你和念祖呢。”已过77的她，颤抖搂住跪在地上的高歌在怀爱抚，声泪俱下。 “妈，要不您和我一起走吧，我那里有住处。”高歌建议道。 “我的儿，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去你那会拖累你的。你爷爷爸爸要是知道了，不托梦骂我才怪。安心工作啊，我的宝儿最乖了。” 在高歌额上印下一个深深的亲吻，再将他扶起。他，多亲多孝顺啊，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差不多日夜陪伴张奶奶三天，再看了张爷爷和婉儿，高歌告别家人返回永陵市工作岗位。清明时，又回家两天以儿子孙子的双重身份，给张爷爷立碑守孝一天一晚。爷爷爸爸没了，这是高歌无法愈合的伤痛。 第28章 事业遇阻 返回公司才两天，副经理因考上公务员，家里又为他联系好了工作单位而辞职。省公司新来不久的沈副总，竟然将他的司机派来担任副经理，sz公司的裙带关系网愈发凸显腐败迹象。 一家企业由繁荣到衰败，不是一天两月的事，而是由太多的、各种各样的不良因素的积累，所产生的最后质变。 整个sz集团，人浮于事、拉帮结派、欺上瞒下、公款吃喝嫖赌已经盛行。这个新来的名叫林立新的副经理，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他在工作上谈不上有什么能力，但在人际关系上却是一把好手。依仗有省公司副总的后台，似乎不怎么把高歌放在眼里，还背地里在员工面前大放厥词。才一个月不到，高歌就发现公司行管人员和各县城负责人，深受影响的出现了工作散漫现象。 在五月份公司干部会议上，高歌严厉给各位到会人员敲响了警钟，警告他们若是胆敢松懈自我，将随时被人取代，sz公司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哪知因为林立新副经理的怂恿与蛊惑，很多骨干跟随他不屑一顾、置若罔闻。会后，多数办事处主任公然不返回工作岗位，在林立新的带头下，一帮人当晚去了新开业不久的永陵宾馆开房吃荤。 得到举报，高歌非常震惊，连夜带人去宾馆将他们逐个叫出房间排好队。吓得一个个小姐惊慌逃离，唯恐是便衣警察来了。办好退房，再集体步行回到公司晨会室。待到一队人马一字排开站好胆怯地面对高歌，只见他愤怒走近林立新就是两耳光。 “你，单独去国旗下方跪下。马上！”高歌怒吼道。“其他人听口令。立正，向后转，面向墙壁跪下思过。” 林立新拒绝照办，公然叫嚣这是法西斯行为。愤怒的高歌哪会把他的话当回事，将他推到国旗前一扫腿加上狠狠一按，让他规规矩矩跪在国旗下方。“今晚，你为国家，为公司下跪反思；你们为公司，为自己的父母下跪思过，明天再写出深刻检查，检查通不过的一律开除！” 随后怒视林立新。“林立新，你就不必交检查了，因为你不配！明天上午，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回你原来地方，我自然会给沈副总一个交代。真是个垃圾、败类！” 高歌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坐下，尽管他身心疲惫，时间已过子夜一点半，但他还是拨通了任经理的电话。现实和经验告诉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帮手，不然会无法承受住难以想象的报复。因为他清楚，沈副总是因为有总部后台才顺利当上省副总的，为人和能力不值一提。 “你他妈的，是不是做游梦按了我的手机号？”任经理开口就骂。 “大哥，我这里出事了。新来的副经理把一大帮人带到宾馆嫖娼，刚被我全部带回来......”高歌如实讲述完整个过程。 任经理听后气得没了睡意，他很赞成高歌的做法，同时又感叹目前整个集团的风气大不如以前。他告诉高歌，明天上午就打电话向葛总汇报此事，同时与沈副总做一个沟通，叮嘱高歌暂时全力解决好此事，不必顾及其它。 早上刚七点，为避免早到员工知道昨晚的公司丑闻，高歌让所有人先去洗漱吃早餐，再好好做出深刻检查。他也是一夜没睡，在办公室一直熬到天亮，彻夜思考该如何稳定公司大局，因为这次的事情牵涉面太大了。 上午十时，所有人乖乖地交上检查。经简单询问两人，又知道林立新以检查县城工作为由，多次在各县城要求办事处主任陪同他在宾馆嫖娼，教唆他们要懂得及时行乐。高歌暂时搁置这些，要他们先回家继续反省。县办事处负责人，天黑前必须赶回工作岗位，公司行管人员下午上班。交代完毕，再严厉要求林立新立刻滚蛋、不得有误！林立新灰溜溜地走了。 才过半小时，沈副总就给高歌打来电话。他根本就不让高歌说话，大声吼叫训斥一通便狠狠地挂了，应该是摔了电话。高歌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接受任经理的建议暂时不管局外事情。 下午，昨晚其中一位县城办事处主任前来汇报，只有他和另一位办事处主任，计划动身返回工作岗位。其他所有人中午邀集一起，在香之都大酒店为林立新饯行。林立新当众扬言，过几天就让高歌好看，搞不好他再回来时就是总经理了，还狂妄煞有其事的任命了新副经理、企划部长、市场部长。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林立新还当众和沈副总打电话，并接受沈副总的建议，吩咐大家马上收集整理高歌的罪证，再扩大化、严重化传真到总部。有一人发现事情的性质出现转变，拒绝充当傀儡愤然离开。 高歌很是好笑，随即通知人事部、市场部、办公室和财务部负责人，来总经理办公室开会。经大家集体讨论，做出了人事调整和处罚决定。对按时返回工作岗位的两位办事处主任予以警告处分，留职察看两个月；其他人员一律解除职务贬为业务员；林立新作为开除处理。 很快，办公室将这一结果打印成文字张贴，并传真至省公司办公室和法务部，任经理那边也传真一份。 没两天，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和法务部，先后收到多封传真件控告信。控告高歌官僚主义严重、封建专制，肆意侮辱员工和打骂员工，甚至还暴力强迫员工下跪。同时，公开违背总部深耕细挖、加强宣传力度的要求，阳奉阴违、制造假象欺骗检查组。并且，外面还有一帮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姐姐，经常动用公款与她们寻欢作乐，给公司造成极坏的不良影响。 这些控告信谈不上是匿名信了，人人都清楚是哪些人干的。接完总部法务部的质问电话，高歌叫上办公室负责人，马上将公司的处理决定传真给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和法务部。 永陵市sz公司再次引起总部的高度关注，多方势力也进入到公开的较量之中，针锋相对、各不相让，不是力保高歌就是要铲除高歌。总部和省公司联合调查组，为此事在永陵市sz公司调查了三天。 那晚，送走调查组成员，公司财务部部长陈婷紧挽着高歌，宛如妻子般陪他漫步。高歌来永陵sz公司一年多来，她由认识到喜欢、欣赏和现在的着迷。如果自己不是有夫之妇，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闯进高歌的内心世界，给予他一个男人该有的最大幸福。人间，有时候真的很残酷，当你不能再爱时，属于你最爱的人却出现了。 最终结果是：沈副总调离楚省；开除林立新；凡参与写控告信人员一律辞退；高歌继续担任永陵市sz公司经理，但必须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做出公开检查，并通报全国各子公司。这是多大的屁事呀，纯粹是管理经营理念的观点不一而已，用得着上纲上线如此兴师动众么？真是冤！没多久，全国各地子公司安慰高歌的电话接连不断，邻市两位经理还亲自来看望高歌，资州市sz公司几乎是组团前来慰问。 高歌通过任经理的谈话，知道了一个大概过程。总部市场总监原省公司张副总、省公司葛总、总部财务总监、总部法务部长、法务部调查人员和任经理是力挺高歌。尤其是法务部调查人员感言：看了全国很多公司，惟有永陵市sz公司——“为中华之崛起民族之振兴而工作”的标语，让他热血沸腾。 财务总监手拿数据提醒大家，永陵市sz公司是全国费用最少的几家公司之一，但销量在本省却属于偏好，若是按投入产出比来计算，自然是领先第一。如果将这样尽职尽责的公司经理撤职或是开除，简直就是自剪羽翼、荒唐透顶。最后愤然表态：若是集团坚持要撤职或是开除高歌，她立马辞职。 第29章 构思未来 高歌的公开检查和全国通报批评，起到的却是反面提醒和打击一大片效果，宛如一个巨大的讽刺和玩笑。 目睹当今的企业已是世风日下、帮派林立、腐败蔓延，再加上高歌这个前车之鉴，很多人迅速解下认真原则。认真，就是得罪人；认真，就是犯傻；认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本就是打工仔一个，何必自寻烦恼？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不好吗？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抓住机会，心有灵犀的闷声发财，共同致富才是正道。 通过该事件整个过程，使高歌深深懂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可怕，也明白任何的坚持与认真都需付出惨重代价。愈是同流合污，就愈是前程远大、财源广进。社会还真是一所大学，忽然间感觉自己应该是本科毕业了，并且成绩还不错，完全可以继续硕士深造。 永陵市sz公司经过一番内部风波与大调整后，再次回到平稳状态，员工的工作激情与工作信心继续保持旺盛。在高歌向葛总推荐下，公司市场部经理小钟被提拔为公司副经理。 姐姐们得知高歌一心为公司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反还遭到全国性通报批评和差点被撤职，一个个愤愤不平，并集体为他考虑未来。 “高歌，估计你们sz公司玩不过三年，现在的繁荣只是金玉其外而已。若真到了那天，你就留在永陵市发展吧。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是不违法的行业，我邱姐第一个罩你。”卫生局的邱姐首先开口，她一直以最先发现高歌这个优秀弟弟而自诩。 邱姐是七十年代的中专毕业生，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性格豪爽。当然，这些姐姐都好看，且各具特色、气质颇佳。 “邱姐，你过分了吧，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真是的。”年龄最小，仅比高歌大三岁，也是姐姐中最漂亮的沈秋怡不服气道。她是重点大学本科学历，在市场监督局工作，也是高歌放纵自我时第一个欠下孽债的女人。 “哎呦，行了、行了，都不要争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共有的乖弟弟，无论今后帮他做什么，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高歌，你记住大姐的话，私营企业老板大多只注重利益，说翻脸就翻脸不认人。我建议你明年考虑开一家广告公司好，只要把身份证交给我们就万事大吉。” 年龄最大的卜大姐公平道。她是七十年代的大学工农兵学员，16岁上山下乡到农村，25岁才参加工作。最不愿提及的就是过去，一句往日不堪回首来回避所有。 面对这次一大桌姐姐的共同关心，高歌百感交集。说：“谢谢你们！说实话，我对sz公司还是有深厚感情的，是它给了我重生机会，也是它培养了我、造就了我。虽然目前出现很多不利因素，但我还是想继续认真地干下去。说白了，我非常热爱我的工作岗位。” 卫生局胡副局长的老婆徐姐，听后感叹道：“唉，我家老胡特别欣赏高歌，就因为他是特有的、少见的真实与纯粹，也是特别有担当和责任心的人。高歌，事到如今我也给你说清楚，老胡的哥哥也是很有分量的人，若是今后sz公司被玩死，我建议你开一家房地产公司最好。从各方面分析，房地产行业在今后必是朝阳行业，你最好抽时间多了解一下。” 徐姐的话引起大家热议，皆表示赞同。提醒高歌不必担心资金问题，她们一大帮姐妹完全可以集资一百万供他创业，今后以项目抵押贷款也是件轻松的事。 姐姐们的众议也提醒了高歌该做好后备，万一哪天出现不测，留在永陵市发展是最理想的。心里有了底气，自然就更加明了当今和未来该怎样。 随后露出真诚憨厚的微笑，对大家说：“再次谢谢姐姐们！当前我还是先专心工作，但一定会因变而变、见机行事的。” 认识他也快两年了，大家都了解这个弟弟的执着与坚持，不再提醒劝导。 自从认识了彭大喜，高歌经常性被他打扰，不是打电话叫他去喝茶喝啤酒，就是来他办公室天南海北地吹牛，两人就这么鬼使神差般成了好朋友，就连他年幼的女儿也爱黏着高歌。不知不觉，高歌倒是喜欢上和彭大喜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互怼和相互调侃，很让高歌心情大悦、烦忧皆失。 彭大喜也是一位精明商人，特别看重高歌那帮姐姐的潜在价值。得知他最近遭遇重创，夫妻俩同时建议，今后有机会不如就在一起共同把金达医药经营部做大做强，再成立金达医药公司。夫妻俩做大做强的概念是远远不同于高歌，这也导致后来真的在一起时，夫妻俩差点被高歌搞成精神错乱。 在多种建议中，高歌还是热衷于彭大喜夫妇的邀请，毕竟在医药和保健品经营方面属于强项，人才和市场基础也是现成的，说是轻车熟路也不为过。到时再说吧，反正最多在两年内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sz公司在继续发展，也在继续辉煌，全国各地子公司也继续着形形色色的麻烦，有一家子公司还被人讹诈性起诉。遗憾的是因处理不当，最终酿成整个集团大溃败的导火索。 总部的全国工作会议开始巡回在各主要城市进行，高歌有幸去了北京、武汉、重庆、西安、郑州、上海、昆明、南京、广州和深圳。有趣的是两次乘飞机都遭遇到气流，吓得他不再坐飞机了。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自己万一是这样的死法很不值。 不管在何地开会，会议结束的高歌最热衷去的地方，就是当地知名学府。在大学校园内，只要遇见清纯靓丽、活泼可爱的女大学生，他就驻足欣赏、遐想连连。假如婉儿还在，她是一定能考上好大学，高歌一直这样肯定，也经常通过对比来假设婉儿青春期的美丽和优秀。若是真这样，她一定会被哥哥宠成最快乐的女大学生。 高歌在管理上已接近无懈可击、八面玲珑，哪怕是一周时间不出现在公司也没问题，多打几个电话就行了，这也让他回家的次数有了增加。 孟玲的刁蛮、挑剔和喜怒无常，让她妈妈难以忍受，恳求她不要再住在娘家。她自知不受师父婆家人喜欢，选择住回柴油机厂宿舍，请了一个小保姆便万事不管了。周末和每晚，皆沉醉于打麻将活动中，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妇人。 高歌猛然发现，自从与她相识以来，从未见她看过一本书、一张报和什么刊物，心机与城府倒是越来越深，让人愈发看不懂她。最令高歌头痛的是，她的无羞耻感超然突出，无论被惹怒的高歌如何斥责或是当众骂她，她绝对不会感到耻辱和难堪，只知道紧紧缠着高歌苦求原谅。 她某些方面的特征很像高歌母亲，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关爱、更不懂得珍惜算尽心机的得到，让所有家人看她一眼就晦气，再看一眼就是失望。高歌在前一次回家时，因忍无可忍的愤怒，当众将她扔进了宿舍垃圾堆，结婚照也全部烧毁。 因为她的高高在上、无礼刻薄、嘲笑宿舍邻居的生活朴素与节俭，不被任何人喜欢，也越来越被人讨厌。众人在议论中纷纷说道：她当年要是真跳了楼就好了，少了一个祸害精，高歌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女人都要强她十倍。 由于嫌弃宿舍内麻将打得小又不被人喜欢，她便去宿舍外打大牌，她确实有这个经济条件。 鉴于孟玲的无可救药又厚颜无耻，高歌开始考虑是否该离婚。自己还年轻，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今生今世就这么和一位人格低下，全身又找不出优点的女人纠缠一辈子，实为可悲。 可每当想起岳父母对他的好和对儿子的细心照顾，高歌又狠不下心来。算了，就这么先凑合吧。 第30章 裂痕增加 这次夏末，高歌再次开车回家，不到晚上八点，直接回到了柴油机厂市区宿舍。下车的他与宿舍内的老同事和邻居们不断打招呼，一包新开的香烟只剩下了两支。 “高歌，你可是发达了，有了手机还有了吉普车，人也是更加的风度翩翩。只怪我们以前不了解你，给你添了不少乱，要不然你那会有今天的苦闷日子。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老婆不好，应该是你这辈子的有得有失吧。想开点，大不了明天再找个年轻又温柔漂亮的，这年头都看开了。哈哈哈。” 老同事们的玩笑刺痛了高歌。傻瓜都听得出，孟玲在宿舍内非常的不招人喜欢，甚至是厌恶。 推门进家，只见坐在前屋沙发上吃饭的小保姆，停止吃饭扭头胆怯惊慌地看着他，这是高歌第三次与她见面。小保姆来自于县里的偏远山区，今年16岁。她这种胆怯表情加上全身陈旧的穿着，很是让高歌心疼。如果不是因为贫穷，谁会让家里这么小的女儿出来讨生计？ 儿子已在床上睡着，毛巾被子盖得好好的，高歌看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责任与细致。 “你怎么才吃饭？玲姐呢？”放好行李的高歌问。 “玲姐吃完饭就去打牌了。我要喂念祖吃饭，还要带他玩，帮他洗澡后再等他睡了我才能吃饭。好在他很乖，能自己照顾一会，不然我打水的功夫都没有。”小姑娘回答。 她叫秀秀，全身的朴素和太多的胆怯，掩盖了她属于好看。 “玲姐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高歌再问。两次回家过于匆忙，又是以住在聚义村为主，加上陪伴婉儿没来得及与她说上几句。 “包吃包住150。”秀秀继续小心回答。高歌听后生出一种新的痛与恨，这个女人还真是冷狠。 “她骂过你吗？”听到高歌这样的询问，秀秀顾虑的迟疑一会，扒了一口饭菜艰难地摇了摇头。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高歌拿出500元一定要秀秀收下，宽慰道：“秀秀，辛苦你了。明天哥哥带你上街逛逛好不好？想必你还没上过街吧。钱的事不要对玲姐说，今后我每次回家就给你补偿欠缺部分，就这样！” 秀秀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太多，忍着泪快速吃完饭，马上收拾好去了厨房洗碗。饭菜应该是早凉了，幸好不是在冬季。家里两个房间都还整洁，高歌用脚想都知道这是秀秀的付出。 有高歌照看孩子，秀秀不停地忙做家务活，一直到九点时分。 快两岁半的儿子张念祖醒了，忽见爸爸出现眼前，开心得爬起来就扑向爸爸怀里大声叫唤。高歌很是疼爱、愧疚、担忧和无奈，看来儿子今生今世与母爱无缘了，他加大了父爱的传输。 给儿子穿好衣服鞋子再背上他。“秀秀，你先洗澡，我带念祖去外面走走。” “好的。”秀秀脸上不再有胆怯，正常地回答。 宿舍内的路灯很昏暗，就像企业一样失去了生机，好在大门外路上还人来人往的热闹。高歌放下儿子让他开心地小跑，小家伙跑着、笑着、闹着、跳着，不一会就进入到厂里下岗的潘师傅家小商店内。 “潘爷爷，我要娃哈哈。”念祖稚嫩的声音非常好听。 “哟，是小念祖来了呀，爷爷马上拿给你。咦，你家小阿姨怎么没来？”潘师傅拿着一板娃哈哈问。 “我爸爸回来了！”念祖大声骄傲地回答。 “潘师傅，您还好吧。”进入店内的高歌礼貌招呼道。 “好，很好，非常好。没病没灾、有吃有穿的。”潘师傅诙谐说。 简单闲聊一番，看到柜台内有红塔山香烟，高歌要他拿一条。 “哟，一条没有，只有六包。这里的高档香烟很少有人买，备货就少了，小店小本经营。嘿嘿。”潘师傅笑道。 再买了两样包装好的零食、牙膏、香皂和卫生纸，实在是没什么再能买了。高歌接回找零，随即将一包红塔山拆了封递给潘师傅，说：“潘师傅，这包烟您拿着抽吧，谢谢您以前对我的关照。” 说完，提着购物袋牵着儿子告辞回家，父子俩一路小跑绕大坪相互追逐，欢笑不停。 回到家，秀秀已洗完澡晾好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梳头看电视，进门的念祖嚷嚷着要小阿姨吃零食，他则开了一瓶娃哈哈美滋滋地吸着。高歌陪他俩坐下一起看电视，玩累的儿子没多久再次睡了。高歌叮嘱秀秀也去睡，便回到后房拿出一本书翻阅。 时间到了晚上十二点，孟玲依然没回家。恼怒的高歌管不得那么多，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岳父家。 是岳母接的电话。“妈，孟玲是不是回家了？” “没有啊。”岳母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安，高歌问候两声便挂了。打电话的目的只是间接通知两老，您们的女儿深更半夜都未回家，家里还有年幼的儿子呢。 一小时过去，孟玲才幽灵般回来。也许是自知有愧，蹑手蹑脚地洗完澡再小心地上了床。高歌懒得理睬她，面对这个不可好转的女人，哪怕是有两次下跪向他保证都没出现好转迹象，高歌还能指望她什么呢？无聊的争吵只会影响到明天去看婉儿和张爷爷的心情。得了，就这么过吧，待到儿子长大成人再彻底分开，没必要再给儿子带来不幸。 高歌清楚发现，他与孟玲之间已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痕，并随着时间在加深延长。仅从机械理论来论述，随着时间延续迟早会断裂，除非尽快采取焊接加固措施。显然，孟玲怎么都不会这样，甚至看不到这条裂痕的存在。她是自私的、冷酷的、狡诈的，也是愚昧的女人。 次日上午，先带儿子和秀秀上街，开开心心地给秀秀买了几身衣裙和鞋袜，还有两个她看中的发夹。见他俩戴上新的同款太阳帽很是有趣，高歌才有了一种弥补后的舒缓。开车来到墓地，儿子下车便乐颠颠地跑上前叫唤：“爷爷、姑姑，我和爸爸来了，还有小阿姨。” 念祖懵懂地跪下磕头，最后跪在姑姑墓前，好奇地抚摸碑上那两个红红的婉儿大字。秀秀第一次来，站在念祖身旁默默地看着。换上新的淡黄色花连衣裙和新凉鞋，人也随之出现了清纯少女的秀美，女孩子不就应该这样吗？ 将一瓶五粮液在张爷爷墓前倒完，高歌想起第一次送他茅台的情景。“看你浪费得，买这么好的酒干嘛！不晓得多给念祖存点钱，今后用得多着呢。个败家子！”张爷爷喝完一口，满意地畅骂。 “你这老东西真不识好歹，喝着儿子孝敬你的酒心里乐着，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张奶奶哪会不袒护宝贝儿子？ 高歌不再敢违背，一直只敢买最多18元一瓶的本地大曲酒，那对茅台酒也是一位广告商送给他的。 今天这对五粮液也是广告商送的，一瓶给张爷爷，一瓶留给师父。想必他老人家知道后不会在那边骂人吧？高歌流着泪想着，抱起儿子继续伫立在两座墓前。 山风轻拂，风里有清香、有鸟鸣、还有大树枝叶间淅沥沥的声音；蒲公英被吹落的花种随风盘旋、飘拂、漫舞，带上高歌的思念慢慢的消失在远方。 又是很久没见姐姐一家人了，买足礼品来到姐姐家。外甥女思思虽有半年没见到舅舅，但看到熟悉的双环吉普车出现，立刻呼唤着舅舅奔跑过来。母女俩都在暑假中，妈妈在厨房做难吃的饭菜，无聊的思思正看向窗外呢，舅舅和弟弟突然出现怎么不是天大的惊喜？ 也怪不得思思吐槽，姐姐高虹做的饭菜确实让人看后没了胃口，忘记饥饿。高歌干脆带大家去外面吃饭，思思则嚷嚷要回聚义村吃，她要吃大鲫鱼和大河虾。这倒是以前婉儿的最爱，她还真是越来越像小姨了。 第31章 众人厌恶的孟玲 进入村大门，只感觉聚义村又漂亮了很多，各家菜地统一整齐规范，所有篱笆墙外都是一条条盛开的花卉，村内绿树成荫、果实累累、鸟语花香、鹅浮水面、鸡鸭欢歌、晚稻茁壮。不是像，而是一个真正的，充满丰收景象的天然大花园。 今天是星期天，前来观光的市民一波波接连不断，忙不过来的聚义餐厅只得保留三户庭院继续接待。这里是一个团结齐心、能人辈出、共同创造、互帮互助的大集体，无论岁月如何经历一百多年，有田同耕、有粮同食、有钱同使、有房同住、文武兼备、农技必全、农牧均衡、尊老爱幼、扬善惩恶、忠义诚信、削富济贫、平均分配的祖训一直延续保存。至今村里既没出现过暴发户，也没有穷人和无依无靠的老人，只有无尽的欢乐祥和。 吉普车在大坪停好，只见一大家人、一大群狗早就在等候了。晓月姐、大嫂和二嫂几乎成了专门提拿弟弟礼品的人，三姐妹两手提满高歌带回家的礼品乐呵呵进了屋。张奶奶叫完一声“我的歌儿”，就已经将高歌抱在怀里。“嗯，还是那么结实。桂香（师母），你看是不是？” “妈，当然是了。哎哟，又买这么多东西，真是糟蹋钱。幺儿，别再买保健品了，又贵又不实用。听说蜂皇浆和鳖精没？都是假的。”师母两手轻轻捏住高歌的双耳提醒道。 思思早娥坏了，甜甜地叫唤完家人就嚷嚷着快去餐厅，她要吃大虾大鲫鱼，随即与秀秀牵着弟弟念祖小跑而去。 午餐的两桌家人可谓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本是回家看父母的姐夫江伟接到高虹的电话，急忙赶到餐厅陪舅子喝啤酒。忙中偷闲的马月娥，一身夏季阿庆嫂款工装到来高歌跟前狠亲他几下，再坐下靠上他的肩独自享受。马月娥确实愈发好看了，风韵柔美、大方自然，很让晓月姐看着他俩吃醋。老公要陪高歌喝啤酒，女儿又需要妈妈喂饭，一时没办法与喜爱的弟弟亲热。 五岁的侄儿明明，很乖的和几个哥哥、弟弟、妹妹、还有秀秀在一起吃饭。在他的言行举止里，怎么都看不出一点高进的遗传，充其量只是五官有他的迹象。高歌非常佩服马月娥，她无论怎样，绝不会让婆婆和那个死不上进的男人带儿子，现在到了不许儿子和奶奶、爸爸在一起吃饭，尽可能杜绝他俩满嘴喷粪与粗鲁蛮横，负面影响到儿子的成长。 精明的思思知道外婆（师母）最疼她，美美地独享外婆挑完刺、剥完壳的鱼虾，也不忘像以前婉儿那样，美美地喝着鱼汤。因为她具备太多的婉儿特征，享有聚义村众多的特殊，也是众村民的宠儿。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皆心照不宣只字不提婉儿，只说她最乖。 孩子们都爱上了聚义村，这也是师父最大的自豪。明明、思思和念祖都不愿午睡，在秀秀和一帮哥哥姐姐的带领下，闹哄哄地去村里欢了。姐姐高虹和姐夫江伟，实在经不住大自然的诱惑，紧随而去。 去谁家的菜地都可以摘瓜，谁家的葡萄也可以品尝，大大的荷塘也可以任意采摘莲蓬，直让众游客的孩子羡慕得挠心，实在受不了的几人只能上前讨好搭讪，祈盼对方能施舍一个香瓜或是一个莲蓬。很多东西就是这样，花钱买的和自己想办法得到的，味道截然不同。 刚过下午四点，马月娥挽着高歌来到荷塘边，思思和念祖已睡在大柳树下，由秀秀照看。其他人全不见踪影，只有荷塘中央传来一阵阵笑声。这里是熟悉的，也是记忆深刻的景观，当年第一次带妹妹婉儿来，就是在这棵柳树下嬉闹很久。高歌仿佛闻到婉儿的体香，还有清脆的笑语在回荡。 晚餐是继续着合家欢乐、谈笑风生，姐夫江伟捉到的两条鲤鱼成了主菜。只是快结束时因孟玲到来，欢快的气氛便戛然而止。宛如正在分享香甜蜂蜜时，忽然发现一只绿头苍蝇落入翻腾，让人恶心难抑。平庸、俗气、虚伪、狡诈和阴冷，在餐厅内如一股毒气快速散开，令人窒息难受。待师母搀扶张奶奶离开，众人很快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快速逃离，仅剩下高歌喝着闷啤酒与她对坐。 孟玲一身当年高档的套裙和夏季白色羊皮鞋，似乎还特意做了一个发型，可高歌看上去总觉得别扭，有种不伦不类的视觉刺痒。单看裙子，布料与花色确实漂亮质好，可一旦看清与她俗气四射的整个人相匹配时，瞬间就变成像是廉价的旧货。高歌借此联想，自己在她身边也应该会如此掉价逊色吧。所谓英雄该配什么？好马该配什么？确实值得讲究。 “你给秀秀买新裙子和鞋子了？有必要对一个乡巴佬小保姆这么好吗？真是浪费。”看过今天面貌一新的秀秀，自以为是的孟玲不满道。语气冷阴，表情布满了自大与狭隘。 “乡巴佬？小保姆？你是不是很看不起这些人。”高歌憋了她一眼说：“看不起别人，那就要拿出高于别人的资本来。一个人，若是全身缺陷又什么都没有就敢于鄙视和嘲笑他人，那就是跳梁小丑了。秀秀是什么身份我没想过，我只知道她很纯朴、勤快、细致、尽责和坚强，如果你能有她十分之一，那我应该对你刮目相看。” “男人，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就这么个乡巴佬小保姆你都喜欢，鬼知道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子。”孟玲恨恨道，非常的不服气。 “我在外怎样天知地知就行了，至少我不会夜不归宿。我与你的观点正相反，一直认为天下的女人就你是最好的，应该是好的不得了。何为好？何为坏？这是一个人的认知问题，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对牛弹琴、枉费口舌。行了，请你别影响我难得回家一次的心情，这个小忙你应该还是能帮吧？” 自顾喝着啤酒的高歌淡淡道，语气淡得什么都没有，心里倒是对她愈发的厌恶。假如是现在孟玲自编自导自演自杀戏，他一定会保持耐心在一旁认真观看，绝不会出现妥协。 为避免一大家人饱受孟玲带来的恶心，高歌每晚都会返回柴油机厂市区宿舍。留在聚义村不想回家的明明和思思，无论弟弟念祖如何哀求，怎么都不答应去叔叔舅舅家，像是天生就讨厌婶婶和舅妈。不能如愿的念祖，只能扣下小阿姨秀秀一道留在聚义村，反正明天爸爸会来的。 孟玲也许是受到父母的责骂，连续两晚没外出打麻将。每晚难受得不知所措、浑身发痒、哈欠不断，就像抽鸦片的瘾君子突然间断了来源，可谓是丑态百出。看电视或是看书的高歌也懒得与她交流，实际上也是无法交流。 本想去柴油机厂看望贺军和乔敏，因工商局一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还有一个企业研讨会也要他出席，只能提前返回永陵市了。 自从把手机留给他们夫妻俩这半年时间，仅仅是接到过一次两人的电话，不几日高歌再回拨了一次。两次电话不仅让高歌听出对方太多的自卑，似乎还有贺军的一种欲言又止。之后，太多的各种事情和原因，造成双方仅仅通了三四次电话，基本上都是礼节性问候。 各忙各的生计，各有各的生活，再加上时间的延续，很多亲情友情就这么慢慢淡化，甚至遗忘。这就是生活给予人类的最大残忍，也是最大的遗憾。高歌这一生还是努力保留住所有的亲情，并使其更加的浓郁温馨。 他只是没想到，正是因为各种忙碌中的忽略与淡忘，不知不觉为后来种下一颗痛悔的种子。每当想起乔敏和任总，他就恨不得让时间重来就好，只是谁都做不到这点，哪怕是上帝也不行。 第32章 陈婷和任总的变动 返回永陵市的高歌刚处理完所有琐事，便得知公司财务部长陈婷，因丈夫办好了移民手续，一家三口即将举迁澳大利亚。高歌听闻非常难受，心里万分舍不得优秀的陈婷离开。 陈婷是九三年财经学院本科毕业生，之后进入市统计局做临时工，因深感不可能有转正机会，在九五年七月应聘进入sz公司，随后又步入婚姻，现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她丈夫好像是姓田，与她是校友，在一家大型国营企业当厂长助理。 以前，陈婷就和高歌谈过，说他丈夫的企业正在搞什么改组。还笑道，他们所谓的国企改组，就是一帮高层管理人员讨论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至于广大职工会不会下岗失业，今后的生活有没有着落，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了。 改组结束后，她丈夫利用堂叔的海外关系，全力办理移民澳大利亚手续。陈婷为此怅然说过，感觉自己骤然有一种罪恶感，说移民还不如说是逃离。 人事部虽然暂定三名财务部长候选人，但还需等高歌亲自定夺。陈婷的时间很紧迫，机票都已经订好了，与高歌对比资料和最后的面试，确定由新来三个月的吴美兰担任财务部长。 吴美兰，21岁，应届重点大学财会专业优秀毕业生，有会计证和助理会计师职称，是一位典型的才貌双全、气质绝佳的女孩。据说应聘时，是两位英俊阳光的小伙子陪她来的。在高歌印象里，她带有一种民国风味知性女子气质——含蓄典雅，只是每遇见他时，眼神就会有种女孩子的慌乱。 高歌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令他非常欣赏的女员工，后来竟成了他放纵自我的牺牲品。看来，他的孽债还真是不少。 当晚，公司全体行管人员在香之都大酒店为陈婷饯行。香之都大酒店刚重新装修完毕，更是华丽时尚、生意火爆，又在永陵市西区开了一家分店。就在一片推杯换盏的祝福声中，一曲朗如珠玉、悦耳美妙、温情柔和的钢琴弹奏传来。整个大厅渐渐静止，任由这曲婉转优美的琴声飘拂至每一个角落，令人陶醉若仙。 循声望去，又是那位秀美端雅至极的青年女子。今晚的她一袭黑色长绒裙，乌柔长发被一条洁白的丝绢紧束，宛如白兰点缀。细腻的手臂散发出玉质光泽，手指在一架三角钢琴琴键上漫姿悠舞。音乐美，人更美，人与音乐的有机融合，更是一种绝佳的艺术享受。 高歌第一次失态，因为美、因为音乐而失态。他拿起餐桌中心花瓶内那枝红玫瑰，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 “美丽的女孩，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最美的艺术享受。这朵玫瑰送给你，希望你喜欢。”高歌敬重地将玫瑰花端正放在钢琴上恰到好处的位置，与这位女孩互对一个微笑，以一种绅士风度转身离开。这位美丽的女孩，无形中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很有高歌想象中长大的婉儿样。 “醉了吧！理解。”陈婷对坐下的高歌戏谑一句。 “天啦，她真的是太漂亮了。”众人惊叹。 那晚，饯行宴差不多进行了两小时，最后陈婷叫住高歌留下说有事谈，大伙识趣离开。 “高总，我家房子还没来得及处理，时间太紧了。有几人看过，但出价过低，给他们不如给熟悉的人。你也到我家吃过饭，家里两室两厅的装修和设施你最清楚，你若想在本地买房，就十万拿去吧。若是不想，那就麻烦你帮帮忙，有你那群姐姐就行了，这是房子的全部手续和钥匙。” 陈婷将一个塑料文件袋递给高歌，又道：“其实，我内心自私的还是希望你买下。人生无常，谁能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们一家人万一在澳大利亚出现不好变故，有你在这里肯定会方便许多。高总，我毕竟是一个女人，你懂吗？” “你们家怎么都有95平米，各方面都很好。这样吧，我出12万买下。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我就十万奉还。”高歌爽快道。 他确实计划在永陵市买一套房子，也许还会再买一套。今后肯定会留在永陵市发展，必须要考虑到接张奶奶和其他家人来，房子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他已私下积攒有30多万，解决住房问题应该不存在困难（按当时普通地级市房价），况且还有未来呢？ 见灯光幽暗，卡桌间只有他俩，激动难舍的陈婷主动亲吻高歌很久，叮嘱他要永远记住这次吻别。送走陈婷一家，却迎来突然出现的任经理。 “臭小子，挺风光嘛，你现在真他妈的昂扬。” 突然出现的任经理走进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司机小姚紧随站在沙发旁。公司员工大多都认识他，新财务部长吴美兰亲自给他斟茶。 “哟，挺漂亮的，你小子有眼福，天天可以看美女。”任经理见吴美兰离开打趣道，再示意司机去关上办公室大门，高歌则去柜子里拿出两条红塔山给他。 “你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是用红塔山来打发我，怎么也要什么的大中华和芙蓉王吧？真是个死不懂得进步的玩意儿。去，叫你的人给我这个新省总重新拿两条芙蓉王来。”任经理一脸得意说。 高歌在惊喜中急忙找人去买香烟，哪知都已出门办事，只好安排吴美兰去办理。 “唉，大前年就要我去湖北当省总，当时满腔热血的我就想在前线战斗。现在激情已退、心生倦意，所以就如此了。你小子今后要吸取教训，学会灵活思变，别再他妈的鹤立鸡群显摆了，枪打出头鸟知道不？现在的人不能太优秀，招人恨！葛总这次本是上调到总部，因有人背后阻止，气得他回了家乡当了省总。 整个集团，表面上看是形势一片大好，实质上已是危机重重、问题多多，傻瓜都能看个明白。听说那家子公司的事了吗？都闹得要开庭了。就这么点屁大的事，现在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可想而知都是用的什么人，或是人已经退化到什么程度了。红旗还能打多久？这句话非常适合我们的企业。 高歌，费用最低的光环必须要尽快摘下，但不能快速超过中等水平。既不要在无意中树敌，也不要让总部认为你是在退步。都是技巧，也是一种生活艺术，懂得操作才是美妙。再继续认认真真、兢兢业业、脚踏实地，无疑会处临深渊。要学会万众一心向前看，向前看懂不懂？别苦了自己，但不可过度，这方面我不可多语，你自己好好斟酌。”任经理长论一番，可谓语重心长、一语道破。 高歌惊喜后又有了不舍，似乎这位大哥会远离自己，恭贺中掺杂有伤感。 任经理见状十分来气，狠拍一下他的头，恼火道：“看你这叽叽歪歪的样子，真他妈的娘们一样。省城有多远？多踩几脚油门就到了。哎，要是哪天我高升到总部担任部门总监，你他娘的就别干经理了，给老子去当保镖。你小子的功夫还真是不错，三次打架都是一马当先、以一当十。每当想起那年夜晚，我们三人巡察市场开车在回家路上，遇到那几个拦路打劫的路匪，还真是有趣。全被我们三人打得服服帖帖、缴械投降。唉，好在有你陪同，不然还真不知是什么结果。” 招待任经理吃完午餐，高歌送他走了百公里才下车告别回到自己车上。坐上副驾驶位，一直目送任经理的吉普车消失无踪才掉头离开。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好在来日方长。 随后一段岁月，高歌以改变与调整为主，公司费用逐渐上涨，月销量稳定在3000件左右。到1999年元月初，看到总部财务部月费用支出排名表时，永陵市sz公司在全国174家子公司中排名第102位。虽彻底告别了表扬，但也退去了很多人对他的关注。任经理非常满意，叮嘱他就这样保持在90到120位之间为好。 第33章 忽然间被绿了 秋去冬来，高歌迎来人生又一次冬季。 记得中秋节的那次回家，宿舍内老同事已是凸显关心高歌在外有没有找到好伴侣。高歌只是认为他们的玩笑开大了一点，客气敷衍回去。这年头，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外风流已是常态，被怀疑实属正常，他根本没办法解释，知道解释只会越描越真。 虽然对孟玲不存在有感情，但木已成舟，只想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把家庭搞好，让儿子的生活更安稳一些。因此，无论在外遇到什么诱惑或开会时期同事们相邀，他绝对保持着洁身自爱，对家庭和儿子负责。 他也从不怀疑孟玲会出现什么，凭他对孟玲的了解，如果有人对她产生不好的邪念，那应该是属于不可能的事。哪个男人会愚蠢到自己祸害自己呢？任何人接触孟玲，最多三次就会退避三舍，聪明的就是逃了，没机会滋生出邪念来。他就这样在一种盲目自信中，忘了还有一个“臭味相投”的成语。 高歌继续适应晚上打电话回家都是秀秀和儿子接电话。中秋那次回家不久，马月娥和晓月姐给他打电话总是提醒，家里无论是谁晚上去看念祖，从没见过孟玲在家。提醒他小心点，别被绿了。高歌哪会当回事？继续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生活中很多事情甚至是规律，只要有条件就会发生变故。十一月下旬的一天晚上，马月娥打电话告诉他出事了，是大事！原来，晚饭后的高歌母亲去外面散步，无意间在一家比较高档的酒楼外，正好遇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孟玲挽着一个男人亲密走出来，有说有笑的如同一对恩爱夫妻。 高歌母亲本就仇恨孟玲，以前就把去家里看她的这个儿媳妇打骂出来，不仅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还诅咒她不得好死。因为她祸害了儿子，破坏了他的前程和终身幸福。尤其是那晚因喝可乐农药自杀，闹得两婆媳都去了医院。高歌母亲虽愚昧粗鲁，但对这种事情还是能清楚看明白的。 见两人紧挽一起亲密漫步，她冲上去就拉开孟玲质问，随后急剧由争执发展到双方扭打，一时难解难分。最终，不仅是警察来了，孟玲的妈妈也来了。高歌母亲因怒火攻心，不分青红皂白连亲家母也一起当众辱骂，导致孟玲妈妈血压飙升、心跳紊乱、当场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 见救护车开走，婆媳俩再次爆发大战，孟玲被母亲掀翻在地，挨够了拳打脚踢。现场的两位男警察十分头痛，没办法拉开两人，请求派两名女警察前来协助，再将当事人带回派出所了解详情。 得知情况的高进却是无动于衷，继续喝酒幸灾乐祸认为，这是弟弟该得到的报应，还为母亲因此事去了派出所深感不值。见这蠢货已彻底沦为了人畜，失望至极的马月娥连骂他的心思也没了，快速带上儿子离开去了柴油机厂宿舍，将儿子、念祖和秀秀一道送去了聚义村。 气极的母亲从派出所回家后，又怒骂儿媳：“月娥，你口口声声关心歌儿，他现在被绿了，可你连屁都没一个，还不快去打电话通知他。” 这倒是提醒了心乱如麻的马月娥，急忙跑去商店公共电话处打来电话。整晚的过程大致就是这样，说完的马月娥又担心高歌，嘱咐道：“高歌，快回家吧！把这件事彻底处理好，别让奶奶和一大家人都为你操心。我已经把念祖和秀秀送去了聚义村，防止那个阴毒女人找他俩出气。还有，路上注意安全，不许生气开车，多想想姐姐在疼着你。听到没？” 母亲的这次行为再次感动了高歌，他确实很想原谅她，但每想到婉儿的悲惨离世便烟消云散。无论怎样，也不能对不起妹妹婉儿。想起两次都是因为孟玲导致母亲大打出手，高歌不禁哑然失笑，这世上的事情实在是太神奇。 看了时间已接近晚上十一点，他决定给任总说一声，再连夜开车回家。 “怎么了？又想大哥了？”任总开心问。自从调任省总以来，他和高歌之间的电话联系可以说是频繁了。 “大哥，今晚我要连夜赶回家。家里的后院起火了，是大火，估计两个池塘都不够用。”高歌说明了请假原因。 “你他妈的，怎么总是走不出多事之秋呢？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背时鬼投胎。滚，快给老子早点滚！”任总气冲冲地挂了电话。高歌知道，任总是因为他的处境而发怒。 再给副经理钟华电话交代一番工作事宜，简单清理了几件换洗衣物，带上师父给的三节棍夜间防身，高歌便开始了漫长黑暗的夜间旅途。 没想到自己突然间被绿了，竟然还是孟玲？想起这些他就感到好笑，更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搞了半天，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傻的男人，怪不得宿舍内的人总是问他那件事，原来他们早就看出孟玲的不正常，皆是为高歌感到不值。 是啊，这些年孤身在外，为了家庭的稳定和儿子的幸福，他忍受了属于一个男人的多少孤寂呢？又自律的抵制多少诱惑呢？不说别人，以前哪怕是随意对陈婷暗示一下，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轨献身；如果是马月娥，那就更加容易了，他俩本就是深爱着对方的。 从另一方面讲，他也值得别人奋不顾身为他奉献，这并不是金钱与地位的吸引，而是人格魅力所致。想起自己这些年为孟玲这样的女人洁身自爱，甘愿做苦行憎，实在是最不值得的笑话，也是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最大愚蠢。 一路就这么任其自然的胡思乱想、自语自嘲，除了看到反光镜可笑的自己，再也没有其它了。仅是感觉到今晚的路很长很长、也很黑很黑，似乎什么都看得见，又什么都看不见。香烟在一根接一根燃烧，烟雾像是孟玲阴冷狡诈的脸变化无常，带着无尽的嘲讽溜出窗外。 夜间赶路还是保持了谨慎，到达聚义村时已过早上五点半，成群结队的习武学员开始了晨跑。师父站在屋檐下沉默迎接，师母焦急走出来，欲哭无泪地看着连夜赶回的儿子。 “幺儿，别想多了，先吃饭啊。妈马上就去做，都准备好了。你不如先洗个澡吧，去去晦气。” 洗完澡，高歌的心情与精神好多了，师母不仅下了鸡蛋面，又做了几个口味菜。还没吃完，几个哥哥嫂子、姐姐姐夫都来到饭堂陪他一起吃早餐。大哥拿来白酒，要他喝点酒便于饭后睡觉。 醒来的儿子念祖，听到爸爸的声音便大声叫唤，没多久就被穿好衣裳的秀秀，用小被子包好抱出来坐在高歌身边。 “哥。”秀秀这次有点内疚，叫完便低下头整理念祖身上的被子。“其实......其实以前玲姐有几个晚上没回家，我不敢告诉你。” “秀秀，现在不要对哥哥说这些，让他吃完面喝完酒好好睡一会。开了一夜的车，累着呢。”大哥郑大牛制止道，非常担心小弟会出现失控。 念祖听到爸爸要睡觉，嚷嚷着要和爸爸睡。他昨晚哭闹很久没怎么睡，不然秀秀早给他穿好衣服了。 随意聊了一会也过了早上六点半，天空出现淡淡的灰蒙，也许是要天亮了。进入卧房，已醒来的张奶奶躺在床上，侧头心忧地看着他。高歌走近检查了一番垫被和盖被，宽慰老人家再睡一会，他现在就和儿子去旁边床上睡。张奶奶没说话，只是盯着孙子加儿子的高歌长叹一声。 儿子念祖紧紧依偎在爸爸怀里很快睡去，爸爸身上确实太暖和了。儿子的温暖也传给了爸爸，高歌臂枕着儿子，父子俩就在这种相互取暖过程中双双沉睡。又是梦境，梦里有婉儿活泼的身影，有张爷爷爽朗的笑声，有糊纸盒时那种快乐与温馨...... 第34章 离婚了 午时，在温柔的轻抚中，高歌迷迷糊糊醒来，眼中马月娥的脸渐渐清晰。 “醒了，快起来吧，午饭快好了，在家里吃。”马月娥和晓月姐的话总是那么好听。 假如现在她是未婚，高歌一定会阻止她和哥哥高进结婚，也一定会向她求爱，她实在是太值得自己爱了。高歌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她，心里涌现出太多的后悔。敏锐的马月娥哪会不明白？立刻搂抱住高歌，在亲吻的同时，将他的手放入温暖柔软的双峰，以此慰藉他的落寞。 “高歌，姐知道你一直在忍受，我很害怕会影响到你的身体。自从有了明明，我就一直不愿与你哥行夫妻之事了，仅有的几次都是他发疯般的强行。高歌，如果你不嫌弃姐姐脏，就不要继续忍了，姐愿意和你那样。我一直后悔没有把第一次交给你，便宜那个畜生了。” 高歌在后悔和感动中，紧紧抱住马月娥，深知若是那样实属不妥。她是纯洁的，也是善良的，如果玷污了她的纯洁与善良，无疑是一种犯罪，更是一种无形伤害。 饭后，高歌单独外出打电话，约孟玲在一家茶楼见面。到达没多久，孟玲若无其事的出现，打扮得很显高贵，但厚实的粉饰没能完全掩盖住脸上的淤青。高歌点燃香烟，心里拜托她不要这样，别让他看得恶心。 待她放好包坐定，高歌随口问：“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不就是在街上遇到熟人一起走了一段，真是少见多怪。”孟玲不屑道，无所事事地吃着瓜子。高歌见她如此熟练应对的样子，真不知她是何时百炼成钢的。 “离婚吧，我该自己解放自己了。”高歌依然随意说。 “离婚？你想得这么容易？是不是纸包不住火了？”孟玲狡诈的表情写满了绝对自信，倒打一耙展现得炉火纯青。 她这种拿手伎俩，刺激高歌嗤笑一声，提醒道：“现在是九十年代末了，你别以为还是过去的柴油机厂能为所欲为。我明确告诉你，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再次影响到我。不信你就试试？是选择跳楼还是喝农药，或是撞车跳河都可以，我倒是想一睹别人自杀到底是咋回事。” 高歌说完露出满眼鄙视，这个女人本就只配被人鄙视。 “不同意可以，那就法庭见吧！你记住了，我这次必将进行到底，不离婚誓不罢休，我说到做到。” “威胁我？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爸还没退休，你不要异想天开。”孟玲顽固得很，不以为然。 “没关系，我现在变得特别喜欢热闹，不如我们俩都坚持到底。怎么样？”高歌冷笑道，心里更加充满必胜信心。威胁？老子现在踩的、踢的、打的就是威胁！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可以把谎言说得更真实一点，或是更动听一点。就这样，你可以走了，你们商量好。”高歌冷冷道，目光似剑。男人，该出手就出手，不狠不丈夫。 随后，高歌来到医院看望岳母。虽然孟玲骄横跋扈、阴冷狡诈、心机重重，但岳父母和她姐姐姐夫倒是很不错的人。 提着礼品找到病房，高歌看到竟然是她姐姐在照顾妈妈。 “高歌？你怎么会来？”孟玲的姐姐孟芳极为吃惊问。也许在她想象中，此时的高歌应该正在怨恨她们家所有人。 “我怎么不能来？她是我岳母呀。就算今后不是，那也是缘分已尽，老人家有什么事我怎么也该出现嘛。”高歌一脸真诚道。 “唉，怪不得我老公喜欢你，说你特别男人。发生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妈，原因都是明摆着的，只是孟玲不承认罢了。她从小就是如此，在事实面前都不认错，不知她像谁，反正我们家没有第二人。”孟芳摇头叹息道。 “昨夜里，妈醒来时就对我和爸说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俩今后不可能会和好。这几年我们也发现你确实不喜欢孟玲，与她在一起纯属无奈，柴油机厂发生的事也有人告诉了父母。既然如此，你们就分了吧。都还年轻，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你看看你，说着说着就像是亲姐姐关心弟弟了。”高歌玩笑一句。 看着漂亮、文静、知性的孟芳，他真是遗憾得抓狂。这月老是不是他妈的酒鬼呀，整天都是乱七八糟的瞎点鸳鸯谱。造物主也是，明明夫妻俩为人都好，第一个女儿也非常优秀，可为什么第二个女儿就成了魔鬼投胎了呢？真他妈的搞不明白。 岳母依然没醒，两人继续细声交谈。高歌得知孟芳已转业到省城儿童医院当了医生，姐夫转业在省司法厅工作，并将省城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全写给了高歌，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去她家做客。这种超出高歌之前过大的反差，让他心怀感激的辞别。这一家人还真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一天的考虑时间很快过去，高歌特意约孟玲在他妈妈发现异常现象的那家酒楼。这次孟玲是提前到来，高歌刚进入，她便起身招呼他，依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仿佛没有受伤。 “菜我已经点好了，先喝点茶吧。”孟玲给他斟好一杯茶少有的温情说。 看着她这种热情反常，高歌点燃一支香烟警惕思考有没有妖存在的可能。对她，还是保持一定的警惕性为好。四菜一汤很快就上完，两人选择喝点啤酒。 “我也想通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吧。不管怎样，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这杯分手酒就当是彼此祝好。”碰杯喝完，孟玲第一次让高歌听到她说了句人话，也露出正常人表情。 “非常感谢。”高歌举杯示意。 “哼，你倒是很着急啊。秀秀因为你还真是漂亮了不少，你是不是急着再培养她几年？”孟玲喝完半杯啤酒酸溜溜道。 “还能更无聊一点吗？她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你有必要去亵渎她吗？她只是恢复了本来的自己。上帝都说过，我的救赎是借了他神圣的手，被救赎者必会幸福。”高歌胡扯一句，觉得这样平常的谈分手很好。 “切，你会救赎？我俩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你救赎我？”孟玲白了他一眼说。 “哪能呢？那是因为你顽固不化、不可救药，我自然是无能为力，这可怪不得我。所以，我祝愿你今后能遇到一个高于我的人，这样一来你不就获得救赎了？”高歌诙谐道。 “离婚也行，但有些话我必须事先说清楚。首先，你这些年寄回家的钱和给我的钱，全花在了儿子身上，我们之间不存在有什么财产分配；其二，我的嫁妆必须全部带走，无论新旧；其三，儿子随你，我没能力抚养和支付他的费用。你也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财政所的普通办事员，远不如你的经济条件好，没问题的话我俩明天就办手续吧。” 孟玲说完，心有不甘的流下眼泪。她幼稚愚蠢的两全其美的设想彻底破产，不得不放下处心积虑得到手的高歌。她知道，这次分手就是两人的永别，她再也不能拥有这位最爱的男人了。爱？很多人一生都不会明白这个字的内涵与外延，甚至把占有当成了爱。 高歌笑道：“理解，作为一名财政所办事员，你的收入确实比不上那些下岗人员和街道上的清洁工。这样吧，离婚后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搬走你想要的所有，只是彩电是爷爷奶奶买的，你绝不能动。” 1998年11月26日，高歌与孟玲协商离婚，这天恰好又是感恩节，他确实需要感恩。 顺利离婚后的第三天，高歌单独回到柴油机厂宿舍的家，家里的冰箱、洗衣机、所有厨具和床上用品全部搬空，就连高歌存放的几瓶酒和没开封的两件金利来衬衫也没了。这些还重要吗？高歌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享受着今生难得的自由和解放。 第35章 步入堕落 又是离别时，儿子张念祖这次极其反常，紧紧抱住爸爸哭闹要一起走，谁都劝不了。直到太奶奶发了火，他才消停。 高歌深感目前根本没精力带儿子，急需一段时间来沉淀。假如能脱离工作，他真想开车去寻找个清静之地待上一周。陈婷的房子已经属于他，里面设施齐全，等心境好些了再把儿子、秀秀、张奶奶接到永陵市住段时间，他这样打算着。 “幺儿，你下午就安心走吧，念祖有我们呢。这一万元妈妈不能收，家里又不差钱，你在外面好好的就行了，千万别让你奶奶操心。中午和你爸还有大哥二哥多说说话，这些天，他们父子几个为你的事烦得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师母抚摸高歌的脸说。 坐在一旁的张奶奶慈爱不舍地看着他，高歌再次走近跪下趴在她怀里享受爱抚。“歌儿，放心回去啊，家里不用担心。” 返回工作岗位的高歌，并未因离婚而沾沾自喜，反而陷入难言的苦闷和不甘中，随后又产生出一种强烈报复心。白天以全身心工作来淡化所有，晚上就去香之都大酒店晚餐，主要是想见见那位钢琴天使，听听美妙婉转的琴声。然而她不再出现，如同嫦娥去了月，琴声也随之没了触心之音。 啤酒，似乎洗刷不了心中的愁绪，他又出现在最好的娱乐场所——凤凰娱乐城。那里的漂亮大堂经理他早已认识，对她很有好感，应该是对其出污泥而不染的欣赏。她叫梁咏丹，23岁，师大英语系毕业。去广东不到四个月就受了伤，满怀悔恨回到家乡随便找了个工作。她是不敢回家，无颜面对父母。 梁咏丹对高歌的印象非常好，对他特别敬重。这晚，她破例陪高歌喝了两瓶百威啤酒，也是她第一次陪客人喝酒，让见到的老板都异常吃惊。见对方是知名的高总，老板不仅客气免单，还送他一条万宝路，因为高歌经常带人来捧场。 午夜的娱乐城灯红酒绿，激情四射、醉生梦死；舞池疯狂的音乐震耳欲聋，如同地狱鬼歌魔舞、摇摇欲坠。都在自我麻醉、自我放纵、自我发泄，让释放出的烦恼、压力、失落、郁闷，化成一股股浓浓的乌烟漫腾。放纵，还真是他妈的好。高歌内心爆粗一句，他也是越来越熟练国骂了。 梁咏丹一直送他到街边上了出租车，才羞红着脸回去，因为高歌刚才在大门口猛然抱住她亲吻一下。这家伙一直都很自重自爱、彬彬有礼的，今晚是怎么了？她没办法生出恨，也没有失望，却滋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与牵挂。 出租车没将高歌送回家，而是去了永陵宾馆。他已经开启了放纵，也开启了堕落，一发不可收拾。像匹脱缰的野马狂奔，肆无忌惮、所向披靡，迅速超越以前带头嫖娼的林立新。好在他还能保持对工作认真，没让员工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宾馆按摩区的年轻女老板，高歌同样是早就认识。当年那个夜晚，还是她对高歌透露林立新他们的房间。见高歌连续三晚来此消遣很是奇怪，这位帅哥老总以前可是不近女色呀，每次都是陪同别人来娱乐，自己则找个僻静房间喝啤酒或是看书看报的，等人完事再买单，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女老板名叫袁丽娜，27岁，在省城上过一年大学，因太多变故沦落红尘，由两位堂表兄弟帮他看场子。要说女人的性感、妖艳和妩媚，袁丽娜在高歌心中绝对要稳稳占住第一。就这样，以前的好感加上现在的好奇，促使她主动接近高歌，也是她首次主动接近男人。当然，高歌的英俊高大和事业有成也是主要原因。 从亲自为他挑选最好的女伴，再到不知不觉、情不自禁的自毁戒律陪伴他，彼此间饱尝鱼水之欢，可谓皆大欢喜、互不相欠。这晚，两人一番风雨后，袁丽娜看着表情黯然的高歌爱抚道：“高歌，如果我俩在三年前相识，我一定会倾其所有的爱你，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言语中有一种疼痛、忧伤与怅然，失去的皆已失去，人生不是所有的都能挽回。为了救妈妈，那年秋将初夜以五千价格卖给一位光秃男，离开时就知道，今生今世只能这样了。女孩子一旦失去了珍贵，就等于失去了未来。 高歌虽然开启了放纵，但没有丢弃对人的尊重。他从不歧视这些所谓的失足女，也不会高高在上的玩弄侮辱她们，皆在尊重的前提下行乐发泄，因此获得“风流君子”的称号。 见袁丽娜面露怅然之色，高歌歉意道：“对不起，我的心情非常不好，请你见谅！” “我看得出，也为你的遭遇感到不值。假如我在你心目中还存有价值，我愿意这样陪伴你。高歌，过去的都过去了。作为一个真正男人，你需要的是重新坚强，我相信你能做到。我虽然成不了你的妻子，但我要求自己对你必须真诚付出。请你答应我，好好工作，尽早振作起来。你是最优秀的，各方面都优秀。” 高歌听出她的画外音，野兽般压住她的娇躯再次投入到呼风唤雨中。袁丽娜像妻子一样迎合他，把女人的所有毫无保留地展现...... 由于一家子公司的官司败诉，多家媒体风起云涌，负面报道铺天盖地。受其影响，这年十二月份的销量明显出现大幅度下滑。通过对比方知是全国如此，并不是永陵市sz公司这样。全省市场工作会议紧急召开，任总着重要求各公司经理必须要沉着冷静，力抓宣传和市场维护，克服困难、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都是聪明人，尽管从总部到地方的督促电话和传真不断，然而每一位子公司经理非常明白，这场官司败诉的导火索，必将引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是生存还是死亡？只有天知道了。 工作强度陡然之间回到从前，高歌加强了下县城乡镇的巡察力度，城区方面由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亲自带队，组织一波接一波的产品宣传、终端维护、市场夯实的全面工作。竞争对手同样如此，并采取手段让更多媒体转载负面新闻，让高歌首次看到，巨大的人力财力投入收效甚微、得不偿失，好在有效减弱了市场下滑力度。 工作的繁忙没影响到高歌的放纵与堕落，依然经常去香之都大酒店晚餐和宵夜，再去金凤凰娱乐城和梁咏丹聊天，最后去永陵宾馆按摩区寻欢作乐。袁丽娜从不干预高歌的选择，后来意外发现高歌不再挑选其它女子，只和她在一起，还经常临时帮她看场子。袁丽娜为此幸福得难以言表，她堂哥表弟也和高歌成了哥们。 高歌像是酒醉不醒一般，每晚都在肉林酒池中浑浑噩噩、放纵自我。终于在一晚宵夜时，见到那位美丽高雅女子出现弹奏了三曲。还是那样，给她献上一支红玫瑰，问她为什么没有出现？女子还是没回答他，依然只有含蓄的嫣然一笑。也许是受到美和音乐的洗礼，那晚高歌直接回了家。 一个人住两室两厅凸显寂凉，只得拨通梁咏丹的电话骚扰。奇怪的是她总会保持耐心听他说完，总会在最后叮嘱他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让他有一种欣慰，有一种温暖。男人的放纵也是一种失控的泛滥，才放下电话的高歌便出门开车驶向永陵宾馆，他已迷恋上袁丽娜的温柔乡了。 姐姐们很快就知道高歌离了婚，皆赞同他离得好，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谁都没兴趣看孟玲一眼。仅仅是几面之交，便自发地对孟玲报以蔑视，到今天才同声道出真实的看法，认为这个女人连和高歌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高歌深知，姐姐们是维护他的，各方面都是如此。她们知道弟弟有主见、有眼光、有判断，不再要求他对未来该如何选择，相信他一定会有一个正确决定。 第36章 东窗事发 新年元旦，一帮姐姐逛完街便来到高歌办公室，满满一屋女人甚是热闹。员工们早知道就是因为这帮姐姐相助，永陵事件才得以圆满解决，对她们非常尊重。 “高歌，你们公司太多的负面新闻可要当心啊，实在不行就早做打算。资金你不要担心，有我们帮你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高歌感激笑道：“可能让各位失望了，金逹医药经营部的老板彭大喜经常提醒，我若是离开sz公司必须去他那。市药材公司已进入停滞状态，估计熬不了多久，他想在今年内争取接手。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借他人之力来发展自己，主要是我对他们夫妻俩都很了解和信任。” “那家伙虽然怪怪的，但做起事来很有头脑，人也有主见，算得上是个人才。既然你愿意这样，姐姐就支持你。春节后，接手药材公司的事情我们帮你，但不能操之过急，明白吗？” 顾姐赞同道。其他人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有弟弟喜欢的合法发展项目，她们就义无反顾地支持。 这次，大高歌三岁的美女姐姐沈秋怡没有离开，说是想单独与他谈谈。 众姐妹听到两人的悄悄话，起哄道：“秋怡，高歌如今离了婚，你也分了居，不如快点离了照顾高歌吧，有你照顾他我们放心。嘻嘻嘻！”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女人就是大合唱了。 “高歌，今晚陪我吃饭，就在香之都，我想和你聊聊。”沈秋怡说完，起身优雅离开。 傍晚说到就到，下班的高歌觉得走一走散散心好，骑自行车回家的吴美兰路过，主动下车陪他走了一段。这女孩确实漂亮，声音也好听，身材更是没得说，但和那位钢琴女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差在哪呢？高歌也没有答案。 巡视中的香之都大酒店许老板见高歌一人到来，马上过去与他寒暄，再亲自将他领进一间卡座，放下一盒大中华客气离开。 见沈姐没到，高歌要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帮他看好座，起身去外面等沈秋怡，也是尊重这位姐姐。很快，一辆红色夏利两厢车停在他身旁，沈秋怡摇下车窗歉意道：“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你先进去，我把车停好。” 高歌回到座位，停好车的沈秋怡到来优雅坐下，高歌问：“姐，你买车了？” “算是吧，一位朋友买了丰田就把这辆车两万给了我。很划算，才一年三个月，行程一万公里都没有。”沈秋怡开心道，也点好了菜。 高歌减掉两个菜，说习惯了晚餐和晚茶一起，沈秋怡也赞成这样，面容如花含蓄微笑。怎么看也只是与高歌同龄，再看就是偏小了，难怪她被众姐姐们宠爱。 高歌一人喝啤酒，她陪同喝饮料，两人的话题随之打开。她不时对高歌说起大学时期的趣事，也对高歌念念不忘的婉儿深感好奇，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她。 熟悉的钢琴声再次传来。她来了，一身瑰红色长裙艳丽高雅，高歌的目光顷刻间就被她吸引过去。再次将花瓶中那枝玫瑰拿起，尽最大化绅士风度向她走去。 “又是几天没见到你了，你是在这里兼职？”高歌轻语道。 “嗯。”这次不仅得到莞尔一笑，还得到一个“嗯”的回答。 “你很喜欢她？”沈秋怡对回到座位上的高歌问，有种淡淡的嫉妒与幽怨。 “是个正常人都会喜欢，难道你不是？”高歌回答。 “有点高，也有点远，可望而不可及哦。”沈秋怡戏谑说。 “是的，世间很多好的事物能够欣赏就行了。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知足常乐。”高歌回应。 两人很投机又合味的边吃边喝边谈，不知不觉就临近晚上九点。一同离开上车，沈秋怡送高歌回家来到楼下，高歌礼貌邀请她上楼小坐一会，从未来过的沈秋怡欣然接受。 “哟，房子不错嘛！装修还好，设施也齐全，12万很划算。”进门的她打量一会说。 高歌去了厨房烧水，沈秋怡则盯着墙上大大的婉儿黑白加工过的照片，还有兄妹俩的合影。 “天啦，她就是婉儿？好漂亮哦，如果是我的妹妹，肯定也是难以忘怀。” 沈秋怡又对回到客厅的高歌说：“小伙子，你小时候也可爱。呵呵呵。” 沈秋怡觉得客厅大灯过亮刺眼，换上了小灯。客厅很快就出现一种朦胧的温馨感，也许是第一次来了一位漂亮女人的缘故。 两人由婉儿说起很多的过去，感叹太多的美好不复存在。谈到婚姻，沈秋怡更是伤感，感叹太多的变化让人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真爱的转变，再成为过去、成为陌生。 情到深处，不禁靠在高歌肩上潸然泪下。同样是情到深处，心里没了羁绊的高歌轻轻搂住她亲吻。她没有拒绝，默默回应，仿佛在追忆失去的昨日。高歌逐渐猛烈，进入到狂吻与揉捏阶段，沉醉的沈秋怡突然想到什么，推开火烧般的他。 “对不起，高歌。我现在不能这样，再等我几天吧，到时我会找你的。”沈秋怡整理好衣服和发型，内疚地看了高歌一眼慌忙离开。 已经放纵的高歌倒是没什么，站在窗前看她开车离去，点燃一支香烟抽完就出门了。 这晚，一帮凶狠的六人组，号称什么魔头帮的人手持钢管来到永陵宾馆按摩区，不仅要求每月上缴他们五千保护费，还要白嫖一场。不仅出手打了两位拒绝的小姐，还打伤了看场子的堂哥表弟，正当他们欲对袁丽娜非礼时，被进来的高歌大声制止。也不算是制止，而是在怒吼中三拳两脚打翻两人。 “你他妈好大的胆子，敢和我们魔头帮作对，老子......”一位像是领头人还没说完，就被高歌一腿扫到墙角。 “你他妈......”三人边骂边想着同时攻击，才有行动就被高歌先后打趴，凶器散落四周。 见一人爬起，高歌将他重新踩下，再狠狠踏上一脚，引得哀嚎阵阵。对这些垃圾，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他虽算不上是好人，但在这些人渣面前，自认为还是高大上的。 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们中间，点燃一支香烟傲然道：“还他妈的魔头帮，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改名猪头帮才对。今晚你们打伤我的人，还对我女人非礼，这笔账明晚必须给我结清。如果我不满意，我不介意踏平你们猪头帮。还不给我滚，是不是想劳驾我把你们扔下楼？” 领头那位五大三粗的家伙艰难爬起，凶狠地盯着高歌欲想威胁几句，很快就领到高歌的耳光赏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每晚都在这，想报复就先做好被灭的准备，别忘了明晚结账。滚！” 那晚，在两位挨打姐妹的倡议和众姐妹积极响应下，让高歌当了一夜皇帝。 时隔一周，沈秋怡没有出现、也没打电话、也没和姐姐们一起来看高歌。 很多隐秘之事就像是纸包火那样，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昭然若揭，高歌的放纵与堕落就是这样。一天上午，卜姐和刘姐突然闯入高歌办公室。卜姐关上门就怒气冲冲挥手打了高歌几下头，刘姐跟着取下挎包狠狠拍打他的屁屁。 “你这个小混蛋，想作死了是不？” “高歌，你要是再胆敢去外面鬼混，老娘就亲自阉了你！不信你就试试！”打完骂完，姐妹俩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既失望又伤恨、又怜爱地看着高歌气喘吁吁。 原来是今早时，刘姐来永陵宾馆接远到的妹妹一家人去吃早餐，正巧看到高歌搂着一位性感妩媚的女子下楼。惊怒的刘姐若不是顾及体面，肯定会当场狠狠地抽他，只得暂时隐忍放他一马。但很快就电话通知了众姐妹，引得她们怒火中烧，卜姐和刘姐率先而来。 想到高歌情感婚姻上的残缺与不幸，姐妹俩一时又心疼得流泪，后悔刚才不该冲动。但又不忍心看着这位优秀俊朗的弟弟堕落下去，担心他会沉沦毁灭。该怎样制止和挽救？又该怎样自我救赎？三人同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第37章 沈秋怡的付出 永陵宾馆的事情在高歌允许下，魔头帮筹款三天赔偿两万解决。高歌也不想过多纠缠，规定他们以后不许涉足永陵宾馆、金凤凰娱乐城和香之都大酒店便了事。 宾馆承包人因沾了袁丽娜的光，不仅主动降低租金，还给了她两千红包以示感谢。随着魔头帮日益猖獗，各服务行业的老板苦不堪言，只好退财免灾。金凤凰娱乐城和香之都大酒店的老板则是百思不解，为什么唯独他们的场所安然无恙？就算魔头帮的人来消费，也是规规矩矩买单。 几年后，魔头帮因作恶多端、疯狂敛财、引发共愤被彻底铲除，并枪毙了八名主犯。两位老板这才知道，是因为高歌对魔头帮定了规矩才让他们相安无事。 岁月在快速向新世纪靠近，一九九九年春节也在微笑招手。报表显示，公司去年12月份的销量跌落到2487件，下滑幅度很大，却是本省销量第一名。高歌苦笑摇头，不知是不是属于开门红。 家乡德沅市sz公司销量已跌至1800件，资州sz公司勉强维持在2000件。尽管如此，整个sz集团年销售额却达到惊人的84亿。每位公司经理都清醒认识到，这应该属于sz集团的最高峰了，继续走就是下坡路或是悬崖。 昆明会议开完，高歌回到永陵市两天后的晚上，正一人在家播放钢琴曲磁带，假想是出自那位钢琴女，无聊的他随着音乐在客厅舞起了拳脚。 自从丑闻曝光被姐姐们打骂，他再也不敢公开去宾馆看场子，增加了去娱乐城找梁咏丹喝啤酒聊天，有时的应酬也懒得去管那些爷们，任由他们去嗨，反正最后买单就行。忍不住与袁丽娜幽会，必会在天亮前离开。 习武倒是从未间断，一直保持早晨五点半到七点跑完两公里再练武，晚上偶尔会练武半小时。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高歌猜想应该是沈秋怡，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是绝不会晚上来家找他。果然是她，一顶白色绒线帽、白色绒线长围巾、一件深红色羽绒大衣配上黑长靴华丽出现。 从大挎包内拿出一双新家居拖鞋换上，放下所有物品就对高歌拳打脚踢。打着打着就泪流满面、蹲下抽泣了。高歌明白她应该是知道了丑闻，此时的他已没什么羞耻感，估计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原因。 正想去扶她劝慰，却见沈秋怡猛地抬头含泪盯着他。“我自由了。你的过去我管不着，若再敢胡来，别怪姐打你的脸。快去做饭，我饿了。” 高歌在生活上学会了讲究，厨房冰箱内的食材非常齐全新鲜，烹调水平已是炉火纯青远超平常人，家常便饭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色香味能属中上水准。 很快做好三菜一汤，高歌陪她喝上一瓶啤酒当是宵夜。 释怀些的沈秋怡边吃边说：“这几天我会天天晚上看着你，今后也会常来，哪怕是应酬我也会跟着。如果这样你还想胡来，那你就做好失去所有姐姐的准备。你知道不，若不是我们拦着，邱姐前两天就会来剁了你。个臭王八蛋！” 饭后，沈秋怡主动收拾洗碗拖地，不要高歌插手。忙完，又整理着带来的物品，分类挂放衣服和摆好水果，甩手扔给高歌一条云烟。 “今晚我睡主卧，你睡另一间，先把电吹风给我准备好。”沈秋怡说完就去了卫生间。紧身羊毛衫和黑色打底裤，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体现，高歌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屏幕上。 刚把电吹风拿出来放在床头柜面，任总此时打来电话。首先对他的费用掌控在第102位表示赞赏，便关心询问高歌的家庭情况，儿子是否已经安排好？随后告诉他很多的内部消息和交代一番工作事项，再要求高歌这次来省城开会，必须要孝敬他两条大中华。放下电话，高歌细细回味着任总的话语，深感集团的内部危机已经出现。 “高歌，去洗澡啊，都十点半了，工作的事情明天再去考虑。”换上睡衣的沈秋怡湿漉着长发温柔提醒。 卫生间干净整洁了许多，毛巾和牙刷全换上了新的，也多了几条毛巾。搁物架上摆满了精致亮眼的瓶瓶罐罐，家里来了女人就是不一样，尤其是爱美的女人。沉浸在温热舒适的沐浴中，沈秋怡凹凸有致的身影在他大脑里反复重现，让他有一种兴奋、期待、紧张与惭愧。 洗完澡的高歌无法走向另一间房，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吸进主卧房中。 朦胧的灯光如同梦幻之境，取暖器静静散发出一股股暖流。背对他的沈秋怡刚结束吹发，长发如乌柔的绸缎闪耀着零星光泽，淡淡的清香令人醉迷。高歌身不由己走近沈秋怡，将她柔香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低头吻她，再轻轻地转过她的身体。紧颤一会的沈秋怡逐渐放松，缓缓起身柔情地注视着高歌，伸手轻抚他的脸。 两个孤独的身影在无声中相拥，紧紧的。没有做作、没有回避、没有尴尬，自然的相拥相吻到激情燃烧奔放，一件件衣裳飘落在地...... 夜静无声，酣睡的高歌像孩子一样被沈秋怡搂在怀里，她就这样默默的、近距离的、惜爱的看着他。这家伙真的好看，脸上轮廓分明、有棱有角、浓眉如墨、身体壮实雄健。如果他继续堕落作贱自己，她绝对会竭尽全力阻止。他必须要成长强大起来，他也完全具备这样的潜能，为此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无憾。从今夜起，此生必属于他了。沈秋怡内心肯定着，也坚定着。 被爱暖醒的高歌看着柔美的沈秋怡，喃喃道：“姐，我俩结婚吧。我觉得你什么都好，从头到脚都是我的最爱。” “我的宝贝傻瓜，姐不仅33了，还大你三岁。如果是23岁未婚时能如此，我一定会幸福接受，再耐心等着你。姐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梦，不愿亲手破坏它。高歌，你一生都要记住：我是喜欢你的，更是爱你的，只要你今生不负我就够了。在你那位没出现之前，我愿意为你付出，不再让你孤独，也绝不许你继续沉沦。 我的要求不高，送我一个戒指，今后不许遗弃我就行。因为我是你以后一生一世的女人，我只属于你。我有六天年假，后天陪我去崀山度假吧，听说那地方很有特色，值得一去。以后，你回家或是出差，我尽可能的陪着你。未来，能有这样的回忆也是一种原汁原味的幸福。”沈秋怡亲吻着高歌细语道，宛如真爱失而复得。 高歌很快就给沈秋怡戴上了金戒指，发现她真的没了以前的戒指。连续五天，两人在下了雪的崀山风景区愉快度过，高歌又一次提出结婚要求同样被拒绝。沈秋怡还警告他，以后不可再提此事。她有一个名叫蓉蓉的五岁女儿，虽离婚后父母过来帮她照看，但她毕竟是一位母亲，不能冷落女儿。 从崀山度假回来，沈秋怡与高歌协商，每周一、三、五晚来陪他，今后如果条件成熟，会考虑带女儿来认识他这个舅舅。高歌可以尝试找女人，寻找心怡的终身伴侣，但绝不可以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发现一次就断交。 虽有沈秋怡的付出，高歌的放纵只是有了一个缓解，没有深刻去思考放纵的严重性，似乎也没有自我约束想法。因此，只要沈秋怡不在身边，他就想着娱乐城的梁咏丹，但又不是追求她的那种想法。放纵与堕落，确实让他滋生出太多的男人邪念，此消彼长的仅仅是不再找小姐厮混了，充其量只和袁丽娜重温旧梦。 由于公司财务部长吴美兰经常陪他出席应酬，逐渐使他对吴美兰也有了新想法。他的放纵与堕落依然保持着惯性，像是自由落体那般。 第38章 助人又祸害人 周六晚，沈秋怡不会来，吸食精神鸦片上瘾的高歌先和袁丽娜共进晚餐，送她回永陵宾馆后就去了金凤凰娱乐城。他完全没有认识到，这样做是对沈秋怡的极大侮辱。 自放纵以来，他的费用增加了不少，但所有费用皆可报销，不仅不需要他花费一分，反还有盈余。随着年底到来腰包也胀鼓很多，高歌此时的存款已超过40万。 悠然进入金凤凰娱乐城，马上就看到一身得体工作装的梁咏丹，还是那么的丰满俏丽、从容端庄，在高歌眼里那就是性感十足。 一人在小包房象征性点了几样零食、两瓶啤酒和一壶茶。不想唱歌，听听歌也是一样的惬意，总比孤家寡人在家好多了。以前独自在家是一种享受，现在孤身一人便是难受了。梁咏丹知道他不会叫小姐作陪，吻了他两下羞赧离开。 高歌懒得关门，这样空气会好一点。打开大灯看着《读者文摘》，听着歌声喝茶喝酒等待梁咏丹空闲时出现。没过一小时，隔壁包间传来噼里啪啦破碎声、尖叫声和骂声。这样的事在娱乐场所是司空见惯，高歌不可能分心去管闲事，继续看书喝茶喝啤酒，还和彭大喜打电话调侃一通。 还没说完话，一位身穿啤酒促销装的小女孩仓促闯入，快速背靠门边墙上求助看向高歌。停顿一会，才慌乱地整理有些零乱的头发和衣裳。只要不是近视就会看清该女孩的年龄不大，但五官、身高和身体发育得非常好，怎么都是一个未来的美女。 高歌匆忙挂断电话，正准备询问原因，就见两位半醉男子闯入将她控制。 “他妈的，在这里还装什么纯洁，大不了老子用钱砸死你。只要你答应陪我们喝酒，拿十打啤酒都可以。要不然，今晚的酒由你来买单。告诉你，模你两下是我们看得起你，别他妈的再装纯洁。走，快点过去！” 小女孩在挣扎中大哭，再次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高歌，似乎明白当今惩恶扬善的人太少，没有对高歌呼救，只能依靠单薄的身体尽力挣扎反抗。 “你们闹够了没有？没看到影响到我了吗？”高歌鄙视一眼道。“我们都是来寻个乐子的，如果别人不愿意就强行，你们不认为是欺负人吗？” 两男子听闻，停止纠缠对高歌骂道：“关你屁事，哥几个乐意这样，你他妈的喝你的酒就是了。” 对人渣讲人的道理纯粹是废话，高歌懒得理睬他俩，起身叫小女孩过来。小女孩万分感激，马上趁机挣脱跑到高歌身后。两男子依仗有同伴，随即对高歌动手，高歌要的就是他俩先动手。噗噗几声响，两人就倒地哀嚎。 哀嚎声引来五人进入围攻，同样是倒地哀声求饶。闻讯赶来的梁咏丹见到地上的几人，怒道：“又是你们？” 听完解释高歌才知道，里面三个家伙前几天拦截调戏过梁咏丹，后来被保安发现才解了围。 这下有事了，高歌将那三人单独踢向茶几前，再每人赏赐两耳光，便摆出风度说道：“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她是我女朋友，这位是我小妹。既然她俩先后遭到你们的调戏和侮辱，今晚应该把此事做个了结。你们自己先说一下，该赔偿多少才合情合理？噢，对了，你们也可以叫110过来现场处理。知道魔头帮吗？他们见到我都要叫爷。就你们这帮垃圾，老子分分钟就让你们变成死狗。” 满意看到他们赔偿两人各两千，高歌才允许他们买单滚蛋。小女孩见梁咏丹也离开，还想继续推销啤酒，被高歌叫住。 “还不回家，都快十点了，不怕你父母担心吗？” 小女孩受惊停下，支吾道：“我，我还要赚钱。家里的餐馆被喝酒打架的人砸了，爸爸妈妈都受了伤，爸爸还在医院呢。打架的人都逃了，还没抓着。” “你多大了？”高歌骤然同情问。 “十六，在一中读高一。”小女孩小心回答，又感激地看了一眼高歌。这位大哥今晚不仅救了她，还让她获得两千赔偿。 此时的高歌想起了过去的秀秀，怜爱之心急剧涌现，认定她是有缘人，便留下她交谈。小女孩叫小雨，父母都下了岗，家住轴承厂宿舍，正是陈婷丈夫以前的企业。高歌严肃叮嘱她，以后绝不许再出来做事，要学会保护好自己。遇到困难就找他，随即将电话号码和住址给了小女孩。 送小女孩回家再回到包间，已快晚上十二点了，回想小女孩下车时那声极好听的“谢谢大哥哥”，决定以后要好好帮助小雨。 梁咏丹已下班，高歌邀请她去家里坐坐。鬼使神差的梁咏丹竟然答应了，换好衣服就与高歌上了吉普车。 她并不是轻浮随便的女子，而是对高歌心生好感。虽然在深圳工作期间遭受重创，大学时也被很多男生追求，但对高歌确实是人生第一次有了爱上一个男人的感觉。她很矛盾，既喜欢他又有太多的顾虑，可又不愿意拒绝，内心也无法拒绝他。这就是爱情对一个女孩子的折磨，也可以说是无情摧残。 明明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可还是来到他家。没多久，既是被迫又是自愿、既是回避又是顺从、既是苦涩又是幸福地经过了一番缱绻缠绵，仿佛着了魔。事后的全身酸痛又愉悦萦绕的梁咏丹，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旁抽烟的高歌。我，为什么会愿意这样呢？ 就这么懵懂茫然的去了卫生间沐浴，换上他的睡衣出来默默地擦拭吹发，感觉电吹风都是沉沉的。 “真像一场奇怪的梦啊，酸甜苦辣都有。高歌，请你不要把我当成随便的女人。能与你这样，我实在说不清楚原因，假如时光能倒流在去年认识你，我肯定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珍贵交给你。只是今晚一切太复杂，无头无序、一片混乱。 我大学毕业去了深圳工作，哪知才几个月就被老板下药迷倒，珍贵的第一次就那么没了，宛如被畜生给叼走。我又能怎样呢？只能逃回家又不敢回家。今晚，算是我第二次这样吧，区别在于终是我自愿的。我不敢奢望你什么，别忘了我就行，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人。” 梁咏丹说完也吹干了发，主动靠在高歌怀里泫然欲泣，有隐藏的伤痛复发，又有种对不起高歌的遗憾。发生了这一切，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爱他，宛如是生命的全部。 人非草木，高歌将她抱住安慰，深有感触地回味着她完美的身躯所带来的欢愉，无耻地比较着沈秋怡和袁丽娜。稍为冷静的他，又忽有一种趁人之危的罪恶感，只是不怎么浓郁，也不怎么清晰。想起今晚发生的所有，真是又帮助了人，又祸害了人。他不明白，都是这么好的女人，为什么没有一个在孟玲之前出现？难道自己真像父亲那样毫无廉耻之心了吗？ 放纵与堕落，让他的良知和理性有了太多的模糊。罪恶感很快又被贪欲取代，继续蹂躏心有伤痕的梁咏丹，几乎把她欺凌了一夜。而梁咏丹像认命一般，努力扮演心目中最好的妻子，把女人的最真与最爱全部给予这个心仪的男人。 已成铁哥们的彭大喜，在一月前迁入装修完毕的新住房。原来的一室两厅不到70平米住房因高歌想要，夫妻俩索性送给了他，毫不在乎仅值几万的房产，尽力拉拢高歌今后能来助力。今年兼并药材公司如果没有高歌相助，实为希望渺茫。 虽然是旧房，请人重新打整一番后，梁咏丹非常满意。主要是离她的工作地不远，以后不再挤住在八人宿舍。其实，梁咏丹的家庭条件非常好，完全可以不用工作。安东县城的家里有两个哥哥，父亲十多年的拼搏，已为两个儿子开了一家瓷砖经营店和一家卫浴五金经营店，住房也是一栋三层楼的庭院。 在家的她本就是公主，也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极被父母和哥哥宠爱。可她偏要去深圳闯荡，结果是理想破灭、受伤而归、无颜见家人，只得随便在市区找个工作暂时安身。 第39章 有了妹妹 高歌的生活逐渐丰富多彩，有了一种自然的调整。每周二、四、六、星期天晚和梁咏丹在一起；一、三、五晚有沈秋怡陪伴，偶尔还与袁丽娜缠绵。三个不同的温柔乡既让高歌倍感美不胜收，也让他的无耻幼苗快速疯长。 怪不得孟玲是那么的热衷于无耻，无耻还真的是好，高歌这样总结着。人若是无耻了，把幸福建立在他人的付出上就不再是卑鄙，而是能力与智慧的体现。人因为有了无耻，所有才更无耻。 帮助小雨高歌是没忘记的。认识她第二天，就请人帮她家被砸坏的餐馆修整一新，配齐了厨具桌椅。小雨非常懂事，用自己的钱帮爸爸支付医药费，还帮妈妈分担家务活，做的饭菜也不错。梁咏丹也是尽可能陪高歌去小雨家，很让一家人感激。 小雨的期末考试成绩很不错，全在90分以上，高歌爽快奖励她2000元，鼓励她今后争取考上大学。一周后，高歌和梁咏丹发现小雨活泼了许多，叫哥哥姐姐更加好听，乐得梁咏丹给她买齐春节的新衣新鞋。 慢慢的，小雨已把高歌和梁咏丹当成了亲哥哥姐姐。看到父母的伤势已痊愈，又答应了哥哥春节后开业，小雨放了寒假就离不开姐姐了，学习也在梁咏丹的新家进行。还偷偷去娱乐城陪姐姐顺带推销啤酒，经常“夜不归宿”，高歌干脆假装不知道。梁咏丹告诉过他，现在的小雨在推销啤酒时，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一定会提醒对方：她是高歌的妹妹。 魔头帮的人很快知道了此事，不仅只喝小雨推销的啤酒，还帮她推介。并警告众人，谁胆敢欺负小雨就断谁的脚筋。这倒是让娱乐城的范老板搞不明白了。 这天上午十一时，在办公室的高歌突然发现梁咏丹和小雨出现。 “哥哥，我和姐姐想你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请客。”小雨大方自然的扑在高歌怀里撒娇，不知情况的还真以为是他妹妹。 “你请客？”高歌抚摸她的秀发笑问，带她和梁咏丹坐在沙发上。 梁咏丹含蓄一笑，说：“你可别小瞧她，她现在每天的收入都超过我了，范老板每三天和她结一次账。” 考虑到梁咏丹可能没吃早餐，高歌便带她俩步行去永陵宾馆吃午餐，也该让梁咏丹见见袁丽娜，隐瞒可不是件好事。哪知午餐结束畅聊一阵后，三姐妹竟然将高歌赶走去上班，她们却去逛街了。袁丽娜像梁咏丹那样非常喜欢小雨，给她买了冬帽、围巾、衣服和鞋袜，三姐妹还在梁咏丹家一起做了晚餐。 元月末，彭大喜完成了药材公司兼并方案。他这人虽然怪异得特别，奇谈怪论也多，但很有眼光、头脑和主见。因为以前高考以1.5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气得他父母以一点五取代了他的名字。 “嗯，方案不错，春节后可以开始实施，只是从整体上看似乎还欠缺一点。”高歌玩味地看他一眼说。 “欠缺？那你认为还欠缺多少？”长高歌五岁的彭大喜，喝完一小杯茶不服气问。 “不多，就差一点五分，再仔细检查一下就行。”高歌戏谑道，老板娘肖彩云听后捂肚大笑。 “丫的，你有完没完？”彭大喜气得将一小杯刚倒好的茶泼向高歌。“滚蛋，快点给老子滚。中午别想在我这里喝啤酒，老子拿着它去喂狗好了，什么东西！” 二月到，元月份销量表出来，永陵公司继续跌落为2041件，依然是本省第一。家乡德沅公司月销量已跌到1500件，资州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保持1600件。 无论是总部会议还是省城会议，从上至下不再有慷慨激昂、满怀豪情的振振之声，悲观消极情绪像是替代了刚刚到来的春风。众人对败诉的那家子公司经理口诛笔伐，迫使他引咎辞职。高歌对此不屑一顾，真正的原因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简直是一目了然、明明白白。 省城会议结束，任总留下高歌吃晚饭再走，伤感不知以后还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那晚，仅兄弟俩和一位助理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喝完第一杯酒，任总重重搁下杯子怅然道：“大旗飘飘，旗杆摇摇，上无良策，下是浮躁。不远了，快倒了，可惜我往日的满腔热血。” “任总，我认为最严重的时刻还没到来，现在只不过是山雨前的大风。过完春节，暴雨就会来临。”助理说。 “第一名，你认为春节后，永陵公司的月销量还能保持在多少？”任总问。 “稳定在1500件应该没问题，我的底气来自于市场弹性能起到一个缓冲。”高歌回答。 “这个说法我接受，你这家伙看问题很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最多到四月份，集团全国性大裁员就会出现，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任总不再伤感。 因酒助兴和言谈甚欢，晚餐两小时后才结束。任总不许高歌当晚开车回永陵市，给他安排好住宿才和助理离开。明天会怎样？自己该怎样？高歌一直围绕这些问题步入到梦境。 随着春节临近，高歌的应酬量大增。市级、区级、县级各主要部门都要拜访，每天忙得朝出夜归。沈秋怡经常陪他出席应酬，并向众人公开高歌是他弟弟，使得向高歌示好的人增加不少。 公司财务部长吴美兰几乎成了兼职公关，还要经常细心照料酒后的高歌，两人开房已成常态。她要么是看电视，要么是看书，静静等待高歌醒来。不知不觉让高歌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依赖心理，吴美兰也乐意这样。默契，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司全体员工，仍然保持高度的工作热情，团结一致、努力开拓、斗志昂扬。高歌一直肯定，永陵市sz公司的工作作风绝对是全国同行的最佳典范，这也是他当时最大的骄傲与自豪。 公司小金库有近20万存款，高歌决定发一次过节费。50多名正式员工每人1000，几个骨干每人2000，属于全国各子公司独例。 即将回家过春节，梁咏丹遗憾得想哭，因为春节期间是娱乐城的生意旺季，她这个大堂经理是走不了的，不能陪高歌回家；小雨抱住哥哥哭了很久，直到高歌答应明年一定带她回家才罢休，高歌就这么多了个新妹妹；袁丽娜极为不舍，还是坚守不出现的原则，只要求高歌离开前两天，每天中午必须陪她；沈秋怡权衡再三，决定带上女儿蓉蓉以姐姐身份随高歌回家，她无法忍受十多天时间见不到高歌。 为了让女儿认识和熟悉高歌这个舅舅，动身前一晚，母女俩来到高歌家。蓉蓉与高歌特别有缘，一大一小仅仅几句话的来回，那种生疏感便没了。待到三人逛完街返回，高歌已是背上了她，两人一路嬉闹宛如父女。 次日上午，见公司一切有序进行，高歌放心离开。在工作上，有副经理、市场部经理、财务部部长和企划部经理四人，确实没什么值得他放心不下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哪怕是老大回家一个月都没问题。 一年多来，高歌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放松了，反正是随意了很多。无论是谁送礼物给红包，全部客气接收，不再推辞谢绝。但从不提出或暗示此类要求，这也是他的底线。什么品牌衬衫、冬季内衣、新款皮带、手包提包、打火机钢笔等实在太多。公司几个骨干、师父、大哥、二哥和姐夫享用不少，还给袁丽娜的堂哥表弟各送了一件富绅衬衣。 这次高歌回家过春节，吉普车后面几乎码满了，是这些年最多的一次。当然，为此也挨了彭大喜一顿骂街。因为顺手牵羊多拿了一对五粮液和两条云烟，被他发现追到大门口骂道：“你这牲口，你他妈的还学会偷了，老子这里迟早会被你弄破产！” 他骂得越激动、越难听，高歌就越开心。看来，男人的脸皮就是这么一点点磨厚的。 第40章 见了一次母亲 漫漫归途，蓉蓉不能安静坐下，一直在后面紧贴着开车的舅舅叽叽喳喳不停，不时还要亲他两下。 “舅舅，你要是对我好，我今后就叫你爸爸。我爸爸最傻了，妈妈这么好还要离开她，就知道傻乎乎地喜欢那个漂亮阿姨。我就想要个好爸爸，不然就亏了。” 蓉蓉的幼稚言语把高歌逗得大笑，对她更是充满了疼爱。有沈秋怡的付出，有这么一个乖女儿，真是大福降临。 中途下车吃饭，蓉蓉非要坐在舅舅身上吃。高歌对她小心呵护、有求必应，买够了她喜欢的水果零食放在车上。本是六小时车程，竟然走了七个半小时，下午五点才到达聚义村。 家人虽然知道高歌有个姐姐和外甥女同来，但看到沈秋怡和蓉蓉下车后便集体失了声，齐刷刷地看着这对母女。儿子张念祖就那么傻笑的拉着秀秀看着阿姨和姐姐，忘了叫爸爸。母女俩实在是太好看，声音好听，叫人甜甜的，张奶奶和师母恨不得她俩就是儿媳和孙女才好；其他人也希望他们的关系能有一个想象中的变化。大三岁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砖呢。何况沈秋怡根本就不像姐姐，看上去比高歌小。 马月娥这种看法最强烈，高歌良好的精神状况让她放心不少。亲热挽住高歌说：“柴油机厂家的床上用品都买好了，厨具也齐全，明天就买好洗衣机和电冰箱送过去，让你们三人住在一起培养感情。” 高歌肯定，如果此时知道还有梁咏丹和袁丽娜存在，一家人不把他揍扁才怪。 蓉蓉延续了婉儿在这个家的欢快和被众人所宠，大人们等不及到大年三十那天，一个个红包让她应接不暇，沈秋怡都不好意思了。那晚，沈秋怡十分遗憾地看着高歌带上儿子去睡觉，晓月姐理会的笑了笑。 已放假的马月娥和晓月姐，次日就拉上大哥忙了一整天。不仅增补了床上用品，一台全自动洗衣机和一台大冰箱也送到，柴油机厂宿舍的家已是焕然一新、干净整洁。 晚餐后，张奶奶对高歌说：“歌儿，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们三人白天就在这边，晚上再回柴油机厂的家。念祖，你就不要跟着爸爸回去。听到没？” 沈秋怡听后羞涩低下了头，蓉蓉则是欢呼雀跃。 第一晚回到家时已过十一点，见四周陈旧的房子和昏暗的路灯，沈秋怡担心地皱了皱眉。母女俩进屋看完前前后后，沈秋怡才舒缓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卫生间呢。没想到这个家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高歌，你先去洗澡，我清理一下衣物。” 想到秀秀和念祖的床已搬去聚义村，高歌急忙说：“噢，对了，前面的沙发可以打开成为一张小床。再把电暖炉开到最大别冷到了蓉蓉，晚上还可以当夜灯。” 高歌边说边去了卫生间。看到里面全新的毛巾牙刷、牙膏香皂、洗面奶和洗发水等，内心涌起一波感动，马月娥和晓月姐还真是无微不至。 五岁的蓉蓉人小鬼大，钻进铺好的沙发小床被子里，眨着晶亮的眼对妈妈说：“妈妈，您喜欢舅舅就和他去睡吧。嘻嘻！” 本想陪女儿睡着再去高歌那边，既然女儿都说开了，不如顺水推舟。亲吻女儿说了晚安，沈秋怡便含情脉脉走向高歌。 一个温暖温馨又充满激情缠绵的夜晚过去，沈秋怡完美的身躯与温柔，给高歌注满了幸福与满足。醒来的高歌刚睁开眼，就看到柔美的沈秋怡温情看着他，家居服上系着围裙。 “到八点了，起床吧。蓉蓉正在洗漱，你也快点，早餐我都做好了。乖啊。”留下一个香吻去了厨房。 吃完早餐收拾完毕，三人刚出家门，陆续有人过来寒暄，最后几乎将他们三人围成一圈。 “高歌回来了，你早该这样了，到时别忘记请我们喝喜酒啊。” “哎哟，好漂亮哦，小丫头也好看，三人在一起真般配。” “高歌，很好嘛，一下子就有儿有女了，快捷。”哈哈哈。众人大笑，笑声中是满满的调侃与祝福。 这天，无雨、无雪、无阳光，就这么灰蒙蒙的，婉儿和张爷爷周围更显一种冷寂。摆好鲜花，倒完一瓶好酒，高歌的眼泪便流下。现在，看一次婉儿和张爷爷又困难了，今后会怎样？能保证每月来看一次吗？高歌茫然。 “舅舅，我也喜欢婉儿姨，今后把她带到永陵去吧。”蓉蓉眼含泪花说。 “唉，可惜，一种令人痛心的可惜。换了谁也无法放下。”蹲着的沈秋怡起身擦了擦眼泪，伤心自语。“高歌，今后安顿好了就把她接走吧，至少你能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未来还很长，好好的把握一切，姐永远站在你身后。” 沈秋怡面对婉儿，将高歌和蓉蓉拥抱在一起亲吻，以此告慰婉儿哥哥很幸福。 不等高歌去看姐姐，次日一大早，高虹就乘坐出租车将哭闹不休的思思送来。一家人本是先去公婆家住几天，再来聚义村。哪知思思心里只有聚义村的兄弟姐妹，非闹着要来。 高虹放下思思说两句就走了，没来得及见所有人。 春节的聚义村是热闹的，也是欢乐祥和的。从大年三十到初五，高歌根本没办法拜完年，每到一家就被强行挽留。蓉蓉因为有了一大帮新小伙伴，连带张念祖和侄儿外甥女几个整天都看不到人，沈秋怡也懒得去找。过了晚上九点，他们自然会回家，前大坪也会随着他们回来热闹到十二点，高歌只需补足孩子们燃放的烟花即可。 初六上午，马月娥单独来了。侄儿明明见到妈妈，马上跑来抱住了她。 “高歌，今晚回家吃晚饭吧，你妈念叨很多次了。她老人家虽然讨厌，其实也很可怜的。都这么多年了，你就见她一回吧。” 有多少年没回家了？高歌都不清楚，因为他从未想过，已彻底忘掉那个家庭。今晚若是回去，会不会对不起婉儿呢？ 傍晚，高歌还是单独开车回到以前的家，感觉整个宿舍败落了很多，有种荒凉感。母亲见小儿子进屋，激动得弹立看着他泪流；哥哥高进胖了很多，依旧是那副玩懒散愚蠢样，胡子拉碴、衣着不整，抽着烟敷衍招呼一声。高歌也敷衍一下，放下礼品去了后面房间。 还是两张上下铺保持原状，只是不再有人睡在这里，仅有一个冰凉惨痛的记忆。 “准备吃饭吧。”忙完的马月娥走近细语道。 “您，还好吗？”高歌无法叫声妈妈，拿出一个2000红包放在她面前。 哥哥高进即刻将目光锁在红包上。这团烂泥是扶不上墙了，高歌真希望马月娥快点离婚，离开这个窝囊废。 “我还好，一时死不了。倒是你那个老东西很好，找了个乡下女人结了婚，天天帮别人养儿养女。你啊，为婉儿、为过去恨了我这么久也该停了。我毕竟还是你的娘，一年看我一次还是可以吧。”母亲隐怨道，随后絮絮叨叨不停。 为了尊重马月娥，高歌勉强吃了一碗饭，起身便去了隔壁。 很久没回张爷爷张奶奶家了，家里长期没通风，有了一股淡淡的异味。高歌打开前后门窗和所有的灯，不在乎寒冷，坐在张爷爷的躺椅上点燃一支香烟。灯光似乎带来温暖、带来人气，他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在陪伴婉儿、在糊着纸盒、在静静的学习、在聆听爷爷奶奶的唠叨，还有婉儿的欢闹。 “咦，是歌儿？我还以为是你奶奶回家了呢。”一个熟悉又苍老的声音传来，对面的毛阿姨正站在门前，她已是满头白发、皱纹密布了。 “唉，张奶奶有你这么个孝顺孙子真好，哪像我们哟！今年春节，就你小德哥哥一家三口回来，昨天都走了，留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 毛阿姨没进门，梦语般说完蹒跚地回了家。她应该才63呀？怎么就这个样了呢？ 马月娥送高歌上车，见母亲站立门前怔怔地看着他，高歌百感交加。只恨愚昧太残忍，杀害了婉儿，又拆散这个家。他淡化了恨，心里有了原谅，但只能留下同情绝尘而去。 第41章 共谋未来 沈秋怡和女儿蓉蓉特别喜欢聚义村，感觉这里就是一个独具一格的幸福乐园。人与人之间没有虚伪、没有计较、没有争执、没有勾心斗角，一切都是那么的真情实意、和谐美满，也不用担心小偷和强盗会出现在村里。 像沈秋怡这样的客人若是在任何菜园旁观赏，一定会有人出来招呼：“郑家媳妇，喜欢什么菜就摘呀，我家还有鸡蛋要不？多着呢。” 这可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很快到了初十，沈秋怡不能再耽误了，只能提前离开返回永陵市。一起再次看了婉儿和张爷爷，匆忙见了姐姐高虹一面，惹得外甥女思思哭泣泣地跟舅舅赶脚。 在沈秋怡和家人的劝说下，张奶奶终于同意带上念祖和秀秀随车去永陵市看看。这下师父和师母坐不住了，他俩也想去。大哥郑大牛非常支持，开上天津大发面包车一同前往。一路上，大家开心得没有一点旅途疲劳，午饭后的蓉蓉又拉着弟弟和秀秀姐上了天津大发。 到家的师父、师母和大哥，怎么都不愿去宾馆，沈秋怡也乐意帮他们就着羊毛地毯，摊好一个大大的地铺，念祖和蓉蓉喜欢得怎么都不愿意去睡床上。 大哥待了两天就走了，沈秋怡尽量每天过来做晚餐，有时就一起去香之都大酒店吃，生活很是有滋有味、欢乐多多。高歌没忘记抽空去看望梁咏丹、袁丽娜和小雨，把生活琐事安排得有条不紊。 鉴于小雨已热衷于勤工俭学推销啤酒，且再无人敢骚扰她，高歌便由她去了。只是提醒她一旦进入高三，绝不许再这样，必须全力迎接高考。 与一帮姐姐见面是必不可少的，订好香之都大包间，挤挤的还能容下全部。卜姐很不理解沈秋怡竟然选择不与高歌结婚，又认为她言之有理，只好听之任之，他俩感觉好就行了。 “秋怡，本是想你自由后能与高歌在一起，既然你坚持这样，我们做姐姐的也不好多说。这鞋呀，只有自己知道该怎么穿才舒适。但弟弟目前是处在危险时期，无论怎样你必须要把他看好照顾好。这臭小子要是再不听话，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卜姐话完恼怒看向高歌。 “这个王八蛋确实不让人省心，好在能有秋怡看着。春节前扫黄，我几天都不得安心，唯恐他有份被抓。要是真那样了，我都没脸打电话找人，你们说说这个王八蛋现在害人不？搞得我都老了好几岁。”邱姐越说越气，起身揪住高歌的脸蛋。 “老娘今天给你再说一次，以后要是胆敢去外面鬼混，我就亲自剁了你！个臭王八蛋，好好的一下子就学坏了。” 这次姐弟聚会等于是一场批斗会，高歌被批得狗血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金逹医药批发部开始了漫长的、不急不忙的、兼并药材公司的马拉松长跑，七个多月后才到达终点。毫无疑问，这里面有太多姐姐的艰辛付出，也导致姐夫们提起高歌就火冒三丈，见到他就想打人。 为了配合今后金逹医药公司业务的全面展开，高歌提前给彭大喜打了预防针，要从sz公司抽调人员增加周边县和乡镇的业务。既为兼并药材公司大造声势，也为未来建立一个广阔的市场奠定基础。 看了全省各子公司二月份的销售情况，高歌估计总部裁减人员行动会提前，他是绝不会让公司有一名员工失业，因为他们都是优秀的，也是可靠的。万一金逹医药经营部容不下全部，那就再成立一家广告公司，或是提前进入房地产行业。总之一个都不许少，高歌也无法放弃任何人。 果然，才到三月下旬，全国子公司统一接到总部人事部传真，要求各子公司缩减人员。从4月1日开始，普通地级市子公司保留30名正式员工即可，大规模宣传单投递暂停，所有电视和报媒广告取消。高歌仍然只把总部的要求作为参考，因势利导做了一次大调整，同时也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公司正式员工早就被高歌调整到50人左右，在四月前分流一半去了金逹医药经营部，并分为五个组对市内两个区和五个县，全面展开市场拓展和夯实工作，彭大喜也按要求增买两辆面包车助力推进。公司余下的一半市场工作人员分为两大组，在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的带领下，全面维护市区、县城和乡镇的市场根基，巡回做好市场宣传、终端维护，以一当十的发挥各自最大能量。 彭大喜夫妇在工作上都是明白人，绝对信任也是绝对放权由着高歌操作。夫妻俩非常清楚，高歌已把他俩当成了哥嫂，即将进入金逹既是继续发展自己，也是帮经营部更上一层楼。不然，他完全可以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一帮现成的人才，直接拿下药材公司。最多三年，就可以将金逹医药经营部从当地药材市场抹去。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简直是透彻的知己知彼。 这天中午喝啤酒时，彭大喜坦率道：“高歌，我知道你介入金达医药经营部主要是出于仗义，也是因为相信我和肖彩云才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实话说在前，当你今后正式进入金达医药，所有事项都由你来决定。股份多少什么的，我们两口子不在乎这些，只知道有你就放心踏实，未来的公司就会有大发展。” 见他过于严肃，高歌笑道：“你太较真了，不觉得任其自然很好吗？既然我们彼此信任又相互了解，就没必要有过多的顾忌与担忧，放开干就行了。未来的彭大经理，你觉得是不是应该这样？” 肖彩云再次被逗笑，欣赏地看着高歌，说：“未来的一切都是变化的，但愿我们的变化只局限于越来越好。今天我们相互间坦露彻底也好，最起码不为今后留下问题。合作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在利益面前相互猜忌、相互提防。我建议，无论是何时，我们都要保持这种真实的坦诚，哪怕因为意见不能相同吵架骂娘都行。来，为了我们永远不变的坦诚相待干杯！” 高歌不以为然，看人很有经验的他，是绝不会相信他俩以后会出现不好变化，他俩的体内也没有这种愚蠢因子。 小雨家的餐馆已重新开业半个月了，不放心的高歌决定去看看，这天中午便带上家人直接去了餐馆。此时的餐馆四个桌子刚有了一桌客人，放学的小雨正在帮忙洗菜，忽见哥哥带人进来，惊喜得扔下活计扑向哥哥。 张奶奶和师母才这么看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位清纯漂亮的女孩，两人拉着她嘘寒问暖，直夸她好看。她爸妈连忙过来招呼，叮嘱女儿负责点菜便返回灶台。 “小雨，什么方便就安排什么菜，别太麻烦了。”高歌说。 小雨甜甜回应一声离开，见师母和高歌看护着念祖，秀秀也跟随了小雨。 张奶奶笑道：“哎哟，桂香，你看这两口子也生得好，小丫头也俊俏，和秀秀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姐妹。” 师父师母听后，喜笑颜开地看向高歌。“歌儿，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妹妹的？” 高歌随即把认识小雨的过程略为变动的说了一番，暂时隐去了梁咏丹。 “歌儿，这都是缘分啊，也是注定好的。既然已经开了头，以后就把他们一家人照顾好，让小雨不再有困难安心读书。”师父说道，高歌点头答应。 中午几人就是一份羊肉火锅和一份排骨炖萝卜，外加三样配菜。见新来的一桌仅三位客人，忙完的小雨快速参与进来，坐在高歌和秀秀中间。 饭间，高歌得知打砸店里的人还没抓到，事情也到了被人遗忘的地步。令大家气愤的是，起因竟然是有人借酒装疯骚扰小雨她妈妈所致，高歌已决定要介入此事了，随后外出打了两个电话。 第42章 保持真实的自我 过了五天，参与打砸的几人老老实实来到餐馆跪地认错，并主动赔偿医疗费、误工费和各种损失费两万元。 高歌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名气令所有道上的人畏惧，皆称他为“永陵第一侠”。虽然出手多次教训了不少人，但无人记恨他，也无人想报复他。因为他仅仅是教训对方，而不是断他们的财路，事过也绝不会再找麻烦。从此，小雨家的餐馆再也没人敢来胡闹，生意陡然间大好，不得不请两人帮工。 sz集团全国性工作会议已改为两月一次，4月2日的会议确定在广州召开。 任总在高歌出发前一天下午与助理到来，他是好奇永陵公司的现状。参观完整个公司一切工作有序进行，员工们的工作激情仿佛没受到任何干扰，不禁叹为观止、感慨万千。 永陵市sz公司三月份销量继续下滑，为1629件。但还是本省第一，也是全国普通地级市子公司第四名和人员最少，费用排名在第91位。当时，全国一半以上的子公司月销量已跌破1500件关口，且人心涣散、消极蔓延、战斗力锐减。针对该实况，会议组临时决定让高歌上台发言，以之鼓舞士气。 高歌在一片掌声、祝贺声、嫉妒和不屑中，信步走向发言台，他突然想利用这次机会一吐为快。 “尊敬的董事长，尊敬的总部领导，尊敬的各位战友们，大家好！非常感谢能给我这次机会畅所欲言，我本着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也很想说两句。当前，我们确实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四伏、困难重重、甚至是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可怕吗？当然可怕，至少我是这样认为。这可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解决的。”高歌的坦诚引得会场笑声起伏。 “但是，这种可怕并没有吓倒我们，反而让我们永陵市sz公司全体员工，更加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勇敢面对。我们肯定现状、承认不足、因势利导、随机应变、分组出击、巡回打点，尽最大努力让岌岌可危的市场出现转机。面对未来，我只有一句话：硝烟未散尽时，何谈胜负哉？谢谢大家！” 在雷鸣般掌声中，高歌信步走下主席台，沿途与众人握手相互鼓励，整个会场一时信心大振。 “‘硝烟未散尽时，何谈胜负哉？’好，说得好！这句曾国藩的名言还真是落到了实处。同仁们啊，看书就要取其精华、活学活用，这样才是因学习而进步。高歌经理以前就是临危受命接手永陵公司，因为尽职尽责、兢兢业业，最后将震惊全国的‘永陵事件’化险为夷，并且到后来是大展宏图。如果你们人人都像他，哪会出现什么上诉之事，哪会出现当今的困局？事业大成是因为人，事业崩溃也是因为人，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高歌经理是一面镜子，大家应该在他面前认真地照照自己、反思自己、总结自己。以前，高歌经理被全国通报批评过，这次应该全国通报表扬，再奖励一万。张总监，任总，请在会议结束后，组织一个参观团去永陵实地考察，我要亲自去。” 董事长对高歌的发言做完总结，便对众人宣布：集团已经提起上诉，估计下半年就能有一个结果。同时，sz口服液和抗癌口服液正在通过美国fda检测，不日就会传来喜报。 会议结束，陪同董事长和参观团看了市区、县城和乡镇几个点，让他们满意而归，一切再次恢复到平常。清明时节，来到永陵市的几位亲人都惦记着婉儿和张爷爷，高歌和沈秋怡开车送张奶奶、师父师母、儿子和秀秀回家，蓉蓉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三岁的儿子张念祖即将上幼儿园，看着整天为此发愁的秀秀，高歌认为这次该与她好好谈谈。这个在初二辍学的贫穷山区女孩，未来该何去何从？必须要有一个明了。家人们都很疼爱她，谁都没将她当小保姆看待。晓月姐对高歌提过，若是念祖上了幼儿园，不如让她去聚义餐厅工作。如果让她回山区，那她今后必毁无疑、毫无前途可言。 沈秋怡也是如此，不忍心看到秀秀离开回到山区家，她也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了小妹妹。 在家的两天很快过去，明天就该返回永陵了。这天下午，高歌、沈秋怡、晓月姐与秀秀做了一次交谈。 “秀秀，念祖九月份就上幼儿园了，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好吗？”高歌首先问。 “我不回家又能干什么？”秀秀泪流黯然道，晓月姐随即将她搂在怀里宽慰。 对比第一次见面长高又漂亮许多的秀秀，高歌也是心疼。“秀秀，你看哥哥这样安排行不行？九月前，你每天就在家静下心来多看看书，偶尔带带念祖就行了，书中不明白的地方就请教晓月姐。下半年就去职业学校选一个你喜欢的专业学习三年，毕业了再工作，你看呢？”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呀？”秀秀悲伤又单纯地哭道。 沈秋怡和晓月姐被逗笑了，这丫头还真是纯洁。大家都知道，去年秀秀回家一趟，哪知身上所有的钱被父母搜刮一空，说是要帮他哥哥准备娶媳妇。还要求她今后赚钱了必须寄回家，不然就是不孝敬，以后找不到婆家。 “这样安排最好。高歌，交给我吧，我来负责教她，今后中专毕业了再让她读大专。秀秀其实很聪明，我相信她一定能成才。” 晓月姐自信道，秀秀已是感动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没想到这个家里的人待她这么好，远远超过父母对她的关心，忽然觉得回家一点意思都没有。 晚餐结束时，高歌拿出早为秀秀准备好的一本活期存折给了她，说：“秀秀，你已经长大了，今后在生活上要学会自理。学费自己交，想买衣服鞋子什么的自己决定，钱花完了哥哥再给你。” 接过存折看到一万数字，秀秀惊呆了。当即跪下拜认了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师父开心得又斟了一杯酒喝下，笑道：“嘿嘿，家里再多一个闺女好。下次整理村族谱时，就报名为小女郑秀桃吧，我还是喜欢桃花。” 这次返回永陵的路上是寂寥的。高歌一人开车抽着闷烟，沈秋怡虽有女儿蓉蓉陪伴，可在沿途总是无聊地按喇叭。途中休息吃饭时，她竟然孩子般嘟着嘴。 “高歌，找根绳拉着我的车吧，我要和你坐在一起。”蓉蓉被妈妈的话给逗笑了。 又是甜蜜的夜晚，激情过后的高歌还是把和梁咏丹、袁丽娜的事对沈秋怡说了。无论自己是怎样的堕落，他不希望沦落为善于欺骗的男人。只是沉醉在三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高歌难得醒悟和滋生出罪恶感，也难怪世上的女人总爱骂男人不是个东西。 前段时间师父师母在这里时，通过与沈秋怡深谈，知道了幺儿因为心里还有个弹钢琴的女人，而让沈秋怡止步不前。气得师母当晚看到高歌回家，上去就捏起他的耳朵痛骂。“你这个花心萝卜，秋怡这么好，你怎么还要去惦记一个弹钢琴的。那玩意儿能对你好？能陪你一辈子？你再想着乱弹琴，我就叫你爸揍扁你。” 沈秋怡听了袁丽娜和梁咏丹的事情后显得很平淡，没有大动干戈迹象，知道这都是之前的情缘。这家伙虽然放纵，但敢于担当。 “高歌，我知道你前妻给你留下太多的阴影，折腾这么久也够了。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世上没有理性的报复，最终都是在报复自己。我之所以愿意选择宽容与原谅，是因为肯定你今后不管怎样都放不下我，更谈不上舍弃我。”沈秋怡淡定说完，还是流下两行热泪。 这个糊涂家伙，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根本转变呢？她不得不保持最大耐心。毕竟他的本质是非常好的，只怪孟玲对他伤害太深，让他心有不甘转不过弯来。 第43章 祸害了吴美兰 同样，高歌也没对袁丽娜和梁咏丹隐瞒沈秋怡的事。已深爱高歌不可逆转的两女，因各自第一次未能给他，一直存有内疚感，哪会指责他呢？痴情执着的女人，总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迷失自我，只知道傻乎乎的付出。 梁咏丹还担心她的职业会负面影响到高歌的体面，经过几番努力争取，应聘在一家私立学校当上一名高中英语老师，完全不在乎收入少了很多。 这种不正常的，又缺乏要求与约束的爱，再次助长了高歌的放纵，继续在情感上沉沦，把对方最真挚的付出当成艳福来享受，并幻想再多一点更好。他仍然无法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属于是对沈秋怡、袁丽娜和梁咏丹付出的玷污与践踏。 江南四月下旬的春阳已是暖中带热，男性的荷尔蒙很爱在这样的季节里激增。这天中午，在县城应酬完的高歌有些醉意，在吴美兰的搀扶下开好房间准备休息半天再返回市区。待他沐浴完上床呼呼大睡，吴美兰忍住女孩子的羞涩帮他洗晾完内衣，不然他离开时就没得穿了。 回房间的吴美兰正要打开电视，却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蹬开了被子，宽厚结实的背部裸露在外的趴着，像一只阳光下懒洋洋的蛤蟆。当然，是最好看的那只。她笑笑地走近帮他盖好被子，没想到醒来的他，翻身近距离看到她衬衫内那片诱人的“峰光”，还有沁人心脾的体香散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紧紧盯不放，还鲁莽伸手解开她一颗纽扣，让“峰光”更加显露。 紧张的吴美兰深感不妙，正想起身逃离回避，却被高歌猛地一拉翻身压在下方。 “别......”她才说出一个字，嘴就被强吻堵住。紧张、害怕、羞赧、矛盾又有种期盼，很快让吴美兰放弃了挣扎任他采撷。原来，自己是喜欢这个混蛋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朵鲜花被摧毁，几片嘤红花瓣飘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宣示主人告别了美好的过去，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怎么就这样了呢？一番风雨后，被高歌放开的吴美兰百思不得其解，两行落泪滚滚而下，因告别过去而坠落。恨他吗？没有；后悔吗？也没有。 时间，静静地滑过。她默默地看着他，只想听听他说句话，听他对刚才这件事的说法。然而他没有说，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也许再等等他就会说吧，她假设着心语道，但等来的是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将她淹没...... 已是下午五点了，全身酸软的吴美兰吃力起床沐浴穿衣。这家伙也醒了，他这次的眼眸中像是有一种满足、一种得意、一种惜爱、一种惭愧，总之眼神很复杂。 “哎，麻烦你把我的内衣拿给我。”他说话了。她却想笑，因为他先前身上的浴巾已掉落在地，现在的他应该是一丝不挂。 “在你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不知该怎样面对你。”高歌穿好衣服低沉说。 “都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样？我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没有后悔，也没有怨恨。这床单麻烦你买下，留给我作为一生的纪念。再送我一枚戒指，街边小摊上的也行，我只需要一个念想。待你今后离开这里、离开了我，我心中至少还有一个回忆。未来，你若能娶我，我将求之不得，哪怕你一无所有；离开我永不相见，我也不会怨你。有这两样，再加上集体活动时的照片中有你我同框，够我一辈子慰籍了。”吴美兰喃喃道。 “先去吃饭吧。吴美兰，我有句很卑鄙又自私的话想说出来。从今以后，我放不下你了，哪怕我的妻子不是你。”高歌鼓足勇气说。 “我能有选择吗？你就算是这样我也知足。女人都是犯了傻才会去爱一个男人，何况我现在已是傻得无药可救。只要今生能经常见到你就够了，不敢也不能再去奢望什么。可还是期盼有一天你能向我求婚，哪怕与你风餐露宿、流离失所也行。这世上的傻瓜有句最经典的话，那就是——我愿意！” 吴美兰抑制内心的无奈与伤悲，紧紧抱住高歌哽咽，她这才发现已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别说是他强行，哪怕是暗示，自己也会乖乖的奉献给他，无法做到拒绝。 那晚，高歌没有勇气把与吴美兰发生的事情向沈秋怡坦白，趁她熟睡，起身去了阳台。透过长吐的烟雾，吴美兰凄美的脸庞不停地重现。随后，袁丽娜、梁咏丹和沈秋怡的身影也与她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幅四秀女娇美的图画。心声已明确告诉他，不可能放得下任何一位，都已成了他身体和内心难以割舍部分，伤其一必伤整体。 他看到了自己恍惚不清的罪恶，沉甸甸的负罪感逐渐在他脑海里推出一个新词汇——孽债。放纵与堕落竟然会如此可怕，不知不觉就伤害亵渎了四个痴情女人。事到如今已无法改变，只怨醒悟太迟、太过沉迷，沉迷得没了理智、没了人性。如果当时沈秋怡能答应他的结婚要求，这一切会不会避免呢？想到这，他突然笑出了声，发现自己真是厚颜无耻。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转嫁责任来逃避。 几天后，高歌不仅给袁丽娜、梁咏丹和吴美兰送了钻戒，还给她们四人送了不同款的项链，以此证明这四个心仪的红颜都是他的女人。今后不能再放纵了，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事业上，努力赚钱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虽然目前沈秋怡、袁丽娜和梁咏丹的经济条件很好，可面对未来，谁又能保证持久呢？必须自己拥有足够的财富，才能绝对保证她们不受生活的影响。总之，必须要保护她们一生，既不能允许任何人出现经济困难，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她们，这是最基本的底线。高歌想到这，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一些。冷静，其最大作用就是让男人恢复理性。 总之，他的想法倒是很实在，也是一种浓郁的自私美化，更像一位犯错的小学生反省后对老师和父母的表态。 吴美兰与梁咏丹最先见面，同龄人又是高学历和共同深爱一个男人，几天时间的接触便成了同病相怜的好姐妹，吴美兰还得到了另一间房的使用权，经常与梁咏丹住在一起，也生活在一起。 四位红颜里，只有吴美兰的经济条件不怎么好。父亲下岗后，时有工作又时无工作；母亲好一点，在一家超市当导购。这也是她虽拥有高收入，却依然保持节俭的主要原因。她很想攒钱为家里买一套新房，因为厂里的旧房实在是又旧又小，还没有卫生间。 高歌听说后提出，不如由他买一套房子相赠。吴美兰听后怒拒，大骂他无耻摔门而去。随后几天，吴美兰不再与高歌说话，遇见他也是怒目相视。 梁咏丹知道后也说了高歌，说他的言辞和语气确实伤害了吴美兰，让她误认高歌把她的付出当成了一场交易。虽经过梁咏丹的调解消除了误会，可高歌在吴美兰面前变得拘谨了，唯恐说错话又伤害到她。吴美兰实在是过于敏感，自尊心超强，高歌至今唯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 高歌的生活已是真正的丰富多彩，也是面面俱到。他发现，当一个女人是真正爱你时，在你面前一定是一个风骚放荡的尤物，区别仅在于程度不同。不得不承认，几位红颜对他皆为真心实意、毫不保留的奉献，这种奇妙的幸福感促使他更加的具有担当与责任，只是有点畸形罢了。 吴美兰不知是接受还是适应了高歌的放纵，认命般死心塌地的待他，从无另外选择的想法，继续果断拒绝所有的追求者。她就愿意这样陪伴至爱的高歌，不在乎什么名分之说，只要每天能见到他就是最大满足，是明显的被高歌彻底祸害。 第44章 邂逅钢琴女 岁月在继续流淌，如风如歌。 到了炎夏，金逹医药批发部的业务进入到暴涨阶段，新购置的中型箱式送货车，每天是早出晚归的忙不赢。客户都知道了金逹正在兼并市药材公司，不仅进货价比以前略低，还送货上门服务也好，自然业务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逹。本就日子难熬的县级医药经营部门，一个个更是举步维艰、日益衰弱。 永陵市sz公司的月销量基本上稳定在1500件上下，并出现罕见的止跌反弹现象。进入八月，凡是跌破月销量800件的子公司将被撤销，本省三家子公司随即被砍掉，一时间人心更加涣散，好在这些不良因素影响不到永陵市。 为了集中人力加强市场维护力量，高歌撤掉了公司企划部和办公室，人员全分配在市场工作组。公司行管人员只有总经理、副经理、市场部经理和财务部的五人。吴美兰每天安排好财务工作，便把主要精力用在总经理助理和外联工作上。 一切依然有序进行，让各子公司同行大跌眼镜、刮目相看。 在生活上，高歌暂停了放纵与随心所欲，经常分别陪伴沈秋怡、袁丽娜、梁咏丹和吴美兰幽会或在外就餐，又一次被袁丽娜和两个姐妹让他当了一晚皇帝。她们像是集体中了奇怪的毒，都愿意陪伴高歌尽欢，把所有一切抛去脑外。 某晚，单独与袁丽娜在一起缠绵后，沐浴完的她依偎在高歌怀里，五味杂陈的考虑很久才说话。 “高歌，年底前我会去广东发展，大姐已经在那边做前期准备。你知道吗？离开你对我来说是多大的痛苦？可我又不得不离开你。原因有三：其一，我害怕未来你会恨我，可能也是我让你堕落；其二，你完全有能力做出一番事业，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也不愿影响到你以后的婚姻；其三，我也想多赚点钱，既为自己建立好经济保障，也想为你的事业发生意外多一份保险。 我的老公，我的男人，你一生都要坚信：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绝不会背叛你，整颗心和身体永远只属于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离开之前尽可能的多陪伴我，因为我需要你，也是深深地爱着你。以后有机会去广东，一定要主动去与我相会。我保证，在未来某一天回归时，一定给你送上一份珍贵礼物。” 高歌被感动了，他看到了无暇的真、看到了执着的爱、也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坚守。猛然发现，自从离开孟玲，所有出现的女子都值得他珍惜和深爱，更是值得他信任。因为被感动，他再次爆发情欲，激情宛如火山喷发般直冲云霄，恨不得双双在炽热的熔岩里涅盘重生。 往后的岁月，高歌似乎清醒了一些，自我要求该停止放纵，谢绝众女的好意不再当皇帝。金达医药和sz公司两方工作是他白天的主要事项，下班的他专心陪伴四位红颜知己，只是偏多于袁丽娜。袁丽娜还陪伴高歌回家一次，并一起看望了婉儿和张爷爷，只是没能带袁丽娜回聚义村，因为她拒绝出现。 因经常去香之都吃饭宵夜，又遇见过几次绝美的钢琴女。他不再给她献花，四目偶遇时，仅仅点头示意或是挥挥手而已。正如沈秋怡说过，她坐在台上高了些，也远了些，欣赏欣赏就行了。 沈秋怡因对吴美兰的印象特好，不仅包容了高歌接受了她，还想着由吴美兰来当弟媳，但面对梁咏丹又于心不忍。都是好女孩，她心里也是十分矛盾，只恨高歌这家伙太花心。一帮姐姐也认识了梁咏丹和吴美兰，同样是顾此失彼、左右为难，干脆装傻不管了，也管不好这个小畜生的情事。 小雨现在是愈发的活泼靓丽，像是急不可待的提前成了美女，身高也在向一米七冲刺。随着她推销的啤酒成为金凤凰娱乐城的主打，再加上众人捧场，最高月收入都有四千了。自从发现哥哥的秘密，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经常坐在高歌身上两手捏他的脸随意调侃，常把高歌弄得下不了台。 这个周末在香之都晚餐时，又听到两个姐姐说他在暗恋美丽高雅的钢琴女，便欢快地搂住哥哥的背贴耳建议：不如就把永陵的美女全收了。 命运，总是爱在人间开玩笑，这个醉酒婆娘最大的嗜好就是爱捉弄人类。一天下午，高歌去工商局办事，竟然遇到同是来办事的钢琴女。第一次在大白天见到她长发清挽、一袭浅蓝色花裙、一双白色高跟夏季鞋，美得让高歌眼花缭乱、浮想联翩。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高歌稀里糊涂问。 “办事啊。”声音如珍珠落玉盘，太好听了，应该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高歌就那么懵懂地跟着她，忽然惊醒般问：“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谢谢，我出去打的士就行。”留下一个鲜花都感到惭愧的微笑转身离开。没想到出大门时，回头给痴愣愣的高歌补了一个微笑。 近一周时间，高歌才缓过劲来努力忘记她。必须要忘记，她实在是太高太远，何况自己正在尽力停止放纵。 宣传单的投递还是每月必须两次，只是规模减小了许多，仅仅起到一个配合作用。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的日常工作量很大，一些事情高歌若是有时间便会亲自处理，有时也会过问金逹医药的业务事宜。这也让肖彩云对他像是对待亲哥哥一样，少了很多的拘谨和客套，偶尔还会撒撒娇。 明天就是宣传单投递日，确定好的30位师范学校学生已约在校园见面。这些在假期勤工俭学的学生素质都还好，只需交代清楚注意事项就行了。在树荫下确定好明天的投递区域、路线和要求，再回答完几人提出的问题，这帮学生便一欢而散离开，很是活泼阳光。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绚丽的身影出现，发梢与黑色底的花裙随风起舞，更显玉臂玉足的白皙光洁。 “你？怎么又是你？”这次是她开口惊问。 “我是来找学生有点事的，遇见你真巧。”高歌激动说。“你来这里也是有事吗？” “呵呵，我是该学校的音乐老师，我就住在这里。”钢琴女回答，秀步走向前面一栋新五层楼宿舍。 “哎，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高歌一时忘了这是属于唐突，很多事情也是真的属于情不自禁。 “不行，再见。”钢琴女果断拒绝，但似乎又有点后悔了。 见高歌悻悻离去的背影，她像是同情心出现，停下招手道：“哎，你过来。” 高歌听闻，怀着不可思议的惊喜快速跑回在她面前，忐忑不安憨笑地看着她。 “噗嗤，看你这傻样，跟着我。”钢琴女说完，偷笑捂嘴的在前面带路，怎么都是美的展现。 在三楼右边开门进入，一个很大的客厅映入眼眸，洁白的装修风格与家具摆设，既简洁明了又凸显出一种雅致的艺术品位；一架钢琴面向大厅落地窗前搁置，优雅临风；正墙上方一幅抽象艺术画飘逸淡雅，引人入胜、令人遐想连连；瑰红色落地式窗帘既耀眼肃穆，又柔和奔放；所有家具设施的摆放，皆恰到好处。物品多一样就多了，少一样就少了。 高歌扫视完毕不禁感叹：“你们家还真是有层次感，这三室两厅的房子比我两室两厅的要大多了。” “这也是两室两厅，那是一间书房。我们学校没有公摊面积，105平米的房子比别人115平米的房子还要显大。我去年分配到这里时，正好赶上集资建房，所以就拥有了一套，才入住不到一月。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水。”钢琴女说着去了厨房。 高歌忘记坐下，目光一直跟随她，如同欣赏一幅移动的水彩画。今天，真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第45章 任总离开楚省 钢琴女很快拿来两瓶冰矿泉水，递给高歌一瓶后端庄坐在他对面，让高歌看着她忘了口渴。 随着交谈开始，双方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工作单位。许倩，才23岁，师大音乐系毕业，师范学校音乐老师，擅长弹钢琴、舞蹈和通俗唱法；高歌，许倩早就通过本地报纸和电视新闻认识了他，知道他是sz公司的总经理。其实，最关键的是她父亲多次提及他，对他赞赏不已，她父亲就是两家香之都大酒店和两家老家味餐厅的老板。 “我发现你很懂音乐，是本能的那类。因为你听我弹琴是真正的欣赏与陶醉，而不是装模作样。知道吗？懂音乐的男人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你英俊的外表里有种高于凡人的气质，也难怪喜欢你的女人很多。要么是一大群，要么是轮回出现不同的美女。”许倩不知是夸他还是调侃他。 “是吗？谢谢你的夸赞。”高歌无所谓说，反正自己是厚颜无耻之流，不在乎这一刻。 “那帮可爱的女人全是我姐姐，对我的关心那是没得说，我决定未来留在永陵市发展，她们占主要因素。至于不同的美女嘛，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我放纵与花心的产物。我因为被前妻绑架结婚，又被狠狠绿过，对生活有些不严肃了。离好男人越来越远，离坏男人越来越近，说我就是坏男人也没错。” “呵呵，你倒是坦诚，难道就不担心我听后把你赶出去吗？”许倩笑道。 “那也是我活该呀。我总不能因为你很美，就把自己伪装一番吧。我自认为自己很烂，但还没丧失最基本的人格和道德，臭就让它真真切切的臭吧，你忍受一下捂上嘴鼻就熬过去了。若是真被你一脚踢出门或是我狼狈离开，不就还你一个清新自然了吗？”高歌坦言加自嘲道。 许倩没露出嫌弃之色，转换了话题。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也过去了一小时。 “哎，许倩，我能请你吃晚餐吗？”高歌问，应该是斗胆问。 “不了，谢谢。我害怕你居心不良。”许倩礼貌又带刺的回答。 “明智，值得表扬。你记住了，今后遇到我这样的男人，一定要提前做好防范准备。行了，我该走了。非常感谢你的矿泉水，让我清静了很多。”高歌起身告辞。 “哎，你还没说为什么会被你前妻绑架？我很好奇。”许倩急忙起身道。 “这恐怕很难，原因太多也很复杂。不说要一千零一夜，最起码也要十日谈。”高歌随口道。 “哟，还有点内涵嘛。请问，有文化的流氓是不是更可怕？”她竟然俏皮起来。 “应该是，小心点。再见！”高歌笑答，很有风度的关门离开。 许倩确实太完美、太干净，也确实太高太远。高歌觉得仅仅是站在她身边，对她都是一种无形的亵渎，个人更显渺小且臭不可闻，唯只有离开方能找到一点自我存在。尽管他知道了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但高歌没有一点打扰她的想法，她应该是一道擦肩而过的、最玄美的、最芬芳的影子。 女人是夏季醉美的风景，尤其是内外皆美的女人。因为沈秋怡、袁丽娜、梁咏丹和吴美兰的性感艳丽、丰满妩媚，女人的美几乎在高歌大脑里多得拥挤。她们在家里穿的裙子是短得不能再短，艳得不能再艳、透明得不能再透明，领口低得不能再低。秀色饱餐，让高歌没了心思去欣赏其它美女，任这些美景在街上自由出现和浪费消失。 即将读小学一年级的小美女蓉蓉也是一样，暑假期间经常住在舅舅家，像只花蝴蝶贴在舅舅身上，吃饭和看电视都是如此。还有二十天就要开学，她突然提出要去海边玩，要看大海。吴美兰的工作太多，自然是去不了，高歌只好歉意地陪了她一整天。翌日上午，便带上沈秋怡、梁咏丹和蓉蓉开车去了北海。 一周过去，玩疯的蓉蓉闹着不想回家，计算完开学时间，叫舅舅要乖乖听她的话，再玩五天就回家。还承诺高歌，若是乖乖听她的话，今后就真的叫他爸爸。后来，她也成了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子叫高歌为爸爸。 九月初，任总和助理到来，算是道别。本省仅剩下三家子公司，其它子公司暂时改编为6人组市场办事处，主要职责是了结余留之事。总部随即撤销各省市场指挥部，改为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等区域性指挥部。任总调往华南区当老总，虽不是很远，但不再是高歌的上级，双方十分不舍，宛如老战友即将各奔东西。 任总酒后悲叹：也许不远了。哪怕是官司打赢，美国fda认证通过，也挽救不了覆灭命运。各竞争对手此时也猛然醒悟，在一次次相互残杀中，竟然把整个保健品市场摧毁得摇摇欲坠。 当前，上面的人都在相互推卸责任，皆为各自的后路做打算，早已是一盘散沙，董事长和总经理儿子难有回天之力。明年春节后，能保持现在一半实力就够不错了，真是兵败如山倒。 任总没急于离开，而是要高歌陪他去正在开发中的鹿儿山风景区看看，他很想借此机会散散心。高歌欣然答应，翌日上午就和吴美兰陪同他俩开车前往。四天间，登山望远、林间漫步、小溪戏水、留宿农家、举杯畅饮，实为惬意盎然。 临别前，任总暗示高歌不要亏待自己，为集团做了这么多的贡献，拿一点回报也是应该。未来，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必会寸步难行。任总虽然这次是属于满载而去，带走了四瓶茅台、四条香烟、一个boss公文包、一个zippo打火机和两件鳄鱼衬衫，但没有一点喜悦，满面愁容的离开。 不知什么原因，高歌总是把任总和彭大喜联系在一起。两人都是大他五岁，也都是他的朋友加兄弟，可对任总是充满敬意与佩服，对彭大喜却是捉弄与互怼。在这种截然不同的交往中，兄弟之情反而愈发真挚深厚，以至于根深蒂固。 这次是吴美兰陪伴高歌回家，应老同事项峮的电话邀请，两人去了趟德沅市sz公司市场办事处。公司在两月前撤销降为办事处，员工总人数按要求保留6人，由项峮负责。项峮倒是随遇而安，没出现颓废状况，认真履行市场扫尾和维持工作，八月份还完成了330件销量。 项峮见各方面都应略高于她一点的吴美兰，表情有些复杂，面对高歌感叹道：“唉，高歌，我好后悔。因为不想离开父母，那年拒绝了张副总调我去永陵公司担任副经理。如果跟着你混，哪有今天的狼狈样。高歌，我可是听说了你正在做两手准备。我不管，你今后做好了必须首先关照我，不然我就去永陵天天纠缠你。” 见项峮习惯性对他撒娇，高歌笑答：“你高看我了。当然，如果真有那天，我肯定会的。我的意思不是指望公司能取得好转，而是指自己的事情能逐渐壮大。” 有这样的答复也令项峮满意，继续道：“不管怎样，sz公司还是培养了很多人才，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失去发展平台。如果重新把他们整合在一起，每个人都能发挥以一当十的作用，并且市场网络都是现成的，只需理顺一下就行了。高歌，抓紧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午时，宴请办事处全体人员吃完午餐，在答应项峮把她当亲妹妹对待后，高歌才和吴美兰告辞离开。 家里人都把吴美兰当成高歌的同事，没有多想。儿子张念祖被吴美兰亲了一下后，害羞地跑开，引得大家捧腹大笑。秀秀上中专财会班还能适应，仅有数学吃紧一点，要强的她干脆从初一的数学重来一遍。为了让她能安心学习，接送念祖也不要她管了，谁有空谁负责。 第46章 金达医药有限公司成立 吴美兰和其他人一样，很快就爱上了聚义村，非要停留两天，还扣下马月娥陪她睡了一晚。秀秀特喜欢她，两人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任总这段时间经常打电话与高歌交流，说他面对现状也逐渐失去了战斗意志，工作热情远不及以前一半。多次要求高歌，该提前做好永陵sz公司撤销的心理准备，就当是面临一场新的挑战。 四位红颜中，只有吴美兰还在使用扣机，在梁咏丹多次劝说下，终于接受了高歌送的摩托罗拉最新款掌中宝手机，扣机就给了小雨当玩具。可爱的小雨是不会嫌漂亮姐姐增多，正如她以前对哥哥的调侃，哪怕是永陵所有的气质美女都是她姐姐也喜欢。 已上高二的小雨愈发的清纯美丽、机灵活泼，被众人称为一中第一美女生。她的学习成绩虽然优秀，但你千万不要把她列为勤奋刻苦的学生。她从不参加晚自习，每晚都在金凤凰娱乐城推销啤酒，每个空隙都用来看书学习，并形成一种属于她的规律。工作时就戴着随身听复习英语，工作与学习两不耽误，反正电池由哥哥负责。 现在，哪怕是小混混都知道她是“永陵第一侠”的妹妹，想找死的话就去招惹她好了。 金逹医药兼并药材公司的进度，在十月份时已初见分晓。很明显，姐姐们的鼎力相助起到极大作用；姐夫们一个个恨不得将高歌五马分尸才解气，不知不觉都形成了一个习惯，愈发酷爱打骂高歌，在家被罚站成了常态。导致一帮外甥在一起时，话题全是同情舅舅。 彭大喜也是很有同情心的，经常一盒两盒的大中华或芙蓉王给予他安慰，啤酒自然是管够，有时还送他一件带走。 半年多来，金达医药经营部虽然月费用超过之前的200%，但月销量却提高到400%多，各县城乡镇已建立起牢固的市场体系，市场空间继续扩大。每月初，彭大喜和肖彩云都会被快速提高的销售额震惊，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不知道会增长到什么程度。 经过集体商定，经营部已配齐两辆送货中型厢式货车，两辆微型厢式货车，四辆工作面包车，还搭建了一个临时仓库，因为仓库不够用了。 1999年11月12日，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金逹医药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市药材公司和旁边的医药公司，是建立在原来的枫林堂基础上，整体被破坏得不算很严重，基本保持遗留下来的旧貌。 枫林堂起源于明末，毁于抗战时期大轰炸，重建于1946年抗战胜利后，历史悠久。只是后人在动荡年代，不是自杀就是逃亡海外，仅有少数沾亲人员健在，皆在大堂内行医问诊，延续岌岌可危的中医传承。 临街一长栋民国风的二层楼，很有一种独特的建筑风格和文化底蕴。下面是经营场所，分为问诊区、医药区、中药区和医疗器械区；二楼原是雇工的住宿地和办公区，后全改为办公区，因为部门太多；大门同样是风格独特，给人一种庄重肃穆和历史渊源；大院内的两栋仓库是原建，一栋住宿平房和一栋食堂餐厅是后建，篮球场也是；后面的制丸堂在五十年代末划分出去成立了中药厂，中药厂搬迁后便暂时荒废在那，现已被一同兼并；以前的马厩、马车库和客户客栈等，皆成了现在医药公司的场地。 参观完毕的高歌内心有种惋惜，对一同到来的彭大喜和肖彩云做出了安排。 “彭大喜，我的意见是保持原状进行全面打整，中药厂区域全部拆毁建成绿化园林带，最后再对经营场所进行整体装修。记住，一定要保持原有风格，不然就不是枫林堂了。明年春节后，枫林堂必须要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如有可能，明年就着手兼并旁边的医药公司，还枫林堂一个整体。” “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此，明天就可以让工程队进场，争取在春节前全部完工。”彭大喜表态道。 整个sz集团的全国市场在继续溃败，官司胜诉确实没带来丝毫转机。子公司仍然在一个个减少，上面也没有符合客观实际的解决方案。公司副经理钟华建议高歌，由他带队去北部邻市拓展市场，以确保永陵公司市场继续转暖。如果是以前，高歌必会赞同。但面临不可挽回的溃败，他知道大势已去，暂时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他已经预感到，无论永陵公司是如何的坚持到最后，终将逃不掉被撤销的命运，这就是大势所趋。 两方的工作忙碌，再加上以陪伴袁丽娜为主，让高歌无法每月回家一次，他打算在春节前回家好了。事业、家庭与红颜，确实难得同时顾及，经常在晚上想起婉儿时，只能托孤冷的明月请求她谅解哥哥。爱，有时真的好累，又让人深感无奈，但依然有很多人愿意这样在苦楚中思念期盼。 应酬的减少使得高歌同时减少去香之都大酒店，尽管如此，还是见到过钢琴女许倩两次，以彼此间的微笑表达了一切。 11月21日晚，也是袁丽娜离开永陵去东莞的前夜，所有姐妹和堂哥表弟都跟随她过去。袁丽娜的鲜明个性早让高歌明白，无论怎样都无法挽留她。那晚，袁丽娜流干了眼泪，紧紧搂住高歌没有松懈之时。两人重复着缠绵春雨，仿佛融为一体，燃烧的激情替代了所有的千言万语。 次日上午，十一点起床开门的高歌，被众多姐妹争相拥抱亲吻，哽咽警告他绝不许忘记她们。高歌在永陵宾馆餐厅订了两桌作为饯行宴，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疯闹的集体午餐，只有一种充满悲伤的沉默无声蔓延。 再漫长的吻别终将结束，在列车员第二次催促下，袁丽娜才松开高歌毅然上车。列车渐行渐远的消失在远处暮霭中，留下孤零的高歌继续眺望，他不知道此时的袁丽娜已带走他种下的，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袁丽娜的离开让高歌宛如心脏被分割掉一部分，每晚被这种疼痛所折磨，这也应验了他以前的想法，任何人离开他都是一种血淋淋的割舍。他很害怕，害怕他的放纵带来恶果，带来报应，带来离别的伤痛。因此，他只能加倍关爱着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来缓解一切，也是维持一切。 同时，也愈发认知金钱的重要，因为一切都需要金钱来支撑，需要金钱来保障。所以，他频繁的细致思考未来，规划发展之道，在金达公司施工现场增加巡察次数，了解市场进程。既是工作狂，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情种。 年底，高歌即将迎来30岁生日，一份总部传真随之而来。要求他立即去本省悠阳市配合工作组解散子公司，因为公司经理携20多万巨款潜逃。 吴美兰是无法抽身陪同；梁咏丹因学校大型迎新年新世纪双重晚会，同样无法抽身；沈秋怡只得推掉元旦活动陪同高歌。她仍然担心高歌单独外出，别因为寂寞导致旧病复发，更不希望新世纪、新年和他30岁生日无人陪伴。 到达悠阳市吃完午餐再去宾馆开好房，已是下午两点。悠阳市sz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工作组成员和一名警察正在询问传到的总经理妻子，忙完其它事的高歌傍晚前才知道，没问出任何线索。事情过于复杂，牵扯的问题又多，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附近一家新开的套餐厅非常不错，选项丰富、环境也好。沈秋怡像女孩子般的喜欢，乐呵呵地拉着高歌进入，说就在这里为他进行生日晚餐。位置紧临大窗，窗外璀璨夺目的霓虹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尽收眼底，又有美女相伴好不惬意。 一杯杯啤酒注满美好的祝愿，令两人真情尽露、展望未来，仿佛即将到来的新年和新世纪是属于他们的。 第47章 又是缘分出现 正当眉目传情、欢快畅饮之时，两人忽见窗外站立一位年轻农村少妇。她双肩背着一个胀鼓鼓的黄色编织袋，两手牵着一儿一女疑虑看着他俩，身旁还放有一大一小旅行包。 一层玻璃窗如同隔出两个不同世界。三人面容像是人为的抹了污迹，但依然让人肯定这母子三人属于好看。 她们的眼睛都是大大的黑白分明，只是目光黯淡夹带着一种哀伤。两个孩子应该是龙凤胎，相同的谷黄色棉衣有些脏乱，饥渴的眼光与高歌遭遇时，瞬而给他送来两个羞涩又甜甜的微笑，让高歌的心被狠狠触动一下。 “高歌，她们应该是遇到困难了，两个小家伙也是饿坏了。”沈秋怡同情说。高歌也是这样认为，微笑向两个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进来。 两个孩子非常活泼大方，不一会就手牵手的来到跟前，手和脸实在是脏了。少妇也是鼓足勇气克服了胆怯与疑虑，背着饱满的大编织袋手提两个包跟来，凸显一种疲惫状。 “小哥哥小姐姐，求求你们给我的孩子吃一餐饭吧。他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就分啃了一袋方便面，喝了点自来水。我们是昨晚下的火车，哪知身上的钱全被偷了，家也回不了。” 见这位少妇欲要跪求，高歌急忙起身拉住她。 “小妹子，先把东西放在这，再带孩子去洗手间洗洗，然后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高歌说完，示意沈秋怡陪她们去洗手间。 看着她们四人的背影和两个小家伙欢呼雀跃地小跑，高歌总觉得此事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很可能会延续发生很多的事。管它呢，先别苦了两个孩子。 趁他们不在，高歌将旁边桌一张椅子移来，促成一个临时五人桌。桌边土气的编织袋和大包小包很碍他人眼，进来的几位顾客十分厌弃，蔑视高歌一轮傲慢绕过。 很有一会，他们才出现在餐厅，母子三人果真很好看。沈秋怡很快带他们点好套餐，由一位服务员帮忙送来，两孩子选的是牛腩套餐外加一小碗蒸鸡蛋，少妇则是挑选了最便宜的青椒肉丝套餐，米饭压得紧紧的。 餐盘刚摆放好，两孩子来不及坐下就开始了狼吞虎咽，沈秋怡慌忙轻拍两孩子的头提醒道：“慢慢吃，别噎着了，乖啊。” 随后喜悦对高歌说：“哎，看到没？两孩子好乖好乖的。” 少妇听了，感动得擦了下泪。两人这才看清少妇过于年轻，在两孩子面前就像是大姐姐一样。 “两位恩人，谢谢你们。我这一天一晚的就害怕孩子会饿死。都怪我没把钱藏好，还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少妇伤心道。 血汗钱被偷，少妇的悲伤取代了食欲，断断续续说起她的事情。她叫刘娅翠，初中文化，偏远山区人，和秀秀一样。快18岁时，因家里给哥哥换娶老婆而嫁入嫂子家。才22岁的她，双胞胎儿女都三岁半了。 婚后不久，两夫妻就去了广东打工，孩子也是出生在广东。由于拖着孩子开销大，工厂有订单就有事，无订单就闲着，几年下来也没存下多少钱。 十月时，工厂订单催得紧，每天工作十五小时是常事。哪知孩子的爸爸有一天工作时，突然昏倒抽搐，送去医院也没抢救过来。将遗体送回家乡办完丧事，老板赔偿的两万也花得差不多了。 为了不让孩子留在大山里，她只能继续坚持带着他俩打工，可一个人实在是顾不过来。前几天，老板多给了她一千工钱劝她离开，哪知这两千多元就这么被人给偷走了。说到这，她已是欲哭无泪。 清算组负责人已把原总经理的租住房钥匙给了高歌，租住房是两室两厅，很方便与妻儿团聚，里面该有的都有。将刘娅翠一家安顿好再给了她五百元，高歌和沈秋怡才离开回了宾馆。 “高歌，我明天早餐后必须要乘火车回去，事情太多了。这两天你就乖一点啊，好好照顾自己。送刘娅翠离开时再给她一些钱，就当是积德吧。唉，真可怜，想起来都想哭。”沈秋怡依偎在高歌怀里喃喃道。 送走沈秋怡，见公司很多事情暂时插不上手，不如去看看刘娅翠一家现在可好。身穿家居服的刘娅翠开门，与昨晚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漂亮得让高歌眼花。看她身上的家居服，就知道是那位妻子留下的，两个孩子欢快地扑向高歌，像是迎接爸爸回家。 “吃早餐没？”高歌问。 “吃了，冰箱里的东西有很多，我们吃的是冻饺。你吃了没？要不我去给你做点。还有烧麦、小笼包和银丝卷，蒸锅也有，很方便。”刘娅翠露出了笑容。 大大的双眼、红润的嘴唇、匀称的脸蛋真的很美，是一种天然的美。只是双手有些粗糙，还有几道裂口与划痕，但依然是一双小巧的手。 两孩子穿上干净的衣服可爱极了，五官具有很多妈妈的遗传，两人紧依着高歌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亲热的不得了。高歌似乎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将他们脸抹上污迹，应该是一种自保吧。 “姐走了？”刘娅翠问。 “嗯，她很忙。”高歌答。 “哥，这房子很大，也方便。你就不要住宾馆了，不划算。我想轻松一下带孩子玩玩，你走时我们再走。”刘娅翠说。 “行吧。我还有三天时间，之后就回永陵市。你带孩子们玩玩也好，到时送你们上了车我再走。”高歌同意道。 “那就好，我每天负责做饭洗衣，你就天天回家吃饭啊。”刘娅翠有点羞赧，怎么看都不像是已婚女子。 见两孩子的着装很陈旧，衣服有点偏小，高歌想着不如趁有空带他们三人去大市场逛逛，也花不了多少钱。 就这样在高歌的要求下，善于持家的刘娅翠在大市场内讨价还价的为两孩子挑选了两身衣裤，不到300元。因见她留意一件花羊毛衫，高歌要求她买下，之后又在一家餐厅共进午餐。 公司清算的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几位情绪激动的员工也接受了高歌的劝导。大家都很尊重他，尊重这位知名的关心员工且能力超强的总经理，给足了他的面子。工作组也接受了高歌的建议，给每人发放了1000元遣散费。 “高经理，要不是你出面，我们的工作还真是难以展开，多谢了。明天上午就可以全部结束，杨经理的租住房就由你私人去处理。牛都没了，还计较那根缰绳有什么意义？就当是补偿你吧。”工作组组长说。 晚餐，比午餐丰盛一些，多了一个菜和两瓶啤酒，看来刘娅翠还真是心细。饭后收拾完毕，四人就去逛街看夜景。男孩山娃和女孩山梅沿途奔跑欢闹、乐不可支，时而又一起跑回来扑在高歌和刘娅翠怀里，宛如幸福的一家人。 在街上和广场吃过牛肉串，吃过，又买了一大袋喜欢的水果，“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返回。小区门旁的商店有当地皇子奶促销活动，摆放整齐的一瓶瓶皇子奶很是诱人，山娃和山梅走不动了，左右拉扯高歌说：“阿爸，我想喝。” 刘娅翠被惊愣得不知所措，尴尬地看着高歌，随后又露出花儿般的欣慰与满足感。 “好，我们都喝。”高歌各亲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心中涌现出属于父亲的骄傲。 皇子奶的口感非常好，一瓶260毫升量不多不少，退瓶是一元一瓶很大众化。这个在当时非常被当地消费者认可的品牌，在后来做全国市场时却是一败涂地，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内幕太多所致。 刘娅翠把家里收拾得十分整洁，高歌在另一间房躺在舒适的床上思念着远方亲人，还有袁丽娜、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想着当今与未来的事业，余下的两天该怎样对待这母子三人。 第48章 醒悟接纳 半夜有点凉，是孤独的寒意，也是思念的忧伤。迷糊中，一个丰满柔软、光滑细腻、富有弹性的曼妙身躯进入被中贴紧着高歌。呼吸如兰、幽香淡淡，有点粗糙的小手轻抚着胸膛，使被中温度快速上升为火热。 一双大大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他，如同夜间突破乌云的寒星，有诱惑、有期盼、有感激、也有迷恋，更多的是纯粹洁净的目光。 “我不是勾引你，我绝不是那样的女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肯定你是一个好男人。这些年见到的男人多了，只有你才让我这样肯定。我这么做不仅仅是报答你，而是我喜欢上你了。我们后天就各奔东西，今后只能靠回忆来度过此生。求你接受我吧，别忘了一个叫刘娅翠的女人曾经陪了你两天，也喜欢你两天。” 刘娅翠不容高歌说话，也害怕他说话，仓促用嘴堵住了他。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他拒绝，害怕他误认为是心机一场。总之就是害怕，更是害怕他发怒将自己赶走，让自己无地自容。 高歌因为感动、因为好感、因为同情、因为男人的本能和放纵的惯性，无法回避这种纯真凄美的诱惑。两颗心很快就交融在一起，产生了一段新的情感，也产生了一个新的孽债。 整晚都是疯狂的，如果她没有孩子，高歌难以相信刘娅翠是已婚女子，身体完美得丝毫不逊色于四位红颜。两天的交流与接触，两人有了深入了解，奇特的吻合驱使他俩已是心心相印，真情递增式延续，但阻止不了结束的来临。高歌因顾忌太多、私心膨胀，认为她还是离开好。 “高歌，今早就不要去锻炼好吗？只想你多陪陪我。与你多呆一分钟，我今后想你时就会更清晰一点。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没？如果真想我们母子三了，可以去大山找我们，我再把你伺候好。” 面对分别一步步走近，刘娅翠紧紧抱住高歌含泪道，不停地亲吻爱抚着他，再做最后一次激情缠绵。够了，能有这样的两天，今生够了。刘娅翠知足的下了床准备去做早餐，还要给孩子穿衣洗漱呢，也不想让高歌看到她难过样子。 上午九点四十分的火车即将发车，列车员和车站广播再次提醒：请送亲友的人赶快下车，列车马上要开了。高歌依依不舍地离开刘娅翠三人，怀着伤感和古怪决心下了车。 列车启动，刘娅翠探出半身挥手大喊：“高歌，我会想你的！” 山娃和山梅也探出车窗挥手哭喊：“阿爸，阿爸。” 高歌彻底崩溃，私心爆裂般看着列车缓缓离开，这是一道多么熟悉的情景呀。 此时，仿佛另一个高歌从月台前端愤怒走来，对他怒骂：“高歌，你怎么能让她们母子三走呢？两个孩子回到山区会怎样？他们能有前途和未来吗？你是聋了还是蠢了，你是他俩心中的阿爸！刘娅翠还能有幸福吗？等待她的将是终身痛苦。混蛋，赶快把她们追回来，你必须要担负起责任，不要让自己后悔。你连地址都不清楚怎么去找她们？还不想办法去截住她们！” 被骂醒的高歌即刻振奋，拿出手机就拨打怀山市sz公司朱经理的电话。怀山公司已撤销，朱经理被贬为市场办事处主任继续苟延残喘。 “哟，高总亲自打电话有何贵干？”朱经理玩笑问。 “朱经理，帮我一个忙，中午一点去火车站帮我接一个叫刘娅翠的女子，还有一对三岁多的双胞胎儿女，请你务必接到。再安排她们立刻乘车返回悠阳市，拜托了！”高歌几乎是一口气说完，并详细介绍她们三人的主要特征。 “高总，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接到人。刚巧，我正好今天回悠阳市，怀山的事情我已移交给本地两人，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了。就这样，到时再给你电话。”朱经理越说越低落，尴尬地挂了电话。 高歌又给房东打电话，通知推迟两天办理退房手续，随后边走边和彭大喜通话。 “一点五，都快两个月了，药材公司和枫林堂的打整与装修进行得怎样？” “院内基本上完工了，只有新绿化带和球场在扫尾，自行车棚正在安装；枫林堂的装修已接近尾声，明天就能装空调。”彭大喜回答，自我肯定进度还不错。 “把平房西头那套最大的房子留给我，这两天我会安排人住下。工作抓紧点，争取在二月前搬入。待调整好一切春节就到了，别影响到明年的大发展。”高歌交代着。 “行，我会抓紧的，大不了叫我叔增加人手。你在外面也要多注意安全，我可不能没有你呀，我天天都在想你。”彭大喜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滚远点，真他妈恶心。”高歌挂了电话。 安排就绪，他情绪好了很多的走向菜市场，因为两孩子特爱吃牛肉。为了弥补这次自私的亏欠，他打算在悠阳延长两天，顺便和朱相源一帮老战友商谈未来之事。 午时，还是那家套餐厅，但一人就餐可谓是食之无味。草草吃完，高歌便落寞不安的漫步返回。快一点半了，小朱接到她们了吗？若是万一没接到，该怎样去寻找她们呢？高歌悔恨不已。 袁丽娜的电话打断了他，倾吐思念的同时，告诉高歌她已安定下来。来到广东发展虽然资金流量大增，但费用也是很高的，各方势力都伸手要钱，谁都得罪不起，只能退财免灾求个安稳。她很怀念有他保护的日子，每天都是高枕无忧，不像现在提心吊胆的。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收入还是要高于以前，也许这就是富贵险中求吧。 随后又吞吞吐吐道，要高歌明年再去看她为好，今年事情太多，不方便也没精力陪伴他。虽感觉到她似乎隐瞒了什么，但高歌还是理解同意，对她也是绝对信任。 广东那边是繁荣的，也是复杂的，去过的人都知道。无论做什么事，没有一定的手段和背景，只能小打小闹、苟且偷生。袁丽娜肯定不会选择这样，那就必定要付出很大代价，得与失永远都是抹不去的辩证关系，只有理解透彻，方能拿出切实可行的对策。 春节后，高歌要大哥帮忙安排聚义武校毕业的，并且可靠的四人过去帮忙看场子，没想到取得很好的效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刚回到租住房打开房门，手机便响起，是朱经理打来的。 “高总，鄙人不辱使命已接到她们，我们正在火车站附近的餐馆吃饭，乘下午三点零五分的特快返回，到悠阳的时间是六点十二分，到时再见！”朱经理才说完，里面就传来山娃和山梅“阿爸”的呼唤声。 高歌愧疚得热泪盈眶，也看清一个自私自利的本人，差点就将一家人狠心抛弃，就为了让自己伪装得像个正常人，这不是无耻加残忍又是什么？ 终于等到六点十分，车站广播通知该趟列车即将进站。没多久，下车的旅客接二连三出现涌到检票口，高歌终于看到他们四个出现，朱经理左右肩挎两包，两手牵着山娃和山梅。 “阿爸，阿爸。”两个小家伙向高歌奔来，很快扑进阿爸的怀抱，一种强烈的幸福感令人陶醉。 放下孩子，看着眼前的刘娅翠，高歌连同背着的编织袋一起拥抱。刘娅翠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抚摸亲吻，也感知到他的内疚。她骤然滋生出一种巨大的幸运感，甚至连带小偷一起感谢，若不是这样，怎么会遇见这么好的男人？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高歌，后天中午我请你们一家吃饭，尽地主之谊。再见！”朱相源说完大步离开。 “我怎么一路都感觉你会追着我们呢？没想到你也是喜欢我了。”刘娅翠柔情中有了一种放心的满足。 “我也该追你了。”高歌一语双关道，也是接纳她们的决定。 “一家人”亲密无间地上了吉普车，才坐好就拥抱亲吻在一起，随后向曾经温暖的家驶去，将离别愁绪彻底抛开。 第49章 是红颜也是亲人 回家卸下行囊简单梳洗一番，刘娅翠提出今晚去套餐厅吃饭最有意义，因为这次的团聚要远远胜过第一次的相遇。 这次吃套餐是平常的，没有两个孩子的急不可待，也没有进来的顾客蔑视和嫌弃。山娃和山梅盘中的米饭不多，也不要其它辅菜和点心。从两个诡秘的笑容里，高歌知道他俩是在为晚上保留肠胃空间。 两孩子左右紧挨着阿爸就餐，让餐桌对面单独一人的刘娅翠有了一丝嫉妒。 “你看看，孩子都不亲我了。”她俏皮眨着眼，夹带一种对爱人的撒娇，愈发妩媚。 饭后，一家人散步去广场和步行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地玩了个痛快。小家伙什么都不要，只喝了一瓶皇子奶，回家路过糕点店时才开口说要蛋挞，看来是早已商量好的。高歌带他俩买过哈哈奶油小蛋糕，山娃和山梅对这家装修时尚的糕点店印象深刻。看到昂贵的价格，刘娅翠欲想制止，却被高歌瞪了一眼。 “你听好了，今后山娃和山梅不管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一律满足。我的儿女怎么能有那么多的不允许？”高歌的怪腔怪调，逗笑了店员小妹妹和两个孩子。 一盒包装精美的蛋挞18元，这在当时而言确实很贵，对于高歌的经济条件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高歌知道两个小家伙肯定还要喝皇子奶，亲了两个宝贝后，要他俩今晚就吃一个蛋挞，想吃明早再吃，还想吃阿爸再买。 四人一排站在路边，靠着人行道护栏喝着皇子奶欣赏街景，刘娅翠吃完一个蛋挞感言很好吃，就是太贵。高歌听后再瞪了她一眼，说她在享受生活的时候还胡思乱想，真是糟蹋了。山娃和山梅紧挨着阿爸，笑呵呵地看着妈妈。 洗完澡，陪两孩子在床上又滚又跳地嬉闹到疲乏，一对小家伙才支持不住的睡去。这时的刘娅翠已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换下的衣服也洗完晾好，有女人的家才有温馨可言，这像是针对男人制定的生活定律。 女人，只有在至爱的男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刘娅翠也是这样，在朦胧柔和的灯光下，从容而娇媚的褪去所有，把完美的自己赠给高歌。从温情到激情喷发的漫长过程结束，酸软无力的她紧紧依偎在高歌宽厚温暖的怀中。有种害怕失去，也有种缱绻流连。 “好奇怪啊，同样是男女亲热，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怎么就特别不一样呢？我感觉我的心都没了，全融进了你的身体。我虽是过来人，但从未有过这样的喜悦和欢愉，哪怕现在紧紧贴着你，还是那么的想你，老想着能和你黏合成一个人就好。 可我又很害怕，带着两个孩子今后拖累了你怎么办？高歌，既然你愿意带上我们，先帮我找个工作就行，我会努力带好孩子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男人，可我不能破坏你呀。你今后有空能看看我们娘儿仨，就够我知足了。如果我挑不起这副养育担子，时间长了你终会看不起我，那才是我最害怕的。你是我最亲的男人，我现在的愿望就是你能喜欢我一辈子，是真正的喜欢。你说我能做到吗？” 高歌很吃惊地看着刘娅翠，这个仅仅是初中文化的山区女子竟然能说出此种言论，他不得不更进一步的欣赏她。 “娅翠，我都安排好了。一起回到永陵后，你先在公司仓库工作，还有一套住房足够你们三人住下，其它的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们的日子就不会苦，山娃和山梅我会管一辈子的，除非我老了死了。 后天由你去和房东谈，押金你就拿着，家里的所有东西要房东给个价，处理掉就算了。我会先给你一些钱在永陵市立足，今后有困难也会帮你，只要你们三人开开心心、无灾无病就行。”高歌说道。 “不要再给我钱了，我还有你给的1500呢。到那里就有了工作，生活怎会有大困难？我只需先找好幼儿园就行。高歌，别因为我而影响到自己，你若过得不好，我还有什么意思？那还是喜欢吗？”刘娅翠认真道。 “你想多了。简单点，先熟悉好工作再照看好孩子就行，其它的有我。我是你的男人不假，但你也是我的女人嘛。一句话，都是我该有的担当。不然，孩子们叫我阿爸，岂不是在骂我了。”高歌抚摸着刘娅翠的柔发说。 他越来越感到这个女人的珍贵，不，是五个红颜的珍贵。今后若再继续放纵，那简直就是罪不可赦。如果未来，她们中有任何一人想离开或是遇到更好的男人，他一定会放手祝福。人，不能太自私，该有的痛苦也必须要承担起。 中午，朱相源单独请高歌吃饭，说明天再请他们一家人。酒后的他感慨连连，不知今后是否还能有朋友间的见面。同时以肯定语气告诉高歌，永陵公司最多半年也会被撤销。整个sz集团已经是一盘散沙，没人能阻止得了崩塌继续。虽然现在是在力保东北、华北、华东、华南和西南三省，但无人再有恋战之心了。 他提议，今后谁要是先站立起来，一定要召集齐一帮老战友，再次齐心协力的并肩战斗。他依然留恋过去的火热岁月，期盼那一天能重返再现、共同再创大业。 恰巧任总此时打来电话问候，朱相源抢过手机才说了声“任总好”，便嚎啕大哭、泣不成声。谁说男人不会哭？只是没到伤心处罢了。 电话结束，待到朱相源情绪稳定一些，高歌简单介绍了永陵市的近况，也说出了他对未来的意向性打算。得知高歌目前已经成立了金达医药公司，朱相源像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站立。 “太好了！高歌，你他妈的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我今天下午就开始通知，后天就来个大聚会共同商讨，怀山市的人也过来两位代表。哈哈哈，这应该就是他妈的云开雾散、重现天日吧。” 待两人约定好，朱相源乐呵呵离开。考虑到大家都还有工作，有的距离很远，如果时间太紧会影响到这次聚会，高歌只能同意在后天晚上进行，看来又要延迟一天了。 刘娅翠见到高歌回家，气呼呼地打开话匣。“真是气死人了。高歌，房东真不是个东西，他只同意退押金。这个月才几天呀，他坚持要收一个月房租，还说是行业规矩。最可恨的是，这么多好物品他只愿意出一千，我没办法答应，气得把他赶走了。 高歌，你看看这九七年的冰箱，怎么看还是新的；这21寸的平面直角彩电也不该低于一千吧。你再看看那台进口的全自动洗衣机，那两张床和席梦思，还有两个高柜、一个矮柜、一张书桌，以及煤气灶、热水器和电饭锅等等，这一大堆的如果再重新买，不上万才怪。我去路边问了，叫一辆货车去永陵市八百就行，我决定全部带走。” 高歌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刘娅翠还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不然，到达永陵后确实要花很多的钱才能安置好她们娘儿仨。 “既然这样，那就先安排好车，我们大后天上午出发，我再叫几人过来帮忙。这两天你就把家里的物品全面清理一下，所有旧衣服全扔掉，到永陵后再买新的。嫂子留下的东西虽然适合你，但穿过的内衣、鞋子和袜子不许穿，更不许要。你听到没？” 高歌严厉要求刘娅翠，担心她什么都打包带走。尽管如此，她还是偷偷带走了一双没怎么穿的黑色高跟皮鞋。 刘娅翠的内衣都很陈旧老土，也是重聚后才被高歌无意发现，孩子们的也是一样，山娃的内裤还出现了小洞，明天必须要先解决。等到了永陵安顿好，再给她配一部手机，所有衣服鞋袜由肖彩云陪她购买好了。 考虑完这些，高歌的负罪感减少了很多。红颜，也是自己的亲人，他断然肯定了这点。 第50章 共谋大业 两天后，也到了老战友聚会时间。上午，朱相源专程来家将参会人员名单交给高歌，并告知宾馆已安排好，聚会地点就在宾馆附近一酒家内，已包场订好八桌酒席，因为感觉还会有人闻讯赶来。 看完全省原各子公司代表名单，高歌有点吃惊，没想到参会人员有这么多。仅仅是家乡德沅市，项峮就率5人出席，最多的是资州市，有11人到会。永陵市还好，仅有钟华和一名执行经理参加，因为大家太忙了。 当晚，高歌刚同大家共饮一杯酒说完开场白，就发现陆陆续续有人进场。仅在他们一波波相互问好中，除了高歌所在那桌是正常人数，其它七桌是越来越挤。很多邻市和本市以前的员工闻讯赶来，最后不得不在门外追加两桌，店内实在是摆不下了。 大家都不愿就这么分开，痛惜一个接一个子公司被裁撤。本是辉煌的企业，转眼间就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他们期盼能重新出现一个充满希望的平台，将大家再次组合。山梅和山娃没有被这种热闹吓到，一如既往的挑选爱吃的菜，与朱相源的亲密更深一筹。 高歌十分清楚这些老战友，虽大多数在后期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但本质上都是难得的人才。只需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与氛围，那种舍身忘我、全力以赴、同甘共苦的工作精神必会再现。 趁兴致高涨和金逹医药当前快速发展的大好形势，高歌充满自信地对大家宣布，肯定会有归队这天的到来。听完高歌大致简洁的介绍，众人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摩拳擦掌、勇于献计献策。要求高歌一定要利用好本省现有的人力资源，完好的市场网络，尽快将业务向全省发展，广告公司也可以同步进行。 第一步，先把永陵市、资州市和悠阳市形成一个三角面市场核心，再快速向全省渗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最终形成全省市场整体。 高歌大悦，立刻表态春节后着手进行。并提前通知，三月初正式召开全省市场工作会议。到时，每个市场办事处负责人必须发言，对公司如何选择产品，如何重启市场作出清晰陈述。兴奋过度的朱相源端酒起身，大声喊道：“高总，劝君更尽一杯酒，齐心协力展宏图。干了，都他妈的全干了！” 整个晚餐，从六点到十点才结束，大家仍然意犹未尽、兴致不减，三五成群走向宾馆沿途议论。德沅公司的项峮和资州公司的叶总哪会放过高歌，安排人开车送走刘娅翠母子仨，将高歌扭到宾馆茶座继续交谈。 才坐下，项峮就激动道：“高歌，你真是及时雨，我们正按总部要求在这月内撤销办事处呢，没想到你就有眉目了。你看看今晚的老战友们，肯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是呀。高歌，目前全省只有省城公司和永陵公司存在，我敢肯定，最多在今年五月，两家公司都会撤销，早点做好准备吧。”叶总提醒道。“既然以后的市场是针对全省，你最好把企业所有手续升级为省级企业，切不可为以后的发展留下隐患。” 这倒是提醒了高歌，他思考片刻，答复尽快办理好，并把注册资金提升为一个亿。有姐姐们的帮忙，这点问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翌日上午，在悠阳市众多老战友的帮助下，很快将所有物品搬上了车。刘娅翠是能带的全部带走，不仅中型货车装得满满的，吉普车后备厢也是挤挤的。两车刚刚缓缓启动驶离，朱相源站在路边一高处，对着吉普车竭力嘶吼：“喂...高歌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从此以后你，带领着我们走啊，走上那光明路呀，走上那光明路，哟嘿！” 高歌被粗犷豪迈的歌声感动得泪流满面，努力镇定自己向前行驶。一种责任、一种使命，就这样重重压在他肩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顺利到达金逹医药公司大院，时间已过中午一点。接到通知的彭大喜在附近餐厅已安排好午餐，四人早已等待着准备搬卸物品。整栋平房已全部翻修一新，地面铺上了瓷砖，所有灯具也安装到位；卫生间设施齐全，还间隔出一个洗漱和洗衣间。 “你说会带回很多东西，所以其它的我就没安排了。先去吃饭，饭后再谈谈工作之事，这里交给他们。说是出去三天，却是一周时间。”彭大喜有了一点抱怨，被邀请一道吃饭的货车司机也笑了笑。 孩子们虽然饿了，但没出现狼吞虎咽现象，似乎有了阿爸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饭后，高歌带着两孩子随彭大喜参观整个区域，刘娅翠留下忙着安排家里的摆放和整理。高歌在院内参观完，对一切皆表示满意，再心情舒畅地去了办公楼。经营区等会再看，估计也差不多了，很多新货架、新货柜几乎摆满了篮球场。 肖彩云见高歌回来，喜滋滋地招呼着，随即和两名女员工牵着山娃和山梅离开，把空间留给两兄弟谈工作与规划。去年公司的业绩实在是太喜人，肖彩云的笑容难以停下。 总经理办公室和副经理办公室几乎没区别，全是高档办公家具，其它办公室的设施也不赖。见高歌坐下，彭大喜兴奋道：“高歌，去年的业绩可是大捷呀，净利润增长了三百多万。今年先奖励你20万，活期存折在肖彩云那儿，你的那帮人怎么奖励说一句话，公司照办。” “先给我五万现金。所有负责人各奖励五千，普通员工奖励三千。现在可不能用钱砸晕他们，创业时期待遇过好，极有可能造成贪婪和丧失斗志，今后在员工各项福利上再做好的调整就行了。”高歌不喜不忧说。 “你也别他妈的像是没见过业绩大涨，我现在提醒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今年的销售额至少要增幅200%。” “增长200%？高歌，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你还是让我缓缓好。”彭大喜应该是被惊悚到了，瞪大双眼看着高歌说。 那副囧样把高歌给逗笑了，打趣道：“唉，你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五才好呢？真是愚子难教。” “你没完了是不？老子他妈的现在就揍你。”两人在沙发上打成一团。门外看热闹的多，拉劝的没一个，笑呵呵地看他俩在办公室胡闹。 胡闹一阵后，高歌叫几位市场负责人进来交谈。“金逹公司今年的税收激增，非常有利于明年对医药公司的兼并，春节后我就抓紧时间进行，力争早日还枫林堂一个整体。市场也要面对全省开拓，第一步落实好德沅市、资州市和悠阳市的市场完善，待形成好市场核心区再向全省铺开。 彭总，你先准备增加两辆大型箱式货车，两辆微型厢式货车，面包车也要新增四辆。明年公司总销售额至少要突破200%，300%也不奇怪。还要同时选择好两到三个拳头产品重点出击，起到一个火车头作用。” 听完高歌的讲话，金达医药原有的两人像是没听明白，一脸茫然；原sz公司分流来的四人则是目光闪烁、激情喷发，如同提前嗅到市场大战的硝烟味，充满了必胜信心；彭大喜被惊愕得回不过神，手中的大中华都掉在了地上。这个疯子，怎么又增加份量了。 还沉醉在年销售额突破八千万喜悦中的他，现在又听高歌说今年销售额是2.4亿以上，彭大喜感觉心脏都快爆炸了。这家伙，明年会不会又引爆一颗原子弹呢？ 谈完不久，小雨打来电话，撒娇抱怨都快半月没看她了，要求高歌明晚必须带她去老家味吃饭。下周开始，她将暂停推销啤酒迎接期末考试，威胁高歌若是陪她学习不超过两次，成绩出现退步就由他负全责，又提醒别忘了带她回家过春节的承诺。 真快呀，怎么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呢？感觉像是昨晚才救下这位小丫头。 第51章 平凡的美好 打完电话，彭大喜也接到电话去了施工现场，其他人全离开。难得单独一会儿，高歌坐在办公桌老板椅上，抽着香烟思考着两公司的工作事宜。 见今天正好是周末，随即给卜大姐打电话说了企业手续升级和验资的事，卜大姐爽快道问题不大，争取在春节前办理完。姐夫抢过电话就是一通大骂，小杂种、王八羔子、搅屎棍的塞满了高歌的双耳，这一个个姐夫就是这么凶神恶煞。 肖彩云笑眯眯悄然进来，后面的女员工提满了零食水果，叮嘱山娃和山梅就在沙发上玩，别影响到爸爸工作。 待女员工离开，肖彩云将五万现金和一张活期存折交给了他。高歌见存折上还是20万，忙问原因。肖彩云嘻嘻哈哈说：“这是给你的前期鼓励奖，祝愿你明年在这时候，又把我们夫妻俩惊吓到医院去。年销售额两个多亿？那我就拭目以待哦。呵呵呵！” 山娃和山梅不怎么馋嘴，姐弟俩只是拆开有画卡和玩具的零食在沙发前玩，怎么看都很乖的。正想回到思绪中做一次梳理，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三美女优雅又激动地进来。 见到熟悉的两个孩子，沈秋怡似乎很理解。“你真把她们一家带来了，我总觉得你会这样。带来也好，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山娃山梅对沈秋怡很有印象，亲热地叫唤着阿姨，甜得三人都醉了，两个孩子确实人见人爱。高歌将她们三人紧紧搂住，一种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对不起，我可能又犯错了。” “好了，别自责了，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能全怪你。看你臭美得，都叫你阿爸了。当好这个爹，千万别伤害了孩子。”沈秋怡摸了摸高歌的头说。 梁咏丹和吴美兰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对没见面的刘娅翠充满了好奇心，迫切想快点见到她。 “秋怡，你的手机是九五年下半年买的吧，明天我给你换部新的，现在都使用数字机了。美兰，你们俩如果也想换，那就明天一起。去年我们取得了一些成果，我给你们每人一万，就当是感谢你们对我的包容。”高歌随即打开报纸包住的现金，一定要她们三人收下。 “高歌，你的负担也重，家里还有老老少少的。我们都不差钱，今后就别这样了。只要你好，每天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我们最大的礼物。”梁咏丹亲了亲高歌温柔说。 一周未见，还真是很想她们。古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苍天却赐给他太多的男女知己，还真是苦尽甘来、洪福多多。高歌差点就得意忘形了，很拽地看着进门的彭大喜。 “刘娅翠已基本上整理好了，肖彩云刚才带人开上小货车去做点补充。哎，我们晚上就在那吧，我们一起热闹热闹怎样？”彭大喜白他一眼问。 仨美女乐滋滋地表态同意，拉着彭大喜就去看刘娅翠，顺便去帮帮忙。 被美女簇拥的彭大喜一脸红彤彤、喜洋洋，扭头对高歌嫉妒道：“真他妈的艳福不浅。” 高歌给朱相源打了电话，告知已顺利到达，感谢兄弟们的盛情款待。提前交代他们，可以挑选和商讨两到三个有市场潜力的药品或是保健品代理，先电话联系对方，若达成基本意向，春节后就去厂家谈判。这期间所发生的费用做好记录，留下票根，到时统一报账。朱相源信心大振，马上表态立即着手前期工作。 晚餐时分，新大桌在厨房餐厅内刚刚可以摆好，厨房兼餐厅真是大小合适。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刘娅翠已和三个新姐妹很是融洽，让高歌非常放心。 “高歌，还满意吧。高柜补充了一个，床上用品也补齐了，还有一个电暖器和一个电暖炉。这套餐桌可以伸缩，平常不怎么占空间。为了不过多占地方，沙发就是单张四人沙发加上茶几。今晚你和大喜多聊聊，我们几个带孩子去逛街。”肖彩云邀功道。 高歌马上给予称赞，女人都是需要哄的。 沈秋怡看人是相当准确。半天的接触，她非常肯定刘娅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无论是内在还是外在。三姐妹在逛街时商量好，给刘娅翠准备一套高中教材和一些有关仓库管理的书籍，今后有机会再送她去成人高校学习一门专业。 考虑到刘娅翠初来乍到，她们留下高歌继续陪伴她和孩子，在理解与同情中接受了这母子三人。刘娅翠已对她们说明，今后绝不会破坏一切，只默默地爱着高歌。 这晚，高歌先给了刘娅翠两万，再对她说了一些要求。 “娅翠，春节前，你先把家里和孩子的事情安排好，春节后再上班。今晚虽然买了很多衣服和鞋袜，但还是远远不够。你要明白，你不再是山嘎嘎里的刘娅翠了，而是永陵市的城市女人。今后，你和孩子身上绝不许再有低档劣质和破旧的衣裳和鞋袜。孩子们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一律满足，不得拒绝。 每月我会给你一千，再加上你的工资足够了。这两万你随便花，没了我再给你。明天先买好手机和自行车，金银首饰必须要有两套；山娃和山梅也要买辆小自行车，把玩具买够。冰箱里必须每天都有新鲜水果和牛奶，牛肉要准备充足，如果孩子找我抱怨，你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想死在你怀里。呜呜呜。”刘娅翠几乎流泪嘤咛了一整夜，早上依然紧紧抱住高歌不放，不许他起床晨练习武。 高歌无奈感叹：“废了，我的功夫快被你废了。” 呵呵呵，刘娅翠火辣辣地妩媚放荡大笑，趴在他身上狂吻。小样的，我就是这么爱你，看你怎么办？我即将开始工作了，今后一定要让你越来越喜欢我。刘娅翠在自信中遐想连连，不忘挑逗蓄力待发的爱人。 生活，对现在的高歌而言确实充满阳光，继续着白天以工作为主，晚上以亲人为主的快乐生活。这两天也是天气晴好，姐妹们谁有空谁就陪伴刘娅翠逛街购物，很快将家里、本人和孩子们的所需全部置办齐全。 每当工作之余出现在山娃和山梅面前，阿爸的叫唤声令高歌陶醉，特爱抱他俩转圈嬉闹，也特爱亲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当然，拥抱亲吻刘娅翠也是非常幸福的事，大多都会留下吃午餐，平凡的幸福生活才是真正的美好。 自从那晚在老家味餐厅吃饭后，小雨就不回家了，每晚都在梁咏丹和吴美兰那里学习。周末必须去刘娅翠和沈秋怡家客串，弄得蓉蓉、山娃和山梅总是念叨姑姑，期盼神秘的仙女姑姑能突然降临，给他们带来喜欢的零食和水果，还要持续不断的快乐。 不仅是高歌，大家也搞不明白并不怎么勤奋的小雨，学习成绩还这么好？小雨放假了，正式宣布啤酒推销做到春节前，就不再勤工俭学。她的存款已有四万，家里的情况又是持续向好，应该把时间精力放在学习和陪伴家人方面。 从考前复习开始，只要高歌出现，那必须是要求坐在哥哥身上看书，也不许哥哥离开。她已是愈发的爱黏着高歌，抱他亲他也成了常态。五姐妹皆认为这是妹妹对哥哥的撒娇，没人对这个小姑娘多想，由着她开心撒欢。 三市的前期工作正在进行中，人员的落实、工作如何开展、办公地是否变更等等，皆在井井有条之中。其它地方也不甘落后，跟着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冲锋号吹响。 朱相源为了方便工作，花费一万五买了辆二手捷达。因有些事情面谈为好，便开车来到永陵市，主要是想看看金达医药有限公司全部。他知道山梅和山娃的喜爱，专门带来两箱皇子奶。 哪知大家都爱喝，才过两天，48瓶全被喝光。彭大喜还装模作样批评他：“你看看你的估计，失误很明显呀，应该带五箱来才是正确决定。” 即将离开的朱相源知道他和高歌的关系，抱起山娃和山梅尊重表态：下次一定注意。 第52章 穆家来人 才半月时间，在多位姐姐帮助下，公司证本升级和验资事宜顺利完成，企业名称也更改为——楚省金达医药有限公司。 随着接触频繁、性情相投，四位红颜已是亲密无间、形同姐妹。知道高歌是真心对待她们，大家也是坦诚相待，彼此间没有猜忌，没有嫉妒，更没有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迹象，只有相互关心与包容。 刘娅翠的变化异常明显，红唇皓齿、柳眉大眼、秀发乌柔、丰满红润，双手逐渐白皙纤秀，更是风韵俏丽。她的性感妩媚，仿佛替代了袁丽娜的存在，缓解不少高歌内心的伤痛。袁丽娜已电话通知高歌，她们将留在广东过春节，今后会一直这样。 高歌略知道袁丽娜的往事，当她爷爷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家了。在大一时，为了挽救妈妈的生命而失去贞操，后来又失去学业，可依然什么都没挽回，落下孤身一人。因此，高歌对她的思念与牵挂里面包含有太多的同情，也为她深感可惜。如果今后事业成功，他一定要接她回来，包括一帮姐妹。 放寒假的梁咏丹、小雨、蓉蓉是快乐得没了边际，加上沈秋怡不怎么忙，白天不是带上山娃山梅逛街去公园，就是待在刘娅翠家，隔壁空房间也成了娱乐室和学习室。晚上全集中在高歌家，一起吃饭、一起漫步、一起看电视、也一起发疯。睡觉时，孩子们睡在两间卧房，大人全打地铺。 因为户口原因，山梅山娃上幼儿园有些麻烦，刘娅翠又急于去仓库适应工作环境，干脆让他俩在家好了。这倒是乐坏了小雨和蓉蓉，又把彭大喜的女儿彭诗雨拉进了亲友团，家里更是欢闹得过分。 让高歌做梦都没想到，两位贵人突然出现。这天上午，所有人都外去忙碌，sz公司仅剩下总经理办公室的高歌和财务部一名成员。当前，口服液月销量处在1200件上下徘徊。受大气候影响，高歌隐隐感觉到，春节后必会出现不可阻挡的下滑。这种大势所趋不是他能左右得了，估计以后只能保持月销量1000件上下，跌破800件也有可能。 正在思考时，财务人员敲门进入。“高总，有两人找你。” 随后，一位五十左右精干健朗的中年男子，一位四十多点气质高雅的女士微笑进来。 “你就是高歌？”男子的国语有点别扭。听了高歌的肯定回答，两人同时仔细打量着他。 “不错，真是一表人才。有种卓尔不凡，出类拔萃之气势。”男子赞赏道。 “请问您们是？”高歌疑问。 “我叫穆永陵，这是我小妹穆枫亭，听到我俩的名字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高歌蹙眉，对穆姓？永陵？枫？推敲一番。天啦，难道是？ “看来你猜出了一点。鄙人是穆家之后，目前在美国华人街经营祖传下来的枫林堂。我爷爷在1949年春，携家眷去了香港，后辗转去了美国，留下我大伯一家经营枫林堂。三十多年无音讯，爷爷和父亲于1981年春回来过，方得知我大伯一家早在六十年代含辱服毒自尽，仅剩下几位旁亲在大堂行医问诊。父子悲戚修好大伯一家人的墓冢，待祭奠完毕便怅然返美。 我俩这次回来，主要是安葬爷爷和父亲的骨灰，圆他们落叶归根之愿。昨日看了枫林堂内外焕然一新，又保留往日风格，心生感慨。与总经理彭先生一番交谈，才知是因你而如此。鄙人对一位尊重历史和文化传承的后生不得不敬佩，所以前来一睹风采。若是打扰，还请原谅。”穆先生恭维道。 “穆先生过奖了，晚辈受之有愧。如果先生打算收回枫林堂，晚辈一定无条件奉还，使其物归原主。”高歌真诚道。 高歌此言令对方惊诧不已，片刻后爽朗笑道：“哈哈哈，好一个痛快。你如此坦诚大义，鄙人真是惊赞！收回枫林堂已没有意义，只恳请高先生能继承枫林堂传统，永远让它传承下去，不负先人苦营。拜托了！” “穆先生请放心，晚辈一定终身牢记。” 高歌见对方又鞠躬嘱咐，赶忙起身行礼。开始与两位贵客侃侃而谈，介绍今年金逹医药全面拓展本省市场的规划，枫林堂必须在时代进步中保持传统，大堂永立穆祖灵位和画像。 穆先生兄妹俩大喜过望，坚持请高歌共进午餐继续探讨。高歌表态，贵客远道而来又是长辈，必须由他做东。穆氏兄妹欣然同意。 午餐，在彭大喜、肖彩云和吴美兰作陪下，推杯换盏、笑声朗朗、亲意浓浓，穆先生兄妹越看高歌越是喜欢。借助酒兴已是爱意汹涌，穆先生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向高歌。 “高歌，我若想收你为义子，你可愿意？我年54，你年30正好不过。”穆先生征求道。 众人惊看向高歌，不知此事是好还是不好。 高歌思虑片刻，毅然起身赠茶，退去座位恭敬站在两人面前先鞠躬再跪下。“不才晚辈高歌，让义父义姑错爱了，请受义子义侄一拜。” 待高歌磕完六个响头，两人已是声泪俱下，同时起身将高歌扶起。穆永陵摘下戒指，穆枫亭取下玉镯相赠作为认亲信物，高歌回赠了随身携带的签字钢笔和一支派克钢笔。 “哈哈哈。好啊，没想到我穆永陵回归故里还能喜得一爱子，真是苍天恩赐。歌儿，把公司账号给你姑，回去后我将汇来50万美金支持你大展宏图。你必须收下，不得拒绝。”穆永陵愉悦道。 “义父义姑，接收可以，但公司必须由您来担任董事长。到时把照片发过来就行。”高歌诚恳道。 “好，我愿意当这个名誉董事长。哎哟，你们看看，还真是喜不胜收了。哈哈哈。”穆永陵已是兴致勃勃。 随即把大伯一家和爷爷、父亲的墓冢地址告诉了高歌，委托他今后在每年的重要日子，替代他们祭奠亡亲。高歌郑重答应。 待高歌和梁咏丹一道送义父义姑去上海乘机返美回到永陵市，已到腊月二十七下午。仅从义父义姑对家乡的不舍之情，高歌就感觉到他们是很想回归故土的。如果真这样，他一定要无条件归还枫林堂，这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穆家。 电话响起，大姐卜淑华怒气冲冲通知，晚上在香之都大酒店聚餐。仅听语气，高歌就明白姐姐们都知道了刘娅翠的事。她们本来就为梁咏丹和吴美兰的出现大为光火，现在又冒出一个刘娅翠和两个孩子来，一个个恨不得扒了高歌的皮才解恨。 高歌觉得目前还是单独出现为好，今后有机会再将刘娅翠母子仨介绍给她们，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见面后不喜欢刘娅翠和两孩子才怪。这次是安排在大厅一端雕花矮墙处，估计是没了包间。 高歌还没走近她们，就听见几个大姐共同斥责沈秋怡。 “就你才那么傻，都那样了还拒绝他求婚，要是你们结婚了，哪还有这些烂事发生？唉，我怎么觉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呢？” “这个小畜生，改了鬼混的毛病又得了花心病，你看老娘我不撕了他。不然这么见一个就祸害一个的，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秋怡，你是怎么管他的？” “哎哟，我的各位姐姐，这次真的是事出有因，我没办法阻拦。若是强行制止，会伤害到无辜的。他现在又是花心又是爱心的打混合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肯定你们要是见了她们仨，根本就无法心生恨意，我看还是算了吧。其实他也为难，精神压力大了很多，我也心疼啊。”沈秋怡总结道。 此时，都发现了高歌就在不远处，有点难为情的停止责骂。 高歌其实是因为感动而没出声，知道姐姐都是真正的关心他。见高歌站在眼前傻傻笑着，邱姐起身过去揪起他的耳朵押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座位，另一旁的李姐对着他的屁屁就是狠狠两巴掌。附近一些顾客见状，偷偷捂嘴颤笑。 第53章 众人回家过春节 知道弟弟近期工作很忙，事业发展得很好，人又瘦了一圈。姐姐骂完打完，一个个又心疼怜惜，恨不得将他搂在怀里呵护就好。劝他先多喝点乌鸡汤补补身体，今晚就不要喝酒了。 性格豪爽的邱姐，无所顾忌地一手搂住高歌爱抚，要他注意劳逸结合，外面的事情交给姐姐处理。说着说着就开始了发疯，说若是觉得鸡汤营养不够，吃姐姐的奶也行。话才落音，噗嗤的喷吐声接连不断，随后就是经久不息的疯笑。 高歌被惊吓得面红耳赤端正坐好，庆幸是在靠墙处的大桌，还有雕花矮墙遮挡部分。若是在大包间内，搞不好泼辣的邱姐还真会这样发疯。女人集中，本就是发疯的几率很大，今晚有八个姐姐，不刮起龙卷风才怪。上次在包间里，主治医师的徐姐和王姐非要给他免费检查身体，还说什么医生眼里无性别，只有病患者。把他吓得落荒而逃，买单都忘了。 高歌尽快扯开话题，前前后后坦白了与几位红颜的经过，说他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欠下一笔笔孽债。最后强调已经没办法放下任何人，都是他的心头肉了，也许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花心男。但不管怎样，他愿意偿还她们一辈子。 听完这些，一帮姐姐也是无语。都是女人，话说得这么明白，还有什么不理解呢？既然这个畜生惹了祸又甘愿承担，也没人再提出异议。 沈秋怡有些尴尬，不对姐姐们说吧又不好，像是一场联合欺骗；说了吧，又像是在背后告密一样，很是为难地看向高歌。 这晚，小雨带走蓉蓉回了家，主卧房留给了高歌和沈秋怡。一番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缠绵完，她不得不内疚地对高歌说出这种矛盾与苦衷，避免两人之间发生误会。高歌怎么会怪她呢？就算她不说，自己迟早也会说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学会欺骗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或是真心待他的人。男人若是敢做不敢为，那才是真正的畜生。 谈及后天回家一事，沈秋怡建议都跟着一起回去好了，就开上两辆新买的五菱面包车。高歌现在是大家的依赖和精神支柱，没有他便没了快乐。只是建议他节后回来时，要陪梁咏丹回一次安东县的家，最好见见她家人；对吴美兰也是如此，瞒着对方父母确实不好，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至少让对方知道现在女儿的真实情况。倘若今后谁想明白了，或是有了值得依靠的男人，一定要放手给予她们自由。 高歌虽然头痛，但这皆属于自己所犯下的孽债，必须担当起来。可他现在能放得下谁呢？感觉大大小小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任何人离开都是割他的肉。这几个红颜知己真是奇特，都这么久了，高歌总是发现不了谁有不足之处。哪像以前的孟玲，就是拿放大镜对着她也找不到优点。 腊月二十九早上八点半，即将出发回家，众美女皆是脸上笑容如花，蓉蓉带着弟弟妹妹欢闹不休。小雨爸妈有点不好意思，拗不过女儿的纠缠和高歌的真诚邀请，干脆答应随行当是散散心了。小雨爸以前是厂车队队长，主动担当起第二辆车的司机，夫妻俩今天非常精神，怎么看都能看出他俩以前绝对是俊男靓女，不然哪有花容月貌的小雨呢。 小雨谁都不管，快速抢占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只要和哥哥坐在一起，就可以沿途撒娇欢闹了。一颗纯真少女的心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那么的只依恋于高歌，情愫也是逐日递增。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才有希望和阳光，生活才有快乐与活力。 两辆车正准备发动，彭大喜和肖彩云牵着女儿赶来，诗雨看着他们哭得好伤心。肖彩云拖着一个旅行箱，怒视高歌气呼呼道：“把她带上，昨晚哭了一夜，非闹腾要跟姐姐和弟弟妹妹在一起，都成你的女儿了。” “喂，你说错了吧，是她跟小雨、蓉蓉和山梅山娃赶脚，关我什么事？”高歌玩味说。“哎，要是你们俩赶脚，那肯定是我的错。要不一起走？” “滚，给老子快点滚，早点给老子消失。”彭大喜跳起怒吼，拉着肖彩云恨恨离开。诗雨还算懂事，止哭开窗唤了两声“爸爸妈妈再见”，夫妻俩扭头露出苦涩的笑。 一路车速适中、顺水顺风，又在中途镇上吃过午餐，下午五点不到就热热闹闹回了家。只是进村门前，看到新建的门店前有一条购物长队。虽提前给家人电话通知过，这次回家的人有很多，可看到他们全下了车，一家人还是被惊吓到。这大大小小的两车人，也是太多了吧。不对，应该是几个女子和孩子太漂亮了吧。 一帮家人就这么木偶般的看着，木然应答每个人的礼貌叫唤。儿子张念祖再次忘了叫爸爸，憨态地来回看着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小雨、诗雨，还有双胞胎山娃山梅。 “混小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呀？看看你把家里人吓得。”师母躲在后面敲打幺儿的头说。 师父无所谓地笑了笑；张奶奶管不得那么多，笑眯眯抱住日夜思念的心肝宝贝儿子；反应过来的念祖扑在爸爸身上大声喊着爸爸；秀秀害羞地叫了声哥哥，与上一次回家相比，又漂亮了许多；其他人都在工作岗位上忙，一时回不了家。 孩子们像是自来熟的，很快就合群在一起，蓉蓉还有模有样地帮大家相互介绍，满脸是当姐姐的骄傲表情。 聚义酒家今天是节前最后一天营业，三桌酒席早已准备好。马月娥见到高歌，奔跑过来紧紧抱住他，左右亲了他的脸，还吻了两下唇。她真的是很想，应该是特别想这个很久没回家的弟弟了。 见高歌打开两瓶茅台，师父笑骂：“臭小子，明天才是大年三十呢，不过年了。” “爸，今年您老人家敞开喝，我带回好几箱酒呢。五粮液、酒鬼酒、剑南春、西凤、湘泉都有。”高歌得意道，随后给师父、大哥、二哥和姐夫斟好酒。 大哥郑大牛激动地对高歌介绍：“小弟，你姐夫现在可是成了聚义村的主梁了。看到旁边临街几栋新房没？全是聚义村的新糕点坊，今后做糕点就不在聚义堂了。你姐夫去年带人学技归来，就开始了多个地方传统糕点的加工与经营，还解决了村外十多个人的就业问题。 现在村里的超市和市区另一家大型超市，都有‘聚义村’品牌糕点专柜，糕点坊也有专门的陈列展示经销店，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购买我们的糕点，都快供不应求了。 在作坊外透过大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所有糕点的加工过程，人人都知道‘聚义村’糕点干净卫生、货真价实。这不，前段日子有十多家企业和部门来订货，作为员工春节的福利发放，工人都连续加班快两周了。年底分红完毕，村里财务账上已有了七百多万，这十多年来真是收获不小，哪像过去。八〇年初，村里刚有一万时，就被别人说成非常有钱，是典型的地主富农村，应该批斗。 我们也不想搞个什么影响全国的大品牌，能牢牢占据本地被广大市民长期信任就行了。从目前的发展形势看，聚义村还能保存多久已是一大问题。你看看四周，除了我们村其它村全被城区侵占大半。近段时间，经常有人来我们村搞什么测绘，被村里老人不客气赶走。” 高歌听后也是喜忧参半，为了不破坏气氛，笑了笑搪塞过去。他非常清楚，聚义村终有一天将会成为历史，每个城市的扩建已成势不可挡的潮流。永陵市南北两城区之间距离，不也是由原来的20多公里间距缩短为10公里了吗。本是两个小城市，在地市合并后便快速靠拢，估计今后就是一河之隔了。 第54章 担心姐姐高虹 此时，师父似乎想到什么，停止喝酒端正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儿子。 “歌儿，陈大爷在去年十二月去世，陈叔同样是不要我们通知你回来，怕影响你的工作。自从你去了外地这些年，村里几位长者过世你都没能参加守灵祭奠，属于多次违反村规。这次村里新年聚餐时，你一定要给众多长者灵牌上上香，多磕几个头，恳请他们原谅！ 还记得花儿吗（一匹马）？它可是死在我们家前坪。你可能忘了它，可它心里有你呀！知道自己要走了，连续两天来我家不愿回去，就想看你最后一眼，只是未能如愿。” 高歌一时惊愣了，方知因为工作、因为情感之事错过许多该尽的责任。想起以前经常骑着花儿的爹去看婉儿，特别宠爱还是小马驹的花儿，还有村民对他和婉儿无微不至的关心，往事便历历在目。是啊，真是错过太多，以前回家仓促看望父老乡亲，偶尔喂马喂牛放羊，已显得微不足道。 次日上午，高歌带领一群人漫步熟悉聚义村，沿途不停地与父老乡亲亲热招呼。鲢鱼嘴是高歌近两年每次回家必去之地，里面的鱼虾、螺蛳、河蚌已是十分丰富。从去年夏开始，为村里餐饮业连续不断地提供水产品。 它原本是湖面凹入聚义村东头部分，因像张开的鲢鱼嘴而得名。九〇年末，完成填埋连接南北两岸湖堤后，形成一个约130亩的鱼塘与主水渠相通，村排灌站也跟随转移至湖堤上。坐在鱼塘边欣赏湖景，聆听孩子们牧羊放牛骑马的欢闹，实为莫大的享受。 村宴开始之前，高歌恭敬地在聚义堂灵台前点燃一排红蜡烛，再点燃一把香敬重插在大香炉中。在众人瞩目之下，率沈秋怡、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和孩子们，向所有长者灵牌磕头请罪。 完毕，一桌长者起身将他们扶起。没有责备，仅是要求高歌尽可能多回家看看。同时告诉高歌，从今年起，村宴还是使用自酿酒，唯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村宴的意义，以后的酿酒费用由高歌负担为好，师父师母连忙替幺儿答应下来。 这年的春节是热闹的递增，张奶奶笑呵呵地不知道发了多少个红包，非要给沈秋怡四姐妹每人一万，谁都不许拒收。 高歌知道，奶奶妈妈的钱是没办法花掉的。师父师母拒收她的生活费，生活所需也是提前给她备齐。她的退休金加上张爷爷的补助，使她积存了一笔普通老百姓眼中的巨款。她也明白，这次到来的多位女子肯定和高歌的关系不一般，谁能成为儿媳孙媳都是最佳人选，几个孩子也让她非常喜欢。这不，才抱够亲够山娃山梅，又换上蓉蓉和诗雨，嘴上还念叨着高虹和思思。 晓月姐和马月娥也是这般，也懒得过问前因后果。只恨以前没有这些女子出现，不然高歌哪会有那段不堪往事。 婉儿和张爷爷似乎被惊吓到，看到众人出现在墓前，山风嘎然停止、一片幽静。高歌第一次露出微笑，抱住婉儿的墓碑亲吻爱抚，眼眸尽露怜爱与愧疚。如果妹妹还在，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他回头仔细看了看沈秋怡、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还是没有一个相似的画面。她们确实不像，只有吴美兰有一丝丝婉儿影子。 可猛然想到钢琴女许倩时，假想的婉儿身影似乎明朗清晰。是不是婉儿也是很高很远了呢？如果活着的婉儿想学钢琴，高歌一定会给她买两架，帮她请最好的老师。高歌还是哭了，为了婉儿的离世成了他终身的虚空。都说岁月能让人忘却，但婉儿在他心中已是根深蒂固、无人可替。 落寞的柴油机厂市区宿舍，因为高歌回家而热闹非凡、快乐激增，一扫面临即将全体下岗的阴霾。 第一晚，高歌与沈秋怡母女回来，大家喜滋滋地过来搭话。可次日晚看到刘娅翠和山娃山梅出现时，大家都以为是眼花了。不对呀，怎么变成俩孩子了呢？结结巴巴寒暄完待他们进屋，便三五成群议论开了，在嬉闹中得到不少难有的乐趣。 再看到梁咏丹和吴美兰先后出现，大家再也忍不住好奇。在隔壁大哥大嫂追问下，高歌敷衍介绍都是他姐妹，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当天与他在一起的吴美兰，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中，羞得无处躲藏，更是让围观众人赏心悦目，暗语称赞高歌的本事大。高歌懒得解释了，也无法解释，但不忘一轮轮发着香烟。不语，是避免伤害到红颜知己。 高歌知道他们不久就会全部下岗，不想提及此事，以免破坏得之不易的快乐。只要大家开心，就随着他们调侃好了。 为了不再有新的遗憾与愧疚，回家几天内，高歌经常带领大家在游玩之时去喂马喂牛，顺带招呼一下羊群和鹅鸭。这倒是成了几位红颜和孩子们最大的乐事，很快就和村里的牛马、羊群、鸡鸭鹅和猪狗成为好朋友。家里的两只大公鸡，还成了山娃山梅的跟屁虫，因为跟着他俩可以随便吃玉米、稻谷和高粱。 在侄儿、外甥女和村玩伴的陪护下，孩子们都学会了琦牛骑马，菜地内的胡萝卜也因此拔光，全被小雨带着孩子们喂了牛马。 聚义村的绿色油菜田野、古朴家院、整齐的篱笆墙、品种繁多的菜地、清澈的荷塘水渠和鱼塘、成群的牛羊马、悦耳的鸡鸣狗叫鹅欢，还有活泼可爱的兔子，无不让大家每天沉浸在欢乐之中。毫无疑问，又有一帮新人深深爱上了这里。小雨娇嚷道：今年暑假，一定要带孩子们来聚义村，她还要在这里学会游泳。 初五上午，姐夫带着外甥女思思到来，高歌刚好和梁咏丹她们外出采购回来不久，还打算下午去姐姐家拜年呢。 没见到姐姐高虹，高歌心里有种莫名紧张，估计夫妻俩出现了矛盾。一番客套再和思思亲热完给上大红包，姐夫邀请高歌去村里走走。 “高歌，明天见见你姐吧，算是帮我了。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改变她的冷淡。我知道，她以前受过不少创伤，一直努力去改变，哪知依然是徒劳一场。我确实很同情她、理解她、怜悯她、关爱她，可总是点燃不了她对生活的热情，依旧保持她特有的冷漠。我们现在不仅很少有夫妻生活，对她亲昵都会引发反感，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男人啊。若是谈离婚，我又无法放下她，也无法接受别人。” 姐夫掏出香烟，与舅子吞云吐雾、愁容满面。 “姐夫，我明天去你家。你能做到这样够不错了，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她的谦让与关爱。只怪她创伤太深、难以愈合，确实难为你了。无论你们俩结局怎样，我对你只有一声抱歉。” 高歌何尝不清楚所有呢？姐夫为人确实不错，够宽宏大量了。姐弟俩虽没有很深的感情，但面对坦诚忠厚的姐夫和可爱的外甥女思思，那种亲情的责任是无法回避的。婉儿没了，还有谁能胜过姐姐高虹的重要？可以说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了。 高歌紧紧握住姐夫的手，既是肯定和安慰，也是兄弟之情的加深。姐夫介绍，高虹在婚前婚后改变了一些，虽偶尔会“旧病复发”，总体上还是好的。可最近一年来，不知是受到什么刺激还是其它原因，逐渐厌恶夫妻之间的亲热，经常拒绝夫妻生活，性格也是喜怒无常。 见舅子陷入苦闷沉思，姐夫在漫步中开始以闲聊琐事转移话题，中途又被村里人给劫持走。随后不久，四位红颜、小雨一家人和孩子们也被劫来会合。没办法，回家这几天，高歌在聚义村挨家拜年半数还差一截，一些人只得强行将他拽进家门。 喝酒间，高歌总是有点分神，时不时的为姐姐担心，害怕她固执走向孤独世界。 第55章 乔敏重病 午餐在两小时后结束，还在和两户集中人家聊天喝茶的高歌几人，又被另外四户人家联合劫走。姐夫因不放心高虹一人在家，解释了半天才被放行。 思思继续留在聚义村，村里的玩伴本来就多，这次又新来了小雨姑姑、诗雨和山梅山娃，她哪还想回家。若不是害怕引发特别易怒的妈妈生气，导致家庭战争，她早就会闹着要来了。 晚上八点时，高歌以需要陪伴奶奶为借口，才得以头晕脑胀的离开。晚餐是四户人家在一起宴请他们，在堂屋摆上五大桌才够。聚义村拜年有点广东风习，红包几块钱就行了，仅图一个喜庆和情谊，只有亲属之间的红包才可大可小。 中午和晚上都喝了酒，高歌还真有点喝大了，沿途被红颜知己搀扶簇拥，惬意得酒都醒了大半。这日子，皇帝能有吗？她们可都是情真意切呀。后面一大群孩子跟着不停地燃放烟花炮竹，几只狗也不害怕，非要跟着共同撒欢，一时忘了夜间巡逻的职责。 高歌猛然想起小雨和孩子们的异常，他们在午餐和晚餐时都没怎么吃饭，忙问沈秋怡、刘娅翠是怎么回事？两人大笑回答，家家户户都有糕点坊和自制的点心，一个个整天难得停嘴，哪还能吃得下饭？嘴没变形就不错了。 一路笑呵呵地走回家，高歌还带领孩子们放了几个大烟花，又把狗狗全赶走去村里巡逻。 听到他们的欢笑声传来，晓月姐走出堂屋相迎。“高歌，你同学来很久了，是在家里吃的晚饭。” 是贺军一家吗？最好的同学和偶尔有联系的不就是贺军吗？自从那年送他俩手机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算算时间也快有一年没电话联系了。唉，又是忽略，真不知以后会忽略多少人和事。 与大哥二哥聊天的贺军，见高歌被一帮美女簇拥回来，起身打趣道：“哟呵，还真是从地狱走到天上人间了。你看看，我们两年多没见，你还是那样子。以前我还担心你，现在才知道自己才是令人担心的可怜人，是不是很可笑？” 这次见到贺军，明显看清实在是变化太大。以前在高校和柴油机厂时，他只是身高低于自己，英俊可是略胜过他的，可现在眼前的人还是他吗？高歌很是惊诧地注视着他。灯光下的贺军萎靡了很多，皱纹与憔悴布满了脸，头上竟然出现零星白发，仿佛是提前20年见面。 “贺军，我们一别也不到三年呀，你怎么这样了？”高歌顾不得其它，直接问。 “怎么？被吓到了？今晚天气不错，陪我去看看聚义村的夜景怎样？”抽着烟的贺军迈步出屋，高歌紧紧跟随。 “我说，我们就算是有三年没见，你也不至于如此变化吧？快说说看。”赶上的高歌急切问。 贺军满目凄然停下，转身看向高歌鼓足勇气如实道来：“虽然一言难尽，我还是一吐为快好。近两年来，我确实苦不堪言。知道你春节会回家，我只能丢掉男人的尊严来见你，相信你还不至于漠视我。时间让我俩的兄弟之情出现淡化，这也是自然规律，但以往同学和同事之间的友谊应该存留一点。 你也知道，我和乔敏从恋爱到结婚生子，可以说是恩爱有加、幸福美满，前后幸福了三年有余。没想到在儿子出生有了四个月后，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很多不适，去医院检查才知有几种病症同发。到你送我俩手机那天，她已经去过两次医院治疗了，吃过药、打过针。 见她治疗后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俩也粗心大意了，这也是我们普通人的通病。都一心想着每天的生活，家庭和孩子的每月支出，有几人会去考虑自身健康？就这样，情况好转不到两个月，病情就急剧恶化，随后就是住院治疗，但依然不见好转。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我俩正在省城人民医院。 上个月，负责的医生悄悄找我谈话，说乔敏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所有治疗方案对她皆无效果，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两年的治疗花光了双方家庭积蓄，还欠下了三万。现在儿子要抚养，生活要继续，就我一人每月不到800元收入维持，哪能不举步维艰、贫困交加？如果你还要问我今晚找你的来意，你不如剥光我好了。” 高歌在震惊中羞愧难当地掏出香烟，两人点燃后皆为相同的茫然，高歌长吐一口说道：“乔敏现在是住院还是在家？我明天就去看看她，还有你们的儿子。” “在家呗，她已经拒绝医治了。不想继续这种没有希望的过程，也不想继续拖累家人。”贺军黯然道。 “贺军，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下午再去你家拜访。兄弟，从今晚开始，你就别再继续消沉了。相信我，我绝不会置之不顾，况且乔敏也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呢。” 高歌说完，紧紧拉住贺军对视。他已下决心，一定要尽全力拉夫妻俩一把。 开车送贺军回家，一路都是黑暗中的沉默。高歌是因为忽略而懊恼，贺军是为未来黯然，吉普车也像是呜咽般来到黑漆漆、静悄悄的柴油机厂，停在厂区宿舍门前。 暂时先给贺军两条云烟，再默默地看着他拖着疲惫身躯消失在夜色中，也看了一遍这个曾经工作过的萧条破旧厂区。高歌长叹一声，启动吉普车返回。这次重回故地，让他发现又忽略了刘叔叔和家宝家珍。他娘的，老子该怎样才能做到面面俱到呢？他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心里狂怒又自责地爆粗一句。 吉普车宛如知道他此时的糟糕心情，在漆黑的路上艰难谨慎前行。 到家才过晚上十点半，春节期间的孩子是没有瞌睡的，一个个在前坪生龙活虎的燃放烟花炮竹，相互追逐嬉闹。小雨见到哥哥下了车，跳扑在他身上紧紧抱住，由亲亲到亲吻两下，让秀秀看得在吃惊中萌生出模仿之意。 大家都在堂屋看电视，师母和二位嫂子在一旁有说有笑的推磨糯米浆，明晚就可以做汤圆了。小雨的父母也没回村旅馆，一帮人乐呵呵地相谈甚欢，他俩应该是融入这个家了。 高歌在张奶奶和师母面前亲热黏糊一会，便叫上大哥去了房间，他很害怕又会出现忽略袁丽娜的事。广东那边无非就是几个所谓的帮派经常骚扰、敲诈勒索，高歌必须尽快安排人过去，多了或少了都不行。 他没有对大哥有所隐瞒，把他和袁丽娜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帮忙找到合适人选，春节后就去广东。他们只负责看场子，其它不必过问，尤其是有关袁丽娜的隐私。 大哥已是震惊不已，有点不适应说道：“你这小子，怎么桃花运这么猛烈呀？爹妈要是知道了，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才怪。你可要适可而止啊，再这样放纵下去我都不答应。真是倒了大霉，还要帮你忙这些破事，我找谁说理去？你安心把工作做好，这件事安排完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这晚是梁咏丹陪他回家，在她的温柔乡里，高歌首次出现了失眠，心忧意乱的辗转难以入睡。姐姐高虹难以化解的冷漠、乔敏的病情、还有对刘叔叔和家宝家珍的牵挂，感觉大脑被搅得一团糟。 梁咏丹知道他的难过与繁杂，将他搂入丰满柔软的怀中轻轻爱抚，给予他最大的慰藉。 “高歌，心烦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步步来吧。明天上午先去姐姐家，下午再去同学家，事情自然会出现好转。你现在已是责任重大，全省各地有四五百人在等着你春节后的号令呢。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事业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事业的成功，你拿什么去支撑责任？别忘了，我们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时刻服从你任何召唤。好好睡啊，我老公最乖了。” 这世上，唯有女人的温柔才是男人最大的动力。所以说，拥有智慧的女人，无一不拥有温柔。 第56章 看望姐姐和乔敏 翌日上午，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假如阳光能照进每个角落，人间会不会是一个温暖明朗的世界？高歌开车想着。 后座的思思沉浸在欢悦之中，舅舅今天满足了她所有愿望。游戏机、游戏卡买了，两套画册买了，喜欢的鞋子和帽子也买了，她怎么不乐在其中。 姐姐高虹一身浅紫色花家居棉衣站在阳光下，静静看着弟弟和女儿下车走来，平淡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像极了一块难以被阳光融化的冰。虽然透冷，但无法减弱她特有的美。 “啊！阳光灿烂、彩霞满天、美女相迎，让我热情地拥抱吧，拥抱我心中的女神。”高歌顽皮抱起姐姐旋转。高虹羞得满面火红，打了几下弟弟的头。 “怎么学会油嘴滑舌了，是不是成了尼采自诩为人间太阳？”高虹笑问。 “我现在可来不及去想尼采，倒是希望你是俾得丽采，用你的美与智慧激发姐夫谱写一部东方《神曲》。”高歌搂住姐姐亲热说。“我亲爱的姐姐，你看看，这么好的阳光，我们能不能来点热情？” “滚开点，没点正行，别带坏了思思。”高虹顷刻间恢复了冷漠，宛如玫瑰露出锋利的刺。 思思失望的噘了噘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就不能开心一点。幸亏没有一位阿姨来，要不然真是尴尬。 姐夫笑迎出来，接过礼物道谢，对高歌无奈地耸耸肩邀请他进屋。一楼还真是方便，三人跟在高虹身后很快进了家。高虹却去了书房关上了门，好似丈夫家的亲戚来了。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真苦了姐夫。 喝酒时，高歌放下酒杯有意感叹：“唉，姐夫，我虽出身不好，年少时痛失妹妹，青春时又惨遭婚姻绑架，但终究保持了该有的乐观和生活热情，这才有了今天的小小成就。都说人生不易，该珍惜的需珍惜，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啊，我现在特别珍惜身边的红颜知己、知心朋友和值得我珍惜的亲人。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对它冷视，它自然更冷视你，还是热情好啊，能够融化一切。” 姐夫苦笑举杯赞同，陪高歌畅饮一杯。高虹放下碗筷，怒目冷视一会两兄弟，傲然道：“真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随后愤然起身离开回了书房。思思抿嘴红了眼，难以忍受妈妈如此冷落舅舅，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 高歌无所谓，吃完一口菜大声道：“高虹，人要学会忘记，别老是端着过去不忘。任性践踏属于自己的幸福，到最后再去后悔就没意义了。” 谈心，是不可能做到的。今天这样说几句，姐姐能听得进自然是好，听不进也没办法，谁的生活不是靠自己？ 离别时，高虹依然闭门不出，但高歌能感觉到姐姐正在窗前目送他。她就是这么一个矛盾体，总以为一层冷冷的冰是在保护她，却不知这种冰寒在一天天伤害关心她的人，摧残他们珍贵的耐心。高歌忽然觉得离婚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启动她的反思，最终能清楚的认识自我。可这怎么说得出口？不是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警言吗？ 打开吉普车门，高歌转身向前窗挥手大喊：“亲爱的俾得丽采，再见了，高歌永远爱你。” “哈哈哈。江科长，这是你家谁呀？真逗。”路过的一对夫妇大笑问姐夫。 “他是我舅舅。”思思抢着骄傲回答。 回家放下思思接上沈秋怡，吉普车驶向柴油机厂厂区宿舍。贤惠细致的沈秋怡，早已准备好所有节日礼品和看望病人的营养品。 贺军的家是七十年代末期修建的三层楼，中间一个楼梯口和走廊可以通向所有住户。贺军牵着三岁的儿子咚咚在楼梯口恭迎，咚咚很是可爱，眉清目秀地笑着叫唤叔叔阿姨，像是很熟悉高歌和沈秋怡。已得知实情的沈秋怡很是疼爱，俯身抱起小家伙亲了几下，给了他一个红包拿上。 乔敏克制病态尽力扮演轻松热情，夸赞沈秋怡的美貌与气质好，说着说着就力不从心、病态尽显。沈秋怡赶忙扶她坐在沙发上，紧挨着她坐下给予依靠。乔敏瘦了很多，与过去青春顽皮的她判若两人，身体虚弱得有些发抖。不放心的沈秋怡要求她躺下，贺军也拿来靠枕和小被子。 “高歌，听说你现在混得很好了，你一定要珍惜得到的所有啊。人只有到了生命终结时，才知道很多该珍惜的人和事。我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可是我放不下的太多了。父母亲、姐姐弟弟、贺军和儿子，让我怎么舍得离开？高歌，我太了解你的为人，趁我还能与你说话，我请求你今后帮帮贺军好吗？我把他害得太惨了。”乔敏落下眼泪。 “单单帮他可不行，要帮就帮你们一家人。乔敏，想开些，再乐观点，我保证尽全力支持你治疗。等你病好了，一家人就去永陵市，我负责安排好一切。”高歌忍住悲痛洒脱道。 “谢谢，我绝对相信你。沈秋怡真的很好，你今生绝不可辜负她听到没？要珍惜知道吗？”乔敏艰难说。 三人马上劝她少说话，听听就行了。高歌不希望他俩心存负担，大方自然地交给贺军两万元。 “贺军、乔敏，这两万你们先用着。等我回永陵了，你们就把存折账号短信发给我，我再给你们转账。病一定要治，费用不必担心，我高歌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保证乔敏的治疗。你们俩就不要再愁眉苦脸了，共同乐观的面对未来，还有儿子咚咚呢。” “行，听你的。”贺军鼓足勇气回答。乔敏似乎有了新的求生欲望，高歌和沈秋怡欣慰地笑了。 师父见高歌在村里拜年太麻烦，还不能顾及到所有人家，急中生智安排初七晚上，在聚义堂摆上村俗“回”字型连桌酒席集体拜年。席间，众乡亲提议：不如从明年开始，只要郑高歌春节回家，当晚全村人就在聚义堂为他洗尘。这倒是一个好提议，师父师母欣然接受。 春节尾声，高歌终于有空过问秀秀的情况。晓月姐介绍，秀秀在职业学校学习会计专业很刻苦，这学期考试成绩都上了80分。她每天坚持送念祖上幼儿园才去学校，下午再接念祖回家，还经常教念祖看图说话、搭积木、拼图和骑儿童自行车。 十八岁的秀秀在高歌面前越来越害羞，一直低头羞涩不语。高歌问她：等学完三年，再去成人大专继续深造三年行不行？她这才惊喜地看向哥哥点头答应。虽然又给过秀秀一万，高歌还是单独给了她两千，说她已经长大，应该穿漂亮一些。 马月娥知道高歌就要离开了，晚上带着侄儿明明赶来。“高歌，老宿舍要全部拆迁，可以要安置房，也可以要拆迁款。你妈和你哥的意见是要一套三室两厅的安置房，张奶奶如果不要安置房，能得到十万补偿，拆迁工作下个月就开始。” 张奶奶听后马上表态不要房子，要把钱留给孙子和重孙，委托马月娥帮她办理好一切。师父和师母也是这个意见，决定单独安排老人家一间大房，并全部摆上以前的家什。 一个大家庭必然是琐事繁多。谈完所有，马月娥看着高歌没有去意，看来还有事情。待单独在一起时，她便开了口：“高歌，你们市区柴油机厂宿舍也是拆迁范围，估计两月内就有消息了。要真这样，你能不能把指标让给我？” “你想要就拿去吧，但不许谈钱。”高歌似乎明白了马月娥的打算，自然是大力支持。 “你下次回家时，我和你哥可能就结束了。高歌，我赌输了，没办法再和你哥继续下去。晓月是支持我的，要我离婚后就带上明明住在她婆家。” 马月娥说完开始了抽泣，令高歌又喜又心疼。 “姐，别难过，这是好事，我绝对支持你脱离苦海，离婚后我就给你五万。如果高进为难你，我来收拾他。”高歌抱住她安慰道。 对待这位善良温柔的女人，必须要细心保护她一生。 第57章 排山倒海之势 又是离别时，见两辆面包车还能增加两人，张奶奶和师母要求同行。都舍不得儿子，哪怕在一起多待一天也行。 贺军在第二天就发来银行账号短信，考虑到两口子还有三万欠账，高歌叫吴美兰汇入15万，再电话通知对方查收。贺军很快就打来电话告知已收到，从语气就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好转很多。兄弟之间的客套纯属多余，叮嘱他尽快送乔敏去医院和照顾好母子俩，高歌便挂了电话，计划下个月再给他汇入10万。只要能治好乔敏的病，他绝不会考虑代价有多大。 陪同梁咏丹回家三天，又去了吴美兰家拜访其父母，两家父母都非常喜欢高歌，是见面就喜欢上了，完全同意女儿与他交往。若是知道详细情况，估计会马上翻脸将他痛打出门。高歌也只能暂时这样了，算是提前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吧。 私事忙完，高歌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sz口服液在有春节的二月份，销量竟然跌破1000件，高歌也是见怪不怪了。他估计，最多在五月份就会收到总部撤销公司的传真。金达医药整个永陵市场，在继续深耕细挖和维护夯实同步进行，主要的三个地级市领走新车后，已全面开展工作。其它地方不甘落后，主动开始了市场布局。 省城市场办事处的康经理是最不服气的，没想到高歌竟然把省城列为第二梯队，憋住怨气动员仅30人的临时队伍，要求大家快速建立起各地市场基础，理顺好现有市场网络，为大战役打响做好充足准备，一定要首战告捷、争当先锋。 最后，他干脆站在办公桌上叉腰大吼：“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我康帅的兵就没有一个孬种，谁要是给老子丢脸，我他妈的就活劈了他！” 如果有人对你介绍，他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打死你也不会相信。 彭大喜经过十年努力和去年的大发展，公司账户资金才有1.4千万，也足够资金周转和拓展市场了。加上义父穆永陵又汇来50万美金，无疑让资金更加充足。金达医药的扩建升级和良好的信誉，使得众多厂家毫不犹豫增加铺货量，两大仓库几乎码满了各类药品。 十二辆统一颜色和标徽的大小车辆已是整装待发，随时奔赴各个战场，市场大战一触即发。 “高歌，公司新增的400万你先拿去50万吧。我知道你事情多，人又讲义气帮朋友，有点底子自然就没了后顾之忧。等你今后正式进来，公司股份的分配方案你说了算，哪怕是我四你六都可以，我三你七也行。”彭大喜这天对到来的高歌说。 他知道了高歌汇款救朋友的事，也非常清楚公司必须要靠他才能做大做强。表面看好似自己亏了，实际上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随便算算账都是密集的利好。 高歌才给贺军汇去15万，面对乔敏的病情深感钱的重要。考虑到拿走50万不会影响什么，便爽快同意。近期帮朋友、帮袁丽娜、还有自己的消耗，使得整个春节期间减少20多万存款，存款已不到50万了。今天补充50万也是迫切所需，下个月还要支付10万治疗费呢。 刘娅翠已正式在公司仓库上班，很是认真对待工作。因为高歌的身份，她反而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深得肖彩云的赏识和肯定。刘娅翠忽然间不怎么爱和姐妹们搅合在一起了，若是高歌不在身边，都是在家刻苦学习文化和业务知识。她不想落后姐妹们太多，更不想高歌因为她没文化而嫌弃。她必须要努力提高，今后还要去成人大专学习。 长大一点的山娃和山梅非常听话，从不让人操心。姐弟俩天天在家看动画片、自己播放幼儿歌曲和学习碟片，搭积木、拼图画和摆弄玩具，学习骑自行车也是进步很大。高歌经常忙中偷闲去陪伴他俩，不时叮嘱两个宝贝要注意安全。比如不可以触摸插座和电暖炉，不可以在家玩火，不可以走出院子或去妈妈上班的地方，更不许和陌生人说话，出现事情必须大声呼叫大人。同时恳请传达室保安帮忙盯着，严禁他俩走出院子。 朱相源他们已制定好市场拓展计划，旁边资州市26人组也做好了准备，即将开始市场拓展和几个产品代理的洽谈。高歌和彭大喜面对本省新版地图，商讨未来在一个合适地方建立一个工作站和货物分流部。最终都看好悠阳市西南一个三市交界的明东镇。此地位于本省偏北地段，有火车站和高速公路（施工中），也是两条国道的交汇处。今后由此地向本省正北部、东西北部和中部地区发货相当便利。 两人决定，由朱相源派人去当地镇政府联系，洽谈购置一块60亩地皮建立一个中小型物流中心。对公司的大手笔，朱相源更是兴奋，随即部署完一切，并亲自参与土地选址洽谈工作。当地政府也是大力支持，希望能引来更多的投资企业。 才3月2日，德沅市、悠阳市和资州市全面打响市场拓展战，其它城市积极响应、不甘落后。金逹医药部队在商战中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路高歌猛进。所有车辆马不停蹄，换人昼夜奔赴全省各地，各市办事处都催促公司提供货源。原计划是以点带面的战斗，却打成了全面出击。整个战场也乱成了一锅粥，仿佛到处都是枪炮声和冲锋呐喊声，在行业内快速形成一股金达医药的排山倒海之势。 仓库增加一倍人员也要加班加点，尽管事先做好一切准备，但进入三月下旬后，公司业务部人员每天都是向各厂家轮番催促：请快点发货。 计划被打乱，高歌和朱相源也是大为恼火，怒骂其它城市负责人不听指挥，擅自提前行动。哪知这帮家伙像是统一了口径和态度，脾气反而比高歌和朱相源更恶劣。 “你骂我，我他妈的骂谁去？这些杂种的闻到硝烟味就冲锋了，八匹马都拉不住。老子还能怎样，不就骑上战马冲到最前面了。痛快啊，真他妈的痛快，窝囊气全没了。哈哈哈！” 金逹医药这匹突现的勇猛黑马，促使更多的医药生产企业前来凑热闹。洽谈业务的、铺货的、赞助的、观战的，接连不断。因金逹医药坚守诚信及时返还货款，厂家巴不得他们多拉走一些，还不忘借机让利巩固关系。 公司财务部经理肖彩云受不了了，看着每天巨变的报表数字，对高歌大喊：“高歌，你这个混蛋，我都快疯了。” 同样是三月下旬，一家心脑血管药品生产企业决定在楚省试点，同意金逹公司代理该省心脑宝丸药品市场。并签下投资一百万市场费用和首铺千件药品协议，若取得成功便向全国推广。如果金逹公司能在一月内返回首批货款，厂方将奖励一百件货鼓励。其它一个粉刺消涂剂、钙片系列和补肾壮威丸保健品，虽市场支持力度不如心脑宝丸，但高歌他们还是非常看好市场前景。 三月底，该四个拳头产品正式拉开三大市场尝试序幕，同时趁市场大好形势，着手全省医药市场先期夯实工作，为下一步的市场深入打下坚实基础。 隔壁医药公司两个仓库已被金逹接管，兼并医药公司因市政府有新规划出台，只得终止。没想到又接到新通知，金逹公司在明年十月前也要搬迁，此区域已被确定为永陵市新的商业地段。考虑到枫林堂历史悠久，仅保留枫林堂经营区。 金达医药的快速发展，不仅吓坏了一帮姐夫，也引起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永陵市是本省落后城市，谁不希望出现一个优秀企业起到带头作用呢？经过多部门商讨决定，将一块80亩地方划给金达医药公司，条件是在五年内必须做大做强，拆迁款以土地作为补偿。 大姐夫因此事获得省里的表扬，说他为永陵市培养了一匹雄健的骏马。大姐夫倒是坦诚，介绍这匹不听话的烈马是他们几个打骂成才的。 第58章 有悲有喜 四月第二天上午，在金达医药办公室的高歌被财务报表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数据。仅仅是代理的四个产品，已经迅速占领了各地市场，并且开花结果。 见木已成舟，高歌与朱相源、项峮和叶涛三位市场副总指挥短信商谈，大家共认为已经是这样了，不如从四月开始全面发展。传真通知各市场负责人，要努力开拓、再接再厉、乘胜前进，该增加的车辆和人员及时补充，为快速形成全省市场打好关键一仗。并严厉要求，只许胜不许败。 不到两小时，皆收到相同回复，让人仿佛听到战场上即将冲锋的战士誓言：生命不息，战斗不止，逢战必胜，再创辉煌。 多么好的战士啊，高歌非常庆幸能将他们重新集结。考虑到清明即将到来，看望婉儿和张爷爷必须确定好日程，这边还要祭奠穆氏亡亲。他觉得明天回家最好，顺便看看乔敏的治疗情况，三天后返回永陵为穆氏亡亲扫墓刚好，实属于皆不耽误。 下午，高歌回到sz公司办公室才一会，还没来得及看财务报表，一个电话把他差点惊昏过去。贺军泣声通知，乔敏于中午一点四十分病逝于医院。毫无思想准备的高歌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呆愣在办公室没了反应，手机也摔坏在地上，吓得办完事回到公司的吴美兰见状，不停地轻声叫唤他。 高歌还是没有反应，被吴美兰小心安排在办公室沙发上，马上通知一位财务人员，赶快去买一个最好的摩托罗拉手机。 看着心爱的男人仍处于痴呆中，她急忙给沈秋怡打电话：“姐，高歌刚才不知接到一个什么电话，人都痴傻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这种从未有过的现象也让员工担心不已，吴美兰更是心急如焚，唯恐高歌出现意外，随即又通知了彭大喜。 沈秋怡先来，彭大喜也跟着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两人同时惊问。 “我哪知道呀，他到现在还没说句话呢。”吴美兰抽泣道。 沈秋怡快速坐在高歌身边，将他揽入怀中轻抚。“高歌乖啊，别让我们焦急。有什么事好好说，至少要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了，乔敏走了。她才27呀，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以前我不主动联系他们呢？”高歌喃喃自语道。 “好了，别再自责了啊。准备一下，我陪你过去，顺便送奶奶和妈妈回家。”沈秋怡爱抚着他放了心说。 新手机打开显示有四个未接电话，高歌打起精神逐个回复完，再对副经理钟华交代完近几天的工作事项，便与沈秋怡、吴美兰匆忙离开。下楼的吴美兰无法脱身相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驾车远去，她是多么的担心高歌呀。 回家接上张奶奶和师母紧急出发，中途未做停留，晚上七点半到达聚义村。仓促吃了一碗面条，再赶到柴油机厂简易灵堂时，时间已近九点了。柴油机厂已经停产，贺军夫妇因是双职工、人缘好，前来吊唁的人有很多。 贺军悲痛得紧紧抱住高歌仰天嚎哭，撕心裂肺哭出内心的剧痛；儿子咚咚扑在乔敏遗体旁哭喊着妈妈，让众人看得声泪俱下；两位亲家母已是悲痛晕厥，被家人搀扶离开；沈秋怡心悲难抑，抱起咚咚看着乔敏的遗体泪流不止。真可谓：近泪无干土，低空有断云。 两天内，沈秋怡出资给乔敏买了一个上好墓地，再抽空与高歌看望了婉儿和张爷爷。 安葬完乔敏，贺军抱着儿子咚咚坐在墓旁，痴愣愣地看着前方悲语：“高歌，我突然觉得，人活着真他妈的没意思。要不是咚咚，我真想陪乔敏待在这里。累啊，实在是太累了，还是和乔敏同眠共枕好。” “贺军，振作点，别让乔敏无法安息。”高歌轻拍着贺军的肩宽慰道。“贺军，节哀顺变吧。我现在工作很忙，明早就要动身返回，你先处理好一切再去永陵市。你放心，我会安排好所有。兄弟，男人必须坚强，这是无法回避的使命。会好的，有我在就会好的。乔敏终有一天，会为你们父子俩深感慰籍与骄傲。” 离开前的下午，在张爷爷和婉儿墓前，高歌失声痛哭了很久很久，沈秋怡也劝慰不了。因为乔敏的早逝，高歌心里的痛悔与自责太多太多。如果能保护好婉儿，如果能维持联系贺军，如果能不放纵堕落，人间悲剧不就能少很多吗？他为了婉儿、为了乔敏、为了自己的堕落而自责。他猛然起身，紧紧抱住沈秋怡承诺：今生今世，绝不辜负所有深爱的人。 半月后，贺军带着儿子咚咚和乔敏的弟弟乔波到来。住房安排在刘娅翠隔壁，家具和所有生活设施都有了。贺军和乔波暂时在公司仓库工作，高歌希望贺军今后能负责好仓库这个重要环节。 小念祖五个月的咚咚也不想去幼儿园，天天和山娃山梅在一起。刘娅翠特别疼爱和同情失去妈妈的咚咚，一再叮嘱儿女要关心弟弟。 在这春的季节里，马月娥终于离了婚，仅携带随身物品和儿子住在了聚义村。高歌后来才知道，离婚原因是哥哥高进打她超过了20次，她赌的就是这个数字，忍辱负重尽最大努力维持一个家，还是以失败告终。 柴油机厂的余留人员已全部下岗，城区宿舍开始了拆迁工作，高歌全权交给马月娥去处理，希望母子俩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日子逐渐恢复到平常。这天，高歌忽然收到一条短信：“今晚来我这吃饭。许倩。” 高歌看后很吃惊，更多的是喜悦。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还真是有悲有喜、悲喜交加。 那还是两周前，与彭大喜在香之都大酒店招待厂家客户宵夜时遇见过她，两人四目相遇间彼此微笑了一下。那晚，她弹琴完毕，首次优雅走近和高歌说了几句。彭大喜傻望着许倩的背影，羡慕得眼珠子都差点跌落，调侃高歌的艳福都他妈的福如东海了。 出于礼貌和仰慕，还有隐隐说不清的向往，受宠若惊的高歌早早来到许倩家。开门的她，一身墨绿色春秋季羊绒裙，系着浅黄色花围兜，美得不可言喻。 “咦，没想到你来这么早。你先坐下听听音乐，我去厨房忙。自己泡茶，可以抽烟。”说完便打开电视柜上一组进口音响，一曲柔和音乐如溪水潺潺流出，伴奏她的纤姿飘入厨房。 四菜一汤很讲究的是一个色字，尤其是卤菜拼盘上那朵鲜艳的玫瑰。高歌不禁回想起以前，黄剑经理讽刺一桌人的见识浅陋与粗俗，强调那天的菜是文化体现。看来，今晚也是一桌文化了。不对，应该是艺术才恰如其分。 酒是山葡萄酒，倒入精致的高脚酒杯后，让整个餐桌更显一种奇美的春色。 “还以为你会找我，没想到半年来都不曾有你的电话，春节也没有你的祝福短信。难道我不值得你在意？”碰杯喝完甜甜的酒，许倩直视高歌问，眼里有种淡淡的幽怨和不甘。 “恰恰相反。可你认为我还有这样的权利吗？”高歌问。“你也知道我过去因失意而放纵过，又因放纵伤害了几位善良女人，我必须要承担起所犯下的孽债。不然，我仅存的良知将会使我终身不得安宁。所以，尽管我对你有浓浓的爱慕之心，但只能望而却步，不想继续犯下罪孽。” 这家伙还真是坦诚得超然，敢于毫无遮掩展露出内心的污点，让人一目了然看清污点的分量。男人，虚伪的可不少，把那种装扮的道貌岸然拿来与他相比，简直就是一滩恶臭的污迹。这世上又能有几人不在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和意气风发之时犯下错误？他这种敢爱敢恨和敢于担当，又何尝不是一个错误中的闪光点呢？ 许倩看着他思索起来，也肯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不是冲动。 第59章 女神带来的烦恼 春末的夜晚是朦胧的，室内昏暗的灯光与两支烛光伴随着音乐，自然是一种情调、一种风格、一种浪漫，让本是甜淡的美酒散发出丝丝醉意，应该是人的自醉。 静默一会，许倩打破这种静默，目光也换成了审视，忽问：“告诉我，你喜欢我到了什么程度？” “最大程度，再大就不是程度了。”高歌坦诚回答。 “你愿意为我放弃身边的莺莺燕燕吗？”许倩认真问。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无法做到的问题。知道什么叫难以割舍吗？”高歌回答。 他确实很想欺骗一句，但做不到。因为开启了欺骗，那就是真真切切的犯罪，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真是个大流氓、变态混蛋、超级小偷、花心萝卜。” 高歌的回答很出乎许倩的意料，满以为高歌会在一种恩赐的惊喜中同意，没想到他的回答狠狠打击了她的骄傲与自信。更何况在感情上谁不自私呢？ “这是夸奖还是定罪？”高歌诙谐问。那样子让许倩看得气不打一处来，花容随之转换成怒色。 “是定罪！大流氓，偷心的超级小偷，应该判你无期徒刑。”许倩气呼呼道，可又不知是生哪方面的气。 “哎哟喂！大流氓、超级小偷、还有变态混蛋，确实严重得很。我应该谢谢你没判我死刑。”高歌喝下一杯酒悠然道，似乎有点油腔滑调。 “你还是一根老油条加恶棍，我恨死你了！”许倩起身猛打着高歌，打着打着就软在他怀里哭了，哭声很是动听，宛如悦耳的吟唱。 “臭混蛋，把我的心还给我，还要立下保证今后不许再偷。”许倩掐了他一把恨恨道，嘟嘟的嘴让高歌痴迷。 天啦，他真像看到长大的婉儿扑在身上娇哭。高歌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再慢慢转移到嘴唇。 许倩一直没拒绝，反而默默闭眼迎合他，最后紧紧拥抱地亲吻在一起。音乐更是温情缭绕、宛转浪漫。她是真的喜欢他，不对，她是因为心被他不知何时给偷走了。女孩子的梦里总有一个白马王子，可没想到这个混蛋就这么闯进了她的心境，让她着魔般的喜欢，还不惜献上初吻。 “无耻的小偷，你又偷走了我的初吻！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唯我是从，老老实实做我一辈子的奴仆，终身不许反悔。”回到座位上的许倩摆出公主姿态说，又像是发泄出一口闷气而愉悦。 “奴才甘愿护驾公主一辈子，终身感激公主殿下初吻的赏赐。”高歌起身鞠躬道，看似很虔诚。 噗嗤！许倩捂嘴颤笑。“你没诚意，应该单膝跪下说”、、、、、、 两人就这样打情骂俏的度过了三小时，一瓶山葡萄酒也喝光了。该酒本就没什么酒精度数，只是一个意思罢了。相互间交谈了很多，许倩也知道了sz集团正日益衰弱，建议高歌以后帮她父亲管理四家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没想到高歌已有了更大的新发展平台，只好打消该想法，但承诺做好他最坚强的后盾。 相拥吻别，高歌开车回家，在途中的春风里突然回过神惊醒，将车停在路边点燃了香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放纵了呢？” 在甜蜜的烦恼中，他首先赏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怎么办？对许倩话都说出口了，又偷了她的初吻，难道还要收回？以后该怎么面对四位红颜知己呢？你他妈的还真是个大混蛋，他对着反光镜大骂自己。 事情已经这样了，隐瞒才是错上加错、罪上加罪、伤害也会更深，只有主动坦白争取宽大才是唯一出路。就这样，他忐忑不安地来到梁咏丹和吴美兰的住地。 梁咏丹和吴美兰看到高歌来了，开心得左右簇拥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美兰还提议待会去宵夜，今晚想喝啤酒。 见小雨不在，高歌支支吾吾答应，混乱的心情七上八下。妈呀，犯罪了，我又犯罪了，我该怎么坦白呢？这种坦白能得到从宽处理吗？一番杂乱无章思考完，还是选择先坦白为好。 待他慌慌张张、断断续续坦白完今晚的经过，房间即刻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眼泪在流淌不止。 “滚，赶快滚！”梁咏丹和吴美兰的齐声怒吼打破了寂静，同时将他推向房门。 高歌很想解释点什么，却迎来两个靠枕飞击，随后又是两个。还是先逃吧，等她俩明天消火了再好好谈谈？高歌异想天开的想着。 夜晚，难得一人独自在家，但内心却难以平静，睡意更是不存在了，总有一种莫名的惶惶不安相伴于他。沈秋怡先打电话来，得知他和钢琴女孩忽然间取得飞速发展，又惊又恨。惊的是这位本市二号人物的公子求爱失败的她，竟然将芳心许给了高歌？恨的是这家伙的花心总是不死，还有茁壮成长的态势。 “你就继续浪吧，把所有人伤透了，我看你怎么办！”沈秋怡是气愤地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刘娅翠的电话也来了。“高歌，求求你别这样了好不，咏丹和美兰的声音都哭哑了。你这些天不要去找她俩，她们是不会见你的。我现在既心疼她俩，又担心你旧病重犯。我能说你什么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办？怎么办？高歌一点头绪也没有，大脑混乱得无法去思考了。 事业是最重要的，男人若荒废了事业，无疑是荒废了所有。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把精力集中在事业上。理不清又剪不断，不如由它去一团麻。他不敢再有见许倩的念想，每次接她的电话都以工作忙或是在外地搪塞过去，有一次实在是糊弄不了，只得见了她一面。其实，他也是害怕又伤害到许倩，更害怕亵渎这位心中的女神。 袁丽娜近期打了很多电话，高歌听出了对方的思念，也知道夜总会的情况好了许多。一晃有半年没见她了，真很想去广东看看她，再去看望任总。但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嘱咐，只能在今年十月后才能去看她。他是真的很想袁丽娜，也愈发肯定每一位红颜都是那么的重要，必须要保护好任何人。 大哥在一月前就通知他，已安排四人去了广东。没想到他们与堂哥表弟配合得还不错，不仅很快解决那些所谓的帮派敲诈勒索问题，还联合一帮本省人员组成一个新团队，快速实现自保和创收，并为十多家场所负责安保工作，拥有了被众人所承认的一片区域。 四人中的领头，也是新组合不久的雄鹰帮帮主，外号叫小钢炮的人很讲江湖义气。前些天给高歌打电话，要他支付完他们四人这个月一万六千的工资后就不用再给了。他们会继续定点在袁丽娜的蓝宝石夜总会，兼营其它场所的安保工作，欢迎高歌有空了就去他们那做客，顺便见见面认识一下。 高歌欣然答应有机会一定过去看看，并提醒他们切不可惹事生非、违法乱纪，若是有人胆敢挑衅闹事，那就另当别论。是个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梁咏丹和吴美兰不再理睬高歌，连续五天没电话联系了，在工作时见面，吴美兰也不怎么搭理他。沈秋怡和刘娅翠有些担心，尽可能的给予高歌最大的幸福与慰藉。为了分散他的烦恼，刘娅翠总爱对他介绍贺军和乔波的近况，表扬他俩在工作上的快速进步，他们三人的生活也安排得很好。 恢复一些的贺军也会带着舅子和儿子过来蹭饭，不免会对高歌的几位红颜大加赞赏，称赞她们都是孟玲没资格相对比的佳丽。高歌意外发现，咚咚总是不经意叫刘娅翠妈妈。刘娅翠既害怕高歌想歪，又不忍心伤害到孩子，每次只能慈爱地抚摸他几下，不应答也不拒绝，她确实疼爱又同情咚咚。 想着自己因为和许倩的不清不楚，而造成现在的烦恼激增，高歌不禁自问：到底是本人的堕落在继续，还是男人的贪欲在作祟呢？有时候，生活中所发生的很多事很难寻找到答案。 第60章 起伏前行 五一过去，sz公司财务报表显示，四月份口服液销量已跌破800件。高歌叹息一声，预计本省仅有的两家sz子公司已走近尾声。果然，没几天总部就发来传真，即将派工作组来解散永陵市sz公司。 因公司财务账目清清楚楚，仅一天时间便结束清算工作。吉普车作为对高歌的补偿，象征性收取两千元留给了他；又应高歌请求，办公桌和皮靠椅也一同留下。永陵市sz公司终于谢幕，高歌看向顶端“为中华之崛起民族之振兴而工作”的企业形象广告，遗憾深深，久久不愿离开。 吴美兰见高歌独自怅然，忘记所有怨恨走过去与他挽在一起，共同注视顶端的企业形象广告。 针对sz集团的溃败，全国众多媒体出现一波褒贬不一的评论潮，但没有一篇文章能让高歌所接受。真正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只能将此珍藏在心里。sz集团毕竟成就了他，无论怎样，他只有无限的感激与尊重，也是终身的怀念和警示。 任总被调往西南地区负责市场工作，特意打来电话邀请高歌能与他重新并肩战斗在一起，高歌一句不再有意义婉言谢绝。任总虽然失望，但表示理解，祝愿高歌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高歌携29名员工正式进入金逹医药有限公司，彭大喜和肖彩云单独与他详谈公司股份之事。这些对高歌而言只是数字而已，他不在乎是多是少，倒是很欣赏夫妻俩的明智与大度。在相互推让中，以各占50%股份结束，并确定今后不再提及此事，因为双方对此事的看法与态度相同。最后定下高歌月薪为3000（2000年），年终分红为公司年利润5%，全公司唯有他享有分红特权，其他人皆为年终奖。 高歌听后对肖彩云笑道：“你们会后悔的，两年后改为2%吧，我也需要钱先打下一个经济基础。” 全省医药市场已基本形成，中部偏北三个地级市交界的明东镇，物流中心已破土动工一个月。这片63亩的土地先期将同时修建四栋1200平米高标准医药仓库，一栋临街三层综合楼，一栋包含食堂、澡堂、娱乐室、乒乓球室和阅览室二层楼，一个篮球场。其它空处暂定为草坪，今后有需要时再建。 公司随即增加10台电脑，并成立了调度中心兼管两地仓库。 接下来就是各地市场巡视了，估计要一个多月时间。大发展已有三个月，各地方也需要去现场看看。吴美兰作为助理，自然是陪同他一起外出。 都这么久了，吴美兰还是不怎么与高歌说话，要说也是工作话题；梁咏丹是严禁高歌去见她，大有一刀两断之意；刘娅翠唯恐高歌被冷落，一直倾心关爱他，把无限的温柔与幸福赐予他；沈秋怡没办法隐瞒高歌和钢琴女的事情，只得向姐姐们说了。 “这个畜生，本事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拐骗上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孩子。他到底要祸害多少人才善罢甘休？老娘今天就剁了他！” 邱姐听后气愤难抑，听到高歌已去外地巡察市场，恨恨道：“让这个小畜生再多活几天，老娘我好把刀磨快点。” “你呀，就是说得吓人。真见了面心就软了，靠你靠不住，搞不好又要发疯给他喂奶。” 等一帮姐妹大笑完，杜姐白她一眼叹道：“唉，说实话，对此事我也矛盾。从内心讲，我确实喜欢那个钢琴女孩，还有谁能胜过她来当我们的弟媳？可这么想着又觉得过于自私，很对不起沈秋怡四姐妹。我看啦，这件事我们都不必插手，也不好插手，就让小畜生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 “好了、好了，你们别总是盯着他的缺点不放。作为男人，这家伙也算是很有担当的人，随便放眼看去，又能有几个男人好于他。他现在这么忙，摊子一下子拉这么大，我家那个死鬼知道后都被吓坏了，说这个牛犊子就爱和老虎较劲，给几个姐夫找麻烦。广告公司他是暂时不会去考虑，大家就把精力放在帮他疏通其它地级市的关系上。这年头做事情没有人帮衬，哪有那么容易。”大姐卜淑华提醒大家。 下周就是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在省城召开，卜大姐将出席会议。她希望邱姐能陪她去，借此大好机会，为金逹医药有限公司铺好发展之路，这也是有利于全省经济增长的事情，可谓一举两得。 才在资州市看完市场和听取完医院进展工作汇报，高歌就花费了五天时间，看来一个月只能巡视完半数地级市，还得抓紧时间。 衡州、悠阳和岳宁看完，他便直接顺道回了德源市。德源市是由项峮负责，拥有一支22人的专业队伍。这位招聘高歌进入sz公司的女子实属于才貌双全，现在是经验丰富、思维敏捷、沉着果断，在管理经营上可谓是能力超强。 她依然未婚，谈完工作就当众开玩笑，说高歌以前是抛弃了她，把吴美兰都惹得大笑不止，也默认高歌将她当成亲妹妹看待。有什么办法呢？本就英俊高大，又能文能武、事业有成的高歌，怎么不吸引众多美女的青睐？不过话说回来，项峮确实只认高歌为亲哥哥，没有其它想法。 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吴美兰只能乘坐卧铺客车返回永陵市。离开前的宾馆一夜，她恨不得将高歌榨干就好，免得他再发生什么艳福之事。哪知事与愿违，结果是自己被折腾得差点下不了床。这个男人总是像牯牛一样健壮旺盛，连续作战纯属轻而易举。没办法，只能一路睡回去当是恢复了，对他真是又爱又恨。 在办事处副经理陪同下，高歌巡视完六县城返回聚义村。这次回家带儿子念祖走过了新桥，以前的邻村大多都成为市区，主机耕道也扩建成两车道的柏油马路，沿途繁华了许多。 高歌看到一路口院子出售的广告，牵着念祖过去细看。小院内一栋老式平房和一栋厨房加杂房，院子怎么都有一百多平米，平房左右和后面也是空处，售价为九万。想到如果把地方办事处建在这里，真是妙不可言。高歌随即打电话与房主联系，看完内外全部非常满意，委托晓月姐办理后期手续。 目前，公司的流动资金充足，若是在全省推广，怎么都是一件利于以后的事，拥有自己的房产就不会受制于人。临行前，将手续复印件传真给各市办事处，要负责人参照执行。 离婚后的马月娥年轻漂亮了很多，有不少人恳请大哥和晓月姐牵线搭桥。哪知她谁都不答应，一心只想把儿子明明培养好，千万别像他那个愚昧又懒惰的爹。 这天，她陪同高歌来到柴油机厂城区宿舍，面对一片废墟，高歌很遗憾在拆毁前没能来看它一眼，也算是对过去做一次告别吧。 “高歌，你明早就走了，我在宾馆开好了房，我想你能陪我一晚。”马月娥挽着高歌低头支吾道。 他俩本就有着深厚感情，高歌哪会忍心拒绝，何况她已经离婚。 当晚，当一同进入房间，马月娥即刻紧紧抱住他亲吻。 “高歌，对不起，我影响你了。可每当想起我俩以前的点点滴滴，我就深深后悔。后悔没把第一次献给你，后悔没让你成为明明的父亲。高歌，姐想你，就想与你有真实的接触。以后，我绝不会再有这样的行为，我俩也不能继续这样，不然会破坏所有的一切。” 整个夜晚，马月娥都是在幸福中哼吟，也是疯狂的索取，更是一个女人欢愉的巅峰。她不再有遗憾、不再有欠缺，只有对未来充满新的憧憬。人间，有的爱是没有名称的，但依然给予人慰藉。 临行前，又单独看了婉儿和张爷爷，自然忘不了去看望乔敏。面对乔敏的墓碑还是愧疚，好在贺军父子目前尚好，但愿她能真正的原谅和安息。很多的珍贵，只有在失去时才会发现，才会感到失去的痛，人生也就是在有得有失、跌宕起伏中前行。 第61章 为情所困 沈秋怡担心在外巡察市场的高歌孤独，在女儿刚期末考试完的下午，母女俩便驱车130公里与高歌相聚在怀山市某县城。能和爸爸在一起是蓉蓉最大的快乐，在她眼中，高歌爸爸要远好于亲爸爸，总能给她很多的快乐与关怀。 巡视完全省市场回到永陵市，已到火辣辣的七月中旬了。公司仓库在员工群策群力下取得很大改进，配齐了电脑和打印设备，效率大增。多出的七人即刻分流到各部门，整个金逹医药继续保持快速发展，把肖彩云刺激得几乎精神错乱。 省城市场办事处在六月份获得了领头羊头衔，业绩仅低于永陵市。心脑宝丸销售470件，补肾壮威丸、钙片和祛斑液皆过800件，其它药品销售继续保持强势增长势态。负责人康帅已是扬眉吐气，扫尽了残留的窝囊态，信誓旦旦扬言要永远保持第一。 根据企业未来和当今发展趋势，再结合高歌的购房传真参考，康帅已将临近城郊的一处副食品仓库买下。该仓库有一栋650平米库房、一栋8户平房、一栋两层综合楼，占地16亩，花费90万。这对当时偏僻地段的省城而言，代价还是有点偏高。 虽地理位置不怎么理想，但方便货车进出和停车。结合当前市场拓展情况、各办事处负责人的意见和公司现金流充足，高歌现场拍板决定，各地级市统一配足两辆箱式微型货车和两辆面包车，省城为三辆微型货车。所有车辆必须统一颜色、统一喷印楚省金逹医药字样和金逹logo标徽，并立刻传真通知各地级市负责人和公司彭大喜总经理。 一周时间不到，所有车辆全部配齐，各市大量流失的业务员也归队不少，公司总人数随之突破500人，可谓兵强马壮。 回永陵才几天，暑假期的小雨便纠缠高歌送他们回聚义村。这丫头不知吃了什么，愈发的亭亭玉立、丰满婀娜，洋溢着青春朝气，身高也达到了一米七。除了不会弹钢琴，各方面都不输给许倩。几位姐姐视她为珍宝，不断地给她买衣买裙买鞋帽，把她打扮得愈加美丽动人。 四位红颜无人有空陪同高歌送孩子们回聚义村，知道他最多四天就返回，没有多大担心，仅仅提醒路上注意安全了事。 夏季的聚义村是美的季节，百花争艳、鸟语花香、稻田翠绿、瓜果满园、杨柳婆娑、河湖荡漾。才下车，小雨便与秀秀和到来的思思结伴，带上蓉蓉、诗雨、山梅、山娃、咚咚和侄儿外甥女，一路欢闹的淹没在游人中。拉车路过的两匹马见到高歌，停下扬蹄嘶鸣，待高歌过去抚摸亲热一番，才心满意足离开。 早看到面包车进村的马月娥也赶来，飞扑在高歌怀里不愿放手，爱如潮水汹涌澎湃。她悄悄提出要求，很想体验度蜜月的滋味，高歌欣然同意，答应明天就带她去省城玩两天。 次日早，两人先驱车看望婉儿、张爷爷和乔敏，再奔向省城。在省城的两天两晚，是马月娥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彻底获得一个女人该有的满足。她在知足的同时，认为与高歌继续这样会破坏一切，也会伤害到其他人和影响高歌，决定在未来某一天终止这种情感，回归到过去那种姐弟之情。 明早又要离开聚义村返回了，八月底再过来接小雨和孩子们回家。想起这两天马月娥的陶醉与满足，高歌仿佛完成一件大事，只要她好，他愿意为她做出更多。可一想到傍晚在荷塘游泳的事，高歌不禁又头大了。 小雨以教她游泳为由，不仅有意紧贴他，还故意制造让高歌触摸她身体的机会。高歌只能竭力冷却燥热情绪，提醒她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如果因杂念导致今后考不上大学，受害的是自己。 小雨不以为然，俏皮地紧贴他的后背不屑道：“切，考大学有什么不得了，我随便都能考上。” 不等高歌回答，猛地又出现在前方抱住他深吻。“这是我的初吻，你得到了就必须负责我一辈子。嘻嘻。” 无独有偶。高歌已是单独一间房，张奶奶就在他隔壁。正躺在床上为小雨头痛的高歌，却发现秀秀仅穿着夏季睡裙开门而入，之后的事情就如小雨那般相类似了。好不容易劝好秀秀冷静，答应关爱她一辈子，秀秀才穿好睡裙羞涩离开。 这他妈的真是欲火烧身啊，自己再怎么堕落，可从未对她俩有过非分之想呀。高歌一时头大头痛，只能指望时间能化解一切，也告诫自己绝不可玷污这两朵芬芳欲放的花蕾。 最近，许倩给高歌打了很多电话，返回永陵的他不得不见她一次。聪明的许倩看出了高歌的为难，不再紧紧相逼。知道他过去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因太多的打击和无法放下的不甘，才有了放纵与堕落。这家伙虽然制造了很多孽债，但从不推卸，也敢于担当，算是风流不下流的男人。自从初吻给了他，她的心就没了，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混蛋，竟然还天天思念着他。 知道他即将去省城办事，莫名其妙的提出要随他同行。这对许倩而言实属不可思议，她本人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女人，若是爱了，那就是愚蠢了。不知这话对不对？ 卜姐为了配合高歌在省城公关，拉上邱姐乘火车去省城与高歌会合。晚餐是在省城五星级酒店宴请四位重要人物，高歌在席间的言谈举止给他们留下良好印象，卜姐和邱姐也深感这个弟弟已是更加优秀，更是愿意尽心辅佐他。 姐妹俩对许倩的美丽大方、端庄文静很是欣赏，若是她来终身相伴弟弟的确完美。只是不好表达出来，顾虑会伤害到其他人。高歌的几位红颜她们都见过，无论是谁当弟媳都是满意结果，就由着这个小畜生自己去处理吧。 饭后漫步回到宾馆，高歌和许倩在两个姐姐房间聊到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回到许倩开的两人房间。沐浴后身着睡裙的许倩宛如出水芙蓉，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可高歌不敢有欲念滋生，强行克制不去欣赏她，靠在床头翻阅各地报表和方案。 这种克制，对一个正常男人而言的确痛苦难熬，但能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想起梁咏丹和吴美兰的伤心欲绝，实在不敢越雷池一步。红颜，有时也是祸水，他哪有勇气敢于在祸水中自我溺亡？再想起小雨和秀秀的主动，自宫的念想都有了。唉，做男人也不易呀。 见高歌在克制中酣睡入梦，许倩默默坐在他的床沿注视着他。这家伙在朦胧灯光下还真是好看，英俊且轮廓分明的脸让人痴迷，结实有力的手臂透露出男人的强健，宽阔的身体散发着男人的浓郁魅力，也明白为什么会一步步被他给毒害了。这家伙看似风流成性、玩世不恭，其实非常正直善良与坦诚，若是内在洗去污迹实属完美，问题是人世间存在完美吗？ 她爱了，很爱。控制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很光滑，也很温暖。被弄醒的高歌就那么傻呆呆看着她，不敢心生邪念，但很乐于享受这种抚摸，远胜春风拂面。 “高歌，你愿意娶我吗？或者说你敢于娶我吗？”许倩终于不顾掉价问。 “非常愿意，但又不敢，因为会增加我的罪孽。我只想在事业上有更大成就，以此保证我关爱的人今生今世衣食无忧，在生活上能有一个最大保障。人欠得太多，不还怎么行？都是要还的。” 高歌无奈道，只恨以前没能与她相遇，不然哪会出现该死的混乱？ “我知道了，也心满意足了。过些天陪我去趟桂林吧，我想和你去度假，也希望你能放松下来。你放心，我会主动去找那几位红颜说清楚，不会给你新添心理负担。既然爱你了，我只想你开心一点，轻松一点。好好睡吧！” 许倩亲吻了他一下，起身回到自己床上。这晚，还真是一场柏拉图式爱恋。 第62章 情定桂林 彭大喜不知是不是歪曲受到高歌的影响，由以前的偷偷摸摸，到现在公开的经常去猎艳，金凤凰娱乐城是他常去之地。 自从成为朋友加兄弟以来，他总是感叹缺少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高歌一直以嘲笑讽刺他胡思乱想、根基不正来结束话题。没想到他突发奇想，半真半假的冲动去试探刘娅翠，结果挨了她重重一耳光。这倒是加重了他的一种灰心，更是认为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 “很可笑吗？想笑你就笑吧，反正我就是一个可笑之人。” 这天，喝着啤酒说完所有的彭大喜对高歌低沉道，也不在乎他是否生气或是反感。作为一个男人和好朋友，高歌也是理解他这种不甘与不正常，看着他的真实表情，包容性原谅了他试探刘娅翠的事。 “我感觉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吗？” 彭大喜点燃香烟，黯然道：“其实，我并没有和外面的女人发生那回事，因为总是找不到一人值得我去那样。经常与女人周旋，反而越来越空虚乏味，也觉得自己更是可怜、可悲、可叹。当然，也是可耻可恶。” “肖彩云对你难道不好？或是满足不了你？好像没这种迹象呀。”高歌问。 “她什么都好，就是做不到心与我交融。以前，我总认为人生得一知己很难，可看到你身边一个个红颜知己岂不羡慕？我若能有一个足矣。高歌，你认为我今后有可能会出家吗？”彭大喜真挚又信任地看着高歌问。 “需要我打120吗？你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我承认，可能是我的放纵误导了你，表面的光鲜让你羡慕。其实很烦恼的，每多一人，那便是多一笔孽债。” 高歌掐灭香烟沉重说，也是提醒彭大喜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应该珍惜现在的拥有。与过去的自己相比较，肖彩云随便都比孟玲强百倍。 几天后，梁咏丹主动约高歌晚上见面，就在家里。 这对高歌而言无疑是一大惊喜，喜上眉梢的度过一下午，去了仓库陪刘娅翠、贺军和乔波聊了很久，也现场了解配货与发货的许多情况。 赴约刚进门，开门的梁咏丹便紧拥着他忘我亲吻，让高歌欲火中烧，抱起她快步走进卧房翻天覆地、酣畅淋漓。很久未见，哪能做到不彼此思念呢？恨是恨，爱却反而更加浓烈。这个花心萝卜大混蛋，就是这么让梁咏丹爱得死去活来、欲罢不能。一段时间的拒绝见面，反而把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爱啊，你不是毒药又是什么？ 房间新布置得很有情调，梁咏丹重新盘好发，穿上性感的室内夏裙更是将她衬托得妩媚性感。带着被滋润的身躯走向厨房，将早已完成的饭菜端出摆放好。 “许倩找过我们了，说实在的，她确实远胜我们很多。吴美兰无法接受，决定退出住回了家。建议你今后不要与她交谈工作外话题，还她一个宁静，她还是做不到彻底离开你。高歌，若今后还有人出现，你就自己划上句号吧。我也想明白了，不再冷落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好。在你和许倩结婚那天，我们就各奔东西，我就在远方默默地祝福你、想你、爱你，心甘情愿接受属于我的命运。” 梁咏丹与高歌碰杯喝着啤酒说道，强行抑制内心的失落表露。 餐桌上的菜都是高歌爱吃的，梁咏丹早随他的喜好而改变，一切以他为主，高歌自然是愧疚难当、沉默无语。今生，无论面对她们其中任何人，自己都是罪孽深重。以后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改变吗？他像是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同时，他也看出了梁咏丹的失落，努力在夜间的缠绵中将其化为乌有。真的不能再放纵自我了，他自发的为自己再次敲响警钟，也为放纵难收感到可怕。谁离他而去，都是无法愈合的伤痛，他能不害怕吗？袁丽娜仅仅是另求发展，就已经让他失魂落魄、欲罢不能了。如果梁咏丹和吴美兰弃他而去，还能有个安生吗？ 八月桂林美如画，桂林山水甲天下，高歌与许倩开始了十天的桂林度假之旅。美丽的漓江碧波荡漾、波光粼粼、山岚隽秀，正如韩愈诗句所言：“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两人租船游玩，沿途美景令人心旷神怡、烦恼皆忘，进入幽静地带，许倩即兴站在船头清唱。 “呜喂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 船儿呀随风荡漾 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 呜喂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 情郎呀我要和你见面 诉说我心里对你的思念......” 美景、美人、美歌，令人陶醉遐想、美不胜收。“小伙子，你女朋友还真是人漂亮，歌也唱得好听，可以和刘三姐媲美了。嘿嘿！”船老板恭维道。 听到说起刘三姐，高歌兴致大发，起身上前与许倩并肩对着前方放声大唱。 “唱山歌哎 这边唱来那边和 山歌好比春江水来哟呵嘿 不怕险滩弯又多......” 许倩醉恋地看着高歌，感叹这家伙的底蕴还真是好。声音粗犷嘹亮动听，气势磅礴、发音准确，有种原生态男声美。 桂林第三个晚上，高歌与许倩在皓月当空的民俗度假村，被月光融合在了一起。温情缠绵、嘤嘤细语、点点嫣红，使两人的爱成为一种永恒。许倩理解高歌的责任与担当，同意他可以继续与红颜保持联系，但绝不允许出现新的情事。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今生最大的能力也只承受住这五笔孽债。” 高歌愧疚搂着绝美的许倩说道，忽然间似乎又理解了一点彭大喜。袁丽娜和马月娥是绝不会出现的，说不说没多大关系；秀秀和小雨只需加强引导，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事理了，应该问题不大。未来，需要理性前行了。 吴美兰依然不理睬高歌，几月来一句不提公事外话题，像是第二个高虹那般冷美。高歌给了沈秋怡十万，恳请她负责保证好吴美兰的一切所需；又给了梁咏丹十万，照样是请求她如此；沈秋怡的条件很好，给钱都是拒收；刘娅翠在经济上已经脱贫，除了细心照顾高歌和孩子，精力全放在学习和工作上。 贺军来永陵时就坚持退还剩下的11万，并拒绝接受高歌的援助，一再强调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恳求高歌让他能保留做男人的尊严。 懂事的山娃和山梅知道爸爸很忙，从不哭闹跟着爸爸赶脚，如果想吃什么，绝对会对爸爸提出要求。姐弟俩发现叫爸爸好听些，不再叫高歌阿爸了。咚咚已走出失去妈妈的伤悲，像正常孩子一样活泼可爱、无忧无虑，就是愈发依赖刘娅翠，把她当成了妈妈。贺军为此也做过假想，刘娅翠若不是高歌的红颜知己，他一定会为了儿子追求她。 生活就是这么盘根错节的复杂，不会因为人类的美好愿望而变得简单明了。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无奈、各有各的伤感、各有各的幸福快乐。并不会因人拿着道德条例衡量所有，一切就变得有条有理、纯洁无瑕。 电视广告出现了皇子奶的宣传，山娃山梅喜出望外的告诉了爸爸，高歌将三种包装的皇子奶买回家，怎知三个小家伙喝后是一脸的排斥。 “爸爸，这不是皇子奶。”俩孩子异口同声道。高歌和刘娅翠很奇怪，跟着喝了一瓶。 “这就怪了，怎么换个包装味道就大不相同了呢？我也不爱喝。”刘娅翠蹙眉道，高歌也是同感，不知原因何在。 “行了，你们今后还是继续喝娃哈哈吧。”高歌对孩子们说。 中秋即将来临，在许倩的要求下，高歌答应了去她家拜访父母。高歌与许倩的父亲经常打交道，双方都有一种好感，只是不知道她母亲是否好接触。面对自己乱七八糟的情感状况，高歌真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管它呢，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第63章 见丈母娘和袁丽娜 许倩家位于老城区古街中部旁边，是一栋二层楼房带一个院子，有种地方古朴又不失现代时尚。 父亲原是物资局一名工作人员，在1985年以连续两次手术和身体欠佳为由，请了长期病假。初始两年，与亲属联合做了几笔生意，快速成为最先富起来的人。1987年下半年，涉足餐饮行业，首开一家全市最大且品种繁多的早餐店，因收益可观便有了三家早餐店。 1995年夏，投巨资建立了具有代表性的香之都大酒店，集广式早晚茶和中晚餐共同经营，再次获得成功，成为能前来光顾客人的一种炫耀资本。目前已有四家规模颇佳的餐饮店，市内两个区各两家。 母亲是师范学校的语文老师，明年初退休。毫无疑问，美丽超群的许倩自然会有一位同样的妈妈。即将五十的她气质高雅、雍容华贵、眉清目秀、肤白丰韵，如同一位刚到四十的贵妇人，尽显名媛风范。 其父早就认识高歌，也非常欣赏他，见高歌来家自然是以礼相待；其母初见高歌一眼还颇为满意，可一旦想起女儿的介绍，不免心生嫌弃。这丫头怎么就喜欢一个离了婚，又有孩子又花心的男人呢？难道是被猪油蒙了心？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可许倩妈妈看着想着，则是气不打一处拉着女儿就上了楼。她必须要弄明白，现在的女儿是否还保持着清醒。 “我的宝贝女儿呢，你难道是真的喜欢他？是不是因为他纠缠你不放，你就被迫妥协了？他是离过婚又有孩子的人，并且为人也不本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许母再次焦急询问，有点怀疑今天是不是属于引狼入室。 “他怎么会是善于纠缠的人呢？妈，你爱爸爸吗？”女儿问。 “你怎么还反问我！你爸以前根正苗红、长得好看、单位又好、还是是退伍军人，我当然喜欢了。什么爱不爱的，踏踏实实过好日子才最重要。可你呢？这家伙只是大专文化，还拖儿带女烂事一堆，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许母看着女儿恨恨道。此时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女儿。 “妈，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说过去，单说读大学以来追我的人不下20个，比他好的确实很多。可您知道吗？唯有他第一次出现就打动了我，让我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喜欢上他到爱上他。我没了矜持，时常想着他，还主动给了他初吻，也给了他所有。他总是让我着迷，让我痴爱，让我不能自拔。您说我该怎么办？”女儿娇娇地看着妈妈。 “看来你是中邪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都那样了。”妈妈狠狠戳了一下女儿的头。“许倩，在没有彻底了解他之前，我是绝不允许他染指我们家的几个店。” “妈，您可能想多了。他哪有精力顾及我们家那四个小店？他现在的盘子做得很大，是整个楚省。我家那点产业就是翻番也远不及他的一半，未来更是不可估量。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一心只想担当起责任，力争不负每一个关爱他的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对知心的人绝不会有谎言和欺骗。缺点，是真真切切；优点，是明明白白。这就是他。”女儿说得发笑，挽着妈妈下了楼，不希望高歌难为情。 楼下客厅，许父与高歌正聊得投缘，不停夸赞这个未来女婿的魄力与能力。着重提醒高歌，因金逹医药有限公司强劲发展，导致纳税月月刷新，再加上前期一笔海外投资，早已引起当地政府各部门的高度关注。永陵市的经济发展一直处在本省末端，每届一二号人物都期盼能有个领头羊出现。目前，金逹公司的强势已经展现，今后必会得到重点支持。 旁听的许母闻言，不禁对高歌刮目相看。这家伙的出现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唉，女大不中留，听天由命吧。 金秋十月，进入成熟期的全省市场捷报频传，在四个拳头产品的带领下，其它药品基本上已占据50%市场份额，持续保持稳定上升势态。 高歌在这次市场巡察中发现，各办事处人员实属紧缺，员工已凸显疲劳状态。根据实际情况共同商讨，决定省城办事处员工人数为50人左右，地级市办事处员工人数必须保持在40人以上，员工月收入和福利待遇必须是同行中最好的。并特别规定，女员工月工资要比男员工多100元，每月有一天额外带薪假。 鉴于省城出现了三家自由选购式大药房，朱相源、叶涛、项峮和钟华等人紧急呼吁：金逹公司应该着手准备建立大药房，积极跟进全新经营模式抢占市场先机。抓紧时间在省城和永陵市各开一家大药房做试点，若是效果好就快速在全省推广。 彭大喜和肖彩云对大药房的建立犹豫不决，按高歌的未来规划，仅仅是全面铺开的先期投入就要过亿。但最终还是同意先开两家试试，枫林堂医药零售和医疗器械区域也跟随做适当调整。 此时已进入到2000年11月中旬，高歌深感时间紧迫，有时迟一天就错过了市场战机。急令康帅和钟华在省城和永陵两地，抓紧时间做好选址工作，强调一定要地理位置好，经营面积大，且交通便利。 公司的一切已完全步入正常轨道，略有成就感的高歌才发现袁丽娜离开自己有一年了。她的电话越来越少，高歌知道对方是不想打扰他，心灵感应也是对方非常想念他的。尽管她不愿意出现，但自己不能以此为借口而逃避责任，必须要去见她一面了。 次日，高歌给大家请好假，放下所有的人与事驱车向广东驶去，仿佛有种强大的牵引力拉着他快速驶向南方。 天色刚杀黑的广东d市，高楼林立、马路宽阔、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灯火辉煌，给人一种嘈杂式繁荣景象。经过六小时高速公路和两小时国道省道的奔波，吉普车终于抵达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蓝宝石俱乐部大门前。在一名保安指挥下，高歌顺利停好车。 灯光耀眼、豪华宽敞的大厅，袁丽娜一身高档合身的装扮格外艳丽。既不暴露，也不低俗，端庄而不失属于她独特的妩媚与性感。优雅转身看到突然出现的高歌，宛如被按下暂停键呆立在远处，眼泪奔流而下。 很久才露出芙蓉般的笑容，快速扑向日夜思念的爱人。“高歌，我的老公，我的老公。” 在拥抱的激吻中，袁丽娜只知道断断续续重复这句话，嘤嘤哭声美妙动听。她好像变化了一点，似乎更加丰满，像一个熟透的女人，眼泪比果汁还要清甜。 合伙人李姐微笑缓缓走来，在一旁欣赏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她早知道两人的关系，也发现高歌的所有还不错，值得娜娜付出。随即通知两位女子去娜娜家安排一下，给这对鸳鸯布置好一个温馨浪漫的空间，将保姆和孩子暂时安排在她家。 袁丽娜终于缓和如常，给高歌介绍完李姐，拉着高歌走向二楼。“老公，先去洗澡，我陪你。” 二楼，最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大间全玻璃墙休息室，里面上百的莺莺燕燕婀娜窈窕、貌美如花、着装暴露。不知是谁认出了高歌，在惊喜的尖叫呼唤中，几位姐妹奔跑而来。 “高歌，你终于来了，都一年了，想死我们了。娜娜，让我来伺候他吧。” “不行，离别前就我没参加陪伴他，今晚他是我的。” “高歌，让我也参加吧，你可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在袁丽娜的呵斥下，大家停止了疯闹，把高歌吻成了大花脸才一哄而散。高歌还是像过去那样，对她们没有轻视，只有尊重、理解和怜惜。 第64章 多了许倩回聚义村 进入一间有休息大床、按摩台、温水池和淋浴室的房间，袁丽娜体贴入微的帮他宽衣解带。 “老公，先洗澡，然后去吃饭，我再......再好好的伺候你。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最少要一周。答应我！” 袁丽娜娇柔说完，牵着高歌步入淋浴室，高歌的点头答应让她提前品尝到幸福来临。激情的缠绵夹带着嘤嘤倾诉着相思，由淋浴间到温水池，到按摩台，再到大床上延续，最后在温水池中掀起巨大浪花...... 袁丽娜不能动弹了，因为陶醉，因为幸福的巅峰，因为思念的人不是在梦里。 “我的高歌，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吗？”袁丽娜激动得哽咽道。 高歌哪能不知道？惜爱地将她完美的躯体抱入怀中爱抚，说：“我知道。如果不是遵守你的要求，我早就来看你了，我何尝不想你呢？娜娜，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感情与生活，这也是我最大的内疚。” “能这样就够了，再有新的奢望不一定是好事。高歌，你好好努力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有所作为。如果明年这时候你需要资金，我绝对倾囊相助。还有，我已经报考一所大学工商管理课程，并通过了两科考试，今后回去了，我就带领几个好姐妹经营一个项目。你知道吗？小芬是财会大专毕业，小琳还是医学院毕业，李姐也是大专学历，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做如此选择。是对是错，老了再去想吧，当今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哪有资格去谈论未来。” 高歌知道袁丽娜上过一年大学，一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学业，能坚持初心也是难能可贵。八天时间，与小钢炮一帮人成为了兄弟，也给以前的好姐妹给予了无限快乐。高歌只是不知道他又有了一个儿子，袁丽娜是想在未来某一天给他一个惊喜，这期间由奶妈兼保姆带儿子暂住李姐家。 离别前，高歌主动提出，每年至少来广东看她三次。袁丽娜笑了，笑得很美，当高歌的吉普车消失在视野，笑容瞬间转化为痛哭。 太多的事情使得高歌少有时间去公司新址工地察看，这片占地80亩区域已处在热火朝天中，四栋高标准医药仓库、一栋四层楼办公大楼和其它配套设施皆在抓紧建设。彭大喜叔叔的建筑队负责修建办公大楼和配套建筑；本市一家大型建筑公司负责修建仓库。因公司员工出现三人拥有私家车，高歌在办公大楼修建前做了一个大调整——增修地下车库。对照规划图看完工地，估计已完成约70%工程量。 这些建筑都不复杂，只要资金充足自然就速度快了。 彭大喜夫妇俩面对工地全景，痴愣愣的反应不过来，面对不到两年的一次次大跨度变化，还真是一时消化不了。这家伙总是给他们一波接一波的震惊，真不知未来是一个如何令他们震撼的结局。没有高歌，给他们一百个梦也梦想不到今天这样的壮观。 2001年元月6日星期六，经过全方位准备就绪，省城枫林堂大药房开业。这家经营面积有280平米的大药房，创下当天营业额96.9万业绩；元月9日，永陵市枫林堂大药房开业，当天营业额突破70万。原枫林堂经营店也跟随做了选购式调整，相当于有了两家大药房。 一周后，针对省城大药房能保持日营业额在40万以上，永陵市大药房日营业额稳定在18万以上，做好准备工作的高歌，便开始了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的建立，同时成立金逹医药集团。 肖彩云真的住院了，可能不是因为受到惊吓，而是重感冒高烧两天。看到高歌来到病房探望，她无力一句：“你这个魔鬼。” 金逹医药有限公司2000年全年销售额为3.7亿，比高歌去年底随口一说的2.4亿多了1.3亿。 虽然员工人数猛增到现在的600人，各项开支的激增和众多的固定资产投入，但财务账上依然显示净利润为4.5千万。当然，这里面包含有很多的厂家赞助，仅仅是大小不一的汽车就赞助了六辆。 按协议，高歌获得年终分红160万。彭大喜也扔掉以前的桑塔纳给公司用，新购一辆尼桑轿车。他知道本人几乎被高歌的威信架空，总经理形同虚设，考虑有一年的想法也是日趋成熟，打算春节后和高歌好好谈谈。 给红颜知己每人发了10万，得到梁咏丹反馈吴美兰没有坚持拒收，高歌心里减缓了一丝罪恶感。腊月二十七，又是商量回家事宜。吴美兰果断回绝一同前往，沈秋怡宽慰高歌，等回来时再单独去看看吴美兰。 这次回家增加有许倩和贺军一家人，贺军和乔波都有驾照，拥有驾照是为了找工作多点份量。腊月二十八集体早餐完，两辆面包车和一辆吉普车满载着欢乐驶向德沅市，谁都没发现吴美兰在一隐蔽处流泪相送。 下午两点到达聚义村，家里已准备好三大桌，家人都在前坪晒太阳等候高歌一行回来。没想到这次都被许倩给震惊了，大家发现她的眼神与相貌确实有些相似婉儿和高虹，导致张奶奶和师母还哭了一场。 家人团圆饭间，师傅父喝完第一杯酒，对高歌严肃道：“歌儿，别光顾着把工作做好，做人也要堂堂正正。” 见吴美兰没来和许倩的出现，都有了一种不妙感，只能间接提醒他。 “饭后就不要出村了，村里人都等着你呢，好好与他们聊聊，别忘了磕头上香。你嫂子和晓月姐都在聚义堂忙着，今晚是回字连桌。你二哥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以你的名义给每户人家一坛酒意思意思，孩子们的红包就一百。村里人都不穷，只需要一个喜庆。” 饭毕，贺军谢绝高歌相送，带上舅子和儿子打的士回家。 冬阳依在、灿烂煦暖，高歌带上红颜知己和张奶奶与师母在村里悠闲漫步，大片碧绿的油菜地绿意盎然。湖边、鱼塘、荷塘与河滩地带，是牛马羊群的天堂。九头水牛和六匹马听到高歌吆唤，频频抬头嘶鸣，有的憨态走近与他们亲昵，惊得第一次来的许倩欢快大喊。剩下的三十多只种羊和羊羔，咩咩地继续寻找绿色草地。 聚义村虽然早就实现了农业机械化，但村里的运输车辆还是牛车和马车，年轻人个个都会赶车，各种农活也是样样精通。 看着广袤的油菜地、蔬菜地和果树林，许倩假想着聚义村春天的美景。“高歌，清明节我一定要陪你回来，我要好好看看聚义村的春光，再和你一起祭奠婉儿和张爷爷。你的故事还真有趣，亲人里面竟然有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真是前所未闻。” “聚义村的春夏秋三季都很美，今年就看个够吧，这里也是你们未来真正的婆家。”高歌这句话虽然无耻了一点，但张奶奶和师母听得很开心。 “歌儿，春节后我和你爸妈也去永陵，许倩家、梁咏丹家、吴美兰家和沈秋怡家我们都应该去一趟，无论怎样也不能亏了别人。你爸中午也说了很多，你可要记在心里，不要再犯错了。你看看她们，你今后不管和谁在一起，我们在另外几个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心里愧得慌啊！”张奶奶伤感说，感动得几位红颜缠绕着她俩撒娇。 马月娥这次见到高歌有些紧张慌乱，总是红着脸支支吾吾回避他。晓月姐见状笑个不停，嘻嘻哈哈告诉高歌，马月娥前些天洗羽绒衣时忘了把手机拿出来，结果把高歌送给她的手机洗了个透彻。马月娥红透着脸躲在晓月姐背后，偷看着高歌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女孩，把沈秋怡她们都给逗笑了。 想起已经回山区家的秀秀还没有手机，高歌要沈秋怡明天逛街时买两部最好的，这时的马月娥才走过来，一头顶在高歌的怀里娇蹭。 第65章 酸甜苦辣的婚礼 大年三十下午，姐夫送来思思简单问候几声便离开，谁都看出夫妻俩的矛盾未能出现缓和。高歌也是爱莫能助，知道姐姐很难劝导，只能顺其自然了。 家里每天都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村里的孩子就爱在这边玩，高歌已准备充足的烟花炮竹，任孩子们随便拿，有时也会和他们玩在一起。 小雨爸妈也把聚义村当成了家，每天乐呵呵地喜迎送往来家的村里人。聚义村村民也不例外，同样爱聚在一起晒太阳谈天论地。因为许倩的出现，大家似乎统一了认识，只要是老郑家来了新人，就没有不俊俏的，大大小小都是漂亮可爱让人特喜欢。 与其它农村最大的区别，那就是这里的人从不背地里说三道四、诋毁他人，外来媳妇和女婿必须遵守村规，做不到就会面临驱逐出村。因此，找遍全村也找不出一个长舌妇和无赖，文盲是绝对与这里无缘。聚义村最稀有的就是聚义堂每晚都有讲课，村里还有阅览室。 很多柴油机厂老同事跟随贺军来访，下岗的他们都想借助高歌谋求一条生路。乔敏曾经的四位好姐妹也来了，她们曾经都追求过高歌，现在都已结婚生子。因为工作难找生活困难，有两人还离了婚。 本市通过项峮安排了这四姐妹，春节后有12人随贺军来到永陵市工作。 春节期间，仅仅看望了婉儿和张爷爷一次，高歌实在脱不开身去看姐姐高虹，也犹豫着该不该去看她。他不仅仅是想她，而是非常担心她，毕竟是姐弟血缘之亲。大年三十晚给她电话拜年，哪知她冷冰冰的言语让高歌听得全身哆嗦，不得不放弃邀请她和姐夫来聚义村。她唯一的变化，就是在外面开朗了一点，与同事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因公事太多，才初七晚上就回到了永陵市。彭大喜的女儿诗雨和沈秋怡的女儿蓉蓉一路抱怨不停，说这么早回来根本就没玩好。 次日，首先带张奶奶和师父师母拜访许倩父母。因三位家长态度诚恳不包庇掩饰，深得许倩妈妈的喜欢。又因生米煮成熟饭，加之许倩失掉矜持嚷嚷着要结婚，气得许母不得不同意三月初举办婚礼。 双方家庭的经济条件都好，没人谈及什么彩礼话题，只要求高歌必须信守承诺关爱许倩终身。倒是师父变戏法般拿出一对精致小巧、古香古色的瓷瓶相赠，有见识的许父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马上爱不释手来。 随后去了安东县城梁咏丹家，紧随着又去了吴美兰家。两方父母这才知道整个详情，也知道高歌一时的放纵事出有因。但面对女儿的幸福与未来，心中难免不生出怨恨。就在难堪时，梁咏丹和吴美兰主动分担责任，不仅让高歌一家人保留了脸面，尴尬氛围也化解许多。两位母亲似乎有同一种哀叹，既然女儿愿意选择这枚苦果，只能由着她去品尝了。只要父母还在，家门永远都是敞开着迎接女儿回来。 其实，通过两次见面和这次深入交谈，两方父母都肯定，高歌这个人还是很有担当的，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只要女儿能幸福，有些章法就无需过于计较，就算计较下去又能怎样？ 见吴美兰父母都是下岗人员，住房又是七十年代的老房子，陈旧斑驳环境也差，40平米不到还没有卫生间，师父师母催促高歌先送吴美兰家一套住房。沈秋怡跟随提醒，金逹公司即将搬迁，刘娅翠和贺军还没有住房，不如一起解决。 永陵市2001年初的房价为1200元\/平米左右，新开盘的星河小区，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环境皆令人满意。高歌一口气全款买下两套二层楼相邻的三室两厅和一套三层楼的两室两厅，分别送给吴美兰、刘娅翠和贺军。吴美兰和刘娅翠的房子装修完毕再给她俩，贺军的两室两厅直接交给他毛坯房。 贺军的自尊心很强，若办得过好反而适得其反，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简单装修一套住房的钱还是足足有余。因为三套房子是全款购买，商家送了两间16平米的车库，这倒是恰到好处。得知吴美兰听说后没表示拒绝，高歌再次放了心，也发现对吴美兰加深了敬畏心理。 在工作与琐事的繁忙中，一晃就快到了3月5日的婚礼日。两人也没什么准备的，仅仅拍了一套结婚照，添置了少量物品。婚房是许倩学校的房子，岳父母为此生气了好几天，抱怨女儿不安排在家里。许倩之所以这样，主要是顾及高歌的颜面，怕让人误会他是上门女婿。 岳父母仅给女儿送了一辆马自达红色轿车作为嫁妆，确实没其它可送的了。给她钱也不要，说高歌要她今后当好家，还给了她一百万保管。 婚礼是热闹的、幸福的、也是痛苦的。吴美兰没有出席婚礼，待到高歌和许倩旅游新马泰回来，梁咏丹已辞职离开学校回了安东县城，并要沈秋怡和刘娅翠转告高歌，以后不要去打扰她。张奶奶和师母很是揪心，觉得实在对不起这两家人。沈秋怡和刘娅翠知道高歌为此事非常伤感，加倍细心的关爱着他，姐姐们却是异口同声道：这家伙就是个害人害己的小畜生，最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新婚的许倩温柔贤惠，主动承担起大部分家务，让高歌精力充沛的去工作。鉴于他的特殊情况，只要求他每周二、四、六晚上和星期天在家，其它时间由高歌自由安排。问题是每个星期天几乎是共同拥有，皆为一帮姐妹带上孩子们欢度，肖彩云也成了其中一员。 袁丽娜、小钢炮和一帮姐妹也打来电话送上真挚祝福，祝愿高歌生活幸福、事业有成。袁丽娜再次叮嘱高歌，不要把她当成心理负担，鼓励他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取得事业辉煌。到那时，她一定带上最美的自己和珍贵的礼物，与最爱的人同住在永陵市互不干扰的生活。 金逹医药集团和金逹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在2月28日成立，这也让所有姐夫惊掉了下巴，惊呼这小犊子是要捅破天了。截止3月15日，全省各地已有枫林堂连锁大药房49家，2001年的任务是必须完成100家，明年完成500家以上，最终实现全面夯实本省市场，配合金逹医药公司巩固与完善全省销售渠道。 进入四月，高歌和许倩即将回聚义村举行家族上册仪式、看望婉儿和张爷爷、陪许倩好好看看春意盎然的聚义村。沈秋怡要他俩安安心心的回去，穆家亡亲扫墓的事情由她来操办。 离开前一天下午，彭大喜来到高歌办公室。 “高歌，以后的金逹医药集团就全靠你了。实话对你说吧，我关注房地产行业已有一年多，现在是万事俱备、条件成熟，我该做出决定了。我很看好一块理想地方修建办公楼，希望你帮我拿下。我叔叔和侄儿的建筑队已升级为初级建筑公司，我再成立一家金逹房地产公司。医药集团先给我一千万作为启动资金，明年可能还需要一千万，这应该不会影响到大药房的进展。其它事情就不用我说了，相信你会主动配合我，最后再挑选10人协助我。” 高歌知道，彭大喜在集团管理层缺乏威信，他也一直在努力调和此事。多次提醒各办事处的方案、工作情况和意见，必须首先汇报公司总经理。当然，高歌也清楚这既是彭大喜想离开的原因，也是他另立炉灶的借口，他也是一个不甘落后的男人。 过去，他曾两次试探问高歌对房地产行业的看法，高歌两次都是充满肯定的回答。还打趣自己分身乏术，暂时做不到一心二用，只能全力以赴做好医药行业。 第66章 首次会议发言 差不多整个下午，双方都在认真讨论成立金达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金达建筑有限公司事宜。既然他主动提出，此行业又是明显的朝阳行业，高歌认为也该出手了，正如彭大喜所言：现在是条件成熟、万事俱备。 得知他看上的地方是城市边缘几月前失火的一处棚户区，高歌认为问题应该不大。随后几天，通过他电话请示沟通和几位姐姐协助，加之现在政府各部门对金逹集团的重视，同意将那片残垣断壁区域平整后划给金逹集团，但要等城市新规划出台才能决定。 彭大喜对此结果十分满意，告知高歌他已买下倒闭的面粉厂，暂时将该厂办公楼作为两家公司办公地，待到新办公大楼建成，再开发60亩面积的食品厂。当高歌和许倩回德沅市祭奠完亡亲和沿途巡视完市场回来，金逹房地产公司和建筑公司不仅挂牌成立，首个开发项目也在进行之中，彭大喜这家伙还真是急不可待、厚积薄发了。 集团的人事工作等待高歌调整，肖彩云只想全面负责财务不愿当总经理，高歌只好任命吴美兰担任总经理，钟华为副总经理，医药公司总经理、大药房总经理、市场部、企划部、业务部、巡察部、拓展部等等，皆做了统一调整，并新成立集团数据中心和法务部。 同学贺军已是仓库的主管，乔波因是大专建筑专业毕业，被调往建筑公司。为了杜绝不好的意外发生，一位中文系毕业英俊潇洒的小青年，作为高歌的董事长助理兼秘书。 吴美兰还是不与高歌谈私人话题，似乎真的与他一刀两断，高歌对她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好在有沈秋怡和刘娅翠的劝说，使她最终同意接收高歌买的房子，也让她父母更是搞不清他们之间的情感。夫妻俩只是遗憾，若是高歌没有这些混乱的情事，女儿不知道会有多幸福。夫妻俩也看得出来，高歌是真的很在乎女儿，而不是出于玩弄她。 婚后的许倩非常理解高歌的困惑与痛苦，不仅默许他继续与红颜知己交往，还和沈秋怡、刘娅翠最先成为知心姐妹，对梁咏丹和吴美兰也是充满同情，背着高歌看过几次梁咏丹和吴美兰。这也让她发现了梁咏丹离开的秘密，原来她是有了高歌的孩子，回家后还学习弹钢琴了，许倩还指导过她。 岁月继续，金逹医药集团已迁往新址，正式挂牌成立。办公大楼顶部金逹医药集团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夜间光彩夺目；办公大楼前草坪，鲜艳的国旗和金逹企业旗帜高高飘扬；草坪前端，耸立着枫林堂创始人穆枫林的全身铜像，整体上庄严肃穆，又有种特别的壮观。 义父穆永陵夫妇专程赶来参加成立典礼，兴致勃勃参观完整个金逹医药集团。首次见面的义母非常喜欢高歌夫妻俩，更是赞赏义子的才华与魄力，邀请两人不如这次一起去国外的家看看，还说义姑一直在念叨他。 祭奠完穆家前辈，见墓冢四周整洁碧绿、鲜花丛丛，义父义母甚为满意，看着高歌夫妇更是亲情浓厚。因时间仓促，尽管许倩有去美国的想法，但短时间内无法办理护照，只能送义父义母到上海乘机离开。 见时机成熟，高歌宣布召开金达集团首次全省高管会议。四楼大型会议室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参会人员皆沉浸在成功喜悦中，这让步入会议室的高歌完全忽略了掌声和欢呼声，深感十分有必要敲响第一次警钟了。 “各位老战友，各位同仁，今天的热烈气氛让我仿佛看到过去的一个缩影。在座的十多位曾经的总经理，你们是不是感觉到很熟悉呀？可你们又能否发现，今天这种热烈中正在滋生新的危机呢？难道是我在危言耸听？” 高歌的开场白如同一盆冷水泼下，让氛围即刻冷却，可又不了解这位曾经的名人言中之意。 “我们常听到一种感叹，那就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句话在我的认知里，纯属于失败者的托词。打江山易吗？在座的十多位老总，哪一个不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方奋力拼杀？最后是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如果我们把这个艰辛过程说成是容易，那我们的血汗就白流了。 众所周知，谁都看清我们目前的形势确实一片大好，全省所有的同行皆被我们甩在身后，完全可以说是摧枯拉朽般将他们击败，市场占有率大有突破60%份额迹象。我们今天也确实应该感到骄傲与自豪，我们也值得这样。 是啊，从商战的角度来讲，在本省我们不存在有强敌，所谓的竞争对手在我们眼中，充其量只不过是一股股散兵游勇。是不是我们就没有强敌了呢？我的看法是有！并且已经在无声中逐渐壮大！如果我们看不到他的存在，终有一天会被他彻底歼灭。 我郑重告诉你们，这个强大的敌人就是我们自己！如果战胜不了自己，那只有在未来某一天我们将被自己打败，sz集团就是典型的自己打败了自己。 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对照和思考，盲目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就是等待惨败的来临。面对未来太多的不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持续骄傲？去保持狂热的自豪？如何保江山都没弄明白，不觉得这一切实属于昙花一现吗？ 金达集团的未来走向不是针对全国市场，也不会去开拓省外根据地，这是集团最基本的红线，因为突破它就是引火烧身、自取灭亡，我希望大家认真仔细对照和思考这个问题，多自问几个为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我必须强调，金达集团不是我高歌一人的，而是属于全体金达员工。我高歌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光着膀子赤着脚的船夫，职责就是把握好金达集团这艘在激流中行驶的航船。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船工。 所以说，全力维护好这艘航船平安行驶，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终身责任。它既是我们展现个人才华的平台，也是我们维持生活与创造幸福的根基。因此，这次会议的核心主题，就是如何把金达集团建设成未来的幸福家园，并以此作为集体讨论的话题。下次会议前，每人必须要将自己的方案上交总部办公室，最后共同绘制一幅理想的、切实可行的蓝图。” 停顿片刻间，整个会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有句话说出来大家极有可能接受不了，甚至会认为受到我的侮辱，但我还是要说。其实，我们都很愚昧，正因为愚昧，才让我们常在回首往事时，发现自己有很多的愚蠢行为和荒谬言语，这就是愚昧对我们的侵蚀结果。 因为愚昧，我们才会忘乎所以、夜郎自大；才会心生杂念、私欲膨胀；才会嫉妒贤能、排除异己；才会头脑发热、急功近利；才会好高骛远、莽撞行事；才会权欲萌生、任人唯亲；才会花天酒地、放纵堕落。所以才有哲人说：愚昧是万恶之源！只有斩断愚昧劣根，才能恢复我们彻底的人性与理性，才能饱餐文明与科学，才能创造新的文明与智慧。” 激烈的掌声打断了高歌发言，只能暂停任由大家交头接耳一番。谈工作具体细节，那都是常规常纲、人人精通、无需多言，高歌只想把集团未来的框架设计完善，让大家以后能有一个明确目标。 “最后，我提出一个要点，那就是你们的方案必须要突出未来，如何提高员工待遇和福利，如何才能让员工拥有幸福与快乐。我不得不提醒，这些说起来都很容易，实施行动将是一个漫长而巨大的工程，但我们必须要完成它，并且要将它建设成前所未有的幸福乐园，这就是未来我们共同拥有的金达集团。” 此时已是全体起立，欢呼声和掌声迫使高歌结束讲话，让那些踊跃发言的人上台畅谈理想。没有任何限制，尽管去畅所欲言，尽管去描绘各自的理想蓝图。 第67章 理顺公事琐事 首次高管会议仅开半天时间，随后全去了一家被包下的大型农庄。参会人员在放松式游玩和品尝地方美食中，任意交流与探讨集团的未来，新的憧憬宛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笑话也闹出不少。 在七月初全省高管会议之前，每个办事处都交上了数份方案，很多员工主动参与构思未来行动。多数建议是尽快制定出严格完整的企业规章制度，并具备雷厉风行的执行力，以确保金达集团长治久安、兴旺发达。 要创建人人平等的企业观，设立专有部门，及时解决员工工作与生活中所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以后的金达员工必须具备小康生活水平，不存在住房、医疗、婚恋、孩子入托和教育难题，各种各样的提案，很多正是高歌所考虑的问题。一周后，金达集团工会成立。 暂时静下心来的高歌，又开始考虑其它事情。梁咏丹和吴美兰的心结该如何化解，每年看望袁丽娜能不能保证五次，彭大喜的两家公司该如何协助。 金达房地产由于有姐姐姐夫帮忙，又有各地方办事处安排专人协助，每个地级市都有了开发楼盘，省城是两处，可谓是遍地开花。因一直不放心彭大喜，兄弟俩的见面和交谈次数增加不少。初见成效的彭大喜最近第二次看完《胡雪岩》，内心膨胀得有点飘飘然了。 这天见高歌来到办公室，才坐下就喜形于色道：“高歌，你说我们今后的大药房和房地产业务，会不会在全国蓬勃发展？就像胡雪岩的‘阜康钱庄’和‘胡庆余堂药店’那样。你不觉得你就是胡雪岩的再现吗？” 对于彭大喜这套说辞，高歌既理解也是无奈，不得不更加为他担心。这家伙在关键时刻，总是欠缺一点五。 “你高抬我了。我明确告诉你，金逹医药和枫林堂大药房不可能拓展到省外，只会做透本省。‘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不认为这是保守或是悲观的体现。不上市，不向全国发展是我们的坚守。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切不可夜郎自大、妄自尊崇。在外与重要人物打交道时，要保持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不亲不疏，更要切记灵活应变把持好度。 看人看事不可只注重好的一面，失败的一面才是最有益于参照。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建议你多加思考，尤其是胡雪岩失败的结局和遗训。选择从商，是我们不可回避的事实，如何从好商才是我们一生该深思熟虑的。兄弟，未来的一切皆不可知，慎重稳步前行才可保持持续发展。对内要管理好所有；对外要应付好所有，若能做到庖丁解牛游刃有余，那就是造化了。” 彭大喜听得点燃香烟发呆地看向高歌思考，叹道：“说得对啊！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造就了你，让你总是高我一筹。我看似嫉妒你，其实是羡慕你、敬佩你，看来我今生今世是离不开你了。问题是，我怎么就不能遇到一位红颜知己呢？” 高歌听闻嗤笑一声，不想再和这个一点五继续废话，慵懒起身道：“你知道庸人自扰吗？你就是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船在水中不知流。得不到的未必就是好的，自己拥有的才是最值得珍惜。人要学会懂得知福、惜福，这样的人生才会福运自来，好运常开。肖彩云够好的了，若是在你眼里还有不足，那就是你的不足所造成。男人，需要多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这样非常有好处。” 闲聊一会，高歌告辞离开。这家伙不知道是大脑短路还是中了什么流毒，总是哀叹自己缺少一个重要东西。生活中何为重要，何又为不重要？都是那些爱胡思乱想、盲目感叹之流瞎折腾的闹剧台词，彭大喜就是这么个东西。肖彩云对高歌单独说了很多次，彭大喜是一个不懂得填补自己的人，就像一个饥饿者面对眼前的美食，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吃。所以说有两个字放在他身上非常合适，那就是——活该。 进入暑假，许倩被确认怀孕两个月，岳父母得知喜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接回了家。虽然岳父每天很忙，但岳母是天天在家，家里还有一位保姆。因岳母绝不许女儿做任何家务，许倩不能再为回家的高歌做午餐晚餐了。 自从知道许倩怀孕，许母心里就有了一个自私想法，考虑再三还是对高歌提了出来。“高歌，你看我们家就许倩一个女儿，今后能不能让你们的孩子姓许？” 高歌从不为这些事做过多考虑，孩子只要是自己的跟谁姓都无关紧要，念祖不也是姓张吗？ “妈，您想这样那就这样吧，我没意见。” 见高歌爽快答应，岳母兴奋得失态，笑嘻嘻跑下楼去告诉才回家不久的丈夫，这也让岳父获得了一大意外惊喜。 刘娅翠现在是经常性的苦不堪言，刚放假的小雨、蓉蓉和诗雨几乎定居在她家，无论是沈秋怡还是肖彩云，都没办法接走女儿。加上对面三楼的咚咚，每晚不到十点，坚决不和来接他的爸爸回家，她简直难以静下心来学习。最让她难受的是高歌来了不能亲热，想起这些就对到来的高歌娇怨不停。 她早学会了撒娇，撒娇也让她拥有了一种新的妩媚。来到永陵这一年多，高歌发现她是愈发的清纯娇美，又因每天坚持学习，增添了不少知性与含蓄，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没毕业的女大学生。与第一次见面那种满脸污迹和怅然，宛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沈秋怡都夸她可以与许倩媲美，两人也是各具特色。 沈秋怡还是以前的样子，倒是有了更多的温柔与体贴。面对这些忠实的红颜知己，高歌唯有加倍感恩她们。吴美兰的妈妈刚退休，应女儿要求，她爸爸也不能去找临时工了。高歌得知情况，恳请沈秋怡和刘娅翠再次帮忙，让吴美兰能收下10万作为家用。本是想给20万，又实在害怕吴美兰一口回绝。面对几个红颜知己，高歌唯只敬畏吴美兰，非常担心她赌气走极端，总是谨慎加小心的面对她。 吴美兰对高歌的冷漠并不是不爱他和真的恨他，而是心结无法解开。 每当看到这家伙内疚的眼神和对她的关心，她怎能不感动？知道这个男人今生今世都做不到丢下她不管不顾。他虽然有错，可自己不也有错吗？至少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又怎么能做到不爱他呢？每次单独想起这些，就会怅然流出眼泪，心中的矛盾无限扩大。越是冷落他，心里就越是思念他、痴爱他，也明白整颗心早就是他的了。 活泼的小雨黏糊和亲吻高歌已成家常便饭，放假这一周，经常要哥哥陪她们几个去游泳，还吵着下周就回聚义村。高歌是怕了她，考虑到下学期她就进入高三，只能对她百依百顺。这丫头就像是读书天才，这学期期末考试成绩竟然进步到平均96分，跃居班上第四名，那可是一中呀！ 同样是没人陪同高歌回聚义村，岳母担心刚怀孕不久的女儿发生意外，坚决不同意许倩回婆家，许倩只能歉意叮嘱高歌早去早回。 秀秀见到哥哥回来委屈得哭，令高歌一时愕然，师母和晓月姐告诉他，秀秀从山区家回来后就一直这样，怎么也开心不了。单独询问时，还没开口秀秀就扑在他怀里痛哭不止。 原来，因父母、两个哥哥和一个嫂子发现回家的秀秀穿着很好，挎包还是牌子货，从开始的借钱到后来的抢钱了。不仅身上的两千多被洗劫一空，挎包也被嫂子换成布袋子，仅给她留下两百元路费。父母还斥责她带回家的钱太少，一点也不顾及小哥娶媳妇的大事，要求她每年至少寄回家五千。 听后，高歌也是心疼不已，劝她不要再回家了，就这么慢慢断掉毫无意义的亲情。 第68章 姐姐姐夫来永陵 前坪的一排桃树还保留着很多桃，已熟透得裂开了口。知道孩子们会回家度暑假，村里果树林也保留不少的桃，待高歌离开前再摘下带走。每当这时，高歌就会想起婉儿第一次来这吃桃的样子，幻想她能投胎到许倩腹中重来人间。 现在已定居在永陵，是不是该考虑接她过去呢？ 在聚义村的三天三夜，实在让高歌苦不堪言。秀秀还好，偷偷溜进高歌房间还能听劝阻，只是依偎他睡了一会。小雨就不同了，任性又倔犟，胆子也大。高歌可以肯定，她应该是与秀秀串通好的，一前一后十分默契。 秀秀离开不久，她仅穿着吊带睡裙坦然进入，先声夺人上床抱住高歌严肃轻语。 “我不是秀秀，你别想着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我。没别的，就是想让你切身了解日趋成熟的我，在你脑海中印下我清晰的，属于我的成长足迹。你的事我全知道，今晚正式通知你，我的未来将是她们中的一员。待我大学毕业进入工作岗位三年后，我必须要拥有你的孩子。 今年，你还可以继续敷衍我，明年成年后，也就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建议你乖乖顺从我的意愿，成为我一生的男人。你知道吗？在你那晚救下我送我回家时，一切就决定了，这就是天意。你放心，我会像秋怡和娅翠姐那样，绝不影响和破坏你的生活。” 这都是些什么呀？一团麻的高歌烦乱得坐立看向小雨。“你这样胡思乱想下去能考上大学吗？你这不是自毁未来吗？” 难受，真是他妈的难受。这哪是欲火中烧呀，明明是欲火焚身，再不扑灭就会化成一堆骨灰。这丫头就像是一副标准模具生产出来，全身散发着无穷魅力，令高歌精神恍惚、呼吸困难。 小雨却错误认为高歌是在欣赏她，缓缓褪去睡裙。“你如果需要，我不介意提前，也不会影响我考上大学。” 高歌以惨败收场，除了没发生最后一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如同中了小雨的蛊，被她折腾得差点崩溃...... 连续三天的游泳和睡觉都是这样，本想还多留一天，只能搪塞一番家人落荒逃回永陵。 意想不到的事情有时会持续发生，回永陵没几天的一个上午，前台女孩畏怯敲门走进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有人找您，对方称是您姐夫。” “姐夫？赶快请他进来。”高歌起身激动说。 “哈哈哈。哎哟，还真是气派，眨眼间就是董事长了，还看得清姐夫我吗？”姐夫带着爽朗笑声，手牵外甥女思思进来。 “舅舅，您是董事长？那您不就是大款了？我不管，中午我要去最好的地方吃最好的。” 思思俏皮说完，随即扑向舅舅。才几天没见，还是那么亲热。 “喂，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呀，不要说是专程来看我的哦。”高歌抱起思思说。对眼前这位姐夫，他既尊重又喜欢，早把他当成亲哥哥了。 “是护驾，你姐姐下午到。唉，一言难尽，中午再慢慢聊吧。哎，你还别说，自从德沅市通了火车还真方便，虽然来永陵市要经省城绕半个圈来，总比没火车强啊。你先忙工作，我带思思去外面随便走走，我们中午见。”姐夫说完带上女儿离开。 姐姐高虹也来了？这一家三口今天到底是唱哪一出呢？高歌实在想不明白，干脆投入到工作中。 枫林堂大药房在全省已快速完成69家连锁店，估计今年能完成110家。医药销售业绩随着大药房铺开而激增，高歌真担心明年初的年终报表出来时，又会吓坏肖彩云。金逹医药集团新址在东区，永陵市两个区呈东北和西南分布，所以也有人称为北区和南区，反正东南西北都是对的。 东区香之都大酒店更是富丽堂皇、新潮前卫，高歌的多重身份让酒店服务员人人皆知。见他到来，酒店经理亲自迎接安排他们在一处临窗卡座。 “说说吧，咋回事？”坐下的高歌忙问姐夫。 “我们离婚两个月了。她不想住在家里，说是我们单位的房子不合适，已住在学校以前的单身宿舍。离婚后，她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宿舍足不出户，吃饭也是敷衍了事，愁得我实在是不行了。我爸妈为此事骂我多次，规定我在三年内必须复婚。 值得欣慰的是，她现在见了我有了笑容，不再那么冷淡。看来是有了一些反思，也知道我离不开她。听人说，你姐还看过心理医生。 放假了，我反而更加担心她，劝她两次才同意来你这散散心。昨天听她说是今天中午的车票，我和思思就提前坐半夜两点半的车来了。不放心她呀，离婚后总是每天惦记她，唯恐她精神方面出现不好状况。看来我是上辈子负她太深，这辈子就是来偿还的，因果呀。”姐夫笑叹，高歌则是感触深深，感激地看着姐夫。 思思盯着桌上的菜，又看着服务员推车上五花八门的拼盘和点心，不知顾那头才好，毕竟胃的容量有限呀。 “思思，别东看西看了，安安静静吃饭。你放心，舅舅保证每天带你来这吃饭，让你吃遍所有想吃的。”有舅舅这样的话，思思乐呵呵地细细品味起来。 高歌认为这几天姐夫和思思不出面也好，免得姐姐知道后产生反感。姐夫和思思住在高歌以前的家，每天饭点时自由选择四个店吃饭，签单就行。 下午五点半，高歌和许倩来到火车站迎接姐姐高虹。高虹还是不爱打扮，一双普通款黑色高跟皮鞋，一身素色夏裙挎着大众款提包，拖着一个暗色旅行箱出现。了解高歌过去的许倩理解又不解地微笑面对，尽管这位女子因冷漠与不讲究显得有点老成，但无法影响她本质的美和特有气质。 “俾得丽采。”高歌挥手走向姐姐。也不管姐姐听后的反感，将她紧紧拥抱住狠狠亲了她两下。“嗯，好像暖和了很多。” “你能不能有个正行呀？”高虹满面羞红推开弟弟。 谁知又被他双手托起旋转，吓得她又惊又羞的尖叫拍打弟弟。首次见面的漂亮弟媳笑容如花的走近招呼，一股温暖油然而生，使她露出难得的纯天然微笑。 高歌拖着旅行箱，许倩亲热挽着高虹，三人亲情浓浓地走向吉普车。 “高歌，有必要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吗？真是浪费。”走进香之都大酒店，高虹轻骂一声弟弟。 “姐，高歌现在是董事长了，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就是，我们一起打他这个土豪。既然来了就开开心心玩好，别担心花费。明天我就陪你逛街，看上什么衣服鞋子化妆品的，千万不要客气，切不可白来一趟呀。”坐下的许倩马上怂恿道，她也想借此机会帮高歌改变一下姐姐。 高虹本是计划在弟弟这里待三天，却被弟媳和一帮姐妹软磨硬泡的留了半个多月，许母非常喜欢气质独特的高虹。高歌、许倩、沈秋怡和刘娅翠，还强行拉着她去了嶷山风景区游玩了六天。 离开时，许倩给姐姐订下直达德沅市豪华卧铺客车票。高虹此次之行收获满满，一身新款休闲装让她年轻了十岁，旧手机换成了最好的，新的衣裙和化妆品之类填满了旅行箱，还多了一个胀鼓鼓的大手提袋。 “姐，学会改变吧，不要总是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更不要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失去。如果有了好的改变，弟弟一定送你一个最好的礼物。”高歌不舍地拥抱着姐姐，心里倍增疼爱与怜惜。 高虹流泪了，第一次出现温柔的笑，第一次主动紧抱着弟弟，第一次亲了弟弟的额。姐夫来永陵第三天就回去了，留下的思思每天和舅妈她们在一起，玩到开学前一周才被接孩子们回家的高歌送走。 有种强烈的伤感袭上心头，高歌由姐姐联想到很久未见面的梁咏丹和袁丽娜，她俩现在还好吗？下个月还是先去看袁丽娜吧。 第69章 奶奶妈妈去世 从第二次看望袁丽娜开始，去广东前都会通知她，哪知做却把她害得很惨。不仅晚上没法入睡，白天也是心不在焉，只有甜蜜笑容不知疲倦的持续洋溢，直到高歌到来化为一朵艳丽芬芳的花。 儿子高岭快一岁半了，学会了叫妈妈，也学会了看着照片叫爸爸。健康活泼、聪明可爱，每天都会用脆甜的声音迎接妈妈回。高岭这天的笑声特别持久，如同知道爸爸要来了。 “宝贝儿，是不是因为爸爸来了你才开心？如果你爸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可爱的你，一定会喜出望外。对不起，宝贝儿。原谅妈妈还不想让他知道，只能再次把你藏起来，等我们回去那天，再给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 高岭像是听懂了妈妈的话，欢快得不行，似乎在宽慰妈妈：没关系，你们俩就好好玩吧，不用管我。 小钢炮现在可是神气十足了，不仅纹了身，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夸张的金珠项链，又花了五万买了一辆丰田二手车。知道兄弟要来，马上安排人订好五桌酒席为高歌洗尘。通过三次接触和师傅的介绍，对高歌几乎是五体投地的敬佩，一帮兄弟皆称高歌为大哥。 因大家苦苦挽留，高歌待了九天才离开。他明显发现这次的广东之行，已和大家成为真正的兄弟姐妹，并与小钢炮、堂哥和表弟拜了把子，还在练功方面给予指导。 袁丽娜知道高歌早已发现两颗珍爱的葡萄变深了颜色，也大了一点，不过问是怕伤害到她。离开前的一夜，袁丽娜主动谈及此事。 “老公，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体出现了不好的变化？其实这都是正常现象。高歌，你即将32，我也快30 了。女人不如男人，再好的容颜保质期充其量只有30年，不像你们男人四十反而是一枝花。待到我人老珠黄时你若嫌弃，就提前做好准备哦。”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不问是因为我心疼，心疼你孤零零在外打拼缺少关爱，让我深感欠你太多。娜娜，我们都会老的，到时一定要相互搀扶、共度晚年。” 高歌是真的心疼她，为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生活而愧疚。他忽然下定决心，真到了老年时，一定要把红颜知己全集中在一起生活，绝不能让任何人孤独寂寞。 回到永陵，彭大喜的事情接踵而至。他肆无忌惮的猎艳行为，终于引发肖彩云的幽怨与失望，频繁来高歌办公室诉说心中之苦。高歌清楚彭大喜并不是什么风流成性，而是不甘心的想寻找一位知心红颜，只是事与愿违终无良缘。真是“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高歌本就在这方面是一团糟，哪会有合适的话语来宽慰肖彩云？面对彭大喜也只能说一句：好自为之。 有人说人生要学会两件事：学会挣钱，学会思考；人生有两个基本点：糊涂点，潇洒点；人生还有两种状态：谋生和乐生。 这段话对高歌的启发还是很大的，面对现实，挣钱的确最为重要。只有打好经济基础，才有资格去保证关爱的人幸福和快乐。婚前给了许倩一百万，后来又给吴美兰父母十万，再加上众多开销，高歌的私房钱已不到三十万，难免不心存紧迫感。 进入十一月，高歌来了一次彻底的全省市场巡察。各地已完成金逹医药集团分公司组建，枫林堂大药房数量已完成92家，员工人数已高达2485人，全省所有原sz公司员工基本上全部集结完毕，很多大中专毕业生也应聘进入，整个市场一片欣欣向荣。 顺道回家的高歌见张奶奶身体还属健康，实感欣慰。除了看望张爷爷和婉儿耽误半天，几乎形影不离的陪伴她老人家。张奶奶总是一手搂着念祖，一手爱抚高歌念叨因怀孕不能来的许倩，多次叮嘱高歌切不可忽略梁咏丹和吴美兰，争取早点得到她俩的原谅。 怎知高歌巡视完市场回到永陵市不到一周，师母在一天上午，高歌正在办事途中打来电话。“幺儿，你奶奶今早走了。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一样。发现老人家七点半没起床，我去房间叫她时才发现......呜呜呜。” 突来的噩耗，迫使高歌将车停在路边失声痛哭。爷爷爸爸没了，奶奶妈妈也没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26年的爱啊，就这么全没了，高歌感觉心脏已经爆裂血溅。 许倩得到噩耗万分担心，不顾七月身孕和妈妈打的士赶到高歌办公室安抚，她太了解这个奶奶妈妈对高歌的重要。若不是被沈秋怡和刘娅翠严厉阻止，她真会坚持与高歌一道回德沅市奔丧。匆忙准备一番，高歌、沈秋怡、吴美兰、刘娅翠和山娃山梅开车赶往德沅市。 丧事的三天两晚，披麻戴孝的高歌寝食少有，一直静坐在张奶奶遗体旁守护尽孝，就连山娃山梅都为爸爸担心，哭着恳求爸爸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师父也是忧心，要求村医生夜间留在聚义堂看护好高歌。 几位长者同样是不放心高歌，坚持两个晚上陪他到凌晨。 将张奶奶和张爷爷合葬完毕，沈秋怡提醒高歌，不如明年清明将婉儿接到永陵市，悲痛中的高歌含泪同意。张奶奶的遗物有一块张爷爷的手表、一本两老的影集、一本有21万的活期存折存、一个小针线藤篓、两个以前高歌和婉儿装钱的小纸盒、婉儿最喜欢的布娃娃和玩具。师母转告高歌，张奶奶生前嘱咐过，高歌只需要留下这些就行了，其它的一律烧掉。 高歌没同意，要师父师母将张奶奶的房间作为他的专用，他要一直保存下去。只有这样，张爷爷张奶奶才会永远的存在，永远的陪伴他。 新年到来，高歌依然悲痛未去，整个人憔悴消瘦了很多，集团首次分公司经理会议也被待定，彭大喜这个局外高管对此也只能是干着急。 好在高歌放下了悲痛，要办公室负责人通知下去，全省各公司经理会议，定在元月10日上午在集团大型会议室举行。 见高歌基本上恢复，肖彩云这才来办公室报喜。集团去年总销售额为18.6亿，除开所有费用，净利润为1.73亿。目前，集团账户资金已逼近三亿关。按照协议，高歌今年分红为850万，这也是他除去尾数的金额。 “我说你会后悔吧，把协议改一改，从今年起改为2%分红。”高歌笑道。 “切，我后悔什么，你拿得越多我越喜欢。噢，对了，彭大喜那边资金有些紧，他想这边再拨过去两千万，你是什么意见？”肖彩云说。 “万事开头难，彭大喜做得够不错了。下午就拨给他，到了今年下半年，他那两家公司必会转暖，今后就是主要支柱了。总共四千万投入，未来获得20亿回报应该很快。”高歌自信道。 这次，高歌给四位红颜知己每人20万，令高歌欣喜的是梁咏丹和吴美兰不再推辞，理所当然的接受，高歌借此良机又委托沈秋怡给了吴美兰父母10万。 岳母听女儿说高歌这次给了她500万，被惊吓得直瞪眼。 “这家伙果真厉害呀，一年给你的钱都是你爸四个店纯利润的两倍了。还是你说得对，我们家这点家当确实不值得他当回事。你可不要大手大脚啊，别让他对你有看法。”岳母提醒道。 “呵呵。妈，您是希望我们俩吵架是不？他可说了，我的衣服不管多贵重，最多不许超过五年，鞋子不许超过两年，经常穿的不许超过一年。您说我该不该听您的？”女儿俏皮问。 “衣服不超过五年？我那件呢大衣都快有十三年了。我不管，我也要享受这种待遇。我不仅是你妈，还是他丈母娘呢，他敢不答应。” 母女俩就这么像两姐妹一样争执起来，最后是亲密拥抱在一起。 第70章 又一次发言 对于集团这次全体高管大会，高歌并没有准备长篇大论，仅针对当前形势和出现的问题做了无稿发言。 “各位同仁，大家辛苦了。这可不是客套，而是我内心真挚的感受。 众所周知，去年是我们集团大发展的一年，发展速度可以说是飞跃式迈进，既可喜可贺又令我担忧。可喜可贺是形势喜人、业绩辉煌；但忧的是问题多多，骄傲松懈现象有了抬头。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集团所有高管90%都源自sz公司骨干，大多都见证了好几家企业从辉煌到溃败的全面过程，可谓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面对今天的大好形势，我们该做怎样的思考呢？这个问题不搞清楚，再谈发展岂不是属于盲目和妄言？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毫无疑问，最重要的就是知己二字，也就是说如何知道自己和认清自己才是重中之重。我建议大家回去后多照照镜子自审，看看自己的责任感是否减弱，信心里面是否有了彩色泡沫，认真是否出现松懈，私心是否在萌芽生长，意志是否开始风化。说道理，都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说。问题是我们能及时发现种种危险而又微小的蚁穴吗？若是发现，又能否做到严谨以待？ 这些问题我只是提出来，怎么去思考和解答，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只是对待工作尽职尽责和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所以，以前对我很多的说法与评价，只不过是带有夸张的传说，不可当真。若论真才实学，想必你们多数人都远超于我，这可不是谦虚哦！”下面的笑声加掌声响起。 “我一致认为‘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这句话说得非常好，我们心目中也都有多个前车之覆的典型案例，sz集团自然是首当其中。企业的溃败看似原因很多，其实核心只有一个，基本上都是自己打败自己，内乱才是主因。我再次重申，一切罪恶与不良现象的起源，抽丝剥茧后皆为愚昧在发挥作用。 在管理经营上，你们个个都是高手，无论是战略部署还是战斗指挥，随便都有n种谋略。但如何守住成果和扩大成果，不免就开始漏洞百出、力不从心了。难道胜利了，智商就退化了吗？显然不是，而是骄傲与松懈在作祟。就像一句歌词那样：都是月亮惹的祸。这个月亮是什么？就是松懈骄傲与盲目自大的合成体。虽然漂亮，但也可怕哦！” 哈哈哈，掌声和笑声再次响起，大伙听得更是全神贯注。 “有一个问题必须要弄明白，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而工作？难道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发展平台，体现自己所谓的人生价值吗？如果是这样，那就过于片面和形式化。若是再加上几句口号助威，确实很阿q了。真实的答案应该是通过工作来提升自己、丰富自己、造化自己，再努力创造更多的财富来保障企业的发展和家人的所需，逐步打造出幸福美满的生活，这才是工作的意义。 大家不要忘记，曾经我们聚在一起轰轰烈烈讨论过金达集团的未来，共同描绘属于我们共同拥有的理想蓝图。有了通过的图纸就应该努力去施工建造，而每一个施工过程必须要严谨对待，不然就是在打造一个光鲜的豆腐渣工程。 我这人既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下次会议就在我家聚义村内的聚义堂举行，我要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个幸福和谐的大家庭。金逹集团的未来必须是一个分散又高度集中的幸福大家庭，金逹集团的未来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百年企业。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次努力、每一次认真、每一次严谨、每一次付出，都是在为这个百年基业添砖加瓦，也是为金逹的下一代树立榜样和谱写灿烂的企业发展史。各位同仁，我们必须要时刻牢记——责任重于泰山。” 掌声再次响起，全体高管群情激昂、信心大振，高歌不得不暂停一会再继续发言。 “彭大喜总经理创建的金逹房地产和建筑公司，从今年开始肯定会全面深入发展，各公司负责人应提前做好配合准备，要共同担负起这个重大责任。只有集团的原始积累稳步递增，新的行业才有条件增加，最起码金逹广告公司会率先成立。我们金逹集团最大的优势是什么？那就是人才济济、万众一心。” 哗啦啦，雷鸣般掌声和欢呼声同时响起，全体起立鼓掌，紧随着爆发出震天之声。 “从严务实，雷厉风行；齐心协力，勇敢向前；创造未来、实现理想。” 应邀参会的彭大喜再次被震撼。如此一支团结一致、信心百倍、勇敢顽强、充满智慧的队伍，怎么不会在商场的拼搏中披荆斩棘、所向披靡。这是喊口号吗？不是，这是一个共同的心声在爆发，在惊天动地。 再谈了一些具体工作事宜，回答了一些提问，公布了今年枫林堂大药房补充性加合理性增加到600家，两家公司年销售总任务为30亿。高歌再次提醒，各分公司经理要控制好人员编制，安排好作息时间，不可人浮于事，也不可人员不足的打疲劳战。员工待遇必须要保持同行最好，福利方面也要及时调整。 根据去年业绩情况，丰厚的年终奖已经发放，集团再次增发春节过节费每人统一2000元。为方便各分公司与地方部门打交道，与时俱进的维护好企业形象，允许配置一辆不超过40万的小车。13位经理经过短暂协商，统一认为购买丰田面包车为好，万一公司车辆周转不过来还可以用于跑业务。 彭大喜在两千万到账后，即刻为两家公司购买了两辆丰田小霸王，又为肖彩云买了一辆尼桑轿车，他倒是与时俱进得很。高歌无所谓这些，继续开着他的双环吉普，桑塔纳主要用于吴美兰的出行。其他人员外出办事，一律清一色的五菱面包车。这次因受到彭大喜的影响，高歌同意了办公室的提议，购买两辆丰田小霸王。 金逹房地产在本市已有三个开发项目在进行中，四个项目已处在落实环节；金逹建筑公司几乎忙不赢，民工队伍不断壮大，高歌再次为他们提供了五名建筑专业管理人才。姐姐和姐夫们也像是受到激励，为金达集团的发展在全省各地忙前忙后，也让高歌挨了更多的打骂。没办法，他们都习惯了，见他不打骂，全身就痒。 面对当今的大发展，彭大喜倏然心生后怕，幸亏之前能有缘结下这个兄弟，假如金达医药经营部与高歌的医药企业发生遭遇战，顷刻间就会让他死无全尸，甚至渣都不剩。两家公司不也是如此吗？若是没有高歌的关系与人脉，哪会有今天的局面。因此，他有了一个新想法，那就是早点成立金达集团，高歌担任董事长，他当个副总经理就行了。 又是临近春节，即将分娩的许倩不能随行，也不能挽留高歌留下陪伴她，只好叮嘱他早点回家。已把高歌当儿子看待的岳母马上斥责女儿，和颜悦色要高歌放心回家，她会照顾好女儿。 秀秀不再考虑回家，也不敢回家了。她似乎接受了现实和哥哥的劝说，逐渐淡化属于她可怜的亲情。秀秀今年中专毕业，儿子张念祖和山娃山梅下半年要上小学一年级，婉儿的骨灰要带走，还有刘娅翠母子三人的户口问题要解决等等。总之事情很多，似乎永远也做不完。 师母和晓月姐舍不得婉儿离开，哭了很久才同意；秀秀坚持要陪着念祖，要求去永陵市上成人大专，大家认为这样也好；刘娅翠要等天气暖和了回家一趟，五月前应该能解决好户口迁移问题，她对回家同样是心有余悸。 第71章 又当了父亲 高歌一时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与父亲见面了，在师母和马月娥的劝说下，勉强答应去看看妈妈，父亲那里不晓得地址，也不想去打听。 哥哥高进与母亲住在一起，新的两室两厅住房给人一种郁闷，好好的新房凌乱不堪，真是糟蹋了这套房。 高进与马月娥离婚后自然是没人与他相好，介绍的几个女子仅见他一面皆没了下文。母亲已是满头花白，算算时间应该过58了。看到小儿子回来也不怎么激动，知道高歌因为婉儿的去世是不可能原谅她的。她虽然愚昧粗暴，但心里还是明白事理。 “能来看看我就行了，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又不差钱，没必要再给钱我，免得别人见了心里发痒，总想着喝酒打牌。”妈妈说着，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高进。 没了马月娥的高进衣冠不整、邋里邋遢、发须杂乱、神情恍然，两眼却像上次那样贪婪盯着桌上的大红包，又有种不服气的不愿与弟弟寒暄。高歌也懒得理睬他，觉得看他一眼都晦气，保持耐心与妈妈聊了一番便告辞离开，说逃离也行。 刚下楼就被一位面熟的老妇人叫住。“高歌，是你吗？” 双方仔细打量一会，高歌才想起她是老邻居沈阿姨。如果以前不是她拼命相救，姐姐高虹也应该是一盒骨灰了。 “沈姨？您还好吧，您和金叔叔的身体怎样？”高歌充满感激和关心问。 “哎哟，还真是你。不容易啊，没想到你现在是一表人才了。这吉普车是你的？”沈姨一脸慈祥问着。 “是的。您看看，我不知道您住在这，您等我一会。”高歌说完跑步出了小区。在外面超市买足礼品，再返回来到一楼沈阿姨家。 “你看你客气得，和沈姨还这样。”沈姨夫妇客气迎接高歌进屋，金叔叔也不是高歌印象中魁梧风趣的男子了。头发全白、皱纹满面，瘦了很多，还佝偻了一些。 “高歌，听说你出息可大了。去年我俩带外孙女去聚义村玩，你奶奶可为你骄傲呢。唉，好好的一个人忽然间就这么走了。她两老也是有福气，因为你有了一个好晚年，我们谁不羡慕他俩啊。你再看看对面常叔和毛姨家，现在都是空荡荡的了。 两老去年底时，相差五天先后去世，只有小德一人回家尽孝办理丧事。 以前，我们都看好他们一家，三个儿子全考上大学。可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工作，结婚后没多久又去了国外，前后就回了两次家；二儿子大学毕业参了军，后来当了军官在西藏工作，也就回来过三次吧；好在小德是在省城工作，可一年也难得回家一次。哎哟，人这一辈子还真不知是图个什么。 我俩呢是不好不坏。虽然大女儿嫁到省外，可小女儿逢年过节和周末时，还能回家看看我们。与对面相比，早知足了。”金叔叔感叹道。 想起毛阿姨以前帮助过自己糊纸盒，对婉儿也是疼爱有加，还有那年晚上出现在张奶奶家门前说话的情景，高歌心里格外难过，起身外出面对毛阿姨家端端正正行了三鞠躬。岁月如风，带走了多少感人的过去与熟悉的身影呢？高歌在寒风里点燃了香烟。 因不放心即将分娩的许倩，初六上午，崭新的丰田小霸王和吉普车离开了聚义村。 归途中，高歌要刘娅翠抽空去学驾照，最好叫上吴美兰一起。现在家里人越来越多又经常外出，仅靠他和沈秋怡开车不是长久之计，刘娅翠美美一笑马上答应。反正高歌不管说什么，她都是言听计从不打折扣。 许倩像是等待着高歌回来，回家才两天，女儿就顺利诞生。几天后，高歌看着女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取名为许婉婷。 岳母直夸名字好听，反正只要是姓许，哪怕后面是两个数字也行。随来的师父师母也是整天的眉笑颜开，看着孙女笑容不停。待许倩出院回家，岳父母坚决不同意两位亲家住回高歌以前的家，必须住在一起，家里房间多的是。 有件事大家都瞒着高歌，也是不想增加他的心理负担，现在的他事情繁多，只想在轻缓一些时再告诉他。梁咏丹在去年九月生下一男孩，取名为高风。 许倩的分娩再次刺激到吴美兰，让她有种莫名的失落与危机意识。想到自己有25了，不愿继续与高歌冷淡下去。这本就是一种自我折磨行为，不仅伤了高歌更是伤了自己，必须与高歌重归于好，再实现个人的夙愿。 很多厂家都被金逹医药集团这匹黑马震惊，尤其对该企业的诚实守信高度赞赏，促销让利活动频繁。今年初，一感冒药、胃药和抗病毒口服液生产企业，以最好的市场投资条件被金逹集团选中，作为第二批拳头产品走向全省市场，仅仅是市场拓展费投入就高达500万。 财务报表已显示今年为开门红，枫林堂大药房的进度与经营状况继续看好。高歌正全神贯注、喜形于色地看着报表和各地新出的方案，尤其是非典以来使得两家公司业绩猛增。 吴美兰悄然走近他办公桌前才被发现，高歌惊道：“哟，吴总经理来了，请坐。” 他还是不敢与她开玩笑，只谈工作话题。 “今晚陪我吃饭，再一起回以前的家。你放心，十一点之前我会放你走，不会耽误你陪许倩和女儿。”吴美兰说完优雅转身离开，宛如昙花一现。 晚餐时，高歌与许倩并未谈其它话题，仅仅只谈她和刘娅翠一起去学驾之事，并委婉建议她考虑买一辆车。只要确定好品牌与车型，剩下来就是他的事了。吴美兰一点也不惊喜，一直相信这个男人处处为她们着想，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彼此冷战一年多，吴美兰终于对高歌流露出以往温柔与爱恋的目光，紧紧挽靠着他漫步回家。 家里已被她下午时打扫干净，朦胧的灯光里有一股淡淡清香，重温爱河缠绵结束，吴美兰将梁咏丹的事情告诉了高歌，要求他必须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高歌瞬间沉默了，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深深内疚，在香烟的浓雾中思考着该怎么办才好，有没有更好的两全之策。这件事对他而言，绝不会允许滋生逃避的想法，只能勇于面对。 夜间，默默思考很久的高歌对许倩说：“明天我要去趟安东县城，也许晚上回不来，希望你见谅。” “你去吧，别为难自己。沈秋怡一再对我说能瞒你多久算多久，我也不好相告与你了。高歌，请记住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轻松快乐。不要让太多包袱压在身上，还有我呢。”许倩担心地宽慰着他。因为了解和理解对方，怨恨自然是不会出现，只有更多的包容。 次日上午，安排好工作事宜和接待完两位领导到访，高歌携带20万现金开上吉普车驶向安东县城。连续三天的春阳非常煦暖，戴上墨镜的高歌却是感觉如同千针在刺，下一步该怎么面对呢？ 县城较为僻静的一处小院内，一对母女正坐在空旷处晒着太阳，一同逗玩跟前婴儿车内的孩子。不一会，一辆熟悉的吉普车开进院内停下，笑声和婴儿的哦哦声随之停止。 “妈，咏丹，我来了。”高歌努力保持镇定微笑点头招呼。 “你怎么来了？集团那么忙，你都瘦了。”梁咏丹起身走近高歌，轻抚他的脸说。“哎，董事长，下次安东县城再开大药房就通知我，我想试试当店长。” “你只要不觉得屈才就没问题。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觉？”高歌关心问，梁母听后微笑离开。这家伙要不是有其他女人，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婿，她心里无奈地感叹一句。 梁咏丹一家人都非常喜欢和赏识高歌，半天一晚的接触大家相谈甚欢、其乐融融，只是两位嫂子从此以后，总是爱在外面显摆高歌是她们家里人。这次来看梁咏丹不仅打破了禁令，也被要求每周一或周二来看母子俩一次。 第72章 小雨献爱心 时光荏苒，高歌在公事、家事与琐事的忙碌中度过每一天，婉儿也被接到永陵市安葬。陪伴许倩母女、看望梁咏丹母子、关心高考前夕的小雨和孩子们的成长，已成为高歌工作外的主要事项。 梁咏丹和吴美兰的住地成了小雨的专属，高歌几乎每晚都来陪她一小时，也是督促她专心学习迎接高考。众人的宠溺让她学会了讲究，吃饭宵夜皆在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解决，美其名曰：一切为了高考。 这个夏季，小雨和孩子们都学会了游泳，师父在这个暑假开始教孩子们练习蹲马步，女孩中只有山梅酷爱习武，非要跟着学习。到了八月下旬，小雨妈妈喜极通知，小雨被本省最好的大学录取。鉴于很多事情需要准备，由高歌和沈秋怡开车去聚义村接回一大帮人。 回到永陵几天，许倩和沈秋怡她们给小雨买够了衣服鞋袜，可小雨只要哥哥帮她买手机、笔记本和内衣。 两人回到她的专属地时，小雨怪笑着对高歌挑衅解释：“哎，知道为什么要你买这些吗？内衣属贴身物，必须由你买。手机和笔记本我每天要使用，同样需要你来买。现在是属于我俩的时间，我的愿望必须要实现，建议你不要做出装腔作势的错误选择。第一步，先帮我洗澡，以此祝贺我考上大学和成年两个月。”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她轻易控制，任她拉进卫生间，不敢有任何拒绝言行。只能无奈地按照她的吩咐为她洗礼，为她换上吊带超短家居裙，又为她褪去所有...... 两小时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的小雨惜爱地叠好洁白浴巾，娇柔道：“高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了。它将是我一生最珍贵的留念，也是两次奇怪的痛和无限幸福的珍藏。下一步，你要送我去学校，并且陪我两天才行，以后每月要去学校看我两次，不得违反。行了，你可以走了，我保证不会影响你。” 高歌就这么答应他俩的事不让任何人知道，也答应四年后，给她这个工商管理专业的高材生一个合适位置。 送小雨上大学的归途中，烦恼的高歌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的交集实属头痛，但又有种特别的欢愉，这是不是就是苦着又幸福着的说法呢？ 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上了小学一年级，还是同校同班。咚咚六岁还差两个月，因他的坚持，贺军只好同意他提前上学。山娃和山梅在户口迁移过程中，学名改为高山和高雅，刘娅翠非要将婉儿的学名高雅转给山梅。 秀秀被安排在成人高校学习两年制财会专业，许倩考虑她接受不了大专英语，才做了这样安排。好在她有三年中专学习基础，数学成绩还能勉强跟上；刘娅翠与秀秀同一专业，但不同届，她计划毕业后专门啃五年英语。红颜知己中刘娅翠最努力，一直保持良好的学习习惯。 女儿许婉婷已过半岁，怎么看都像是替代了以前的婉儿，高歌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就好。只要是在家睡觉，必会让女儿睡在他怀里和身上。岳父母和许倩总是感叹，不知道这个宝贝女儿今后会被爸爸宠成什么样子。 一年间，高歌似乎就这么在陪伴许倩母女，关心沈秋怡、刘娅翠、吴美兰，抽空去看望梁咏丹、小雨和袁丽娜过程中匆匆而过。 又是暑假到来，这年因为师父师母被大哥二哥送来永陵，高歌便取消了回聚义村。外甥女思思不干了，哭闹着非要跟随外公外婆一起来。师父在去年已开始教孩子们武功基础，后来由高歌辅导陪练，这让师父有了在永陵市开办一所武校的打算，大哥和二哥也是赞成。高歌表示支持，主动承担起武校选址之事。 快一岁半的许婉婷愈发可爱，成为大家的首宠。思思和张念祖虽十分喜爱妹妹，但远不及山娃和咚咚，两个小家伙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护妹狂”，只要是周末和假期，必是守护着妹妹，写作业也要在她摇篮边进行。每当听到许婉婷叫哥哥姐姐，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喜悦。 即将大二的小雨青春阳光、活力四射、兴趣广泛，还多了一种浓浓辣味，师母和岳母都说她是一个漂亮调皮的假小子。 上大学一年间，不知被多少人追求，皆被她无视而不是拒绝。在她对男性的认知里，绝对没人可与高歌相提并论，大多数不是幼稚苍白就是懦弱无能，与高歌站在一起都是对他的贬低，哪还谈得上什么比较。少数人虽能入她的眼，但依然不值得她多看。 自从知道魔头帮的人唯独不在金凤凰娱乐城捣蛋的原因，范老板每次见到高歌或是彭大喜带人来，都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不仅暗地里打折，还要送烟送酒什么的。这次小雨找他说是要打暑假工，吓得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把她哄走，急忙电话告知高歌此事。 不是去年给她转过十万吗？怎么也不会花完呀？她父母和餐馆都还好，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又想着要推销啤酒呢？高歌被弄糊涂了，马上叫她来办公室说明原因。 没多久，小雨一身白t恤、有洞的夏季七分牛仔裤和休闲耐克鞋火辣出现。询问得知，她的钱全资助同寝室的一位学霸了。她叫林文萱，计算机专业生，偏远乡下人。因父亲治病和病逝，还有她上大学原因，家里不仅一贫如洗，还有三万欠债。 “哥，她真的好可怜，我是在一次晨跑时发现她扫街才关注她的。因为她相貌普通穿着低档破旧，常被寝室一位女生嫌弃嘲笑，其他人却是对她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当我知道她是镇上高考第一名考上大学的女生，对她充满敬佩。哥，如果我没遇到你的救助，又能强她多少呢？ 后来我无意发现，她从不在食堂吃饭，总是打好饭菜带着饭盒匆匆离校，我跟踪才发现她是给妈妈送饭。家里因为欠了村里的钱，土地全被收回，她妈妈只能随女儿来到附近做清洁工，租住在一间又小又破的房子里。 也就是那天中午，看见她们母女在一起分吃仅一份蔬菜的午餐，我难过得流泪。从此，在我的主动下，我俩逐渐成为了好姐妹。因为有了信任，她才开始接受我的各种帮助，也答应毕业后带妈妈来金达集团工作。 半年多时间，我包揽了她的所有，让她焕然一新、朝气重生，又请假押着她回家还清了所有债务。我之所以想再去推销啤酒，也是想多尽点自己的绵薄之力，如果全都依靠你，总觉得缺乏意义。” 听到这，高歌叹息打断了她，说：“既然这样，那你就随自己的意愿吧，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年起，我每年会给你存折上转15万，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我要提醒你，善良只能针对有潜力的人。人类的善良非常可贵，若是将它给予错误的对象，那便是对善良的亵渎，我希望你明白这点。” 小雨开心得失态，顾不得是在高歌办公室，激情亲吻一番才欢快而去。40天时间，小雨得到一万收入，高歌很清楚这里面包含有范老板的感谢。倒是在那年救小雨的小包间里，留下两人几场疯狂的缠绵。 生活中的一切杂乱，唯只有在张爷爷张奶奶和婉儿墓前得到彻底沉淀，这也是高歌常去的原因。既是对往日的追思，也是一种无限的忏悔。 去年三月，沈秋怡在陵园买下五个集中墓地，她预感高歌很可能会将爷爷奶奶的骨灰迁来。自己父母的年纪也大了，还有其他人的父母，不如集中好一些，反正每人都会有这一天。果然，因北梁山要开发为旅游风景区，所有坟墓必须搬迁。今年清明时，高歌又将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的骨灰迁到婉儿旁边，也算是团聚了。 风在静静的吹，既给他带来理性的凉爽，也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第73章 聚义村被分割 金逹房地产和建筑两家公司进展迅速，全省五处楼盘销售一空，两处销售过半。永陵市区拥有两大市政工程、三处楼盘开发工地，五处县城楼盘也在尝试开发中。 有金逹医药集团担保，彭大喜顺利在银行贷款两个亿，实施全面进军省城战略，以省城为中心向全省大发展。高歌勉强同意他的打算，又一次向两家公司输送10名专业人才。 岳父看中了一处由金逹房地产开发的大门店，全资购买后新增一家老家味餐厅。考虑到自己年事已高、精力欠缺，得知吴美兰父亲受过成人大专教育，说服他协助五店管理工作，小雨父母也被说服，夫妻俩负责第三家老家味餐厅。 梁咏丹已在安东县城一家枫林堂大药房任店长，工作很有成色，高歌对此不足为奇，他太了解梁咏丹的潜能了；吴美兰于这年3月12日生下一子，取名高剑。鉴于她即将上班和工作所需，高歌为她和梁咏丹各送了一辆同款宝马；沈秋怡不想换车，继续开着那辆夏利；刘娅翠坚持每天步行或骑自行车两公里上班，拒绝要车；许倩很理解高歌对她们的好，从不过问也不干涉这些事。 这次回家，主要是应马月娥的邀请。柴油机厂市区宿舍因下岗工人闹事，断断续续开发两年多才完工，马月娥以高歌的名义优惠价购买一套二层楼两室两厅，面积92平米，装修完工两个月后搬入。回想九次与高歌的幸福恩爱，她认为该有一个了结了，否则真的会影响到他。 很多事情并不是因为不舍就该保留，改变也许是更好的选择。虽然很痛苦，也很矛盾，但又不得不这样。 室内非常的清新简洁，但该有的都有，宛如马月娥其人。整个夜晚都是随着两人的变化而变化，温馨委婉、缱绻缠绵、激情四射、汹涌澎湃，从颠峰落下的马月娥深情地看着高歌，伸手惜爱地轻抚着他喃喃道：“高歌，我知足了。明晚结束时，我俩也要该回到过去了，只有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的未来。答应我好吗？” “如果你拥有了幸福，我一定会听你的。姐，你要明白，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之一，我必须要保证你不存在痛苦和孤独。这不是我对你纠缠不放，而是尽我自认为的责任，希望你能理解。” 高歌认真回答，马月娥感动得埋入他怀中。她再次后悔以前的胆怯与懦弱，没有勇敢把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他，这无疑将成为终身遗憾。 两天的幸福时光过去，留下的是彼此间永恒的、不可言语的记忆。两人都清楚，这份爱是永远存在双方内心的，只是表现的方式有所改变。 永陵市连接两区的国道已扩建成市区六车道主干道，另两条连接两区的四车道马路处在施工中，两区距离由以前的二十公里缩短为现在的五公里。为了配合聚义村建武校，时过两月后，高歌终于在城市主干道旁临江处落实了一块30亩地。 师父和大哥带人专程来察看，非常满意该地方位置和周边环境，笑道就按聚义村的建筑风格来修建武校。提及聚义村，来人顿时无语，表情黯然。 高歌发现，这段时间每当谈起聚义村，师父就会悲从心来，大哥二哥也是表情沉重。开始以为，聚义村可能是在经营上遇到一点麻烦，过去了就会完事。今天明显发现应该没这么简单，肯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不然他们绝不可能长时间这样伤感。 在高歌再三追问下，师父才哀叹道：“歌儿，聚义村保不住了，我愧对先祖啊。” 师父擦了一把落泪，继续道：“我们一直没告诉你，去年十月就开始讨论这事了。经过我们强烈要求，最终结果是保留100亩农田，果树林保留少部分。总之，两千多亩地方只能保留350亩面积了，若不是属于地方文物保护单位，绝对会全部拆毁。 在我方坚持下，对方同意支付1.5亿，并给全村成年人办理好社保，约定在明年下半年动工分割聚义村。有空就多回家看看吧，待明年水稻收割完，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聚义村全貌了。 好在能尊重我们的传统，允许我们将亡人骨灰继续撒向河湖中；允许养殖不超过15头牛马，50只羊；生猪不能超过100头，家禽不得超过500只，从明年元月一日起试行。” 师父说完蹲在地上掩面痛泣，然后猛地仰天洒泪大笑：“1.5亿，哈哈哈，就是给我一千个亿我也不会卖呀！” 师父这次因心情沉痛仅待了两天就回去了，商定好武校三方为栅栏式围墙，四周呈长方形修建平房再加上一个聚义堂；校内修建一个400米环校跑道；再配套建好绿化带、篮球场、停车场和练武场。校大门两边，一栋平房作为门店对外出租，一栋平房作为对外经营式健身房；校内两栋宿舍附带食堂和澡堂；两栋教室；聚义堂作为武功切磋和表演地。 枫林堂连锁大药房虽已完成850家连锁店，但为了抗击竞争对手，已逐步增加到1063家店。大药房公司经理、几个大店店长、钟华和朱相源分别提议，为了加强市场竞争力度，牢固夯实市场基础，枫林堂大药房连锁店的全省数量，应在1500家左右为好，各地乡镇也要建立。省城和永陵为重点城市，每市城区总店数怎么也不能少于80家。高歌仔细分析后觉得很有道理，随即做了整体布局和安排。 春节后，聚义武术学校开始了动工修建，紧随而来的阳春三月，也在提醒高歌这是聚义村最后一个完整的春天，若不及时赶回去拍照留念，今后再也没机会了。这次是全体出动，包括吴美兰和梁咏丹，小雨也是闻讯请假赶来。 三天时间，大家拍足了照片和摄像，彻底记下聚义村点点滴滴的春天。 刚放暑假，高歌便和亲人们开上两辆丰田小霸王回家。尽管田野稻穗飘香、一片绿黄色稻浪滚滚，但无人再有想象中秋的丰收喜悦。 一帮人每天都是迎着朝阳、顶着烈日和西落的晚霞细看聚义村广阔之地，再次留下了无数张最后的照片，但还是留不住时间，也阻止不了施工队伍的到来。进入八月底，联合收割机在两天内就收割完所有晚稻，仅一天空隙，施工队伍便开进了聚义村。 全村男女老少齐聚在湖边下跪，请求先祖原谅未能保住聚义村，小雨抱住高歌痛哭难止。 施工速度快得惊人，当高歌他们离开那天，漫长的围墙基脚已经按规划线挖好，即将修建园林式风景墙，让聚义村出现从未有过的围墙，这也成为聚义村历史上最新的一页。 村里的1.5亿补偿款并未瓜分，而是划入聚义村集体账户上，每人仅象征性领取一万。聚义村继续实行从小学到大学的学费由村里承担；所有人的医疗费用全部由村里负责；村里有医务室、娱乐室、老年人活动中心、图书报刊室和幼儿园。武校、超市、餐厅、糕点坊、作坊和农作物其它收入等，依然上交至村财务，每半年按人头做一次分红。 村里依然没有暴发户，没有文盲、也没有穷人，更没有孤苦伶仃的老者。在1990年初时，师父就当众宣布，村里年轻人若是没有高中和中专学历，一律属于新时代文盲。 又是新年到来，也许是因为聚义村被分割的事，高歌毫无喜悦之情，经常思考着聚义村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年初自然是捷报频传，金逹医药有限公司和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有限公司，总年销售额为37.4亿，纯利润5.9亿，集团财务账户资金突破10亿关。8个拳头产品在全省保持着强劲势头，使得金逹医药集团在全省已是人人皆知、口碑极好。 第74章 新增互爱会 新年才几天，彭大喜过来与高歌商量省城各项事宜。目前，两家公司虽然势头喜人，但摊子过大导致账面资金不足。他不想去银行贷款，认为利息不划算，想找医药集团借贷三个亿，只需两年周转就行。 高歌认为这样也好，通知肖彩云尽快转账三个亿，奇怪的是肖彩云这次犹豫了很久，才同意拨款。 与彭大喜边谈边下楼送他，看到停在尼桑轿车旁边的吉普车，彭大喜不耐烦道：“瞧这破车，这是董事长的座驾吗？真是丢人。明天我就送你们两辆车，仅当是利息了。” “早点滚，少在老子这里放毒。”高歌将彭大喜推进车内。 彭大喜探出头叫道：“哎，我说高董，我们两公司新办公大楼，你怎么也要抽空去看看呀，搬进去都三个多月了。” “春节后再说。”高歌说完转身迈步上楼。 金逹房地产和建筑公司新办公大楼高歌路过几次，对一栋五层主楼、一栋两层附楼、铁艺围墙和整体园林绿化还是很满意的。其实高歌对彭大喜一直欣赏有加，他仅仅是在大格局上缺乏一点自信和稳重罢了。 同学加兄弟的贺军突发汽车瘾，在沈秋怡面前死缠硬泡将她的夏利“买下”。高歌知道这位自尊心特强的兄弟绝不会接受馈赠，要沈秋怡收下他五千元意思意思，随即给沈秋怡买了一辆奥迪a6。作为公务员的沈秋怡总是顾忌宝马奔驰过于刺眼，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这样的担心纯属多此一举，现在的工作单位物价局，谁不知道她弟弟就是金逹集团董事长。 这次春节回家少了许多欢乐，许倩知道高歌一路上为聚义村仅保存不到以前30%区域而伤感，尽可能让三岁的宝贝女儿去骚扰爸爸，以此冲淡他心中的忧伤。聚义村的变化很大，虽然视野小了许多，但建好的园林式围墙与聚义村的风格很搭配，村里也做了一次全面调整。 现在的基建速度就是一个字——快。拆得快也修得快，如此漫长的围墙仅四个多月就建成完工，如果秦始皇还在，一定会自愧不如。 看不到墙外的满目疮痍，自然也减缓了情绪的低落；百亩农田和余下的局部菜地全种上了油菜，绿油油的一大片，尚且能给高歌带来一丝慰籍；留下的15亩荷塘也做了修整，四周皆为缓坡草地；原七百多米长、八米宽的主水渠已被截断，仅保留200米长算是内河了，新修的一条2米宽水沟与荷塘相连。水渠两岸同样被打整成了缓坡地带，对面是一长排花树加草地，这边为各种庄稼地带，还有五处台阶延伸到渠中。 视野自然是拥挤了，以前三面临湖临河的宽阔视野已是一去不复返。到来的游客也是不习惯，为失去一个天然大花园发出不同的感叹。 “歌儿，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今后聚义村还是每年一季油菜、一季水稻，免得你春节回来时显得荒凉，这也是村里六位长者的意见。水牛和马匹是要保持原样的，我们不可能违反村规宰杀和售卖，不然祖宗会怒骂我们；鹅和鸭有这条水渠与荷塘，怎么也要养上200只，鸡也要保持500只左右，不然哪还有聚义村的味道；猪必须要保持在100头以上，聚义村的黑白花猪可不能断了后。 羊就真的不能大规模饲养了，保留40只左右延续下去，以后有了新的地方再大量繁殖。污染？这里哪来的污染？猪粪、牛粪、马粪、羊粪一直都金贵着呢，何况都有沼气池。倒是外来的水和空气不断地污染聚义村，若不是我们竭力阻止，不知会污染成什么样子。”陪同高歌漫步的师父，纵观聚义村全景说道。 高歌无意发现，村里的面包车多了好几辆，几乎全是清一色的五菱品牌，大哥那辆天津大发显得独具一格。聚义村村民还是那样齐心，哪怕是购车也要保持一致，并且是统一的银灰色。要不是天津大发停了产，应该是清一色的天津大发了。 贺军这次回家被父母安排了两次相亲，皆因对方附加条件过多被他放弃。柴油机厂厂区宿舍的人，都知道他跟随高歌获得了极大改观，又看到他这次又开着夏利风光回来，一些依然没着落的人登门求他帮忙。项峮再次帮他在本地解决了两人的工作安置，另外七人春节后安排在全省各地。高歌对待这些老同事的态度是——能帮则帮。 每当想起过去遭遇孟玲绑架时，这些人大多都是幸灾乐祸围观，火上浇油、添油加醋的也不少，作为普通人的高歌哪有那么多的大公无私。 永陵市聚义武术学校估计六月前能全部完工，村里两户人家节后来到永陵市开始了先期工作，并对一栋即将动工的学员宿舍改建为二层楼，楼上修建五套三室两厅作为老师宿舍。他们暂时住在高歌以前的家，同时将高歌支付的购地款还给了他。 节后回来的高歌才工作两天，便被彭大喜拉走去参观他们的新办公大楼。无论是办公大楼的内在还是外在，高歌依然是满意，不断夸赞彭大喜考虑周到。只是一帮老战友得知他到来，蜂拥而至挤进总经理办公室。浓浓热情和狂热的敬重不得不让高歌感到害怕，唯恐会潜移默化的再次架空彭大喜。 在他们面前高度评价彭大喜一番，再简单寒暄几句，便借口事情很多匆匆辞别。气得彭大喜干瞪眼，他本是想中午来一次两公司高管聚餐，可他哪知道高歌的为难呢？ 对高歌而言，集团目前的一切顺利反倒让他感到一种害怕，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恐慌上下窜动。这是不是属于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呢？ 这天下午临近下班时，省城公司经理康帅打来电话通知，悠阳市经理朱相源与一名工作人员在两小时前出了车祸，好在无人重伤，现已在医院治疗。因两地相邻，出事地点离省城不到40公里，所以朱相源首先向他求助。 见高歌心急火燎的要单独外出，不放心又脱不开身的吴美兰马上请求刘娅翠陪同高歌，两人在晚上十点前才风尘仆仆赶到医院。 朱相源和那名员工的头部都受了伤缠着绷带，好在脸上没事；员工的伤情重了一点，右臂有轻微骨折。 “老大，这事可怪不得我们，纯属防不胜防。我们好好的行驶，哪知被后面的车追尾，让我们失控翻入路边田里。只可惜车损坏严重，货物也破损不少。”朱相源心疼解释道。 “你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什么狗屁的车和货？老子只在乎你们的安危！全省通知下去，今后在工作中若是发生意外，都他妈的只给老子首先保住个人安全，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你们才是集团最宝贵的财富！”高歌气得大吼，值班护士和刘娅翠急忙制止。 此事提醒了高歌认识到保险的重要，随后开始办理全体员工社保、医保和意外伤害保险。只是后来发生的几次意外伤害处理结果很让高歌失望，深思熟虑考虑很久，再和办公室、行政部和工会负责人多次讨论磋商，最终于2007年元月成立了员工互爱会。 互爱会隶属于集团工会，也是工会作用的扩大化。互爱会仅仅是工会费每月增加五元，行管人员为一百和二十不等，与投保有点类似。没想到发挥的作用非常理想，为全体员工的家庭和个人意外保障和安抚人心，起到巨大成效。 如果员工本人或是直系亲属，出现意外伤害和重大疾病，互爱会将依据实情给予一定的补偿，工会也会及时提供慰问金，并协调财务部临时提供足额贷款。 互爱会的创立也给高歌一大提醒，作为一名管理者，只要一心放在企业的发展和员工身上，很多好办法自然会源源不断涌现。 第75章 大姐夫挖坑 大哥因聚义武校的事情过来一趟，介绍春季的聚义村每天人流不断，门票价提到20元一张也起不到阻止作用。反正游客就是爱来，甚至还多了很多外地游客。 聚义酒楼和保留的三家农院不仅要接待游客，还要接待新老顾客前来就餐。村作坊所有的产品、聚义村糕点、蔬菜禽蛋，一直处于供不应求中，大家只是遗憾再也买不到聚义村的菜籽油和大米了。 大哥转达村里人这次的商量结果，委托高歌能否寻找一片合适地方重建聚义村。要求只要环境和水土好，越偏僻越理想，免得以后又面临拆迁。高歌非常赞同，想到以前市场巡察时，去过很多偏僻之地，有些地方实为山清水秀、地广人稀，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进入四月下旬，看完梁咏丹和儿子高风，又去广东回来不久的高歌，在办公室迎来大姐卜淑华单独出现。真是岁月匆匆，一晃大姐竟然过50了，但看上去也就是45岁样子。 “高歌，有件事大姐上次不好当着大家说。你知道姐夫才坐上二号位置不久，工作压力很大，尤其是永陵市的经济进展缓慢。以前的国有企业基本上倒闭，位于城区或紧邻城区的多数已被开发或正在开发。 离城区6公里的化工厂和农药厂已荒废五年，虽然曾经有外地私人老板承包过农药厂，但他们根本就不想投入，效益差不说还污染严重，对地方政府而言实属得不偿失。你姐夫说了，你必须承担起化工厂和农药厂起死回生的责任。反正全部交给你，怎么做政府不过问，但绝不许再出现污染，更不许作为它用。生产人员最好优先解决下岗职工，希望五年以后能旧貌变新颜。” “大姐，你怎么能联合姐夫来坑我呢？对化工和农药我是一窍不通呀，我凭什么能做好？”高歌头痛道。 “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谁不知道金逹医药集团人才济济，各种专业人才都有？召集几个学化工、农业和机械的人就可以了。先期投入对你而言要不了多少钱，有个200万就行。我不管你怎么去折腾，五年之内办不好这件事就别叫我俩姐姐姐夫了。 作为一位企业新星，为地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有什么不好？你以前不说过，企业就应该来源于社会奉献于社会吗？难道你也是说一套做一套？也没人逼你，你姐夫说了，若是一月内没有行动，就帮你关上金逹集团的大门，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 卜姐起身狠狠打了一板高歌的屁屁忍笑离开，这个小混蛋不逼他一下就是不行。夫妻俩也是迫不得已，经济要发展，地方又没钱，各部门之间相互踢皮球，作为二号人物的韩永生只能指望这位舅子了。 高歌也是头大，十多个姐姐一直以来都是给他香饽饽，没想到这次却给他一个大大的烫手山芋，问题是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烦躁中思考半天也没头绪，只得通知人资部经理和好兄弟贺军来他办公室。 “丁经理，你马上从集团内部调集六位化工专业和农业种植专业本科生，三天内来我这报到，不得有误！”高歌说完便看向到来的贺军。 “贺军，你一周内确定好接替人员。市化工厂和农药厂需要我们接手重启生产，你必须带队做好先期调查工作，一月内给我一份详细报告。别忘了一定要和原工厂管理人员、技术人员、老工人多做交流，不然你们也会陷入茫然之中。去准备吧！”见贺军欣然领命，高歌似乎有了一点希望。 五月到来，崭新古朴的永陵市聚义武术学校即将开学，高歌没想到报名人数竟然超过了100人，暂分为成人班和少年班。600平米的健身房已装修完毕，健身设施属于一流的齐全，并配有浴室和更衣室。师父总共派来村里五户人家来打理武校和健身房，他们在拳、剑、枪、棍、刀方面各具特色，健身指导方面也是有了经验，其中两人还是体育专业本科毕业。 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虽然报了名，但以在家练习为主，周末和节假日期间偶尔去学校演练和接受老师的指导。蓉蓉和诗雨对武术毫无兴趣，倒是很热衷跟随许倩学习舞蹈和弹琴；山梅对什么都感兴趣，读书也是如此，所以孩子里面最忙的就是她了。三姐妹最爱的就是高歌，跟着山梅总是爱黏糊高歌叫他爸爸，气得彭大喜吹胡瞪眼，乐得沈秋怡眉开眼笑，肖彩云则是无所谓，刘娅翠是理所当然。 一个月很快过去，贺军顾虑重重的交上报告。 “高歌，情况非常不妙啊。这两家企业若想重新开启，设备必须要全部处理掉；厂房不仅需要改进，多数还要拆除新建。以前本就是一个厂，农药生产只是化工厂新增的两个生产车间，后来分离开成立了农药厂。两个厂的原负责人和技术人员的意见是化工厂没必要继续，因为原材料和产品原因不适合继续生产，不如集中搞生态型农药、植物营养液和当今看好的复合肥生产。 若是要全面展开，你说的两百万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们说怎么也要两个亿投入，我们做了一番分析后意见也是这样。建议你还是去现场看看，再听听他们的综合意见。” “两个亿？这么大的国有企业难道就没有一点家当留下？”高歌惊奇问。 “我的董事长，以前建厂是什么年代？现在又是什么年代？难道日新月异这个成语你忘了？那些设施还能算是家当吗？早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和千疮百孔的厂房了。你先看看报告，明天我们再谈。”贺军灰心离开。 两个亿？我的姐姐姐夫呀，你们俩怎么能花这么大的力气来给我挖大坑呢？高歌真想大哭一场。 仅从简单的认知粗浅分析，若是花费重金投入失败，别说在经济上损失巨大，刚有工作的几百工人岂不又要面临失业？虽然十分困惑，高歌并没向卜姐诉苦，冷静的他也觉得该为地方做点什么了，这世上哪有只得到不付出的道理？ 许倩知道详情后非常赞同高歌的观点，鼓励他勇敢地将化工厂和农药厂拿下。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胆魄与果断，还要具备敢于挑战的精神。当今的永陵市单说以前的国有企业，仅剩下造纸厂、制药厂和卷烟厂存在，大量的下岗工人都需要拥有工作。如果人人都放任自流、事不关己，人间的希望都会泯灭。 就算是投入四个亿失败，也不会置金达集团死地，充其量只是受到一次重伤。若是取得成功，不仅为地方经济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也为大量的下岗职工提供数百个就业机会，实属于利国、利民、利己。 无独有偶，沈秋怡、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共同鼓励高歌应该拿下两厂，并坚信高歌一定能取得成功。小雨知道后，同样打来电话鼓励他一番。 在今年已是卫生局正局的胡局长，特为此事约高歌钓了一次鱼，午餐后与他促膝谈心。 “高歌，盘活国有企业的事情都争论多年了，谁都不愿意也不敢承担责任，城区内的工厂只能搞房地产开发，你大姐夫也是逼得没办法才这样。你现在要盘活两厂肯定是投入巨大，我们谁不为你担心呢？虽然金达医药成立这些年间，在你的努力下取得丰硕成果，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面对眼前的困局，你必须要一马当先、勇于承担，以最后的成功来带动地方经济的全面发展。我们没人给你挖坑，而是这世上本就是坎坎坷坷、崎岖不平，所有的路都是走出来的，你明白吗？” 明白和不明白已不重要，关键是如何规划好和做好此事，就当是一场枪林弹雨的考验吧。 第76章 接手农药厂化工厂 事情还没开始，地方电视新闻和报媒就发布相关报道，记者还电话预约要采访高歌。很明显，这都是众姐夫联合起来给他施加压力，逼他就范。 自2000年底以来，高歌对记者采访一直持谢绝态度，实在推卸不了，皆由助理小林出面应付。这次由集团内外事务部一位漂亮女士出面，在采访中承认此事属实，但集团正处于调查商榷阶段，有了结果一定会及时公布。 集团内外事务部，实际上就是公关部，因公关一词被人歪曲污染得不像样了，只能称呼为内外事务部。就像小姐先生一样，皆被美女帅哥所替代，也不知这是不是属于文化进步。 次日，一行来到化工厂农药厂现场，还真是一片荒芜萧条、零乱破败。厂房腐朽破败，缺门少窗；所有设备灰尘厚积、锈迹斑斑，有的还散落一地；厂区杂草丛生、落叶遍布，散发出一股股奇怪霉味。陪同的技术人员介绍，两个厂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生产设备，哪怕是修好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先进一点的设备早在几年前就被倒腾光了。如果将部分后期厂房翻修打整，还能节省一点费用，但必须要配套修建新厂房。 在还像点样子的会议室里，技术人员一致建议，更新生产和实验室设备是重中之重。 一位年过五十的老技术员说：“高董事长，我八十年代末随老厂长一行去过加拿大和美国考察，面对他们的现代化厂房、流水生产线和先进的实验室设施，真是感触深深。回国后，在技术科全体人员齐心努力下，十多年时间先后研发出几个新产品，只是设备跟不上无法合格生产出来。今后若是更换了新设备，我们自主研发的低毒性除草剂、杀虫剂和植物百病祛，肯定会顺利生产，市场前景一定可观，必定我国是农业大国市场庞大。噢，对了，还有植物营养液。 化工厂那边就生产我们研发的广泛性复合肥和改进型氮肥，前期投入过于庞大并不可怕，因为市场回报亦是如此，正所谓高投入、高回报。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一份设备生产企业和设备价格清单，请你过目。如果贵集团决定接手，我建议两家工厂重新组合为一个整体，最终建设成为一个大型的花园式、无污染、低排放、高品质现代化农药化肥生产基地。” 高歌觉得言之有理，接过清单仔细观看，发现所提供的多半是进口设备。贺军团队是集体赞同对方意见，一致认为要就不做，要做就做成最好的。吴美兰也受到氛围影响，这位精通财务的女子粗算最多总投入为3亿，非常符合金逹集团未来发展需要。 事关重大，认可该项目的高歌决定，再调两位建筑专业人员参与，成立一个15人的筹备组，筹备组再分为两小组。 集团先期投入一千万，由贺军组建5人组去美国、加拿大和日本考察，同时开展设备选项和技术交流；另一组成员负责对国内同行的全面了解，同时整体规划出新厂区布局图，总负责人为贺军。既然这次开了非医药行业的头，高歌索性安排企划部经理着手准备成立金逹广告公司，若是再拖延下去，便会失去开广告公司的有利时机。 当晚，高歌给叶涛经理打了电话，通知他尽快找人接替工作，速来集团总部着手建立广告公司。这位曾经总是被任总说成叶臭的人，其实是非常有才华的，且眼光独特、思维敏捷、干练果断。 彭大喜认为，将广告公司设在医药集团办公楼有点不伦不类，建议设在他们办公大楼，高歌欣然同意，到来的叶涛表示赞同。 进入七月中旬，贺军一行已回国十天，一大叠方案和布局图呈放在高歌办公桌上。高歌仔细看了一天，觉得没什么问题，仅仅是总投入预算为2.8亿。他顾不得这些了，要求贺军必须慎之又慎的办好此事，再重新组织一次彻底的调查了解。 肖彩云看完所有资料后不再有什么惊奇，这些年早适应了高歌和彭大喜轰轰烈烈的大折腾，爽快同意先拨款两个亿，彭大喜则赠送一辆丰田七座面包车，方便贺军团队的工作。 秀秀和刘娅翠已大专毕业，秀秀是三年学完两年制成人大专。22岁的秀秀出落得亭亭玉立、含蓄文雅，不再有以往那个小保姆的青涩态。毕业后的轻松感，使她对高歌那种不甘又有了蠢蠢欲动，在小雨的默契配合下终于逮住一个良好机会，苦苦哀求高歌能接受她成为他的女人。 高歌坦然面对一丝不挂的秀秀没有呵斥，因为这样不仅会适得其反，反而会伤害她脆弱的自尊。 “秀秀，我理解你的冲动，但若是那样了，对你是非常的不公平。你现在是愈发的优秀，也是愈发的漂亮，是很多男孩子梦寐以求的好女孩。你看到我的助理林峰的表情没？那就是对你的欣赏和中意。你要学会把握自己的未来好不，你今生如果不能幸福，哥哥能安心吗？” 高歌轻抚着她柔顺的发，虽然按要求欣赏她纯洁的身体，但目光中是满满的惜爱。在答应永远都可以拥抱亲吻后，秀秀才被高歌苦苦劝住，同意以后尝试接触其他男子。 肖彩云特喜欢秀秀，打乱高歌安排她去贺军团队，非要将秀秀安排在她身边工作。并首先安排她去学驾，她要亲手送秀秀这个小妹妹一辆车；刘娅翠已接手仓库主管，尽显她的细致与潜能，吴美兰在赞赏中向高歌建议，今后由刘娅翠来当她的总经理助理，只是被高歌拒绝。 这年暑假，首开许家大院的热闹。大哥的儿子丁丁、二哥的儿子毛毛、晓月姐的女儿芸芸、还有外甥女思思随师父师母到来，再加上不会脱伴的沈秋怡的女儿蓉蓉、肖彩云的女儿诗雨和贺军的儿子咚咚，整个院子难有宁静时候，包括师范学校的房间也是爆满。 女儿许婉婷只嫌哥哥姐姐少，不嫌哥哥姐姐多，在众多宠爱里欢快得胜似小神仙。山娃和咚咚成了她的左右保护神，也是她最舒适的坐骑。 13岁的丁丁自然是老大，每天带领弟弟妹妹习武、去附近广场玩滑板、滑旱冰、玩飞碟和骑自行车。岳母和师母也不担心闹着跟去的许婉婷，认为有山娃和咚咚这两个“护妹狂”就够了。 很遗憾，总是有些青少年不学好，喜欢模仿电视剧里面的混混耀武扬威、祸害他人，竟然稀里糊涂的欺负到他们头上。 这天下午，六个无事游荡的家伙听到丁丁和毛毛是外地口音，围着他俩就要搜身讹钱。山娃和东东左右护着许婉婷不屑一顾，山梅她们很是好笑的看着这帮混混。在劝说无效下，仅仅是丁丁和毛毛出手，六个家伙很快就趴在草地上龇牙咧嘴的哀嚎人生。高歌晚上得知此事后，采取不鼓励也不反对的中立态度；许倩却是不依不饶，不仅夸奖孩子们一番，还拉上他们去外面撸串。 不几日，小雨同寝室的贫困学生林文萱应邀而来，在她俩叽叽喳喳的交谈中，高歌才发现小雨马上就是大四学生了。这日子真不经过，好像才是几月前送她上大学呀。 “哥，这几天我俩就和你一起上下班，我和小萱要好好看看有什么岗位适合我俩。”小雨在吉普车后座搂住高歌撒娇。 高歌随口道：“小雨，集团广告公司已经成立，明年毕业后，你先跟着叶大哥学习半年，以后由你负责经营广告公司。小萱好解决，就去集团数据中心吧。她妈妈安排在集团办公楼负责保洁，母女俩也能每天在一起。” 小雨欢呼雀跃，小萱含蓄微笑，看来她俩都很满意。 月底，经过再次的调查了解和多日分析论证，高歌终于拍板正式接手化工和农药两厂。次日，本市电视新闻和报纸公布了这一特大新闻，姐夫们背着高歌欢聚一堂、举杯庆祝。 第77章 任总回家 才过几天，就传来两厂遭到下岗工人的疯抢。旧厂房要全部拆毁，所有设备全部当废品拆卖，废旧建材也是如此。 高歌接到电话马上作出安排：一，叫贺军停止与对方争论，放任他们的拆卸行动；二，劝走赶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并现场释放被捕人员和扣押的施工设施；三，与几位领头人讲清楚，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完成该行动，但所得收入必须人人有份、平均分配，不得中饱私囊；四，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有序进行，要杜绝安全事故发生。 一个个下岗这么久，很多人都已穷得身无分文，给他们这次机会既是一种补偿，也是一种很好的内心发泄，不如来一次大乱大治，也许还能种下一个善缘。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一月不到，所有厂房和设备全被拆毁，所有大树全被挖走或是被砍伐当成木材销售，景观树和花卉一棵不剩，办公楼的门窗所剩无几，办公桌椅消失一空。倒是门前围墙上一条巨大横幅令大家感触深深、怆然泪下——衷心感谢金达集团，祝金达集团繁荣昌盛。 八月的炎热带来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显示，接听才发现是任总的声音。 “高歌，听说你搞得不错嘛，遍地开花、如火如荼。我今天动身回家，在资州市下车做短暂停留，你必须来资州接驾。就这样！” 差不多有两个月没与任总通话了，高歌激动得难以平静。任总三年前离开sz集团后去了一家上市公司当副总，他怎么会辞职回家呢？ 次日上午，许倩陪同高歌和叶涛到达资州火车站，资州市分公司新经理一行五人早在此恭候。十一点十分，任总肩挎一个大包拖着行李箱出现，比过去少了很多的精气神，却多了一份沧桑感。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哈哈哈，他妈的，真像是回到过去的峥嵘岁月。哎哟，能见到你们真好。”任总嘻嘻哈哈的与老战友们逐个拥抱，眼睛也开始发红。 拥抱完高歌见了绝美的许倩，任总捶打他几下胸膛，面对许倩说：“你这家伙还真是有福气，弟媳妇太漂亮了，都靓花了我的眼。” 兴致勃勃来到一家上好的酒楼包间，一桌人谈笑风生很是其乐融融，不再有以往上下级那种拘谨。 “任总，不打算再创辉煌了？”高歌开着玩笑问。 “信心与动力已全部丧失，何谈辉煌？还是回家吧。一家人团聚，再也不会有老婆和女儿的抱怨，何况也该回家了。在哪不是打工呢？”任总怅然道。“家乡有家上市公司已与我谈好，回家后就在那里安安静静过日子也行，若是有好机会再看。” “如果你能屈身来我们集团，我可是欢迎哦。职位和待遇也简单，你想做什么职位和需要什么待遇由你说了算，当董事长也行。”高歌诚恳道，一桌人也是期盼地看着任总。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的真挚朴实，谢谢了。如今已不同往日，既然归心似箭还是回家好。来，我们喝酒！”任总大喝一声。 “高歌，我明早八点的火车，下午看看你们的分公司和大药房，晚上我们两兄弟再来一次彻夜长谈，怎么样？”任总放下酒杯问高歌夫妇，许倩用文雅的微笑表示同意。 饭后饮茶闲聊一会，便一同来到金逹医药集团资州市分公司。此地原是一家倒闭的街道印刷厂，仅一个大院和一栋两层楼房，买下后打整完毕内外又粉刷一新，视觉上还颇为美观。一楼原来的印刷车间已改为周转仓库和员工食堂；二楼是经理办公室、财务室、综合办公室、接待室（会议室）、市场部、企划部和三间集体宿舍，走道是宽敞的绿化平台很是舒适。 “嗯，不错，布局比以前的sz公司还要好。条件不错嘛，听叶臭说分公司都有了五辆车。”任总对高歌赞赏道。 一行开车参观完市区七家枫林堂大药房，任总很是感叹：“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高歌，你们目前还没有完全拓展到各乡镇吧。既然不涉足省外，那就把省内市场做透做细，每个乡镇必须要有一家枫林堂大药房，大本营永陵市和省城也要继续细化下去。这样算的话，全省枫林堂连锁大药房，大大小小应该需要1800家左右，看来你们还要继续努力。你说呢？” “任总，这个问题我们已经重视了，现在全省主要乡镇都有了枫林堂大药房，连锁店总数已有1724家，今年底应该能基本完成整体部署，以后也会因变而及时调整。”高歌解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很有一种天生的市场敏感。遗憾啊！要是我家乡紧邻楚省，我倒是有兴趣局限于一个城市建立一家分公司，与你们前呼后应、共创辉煌。”任总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也没什么遗憾的，你若真有兴趣，就在你山西省的家乡展开也行，金逹医药集团为你开一个特例。不求盈利多少，只求你能有一个发挥自我的平台。”高歌认真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行了，以后再看吧。我即将不惑之年，此事三年内自会明了，无需商计。”任总心情大悦，眼神再次焕发出以往的光芒。 当晚，兄弟俩在房间促膝长谈。回顾过去感叹深深，面向未来不可预知。 “其实，我一直认为你要高于我，你比我有远见多了。假如我一直在资州，必定会和你一道并肩战斗。只是这些年失望太多，无法助你一臂之力。还记得那年邀请你去华东吗？被你谢绝后我都感到好笑，那不是自欺欺人吗？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之势，我却还幻想着能起死回生，岂不是拉着你陪葬。 唉，往日如梦，岁月如歌，俱往矣。高歌，今晚我提前与你来一个约定，若你以后成就辉煌，必须要负责我女儿的前途，也只有你才值得我托付。古人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此话很有它的道理，这些年看到太多的知名企业昙花一现式凋敝，皆死在守江山之时，历史上的王朝更叠亦是如此。 作为看客，我认为皆是上面骄傲膨胀，下面问题积累所致，也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作为企业领头人，头脑发热、骄傲自大得看不到问题所在，又听不进忠言才是最可怕的。在这点上我不为你担忧，你这人不可能会这样。所以，我只对你着重强调——防微杜渐。 我知道你也很注重这点，开会时还强调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但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应当配套严格规范的制度，还要具备有雷厉风行的执行手段。一句话，任何不良的人与事，必须杜绝在萌芽状态，不可任其滋生蔓延。 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小鲜，意指小鱼或一块小肉。意为治理大国要像煮小鱼一样，油盐酱醋要恰到好处，不能过头也不能缺位。煮小鱼，不能多加搅动，多搅则易烂。清朝乾隆时期，着名学者杭世骏就此进一步引申：‘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不可烦。烦则人劳，扰则鱼溃。’ 你看看，治国如此，治理一家企业不亦是如此吗？看似一道美味，但过程实很有讲究，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高歌，我倒是指望有一天能品尝到你做出的这道小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行，我就为你精心烹饪一条色香味俱全的武昌鱼。”高歌满怀信心说，兄弟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进梦乡里。 早上八点十五分的列车缓缓启动，任总在车窗紧握高歌的手，戏谑道：“这次可不要流泪哟。上次送我一百公里，我可听说有的人是哭着回家的。多保重兄弟！大家保重！”松开手的任总挥手道别。 直到列车消失无影，高歌才发现身旁全是哽咽声，叶经理还掩面而泣。 “好了，别他妈的丢人。都加倍努力做好各自工作，待到成功那天，我们自会有一个美好的团聚。”高歌鼓励道，随后与大家就此告别返回永陵市。 第78章 姐姐终于迎来春天 许倩知道高歌和叶涛心里难过，坚持要开车。叶涛挂不住面子争抢，最终让高歌和许倩坐在后面。 路途，许倩顾不得叶涛存在，疼爱的将高歌搂在怀安抚。他就是这么情真意切、重情重义，既放不下任何兄弟，也放不下任何一位红颜知己。对他目前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亲人妻儿、红颜知己、姐姐姐夫、挚友员工。 许倩早就不再跟着他愧疚节拍，去看待他所谓的错误，因为这本就不该用对与错来看待，只不过是各自人生中的一段路程罢了，包括她自己。 送走任总，又迎来姐姐高虹。这天下午带着思思突然到访，估计应该是许倩带着孩子们去车站接的她，也是想给高歌带来一大惊喜。 “喂，俾得丽采，你能不能不搞突然袭击？”高歌背上扑来的思思对姐姐打趣说。 进来的许倩一手拉着姐姐的旅行箱，一手挽着姐姐亲密得话语不停。 “高歌，你姐夫晚上到，他下午有个会议不能缺席。调任社保局当副局长才半年，很多事情必须亲力亲为。要不是局长同情他，估计这十天假期是怎么也不会批的。” 高歌和许倩共同发现姐姐变化了很多，不再有浓浓的冷淡，语气有了女人的柔和，人也更显年轻从容。说她漂亮纯属废话，她本就是天生丽质，只是被人为的蒙上一层阴影。 晚餐是思思做主安排，服务员推车上的特色拼盘、小吃、小碗菜差不多被她全要了一份，还没上齐就开怀大吃。 “看到没，知道我要来，为了能在这里多吃点好的，刚才说午餐都没怎么吃，需要要保留肚子空间。”姐姐笑道，慈爱地给女儿递上一张餐巾纸，这倒是一件很新颖的举动。 “思思，你不是和哥哥他们经常来香之都吃饭吗？难道还没吃够？”高歌好奇问。 思思笑看一眼妈妈，娇声说：“今天妈妈来了，味道肯定要好很多，我当然爱吃呀。” 高歌和许倩会心一笑，想到不方便询问姐姐和姐夫之间的事，整个晚餐时间只谈局外话题，得知姐姐已获得一级教师职称，纷纷举杯祝贺。 姐夫是夜间快十二点才到，高歌特意安排在香之都大酒店宵夜。 “江局长，看来形势大好嘛。”看着饥肠辘辘又精神焕发的姐夫，高歌调侃道。 “嘿嘿，是江副局长。与你姐是属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目前只是云开雾散，但前景看好，相信不久就会彩霞满天了。”姐夫憨厚笑道，满脸期待。 “哎，借辆车给我，明天下午我带她去桂林几天。三年期限快到了，压力山大呀！我爸妈唯恐落下这个媳妇，催得我不得安宁。好在老天开眼，你姐不仅能和我多次一起吃饭，还答应这次去桂林度假几天。唉！应该是苦尽甘来了。” “是吗？那我就祝你们破镜重圆喽。”高歌举起啤酒喜色道。 “破镜重圆不好，也不吉利，还是迎来新的春天好听，吉祥！嘿嘿。”姐夫也来了兴致，风趣一句。 兄弟俩笑谈到夜间一点半酒店要打烊才离开。送姐夫到以前家楼下，高歌放下心情激动的姐夫。 “姐夫，思思不在这里，今晚只属于你们俩，去幸福敲门吧。明天见！”高歌告辞离开。 姐夫与姐姐去了桂林六天，回来时宛如一对热恋情侣。姐姐似乎很喜欢这种恋爱感觉，非要到今年最后一天去办理复婚手续。要不是公公婆婆有个三年期限，她竟然想着就这样继续恋爱下去才好，不在乎有没有那张结婚证，还戏称双方的绿卡十分方便今后出国旅游，真是令一家人无语。 姐姐姐夫又在高歌家住了三天才离开，这期间谁都没去打扰他俩。送别那一刻，连思思都发现，身着夏季休闲情侣装的爸爸妈妈年轻了许多，宛如一对青年情侣。 两年来，高歌对自己做了很大的调整与放松，在办公室不会超过五小时。暑假期间，每天都会抽时间和许倩陪伴孩子们，或是带他们去游泳馆，这倒是小雨最喜欢的事。他也会忽然出现在沈秋怡和刘娅翠眼前，看望梁咏丹、袁丽娜和小雨，想去就去。时间几乎被他灵活运用到极致，工作效率也不会受到影响。 进入九月中旬，化工厂和农药厂的改造正式动工，未来的生产项目与设备已基本定论。破土动工仪式那天，大姐夫闹出了一场风波。 因为本市一号人物来到现场，高歌非常严谨的做了一次书面讲话。哪知大姐夫一点面子也不给，等高歌发完言，即将发言的他走过来就是两踢腿将高歌踹到一旁，让众人惊愕得差点掉下眼珠。电视台摄像记者一时惊得傻愣愣看着，不知该怎么拍摄才好。 “你，继续做好现场全部记录，到时再给我复制一份。”大姐夫指着摄像记者大声说。 “同志们，我今天来不是祝贺的，面对这大片废墟我能祝贺什么？我只是借此机会向大家公开一个内幕，这个混蛋就是我的舅子。因此，大家今后都有责任来监督他，若是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看我怎么来收拾他。我韩永生光明磊落、公私分明、无需隐瞒，如果有人能保证将荒凉六年的化工厂和农药厂重新建设好，现在还来得及接手，但市政府最多只能给五年时间。 做不到这点就少在背后叽叽歪歪、蛊惑人心，否则我必会严惩不贷。众所周知，我们永陵市的经济发展一直落后于人，严峻的形势迫使我顾及不到是不是至亲，一句话：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家伙如果不能完成好这个艰巨任务，我是不介意继续拳打脚踢这个无能董事长。就三年，若是三年后此地不能焕然一新，不能成为本市一支新生力量，老子就亲手抹了他。” 估计大姐夫的讲话难死了所有记者，电视新闻只有一号和高歌的发言声音，大姐夫是慷慨激昂的讲话画面，解说词称他的重要讲话给予了最大的殷切希望。如果真播出大姐夫的原声，整个永陵市不炸锅才怪。 卜姐一直没再找高歌，姐夫也没人来金逹医药集团视察，就这么共同等待高歌这个弟弟，今后能交上一份什么样的答卷。高歌太了解大姐夫的这次粗中有细和旁敲侧击，深感责任与压力暴增，责令贺军每周必须上交一份详细报告，自己也经常去工地察看和解决问题，对整体布局也是再三推敲。 看到高歌的事情更加繁多，岳父母也是心疼，经常提醒许倩要多关心体贴他。岳父每次回家都会给女婿带回煲汤；几个红颜知己也是如此，变着花样的安排高歌上下午按时喝汤养身，办公室的水果天天更换；秀秀经常来哥哥办公室洗切水果、清洗碗勺和打扫卫生，绝对保持董事长办公室一尘不染和鲜花不断；梁咏丹多次提醒高歌不要刻意来看她，要注意休息。这反而促使高歌一周至少看她母子两次，他总是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梁咏丹。 生活中尽管有许多的遗憾与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幸福与快乐。 姐姐和姐夫终于复婚，思思第二天就把这一特大喜讯电话通知舅舅。想到今天是中秋节，永陵这边已是欢聚一堂共度中秋。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如明天赶回德沅市去姐姐家讨一杯喜酒。 姐姐家应该是重新打理了一番，看上去清爽了许多，有了家的温馨。因为舅舅来了，思思在整个饭间没有停止欢快，姐夫愉快地晒着崭新的结婚证，姐姐优雅地喝着红酒掩饰着羞涩。高歌这才发现房子小了一点，想着等德沅市的新楼盘完工后，就送给他们一套有两个卫生间的大房子。 离别的前夜也是幸福的，在幸福缠绵中的马月娥又一次崩塌了坚持，实在挡不住爱潮的冲击。她知道唯有以后出现新的伴侣，高歌才会放心离开她，两人才可恢复以前的姐弟感情。真是烦恼又纠结，而这种烦恼纠结又同样是甜蜜。 第79章 陈婷回国 这段时间与任总通了几次电话，得知他在家乡一家上市公司工作还如意，再看到发来一家三口和新购置的别克车合影，嫂子和女儿也很漂亮，高歌放了心。真想抽空去山西看看他们一家人，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秋高气爽，带来一位接近遗忘的人。这天上午，秀秀和吴美兰在高歌办公室打扫完毕，正一个在浇花一个在整理刚插好的鲜花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端庄的身影站在门前。 “高总，真是别来无恙啊，还是那么的年轻英俊。” “陈婷？”高歌和吴美兰同时惊异发声。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呵呵呵。”陈婷笑靥如花步入办公室。 岁月，似乎没在这位六年前，移民澳大利亚的女士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凸显一种成熟的女性美。 “陈婷姐，你终于回国看我们了。你还好吗？这次回国计划待多久？”吴美兰激动得双手拉住她问，秀秀递完茶水便回了财务部。 “我这次是彻底回来，一切都结束了。老天在情缘上只给了我曾经拥有，没有天长地久。我那位去年在香港办事，邂逅了一位年轻貌美女子，所以就动员我下岗咯。觉得女儿在国外发展空间要大些，她本人也想留在国外，所以我就背着空空行囊回家了。 尊敬的高歌董事长，小女子想归队，请问是否有我的位置？”陈婷俏皮问，表情比以前开放了很多。 高歌听完她的话语，掩饰着内心的沉重感，开导说：“才回国就先好好陪陪父母几天，其它不必多想，下周一上班自然会给你一个重要位置。你应该知道了一些情况，sz公司的战友是一个也没落下。放心吧！” “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永陵，所有困难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嘻嘻。” 陈婷起身告辞，谢绝吴美兰挽留吃午饭，忽然大方地抱住高歌亲吻一下。 “高董，下周一见。”说完华丽转身离开。 见高歌因陈婷的遭遇很快变得沉重，吴美兰马上走近宽慰道：“你看看你，总是这么爱多愁善感，别人都好好的呢。少想一些，多放松点，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不放心又依恋的亲吻他几下，才优雅离开。 高歌只是心里十分不满和不解，这位曾经被他极为赏识的才女，她老公凭什么移情别恋？难道夫妻间的分离会如此简单吗？为什么太多男人的山盟海誓，总是经不起岁月和诱惑的侵蚀？想起这些，反而认为他的红颜知己都是幸福的，也是快乐的，包括小雨在内。 许倩对陈婷还有印象，因为离别那晚高歌给她献花，陈婷仔细打量和欣赏她很久。听了高歌对陈婷的介绍，流露出同情的叹息。 “唉，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所有的付出化为东流之水；男人最大的愚蠢，就是狠心抛弃自己曾经苦苦追求而得到的真爱。其实，我一直为沈姐、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因为遇到你而庆幸。如果沈姐和刘娅翠再婚，梁咏丹和吴美兰嫁为他人妇，难道就会幸福如意吗？所以说，你虽然一时堕落放纵，却在风流中培育了她们这批艳丽的幸运之花，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再看看因为得到你救助的小雨、秀秀、贺军、乔波和咚咚，哪一个不是宛如获得新生？如果没有你，小雨早就被人给糟蹋，秀秀现在不知会流落何处，贺军一家必会在苦难中垂死挣扎，回到山区的刘娅翠和孩子也没有了未来。这次陈婷回国，她不求助于你还能怎样？你就好好去拯救她吧，就算是擦出什么火花我也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高歌不知是感动还是愧疚，久久注视着许倩发呆。本就倾国倾城的她，因为善良，因为大度，使其仿佛是真正的女神伫立在他眼前。 周一上午，陈婷一身职业装按时到来，再次轻敲几下门优雅进入，端庄坐在办公桌对面椅子上。 “来了。嗯，气色不错。”高歌看她一眼放心说，随后将一个文件袋拿出放在陈婷面前。 “集团的新项目你肯定知道了，农药厂和化工厂那边需要一个固定财务人员，你先这样工作两年，到时那边的企业就由你来负责财务部。房产证我还没过户，今天就完璧归赵好了。下面那辆黑色帕萨特是专门为你配置的，希望你能喜欢。” 陈婷被感动得失控，起身绕过办公桌紧紧抱住高歌亲吻。“我就知道你只会给我惊喜，也知道你会给予我最大的关怀。哎，我俩同岁，求求你开开恩收下我吧，我就想以身相许。呵呵呵。” 陈婷满面红霞，娇柔嘟嘴道：“还有，我现在只能先给你15万，余下的以后再给你，我知道那套房子现在值30万了，35万也会有人买。” “你打住。把钱花在重新装修上吧，从今以后不许再提此事，我已经忘了买过你的房子。陈婷，先把个人和父母安排好，记得以后要开心点，我现在正式欢迎你回到祖国怀抱。”高歌握住她的手说。 “我只想回到你的怀抱，每天重复以前分别时的深吻，哪怕当你的情人也是最大的幸福。” 陈婷再次拥抱高歌亲吻，说：“知道吗？你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只恨相见太晚、错失良缘。” “没想到你那么矜持保守的人也开放了，看来出国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高歌无奈一句。 “谢谢你没说我随便或是放荡。别忘了，一切都是变化的。何况爱上你，对一个了解你的女人而言实在是太容易。别说这栋办公大楼的未婚女子，哪怕是你对所有有夫之妇问一声：哎，你们今晚谁愿意陪我？我想一定会有半数以上的人会争先恐后答应，这就是魅力！ 行了，工作时间不和你多说工作外话题，我先去工地熟悉情况。拜拜。”陈婷话毕离开，完美身材一览无余。 是啊，一切都是变化的，自己不也是放纵堕落过吗？陈婷虽然表面上轻松自在，但内心何尝不是难言的苦楚呢？假如自己接受了她，到底是给予她慰籍还是在她伤口上新添伤痕？这真是难有一个先期的正确答案。假设，也不完全是多余，至少能提醒自己应该保持冷静。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高歌已将陈婷列入帮助对象，她的未来必须幸福，决不能容忍一位优秀的才女步入到痛苦深渊。 陈婷还需要调整，父母家和原来的家也需要重新装修，尽管高歌允许她两个月时间属于自由工作期，但她每天都会准时来报到和打卡下班。她虽然美不过吴美兰，但也是属于美女行列中的气质女。女人都是这样，一旦没了忧愁和烦恼，崭新的美就会随着愉悦之情而滋生。 所以有人说，女人美丽的地方一定是幸福的世界。 小雨和林文萱已进入实习阶段，林文萱是规规矩矩在数据中心熟悉了解各项程序，而小雨总是擅自离开广告公司来这边办公大楼到处疯闹。大家都知道她是董事长的宝贝妹妹，也喜欢她活泼阳光的个性，还有她无可挑剔的美貌与身材。 集团企划部有位大她一岁的女孩，两人性格十分相仿，因她有一辆非常酷炫充满动感的进口本田越野摩托车，让小雨学会驾驶后便着了迷。 得知小雨嚷嚷要买进口越野摩托车，反对声响彻一片，她爸妈还声明，若是买回家就砸掉。小雨因此事消沉了许多，认为大家都在制约她，唯独知道此事的陈婷竭力支持。 “小雨喜欢摩托车有什么错？如果在国外，任何人的兴趣与爱好都应该被尊重。而我们总是爱凭借肤浅保守的认知，给孩子们灌输这样的可怕和那样的不行，这是对他们勇敢与意志的扭曲。正因如此，年青一代才很少有人具备挑战精神。小雨，姐姐支持你。” 高歌最先被陈婷说服，同意买一辆越野摩托车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小雨。 第80章 师父打开秘库 日月交替、四季轮回，时间一晃而过，2007年到来。 大学毕业的小雨不仅如愿以偿进入广告公司，也拥有了一辆非常美观酷炫的川崎zx-4r黑色摩托车。为了保证能扶起倒下的190公斤重的摩托车，小雨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健身运动，聚义健身馆也是她和林文萱每晚的必去之地 半年下来，连陪同她的林文萱也变化不少，还带动沈秋怡、吴美兰、刘娅翠、秀秀、许倩和陈婷纷纷加入到健身行列。 考虑到冬季和雨雪天气骑摩托车不合适，按照小雨对车的喜好，高歌送了一辆她本人挑选的白色奔驰c。见爸妈每天骑自行车去老家味上班很不方便，小雨也跟风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送给他俩代步。 现在的小雨不仅是永陵市知名的时尚辣女，也是聚义村人人喜欢的假小子。哪里有她，哪里就是热闹非凡。因为她的美丽与活力四射，每天骑着酷炫新潮的高档摩托车穿梭，永陵年轻人给她起名为——美拉风。众多官二代、富二代慕名而来频献殷勤，皆无功而返。 金逹医药集团年业绩继续攀升，医药市场已细化到全省每个乡村诊所，八个拳头代理产品还影响到了省外周边地区，使市场更加庞大；全省1094个镇和206个重点乡全部都有了枫林堂大药房，大本营永陵市和省城枫林堂大药房都过了80家店，枫林堂连锁大药房总数为1835家，联营合作店有359家，皆为乡镇级店。 众多医药生产企业若是想进军楚省市场，金达医药集团便是他们的首选合作方。 再次拿到分红，高歌都懒得去看存折一眼，钱对他而言已成了数字。自从去年初，几位红颜知己联合拒收他给钱，高歌就不怎么关注存折数据了。许倩因管理家庭三千多万资金，从不过问高歌是否拥有私房钱。 去年因陈婷刚回国不久，高歌坚持给她20万安排好生活。小雨和秀秀在大学毕业时，高歌先后给她俩各一百万，去年初又给了一百万，两人今年同样是学姐姐共同拒收。 陈婷也是这样，提前警告高歌不许再施舍，否则她就消失。陈婷已是利侬科技有限公司财务部经理，全面负责未来利侬公司的财务，高歌对她自然是放心无忧。 经过两年两个多月的建设和设备安装调试，一座花园式现代化综合型化肥农药生产企业，金逹利侬科技有限公司宣告成立，并于2006年11月29日正式投产。氮肥生产项目因投资过大和原材料一系列问题被取消，集中生产复合肥、灭草灵、植物百病祛、百虫杀和植物营养液五项产品。 接手化工厂和农药厂，最终结算为累计投入高达2.8亿，安置两个厂下岗职工200人，总人数为316人。尽管投入巨大，但金逹医药集团账户资金依然顺利突破25亿。这年初，地方媒体先后公布，金逹医药集团已是永陵市纳税名列第二的大户，市政府随后宣布，金达集团为本市重点保护企业。 岳父又新增一家老家味餐厅，知道高歌曾经一直在暗中保护香之都和老家味之后，便有了扩大化的想法。已有60岁的岳父身体一直不如人意，深感力不从心、工作吃力，不满足只有吴美兰父亲一人帮忙。作为服务行业，他急需一位才貌双全的女性参与，认为刘娅翠非常合适。 “高歌，春节后你把刘娅翠调给我吧，管理六家店我和你吴叔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岳父回来见到高歌就说。 “真搞不懂你这个死老头子，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开新店，可你就是不听。到底是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不如要儿子多调几个人来，你们俩退休算了，还折腾什么呀？里里外外的又没人差钱，条件都好了，你女儿还是小富婆了呢。”岳母恨恨道。 “妈，您理解一下爸爸。这不是赚钱的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您就由着他好不？爸，您老还真是会看人，我明天就要她做好准备，春节后先跟你熟悉一段时间，以后您老就慢慢放下行不行？”高歌说。 “行，听儿子的。”岳父欣慰道。对这个女婿，他是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总爱以儿子相称。 “你看看他俩，就这么穿上一条裤子了。”岳母对女儿抱怨道，表情逗笑了大家。 这几年间，高歌应邀考察和独自寻找去了很多偏远地带，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区域用于建立新聚义村，只能继续打听寻找。 聚义村跟随周边两年多建设，已打造成一个精品村，也是少见的城中村，成了德源市一道奇特的历史景观。两旁河道是城市花园和多个居民区，好在间隔有绿化带、马路和观光道，高楼大厦没能遮挡住阳光，仅仅是西面新四车道边的新楼盘，在太阳偏西时会给聚义村部分院落留下阴影。 东部临湖地带是城市花园广场和别墅群，完全不存在遮挡阳光之说。节假日期间仍然是人流如织，外地游客逐渐增多，春暖花开时那就是人山人海了。 尽管聚义酒楼扩大一倍规模，也无法接待庞大人流，师父只得增加到10户人家配合接待。虽然门票价格上调到每张25元，但丝毫没起到阻止人流的作用。村里老年人每天都是自发的分段打扫卫生、维持秩序和监督外来车辆不得入内；所有小商小贩只许在聚义村大门对面人行道经营，不得进入聚义村范围内，更不许乱扔垃圾和乱摆乱放。 改革开放已有20多年，聚义村还是没有暴发户，没有穷人，集体创造的所有财富仍然由村委会统一管理分配。村幼儿园被允许接纳村外幼儿，但总人数不得超过100人；村里小学生、初中生每年有2000元补贴；高中生每年有5000元补贴；大学生每年有一万补贴；村医务室有中西医两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普通疾病基本上在村医务室治疗，所有六十岁以上老年人每月在医务室做一次体检。 习武和农技必会的祖训同样被继续传承，不因时代变迁而改变，青少年人人会农活，人人都有一技之长。 “歌儿，聚义村就这样了。以后会怎样？那就看你大哥怎么去当家。”师父手搭在这次回家的高歌肩上说。“今夜子时来我房间，有些事也该对你说说了。” 夜晚，师父为高歌打开了房间一扇暗门，一间小小地下室内的藏品可是吓到了高歌。一排排物架上的方木盘里，整齐摆放着50多锭金元宝、400多锭银元宝、数万枚银元和铜钱；各种各样的镯子、戒指、耳环、头钗、佩玉、项链等数不胜数；多对大小不一的瓷花瓶和三个青铜鼎，散发着幽暗古朴的光；一个古香古色龙凤图案的大缸里，放着约十卷字画，令高歌极为震惊。 “这都是祖宗留下来的，除了我和你妈之外，只有你和大牛进来过。歌儿，在你有生之年内，一定要辅助大哥尽力保护好它们，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可变卖其一。我都后悔一时冲动送了你岳父一对小瓷花瓶，今后你一定要将它们返回到其中。切记！”师父在一旁对高歌嘱咐道。 大年初一半夜，聚义村仅留下两位年轻人看护村里，其他人全去了湖边祭奠先祖亡亲。 聚义村建立以来的规矩是亡人不可埋葬，必须烧成骨灰撒入旁边河湖之中，以此杜绝聚义村的未来变成一片坟地。大年初一夜晚，既是祭奠祖先亡亲之时，也是全村人在聚义堂彻夜饮酒品茶交谈之日。众红颜早已适应，许倩也能坚持，唯有首次来的岳母实在坚持不下去，没到十一点就靠在老伴身上睡了。 安顿好两老休息，高歌独自外出思考着师父的叮嘱，还有聚义村新址的选择之事，深感责任有增无减。 第81章 彭大喜婚变 节后返回工作岗位，继续着有条不紊的忙碌。刘娅翠在高歌的鼓励下，同意去协助管理两家香之都和四家老家味餐饮店。 考虑这六家店无论是档次还是规模都属前卫，高歌要求刘娅翠必须配一辆好车。她拿驾照有一年多了，就是不愿意买车。对比多种车型考虑好几天，才回复要一辆黑色皇冠，她就喜欢那个皇冠标志，因为高歌就是她心中的王，驾驶皇冠就如同坐在高歌怀里。 听了此原因，高歌既感动又好笑，马上给她订了一辆皇冠。也发现她像沈秋怡那般，很适合开黑色高档小车。 几位红颜中，刘娅翠最为突出，把小鸟依人、百依百顺和言听计从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在高歌面前的妩媚与性感，仅略逊色于袁丽娜，温柔是名列第一。当然，只是略高一筹罢了，她们谁都温柔，小雨也是如此。红颜，回报高歌的是无尽的洪福。 现在的彭大喜愈发令高歌担忧，为他最近离奇怪异的所作所为头痛，几乎成了常态。去年因结识一位女子自认为找到了红颜知己，哪知才过三个月就让他损失60万，人也神秘失踪。美梦破灭的他更是颓废迷茫，他不是在乎金钱损失，而是哀叹人生难得一红颜。后来招聘的一位漂亮女秘书也是让高歌担心，她虽然才貌双全、举止端庄，但总让人感觉她眼神迷离，有种浓郁的城府感。 肖彩云对彭大喜的怪异风流已到了忍无可忍地步，在劝导和经常吵骂无果后与他分居。彭诗雨厌倦了家庭争吵，愤然离开住在高歌家，每听到她叫高歌爸爸，许倩真是哭笑不得。 彭大喜分居后住在了办公室休息房内，春节期间重看了一遍电视剧《大染坊》，见到高歌出现就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说他对主人公陈寿亭是如何佩服得五体投地。 随后又神经质打量一番高歌，说：“高歌，我觉得你就是现实版的陈寿亭，我就是那位华而不实的卢家驹。你就像陈寿亭那样遇事不惊、镇定自若，随便都可以化险为夷、化事为无，并且还能做到不得罪人。金逹医药集团看似属于我们的合作成果，实际上完全是你的运作而成，就像电视剧里面宏巨染厂那样。我这边两家公司不也是因为你背后助力，才取得大发展吗。” “看你夸张得，不觉得离谱了吗？”高歌白他一眼，继续道：“你呀，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而忽略最重要的自己；总是拿别人的长处来对比自己的短处；总是被太多的表面现象迷惑自我。你带有这么多不良因素，又怎么能看得清人和事？又怎么能做到客观冷静的分析与思考？ 我支持你多看这些有启发意义的电视剧，但你必须要保持一种平常心态，不可盲目崇拜和自我贬低。看和读是为了取其精华为我所用，而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人一辈子其实很简单，一生能超越自我就很不错了，不要给自己增加太多的包袱，像你这种欠缺一点五智商的人更要注重这点。 不要随便定论把个人的没有当成可悲，如红颜知己这件事就是如此。没有红颜知己，自然会少去很多烦恼和内疚，所以你应该把没有红颜之事当成是一种福，一种宁静的福。可你却忽略了这种大福，非要因为我的表面风光来自怨自叹，并且还心怀不甘的非要寻找一位知己红颜，忘了很多事情是因缘而生或是命中注定。 面对前段时间吃的种种大亏，目前又有了一位年轻漂亮的秘书，我只有一个总结——你就是自寻烦恼，也是典型的庸人自扰。 肖彩云刚大学毕业就跟了你这个一点五，与你风风雨雨走过十多年无怨无悔，也没因小你八岁而感觉到吃亏。既然你非要认为她存在不足，非要继续我行我素，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若是哪天因为女人丢掉了这两家公司，你就找个安静地方自裁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位小秘书年纪轻轻就城府很深且神秘莫测，希望你小心为妙、好自为之。” 高歌说完起身离开，总感觉彭大喜终会有一场厄运出现。男人，一旦有了愚昧性执着，那就标志着灾难不会太远。 彭大喜依然放不下心中的不甘，继续寻找着想象中的知心红颜，也继续闹出不少笑话。 在春暖花开之时，彭大喜和肖彩云协商离了婚。听到爸爸妈妈离婚消息，彭诗雨哭得伤心欲绝，逃课怒气冲冲找到爸爸提要求。其一，即将完工的别墅区必须给她和妈妈一套；其二，必须给妈妈赔偿一辆最好的宝马；其三，给她单独准备好两百万教育资金。本就心中有愧的彭大喜满口答应女儿所有要求。 消息传开，许倩她们群情激愤，联合决定与彭大喜一刀两断、永不来往。刘娅翠还对高歌后悔说，以前真应该打他两个耳光，也许会让他清醒一点。小雨则是语出惊人，以蔑视的口吻评价：男人，就是难得出现几个人的物种。像哥哥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此地人类发展史的奇迹。 这话确实过于偏激，可说服力却很强，不然绝不会引起她们的共鸣。这个彭大喜呀，就因为自己犯错，却给无辜的男人全泼了脏水。 高歌不可能因此事与彭大喜断交，两人继续保持往来，工作之事的交谈占比越来越大。金逹房地产和建筑公司仍然进展迅猛，全省有27个楼盘开发和五个市政工程工地。正因如此，彭大喜在他人奉承中，有了许多的骄傲与轻狂，公共场合中的豪言壮语和出手阔绰现象频频发生，这难免不让高歌更为他担心，老战友也是经常打电话提醒他。 这天下午，高歌特意来找他谈谈。总经理办公室却是关着门，敲了一阵，小秘书才衣衫不整发型有点凌乱的开门，告知彭总因中午应酬喝了酒在休息。高歌气得推门而入，彭大喜被突然惊醒，猛地坐立床头对他大骂：“你丫的，就不能轻手轻脚一点吗？” “怎么，打扰你的美梦了？白天偷情的滋味如何？”高歌调侃问。 “什么偷不偷情的？我回来就睡了，要不是你闯进来，我还想睡一会呢。”彭大喜慵懒道。 他是不会撒谎和隐瞒的，想起小秘书刚才的模样，高歌很是惊诧她的心计和演技。这不是有意让他产生错觉吗？ 两人点燃香烟，高歌随即提醒。“你能不能在外面说话注意点分寸？别他娘的信口开河图嘴巴爽，到时候留下什么隐患都不知道，别忘了祸从口出。你和某些人有点过了啊，你明不明白？我早就说过，在外要不亲不疏、不卑不亢，可你呢！ 还有，你的竞争对手郭总在本地正开始大手笔，这点你必须要有所警惕，不要过于想一口气遍布全省市场。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能把理想当成现实。永陵市是你的根基，不深入下去岂不是墙上芦苇枝高叶大根底浅了，若是大风袭来哪有不倒的道理？我的意见是以做实本地市场为主，省城和其它地方为辅，不要给本地竞争对手太多的机会。最重要一点，市场不要盲目过度开发，要为以后留下潜在空间和周旋余地。” 彭大喜听后惊愣一下，有点悔意地看着高歌。见他如此，高歌告辞离开，留给他一个思考空间。 俐侬科技高歌还是经常去看看，并不是不放心，而是想好好感受一下新行业良好开端的氛围。在贺军和陈婷陪同下，再次参观了所有生产车间，又看了员工食堂的情况。 见老同学还是有点不放心这里，贺军笑道：“我说你这么忙，以后少来行不行？下个月初，全体员工正式上岗，销售部已开始拓展外省市场了。我们的计划是以本省为中心，向周边六省渗透，最终形成全国市场。” 高歌对此思路表示赞同，认为最多两年时间就能实现。 第82章 俐侬科技势头良好 陈婷坚持随同高歌离开，她很想单独与高歌谈谈一些不好的事情。 “高歌，工厂生产工人大多是原化工厂和农药厂下岗职工，虽是经过筛选入职，但少数人可能是以前懒散惯了，总是摆出一副地主姿态自以为是，经常与管理人员争执和散布不良言论。说该厂本就属于他们，应该由他们来当家做主；食堂提供的三元一餐太贵，以前只需几毛钱就能解决；每周只能休息一天，纯属于是剥削压榨，他们有权力争取双休，也有权力要求基本工资定在2000元。 呵呵，贺军被他们气笑，再次对所谓的十位代表解释。基本工资1500是远超本市平均水平，今后有了奖金距离会更大。每周单休，在工资里面已经给了补贴。关于吃饭是否能几毛钱解决，我拜托你们不要拿着现在的工资，却要求享有20年前的支付标准。 你们说工厂是你们的，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早在两年前就被你们拆毁成一片残垣断壁，你们是留下了一棵树还是留下了一个螺丝帽？难道看不到我们投入巨资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吗？那些崭新的高端设备哪一台是你们出资购买？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了，请你们通知下去，我们非常尊重你们的权利，也无权干涉你们选择自由。我也承认，实行双休很好，还有工作餐只需几毛钱也不错，我祝愿你们能早日寻找到这样的企业。” 高歌听完大笑不止，说：“既然我们克服一切困难为他们提供工作，却让他们受到剥削压榨，那就早点给他们解放吧。不过双休这件事，我们以后还是应该整体性考虑考虑。” 陈婷蹙了蹙眉，说：“如果真实现双休，工资少了一点又会出现新的说辞。” “所以说，我们的工作是没有止境的，是不是？”高歌笑道。 两天后，27位刺头工人辞职。尽管他们还没签正式合同，处在三月内观察试用期，但还是给每人发放三个月工资。 离婚后的肖彩云着实让高歌头痛，不仅不能正常工作，还出现一系列不良精神反应，一日三餐让秀秀伤透脑筋。 沈秋怡为了不让高歌深受影响，与秀秀带她去了桂林散心一周。哪知她回来在高歌家不顾众人在场，靠在高歌肩上自言自语道：“高歌，我和诗雨今后就和你在一起，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踏实。” 许倩听后一脸苦笑；岳母气得差点当场骂人；高歌一时哭笑不得；明天就要回家的师父师母满面愁容，非常歉意地看着许倩和亲家母。就这么安静一会，大家也理解了肖彩云的现状，没人对她这种唐突给予斥责。 高歌哪能不同情同情肖彩云，怜爱地帮她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发梢，说：“彩云，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也不能口无遮拦呀。我和彭大喜是兄弟，要是按你的意愿来，那我们成什么了？你怎么能因为内心苦闷就想一出是一出呢？这和诗雨叫我爸爸是两回事呀。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亲哥哥那样关心你们母女的。” 离婚风波终于平缓，高歌抽身关注金逹利侬公司的生产和销售情况。看向一大片花园式现代化崭新工厂，高歌的心情很是沉重，总觉得前方是一个巨大又漂亮的危机在迎接他，这一切与初衷的区别实在是太大。 以往的初衷只是与彭大喜好好经营金逹医药公司，双方多赚点钱过上超越小康生活就ok。谁知世事无常，因为对过去那帮老战友的怜惜和一些新机会出现，不知不觉就发展扩大到今天的规模。 面对当今两方六家公司和一万多名员工，深感压力沉重、责任重大，怎么都没办法卸下这副千斤重担。一万多个家庭呀，这是一个怎样的责任？ 金逹利侬科技有限公司很快投产有了四个月，在全省各分公司的支持与配合下，基本上形成全省市场。因质量可靠、价格适中和每个村定有示范户，被全省广大农民逐渐接受。现在要利用春耕前夕，稳固本省市场和拓展周边六省区域，再逐步配合电视广告向全国推广。 机械技术员贺军是很有适应能力的，在管理上发挥出巨大潜能。公司的技术与科研、生产与销售、宣传与推广、管理与调度等，几乎做到滴水不漏、井井有条。 对于目前三班倒的生产量略高于销售量，贺军一点也不担心。充满自信的对高歌肯定，再过两月销售量必会持平或高于生产量，今后极有可能会增加一条复合肥生产线。老化工厂区域还有空旷地，增添两栋现代化生产车间恰到好处，四栋大型仓库已是足足有余不需新建。 陪同高歌一起参观的陈婷告诉他，大姐夫前几天一行五人来过，中午在食堂吃工作餐时即兴发了言。说你这次考试成绩只能算是及格，未来两年间，若是没有提高还会踢你的屁股。以前的化工厂和农药厂还有数百人没有着落，待业青年也是一批接一批出现，希望我们早点上第二条复合肥生产线，尽量再次解决50个就业名额。 高歌听完，心里那种恐慌感再次出现，隐隐感觉到这个二号姐夫又开始给他挖坑。下次挖坑会有多大？只有天知道。 听说彭大喜最近心情十分不好，虽然几次在公开应酬上兄弟俩见过几次，但没做深入交谈。这天他电话邀请高歌去他办公室一趟，待漂亮小秘书上好茶离开，彭大喜点燃香烟黯然道：“还是你做事稳妥，我不得不承认再努力也赶不上你。高歌，若是我今后有变，你可要把这边两家公司一同担起，金逹医药集团改为金逹集团，总部就设在这里。” “你今天是怎么了，伤感兮兮的？”高歌奇怪问。 “也没什么，只是感觉我可能会选择出家，去一个属于我的庙。”彭大喜苦笑道。 “出家？就你这个六根不净的东西，哪座庙会收你？你他妈的能不能有个结束？不觉得再这样下去我都会烦吗？”高歌起身发火说。 “天意不可违啊，该来的一定会来。行了，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提前给你说说罢了，也许是我一时的错觉，人犯了错总是要买单的。金逹房地产已集中力量在本市开发，省城和其它地方仅有八处楼盘和市政工程工地，借你吉言了。”彭大喜长吐一条烟龙笑笑道。 尽管后面的谈话还算投机，但高歌总觉得彭大喜是因为陷入一种说不清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才有莫名的伤感。好在后来是平安无事，高歌也逐渐少了对他的担心。 看完袁丽娜和梁咏丹，高歌又回了一趟德沅市，他还是不放心孤身一人的马月娥，这位最先给他关怀的女人是很重要的。她和袁丽娜一样坚决不出现，甚至因害怕影响到高歌的生活，多次下决心要脱离他，回到过去的姐弟情中。 然而，看到高歌出现，长时间的决心即刻土崩瓦解。鱼水之欢后的冷静，促使她鼓足勇气说：“高歌，我真的不能这样了，我会害了你的，求求你放过我好吗？相信我，我一定尽快找到一位合适男人，也一定会幸福的。” “行啊，只要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一定会放下你。姐，你知道吗？我只要你过得好。” 高歌疼爱地轻抚着她，给予她真挚的承诺。 俐侬科技新增的两栋复合肥生产车间，一栋农药生产车间的图纸已出，并配套一幅新的厂区平面图。应邀到来的高歌看完，认为应该是到达完美境地，对贺军大加赞赏。 陈婷走近高歌挽着他，欣喜道：“董事长，连带设备预算可是八千万哦。” “先期投入是正常现象，关键还是拜托你们要齐心协力把它经营好。根据生产和销售情况分析，做透七个省的市场绰绰有余，其它地方就交给代理商吧。你们看呢？” 高歌有些喜形于色了，对于长期在市场上摸爬滚打的他而言，可谓是信心十足。 第83章 一变又一变 清明期间，一直大雨小雨不断，最后两天才见晴。来墓园看张爷爷张奶奶和婉儿，是高歌常有的事，今天天气晴朗，高歌自然会买好鲜花来到墓园。 婉儿清晰的笑容，像是因为哥哥到来而特别的甜。她的骨灰盒在迁移时，已换上价值20万的白玉盒，在高歌心目中，唯有这样贵重的精品才配得上婉儿。她是天使，她永远是高歌心中无人可替代的最爱。 正因如此，相貌与表情特像姑姑的许婉婷，已被高歌宠得超越了公主，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眨眼间婉婷就有五岁了，依然爱睡在爸爸胸口上，如果爸爸能来幼儿园接她，那就是最欢愉的事了。许倩都有些担心，女儿今后会不会真长出一对天使的翅膀来，有这位痴爱女儿的爸爸，女儿长大了能出嫁吗？ 明媚的太阳把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的墓碑晒得暖暖的，靠在墓碑上的高歌如同靠在两位老人家曾经的怀抱。清风仿佛是他俩的轮番爱抚，又像是他俩的再次叮咛：我的儿，今后要做一个有用的人知道吗？ 穆氏亡亲的墓地一年比一年好看，像一个缩小的花园，高歌请了附近一位老农负责看管，使得此地独具一格。穆氏家族的故事，家里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了，每次来祭奠都是保持敬仰之情。 近年来每一个暑假只要不回聚义村，外甥女思思是绝对要随侄儿他们一起来。这次马月娥和晓月姐也来了，她俩从未来过永陵市，一直都想来看看。高歌知道马月娥是非常想他，也很矛盾，反正就是想见他，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作为东道主的许倩热情接待两位姐姐，一帮姐妹邀聚在一起逛街购物，让马月娥和晓月姐多了一个中号旅行箱。高歌和许倩随即带上姐妹和孩子们，开上三辆面包车去桂林一周，圆了晓月姐和马月娥一大心愿。 旅游观光之事是少不了小雨的，这个摩托车迷非要骑摩托车跟随，让高歌没办法集中精力开车，只好交给刘娅翠驾驶，他则拿上望远镜沿途观察小雨的安全情况。在桂林只要不缺钱自然是轻松愉快，小雨、刘娅翠和吴美兰携带笔记本加手机也不会影响工作多少。 现在的叶涛已成了万金油，哪里需要就擦哪，名义上还是属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主任。这次小雨出来，自然是以广告公司为主了。他和高歌一样，对小雨又是喜欢又是头痛，经常抱怨被这个小丫头辣伤。 离别时刻，送两位姐姐去车站那天正巧遇到彭大喜开车路过，鸣了几声喇叭，跟随高歌的车进入车站一同送行。没想到彭大喜看马月娥发了呆，一直目不转睛打量着她。当卧铺客车启动，马月娥和晓月姐在窗口挥手道别时，彭大喜的双眼都看直了。 “高歌，你哥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男人，如此十全十美的女子竟然不懂得珍惜。太愚蠢了，简直是愚不可及。”对彭大喜如此痴迷说辞，许倩忍俊不禁。 谁也没想到，彭大喜次日就开车去了德沅市，问到聚义村后就对马月娥展开全方位进攻。不知道他采取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一直拒绝所有男人的马月娥是不是真的急于脱离高歌，才两天时间，马月娥就被他给征服。同居十天后，彭大喜将她和侄儿明明带回了永陵市。 闻讯的高歌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嫂子不差钱呀？她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怎么就屈服于彭大喜了呢？还有明明又是怎么了？竟然叫彭大喜为爸爸，还答应他好好读书，今后考上大学就学习建筑专业。这世界，这人间，还真是他妈的莫名其妙。 认为马月娥和明明受骗的高歌，恨不得将彭大喜五马分尸就好，也发现马月娥急于脱离他也是一种痛。 “瞧你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和你嫂子都是单身，又是你情我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嫂子别人不珍惜我来珍惜。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绝不会发生。这些天有空就过来帮我看看，我们一家三口先去嶷山度假十天，回来后你嫂子就是总经理助理了。” 彭大喜对着一脸怒气冲进来的高歌，若无其事说道。 一旁熟悉业务的马月娥温柔微笑，走近将高歌抱住亲热道：“高歌，别担心我。这家伙其实很好的，只是你们没完全了解他。决定来永陵市，姐也是想能永远和你在一起，能经常看到你。” 见马月娥这样说，又想起昨晚明明对彭大喜的一番夸赞，高歌还真怀疑过去是看错了彭大喜。 度假归来，彭大喜和马月娥已是亲热的不得了，宛如一对结发恩爱夫妻，不久就办理了结婚证，将家安置在一座新的小别墅里。肖彩云对此事没有异议，反而觉得马月娥确实适合彭大喜。许倩也是耐心宽慰高歌，说马月娥能获得幸福才最为重要，劝高歌放下对彭大喜的成见。 冷静下来的高歌不得不接受这次突变，忍痛在内心祝愿马月娥能获得真正幸福，而不是因为他盲目做出选择。 岁月再次平静，忙碌的高歌不会忘记抽空去看望梁咏丹母子，还有吴美兰一家人。儿子高风与高剑都像妈妈过多，相貌可爱、机灵活泼、健康好动，每次与爸爸见面都要热热闹闹亲热一场。两方父母似乎早忘记了心中遗憾，将高歌当成了真正的女婿，也特满意他的为人。 这次，梁咏丹建议高歌将以前的两室一厅重新装修，她想明年带儿子来市区上小学，妈妈也会陪她一起来。高歌觉得这样也好，市区比县城还是有利于儿子的成长，随后就做了安排。 刘娅翠的工作能力一次次刷新岳父的三观，六家餐饮店在她的参与管理下，已是愈发的有条不紊。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本就在当地很有名气，再加上高歌的影响力更是生意火爆、宾客满堂，成为当地餐饮业响当当品牌。只要高歌到来，刘娅翠的笑容必会锦上添花，羡煞一片众人。这些红颜知己继续保留着清纯，也因时间的延续积聚着更多的艳丽与妩媚。 这几年期间，偶尔会与任总通通电话，短信也常有节日问候之类。只是最近通话时，对方总是匆匆挂掉，也许是他太忙了吧？ 进入深秋，一阵阵萧瑟袭来，感觉比以往多了一点寒意。刚立冬没几天，马月娥打来电话哭泣通知，彭大喜被司法部门传唤走了。 因两位双规官员有些事情牵涉到彭大喜，小秘书也向司法部门提供了很多证据。两周后，彭大喜被判刑三年入狱；小秘书因彭大喜提供勒索200万和其它方面证据，最终以配合行贿腐蚀官员，敲诈勒索金额巨大未遂被判刑一年。 首次探监是高歌和马月娥去的，身着囚服的彭大喜被剃了光头，但精神面貌还可以，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淡然。 “看清没？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就按以前我俩说的那样，尽快把金逹集团重新组合一次吧，待我出狱那天，可能不会再参与集团管理了。‘对持真境应无取，愿得身闲便作僧。’看来，留发出家才是我唯一出路。这三年就不要再来打扰我，我想借此机会好好静一静、悟一悟。就这样！”彭大喜不愿听高歌和马月娥说话，起身就离开，让高歌不解又突感陌生。 随狱警快走到探监室门前，他又高声朗道：“世情已逐浮云散，到头难与运相争。当悟之时人自悟，人不度人天度人。” “这家伙还真......”若不是看到马月娥在流泪和在探监室，高歌真想拍桌大骂。 彭大喜不知是受到了刺激还是中了邪，果真拒见第二次看他的高歌和马月娥，马月娥伤心得趴在高歌怀里痛哭了半天。高歌只能保持耐心，默默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突变。 第84章 任总去世 马月娥坚信彭大喜对她的真，也坚定脱离高歌的选择，很快就稳定了混乱情绪，把精力全用在熟悉业务和学习上，并住在刘娅翠家共同学习。 这段时间，高歌经常晚上去刘娅翠家陪伴马月娥，这倒是乐坏了刘娅翠和住在对面的吴美兰，姐妹俩宛如演变成永不凋谢的鲜花，时刻焕发出艳丽与芬芳。马月娥坚守着对彭大喜的选择，也坚持着彻底脱离高歌，只在他的拥抱和爱抚中接受真挚的安慰。 高歌开始着手金逹集团的组合，他暂为董事长；马月娥被强迫担任董事长助理兼集团副总经理；吴美兰调任集团总经理兼财务副总监；朱相源调至总部担任市场总监；叶涛担任企划总监；肖彩云死活不肯进入集团办公大楼，继续担任医药公司和枫林堂大药房连锁公司财务部经理；钟华担任集团副总经理；梁咏丹被要求提前回到永陵市，担任枫林堂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总经理；陈婷被任命为集团财务总监，金逹房地产公司原财务部经理调任利侬公司财务经理。 高歌惊奇发现，金逹房地产和建筑两家公司尽管摊子过大，但账户上仍有27.4亿资金。看来这些年还真是飞跃式发展了，如果加上未来各项待收和楼盘出售，将会直逼50亿关口。 集团组合完毕，时间也翻开了新年日历，又是新年到来。看着各公司喜人的财务报表和新年方案，高歌决定再一次对全体员工发放丰厚的红利。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高歌，却被任总一个奇怪的短信打断。“请速来山西一趟。” 去山西？就这么七个字？不明白的高歌急忙打电话过去。 “喂，是高歌吧？我是你嫂子，什么也别问，请尽快过来，尽快。”听到对方的忙音，想到近期任总都是匆忙挂断电话，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慌瞬间涌现：不好，任总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乘火车去山西任总家要转车两次，乘飞机又要去两地省城同样麻烦。高歌只好要沈秋怡陪同，火速开车去山西，并通知回资州市探亲的叶涛带人即刻乘火车去山西任总家汇合。 黑色奥迪在高速公路、国道、省道上疾驰30小时，行驶两千公里，于第三天上午才到达目的地，问明任总竟然是在医院。令人痛心的是高歌晚到了三小时，任总已于早上六点十七分因肝癌去世。昨日是挥手道别，今日相见却是阴阳两隔，高歌无法接受这种割肉挖心般的事实，紧紧拥抱任总冰凉的身躯泣不成声、泪如泉涌。 任总没了，高歌感觉这个世界属于他的强大精神支柱已轰然倒塌，从此彻底失去最可贵的精神依托。身体也没了支撑力，只能趴在任总怀中放声痛哭呼唤。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呀！！？？”高歌情绪失控地对嫂子怒吼，沈秋怡急忙制止劝慰。 “你说你任哥会告诉你吗？他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就走，哪知失了算未能坚持到你来，这是他昨晚留给你的。”嫂子谢兰芝眼泪汪汪将一张字迹歪扭的信交给高歌。 高歌抢过急忙打开。“高歌，我的兄弟，见字如人。预不能再见相述，切记以往的相托因变而增，知你能懂亦能承担，吾不多言。人生能遇你足矣，予来世继续。任国梁绝笔。” 山西的冬季是寒冷的，殡仪馆的灵堂如同冰窟，空调似摆设般没有丝丝暖意，被沈秋怡紧紧搂着的高歌仍然瑟瑟发抖，眼泪像冰珠一样滚落。到晚上才辗转到来的叶涛和朱相源四人，在任总遗像前就是一阵阵捶胸顿足的哀嚎。男人，在痛失兄弟和战友之时自然会放肆悲伤，并不是人间没有眼泪的神物。 康帅接到噩耗，带领一帮人连夜赶路，于次日下午风尘仆仆赶来，整个灵堂差点被一帮爷们给哭塌。 办完丧事，高歌觉得该开诚布公地与嫂子谈谈了。“嫂子，把家里的实况说一下吧，我不想再听到掩饰之语，请你实话实说。”叶涛他们也是赞同，皆看向嫂子和女儿。 “行吧，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七年前我就下了岗，你们任哥不许我再去找工作，就在家带好女儿。这些年他也寄回家一些钱，家里按揭买了房，装修也算是好的。他回来后的工作单位也好，据说还有可能配给他一点股份。任哥是很要面子的人，回家工作不久，非要买一辆二十多万的别克君越，导致家里的经济出现紧张。 去年春，发现身体有些不适，医院检查结果是肝癌晚期。近一年的治疗不仅花光了十多万积蓄，外面还欠下九万，房贷还有十多万。我劝过他多次，向你们求助如实相告病情和困难，哪知被他严厉呵斥拒绝。当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一再叮嘱女儿今年高考必须选择楚省的大学，说有你这个叔叔会帮她完成学业，也会保证她有一个好工作。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说出来我也轻松了。” 听完嫂子叙述，高歌起身踱步考虑安排事宜。“任珍，你什么时候放寒假？” “还有一周就考试了，三天考试完就放假。”女儿任珍回答。她继续打量着这个英俊的叔叔，总觉得他暖暖的很是亲切。 “那好，我就待上十天，顺便处理好所有后事。你们下午就返回各自岗位，不要再耽误工作了。”高歌对叶涛他们说。 康帅非要坚持留下多陪任总几天，被高歌怒斥。“康师傅，你他妈的如果能唤醒任总，老子让你长期待在这里都可以，你能办到吗？还不滚回去给老子化悲痛为力量，唯有我们事业取得成功，才是对任总最大的告慰。给老子滚！” 见老大发了火，十多人集体给任总遗像鞠躬后灰溜溜离开，像一帮娘们留下一路哀嚎。痛啊，谁不痛？只是沈秋怡不放心，坚持要留下陪伴他。 在山西十天时间，高歌和沈秋怡帮嫂子解决完所有债务，房贷一次性缴清；嫂子两个哥哥的六万借款，高歌还给他俩八万，两兄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才借给弟弟半年多呀；嫂子和任珍的所穿所用全被换了新，卖掉的金银首饰也翻倍补齐，高歌只恨不能留住任总。 返回永陵市那天再次看了任总，高歌蹲在墓前郑重承诺，今生一定会照顾好嫂子和女儿。 沈秋怡单独驾驶奥迪，安顿好母女坐在车后排的高歌对任珍说：“任珍，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你的叔叔阿姨那就太多了。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放下所有，全力以赴迎接高考，大学毕业也无需担心工作问题，爸爸都会帮你安排好的。” 到达永陵市，嫂子谢兰芝没想到高歌的事业会有如此之大，非常后悔以前没有单独求助于他。不然，任国梁还真有可能被留住。很明显，高歌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男人，哪怕是送任国梁去国外医治，他也会积极赞同。遗憾啊，真是遗憾，她后悔得全身颤抖的巨痛。 全家人也是十分同情这对母女，岳母一再叮嘱谢兰芝要把这里当成家对待，如果不习惯，就叫高歌另外买一套喜欢的房子。她也顾不得女儿来安排，要求谢兰芝必须收下她十万红包，说是母女俩来永陵的零花钱。 谢兰芝本是答应高歌，等女儿高考结束就来金逹集团工作，可当她随高歌回家过春节后，母女俩都被聚义村给迷住了。鉴于嫂子喜欢聚义村和考虑到德沅市离省城近点，有利于任珍大学期间往返于省城。高歌爽快同意她俩的选择，大哥和二哥也是欢迎有本科学历的谢兰芝加入聚义村。 老郑家又来了新人，村里人习惯性又要准备祝贺之事，得知母女俩的不幸，只好取消。母女俩虽在丧期，但掩饰不了她俩的漂亮，还真是来郑家的人就没有不好看的。 第85章 更大的坑 任总已永远的离开，岁月依旧缓缓流淌，很快即将进入六月。任珍在电话中由生涩称呼高歌爸爸到甜甜自然地叫唤爸爸；谢兰芝称呼高歌也像是叫唤亲弟弟一般。明显感觉母女俩的悲伤与窘迫逐渐远离，英年早逝的任总该安息了吧！ 利侬公司五大产品在继续扩大周边六省区域市场，东北与华北也有了代理商，生产已赶不上销售节奏。复合肥第二条生产线、农药增补生产线车间正在抓紧施工，贺军还把眼光盯向了东南亚市场。 金达房地产和建筑公司在高歌重新调整下，开发区域在永陵市遍地开花，有13个楼盘和市政工程在施工中，省城和其它市区也有15个工地；医药、保健品与器械代理品种高达62个，以前的8个拳头产品依然是主流，牢牢占住全省市场；枫林堂连锁大药房虽面临众多竞争对手，但全省市场已是固若金汤、鹤立鸡群。 高歌意外惊喜的是，马月娥在工作上竟然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难怪大哥郑大牛一直念叨舍不得她离开聚义酒楼。 金逹集团各行各业的摊子越铺越大，岳父也深受影响，又新增两家老家味餐厅。面对现实远离初衷，高歌不禁借李白《江湖行》独自感叹：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累，实在是心累，还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原卫生局胡副局长已扶正四年，是高歌唯一的官方朋友，也是唯一认他为大哥而不是姐夫的人。自1997年处理好sz公司祸事，两人结交也过十年了，但彼此间少有公事话题，这也是胡局长对他最赏识的一面。一老一少哥俩最大的共同喜好，就是开车去偏远风景好的安静地带。钓鱼往往是形式，聊天和享受大自然才是实质，一年总会有那么五六次。 这天下午，高歌正在利侬公司工地现场，胡局长打来电话。“小混蛋，忙什么呢？我发现一个好地方，明天周六你陪我去，后天六一节你再陪孩子。记得送我一套新钓竿，以前那套被你二号大姐夫没收了。” 高歌买钓竿不知买了多少，每个姐夫都送有一套，可他们的钓竿往往又被别人拿走，补来补去就不计其数了。这次的地方还真不错，是远离市区30公里一处山涧大池塘，四周幽静空旷、青山绿水。 “高歌，利侬公司不错嘛，你大姐夫很满意。他也是压力太大，除了你没人拿得下，其它几家工厂紧随其后都先后找到了投资方，但有一处可能还是要交给你。因此地偏远又面积过大，这么多年来一直没人愿意接手，以前的人也总是互相推诿做不了决定。 如果要把那一大片确定下来，也只能再次要求你了。你大姐夫不容易啊，能帮他就尽量帮吧，说到大道理上也是为国家排忧解难。作为一位本地方年轻企业家，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至于是什么地方你不必打听，到时自然会知道，我只先给你打个招呼。”胡局长为难道，估计他也不想破例谈及公事。 “能救则救，救不活不怪我就行。农药厂和化工厂只是属于运气好，我之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说是硬着头皮上或是被赶鸭子上架都行。”高歌说。 “你不行别人能行？谁不知道你麾下是人才济济、能人多多，要不然金逹集团怎么会如此发展神速？行了，此话题到此结束。多赚点钱，若是真交给你，投入至少是农药厂和化工厂的两倍。”胡局长担心地看了高歌一眼。 “还真是坑越挖越大了。”高歌苦笑着说，终于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胡局长是说客身份呢。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要是你大姐夫在这儿，非得一脚把你踢下去不可。”胡局长笑道。 “你放心，我已经感觉到了，这次他肯定会一脚将我踢进大坑里。”高歌做好了心理准备，该来的一定会来。 中午，老少兄弟就着腊肉、青菜和鱼汤，喝得也是尽兴，谈得更是投机。下午继续钓鱼一小时便收竿返城，两人加起来的十多斤鱼全给了胡局长，胡局长当晚就半公半私将两条好鱼送到大姐夫家。 任珍高考完毕，嫂子谢兰芝将住房优惠给了她大哥，再看望了一次亡夫，便随接她俩的朱相源几人，开着别克和面包车回到了聚义村。高歌后来才知道，几位老战友借这次迎接嫂子的良机，再次赴山西祭奠任总。 八月中旬，任珍收到楚省商学院录取通知书学习市场营销专业，此时的高歌正陪同许倩及几个挚友在大连和旅顺度假。 从2003年夏始，许倩逐渐酷爱旅游，还有了同校老师和高中时期同学六个铁杆驴友。每年暑假只要不回聚义村和有其它安排，她们绝对会邀集一起外出观光旅行。七个丈夫也达成一致，每次外出一定要有两个男人陪同。远距离旅游高歌是难以放心，这些年也陪同许倩去了哈尔滨、漠河、长白山、沈阳、内蒙古大草原、北京、天津和新马泰等，明年暑假将是威海、烟台和青岛三地。 得知任珍考上大学，去聚义村祝贺是必不可少的事，还要接孩子们回家。沈秋怡和小雨提前到达聚义村等候他俩，与许倩一同给任珍准备好所有，给她配上最好的笔记本和手机。嫂子谢兰芝被安排在聚义村村委会工作，师父师母也给两母女安排好两间房，大家明显发现，两人的心情好了许多，像一对阳光下的姐妹花。 送任珍去学校报到安顿完毕，高歌他们才返回永陵市，沿途看了几家县城和乡镇的枫林堂大药房经营情况。 儿子高风即将上小学一年级，开学前一天，在电话中要求爸爸陪他一晚，还要去香之都吃晚饭。高歌哪有拒绝的道理，连忙答应。 饭间，梁咏丹看着高歌心疼得难受。这个令她深爱的男人，最近几乎每天都是在超负荷运转，越来越多的事情全压在他肩上。 “高歌，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好就行了，不要有太多的亲力亲为。你总是这么忙，我哪能不担心？”梁咏丹轻抚爱人的脸忧心道。 梁母看着高歌也是疼爱，跟着女儿絮叨这个特别女婿。要他多注意身体，工作少忙一点，金逹集团还有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一大堆呢。儿子高风也受到感染，给爸爸喂了一个大虾饺，要爸爸明天就胖胖的。 夜是那么的宁静，沉睡的高歌被梁咏丹轻轻搂在怀里，借着朦胧的夜灯全神贯注看着他，总是看不累、看不够。从相识到深爱已有十多年，这个男人就像具有魔力一般让她爱得难舍难分、欲罢不能。如果这个世界没了他，她情愿失去生命。她顾不得这种爱的对与错，只知道这种爱已是刻骨铭心。 未来活着，就是要想方设法给予这个男人最大幸福，这并不是所谓的责任，而是自己的强烈意愿。 开学第一天的路上，高风背着小书包开心得像是在飞，不时还要爸爸背着他跑，一路都是父子俩的欢笑声。到达学校，迎接新生的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女老师，见到本市名人高歌出现激动不已，热情客套得让人受不了。 儿子上学才几天，就带回一张老师的便条，请求高歌帮忙给她下岗的妹妹安排一份工作。高歌还能怎样？只好照办。考虑到当今学校风气已是日趋愈下，他真有点担心孩子们以后的心理健康，又想到集团现在的员工数量已接近两万，是不是该建立一所子弟学校呢？幼儿园也该建一所呀。 奇怪的是大姐夫仍然没出现谈及大坑工程之事，高歌也懒得主动过问，默默做好心理准备，随时迎接他带来的巨大惊恐。 第86章 突发车祸 秋风习习、秋色宜人，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已进入初一，仍然是同校同班。这个周末中午，一帮孩子都跟着刘娅翠在香之都东店帮工。 高歌到来时，见他们有模有样的迎接宾客和端盘传菜，初三的蓉蓉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指挥着弟弟妹妹，觉得很是有趣。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生活在优越环境里却能保持身心健康，这与父母的正确引导不无关联。一起在卡座就餐，孩子们知道不应大声喧哗，蓉蓉和山梅还是要和爸爸亲热够的。 巡视的刘娅翠端庄优雅、大方从容，进入卡座就变了样，逐个亲吻一番才恢复端庄离开。九年岁月，她的山村少妇气息已荡然无存，高雅的气质与风韵俏丽逐日递增，还多了独特的眉目传神。几位红颜知己中，唯只有她在继续努力学习、继续提高自我，吴美兰都感叹快被她超越了。 饭后与孩子们交流互动一会，高歌心满意足离开，利侬科技新到的进口设备正在安装中，他必须亲临现场看看。 走出城区，迎来的是一片金黄稻田，广袤无垠、稻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这条直通利侬公司的专用通道，自从与省道连通后车流量大增，明年将会扩充为四车道城市马路。憧憬未来的高歌正在中速行驶，在一片秋色里任思绪天马行空。 突然，前方一辆黑色轿车在急速超车时出现失控，伴随着一连串急刹声向吉普车迎面扑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带来天翻地覆的碰撞，绚丽的秋阳在剧痛中化为一片黑暗。 第三天上午，高歌才在嘤嘤哭声中苏醒。 “我的儿呀，你终于醒了，妈都被你吓死了。”师母的声音首先出现。 模糊的视觉先后显示出许倩她们的身影，还有众多的姐姐和嫂子。走廊上是满满的人，很多分公司经理都来了，项峮自然是在其中抹泪。 “算你命大，吉普车被路边大树拦住，如果被撞到水渠里，我今天就是寡妇了。呜呜呜。”许倩后怕的痛泣道，马上被岳父母阻止。 得知高歌苏醒，两位医生速来察看，请求家属不要留下太多，伤者需要安静休养。医院的压力也大，一二三号人物和卫生局局长都给院长打过电话询问伤情，一再要求必须集中最好的人力物力全力抢救高歌。 这次高歌是身遭重创，身体多处骨折和外伤，好在头部受伤不算严重。肇事者已当场身亡，他是因为急于赶赴清水县城，看望在医院抢救的母亲才导致这场车祸。鉴于肇事者已车毁人亡，报废吉普车被折价赔偿三万，在处理个人赔偿事宜上，许倩只要求对方家属赔偿一百元以示惩罚。 孩子们都不知道爸爸发生了车祸，只知道他去了外地考察还要出国一个月。彭大喜和姐姐姐夫是在次年初被通知的，此时的高歌已能下病床走动了。彭大喜在两名狱警看管下到来，一年多的狱中生活使他淡然了很多。虽然瘦了一些，但精神状况很好。 “丫的，你这家伙吓死人也不怕偿命。月娥通知我时，我全身都被吓软了。你放心，我这一年来还不错，似乎有了很多收获。我一人一间囚室，看看书什么的也方便，劳动改造早适应了。这本书我看了三遍，你好好看看吧，我倒是觉得你就是活生生的丁元英一个。” 高歌接过书，发现是很有争议的那部《遥远的救世主》小说，这主要归功于电视连续剧《天道》的影响力，只是看过多集后就被停播了，看来是有点难言之隐。高歌一向不怎么关心国事和政治，认为国家有专门的人去关心，作为小老百姓关心这些纯属徒劳。所以，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更好的赎罪，如何让企业更加完善，如何让家人和员工们的生活更加美满。 当然，国家有难那是必会出手，基本道理还是懂的。这次汶川大地震，金逹集团不就捐赠两百万和送往灾区四大卡车物资吗？人若是都不爱国了，那岂不是国将不国。 卜姐和大姐夫在年底时第二次来看望，第一次来时，高歌还处于昏迷状态。 “臭小子，日子不错嘛，被人照顾得心宽体胖。”姐夫进来就象征性踢了一脚站在病床边的高歌，被卜姐制止怒瞪一眼。 “看看你这小牲口被人护得。好好养伤，估计春节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今天来是提前给你招呼一声，你也知道，兵工厂迁去省城已有九年，一大片就那么荒废在那里。那时很多人还参加过建设，当年中学生的我都干了几次义务劳动。 这九年虽有两家企业想介入，考虑到我们永陵市交通不便，该地方又偏僻又是死胡同而放弃。再这么拖下去，那里必将成为一片废墟荒地，你说我能不管吗？还是那样，不管你怎样去操作，能恢复到以前的繁荣就行了。 先给你提个醒，以前市农机厂搞出过新产品，当时的农业厅还给予了高度评价，只是后来不了了之，农机厂也在1997年倒闭。你不妨先和以前的技术人员做做交流，看看今后能不能从农机生产入手。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 全国农机生产企业虽然有很多家，但质量不如人意的居多、粗制滥造广泛，品质优、功能全、能耗低、效率高的农机不多见。建议你还是按照利侬公司的方式来，要就不做，做就做最好的。这次就不要抢时间了，慢慢来，争取精雕细琢打造出一个联合工业区来。怎么开发由你们决定，市政府只有三点要求：一、不许破坏环境；二、不许搞房地产开发；三、不许产生污染。” 听完姐夫一番言论，高歌真有些悸动，那可是一大片区域呀！“姐夫，您真是辛苦了，给我挖这么大个坑，您是不是想掏空金达集团的家底呀？” 哈哈哈。卜姐大笑，姐夫气歪了脸。“臭小子，长能耐了是不？老子要不是看你有伤在身，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康复了就给老子去准备，五年之内必须要全部建好，老子退休前几年就盯着你不放。” “您讲点理好不？一分钱也不给，还逼我做这么大的事，真以为我是财主呀？我身后还有两万张嘴和两万个家庭呢！那个二愣子又在监狱里，我一个人当这个家容易吗？真是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姐夫，要不这样，我不当您舅子了好不？”高歌装可怜说，卜姐已是笑得喘不过气来。 “行，等我退休那天，我俩就断交。”姐夫笑道，拉着卜姐离开。 说归说，既然事情已敲定，高歌也没法推辞。不然，这么多重量级姐夫，每人一句话都会将他给震死。在医院闲来无事，趁秀秀帮他洗衣之际，高歌打电话叫贺军来一趟，哪知陈婷与他一同进来。嗯，不错，两人很般配。 “陈婷，看来调你去集团当财务总监影响你了。”高歌玩笑道。 “影响什么？做不了你的女人，天天能见到你也不错呀，我是刚才在楼下遇到贺总的。一周没见你，晚上又多了很多梦。”陈婷大方亲吻两下高歌，看得贺军心痒痒的。 “兄弟，我又有新麻烦了。你尽快确定好接班人，军工厂那个烂摊子由你去打理。先找以前农机厂几位技术员了解些情况，看看能否确定生产农机项目。必要时还是要去国外看看，把境界放高一点。还是那样，要就不做，做就做最好的。怎么样？”高歌问。 “利侬那边不需担心什么，我先抽空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可行，再组织一支机械、农业、建筑、规划、营销方面的人才队伍开始运行，能回归机械本行也是我理想中的事。”贺军随口道。 “时间抓紧就行，但也没必要操之过急，求稳依然是至关重要，这点希望你能明白。近几天先去军工厂现场看看，不要一点底都没有。此事事关重大，康复后我也会去现场细看，但愿到那时你能有一个明确方案。” 高歌信任地看向贺军，知道他有能力挑起这副重担。 第87章 都是新的 陈婷知道军工厂的规模，动那片地方没个五亿投入谈都不要谈，难免不有些担心。她也不想金逹集团继续扩大，现在的规模够大的了。 见贺军离开，高歌随意与陈婷谈起他和贺军的往事，还有对乔敏病逝的内疚。 “你呀，总是爱把所有责任揽在身上。对几位红颜如此，对两位英年早逝的亡人亦是如此，不觉得累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开开心心的去享受生活呢？你对不起谁了，你又欠谁的？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是罪大恶极那般吗？乔敏和任总的早逝怎么是你的责任，几位红颜都是你情我愿，又怎么是你的罪过？你学会放下吧，我都替你感到累。” 高歌知道陈婷的话语里包含有嫉妒与不甘，很是理解的笑了笑，不再继续此话题，担心会伤到这位才华横溢的优秀女子。其实他本人还是想不明白，以前无论是遇到她们其中的谁都是极大的幸运，每一位都是绝佳女子，哪会存在什么离婚和放纵之事，更不可能会戴上绿帽。 虽有陈婷一说，但欠下的孽债高歌本人是最清楚的。任何时候都不敢说对得起许倩，对得起沈秋怡，对得起吴美兰和梁咏丹，只是面对刘娅翠、袁丽娜和小雨要轻松一点。 陈婷坐了一会便回了金逹集团，离开前俏皮说了一句可以考虑贺军，但不许干涉她拥抱亲吻高歌，也不许高歌制止她这种自由。能这样，对高歌而言够不错了。 他突然想起批给金达集团的150亩地，马上给建筑公司设计部主管打电话询问相关情况。主管回答董事长，金达家园牵涉面太广，必须全部考虑到位才能拿出满意的平面规划图，最快也要到春节前出稿。住房设计图已全部完成，皆为五层楼三室两厅两卫112平米房间，区别在于单元不同。 高歌明确指示，金达家园内的服务设施一定要以高标准考虑，幼儿园、图书馆、餐厅、跑道、球场和地下车库等，必须是最好的。 孩子们都知道爸爸“回国”了，只是下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受了伤，要在医院治疗一段时间，春节前就会回家。许婉婷不干了，非吵着要见爸爸，还说由她来照顾受伤的爸爸。 高歌已卸下全身所有的石膏和绷带，身体基本上痊愈，可压力极大的医生坚持要他住院到春节前，要绝对保证他的彻底康复。刚放寒假，姐姐姐夫和外甥女思思就来了，怎么看都是一家人，高歌深感欣慰。 “哎，俾得丽采，你现在可是青春再现嘛！”高歌调侃姐姐高虹。 “你少和我臭美，我才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兑现承诺的，你还记得以前的承诺吗？”姐姐高虹忍笑说，纯天然的漂亮令众人赏心悦目。 姐姐能学会开玩笑还真是令高歌开心，看得出姐姐也是放了心才这样逗趣他。 “怎么不记得。说吧，想要什么礼物？”高歌问。 “我想要奔驰。”姐姐双手挽后有点羞涩低头道，身旁的姐夫却是被吓了一跳。奔驰？姑奶奶，拜托你不要吓我好不。 “我的姐姐今天笑得这么美，是不是回去跟着把房子换了更好？你只负责挑选，其它的由我来。怎么样？”高歌看向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问。思思听后拍手叫好，姐夫更显尴尬。 “真的？那我想要三室两厅两卫的那种，现在买可要四十多万了，装修还要二十万。我们可没那么多钱，你说的就由你来负责，我们负责住进去就行。” 姐姐竟然嘟起了嘴，高歌开怀大笑，起身拥抱姐姐。德沅市的新楼盘即将开盘，高歌早就有送房打算。 春节即将来临，高歌终于出院回家，一切宛如一场噩梦。众人都不许高歌这次回聚义村，建议推迟到五一期间再回去一趟。作为新村长的大哥和大嫂只得留在聚义村，其他家人全过来团聚。男孩子全被安排在师范学校，床铺不够就打地铺；姐姐高虹一家和晓月姐一家住在马月娥别墅内；许家大院全部住满。 高歌被许倩她们每天轮流照顾，秀秀专门负责熬汤。面对爱妻和红颜，高歌充满了感激，也知道她们在得知车祸消息后，一个个痛苦惊慌的样子。许倩被吓得坐地发呆，刘娅翠被吓昏过去，沈秋怡吓得不会开车，马月娥和吴美兰只知道抱在一起痛哭，梁咏丹失了神的默默流泪，小雨是撕心裂肺的跑向医院。 见高歌安好无恙，师母和岳母也是放下了心，露出久违的笑容。 秀秀与高歌的助理林峰相爱一年多，本是计划在去年国庆节结婚，因高歌出车祸而取消。秀秀快26了，许倩提议不如就安排他俩初八举办婚礼，高歌和师父欣然同意。林峰也是一位很有才华远见的小伙子，高歌觉得应该放手让他与贺军在一起历练历练，很快在心中起草一份新人事安排。 二哥、二嫂、晓月姐和谢兰芝，单独与高歌谈了聚义村目前的情况，介绍村里于今年元月正式成立聚义村实业有限公司。现在的聚义村在德沅市已有两家大型超市，可能在明年还会新建一家；聚义村大酒店和聚义村糕点坊皆已扩大规模；村里的乡村旅游接待也是继续看好；聚义武校即将搬迁到三公里外的新址，同样要建立一家大型高档设施最好的健身房。 谢兰芝被任命为聚义村实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村里所有人都非常认可她。谢兰芝也是心满意足地告诉高歌，她一生从未像现在这样充实，总觉得灵感和干劲源源不断、汹涌而出。高歌非常赞赏她能随乡随俗，与村里人的关系处理得很好。 新女儿任珍也对爸爸表态，今后大学毕业就和妈妈一道把聚义村建设得更加美好，还要跟村里人学会做农活。看来，这对母女还真成了聚义村的人。 康复后第一天上班，许倩和沈秋怡她们将高歌里里外外全换了新，公文包也是如此。高歌下楼就看见一辆崭新的军绿色丰田普拉多停在院内，众女簇拥着他走向新车。 “本想为了你的安全买一辆装甲车给你，只是没办法上牌，也不会允许上道，我们权衡很久才选择了它。沈姐和美兰她们已在里面烧过香许了愿，刘娅翠还专门去庙里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挂在里面。好好开车，别感动得痛哭流涕。”许倩拥抱亲吻高歌说，红颜知己们随即紧拥着他叮嘱要注意安全。 双环吉普车在车祸中已惨不忍睹的报废，高歌对此很是遗憾，他还想着今后能一直保存它做个永久纪念。人生，往往因为变数，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金达家园不仅所有的图纸全部完成，并且按标准比例做了一副模型盘，使未来的金达家园一目了然。看着合理的布局，时尚的建筑、园林设计和球场跑道，实为美不胜收。 “董事长，一期工程总共有52栋楼房，一栋综合服务型三层楼，总计1510套住房。后面这片草坪绿化区域是留给以后所需，计划是盖三栋22层建筑，这样一来就能彻底解决永陵市所有员工住房问题。中心花园连带四栋楼下方就是大型地下车库，可停放300辆小车，加上其它可停车区域，今后完全不会出现停车难问题。因为后面的二期工程，仍然可考虑修建地下车库。” 完美，实在是完美。高歌完全忘记全部完工需要2.6亿的投资，心思全放在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中了。新的项目、新的家园、新的生活、新的普拉多、还有新的未来，他已经陶醉在所有的崭新之中。 对了，还有学校。该把它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呢？这可是面向全省各地员工们的孩子呀。经过董事长办公室、集团办公室、行政部和工会人员的多次讨论，一致建议董事长和总经理将学校设立在三市交界，且交通便利的明东镇最好。 第88章 接手荒废军工厂 集团高管会议如期举行，见董事长高歌再次容光焕发出现，全体起立爆发出热烈掌声和欢呼声。 针对集团各行各业依然形势大好，高歌在会上再次提出防微杜渐和提防愚昧抬头的重要性，继续敲打和提醒大家要戒骄戒躁、沉着冷静、不忘初衷。不仅要经得起一切艰难险阻的考验，更要经得住成功所带来的影响力。面对共同创造的辉煌，大家可以感到骄傲自豪，但切不可骄傲自满。未来，依然任重而道远。 同时宣布，集团已到为全体员工创建小康生活的关键时刻。从今年开始，省城和每个地级市，要统一建立金逹家园，最终形成一个金逹幸福大家庭。所有员工尽可能在本地工作，人资部和各分公司经理要尽快实施人员调整，以后非特别原因，严禁出现异地工作和夫妻间两地分居现象。 从总部到各地方负责人，要鼓励年轻员工恋爱结婚，鼓励年轻人大胆追求幸福生活，同时要为他们创造有利条件。凡是员工结婚，集团将给予两万贺礼，从今天开始实行。住房、孩子入托和上学读书问题，集团必须在三年内全部解决。 今后，女员工孕期、产假及其相关福利要再次提高，员工孩子在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期间，每年必须分类发放补贴。员工招聘以内招为主、外招为辅，要彻底解决员工一切后顾之忧。督促集团办公室、人资部、行政部、工会要结合多方意见，尽快拿出具体方案。 在人事方面，调任贺军为军工厂区域新项目工作组组长，林峰为副组长。因各分公司经理皆对军工厂项目感兴趣，贺军和林峰干脆租借一辆大巴带大家去现场参观，在集体交流中收获不少值得参考的建议。 不久，贺军的初步方案已呈现在高歌办公桌上，综合对军工厂现场勘察和原农机厂两位老技术人员的意见与保存资料，还有全组人员的各抒己见，认为生产大中小型联合收割机很有发展前景，今后还可以结合山区、丘陵和平原地带不同情况，继续研发更多实用性强的中小型农机。 军工厂遗留下来的厂区面积只有多没有少，加上周围还有许多空地和可开发地带，完全可以建成一个大型联合加工企业群，让更多的配件生产商加盟来此安家落户。住房也有很多栋，八十年代后期修建的五层楼房有12栋、老式三层楼住房16栋、平房14栋，只是分为两个区域，需要重新部署。 生活区街道保存尚好，加宽一点就更好了。街道旁的遗留建筑有不少，人行道也还不错，整体翻修打整后都可以合理利用，无需大兴土木。 高歌觉得该去现场看看了，通知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陈婷、朱相源和叶涛一同前往。驶出城区三公里外，从一个三岔路口拐入直通军工厂九公里的专用车道。该车道有五米宽，路面多处龟裂严重，很多杂草从裂缝中长出，一副待救景象。令人惊奇的是越深入其中，风景就愈发迷人，梁咏丹她们都惊呼起来。 贺军一行人已在此等候，下车的众人就被前方一条河流与河流中间两座连体山峰所吸引。美啊，真是太美了。这一大片虽有众多建筑，但空无一人，只有惊飞的群鸟声声脆鸣，几个盘旋便灵巧飞去。 登高眺望四周，一片荒芜寂静、杂草密集，令人感触深深。“天啦，如此一大片就这么丢下不要了，这可是两代人的付出呀。”吴美兰首先感慨。 “的确可惜，所以我们也该出手重新建设好它，不然还真对不起先辈们的付出。”高歌也是感慨万千，没想到此地会如此之大，如此荒凉。 “高董，我们保守初步预计，如果接手至少需要投入6亿。”贺军说。 “6亿？我看你们是太保守了，做好15亿准备吧。只要这里动工，花钱就如同流水一样。你们这帮人马必须对这一大片区域拿出一个完整规划来，从宏观到微观都要彻底考虑到位。农机市场同样需要有个全面了解，国内外要多走出去看看，多了解当今市场新动向，多长长见识。想法要大胆，不要有所顾忌，别忘了我们就是敢于挑战，也敢于迎接挑战的勇士。 贺军，兵分两路，一路去国外，一路去全国各地，再汇总拿出一个明确方案。还有这沿途大片区域如何改造、如何绿化、如何综合利用，必须要全盘考虑透彻。环保和园林方面的人才也要介入进来共同探讨。”高歌要求道。 来到寂静凌乱的街道，高歌开玩笑说，这里相当于要建造一个工业城了。 刘娅翠看着前方河边大片荒石滩，还有附近河流中间两座连体秀峰，觉得在此修建一座中小型宾馆非常合适，如果再修建一座桥连接两座秀峰，配套开一家香之都分店实为完美。 街道今后也应建设成一个小型商业服务区，老家味同样可以在此开分店，这里还可以打造成一个旅游区和度假地。这倒是符合高歌的想法，沈秋怡她们也是赞同。一句话：要做就做到最好！ 不久，贺军带领五人组再次赴日本、美国和加拿大考察；林峰带领六人组去全国各地；余下六人继续细致勘察现场，构思规划整体蓝图草稿。高歌对军工厂项目格外注重，又去了现场两次，其中一次是随同二号姐夫一行前往。 听闻高歌已开始全方位调查了解和着手规划未来蓝图，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责令各部门负责人必须全力配合，满足金逹集团一切所需。最终确定，军工厂四周方圆22平方公里地带，全部由金逹集团开发和管理。但必须建成一个风景秀丽、树木成林、青山绿水、四季如春的工业区和地方旅游胜地。 贺军这次出国考察可以说是收获巨大，不仅在农机方面取得一系列技术资料，还给利侬科技提供了几样最新的复合肥、杀虫剂、除草剂和农作物疾病防治剂样品。若是要深入合作，还需高歌亲自前往与对方洽谈。 江山自有人才出。学地质专业的钟华看过介绍后，带领两位水利专业员工来到现场，认为完全可以在此修建一座小型水电站，仅需两台发电机组就可以保证整个区域用电量。不是要修建桥梁连接河中间的双峰吗，不如就来个拦水坝、发电站和桥梁一体化，有这边十多米宽的水面发电足够了。 高歌对三人建水电站的提议十分感兴趣，马上将此事交给钟华全面负责。 眼看到了清明最后两天，回国不久的贺军马不停蹄带上儿子回了德沅市祭奠乔敏，高歌与沈秋怡次日到达。聚义村村民总是询问师父一家和谢兰芝，高歌是否完全康复？迫不得已，高歌只好提前回家让大伙放心。回家当晚，与聚义村村民喝酒饮茶聊到凌晨，次日下午又去了贺军柴油机厂厂区宿舍家。 这次，高歌是专程来看望刘叔叔和家宝家珍的。一晃就过去十多年了，太多的事情使得高歌暂时忘却了他们。哪知已换了户主，贺军见无法继续隐瞒，只得告诉高歌刘叔和蔡姨已在十年前先后离世的消息。高歌在震惊中没想到父亲当年的无耻插足，给这个家庭带来如此大的灾难，急忙询问家宝家珍的下落，可是贺军一无所知。 在柴油机厂宿舍问了很多人，才逐步理清家宝家珍的情况。父母双亡后，兄妹俩跟着叔叔和舅舅两方家庭度日，家宝勉强高中毕业，家珍初中毕业上了职中，两兄妹后来怎么样都不清楚。仅知道目前家宝仍然没结婚，与离婚的妹妹家珍相依为命，在老新村开了一家“胖子餐馆。” 又找到兄妹俩的叔叔了解情况，高歌确认这次应该能顺利找到他俩了，决定先去老新村寻找胖子餐馆。 第89章 见到家宝家珍 老新村是八十年代初德沅市的首个居民小区，一排排五层楼住房如今已是陈旧不堪。入口处是农贸市场，加上道路狭窄通行十分困难，若是对面来车，非得慢慢移动半天才能通过。 有十多年未见家宝和家珍了，开车的高歌计算家宝应该有29，家珍也该有27了。岁月匆匆，想起往年之事，一切犹如转眼间过去。高歌之所以坚持或是无法做到原谅亲生父母，主要原因就是婉儿的去世，还有风流成性的父亲无耻插足，残忍破坏了刘叔叔原本幸福的家庭。 胖子餐馆很好找，就在农贸市场不远处的小区主路边，是一个属于临时性大棚房。后面全是彩条布围着的一个空间，整个餐馆还能摆上五个餐桌。 找到附近一空处停好车，高歌和沈秋怡才步行一段走进胖子餐馆。一位像是中年男子围着围裙正在准备晚餐，一位同样像是中年女子在帮衬着。要不是两人脸上带有过去的容颜，高歌怎么也不敢确认他俩就是家宝和家珍，两人的穿着让人仿佛回到八十年代。 “家宝，家珍。”高歌忍住激动和心酸叫唤他俩。 家宝猛地回头惊看向高歌，他虽然认出了哥哥，但有种说不出的恨制止了他的惊喜；家珍同样认出了大哥哥，同样因有太多的过去而克制着突来的喜悦。高歌岂能不清楚呢？ “今晚别做生意了，我包场。”高歌走进去与沈秋怡坐下便随口道。 “家宝家珍，你们俩这些年受了委屈又有太多恨的记忆，不待见我也正常。但是我不同啊，因为我还是你们的哥哥，今后也是。你们也知道，我的过去同样不怎么如意，不仅闹出一场大风波还被动结了婚，后来又去了外地闯荡到至今。 今天上午特意去了柴油机厂宿舍，打听很多人才知道了所有，还去了你们叔叔家吃的午饭。得知你们爸妈早已去世，我比你们更恨更悲，所以我很感谢你们。家宝，还有家珍，我的弟弟妹妹，谢谢你们俩没拿刀砍我，也没拿扫帚赶我走。” 高歌一番真诚言语让兄妹俩有了些缓和，家珍去给哥哥嫂子倒茶，家宝停下手中活计坐在了高歌对面，心情自然是复杂的。 家宝点燃一支低档香烟，长吐一口烟雾仰头流下了眼泪；家珍坐在哥哥旁边两手握住他，像是在安慰，还真是一对苦难又情深的亲兄妹。 “你们过得不好我怎么都有责任，我还能留两天，能解决一点算一点吧。你们俩有没有什么打算？”高歌说。 “什么打算不打算的，就这么混呗。”家宝擦了一把泪怨道，又觉得怨恨哥哥好像没有一点道理，很是揪心。 “家珍，你呢？”高歌看向家珍问。家珍为难地看向哥哥，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妈妈，舅舅，我回来了。” 话落，一位穿着朴素的小女孩进入，立刻好奇打量着高歌和沈秋怡，忘了妈妈和舅舅的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呀？快告诉大舅妈。”沈秋怡怜爱地拉着她微笑问，小女孩赶忙看向妈妈。 沈秋怡终于忍不住泪水流下，牵上小女孩的手走出餐馆。接茶时，她看到家珍粗糙的双手就难受，再看到这个全身朴素的小女孩，心里就更加难过了。 天色已开始偏黑，高歌要家宝做几样好菜，今晚兄弟姐妹就在此聚聚。家宝起身去忙，不再有抵触情绪；家珍看着大哥哥，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高歌很是心疼，以前那个见到他就娇娇甜甜的小女孩没了。 沈秋怡和小女孩有说有笑的回来，两手提满了零食和水果，小女孩进来就叫了高歌一声大舅，让高歌心里暖暖的。沈秋怡悄悄告诉高歌，小女孩名叫英英，下个月满四岁，就在附近小学边上幼儿园，是个非常聪明懂事的女孩子。 饭间的六菜一汤，高歌看得出家宝是认真对待的，毕竟过去兄弟兄妹之间还是感情深厚。两人喝着餐馆内的小瓶白酒，聊着各自的过去和现在，使封存多年的情感开始了复苏，家珍还主动帮大哥哥添了饭。接下来该怎么办？高歌已经有了清晰的想法。 “现在还不到晚上七点，等餐馆收拾完就去你们家吧，我想去看看。”饭后的高歌抱起英英对弟弟妹妹说。 家珍听后马上开始收拾，沈秋怡帮着她，两人在一起真是天壤之别。沈秋怡虽然比家珍大15岁，可怎么看只像是她的小姐姐。经济条件的巨大反差，决定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和精神面貌的截然不同，这种真实的对比，让高歌心如刀割。以前的家珍多可爱啊，穿着小花裙像花儿一样鲜艳，圆嘟嘟白里透红的脸蛋总是促使高歌要亲她几口。 高歌掏出玉溪香烟给家宝发上一支，随后又从包里拿给他一盒，家宝还是像年少时那样，哥哥给他什么都不会推辞。 兄妹俩租住的房子不是很远，开车往前拐个弯驶向尽头就到了，一路开心的英英还舍不得下车。房子就在一楼，两间房带一厨房和一卫生间，家里既没什么家具也没有像样的家电，仅有一台老掉牙的彩电和顶部一个发黄的吊扇，但还干净整洁。沈秋怡实在看不下去了，捂嘴闪泪的牵着英英去了阳台，给了她一个厚厚大红包。 “家宝家珍，既然哥哥来了，很多事情就必须要解决，不然我没办法安心离开。家珍，这附近有几个楼盘在发售，你负责了解一下，再确定买一套你们满意的三室两厅。买房和装修的钱不用担心，给我一个银行账号就行。餐馆暂时停业两天，我明早会来接你们去聚义村看看，有些事情到时再确定。 我身上现金不多，这一万先暂时用用，我回去后再做安排。这房子在我离开前必须退掉，你们先住在我安排的地方，那里离餐馆不远，也离聚义村很近。” 高歌认为今天只能到这，今后如何变动有待于他俩明天的态度。 待三人出来相送时，高歌从车内给家宝拿出两条大中华，告诫他一切要以改变为前提，不要有什么包袱，兄妹俩和外甥女生活条件的好转才是至关重要。 翌日上午，高歌接家宝、家珍和英英来到聚义村参观，并详细介绍聚义村当今的情况。见兄妹俩面露欣喜神采，高歌提醒他俩可以选择聚义村任何行业工作，餐馆就没必要继续开了。兄妹俩被说服，表态一同在聚义村大酒店工作为好。高歌觉得先这样也不错，欣然同意，随后一起去了马月娥家。 马月娥家的两室两厅装修新颖简洁、设施齐全，让两兄妹和英英更是喜悦，仿佛这一切如在梦中。 全家人在昨晚时，都知道了家宝家珍和刘叔叔与蔡姨的事，师母还责怪幺儿过于忙碌工作，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两兄妹。谢兰芝因此事愈加欣赏高歌，发现他与任国梁越来越相似，不知不觉对他有了情感上的依赖。只要见到他，心里就有了浓厚的踏实感，不再有任何的担心害怕。 在次日午餐时，师父和师母待家宝三人特别慈爱，对现在才关心他们表达深深歉意。又对所有孙子辈交代，今后必须要多关心英英这个新妹妹，已是高二学生的明明马上表态：欢迎叔叔、姑姑和妹妹住在他家。 自从马月娥去了永陵市，明明就住在了聚义村，待到明年高考完毕，再去永陵市和妈妈团聚。一切安排妥当，高歌和沈秋怡才放心返回永陵市，很快给家珍转了一百万。 一周后，晓月姐通知高歌，胖子餐馆已转让，购房还在斟酌中，家宝家珍已搬入马月娥家，兄妹俩被安排在聚义村大酒店工作，英英已上了村幼儿园。这些天，两位嫂子、谢兰芝和她几乎天天帮他们一家人购物，该添加的和该换的应该全部完成。要高歌安心工作，不要为这些小事分心。 第90章 暗中帮助姐夫 针对加拿大的大型联合收割机和农化产品，还有日本中小型农业机械，高歌是越来越感兴趣。在大屏幕看完带回来的所有录像，面对他们现代化厂房和自动化流水线生产，心中不得不承认差距实在太大。 金达农机的未来应该怎样定位，这倒是他必须考虑清楚的新问题。与国际接轨，喊口号只能误事，诚恳学习与借鉴，从源头脚踏实地做起才是正确选择。懂机械的高歌非常清楚，任何一件机械设备的制造完成，牵涉面是相当广泛的，需要电器、化工、仪表和橡胶行业的多方合作。 机械加工又牵涉到金属材料选择、金属材料合成、精加工设备、热处理工艺等等，都是真正的科技活，也是细致活。因此，未来金达农机的员工培训，设备选择，工艺流程制作，合作方的确定等等，皆为事关重大，不可忽略任何细节。否则，最终结果就是产品质量过不了关。 因许倩说漏嘴，义父义母和义姑都知道了高歌发生过车祸，经常打电话询问高歌的身体状况，一再要求他去美国一趟。高歌也觉得该走出去看看了，决定与许倩放暑假时先去日本，再去美国和加拿大。 经过长时间实地勘察、国内外考察、多方反复论证和四次修改，一幅完美的蓝图终于确定。这年5月18日，军工厂改建工程正式破土动工。按照高歌的要求，工业城建设、周边环境改造、园林规划与整体绿化同步进行，预计总投资为16亿。 地方政府很快同意金达集团修建小型水电站的申请，并负责未来军工厂区域天然气管道进入，其它全部由金逹集团负责，并附加建好10个公交站台和一个三线路公共汽车站。 这次仅仅是集团高管参加了一个简单的开工仪式，高歌实在是不想兴师动众、引人注目，并要求现场采访的地方电视台和报媒记者尽量低调报道，集团也是由贺军出面应付所有采访。 近几年，众多人建议金逹集团应利用大好时机和资金优势，逐步切入多个生产制造和商业领域，但皆被高歌否决。目前的摊子够大了，没必要继续扩张，声势过大并不是一件好事。脚踏实地、认认真真做好当前才是最重要的。若不是姐夫步步紧逼，他也绝不会介入农药厂、化工厂和军工厂这些事情。他并不是一个理想远大的人，做事业的初衷只是为了多赚点钱让家人生活得好一点，能有本钱偿还孽债就行。 面对当今近两万名员工和一万多个家庭，他早已负担沉重、力不从心。如果还要继续增加负荷，估计自己会被彻底压倒，最终是得不偿失。倒是朱相源提议成立一家园林公司，哪怕该公司今后就做集团开发的业务也会忙不赢，何况近两年就需要大量的园林设计和建设。 对这个提议高歌表示认可，要他负责安排一批专业人员开始操作。至于建筑公司属下一支装修工程队，要求分开成立金逹装饰设计有限公司的提议没被通过，高歌认为还是继续附属建筑公司为好，业务范围以对内部展开为主。 家珍给高歌打来几次电话，让高歌知道兄妹俩现在的工作情况都还好。家宝在厨房打下手，并提高厨艺；家珍当服务员，新买的房子正准备装修，八月份就可以入住。家珍叫大哥哥越来越自然，慢慢的带有过去的甜和娇了。家宝一直不和哥哥打电话，众多复杂因素造成的陌生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溶化，高歌自然是理解。 姐姐高虹也打来两次电话，一是告知奔驰车到家了；二是告知房子已经买好。姐夫因为这两件事一直尴尬，总是尽量回避与高歌通话。 没想到这两件事也给他带来众多麻烦，有人借此事背地里告他这个副局长是假廉洁，不仅偷偷摸摸买了大房子，还给老婆买了一辆豪车，没有经济问题才怪。 谁都知道这位江副局长的父亲退休多年，影响力消失殆尽，加上其人不怎么爱好建立人际关系网，不存在有什么背景。因此，他的位置自然引起一些人的惦记，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一用实在可惜，反正有枣没枣打两杆再说，兴许会有意外之喜呢。 面对突来的调查人员，江副局长哭笑不得，建议调查组成员最好先去永陵市调查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因为高歌是高虹的亲弟弟。 调查人员现场打开金逹集团的网页，看后个个惊叹不已，也发现高歌的照片与高虹的相貌确实相似。但为了查明真相，调查组还是来到永陵市金逹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高歌面对调查组三人同样是惊讶，了解事由后不禁大笑不停，进来的吴美兰听明原因十分生气。 “我姐夫那么规矩廉洁的人还被举报，真是冤得慌。既然你们来调查，那我就提前通知你们，明天我就给姐夫订购一辆奔驰s，今后还要给外甥女买一辆，让那些爱背后告状的人告个够。” 吴美兰还真是说到做到。首先叫人安排集团最好的车，强行将调查组一行指定在永陵市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住下，并在香之都豪华包间设宴招待，又胁迫式要求他们收下贵重礼品。 “各位辛苦了，我之所以这样安排并非拉拢腐蚀你们，而是让你们切身体会到，让江副局长得到房子和豪车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我们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先让亲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吗？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哪有什么资格谈论其它？我承认做得有点唐突，所以这杯酒算是对大家的歉意，敬请各位理解！” 面对美女总经理的坦诚，大家只能哭笑不得接受，大不了回去后贵重礼品上交好了。 一月后，一辆崭新的奔驰s600被送到德沅市社保局办公大楼前，工作人员公开将车钥匙和相关手续送交到江副局长手里。所有人这才知道，江副局长的小舅子原来就是省内知名的金逹集团董事长。众说纷纭的多种版本谣言，随之不攻自破。 针对此事，高歌还是说了吴美兰不该任性，没必要给姐夫继续增添新麻烦。傲然的吴美兰却是不屑一顾，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 已是老江湖的高歌怎能不知道原因所在？马上给早已调往省城的两位姐夫打了电话，仅简单请求帮点小忙。其他姐姐姐夫也知道了此事，皆批评吴美兰不该在此时任性。随后不久，社保局局长和书记在会议休息期间和领导电话中，多次听到赞赏性提及到江副局长。永陵市一号人物来德沅市学习交流和参观时，指名需要江副局长陪同。 其它无需多说。总之，江副局长的人际关系急剧改观，无人再有不良想法。恭维和攀附方式也是各种各样，皆为创造性表现。 姐夫也是明白之人，在姐姐高虹和思思刚放暑假，一家三口便开车来到永陵市做客，以浓郁亲情来表达对高歌的感谢。本就对姐夫格外欣赏与尊重的吴美兰再次任性，非要给姐夫购买两套高档西装及其衬衫、领带和皮鞋，那种小女孩赌气的样子实在是令大家忍俊不禁。 姐夫的事情也提醒了高歌，让他更加坚定行业不再扩大的想法，要求集团企划部严格审查金达俐侬科技各种广告语，要彻底杜绝针对同行的语气，尽量做到低调运行，避免引起同行反感而造成麻烦。任何企业在本地都有一定的势力，切不可引火烧身。 随着军工厂大片区域影响力不断扩大，永陵大学和永陵市职业学院负责人，多次前来金逹集团联系毕业生分配事宜，令高歌头痛不已。未来，到底该怎样做才对呢？他茫然的点燃香烟沉思。 第91章 结识亨利一家人 永陵市经过20多年市场经济洗牌，以前的企业实在是没几家存活下来，而下岗工人和待业青年却一年年递增。职能部门和现有的国有企业，绝不是普普通通的人能进入，所以说安置就业一直是最头痛的问题。 吴美兰、梁咏丹和刘娅翠在这段时间经常宽慰高歌，说地方私营企业也只有金逹集团最为突出，本地年轻人向往这里也是正常。如果今后工业城打造成功，应该会解决一千多人就业，只能继续努力了。当一个人逐步走向成功时，他的社会责任也会随之扩大，这是无法推卸的责任，只可面对不可逃避。 高歌也做了细致思考，若是今后能引进五家以上配套生产企业，解决一千多人就业确实不在话下，关键是如何把这盘棋走活。假如未来金逹农机不能兴旺，别说不能引来一批配套生产企业，就是整个投入都将面临打水漂危险。 大侄儿丁丁去年高考未上线，又看不上职业学院，在超市工作半年多觉得索然无味，便一人来到永陵市想在小叔这里谋发展。 山梅那天正好在这边家，看到大哥如此不求上进马上嫌弃道：“哥，你大专文化都不是，在我们家就是文盲，我妈妈大专毕业了都还天天学习呢。建议你先安心去上大专，毕业了再工作，我可不想有个文盲哥哥。” 丁丁没想到会遭遇妹妹如此奚落，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得接受许倩婶娘的安排，九月初去成人高专学习管理专业。高歌认为山梅说得很有道理，抱过女儿狠亲了几下。快呀，这小宝贝都要上初二了，想起以前差点让她们回到山区就后怕，歉意地紧紧抱住宝贝女儿。这个家庭成员，所有人都是他的心头肉，一个都割舍不了。 刚放暑假，高歌一行即将出国，女儿许婉婷因不能随行，每天在爸爸妈妈面前哭个不停。考虑再三，决定带林峰、朱相源、两名农机技术员和一位精通日语员工同行。 在日本六天，一行人参观了两家知名农机生产企业。对方工厂良好的环境、车间整洁和生产线高效率，彻底震撼了高歌。在热情真挚的交流中，两家企业社长都有兴趣与金逹农机建立技术与生产合作，他们非常看重广阔的中国市场，还有金逹农机未来的前景。两方都表态，待到金逹农机初步建成时，再来参观考察和详谈，并向高歌推荐几家生产加工设备的企业供参考。 在美国同样参观两家企业，还去了一家大型农场观摩收割玉米盛况，让高歌大开眼界、信心倍增。因义父一家人挽留，一行在美国停留了12天才去加拿大。加拿大地广人稀、物产丰富、科技发达，是全球最发达的经济体之一，制造业和农业是国民经济主要支柱。因为白求恩大夫诞生在这里，高歌对这个国家有种深厚感情与敬仰。 一行人首先到达白求恩家乡安大略省旅游观光，苏必利尔湖、休伦湖、伊利湖和安大略湖是必去之地，位于安大略省中部慕斯科卡小镇的白求恩故居，还有一个浪漫动听名字——蜜月湖小镇。高歌他们在此留宿一晚。 在加拿大只定下一家农机企业参观交流，该企业主亨利先生对再次到访的东方客人很是热情，也知道这次是高歌董事长亲自带队来访。陪同参观完毕，特意安排在自家农场私人庄园举行洽谈，美貌端庄的妻子也参入其中。亨利先生是多伦多大学商学博士，妻子珍妮弗是加拿大女王大学法学博士，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夫妻俩共同经营一家十万亩农场、一家大型农业机械生产企业和一家电子科技企业。大儿子大学毕业后，成了他俩的帮手。 高歌很有兴趣与亨利先生达成合作意愿，在谈吐中充满了诚意。对方也发现这点，同样非常坦诚的与其交流。亨利先生发现高歌对加拿大有种真挚的情感，好奇提出了问题。 高歌马上解答：“亨利先生，我的确非常热爱加拿大。因为安大略省很久以前诞生过一位伟大的白求恩先生，他为中国的和平与解放、还有医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最终将生命也奉献给了中国。正因为这位伟大的医生，全中国人民都爱上了加拿大这个美丽的国家。 中华民族是一个懂得知恩感恩的民族，白求恩医生虽然离开我们有半个多世纪，但中国人民依然怀念他、敬仰他和牢记他的伟绩。中国有句成语叫爱屋及乌，意思是指因为爱一个人而连带他屋上的乌鸦都一起爱。你说我们能不爱加拿大吗？” 这种解释极大的感染了亨利夫妇，更是促进双方建立起彼此信任。 “高先生，坦白地讲，我对与中国企业合作的兴趣不是很大。贺先生谈及此事时，我只能礼貌性表示赞同，并无实际打算。今天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坦诚和对加拿大的真实情感打动了我，我想应该是白求恩先生希望我们能有一个良好合作。来吧，为我们今后合作愉快干杯。” 亨利聪明的女儿卡玛拉因为喜欢上高歌和许倩，拉着他俩问题不断。11岁的她，实在是太好奇中国这个神奇的东方国度。 “高歌先生，许倩女士，请你们回答我，中国古代是不是真有一个叫嫦娥的女士飞上了月球？她是不是有一双天使翅膀？可她在月亮上吃什么呢？她现在还在月亮上吗？还有，孙悟空一个跟头就可以飞跃十万八千里，可他为什么没来我们加拿大呢？是不是中国猴子都有它那么厉害？熊猫那么可爱，你们家是不是养了很多只？......” 面对她一连串提问，高歌听得头脑发晕，与许倩绞尽脑汁为她组织回答言词。告诉她嫦娥和孙悟空都是中国神话传说人物，不是真实故事；中国猴子不存在有功夫，但个个顽皮可爱；熊猫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在中国是不允许私人饲养的。最后欢迎卡玛拉有机会就去中国，他们一定会陪她看中国猴子和大熊猫。哪知卡玛拉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说今后一定要去中国。 大型农机技术合作顺利达成协议，只等正式投产时生效。亨利先生同样愉快地接受了高歌的邀请，两年后将来中国出席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开工仪式。 短短时间，卡玛拉和在家的两个哥哥与中国客人建立起深厚友谊，尤其喜欢高歌和许倩。天天带领大家骑马、骑山地车、长跑、划船、钓鱼和游泳，看着卡玛拉和哥哥任意策马奔驰，在河水中畅游欢闹，划船和烧烤也是里手，让高歌联想到对孩子们的教育问题。认为对孩子们过于呵护，甚至是溺爱，应该像卡玛拉他们这样在大自然怀抱中自由成长。 卡玛拉同样是机灵漂亮、活泼可爱，一双大大的淡蓝色碧眼像两颗宝石在闪烁，弯长的睫毛、浅金色卷发和白皙光润的肌肤，怎么都不会输给许婉婷。倒是许婉婷与之相比，多了太多的娇气。看来必须要改变一些了，不然孩子们今后怎么能健康成长？怎么能适应未来严酷的生活？ 在亨利先生庄园住了四天后，一行人才告别回国，圆满结束这次三国考察。归国途中，高歌在飞机上也没停歇，与随同人员商讨是购买美国还是日本和德国的主要生产设备。不知怎的，对于这次出国考察，高歌认为最大的收获就是有幸结识亨利先生一家人。 许倩仅在家里停留两天，就偷偷和驴友去了烟台，不放心的高歌在十天后去青岛与他们汇合。孩子们在丁丁、毛毛和明明带领下全去了张家界，吴美兰妈妈因不放心年幼的高剑而同行。至于许婉婷，反正有两位“爱妹狂”保护，又有武功大成的丁丁带队，高歌和许倩毫不担心。 第92章 提前见到礼物 九月初，高歌再次南下去广东看望袁丽娜，这次是袁丽娜主动提出要他过去。坐在高速列车上的高歌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她发生了什么事呢？ 自从上次高歌来广东告诉袁丽娜金达集团的近况，她的心思就全乱了。儿子高恒已满九岁，因缺乏父爱和长期跟随妈妈阿姨生活，有了女性的娇气，也爱挑食了。今年明显发现瘦了不少，身体也不像以前那样结实健康。 袁丽娜十分后悔，悔不该为了给高歌惊喜而忽略儿子的健康成长，不知不觉中剥夺了他该拥有的父爱。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也做下两大决定，一是让儿子提前见到爸爸；二是待到金达子弟学校建成，便提前回永陵与高歌团聚。 前后十多年也赚了一些钱，保证在永陵购房买车和母子俩的生活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回永陵干什么，先回去再说，无论怎样还有高歌存在呢。 出租车提前一刻钟到达高铁站，平常时期的人很少，远不及火车站热闹，整个广场显得有点空旷寂静。来到出站口，仅有三人可能是在这接人，袁丽娜不禁有点后悔，应该叫上小钢炮陪她来。就这么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一会，看到高歌拖着行李箱潇洒出现才放下心来。 “怎么就你一人来？出了事怎么办？以后千万不要这样知道不？不然我打你的屁屁。” 高歌似乎看到她先前的不安，疼爱地拍了拍她饱满的臀部，搂着她走向出租车。倍增的安全感，让袁丽娜放松依偎在他怀中绽放妩媚。 “老公，今天我想把最珍贵的礼物提前送给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哟。”袁丽娜娇声道，洋溢着女人的骄傲。 只要不是她出了事，其它的都不是事。礼物？管它是什么，反正她送的都是好的。 回到家，自然是先洗澡了，路上已达成一致，洗完澡就去取礼物。洗澡也是温存缠绵的另说，温热的春雨促使着激情奔放，将彼此间的思念化为强大动力，将两个身影融成一体，在波澜起伏中饱尝缱绻的醉意...... 穿好衣服的袁丽娜满足地看着心爱的人，娇柔说：“你还是那么猛，依然活力四射。请问，晚上还有奉献吗？” 穿好t恤和休闲夏裤的高歌爽快回答：“那是必须的，这也是我的责任嘛。哎，我们去哪取礼物？” “跟着我就行，取完礼物就一起吃饭。”袁丽娜再次洋溢出骄傲，被滋润后的她更加楚楚动人。 两人步行不到20分钟来到一所私立小学，此时的高歌虽出现一丝惊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猜到礼物应该是什么了。多次来广东，怎么也会发现或是听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他（她）有多大了呢？想到这，他不禁怜爱地看了一眼袁丽娜，真是辛苦她了。 没多久，一位全身夏季校服背着双肩书包的漂亮男孩出现，挥手奔向他俩呼唤：“妈妈、爸爸。” 漂亮，是因为他少了一点男孩子气，身体有些偏瘦，五官和身高还是不错。高歌拥抱住儿子爱抚，忍不住大笑。亲子鉴定？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仅仅是血脉感应就能让你确认，何况面相包含有很多的父亲遗传呢。 “爸爸，您还要回欧洲吗？我不想您总是在国外，您别出去了好不好？” 此时的袁丽娜借助亲吻掩饰，细声告诉高歌儿子名叫高恒。高歌双手搭在儿子双肩，愧疚道：“小恒，其实爸爸回国有一年多了，只想把一切都安顿好再来接你和妈妈回家，请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善意的欺骗在生活中还是需要，至少能避免对幼小心灵的伤害。“一家人”团聚，高恒第一次和爸爸妈妈吃饭，也是第一次在爸爸妈妈中间安然睡去。 “娜娜，别的都不用说了，等金达子弟学校建成，那就是你们回永陵的时刻。你这边全都处理好，永陵那边的房子和小车我会提前准备。”高歌决定说。 “可是小芬和小琳非要跟着我，最少都要准备四室两厅的房子，也许到时还有其他人跟来。”袁丽娜回答。 “那就准备一栋别墅，到时你自己安排。” 高歌不愿为此事继续探讨，打算好好陪儿子一周再返回，以后必须给他补够父爱。 回到永陵市，再次与马月娥去看望彭大喜，劳动改造让他结实了一点，也比以前黑了一些。他告诉两人领导已找他谈话，鉴于他表现良好和对本市做过贡献，将提前在下周给予释放。 一周后，彭大喜出狱。高歌几人接他回别墅，约好晚上在香之都庆祝一番，没想到被这家伙放了鸽子。夫妻俩下午就乘火车去了广州，随后在深圳买了一辆奔驰s600去了珠海，到10月4日晚才回家，也是因为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离永陵市区50多公里的鹿儿山风景区已全部完工，国庆节正式开放，这对许倩而言又是个好消息，驴友随即约好到时去观光。因贺军与陈婷举办婚礼，离婚三年的朱相源和肖彩云也要宣布确定恋爱关系，高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陪许倩同行。 “高歌，别担心，还有两位男士保驾呢。我们七人玩四天就回来，要不你去接我也行。”许倩拥抱着丈夫说。知道高歌是爱她的，尽最大努力让高歌幸福了一晚，本人也是带着满满幸福离开。 国庆节的婚礼很简单，仅在老家味餐厅摆了六桌酒席，但这也够让高歌为好同学、好兄弟贺军深感欣慰了，想必在天之灵的乔敏也是如此。 咚咚对这些无所谓，只要爸爸过得好就行。他虽然还有妈妈的记忆，但对陈婷这个新妈妈还是很尊重的，也理解爸爸需要幸福。在他心目中，刘娅翠才是他真正的妈妈，他只喜欢刘娅翠的无尽关怀。 陈婷只是对贺军心存好感，更多的是同情，觉得有这些也足够了，不想奢求太多；朱相源是调来总部后经常去金逹医药公司了解情况，与肖彩云接触多了就有了那种感觉。一年多来，这种感觉逐渐升华为炽热，吸引两人两心相悦步入爱河。彭诗雨对朱相源也是认可，衷心祝愿妈妈能够幸福。她虽然希望妈妈能成为高歌爸爸的女人，但又觉得实在是有点荒唐自私。 连续两天，大家都是在一起谈论工作和就餐，就像是开了几次高管商讨会。只是高歌再次否决一些新项目、市场扩大化和准备上市的提议，要大家安安心心做好当前的事。金逹集团的未来不求大只求稳，历史上的无为而治也是很有道理的。理性的遵循无为，其结果很可能是无所不大为。 叶涛提问：“董事长，你是不是因为聚义村的理念局限了自己？” 高歌笑答：“恰恰相反，正是聚义村丰富了我、启发了我、指导了我，我的最大理想就是把金逹集团建成一个巨大的聚义村。让企业在稳定中求发展，让员工在稳定中得到幸福生活。很多事情都是应时而发、因缘而生，刻意强求只会适得其反。人做事如此，企业做项目亦是如此。我们总是喜欢把想象的事务理想化存在，殊不知这样做多半会身陷囹圄、欲罢不能。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我们需要理想，也需要梦想，但在前面必须加上理智二字。不然，怎么被带进雾区，怎么陷入泥潭，怎么一败涂地都找不到真正原因。试问大家，从八十年代到现在，那些轰动一时的企业家还有几人保持到现在？难道是他们的能力和才华负于我们吗？非也。 我多次提出要戒骄戒躁。骄，大家很容易理解，但躁仅仅理解为急躁就太缩小概念了。应该要扩大化理解为急躁、毛躁、烦躁和浮躁等等，总之愈是扩大思考范围，皆有利而无弊。不要把沉着冷静当成一种说辞，也不要误解为保守，要把它当成是一种美妙的理性存在。你们说呢？” 高歌觉得该点到为止了，不然就有些复杂化。众人听后细嚼慢咽、仔细领悟，无不觉得很有道理。 第93章 香消玉损 许倩去鹿儿山风景区有两天了，高歌每晚都有种惊慌感，哪怕是和许倩通话知道她安然无恙，也不能减少内心的忧虑。 这晚，吴美兰见高歌辗转难眠，知道他是在惦记许倩，建议他明天上午安排好工作就去景区会许倩好了。高歌觉得提前找许倩也好，歉意请求吴美兰多担待点工作之事，吴美兰怎么会不答应？随即安抚他慢慢睡去。 次日上午，忙完琐事的高歌正准备出发，一帮姐姐和沈秋怡却来了。先是责骂高歌国庆节期间还上班，又批评吴美兰不注意照顾他，高歌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他车祸受伤康复还不到一年。没办法，高歌只好接受两位主治医师姐姐的一番检查。检查和聊天结束，姐姐们叮嘱完中午一起吃饭，便拉走吴美兰去逛街了。 还能怎样？高歌只好拨通许倩的电话。许倩笑呵呵告诉他正沿着一条小溪玩，说这里的风景非常美。得知高歌下午来，叫他开车去风景区前方的服务区汇合，她们将在那里吃午饭，顺便休息一会。 通话完毕，高歌认为可能是过于担心了，应该放松下来陪姐姐她们吃完午餐，再去鹿儿山风景区寻找许倩。50多公里，一小时内就能到达，想到这，他放心的先去了香之都大酒店安排包间。 此时已过上午十一点，远在鹿儿山风景区的许倩七人已从小溪边回到商务面包车上，下个目标是五公里外的服务区，待吃完午餐等高歌到来就一起去民俗村游览。天空一片蔚蓝、白云丛丛，百鸟鸣飞；凉爽的山风直扑车内，送来淡淡清香；观光公路平坦如砥、弯曲延伸，左边山峦起伏、满目碧绿；右边溪水潺潺、岸芷丁兰，令人赏心悦目、神清气爽。 陶醉在大自然风光里的七人，毫不知情一场巨大危机已经发生，远方山顶脱落的几块大岩石正滚滚而下。只见前方一对漫步情侣突然惊慌逃离，紧急跳入路旁水沟趴下，一大滚石与他俩近距离越过砸在路中间，轰隆一声弹起滚向右边山坡。随即又一大滚石落下掠过路旁一棵树，砸翻路上一辆白色suv滚入溪水之中，掀起冲天水花。 事发突然，正处在滚石阵中的商务面包车只想快速冲过进入安全地带，但未能如愿，被接下来一大滚石直接砸中左车身。伴随一声巨响，商务面包车腾空翻滚飞向右边陡坡下方，几个翻滚才在小溪岸边停下。 前后方远处紧急停下的几辆车内，人们看完整个惊心动魄过程，早被吓得魂不守舍。待回过神来，立即下车自发投入到救助伤员行列，女士们赶快拨打120和景区救助电话。 景区工作人员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到达现场一脸茫然、百思不解。从小到大从未听说也没见过如此情景，怎么偏偏景区开业时，会发生滚石现象呢？那辆白色吉利suv是前箱被砸中造成翻车，里面一家三口被救出后只是受到轻伤和巨大惊吓。而小溪边的丰田小霸王就惨了，被砸后造成多次翻滚，已是支离破碎、车身变形。 许倩被救出时已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挣扎对天空说了一句：“高歌，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便闭上了双眼。 半小时后，高歌已开车进入风景区，可许倩的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这地方不是有发射塔吗？怎么会无法接通呢？一阵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克制着内心恐慌，决定先直接去服务区餐厅看看，也许是她手机没电了。快速行驶一刻钟，发现前方路边有一群游人在观看议论什么，路面上零散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高歌没心思顾及这些，放慢车速缓缓绕过路中障碍石，无意间发现右下方那辆虽被损坏，但依然熟悉的丰田小霸王，心脏猛然就剧烈跳动起来，急忙靠边停下。待他顺着救助人员踩踏出的路走近车身时，心脏几乎爆炸了。车牌明确告诉他，这正是许倩他们乘坐的那辆车。 高歌即刻询问景区工作人员和围观人，得知七位伤者已被景区和游客的车辆送去附近县城医院，高歌飞速跑向丰田普拉多紧急奔赴县城医院。 赶到医院抢救室便得到噩耗，许倩和一位闺蜜因遭到剧烈撞击和翻滚震荡，致使内脏破裂和头颅出血，医治无效去世，另外五名伤者还在抢救之中。高歌悲痛得没了反应，痴呆麻木、踉踉跄跄走到外面坐在坚硬的台阶上。他不敢去面对许倩的遗体，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幻想着许倩不久就会出来娇坐在他身旁亲昵。 他发抖地拿出电话，通知完沈秋怡就再也无法继续打电话了。胸口在翻腾、在汹涌、在阻止着正常呼吸，随着几声急骤咳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无力靠在墙上，看着天空缓慢离去的白云，不明白为什么最爱的人，最真挚的朋友会先后离他而去，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吗？他哭不出声，任泪水滚滚流淌，任吐出的烟雾慢慢消失无影。 最先到达的沈秋怡好不容易找到坐在门外的高歌，心痛暂时替代了巨悲。蹲下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高歌，坚强点，千万别倒下，还有父母和孩子们要安慰照顾呢。” 紧随其后，小雨的奔驰，梁咏丹的宝马，刘娅翠的皇冠逐一到来，抢救室内哭声鼎沸。 因为高歌的特殊身份和所提要求，许倩的遗体暂时被安放在一处设施齐全的独立房间，赶来的吴美兰、刘娅翠、梁咏丹、小雨和秀秀继续着撕心裂肺痛哭，另一帮人已去了殡仪馆联系最大的灵堂和后续事宜。在痛哭中，几姐妹共同帮许倩擦洗全身，准备换上带来的精致服装和新鞋袜。许倩熟睡般躺着，宛如一幅真实版睡美人。 沈秋怡建议请人来给许倩化好妆再去殡仪馆，梁咏丹她们很赞同，不希望许倩的美丽打折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歌依然缓不过劲来，坐在许倩床边魂不守舍，两眼呆呆盯着窗外西边如火的残阳。没有了许倩，未来是怎样的黑暗呢？ 他感觉心脏已被捏碎，无尽的剧痛令他窒息，大脑连续不断的嗡鸣声使他昏沉恍惚。有一种力量促使他猛然站立，面对窗外喷血长啸一声野狼般的嘶吼，便倒地进入无限的黑暗中。 房间一时大乱，众红颜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高歌放置躺椅上，看着昏迷不醒的高歌，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秀秀和刘娅翠惊慌大哭，唯恐高歌又会出事，梁咏丹则蹲下将高歌搂抱在怀里轻抚，沈秋怡拿来热毛巾为他擦脸擦手。 小雨和吴美兰给许倩更换好着装，仔细盖好白布，发现高歌还没醒来同样是心急如焚，众姐妹就这么一圈围着许倩和高歌焦急等待。 天色已暗，肖彩云订来的晚餐无人有胃口，全放在走廊餐桌上凉着。房间里留下五姐妹陪伴高歌，怀孕四个月的秀秀已被劝离，由小雨开车送回家。面对高歌极不好的状态，就连稳重的沈秋怡也是一筹莫展，又要顾及悲痛欲绝的刘娅翠和吴美兰。 好在此时朱相源和叶涛他们赶来，让沈秋怡和梁咏丹轻松不少。 快晚上八点时，见嫂子们还不吃饭，朱相源怒了。叫林峰和钟华几人督促她们赶快吃饭，饭后还要为去殡仪馆准备很多事情呢。 似乎是一时的嘈杂唤醒了高歌，待医生给他检查完毕宣告无恙，房间才恢复宁静。得知情况，高歌喝了几口水，便起身带头去走廊临时餐桌吃饭，众红颜只能跟着。 晚餐自然是索然无味、宛如嚼蜡，草草吃完时间已过晚上八点，叮嘱朱相源几人先去殡仪馆做好所有准备工作，高歌便重新回到房间坐在许倩身旁。他不想任何人陪伴，只想一人静静地陪伴爱妻，聆听她洗涤灵魂的钢琴曲，还有慰藉心灵的呢喃。 第94章 欧阳雪莲 过了八点半时，小雨陪同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套裙，异常优雅端庄的年轻女子手提皮箱礼貌进来。众女一时惊愕，严重怀疑是出现了幻觉，该女子无论是相貌身材还是气质，与许倩的相似度直接超出了一半。 “对不起，打扰了，我是殡仪馆的化妆师欧阳雪莲。” 沉浸在悲痛中的高歌没有看她，木然的表情也无反应，专注着许倩熟睡的容姿；沈秋怡她们连忙招呼，认真交代着化妆事宜。对这位应该称之为女孩的女子，众姐妹共同滋生出一种熟悉感。加之她优雅的言行举止与许倩有太多类似，难以将她与殡仪馆化妆师职业联系在一起。 欧阳雪莲不在乎别人的打量和好奇，大方坐在高歌对面床边，脱下黑色外套准备开始工作，雪白的短袖衬衣和她的纤纤玉臂几乎是同一色泽。 看了许倩一眼，她也出现一丝惊愣，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真是天妒红颜。当然，也发现她确实与自己有些相似，难怪这些亲属会好奇打量她。 此时的高歌也发现了欧阳雪莲的独特，忘记了悲痛惊看着准备施底粉的她，这难道是许倩派来的安慰使者吗？或是为他指明一个替代？她虽然与许倩的相似度过半，但与婉儿的相似度却是更进一步。 “你真的是殡仪馆的化妆师？”高歌怀疑问。 “是的，有一年了。”欧阳雪莲淡淡回答。 她知道这位就是本市大名鼎鼎的金逹集团董事长，不想留下趋炎附势的印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可不像那些眼露贪婪之色男人心怀鬼胎的搭讪。双眼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正直的刚毅。最重要一点，他真的是好帅好帅，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选择这样的工作，难道就不害怕吗？” 高歌更是好奇，像是认识她很久，又像是有点对许倩的口吻。 “害怕？呵呵，我生存都不怕了，怎么会害怕面对死亡？”她无所谓的耸了耸双肩，继续她的工作。 “你是不是说反了？”高歌听完她的回答，更是好奇看着她。如果活着的婉儿会做这样的工作，他死的心都有。 “你说是就是咯。”对方继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请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没什么奇怪的。我大三暑假时，就有人邀请我去演一部电视剧中的配角。谁知才过五天，对方就对我提出很多要求，还承诺我要是答应，今后一定会捧红我。很遗憾，小女子不吃这一套，当场就拒绝离开，五天的工钱也不要了。” “那你为此后悔过吗？”高歌这次是带有试探问。 “后悔？后悔什么？没看到现在还是真正的我吗？”欧阳雪莲并未影响到工作，仔细给许倩画眉。 “我很想与你多做交谈，可又怕闹出误会。你懂吗？”高歌问。 “你放心，我虽然涉世不深，但能分辨出一个男人的好坏。你的眼神没有邪念，我很乐意与你交谈，这样一来，我的工作也不会显得枯燥。”欧阳雪莲莞尔一笑。 这个男人不仅彬彬有礼，风度也是令人心悸。 高歌：“谢谢你能拥有这种智慧，那我们继续？” 欧阳雪莲：“请便。” 高歌：“你很漂亮，气质也非常好。你自己清楚吗？” 欧阳雪莲：“知道，但与你妻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她才是真正的美人。可惜啊！你还爱她吗？” 高歌：“爱，非常爱，会爱她一直到生命的终结。我今生最爱的有两人，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我妹妹。” 欧阳雪莲：“你妹妹？她现在哪里？” 高歌：“在天堂。当你看到一颗最美最亮丽的星星时，那一定是她的化身，只是从今以后就是两颗了。” 欧阳雪莲：“对不起。想不到事业有成的男人，也会有这么多的悲伤。” 高歌：“没什么对不起的，也许这就是悲惨的得失轮回吧。哎，难道现在大学里有了殡仪化妆专业？” 欧阳雪莲：“不知道，我是应聘去的。去年七月，我重点大学财务专业毕业后，就和闺蜜一道去了广东。哪知半个月都未找到满意工作，很快就花光了父母给的三千盘缠，只好狼狈不堪的回家。闺蜜却是不甘心，毅然去了上海闯荡。 我爸妈从小就想把我培养成一位优秀女孩，先是送我学习舞蹈和弹钢琴，后来又送我去加强英语学习。为了培养我，家里几乎没什么储蓄，最后还在仅有的五千里面，拿出三千供我去广东找工作，可是我却辜负了他们。 我爸妈真的很辛苦，十年前两人下岗后，妈妈有幸进入到老家味餐厅当服务员，爸爸则是靠四处打零工维生。我无法看着他俩继续劳累，从广东回来一个月后就应聘去了殡仪馆。因为工资高吸引了我，也顾不得什么专业不专业和什么大学生了，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高歌：“你很坚强，也很有主见。” 欧阳雪莲：“不坚强能生存吗？哪怕是弱者面对残酷现实，也只能一步步坚强起来，不然就是毁灭。” 高歌：“你以前有没有去金逹集团找工作？” 欧阳雪莲：“前后去过两次，只是金逹集团已人满为患。人事部经理还拿出一大叠应聘表告诉我，只能等下次机会，有没有不能保证。可我不能等呀，所以就去了殡仪馆。” 高歌：“你对职业和薪资有什么要求？” 欧阳雪莲：“职业嘛最好是财务工作，做文秘、企划或是销售也行，月薪能有个三千就行。要求不高不低。” 欧阳雪莲继续一心二用，边聊边给许倩打好胭脂粉、涂好口红，再准备涂指甲油。 沈秋怡她们一直在不远处认真听着，很是感激加欣赏的看着欧阳雪莲。因为他俩聊天，高歌的巨大悲痛分散了许多，精神也出现明显好转。吴美兰、梁咏丹、小雨和刘娅翠一同看向沈秋怡，五姐妹心灵相通的共同认为，欧阳雪莲绝对是一位有缘人。她们去了外面走廊，商量如何同欧阳雪莲建立互信联系。 高歌与欧阳雪莲继续随聊，悲痛消失大半。欧阳雪莲很快帮许倩涂好脚趾甲油，惊赞许倩的双脚也是非常好看，宛如精雕玉琢的艺术品。 欧阳雪莲洗完手回来，面对高歌含蓄一笑，开始给许倩梳头盘发，夸赞许倩的发质很好，乌亮柔顺、富有弹性。此时，肖彩云莽撞进来。发现高歌气色好了许多，又见他单独与一位漂亮女子谈话很是投缘，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加上过去太多的不甘和暗怨，促使她冷冷带斥责的大声质问：“你们在聊什么？” 她的话才落音，室内温度仿佛陡然间下降十度，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自从成年和遭受孟玲重创以来，高歌一直视蛮横粗俗的女人为瘟疫，若是躲之不及必会冷眼相视以求自保。 他用鄙视的目光重新打量肖彩云，然后冷冰嫌弃一句：“真是愚蠢。肖彩云，请你不要让我用看低级动物的眼光来看你。” “我问你又怎么了？错了吗？你们俩当着许倩的面不明不白地交谈，对得起许倩吗？”肖彩云反而发怒责问。 那种撒泼的样子令高歌心生厌恶，如同看到第二个孟玲出现他眼前。欧阳雪莲听后撇嘴扭头，不屑看肖彩云一眼。 “滚，马上滚出去。”高歌低怒一声，随即大声叫唤梁咏丹。 梁咏丹很快进来，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种怪异状况，非常明白是肖彩云激怒了高歌。 “把她拉出去，别让我失去理智，再叫沈秋怡进来。”高歌厌倦地挥手道。 深感不妙的梁咏丹急忙拉走还在嚷嚷没完的肖彩云，在走廊上大声呵斥几句后，才制止她的没完没了。 旁边的吴美兰和刘娅翠听出了一个大概，十分不解地看向失常的肖彩云。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肖彩云还敢去激怒高歌，令她俩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不愿加入到梁咏丹其中去劝导她。 小雨怒不可遏，恨不得对她开撕就好。在众多姐妹中，她唯独对肖彩云不怎么喜欢，总认为她有点俗气。 第96章 寻找平衡 肖彩云很快被沈秋怡带走，欧阳雪莲也完成了对许倩的化妆，让许倩更是秀美从容。因为歉意和对欧阳雪莲的好感，高歌坚持给了她双倍工钱，才让刘娅翠和吴美兰送她离开。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就是有那么离奇，仔细看着许倩的高歌确实发现她与欧阳雪莲很相似。这难道真是许倩特意为他安排的吗？不对，可能是她找到了婉儿，是姐妹俩一道安排欧阳雪莲出现。不然，怎么偏在巨大悲痛之时，会有相似于许倩和婉儿的她出现呢？ 丧事是够悲伤的，岳父母得知女儿意外身亡，一个旧疾复发、一个悲痛昏迷被送往医院；半夜赶到的师母抱住许倩伤心欲绝，哀哭不到十分钟也被送往医院；林峰格外小心呵护着秀秀，唯恐怀孕四个月的她出现意外；高歌似乎接受了属于自己的悲惨命运，怀抱痛哭不止的女儿许婉婷，呆呆看着许倩默默流泪。 女儿又回到了过去，连续多晚必须要睡在爸爸怀里，高歌也对女儿恢复了溺爱。 两天时间，前来吊唁的人实在是太多，地方政府官员、各企业代表和亲朋好友络绎不绝，许倩玻璃棺四周已成为鲜花世界。义父义母和义姑，还有彭大喜和马月娥都是次日晚到来，几人在悲痛中总是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呀？ 悲痛中的高歌，还要抽空去医院照看岳父母和师母，更是心身疲惫。奇怪的是每当想起相似于许倩和婉儿的欧阳雪莲，悲伤就会释放很多，重新有了坚毅。 欧阳雪莲在许倩安葬时出现，还是一身黑色西装套裙端庄素雅，差点让看清她的义母和义姑惊讶出声，也让许婉婷一直看着她。不得不承认，欧阳雪莲与许倩的相似度绝对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尤其是气质方面。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周，义父他们已回了美国，岳母和师母也出院回家，仅有岳父住在医院继续治疗。彭大喜暂时担负起董事长责任，把整个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为避免高歌出现意外，沈秋怡她们每晚有两人负责看护他和许婉婷。 半月后，高歌才恢复坚强开始上班。彭大喜改为协助他，马月娥全程照顾他，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弟弟关爱备至。 到了十一月中旬，走出悲痛的高歌想起了欧阳雪莲，她怎么没来集团找我呢？高歌知道欧阳雪莲因职业原因，每月有上万收入还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很知足当今的平稳生活。可是这样具有才华的女孩，难道要在殡仪馆工作一生吗？既然这样，那以前还辛辛苦苦上大学干嘛？他觉得有必要找她谈一次，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她类似许倩又有浓浓的婉儿影子。 来到殡仪馆问了两人，知道欧阳雪莲在停尸间，尽管下午的太阳很耀眼，高歌还是有点心怵的走向停尸间。 前面大厅宽敞空阔，明亮洁净的房间里并没有亡者遗体，进入的高歌却听见后厅传来《花之舞》音乐。钢琴曲自然空灵，极致清澈的婉转悦耳，让优美的旋律中又暗含一种淡淡忧伤。 高歌之所以熟悉该曲，也是因为许倩对它做过极高的评价。盘着发，脚穿一双护士鞋，工装外套着一件白大褂的欧阳雪莲如精灵般舞动，娴熟流畅的舞姿沁人心扉。 看到高歌忽然出现，尽情曼舞的欧阳雪莲轻缓停下，淡定自若里带有惊喜地看向他。“你来了。” “嗯，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知停尸间内还可以翩翩起舞。我在想，这跳舞的人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呢？”高歌用敬佩加欣赏的眼光看向欧阳雪莲。 “活着的人都爱将亡人想象得可怕，却忘了真正可怕的是活着的人。死人的可怕都是传说，而活人的可怕却是事实。”欧阳雪莲边说边将化好妆的一具老年人遗体盖好，担心会影响到高歌。 “你像是很喜欢这里或是喜欢这种工作。”高歌怀疑说了一句。 “应该是这里属于现在的我。其实，我利用空闲时间去过几家公司应聘，不仅工资低、工作时间也长，远不及这里，可能是我应该属于这里了。 殡仪馆除了被人说得可怕和令人忌讳，其它的都还好。我们普通人又能奢求什么呢？难道因为我像许倩，就应该接受你的邀请吗？你是同情我还是惋惜我，或是有其它想法？我感觉不到什么重要和不重要，不如就这样随遇而安好了。” 欧阳雪莲拿上一瓶矿泉水递给高歌，对着镜子理了理盘发，让高歌仿佛看到往日许倩的生活画面。 “是许倩把你带到我跟前的，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只希望让你成为同龄人中最幸福快乐的女孩。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提出任何私人要求，何况你也知道我有多个红颜知己的事。 我承认，我确实将你看成许倩和婉儿的综合体，但这只会促使我对你更好呀，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呢？对于整个金逹集团，你想要什么工作都可以，要求和待遇你说了算。怎么样？”高歌有了一点激动，担心欧阳雪莲会马上拒绝。 欧阳雪莲很明白，高歌绝不可能会要求她做什么，今后也不会，可又总觉得有种说不清的不妥。看着英俊坦诚、稳重成熟的他，倒是十分怀疑自己会有出格想法。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是过于具有魅力，在他面前沦丧是极有可能的事。不对，好像现在就有点危机感出现了。天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大龄男人有了这种感觉呢？难道是因为他事业有成和富甲一方？难道是本人在物欲横流的现实面前改变了自我？ 她忽然间不敢正视高歌，极力掩饰心慌，说：“你走吧，请容我再考虑一段时间，我现在真的很混乱。” 高歌打开瓶盖潇洒喝了几口水，理解道：“行，我马上就走。还是那句话，只是希望你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公主，这个公主的名字叫大婉儿，我女儿就是小婉儿。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我的想象中也有童话故事、抒情诗和浪漫情怀，但愿你能理解。” 一直看着高歌上车和开车离开，欧阳雪莲才涌出一股心酸的失落感，也明白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可明知危险，自己的芳心却还是随车飞离了。完了，我没救了。她矛盾又痛苦地闭上双眼，两行眼泪快速滚落而下。 “雪莲，你没事吧？咦，刚才有人找你知道吗？”一位中年妇女走来，询问有点不正常的欧阳雪莲。 “师傅，我没事，刚刚化妆完出来透透气。找我的人已经走了，他是想要我去金逹集团工作，我还没想好呢。”欧阳雪莲回答，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能有机会去金逹集团你还想什么？你难道真想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不成？你爸妈培养你上大学容易吗？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机会了一定要抓住。师傅虽然舍不得你走，可你还年轻呀，今后的路长着呢。听师傅的话好不好，千万别放走这个难得机会。”中年妇女劝说道。 高歌回到办公室不久，人事部经理送来欧阳雪莲留下的履历表，那张一寸照片怎么看都有点像曾经的婉儿和许倩交替重叠。 中学时，获得中学生作文比赛优秀奖，舞蹈比赛二等奖；大学期间，获得演讲比赛第一名，舞蹈比赛第一名，羽毛球比赛第三名。全优成绩毕业，并拥有助理会计师和助理审计师双证。不管怎么看，这朵鲜艳的花属于开错了地方，必须要将它移栽。 沈秋怡她们也知道了高歌的想法，极力赞成将欧阳雪莲引进金逹集团。她们还专门去了殡仪馆与欧阳雪莲做了长谈，动员她放下顾虑早点去集团工作，逼得欧阳雪莲答应在年底前给予准确答复。 小雨特别喜欢这个小她两岁的学妹，并掺杂有太多的佩服与欣赏。也许是校友原因，两人无话不谈，很快就成为了一对好闺蜜。 第96章 化作春泥更护花 高歌多次对小雨提出送她家一套住房，皆被小雨拒绝。理由很简单，她家轴承厂的住房是九十年代的集资房，无论是房子的格局、楼层和面积都很不错，周边环境也还好，没必要购买新房。 倒是欧阳雪莲的出现无声提醒她有26了，必须按计划在一年内当上妈妈。既然作出选择，也该对父母说明真相了。不敢指望他俩给予支持，不强烈反对就阿弥陀佛了。 这晚，听完女儿与高歌之间的事，还有女儿对未来的决定，小雨父母并没吃惊。两人怎会不明白，如果没有高歌的救助，女儿早在十年前就被流氓糟蹋，家庭情况会愈发糟糕，哪怕小雨的学习再优秀，也极有可能与大学无缘。可以说完全是高歌给予她所有，还有太多太多的轻松快乐。 夫妻俩也不是瞎子，高歌不仅救助了女儿也挽救了这个家。小雨对高歌由感激演变成极度依赖，又逐渐上升到把所有心思与情感全放在哥哥身上也是情有可原。女儿也有26了，这些年该考虑的自然是考虑得很彻底，既然她坚持选择这样的未来，夫妻俩也不忍心阻止。 可做妈妈的还是要给女儿说明白。“小雨，在你上大学前，我和你爸就看出你非常喜欢哥哥了。我们也了解高歌的为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主动所致。本以为上完大学进入社会后，你能有个明智选择，没想到你还是要坚持这样。 我今天只是提醒你，高歌是本地知名人物，你怀孕后一定要多为他考虑，不能只顾自己任性而负面影响到他。怀孕三月后，你就回聚义村养胎也是避嫌，待到孩子满了百天和你的身体完全恢复，再带上孩子回永陵。你听明白没？” 小雨本来就是这样的打算，没想到和妈妈的想法如此一致，欣喜得点头答应。夫妻俩虽有点为女儿感到不值，可一想到除了没有婚礼喜庆，女儿的未来生活又会比谁差呢？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想到这点，所有顾虑与失落感皆快速释然。 梁咏丹在两年前搬入新房后，原来的老房子又还给了小雨，这也是她的爱巢。决定当妈妈后，把房间打理得愈发温馨浪漫，与高歌在一起时也不再采取措施，似乎迫切需要一种新的幸福到来。 闺蜜林文萱这些年的变化是巨大的，不仅升任数据中心主管，人也活泼开朗自信了许多。虽然达不到美女标准，但青春的活力愈发浓郁，去年和市场部一位男子建立了恋爱关系。得知集团要修建金达家园，母女俩马上取消购房打算，安心住在一间宿舍内等待搬家那天的到来。 除开小雨父母，她是唯一知道小雨和高歌情事的人。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得了，也不存在属于什么错误，只要自己认为好就行了。她还自嘲道，如果能像小雨一样漂亮，一定会陪她共度幸福时光。 几位红颜早就看出高歌和小雨的关系非同一般，见高歌没做解释也不过问，知道其中必有其它原因。仅凭高歌的为人就可以断定，他是不可能隐瞒和欺骗她们。只有沈秋怡没忍住这种好奇心，在这次高歌陪她午餐时终于发问。 “你和小雨多久了？为什么要隐瞒？” 高歌难堪一笑，回答：“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在她拿到录取通知书那晚就开始了。没办法呀，如果不答应她，她就停止上大学，我哪敢毁了她？事后，她多次警告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就愿意和我这样不受打扰的度过一生。” 沈秋怡笑了笑，确认小雨真能做到这点。“你会不会认为又遭到她的绑架？” “怎么会？我的花心你又不是不了解，纯属道貌岸然的顺水推舟，典型的虚伪。当然，如果她不威胁我，我肯定会克制好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高歌坦白道。 “你这家伙，怎么总是爱招蜂引蝶呀？我可是提醒你，蓉蓉他们都长大了，别让孩子们对你这个爸爸失望。” 沈秋怡佯怒瞪着高歌，又觉得他确实招女人喜欢，如果他真是风流成性，拥有一百个情人简直就是轻松自如。不说别的，仅仅是集团办公大楼那帮小美女，全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高歌似乎看懂沈秋怡的想法，无耻道：“不是我的错，都是魅力惹的祸。要不我把魅力打个对折怎样？” 沈秋怡气极了，起身揪住他的耳朵，反正是在包间。魅力打对折，那我还会喜欢你吗？ 两个月来，高歌一直不想再见到肖彩云，也不接她的电话，更不会去金逹医药公司办公大楼，把朱相源夹在中间难受得只差出现神经错乱，梁咏丹也不知该怎么调解才好。彭诗雨知道实情后也是责怪妈妈，还怀疑她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不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妈妈竟会不分青红皂白去胡乱指责高歌爸爸，这不是发神经是什么？她也不明白，受过良好教育的妈妈，怎么会变得如此俗不可耐呢？真是悲催。 彭大喜是装着不知道此事，继续履行董事长职责。现在的高歌还不能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他因此担负起所有外出巡察事宜。无论是全省各地市场还是利侬科技和军工厂工地，都留下他不少足迹。他越是多看就越看出高歌的卓尔不凡、超群绝伦，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中豪杰。 这天，从军工厂那边回来见高歌状况还好，便兴致勃勃介绍一番工地情况，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信心。盘算着等高歌完全恢复，他也应该戴发出家了。将来兄弟俩肯定会为此事出现一次争吵，但绝不会影响到兄弟情谊，对这点他还是相当自信的。 初冬的江南依然温暖，阳光下的落叶在空中任意飘舞，直到镀满金色才悄然落下，没有离开母体的忧伤。它们都明白，来年春天就会重生出新的绿色与生机。生生落落、落落生生，是属于它们生命的轮回。 许倩的墓碑已安立好，墓下也留好高歌的位置，与婉儿为邻。三座亡亲墓碑皆为统一格式，简洁得只有名字和生离日期，没有什么之墓字样，仿佛都永远活在亲人心中。只有婉儿的照片扩得大大的印在墓碑上，高歌也说不出原因，总之是不愿其他亡亲的照片再出现。 高歌以前每次来，最后都是坐在张爷爷张奶奶和婉儿之间，现在改变为婉儿和许倩之间了。清风，缓慢地将高歌吐出的烟雾淡化无影；时间，跟随着清风的脚步将悲伤洗涤，让悲伤转化为一种力量或是一种新的希望。正如许倩日记里那句话：我给予他爱的弹奏，必将成为永恒。 玫瑰花瓣撒落在墓盖上，象征着过早凋谢，看向一层宛若红霞的瑰丽，高歌想起龚自珍的一段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军工厂那一大片该去看看了，见大家都忙，马月娥要求陪他一起去，她也对那片区域兴趣浓厚。刚进入专用车道就看到一片繁忙，沿途全是分段开山填埋扩宽原有车道的铲车和挖机，施工简单的地方正在修建护坡石墙。 厂区先期修建的所有平房和三层楼全被拆除，将统一配套修建生产车间，职工宿舍集中在另一片。生活区的道路、人行道和所有建筑，皆在翻新维修中，大片河滩也在开始修建宾馆。因听取袁丽娜的建议，宾馆按照中小型五星级设计修建，四星级装修，以备今后需要时随时升级改造。 连接河中间双峰的水利水电兼桥梁工程，同样处在如火如荼的施工中，四名内部抽调的专业人才负责现场指挥。看着巨幅美观清爽并附加有小型水厂的综合型蓝图，高歌无不为该工程点赞。 因许倩的事情，高歌一直没去金达子弟学校施工现场，已看过各种图纸的他完全放心众人的智慧与责任。待到哪天回家时，再顺道去现场看看也行。 第97章 欧阳雪莲报到 刘娅翠参与管理香之都和老家味餐厅后，就建立了员工档案。因为欧阳雪莲，刘娅翠调出她妈妈的档案认真了解。没想到她妈妈年轻时还读过电大财会专业，不知这位48岁的妈妈是否愿意担任新店经理，她决定去见见这位女子。 在店内一包间，身着服务员工装的谷芬兰敲门进入，刘娅翠认真打量这位有种乐观从容、淡定文雅的中年女子。 “谷阿姨，请坐。我看了您的档案，知道您受过高等教育，今天见到您也是感到满意。老家味第六家店的装修已到尾声，不知您是否愿意去当店长。”刘娅翠直奔主题。 “刘总，我都快49了，只想安安心心再做一年就退休。如果能同意让我老公进来，我倒是愿意和他一起经营好第六家店。他以前在电大学过管理，下岗前还是车间副主任，我是不想让他继续没有稳定性的到处打零工。”谷芬兰说。 “只要他身体健康就没问题。”刘娅翠爽快答复。“谷阿姨，您女儿非常优秀，与我们家十分有缘，我们正努力劝说她去金逹集团工作。只要她同意，工作由她挑选，待遇也由她来决定。请您不要有什么顾虑，先看看这两张照片。” 谷芬兰接过照片认真看了一会，吃惊道：“哟，这女子比我家雪莲漂亮多了，确实与雪莲有些像；这小女孩也是，特像雪莲小时候。她俩是谁？” 刘娅翠随后给谷芬兰说起婉儿和许倩的事，告诉她还是欧阳雪莲为许倩化的妆。 “谷阿姨，并不是单单因为欧阳雪莲像她俩我们就如此，主要是她的优秀与品质让我们很欣赏。您可能会担心，高歌董事长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您不要忘了除我之外，他还有三位非常漂亮优秀的红颜知己。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个漂亮女子对他表露过好感，可他从未在外出现过风流之事，口碑也是极好。 今天对您说这么多隐私，只是为了让您们夫妻俩在了解的基础上放心。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欧阳雪莲成为最幸福快乐的女孩，以此慰籍许倩和婉儿，再就是抹平高歌心里的创伤。欧阳雪莲的自由不受任何影响，只要她永远保持优秀，优越的条件就不会打折扣。” 这件事既突然又奇特，谷芬兰一时真反应不过来。女儿一直是他们夫妻俩的骄傲，也是心中最大的忧患。当女儿考上名牌大学时，两人相拥而泣的肯定，她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哪知大学毕业的女儿却是四处碰壁，不得已又去了广东找工作，结果花光了盘缠失望而归，迫于无奈才去了殡仪馆。 面对今天的喜从天降，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刘总，具体情况我基本上清楚了，我们一家人会好好商量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谷芬兰告辞离开。刘娅翠也了去一件心事，见对方犹豫不决、顾虑重重，她反而更加满意。 因军工厂四周区域开始补种树木和修建步行通道，还有贺军汇报新的构思，高歌再次来到现场。 他非常清楚，这个未来的工业联合体和旅游胜地的成败，就在于基础设施的完善与管理者的运筹帷幄。站立在施工现场高处的高歌，对此地的未来更是胸有成竹，立志要将这一大片打造成永陵市一个崭新强大的经济增长点。他现在不是单单为了一帮姐夫，而是为了告慰许倩，要让她看到人间的丈夫，正全力以赴为她打造一个辉煌的骄傲与自豪。 十二月上旬的一天上午，欧阳雪莲终于出现在高歌办公室。挽着丸子秀发，浅灰色呢大衣搭配浅蓝色弹力牛仔裤和耐克鞋，将她衬托得青春靓丽、窈窕婀娜，只是挎包底角有一小裂口造成了一点逊色。 “我，我想好了，还是决定来金逹集团，做完交接明年元旦后就可以上班。”她微低着头不敢直视高歌，因为小心脏又开始了乱蹦乱跳。 “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高歌趣味的问她。 “知道，我是大婉儿。”欧阳雪莲低声回答。 “应该是婉儿公主，是未来很多人仰视和羡慕的公主。”高歌纠正道。“建议你这段时间尽量少去工作，多安排时间去逛街，去省城或是广东也行。你今后的所穿所用，必须是本市女孩子中最高档的。你最好住在许倩的房子里，她所有的物品都在那，你和她的身材几乎一致，相信你不会忌讳穿她的衣服。 婉儿公主至少要拥有两辆车，你只负责挑选喜欢的品牌和车型，无需考虑价格，必须是国际知名品牌车。金香苑高档小区开盘已有半个月，你去挑选一套三室两厅的住房安置好父母，装修不得少于30万。今天你先拿五万现金去购物，离开之前把存折账号提供给美兰姐姐。首次转给你两百万，今后还会继续。 你记好了，所购物品必须是高端商品，若发现有普通的一律没收销毁，别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公主。 工作方面你自己挑，确定下来我再做调整。集团各总监的月薪是一万二，你就八千好了，每月再领取20万购物款。为了避免你们一家人对未来担忧，你会先得到500万保底金，并拥有连续十年金逹集团0.5%的分红特权。金逹集团近两年每年都是10亿以上的盈利，相信你这位财会高材生能准确计算出本人身价，文件都在美兰姐那里，看后没有异议签字就行。”高歌说完看向欧阳雪莲。 “非要这么奢侈吗？我好像有点不习惯。” 欧阳雪莲有点心慌了，这实在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本以为有个满意工作，具备四千月薪，社保医保能保持就行，没想到高歌却是给她铺上了一条黄金大道。 “灰姑娘，如果不这样那还是公主吗？噢，对了，你以后上万的贵重物品消费由集团承担。听说你学过钢琴，只是家庭经济条件原因未能实现钢琴梦。许倩那里有一架，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听到你的琴声，最好能像她弹奏那样。许倩的舞蹈和歌声也是非常的美，遗憾的是我没听到你唱歌，但愿有一天你能给我带来相同水平的歌声。你记住，婉儿公主必须具备高贵气质与才华修养，你已经有80分了，我只想你能有个90分以上。”高歌补充道。 欧阳雪莲对这些不觉得有什么压力，还真感谢父母曾经努力培养她。 才当上老家味店长的父母，晚上看到女儿床上一大堆高档服装、鞋子和包包，再听完她一番述说，惊愣得难以置信、如听天书。 “我的娘呢，我家丫头还真成公主了。是不是以后我们都不能随便见你？”妈妈担心问，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女儿。 “爸、妈，不是您们想的那样，今后我会经常回家的，您们也可以随意去金逹集团看我呀。就是以前，我不也是常住在殡仪馆吗。”女儿安慰着。 “可怎么感觉是不一样呢？倒是有点像我俩同意把你给卖了。”妈妈哭笑道，爸爸也是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女儿，就是他俩也跟着发生太大的变化。双双不仅升职和拥有了稳定工作，还有了新房。高档小区的三室两厅呀，并要求装修不得少于30万，这可是夫妻俩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唉，我都感觉不到是你爹了。请问公主殿下，我和你妈从现在起，是不是就成了你的仆人？”爸爸自嘲道，一家三口哄堂大笑。 父母终于接受了女儿成为婉儿公主的现实，这么多年来，他俩不就是节衣缩食为女儿努力这样吗？可当理想实现时，怎么就没了以前想象中的那种喜悦呢？唉，想不明白就算了，夫妻俩不愿继续沉浸在这种说不清的缘分，又说不清是喜还是忧的烦恼中。 第98章 重复许倩恋情 几天后，欧阳雪莲住进师范学校许倩的房子，看了大量许倩遗留下来的服装和其它用品，她有了一个大胆想法，那就是成为真正的许倩和婉儿综合体，成为名副其实的婉儿公主。 她发现内心那只顽皮好动的小鹿已经逃出，在充满阳光的草原和森林欢快成长。看了许倩的影集和日记，欧阳雪莲更是有了自信与把握，感觉许倩的日记就是最好的教科书。可又惊叹两人对高歌的第一印象竟然如出一辙，仿佛是自己的心声。 “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英俊是那么的超然，风度是那么的带有强烈吸引力，说话如同大山的回音。他来自哪里？我的芳心怎么就为他而猛烈跳动了呢？钢琴上那朵红玫瑰如同一颗火种，瞬间就将我整个内心点燃。我混乱了，好在没人听出我弹错一个音符......” “我在想着他，无法克制。他总是粗暴闯入梦里拥抱我亲吻，让我春梦连连，再傻乎乎地去追赶前方虚无缥缈的他......” “他像是上苍特意为我打造的男人。他的帅气、他的身高、他的浓眉大眼、他的挺拔坚实、他的言行举止、他的潇洒与风度，击败了我所有想象中的白马王子，成为我心中伟大的国王。可是他的女人真多，不是一大桌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不同女子。但不得不承认，与他单独接触的女子个个都是气质高雅、美丽端庄，没有妖艳轻浮俗气之流。可谁是他妻子呢？但愿都不是。嘻嘻！” “没想到我爸和他早就认识，两人关系还很好。我趁机旁敲侧击打探，慢慢知道他就是sz公司的总经理，有一大帮身份显赫的姐姐，还有几位红颜知己。管他呢，只要没妻子就行，溃败的我还能顾忌什么呢？......”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我算不出来，应该是我的一个世纪。我忘记了女孩子的矜持，主动打电话约他。当然，我有一种自信，他是喜欢我的，应该是最喜欢的那类。没想到他很早就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布置温馨的晚餐氛围。 他很坦诚，让我清楚地明白他的所有。他承认非常喜欢我，躲避我是为了不忍心伤害。因为过去遭遇绑架式婚姻和荒唐的被绿，他沉沦过、放纵过、堕落过，为此欠下了孽债。他只想好好工作，再做好自己的事业，争取多赚点钱来保证几位红颜知己的生活无忧。他做不到只对我一人好，所以尽可能不与我接触，不影响到我。 我没想到他还有很多悲惨的一面，他根本就没有血缘的父母之爱，最爱的妹妹婉儿也过早的因意外离开人世，是他爷爷爸爸、奶奶妈妈和师父师母给予了他父爱母爱。我已进入角色不能自拔，对他的爷爷爸爸、奶奶妈妈和师父师母充满了感激，又爱又恨的冲进他胸怀打闹一阵。 他的胸怀是那么的厚实温暖，我迷恋得不想离开，就这么第一次主动拥抱一个男人，第一次主动献出了初吻......” 欧阳雪莲收好许倩的日记，脱下许倩粉红色花长棉袍，再换上许倩的黑色蕾丝睡裙，仔细端详镜中亭亭玉立、白皙窈窕的自己。仿佛是许倩站在她前方鼓励：想迈出那步就勇敢的迈出吧，这世上只有残缺不全的爱才真实，完美的爱都是神话和谎言。 柔和的钢琴曲在房间飘拂，一道柔美的倩影随曲而舞，像是主人回归重显华丽的舞姿。 半月内，欧阳雪莲办好了辞职手续，想利用今年最后几天调整一下心态，便于元旦后能尽快适应新环境。欧阳雪莲选择的工作岗位是董事长助理，这也是吴美兰建议后的结果。面对越来越庞大的事业，吴美兰认为必须有一位精通财务的专业人才在高歌身边，欧阳雪莲实为最佳人选。 高歌40岁生日来临，因欧阳雪莲积极争取，获得单独为他庆贺生日的主办权。欧阳雪莲满24岁还不到十天，对生辰能与高歌有个同月感到有种趣意。她已完全忽略高歌大自己16岁的现实，忘我投入到许倩角色中，按照她日记的描述找了很久，才如愿以偿买到一条墨绿色暗花羊绒连衣裙。到来的高歌本就吃惊，再看到欧阳雪莲摆好的五菜一汤和一瓶山葡萄酒，那便是惊愣了。 相同的音乐、相同的烛光、相同的菜肴、相同的山葡萄酒和相同的氛围，又怎不让高歌感触深深，难道是在重复过去与许倩的恋情？ “你看了她的日记？”高歌坐下便问。 “是的，一部真实感人又浪漫的小说，既有生活元素又有女孩子纯真的心愿。其实就算没看过，我和她对你的感觉都是相似的，不同的只是时间。你很容易让一个女孩子或是女人产生想法，哪怕是一直拒绝别人追求的我也不例外。今晚我就敞开心扉地告诉你，我要做真正的许倩，也要当好一位真正的快乐公主。我肯定你难以拒绝，不如就顺水推舟随了我，也圆你一个心中的愿——让许倩重回你身边。”欧阳雪莲优雅的抿了一口山葡萄酒，含情脉脉看着高歌。 “你不觉得冲动吗？我要你当婉儿公主是需要你幸福快乐、让众人仰慕，而不是要你背上一副沉重的感情枷锁。如果答应你，我倒是怀疑事态会不会走向反面，因此你很有必要冷静考虑一下。雪莲，你今后若是不开心，那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高歌劝道。 面对相似于许倩，又具有个人优秀特色的欧阳雪莲他确实心动，但实在是不愿新增孽债和破坏她的未来。艳福是好，可是多了就会转化为负担呀。 “考虑，我需要考虑什么？一个成年女性遇到自己钟爱的男人，难道就该围绕众多的因素去考虑错过他吗？我只需要你，不需要那些冠冕堂皇的对与错，能拥有你就是最大的幸福。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像以前喜欢许倩那样，只是你的负罪感让你摆出一副写满道德的虚伪。” 欧阳雪莲直视高歌，内心泛起的却是浓浓的疼爱。撕开他的表面光环，他何曾不是一个悲凉的人呢。人，都有各自的隐痛，也有各自的孤独。 “高歌，别再有包袱，其实我同样希望你能快乐。我不会要求你太多，更不会破坏你的生活，就当我是多出一个关心爱护你的人，行吗？” 欧阳雪莲已坐在高歌身上轻抚他的脸庞，再将初吻奉献给他。若是他愿意或是有了主动，也不会在乎提前给他，她现在的意识里已经是属于他了。 “你很傻，知道吗？你干嘛不好好当你的公主，再随缘寻找一个喜欢的男孩幸福恋爱，岂不更好？”高歌惋惜说，也是真的这样为欧阳雪莲设想。 “哎哟，你真乖，说得太动听了。上帝都被你感动得睡着，所以没听清你说的话。你今天是得到了我的初吻，元月十日前我必须要属于你，春暖花开时再带我去桂林度假一周。以后每月能单独陪我几次就够了，这就是我的要求。” 欧阳雪莲起身关掉音乐去了钢琴处弹奏，一曲美妙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 她八岁开始学习五年的弹钢琴，因家里没条件买钢琴才不得不终止。这些天她一直在重温基础，梁咏丹常来陪她练习，两人还一起轻歌曼舞。高歌不怎么懂钢琴，还是听得出她与许倩之间的差距，她能有这样的水平也够不错了，相信她今后肯定会有更好的提高。看着专注于弹琴的欧阳雪莲，高歌十分矛盾，没想到精心构思的美好童话，在现实面前却成为一场弄巧成拙的闹剧。 时光似乎回到过去，重新演绎着面对许倩的情感困惑，为什么这一切是如此相同？难道真的是许倩对他的补偿吗？ 第99章 婉儿公主 进入2010年，永陵市很多市民发现一辆崭新的浅绿色奔驰格外醒目，开车的女孩漂亮清纯、气质优雅，浑身透露出一股高贵气息。随着一传十十传百效应，大家很快知道她是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的另一个妹妹，永陵市的婉儿公主。 想到高歌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质独特，还有他姐姐高虹和妹妹小雨的美貌绝伦，无人怀疑欧阳雪莲的真实身份，估摸着她应该是留学归来。几天后，又发现她驾驶着一辆非常前卫的宝马跑车，让人更加肯定她的公主身份。 金达集团办公大楼仅有的十间车库，唯有欧阳雪莲和小雨各自拥有一间。 所有高端女性品牌店老板个个对她是翘首以盼，只要她出现，一定会拿出镇店之宝来向她推荐，以能做她的生意而倍感风光体面。 公主就是公主，看商品只注重品牌、款式和质量，不考虑价格。这反而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不敢欺骗她，还有随她来的姐妹们。 永陵师范学校的老师同样因为欧阳雪莲出现，产生众多的议论和猜测。“哎，你们发现没？住在许老师家那位女孩子可真漂亮，也会弹钢琴跳舞。我怎么越看越像是......哎哟，我不好说了。” “看到她今天穿的那件x品牌桃红色呢大衣了吗？我眼馋了一个月都没舍得买，要两千八呢，她竟然还有一件深蓝色的。” “不对，那一件好像是许老师去年生前买的，只穿过几回。” “议论什么呢？别人可是高歌董事长的妹妹，全市的人都知道她是婉儿公主。再瞧瞧她的两辆车，我们再努力也只能买下四个轮子......” 欧阳雪莲在工作上确实令高歌刮目相看，分析报告不仅数据准确，再配上对比图和曲线图更是让高歌一目了然，工作灵感和新的决策与调整方案随之而出。 高歌已完全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中，两天未出现的彭大喜笑眯眯来到办公室，马月娥见他来急忙溜走，害怕惹祸上身。彭大喜今天是要向高歌摊牌，真不知他俩会吵成什么样子。 彭大喜坐在高歌办公桌前方，将奔驰s600车钥匙推向他。“这辆车归你了，我昨天买了一辆三菱帕杰罗。高歌，放兄弟走吧，我该出家了。” “你又来了是不？你难道真忍心看着我单打独斗？你能不能安安心心的当好这个董事长？”高歌生气道。 “我已心无眷恋，你何必强人所难？不如放我纵游四海、寻觅桃园、静心悟道、戴发出家。”彭大喜点燃香烟悠然说。 “就你这个五官不正、六根不净的东西到底是想出哪门子家？整天烟酒不离、大鱼大肉、还离不开我姐，这不是他妈的沾污佛门吗？”高歌拍桌怒骂。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躺在你嫂子怀里吃肉喝酒也是可以滴。”彭大喜惬意道，也想着纠正他对马月娥的称呼。 高歌正要继续开骂，欧阳雪莲过来通知有领导来访。 “你现在给老子滚，晚上我再找你算账。”高歌说完，起身随欧阳雪莲一同去了接待室。 送走几位领导，回到办公室的高歌认真思考彭大喜的事情。一番仔细琢磨，确定彭大喜并无被高管架空迹象，哪怕是看人刁钻的朱相源和叶涛等人，对彭大喜都是充满了尊重与敬佩，看来他是真的心生倦意了。 福鑫苑别墅区无论是环境还是位置都是无可挑剔，夕阳更是给它增添一种宁静的瑰丽。正在修整门前花草的彭大喜和马月娥见高歌的丰田吉普车到来，纷纷停下迎向他。 “哎，高董，你怎么不开那辆奔驰呢？”彭大喜笑问。 “我他妈的觉得晦气。”高歌气呼呼道，瞥了一眼旁边崭新的三菱帕杰罗，问：“是不是就准备开着它去云游四海？” “哈哈哈，行了，你们俩别一见面就闹。先进屋，我都准备好了。”马月娥率先走进精致的小型别墅。 晚餐菜马月娥就准备了两个火锅加配菜，彭大喜打开一瓶五粮液。 “呵，当和尚了还这么高级，喝的都是五粮液。”高歌咕哝一句。 “高歌，别吵他，你就让他这样吧。金逹集团有你主持大局，我们都很放心。大喜他是真的心累了，他愿意这样也好。”马月娥帮高歌夹上一块羊肉劝道。 “我也不能上班了，不天天看着他放不下心，你自己今后要好好的啊。” 彭大喜见老婆如此体贴，心中很是舒畅的喝下一口酒，说：“其实，我和肖彩云都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介入，我们充其量只是一个上千万的金逹医药公司，不可能有当今规模。房地产和建筑公司看似我一手打造，实际上还是你的操作发挥了巨大作用，不然哪能发展得如此迅猛。 目前摊子虽是越来越大，但集团已是人才辈出、灿若繁星，又有你做宏观调控只会更加前程似锦。军工厂那一大片我是非常看好，今后若还能因机缘出现新行业，不如就一同担下。已经是这样了，不如顺势多尽点社会责任，无非是把你心目中的聚义村扩大一点，让更多的人能安居乐业。 关于彩云那人你不需过多计较，这段时间她够苦闷的了，竟然打电话请我做你的工作，你就原谅她吧。这人啊，活在世上各有各的苦衷与失落，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为好。高歌，你要明白，在我们这个大家族你才是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精神支柱，如果继续对她不理不睬，我还真担心她会出事，就当是给我和诗雨一个面子吧。 我和你嫂子也不是彻底离开集团，往后会以旁观者身份与你做工作交流，你无需心存愧疚，金逹集团本就是因你而生，因你而发展壮大。 两年后，军工厂那一大片开始运行，集团员工人数也会随之突破两万，蕴含的责任不言而喻。高歌，放下一切包袱吧，别总是让内心的负罪感影响你。无论是以前的红颜知己，还是今天新出现的欧阳雪莲，就把她们当成你的命中注定好了，尽力做到善待她们就行。切记：云开方见日，潮尽炉峰出。” 兄弟俩推心置腹聊个没完，一瓶五粮液也空了瓶，直到沈秋怡和刘娅翠来接高歌方才结束。 “高歌，我们商量好了，许父母也表示同意。这些天你就抽空和梁咏丹去把手续办好，今后她就是你的妻子。你现在已经走出悲痛，我们继续每晚这样轮着陪护你也不好，就由梁咏丹来做专职吧，她为你付出实在太多。”沈秋怡边开车边对高歌说。 “秋怡，你以前之所以拒绝与我结婚，是不是早就预感到我有后来的一切？”高歌迷糊问，刘娅翠在后座偷笑一声。 “傻瓜呢，我不是给你说明白过吗？乖，别再胡思乱想了，你只需知道我们都是爱你的就行。”沈秋怡怜爱地抚摸一下高歌的头，刘娅翠趁机抱住爱人狠亲了几下。 “高歌，朱总监下午在我那里呆了两小时，你应该知道原因吧。找个时间去见见肖彩云，别让不好的事情继续下去，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看把朱总监为难得。”刘娅翠娇嗔道。 高歌知道朱相源和刘娅翠的关系很好，刘娅翠和山娃山梅是朱相源那年亲自将他们送回，刘娅翠对朱相源一直心存感激，为肖彩云说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明白，无论是肖彩云还是陈婷、或是马月娥和秀秀，虽然都成为他人妇，但内心的最爱都是他。秀秀几次一丝不挂的哭求委身于他，好在能听从劝导保持了清白，最终接受了林峰的追求。 每想起这些，高歌还真是心有余悸，庆幸能及时结束放纵与堕落。要不然，所有一切不知会乱成什么样。每个人都是大家庭的一员，每个环节出问题若不及时解决，都会牵扯到整体和谐，看来解决肖彩云的事应该是迫在眉睫了。 第100章 一筹莫展 大哥打来电话通知村里的庞大爷去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守灵，不然他这个当村长的也不好说话，不能总是缺少郑高歌吧。 刚升任副局长不久的沈秋怡陪同高歌回家，她也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梁咏丹已习惯去欧阳雪莲家弹琴跳舞唱歌，还把吴美兰、小雨和几个女儿拉下水，让小婉儿公主许婉婷离不开欧阳雪莲了。她认定这位小阿姨就是妈妈的另一种出现，导致这对“母女”的亲密度超越过去。如果不是欧阳雪莲看上去像姐姐，怎么看都是一对真正的母女。 刘娅翠还是爱独来独往，继续她的看书学习，英语水平大有提高。师大英语专业毕业的梁咏丹都严重怀疑，她是不是隐瞒了学历。工作的忙碌总是让刘娅翠不能陪伴高歌外出，得知他又要回家为长者守灵，把他扣留下来缠绵一晚，将诱人的妩媚与性感全部献给高歌。 高歌倏然发现，这么多年来从沈秋怡到小雨，她们好像停止了年龄增长。小雨若是重返大学，依然是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梁咏丹和吴美兰若是稍作装扮，说是大四女生也没人怀疑；再看看今晚的刘娅翠，仿佛回到第一次和她在一起的那晚。难怪有人说，女人如果幸福了，青春与美丽就会随之永存。 高歌爱抚着撑饱幸福的刘娅翠，自然而然想起远方的袁丽娜和儿子高恒。高恒现在改变了很多，经常和爸爸电话交流蹲马步和打拳基本功的心得体会，期盼爸爸能早日去团聚。是啊，该去看他们母子俩了，一晃又是近三个月没见面，从聚义村回来再安排时间吧。艳福太多，责任也多，这是不是就是相辅相成呢？ 次日，开完晨会便出发，少不了与欧阳雪莲和吴美兰吻别。十一点不到，便到达三市交界的明东镇金达子弟学校工地。位置就在集团中部医药物流中心旁边，占地一百亩，花费两百万，这也是地方政府大力支持的体现。 学校已动工一个月，也看不出什么，到处都在施工。工地负责人和技术人员在效果图前耐心给高歌讲解，同时又将平面图铺在地上配合。还没结束，一帮镇领导接踵而至。 “高董事长，欢迎您来明东镇考察，我代表镇政府表示热烈欢迎。”转业军人的镇长像是亲兄弟一般热情，令高歌受宠若惊。 “谢谢领导们的关心与支持，辛苦你们了。”高歌客气道。 “高董，我们郑重承诺，只要是金达集团来我镇投资兴业，一律全力支持。听说你正在寻找合适地方建一个新乡村，我们西江山区倒是有个地方比较合适。十年前扶贫时，已将零散的40多户人家全部迁走，当时也是想在那里修建一座水电站，因交通和各方面原因而搁置。 如果你感兴趣，不如去现场看看。那里除了交通存在弊端，其它都好，风景秀丽、河水清澈。虽然没什么农田，但有一座丘陵完全可以开垦为梯田，只需配套修建水利工程就可解决灌溉问题。不好的一面就是近十公里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弯曲狭窄的行走通道。” 高歌倒是有点兴趣，他要的就是偏僻和不方便，免得到时引起跟风开发，导致新的聚义村又要面临拆迁。现在到处都是开发热，只要稍微创造一点有利条件，各种各样的开发项目就会闻风而动，待到搞得满目疮痍、烂尾成片，又忽然间没了踪影。 想到这，高歌随口道：“既然是镇长亲自推荐，回去后我就安排人来和你们联系，成不成就另当别论了。我老家一百多年的村子先是被分割，后来又建议整体拆迁，我才不得不考虑寻找一个隐蔽地方以求安稳。这两年都没找到如意之地，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如果建好了，是不是又会惹上新麻烦？” 面对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高歌哪会当真？一切都是变化的，现在的人皆把利益放在首位，其它的都不重要。如果真要重建聚义村，偏远偏僻和交通不便反而是件好事。问题是如果把路建好，是不是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他一时真的头痛。罢了，应付一下算了。 回到聚义村，高歌进入聚义堂就出不来了。与沈秋怡上香焚纸磕头和对亲属慰问完毕，便被众长者和村委会的人拉住坐在一起打开话题。谢兰芝像是以前看到任国梁回家一样，如同爱妻为高歌泡茶打水洗脸，对她这般温柔贤惠，沈秋怡倒是为高歌多了新的担忧。她实在不想再有女人出现，不说其它，仅仅是高歌的身体也吃不消呀。 大哥看了看小弟一眼，还是说了前几天的事。 “高歌，去年春，有人建议我们撤离聚义村。前两天又来几人，通知我们在两年内做好拆迁准备，仅仅是单独为聚义村修建一个安置小区，再补偿五千万了事，你说我们能答应吗？看来聚义村是完全保不住了。” 这无疑提醒高歌要加快速度寻找新址，可哪能轻而易举做到如愿呢？ 两天时间，守灵尽孝撒完骨灰，与谢兰芝聊了一次近况，陪家宝家珍和英英吃了一餐饭，便带上师父师母匆匆返回。在途中，就打电话通知贺军马上组织五人去明东镇考察西江区域。 风尘仆仆回到家，岳父母喜笑颜开出来迎接。岳母的身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岳父因丧女之痛引发的心脑血管综合症依然频繁发作，好在症状减轻许多，在家里吃药也能解决。 女儿的离世，让高歌成为两老心目中的亲儿子，对他逐渐的百般依赖。只要高歌在家，岳母哪怕是一点小事都会对他嚷嚷，还会出现撒娇现象。师父师母已不足为奇，偶尔还会帮助幺儿哄哄这个“大娇妹”。 这不，见儿子回家，刚看上电视的岳母就对他娇嚷橙子凉牙，非要高歌帮她烫热再切好给她吃。才吃上橙子，又说最近肩膀有些酸痛，高歌只得边聊天边给岳母捶背揉肩。准备睡觉的许婉婷，听到爸爸回家也不睡了，穿着睡裙跑出房间就扑向爸爸怀抱。虽然开有空调，高歌还是担心宝贝女儿会着凉，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师母则是接过幺儿的捶背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热闹一番，直到小公主睡意来袭。 快八岁的女儿，还是爱躺在爸爸怀里听故事，《木偶奇遇记》刚听完一段就安然睡去。许婉婷继续吸取着爸爸妈妈和姑姑婉儿的优点成长，犹如一个真正的公主睡在花丛之中，看得高歌心暖的给了她几个爱吻。 回到小客厅，与沈秋怡、刘娅翠谈起欧阳雪莲的事情，认真询问她俩有没有说服欧阳雪莲的可能。 “这恐怕谁都做不到，包括她父母。那晚我和咏丹送她时，就发现她回头深情看了你一眼。都是过来人，我们自然能看出里面的含义。她身上不仅有太多许倩和婉儿的特征，才华与气质也是超群，你对她有好感和为她构思公主梦实属正常。对于她要做真正的许倩和婉儿公主，很难让你敢于拒绝，不如就成全她当是许倩重现好了。 高歌，你要尊重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已经走进你的心里，只是你害怕增添负罪感不愿承认。若是真的拒绝她，最终是伤了她也伤了你自己，精心编制的公主童话故事很可能会急转而下变为一场悲剧。你既然要让她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公主，那就满足她一切吧，她不是一个没有度的女孩，绝不会为难我们所有人。时间还有5天，别让她心存失望的阴影。” 对于刘娅翠的说辞，沈秋怡表示赞同，补充这件事必须要先让欧阳雪莲父母知道，不然闹出误会就解释不清了，恳请刘娅翠最好明天就去找她父母谈谈。想起聚义村和欧阳雪莲的事，高歌还真是一筹莫展。 第101章 柳暗花明 次日上午，天空换成一片阴晦，寒风中夹带着刺骨的湿冷，下车的刘娅翠更是内心负重，担心会谈结果不如人意。 老家味餐厅第六店正在有序忙碌，欧阳雪莲的父亲在厨房帮忙，母亲在店堂内安排着琐事。见刘娅翠来店检查工作，夫妻俩一同陪她来到包间热情寒暄。 “谷姨、欧阳叔，您们请坐。我今天来是有事情相告，希望您们能冷静听完。”刘娅翠起身打开空调关好包间房门，再回到原处坐下。 “昨天是个大晴天，温暖如春；今天却是阴湿寒冷，变化说来就来。有件意外事情我必须通知您们，欧阳雪莲爱上高歌了，是非常爱的那种，她还要成为真正的许倩。事关重大，如果您们能说服她，那自然最好。” “唉，谢谢你专程为此事而来，只是我俩也无能为力。年前雪莲就对我们说了她的心愿，还不许我俩误解高歌，说是她第一次见到高歌那晚就有了这份爱恋，与高歌无关。我和她爸这段时间一直开导她，哪知效果越来越差。这丫头是铁心了，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我俩也正为此事犯愁呢。现在都知道她是婉儿公主，万一出现什么事情，那些口水都可以将她淹死。”谷芬兰无奈道，身旁的丈夫摇头长叹一声。 “谷姨、欧阳叔，您们也不要过于担心，更不要把一切想象得那么坏。我们这边的意见是无论发生什么，欧阳雪莲的一切都不会改变。她依然是公主，分红和其它待遇也不会打折扣，我们也是希望她能真正的快乐。 高歌董事长确实很为难，他的本意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还童话般幻想她能成为最幸福快乐的女孩子，以此依托对许倩和婉儿的思念。 面对欧阳雪莲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担忧这一切会转化成一场悲剧。欧阳雪莲对他而言非常重要，高歌对她就像是对待许倩和婉儿那般疼爱，怎会忍心看着她伤心痛苦？拜托您们这段时间尽量去多开导她，她若能放弃最好；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随她心愿了。”刘娅翠坦然道。 此时的谷芬兰十分忧怅，伤叹一声说：“唉，其实我家雪莲是很有主见的，绝不会轻易受他人影响。不说在高中，自上大学以来追她的男孩子不知有多少，可大多都被她拒绝。读大四时，曾与一个男孩子交往两个月，因嫌弃对方心浮气躁、缺乏稳重而断交。她从小就乖，兴趣广泛、聪明好学，读书根本不需要我和她爸操心。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从不提过分要求，对不能为她买钢琴也是毫无怨言。 她如果是爱慕虚荣、贪求享受，早在大学时期就有众多机会可以如愿，绝不可能后来去殡仪馆工作或是等到今天与高歌相识。现在对高歌如此执迷不悟，我们分析应该是他的为人和魅力吸引了雪莲，单从女人的角度来看高歌，他的确优秀令人爱慕。既然如此，我们强行阻止只会给雪莲带来伤害，不如顺其自然，是福是祸就看天意吧。 刘总，我承认这种缘分给我们家带来巨大好转，使我们过上从未有过的富足生活。但有一条，如果今后出现不好的变化，你们可以辞退我们一家人，也可以收回所有，但切不要给我们扣上卖女求荣或是心怀不轨的罪名，更不可当众斥责我们家雪莲。” 刘娅翠听后很是感动，宽慰道：“谷姨、欧阳叔，请不要想得过于极端行不？您们也清楚，钟情高歌有才有貌的女子很多，唯只有欧阳雪莲让他难以拒绝，害怕伤害到她而导致童话变成悲剧。现在是高歌非常被动困惑，而欧阳雪莲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就算您担心今后会出现什么不好变化，可您们家优秀的女儿，又怎么会突破高歌的底线呢？她优秀的本质早已决定了这点。 我们现在都退回一步，保持平常心态看这个问题。第一，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服她？高歌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她快乐无忧；第二，说服不了又该怎么办？时间只有四天了。唉，我真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复杂。我那时就认一个理，他是个好人，跟着他一切都会好的。嘻嘻！” 谷芬兰见刘总幸福满足地自说自笑，来兴趣问：“哎，刘总，你们当时才几天时间，感情就那么好了吗？” “不是几天时间，而是认识半小时后我就非常喜欢他了。因为他真挚的关爱，我的孩子才吃完饭就叫他阿爸了，和他亲热得难解难分。我虽然自信自己很漂亮，但我更相信的是缘分。”刘娅翠幸福回忆着发生在十年前的往事。 几天内，众人分别对欧阳雪莲的相劝皆宣告无效，许倩妈妈带着外孙女许婉婷本是去劝导，最后却变为赞成。那晚，在一阵阵哭泣中，许妈妈重新有了女儿，许婉婷重新有了仅比她大17岁的妈妈。 欧阳雪莲为自己的决定特意单独去看了许倩、婉儿和张爷爷张奶奶，告诉他们所发生的所有和自己的心愿。她对许倩承诺，不仅要当好她，还要当好婉儿公主，要让高歌早日走出悲伤的阴霾。 高歌见一切已是不可阻止，只能接受这一切。他不认为这是欧阳雪莲在绑架他，而是凭借个人的优秀完成最大的心愿。不得不说，女人若是爱了真的就是不顾一切。沈秋怡、袁丽娜、梁咏丹、吴美兰、刘娅翠如此，现在的小雨和欧阳雪莲亦是如此。他有点想不明白，都是拥有五百万以上身价的女子，有车有房又处在帅哥众多的城市，怎么就没人想过要离开他追求更好的幸福呢？ 金达集团算是成立十年，账面资金已突破70亿，俐侬科技所有产品在周边六省备受青睐，留下的农药厂和化工厂职工的整体素质大有提高，不再有乌托邦式的胡思乱想。凭良心讲，在俐侬科技工作无论是劳动强度、工作环境、食堂伙食和工资福利，哪一样不远好于以前？ 鉴于各方面利好，金达集团决定动用两亿，再次为全体员工每人发放一万小康生活金。高歌也大致算了账，一帮老战友再穷也有上百万存款，像朱相源、叶涛、钟华、项峮和康帅这些人，随便都可以拿出两百万。 对了，项峮还没买车，这次问她原因还大发脾气。“哥哥不帮我买车，我就一辈子不开车！” 唉，感谢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亲哥哥看待，不然同样是不好拒绝。这丫头，都35了还不恋爱。行了，再回德沅市就先帮她解决买车的大事，如果她能恋爱，送她一双都成。 处理完欧阳雪莲的事就不能再耽误去广东了，必须赶到春运高峰时回永陵。正考虑着日常琐事，贺军带领五人进入办公室。 “贺军，你们这次考察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怀疑你们叛逃了。”高歌戏谑道。 “董事长，西江那一片确实完美，可每当想起聚义村的结局，我们又去了南边山区。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喜来到。” 林峰拿来本省地图铺开，开始了讲解。“高董您看，永陵区域北部这个延伸的长角就是龙吟山区域，因山洪季节游龙河源头山涧声如龙吟而得名。处在永陵范围就好办多了，凭借金达集团在本地的威望和突出贡献，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这里风景如画、山峦俊秀、植被丰富、河水清澈，环形高山内是一大片丘陵夹带平地，带山区总面积约五千多亩，像是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地。最令人满意的是此地方三面临水，东南方的陡峭山峰，却有一个30米宽的缺口号称龙口，宛如一道天然屏障。除了山外两里外分布有零散人家，整个区域内人迹罕见......” 属于永陵市就简单多了，高歌要求林峰来负责此事，继续现场勘查和与乡政府接洽，到时再由他出面。再看了一番他们所拍的照片，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102章 同步进行 林峰按照高歌的指示，带领两位农牧专业人才、一位水利水电专业人才和一位测绘人员，配好所有必需品驱车返回龙吟山详细考察，并与乡政府进一步接洽，预计在月底时结束。 本想通知大哥也带人去看看，考虑到一切还未定论，便打消了念头。 许倩去世已过三月，这三个月对肖彩云而言像是度日如年，冷静后的她一直搞不明白，那晚怎么就中魔了呢？怎么一时冲动得不是自己了？面对高歌的冷漠和拒见，发现她宛如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孤独与沮丧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最近工作都没办法正常进行，基本上交给怀孕七个多月的秀秀主持。 梁咏丹敲门而入，见坐在办公桌处面对窗外发呆，一脸倦意的肖彩云很是心疼。“彩云，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我们中午提前下班，朱相源和林峰已订好包间。看看你这样子，天天自我折磨还把我们也搞得没个安宁，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你们去吧，我想单独静静。”肖彩云黯然回一句。 “今天人多，大家都关心你呢。走。”梁咏丹拉起肖彩云，再给她穿上咖啡色皮大衣。 两人来到香之都二楼贵宾包间，只见高歌、朱相源、林峰、秀秀、刘娅翠、吴美兰、小雨和沈秋怡在谈笑之中。看到两人进入，高歌停下谈话起身看向肖彩云主动招呼：“你好些没？” 肖彩云呆懵片刻，便不顾一切投入他怀中委屈得哇哇大哭，朱相源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想必从现在开始他该轻松了。 “其实我并没有原谅你，只是理解你当时的盲目冲动。今天之所以见你，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底线，那就是我的亲友和红颜知己，是绝不可受到他人的伤害与亵渎。最重要一点，我无法包容和忍受有人在我面前愚昧蛮横、无理取闹，你的错就在于突破了我两道底线。我不需要你道歉，只希望你能明白这点，言行举止要对得起所受的高等教育，别忘了自己应该是一位知性女人。”高歌平淡说。 一直为冲动酿错的肖彩云已是无地自容，她知道那晚深深伤害了高歌和许倩，也深知道歉毫无意义。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高歌，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高歌，我今后会乖的。” 哈哈哈！肖彩云的呆萌样引发满堂大笑，刘娅翠和沈秋怡将她拉走坐在一起。到底是一帮好姐妹，没多大一会就说说笑笑闹成一团，缠绕肖彩云心中三个月的阴霾随之荡然无存。小雨还是不怎么待见她，无法原谅她那晚对高歌和欧阳雪莲的伤害，仅仅是勉强微笑应付场面。 军工厂的整体工程一直是高歌的牵挂，虽然进展顺利各方面配合也很完善，但毕竟牵涉面太广。这天上午，视察完进行中的园林工程，园林公司经理褚明亮边走边汇报。 “高董，军工厂外围山区地带已基本上做好绿化部署，根据当地土石相依实际情况，很多地方还是保持原有自然景观为好。我们目前已补种各类树木20万棵，整体完工后可以达到补种40万棵以上，今后路两旁以景观树木为主。有片区域土质较好，我们已把它确定为花果山，计划种植多种优质水果。 有人提议，利用当地有利资源再建一个分散型山羊养殖基地，设两个地方养殖两千只山羊。今后既增添一种自然景观，又为集团增加一个新产业，我们都非常认可这个建议。 从去年七月开始，职业学院农业种植和养殖专业60多名毕业生，在两个班长带领下一直在这里工作，风雨无阻。此事我已经对集团办公室、人事部、行政部、财务部都做了汇报，暂时给他们每月2000工资。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也不计较，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想以后能成为集团正式员工。时间也有半年了，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明确答复。您看呢？” “想必这些建议都是出自他们吧？”高歌问。 他也知道这些毕业生为了前途在竭尽全力争取，再想起大姐夫和彭大喜的话，深感目前的责任已完全上升到社会责任了。一个企业对社会的贡献，难道仅仅是在于上缴税收吗？他点燃香烟思考起来。 褚明亮见董事长在思索中不便打扰，在一旁翻阅大家通过的几个方案和布局图。 “还有其它提议吗？”高歌突然问。 “还有几项。东南方有一大片荒滩荒坡，土壤化验结果很适合开发成西瓜和水稻油菜种植地，采取两层梯田模式为好。这些人里面有几位育苗高手，能绝对保证今后培育出各种秧苗，还会散种大量的玉米高粱之类作为羊群辅助饲料。公路入口至中段两千多亩坡地，用来种植名优树苗作为绿色银行存在，五年后就可以为园林和绿化工程施工使用。 另外是25公里外福民镇有一片区域想要我们开发，地方为两座丘陵地带，方圆1600多亩，且交通便利。一条河流半环绕，伴随省道和乡村道与外界隔离，路旁不远处就是电力主线路。河水我们已经取样化验，结果为达标。主要问题是当地民风彪悍蛮横、地方意识强烈、赌博风行，经常有人聚集在一起胡作非为、敲诈勒索过往司机和外地路人，村与村之间群体斗殴每年都有发生。正因如此，每当地方赶集日都是冷冷清清，没人愿意去那里做生意。 丘陵地带原属地方林场，因树木被人偷划抢划一空，最终成为一片茅草地带。前些年有人去承包准备开发成油茶基地，哪知刚把树苗种好就不断有人去闹事索赔，镇政府派人也制止不了，让几个承包人血本无归离开。我们了解情况后也是兴趣大减，以遍地茅草为由予以婉拒，没想到镇政府前两天来人通知，说他们已经安排人烧了荒，建议我们再次前往察看。”褚明亮为难地看向高歌。 “褚经理，单谈那片地方，你从专业上怎么看？”高歌问。 “那还用说，好山好水好风光，用来作为绿色银行、农业种养殖基地、树苗花卉培育和盆栽基地是再好不过了。要不您亲自去看看？”褚经理回答。 “你们就放心大胆去操作吧，最好是买断经营权作为金逹集团长期用地。租赁是千变万化的，我们可不能被别人来制约。其它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情我来出面解决。”高歌随口道。他倒是想看看，这股蛮横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还有，职业学院毕业生的问题由你们全权决定，事后再上报人事部备案。有了他们这个先例，今年一定会有人模仿，你们只根据需要做到择优录用就行了。” 褚明亮听后备受鼓舞、信心大振，当即表态明天就去洽谈，再积极争取政府各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因福民镇政府迫切希望金逹集团能来带动一方，反而比猪明亮他们更加积极，同时对各个村再次展开法制普及和宣传教育；永陵市政府同样希望金逹集团能发挥更好的经济带动作用，全力配合、一路绿灯，仅在半月内就办完全部手续。 很多事情，高歌很想与彭大喜好好谈谈，哪知他鬼影都看不着。多次打电话也不接，仅回了一次短信：在云南。高歌想起这个撂下挑子出家的花和尚就来火，恨恨回去一句：你去死吧。 现在龙吟山那边有了眉目，军工厂一大片也能涉足农业，无意中又多了一个福民镇项目。如果皆能顺利完成，随便都是地方上几个新的闪光点，还能解决数百人就业。聚义村传承一百多年的黑白花猪品种是非常的好，应该为它们建立一个专门的养殖场，绝不能因为聚义村的解散而绝种。 既然这一切已相继出现，不如就同步进行，高歌倒是愈发热衷于这些造福子孙万代的项目开发。 第103章 如何偿还孽债 元月10日是周末，也是欧阳雪莲给高歌的最后期限。欧阳雪莲已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高歌能接受她这个新许倩，她将全身心投入到童话主角——大婉儿公主；若是被拒绝，就立马辞职返回殡仪馆，当这一切是一场梦罢了。 高歌知道任何劝说都毫无作用，如果处理不好此事，欧阳雪莲极有可能重返殡仪馆。不仅毁掉她一生，对岳母和女儿也是一个沉重打击。已脱离放纵与堕落的高歌凸显为难，只能不可回避的面对。梁咏丹与欧阳雪莲谈过，想与高歌离婚来成全她，则被欧阳雪莲严词拒绝。她不能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谦让上，也不许自己破坏他人的原有生活，这是她不可改变的基本原则。 又是那种温馨浪漫的氛围，柔和的音乐、摇曳的烛光、香醇的山葡萄酒、精致的五菜一汤。欧阳雪莲并没有刻意模仿许倩，保持属于她该有的柔美与秀雅。 高歌既无奈又认真地看着欧阳雪莲，说：“你知道吗？我别无选择，只能随了你的意愿。我承认对你极有好感，你不仅拥有许倩和婉儿的重影，还具备超凡的优秀。可我从未对你有过龌龊心思，一心只想着你能成为我童话中的婉儿公主。 随你的意愿，只是为了你的未来能快乐幸福，不希望你放弃现在的拥有。在我的世界里，唯只有你才配得上婉儿公主这一称呼。我必须提醒你：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你若喜欢，愿意怎样就怎样，无人可干涉，你认为好就行。” “谢谢你的纵容，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任性。我们都是成年人，谈不上属于什么冲动或是幼稚，我只保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高歌，别再为难好吗？我何尝又不希望你也能快乐无忧呢？”欧阳雪莲看着高歌真情说，随后温情尽放的将第一杯酒吻入高歌口中。 空气里仿佛有了清淡的醉意，音乐似乎传递着诱人的迷香，将所有矜持缓缓化解，慢慢转变成情感的流淌与亲密交融，像是过去的重复，又像是新的开始...... 欧阳雪莲如愿进入到新的境界，正如许倩日记所描述那样：只有把自己完全寄托给他，才发现人间的幸福是如此醉美。她明显感觉出，高歌并不是把她当成许倩来自我麻醉，而是真的对她心存爱意。他的眼神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怜惜，也充满了一个男人独有的苍凉。 她忽然有了一种责任，需要终身维护两人这种多味的结合，需要给予他纯洁的温柔与关爱。她保持着以往的淡定，继续着自我提高，把得到转化为无穷的动力。 许婉婷特爱与雪莲妈妈在一起弹琴跳舞和在书房共同学习，两人既是母女，又形同姐妹。小雨、山梅、诗雨和蓉蓉是不会错过机会的，经常来此欢歌载舞。梁咏丹因苦学四年钢琴一直未中断，被大家公认为老师。沈秋怡她们得知舞蹈对一个人的修养提升和体型保持很有帮助，纷纷加入进来，还聘请师范学校的舞蹈老师指导。 两天后，高歌驱车前往广东看望袁丽娜母子，考虑到即将进入春运，还是开车方便一点，避免返回时购票麻烦。 太阳西下的傍晚，在楼下等待爸爸的高恒又长高了一点，身体比以前明显结实很多，一直保持爸爸首次带他理发的那个发型。他不知道爸爸会开车回家，直到爸爸停好车下来他才发现，即刻奔向爸爸。 “爸爸，我还以为您没有车呢，没想到您开的还是丰田普拉多。”私立学校的孩子对车的认知普遍偏高，高恒也不例外。 高歌可不想误导孩子，拥抱儿子后随口道：“车只是代步工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儿子两手提着所有礼物，欢快说：“爸爸，您乘下一趟电梯，我要给妈妈一个惊喜。” 高歌伸手抚摸他的头笑了笑同意，看着今年就要满十岁的儿子，两眼流露出无限的愧疚。 房门是开着的，母子俩的笑声传遍整个走廊。见爱人出现，身着家居服围着围裙的袁丽娜迎来，娇媚道：“分什么两次回家呀，让我少抱你五分钟，真是浪费。” 得，最后两道菜是三人在拥抱中完成。 还别说，袁丽娜现在的粤菜是做得愈发正宗了，煲汤可以说能超越香之都大酒店的厨师。 “老公，别急着吃饭，先慢慢喝两碗汤好好补补。都是四十的人了，以后要学会保养身体知道吗？明年回去了，你每天上午都要喝我做的汤。” 欣慰之余，高歌也是感慨连连，几位红颜知己怎么就没人出现不足之处呢？一个个都是不同的温柔体贴与优秀，红颜祸水在他面前应该改写为红颜洪福。 一家人散步回来，儿子便急不可待在小区草坪上展示拳术和踢腿，高歌在陪练中评判儿子的进步程度，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几个儿子中，武功进步最好的是念祖，山娃、高风、高剑和高恒也不错，只有咚咚欠缺一点。女儿就只有山梅独具一秀了。 袁丽娜就这么看着父子俩，满面都是幸福的光彩，愈发肯定儿子以后一定会像爸爸那样优秀。如果有众多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像她们这样痴爱儿子，她倒不介意认真当好这个特殊婆婆。 夜晚是幸福甜蜜的，袁丽娜陶醉得不愿清醒，瘫软在高歌怀里继续享受着温存的爱抚。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上苍赐予她的幸福传播者。可每当想起过去那个屈辱的初夜和一个多月的不堪往事，面对高歌又愧恨难当，幸亏接管的李姐将她拉出泥潭。女人啊，只有将自己的珍贵献给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才不会有遗憾。 她因此既羡慕小雨，又嫉妒小雨。她俩也算是经历相同，如果那年高歌能出现，人生又是一个怎样的改写呢？ 高歌发现她的情绪忽然间出现变化，也不好问其原因，只是将她搂紧宽慰道：“别触景伤情胡思乱想，过好以后的每一天才是重要的。我也不想问你这些年赚了多少，只是通知你，回永陵后房子车子和工作由我来解决，另外必须接受我给的500万。 以后有什么需要，或是差钱了，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娜娜，你是我的女人，你只有过得好我才会开心，明白吗？” 悲喜交加，令袁丽娜情绪崩溃，紧紧抱住高歌大哭。“高歌，对不起。以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你，如果早知道，我哪怕是饿死苦死也不会做那样的选择。呜呜呜！” 唉，她又为过去纠结了，这也是她坚决不出面的主要原因。她虽是因为爱委身于高歌，但不可否认，她对当时高歌的继续堕落提供了动力，真是一失足终身恨啊。 袁丽娜告诉高歌，李姐知道她明年回永陵之事后，心情差了许多。上周还专门为此话题谈过，她想在明年底移民西班牙，三个好姐妹将跟随她。小芬、小琳和堂哥表弟是必须要跟随袁丽娜回永陵，小钢炮几兄弟皆乐意留在广东继续看护蓝宝石俱乐部，他现在混得很不错了。 高歌是不敢再去俱乐部，害怕那些姐妹又要留下他当皇帝，仅仅在海鲜楼订下十桌酒席和大家畅饮一场。 高恒这次才知道，爸爸在永陵市非常忙，还是金达集团董事长，在八天后不再挽留爸爸，答应爸爸一定在寒假期间练好三节棍。幸福的袁丽娜像是一朵艳丽的花，把满身芬芳蹭在高歌身上，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吻得感到窒息才松开爱人上车。 离别是暂时的，预示着相逢不会太远。 路途，高歌因为考虑儿子高恒，认真思考未来该怎样做才不会影响到孩子们，想了很久才确定，只有将他们集中住在一起方能解决问题。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修建一座大院，要让所有人全部集中，这样就不会再有相思之苦了。孽债嘛，哪能用平常方式来偿还？ 第104章 小德哥哥回家 又是春节到来，现在每次回家过春节都是三辆车了。聚义村因为老村长和高歌他们回来热闹很多，当晚就在聚义堂摆上回字连桌。 这次的主菜是马肉，也是特意留在今天食用，一个月前老死的马必须要得到全村人的感谢。 任总的妻子殷兰芝已成了村里的名人，村里任何事务都离不开她。见到高歌回来，再次展现出浓郁的温柔与喜悦；任珍也成了村里学生假期学习辅导员兼村课堂老师；家宝的情况很不错，精神面貌和厨艺大有改观，还与一位女服务员已好上；家珍愈显年轻漂亮，叫高歌大哥哥也有了儿时的亲热与清甜；外甥女英英也没了初始的拘谨，尽显天真活泼、清纯可爱。英英最亲近大舅妈沈秋怡，依在她怀里悄悄话说个不停。 把酒言欢间，高歌询问起聚义村搬迁的事，谢兰芝马上回答：“一直没人来谈论这事了，知道我们村的人齐心又会武功，他们也不敢强来。” 大哥接话道：“那次我说得很明确，拆迁可以，但必须为聚义村提供至少一千亩地方，并白纸黑字立下保证绝不再出现拆迁，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不能彻底葬送在我们手中。” 众长者也是义愤填膺，主张就这么僵持着也行，同时也悲叹世界如此之大，怎么就容不下一个聚义村存在呢？ 虽然谢兰芝和任珍对住在家里表示满意，高歌还是认为她俩有个独立空间比较好。征得马月娥同意，便建议母女俩住在马月娥家，每天上下班也方便，要不就在村对面寻找一套合适的二手房。 谢兰芝还是希望能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想到聚义村面临拆迁事宜，还是认为住在马月娥家好。她心里还有了一个新想法，那就是期盼高歌能回到她的家，就像真正的妻子来关爱回家的丈夫。 春节几天，高歌还是只要外出就会被人劫走，到来的姐姐姐夫也习惯了跟随弟弟他们没目标的做客，高虹现在过春节陪伴公婆两天，就会迫不及待回娘家，不到开学是不会回家的。 项峮也是一样，可又怕父母孤单，干脆一家人乘出租车来，反正聚义村有客栈。两老也是为女儿操心累了，不再叨叨她的婚嫁之事。针对项峮买车一事，师父师母也是提出批评高歌不该忽略关心妹妹。与一帮姐妹疯闹一阵，项峮坐在高歌身上撒娇宣布，她想要一辆奥迪。原因很简单，小汽车都有四个轮子，正好与奥迪车标相符，这理由把小雨惹疯了，一帮姐妹差点把家给疯跨。 在欢闹中，高歌委托二哥帮忙，节后就帮项峮完成此事。鉴于高歌实在太忙，项峮勉强同意由二哥代办。 尽管不愿去见母亲和哥哥，但在师父师母的要求下不得不去一趟。家还是零乱样，哥哥高峰继续着颓废邋遢，高歌实在不愿多看他一眼。放下礼品、给过红包，与有些好转的母亲简聊几句便匆忙离开。 随后去车厢拿出礼品去看望沈阿姨。沈阿姨夫妇非常惊喜，迎进高歌话匣子就敞开，告知高虹每年都会来看他俩几次，只是从不回楼上娘家。 “哎哟，你看看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还帮姐姐买那么好的车。你哥知道后对你妈大吵大闹，说他没有弟弟妹妹。唉，都四十多的人了，就不想想自己的种种不好。你哥每月都有四五千，可你看看他，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整天就知道打牌喝酒，还要找你妈要钱。你嫂子马月娥是多好的人呀，他竟然不珍惜，活该孤身一人。”两老对高歌直言直语，知道高歌不会在意。 “他一辈子不醒悟我也没法，就这么保持距离也好。沈姨，看到您们二老身体还好，我就想起毛姨两口子。当年要不是她帮我，婉儿也不会过得那么开心。如果他俩还在该有多好啊，我真想好好孝敬两位老人家。”高歌伤感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小德哥离婚带儿子回来快一年了，搞了个什么广告制作的事，生意还可以，儿子下半年就读高二。唉，这毛桂敏也是命苦，两口子走了才有儿子孙子回家，能多熬几年不就熬出头了......” 三人聊得正投机时，沈阿姨小女儿一家三口回来。彼此寒暄几句，高歌给了沈阿姨外孙女一个大红包便告辞。他是想去超市买些礼品再去毛阿姨家，与小德哥哥有二十年没见面了，以前糊纸盒时帮了不少忙，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敲门开门两人见面，已不再是往日年少时。 “高歌，是你呀！嗯，不错，风度翩翩的，沈姨可没少夸你哦。”兄弟俩紧握彼此的手热情道，一旁英俊高大的小青年跟随腼腆地叫了声：叔叔新年好。待他接过礼品道谢，高歌给了他一个准备好的红包。 “哎哟，你看看我们俩，以前糊纸盒时还远没他大，这一晃的都过四十了，岁月不饶人呀。”小德哥哥感叹道。“听说你混得不错嘛，怎么是选在永陵市发展呢？” “也许是缘分在那吧。也就混得一般般，还过得去。小德哥，大哥和二哥难道就一直没回来过？”高歌问。 “大哥有十多年没见了，二哥四年前路过省城时见过一次。唉，我们兄弟三各有各的命数，同是父母生，命数不一样，归宿也不同。兄弟间若想相聚，那就要看机缘在何时了。我现在只遗憾父母早逝，有机会回家却是阴阳两隔不能尽孝，人一辈子还正如我妈以前的哭诉——没什么意思。当今的我，只能尽力让儿子过好就行了。”小德哥说。 “我听沈阿姨讲，你是在做广告业务吧？”高歌问。 “可以这么说，做点网上广告代理、一些招牌、展牌和喷绘制作之类。目前一个月除开所有和两个帮手的工资，还有个几千净得，我们父子俩省点花也能存点钱。不提前做准备不行呀，儿子今后读大学要钱，结婚就是无底洞喽。如果今年情况再好一些，我打算买一辆二手面包车方便跑业务和送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小德哥面带伤感说。 高歌了解情况后心里有了底，决定好好帮他一把。在小德哥诚恳挽留下，高歌留下吃了晚餐，仨男人就一个牛杂火锅配上白菜豆腐喝酒，越聊越欢畅。最怀念的还是年少糊纸盒那段美好时光，还有失去亲人的苦楚，两人约好明天上午去祭拜他父母。 该小区位置只有侄儿明明知道，晚餐结束时，梁咏丹带明明乘出租车到达。明明和姑姑高虹一样，不愿上楼去看奶奶和爸爸，仿佛他俩不是亲人。梁咏丹负责开车，高歌趁空隙电话通知已回家的项峮，从今以后，分公司和本地大药房所有广告制作全部交给晓得广告部，提醒项峮不可暴露他。 看着丈夫操心样子，梁咏丹百感交集苦笑地摇了摇头，问：“高歌，这世上有救世主吗？” 她还是问了，本意是提醒高歌不要过于为别人操心。 高歌思索片刻，回答：“在我的世界观里，救世主和天堂皆存在，关键是你否能找到通往天堂的路，或是你能否被救世主所青睐。” “咦，你这种回答很有新意呀，我好像认可了。能认识你成为你的妻子，我似乎感觉到已被救世主青睐，正步入天堂路上。”梁咏丹瞬间改变了态度。“高歌，你信仰上帝或是佛吗？” “不拒也不信，在心里还是很敬重的。”高歌回答。“我的所作所为只是顺应天道，小说里有一句简短对白：神就在你心里。我很接受这个观点。我救助的人确实很多，包括现在的欧阳雪莲，只是他们值得我救助。对刚才的小德哥哥出手相助，纯属于感恩和回报。知恩不报，必违天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坐在后面的侄儿明明听了叔叔这番言语，也跟着思考起来。 第105章 告慰刘叔叔蔡阿姨 回到聚义村，家里的晚餐还在继续，孩子们却全没了踪影，不知玩到哪儿去了。倒是远处的欢闹声通知高歌，他们应该是在荷塘处燃放烟花。 高歌挤进爷们桌师父和大哥中间继续喝酒，看到家宝，才想起回来这么多天竟然忘了给他香烟。这也怪不得高歌，整个聚义村的男人都不吸烟，他自然就忘了香烟的事情。 “家宝，明天上午我要去陵园，我们一起去吧。咏丹，你去车里给家宝拿两条香烟。”高歌说。“家宝，你年龄也不小了，如果你和小唐的感情好的话，不如就在今年结婚。人家还是女孩子，地方上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到位，这些事你自己去操办，我只告诉你不必担心花钱。哥哥不能常回家，你对家珍和英英要多关心点，如果遇到合适男子，也该让家珍考虑终身大事。妹妹还年轻，需要有个幸福归宿，若是她想买房，你随便对这里任何人说都行。” “哥，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和英英。” 家宝大方接过梁咏丹递来的香烟喜滋滋说，脸上不再有刻意冷漠，他何尝不知道哥哥的好呢？ 孩子们一窝蜂的大呼小叫回来，英英见到高歌甜甜响亮地叫了声大舅，令高歌愈发喜欢她；山梅看到爸爸回家了，立刻黏在他怀里没完没了的撒娇，蓉蓉则是趴在爸爸背上娇蹭；小公主许婉婷见爸爸身上有了姐姐，亲了爸爸一口就跑进欧阳雪莲怀抱享受妈妈的吻，其乐融融的场面让岳父母彻底忘却了丧女之痛。 待男孩子拿足烟花，一群儿女闹哄哄地涌向前坪。 这时，高歌对大哥郑大牛说起了正事。“大哥，今后聚义村各行各业的广告制作，就交给晓得广告制作部吧。你也知道，以前糊纸盒时小德哥帮了我不少，我也该找机会回报他。晓得广告制作部不是很远，位于朝阳路十字路口附近。还有一件事也请你帮忙，买一辆配置最好的五菱面包车送给他，就说是我对他的支持，我回去后给你转账。” “行，没问题，反正广告制作交给谁都一样。”大哥回答。 次日上午，见高歌又换上一辆丰田小霸王商务面包车，小德哥有些诧异了。联想起高虹开的是奔驰来看望沈阿姨，小德哥肯定高歌应该是混得很不错，只是没想到他是金逹集团董事长。 祭奠完毛阿姨夫妻俩，高歌先单独去看望乔敏，再随家宝家珍和英英来到蔡阿姨墓前。高歌对蔡阿姨只有尊重和怀念，没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但他还是百思不解，蔡阿姨当年怎么会与父亲搅和在一起，最终导致家破人亡。人生一世，又有几人能说清一切呢？ 来到刘叔叔墓前，高歌的心境就大不一样了，仿佛自己是罪人一般跪在墓碑前。为什么会这样呢？高歌本人也不明白。他真希望那些可耻可怕可悲的事情不曾发生，真希望刘叔叔和蔡阿姨还是平凡的活在人间，并像以前那样对他好。他愿意把他俩当成亲生父母对待，可这些希望很快就被寒冷的北风化为乌有。 给刘叔叔倒完一瓶西凤酒，高歌才缓缓起身紧紧抱住家宝、家珍和英英，面对刘叔叔的墓碑，说：“刘叔，您安息吧，家宝、家珍和英英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送小德哥父子回家再回到聚义村，已是中午了。谢兰芝和女儿任珍明天要开车回山西，来时匆忙，有些事情没处理好，心里又惦记着父母和亡夫。高歌不放心，非要坚持一路相送，但遭到全家人反对，最后决定由二哥郑庆丰护送。 大哥郑大牛说起谢兰芝母女搬家一事。“高歌，兰芝母女俩上午就搬到月娥家了，几位长者对此事很有看法，认为这样十分不妥。他们已商议好，决定为她俩在聚义堂旁边另建一栋房。说村里不差这几个钱，就算今后拆迁也损失不大，聚义村都保不住了，这仨瓜俩枣的又算什么呢？” 在高歌记忆里，从没看到哪户人家新建过住房，只有修整。聚义村的规矩是不允许随意建房，以此杜绝田地减少现象，能为谢兰芝母女俩建房实属罕见，可想而知大家对母女俩是多么的重视。 “我除了感谢还能说什么呢？今后有机会我再好好报答各位父老乡亲。我只有一个要求，建房所需费用必须由我负责，绝不能占用村里的资金。爸，您老手艺好，麻烦您准备酿一批好酒，到时每家每户送一坛聊表谢意。”高歌说。 “嗯，这样也行。好了，歌儿你就别再有什么顾虑，安安心心工作，照顾好那边一大家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唉，我也想明白了，还那么节俭干嘛呢！”师父宽慰道。 初五的太阳如同火一般燃烧，与昨日相比，气温猛地攀升十度。再过十天就要进入三月，绿油油的油菜地正悄然孕育着春的苞蕾，待到三月到来时盛开出一片金色世界。不到上午十一点，陪同家人漫步在村里的高歌感觉都可以穿衬衫，热得脱下皮夹克。知道这两天天气好，高歌也为嫂子一行少了路途上的担忧。 师母在菜地里准备拔几个萝卜晚上炖羊肉，孩子们见后全跑过去帮忙，仅在她除草一会功夫就拔出了一堆。高歌想起以前一位厨师教他拌萝卜条的事，灵机一动打算中午给家人拌一大盆萝卜条，吃不完留到明天味道会更好。一帮人在厨房很快洗切完毕，高歌在两个大盆里放足佐料搅拌得不亦乐乎，姐姐高虹一家此时来了。 初三因婆家那边有亲戚来，三人一大早直接从旅店离开。 外甥女思思再次背着双肩包，想都不用想她是打算住到开学前，聚义村早已是她第二个家。思思叫完现场的长辈，放下背包就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欢呼雀跃消失无影。姐姐姐夫的精神面貌变化了很多，明显是复婚后的日子非常幸福。给姐夫买车后，吴美兰又给高虹转了50万用于养车，夫妻俩在经济方面绝无紧张可言。 高虹的穿着有了讲究，今天是一件瑰红色羊皮大衣、羊绒打底裤配长靴，全身散发出幽幽清香。43岁的她就像是33，依然美得让人惊羡。进入厨房就用牙签挑了几根萝卜条，吃后直呼好吃，师母随即给她装上一瓶，又将她落下的两瓶豆腐乳和红油豆瓣酱装上，便于她带走。 “俾得丽采，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高歌笑问，姐夫在旁边嘿嘿笑着，一起走向屋外大圆櫈坐下晒太阳。 “那还用说。”高虹美滋滋回答，转身抱着弟弟狠亲了两下。循声看到从外面回家的欧阳雪莲和许婉婷一路亲热，瞬间就惊愣瞪眼。 “高歌，她是？？” 高歌这才想起，姐姐和姐夫来时就被人一起劫走，晚上又是住在村旅馆，还没和欧阳雪莲碰面。高歌知道姐姐是因为欧阳雪莲很像许倩和自己而吃惊，随即叫来欧阳雪莲做双方介绍。高虹一直与许倩感情深厚，不知不觉就把欧阳雪莲当成许倩对待，午餐时两人坐在一起已是亲密无间。姐姐姐夫这次只能住两晚，一帮姐妹以他俩没带全换洗衣裳为由，热热闹闹去逛街。 本是想和姐夫带上孩子们去骑牛骑马或是看看羊和兔，兄弟俩在半道上又被人连同孩子一起劫走，这次是四户人家一道请高歌全家人吃饭，在院内摆五桌。没想到家宝家珍和英英也在这里，原来小唐的表姐是其中一户人家的儿媳。 小唐是原来的邻村人，也是因为表姐的原因才能进入聚义村工作，和周边其他人一样，以能嫁入聚义村或是娶到聚义村的女子为荣。家宝和小唐还很般配，仅仅是家宝显大一点。在上个月吉日，师父已将他们全在聚义村上了册，注名为郑家宝、郑家珍和郑秀英。 想起对刘叔叔的承诺，高歌决定要为家宝举办一场盛大婚礼，以此告慰刘叔叔和蔡阿姨在天之灵。 第106章 严惩闹事者 快乐的春节很快过去，明早就该返回永陵了，师母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办。 “幺儿，我和你爸到底去哪边好呢？你总是出事，不跟在你身边又不放心，可长时间在你那，我俩又操心家里。幺儿，下个月回家一趟好不？多看看家里的油菜花和桃花，到时我们再和你一起回去看婉儿和许倩，还有你爷爷奶奶。” “行，四月前我一定回来，小德哥那里和我嫂子的新房子我还想看看呢。妈，您别担心我好不好？高速公路就快通车了，以后回家会方便很多，您和爸想住哪就住哪。” 高歌知道师母非常不放心永陵市的亲人，主要是那场车祸与许倩意外去世，给她留下深深阴影，其次就是马月娥出嫁让两老十分牵挂。 节后上班事情一大堆，一位分公司经理和三位中层主管需要处理结果；三月初召开集团主管会议；农机制造项目和新设备引进需要最后确定；利侬公司与加拿大、美国、日本的技术合作事项；最严重的是福民镇园林场的建设遭到上百人阻挠围攻，有人还将家里病重和瘫痪的老人抬到现场要挟索赔等。 此时，林峰几人敲门而入，明显是具体汇报的。 “董事长，龙吟山的介绍与方案全在这里，有空时你再好好看看。今天我只是简单介绍一下，那里的土壤非常的好，丘陵和平地可以开垦两千多亩农田。有一个池塘可以扩大，建成一个200亩左右的小湖非常理想，既点缀了整体风景，又为以后的农田水利灌溉发挥巨大作用。 那里同样可以采取修建小型水电站方案，规模与投入要比军工厂那边小很多，安装两台小型发电机轮流发电足矣。有件事情很巧合，两里外的地方是分布零散的瑶族村庄，我们考察的地方以前也是他们的，乡政府在扶贫时迁走集中在一片。 本是计划帮他们开垦农田修建水利灌溉工程，可最终因各方面原因，只是帮他们接通电源了事。乡政府的人也说了，仅仅是这样就耗费了不小代价。 我说巧合是他们的祖先早在八百年前，因和宋军激战而流落在此，可谓历史悠久，与聚义村的历史有些类似。我们也拜见了族长，也是村长。老人家对我们汉人特别提防反感，说我们汉人不值得信任，说话不是吹牛就是谎言。当我说明来意，又说了聚义村的历史与现状后，村长才有了兴趣和我们交流。 房村长怅然介绍，他们瑶族村零散分布有一百多户人家，一直以来都是靠山吃山自给自足，因交通、电力、信息和资金众多原因，除了贫穷就是贫穷。改革开放后，村规也不灵便了，大多数年轻人皆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寻求出路。目前只有老弱病残和少数年轻人在家务农，可每年艰辛的付出所换回的所得实在太少，很多孩子读完初中或是小学就辍学了。 他自从当族长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扩大农田开垦规模，再配套建好灌溉系统，大力发展水果种植和养殖业。问题是缺乏资金，除了人力开垦有约两千亩农田，养殖与水果种植一直没办法取得发展。也是，他们村子的住房皆为土墙黑瓦，大多已是残破不堪，如果我们出手相助，投入也是巨大的。所以对此我们也不敢有所提议，你知道情况就行了。” 高歌去过两处瑶族地方，对瑶族的纯朴与憨直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今后真的将聚义村搬迁在那里，有一个好邻居也是不错。现在情况复杂，一切还没有定论，只能先搁置一段时间，也没必要通知大哥。主要原因，他还是对未来没有确定性，担心把基础建设搞好后引来新的相同灾祸。 他先让林峰他们回到军工厂工地，资料和方案下午或晚上时再仔细看看，现在是园林场那边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 高歌正准备与园林公司经理褚明亮电话了解具体情况，褚经理就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高董，这次领头闹事和闹事最凶的十七人已被抓捕，我方被打伤的五名员工已全被妥善安排好。镇政府对该事件非常重视，表态不仅要严惩闹事者，还要以此事加强对广大村民进行法治教育，一改整个福民镇的歪风邪气，彻底摘掉‘刁民镇’这顶黑帽子。” “工程的事安排得怎样？”高歌问。 “目前正抓紧土地平整和园内路基修建，地方两个包头找过我，所提修建围墙和房子的价格就是我这个外行听了都觉得太高，我当场就拒绝了。”褚经理回答。 “五名受伤人员一定要妥善安排好，医药费、误工费和补偿金要要打成表格送交镇政府。我们也要以此事提高防范意识，不可让别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对外张贴公告，今后凡是私自闯入工地闹事、阻工和围攻者，我们有权自卫。金逹集团员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高歌叮嘱完发现自己带有个人情绪，冷静片刻还是决定明天去园林场工地看看。金逹集团已是地方知名企业，处事稍有不慎就会授人以柄，搞不好就是不良舆论铺天盖地，最终受损失的还是金逹集团。不怕事、不惹事固然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是要会处理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不利转为有利才是上策。 翌日上午，高歌与几位高管驱车到达园林场一片大平地停下，褚明亮几位专业人员已在此等候，介绍这一片将修建园林场综合楼、员工宿舍、苗圃花棚、蔬菜地、仓库、农机库和篮球场。对照规划图放眼看去，主干道和小路路基已被推土机整好，各类树木种植区域随之划分开来，多台挖机正在分段挖掘水沟。两座丘陵间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雏形，几台推土机和挖机正在修整之中。 两座丘陵皆属于多缓坡少陡峭，地形十分有利，非常方便种植和散养殖。一位养殖专业人员介绍，前方丘陵为黑白花猪散养基地，标准规模为每年1200头左右；后面丘陵为本地柴鸡散养基地，年养殖数量为5000只以上。计划按区域建猪舍七栋，鸡棚十个，并配套修建仔猪繁衍与养殖、雏鸡孵化与养殖房和沼气池。 参观完全部区域，吴美兰对照规划图建议增修一个观景亭。大家正商议时，两位镇政府工作人员和地方两个包头到来。 “高董事长，我们是特意来找您的。上次他们强行揽工、漫天要价和出言无礼被拒一事，我们都知道了，对他们也进行了批评教育。镇长的意见是请你们能宽宏大量原谅他们一次，园林场工程项目还是交给他们为好，这也充分体现你们是在带动一方嘛。你们放心，造价与工程质量绝对按照相关标准来定，该怎样就怎样。” 这位姓王的主任十分熟练说，随即要求两位包头为前些天的无礼和出言不逊道歉。 听完道歉，见对方态度还算诚恳，高歌与王主任握手说：“王主任好，这件事由褚经理全权负责，我不做干预。只有一条，先处理好我方五名被打伤人员赔偿事宜再谈。如果处理结果不如人意，我方必会派人对其分别进行法制教育，工程之事褚经理愿意交给谁是他的自由，无人有权过问。 金逹集团员工一向遵纪守法，以顾全大局为己任，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任人欺负和收刮对象，忍无可忍时还是需要自卫。关于这一点，我先恳请地方领导能给予谅解，算是提前打招呼。” 有理有据的语气强势是必须的，只要不是仗势欺人就行。双方简聊几句，高歌交代褚经理一定严格按要求洽谈工程事宜，再谢绝镇政府挽留午餐礼貌辞别。为避免无赖刁民继续闹事，高歌通知聚义武校安排人，先对17名带头闹事者进行法制教育。 第107章 皆为责任 才过四天，褚经理就打来电话通知，闹事行凶的17位无赖在今天上午列队而来，不仅点头哈腰认罪赔礼，还主动赔偿五位受伤员工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一万元。两位包工头也是态度大变，低三下四承诺坚决保质保量完成工程。 与此同时，福民镇也出现前所未有的新现象，每当有流氓地痞实施敲诈勒索、坑蒙拐骗和强取豪夺，总会有人现身打抱不平。不仅让他们现场对受害者赔礼认错，还要面壁思过两小时，赢得围观众人喝彩称赞，当地风气急剧好转。 金逹集团已进入黄金发展时期，上缴税收已是永陵市第一，员工待遇和福利在本市私营企业中首屈一指。尽管招来众多非议，高歌的态度是不予理会。 近两年来，金达集团在全省各市都在修建或已经建好金逹家园，每个小区统一设有幼儿园、健身房、娱乐中心、图书馆和报刊阅览室。省中部三市交界之地明东镇的金达子弟学校，正按要求建成一所高规格、设施齐全、从小学到高中寄宿制学校，以彻底解决员工所有后顾之忧。 高歌非常满意这种类似于聚义村的祥和，借以“天下为公”之观念，推行“人人平等、金达为公”的企业文化。善待员工，就是善待企业本身；尊重员工，也就是尊重企业的未来。 然而，企业发展的过程也是部分创业元老骄傲自满、私心膨胀、腐化变质的过程，尽管集团拥有完善的制度和严格执行力，但依然避免不了每年要处置、辞退甚至开除十人以上，近三分之一元老位置被后起之秀所替代，使得金逹集团更显朝气蓬勃、生机无限。 在这次全省主管会议上，高歌着重提出几个问题让大家好好去思考。为什么拉帮结派、玩忽职守、勾心斗角、欺上瞒下、贪污腐败之风在金逹集团形成不了气候？为什么有的人会被无情淘汰？在座的每个人该怎样去反省自我和端正自我？如何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体现出在金逹集团的存在价值？强调，不如让人去反思。 省城分公司经理康帅，因袒护财务部经理做手脚一事被举报，集团法务部迅速派人调查属实。考虑到康帅只是袒护没有染指，被撤职调任清昭市分公司市场部经理，财务部经理退回赃款被开除。另一名财务人员因知情不报，被贬为仓库理货员。你既然想当好人，那就去仓库好好当吧。 高歌在此次会议上着重提出，这三人都是元老级人物，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原因有太多。再一次就“防微杜渐”展开话题，让到会人员深入思考和自我反省。 在管理经营上，高歌肯定胡雪岩的思想很有指导和借鉴意义；在识人和用人上，曾国藩的用人之道同样具有影响力。结合国情与企业本身发展，再融合中外名人理论做参考，实为受益匪浅、游刃自如。管理一家企业说起来确实简单，尽职尽责、集思广益、唯才是用就可以做好一切，没那么多的花里胡哨理论。 德沅市分公司经理项峮，这次是开着银灰色新奥迪a4来的，她认为够不错了，没必要选择奥迪a6。 在会议结束后，才与高歌撒娇谈起晓得广告制作部的事，说已经安排好以后的广告全部交给晓得广告制作部。她虽然只与小德哥接触两次，但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觉得他是个很有内涵的男人。大龄女项峮还未恋爱，高歌明显看出她对小德哥产生了好感，还真希望他俩能结下良缘。 对于康帅待遇问题，吴美兰很是为难的征求高歌意见，她不忍心降低康帅的待遇。康帅以前的付出和对集团的贡献，大家谁不是有目共睹呢。 “待遇不变，还是享受省城分公司经理待遇。我是想要大家好好看看和想想，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什么会来到清昭分公司担任市场部经理。这面镜子会让很多人看清自我的不足，自然会起到一个警醒作用。” 法务部和董事长办公室的人员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半年内康帅能完全醒悟，再调入总部任职。 很快到了与欧阳雪莲去桂林度假的时候，在柔和欢快的音乐声里，欧阳雪莲认真准备着两人的行李。面对进入如愿生活有两个月的她，高歌依然困惑不解。自己早已脱离放纵与堕落，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欣赏她的才华与人品，为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孩打造一个童话梦，本就是一大错误？明明知道他都四十了，可她为什么仍然不听劝阻强行闯入呢？ “雪莲，有些话我还是想重复一遍，假如哪天你后悔了，可以提任何要求。我只是不愿看到你离开金逹集团，更不想看到你重返殡仪馆。既然你已经是婉儿公主，那就今生今世都是，不会因为变化而改变属于你的拥有。最重要一点，你永远都是自由的。我之所以重复，是为了让你更加明白个人的未来。”高歌提醒道。 “高歌，别再谈这个话题好吗？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同意咏丹姐离婚是为了不破坏她的拥有，并不是我给自己留有后路。我也重复一次，都是有理性、有感知的成年人，哪来的盲目冲动和简单幼稚？我只知道——我、愿、意！有些事情看似偶然，其实是属于我俩冥冥之中的必然。我的男人，你就乖乖顺应命运的安排吧。嘻嘻！”欧阳雪莲不屑一顾地回答。 在桂林，两人开心无忧、随心所欲的畅玩八天，彼此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高歌不再有过重的负罪感，一心扑在工作和善待家人与员工上。从这年开始，每年三八妇女节和年底，集团女员工又新增了平等的福利。 秀秀在高歌去桂林的第二天当了妈妈，家里又多了一位叫林碧玉的宝贝千金。许婉婷终于当上了姐姐，骄傲向所有人宣布：林碧玉是属于她的妹妹。高歌知道师母已是按耐不住喜悦，用新手机拍了多张母女照和林碧玉的单照，安排好集团近期工作，于次日和欧阳雪莲回到聚义村。 此时的聚义村美丽如画，百亩怒放的油菜花一片金黄、清香醉人；桃花、梨花、李子花也是争相盛开，如云如霞、美不胜收。谢兰芝母女俩的平房修建得别具一格，根本不需要过多装修，回家度周末的任珍两手挽着爸爸妈妈憧憬美好未来。面对一切巨大变化，谢兰芝悲喜交加，再次后悔以前不该盲目听从丈夫。要是高歌能及时相助，任国梁极有可能获得康复。 她愈发肯定高歌与亡夫各方面都很相似，加之他俩亲如兄弟还有女儿叫他爸爸亲热自然，不知不觉就把高歌当成了最亲近、最值得依靠的男人。有种美说出来就变了味，只有把它藏在心里才能保持它的温暖持久。欧阳雪莲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也理解谢兰芝这种情感的滋生与存在。 得知谢兰芝这次回家已把所有事情处理好，高歌便问起有没有人来聚义村谈拆迁的事，他必须要把握好事情进展的度，以求结果能完美吻合。龙吟山的事情还不到说明的时候，等到双方时机成熟时再摊开商量吧。 “奇怪，自从大哥挑明条件，再也没人来谈搬迁的事了，我估计他们一时也很难解决。一千亩的地方还要保证三通，哪那么容易？我们的意见就是拖一天算一天，最好能把这事拖得没影，保留一个历史悠久、风景迷人、安乐祥和的城中村也是地方一大特色。” 阳光下的谢兰芝神采飞扬，仿佛回到少女时代，甜蜜挽着高歌走向油菜花盛开的金色海洋。高歌也不傻，哪会感觉不到谢兰芝的情怀？想起任总的遗言，也知道他暗示了所有，皆为责任啊。 第108章 又是伤痛 高歌这次回家还要去晓得广告制作部，特意开上奔驰s600，主要是想看看小德哥的反应如何。 晓得广告制作部门店不是很大，两间房拥挤不堪，因为多了大哥和项峮的相助，店内四人十分繁忙。小德哥在电脑上操作，另外三人忙着装拼展牌，忽见高歌和欧阳雪莲来访，小德哥停下工作起身迎接。 “哟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高歌董事长亲临寒舍，见笑见笑。”小德哥举止大方地与高歌和欧阳雪莲握手招呼，没有那种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之态。 “这辆奔驰不错，非常符合你的董事长身份。倒是我该迎头追赶了，不然差距实属过大，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去后面棚里喝喝茶。” “说什么呢，这可比我们以前糊纸盒的条件好多了。小德哥，不会打扰你吧。”高歌说。 “何谈打扰，我求之不得呢。知道你回家一趟不容易，在百忙中能来看我够难得了。快请！”小德哥有礼有节道。 后面的雨阳棚光线充足舒适，一个小方桌带四个藤椅别有一番风味。小德哥很快泡好三杯龙井，微笑一同坐下。 “高歌，真是感谢你。没想到你这么有心，不容易啊。春节后开门第三天，你大哥郑大牛就开着新面包车来找我，交给一些超市和糕点坊的广告，再告诉我面包车是你送给我的助力礼物。当天下午，你们分公司经理项峮又前来拜访，送来德沅市枫林堂大药房所有展牌业务。哎哟，能有你的鼎力相助，我该考虑明年成立广告公司喽。” “小德哥，不用客气，都是兄弟缘分在发挥作用，只可惜你爸妈不在了。小德哥，你既然有升级广告公司的打算，就没必要安排在明年。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我知道你面临资金问题，你只需和项峮经理说个数就行，我们为你无息贷款，也不规定偿还日期。怎么样？”高歌提议。 “我还能说什么呢？不如化难堪为动力，快马加鞭好了。资金我可不敢多要，能有个15万就够了。”小德哥从容道。 “你就大胆操作吧，无需顾虑。15万会显得有点紧张，不如20万为好。你看呢？”高歌说。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要求我多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该买的设备一步到位。” 小德哥笑声爽朗、淡定从容，在高歌眼里不含任何杂质，他还是以前的他。待欧阳雪莲与小德哥确定好银行账号，两人告辞离开。 聚义村的春天实在是太美，令欧阳雪莲流连忘返，趁大好天气多停留一天。师父师母也不催促去永陵，有空就拿出手机翻看秀秀和外孙女的照片，两老满脸笑容没有收敛之时。 回到永陵，小雨万分喜悦告之她已怀孕七周，恳请高歌同意她工作完四月再去聚义村。几位红颜知己，无论高歌提供怎样的优越条件，总是出现不了一人去悠闲享受富婆生活，偏要痴迷于工作。 头痛的是叫小雨暂时不要骑摩托车像是要她的命，只要不下雨，依然离不了最喜欢的川崎摩托车。揪心的高歌迫于无奈，只能对她父母如实相告，至少多了个帮手。夫妻俩倒是雷厉风行，在极大的喜忧之中不仅没收了摩托车钥匙，还将女儿押回家不许住在爱窝里，气得小雨见到高歌就撒娇哭骂：你就是一个叛徒。 小雨虽不愿露出真面目，但对所有人而言，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了。看多了有才有貌的女子钟爱于高歌，也看多了高歌努力拒绝，姐妹几个也无人对此事反感和不满。男人四十本就是一枝花，而愈发成熟稳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高歌又怎能不招蜂引蝶呢？ 就这样才过完清明，天气陡变、阴风漫雨、气温寒湿，岳父因半夜时分突发心肌梗塞不治而逝。面对再次失去亲人的沉重打击，悲痛欲绝的岳母出现间歇性精神失常。一周后，医生建议患者还是住在家里好，亲人的关心才是最好的治疗。欧阳雪莲和许婉婷近半月时间无法工作和上学，全天候守在她身边，高歌基本上在家书房里办公。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上午，吴美兰因下楼不小心摔滚而下当场昏迷，造成双膝受伤和两臂骨折。好在头部没出现大碍，仅仅是一些皮外伤。师父师母闻讯更是惊惶不安、心神难宁、唯恐高歌又会出事，整天叮嘱幺儿要注意安全，完全忘了这次随儿子过来是照看秀秀母女的。 “幺儿，这边家怎么总是出事呀？我和你爸怎能放心离开。你天天忙工作，又要照顾岳母和美兰，我和你爸的心思全乱了，大哥二哥他们也是慌得不行，一帮人明天就赶过来。” 从云南赶回奔丧的彭大喜和马月娥又见吴美兰受伤住院，主动担当起高歌和吴美兰的职责。不能正常工作的高歌反而更忙，为避免岳母病情加重，对她细致入微照顾，还经常带她去公园或逛街散心。等她睡后交给欧阳雪莲，又马不停蹄赶往医院照顾吴美兰。 “高歌，你不要这样跑来跑去好不，我心疼。”吴美兰见高歌匆忙出现难过说。她怎么不心疼深爱的男人，担心他真会累坏。吴母也是如此，对他劝导要多注意身体，美兰由她来照顾。 “美兰，后天出院就住在我那边吧，我必须要亲自照顾你。许倩妈妈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不能每天在医院照顾你够我内疚了。答应我好吗？” 高歌柔声问，吴美兰感动又担心的急忙答应。她太了解这个男人，无论家里是谁有个什么病痛，他必会亲自照顾到康复。 吴母欣慰的同时也是遗憾深深，这家伙若是她完整的女婿，真不知女儿有多幸福。他就像是一轮残月，虽有很多不足，但特别明朗透彻，让人一目了然。 时光一天天过去，岳母的病情逐步减缓，很少有频繁发作之时。细心呵护促使她对高歌和欧阳雪莲愈发依赖，心理年龄明显减小，在他俩面前撒娇哭闹已成常态，哪怕是许婉婷见了也会忍俊不禁，没想到外婆撒娇如此可爱有趣。师父师母早已习以为常，两老倒是发现，这位年过60的亲家母竟然返老还童了。黑发中没有一丝泛白，面部细腻得没有任何纹路和斑点，怎么看都是一位刚到50的老美女。 高歌对失去女儿、失去老伴又出现精神失常的岳母非常同情，对她百依百顺，从不反感和嫌弃岳母的幼稚与发病。哪怕在大街上岳母娇闹要背背或是要抱抱走，他也不会拒绝。不管不顾路人的笑话，只要她开心不受到刺激就行。 办公室也不能经常不去，很多事情还是要及时了解和及时商量。就这样，集团办公大楼便多了一道风景，要么是高歌背着岳母上下楼，要么是他公主抱式的抱着岳母上下楼，问题是沿途还要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欧阳雪莲也是如此，知道妈妈叫她倩倩就是精神反常状态；叫她雪莲，那就是属于正常。不论怎样，对这位妈妈都是关爱有加，尽量多和她在一起，好让高歌有更多时间去照顾陪伴吴美兰。 很快进入七月，孩子们面临放暑假，恢复不错的吴美兰拆除部分石膏出院养伤，她和妈妈还有秀秀母女也被接到家中。这样一来，师父师母和高歌将减少许多奔波。 岳母第三次复查结果也是令人满意。一时清醒的她对在医院精神科复查很吃惊，像孩子般哭闹下次不来了，一再强调她没有精神问题。这也给高歌一个提醒，下次复查就由内科主治医师大姐帮忙，安排在其它科室进行为好，以体检为由就可以避免岳母的情绪激动。 岳父去世，岳母患病，吴美兰受伤，这何尝不是高歌新的伤痛呢？ 第109章 有苦有乐 见欧阳雪莲搀扶岳母离开，医生叮嘱高歌要耐心顺应患者，尽可能让患者保持愉快心情，切不可受到刺激和让她独处。要多陪她说话、多陪她玩、多带她出门散心，有条件最好带她去各地游山玩水。 高歌也想借机放松调整，不如连同带上孩子们选一个海滨城市度假半个月。对了，还要回聚义村接小雨同行。 集团工作出现积压，很多事情彭大喜不知道起因，终归还需高歌来处理。每次去集团，岳母一定会哭泣泣赶脚，谁哄都没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她，已离不开高歌和欧阳雪莲。 许老太每天跟随董事长上班，着实造成一波轰动。她和许倩来过几次，很多员工都认识这位曾经优雅华丽的妇人，没想到她丧女又丧夫被命运折腾成如此模样，更是惊叹董事长对她关怀备至、毫无嫌弃。 “唉，这人啦，别认为有什么不得了，在厄运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也是，不管你是如何荣华富贵、事业有成，依然逃不出命运的作弄。” “嗯，像是这么回事。我们董事长表面上风光无限、光环璀璨，可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苦楚难言呢？唉，人活于世谁容易啊？” “哎哎，你们发现没？老太太出现精神问题后，人却变得年轻漂亮了许多，还真是上帝拿走了你这样，又给了你那样。” “我，我每当看到董事长对他岳母抱上背下和细心搀扶的样子就心疼，也着迷。如果他允许，我愿全身心去爱护他、温暖他，用我的爱去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莉莉，拜托你别花痴了好吗？他要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哪怕是修一大栋后宫也早已爆满，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位新来的小丫头。行了，中途休息时间结束，大家好好去工作吧。你们记住，办公室下了通知，不许笑话和议论许老太，请大家自觉遵守。我们金达集团每一位员工和家属，都应得到平等的尊重。” 董事长办公室，高歌与彭大喜在商量工作事宜，马月娥陪岳母在茶几上折千纸鹤。只要高歌在她视线内，岳母还是很乖的。多看、多说、多动手，有利于恢复，这都是大家明白的基本道理。办完事回来的欧阳雪莲直夸妈妈折得好，随后带妈妈去休息房内的卫生间。 待岳母返回，些许生气对马月娥说：“月娥，你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带到高歌办公室呢，影响多不好。” 面对岳母短时间清醒，马月娥连忙解释是帮许婉婷折的，边说边歉意的将茶几面收拾好，将千纸鹤拿去她办公室。 欧阳雪莲微笑坐在妈妈身旁剥了一只香蕉，柔声道：“妈，您吃点水果。” “雪莲，你怎么也这样呢，在办公室吃东西多不好。”见香蕉已剥好，她只能接过。“既然这样，让高歌他俩也一块吃吧。” 吃完香蕉，彭大喜叫上马月娥准备外出办事。哪知正享受女儿按摩的岳母看到她，像想起了什么。“咦，我的千纸鹤呢？我的千纸鹤呢？？儿子，我的千纸鹤没了。呜呜呜。” 面对突变，马月娥镇定自责：“哎哟，妈，我以为您都送给我了呢。您别哭，我马上拿来。” “儿子，月娥是小偷，我没有给她。呜呜呜。”岳母拍打沙发哭声更大了。 欧阳雪莲抱住她不停地安抚，唯恐她受到刺激。见高歌急忙过去劝哄，彭大喜摇头叹息，不知他何时才能在苦海里熬到头。 岳母很生气，抓过马月娥递来的瓶子就扔了出去，千纸鹤洒满一地。高歌紧张得将岳母搂在怀里，尽最大努力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欧阳雪莲在一旁配合轻抚着她。也许是高歌的怀抱温暖舒适，哭累的岳母慢慢睡着了。 “高歌，送她去床上吧，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欧阳雪莲建议。 “都十一点半了，让她这样睡一会，午餐后再送她去休息房。那些事情你就按商量好的签字就行，建筑公司的事你现在去给彭经理交代一下，他早应该独当一面了。彭大喜，你先和雪莲去一趟给你堂弟说清楚，之后再和我姐去应酬。总之，新区市政工程项目绝不能出现纰漏，这件事你们必须要把握好。”高歌安排道。 “高歌，你不用过于担心妈妈。医生说了，患者适当的发泄有利于康复。”欧阳雪莲说完，与彭大喜和马月娥一同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高歌和躺在他怀里的岳母，看着她安详的睡样，高歌满目怜爱。假如岳父和许倩能有一人存在，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精神失常。关爱她已是责无旁贷，如同关爱他们三人为一体。他发现岳母确实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年轻了许多，真希望她康复后能继续如此。 刘娅翠进来，悄然欣赏这幅特有画面，感觉高歌更是伟岸。 “看够了吗？”高歌问。 “哎哟，真是温馨感人，我都吃醋了。嘻嘻！”刘娅翠见无他人，娇媚走近给了高歌一个甜蜜的香吻。“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不要叫妈醒来？” “不用，再待一会儿她就醒了。娅翠，对不起，这段时间没能去看你和山梅山娃。你能原谅我吗？”高歌伸出左手轻抚刘娅翠的脸蛋说。 “你能不能简单点？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我若怨你，那我还是刘娅翠吗？我的爱人，你给我开心点，你要是愁坏了身体我饶不了你。”刘娅翠双手轻捏高歌的脸，再次给他一个深深的吻。“老公，我爱死你了，也想死你了。嘻嘻！” “山梅和山娃最近怎么样？”高歌回吻了刘娅翠问。 “好着呢，女儿总是念叨你。盼着奶奶的病能早点好，美兰妈妈的伤能早日康复，这样一来就可以天天见到爸爸了。”刘娅翠按摩高歌的双肩回答。 梁咏丹和欧阳雪莲一同进来，快速走近岳母蹲下察看。 “高歌，妈刚才闹得不是很严重吧？”梁咏丹问。 “没什么，就是发了一阵小孩子脾气。她目前正常的时候多了，应该是好兆头，我们继续耐心点。”高歌说。 岳母此时缓缓睁开双眼，欧阳雪莲急忙安哄她穿好鞋，离开沙发去卫生间洗漱。没多久，洗漱梳妆好的岳母和女儿一同出来。 “哟，这是哪里来的大美女呀，这么乖。”刘娅翠打趣道。 岳母听后，天真嘟嘴扭腰说：“我本来就是乖乖女。”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岳母害羞地躲进欧阳雪莲怀里。 一同步行来到香之都大酒店包间，见大多数人在场，高歌提出过两天接回小雨，一家人就去海南度假一个月，要大家提前安排好各自工作。这可是几月来最好的消息，众姐妹欢呼在一起，长时间累积的所有阴霾消失一空，受快乐气氛感染的岳母也是心情大悦。 五天后，因两位姐姐、高虹和思思的加入，一行人开上四辆丰田小霸王出发，经桂林、荔浦、梧州和湛江到达海口。没有明确的终点，反正沿途想停就停、想玩就玩，从海口沿环岛高速玩遍一周，停留时间最长的反而是琼海。 在大自然怀抱里，在亲人之间的欢乐中，高歌沉闷的心境也得到了释放与舒缓。见岳母特别喜欢大海和沙滩，每天尽情欢闹，跟孩子们踏浪戏水笑声不断，决定以后夏季就带她去海滨城市，明年的理想度假地就是北海。 岳母已习惯了依恋高歌，总是爱坐在他身上或是躺在他怀里看海、闻风、听雨、赏月，几个恋父的女儿也不跟她争抢爸爸。一旦她清醒过来发现是躺在高歌怀里或是坐在他身上，羞得悄悄起身躲进师母或是欧阳雪莲怀中，不好意思地偷看高歌。师母越来越觉得这个亲家母就像个大姑娘可爱，多次嘱咐孩子们切不可笑话外婆。 看着亲人们在大自然中尽情欢闹，高歌还是遗憾岳父的去世。回首近两年的点点滴滴，深感生活中的变数太多，时而惊喜、时而困惑、时而剧痛，这难道就是有苦有乐吗？ 第110章 期盼和犹豫 度假回来，吴美兰正式上班，代班的彭大喜和马月娥扬眉吐气、如获新生。高歌还想带岳母去他俩别墅吃顿饭，哪知两人早没了踪影。还是那样打电话不接，不多时，马月娥回一个短信：已到湖北境内，最终目的地——哈尔滨。 得，没两个月是绝对见不着人。高歌真希望西伯利亚冷空气突然南下，冻死这个花和尚。唉，还是算了，马月娥和他在一起呢，便宜这个混蛋了。 在家庭一片和谐中，又是一个新年到来。岳母的病情继续好转，清醒时间逐渐延长，有时能保持半天。复查结果医生都吃惊，没想到患者的好转有如此之快。 医生提醒高歌，岳母对他的依赖已成了习惯，哪怕今后恢复正常，这种依赖心理还会保持，扩大化的可能也存在。着重提醒他，随着习惯形成，岳母就是处在正常时期，心理年龄也会持续下降，希望他提前做好准备。切不可因为不好意思或其它原因拒绝，不然她将会受到心理打击。 近一年时间，因岳父去世、吴美兰摔伤和岳母患上间歇性精神疾病，高歌一致未出现在公共场合，也没出席任何会议和应酬，这反而让他成为永陵市一段传奇佳话。一位事业大成的企业家，能如此细心照料间歇性精神病的岳母，实在令人敬佩。至于少数人议论这纯属于作秀，是拿其岳母的病情来抬高粉饰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对高歌而言，好坏由人去说，心中无愧就行。 聚义村村民都知道高歌家里又发生很多事情，皆为他担心惋惜。近两年来，本人车祸受伤，漂亮妻子意外去世，紧跟着又是岳父因病而亡和岳母患上精神疾病，像是灾祸不断。见到回家的老村长夫妇，他们三五成群来家关心询问详情，个个表态要跟家里人交代清楚：绝不许笑话他们亲家母，也不许议论她。 回家第二天，谢兰芝和任珍母女就要求明晚都去她们家吃饭，谢兰芝还单独对高歌说：“高歌，无论凭你和任国梁的兄弟之情，还是你和任珍的父女之情，你和许倩妈妈都应该住在我家。” 沈秋怡她们对谢兰芝的要求没提出异议，只是担心公公婆婆一时难以接受，最后由梁咏丹出面协商，高歌他们间隔一天住在她家为好。谁都理解和同情谢兰芝，也明白高歌的人格魅力对她产生了影响，深信这位知性女子能把持好自己，维护好这个大家庭的整体安宁。 谢兰芝的家温馨怡人、简洁明了，母女俩的厨艺也是非同一般，岳母特喜欢在她家吃饭，更喜欢她家外面宽敞的房廊。若是白天坐在房廊茶座喝茶聊天晒太阳，实属令人惬意舒爽。 大哥郑大牛悄悄告诉高歌，有两位很不错的男子在追求谢兰芝，只是被她多次委婉拒绝。高歌知道嫂子心里放不下任总，这件事还是任其自然为好。 正如医生所言，岳母对高歌的依赖程度与日俱进，吃饭要喂、睡觉要哄、外出要陪已成常态。如果半夜醒来，必会问欧阳雪莲：“高歌呢，我的高歌呢？” 欧阳雪莲若不及时叫醒高歌来房间见她，哭闹马上就会发生。 当然，这种辛苦中还是存在很多乐趣。比如有时喂她吃饭时忽然清醒，她一定会惊羞，抢过饭碗红着脸埋头吃饭，不敢看任何人。那趣样逗得大家不是捂嘴外出畅笑，就是低头笑颤；晚上若是发现自己在客厅沙发上躺在高歌怀里，一定会惊坐而起，再快速穿好鞋羞赧溜进卧房。师母特喜欢看她这种大姑娘害羞的样子，笑说她现在就是自己的大女儿。 岳母也发现自己有时不清醒，知道儿子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了他和欧阳雪莲的包容与呵护，丧女丧夫的疼痛逐渐减轻。慢慢的，在清醒时刻也要黏着高歌和欧阳雪莲，他俩已是她最大的精神依托。 家宝在这年元旦结婚成家，实在脱不开身的高歌只能电话祝贺，再包揽所有费用；家珍和聚义村大酒店的一位厨师相好，两人也有了结婚打算，她不再考虑买房了；英英活泼欢快，在幼儿园唱歌跳舞也是出类拔萃；小德哥和项峮终于确立了恋爱关系，预计在春节初二时举办婚礼，这也是为了方便高歌能参加。晓得广告公司的业绩也是令人满意，获得爱情的小德哥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如果谢兰芝今后能有一个好的情感归宿，让任总含笑九泉。岳母又能早点康复，这不就是生活的圆满吗？高歌就这么期盼着所有人都能好起来。 初二虽下着小雪，却反而增添婚礼的喜庆，所有分公司管理人员相聚一堂，再加上聚义村的人，整个聚义村大酒店楼上楼下人头攒动、喧闹鼎沸、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37岁的项峮终于出嫁了，高歌对她和小德哥给予衷心的祝愿，代表聚义村全体村民和哥哥的身份赠送十万贺礼。 金达集团全体人员集中在二楼五桌，欢声笑语间大家畅谈军工厂大片工程已完成过半，福民镇园林场已基本完工，金达子弟学校春节后就全面装修，全省各分公司金达家园已全部完成，人人充满了自豪，各自尽情描绘新的理想蓝图。 高歌难以沉浸在喜悦中，看着聚义村周围如火如荼的开发热潮，遍布的新楼盘和在建工地时刻都在提醒他，聚义村的未来已是飘摇不定，最多在两年内就会重提拆迁事宜。龙吟山那边到底该怎样？他至今还没有一点眉目。 去年深秋，从广东回永陵时就专程去看过，还参观了不远处的瑶族村并拜见了房村长。整个区域无论从哪方面看皆为理想，唯一的缺陷就是交通不便没有公路，仅有一条弯弯曲曲、高低起伏一两人宽的简易土石路出入。 龙吟山至乡集市或进出必经瑶族村，有18公里路程，乡集市距省道约5公里，离国道为15公里左右。如果修好这18公里连接公路，交通问题即刻改变。问题是修好公路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这才是高歌格外担心的事情。这一大片虽谈不上风景如画，但还称得上风景很美，河水清澈见底，再加上人为改变，风景如画也是十分简单的事，交通便利后必然会引来游客观光。 如果乡政府再借机招来几大开发项目，那么未来的新聚义村必将面临老聚义村结局。当今的大开发实属非常诱人，既可提升政绩，又可以带来众多利益。就你那点可怜的扞卫理由，对方随便拿出几个大道理就可彻底淹没你的声音。你有地方背景又能怎样？对方既然敢来开发，难道会是普通人吗？ 开发并没有错，错的是头脑发热以个人利益为出发点的盲目开发，最终结果是以破坏一大片收场。 算了，还是再等等看，不到万不得已时以不变应万变为好，先这么拖着仅保持继续勘查也行，左右为难的高歌不得不做出被动决定。反正一切以聚义村的动向为标准，如果德沅市能发现聚义村这个城中村还有存在意义，有必要留下这个具有百多年历史的村庄，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雨在去年十一月初顺产当了妈妈，女儿高佳刚满三个月，同样是一位可爱的公主。取名高佳也是寓意高家，意指母女俩永远都是高歌的亲人。小雨家的餐馆早已转让，父母皆在聚义村陪伴女儿和外孙女，这次应刘娅翠的邀请，小雨爸爸将先一步回永陵市，担任第七家老家味餐厅经理。 毫无疑问，小雨因此事受到刺激，死缠烂打的恳求高歌同意她过完百花盛开的阳春三月，就回永陵上班，还叫来沈秋怡和梁咏丹帮她说情。头痛的高歌实在搞不明白，她们一个个都算是富贵命了，可偏偏就爱选择操劳，没办法的他只得无奈同意。 第111章 接袁丽娜母子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六月，军工厂大片基建工程已进入扫尾阶段；四车道新公路与人行道、水电站已全线贯通；一家五金配件加工厂、一家冲压件厂、一家电器厂和一家铸造锻造厂即将入驻；园林工程和农业种养殖基地也初具规模，开发出新农田5000多亩；四星级宾馆和香之都大酒店全部建成，即将进入装修阶段；服务区街道所有建筑门店全部租赁一空，老家味餐厅将在此新开第八家分店。 永陵市政府经勘察落实明文规定，原军工厂方圆约22平方公里区域全部划归金逹集团管理。要求在三年内打造成一个集小型工业园、地方旅游度假、绿色生态植物园和农业种养殖基地。严禁开发其它项目，尤其是房地产行业。 福民镇园林场也是一样，栅栏式围墙、场区道路、各类建筑全部完工；漫山遍野分区分片整齐种上多品种树苗，并划分好300亩农田和50亩蔬菜地。从七月开始，香之都大酒店、老家味餐厅和集团各企业食堂，每天由园林场配送蔬菜；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是两座丘陵间那片近300亩水域，与傍边不远处环绕河流前呼后应、碧水涟涟、云天倒映。 “啊，真是青山绿水、美不胜收。再过两年，不知会美成什么样子。董事长，这难道不正象征金逹集团的未来欣欣向荣、生机无限吗？”叶涛陶醉说。 “11年啊，哈哈。没想到我们11年共同艰辛努力，竟然能创造出如此佳绩，想不骄傲都不行。”朱相源随语。 “叶涛，你那讲师媳妇辞职不选择在集团工作，而是去200公里外的子弟学校当校长，这不是距离反而拉远了吗？” “嗨，她说距离产生美，我有什么办法。”叶涛说。“哎，高歌，能否把许倩那辆马自达配给她？唐红一直想开那辆车。” “可以，她俩以前就是好姐妹，想必许倩也乐意这样。叶涛，唐红可是一位女强人，你要多关心她和女儿，在不影响工作前提下，我建议你每周去学校陪她们两天。我们男人不仅需要事业有成，同样需要家庭幸福美满。” 高歌牵着岳母说，又看向朱相源。“诗雨这次高考怎么样？” “自我感觉还好吧，你不如亲自去问，反正我和彭大喜只是她口头上的爸爸。这帮女儿呀，心中的爸爸都是你。”朱相源酸溜溜说。 “这样吧，中午叫上孩子们一起吃饭，顺便问问蓉蓉和诗雨的高考情况。这个暑假，我打算带家人们去北戴河，再去一趟北京。孩子们只有诗雨和蓉蓉小时候去过北京，他们都长大了，对首都北京不熟悉可不是件好事。彭大喜和嫂子即将回来，集团一个多月时间就由他俩主持。” 听高歌说完，岳母开心得直在他身边蹦蹭。本来计划去北海，因她的要求临时改变。 “儿子，妈妈想吃酸辣鱼和南瓜饼。” 岳母基本上恢复正常，每天很少出现犯糊现象，但在高歌面前娇气得像是大女儿。 贺军随后介绍，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所有手续已办齐，200多名职业学院、技工学校和职业中学机械专业毕业生在培训之中，待到设备安装完毕，再根据需要继续招工；褚明亮汇报，两大园林场暂时确定60名员工分两组工作，待到农田种植和养殖全面展开，再确定在100人以下。高歌对他们的能力与责任深信不疑，仅叮嘱要因地制宜、尊重事实、着眼未来即可。 大侄儿丁丁考试完就开车回聚义村接爷爷奶奶，再过一年，他将从职业学院毕业。他知道了文化知识的重要，计划毕业后再参加本科自学考试。沈秋怡和高歌发现丁丁和蓉蓉之间已超出兄妹关系，蓉蓉这次非要跟他去接爷爷奶奶，考虑到蓉蓉已高考结束，沈秋怡也懒得过问，只是提醒女儿不可影响学业。 师父师母着急来永陵，主要是不放心这边家和高歌，更是想一起去旅游。在长辈中，岳母最亲近师母，在她面前撒娇同样成了常态。面对这位可怜又可爱的亲家母，师母总是喜欢在抱着她安哄，还对大家开玩笑说：“看到没，我又多了一个娇宝贝。” 欧阳雪莲一人拥有两辆豪车，无疑在当时豪车稀少的永陵市引起轰动，使得婉儿公主人人皆知。大家不仅知道她清纯端庄、美丽善良，更清楚她才华出众、能歌善舞。欧阳雪莲并没因成为婉儿公主而高高在上、骄横跋扈，依然保持往日的淡定与平常，继续提高自我、关爱妈妈、女儿和高歌。 每当注意到更加光彩耀人的欧阳雪莲，高歌总是迷信认为，这一切都是许倩所赐。反思十多年来的感情历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不仅对不起现任妻子梁咏丹和红颜知己，也对不起她们父母，只有继续赎罪才是正确选择。 周末晚，一大家人到齐。晚餐时，高歌对梁咏丹她们歉意说：“咏丹，你们谁需要第二辆车可以随便买。” “高歌，你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瞎操心了，我们的车够好的，没必要拥有第二辆。雪莲是婉儿公主，特殊一点也是应该。你要多放松自己，安心工作和享受生活，照顾好父母和孩子们，别整天背着赎罪包袱。”梁咏丹心疼道。 “就是。高歌，别多想了，我们都开开心心的好不？我和欧阳叔、吴叔说好了，这一个多月由他俩负责管理所有餐饮店，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嘻嘻！”刘娅翠还是那么简单清纯。 “集团一个多月交给彭大喜和嫂子，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不如我留下吧。”吴美兰说。 “还有朱相源、叶涛和陈婷他们呢，秀秀和林峰现在也不错嘛。再说贺军和褚明亮都有一支专业完整的智囊团，有什么事情还可以电话和qq联系，你就放心吧。这次还是开上四辆面包车出发，一个都不许留。”高歌严肃说。 “这样最好，我喜欢。嘻嘻！”沈秋怡乐道，随后央求高歌给她挑个鸭腿。 岳母感觉遭到儿子冷落，急忙娇嚷高歌给她剥虾，一时间又是笑声满堂。旁边餐桌的许婉婷看向这方，更是深爱爸爸也怕了外婆。 进入七月，高歌必须抓紧时间在旅游前去广东接回袁丽娜母子俩。 四月前，肖彩云得知高歌想买别墅，建议他就买二手的好了，她家不远处一栋别墅因主人家办好移民手续急于出售。看完占地220平米两层楼房子还算满意，高歌也没还价，就按对方提出的280万全款买下。仅仅花费50万简单装修和部分设施更新，效果还真是好，肖彩云看后都想调换了。 拍够了别墅全方位照片，高歌驱车来到广东，袁丽娜和儿子高恒早已等候多时。 “老公，怎么办呀，我想你都快发疯了。”袁丽娜顾不得儿子在身边，紧紧抱住爱人放肆撒娇，尽显性感妩媚。 儿子高恒刚放假，已办好转学手续，下学期就是小学六年级学生了，身高快到1.6米，明显比同龄男生高大结实。 在一家高档餐厅晚餐时，袁丽娜才平静下来，说：“高歌，事情有了一些变化，李姐和小钢炮同居快半年了，她现在不知是该移民，还是留在广东继续经营蓝宝石夜总会。主要原因是小钢炮小她六岁，她又是年过四十的女人，既喜欢他又不放心以后，很是矛盾。” 高歌不置可否，随口说：“这对你没有什么不好影响，我们先一起回永陵，他们以后有什么变化到时再说。这里面有很多别墅的内外照片，要什么品牌的车，型号和颜色，你说一声就行，连带小芬和小琳的一起。” 接过高歌手机，母子俩对别墅内外皆很喜欢。对于小汽车，袁丽娜喜欢宝马瑰红色，她们俩喜欢白色，就全部买宝马算了，反正都是亲姐妹。在这次谈话中，高歌才知道蓝宝石夜总会在汶川大地震时，竟然向灾区捐赠了80多万，所有四川籍姐妹都是两万以上，让高歌一时惊愣得五味杂陈。 第112章 有点伤感 回到永陵别墅新家，四人对各自的房间皆感满意。除了高恒是单间，袁丽娜、小芬和小琳全是两间大套房，其中一间为服装鞋帽房。堂哥和表弟要等到新酒店落成才过来，他俩和小芬、小琳已办理好结婚。 在高歌多次要求下，袁丽娜仅仅同意儿子高恒出现，也参加这次的外出旅游。她绝不愿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就愿意这么终身站在高歌身后。高歌也只能随她了，坚持给她转了五百万，又给小芬和小琳各转一百万，再订好三辆宝马。 次日早，看着高歌带上儿子离开，袁丽娜忽生怅然。以前的想法毫无意义，白白浪费太多的岁月，所赚的钱根本帮不上高歌一点。失去的已无法挽回，也无法抹去过去对高歌放纵的助力事实，导致高歌面对现在的小芬和小琳很是尴尬。苍天啊，您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早一点认识他呢？她流泪了，同样是因为忏悔、因为内疚、因为太多的过错。 彭大喜和马月娥回家两天了，彭大喜表现得很拽，见高歌和梁咏丹来他家神气十足，就差耀武扬威了。 “高歌，你们都出去玩，要我这个出家人来主持大局，你说公平吗？” “哟呵，花和尚，长本事了是不？再拽老子明天就拆了你那座庙。”高歌气呼呼说，马月娥和梁咏丹在一旁笑成了团，知道他俩在一起就会开仗。 “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拆迁队大队长。”彭大喜恨恨道。“要我俩工作一个多月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高歌倒是好奇了，这混蛋难道还欠缺什么？ “哎，兄弟，我昨天去过园林场，那地方我还真喜欢。这样吧，那栋五层楼宿舍分我一套就行。不是我贪，而是我们出家人需要有那样的幽静环境，便于我求经悟道。”彭大喜煞有其事说。 “你他娘的求什么经？悟哪门子道？我可提前说明啊，你今后神经错乱了我是不会管的，就往神经病院一送了事。”高歌气打一处来说。“咦，要是真这样了也好。我觉得神经病院更适合你，那里不仅幽静，志同道合者也多。搞不好你比唐僧还厉害，没多久就会求得真经，悟出大道。” 哈哈哈，马月娥和梁咏丹爆笑不停，彭大喜气得瞪眼猛喝一口茶。再摇头叹息说：“不说了，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我交友不慎呀，悲哉、悲哉。” “一点五，您就别悲哉了。这一个多月内你就安心工作，静心悟道，等我们满载而归。到时候我再陪你对酒当歌、煮酒论道、岂不乐哉？”高歌忍笑说。 与梁咏丹走出别墅，高歌看到停在一旁的三菱帕拉丁有些好奇，打开车门看了一下里程表。乖乖滴，才一年多，里程就突破了三万公里。高歌惊呼：他娘的，这要是一匹马早就被累死。 次日下午，姐姐高虹、外甥女思思和女儿任珍驾车到来，听说后天就去旅游，三人喜滋滋说这次来得很合适。思思也是今年高中毕业，对这次高考充满自信。高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女儿能考上大学就行，重点大学也好，一本二本也罢。 虽然听说了高恒的事，但亲眼见到和兄弟姐妹玩在一块的他还是十分惊喜，高恒看上去从各方面都不输给兄弟姐妹。思思到底是亲姐姐，才看几眼就非常喜欢这个弟弟，抱住他就狠亲了下。看到高恒害羞的样子，众人捧腹大笑。 晚上时，秀秀和林峰带着林碧玉也来了，秀秀眼泪汪汪地走近高歌说她也想去旅游。 “幺儿，你就带上秀秀和碧玉吧，秀秀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远门呢。碧玉也能走路了，我和你爸负责照看她。” 师母将秀秀拉进怀里爱抚说，林碧玉早被许婉婷抱去了沙发上，正和几个姐姐把她当布娃娃玩。高歌也觉得秀秀该出去看看，今后外出巡察市场也会带上她，毕竟她还没去过省城。 这次旅游，在北戴河、秦皇岛和承德游玩了21天，然后去北京游玩18天。岳母虽然恢复正常，但心理年龄下降了许多，把高歌、欧阳雪莲和师母当成了最大依赖，整天缠着他们不是一起游泳、在沙滩上嬉闹，就是在一起行走观景和逛街游玩。看到什么都想买，买了又全部忘记掉。累了就要高歌背她，登长城几乎是在高歌背上游览一半。她那撒娇的样子也是让人忍俊不禁，但不可否认确实可爱，许婉婷都不知给外婆赏赐了多少个亲吻。 师母总是爱打趣她就爱折腾女儿和儿子，正常的岳母反而不怕羞，经常昂首顿脚扭身回答：“高歌是我儿子，他本来就是我的。” 回到永陵市，已是8月23日晚上。通过电话得知，侄儿明明、外甥女思思和沈秋怡的女儿蓉蓉考上了省城重点大学；二哥的儿子毛毛考上了德沅市理工学院，成为小叔高歌的校友；肖彩云的女儿彭诗雨被永陵大学录取。 还是那样，无论是一本还是二本，总算他们都考上了大学，赢得全家人祝贺不断。这一年多来，高歌主要精力全用在了岳母身上，对蓉蓉和诗雨很是内疚，确实对她俩关心太少，决定这次一定要亲自送她们去学校报到。 一个多月时间，彭大喜不仅占用园林场宿舍一套一楼房间，并且装修已经完成，还在屋前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庭院，家里也有了两个进出口。没想到庭院与周边环境非常协调，高歌很是欣赏，马月娥牵着儿子明明的手偷偷地笑。 “高歌，妈妈也想住在这，我喜欢这里。”岳母坐在庭院木亭中舍不得离开，继续她的撒娇。 “高歌，既然妈喜欢，不如在河湖之间那片地建一座四合院，我们在节假日时也偶尔来此一住。”梁咏丹提议。 高歌觉得这样也不错，岳母虽然康复，但没有完全稳定，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静养。卜姐她们已经退休三个，再过两年退休的姐姐就更多了，还有胡局长念及此地也不是一两回。今后，这里必是一帮姐姐姐夫最理想的休养之地。他随即叫来园林场负责人秦飞，要他负责安排好按照聚义村建筑风格，修建一座二层楼四合院，里面必须有大型餐厅、健身房、图书室、舞蹈室、钢琴房、娱乐室和休闲茶座。 秦飞赶忙应下，保证一定按要求打造出完美的四合院。这类建筑实属于简单，集团建筑公司设计部随便就可以在几天内完成。园林设计也是一样，一帮小年轻在现场就可以直接施工。 几天后，高歌和沈秋怡开车送明明、蓉蓉和思思前往省城大学报到，兄妹三人是同校不同系。一路上，两个女孩兴奋不已，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充满期待。到达学校后，高歌忙前忙后地帮她们办理入学手续，安置行李。看着两个青春洋溢的孩子，高歌心中满是欣慰，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关心她们的成长。 从学校出来后，高歌接到梁咏丹的电话，说是家里准备举办一场小型聚会庆祝孩子们转到新学校。 回到家，只见家中布置温馨，亲朋好友们齐聚一堂。大家欢声笑语，分享着这段时间各自的趣事。高恒跑过来拉住高歌的手，满脸都是孺慕之情。高歌摸摸他的头，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与和谐。此刻的他深知，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家人永远是最坚实的依靠，而这种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就是他一生所追求的。 次日，又与肖彩云、朱相源一道送彭诗雨去永陵大学报到，办完所有事宜也到了午时。彭大喜不便参加，中途给女儿打电话嘱咐一番，承诺过两天再去学校看她。彭大喜的电话提醒了高歌，待到明天送小孩子们去子弟学校，家里就只剩下年幼的林碧玉和高佳姐妹俩了，不免有些伤感。 第113章 孩子们离家 送孩子来到金逹子弟学校办完手续，再逐个送他们去学生宿舍，高歌的失落感再次爆发，他实在是不舍得儿女离开，但为了培养他们的生活自立，只能忍痛割爱。 历时一年十个月建成的金逹子弟学校，占地103亩，以国内最高标准修建。学校有六栋三层楼教室，每个年级有三个班，每班人数不得超过48人。第一年每个年级只开设两个班，尽管包含聚义村的学生，每个班仅有30至35名学生。 高歌对此并不感到奇怪，金达集团虽有两万员工，但年轻人占比大半，结婚成家的不是很多，生孩子和恋爱的就更少了。要不是金达家园全部完工，幼儿园和子弟学校建成，员工结婚有五万贺礼，女员工分娩有五万慰问金新福利，集团内哪会出现恋爱结婚的兴起。 陪同参观的校长唐红预计，两年后，每个年级三个班都会不够用，到时一定会有大量的学生家长慕名而来，她竟然提前担心今后会被人纠缠不清。能有这样的担心，那是她对学校的优良环境、安全可靠的食材、一流的设施和充满活力与使命感的年轻教师队伍高度自信。 她的预计被超出实现，一年后，每个年级三个班皆突破40名学生；两年后，唐红真的就被人围追堵截了，说情电话差不多每天都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参观继续，六栋学生集体宿舍、一栋教师单身宿舍和一栋五层楼教师宿舍布局合理，既不影响通风采光，也不显得拥挤。 食堂餐厅、文体馆、篮球场、足球场和操场应有尽有；科教楼一楼为图书馆和多媒体电教室，二楼为多媒体电教室和实验室，三楼为教师会议室和学校办公区。 文体馆内设有乒乓球室、羽毛球室、排球室、游泳池、武术室、舞蹈室、钢琴房和乐器培训班，馆内大厅也是全校师生会议地、电影院、文艺表演和室内体育比赛场所，可轻松容纳两千多人。高歌对宽敞明亮整洁的学生餐厅，分小学和中学两大区域表示赞赏，嘱咐食堂所有员工必须严把饭菜卫生和质量关，要拿出为自己孩子做饭菜的心态。 令高歌惊喜的是学校后面有片两亩菜地和一栋高标准蔬菜玻璃大棚，旁边还有一大间可养殖20头生猪的猪舍，看来今后学校完全不必购买蔬菜了。 整个校园的绿化也是一流的，一个巨大的铜钟耸立在草坪上格外显眼，古朴而肃穆，无声也有一种强大的警示作用，这就是学校的报时钟。 唐红汇报，学校总计花费超过八千万，远比那些过亿的学校要好得多，所有老师无不喜欢这所学校。因高歌被唐校长邀请出席明天上午的开学典礼，高歌只能留下，反正学校宿舍一楼有一套属于他们的房子。 天刚黑不久，思思、蓉蓉和明明竟然骑着新山地车到来，大学校要一天后才开始军训，三兄妹干脆骑上新买的山地车来看看新学校和弟弟妹妹。从省城来这里近两百公里，三人只在途中简单吃了午餐，早就饿得嗷嗷叫了。 在食堂吃过晚餐，见孩子们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各自的学校，高歌忽然提问：“你们能回答我读书的作用吗？” 蓉蓉停止嬉闹抢先回答：“读书成绩优秀了就能找到好工作，今后我就是重点大学毕业生，我想和妈妈一样当公务员。” “我只想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建筑专业，毕业后回到金逹集团建筑公司发挥才能，不辜负彭大喜爸爸的期望。”明明回答。 “我一直想把书读好让爸爸喜欢，知识多了，以后工作起来就能得心应手。”高风跟随回答。 “我是爸爸的小婉儿公主，应该像妈妈那样各方面都优秀。我长大了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为爸爸增光。”许婉婷黏在爸爸身上甜甜回答。 “爸，我只想把书读好，为弟弟妹妹做一个好榜样。”儿子张念祖回答，明明点头赞同。 “爸爸，我不仅要好好读书，还要锻炼出一个强健身体，只有这样，长大了才能大有作为。”高恒的回答虽然简单，但两眼却是充满了坚定。 “爸爸，我认为读书应该是为了充实自己，让未来能拥有智慧和能力。”山娃回答，山梅和咚咚点头称赞...... 山娃的回答和高恒的表情最令高歌满意，他抱起公主女儿许婉婷坐在沙发上补充。 “山娃的回答比较正确，能突出读书的作用和价值。你们要明白，读书是每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事，学生时代也是最重要的过程，唯只有通过读书学习才能提高自己、丰富自己。当丰富的知识转化成个人智慧时，你们才会明白事理、辨清真假、把握人生。古人云：万事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无不说明读书的重要。 但读书切不可读死书，要懂得活学活用，懂得将知识转化成智慧。既要多读多学，还要多思考多领悟，还要多到处看看增长见识、拓展视野。要记住，读万卷书，必须行万里路。你们一天天的都长大了，从明年开始，初中以上的大孩子每到暑假期间就应该结伴外出。北京、天津、深圳、香港、广州、珠海、厦门、上海、苏州、武汉、成都、重庆等等，重要的城市都要去，并且还要呆上一段时间好好体验。待山娃、山梅、咚咚今后上了大学，就去发达国家看看，只有放眼世界才会收获多多。” 岳母此时激动得一把抱住高恒爱抚，特喜欢这个新出现的孙子，她现在的态度与过去截然相反，只要是高歌的孩子都是她的亲孙子和乖孙女。 当晚，出差赶回的沈秋怡带上秀秀到来，她是想去省城看看女儿蓉蓉，没想到他们全在这里。这下可好，众孩子欢闹到晚上九点半才回宿舍，只有岳母舍不得孩子们离开。 翌日一大早，吃过早餐的明明、蓉蓉和思思便要骑车返回大学。考虑到他们三人昨天是骑车过来，有些担心两位宝贝女儿吃不消，建议他们这次就把山地车放入商务面包车上，到时再一起去省城。 开学典礼在学校操场举行，没有来宾打扰，也没有彩旗和红毯之类，只有一群朝气蓬勃的学生和欲显身手的老师。高歌也没有长篇大论，一番简洁的祝贺与鼓励后，仅着重解释“知识就是力量，智慧才是明灯。”这句话。没想到被所有老师认可，随后作为学校长期唯一的标语挂在主楼上方。 典礼结束，高歌和沈秋怡便带上岳母和秀秀驱车前往省城，并与要看女儿思思的姐夫约定好见面地点。到达省城大学自然是参观游览，蓉蓉见外婆和小姨秀秀挽在一起，思思和爸爸手牵手的欣赏校园景观，急忙跑进爸爸妈妈中间左右娇蹭，脸上一对酒窝盛满了幸福。 看着漂亮可爱的女儿和美丽的校园，高歌真希望能品尝一次送婉儿上大学的快乐。只是这种希望永远也变成不了现实，失去的终究是失去，再多的希望也只是良好的心愿。 三兄妹同在一所大学，宿舍距离也很近。在大学城找到一家满意餐厅，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坐下的高歌才发现姐夫气色很好，还出现一点发福状。饭后，姐夫因公务繁忙开车回了德沅市，明明也带上思思和蓉蓉离开。能有明明照顾两丫头，高歌和沈秋怡都很放心，计划在省城住一晚，明天下午再返回永陵市。 今天下午嘛就好好带秀秀逛逛省城，让这个真正的“乡巴佬”长长见识。对于孩子们的离家求学，已适应的高歌不再有失落感。再想到在全省怎么也是属于一流的金达子弟学校，高歌也为所有员工深感慰藉，未来只会让他们更加无忧无虑的去工作和生活，并且要全面实现小康。 第114章 见孟芳一家人 一行四人驱车来到市区，找到一家熟悉的星级宾馆开好房，待到岳母安稳睡去，高歌才回到房间放松下来点燃一支香烟。 “高歌，你睡会吧，别总是这么累着。下午就带妈和秀秀在街上随便逛逛，明天上午再去动物园看看，中午去大学城和孩子们一起吃完午餐就返回。我这样安排行不行？”沈秋怡温柔问。 “行吧，让秀秀长长见识就行了。”高歌掐灭香烟躺在沙发上说。 他突然想起以前孟芳给他留下的电话和住址，也不知她的电话有没有改动，他随即尝试给孟芳打了电话。正和女儿逛街的孟芳很快接听。 “高歌，是你呀，没想到你十多年才与我联系。你还好吗？”孟芳惊喜问。 “我还好，应该是托了你的福。我正好在省城芙蓉宾馆，只是不方便去拜访你们，不如晚上我们约个地方一起吃餐饭，一定要叫上姐夫和你女儿。”高歌说。 “行，我们晚上一定到。噢，芙蓉宾馆附近的大江南酒家挺不错，我们就约在那里见面。”孟芳说完便挂了电话。 “是谁呀？你们像是很熟？”沈秋怡随意问。 “说出来你可别吓着，是孟玲的姐姐孟芳。唉，我一直都搞不懂，同样的父母，两姐妹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高歌摇头叹息道。 “这有什么奇怪，一娘生九子，九子九个样。你和你哥比较一下不就清楚了吗？我只是有点担心，千万不可惹出什么麻烦来。”沈秋怡搂住高歌说。 “她姐姐非常优秀，见面后就知道了。”高歌拍了拍沈秋怡的背宽慰道。 下午就在省城主干道五一路逛了一个大来回，见时间到了傍晚六点，四人便来到大江南酒楼定好包间，高歌联系孟芳得知他们一家在路上，哄好岳母后便外出迎接。他必须提前给他们打招呼，别被岳母的娇气给吓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岳母受到刺激。 没多久，一辆黑色奇瑞轿车驶来停下，孟芳一家三人随即下车出现。孟芳还是那么漂亮端庄；女儿也不错，青春靓丽；姐夫倒是有点发福大肚了，这一点倒是超过了江副局长的姐夫。 “哟，高歌，你怎么还像是三十岁样子呀？依然俊朗魁梧。你看看你姐夫，生怕落后岁月一步。欣怡，这就是你前姨父高叔叔，快叫高叔叔。”孟芳握住高歌的手介绍，活泼漂亮的宋欣怡甜甜地叫了声叔叔好，像是早就认识的亲近感。 “你这样子混得不错嘛，把我的英俊都偷光了。”姐夫宋东升握手打趣道。 “老爸，您英俊过吗？”宋欣怡一句提问逗笑了大家。 “切，我以前要不是俊男，你妈会看上我吗？真是。” 几人打趣完，高歌快速介绍一些简单情况，拜托几位不要反感或笑话岳母的娇气。这倒是让他们大吃一惊，没想到高歌还经历了如此凄惨的事，瞬间对他岳母滋生出同情心。 谈笑风生进入包间，彼此间在相互介绍中很快就建立起好感，岳母也重显端庄礼貌问好。孟芳和宋东升对秀秀还有印象，很吃惊地打量现在的她一身高档素雅装扮，还有崭新的气质，无法与保姆一词相关联；这位岳母也是太年轻了，怎么看都是一位漂亮优雅的大姐，哪像是年过六十的人；还有沈秋怡是高歌的姐姐吗？看上去要比高歌小一两岁，不仅妩媚秀雅，华丽带知性的气质也是一览无遗。若是孟玲坐在她旁边，简直就是大煞风景。 点完菜，看到餐桌上立着一瓶五粮液，宋东升调侃道：“高歌，你小子不错嘛。仅看你今天的精气神，想必很有一番作为吧。哎哟，这一晃的都快二十年了，第一次欣赏你的时候好像就在昨天。” “过奖，过奖。马马虎虎，得过且过罢了。我现在充其量只是个体户，生活过得去而已，和你这位司法厅领导相比，那就相差万里了。”高歌谦虚道。 见上桌两样菜，主动给宋东升倒酒。 “你姐夫早就不在司法厅工作了，已调任省发改委工作。我还是老样子，在省儿童医院当副主治医师兼副院长。”孟芳微笑解释。 “高歌，你怎么不回家乡德沅市呢？德沅虽然也是地级市，但比永陵市要强多了。咦，你不会是在金逹集团吧？”宋东升忽然醒悟惊问。 “是的，我正是在永陵市金逹集团工作。姐夫见笑了，嘿嘿！”高歌憨笑道。 “果真是你！要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太多，我早就应该肯定是你。高董事长，我们难道不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吗？”宋东升带有怨声问。“孟芳，知道金逹集团吗？这位所谓的个体户就是金逹集团的董事长。” 金逹集团董事长？孟芳母女一时惊愣地看向高歌，丝毫不怀疑的表现出敬佩。金逹集团，那可是誉满全省的金牌企业呀。 “哼，藏得够深的。怎么，是怕我们沾你的光吗？”孟芳白了一眼高歌问。 “就是，明摆的是看我们不起。”宋欣怡嘟起了小嘴。岳母她们见了捂嘴偷笑，这丫头还真是可爱，仿佛又多了一个以前的小雨。 “言重了，言重了。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高歌憨呼呼说。“咦，欣怡应该上高三了吧？”高歌转移话题问。 此时菜已上齐，沈秋怡忙着给女士们倒上鲜榨果汁。 “是上省城大学，明天正式读大一。这不，我今天专门调休陪她逛街买必需品。”孟芳喝上一口果汁说。 “妈，求您别说得这么感人好不？这也不许买，那也嫌贵，笔记本还是联想的。哼！”欣怡再次嘟起嘴，引得众人大笑。 “欣怡，叔叔恭喜你考上重点大学。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就对我讲，叔叔一定全力相助，就当是投资教育了。”高歌说。心里对这个心直口快的阳光女孩充满喜爱，一旁的沈秋怡也是对她微笑点头鼓励。 “爽快，还是叔叔够朋友。”欣怡激动得拍桌起身端起果汁。“亲爱的叔叔，侄女敬您一杯。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要一台苹果笔记本和一部苹果手机。为了今后能更好的锻炼身体和节省交通费，您老人家再送我一辆山地车也行。对了，前面不远处耐克专卖店正在打折，你随便给我配套送点什么都可以。您的侄女很乖，一点也不挑剔。” 一阵大笑后，宋东升哭笑不得拍着女儿说：“你还真是要求不高，也不怎么挑剔。” “好了、好了，女孩子嘛，就是要宠才有意思。我们一家大小女子都是住在我头顶上，我每天都是顶着她们过日子。”高歌得意道。 “真的？”欣怡调皮起身蹦到高歌身边，仔细看完他的头顶撒娇说：“叔叔，您在这地方也给我做个窝吧。”哈哈哈，气氛热闹欢腾，孟芳夫妻俩有些难为情地看向高歌和顽皮女儿。 “爸妈的情况怎么样？身体还好吧？”高歌又问向孟芳。 孟芳听后马上阴了脸。“唉，别提了。妈因经常怄气导致心脏病突发去世，都有四个月了。爸爸的身体也不怎么好，每天由保姆照看。孟玲又离了婚，现在又和一个小她八岁的男子搅合在一起，导致爸爸无颜与他人交往，也不愿来我这里，整天就闷在家只是晚饭后出去走走。 孟玲现在是越来越怪异，从不关心爸爸，除了工作就是泡在麻将堆里或是在外酗酒发疯。那么好的待遇每个月都是精打光，还经常找爸要钱。哎哟喂，提起她就头痛，再怎么好言相劝也是油盐不进。” “老妈，拜托您不要提这个人好不？真是倒胃口。我从小就看她不顺眼，怎么看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妇人，除了庸俗就是低贱。一个女人羞耻感都没有，岂不就是一个雌性有害动物么？” “欣怡！”孟芳羞怒制止女儿，但又无话责怪她，只得低头矛盾又痛苦地抽泣。 面对气氛突变，沈秋怡起身缓缓走近孟芳。 第115章 接受袁丽娜 沈秋怡挨着孟芳坐下聊了一会儿，孟芳再次洋溢出笑容。大家随之舒缓开来，沉闷氛围快速回到愉悦之中。 饭后小息时，沈秋怡已买好单，一行人离开酒楼三三两两漫步在人行道上愈聊愈欢。宋欣怡兴奋难抑，沿途不是挽着高歌和沈秋怡，就是挽着新奶奶和秀秀不断介绍省城代表性建筑和商场等。省城晚间的繁华斑斓、车水马龙，让秀秀再次大开眼界。 首先步行到电脑城买了笔记本和手机，随后去专卖店给宋欣怡买了体育装、鞋子、帽子、袜子和一个休闲挎包，顺便也给孟芳夫妇各送一套夏季体育装。沈秋怡看到打折系列款式和价格很合适，在宋欣怡参考下给读大学的三个孩子各买了一全套。 最后来到品牌山地车专卖店，宋欣怡快步走向一辆蓝色山地车旁，俏皮对高歌扭舞怪笑。岳母已对宋欣怡上升到特别喜欢，抱住她慈爱地亲了一下。 高歌发现宋欣怡虽然要了很多物品，但眼神总是那么清澈明亮、如水如镜，她并不是选择最贵的，而是选择自己喜欢的。现在的女孩子爱时尚不算什么大错，在经济条件允许范围内满足她们未尝不可。 回来途中，宋欣怡推着山地车，对帮她拿笔记本的妈妈调侃道：“妈，我觉得您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不如您买的联想笔记本还是自己用好了。” 孟芳气得对女儿干瞪眼，岳母被宋欣怡逗得开怀大笑，一把搂住她非要给个大红包。 “哇，我今天发财了。奶奶、叔叔、大姨、小姨，欢迎您们经常来省城‘扶贫’。”宋欣怡欢跳说完，又诡秘凑近高歌。 “叔叔，您不知道，我妈可守财了。不信您就去掏我爸的口袋，他身上绝对不会超过500。我就更惨了，每月只有100元零花钱。” “宋东升，你管不管你女儿。”孟芳气得直跺脚，扭头对女儿斥责。 “我亏待过你吗？家里的零食、牛奶、水果哪样少了你的？难道让你大手大脚、肆意挥霍就对？难道时代变了，勤俭节约和艰苦朴素就不要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部队时每月50元都花不完。” “哟，孟排长，谢谢您的谆谆教诲。行了，我先骑车回家。奶奶、叔叔、姨姨，我们明天中午见。拜拜！” 宋欣怡背着包骑上山地车很快消失无影，孟芳转身絮叨宋东升就知道当好人，从来不严格管教女儿。 夜晚，激情过后的沈秋怡趴在高歌怀中笑颤起来。“高歌，我想起今晚这一家三口就好笑。其实他们三人都挺可爱的，并且是各有各的可爱之处。我假想一下，若是孟芳和孟玲姐妹俩为同一类人，那我们就没机会出现在你身边了。你说对不对？” “秋怡，就当这一切是注定好的。你们全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绝不允许有一个人过得不好，也不会放下任何人。只有你们开心快乐，我才会安心踏实。”高歌紧拥沈秋怡爱抚说。 拥抚沈秋怡依然丰满柔软光滑的娇躯，高歌在无限的感激中思考她刚才说的话，很难肯定它的成立。假如曾经的孟玲真和孟芳一样，在外寂寞的他面对端庄温柔的沈秋怡，性感妩媚的袁丽娜，传统清秀的吴美兰，窈窕婀娜的许倩出现，难道真能做到心静如水吗？ 再面对投怀送抱的刘娅翠，青春靓丽的小雨，难道会做到无动于衷吗？ 这世上的诱惑分为间接和直接两种，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间接的诱惑才是极有吸引力。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还是很有历史依据的，并不是凭空而论。真正的男人也不是神，同样是具有七情六欲的活物。问题是这就应该是背叛和放纵的依据吗？高歌没勇气继续想下去了，实在担心罪恶感会成倍出现。 他再次搂住沈秋怡热吻，在充满激情缠绵的融合中将她置身于幸福巅峰，让她欢快满足的哼吟来淡化内心的负罪感。 次日中午，游玩动物园来到昨天那家大学城餐厅，只见明明、思思、蓉蓉和宋欣怡如同老熟人般说笑在一起了。宋欣怡竟然和蓉蓉是同系，上午就拉上思思调到一个寝室。她就像一颗开心果，没几句话就逗得岳母大笑，抱住她坐在身边。 从此，只要是周末，明明他们必会被宋欣怡拉去她家；放假期间，宋欣怡也一定会跟随他们骑山地车来到永陵市。 返回永陵市，农机制造所有设备和生产线基本上安装完毕，并进入调试阶段。所有生产设备以美国、日本和德国进口为主，国产设备主要用来加工普通零部件。现场几位国外技术人员全程指导安装调试，英语、德语和日语翻译皆来自集团员工。 贺军和林峰介绍，全体技术人员已熟透各种设备性能和操作技巧，第二批员工培训也在进行之中，9月20日正式生产完全没问题。 登高望远，大小生产车间有35栋，仓库4栋，不包括一个大山洞仓库；在生产区和生活区之间便是员工食堂，生活区新修和改建宿舍楼有28栋，集体宿舍楼4栋，全都喷好不同颜色编号以示区别。 下方水电站附近是小型水厂和污水处理厂，水厂供水量可达到现有预计需求量的两倍。污水厂出水口通过一个10亩池塘再流进溪水河中，里面多种鱼类将负责检验污水处理效果。当然，人工取水检测也是必不可少的。 沉寂的服务街区街道再次复活，18栋五层楼工业园小区和一小型菜市场已全部完工；沿街多数门店正在抓紧装修，老家味餐厅第八店坐落在最理想位置；娅翠四星级大酒店主楼副楼和香之都大酒店早已装修完毕，园林工程也结束一个月了；溪水河中多用途水电站格外俊秀，怎么看都像是一道新景观。它与双峰山前呼后应形成一体，山下还有一个草坪式停车场，观光道已经全线修通。 水电站仅一台机组尝试发电，在两月时间内运转正常，该三台水力发电机组全来自日本，性能非常优越。 褚明亮介绍，整个区域40%面积为原生态森林；30%为工业园、服务区、生活区、水域、道路；30%为农田、果园、茶园、草坪和花卉园。农田从明年春开始种植水稻，九月时种植油菜。放眼这片广阔区域，真是焕然一新、生机勃勃、美不胜收。 “贺军、林峰，你们要切记，农机制造才是整个区域的龙头，如果龙头缺乏活力，这一大片将无法展现出辉煌，你们可是肩负着重大使命哦！面对未来，能交上一份满意答卷吗？”高歌担忧问。 对这个投入一次次递增，现已超过30亿的巨大项目，高歌不可能不心存担忧。 “董事长，您放心吧，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贺军与林峰坚定回答。 袁丽娜尽管不愿现身，可儿子高恒的出现不得不让她浮出水面。知道她是高歌放纵时期的伴侣，沈秋怡和梁咏丹也表示理解和包容。岳母今天非要见她，高歌只好带岳母去新酒店见袁丽娜和小琳小芬。 娅翠大酒店是因为当年刘娅翠的提议而得名，高歌认为这样很有意义。十层主楼加一栋五层副楼和一栋四层楼的餐厅酒吧舞厅，依然显得小巧精致。主楼总计有120个房间加套房，副楼有大中小型会议室、商务中心和展览厅。 香之都第三家店设在另一栋四层楼的一二楼，一楼为早茶、上午茶、下午茶和晚茶经营地；二楼为大型餐厅；三楼为咖啡茶座；四楼为酒吧、ktv和舞厅。 提前接到电话通知的袁丽娜和小芬小琳，已在总经理办公室恭候高歌和岳母到来。见到美貌端庄、气质俱佳的三人，挑剔的岳母也找不出任何瑕疵，无法将她们与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再联想到她们以往的不幸，怜惜之心油然而生，也知道生存的不易。唉，罢了，就这样吧。 第116章 有朋自远方来 眨眼间，金逹子弟学校开学半月，因宝贝公主许婉婷有些不习惯，连续两天打电话哭诉想爸爸妈妈和外婆了。岳母听到外孙女的哭诉难过得抽泣，她也不习惯孩子们离开家。梁咏丹、吴美兰和刘娅翠也是如此，安慰妈妈的同时也跟着抹泪。 叶涛的妻子，金逹子弟学校校长唐红，再次陪同高歌一行参观略有改变的校园，一路介绍学校当前情况。 “董事长，这学期学校计划是招生720人，集团和聚义村子弟只有639人报到。为了减轻集团负担，我们接收了外来生66人。暂时按小学生8500元一学期，初中生9000元一学期，高中生1200元一学期，高三学生按元一学期收取学费。 我们已经发出公告，下学期再实施学费上调。今后，从小学三年级到高中学生，只要不是毕业班，每周设一节劳动课用来打理菜园、果园和喂猪，也是名副其实的社会实践课。 目前，学校有保安7人、清洁工3人、食堂人员15人、教职39人，老师全是多特长本科以上学历的年轻人，他们都乐意在此充分发挥个人的才华；学校设专职校长和财务人员2人，其他行管人员皆要兼任教师职务。比如音乐、体育、生物、美术和思想品德课等；学校总计有门店24间，现已全部出租。尽管如此，我估算集团每年至少要给学校补贴80万，才能保持正常运行。” “嗯，不错，你考虑得非常细致。教育是国之大计，直接关乎下一代的未来，必须要德智体全面发展。费用方面你不要有过大压力，师生餐的综合营养与卫生，水果和牛奶的定时发放一定要规定清楚、井井有条，最为重要的是要确保每一位学生的在校安全，保安可以增加到10至13人。”高歌要求道。 一行参观结束，便是等待和孩子们午餐的时刻，高歌拒绝学校为他们做特别安排，就和学生们一道进餐。 午餐时，小公主许婉婷恳求爸爸每月来看她两次，高歌抱起许婉婷爱抚答应，又叮嘱念祖、山娃、山梅和咚咚，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妹妹。愉快的午餐结束将是分别时刻，刘娅翠还好，很快适应了与儿女短暂离别，梁咏丹和吴美兰因割舍不了儿子，与岳母一路流泪到永陵市。 时间到了9月19日，由吴美兰和叶涛携一名日语翻译，从广州接来三位加拿大和四位日本客人，他们将出席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开工典礼，同时洽谈签订技术合作协议。根据事先意向，大型农机生产与加拿大客商合作，中小型农机生产与日本客商合作。 翌日上午，晴空万里、阳光绚烂、清风习习。一辆接一辆的轿车，将嘉宾送往金逹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办公大楼前草坪。临时庆典台上逐渐宾客如云，接待室内也是高朋满座，这是永陵市最隆重的一次开业典礼。地方众多领导与省政府考察团成员云集一堂，看向四周的青山绿水、生机无限和一栋栋整齐美观的现代化建筑与厂房，人人感慨万千，如同提前看到指日可待的欣欣向荣、灿烂辉煌。 市一号领导紧握高歌的手不停地夸赞鼓励，旁边的二号大姐夫反感说：“老刘，您别夸他了，再夸他就飘了。对这个臭小子若不经常踢几脚，他怎么都不会懂得进步。” “你呀，怎么总是不待见他呢？今天你可不能当众踢他哦。看到没？不仅有省里来的嘉宾，还有外宾。”一号提醒道。 姐夫听后狠狠瞪高歌一眼，不屑一句：个臭小子。 与父亲亨利先生到来的小美女卡玛拉在欧阳雪莲陪同下，走近高歌热情拥抱，抬头说：“高叔叔，我们又见面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高歌喜爱地亲吻她一下额，回道：“对，的确是美好的一天，非常遗憾你妈妈没来。” 欧阳雪莲微笑翻译完，一手牵过卡玛拉站在高歌身边。 卡玛拉不知道许倩已经去世，一直把欧阳雪莲当成许倩婶婶。她昨天已发现两人之间存有差别，最后归认是时间带来的变化，她本人在这两年不也是变化很大吗？欧阳雪莲也知道卡玛拉把她当成了许倩，可这时候又不能做解释，只好暂时将错就错。 在与各位领导和外宾礼节性问候中，高歌意外发现宋东升也来了，兄弟俩难免不亲切多聊了几句。 典礼结束，参观完整个生产区，众人纷纷向高歌表示祝贺。亨利先生热情握住高歌的手，说：“高先生，祝贺你。这片工厂实在是太完美了，我非常满意，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带来彼此间更好的发展。坦白地讲，我对你充满了期待，因为你是非常的优秀，真希望我们今后能在加拿大有个新的合作。” 日商藤野一郎和川谷雄义随即跟随表示祝贺，两人对这次合作的细节性洽谈充满了期待。原因很简单，仅从参观过程中所看到的点点滴滴，他俩就肯定了对方是一位真正的实干家。 因前期双方都有一个良好意向，洽谈进行得十分顺利，少有分歧在相互谅解中很快化解。与日方仅仅会谈两次，便签下互惠互利的双赢合作协议；与亨利先生在加拿大时就谈得十分投机，会谈不到半小时就签下合作协议。中方占股60%，日方占股25%，加方占股15%；日方派遣两名技术人员，加方派遣一名技术人员，金逹集团直接减少投资8亿人民币，并且未来三方技术共享。 宴席也是娅翠大酒店首次举办，主管酒店内务的小琳安排得细致有加。然而，不好的事情总是避免不了，两位地方人物总是在高歌这桌啰里吧嗦赖着不走。不是废话连篇就是邀请和外商合影留念，令高歌难堪不已。若不是大姐夫发现叫人拉回，真不知会不会闹出更大的洋相。 高歌也知道，他俩只是想揽功上身，让人认为是他们招商引资的功劳。 协议签订第二天，参观完利侬科技有限公司，藤野一郎和川谷雄义建议高歌，金达集团可以考虑和日本相关知名企业多做交流，他俩乐意为此事牵线搭桥。亨利先生表示赞同，并介绍他曾经与美国、英国、德国企业的合作历程。因为有了合作，企业才取得了快速发展。这倒是再次提醒了高歌，企业要强力发展，与国内外知名企业合作势在必行。 合作是企业最好的成长和发展途径，但必须要建立在真诚友好、平等互利、双方共赢的基础上。 此时的大姐夫韩永生已是乐在其中了，参观完这一大片，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毫无疑问，这里的未来必会成为本市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想起前些年一帮人头脑发热，盲目轰轰烈烈搞出的一大片开发区，如今仅有搬迁的制药厂和零星几家企业在运行，其它皆关门离场，留下成片的烂尾工程。还能怎样呢？就看这个臭小子以后能不能再显身手了，就算是挖坑他也要跳进去，总要有人去改变吧。他不跳谁跳？ 因亨利先生和女儿卡玛拉在高歌家度过一个愉快晚餐，卡玛拉恳请父亲和高歌同意她留下半个月，她想好好了解中国。彭诗雨、梁泳丹和欧阳雪莲很支持她的请求，帮助卡玛拉说服亨利先生同意，并承诺半月后送她去广州乘机返回加拿大。 卡玛拉此次携带有课程教材，她既是一位自学能力超强的女孩子，也是一位小学霸。她六岁读书是直接上小学三年级，如今十三岁的她已是一名相当于国内高一的学生，学习成绩非常优异。她的理想是在多伦多大学完成物理学专业后，再选择一个喜欢的国家留学深造。 面对她的坚持和梁咏丹她们的支持，亨利先生和高歌不得不让步同意，卡玛拉如愿以偿留下。 第117章 愉快的中国之行 卡玛拉很快制定出每天的时间安排，早上锻炼、朗读，上午在家自习，下午和高歌一起上班，晚上练琴、舞蹈一小时和学习两小时，睡前阅读半小时。 因为有了卡玛拉，彭诗雨中午和晚上都回这边家陪伴她，有天下午还带她去学校上了一堂英语课，被老师邀请到台上朗读加拿大女诗人奥雷阿的诗《the invitation》《生活的邀请函》。 it doesn''t interest me what you do for a living. i want to know what you ache for and if you dare to dream of meeting your heart''s longing. 我不在乎你如何谋生， 只想知道你有何渴望， 是否敢追逐心中梦想...... 她生动的将长诗朗读结束，引来阵阵掌声，同学们非常喜欢这位来自白求恩故乡的小美女，纷纷邀请她再来上英语课，多做口语交流。 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因卡玛拉出现而产生轰动，她的热情友好、举止大方、清秀甜美，无不让员工们喜爱。在友好交往中，大家惊奇发现卡玛拉还具有东方女孩子的羞涩与文静，财务总监陈婷几乎到了为她着迷地步，经常劫走她去财务部，还与几位员工成功邀请卡玛拉去她们家做客。 自从去过香之都大酒店就餐，卡玛拉就爱上了中国丰富多彩的美食，做饭时间必会去厨房观看学习。她学会了包饺子、汤圆和做红烧肉，外观与口感还相当不错。高歌还与欧阳雪莲带上她参观了金达子弟学校，去省会游览大学城，并专程去了动物园让卡玛拉一睹中国猴子和国宝大熊猫，她的索尼摄像机几乎装满了影像。 这年的中秋节和国庆节在一起，高歌与欧阳雪莲特意在节前带卡玛拉去子弟学校接孩子们，宋欣怡也和蓉蓉、思思、明明一起到来，中秋的团聚因为多了卡玛拉和宋欣怡，有了一种新颖的团聚喜庆。 随着多次的接触与交流，孩子们不仅惊叹卡玛拉的厨艺、舞蹈、体操、钢琴、歌声，更是惊叹她一流的滑冰、滑板和骑山地车的高超技巧。娇气的小公主许婉婷在一次次惊叹中，发现与这位洋姐姐的差距实在过大，有了追赶意愿；宋欣怡嚷嚷着明天就学滑板；念祖、山娃和咚咚他们不甘落后，不愿在滑冰、滑板、骑自行车和学习上输卡玛拉太惨；高恒、高风和高剑也是摩拳擦掌、奋起直追。有了对比，自然就有了触动，高歌非常喜欢这种局面出现。 利用国庆节剩下的四天假期，孩子们全部陪同卡玛拉去了深圳、广州游玩五天，在不舍的拥抱后送卡玛拉登机回国。临别前，他们约好明年暑假加拿大见。因为陪同卡玛拉，孩子们都推迟两天返校。 卡玛拉回国后写了一篇作文——《我的中国之行》，在学校掀起一波中国潮。“......中国和加拿大一样，也是一个幅员辽阔、美丽祥和的国家。中国人非常友好，无论你是什么民族、什么肤色或来自哪个国家，在那里都会受到平等尊重。他们对加拿大都怀有一种特殊感情，因为我们这个国家曾经有一位伟大的白求恩大夫，是他用智慧、生命和真爱，为中加两国建立起一座牢不可破的友谊桥梁，也为中国与世界和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非常敬仰白求恩大夫，更为他感到骄傲......” 《我的中国之行》使卡玛拉在当地小有名气，周边很多家庭聚会都邀请她现场讲解中国见闻，分享她展示的中国饺子、汤圆和红烧肉，获得众口称赞。 卡玛拉的回国和孩子们的返校，使家里陡然安静下来。岳母难以适应，总是偷偷抹泪，要求去学校住一段时间陪陪孩子，高歌、梁咏丹和欧阳雪莲只好同意，答应两天后就过去。康复的岳母很少有发病现象了，哪怕出现犯糊也不会超过半小时。医生乐观估计，最多一年就会彻底康复，条件是要继续细心照料、杜绝刺激。 丁丁多次拒绝父亲要求他回家，大哥郑大牛只好同意儿子去园林一场工作，场长秦风也是需要一位擅长传统农业技能的人协助他。集团成立园林公司有一年了，福民镇园林场为园林一场，军工厂那一大片便是园林二场，并在市内两区设立两大花卉经营部，也是为以后销售农产品做准备。 高歌本是想让丁丁担任集团保安大队副队长，见他热衷于农业也就随了他的意愿。想起丁丁，不免又想到了聚义村和龙吟山。谢兰芝在前几天通电话时说过，依然没人来村里谈及搬迁事宜，当前的聚义村与四周的城市花园和广场还很协调，继续保持下去还是很有特色的。 聚义村的游客依然有增无减，哪怕是下雨下雪也有人来观光，仅25元一张的门票每年都是一笔可观收入。有些问题也凸显出来，主要是接待能力不足，本想拆除一段平房修建五层楼大酒店和旅馆，地方政府却是严禁改建，就这样保持原状。在节假日时，不得不动用聚义堂临时安排接待。 目前，村里每家每户都要为园林场繁殖仔猪，至少需要两年时间。很多蔬菜种子，还有两大园林场的大豆、玉米、高粱、油菜和水稻种子也是一样，大多都来自聚义村。这种暂时的安宁，也给高歌充足的时间去斟酌权衡龙吟山的事情。 林峰昨天送来当地水源的检测报告，优良的水质含有大量有利于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嗅出商机。如果用其生产饮用瓶装水、酿造啤酒白酒、陈醋和酱油，又是一个怎样的市场空间呢？更重要一点，用这样的优质水源种植出来的农产品，又是何等的珍贵？ 还有一点，那就是唯有那一大片的土壤非常肥沃，没有任何污染，如果环绕山地和丘陵之间开垦出大片农田，并配套修建完善的水利灌溉系统，岂不又是一大粮仓了？不仅仅对企业，对国家也是一大贡献呀。时间也过了一年，再拖下去也不好，很可能还会断掉瑶族同胞那片真情实意。 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征求一下大姐夫的意见吧，高歌随即拨通电话。站在办公室地图前思考的韩永生，看到臭小子的来电很快接通，听完高歌的叙说，他眼睛一亮马上说道：“等我两小时再回给你。” 放下电话，高歌马上就后悔了。主动提出此事，大姐夫不助力挖坑才怪，四号姐夫也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还不到两个半小时，四号姐夫就打来电话。 “臭小子，还真长能耐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敢隐瞒一年多。老子现在代表永陵市人民正式通知你，必须将此事尽快付诸于行动，不得拖沓怠慢。那边的乡长已明确表态，大力支持、全力配合。我和你大姐夫还是那句话，五年之内吃不到高品质大米和食用油，喝不到上好的瓶装水和美酒，你就给我们罚跪五年。” 哈，这叫什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高歌苦笑的摇了摇头放下电话，随即通知林峰带上农业、园林、勘测和水利电力专业人员再来办公室。 没多久，林峰九人专业团队全部到齐，略感欣慰的高歌满意道：“林峰，你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上午就重返龙吟山。第一，先去集团行政部申请购买两辆福特皮卡，这将是你们团队今后的专用车；第二，继续深入勘查了解当地具体情况，尽早拿出新聚义村整体规划图；第三，集团将在那里建造一座中型啤酒、白酒和瓶装水生产厂，厂址要安排在合理位置。其它事项你们再集体商量权衡，就这样。” 安排完，高歌自感全身轻松，冥冥中认为该付出的还是要付出。对国家也好，亲人员工也罢皆应如此，创造、获得、付出与再创造，对一家企业而言本就是一种正常循环。 第118章 都是好变化 这次高歌和欧阳雪莲陪同岳母来校是没有通知的，直接将车开到一楼宿舍前，校长唐红也不知道董事长又来了。 卡玛拉良好的生活自立和各方面的优秀，再次提醒高歌端正孩子们教育的重要，他这次想隐蔽观察他们的学习与生活的真实情况。通过望远镜观察，他们上课都很认真听讲，午餐时一同去食堂排队领餐，没有搞特殊化。许婉婷、高恒、高风和高剑也不要哥哥姐姐帮助，坚持自己端盘去餐桌，吃饭也没有撒漏浪费现象。 高歌发现学生们的校服确实好看，既时尚庄重，又让学生们精神焕发、朝气蓬勃，不像其它学校校服那样老沉死板，有的竟然像囚服。 饭后的学生多数三五成群漫步去草坪、花园、操场、图书馆和文体馆，少数回宿舍洗衣洗鞋或是看书。念祖他们坐在一棵大树边长椅上谈笑风生，山梅和许婉婷在一旁翩翩起舞，柔美欢快的舞姿吸引校长的女儿叶月芹跟随学习。很明显，叶月芹已是他们团队的一员了。 没多久，念祖带着弟弟高恒、高风与高剑在草坪练起拳术，远处观看的高歌发现几个儿子的武功大有长进。山娃和咚咚随即起身，在草坪另一端演练一番。 “山娃，滑板上台阶今晚还得练练，我们落后卡玛拉太远了。她家附近有u型场地，我们虽然没有，但在明年去加拿大之前一定要练出一个牢固基础。”念祖对山娃说。 “哥，我们可能永远也赶不上卡玛拉，没有场地呀，除非爸爸支持我们。”练完拳术的山娃说。 “爸爸肯定会支持的，他不是要求我们德智体全面发展，还要具备勇气和挑战精神吗？我在网上查过，建造一个200平米滑板场地花不了多少钱，学校大操场周围随处都可以修建一个。”咚咚说。 “哎，还有骑马呢。哥，下次回老家聚义村我们就专门练骑马。卡玛拉三个哥哥更厉害，都分别参加过跳伞、马拉松、骑马、篮球、足球、山地车和滑板比赛，她大哥还取得过跳伞冠军和赛马亚军；二哥在山地车俯冲比赛中取得第四名；三哥在大学还获得了滑板王子称号，我们实在是落后得太远了。” “知道落后就要懂得奋起直追，好男儿就要自强不息。”见高歌出现，两女儿惊喜扑向爸爸。 高歌同时抱起两个女儿面对儿子们，说：“你们放心，我马上安排人在学校和园林场各建一个滑板旱冰公用场地，再买十匹优良的马养在园林场供你们骑练。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注意安全；二是不能影响学习。” “嘢！爸爸万岁。”儿女们激动得大声呼喊，高歌随即电话通知建筑公司设计部负责人着手准备。 “念祖，你们下午有劳动课吧，你们对劳动课是怎么看的？”高歌问儿子。 “爸，劳动课是社会实践的一个方面，我们肯定会认真对待。我们都是聚义村的后代，农活必会的传统一定要遵循。”儿子念祖回答。 高歌只是想听听孩子们的真实想法，在学习、品行与性格方面，还没一个孩子令他操心过。 “爸爸，我和高风、高恒、高剑哥哥学会种菜和护理菜园了，还学会了喂猪。”小公主婉婷唯恐落后，急忙插嘴。 自从卡玛与他们成为好姐妹，高歌发现这个小公主确实改变不少，他兴奋得左右抱起两女儿亲个不停，也给一旁的叶月芹一个大拥抱。 “爸，婉婷现在都是自己洗衣洗鞋袜，洗完头也是自己吹干头发，弹琴和跳舞比以前进步多了，这次全科测验还是班上第三名。”山梅夸奖着妹妹，许婉婷自豪的仰头扭了扭。 婉婷几乎成了以前婉儿的翻版，山梅和山娃越来越有高歌的气质与神态，尤其是那双眼睛。难怪沈秋怡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刘娅翠？2000年的前一晚，她就是带着孩子来寻夫的。虽是玩笑，可还真问住了高歌。在他的认知里，那年在火车站出口抱起返回的山梅山娃时，感觉他俩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女。 晚餐是和孩子们相聚在食堂就餐，校长唐红见到董事长，马上带女儿过来坐在一起汇报工作。 “董事长，我正准备明天去集团汇报呢。前天，省教委和市教委、教育局领导专门来我校参观，对我校环境、整体规划和超前的设施深表赞赏。领导们一致认为，这样的学校每个年级只有三个班实在可惜，未能充分发挥投入效果，浪费了资源。建议我校每个年级至少有四个班，最好是六个，最终成为本市一个崭新的、设施齐全且超前的、全封闭式管理的重点学校。 当天下午，我们就此事展开了意向性商讨。最终确定，若是每个年级扩建到四个班，国家将投入400万；六个班就投入800万。学校既可隶属于地方教育部门编制，也可以继续由金逹集团管理，由学校自己来决定。老师都希望学校能继续隶属于金逹集团，这便于他们能更好的发挥与创新。每个年级三个班确实少了点，四个班最合适，刚好让学校设施达到饱和得以充分利用。 这学期结束，学校要招聘五位教职人员，若是今后扩充到每个年级四个班，还需要招聘十二名教师。 昨天上午，镇政府领导也来到学校通知我，若是同意扩校，学校东边18亩土地就划归我们。他们是巴不得我们扩建，尽一切力量来扩大明东镇的影响力。18亩土地修建两栋三层楼教室、一栋教师宿舍和一个小型操场足足有余，只是学校还要修建两栋学生集体宿舍。今后除高三学生4人一间宿舍外，其它年级学生一律6人一间宿舍。 老师有家室的分配住房，没家室的一律住集体宿舍。目前，学校30套住房只有17套住人，但我们学校必须要准备好充足房源，只要年轻老师结婚，一律分配住房。再过两年，就是老师申请住房的高峰期了。” “唐校长，学校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你只需将结果打印成文上报集团行政部和办公室备案。只有一条，学校无论是扩建还是增建，绿化一定要放在首位，花园式学校观念不能更改，这方面你一定要把握好。”高歌要求道。 “这点请您放心，集团建筑公司设计部也会严格把好规划关。如果图纸审核通过，明年春节后先修建两栋教学楼和操场，高考完毕就突击修建教师宿舍和学生集体宿舍，力争在开学前完成好整体园林建设。学校这次是扩大到每个年级四个班，我明天去镇政府尽可能多要一些地，20亩应该是没问题的。”唐红说。 忽然间，她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董事长，您这次来应该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校门外总是有中巴车停靠。每天都有学生家长来校看孩子，镇上的宾馆都多了几家。我有个建议，集团是否考虑将学校对面的空地买下，用来修建一座大众型宾馆，有80个房间就行了。再配套一个餐厅，免得他们都在学校食堂吃饭影响学生就餐。” 高歌表示赞同，没想到原本属于员工福利的子弟学校竟然也会因故扩大，一切总是要违背原有的初衷。家庭如此、企业如此、学校亦是如此，都是那么的变化无常。但又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好的变化。 目前军工厂那一大片已逐步进入正轨，中小型联营工厂已落户五家，大型联合农机样品已运往东北、新疆和华北地区现场展示，估计不久将会引起一阵生产热潮。他突然有种隐隐感觉，姐夫似乎又开始在安排新内容了，真希望他能早点退休。 第119章 构思新框架 欧阳雪莲留下陪伴岳母住校四天才回家，两人笑容里有种神秘。没想到次日晚，妻子梁咏丹的笑容也神秘起来，躺在他怀中继续神秘地微笑。 “高歌，我下午陪雪莲去医院了......” 听说她俩去了医院，高歌惊坐而起急问：“她病了？今天不是好好的吗？” “噗呲，不是生病，是有喜了，怀孕45天。”梁咏丹捂嘴笑道。“她再次拒绝我所提的离婚建议，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哪会同意你这样做？别瞎添乱了。” 高歌搂住妻子喃喃道，想着明天该怎样与欧阳雪莲好好谈谈。欧阳雪莲即将26岁，标志着到了约定好的怀孕日子。念祖他们已进入高中，她不想孩子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过大才如此，要不然肯定会在28岁时当妈妈。 江南的深秋季节依然属于秋高气爽，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洒满了阳光。办公室北角董事长助理办公区，欧阳雪莲正在认真审阅秘书办呈来的几份文件。 看着愈加成熟端庄的欧阳雪莲，再想起昨晚与梁咏丹的谈话，高歌随之思绪万千、浮想连连。他越来越怀疑两年前许倩去世那晚，是不是特意委托她来作为替代。为什么她和许倩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为什么偏偏就在那晚出现？ 欧阳雪莲已起身走来，将文件递给高歌。“董事长，利侬科技已和日本、加拿大三家企业还有省城农业大学签下技术合作协议，这是协议复印件。如果未来利侬科技的产品能获得国际认证，那么‘科技’这一词就是名副其实了，我非常赞赏这次合作，有利于利侬科技快速发展。 这次生物低毒性杀虫剂和除草剂的合作非常有前景，关键问题在于降低成本，不能与纯化学农药价格偏差过大。复合肥的双方合作也是主攻生态课题，尽量避免对土壤和水源的破坏。” “呵，没想到利侬科技历经一年，最终还是签下了合作协议，不错。农机制造那边情况怎样？”高歌问。 “大型联合农机在东北签订了12套、新疆9套、华北15套，中小型农机已在华中、华东、华南、西南区域引起强烈反响。尽管我们相同类型的农机价格要高于同行40%到45%之间，但还是有一半客户愿意选择质量可靠的农机，也相信我们售后服务的承诺，贺军说订单已是接连不断的出现。”欧阳雪莲回答。 “哈哈，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进入繁忙阶段了。”高歌兴奋道。 “不是马上，而是已经开始了。国内名优企业大中小型柴油机的质量还算过关，没有拖我们的后腿，定制的各类轮胎也是一样。” “嗯，看来我可以放心一半了。”高歌说。“雪莲，你个人打算怎么安排？我的意见是你下个月就回聚义村，明年秋再考虑工作之事。” “高歌，还早呢，我喜欢工作，年底再说吧。杜明艳下个月从上海回来，我想让她暂时替代我的工作。她是我高中最好的同学，我俩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一起去广东找工作。她学的是商务经济学专业，拥有两项国际通用资格证书。在上海工作四年已是身心疲惫，就想回家与父母团聚，工作和月薪方面过得去就行。” “哟呵，要求不高嘛。”高歌笑道。 “要求？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资格谈要求吗？如果不是与你相遇，不被你迷住，我不照样在殡仪馆工作。人，最可悲的不是没有梦想，而是没有梦想的资格。放眼望去，千里马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可伯乐又有几个呢？唉！不说这些了，下个月见了面你肯定会欣赏她的。”欧阳雪莲伤然道。 “雪莲，近三年来你后悔吗？有没有发现自己错了？”高歌认真问，觉得此时很有必要再问一次。 “非常后悔！后悔当时没能马上答应你来金达集团，后悔大学毕业那年去了金逹房地产公司应聘，没能去医药公司更早的认识你。你不要以为我是婉儿公主才会这样，而是生活与工作的充实坚定了我，让我和其他员工一样充满了动力与信心。”欧阳雪莲坚定回答。 面对欧阳雪莲的现状，高歌无话可说，对她的欣赏、怜爱和担忧反复轮回。他起身走向落地式窗，看向办公楼南边繁忙的工地凝神思索。目前，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已处于市中心位置了，明年的此地将是一个大型城市广场，仅留下金逹集团不用搬迁，也是凸显它在永陵市的重要。 “这个地下车库位置真好，今后不仅解决我们员工的停车问题，也为市民停车解决一大麻烦。集团办公大楼有车的员工都过60人了，以后不知道会增加多少，修建地下车库还真是时候。高歌，停车场真的不收费吗？”不知何时走近身边的吴美兰柔声道。 “没必要，金逹集团不差这几个钱，就当是投入200多万为市民服务吧。只是过夜车每晚要收费10元，我可不想让它变成某些人的免费存车库。如果过夜车增加天数，停车费就随之增加，目的是为了减少过夜车数量。”高歌回答。 他发现，集团员工购买的车多半是德国大众车标，属捷达最多。想到调到总部工作几年的朱相源，经常宣传捷达车是如何的价廉物美性价比高，属于国民神车之说，就知道原因了。 “彭董还真是有前瞻性，办公大楼虽然只有五层，但非常美观实用，后面的副楼增加一层就绰绰有余了。高歌，两栋楼外墙装修和新的园林绿化设计图已被通过，属于金逹集团的面积增加了两亩，两米宽的三色灌木丛既是围墙，又是一道新景观。待我明年回来，这里会美成什么样呢？” 欧阳雪莲两手挽着高歌和吴美兰憧憬着未来，随后惊呼：“哎哟，我得赶快回家去接妈妈，她该醒了。” “你小心点，别摔了。”高歌提醒道。 自从吴美兰摔伤，楼梯和楼道全铺上了地毯，这次还要加装观景电梯。未来的新大门设计也是别具一格，不仅有保安室、接待室，还有一大间员工更衣室和一个对内服务的咖啡茶座。 见欧阳雪莲离开，吴美兰挽着高歌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她想谈谈有关花卉绿植店的想法。 “高歌，两家花卉店的情况很不错，销售额逐日递增，我在路过时还专门去看了一会。随着市民生活水平提高，对花卉绿植的需求量也会上升，我认为仅在南北两区各设一家店还是少了，何况今后还要经营农副产品呢。我建议应该在两个区开四家店才合适，这也有利于‘聚义村’品牌农副产品提前打下市场基础，是不是该提醒褚经理好好考虑此事？” 高歌认为言之有理，马上同意该建议，随即通知褚经理着手安排此事。园林一场有农田300亩，园林二场是3200亩，仅是今年夏粮就收获280万斤，除开各食堂、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馆每年的消耗，怎么都要对外销售200万斤大米。目前仅在两园林场、花卉店和德沅市三家超市有销售，本市大多数市民还没有消费“聚义村”农产品的想法，对“聚义村”品牌也缺乏认知度。 虽然全年销售完毕不成问题，但对未来而言可谓是乌龟爬行，速度太慢。如果不快速在全省推广“聚义村”品牌，待到龙吟山新聚义村的各项产品出现，必会出现市场滞销现象。高歌很想实施一种自然方式渗透全省市场，不能总是依赖各分公司员工去拓展，他们的事情够多的了。 他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以德沅市和永陵市为南北两点向中部渗透；第二步，再以省城市场为爆发点加快渗透力度。毕竟今后的农田加起来也不会过万亩，产量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无需大规模拓展。待到啤酒和瓶装水出现，那就不得不动用正规部队了。 第120章 杜明艳出现 谈到聚义村和龙吟山，吴美兰也是认为还不到时候通知爸爸和大哥，不如等林峰团队这次调研完毕再看情况，高歌同意。 此时，小雨端庄走进办公室便蹦蹦跳跳来到他俩跟前。吴美兰笑叹：“哎哟，你怎么还像个小姑娘呢，都是当妈妈的人了。” 小雨才不管那么多，娇滴滴坐在两人中间，对高歌说：“亲爱的董事长，林文萱已调去农机那边网络技术部任主管，陈婷刚才又问我数据中心由谁负责好，她不能总是兼管数据中心。” 高歌听后笑了笑，对吴美兰说：“你待会通知她，要她和人事部经理商量一下，只要人可靠都行。” 正在欢快谈论广告公司的事情，欧阳雪莲带着岳母进来，本想离开的小雨被岳母拉住，非要这颗开心果陪陪她。 十一月到了，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永陵市火车站走出一位秀发披肩、身材高挑、气质优雅、衣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出站的她即刻就为繁华的市区新添一景，引得回头率大增。 “明艳，这儿呢。”婉儿公主欧阳雪莲向她挥手呼唤，随行的一位保安站在身后。 两朵鲜花相拥霎那间，路人如同吸足了芬芳。 “哟，还真是公主了，开的都是这么好的奔驰，怎么也要一百多万吧？”杜明艳羡慕道。 “这很重要吗？先去吃饭。”保安听后急忙接过行李箱放好，再安排两人入坐后位，浅绿色奔驰随即驶向香之都大酒店。 “公主好，小姐好，请进。”酒店美女经理亲自来到大门前迎接，将两人安排在临窗卡座，保安随后站立卡座外负责安全。金达集团的保安可不像其它企业那样，皆为老态龙钟，个个都是高大挺拔、身怀技能的青年男子，上四十都算老了。 “我的天！雪莲，我嫉妒了，我也要当公主。”杜明艳娇声道，满腹准备的劝导早已忘却一空。 “别怪我没提醒你，少胡思乱想。明天去集团办公大楼多看看、多了解你就明白了。”欧阳雪莲淡淡回道。“先看看这两张照片。” “哟，你还真像这两个大小美女，她俩就是许倩和婉儿？”杜艳明问。 “是的。金逹集团办公大楼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是美女，永陵市的美女也不乏少数，可他除开几位红颜知己外，没有任何绯闻，这点希望你明白，切不可触犯他。一句话，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欧阳雪莲继续淡淡说。 “呵，我总以为你随波逐流变成了物质女，还准备了一大堆说教，没想到才见面，这些准备好的说教就变成自我提醒了，生活还真是讽刺。这些年在上海就认清了一条，恋爱是遥遥无期，因为牵涉面太多太广。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的认知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累，是没有希望的累。”杜明艳黯然感叹。 “那年你告诉我去了殡仪馆工作，我连续几晚都睡不着，枕头被我不知湿透了几次。为了你，又为了自己深感悲哀，也深感无奈。父母辛辛苦苦培养我们，我们又勤奋努力的学习，就算考上了重点大学，又能改变什么呢？实在是累了，也茫然了，不如回家陪伴父母好。我爸妈下岗这么多年也是吃尽了苦，如果还不回报他们，那我以后只能生活在痛悔之中了。” “明艳，别多愁善感好吗？回家了就好好工作，今后都会好的。叔叔阿姨的身体怎样？一晃的也有四年多没见他们了。”欧阳雪莲关心道。 “身体还过得去，没什么大碍。妈妈已退休一年，终于有了退休工资；爸爸还要继续在酒厂仓库工作，五十多岁了还干搬运活我不放心，这次回家就让他辞职。一家人省吃俭用过五年，等爸爸有了退休工资就好了。 雪莲，你也知道，我们家是七十年代的房子。我回家就想简单装修一下，再给家里添置和更换一些家电厨具，让父母的日子好过一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努力赚钱，争取在父母有生之年买上一套宽敞的房子。” “会有的，我相信你。明艳，先好好吃饭，吃饱了才会有干劲。你的想法，最好等明天去集团面试后再做决定。来，欢迎你荣归故里，祝你明天万事如意。干杯！”欧阳雪莲举着果汁鼓励道。 次日早上八点，杜明艳准时到来，董事长办公室助理办公区，已是并排摆放两张办公桌、两个文件柜和两台电脑，但并未影响到办公室宽敞的空间。看到室内并不逊色上海的办公设施和办公环境，杜明艳由衷的满意微笑。 “董事长，她就是杜明艳。”欧阳雪莲在高歌面前正式介绍，杜明艳礼貌鞠躬说了声：董事长好！ 杜明艳进来时，高歌就看了她一眼。尽管她的仪态、穿着与装扮很有大都市化，人也属于漂亮和气质佳，但与欧阳雪莲相比还是存在一定距离。哪怕是沈秋怡、吴美兰、梁咏丹、刘娅翠、陈婷、小雨和她相比较，也应该优越于她。 “欢迎你，请坐。”高歌礼貌起身握手说，这也是因为她是欧阳雪莲的闺蜜。简单交谈一番，对杜明艳的印象还算不错，感觉留下也行。 “杜明艳，鉴于你是欧阳雪莲介绍进来，你的考核期为一个月。董事长助理考核期月工资为5000，一月后若能继续，月工资将调整为8000，其它福利方面欧阳雪莲会为你详细介绍。你先和欧阳雪莲熟悉工作，希望你能有一个很好的发挥。在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内，重点大学硕士生、本科生已过半，博士生也有四位，我们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这点你必须要清楚。欧阳雪莲，你先带她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再去行政部领取工装和临时工牌。” 高歌说完，目送两人离开。目送，是为了继续观察杜明艳，董事长助理职位非同小可，他必须要值得信赖的人来担任。 “天啦，雪莲，我怎么在他面前一点优越感也没有？反而对他有种无名的敬畏。”路上的杜明艳拍着胸口疑惑道。“他确实高大英俊，也挺有风度与沉稳，就是觉得威严了一些，让我感到很紧张。” “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你专心工作，他不好的一面就不会出现。”欧阳雪莲知道高歌对杜明艳严冷的用意，他这是防范于未然。 杜明艳也不是傻瓜，很快调整好心态，与欧阳雪莲工作时是同事，非工作时间才是好闺蜜。 人都是变化的，欧阳雪莲也不知杜明艳这些年会出现哪些变化，能否胜任董事长助理一职。她有意在下班和休息时间变换两辆豪车载她去逛街；有意在专卖店给她挑选高档物品；有意继续带她去香之都大酒店进餐；有意带她去师范学校的家住上一晚。 第一次，杜明艳只接受她一双高档鞋，其它一概拒绝；第二次，无论欧阳雪莲送她什么都不要，开开心心帮她提着高档物品自嘲这些都不属于她。就餐时，她从不随便乱点菜，在保证闺蜜的营养前提下不浪费就行。 十天很快过去，这天晚餐时，杜明艳有点难为情的对闺蜜说：“雪莲，还我一个清净吧，今后周末时我再陪你，你能理解我吗？” “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欧阳雪莲问。 “你没有错，只是我害怕犯错，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摆正位置。雪莲，我回来快半个月了，朝夕相处让我对你有了清晰的了解，你还是以前我心目中的乖宝宝，好好当你的公主吧。工作上你要继续帮助我，让我尽早适应新的工作。平常时间我要陪伴父母，周末再陪你。怎样？”杜明艳笑得甜甜的。 她还是以前的杜明艳，放下心的欧阳雪莲舍不得饭后要离开的她，嘟着嘴流下真诚的泪。 “你，你怎么又哭了？都26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爱哭脸脸呢？乖，让我抱抱你就好了。”杜明艳起身疼爱地抱住欧阳雪莲，低头在她秀发上留下一个安慰的吻，仿佛又回到高中和大学时代。 第121章 polo风波 杜明艳顺利通过一个月的考核期，高歌、吴美兰、钟华和陈婷对她的工作能力非常赞赏，综合素质也很满意。吴美兰要求高歌，以后就拥有两位助理和两位秘书为好，尽可能的让自己多放松。 因即将送欧阳雪莲回聚义村避嫌和养胎，高歌再次想到聚义村的事情。详细勘查完毕的林峰团队已回来四天，昨天送来一份全方位报告，并配有多幅草图和数据明细。这一个多月时间，他们也是够辛苦的，每天都是风餐露宿的实地考察勘测。赶不回瑶族村临时住宿地，就挤在帐篷里过夜。 高歌什么也没说，只要求他们先休息三天再谈工作，并通知贺军给他们每人补贴1000元。看完报告，觉得到了该通知大哥的时候，叫他和谢兰芝过来一趟看看现场，然后再具体商量未来大计。 没想到大哥听说后激动难耐，傍晚就和师傅全副武装开车到达，两人看完报告就催促明早就去现场。在龙吟山三天时间走遍所有，师父仿佛听到先祖的斥责，蹲在山头最高处泣不成声、仰天哭喊，随后要求小儿子高歌必须把这片宝地建设好。 第一次看到师父喝醉了酒，还和房族长按照瑶族风俗拜了把子。因即将进入年底，聚义村的事情太多，师父和大哥匆匆离别，将一切重任托付给高歌。 这天早上，高歌带岳母来得较早，办公室已被秘书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喷洒了清香剂。岳母很乖，主动去休息房间看书，待高歌忙完再去吃早餐。她现在可以说是基本痊愈，仅偶尔会有犯糊现象，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只是愈加离不开高歌和欧阳雪莲，如果师母在这边，她也许不会赶脚。 几位高管，也是以前的老战友随同朱相源和叶涛进来，谈论一番工作后先后离开。此时的杜明艳正在细看秘书办送来的几份文件，欧阳雪莲在一旁指导她该注意哪些地方，哪些还要做足补充说明。随后秘书进来通知，食堂已准备好早餐，请董事长带许夫人去餐厅就餐。 欧阳雪莲担心高歌要照顾妈妈吃不好，陪同他俩一起去食堂。路过财务部，小可爱付小燕看到董事长就飞了出来，仰起精致白嫩的娃娃脸，扑闪着大眼睛娇哼哼地看着高歌。 “怎么了，小燕子？”高歌关心问。 谁都知道，办公大楼越是漂亮优秀的女孩子，就越爱在董事长面前撒娇。付小燕是去年重点大学优秀毕业生，刚满23岁，拥有助理会计师职称，财务总监陈婷几乎把她当女儿来疼爱。 “董事长，我的鞋后跟断了，润肤霜也用完了，最关键的是我快没钱了。”付小燕像是对父亲理直气壮说。 “小燕子，工资才发半个月呢，你就没钱了？”高歌奇怪问。这小丫头并不大手大脚，开销怎么会有这么大？ “她每月要存4000买车，500块怎么够？”过来的陈婷说完，伸手佯打一下她的屁屁。“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春节后不知是中蛊还是中邪了，天天心念着polo。” “polo？什么polo？”高歌皱眉问。 “大众polo，又叫高尔夫。她还动员爸爸妈妈每月也存2000，说是两年内省出一个美好生活。我借钱给她还不同意，非要你这个干爸爸借钱才行。”陈婷解释道。 “干爸爸？我答应过吗？”高歌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出。 “答应过，并且是两次。”陈婷和欧阳雪莲异口同声道，同时对他翻了个白眼。 “小菠萝，这个臭爸爸心里没你就别再理他，干妈帮你买菠萝。哼！”陈婷搂住失望的小菠萝准备回财务部，几位围观美女也跟着撇嘴扮怪样。男员工是不敢来凑这个热闹，不然必会挨骂，都清楚金达集团是以尊重女性为主。女员工只要不触碰底线，不影响到工作，无论怎样都不会挨批挨罚，如果换上男员工你试试看？ 见小可爱真的出现失望欲哭的样子，高歌紧张得结巴说：“哎，哎。有，有话说清楚嘛！” 哈哈哈，众美女放声大笑，如果是男员工这样，部门主管早就出来抓人了。 “小菠萝，那个、那个叫干爸爸不好听，还是叫董爸好。对了，买新鞋和润肤露需要多少钱？还有，你买菠萝还差多少钱？” 高歌歉意地看向付小燕问，他最害怕无意伤害到这些美才女，也知道这是本人赎罪的扩大化现象。 “您又不是我爸爸，不要您管。”小可爱抹了一把眼泪赌气道，陈婷赶忙亲了她一下以示赞成。 “好了、好了，千万不要再哭。我给你1000，你中午把这些事解决好。既然你喜欢菠萝，这个周末就让你干妈陪你去买，差多少钱由我来无息贷款。”高歌爽快地拿出1000递给付小燕。 这下可好了，众美女纷纷嚷嚷：“董事长，还有我呢，我的皮鞋也坏了。” “董事长，我也要贷款买车。” “董哥哥，我的化妆品也快没了。” “董爸，我想要口红。” “董爸爸，我要指甲油”...... “好了，我今天就给你们特殊优待，有要求的都到各自部门主管那里登记，行政部再做统一安排，大家先回去工作吧。”高歌交代完毕，才和岳母与欧阳雪莲去食堂。 见董事长一行到来，工作人员即刻将白粥、豆浆、油条、小笼包、煮鸡蛋、两份酸菜摆放好，高歌赶忙给岳母和欧阳雪莲装好粥。 岳母边吃边说：“儿子，那个可爱丫头既然喜欢什么菠萝车，你干嘛不送她一辆？” “妈，您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会变味。”高歌解释道，再看向欧阳雪莲。“雪莲，陈婷和人事总监都推荐付小燕来担任数据中心主管，你认为小菠萝能胜任吗？” “数据中心是集团非常重要的部门，必须要一位细致专业且能力超强的女子来担任。你不要以为小可爱撒娇就小瞧她，她的优秀只会让你惊叹。集团的千里马很多，就看你是不是一位合格的伯乐。陈婷的眼光有多高，她岂会轻易喜欢一个人？杜明艳那么优秀，可她一直带挑剔眼光看杜明艳，不是最近才对她认可吗？”欧阳雪莲回答。 这个早上有趣的小风波很快结束，因是属于董事长的私事，行政部将参与购物女员工的名单呈交给高歌。高歌发现参与人数并不多，仅有31人。要求贷款购车人数只有4人，其它皆为少量的物品要求。如果不是绝对认为自己优秀，她们是不会轻易凑这个热闹。付小燕那天只要了500，星期天就圆了小车梦，购买了一辆黄色大众polo，与高歌私人贷款额为6万。后来刚还完一万时，高歌就以工作成绩出色奖励她免除债务，她也确实工作出色。 只是去年内招进来的付小燕父母对此事惶恐不安，两人一同来到办公室，拘谨地对董事长解释一番。 “董事长，我们家燕燕绝不是财迷心窍的女孩子，她只是被我们宠坏了不懂规矩。请您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不要对她作处罚决定，我俩一定会加强对她的教育。” 他俩都是酒精厂下岗人员，付小燕的妈妈以前在财务科工作，爸爸是生产科科长，都是大专文化。看着两人心急如焚的样子，高歌很是同情。普通人有几个不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过日子？能培养出一位优秀儿女，谁家不是耗尽全力？他们付出了多少，得到了什么，又有几人能明白？ 高歌起身走到他俩面前握住两人的手，说：“大哥大嫂，您们多虑了。燕燕非常优秀，我以能作为她的董爸爸深感自豪，答应她的要求是为了更好的鼓励她。你们放心回去工作吧，年底集团还要奖励你们夫妻俩为金逹集团培养出一位优秀人才呢。” “董事长，我们......”夫妻俩感动得泪奔离开，不好再打扰董事长工作。 第122章 愈发明朗 金逹集团男员工都适应了尊重女性的重要规定，对女员工尊重有加，哪怕是主管也不敢大声斥责女员工，除非错误很严重。若是有人想对漂亮优秀的女孩子实施什么潜规则，那无疑是自毁前程。 办公大楼休息间的各种饮料水果，若是行政部人员未能及时补充，男员工只会消耗数量多的饮料和水果。有女员工在，一定会优先让她们挑选完毕。他们最多只会悄悄吐槽一句：在金逹集团才知道什么叫阴盛阳衰。 年底，集团办公室、行政部和工会联合发出公告，女员工一旦确定怀孕，每月享有1000元营养补贴，一直到孩子满周岁。每年三八妇女节发放500元慰问金，女员工每月额外福利金300元。针对集团幼儿园和子弟学校学费偏高问题，小学生家庭每年教育补贴上升到元，中学生元，大学生元。 明年初，集团再次对每名员工发放元小康生活金。最后提醒，凡是家庭有困难的员工，必须在元月一日前，将具体情况以书面形式递交工会。 自从金达家园建立以来，高歌有空时总会去员工家串门，往往是随意走访几户人家看看他们的生活真实情况。他发现大多数家庭的装修都还好，家里该有的基本上都有，有车和计划买车的家庭逐渐增多。 这天看完农机制造公司生产车间和食堂后，在贺军的陪同下来到宿舍区。在敲开第二户人家时，发现竟然是林文萱妈妈开的门。林文萱已结婚半年，因夫妻俩陪同妈妈来了一次军工厂区域，就要闺蜜小雨帮忙调来农机制造网络技术部工作，原因是这里很像她山区的老家。 贺军介绍，文萱妈妈已办理退休，可她自备一辆清洁车每天到处巡视，发现垃圾就清扫，还坚决不要工资。高歌很理解这种报恩行为，只是提醒她不能过于劳累，见林文萱夫妇不在家忙问原因。 “嗨，两口子又去老家味了，现在是隔三差五就去那里和香之都吃饭。我都烦了，懒得跟着他俩。”林妈妈说，脸上洋溢着愉悦，母女俩与那年刚来时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杜明艳入职近两个月了，每天都是骑电动车上下班，现已完全熟悉董事长助理工作；欧阳雪莲即将回聚义村休长假，高歌既要保护她的名声，还要爱护她的身体；谷芬兰已辞职陪伴女儿，丈夫欧阳俊专门负责管理工业园区的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 后天就要送欧阳雪莲回聚义村，杜明艳的工作必须落实下来，见高歌叫杜明艳谈话，欧阳雪莲便去了吴美兰总经理办公室。 “杜明艳，你对金逹集团和目前的工作还满意吗？”高歌问。 “谢谢董事长的关心，我非常满意，同时要求自己今后把工作做得更好。”杜明艳坚定回答，高歌很欣赏这种果决。 “如果经济条件允许，你热衷于哪种小汽车？”高歌再问。 “我觉得小菠萝这次买的polo很不错，既美观又省油，若是明年我的工作能继续让您满意，我也申请贷款买一辆，免得总是骑我妈的电动车上下班。”杜明艳大方回答。 “polo？欧阳雪莲有两辆豪车，难道你不想拥有一辆？”高歌笑问，觉得她的个性很有闪光点。 “董事长说笑了。欧阳雪莲在生活上虽然是我的闺蜜，但她是公主，我是灰姑娘，我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呢？能贷款买一辆polo，再用两年时间还清贷款就很不错了。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必须要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要清楚认识自己。”杜明艳利落回答。 “哈哈，看来你不仅仅是才学满腹、工作能力强，还是一个明白人，我很欣赏。”高歌打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推向办公桌对面的杜明艳。 “这是一套金逹家园三室两厅两卫的住房钥匙，董事长助理属于高管，能拥有这份待遇，去财务部交纳两万就行了。只要你在金逹集团工作，就有权一直住到老，但不能作为私有财产留给他人。若是今后金逹集团因故不存在了，住房就会转变成你的私有财产。具体事宜行政部会给你一个圆满解释。噢，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车？” “红色，谢谢董事长。”杜明艳鞠躬道谢后，拿上钥匙喜滋滋地回到工作岗位。分房？天啦，金逹集团还有如此大的福利，她仿佛提前看到爸爸妈妈开心的笑容。 鉴于杜明艳父亲以前是机械厂的钳工，办公室和人事部将他内招安置在农机制造有限公司工作。第二天下午刚上班，欧阳雪莲掏出一串车钥匙交给杜明艳。 “明艳，这是我送给你回归故里的礼物，我明天就走了，明年秋我们再见。”姐妹俩随之紧紧拥抱在一起。 明天就要出发了，想起近一年时间儿子和女儿要一南一北的分开，岳母难过得抓狂，不知是留下还是去陪伴女儿。在困惑与矛盾中诱发了间歇性精神疾病，几乎哭闹了一整晚，只要高歌抱着她不许离开。赶来的沈秋怡、吴美兰和刘娅翠也是一夜没睡好，都担心妈妈的疾病会复发到以前。 高歌在快天亮时才抱着哭累的岳母在沙发上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沈秋怡她们也是早上七点半才起床，个个精神不振，下楼看到高歌抱着岳母的睡样，又开始担心他会疲劳过度。好在岳母醒后好了很多，能听从女儿欧阳雪莲的安排去洗澡。早上乘出租车到来的谷芬兰看到高歌如此细心耐心的照顾岳母，现在又有说有笑的帮岳母吹干头发和梳头，感动得神魂颠倒。这家伙还真的是好，只可惜不是自己完整的女婿。 岳母恢复了清醒，早餐时批评高歌昨晚不晓得叫醒她上床睡觉，就那么傻乎乎抱着她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妈，谁让您昨晚给我们说那么多趣事呢，我听着听着就睡了。要不您今晚在聚义村再给我们讲讲？”高歌轻言细语道。 “我，我讲什么了？我怎么想不起来呢？不会是说梦话吧？”岳母停下吃饭疑问。 众女捂嘴大笑，谷芬兰实在忍不住跑出外面笑了个够，愈发觉得这个大家庭非常有趣。 大哥郑大牛来过两次电话，皆是谈论新聚义村的事。谢兰芝和众长者看了现场照片和报告后，一致表态要重建聚义村，并且要把新聚义村建设得更好，以此告慰先辈们一百多年的艰辛付出。 结合当今情况，大家商量后决定：一，必须细致完善的建好新聚义村，哪怕投入上亿也没关系；二，如果建好，先安排30户人家过去，暂时分为南北两村，待到聚义村搬迁再集中一起；三，既然旁边瑶族村的村民纯朴善良，老村长又和族长拜了把子，不如帮他们一把共同发展。 当务之急是先修好路，没有路一切都无法展开。林峰已确定好公路施工队，下周开始动工修建。乡集市距省道7公里为扩建，集市距龙吟山聚义村21公里为新建，全长28公里公路全部统一为7米宽沥青路面。两处山崖口还需要爆破扩宽，施工难度较大，正因如此，工程造价才高达两千多万。问题是这仅仅是修路，以后建小型水电站、村干道、人工湖、66个农家院、聚义堂、村委会、幼儿园、仓库、作坊、农机库、油库、养殖场和农田开垦等，怎么都会突破亿元投入。毕竟方圆有两平方公里呀，何况还要帮助两里外的瑶族村呢？ 房族长得知即将开工修公路，主动请缨为聚义村烧制青砖青瓦，他们村有十多人很有烧砖经验，以前还准备办一个砖厂呢。这倒是符合高歌的想法，有利于双方的合作是他的最爱，深感思路愈发明朗了。 第123章 必须承担重任 通了高速确实方便，才四小时就回到聚义村。在午餐谈论的几种方案中，岳母选择留在儿子身边，每月来聚义村看女儿两次。综合权衡，她依然离不开高歌，哪怕在聚义村有亲家母和爱女陪伴，还是抵不过高歌的分量。 岳母最爱去看村里大片碧绿的油菜地，还有荷塘中成群的鹅鸭，岸边草地上悠闲漫步的牛羊马。饭后不到一刻钟，高歌见岳母嚷嚷要去油菜地，马上帮她换上休闲鞋就和刘娅翠、欧阳雪莲陪她去，只要她开心就行。 准备去开会的谢兰芝刚出家门就看到他们四人，宛如看到丈夫回家一样欢快跑来，也不顾有岳母她们存在，紧紧抱住高歌尽情娇哼，她也学会撒娇了。都是女人，仅看谢兰芝的表情就知道，高歌又将面临麻烦的情感之事。谢兰芝的身份对高歌而言有多重要？如果她真那样了，高歌敢拒绝吗？给他一万分勇气也做不到。 “高歌，再过一周任珍就放假了，她和明明几个一起回来。我不管，这次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永陵，我想你。”这话还真令高歌悸动，知道对方已把他当成任总来依靠。责任啊，都是责任，怎么会如此多呢？ 小英英也不甘落后，在幼儿园看到大舅一路呼唤飞来。小丫头长胖又长高了，很有以前家珍的样子，高歌抱起她亲了几口。才放下她就跑向村口，估计是去通知妈妈和舅舅大舅回来了。 陪岳母一个多小时，高歌想起该去看看项峮。白天有亲家母和女儿陪伴，岳母给了高歌和陪同来的刘娅翠自由时间，只是规定外出不许超过三小时。项峮在三个月前剖腹产下一位千金，四个月产假还没休完就上班，小德哥拿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找高歌告状。 德沅金逹分公司就在聚义村附近，看望项峮也可顺带了解分公司近期运作情况。德沅分公司已完全变了样，以前的平房向后推移三米修成一栋占地260平米的二层楼，一楼为周转仓库，二楼为办公区；以前的临街杂房也建成一栋二层楼，下面同样是周转仓库，二楼为四间员工集体宿舍、一间公共浴室和卫生间，楼房位置的调整和花费两万的增地，使院子增大近60平米；东南两方为栅栏式围墙，院内全部为硬化草坪，既美观又便于停车。 高歌和刘娅翠走进铁艺大门，值班室保安见董事长到来，急忙立正敬礼。办公区域非常安静也很整洁，财务人员在专心工作；办公室、人事部、企划部、综合市场部、医药部等留守人员，皆在伏案疾书或是细声商讨工作事宜，董事长路过也没发现；业务部和巡察部是空无一人，应该是奔波在市场和各大药房。 最后一间是经理办公室，当助理起身迎接董事长时，沉浸在工作中的项峮才发现高歌到来。 “你这个负心汉，都快两个月了才来看我。再补我一个红包，不然我就叫常娟喊你臭舅舅。”这个成熟稳重充满自信的女子，瞬间就回到往日的单纯可爱。 刘娅翠随即拉着她亲热坐在沙发上，送上一个给外甥女的纯金锁和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项峮惊喜接过，欣赏一阵才嘟嘴晃脑道：“这还差不多，像个合格舅舅。” “你产假不休完就上班，落下病症怎么办？都奔四十的人了，还是这么稀里糊涂。”高歌惜爱地斥责两句。 “你就知道说教，德沅市县镇有126家大药房、4处工地和楼盘、还有整个医药市场，你让我怎么放心？”项峮气呼呼道。“现在大药房的竞争实在是激烈，省内两家上市公司拼了命的抢占市场，我们旗舰店四周都围满了大药房，最近一家离旗舰店不足20米。” “你要学会适应这样的存在，不管别人如何，努力做好自己就行。市场的激烈竞争，也是在自行调整和洗牌，最终是优胜劣汰。”高歌平淡道。“医药市场如何？” “稳定在60%以上市场份额，以前的八大拳头产品仍然势头强劲。分公司营业大厅自成立以来，已发挥出良好的推动作用，加上我们优质的送货服务和一流的诚信，认可我们的客户还在增长中，市内仅剩下的一家医药公司已进入落幕阶段。倒是一些有后台的游击队对我们威胁很大，使医院渠道的成本和困难激增。”项峮解说道。 “都是正常现象，我还是那句话：做好自己。”高歌说。“晓得广告公司目前怎样？” “情况还好，就是租赁方看到广告公司生意不错，两次涨价房租。小德打算春节后重新寻找一个稳定场所，免得总是这样被动的任人宰割。”项峮无奈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唯利是图是根本，还是自己的房产可靠。你们商量一下，最好是买断一处地方开公司。还是按以前那样，费用由集团无息贷款，还款日期和方式你们俩来确定。” 高歌建议道，项峮听后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很明显，他是封死了项峮动用个人存款帮小德的打算。 随后聊起家常，项峮说小德哥的儿子常征在本市大学广告专业上大一，属于二本。常征特喜欢妹妹，天天回家陪伴她；小德哥也是对项峮关爱有加，回家就把心思全用在她和女儿身上，晚上从不外出...... 聊着聊着就过去了两小时，想到家里的岳母，高歌和刘娅翠起身告辞。岳母确实愈加小孩化了，看到高歌回来，撇下家人就飞扑到他怀中要抱抱，娇滴滴说想去逛街，还要吃烤串。谷芬兰看着这位刚才还是优雅的姐姐，忽然间就变成一个娇娇小女孩模样，还有那脆甜的撒娇声，乐得她开怀大笑。欧阳雪莲急忙制止妈妈的唐突，唯恐刺激到岳母。 晚上，本是安排四桌人在聚义堂商讨新聚义村的事，哪知大多数村民都来了，包括家宝家珍和英英他们。大家围绕四桌坐满一个大圈，十盆炭火散发出旺盛火苗使得气氛更加热烈。得知已经动工修建公路，众长者提议，村委会应该先拨款5000万给郑高歌，但被高歌谢绝。 “各位父老乡亲，作为聚义村的子孙，又是事业略有建树的我来说，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我也是为了建设好自己的家呀。都是一家人，我又有承担该重任的能力和一片真情实意，敬请各位就不要继续推辞了。一句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必须承担起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重任。 新聚义村的规划图大家都看到了，无论是村里的各项建设，还是未来的啤酒、白酒和瓶装饮用水生产厂的建设，一律由我负责完成。这也是我父亲和大哥，聚义村新老村长的共同决定。” 聚义堂响起暴雨般掌声，师父师母、大哥二哥和嫂子，在众人祝贺与感谢声中倍感骄傲自豪。 在聚义村呆了四天，又是即将离别，看到家宝家珍继续好转，高歌彻底放下心来。欧阳雪莲整晚紧紧搂抱着高歌，害怕明早的分离会提前到来，只要一天看不到他，简直就是心灵的摧残。 “高歌，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回去住在院子里不出门好吗？”欧阳雪莲反悔了，她想一起回永陵，她离不开这个深爱的男人。 “雪莲，我必须要好好保护你，绝不许你受到负面影响和伤害。你不要想着我每月是来几次，应该想着我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只要工作上没什么大事，我一定会来陪你，就在这边家远程办公。” 高歌不断地亲抚她说，如同许倩回到怀里赐予他幸福。对几个红颜知己，他既是赎罪也是更深的爱，每一位都是至关重要不可分割。他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失去了婉儿，上苍就赐予他如此多的红颜知己作为补偿呢？ 第124章 带动一大片 归途中看了几家大药房，又去明东镇察看物流中心运作情况，最后才去子弟学校看望孩子，陪他们度过一天一晚。 儿子们都很健康结实，最多只是偶尔感冒几天，山梅和婉婷漂亮得比花儿还美，两双大眼睛比水晶还亮丽。高歌抱住两个宝贝女儿亲个不停，真希望几个千金宝贝今后都不出嫁，他好宠爱她们一辈子。 校长唐红汇报，镇政府这次是奖励性划给学校30亩地，他们更期盼能有一所重点学校诞生在该镇。金逹集团的介入确实给当地带来了繁荣，有几家企业跟随而来建立了工厂和基地。高歌看了学校新规划图，非常满意新旧两地完美的连接，觉得原本就是一个很好的整体。260平米的滑板u型槽和旱冰场已确定位置，期末考试完毕就施工修建。 袁丽娜在前几天打过电话，告知高歌表弟和堂哥回永陵后工作很不适应，总认为憋得慌，毕竟是以前自由散漫惯了，要高歌抽空找他俩谈谈，不然会影响到小芬和小琳。表弟现在是负责娅翠大酒店安保工作，管理12名保安；堂哥负责整个区域的安保，管理数十名保安。高歌也理解两人在严厉制度下的不适，认为应该和他俩好好谈谈，这也是对袁丽娜负责。 冬阳高照，让人感觉已进入春季，身着高档职业装的袁丽娜显得愈发的艳丽妩媚。看到高歌嫣然一笑，整个世界仿佛是春花烂漫的阳春三月，真是各有各的美。 在办公室拥吻一阵，袁丽娜风情万种的一笑，随后关上办公室大门。“老公，你应该先和我去休息房间好好谈谈，你喜欢的花儿要浇水了。” 休息房间顿时充满了激情，从沐浴戏水到床上的交融缠绵，绚丽的玫瑰越发的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芬芳。良久，依偎在高歌怀中吸足幸福滋味的袁丽娜，缓缓开口说：“老公，我想这次跟你去龙吟山，看看那里是否可建一座四星级酒店，到时候我和小芬小琳轮流管理。” 高歌知道袁丽娜是找借口想和他单独相处，挂了她一下琼鼻马上答应。心想在龙吟山建四星级酒店，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并且可能性非常小。 第三家香之都酒店，也是娅翠大酒店餐饮部。与袁丽娜走进二楼餐厅高档卡座处，小芬小琳和表弟堂哥早到一步，看着面色红润的袁丽娜，三姐妹同时神秘一笑。 饭间，高歌对兄弟俩说道：“堂哥，你俩回来也有半月了，对你们近期工作的不适应我表示理解，但这不能成为继续散漫的依据。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请你们认真看看三姐妹，如果你们俩以后在工作上远不及她们三人，那你们还是爷们吗？ 谁都热爱自由，但自由也是有局限性的，无论在哪做事都要讲究规矩。在广东如此，回永陵也是如此，你们说是不是？” 被百忙中抽空来的高歌这么一说，兄弟俩真是无地自容，也看清自己是属于飘了。难堪一阵，兄弟俩马上表态，从现在起就是新的一页。兄弟之间谈事情是简单明了的，彼此明白了就没必要继续。改换话题，午餐在愉快中结束，堂哥表弟一改散漫态，昂首挺胸离开。 次日上午快十一点时，高歌和袁丽娜才驱车到达龙吟山修路工地。以前坑坑洼洼的七公里路面已全部推平，两台压路机来回碾压，乙方采取的是全面铺开模式，以便到时统一铺上沥青碎石。得知金达集团领导来了，两村村长和支书皆赶来，一同挽留高歌中午在他们这里吃午饭。 他们虽是汉人，但同样是纯朴憨厚带点木讷，与福民镇的村民相比较实在高出他们太多。盛情难却，高歌和袁丽娜只好答应，要不然他们会持久请求。高歌也想过，若是有缘，不妨就带动这一大片。 一行来到最近的村委会，高歌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这栋平房少说也有五十年历史，实为风烛残年、摇摇欲坠。村民住房也是零星散落，像样一点的楼房也是屈指可数，大多都是陈旧的平房，甚至还有土墙茅草房存在。高歌认真的对四周看了看，这一带应该是属于偏高一点的丘陵地带，山上除了残留的油茶林，皆为一望无际的茅草，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种树，真是浪费了上苍的恩赐。 村宅基本上都是沿着山脚地形稀稀拉拉修建，农田皆为狭长型延续。想到有60多公里省道皆处在山地丘陵地带，也理解这种落后了。 “领导，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村都是这样的情况。先说油茶林吧，以前干集体时，每年还能上交国家两三万斤茶油，分产到户后产量大有增长。只是从九十年代开始，因各方面原因导致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下的人管理不了这一大片。现在不仅仅是油茶林快废了，农田大多数也只种一季，旺盛的就是满山茅草，导致冬季经常发生火灾，树都闷死烧死完了。可惜呀！” 高歌认为这都是偏远农村普遍存在的问题，这不是他能解决的，最多只能提供帮助。 “几位支书村长，我又能为你们解决什么呢？都是要靠自己呀。我最多只能承诺，只要你们今后按照我们的标准种植和养殖，所有农产品我们来负责收购。”高歌无奈道。 他知道对方应该是听到很多不着边际的传言，幻想金达集团能帮助他们改变一切，问题是一家企业能做到这点吗？普通人在艰难困苦面前总是期盼救世主能出现，却永远不知道救世主就是自己。如果他们能像聚义村村民那样团结一心、不畏艰难、敢于创造，哪会存在什么贫穷？ 饭后，吉普车进入瑶族村区域没多远，便是第一道山口，号称石门。因为这扇石门紧闭，从这里开始便不再有宽路，只能一人顺着山腰走过去，另一面是约30米高的悬崖。因总指挥林峰接受了乙方技术人员的建议，改为隧道穿过，工程投入也随之增加450万，好在选择的施工山体不到40米厚。 房族长早带领一帮人在此等候，高歌发现有很多年轻人扛着扁担绳索在内，房族长爽朗笑道：“高领导，这些都是第一批回家过年的后生，听了你们技术员的建议，马上就开始清理和扩大油茶林。在今年内，原有的油茶林必须按标准清理干净，再补种两个丘陵的良种油茶苗，山里还要多种树，竹林也要扩大。到那时，这一大片就是真正的金山银山了。” 高歌对高领导的称呼难以接受，诚请房老伯以后就叫他小高好了，众人爽快答应。 顺着羊肠小道来到瑶族村，高歌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到了，几乎全村男女老少都投入到清理油茶林和种树中，数堆大火熊熊燃烧，将枯枝茅草吞噬一空。众人脸上闪烁着汗光、充满干劲，爆发着改天换地的热情，这种齐心协力、热火朝天场面，更是激发高歌重建聚义村的必胜信心。 房族长指向前方农田中间一座丘陵，对高歌说道：“小高，就这两天，我们就在丘陵边建一个临时砖瓦厂，一直到将这座丘陵铲平。到那时，就按照你们技术人员的要求，开垦成一片整体大农田。 你们又是为我们打通石门，又要为我们修路，还要为我们规划未来的所有，这一点砖瓦就当是我们全村人的初次回报吧。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你们从今往后的任何支持和投入，我们都会牢记在心，一旦条件好转必会慢慢偿还，绝不赖账。” 到了晚上，村委会前坪张灯结彩、篝火熊熊，两长排流水席热闹非凡。瑶族同胞拿出最好的食材提前过节，以此招待汉族贵人。在推杯换盏畅所欲言间，把未来所有规划全部落实，在场的年轻人纷纷表态不再外出打工，全部留下竭尽全力建设好瑶族村。 袁丽娜被纯朴的气氛感染，对高歌和贺军感叹道：“唉，帮助这样的好邻居太有利于以后了。” 第125章 平凡的岁月 本想结束后返回永陵市，却被大伙极力挽留，说是明早村里要打糍粑，必须由高歌来打第一锤。无奈之下，高歌只得打电话通知岳母今晚赶不回来，岳母这次竟然立刻就答应了，应该是小雨让她很开心。 为了不打扰众乡亲，高歌谢绝族长安排住宿，就住在林峰团队住宿地。条件很简陋，仅有的独立房间也让给了高歌和袁丽娜。高歌再次要求林峰，团队成员每周必须回家一次，他最好是回家两次，不能让秀秀母女俩感到孤单。反正给他们配有两辆皮卡，往返永陵市也方便。 次日早，打完糍粑第一锤，便沿途对照规划图到达聚义村所在地。对于水力发电站、村民住房区、牛羊猪养殖场、村委会、作坊、仓库、新油茶林、竹林和森林，还有农田和人工湖选址等等，再次作了一次现场论证。午餐后，在众人相送下返回永陵市。 进入元月底，高歌再次拿出年报表翻阅，金逹集团各行业皆为业绩良好，仅房地产公司就获利16亿；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年园林公司竟盈利6000多万，高歌随即同意园林公司增开第六家绿植花卉店，并批准购买两辆带吊装功能的卡车。 梁咏丹交来的年终总结报告明确指出，全省各大药房竞争激烈，但枫林堂连锁大药房依然盈利1.35亿，并为金逹医药公司带来巨大产能。目前，全省枫林堂大药房有1853家，其中411家为合作性质，合作情况尚可，双方互利互惠，合作店皆为乡镇药房。经过近两年一系列调整、设施更新、人员内部消化和停止招人，在店数增加的同时，人员反而减少。现在大型店不超过16人，中型店不超过9人，小型店确定为4人，继续实行两班工作制。枫林堂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总人数为人，比前一年减少318人。 高歌在三年前，实被医药公司和连锁大药房人数的迅猛增加而吓到，没想到两家公司提前做了控制和调整，怪不得集团人事总监汇报，金逹集团总人数为人，员工总人数并没突破两万大关。各分公司也是严把人数关，就是省城公司也没突破120人。 高歌有种预感，随着监控和计算机技术日益提高，未来会有更多的大药房人员调整下来，必须要提前考虑好员工分流渠道，不能让一个人失业。 此时，刘娅翠的电话打断了高歌思考，说岳母今年不要11家餐饮的盈利，今后也不要，委托她负责管理。岳母还建议，不如让所有餐饮店全部打上金逹标志，最好是纳入金逹集团。高歌为此事咨询梁咏丹和吴美兰的意见，斟酌权衡一番后表示同意，但财务必须和集团分开。 待到许婉婷到18岁时，就将所有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的法人改为许婉婷，这也是对岳父岳母和许倩最好的交代。听到儿子做了这样的决定，岳母也不管女儿们在身边，抱住高歌就亲了几下。 忙完所有，又到该去看望欧阳雪莲的时候了。上次是梁咏丹要求陪同，这次是吴美兰坚持要一同前往，她太想欧阳雪莲了。沈秋怡实在太忙，只能嚷嚷下次必须要带她去。岳母无所谓，只要有高歌在身边，几个女儿谁去都行。 天气预报连续几天都为晴天，现在有高速公路快捷多了，四小时就可以到达聚义村。高歌想明天上午先去看看张爷爷张奶奶、岳父、许倩和婉儿，午饭后再回聚义村。 上午九点半，冬阳把董事长办公室照得暖暖的。高歌在平常时，一直不敢带岳母去墓地，也不敢提及亡亲，害怕刺激到她。因为岳母哪怕是犯糊时，去了墓地也会哭得天昏地暗，现在每一个清明节都是高歌特别为难的日子。 岳母实在是可怜，许婉婷在家时，她有时看着外孙女就那么默默发呆流泪。都知道她因为许婉婷想起了女儿，也想起了丈夫，只能快速将她轻轻抱住宽慰。 岳母早就发现自己过度依赖于高歌，慢慢的不再感到羞赧和难为情，因为她清楚这个儿子会纵容她、包容她、理解她，还会给她带来无尽的欣慰与温暖，这正是她渴求的。她也知道很过分，经常破坏和占有这个儿子该有的幸福时间，可自己就是做不到放开他。不然，那种透心凉的孤独感就会马上袭来，让自己如坠冰窟、身陷绝境。 阳光也让墓地逐渐温暖，让墓前的鲜花宛如重获生机，尽显芳华、吐露芬芳。高歌像是又听到许倩的琴声、看到婉儿的笑容、感受到岳父的关爱、体会到爷爷爸爸和奶奶妈妈爱的赐予。墓前的他，深感自己渺小无能，既无法让长辈们长寿，也无法呵护住最爱的人宝贵的生命。只有面对他们，才会发现自己也是孤寂的，是一种挖心痛的孤寂，还有一种难以表述的忏悔。 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和今后该怎样才对呢？他点燃香烟面对亲人沉思...... 回到办公室，已快到中午下班时。梁咏丹、刘娅翠和沈秋怡都来了，岳母与她们相谈甚欢、笑声如歌，杜明艳也加入到其中。见儿子回来，岳母撇开众女飞扑到儿子怀里，高歌伸开双臂抱起岳母在阳光里旋转。岳母微闭双眼贪婪吸着丰盛的温暖和满足，回赠给儿子一个甜甜的、满满的母爱亲吻。 彭大喜和马月娥于昨天回家，彭大喜电话邀请他们去园林场吃午餐。又是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不知这两头驴又去了哪些地方，高歌有点怀疑彭大喜是不是取回了真经。听到电话里提及到云南洱海，岳母心动了。 “儿子，雪莲现在还能外出，这次不如接她一起去云南度假，我想去云南。”岳母娇滴滴说。 “妈，雪莲目前是处在非常时期，路程太远难不保会出现意外，我们到今年秋季时再外出好不好？”高歌劝阻道。 “妈妈乖，妈妈听儿子的。”岳母的话引起哄堂大笑，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高歌毫不顾忌这些，继续托抱住岳母柔声说：“妈，我们下班，去园林场吃饭。” “你要那个花和尚给我做刀拍黄瓜，他就会做这道菜，笨死了。”岳母娇声打趣道。 哈哈哈，杜明艳也忍不住跟着大家笑，高歌估计彭大喜这时正在不停地打喷嚏。活该！ 彭大喜和马月娥这次是属于所谓的“境游”，在云南香格里拉、洱海、腾冲和西双版纳四地各停留半个月。大家都没了心思吃饭，争相翻阅他俩数码相机内的照片和摄像机内的画面，见大家兴趣盎然，高歌决定今年八月时带她们去云南玩个够。 马月娥很久没回聚义村了，这次坚决要和大家一起回娘家，也想顺带看看她父母、哥哥姐姐和妹妹的现状。 五年前，家里拆迁后，马月娥父母住进了安置房，哥哥姐姐和妹妹在她的资助下都买了房子，生活大有改观。遗憾的是三个侄儿侄女读书都不理想，没有一个考上大学，远不及儿子明明有出息。 马月娥从小到大并没受到父母和哥哥姐姐多少关爱，但还是给了父母20万防老，毕竟两老还有退休工资和医保。至于哥哥姐姐和妹妹，每人给10万了事，不希望娘家人过于依赖她。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凭什么不靠自己？ 刘娅翠自从那年回家转户口后就一直不回家，也不许别人提及。因为那年，她身上的钱被哥嫂和婆家打劫一空，路费都差点不够。离家那天，嫂子还把她的项链给扣了。秀秀也是如此，每次回家，父母就为三个哥哥向她要钱。婚前和林峰回家时，父母对林峰开口就要30万彩礼，气得秀秀当时就拉着林峰离开家。 正因如此，高歌也理解了马月娥、刘娅翠和秀秀，不再催促她们回娘家看父母，也不提及这些烦心事。 第126章 再现有缘人 欧阳雪莲已显怀，似乎白胖了一点。戴着绒线帽、身穿红色羽绒衣和阿迪达斯休闲鞋，站在阳光中喜迎众亲，幸福的笑容如花儿开放。 下车的高歌上前将她托起，欧阳雪莲毫不顾及众人围观，两手勾住高歌的脖深情地吻上去。见女儿陶醉在幸福中，谷芬兰所有的担忧荡然无存。一旁的谢兰芝羡慕得流泪，渴望能有这么一次就足够了，只是一次都难啊。任国梁，你的尊严真是害苦了我，她默默怨道。 谷芬兰每天安排得非常仔细，比以前的小雨妈妈要考虑得周全，鸡汤、鱼汤、骨头汤、红枣桂圆荔枝汤、鸡蛋羹、水果羹、莲子银耳枸杞羹等轮回变换，把欧阳雪莲照顾得白白胖胖、脸蛋光润、眼亮唇红。才进屋坐下，一大锅冰糖银耳莲子枸杞羹被瓜分一空，意犹未尽的马月娥和吴美兰又吃了一小碗瘦肉杂粮粥。还想吃的小雨嘟嘴抱怨锅太小，乐得师母狠狠亲了她一下。 岳母将爱女搂在怀里诉说思念衷肠，不再有雪莲的称呼，只有倩倩了。谷芬兰也不计较，只要女儿开心就行，她也喜欢这位单纯幼稚的大姐，同情又理解她对高歌和女儿的严重依赖。 在家人团聚宴中，师父和大哥只问新聚义村的情况，没提搬迁之事。高歌估计还是没人来谈及此事，他也不过问，免得给大家添堵。得知隧道施工进行得很顺利，如果将第二道山崖口扩宽，修建路基将全面铺开。尽管知道高歌办事考虑周到，师父还是提醒隧道的高度和宽度一定要最大化，避免以后出现大车进出困难。 “爸，您就放心吧，宽度十米，中间高度八米，足够了。”高歌马上说明。 彭大喜和小雨特钟爱村大门对面的烤串和卤串摊，小雨妈妈也被勾出馋虫，每晚都要拉上大伙去对面棚里吃串喝啤酒闲聊。欧阳雪莲只是凑热闹陪大家坐坐，偶尔吃两串解解馋。大门正对面的男摊主很特别，不仅相貌英俊斯文，做事也麻利卫生。大大的卤锅内品种繁多、香飘四溢，卤串足量美观、味道又好，做工也很讲究。两天后，他的摊位就成了大家的固定去处。 最后一晚光临时，发现摊位多了一位漂亮小女孩在帮忙。她头戴白色棒球帽，身系白色围裙和淡黄色袖套，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地操作，深得客人喜爱和夸赞。吴美兰、小雨、谢兰芝、欧阳雪莲和马月娥也是欣赏有加，吃卤串时总是爱打量她。 小女孩十一岁样子，接人待物彬彬有礼又不失活泼，声音特别好听。高歌因此不知不觉想起几个宝贝女儿来，孩子们后天就期末考试完，家里又是大团聚了。明明和任珍他们已经放假，皆在省城孟芳家里，估计两天内就会骑山地车去金达子弟学校。 喝酒聊天中，高歌无意看到暂时休息的父女俩非常亲热，男子抱着女儿不知给了她多少个亲吻。旁边桌的人喊着加卤串和啤酒，小女孩单独操办，让爸爸多休息一会儿。该桌的几位男女实在太吵，大哥郑大牛担心会影响到欧阳雪莲，恼怒瞪眼说了他们一句。也许是发现自己有些过分，几人的声音调小了很多。 没多久，这五人起身离开，总共消费87元，可留下买单的男子只给80元就走了，弄得小女孩拿着钱委屈地看向爸爸。男摊主笑了笑抚摸一下女儿的头，收起80元就开始清理桌面，小女孩帮着归置啤酒瓶，再拿起扫帚谨慎打扫地面垃圾，这个细节引起了谢兰芝的好感。 点的卤串已被消灭光，女士们都不再吃了，只有马月娥加了一串卤炸豆腐，大哥二哥各加两根卤猪尾，高歌和彭大喜加了一边卤猪蹄继续喝啤酒，收拾好的旁边桌又迎来一对温文尔雅的情侣。快晚上十一点时才结束宵夜，小女孩有点担忧报出消费额为148元。彭大喜还算粗中有细，又细中有粗，先拿出150元叫小女孩不用找零，再拿出100元说是给她的奖励。 哪知马月娥见后打了他的手，骂道：“你才是250呢！个蠢男人。”随即在他钱包里再抽出一张百元币，陡然温和地给了小女孩。 反差让小女孩一时发愣，反应过来后坚持将200元退给她。“阿姨，谢谢您。我爸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能贪不义之财。请您把钱拿好，2元零钱我马上找给您。” 见她坚持，谢兰芝一把将她拉住。“小姑娘，这是对你的奖励，不属于不义之财。你的优秀就是价值的体现，你应该永远保持它，今后一定要成为优秀的人。” 小女孩为难地看向爸爸，斯文淡定的男主对女儿点头同意，再对这桌人挥手致意表示感谢。这种无言的交流凸显出他的非凡与洒脱，彭大喜碰了碰高歌，提醒他对方应该是位有缘人。高歌岂能没有感觉？反正春节时还要回来，先多了解了解吧。 谢兰芝与小女孩蹭了蹭脸才离开，吴美兰则是慈爱的亲了小女孩两口。走进聚义村大门，彭大喜牢骚道：“我怎么做什么事你们都认为是错的呢？”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是一点五呀。”高歌不屑道。 哈哈哈。都知道一点五的典故，一个个大笑不止，彭大喜气得无力骂人。 明天又是离别，欧阳雪莲不再难过，她知道不多久深爱的男人会再次回来。在高歌怀里，在他的爱抚下，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美美睡去。 金逹子弟学校小学部已考试完毕放了假，弟弟妹妹要等哥哥姐姐明天考试完再一起回家，所以高风、高恒、高剑和许婉婷在学校停留两天了。都说豪门家庭的孩子都是自私自利、勾心斗角、唯利是图、笑里藏刀之流，高歌根本就不担心这点，他太相信自家的孩子。他们之间浓浓的亲情和相互关爱、相互帮助、相互团结、相互谦让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学校外，打桩机已到位；学校内，滑板旱冰综合场地已分类堆放好建材，统一后天开始施工。外面另一方正在施工楼房基础和平整场地。次日下午，两辆面包车驶离明东镇快速向永陵市驶去，两小时后顺利到达永陵市。 家里再次热闹得不行，岳母和孩子们逐个亲热，最后紧紧搂住许婉婷不放。梁咏丹和吴美兰配合保姆做晚餐，早准备好的菜只是加工一下即可。高歌脑子里总是浮现那对父女的身影，冥冥中仿佛他们是离散错过的亲人一般。感觉？有时的感觉不就是这种无声的肯定吗？这世上有的人不就是一见如故或是一见钟情？比如任总、许倩、刘娅翠不就是如此吗？他觉得下次回聚义村时，很有必要多与这对父女接触和深入了解。 孩子们全回家了，孟芳的女儿宋欣怡，谢兰芝和任珍母女也驱车到来。当晚，孟芳和宋东升先后电话质问高歌，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就把他们的宝贝女儿给拐跑了？高歌反问：他们不也是在你们家待了几天吗？ 家里令人头疼的事情出现，孩子们在明明和蓉蓉几个大孩子带领下，开始了英语交流。小雨、梁咏丹、吴美兰和沈秋怡紧随加入，没想到刘娅翠的英语竟然非常流利，家里一时间仿佛搬家到了美国，丢光英语的高歌只得仓促结巴应战。 高歌知道孩子们是为了暑假去加拿大做准备，找不出反对理由。只是岳母不耐烦了，在一天午餐时拍桌怒吼：“你们怎么一个个突然就变种了？中国人在中国就给我好好说中国话，别叽里呱啦的说英语。” 因声音突然，被小雨妈妈抱着的小女儿高佳被惊吓得哇哇大哭。 此时的岳母又觉得自己实属武断专横，马上知错就改的转变态度。“我，我的意思是吃饭时不要说英语，会影响到吃饭。”这理由似乎勉强过了关。 第127章 天下为公 集团办公大楼南侧的大型公用地下停车场已完工，整体配套的园林工程效果图也被通过，针对办公大楼前圆形草坪，大家总觉得除了国旗和企业旗帜外还欠缺一点什么。 有人提议来一尊艺术雕像；有人提议设一座伟人铜像；有人提议建一组喷泉带锦鲤池；有人提议立一块大理石，再刻上名人诗赋，真是众说纷纭。高歌为此事考虑两个月时间，一直无法确定该增添什么，既然没有理想的方案，不如就按原样算了。草坪上有国旗和企业旗帜飘扬，也是一种企业文化与精神体现。 这天下午，叶涛喜冲冲进来直嚷嚷：“高歌，有了，有了。你看看我的设计。” 说完就在办公桌上铺开他的设计图。图上是一大块自然形状的岩石，上面是孙中山先生亲笔所书“天下为公”四个大字。 “天下为公，天下是大家的天下，延伸意就是金逹集团属于每一位员工。言简意赅、寓意深刻，企划部再以这四个字作进一步阐述，使我们的企业文化更加丰富多彩，促使集团上下团结一心、奋发图强。”叶涛眉飞色舞说道，他实在是太满意该方案。 “这是一大块花岗岩天然石材，最厚处约1.6米、最薄处约0.9米；长度约3.8米、最高处约2.2米、最低处约1.5米，非常适合雕刻这四个字。我和卖石材的老板已经谈好，若是按要求刻好字包安装，12万即可。关于字的颜色我认为蓝色好，显得庄重肃穆。” “我同意。这样吧，此事可以交给企划部和行政部落实，办公室配合，你就不必再去忙这些琐事了。”高歌说。 “天下为公”所衍生的企业文化开始在全省传播，“金逹集团属于每一位员工”这一企业理念，被绝大多数员工接受爱戴。没想到极个别员工却另外引申强调：既然金逹集团属于每一位员工，财富也是大家共同创造，企业应该将60%利润分配给大家，40%用于企业积累，让剩余价值多数回归员工；员工福利住房应该取消交纳两万入住，每月也不应该收取500元房租、物业管理和卫生综合费用；员工孩子上幼儿园和子弟学校应该全免费，不应交纳一半学费和生活费；各公司食堂也应该实行免费制，取消收取早餐3元，中晚餐5元的规定。 集团人事部和办公室非常重视，马上对全省近两万名员工调查了解，发现持该观点和说法的员工有63人。人事部随即对这63人专门发文，对他们的想法与说法表示理解，支持他们去寻找能满足该条件的企业就职，并祝福他们如愿以偿。 63名有想法的员工仅在一周内离开，他们不是辞职，而是被各分公司员工集体赶走，愤怒他们丢了分公司和部门的脸，给大家脸上抹了黑。 金逹集团的待遇和福利还要怎样？每年底，各种各样的补贴、年终奖、春节费拿得人都发懵，签字数钱都手痛。每年三八妇女节、清明节、五一节、六一节、端午节、中秋节，哪次不是500和1000的发？每年的高温补贴都是按照公务员标准来定；结婚有住房又有一万红包；女员工生孩子也有一万慰问金，双胞胎为两万；孩子考上大学奖励五千，考上重点大学奖励一万；优秀员工还连带父母获得奖励等等。难道这些还不够吗？真是贪得无厌、欲无止境，简直就是动摇军心的害群之马。 人最大的愚昧，就是太把自己看得太高。 高歌对此事看得很淡，只是要求自己应该做得更好一些。他确实考虑过住房和吃饭免费制，但这样造成的负面影响实属过大，只能以补贴形式替代，没想到还是遭到极少数员工的不理解。有人说对员工太好是属于培养惰性，最终危害企业的发展与稳定。高歌不同意该观点，保持原有的初衷，尽可能让所有员工生活在小康之列。 通过出国考察，高歌还是想到一点，集团能不能实现双休制？考虑这么久，他还是决定在今年内通过调整来实现这一目标。 十年多来，高歌从没有过度奖励创业元老级人物，也没给他们配车，哪怕是欧阳雪莲拥有两辆豪车也没使他们不满，对项峮有了奥迪也没有说法。钟华是在2012年买了一辆北京现代；叶涛很随意，三年前买了一辆比亚迪代步；朱相源的捷达报废后，便开上肖彩云给他的蓝鸟，那是她讨厌这辆彭大喜所买的车，但她倒是不讨厌彭大喜离婚时补偿的宝马。总之，大家都是自行买车，无人提及需要集团来给他们配给。 高歌细算一下，像朱相源这些元老级高管，怎么也该有四五百万以上存款。哪怕是中层元老级管理者，拥有两三百万存款也应该不足为奇。 看着高歌陷于沉思中，董事长助理杜明艳偷偷欣赏了几眼，这个男人确实属于魅力四射。难怪陈婷那帮优秀女子提醒她，切不可关注和欣赏高歌，不然就会步入痛不欲生。以前在上海刚立足时，得知闺蜜欧阳雪莲去了殡仪馆工作，为她悲伤得哭了几晚；后来又听她讲爱上了一位丧妻大叔，她简直难以置信，怀疑闺蜜的智商是不是因为生活挫折导致退化。 再后来，又得知她成为婉儿公主。她痛心失望认为，一向洁身自爱的欧阳雪莲竟然也抵不住金钱与权势的诱惑，随波逐流步入到小三行列。她劝导过，也大骂过，但无法阻止心目中纯洁美丽、聪慧可爱的天使步入社会的肮脏泥潭。从此，她在电话里出现了讥讽和淡淡的鄙视，还曾不可饶恕斥责她主动去“勾引”董事长。 可自己呢？在茫茫大上海奔波四年，逐渐感到孤独与身心疲惫。理想全成了泡影，希望化成了烟云，上万的月薪也带不来生活的宽松与快乐，只得带上行囊逃离大上海。 她知道欧阳雪莲已怀孕，没想到还坚持到火车站接她。看到她全身名牌和旁边的豪华奔驰，她真想面对面讽刺她几句。哪知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笑容还是那么纯洁，拥抱还是那么真挚，表情还是那么淡定。才说几句话，自己的想法与观点就发生了异变，思维和判断也跟随她的言辞全乱了。 她惊异发现，欧阳雪莲并不在乎什么豪车、各种高档消费和公主称呼，而是真心真意、心满意足、死心塌地的深爱着高歌。他难道真值得欧阳雪莲这样痴迷吗？ 杜明艳现在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绝对值得深爱。他是那么的英俊坚实、坦诚开朗，像一座温暖挺拔的大山，如果不为他痴迷，那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他的魅力就像是个巨大的旋涡，可轻易将人强力吸入。假如他能给自己一个暗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投入他怀抱，也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奉献给他。哎呀，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杜明艳猛晃了晃头，努力让理性恢复。 她这一系列动作打扰了高歌的沉思，也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你昨晚没休息好？快去休息区喝杯咖啡提提神。”停止思考的高歌误解的关心一句。 杜明艳羞慌起身，快速去了员工休息区，如同一位偷窃未遂幸运逃脱的小偷。 漂亮秘书进来，动作轻微地给董事长冲好一杯牛奶呈上。“董事长，到喝牛奶的时间了，您慢用。”随后轻步离开。 自从三鹿事件以来，家里和办公室的奶粉全换成进口奶粉，集团工会因此每次都要提醒怀孕和哺乳期女员工必须购买进口奶粉。金逹子弟学校，由校长唐红亲自对比国内三家知名企业奶粉取样检测单，最终确定检测数据最好的奶粉品牌作为学生专用，并和生产厂家专门签订供货合同。 第128章 谢兰芝困惑 本打算春节前看一次欧阳雪莲，无奈年底应酬和五花八门的会议太多被迫取消，作为地方重点企业和纳税榜首的金逹集团，董事长在公共场合已是凸显重要，高歌实在推卸不了也只能出面。欧阳雪莲很理解，一再叮嘱高歌要多注意身体。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六，尽管孟芳和宋东升n次来电话催促，可怎么也赶不走宋欣怡。她反还耍赖，要和大家一起回聚义村过春节。头痛的是岳母总是鼓励她耍赖，经常一千两千的给钱，要她多买点新衣新鞋喜迎新年。不想孟芳的催促电话又来了，百口难辩的高歌拉上宋欣怡将电话塞给她，母女俩一个发怒一个耍赖的说了半天，说不过女儿的孟芳只得妥协，约好初二在聚义村见面。 当晚，因为沈秋怡带来一叠办好的护照，家里再次沸腾。任珍、宋欣怡、思思大闹着也要办护照，都要去加拿大。高歌粗算一下惊叹：我的妈呢，暑假将有11人去加拿大，不会给亨利先生添麻烦吧？他不得不委托梁咏丹打电话询问。对方是女主人珍妮弗接电话，得知夏季有11位客人来访，欢喜得感谢上帝，充满期待承诺将做好所有准备，一定让孩子们度过一个愉快而有意义的假期。 腊月二十八临近午时，三辆面包车抵达聚义村，老村长家前坪又热闹了。高歌抱住欧阳雪莲爱抚；师母关心询问亲家妹妹这些天的情况；姐妹们亲热在一起叽叽喳喳；男孩子缠着大伯和二伯下午就去骑马；围观的村民建议老村长明晚就聚餐，师父大笑说同意。 晚餐时间，孩子们都没了胃口，喝着藕汤谈论下午骑马骑牛的趣事，见刘娅翠和吴美兰催促他们吃饭，晓月姐笑道：“还吃什么饭？一个个把聚义村的糕点都装满了。高歌，你们明天就安安静静呆在村里，大哥把烟花炮竹全准备好了，杂房里码得满满的。噢，高虹和江伟明晚过来。” “歌儿，晚上你去谢兰芝家坐坐，劝母女俩明天就来这边家吃饭，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别孤单单的。”师父提醒高歌，也是心疼这个女儿守寡的孤寂。他和师母何尝不知道，谢兰芝心里只有高歌呢。 欧阳雪莲和师母做足了岳母的工作，再要高歌单独去谢兰芝家。高歌也想利用这次回家机会，好好劝导嫂子谢兰芝放下过去，不然任总岂能含笑九泉。 谢兰芝感觉高歌今晚会来，与女儿任珍等待着他，听到敲门声，谢兰芝快速起身打开大门。见到高歌，她顾不得女儿在旁边，扑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她恨任国梁以前过于注重尊严，也恨自己明知道触犯太多，可还是要一意孤行的深爱这个男人。她既怀念亡夫又深爱着高歌，可又不能破坏美好的一切，只能承受太多的无名煎熬。 “嫂子，现在都好了，你也该放下我哥去追求幸福了，你还属于年轻呢。”高歌安慰道。 “谢谢你的关心，有你今后照顾我们母女俩，我还奢求什么呢？”谢兰芝离开高歌的怀抱，拉着他和女儿一同坐在客厅沙发上。高歌仔细打量这个干净整洁的家，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可添置，只得要她和任珍过两天逛街时多买点衣装。 谢兰芝什么都不缺，只想要高歌送她一枚具有纪念意义的钻戒，高歌马上同意。陪母女俩开开心心聊了很久，谈笑间，谢兰芝非常支持女儿暑假时去加拿大，鼓励她多走出去开拓视野、增长见识，最后答应高歌这些天回父母家吃饭。 任珍早知道叔叔几位红颜知己的事，也知道妈妈非常爱他，没办法接受其他男人走进她心扉。话说回来，她何尝不也是深爱着叔叔呢？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把他当成真正的爸爸。他希望叔叔能理解妈妈的心愿与苦衷，抛开所有羁绊接受妈妈，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高歌也不是一根没有知觉的木头，大他一岁多的谢兰芝各方面都不错，哪有什么挑剔之谈。只是他真的不想再有红颜出现，既是力不从心，又会给大家带来新的伤害。可面对左右紧紧相依着他的母女俩，也明白了任总遗言的份量，要不再等等看吧，或许谢兰芝能够接受其他人呢。他理想的境界还是把两母女当亲人对待，倾心照顾她们一生。 离开的高歌漫步在回家路上，村里的几条狗不知何时跟着他撒欢，望着天空几颗璀璨的寒星，感觉它们就是张爷爷、张奶奶、岳父、任总、许倩和婉儿对他眨眼微笑。村对面那个卤串摊还在营业，大棚内传出彭大喜招呼孩子们的吆喝声。那个小女孩在吗？她应该还好吧？高歌边想边走进房门。 父母和兄弟姐妹基本上都在堂屋内看电视聊天，只少了彭大喜和马月娥，孩子们全不在家，都去了卤串摊。师母要高歌管管孩子，别整天不正常吃饭，又骂了几句晓月姐，骂她下午不该让孩子们吃饱糕点。岳母不管这些，两手拉着儿子坐在她身旁，随后问他谢兰芝母女明天会不会过来吃午餐？岳母也是很同情和喜欢谢兰芝母女俩的。 吴美兰告诉高歌，陈婷和女儿已随贺军来了婆家，可能初二那天会来聚义村。她女儿在澳大利亚已经读大二了，这次是专门回国陪妈妈过春节的。 “唉，陈婷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可怎么还是要面对婚变的结局呢？”吴美兰很不理解。 “各有各的幸福，各有各的苦楚，哪能什么都说得清道得明？还是各自珍惜当下吧。”高歌说，随后又长叹一声：“唉，真希望谢兰芝今后也能找到爱的归宿，这样我就对得起任总在天之灵喽。”高歌说完，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岳母见状，非要将他搂在怀里休息，她那种玩家家的趣样引得大家笑声一片。“你们笑什么？他是我儿子。”哈哈哈，笑声更大了。 一群孩子闹哄哄进来，去杂房拿足烟花炮竹又一哄而散去了荷塘，跟来的马月娥不停地数落彭大喜，说得他耷拉着脑袋进门不语。 “又是怎么了？”躺在岳母身上的高歌坐正问。 “我暗示他给小女孩一个红包，可这个笨蛋却给她一个2000红包，吓得两父女拒绝接收。这家伙怎么就不懂得才相识不久，最多只能给500呀。”嫂子气呼呼道。 “你干嘛交给他如此艰巨任务？不知道一点五哪怕是四舍五入也是二吗？” 哈哈哈，高歌的调侃让家里笑声如潮，见女儿欧阳雪莲笑得前俯后仰，谷芬兰急忙搂住她，师母也起身扶着她抹了一把笑泪。彭大喜干脆蹲在墙角更二了，大有一种让你们笑个够的高姿态。 聚义村年聚会是岳母最喜欢的，不仅热闹，还有有太多的关心，众晚辈待她也是特别尊重。几年来，别说有人嘲笑她，哪怕是背后议论也都是同情。姐姐高虹是第二次出席聚义堂聚餐，夫妻俩被这里浓浓的亲情深深感染。初来乍到的宋欣怡也是一样，感觉这里仿佛是另一个国度、另一个世界，发自内心的爱上了聚义村。 一番番推杯换盏、一片片欢乐祥和，兴致盎然的大哥郑大牛给高歌介绍，聚义村所属的两家超市、两所武校、聚义村大酒店、糕点坊作坊和农家旅游观光，每年除开两次分红和各项费用外，还有三百万净得积累。目前，公司账户上快1.6亿了，他很满足这种人人平等、家家小康的现状。 从大年三十到初一晚，高歌不停地回复祝福短信，小可爱付小燕还发来几张带父母自驾游的照片，每张都是调皮活泼样，甚是可爱。高歌只是遗憾，不再有任总的短信祝福。为避免高歌回复短信影响交谈，吴美兰和刘娅翠轮番替代此工作。 第129章 前岳父现状很不好 家里和村里的孩子实在太多，大的沉浸在骑马骑牛的欢乐中，小的全集中在荷塘四周燃放烟花炮竹，有的还要兼顾放羊。 许婉婷去哪都要带上妹妹林碧玉，常常在玩闹中让妹妹坐在草地上就忽略她了。走路不是太稳的林碧玉因好奇一切，不知什么时候去了荷塘边，反正玩疯的哥哥姐姐没一人发现。一个没站稳，林碧玉滚落到荷塘里。 随着哭声和狗叫声响起，循声看见妹妹在荷塘边泥潭中大哭挣扎，许婉婷和英英被吓得尖叫。万幸的是村里前段时间挖藕，荷塘边沿只有少量的水，一位哥哥冲过去很快将林碧玉抱上来。还好，妹妹只是全身有太多的淤泥，并没有浑身湿透，但回去挨骂是避免不了的。 秀秀和林峰赶忙帮女儿洗澡换衣，高歌只是严肃提醒女儿要尽到当姐姐的责任，不能因为贪玩而忽略妹妹。婉婷虽没挨骂，但还是心有余悸和内疚的在妈妈欧阳雪莲怀中大哭了半天，本是生气的岳母也没了责备心思，抱过她安抚和灌输生活中的安全常识。 虽然还是阴天和偶尔的零星小雪，但初二的聚义村不仅迎来游客，也迎来贺军、陈婷一家和宋东升、孟芳夫妇俩。下车的咚咚就去找哥哥骑马，陈婷的女儿叫完一圈长辈便追随而去，梁咏丹大声叫唤咚咚通知宋欣怡回来。 在堂屋落座寒暄完毕，高歌发现孟芳心事重重样子，知道她想单独谈谈。见气喘吁吁赶回家的宋欣怡和爸爸妈妈亲热完，高歌提议去外面走走。宋欣怡感知妈妈是要对叔叔谈及外公和小姨的烦心事，不愿参与也不想听，挽着爸爸间隔他们一段距离，向爸爸津津乐道介绍聚义村。 “唉，幸亏我和宋东升在大年三十下午回了德沅市，不然爸爸就孤身一人迎新年了。家里的保姆腊月二十九回了家，孟玲到今天也没出现，不知她忙些什么，或是去了哪里。”孟芳说着就哽咽了。 “爸爸真的好孤独，因为孟玲频繁更换男友引起太多非议，导致他不想见任何人，就闷在家里不出门。昨天他还谈起了你，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恨女儿没有珍惜。我和宋东升没谈我们之间已有了交往，不想让他知道你的现状，主要是不想让孟玲知道，免得给你引祸上身。” “老人家身体怎样？”高歌问。 “主要是心情不好，我担心长此下去会引发疾病。”孟芳担忧说。 “需要钱吗？比如说送他去最好的养老院，我可以负责所有费用。”高歌说。 “爸爸怎么会差钱呢？如果不是孟玲经常找他要钱，他的退休工资无论怎样都花不完。他现在都不想见人，怎么会去养老院？要是孟玲能给他一个安宁，他何尝不是开开心心的安度晚年，肯定会经常去参加老干部的活动。”孟芳痛心道。 “提出接他去省城他又不同意，担心孟玲捣乱会影响到我们家的和睦。唉，我都想提前退休回家照顾他算了。” “你别一厢情愿的乱想，就算你提前退休，你离得开宋东升吗？你愿意看到他下班回家孤零零一人吗？我看最好的办法还是做通爸爸的工作，让他放下女儿带来的烦恼，融入到集体中去。”高歌说。 孟芳觉得很渺茫，迷惘地看向灰蒙蒙天空。夫妻俩因为不放心父亲，怎么也不愿留下吃午饭，带上女儿回了父亲那。 高歌虽然同情理解，但不愿受到负面影响而破坏家里的祥和，调整好心境便与家人们亲热在一起。轮休的家宝家珍两家人也来了，高歌很是歉意，因为兄妹俩的婚礼他都没出席，虽然送了礼物也不能代替所有呀。为了避免又忘记，高歌首先去车上拿来备好的烟酒和礼品交给他俩，再抱起外甥女英英亲了几下。 英英即将满六岁，下半年就去金达子弟学校上小学一年级。两年时间像是弹指间过去，庆幸的是兄妹俩都成了家，并且远离了贫穷，高歌面对他俩和刘叔叔蔡阿姨，也就这么一点慰藉。 姐姐高虹嚷着弟弟去拔萝卜，她中午想吃腌制萝卜条，还要带上一瓶回家，这也给陈婷与贺军带来一次拔萝卜的乐趣。陈婷的女儿看上去还不错，只是她不愿意回国，可能以后会去英国工作。 次日一大家人才吃完早餐，就看见宋欣怡打的士来了，进门就咋咋呼呼吐槽外公家一点味都没有，死气沉沉的让人受不了，她昨晚差点被闷死。听到她满口不吉利的一派胡言，岳母伸手就打了她两板屁屁。宋欣怡双手捂住身后，急忙跑向屋外去寻找任珍、蓉蓉和诗雨她们。 雪大了一些，北风吹得雪花一会儿横向、又一会儿旋转的落下。外面玩的孩子忽然全没了人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没多久，大侄儿丁丁引领几个弟弟绕村道骑马小跑，五匹马儿的蹄声很有节奏的哒哒哒响着，山梅、思思、高恒、高风和高剑，骑着五头水牛悠哉漫步，引得一些游客的小孩子驻足羡慕、跃跃欲试。 看见高歌他们出来，几个孩子一起大喊：“爸爸、妈妈，林碧玉都学会骑马骑牛了。” 高歌知道这都是受到了卡玛拉的影响，开始考虑下半年是不是该把马买回来养在园林一场，再配套建一个马厩。家里这么多孩子，怎么也要买上12匹才够，至于买什么品种到时再定吧。 到了晚上，雪已停，风也弱了，但还是寒意袭人。饭后散步的一行人路过聚义堂时，被村民拦进去喝茶聊天，聚义堂也跟随多了两个大火盆，让人感觉直接跨入温室。 村民最感兴趣的还是新聚义村的事情，聊天刚有点热度，孩子们就兴奋涌进来相告：“爸爸，对面的卤串摊开业了，岚溪她爸爸刚搭好棚子，我们还帮了忙。” “今天不才初三吗？那个女孩子叫岚溪？”高歌问。 “是的。她爸爸叫夏文海，她叫夏岚溪，她妈妈一年前离家去了外地。”许婉婷一口气抢答完。 哟呵，看来这两父女还真是有故事，高歌心语道。机灵的孩子们在聚义堂什么都不吃，看了一会大屏电视，又一起玩火欢闹一阵，再去外面放了一会烟花炮竹，便呼地闪离没了一个人影。山梅、宋欣怡、思思和陈婷的女儿才放进火盆很多红薯不久，见玩伴离开，给高歌交代一声跟随而去。 师父师母来到聚义堂就问高歌：“幺儿，都快九点了，一大群孩子怎么全跑出去了？你是不是要他们去买东西？聚义堂能缺什么？” “爸妈，他们是去卤串摊大棚里玩，可能是和那个小女孩混熟了。”高歌笑道。 彭大喜开始坐不住想起身离开，被马月娥横眼佯打了一下头，逗得满堂人大笑。他倒是越来越享受老婆的虐待，嬉皮笑脸道：“嘿嘿！我，我只是想出去抽支烟。” “抽烟还出去干嘛，不嫌冷得慌？我们不介意，你们就在大堂里抽。”一老者说。 继续聊天到十点，高歌觉得该叫上宋欣怡送她回家了，便带上家人与众乡亲告辞。只要他离开，除了师父和师母，家里其他人谁也坐不住。一起乐呵呵的还漫步在回家路上，就看到一辆黑色奇瑞进村停在家前坪，没想到宋东升开车来了。他也是闷得慌，以接女儿的名义出来透透气。 见三五成群的人走近，他打趣问：“哎，你们这是散步还是行军？家里都空了。” “刚才去了聚义堂热闹一会，我正准备送欣怡回家呢。”高歌说。 “我知道你们会去哪，我都听到孩子们的吵闹了。高歌，我难得今晚自由一下，咱们好好喝喝怎样？” “哎哟，那感情好。”宋东升的话才落音，彭大喜就急不可耐了。 高歌让他们先去卤串摊大棚，他去屋内拿两瓶好酒。从宋东升的表情就看得出，前岳父不好的现状影响到了他，人都有难言之隐。 第130章 杜明艳来到聚义村 卤串摊大棚内会有大小30个孩子，一长条拼桌还不够他们坐下。见村长家的人来了，孩子们全起身去一旁或是外面吃卤串，留下家里的丫头小子们。 “怎么才初三就出摊了？”拿酒进来的高歌对男摊主招呼问。 “在家也是无聊，不如安排好父母带女儿出来当是散心了。再说春节期间没人收费，算是净赚。”男摊主坦然道。 高歌也被满棚的小客人吓到，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孩子在这里。见一大男孩要买单，他连忙制止，叫他们带足卤串早点回聚义堂让大伙尝尝。 几个爷们一桌，女士和孩子们为两个拼桌，高虹非要和弟弟坐在一起，岳母只好带欧阳雪莲去了邻桌。谁都没饿，只想图这个热闹气氛，一大帮人开开心心在一起随意海阔天空的畅聊。 彭大喜刚打开酒盖准备倒酒，只见晓月姐急匆匆进来，说：“雪莲，你的好姐妹来看你了。” 好姐妹？不会是杜明艳吧，她怎么会来？ 高歌呵护欧阳雪莲随晓月姐返回，几个好奇者紧跟其后，自然少不了爱吃瓜的彭大喜和马月娥。看到停在黑色奇瑞旁边的新polo，还真是杜明艳来了。堂屋内，二嫂陪着杜明艳，大嫂在厨房给她张罗吃的。望着回家的闺蜜和高歌，她像一个迷失回家的孩子扑在欧阳雪莲身上委屈得大哭。 “你看看你，怎么一个人开车来呢？都晚上十点多了，出事了怎么办？”欧阳雪莲心疼道，给了她一个关爱的亲亲。 “我下午两点不到就上了高速，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错过了德沅市的出口，只好在四十公里外下高速。天快黑了，那个大圆盘绕得我晕乎乎的，使我走错方向去了县城。我好害怕，在县城花了300块请一辆摩的引路才顺利到达。” 待杜明艳娇娇哭诉完，大嫂端来一小碗瘦肉香葱蛋炒饭和一碗菠菜肉末汤，饥肠辘辘的她顾不得吃相，大口大口的猛吃。 “慢点吃，别噎着。你也是，来看我应该提前打个电话呀。走错了路，干嘛不及时通知我们？我们好派人去接你呀，真是个糊涂虫。”欧阳雪莲坐在她身旁怜爱地骂着，又觉得很是好笑。 “我怕你不同意我来，后来又怕你骂我，所有就这样咯。”杜明艳面对闺蜜嘟起了嘴，那个萌样有趣极了。 高歌倒是犯疑：这丫头是怎么在上海滩闯荡四年的？高速公路出口十公里外就开始有明确提示，怎么会错过呢？她一人在上海时，有没有因为走错路掉落黄浦江？ 一旁吃瓜的彭大喜忍不住说：“你，你还真是一位......好司机。”哈哈哈，杜明艳也跟着喷饭大笑。 听说要去吃卤串，她加急扒完蛋炒饭率先拉起闺蜜就走。刚出门，她抚摸一下欧阳雪莲的肚子问：“雪宝宝，你的肚肚好像不怎么大嘢？” “傻瓜，才五个月呢。”欧阳雪莲羞涩道。 因为是春节期间，卤串摊素菜多荤菜少，好在有几个爷们所喜爱的卤猪蹄、卤猪尾和卤猪肺串。在觥筹交错中，高歌发现宋东升的表情好了许多，时不时和女儿来一次父女互动。再打量几眼淡定的男摊主，愈发感到这对父女与自己缘分不浅，他打算明晚与他打开话题谈一谈。 初四上午过了十点，太阳终于撕破积郁几天的阴霾，给人间带来明媚阳光与初春的温暖。 连续两天安排在谢兰芝家吃午饭，谢兰芝、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和晓月姐两口子，忙着在客厅挪地方，摆放好三个大圆桌和在厨房准备饭菜，其他人都坐在外面房廊和花园草坪喝茶晒太阳。杜明艳哪还有心思陪闺蜜，跟随小雨和家里几个大女儿不是疯到油菜地、荷塘边、果树林，就是在水渠边与鹅鸭对话。跟着羊群欢跑一阵，嚷嚷着要明明他们教她学骑马，最后被山梅安排她先学骑牛。 看着一上午没消停的她，喝茶的岳母笑问大家：“这丫头是来看倩倩的吗？” 此话逗得几个女儿开怀大笑，随即一起走向草坪翩翩起舞。 她们在阳光下真美，仍然洋溢着青春的艳丽。沈秋怡虽有46了，依然风姿卓越、妩媚动人；刘娅翠最小，比许倩还小一岁，可也有35了，还像当年悠阳市那样年轻貌美、清秀婀娜；吴美兰36，梁咏丹是37，两姐妹端庄优雅、文静甜美；倾国倾城的欧阳雪莲因为当了准妈妈，多了女人的成熟与丰腴。她们有很多共同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豁达开朗、才貌双全。正因如此，岁月难以给她们留下痕迹，让她们保留着风韵窈窕、肤白光润、如花似玉。 看向草坪上漫舞欢笑的红颜知己，高歌心里再次涌现出两个词汇，那就是赎罪与呵护。今生，能弥补完所犯下的罪孽吗？能永远给予她们快乐幸福吗？他起身跑向她们，首先将扑进怀里的沈秋怡托起在阳光下旋转，让快乐的笑声传遍四方。再逐个将刘娅翠、吴美兰、梁咏丹和欧阳雪莲托抱旋转，欢笑声汇聚成一波波巨大爱潮，汹涌澎湃的将她们卷入其中。 岳母又一次感到被冷落，哼唧唧跑下来也要转圈；还系着围裙的谢兰芝不甘失去如此良机，狠狠享受了一阵阳光下的快乐。随后姐姐高虹也要、马月娥也要、陈婷也要、秀秀也要、家珍也要，一个个都得到了最大满足。 阳光更加明媚，气温逐渐升高，游客明显比昨天多了一些。高歌忽然间有种伤感涌现，如此美丽富饶的聚义村，现在只保留一个小小的局部，并且这个局部保留期也即将结束。以后的聚义村对很多人而言，只是美好的回忆，再以后就是传说了。 初一给房族长打电话拜年时，他竟然在清理油茶林的现场，老人家豪情满怀道，全村四百多人分五大区域全面展开攻坚战，争取在四月前完成清理、种树和建临时砖瓦厂全部工作。他再次感谢高歌，这次提供的十万棵多品种树苗。随着进程深入，新聚义村的轮廓愈发清晰。高歌决定，只围绕新聚义村和瑶族村约八平方公里区域改建，其它一律不可介入，要时刻防范大开发出现。 想到袁丽娜坚持不现身，还是有点让高歌头痛。放任她继续这样吧，又觉得对她不公平；拒绝吧，又违背了她的意愿。她现在和小芬小琳几乎成了工作狂，把娅翠大酒店打理得有条不紊，并有了兼并永陵宾馆的打算。高歌也不反对她们这一举动，相信她们三姐妹不是冲动而为，承诺只要确定下来，集团将投入两亿改造资金。 看来只能暂时这样了，今后再顺势而为吧，关键是不能亏待任何人，高歌也预感袁丽娜终有一天会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 小雨的态度更坚决，多次警告高歌绝不许给她送房，若不是为了高佳以后能健康快乐成长，也不会接受贺军让出的那套房子。贺军和陈婷搬入金达家园后，便把他的住房钥匙退给高歌，高歌见他俩仍有两套住房，才接过钥匙。也是认为有刘娅翠和吴美兰住在那，彼此间有个照应。 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高恒他们骑马小跑，高歌甚感欣慰。高恒去年才学骑马，现在的熟练程度与弟弟高风高剑已经持平，三兄弟和许婉婷之间年龄只有一到两岁差别，四兄妹已成为孩子中的一个小帮派，也是最黏爸爸的孩子。 此时，骑牛结束的杜艳明抱着高佳欢快而来，十个月的小高佳被她逗得欢闹不休。岳母见她仅穿一件薄羊绒衫和牛仔裤，要她先将羽绒衣披上。小雨妈累得精疲力尽的跟来，坐在草地上就抱怨外孙女学会磨人了。非要抱着她近距离看兔子，怎么都不愿意坐在童车上，还不让秀秀抱。她也奇怪，佳佳怎么就喜欢陌生的杜明艳呢？ 看着前方抱着孩子在羊群中欢闹的杜明艳，岳母对欧阳雪莲说：“倩倩，我现在知道了，这丫头是来聚义村度假的。” 第131章 请夏文海出山 整个下午，高歌都是陪伴家人愉快度过，并与孩子们骑马绕了两圈，谢兰芝还与高歌同骑一匹马快乐一阵。有高歌的陪伴，大大小小都是心满意足。 晚餐后散步回家，宋欣怡极不情愿随同接她的爸爸离开，送别的师母感叹道：“你们看看，这个假小子玩得都不想回家了。唉，那个家里有孟玲这个怪物，还真是害苦了一大家人，逢年过节也没得个喜庆。其实啊，以前那两个亲家还是很好的人，可惜喽。” 孩子们一窝蜂回家，还带来一位新客人——夏岚溪。“爸爸，今晚又是我们帮岚溪爸爸搭的棚，我还帮忙分开煮卤味呢。”许婉婷表功道。 大家都集中关注夏岚溪。“哎呦喂，这丫头可真好看，水灵灵的，脸蛋比苹果还光鲜。” 师母很快就两手捧起夏岚溪的脸在灯光下欣赏，随后左右暗示身旁的家人。大家立刻准备红包，马月娥提醒：每个红包只能装200元。 当一大叠红包出现在夏岚溪眼前时，吓得她后挽着手摇头连连后退。 “你怕什么呀？你春节来我家串门是该得的，也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好好读书，争取明年考上一中。”师母抚摸她的头，将一大叠红包塞给她。 夏岚溪顾忌地回望了一眼卤串摊，可又不忍心拒绝大家的好意，只好两手接住红包对大家鞠躬道谢：“谢谢爷爷奶奶，谢谢叔叔阿姨。祝您们身体健康、福如东海、万事如意！” “哎哟，这孩子的声音可真好听，又甜又脆。”岳母更加喜爱地拉住了她。 孩子们带上夏岚溪去了荷塘边放烟花；贺军和陈婷带女儿回了父母家，咚咚继续留下；师父师母去了聚义堂；高歌、岳母、几位红颜知己和杜明艳一同去了谢兰芝家，都想开导谢兰芝能放下过去；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彭大喜两口子和家宝家珍他们留在家里。彭大喜真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他的卤串瘾似乎大了许多，晚餐也没怎么吃。 过了十点，兄弟姐妹全在卤菜摊棚内汇合。大棚里面像是专门做了准备，早已将两张桌拼在一起，另一张单独摆放在旁边。孩子们不打算在棚里吃卤串，各自点了卤串堆积一大托盘带去了聚义堂享用。夏岚溪提前回来，系上白围裙戴好黄色花袖套帮着爸爸忙碌，等到两个桌上摆好餐具和卤串，男摊主便劝走女儿去聚义村玩，他来负责全部。 “今晚和昨晚一样，属于你们包场。请你们高抬贵手赏我一个薄面，让我有机会小小的回请你们一次，以此感谢大家对我们父女俩的关心。岚溪刚才都给我说了，坦白地讲，我真的很感动。鄙人夏文海实属无才，也没什么本事，只能借不值钱的卤串来聊表寸心。见笑，见笑！”夏文海两手作揖道。 “文海，都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罢了，也算是有缘，你不必如此客气。既然今晚是包场，你是否能屈尊和我们一起畅饮几杯？”高歌借机想深入了解他。 他不是感觉，而是肯定这个夏文海非同一般。 “既然各位不嫌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失敬，失敬！”他再次作揖，很是潇洒自如、不卑不亢、淡定从容，深得高歌欣赏。 彭大喜似乎发现了第二个高歌，非常尊重的首先给他斟酒。一番先前的礼节后，大家开始步入到畅所欲言。 夏文海，39岁，大学本科毕业。先是在深圳工作两年，随后开始销售电脑和配件，慢慢有了自己的经营部和越来越多的客户。工作和创业四年后，回家轻松买了房，与相爱五年之久的女朋友结了婚，婚后一年便有了爱女夏岚溪。随后又有了私家车，经常往返于深圳和德沅市，真正做到了事业和家庭两不耽误。 四年前，一位在大学期间帮助过他的落魄同学找到了他，与他共同打拼事业。哪知两年前，这位同学加兄弟的男子利用他回家时机，将企业所有财产合法的全部卷走。失去财富和事业的他让妻子产生了动摇，一年前两人协商离婚，房子也给了妻子。 离婚后，父母的身体状况日趋愈下，女儿也不同意爸爸离开。在本地应聘几家公司未能如愿，只好为了生活搞起小本买卖，日子不好不坏。 “你怎么不通过法律程序来讨回公道呢？”高歌问。 “咨询过了，律师明确告诉我，所有证据都不利于我，除非是对方能良心发现。想起读大学时，他曾经资助我1000元，就当是对他的报答吧，也算是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高歌对夏文海的回答既惋惜又赞同，有种感同身受的与他闷下一杯酒。 “你妻子抛弃你，又让你们与父母挤在一起块，你恨她吗？”放下酒杯的高歌再问，大哥随即给他俩斟好酒，姐夫和彭大喜满目期待夏文海继续回答。 “恨？好像从未恨过。追求幸福是每一个人的权利，我只能祝福她了。时代的变迁，让利益格外重要远胜一切，亲情、友情、爱情，在利益面前已是不堪一击。再好的亲人、朋友和爱人，往往因为利益而大打出手、反目成仇。要求别人，还不如认真的要求自己，能在利益面前做好自己才是真正的人上人。所以说我便没有了恨，只有深深的理解。” 夏文海的话让几个爷们瞠目结舌，敬佩感油然而生。 “如果我想请你出山与我们共图大业，你是否愿意？”高歌继续问。 “谢谢了。我现在无欲无求、得过且过，照顾好父母和培养好女儿是我唯一心愿，其它实在是不想奢望。请见谅！”夏文海举杯喝完以示歉意。 高歌表示理解，一时没有强求。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奇特人才，只有心甘情愿才能更好的发挥才能。利侬科技那块因贺军撤走一帮人有点空乏，朱相源这帮元老级管理者对农化实属生疏，不敢贸然担当大任，所以一直未设总经理一职。而夏文海不同，他虽然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但综合能力不可估量，担任利侬科技总经理应该是最佳人选，有的人看一眼就能确定七八分。 高歌耐心加欣赏地看了看夏文海，拿出一张精致名片递给他，说：“今天是初四，我们初八上午离开，你还有三天时间考虑。我个人认为，男人遇到挫折和打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挫折中丧失了希望和动力。你才39岁，正是风华正茂之年，不应该见到重生机会置之不顾。文海，让你的父母和女儿在未来某一天为你骄傲吧，这才是你该有的责任，你也有这个能力。” 夏文海双手接过名片淡然道：“金逹集团董事长高歌。哈，你果然是非同凡响。金逹集团了不起啊，是真的了不起。来，我敬你也敬各位一杯。” 面对他的淡然，哪怕是大哥、二哥、姐夫、林峰和家宝都深感震惊。彭大喜急得在桌下踩高歌的脚，鼓动他继续说服。 高歌起身亲自给大家斟酒，不急不忙补充道：“文海，我们是真诚的邀请你加盟，所有事情自然会提前考虑清楚。你的父母和女儿可以全部带走，永陵市有现成的住房，女儿再转学到金逹子弟学校读到高中毕业。金逹子弟学校已被确定为重点学校，实施全封闭式管理，学校环境良好、设施齐全、师资力量超前，有机会你去看看就行了。这三天时间，你就好好考虑清楚，不带任何包袱做出决定。”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夏文海说，依然是心无波澜。 夏兰溪和几个姐姐回来，马上帮大家补充卤串；年幼的林碧玉从许婉婷背上下来，瞌睡晕晕的去了妈妈怀里。秀秀才抱上她几分钟，林碧玉就进入到梦乡，赶来的师母将可爱的外孙女抱走。 整晚，大家相谈甚欢，三瓶西凤酒全部喝光，过了十二点才散。 第132章 夏文海的决定 家宝快当爸爸了，弟媳的预产期为4月20日。生活的好转改变他很多，明显比以前年轻英俊；家珍也是如此，再婚后愈发有了过去的模样，在高歌面前有了小时候的撒娇。 今天看到杜明艳的红色新polo，她双手挽着大哥哥娇哼想要。她现在完全有实力买下这辆14万的车，可她就想要大哥哥买，就想得到高歌更多的关爱。 “家珍，你喜欢春节后就买，我给你转30万，顺便给你嫂子也买一辆。”家珍知道哥哥会毫不犹豫答应，开心得狠狠亲了哥哥几下，一旁挺着大肚的嫂子也是满脸阳光的微笑。 “家宝，先前的两条烟你送师傅一条，现在没剩多少了吧？再去我车里拿两条。” 高歌对家宝说，也是希望他更随意一点，都是亲兄弟嘛。 “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想拿两瓶酒。”家宝乐滋滋跑向村里的农机库，那种欢快让高歌看到了他过去的身影。刘叔、蔡姨，您们俩安息吧，家宝和家珍现在好着呢。高歌心语道，心里少了许多罪恶感。虽然这都是父亲犯下的罪恶，可没办法呀，不是有父债子还这一说法吗？ 项峮和小德哥的家是必须要去，一是他俩结婚后从未去过新房，二是晓得广告公司的事情需要帮忙解决。岳母不想高歌离开，欧阳雪莲劝了一会才勉强同意，不忘叮嘱三小时期限。 午时，一辆丰田小霸王驶入德沅金逹家园第三栋停下。项峮家在二楼，宽敞明亮的三室两厅装修得简洁淡雅，给人一种放松的舒适。小德哥已做好四个火锅菜，备足了配菜，只等高歌来家就可以开始。小德哥招呼完就去了厨房忙碌，项峮陪高歌和梁咏丹笑谈各自家中的春节琐事。女儿常娟长得特可爱，对高歌和梁咏丹呵呵地笑，随后被哥哥常征抱走，去了客厅落地窗前晒太阳，梁咏丹紧随给了两个大红包。 四个火锅加配菜实在丰盛，属于爱妹魔的常征非要带妹妹玩，小德哥只好由着儿子。菜的味道很不错，兄弟俩喝完两口酒便谈起广告公司的事。头痛的问题还是选址难，几个地方皆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放弃，买市区门店投入太大，至少要五百万以上。 “小德哥，事情是急不来的，不如慢慢多找一些地方加以对比再确定。春节后一段时间为商业淡季，房主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涨房租，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运作。”高歌宽慰道。 “我认为应该把范围扩大一点，没必要只注重市中心和繁华地段，有些偏僻地方只要环境好、交通便利和停车方便，都可以拿来参照。广告公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靠个人去寻找，守株待兔哪怕是在闹市区也行不通，既然如此不如把重点放在偏僻地方，这样一来投入也会少很多，琐事也会相应减少。”梁咏丹提议。 这倒是打开了小德哥的思路，经过两个多月的寻找对比，在五月时，终于定下一小区五间门店，以每平米六千买下，所贷两百万也在两年内顺利归还金逹集团。该小区门店因为晓得广告公司入驻，余下的12间门店在三个月内全部出租，他还因此获得“送财郎”称号。 连续两晚，高歌都没有去卤串摊，利用难得的团聚日陪伴家人和走访聚义村前辈。彭大喜照常带孩子们每晚去撸串，只是不谈及工作事宜。到了初七，高歌计划今晚怎么也要去卤串摊，不管夏文海是否答应，必须要有个明确答复。 上午的天气更加向好，太阳煦暖得让气温直逼20度，人们都换上了五彩缤纷的春装，来聚义村的游客也比前几日增多。村民早认识到游客过多不是件好事，既破坏环境又影响村民的生活与劳动。因此在去年国庆节前，将门票涨到30元一张，目的是限制游客数量。怎知效果不太理想，随后周末来看秋景的游客依然有增无减。 村委会几位高管也懒得想办法了，游客太多时，就暂时关闭大门只出不进，这倒是起到一点作用。人们之所以爱来聚义村观光，主要是在这里所看到的、触摸到的和吃到的都是自然纯真，不含虚假因素，更谈不上存在欺诈。 谢兰芝坚持继续定在她家吃午餐，师母理解的表示同意，高歌已做好准备陪同岳母和一帮姐妹去观光漫步，顺便提醒骑马骑牛的孩子注意安全。 此时，门外传来夏岚溪脆甜的声音：“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和爸爸给您们拜年了！” 只见父女俩一身休闲春装，俊朗艳丽的出现在门前。夏文海两手提满了拜年礼品，微笑鞠躬腼腆道：“叔叔阿姨新年好！大家新年好！” “哟，你们父女俩今天可真是光灿，这丫头都漂亮得像朵花了。快请进，来来来，随便坐。”师母满脸喜悦说，随后拉住夏岚溪给了她两个亲亲。 岳母什么都爱争，抢过夏岚溪就宣示：“她是我孙女。” 家里随即笑声满堂。见她准备一个厚厚红包，夏岚溪快速躲进爸爸怀里。 马月娥微笑过去制止了岳母，提醒她来日方长，不要急于这一时，会吓到孩子的。 既然人都来了，坐下的高歌直接奔向主题。“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也和父母女儿商量好了。高歌，我们决定全家去永陵市。我看了地图，想绕道明东镇先看看金逹子弟学校。”夏文海说。 “不是我干涉你，真没必要。我明确告诉你，金逹子弟学校一切都是最好的，我们家除开几个在省城上大学的孩子，其他的全在金逹子弟学校读书，你还担心什么呢？难道不相信我？”高歌笑问。 “嘿嘿！也是，可能是我考虑过度了。抱歉！”夏文海不好意思说。“高董事长，你既然邀请我加入金逹集团，请问你打算让我做什么？我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金逹集团利侬科技有限公司缺一个总经理，我觉得你非常适合，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高歌随意回答。 “单独管理一家企业应该问题不大，我尽量把它做得更好吧。”夏文海平淡的语气里是满满的自信，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请给我一个月时间熟悉了解，我好做新的调整。” 高歌听后颇感满意，说：“今年二月不算，三到六月份希望你能有所建树，我在七月初对你做个全面考核。你对薪资和配车有什么要求？” “能给我四个多月时间实在是充裕，怎么都不应该让你们失望。月薪在考核期内有5000就够了，以后不低于6000就行；配车我没什么要求，觉得雪佛兰迈锐宝和景程的性价比不错，如果可以，就给我配一辆黑色或深灰色的。”夏文海还是觉得有辆车好。 “行。作为总经理，月薪暂定为6000，如果考核令人满意就确定为。你可以先打开集团或是利侬科技有限公司网页查看了解一下，进入工作岗位后，两位经理会全面配合你。家里的事在今明两天内安排好，我们推迟到后天上午一起出发。 今晚你继续摆卤串摊，只是地点改在聚义堂内，我出3000元包场，你只需备足原材料。今晚可是有几百人享用哦！之后，大棚和摊子就留在这里，我想为你的未来留下一个最好的纪念。回去对父母说清楚，东西不必带太多，带好衣服和随身物品就行。你们先暂住在一套一室两厅内，待到新房装修完毕两个月后，你们一家人再搬进新家。”高歌随即做了安排。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回家去准备，我一定把今晚的品种做丰富点。”夏文海叫上女儿兴冲冲离开。 高歌毫不怀疑他的能力和自己的判断，提前给点压力也是为了点燃他的动能。 第133章 似乎很圆满 晚上刚到八点，夏文海父女就来了，推车空间内和两大菜篮里面装满了食材。今晚因不必带上大棚和桌椅，比往日要轻松便捷很多。 聚义堂在下午就开始了忙碌，绕大堂四周摆放好两圈“回”字连桌；堂内厨房仅仅只给每桌准备一份羊肉和一份牛腩火锅，也够让七八人忙的了；孩子们早洗好几筐萝卜、土豆、菌子、大白菜和花菜，妇女们皆按要求切好串好，只等到时下卤锅；几位老年人围坐在火盆四周，悠然自得地聊着家常削竹签。 过了九点，全村人陆陆续续进入聚义堂，仅留下两个门卫和一位在村监控室值班人员。因集中在厨房内用四口大锅煮卤串，老村长一大家人走进聚义堂时，浓浓的卤串香扑鼻而来，更浓烈的是村民的热情。那晚，村民聚会临近子夜一点才结束，也是夏文海父女俩终身难忘的时刻。 两人至今都保持每年聚会期间，为大家准备卤串的习惯，还多了一位贤淑帮手；杜明艳也因为此次看闺蜜之行，深深爱上了聚义村，这也是聚义村强大的魅力所致。 回到永陵市，夏文海一家人暂时住在彭大喜送给高歌的那套老住房内，也是小雨的房子，自从搬去贺军让出的房子后就很少来了。行政部安排人开始对一套三室两厅的住房装修，办公室已按董事长的嘱托，购置好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 次日早，夏文海就开始了新的人生旅程。有能力的人是不负众望的，才过半月，他就拿出一系列调整与改革方案，在销售方面也有了新的战略部署：以本省和周边六省为市场核心，继续扩大稳定国内和东南亚市场，并考虑进军非洲市场。 彭大喜和马月娥回永陵一周不到，双双又玩起了失踪不知去向。打电话询问，他俩也没有明确答案，一句话回应：到处看看而已，喜欢的地方就住上一段时间。高歌非常可怜那辆越野吉普，假想它若是有生命，早就他妈的给累死了。 阳春三月，百花盛开。思念妻女的欧阳雪莲爸爸，补休随高歌和岳母一道回聚义村看望妻女，共同度过了美好的四天。 返回永陵市途中，绕道去了子弟学校，主要是关心夏岚溪是否适应学校的生活与学习。夏岚溪的状况非常好，还跟着念祖和婉婷他们学习滑板、旱冰、弹钢琴和舞蹈。校长唐红是过分喜欢特招进来的夏岚溪，不停地夸她美若如仙还成绩优异。同时汇报镇政府专门为学校做了新规划，把围墙后面一长条荒地全划入进来，希望学校建设得更好。 周六，金逹农机制造那一大片风景区内游人络绎不绝，进入管理区的四车道沿途车流如织，游客成群结队；服务区一条街也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别说金逹超市、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拥挤不堪，几家小商店和路边摊亦是忙碌不停，反正什么都好卖。万紫千红、百花丛中处，青山绿水间，到处是欢乐的喧闹声。 按照工艺流程和农机大中小型种类，高歌一行巡视完金逹农机制造各个生产车间和仓库、食堂餐厅、宿舍、水厂、污水处理站，又继续参观五家配套生产企业。一个问题凸显出来，金逹系列农机在市场上还属于新品牌，虽然订单有所增加，但数量还不如人意。市场没完全打开，高端自动化生产设备就不能有效发挥，使得成本偏高。 贺军并不着急，他相信经过今年春耕和夏秋季收割，金逹农机品牌一定会进一步扩大影响力。高歌认为他们做得够好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缓冲。金逹农机，无论是外观还是品质和配套综合利用率，绝对属于国内前列，也不会逊色多少进口农机。 谈到园林建设和农业方面，褚明亮有些骄傲得飘了。整个22平方公里区域，已种下各类树木和树苗40多万棵，成活率高达90%。再过两年，果树全都会挂果，观赏和绿化树木可以开始销售或用于园林工程建设，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绿色银行。最令他满意的是，竟然在这里开辟有3000亩两层梯田，3000多亩油菜花海已成为当地一大景点，吸引成千上万人涌来观光。 养殖方面，下个月首批山羊就会运来，分两批购买200只。像园林一场散养猪那样，慢慢的繁衍壮大规模、积累经验，今后无论是猪羊还是地方品种鸡，一律自己培育。见各项设施已基本配齐，高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看到一个巨大钢结构棚里，整齐按粗细分类码满了圆木，另一端还安装有一台锯木机，便问了一句。 “这都是我们在绿化工程中捡来的，属于合理再利用，园林场这一大片每年的木材需求可大呢，顺便还可以自己做做家具，反正员工里面什么人才都有。 对了，董事长，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去年九月，有14名偏门本科毕业生坚持要在这里工作，如果集团不同意接受，他们就当是社会实践了。唉，他们都非常不错，能吃苦耐劳且工作能力强，我也是于心不忍，再说集团也需要人才呀。虽然里面有一位历史系、两位心理学系、两位医学系、两位哲学系和三位服装设计人才有点麻烦，可面对他们的执着我无法拒绝，真的是不忍心。” 见褚明亮有点为难，高歌知道现在的大学生找工作难，只是提醒他应及时将情况上报人事部。他突然想到集团工会已是愈显重要，叫褚明亮通知两位学心理学的去工会报到，今后以负责对员工心理咨询为主。 服装设计也令高歌产生了兴趣，集团每年各种各样的工装、工作服、学生装的消耗很大，合作厂家往往因利益驱使，布料选择和做工上总是有很多的不如人意，高歌一直想拥有一家内供服装厂来解决此事，既然有了服装设计人才，有机会就可以操办了。目前先把新聚义村建好再说。 上周林峰电话告知，石门38米长的隧道已打通，已经开始内部加固和第二道崖口扩宽爆破。转眼间又是两个月没去现场了，哪天也该抽空去看看，高歌愈发喜欢当今一半精力用在工作上，一半精力用在家人身上的感觉，似乎很圆满。 另一件事情也闹得很大，那就是附近三个村村民见瑶族村大张旗鼓的清理油茶林和种树，皆跟着大干快上清理油茶林和种树种竹。部分年轻人明确表态不再外出打工，努力建设好家乡，管理好自家的山地和农田。从今年开始恢复两季水稻种植，承诺严格按照技术人员的要求做好田间管理，并集资购买主要农机。他们相信金达集团绝不会低价收购粮食，还有未来多种农产品。 事态已经扩大，高歌倍感责任加身，也只能接受这个挑战尽可能的带动周边农村。现在，仅聚义村繁衍仔猪都是一大收入，更重要的是必须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精品得以传承，并且发扬光大。 考虑完这些，高歌已是豁然开朗，心情愉悦地挽着岳母一路漫步走向娅翠大酒店，该去看看袁丽娜了。 娅翠大酒店已完全步入正轨，入住率平均为70%，春节期间竟然高达到92%，这倒是超出高歌的预料。春节前后，市区和周边县镇单位会议不断，五个大中小型会议室几乎每天都被预订。因为酒店设施齐全、装修新潮和价格适中，越来越被广大消费者接受。岳母有意为他俩提供单独空间，拉着小芬和小琳去了咖啡茶座。 一番激情缠绵结束，袁丽娜说起永陵宾馆和李姐的事情。李姐和小钢炮已办理结婚证，正着手准备将蓝宝石夜总会转让掉，永陵宾馆是她事业的第一站，她很想接手和小钢炮认真经营。最好的姐妹离开了广东，她现在完全没心思继续留在广东了。 另一件事就是香之都三店的事，袁丽娜建议还是划归酒店来管理好，免得账目容易出现混淆。高歌考虑片刻，欣然同意。 第134章 又在挖坑吗 午餐还是相同的临窗卡座，高歌发现堂哥表弟的精神面貌大有改观，知道两人已进入正常工作状态。既有一种放心，也有一种欣慰。 堂哥是袁丽娜伯伯的儿子，表弟是她小姨的儿子，他俩能在工作和生活上有个好，自然是有利于袁丽娜。笑谈间高歌惊讶知道，儿子高恒回家后还批评过两位舅舅，说他俩不认真工作，就对不起爸爸和三位妈妈，还要舅舅立下保证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绩。有儿子帮忙教育，小芬和小琳欢喜得狠狠亲了儿子。 小芬和小琳也是不幸的，她俩已失去生育能力，并且无法医治，这也是为了生活所付出的代价。两姐妹没有领养孩子的打算，就把高恒当亲生儿子对待，如果不是堂哥和表弟苦苦追求多年，她俩也不会考虑结婚成家。高恒在五岁时就答应过她们，长大了一定会照顾好三位妈妈，他好像一直都记得自己的承诺。 得知高歌下午要去园林一场，几位红颜结伴而来，她们是想看看那里的新四合院。 刚进入福民镇，高歌想起镇上那些目无法纪的刁民就蹙眉。他们虽属于少数，但负面影响实在太大，让周围人提起福民镇就心生厌恶，导致福民镇的人去哪里都不受欢迎。 陪同的褚明亮似乎看出原因，解说道：“这些人就知道欺软怕硬窝里横，走出去一个个都像龟孙子样，年轻力壮的人在外面还被小孩子追着打，只要围观者知道对方是刁民镇的人，绝对会起哄助威：打得好！ 镇政府这两年确实下了大力气加强法制教育，也抓了不少人拘留改造，但还是存在为非作歹、敲诈勒索、偷抢和碰瓷现象。园林场后来又发生过两次当地人寻衅闹事，还潜入园林场偷窃，都被我们狠狠教训了。我们只是强行给他们灌输法制观念，教育他们学会做人，不要当人畜来祸害人类社会。 不知是不是受到我们的影响，镇上那些好于偷鸡摸狗、招摇撞骗、巧取豪夺之流总是会被人莫名痛打，随后就找不到人影；一辆邻村路过的小车遭遇无赖碰瓷，气得司机直接碾压过去开走；有次赶集，一镇外人被几个老油条纠缠敲诈不成，便拳脚相加，哪知最后全被他用扁担狠狠放倒。正因如此，从去年下半年来镇上的风气大有好转，赶集的人也多了。” “他们现在还来捣蛋吗？”高歌关心问。 “还来？怕是请他们都不敢来。都知道我们金逹人团结一心、勇猛顽强、又遵纪守法，也知道你家丁丁的厉害。现在看到金达员工都绕道走，如同老鼠见到猫，唯恐再给他们上法制课。福民镇外出打工的人刚过半数，就是这些留下的人整天无所事事、好逸恶劳、打牌赌博，还想着不劳而获发大财。”诸明亮介绍道。 “董事长，既然今天你出了门，不如下午就在园林一场好好看看，今年春天的园林场可漂亮了。你们家新建的四合院装修完毕都两个月了，是否哪天来住上一段时间？对了，房间内所有家具、窗户、走廊木栏和坐凳全都是我们做的，清一色樟树木料，就是从你看过的几堆木料中挑选出来的。” 岳母和几位红颜知己听后就按捺不住了，纷纷要求前往一睹为快。 园林场果然是风景如画，百花争艳、鸟语花香、郁郁葱葱，300多亩油菜花虽已进入尾期，但依然是一片灿烂金黄、群蜂飞舞。几月没来，菜地也扩大了一些，还多了一栋现代化蔬菜大棚。 秦飞和丁丁早已等候在此，下车的高歌看到远处油菜地旁有一排蜂箱，惊奇问：“还养蜂了？” 秦飞笑道：“是的，是新来的一名大学生实验性养殖。他父母都擅长养蜂，认为这里很有必要建一个养蜂场，今后再逐步扩大规模，明年园林二场也要养殖。” 丁丁接着说：“他叫齐圣章，我们都叫他齐天大圣。他养蜂真是经验丰富，育苗也是高手，还带了几个徒弟。小叔，他还没转正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人事部至今还没下文通知。” “秦飞，你应该亲自过问一下，需要的人才必须留下。嗯，不错，是应该有所创新，合理利用好这里的所有资源。”高歌赞赏道。 见他们要去四合院，褚明亮说：“董事长，你们随便看吧，我去安排晚餐。” 四合院很类似聚义村的风格，只是多了些现代色彩和全部为二层楼。二楼全部为住房和客房，一楼北端亦是如此。四合院为40米x20米的长方形，房外两米宽的房廊循环相连，顶部为花园，全是灌木丛、花卉、观赏性植物和草坪，既美观又不影响视野；大院内为了不影响光线，只在中间种下一棵桂花树，其它皆为灌木丛、草坪和花卉，一个圆弧婉转的锦鲤池点缀其中；整个四合院有住房10套、单间12间、客房15间、办公书房一间。 厨房、餐厅、客厅、茶座、钢琴舞蹈房、健身房、阅览室和库房全在一楼，应有尽有；北面后院临河临山，一条3米宽的休闲观景长廊宽敞明亮，实为一处绝佳室外茶座和观景区；走下台阶是后花园加草坪，两侧为竹林；前花园视野开阔、花木丛丛、草坪如茵，前方200多亩人工湖尽收眼底、波光粼粼。 “天啦，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儿子，我们下周就住在这吧，我太喜欢这里了。” 岳母激动得独自跑向河边，五位红颜知己也是喜形于色，小雨兴奋得跳在高歌背上撒欢。一种男人特有的满足感汹涌而出，高歌放下小雨，将几位红颜知己紧紧抱住。 “你们知道吗？我真想变成多个我，这样一来你们都能得到完整的幸福了。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们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爱你们每一个，也愧疚你们每一个。” “高歌，你别这样好吗？你做得够好了，别把我们当成是你的罪孽好不好？”五姐妹心疼地爱抚着他，给予他安慰的亲吻。 春风扑来，将他们饱含酸涩的爱吹向远方，化成一朵含笑的云。 姐妹们每人都有套房，并有单独的衣帽间，见她们都去看房间，高歌便走向人工湖旁。观湖亭独具一秀，下方是20米宽的石阶一直延伸到水中，这里也是游泳和游船码头。左右岸边皆为两千平米的荷塘，全是聚义村运来的品种，夏秋季节将是红莲朵朵、芬芳迷人，冬季的莲藕虽不粗壮，但炖熟后是格外的清香粉糯、滋养身体。 想到黑白花猪散养地，高歌必须去看看。秦飞介绍，聚义村两年来总计提供316头仔猪。现在已发展到572头，下个月又可增加20多头。今后新聚义村建成，完全可提供百头种猪和300头仔猪。该品种适应能力和抗病能力都很好，生猪得病现象极少发生，加上是野外散养，一个个生龙活虎、精力旺盛，整个河滩和缓坡地是它们的游乐园。 六栋猪舍建有三个大型沼气池，猪舍照明和蒸煮饲料全部用沼气，既节能又环保，猪粪用在农田、菜地和花卉地还不够用。现在瑶族村也开始家家户户大规模养猪，品种为传统黑猪，想到仅仅是服务市区各机关团体和国营企业年底福利需求，皆远远达不到，何况还有各食堂、餐饮店和员工内部需求呢？ 丁丁此时忽然说道：“小叔，镇边几个村像是在搞拆迁，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听镇上人讲，似乎准备要搞个什么大开发，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在永陵区域内高歌哪会担心这些，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打电话问一下。 刚散会的三姐夫很不耐烦的接电话，问：“臭小子，不好好在龙吟山给我搞重点农业工程，打电话来骚扰我干嘛？不知道我很忙吗？” 听完高歌的质疑，他恼怒道：“这事暂时与你无关，还在研究中，有结果自然会通知你。” 暂时与你无关？有结果会通知？两位姐夫，你们不会是又在挖坑吧？高歌忧心地拿着电话猜疑。 第135章 掀起学习潮 时间来到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到来。科技的日新月异和手机的更新换代，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沉浸在手机游戏中，都爱追捧那个残缺的苹果，翘首以盼苹果7的上市。 金达集团也不例外，很多青年员工虽然在工作中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下班回到家就成了游戏魔和少爷小姐，吃饭恨不得让父母喂才好。正因如此，去健身房的少了、去图书馆的少了、打球的少了、晨练的也少了，倒是上班精神不振和不愿谈恋爱的人越来越多了。 早在去年得知该情况时高歌就发了火，担心这样下去整个集团都会面临危机，多次督促工会、办公室、人事部、行政部和企划部联合采取必要措施。集思广益商讨，该采取什么手段来制止这种不良风气的蔓延。尽管张贴了倡议书、集团内部网颁布了公告和微信群发了通知，但收效甚微，并且还多了个“月光族”理论盛行。 高歌为此几次批评办公室、人事部、企划部、行政部和工会办事不力，督促他们寻找契机，重新展开一轮针对集团年轻人的教育行动。他特别提醒，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就是最好的契机。以此倡导年轻人多读书，通过读书来提高自己对人生的认识、对生活的思考和对婚姻家庭观念的改变。 在五月初高管会议上，高歌再次强调，集团的年轻人是整个金逹集团的未来，大家一定要高度关注，要耐心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工作观和生活观。要鼓励他们多读书、多思考、多锻炼、多创造，不要满足于现状和随波逐流，不要因为恋爱过程中遭遇挫折而放弃追求爱情的动力。企划部随之总结，并在金逹集团期刊头版，发表了董事长在五四青年节对全体青年员工的寄语。 夏文海已逐步进入工作正轨，利侬科技有限公司一系列调整措施已开始贯彻执行。这个月底就要入住新房，父母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也是大有改观，去金逹子弟学校看过一次后也是放心。这天下午，忙中偷闲的他随意看了《金逹苑》周刊，对董事长的讲话深有感触，没想到他会如此关心年轻人，也非常赞同他的说法。也难怪青工们议论，董事长就像是一位暖大叔、好老师，有时还像一个好保姆。 年轻人在工作时间外叫高歌为董大叔的越来越多，很多女员工干脆就叫他董爸，这也非常有利于董事长帮她们买好吃的。您不是要我们多看书吗？行，请董爸帮我们买单吧，吃好了才能回家安心看书。当然，顺带帮我们买下漂亮的丝巾、发夹、指甲油、口红等等，都是有助于看书的。 《金逹苑》周刊鼓励年轻人踊跃投稿，什么都可以谈。诗歌散文不限格式内容，摄影作品、绘画作品、手工作品、书法作品统统接收，每年底还要评比优秀作品加以奖励。一时间，来稿踊跃、应接不暇，一篇《如果你爸妈不为难我》和一篇《先搞定丈母娘》引起强烈反响，评论文章接连不断。 《如果你爸妈不为难我》，是出自医药公司检验部一名药品检验员，他因与公司一位女业务员谈恋爱，遭到对方父母刁难有感而发。金逹医药公司的知名度和诚信度非常好，极有利于业务员展开工作，每月奖金都很高。女方父母因女儿月收入要高于他，有些质疑和刁难实属正常，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终生幸福呢？只是过分的言语和态度负面影响到两人感情，导致他俩步入到分手边缘。 《先搞定丈母娘》，是农机制造一名技术员得意忘形的炫耀之作，着重介绍自己一年多来是如何在丈母娘面前讨好卖乖、投其所好，深得丈母娘喜欢。还对他亲口承诺：等他俩结婚时，她和女儿爸就拿出10万作为嫁妆。 这两篇正反文章所引起的强烈反响，不知不觉就波及到现任医药公司总经理钟华和农机制造总经理贺军，导致两人在高歌面前喊冤：怎么就意外中枪了呢。 无奈之下，钟华只好要求公司办公室负责处理好此事，先去女方家做做父母的工作。两位员工实属工作能力强，次日晚拜访后，就将两人的恋爱危机轻松化解，女方父母也为给女儿带来不良影响深表歉意，承诺不再干涉他俩的婚恋大事。很多事本来就属多此一举，未来女婿月收入虽比女儿低，可还是远高于他俩呀，何况金逹集团还有极好的福利呢。 事情圆满完结，钟华兴致勃勃撰文介绍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对自己未能关心员工深表致歉。最后是自我要求一番引以为戒什么的，引得同情和赞扬声一大片。 贺军却是截然不同，撰文强调《先搞定丈母娘》的作者不仅在工作上勤于思考钻研，在恋爱上也是讲究技巧，善于察言观色、对症下药，还建议广大青年员工向他学习，让恋爱之路一帆风顺、幸福满满。只是读者看后皆感是一种另类吹嘘和显摆，负面评论铺天盖地。说难怪作者如此炫耀显摆，原来他们总经理也是如此等等。 陈婷看到这些只差指名道姓的批评文章，气得想让贺军跪到她面前才解气，下班回家就质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就这样将我欺骗到手的？现在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是不是明天还想撰文显摆一番？面对老婆一连串质问，贺军头痛得只想撞墙。尼玛，这简直是中了机关枪呀！ 《金逹苑》周刊继续着各种各样的散文诗歌和其它作品，也继续着各种各样的评论和争论，员工们都期待着下周的《金逹苑》。一首打油情诗《等待》让人津津乐道，人人都记住了一句“我愿意等你一千年。” 不知不觉，健身房的人多了、娱乐室的人多了、图书馆的人多了、晨练的人多了、恋爱的人多了。当然，《金逹苑》的投稿更多了，每个公司办公室外都有投稿箱，集团企划部也出现了加班现象。 最近这段时间里，令高歌最为着迷的一篇文章，便是出自园林二场哲学系与历史系两位员工共同完成的《从历史来谈谈辩证法》。这篇文章初看起来似乎简洁明了，但仔细研读之后，却发现其中蕴含无尽的深意，令高歌内心深处受到极大触动。 作者以渊博的知识储备和深邃的思考能力，将历史长河中的种种事迹信手拈来。他们先是列举了众多历史上赫赫有名人物的成功与失败经历，比如秦始皇嬴政一统六国时的雄才大略，以及其后期因暴政而导致秦朝迅速灭亡；又是唐太宗李世民虚心纳谏开创贞观之治的辉煌成就，以及唐玄宗李隆基前期励精图治创造开元盛世，而后却沉迷享乐致使安史之乱爆发，使得唐朝由盛转衰等。接着，他们还详细阐述了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历程，比如汉朝初期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从而走向繁荣昌盛，到东汉末年政治腐败、民不聊生，最终引发黄巾起义等等。这些例子无一不是精心挑选，并被巧妙地组织在一起，按照由浅入深的逻辑顺序逐步展开论述。 整篇文章结构严谨、条理分明，不仅能够帮助读者轻松理解复杂抽象的辩证法原理，更是在无形之中给每一个阅读此文的人都敲响了一记振聋发聩的警钟。 在最后，作者提醒任何落后与罪恶的主要原因皆来自愚昧，并列出愚昧的六种可怕。1，阻碍社会进步；2，引发贪婪纵欲；3，拒绝接受文明；4，破坏社会和谐；5，阻碍知识传播；6，影响理性判断。 此观点十分符合高歌的认知，深感仅仅提倡读书还不够，需要搭配员工课堂。几天后，集团办公室、工会、行政部联合发出公告，集团总部、各工厂和各分公司，必须设立哲学、历史和逻辑学课堂，统一在每周二、四、六晚开课一小时，并保持永久性。 第136章 新公主和拆迁 待到员工体育锻炼、读书和听课的兴起并形成规律，时间也到了五月下旬。集团各地图书馆新购图书过十万册，所有讲课老师仍然来自员工竞争中。 龙吟山该去看看了，岳母知道那里条件艰苦没有落脚点，总算同意先和沈秋怡回聚义村。小雨却不管这些，坚持要和高歌同行，她早就想一睹龙吟山的风采了。 越野车刚下省道，只见七公里连接乡集市路面全都平整好，只等待铺沥青。越过集市至石门十公里地段，路基已基本完成，这年头只要不存在回扣和工程款拖欠，就没有进展缓慢和豆腐渣工程出现。 巨大的隧道口像是一张孩童笑脸喜迎他俩，林峰和房族长竟然与以前的两位村长在此等候，估计是想详谈以后合作事宜。 房族长精神矍铄走来，笑道：“小高，开车两百公里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就两个多小时，如果这都累，那我该退休了。”高歌握住老人家的手爽朗道，再与两位村长点头招呼，一同走向石门。 石门隧道已加固完毕，高歌感觉应该不止10米宽。林峰马上说明是11米，两边各为2米宽走道，中间为7米宽车道。隧道加固后，中间最高处为8米，两边高度为6米。高歌略想一下，确认以后进设备怎么都够了。林峰随后介绍，今后这条37米长的隧道将喷上聚义村历史壁画，算是一道文化长廊。他有个好同学的表妹是美院毕业生，无论是设计还是动手操作皆为里手。 高歌最支持的就是创意，边走边对林峰给予夸赞，再次嘱咐他要经常回家，条件好了就接秀秀来这里住几天。 沿途见路基已全部形成毛坯，第二道崖口也爆破完毕，两方正在修建护坡墙，加上水电站地址、村委会和聚义堂、作坊和仓库、村民住宅地、人工湖、啤酒和瓶装水厂地址已确定，高歌实在感到满意。三天时间，落实好当地剩余劳动力的安排，农田开垦计划，确定好以后所有农产品由金达集团统一收购之事，便与小雨赶赴聚义村。 小雨虽成熟稳重许多，但在高歌身边依然是一个活泼清纯的女孩，只要和高歌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快乐。 欧阳雪莲的预产期是6月15日，见她挺着大大的肚子迎接，高歌都不敢抱她，轻拥着她疼爱说：“婉儿公主，过完六一就该住院了，早点准备好。” 一旁的谷芬兰马上接过话。“还早呢，10号住院刚好。” 见师母和岳母也是相同态度，高歌想着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她，医院不是很远，便没提出强硬要求。哪知返回子弟学校陪儿女过完六一，辞别儿女才上车准备返回永陵市，师母的电话就打来了。 “幺儿，雪莲在早餐时发作了，刚才进了产房。” 丰田普拉多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旁边的岳母，后座上的沈秋怡和小雨不时提醒注意安全。高歌听后惭愧得想流泪，吴美兰、梁咏丹分娩时他没能在她俩身边，并且还不知道，现在欧阳雪莲也是如此。今天怎么又欠上一笔了呢？ 上午十点半，高歌一行才赶到医院妇产科住院部，顺利产下女儿的欧阳雪莲已被安排在高档病房。 “幺儿，是闺女，是闺女呀。你又多一个小公主了，呵呵呵。”师母、谷芬兰和谢兰芝见高歌他们到来，脸上笑成了花。“噢，雪莲说了，女儿就叫高妍，小名就叫妍儿。哎哟，母女俩又是婉儿又是妍儿的，真好。” 病床上的欧阳雪莲骄傲地看着高歌，她的状况很好，只需住院几天。见高歌坐在床边手握欧阳雪莲的手关心询问，大家都去了走廊的长椅上。 “高歌，对不起，辛苦你了。只怪你女儿太急，提前了十多天，你说她是不是赶来过六一节呀？”欧阳雪莲俏皮道。 “也许是吧。唉，还是我考虑不周，好在送医院及时，没出现意外。”高歌歉意地轻抚她的脸，喜悦与内疚相互交错。 六天过去，欧阳雪莲出院回家，高歌陪伴母女俩一周后才返回永陵市。因为这次看护欧阳雪莲，高歌决定将金逹集团男员工的产假，由以前的五天延长到半个月，妻子难产的可酌情延长到一个月，六月份执行。通过这次又当了父亲，他明显发现对几位红颜知己的关爱和赎罪，已逐渐扩大化、深入化。 岳母和梁咏丹她们如愿以偿的住进了园林一场四合院，她们越是快乐无忧，高歌就越是心满意足。大半退休的姐姐慕名而来，疯玩一天后都赖在四合院不想回家，导致姐夫们电话不断，把高歌骂得个狗血淋头。来接人时，自然免不了给他一轮“拳打脚踢”和索取精神赔偿。短短几天，苗圃内的花卉盆景就少了几十盆，菜园的蔬菜瓜果被摘走一片，土鸡蛋也被瓜分一空。 卫生局胡局长毫不客气，指向一间客房就确定是他退休后的专用房。有了他开头，紧随五间客房又被指定。卜姐还是像以前那样注意影响，每次来最多吃餐饭就走，这也很让高歌担心：她和大姐夫会不会又在挖坑？ 再次看望欧阳雪莲四天回来，家里就收到了拆迁通知，要求在12月31日前搬走。永陵市是一座古城，古老的街道与建筑在轰轰烈烈的大开发中还有局部残留，包括家院外那条古朴小街和四周的建筑，这一大片即将修建成一个仿古观光型商业区。 岳母手拿拆迁通知心生伤感。“儿子，你爷爷千辛万苦留下的家院保不住了，我对不起你爸呀。呜呜呜。” 岳母在哭泣中说起这个家的往事。“老许家以前是河北一个中户人家。七七事变后，你爷爷携带一家老少南逃躲避战火，车马财产和亲人在沿途日本飞机轰炸、难民与土匪劫杀、受伤得病的侵袭下损失惨重，一大家人只剩下你爷爷、爸爸、大伯、三伯和炸断左腿的姑姑。 一路艰辛逃难到省城才站稳脚跟，日本人就要攻打省城了。胸怀家仇国恨的大伯那年才17岁，毅然投军保卫省城，在第二次省城保卫战中为国捐躯。大伯牺牲后，你爷爷决定举家继续南迁，多方打听才来到当时尚属安宁的永陵市安家落户，修建了一栋泥砖茅草房和购置十亩田地为生。 时隔四年，你三伯又投了军，在衡城保卫战尾声时血染沙场，那年也是17岁。 解放两年后，懂得审时度势的爷爷主动上交了十亩田地，再将透风漏雨、岌岌可危的茅草房改建成一栋四间砖瓦平房和一个篱笆院子。你爷爷和失去一条腿的姑姑，从此就靠院门旁一间茅草棚，以经营馒头、烧饼和稀饭养家糊口。有文化的爷爷本是安排了工作，为了照顾残疾的女儿而放弃，老人家于1981年秋病逝，现在的家院是你爸爸在1990年修建的。 你姑姑是在1994年底病逝，终身未嫁。这位国立女子中学未毕业的女子不仅美丽聪慧、气质高雅，还是一位奇特的经营天才，你爸的事业成就无不受其影响。她虽是残疾，但沉稳淡定、坚强果敢，致使爱慕她的人不乏少数，只是无人能打动她的芳心。高歌，你知道吗？我越来越觉得你很像她，似乎你就是她的儿子。 唉，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歌儿，我不要拆迁款，只要一块地皮能重新恢复这个家院，还有你爷爷种下的这两棵桂花树。要不然，我今后若是去了那边，没办法面对他们。” 见岳母用期待和信任的眼光看着自己，高歌爽快答应一定照办。这片区域原本是要求金逹集团负责开发，考虑到会产生太多的质疑和负面议论影响到大姐夫，高歌果断将该项目让给了本市竞争对手，现在的合作伙伴盛光集团。董事长郭盛光在电话中郑重承诺，一定在短时间内为高歌提供一块最佳地皮重建家院。 第137章 朱相源降职 去年下半年以来，国内两家房产巨头气势汹汹来到永陵市，财大气粗挥手之间就将地方三家房产公司定好的地皮占为己有，三家公司随即陷于被动之中。 严峻的形势促使两位董事长结伴找到高歌，请求互摒前嫌、结为联盟、一致对外、共同发展。出于大局考虑，高歌同意了他俩的要求，暂时放下郭盛光曾经给彭大喜落井下石的怨恨。面对利益与发展，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这次作为回报，心怀愧疚的郭盛光主动将城东一块地皮转给了金逹集团开发，高歌因此重新掂量那句经典——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人还是要学会放下，也要懂得放下。 这次来到墓地看望亲人，高歌联想到爷爷和姑姑还葬在另地，考虑应该将他俩迁来在一起好。他看过爷爷和小姑的照片，对两位长辈非常敬重，等有机会再去衡山，也该去忠烈祠祭奠为国捐躯的大伯和三伯。 很快迎来对夏文海考核的日子，接手利侬科技有限公司四个月以来，一系列调整与革新使得公司从管理、科研、生产到销售都发生了质的变化，生产已跟不上销售，科研也是突飞猛进，再次获得三项国家专利。对整个集团骨干的任命与考核，高歌一直视为工作重点，常常利用巡察期间的交流和会议期间认真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以此判断对方的综合能力是提升还是下降。集团监察部每月管理人员的审核表，也是他一大重要参考依据。 尽管如此，每年还是有人会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则问题而被降职、辞退或开除，去年又有两人移交给司法部门。朱相源因在本次骨干会议上公开为老部下说情，招致全体人员声讨，好友叶涛也没给他一点情面，总监位置差点当场被一位年轻有为的自荐者替代，肖彩云为此事臭骂他三天。 首次参加集团会议的夏文海非常震撼，没想到金逹集团能如此民主平等和雷厉风行的严格执行力。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金逹集团没有官僚作风、没有弄虚作假、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情假意、没有派系存在，只有齐心协力、团结一致、互帮互助、励精图治，一切都是为了企业的发展壮大与繁荣昌盛。一个企业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他不得不刷新眼光仔细打量台上的董事长，总感觉与他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集团董事会、办公室、人事部、监察部，对夏文海12项综合考评10项为a，2项为b，良好的考核成绩使他正式转正，被人事部下文高歌签字，任命为利侬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这都是高歌早预料的事，对衡量和判断一个合格人才，他永远都是充满自信。他既相信缘分，也相信自己的直觉。甚至坚信，如果自己再次发生类似于几年前那场重大车祸，或是遭遇其它不测，夏文海完全有能力替代他主持集团大局。 珍惜人才和爱护部下是高歌的一贯作风，鉴于朱相源因公开袒护老部下，而造成极大不良影响，使本人威信大减，高歌主动约见停职反省一周的朱相源。 “朱总监，你很牛嘛，敢于公开挑战集团的规章制度，看来你的勇气可是不减当年。” 见精神不振、满脸颓废状的朱相源坐下，高歌忍怒讥讽两句。秘书端上茶礼貌退去，董事长助理杜明艳撇嘴白了一眼这位总监后继续工作。 “董事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深感这次在会议上的发言给集团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也难怪小何当时要自荐替代我。董事长，我还是辞去副总经理和总监为好，以免不良影响会继续蔓延，我也该起到一个严于律已的表率作用。这是我的辞职信，另一份已上交人事部。”朱相源沉痛地将辞职信呈给高歌。 高歌既未接也未看，他看出了朱相源辞职并不是完全迫于压力，而是真正领悟到错误所带来的危害。作为一名高管，袒护和包庇部下往往是因情义二字作祟偏多。岳州市分公司经理庞曰林，以前是朱相源手下的市场部长，两人有十多年的兄弟之情；而岳州分公司企划部长，又是与庞日林一同在市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战友。 正因如此，身为分公司经理的庞日林对其两年来收受和索要回扣之事采取无视态度，若不是与广告商串通一气中饱私囊，导致公司受损被员工检举揭发到法务部，还不知事态会发展到何种程度。 东窗事发，在事实面前庞日林不仅公开为其辩护，还暗地帮忙销毁证据欺骗法务部调查人员，在岳州分公司造成了群情激愤。多人打电话和书信联名，强烈要求集团监察部和法务部严查。最后调查发现，庞日林并没有同流合污，纯属感情用事包庇对方，故撤销经理职务降为公司企划部长考察三个月；鉴于企划部长后来主动交代全部错误，主动退还30多万回扣，再考虑到他的元老身份和对集团的贡献，最终给予辞退，并允许其一年后可以重新应聘。 “相源，岳州分公司的事情你必须亲自去扫尾，要给分公司全体员工一个明确交代。对其两人的处理结果，也是我们酌情考虑后的决定。有句话说得好啊，‘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们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挽救他俩，给他们留下最后机会。都是过四十的人又犯了错误，重新找工作实属不易，何况两人都是有功之臣。 原企划部长在辞退后一年内，住房保留，孩子继续在金逹子弟学校读书。这一年间，每月在分公司领取1500元生活费。一年后若是不愿回来，生活费取消，住房也要退还。处理完此事，你就和钟华对调去医药公司担任总经理兼集团市场部副总监，你目前还真需要肖彩云来监管，要不然尾巴会翘到天上去。好好写一份深刻检讨，通过后就在集团内部网发布，你再认真看看大家的评语。我再次重申：金逹集团的规章制度任何人都不得违反，在制度面前人人平等。” 当晚，百忙中的刘娅翠专门宴请朱相源，她一直感恩朱相源在2000年初，将她们母子三人送回悠阳市和高歌团聚的事。 “朱大哥，事情过去了就翻篇吧，吸取教训就行了，振作点。”刘娅翠招呼朱相源坐下后宽慰道，随即给他斟好茶水又拿了一盒大中华。 “朱大哥，在制度面前高歌只能坚持原则，如果他做不到这点，金逹集团也早就走到头了。很多道理我们都懂，我也无需再废话。朱大哥，无论你在职务上有什么变化，但在我们之间的友情上是不会打折扣的，这点你一定要明白......” 那晚，刘娅翠对朱相源宽慰、批评、分析又鼓励的进行了两小时，才由肖彩云接走。朱相源坐在车后座默默抽烟到家，肖彩云通过后视镜瞧他那副懊悔的傻愣样子，一路偷笑不停。这家伙明明知道集团在制度上的严厉，可偏偏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从另一方面看，也算是一位重情重义的汉子，只是一时忘了原则的重要性。 两天后，朱相源的检讨和降职通告在集团内部网发布，引起众多议论，大多是替他惋惜。这倒是让很多才子更是坚定了信心，坚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大放光彩，谁都知道金达集团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 在走廊临窗目送落魄的朱相源仅带一人开车去岳州，小可爱付小燕靠在高歌肩上伤心落泪，为朱大叔一时冲动而身陷囹圄感到难过。只是不小心哭漏了嘴，说以后难得吃到朱大叔买的好东西了，引得众人转悲为乐。陈婷毫不顾忌抱住这个小可爱，在她苹果脸上狠亲了两下。 第138章 关爱是职责 四个月以来，夏文海从未谈及有什么困难，高歌仅在三月时看他一次，其它都是在电话中交谈。他现已被正式任命俐侬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高歌认为很有必要与他做一次详谈，顺便抽查食堂的员工餐。 岳母已能做到不影响高歌的工作，见儿子和杜明艳有事要外出，主动去了数据中心小可爱那里。欧阳雪莲和马月娥不在，吴美兰又很忙，小可爱付小燕就成了岳母最大的精神依托，她那张娃娃脸都快被岳母亲熟了。在二楼上班的小雨只要有空，绝对会上来陪伴这位妈妈，这也是岳母所期待的。 来到办公室，夏文海和一位经理正面对地图探讨市场事宜，高歌不便打扰，静静地看和听他俩谈话。过了两分钟，两人才发现门前的董事长和助理杜明艳。寒暄一阵，另一位经理也被叫来，财务室一位女文员帮忙上好茶水，爱慕地看了一眼夏文海温雅离开。 三位经理围绕公司的管理、生产、研发、扩建、市场和技术合作事项，向董事长作了全面汇报，高歌对工作事情是完全放心，仅仅参观了新产品叶面肥生产车间扩建工地。陪同人员在繁忙的工地现场，向董事长介绍叶面肥未来的生产设备、生产规模、技术优势和市场前景，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夏文海已订好最近的老家味餐厅包间，并叫来财务部、技术部、研发部、营销部和生产部负责人作陪，打算来一次丰盛的工作午餐。高歌对等候的几人歉意笑了笑，说：“就去食堂吧，我想看看食堂的情况。” 来到食堂，高歌首先站在大门口扫视全景，只见里面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干净整洁、井然有序，桌面上没有撒漏的饭菜和汤汁。几位谈笑的员工无意间看到董事长和高管们出现，立刻起身立正高喊：“董事长好。” 随即全体立正面对董事长和高管们行注目礼，全场鸦雀无声。 “各位辛苦了，我只是抽空过来看看大家，请大家随意。”高歌边说边双手示意大家继续就餐，随后直接走进食堂工作间检查卫生和食材。 无论是工作间的卫生状况、食材品质和午餐八菜一汤的色泽，皆令高歌满意。食堂承包人得知董事长一行要在食堂吃饭，马上通知厨师去准备，但被高歌制止。 走向临时安排好的餐桌途中，高歌随意叫起一位青工询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对食堂的伙食有没有意见和看法？” 小青年挺胸立正回答：“报告董事长，我叫周瑞华，复合肥一车间操作工。我对食堂的伙食以及卫生状况非常满意，回答完毕。” 看着这位朝气蓬勃、浓眉大眼、又虎头虎脑的小青年，高歌满怀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都是好兵啊！ 临时拼凑的四方形餐桌坐下12人也不拥挤，高歌那方仅仅是他和杜明艳两人，他再次看到那位财务文员竟然坐在夏文海身边，发现这位各方面还不错的女子似乎对夏文海有种隐蔽的情愫。夏文海离婚两年了，如今事业稳定的他需要有一位优秀女子来陪伴。 就餐刚开始，夏文海随意谈起工作事宜。 “董事长，根据集团总部要求和俐侬公司的实际情况，我们做了相应调整。从七月开始，公司生产将实行三班倒，全员工作时间为七小时，三小时为设备保养、检修和停歇时间。每周星期天停产休息，每年元旦节、五一节和国庆节休息一天，春节尽可能放假十天，全年为员工发放节假日占用补贴金1000元。 叶面肥新项目即将上马，生产也增加了一个班，但人员补充仅需要10人即可。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们的生产设备自动化水平很高。现有的各生产车间，都可轻易抽调人员补充到新项目和新班组上，集团人事部内调下来的五名员工已落实到位，目前正在培训中。” 高歌停顿一会，说：“夏总，对你们的工作能力和责任感我毫不怀疑，我只想再次提醒各位主管，关心员工和保证安全生产要当成首要职责。双休对整个集团而言暂时很难做到，此方案也遭到绝大多数元老强烈反对，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与国际接轨的决心。无论反对声有多高，必须在五年内实现双休和七小时工作制。 七小时工作制仅仅是先期尝试，我们不能满足于这一点。‘天下为公’这简单的四个字你们必须要理会透彻，‘以人为本’也是一样。现在各公司的条件都很好，你们是否该考虑组织员工分批外出旅游呢？古人云：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有劳逸结合等等，这都是你们需要认真思考的事。 几大问题你们也该考虑清楚，金逹集团最大的财富是什么？难道就是那些没有生命的固定资产和账户上的资金数据吗？每一位员工，到底是我们施舍其工作的人，还是请来的合作者或是共同创造者？他们的人格与权利应该得到怎样的尊重？很多问题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答案，那我们何谈管理一说？” 高歌的话震惊四座，听到的员工也是回头观望倾听。 “精髓呀！董事长，我们一定会认真思考并付之于行动。”夏文海起身保证。高歌不再多言，随之与大家聊起了家常。 五位女青工餐后结伴而来，一同俏皮起哄。“董事长，我们想喝酸奶。” 几位男青工听后马上响应。“董事长，金逹集团不能总是以尊重女性为主，应该平等对待。女员工要喝酸奶，那我们还想喝啤酒呢。” “你们这是干什么？简直是胡闹！”办公室主任和公司经理起立大声斥责。餐厅顿时寂静下来，五位女青工难堪得红着脸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看来，我刚才的话是白说了。”高歌用批评的眼神看了看两位主管，再起身微笑走近女青工。 “没吓到你们吧？别怕，现在是休息时间，开开玩笑有利于活跃气氛。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董事长，我叫赵碧雪，农药三车间检验员。”最前面的小姑娘立正行军礼铿锵有力回答。 “赵碧雪？碧雪冰清玉洁、明艳动人。好名字！告诉我，你们想喝什么品牌的酸奶？”高歌柔声问，像是父亲征求爱女的意见。 “我们想喝安慕希。”一大帮女青工嘻嘻哈哈回答，一扫刚才的紧张气氛。 “你们呢，想喝什么啤酒？”高歌又看向男青工问。 “当然是青岛啤酒嘛。”几人刚回答完，马上就出现不同的声音。“买哈尔滨好”，“燕京好”，“珠江好，”“雪花更好，还有可能中奖”...... “好了好了，大家别争了，少数服从多数。办公室马上就联系购买，女员工每人一箱酸奶，男员工每人一箱啤酒，下班后在食堂外大坪领取。周瑞华，你负责组织人员发放啤酒；赵碧雪，你负责发放酸奶。”办公室女主管安排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谢谢董事长！谢谢各位主管！喔，有酸奶喝喽。哟呵，有啤酒喝喽。喔喔，男女平等喽。哈哈哈......”整个餐厅喧闹鼎沸。 看着众青工孩子般的欢呼，高歌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重新坐下，高歌拉家常式对大家说：“天下为公，把它缩小范围对我们而言，就是要把金达集团建成金达大家庭，所有员工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和亲人。如果这么推理下来，各位管理人员就是不同的家长了。他们需要你们的是关爱，而不是等级的桎梏，所以说在他们面前，你们要学会忘记自己是什么经理主管，而是为他们服务和排忧解难的人。忘记自己的职位，你们看到的是平等；尊重他们，才能滋生亲情，这种亲情就是企业的凝聚力。” 见大家惭愧得坐立不安，高歌便转移了话题，明白了就行了。 第139章 夏文海的春天 午餐结束，见办公室女主管逃离式离开去联系酸奶和啤酒，高歌对夏文海说：“夏总，记得把这次费用移交到集团财务部，大家都去午休一会吧。文海，去你办公室我俩再谈谈。” 高歌和夏文海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杜明艳去了车内休息。 那位财务部女文员重新泡好茶，说了声请慢用，再次温柔地看了一眼夏文海离开。因为关心夏文海，高歌特意打量了她，真是身材、相貌和气质皆符合男人的要求，也感觉他俩非常般配。 “父母还好吗？”高歌问。 “嗨，别说了。孙女不在家，我都快成了弃儿。每天下班回家，两老十有八九都不在，现在混熟了几个老伙伴，忙啊。钓鱼、逛街、下棋、打门球、打麻将、交流栽花经验，现在又养了一只泰迪，没工夫顾我了。这不，上个月老头子又在二手车市场买了一辆五菱面包车，两老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反正他们有的是活动，队伍也是继续扩大，大前天还玩到农机厂宿舍区。”夏文海笑道。 “身体怎么样？”高歌笑问。 “怎么说呢，就像广告语说的那样，60多岁的人30岁的心脏。既不胸闷，也不头晕；腰不痛了，腿也有力了，睡眠更好了。”夏文海回答。 “噢，对了，以前那套老房子能不能继续借给我，要不我买下也行，我手头上还有10万，不够的再分期付款。两老说了，还是和我分开住好，不愿影响到我今后的生活。” “谈买就不必了，想住就住吧，随你们住多久，我家房子多着呢。这次拆迁，我会修建一栋三层楼，少说也会有30个房间。你还是要抽空多去学校看看女儿，岚溪非常聪明，山梅和婉婷都惊叹她学习钢琴和舞蹈的速度。最重要一点，你该给她找一位妈妈了，她需要母爱。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刚才那位女子就很钟情于你，她看上去可是很不错哦。”高歌说。 “不会吧，我只是和她在办公室谈过一次话。她叫吕美仁，29岁，重点大学财务专业毕业。据说是离异，还是净身出户，原因是她老公当了科长后有了很多情人。贺军很器重她，专门打电话介绍了她的情况，建议我明年等财务部主管退休后，就提拔她担任财务部主管。我也想了解下属的情况，就顺水推舟和她谈了一次工作，仅此而已。”夏文海说。 “吕美仁（美人）？呵呵，还真是人如其名。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确属于名副其实。文海，好的可不要错过哟。作为旁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对你很有好感，希望你好好把握住机会。男人嘛，最佳境界自然是事业和家庭双丰收，你看呢？”高歌怂恿道。 “我的大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虽然来这里有了四个多月，毕竟还属于是初来乍到。如果因为这件事情闹出误会，对谁都不好，你就放过我吧。”夏文海露出为难色。 “什么好不好的？男未婚、女未嫁，把话挑明行就行，不行就继续做同事，哪有那么多的不好，看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我就来火。行了，我们谈工作吧，谈谈你对金逹集团的看法，我很想听听你的高见。”高歌有点生气说，也是担心他错失佳人。 “金逹集团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整体向心力简直远超我的想象。员工都像军人一样严以律己，把工作岗位当成战斗岗位，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困难；又像好学生一样勤奋刻苦、熟练技能、活学活用；更像亲人一样相互帮助、相互关爱、相互鼓励。商场如战场，带领这样的员工去应战，岂能不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我大学毕业走向社会有十七年了，看过很多企业，像金逹集团这样优秀的企业我还是首次发现。 我一直很自信，不乐于接受所谓的成功人士高谈阔论，只喜欢个人的总结。很多书本理论仅作参考而已，绝不会照本宣科、囫囵吞枣。我有一个最终结论，能把老祖宗留下来的经典弄懂弄透彻就足够了。拿古人的智慧精华来对照当前，一切就会豁然开朗、大彻大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 看着夏文海晃脑摇头诵经谈典的趣样，高歌更是对他喜爱三分。 离开俐侬科技，高歌驱车驶向娅翠大酒店。半年多来，陪伴袁丽娜和沈秋怡的时间要偏多一点。对袁丽娜是弥补十多年的分离之苦，陪伴沈秋怡是她最近总是惧怕进入更年期，担心明天就不是正常女人了。这也难怪她，不知不觉就到了46岁，她唯一愿望就是能在50岁进入更年期。 谢兰芝也是一样，只要高歌回家，必须要和他亲昵一番，这次已明确表态：绝不会接受其他男人。如果她真要坚持，高歌也只能接受，不然怎么对得起任总的托付呢。 众多的红颜知己既是福，也是男人一种难言的烦恼，好在一年前枫林堂的老中医给了他一个养身方子，效果确实不错。加上高歌本就身强体壮、精力充沛，每天依然坚持晨跑和习武，雨露均沾也是做得恰到好处。他现在很少抽烟喝酒，一包香烟可管三四天，也该注意养身了。 袁丽娜还是那么妩媚性感，应该是更加妩媚性感了。刚刚还是严肃端庄的面对众人，听到高歌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就化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她是可悲的，也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就因为拥有了高歌。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能够经常拥有短暂的甜蜜也是人生的福，为未来积累美好的回忆。见高歌已睡去，袁丽娜轻轻的吻够了他，才恋恋不舍起身下床准备去工作，让高歌多休息一会。这是她的老公啊，不疼爱他都会难受。 三点的闹钟唤醒了高歌，在外办公的袁丽娜马上进入休息房为他更衣洗漱，紧紧相拥重复几次吻别才放他离开，宛如一对难舍难分的热恋情侣。高歌从不否认他的花心，可真实的情感和特殊的经历，造成他无法割舍任何人，仿佛心脏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红颜知己的名字组成。 到达办公室，见桌上有三份文件，坐下平静一会再认真细看。岳州分公司遗留问题已全部解决，朱相源开启了市场巡察之旅，还要去新聚义村现场看看；双休的事情反对声还是过多，皆认为金达集团做得够好了，如果过于好，反而会负面影响到员工的工作热情与斗志，最终适得其反；龙吟山集市外连接省道的七公里公路已全部完工，其它路基等夯实后再继续施工，小型水电站已破土动工，下一步便是开垦农田、村道和修建人工湖。 陈婷和吕美仁进来，高歌在啤酒酸奶发票上签好字，示意吕美仁留下，陈婷微笑离开。 “吕美仁，我的话题算是私事，你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请你做好明年担任财务部经理的准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事先说明一下，我并不是窥探你的私生活，而是为了关心夏文海。他的外表不用我介绍了，我只告诉你，我对他的内在评价是非常高的，说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人一点也不为过。你能否回答我，是不是喜欢他？” 吕美仁优雅的嫣然一笑，柔声叹道：“唉，你都看出来了，可这个木头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还有意回避我。董事长，我不差吧，难道非要我向他求爱才对？” 哈哈哈，高歌和听到的杜明艳同时大笑出声，两人都觉得吕美仁十分坦诚。随后，高歌给吕美仁详细介绍夏文海的经历，这也让吕美仁深感他俩是同病相怜，有了抱团取暖的心愿。 谈了一小时，吕美仁羞红着脸愉快离开，她的背影还真是无可挑剔，高歌预感夏文海的春天即将来临。 第140章 化敌为友 从这年七月开始，金逹集团全面实行七小时工作制，作为不能双休的补偿，被员工称为“双七”喜讯。 为避免造成过多负面影响，双休只能暂时搁置，员工餐继续保持补贴性收费。除开幼儿园免费外，中小学生学费依然收取半价。大家都懂得计算，加上年终教育补贴，实际开销并没有多少。住房也是一样，照常每月缴纳500元房租、物业和卫生综合费用，每年再补贴2000元。 正因如此，社会上不同心态、不同目的、不同观念的反对声逐渐平息，这也是金达集团被动的平衡技巧。 随后不久，集团购置四辆豪华进口大巴，由总部行政部车管组统一调配，专用于员工和学生外出旅游。从此，这四辆豪华大巴几乎少有停歇，奔赴在东南西北的风景名胜之地。 盛光集团董事长郭盛光亲自给高歌落实好一块地皮，这天上午，他与秘书兴冲冲来到高歌办公室。 “高董，你们金逹集团可真是得天独厚啊。位于广场边缘，四周空旷、环境优美，每天如同在花园里上班，真是令人羡慕。没想到彭大喜这个二愣子还有如此的前瞻性，我不得不服呀。”郭盛光说着，把一叠文件递上。 “这是我们新别墅苑东北方一块地，离你们家武校不远，面积约2000平米，修建一个家院绰绰有余。你们可以单独设门，也可以和别墅苑融为一体，反正不会收你们家物管费和卫生费。至于拆迁款，你报个数就行。怎么样？” “我家现在的院子总面积还有个近千平米，关键是地段好。拆迁款就不必谈了，只希望老哥能优惠给我一个老家味新餐厅。”高歌笑道。 既然是朋友了，态度自然就一改从前。人在江湖，树敌是大忌，化敌为友才是理智选择。 “没问题，我绝对保证最好的位置和成本价给你。200平米的店面应该够了吧？” 郭盛光客气问，心里还是有点为过去的事尴尬，毕竟做得太过分了。好在高歌的为人非常不错，既明事理又有度量。仅凭他的个人实力随便都可以摆他一道，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就谢谢了。哎，老郭，你能不能要你家公子安分一点？别总是影响我家孩子。你看看他被宠成什么样了，全身名牌又是跑车，吃饭从不去学校食堂，读两年大学女朋友都有一个加强排。他这样就算了，反正与我们无关，问题是他总是要强人所难，死缠烂打拉着我家孩子去外面吃饭逛街，把我家孩子都带坏了。”高歌恼火道。 “哎哟，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就是偶尔在一起吃吃火锅和特色菜什么的，送给他们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就当是他学武的学费好了。我家靖儿从小就聪明，只是有点小调皮而已，要不然怎么会考上大学和你家明明同系又同寝室呢。他每月花钱也不多，从没超过三万。 再说我们赚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吗。说到这里我都要批评你了，还有彭大喜那个死脑筋。你说你们这么大的老板，还硬性规定男孩子每月费用不得超过三千，这不是虐待他们吗？ 你呀，确实应该向我学习，要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富有的生活，让他们在无忧无虑、安安稳稳的环境中快乐成长。高董，我们还要响应国家号召，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要明白少年强，国家才会强；少年富，国家才能富这一基本道理。你家几个孩子这两年来，每次往返学校都是骑自行车，400公里呀，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你要是舍不得花钱，那我这个做大伯的就送他们一辆路虎好了，不就一百多万吗。” 郭盛光用夸张的表情说教高歌，一通胡言乱语气得高歌火冒三丈，起身就将他和秘书轰了出去。他娘的，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骂归骂，心里还是认为郭盛光这人也不是很坏，以前只是利益和嫉妒心作祟罢了，化敌为友未尝不可。 明明、蓉蓉、思思、任珍已放了暑假，在宋欣怡家玩了两天后，就骑山地车回聚义村看望新妹妹——高妍。因宋欣怡违背了在家待一周的承诺，气得孟芳调休又请事假赶到聚义村与女儿会合。女儿整个暑假都不在家，孟芳心里忽生莫名的失落，不得不放下工作来调整自己。高虹和谢兰芝也是如此，总觉得女儿这次去加拿大像是突然间要出嫁一样，恐慌得不行。 见高歌、岳母和梁咏丹带着孩子一行停好面包车刚下来，孟芳和谢兰芝就左右挽着高歌抱怨不停。师母不禁感叹：家里人多了，牵挂也就多了。次日晚，姐姐高虹和姐夫也来了，高虹刚放假，打算和丈夫一起去永陵市散散心，再送女儿去广州机场。 欧阳雪莲恢复得很好，初为人母的她对许婉婷有了纯真的母爱，母女三人几乎每天吃睡在一起，婉婷带妹妹也是特别细心。自从当了妈妈，欧阳雪莲神话般的越来越像许倩，尤其是背影，仿佛就是许倩的重现。这也严重刺激到正常的岳母，使她经常看着欧阳雪莲发呆流泪，一家人紧张得唯恐会引发精神疾病。 这天上午，欧阳雪莲抱着女儿坐在大坪桂花树下，婉婷紧靠妈妈逗着妹妹，享受着妈妈的爱抚与亲吻。温馨的画面再次影响到岳母，悲痛得倒在师母怀里抽泣不停，出来的谷芬兰见状急忙劝慰：“姐，别难过啊，您就把她当成倩倩好了。去吧，多和女儿、外孙女一起乐乐。” 高歌只恨分身乏术，刚在堂屋内劝慰好孟芳、高虹和谢兰芝，又赶忙出来安慰岳母。岳母好不容易彻底康复，他真担心这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见岳母坐在女儿身边紧盯着外孙女发呆，眼里还含有泪花，便毫不顾忌地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 岳母还是没有白发，皮肤洁白光滑，只有淡淡的细纹。一身深蓝色暗花套裙非常得体，漂亮得像刚过五十的美妇。 岳母终于笑了，嘴唇和玉齿闪烁着光泽，放心的高歌在她额上奖励了一个温和的亲亲。欣慰的岳母蹭好一个舒适的睡姿，在安乐中缓缓睡去。 “哎哟，这个宝贝大娇女终于消停了。幺儿，抱她回床上去吧，你也好好歇歇。”师母心疼道。 “妈，快中午了，就让她这样睡会儿，只要她的情绪能稳定比什么都好。你们都知道原因，还有两天时间，她应该能缓和过来。”高歌微笑说。 梁咏丹拿来一块浴巾盖在妈妈身上，婉婷搬来一个大方凳放下，再小心将外婆的双脚放在上面。谷芬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假如高歌是她纯粹的女婿，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幸运呢？ 岳母慢慢适应了欧阳雪莲的变化，完全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整天和谷芬兰一道尽享天伦之乐。谢兰芝家和荷塘边那棵大柳树下的草坪，成了她们的欢乐之地。想吃桃就打电话叫高歌去摘，想吃莲蓬就要高歌划船去采，累了就躺在高歌怀里看云听风。山梅、婉婷和蓉蓉她们，也会见缝插针的寻找机会吃饱父爱。 欧阳雪莲想回家了，在分别前那晚，依偎在高歌怀里说出了心愿，她就想每天能看到自己的爱人。 高歌表示理解，觉得没必要继续隐瞒什么，该面对的就共同面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果断同意。 考虑到她分娩才过45天，建议下次来就一起回家，欧阳雪莲激动得流泪答应。因为下一次重逢就可以回家了，面对这次分别，欧阳雪莲没有一丝伤感，还答应师父师母跟着离开。她只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期盼下一次团聚能早点到来。 此时的高歌已做好计划，等送走孩子们，大家就去江西旅游。江西南昌、井冈山和庐山都去过，这次直接去上饶三清山和婺源游玩，再去鹰潭龙虎山，然后去厦门，预计一个月。 第141章 家有贤妻夫复何求 家里再次热闹非凡，师范的住房也被安排住满。想到要在今年底拆迁，岳母还是有点难过，哪怕知道儿子已确定好新家院位置，并且还大了很多，可还是深感失落。 没想到在当晚，郭家公子郭靖开着法拉利跑车到来，高歌不得不承认这辆车确实漂亮。郭公子虽然玩世不恭、放纵自我、挥金如土，但聪明有礼、待人真诚、学习成绩也还好。进来送上高档水果和长辈们客套完毕，马上就和明明、蓉蓉、思思、宋欣怡和任珍在一起说说笑笑了，他们早已成为好朋友。 “哎，确定是16号的航班吗？我老爸给我买了商务舱。”他有点显摆说。“噢，对了，你们兑换美元没？你们看，这是我爸给我准备的两万美金。” 看着这位细皮嫩肉属于漂亮的花花公子，再听到他这番话，高歌马上就来火。“郭公子，既然你非要跟着去，你小子就给我收敛点。你要是在加拿大随心所欲、大手大脚丢了中国人的脸，老子就让对方把你遣送回国。你听清没？” “哎哟，我的高叔叔，您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绝不乱花钱。”郭公子有点胆怯了。他虽然只见过高歌两次，但对他总有一种敬畏之心。 “你少受点你那个糊涂爹的不良影响，别沉沦荒废了都不知道。去加拿大兑换什么美元？应该是加元！还有，你回来时如果还买商务舱，老子就要你一个人划船横渡太平洋。”高歌严肃道，郭公子随之打了个寒颤。 “我爸......说，美元是国......国际货币，全世界都......都可以畅通无阻。”郭公子一时紧张得都结巴了，引起客厅哄堂大笑。 “国际货币，还畅通无阻？那好，你现在就拿上美元去外面给老子买一条大中华来。快去！”听到高叔叔一声吼，郭公子机械地答应快速离开，那狼狈样子使得家里的笑声更大了。 “高歌，你那么吼他干嘛？要是郭盛光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家欺负他儿子呢。”吴美兰担心道。 “我欺负他？我是为他好！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废掉，我这是替那个郭昏头教育儿子。你们看看，就他和我们家儿子站在一起的样子，简直像个姑娘家。”高歌恨恨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明明，我已经给亨利大叔汇了10万加元，你身上就携带2000加元，其他人携带500加元就行了。如果你们想在加拿大旅游观光，亨利大叔和卡玛拉会安排好的。” 待高歌发完加元又给孩子们叮嘱完毕，郭公子拿着一条大中华闷恹恹的回来。 “哟呵，还真是国际货币畅通无阻啊。请问花了多少美金？”高歌调侃道。 “是，是人民币。”郭公子挠了挠头尴尬说。 见他已明白，高歌不再说教，建议他到加拿大后再去银行兑换。其实，高歌还是很喜欢这家伙的，如果他能褪去公子气，为人处世再严谨一点，应该是个可造之材。问题是郭盛光那个怂包父亲能教他一个好吗？ 孩子们开始英语交流，看来他们已做好了充足准备。梁咏丹、刘娅翠和吴美兰认真旁听，偶尔叫停发音错误，及时给予纠正和演示。这个家庭的学风、浓郁的亲情和热闹，令郭靖感触颇深，觉得无论哪方面都要甩他们家几条街。妈妈虽然也很温柔漂亮和关爱他，可与这个家的阿姨相比较，实在是差距过大。交往的众多女朋友，假如把她们放在蓉蓉、思思、任珍、彭诗雨和宋欣怡面前，直接就逊色。难道自己真是一直处在错误之中吗？ 郭靖一路思索地回到家，家里截然不同的冷清与空荡，让他无精打采的敷衍应付几句父母问话，再落寞地回到自己房间。 “靖儿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去加拿大的事被高歌拒绝了？不应该呀？”郭盛光疑惑地问向妻子。 “应该是吃瘪了。嗨，在高歌家吃瘪也不算丢人，自讨没趣的多着呢。你别看他在外面场合保持一张人畜无害的笑容，如果你想对他图谋不轨，那就是自寻难堪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名媛’，总是自信能博得他的青睐，哪知越是献媚就越是遭到他的冷遇。马老板经营瓷砖都快20年了，现在大型品牌瓷砖专卖店都有了三家，他女儿马丽丽仗着年轻漂亮、性感妩媚和千万身价，总以为能俘获高歌，最后却是碰得一鼻子灰，真是自讨没趣。 这些人也不想想，高歌要是个风流男人也轮不到她们呀，仅仅是金逹集团那帮才貌双全的美女就会把他彻底淹没，真是自不量力。盛光，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以前对彭大喜做的那些破事，不如趁现在合作的大好时机，找到机会就给高歌道歉赔罪，争取获得他的原谅，哪怕是赔点钱也无所谓。 集团要发展，儿子要成长，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就是天赐良缘。我们盛光集团还有三家大型超市和一家五星级酒店，金逹集团园林公司的绿色大米、蔬菜、土鸡、土鸡蛋、菜籽油、散养猪和羊等，绝对是畅销品。我可是听说了，他们正在龙吟山那个旮旯里要搞个什么大农村，投资都上亿呢，你这个木瓜脑袋要跟着想一想，这都是商机呀。 你要抓紧时间安排人提前去接洽，争取到时拿到独家经营权。这次拆迁也是个大好机会，你不如把他们的新家院建好了再送给他，就当是对过去的补偿吧。”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家有贤妻，夫复何求。”郭盛光搂住老婆说。 7月16日下午，一架a340空中客车咆哮飞向蓝天。看向天空渐远的飞机，年幼的林碧玉在妈妈怀里仰天大哭，她首次被姐姐许婉婷狠心抛弃了。他们这次不是回学校，而是去国外玩，凭什么不带她去？被林碧玉宠爱的小佳佳深受影响，跟着姐姐看向蓝天哇哇大哭。 直到飞机消失在云朵中，众人才开始修复失落的心情。高歌从秀秀怀中接过林碧玉默默安抚，谢兰芝和高虹左右挽着他，仿佛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心理支撑；小雨抱起女儿高佳，亲着她粉嫩的小脸蛋安抚；宋东升与孟芳相拥无声前行，一个流泪一个红着双眼；岳母有师母和梁咏丹的安慰，心情逐步舒缓；唯有郭盛光的妻子白子琼难以克制悲伤，在郭盛光的搀扶下嘤嘤哭个不停。高歌也不明白了，平常孩子们住校不在家从未有过太多伤感，可为什么这次去加拿大就会这样呢？不就一个多月吗？ 为了照顾大家的心情，三小时下高速后，高歌安排大家去园林场休息。郭盛光夫妇俩被邀请其中，宋东升因明天上班，坐了一会便独自开车回了省城。 没想到旅游归来的彭大喜和马月娥，已在四合院准备好丰盛的晚餐，确实给大家带了一个大惊喜。在高歌记忆里，这次是他俩单独外出时间最长的一回，有四个月之久，仅在成都夫妻俩就停留了29天。彭大喜还鹦鹉学舌、傻不拉几说起四川话来。当然，这也有很大的好处，至少把大家给逗乐了。 自从家里的保姆辞职回家照看孙子，高歌便安排两位大药房调整下来的女员工来家工作。她俩虽是大专生，情愿暂时做家政也不辞职，不仅很快适应了新岗位，厨艺也是一天天看好，并且还自学服装设计和制作。有她俩在，家里总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两院的花卉也被打理得叶绿花艳、杂草绝迹。 高歌仅仅看了一眼两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知道是她俩的杰作。知道她俩专注于服装设计与制作，应该是听到了一点风声，机会总是偏爱有准备的人。 第142章 平凡中的祥和 这次回家的马月娥一直紧随着高歌，不停地为他夹菜、抚头、揉肩和亲吻他的脸。长时间分别，对这个男人的思念与牵挂实在太多，在无数个梦里不知呼唤他多少次。若不是他红颜知己太多，马月娥肯定会坚定的陪伴他终身。选择离开，也是为了减轻他的感情负担，心的深处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他呢。 “嗯，不错。没有瘦，精神也好。”马月娥捏着他的双肩放心说。“高歌，这次去了14个孩子，不会给卡玛拉一家添麻烦吧？”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哪怕是去20人都没问题。我已经汇过去10万加元，给明明他们都给足了现金。”高歌说。 彭大喜也认为没什么问题，劝老婆无需操心，孩子们多去外面增长见识也是他一大心愿。 晚餐后散步回家不久，丁丁、林峰、叶涛、夏文海、陈婷和贺军先后到来。大侄儿丁丁已成长为园林二场的经理，原任经理秦飞调任园林二场负责，褚明亮已成为园林公司总经理。 这次高歌本是想要丁丁带队去加拿大，哪知他觉得自己的英语不行，怕在外面丢脸，死活不答应。简单询问一番工作情况和有关他和蓉蓉之间的事，高歌便打开后花园所有的廊灯、彩灯和路灯，建议几个爷们去草坪上喝茶。 郭盛光这个大老粗有点自卑，面对彭大喜又心存愧疚，担心很难融入他们其中出洋相，只好匆忙告辞带老婆离开。白子琼已说好和梁咏丹她们一起游泳，突然被老公拉回家气得喋喋不休，臭骂郭盛光一辈子都上不了大雅之堂，只晓得和外面那帮狐朋狗友喝酒吹牛嫖女人。郭盛光颜面扫地，连哄带骗将她推上车，回头对大家尴尬地笑了笑，便开车溜之大吉。 “你怎么和他搅合在一起了？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三方合作按协议办事就行。你倒好，不仅要他那位花花公子和孩子们一起去加拿大，还和他化敌为友，是不是忘了我坐过两年牢？”彭大喜对高歌怨恨道，将两本《天幕红尘》小说砸在他面前，差点把茶杯撞到。 高歌没有生气，很理解他的心情。“一点五，你怎么总是这样俗不可耐？如果你把所有责任都归结到郭盛光和小秘书身上，那你现在不如去撞南墙好了，反正你也明白不了一个道理来。就凭你当年因赚了几个钱、认识了几个人，飘飘然的显摆和虚荣心膨胀，栽倒是迟早的事。这世上最愚蠢的人，就是只看得到别人的不足与过错，却看不到自身的残缺。你是不是很乐意扮演这个角色？” 见高歌还要继续说彭大喜，叶涛岔开了话题。 “高歌，朱相源已结束新聚义村之行，目前正在怀山市，打算巡视完全省医药市场和抽查大药房后再回来，估计要到九月中旬了。你是不是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别让他觉得我们兄弟之情也降了级。还有，肖彩云前天去了怀山市，算是半公半私给他送去安慰吧。” “她身边有几人？”高歌紧张问，担心肖彩云忽视了安全。 “一个助理，两名保安，是集团保安部专门挑选的两人。”叶涛回答。 高歌放了心，起身去了一个空旷安静处给肖彩云打电话，判断这两人应该是在一起。 “嘻嘻，知道你会打电话来关心我。高歌，聚义村的香瓜可甜了，要不要尝尝？我让你咬一口。嘻嘻！” 肖彩云啃着香瓜撒娇道，告诉他欧阳雪莲就在身边。 “你和朱相源不是在怀山吗？”高歌问，欧阳雪莲凑热闹的要女儿叫爸爸。 “昨晚就来德沅了，老朱今晚正主持分公司工作会议呢。他明天下午就和副经理去各个县城，估计要三天时间，我就不急不忙的看看市区情况，住在聚义村等他。高歌，诗雨他们都走了吧，你哪天过来？”肖彩云说。 “他们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告诉雪莲，我后天到，我要给相源打电话了。再见！”高歌挂断电话，马上接通了朱相源。 过问工作纯属多余，这些事情对朱相源而言早已是轻车熟路。朱相源的状况还不错，高歌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和安全，巡视完毕就给他一份详细报告，顺便大家在一起聚聚。双方简单的言语传递着浓浓的兄弟之情，温暖着彼此。 想到刚才没来得及和欧阳雪莲通话，高歌又接通了欧阳雪莲。 “高歌，你别担心我，要多注意休息。我们都很好，后天来了再谈。”欧阳雪莲不愿高歌过于分心操劳，简短说了几句就挂了。 打完电话回来，只见前方游泳码头嬉闹一片，俏皮的刘娅翠还给了他一个飞吻，随即被吃醋的陈婷推下码头。岸边照看林碧玉的师母催促秀秀带她上岸，担心会着凉，却被一帮疯闹的女儿浇了个透湿。林碧玉也模仿大人，给奶奶顽皮地来了最后一浇。保守的师母像个大姑娘，羞得一路扯着衣裳逃回房间。 师父给坐下的高歌倒好茶，说：“歌儿，园林场的茶叶还真不错，我一定要带两斤回去。” “爸，园林场的茶叶只内供，不对外销售。春茶的库存还有一百多斤，您老就带上20斤好了，给村里每个长辈都发一点尝尝。” 考虑到目前太多的农产品皆为残留超标，认为在龙吟山建一个生态茶园很有必要，今后的农产品最好是使用内供货，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伤及集团员工和家人亲友的健康。 高歌想完这些便看向夏文海，询问他的近况和新项目进展事宜。只是偶尔提到吕美仁时，夏文海出现了短暂的腼腆停顿。看来他俩有眉目了，高歌觉得很有必要再加上一把火提提温，因为他很看好吕美仁，希望他俩能有一个美满的组合。 贺军谈及农机制造那片已有五家联营合作企业，所有生产车间全被利用。现在仍有三家浙江和江苏的企业想在那里建联营厂，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去找地方政府谈。如果农机制造那一片再继续扩建生产区，必会破坏周边环境，最终搞得不伦不类。 “建议他们去工业区，工业区也该有人去带动了。七年前，那帮人跟风大张旗鼓推平了近两万亩丘陵地建工业开发区招商引资，至今一半地方都荒在那里长草，乱尾工地也是一家挨一家，仅有制药厂、粮油加工厂、造纸厂和一家低端电子厂在正常运行。我姐夫也是为此事大伤脑筋，因为次年升任二号的他无疑背上了这口大黑锅。永陵市目前虽然在交通方面改观不少，但毕竟底子薄弱资源缺乏，没什么吸引力。 既然有人愿意来，我们不如以此引导他们去工业区建厂，算是为地方做了贡献。从私而言，也是为我姐夫缓解部分压力。农机制造与工业区相距不到20公里，多不了几个运输成本，如果他们真有诚意，我方可以出资翻修扩建这条运输线。别忘了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有爱国、爱地方的责任。爱国不要表现在口头上，而是应该默默无闻的落实到实处，冠冕堂皇的名声只会害了金逹集团。” 高歌随意道，众人皆惊异看着他思考。董事长看上去似乎胸无大志，实际上无时不关心地方的发展，若不是条件存在局限，他何尝不想带动地方呢？爱国其实很简单，默默做好自己的企业，保障所有员工生活的安稳，那便是一个普通人最大的爱国，也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夸夸其谈为自己脸上贴金的爱国说辞，皆为祸国殃民的表现，偏偏很多人乐此不疲，除了喊口号别无其它。 女士们全都洗完澡换上漂亮的夏季休闲装，像一群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岳母跑入高歌怀里不停地娇蹭，高歌习惯的将她抱住给予关爱。不再忧伤的谢兰芝俯首给了他一个香吻，马月娥和刘娅翠跟随而来，最后连孟芳也跟着亲了高歌。开心的岳母起身带领一众女儿去了凉亭师母那里，高歌叫回吴美兰，细声给她交代了几句，吴美兰随后开车离去。 第143章 稳定求发展 见高歌回来重新坐下，彭大喜合上《天幕红尘》问：“高歌，你说马克思主义理论，真能更好的指导金逹集团发展吗？” 众人也是深感新奇，纷纷看向高歌等待回答。 面对毫无准备的突然发问，高歌思考片刻，说：“彭大喜，你必须要先明白，这既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也是危险的问题。很多时候，哲学问题往往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与政治混为一谈，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政治是敏感的，也是危险的，回避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世界最大的代价就是坚持真理，我们做企业的必须要回避该危险，这也是对企业和一万多个员工家庭负责。 指导一个企业的发展与成长，往往一个字就可以发挥巨大作用，比如‘悟’这个汉字就是如此。若是你能悟懂一切，自然就会看透一切，明白一切。很多人物和理论，我们心知肚明就行了，切不可在外夸夸其谈、卖弄见解。我这人在外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黑格尔说：存在就是理由。所以，世界上流传至今的任何理论，都有它存在的价值。众多的唯物论、唯心论、资本论、发展论、战争论、心理论、管理论、经济论、权力论、情爱论、甚至是厚黑学等等，皆为如此。孰是孰非，自己明白就行了。‘明白人’说起来很简单，做到还真是很难。正如《遥远的救世主》里面宋英杰评价丁元英那样：他是个明白人。这句话的份量够大了。 那么，究竟是什么在指导金逹集团的发展呢？很简单，那就是‘天下为公’四个字，还有‘聚义村’三个字。我们可以把它们作为一个命题来展开论述，这个论述就是我们的指导理论。它越是在实践中不断总结就会愈加成熟，你们就会清晰发现，所有理论皆包含众多古今中外名人的理论与观点，这就是所见略同和融会贯通。 我为什么要在大会上多次提出要斩断愚昧劣根？为什么会开设历史、哲学和逻辑学课堂？我希望大家要多做一些认真思考。需要提醒的是，历史是一面镜子，哲学是正确思想形成的指导，逻辑学是提供正确的思路与分析判断。” 众人皆惊，没想到高歌简洁的言语里包含着丰富的内涵。是啊，我们确实需要思考，问题是你的思路是否正确呢？你能做到辨别是非、区分真假吗？明白，还真是一个十分有意义的词汇。 夏文海静思片刻后，说：“女作家豆豆《遥远的救世主》我看过，的确是一部优秀作品。我很不理解，她仅仅一个高中学历的女性，年龄也不大，凭什么能写出如此深刻的小说？” “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经历、各有各的观点、各有各的启发、各有各的贵人，你只需读好作品，无需思考这些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学历怎么了？年龄又怎么了？你知道资州分公司江吉兆经理吗？初中学历的他，17岁开始在sz公司当宣传员，后来破格提升为市场部经理。他现在不仅拥有了大专学历，还在乡下为多年单身的父亲建了房、成了家。他的吃苦耐劳精神和敏锐的洞察力，还有独特的沉稳，无不让众人折服。”叶涛说。 在大家闲聊与争论中，吴美兰和吕美仁并肩谈笑走来。吕美仁长发随挽，一身浅色花裙和一双白色高跟夏季羊皮鞋，将她装扮得清秀典雅、窈窕动人，如同一株夜间盛开的兰。高歌招呼几声准备安排她和夏文海坐在一起，俏皮的陈婷却跑来把她拖向女人堆，再扭头对夏文海打趣道：“想和美女在一起就要追哟。” 哈哈哈，整个后花园笑声如潮，吕美仁一脸羞红找不到躲处，夏文海低头品茶掩饰着慌乱。高歌却是在回味着刚才的讨论，更是坚定稳定求发展的重要。 夏文海和吕美仁就是在那晚确立了恋爱关系，吕美仁认准了夏文海，不在乎夏文海大她整整十岁。在她的主动下，仅过半月，两人就过上了二人世界。夏文海的父母非常满意吕美仁，送她一对金手链就再也不回儿子家了。两人去看夏岚溪时，仅仅一个午餐时间，岚溪就喜欢上这位阿姨。 回到聚义村和朱相源、肖彩云聚了一次，又去项峮家与小德哥饮酒畅谈，再接回欧阳雪莲母女到园林场四合院。 欧阳雪莲回来，师母又在这边，岳母不再每天跟着高歌上班。高歌的时间随之充足了许多，经常突然出现在刘娅翠、梁咏丹、袁丽娜和沈秋怡面前。只是每次去物价局沈秋怡那里，怎么都免不了遭人敲竹杠。上午去就负责午餐，下午去自然就负责晚餐了，每次少说也要安排两桌。局长若是见到高歌，那必须得上交两条好烟，理由是停车费和见面费。反正不答应就不许见姐姐，要么就威胁叫人给汽车轮胎放气。 正是因为高歌随和大方又相貌可爱，导致一帮女同事经常堵住大门不许高歌进入副局长办公室，除非答应她们所有条件。什么香之都大酒店的代金券、不是很贵的包包、偏好的品牌鞋子、化妆品等等，不知送了多少。 沈秋怡早在三年前就谢绝担任局长，去年又谢绝一次，她认为当副局长到退休就行了，没必要继续升迁，今生有自由、有高歌就是最大的收获。 这次外出旅游尽管少了很多孩子，但因为有高虹和姐夫、马月娥夫妇、谢兰芝和秀秀参加，仍是开上三辆丰田小霸王出发。岳母可喜欢这次旅游了，不仅有儿子高歌和女儿倩倩，还有师母和小外孙女高妍同行。见游完三清山、婺源和龙虎山之后时间已过半月，在去厦门的途中就娇嚷，下次还要故地重游再去武夷山和黄山。 师母见高歌在开车，马上替儿子答应，只要这个娇妹妹能开心怎么都行。 旅游归来，已是八月下旬，再过五天孩子们也将回国。答应师父和谢兰芝明早去龙吟山，高歌也想在今天上午去看看亡亲。巧的是墓旁路边正在扩建新陵园，办公室已派人洽谈好只间隔一条小路的两个墓地，也许苍天也希望爷爷姑姑能和他们在一起吧，高歌迷信的想了想。 亡亲们似乎很喜欢高歌突然出现，悄悄给他送上凉爽的清风，好让他多在墓园呆一会，婉儿的笑容仿佛是真人再现。悲伤早已淡化，已转化成一种奇特情感。总会有清风或是细雨将这种情感传递，让他们宛如有了真实的相见和相拥，让真爱不随时间流逝而褪去。 看着一旁大片的推平山坡，山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枯萎油茶树，知道这里的将来又是一个新陵园，也是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拉动gdp实在重要，既凸显业绩又能带来巨大利益，油茶林当然是微不足道了。 次日早，彭大喜和马月娥也要同行，他俩很想看看未来的新聚义村。高歌看到他俩的三菱帕杰罗就同情，它应该快20万里程了，好在保养得算不错，看上去还有个七八成新。 现在汽车可以直接开到新聚义村现场，沿途道路重新开始施工，下个月就可以铺沥青了。村道路基已现出雏形，像清晰的线条把整个村庄勾画出明确的草图，各区域一目了然。师父、谢兰芝和吴美兰激动得下车步行，就想好好看个明白。 林峰他们现在的条件好多了，一长条帐篷四周是茅草围墙，防风防雨又遮阳，除了没通电，该有的都有。停好车的彭大喜和马月娥已被这里深深吸引，两人很快就走向水电站工地。 第144章 蓝图愈加清晰 团队成员都黑了一些，但个个精神饱满，各自坚守在繁忙的工地现场。见董事长到来，林峰马上过来陪同参观和汇报工作近况。 “董事长，目前水电站进展得十分顺利，两千多亩农田开垦平整已快结束，两年后就可以种植农作物了。村道将采取新工艺施工，避免沥青带来污染，只是费用又要增加一百万。估计到十二月时就可以建村宅了，瑶族村已烧制好数万砖瓦，待到修房时，瑶族兄弟还要帮我们烧制石灰。他们对我们非常热情，还专门安排两位大妈帮我们烧水做饭。” 对这个知恩感恩的纯朴瑶族大邻居，高歌愈发感到帮助他们非常重要。 谈话不到半小时，房族长几人就和师父、谢兰芝来到帐篷，见面就批评高歌这次来通知都没有。高歌不想午餐麻烦他们，提议中午就去乡集市餐馆吃饭，晚餐再去村里解决，房族长三人爽快答应。 高歌还是第一次来乡集市，小得只有50米长距离，一条坑坑洼洼的路两旁，居住着稀散的几十户人家。因为新聚义村所带来的机遇，近半数人家经营起餐饮业，主要服务修路工人和林峰团队，整个集市给人带来的只有两个字——闭塞或是破旧。也是被人遗忘的角落。 最大的餐馆也只能摆上两桌，饭菜也很简单，两桌都是相同的一锅鸡、一锅鱼和一盘炒腊肉，再配上下锅的两样蔬菜就没了，倒是味道相当不错，鱼汤特别鲜美。高歌无意发现，这里所产的蔬菜格外清香可口。 中午都不喝酒，但毫不影响谈兴，房族长放下筷子面向高歌和师父，微笑道：“老弟、高歌，我们有一个提议，你们能否把酱油陈醋酿造，还有各种农产品加工作坊安排在二道崖口的荒坡处？我听小林说你们还要建立茶园，不如全部交给瑶族村怎样？” 师父认为这样很好，整个瑶族村南北两大片区有近三万亩面积，虽有一千多人口，仍属于地广人稀。如果将所有作坊全部建在二道崖口坡地，既方便瑶族村民交易农产品，又能解决部分剩余劳动力，还能让聚义村少建一些房子。 便抢先回答：“可以。老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按要求种植养殖，多余的农产品我们全部负责收购。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等把茶园位置确定好，由我们负责提供茶树苗。以后在生产中有什么困难，聚义村农技站技术人员随时为你们服务。” 房族长和刚当上村长的大儿子笑颜顿开，拍桌大声叫好，郑重承诺以后一定会按规矩办事。待到今后完成新农田开垦、人工湖挖掘、各养殖场建好，瑶族村便记下三百万欠账，一旦条件成熟马上分期归还。 蓝图愈加清晰，青山绿水、无垠田野、成群牛羊、猪肥鸡欢、鱼跃水面、瓜果飘香的景观似乎就在眼前。 孩子们在加拿大生活得很好，经常电话短信叙说从未有过这样的充实生活。他们去了卡萨罗马城堡、多伦多大学、安大略皇家博物馆、水族馆、唐人街和安大略湖，还要参观了卡玛拉家的农机制造厂和电子科技公司。大家都惊佩卡玛拉的更加优秀，说她暑假后就是多伦多大学本硕一体的大学生了。发来的丰富图片，让家人们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彭大喜和马月娥今年不想再外出了，有高歌一家住在园林场，夫妻俩除了睡觉基本上不回自己家，可以说是早出晚归。叶涛夫妇、贺军夫妇、夏文海和吕美仁，经常在星期天或晚上前来报到，有时小可爱付小燕一帮美才女也会突然出现。如果再有一帮姐姐和外甥来，那就是热闹得爆炸了。仅仅是游泳码头，如果不过晚上十点，谁也别指望能安静下来。 上个月，叶涛的比亚迪被建筑公司两名技术员借走去工地巡察，结果被翻倒的混凝土罐装车压成了废铁，好在当时车上没人。这次开上欧阳雪莲的宝马跑车去子弟学校接老婆，来回两趟就舍不得归还了。还批评高歌不会选车缺乏品味，说这种外观不鲜艳的宝马车很不适合欧阳雪莲，倒像是为他量身定做。见他如此喜欢，高歌干脆挑明送给他好了，唐红为此事骂了他两天厚颜无耻。 欧阳雪莲是婉儿公主，高歌早想过在她九月份上班前，给她订购一辆兰博基尼。郭公子开法拉利对高歌的刺激实在很大，他可不希望永陵市第一公主输给这位花花公子，哪方面都不行。如果梁咏丹她们想要，那就随便买，只要大家开心就行。 已是建筑公司副总经理的乔波，再次向高歌申报成立金逹装饰公司一事。这么多年了，建筑公司装饰工程部，实际上早以公司模式承接各类装修设计和工程。尽管是一个部门，但知名度、可信度和各方实力皆超过同行。彭总（彭大喜的堂弟）几次要求单独成立公司，但皆遭到高歌拒绝。最近几次，他都是唆使副总经理乔波来谈论此事。 吴美兰、刘娅翠、小雨和杜明艳，多次提醒高歌没必要人为的限制发展，既然木已成舟，不如就任其自然。餐饮行业也是如此，香之都和老家味只要不超过20家，对本市餐饮行业没有多大影响，现在永陵市大大小小的酒店、酒家、酒楼和餐厅都上两千家了。园林公司刚搬去园林二场，不如就将空出的五间办公室划给装修工程部正式成立公司。 高歌点燃香烟思考着，他并不是保守，而是不愿金逹集团继续扩大规模的想法在作祟。时间长了，逐渐形成一道看不见的思想桎梏。既然一切不以人的意志转移，那就接受大家的意见顺其自然，只要杜绝盲目扩张就行。得到董事长同意，乔波欣喜若狂的离开。 彭大喜的二叔去年已告老还乡，考虑到房地产开发公司属于集团重要支柱，三位管理者皆由高歌亲自挑选，彭大喜的侄儿、堂弟和乔波负责建筑公司。彭大喜的侄儿是他大伯的孙子，16岁就跟随彭大喜创建房地产公司，虽然经验丰富，但不适合独当一面；堂弟是二叔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建筑公司，高歌对他很是信任欣赏。 关于彭氏亲属15%的股份，高歌在二叔离开前果断取消，并给他们三人单独做了详细解释，最后象征性给了二叔200万作为补偿。自从彭大喜戴发出家，高歌就取消了金逹集团股份一说，肖彩云也没意见，反正所有一切都是高歌拼来的，还拒绝了高歌将医药公司和枫林堂大药房划归她名下的建议。最终董事会一致通过，今后由彭诗雨来管理医药公司和枫林堂连锁大药房。 经过高歌再三斟酌和反复思考，同意成立金逹餐饮有限公司，这对香之都大酒店和老家味餐厅的员工而言，无疑是件特大喜讯。考虑到市场风险和对员工负责，高歌对刘娅翠一再要求香之都大酒店切不可再开分店，长久保持3家；老家味连锁餐厅不许超过12家，今后新店选址一定要小心慎重、宁缺毋滥。 金逹集团没有临时工一说，哪怕是招聘保洁员都要经过严格筛选。集团也不存在无故辞退员工现象，多余员工一律由人事部统一内部调整重新安排工作岗位。园林场的六个花卉店，娅翠大酒店，利侬科技有限公司新项目，新增的一家老家味餐厅服务员和管理员等，皆为内部调整。 集团已有两年时间没对外招聘，但每年都有众多大学毕业生前来人事部自荐，有十多个品学兼优，又愿意从基层做起的年轻人被破例留下作为人才储备。金逹集团全体员工大专以上学历已占90%，其中本科、硕士、博士学历占40%以上，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 第145章 再为地方尽义务 大侄儿丁丁已日渐成熟，大哥郑大牛一直叫他配合林峰建设好新聚义村，可他就是不答应，非要留在金达集团园林一场。考虑到事关重大，他还是抽空去了两次龙吟山。 这天上午，他专门打电话通知小叔高歌，说福民镇附近村的拆迁工作已经结束，正在修建安置小区和新的绕镇公路。现在是众说纷纭，什么要在福民镇修建大型游乐场，又是大型仿古城，或是大型花海等等。听出他的焦虑和担忧，高歌告诉他绝不会影响到园林场，要他安心做好本职工作。 才签好两份文件，卜姐和大姐夫来到高歌办公室，高歌早已适应他俩的联合挖坑，心里不再有惊慌。只是大姐抱住他亲吻脸蛋时，他才发现姐姐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丝。大姐比岳母小十多岁，可看上去比岳母的年纪还要偏大，应该是为姐夫操心太多造成的。 “看看你们这帮婆娘，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那么宠他，越宠越没个人样，看得老子就想揍人。”姐夫骂完就开始翻箱倒柜，收缴里面看中的香烟、好酒、钢笔和打火机之类，不忘批判高歌的奢侈。 “他娘的，瞧瞧你这里，简直就是个奢侈窝。你幸亏没有从政，不然就是最大的贪官污吏。臭小子，这四条烟、四瓶酒、两个打火机、两支派克笔和五个笔记本老子没收了，待会就送到纪委去。” 高歌哪会买这些，都是各公司经理送来的客户礼品，小可爱付小燕和小雨经常来偷窃。 姐夫话毕，与高歌坐在沙发上各自点燃一支香烟，杜明艳和卜姐已泡好一壶园林场出产的茶。 姐夫品尝一口，便直奔主题。“那三家投资建厂的客商我都见了，贺军呈送的报告我也看了。臭小子，这次你能主动提出扩建道路倒是令我惊喜，我正为此事发愁呢。市规划办早已将这条旧路规划为今后城市主干道，计划扩建为六车道，全长23公里，南北连接工业区、三岔路、建设路和永陵大道。你们就没必要单独修建了，赞助两个亿取名为金逹路怎么样？” “姐夫，龙吟山那边还要投入两个亿呢。唉，算了，为地方做贡献尽义务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从小的方面讲也是支持您的工作。既然取名为金逹路，那我们就该有个金逹集团的高姿态，还是赞助两亿吧。”高歌说。 “哈，个臭小子，还知道心疼姐夫，老子笑纳了。哈哈哈。”姐夫兴奋起身来回踱步。 “臭小子，我这段时间总是在想，当年我们几个确实有些违规帮你收购药材公司。可问题是如果没有这一举措，会有今天的金逹集团吗？永陵市会有一个强大的经济支柱吗？化工厂、农药厂和一大片废弃的军工厂能够重新繁荣吗？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我们深刻思考的问题。 工业区依然是市政府一大包袱，金逹集团作为永陵市的领头企业，确实要主动为地方分忧解难。有了新项目一定要首选在本地，尽可能招来更多企业来此安家落户，只有地方繁荣了才叫真正的繁荣。同理，地方强大了才叫真正的强大。再过一年，又有一条高速公路将经过永陵市；永陵二级机场申报也获得通过；两条国道、多条省道和地方道都已翻修一新，不久的将来还会修建高铁。高歌，现在交通已不是问题，主要问题还是在如何发展，如何创造有利环境，你就给老子继续砥砺前行吧。 还有一点我必须对你实话实说，我知道那两家房地产巨头拿走你们的地段造成了损失，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出价要多三个亿呀。如此大的利益，我们谁能不同意？这并不是我们不守诚信，而是金钱的魅力实在太大。没有金钱，我们拿什么去发展？没有基础设施硬件，何谈什么繁荣？所以说，你们三家企业要多体谅地方政府的困难，就当是为地方发展做出了牺牲，有机会一定为你们给予适当补偿。” 高歌根本就没为此事心生怨恨，郭盛光和恒远集团董事长程培超也仅仅是牢骚几句，三家企业只是不甘的把几片地价抬高到八亿。你们不是号称千亿企业，并且要志在必得吗？那就多为永陵市捐赠点建设费吧。 两位工作人员礼貌进来，提醒姐夫时间到了。见他还在没完没了，卜姐佯怒道：“你还不去开会？真是三天不欺负我弟弟就全身不自在，哪有个姐夫样？” 哈哈哈，三人大笑离开。 见高歌跟随到楼梯口，姐夫嫌弃道：“黏着我干嘛，老子又不是你姐。” 高歌戏谑说：“姐夫，我这不是想送你们去纪委吗。” “送什么送，我没长腿吗？给我滚远点，老子不想看到你了。”高歌怕了他，转身躲回办公室。 卜姐坐在沙发上品着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高歌回来，急忙问：“高歌，赞助两个亿对集团不会有影响吧？” “我的姐姐，你别操心这些不属于你的事行吗？退休了就安安心心在家栽花养身，有空就到处走走散散心，钱不够就说一声。管这些干嘛？真是不怕会老得快。” 高歌说得都心疼，打开柜门，在顶端拿出一个精致的手提袋递给大姐姐。 “哟，真漂亮，是一套进口化妆品吧，让你破费了。嘻嘻！”卜姐终于流露出女人本能的喜欢，高歌真希望她能回到过去漂亮的模样，让岁月少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卜姐这次与弟弟谈了很久，主要是谈论姐夫的身体状况，还有工作五年的女儿总是不恋爱。好在姐夫只是心脏和血压有些小问题，雯雯也答应遇到合适的男子就考虑。 “怪就怪胡局长家那个丫头，在大学时就鼓动雯雯拒绝男同学追求，有工作了也是一样，我都怕了她来我家。这次两人又要买车，我和她爸也同意出资10万支持，可这两丫头不知是着了什么歪道，非要那个叫什么牧马的车，那是女孩子开的吗？况且还贵得离谱。”卜姐说起女儿如同诉苦。 “姐，你整天忧这忧那的累不累？雯雯受过高等教育，如今是27的人，你还担心她什么？真打算管她一辈子？”高歌怜爱地开导这位大姐姐。 “买车的事情我来找雯雯和清妍谈，你就别再瞎操心了，把心思全放在如何享受生活和照顾好姐夫上面。雯雯和清妍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在一起，两人有相同的兴趣爱好不足为奇，只要不出格，你干涉她们干嘛，由着她俩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高歌，买车的事你可不能插手，别让那些人又有新话题。有的人做实事既没责任也没能力，但背后踩人却是有水平、有技巧。上次有人来视察工作，还专门询问姐夫和你之间的关系。”卜姐说。 “有些事情本就是亲情之间的私事，你越是谨小慎微、顾虑重重，反倒让人愈发感兴趣。现实就是这样，有的人提上裤子就大谈道德，藏好钱财就高谈廉洁，说完爱国就把子女送去国外，看到别人做出成绩就想尽办法去诋毁抹黑。如果惧怕这类人，不觉得可笑吗？ 这次赞助两个亿修路纯属我自愿，只需知情的部门和个人清楚就行了，无需做什么宣传。于公于私，我只想做我该做的，包括这次给外甥女和侄女买车。有什么躲躲藏藏的，我高歌赚钱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家人快乐幸福。” 见弟弟如此任性坚持，卜淑华只得作罢。 她非常明白，弟弟从不依仗姐夫去谋取私利，也不会在外仗势欺人。金逹集团的各项缴税都是自觉申报，无论是化工厂、农药厂还是废弃的军工厂那一大片，他都是默默无闻的去起死回生，每次都是擅自废除三年免税政策，开工当年就主动申报纳税。除了几个知情人，又有几人知道他为地方、为国家所做的贡献呢？ 第146章 孩子们回国 近年来，永陵市私家车数量逐渐增多，金逹集团办公楼都超过80辆了。十多个外甥已长大成人，四个还结了婚，小的都在上大学，每一个都让高歌喜欢。只要买车不存在高要求，满足他们并不是一件错事，社会在发展，年轻人谁不想拥有一辆爱车呢？ 雯雯和清妍接受了舅舅和叔叔的建议，在高歌办公室电脑上，一个挑选一辆蓝灰色牧马人双门型，一个挑选一辆深红色牧马人四门jeep，两丫头还说好换着开。进来谈工作的叶涛看了图片，直夸奖高歌有了进步。感情方面的事，高歌只是提醒她俩不必要求过高，实在不便过于干涉。 现在的林碧玉怎么都不愿回家了，林峰又常在龙吟山，秀秀不得不住在这边家里。自从抱过妹妹高妍后，她就离不开两个妹妹了。整天穿着小花裙屁颠颠地跟着小雨妈、谷芬兰、师母、岳母和欧阳雪莲，反正谁带妹妹她就跟着谁。趁大人不注意，亲亲两个妹妹成了她最大的快乐，早把被哥哥姐姐的抛弃忘了个干净。如果谁提及九月份该去上幼儿园，她不大哭大闹才怪。 秀秀已变化成另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往年小保姆的影子，出落得温文尔雅、恬静贤淑、端庄秀美。她现在虽是肖彩云的助理，实际掌管着医药公司和枫林堂连锁大药房两家财务部，岳母都说她越来越像梁咏丹和吴美兰。 因为拆迁和修建新家院之事，郭盛光夫妻俩来了几次。高歌不仅认可了设计图，也默许他出资修建，知道郭盛光想借此机会弥补往年的过错，争取获得彭大喜的原谅。考虑到花这些钱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又能与彭大喜冰释前嫌，不如就顺水推舟。彭大喜倒不死板，看出对方诚意后也放下了成见，两人近期的多次接触还真化敌为友了，仿佛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 白子琼见此是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与梁咏丹她们、岳母、高虹，马月娥，还有常来的吕美仁和付小燕几个小才女融合得不亦乐乎。她总是羡慕嫉妒梁咏丹她们的绝佳身材、皮肤白皙和青春依在，一个个宛如未婚女子。甚至怀疑岳母的身份，到底是高歌的丈母娘还是他大姐；对小可爱付小燕的丰满俏丽和那张娃娃脸，总是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无法相信她有24了。实在好奇过度，一定会双手捧住她的娃娃脸仔细打量。 初秋的晚上，男人们只有在后院草坪喝啤酒的份，游泳码头、健身房、舞蹈房、旱冰滑板场基本上被女人和外甥们占领，一帮男人只能喝完啤酒后再去健身房出出汗，然后去人工湖畅游半小时才结束当晚的夜生活。在外地的朱相源和肖彩云得知四合院丰富的夜生活后，只能在电话中羡慕的份。 终于到了八月底，孩子们要回国了，高歌、欧阳雪莲、梁咏丹和姐姐高虹开上三辆面包车，去广州迎接孩子和卡玛拉母女，郭盛光夫妇开着奔驰紧随其后。在机场等待三十分钟，一行人才出现在大厅。高歌、梁咏丹和欧阳雪莲都惊愣了，孩子们一个个都黑了许多，倒是精气神大有增长。长大两岁的卡玛拉，漂亮得让他们以为认错了人。 在大厅一番礼貌问候完毕休息片刻，高歌歉意地对珍妮弗女士、卡玛拉和同来的一位叫达茜的女孩说，还需要坚持三小时，回到永陵市再吃晚餐，三人乐意接受。 上车前，高歌打量了一眼同样变黑也结实了一点的郭公子，哪知吓得他慌忙说明：“高叔叔，我可没胡来呀，花钱都是明明统一安排的，我总共才花了400多加元，主要是给爸妈买礼物。” 梁咏丹见状狠捏了高歌一把，责怪他吓到了郭靖。 珍妮弗、卡玛拉与许倩（欧阳雪莲）已是友谊深厚，高歌特意安排加拿大客人与欧阳雪莲同一辆车，女儿们则纷纷上了高歌的车，高虹和思思只好坐上奔驰。 沿途，众女儿几乎给高歌的脸亲吻了一个透彻，集体嚷嚷最思念的就是爸爸，蓉蓉还说她是爸爸最亲的女儿，因为她是第一个叫爸爸的。宋欣怡不服气，说她在妈妈肚子里就叫高歌爸爸了。高歌听得开怀大笑，好在宋东升听不到女儿的夸张说辞，要不然会被活活气死。 “爸爸，我们在加拿大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实在太丰富了。早上晨练完，卡玛拉和她二哥三哥还要和我们一起练武，哥哥都成了他们的教练。我们骑山地车、骑马、滑板、游泳、滑水、划船、捉鱼都精通了。加拿大的鱼可真多，我们随便就可以捉上好几条，挑选合适的带回家烹饪，其它的就放生河中。” “爸爸，我们在卡玛拉家四周都出名了，经常有人邀请我们参加聚会，请我们展示中国饺子、汤圆、红烧肉和各种炒菜，最后到邀请我们展示卤猪蹄、猪头肉、猪肚、猪大肠、牛杂烩和煎野葱鸡蛋等厨艺。我们回家时，几个家庭因没机会邀请到我们而深感遗憾。他们的邻居和我们这里区别太大了，近的少说都有一公里以上，开车三四十公里去做客也不奇怪，超过五十公里也正常，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和玉米地，远处的山峦也是很美。” “爸爸，说起卤猪杂和牛杂还真是有趣。那是杰克家请我们去做客时，他家正为约好的十户人家杀一头猪，看到他们将猪头、猪尾、猪蹄和猪杂装在塑料箱内准备丢弃，明明提出留给我们好了。他们听说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还要明明确定是不是真的。 我们说干就干，明明和杰克开车去80公里外的唐人街购买卤香料，郭靖、念祖和咚咚负责清理猪毛，我就带领姐妹们清洗猪肚货，只有郭大傻什么都不会。明明从小就经常帮妈妈照看卤菜，早就掌握了做卤菜的手艺。那晚，卤菜还没做好，四溢的香气早把参加聚会的人馋得直咽口水。到来的亨利先生、珍妮弗女士，听说餐盘里摆放精美的食物是猪蹄、猪头肉和猪大肠，总是不敢吃。在卡玛拉的鼓动下尝试一块猪蹄后直呼——我的天。再想吃第二块却没了。” “爸爸，镇上那家餐馆还邀请我们去传授中国汤圆、饺子、红烧肉和炒野葱鸡蛋厨艺，我们还帮他宣传了两天，一共得到300加元的收获。那位老板特有趣，不仅在餐馆墙壁上张贴上中加国旗，还张贴了白求恩大夫的画像，说是白求恩先生带来的中国礼物。” “爸爸，我们都学会开收割机了，还帮卡玛拉家收割一周的玉米，收割麦子也有四天。要不是回国，我们一定会帮她家收割完。” “爸爸，卡玛拉家四周的动物可真多，各种各样的鹿天天都会出现，也不怕人。野鸭几乎是成群结队到来，有时还有几只毛茸茸的小野鸭跟着爸爸妈妈来访，好可爱的。我们每次去河流划船、滑水、游泳时，总会有棕熊出现在岸边傻乎乎地看着我们。第一次见到时，我们被吓得往后逃。卡玛拉和她哥哥解释说，那里的棕熊出现并不是要攻击人类，而是等待人类帮它们捕鱼。 果然，当我们把捉到的鱼抛到岸上时，它们就欢快地争抢，一抓一个准。卡玛拉和她哥哥还教我们赶鱼，将一群鱼赶向浅水区让几个棕熊饱餐一顿。棕熊很聪明，知道是我们帮助了它们，对我们吼叫表示感谢，还允许其它动物一起分享”...... 一路上，高歌的大脑充满了女儿们的所见所闻，考虑到明年暑假时，应该让他们去一趟美国义父家。这次孩子们没能去美国，义姑都生气了，若是明年再不去他们家，确实说不过去。 高歌一直希望穆氏后人能回归故土，振兴中华中医传承，他也愿意无偿将枫林堂退还给穆家。每次在电子邮件和电话中都会提及此事，义父义母最近似乎被说服，终于在电话里表态考虑考虑。 第147章 儿子早恋 下午五点十分，车队顺利到达园林场四合院，看到窗外满目绿色、百花盛开、湖光倒映、漂亮的旱冰滑板综合场地和少见的中式庭院，珍妮弗、卡玛拉和达茜不禁惊呼——简直太美了。卡玛拉和达茜下车就跑到湖边大喊：“中国，我来了。我是卡玛拉，我是达茜，我们来自加拿大，我们是好朋友。我爱你！” “我的天啦，那是卡玛拉吗？两年不见，漂亮得我都不敢相认了，会有一米七了吧？”带领家人迎接的岳母惊叹道。 简单的热情问候，岳母以主人身份陪同客人进入客厅。刘娅翠向高歌悄声介绍，晚餐已做好准备，为中西式，由两位厨师负责，马月娥还把她家保姆安排过来。 保姆（工作人员）引领客人去楼上三个大房间归置好行李，梳洗整装一番的珍妮弗三人缓缓下楼来到餐厅，欧阳雪莲和梁咏丹随即安排她们入座。待到中西式佳肴上完，达茜再次惊呼：“我的上帝呀，真是太丰盛了。卡玛拉，我们可以祷告吗？” 欧阳雪莲微笑说：“请随意，上帝对你们来到中国一定会喜欢。” 她成功的扮演着许倩，应该说她已经是许倩了。 郭盛光和白子琼谢绝晚餐邀请，放下儿子、高虹和思思便开车离去。他俩从未与外国人打过交道，担心礼节方面出错丢中国人的脸。郭盛光对拼音和英文字母都搞不清，哪好意思留在这里，还是留下儿子来挣回面子吧。 岳母以主人身份按照中国地方礼仪，给卡玛拉和达茜各一个2000红包。第一次收到红包的达茜深感有趣，数着钱不停地问这问那，使得气氛欢快了许多。她很佩服卡玛拉能熟练使用筷子，几次尝试无果后只得放弃。孩子们进步很大，他们一大桌虽然交谈也有笑声，但声音很小，吃饭颇有讲究。 在交谈中得知，达茜是卡玛拉的邻居、密友和同学，比卡玛拉大两岁，也曾跳过级。来中国同样是有太多的好奇和向往，主要是中国美食实在是吸引力太大。她多方面虽不及卡玛拉，但还是属于一个标准的西方美少女，身材高挑丰满、金发碧眼、大方自如、有礼有节，深得家人喜欢。 林碧玉一直不理睬哥哥姐姐，以此报复被他们抛弃的心头之恨，冷漠面对哥哥姐姐的示好，翻白眼和嘟嘟嘴几乎没停止。许婉婷从晚餐、散步到游泳期间，不停地对妹妹解释、讨好献媚，依然没获得她的原谅。急得婉婷连续两晚抱着妹妹睡，林碧玉这才勉强原谅了姐姐，允许她抱抱亲亲。秀秀说女儿都被哥哥姐姐宠成了人精，人小鬼大的。 林碧玉才不管妈妈怎么说她呢，吃完饭就去照看两个妹妹，还坚持要给高佳喂饭。还别说，她确实像个称职的姐姐。 姐姐高虹和来接她的姐夫开车回了德沅市，她必须要在开学前工作。暑假最后两天，园林场成了孩子们的快乐天堂，晨练、习武、玩滑板、滑旱冰、骑山地车、弹琴、舞蹈、学习、游泳等等，丰富多彩、热闹非凡。返校那天早上，郭公子郭靖竟然骑着山地车和明明他们一起返校，这倒是刷新了高歌对他的看法。 送完孩子们返校，家里也没安静多少，周末和每晚来的人逐渐恢复到原状，彭大喜也被马月娥拽来参与其中，小可爱付小燕几个才女是不会缺席这种热闹的。杜明艳早没了对闺蜜未来的担忧，新生的是太多的羡慕和一种说不清的小嫉妒。 珍妮弗很喜欢这种自然平常的热闹氛围，很愉快地和大家相识交流。再次参观完金逹集团办公大楼和技术合作的农机制造工厂，也到该返回加拿大的时候了。 离开前一晚，见卡玛拉和达茜去了舞蹈房，她借机邀请高歌几人谈话。 “时间可真快，一周很快就过去，还真是一段愉快的过程，非常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珍妮弗优雅地品了一口咖啡继续道：“高歌先生，卡玛拉爱上了中国，但也爱上了你的儿子张念祖，她对我们坦白了他俩的爱，还有对未来的打算。这是她的权利，我们不能干预，只能给予正确引导。” 珍妮弗的话惊呆了所有人，高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卡玛拉不是才15吗？念祖也只有17呀？确实太突然了，唯只有岳母惊喜得期待下文。 “卡玛拉和张念祖已商量好，念祖明年就去多伦多大学留学，卡玛拉将用五年时间完成本硕学业，与念祖一道毕业。至于毕业后是留在加拿大还是一同回中国，他俩都还没有确定下来，认为针对当时的情况再确定为好。念祖各方面都令人满意，包括卡玛拉的三个哥哥都十分喜欢他，非常愿意他能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只是亨利很担忧，觉得这件事对你们中国人而言可能会难以接受，建议我这次好好和你们谈谈。” “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啊，只要他俩不影响学业和未来的事业，我一百个同意。呵呵呵！”岳母激动得随口道来，高歌和梁咏丹她们哽噎得一时说不出话，还是难以适应这个突如其来。 “我们非常清楚中加两国的国情不同，加拿大是崇尚自然和自由，而中国却有着很多的传统礼教。坦率地讲，我14岁时就爱上了亨利，但这并未影响我们彼此的学业。相反，我们在相爱中携手共进、互相鼓励对方，最终双双顺利完成学业。如果不是亨利的鼓励和帮助，我是绝不会去攻读法学博士。” 珍妮弗愉快回忆着过去，优雅微笑地看着大家，梁咏丹和吴美兰交替翻译。 尽管事发突然，但高歌必须要表态了，这也是最基本的礼貌。 “珍妮弗女士，非常抱歉，这件事突然得让我出现了大脑混乱。卡玛拉的优秀非常令我们欣赏，如果五年后的今天能提前到来，应该是件天大的喜事。既然这个令人高兴的时刻提前到来，我们除了面对别无选择。但有一条，我们会重视和尊重他俩的早恋，我也会和张念祖认真谈一次。 当然，我不是反对和干预他俩，而是与他共同探讨该如何正确面对这个问题，这也是对卡玛拉未来的幸福负责。” 听完翻译，珍妮弗表示赞同。“各位女士、先生，看来我明天可以放心回加拿大了。不得不说，与你们交谈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现在对此深信不疑。念祖明年高中毕业，凭借他优异的成绩和众多特长，进入多伦多大学完全没问题，我们会在他留学前办好一切手续。” 珍妮弗要回加拿大，高歌和欧阳雪莲送她去广州登机，特意在广州停留一天游览了羊城的繁华，也让她切身体会一次“食在广州”。 送走珍妮弗，高歌应欧阳雪莲的要求在羊城停留一晚，这种二人世界是欧阳雪莲梦寐以求的。她宛如新婚的少妇一样享受着蜜月时光，大佛寺的许愿；花市的漫游；叉烧、烧鹅、叉烧包、猪手、牛河、煲仔饭的可口；商业街的漫步、珠江夜景的璀璨，无不让她流连忘返。 威尔登酒店既是奢华的，也是温馨的，让激情的缠绵延续着豪华房间每一处，滋生出浓郁的甜蜜，让人醉，也让人迷，更让人酣畅淋漓。在高歌的视觉和感觉中，许倩并没有离开，而是换了一个身份陪伴着他，高歌在幸福中已找不出欧阳雪莲与许倩的区别，反还有种崭新的升华。 全身酸软的欧阳雪莲趴在高歌怀中，感觉自己被爱河的漩涡彻底吞没，他的爱抚宛如及时的施救，他温暖厚实的怀就是最安全的港湾。人生苦短，对错随缘，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衷肠事，托何人？ 第148章 骏马买回家 卡玛拉和达茜继续留下，她俩的夏季假期有三个月，完全可以在九月底回国。在两人请求下，欧阳雪莲、谷芬兰和岳母带上四个月的高妍，陪同这对洋姐妹去金逹子弟学校体验几天。 高歌利用周末去看她们时，发现卡玛拉和张念祖在学校图书馆坐在一起学习；达茜、山娃、山梅、叶月芹（叶涛的女儿）和东东在另一边集中看书；许婉婷、高恒、高风和高剑则是在旱冰滑板场练习；欧阳雪莲、谷芬兰和岳母坐在一旁大树下观看，小女儿高妍的婴儿车停在身边。 学校比原来大了很多、漂亮了很多、课间也热闹了很多，到处都是学生活泼的身影，子弟学校已改名为——金逹英杰学校，意为培养精英和豪杰之地。高歌倒是很喜欢该名称，相信这里今后会人才辈出，最终桃李满天下。 高歌第二次来时，卡玛拉、达茜和欧阳雪莲刚从省城返回学校，津津乐道谈及在省城和明明、任珍、思思、蓉蓉、郭靖、宋欣怡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高歌发现卡玛拉的中文进步很快，简单交流基本上没问题，武术也是大有进步，难怪许婉婷对她崇拜得爆棚。这也误导了许婉婷，导致她至今对那些所谓的女名流不以为然；对那些被众人追风的女明星、女网红更是不屑一顾。许婉婷的口头禅是：有什么不得了，卡玛拉姐姐随便灭了她们。 高歌找到一个很好的时机，与儿子张念祖和卡玛拉做了一次交谈。 “爸，我知道您们担心什么，我虽然很难把我和卡玛拉的事情解释清楚，但有两点可以保证：其一，我和卡玛拉绝不会影响学业；其二，我俩绝不会做出您们担心的事。高三这一年，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力争高考取得优异成绩。我决定了，明年就像卡玛拉那样进行本硕六年学业，尽量在五年时间完成。学业结束后，我们将根据实际情况，再来确定事业的选择和留处。” 做父亲的还未开口，念祖就主动挑明话题，让高歌准备的言辞瞬间作废。 “亲爱的爸爸，我和念祖的爱情只是提前到来而已，我们彼此都会珍惜的，一定会在相爱过程中完成学业。我爱中国，也爱您们，更爱张念祖，您应该给我俩一个温暖的拥抱来祝福。”卡玛拉拉着念祖起身，等待高歌的拥抱。 高歌紧紧拥抱他俩，给予了满满的祝福。他突然泪流不止，深感亏欠儿子太多太多的父爱，儿子的童年是处在秀秀、师父师母、张爷爷张奶奶和师哥师姐的关爱中，而他远在永陵市很少顾及到儿子。再一次想起过去的放纵与堕落，痛悔对不起所有的儿女。 这次谈话后有了一个新发现，那就是卡玛拉对他和欧阳雪莲已是亲情浓浓，像亲生女儿那样出现了中国式撒娇，尤其一声亲爱的爸爸妈妈，叫得差点让高歌和欧阳雪莲醉倒。岳母早已忘记卡玛拉是外国人，把她当成亲孙女来对待。高歌觉得该将许倩的事情告诉珍妮弗一家了，他决定明年夏去加拿大时再如实相告。 褚光明安排的人终于把12匹马购买回来，10匹马高大威猛、光亮俊健，据说它们含有欧洲血统，大家皆认同该说法。两匹矮种马甚是可爱，围观众人都说花50万很划算。卡玛拉和达茜主动帮他们安顿好马匹，还帮忙修整马掌和归放好各种配置。忙完这些，两人对每匹马逐个抚摸细语简短交流，随后就装好马鞍试骑。 忧慌的岳母、师母和欧阳雪莲还没来得及说出——小心点，姐妹俩已骑上马飞奔而去，所有马匹跟着奔跑，看得大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大家不用担心，这些马儿不会跑出园林场，只是跟着她俩兜兜风适应新环境。不是我说你们几个弼马温，怎么马儿都不听你们的使唤呢？” 彭大喜调侃道。丁丁被说得无地自容，他满以为自己很有经验，哪知在卡玛拉和达茜面前被狠狠打脸。 两位园林场的员工也不好意思，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在两个加拿大美女面前输得实在太惨，不仅帮他们安抚马匹、修整马掌，还通过欧阳雪莲的翻译，给他们灌输了很多喂养马匹的常识。最为奇特的是，这两个洋妞好像还懂马语，这些马都很乐意听她俩的话，也很享受她俩的抚摸。 那晚，高歌他们下班回家很久后，欧阳雪莲、卡玛拉和达茜才说说笑笑进来，原来是卡玛拉和达茜在马厩又给园林场员工说了很多养护马匹的经验。 回家洗完手脸来到餐桌刚坐好，卡玛拉就喋喋不休来：“爸爸，在这里骑马虽然不能策马飞驰，但也有另一番风味，这里的景色实在美极了，像是一个大大的花园。爸爸，还是你们中国人说得好——走马观花。” 走马观花？行了，算是说对了。高歌不想做过多解释，不然越解释她会越不明白。这不是谁的错，都是文化太复杂惹的祸。 “爸爸，马厩很漂亮，光线好、空间也大，还有很多空余处，应该建一个更衣室方便今后骑马。我发现配置的马鞍、马蹬、马鞭、水勒和缰绳都很粗糙，也没有配置头盔、保护背心、骑行服、马靴、手套等，我想在加拿大完成好这些再邮寄过来，我们的专用账户上还有八万加元。” 大家没想到骑马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既然都不懂这些，只好默认。 连续五天时间，卡玛拉和达茜成了园林场的首批牧马人，还带出了几个徒弟。回国前一晚，高歌给卡玛拉和达茜各送了两支好钢笔和两个笔记本，祝她俩大学期间愉快和进步。念祖专门请假回家送卡玛拉，被卡玛拉严肃批评了一番，急得念祖保证下不为例。 在机场分别时，没想到卡玛拉忽然转身跑回来，再次和高歌、欧阳雪莲和儿子张念祖紧紧拥抱，眼含热泪说：“亲爱的爸爸妈妈，亲爱的念祖，我爱你们！我期待着明年的相见！” 看着卡玛拉和达茜进入通道，欧阳雪莲说：“高歌，你发现没有，卡玛拉既有西方女孩的美，又有东方女孩的羞赧和窈窕，她应该是上帝和女娲联合打造出来的精品。” 看来，大家对卡玛拉的看法还是一致的。 家里的新家院已装修完毕，占地460平米的三层楼房设施齐全、清新舒爽，还有地下车库和杂房仓库。卧房、客房和保姆房有25套间，欧阳雪莲一楼的套房最大，因为是将师范学校的住房完全复制。既然许倩不在师范了，高歌已答应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年底就将房子仅以30万价格转让给他。 院内的园林设计也很完美，还点缀了一个百平米造型美观的泳池。前后院子总面积约1600平米，皆由1.5米宽的双色灌木丛围住，园林设计也是相当不错，再配上铁艺大门实属别具一格。高歌粗略预算一下，总花费怎么都不低于500万。 正好是十一黄金周期间，一家人兴致勃勃参观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认为在12月初搬入为好。岳母依然有些伤感，为不能保留现有的家院而难过，倒是看到院中移栽来的两棵桂花树，内心才释怀一些。 晚上，大哥给高歌打来电话，说村附近石桥处已立好一幅巨大规划图，聚义村的将来是两大高端小区，并且全都是三十多层的高楼大厦。他估计，最多在春节前就会有人来重谈搬迁之事。村里人也适应了面临拆迁，不再有过去那种恐慌与悲愤。 谈到马匹的事情，大哥报喜说村里又增添了一匹小马驹，建议以后可以相互配种，聚义村还是要保留由牛马来拉车，不能丢下传统。高歌很赞成该提议，认为以后聚义村牛马的使用率会有很大的提升，因为可以开辟牛车和马车游览观光。 第149章 上班礼物 卡玛拉回国后，一家人搬回了城区家，院内两棵桂花树被迁走，总是让人感觉欠缺了很多生机，内心空落落的。 被家人延长产假的欧阳雪莲将正式上班，她知道宝马跑车被叶涛赖走，根本不在乎这些，反正还有一辆浅绿色奔驰。她虽是婉儿公主，可从来没什么过多奢望，非常平淡的对待一切。 早餐时，高歌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小雨、梁咏丹、刘娅翠和吴美兰对她一反常态的笑，笑得她紧张起身去了卫生间仔细检查，在镜中实在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倒是餐厅爆发出的笑声更是让她不明所以。 “好了吗？我们的婉儿公主。”梁咏丹和刘娅翠亲热拉着她同行，吴美兰和小雨微笑跟在身后。 出来就看见院门前停放着一辆橙色靓丽的跑车，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歌面对她们憨态微笑，依然俊朗健硕、风度翩翩。谷芬兰抱着外孙女环绕跑车观看，再抬头慈爱地看向女儿，她知道这辆车的价格非同一般，内心为女儿深感欣慰。这并不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而是女儿被特别重视令她倍感自豪。 “倩儿，喜欢吗？这是高歌送给你的上班礼物。”岳母笑眯眯牵着欧阳雪莲的手慈爱问。 欧阳雪莲激动得有些颤抖，像是一时产生了梦幻。面对如此漂亮的跑车，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她一时丧失了语音功能，扑在高歌怀里幸福灿烂的笑。 在高歌的指导下，她很快学会如何驾驶这辆跑车，吴美兰屁颠颠跟来坐上副驾驶位一同去上班。跑车刚驶出院外，街上的惊呼声便接连不断。这辆价值700多万的兰博基尼是十天前到货，一直存放在彭大喜别墅车库，昨晚才被高歌悄悄开回家，为的就是给欧阳雪莲一个惊喜。郭公子都有了跑车，永陵市第一公主欧阳雪莲绝不能逊色，不然那还是婉儿公主吗？ “你们想要跑车就随便买，我负责订购。”高歌对红颜知己肯定道。 “她是婉儿公主，特殊是应该的。高歌，别担心这些，我有皇冠够好的了。”刘娅翠亲吻高歌后，迎着朝阳开车去上班。 “高歌，晚上沈秋怡过来还是说一下，谁想要跑车就马上订购，一家人和睦相处比什么都好。我该去上班了，你和妈妈路上要注意安全啊。”梁咏丹提醒道，温柔如蜜。 小雨可不在乎这些，依然骑上她喜爱的川崎摩托车风驰而去。还是那样，不是下雨下雪吹大风，那辆奔驰就停在车库里。不过她也倒是喜欢跑车，不如要高歌订购一辆由几姐妹轮流玩。 金逹集团办公大楼，早上上班的员工相互问好攀谈，更换好工装后便三五成群的谈笑风生步入大楼，走向各自的工作岗位。随着发动机轰鸣声传来，一辆豪华版兰博基尼驶入高管停车坪，大家同时屏住呼吸傻呆呆地看着。 “哇，是公主和吴总，婉儿公主回来了。这是什么跑车呀，好漂亮哦，应该上百万了吧？” “拜托，这是兰博基尼，去网上查清楚再说话。一百万？少说都要300万......” 楼上楼下都是议论声，但并不妨碍与董事长助理和集团总经理问好。姐妹俩并肩友好回应，端庄优雅地步入办公大楼。 “干妈，我也想当公主。”顶楼走廊上挨着陈婷的付小燕说。 见干妈顿生怒意，急忙解释着：“我是想像婉婷那样被干爸爸疼。想要什么，董爸就帮我买。” 放心的陈婷歉意伸手抚摸她的柔发，说：“简单呀，你保持优秀就行了。只有心地纯洁，拥有才华和美丽的女子，才配得上你董爸的欣赏和疼爱。” “干妈，你以前爱过董爸吗？”付小燕探寻问，她总觉得干妈看董爸的眼神很特别，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 “不是以前，是一直爱他。只是把这种爱深深埋藏在心里永远珍惜。这个世界很多人，越是深爱一个人就越是离他（她）更远。”陈婷怅然道。 “理解，董爸总是那么迷人，全身都是诱人的魅力。假如他是单身，哪怕他60了我也愿意嫁给他。”付小燕说完，舒展舞姿跳回数据中心。 陈婷黯然回到财务总监办公室，临窗看向广场花园，思绪随着凉爽的秋风漫天飞舞。快啊，都有14年了。刚到澳大利亚时，每晚都会莫名其妙的想着他，还会经常梦见。她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会对高歌逐渐产生愈发强烈的思念与牵挂？竟然发展到与丈夫行夫妻之事时，幻想对方就是高歌。 正因如此，当丈夫有了新欢提出离婚那天，她毫不犹豫同意，宛如解脱一般。她感觉高歌还在永陵市，也一定是住在她原来的家。高歌不幸的婚姻只有她一人知道，那是一次应酬完两人散步返回的路上，酒后的高歌吐出了真言。 她只想快点回国不惜一切的找到高歌，不管他的处境如何。她要鼓励他勇敢离婚，走出黑暗婚姻重新开始。她要把所有的爱扩大又浓缩，再毫无保留的给予他，让他重焕生机、活力再现。风尘仆仆到家后，首先就去找老同事打听高歌，没想到他不仅还在永陵市，事业也步入到灿烂的辉煌——建立了金逹集团。 可高歌这些年也发生很多变化，首先是他妻子的背叛给了他致命一击，让他颓废迷茫、自暴自弃、步入堕落与放纵；沈秋怡在他最脆弱最孤独的时候勇于出现，给予他温暖、安抚和幸福，随后梁咏丹、吴美兰、许倩和刘娅翠先后出现，许倩成了他第二任妻子；sz集团各子公司已全部解散，高歌将全省的老战友召集一起，共同打造出一个崭新的奇迹。 她错过了，错过一次又一次的大好时机。如果她回国正好赶上高歌的人生低谷期，那简直就是天赐良缘。以她的才华、容貌、身材、气质和浓浓的真爱，完全可以轻而易举走进高歌的内心世界。然而，机会稍纵即逝，她迟到得太久，已是悬崖勒马的高歌又怎么会接受她呢？后来过于优秀的欧阳雪莲，也是因为有奇特的机缘出现在分秒不差的时刻，还有太多的许倩和婉儿因素。谁还能拥有如此巧合呢？ 后来出现的小雨和袁丽娜，也是以前的放纵所致，而自己再次出现时一切已晚。 陈婷知道，她的爱、她的拥抱、她的吻，对高歌而言不可能具有吸引力了。错过了，真的是错过了，也是彻底的错过了，这份珍爱只能永远保留在内心深处。想到这，陈婷的眼泪奔流而下，视野全是金色的、晶莹的秋雨。 女儿今天要上班，还有彭大喜和马月娥也要去集团办公室，岳母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脚。趁他在梳妆打扮，高歌在客厅与林峰电话交流，得知茶树苗已到一卡车，瑶族村又是男女老少齐上阵种茶树、建茶园，高歌深感巨大的理想蓝图正在一笔笔走向尾声。总计1000亩茶园啊，今后不仅能满足内供，还能面向市场出售一半。 早餐后的林碧玉，马上扑在舅舅高歌怀里要抱抱，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呢？小雨妈和谷芬兰各自抱着外孙女，满脸都是自然的笑容。刚将高佳放入学步车内，小雨妈看着林碧玉笑道：“这丫头，还真是不上幼儿园了，高佳和高妍能有这么一个姐姐关心也是她俩的福分。” “就是，我家妍妍现在每看到林碧玉就哦哦的笑，特喜欢这个姐姐，她抱妍妍比我们还小心。”小雨妈附和说。 两位工作人员已开始上班，今天又是送给仨丫头一套她俩设计制作的秋季衣裳，看来是要做足准备了。这也提醒高歌，内供服装厂的事情可以考虑实施，地点就设在工业区内。看着两人井然有序的忙碌身影，高歌大胆决定就让她俩担负起这个重任。 第150章 永结之好 进入办公室与闺蜜亲热完，欧阳雪莲放好手提公文包，打开电脑整理一会办公桌面，再去物品柜拿出两瓶橙汁，递给闺蜜杜明艳一瓶留给了自己。 杜明艳一直在认真打量她。自然的盘发，乌亮的发夹闪烁着光泽；细腻光洁的脸庞饱含丰富的胶原蛋白，仅有简单的描眉和淡淡的口红；高档合身的灰色西装套裙，将完美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余；光洁修长的双腿如同定制，散发出艺术的美感；黑色高跟皮鞋没有任何花饰，反而尽显简洁雅致；首饰只有一对单颗的珍珠耳环，一根细细的钻石项链、一根同样细细的白金镶钻手链。不显眼的钻戒简单宣示主人已婚，但依然将她衬托出真正公主的高贵气质。 “莲宝宝，我真不知到底是阳光美化了你，还是你美化了阳光。哎哟，当公主真好，还能拥有兰博基尼，真正的公主啊。今晚我要早点睡，做一个公主梦总可以吧。”杜明艳艳羡道。 欧阳雪莲莞尔一笑没做回答，也无话回答，喝了两口橙汁便开始工作。 此时的高歌从房产公司回到办公室，对欧阳雪莲的状况颇感放心。随意拿起办公桌上的果汁看了看，提醒她最好不要喝凉水便走向办公桌。倏然他转身回来，再次拿起橙汁瓶查看。 “我的天，欧阳雪莲，你看看这上面的添加剂种类，1、2、3......8、9，这么多？从今以后，你们都不许喝饮料了，只许喝瓶装水。想喝果汁，就叫小王小李在家现榨或是熬煮。听到没？” 高歌以前只看过报道可乐类饮料经常饮用不利于健康，没想到今天无意发现含有这么多添加剂的果汁饮料，他不得不干预了。回到办公桌，他立即给儿子张念祖打电话，要他通知弟弟妹妹从今天开始，在学校只许喝水和牛奶。同时通知唐红校长，学校小超市必须停止售卖任何饮料，只单一售卖瓶装水。 杜明艳听完董事长的电话，深意笑看了欧阳雪莲一眼，肯定她实属于超级幸运。 上午，高歌正在听取装饰公司经理工作汇报和对明年的展望，前台电话通知，盛光集团和恒远集团董事长来访，高歌马上要杜明艳去楼梯口迎接。 “高董，我们不请自到没打扰你吧。你看看你，还是那么年轻英俊、玉树临风，羡慕啊。”四人被杜明艳领进办公室，程培超首先开口道。 “高歌，我就奇怪了，建中心广场花园时你们不仅没搬迁，还在前方修建一栋精品建筑。还别说，这些新老建筑统一装修后不仅不碍眼，反而为中心广场增色不少，就像摆放在花园边几个大大的装饰品。”郭盛光说。 “二位客气了，我们只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也许是我对什么事都看得开，老天就赏赐我保持年轻。见笑、见笑。”高歌胡侃道。 寒暄完，郭盛光说起老城区改造之事，再次对高歌表示感谢。随后叫随从打开平面图，指向入口绝佳位置介绍将是未来的老家味新餐厅，占地面积为220平米。至于价格，随从客气说道为一百万友情价。高歌没表态，他是觉得价格实在过低，心想明年再根据实际情况给郭盛光一个合理价格，不然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二层楼门店，那不就是440平米，觉得这么大也未尝不可，创立一家老家味传统小吃店倒是不错。 谈起即将公开拍卖城北两块地皮，程培超说：“拍卖时间为28号上午，一块地为120亩，起拍价8000万；另一块有100亩，地段更好，起拍价为9000万，两块地每次报价不得低于200万。两巨头又是志在必得，扬言非它俩莫属。邻市同行和省城同行也会到场，估计是来探探风的，据说还有一家巨头明年也会进入永陵市。” “谁来都是他们的自由，市场经济嘛。现在的处境是敌强我弱，我们三家加在一起也远远比不上巨头一家实力，以卵击石的傻事我们可不做，只能采取敌进我退方针。但绝不能直接撤退，必须边打边撤，还要出其不意骚扰一番。 抬高地价不让他们轻而易得只是第一步，其实哪怕我们不抬价别人也会抬的，关键是抬到什么价位放手才对，还要树立我们并不懦弱的气势。我方初步计算过，一号地皮只要不超过1.6亿，绝对不会亏本；二号地皮不超过1.8亿，同样如此。 我的意见是开拍时，由我首先直接加价2000万，你们根据现场情况再增报1000万，最后由我们轮番与对方周旋。既然这快金蛋糕我们吃不了，那就选择在外围和县城吃吃粗粮，要明白一点，吃粗粮有利于健康。工业区目前还是个乱摊子，我只是告诉你们它的机会来了，金逹集团肯定会去开发，你们两个是否愿意跟进自己看着办。” 郭盛光、程培超和两位随从非常赞同高歌的想法，及时提出在开发外围和县城方面，三方一定要保持紧密合作。避开黄金地段，成本自然就降低，房价也会亲和普通消费群体，同时也会起到制约巨头未来的霸道发展。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拍卖会那天，待主办方报完底价，高歌和省城来的一家公司同时追加2000万。当两巨头紧随其后各增加1000万后，郭盛光和程培超随即各加1000万，现场立刻进入到剑拔弩张状态。高歌没想到过了1.6亿和1.8亿底线时，省城那家公司和两巨头抗衡到2亿和2.2亿才放手。 两巨头虽然实现了志在必得，但没有胜利笑容。有点像历史上的正规军被游击队狠狠痛击一场的惨状，想反扑时却见不到一个人影。高歌对此次三集团的合作十分满意，同时总结出企业间的真诚合作，要远好于针锋相对的竞争，有机会还应该继续合作下去。 送走郭盛光和程培超，高歌再次思考内部服装厂的事。这次英杰学校校长唐红反映，新学期的学生装质量有所下降，脱线、漏针和掉纽扣现象普遍，布料也不如上一批好。工装和工作服的反应就更多了，工装还更换了合作厂家。 叫来吴美兰、小雨、人事总监和拓展部主管共同商量，皆赞成建立内部服装厂。小雨和欧阳雪莲还建议配套建一家大型的，包括男女老少各种服装的金达服装自选超市，给服装厂全体员工一个施展才华的大舞台。 见此事落定，人事总监如释重负，感叹道：“唉，能落实下来真好，我正为新的人员调整犯愁呢。现在全省各分公司、大药房和工厂都在搞资源整合与合理利用，加上科技不断创新、设施更加先进，人员调整势在必行。如果实施人员内调，又会出现至少有50名员工要重新分配。装饰公司本就是原班团队，成立公司扩建后仅解决8名员工分配问题，如果有了服装厂，再加上两家园林场养殖规模扩大，我也轻松多了。” “董事长，新聚义村那块明年底全部完成后，能解决多少人？”欧阳雪莲问。 高歌笑道：“那边全部完工最多需要我们10人左右，主要是解决当地剩余劳动力用工问题，新聚义村和瑶族村总人数有两千多呢。现在聚义村的后生十有八九都是大专以上学历，根本不缺人才，只需简短培训就行了。今后都是机械化、智能化和自动化操作，完全不需要外来人员。 你们知道吗？瑶族村村民对聚义村的村规非常感兴趣，因为两村的规矩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聚义村的村规要全面细致一些，他们已决定完全按照聚义村的村规来管理，并与聚义村永结之好，两村以后可以相互通婚，逐渐演变成一个大村庄。” 在座的都去过聚义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 第151章 还有什么不放心 对于跑车一事，梁咏丹还是召集沈秋怡、吴美兰、小雨和刘娅翠做了一次交流。身为妻子，她必须杜绝任何隐患的潜在。 沈秋怡作为大姐，不忍心看到梁咏丹过于操劳，斟酌小雨的意见后，提出购买一辆都喜欢的跑车共用才了却此事。这个大家庭只有和睦与快乐，不存在豪门家族人员之间那种处心积虑、勾心斗角和相互算计，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们在物质享受上虽远超平常百姓，但谁都未出现挥霍奢侈和显摆招摇现象。欧阳雪莲的奢侈也不是她的意愿，而是因为婉儿公主这一特殊身份所致，其它姐妹无人效仿。对她们而言，能拥有高歌的真心关爱就够知足了。 没多久，一辆瑰红色法拉利来到这个家庭。让人意外的是局外人肖彩云驾驶的次数最多，刘娅翠从未碰过，至今都不会驾驶跑车。朱相源为此事非常难堪，多次劝老婆不要再使用跑车，他送一辆好了。只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滚一边去。 袁丽娜仍然坚持不出面，两处家院都有她的独立房间，可她还是不愿来家团聚，只允许儿子高恒自由选择，高歌也是拿她没办法。这天甜蜜的缱绻后，高歌谈起跑车的事，询问她可否接受一辆心仪的跑车。 “老公，我知道你在担心不能一碗水端平，你认为我会接受吗？有你真挚的关爱，我够知足了，我可不想被幸福活活撑死。” 袁丽娜娇滴滴说，妩媚得不可言喻。在高歌耐心劝导下，她无可奈何也无法躲避，只能接受一辆法拉利由她们三姐妹轮流开。她不想拥有太多的车，要高歌收回一辆宝马。见她态度坚决，考虑到贺军去年时夏利已经报废，每天开着陈婷的帕萨特上下班，陈婷则是和小可爱共用那辆polo，不如就将宝马车转给陈婷好了。 对于陈婷的感情，他何尝不心知肚明呢？虽然她不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可已经是真正的亲人了，就像谢兰芝那样。 关心孩子们健康成长是高歌的头等大事，每次去金逹英杰学校必须要检查食堂、宿舍、图书馆、体育馆、学生们上课和课间情况。张念祖、山娃、山梅、咚咚和叶月芹已进入紧张的高三阶段，高歌对他们的关心自然会偏多一些。上大学的孩子同样都好，未因考上了大学而放松学习，所有孩子从不为有个董事长爸爸、叔叔和舅舅而与众不同。 高歌发现了三大惊喜。一是郭公子变化很大，不再开跑车来校，不再有女朋友，学习和锻炼认真了许多，公子气少了大半；二是孩子们都结实健美了很多，没有豆芽型、弓背、虚弱和近视现象，学习与技能共同进步，小婉儿公主许婉婷也少了很多娇气；三是夏岚溪和叶月芹对高歌越来越亲热黏糊，导致唐红和叶涛都吃醋了，夏文海却是无所谓。 冬季来临，卡玛拉圣诞节后单独来到中国停留一周，面临高考的念祖请假回家复习。应卡玛拉要求，一家人住回了园林场四合院，见他俩每天一起晨练习武，进行各种户外运动和学习，也没人为念祖的高考担心。每当卡玛拉跳舞或是弹琴，张念祖一定会坐在一旁认真看书，岳母也搞不懂还能这样学习。倒是卡玛拉武术的进步让高歌惊诧，面对这位学习能力和悟性超强的女孩，高歌真不知她还有什么学不会，怪不得女儿婉婷把她当偶像来崇拜。 时间进入2014年，集团各项年终报表纷纷送上高歌办公桌，欧阳雪莲和杜明艳也是忙个不停。各行各业都是捷报频传，仅俐侬公司的业绩就比去年增长11%，第三批运往非洲的农药和复合肥即将发货。东南亚市场也是逐步扩大，国内市场更是需求旺盛，鉴于生产与销售之间的差距拉大，俐侬科技不得不恢复八小时工作制全天饱和生产。 金逹农机制造也不赖，已完全形成全国市场，并且口碑极佳。虽然各种农机售价要高于同类40%到45%，但并没有对销售产生多少负面影响，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已知道金达农机质量优、售后服务最好。遗憾的是代理商的诚信普遍偏差，导致两公司大半代理商都被更换。 鉴于集团财富持续增长，皆为全体员工艰辛付出所得，本着“天下为公”、“以人为本”和“聚义村”理念，高歌决定对金逹集团全体人员做一次感恩回馈。凡是2001年以前的元老，不问职位，每人发放10万；2006年以前入职员工，每人8万；2010年以前入职人员，每人5万；后期入职人员每人2万，此举轰动一时。 处在当地成功巅峰的高歌依然头脑冷静，非常清楚成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就自己那点所谓的能力，在现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不得不感谢已是销声匿迹的sz集团，是它培养提高和改变了自己，尤其是因地制宜的“亲属公关”思路，让他拥有地方坚实的人际关系网，这才是金达集团成功的核心关键。 正因如此，凡是邻市或是外省邀请他去投资兴业，并提供众多优惠政策，皆被婉言谢绝。随着时间推移，看够太多的惨烈与灰飞烟灭，别说主管们，就是广大员工也是非常赞赏董事长这一举措，没人再建议集团应该涉足什么潜力行业，上市提议的人也绝了迹。蝼蚁哪有资格参与游戏？学会自保才是至关重要。 通过工会深入调查，普通员工家庭基本上都有10万以上存款，可仍有极少数家庭因各方面原因存在生活困难，工会及时对39人给予两万补贴。总之，在金达集团绝不允许存在贫困家庭。这天工会主管汇报，造成员工贫困原因主要是父母、配偶或是儿女看病所致。虽都有医保，可一旦出现重症医保也是杯水车薪，何况很多特效药、检查费和治疗方式皆不在医保范围。 资州市分公司一名仓库员工，因父亲得肺癌，两年期间已是一贫如洗，读初中的孩子这学期还没交学费，夫妻俩因此事也出现了感情危机。 听到这，高歌十分恼怒，斥责道：“曹主管，你不觉得很失职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今天才发现，这是对员工犯罪懂不懂？” 工会主管一时难以接受，委屈回答：“董事长，您先息怒。我们工会也就七位工作人员，集团却是近两万员工呀，并且是分布在全省各地。我们员工的自尊心都很强，有困难都是默默承受与克服，他们不发声我们怎么知道？若不是同事发现上报给分公司经理，谁又能了解详情呢？” 高歌无语了，道歉后让他与办公室和财务部主管商量，尽快拿出一份援助方案，他也想好好静一下。一个大胆想法很快产生，金达集团是否该建一所职工医院呢？想着想着，愈发觉得非常有必要。先考虑一下吧，待到新聚义村、啤酒白酒和瓶装水厂、还有内部服装厂完成，那就到建职工医院的时候了。 此时，朱相源陪同来总部述职的康帅来到办公室，对这位曾经叱咤战场、屡建战功的良将，高歌非常敬重。 “康师傅，气色不错嘛，看来斗志是不减当年。家里还好吗？” “谢谢董事长关心，一切都好。”康帅说完与朱相源大方坐下。 高歌先让杜明艳通知秘书上茶，再看向康帅，说：“你的情况我非常清楚，不必再废话。今天既然来了，就谈谈你未来工作的打算吧。省城就不必回了，我的意见还是来总部好，弟媳也调到总部，你看呢？” “可以，干完春节就来总部，你就把市场巡察部交给我。”康帅爽快道，兄弟之间讲礼节纯属多余。 高歌正是该想法，马上同意。有这位名声显赫经验丰富的老将去负责市场巡察部，还有什么不放心？ 第152章 新坑似乎很大 元月18日，连接东陵区和西陵区第四条主干道开工。该路全长24.6公里，为八车道高标准城市主干道。为了助力地方城市发展，金逹集团再次默默无闻赞助一亿。 次日上午，已是本市一号的姐夫再次来到高歌办公室，两位工作人员打完招呼便去了隔壁接待室休息。 “臭小子，今天我首先代表市委市政府，向金逹集团的无私奉献表示感谢，希望你们今后继续慷慨解囊。作为一家知名企业应该拥有社会责任，这样才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你不会误认这是在打官腔。我也清楚，你这家伙还是有点政治头脑的。 第二件事也许你听到过一些传言，福民镇就你们园林场旁边那一大片，要搞什么乡镇大开发，在去年底强行完成了拆迁手续，因此事来市政府上访的农民接连不断。经调查了解，原来是镇政府与两个外地开发商，想搞什么全国最大的花海、最具特色的仿古城和最好的度假村，集旅游观光和商业繁荣为一体，以此带动福民镇来个弯道超车。 两位空降人员也想借机大显身手、创造政绩，为此事提供不少便利，说白了就是共同利益的驱使。这年头的人都精明，谁都不想得罪人，只能由我来当恶人了。 我已向省里作了汇报，并去现场看了几次。他娘的，包括后面的丘陵地带，总面积都八千多亩了，仅耕地都有四千亩。就为了搞个什么最大的花海，最具地方特色的方古城，还有带动地方经济增长的游乐场、度假村和佛教圣地。唉，我真是服了这帮人。 这件事本来是三姐夫想和你亲自谈，我觉得还是由我来好。说句实话，这一大片交给谁我都不放心，我只相信你，只相信金逹集团。8600多万的拆迁款转由你们支付，镇上第二个安置小区也由你们出资修建，再给市政府上交2000万，然后再将这片区域划归金逹集团管理。这片区域只许作为农业专项使用，其它一律不准。” 得，又是一个大坑，还快万亩了。对农业仅知皮毛的高歌反语道：“姐夫，您给我挖坑好像比以前小些了。” 啪啪两下，姐夫也不管办公室另一端工作的欧阳雪莲两人在场，起身就给高歌头顶盖来了两巴掌。“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老子刚才是以领导的身份和你谈话，你这种态度是属于藐视公职人员，老子现在就枪毙你。” 看到姐夫用手指枪抵着高歌的头，还有高歌捂头狼狈样子，欧阳雪莲和杜明艳失声大笑。姐夫收起“手枪”，坐回沙发悠哉地喝上一口茶，继续说：“还是老样子，没一分钱给你们，也没人帮你们，自己想办法在明年底之前，给老子打造出一个现代化农场来。我知道做农业没钱赚，你放心，今后每年的农业补贴款会直接拨给你们。 我的要求不高，能成为本省第一的农场就行了。小子，你别跟我装傻，老子的意思是包括两个园林场和未来的新聚义村。如果退休前还吃不到新农场的粮油蔬菜，老子就让金逹集团和我一起退休。” 最后自然是检查物品柜了，两位陪同人员和司机，轻车熟路的整理好10瓶酒、6条香烟和6袋茶叶等候指示。 “你看看，还是这么奢侈，这不是典型的土豪吗？告诉你，打土豪是我党的光荣传统，我有责任发扬光大。再说不是先富要带动后富吗？老子两袖清风的也想跟着你富一富，我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噢，对了，你们老家聚义村不是有祖训：有酒同饮，有烟同抽吗？你可不能忘了祖训。” 聚义村有这样的祖训么？高歌憋出一句：“聚义村哪有这条祖训？整个村除了我，没有第二人抽烟。” “他娘的，与时俱进不懂呀，你不晓得加上去，百年后不也是祖训了？真是个死脑筋。”姐夫恨恨道。“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春节前还要给老子再各送两样，你以为老子当你的姐夫容易吗？我们走。” 姐夫说完昂首阔步离开，两位工作人员和司机一手提物品，一手捂嘴呲呲地笑。高歌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追到门口喊着：“姐夫，您等等。” “怎么，还想跟我赶脚是不？”姐夫横着眼问。 “我姐怎么没来？她一个多月没来了。”高歌说。 “你姐才出院回家，也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血压不正常犯头晕胸闷。” 大姐夫的嘴角抽动一下，转身说：“高歌，你家不是有舞蹈房吗？今后要你姐多和那几个婆娘在一起蹦跶，去园林场帮着种种花也行，别让她总是待在家里瞎忧闷。” 姐夫走了，白发也多了，人也瘦了，但军人的气质依然尚存。 高歌临窗思考一会刚才的事，又担心起卜姐来。这十多位姐姐给了他多少帮助和关爱啊，自己该怎样回报她们呢？ 欧阳雪莲轻轻走近靠在他身上。“高歌，别担心，今晚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卜姐。” 高歌欣慰地笑了笑，要她去忙工作。随后掏出电话通知园林公司总经理褚光明，马上组织一个工作组下午去福民镇实地考察。听闻如此大的农业项目，褚光明被吓了一大跳，慌忙保证立刻挑选人员。 下午三时，一行12人到达现场，市镇相关部门人员随后到达。去年最后一次来园林场时，高歌就发现旁边这一大片已经荒芜，也不知镇上搞什么大动作。作为普通老百姓，他无需过问这些。 来时特意经过镇内，首期安置小区建设已接近尾声，其它基础设施建设稀稀拉拉的在进行中。原省道拓宽改建成镇上主干道，南边在修建一条约5公里的新省道。农田是一片荒芜，所见村民住房墙上，皆有醒目猩红的“拆”字。 下车在现场听完高歌简单介绍，大家都惊懵了。 “董事长，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仅仅是支付前期所有费用和修建安置小区，就要一个多亿。我们若是接手，土地平整改造、水利建设、各种必要设施修建、农业机械和设备配置等等，总投入随便都要两个亿。”诸光明几乎是在叫喊，明显是拒绝接受。 几位市镇相关人员听后面露尴尬，尽量保持镇定。随即友好提醒，金逹集团作为本市龙头企业，应该顾全大局主动为地方分忧解难，积极带动一方。介绍完实际情况后，再通知他们尽快办理好所有手续，说完相继告辞离开。 原园林一场经理秦飞，见他们洒脱离开，担忧说：“董事长，请三思啊。农业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过程，不投机取巧根本无利可图，要是老老实实经营，不亏损就算不错了。别人涉足农业，都是为了套取国家的三农资金，做做表面工作忽弄完检查就完事。 我承认，凭借我们任劳任怨敢于流血流汗的苦干，每年还能有点微利，可要收回如此大的投入，等到我们孙子辈都收不回来。要是有个洪灾、旱灾、虫灾什么的，裤子都会赔掉。董事长，您这是何苦呢？” 众人都点头支持秦飞，共同认为这是个吃亏不讨好的买卖。 高歌没受到影响，也知道大家是为了集团的整体利益着想，这反而促使他知难而进。 “褚总，你参加过多次测绘，你现在目测一下，这一大片包括丘陵地带，大概有多少亩？” 褚光明一手放在额上，转动半周身体扫视一眼，说：“看纵深约1.5公里，看横向长度约4公里，总面积怎么都快一万亩了。” 众人听闻皆惊，茫然看向这片广袤区域，都清楚这就是一个烧钱的巨大工程。如果出现不测，对集团而言又是一个怎样的包袱呢？在复杂的视觉交流中，谁都不敢继续深想。 第153章 加急婚礼 高歌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知道他们是为集团的利益而担忧。时至如此也别无选择，正如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还有家国情怀呢！尽责，说起来很简单，信誓旦旦拍胸抒发豪情谁都会，但敢于落实到行动的人那就是寥寥无几了。 静心片刻，做了个深呼吸，便看向大家说：“非常准确，看来褚总都快成行家了。 各位，我想问一声，你们愿意看到这一大片变成花海、仿古城、游乐场和民俗度假村吗？假如全国乡镇建设都这样肆意侵占农田，那国家还能剩下多少耕地？农业，乃国之根本，国之重器，关键时刻可以随时决定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常言道：家中有粮，心里不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食的重要。 大家都有儿时的记忆，以前的农田有多少，现在的农田又有多少？最起码都清楚农田减少了很多。在我的记忆里，仅仅是永陵市从我来到的1997年到现在，至少扩大四倍。今天，我们能有机会制止农田转化为它用，难道应该报以事不关己的态度放任自流吗？我们金逹集团的每一个人，还需不需要有一点社会责任？难道一切以利益为宗旨、为出发点，就是正确选择吗？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爱国主义者，但我觉得一个平凡的人，最基本的爱国意识还是要有所具备。爱国不是嘴上瞎嚷嚷、放空炮、说大话，而是要在行动上做出有利于国家的事情。我承认这次是吃了亏，但获得好处的是地方，而不是某些个人。为地方的发展出点力，难道不应该吗？ 大道理就不说了，我只告诉大家，这里有近4000亩耕地，4000多亩丘陵地带，你们必须要全力以赴、群策群力，将它打造成中国一流的现代化农场。怎么构思、怎么规划、怎么设计，全由你们来办，我只想看到满意结果。二月份必须拿出整体平面规划图，三月内必须开工建设，后年的春季必须种下首批水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从严务实，雷厉风行，齐心协力，勇创辉煌。”众人立正高呼，声震天地，这就是金逹人的气势。 师父听说大型农场的事很不放心，非要亲自去现场看看。见师父坚持，高歌只好安排丁丁接他一同前往。那晚，师父一直闷闷不语，他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很多农村难以保留下去呢？以前老祖宗购买聚义村那片荒地时，也考虑过距离城镇有十多里地，现在往东继续走十里还是城区，是不是农业不重要了？ 各项手续办理十分顺畅，褚光明和法务部人员都感觉一切是早已准备好的，只需他们签字而已。没想到镇长和镇书记多次提要求，非要金逹集团为福民镇赞助200万建设费，高歌考虑几天才同意。他并不是不愿支持福民镇的建设，而是不放心这笔钱的去向。果然在一年后，因多项事情被查，镇上有三人被抓，仅仅这200万就被暗自瓜分150万，此事对高歌的打击实在过大。 卜姐的身体不适主要是小毛病太多，还有心情不太好所致。雯雯倒是很乖，几乎把工作外时间全用在了妈妈身上，只是她愈是这样陪伴妈妈，妈妈的心情反而愈加不好。看着女儿一天天变成剩女，卜姐哪会有好心情？感觉自己就是操心的命。 沈秋怡单独看望了卜姐，为大姐整天胡思乱想瞎操心深感恼火，通知高歌一道把她押送到枫林堂接受中医调理，只允许她晚上回家。这帮姐姐除了沈秋怡、王姐和周姐，都已退休，在沈秋怡安排下，每天至少有两人来陪伴卜姐，很快就形成一个跳舞团队。当然，她们只在舞蹈房和前后花园跳舞，其它地方是不会去的。 孩子们都放了寒假，一声声大姑的亲热叫唤让卜姐暖暖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立竿见影出现好转。 姐夫也乐意天天吃食堂，但周末必须要去香之都或是老家味改善生活，刘娅翠早已叮嘱各店经理，只要大姐夫来吃饭必须安排包间，三菜一汤就行。雯雯是彻底自由了，每天到饭点时，必会和清妍一道四处蹭饭，不仅招来退休的胡局长和徐姐嫌骂，岳母也常骂她俩：没有男朋友就不许再来。 胡局长刚办完退休手续，没多久竟买了两车大活鱼投放到人工湖，丁丁随即将此事通知了小叔高歌。待高歌打电话询问原因，胡局长火气冲天吼道：“湖里没有大鱼，老子钓得不开心！” “我的哥哥，湖里的鱼都快三年了，大的有四斤以上，这难道还不行？” “老子拉来的都是八斤以上的，钓鱼没大货，哪会有快乐？少废话了，春节前再给我们两个退休的重新准备好两套钓杆，还有太阳伞、坐凳、水壶都要配置好，完不成任务老子就拿你来喂鱼。” 得，现在的姐夫是一个比一个脾气爆，姐姐是一个比一个疯。唉，我这哪是当小舅子和弟弟呀？简直是给他们当孙子了。 刚安排行政部派人去买钓杆，只见夏文海和夏岚溪父女俩喜形于色进来。眨眼间，夏岚溪就坐在高歌身上亲昵没完，夏文海则是递上一封精致的请柬。看清是邀请参加28日中午婚宴，高歌惊问：“明天？你这是搞什么突然袭击呀？” “嘿嘿，是好事提前来了，不得不抓紧。吕美仁有了，我们前天就办好了证。本是想春节期间举办婚礼，可我觉得还是抓紧点好。”夏文海笑得像小伙子一样。 “哈，你还真是贵在神速，可我们送什么呢？” 高歌急得拨通妻子梁咏丹的电话，请她马上过来。 听说有急事，梁咏丹和担心的肖彩云急匆匆赶来。听明原因，肖彩云气得拍了一掌夏文海的背，骂道：“你们俩这是玩什么游戏呀？明天结婚今天才通知，你让我们怎么准备？吕美仁呢？” “嘿嘿，她在家忙着布置呢。”夏文海说，夏岚溪依然在高歌怀里享受父爱。 元月二十八日也是腊月二十八，看来回聚义村也要推迟一天了。集团即将放春节假，工作也没有多少。当天下午，一帮兄弟姐妹簇拥着夏文海和吕美仁买足了贺礼，仅高档首饰就买了两套。 晚上回到家，一个个累得都不想动，不参加高考的孩子全去了新房制造热闹和喜庆。 “汤歌，红枣汁。”气色大好又疲惫乏力的卜姐，躺在沙发上指使高歌。 紧接着“汤歌，冰糖雪梨汤。”“汤歌，我要银耳莲子汤。”高歌急忙起身去厨房忙活。 自从颁布不许喝饮料的规定，高歌真的兑现承诺，叫小王小李每天给大家熬煮雪梨汤、红枣桂圆汤、苹果汤、银耳枸杞莲子汤或是鲜榨果汁等。没多久，他便有了“汤歌”新称呼。只要有人叫汤歌，他条件反射的就要准备汤汁了，其实也就是热一热再端来。 新家的厨房很大，燃气灶都配有两套，可同时熬煮四锅汤。小王和小李已经下班回家，一切只能由高歌亲自操办。 次日的婚宴虽然只有六桌，但热闹和真心祝福却是满满的。高歌意外发现，来蹭饭的雯雯与清妍一个和钟华，一个和集团网络技术部主管黄强交谈甚欢，他们之间是何时认识的呢？那种熟悉度不像刚认识呀？ 陈婷见高歌看向他们很疑问，笑着介绍，雯雯和清妍这段时间经常来集团餐厅蹭饭，早就和很多人熟悉了，付小燕还成了她俩的死党。怪不得有一次小可爱是开着两门jeep来上班的，高歌终于明白了。 钟华跟了自己有十多年，因大学毕业的失恋，一直没遇到心仪之人打开冰封的心。他都快37了，胡清妍虽也步入大龄阶层，可还是小他9岁呀。看来感情的事还真需要缘分来解决，缘分到了，一切迎刃而解。 第154章 面对父母的困惑 看着夏文海和吕美仁这对新婚夫妇幸福的笑容，还有雯雯和清妍即将脱单，高歌愈发觉得这场加急婚礼非常有意义。 吴美兰告诉高歌，金达家园还有39套空房，农机制造宿舍也有5套空房，集团今年没必要修建一栋高层住房，等明年内部人员调整完毕再确定。同桌的唐红跟着反映，去年九月统计时，发现学校的集团子弟人数是下滑状态，她还打电话询问幼儿园园长，得知员工孩子的入托率也是逐年减少。 大家听后便议论开来，说集团青年员工虽然结婚的多了，但生孩子的仅仅是刚过半，他们大多都想等到30岁时再看。金达集团虽然目前很不错，一旦想到未来就没有踏实感了，再说现在养孩子的成本实在太高，谁都担心以后会出现不好的变故。 听着大家的议论，高歌良好的心情直线跌落，深知一个企业做得再好也解决不了所有问题。难道该放弃吗？算了，还是尽最大努力吧。 “既然大家谈到此事，你们春节后要多加交流和收集实情，最终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全体员工必须步入小康生活。没有孩子的家庭是残缺的家庭，何谈天伦之乐？何谈幸福快乐？大家继续努力吧。” 回到聚义村，夏文海和吕美仁在聚义堂补办了一次婚礼；谢兰芝只要能见到高歌就知足了；家宝当了爸爸后讲究了很多，彻底没了以前的老气；再婚的家珍脸蛋红润了，眼睛水灵了，皮肤白皙了，笑容也多了，在大哥面前撒娇成了常态。 小德哥的广告公司发展得很不错，还给配上了一辆黑色丰田，与项峮的感情也是恩爱如初，儿子常征决定大学毕业就在广告公司工作。小女儿常娟长得非常好看，说话声胜过黄莺儿，只是为叫高歌是舅舅还是叔叔，夫妻俩争论不休、各不相让。 这个春节，唯有姐姐高虹给弟弟带来了一份惆怅。“高歌，爸爸在我家住了一个多月，春节前才走。无论我怎么挽留他都不同意，他不想打扰我们。他现在真可怜，独自一人租房住有几个月了。女方的两个儿女早已成家生子，年迈的他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成了他们的累赘和眼中钉。那个女的都不和他同床共枕了，也不为他洗衣做饭，加上儿女的嫌弃，他才不得不离家出走。 他们那里要搬迁，爸爸出资修建的二层楼房和院子，可补偿两套安置房和50万补偿款。爸爸只因提出要一套房子独居，就遭来他们一家人怒骂，恨不得当时就将他赶走。说什么土地是他们家的，房子自然就属于他们。没想到他风流一辈子，最终却选择一个离过两次婚，还有一儿一女的乡下女人。这可好，辛辛苦苦帮她把儿女养大成家立业，自己却成了包袱累赘被赶出家门，真是讽刺又可悲。” “活该，这叫自寻死路。”高歌气愤道，可心里还是有种难言的痛。 “我虽然恨他，可又心疼他。你没看到他当时的邋遢样子，一点也不注重外表，从帽子到鞋子没一件像样的。我和江伟（姐夫）给他里里外外换了几套，还拉他去理发店理了发。我们之间虽没有感情，但他毕竟是父亲啊，以前还去过学校看过我，结婚那天还专门赶来给我钱。是的，他的风流，他的冷漠，确实给我们带来很多伤害，但他从未打骂过我们。不像那个蛮横蠢娘，对我们辱骂毒打成了家常便饭，还把我和婉儿逼上了绝路......” 高虹说着，已趴在弟弟肩上泣不成声。 “好了啊，别伤心了，不值得。你想怎么对待老爸都行，需要钱就说一声。” 高歌安慰姐姐。他知道姐姐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去见妈妈，似乎又有两年没看她老人家了，还是明天去看一眼吧。 这天已是初六，阴沉的天气湿冷刺骨，下车的高歌不由得寒颤一下。高歌脸上如同天气那般阴郁冷冰，他做过无数次假设，若是婉儿还在，他对这个母亲也不会如此冷漠无视。如果父亲不是风流懒惰、罪孽深深，他何尝不会孝敬他呢？想起父母，大脑随之出现的就是累赘二字。面对是恨，不管不问又是牵挂，就是这种该死的血缘把人搅得又痛又烦。 哥哥高进开的门，见是弟弟来了，给了一个冷眼就回到脏乱的沙发上看电视。还是那样，一身皱巴巴的家居棉衣看上去有几年没洗，与他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格外般配。再看到他点燃一支香烟双脚搁在茶几上示威，如同一个逃犯或是土匪。有的人就愿意这样生活，还自认为是种能耐，你又能拿他怎样？ 母亲木然起身泡茶，如同木偶般行走无喜无怒，知道小儿子是没得办法才来看她。高歌被动叫了一声妈，放下礼品坐下，再常规性给了一个2000红包，这倒是将高进傲冷的目光吸引过来。 母亲坐下，捋了一下花白的短发，说：“歌儿，你能带一家人来让我看看吗？念祖我只见过两次，都记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了，还有你媳妇和女儿我从未见过。” 这还真是一大难题，因过去的阴影实在浓厚，导致高歌从未有过带妻儿回家的想法。在他的认知里，能回家见她一面就够不错了。在矛盾中搪塞几句，总算绕过此话题，看着她满脸失望的表情，高歌又于心不忍，只得敷衍道：“明年，明年再看吧。” 此时，高进很拽的声音出现。“喂，你该给我买辆车，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德的面包车也是你买的。” 看着高进那副自以为是标榜聪明的模样，还傲慢的对他吐了一串烟雾，高歌简直恶心极了。他只想起身离开，不愿继续留在这个没有温暖的地方煎熬。睥睨高进说：“你配吗？如果哪次发现你像人了，我也许会考虑。” 高歌说完关上门离开，他只想快点回到车上拿礼物去沈阿姨家。至于紧随出现的摔杯噼啪声，就当是炮竹贺岁了。其实他也十分同情这位亲兄长，以前奶奶妈妈就说过，高进小时候同样可爱，可能是被妈妈打傻了，越长大越没得个人样。 沈阿姨两老都还好，就是头发快全白了，见高歌来家喜欢的不得了，热情招呼着快点进屋，家里暖和。高歌这才发现老邻居李阿姨也在这里串门，赶忙拜年再询问周叔叔的身体情况。 “哎呦，你们看看高歌，都过四十了还是这么年轻好看，混得也是最好的，给姐姐买车都是奔驰。高进要是有一点当哥的样子，不照样吃香喝辣全身名牌开奔驰了。”李阿姨随口道。 “唉，只怪你毛阿姨两口子命短，要不然也会享你们姐弟俩的福呢。那年，我就是跟着你们沈阿姨叫喊救人，高虹就记住了。这不，每次看完她沈阿姨必会去我家，我孙子读书的事还帮了大忙呢。” 拉家常很快就过了一小时，得知她儿子和孙子在家，高歌跑去超市买了拜年礼品回来，再加上一个大红包给李阿姨。李阿姨知道高歌事情多，只要求他下次来一定要去她家坐坐。回家路上，每想起父母目前的处境，高歌就心烦意乱，愈发痛恨那些愚昧野蛮又毫无责任感的人结婚生子，这不是把孩子招来再祸害他们吗？ 大年三十给义父打过电话拜年，没想到今晚他又回了一个电话。义父通知高歌，他已决定回国，义母、义姑、一个侄儿和一个外甥女一同回永陵市。清明节先回来扫墓和了解详情，真正回国落户可能要在下半年。 枫林堂中医中药部分，高歌一直让穆氏旁亲独立经营，每年只需交一万水电费。十多年来，他们也赚了些钱，买地建了两栋二层楼房，全都住在一个大院内。这次卜姐中医治疗和调理效果很好，问题是他们怎么都不肯收钱。 春节前，卜姐又开了30付中药，高歌想着该用怎样的办法来补偿。 第155章 义父回国 上班第一天，简单的高管会议结束，老战友加兄弟都留下与高歌半公半私闲聊。叶涛告诉高歌，他们春节时去山西看了任总，一帮爷们在墓前哭得惊天动地，悲伤岁月的流逝和兄弟之间的永别。 想到高歌那年出车祸带来的惊恐，还有许倩的意外去世，皆属于外在因素所致。朱相源问：“高歌，你知道加拿大有种车叫骑士十五世吗？” “我去过两次加拿大，怎么会不知道？亨利先生得知我曾经出过车祸，还建议我购买一辆呢。”高歌不明白朱相源怎么会问该问题。 “那你就准备换车吧，彭大喜已决定帮你订购一辆。他俩下月就去美国和加拿大旅游，顺带办订车之事。高歌，身为金逹集团的脊梁骨，你必须拥有骑士十五世，这也是对集团负责。”叶涛说。 “你们疯了，花一千多万就为了买一辆车？都可以买上一个豪华车队了。”高歌生气道。 “你必须接受，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别说一千多万，哪怕一个亿也要配置。”大家齐声坚定道，不容高歌拒绝。 骑士十五世的事情高歌随即抛到脑后，不愿保存这件烦心事来影响情绪，花1500万买一辆车，这完全颠覆了他的消费观，谁出钱买都不行。大家都知道高歌的想法，没人再提及此事。 金达集团因康帅调任市场巡察部总监，人事方面做了一点调整。原市场巡察部总监担任董事长办公室主任；朱相源调回总部担任集团副总经理、监察部部长；康帅的妻子段美玲调任内外事务部主任，同时筹划金达职工医院的前期工作；服务家庭的小王小李，也被任命负责内部服装厂筹备工作。 三月中旬，彭大喜和马月娥由小可爱付小燕担任翻译，两位保安陪同，动身去美国和加拿大旅游。高歌把义父家地址、亨利先生城乡两个家庭地址给了他俩，特别强调不许订购骑士十五世和在外注意安全。彭大喜模棱两可答应，高歌送他们登机返回时，愈发感觉彭大喜的话语中有太多掩饰。反正他和马月娥经常外出，若真把骑士十五世买回家，那就由他俩用好了。 义父、义母、义姑和一个侄儿一个外甥女，于4月3日晚到达永陵市。为了不影响高歌，他们到达广州时才通知。义父这次并不急于去枫林堂了解现状，而是急于要高歌带他们去园林一场、二场、新农场和新聚义村详细察看，并且以山区和丘陵地带为重点。 高歌正想去新聚义村看看，便陪同义父和堂哥前往。通向聚义村的主干道已全面贯通，瑶族村民依然分多片区域清理大山、丘陵和平地，无数堆大火在吞噬着成堆的茅草和枯枝残叶，视野比以前开阔许多，越过石门就可清晰看出沿途为三大盆地状，只是聚义村的盆地要小很多。 两村内的通道已形成路基，数台推土机、挖机和压路机在忙碌中，偌大的人工湖已经形成毛坯，中间还保留两个小岛，同样是推土机和挖机在其中繁忙，一派热火朝天景象。林峰团队的条件也改变很多，他们竟然找到一处山洞住下，并配有一台汽油发电机。 见该天然溶洞非常不错，高歌叮嘱林峰到时修建一个大门，以后作为农产品储藏室极为理想。 三天时间看完一个大概，义父也累了，高歌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关注园林场、新农场和聚义村。 “歌儿，这四个地方真不错，我非常满意。” 您非常满意？这与您回国有关系吗？高歌愈发糊涂，但又不好过问。 “别这样看着我，听我说完就懂了。”穆永陵伸手抚摸一下义子的头，继续说。 “你不是要我回来传承和发扬中医吗？问题是中医精华已丢失严重，传承下来的可以说只有凤毛麟角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日本和韩国在世界上取代了中医，中草药和中成药亦是如此。国内过度的盲目采摘，导致天然生长的药材很多濒临绝种，人工种植的中草药达不到标准，甚至还残留激素和农药。振兴中医，我们必须要从源头做起。 看完这四个地方，我认为建立总计一万亩药材种植地完全没问题。你不要误会，专门种植药材的田地有1000亩足够，其它可以分散在树林、路旁和零散空地种植。我必须说明，种植药材不会立竿见影，也不是一本万利的事。虽有季节性收获，但毕竟占少数。有的要一年才可以采摘收割、有的要两到三年、或是五六年、有的要十年以上。 我随便看了一下，这四个地方都有大量的野生中草药，绝大多数都能被有效利用，到时再根据需求配合人工种植就行了。我有几个方子想拿出来生产，只是量不会很大，主要是原材料问题。人参、麝香、犀牛角、灵芝、牛黄等珍贵药材和纯天然蜂蜜需求量较大，人参可以用人工种植的替代，只是使用量要增大三倍；犀牛角也可以用水牛角替代，但要附加一味药材；你们有养蜂场，扩大规模就能解决天然蜂蜜问题。 园林一场的丘陵面积过千亩，总面积怎么都有1800亩，旁边河流的水质也还好，人工湖的水质是非常好。四周有河流和围墙与外界阻隔，非常适合散养林麝，完全可以养殖千只以上。我们在美国有养殖基地，林麝养殖和麝香提取皆有成熟技术。林麝养殖并不困难，只需耐心加细心。时间长了它们也不会怕人，在保持原有独来独往特性时，也会逐渐主动合群和亲近人类，这方面我们会提供详细资料。 关于生产方面，能有个15亩地方就行了，关键是要环境好、无污染、无噪音。我们只生产祖传的救心丸、养血回春丸、平糖丸、降压活血丸和延生露五个产品，除延生露外，其它四类全部按照传统手工操作，不然就无法保证品质。因为原材料稀少贵重原因，这五个产品中的每一个，年产量尽量控制在两万盒以内，生产工人加上管理人员有16人足够。至于延生露需要无污染的龟和鱼做原材料，你负责安排好养殖方面的事就能解决。 另外，润肤露、葆春霜、祛斑露、祛皱霜、护发宝和生发露的配方我全都交给你，这可是穆氏几代人的心血，有人曾经打包一亿美金我都没转让，你就准备成立一家化妆品公司吧。今后化妆品公司有穆氏家族5%的股份就行了，再就帮我把制丸厂建起来。建这种工厂花不了多少钱，最多300万，我和你妈只图个工厂是儿子建的满足感。” 陪同的梁咏丹激动得全身发抖，紧捏着高歌的手催促答应。这次归来的公公，简直是给金达集团送来一座露天金矿呀。 “爸，您们回国后和我们住在一起好吗？家里您们也看了，房间由您们挑。”高歌说。 “住在一起不怎么方便，旁边两套别墅不是还没卖吗，把那套小的买下给我们就行。至于今后怎么安排，到时再定。”穆永陵回答。 其实，当他们了解高歌的情况后就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 次日上午来到枫林堂，旁亲们见堂主回来，惊喜得老泪纵横。得知堂主下半年回归故土重振枫林堂，悲喜交加、泣不成声，面对穆祖画像哭喊：枫林堂终于有堂主了。 “爸，对面我们开发的景泰苑小区要到六月份完工，我们在九月之前腾出枫林堂不会影响到您吧？”高歌问。 “我们回国最早也要在九月以后，你不要着急，慢慢把事情做好。”穆永陵回答，由衷欣赏这个义子，把他视为天赐贵礼。 祭奠完所有亡亲，陪同义父义母一行去了桂林游玩五天，在广州又停留两天，才送他们乘机回美。高歌也得知，彭大喜和马月娥仅在美国义父家停留两天。 第156章 仿佛看到任总 针对新的变化，褚明亮亲自组织人员着手重新规划调整。 园林二场，耕地不再扩大，保持4000亩农田即可；新开500亩中草药专用田，森林间配套种植中草药5000亩以上，路边和其它零散空地继续种植玉米、大豆、高粱作为饲料；五平方公里范围确定为山羊养殖基地，逐步发展到万只山羊规模；在南区约1500亩河滩新增水牛散养殖场，最终数量为100头目标。水牛养殖一律按照聚义村模式，不到生老病死时不予宰杀；充分利用好那一小股溪流，增修一个300亩人工湖蓄水，与前期200多亩人工湖用四组涵管连接，以养龟为主，养鱼为辅，兼农业灌溉。同时配套修建四个沙滩，用于乌龟产卵。 园林一场不再养猪和养鸡，固定为林麝散养基地，一旦规模形成，300农田将改为花卉苗圃。当前，要抓紧时间补种和培植多种可供林麝食用植物，提前建好散养环境。待到新农场完工，园林一场仅保留50亩菜地种植饲养型蔬菜。 近万亩新农场划归园林一场管理，通过详细测绘，农田为4062亩，丘陵为4355亩，总面积超过了8000亩。目前，丘陵地带主要是杂草，仅有一些零散遗留下来的小杉树、樟树、松树和百来棵翠竹等。为了有利于未来散养猪、养鸡和套种中药材，所有新增树木一律按4米x4米一次性种下，再确定150亩竹林。一个理想的丘陵凹处，再建一个600亩左右的人工湖用来蓄水、养龟和养鱼，也为整个农场新增一道自然景观。 丘陵西部一千多亩区域和两公里潭河沿岸，为2000头黑白花猪散养地；东部两千多亩区域，分为八处共只散养鸡场；农田绝对保证3000亩，蔬菜基地为1000亩左右，每天采摘的蔬菜除内供集团餐饮店、各食堂和三家签约超市外，多余的一律对外销售。 整体平面图经过多次修改，最终通过后已到了3月20日。3月22日上午，金逹农场正式开工建设。没多久，高歌就收到来自加拿大的一个大邮件箱，木箱里面全是骑马用的配套件，仅大中小骑装和马靴就有20套，他真是服了卡玛拉。 时间到了六月，小女儿高妍迎来一周岁生日，这个小精灵把父母和婉儿姑姑的优点全部继承，成了全家人的宠儿。林碧玉坚持不去幼儿园，也不回家，她就是离不开两个妹妹。 五年后，高妍有六岁时，她才转学随妹妹一同去了金逹英杰学校。因为深爱着妹妹，她不知不觉成了超级“护妹魔”，至今都无人敢说教高妍和高佳。她俩若是在学校犯了错，老师都知道通知这个姐姐就行了；在家里犯了错，大人一定会先征求她的意见：林碧玉，你看该怎么办？ 张念祖、高山（山娃）、高雅（山梅）、贺东东和叶月芹迎来了高考日，卡玛拉也即将到来。高考结束第三天，他们就乘火车去广州接卡玛拉和达茜，只有山梅留下整天黏糊爸爸享受着父爱。孩子们在深圳和珠海游玩六天才返回永陵市，一同回国的彭大喜、马月娥和付小燕也跟随他们重游两地。 在园林场住了三天，卡玛拉就要求高歌送他们回聚义村，说是要体验一次老家生活，这也让整个聚义村为两位远道而来的漂亮洋妞闹腾了好几天。 聚义村终于迎来拆迁通知，条件有二：要么接受单独的安置小区再补偿一个亿；要么补偿1.5亿自行安排。总之，按照村委会的要求满足一千亩地方无法办到。经过双方多次交涉，最终确定拆迁款为1.5亿不变，但必须给聚义村两年时间寻找出路，也就是说在2016年7月之前完成搬迁。 有趣的是在两年后聚义村搬迁完毕时，开发项目马上就以两个亿，转给国内两家知名房产开发商，这都是后话了。 卡玛拉她们又去了省城，与考试完的哥哥姐姐一起乘火车前往北京，7月16日晚才集体回家。再次请假的孟芳，在省城上了他们那趟火车同来，到家就对高歌兴师问罪：“欣怡放假都不回家了，就给我和宋东升一个电话说要去北京，回来也是直接到永陵市，你干脆将她改姓叫高欣怡得了。” 岳母像是看不见也听不到，就知道搂着宋欣怡不停的宠溺，这更让孟芳感觉女儿已远离了她。真是女大不中留，想留也留不住。 “宋东升怎么没一起来？”高歌笑问，给她递上一瓶矿泉水消消火。 “他都忙死了，哪来的时间？只能在周末时耽误一天去广州送送女儿。” 喝了一口冰矿泉水的孟芳，气不打一处来说。“这几个丫头也是口无遮拦、信口胡言乱语，有个周末在我家吃饭起了争执，欣怡说什么还在我肚子里就学会叫你爸爸，气得宋东升饭都不吃了。晚上对我自嘲说，他这个爸爸就这么当没了。” 这下岳母才当回事，狠狠打了宋欣怡一巴掌屁屁，佯怒道：“你这个疯丫头，在爸妈面前胡说些什么呀？赶快滚一边去给爸爸打电话道歉。就说你想他了，请他来永陵这边家团聚。” 高歌一时也是被哽噎得无语，看到郭靖在客厅和孩子们说说笑笑没有去意，马上怒道：“郭公子，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也想要你爸妈过来大吵大闹？” 郭靖只有高歌这一个怕主，见他发了火，吓得灰溜溜逃离。看着他离开时那段搞笑过程，孟芳喷出一口矿泉水大笑不止，气氛随之缓和。 次日上午，郭盛光和老婆白子琼前来办公室拜访，一看就知道是有事而来。长时间的合作与坦诚接触，不仅彻底化敌为友，友情也是逐渐看涨。 这次是由白子琼开口。“高董，我们盛光集团商业公司想把超市扩大到全省各地，今天来就是想恳请你帮帮忙疏通关系。资州市的三大超市皆为外地商家开办，我们很想第一步在资州做尝试，如果尝试成功，再慢慢向三个邻市渗透，最终建立起全省商超体系。” 高歌听后十分赞成，这也非常有利于未来聚义村品牌在全省推广。“想法不错嘛，我一定助你们一臂之力。” 明白高歌是真心帮忙，自然就不会担心与相关部门的接洽了，接下来的商谈轻松愉快了许多。待到一切谈定，夫妻俩留下两百万公关费乐呵呵离开。 园林场晚上的前后花园是没有宁静的，孩子们和女士们全去了人工湖码头游泳，两支竹排也划到了湖中间，喧闹与噗通声接连不断。岳母今年也加入到游泳行列，小高妍也爱上了嬉水，和姐姐高佳在湖边两个温水盆里欢快扑腾，溅得谷芬兰和林碧玉睁不开眼。 听到女儿的欢闹声和牙牙学语“妈、妈”叫唤声，欧阳雪莲上岸抱起她不停地亲吻，小雨也在一旁抱起高佳疯闹，两尊绝美的身材一览无遗。 夏文海为高歌、彭大喜、康帅和朱相源等一帮兄弟做卤串，八个月身孕的吕美仁温柔的帮着他，夏岚溪则是小心陪护着妈妈。温馨的画面让众兄弟更是酒兴高涨，为幸福祥和的今晚干杯。高歌一时仿佛看到任总也出现在其中畅饮啤酒，失控地大声叫唤任珍。正巧乘竹排靠岸的任珍听到爸爸叫唤，马上湿漉漉跑到爸爸跟前。 高歌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完全不顾她全身浸湿。“女儿，快叫爸爸，大声点。” 任珍见爸爸眼含泪花，再看到很多老同事在场，知道爸爸想起了过去，想起她永远也忘不了的父亲。她深情地叫唤两声，紧紧依偎在爸爸怀里任他爱抚头和脸。 大家很快明白高歌又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任总，气氛一时黯然。 第157章 见路不走 这时，卜姐、邱姐和马月娥身着泳装走来吃卤串，见到高歌怀里的任珍，马月娥俯身怜爱地亲吻她几下。 风韵不减的邱姐一手拿卤串，一手叉腰旋转一周，问：“高歌，姐姐好看不？” “还用问，我的姐姐谁不是百年保质期？”高歌随口道。 看清旁边的卜姐精气神又更进一步，高歌举起啤酒瓶对姐姐调皮地笑了笑。 “那你说我们谁最好看？”马月娥手牵任珍摆出一个pose刁难问。 有过风流史的高歌怎么会为难，脱口就是一句广告语。“远看为群芳，近看是独艳。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回答让她们都很满意，给高歌脸上涂满了口水，一同带上任珍去了人工湖。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高歌舒缓了一口气，刚才真担心邱姐会发疯又要戏弄他喂奶。 夏文海一家三口在亲密交流，大家招呼他们过来坐坐，腆着大肚子的吕美仁保持着优雅坐在高靠椅上，素色花的孕妇裙被她衬托得胜过晚装。人间，有时候是人在美化衣装。 “吕美仁，肚子都这么大了，该在家待产了。”高歌说。 “还早呢，九月初再说吧，不然就太特殊化了。”吕美仁含蓄回答。“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去年有一位还是在上班时发作的呢。” “文海，对女工和孕妇一定要多关心。在工作时发作，这有点说不过去吧，怎么不提前安排休假？”高歌批评道。 “董事长，这可怪不得我们，集团规定是预产期前半月休假，龚丽红是提前18天发作的。”夏文海委屈道，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他哪有什么经验。 “叶涛，麻烦你明天通知办公室和工会，女员工怀孕期间要尽量为她们提供便利，预产期前一月必须放假，产假也要考虑延长半月。孟子曰：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同理，若是做到这点，管理企业就像在手掌心运转乒乓球一样简单。我们的理念和信仰是‘以人为本’、‘天下为公’，关心员工就是关心金逹集团的未来，如果基本问题都没弄明白，那还是合格管理者吗？” 高歌扫视大家一眼说，见贺军、褚光明和丁丁慌忙低头，就知道他们没认真想过这些事。 听闻高歌谈起理念，彭大喜随即提问：“高歌，你是怎么看待‘见路不走’的？” 高歌看向彭大喜，无奈摇头道：“你呀，总是爱跟随别人的思路走，不知不觉就没了自我，其实这也是一种普遍现象。这也证明一个人客观坚持自己非常困难，就像‘实事求是’和‘认真’二字一样，说起来轻而易举，做起来却是处处违背。 见路不走，是《天幕红尘》主人公叶子农如禅谒般的‘见路不走，即见因果；见相非相，即见如来’的体现，也是对《遥远的救世主》中的主题思想‘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的具象概括。我承认很精辟，但我只能参照，不可能拿它作为主导思想。 从古到今，名人论着数不胜数，我们一生哪怕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读不完，仅孔、老、孟、庄、墨、荀等人着作，就够我们去读去悟半辈子。当今商界，又是铺天盖地的彼得.德鲁克、比尔盖茨和李嘉诚等名人理论广为流传，在公开场合不谈点这些名人一两句，似乎显得没见识。殊不知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立场、自然就会有不同的观点，如果习惯性照本宣科，或是用对与错的框架去衡量一切，只能证明是一种愚昧和狭隘的体现。 见路不走，如果仅仅从字面上去理解这四个字，无疑是荒谬的。真的见路不走，那我们的双脚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事业的成长与壮大不就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吗？如果这样去理解，岂不是大错特错。有时，很重要的事或关键的话，如果不全方位理解透彻就很容易步入误区，或是被表面现象误导。我们虽然做不到先知先觉，但最起码也要做到后知后觉。 我还是那句话，很多理论、现点和现象，只需个人心知肚明就行了。正如作者所言：判断是一种能力，是认识事物的能力。只有我们个人的觉到、悟到，才有可能做到，能做到的才是我们自己的。实在想不明白，询问和交流可以，但无需去争辩个输赢，因为这毫无意义。现实中很多的对与错，在过程中很难区分，只有结果才会给予明确答案。 我完全承认丁元英和叶子农是超出优秀的人物，现实中也存在这类人。但我认为还是做一个正常的、简单的、有血有肉的普通明白人好，坚持实事求是、坚持客观实在、保持冷静头脑、保持平凡心态、保持做人的责任。过于深奥探讨，反而什么都不明白，这就是深则浑浊、浅则明晰。正如丁元英所说：我就总是那么参呀参呀，最后什么都没参透，反而没有你芮小丹活得明白看得透彻。” 高歌简单的话语得到了大家认可，彭大喜举瓶高呼继续喝啤酒。高歌觉得还是要继续做点补充，尤其是针对这些高管。 “有一点我可以对大家说清楚，金达集团之所以不越过省界发展，就是最好的见路不走。这世上本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形成了路。既然如此，‘见路不走’这话就很值得我们去深思，我倒是希望在座的各位能理性悟透。” 现场爆发出热烈掌声，夏文海简直是在痴迷这位董事长，如果能拥有一个良好的环境，他毫不怀疑金达集团必会走向巅峰。 陈婷不知何时坐在贺军身边静静看着高歌，两眼是满满的崇拜。一身黑色体育泳装，肩披浴巾，双腿并拢侧偏，整个身体黑白分明、俏丽傲然。“高歌，化妆品项目什么时候能确定？” “我正在考虑中，事关重大，必须要慎重稳妥。”高歌回答。 “交给我吧，我想在实业上体现一把。”陈婷看似随意，实际上体现出的是强大自信。 “那谁来当财务总监？”高歌试问。 “杜明艳是最佳人选。秘书办小何非常优秀，调她为董事长助理，人事部再挑选一人填补。你完全没必要让两位精通财务的人当董事长助理，太浪费人才了。”陈婷说。 高歌绝对相信陈婷的能力和人品，他早有让她或是吕美仁担此重任的想法。吕美仁面临分娩，半年内难以全力以赴，还是陈婷合适。 “行，明天上午就正式将此事交给你。先期是研发与实验阶段，专业人才的选拔一定要严格，其它我就不必废话了，相信你已经有了框架。最重要一点，刚才谈论的‘见路不走’在这件事上正好体现出来。 当今的知名化妆品可以说是品牌林立、各有所长，这就是走的人多了已形成大路。只有另辟蹊径创造一条新路，才符合见路不走的客观规律。”高歌诙谐道。 “哲学家，你放心，三天内我会提交一份详细方案，我只要求将付小燕带走做我的助理，由凌如茵接替数据中心主管。”陈婷早已做好准备，起身叫喊湖边游泳的付小燕过来。 “人员怎么调整，必须事先和人事部接洽好。”高歌不想再继续工作话题。金逹集团人才济济，简单的人事变动高歌还真不当回事。 身着泳装的小美人付小燕先乐滋滋跑来，先是坐在陈婷身上撒娇，陈婷有些受累，将她推向高歌，说：“去，到你董爸身上淘腾好了，老娘我承受不了你。” 小可爱巴不得，起身拿上一支卤串毫无顾忌的坐在高歌身上，不一会就兴致盎然边吃边说这次美国和加拿大的所见所闻。三个多月时间，他们在两个国家去了很多地方，故事肯定很多，也很生动有趣，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高歌知道彭大喜他们仅在义父家待了两天，倒是在加拿大亨利农场家住了多日，他也懒得问原因。 第158章 依然不放心 谈笑间，大哥郑大牛开着五菱面包车到来，他是送父母来的，高歌赶忙放下小可爱付小燕去迎接。师母见到幺儿，拉住他慈爱地打量爱抚，仿佛离开一周像是有一年。 “爸、妈，您们来怎么不说一声呢，还没吃晚饭吧？”高歌关心问。 “想来就来，有必要说么？全程高速四小时就到，吃过晚饭我们就动身了。去，给我拿瓶酒来。”师父说。“歌儿，明明这次回家，怎么说你的三节棍不咋滴了？” “这家伙，我若是正常发挥，伤了他怎么办？”高歌知道师父在试探，担心他因为工作和家庭忽略了习武。 师父未言，趁他不备，突然挥臂扫向他胸膛，见他受击后稳若磐石才满意嗯了一声。为了让师父放心，高歌随即在草坪上来了一套腾空翻和旋转扫腿、挥拳舞风，最后一拳直击师父。师父略微侧身，使出八卦掌以柔克刚将拳化解。高歌瞬间收拳闪在师父身后，使出双掌将师父击走一步。 “不错，力道刚劲、游刃有余、见招出招、灵敏快捷。我先去房间洗把脸，今晚陪我好好喝几杯。”师父师母和大哥笑呵呵离开，高歌去餐厅酒柜拿出两瓶汾酒。 所有人都结束了游泳、健身、舞蹈和弹琴，大人全在后花园廊厅、木亭、花廊和草坪上闲聊；孩子们全在前花园或湖边观景亭嬉闹。女士和孩子们喝着自己喜欢的饮料，冰糖梨汁、红枣汁、杨梅汁和橙汁品种繁多；男士们则是啤酒和白酒，欢笑声此起彼伏。 马月娥和付小燕换下夏文海操持着卤串，夏岚溪依然陪伴着妈妈吕美仁，怎么看都是一对亲热母女。待师父、大哥和夏文海加入坐定，吴美兰父母也满面笑容出现，高歌热情地招呼吴父坐下，吴母则和迎接的女儿吴美兰愉悦地坐在一旁。 吴父已退休有一年之久，夫妻俩这段时间去了很多地方，还随团去过新马泰越和香港澳门，偶尔也会一起去学校陪外孙高剑几天。自从接触园林场12匹马和喂养几次后，吴父就离不开这12匹马了。 他16岁上山下乡时，就跟着生产队一位大爷当上了马官，负责喂养三匹马和马车运输，长年累月与三匹马建立了深厚感情，发展到吃住在马棚。返城那天，他还抱着马儿难舍难分的哭了大半天，差点被人遗忘在马棚里。回城后，曾利用两个春节假期回生产队看望那三匹马。 吴美兰对父母天天在园林场做事，又不愿住在家里十分头痛，只好将难题甩给了丁丁。丁丁倒是善解人意，见五层楼宿舍一楼三套房间还空着，便将夫妇俩安排在彭大喜家隔壁。这也给从国外旅游回家的彭大喜和马月娥一个惊喜，请人在六天时间就将后院扩大一倍，两户人家共享一个后花园。 “这12匹马可真是好马呀，个头比我以前养的马大多了。两个小的也可爱，娇小玲珑的，怎么看都喜欢。嘿嘿！”吴父呷了一口酒舒畅道。 “爸，您老养马，老妈养花都可以，但不能过于操劳，繁重的事情就交给别人。既然您俩不愿住在家里，有什么要求就告诉丁丁或是美兰，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丁丁，待会给爷爷拿一箱酒过去，蜂蜜也要带上两瓶。”高歌说。 吴母看着高歌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对他真挚的关心也是感动。 “高歌，别为这些小事操心，我俩会安排好的，还有你嫂子帮着呢。你也44了，要多注意身体。兰兰，你可要多多关心他，别只顾着享受。” 见身旁悠哉喝着啤酒的老伴，便诉苦道：“唉，你爸是没救了。他上辈子应该是匹劳命的马，这辈子马就是他的命，在他面前谁都没有马重要。苹果每天是整箱买回家，都是早晚喂马的，有损伤和奇形怪状的我才吃得着。煮好的凉茶都舍不得让我多喝一口，生怕他的马儿不够喝。 哎哟喂，你们是没看到他给马洗澡的样子，那个细致呀，我闺女和外孙都没享受过。给马梳毛，给马修掌，都赛过姑娘绣花了。如果孩子们两人骑一匹马，他一定会骂，说是会累坏马的；骑马在河边浅水中跑也会骂，说是马看不清水中石头会崴脚；谁骑马甩鞭声音大了也会挨骂，说是轻轻打一下提示就行了......” 吴母在大家面前大倒苦水，引起笑声不断。 高歌很享受这种氛围，想起也该去安东县城看望梁咏丹父母了。梁咏丹家里人都还好，就是两个嫂子特爱在外面炫耀，导致两个侄儿也是这样。整个安东县城，差不多都知道高歌是他们家的女婿，是两个孩子的姑爹。两个嫂子的现代车还不到四年，最近又处理掉换上了沃尔沃，说是怕有损高歌的面子。每次两妯娌来永陵，少说也要买上七八千物品带回家。反正是理由充分，梁咏丹只能在背后忍气吞声的偷偷买单，也怕了这两位嫂子。 吴母也起身去了师母和岳母那边，反正她们是有得聊。师父喝完第二杯酒，便对小儿子说道起来。 “歌儿，你杨伯带了一帮后生去了龙吟山，那边两大人工湖已经完工，只剩下最后防渗漏的事了，这点你杨伯很拿手。用石灰拌黄泥桨既能防渗漏，又能给湖床消毒。房族长知道后不仅安排提前烧石灰，也加快了烧制砖瓦的速度，还要在石门外的荒石滩再建一大人工湖。 他们村一千多号人也忙活大半年了，你还是要找个机会给他们补偿一下，就先给个50万吧，多了反而不行，总之不能让他们白干。老杨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聚义村范围所有的杂草都已清理干净，山上的树和竹子也帮我们种好，仅良种油茶林就有千亩，还有一片茶园。他们是在帮我们赶季节呀，你说不回报一点说得过去吗？” 这些情况高歌大多都清楚，也知道瑶族同胞是在急于感恩，对这种朴实勤劳憨厚的邻居，他何尝不想善待他们呢？ “爸，很多事情不必急于一时，今后的作坊和粮油仓库都会建在二道崖口那一片，我还想把农机库建在那呢。村里那套农机质量很不错，我只需补充齐全，再追加一整套就足够了。两村有十多平方公里，以后还要添置一台进口挖机和一台中小型压路机。给钱，不如帮助他们把水利灌溉系统和村道建好，把整体农田开垦平整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郑大牛非常赞成小弟的说法，认为这才是真正落到实处的帮助。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考虑到瑶族邻居目前实在困难多多，暂时先资助20万现金，由他们自己安排。 想到新聚义村既要建水电站，还要建啤酒、白酒和瓶装水厂，无疑又是一大投入。大哥还是想由村里投入一个亿，以此缓解高歌的压力，师父也赞同这样。 高歌听后笑了笑，说：“爸、大哥，你们认为两个亿对金达集团而言很多吗？我告诉你们俩，这次永陵市修建主干道，我们先后出资三个亿，新农场接手也要投入两亿，你们还有什么担忧的呢？聚义村未来的路还很长，就多留些储备吧。一切都是变化的，有了足够的储备才能做到以不变应万变。 坦白地讲，我对未来依然不放心，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有兴趣在加拿大建一个永久性聚义村。那里本就是地广人稀，私有财产又受法律保护，不存在什么面临拆迁难题。只有永久，才存在传承，聚义村必须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因为它是属于人类璀璨的历史和文化。” “可那是国外呀，祖宗能答应吗？”师父和大哥同时问。 “国内也好，国外也罢，都属于同一个地球。能永远传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老祖宗怎么会不同意呢？难道未来又面临拆迁让聚义村彻底消失就正确吗？” 高歌的话让师父和大哥无语，只得仰天长叹一声。 第159章 谢兰芝如愿以偿 褚明亮倒是积极，早就通知园林公司全体员工积极收购本地龟，这天就将数百只龟投放到人工湖内。湖内早投放有两千多只甲鱼苗，四周还建了沙滩和半米高防逃墙，也是休闲的坐凳。 高歌计算了一下，未来两大园林场、农场和新聚义村的水面总计会过三千亩，五年后应该能循环满足枫林堂中药厂生产的基本所需，十年后就不必购买乌龟了。 三天过去，陈婷就交来方案，集团人事部也快速做好人事调整。听闻集团即将进入化妆品行业，所有女员工如同获得一项新福利，恨不得马上能见到化妆品才好。 小何非常不错，坚持以普通工员工身份来董事长办公室，不想让秘书办主管一时难堪。在待遇方面，一再要求月薪必须要低于秘书办主管500元，这倒是让陈婷和人事部主管更生好感。小可爱、小何与小凌是北京、上海和省城重点大学毕业生，三人也是同一天来集团人事部自荐，见三女孩各方面都很优秀，人事部当即录用作为人才储备。这也是因为欧阳雪莲的事，高歌特别叮嘱人事部，凡是重点大学本科生来集团自荐，只要达到要求就作为储备人才留下。 没想到三姐妹和一位男生才几年时间就大放异彩，得到集团重用，也是高歌最欣赏的新秀，陈婷早就私下里成为她们的干妈了。高歌承认，集团在用人方面还是存在任人唯亲现象，问题是重要岗位必须要熟悉和可靠之人来担当呀。 再次看完方案，没想到陈婷考虑得十分全面细致，并附加研发口红、香水、底粉、眼影和眉笔系列，高歌索性全部交给她。整体规划、设计审核、资金和人员调配等，全权由陈婷负责，今后还会将配方交给她保管。陈婷兴奋得狂吻一阵高歌才离开，这种信任度只能促使她全力以赴。信任，本身就是一股强大动力。 对于陈婷亲吻高歌，欧阳雪莲是理解和接受的。除了几位红颜知己外，马月娥和陈婷是可以毫无忌讳亲吻他，后来又多了一个谢兰芝，卜姐和邱姐偶尔会这样，这也是包括高歌本人在内默许的事。 陈婷和付小燕离开没多久，高歌还在想着化妆品和义父几个药品的事情，谢兰芝的电话就来了。“高歌，还有一刻钟我就到达永陵站。” 她既是来送女儿也是来看高歌的，这两人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欧阳雪莲有很多文件要处理，还要带小何熟悉工作；吴美兰是一大堆事情，待会还要接待领导视察，高歌只好独自开车去火车站接谢兰芝。看着下车的人流陆陆续续出站，他真希望任总也能再次出现，只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谢兰芝左肩挎着包，右手拖着一个时尚包箱，一身淡雅的套裙，老款单调的白色高跟皮鞋，让她显得高挑丰腴、柔美端庄。是啊，她原本是美丽的，现在却是孤独的。高歌知道她的渴望，也理解她的渴求，见她缓缓走近，对她伸开了双臂。 “高歌。”谢兰芝轻呼一声，小鸟依人般在高歌的拥抱中吐气如兰，仿佛回到心中久别的爱人怀抱，孤独在炎日下消散无影。 “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一直以来，高歌把最珍贵的呵护与关爱全都给了谢兰芝和任珍，希望能安抚这对母女孤独残缺的心，还有弥补对任总的遗憾。无论怎样，任总的病逝他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几年时间也让高歌明白，谢兰芝是坚定的将他当成另一个任总了，想起任总的嘱托，他只能进入这个角色。 坐上奔驰s600副驾驶位，谢兰芝幸福澎湃，靠上高歌厚实的臂膀看向前方。这个世界除了逝去的爱人，唯有这个男人才能给她带来无穷慰籍。这次与其说是来送女儿出国，不如说是对他思念心切。她爱他，就像青春岁月时深爱任国梁那样，她越来越认可他俩就是同一个人。面对难得的独处机会，谢兰芝只想如何让这宝贵的时光延长一点。 “高歌，我快46了。也许明天或是未来任何一天，我随时有可能告别做一个正常女人，你愿意看到我就这样孤单单的步入老年吗？是不是这样的残忍就代表你很忠诚于兄弟之情，或是坚守了你的道德和家庭观？如果可以，我想请你明年春节回家时给我一个圆满，我不想再空等待了。” 谢兰芝的话让高歌猛然想起任总的遗言，感悟出里面有种隐晦的暗示，那就是替代他来关爱谢兰芝母女。 “不用等到明年春节，就从现在开始。兰芝，先吃饭，饭后我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高歌一心二用看着谢兰芝说。他并不是妥协，而是不希望她继续在没有阳光的孤独中挣扎。时光如逝，失去任总的伤痛还未完全褪去，任珍今年都大学毕业了。既然谢兰芝无法接受他人，给她孤冷的情感世界送去温暖就是他的责任。 “啊，今天的阳光真迷人。嘻嘻！”谢兰芝陶醉在高歌的臂膀上，看着前方的蓝天白云憧憬连连。 下午，在市区别墅谢兰芝房间，前后孤零有七年之久的谢兰芝终于做回了女人，这也是高歌堕落以来唯一没有罪恶感的一次放纵。久旱逢甘露的谢兰芝，尽力展现妻子的温柔和自身的美，在幸福交融中欢快哼吟，宛如青春时光调头返回。她哭了，为重新得到的幸福，为重新得到的爱娇泣如歌。 她恨不得将时间停止，就这样紧紧拥抱属于她的爱到死去。得到爱的女人同样具备无穷动力，激情后的谢兰芝讲述她对新聚义村的未来规划，如果高歌以后真在加拿大买下农场，她愿带任珍去打先锋，保证建好一个国际化的聚义村。 为了不多占用高歌的时间，谢兰芝婉拒去逛街，直接和他去了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没想到红颜知己和肖彩云全在这里。 她们集体愕然的看向谢兰芝，并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是发现她这次来年轻红润了很多。都是过来人，原因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姐妹们叽叽喳喳亲热在一起，随后丢下高歌去逛街了，说是准备出国旅行的衣装。刘娅翠俏皮回身跑向高歌，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娇亲一阵，说她们晚上不在家吃饭。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高歌捋了捋思绪，想好好考虑一下袁丽娜姐妹们的事。李姐和小钢炮四兄弟已决定年底回永陵市，是收购永陵宾馆，还是去盛光集团明年初开业的第二家五星级大酒店工作，李姐还是想拿下永陵宾馆当老板为好。 永陵宾馆前身为第一招待所，有一栋十二层主楼和一栋五层副楼及其它配套设施，客房120间，占地有80亩的庭院式宾馆。因债务和股东之间各种纠纷，已停业近半年。该宾馆仅在2005年夏装修过，现在应该是陈旧落伍了不少。两位姐夫帮忙过问了几次，需要两千万才能拿下30年经营权。拓展部经理带人去过现场，皆不看好收购后的前景，若是要把它恢复一新，估计还要追加一个亿。 李姐和袁丽娜对该宾馆存有感情，一致认为还是拿下好，至少存在有一种精神依托和一段过去的时光，也自信能把它经营好。考虑到需要高歌巨大投入，众姐妹又深感为难，因为她们只能凑齐收购款。 既然袁丽娜愿意拿下经营权，也相信能把它经营好，不如就圆了这帮姐妹的心愿。李姐曾经帮助过袁丽娜，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也就等于帮助过他，回报一次也是非常有必要。只是今后的永陵宾馆不能纳入金达集团，由李姐她们独自经营。做完决定，高歌便起身离开驱车驶向娅翠大酒店。 想到谢兰芝今天已如愿以偿，李姐和袁丽娜她们也将如此，高歌感到路途都畅快了许多。 第160章 又是项目增加 还是那样，只要高歌出现，那就是袁丽娜美丽绽放的时刻，也是幸福降临的时刻。高歌没办法呀，作为有担当的男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雨露均沾是必须要做好的。所以说男人要维持幸福祥和，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着怀里娇媚疲软的袁丽娜，高歌不禁自赞雄风依在、旌旗不倒，愈发感谢枫林堂老中医的方子，还有个人坚持锻炼和养身的习惯。 “老公，你真棒，我都感觉你今生不会老了。”袁丽娜温柔的奖了高歌一个香吻娇声道。“噢，李姐明晚和小陶来永陵，她还是想把永陵宾馆的事情落实下来。我知道你今天的来意，无非就是通知我放手去办理此事，对不对？” 袁丽娜是聪明的、美丽的、也是可怜的，高歌疼爱地将她抱住，轻轻捏了一下琼鼻。“你总是那么聪明可爱。这事就由你们去办吧，有结果了再通知我，投资的事情全部由我来负责。你们一帮好姐妹能最终团聚也是一场好的造化，彼此珍惜吧。” “高歌，小钢炮的三个兄弟都结婚了，老婆全是蓝宝石夜总会的川妹子，她们三个都为四川地震灾区捐过款。也就是该原因，才让三兄弟对她们刮目相看，逐渐到心生恋情。都是知根知底的，彼此间也不存在什么嫌弃，感情反而非常好，不在乎今后有没有孩子。” 高歌听后表示理解，更是同情。普通人为了生活，又能有多少选择呢？ “若是她们来了，你的房子够住吗？” 袁丽娜嫣然一笑，说：“三层楼的大别墅怎么会不够，你买的房子还不清楚吗？再说小芬、小琳和堂哥表弟会搬去农机制造宿舍，住房足够了。” 随之犹豫一会，说：“老公，有件事我必须事先说清楚，自从你第二次去广东后，小陶就为你净身了，一晃的就过去了十年。你也知道她来自乡下，在永陵师专读中文系时实在太穷，做家教又被别人欺骗凌辱，不得已才来到我那里。你当时还和她有几次过夜，给她留下难忘的记忆，总爱念叨你就是她的唯一意中人。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提起不堪的往事，而是要你明白，小陶已经坚定的把心嫁给你了。有机会就圆了她吧，别让她的心继续孤独下去。男女之间并不一定要天长地久，可你至少要让她曾经拥有吧。” 高歌头大了，没想到曾经的孽债是没完没了，好不容易熬过小芬和小琳的尴尬，现在又要面临小陶的难题。男人呀，还债可不是件小事，并且都是要还的，这难道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高歌暂时抛开此事，这也是强行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倏然间认为，自己应该具备点彭大喜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 回到办公室已接近下班时，没想到小雨在这里与小何相谈甚欢，整栋办公大楼只要小雨在哪，哪里就是欢声笑语。一板屁屁将小雨赶走，高歌才发现桌上那份工会下发的通知，内容是从本月起，集团临产女员工必须在预产期前一月休假，产假随之延长半个月。 签好字交给小何正准备下班，义父的电话打来。 “歌儿，你们是后天的航班吧。噢，对了，邮件我看了，怎么没有梅花鹿的养殖规划呢？” 高歌听后一惊。“梅花鹿？爸，您老没提过呀。” “你看看我，真是人老不中用了。牛角的收购渠道有很多，牛黄收购我们这边也有多个点，你们养水牛不必那么多，有100头意思一下就行，关键是梅花鹿、林麝和乌龟养殖场非常重要。园林二场的区域很大，随便划一片5000亩林区和空旷地不是件难事，只需用围网隔离防止梅花鹿逃跑。国内东北三省有很多梅花鹿养殖场，引种并不困难，细节方面等你看了我们的养殖场再详谈。”义父说。 “好的，我先安排前期工作，具体事宜等回国后再最后商榷。爸，我们在纽约和华盛顿要停留几天，再飞往夏威夷旅游，大概半月后来旧金山，具体时间到时再电话通知。” 高歌说完，再简聊几句客套后挂了电话。 随后通知褚明亮新增梅花鹿养殖项目，选好理想地点，最后养殖规模要达到2000头以上，水牛养殖100头就行了。褚明亮要高歌放心，他的专业团队一定会拿出一套符合实际、切实可行的方案。 褚光明手下的专业团队早已熟透地形，待他把董事长的意图传达完，专业人员就在平面图上用铅笔圈出一个两平方公里的理想区域，并提议该区域固定为未来梅花鹿养殖基地。至于最终数量为多少，就交给市场需求和发展趋势来确定。 知道一帮姐妹晚上在外就餐，高歌干脆在办公室认真思考着园林公司的事宜，觉得集团应该成立农业园林部，专门统筹管理园林公司、两个园林场和农场的一切。农业园林部就由褚光明负责，怎么安排与布置自然是他的事了，高歌只需看方案。想完这些，小何笑灿灿送来一份办公室和行政部的联名报告，高歌接过后通知她下班。 报告下方已有吴美兰的批复和签字，主要内容也是这些年常提到的事情，只是严重些了。集团员工的工装、工作服和学生装一直存在问题，总是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给厂家说了很多次却依然如此。办公室和行政部的意见是由集团成立一家小型服装厂，专门生产所有衣装以确保质量，还可以对外承接订单。 现在，仅仅是永陵市集团员工的私家车就过千辆，员工在汽车维修和保养方面被坑现象屡见不鲜，建议集团成立汽车维修保养站，以服务内部为主、对外服务为辅，解决员工的后顾之忧。高歌没想到员工私家车的增量会如此之快，尤其是朱相源继续宣传捷达如何如何的好，导致大众车标比比皆是。 此事高歌曾经与郭盛光谈过，那是随便闲聊新项目时的话题。郭盛光目前除房地产公司外，还有三家大型超市，两家五星级大酒店，并开始拓展邻市。对于汽车维修保养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想新增企业项目。 而程培超的恒远集团除房地产主业外，仅有一家建筑公司、两家砂石场和一家混凝土厂，他一直想涉足一个新领域来壮大集团门面。高歌觉得与他合作，先建立三家汽车维修保养站比较靠谱，随即打电话和他简单商谈。 程培超听明话意很是意外惊喜，因为他正在考虑此事，只是鉴于目前汽车维修保养站已有多家，处在犹豫不决中。既然高歌提及此事，他自然是义无反顾了，很快同意高歌所提金逹集团在两区中间开一家，恒远集团在东西区先开两家的提案。 一年后，尝到甜头的程培超，逐步将市内汽车保养维修站开到了八家，并且每家的效益都让他喜笑颜开。最后发展到每个县城，并代理了多个品牌的润滑油、轮胎、车毂、车内饰品和配件等，这也彻底解决了三家集团员工和亲属的汽车维修保养问题。 办公室、行政部、拓展部主管和小王小李被小何通知到来，见下班时间已过五分钟，高歌简明扼要的做了布置。马上筹建服装厂，厂址设在工业区，但只属于集团内部机构，由行政部负责管理。服装厂不仅负责所有工装、工作服、校服设计和生产，还要顺带生产集团各工厂所需的手套和口罩劳保用品。先拿出详细方案，集团再根据方案安排资金投入。 散会后，小王小李两人感激的看了高歌一眼马上离开，她俩要赶回去做晚餐了。静下心来的高歌看着窗外发呆，总感觉有种神奇的力量推动他逐渐扩大产业规模。想到梅花鹿养殖场、新增内部服装厂、化妆品厂等等，真不知明天又会出现什么。 第161章 确定好所有厂址 下班回到园林场，高歌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12匹马全在前院草坪与孩子们互动，卡玛拉和达茜用生硬的中文混合英文给大家讲解，几声尖叫刺得他耳膜发痛。 走近才看清，尖叫声是下午到来的姐姐高虹和小女儿高妍发出。高虹是被一匹褐色马亲蹭，吓得尖叫躲在女儿思思身后；高妍是被一匹黄白花矮马亲舔了脸，开心得尖叫。 高歌先亲了亲跟前的女儿高佳，再将学步车内的小女儿高妍抱起。高妍忘了与爸爸亲热，一个劲的在高歌身上扑腾，指着马儿不停地念叨：马、马、马。三岁的高佳受其影响，非要爸爸抱她骑小矮马，看来家里又多了两个小马谜。 谷芬兰过来接过外孙女，笑笑地对高歌说：“两丫头特别喜欢马，念祖和卡玛拉他们骑马回来，她俩看到后就闹腾得止不住了。两丫头也不怕，抱着马头就贴脸。卡玛拉拿来苹果教大家喂马，这下可好，孩子们把家里的苹果全喂马了，你爸只好去镇上买苹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卡玛拉走近高歌亲热地挽着，说：“爸爸，我有点奇怪，园林场这么大，环境也好，可为什么没有动物出现呢？旁边河流里也没有鱼，河面与湖面也没有什么鸟类，只有天空和树上偶尔会有鸟出现，是不是这里不适应动物生存？” 这倒是一个十分尴尬的问题，高歌想起福民镇那帮刁民长时间乱砍乱伐，过度捕杀各种生物而造成现状就来火。只得借口园林场的时间不长，动物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地方搪塞过去，家丑不可外扬呀。 又是几个姐夫来了，看阵式就是来找高歌麻烦的。一帮姐姐全在厨房餐厅嘻嘻哈哈、叮叮乓乓、哗哗啦啦的做菜和摆桌放碗，好在房子的质量好，要不然早被她们给搅塌了。 “高歌，茶叶怎么就没了，秋茶还早呢，你他娘的是吊我们的胃口是不？赶快安排人把茶园规模扩大一点，别搞得供应我们几个老家伙都不够。” “这些天蜂蜜的产量怎么样？我可要带两瓶走的。” “哎，我的钢笔被老刘借走了，明天记得再给我一支。” “今晚是周末前夜，卤串师傅来不来？” “咦，那艘游船怎么还没下水呀，都快三个月了，你是在造航母吗......” 面对众多的兴师问罪，高歌必须小心的逐个回答，要不然就只有挨打被踢的份了。 这时，师父骑着三轮车回来。见车内有四箱苹果，高歌上前打趣问：“爸，买这么多苹果干嘛，难道明天镇上就没了？” 师父白了一眼小儿子，责怪道：“是六箱，刚才给美兰爸两箱。你呀，别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要多关心关心家人和孩子。知道他们喜欢马，就该多准备点喂食，大棚内反季节胡萝卜快要长成，到时记得带上孩子们去采摘，顺便教他们一点农业知识。” 见老子教育儿子，大伙集体沉默，忍不住的捂嘴偷笑。高歌知错就改的点头答应，马上跟随师父将苹果搬去厨房。 洗完手出来将骑马的女儿高佳抱下马背，再一手牵着高佳，一手抱着高妍准备去餐厅吃饭。此时，两辆牧马人到来，是雯雯和清妍，胡局长夫妇和大姐夫到达。因两丫头已定好九月举办婚礼，两家人的精神面貌也是大为改观，卜姐的身体似乎已经康复。 晚餐，尽管有一批人没回家，依然是满满三大桌。师父知道小儿子有事要谈，招呼孩子们吃过饭就去了外面散步，回来再去荷塘采莲。酒过三巡，高歌与大姐夫仅对视一眼，就知道他又要来事了。 “高歌，有关枫林堂中药厂、服装厂和化妆品生产项目地皮之事已有了结果，工业区内所有烂尾工程随你们挑，其它地方就不要去考虑。改建烂尾工程多好，废旧利用、事半功倍，还能充分体现金逹集团的务实作风。你引进的三家联营工厂不是做得很好吗？”大姐夫戏谑道。 他十分肯定，哪怕是扔给这个臭小子一块破布，他也能绣出一朵花来。针对工业区烂尾工程过半的窘境，他怎么不想在退休之前将其改变一新呢？ “你说得好听，就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烂尾工程拆拆改改，不仅耗时费力，投入也会无限增大。挖坑就挖坑呗，直接说要我跳下去不就完了，何必还要拿块遮羞布掩盖大坑糊弄人，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高歌嘴上抱怨，心里还是理解大姐夫的，当今社会像他这样尽职尽责的人实在太少。 大姐夫闻言拍下筷子起身，一手揪住高歌的耳朵，一手扯开他一只手臂查看。“臭小子，翅膀是真的硬了，你今天就飞一个给老子看看？好大的狗胆，竟敢公开对抗政府。你信不信，老子明天就叫人抓你去坐十年牢。” “他这个态度坐十年轻了，应该坐十五年。”胡局长跟着起哄。 “坐什么坐？老子一枪崩了他，明天就安排，真反了天了。”邱姐的老公义愤填膺，借助酒兴拍桌吼道。 “你们这帮老东西撑着了是不？喝个酒吃个饭都忘不了欺负他，还不把狗爪子拿开。”卜姐过来拍开老公的手，邱姐在身后搂住高歌怒视几个老家伙。 “高歌，他们再欺负你就别在这桌了，去姐姐那边。” “就是，这么多年就知道欺负舅舅、叔叔。”雯雯和清妍嘀咕道。 “你们看看，袒护他都传染到下一代了，怪不得这小子越来越肆无忌惮。”大姐夫气哼哼的重新坐下，再转向高歌怒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少给我挑肥拣瘦，两年内不在工业区带个好头，老子就灭了你。” 高歌也不装了，担心大姐夫真的会生气，知道他最近身体有许多不适，马上应承下来。吵吵闹闹、说说笑笑，近两个小时才结束晚餐。一帮姐姐姐夫饭后全散步去了苗圃大棚赏花，次日离开时，不仅打劫了20多盆茉莉花，相中的盆景也带走不少，酒柜里的烟酒消失了大半，蜂蜜也只剩下几瓶了。这简直是恐怖的周末呀！高歌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帮姐夫只在他面前贪得无厌、欲无止境呢？ 蜂蜜的产量还是不足，这次每个姐夫拿走两瓶库存就所剩无几了。虽有两个养蜂场和一百多个蜂箱，可仅满足高歌一人的内需都困难。养蜂场负责人齐圣章也立下保证，明年内坚决完成五个养蜂场目标，每个养蜂场至少有一百个蜂箱，还要把父母接来配合他。 画舫船还需要,一月时间才能完工，这艘长9米，宽3米的木制画舫船，皆由园林场五名员工加四位父亲制造，主要是雕刻工艺太费时间。现在园林二场的木料是越用越多，每一个市政园林工程都有一定数量的死树需要更换，后来又增建了一个钢管大棚堆放木材，树根头也堆出了一座大山。 褚光明就是这么事无巨细，总是把大大小小的事情考虑得井井有条，这次因为突增梅花鹿养殖项目，再次把整体规划图拿到高歌办公桌。 “怎么又多了两个池塘？”高歌看后疑问道。 “董事长，这两地都有一处小溪流，我们也是根据冬季的水流量来衡量新池塘的大小。多养些鱼和龟只有好处，还能方便种植养殖的供水，只需在高处配套安装两个储水罐和地下管道就行了。” 高歌不得不佩服他们考虑问题的全面细致，及时给予夸赞。交代他尽快安排人员去东北考察，既要详细了解梅花鹿养殖流程和养殖场的设计，还要确定好供种合作方，到时再结合本人在国外所拍的照片，方可修建梅花鹿养殖场。褚明亮几人皆表示赞同，随即离开。 明天上午就要动身去美国，今晚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招待李姐和小陶，这次外出又是一个月，也该在离开前陪陪袁丽娜和回家陪伴妈妈的高恒。 第162章 国外之行 这次去美国和加拿大，因高歌、梁咏丹、吴美兰、沈秋怡、欧阳雪莲和刘娅翠要去，大哥、二哥、晓月姐和唐红劝留了儿女；已懂事的郭公子郭靖，为了帮父母管理三家超市和五星级大酒店，忍痛断了出国念头；夏岚溪主动留下照顾怀孕八个多月的吕美仁；岳母也接受了师母的劝导，勉强同意这次不跟高歌和欧阳雪莲赶脚；林碧玉也乖，有哥哥姐姐承诺待她上了小学就带她出国，加上她离不开两个妹妹，连去广州送行都免了。 为了安抚岳母，高虹、谢兰芝和孟芳提议从广州回来时，留下人员就陪岳母去北海度假，岳母这才破涕为笑夸她们最乖。岳母害怕离别的伤痛，不敢去广州相送，但看到三辆面包车开走后，像小孩子般在师母怀里哇哇大哭。 机场大厅，一行即将安检登机，高歌单独与姐姐、马月娥、彭大喜、谢兰芝和孟芳道别。谢兰芝突然拥抱他贴耳轻语：“我想你，好想好想。” 高歌理解的轻抚她的柔发点头。艳福的增加，也是责任的增大。 纽约是一个繁华的世界，正如《北京人在纽约》中所说：这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五天时间，一行观光了自由女神像、中央公园、纽约大学、华尔街、唐人街、时代广场、百老汇、帝国大厦和布鲁克林大桥等地。 华盛顿是必须要去的，看完华盛顿纪念碑、林肯纪念堂、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国会大厦和白宫，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随后乘飞机前往夏威夷。美丽的夏威夷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连保守矜持的吴美兰也挡不住美景诱惑，央求高歌多待两天，一行痛痛快快玩了八天才依依不舍的乘机飞往旧金山。 义父、义母和义姑特意租了一辆巴士来机场迎接，随后去了离市区50公里外的农场家。义父的农场很小，不足240公顷，在美国而言是属于袖珍农场了。 农场四周景色迷人，有山有水有河流，还有一望无际的森林、葡萄园和草地，蓝天白云、青山碧绿、河水清澈。农场大半地方被装上围网，里面是梅花鹿与林麝混合养殖基地，其它地方皆为农田、菜地和果树林，种植的粮食、蔬菜和水果主要用于养殖方面。 住宅是一栋占地300多平米的三层楼建筑，古朴的外表叙说着90年的历史沧桑，前后花园简洁清新、鸟语花香、视野开阔。上世纪40年代末，穆氏家族大部分人来到旧金山，在唐人街盘下一间店铺作为中医堂，60年代初才置办了这片产业。 义父介绍，穆氏家族在美国发展得并不如意，中医只被大多数华人和少数美国人接受。苦心经营近70年，除固定资产外，账户上还不到700万美金。随着日本和韩国中医术的提高，在国外逐步替代了中医地位，知名的同仁堂品牌还被日本人获取。这次决定回国发展，主要是为了继承祖业传承，在中医根源上重新开始，力争重振国医。 在农场三天，高歌和梁咏丹她们参观了养殖场和药丸生产作坊，员工全是穆氏家族成员。梁咏丹和欧阳雪莲负责录像，吴美兰负责收集整理资料。高歌对林麝、梅花鹿的养殖和鹿茸麝香的提取有了初步了解，也知道养殖场的梅花鹿和林麝种源全都来自日本。 高歌告诉义父，永陵市枫林堂下个月就可以全部腾空，希望义父早做规划，他好安排人做复原装修，待义父归国时，即可正式营业。 义父会心地笑了笑，取出平面图摊开。“枫林堂正中间为穆祖公祭拜区，今后每天香火和贡品不得中断，早晚各祭拜两次；右边为中草药、中成药和药酒、滋补酒经营区；左边为诊堂和待诊区；二楼左起，前三间为仓库，随后是两间堂主问诊室，我和你义母都要亲自坐诊；其它房间依次为针灸室、火罐室、按摩推拿室、中药熬煮室和值班室。” 图文并茂让高歌很快领会，马上保证下个月与枫林堂前辈再仔细商讨，九月内一定全部完工。原定的枫林堂膏丸坊，穆永陵要求改为国医枫林堂中药厂，工厂面积就按照以前说的那样。一栋综合楼包含办公、食堂、宿舍和其它，传统生产车间两栋，药酒池10个，仓库两栋和中药炮制与初加工车间一栋，所有建筑必须为中式仿古建筑，总投资可能会突破六百万。考虑到投入过大，穆永陵取消了要高歌操办的想法，但遭到高歌拒绝。 他坚持要将此事办好，直到义父满意为止，以此作为本人对振兴中医所尽的绵薄之力。 在农场愉快度过四天，高歌一行去了旧金山市区游玩两天。首先观光了唐人街和义父家的中医堂，再随心所欲的想去哪就去哪，想住哪就住哪。旧金山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被誉为“最受美国人欢迎的城市”。旧金山也是世界着名的硅谷，为世界高端技术研发基地之一和美国西海岸金融中心，还是联合国诞生地。这里还盛产葡萄酒，有波尔多第二的美称。 硅谷区是必须要观光的，这是开拓孩子们的视野和增长见识的重要部分，参观斯坦福大学和旧金山大学也是重点，当地华人所开的旅馆和餐馆也是他们的首选。三天后，一行携带10瓶葡萄酒飞往渥太华，大伯和二伯送行时难过得流泪哽咽。 飞行途中，玩累的孩子们开始昏昏欲睡，几位红颜知己全在商务舱。高歌左右搂着熟睡的山梅和许婉婷，看向舷窗外的云海与苍穹浮想联翩，过去与现在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脑海。婉儿和许倩的身影还是那么清晰，张爷爷张奶奶的话语似乎仍在耳边回响，又像是糊纸盒小息时，抱着睡去的婉儿。 如果这世上真存在穿越，他真想回到过去的岁月，会更加疼爱呵护婉儿和许倩，更加的关心张爷爷张奶奶，还有多与贺军、乔敏、任总保持联系。就算他们依旧离开人世，至少能多带走一点人间快乐，没见到任总最后一面，至今都是高歌难以愈合的痛憾。 现在的人都说有情有义、坦诚相待已过时，朋友与亲人也成了虚幻概念。高歌非常清楚，这并不是人类的胡言乱语，而是人性退化的警钟声。在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当今，人类文明似乎停止教化愚昧的脚步，兽性复苏得泛滥成灾，保持人性人格的人类越来越少，高歌只能要求自己和家人绝不可随波逐流罢了。 想到前些日子对谢兰芝的解禁，他确认本人只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敢作敢为的普通男人，甚至还有点烂和渣。只要谢兰芝好，只要能告慰任总的在天之灵，他允许自己可以再渣一点，当个小人至少还属于人。 这有点像是他的自我安慰，反正胡思乱想一通后便厚颜无耻的想睡了。天啊，刚才路过的洋妞空姐真是好看，极度优雅、妩媚性感，微笑能让男人神魂颠倒。我若是多看几眼，应该不会惹怒她们的上帝吧，高歌一时睡意全消。没想到女人的美，竟然还有阻止睡眠功能。 “嗨。”高歌举手招呼一声。 “先生，请问有何吩咐？（英语）”空姐过来礼貌问。 “我能喝杯酒吗？”高歌灿烂一笑，既是回答又是提问，把勉强50分的结巴英语发挥到最大价值。 “当然可以，请稍候。”没多久，空姐端来一杯香槟。 高歌举杯向空姐哂然一笑。“小姐，请允许我为你的美丽干一杯。” 喝完酒、道完谢，将酒杯还给空姐。 “谢谢，你真是个风趣的绅士，祝你旅途愉快。”空姐笑靥如花，端上托盘优雅离开。 旁边两位洋先生看完过程发出笑声，没想到东方男士也懂得风趣幽默，泡妞的技巧还不赖。醒来的山梅却是非常惊讶这一幕，这是老爸么？不会是被人冒充了吧？ 第163章 一切如常 飞机徐徐降落在麦克唐纳-卡蒂埃国际机场，站在舱门处恭送旅客的那位美丽空姐，见到高歌和女儿出现，露出迷人的笑容祝他在加拿大旅行愉快，一双碧眼闪烁着宝石般的光灿。 高歌不认为又是在花心，而是欣赏一幅不同种族的美景，这位空姐实在是太漂亮。 渥太华虽是加拿大首都和第四大城市，但面积不足北京三分之一，人口仅有北京二十分之一左右。这里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也没有汹涌的人流和拥堵的交通，更没有城市的喧闹与嘈杂，像是一个天然的花园城市。 游玩三天，孩子们先乘车去了卡玛拉农场家，高歌则带上红颜知己游玩了10天才和孩子们会合。对高歌这次到来，亨利先生和珍妮弗女士热情里面多了一份浓浓的中国式亲情，使得草坪晚餐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夫妻俩愉快回忆起彭大喜和马月娥来这的几天时光，对三年间两家农机企业的合作也是深表满意。珍妮弗委婉暗示，待到卡玛拉和张念祖学业结束，双方可以考虑在电子科技领域再来一次合作，夫妻俩也是对金达集团和高歌充满了信任。 亨利先生介绍，他们电子科技公司已与美国一家知名公司达成合作，将以生产高端芯片为主，荷兰阿斯麦公司订购的光刻机三月后就能到达。如果未来金达集团有兴趣加盟，门槛费为五亿加元或是美元。珍妮弗提醒高歌，双方若是在中国建立芯片生产工厂，麻烦和阻力将会很多，还是在加拿大扩大规模为好。如果向中国出口芯片，最好由另一国公司周转一下，麻烦就会大大减少。 高歌即刻回答，只要张念祖和卡玛拉完成学业时有此意向，他一定无条件支持，哪怕投入十亿美金也行。 近一两年来，高歌经常为金达集团和整个家庭的未来深思远虑。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才能让企业和家庭平稳安全的延续下去，他愈发清楚，环境才是决定企业发展的绝对因素。假如儿子念祖今后原意留在加拿大，这也不是件坏事，反而在无形中为集团的未来建立起一个大后方。万一出现不测，至少还有条退路。 两夫妻十分满意高歌的回答，随后将话题引到骑士十五世上面。 “高，你需要拥有一辆坚固的车，我们都不希望悲剧再次重现，中国不是有‘亡羊补牢’一说吗？”珍妮弗要求道。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他曾经发生过车祸，也应该知道许倩的事了。 ‘亡羊补牢’？彭大喜和马月娥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连国际友人都利用上了，小可爱付小燕又是怎么教会夫妻俩这句成语的呢？一时间，从梁咏丹到许婉婷，大大小小联合声明，高歌必须接受坚固安全的骑士十五世。 高歌已经没有选择，不得不答应。若是坚持拒绝，那将会伤害一大片，干脆奢侈一回吧。他庆幸加欣赏的看着几位红颜知己，无不为她们真挚的关心倍感温暖。 此时的北海银滩，上岸的谢兰芝脱离人群静坐一处，眺望着大海远方，幻想海天之间那个伟岸的身躯能够出现。直射的阳光，让瑰红色弹力超短背心和平角泳裤格外艳丽，被爱滋润过的肌肤闪烁着湿润光泽。虽不为绝世容颜，但超凡的气质、完美的身材，可任意压倒一大片，哪怕是路过的女子，也会情不自禁回头欣赏她几眼。 “兰芝，你到底是在看还是在想？”不知何时，一身黑色泳装的高虹蹲在她身旁。 “是看，看大海的远方，看天海一体的壮观，看白云在海上行走；也是在想，想着过去，想着最爱的人。”她迷离回答，如同梦中之语。 高虹岂能不明白？只是不愿破坏这种朦胧，因为这实在残忍。她洒脱坐下伸出修长白皙的双腿，一同看向远方，真希望海风海浪能带来弟弟的声音——嗨，彼得丽采。 “你们俩可真会偷闲。”孟芳全身湿漉漉地跑来。 “高虹，你去哄哄高歌他岳母吧，我刚才仅仅随口说他们就在海对面，她就哭了。师父师母都哄不好，她还吼秀秀和马月娥不是欧阳雪莲。” “哄什么哄，越哄越麻烦。拉她到深水区游一游、闹一闹，开开心就好了。” 高虹与孟芳跑向海边，谢兰芝缓了一会，同样起身走了过去，觉得有责任去关心这位“婆婆”。孟芳和谢兰芝将岳母拉向海的深处，高虹给岳母套上救生圈趁机痒痒她几下。哎哟喂，这位亲妈的皮肤可真好，细腻腻、白嫩嫩、光滑滑的。岳母被痒痒得大喊大叫，思念的忧伤很快被海风海浪带走。 “好了，老婆子，她没闹了，欢着呢。孟芳也是，好端端的提什么高歌呀，差点惹出大事来。”师父放下心说。 戴着墨镜光着脚，一身流氓款宽松沙滩装的彭大喜担心问：“这位娇太太不会复发吧？” “没事的，她只是想撒撒娇，没有高歌和雪莲在身边难受而已。”师母说。 “呵呵，这个亲家母真是好玩，愈发像个大姑娘了。”谷芬兰将沙滩垫子上的高妍交给秀秀和林碧玉照看，与大哥大姐一起闲聊。 “她呀，再这样下去真会变成小姑娘，赶明儿我还要给她找个婆家。”师母打趣起来，随后几人又同情又好笑的说起岳母这些年的事。 突然，谷芬兰惊叫着冲向海边。高妍就在秀秀母女俩喝矿泉水的短暂功夫，像小海龟一样快速爬向大海，在海边扑打着水花开心欢叫，两只海鸥被她吸引过来分享这份快乐。 “我的小祖宗唉，你不想外婆活了。”谷芬兰快速抱起湿透的小高妍。 “她喜欢玩水就让她玩，别太管着她，大热天的没事。”师父说道。 见秀秀和林碧玉都会游泳，又是在海边，谷芬兰依从了。在另一边沙滩上欢跑的小雨妈，也带着高佳加入其中。小高妍嬉完水，由两个姐姐牵着手踩浪学步，欢闹声无法停止。 马月娥提着一大袋冰矿泉水走来发放。“这地方，水都是五块一瓶。大喜，后天我俩先回去吧，集团就小雨一个人在主持大局，她都把袁丽娜叫去暂时替代吴美兰了。” 彭大喜一时八卦兴起，忙问：“你见过袁丽娜了？我只听说还没见过。哎，她看上去怎么样？” 看他八卦的样子，马月娥敲打他一下头嗔怒道：“肯定是大美女呗，按你们男人的说法就是美死个人。她们一帮姐妹刚拿下永陵宾馆，后续的事情非常多，我俩就早点过去吧。” 永陵宾馆已被李姐和袁丽娜顺利拿下，她们知道高歌的面子发挥了巨大作用，要不然不会如此顺利。金达装饰工程公司派人在现场经过三天实地考察，再结合对方的装修要求，最终给出8800万整体装修、设施更新和园林改建报价。最令李姐和袁丽娜惊喜的是，原宾馆所有家具也由他们负责修整一新，这无疑又是一大笔节省。 无独有偶，嗅觉灵敏的金凤凰娱乐城范老板，专程找到袁丽娜商谈，想租下永陵宾馆副楼三层楼建一家新的凤凰娱乐城和品味餐饮、ktv和酒吧咖啡区。这无疑又减轻了李姐她们的包袱，干脆将宾馆的餐饮也交给他。金凤凰娱乐城要在年底前搬迁，饱尝高歌带来好处的范老板，怎么会忘记高歌这个大腿呢？那是妥妥的安全港呀。 双方签完协议，兴奋的袁丽娜马上在办公室给高歌打电话告知一切，并告知小芬小琳和堂哥表弟下个月就搬去农机公司宿舍，两个楼上楼下相邻的家已装修好。她们只带走一辆宝马，考虑到别墅车库只有三个停车位，年底还有姐妹回来，袁丽娜已订好一辆奔驰七座面包车，她和小陶以后只开新购的那辆保时捷跑车。 高歌表示赞同，相信袁丽娜能安排好所有的事。 第164章 父子交谈 家里一切如常，这对高歌而言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无论是金达集团各个主管，还是几位红颜知己，又有谁不能担当重任呢？ 太平洋彼岸的加拿大气候宜人，农场初秋的气温最高不过30度，遥远的山峦还能看到常年积雪。昨晚，达茜家为高歌一行举办了一场party，来的人真不少，男女老少都有。大家喝啤酒、品美食、弹吉他、拉小提琴、唱歌跳舞，热闹到子夜时才结束。 高歌非常喜欢这种自然的交往与快乐，愉快接受了四户50公里内的人家邀请。为顾及到所有人，他诚恳邀请大家在离开加拿大前一晚再次聚会。 中国美食在这里倍受欢迎，明明和卡玛拉他们在达茜家准备的卤猪头肉、卤猪蹄、麻辣牛杂、野葱鸡蛋饼、饺子和汤圆等全被吃空，个个赞不绝口。最令高歌喜欢的是，这里的人没有等级之分，也没有显摆奢侈现象。只要你有兴趣，每天都可以参加party，不需送什么贵重礼物，不需讲什么排场，送一束鲜花或一瓶红酒什么的就行，大家图的就是一个快乐。路过的人也可以即兴参加，同样会被主人欢迎。 高歌决定要把这种文化带回家，今后每个周末就在园林场四合院或是别墅院内举办party，只要是集团员工和家属，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随意参加。没想到回国提及此事，所有高管皆表示赞同，各分公司也是积极响应，最终形成了一个金逹party文化。只要是周末和节假日，都会有n地举办party，大家在随心所欲的畅欢中更加了解、更加熟悉、更加亲密、更加团结、更加放飞自我。 珍妮弗已办好张念祖、山梅和山娃留学多伦多大学的手续，念祖学习物理学，山梅学习财会，山娃学习工商管理。高歌和刘娅翠对咚咚谢绝留学很不理解，单独与他作了交谈，原来是这个“爱妹狂”舍不得离开许婉婷太远，就愿意在省城大学学习工商管理。 高歌敏锐发现，山娃和咚咚虽是狂爱着妹妹许婉婷，从小就乐意当她的牛马和保镖。但山娃一直当许婉婷是亲妹妹，而咚咚则是随着年龄增长，对许婉婷有了微妙的情感变化。同样，开学就成为初一学生的许婉婷亦是如此，拥抱咚咚哥哥撒娇时有了青涩的害羞，可又愿意黏着他。 在加拿大的几天，每天都是丰富多彩、悠然自在，晨练习武、游泳滑水、骑马骑车、山间野炊、啤酒咖啡、音乐伴舞、好不惬意。梁咏丹她们也适应了多种动物的出现，不再害怕河对岸憨态可掬的熊和水中鱼群的触碰，不再怀疑水里面是否存在鳄鱼和蟒蚺，最后还和孩子们一道捉鱼赶鱼，为岸上的熊和狐狸提供盛宴。卡玛拉的二哥、三哥、达茜的哥哥及其女朋友也爱上了中国武术，念祖和山娃被他们认定为教练。 玉米和麦子的收割季节到来，广袤的田野里，孩子们尽显成熟的现代农活技能，两组大型收割机日出日落间不停地忙绿，每工作两小时就骑马换一批人继续。高恒、高风和高剑已能熟练驾驶收割机和拖拉机，与兄弟姐妹配合得天衣无缝；许婉婷的娇气已经荡然无存，骑马驰骋的画面竟然有了卡玛拉的风范，又不失许倩的雅致。 亨利先生和珍妮弗女士越来越喜欢这帮中国孩子，常在拥抱中夸赞他们是最了不起的东方牛仔，对梁咏丹她们的后勤工作同样是不吝称赞。回国前，麦子已收割大半，亨利先生只需临时雇佣4人扫尾一周即可，孩子们的集体账户上又多了几千加元。 见大儿子念祖和卡玛拉愈发的亲密无间，考虑到未来，高歌认为很有必要再次与儿子谈谈。 “念祖，我感觉你已经有了初步打算，成不成熟没关系，不妨对我说说。” 念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头坐在爸爸对面，说：“爸，如果没有其它变化，五年后，我极有可能留在加拿大，因为我喜欢这里。” “如果今后需要更改国籍呢？”高歌问。 没想到念祖直接就给予回答：“爸，我认为国籍只是一种规范而已，就算我今后是加拿大国籍，我这张脸难道不是永久的华人名片吗？在国外努力做出成绩，同样也是为我们华人争光。世界各地的华人是以千万而计，如果皆概括为是背叛国家，或是不爱国的表现，我认为是一种荒谬，这纯属于个人对生活的选择问题。 仅仅在抗日年代，全世界有多少华人积极为国家捐款捐物，又有多少侨胞回国投身到抗战之中，用生命和鲜血扞卫祖国的尊严与领土完整。新中国成立后，又有多少爱国侨胞克服重重困难辗转回国，不就是为了报效祖国，让我大中华快速强大吗，这难道不是最有力的证明？ 其实，因为聚义村的事情，您不也是处在这种纠结中吗？面对金达集团的未来，您的担忧已经完全写在脸上。爸，在这个问题上我既然理解您，也希望您也能理解我。总之一句话，都是选择的不同，没必要掺杂所谓的道德因素，因为这既虚伪又荒唐可笑。” 高歌没想到儿子的观察能力有如此成熟，竟然看穿了他这个父亲的忧患，随即颔首道：“看来，我应该在两年后提前投资了，我完全相信你和卡玛拉今后能够挑起这副重担。” 念祖马上说：“爸，可能还要担负起更多。卡玛拉大哥一家要去瑞典定居，因为她嫂子是瑞典人。二哥又迷上了从政，信誓旦旦要在三年后竞选市长，今后还要竞选国家总理。三哥是崇尚运动和自由，不想受到家族企业的束缚。正因如此，亨利先生和珍妮弗女士把一切期望全寄托在我和卡玛拉身上，他俩多次请求我，今后一定要把两家企业和农场经营好，并一再劝导三哥能静下心来，尽可能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经营中，遗憾的是他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 高歌没想到儿子才即将上大学，就已经身兼重任，并决定留在加拿大担负好这个重任，可见他对卡玛拉的爱有多深厚真挚。儿子能如此成熟，这已突破他的年龄极限，高歌不想再新增心理负担，还是任其自然为好。 离开前夜，party结束、曲终人散，山梅坚持要和爸爸妈妈睡。柔和的灯光下，山梅依偎在爸爸妈妈怀里回忆往事，留念14年前的家人套餐、皇子奶和蛋挞，还有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这种回忆让高歌深感后怕，不敢想象若是当年真的狠心抛弃她们，现在是何种的痛悔与不安？会不会挖地三尺去寻找她们？他惊恐地将山梅和刘娅翠紧紧抱住，努力完整回忆那年因自私作祟，导致离别的那一刻。是的，当火车离开时他就后悔了、知错了，如果没有想到朱湘源，他一定会开上吉普车去追赶上苍恩赐的亲人。 熟睡的山梅双手依然紧紧搂着爸爸，刘娅翠不忍心松开她。“老公，你发现没，女儿愈发像你了。唉，这个美人儿，今后也不知会便宜哪个王八蛋。真快呀，眨眼之间就过去14年了，我感觉今晚就像是第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刘娅翠趴在高歌身上欣赏着放在一旁的女儿，感叹岁月如梭，只想通过狂吻，通过爱的交融来化解对岁月的恐慌。她轻缓下床拉上高歌走向卫生间，宛如步入幸福殿堂，今晚又是一场怎样的缠绵和欢愉呢？其实，只要与这位爱人在一起就已经是幸福的巅峰。 离别时刻，山梅无法松开爸爸，甚至想反悔留学随爸爸妈妈回家，她这才发现离开爸爸妈妈是多么痛苦。卡玛拉受到感染，与所有人逐个拥抱道别，最令她难舍的自然是高歌、欧阳雪莲和许婉婷了。 第165章 陈婷的伤痛 飞机终于到达广州，路途十多个小时实在漫长，让人晕晕沉沉的。走出安检通道，最先迎来奔跑而至的岳母，高歌抱起她欢快旋转几周放下，发现岳母的银丝又多了几根。 倒时差和沿途乘车一直抱着岳母，高歌实在疲乏，草草吃了饭洗完澡便呼呼睡去。妻子梁咏丹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坏了，急忙抱走想吵爸爸的高佳。 次日的安排是陪家人一整天，办公室还是要去看看。明天又要送孩子们返校和送师父师母、孟芳、高虹与谢兰芝回德沅市。贺军也要和儿子咚咚回家，去告慰前妻乔敏儿子已经考上大学，还要送儿子去省城报到。再婚的贺军一直有愧于乔敏，有种背叛乔敏的罪过，这并不是男人的做作，而是两人以前的感情实属情深意切。 很久没回聚义村了，孩子们都想回老家看看，在开学前一天再返校报名。看到老村长和高歌回来，前坪很快就聚集了一帮人，单独回家的杨伯当先谈起新聚义村的事。 “老村长，那边三大人工湖已全部储满水，效果非常不错，浸泡两个月就可以投放螺蛳河蚌了。两村主水渠已经开工修建，四个月时间就可以全部完工，后生们都留在那里帮着呢。” “土地怎么样？生硬不？”师父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着呢，比我们这地方肥沃，平整出来的地方杂草可劲地长，年底可烧出不少草灰。待到后年再烧一遍，翻耕时清理完石头，就可以种下首批水稻了。2600多亩地呀，一年下来要产多少斤粮食和菜籽油啊。现在村道路基已全部建好，村宅地基也全部整平，计划一个月后开始建房。那地方比咱们老村大多了，一环山水就像是现成的围墙。你家郑高歌还真是我们的大福星，村里应该把他的恩德刻在聚义堂墙上，让后辈永世牢记。”杨伯越说越激动，随来的村民皆表示赞同。 师父心里乐着，嘴上却是谦逊的言辞。“他是村里的后辈，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大家就不要把他说过了，这样很不好。今天我再说一次，大家还是不要将此事对外人讲，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大牛，两月后就安排车，把村里的淤泥、河蚌、螺蛳和水草拉几车过去，以后搬家时，还要拉走十车熟土。老祖宗若是想看看新聚义村，闻着土味就能找到。 今年年底之前先把果树全搬过去，还要多培植点果苗。腾出的果园场地也不要种庄稼，集中力量多繁殖点猪牛马羊，到时需求量大着呢，望各位长者多费费心把这些事儿抓好。” 大伙儿一时乐开了花，交头接耳一阵笑问：“老村长、大牛，后年搬家时，荷塘和水渠里的鱼是不是也要全部搬走呀？” 郑大牛坚定回答：“必须全部搬走，所有的树和草皮也是一样，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能搬走的全都搬走，要让新聚义村具有浓浓的老村味儿。我现在就告诉大家，搬家前村里会专门购置一辆挖机和一辆铲车，反正今后用得着。村里的熟土哪怕是拉一百车过去也值，因为这里面包含有我们七代人的汗水。” 高歌被大哥的话震撼住了，既理解也支持他这样的决定。 家宝更是精神焕发，儿子也是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特喜欢高歌这个大伯抱他；家珍再次怀孕，11月分娩。这次英英要随大舅一道去金达英杰学校，她今年要上小学二年级。去年因家珍舍不得她离开，晓月姐说了她很多次才同意让女儿转学。 明天还要随贺军父子去看望乔敏，后天必须离开，小德哥和项峮家就没时间去拜访了，高歌只好和小德哥电话交流一番。 晚上时，没想到他们一家人全来到聚义村。小德哥似乎年轻了一点，精神焕发、活力四射；常征愈显成熟稳重，今年也有23了；女儿常娟活泼可爱，一会儿叫高歌叔叔，一会儿又叫他舅舅，乐得师母和岳母抢过她亲完就给红包。已过四十的项峮愈发娇气，对高歌娇嚷着新聚义村必须要有他们一家人的房间，师父师母大笑着抢先答应。 翌日上午看完乔敏，高歌又去看望刘叔叔和蔡阿姨。大家都好了，逝去的人也应该在欣慰中安息，凉爽的秋风仿佛传递着来自天国的欣喜。 回聚义村路上，贺军谈起陈婷的近况。 “高歌，陈婷的女儿彤云去英国了，她这段时间忘我工作也是为了减缓思女之痛，她一直想要女儿回国，可他前夫坚决不同意，彤云也不想回来。看她每天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心疼，不知该怎样才能让她有所好转。其实她内心也是很苦的，我俩还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苦鸳鸯一对。表面看似光鲜，内在却是各有各的难以愈合的苦与痛。高歌，我该怎么办啊？我好担心她的。” 高歌哪会不理解陈婷呢？正是因为她思女成疾，才将小可爱付小燕、小何与小凌当成女儿对待。现在女儿彤云去了英国，她这个做母亲的岂能放心？还是找个时间与她谈谈吧。 离别前夜，需要陪伴谢兰芝母女。任珍已知道爸爸接受了妈妈，感觉这个家充满了温馨，宛如爸爸依然存在。她默默祝福着妈妈，怀念逝去的爸爸，倍加珍惜当今来之不易的幸福。再过两年就要搬去新聚义村，未来的家就是一个大大的四合院，去看爸爸或是爸爸回家也只有两百多公里，不到三小时就能见到彼此。 金逹英杰学校越来越完善，现已成为明东镇一大景观，也是最漂亮的地方。孩子们在高恒的带领下，走向各自班级办理报名手续，从今天开始，读初二的高恒就是老大了。岳母和坚持同来的谢兰芝随即去了学校住房，高歌牵着外甥女英英走向校门外。 学校对面新建的宾馆和餐厅已经开业，偌大的前坪自然形成了一个中巴车停靠站和停车场，开学前两天是非常的热闹，太多的家长因送儿女返校和陪伴几天，导致宾馆爆满，四周的小型宾馆和餐馆也是人满为患，仿佛这里才是明东镇的闹市区。 学校不再有念祖、山梅、山娃和咚咚在此读书了，高歌既有一种欣慰又有一种浓浓的失落。回想离别那天对留下的三个孩子叮嘱完，山梅扑在他怀里哭喊：爸爸，我不想离开您！高歌的心就如同刀割，想必她现在应该适应了吧。都是做父母的，自然也是更加理解陈婷内心的剧痛。 “董事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不知何时，校长唐红来到身旁看着他微笑问。对这位曾经师大中文系研究生毕业，又是留校讲师的她，高歌一直是报以尊重和欣赏。他完全肯定，金达英杰学校的未来只会愈发超越同行。 “我是在欣赏。不错嘛，学校越来越漂亮了。”高歌用微笑极力掩饰着伤感。 “哟，她就是你电话中说的英英吧，应该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幸亏你的电话及时，要不然她只能成为二年级特殊增加的一位学生了。”唐红手抚英英的头庆幸道。 “唉，我现在都烦死了，去年学校一本上线率是12%，今年竟然上升到28%。这下可好，别说几个邻市，就是省城的人都想方设法将孩子送到我们这，新生入学考试才结束。我可不管什么条子和关系，只看成绩和综合考评择优录取，每个班决不许超过七七四十九人。现在学校的老师都是信心十足，昨晚开学前教师会议上大家一致认为，今后的金逹英杰学校一本上线率绝对能达到50%以上，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此时的唐红是满脸的自豪感。 高歌不置可否，对学校能如此快速提升认为是理所当然，仅仅提醒说：“唐校长，金逹英杰学校应该注重学生德才兼备、身心健康和自强自立，可不能单一注重高考上线率哦。” 第166章 偶遇程培超 唐红听完，愈发欣赏的看着高歌，也为他稀有的务实作风而惊叹。若是换成别人，一定会要求什么再接再厉、永攀高峰，再争取什么什么的一大堆。随即牵上英英与他肩并肩的走向学校。 “董事长，你看看我们的学生，哪一个不是朝气蓬勃、健康活泼、文明有礼。凡是戴眼镜和瘦弱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转来的新生，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的原生，只有两人戴眼镜，其中一人还是遗传原因。学校从来不额外补课，特长班也是由学生凭自己的兴趣爱好自由报名，小学生每晚九点是熄灯睡觉时间，中学生是十点。每天早上统一晨练20分钟，上下午都有一次出操，晚自习结束前再做一次眼保健操。 全省唯只有我们学校有劳动课，高三依然有体育、美术和音乐课，周末每个班都有各种各样的文体活动。在你们家几个孩子和一位体育老师影响下，学校已是习武成风。 所有老师对待每一位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不管家长是谁。学生档案里只有父母姓名、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没有家长工作单位和职位一栏。学校严禁老师接受家长礼品和请客吃饭，有违反者第一次通报批评，第二次辞退，若是发现收取红包者立即开除。师不正，不可育人。” “嗯，不错。老师现在的待遇怎样？”高歌关心问。 唐红回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低月薪为4500，最高为5500。但大家的生活压力小，在食堂吃饭每天不超过10元，成家的老师每月最大的生活开销仅仅是500元房租，在良好的福利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几乎所有老师都有特长教学和配合辅导工作，每月都有800以上的补贴。他们并不在乎这些，而是真正的热爱教育工作岗位，认为在金逹英杰学校能充分展现自我价值，最重要的是非常快乐。 学费方面我们这学期前做了一次全面调整，集团子弟保持不变；外来学生小学一年级至三年级为9500元\/学期；四年级至六年级为元\/学期；初一至初三为元\/学期；高一至高二为元\/学期；高三为元\/学期。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一律半费，有7个特困生是全免。 另外，有20多个经济条件好的家长主动要求捐款，我们考虑再三才同意接收。学校目前已接受捐款150多万，加上市里每月给我们2万经费和门店租金，从这学期开始，我们一定要做到略有盈余，不能总是靠集团输血。 我们对全省几个知名私立学校做了调查，金达英杰学校的学费不仅要低于他们，提供给学生们的一切皆远高于他们，中途不存在任何收费。总之，我们不求盈利，只是不希望存在亏损。” 高歌十分欣赏唐红的能力，由她来管理金逹英杰学校实属最佳人选。时间到了午时，孩子们已办好报名手续。 高歌忽然想到什么，停步对唐红说：“唐校长，你是否该考虑一下，从这学期寒假起，最好每个假期组织一批老师去国外看看。日本的教育属于世界前列，不去看看可不行呀，切不可关门办学。新加坡、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美国、德国和英国等，这些发达国家同样也要去，要多和世界上优秀的学校建立友好往来，还要为今后的学生建立一个理想便利的留学通道。” 唐红开心大笑，说：“董事长，我真是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有您的高瞻远瞩，我还有什么顾虑呢？您放心，从这个寒假开始，我们金达英杰学校的老师将走向全世界，未来金达英杰学校的学生也是如此。只是今后的出国费用，您可要爽快批准哟。” 高歌被她逗笑。“你就放120个心，我回去就会通知集团财务部，凡是不超过一百万的费用，你直接领取就行了。” 岳母、谢兰芝和叶月芹带着孩子们走来，叶月芹这学期读高三，刚才对奶奶阿姨承诺过，以后由她来照顾弟弟妹妹。得知英英还没报名，岳母说：“就让我和兰芝下午带她去吧，唐校长这么忙，你就别给她找麻烦了。” 叶月芹当仁不让，坚持由她来办理此事，唐红笑看着女儿点头同意。 午时的学校餐厅，一家人刚打好饭菜坐下，程培超和女儿程橙突然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高歌很是惊异——他怎么来了？唐红见状告诉高歌，这次为学校捐款的家长皆被留下在食堂就餐，就当是感谢吧。 “高董，你可真忙呀，才回国又送孩子来学校。”程培超三人放下套餐斯文坐下。 “餐厅真不错，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八菜两汤的搭配也是无可挑剔，饭菜品质不输给酒店。” 高歌早就知道，程培超的儿子在五岁时不幸病亡，两年后才生下这个宝贝女儿，也是第三次见到她。程橙的模样还挺不错，只是带有男孩子气，若是发型再短一点，就是妥妥的一个假小子。这倒是让高歌回想起十多年前的小雨来，还别说，她俩还真有点像。 “程董，你这是凑什么热闹，你女儿在芷兰小学读书不是很好吗，离家也近。”高歌说。 “唉，别说了。”程培超叹息道。 “她奶奶从小就怕她体质弱受人欺负，五岁时就请人教她习武，后来还去了你家聚义武术学校。这可好，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和老婆就难有消停，不是把惹她的小王八蛋打趴下，就是见义勇为制止他人欺负弱小，搞得老师和家长经常上门，甚至还有混混威胁。最麻烦的是她在五月时，把区长的外甥给打了，虽然赔了钱道了歉，但那个小家伙总是念念不忘，经常威胁我家程橙和她那位同学。” “所以你就带她来这里避难。”高歌随口一说，没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得了。 “可以这么讲，惹不起就躲吧。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家程橙及时相救，余淑敏那天真差点被这个小流氓糟蹋，都被绑架上出租车了。你知道吗？这家伙才15岁，余淑敏还不满12呀。 这事以后，余淑敏父母开的早餐店也没办法经营，不是卫生不达标被处罚就是遭到莫名其妙的人找麻烦，最后只好关门转让。我看这一家人生活没了坐落，我就安排夫妻俩去了汽车维修保养站，余淑敏和程橙也一起转学来到这里读小学六年级。 哎，她俩可是没白来啊，我可是给学校捐了60万，两人的学习成绩也是得到唐红校长亲自肯定的。” 说到这，程培超不想再继续让人头痛的话题，谈起两家汽车维修保养站开业一月的情况。确定高歌真只有开一家汽车维修保养站，以服务金逹集团员工为主，他便说起今后建立连锁店的打算，并承诺凡是金逹集团员工上门，一律八折优惠服务。高歌表示赞成，随即提出一些建议。 以往，大家在经营上难免出现磕磕碰碰和相互为难，既然现在已经合作且事态良好，高歌觉得没必要去计较这些，各自安好、互惠互利、共同发展有什么不好呢？ 孩子们倒是自来熟的相谈甚欢，高歌也知道了夏岚溪、高风、程橙和余淑敏在同一个班，以后就是同学了。只是发现儿子高恒对夏岚溪特别关心，夏岚溪似乎也很喜欢高恒。午餐结束，孩子们一哄而散去了校园自由活动，唐红因事离开。岳母和谢兰芝不便留下，告辞离开去寻找孩子们。 高歌叫来茶水，继续与程培超闲聊，他发现程培超的为人其实很不错，以前只是缺乏沟通交流闹了一点误会。这次两人之间的坦诚交谈，相互了解随之增加、友情递增，可见沟通的重要。 第167章 乱点鸳鸯谱 程培超与高歌交谈完就驱车回了永陵市，为了让孩子们多交流增进了解，叶月芹、夏岚溪、程橙和余淑敏在当晚被邀请到学校家中作客。 身着素色花裙的余淑敏令大家惊叹，岳母和谢兰芝情不自禁地将她唤来坐在她俩中间。 “兰芝，这个女孩子真好看，一点瑕疵都没有的清纯，像是飘落在梅花上的白雪，冰心玉洁、红白相映。如果少点文静，多点活泼，还真像我的倩倩。哎哟，我是越看越舍不得放下她了。” 岳母轻抚着余淑敏的脸蛋与乌发感叹。时隔多年，她何曾忘记过自己的爱女？ 就这么仔细打量余淑敏一番后，一种熟悉的疼爱油然而生，如同过去疼爱女儿许倩那般。她猛然起身去了对面高歌和唐红那里，直接坐在高歌身边激动说：“儿子，我太喜欢淑敏了，你看能不能让她像卡玛拉那样和山娃在一起呢？” 大家看着愈显幼稚的岳母哭笑不得，但也无人内心排斥这种提议，毕竟余淑敏的文静、柔美、矜持和秀雅摆在眼前，只是觉得有点早得离谱。英英似乎也听懂了，坐在舅舅身上大口吃瓜。 “妈，您怎么能如此霸凌呢？她们家才度过一劫恢复安宁，如果她父母知道我们有如此打算，岂不惶恐不安？再说孩子们今后都有自己的姻缘，您何必过早的乱点这个鸳鸯谱，难道当今年代还有童养媳一说？” 高歌委婉开导岳母，如果此事闹大，还真有点以强欺弱之嫌。 岳母生气了，嘟嘴扭身娇嗔道：“我不管，我的儿女孙子孙女都优秀，今后只有优秀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我家。况且我又不是包办他们，只是希望他俩今后能走在一起。” 见岳母出现激动，大家赶忙劝慰这个“大小姐”，余淑敏好奇又不解地看了大家一眼，报以羞赧一笑。山娃？这个家庭的孩子怎么还有如此小名？他是怎样的人呢？她不知不觉有了一种朦胧的期待，期待能有一天看看这位哥哥的庐山真面目。 时间已晚，岳母留下许婉婷在家陪她，其他孩子带上英英全回了学校宿舍。岳母早看出谢兰芝对高歌的钟情，也猜出他俩近期有所突破，便提出要他俩去镇上独处。这正是谢兰芝求之不得的事，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婆婆，很快与高歌离开。 学校附近的宾馆皆为客满，两人只能去镇中心找到最好的一家新宾馆开房。也许是感觉出高歌的身份不凡，宾馆老板亲自热情接待，并交代前台房价打八折优惠。明东镇的人与福民镇的人区别是很大的，对外地人格外尊重友好，深知明东镇当今的大发展与外地人密不可分，因此友好中夹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谢意。 房间很干净，设施也齐全，档次应该有个三星级。谢兰芝像妻子一样，打开空调就叮嘱高歌先去洗澡，她好最后洗衣裳。面对心爱的男人，她抛开了所有拘谨，拥抱着高歌深情亲吻，再送他去卫生间淋浴。谢兰芝出不来了，她无法脱离爱人的拥抱，何况这样的美好时光岂能浪费一分一秒。 爱河是宽广的，也是温暖的，到处都是充满激情的旋涡，既令人陶醉欢腾，又令人酣畅淋漓，空气中都是浓郁的爱意。她尽力展现保存的美，也尽力把幸福注于爱人的体内，在欢愉的缠绵中，整个世界都在升华，难道这就是人间天堂吗？她感谢自己的勇气，要求自己以后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她仿佛看到任国梁在对她微笑，对她给予祝福...... 事情太多，次日上午就要离开。谢兰芝不能继续影响高歌，搭乘一辆家长的便车返回德沅市，没有一丝落寞。临行前，高哥特意找到校长唐红商谈他昨晚的想法。 “唐校长，我昨晚考虑了一下，觉得学生家长捐赠之事还是一视同仁为好，无需选择。不然，被拒绝的家长会有负面想法，但必须要设置一个上限，我的意见是捐赠最多为50万。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你这个当校长的再听听大家的意见好好斟酌。 这些年我也非常清楚，学校老师的工作热情和责任感都很高，我建议把他们的底薪统一增加500元为好。集团的四辆豪华大巴十分繁忙，学校最好单独购置两辆高档且坚固的大巴车，主要用于假期接送学生和平常学生郊游和多样性的社会实践，也是更好地培养学生的集体观念，车不够可以提前租借或是向集团申请调派。你看呢？” “董事长，您看您，百忙之中还要为我们操心。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这一切安排好，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唐红感动说。 回家的谢兰芝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幸福在让她继续蜕变，脸上原有浅浅的皱纹和鱼尾纹淡去不少，双眼重焕亮丽，任珍悄悄走近她身前夸赞：“妈，您又年轻漂亮些了，是真正的漂亮。哎哟，我的妈妈现在好幸福哦，嘻嘻。” 谢兰芝听得笑脸都化成了一朵芙蓉，心里美滋滋的。 此时的高歌和岳母并没有离开学校，刘娅翠打来电话，她和陈婷要去省城看看咚咚，两位妈妈还是有点不放心。高歌知道，咚咚在刘娅翠心里永远都是她的孩子，咚咚对这个妈妈也是百般依赖。上大学前，几乎所有物品都是刘娅翠给他准备的，咚咚只喜欢娅翠妈妈给他的所有。若不是回国后餐饮方面积累的事情太多，刘娅翠怎么都会送这个儿子去大学，这可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儿子呀。 陈婷因为过于牵挂女儿忽略了对咚咚的关心，愧疚之余便邀请刘娅翠一道去大学看看孩子们，也是想通过孩子们来医治她长期的思女症，更是对咚咚的一次弥补。三人去省城看完孩子，又一次辗转回到聚义村。面对聚义村即将永远消失，刘娅翠极为不舍，要求高歌停留一天。陈婷倒是乐意这样，希望能多放松一下。 师父师母见儿女又回了家，开心得难以言喻，要求跟着一起返回永陵，反正在家也待上几天了。 晓月姐和姐夫有些闷闷不乐，原来是姐夫所致。聚义村糕点坊现在已是独立的一处四合院，规模和开始相比扩大了近三倍，都是姐夫常年苦心经营的结果。想到两年后就要拆毁，每天都像是心在滴血，哪会有开心呢？这位姐夫本就不善言谈，只爱埋头苦干。能出现闷闷不乐，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苦闷。 晓月姐已是村里的财务主管，还是以前那样心直口快。女儿芸芸二本毕业有两年，现负责管理三家超市。得知弟弟要给任珍买车作为毕业礼物，晓月姐有了一丝不悦。 “高歌，你单独给任珍买车，考虑过芸芸的感受吗？一个侄女和一个外甥女应该一碗水端平。村里人都知道你的情况，对我们家拥有豪车不会有看法，这次就一起买吧。” 高歌很是委屈，申诉道：“我的姐，不是我不想一碗水端平，而是村规不允许呀，要不然早就给毛毛和芸芸买车了。兰芝和任珍是因为特殊原因才来到聚义村，谁都知道母女俩和我的关系。你有意见我理解，只要爸妈和村里人同意，我明天就可以连同你和姐夫的车一起买了。” “我们不需要，开五菱面包车很方便，再说也不能太特殊，若真破坏了规矩，老爸和大哥会骂人的。”晓月姐有所顾虑道。 果然不出所料，当新车提回村时，大哥怒发冲冠，将晓月姐、姐夫和芸芸骂了个透彻。师父接到电话听闻此事，气得给小儿子就是两踢腿。经过几位长者调解，芸芸的宝马车必须作为村里办事用车才免除退货，并将结果公布在村委会宣传栏。 新车风波也给聚义村所有年轻人敲响一次警钟，几位想买豪车的后生随即没了想法，谁都不敢违反村规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