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洪荒》 第1章 盘古开天 作者穿越了,此刻的他一脸茫然失措,因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什么样的世界里。 一开始,他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或许已经成为了类似于创世神那样伟大而神秘的意识体,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和改变这个新的宇宙。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沉重的棒槌,无情地敲醒了他的幻想。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思考后,他惊愕地发现,自己极有可能已经穿越进入了自己曾经写下的那本小说之中! 更糟糕的是,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化身为书中的主角或者其他重要角色,反而变成了某种无法形容、难以理解的怪异存在。 作者小赵,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才能或技能。他每天的生活十分简单且规律,早上八点上班,傍晚五点下班,每周休息一天。 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枯燥,但也让他感到踏实和满足。 尤其是每天下班后趴在床上看小说,让他感觉生活无比充实。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对市面上流行的洪荒阴谋论题材产生了厌倦感。这些故事中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渴望能够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作品。 于是,小赵开始四处寻找新颖有趣的小说,但令他失望的是,无论怎么努力,所找到的书籍依然充斥着类似的情节设定。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愤怒涌上心头,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找不到喜欢的小说,那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去写呢? 就这样,在某个冲动的瞬间,小赵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网络小说作家。尽管他从未接受过专业的文学训练,但凭借着对故事的热爱和无限的想象力,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或许未来充满未知与挑战,但至少现在,他已经踏上了这条属于自己的创作之路…… 盘古不是在混沌中杀了三千混沌魔神吗? 好,那他就设定混沌是一片虚无,只是有一天,无中生有,突然诞生了鸡子孕育了盘古。 盘古开天后不是身化万物吗? 好,那他就改一下,盘古手撑天,脚踏地,直至天地成型化作天柱。 一个个人物的背景设定在他飞速敲击的键盘之下被敲定,但就在此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还没来得及构思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他便毫无征兆地穿越了! 眨眼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某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奇异存在。 小赵茫然失措,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穿越成了何物。 他既没有影子,也没有具体的形体,仿佛隐身于这个世界之中,看不见、摸不着。 唯有那微弱而清晰的自我意识提醒着他:自己确实真实地存在于此处。 然而,更为致命的问题紧随其后。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必须一刻不停地运动着,一旦稍作停歇,他的意识就会迅速变得迟钝,甚至逐渐消散。 这种诡异的状况让小赵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困惑之中。 “要命啊!我写的书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小赵心急如焚地思忖道。 面对如此陌生且充满危险的境遇,他不禁对自己原本创作的故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小赵一边晃荡,一边努力消化着自己刚才获得的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 他竟然是一个先天生灵! 然而,这个所谓的“先天生灵”却与其他洪荒小说中所描述的那种天生地养、得天独厚的存在大不相同——这无疑又是一时兴起、突发奇想的脑抽设定。 按照常理来说,先于天地诞生的生命才能被称为先天生灵。可是在此之前,世间唯有盘古大神才能称之为先天。 而盘古大神开天以后,他坚韧不屈的意志和崭新世界相互交融后演化出来一道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存在——玄穹高上帝。 序列top 0 他乃是宇宙间万事万物的总汇,所有事物诞生和消亡之源。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竟会构思出如此角色当真是脑子抽风了。 毕竟对于这位穿越者而言,他并不清楚自身是否算作玄穹高上帝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那么他无疑便是来自异域的邪魔外道。 更为可悲之处在于,以他这样特殊的身份,在这样的存在面前绝无隐瞒的可能。 然而幸运的是,他保留有开辟天地时的记忆,或许这意味着他理应归入玄穹高上帝的范畴……应该.....算吧! 所谓开天记忆,乃是盘古大神传递给所有先天性灵的信息,告知他们自身的起源以及天地诞生的缘由。 每当一个先天性灵觉醒灵智之际,他们的脑海中便会闪现出这样一幅震撼心灵的画面:无垠的虚空之中,既不存在黑暗,也没有任何色彩,唯有一片无尽的空虚和死一般的静谧。然而,就在这片荒芜之中,一道伟岸的身影傲然挺立着。 祂身姿高大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那祂影孤独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存在了千万年之久,但又似乎永远不会被时间所侵蚀。 祂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够洞悉宇宙间一切奥秘。 祂的身形让人难以分辨出性别,身体上不存在显着的第二性征。 当与之相对时,不仅能够感受到如父亲般的威严气势,还能体验到似母亲般的慈祥仁爱。 祂散发着一种纯净而神圣的气息,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即使没有穿着任何衣物,站在那里,也不会让人生出丝毫的亵渎之意。 祂正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只看到祂那粗壮有力的臂膀高高扬起,一柄宛如山岳般巨大的斧刃竟然就这样凭空出现在祂的手掌之中! 紧接着,祂猛地向前一挥舞巨斧,其威势简直如同要将整个大海截断、把江河一分为二一般!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过了片刻功夫,刚刚被祂用斧头劈开的虚无空间便再度合拢,将祂辛辛苦苦划开的现实世界重新吞没其中。 面对这样的局面,祂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经过一番思索之后,祂决定改变策略,试图在劈开虚无之后用双手撑开,以阻止虚无的侵蚀和吞噬。 可惜事与愿违,尽管祂的努力确实让虚无吞噬的速度稍稍减缓了一些,但最终,所有的一切还是不可避免地重归虚无。 不过,祂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放弃。相反,祂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各种方法,并在实践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持续加以改进完善......终于,在某一天—— 祂用尽全身力量猛地挥动巨斧,横向劈出一道凌厉无匹的斧芒! 这道斧芒仿佛拥有开天辟地之威,瞬间将上方和下方的空间硬生生地割裂开来! 祂双手擎天,双脚踏地,稳稳地矗立于天地之间。 此时此刻,被斧芒劈开的现实世界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一边是无尽的黑暗,各种奇异的物质如雨点般纷纷坠落;而另一边则是璀璨的光芒,无数神秘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上前来。 祂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毫不退缩。随着时间的推移,祂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但他依然坚持不懈。每当天空升高一丈,祂的身体也会随之增长一丈;当地面下陷一尺,祂的身形亦会相应拔高一尺。 终于,在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之后,天与地之间的界限逐渐稳定下来,不再摇晃颤抖。然而,此时的祂已经精疲力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缓缓地闭上双眼…… 他那庞大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根坚不可摧的巨大天柱,顶天立地,仿佛支撑着整个宇宙。 他的意识渐渐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从此以后,他将永远守护着这个世界,见证它的发展和变迁。 这不仅是世界的起源,也是他们这些先天生灵的起源。 小赵心里也没底儿,这个世界到底会和那些充满阴谋诡计的洪荒流小说有多大差别。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清楚,用不了多久,那些如雷贯耳的洪荒人物都会纷纷登上洪荒大舞台,在这片大陆上大放异彩。 然而此时此刻,摆在小赵面前最要紧的事只有一桩——自己到是什么东西。 先天生灵的根脚至关重要,因为这涉及到他最后所能修炼的序列体系。 想要确定自身根脚,最为稳妥的方式莫过于化形了。 一旦完成化形,玄穹高上帝便会降下神谕赐下姓名。 有了名字,他就能据此推演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毕竟身为堂堂穿越者,不说成为书中的主角,但至少,跟已有的那些设定搭边,不过分吧。 虽然并不清楚这个世界后续的情节将会如何展开,但既然这里被定义成小说中的世界,那么注定不会平静。 因此,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化形、潜心修炼,争取早日踏入道之序列,不死不灭。 如此一来,不论天地如何变迁,成为天地基层的自己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小赵原本踌躇满志,满心期待着化形之后能够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间大显身手、绽放光芒。 可谁知残酷的现实却犹如当头一盆冰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原因很简单——他似乎还没来得及给设计具体的化形方法…… “嘶~”小赵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种事正常的作者都不会详写,更别说他这个只写了个大纲的了。 小赵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一边游荡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化形之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随着阅历逐渐增长、视野不断拓宽,他内心对于化形的渴望也渐渐地冷却了下来。 这个世界里早已有许多实力强大的存在成功化形,但数量却并非凤毛麟角。然而,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可以说是一言难尽啊! 眼前所见让人瞠目结舌:那些光着屁股,连第一性征都没有的大佬们竟然像婴儿般咿咿呀呀地互相交流着。 身为一名来自未来的穿越者,小赵实在替这些大佬感到无比尴尬。 这究竟算哪门子的神话世界? 简直就是一个幼稚无比的幼儿园! 溜了溜了。 就这样,小赵四处漂泊流浪,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地方。每一次的遭遇都大同小异——要么碰到一群大佬聚集一堂,要么撞见和自己一样未能化形的家伙。 特别是有个长得鲜艳欲滴却不知属于何种花卉品种的奇异生灵,居然任由叫自己在祂的身上跑来跑去,着实让人受够了。 “道友,请留步。” 小赵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道士正静静地站在远方。 无需询问性别和穿着打扮,因为在这个时代,一言难尽。 “你是在叫我吗?”小赵快步上前,然后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老道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个……贫道不太擅长言辞。” 话刚说了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贫道名叫紫衍,看到西边似乎有些异常情况,故而前来询问道友是否知晓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西边? 小赵满脸狐疑地将目光投向西方,尽管他刚刚才从那个方向走来,但由于平日里闲逛已成习惯,确实未曾留意到有何异样。 然而就在此刻,当他刚要将自身灵力朝着西边探测而去时—— 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阵极其强烈、异常剧烈的灵气波动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向他席卷而来。 “不清楚啊,赶紧跑路吧!”小赵二话不说,转身就准备开溜。 紫衍道人听闻此言后,心中暗自思忖: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如此状况之下,原因不出以下三点: 其一,或有稀世珍宝现世; 其二,有人在此激战正酣; 其三,则因宝物降世引得众人纷争四起。 尽管紫衍道人身已化形,但其生性木讷、口拙舌笨。面对这样的情形,若是首种状况出现,前去一试也未尝是一种机缘。 然而余下那两类局面,大概率会遭受池鱼之殃而挨打受揍。 正因如此,眼见着小赵撒腿便跑,紫衍道人回过神便紧随其后。 \"喂!你老跟着我干嘛?\" \"呃……这……\"紫衍羞涩忸怩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保持缄默不作任何辩解。 第2章 太清问道 \"跑!快跑!紫衍,你个大坑!\" 小赵一边拼命狂奔,一边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咒骂着。 而在他身后的紫衍,则时不时挥舞手臂向后击出一道道紫色的光影。 这些紫色光影与某个不明物体相撞后,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并伴随着浓浓烟雾腾空而起,但紧接着便是一阵愤怒无比的咆哮声传来。 听那中气十足的嗓音,小赵心里暗自感慨:这些看似凶猛凌厉的攻击真水啊。 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逼越近,紫衍突然大吼一声:\"道友,快躲到我身体里!\"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小赵往身旁一拽,四周瞬间浮现出一颗巨大无比的紫色水晶。 就在这时,身后的追兵终于显露出真实面目。 这只异兽身形似蛇,头部却如猛虎般威猛,嘴部尖锐如同鹰喙,身躯两侧还长有两根宛如藤蔓般的粗壮触手。 大概率是龙套角色,反正肯定不是他自己设计出来的人物形象,所以这怪物究竟有何来历背景、实力如何等等信息,他一概不知。 然而,尚未完全化形就能够追击已经化形的紫衍,并将其打得节节败退,这实力着实非同小可啊! \"小贼,拿命来!\"伴随着一声怒吼,一只巨大无比的鹰嘴朝着紫衍狠狠啄去。 由于尚未化形,祂暂时无法自如地掌控天地间的灵气,但仅仅依靠纯粹的力量和那具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庞大身躯,所散发出的威势已然令人心悸不已。 一旁的小赵直接看傻了眼,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连身体都忘了动弹。 再看看紫衍这边,尽管内心早已慌得一批,但表面上还是强行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 要知道,身为一名已经化形的先天生灵,此刻竟然被一只还未化形的存在追杀,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所以无论如何,在好朋友小赵面前,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畏惧之色。 没错,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祂和小赵已经被动成为了朋友。 紫衍这个人虽然不善于表达,但他的脸皮却是时厚时薄,让人难以捉摸。有时他能毫不顾忌脸面地与尚未化形的小赵一同前行;可一旦身处陌生环境、面对陌生人时,又会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就连小赵也不禁好奇,当初紫衍对他喊出那句\"道友请留步\"的时候,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总而言之,紫衍实在是太过于社恐了。 那硕大无比的鹰喙如同一座小山般砸向这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咚”声响起,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然而,这猛烈一击却并未对水晶造成丝毫损伤,反倒是鹰嘴感到一阵剧痛袭来,瞬间变得麻木无力。 那条身形庞大、蜿蜒曲折的蛇身异兽见状,气得双眼布满血丝,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尖锐的獠牙,对着紫色水晶疯狂地撕咬、抽打和践踏,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破坏这看似脆弱的水晶分毫。 最终,筋疲力尽的异兽只能无奈地停下动作,口中发出一声充满愤怒与不甘心的咆哮:“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两个!否则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其声音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异兽离去,紫衍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小赵也终于想起自己必须不断运动。 心里无奈又不解。 没道理啊,啥玩意儿必须得动着才能存在。 “先寻个安全的地方吧。”小赵心有余悸地说道。自从遇到这位神秘的同伴以来,他们俩结伴晃荡,路途但也无惊无险,直至这次,小赵着实有些害怕了。 此次的起因是他们路过一座山峰时,偶然看到山谷之中紫气缭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与奥秘。 紫衍立刻被眼前的奇景所吸引,顿生感慨: 此地灵气聚而不散,如果能够长居于此,必对修行大有裨益。 小赵见状,自然也是欣喜万分。 他虽然无法修行,可一旦安定下来之后,他就有更多机会向紫衍请教关于化形的方法了。 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无法顺利完成化形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小赵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于是乎,二人各怀心思,当即决定在此处定居。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屁股还没坐热呢,山阙的主人竟然回来了! 当今这片天地之中尽皆是先天生灵,因此存在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先到先得”。 这种观念早已深深扎根于每一个先天生灵的心中。如果他们同时发现了一座山阙,或许还可以通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来争夺所有权;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别人已经在这里安营扎寨、落地生根了。 于是乎,便出现了一方被另一方追赶驱逐的场景。 而此时此刻的先天生灵们依然保持着那份淳朴与天真无邪。 大家都是盘古大神的后裔,又身为玄穹高上帝的“子嗣”,彼此之间,就是兄弟。 尽管眼前这条蛇身异兽看起来来势汹汹、气势如虹,但实际上真正动起手来,双方使出狠招、拼个你死我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紫衍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虽然内心深处难免会有些许遗憾和不舍,但他也明白事已至此,再多留恋也是无济于事。 慢人一步,又怨得了谁呢? 广袤无垠的天地如此辽阔,何不再去别处寻找一下合适的居所呢? 就在小赵和紫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之时,有一道身影正缓缓地穿行于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祂身姿缥缈虚幻,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即便是那些已经修炼多年、道行高深的绝世强者们,也难以察觉到祂丝毫的气息和踪迹。 这位神秘人物乃是世间最早一批化形成功的生灵之一,其来历更是非同凡响——他本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四散飘落的一缕清正之气,因盘古大神双手撑天,祂与盘古大神接触的时间十分悠久,故受遗泽颇重,化形之后由高上帝赐名—太清。 祂有两位兄长,与祂同根同源。 大兄玉清,凭借着对“存在之道”的深刻领悟,成功地演绎出了万般生命形态。如今世间所有生灵之所以能够踏上修行之路,正是因为受到了大兄所悟出的“存在之道”的启发。 正因为如此,大兄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机缘,得以进入道之庭,并得到了玄穹高上帝的亲自册封,位序列第二,尊“元始天尊”。 二兄上清,祂依靠“恒变之道”,破除了束缚生灵的枷锁。 使得生灵们能够在逆境中发挥出超常的力量,实现以弱胜强的奇迹。这一切都源自于二兄独特的大道。 同样因为这份卓越成就,二兄也有幸进入道之庭,受到玄穹高上帝的封赏,获封序列第三,号“灵宝天尊”。 然而,相较于两位声名显赫的兄长,祂似乎显得默默无闻。 那么,属于祂的道路究竟在哪呢? 大兄说过,三清受开天遗泽颇重,理应入道之庭护生天地。 或许祂也能像两位兄长一样开创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道。 为天地染上一层浓墨的色彩,让天地更加圆满。 但如今的祂只是一片迷茫,一抬脚,不知迈向何方。 太清对于追寻大道的态度一直比较随性,丝毫没有紧迫感。 即使他的两位兄长相继踏入道庭,他也从未产生过任何攀比之心。 排行老三,就是这么有底气。 万事有大兄和二兄顶着呢! 大兄、二兄都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祂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祂们身后,受两位兄长庇护便足够了。 至于护持一事,道庭序列其实并非三清不可。 道庭序列共计十六,除序列第一当由天地共主所任以外,其余十五个位置对应的是三清与十二祖巫。 因为祂们受到的开天遗泽最重,一旦踏入道途就能得道。 可序列并没有说一定是他们的。 所以就算太清不入道庭,序列也会诞生。 到时候也是序列第一到序列十六护持众生与天地,充其量在这序列里没有祂太清罢了。 最少,太清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大兄对此倒是毫无意见,但二兄那个暴脾气却直接抄起家伙就打。 那可是由二兄自身之道衍生出的本源至宝——诛仙四剑啊! 哪怕二兄拿着只是其中一柄,那也不是太清能够挡的。 若不是当时跑得快,恐怕当时就要被刺好几个窟窿了。 经过这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战之后,太清最终还是被赶出了山门,被迫开始下山悟道之旅。 太清心中如明镜一般,祂深知所谓的“悟道”并无特殊之处。 该明白的事理总会随着时间和阅历的积累慢慢体悟到;然而对于那些无法参透之事,即使费尽千辛万苦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源于二哥那过重的好胜心,一心想要胜过十二祖巫。 要知道三清之中已有两位兄长参悟出了大道,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衡量,那么十二祖巫至少需要有八位成员能够悟出大道,方可与三清相提并论。 目前这片天地之间仅有两位兄长得以证道。至于这么狠心将最小的弟弟驱逐下山去历经磨难吗? 这里所说的“狠心”,特指上清。 念及至此,太清逐渐懈怠了下来。 历经千万里的跋涉,见证了世间无数纷扰之事,但依旧未能领悟到适合自己的道途,祂心中感到了一丝疲惫。 就在此时,附近有一座山头引起了祂的注意。 这座山看似平凡无奇,但却散发出一种奇特的灵秀气韵,若隐若现。太清心中莫名,于是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当祂踏入山间时,突然间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何方道友前来此地,所为何事?” 太清微微有些诧异,转头四顾寻找声源。紧接着,只见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祂们面容端庄,五官精致秀丽,尤其是那满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格外引人注目。 太清诧异更甚了,按照常理来说,先天生灵由于盘古意识融入天地之中,所以在化形之际都会尽力模仿盘古的躯体形态。然而,眼前这两位先天生灵却并未刻意追求盘古大神的外貌特征。 太清目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迅速将目光扫过两人身体,心中越发惊奇。 原来,这二人还未化形! 要知道,拥有先天之体本就罕见至极,而能如此贴近盘古道躯的更是凤毛麟角。即便是受到盘古遗泽影响最深的三清和十二祖巫,也无法与之相比。 “敢问两位道友如何称呼?”太清轻声问道,语气十分温和,但眼神却充满好奇和探究之意。 祂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神秘人物究竟来自何方,为何不曾化形便拥有一半的先天道躯。 面对太清友善问候,两人露出微笑回应: “女娲。” “伏羲。” 二人各报名讳,又向太清询问。 太清略微有些诧异,祂刚刚问的是称呼,而二人回答祂的却像是名讳。 “贫道太清。” 听到这个名字后女娲和伏羲不由得浑身一颤,脸上浮现出惊愕神情。 女娲询问道:“您是三清之一?” 伏羲忙追问道:“玉清元始天尊是道友何人?” 玉清之道,修炼之始。天地有灵气,生灵能修行,全都是因玉清元始天尊开辟了存在一道。 如今碰上与玉清有关之人,二人怎不激动。 然而太清却表现得异常淡定:“正是家兄。” 祂察觉到两人内心深处的景仰与崇敬之情,于是轻声劝解道:“两位同道无需这般,当今这片天地尚需众多至臻大道来不断填充和完备。倘若二位能够洞悉其中奥妙并有所领悟,将来未尝不可像我兄长那样承蒙高上帝的册封,跻身于道庭序列之中。 你我同为高上帝化身,家兄可做的,道友亦可为之。” 太清自己对得道的事情看的很淡。怎奈家有恶兄,若自己无法寻到自身之道,一回昆仑怕恶兄拿着剑突突的就戳过来了。 这里所提及的“恶兄”并非指玉清。 因此,太清即便此时稍作停歇、放松片刻,日后亦必须全力以赴地追寻道之真谛。 “受教了。”女娲颔首施礼,表示认同,而一旁的伏羲依然沉浸在思绪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又追问:“莫非上清也是阁下的兄弟?” 女娲忍不住瞪了伏羲一眼,心中暗自诧异,想不到自己这位聪慧过人的兄弟竟会问出如此愚笨的问题。既然已经询问过关于三清之事,那么上清是否为太清的兄弟岂不是显而易见。” 伏羲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祂感受到了老弟投来的目光,于是无奈地对着太清笑了笑,并道歉说:“实在抱歉,是我失礼,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说完之后,两人邀请太清进入洞府做客。 此时的天地,可以说是非常朴素和纯真,生灵对于衣食住行等方面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 先来说说衣服吧,那些已经成功化形的大人物们,往往都是赤身裸体、光着屁股蛋子四处游荡着; 而食物呢,更不需多言,这些先天生灵们依靠着天地间的灵气滋养成长,根本没有什么食之一说。 至于住所嘛,那就更为简陋了,一般情况下,祂们只是找到一块风水宝地后,简单地利用灵气划出一片区域作为自己的领地罢了。 甚至连对洞府进行稍加修饰或改造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去做。 不过好在出行方式现在已经有了较大的改善。 自从元始天尊悟得存在大道,传下修行之法,腾云驾雾成为了众多生灵远行时所采用的基本手段。相比之下,像太清这样徒步跋涉数万里路程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伏羲和女娲邀请太清前往他们的洞府作客,但目的非常纯粹——只是普通地拜访相交而已。 至于美酒佳肴在这个时代还未曾开发,做客真的只是在别人洞府坐一下。 三个人来到一处宽阔的草坪上坐下,伏羲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道友您修行的究竟是何种道法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见识一下?\" 太清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还没有开始修道,目前仅仅修习了我兄长传授给我的一些法术罢了。\" 听到这话,伏羲顿时感到十分困惑,追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祂心里暗自思忖着,太清明明身为开天福泽最多的那批生灵之一,如果祂想要追寻大道,简直易如反掌,就如同人们日常饮食喝水那般轻松。 \"世间大道千变万化、纷繁复杂,而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修炼哪一条道路才好。\"太清坦然地说出了内心深处的疑惑与担忧。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每个人对于大道都有着独特的见解,而探讨交流更是先天生灵之间常常会做的事情。 因为大道本身就具备独一无二的特性,一条大道只能被一人所悟。倘若有两个人选择的道路发生了冲突,那么恐怕就需要提前做好应对之策了。 所以先天生灵对自己的道并不会隐瞒,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祂人这条道路上已经有了行者,劝他人不要踏上自己的道途,也算避免了纷争。 伏羲惊了,太清的话对祂来说太过凡尔赛。 这就是三清吗? 长见识了。 “道友可曾悟出世间有何种大道?”伏羲向太清请教道。 如果太清能够为祂答疑解惑,那么也许祂们距离化形就更进一步了。 然而太清却摇了摇头说道:“所谓道,需要依靠自身去领悟,如果我直接告诉你答案,那么道友便失去了领悟这条大道的机会。” 听到这话,伏羲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恢复过来,并笑着表示接受教诲。接着祂又好奇地询问太清想要追求什么样的大道。 这一次,轮到太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显而易见,太清自己其实也并不清楚,不然祂也不会被二兄赶出山门,前来悟道。 可所谓悟道,就是要靠自己去努力追寻才能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吗? 那这是属于悟道,还是求道呢? 太清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大道不应当只被人所求,道之所向,应该是相互的,应该是彼此之间的相互接近。 对于自己的道,太清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和要求。无论是基层大道还是浅层大道,甚至哪怕一辈子都无法得道,祂似乎都觉得无关紧要。 只要是适合自身之道,得与不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豁达的心性,让一旁的女娲伏羲二人不由得满头黑线。 看着太清,不免有些身在福中的羡慕。 同时,祂们也明白了,为何玉清,上清早早得道,而身为三清之一的太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这份心性,能得道就有鬼了。 第3章 论道 太清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修为境界差距非常大,因此大多数时候都是太清负责给他们答疑解惑。 然而实际上,太清对于这两个人也是存在一些疑问的。 比如说,这两个人的名字究竟是怎么来的呢?要知道,所有生灵在化形成功之后都会得到高上帝赐予的名字,但伏羲和女娲的身体并没有化形。 伏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女娲却显得十分坦然:“不瞒道友说,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高上帝赐予名讳,正因为如此,才会对化形之事格外关注。” 太清听后恍然大悟,怪不得伏羲一直在追问大道,原因竟然在此。 祂心里暗自想到,这恐怕是担心自己将来无法化成先天道体吧?毕竟高上帝连名字都已经赐下来了,难道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俩无法真正地化形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人的确长得颇为奇特。伏羲和女娲的上半身与盘古大神毫无二致,但下半身却是蛇身。 太清游历洪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灵。 “道友莫急,你想你二人即便不化先天道体,形体也与先天道体十分相近,依贫道所言,随祂去吧。”太清语气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话,伏羲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中暗自感叹:不愧是你啊,摆烂的太清。 通过这段时间的简短交流,祂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太清对于修行的态度——那就是一切随缘,一切随心。 连追求大道这般严肃的事情都是等着上天赏赐,更别提其他事情了。 伏羲和女娲并没有打算听从太清的劝告。毕竟,他们头顶上可没有两位提供天地基层大道的兄长。 如果不能化形,就意味着无法修炼是小,无法领悟道义、步入道途事大。 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尽管太清劝说伏羲他俩跟自己一样选择躺平,但祂倒也没有小气到对两人藏私。虽然不能直接点明世间究竟存在哪些大道,但太清还是愿意分享自己当初是如何感知到那些大道存在的经验。 这番话让伏羲获益良多,祂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而另一边的女娲则面带忧愁,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烦恼。 “小弟,怎了?”伏羲一脸疑惑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女娲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兄长,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化形就得到了高上帝赐予名字的原因。” 这句话引起了太清的好奇心,祂开口询问道:“是何缘由?” 女娲眼中的哀伤愈发浓郁,她看着太清,神情严肃而庄重:“道友,一条大道真的容不下两个生灵吗?” 太清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是我的长兄玉清亲口所说,他说世上的每条大道都如同一条独一无二的路径,如果一个人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那么这条路上就会弥漫着这个人的气息,因此也就成为了他专属的道路。 所以,一条大道只能被一个生灵所掌控。” 看到女娲的哀愁越发深沉,伏羲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开口问道:“小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兄长,恐怕我们已经踏上了同一条大道。”女娲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连太清都不禁为之震惊不已。要知道,此时此刻的他们二人可未化成先天道体啊。 伏羲心中虽然同样充满了诧异,但祂并没有过多地纠结于此,而是急忙追问道:“小弟,你为何会这样说呢?” 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疑惑,仿佛想要从女娲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女娲脸色一哭,叹道:“太清道友方才所言甚是精妙,道乃万物之根基,生于天地之间,隐匿于天地之中。道的方向,引领着自然界的运转;道的存在,变幻无穷,难以捉摸。 我们生来就拥有着先天道躯,尽管不够完美,但其中却蕴含着道的真谛。兄长您所修炼的法门,我也一直在修习;您所领悟到的哲理,也一同与我分享。我们修行的方法相同,根源相通,甚至在同一时刻被玄穹高上帝赐予了名字。或许,我们早已踏上了道途,只因道体有缺,尚不自知罢了。” 由于他们的道体尚未圆满,无法直接感知到大道的存在,女娲的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可循。 太清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起来,毕竟祂自己也尚未证得大道,无法帮助两人确定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然而,如果真如女娲所说,那么他们两个人恐怕就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道为唯一,容不下两人。 然而,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女娲个人的揣测罢了。尽管这些推测极有可能成为现实,但内心深处总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侥幸之念。 或许吧,说不定高上帝赐予他们名字另有缘由呢?没准儿正是因为看到他们和盘古大神的身躯有着五成相似之处,所以才会特别关照一下。 女娲和伏羲流露出忧虑的神情,一时间无心论道。 太清也就顺势留了下来。 毕竟,祂已经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洪荒地界游历万里,确实需要好好歇息一番。 哦不对,是女娲和伏羲二人或许早已步入道途却浑然不觉。 太清自己虽然尚未踏入这个境界,但当两位兄长入道之时,祂曾在旁边亲眼目睹整个过程,或多或少能够提供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就这样,太清顺势留下,而阴阳划分的序幕也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祂在洪荒游历万里,累了,要休息。 另一边,小赵正带着紫衍拼命地奔跑着。 要不是因为祂还未完全化形成功,恐怕早就翻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第几次了!这都第几次了! 小赵自己都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每一次当紫衍发现一个不错的地方时,要么那里已然名山有主,要么就是有凶兽出没。 不要误会,这里所说的凶兽也是先天生灵,和小赵他们这些先天生灵的诞生方式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些凶兽在出生时似乎完全没有长脑子,它们把所有的天赋点数都加在了武力值上面。 既不能相互沟通,也无法正常交流,更别提去学习元始天尊开辟的那条大道,就是一群只知道靠本能行动的蠢货。 它们不仅皮糙肉厚,而且战斗力极其惊人。 截至目前,祂从未见到过紫衍能够破防的凶兽。 这不,他们又一次被凶兽追赶得落荒而逃了。 还好祂现在穿越成的这个不明来历的家伙,虽不知根脚却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倦。 要不然按照紫衍这样一次次的折腾,祂连一边逃跑一边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间,一种强烈而令人心悸的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人毛骨悚然。 \"不好!又是一只凶兽!\" 小赵失声惊呼。 这可真是倒霉透顶,前有恶狼,后有猛虎,进退两难。 然而此刻,小赵心中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毕竟他本身并没有实体形态,并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顺着开辟好的道路奔跑逃生。但紫衍却不同…… \"快点!化作原本形态,我带着你逃跑!\" 紫衍毫不犹豫地听从了小赵的指示。 祂那颗由化形而生的灵宝水晶早已在被追杀时被那些疯狂的凶兽打得灵光暗淡。 只能说,这些毫无理智、只知道全力攻击的畜生实在太过野蛮无理,完全依靠纯粹的力量横冲直撞。 听到小赵焦急的呼喊声,紫衍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调动全身能量,周围泛起一层紫色光晕,瞬间展现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只见一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迷你紫水晶悬浮在空中,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小赵的意识从紫水晶中穿过,无形之物立马卷起迷你水晶朝着高远的天空疾驰而去。 凶兽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瞬间抵达眼前。它猛地跃起,高悬的利爪带着凌厉风声横扫而至。 吾命休矣! 还没来得及感叹,一股强烈的劲风再次袭来。转头一看,原来是旁边又冲出一只凶兽,正是之前一直紧追不舍的那只。 此刻,这只新出现的凶兽完全忽略了小赵和祂带着的紫衍,径直扑向了正准备用爪子攻击小赵的那只凶兽,并与之展开了激烈搏斗。 没脑子就是没脑子。 小赵也没想到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狼与虎自个儿打起来了。 祂的心中一喜,立刻抱紧紫衍,迅速飞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祂们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降落下来。紫水晶散发出耀眼光芒,随后化作一道人影现身出来。刚一露面,紫衍就忍不住接连感叹:“好险!” 听到这话,小赵差点气得晕倒过去。心想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感受到小赵内心的不满,紫衍无奈地说道:“我们毕竟诞生得太迟了些,那些好地方早就被其他人先行一步。” 小赵听后也不禁叹息一声,连紫衍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是自己呢?祂可至今仍未能化形。 经过这段时间和紫衍一起四处游历,见识到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生灵。小赵心中隐隐总结出一个不太乐观的结论。 祂的根脚似乎有所欠缺,难以靠自身力量完成变形,必须借助外部力量才行。 若是放在过去,像小赵这样的状况肯定与化形彻底无缘。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上清开创了恒变之道,使得世上任何事情都将留有一线生机。 这世间本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定论,因此小赵也拥有了化形的契机。 可问题在于,这个机遇从何而来呢? 若想补全根脚,首先必须得先确定自己的本源。 连自身究竟为何物都一无所知,又怎能知晓自己到底需要些什么呢? 自从祂和紫衍一同踏上旅程以来,已结识众多同道中人,但每当这些人见到祂时都会惊叹不已。 毕竟祂们从未遇见过像小赵这般特殊的后天生灵,自然也就无法以后天推演先天为小赵提供思路。 如今看来,似乎唯有一条路可走:凭借自身作为创作者所具备的独特优势进行反向推导。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搞清楚自己的姓氏名字才行。 可问题却接二连三地涌现出来:若不完成化形之举,高上帝就不会赐下名讳,高上帝不赐下名讳,小赵就难以凭借自己创作的优势确定自身跟脚。 真是令人抓狂! 小赵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位穿越而来、不说前无古人,但见证过开天辟地伟大壮举怕是寥寥无几,祂居然会困在最基本的化形阶段。 仿佛察觉到了小赵内心的沮丧与失落,紫衍连忙出言宽慰道:“不要气馁,无非就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洞府罢了,并无大碍。我们不必过于挑剔,先寻一处能让你安心落脚之地,助你顺利化形即可。” 小赵心中非常感动,不禁开口回答道:“我甚至连自己究竟是何物都不清楚,根本无从知晓自己的根脚和来源所属,更别提所谓的化形与否了。” 听到这话,紫衍的脸色微微一沉,事实的确如此,祂从未见过像小赵这样奇特的生灵。小赵没有具体的相貌形态,既非虚幻也非实体,仿佛处于一种虚实难辨的奇妙状态之中。 尽管祂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小赵的存在,但却无法直接对其进行观察和探测。 这一次两人并没有特意挑选所谓的宝地,反而颇为顺利,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这个地方的洞府看起来十分朴素简约,普普通通,周围既没有浓郁的灵气萦绕,也听不到清澈泉水流淌的声音。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显得平淡无奇,毫无特别之处。 小赵见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心想难道紫衍因为之前种种备受打击,所以变得这么没有追求了吗? “不然……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小赵试探性地提议道。 然而,紫衍却大手一挥,语气豪爽地说道:“不必了,当务之急是先助你完成化形。”毕竟紫衍可是货真价实的仙人,拥有强大的修为作为支撑。 只见祂稳稳当当地盘坐在原地,然后集中精神开始仔细观察起小赵目前的状况来。 就这样,紫衍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祂的内心深处突然响起一阵如同黄钟大吕般震耳欲聋的声音: 吾观察世间万物的趋势,发现生灵应当以因天地聚合而生,因回归天地而死。 如今在这片天地之中,玄穹高上帝掌控着众生生灭轮回之事,但只有出生却没有消亡,这样就会导致阴阳失衡、独阳或者独阴都不能长久存在。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天地间将会陷入混乱不安的局面。因此,吾开创出一种大道——道包含着阴阳两种力量,阴气产生阳气消散,阳气产生阴气散去,同时让阴阳相互协作,保持平衡状态。所以阴阳能够共同运行,阴气中蕴含着阳气,阳气中也蕴藏着阴气。 生灵生存的道理也是如此,现在吾开辟这条大道,并将众生按照阴阳属性来划分,聚集阴气者成为女子,汇聚阳气者成为男子。 男女相互配合才能够获得生命的造化,但与之同时也该受到岁数的限制。 只有生与死同步进行,才能实现真正的平衡。 这便是吾太清所创立的大道,希望玄穹高上帝能够明察秋毫,给予肯定。 话音刚落,一股奇妙难言的感悟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原来这是高上帝已经认同了阴阳大道的存在,并以之为基础向着众生传播。 只是奇怪的是,高上帝为何没有赐下恩德。 在祂的设定中,太清应为道庭序列第四,道德天尊。 一声轻咦,把小赵的思维拉回现实。 “怎了?” 紫衍面露为难,祂皱着眉头说道:“高上帝让吾确定阴阳属性,为兄虽然聆听了太清讲述的大道,但是仍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深意。实在不知道应该选择定性为阴,还是定性为阳。” 这是关系到一生的大事,一经决定就不能再改变,不得不谨慎对待。 “阴阳本就是同一大道,理应没什么差别。”小赵当然清楚确定了阴阳属性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这些情况祂又没办法直接说明。 这个世界直到现在才开始出现男女之间的区别,那些先天生灵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又让祂们怎么去理解呢? “那么道友打算是吸收阴气还是阳气呢?”紫衍紧接着追问道。 小赵陷入了沉默,的确很难做出抉择啊。 祂在穿越之前是一个男人,如果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吸收阴气,这样这一世就能成为一名女子,也算是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经历了。 然而问题恰恰出在这里,祂曾经作为一个男人生活过,真的还能够做好一个女人吗?而且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事情,一旦确定下来就再也无法更改了。 万一当女子不适应,那可没有后悔药能吃。 经过反复思考和犹豫不决之后,小赵终于回答道:“阳气吧……也许……”祂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仿佛连自己都对这个答案没有太多信心。 紫衍像是心中下定了什么决定,“好,为兄听你的。” 说着,祂便开始运转法力,抽取天地间的阳气涌入体内。 阴阳大道如灵光般在周身闪耀,原本苍白如雪的发丝逐渐变黑,仿佛时光倒流一般;下巴处更是生出茂密修长的胡须,与脸庞相互映衬,透露出一股威严和庄重;身躯也变得高大挺拔、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而最为惊人的变化则是下身多出了一个关键部位。 若不是此时全身赤裸、头发凌乱不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句仙风道骨。 小赵仅仅瞥了一眼紫衍,就不禁嘴角抽搐起来。在此前阴阳尚未分明之时,祂看到众多大佬相聚一堂已经感到异常尴尬。如今确定了阴阳属性之后,外面那个世界怕是想想就能让人抠脚。 小赵围绕着紫衍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后说道:“道友,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虽然说不上具体有何差异,但祂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不仅仅是因为性别发生改变所带来的影响。 紫衍轻声解释道:“太清这条大道包含着生死之道的奥秘,你从我身上感受到了生与死的气息,自然会产生别样的感觉。” 换句话说,正所谓相由心生,内心对于生死之道的领悟会直接体现在外表之上。 紫衍以前的模样是个鹤发童颜的白头发老头,或者说,以前化形的那些都是白胡子老头。 如今,紫衍白发退去,由自身道心凝聚自身相貌,身上的生气自然而然的显化。 小赵近距离观察,自能发现不同。 第4章 太清定阴阳 怕是没救了! 祂仔细观察伏羲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人无论是修行方式还是对道的领悟都极其相似,相似度竟然高达八成之多!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罕见了。 接下来数日里,太清一直暂住在伏羲和女娲的洞府之中,并没有离开半步。不仅如此,随着接触愈发的频繁深入,祂甚至还能从这两人身上隐隐约约看到大兄当年的风采。 尽管相比之下仍有逊色,但大兄当年参透存在之道时所展现出的那种震撼场景至今令祂记忆犹新。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无二! 太清抬头望向二人上方,只见那里仿佛高悬着一个巨大无比且醒目的“危”字,正虎视眈眈地盘旋于半空之中,随时准备趁虚而入,只要其中任何一人稍有分心走神,便会立刻逮住机会猛扑下来。 自从得知了太清的猜测之后,伏羲和女娲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起来,整个洞府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异常凝重压抑。 “大兄不必担忧,你我二人若不去追寻那所谓道的极致,岂不是就不会遭受这等灾厄了么。”女娲轻声说道,试图宽慰伏羲。 伏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转头望向太清。然而,太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如同一盆冷水般浇灭了伏羲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道友啊,大道已然在此,你们二人若是不去寻觅,难道他人便不会去寻找了吗?一旦踏入修道之路,便再无其他选择可言。” 并非人人都能如太清一般超脱尘世,且看上清便可知晓,世间生灵中怀有进取心者比比皆是。自此后,女娲和伏羲似乎遭受重创,变得沉默寡言,不复遇见太清之前那般豁达开朗。 太清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股难言的悲伤,同时又暗自庆幸。幸得他们身为先天之气所化,其本体与先天道体毫无关联,不然三清共同化生,彼此扶持、相依相伴的经历,恐怕此刻也将要面临与伏羲二人相同的困境吧。 每当想到两位兄长只能存活一人时,太清不禁心生恐惧,后怕不已。 太清心中也由此闪过从未有过的感觉,道心隐隐之中产生了道痕。 吾之道,来了。 祂并没有立刻去参悟其中奥妙,因为祂知道,该领悟的东西终究会被领悟到,不必着急于这一时半刻。 这并不是祂狂妄自大,而是因为这条道路既然能够与自身产生共鸣,想必一定非常了解自己的性格特点。 如果仅仅因为这短暂的耽搁就让祂无法参悟此道,那么只能说明这条大道其实并不适合祂。 抛开所有杂念后,太清正思考着应该如何开口来安慰伏羲和女娲二人时,却突然看到他们俩一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道友,你……”伏羲满脸惊愕地望着太清,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尽管太清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但又仿佛已经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既非某种神奇的神通所致,亦非什么高深莫测的法术造成,而是一种源自天地自然的共鸣。 在这一刻,似乎有一条通向未知之地的神秘路径正若隐若现地浮现于天地之间,显化于太清身前。 太清此时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应该如何去宽慰对方:“道友啊,世间的大道不计其数,我兄长虽然贵为道庭序列中的第二位,但祂所修炼的同样也是存在之道而已。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面,有增长必然会有消减,有存在必然会有虚无。 兄长所感知到的终究还是受到了存在本身的限制,然而道友却未必会受到这种限制呀。 你们的大道若是属于存在之外的大道,未必不能两人共同得道化生。” 尽管太清自己其实并不清楚那不存在的大道究竟应该如何领悟,但这并不妨碍祂提出这样一种可能性嘛。 伏羲听了太清所言后,惊愕得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太清一开口,竟然直接引发了大道的显现,紫色云霞铺满天际,大道也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在刹那间,太清便进入了顿悟的境界之中,周身被盘古遗留的恩泽所笼罩着,将哪怕只眨眼的功夫便拉长到了足足万年。 感悟如潮水般从心底涌现出来,祂仿佛明白了这条道路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及它为什么会如此显着地展现在自己眼前。 原来,这条大道名唤阴阳,乃是一种平衡之道。 寒暑交替,乃是宇宙间生死、动静变化之源。清新、轻浮且圆润灵动者被称为阳明;浑浊、沉重且方正沉静者则被称作暗阴。阳性元素不能独自存在,必须借助阴性元素才能形成;同样地,阴性元素也无法自行产生,需要依靠阳性元素来孕育…… 随着内心对于道义的逐渐领悟,太清心中对于阴阳大道的理解却越来越困惑。 阴阳相互克制又相互依存,这本来就违背常理,那么阴阳究竟是怎样体现在人世间呢? 阴阳相互依存,但又各自对立,如果说阴代表水,阳象征火,众所周知水火互不相容,那又怎么可能用水生火,亦或用火生水呢? 从祂的角度来看,阴阳之道处处充满矛盾,处处都难以自圆其说。 太清算是明白了阴阳大道为什么会主动找上门来。 如果换成一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之辈,恐怕就会陷入自我纠结之中,最终被阴阳大道所同化吞噬。 这便是其一。 阴阳大道并非源自于存在大道,而是一种相互矛盾且对立面鲜明的大道。它的存在形式变幻莫测,难以捉摸。 因此,阴阳大道既存在于世间,却又仿佛不存在一般虚无缥缈。 如此矛盾的特性,使得它必须找到一个与其本性截然相反的生灵来相互辅助,才能得以平衡和发展。 正是基于以上两点原因,阴阳大道才会主动找上太清这位具有特殊气质的人物。 不得不说,看人真准! 对于太清而言,虽然目前还无法完全理解,但并不意味着将来也无法领悟其中奥妙。 祂自动忽略那些难以理解的部分,转而去探寻阴阳大道中相对容易参透的道理。 恰巧的是,阴阳大道并不是完全让太清摸不着头脑的领域。 正如阴阳之道所说,生存与毁灭应当共同存在。向着死亡前进才能获得新生,反之亦然,活着的时候可能已经死去,而死去时也许正孕育着新生命诞生。 太清只需将自己代入其中便能明白这个道理。 祂本就由盘古孕育而生,并依靠着玄穹高上帝化身万物存于世间。 所以对太清而言,其本身的存在既可以说是一种“生”,又何尝不能被视为“死”呢? 实际上,这完全取决于如何去定义所谓的“生”和“死”,毕竟二者之间的界限原本就是模糊不清的。 以太清对生死观念的认知来融入到阴阳之道当中后,它慢慢地领悟到了一部分有关阴阳大道的真谛所在。 紧接着,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万年,但对于外界来说,仅仅只是过去了短暂的片刻而已。 此时此刻,太清有了些许明悟,缓缓抬起左手并呈现出托举之态: “吾观察世间万物的趋势,发现生灵应当以因天地聚合而生,因回归天地而死。 如今在这片天地之中,玄穹高上帝......” 伴着太清那如洪钟般嗓音的阐述,只见东方天际处泛起一抹紫色云霞,如波涛翻涌般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与此同时,半空中亦有绚烂红霞凝聚成形,奇异的光芒相互交织辉映,将整个天空映衬得愈发神圣庄严。 昆仑之巅,一片宽广无垠的草地上并肩坐着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左边那位突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三弟踏入道境了。” 右边的老者闻言,双眼猛地一眯,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之色,喃喃自语道:“三弟所悟之道究竟是何门道?为何吾听起来竟似是最为浅显粗陋的大道呢?” 元始天尊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拿不准,只得揣测道:“有点像是生死之道,但似乎又不尽相同……” 要知道,以元始天尊的存在之道为所有大道之基石,理应对于其他各种大道都能了然于心才对。 然而此刻,面对太清所领悟出的这条大道,元始天尊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总觉得它并不完全是建立在“存在”之上的大道。 “嗯?如此倒是有趣得很。方才高上帝还催促我们定下阴阳之别,大兄对此事有何看法?”灵宝天尊不禁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 如此浅薄之境,恐怕连生死大道亦有所不如啊! 太清这是怎么搞的,那么多基层大道放着不悟,偏偏悟了这般浅层大道。 难道祂不想进入道庭之序位? 灵宝天尊心中虽有不满,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理解和支持自己的弟弟。 三清一体,手足情深,既然三弟已然有所感悟,身为兄长理当给予鼓励。 而今世间阴阳分明、男女有别,祂与大兄也当思考一下如何划分阴阳定属了。 元始天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此事着实难以抉择。 三清本就是三位一体共同存在着,如果他们决定支持三弟走这条路,则应该与其相互配合才是最佳方案。 然而问题恰恰出在这里——三个人之中若有两人选择了同一源流(源即起源、根本),尽管祂们自身并不在意这个细节问题,但在外人眼中却难免会被视为对第三人的排斥行为。 眼见大哥许久未作回应,灵宝天尊忍不住继续追问:“三弟决定归属哪一类属性呢?” “阳属。”元始天尊缓缓回答道。 听到这话后灵宝天尊毫不犹豫地表示:“既如此那我也选定阳属好了至于大兄嘛您不妨就定下阴属,您看这样如何?” 我看你皮痒痒。 元始天尊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拨动算珠发出清脆声响的弟弟,沉声道:“三清本为一体,我们皆汲取纯阳之气。” 灵宝天尊被元始天尊这般注视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一阵头皮发麻。 身为兄长,理应护持弟弟,怎能让祂去吸收阴气,从而令世人心生误解,以为祂受到了三清的排斥呢? 作为长兄的担当与责任何在? 然而,元始天尊所言亦不无道理。三清本就同体相连,此番举动虽说看似对太清大道有所不满,但换个角度思考,实则也是对太清自身的一种认可。 “善。”灵宝天尊向来性子急躁,元始天尊话音刚落,祂便迫不及待地摄取纯阳之气,并将其融入自身。 阴阳大道在祂身上显现出奇妙的变化,原本满头的白发瞬间变成了乌青色,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而那长长的胡须则一根根悄然飘落,露出了光洁白净的下巴。 此刻的他朝气勃发,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体内涌出。 元始天尊并未急于行动,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待到二弟完成阴阳调和后,才轻声问道:“二弟,你感觉如何?” 灵宝天尊闭上双眼,仔细感知着自己身体内的变化。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他发现体内多出了一些器官——五脏六腑,但同时却又失去了一部分东西——化形时所产生的玄黄之气。 然而,无论是新增的这些实体存在,还是消失不见的虚幻影像,似乎对他领悟大道并无太大影响。 这不禁让他心中一叹:太清的这条大道浅显就算了,一点实用性的功能都没有。 念及至此,灵宝天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无多大感触......等等,大兄,你为何还未确定阴阳?” 灵宝天尊满头蘑菇,总觉得自己被大兄稳了一手。 “为兄正替你护道。”元始天尊一脸严肃地回答道,祂顺手摄取一丝阳气融入自身。 刹那间,元始天尊原本苍白如雪的发丝如同灵宝天尊那般,迅速变为乌青色。然而,与灵宝天尊有所不同的是,元始天尊下巴上那淡淡的胡须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 它们由白色逐渐转为黑色,由稀疏渐渐变得浓密。 元始天尊稍稍凝神感应,立刻明白了自己和弟弟在外貌上产生差别的原因所在。 这是生死之道在他们身上的具体体现。尽管元始天尊已经超脱于生死轮回之外,但正所谓相由心生。 灵宝天尊个性急躁、坦率正直,行事雷厉风行,宛如初生于世时那般充满朝气蓬勃。他对于世间万物充满着好奇,因此才会表现得如此勇敢无畏,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 元始自己沉稳内敛,行事谨慎小心。经过长时间对世间万物的洞察和领悟,祂对这片天地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因此凡事都会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再付诸行动,从不轻易展露自己的锋芒。 此时此刻,元始天尊不禁轻抚着胡须轻声笑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三弟那性格会变成怎样一番模样? 三弟向来无欲无求,随心所欲,恐怕会变得如同婴儿一般纯真无邪吧。 是啊,小孩子懵懂无知,正是因为他们没有过多的欲望与渴求,三弟或许真的会成为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想到这里,元始天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当初是你将三弟赶下了山,如今三弟已然参悟大道,获得真谛,你还是亲自下山去将他接回来吧。只怕此后的洪荒世界,难以再维持安宁平静了。” “大兄莫非是从中悟出了什么玄机不成?”灵宝天尊满脸惊讶地询问道。 元始天尊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言,只是留下了简简单单的八个字——生死之道,序列第一。 灵宝天尊闻言脸色骤变,立刻飞身腾空而起,稍作感应便确定了太清所在的方向,然后驾驭祥云疾驰而去。 待灵宝天尊离去之后,元始天尊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三弟悟得的这条浅层大道当真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生死轮回乃世间常理,万物皆受寿元限制。 他和灵宝踏入道庭那一刻起,便拥有了与天地同寿的机缘,但太清则截然不同。 这条道路实在过于浅显,不足以让太清步入道之庭,如果有朝一日,太清的寿元枯竭,那么他们或将面临生离死别。 也罢,身为兄长,理应对弟弟的抉择给予充分的尊重,这是太清的选择,他理应尊重。 不妨趁二弟前去迎接三弟之际,先行筹备一份贺礼。 当初自己得道之时,曾以存在道演化一朵青莲,二弟证道之时,自己摘下青莲莲叶做一柄宝剑赠予二弟;而今三弟亦有所成,自然也少不了相应的贺礼,正巧,青莲虽然废了但其本身便得存在造化,看看能不能在从青莲上扣点东西下来。 三弟估摸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赠送兵刃似乎并不妥当。 嗯……有了!就送上一把长命锁吧,无论怎样,其中蕴含的美好的寓意总归是没错。 第5章 龙凤麒麟 “高上帝让吾定下阴阳?”无垠海域,东海临渊,一名老道静静地潜伏于水下。 海水缓缓流淌着,老道满头银丝随着海浪翩翩起舞。 祂回想起刚才内心深处响起的那个声音,一时间竟也犹豫不决起来。 什么是阴呢?什么又是阳呢? 男人和女人有何差别? 尽管太清的大道借助玄穹高上帝之手从洪荒传播开来,但仅仅凭借这寥寥数语,实在难以参透其中深意啊! 按照自己所能理解到的部分来看,似乎只要划定出阴阳的范畴之后,就能获得创造生命的力量?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到这里,祂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激动。 作为最早幻化成形的先天生灵之一,他对于道的领悟自然是非同凡响,如果不是自身缺乏像三清那样深厚的底蕴,恐怕早就踏入道庭,成为那不死不灭的道庭序列。 然而现实是残酷恶,想要走完这条求道之路并最终得道,所需耗费的时间恐怕得以万年、万万年计算。 数以万计的生灵争夺仅存的十三个序列,祂只是其中之一,想从中脱颖而出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祂名为敖,这个名字或许是因为他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嗷”的缘故吧,高上帝赐予了祂这个名讳。 在化形前祂就见过不少先于祂化形的生灵,实力,运道哪个不比祂强横? 更何况这还只是仅祂所见,这片广袤的海洋中,尚未踏足的陆地上还有多少未知的强者? 祂对自己能否在漫长的时光中战胜这么多同路人见一丝把握都没有。 特别是三清和十二祖巫,祂们得到了开天辟地时留下的丰厚馈赠。如果祂们想要进入道庭的序列之中,其他竞争者怕是很难从祂们手中抢走位置。 不过,现在阴阳分明,仿佛给祂带来了一种新的可能。 太清说这条大道拥有创造生命的能力。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第二序列到第十六序列争夺激烈,而且还横跨漫长的岁月,抢夺这些序列只有成与败,中间是没有过程递进的。 但序列第一不同。 高上帝明言,天地间的主宰应当为序列之首,领导着其他十五位序列共同守护天盘古大神开辟的新世界。 而自序列归位之时起,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除非得到十三位序列的邀请,否则绝不会聚合。 这意味着,只要能够笼络到三位序列,那么这位处于序列之首的人物将会无可争议地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者。 祂将成为凌驾于万物之上、掌控一切。 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澎湃的激情,紧接着,祂出本体,发出一声长啸。 身躯开始变得无比庞大且威武雄壮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其威其势,宛如由太阳最核心处凝练而成一般璀璨夺目。 那一片片金光闪闪的龙鳞紧密贴合在一起,身披金甲,于这幽深黑暗的海洋之中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绚烂光彩。 五只锐利坚硬的爪子,只需稍稍挥动一下,似乎就能掀起惊涛骇浪,气势磅礴。 长长的龙须随洋流飘拂,更给其平添了几分高雅脱俗的气质。 没错,这就是敖的真身——五爪金龙!天地间唯一一只真龙! 伴随着祂的游动,海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剧烈翻腾起来,如万马奔腾般汹涌澎湃,不断汇聚成一股股惊天动地的巨大水浪,朝着四面八方汹涌扩散。 弱小者若不幸在旁,顿时被汹涌的水流拍的七荤八素,头晕脑胀。 敖不知阴阳自不敢妄下结论,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与元始天尊同样的做法。 稳一手,先观察一下那些化形了的水中生灵。 而在那遥远的洪荒极南之地,有一座巍峨雄壮、气势磅礴的火山傲然矗立。 万里火山。 这座火山恍若一尊顶天立地的庞然巨物,直插云霄;其高耸入云的山巅云雾弥漫,仿佛支撑着天与地。 整座火山的山体呈现出一种幽深神秘的黑色调,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火山灰以及滚烫的熔岩。 不定时地,火山上会喷涌而出炽热的岩浆,它们就像一条条凶猛的火龙从地下腾空而起,灼热的烈焰与滚滚黑烟相互交融。 这些滚烫的岩浆沿着陡峭的山势急速流淌而下,所经之处,无论是草木还是岩石,都被无情地吞没殆尽。 但令人惊奇的是,就在这样一个恶劣凶险的环境之中,竟然生长着一种奇异的树木。 树木身姿挺拔高挑,树冠宽广开阔,枝干粗壮有力,树皮呈深褐色,叶片则鲜艳似火,宛如燃烧的烈焰一般,美得难以言喻,同时也充满了神奇玄幻之感。 此刻,在其中的某一棵大树上,正端坐着两名白发苍苍的老道。祂们神情专注,宛若入定般一动不动。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间仿佛在互相询问着什么。 \"高上帝让我们确定阴阳之位,你我一阴一阳,道友意下如何?\" 其中一名老道沉默片刻后,缓缓地点头答应道:\"那就由劳道友先行一步吧。\" 那名老道也不含糊,祂伸出手臂轻轻一挥,一道阳气如流水般被祂摄取而来,然后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 刹那间,他全身氤氲笼罩,阴阳大道在祂身旁若隐若现。 看到凤这般果断决绝,凰也摄来一道阴气。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涌现出来,并迅速钻入她的身体内部,开始对她的躯体进行改造。 阴气逐渐融入,围绕着她的阴阳大道渐渐消散开来。 就在这时,她张开双眼,一眼便看到了眼前的男子。 他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线条坚硬有力,一双眼眸深邃如海,令人不禁心生一丝悸动。原本满头苍白的发丝如今只剩下些许灰白色调,更显得他几分成熟,几分稳重、气度非凡。 几乎同一瞬间,他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岁月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但却给她增添了一抹独特的成熟魅力。她的秀发呈现出一种天然的棕色,柔顺地垂落在双肩上;脸部轮廓清晰可见,虽然算不上美艳动人,但不知为何,在凤的心底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情绪。 定阴阳属性以后再次相见,明明只过片刻,却有些许陌生,相对而坐,张张嘴,却只留下一片沉默。 明明共同度过了漫长的时光,为何定下阴阳之后竟会如此……如此的……尴尬。 这个场景实在令人有些难以招架,好不容易开口,却是支支吾吾个半天,这个说着“哎”“那个,另一个说着“你”“我”,始终无法找到合适的话语来打破这片沉寂。 最终,还是凰狠下心来,强忍着脸颊发热的窘迫感,决定先迈出一步,打破眼前的僵局。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略带一丝结巴地说道:“我们……都已经确定了各自的阴阳之位。” 听到这话,凤的脸色微微泛起红晕,他稍稍垂下头去,流露出些许羞涩之意,轻声回应道:“嗯……是的。” 随后,又是一段短暂而让人窒息的沉默降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使得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愈发浓烈起来。最后,还是凰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想要缓和这样的局面,“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 凤陷入沉思之中,对于这神秘莫测的太清大道,他心中充满疑惑。尽管他们曾相伴许久,但定下阴阳以后,他面对凰的时候心中竟然产生莫名的悸动。 “太清不是说祂这条道能创造生命吗?我们试试?”经过一番思索,凤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凰微微颔首,心想也许这样可以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紧接着,轻启朱唇,吐出一团阴气。 几乎同时,凤也张开嘴巴,喷出一股阳气。 阴气和阳气仿佛有着某种力量,像是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它们相互趋近,彼此吸引,仅仅在两个呼吸的短暂时间里便紧密地交织融合在一起。 伴随着阴阳二气的交融,它们的形态逐渐发生变化,原本流动的气体开始变得干燥凝固,最终竟然化为了一枚火红的羽蛋。 凤和凰见状,不禁瞪大双眼,头上浮现出两个大大的问号。 \"难道失败了?\" 凰心生疑惑,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用手触碰那枚羽蛋。当她的指尖触及蛋壳时,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律动从里面传递出来,这种感觉既亲切又陌生,难以言喻。 她清晰地察觉到,蛋内羽虫的心跳似乎与自己的心跳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如同心有灵犀般共鸣着。 凰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太清的大道真是太神奇了!” “是吗?”凤略有疑惑,但看着凰那激动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到了蛋壳。 就在接触的一刹那,一股血脉相连的律动顺着指尖传来,仿佛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弦,勾起了凤心中无尽的欢喜。 这种欢愉感是如此陌生而强烈,以至于凤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瞪大眼睛,感受着手中蛋壳传递出的温暖和生命力,不禁沉醉其中。 “这就是创造生命的感觉吗?”凤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奇。 此时此刻,凤和凰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悸动——那是对新生命的期待、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对彼此更深层次的理解。 在这奇妙的氛围中,凤和凰的心灵似乎融为一体,曾经因为阴阳划分而产生的隔阂如同薄纱般轻易地被撕裂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颗颗孕育着新生的羽蛋不断地被创造出来。它们宛如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静静地躺在梧桐树枝头。 没过多久,整棵梧桐树上便摆满了这些珍贵的羽蛋。 即便如此,凤和凰并没有停止他们的创造之旅。紧接着,他们来到了另一棵梧桐树下,乐此不疲的驱使新获得的能力。 他们此刻受着一股名叫“爱情”的力量驱使,大有把万里火山的梧桐树都祸害一次哦架势。 “道友,交出阳气。” 与万里火山的平静祥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洪荒以北,那片广袤无垠、生机勃勃的苍原沃野之上,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正在上演。 一道绝丽的身影划过天空,紧紧追赶着前方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双掌拍出,灵气散逸,无形的风似乎凝成了有形的锤,一团团风团砸出,一声声闷雷巨响。 男子慌忙应对,伺机潜逃,他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他自知实力不济,根本无法与眼前这位强大的存在抗衡,但又无处可逃。 如果麒麟仅仅只是想要索取他的元阳——那缕定阴阳之时所汲取的阳气,倒也罢了。 毕竟,元阳原本就是来自于天地之间,虽说占据自身大部分阳气,但也算是身外之物。 失去了它,最多也只是损失一些道行罢了。 然而,令男子万万没想到的是,始麒麟竟然狮子大开口,一开口便要夺走他自身九成的阳气! 这简直就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如此一来,他不仅会道行尽废,而且寿命也将所剩无几。这样残酷的条件,试问有谁能够接受? 更糟糕的是,他将再也无力去找太清算账。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始麒麟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这该如何是好。 胸中郁气如潮水般翻涌,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道友如此苦苦相逼,难道就不怕我参悟出那一丝生机吗?”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可笑,仿佛是一个人被凶恶的歹徒用利刃抵住咽喉,却还撂下狠话:“你这般行径,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报应吗?”一般滑稽可笑。 然而,这里是洪荒,这里有着上清开辟的恒变大道。 无人能够断言,那一缕细微的生机是否真的会突然浮现。 始麒麟自是深知这个道理,她对于道的领悟远胜眼前这位男子。 时间拖得越久,局势就越发变幻莫测。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男子口出狂言之际,始麒麟毫不犹豫地双手紧握,刹那间,天地为之震动,山河摇摇欲坠。 一根根巨大的锁链如同巨龙从地底钻出,迅速缠绕住悬浮于半空之中的男子。男子猝不及防,眨眼间便被紧紧束缚,无法动弹分毫。 始麒麟身形一闪,如闪电般疾驰而去,临近男子时,猛地张开嘴巴用力一吸。滚滚纯阳之气犹如决堤的洪水般从男子体内喷涌而出。待纯阳之气耗尽之后,先天阳气毫无停滞地接续而上,源源不绝。 没过多久,男人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阳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抽走了一般,迅速流失殆尽。眨眼间,原本年轻强壮的身体变得干瘪无力、形如枯槁,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而麒麟甚至连手指都没怎么动弹,那个男人的道躯就在风中化为点点尘埃,飘散而去,回归到了玄穹高上帝的怀抱。 麒麟心中暗自庆幸,刚才的行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认周围确实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悄悄返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地——一个隐蔽的巢穴。 巢穴里,始麒麟将抢夺而来的阳气与自身阴气相互融合。随着时间的推移,巢穴中渐渐多出了几颗外表看上去就非同凡响的毛蛋。这些毛蛋内部正孕育着新生命——其内毛虫正焕发着生机。 看着这些即将诞生的小家伙们,麒麟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她离开洞穴,继续踏上征程,去寻找下一个合适的目标。 相比于凤凰一族的和谐共处以及始麒麟的威胁逼迫,身处浩瀚海洋之中的敖也开始有所行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仔细评估之后,敖亦对自己所遇见的生灵数量有了大致了解。 紧接着,敖亦施展神通,取出部分阳气幻化成一名英俊潇洒的男子形象。或许是因为大海深处藏龙卧虎、强者如云的原因,敖并未像始麒麟那样采取强硬手段,而是选择另辟蹊径。 他不断游走于那些已经化身为女子形态的先天生灵之间,通过巧妙周旋和友好交往,成功赢得了她们的信任,并从她们那里求得一缕珍贵无比的初阴之气。 最后,敖亦再将这缕初阴与自身元阳相结合,孕育出一颗颗充满生机活力的鳞蛋。 这便是提前做好充分市场调研带来的好处。 毕竟在这茫茫大海中,身为男性的他宛如凤毛麟角般珍贵稀奇。那些女子或多或少都会卖给他几份薄面,即使有些许不情愿,但也会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 然而,这样的方式却异常耗费时间和精力,其结果直接导致了鳞蛋的产量相较于羽蛋和毛蛋庞大数量而言,变得极为稀少。 可这所有的一切,敖都一无所知。 他仍然沉浸其中,自得其乐地与那些女人交流谈心,畅谈道义,分享感悟,为鳞虫的未来发展,也为自己迈向天地共主的位置走出坚定一步。 第6章 上清赠生机 “恭喜道友得道化真。”太清划定阴阳之后,伏羲、女娲二人立刻走上前去向他道贺。 现在的太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鹤发童颜的模样了。他的头发依旧雪白如霜,可却再无身为祂时的靓丽顺滑;面容上更是充满时光留下的印记,额头上和眼角边的皱纹如同深邃的沟壑一样交错纵横,下巴上的胡须也变得稀稀拉拉。 他的身形变得有些瘦弱,皮肤色泽枯黄干燥,仿佛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如果说玉清像是一柄收敛了锋芒的宝剑,上清则像一把锐利无比的利刃,那么此刻的太清就宛如一把生锈迟钝的斧头刀刃,虽然仍有锋利之处,但却缺乏实质的力量,显得平凡无奇。 伏羲和女娲还没有完成化形,也尚未确定自身的阴阳属性,自然不知道此道一出捅了多大的篓子。 但即使他们知道,恐怕还是会上前道喜。 毕竟,有着上清和玉清的存在,无论太清捅出的篓子有多大,都还有两位兄长为他兜底。 太清和善笑笑,“我本应是劝解两位道友,不曾想竟突然与道共鸣,道友啊,世间在不断变化,由吾二兄开辟之道作为基层,二位道友未必不能砥砺前行。” 伏羲和女娲正欲张口道谢,耳畔猛然间传来一阵清亮悠扬的声音。 \"两位道友究竟遭遇何种变故?不妨说出来,吾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 伏羲心中暗自惊诧不已,因为祂竟然完全未曾察觉到来人的丝毫气息。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不速之客,只见来者剑眉入鬓、星眸璀璨,眼神恰似利刃出鞘般锐利逼人,锐芒毕露。 他脚踩祥云,高高在上,神情略带一丝狂妄,但尚未到令人心生厌恶的程度。 太清眼见此人,自然而然生出一种感应,于是向伏羲两人介绍道:\"二位,这位便是吾兄长,上清灵宝天尊。\" 听闻此言,伏羲二人不禁面露喜色。恒变之道,恰是他们当前最为急缺的法门,其重要性甚至超越了化形之道。 尽管洪荒这个时候并无繁文缛节,但对于强者依然怀有尊崇之心。于是乎,伏羲与女娲双双叩拜施礼,齐声说道:\"拜见上清灵宝天尊!\" 灵宝只是微微抬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伏羲和女娲稳稳地扶了起来。他缓缓开口说道:“刚才吾听三弟说,你们二位似乎遭遇了一些困难?” 面对这位道庭序列第三,伏羲二人显得有些拘谨,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目光四处游移,不敢正视对方,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什么误会或者冒犯。 太清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善解人意地向灵宝详细解释了两人所面临的困境。 听完太清的叙述,灵宝天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伏羲二人竟然走上了同一条道途。 灵宝运起神光微微一感应,太清所言无虚。 二人所走的这条道途是由存在之道衍生出来的大道。 即使是恒变一道,它本身也是建立在存在之道之上的,所以根本无法改变存在之道的最基本逻辑。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是存在之本,代表着最根本、最原始的状态; 二是定数和变数之和; 而三,则并非具体数字,而是指代无数种可能性——当定数与变数相互交织碰撞后所产生出的结果。 这些无尽的可能性共同构筑起了一个个精彩纷呈、纷繁复杂的世界,其情形恰似人们口中常言及的平行宇宙一般无二。 故三生万物。 存在是万事万物运行的基本法则,作为最底层的逻辑它不可撼动且无法更改。 无论世势怎样变迁,“一”始终稳如泰山,坚如磐石。 这昭示着即便两人对大道的领悟会衍生出千变万化的结果,但都无法撼动大道只能被一人参透这个冰冷残酷的事实。 别看灵宝天尊外表稚嫩青涩,但他情商可不低,自然不会当面揭穿太清那番宽慰之言。 只不过他向来心直口快,让他说出些抚慰人心的言辞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此事吾帮不了,不过你们二人虽然并非有意为之,但吾三弟参悟大道之时确实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这样吧,吾在你们身上留下一道生机,日后若遭险境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二人一脸茫然,不知灵宝话中何意? 太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两位道友,听我慢慢道来。 二兄方才所言,乃是说假若某日你们身陷绝境,而一线生机迟迟未现,二兄自会挺身而出化作你们的生机所在。” 这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倘若出现转机他们却没有把握住,上清就不会现身。 何以为生机? 所谓生机者,必是需要竭尽所能、奋不顾身去争取方能得之。 反之,那些轻而易举就能浮现眼前之路径,仅能称之为生路罢了。 伏羲二人闻此恍然大悟,不仅领悟到了太清言辞背后的深意,更是洞悉了其中更为深层次的意蕴。 尽管如此,这份点拨对于他俩而言仍旧弥足珍贵。于是乎,他们立刻转身面向灵宝,诚挚道谢:“我辈感激不尽,多谢天尊厚赐!” 随即,太清便驾驭着祥云与灵宝一同向伏羲和女娲道别。 在云端之上,灵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却惊讶地发现如今他的下巴异常光滑,完全没有胡须的痕迹。 于是,他迅速改变手势,将原本轻抚胡须的动作变成用手托起下巴,陷入沉思之中:“三弟啊,你所走的道路确实神奇无比,但就说这外貌吧,恐怕会吓到大兄呢。” 实际上,他们这些先天神灵并没有衰老和年幼之分。然而,自从太清的大道显现之后,这种关于年龄阶段的观念也传播到了整个洪荒世界。而且,由于太清的外貌恰好对应着人生的第四个阶段,所以从表面来看,他竟然成为了三清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灵宝不禁感叹连连,然后默默施展法术,让自己长出了长长的胡须,好使自己看上去老成一些。 太清对于这一点并不太在意,他淡淡地说道:“二兄,先天生灵的相貌本就是随心而生。年少时无知无畏,年轻时潇洒不羁,中年时稳重深沉,年老时则顺其自然、无欲无求。通过了解他们的面相来了解他们的心性,这不也是与先天生灵交往的一种方式吗?二兄又何必拘泥于后天生灵的看法呢?” 灵宝双眼一瞪,愤愤不平地道:“你竟然还有脸说!在三清之中,你反倒更像是老大哥。” 灵宝已经决定就,不论太清怎么说,自己的胡子坚决不能刮掉,哪怕是玄穹高上帝亲自下令,他也绝不屈服。 他一边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三弟啊,当年为兄得道之时,大兄曾经赠送过我一把神奇的法剑。现如今你也得道了,你猜猜看,大兄会送给你什么样的宝贝呢?” 太清微微一笑,回应道:“二兄莫非是想和我设一个局不成?” “哦?此话怎讲?”灵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格外明亮。 “若是大兄真有礼物相送,那以二兄从昆仑山上下来岂会不知晓此事?”太清并不接话,反问一句后,接着说道,“大兄之所以送礼物给我们,完全是出于兄弟之间的情谊。既然如此,作为吾之二兄,是否也应该向吾表明一下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分呢?” 灵宝听了这番话,故意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嗔怪道:“好你个老三,明明知道二兄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还这样戏弄我。” 两人飞飞闹闹,终于安稳的抵达了昆仑山巅。 然而,刚刚降下云端,元始天尊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大兄?\"太清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 元始天尊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摆出一副庄重的模样说道:\"二弟啊,此番你路途劳累,实为不易。兄长我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还望笑纳。\"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递给了灵宝。 灵宝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枚精致的长命锁,其上绘制着精美的图案,其内蕴含的灵气更是庞博浩瀚。 正当灵宝仔细端详这枚玉锁的时候,元始天尊已经拉起太清的手,走向了一旁正在燃烧的篝火堆边。 \"今日在此,为兄要恭喜三弟得以证道。 当年老二得道之时,我曾赠予他一柄法剑。如今三弟你功行圆满,不知想要何物?只要为兄力所能及,定当竭力满足。\"元始天尊面带微笑,目中透露着欣慰。 三弟大道虽然浅薄了些,但终究算有所成。 当家长的自是当感到欣慰。 太清听后,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推辞,反而直接回答道:\"多谢大兄美意,但小弟并无太多奢求,只要是大兄心意,小弟便觉心喜。\" 元始天尊闻言哈哈大笑....... 而此刻的灵宝则拿着那枚长命锁沉思。 如果他没感应错的话,这块长命锁乃是用那株青莲的花蕊精心雕琢而成。 大兄曾经说过,青莲乃是因为领悟了存在之道从而证道诞生的,更是大兄的道境至宝。 只可惜大兄太过重情重义,将青莲一分为三,打算让三清各自取得其中一份,以此来表明三清一体同源之意。 想到这里,灵宝内心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分,这宝物应当是予太清的。 估摸着大哥太想当然了,以至于见到太清变成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实在与这等神物格格不入,这才强行挽尊,挽住三弟前的颜面。 给自己,大概是希望自己看到长命锁跟脚后在还回去,大兄重新炼制再予太清。 此刻的灵宝蠢蠢欲动,在把此事捅给太清与在元始天尊无情铁拳之下摇摆不定。 自从太清确定了阴阳之后,整个洪荒世界都因此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和干扰。不仅那些妄图争夺序列首位的敖和麒麟突生壮志,就连其他众多生灵也都希望能够找到太清讨要一个说法。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本来并没有寿命的限制,可以长生不老、永世长存。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开始逐渐衰老直至死亡,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任谁也无法接受,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刀自天上来的典范。 连小赵和紫衍这样远离纷争,不问红尘的也受到这场惊天动地、史无前例的洪荒动荡所带来的冲击和影响。 紫衍心里非常想要帮助小赵完成化形之术,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毕竟小赵自身的硬件条件就摆在那里,就算软件编程得再完美无瑕,如果硬件设施无法跟上节奏那也终是徒劳。 况且紫衍本身并不是那种拥有通天彻地般大神通的绝世强者,他个人的真实实力固然不容小觑,但距离顶尖高手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上昆仑山去找太清算账?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嘛!”小赵忍不住低声嘟囔起来。 紫衍感叹一声:“此乃大势所趋,太清大道的影响确实大了些。”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紫衍突然话锋一转,语出惊人地道:“道友啊,我想前往昆仑山一趟。” “嗯?”小赵顿时愣住了,满脸狐疑。这段时间以来,不断有人找上门来邀请紫衍一同前往昆仑山讨要说法,可是每次都被紫衍拒绝了。没想到现在他现在居然主动提出要去昆仑。 紫衍连忙向小赵解释道:“道友您的根基尚有缺陷之处,而元始天尊作为存在之道的开创者,说不定会知晓令道友成功化形的方法。此外,灵宝天尊也身在昆仑山中,我想借此机会前去一试运气。” “不行!吾不同意!”小赵毫不犹豫地说道,态度异常坚决,“倘若道友真将贫道视作挚友,那就切莫让自身身陷险境。不能化形也好,无法修炼也罢,于我而言,并无大碍。” 须知,此去昆仑绝非易事。从他们所在之处到昆仑山,其间的距离岂止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两地的直线距离都够猴子翻一天的跟头,更别说洪荒大地之上,山峦起伏,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如连接天地一般的雄奇山峰可谓数不胜数。 还有那诞生走偏了画风成了凶兽的生灵更是多如牛毛。 最为关键的一点,许多地域早已被他人划为私有领地,辟作修行道场。以紫衍目前的修为和实力,独自一人前往昆仑山谈何容易? “哎。”紫衍叹气,他可不敢独自把小赵留在府内自己前往昆仑山。 最近此地可不太平,许多法力高强的先天生灵被人杀害,不仅如此,更有许多未化得先天道体的生灵神秘失踪。 也许昨天还能见到,但今天就已经毫无消息了。 好在二人所处的地方还算安全,毕竟他所居之地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正是这样平凡无奇的地方在此时此刻却反而具有一种隐蔽性的优势。 而且由于紫衍并未在洞府四周散发出灵气气息,如果小赵一直待在洞府里面,应该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才对。 但若是他撇下小赵一个人前往昆仑山脉去探索一番,那么按照小赵那倔强执拗的性子来看,恐怕有九成几率会紧随其后追上来吧。 一想到这里,紫衍忍不住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第7章 紫衍一望 麒麟追杀 枯坐悠悠,时间飞逝,紫衍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深。 除了好友无法化形成人之外,最近这段日子,生灵死亡,失踪的事件变得愈发频繁,数量也日益增多。 也许正是因为众多高手纷纷前往昆仑,导致后方空虚,那个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行动。 按照这样的发展态势,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殃及到他们。 紫衍并非没想过去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请教应对之策,然而每当面对陌生人时,他内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以至于...... 有人说他高傲冷漠,有人说他自命不凡,还有人指责他目中无人。 这些评价紫衍其实心知肚明,但他那张笨嘴啊,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明明事先已经在心里将要说的话整理得井井有条,可一旦与人面对面交流,话从口出就变了味道。 突然间,远方传来阵阵沉闷如雷般的巨响,仿佛是两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在激烈地碰撞。 伴随着这声音,隐约可见微弱的光芒闪烁不定,时而显现,时而隐匿,就像是两个巨人在暗中角力。 狂风怒吼着,席卷起漫天沙尘,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 而在这个旋涡中央,一只浑身散发着炽热火焰的金色麒麟若隐若现。它身躯庞大而威武雄壮,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即使相隔百里之外,也能被紫衍清晰地感应到。 透过朦胧的沙尘,紫衍依稀看见那只麒麟的体表覆盖着一层璀璨夺目的金色鳞片,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其强大与威严。 其中,又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气质。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见麒麟的背部的巨大翅膀猛然伸展,挥动之间,产生的气流竟然轻易地将那个巨大的旋涡撕成碎片。 紧接着,紫衍惊愕地发现,原本威风凛凛、神圣不可侵犯的麒麟,竟在眨眼间幻化成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 她轻盈地迈步走向那个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子身前,轻轻一握,再一吸气……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紫衍脸色大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情绪剧烈波动之下,竟然一不小心泄露出了自己的一丝气息。 只见,那个女子轻轻松松地将男人的阳气握在手中,并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紧接着,她朝着紫衍所在的方向望去。 “不好!跑,道友,快跟我跑!”紫衍惊恐万分,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他急忙转过头去,对着洞内的小赵大声喊道。 小赵并没有能力看到百里之外所发生的事情。对于灵力的掌控,他最多也只能覆盖到方圆五里左右的范围而已。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有一个凶残至极的敌人盯上了他们。 更糟糕的是,这个敌人并非普通角色,而是常常被各类洪荒小说当作背景板出现的始麒麟。 尽管内心充满迷茫,但因为对紫衍的绝对信任,小赵毫不犹豫地跟随着紫衍一起撒腿狂奔。 \"怎……怎么回事?\"小赵的心中充满了不解,他满头雾水的就跟上来了。 他的速度自然比不上紫衍,但此刻,紫衍为了照顾祂仅仅就领先了祂半个身位而已。 所以两人彼此间也挨得很近。 他觉得,如果真的遇到了巨大的危险,紫衍应当不会表现的如此镇定。 毕竟经历过数千年的时光洗礼后,紫衍与无法化身成人的自己相比确实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面对小赵的疑问,紫衍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语气焦急地嘱咐道:\"快跑!不要回头,一直朝着东海的方向奔跑,躲入大海之中,或许我们能拥有还手的能力。\" 他认出了麒麟,但却不知麒麟步入哪般道途,需要阳气做甚。 但就目前麒麟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御力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从麒麟独特的身体构造来看,这种神兽应不擅长于水下战斗。因此,东海便成为了他们唯一有望逃脱麒麟追击的去处。 听到紫衍的话,小赵顿时陷入了茫然。 东海? 要知道他们目前所处之地距离东海路途遥远,即使保持现有的速度日夜兼程、毫不休息地飞行,也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 这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 紫衍是开玩笑不成? 还没等小赵说话,紫衍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一会儿麒麟追上来了,我会留下来断后,你不要犹豫,头也不回的朝着东海方向逃跑。记住,不管身后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回头!” 听到这话,小赵心中猛地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等等…… 什么? 麒麟! 追杀他们的居然是麒麟! 一时间,小赵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和困惑,但更多的还是恐惧与不安。 别人不知道麒麟的底细,祂还能不知吗,这玩意儿就是自己设计的。 当时的打算是先拟好人物大纲再设计剧情大概,麒麟作为三族大战之一,祂自然从方方面面考虑设计了麒麟的能力。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计划剧情就穿书里了,但当初构思麒麟的时候,就是冲着开挂去的。 设定中,麒麟一族具有一项特殊能力,可以向始麒麟借力。只要站立在这片土地之上,想要杀死一只麒麟的难度简直堪比斩杀一只始麒麟。 至于那精心构造的始麒麟,更是拥有从大地中源源不断汲取力量的本领。 作为古早流传下的祥瑞化身,祂对龙,凤,麒麟也算爱屋及乌,开挂完全不讲道理。 祖龙,元凤凰,始麒麟,这仨可是到了序列不出手,就天下无敌的地步。 真是要亲命了。 小赵心中暗自懊恼不已,当初的手,怎么就这么贱呢。 两人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停歇,然而不到两个时辰,小赵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后方麒麟那股凶狠暴戾且无比强大的气息正铺天盖地般汹涌而来。 那麒麟追击的速度极快,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要不了一刻钟他们必定会被追上。 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来看,别说是支撑一个月了,恐怕连半天时间都难以坚持下去。 尽管如此,紫衍和小赵依然没有放弃,他们竭尽全力地向前逃窜,但无奈麒麟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是在不断拉近。 眼看着即将被麒麟追上,紫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并转头对小赵说道:“道友,快走。” 此时的紫衍一脸决然,显然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慷慨赴死的准备。 实际上,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之情。当初若是让小赵躲藏起来,而自己独自出逃,说不定小赵还有机会在麒麟的眼皮子底下侥幸存活下来。 毕竟祂处于一种无形无质的状态,只要保持静止不动,麒麟很难察觉到祂的存在。 正因如此,紫衍认为是自己连累并害死了小赵。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立刻开始调动体内的法力,用以修复这段时间逃亡所带来的损耗。 “别犯傻了!你的力量无法与麒麟抗衡。麒麟可以借助于始麒麟的力量,所以你所要面对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只麒麟而已,更有他背后的始麒麟。 始麒麟扎根于大地之中,自身的灵元无穷无尽。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你贸然冲上去,麒麟向始麒麟借力,你恐怕连一招都接不住。” 听到紫衍这番话后,小赵立刻焦急起来,将关于麒麟族的秘密,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尽管紫衍并不清楚小赵究竟是从何处获得这些情报的,但根据小赵所言,他心中不禁浮现出四个字: 死路一条。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自己必死无疑才对。小赵尚处于未化形的阶段,最终结局如何尚且未明。 没有人知道麒麟为什么要抓捕祂们,但可以肯定的是,等待着他们二人的结果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今既无处可逃,又无力抵抗,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 小赵再次向紫衍询问缘由。 紫衍见希望渺茫,便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全盘托出。 生灵之所以死去,是因为麒麟抽取了它们身上的阳气? 那那些尚未化形的生灵......小赵不禁心生猜测——难道这些生灵被圈养起来,等待化形成人之后,再供麒麟享用不成? 想到这里,小赵心中暗叫不好,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庆幸。既然麒麟有所图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要使用这个方法,代价恐怕不小,甚至可能会引来玄穹高上帝的不满。 先稳一手,看看能不能骗过去。 \"道友,等会儿由我去与麒麟交涉。如果谈不妥,你我恐怕都难以逃脱这场劫难了。\" 紫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 没过多久,麒麟便追赶而来。当它看到紫衍时,眼中的寒意更浓了几分;然而当它注意到小赵时,却突然眼睛一亮。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没有形体!若是能以祂的阳气为引生下麒麟.... 麒麟隐隐有些心动,可随后又摇了摇头,这俩人是一伙的,杀一个圈养一个变数太大,虽然有些可惜,但还是一起杀了吧。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麒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只见她一掌拍出,巨大的岩层瞬间凝聚成实体,如同一座小山般向两人砸来。 “道友且慢!容贫道一言,只要道友高抬贵手放我二人一条生路,我愿意将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您!”小赵心急如焚地高声喊道。 听到这话,麒麟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但眼神依旧冰冷犀利,仿佛在审视着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生灵。 她缓缓开口:“哦?说来听听。” 小赵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吾听好友所言,道友似乎在收集阳气。 而我吾巧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阳气源源不断、无穷无尽,如果阁下得到此地,不比杀生掠阳来的轻松!所以……吾愿意把这个秘密献给您,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二人一条生路。” 麒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显然对这个提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一边把玩着手中凝聚的阳气团,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柔顺的发丝,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尽管心中有些动摇,它仍然无法轻易相信小赵的话。 毕竟,在它看来,小赵和紫衍已是囊中之物,必杀无疑。无论那个所谓的神秘之地是否真实存在,他们两人都难逃一死。 她深知,麒麟一族尚未做好面对世界的准备,现在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跋扈,无非是因为那些拥有大神通的强者都前往了昆仑山而已。 若是那些拥有大神通的人归来,而自己所杀害之人当中又正巧有他们某位好友的话...... 她倒是不惧,但如果对方注意到刚刚诞生不久的麒麟,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只要有心人稍加追查,就能轻易地从自己所做之事中发现一些端倪。如此一来,若是有人相继借助太清大道开辟族群,岂不是给自己争夺天下共主之位增添更多阻碍吗? 更何况,小赵口中提到的那个地方却实实在在地引起了她内心深处的兴趣。 也罢,眼前这两只弱小如鸡崽儿般的家伙应该也掀不起多大波澜来。于是,她决定暂时饶恕这二人一条性命,并开口询问: \"仔细说来听听。\" \"道友可曾听闻过''灾厄女祸''?\" 小赵率先发问道。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后,麒麟那张绝美动人的脸庞上不禁流露出一抹茫然之色——她的确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小赵编造一番后,慢慢叙说:“道友应该知道这世间共有十六个道庭序列,那道友有没有想过,会有十六个序列与道庭序列相反相对? 道庭序列是高上帝为了护持天地从天地生灵之中选角得道证道,而异常序列自天地初开之际就已经存在于世上了。 其中有一位名唤‘灾厄女祸’。 当年贫道初生,心中迷蒙,于天地之间游迹,曾经误打误撞入虚无之界,亲眼见到了怨厄女祸,才得此辛密。 这位大人可不得了,有求必应。 您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形体也没有质感,其实就是因为那位大人赐福所致……”小赵越说越离谱,真真假假的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话说回来,异常序列确实存在,灾厄女祸更不必说。 天地之间不可能总是好的生灵,序列也当如此。 所以那时候的祂绞尽脑汁,观看各种影视来反向设计十六位异常序列。 麒麟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小赵所说的话似乎颇有道理。如果能直接见到灾厄女祸,或许就无需再费力地去搜集阳气了。然而,她心中仍有一丝疑惑不解:女祸为何如此慷慨? 小赵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道庭序列乃是为守护世间而诞生,与之相对应的异常序列则大相径庭。它们的存在意义在于锤炼磨砺这片天地间的万物生灵。 所以像女祸存在索取未必是一件好事,倘若内心不够坚毅,便极易在女祸无尽的财富诱惑下渐渐迷失自我……” 此刻,小赵的脑海里飞速转动着各种念头,努力完善补充着他之前提出的设定。 但他却绝口不敢提及当得到女祸施予后所需付出的真实代价。 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一旦说出真相,麒麟怕是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处决掉自己和紫衍。 “如此,倒也非不可行。”麒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见她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抓,紫衍便如同一只无力挣扎的小鸟一般,毫无费力地被抓取到了她的跟前。 “女祸在哪?带路吧!”麒麟眼神犀利地盯着小赵,声音冰冷如霜,“若是你所言不虚,吾自然会放你们二人一马,但若有半句假话……哼!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小赵心中不由得一喜,连忙说道:“在东海!不过吾法力低微,恐怕难以跟上前道友的步伐。不如道友先放下吾友,这样一来,吾二人也好安心带路。毕竟吾等生死都在道友一念之间,道友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呢?” 麒麟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觉得小赵说得不无道理。 自己不可能一手握着阳气,一手抓着紫衍跨越如此漫长的路程。 而且以自己强大的实力,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两个蝼蚁会耍什么花样。 于是,她放开了紫衍,冷冷地瞥了一眼小赵,然后淡淡地说道:“带路吧。” 第8章 聚昆仑元始不满 近日昆仑山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异常,无数身负神通广大之能的先天生灵如潮水般涌向此地,使得原本宁静祥和的昆仑山脉瞬间变得喧嚣嘈杂起来。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高手们之所以汇聚于此,目的只有一个——向太清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太清悟道归悟道,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一起受罪。 原本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逍遥自在随心所欲,忽然一条名为寿元的锁链束缚了他们,这谁受得了! 这些前来讨说法的人们并没有想过将怒火发泄虚无缥缈的玄穹高上帝身上,柿子捡软的捏,他们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太清这位悟道人身上,认为他应该为此事负责。 更重要的是,尽管太清已经成功悟道,但他并未像他的两位兄长一样进入道庭序列,立身于天地之外。 就凭这点,这些人才会仗着人多势众,前来滋事挑衅,企图给太清一个下马威。 只是...... 我们向太清讨要一个解释,关你元始天尊什么事? 一大群人拥挤在昆仑山脚下,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赶来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从昆仑山巅俯瞰下去,这些人就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乌漆麻黑一片。 其实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过登上昆仑山,只是做不到罢了。 他们所修习的功法乃是元始天尊传承而下的法术,他们所领悟到的大道也是基于存在大道衍化出的大道。 然而此时此刻,元始天尊却将昆仑山下的大道尽数收敛起来。无论是施展法术也好,还是感悟道境也罢,只要踏入昆仑山范围内,便会立刻失去所有力量,变得与普通凡人毫无二致。 元始天尊这样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想要见到太清,那就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地爬上这座巍峨耸立的昆仑山。 面对如此高耸入云、险峻异常的昆仑山,还要一步步艰难攀登上去,这简直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啊! 山路崎岖蜿蜒,如同巨龙盘踞山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些拥有超凡能力的大能们早已习惯了自由翱翔于天际之间,自然不会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开辟道路这样琐碎且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昆仑山脉保留着最原始、最纯粹的生态环境,这里山高路险,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然而,对于这些失去法力道境的人来说,速度成了食人猛兽。 别说爬了,就是从哪个方向攀登都成了问题。 由于他们身上并没有强大的法力和高深的道境加持,平日里飞行需要花费大约一个时辰才能到达的山顶现在靠双脚一步步地攀登,恐怕要耗费漫长的时间,猴年马月真正的猴年马月。 更糟糕的是,山中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谁也无法预料会遭遇怎样的困境或危机。 尽管如此,仍有许多人站在山脚下观望,但也有不少勇敢者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艰难险阻之路。 至于这些人最终的命运将会如何,那就无人能够知晓了。 因为至今为止,尚未有人成功下山。 而在昆仑山顶,元始天尊的心情很不美丽。 其中缘由嘛,首先便是山脚下那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生灵正气势汹汹地聚集着,他们都是前来找三弟算账的。 这些人或神色愤怒,或满脸怨怼,元始天尊只觉心烦意乱。 但更令元始天尊恼火的是,灵宝天尊竟然在保守秘密和面对大兄的铁拳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尽管太清并没有因此嘲笑自己,但元始天尊心里却始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他觉得自己在老三面前丢尽了脸面! 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哼,都怪灵宝那个家伙!” 果然当初对灵宝下手还是太轻了些,现在越想越气。 他微微一抬手,只见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中骤然泛起绚丽多彩的光芒,如彩虹般绚烂夺目。 紧接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扁拐缓缓浮现,并逐渐变得清晰可见,手指微动,这根扁就飞到了站在一旁的太清跟前。 太清接过手后,谦逊地向元始道谢。 然后,他语气诚恳地说道:“大兄,这件物品原本是您赠给二兄的。现在二兄失去了长命锁,我的心里深感愧疚。您能否教教我一些炼器的法门? 这样一来,我也好准备一份恰当的礼物,表示对二哥慷慨馈赠的感激之情。” 此时的灵宝,脸上还带着淤青和肿胀,但他还是努力抬起头,豪爽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啦!大兄用大道青莲炼制出的三件宝物分给我们三个人,本来就是希望我们兄弟之间情谊深厚、亲如一家嘛!只是讨个吉利的兆头而已。那朵红花本来就应该归属于你!” 听到这话,元始将目光投向这边。不知道为什么,灵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三弟想给你礼物,收着就是了。”元始看着面前的灵宝,眼神不善,心里暗自嘀咕着:老三平日里懒散惯了,今天居然有兴致送礼物给他二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三弟这么积极主动一次,这个老二怎么就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想到这里,元始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挥手示意灵宝一边儿玩儿去。 待灵宝走开后,元始拉着太清在篝火旁坐了下来。 不过在正式开始教导之前,元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三弟所悟何道?而且为何为兄总觉得你的大道若隐若现,与吾存在之道虽有关联,却并不紧密?” 听到这话,一旁的灵宝也立刻竖起了耳朵,凑近过来。 他本来是打算听从元始的意见,对于炼器,他确实不感冒,但对于自己弟弟的这条大道,他同样充满好奇和关心。 他们兄弟俩曾经私下揣测过太清所修的大道可能与生死有关,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太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实在惭愧,两位兄长,小弟我所领悟到的乃是阴阳大道,但究竟该如何去理解和诠释它,目前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如今我也只是借助生死大道作为引子,来参悟其中的奥妙所在。” 话音刚落,太清缓缓地抬起了双手。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气息从他的手掌心中涌现出来。这股气息分为黑白两色,宛如两条蛟龙一般腾空而起,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眨眼间,它们竟然凝聚成了一个奇特的圆形物体。这个圆形物体一半呈现出洁白如雪的颜色,另一半则是漆黑如墨,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太清看着眼前的这个圆形物体,继续解释道:“起初,我对阴阳大道的理解仅仅局限于平衡之道。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我逐渐发现阴阳大道并非如此简单。它既强调对立面的存在,又注重延续与共存;既有追求平衡的一面,同时也蕴含着失衡的因素。对于这些复杂的概念,我至今仍未能完全领会其深意,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构建一个模型,希望能够更好地理解它。” 元始目光敏锐,只是看了一眼,存在大道自生变化, 仅在一瞬之间,他便明了阴阳之意。 太清并没有真正参透这条大道,亦或可以说,太清虽然已经踏入了大道之门,但距离真正掌握道之精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只可惜,大道只能自己参悟,元始无法为太清提供心得建议。 \"开天遗泽竟然都无法让你参悟此道?\" 灵宝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开创恒变之道,自然深知开天遗泽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可是眨眼之间就能领略到万年悟道机缘的宝贵资源啊! 太清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心中暗自嘀咕:其实当时只是觉得疲倦了,所以就自行停止了参悟,实际上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开天遗泽。 而元始则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太清没有得道,那么他就还有机会踏入道庭,三清也不用经历生离死别。 \"若是有时间,还是要好好参悟此道才行。\" 元始嘱咐了一句后,便开始讲述起他的炼器心得了。 灵宝见没有人理睬自己,于是便自顾自地跑去一边玩耍了起来。 时光荏苒,悠悠岁月流逝无声无息,元始和太清两人围坐在篝火旁,一个传授知识,一个虚心学习,这幅画面竟然异常地和谐美好。 此时此刻,灵宝似乎成了多余之人,被晾在一边,不过他自不在意,昆仑之巅已经被他祸祸了一遍又一遍。 至少在元始看来是这样的。 然而,这份宁静祥和的日子在今天画上了句号。 有一个人成功登上山顶。 只看见来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坚毅,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非凡气质;他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双肩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透露着不凡的光芒。 不得不说,此人确实拥有一副绝佳的皮囊。 这个男子名叫紫玉,正是众多昆仑山脚下前来讨要说法的众人之一。 与那些人不同,紫玉并没有因为元始天尊所设置的重重阻碍而心生畏惧,他清楚地知晓自己为何来此。 于是乎,在这漫长艰辛的登山路上,他曾经从高耸陡峭的悬崖坠落而下;也曾与凶猛残暴的野兽展开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更是历经无数磨难和挑战,耗费长达数月之久才终于抵达昆仑山脉之巅,得见那万法之起始、众道之本源——的弟弟上清灵宝天尊。 虽然现实情况与最初的预期略有出入,但好歹也算成功拜见了三清之一。 “三弟啊!给你找麻烦的家伙上来啦,要不要为兄出手相助呀?”灵宝天尊一见紫玉到来便兴奋不已地高声呼喊起来,同时还不安分地用手指顶住紫玉的胸口位置。只需他稍一用力推动,紫玉这千难万险的经历怕是得从头再来。 所谓恒变之道,就是要随时随地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变嘛! 插上一脚,很合理。 紫玉嘴角微微抽搐,急忙开口说道:“紫玉拜见灵宝天尊!” “嗯?你居然认识我?”灵宝天尊略带惊讶地嘿笑一声,随即缓缓收回指向紫玉胸口的手指,并轻轻拍了拍手,显得满不在乎地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有趣的,唬也唬不住,还能够凭借毅力一步步登上昆仑之巅。” 紫玉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回应道:“天尊过奖了,如今昆仑山下聚集了无数心有不甘之人,恳请天尊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灵宝天尊闻言挑起双眉,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起紫玉来,调侃道:“哦?你倒是有意思,自己历经千难万险方才抵达山顶,现在却要本天尊网开一面,让那些人轻轻松松就上山来?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丝毫不平衡吗?” 面对灵宝天尊的质问,紫玉依然保持着恭谦之态,诚恳地答道:“回禀天尊,这些人之所以来此,无非是因为受到太清大道的束缚,心境难以平静。倘若在此过程中还要遭受重重困难和刁难,着实有些凄惨。” “哈哈哈,有趣,着实有趣!”灵宝天尊忽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在山峦间回荡不息。他伸手指向一旁正滔滔不绝地传授着太清炼器之道的元始天尊,笑着说:“看见那边那人没有?他就是我的兄长——玉清元始天尊。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则是我们的三弟——太清。 你们这次上山之路途中所遇到的种种关卡和障碍,都是由我的大兄亲自设计安排的。我不便插手其中,如果你心怀怜悯之心,不妨转身返回山下,让他们自行离去。 这样一来,也好让他们静下心来,认真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究竟为什么会心有不甘,跑到昆仑山来兴师问罪呢?” 紫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小道我人微言轻,恐怕难以说服他们。其实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清楚,这件事情得到了玄穹高上帝的首肯。 虽然是太清参悟的生死大道,可大道既然存在于世,终究会有被他人参悟透彻的时候。 只是他们始终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份执念罢了。 吾此番前来,乃是恳请元始天尊亲自出山一见。 天尊之大道乃存在之道,宛如参天大树之主干,我等众人所领悟到的一切均源自于此。倘若天尊能够现身说法、阐明真理,想必能令众人心中获得一丝安宁吧。” 其实,紫玉起初也是抱着质问太清的心思来到昆仑山脉的。然而,这段从山脚直至山顶的漫长旅程,却仿佛成为了一场接一场的磨砺考验。 每一步前行,都让他逐渐明白那些原本不愿去面对和理解的难题。 而今终于登上巅峰之际,他已不再忍心看到山脚下的众人在岁月的蹉跎中消磨时光,无端地损耗自己的心境修为。 正因为如此,他才萌生出这样一个近乎天真幼稚的念头——希望元始天尊能够站出来告知众人,此事主因在于玄穹高上帝,而非太清。 灵宝和紫玉之间的这番议论,全都落入了元始天尊的耳中。只见他身影轻轻一晃,周身清气缭绕,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迅速凝聚成一道虚幻的身影,朝着二人缓缓走来。 紫玉见状,赶忙问候:“拜见玉清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示意,表示回应。 尽管这只是一具分身,但其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境界,依然远非紫玉所能感知比拟的。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紫玉,紫玉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所修炼的功法、领悟的道义都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 突然,元始天尊眉头微皱,惊讶地问道:“嗯?你竟然还没有踏入道境?” 要知道,作为先天生灵,大多数都是道法同修,很少有人会像紫玉这样只专注于法术的钻研,而忽略了对道的探索。因此,元始天尊对紫玉的情况感到十分诧异。 面对元始天尊的质问,紫玉坦然回答道:“回天尊,我认为与其追求博学多才却不够精通,不如专心钻研一门技艺,所以我舍弃了对道的修行,转而专攻法术。” “善。”元始天尊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赏。 世间之人往往贪心不足,想要面面俱到,却难以做到精益求精。像紫玉这样能看清自己的选择并且坚定不移的人实在难得一见。 “你的请求,我已经明白了。但我身为道庭序列,肩负着重要使命。当前序列尚未圆满,我不能过多地干预世事,否则将会引起天地动荡,秩序混乱,后续的序列也难以出现。 如果你有愿意,我可以收你为门下弟子,借之口,阐我之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元始天尊向来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他在昆仑山设置历练关卡阻碍他人登山之事,完全是因为那些人无端生事。 阴阳之道的确是由太清领悟出来的不错,但真正赋予你们阴阳属性的可是玄穹高上帝啊! 这些人凭借着被寿命束缚,就敢跑到昆仑山前来兴师问罪,若非这件事情真和太清有关系,你看看他会不会在意后续序列诞生的问题。 早就直接一巴掌直接拍下去了。 紫玉听完之后不由得一愣。 尽管他所修炼的法门乃是元始天尊创立的,而且元始天尊作为当今世上仅存的两位序列之一地位尊崇无比,不仅如此,另一位序列还是元始天尊的弟弟,但是…… 还有什么好但是的,达者为师哪有那么多纠结...... 紫玉立刻跪拜在地说道:“紫玉拜见师尊。” “很好。”元始天尊接受了紫玉的叩拜,然后开始讲解道,“紫玉这个名字是高上帝赐予你的,现在你修习我的道法,并拜我为师,应当有一个道号才行,不如就叫做广成子吧?你觉得怎么样?” 广成子恭敬地向元始天尊道谢:“谢师尊赐予我这个道号,还请师尊不吝赐教,弟子应该如何与山下的同道友人交流呢?”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然后详细地回答了广成子的问题。 望着广成子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的身影,元始天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其实,他收下广成子,并不是因为灵宝每天在昆仑山闲得无聊,到处搞破坏,需要找个人来帮忙打发时间或者给他找点事情做。 而是因为广成子有着非凡的毅力和决心,能够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步登上山顶;并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拥有一颗澄澈透明的心灵,可以看透自我的迷惑和障碍。 正是由于这些优秀的品质,元始天尊才有了今日这番举动。 嗯……就是这样。 第9章 毛鳞初争锋 东海越来越近了。 紫衍心头涌起一股焦虑,麒麟一直紧跟其后,相距不过咫尺,他们三人整整飞行了一个月,竟是连丝毫逃脱的契机都未能寻到。 如今唯有寄望于东海能带来一线生机,但……紫衍内心不禁泛起一丝忧虑——倘若麒麟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那时它的愤怒恐怕会将他们焚成灰烬! 对于小赵那信口胡诌的言辞,紫衍根本未予置信。道庭序列已然足够尊崇显赫,又怎会存在所谓“异常序列”? 他身为先天生灵且拥有开启天地之初的记忆,对此毫无头绪。 想必麒麟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她的双眼已被贪婪所蒙蔽,宁愿自欺欺人也不肯接受现实罢了。 临到东海,一路向东前行,途中还转换了好几次方向,看上去煞有其事。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日,麒麟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道:“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就快到了。”小赵随口敷衍着,同时暗自感应了一下自己目前所处的地理位置。根据祂的判断,虚无之界应该就在周围三十里范围之内。 此刻他祂中却不禁犯起嘀咕:真的要带麒麟前往那里吗? 要知道,如今道庭序列尚未满员。倘若女祸降世,消息一旦泄露,必会引来无数人前来探寻。 到那时,众人被贪欲蒙蔽心智,世间生灵必将遭受苦难。而作为化身万物的玄穹高上帝会作何反应? 祂都不敢去想。 只是形势逼人,容不得小赵犹豫。 决定了,放手一搏,如果事不可为,那就只能带着麒麟去找女祸了。 两权相害,还是自己的性命更为要紧些。 主意已定,小赵心神一动,立刻做好了准备。 一旁的紫衍和小赵相处时间久了之后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默契,但此刻紫衍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情绪滋生蔓延开来。 就在他们快速飞行的时候,紫衍突然毫无预兆地对麒麟发起了攻击。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麒麟的对手,即使施展法力击打在麒麟身上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于是乎,他当机立断转过身来猛地一挥手臂,一道紫色光芒如闪电般朝着麒麟手中紧握着的阳气团疾驰而去。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小赵也立刻催动起自己的本命神通。 只见祂全身散发出一道青光,这道青光化成一道流风将紫衍紧紧地笼罩其中,并带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大海深处急速遁逃而去。 然而…… 麒麟可一点儿都不愚蠢,虽然她被内心的贪欲所蒙蔽,但依然能够察觉到小赵很有可能是在欺骗自己,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状态。 当看到紫衍突然动手时,她仅仅只是轻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劲便从她鼻中喷涌而出。 眨眼间的功夫,那道紫色光芒就被这股气劲轻易击碎抹消。 就在这时,原本打算潜入海中的小赵遇到了麻烦。 其实祂的计划挺不错的,如果能顺利实施也许真能躲过一劫。可当祂的身体刚触及海面时,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阻力。 那股力量让整个海平面都开始下陷,仿佛是在故意阻止祂进入海洋一般。 相比之下,紫衍则轻松地钻入了大海之中。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后,他也顾不上逃跑了,连忙伸出手试图把小赵一起拽进海里。 然而正是这一举动引发了意外——只见麒麟对着海面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冲击波骤然爆发开来。紫衍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麒麟又是随手一挥,轻而易举地便将两人重新抓到了自己面前。 “道友好生商量!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害怕灾厄女祸降世会惹得高上帝不快……所以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我现在马上就带您去找女祸……”面对盛怒的麒麟,小赵惊慌失措地解释道。 可惜,此时的小赵严重低估了麒麟心中的怒火。只听见麒麟怒声咆哮:“你居然还想诓我?” 声浪如雷霆般轰鸣,震耳欲聋,不仅令大海剧烈翻滚激荡,掀起滔天巨浪,更是让直面这恐怖声浪的小赵感到全身酥麻,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 “这下可真完蛋了!”小赵万念俱灰地想道,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实在是太高估了麒麟的气度和忍耐力。 然而就在此刻,形势却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原本平静的海面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海底破水而出。 这个生灵体型极其庞大,身躯被一层厚厚的坚硬鳞片所覆盖,头部硕大无比,锋利尖锐的犄角傲然向天弯曲,一双眼眸宛如燃烧的烈焰,背部宽阔坚实,肌肉线条分明,四肢粗壮有力,每一步踩踏都能引起周围海水的剧烈波动,而那条犹如钢铁长鞭般的尾巴,则在空中挥舞着,带起阵阵劲风。 这是……囚牛? 小赵的眼睛猛地一亮,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之火。 龙生九子,各个都具有独特的本领和个性,虽然或多或少存在一些缺陷,但作为自己笔下开了挂一般强大存在的龙之长子,想必应该不会输给区区一只小麒麟吧? 只闻囚牛一张口,声音便如阵阵闷雷一般响彻天地间,其威严之势令人心神震颤不已:“来者何人?竟敢在此地撒野,搅乱我海牛族安宁!” 眼见此情此景,小赵内心不禁为之一振,暗自思忖道:“这下可好,双方已然对峙起来,或许我们能安然度过此劫。”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小赵瞠目结舌——囚牛二话不说直接飞身向前扑击而去,但转瞬之间它又以惊人速度倒飞而出,重重地跌落进大海之中,溅起滔天巨浪。 “什么情况?囚牛竟然就这样被瞬间秒杀了……”小赵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匪夷所思的场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囚牛可是身处海洋主场优势明显,再加上它身为龙族一员的高贵身份,怎么可能连对方一招都抵挡不住呢? 此刻,小赵心中开始暗暗揣测起来,难道这头麒麟是始麒麟不成?否则实在想不通为何三族之间的实力差距会如此巨大。 那麒麟在轻松教训完不知天高地厚的囚牛后,随意挥出一拳朝着小赵和紫衍攻来,便转身朝囚牛坠落处疾驰而去。 这样强大珍稀的生灵而言,体内蕴含的纯阳之气恐怕足以抵得上三四十个普通个体吧。 紫衍脸色剧变,全身紫气喷涌而出,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眨眼间,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水晶现出形貌,护持在两人身前。 然而,麒麟的攻击势如破竹,狠狠地砸在水晶之上。 仅仅僵持了一瞬,紫晶轰然破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开来。紫衍遭受重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击在小赵身上。 他们双双倒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身受重伤。小赵此时已是无力动弹,脑海中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紫衍艰难地从小赵身旁挣扎着坐起身来,感觉到好友的生命气息正逐渐消逝,心急如焚。 他不顾自身重伤,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但当他尝试运功时,一股剧痛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此刻的紫衍深知自己亦是强弩之末,但对朋友的关心和义气驱使着他继续坚持下去。 这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不能放任不管。 另一边,麒麟没有管这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因为对于她而言,小赵他俩不过如同沧海一粟般渺小,囚牛才是真正重要且值得关注的存在;毕竟没有人会愚蠢到放弃西瓜去捡芝麻吧! 于是麒麟一把抓住那只已经奄奄一息的囚牛,并准备吸食它身上所蕴含着的纯阳之气,但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阴阳二气从囚牛体内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它们竟然瞬间玷污了那个被麒麟精心呵护长达一个月之久的阳气团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麒麟惊愕不已,脸色也随之变得极为难看。 原来,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并非先天生灵而是后天形成的杂种! 麒麟顿时怒火中烧、愤恨难平,恨不得立刻将囚牛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正当她打算动手结束掉囚牛性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充满愤怒与悲痛的咆哮声传来:\"吾儿!!\" 紧接着,海面上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只见一道美轮美奂的身影犹如闪电般从波涛汹涌之中疾驰而出。 麒麟猛地挥出一掌,巨大的力量使得它自己都向后退了数步。 反观那个来袭之人,却像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般,径直倒飞出去,重重地坠入海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仅仅过了片刻功夫,那人竟然不顾身上的重伤,又一次飞身回来,与麒麟激烈地厮杀在一起。 海面上波涛汹涌,战斗异常激烈,仿佛要将整个海洋都撕裂开来。 而在海底深处,祖龙也同样陷入了困境之中。没办法,他的夫人们实在太多了,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需求。 这边需要温柔呵护,那边又需要缠绵悱恻。祖龙感觉自己这两天走路都有些发飘,双腿发软。 毕竟,他可是拥有整整九位夫人呢!尽管最初与她们结合时可能带着一些目的,但现在的他却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们每一个人。 此刻的祖龙正忙着和海龟夫人周旋,竭尽全力想要护住自己的腰子。 \"老爷,老爷救命啊!\" 正当祖龙与海龟互相拉扯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凄惨而悲壮的吼声从远处传来。祖龙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原来,那是一只海牛在海中发出的求救声。 他轻安抚海龟两句,顾不得回应,便急忙转身朝着海牛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惊慌失措?” 海牛急忙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讲述出来: 有一名凶残的恶徒在海上肆意行凶。大公子见状挺身而出,想要与那恶徒理论一番,但却不幸被其打伤。 夫人为了保护大公子,奋不顾身地与恶徒展开搏斗,然而终究实力悬殊,难以抵挡。 海牛族为了护持夫人与大公子损伤惨重,这才来祖龙这里求救。 祖龙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怒气。紧接着,他化为一条金光闪耀的真龙,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海牛聚集之处疾驰而去。 当祖龙飞抵现场时,眼前的景象令他怒火中烧。只见杀戮仍在继续,鲜血染红了整个海面,四处都漂浮着海牛残缺不全的肢体和破碎的肉块。 祖龙心中悲愤交加,要知道,海牛一族乃是当年海牛借自己的一缕元阳合其自身阴气诞生。 可以说,他算是海牛一族的半个父亲。如今看到海牛族遭此惨状,他如何能不愤怒? 怒不可遏的祖龙猛地从水中跃起,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冲向那个正在疯狂屠杀海牛的身影。 \"全都退下!\" 祖龙怒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震慑人心。他双手紧握,强大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冰、水、沙、岩四种元素在他掌心凝聚,形成一只巨大无比的龙爪,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朝着麒麟真身狠狠抓去。 麒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心中暗自惊叹:好厉害的对手! 面对如此强敌,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展开双翼,遮天蔽日。水火两种截然相反的元素,分别在她的左翅和右翅上显现出来。 紧接着,麒麟猛地合拢双翅,原本相互冲突的水火元素,此刻竟完美融合,彼此助长,威力瞬间暴增数倍。携着毁天灭地之势,径直轰向那迎面袭来的龙爪。 只听 \"砰\" 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水汽蒸腾,化作浓密的大雾,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隐约之间,只能看到浓雾之中有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锋,难分胜负。 这场惊世骇俗的战斗所引发的飓风,让原本昏沉的小赵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置身于雾气之中,模糊地听到阵阵龙吟和麒麟的咆哮声。心中不禁一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眼前正在激战的双方,应该就是始麒麟和祖龙了。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上古毛虫和鳞虫之间的纷争,竟然会因为自己而引发。 祂声嘶力竭地高呼:\"真龙当心,那是始麒麟,拥有着在地界无尽借力之能!\" 然而,麒麟只是淡淡的用目光扫过,根本不屑一顾,小赵对它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 反观祖龙,则显然从小赵的话语中领悟到了某种关键信息。只见他催动孕育大道,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风起云涌、波澜壮阔,遮天蔽日的巨大水幕骤然掀起。 无巧不成书,此刻身在海洋之中的祖龙,同样可以借助这无尽的力量。 如今整个空间都被浩瀚无垠的大海所笼罩,试问麒麟还有何手段能与之争锋? 麒麟脸色骤变,但并非因为祖龙斩断了它与陆地之间的联系,真正让它震惊的是祖龙所施展出的大道——孕育大道。 麒麟自己走的也是这条大道。 至此,麒麟再无任何顾虑,倾尽全力与祖龙一战。 面对麒麟如此凶猛凌厉的攻势,祖龙竟也感到一丝压力袭来。若不是此时正值他生命力磅礴无尽之际,且周身法力如泉涌般源源不绝地汇聚于身,恐怕还真难以抵挡住麒麟这般强大的攻击。 麒麟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祖龙拼尽全力才得以抵挡。 不过他成功斩断了麒麟与大地之间的关联。这样一来,麒麟便会逐渐被耗尽力量,最终败下阵来。 于是,祖龙开始改变策略,由进攻转为防守,准备用持久战拖死麒麟。 然而,这一切都在麒麟的预料之中。尽管祖龙沉溺于女色无法自拔,但麒麟繁衍后代的数量却远超祖龙。再加上这里毕竟是祖龙的领地,她的实际上展现出来的战力其实不如祖龙,但祖龙不知道啊。 当祖龙施展出孕育大道之时,麒麟就已经生了退缩之意。 但为了迷惑祖龙,创造脱身之机,她不惜点燃自身的血脉之力,制造出一种实力远超祖龙的假象。 因为她深知,只有让祖龙误以为自己占据上风并转为防守态势,她才能从中找到机会。 而现在,机会来了。 就在祖龙的攻防刚刚发生变化的时候,麒麟抓住机会运转起了孕育大道。 与祖龙不同的是,麒麟的孕育大道虽然也充满着蓬勃的生机,但它却是以大地为本质。 当这两条孕育大道相互碰撞时,祖龙所创造的水幕上立刻被破开了一个口子。麒麟见状,毫不犹豫地立刻冲破束缚,急于逃离此地,甚至顾不上周围的环境,更顾不上放下狠话,她只想尽快脱身远去。 \"休走!\" 祖龙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立刻展开一条水路,准备追击麒麟。 \"郎君,快停下!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啊!\" 突然间,一声呼唤响起,让祖龙向前冲锋的步伐瞬间停滞下来。 他的身影迅速一转,化为一道人影,如闪电般飞到囚牛身旁。 第10章 龙族初变动 囚牛和海牛一族有着本质的区别。 囚牛是祖龙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亲生骨肉。 而海牛一族呢,只是祖龙的一丝元阳和海牛的初阴交合孕育而成的产物罢了。尽管彼此之间存在着些许关联,但要说血脉有多深厚嘛……那还真谈不上。 囚牛却大不相同,他的降生并非出于任何人的有意安排。 众所周知,后天生灵周身被阴阳二气所包裹,杂乱无章,根本无法像先天生灵那样,只需抽取自身的一小缕气息再与其他生物的气息相融合创造出新的生命。 事关男女之别,无论是先天生灵还是后天生灵最开始都是懵懵懂懂的状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天生灵对于繁衍生息产生迫切需求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慢慢领悟到其中的奥妙所在了。 于是乎,祖龙懂了。 海族一旦进入发情期,海底那场面简直就是一片混乱! 不堪入目的场景随处可见。只要祖龙脑子没坏掉,稍微动动心思去琢磨一下,自然能够搞清楚其中原委。 囚牛乃是他和海牛仿效后天生灵交合,由海牛孕育而生。 先天生灵拥有漫长的寿命,其孕期原本应该相当久远。 然而,海牛在怀孕期间毫不吝啬地运用自身本源之力滋养胎儿,使得囚牛的孕期被大大缩短,仅用不到千年便成功诞生于世。 正因如此,囚牛不仅在祖龙心中占据着特殊地位,更是海牛的心头肉、掌中宝。 祖龙一来到囚牛身旁,便立刻着手探查他的伤势。情况不容乐观,囚牛受创极重,若不是身处这片浩瀚海洋之中,且自身又遗传了孕育之道的部分力量,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祖龙催动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指尖,只见一团漆黑如墨的光芒骤然绽放开来。这股神秘的力量渐渐将囚牛笼罩其中,宛如一层透明的胎膜般紧紧护住他的身躯。 水,乃是万物生命之源泉,它的存在使得世间万物得以栖息繁衍。 囚牛作为海族先天生灵模仿后天生灵行为而诞生的特殊存在,还得到了海牛历经千年凝聚的本源滋养,其体内潜藏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然而,由于囚牛当前自身状况的限制,他暂时无法将这股力量完全激发。 可不能激发不代表不存在,正因如此,囚牛的命算保住了。 虽然目前无法看清黑色胎体内部的确切状况,但可以明显感受到囚牛的状态已经逐渐稳定下来。 照此目前的趋势估算,大概只需要再过两三百年的时间,囚牛便能彻底康复。 此时此刻,祖龙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他将目光缓缓转向了海面上那两个陌生的身影。 祖龙性格温和,他所追求的并不是通过武力来称霸天下。 要成为统领世间万物的主宰,得到玄穹高上帝的认可进位序列第一,岂是仅仅依靠自身强大的武力就能做到的? 祖龙诞生于广袤无垠的海洋之中,自然深知其中隐藏着无数实力强横的存在。暂且不提其他人,光是他的九位夫人,每一个都拥有与他旗鼓相当的实力。 若不是海牛夫人创造海族时消耗了太多的本源之力,岂容一只小小的麒麟如此放肆。 然而面对眼前的状况,祖龙心里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多半是由这两人引起的。但他并未凭借自己强大的实力去欺压他们。 对于小赵和紫衍来说,他们在麒麟眼中或许微不足道,宛如蝼蚁一般。 可在祖龙眼中,大家同样都是先天生灵,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无限可能,又有谁能断言后事如何呢? 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脸关切地问道:“二位道友,你们的伤势怎么样了?是否严重?”说话间,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两人,但仅仅是有些诧异地看了小赵一眼后便移开视线,并没有在小赵身上做过多停留。 紧接着,他又开口道谢道:“刚才多亏道友及时出声提醒,我才能够如此轻松地制服那只麒麟。若不是这麒麟太过狡猾,设下陷阱让我中计,今天这场战斗恐怕早就有了胜负定论。” 只见他先是主动承担起麒麟逃脱的责任,表示这完全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所致,好让眼前二人无需为此事担忧。 然后又继续说道:“不知道友是否需要一些药材来治疗伤势,正好我这里收集了一些备用的药材,可以送给道友一些。” 紫衍紧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羞涩,似乎有些难为情。 小赵敏锐地察觉到紫衍此刻正是社交恐惧症发作,于是毫不犹豫地先向对方表示感谢,并详细说明事情的原委。 与始麒麟相比,祖龙就显得非常亲切和蔼,祂可以明显感受到祖龙散发出的亲和力。 祂详细讲述了始麒麟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尽管这些事情并没有亲眼目睹过,都是猜测,但小赵有五成把握,先天生灵的失踪跟死亡与始麒麟脱不了干系。 小赵实事求是,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坦率地承认其中大部分情节都属于个人推测而已。 然而,祖龙的表情却始终平静如水,心中却有些急迫。 因为他深知必定还有其他人能够像自己一样洞察到阴阳大道背后隐匿的机遇。 让祖龙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迅速。 他迅速调整好情绪状态,冷静思考后,面向两人说道:“两位道友对此事可有什么计划安排? 如今始麒麟在大陆肆虐逞凶,近期内大陆恐怕将会面临巨大变故。倘若二位暂无安身之处,我东海尚有数座岛屿可供居住。 只要有我在此地坐镇,始麒麟绝对无法踏入海洋半步。” 小赵连忙回答道:“多谢道友慷慨相助,我们被始麒麟胁迫至此,在辽阔无垠的大海上,就像无根之萍一样孤立无援、无所依靠。 若真龙愿意提供庇护,我等感激不尽。” 小赵当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尽管他还没有时间去构思具体情节,但根据洪荒流派的一贯尿性以及当前形势判断,未来极有可能会爆发三族之间的激烈战争。 退一步讲,哪怕只是两个族群间的战斗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始麒麟竟然重伤了祖龙的长子,这样深仇大恨肯定是无法化解了。 而他和紫衍本来就渺小得如同尘埃一般,一个法术低微,另一个甚至还未化成人形。 如果不找到一棵强大可靠的大树来庇护自己,恐怕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祖龙手臂猛地一挥,尽显豪迈气概地说道:“不必担心,道友你可以先寻找一座小岛屿安顿下来,未来若是修炼有所成就并且想要向始麒麟报仇雪恨,可以随时来找我。 实话告诉你吧,那始麒麟不仅伤害了我的儿子,还与我的大道相冲,我与它之间必然会有一场争斗。 哦,对了,还不知道道友怎么称呼?” 听到这话后,紫衍微微露出一丝羞涩之意,并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站在旁边的小赵却感到十分尴尬和为难。 通常情况下,祂和紫衍互相以\"道友\"相称即可,但现在面对祖龙的询问,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对于那些尚未幻化成形的生灵来说,一般都是直接根据其本身特性或来历来命名;然而小赵甚至连自己究竟属于何种存在都一无所知。 祖龙听后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会儿说道:“原来如此,依我之见,道友身形悬于半空之中,仿若虚无缥缈、如梦如幻,不如就称之为‘空虚’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小赵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心里暗骂道:“空虚?空你妹啊!这算哪门子的名字啊?”然而表面上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无需太过在意。如果道友觉得不便,直接叫我小赵便可。” \"是吾失言了,道友莫要怪罪。\"祖龙略加思索,便洞悉了其中奥妙。 姓名乃由长辈所赐予,正如玄穹高上帝赐予他们各自的名讳一样。 倘若他为小赵取个名字,则无异于将自身置于长辈之位,实在是失礼至极。 此刻,小赵竟也茫然不知该如何回应。祂实难料到,堂堂祖龙居然如此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这可是祖龙啊! 幸而小赵本就无形无质,故而并未显得局促不安。只听祂说道:\"道友神通广大,贫道深感钦佩。倘若他日贫道修炼有所成就,必定前来寻访道友。届时,尚祈道友勿嫌我等技艺拙劣。\" \"岂会嫌弃!岂会嫌弃!\"祖龙开怀畅笑,声震云霄,\"你我皆系高上帝之化身,无非我先行一步,而你稍缓几步而已。虽路径各异,但终将归于一处。道友假以时日,必能迎头赶上,何来嫌弃之说?\" 祖龙让海牛将囚牛带回海中休养,并亲自护送他俩到一座孤岛上。 抵达后,祖龙递给他们一枚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鳞片:“此鳞乃我蜕下旧物,若道友有一天想入我鳞族,可以将自身法力注入鳞片,它自然会引领你们前来寻找我。” 话音刚落,祖龙便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小赵急忙开口喊住他:“道友,请留步。” 听到呼喊声,祖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小赵,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小赵,不知你还有何事要问?” 小赵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听到海牛族称您为‘老爷’,不知其中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祖龙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他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不瞒道友,海牛族其实是由我的元阳和海牛的初阴共同创造而成。 这便是所谓的太清生死大道,等到日后道友们化形成功,确定自身阴阳属性之后自然就会明白其中奥妙所在。” 说罢,祖龙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紫衍身上。从他的角度观察,这两个人之间关系密切、情同手足,想必他们应是会化成一男一女,守望共助。 “道友,情况是这样的,海牛一族不久前才刚和始麒麟展开一场激战,伤亡十分惨重,现在他们的士气非常低落。既然你身为海牛族的父亲,何不想办法给他们划分一些界限,区分出三六九等呢? 如此一来,可以作为一种激励手段,有效地调动起海牛族内部的情绪。” 听到这话与海牛族相关,祖龙立刻警觉起来,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并说道:“愿闻其详,请道友说得再具体些。” 这场变革就像一阵涟漪,从龙族开始扩散开来。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龙族本身,紧接着是海牛族,然后依次波及到海狼一族、海鸟一族以及海蛙一族等等…… 从此之后,鳞族被明确地划分为不同等级,祖龙被尊称为龙王,各个族群的首领则被封为龙王后,而祖龙的子嗣们则获封为龙太子…… 各式各样的名号应运而生。除了处于最高等级、直接隶属于龙王的那一部分外,其他各类种族都拥有了可以逐步晋升的通道。 龙王赐予了他们管理同族成员的权力,这使得鳞族的情绪瞬间激昂起来。当他们了解到麒麟在海牛族中的所作所为后,仿佛看到了晋升的渠道,恨不得立刻冲上大陆去报仇雪恨。 小赵继续为祖龙出谋划策。 虽然已经划分好了不同的地位等级,但怎样才能让这种差异更加显着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从两个方面入手:居住环境和衣着服饰。 随着地位的提升,鳞族对于住所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住所越豪华就代表着其主人的身份越发尊贵;而穿着则更是能够直观地展示鳞族的地位高低。 此时的那些先天生灵们对于居所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也有不少生灵试图改善居住的环境,像昆仑的灵宝天尊,天天就这里拆,那里建。 但大多数生灵依旧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还未来得及作出行动。 衣着就更不必说了,毫无概念可言。 这也能理解,衣着最初的诞生是因为其功能性,生灵需要抵御寒冷。 而先天生灵寒暑不侵,那么用布料制作衣裳将身体包裹起来意义何在呢? 不过,当祖龙采纳了小赵的建议并亲身尝试之后,终于深刻体会到了穿衣带来的实实在在的益处。 这就是排面! 要知道,地位高低往往是通过外在表现给别人看的,而衣裳无疑是最能直接彰显个人地位的方式之一。 这远比任何封号或赏赐都更为实际、有效。 它就穿在身上,可以随时显摆,不像其他物质只能呆在特定的地方。 这其中所传递出的精神满足感,远非其他的物质能够匹敌。 一时间,鳞族大概浩浩荡荡,在祖龙的全力支持和推动下,一幢幢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水下宫殿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而这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祖龙所居住的龙王王宫,其建筑之精美令人叹为观止:七彩斑斓的珊瑚点缀其间,熠熠生辉的明珠交相辉映,宏伟壮观的殿宇错落有致,高高悬挂的王座尽显威严庄重……这一切都使得祖龙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将小赵招致麾下,并册封他一个丞相。 只是…… 辽阔无垠的大海啊,你为何偏要如此为难寡人的爱卿呢? 也许是因为小赵本源的缘故,每当祖龙试图带领小赵一同进入海中,一窥今朝盛景之时,总会遭到大海无情地阻隔。 无奈之下,祖龙只能带那个闷子过来,让他向小赵转达龙族如今蓬勃发展的状况。 唉,大海啊,你真无情! 第11章 初闻根脚 紫衍在龙宫里是个闷葫芦,但到了小赵面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话匣子根本停不住。 他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说出,在龙宫里见到的画面可以说极大的冲击了他的认知。 哦,对了,如今的紫衍也穿上衣服了。 龙王送他的。 龙王,号祖龙,其名为敖。性格宽厚仁慈,但却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爱好——织衣。 小赵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逐渐崩塌。 祂实在难以想象,这位东海一霸,居然会对织衣服产生兴趣。 而更令小赵惊讶的是,最近几年来,不知何故,龙王竟然染上了女装这个奇特的癖好。 不仅如此,龙王还常常差人送来一些精美的女装,这些衣物材质轻薄如纱,华丽而不俗气。 面对这样的情况,小赵不禁心生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龙王看中了自己,想要让自己成为他的第十位王后? 这绝对不行! 且不说小赵早已决定要和紫衍结为兄弟,即便日后能够成功化形并确定自身属性为阴,在龙王和紫衍之间做出选择时,他也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紫衍啊。 这龙王到底是什么鬼? 只是龙王送的实在太过热情,祂实在难以推脱这份盛情厚意,但内心深处已不再感到迷茫困惑。 阳气,定阴阳时一定要取阳气。 然而,小赵并不知晓,龙王心里苦啊。 当小赵首次提出“衣”这个新奇概念时,确实成功地激发起众多鳞虫们的兴趣和积极性。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龙王自己竟然一时手贱亲自参与其中。 那时,龙王正在巡查孩子们亲手制作的衣物,突然间兴致勃发,想要亲自动手尝试一番。 于是,他汲取海水,并运用强大的神通略加编织,制成了一件轻薄如纱的衣物,赠送给了海鲤王后。 可谁能料到,这一举动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他可是拥有足足九位王后! 当另外八位王后听闻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差点没把他整条龙给刮了。 于是乎,龙王又赶紧加班加点地赶制出另外八件一模一样的衣裳送给其余几位王妃。 然而,每个人对于美的理解和感受都是独一无二的,更何况龙王的这些王后们隶属于各个不同的种族,其审美观念之间的差异之大更是超乎想象。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龙王费尽千辛万苦,前前后后总共设计了九套八十一件华丽的衣裳,方才勉强平息了这场风波。 这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龙王一直都在埋头苦干、绞尽脑汁地设计各种款式的衣裳,甚至连公粮都忘记上缴。 然后,其中某位王后就爆发了。 这位王后的举动犹如点燃了导火索一般,瞬间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使得其他王后也纷纷情绪失控,相继爆发开来。 王宫再次鸡犬不宁,混乱不堪!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啦! 总之,龙王近来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怪圈之中。 手下的海族们磨刀霍霍,跃跃欲试地准备向麒麟展开复仇行动;他自己却不得不与那九位王后纠缠不休、心力交瘁。 小赵现在是对龙王的烦恼一无所知,但后来,当祂了解到这一切后,还主动献过策。 而此时此刻,海族之间的战斗正打得如火如荼,异常激烈。谁能料到这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行事风格竟然与那些下层子民截然不同? 龙族一心想要报当年被麒麟欺凌之仇,但无奈他们自身实力有限,麒麟身在大陆,海族一旦大举上岸很容易被当成入侵的信号。 若要报仇雪恨则必须先扩大势力范围才行。 只有真正拥有入侵的实力入侵大陆,才有机会寻到麒麟复仇。 海族之间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龙族的扩张影响到了其他生灵的自由,其他生灵便不由自主的联合起来抵御龙族。 幸运的是,龙王爷的性格宽厚仁慈且待人和善礼貌,更有一种独特的个人魅力,因此,龙族虽然在扩张,但并非是走武力一统的路线。 许多生灵都加入了鳞族受龙族管制。别的暂且不论,单说那紫衍,早在数十年前便已投身于祖龙之麾下了。 只是紫衍虽然有不错的修为,但放在龙族这个大环境里还是不够看,所以在涉及到战争等重大事务时,并没有他参与其中的份儿。 于是乎,他只能留在鳞族的祖籍之地,去处理那些琐碎繁杂、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他日常的主要任务便是调解海族之中各类生灵之间的纷争与矛盾,而其中最为常见的情况,则是需要四处奔走去辨别某个海族生物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紫衍简直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天呐,这些鱼就不能好好交配吗? 除了向小赵讲述关于龙族的发展历程之外,紫衍谈论最多的话题还是他所处理过的那些离奇古怪之事。 对于这些奇闻异事,小赵倒是听得兴致勃勃。毕竟在众多洪荒题材的小说作品里,类似这样混乱不堪的局面最终往往会因为帝俊和羲和举办的一场盛大婚礼而画上句号。 然而这里,小赵也是束手无策。 见过鱼类在水里是如何交配的吗? 见过鱼类一次交配能产生多少颗受精卵吗? 这是当消遣娱乐听听就算了吧,谁把谁当真哦。 然后....... “爱卿啊,寡人之海族如今日益壮大,周边各族群纷纷前来投靠,这本应是一桩美事。然而,随着族群愈发繁杂,近来雌雄之间的争斗竟然愈演愈烈,许多幼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如此一来,一连串的发展进程都受到了阻碍。爱卿是否有什么良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呢?” 一日,龙王脚踏祥云,大步流星地来到小赵面前,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只是他刚一开口,就让小赵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哎呀,我的陛下啊,微臣实在做不到啊。 小赵觉得自己简直成了龙王的万能宝库。 宫殿该怎么修建?问小赵。 衣物要怎样制作?问小赵。 贵贱身份如何确定?问小赵。 官员阶级如何提升?问小赵。 就连后宫修罗场.....厄...这个不是,这个是小赵主动献计。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只是一个还未化形,不知根脚的先天生灵,并不是还未化形的锦囊妙计。 面对海族中的这种状况,他能怎么办? 龙王的烦恼其实都是来自于鱼群诞生的数量,如此庞大的基数配合开天之后充盈了灵气环境,后天生灵诞生灵智的可能性太大了。 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那些未开智的占据了鳞族大部分食物来源。 这事根本不可能妥善解决。 但是既然龙王已经开了口,哪怕心里再怎么叫苦不迭,也绝对不能直接说自己办不到。 “陛下,关于此事,微臣也曾从紫衍那里听闻一二。” 龙王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急切地问道:“不知爱卿可有妙计良策?” “陛下,微臣斗胆一问,海族的发情期是否能够加以控制呢?” 龙王轻抚着胡须,轻声吟唱,频频点头称赞道:“嗯?‘发情期’这个词汇用得甚妙啊! 这并非什么隐秘之事。除了我的直属族群尚能够自我克制外,其他族类能够做到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一旦发情期来临,那场面着实令人头疼不已,同族相互残杀者不在少数。不过,这些尚且算是较好的情况。 争夺配偶虽会引起一番喧闹,但也不失为展示武力的一种方式。 真正让人困扰的是那些不分时间地点、自顾自地繁衍后代的家伙们。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而寡人手下的那帮大臣们,则整日忙碌于替这些生灵找寻父母并登记造册。如此一来,根本无法专心致志地进行国家建设。” 是这样的,鱼类产卵那场面,见过的都知道有多吓人。 小赵敏锐地意识到户籍册这样便于管理的工具对于水生物种来说并不适用。 \"难道海族内部的雌雄纷争真的源自户籍制度吗?\" 小赵暗自思忖着。 要让海族接受婚姻制度显然并非易事,但他想到一个权宜之计,可以让龙王的诸位大臣稍稍解脱一些。 从龙王刚才所言可以推断出,问题仅仅在于当前混乱局面使得海族无法专心拓展势力范围,那么只要从此处着手就能找到解决之道。 至于海族自身存在的那些状况,还是留待更有能力者去处理吧。 龙王听完备感些许失落,原本期望从小赵那里获得一个完美无缺的应对良策,未曾想小赵同样束手无策。 然而,龙王并未流露出丝毫忧虑,生怕自己的态度会打击到小赵的积极性,于是说道:\"嗯,此计尚可施行。\" 小赵的办法就是下放权力。 现在的海族由龙王直接管理,统辖着所有海族生灵。 而海族的数量众多,且随着领地不断扩张,越来越多的生灵选择归附龙族。因此,放权只是时间问题。 倒不如趁着这个时机,先将那些无关紧要的权力交出去。毕竟,海族的种族特性决定了它们未来的数量将会以指数级增长。要想准确统计出这样庞大的人口基数还加以登记造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还是让各个族群的首领去操心吧。 然而,这种做法并非毫无风险。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龙族的统治力减弱,但这也是龙王爷所能接受的代价。 他的目标是成为序列第一,有自己的盘算和野心也是人之常情。 只要这些小弟不背叛、不倒戈,并承认龙王这位老大哥,那么他们就是龙族的好兄弟。 龙王快步赶回王宫,心中还惦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然而,他刚刚踏入王宫大门,就被一名女子挡住了去路。 这位女子身姿婀娜,腰肢纤细,身材丰满而又不失优雅。她的双眸如同秋水般清澈动人,看向龙王的眼神带着柔情蜜意。 然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眼中柔情褪去,脸上带着一丝冷冽,娇声喝道:“陛下!” 龙王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问道:“狮王后,你怎么来了?” 狮王后紧紧咬住嘴唇,美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用力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道:“好啊!我听说你称呼海牛为‘小牛牛’,叫海虎为‘小虎虎’,可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只是简单地叫一声‘狮王后’? 难道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说完,她眼眶泛红,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龙王瞬间头皮发麻,这该死的修罗场,又来了! 爱卿误我啊! 暂不提龙王与狮王后之间的极限拉扯,视线回到小赵这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沉淀后,小赵体内的灵气波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初,其范围仅有区区五里,但如今却已能够辐射至六里之外!这样的进步堪称“惊人”,竟然高达整整五分之一! 尽管自从他们被迫逃离到海上以来,已然过去了两千载春秋,但这些对于小赵来说都无关紧要。 紫衍再次前往工作地点点卯报到,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有一份稳定工作的人确实与众不同啊,而可怜的小赵则只能独自留守在岛屿之上,终日无所事事。 近段时间以来,由于龙族势力的迅猛扩张,周边环境变得相对安宁许多。 小赵也不免有些静极思动。 虽然祂尚未完成化形蜕变,可这里好歹也是龙族的主场,应该不会遭遇太大的风险才对。 想到这里,小赵不禁心生向往之情。自从来到这片洪荒世界以来,他要么和紫衍一起待在洞府里,要么就在岛屿上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 除了刚开始那段无忧无虑、可以自由自在地探索天地的日子外,现在真是增添了许多烦恼。 于是,祂飞身而起,翱翔在高空中,跟随海风一起拂过大海。 东海的景色实在太美了! 尽管海底的鳞族正在经历一场变革,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海面上的景象。 此刻的地理风貌依旧保留着最原始的粗犷与野性。 而随着阴阳大道的开辟,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绚丽多彩。后天生灵随处可见,它们在这片广袤的海洋中,周遭的岛屿上繁衍生息。 而先天生灵则仅仅用灵气划定自己的领地范围,表示主权,并未对地方有着任何开发。 小赵并没有在这些岛屿上驻足停留,因为祂并不清楚哪些地方已经有主人了,又有哪些才是无主之地。 祂只是在半空中悠然自得地观赏着东海的美丽风光,心情也随之变得格外舒畅和明朗。 “道友,可否停下一叙?”正在小赵沉浸于天地的广袤无垠、大海的波澜壮阔之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传进他的耳朵里。 祂循声望去,只见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朵正缓缓地向祂飘来。 小赵连忙停止盘旋,满心狐疑地问道:“不知道友找我何事?” 那朵白云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飘到了小赵面前,并吞吞吐吐地说:“道……道友,能否将风之痕借予贫道一用?” 说完这句话之后,祂仿佛松了一口气,心里的那份羞涩感也减轻了不少,于是接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道友,其实我和弟弟自出生以来便根基有缺,一直无法幻化成先天道体。 我们听闻唯有借助风之痕的力量方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所以今日特来请求道友相助。” 小赵听完后顿时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什么风之痕啊?我还魔流剑呢! 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道友为何觉得我会有道友口中所说的风之痕?”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白云似是有些腼腆,轻声细语道:“道友说笑了,你乃是清风化形,自是拥有风之痕。 若道友愿意相助我与小弟化形,此等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必定铭记于心。 日后若有所需,我等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等等,你刚才说我是什么?” 第12章 化形关键 这下轮到白云诧异了,祂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生灵说道:“道友难道不知道吗?你是清风啊。” 风动云随,白云本就诞生于东海之上,在此之前也并非没有遇到过其他属性的风种。 然而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要么根本无法与那些风灵交流沟通,要么对方过于狂暴使得白云根本无法近身。 毕竟,祂只是一朵普通的云朵而已。 听到白云这番话后,小赵彻底懵了。说实话,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根脚竟然是清风。 此刻的祂脑海中一片混乱。 提到洪荒之中的清风化形,人们最容易想到的人物是谁? 截教外门大弟子——赵公明。 别看只是个外门,人家属于亲传弟子,只因为拜师前道行有成,这才只入了外门。 能力也是一杠一的强横,打死姜子牙,大败十二金仙,追的燃灯道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是运道有点不好,先被落宝金钱打落定海神珠,后被陆压用钉头七箭书咒死。 这里虽然也有洪荒之名,但小赵可以肯定这里绝对是自己笔下的那本大纲所衍生的世界。 在他拟定人物大纲时,第五位被定下的人物便是赵公明。 原因无他,这位可是财神爷,必须给足排场。 在他的大纲中,赵公明的身世背景被重新诠释。 原本的清风化形摇身一变,成为了日之精。 传说上古时期天空中曾同时出现十个太阳,后羿射下九个,其中八个坠落于东海,而剩下的那一个则落入地府深处。 落于地府的那位,便是老赵了。 “赵”字通“照”,寓意着光芒万丈、普照四方;“公明”二字则象征着正直善良、公正廉明,寓意即使一时为恶,也能放下屠刀,行善之事。 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赵公明,这完全就对不上嘛! 不过究竟真实情况如何,还是要等到玄穹高上帝赐予名讳之后才能够彻底安心。 他并没有任何不敬重赵公明的想法,谁会不喜欢财神爷? 只是说想要成为财神爷哪有那么容易。 他就是那缕清风,其本源大概与风存在着某种关联吧,未来所要追寻的大道大概率也和风系脱不了关系。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去和那位代表太阳精华、走着财运之道的瘟君争夺财神之位呢? “道友,贫道实话实说,自从我诞出灵智至今,今天才知道原来我的本体竟然是清风。 关于‘风之痕’,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不知道友是否可以明示一下,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话,咱们交个朋友也是好的嘛。” “啊?竟然这样。”白云满脸落寞地说道,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祂原本对那个神秘的风之痕充满了好奇,但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白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虽说不上来,却仍然心有余悸:“我并没有去询问风之痕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再继续追问下去,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事情,会有危险。 所以,那时候就拉着弟弟离开了。” 听到这里,小赵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问?问谁?” 白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碧绿清潭,祂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小赵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真牛掰! 碧绿清潭,异常序列第八。 这个白云居然如此大胆,敢于与这样的坑货打交道。 碧绿清潭的设计初衷是洪荒大陆的百科全书。 祂的外形是一汪被赋予了思想的清潭,能解答世人的任何困惑。 但这货的实质实则巨坑,祂虽然无所不知,祂的回答也刚好是你所需要的,但问题是,如果你不问碧绿清潭那未必会需要祂告诉你的东西。 比如说,如果某一天你感觉身体不舒服,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于是你决定前往碧绿清潭寻求答案。 当你询问碧绿清潭时,祂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的,你的确患有心脏病。 不仅如此,祂还会非常热心地将治疗心脏病的方法传授给你,好让你能够自行寻找医疗帮助。 接着,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你竟然真的患上了心脏病! 碧绿清潭没有骗你,而且祂提供的药方真实有效,让你成功治愈了这种疾病。 真只有脑子进水的那些人才会和这样玩意儿打交道。 此刻,祂情不自禁地望向白云,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之情,轻声询问:“难道说,你正是因为对于化形一事感到困惑不解,所以才碰巧遇见了碧绿清潭,并从祂那里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只见白云的目光愈发闪亮:“没错,莫非道友也知道碧绿清潭?” 这下子,小赵心里算是彻底明白了。 有风之痕,白云未必能够顺利化形;但若少了风之痕,白云必定无法化形。 虎还是你虎啊。 “道友,我本不应与你言说这些,你也不必介怀,听听就好,即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宁可去恳求我们共同的化身玄穹高上帝,也绝不可去询问碧绿清潭任何一个疑问!” 提到碧绿清潭时,他的语气充满凝重。 碧绿清潭是何方神圣? 相比之下,同为异常序列的灾厄女祸都比祂可靠。 然而令小赵感到诧异的是,碧绿清潭竟然已经现身于这片洪荒世界之中。 照他原本的推测,异常序列应当会在十六位道庭序列归位之后方才一同显现于世;可如今从白云口中得知的情况来看,这些异常序列极有可能伴随着道庭序列的诞生而一一浮出水面。 倘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此时此刻的洪荒已然迎来了两位异常序列。 “难道说,道友认为碧绿清潭在欺骗我们?我们的化形并不需要风之痕作为媒介?”白云满心疑惑地追问道。 “非也。我想表达的是,也许曾经在某个时期,你们无需借助风之痕便能达成化形。 但你们向碧绿清潭请教,祂告诉你们需要风之痕,那你们少了风之痕将注定无法化形。”小赵的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白云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祂敏锐地捕捉到了小赵言辞背后隐藏的深意,不禁苦笑着自嘲起来:“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道友不必灰心,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是清风,或许能够给予你一些帮助。 但实话告诉你吧,我天生根基有缺,难以化得先天道体。我并不知晓‘风之痕’是什么东西,但极有可能也是我所欠缺之物。如今你已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倒不如……” 小赵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对于化形的渴望却让他无法抵挡这种诱惑。 如果白云肯帮忙,那也是多一份期盼。 白云回想起小赵曾向她讲述过关于碧绿清潭的一切,再联想到那两个因为碧绿清潭而无法化形的弟弟,瞬间下定决心:“好!我去找它,三日之后,我们在此地再会。” “且慢!且慢!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小赵眼见白云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出言劝阻。 “你不必去寻祂,只需要将碧绿清潭的存在传播出去,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 然而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卖出一个好价钱,必要时,或许还需要道友你亲自为雇主引路。” 听到这话,白云心中有些不忍,心想:这岂不是要害死别人吗? “道友无需担忧,到时候你只需要如实地说出碧绿清潭的特性即可。如果有人明知危险还要执意前去寻找,那我们又何必去在意他们的生死呢?”小赵在旁边劝解道。 其实,碧绿清潭本身就是为了磨炼世间生灵而存在的一种特殊序列。他这样做也谈不上是在害人。 白云内心十分挣扎,经过一番思考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整朵云彩变得乌黑了许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好吧,那就按照道友说的办吧!”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条消息。 天地之间有一口蛊惑人心的魔泉,而且这口魔泉还位列道庭的序列之中,这简直就是一个荒谬可笑的说法! 有谁会相信这样离奇荒诞的事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画风渐变。 不知何时开始,这口魔泉不再是蛊惑人心的形象,反而成了一口宝泉。 有关有人借助这口神秘泉水发财致富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且越传越玄乎。这些传闻让更多的人对这口宝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再到后来,谣言如滚雪球般不断扩散,最终演变成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传说——这口宝泉竟然变成了一口神奇的许愿泉。 据说,只要找到这口泉并许下心愿,愿望就能实现。 这个传言犹如一阵季风扩散,由东海传至大陆。 霎时间,大陆陷入了一片喧嚣与骚动之中。 那些原本就因为在昆仑之行中被广成子怠慢而心怀不满的大佬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 他们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挽回颜面、证明自己实力的绝佳机会,如果能得到这口许愿泉,不仅可以扬眉吐气,还能获得无尽的好处。 于是,东海热闹了。 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早已列入道庭之列,惹不起。 而太清则已得道化真,能力更是非凡,即使有人想要挑衅恐怕也是打不过。 然而,你广成子是个什么东西? 惹不起三清还惹不起你? 当然也有此时正值洪荒大陆一片混乱之际,各种势力纷争不断、战火纷飞的因素。 相比之下,东海海底虽然波涛汹涌,但海上却平静很多。 于是东海之上仿佛重现当年昆仑山旧景。 小赵也麻了,祂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异常序列怎么被传成了道庭序列:四。 难道这些洪荒的大佬们都没有脑子吗? 玄穹高上帝有没有告诉你序列第四归位都听不到嘛。 作为罪魁祸首的白云也是一脸唏嘘,祂也未曾预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否则说什么也不会把碧绿清潭的事情泄露出去。 这不是害人嘛。 只是现在,即便是身为这则消息最初的传播者站出来澄清事实,也被人们当成谣言打发了。 甚至连小赵自己都过意不去去请了龙王爷前来辟谣,但结果依旧毫无用处。 大能们还污蔑龙王企图独占宝泉,险些引发一场在东海之上的激烈冲突。 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倒也并非全无收获。 他们打探到了关于风之痕的一些消息。 风之痕乃是风灵未形成意志便消散于天地之间时所留下的最后一缕气息。 这种事物本身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宝,风本就无形无相、转瞬即逝,而且要想孕育出灵性更是难如登天。 对于这一点,小赵可谓感触颇深,如今的他已然深受“风”的影响,必须时刻保持身体的运动状态,稍有停滞,灵智便会逐渐变得迟钝,时间一久,甚至可能导致自身灵智彻底消散。 然而,风之痕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尽管其数量稀少,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多实用价值。 只是眼下对于小赵他们有个棘手的问题: 由于大海中缺乏依凭,风灵一旦在海面上消散便难以留存下来。 再加上海上风浪湍急异常,如果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风之痕的存在,那么只需短短一个呼吸之间,风之痕极有可能就会被汹涌澎湃的海浪所吞噬殆尽。 至于那些散布于海洋之中的各个岛屿,海风强盛,它们能够成功保留住风之痕的几率同样微乎其微。 但若是让祂返回陆地,先不说祂已经有长达千年之久未曾涉足其中,更不知如今的麒麟究竟发展成了怎样一番模样。 但从听闻大陆而来之人讲述中,祂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冒险前往那块陌生之地较好。 思前想后,小赵心里有了主意,先在岛屿上搜寻,万一找到了呢? “道友,你近日暂且寻觅一处安全之地藏身吧!待我前去找寻风之痕,如果有所发现定会立刻前来告知于你。” 白云回应道:“这...会不会太过冒险呢,近日东海涌入众多实力强横的修士,以我们尚未化形的修为境界来说,那些强者只需轻轻动一下手指便能轻易将我们抹杀。” 听到小赵说要独自前往岛屿探寻风之痕的下落,白云隐隐有些担忧。 倒不是担心小赵独吞之类的,主要是小赵是祂遇到唯一一个清醒的风灵,若是小赵没了,祂的化形可就悬了。 “我有一个挚友名叫紫衍,此人与我乃是生死之交。届时我会邀请他一同展开搜索行动。 至于道友你,还需多加留意自身安危才是。碧绿清潭的消息可是由你散布出去的,若被那些大能察觉上当受骗,恐怕会迁怒于你。 尽管此谣言并非因你而起,但从陆地上赶来的这些所谓大能究竟品性如何,我们都不得而知。” “如此也好,一切多加小心。”见小赵如此言说,白云留下了联系方式以后便不再相劝。 第13章 机智始麒麟 辽阔无垠的东海之上,一道流光如闪电般疾驰而过。 眨眼间,它便抵达岸边并迅速降落,最终幻化成一名容颜倾城的绝世美女。 这位女子警惕地凝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确认四周并无敌踪后,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她再也无法抑制体内伤势的爆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原本娇艳欲滴的面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大意了!”女子暗自懊恼道,“原以为那东海中的老家伙会前往昆仑山寻找太清的晦气,没想到居然还有没有行动的。” 此女正是始麒麟。 此刻,她孤零零地伫立于大地之上,感受着地底源源不绝涌现出的蓬勃生机之力,这些力量如同清泉般滋润着她周身每一寸肌肤。 尽管法力的损耗可以通过孕育大道来弥补,但血脉之力的亏损却需要漫长的时光才能逐渐恢复。 这次计划的失败让始麒麟体会到恒变之道的恐怖之处。 按照常理来说,一切都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啊,怎会莫名其妙地被他人横插一脚? 迟则生变,她早就知道时间的拖延会引动恒变大道,没想到这次还真着道了。 “上清这条大道实在令人厌恶至极!”始麒麟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然而这一趟并非毫无收获,除了亲身体会到恒变大道以外,她还见到了自己修行之路上强大对手。 只是麒麟心中仍存在一些疑惑不解之处:作为一个海洋生灵,你究竟是怎样参透那孕育之道的? 世人皆知,大地宽广无垠,承载世间万物,并孕育出无尽生机,它目睹了生命从诞生到繁衍传承的全过程。 若换成其他陆生生物感悟出此道,麒麟尚可接受,但你一个大海里的凑什么热闹? 此时此刻的麒麟尚不知晓祖龙欲争夺序列首位之事,但与人道途相同所带来的紧张感不断冲击着她的内心世界。 眼下并非招惹祖龙的最佳时机,倘若仅有自身一人倒是无妨,可如今麒麟一族即将横空出世,唯有等待毛族局势稳定之后,她才能够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想到这里,麒麟便转身踏上归程,朝着祖地原路折返。 来时带着紫衍跟小赵耗时一月有余,此时独自返程竟同样耗费一月光景。 由此可见,此次外出她的确伤势严重。 “母亲,我们究竟何时才能出去玩耍啊!您瞧瞧,如今咱们可都已经修炼出法力来啦。” 麒麟刚一回到洞穴之中,一群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毛虫便蜂拥而上,它们叽叽喳喳地吵闹着,纷纷央求着想要外出嬉戏游玩一番。 这群毛虫普遍年岁尚小,身上的萌态保护都未曾褪去。 然而,尽管如此,它们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大法力波动却绝非一般的后天生灵所能比拟的。 虽然远未达到移山倒海那般惊世骇俗的程度,但要做到截断江河水流已不在话下。 此时此刻的洪荒世界尚未有明确清晰的境界划分体系。 元始天尊为这片天地传授下神奇玄妙的术法,并开创了道统传承之路。 然而实际上,这些术法并非如想象般高深莫测。 所谓术法,实则就是修习法门、修炼灵力之法;换个游戏里的说法,就是教导众生灵如何增加自身的“蓝条”能量值罢了。 至于那些五花八门的法术秘诀,则需要依靠各个生灵自行去探索和领悟方能掌握运用。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修道者大相径庭。世间万般大道皆源自于存在之道的衍化演变而来,生灵踏上修道之路就如同一名小说作者着手设计属于自己作品的封面。 存在大道就是素材库。 在尚未开辟这条大道时,就在制作者只能一笔一笔的勾画封面图案,可塑性虽强却只能凭借自身的能力去制作,属于无中生有。 然而存在大道诞生之后,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此时作者们能够轻松地从浩如烟海般的素材库中挑选出心仪之物,整合渲染,以此来打造自己的作品封面。 如此一来大大降低了难度系数可也要因此少了可塑性。 所有的先前条件都由存在大道提供,自身所立之道便受到存在大道的束缚。 这种束缚尤以未证道前最为显着突出,像不久前昆仑山脉之下当元始天尊斩断存在大道关联,所有生灵不仅失去施法之能甚至连自身所属大道亦遭封印禁锢难以施展神通。 只有待得证道后,成就一条丝毫不逊色于存在大道的全新大道,这种束缚才会消散。 但即便如此依然改变不了自身大道扎根于存在大道的根本,尽管它具备摧毁存在大道实力,可一旦动手最好的结果也是两面俱焚。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存在大道乃是洪荒世界最基层的唯一大道,而元始天尊作为存在大道的领悟者,必然也要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与其他领悟大道之人不同,其他人或许可以得道之后不入道庭,但元始天尊却不行。 因为唯有如此,方能借助道庭的力量使得存在之道能够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洪荒大地上得到更广泛、更深远地传播和延续。 否则,便无人能制约元始天尊了。 所以,尽管这群孩子已经具备了相当惊人的法力修为,但由于年龄尚小且受到诸多限制,他们目前所能施展出的攻击手段非常有限,仅仅局限于将自身法力从体内释放出来而已。 洪荒之地危机四伏,其凶险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不说各地散乱的凶兽,就拿刚才始麒麟遭遇挫折一事来说吧,如果这位母亲轻易答应让自己的孩子离开巢穴外出闯荡,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家伙便会遭受重创甚至命丧黄泉。 面对孩子们充满渴望的眼神,她心中虽蠢蠢欲动,但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拒绝。 然而随后传来的一则消息,让她彻底打消了麒麟现世的念头。 在昆仑山脉脚下,元始天尊的弟子广成子舌辩群道,无数生灵被说得面红耳赤,羞惭难当,纷纷落荒而逃。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不甘示弱的生灵奋起回怼,但本就不占理的他们说破天也说不过广成子,自取其辱罢了。 尽管不知道这位横空出世的广成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但麒麟心里清楚,那些实力强大的存在即将回归。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错。没过多久,便有几位大能折返回来。他们发出的怒吼充满了愤怒,即使身在巢穴深处的始麒麟,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 虽然始麒麟自觉实力超群,这些人当中恐怕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怕是不好应付。 由于先天生灵的活动范围受到地理位置等多种因素限制,所以他们的社交圈子相对较小。周边的邻里伙伴彼此之间大都相互熟悉。 可这一次昆仑山之行后,一切都变了样儿——邻居们消失得无影无踪,昔日的好友也不知去向…... 这下子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平时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失踪不见,大家也不会太在意。可这一次竟然大面积失踪,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里面有鬼嘛! 这些生灵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于是纷纷联手合作,共同展开对事件源头的搜索行动。 他们的探查非常细致入微,连丝毫细节都不愿意错过。 始麒麟心中暗自感到一阵不安,尽管她选择的这个巢穴十分隐秘,但按照目前这样的搜索态势发展下去,她早晚会被发现。 此刻,她一方面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如何打破僵局,想出应对之策;另一方面则化为原形,紧贴大地,借助着地脉中的蓬勃生机来加速修复自身伤势。 就在这时,一名女道士已然搜到了始麒麟的家门口。始麒麟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到了极点。 \"嗯?\" 女道士轻声发出疑惑,轻轻拨开覆盖在洞穴口的杂草,神色凝重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条狭长而幽暗的甬道,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沿着甬道往里走了几步之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洞穴内部变得异常宽敞且明亮。 只见地面上铺陈着一层细软的草叶,宛如绿色的绒毯一般。 草叶之上,一群毛茸茸的小动物正在欢快地嬉戏玩耍。这些小生灵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法力波动,但此刻它们展现出的却是无比可爱和憨态可掬的一面。 女道正想靠近一些观察这些小动物时,忽然感到一阵呼吸不畅。她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 那眼睛足有她整个人那么高,眼神锐利如刀,令人不寒而栗。再仔细一看,身披金色鳞片、头部闪耀祥瑞之光、背后长着双翼——正是始麒麟! “麒麟……”女道低声呢喃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畏,竟然有些失神。 “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我的洞穴!”它的声音如同洪钟巨响,震撼心神,让人无法抵挡其威严。 仅仅是开口便让女道人觉得心神俱颤。 “贫道自号玄音道人。”女道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境恢复平静,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还请道友莫要怪罪,贫道平素一直在五里山上潜心修炼,此次与众多同道从昆仑山归来,偶然发现故友遭遇不测,于是前来查探周围情况,不想竟无意间闯入贵府禁地。” 麒麟的双眸中流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它轻声说道:“详细说说吧。” 玄音道人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所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她深知眼前这只麒麟实力深不可测,如果能够得到它的帮助,那么找出真凶必定会更有把握。 麒麟听完之后,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睁开眼睛,看着玄音道人说道:“你可以走了,离开之后务必将我所在之地隐藏起来。倘若有关于我在此处的消息传扬出去,唯你试问。” 话音刚落,麒麟再次闭上双眼,仿佛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不再有任何动作。 玄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但她并未过多纠缠。 毕竟,麒麟带着一家老小,不愿插手此事也是情有可原。于是,她向麒麟拱手道别,转身离去,并施展法术召唤来一些藤蔓,将洞穴严密地掩盖起来。做完这些后,玄音才放心地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行十八位大能仔细搜查了这个地方一次又一次,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心中不禁产生了疑虑:“难道那个人早就逃走了吗?” 玄音满脸气恼地说道:“肯定是听到我们要回来的消息,所以提前溜走了。” 而在另一边,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太婆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对挚友离世的悲痛和惋惜之情。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一切都显得平静无事,麒麟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平日里,她除了教导那些年幼的毛虫如何运用法术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扩建自己居住的洞府。 这些毛虫们正处于成长阶段,幸运的是,由于孕育大道的存在,麒麟一族并不像其他后天诞生的生灵那般需要通过进食普通食物来维持生命。 它们只需吞噬地脉中蕴含的源生之力便能补充所需的能量。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此时此刻,麒麟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但更令人惊喜的是,她竟然意外地觉醒了一项堪称逆天的神通! 她能够为自己的孩儿们借力。 只要那些身负麒麟血脉的后代们向她发出呼唤,她便可以借助大地之力,源源不断地将强大的力量传递给他们。 这种能力简直匪夷所思,如果运用得当,无疑将会成为一种无与伦比的优势。 不仅如此,若她狠下心来,甚至可以付出抹去其灵识作为代价,将所有的力量一次性倾注于某一个子嗣身上。 这意味着,凭借着这样恐怖的实力加持,她完全有可能在瞬间创造出整整三十万头具备始麒麟威势的凶兽。 这股庞大得吓人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只要序列不出手干预,麒麟要想横扫整个洪荒世界,似乎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然而,对于麒麟来说,这些并不是她最终追求的目标。 她渴望的并非仅仅是统治一方天地那么简单,她想要的是成为序列第一,成为天地共主只是序列第一的前置条件。 这个因果不能乱。 就在始麒麟等着风头过去重操旧业的时候,一个从东方传来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洪荒世界。 龙族正在进行一场大刀阔斧的改制。 原本这应该只是龙族内部事务而已,但当有人将龙族制定的规章制度逐一剖析解读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因为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规矩并非仅仅适用于龙族,其他种族同样可以效仿实行。 一时之间,整个洪荒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要知道,太清的阴阳大道在洪荒刚刚传播开来尚不足五百载岁月,而众多生灵却已经因为龙族的这场变革产生了攀比之心。 在这场风波中,受影响最为严重的莫过于那些后天生灵们。 他们本身便是由先天生灵随意创造出来的生命,既得不到爹娘关爱,又无人教养呵护,只能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然而,此刻龙族的改革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原来作为后天生灵,竟然还拥有往前发展的路径。 临近东海之地的生灵们,纷纷涌向东海,渴望能够加入龙族的麾下,那些距离东海较远的生灵,则没有这样的心思。 暂且不说他们是否具备足够的实力,光是周围地区激烈的争斗已经让人焦头烂额,即使有实力也难以脱身。 如今,但凡有点名气的山头上,都会冒出一个所谓的“王”。这些“王”往往由先天生灵担任主导角色,而后天生成的生灵则充当其辅助者。 在这片广袤的洪荒地界之上,一场巨大的动荡正在蔓延开来。 始麒麟完全被搞懵了。 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她感到无比愤怒! 这些家伙竟然敢与她争夺序列第一的位置! 于是,她再也无法保持低调,麒麟一族,现世了。 第14章 处处碰壁 且先不论其他,单就这先天生长得一副好模样而言,那可真是大不相同。 只见始麒麟登高振臂一呼,其声如雷贯耳,众多毛虫遥相呼应,便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而她膝下所育之子嗣更是非同凡响、神异无比,绝非其他后天诞生之生灵所能比拟。 这些毛虫不仅数量惊人——整整多达三十万只。 而且每一只都拥有着深厚雄浑的法力底蕴。 仅仅只用了短短五日时间,她便已平定了三座山峰,五处洞府,可谓是一时之间声名鹊起、风头无二。 周围那些称王称霸已久的存在们眼见着这支突如其来的麒麟部族如此强势崛起,不禁纷纷开始怀疑人生。 麒麟一族初次对外扩张便能取得如此辉煌成就,如今更是引得狼王、虎王、熊王等四位霸主竞相前来投奔依附。 没办法啊,他们几个跟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自身族群规模撑死也就不过几百,也算小有一方势力。 但人家麒麟那边相比着想吃桃子。 在始麒麟座位之下,有四只身形巨大、威风凛凛的异兽正俯伏在地,表示对它的绝对臣服。 这四只异兽各具特色: 首先是苍翼狼王,它身披灰色皮毛,背部生有一对宽阔有力的翅膀; 其次是赤焰虎王,浑身燃烧着熊熊火焰,威猛无比; 再来是北岳熊王,体型庞大如山丘,毛发如钢针般坚硬; 最后则是啸月狼王,其皮毛银白如雪,更有月啸神通,一声狼嚎可封禁敌人元神。 今日乃是这四只异兽首次拜见始麒麟,面对始麒麟那深不可测的威势,它们内心都受到了极大地震撼。 苍翼狼王率先开口说道:\"大王,属下等愿意充当您的先锋大将,驰骋于四面八方之境,征讨天下各方势力。 我苍狼部落实力雄厚,拥有三百精锐狼族战士听候大王调遣。虽然我们可能不如大王您的族群那般强大健壮,但每一个族人皆是英勇善战之人,鲜少遇到能够与之匹敌者。\" 其他三位兽王听闻此言,亦纷纷附和表示赞同,并各自表达了自己对于追随始麒麟的决心 始麒麟听后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诸位切莫如此谦逊,你们原本便贵为一方王者,实力超群,威震天下。 如今投靠于我,更是如虎添翼,何来贬低身份之说? 你们无需担任我的大将,只需随我一同出征,所征服之地尽归尔等所有。你们为我浴血奋战,而我则将成为王上之王!” 尽管始麒麟心高气傲,但她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当前局势变幻莫测,风起云涌,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麒麟一族固然强大无比,但若继续墨守成规,势必会遭到其他势力的排挤与打压。 以始麒麟的实力,面对十个、百个族群或许尚能游刃有余,但倘若敌人的数量持续增加,她亦难免感到力不从心。 麒麟族仅有一族之力,即便实力再强,也难以抵挡众矢之的。一旦众多势力联起手来,共同对抗麒麟族,那么即便是始麒麟这样的绝世强者,恐怕也会头痛不已。 这还是大能不出手的情况下。自始至终,始麒麟忌惮的只有大能。 因此,麒麟族急需寻找盟友,增强自身实力。而眼前这四位兽王,无疑是始麒麟迈出成功之路的第一步。 接下来,在三十万毛族地注视下,始麒麟开始为兽王分封领地。 她首先将目光投向北方,那里矗立着雄伟壮观的昆仑山。 考虑到昆仑山有着她的两位小弟,始麒麟决定把北域交托苍翼狼王和啸月狼王共同管理。 二者一为极速,二针对元神,互相配合,若遇到序列,或许有生还的余地。 接着,始麒麟转向南方,南方有一座绵延万里的巨大火山挡住去路,只有那些本身具备火焰属性的生灵才能免受其影响。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将南方交给了赤焰虎王和火麒麟。相信凭借他们对火元素的掌控能力,在此地定能如鱼得水。 随后,始麒麟思考起西方的局势。 由于横亘在前方的十万大山属于十二祖巫的势力范围,她对这个地方知之甚少。 三清都已得道,但十二祖巫在干什么? 作为受到开天遗泽最多的生灵为何连个响儿都没有? 经过深思熟虑后,始麒麟决定派遣北岳熊王和玉麒麟前往西方镇守。 走一步,看一步,以熊王和玉麒麟坚韧不拔的性格以及强壮的体魄,应当不成问题。 最后,始麒麟将目光落在东方。东部临近浩瀚无垠的东海,而龙族作为海洋中的霸主,其动向对于毛族来说至关重要。 龙族是大敌。 为了及时获取龙族的最新情报并做出相应决策,始麒麟决定亲自带领一部分精锐力量向东部拓展领土。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却毫不留情地给了始麒麟当头一棒。 \"你们说什么? 上清已经踏入道之庭,怎么会干涉这件事?\" 始麒麟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被驱赶回来、哭哭啼啼的两只狼王。 始麒麟只觉得一阵头痛袭来,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只狼王哽咽着说道:\"上王啊,我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们气势如虹,凭借您的威望,许多山头都纷纷投靠过来。 可是就在我们攻打昆仑山万里外的幽谷清泉时,上清突然出现了。 他要求我们立刻撤出幽谷清泉,并施展出强大的神通封锁了整个地方。然后他还让我们转达给您,说从今天起,幽谷清泉将不再现世。\" 始麒麟听得越来越迷糊,心里暗自琢磨:这个小弟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听他的话似乎并不是想阻止自己成为他的大姐啊。 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做出这种干扰自己计划的举动呢? 难道说……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深意吗?始麒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还不等她从北方的局势中回过神来,赤焰虎王和火麒麟竟然已经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 他们身上伤痕累累、一眼便知经历了一场惨烈至极的战斗。 始麒麟见状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赤焰虎王本身实力强大,足以称雄一方;单就火麒麟带走的那五千名毛虫而言,每一只都能够借助大地脉动汲取她的力量,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怎会遭遇如此惨败? \"凤凰一族?\"听到下属的汇报后,始麒麟喃喃自语道。 \"没错,上王,正是凤凰一族!\"赤焰虎王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的神通法术丝毫不逊色于我们,而且还能汲取万里火山的火之精气来修复自身伤势。我等虽全力以赴,但终究难以抗衡啊。\" 赤焰虎王原本以为加入麒麟族后就能高枕无忧,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个凤凰族,实力如此强悍。 杀又杀不死,打又打不过。 天知道,当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一只凤凰斩杀,可转眼间它便汲取火之精魄,涅盘重生。 这一刻,赤焰虎王的心中有多么崩溃。 如此强大而神秘的种族,为何之前竟毫无消息透露? 真就死宅,都不出来走走吗? 麒麟紧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除了西军没有收到干扰以外,其余三路兵马竟然都受挫了。 没错,始麒麟亲自主导的这场东征战役同样碰了壁,而挡在面前的那堵高墙,便是赫赫有名的龙族! 如今的龙族已然成为一个由各方势力联合组成的庞大存在。 龙王为海族之王,其平易近人的个性使得他在众多海族心目中的地位越发尊崇。 相比之下,自称为“王上之王”的始麒麟,则显得有些名不副实。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加持,使得龙族不仅仅获得了海族的认同和拥戴,甚至还吸引了许多临近海洋的生物前来投靠,并充当成龙族向大陆扩张势力范围的急先锋部队。 最近这段时间里,始麒麟率领着整整二十五万毛族,居然也仅仅只能够在鳞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攻击浪潮面前苦苦支撑、勉强抵御而已。 面对如此窘迫艰难的战局形势,这着实令她感到无比愤怒和焦躁。 “大王啊,属下曾经听闻过这样一个消息——据说那凤凰一族之中拥有两位大神通强者。 其中一位被称作‘元凤’,另一位则称做‘元凰’;而整个凤凰族群实际上都是经由他俩体内阴阳之气相互交融调和之后诞生于世。 咱们这次遭遇挫败失利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嘛,跟凤凰一族之间充其量也就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摩擦冲突罢了;像‘元凤’和‘元凰’那种级别的顶尖存在根本就没有亲自出手参战……” 火麒麟恰到好处地在此刻抛出了这么一条至关重要的情报线索出来。 他并不赞同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去跟凤凰一族彻底撕破脸皮、站到对立面上去。 东边有强大无比的龙族虎视眈眈,南边又与神秘莫测的凤凰一族树敌,很不智啊。 一时之间,始麒麟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但是不得不承认,火麒麟所说的话确实具有一定程度的参考价值。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先看看这个凤凰一族是什么货色,再下定论。 安排好族中事宜之后,始麒麟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万里火山。 这座火山绵延无尽头,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殆尽,炽热的高温如炼狱般灼烤着大地。 始麒麟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火山上空,一股无与伦比的祥瑞之气从其体内喷涌而出,宛如一轮耀眼的太阳,照亮了整片天地。 这股强大的气息立刻引起了凤凰的警觉。 \"哼!怎么?小的被打跑了,老的就过来找场子吗?\" 一声冷嘲热讽传来,紧接着只见一道绚丽的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始麒麟疾驰而来。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始麒麟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在那道流光即将击中她的时候,只听得 \"砰\" 的一声巨响,流光像是撞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隐形墙壁上,猛地弹了回去。 始麒麟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眼前这只狼狈不堪、头晕目眩的凤凰,沉声道:\"小辈,莫要无理取闹,带我去拜见你们的母亲!\" 说罢,始麒麟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哼,想见我母亲,你配吗?”凤凰挺直胸膛,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始麒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尽管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威压,但他心中毫无惧色。 始麒麟眉头微皱,沉声道:“我今天来并非找麻烦。” “哦?不是找事?笑话!”凤凰冷笑一声,“你分明是见胜我们不过,这才低头过来摇尾乞怜,早干嘛去了。” “放肆!”始麒麟怒喝一声,浑身散发出一股威严气息。作为王上之王,即使只是自称,其威势也不容小觑。 面对凤凰的无礼挑衅,始麒麟本想忍耐一下,毕竟她此番前来并无意与凤凰一族结仇。 可听到那句“摇尾乞怜”后,她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 吾乃始麒麟! 庞大的威势突然爆发,小凤凰脸色大变,急忙张开翅膀试图逃离,但它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沼之中,根本无法移动丝毫。 此时此刻,小凤凰不禁心生惊骇之情:好强。 不过,凤凰一族拥有涅盘重生的神奇能力,它自然不会轻易屈服,正准备说几句讽刺的话来挽回一些气势时,却看到遥远的天际处射来一道神秘的神光。 这道神光呈现出五种颜色: 红色神光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汹涌澎湃; 黄色神光宛如广袤无垠的大地般沉稳厚重; 白色神光恰似锋利无比的刀剑般锐利刺骨; 黑色神光犹如源远流长的河流般潺潺流淌; 而青色神光居然和她所领悟的孕育大道有着五成相似之处。 始麒麟只是微微抬起手,轻轻松松地就化解了这道神光,并没有加以阻挡。 紧接着,只见那道神光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席卷着小凤凰消失不见了。 “可是元凰、元凤当面?”始麒麟沉声询问,她已认出了这是大能手段。 可若仅是于此的话,凤凰一族没什么值得她关注的。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凤鸣声。 只见一只通体青羽闪烁着五彩光芒的神鸟从远方疾驰而来,最终稳稳停驻在始麒麟面前那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上。 孔宣傲然挺立于梧桐枝头,浑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 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住始麒麟,口中冷冷说道:“阁下若是因之前之事寻仇而来,不妨与我做过一场!” 而一旁被救走的小凤凰见到来者竟是自己的兄长,不由得精神大振。 它得意洋洋地看着始麒麟,嚣张地喊道:“大兄,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这只麒麟可不好对付呢,不过有你在此,我们定能将她生擒活捉,献给母亲大人作为礼物!” 说罢,小凤凰还不忘挥动翅膀,展示一番自己的威风。 好一个晚辈。 始麒麟眼中流露出少许惊叹。 先前那一缕神光分明蕴含着大道的伟力,而这样一个后天诞生的生灵居然已经踏入了道境之中。 与此相比,她那整整三十万个孩儿似乎都黯然失色、相形见绌。 \"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如果你不能伤到我,就乖乖地带我去拜见你的母亲,怎样?\" 始麒麟语气平静地说。 \"前辈此举未免过于小瞧我了,不过那又怎样? 我只需一招就能伤到您!\" 孔宣信心十足地回应道。 只见他猛地张开双翼,背后再度显现出璀璨夺目的神光。借助五行大道的威能,一股强大的力量喷涌而出,瞬间弥漫整个天地,一片朦胧迷离。 紧接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凤鸣声响起,五道绚丽多彩的神光如闪电般朝着始麒麟疾驰而来。 这看似美丽的光影绝非华而不实的虚招。 生灵体内皆蕴藏着五行之力,只要被这五道神光中的任何一道击中,其体内的五行就会被削弱一分,导致五行失衡,自身循环系统也将出现破绽。 始麒麟却丝毫不在意这道攻击,她甚至连身体都没有移动一下去躲避,只是轻轻地将右翼向前一挥,便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一般挡住了神光。 那原本无物不克、威力惊人的五色神光,此刻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在与始麒麟的翅膀接触的瞬间就悄然消散,没有引起一丝波澜,直至完全消失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这不可能!”孔宣心中大惊失色,他无法相信自己最为得意的绝招,竟然会在始麒麟面前如此轻易地被破解。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孔宣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却突然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响彻云霄的凤鸣声。 “宣儿,把人带过来吧。” 这声音清澈动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15章 水陆纷争起 听到父亲的声音,孔宣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父命,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磨磨蹭蹭地朝始麒麟走去。 “跟我来。”他没有过多理会始麒麟,转身化作一道虹光,朝着凤鸣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孔宣就领着始麒麟来到了一片仙境般的地方。 这里梧桐林立,郁郁葱葱,每一棵梧桐树都高大挺拔,仿佛直插云霄。 树杈之间,不时有凤凰飞舞嬉戏,它们五彩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 而在那片繁茂的梧桐树下,站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男子身姿伟岸,英俊潇洒;女子则面容姣好,气质高雅。 两人皆身着由凤凰羽毛编织而成的华美服饰,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就在这时,始麒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皮。 这样的风气其实是从东方传播过来的,最初那些先天生灵们都习惯于坦诚相待、赤身裸体地交流沟通。 然而自从有了衣服这个东西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单纯了。 生灵之中攀比之风盛行。 比如说龙族吧,它们常常会用海水编织成轻纱,或者用鳞片制作成铠甲;而陆地上的各种衣物款式更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没想到如今在这万里火山上,居然还能见到凤凰羽毛制成的衣裳。 如此看来,凤族并非是与世无争,最起码他们对于洪荒世界的潮流风向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好忽悠啊。 此时此刻的元凤和元凰并不知晓始麒麟心中已经闪过了这么多念头,他们持着友善的笑容说道:“此前倒是多谢道友手下留情了。” 孔宣和始麒麟的争斗他自看在眼里,稍作感激之后,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不知道友此来有何贵干? 不过有言在先,此次争端乃是你们族群率先挑起,我们实则并无冒犯之意。” 好家伙,虎族以及沿途收服的其他族群已经折损过半,就连麒麟族也损失了十几名成员,这样的情况下还说是没有恶意?若真要论起恶意来,你们还想怎样? 然而,考虑到龙族实力强大,始麒麟此时已无意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 于是,她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么对于龙族,道友又作何评价呢?” 听到这个问题,凤凰二族对视一眼,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据我所知,龙族充满生机与活力。 不仅如此,我还听闻龙王本人也是个宽厚仁慈的性子,无论是他直属的龙族子民,还是受他统治的海族众生,都对他心怀感激、忠心耿耿。” “道友难道不知龙族对于海洋之外的看法吗?”这句话犹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之中回荡着,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威压。 “何解?”元凤皱起眉头,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地询问道。 “龙族已经将他们的手伸向了东海之畔,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把东海作为跳板,全面向我们大陆发起攻击。 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陆生生物还能有什么活路呢?恐怕最后都只能沦为海族的奴隶,被他们任意驱使吧! 我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能够和你们凤凰一族结盟,一起抵御龙族。”始麒麟语气沉重地说道。 元凤和元凰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元凤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道友所言恐怕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夸大?”始麒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友你看看龙王最近的种种举动,还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吗? 他已然成为了水中的霸主,但却对那些实力低微的种族以礼相待; 他拥有无尽的权力,可以随意索取任何资源,但却任由部下自由发展。 道友啊,他这么做分明就是别有用心,他真正的目标其实是成为天地间共同的主宰者! 海洋,大地,天空,他已经占据其一,又有什么道理不对我就近的陆地开拓发展呢? 海族与我们陆地生灵之间的战争注定无法避免,只有先下手为强,才能有一线生机去与强大的龙族抗衡啊!” “我明白了。”元凤的脸色变得十分沉重,他深知此事意义非凡、影响深远,因此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深思熟虑。 始麒麟微微颔首,表示对元凤的理解和尊重。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鳞片,并将它递到元凤手中,说道:“如果你们已经做好决定,请使用这枚鳞片来通知我。” 话音刚落,始麒麟转身离去,留下凤、凰皱眉思索。 凤凰一族并非与世隔绝,不好忽悠。 不过此行始麒麟也清楚地意识到,凤凰一族的的确有些强大无比的实力。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无论是元凤还是元凰,他们自身所拥有的法力境界都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至于道境方面,虽然无法直接看穿,但仅仅从孔宣一人身上就能推断出,凤凰族的两位缔造者道境必定高深莫测。 元凰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向身旁的阿凤发问:“阿凤,对于始麒麟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你究竟是如何看待的呢?”她一边问着,目光还紧紧盯着阿凤,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元凤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件事情的确需要我们从长计议才行。只是……龙族难道真的会像始麒麟说的那样,对整片大陆发动进攻吗?” 说完之后,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忧虑。 元凰点了点头,开始分析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龙族暂时还没有显露出明显的敌意。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绝对不会这样做。始麒麟所言并非毫无根据,龙族确实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倘若他们真的怀有争夺天地共主的野心,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才可以。” 听到这里,元凤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她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如果我们选择与麒麟一族结盟共同对抗龙族,我们势必会卷入麒麟与龙族的纷争。置之不理,尚还有独善其身的可能。” 元凰无奈地叹息一声,她心里清楚元凤说得没错,凤凰一族已经到了关键的选择路口,稍有踏错,就是对自身族群的不负责任。 只是她感觉,避真能避的过吗? 他们心思单纯,心中所想唯有相互陪伴、依偎相随而已。 万里火山上空传来两声清脆悦耳的凤鸣之声,响彻云霄。 听闻此声,那些原本栖息于此的众多凤凰之子们纷纷疾驰而来,急于拜见自己的双亲。 这群小家伙们兴奋地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经过一番热烈的商讨之后,凤凰一族终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加入这场战局之中。 就在始麒麟刚刚返回东海没多久,便得知了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她精神一振,心情愉悦至极。 如今南方已无凤凰一族的阻挠,要征服那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然而,对于北方…… 始麒麟心中暗自盘算道:“还需我亲自走一趟稳妥”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赴昆仑山。 毕竟,上清突然现身之事必须得有个明确的交代。 一路上,她都在苦苦思索应该怎样跟即将成为自己小弟的那个人沟通交流。 就在始麒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昆仑山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道清正之气自昆仑山顶倾泻而下,径直没入了她的识海中。 竟是元始天尊亲自向她详细解说了灵宝天尊现世的来龙去脉。 至此,始麒麟一直高悬不下的心总算是踏实落地。眼下,也是时候集中精力去精心打磨自家部族的实力了。 然而还有个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同样不容小觑:这块广袤无垠的大陆上,强者如云,尽管此时的她风头无两、锐不可当,但若是胆敢对那些绝世大能们心生觊觎,惹得他们联手发难,到那时即便强如始麒麟者亦会感到颇为棘手。 “要是能够想出一种法子将这些大能统统收服就好喽……”始麒麟不禁暗自思忖道。 不过她心里也很清楚,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权且当作美好幻想罢了。要想实现心中宏愿,还需稳扎稳打,靠自己的拳头一点点打出来。 如今有了凤凰一族的强力加盟,始麒麟真可谓是如虎添翼,许多往日里畏惧忌惮、不敢轻易招惹的大能人物,也都被她耗费一些心血逐一攻克拿下。 直到某天,东海那边又炸锅了。 始麒麟的白日梦虽然最终未能实现,但那些大能们的离去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而她自己呢,并没有如其他生物那般对那传说中的许愿泉趋之若鹜。 毕竟,曾经被赵某以“灾厄女祸”为名所骗的经历仍历历在目,她又怎会再次轻易上钩? 于她而言,踏踏实实地提升自我实力方为正道。 此刻,东海已然呈现出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大能们之间的争斗不仅搅乱了海族原本平静的生活,甚至还影响到了它们日常的作息规律。 诸位不妨试想一下这样一幅画面:本来海族间正在激烈交战,正当双方难解难分之际,突然间海面上涌起强大的法力波动,大道法则竟也随之显现出来,大道至宝相互碰撞,刹那间,汹涌澎湃的海浪掀起滔天巨浪,无情地将交战双方全部吞没…… 要知道,海中的战争不一定是真正的战争。 其中不乏一些海族盘算着依附龙族以谋取更高的地位。 而战争秀肌肉,就是最好最方便的措施。 然而,经此海上剧变,他们可谓损失惨重,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几乎毁于一旦! 面对如此惨状,海族们自然是怨声载道,而龙王心中亦难免生出几分恼怒之情。 他亲自出马,找到那些正在交战的大能,讨要一个说法。 这些大能们表面上满口答应,承诺下不为例,但一转身便将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当作放屁。 一次、两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越来越频繁,龙王内心的愤怒也逐渐累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而导致起源海族和海上大能之间爆发激烈战争的导火线,则是一则毫无根据的谣言。 原本,小赵不是请龙王站出来澄清事实么,但不知是哪个被龙王斥责后觉得颜面扫地的家伙,编造出龙王早已独自霸占了碧绿清潭的谎言。 这一下犹如点燃了火药桶,引发轩然大波。 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碧绿清潭而来,结果不仅连潭水的影子都没看到,反而树敌无数,心中自然憋着一股闷气。 然而,他们也清楚龙族实力强大,龙王及其九位王后更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大能,因此并没有生出抢夺宝物的念头,仅仅是希望能到龙宫里看看碧绿清潭究竟是何模样,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情绪。 可是龙王哪里有什么碧绿清潭? 小赵爱卿早就跟他说明白了碧绿清潭的来历,即使真的存在,他也绝对不会去触碰这个东西。 自是一番建设无果,便不免有人口出狂言。 然后.... 打起来了。 东海战乱爆发,大能死伤无数..... 这一切使得海族出现了动荡,毛族见到了机会...... 洪荒彻底乱了,借着凤凰入伙的东风,以及龙族爆发的机遇,毛族正式与鳞族展开全面战争。 而与这纷纷扰扰、喧闹嘈杂的尘世相比,洪荒大地之上,有一个地方却显得异常宁静。 那里地势高远开阔,山峦重叠连绵不绝,山峰此起彼伏,最为高耸之地,矗立着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 这座宫殿名为三清殿,殿内,元始天尊此刻的心情并不美丽。 “灵宝啊,跟你讲多少遍了,别再外面捡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元始天尊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面露愁容地说道。 对于灵宝的个性,作为其兄长的元始天尊自然心知肚明。本来嘛,灵宝对昆仑山进行大规模的革新改造也无可厚非。 即便时至今日,元始回首往昔,也不得不承认,经过灵宝这般大肆折腾后,昆仑山确实呈现出了一种独特新颖的风貌。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为了与这焕然一新的环境相得益彰,灵宝现在又开始四处搜集各种物品来装饰点缀。 东边的池子里安置了一只乌龟,南边的竹林里安置了一只白猿。 这俩是之前灵宝下山履行诺言顺手捡回来了。 如今鳞族与毛族开战,他又在外边捡了一只小凤凰,一条小龙。 这...其实也还行,龙族跟凤族的卖相还是不错的,凤凰放养,蠢龙跟乌龟养在一起,问题不大。 但当看到灵宝又捡回来一只大胖老鼠,元始真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简直。 “大兄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放养的。我准备把它留在身边当作宠物来饲养。”灵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大胖老鼠圆滚滚的肚皮,只听见老鼠发出一阵阵欢快的咯吱咯吱声。 元始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嘴角也微微抽搐:“换一个好看点儿的,这个实在是太丑陋了。” 元始看似随口说道,实则是在没话找话,他自觉已经充分表达了对老弟的不满。 实际上,元始天尊并不不讨厌弟弟在外头乱捡东西,但要明白一点,灵宝天尊的外相可是一副年轻小伙子的模样。 就算他特意留起了胡子,依然难掩其青春气息。而年轻人往往心性不定,所以他捡回来的那些玩意儿最终的归宿就是由广成子负责照料。 “大兄,这回我可是认真的,一定会亲自照顾好它的。”灵宝表情庄重地保证道。 “你哪一次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自己养?可有哪回能够坚持超过三天的。”元始当即出言反驳。 这话一出口,灵宝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窘迫。 好像,还真的没有。 “大兄,此次情况迥异,您瞧这小玩意儿长得何其与众不同,我必定会悉心照料。”面对大兄那充满怀疑的眼神,灵宝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然而……短短三日之后…… “小弟,你就说帮忙不帮吧。” “恕难从命。”太清毫无迟疑地一口回绝,“找广成子师侄去。” 灵宝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堪,他试图辩解:“你也是清楚的,大兄因广成子之事心中略有不悦。” 太清满脸狐疑地凝视着灵宝。 大兄心生不满难道真是因为广成子?明明就是因为你呀! “那也不帮,二兄自己亲口说的,还是您自个儿慢慢养着玩吧。”太清一脸坚决地将大胖老鼠又推回到了灵宝面前。 这...这...... 灵宝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捡到的这些小生灵们虽然模样可爱,但毕竟都是后天生长而成,自然有着与生俱来的生理需求,吃喝拉撒样样不能少。 平日里看着它们毛茸茸的样子倒还觉得有趣,可一旦它们毫无征兆地在自己身上撒尿时,灵宝也膈应。 更何况还要充当一个尽职尽责的“铲屎官”角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清理大胖老鼠留下的粪便,这活儿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眼见太清不肯帮忙,再联想到大哥元始可能会露出的那张冷冰冰的臭脸,灵宝当机立断: 还是赖太清吧! 太清毕竟只是弟弟,如果真惹恼了元始,那是真的会挨打。 太清喜好清静,要么就是悠然自得地旁观他人喧闹,他决然不喜让自身陷入喧嚣纷扰之中。 面对灵宝无休止的纠缠,太清无奈之下,干脆给他想出了一个计策。 灵宝闻言,觉得此计甚妙,立刻将大胖老鼠、小凤凰、白猿和乌龟统统抓来。 然而对于蠢龙,目前并无此意。 那只傻乎乎的小龙呆萌可爱,此刻正与大兄玩得起兴,每当大兄放下一根丝线到荷塘里,愚蠢的小龙上钩也不过是迟早之事。 于是乎,他仅仅带上了这四只不讨大兄欢心的家伙,并取出四颗丹药。 没过多久,众生灵便纷纷化为先天道体,甚至还开启了灵性智慧。 大胖老鼠化作一名胖乎乎且憨态可掬的男子;而凤凰、白猿以及乌龟则化为三位气质截然不同的美丽女子。 灵宝顿时开怀大笑起来,这下终于不用再被大兄喷了。 于是,他背起双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然后用一种略带威严的语气问道:“尔等可愿成为我门下之弟子?” 众人闻言,纷纷跪地叩拜,齐声说道:“拜见师尊,请师尊赐名!” 灵宝天尊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而另一边,元始天尊正将刚刚钓上来的黄色小龙轻轻放回池中。 他转过头,看向三清殿,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老二这个性子,真能为人师表吗……” 第16章 消失的一元会 东海之上,波涛汹涌,海浪翻滚。 小赵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开始沟通白云留给他的那团雾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天空中出现了一丝变化。一朵洁白无瑕的云朵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祂仿佛知道小赵的位置一般,径直朝着小赵飞去。 \"道友,你竟然……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白云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和激动。小赵看着白云,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分别后再次相见,格外有些亲切。 白云的状态有些奇怪,小赵并没有多想,直言道:“道友,且看此物。” 只见一道细微的风痕从祂体内涌出,逐渐汇聚成一团微弱的风刃。 风刃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虽然看上去并不起眼,仿佛随即就会烟消云散。 白云看到这道风刃,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祂能感觉到,这股风痕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意义。只要能够借助这股力量,也许就能打破困扰祂已久的无形枷锁。 想到这里,白云不禁喜极而泣:\"道友稍等,吾这便通知我家弟弟。\" 说完,它立刻转身离去,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 没过多久,白云带着两朵白云飘来。 祂们比起之前的白云要显得内敛许多,默默地来到小赵身边。 小赵问候一声,这两朵白云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然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那我就催发风之痕了”小赵话音刚落,就将自身本源注入到风之痕中。原本已经因为风灵消散而平静下来的风之痕,突然之间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风刃如同蝴蝶效应般开始相互聚集,一生二,二生四,转眼之间,数不清的风刃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风。 这道旋风看似无形无质,却隐隐有种莫名的韵味。 小赵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之中,仿佛只要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能突破眼前的瓶颈。 就在这时,祂的心头忽然响起了一个神秘的声音:“定下阴阳。” 这个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不失威严的同时却倍感亲切。 难是……玄穹高上帝? 小赵心中暗自思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按照那个声音的指示去做。 收敛心神,全力引导着周围的阳气向自己汇聚而来。无数缕金色的阳气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源源不断地顺着风向流入他的体内。 在这股庞大阳气的滋养下,小赵终于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实质感应。 他再也不觉得自己像之前那样空虚无力,而是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不仅如此,他还拥有了一具强健的身躯,以及能够清晰感知到天地间灵气流动的敏锐感官。 他看向海面,海面上倒映出他的模样。 正是一个身形魁梧,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面庞方正的青年。 他的脑海中隐约传来一个声音: \"玄朗\" 再看一旁,不远处的三朵白云正被风之痕吹散束缚,逐渐变化形态。祂们周身弥漫着阴气环绕,雾气渐渐消散,凝聚成三道身影。 其中一个人的面容显得较为成熟,竟然变成了一名中年妇人的模样。 而另外两个人身姿轻盈婀娜,容貌姣好美丽,一同化为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此时,只见那位中年妇人迈步向前走来,感激地说道:\"此次多亏了小赵道友的恩惠,终年夙愿终得解脱。 若不是得遇道友相助,我们的化形之路怕是一片迷茫。 这般大恩大德实难报答,如果道友不嫌弃,我们愿意尊您为长兄,结为金兰,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她的语气诚恳真挚,眼中满含敬意。 赵玄朗此刻一脸懵逼,心中暗自思忖着:“常言道:若是容貌姣好之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身相许来报答恩情;而相貌丑陋些的,则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来世投胎转世为牛马,结草衔环才能回报这份大恩大德。 可眼下这种结拜为兄弟的状况,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道友切莫多礼,此事实则于我亦有益处。若非得道友传递消息指引方向,恐我也难成功化形。”小赵言辞恳切地回应道。 这确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回想起曾经那段时光,自己孤苦伶仃、形单影只,独自踏上探寻化形之路。 倘若没有白云给予的关键线索提示,或许时至今日,他依旧会对自身来历感到迷茫困惑。 更何况追寻风之痕并未耗费太多时间精力,此前他已在辽阔无垠的东海上苦苦搜寻长达两百余年,但始终未能有所斩获。 于是毅然决然地舍弃东海,转而奔赴广袤无边的大陆。 未曾料到刚踏上大陆就如此顺利地找到目标,这般好运简直让人惊叹不已。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一般。 “道友难道是嫌弃我们修为低微吗?”那妇人装作愤愤不平地说道。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咱们都是受到化形限制,如果道友愿意和我义结金兰,我心中可是非常高兴啊。 不瞒你说,自我诞生至今,便是独身一人,怕不能做好一个长兄应有的担当,其实我这心里,自也希望能有个人守望共助。” 妇人听后立刻面露喜色,大声呼喊道:“琼霄、碧霄,快过来拜见大哥!” 紧接着她又亲自开口说道:“贫道云霄,拜见兄长。” 赵玄朗瞬间目瞪口呆。 然而转念一想,三霄就三霄吧,这里又不是传统洪荒,他也不是赵公明,怕什么。 于是他连忙还礼道:“贫道赵玄朗,见过三位妹子。” 其实小赵本来只想回复“玄朗”二字,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认为“赵”这个姓氏对于自己来说意义非凡。 想想也挺滑稽的,自己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而做人的那段时光在漫长岁月里不过是沧海一粟,居然还会对这个姓氏如此执着。 相互见礼完毕后,云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只见她玉手轻轻一挥,一道绚丽夺目的红霞如流云般飘然而至,落在手中化作一件精美的赤色霞衣。 “兄长,快快穿上试试看,这可是小妹我在一元会前精心缝制而成的衣物,原本想着待兄长归来之时,将它当作贺礼送给兄长,但没曾想到此次分别之后,再次相见竟然会间隔如此之久。” 云霄眼中满是回忆。 紧接着,她们三人纷纷催动灵力,将云雾凝聚而成的玄妙衣衫,穿戴整齐。 赵玄朗微笑着接过衣服,由衷赞叹道:“红霞映照晚风,大妹有心了。” 他目光先是落在三霄中的大姐身上,然后又移向海面,凝视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略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和某位天尊相同的决定。 赵玄朗运转体内灵力,催生出面部上的胡须迅速生长,使得自己原本光洁的面颊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 总不会有人身为长兄,却故作稚嫩,看上去甚至比自家弟弟还要年轻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一身行装红霞满布,鲜艳夺目,透着一股浓浓的喜庆气息。赵玄朗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暗自赞叹不已。 喜庆点儿好哇,能讨个好彩头。 只是,他心里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大妹,咱俩分开才不过区区数百年而已,哪来的‘一元会’之说呀?这种说法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在外人面前提起,岂不是让人家笑掉大牙嘛!” 云霄惊讶地望着兄长,瞪大了眼睛说道:“大兄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分别已经是一个元会以前的事情啦!” 赵玄朗连连摇头,挥手打断道:“别瞎说,我不过寻找了不到千年,便找到了风之痕。” 云霄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她觉得自己的兄长可能陷入了一场非同小可的变故之中。 于是,她急切地追问:“大兄,那你那位好友呢?他是否也和你持有相同的看法?” “什么好友?”赵玄朗满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下意识地反问一句。 “就是分别之时你所提及的那位能够同生共死的挚友啊。”云霄急切地解释着。 “哦,原来你说的是他呀,哈哈,我那只是随口一说,编纂出来骗你的。 自我诞生之初,便一直是形单影只、孤独一人,又哪里有什么过命交情的朋友。 只不过当时担心你会被别人认出来,从而受到牵连,所以才故意编造出这样一个借口罢了。”赵玄朗轻描淡写地说道。 然而,他的这番解释却令云霄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惊愕。 她从未见过紫衍,自然也无从得知赵玄朗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位知心好友。 但这些其实已经不再重要了,对于赵玄朗来说,最为关键的问题在于,他觉得自己仅仅花费了百多年就找到了风之痕,可是事实,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万年。 大兄寻到的这个风之痕,怕是有些烫手呢。 云霄急忙领着赵玄朗讲述当下世界的局势: 水陆之战方才落幕,其战况可谓惨不忍睹。 先说龙族,祖龙陨落,龙王后更是八死一伤,龙九子亦销声匿迹。 现今之海洋已深陷于祖龙诸子争权夺利之怪圈当中。 东海由青龙敖广领衔,南海则以赤龙敖钦马首是瞻,西海乌龙敖闰称霸一方,北海白龙敖顺独树一帜。 此四子皆为祖龙嫡亲血脉,身份与龙九子不相上下,只因诞生较迟,未曾卷入水陆大战,故未受战火牵连。 然而正因如此,海族统治地位空缺,后继者尚未明确指定,导致今日大海波涛汹涌、动荡不安,四海之内,实难安宁。 麒麟一族就更不用说了,始麒麟眼看着局势已经无法挽回,毅然决然地引用了地脉之力,创造出了整整十万只拥有始麒麟能力的强大凶兽。 然而,如此举动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原本与麒麟结盟的各方势力纷纷背叛。 这场惊心动魄的水陆大战最终竟然演变成了一场龙王率领着所有生灵与麒麟族展开殊死搏斗的惨烈战役。 面对众多强敌,麒麟又怎能占到便宜? 在这场激战之后,洪荒世界中的麒麟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踪迹可寻。 另一边,元凤涅盘,耗尽自己全身的精纯元力来保护羽族。元凰甚至深入万里火山深处长眠不醒,至今仍杳无音信。 就在这水陆大战刚刚落下帷幕不久,天地之间迎来了第三位序列者的诞生。 他名镇元子,掌握着孕育大道的力量,并为后世生灵开辟了地仙修炼之道,据说在万寿山立下道场收徒传道。 后来,他进入道庭,位列序列第四,被尊称为地仙之祖。 赵玄朗聆听着这段历史,脑海中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且不论太清此时此刻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何序列第四变成了镇元子,单就云霄所说的那些话而言,就让他感到难以理解和接受。 鳞族和毛族之间的大战已经结束了? 这简直像是在听故事。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云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开玩笑。更何况,刚才他还运用灵识扫描了方圆六里之地,结果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景象与往昔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想起当初云霄刚刚幻化成人形向自己行礼时的情景,那时他便觉得有些怪异。 如今看来,那时令他感到奇怪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洪荒世界确实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演变和发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贫道这十几万年的时光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吗? 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短短数日或数月那么简单,赵玄朗自从诞生以来,甚至连一万年的岁月成就都尚未达到。 如今,自己的年龄却一下子增长了十几倍之多,但这其实并非最重要的问题,真正让人困惑不解的是,这段缺失的时间究竟去了哪里? 又是因为何种原因导致时间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赵玄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试图找出是否存在某种力量或者因素能够干扰自己对时间的感知。 但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他得到的结论: 没有,他的设计里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哪怕是异常序列里,也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唯一有点搭边的是异常序列十一,梦魇化身。 这玩意儿乃是用于磨练生灵心境之物,赵玄朗对此心知肚明,自然不会轻易触碰它。 即便不幸遭遇梦魇化身,他多少也会残留些许记忆。如同人们梦醒之后虽难以言明梦中情景,但知晓自身曾入梦一般。 赵玄朗坚信数百年来自己从未陷入过梦境之中。 此刻,赵玄朗心情愈发烦躁不堪。恰在此时,他无意间瞧见碧霄正对着自己的嘴唇比画着什么。 \"小妹,你这是怎么啦?\"赵玄朗疑惑地问道。 碧霄的动作瞬间僵硬,略显尴尬地回答道:\"我方才见大兄你嘴上长出了些许胡须,整个人显得成熟许多,我也想要,可惜无论怎样都长不出来呢。\" 实际上,碧霄并不满意自己如今的相貌,小孩子总是憧憬着能早日长大成人,碧霄亦抱有同样的念想。 然而大姐的容貌实在不够雅观,因此她希望通过效仿大兄,让脸部生长出胡须来增添一份稳重感。 兄妹三人听完之后纷纷露出笑容。 只见碧霄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她有些茫然失措,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话才让哥哥姐姐们如此开怀大笑,于是只好向最值得信赖的大姐求助:“大姐!” 云霄站出来替妹妹解困说道:“兄长莫要发笑啦,三妹灵智开启得稍微晚了一些,很多事情还处于一知半解的朦胧阶段。” 赵玄朗瞥了一眼云霄,心中暗想,刚才明明就是你……嗯哼,不对呀,虽说刚刚我和二妹笑得确实挺大声的,但我好像也听到你的笑声。 然而身为长兄还是应该摆出一副稳重端庄的模样来,赵玄朗表情严肃地教导道:“小妹啊,你为何不尝试换一种方式思考问题呢?比如运用自身法力幻化成胡须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嘛?” 嘿嘿嘿,没错没错,妹妹可不就是用来逗趣消遣的么~ 碧霄果然听话,学着赵玄朗的样式,髭与须皆长了出来。 赵玄朗见状开始催生出髯,碧霄有样学样同时幻化出髯。 云霄原本想要阻止他们,但这时突然瞥见碧霄现在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巴轻声笑了出来。 而站在旁边的琼霄早就笑得前仰后合,直接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见到这种情形,碧霄怎么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这位刚认的大兄给戏弄了呢? 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立刻举起小小的拳头准备要打人。 赵玄朗可不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挨打,他瞬间施展出一种绝世功法——秦王绕……哦不,应该叫玄朗绕霄。 云霄眼看着满脸天真无邪、却长着跟关公有一拼的漂亮胡须的碧霄,心里很想去拦住她,可是手刚伸出去,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滑稽了,让她又忍不住抬起手遮住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第17章 悟道入道 云霄毕竟年长一些,身上肩负着长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相比之下,那个明明还是青年人模样却故意装出老气横秋样子的兄长就要逊色许多。 待心情稍稍平复后,云霄伸出手拦住了围着自己转圈奔跑的碧霄,并略带埋怨地对赵玄朗说道:“兄长,碧霄再怎么说也是妹妹,哪能这样捉弄人家呢?” 赵玄朗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但随即又嘿嘿笑了起来。 然而这时,云霄却话锋一转,对着碧霄大声斥责道:“还有你啊!就算大兄刚才逗弄了你一下,你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这像什么样子! 长幼尊卑有序,今天你敢对大兄动手动脚,那明天岂不是连我这个大姐都不放在眼里啦!” 碧霄和琼霄虽同为少女形象,但琼霄之所以选择保持这种形态完全是由其性格决定的;而碧霄则不然,她的心性尚未稳定下来,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充满了可塑造的空间。 她哥哥姐姐们如今的行为,是能够影响到她一生的。 碧霄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赵玄朗,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安,然后迅速站起身来,对着赵玄朗行了个礼,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大兄,都是小妹不好,请您千万别责怪我。” 赵玄朗此时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剧情发展得也太奇怪了吧,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而且从刚才云霄的反应来看,她可不像那种拘泥于礼节、古板无趣之人啊。 他疑惑地看向云霄,只见云霄面带微笑,轻声回答道:“兄长大人有大量,就请原谅小妹一时的冲动吧。碧霄年纪尚小,心性未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兄长多多包涵。” 听到这里,赵玄朗终于恍然大悟,他听出了云霄话中的意思,自己确实不应该戏弄碧霄。 碧霄还尚未拥有分辨“玩笑”的能力。 于是他诚恳地说道:“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思虑不周,小妹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呀。” 碧霄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生气。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明白大兄和大姐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 接着,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琼霄,却发现琼霄也是一脸茫然,显然同样搞不清状况。 云霄摇了摇头,她不明言是怕激起碧霄的逆反心理,碧霄听不懂也就算了,琼霄你个当姐姐的为什么都听不出来。 随后,云霄拉着二人一同坐下,笑着问道:“我们刚刚聊到哪儿啦?” 琼霄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来说道:“镇元子,序列第四,乃是地仙之祖。 ”云霄微微颔首,然后继续向赵玄朗讲述后续之事。 就在不久之前,第五位序列者横空出世,她名为女娲,被尊称为“圣母娲皇”。 这位序列修行的乃是薪火大道,但令人诧异的是,这条大道似乎并没有给天地带来丝毫影响。 存在大道开启修炼之路,恒变大道使得世事充满变数,孕育大道则守护着大地、海洋和天空。然而,薪火大道呢? 至少从云霄等人的感知来看,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 这便是当今世界的局势,海底混乱不堪,大陆亦是如此,唯有浩瀚无垠的海面上或许还保留着一方宁静之地。 云霄告诉赵玄朗这些情况,也是想要了解他接下来会作何打算。赵玄朗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如我们先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潜心悟道,等踏入道途之后,也能拥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道与法,这两种法门看似差别甚微,然而道境竟能够衍化出无上至宝,如此一来,便在法门之上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云霄深以为然,于是在附近寻觅到一座僻静的孤岛。四人登上岛屿之后,精心布置了一番,方才开始潜心悟道。 于后天生灵而言,悟道可谓是难如登天;但对于先天生灵来说,尽管存在一定难度,却也并非完全无法踏入门槛。 他们作为高上帝的化身,在时光的磨砺和鞭策之下,踏入道境只是迟早之事。 然而,即便成功入道,这条大道是否真正适合自己,那可就难说了。 此刻,四人盘膝而坐,放空思绪,开始追磨大道之意。 最先迈入道境的便是云霄,她身负一个元会的深厚底蕴,心境沉稳笃定,因此悟道的进度自是迅速无比。 只可惜,当云霄领悟道法之后,却是双眉微皱,轻叹一声,最终选择了放弃继续深入此道。 原因无他,已经有人先一步踏入此道,那么她若要再行入道,唯有从他人手中抢夺机缘。 云霄不愿如此行事,故而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这条大道。 第二位踏入顿悟之境的乃是琼霄,其虽开灵智较云霄稍晚些时日,但亦历经一元之劫数沉淀,彻悟大道实非难事。 仅距云霄舍道二月有余之际,只见琼霄身旁骤然撑开一道恢弘大道,浩渺无垠、仙乐袅袅;更令人惊叹的是她周身竟自然显化出道韵灵光,显然已臻入道境之妙谛。 至此,就剩赵玄朗及碧霄二人尚处参悟迷障之中。 碧霄嘛,是来陪跑的。 她自降生以来便懵懵懂懂,直至近日才苏醒灵识,论其岁数,都不足百年,没有大的岁月积累,若能悟道怕是见鬼了。 于是,云霄和琼霄二人默契十足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赵玄朗身上。 大兄无缘无故失去了整整一元会的记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所领悟...... 此刻的赵玄朗正双腿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围环境中的一切声响仿佛都消失了。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实则波涛汹涌、思绪万千,始终无法借此平静下来。 “所谓悟道,究竟何为我之道?”赵玄朗在心中默默自问,试图寻找答案。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如飓风、台风、龙卷风等等。 他为清风,所追求的道应与这些风之力量息息相关。 但对于“风”的本质及具体形态,他始终觉得模棱两可、难以捉摸。 这种似懂非懂的感觉令他心生焦虑。 他开始担心外界的状况,如果三个妹妹都已经成功悟出属于自己的道,而作为兄长的自己却毫无头绪,那岂不是颜面尽失。 一想到这里,他愈发迫切地想要参悟出风的真谛。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思考的深入,他越发觉得头痛欲裂。即便是以他本身就是一缕清风的特殊身份,面对如此虚无缥缈、无形无质的存在,仍然感到力不从心。 风风风,还有什么风可以参考呢? 赵玄朗苦思冥想之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奇特的画面: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席卷着一只只凶猛的鲨鱼,在一片自由的国度中疾驰而过。 这场景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惊愕,“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风啊!”他暗自嘀咕着,对这个奇怪的现象感到有些无奈。 相比之下,两袖清风似乎更为实际一些。正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赵玄朗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震撼,仿佛有道无形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灵。 刹那间,一种玄妙莫测的奇异感应涌上心头,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一片黑暗,唯有脚下延伸出一条狭窄的道路。在距离他五步行程之外,飘浮着一枚古朴的铜钱。 赵玄朗心生疑惑,难道自己在无意间领悟了某种大道至理?不然怎会有如此奇遇。 带着满心的不解,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枚铜钱迈出脚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吃一惊。尽管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铜钱,但实际上,无论他怎么努力,两者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 “嘿,我就不信了。”赵玄朗心中涌起一丝恼怒,他索性撩起衣摆,加快步伐朝铜钱奔去。 可任凭他如何奋力奔跑,那枚铜钱依然稳稳地悬停在五步之外,丝毫没有靠近的迹象。 无法靠近,根本就无法靠近啊。 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身上所有的神通和法术全部失效,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己身,让人无能为力。 这还不算完,更诡异的是他竟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劳,连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与此同时,肚子里竟传来一阵咕咕叫的声音。 这……是饿了吗? 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已有数千年未曾体验过。 即使如今已化为先天道体,但其本质仍旧是清风,只需要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就能满足自身需求。 然而此刻,身处这个诡异之地,不仅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疲倦和饥饿,似乎还陷入了某种迷局之中,被鬼打墙般困得死死的。 赵玄朗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咬咬牙,再次朝着那枚铜钱迈出几步。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毫无作用。那枚铜钱依旧稳稳当当地悬停在距离他五步之外的地方。 他心里非常清楚,铜钱并没有移动分毫,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赵玄朗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就在这时,他无意间碰到了缠绕在腰间的玉带,手指不由自主地挑弄起来。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赵玄朗毫不犹豫地解开腰带,小心翼翼地将其套向那枚铜钱。当腰带成功套住铜钱时,他的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就像饥饿的狼群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一般。 紧接着,他一拉,没有拉动。 不过没关系,铜钱不过来他自己过去。 赵玄朗便紧紧抓住腰带,一步步朝着铜钱靠近。 然而,走着走着,赵玄朗不禁心生疑惑:“嗯?这腰带怎么变得这么长?” 他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原本不到一米长的腰带此刻竟然增长了十倍有余。 面对这诡异的情况,赵玄朗顿时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显然,用这种方法获取铜钱是行不通的,可究竟怎样才能接近它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玄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身体的疲惫和极度的饥饿感交织在一起,令他困苦不堪。 尽管困倦至极,但饥饿却让他无法安然入睡,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行,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再继续下去,我非饿死不可。”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赵玄朗振作起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起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个神秘之地的。 是……悟道吗? 赵玄朗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修行时的情景。 心中隐隐有所感悟,那时的自己正在参悟风之本源,思绪却如脱缰野马般四处飘荡,不知怎地就联想到了“两袖清风”这个词。 所谓“两袖清风”,通常用来形容官员清正廉洁,衣袖之中唯有清风吹拂,别无他物;而后渐渐演变成了贫苦、穷困之意。 此刻眼前所见的这枚铜钱,彼时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再加上赵玄朗的三霄妹妹,还有其他各种关于洪荒流的小说情节,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说,在这个穿越而来的时空中,被后羿一箭射进幽冥界的那个人会是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又不能化身太阳,后羿射我干什么? 然而,正当思绪开始跑偏之际,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叫的声音,再次将赵玄朗的注意力拽回到现实当中。 无论自己是否真的是赵公明,他所领悟出的这条大道,十之八九便是财运之道。 只需明晰财富的意义和用途,或许就能踏入此道。 眼下唯一的困扰在于,他究竟该不该选择走上这条大道呢? 出于对财神爷浓厚的喜爱之情,所以这条大道本就是作为最顶尖的几条大道设计的。 在他的构思中,尽管这条大道是从恒变大道延伸而来,但就其强度而言,在所有由他设计的大道中位列第五。 在他笔下的洪荒,阴阳、存在和因果这三条大道实力相当,难分高下;紧随其后的,则是建立在存在大道基础之上的恒变大道。 而处于恒变大道下方的,正是这条象征财富与运气的大道。 按照常理来说,面对如此强大的大道,必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其中才对。 然而问题在于,他早已设计好让赵公明踏入此道。倘若自己也进入其中,那么将来两人势必会有一场大道之争。 此时此刻,赵玄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实在难以做出决定。 眼前摆着三清之下最为强大的大道: 如果选择进入,那么日后幽冥界的瘟帅赵公明将会如何发展便无从知晓。 若是放弃这个机会,恐怕自己会悔恨终生。 经过一番挣扎后,赵玄朗狠狠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财神爷,对不住了。 他开始为大道阐述财的概念,何为“财”? 生灵之所需即为财。 赵玄朗缓缓地讲述着财的定义,他的话仿佛在黑暗的虚空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随着话语的深入,那枚原本平凡无奇的铜钱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一道道透明的丝线如蛛丝般从铜钱表面延伸而出。 这些丝线仿佛代表着赵玄朗对于财富之道的阐述不断加深和明晰,随后一根根脱落。 每一根丝线的脱落都意味着大道认可了他的说法。 终于,当最后一根丝线落下,整个空间被耀眼的金色光芒所笼罩,令人目眩神迷。 而此时,原本脚下那条普通的道路竟不知何时已悄然变成一条由无数铜钱铺就而成的大道。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宛如仙乐奏鸣。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这条满是铜钱的大道。 这一次,前方再无任何阻挡,他顺利地走到铜钱面前,伸手轻轻将其拿起。就在接触到铜钱的瞬间,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灵识波动传入他的脑海之中。 \"易货\" 是这枚铜钱的名字。 它可以定义世间万物所具有的价值。然而此刻的赵玄朗刚刚踏入修行之路,尚未达到能够完全发挥出这股力量的境界。 目前他所能掌握的,仅仅是一种名为\"易物\"的神奇神通而已。 简单来说,就是强买强卖。 铜钱在他手中化为点点金光逐渐消散,与此同时周围环境突然发生奇妙变化,四条神秘道路悄然浮现眼前。 每条道路的尽头都摆放着一件一眼便可知不凡的宝物: 晶莹剔透的玉如意; 光芒闪耀的金鞭; 璀璨夺目的金元宝; 精致小巧的算盘。 这些就是道境至宝。 想要获取它们并非易事,至少需要达到证道之境方才有机会具现。 所谓证道,便是已经能收放自如的使用道境的力量。 修道之路漫漫,分为四个重要阶段:悟道、入道、证道和得道。 这是求道者所需经历的四个阶段,而悟道,与证道是个坎儿,能迈过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能迈过,它甚至能卡你一生。 第18章 兄妹日常 从漫长的悟道状态中退出后,三霄立刻来到赵玄朗面前祝贺道: \"恭喜大兄成功踏入道途,从今往后,咱们这些当妹妹的可要多多仰仗您了。\" 赵玄朗满脸笑容地还了个礼:\"同喜同喜啊,不知道三位妹妹是否也已经走上了道途?\" 云霄轻声回答说:\"琼霄进入了医愈大道。\" 话还没说完,琼霄就迫不及待地抬起头,骄傲地插话道:\"没错,大兄,我也入道喽。\" 赵玄朗不禁开怀大笑起来:\"这不巧了嘛这是,正所谓医财不分家嘛,而为兄所入的正是财运之道。\" 琼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赵玄朗讲解什么才是真正的财之道。 紧接着,只见赵玄朗的手掌间缓缓凝聚出一枚铜钱,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大兄,难道你已经证道了吗?\" 琼霄惊讶得有些结巴,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赵玄朗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证道谈何容易啊,为兄不过是初探门径而已,等你们都安顿好之后,为兄再前往大陆上去探寻属于我的证道之路。\" 这枚铜钱乃是财运之道的衍化之物,其所蕴含的理念称之为“易货”。 简而言之,当与他人激战正酣之时,只需将此铜钱用力甩出,便能以此钱财购得敌方手中的法宝。 相比起在封神演义中大放异彩的落宝金钱,两者各有千秋。 易货铜钱虽胜过落宝金钱,因其可购置敌手的兵刃;但亦有所不及之处,即购入之物可能会被对方用铜钱夺回。 这种行径无疑属于强买强卖,一旦这枚铜钱进入市场流通,它便与自身这位创造者再无关联。 唯有某日得道化真,方能化解这一潜在危机。 尽管赵玄朗对于财运之道略知一二,但要真正领悟其中奥妙却并非易事。 接着,他询问起云霄的状况,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惋惜之情。 也是,像他们这样生于天地之间却受困于化形阶段长达一元之久的先天生灵屈指可数。 在此情形之下,又何来资本去与旁人争抢大道? 赵玄朗并没有开口去追问云霄探得的大道为何,这样的行为就如同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一般,只会让人感到更加痛苦和难受。 于是,他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轻声询问道:“我们在此地悟道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这时,碧霄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探出头来,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回答说:“大兄,我们可是苦苦等待了整整一个元会呢。” 听到这话,云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正准备责备妹妹几句。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赵玄朗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小妹啊小妹,你要是说我只悟了道三五百年,说不定我还真就相信了。可这一个元会也着实有些太离谱了。”赵玄朗一边轻抚着胡须,一边微笑着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对碧霄的宠爱之情。 这下子,云霄可不乐意了,她板起脸来,轻声喊了一声:“大兄。” 赵玄朗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改口说道:“不过嘛,就算你说只有三五百年,可你的两位姐姐就在这里,你又怎么可能骗过我这个当兄长的呢? 小妹啊,为兄要教给你一个道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深思熟虑之后再行动。在动手之前,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是否正确?做完之后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看着赵玄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大道理,云霄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大兄不是也挺懂的嘛”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大兄虽已化形成人,但毕竟是一副青年面孔,难免欠缺一些沉稳气度。 不然若是将碧霄交由他来教导,想必自己也能省心不少吧。 可事到如今,教育妹妹碧霄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大兄还是算了,她怕稍有不慎,这位不靠谱的兄长便会把自家小妹给带偏了路。 在跟碧霄灌输完一堆大道理并将其成功说得晕头转向之后,赵玄朗又与琼霄交流分享了一番各自的心得体会,这才切入正题。 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洞府作为栖身之地。由于当前大陆局势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而东海的波涛只发生在海底,相较而言,在此处觅得一处安稳居所倒不失为明智之选。 当即,两人一组分头行动起来,去找寻适合的场地。云霄和碧霄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而赵玄朗则与琼霄并肩同行。 漫步于云路之上,琼霄始终板着一张脸,显得闷闷不乐。 赵玄朗见状,忍不住先开了口:\"怎么啦?难道跟我这个大兄走一块儿就让你这么难受吗?还是觉得哥哥我拿不出手啊?\" 琼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道:\"大兄,莫要胡说八道!我怎会有这般想法?\" “什么!二妹你竟然真的认为大兄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赵玄朗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琼霄,然后用手捂住胸口,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看到赵玄朗这个样子,琼霄一下子慌了神,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否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然而,当她回过神来后,立刻明白了赵玄朗是在故意捉弄她,于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懊恼之情,“讨厌,大兄就知道欺负妹妹,我要去告诉大姐!” 琼霄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粉拳作势要打赵玄朗。赵玄朗见状,赶紧求饶,并随口说道:“你看,这样不就挺好的嘛。” 听到这话,琼霄停下动作,但脸上仍然带着些许不满和忧虑。 她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可是我总觉得自从姐姐化形之后,对我们的态度变得生疏了许多。” 赵玄朗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琼霄的肩膀安慰道:“你想太多了,化形之后,便意味着领悟了阴阳之道,也承受了生与死的考验。 我们对于生命的理解和感受会比以往更加深刻,也更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 大妹之所以表现得比较严肃,只是因为她作为长姐,需要给妹妹们树立一个好榜样。她并不是要疏远你,而是以另一种方式爱着你。” 琼霄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愧之色,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还以为……”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蚊蝇一般。 赵玄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不过日后,你也是做姐姐的人了,也要有所担当,明白了吗?” 琼霄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应道:“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如同雨过天晴般豁然开朗。 随后,他们二人开始在东海的地界寻找适合居住的地方。一路走来,赵玄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触,似有着似曾相识的经历。 这片地域的山川峻美、灵气充沛,众多岛屿之上都已有修士盘踞。然而,如果选择前往那些灵气贫瘠之地呢? 虽然他们并不依靠修炼法术为生,但毕竟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吧。对于他们而言,灵气与食物无异。若是身处灵气稀缺之处,未来的生活恐怕会变得十分艰难。 两人沿着海岸线寻觅良久,却始终未能找到理想的栖身之所。正当准备前往下一处时,突然间收到了来自云霄的传音。 跟随着云雾的指引,赵玄朗和琼霄来到了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之中。 这里山峦叠嶂、溪水潺潺,奇岩怪石耸立其间,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清泉流淌而过,树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间洒下斑驳的光影,更有几分人间仙境的韵味。 最令人惊奇的是,这片仙境中还生活着众多尚未开启灵智的后天生灵,它们在这个和谐的环境里繁衍生息,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态系统。 \"如此宝地,难道没有其他修道者居住吗?\"望着眼前的美景,赵玄朗不禁疑惑地向云霄问道。 云霄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并未感应到其他人的灵气波动。兄长,不如我们在此地设立道场吧?\" 赵玄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好,我与琼霄在外寻找合适的位置尝试布阵,你们则在此处开辟洞府作为修行之所。\" 然而,赵玄朗和琼霄毕竟刚刚踏入道境不久,要想独自布置道阵还是稍显吃力。但考虑到自身安全问题,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由赵玄朗主导,琼霄辅助,两人全力以赴地去沟通财运和医道两条大道,并逐一对阵盘中的符文和阵法进行调整和布设。 历时三年之久,终于将整座岛屿的道阵成功布置完成。 既然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赵玄朗便向众人道别。 “兄长,难道您不和我们一同居住吗?”碧霄满脸疑惑地问道。 其实,云霄心中对此早有预感,但此刻仍不禁有些波澜。 而站在一旁的琼霄,则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不知所措。 她实在想不通,兄长为什么要选择离开,难道是因为看不起她们姐妹们吗? “傻丫头,你们仔细想想阴阳大道的教义。为兄身为男子,与你们同住一处确实多有不便啊。”赵玄朗语重心长地说道。 琼霄闻言,顿时面露不满之色,反驳道:“这些规矩都是用来约束那些后天诞生的生灵罢了,与我们何干?” 赵玄朗耐心地劝解道:“二妹啊,有一件事情不容忽视。 现如今的天地间,先天生灵的数量寥寥无几,而后天生灵的诞生却是源源不断。高上帝此举,正是为了给后天生灵腾出更多的生存空间。 未来的世界恐怕将会以这些后天生灵为主导,我们应当顺势而为,追随高上帝的旨意,这样方能与天地之道相契合,不至于被时代所抛弃。” 琼霄目光转向大姐云霄,只见云霄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大兄所言不假,自从水陆大战之后,我所目睹的先天生灵降世已然寥寥无几。 往昔岁月里,尚能邂逅众多风灵,然而自那时起,即便是历经万年之久,亦难再觅得其一。” 显然,玄穹高上帝已将关注焦点倾注于后天生灵之上,这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先天生灵皆源自玄穹高上帝自身幻化而来,可以说是玄穹高上帝的一部分。 他们的降临人世,或许只为接引后天生灵的到来。 “如此这般却又何必非得分离呢?大兄只需在岛屿寻觅一处偏远之地居住即可。”碧霄毫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辩驳道。 尽管大兄时常喜爱戏弄自己,惹得自己遭受大姐责备,但若让她在二人之间做出选择,谁更为亲近,那么碧霄自然会偏向大兄一些。 与大兄一同玩耍总能畅意开怀,而面对大姐时,则唯有无尽压力萦绕心头。 “丫头,知道大兄为何同你二姐一道将岛分成三份吗?”赵玄朗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妹妹,心中充满感慨地问道。 碧霄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摇了摇头。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琼霄,发现琼霄同样也是一脸茫然。 琼霄心里暗自嘀咕:我哪懂啊,大兄让做啥就做啥呗。 赵玄朗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现在跟你们说这些或许还太早,但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 将来,你们将会遇见那个命中注定之人,他对于你们来说无比重要,可以说远超于大兄大姐。 等到那时候,恐怕连见到我们都会觉得有些碍事呢。” 听到这里,琼霄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自然明白大兄话中的含义,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大兄真是的,这种事怎么能拿出来说。 然而,碧霄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她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反驳道:“大兄您可别瞎说,即便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感情也是需要时间培养的嘛,又怎能轻易超越与兄长姐姐之间的情谊呢? 再说了,咦?二姐,你脸怎么突然红啦?” 琼霄被小妹这么一问,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狠狠瞪了一眼碧霄,没好气儿地道:“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碧霄一句话,大姐和大兄的目光同时投了过来,琼霄顿感头顶一阵热气蒸腾。 \"那要不要和为兄打个赌?\" \"赌什么?\" 碧霄毫不示弱地反问。 \"就赌你以后是否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如果遇不到,我就搬回来住,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碧霄爽快地答应下来。 云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暗自感叹: \"大兄哄骗小孩子的本事真是越发娴熟了啊。\" 她没有开口劝阻赵玄朗,反而说道:\"大兄独自外出闯荡,总是令人担忧不已。不如让琼霄陪您一同前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这样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琼霄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赵玄朗却断然拒绝道:\"多谢大妹的美意,我虽法力不算高强,但有道境修为护持。若是遭遇强敌,能战则战,不敌时我亦可化身为清风逃脱。 若带着二妹同行,反倒多有不便。\" 云霄点点头,她心中明白,琼霄虽已入道境,但终究道行尚浅,尚未显现出道境法宝,大兄有本命神通可做逃遁,若与琼霄一道,基本上是自废神通了。 云霄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细细嘱咐道:“倘若在外遇见他人斗法,切记能避则避,莫要逞强。 出门在外,务必记得定时向家中传讯报安。 为人处世需谦虚谨慎,万不可与人发生争执口角。 若是有幸觅得合适的洞府修炼之地,定要及时告知众妹妹知晓。” 赵玄朗闻此一席话,心中暗自思忖,这哪像是结拜大姐说出来的话啊?分明就是一个唠叨不休的老母亲嘛。 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怀疑自己莫非拜错了山头,眼前这位难道不是大妹,而是他失散多年的老妈不成? 第19章 赌场悟道 不带琼霄的理由其实是赵玄朗临时胡诌出来的。 说句心里话,如果可以把琼霄带上一同前行,赵玄朗也是乐意之至。 谁不希望有个人能相互扶持? 然而此次出行,他除了要替自己寻觅一处合适的洞府之外,还有另一件重要之事: 那消失的一个元会之久的记忆。 要知道,能够将他整整一元会的岁月悄无声息地抹去,这样的存在无论是人或是物,其能力必定极其恐怖。 再带一个琼霄,那不是把结拜义妹往火坑里带吗? 于是乎,在与三霄惜别之后,赵玄朗便按照多年以前的记忆路线,踏上了重返大陆之路。 这一路辗转奔波下来,差不多耗费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他才终于成功抵达东海岸边,并顺利登上陆地。 当他驾驭着一朵白朵往下方看去,神情不免有些恍惚。 眼前的一切景象都让他感到无比陌生,这里和他记忆之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造成这种巨大差异的原因,不仅仅在于地理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更关键的是生灵对这片土地的深度开垦利用,再加上如今四处可见的那些已经初步具备人类形态特征的奇异生物。 怎么说呢,这些生灵虽然已经完成了化形,但与赵玄朗他们一化形就成先天道体不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本族生灵的样貌,像电视剧的那些妖怪,整一个群魔乱舞。 赵玄朗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被下方的景象所吸引,心中默默回忆着当年寻找风之痕时所在的方向。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他一路向前飞行,但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地方早已消失不见。 他无奈地降下云端,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叹息: 十五万年的时光实在太过漫长,其间更发生了水、陆两族之间那场波及洪荒的大战。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与过去相关的地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算了吧,既然往昔难以追寻,又何必执意苦求呢,还是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更为重要。 于是,他如同一个初次进入城市的乡下人一样,向四周的人们打听了一些消息,逐渐了解到当前的一些基本状况。 如今的洪荒世界已经有了货币的初步概念。尽管大多数地方仍然采用以物换物的方式交易,但某些地区已经开始将丹药当作为补偿价使用。 这种名为小还丹的丹药,具有加快灵气吸收的功效。 并且这种丹药的炼制方法相当简便,几乎人人都能炼,只不过需要以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代价才能制成。 材料什么的都好说,毕竟远处的坊市设有专门的地方来搜集各种材料,而且还会提供相应的丹药当作酬劳。 只要肯干活,每天赚取个十颗八颗丹药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赵玄朗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个计划,于是他先是在外头采摘了一整天的草药,然后才前往坊市将其兑换成了五枚小还丹。 这些丹药通体晶莹剔透、圆润光滑,甚至还散发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清新香草气息。 赵玄朗仅仅是把它们凑近鼻子闻了一下,便已在心中有了定论——对自己没啥用处。 然而,尽管手中仅握有微薄的资金,却也让他感到多了几分底气。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在坊市内闲逛起来。 必须得承认,不管是谁建造了这里,但确实挺有一套的。 逛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惹事生非,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逛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瞥见一块高悬于头顶上方的匾额,不禁呆愣当场。 “赌坊”两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但却令赵玄朗心生疑惑: 这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场所吗? 带着满腹狐疑,赵玄朗踏入赌坊之中。顿时,一股喧嚣之气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围坐在赌桌旁的那些人,暗自惊叹不已。 洪荒,可以啊。 此时此刻,一名长着一对兔耳朵,露出两颗大门牙的侍者快步迎上前去,满脸笑容地向他打招呼道:“这位贵客,您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的玩法应有尽有,您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哦。” 赵玄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他拿出一枚小还丹,押在了其中一张牌上。 随着庄家揭开牌面,赵玄朗赢得了赌注。与此同时,他身上似乎传来隐隐的感悟。 嗯? 赵玄朗双眸圆睁,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今日,就让尔等这些乡巴佬见识见识真正的赌神风范! 于是,一刻钟不到,赢来的钱与自己拔了一天草药赚来的钱全部砸了进去。 不过没关系,他察觉到这种行为似乎与财之大道的某一种道境产生共鸣,只要赌的多,输多少并不重要。 自赌场踏出之后,他依旧饶有兴致地前往山中寻觅草药。待得将所采之药变卖换成丹药后,便再度马不停蹄地投身于赌场之中。 卖钱,进赌场,输光去拔草卖钱。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已然形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闭环。 久而久之,就连那位收购丹药的鹰头老者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劝告道:“这位道友,赌场之中向来都是十赌九输,哪有人会一直让你赢钱呢?与其将时间耗费在此处,倒不如拿着这些丹药潜心修炼,说不定都已经突破数个境界了。” 面对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说,赵玄朗只是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并没有往心里去。只见他迅速将辛苦一整天采摘而来的草药放置在鹰老头面前,然后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急切地询问道:“您老帮忙瞧瞧,这些草药总共能换到多少银两?”言语之间满是期待之意。 鹰老头见状,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他本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出言相劝,奈何像赵玄朗这样沉迷赌博、无法自拔之人实在难以规劝回头。 不过话说回来,想当初老赵初次涉足此地时,所摆弄的尽是些腌臜货色。 然而时至今日,暂且不论其他方面如何,单就其采摘草药之技艺而言,可以说是愈发精湛娴熟了。 待到付清那十五颗丹药后,眼见着这位年轻后生再度兴致勃勃地迈入赌坊大门,一双鹰眼不禁流露出一丝无奈何。 得了,又陷进去一个 赵玄朗如今已成为这赌坊里的名人,毕竟像他这般热衷于不断向赌坊输送钱财之人实在罕见。 无论是输得精光还是赢得满贯,他都既输钱后的恼怒愤恨,亦无赢钱后的欣喜若狂。 再加上赵玄朗化成先天道体,在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形生灵中更是显得鹤立鸡群。 “老赵来啦!” 不知道人群中谁突然高喊了一嗓子,原本就人声鼎沸、喧闹异常的赌坊瞬间变得更加嘈杂和火爆了起来。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地分享着各自的经验与心得体会。 赵玄朗脚才刚踏入就被其他人连拖带拽地拉到各个赌桌前“送钱”去了。 这些赌局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既有赌大小点数的,又有赌单数还是双数的,甚至还有赌野兽搏斗胜负结果的。 尽管形式并没有赵玄朗以前所见识过的那样层出不穷、多种多样,但好歹也算是初具规模、像模像样了吧? 输输赢赢,短短一个时辰之后,赵玄朗便身无分文、两手空空如也地从赌场里走了出来。 一天的辛苦钱,又没啦。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捻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暗自思忖道: 唉……最近好像越来越缺乏干劲和动力了,周围能采摘到的草药基本上都快被采光挖净了,如果还想要继续搜集更多的药材资源,恐怕就不得不前往更远一些的地方才行…… 如今随着对财运大道的领悟日益减少,此时此刻的赵玄朗也犯了愁。 赌博其实就是一种获取意外之财的捷径或者说手段,但要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财货却往往需要付出相应代价。 因为这种行为属于以小博大当是偏财。 可偏偏财之道上精进的却是横财。 所谓“横财”实际上指的是不需要本钱的买卖,然而事实上,哪有买卖不需要本钱的。 横财的获取会消耗自身的福源。 这里的福源可不是只好运气,而是引动恒变大道的概率。 如果福源消耗过多,那么未来有一天一旦陷入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等极端困境之中则会愈发难以求得一线生机。 这也是赵玄朗为什么非要把钱输光的原因,散财不一定攒运,但收横财一定败运。 可眼下,再赌下去对横财的理解似乎也到头了,还有什么跟横财有关的手段呢? 其实有很多: 比如抢劫、偷窃、仙人跳、碰瓷等。 这些都是典型的无本买卖,所谓横财之道正是如此。 所以,赌博怎么能算是横财呢,明明更像是偏财啊。 毕竟参与赌博还是需要一定的起始资金的嘛。 正当赵玄朗苦苦思索之际,突然间他感到有人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玄朗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略显富态、面容慈祥可亲、笑容如春风般温暖、留着山羊胡、身披锦衣华服、头戴金色发冠之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赵玄朗连忙拱手行礼,开口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在下名叫王亥,乃是此间赌坊之主。今日有一件事情想要请道友帮忙,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送上一份丰厚的谢礼作为报答。\" 那人微笑着说道。 居然是找自己的? 赵玄朗满脸困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段时间自己除了在赌坊里散财以外,并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呀。 看到赵玄朗这般神情,王亥连忙出声宽慰道:“道友不必心生疑虑,此番前来叨扰实乃事出有因,其中或牵扯到一些关于道友个人隐私之事,如果道友愿意施以援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倘若不情愿,我亦绝不勉强。” 赵玄朗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随后,王亥引领着赵玄朗走进一座僻静的别院,并在一间雅致的厢房内落座。 甫一坐定,王亥便迫不及待地发问道:“敢问道友是否为先天生灵呢?” 赵玄朗闻言不禁惊愕万分,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先天生灵和后天生灵之间最明显的差异在于体内阴阳力量的分布情况,这一点从外表是无法看穿的,对方又怎能仅凭一眼就看穿呢? 此时此刻,赵玄朗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 王亥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嘴角含笑说道:“道友啊,先天生灵的相貌由心性而生,并非依据岁月的根基,我曾经目睹过许多先天生灵化形为青年之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不知道友是否能够猜到呢?” 听到这里,赵玄朗差点忍不住将自己的胡子给扯下来。他心中暗自思忖:“这还用猜?” 然而,赵玄朗并不相信仅凭这一点王亥就能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追问道:“难道就只有这个特征吗?还有其他证据吗?” 王亥微微一笑,似乎早料到赵玄朗会有此疑问。他接着说道:“其实,那颗小还丹里面蕴含的灵气颇为混杂,对于普通修士或许有些作用,但对先天生灵来说几乎毫无药效可言。” 赵玄朗闻言脸色顿时一僵,满脸狐疑地问道:“难不成这小还丹……” 王亥坦然回答道:“没错,这小还丹乃是出自吾之好友范蠡之手,他炼制此丹药的初衷便是为了寻觅到先天生灵。” 赵玄朗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不禁继续追问:“那么你们为何要寻找先天生灵呢?” 王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向赵玄朗解释其中缘由。 他们创造了一种九人才能施展的阵法,名为九路归元大阵。 这个阵法需要九名施术者分别占据九个方位,需有两名先天生灵的纯净元气作为阵基引动,方可引动。 目前,他们已经找到了八位合适的人选,但还差一名先天生灵来激活整个大阵。赵玄朗听得云里雾里,不禁疑惑地问道:“好好的,为何要摆出这样一座庞大复杂的阵法呢?” 面对赵玄朗的疑问,王亥沉默片刻后回答说:“具体原因只有当道友答应参与之后,我才能详细告知于你,请道友多多包涵。” 似乎察觉到赵玄朗心中的顾虑,王亥稍作思考,接着说道:“事实上,道友并不是我们寻觅的第一个先天生灵。 在此之前,我们也曾接触过一些其他符合条件的人,但由于各种原因最终未能达成合作共识,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 请道友放心,如果你决定加入,我们自然会坦诚相待;倘若你有所顾虑或者不愿意参与,也无妨。毕竟你能耐心听完我的讲述,我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赵玄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道友,请跟我说实话,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出于公心呢,还是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听到这话,王亥不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并陷入了深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叹气一声,答道:“这个……恐怕两者兼而有之吧。” 赵玄朗微微皱起眉头,开始陷入沉思。实际上,对于王亥的表现和态度,他心中多少有些好感。对方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商量的口吻,而且对问题的关键之处也能一一指出。 不管他最终打算做什么,仅从其品性来看,应该不会太差。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答应你便是。”赵玄朗追问道。 王亥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问道:“想必道友来到此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你可知道我们这座坊市里发生的金蟾之灾吗?” “略有所闻。”赵玄朗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据他所闻,那只神秘的金蟾异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毫无来由地突然攻击这个地方。 每一次它的出现都会引起一片混乱,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赵玄朗此刻看到的这片繁荣景象,只不过是因为周边地区更为动荡不安,导致人口向此迁移罢了。 王亥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之色,嘴唇紧咬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实不相瞒,道友啊,金蟾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因为我兄长刘操在外游历时偶然捡到了一块神秘的金石。 这块金石破裂之后,竟然孵化出了一只小金蟾,而它正是金蟾之子。 金蟾之所以采取这种行动,无非是想报我们夺走其子的仇恨罢了。” 赵玄朗听后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干脆将小金蟾归还给它们不就行了吗?” 王亥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回答道:“已经归还了,但并无济于事。 小金蟾认定了我兄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我兄长实在束手无策,迫不得已之下才创造了这九路归元大阵,企图通过强硬手段来说服那只母金蟾。” 说到这里,王亥的神情愈发显得局促不安起来,这件事情他们确实理亏。 然而,对于金蟾一方的所作所为,王亥心中也颇有不满。 如果仅仅是针对他们兄弟二人倒也罢了,大不了双方纠缠一番也就过去了,可是如今却牵连到了许多无辜之人,这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赵玄朗至此总算是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为何王亥如此小心翼翼,非要等到自己答应帮忙后才愿意详细说明情况。 若是没有事先应允下来,恐怕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一半便会拂袖而去了吧。 第20章 结友八方 “那么,我们何时动身?”赵玄朗疑惑地问道。 “不必着急,金蟾每隔五到十个月才会来骚扰我们一次,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在此之前,让我先来给道友介绍一下其他几位友人吧。” 说完,王亥便带着赵玄朗去拜访了刘操。 刘操是个面色红润,身材微胖,头发和胡须略带白色,看上去颇具福相的汉子。 当他看到王亥终于找到了第九个人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之情。 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随意捡到的一块石头,竟然会引发如此巨大的麻烦。 此刻见到赵玄朗,他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热情得如同见到了亲生父亲。 刚一见面,刘操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向赵玄朗诉苦,将王亥告诉他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直到讲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 “抱歉啊,道友请不要见怪,我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刘操感慨地说道。 事实上,九路归元大阵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设计完成了,然而整整三年过去了,他们才又找到了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先天生灵。 没错,这件事情他刘操确实做得不够厚道,但他自己同样也是个受害者啊。 谁能想到石头里面居然会蹦出一只金蟾? “道友,我于今晚设宴,邀请您和其他好友相聚一堂,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刘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仔细思考并选择合适的措辞问道:“对了道友,不知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何种境界呢?” “境界?修行还有境界之分吗?”赵玄朗脸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道友不知道吗?镇元大仙传授地仙之道,将地仙境划分为五个层次,依次为凝真境、洞虚境、合体境以及地仙境。 具体如何划分我们并不清楚,外界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总的来说,由于得到镇元子真传的弟子寥寥无几,而他本人又明确划分了这些境界,于是外界便直接沿用了这种说法。 他们把修炼出法力的阶段称为凝真境,能够实现法力外发的阶段叫做洞虚境,可以在战斗中循环恢复法力的则被称作合体境。至于地仙境,则等同于道庭序列。 赵玄朗回忆了下自己的状况,回答道:“洞虚境是有的。” 刘操微微颔首,先天生灵嘛,刚一降生就已经踏入洞虚之境,刘操也没太大失望。 紧接着,他继续追问:“敢问道友领悟何种玄妙术法呢?届时也可与众同道一同参谋参谋。” 听闻此言,赵玄朗顿感面红耳赤。 说实话,他哪里懂得什么术法。 截至目前,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将自身法力运劲击出体外。 于是,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那个……不瞒您说,贫道刚刚完成化形没多久,尚未开始潜心钻研法术之道。” 刘操心头猛地一紧,立刻心生警惕,思索片刻后,他询问道:“道友,冒昧问一句,你的灵识最远能够传递多远?” 赵玄朗犹豫了一下,估摸了一个大致范围:“或许……大约有十里左右吧?” 刘操闻言,瞬间瞪向王亥,眼中满是埋怨和责备之意。 心中暗骂道,你把他找来干什么?这不分明是要害人吗? 而王亥同样始料未及,万万没有料到小赵这位所谓的先天生灵,其法力波动竟然会如此微弱。 面对刘操那凌厉的眼神,他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无妨,到时候就让玄朗道友站在第八个位次,我们其他人先想办法耗尽金蟾的体力即可。” 刘操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太过凶险了。金蟾法力高深莫测,即使我们耗费它的气力,恐怕也难以避免伤害到赵道友啊。” “这金蟾的修为当真如此厉害么?”赵玄朗满脸狐疑地询问道。 刘操回答说:“它可以算得上是洞虚境界中的佼佼者了,实不相瞒,贫道曾与众多道友数次联手围攻,却始终未能将其击败。 正因如此,这才绞尽脑汁创造出了九路归元大阵,希望借此打破僵局。 尽管此阵能够给道友增添一些修为上的助力,但以道友目前的状况来看,一旦直面金蟾,恐怕仍会面临巨大的风险。 既然邀请道友前来相助,我自然不能对道友的安危置之不理。” 赵玄朗沉思片刻,心想自己固然愿意伸出援手,但也绝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于是他开口提议道:“依我看,不如这样吧,道友您先和我切磋一下武艺,如果您认为我有能力应对那金蟾,我就留下来;倘若您觉得我还差些火候,那么尽管我心中有意相助,也不得不顾及自身的性命安全呐。” 面对赵玄朗如此坦率真诚的态度,刘操赶忙抱拳施礼道:“道友言之有理,请。” 两人飞向高空中,开始演练起来。 刘操双手抱拳道:“道友,小心了。” 话声刚落,他的身影便如同烟雾一般变得虚幻不实。 赵玄朗见状,迅速侧身一闪,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心中一惊,急忙施展神通应对。 此时,刘操也察觉到赵玄朗难以躲开自己的攻击,于是已经收回了九成的力量。 可是,就在拳头即将击中赵玄朗身躯的时候,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赵玄朗转眼间化为一缕清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神奇的变化让刘操不禁赞叹出声:“好厉害的神通。” 刘操惊叹之余,立刻朝着赵玄朗追击而去。 一刻钟后…… “不打了!不打了!”被遛的怀疑人生的刘操从云端缓缓降落下来。 先天生灵真是得天独厚,赵玄朗法力平平,但那神通一出他竟然连衣角都不曾摸到。 心火差点没给气出来。 “道友,我这神通能不能与那金蟾周旋一番?”伴随着话音落地,赵玄朗也从半空中飞身而下,径直来到刘操面前开口询问道。 听到赵玄朗说出这样一番话后,原本心中有些恼火的刘操顿时消散了许多。 对啊,赵玄朗是自己的盟友啊。 “自然没问题。”刘操连忙伸手抓住赵玄朗的胳膊笑着回应道:“道友您这门神通当真是神来之笔,就连我这个修为比您略高一些之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点能够破解此术的方法。” 紧接着,刘操又向赵玄朗仔细叮嘱了一些需要特别留意之处,同时也说明天会将阵盘传授给他,然后才带着赵玄朗一同入席赴宴。 对于赵玄朗来说,这场宴会尚属首次参与。 宴会采取的是分餐制,每个宾客前方均摆放着一张矮小的桌子,众人需跪地而坐。 待到开席之时,自然会有专人将美味佳肴和美酒佳酿依次奉上。刘操热情地拉着赵玄朗,逐一向他引荐在场的各位同道中人。 首先相交的是一位体态丰盈的中年男子,他那浓密而整齐的头发和胡须被梳理得井井有条,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衣,衣上绣满了精美的图案。 这种装扮实属罕见,毕竟寻常之人大多穿着素雅之服,极少有人会费心去描绘如此繁复的花纹。 此人便是李诡祖,另一位来帮忙的先天生灵。 二人举杯对饮后,算是相互打过招呼、混了个脸熟。 紧接着登场的一位位道友令赵玄朗的思绪逐渐变得恍惚起来。 柴荣、范蠡还是端木赐还好,估计是小小说里的龙套角色。 然而,后面这两个是什么玩意儿? 比干!关羽!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比干是一位谪仙一般的道人,这样的形象尚能接受,大概跟某位封神里的王叔重名,问题不大。 但眼前这位面色枣红、长须飘飘、拥有一双丹凤眼和卧蚕眉的大汉竟然叫做关羽? 赵玄朗着实被打懵了。 特别是看到他那一袭标志性的绿色战袍时,简直让人怀疑是否穿越到了三国时代。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人族诞生没有都还难说。 这是闹哪样? 赵玄朗强忍着内心的诧异,面带微笑地与周围的人们攀谈起来。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与这些人格外投缘。经过短短一场宴会的接触,原本素昧平生的他们彼此也颇为熟识。 待到宴席结束之时,关羽更是单独将他拦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玄朗,以你目前的修为来说,还稍显不足。 接下来的日子,你不必去操心其他事情,只需专心致志地演练阵法基盘即可。 倘若遇到什么难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共同商议,切忌独自苦思、闭门造车。” 赵玄朗点头应道:“道兄所言,玄朗谨记。” 九路归元大阵是以中路为主干,其余八路则作为辅助分支,相互交织配合,形成了一个集困、镇、杀、灭等多种功效于一身的复合型大阵。 刘操分给赵玄朗的是北路归元大阵的阵盘,它隶属于整个大阵的第五路。 此阵势源于东北,然后依次经过东、南、西和北,最后再由北路引发动力,借由中部阵盘,绕过东南、西南以及西北,最终回归至东北,完成一个完整的大周天行运轨迹。 其中,北方的三路被设定为困住敌人之用;南方的三路则负责镇压对手;至于东西两路,则发挥束缚限制的作用;而位于正中核心部位的那条路径,则是杀伤力最为恐怖的“杀”道所在。 当九路力量汇聚合一之时,便能够施展出毁天灭地般的“灭”世威能。 更为神奇的是,这九座阵法之间宛如心有灵犀一般,彼此紧密相连、心意相通。 布阵者不仅能默契无间,每个人自身的实力都将获得极其强大的提升增益效果。 若要用具体数据来形容这种增幅程度的话,可以说至少能达到五百倍以上。 然而,赵玄朗的修为摆在那里,个体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这无疑使得他更容易成为整个阵法中的薄弱环节。 因此,如果他的第五路贸然现身,恐怕会引发一系列棘手的问题。 然而,此刻九路大阵的阵盘早已被众人炼化成功,想要将赵玄朗所负责的北路归元大阵位置推至第九路,唯有从阵法布局上着手进行调整才行。 于是乎,趁着赵玄朗专心炼化阵盘这段时间,刘操积极组织并联合起其他众人,针对九路归元大阵的具体实施方案反复推敲、修订完善。 需要注意的是,九路归元大阵务必得依靠先天生灵来激活启动,否则一旦受到后天生灵体内阴阳二气的干扰,整个阵势将会失去其原有的精纯特质。 所以,这第一路只能由李诡祖或者赵玄朗催发。 倘若将赵玄朗的第五路移至第九路,北路大阵是没问题了,但东北路大阵要作为七路大阵的阵基,,李诡祖是否能承受这么大的能量损耗是个问题。 但赵玄朗的修为摆在那里,单体差距越大,就越容易成为阵法的短板,所以他的第五路若是中途就现身怕是会出现问题。 可诡祖要承担起包括自己在内的八个阵基,怕是受不住呀。 范蠡沉思了一会儿,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们可以从北路开始启动法阵,当玄朗一旦发动大阵时,子亥你立刻出手牵引,把大阵的方位迅速转向东南。 而玄朗负责催发大阵却身不入阵。等到第二次续接的时候,再想办法让金蟾受到北路大阵的束缚。” 听到这里,李诡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然而,站在一旁的关羽却皱起眉头问道:“玄朗的法力能够支撑到第二轮大阵归位吗?” 刘操也跟着皱起眉头道:“玄朗应该是刚诞生不久的先天生灵,对于修行之道完全没有概念,全凭本能行事。我觉得应是有些勉强。” 但在勉强也比李诡祖一拖八来的实际。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之中,焦点集中在是否应该将赵玄朗安排在第四路或者作为启动者。 这时,比干站出来说道:“不如我们听听玄朗自己的想法吧?” 王亥摇着头表示反对:“不行,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玄朗心里会多难受啊。 既然大家无法做出决定,那就让玄朗来启动法阵吧。倘若出现意外情况,所有责任由我一人独自承担。” 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着急地回应道:“子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事情能否成功还要看天意,如果最终没有成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等尽力而为便是。” 刘操也赶紧安慰道:“小弟啊,这都是兄长我的错。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我捡到了金蟾之子,怎么能怪罪到你头上呢?” 第21章 阵起九路归元 “什么?让我来启动法阵?”赵玄朗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他已经参透了阵盘之中隐藏的奥秘,正沉浸在喜悦当中时,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开什么玩笑啊! 虽然阵法能够给他们带来极其强大的力量增幅,但同时它所产生的消耗也是巨大无比的。特别是对于身处在阵基位置的赵玄朗来说,压力更是如山一般沉重。 他需要分别为中路、东南路、西南路、西北路以及东北路提供稳定的阵法基石支持。 其中东北路和中路稍显轻松一些,他只需提供最基本的部分用作循环即可。 然而,剩下的三条路线所需的基石,则全部得由位于北路的他来供应。 换句话说,他至少得将自身五成以上的法力投入到阵法的运行当中去。 如果真的由他来启动这个法阵,那么在整个大周天运转周期结束之前,所有的重担都将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赵玄朗对自己的能力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若由他启动阵法,还经过一个大周天的消耗,他能用来对敌的法力寥寥无几。 也就是几招的事,自身法力就会出现疏漏,阵法自解,到时候可就头大了。 当他把自己的顾虑告诉王亥后,王亥却微微一笑,安慰他说:“没关系,全力以赴即可。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等你启动大阵之后,我会利用阵盘引导金蟾转向东南方向,然后让子蠡先去和它斗上一斗。 而你呢,则需要专注于提供稳定的阵法基盘。我们前面几路人马要争取快速解决战斗,等到子羽上场的时候,他会想办法给金蟾造成重创。到那时,一切就看天意了。” “既然道兄都如此说了,那玄朗也就不推脱了。”赵玄朗应承了下来,见王亥面露忧愁,便开解道:“尽人事,听天命,有上清恒变大道在,万事皆有可能。”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光里,赵玄朗一门心思扑在研究阵盘之上。 那种状态仿佛他正在驾校学车一般,对于相关的理论知识已经烂熟于心,但唯独缺少实际操作这一关键环节。 然而困难也恰恰出在此处:北路归元大阵的单阵阵法和九路成阵阵法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犹如自动挡汽车与手动挡汽车的区别——虽有共通之处却无法直接照搬照抄,仅能参考一二而已。 同时,他们还不敢轻易使用九路归元大阵进行演练,生怕消息泄露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变故。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王亥信誓旦旦地表示时间充裕,如今真正临近关头时,连他自己都不禁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此刻,太阳逐渐西沉,夜幕悄然降临。月色朦胧,本应是人们休息放松的时刻。 突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宛如陨石坠落地面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夜空。 金蟾,来了。 正在休息放松的人们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匆忙收拾自己的行李物品,然后向远方狂奔逃窜。 对于这些人而言,逃跑保命已经成为一种本能反应。因为各地战乱频繁,不是互相厮杀,就是相互讨伐。 自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水陆大战之后,陆地上的局势变得异常凶险,远远超过了海底世界的危险程度。 在海洋之中,至少还有四海龙王可以作为大家的核心支柱;然而在广袤的大陆之上,却是一片混乱不堪,各个势力都只顾自保,各自为战。 目睹这一幕后,刘操化作一道耀眼的流光迅速飞向天边。 与此同时,关羽、王亥等其他八位同伴也纷纷朝着赵玄朗所在的方向聚拢过来。 \"按计划行事。\" 王亥一声令下,众人立刻默契十足地潜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而就在此时,另一边的战局已然拉开帷幕——刘操正与那体型庞大无比、近乎有十丈之巨的金蟾展开激烈交锋。 这只金蟾实在太过硕大无比,其身躯所散发出的强大威压令人窒息,相较之下,刘操渺小得宛如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只见他迅速召唤出自己的法宝法剑,并单手结下玄妙法印,紧接着将飞剑猛地投掷出去。 刹那间,飞剑犹如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般急速飞驰,带着凌厉寒光径直朝着金蟾相对脆弱的腹部狠狠刺去。 “我早已把你的孩子归还给你,你还要怎样?”刘操怒不可遏地吼道。 然而,当锋利无比的剑刃划过金蟾坚韧如皮革的肚皮时,却仿佛只是轻轻掠过平静的湖面,仅仅激起一层细微的涟漪而已。 金蟾居然毫发无损。 “连我的亲生孩子都不再认我这个母亲,你说我想怎样。”金蟾同样怒发冲冠,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不止。 伴随着阵阵嘶吼声,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气息喷涌而出,瞬间化作滚滚黑烟弥漫开来。 趁着漆黑如墨的夜色作为遮掩,刘操甚至难以看清这股来势汹汹的攻击究竟源自何处。 他暗自咬牙切齿,狠心之下立刻催动手中法诀,原本悬停于半空之中的长剑受到感召后再度腾空而起。 眨眼之间,数以千计的剑芒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倾洒而下,纷纷击中金蟾坚硬的外皮,令其感到一阵又一阵奇痒难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只金蟾突然纵身跃起,如同一颗金色的炮弹一般,径直朝刘操猛扑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又一阵密集而凌厉的剑雨骤然降下,狠狠地砸在了金蟾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直中脑门,它被打得晕头转向,眼前一片朦胧。 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刘操则趁机急速侧身闪避,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收起手长剑,然后转身朝着远方狂奔而去。 金蟾见状,先是在原地愤怒地咆哮着,尽情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怒火。 随着它的怒吼声响起,周围无数的屋舍纷纷应声坍塌,地面也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缝隙,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撕裂开来。 幸运的是,生活在这片洪荒之地的生灵们早已练就了敏锐的逃生本能。 当危险来临之际,他们毫不犹豫地四散奔逃,使得这场灾难并未造成太多伤亡。 金蟾眼看着刘操渐行渐远,心中越发愤愤不平。 它怎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粗壮的双腿一蹬,紧紧跟随着刘操逃跑的方向,一路穷追不舍。 北路归元大阵,起。 刹那间,绿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弥漫整个天际。 在这漆黑的夜晚里,绿色气息源源不绝地涌动、凝聚,最终在金蟾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阵盘。 就在阵盘显现的瞬间,另外三道分别呈现蓝色、紫色和灰色的气息也如激流般汹涌而入,融入到阵盘中。 这四种色彩斑斓的气息相互交织环绕,然后突然猛地散开,分别朝着东南、西南和西北三个方向延伸出去。 眨眼之间,四座归元大阵赫然显现人前。 这四座大阵以绿色气息为首,逐渐转化为蓝色、紫色和灰色,接着汇聚于中央位置。 紧接着,位于正中间的中路归元大阵骤然浮现出来,一道耀眼夺目的青芒如同闪电般迅速扩散开来,照亮了整片天空,使得天地间一片青光璀璨。 青芒仿佛成为了坚实的基石一般,顺着东北方向流淌而去。 伴随着它的移动,一道清晰可见的白色痕迹骤然浮现,这便是由李诡祖主持的东北路归元大阵所在之处。 白色光痕犹如一条灵动的巨龙,围绕着中路归元大阵盘旋舞动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它渐渐显露出赤、橙、黄三种鲜艳的颜色,最后回归至北路归元大阵,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大周天行运。 就在这时,赵玄朗突然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法力所笼罩和加持。尽管需要分心去维持另外三路归元大阵,可源源不绝的澎湃法力仍然如潮水般疯狂地涌进他的身体里分担了其不少压力。 这种奇妙的体验让他不禁心生一种难以言喻的膨胀感。 一旁的金蟾目睹这一幕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慌乱。然而它的反应却异常迅速,毫不犹豫地朝着赵玄朗猛扑过去。 王亥见状,心念一动,施展法诀,并引导法力朝着东南方向汇聚。 正当金蟾快要扑到赵玄朗眼前时,就见赵玄朗的身影竟如同幻影般逐渐消散开来。 几乎与此同时,一只精致的木匣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金蟾。 金蟾虽然拥有坚韧厚实的外皮,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踉跄了一下。 定睛一看,却见出手之人面容俊朗,长须飘飘,风姿绰约,浑身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宛若仙人下凡般的气质。 正是范蠡。 只见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道友,关于你和子操道兄之间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他既然已经将爱子归还给你,并诚恳道歉,道友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相逼呢?” 面对范蠡的质问,金蟾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而它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中遭受了一连串无情的暴打,一直被打到浑身闪烁着六种奇异色彩的光芒,狼狈不堪地落在了关羽的面前。 黄光耀眼夺目,令人目眩神迷。 金蟾遭受了连续六次沉重打击后,已然头晕目眩,心中早已萌生退意。 可不等它找出阵眼,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绿色战袍、手握青龙偃月刀的身影。 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一只手轻抚着长长的胡须,双眼微微眯起,杀气腾腾。 金蟾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它以前跟这几个人都照过面,就属这个绿衣服的最凶残。 尚未等它开口,便听到关羽说道:\"道友,我并无意伤害于你。只是因为我同样有道友需要护持,不能让你伤及到他,得罪了。\" 很好,以往相遇之时,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挥刀相向,如今竟然还会开口与自己交流。 感觉更危险了。 只见关羽手中的刀刃猛地翻转过来,身形如旋风般疾驰而出,径直朝着金蟾扑去。 刀身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清脆刺耳的金属声。 对于体型庞大如山的金蟾而言,这样的声音原本微不足道,但此刻却令它心惊胆战。 六色金蟾心中一惊,不敢掉以轻心,只见其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它身上的六种颜色突然闪耀起来,原本气势汹汹的金蟾瞬间像是被噎住一般,动作猛地停滞下来。 关羽对此早有预见,在这九路大阵之中,众人心意相通,其他同伴给予的助力无需多言,关羽自然能够精准地把握住进攻的时机。 他手握青龙偃月刀,顺势一挥,然后猛地向下劈去,刀身发出如龙吟虎啸般的巨响。 这一击势大力沉,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劈开。大刀直直地劈落在金蟾的脑门上,从远处望去,那巨大的刀刃如同一把带着锋利边缘的牙签,狠狠地砸向金蟾宽阔的额头。 金蟾遭受重击,痛苦不堪,头部被砍出了一道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痕迹。 它愤怒地嚎叫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似乎还蕴含着某种能够攻击神魂的玄妙法门。 然而,就在这时,六色光芒骤然展开,金蟾的叫声戛然而止,仿佛被强行压制住了一般。 关羽却没有丝毫动容,他紧紧握住刀柄,再度发力,又是一刀毫无破绽地砍在了那条白色痕迹之上。 \"可恶啊!\"金蟾怒吼一声,口中不停地骂着粗俗的话语,试图用言语激怒关羽。 接着,它双腿用力一蹬,企图腾空而起。 却见赤红色光芒骤然闪耀,瞬间化作一道粗壮的锁链,如同灵蛇般迅速缠绕在金蟾的一只粗壮后腿之上。 与此同时,关羽口中念念有词,单手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神秘的法印。 随着他的动作,脚下的阵法圆盘开始嗡嗡作响,散发出道道耀眼的黄色流光。这些流光如同一根根金丝线,紧紧缠住了金蟾的另一条后腿。 双阵齐发,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金蟾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下坠落,狠狠砸在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关羽眼神一凝,手持青龙偃月刀大步向前,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手臂一挥,刀光闪烁间,竟恰到好处地劈砍在金蟾额头中央那道白色痕迹之上。 金蟾遭受重创,剧痛难忍,顿时陷入癫狂状态,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束缚。 然而此时它已经落入阵法之中,岂能如此轻易脱身。 灰色、白色光芒相互交织,源源不断地涌入金蟾体内,企图遮蔽它的元神感知; 橙色、蓝色、紫色光华则凝聚成三座巍峨高山,带着万钧之势朝金蟾镇压而下。 金蟾自顾不暇,根本无法抵挡关羽的攻击,只能孤注一掷,奋力跃起,用头部狠狠撞击向头顶上方的三座巨山。 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三座高山应声爆裂,化为无数彩色光晕四处溃散。 而金蟾也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关羽眼神犀利地紧盯着半空中的金蟾,双手紧握青龙偃月刀,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就在金蟾即将落地的一刹那间,关羽猛地跃起,如同一颗炮弹般冲向金蟾,同时挥动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向下劈去。 一声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叫声从金蟾的喉咙中爆发出来,响彻云霄。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青龙偃月刀已经沾了鲜血。 金蟾,终于见红了。 要知道,此时他们正处于九路归元大阵之中,这个阵法能够带来高达五百倍的增幅。 除了赵玄朗与李诡祖之外,每个人都拥有单独斩杀金蟾的实力。然而,他们却不能轻易动手杀人。 他们本来就理亏,如果再动起杀念,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因此,在此之前的其他人仅仅只是给金蟾施加了阵法烙印,然后将它送入后方阵地。 可是关羽却不同,他背后站着的是赵玄朗。 如果就这样放任金蟾进入后阵,恐怕赵玄朗未必能够抵挡住它的攻击。所以,关羽必须竭尽全力将金蟾打至残废。 虽然偃月刀已经见红,但关羽并没有丝毫停手的打算。他催动体内的法力,再次提起大刀,连续挥砍数次,直到自己觉得满意为止,这才罢休。 于是,当路转向北,一只身上闪烁着七种色彩光芒的金蟾像死狗一般从天而降,扑通一声掉在了赵玄朗的面前。 第22章 金蟾事毕 他是全程围观关大爷暴打金蟾的,知道这金蟾有多厉害。 也不含糊,手中绿芒乍现直射金蟾。 然而就在此时,金蟾突然腾空跃起,敏捷地避开了那道绿芒。 众人惊愕不已,纷纷加急催动法诀,七种色彩的光芒骤然浮现于金蟾身躯之上,形成困、缚和镇三种强大威压,狠狠地向着金蟾压迫而下。 事实证明,即便身负重伤且遭受七阵禁锢,也不是赵玄朗能轻松击败的。 他目光一紧,心知自己是镇压金蟾的最后一环,绝不能有失。 深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驾驭着阵法之力,绿色光芒愈发耀眼夺目。 驱动阵法演化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飞沙走石、烈焰熊熊…… 这些对此时的赵玄朗而言,都不是难事。 他一面不断激发阵法自身的威能,一面运用神通躲避金蟾的攻击。 蟾蜍这种生物实在令人作呕,庞大的身躯几乎都无法动弹,但那条灵活异常的大舌头却像鞭子一样愣是追的赵玄朗狼狈逃窜。 若非自己的本命神通逃跑足够给力,这条胡乱挥舞的大舌头已经好几次差点把他卷进嘴里。 而且由于自身的法力与其他五路大阵紧密相连,如果轻易对金蟾发起反击导致法力消耗过度,恐怕九路归元大阵会支撑不住。 就在赵玄朗苦思冥想应对之策时,关羽的声音突然在他心中响起:\"玄朗,想办法攻击某在它身上留下的伤口分散其注意力。\" \"或许可行。\" \"等会儿我们会引发金蟾身上的阵法力量,给你创造出机会。\" \"大胆去尝试吧,不必担心后果,如果不行,我会再想别的办法。\" “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 ...... 嘈杂混乱的声音如潮水般涌上赵玄朗心头,若非与他们已共同度过数月光阴,恐怕他根本无从分辨究竟是谁在说话。 赵玄朗开始仔细审视起金蟾躯体之上所受的创伤状况。 关羽遗留下来的创口异常醒目突兀,即便相较于金蟾那巨大巍峨的身躯而言显得如同发丝般纤细渺小,但却难以抵挡其源源不断向外喷涌而出鲜血的势头。 紧接着,赵玄朗借助阵盘驾驭控制着九路大阵所蕴含之力,风驰电掣、雷霆万钧、熊熊烈火、滔滔洪水、寒冰坚壁、沙尘漫天、暴雨倾盆以及寒霜骤降等等,但凡能够通过阵法激发释放出来的力量,他皆一股脑儿地尽数催动并朝着金蟾狠狠轰击过去。 刹那之间,金蟾不仅仅身形受到重创压制,甚至连环绕周身闪烁流转的七彩光芒也被各式各样的元素气息彻底遮蔽淹没其中。 赵玄朗深知单凭眼前这些手段尚无法真正伤到金蟾分毫,然而若能令其心生懈怠,那就有意义。 而关于后续能不能将金蟾封印,只能看天意了。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法力汇聚于双掌之间,然后猛地朝着金蟾拍出。 掌风如狂风般猛烈,所过之处,风沙尽皆消散无形。 这一掌,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了关羽留下来的罩门。 这一击威力惊人,打得那金蟾顿时惨嚎不已,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与此同时,它的身体也因为受到重创而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 眼见机会已现,赵玄朗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保留。 他单手托天,高举过头,一枚散发着绿色光芒的阵盘便从他的掌心之中缓缓浮现。 随着他手臂往下一挥,那巨大无比的法阵竟然就这样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并以泰山压卵之势朝着金蟾狠狠镇压下去。 “困!”赵玄朗口中轻喝一声,手中法诀不断变化。 刹那间,那绿色的法阵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无数道绿色光线如同灵蛇一般缠绕在金蟾身上。 这些绿线相互交织、盘旋,最终形成了一个严密的牢笼,将金蟾牢牢困在其中。 不仅如此,那绿色光芒还通过金蟾体内灰白色气息开辟出来的通道迅速侵入到它的内部。 眨眼间功夫,金蟾的元神便被这股神秘力量彻底蒙蔽,断开了与肉身的联系。 “好小子!”王亥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他双手迅速掐动法诀,只见金蟾周身散发出八种绚烂夺目的色彩光辉,这些光辉与中路归元大阵相互感应着。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突然显现出一座座巨大阵法,它们彼此紧密连接、相互呼应,最终竟构成了一座规模空前宏大的超级大阵。 赤、橙、黄、绿、青、蓝、紫、灰、白九种颜色的耀眼光芒同时闪耀,每一种光芒都化作一条粗壮坚实的锁链,如蛟龙般缠绕向那只金蟾。 眨眼间,众人惊讶地发现金蟾的庞大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最后变得只有拳头般大小。 “道友,你看看你,这又是何必呢?”范蠡面带微笑,轻轻伸出手一把抓住变小后的金蟾,轻声对它说道,“事已至此,不如我们都冷静一下,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如何?” 此时,刘操也从空中飘落而下,他首先快步走到赵玄朗身旁,关切地询问了几句。 当确认赵玄朗安然无恙后,刘操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并转身面向在场的各位同道中人,连连拱手道谢。 “你我之间的误会,如今是否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一谈呢?” 金蟾发出一声冷冽的哼声,但并未回应。 刘操微微皱起眉头,接着说道:“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没有丝毫恶意。你应该清楚,如果按照方才的情形发展下去,我们一旦动了杀机,你绝对无法支撑太久。” 金蟾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那又怎样?你抢走了我的孩子,却还在这里假慈悲,难道还期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刘操叹息一声,“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 既然现状如此,不如你就跟随在我身旁吧。这样一来,你们母子团聚,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等到小金蟾认可你之后,你随时都可以带着它离去。 在场的诸位道友都可以作为见证人,如果届时我有反悔之意,那就让我遭受天谴,不得好死,这样可否?” 金蟾依然带着那份傲气,不屑地说:“少在那儿装模作样!” 它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提出异议。此时此刻,它的自身修为和法力都已被九路归元大阵所封印,哪怕肉身都不曾留下一丝强度。 刘操无论是想将自己搓成圆形还是揉捏成扁平状,金蟾都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任由摆布、任人宰割。 “嘿,小东西模样丑不拉几还挺傲娇。”眼见此景,赵玄朗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金蟾的额头,并略带戏谑地道:“怎么着?就是你这小不点儿刚才舌头到处乱甩啊。” 金蟾哪里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张开嘴巴猛地咬去。好在赵玄朗反应迅速,及时将手指抽回,方才避免被咬到。 端木赐见状,从旁边伸过脑袋来,嘴角微扬,一脸严肃地劝告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招惹它。等哪天子操道兄将它放生,如果你的修为还没有提升上去,那么到时候可能就要轮到它来‘戏弄’你咯。” 听闻此言,众人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刘操此刻倍感轻松,豪迈地大手一挥道:“走,喝酒去。” 原本热闹非凡的坊市如今已被那金蟾摧残得不成样子,四周一片狼藉,幸存下来的生灵们纷纷逃离此地,使得这里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刘操手臂轻轻一挥,一枚晶莹剔透的明珠便从他宽大的袖袍中飞射而出,稳稳当当地悬浮于半空之中。明珠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如同一盏明灯般照亮了这片荒芜的废墟。 众人稍稍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物后,便席地而坐。刘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坛坛香醇的美酒,与大家一同分享。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时四下寂静无声,更不见丝毫人间烟火气息,自然也就无法带上美味佳肴前来助兴,众人只能对着美酒干喝。 刘操拿起一只碗,斟满后高举起来说道:“来来来,各位同道好友,让我们共同举杯。 此次多亏有诸位相助,我心中烦忧已然解决大半,这份恩情,操永世难忘。”言罢,他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将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纷纷笑着回敬,一同举起酒杯共饮佳酿。 几轮美酒下肚之后,桌上并无菜肴下菜,众人已经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赵玄朗第一次喝酒,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但还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老弟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不行啦?\"比干见状,笑嘻嘻地拍了拍赵玄朗的肩膀,脸上尽是戏谑之色。 赵玄朗自然不甘示弱:\"谁说我不行了?看我给你继续喝。\"话音未落,他便伸出手去抢夺比干手中的大碗。 比干灵活一闪,躲开了赵玄朗的手,并迅速将大碗举到嘴边,大口大口地灌入腹中。 赵玄朗一个没站稳,身体失去平衡,也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腿上,整个人朝着地面摔去。 \"哎哟~\"原本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柴荣突然被赵玄朗踹了一脚,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一边揉着被踩疼的地方,一边喃喃自语道:\"谁踩我......\" 柴荣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用模糊不清的双眼找到肇事者。就在这时,他瞥见关羽正端端正正地盘坐在地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哼,原来是你这家伙……\"柴荣嘟囔着,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顺起旁边的一只酒碗,一步三摇地朝关羽走过去。 \"来来来,咱们喝一个!你刚才踩了道爷,难道不该敬我一杯以表歉意吗?\"柴荣口齿不清地说道。 刘操看着眼前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的众人,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轻笑。 有的人直接躺倒在地呼呼大睡;有的人则手舞足蹈、满嘴胡言乱语,一看就是在发酒疯;还有两人拉拉扯扯,也不知道究竟在干啥。 这样的生活真是既舒适又惬意啊。 再看那只金蟾,身体已经明显变得僵硬。 它实在想不通,自己竟然会败给这么一群玩意儿。 此时的它已经开始怀疑蟾生。 这时,刘操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红晕,但并非因为酒量好,今晚就他喝得最少。 其他人都已经沉醉不醒,他却必须保持清醒,守护着这群醉鬼们。 刘操见金蟾一脸冷漠,便拍了拍它的肩膀安慰道:\"道友莫要担心,我这些朋友虽然行为举止有些放荡不羁,但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欺负你的。你大可安心在此居住。\" 然而,金蟾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刘操的话。 但说心里话,它望着眼前这喧闹欢快的景象,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艳羡之情。 不过,一想到自己与刘操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夺子之仇,金蟾就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恨。 若不是被刘操用阴险狡诈的手段封印住了力量,它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经过一夜喧嚣狂欢,天为被,地为床,赵玄朗悠悠转醒过来时感到脑袋一阵隐痛袭来。 他环顾四周,看到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 这些人先前还吹嘘自己道行高深,结果喝点小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玄朗醒啦。\" 刘操见到赵玄朗苏醒,连忙递上一只白色瓶子。 \"这是......?\" 赵玄朗接过瓶子,满脸狐疑地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为兄的一点小心意,你收下就是。\" 刘操微笑着解释道。 赵玄朗并未多问,也没有当场拆开,而是自然而然地将瓶子收入袖中。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远方,刘操果然有些手段,仅仅一个晚上的工夫,竟已搭建起数座简易住所,看上去颇为像样。 之后,赵玄朗与刘操一同检查了众人的状况,心中着实不知该如何评价。 就这?就这酒量? 原本他还担心自己初次饮酒会闹出笑话,谁曾想自己竟是第一个酒醒之人。 当然,这极有可能是由于刘操施展法力,在众人头顶上方幻化出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将灼热的阳光完全遮蔽开来,使得他们能够安心入睡、享受清凉舒适的睡眠环境所致。 待到睡醒后,赵玄朗便起身四处闲逛漫步。此时此刻,曾经繁华喧嚣、人头攒动的坊市已化为一片残垣断壁。 偶尔会有一些幸存下来的生灵从远方飞回这里,试图重新修复并建立起这个坊市。 正当赵玄朗四处打量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角落处的金蟾身上。原本想要走上前去逗弄它几句,但当他靠近时才察觉到,金蟾此刻的情绪显得异常低落。 “嘿,怎么?不开心?”赵玄朗压低声音关切地询问道。 金蟾缓缓抬头:“你肉身被束缚,元神被封禁,你很开心是吧。” 听到这话,赵玄朗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正当他准备与金蟾辩驳争论一番时,忽然感觉到自己怀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于是急忙伸手探入怀中摸索,取出一看,原来正是离别之时云霄赠予他的那团云朵,此刻竟散发出黄色的光芒。 “玄朗,这是何物?”刘操眼见着赵玄朗掏出一团云雾缭绕之物,不禁心生好奇,连忙开口询问道。 此时此刻,就连站在一旁的金蟾亦投来充满好奇的目光。 赵玄朗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这是我妹妹临别之际所赠之物。 据她所言: 若云团泛红,则表明她们身遇险境; 若呈黄色,则意味着她们有要事相寻; 而若现绿色,则示意一切安好。 依目前情形观之,想必妹妹有事相寻。子操道兄,事不宜迟,小弟就此别过。” 话音未落,刘操已然伸手拉住赵玄朗的衣袖,劝慰道:“莫急莫急,贫道观此云雾所示意者颇为繁复,不如随我前来,我给你一件好宝贝。” “这......\" 闻得此言,赵玄朗略作迟疑,面露为难。 然而,刘操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表示并非稀世珍宝,只管来就是。 说着,赵玄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拉着衣袖扯到了王亥身旁。 只见刘操手指轻轻一弹,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球便自王亥脑门上凝结显现。 “啪~” 伴随着轻微的声响,水球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细小水滴溅落在王亥身上。 “谁?何人偷袭贫道!!”王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口中大声嚷嚷道:“兄长这是作甚?” 刘操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道:“玄朗要走,你动作快点,把你那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给玄朗两个。” “走?为何如此匆忙?”王亥一脸狐疑地问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小心翼翼地递给赵玄朗。 然而,这一举动却引来了刘操的一声责怪。 “一个?这也太小气了吧。”刘操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王亥顿时感到满头雾水,心中暗自嘀咕:“当初不是说好九人一人一个,我给玄朗两个我自己用什么……” 而一旁的赵玄朗同样看得莫名其妙,满脸都是问号,迟疑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子操道兄,你这是……?” 王亥脑袋还处于晕沉状态,迷迷糊糊间,手也在身上胡乱摸索着什么。 刘操抓住这个空当,赶忙回答说:“玄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子亥呢,特别喜欢摆弄那些小巧玲珑的东西。 他曾经炼制过几枚玉符,只要把法力注入进去,其他玉符也能看到其中所显示的内容。 我看你跟妹妹交流起来困难,所以就让子亥给你们兄妹俩一人一枚。 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我们看到了也能顺便帮帮忙。” “这……”赵玄朗感动不已,颤抖着双手接过两枚玉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向刘操和王亥表达感谢之情。 “哎呀,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扭扭捏捏啦,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你妹妹找你的事情。”刘操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番话让旁边的王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多谢两位道兄,那玄朗就先告辞了。还请两位道兄替我跟其他道兄也打声招呼。” 赵玄朗向二人抱拳行礼之后,便驾一朵白云着朝远方飞去。 第23章 鱼饵 “大姐,别看了,大兄肯定在外面野疯了,把咱们都忘喽。”琼霄看着云霄每日都盯着云雾观察,心中担忧不已,觉得大姐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自闭了。 云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 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用在此处不太合适,但她此刻的心情确实如此。 自从大兄离开之后,云霄无时无刻不在挂念。 云霄和赵玄朗接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大兄的性格也有所了解。 此时陆地那边战火纷飞,而兄长又天性善良、容易轻信他人,实在是令人放心不下。 若是他本领高强倒也罢了,可偏偏他才刚刚化形不久,最多只能算是初入道门。再加上先天生灵所拥有的本命神通,怎能不让人忧心呢? 原本想着认了一个大哥,也算是有了依靠,谁曾想最后却是自己这个当妹妹的老二撑起了这个家。 “后悔了吧?早说让我偷偷跟上去,你就是不肯,不然现在也不用每天在这里苦等大兄的消息了。哼!我可比大兄靠谱多了好不好。”琼霄一边摇晃着小脑袋瓜,一边傲娇地说道。 她心里暗暗想道:至少自己绝对不会像大兄那样,连给姐姐报个平安都会忘得死死的。 “大姐,你真的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啦。想想看,大兄尚未化形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吗? 如今他已然化形成功,正式踏入修道之路,岂不是更应该让人放心才对嘛。”碧霄也在旁边轻声劝道。 稍稍停顿片刻后,碧霄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点子来,“大姐,要不咱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总是待在这岛上,感觉怪闷的,也无事可做啊。” 云霄闻言,将目光移了过来。 她那威严的神情使得碧霄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嘟囔道:“哎呀,我刚才啥都没说……” “丫头,你是不是想哄我开心?”云霄的面庞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轻声问道。 碧霄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微不可闻:“若是出去走走能令姐姐心情好些的话……” 云霄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缓地说道:“无需如此,如果你能够领悟道法,或许可缓解我心中的忧虑。” “啊?”碧霄闻言猛地一怔,望着姐姐那肃穆的神情,不由得浑身紧绷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云霄催促道。 碧霄闻声,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返回自己的闺房。 潜心悟道中。 而云霄则依旧凝视着云雾的变幻,期盼着长兄能传来一声平安。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着,在云霄的眼皮子底下,碧霄僵硬地盘坐着,已经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洋工。 她早已无法静下心来仔细参悟自己的修行之道,心中充斥着各种杂乱无章的念头。 她想着大兄是否找到了他的洞府,想着大兄回来时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礼物,同时也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耍。 云境岛上实在太过无聊,如果能发生一些更刺激有趣的事情那就太好了。 然而,碧霄并不知道,她的这个愿望很快就要成真了。 在东海之上,许多仙岛都已被先天生灵划为自己的道场。 那么,为什么环境如此优越且适宜先天生灵居住的灵境岛,却没有被任何人划为道场? 这座岛屿本身就是一个诱饵,而三霄姐妹,就是上钩的鱼儿。 灵境岛并非没有被人用灵气做过标记,相反,灵境岛上的灵气封禁等级却高得吓人。 不过,这道封禁只对那些修为高深的大能有效,像赵玄朗和三霄这样刚刚化形没多久的生灵,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在灵境岛下方的海域深处,隐藏着一只异面蛟龙。 在海洋世界中,正统的统治者乃是四海龙王。相比之下,异面蛟龙就如同边角料一般微不足道,哪怕它拥有再强大的法力,也难以聚拢众多生灵前来投靠效力。 于是,异面蛟龙选择了另一种独特的修炼途径——吞噬法。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吞噬其他生灵的躯体、元神以及灵气,来不断增强自身的实力。 这种法门堪称独门绝技,而传授给它这套法门的,则是一个名为碧绿清潭的神秘存在。 如果不是碧绿清潭的指点,异面蛟龙恐怕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本命神通竟然是依靠吞噬生灵来施展的。 于是,它占领了灵境岛,并布下了一道只有实力高深之人才能够察觉的禁制。 然后便潜伏在海底,守株待兔。 赵玄朗与三霄来到此地时,他其实早已有所觉察。 但上一个倒霉蛋着实有些手段,他想出去拿人的时候差点被其逃脱,故不得已,只能先选择将其吞噬炼化,让赵玄朗平白逃出生天。 此刻,那个倒霉蛋已经完全成为了玄穹高上帝的一部分。 而他自己,则朝着灵境岛来了。 灵境岛上的云霄最先察觉到了异样。突然间,空中弥漫着一道道神秘莫测的符文,如一张大网般覆盖了整个灵境岛。 紧接着,整座岛屿仿佛遭受了猛烈的撞击,摇晃不止。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岛屿的外围,赵玄朗和琼霄布下的大阵已经发动,却正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开来。 云霄心头一震,瞬间明白有强大的敌人来袭:“二妹、小妹,快来!” 云霄毫不犹豫,迅速将两个妹妹召唤到身旁。 琼霄自然不用多说,当异面蛟龙对灵境岛发起攻击时,她就已经被惊动了。 “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来者不善,我先上去交涉,如果事情有变,你立刻带着小妹逃离此地。”云霄面色凝重地交代了一句后,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起,向着半空中疾驰而去。 然而,琼霄和碧霄姐妹俩却没有丝毫遵命的意思。 她们深知大姐云霄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抛下她们独自冒险。在她们心中,大姐就是最值得信赖的依靠。 遇到困难时,她们只会选择与大姐并肩作战。 云霄身形如电,转眼间便飞到了半空之中。定睛一看,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头体型庞大无比的蛟龙。 这头蛟龙通体雪白,但令人惊奇的是,它在海面上的倒影竟然是一条漆黑如墨的蛟龙,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油然而生。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攻击我们?”云霄高声喝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那头蛟龙见状,不仅没有被云霄的气势所震慑,反而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这里乃是本大王的领地,你们这些不速之客竟敢趁我外出侵占我的地方,还敢问我为何攻击?” 云霄眼神一冷,她又岂能猜不透其中缘由?自从那座困阵在灵境岛内显现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此刻,面对异面蛟龙如此嚣张的态度,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言不惭,分明就是你耍弄阴谋诡计,让我们误以为这里是无主之地,等到我们在这里建立道场之后,你就开始寻衅滋事,真当我猜不透吗?”云霄怒声斥责道。 然而,异面蛟龙却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它那庞大的身躯开始猛烈地撞击着灵境岛的外围大阵,阵盘不断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消散于无形之中。 云霄看得心急如焚,异面蛟龙已经展现出了其强大的实力。 不用进入护岛大阵就能将阵法摧毁,这种难度比正常破阵要高出许多。 “等阵法一破,我来拖住它,你们想办法破开外围大阵然后逃走。”云霄一脸凝重地对琼霄嘱咐道。 “不,姐姐,我们不走。”琼霄坚定地回答道。 “琼霄,听话,如今我们怕是难以存活,外围的那所大阵也需要你去破开,你这个作姐姐的要当起责任,明白吗?” 云霄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她并非没有与人一决雌雄的勇气和决心,只是她跟那条异面蛟龙相比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 兄长和琼霄共同布置下的那个守护岛屿的大阵,她曾经也尝试着进入其中,然而即使是集合了她与琼霄两人的力量,想要在阵中破开一条生路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反观那条异面蛟龙呢,从发起攻击至今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眼看着守护岛屿的大阵就要被它从外部强行破除了。 面对如此强敌,她又能有何手段去应对? 云霄心知肚明,自从她们落入异面蛟龙设下的陷阱那一瞬间起,就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琼霄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云霄话中的含义。 她的双眸微微泛起红晕,目光凝视着小碧霄,轻声说道:“放心吧,大姐。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的。” “姐姐……”碧霄还想反驳,但话刚出口就被琼霄喝止。 “闭嘴!小妹,你必须逃出去,找到大兄,告诉他绝对不要再踏足灵境岛一步。”琼霄的语气坚定而决绝,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姐姐……”碧霄愣住了,眼神迷茫地望着两位姐姐。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这时,护岛大阵突然破裂开来。 云霄一言不发,身形如箭般径直冲向异面蛟龙。与此同时,琼霄也毫不犹豫地拉起碧霄,朝着困封大阵疾驰而去。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琼霄的速度竟然陡然提升了一倍有余,将碧霄远远地甩在身后。她的周身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 “姐姐!”碧霄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意识到琼霄这是要选择自爆来冲击外围大阵,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琼霄飞奔而去企图阻止琼霄的行为。 而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云霄已经被异面蛟龙击落云头,她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碧霄所在的方向,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舍和决绝:“小妹,一定要活下去……” 紧接着,她全然不顾自己身上严重的伤势,毅然决然地效仿琼霄一般,在周身泛起了耀眼的红光。 “不自量力!”异面蛟龙见状,冷哼一声,只见海中倒影里的黑龙猛地腾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朝着云霄扑去。 只一瞬间,云霄便要被那凶猛的黑龙一口吞下。 “哎……”伴随着一声轻叹,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扬的声音。 刹那间,又一道青芒骤然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云霄与琼霄紧紧按压在原地,并击退了那条气势汹汹的黑龙。 “道友有礼了。”正在这时,神秘的道者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位道者面容白皙,没有胡须,剑眉入鬓,星眸璀璨,浑身散发出一种锐利的锋芒气息,身穿一身朴素的长衫,发盘于头顶,扎了一个简易的道簪。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与异面蛟龙实力相当的同境界强者。 面对如此强敌,异面蛟龙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化身成为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同时拱手回礼道:“道友此举,是何用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究竟是如何穿越过自己精心布置的困封阵界,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这灵境岛之中的? 这让他感到些许忌惮。 “吾看上了这三人的心性,欲将其纳为门下弟子,道友能否行个方便?”年轻道者语气平淡地说道。 “凭什么?”异面蛟龙反问,尽管这三个人对它来说无足轻重,不过就这样被对方三言两语打发走,实在有损颜面。 除非……对方肯付出一定代价。 “仅仅如此罢了。”年轻道者回答道。 “好啊,原来道友今天是专程跑来找我麻烦的。”异面蛟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虽然眼前之人与自己实力相当,但这不意味着自己会畏惧退缩。 既然双方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也无需再多费口舌。只见它手臂一挥,海水瞬间凝结成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紧握在手中。 然而,这仅仅是表象,真正的杀招其实藏在暗处。黑龙张开嘴巴,吐出一颗闪耀着神秘宝光的圆珠,如闪电般朝道者疾驰而去。 道者却似早有所觉一般,只见其手掌一翻,一柄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长剑朝着那颗珠子狠狠地扫去。 接着,那颗珠子竟然被这一剑直接扫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法器。”异面蛟龙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仅仅只是道者刚才那一剑,就让它感受到了龙珠仿佛要承受不住的趋势。 然而,面对异面蛟龙的质问,青年道者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似乎刚才的举动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异面蛟龙见状,冷哼了一声:“哼,如果你只是想依靠法器来逞威风,那我今日就告诉你无知的代价” 说完,他立刻施展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身形一变,化出白龙真身,并与黑龙一同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向道者发起了猛烈的围攻。 第24章 吾之名 通天 道者临危不乱,稳如泰山般立于云端之上,手中剑法更是犹如闪电般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威能。 与此同时,两条巨大的蛟龙张牙舞爪地向道者扑来,硕大的身躯,仿佛能遮掩苍穹。 双方交锋刹那,顿时风云变幻,电闪雷鸣,海面上更是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琼霄和碧霄二女站在远处静静地观战,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云霄在见识到道者的实力之后,心中也是暗自欢喜,但她的神色就没有两位妹妹来的乐观。 激战中,尽管道者的修为高深莫测,再加上手中法剑的威能,综合战斗力已经踏入了生灵顶尖强者的行列,但面对这两条蛟龙的联手攻击,也逐渐陷入了被动。 这次,可算是遇到克星了。 那只可恶的异面蛟龙有一项十分难缠的本命神通——异面转化。 每当白龙受到道者凌厉剑气的伤害时,他居然能够将伤势巧妙地转移到黑龙身上去。 而黑龙呢?它的本质其实只是海中的一道倒影而已。所以说,黑龙即使死掉也无关紧要。 正因如此,两条龙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把道者压制得几乎无法喘息。 好几次,道者都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一巴掌直接拍死那条蛟龙。 可惜,他做不到。 如果他真的付诸实践,第一个跳出来阻止他的肯定就是他的大兄。 这道者不是别人,正是从昆仑山下山而来的灵宝天尊。 为了避免让别人将他和灵宝天尊联系起来,他甚至不惜忍痛割爱,剪掉了自己精心呵护了整整一个多元会的胡须。 道庭序列不能过度干预天地演化,因此此刻的他只能发挥出得道之前的力量。 这就让他非常憋屈。 在昆仑山收下四个徒弟后,灵宝的倒霉日子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他只是被大师兄念叨几句而已,但自从收徒以后,事情就演变成了: 灵宝负责教导徒弟,而元始则负责教导灵宝如何去教导徒弟。 真,忍无可忍。 因此,这次灵宝下山就是为了向兄长证明自己已经有能力教好徒弟,不需要兄长再插手。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下山,而兄长并没有阻止他,想必也是想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当然,这些都只是灵宝自己想多了,实际情况其实是…… “大兄欲往何处?” “老二行事鲁莽,我放心不下,须得前去看看。” “大兄稍安勿躁,二兄向来心中有数,此番只是想向您证明自己有所成长罢了。您且静观其变即可。” “不妥,老二为人忠厚老实,我只怕他在外闯荡时心善,胡乱收徒。 若仅传授道法倒也罢了,就怕他对弟子动了真情。老三啊,你也知晓老二这人仅凭第一印象取人,全然不顾及对方品性如何。如此一来,极有可能会被不肖弟子牵连。” “大兄莫急,您难道忘了我还尚未加入道庭吗?” “哦?若老二果真遭遇麻烦,你愿出面相助?” “大兄言重了,三清本为一家,二兄的事自然也是小弟的分内之事。即便需要远行一趟,又有何不可?” 总之,这个家能不闹腾全靠太清撑着。 灵宝对此一无所知。 此刻,他心中所想唯有自己首次与他人交锋便陷入僵持不下之境的尴尬局面。 他一次又一次地挥剑斩向黑龙,但都未能突破这困局。如此反复砍杀了十几回之后,原本就已心生烦躁的灵宝终于忍耐到了极限。 就在其怒火濒临爆发之际,他偶然间瞥见了自己脖颈上悬挂着的那枚护心锁。一抹冷笑浮现在他嘴角:“哼!防得了我的青萍剑,难道还能防住我的穿心锁不成?” 念及至此,他再次挥动手中利刃,狠狠劈向那条正在变白变黑的蛟龙。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将护心锁抛出,任由它在半空中急速旋转,并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异面蛟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企图潜入海中躲避,却惊见那护心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精准无误地锁定住了他的身躯。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护心锁应声开启,化身为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白龙的身体。 蛟龙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响彻天地间。 他那庞大的身躯被强大的禁制束缚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青锋剑迎面袭来。 随着凌厉的剑锋斩落,蛟龙喋血落入大海,生命的气息渐渐消散。 而灵宝随意挥了挥衣袖,淡定地收起法宝,轻轻擦拭着上面残留的血迹,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与此同时,三霄身上的禁制也被解除。此时的碧霄两眼有些红肿,她和琼霄一起搀扶着受伤的云霄来到了灵宝面前。 \"多谢师尊救命之恩。\" 云霄强忍着伤痛,带领着两位妹妹盈盈下拜,眼中满是对灵宝的感激之情。 这一声 \"师尊\",让灵宝心情愉悦,开怀大笑起来。 他对云霄和琼霄非常满意。 按照恒变大道所示,原本的结局应该是云霄被黑龙吞噬,琼霄会选择自爆来打开大阵的缺口,试图为碧霄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碧霄却未能抓住这个机会。 这两位姐姐可谓是竭尽全力地帮助碧霄寻找生机,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如果那时她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从那个缺口中逃走,或许就能成功逃离危险,保住性命。 然而,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呆呆地面对着两位姐姐,泪流满面,完全失去了主张。 她竟然就这样让那一线生机溜走了。 不过云霄和琼霄的表现足够惹眼,他才被勾起了收徒之念。 碧霄嘛,纯顺带的。 至于后来与异面蛟龙那场激战,几乎陷入僵局,纯粹是因为计划不周、策略失误所致。 “起来吧,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灵宝面带微笑,温和地注视着三霄。 “多谢师尊关怀,弟子们身体都已无恙。只是……我们至今仍不知道师尊您的尊号是什么,也不清楚我们究竟拜入了哪一位高人的门下。”云霄带领着两个妹妹向灵宝叩拜之后,恭敬地问道。 灵宝微微一愣,心里暗自思忖:自己的名号自然是不能用的,灵宝天尊为道庭序列,这个门槛太高了,怕是会引起不少麻烦。 即使他坦诚表示不会运用得道后的力量,也难以避免有人会冲着道庭第三的名声找上门来。 这对他自证己身不利,他要做的是让大兄看看,他,灵宝,不是需要大兄照顾的小弟弟,而是拥有足够实力,可以承担起“师尊”二字的二兄。 “吾号,通天道人。”灵宝看向远方,心中暗自思忖: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也收获颇丰。 收了两个资质不错的弟子,还有一个顺带的花瓶。不过这个花瓶心性尚未完全成熟,尚有较大的教导空间,问题并不大。 随后三霄邀请灵宝入岛内上座。 灵境岛的装修风格堪称一绝,它的设计师可是连龙族用了都说好的赵玄朗亲自设计。 灵宝何曾见识过如此精美的建筑?再回想起自己在昆仑山亲手搭建的三清殿,与这里相比,除了各方面略显奢华一些外,毫无意境可言。 灵宝入座后,三霄便恭恭敬敬地端来茶水侍奉。灵宝接过茶水,缓缓抿了一口,然后开口说道:“你们身为先天生灵,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潜力,但法术的领悟和修行都需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和悟性,这些高上帝都已经安排好了,吾就不僭越了。 吾只能为你们解答修道之路上的疑惑,无法直接传授你们具体的法术技巧。不过,为师这里有一篇妙法心经,如果你们在思绪纷乱的时候默念,可以帮助你们平静心绪,也算是为师送给你们的一份见面礼吧。” 说罢,灵宝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三道灵光瞬间朝着三人的脑海飞射而去。灵光进入脑海之后,迅速显化出一篇经文,那正是上清妙道真经。 “上清?”云霄不禁心生疑惑,脱口而出:“难道师尊您是上清灵宝天尊?” 然而,话刚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想什么呢,上清怎么会在这里。 正想解释几句时,却看到灵宝的脸色变得极为怪异。 只见灵宝轻轻一挥衣袖,淡淡地说道:“你看错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云霄再次定睛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的上清妙道真经竟然已经变成了通天妙道真经。 师尊还真是上清灵宝天尊! 云霄不禁失声惊叫起来,灵宝天尊也有些爪麻,心中暗自思忖着怎样才能让这位机智过人的徒儿闭上嘴巴。 相比之下,琼霄和碧霄就好多了,她们迷迷糊糊的大眼睛多么惹人怜爱啊。 灵宝天尊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云霄啊,你是否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又或者想要那般宝物?不妨说来听听,为师看看能否助你一臂之力。” 事已至此,灵宝天尊决定给云霄一些好封口费。 拿了我的钱,就不能泄露我的秘密了哦。 云霄是个聪慧之人,自然明白灵宝天尊的言外之意。她本想说:“师尊,大可不必如此,您若是不想暴露身份,我自然会守口如瓶。”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 “师尊,弟子如实相告,我有一位结拜兄长,与我们一同化形而出。我们岛屿外围的那些阵法,便是由兄长与二妹共同构思设计的。 我想,您收取三个徒弟也是收,收四个徒弟也是收,不如再多收一个吧。” 灵宝天尊微微皱眉,心中暗忖:他实在不想再收一个徒弟了。 毕竟,他灵宝可不是什么人都会收的。传道授业和收徒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若云霄只是希望他传授道义,那倒也罢了;但要谈及收徒之事…… \"此人现今身在何处?\" 灵宝天尊开口问道。 尽管内心并无收徒之意,但都说了封口费那就是封口费。 他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这个人是后天生灵,根基不错,有云霄半分机灵,那么收下也未尝不可。 如果对方是先天生灵,他就真的没什么兴趣了。 先天生灵又教不了什么东西,收过来干嘛,收三霄只是因为她们抓住生机的果敢,毕竟能引动恒变大道,就足以证明三霄与他的缘分。 算了,到时候,找个借口随意传授一些道法打发过去就算了事,反正他灵宝是不会再收一个先天生灵做徒弟的。 “外出游历去了,我这便唤他回来。”云霄回答道。 听到这话后,灵宝略作思索,然后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等他回来之后,就让我见一见吧。” 于是,云霄便立刻行动起来。她轻轻地伸出手掌,从掌心之中取出一团云雾。接着,她集中精神,将自己体内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这团云雾当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团云雾开始发生变化。它逐渐变得不再透明,而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 看到这个情景,云霄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经初见成效,于是停止了法力的输入。 “师尊,兄长已经收到了我的消息。”云霄微笑着对灵宝说。 灵宝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后,他开始为云霄和其他弟子们讲述起自己追求大道时所获得的种种感悟...... ...... 赵玄朗告别众人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调转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去。 在云头之上,他顺手翻开了刘操赠予他的那个白色瓷瓶,结果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不由得一阵无语。 瓶子里面装满了数千颗小还丹。 子操道兄对他有误解啊,赵某人一生磊落,并不好赌。 他摇了摇头,将白瓶重新收好放入袖中,然后又摸出了王亥送给他的那枚玉佩。 然而,当看到玉佩时,他再次忍不住皱起眉头。 此刻,玉佩之中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问候话语。有人责备他不辞而别;也有人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这些其实都还好,但问题在于,这块通讯玉佩似乎远未达到完善的程度。 每当新的内容显示出来时,之前的信息就会被自动抹去。这与他原本所设想的传讯方式截然不同。 赵玄朗:道兄,是玄朗失礼了,若日后有机会,玄朗自当罚酒三杯。 比干:哦?你竟然还敢喝酒?难道忘了昨天是谁喝得酩酊大醉后,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抢夺我手中的酒碗吗? 李诡祖:哈哈,喝,当然…… 端木赐:好啊好啊,玄朗,既然这是你亲口...... 李诡祖:子赐,你别挤我呀,我都没法留..... 端木赐:咦?咱俩明明就在面对面...... 此时此刻,赵玄朗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玉佩。只见里面的李诡祖和端木赐仿佛发了疯似的,不停地发送着一条条留言,而这些留言刚一出现,甚至还没形成完整的句子便迅速被新的留言所取代。 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一幕,赵玄朗只觉得一阵无语,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黑线。 他心里暗自琢磨,如果刚才没有看花眼的话,那么这两个家伙现在应该就在一块吧..... 他默默地将玉佩收好,决定不再关注之后的事情,而是全神贯注地驾驭着云朵向着灵境岛飞去。 十天过去了,灵境岛外一朵洁白的云彩缓缓飘来,随后云朵逐渐下落,云头上站着的人还没落地,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大妹,我回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刚进入洞府,他就看到里面坐着三女一男。三个女子不用说,是他的三个妹妹。那个男的英俊潇洒,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看着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三个妹妹,又加上四人举止亲切的模样,赵玄朗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然后投去了大舅哥审视的目光。 不管这个人是大妹夫还是二妹夫,作为大舅哥,自己都必须要替妹妹们把好关才行。 赵玄朗直径走向灵宝,一把揽过灵宝的脖子,向他投去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口中说出了令三霄呆若木鸡的话: “行啊你,小子,快跟大舅说说,你是看上我哪个妹妹了?” 第25章 坏事了 冲我来了 哪个?你三个妹妹我全看上了。 不是,咱俩很熟吗? 灵宝拍开了赵玄朗伸过来的爪子,他平日里很少与人打交道,但还真没遇到过像赵玄朗这样自来熟。 这人真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啊。 “大兄,请勿无礼,这位是我们刚刚拜的师尊。”这时,云霄开口说道。 赵玄朗听后十分诧异,他掏了掏耳朵,疑惑地问:“刚拜的什么?” “大兄,您没听错,我和两位妹妹已拜入通天师尊门下了。”云霄赶忙解释道。 赵玄朗听完更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你们三个先天生灵拜个球的师父?还有这个通天…… 洪荒中的通天道人通常被认为是三清之一的灵宝天尊,然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世界的灵宝天尊乃是道庭序列的尊称,并且在序列尚未完善之前,道庭序列是不允许干涉洪荒发展的。 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通天道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自己可没有设定什么通天教主。 当然,这并不是关键所在。他对洪荒先天生灵的设定是相由心生,也就是说,一个人的外在表象能够反映其内心的性格特点。 眼前这位年轻人一脸的“稚嫩”,浑身散发出的锐利气息简直无法阻挡,这样的人真的适合担任老师一职吗? 赵玄朗审视着灵宝,然后又看了看三霄,为了谨慎起见,他特别询问了一句:“道友与上清灵宝天尊有何关联?” 云霄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大兄怎么如此轻易就猜到了。 而灵宝天尊则头顶布满了感叹号,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想不通自己这个马甲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随便一个人就能一眼认出? 不应该啊!真这么好猜,那之前遇到的异面蛟龙为何却没有认出来呢? 他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慌乱,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硬着头皮回答道:“毫无关系。” 赵玄朗见状,心中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紧接着追问道:“那么,道友是否已经达到得道化真之境呢?” 灵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生硬地回答道:“尚未。” 听到这个答案,赵玄朗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他冷笑一声,质问道:“嘿!既然你都没有达到道化真身之境,又有何颜面收下我的三个妹妹作为弟子呢?莫非道友还想教导我妹妹除了修道以外的东西不成?” 赵玄朗深知灵宝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你可以对琼霄和碧霄的信任度稍有保留,但却可以永远信任云霄。 因此,目前他所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抬高三霄的地位,让对方明白自己实际上并不希望她们拜入此人门下。 如此一来,如果灵宝确实是真心诚意想要收徒,自然会竭尽全力教导三霄;反之,如果他并非出于真心,那么必然会被激怒,从而打消收徒的念头。 倘若事情果真发展到这般田地,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也无需觉得惋惜。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赵玄朗非常生动形象地向大家展示了什么叫做在雷速上蹦迪:“这位道友啊,我曾听闻作为一名老师,不仅要传道、授业和解惑这三件事,更需要对自身的本事有着深刻的了解。 从你的面容来看,正值青年,即便你能够把自己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但你真的适合去教导别人吗? 你是否有能力将自己对追求大道的感悟清晰明了地传授给其他人呢?退一步讲,就算你可以做到,可你毕竟还没有真正得到大道,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你所感受到的就一定是正确的道路呢? 常言说得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既然还是一副中青年的模样,又何必去模仿别人,做出误人子弟的事情来呢?” 眼看着赵玄朗越说越来劲,云霄连续多次拉扯他的衣袖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都没能成功。 此时此刻,她看到自家师尊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吓人得很,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发出如同蚊子叫一般的声音:“大兄,别再说了……” 然而,赵玄朗却不以为意,反而轻声安抚她道:“无妨,为兄我说的可都是至理呀。” 一句话,绝杀,某清彻底怒了。 于是,一盏茶的功夫后.... “赵玄朗拜见师尊。”赵玄朗跪在地上,给某清磕了一个头。 他的胸口被打了两下,后背被打了三下,屁股更是被狠狠踹了一脚,那种疼痛深入骨髓,难以忍受。 更糟糕的是,这种疼痛无法通过法力来治愈,只能默默忍受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灵宝会如此不讲武德,不单单是冲着他三个妹妹来的,连他也不放过。 一开始,灵宝暴跳如雷,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赵玄朗。 然而,赵玄朗有着自己的本命神通,一旦他下定决心逃跑,即使是灵宝的马甲通天也要花费一番力气。 此前与金蟾的那场激战让赵玄朗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变得有些自负,见通天拿自己没有办法,然后便做出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当易货铜钱成功将青萍剑从灵宝手中夺过来时,灵宝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渴望,仿佛一头饿了整整一周的狼突然看见了一块鲜美可口的肥肉。 当财运大道告诉他,青萍剑实际上是一件残缺不全的大道至宝时,赵玄朗简直有种立刻跪下来给灵宝磕一个的冲动。 残缺的大道至宝啊,证道只能唤出大道至宝的投影,而残缺的大道至宝可是标志着离得道只剩一步之遥了啊。 我承认我刚刚的说话确实有点大声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当然,上天到底会不会给这个机会谁也说不准,但眼前的灵宝却是真真切切地连一丝机会都不肯给。 穿心锁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一般,直接将赵玄朗的肉身和元神一同镇封起来。 那一瞬间,赵玄朗终于亲身体验到了拳头打人,原来也可以这么疼。 赵玄朗艰难地磕完头后,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传来。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于是便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端坐在上方的灵宝。 此时此刻,灵宝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易货铜钱,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这赵玄朗所走的大道竟然是他自身的恒变大道的延伸。这样看来,赵玄朗合该为我弟子。 恒变大道与存在大道截然不同,其延伸出的分支仅有三条:财运大道、鸿福大道以及宝器大道。 其中,财运大道更是独树一帜,带有其他两条大道的特色,因此成为了恒变大道延伸的核心所在。 所以说说三霄只是看的过眼,那赵玄朗是真的捡到宝了,就是他与这个弟子的初次见面并不怎么愉快,嗯,得想办法弥补一下。 灵宝心里乐开了花,一时间把赵玄朗都给忘了,任由他在那跪着。 “师尊,大兄也是一时失言,如果您心里仍然觉得不舒服,我愿意和他一起接受惩罚。”看着师尊一直没有让赵玄朗起身,云霄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她没有什么逼迫师尊的意思,终究是自家的崽,当妈的,啊,不是,当妹妹的总得看照。 琼霄和碧霄看到姐姐的举动,立刻也准备跟着下跪,但云霄同时出声阻止了她们。 她一个人这样做,可以算是求情,但如果三个人都一起这么做,那就有点像是逼迫了。 碧霄还有些茫然不解其中深意,琼霄则反应迅速,连忙改变口风说:“师尊,您刚刚教训大兄一定累坏了吧?弟子来帮您揉揉肩膀,让您放松一下。” 听到这话,灵宝天尊摆了摆手,示意赵玄朗起身。 赵玄朗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忙站起身来,揉着自己已经发酸的膝盖,便老老实实的候在一旁。 灵宝自然不会说自己刚刚一时得意,竟然把宝贝徒弟给忘了这件事,只见他把玩着易货铜钱,缓缓开口道:“为师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走的财运大道吧。” 赵玄朗脸上并无半分惊讶之色,毕竟师尊离得道只差临门一脚,而这易货铜钱又被他把玩许久,以师尊的眼力,能够看出他所走的大道实属正常。 “不错,正是财运大道。”赵玄朗微微仰起头,神色间带着几分骄傲,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太妥当,于是赶忙补充道:“师尊目光如炬,弟子钦佩至极。” 灵宝微微点头,表示赞许,紧接着他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财运大道的精髓究竟在何处?” 赵玄朗略微思索片刻,然后回答道:“这个嘛……徒儿目前尚不清楚,只晓得财之大道分为四条路径,其中三条分别是正财、偏财和横财,至于最后一条为何,弟子暂时还不得而知。” “还有一条路叫做守财。”灵宝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然而他很好地将其隐藏起来,并未让赵玄朗察觉到,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么现如今,你正在参悟哪一条门路?” “这个……弟子也游历了一段时日,对于横财还是有些许了解的。”赵玄朗略作斟酌后,才开口回答道。 灵宝则摸着自己光洁白净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头,并示意赵玄朗继续说下去。 “所谓的横财之道,其实就在于机缘二字。而机缘本身,就是一种变数。以小博大,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赵玄朗语气缓慢地解释着,“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简单地区分,好像又跟偏财没什么太大区别。 依弟子之见,真正的横财应该是无中生有的,要用没有的东西去博取有价值的东西,这才算是真正的横财之道。 然而,世间万物都有其自身规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生。所以说,既然有‘入’,那就必然会有‘出’。 那么,这个‘入’我们是可以看到的,但‘出’又来自哪里呢? 弟子对此一直苦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觉得或许跟那个变数有关。” 听到这里,灵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同时不禁感叹道:“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不错,很不错。 玄朗你对阴阳大道的理解很透彻嘛。” 赵玄朗听了这话却是一头雾水,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所说的横财之道怎么就和阴阳大道扯上关系了呢? 见到赵玄朗面露诧异之色,灵宝心中感到十分疑惑,开口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在阴阳大道开启后,世间万物皆具有阴阳两面。阴气滋生,阳气消散;阴气消散,阳气增长。 就如同你刚才所说,有出才有进,进出之间才能保持平衡。如果有所收获,必然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对于财运大道的领悟,灵宝可以说是当仁不让,如果让他自称第二,恐怕连元始天尊都不敢称第一。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说赵玄朗理应成为他的弟子。 然而,这些关于财运大道的奥秘并不能直接传授给赵玄朗,必须要让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感悟逐步领会。 灵宝所能做的,仅仅是为他指明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已。 这便是道,若没有一颗坚定求道之心,永远无法得道化真。 赵玄朗恍然,原来他的话还有这层意思,他没好意思说只是觉得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只能借着灵宝的话顺了下去。 没错,我离阴阳大道只差临门一脚。 “那么,师尊,如果横财并不是通过消耗福源变数来获得,难道跟那虚无缥缈的气运有关系吗?”赵玄朗疑惑地问道。 灵宝却摇了摇头:“既然知道虚无缥缈,那就不要朝着这个方向去探究了。天地之间横跨着恒变大道,一切都是未知且变幻莫测的,哪里来的什么气数、运数之类的说法? 财运大道实际上是恒变大道的一种延伸,而恒变大道又是建立在存在大道的基础之上的。 所以,你所要寻找的,应该是那些存在于世间却还没有显现出来的东西。 当你悟得此物为何之时,便可由横财之道证道。 若要为师与你建议,横财守财之道最后再证,此二道最难,不若先证正财之道以保全自身立身之本,在求其他。” 灵宝的建议就是这样,先挑一条最简单的证了,大道可不是谁入道就是谁的,而是谁得道便是谁的。 若不早先证道,难免让他人觊觎。 证道了就不一样了,他人敢来抢夺大道就得掂量掂量手里的份量。 第26章 灾厄女祸现身 正财?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赵玄朗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正财的来源其实非常有限,因为其本质就是等价交换,或者说是各取所需。 比如说,他帮刘操对付金蟾,刘操让他炼化北路归元大阵,就属于正财的范畴。 又或者说,当一个人缺少衣物而拥有很多食物时,另一个人则正好相反,那么他们就可以用一部分衣物来换取对方的一部分食物,这也是正财。 这条道路的理论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若是将其置于当前的大环境之下,想要真正践行却无比困难。 他之所以会选择以横财作为突破口,不正是因为如今的洪荒世界根本没有正财诞生的环境。 别看刘操的坊市似乎挂着正财的招牌,但实际上也是受到周围环境的逼迫所致,缺乏稳定的环境基础,很难有正财发挥的余地。 偏财和横财有些相似之处,如果从二者之中选取,倒不如直接去追求横财来得更为直接。 相较于偏财那种以小博大的方式,横财这种无中生有的感觉无疑更具吸引力。 而师尊告诉过他,要想通过横财来证道,关键在于找到那些虽然存在于世间,但却并不显露出来的事物。 这实在让人令人头疼。 按照他自己的设定来看,洪荒确实有一些存在于世间却又不为人知的东西。 比如太清所掌握的阴阳大道,就处于一种似存非存、若隐若现的状态之中。可师尊偏偏又要求他在存在大道的基础上去寻找答案,这显然相互矛盾啊。 既然已经立足于存在之道,那么它必然就是存在的,又怎会没有显现出来呢? 作为堂堂穿越者,世界设定者,赵玄朗哪能被这区区的困难击倒? “师尊,如果要证道正财,目前的整体环境可能不太有利。不知师尊是否能够为弟子指出一个明确的方向呢?”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既然师尊要他先证正财,那就正财好了。 灵宝微微一笑,这不巧了嘛这是。 “别着急,为师正好计划创立教派,传授教义,广招门徒。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师弟师妹们中间尝试运用正财的手段了。” 坏了,这是算计的味道。 赵玄朗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张自鸣得意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吐槽欲望。 这难道是要创立截教吗?师尊,清醒一点。 这里并非洪荒小说中的世界,你也没有两个一同化形的兄长,如果您想要效仿通天教主,恐怕最终会落得个粉身碎骨、连残渣都不剩的下场。 截教弟子都是些什么货色呢? 那些所谓的截教仙人就是洪荒版的“黄毛”群体。 正常之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的教派呢?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些“黄毛”所作所为不堪入目。 他们杀人放火、掠夺财物,欺压散修。 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肆意猎杀无辜的生灵,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而截教内部对此攀比成风,洋洋自得。 他没来的及设计剧情就穿越了,但眼下,通天道人,立教,弟子里有云霄,琼霄,碧霄。 这buff都叠满了。 最关键的是他还阻止不了灵宝的兴致,一个弟子对师尊指手画脚那显得太自大了。 尤其是这位师尊脾气还不怎么好,拳头打人还疼。 赵玄朗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不语。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劝说妹妹们日后不要再与教会中的门人往来。 “大兄,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谢过师尊。”云霄见赵玄朗愣在原地,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赵玄朗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躬身行礼感谢。 灵宝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之前你夺了我的佩剑,按道理来说,作为师尊,我本不应向你讨要回来。 然而,此剑非同一般,实在不能给你。这样吧,玄朗,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可以告诉为师,就当是为师给你的补偿吧。” 什么?竟然还有这般好事?赵玄朗闻言不禁喜出望外。 他突然发现自家师尊的脸皮有些薄,但既然师尊都开口了,那他也不再客气:“弟子身上有易货铜钱,并不需要什么宝物,只是我这妹妹没有任何宝物可以防身,若是可以,望师尊能够赏赐两件防御至宝,护我妹妹的周全。” 灵宝天尊不禁笑了起来,他自己也是做哥哥的人,当然理解赵玄朗的想法。 别看以前他手持诛仙剑追杀太清,但那也是为了帮助太清成就大道。 没看到太清一旦证道成功,他就立刻转化阴阳,下山迎接太清回家吗? 兄弟姐妹之间相互友爱、恭敬有礼,正是他所乐意看到的景象。 随后手指头微微一动,只见一道神秘莫测的光芒闪烁而过,恒变大道若隐若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他伸出手,仿佛探囊取物一般从恒变大道之中取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漏斗。 这个漏斗上口狭窄,斗壁光滑如镜,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当这件灵宝被取出时,原本环绕其身的耀眼金光渐渐黯淡下来,最终变得平凡无奇,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此宝名为混元金斗,正放时能够收服人的魂魄,削弱他人的道行;倒立放置则可化为坚不可摧的天然屏障,即使是绝世大能也难以突破。” 这件宝物乃是灵宝从恒变大道中勾出来的。天下间众多后辈修士所拥有的法宝、阵盘等器物,但凡能以弱胜强的,无一不是由恒变大道孕育而生。 作为恒变大道的主人,灵宝暗中取走一件自然不在话下。 将混元金斗交予云霄后,他目光转向赵玄朗,微笑着说道:“这件宝物已经赐给云霄了,但为师看你也颇为顺眼,不如再赠你几句吉祥话语,你意下如何?” 赵玄朗并没有多想,只是微微躬身行礼道:“弟子多谢师尊。” 灵宝口中的吉祥话并非仅仅是空口白话那么简单,而是大能通过精心推算后,得出的最佳祝愿馈赠予人。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恒变大道横亘于天地之间,即便是元始天尊亲临,百次推算也会得到百种不同的结果。 未来已被无尽变数填满,无人能够断言何事应走向何方。 灵宝此番作为,无非是欲算出一个美好结局,以此激励赵玄朗。 徒弟自身的财运大道愈发通明,身为师父的他自然面上有光。待到将其带回昆仑山,呈现在大兄面前时,想必大兄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此刻,他甚至可以预见大师兄和颜悦色地拍着自己的肩膀,赞道:“甚好,是为兄走眼了。” 光是想想都激动了。 很快,第一个结果就出来了,嗯,有点糟糕,怎么还死了呢,不过没关系,接着算就是了。 随着灵宝不断地推算,那一双原本舒展的剑眉也不由自主地紧紧皱在一起,表情异常凝重。 死局,全都是死局,玄朗的未来竟然毫无变数可言。 这怎么可能呢? 灵宝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无论他推算多少次,无论前面的过程如何演变,只要到了那个特定的时间节点,赵玄朗就必然会走向死亡之路。 这绝对不是偶然。 难道是自己的推算出现了问题吗? 不,绝不可能! 作为道庭序列第三、上清灵宝天尊的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其中必定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灵宝犹豫片刻后,决定不再顾忌,放手施为。 赵玄朗注意到了灵宝天尊脸色的变化,心中也不禁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师尊,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灵宝抬手示意赵玄朗止声,只见他神色凝重,双眼微闭,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随着他的呼吸变得深沉而平稳,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身上涌现出来,与天地间的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渐渐地,这些光芒汇聚成一团氤氲之气,自他周身升腾而起。 在这团雾气之中,隐约可见四柄古朴的长剑正缓缓浮现。 同一时间,位于昆仑山上的元始天尊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波动。 “恒变之道,老二在做什么!”元始天尊脸色一黑,他就知道老二下山会出事,没想到竟然这么虎,他都没有感受到老二气息的暴动,没成想人家一上来就展开恒变大道。 真是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是吧。 元始天尊身形一动,就要前去阻止灵宝展开大道,却突然间却感到一股无比陌生的气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紧紧包围。 元始天尊眉头微皱:“何方高人竟敢与我为难?” 他当即抬手微微一点,试图施展神通探查对方的来历。然而就在他出手的瞬间,脸上却不禁露出惊愕之色。 因为他发现,这股气息所蕴含的大道竟然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准确地说,这种大道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元始天尊不敢有丝毫怠慢,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昆仑山巅…… 而灵宝这边,当四柄长剑现身,恒变之能加诸己身,他的双眸之中,仿佛能够洞彻一切虚妄。 透过双眼,他看到了缠绕在赵玄朗身上的透明丝线。 那些丝线相互交错,杂乱无章,但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缓缓地收缩着,就像是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只待时间一到,便能直取赵玄朗的性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由于赵玄朗被这些丝线缠绕得密不透风,竟然意外地带来了一种逢凶化吉的好处。 这些丝线究竟是什么?灵宝并不知晓。 此时,诛仙四剑在空中首尾相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灵宝伸手取下赵玄朗身上的一根丝线,将其投向诛仙小电视中,一幅奇异的画面展现出来。 那是一个女子,人首蛇身,左边的身躯散发着圣洁无瑕的气息,宛如仙子;而右边的身躯则透露出妖娆邪魅的韵味,犹如妖姬。 她静静地坐在一池水边,转过头来,目光恰好对着屏幕的方向,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诡异的氛围。 \"女娲?\"灵宝有些诧异,但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能够做到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道庭序列了吧。 他曾经见过女娲,甚至还救过女娲一命呢。如果玄朗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女娲,那他或许还能帮着说上几句话。 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灵宝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女娲所修行的乃是薪火大道,她的核心应该是给人带来温暖才对。可眼前的这个家伙,哪怕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那股从对方内核散发出来的混乱气息。 那个女子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抬起手朝着屏幕轻轻一点。 面对这样的挑衅,灵宝自然也不会示弱。只见他同样用手指轻轻一点,一道虚幻的手指立刻朝着屏幕点去。 当双方的手指交汇在一起时,瞬间又各自分开。与此同时,原本高悬于空中的诛仙四剑突然掉落在地,并深深地插进了地面里。 灵宝盘膝坐于地上,看向赵玄朗,目光无悲无喜,淡淡的说道:“那是谁?你是如何招惹到祂的?” “我?”赵玄朗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师尊您是说灾厄女祸盯上我了?这不可能吧,我根本就没有见过灾厄女祸啊。” “师尊,弟子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灾厄女祸啊。”赵玄朗一脸无辜的喊冤。 看到赵玄朗的反应,灵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看来他确实知道灾厄女祸的事情。于是,他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祂究竟是谁?” 赵玄朗沉思片刻后,开口解释道:“师尊,灾厄女祸乃是天地间一种特殊的存在,她的存在与道之庭的一众序列对应,是为异常序列。 她为检验众生心性而生,拥有着神奇的能力,可以实现人们心中的任何愿望,但前提是她会拿走你最为珍视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并不是其他什么物品,恰恰就是你所祈求的那个愿望本身。” 灾厄女祸就是这样的存在,你想要什么,祂便会给你什么,但最后会连本带利的取走,赵玄朗是脑子有坑才会去找灾厄女祸许愿。 “异常序列”这个词汇对灵宝来说完全陌生,但回想起刚才与灾厄女祸的交锋,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拥有被称为“序列”的实力。 虽然表面上他们只是手指轻微触碰了一瞬间,甚至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在意识之海中激战了数万载。 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却是谁也无法战胜谁。 然而,灵宝依靠着诛仙四剑的锐利锋芒,暗中窃取到了一些信息。 根据徒弟的描述,他并不认为徒弟会向灾厄女祸许愿。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没有这种因果关系,灾厄女祸为什么会盯上玄朗呢? 灵宝眉头紧皱,陷入沉思,始终无法想通其中的关键所在。毕竟,谁会在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下还要去向灾厄女祸许愿,那不叫冒险,那叫蠢。 自己这个徒弟应该不会这么愚蠢才对,但目前还有一个非常关键且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那就是他究竟要如何才能将偷窃而来的一线生机转交到玄朗手中呢? 他心里很清楚,此刻灾厄女祸必然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破绽或者轻举妄动一下,那么全靠运气偷盗得来的一线生机说不定就会被灾厄女祸彻底抹杀干净。 而且更糟糕的情况还在于,如果灾厄女祸因此而产生警惕心理和防范意识的话,那下一次他恐怕就很难再成功从她身上窃取到生机了。 难难难。 第27章 玄者 阔也 朗者 明也 “大兄,会不会是因为风之痕?”云霄在一旁开口说道,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大兄曾经失踪过整整一个元会。 而这一切的起因,莫非就是那个灾厄女祸不成? 当看到师尊投来的目光,赵玄朗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不可能,风之痕又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件,虽然数量稀少了些,但实际上也没啥太大的用途。我又何必冒着巨大风险去找灾厄女祸许愿呢? 而且那时候,为兄阴阳尚未分明,寿元也不会加诸于自身,时间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并无异议,无非就是化形稍微晚一些。” 然而,灵宝却是一脸严肃地问道:“玄朗,如果有一天你的生命危在旦夕,而灾厄女祸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祈求她救你一命?” 赵玄朗听后,立即躬身行礼回答道:“师尊,弟子乃是先天生灵,倘若不幸身亡,自当回归玄穹高上帝的怀抱。若是向灾厄女祸求救,恐怕最终只会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弟子自信能够看清其中的后果。” 赵玄朗这么一说,灵宝天尊觉得似乎确实有些道理。 这个徒弟身上并没有任何生不如死的征兆,反而在死劫降临之前鸿运当头,运气好到爆棚,遇到危险总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如果赵玄朗没有离开灵境岛,那只异面蛟龙恐怕就要一直被各种琐碎杂事拖住,被困在海底无法脱身。 除非哪一天赵玄朗的修为能够突飞猛进,强大到可以从异面蛟龙手中逃脱,不然的话,他就要在这片海域里待上一辈子。 灵宝天尊此时也是毫无头绪:“如今你已是死劫缠身,未来的所有变数都已经被牢牢锁定。 等到有一天死劫真正显现出来,即便是我,也救你不得。” 听到这话,三霄惊愕失色,云霄更是急忙开口问道:“师尊,怎么会这个样子?” “你大兄必然是在什么时候招惹了灾厄女祸却不得自知,吾刚与其交手,其修为不弱于吾之下,碍于某些原因,我与祂都受到掣肘,所以我会赐下一道生机,让你们好生参悟,若能领悟,或能破开死局。” 灵宝天尊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赵玄朗周身的透明丝线。尽管这些丝线看上去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但灵宝天尊心里清楚,灾厄女祸肯定正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如果他能够在灾厄女祸的眼皮子底下将这道生机赐予赵玄朗而不引起女祸的注意,这个徒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失败,赵玄朗难逃一死。 云霄领着琼霄和碧霄一同跪地,向灵宝天尊叩头行礼,齐声高呼:“求师尊救命!” 赵玄朗心中虽然对云霄如此恭敬的态度略感惊讶,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即使是强大如自己的师尊,距离得道化真也有一步之遥而已,他推算出来的死劫未必准确。 虽然他亲眼目睹了师尊与灾厄女祸之间的那场激战,但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很显然,师尊在这场交锋中处于下风,否则,诛仙四剑也不会突然间散尽灵气。 师尊说灾厄女祸对他设了死局,但赵玄朗可以很负责任地拍着胸脯说,除了高上帝与灾厄女祸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比他还要了解灾厄女祸。 所以,这所谓的死局应该不会是针对他个人而设的,更大的可能性反而是针对截教。 毕竟,他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生灵而已,又没有求过灾厄女祸任何事情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被她给盯上呢? 想来想去,只有未来师尊创立的截教才有入灾厄女祸眼睛的可能。 毕竟截教弟子那个德行,被灾厄女祸盯上的概率太大了。 就在这时,只见灵宝天尊突然间手掐法诀,伸出手指,对着赵玄朗轻轻那么一点。刹那间,一道青光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如同闪电般迅速地没入了赵玄朗的眉心之中。 赵玄朗只觉得有一股清凉无比的气息犹如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内,紧接着,他的脑海当中便多出了一些原本并不属于他的信息。 “这……这是……立正无影?”赵玄朗心头猛地一惊,忍不住失声叫道。 “不错。”灵宝点头说道,“此神通名为‘立正无影’,乃是玉清元始天尊依照存在大道所演变出的三十六天罡法之一。 它能让人的身形进入虚化之境,从而免疫一切神通法门的攻击。” 听到这里,赵玄朗心里大概明白了,师尊的意思是让自己用“立正无影”来面对日后遇到死劫。 于是,他赶忙拜谢道:“多谢师尊授此神通。” 这时,灵宝天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你既然已经入我门下,可有自己的道号?” 赵玄朗恭敬地回答道:“弟子尚未拥有道号,还请师尊赐予。” 灵宝天尊微微思索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玄者,意为广阔无垠;朗者,代表光明照耀。你便叫做公明吧,如何?” 赵玄朗听后,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一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仿佛后羿就站在自己身后,弓弦拉满,箭已在弦上。 这个道号,不太吉利。 若是哪一天咱被后羿来了那么一箭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玄朗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个……”赵玄朗面现犹豫之色,但一见师尊眼神严厉,便立刻改变语气说道:“师尊所言极是,公明并无任何意见。” “徒儿一定要记住,所谓生机并非轻易就能得到,而是需要你全力以赴去争取的,绝非轻而易举就能送到你嘴边的。”灵宝似乎若有所指。 赵玄朗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何意? 听起来好像是劝诫自己要勤奋修炼立正无影功法。然而,立正无影乃是一种神通法门,只有掌握与否之分,并无熟练程度高低之别。 赵玄朗一时间被弄得晕头转向,也许,立正无影仅仅是进入生路的一道门槛,唯有掌握此项神通方能洞悉其中奥妙?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解读了。于是,赵玄朗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弟子谨遵教诲。” “师尊,那我呢,您给大兄赐下了道号,那我们的道号叫什么?”碧霄见师尊像是交代完了,连忙出声问道。 “你们瞎掺和什么。公明的事你们要好好放在心上,为师不能再轻易出手了,免得生机发生变数。”灵宝摆摆手,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了大兄的声音: 【速归】 灵宝脸色一僵,他就知道自己展开恒变大道肯定会惊动大兄。 他伸手一挥,飞出一道流光,赵玄朗赶紧伸手接住,仔细一看,发现手中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木牌。 “为师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记住,为师的道场设在金鳌岛,岛上还有你们的四位师兄师姐。等你们处理完灵境岛上的事情之后,就去金鳌岛与你们的师兄师姐们熟悉一下。”说完,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灵宝便瞬间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金鳌岛、四位师兄师姐,再加上赵公明和三霄…… 赵玄朗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云霄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而琼霄和碧霄却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师尊真是太偏心啦,明明是我们先拜师的,却连个道号都没捞到。”碧霄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拉过赵玄朗的胳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在说:“我的礼物呢?” 一旁的琼霄也连忙附和道:“就是啊,就是啊,大兄你得补偿我们才行。” 赵玄朗听了,顿时感到一阵头大。他心里暗自叫苦,因为他好像真的没有特意为三霄准备什么土特产作为礼物。 看着两个妹妹期待的眼神,赵玄朗连忙说道:“妹妹,妹妹们,别生气嘛。为兄这次虽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带回来,但我学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哦,要不要一起玩玩呢?” 听到这话,琼霄和碧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们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吗?要是不好玩,我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赵玄朗连忙点头答应,“好玩,肯定好玩,要是你们觉得无聊,下次我就给你们带跟你们身高一样高的礼品回来。” 听到这里,碧霄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赵玄朗的胳膊,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大兄所说的那个有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只见到赵玄朗伸出手指轻轻地朝着地面一点,顿时,地面之上就出现了三只土碗。紧接着,他便蹲在地上开始操作。 首先,他从白瓶中取出一枚小还丹,展示给琼霄和碧霄看清楚之后,再用土碗将其盖住,并开始不断地调换着土碗的位置。 “来吧,我们三个人各自选择一只碗,谁选中了藏有丹药的那只碗,就可以拿着它去砸另外两个人的额头。你们先选吧,为兄挑剩下的那只。”赵玄朗微笑着说道。 碧霄听到这话,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点了其中一只碗。然而,当她揭开盖子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物。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失望之情,然后转头看向了琼霄。 此时此刻,琼霄正对着剩下的两只碗仔细端详着,同时又观察了一会儿大兄的动作。她在脑海中回忆起刚才大兄的一举一动,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于是,她充满自信地拿起了右边的那只碗,自信满满地揭开盖子。 然后,她也愣住了,碗里居然也是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赵玄朗趁琼霄发愣的瞬间,迅速用手中的丹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琼霄顿时回过神来,一脸不忿道:“再来!” 不一会儿…… “再来!” “嘿,我就不信了,再来!” “再来!” 云霄被三人的动静惊醒,师尊刚刚的话好像有其他意思,她一直在琢磨,直到现在琼霄的声音越来越尖,她才好奇地过去看看这兄妹三人在干什么。 只见碧霄满脸委屈地拉着她二姐:“姐姐,算了算了,别玩了。” 玩到现在一次都没赢过,里面不说有鬼谁信啊? 可琼霄明显已经上头了,根本不是碧霄能拉得回来的。 云霄看着琼霄,碧霄的脑门又被砸了一下,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三兄妹真是没心没肺,尤其是大兄,自己的死劫还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却在这里逗着妹妹。 “大兄,我也想试一试,可以吗?”云霄的声音清淡如兰,轻声问道。赵玄朗正准备再加一个碗,却见碧霄急忙说道:“大姐,我这个位置让给你吧。” “好。”云霄和碧霄交换了位置,然后蹲下身子。 不知为何,就在云霄蹲下的那一刹那,赵玄朗的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慌乱。 应该是错觉,毕竟我才是大兄。 “大妹,仔细看清楚了。”赵玄朗轻笑着对云霄说道,然后故技重施,开始摆弄起那三个土碗。 琼霄挑选了其中一个,再次无能狂怒。 随后她将目光放在了云霄身上,云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见她伸出右手,轻轻抓住一个土碗并迅速翻转过来,土碗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赵玄朗见状不禁轻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为兄便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他便伸出手准备去打开仅剩的那个土碗。然而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青葱玉指突然按住了赵玄朗伸出的大手。 他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云霄那温柔如水、和善可亲的目光。 “大兄,让小妹来替你打开这个土碗,可好?”云霄轻声问道。 ∑(o_o;) 这大可不必。 赵玄朗心中一惊,连忙道:“还是由为兄自己来吧。” 他刚想缩回手婉拒云霄的好意,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云霄已经直接按住他的手,将土碗缓缓抬了起来。 “大兄!” “大兄!” 紧接着,两道充满愤怒的咆哮声响彻整个云镜岛,仿佛要将岛屿撕裂一般。 第28章 神通简简单单 “大妹害我。” 两道狮吼功,差点把赵玄朗直接带走,他毫不犹豫地撒腿狂奔,却被云霄一把拉住。 只见云霄挡在赵玄朗面前,面容肃穆地道:“吃一堑,长一智。小妹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而你竟然还带着她往火坑里跳。你俩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一下。” 什么,为什么是我俩? 碧霄委屈,碧霄不说话。 赵玄朗听闻事情还有所转机,立刻摆出兄长的威严模样,斩钉截铁地说:“没错,为兄刚才就是要让你们明白人心叵测、世事难料的道理。” 然而,当云霄的目光轻轻瞥来,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莫名的心虚感,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在训完两个妹妹后,她转过身来,对着赵玄朗厉声道:“大兄,你命中还有一场死劫。不想办法化解这场劫难,反而带着两个妹妹嬉戏玩耍。 师尊告诫过我们,生机是需要竭尽全力去争取的。难道你真心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三个妹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尸首悲痛哭泣吗?” “大妹所言极是,为兄这便去参悟那立正无影。”赵玄朗便落荒而逃。 看着家中的三个孩子,云霄心中不禁感到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起来。 赵玄朗见云霄并未阻止自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寻得了一处僻静之地,开始参悟“立正无影”神通。 所谓神通,其修炼关键在于悟性。这种功法并无是否精通之分,只要掌握了其中诀窍,便能运用自如。 然而,正因如此,神通对于个人的天赋和根基要求极高。不过,赵玄朗还算幸运,因为“立正无影”与其本命神通略有相似之处。 他的本命神通乃是“化风”,“立正无影”则是“化虚”。 尽管二者间并无直接联系,但在形式上却颇为相近。 风,看似真实存在,实则虚无缥缈,因此,赵玄朗在领悟“立正无影”时进展异常迅速。 他沉浸于灵宝所传授的法门中没多久,就已经找到了其中的窍门所在。 数千年来的化形瓶颈,让赵玄朗积累了无比深厚的感悟。 此时此刻,他的周身逐渐荡漾起阵阵清风,将他紧紧包裹。 淡蓝色的青光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融入清风之中。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赵玄朗的身影并没有随着青光的消散而消失,反而渐渐变得虚幻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虚无之界的存在,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只见一道身体虚影留在了原地,而他自己则已经遁入了虚无之界之中。 三十六天罡法就这?这不轻轻松松嘛。 当赵玄朗从修行状态中退出时,却惊讶地发现云霄竟然带着两个妹妹在他周围等待着。他疑惑地问道:\"大妹,你们怎么来了?\" 琼霄紧紧握住碧霄的手,认真而严肃地回答道:“金鳌岛啊,大兄,难道您忘了师尊曾经交代过我们要前往金鳌岛拜见师兄师姐的事情吗?” 赵玄朗听后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干笑两声后问道:“哦,对对对,确有此事。 那么灵境岛上的一切是否已经妥善安排妥当呢?比如阵法之类的是否没有问题呢?” 碧霄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放心吧,大姐早已经安排好了,大兄,快走吧,咱都等好久了。” 赵玄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然后手臂一挥舞,那块毫不起眼的木牌瞬间化作一把小巧玲珑的飞剑,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并发出清脆的剑鸣之声。 “跟上。”赵玄朗的话音还未落,碧霄已毫不犹豫地拉起琼霄的手,紧随其后。 赵玄朗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毛糙丫头。” 接着他转头看向云霄,微笑着说:“大妹,我们也赶紧动身吧。” 云霄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大兄先请。” 于是,一行四人纷纷踏上前往金鳌岛的路程。 另一边,灵宝天尊被召唤回来时,心中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 然而,当他抵达昆仑山后,却察觉到元始天尊的神情略显凝重。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疑惑地问道:“大兄,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吗?可别推到我身上啊。 我虽然展开了恒变大道但可不曾干扰洪荒世界的演化进程。” 面对灵宝天尊的辩解,元始天尊并未像往常一样进行长篇大论的教导,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坐下吧。” 灵宝天尊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广成子也在现场,心中立刻松了一口气。 有徒弟在场,想必这次兄长找自己来应该不是要教训自己的。 灵宝见状便放心地在太清身侧坐下,并偷偷向其传音询问:“老三,怎么回事?大兄为何会如此模样?” 太清看似老神在在,双眼微微眯起,仿佛睡着了一般,但实际上却通过传音回复了灵宝:“大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揍了,莫慌,大兄作为世界的基石根本,地位无可撼动。” 元始看着这两个家伙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使用传音之术交流,本已涌到嗓子眼儿的话突然间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这两个蠢货难道不知道传音之术是他所创造的吗?在他面前用这种手段交流,跟拿着大喇叭在他耳边喊话有区别吗? 元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道:“三弟猜测得不错,为兄确实是被人‘揍’了一顿。” 这下连太清都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倒不是因为他传声被元始发现而感到尴尬,实际上,他早就知道自己传声肯定会被元始听到。 大兄刚刚说了什么?他居然真的被人给揍了? “大兄,到底发生了何事?对方究竟是谁啊?”灵宝是个急性子,一听兄长受辱,他简直气得跳脚,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场子找回来。 太清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他那凝重无比的神情已经充分表达出了三清一体的含义。 “吾并不知晓具体,当时,吾只是感应到了恒变大道正在洪荒之中蔓延开来,于是便打算前去寻你。 然而,就在吾准备动身之际,却突然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吾。 吾立刻运起存在大道,以此来感应周身的一切变化,这才发现原来那东西竟然是隔着虚无之界在窥探于此。” 元始话还没说完,灵宝便一脸震惊地打断道,“虚无之界?大兄你是不是感应错了啊,虚无里面怎么可能会有生灵存活。” “虚无是虚无,虚无之界是虚无之界。你们可别混淆了。” 太清也开口说道:“大兄,那到底什么才是虚无之界?” 元始微微一笑,解释道:“在洪荒诞生之初,盘古大神挤压了虚无,才创造出了我们这个实实在在的世界。所以说,在我们这个有形的世界之外,其实还存在着一个无形的世界,而那个地方就是虚无之界。” “那玄穹高上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灵宝十分疑惑地问道。 不仅仅是灵宝,太清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自己本来就是玄穹高上帝的化身,按道理来讲,隐瞒这件事情对他们又有何必要? “这便是我想要同你们讲述之事,虚无之界并不受玄穹高上帝统辖。混沌初开之际,盘古大神的意识融入了洪荒现存的实体之中,由此催生出了玄穹高上帝,那么你们是否曾思考过,如果盘古大神的意志融入了被排挤的虚无将会产生何种后果呢?” “虚无之界吗?”灵宝天尊回应道。 太清则摇了摇头表示否定,“非也,应当是另外一尊‘玄穹高上帝’。” 元始颔首示意赞同:“三弟所言甚是,那便是虚无之界的‘玄穹高上帝’,祂并无姓名,亦不存在于时间、空间之中,换句话说,祂压根儿就不存在于此世。 无论是洪荒界还是虚无界,皆寻不到他的踪迹,然而在虚无之界,祂确实切切实实地存在着。” 元始的话语如同云雾一般缭绕在二清的脑海之中,让他们感到头晕目眩。 而广成子则早已陷入云里雾里,仿佛在听着天书一般,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大兄啊,你说了这么久,虚无之界的那位‘玄穹高上帝’是否真实存在呢?”灵宝听得双眼几乎要打转成蚊香状,急切地追问道。 元始天尊沉思片刻后回答道:“以我们的视角来看,祂确实存在。然而,如果深入探究祂的根源和本质,祂并不存在。” 灵宝越发迷惑不解,皱起眉头问道:“难道是祂在窥视着你吗?” 元始天尊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为兄也不得而知。实际上,吾从未亲眼目睹过祂的容貌,甚至未曾触及到祂的存在。但为兄可以断言,正是祂将我困于虚无之界,阻止我前去阻拦你展开恒变大道。” 灵宝不禁心生好奇,追问道:“这是何缘故?” “这正是为兄寻你之因,你那时因何展开恒变大道?”元始皱着眉头,一脸凝重地看着灵宝。 灵宝想了想,便将自己收徒一事简略地向元始说明了一番。元始一边听着,一边不断地沉下眉头。 他对恒变大道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但有些东西竟然能够绕过恒变大道锁定一个生灵未来所有的变数,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想见见你那徒儿。”元始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说道。 灵宝闻言心中一喜,如果有大兄出手帮忙,那么徒弟的死劫岂不是稳稳当当的就能度过了? 他刚要开口答应下来,却听到太清忽然道了一句:“不妥。” “这是为何?”灵宝急忙问道,脸上满是不解和疑惑,同时元始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灾厄女祸之事小弟倒是知道一点。”太清语气平缓地说道。 灵宝闻言,却是一脸狐疑之色,忍不住开口质疑道:“你这家伙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呢?难不成你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太清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质疑而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吾虽然足不出户,但阴阳大道涵盖世间万物,生灵百态尽收眼底,自然能够通过阴阳大道获取到一些信息。” 听到这话,灵宝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哦?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来听听。” 太清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幅黑白对半分的画卷缓缓展开。 画卷之上,黑白二气相互交织,犹如两条蛟龙盘旋缠绕,最终凝聚成了一行字迹。 灵宝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甚至气得有些发抖,怒声骂道:“岂有此理,他竟敢如此欺骗于我。这个混账东西!” 在此之前,赵玄朗曾经信誓旦旦地向灵宝保证过,他绝对不会向灾厄女祸许愿。 然而现在,阴阳大道却推断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 该信哪边还用选吗?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阴阳大道的不尊重。 想到这里,灵宝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抑制。他气得立刻就要清理门户,但却被太清拦住了。 太清说道:“所以大兄绝对不能介入此事,不然就是干涉洪荒世界发展演化的进程。” 灵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被自己的徒弟欺骗,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在心窝子上捅了一刀一样难受。 这时,元始开口替灵宝解困道:“好了,就把这事当成一个教训吧。毕竟人心难测,你怎么能轻易判断一个人的品德好坏呢?以后再收弟子的时候,多留点心眼,别等到最后你把弟子视若珍宝,而弟子却把你当成怨种。” 一被元始训斥,灵宝的小叛逆蹭蹭的往上涨:“不,不对,我观公明那时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云霄徒儿也曾言说公明有一个元会之久的记忆消失了,可能公明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经向灾厄女祸许愿。” 元始含笑摇头,我那嘴硬的弟弟啊。 “三弟,公明这件事还能推演到多少?”灵宝一脸关切地问道。毕竟,太清给出的那句话实在太过模糊,让人摸不着头脑。 公明究竟许了什么愿?当时又是如何与灾厄女祸沟通的?这些关键信息都没有被提及。 若是能够知晓公明所许的愿望,那么到时候,他或许可以亲自去找灾厄女祸谈谈,看看是否有办法解决这一困境。 太清闭上双眸,片刻后再次睁开,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只能得知赵公明曾经向灾厄女祸许愿,而这也正是导致他现今面临死劫的根源所在。” 听到太清无法提供更多的消息,灵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望,但表面上还是礼貌地向太清辞别道:“大兄,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金鳌岛了。”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元始却出声叫住了他:“不急,关于虚无之界一事,我们还需要商量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 不,我很急!此刻的灵宝内心无比焦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究竟是徒弟故意欺骗了自己,还是徒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识。 可是,面对大兄的坚持,他也无可奈何。 哎,身为此界的序列之一,很多时候确实难以随心所欲啊。想到这里,灵宝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 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对了,大兄,怎么不见地仙之祖和圣母娲皇?” 序列可不止他们两个,怎么开会就两个序列在? 面对灵宝的疑问,元始表现得十分淡定,平静地回答道:“地仙之祖向来不过问世事,等到我们确定好方案之后,告知他一声即可。至于圣母娲皇那边……还是不要去打扰祂为好,祂自己手头的事情已经够让其头疼的了。” 灵宝顿时表达不忿,同样身为序列,怎能独身其外,随后他挑动恒变大道感应了下圣母娲皇那边的情况。 女娲这是在搞什么鬼?这么弱的种族创造出来有什么用? 灵宝望着那些从四五米高的地方落下来都会摔断骨头的种族,心中已然明悟了过来。 难怪会头疼,天天像个保姆似的照顾这些脆弱不堪的生命,能不头疼嘛。 第29章 初至金鳌岛 【 “拜师?你个先天生灵拜什么师父?” 赵玄朗:“诸位道兄有所不知,我刚一归岛,师尊就说我一表人才,天赋异禀,根骨奇佳,非嚷嚷着收贫道为徒。 贫道一想,这哪成啊,我本就为先天生灵,拜师不拜师的有区别吗?难道你还能教导我修道修法不成? 当时啊,那道人言说,他有通天擒海,驱日逐月的本事,在这洪荒里都不知寻了多少年,就为寻一个通天彻地之资的徒儿,今日寻到贫道,那是说什么都不肯放下师徒之念。 贫道没办法,就与他言,若你能胜过贫道,那我拜你为师又有何妨。” “所以,老弟你被揍了?” 赵玄朗:“胡说八道。众位道兄不知,贫道与他展开的那场大战场面壮烈之极,山峰被我们硬生生地打塌了五座,大地更是下陷了足足五尺。 贫道还施展出了神通,夺了他的佩剑。只可惜,一时疏忽大意,不慎被他偷袭成功,这才落败了半招。 不过,贫道一向重诺守信,既然说好了输了就要拜师,那就绝不会含糊。” “哎呀呀,那真是太亏大了。要不,为兄替你去解释一下吧?” 赵玄朗:“愿赌服输,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哈哈,老弟果然大度。” “大度什么大度,你们听听他吹得多厉害啊,还真以为能打得过人家似的,玄朗的本命神通你们都没见过吗?” 赵玄朗:“谁在那里瞎说?是谁在说贫道吹牛?有种站出来报上姓名,贫道要跟你单挑。” 关羽:“是某。” “好了好了,金鳌岛快要到了,贫道先不和你们闲聊了。各位老哥也是的,以后说话记得要在开头先标明自己的名字哈。 小弟还有正事要做,先走一步啦,告辞。” 】 默默地将玉佩收起,心中暗自苦笑不已,赵玄朗差点忘了,群里那些家伙们没有一个是他能打得过的。 一直在旁边全神贯注观察赵玄朗手中玉佩的云霄,此时也不禁缩回头去,双肩微微颤抖起来。当看到赵玄朗向自己投来目光时,她急忙开口问道:“大兄,这里面到底是谁在和你说话呀?” “他们啊,都是为兄的好友。”赵玄朗轻声回答道。 听到这话,云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疑惑,但赵玄朗并没有在意,而是开始详细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从最初在赌场领悟横财之道,再到后来应王亥之邀,利用九路归元大阵封印金蟾之事,他毫无保留地一一告诉给了云霄。 云霄越听越是无语,心中暗自嘀咕:“人家只是雇你去跟别人打一架而已,你就这么轻易地跟人家称兄道弟了呢?你这人是一点心眼都不长是吧。” “哦,对了。”赵玄朗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了云霄,并说道:“这是子操道兄特意嘱托我转交给大妹你的。” 接着,他详细地向云霄解释了玉佩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然而,在讲解完之后,他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说实话,子亥道兄的这个手段还是需要进一步改进。 你看,输入文字后还得自己亲自去标记姓名,而且连过去的消息都无法保留下来。 如果一不小心错过了,根本就无从知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云霄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透过玉佩表面的光线,可以看到里面投射出来的景象。 里面正聊的热火朝天。 云霄并没有试用一下,她不似赵玄朗,她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都要多留一个心眼的道理。 不过,有了这枚玉佩在手,万一将来大兄再与那些人有所接触,她也能够及时了解到相关的情况,这样多少会让她感到安心一些。 至少,她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掌握一些信息,不至于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想到这里,云霄默默地将玉佩收好,心中暗自思忖着,她觉得自己当时的结拜着实有些草率。 她才应该成为这四兄妹中的老大。 然而现在,“大兄”这个头衔却落在了她这个“大姐”之前,这让许多事情变得难以启齿。 赵玄朗和云霄一路闲聊,紧紧跟随着两个妹妹的身影,一同向着金鳌岛飞翔而去。尽管距离金鳌岛仍有一段路程,但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灵气的微妙变化。 随着不断靠近金鳌岛,那股灵气愈发浓郁,甚至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从周边岛屿的禁制布置便可窥见一斑,这些地方显然已被先天生灵所盘踞占领。 时间匆匆流逝,又过去了三个时辰。赵玄朗突然发现前方的两个妹子停了下来,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连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妹妹,怎了这是?” 碧霄一脸惊讶地指着木牌飞走的方向说道:“大兄,那个是不是金鳌岛啊!” 赵玄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师尊,好大的手笔。 他看到一只巨大无比的鳌正缓慢地在海域中游动着。它的背部宽阔得不知道有几千里之遥,龟甲上面山峰林立,瑞气重重。 大鳌背上的岛屿则被一层薄薄的光幕所笼罩着。只要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凛冽的剑意。 那只大鳌突然抬起头来,似乎是发现了空中渺小如蚊子般的四个人。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问道:“你们是通天新收的小家伙吧。” 赵玄朗恭敬地拱手施礼,尽管他并不确定大鳌是否能够看清,但他还是把姿态做得非常到位:“前辈,晚辈赵公明,这位是我的长妹云霄、次妹碧霄和小妹琼霄。 我们兄妹四人奉通天师尊之命,专程来到金鳌岛拜见师门长辈。” 大鳌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然后开口说道:“下次记得紧跟令牌,不要走散了。我可不是随时都醒着,如果赶上我睡着的时候,恐怕你们连个开门的人都找不到喽。” 大鳌话音刚落,只见它背部的光幕缓缓张开一道缝隙。刹那间,一股极为浓郁的灵气从那道缝隙中喷涌而出,如同一股清泉般流淌在空气之中。 赵玄朗感激地向大鳌道谢后,便带领着三霄飞身进入了光幕之内。 一进入其中,他立刻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即使他并未运功施法,周围的灵气仍然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绝地涌入他的身体。 再看这道场,第一感觉便是辽阔无垠,无边无际;第二感觉则是气势恢宏,令人心生敬畏。 兄妹四人方才踏入道场没多久,突然一道人影如飞鸟般迅速地向他们靠近。 眨眼间,一名女道人已站在眼前,她面带微笑,轻声问道:“来者可是公明师弟与三霄师妹?” 赵玄朗愣了一下,随即拱手作揖,回应道:“正是,敢问师姐是?” 那女道人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无当,你们的师姐。师尊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一同前去拜见吧。”说完,她向兄妹四人还了个礼,然后转身朝着碧游宫走去。 一路上,无当与赵玄朗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看的三霄侧目,明明是初次见面,大兄是怎么做到的?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碧游宫门前。刚到门口,他们就见到了多宝、金灵和龟灵三位师兄师姐。 多宝率先迎了上来,与赵玄朗打了个招呼,并对三霄姐妹表示欢迎。金灵和龟灵也纷纷上前欢迎。 寒暄过后,多宝开口说道:“师弟,你快些进去吧,师妹们留在这里与我们聊聊天就好。” 赵玄朗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惊讶,他疑惑地看了看多宝,问道:“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进去吗?” 多宝点了点头,笑着安慰道:“别紧张,也别拘束,师尊可不是那种刻板严肃之人。”听到多宝这么说,赵玄朗稍微放下心来,但心中仍有一丝忐忑不安。 赵玄朗对着多宝恭敬地行了一礼,紧接着踏入碧游宫内,目光落在正上方端坐的灵宝天尊身上。 此刻的灵宝天尊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庄重之气,但其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和。 赵玄朗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跪地参拜。 “弟子赵公明,拜见师尊。” 灵宝天尊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示意他起身说话。然而,接下来便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赵玄朗在原地等了许久,始终未见灵宝天尊开口,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传唤弟子前来,莫非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交代吗?” 只见灵宝天尊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似乎在斟酌着如何措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公明啊,你若与那灾厄女祸有所牵连,最好还是早日向为师坦白吧。” 赵玄朗一听是为此事,心中顿时浮现出无数个问号,他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师尊,之前弟子之前不是说了吗。弟子与灾厄女祸没有任何牵连。” “真的吗?可是云霄徒儿告诉我,你有长达十几万年的记忆空白期,这又作何解释呢?”灵宝紧紧盯着赵玄朗,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赵玄朗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师尊明见,弟子对灾厄女祸的能力心知肚明,哪怕是弟子的记忆丢失了。但弟子也信自己绝对不可能向她许愿。” “哦?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灾厄女祸的能力的呢?”灵宝追问不舍,目光如炬。 赵玄朗的声音突然卡住了,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灾厄女祸是自己设计的吧,甚至连这个世界的框架都是自己搭建的,如果这种话说出来,不管灵宝信不信,只要被某些存在听到了,那可就不妙了。 “弟子真的不能说,请师尊见谅。”赵玄朗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你就没想过编个理由跟为师解释一下吗?说不定为师就相信了呢?”灵宝十分诧异,他完全没料到赵玄朗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回答不能说。 “弟子不想欺骗师尊,而且这次师尊问我也是因为关心弟子的事,如果弟子欺骗了您,那就太不识趣了。”赵玄朗一脸坦然地说道。 灵宝天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既然你不想说,那为师也就不难为你了。不过,为师从一位大能那里听说,你的确曾经向灾厄女祸许过愿。” 赵玄朗满脸惊愕地大声喊道:“这不可能!”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一样,深深地刺进了赵玄朗的心里。 灵宝天尊的话简直就是告诉他,那里有一块散发着巧克力香味的屎,而他却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换做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为师当然也希望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但是根据那位大能所说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已经确定无疑了。”灵宝天尊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赵玄朗紧紧皱起眉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如果你对于灾厄女祸的了解没有错误的话,她要取走你的性命,一定是因为你曾经许下过某个与生死相关的愿望。如果你能够想起当时许下的那个愿望,或许它会成为你未来的另一条生路。” 赵玄朗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针对截教的一场死劫,没想到这竟然是自己许愿所致。 “为师传你的那门神通领悟多少了?”灵宝话锋一转,问道。 “弟子已经悟透了。” 灵宝对这个回答并没有多少意外,风系本源,参悟不了立正无影拿块豆腐撞死算逑。 只见灵宝临空点出一指,一道光芒向着赵玄朗飞射而来。 赵玄朗自是明白何意,立马运转神通,自身虚化,光芒穿过赵玄朗的身体消散无形。 灵宝点了点头,“今日之语好生思量,你的三个妹妹就跟在我身旁进学,待你死劫将至,我会派她们三人前去助你。” 随后又与赵玄朗一番交代。 第30章 金鳌岛要翻修 赵玄朗离开碧游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多宝。 与师尊的谈话透露出了一些浅层的信息。除了得知是自己招惹的灾厄女祸以外,师尊知道自己死劫所至的具体时间。 说实话,什么死劫不死劫的,赵玄朗并不太在意。 也许于前世的经历,赵玄朗觉得八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额外赚到的。更何况作为一个万岁老人,他对生死已经看淡了很多。 然而,云霄的一番话确实让他有所触动,这才促使他稍微投入些精力来应付此事。 但说到底,这就像有人在耳边不断念叨着只要努力学习就能考上清华北大一样,谁都知道努力学习能考上好的大学,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大多数人不都是只能坚持一时?赵玄朗也是如此。 他更愿意活在当下,享受眼前的生活。 寻到多宝时,赵玄朗看到的场面颇有些感触。 两位妹妹已经与三位师姐相处融洽,欢声笑语不断传来。而多宝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只有大妹在他身旁轻声低语着什么。 赵玄朗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张之情。 他是一个十足的颜控,主打的就是一个以貌取人。 如果说未来的妹夫能像自己的师尊那般英俊潇洒、气质非凡,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行,那也不能长得磕碜。 多宝的化形多多少少磕碜了点,虽说并不算丑陋,但也绝对称不上英俊。 虽然洪荒并不注重外貌,什么样的外貌都能变,赵玄朗还是带那么点讲究,虽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多宝的脸部线条圆润,下巴略显宽大,身形微微发福,能道上一句可爱,但真与帅搭不上边。 走近了些,听清云霄和多宝在谈论什么,赵玄朗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在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不能仅仅因为看到一个男人和妹妹在一起,就认为她对对方有意思。 “大兄回来啦?师尊可有什么吩咐下来?”在赵玄朗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云霄已经粗略地掌握了众位师兄师姐的性情。 大师兄多宝温厚,少言; 金灵和无当两位师姐性情与碧霄差不多,贪玩且好动; 龟灵师姐整个人挺迷糊的,不好评说。 “确有些事,师尊说他吩咐了多宝师兄些许事物,让我前来助力。”赵玄朗回答了云霄的问题后,又向多宝问道:“师兄,不知师尊吩咐下来何事?” “却有一事,师尊让吾与师弟你一同将金鳌岛作出建设规划。”多宝叹了口气,他们四人跟随师尊从昆仑山来到金鳌岛时,金鳌岛还保留了原生的生态环境,赵玄朗如今看到的这些都是多宝带着师妹们一点一滴的汗水开辟出来的。 “金鳌岛要作何规划?”赵玄朗疑惑地挠了挠头,心里暗自嘀咕着,这金鳌岛看起来挺不错啊,为什么还要重新规划呢? “师兄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师尊让你和我一起做出一个样板来,然后再拿给师尊查阅。依贫道之见,这或许跟师尊即将广收门徒有关吧。” 云霄微笑着说道:“大师兄,我大兄的对此可厉害了。我们的灵境岛就是他亲自一块一块区域规划完善的。” 多宝听后眼睛一亮:“哦?此言当真?” 赵玄朗轻抚着胡须,点了点头:“师兄尽管放心好了,此事就交给贫道吧。” “那就多谢师弟了。”虽然赵玄朗已经拍胸脯保证会把事情办好,但多宝认为自己作为灵宝天尊的大弟子,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于是,他主动当起了赵玄朗的助手,帮其打打下手。 赵玄朗各处仔细勘察,他便在旁认真绘制舆图。 别的暂且不论,单说这金鳌岛确实是非常大的,即使有着多宝帮忙打下手,师兄弟两个仍然花费了足足半个月时间才终于把舆图绘制完成。 多宝将舆图从天空缓缓展开,对着赵玄朗问道:“师弟,你觉得要怎么改呢?” 赵玄朗盯着舆图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已然有了主意,突然开口问道:“对了,我们的教义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嘛……师尊好像还没有说过。”多宝一下子接不上话来,十分疑惑地询问:“这跟修改舆图有什么关系吗?” “嗯……我想应该是有的吧。”赵玄朗耐心地解释道,“教义不仅决定了我们门派未来发展的方向,也决定了我们所追求的志向, 更进一步说,它决定了教内一众弟子之间应该如何相处交往。 如果我们修行只是为了自身,那么就应当保持适当的清静,各地也得隔的远些,保持距离;但如果我们要踏入红尘历练,那就不可避免地需要与人打交道。 而我们现在之所以要立教并且翻修金鳌岛,就是为了让教派更好地发展壮大。 所以,如何规划还需要教义来进行合理的把控。” “原来如此,师弟稍等,贫道这就去问问师尊。”多宝恍然大悟,立刻转身离去。 多宝飞走后,过了一段时间,他一脸尴尬地飞了回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出发点开始就完全错了。 师尊只是单纯觉得灵境岛的韵味比金鳌岛更浓厚一些,所以才让赵玄朗帮忙翻修一下场地。 当然,多宝并不想把师尊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师弟。尽管将来师弟迟早会发现师尊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但他还是希望灵宝能够多保留一段时间师尊的威严。 于是,多宝换了一种说法:“师尊的意思是,道由心生。因此,我们设计的方向应该是朝大气、壮观的风格发展,这样以后的师弟师妹们从金鳌岛上出去时,才能倍感有面子。” 赵玄朗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教学的位置不需要设计得过于精简,但风景规划一定要做好。 不是,就金鳌岛这个条件,还有必要搞这种事吗? 赵玄朗想了想之后,转头看向多宝,问到:“师兄,你是否擅长炼器呢?师弟我想了想,普通的方法恐怕难以奏效。 方案的设计虽然重要,但其对整体效果的影响相当有限。要想真正展现出气派,就必须从最基础的建筑材料入手。” 说完这些话以后,赵玄朗便带着多宝一同向天空飞去。当他们飞到一定高度时,赵玄朗停下并示意多宝向下看去。 “怎么样,师兄,气派吗?” “气派!”多宝惊叹道。 他以前从未在如此之高的位置俯瞰过金鳌岛,此刻偶然看到这番景象,心中不禁涌起澎湃的情感。 与宏伟壮观的金鳌岛相比,周围的那些岛屿简直小得如同一颗颗礁石,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没有人能够说这样的金鳌岛不大气。 赵玄朗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解释道:“其实呢,只要这座岛屿上的建筑物分布得不那么紧密,高度也不要太矮小,无论怎样设计,都不会给人一种小气的感觉。 不过嘛,咱们的师尊显然对这种做法并不满意,不然也不会让我们重新翻建。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能在铸造材料上下功夫了。 师兄认为,海底之中谁最富有?” 多宝师兄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是……龙族吗?” 赵玄朗轻轻摇了摇头,纠正道:“准确地说,应该是龙王才对。” 赵玄朗心里很清楚,尽管他并不了解如今龙族的状况,但曾经作为祖龙王的臣子,他可是亲身见识过龙宫的奢华与富饶。 灵眼、宝珊以及各式各样的炼器宝材和珍贵药材都是按堆算。 当然,这些对他们现在而言最重要的,海底蕴藏着的大量稀有的器材,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物件。 只是目前的海底...... “啊这……师弟,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那可是龙王。更何况,海里现在正打仗呢。”多宝一脸的抗拒。 要知道,此刻海中正有四位龙王激战正酣,他们若是贸然入海,尤其是作为陆生生灵入海,万一不慎卷入其中,恐怕连一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就会灰飞烟灭。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所以我们需要一些保障才行。”赵玄朗目光闪烁不定,疯狂地向多宝使眼色。 师尊可是半步得道境的强者,只要能求得一道护身符,说不定就能在这片茫茫大海中横着走了。 多宝自然明白赵玄朗的意思,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无奈:“师弟啊,咱们的师尊虽然厉害,但也只是洞虚境罢了,未必能够护得了我们啊。” 多宝解释道,就他师尊目前的实力,想要护住他们二人周全,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师尊才洞虚境?”赵玄朗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这才偷偷摸摸地凑到多宝耳边轻声道:“师兄,贫道偷偷与你说个秘密,咱们的师尊其实是半步得道境的大能,只要能求得一道护符,那咱们就可以在这片茫茫大海之中横着走啦。” 多宝听完之后,顿时满头问号地看着赵玄朗。 不对呀,之前听师尊说过,他现在最多也就只能发挥出洞虚境的实力而已。 而且,灵宝天尊就是得道境的大能啊,这个半步得道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多宝心里暗自琢磨着,难不成师弟已经知道了师尊的真实身份? 不太像啊…… 随后,他打听了一下师弟这个师尊是半步大能的结论是怎么得出的,然后就睁大了双眼。 好家伙,师尊是真疼你啊。 说了那些话,夺了青萍剑,竟然还能活蹦乱跳。 多宝的心里很清楚,师尊对外貌十分在意,时常为此感到苦恼。而那把青萍剑,更是被视为心头之爱。 要是换成多宝自己犯下这样的错误,怕是会被师尊毫不留情地剥皮抽筋。 多宝连连摇头:“师弟,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这要求也太难为人了。 赵玄朗并非专业设计师,他之所以能够打造出灵境岛上的那些景观,完全是得益于前世游览过许多地方的经历。 对于洪荒原生灵来说,他们需要从零开始,绞尽脑汁去构思;而赵玄朗则可以直接照搬照抄。 但是要让他亲自操刀设计,那绝对是行不通的。然而,既然自己之前已经夸下海口,那就只能想办法折中一下了。 “其实咱们也可以不经过龙王的,若是师兄有办法让我们化形成海族,海底那么大,总能找到做模型的材料。” 赵玄朗这里所说的化形可不是简单地改变外貌形象,而是指类似“胎化易形”的变化之术。 普通的变形只是让人的外表看起来有所不同,就像赵玄朗催生胡须那样,虽然看上去可能会显得成熟一些,但实际上还是掩盖不住他正值青春年华的事实。 但“胎化易形”这种神通却不同。 它不仅能够改变人的外貌,甚至连内心、气质这些深层次的东西都能一并改变。使用了这个神通之后,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他充满了中年人的沉稳和老练。 这神通连心相都能变化,更别说区区根脚了。 多宝露出了些许迟疑之色,赵玄朗紧接着追问道:“不行吗?那么师兄是否曾经学习过划江成陆的法门呢?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干脆直接劈开海洋,动作迅速一些,想必麻烦应该追不上我们。” “无需如此,我们偷渡下海比较可靠。” “嗯?”赵玄朗不禁微微一怔,心里暗自嘀咕道,不对呀,我是希望你去向师尊讨要护身符的,你虎什么虎? 赵玄朗本来期望多宝能够选择最简单易行的方案,但万万没想到多宝所做出的这种妥协竟然如此具有中庸的意味。 事已至此,赵玄朗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地祝愿多宝一切顺利…… “师弟,师兄这里有师尊赐下来的异形丹,如果你我二人共同使用,支撑个十天左右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你居然还要把我拉下水! 在没有得到师尊给予的保命法宝的前提下,赵玄朗压根儿就不想冒险潜入海底。 但他都已经放出豪言壮语将此事包揽下来,如果此时推脱不免有些丢脸的意味。 一边是面子问题,一边又是海底蕴藏的危机,赵玄朗咬咬牙,丢啥不能丢面子,不就是入个海吗,怕甚。 他接过多宝递过来的丹药并吞入腹中,运用法力催化药性,仅片刻功夫就变成了一只螃蟹。 而当他看向多宝时,惊讶地发现多宝竟然变成了一只海龟。 赵玄朗不禁吐槽道:“不是吧,师兄,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引起那些海族的觊觎吗?” 肉嫩多汁,说的就是你吧。 “师弟莫要担心,快到我背上来,待贫道驮你入海。”多宝镇定自若地说道。 赵玄朗虽然心中有千万个不情愿,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好乖乖爬上了多宝的背部。 然而,他们在原地等待了好一会儿,多宝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赵玄朗感到十分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怎么回事?我们为何还不动身?” 多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背上的螃蟹,缓缓说道:“师弟啊,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螃蟹应该是横着走的吧……” 赵玄朗闻言,顿时脸色一黑。 暂且先抛开这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不谈,师兄弟二人终于正式开始潜入海中。 第31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片海域,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混乱不堪。 想来也是,大海那么大,即便有战乱也主要集中在四海交界之地,并不是一打战整个海洋都乱糟糟的。 一只螃蟹静静地趴在海龟的背上,随着它一起缓缓地下沉。 也许是因为所处的地理位置特殊,又或者是头顶上方那头巨大的老龟遮挡了视线,使得海中景象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仅仅只是下潜了一小段时间,便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昏沉的暮色之中。 多宝从未进入过海洋世界,面对眼前的情形,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不安:\"师弟,若是继续往下潜,怕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们要不要放出灵力探查一下周围?\" 然而,赵玄朗却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提议:\"这样做不妥当,如果被海族发现可就麻烦大了。我们俩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海生灵,先抵达海底再说吧。 据我所知,这里的器材虽说并非随处可见,但也不难寻找。\" 正谈话间,似乎是突破了某个临界点一般,视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原本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此刻竟也略微明亮了一些。 抬头望向上方,还能够瞥见阳光透过海水投射下来的影子。 多宝不禁为之惊叹不已,赵玄朗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已经进入了海族的领地范围内,大师兄一定要多加小心。” 随后两人便保持高度警觉并小心翼翼地向前游动着。 突然间,一群五彩斑斓的鱼群从他们身旁快速游过。 多宝被这些美丽无比的鱼群深深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跟随它们一同前行。 赵玄朗见状,连忙提醒他道:“不要跟着鱼群一起游走,赶快找地方躲藏起来,这架势像是有东西在觅食。” 多宝听闻后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扑腾起自己的四肢迅速躲藏到了一片珊瑚礁后面。 就在他刚刚躲入珊瑚礁中,便惊讶地看见了一只只体型极其庞大的章鱼,追逐并吞噬着那些可怜的鱼群们。 章鱼不断地将鱼群分裂开来,然后逐一吞下肚去。 情况有些诡异,如果把章鱼换成海豚或许能应景一些,不过这里是洪荒,赵玄朗也没多想。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对多宝说到:“这里还有原生形态的生灵存在啊,看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比较偏僻遥远。这对我们来说倒算是一个好消息。” 原生形态的生灵尚未开启灵智,海族通常并不喜欢与它们待在一起玩耍。对于海族来说,这些原生生灵就是食物。 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片辽阔的海域当中必定存在着海族,但其数量不会太多。 就在一蟹一龟正准备起身寻宝之际,突然间,章鱼仿佛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其中一只章鱼径直朝着它们藏身之处的珊瑚游了过来。 多宝紧张得心跳如雷,赵玄朗则伸出钳子,示意他保持安静。 章鱼逐渐逼近,它伸出触手,在珊瑚四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赵玄朗抓住时机,迅速出手,一股灵气在钳子上凝聚,猛地一夹,章鱼顿时吃痛退缩,甚至连一条腕足也被硬生生夹断。 趁此良机,赵玄朗扑腾着自己的八条腿,在珊瑚上急速移动。 章鱼紧追不舍,赵玄朗转身举起巨大的钳子。 或许是刚才那断臂之痛让章鱼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次,章鱼只是围绕着赵玄朗盘旋了几圈,便转身回到原处享用它的彩色小鱼去了。 \"师兄,快走。\"赵玄朗高呼一声。 多宝闻声游至,将赵玄朗驮负于背上,一同向远方游去。 “公明师弟,你之前不是讲海底遍地都是器材吗?” 也不知道这里的风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不仅看不到什么奇材,反而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捕食者。 什么章鱼、乌贼啦,还有各种各样的甲壳类生物,简直让人应接不暇。赵玄朗心里那个懊悔啊,早知道就不变螃蟹了。 赵玄朗一边挥着手中的大钳子,把刚刚搏斗胜利后扯下来的螳螂虾的残肢断臂扔掉,一脸郁闷。 一路走来,遇到的攻击几乎全都是冲着自己这个螃蟹来的。 相比之下,旁边那只看起来肉质鲜嫩多汁的大海龟,居然无人问津,可真是奇了怪了。 赵玄朗越想越气不过,忍不住又挥了挥大钳子。 哼,要是螃蟹家族里有一本族谱的话,他今日勇战螳螂虾的英勇表现绝对能够被载入史册,成为螃蟹们世世代代景仰的对象。 “师兄,别急,慢慢找,我也有一个多元会未下海了,也不知为何变化会这么大,以前真的满地都是,都没人捡来着。” 多宝听的脸都绿了,一个元会,十几万年,你咋不上天哟。 经过两天时间东躲西藏、四处搜刮之后,他们终于寻得一处废弃的阵基。 此地虽无尸骸残留,但仅凭眼前所见场景,二人便已能深切感受到曾经那场激战有多么惨烈。 想来应当是当年水陆大战所导致的结果,只见那阵盘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即便历经漫长岁月,仍可清晰看出当年砸下的大坑。 然而,这些并不是重点。 作为那场水陆大战主角所留下的基石,其所制材料又岂能等闲视之。 精美的玉石哪怕时过境迁依旧散发着逼人的灵气,赵玄朗见此都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声,真富有啊。 小螃蟹自海龟背上纵身跃下,开始仔仔细细地搜索每一个角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它成功找到了阵法之基。 那是一根由不明材质制成的巨大柱子,尽管已然折断,且满是坑洼,但这一切并不重要。 反正他们只需制作出一个模型交给通天即可,所需材料其实并不多。 至于改造所需的其他材料,相信师尊自然会有办法解决。 多宝兴奋地围着柱子转了几圈,然后开始商量如何才能把它带回岸上。 “这么大根柱子,为兄的须弥芥子怕是装不下。”多宝发愁地说道。 “嗯......”赵玄朗沉思片刻,“贫道的也装不下。” 两相对眼,无需言语,默契已然达成共识。 两只小动物随即开始齐心协力地拆卸柱子。 赵玄朗挥动钳子,不断敲打柱子,试图将其分解成更小的部分,另一边的多宝,则负责将被敲下来的碎片装入须弥芥子。 随着时间推移,待两个芥子空间装的满满当当,赵玄朗将一大块碎体装在了海龟的背上,随后向着海面游去。 这一路充满艰险,他们不仅要谨慎小心地躲避各种海洋生物的凶猛攻击,还要时刻警惕海族眼线的窥探,虽谈不上心力交瘁,但也有种玩恐怖游戏的刺激感。 功夫不负有心人,历经千辛万苦,他们最终浮出了水面。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浮现眼前。 “师尊,救命,弟子无法变回原形啦。” 此刻,碧游宫内的灵宝正一脸好气又好笑地注视着自己的两位爱徒。 他轻轻挥手,一只螃蟹和一只海龟迅速缩小,乖巧地落入了灵宝的掌心之中。 “徒儿速来碧游宫,为师要为你们讲解一下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后果。”灵宝天尊的声音清朗,宛如洪钟大吕,但传入多宝的耳朵里,却犹如恶魔般阴森恐怖。 多宝的身体瞬间僵硬,尴尬得恨不得立刻缩进自己的龟壳里。 “师尊明鉴,弟子只是想尽快完成您交代的事情。以螃蟹之身行动实在不便,所以才斗胆前来打扰师尊。” 一旁的海龟听闻此言也赶紧点头,那频率快得就像一台疯狂运作的打字机。 灵宝天尊感叹一声:“哼,为师不过是逗逗你们罢了。” 多宝的反应他很满意,但公明的嘛,没劲。 说罢,他轻轻一弹指,两道灵光分别没入赵玄朗和多宝的体内。 刹那间,两人体内的异形丹药力犹如潮水般迅速消退,眨眼之间便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化成人身之后,两人行礼道谢。 与此同时,师尊的正事也就摆上了日程。 赵玄朗将府、阙、殿、台、楼、阁等各种建筑的设计图统统丢给多宝。 他自己也没闲着,亲自动手制作了一些的庐棚,稍作润色。 随后,赵玄朗又在制作出来的金鳌岛模型上开始仔细规划房屋的布局。 这可是一项极为耗时费力的工作,多宝炼制那一堆复杂精巧的模型花费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而赵玄朗竟然比他还要多花费一天功夫。 终于,在多宝成功炼制好那些模型的第三天,金鳌岛改建模型被送到了灵宝面前。 灵宝仔细端详着这个精致无比的模型满意至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赵玄朗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希望师尊能吩咐点任务下来。 这半年来,赵玄朗在金鳌岛上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 云霄只要一有空闲,就会跑过来邀他一同修炼,这其实还好。 毕竟他作为长兄,云霄也不可能像对待琼霄和碧霄那样紧紧盯着他不放。 但坏就坏在他有位热情的师姐,金灵。 自打金灵得知他命中注定会遭遇死劫之后,对这位师弟可谓是格外关注。 只要一抓住机会,她就会催促赵玄朗赶紧修炼悟道。即使赵玄朗只是装模作样地比划几下,金灵也会在旁边监督上好一阵子。 赵玄朗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与金灵命中相克,不然怎么会顺心的日子就那么一去不复返。 他现在就眼巴巴的瞅着师尊,就盼着师尊给点任务,他便能从修炼的苦日子里解脱出来。 赵玄朗不知,云霄对此也很是犯愁。 “公明师弟的心境越来越浮躁了,师妹,我们或许不应过多干涉于他。”金灵看着云霄,轻声安慰道。 “师姐,我也明白不应该如此逼迫大兄修炼,但是大兄身上的事情实在让我忧心忡忡。 师尊说过,生机是需要竭尽全力去争取的,然而我却在大兄身上看不到他朝这个方向努力的迹象。” 金灵对这一点也感到无奈和无语。说实话,她同样没有从赵玄朗身上感受到那种紧迫感,仿佛死劫与他无关一般。 难道他是因为不想让妹妹们担心而故意表现得如此吗?那至少也该认真修炼吧。 整天摸鱼、划水,这样子下去死劫来临时该怎么应对呢。 “大姐,师姐,你们没有我看得透彻。大兄是风,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你们将他困在原地修炼,他的心境能好才怪咧。”碧霄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说道。 金灵一听觉得有些道理,但云霄却有不同的看法:“大兄是风你是云,即便日后我放任大兄的性子来,你也不能放松自己的修炼。” 心思被识破的碧霄脸上毫无尴尬之色,而是迅速改变口风说道:“大姐,依我看啊,大兄既然对修炼缺乏兴趣,那你不妨和他进行实战演练,还能提升一些斗法的本事。” “大姐我打不过大兄。”云霄无奈地回答道。 “这有何难,我们不是还有师尊赐下的混元金斗吗?”碧霄反驳道。 “大兄的易货铜钱是吃素的吗?” 碧霄脸色一黑,易货铜钱,不如叫bug铜钱算了,她就没见过这么逆天的法宝。 “我来!” 随着这一声呼喊响起,碧霄和云霄同时诧异的转头看去。她们惊讶地发现,金灵的目光竟是如此的坚定不移。 云霄赶忙劝阻道:“师姐,要想对付大兄,咱们只能依靠神通法术。如果使用法宝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自己。 可若不用法宝的话,根本就无法破解立正无影神通,只有挨打的分。” 云霄对金灵并不是特别看好,她已经知道金灵的本相是一只凤凰,但是对于凤凰的了解程度,她也仅仅停留在涅盘神通这个层面罢了。 金灵心中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虽然未曾亲自与赵玄朗交过手,但无当师妹和龟灵师妹都曾与公明师弟切磋过。 结局挺惨的。无当师妹的金莲竟然被公明师弟直接买下,而龟灵师妹则因为吸取了前车之鉴,结果反而被公明师弟以北路归元大阵镇封。 所以说,若是想要在比斗技巧方面指点一下师弟,指不定谁指点谁呢。 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赵玄朗可能是八个弟子里最能打的那个。 另一个是金灵自己,她现在是压轴,如果她输了,那赵玄朗这个最能打是没跑了,至于多宝大师兄就别指望了。 被易货铜钱克的死死的,多宝去挑不是去切磋的,那是去送法宝的。 总而言之,在应对死劫这个问题上,这两位女仙比起赵玄朗本人还要忧虑。 第32章 换了主角的续集 【 赵玄朗:“诸位道兄在聊什么呀,小弟这里有一事相求。” 柴荣:“出什么事了,说出来让为兄高兴高兴。” 王亥:“道兄莫要胡言,玄朗或有要紧事。” 柴荣:“就这语气,听着不像正经事。” 赵玄朗:“咳咳,对了,眼下就两位道兄在吗?其他道兄呢?” 端木赐:“子操子亥两位道友要经营坊市,子羽,子干两位道友似乎有些大胆的想法,去寻山头投靠了,子蠡道友忙着炼丹,至于诡祖道友嘛……好长一段时间没冒头了,吾也不知在做甚。” “不会是成玄穹高上帝了吧。” 李诡祖:“玄朗,你以为隐掉姓名我就不知道是你在说话了吗?” 赵玄朗:“冤枉啊,这句话绝对不是贫道说的。” 】 这李诡祖好生厉害,赵玄朗此刻满头黑线,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 不过李诡祖是先天生灵啊,对他也没多少效果。 【 端木赐:“好啦好啦,别再开玩笑了。玄朗啊,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 李诡祖:“快说吧,我还在忙。” 端木赐:“忙着偷看玉符?” 柴荣:“行了,都少说两句,不然一会儿又要吵起来了。先让玄朗把话说完,等他说完了,再让贫道看你们两个的热闹。” 赵玄朗:“是这样的,贫道师尊通天道人打算在一个月之后广泛招收门徒,为世间后天之生传授修行法门。 贫道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想问问道兄是否有空闲时间,到时候可以来金鳌岛听听道法,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王亥:“哈哈,你师尊不就是堪堪胜过你嘛,他讲的道法能有多高明?玄朗啊,你就是脸皮太薄了,直接说请我们去给你撑场面不好吗?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 柴荣:“子亥啊,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尽量少和其他人打交道吧。以防被人骗得倾家荡产。玄朗那家伙的神通可是连金蟾都无可奈何,他这师尊又岂会简单?” 王亥:“是这样吗?” 赵玄朗:“咳咳,其实呢,可能是因为收了我这个徒弟的关系,师尊的气运大增,如今已是半步得道之境。” 王亥:“赵玄朗,我跟你拼了!” 柴荣:“莫激动,子亥莫激动。” 赵玄朗:“这次传道主要是针对后天生灵的,能来的话一定要来。诡祖道兄若是有心吾自当扫榻欢迎,但也不必抱太大期望。 对于先天生灵来说,还是要靠自己领悟适合的法门才行。学习别人的法门,能够发挥出七成的力量就算很不错了。师尊就曾对贫道明言,若是贫道敢学他所受之法门当场就打死贫道。” 李诡祖:“玄朗放心,吾不会自误的。” 柴荣:“金鳌岛是吗,为兄届时定会过去。” 王亥:“兄长走不开吾应当也能前往。” ....... 】 赵玄朗将玉符收入怀中,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多宝:“多宝师兄啊,依我之见,咱们应当想些办法让师尊的名号传播出去才好。” 赵玄朗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截教,但如今毕竟涉及到门派声誉问题,而且又是师尊第一次传道,场面总归要搞得隆重、气派一些才说得过去。 “嗯,师弟所言极是。”多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赵玄朗又想到什么,对多宝问道:“教义定下来了吗?” “教义倒是已经定下了:‘随心而行’,师门称呼嘛,师尊还未定下。”多宝回答道。 赵玄朗闻言有些发懵,他原本以为截教的教义应该是类似于“为生灵截取一线生机”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随心而行”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这算哪门子的教义? 难道这样就能让道法精进吗?赵玄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这个所谓的教义有点不太靠谱。 似乎察觉到了赵玄朗心中的疑惑,多宝主动开口解释道:“师弟啊,师尊曾经教导过我们,修道最重要的就是修心。只有跟随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行动,才能真正领悟到道法的精髓所在。” 听完多宝的解释,赵玄朗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这简直就是在告诉弟子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事啊,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和限制。 要是按照这种教义修行下去,恐怕整个教派都会变成一盘散沙吧…… “如果以后有人要背叛师门怎么办?” 多宝回道:“我也与师尊说过,师尊的意思是随心而行。” 赵玄朗嘴角抽了抽,心中已然明悟,师尊的意思应该是你若是背叛师门让为师心情不好,那为师只能想些法子让自己心情好一些了。 这算哪门子的教育理念啊,真是越来越朝着流氓的方向发展了。 他算是知道师尊为何要独立建造风之谷、海之汐和阙之峰三处让弟子切磋比试的场地了。 没错,就在赵玄朗将模型上交的第二天,金鳌岛竟然已经变成了模型的模样。这等手段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半步得道境恐怖如斯,改天换地只在一念之间,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师尊得道以后会有多么强大。 “对招收门徒一事,师弟可有想法?”多宝出声询问。 “有倒是有,就看师兄你能不能说服那个了。”说罢,他伸手指了指脚下,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多宝嘴角微微抽搐着,说实话,他实在不想与金鳌打交道。 那只大鳌体型实在太过庞大,每次站在祂面前,多宝都会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然而,作为大师兄的责任和担当在此,多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弟且说如何作吧。” “咱们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 赵玄朗讲述完整个计划后,多宝忍不住瞪大了双眼,惊讶道:“师弟啊,暂且不论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到时候咱俩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能不能活命都还是个未知数,要不咱们换个法子吧?” 师尊毕竟是要脸的,让师尊社死,估计他俩也离死不远了 “师兄,咱们手头上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宣传啊,要是没人知道师父要收徒,那还有谁能来呢?而且一个月的时间太紧张了,不这么做的话……”赵玄朗欲言又止。 “不保险。”多宝连连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那.....要不咱们再叫上金灵、无当和龟灵三位师姐吧,至于贫道那三个妹妹就算了,琼霄和碧霄生性调皮,喜欢捣蛋,贫道担心她们会惹出麻烦来。倒是云霄,她不参与此事刚好可以留下来为我们求情。师兄你看……” 多宝目光纠结,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吧,那我去找金鳌,你去跟三位师妹言说。” 赵玄朗原本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多宝这个好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嘛。 但一想到多宝那抗拒的表情好不容易有所松动,如果自己继续推脱下去,恐怕这件事就要泡汤了。 索性就把这事接下来了。 他首先去找的是龟灵。 在他心目中,这位师姐简直就是傻白甜的代名词,呆萌呆萌的。 找到龟灵的时候她正在一条湖中泡澡,变回原型的那种泡澡。 赵玄朗走到湖边,用手轻轻拍打水面,喊道:“师姐,别睡啦,多宝师兄有要事交代。” 龟灵慢慢睁开那睡眼惺忪的眼眸,随后摇身一变,化为一名身着绿裙的清丽女子走上岸来,嘴里嘟囔道:“公明师弟啊,师姐我可没有睡觉哦,师姐刚才正在努力修行,参悟大道呢。” 说话间,她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赵玄朗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嘀咕:“你猜我信不信?”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脸笑容,开口说道:“龟灵师姐,你知不知道咱们师尊打算创立教派,广泛招收门徒了?” 龟灵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呀,你跟大师兄不就是在忙活这件事吗?要不了多久之后师尊会开启金鳌岛的禁制,只要是有缘之人都可以前来,听候师尊传授道法呢。” “话虽如此,但师姐你仔细想想看,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知晓咱们的师尊乃是半步得道境的绝世大能呢?倘若到时候没有几个人前来,那岂不是让师尊颜面扫地?”赵玄朗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什么!师尊……竟然跌出了得道境界了。 龟灵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失声叫道:“师弟,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师尊只有半步得道境,师伯师叔们不管的吗?” “师姐你不知道啊,师尊他...嗯?”赵玄朗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质问道:“什么叫做只有?还有,师伯师叔又是何意?” “啊?难道不是吗?龟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试图转移话题,但赵玄朗却不肯罢休。 赵玄朗绞尽脑汁,多角度打探,愣神一点风声都没探到。 这只龟龟怎么嘴这么紧了?赵玄朗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并不知道,他的师尊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架子。然而,他的师伯却是出了名的严厉。 每次多宝的四个弟子被训斥之后,没过多久,师尊就会被师伯叫去单独谈话。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师尊和师伯具体谈论了些什么,但每次谈话过后,开朗乐观的师尊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他们也大致能够猜测到其中的一些缘由。 所以,不能怪龟灵口风紧,实在是元始给予的压力太足了。 为了应对赵玄朗,龟灵迫不及待地把赵玄朗的事情应承下来后,便绞尽脑汁想办法驱赶他走。 最后,没缠的没有办法,龟灵甚至直接变回原形钻进水里闭关修炼去了。 眼看着龟灵躲藏起来不肯现身,赵玄朗无奈之下只能转身去找无当。 无当与赵玄朗的接触并不多,但在赵玄朗眼中,无当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是:好骗。 “无当师姐在家吗?”赵玄朗站在无当的洞府前,大声朝里面呼喊。 “是公明师弟呀,师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呢?”无当闻声而出,热情地将赵玄朗迎进洞府。 “嘿嘿,师弟我这次可是专程来拜访师姐的哦。对了,师姐,你知道吗?师尊最近不是要开山门传道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师伯和师叔们一声?” 赵玄朗大咧咧地坐在一张木椅上,满脸好奇地向无当发问。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无当稍稍犹豫了一下,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嗯?有什么不妥的,师尊难道跟师伯师叔还有过节?”赵玄朗疑惑地问道:“师弟我知道的也不多,师姐不如为师弟讲讲,师尊跟两位师门长辈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无当刚想开口,眼神却突然间变得犀利起来。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赵玄朗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你的师尊是谁?” 赵玄朗心中一紧,强作镇定道:“通……通天道人……?” 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似乎又一次露出了破绽。 “这不就得了。”无当说道:“若是师尊想要邀请师叔师伯,自然会让你前去邀请。多余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师尊既然不想说,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也不要去过多追问。” 这话明面上是让赵玄朗不要自作主张,实际上是在点他不要去探究师尊的身份。 尽管她实力不如赵玄朗,但作为师姐,教育一下师弟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师姐说的是。”赵玄朗对着无当拱手作揖,表示认同,随即便说起了正事。 无当听完后,双眼有些发直:“师尊知道吗?” 赵玄朗连忙回答道:“多宝大师兄出的主意,师尊肯定是知道的,而且这金鳌岛就这么大,哪能瞒得过师尊啊。” 无当心中暗自思忖,这可不像是师尊能够答应的事情。 只要稍微想一想,她都替师尊感到无比羞耻,更别说是那位极好面子的师尊了。 青年人最为注重脸面,中年人往往放不下脸面,而老年人则已经放下了脸面。这些,都是她在昆仑山上亲身经历所得到的深刻体会。 赵玄朗一把将多宝拉了出来,无当立刻明白了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我帮忙搭把手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倘若事情败露,你们俩可得一同承担责任。”无当虽然觉得赵玄朗所言甚是有理,自己也实在不愿看到师尊首次开山便失了颜面,但她还是决定要拉多宝师兄一把。 毕竟,他们之间有着数万年的深厚交情,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多宝独自跳入火坑。 第33章 勿扰 造势中 搞定了无当和龟灵之后,现在就剩下金灵了。 然而……赵玄朗此时略微感到有些头痛,回想起这半年来的血与泪,他现在看到金霄组合就会产生心理阴影。 金灵此刻恰巧与云霄正在一起,他站在门口,进去不合适,离开也不妥当,进退维谷说的就是现在的赵玄朗。 “大兄为何在门外站着呢?”云霄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赵玄朗,不禁开口询问。 赵玄朗尴尬地笑了笑,提起衣摆走进屋内,说道:“这不是看到你们聊得正开心,不好意思去打扰嘛。对了,两位刚才聊些什么呢?可否让贫道也一起听听?” 金灵圣母淡淡地回答道:“在聊你的死劫。” 赵玄朗的脸色瞬间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有劳师姐和大妹费心了。” “大兄此来可是已经找到了解决死劫的线索?”云霄轻声开口问道。 赵玄朗坐在那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不仅如此,下面还摆放着一个火盆,还烫屁股,恨不得现在就走人。 然而,这终究是妹妹的一片好意,他也不好摆出兄长的架子。 “关于此事,我曾与师尊深入探讨过,的确有了一些思路。不过,这件事情并不着急。今天来此,实际上是有一事相求于金灵师姐。”赵玄朗语气诚恳地说道。 金灵一向重视同门之情。尽管她与赵玄朗四兄妹相识不久,但其性格所致,再加上大家都是通天门下的亲传弟子,她自然而然地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 “师弟,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吧。如果师姐能够解答,一定会尽力帮助你;如果无法解决,师姐也会想其他办法替你排忧解难。”金灵温柔地回应道。 金灵虽然也喜欢玩乐,但她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自制力,所有她可不是个坏学生,反而是一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学生。 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她都表现得十分得体,这也是她为何一听到赵玄朗面临死劫,便立刻前来催促他努力修炼的原因。 “师姐误会了,并非我个人之事,而是师尊立教传道之事……”赵玄朗详细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灵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怪异,问道:“师弟,你做这些事,师尊是否知晓?” “师姐,金鳌岛就这么大,师尊自然心知肚明。既然他没有出面阻止,那就说明我们可以继续下去。而且,若在立教之时,到场之人寥寥无几,那岂不是有损我们的颜面?”赵玄朗辩解道。 然而,金灵不同于无当和龟灵,思考片刻之后,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并坚持说道:“无论师尊是否知情,我们都应当向他禀报一声才是。” 赵玄朗听闻此言,立刻反驳道:“师姐啊,师尊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青年模样,正是极其注重颜面的时候,我们对此心知肚明即可,给师尊一个台阶下,师尊顺着台阶也就下去了。若真告知了师尊,您觉得他会同意吗?” 金灵略加思索,觉着赵玄朗所言不无道理,但一想到赵玄朗所提出的那些方法,比如让金鳌叼着师尊的画像巡游四海,便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至于后续的宣传、造势等手段,金灵更是无法想象,师尊真的能拉的下脸吗? 此时此刻,金灵心中充满了犹豫。 毕竟长期与师尊相处下来,她并不认为师尊是那种可以轻易放下自己脸面的人。 赵玄朗看到金灵的表情,就明白如果不用杀手锏,肯定是无法说服她的。 他悄悄地凑近金灵的耳朵,轻声说道:“师姐,我们这样做也是想让师伯和师叔们看看咱们师尊现在到底有多厉害。” 当金灵听到“师伯”这个词时,她的眼神变得清澈了许多,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她被元始天尊训斥的次数相对较少,但每次看到师兄妹们受到斥责时,她都会在旁边陪着,心中难免留下一些阴影。 她还清楚地记得,这次师尊下山的主要原因就是要向师伯证明自己有能力传授道义,不会误人子弟。 说不定到时师伯和师叔也会关注到师尊首次传道的情景。 金灵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师尊的画像就交给我吧,其他事情你们自己去安排。” 见金灵终于松口,赵玄朗心中暗喜。 这时,云霄在一旁开口询问:“大兄,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赵玄朗对此早有安排,也不担心云霄会拒绝,直接对她吩咐道:“你帮我看着琼霄和碧霄就行。” “好的,兄长也不要忘了修炼,我深知兄长的修为同门之中算得上拔尖,但是多宝师兄、金灵师姐、无当师姐和龟灵师姐他们四人并未修习师父传授的道法,如果让他们的修为追赶上来了,兄长你的颜面岂不是难以维持了呢?” 赵玄朗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嘀咕:这有什么好丢脸的?他们四个人追赶上来不也是迟早的事嘛,毕竟他们有道法可以学习,咱又没有。 “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如此相互较量呢?小妹,你太执着于表面的胜负了。”赵玄朗摇了摇头说道。 接下来,八大弟子分工明确,多宝开始劝说金鳌,金灵则专心致志地绘制师尊的画像,龟灵动手制作水雷,无当则负责修整横幅,而赵玄朗本人则致力于为金鳌岛增添一些装饰元素。红地毯、飘带、彩旗、气球等等,但凡能想到的东西使劲造就完事了。 此时此刻,金鳌岛上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众人正在积极筹备着师尊即将到来的立教事宜。然而,身处碧游宫中的灵宝却早已心不在焉,甚至对于岛上所发生的一切毫不上心。 不为别的,此前昆仑山之行让他莫名其妙地接了个大兄发下来的任务。 他要传道是没错,但传的却不仅仅是上清之道。 此次传道,包含一道三法。 道本身并不难理解,毕竟这条路是三人一同推演的。 但那三个法门却让灵宝的脑门隐隐作痛。 这三道法门分别是:行气、服饵和房中。 服饵作为灵宝自行推演而出的修行法门,主要是以各种珍贵材料为基石,通过药浴、炼丹等方式将外在物品炼化成为自身的精纯元气,进而实现突破自身关窍、塑造仙人之躯的目标。 这种方法注重借助外力来提升自我实力。 行气则是由大兄元始天尊精心推演所得。它强调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并将其炼化转化为己用,利用灵气来塑造经脉、疏通穴道,促使身体产生演进变化,最终成就仙人之躯。 此种法门更加强调对内在气息的运用与掌控。 房中是小弟太清推演出来的法门,它注重男女之间相互配合,阴阳调和互补长短。通过汲取对方的长处来弥补自身短处,同时发挥自己的优势克制对方劣势,从而实现共同进步、同舟共济的目标,是一种“双修法门”。 然而,对于灵宝来说,三弟的这门法门却是最令他感到头疼不已的。 要知道,即使不算阴阳未分之前的岁月,灵宝自己也已经是历经一元会的老纯阳了。 面对老三的房中法门,他恨不得当场裂开。 不理解啊,不理解啊,灵宝想破脑袋都难以理解其中奥妙。 其实,灵宝的要求并不算高,只要在传道的时候能应付过基础问题就行。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似乎有些难以实现。 毕竟,对于这深奥的房中法门,没有老三本人亲自讲解,他是真的一点感悟都领会不到。 只是事已至此,后悔已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传道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后。 可如今木已成舟,让他再去把徒弟们叫回来更改时间,他也是万万不情愿的。身为师尊,岂能朝令夕改?这样岂不是有损自己的威严和形象吗? 服饵先不管,自家的看家本领总归不会出错。 兄长的行气法和先天生灵的修炼方法相似度很高,想来问题也不大,那就接下来的日子就死磕房中术。 灵宝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化名没什么知名度,等开山时他只要在方圆百里开辟一条云梯小路,这样算下来,登岛之人想必不会太多,能有个双手之数就算顶天了。 四舍五入一下,被人问起房中术的要点概率几乎为零。 完美。 赵玄朗当然对此事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他正在和师兄师姐们一同赶到鳌首处,与那只巨大的海龟进行交流。 大鳌欣然同意了在它的脖子上悬挂通天道人画像的请求,同时也接受了龟灵在一旁拉起横幅的安排。 最最重要的是,他向金鳌借到了一件宝物。 金鳌大甲。 随着画卷缓缓展开,一幅长达数里、甚至触及到海面仍未完全展开的巨幅画卷展现在眼前。 赵玄朗飞身远去,凝视着画卷,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金灵师姐的绘画技艺真是高超,将师尊的形象描绘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赵玄朗对金灵师姐表示赞赏之后,便开始指挥起来。 他要求大鳌稍后以东海为起点,务必在一个月内游历南海、西海和北海,让四海之地的生灵都能有机会瞻仰一下师尊的画像。 同时要求在游动时,不必追求速度,但一定要左右晃动身体,如此一来,才能从多个角度将师尊的风采展现给大家。 接着,他又叮嘱无当,每间隔一段时间,就点燃炼制的那些水雷,不用害怕,水雷也就听个响,并没有多少杀伤力。 最...最...最重要的是,金鳌岛的防护法阵必须关严实喽,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都绝对不能传出去打扰到正在闭关清修或者正为传道授业做准备的师尊。 他们身为弟子,最基本的尊师重道还是要遵守的,万万不可因为一时疏忽而扰乱了师尊的心神和计划安排。 龟灵所为最为简单,则只需要负责将横幅和画像舞动得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即可。 千万不能显得僵硬死板,否则便会有损于师尊仙风道骨的形象。 如果有必要的话呢,还可以适当地添加一些光影特效进去,这样能够更好地塑造出一种深不可测、高妙难言的神秘氛围来。 这也是考虑到龟灵性情作出的调整。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赵玄朗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嘴角情不自禁地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亲眼目睹了自家师尊即将展现出来的绝世风采,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然而,尽管目前看起来万事俱备,但赵玄朗仍然觉得不够稳妥。 所以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和多宝两人的后手了。 就这样,一只体型巨大无比的老龟开始由东海向着南海移动。 它的脖颈处悬挂着一幅画像,三道色彩斑斓的彩带环绕在身体周围,宛如一道闪烁光芒的门户。 左边的彩带上方书写着\"半步得道大能者\"几个大字; 右边则卷曲着\"金鳌岛通天道人\"的字样; 而上方高高悬挂的横幅则醒目地写着\"有教无类,后天生灵皆可得益\"。 这只老龟的身躯周围闪烁着微弱的光影,同时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仅仅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赵玄朗深知,金鳌的宣传范围主要集中在海面之上,但海面上的岛屿多数已被先天生灵所占据,而后天生灵的主要群体实际上是生活在海底的海族。 赵玄朗之所以安排金鳌在海上展开行动,旨在打响他师尊通天道人的名声。 他从未奢望在传道时能吸引到众多来自岛屿上的生灵前来聆听道法。他的真正目标始终锁定在海族身上。 别忘了,赵玄朗曾经可是祖龙的臣子,而且属于基层臣子。凭借这份渊源,他不说对于海族的情况了如指掌,但绝不是两眼一抹黑的那种。 暂且不提其他方面,仅从人口基数来看,海族的规模绝非陆生生物所能望其项背。 赵玄朗与多宝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只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一蟹一龟下海。 赵玄朗曾经吃过螃蟹带来的苦头,这一次摇身一变化为一条海蛇,而另一边的多宝仍然是那只肉质鲜嫩的海龟。 然而,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多宝身上的龟壳换成了金光闪闪的金鳌大甲,全身鳞片耀眼夺目。 赵玄朗也不多想,见到多宝的那一刻便游了过去。 “师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挤一挤,挤一挤,大家都是大男人,你害羞个啥劲儿呢。” 赵玄朗硬生生的挤进金鳌大甲,开辟了一条通路,随后掉了个头,一个奇异的海族生灵就“诞生”了。 多宝实际上非常愿意将金鳌大甲让出来,然而赵玄朗的动作极其迅速,以至于多宝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们两个人便已经紧紧地黏在了一块儿。 这师弟,真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多宝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摆动着身体朝着海底游动而去。 由于已经有过一次海底之旅的经历,多宝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当他穿过昏暗的界限进入到海族的领地时,立刻吸引了众多生灵的关注目光。 无他,太闪了。 那一身金色的鳞片吸引来了众多生灵的目光,但真正让他们为之注目的却是龟蛇相伴的姿态。 海族之中有一位大能的身形便是呈现出龟蛇相伴之态。 这位大能者备受海族尊崇,就连祖龙王都对祂礼遇有加。 在曾经那场激烈的水陆大战中,他展现出非凡的力量,保护了众多海族免受灾难。 当龙族势力逐渐衰弱的时候,也是这位大能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护住了祖龙之后,也就是如今的四海龙王。 可以说,如今四海之内依旧是龙族当家,没有产生与陆地那般巨大的动荡,这位大能功不可没。 祂便是玄武,一个由凶兽转化而来的先天生灵。 赵玄朗和多宝组合起来的外貌或多或少与玄武有些相似之处。他们一经出现,立刻引起了海族的高度关注。 一些海族纷纷朝着赵玄朗所在的方向汇聚而来,另一些则迅速行动起来,一层又一层地上报这一重要情况。 整个海族也因他们的到来而陷入了紧张而兴奋的氛围之中。 这一切,两人并不知晓,但他们却能够看到,一踏入海族的领地范围内,立刻就会有生灵向着他们游动而来。 本来目的就不单纯,心中自然有些发虚,看到这样的阵势,简直和小偷撞到警察没什么两样。 甚至用不着赵玄朗出声招呼,多宝便撒开脚丫子,拼命地挥动着四肢,朝着相反的方向奋力划动起来。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正是他们此刻所面临的状况。 赵玄朗也知道偷偷来是没戏了,当机立断抛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石。 这些玉石借鉴了王亥的玉符之道,虽然无法实现相互间的交流,但其中却填满了通天道人各式各样的小故事。 不仅如此,每一块玉石上还附有赵玄朗亲手描绘的师尊容貌,还很贴心的将这个内容设置为背景图案。 想看小故事,势必会欣赏到师尊的英姿飒飒。 至于里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借鉴而来的。 比如通天搬山、通天过海、通天逐赶日、通天追月等神奇诡异的故事。 原本还打算写一个通天七日创世的情节,但转念一想,先天生灵都拥有开天辟地时的记忆,如果被那些先天生灵看到,那可就太丢脸面了,赵玄朗也只好无奈地放弃这个想法。 多宝一路狂奔,赵玄朗则沿途不断丢弃着玉石。 从上往下望去,仿佛是一条金线在源源不断地抛出金色的气泡。 两人并不清楚具体效果如何,只是觉得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追兵也越来越多。 隐约间,他们能够感受到海底似乎引起了一些骚动。 有我们这样的弟子,师尊真是好福气啊。 赵玄朗心中忍不住地开始遐想起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的耳朵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声:“孽徒!” 紧接着,一道光芒从上方照了下来,并迅速形成了一条宽阔无比的大道,将他们两个人完全笼罩其中。 只听见嗖的一声响,他们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碧游宫内了。 而此时此刻,他们的身边正跪着无当和龟灵。 与此同时,昆仑山,当恒变大道展开的那一刹那,元始天尊差一点就直接炸毛了。 元始天尊心中暗自思忖道:“老二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要知道距离上次恒变大道展开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呢,现在居然又一次开启了。想到这里,元始天尊不再犹豫,他立刻朝着碧游宫而去。 然而,当元始天尊抵达碧游宫后,却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众弟子们。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掐指一算,存在大道突然泛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 元始天尊并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去。 什么通天,吾弟乃上清灵宝天尊。 第34章 一群孽徒 灵宝已经非常用心地参悟了,但效果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微乎其微。 眼看着传道的日子越来越近,心中愈发感到焦虑和头痛。 他无奈地挥挥手,驱散了碧游宫内弥漫的道韵,决定走出宫殿去透透气。然而,当他踏出碧游宫时,却惊讶地发现今天的金鳌岛似乎有些异样。 这种感觉让他莫名地有些不安。 飞升至高空,将灵识扩散到整个岛屿,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在岛内只看到了金灵和三霄,其他弟子都去哪里了? 金鳌岛如今已成为正宗的仙家道场,虽然四周灵气环绕,但没灵宝允许,岛上的草木精华,山中野兽无法成精,所以在岛上除了他自己和八位弟子外,并无他人。 正当灵宝准备去找金鳌询问情况时,他突然看到了一幕令他眼前一黑的景象。 尽管灵宝一向注重面子,但他绝不是那种中二之人。 无当与龟灵所作之事,别的不说,搞得他中二病差点犯了。 随即怒斥一声,将无当和龟灵召唤过来,询问事情的原委。 了解清楚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热感涌上他的心头。 “孽徒!”伴随着这声怒斥,灵宝面色阴沉至极,手一挥之间,恒变大道骤然展开。 这神秘而强大的大道顺着扎根于其身上的财运大道延伸出去,穿越无尽时间空间瞬间摸索到了赵玄朗的踪迹。 紧接着,只见他伸手轻轻一捞,一只假玄武便出现在了碧游宫内。 灵宝再抬手微微一点时,这只假玄武竟然如同烟雾般消散开来,转眼间化为了两道身影。 正是赵玄朗与多宝。 此时此刻,赵玄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其实已经大致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无可奈何。 毕竟,他邀请了自己的道兄前来,如果师尊传道的场面不够宏大壮观,那他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颤声道:“师……尊……” 或许是因为心情紧张,赵玄朗的动作略微有些夸张,以至于他的袖子里突然掉出了一颗玉石。那颗玉石在地上滚动了两圈,恰好停在了灵宝的脚边。 (つ﹏?) 赵玄朗看到这一幕,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恶寒。那种感觉异常强烈,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而这种恶寒在灵宝弯腰捡起那颗玉石的时候更是达到了巅峰,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灵宝的灵识往里面一探,标题赫然是:通天担山赶日那些年。 再仔细一观其中内容,只见灵宝怒目圆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人,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响起,在整个空间中回荡:“是谁出的主意?” 赵玄朗和多宝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灵宝见此情形,更是怒火中烧,再次吼道:“说!” 这一声怒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面对师尊的威压,四大弟子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出了两个不同的答案。 赵玄朗与龟灵异口同声地说道:“多宝师兄。” 而多宝跟无当却十分没有身为师兄师姐的担当,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实话说了出来:“公明师弟。” 听到这个回答,灵宝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握起拳头,掌心之中的玉石瞬间化作无数粉末飘散开来。他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地向着赵玄朗扫了过去,同时嘴角还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他手一翻,一根碧绿长棍出现在手中,随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赵玄朗挥去。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赵玄朗的肩膀挨了一击。 “师尊,且容弟子辩解。”赵玄朗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 然而,灵宝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手中的长棍如雨点般落下,打得赵玄朗嗷嗷直叫。 一旁的多宝、无当和龟灵三人看得心惊胆战,纷纷缩起脖子,生怕殃及池鱼。 不过,师尊是真的宠公明师弟啊,明明都已经气上头了,下手却十分分寸。 虽然看似每一下都很严厉,但实际上都避开了要害,只是让赵玄朗受些皮肉之苦而已。 “哼!既然你们如此闲得慌,那明日接引之事便交给尔等去处理吧。若是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严惩不贷!”灵宝打累了之后,收起棍棒,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多宝、无当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赵玄朗则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躺尸中...... 这一顿挨的值啊。 用一点皮肉之苦保住自己的脸面能不值吗? 至于在师兄弟面前被师尊教训,这算什么丢脸。 在朋友面前的丢脸才叫真正的丢脸。 “公明师弟,你没事吧。”姗姗来迟的金灵将赵玄朗扶了起来。 她本来一听到这边有动静就想过来为赵玄朗求情,怎奈却被云霄给拉住了,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当然,云霄的初心并非是想多听一会儿大兄的惨嚎,也不是胆小而不敢来此求情,主要是因为大兄最近的行为让她觉得越来越胆大了,被师尊收拾一下估计能安分一些。 这才阻止金灵前来,至于自己不来,则是怕大兄抹不下脸面。 听到金灵的询问,赵玄朗心里其实很想大喊一声疼啊。 但在众多师兄弟们的面前,他突然又觉得师兄弟之间的脸面好像也挺重要的,于是硬撑着说道:“没事儿,就是点皮外伤罢了。” 就在这时,龟灵走过来询问道:“公明师弟,你不是说是多宝师兄出的主意吗?那为什么师尊只教训了你,却放过了多宝师兄呢?” 龟灵虽然平时比较懒散,但并不代表她傻呀,她已经隐约察觉到这里面存在一些问题了,故才来向赵玄朗询问。 赵玄朗一时间有些尴尬,心想这位师姐是真的憨批,难道不懂得私下里再去询问吗? 没看见多宝师兄都持着一副默认的态度,你怎么就这么直白地跑过来问了呢。 赵玄朗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啊哈哈哈,可能是师尊觉得咱还有待长进吧。” 龟灵还要再问,却被多宝拦住:“好啦,别问了,师尊自有师尊的理由。” 随后又压低声音在龟灵耳边说道:“注意场合。” 虽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有些事情放在明面上说和彼此心照不宣完全是两个概念。 金灵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师兄、师弟、师妹们,既然师尊已经发话了,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还请大师兄拿个主意吧。” 多宝点点头,接过话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赵玄朗听了一会儿,默默地取出玉符准备给好兄弟们发消息。 然而,当他将玉符拿到手上时,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开口向金灵问道:“金灵师姐,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他跟多宝是被师尊一下子从海底捞到碧游宫的,所以赵玄朗并不清楚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还在东海上。” 赵玄朗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咱与多宝师兄在海底逛了二十余天,咱们竟然还没出东海?” 他诧异的看向无当,仿佛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无当听闻后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以为呢?东海那么大,师弟你又要求这要求那,怎么可能走得快啊。要不是咱们没出东海,恐怕师尊可就不只是简简单单揍你一顿这么简单了。” 听到无当的话,赵玄朗讪讪一笑,赶紧对着无当赔罪道:“无当师姐息怒,师弟在这给您先赔个不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无当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接着,她提议道:“此地刚好我们四个人都犯了错,那明日东南西北各选一个方向,如何?” 赵玄朗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头表示同意。多宝和龟灵也没有提出异议。 这时,金灵突然出言道:“此事我也有参与,公明师弟,明日贫道与你一道,可好?”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赵玄朗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和不放心。 毕竟,赵玄朗刚刚受了一顿殴打,虽然师尊下手时有所节制,但谁能保证明天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而且,师尊倡导有教无类,明日来访的人肯定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如果发生争执或口角,以师弟那倔强的小脾气,恐怕会惹上麻烦。 金灵认为自己还是亲自照看一下比较妥当,再加上这件事她也有份参与,师尊的画像就是她亲手绘制的。 如果不做点什么,她实在难以安心。 赵玄朗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平时,他把事情交给多宝处理,就是让自己稍微清闲一些,没想到却被他的好大妹和金灵搅得晕头转向。 连一刻闲暇的时间都没有,修炼,修炼,还是修炼。 要是金灵真的和他一起行动,赵玄朗肯定会感到非常不自在。 但让他说出拒绝的话语,他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赵玄朗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强颜欢笑道:“那就麻烦金灵师姐了。”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金鳌岛外展现出四条宽阔无比的云路,这些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云路意味着什么,但凡登上云路之人自然会明白。那些有意向的人,无需亲自步行至此,只需心中动念,云路便会将他们直接送达四位弟子所在之处。 赵玄朗与金灵并肩站在云路上,相对无言,气氛显得颇为尴尬。 他好几次都想找点话题来打破沉默,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值得一提的是,赵玄朗精神头在今日可谓是十足的盛。 三霄妹妹特意为他准备了参加这场合的衣着。 一袭金色祥云赤红袍,腰系金玉宝光带,脚蹬黑纹龙履靴。 这副卖相,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云霄是否打算牺牲自家兄长的外貌,以此来勾引某些好色之徒入岛。 站在一旁的金灵也是毫不逊色,虽说没有妹妹特意替她准备的华服美裳,但她那一双巧手便足以令人惊叹。只见她头戴金纱玉冠,身着一袭金纹羽衣,透出一股沉稳的气质。 如此着装,以至于让赵玄朗心生疑虑:这位难道是也打着跟她妹妹一样的主意?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进入岛内,其中不乏一些截教“名人”,但更多的则是万仙中的普通一员,并无过多描述。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场众人之中,东海海族所占比例颇高,这让赵玄朗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宣传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 正当二人机械性地重复着迎宾动作之时,远方忽然又飞来两道流光。 一人胡须修长且飘逸,浑身散发出一豪爽之风;另一人身材略显富态,嘴边还留着精心打理的山羊胡。 正是柴荣和王亥。 赵玄朗急忙登上云端,飞身向前迎接,口中喊道:“柴荣道兄,王亥道兄,玄朗在此恭候多时了。” 柴荣和王亥见此情形,赶忙回礼,双方一阵寒暄过后,赵玄朗便将他们引到金灵面前介绍道:“金灵师姐,这两位都是贫道的挚友,这位是王亥,那位是柴荣。” 金灵面带微笑,朝着柴荣和王亥施礼道:“见过二位道友,既然公明师弟与你们相熟,不如就由公明师弟陪着道友一起在金鳌岛四处走走看看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公明?”柴荣听后满脸狐疑地问道。 赵玄朗见状,连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师傅他老人家觉得我品行端正,做事正直公道,所以特意给我取了公明这个道号。” 王亥在一旁笑着插话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我大兄也有了自己的道号,玄朗可知道其中缘由?” “子操道兄竟然有了道号?”赵玄朗惊讶地问道,“那他是拜了哪位高人为师呢?” 王亥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并没有拜师,只是因为经历了金蟾一事,才取了个海蟾的道号罢了。” “金蟾低头啦?”赵玄朗一脸惊讶的问道。 他还以为金蟾能有多少骨气呢,结果就这? 王亥解释道:“也不算低头,算是搭伙过日子吧,金蟾为我大兄代步,估计是为了缝合与小金蝉的关系。玄朗你是不知啊,自从金蟾被我们捕获,小金蝉是真的一点都不带搭理它的,直到金蟾放下身段,两者间才渐渐有了交流......” 第35章 通天立道门 赵玄朗算是彻底听明白了,金蟾为了能和其子相认,忍辱负重,宁愿在刘某手下伏低做小,心甘情愿地当起对方的坐骑。 而刘某呢,也因为心中有愧,在形式上给自己取了个“海蟾”的道号聊以慰藉。 真是……做得太好了! 赵玄朗可不会去同情金蟾。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在那个晚上,一条黏糊糊的大舌头把自己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迫模样,让自己在众多道兄面前丢尽了脸面。 更可恶的是,后来即便被九路归元大阵封印了,金蟾还是不安分,居然妄想张嘴咬自己的手指。 最可恶的还是后来自己见金蟾情绪低落想去开解开解,结果金蟾态度十分不友好!!! 一桩桩,一件件,赵玄朗同情金蟾才怪咧。 当然,这些心思他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以免被别人认为自己小心眼儿。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道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别提那些扫兴的事儿了。来来来,让贫道带两位好好参观一下这座金鳌岛。” 说罢,他向金灵告了一声罪,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两人开始游览起整座岛屿来。 “玄朗可是对你师姐有意思?”柴荣见赵玄朗匆匆忙忙的模样,心里好奇地问道。 一来到此地,他一来此地就察觉到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氛围。 “道兄切莫胡言,那是贫道的师姐,我俩之间纯粹是同门情谊。 况且,以贫道先天生灵之躯,即便真要寻觅道侣,也应当寻找同样身为先天生灵之人。”赵玄朗连忙解释,并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柴荣。 他故意隐瞒了自己面临死劫之事,只是强调师姐性格较为严厉,热衷于督促同门师兄弟姐妹们勤奋修炼云云。 王亥在旁插嘴道:“道友有所不知啊,先天生灵体内蕴含纯阳或纯阴之气,所以在寻找道侣时,自然是相互补助、相得益彰最为理想。” 当然,并非说先天生灵与后天生灵之间没有可能,只是两者阴阳不调,很难建立纽带。 “原来如此,亏的贫道来此时还感叹好一对郎才女貌。”柴荣听闻此言,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同时用力拍了拍王亥的肩膀,感慨道:“确是贫道见识短浅了。” 赵玄朗也在一旁附和道:“再者说,阴阳之别本就在先天之后产生。对于道侣之事,贫道并无太多兴致。一人独自生活,何等逍遥自在,又何必去招惹那些麻烦呢?” 柴荣哈哈一笑,没有接话,对于赵玄朗的说法,他其实并不是很认同。 赵玄朗毕竟是先天生灵,其所处的视野与自己不同,实在难以简单地判断孰是孰非。 赵玄朗似乎也察觉到了柴荣的心思,并未在此话题上过多纠缠,男人之间的聊天嘛,第一个话题妹子或者游戏,第二个话题就开始谈天说地瞎扯淡。 一路谈笑风生间,三人来到了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前。 “此处乃是宝药房,里面是师尊搞得一些原生药材,两位兄长,里面请。”赵玄朗面带微笑地介绍道。 踏入宫殿,映入眼帘的是内部简约而不失雅致的布置。 尽管没有奢华的装饰,但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别样的韵味。尤其是那些被大神通分隔开来、错落有致的药园,更是让柴荣和另一人大开眼界。 不仅原生,原生得有些过分。 这里仿佛是一座天然的宝库,园内种植着各种珍稀罕见的药材,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更为惊人的是,这些药材周身的保护禁制竟然都没有被破除,依然完好无损地存在着。 而每一处药园上方,都笼罩着一道道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禁制,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护住了一处处药园,让人望而却步。 柴荣不禁赞叹道:“真是厉害,这是你师尊设下的吗?” 赵玄朗的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他微笑着回答:“先不说设下禁制这件事,道兄可知道如今我们所看到的金鳌岛的模样,其实是我师尊一夜之间改天换地创造出来的?” 接着,赵玄朗带着两人继续浏览。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灵宝终于正式开始立教传道。 不得不说,金鳌岛真大,逛了一个月都没逛完,让金灵师姐替自己守了一个月的东面云路,赵玄朗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立教在即,也管不上剩下的那些地方,赵玄朗带着二人向着碧游宫而去。 碧游宫前,灵宝站在高处俯瞰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他甚至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海鲜味从四面八方飘散过来。 手,又开始痒了起来,公明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灵宝的目光四处搜寻着,最终在人群中找到了正与柴荣交谈的赵玄朗。 他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说话,只是单纯地好奇公明在和别人谈论些什么罢了。 于是,他耳朵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不一会儿,脸上就浮现出愉快的笑容。 公明这孩子真是的,虽说讲的都是大实话,但如此炫耀自己的师父,太轻浮了。 不过,这从耳朵里传入的话语仿佛是一剂良药,瞬间治愈了灵宝手痒难耐的毛病。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中央的蒲团之上。 弟子说了,他有半步得道的本事,那自然得展现出半步得道的本事来。 虽说模拟半步得道有点勉强,一个不小心可能还会引动恒变大道降临,但在露出马脚和丢面子之间,灵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这次立教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大兄三弟也参与其中,如果大兄要找茬,他第一个挑料子不干,如果高上帝不悦,那也是大兄去摆平。 场上安静三分,靠的近些的,都见到了灵宝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随后,灵宝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抬手,青萍剑瞬间散发出璀璨的青光,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冲云霄。 这道青光异常耀眼,蕴含着无尽的威势,天空之中一片肃杀,青云,蓝天,透露着说不出的压抑。 随着青光的爆发,金鳌岛上的众人顿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那些原本对灵宝心存疑虑的人,此刻彻底打消了念头。 这把剑所散发出残缺大道至宝气息,这是真正的半步得道大能。 见镇住了场子,灵宝声音清冷,话语中透露着一股威严:“尔等既乘云路而来,自当知晓今日在此所谓何事。吾之名讳,乃通天道人也。 今于此地立下道门,传授三法一道。此三法,皆源天仙之道;此一道,则可助汝等修得大道、超凡脱俗。” 灵宝此番话语一出,犹如惊雷炸响,直令在场众人惊愕不已。 且不论那天仙之道究竟为何物,单是听闻修炼他所传之道便能得以证道得道,已然让大半人群为之震撼。 毕竟,对于这些后天生灵而言,踏入道途实非易事。他们体内阴阳二气混杂,极大地干扰了他们对存在大道的感悟与机缘。 后天生灵若欲悟道,参悟存在大道与参悟不存在大道没什么区别。 但自洪荒开天辟地以来,仅有玉清和太清二人的大道是无中生有的。这些后天生灵又有何资本与三清相比呢? 一时间,场间众人议论纷纷,有的面露兴奋之色,有的则眉头紧皱,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半信半疑。 这通天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所言之道,是真是假?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期待,静静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默默地调整着呼吸,生怕喘得太用力而干扰到灵宝传授道义和法门。 紧接着,灵宝开始传授仙道和法术。从这一刻起,洪荒世界终于有了天仙之道。 气运丹田,将根基打得扎实牢固称之为筑基; 固本培元,凝聚丹元称之为金丹; 破丹而出,化婴孩形貌称之为元婴; 本体与元婴合二为一,将元神藏匿于婴胎之中时便成天仙之境。 天仙之中,超脱于天地间的生死轮回者的被称为太乙不灭金仙; 扎根于天地之间、可影响生死轮回者则被尊为大罗轮回金仙。 这便是后天生灵所修天仙道的法门所在,其中包含了行气、服饵以及房中三种不同的修炼方法。 虽然路径各异,但殊途同归。 灵宝自然是倾尽心力地传授这些法门,对于行气和服饵这两种方法,他能够讲解得十分透彻;然而,当涉及到三弟的房中之法时,就连灵宝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于是他只好以时间紧迫为借口,粗略地谈论一番。 众人对此并无异议,毕竟能够得到修炼法门已然如同天上掉下馅饼一般,谁还敢有更多的要求呢。 紧接着,灵宝开始传授修道之法。 修道者共有四重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以及炼虚合道,分别对应的是驱逐五浊化清正本源,本源划分胸中五气,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四中表象。 他所传授的正是追求这四种境界的具体手段,修道修的乃是心境,因此灵宝将他与两位兄弟共同撰写的心经隐去名字,逐一向众人传授。 这一传授过程持续了整整两个月,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干扰,而灵宝也并未给予他们提问的机会。 待传道完毕后,灵宝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尔等若是有心想要加入吾道门之人,可以留在这里寻找吾大弟子多宝登名造册。 如果没有这个意愿,可以就此离开了。 吾所传授给你们的道法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没有更多可以教导你们的东西了。 而对于今日吾所传授给你们的这些,如果有人有意将其形成道统传承下去并进行传教,吾也不会加以阻拦。 但需要记住一点,如果要传播吾的道法,就必须自行创立教派来传法,所立教派与吾道门毫无关联。 倘若被吾发现有人以道门之名,行传教之事,那么吾手中的青萍剑定会取走其性命,就这样吧。” 说完这番话之后,灵宝并未再多做停留,只见他轻轻转过身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只能对着空空如也的蒲团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他们就明白了灵宝之前所言的含义。 天仙之道是一种从无到有的修炼法门。而来到这里的人,大多已经修炼出了法力。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修炼天仙之道,首先要做的就是废除自己辛苦修炼出来的法力。 这一要求让所有人都犯了难。通天的表现虽然惊艳,但毕竟只是半步得道而已。如果是像镇元子那样的道庭序列强者,他们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拜入门下。 可是对于通天,真的值得吗? 尤其是那些来自海族的生灵,更是忧心忡忡。 海底世界纷争不断是没错,但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多啊。 万一被这么一耽搁,天仙之道最终还没有练成,那岂不是追悔莫及?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长考过后,纷纷作出了决断。 零零散散地飞走了数千人倒也在意料之中,但令人惊讶的是,留下来的人数竟然还有千余之多。 多宝忙碌得不可开交,金鳌岛的玉牌、师弟师妹们的住所安排以及师门的教义传承等事务,全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肩上。 原本他还指望着能找赵玄朗来帮自己分担一些压力,可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公明师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大兄,你不去帮忙吗?\"碧霄和赵玄朗远远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戏,看着其他弟子们忙得热火朝天。 除了他们俩,六位亲传都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 赵玄朗瞥了一眼碧霄,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知道师尊这次收徒的方式吗? 他讲究的是''有教无类'',只要有人前来求道,他就会传授道义。 可是,我们又怎能知晓这些人的品性究竟如何呢?万一是所托非人,恐怕连我们自己都会陷入困境啊。\"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兄你是想偷懒呢。\"碧霄恍然大悟。 “瞎说!大兄是何等人物?你我在此处偷偷躲藏起来,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品性究竟如何。 如此一来,将来我们也能够明确方向,清楚哪些人值得结交,又有哪些人需要远离。 毕竟弟子众多,纷争必然不少。若你我不够谨慎,日后恐怕会受到他人牵连啊。”赵玄朗一脸严肃地说道。 尽管并不知晓通天教主为何创立的是道门而不是截教,但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 单看这收徒的阵仗,是道门还是截教有何区别? 特别是最后那句话,真正有志气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估计都不是什么优秀之辈。 当然,柴荣和王亥两位道兄不在此列,他俩是经自己劝说才留下的。 天仙之道对于他们而言存在着极大的缺陷,如果重新修炼,倒不如留在金鳌岛上更为稳妥些。这样至少能够安稳地将道法修炼到一定阶段。 第36章 头大的多宝 头疼的公明 灵宝立教传道,广纳门徒,收纳近千名门人。 然而对于庞大无比的金鳌岛而言,这不过是沧海一粟,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金鳌岛地域辽阔无边,且蕴含着浓郁的灵气,足以满足门下弟子们的修炼需求,岛上依旧保持着宁静与祥和。 但在最近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灵宝传授给弟子们的三种法门中行气和服饵的讲解极为详尽,但在众多门人看来,这两种法门存在着明显的缺陷。 行气修炼进展缓慢,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服饵则需要消耗珍贵的资源,并非人人都能够轻易获取。 尤其是身处金鳌岛修为,只出不进,不是真正的土豪根本修不起服饵。 是以房中双修之术,便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灵宝作为先天生灵,对于这门法门并不算很了解。 但这些后天诞生的生灵们却不同,他们自阴阳大道而来,对太清推演出的房中法门极为贴合。 每日的参悟成果堪比灵宝一月所得。 于是乎,如今的大多数门人将房中法门视为根基,辅以行气和服饵之法,三法并进。 这其实是大错特错至极,三种修炼之法的基石唯有行气才是正途,没有其他可能。 无论是服饵还是房中,修行速度太快了,快到修行的基石无法被好好打磨稳固,修为就如同坐火箭一般蹭蹭蹭地往上涨。 若不是此刻终始之劫尚未踏入洪荒世界,这些人怕是都会被清除干净。 由于房中修行法主要以双修为主,这就使得如今的金鳌岛逐渐开始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赵玄朗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被师尊分配到了相对轻松的工作岗位上。 再瞧瞧现在的多宝大师兄,简直和当年他在龙族任职时如出一辙。 不同之处在于,那时的他负责帮海族们寻找父母,而多宝则需要在金鳌岛调解师弟师妹间的情感纠葛。 真是太惨了! “公明师弟,你很清闲啊。” 正当赵玄朗悠闲地躺在亭台的瓦顶上,仰望着那片清澈湛蓝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一阵哀怨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声音凄凄惨惨戚戚,饱含深情,仿佛是从某个深闺之中传出的怨念少妇所发出的一般。 “师兄这般看着我作甚?师弟我也有师傅交代下来的任务要完成呀,实在是分身乏术啊。”赵玄朗一脸无辜地说道。 实际上,他目前负责掌管道门的财宝收支事宜,这也与师尊对他的期望相合。 然而……手中的宝物送不出去,这就很迷惑。 正因如此,赵玄朗现在确实无法脱身去协助多宝。 “那么师弟,道门的赏罚制度是否已经确立好了呢?”多宝继续追问道。 “这不是还在想嘛。”赵玄朗无奈地说道,“师尊已经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师弟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任务可以布置给门下弟子。多宝师兄,你别看我每天看似清闲自在,但实际上却是头疼得要命啊。” 赵玄朗不停地向多宝诉苦,他是真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任务交给师弟们去完成。 就连建设金鳌岛这样的庞大工程,也在师尊翻手之间,大功告成。他实在找不出其他事情让弟子们去忙碌。 要不是因为头顶顶着亲传弟子这个名号,恐怕早就被那些主修服饵之道的门人们生吞活剥了。 师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叹息起来。 “要是师尊只传授一门行气之法,那该有多好啊。”赵玄朗感慨道。 就在赵玄朗刚刚应付掉多宝的时候,突然间,一道人影如飞鸟般迅速飞近前来。 来人在云头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公明师兄当面吗?” 赵玄朗定睛看向来者,只见此人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外表看上去略显苍老,生命的进程似乎已经走过了大半。 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并非呈现出病态,灰白色的双鬓给他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沧桑感,仿佛蕴含着某种深厚的底蕴。 然而,与那张面庞相配的,却是一种莫名的阴柔之气。 “师弟是……?”赵玄朗回礼并询问道。这位师弟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而且从对方的气质来看,似乎并不像主修服饵之道的人。 那么,他来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呢? “贫道吕岳,见过公明师兄。”吕岳再次行礼说道。 接着,他又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多宝也施了一礼,表示问候。 哟嚯。毒仙啊。 赵玄朗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忍不住又多看了吕岳两眼。这吕岳的相貌与他原本想象中的瘟神形象相差甚远。 他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道:“不知师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吕岳,赵玄朗便毫无与之交好的心思,不为别的,晦气。 在这种情况下赵玄朗还是挺迷信的。 “是这样的,贫道听闻师兄您拥有高深莫测的修为境界,特地慕名而来,希望能够向师兄请教一二。若是师兄愿意赐教,小弟必定感激涕零、铭记于心。”吕岳一脸诚恳地说道。 然而,赵玄朗并没有多想,可一旁的多宝却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以来,吕岳可谓是最为活跃的几名弟子之一:其他弟子寻找道友双修,好歹也能维持一月有余;而吕岳则不同,他几乎每隔三两日就会更换一个伴侣。 这种行为实在令人迷惑。 多宝当即开口道:“你所修炼的法门乃是房中之术,公明师弟恐怕无法给予你指导。有话直说吧,谁让你来的?” 多宝目光如炬,直盯着吕岳,似乎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吕岳的天赋确实不错,不过他的行为举止却有些不够检点。 除了隔三岔五地往多宝那里跑之外,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师门的三大擂台。 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被别人拉过去的,但他的战绩却不容小觑,不仅胜多输少,而且还是道门少有的几位金丹期弟子之一。 要知道,连多宝自己都还没有进入金丹期,可想而知吕岳的含金量有多足。 “啊这……”吕岳一时间有些尴尬,“大师兄,您也清楚,那几位主修服饵的师兄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公明师兄发布任务呢。所以才让我来这边打探一下情况,如果师兄您还不能确定好章程……” 赵玄朗听到这里,只觉得脑门上仿佛刻着一个大大的“危”字,心里暗道:“完了完了,惹众怒了。” 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不答应吕岳的要求,或者在与吕岳的比试中处于下风,那么那些主修服饵的弟子就会亲自出马了。 赵玄朗脑门上渗出了些许细汗。 好吧,他承认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懈怠,但这也是为了寻找灵感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做呢,你们这么着急急着去投胎嘛。 “他们给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心甘情愿地来挨打?”多宝眼神戏谑的说道。 吕岳的神情有些扭捏,“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是一枚返元丹,吃下去之后能够将自身的威能提升好几倍呢。” 赵玄朗一听就有些好奇地问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丹药?有没有什么缺点啊?” 吕岳的眼神变得更加诡异了,“当然有啦,就是透支比较大,吃完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失去再战之力。” “给我两颗,贫道就和你比试一场,怎么样?”赵玄朗立刻动起了心思。 子亥和子荣两位道兄听从自己的建议,以行气之法为基。这就导致他们二人的修为在众多同道之中便处于垫底的位置。 而且他们来到此修行也有些时日了,从每日玉符中聊天的内容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外出走动的心思。 然而,筑基期的实力实在过于弱小,如果放任他们在外闯荡,赵玄朗也难以安心。 毕竟这两位道兄是因为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才废除了原先的修为,倘若在此期间发生意外,赵玄朗难免心中有愧、良心不安。 此刻听闻吕岳手中竟有这样的好东西,他当即便动了贪念。 “这……公明师兄要它作甚?”吕岳一脸狐疑,此前从未听说过公明师兄修习房中之道呀。 “吾自然也有几位交情不错的门人,你就说给还是不给吧。” 吕岳口头上说着仅收到一枚,但赵玄朗压根就不信这些话。 他与无当、龟灵的比斗已经传开了,吕岳显然就是冲着挨打的名号而来的,怎么可能仅仅只凭一枚丹药就能将其收买呢。 吕岳心中了然,虽然有些许惋惜,但若能用两枚返元丹换来与公明师兄交手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如此一来,名声自然而然地就打出去了。 只要名气够大,还愁日后没有生意上门吗? 好,说干就干。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转身朝着风之谷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玄朗并不知晓此刻自身的修为究竟对应天仙之道的哪个层次,这一下正好拿吕岳来试试水。 风之谷内,狂风呼啸,黄沙漫天飞舞,遮天蔽日,两人刚刚踏入其中,便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感。 即便是赵玄朗这样的清风化形,也难以完全摆脱风沙所带来的阻碍。 \"公明师兄,小心了!\"吕岳刚一开口,就被灌了满满一嘴的沙子。 三大擂台之中,风之谷无疑是最为特殊且令人不快的一个地方。 这里狂风呼啸,黄沙漫天,给人一种视线受阻、呼吸不畅的感觉。 不仅如此,这些黄风还会干扰法术的施展和目标的锁定,让战斗变得异常艰难。 赵玄朗站在风中,用法力抵御着风沙的侵袭,同时目光紧紧锁定着对面的吕岳。 只见吕岳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掐诀,一团绿色的气体在他手中逐渐凝聚成形。 紧接着,他用力一挥,那团绿色气体便如炮弹一般飞射而出,瞬间化作无数绿色小点,如同密集的雨点般朝赵玄朗袭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赵玄朗并没有慌乱。他立马有了应对,身影变得模糊不清,融入了虚空之中。 那些绿色小点纷纷从他身体穿过,但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正是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立正无影。 吕岳见到这一幕,心中暗自惊讶。 他早就听闻过赵玄朗的一些手段,此时见到对方展开立正无影,对自己的情报有了极大的信心。 于是,他迅速取出一枚丹药,运起法力将其催发化开。刹那间,一团浓郁的毒雾凭空出现,并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试图将赵玄朗困在其中。 我就赌你不能移动。 而赵玄朗此时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此刻使出一招回风返火,那吕岳师弟怕是要吃大亏了。 只可惜,赵玄朗并不会这门神通。 眼见毒雾汹涌袭来,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从虚无之中凝聚身形,顶着逆风之势,借助黄风的力量摆脱毒雾。 吕岳对此早有预料,再次取出一枚毒丹。 然而就在这时,一枚古朴的铜钱突然落入吕岳手中。他定睛一看,手中毒丹竟然不见了踪影。 不对啊,这易货铜钱到底是如何买走他的毒丹的?吕岳心头一阵慌乱。 在此之前,他也只是打听到当时公明师兄的易货铜钱是因为触碰了无当师姐的金莲,这才成功换取到金莲,导致无当师姐迅速败下阵来。 可是现在,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枚铜钱,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少了一颗毒丹。 糟糕!情报有误! 吕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恐若真要被揍。 恰在此时,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突然搭在了吕岳的肩膀上。 吕岳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公明师兄,别打脸。\" 吕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和无奈,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输掉这场较量的。公明师兄是何时换掉了毒丹?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自己身后的? 他完全没有察觉,此刻的局面让他对那些提供残缺不全情报的同门愤恨不已。 公明师兄终究还是顾念着同门情谊,并没有直接打脸,只是此刻吕岳的屁股却肿大了一圈。 这自然是拜赵玄朗所赐,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往何处下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踢屁股比较稳妥一些,毕竟那里肉多,不容易伤身。 而吕岳身上的其余伤痕,则是由于他被赵玄朗一脚一脚踹飞之后的撞击所致,和赵玄朗并无关联。 “好啦好啦,莫要再继续惺惺作态了,贫道已然想到了解决之法,你回去转告那些托你前来的同门,等待三日,吾必将使得道门有所行动。” 赵玄朗胸有成竹地说道。平心而论,此次吕岳的所作所为确实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第37章 主意这不就来了嘛 “同门大比?这是要作甚?”灵宝一脸疑惑的问道。 道门提倡随心而行,他不明白为何要突然举行同门大比,这种与教义之间相互违背的行为。 看着眼前的弟子,灵宝心中暗自思忖:公明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扰乱门人心境吗?若开比斗竞技,必然有胜者和败者产生,这对于修心来说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师尊,弟子注意到如今同门之中修房中术者甚多,可您也知道,咱们的教义是随心而行,这就导致一众同门之间分分合合……”赵玄朗斟酌语言,小心翼翼说道。 听到这里,灵宝眼中泛起了危险的光芒,他盯着赵玄朗,缓缓开口道:“你这是在责备为师喽?”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几个亲传都还好,唯独公明,每次见到总是一阵手痒。 也许,这就是一脉相传吧,灵宝并不知道,这种毛病其实元始也犯。 “自然不是,弟子哪敢啊。”赵玄朗对危险感觉一向很敏锐的,察觉到有挨打的风险,他连忙出言纠正。 “修道虽是修心,但心若不加以遏制,弟子担忧金鳌岛日后怕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弟子想,师尊虽然建造了风之谷,海之汐,阙之峰三处擂台为门人比斗之用,但有些事情不是想暂时忍忍就能忍住的。 多宝师兄近日来调解各方门人弟子因房中法门产生的纠纷应是清楚,他言门人之间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若再如此下去,怕是等不到多宝前去调解就能当场打斗起来。 而且,这些纠纷还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后果恐不堪设想。 我等同为道门中人,应以和为贵,不能轻易动武,哪怕是要动手,也当有个分寸,合该立个规矩。” 房中双修,乃是修行者之间最为亲密之事,如果其中一方出轨,那么另一方必然会感到无比憋屈和愤怒。 像吕岳这种没心没肺、不知羞耻之人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即使有出轨那也是要点脸的。 问题就在这里,一旦涉及到面子问题,就很容易引发口角之争,甚至大打出手。 此时此刻,门下弟子尚且忌惮师父的威严,再加上他们都只是筑基期修为,并无太大能耐,暂时还不会掀起多大波澜。但以后呢? 当他们修炼到金丹期甚至元婴期的时候,那些提倡随心而行的门人是否还能忍住去到擂台上进行比斗吗? 对于这一点,灵宝并没有过多关注,他确实对此知之甚少。然而,经赵玄朗这么一说,他也开始觉得有些道理。 “教义绝不能改变,倘若教义成为束缚生灵天性的枷锁,那么吾创立道门又有何意义可言?不过,你所言的亦有些道理,若心中没有枷锁约束,恐怕会滋生祸端。” 此刻,灵宝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困境之中。他从大兄那里得知,虚无之界里隐藏着一群神秘而诡异的存在。 它们存在的意义,则是另一位“玄穹高上帝”特意为世间万物所赋予的磨砺和考验。 道门教义的随心而行其实讲的是明悟本心、随心而动的含义。 然而,眼前这些道门弟子显然对这一教义产生了误解。更糟糕的是,就连他自己的亲传弟子也未能幸免,对随心而行四个字的理解也只能理解于片面。 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如果不幸遭遇“玄穹高上帝”的历练,这些弟子恐怕会被一网打尽。 可如果直接向弟子解释教义内涵,灵宝是不愿意的。 这条教义的存在涉及到弟子们未来的修道之路,而领悟出教义含义的关键就是弟子们踏入修道之路的钥匙。 如果直接由他讲明,弟子对修道入门却是好事,可对入门以后的修炼却成了掣肘。 可若是保持沉默,不去点明其中的关键,那么这些弟子很有可能连踏足修道之路的机会都没有。 “说下你的想法。”灵宝询问道。 赵玄朗恭敬地回答道:“弟子并无更改教义之意,只是希望能为门人们设立一些基层的规章制度。师尊您试想一下,如果门人在擂台外私斗和在擂台上比斗没有明显区别,长此以往,谁还会在发生纷争时多此一举前往擂台再行比斗呢?” 赵玄朗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弟子想成立一个执法部门,并制定一些基本的比斗规则。若有人违反法规,则由执法部介入惩处。而执法部成员必须具备不凡的实力,因此恳请师尊允许弟子举办一场大比,选拔出优秀的人才来管理宗门。当然,也不会让他们白白付出,师门会定期赏赐一些用于炼制丹药的珍贵药材作为酬劳……” 赵玄朗侃侃而谈,他深知师尊不喜欢让弟子门人背负过多的枷锁和负担,所以在门规的设定上非常宽松,至少明确提出了同门之间不得相互残杀至死的规定。 目前为止,还没有同门之间争斗而导致死亡的事件发生,然而,赵玄朗认为,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而不对其加以约束和管理,那么同门之间相互残杀只是时间问题。 “善。”灵宝沉思片刻后回应道,“既然如此,这次大比就完全交由你来负责吧,至于赏赐与惩罚,吾既已让你负责此事也就不再过多询问了。不要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打扰吾。” “弟子明白。”赵玄朗欣喜地回答道。 最终,灵宝还是赞同了赵玄朗的观点。 这些弟子太不成器了,他仅仅用灵识稍微扫视了一下,结果令人惊讶,将近千门人之中,主修服饵的竟然不到三十之数,主修行气的更是寥寥无几。 这一届弟子的天赋实在是出奇的糟糕。如果灵宝不同意赵玄朗的方法,“玄穹高上帝”一刀砍下真能砍到大动脉上。 真!一网打尽! 大比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金鳌岛,不过在此之前,由于吕岳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们也都清楚,这是公明师兄有所行动了。 随着大比日期的临近,比斗的具体章程也渐渐浮出水面。一些聪慧的弟子已经猜到道门可能会根据弟子们的成绩来安排奖励,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公明师兄竟然打算挑选出五十名有志向、有意愿的人员进入执法部,负责监督门内弟子的行为举止。 不仅仅是名头上的区分,这些弟子还有薪俸可拿。 这五十名弟子极有可能是按照排名依次选拔出来的,除了门内那几位实力强大的金丹期同门外,其他人的实力基本处于同一水平线。只要努力争取一下,说不定就有机会入选。 此时此刻,众多弟子纷纷开始仔细研读大比的章程。 首先是海选赛,在风之谷举行。 凡是有意报名参赛的弟子,都会被随机分配成两人一组进行对决。胜利的一方将顺利晋级到胜者组,而失败的一方则会掉入败者组。 紧接着,胜者组的比赛将在海之汐中展开激烈角逐;与此同时,败者组的较量则会在阙之峰上拉开帷幕。 经过一番龙争虎斗之后,两组各自产生出一个排名顺序。换句话说,无论是胜者组还是败者组,他们所获得的名次和奖励都是相同的。 最终,执法部门的人员选拔,将从有意愿的胜者组前五十名门人中产生。 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胜者组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他们还需要通过一场擂台赛来决定最终的人选。 在这场比赛中,胜者组为守擂,败者组负责攻擂。守擂方拥有选择比赛场地的权利,这也是他们理应得到的待遇。如果败者组在攻击中失利,那么他们将直接被淘汰出局;而胜者组若是失败,则会掉入败者组继续竞争。 尽管吕岳曾经被赵玄朗揍过一顿,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建立起交情。 实际上,赵玄朗是那种一旦看对方顺眼,瘟神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的性格。 由于吕岳的过分热情,即使赵玄朗并不想和他过多交往,也难以招架。在吕岳不要脸的自来熟下,赵玄朗也就与其有了交情。 因此,吕岳早早地就获得了赵玄朗的详细规划。此刻,他正鬼鬼祟祟地把这份计划藏起来,仔细研究其中是否存在任何可以利用的漏洞。 第一场决斗其实算不上特别关键,如果他并不计划参与执法部门的相关事宜,那么他完全能够决定加入到失败者的组别当中去。这样一来,获得较高排名的概率将会显着增加。 然而,问题在于他已经处于金丹期的境界,如果不幸被仅仅处于筑基期的对手击败,那他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吕岳此时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他一方面苦思冥想着规则中是否存在任何可供利用的漏洞,另一方面也在密切关注着几位实力强大的同门师兄弟。 罗宣、刘环、马遂、法戒以及秦完,这些人皆与他一样处于金丹期,因此必须给予特别重视。 值得庆幸的是,这几个人同样也是修行房中术的高手,吕岳曾或多或少地目睹过他们的出手,对于他们的情况也略知一二,因此也掌握了一些情报。 至于其他的筑基期弟子中,真正需要关注的只有两个人:柴荣、王亥。 这两人与公明师兄关系匪浅,要知道连壮阳之物公明师兄都能舍下面皮替他们求取,很难保证公明师兄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后招或者秘密手段。 只是他俩主修的是行气之法,修为在众多弟子之中处于最底层,理应不会对已经达到金丹期的自己构成威胁才对。 嗯......等等,他们既然主修的是行气之法,那公明师兄找自己讨要返元丹又是为何呢?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总之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重点标记一下先。 经过一番仔细筛选之后,吕岳从门人中选出了五个大敌以及两个需要特别关注的对象。紧接着,他便开始潜心研究起这些人的招数套路来。 与此同时,赵玄朗成功摆脱了宝药房里那些令人烦心的琐事,可以说是一身轻松。 他找到柴荣和王亥,并向他们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做确实可行,玄朗你是希望我们帮你壮壮声势吗?”王亥摸着胡须笑着问道。 “别乱说话,你应称呼贫道公明师兄。”赵玄朗一脸严肃地纠正道。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得了吧,道兄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见到王亥和赵玄朗又开始斗嘴,柴荣实在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行啦,你们俩别闹了,玄朗啊,咱们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如果去报名的话,恐怕难以收场。” 柴荣和王亥的法力虽然废掉了不假,但是经过重新修炼之后,他们现在已经重新踏入筑基期,已经具备了驱动归元大阵的法力。 别看单一的归元大阵看似鸡肋,然而不要忘记,其中可是刻印着众多强大的阵法之术。 这些阵法之术一旦稍加催动,其威力绝对不是筑基期这个境界能够抵挡得住的。 但要是不动用归元大阵,柴荣可以很负责地说,他们能够战胜的同门师兄弟,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这时,只听赵玄朗说道:“道兄误会了,小弟此次前来,乃是专门给道兄您送礼物的。贫道虽说很少在玉符里发言,但平时也有阅读玉符内容的习惯……” 他的话尚未说完,王亥便是扑哧一笑:“嘿,好家伙,你这是跟诡祖学坏了吧?” 赵玄朗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心里暗自嘀咕:怎能说是学坏呢?他不过是偶尔潜水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柴荣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瞪了一眼王亥,沉声道:\"好了,别打岔!玄朗,甭管他,继续说。\" 事实上,柴荣自己也有潜水的癖好。尽管王亥口中批评的是赵玄朗,但不知为何,柴荣总有一种被暗指的感觉。 王亥敏锐地捕捉到了柴荣异常的语气,心中不禁起疑:\"难道……道友,难不成你也是如此?\"他心中暗喜,原本还担心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没想到大家居然都心照不宣。 柴荣并未回应王亥的问题,而是微微转过头去,似乎并不愿多言。赵玄朗见状,连忙出来圆场:\"这也并非什么难以启齿之事。闲暇之时,谁都会感到无聊,自然而然地想要查看一下玉符中是否有人谈论新奇有趣的事物。\"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赵玄朗从衣袖中掏出两枚丹药,递给柴荣和王亥,说道:\"道兄请看此丹药。\"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那丹药色泽圆润,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显然是非同凡响之物。 “此乃小弟特意为二位兄长炼制的返元丹,只需服下,不出片刻便能让你们爆发出几十倍于自身的力量。”赵玄朗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 柴荣和王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丹药?为何之前从未听闻过呢? 或许,这就是身为先天生灵的赵玄朗所知晓的独门秘方吧。 “多谢贤弟!”柴荣和王亥异口同声地说道,一点客气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赵玄朗嘿嘿一笑,左手揽住柴荣的肩膀,右手揽住王亥的胳膊,豪爽地说道:“咱们哥仨谁跟谁啊,都是曾经一起与金蟾战斗过的好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不过,贫道还是要提醒两位道兄一下,这枚返元丹虽然功效强大,但药效一旦褪去,你们的修为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受到禁锢,届时就会变得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 所以,若非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千万不要轻易使用此丹。” 柴荣和王亥自然明白这颗返元丹的珍贵之处,也深知其中蕴含的风险,再次感谢后,表示定会谨慎对待。 第38章 吾有师兄多宝 赵玄朗心里明白,这两个家伙就是坐不住窝的兔子,早晚都会离开金鳌岛出去闯荡一番。和他们闲扯了几句之后,他便转身回府,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然而,这才刚刚回到自己的洞府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一身鲜艳的红衣,面容英俊,眉宇间透露出一阵阵的浩然正气。 他见到赵玄朗后,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公明师兄,贫道赤精子有礼了。” “哦?原来是师弟啊,不知师弟此次前来找我有何事呢?”赵玄朗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虽然搞不懂为什么元始天尊的弟子会突然变成通天道人的徒弟,但真正引起赵玄朗注意的,还是因为他是那七个修炼行气法的门徒之一。 “师弟心有疑惑,所以特来请教师兄。不知道师兄现下是否有空呢?”赤精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赵玄朗面露为难,解释道:“师弟有所不知,贫道虽在师尊门下修行,可却为先天生灵,故师尊所传之法,所授之道皆未修习,师弟有惑当寻多宝大师兄才是。” “此事怕是连多宝大师兄也不好回答啊,公明师兄,小弟就直说了,师尊所传授的三法之间可有什么高下之分呢?” 赵玄朗稍稍思考了一番,立刻就明白了赤精子此番前来的原因,这是来诉苦喊冤的呀。 行气之法修炼速度缓慢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实,道门弟子同时修习三门功法,自然能够清楚地了解到它们各自的优缺点所在。 尤其是眼看着其他同门的修为突飞猛进,自己却依然坚持主修行气之道的赤精子,如果说他对这三门功法没有一些独到的见解,那打死多宝赵玄朗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赵玄朗微微一笑,然后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赤精子的肩膀,缓缓说道:“师弟啊,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呢?其实,这三种法门本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啊。” 赤精子皱着眉头,显然对赵玄朗所说的话持不同意见。 赵玄朗看到这种情况,继续说道:“每一种法门都有它独特的地方,修炼的成果也是因人而异的。比如说那些主修房中法门和主修服饵法门的弟子们,虽然他们的修为进展迅速,但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们的实力就很强大。” 赤精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观点,心想这不就是一句废话吗?这些道理不用说他也明白啊。 看到赤精子依然眉头紧皱,赵玄朗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而且,修行的道路漫长而艰辛,如果过于急躁,急于求成并不是明智之举。师弟应该更注重根基的稳固,按照适当的步骤逐渐前进,这样才能在未来获得更大的成就。” 赤精子心里清楚,从赵玄朗这里恐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不禁叹了口气:“唉,算了算了,是师弟我多嘴打扰了,贫道就此告辞。”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赵玄朗连忙伸手拉住对方,口中连道:“师弟莫急,师弟莫急。” 其实对于这件事,赵玄朗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理亏的。 当初向师父进言时,他也曾意识到此举对于主修行气功法的弟子们而言并不公平。然而,为了自身的正财之道,也为了应付那帮服饵法门的弟子,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忽视行气门人的利益。 可此时赤精子找上门来,他才开始意识到问题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看到赤精子的态度如此坚决,再联想到道门的教义,赵玄朗如果不能给这些人一个满意的交代,怕是会出麻烦。 赵玄朗一脸郑重地解释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尊让吾掌管道门赏罚之事,贫道自然不能有所偏袒,但此次大比对行气门人确实有失偏颇,师弟你看这样如何。 只要你能劝说行气门人参与大比,他们认真打完海选,排位赛是否参加都可以。师兄我愿意自掏腰包,给予他们二十颗小还丹作为酬劳。” 行气门人总共也就只有七个人而已,再加上王亥和柴荣这两个肯定不会参与的人,即使赵玄朗自己拿出腰包来赏赐,也只需要用到一百颗小还丹罢了。 赤精子听到赵玄朗如此大方的手笔,不禁惊讶地问道:“师兄此言当真?” 小还丹虽然无法与师尊传授的服饵之道凝炼出的丹药相比拟,但对于那些在金鳌岛上修炼的门人而言,无疑也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助力。 无奈的是,由于赏罚制度尚未完善,宝药房中的大量宝贵材料只能在库房里蒙尘。 “为兄岂会欺骗于你?坦白说,师兄认为行气法才是夯实根基的关键所在。 只可惜门人们见到房中、服饵两道修行更为便捷,大多选择以此二者为基础。 柴荣和王亥这两位道友师弟应该有所了解吧?” “自然是知道的。”整个金鳌岛主修行气的不过区区七人而已,赤精子自然与他们熟识。 “这二位正是吾的挚友,他们选择以行气法为基石,也是听从了为兄的建议。 师弟呀,师兄比任何人都期望行气之法能够发扬光大。 今日如此行事,也算是向众人表明师兄的态度。” 赤精子理解了赵玄朗所说话语中的含义,道:“公明师兄难道是想要让师弟我将此事宣扬出去吗?” 赵玄朗闻言,连忙点头称是道:“没错,正是如此。” 此时此刻,赤精子心中原本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 他向赵玄朗辞别之后便急匆匆离去,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立刻迫不及待地与其他同门师兄弟分享起刚刚获得的承诺。 众人听完之后无不大感惊讶和羡慕,纷纷赞叹公明师兄出手竟然如此大方豪爽。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却有两个人暗自嘀咕小气。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亥,柴荣。 他们可是知道刘操给了赵玄朗整整一千二百枚小还丹的。 不过看到其他人都兴致勃勃、兴奋异常的模样,王亥二人也不好意思当面揭穿赵玄朗的底细。 毕竟,虽是同门同道,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没到开这种玩笑的地步。 赵玄朗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收集报名名单,不得不说,行气门人能获得公明师兄自掏腰包的二十颗小还丹作为报名费的时候,那是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激起。 那是人家的私人财产,想给谁就给谁,门人们心里还是能分的清主次的。 这对于赵玄朗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起码不用面对失衡的门人解释什么;但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门人过于依赖房中法门,道门的未来一片黑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尽管门人们在修炼双修道法,但至少还把握得住分寸,并没有闹出人命。 当名单收集完成后,赵玄朗找来了碧霄帮忙填写数字。 而他自己则拟定了一份奖励名单,准备拿给灵宝审阅。然而,这份名单刚刚递上去,就被灵宝退了回来。 灵宝的原话是:“自行负责,莫要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打扰为师。” 略微思考一番后,赵玄朗便能清楚地意识到灵宝对此次大比十分看重。 至少,他觉得经过这次大比后赵玄朗对于正财之道的领悟和理解会得到进一步深化。 赵玄朗沉思片刻,随即开始认真钻研起了奖品名单。 首先,第一名和第二名必须要决出胜负来,败者组那边可以不论,但胜者组的冠亚军若是能突出一些,也能调动败者组攻擂的兴致。 然后,可以将三至十名划分为一个梯队,十一至二十名划为另一个梯队,剩下来的为一个梯队。 至于后面几个梯队的奖励,无需设置得过于丰厚,只需稍有差距即可。 然而,第一名与第二名之间、以及第二名与第三名之间的差距要怎么把控呢? 赵玄朗虽然掌管着道门的小金库,但其主要用途在于药材的调配方面。这就让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药材并无绝对的优劣之分,只有是否合适一说。如此一来,数量上的差异并不能体现出冠亚军奖励的丰厚。 赵玄朗愁眉苦脸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反复琢磨着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但始终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有人说过,如果内部无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那么就必须寻找外部力量的帮助。 于是,赵玄朗把主意打在了多宝身上。他直奔多宝洞府,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直接闯入:“大师兄,您在忙什么呢?” 多宝听到声音后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朝着前方望去,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赵玄朗,脸色瞬间为之一变。 最近这段日子里,赵玄朗搞出了道门大比,尽管目前还处于筹备阶段,但这场大比确实让多宝感到轻松了许多。 大多数弟子都被大比吸引住了,他们对修炼法术的热情明显减退,甚至有些懈怠。多宝也因此得到了难得的闲暇时光终于有机会摆脱处理师弟师妹们情感纠葛的繁琐事务,可以安心地坐下,潜心修炼师尊传授的法门。 然而,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嗯,赵玄朗不仅不请自来,还直接闯门。 \"师弟啊,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快出去,让为兄先换好衣裳!\" 多宝被吓得脸色发青。 因为他刚刚进入药浴之中,原本应该享受一段私密而宁静的修行时光,可现在却被赵玄朗这么一搞…… “好啦,师兄,都是大男人,你害羞个什么劲呀。想当初,就开天辟地那会儿,哪个大能不是光着屁股蛋子满地乱跑。”赵玄朗满不在乎地说道。 其实最初的时候,他自己也和现在的多宝一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发现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此刻的多宝真的很想对赵玄朗说一句:“贫道不是先天生灵啊。” 不过也罢,谁让自己是大师兄呢,于是,他只好趴在玉桶的边缘,露出了脖子和脑袋,对着赵玄朗询问道:“公明师弟,你找我有何事啊?” 看着多宝的样子,赵玄朗总觉得有些怪异。一个巨大的木桶,下方燃烧着熊熊火焰,桶里泡着一个人,再加上各种散发着奇异香味的“佐料”,这就是所谓的服饵之法吗?今天可算长见识了。 赵玄朗好奇地探头往桶里张望,只见多宝的脸涨得通红,没好气地道:“别乱看,有什么事快说!” 赵玄朗轻咳一声,,刚才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地把多宝想象成了唐僧。不过还真别说,多宝这长相,这外貌,来当道士真是屈才了。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兄,师弟我此次前来,确有一件事。想必大师兄也知道,小弟要举办了一场道门大比吧。” 多宝无奈地点点头,催促道:“好了,有话直说吧,若是有需要贫道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有有有!不瞒大师兄,师弟正是为此事而来。”赵玄朗急忙回应,紧接着便将自己面临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多宝。 该不说是师兄弟呢,赵玄朗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个师弟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有这么个师弟,造孽啊! 多宝只能用自己是大师兄安慰自己,谁让他是老大呢,哎~ 一声轻叹,多宝从桶内伸出一只白花花的胖手一翻,只见一件形貌宛如蜡烛的宝物在其上方翻转着,他详细地介绍道:“此宝名为紫炎烛,乃是贫道精心炼制而成的法宝,使用法力点燃后能够驱动紫炎,此火不会伤害肉体,但对元神却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赵玄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师兄。” 待将紫炎烛收进袖子里之后,他又开始左顾右盼,并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师兄啊,师弟我这里还差一件呢,您看看……” 当赵玄朗说出这句话时,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他原本打算是向多宝师兄讨要一件宝物,然后再用易货铜钱来补齐另一件。毕竟他已经领悟了财运大道,易货铜钱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之所以一直严格把控着铜钱的数量,就是担心铜钱过多导致泛滥。 赵玄朗可不希望哪天用铜钱买下别人的法宝,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被别人给买走了。 到目前为止,流落在外可以用于交易的铜钱,也就只有师尊那里还有一枚,其他的全都已经被回收了。 由此可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一枚能够易物的铜钱是非常珍贵的。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多宝对师弟那是真的宠啊。 只见多宝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然后又拿出了一枚破碎的镜子,并说道:“这是碎光宝镜,别问它的来历,拿去吧,就当是头彩了。” 赵玄朗接过手后,疑惑地摆弄了两下,随后微微运转起财运大道之力,即便他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件宝物虽然镜面已经破碎了,但是,好强! 能不强呢?这可是元始天尊用来揍灵宝天尊的宝贝,就算是多宝再怎么努力也绝对炼制不出其中万一的威能。 至于这宝镜为什么会碎掉,别问,问就是灵宝用自己身体打碎的。 第39章 琼霄小摊 诶,真是奇了怪了。为何眼前如此兄友弟恭的场景居然能够使得赵玄朗对横财之道的领悟大幅增长呢? 这条大道实在是太不通人情世故了,这怎么能被称作是横财呢? 与多宝告别之后,赵玄朗感觉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神清气爽,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此刻他只需等待着比赛结束后给同门发放奖品行正财之事。 于是乎,他悠哉悠哉地回到府邸之内,但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二妹?今天怎么有空闲来哥哥这里闲逛呢?”赵玄朗有些惊讶地问道。 琼霄还是和往常一样,毫无礼数可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坏毛病。看到洞府里没人,竟然毫不顾忌地闯了进来。 罢了罢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只要不让云霄知道,问题不大。 “大兄,我已经等您好久啦,听说您举办了一场道门大比?”琼霄用略带疑惑的口吻询问道。 “怎了?想参加?报名就是,兄长又不拦你。”赵玄朗十分放心地说道。 自从进入金鳌岛以来,他这个妹妹总是神出鬼没的,连个影子也找不到,难得来寻他这个兄长一次,他还能拒绝了不成? 更何况琼霄已经修炼出了医愈大道,难道还会在一群金丹和筑基的门人弟子手中受伤不成? “自然不是,大兄你看看这个。”琼霄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玉瓶轻轻推到赵玄朗面前。 赵玄朗探过头去,只见玉瓶中盛着一种不知名的液体。他轻轻嗅了嗅,一股幽香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赵玄朗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琼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回答道:“这是妹妹我亲手研制的饮品,大兄快尝尝味道如何?” 赵玄朗拿起玉瓶,笑着说:“不用尝,光是闻这味道,一定是好极了。” 说完也不客气,端起玉瓶便仰头灌了一大口进嘴。 随后,赵玄朗连忙把瓶子放下,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到这个玉瓶一眼。 这一口下肚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当然。 只能说,就这味道还能咽下去已经是他对二妹最大的尊重了。 不是,妹妹这饮料到底是怎么调配出来的? 闻着明明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但喝到嘴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款看似可口的饮品,竟然会同时具备苦涩和腥臊两种浓郁之极的口感。 尤其是那股鱼腥味异常浓烈,仿佛是一条在海上漂浮数日、早已死去多时的臭鱼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若不是他定力过人,这味道在喉咙里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赵玄朗拼命压抑着想要呕吐的冲动,一脸便秘地问道:“二妹,你给为兄品尝之前自己喝过吗?” 琼霄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呢,大姐不让我尝,说这些材料混合在一起太过杂乱,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怕是连救治的人都找不到。” 听到这里,赵玄朗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所以你就直接拿给我尝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此时此刻,他已无暇顾及其他,只能迅速调动体内的法力,全力镇压住腹中翻江倒海般的不适感。 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赵玄朗略作迟疑,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二妹啊,为兄觉得吧……” “大兄觉得怎样?味道是不是美极了?”琼霄闪耀着大眼睛,那对眸子中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慢慢汇聚好似凝成“期待”二字。 赵玄朗看着琼霄如此神情,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嗯,确实挺特别的。这味道嘛,有一种……呃,怎么说呢……” 他努力思索着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种味道,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最后,他终于想出一个词来:“大海。对,就是大海的味道。” 琼霄听了赵玄朗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大兄会喜欢!这可是我用了多种珍贵药材和灵鱼精华精心调配而成的呢。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还有滋补灵气、延年益寿的功效。” 听到这里,赵玄朗心中暗自苦笑。什么滋补灵气、延年益寿啊,就这难喝到极致的味道,给狗喝狗都得嫌弃。 不过,他并不想打击琼霄的热情,于是便装作十分欣赏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然而,就在这时,赵玄朗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开始变得有些麻痹,甚至连手指都失去了知觉。 好家伙,二妹这饮品还带毒的! 然而,琼霄似乎并未察觉到赵玄朗的异样,依旧饶有兴致地介绍着自己的计划:“大兄,我打算趁着此次道门大比之机,将这款饮料全面推向道门众人,让他们都来尝尝鲜。您意下如何呢?” 赵玄朗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妹妹啊,你太高看大兄了,大兄可罩不住你啊。 他连忙开口劝阻道:“呃……二妹呀,这饮料的味道或许有些独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轻易接受的哦。要不,你还是再琢磨琢磨如何改进一下吧?” 听到这话,琼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眼看着大比迫在眉睫,此刻想要做出大幅改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反正大兄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只需再往其中增添几种常见的配料,想必就能大功告成了。 想到这里,琼霄向赵玄朗道别一声后,便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去。 赵玄朗在琼霄离开后又等了片刻,确定其不会再回来后终于忍不住了,“呕~”的一声....... 临近大比,金鳌岛立马热闹了起来,许许多多的门人聚在一起等着抽签排名。 琼霄也在一处空地摆起了摊子,为一众同门提供免费的饮品。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也许是因为她身为亲传弟子且有云霄妹妹的身份加持,但她的生意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红火。 周围虽然都是同门,但没有一个人过来要她的饮料。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沮丧和困惑。 难道自己真的要像那些小贩一样大声吆喝才能吸引顾客吗?这可不行,出摊已经是她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如果还要像小贩那样做,恐怕大姐的魔掌就要落在她的头上了。 就在她思考之际,一位中年男子来到了她的摊位前,客气地问道:“是琼霄师姐吗?不知您在此地做什么呢?” 琼霄连忙回答道:“我看到同门们都在这里等待,觉得大家干等着也挺无聊的,所以就制作了一些饮品供同门们品尝。”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希望这位同门能够对她的饮品感兴趣。 男子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哦?师姐可否予给贫道一份尝尝鲜呢?” 琼霄二话不说,立即拿起玉瓶打了一份饮品出来,然后递到了男子手中。 男子接过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咂吧咂吧嘴,然后说道:“嗯嗯,还不错嘛,师姐好天赋!” 吕岳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同道中人,而且对方的思维异常,用各种大补,鲜美的药性,药理制作毒药。 过犹不及,药性相冲,就是这个毒性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少了点味道。 “师姐,这味道似乎还是淡了一些啊。不知道有没有更重口味一点的呢?也好让师弟我好好品鉴品鉴。”吕岳一脸严肃认真地开口说道。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饮品里面的毒性实在是太轻微了,最多也就只能让人手脚稍微麻木一下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毒药。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是给同门喝的又不说给仇敌喝的。 琼霄听了吕岳的话,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把之前改良过的配方拿了出来,递给吕岳,说道:“这是我按照大兄的要求之前调制的,他说味道太重了,所以让我弄得清淡一点。” 吕岳接过饮料,淡淡地说道:“公明师兄?他懂得什么,师姐你调制的这种饮品,只有我这样的行家才能真正品味出其中的奥妙所在。” 吕岳自信满满,不说别地,单论金鳌岛上,他用毒方面的造诣无人能及。 他端起手中的饮品,一饮而尽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个好啊!” 他赞叹道,“既有麻痹的毒性,又能搅动五脏六腑,但毒性稍显轻微。我建议您在此饮品的基础上再进一步研发。” 说罢,吕岳开始向琼霄详细阐述他独特的运毒之道。琼霄起初听的一愣一愣的,以为听错了,可到后来,她的两眼逐渐放光。 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和自己一样热衷于制作饮品的同门师兄弟。 至于师弟前面说的什么毒性,什么五脏六腑应该是比喻吧。 此时此刻,他们深刻体会到了何为相见恨晚。 另一边,人们正在排队抽取比赛的名次,而吕岳和琼霄却全然不顾,只顾在这里热烈地讨论如何改进“饮品”。 有了吕岳的助力,琼霄犹如添翼之虎,彻底打开了思路。 “师弟,那边人都快跑完了,你还不去吗?”琼霄今日心情不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尽管只有吕岳这么一个顾客,但与他的交流让她感到无比充实和愉悦。 吕岳顺着琼霄的目光望去,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碧游宫门前的人群已经变得稀稀疏疏。他意识到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于是连忙向琼霄告辞。匆匆赶到碧霄那里抽取了一份名签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往风之谷。 看着门人纷纷离去,琼霄有些无奈地收起摊位。她原本打算按照吕岳的建议,精心研制一番后前往风之谷。然而,现在看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 不过,她并没有气馁,反正还有海之汐、阙之峰的摊位。正当她准备离开时,碧霄一脸不开心地走了过来。 “二姐,我最近好苦啊。”碧霄满脸委屈地说道。 她被骗了,被大兄骗得好惨! 当初大兄信誓旦旦地说要带她来玩耍,可结果呢? 除了埋头制作名签,就是忙碌地给同门分发名签。自己在这里辛苦劳累,而大兄却在外面逍遥自在。 琼霄眼神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乖,不哭,姐姐这里还有些饮料,你要喝吗?” “饮料?好喝吗?”碧霄好奇地眨眨眼,眼中透露出期待的神情。 “这可说不好,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就像同一种饮料,大兄可能会觉得口味太重了些,但是吕岳师弟却觉得挺不错的。 姐姐这儿还有好多存货,都便宜你个小妮子了,你想喝哪种尽管自己拿就是。”琼霄一边说着,一边将摊车展开来。只见那小小的摊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玉瓶,每个瓶子里都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 光是这么闻一闻,碧霄就感觉自己的鼻子开始不争气地打起架来。 “我要两瓶!一瓶给我自己,另一瓶我拿去送给大兄。”碧霄仰起头,傲娇地说道。 其实碧霄心里还是很惦记大兄的,虽说大兄有时候会欺负她、哄骗她,但那也是个好兄长。 每次和大兄一起玩耍时,她都感觉特别轻松自在,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不像大姐,总是让她倍感压力山大。 琼霄倒是很大方:“行,你自己挑吧。” 碧霄兴高采烈地挑选了两个玉瓶后,迫不及待地朝着风之谷疾驰而去。 此时,道门大比已然拉开帷幕。当碧霄抵达风之谷时,只见谷外早已人山人海,一团团洁白的云朵将风之谷紧紧包围,水泄不通。 碧霄开始在白云中寻觅大兄的身影,没过多久,便看到了正在和多宝大师兄谈笑风生的赵玄朗。 她急忙走上前去,微微一笑,说道:“大兄,我有好东西要送你。” “哦?是什么宝贝呀,快让大兄看看。”听到妹妹有礼物相送,赵玄朗立刻放声大笑起来,心中暗自嘀咕,瞧瞧这可爱的妹妹,多么乖巧懂事啊。 说罢,他还得意洋洋地向身旁的多宝瞥了一眼,仿佛在问:“羡慕吧?” 碧霄将玉瓶递到赵玄朗手中,道:“大兄收下我的礼物后,以后可不许再欺负我了哦。” 赵玄朗顺手接过玉瓶,这熟悉的瓶装样式令他不禁多问了一句:“小妹啊,这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碧霄满脸得意之色,仰头看着赵玄朗,轻笑道:“这可是我特意为大兄求来的哦,大兄你倒是说说应不应呢?” 听到“求来的”三个字,赵玄朗原本戒备的心思瞬间放松了下来。 毕竟,如果不是师父赏赐的东西,又怎么会用得上“求”这个字呢? 于是,赵玄朗毫不犹豫地说道:“先让为兄尝尝师尊赐下的灵泉究竟有何效果再说其他。”话音刚落,他便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然而,下一刻,赵玄朗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直冲脑门,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噎得喘不过气来。 于此同时,五脏庙也开始打颤,一股熟悉的苦涩加鱼腥味道直冲鼻腔。 这是二妹……嘶,好厉害的毒。 还没来得及发出更多的感慨,赵玄朗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最终笔直地倒在了白云之上。 多宝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好烈的酒啊。公明师弟竟然连一息都没能支撑住。 “呀!”碧霄见状,不禁轻声惊呼起来。她也忍不住感叹道:姐姐这饮料怎会如此浓烈? 看着一旁多宝师兄投来的眼神,碧霄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将仅剩的一瓶玉瓶递给了大师兄。 多宝万万没有想到碧霄居然还有存货,忙道谢一声,接过来后优雅的浅尝一口。 第40章 当妈的云霄 仅仅是一小口的浅尝,多宝便深刻地理解到赵玄朗为何会直接晕倒在云头之上了。 因为他光是喝了那么一小口,就已经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更不用说赵玄朗竟然一口将其全部喝完。 此时,多宝只感觉一股浓郁的柴油味在多宝的口腔炸开,是炸开,相当炸裂的那种。 恍惚之间,多宝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无忧无虑、尚未被师尊捡回来的惬意时光。 紧随着那股刺鼻的柴油味如汹涌的波涛般疯狂涌入鼻腔,多宝完全无法抑制住自己,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若是再让他多喝上两口,恐怕他也会像赵玄朗一样直接躺下成为一具“尸体” “碧霄师妹,这饮品是师尊赏赐给你的吗?\" \"啊? 师尊? 不是啊。\" 碧霄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是我从二姐那里讨要来的,我自己都还未曾品尝过呢。多宝师兄,味道如何? 好喝吗?\" 多宝将玉瓶往前轻轻一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神秘,轻声说道:“你可以亲自品尝一下。” 碧霄心中满是感动,她没想到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再要回来,急忙伸手接过玉瓶灌了一大口。 也就在一瞬间,碧霄的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了几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了云朵之上,陷入了昏睡状态。 多宝见状,不禁皱起眉头,额头上浮现出一道道黑线。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迅速施展法诀,召唤出一只信鸽,寻云霄去了。 当云霄收到信鸽时,她感到十分困惑。信中的内容让她摸不着头脑:“把你大兄和你小妹带回去休息。”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她开始四处寻找多宝的身影。 终于,云霄找到了多宝。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也是满脸黑线。 她对着多宝行了一礼,解释道:“大师兄勿怪,我大兄或许是近日太过操劳,过于疲惫,所以才会贪了几杯。” 多宝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他默默地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云霄,缓缓说道:“据碧霄师妹所言,这是琼霄师妹炼制的饮品。”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两人,神色凝重地接着说:“云霄师妹,请务必好生管教。” 云霄看了眼多宝的神色,又想起自己妹妹喜欢种花的爱好,心里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劳烦大师兄费心了。”云霄对着多宝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一手扛起一个人,转身离去。 多宝看着云霄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八大弟子中,竟然只有自己和云霄算是正常人,金灵嘛,勉勉强强算半个吧。至于其他人……多宝忍不住暗暗叹气,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多宝轻轻叹息一声,开始着手处理原本应该由赵玄朗负责的事务。 或许是因为云霄扛着赵玄朗和碧霄离开时闹出的动静有点大,一些弟子犹豫不决地朝多宝飞了过来。 多宝一直留意着风之谷中的激烈战斗,但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也并非完全不知情。正当他疑惑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见两名弟子登上了多宝所站的云端。 “拜见多宝大师兄。”柴荣和王亥向多宝行礼问候道。 “两位师弟所来何事?别的不说,这次大比由公明师弟负责,师兄在此也只是闲观而已。”多宝手抚下巴,微笑着说道。 “师兄误会了,我等并未参加道门大比。”柴荣连忙开口解释道。 “哦?”多宝好奇地打量了二人几眼,接着追问道:“据吾所知,行气门人只需参与大比就能拿到二十枚小还丹丹药,师弟为何不报名走个过场呢?” 听到多宝的询问,柴荣和另一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 他们当然清楚参加大比能获得好处,但实际情况却是,以他们的实力,一旦登上擂台,要么轻松击败对手,要么被对手轻易击败。这种结果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们感到有些尴尬。 毕竟这样做难免会得罪其他参赛者;可若是编造理由,又显得不够真诚。 柴荣暗自思忖片刻,终于想到一个相对合适的回答,他轻声说道:“吾二人与公明师兄交好,若贪图他的丹药,总觉得心中不安。” “原来如此。”多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不过下次切不可如此了。你们不了解公明师弟,他为人豁达,不拘小节,不会在意此事的。”说完,多宝又叮嘱了一句,然后再次问道:“那你们二人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柴荣便将之前看到的事情道出,同时询问赵玄朗现在的状态如何? “嗨,你说这事啊,还不是因为他那个二妹……”多宝将这话一说出口,王亥和柴荣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好家伙,这坑兄长是真坑啊! 也不知道玄朗这么靠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妹妹。不过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只能为玄朗默默哀悼几秒钟,表示一下自己的情谊罢了。 多宝向柴荣二人解释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临近一些的云头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只是与柴荣他们不同的是,这些人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赵玄朗被一瓶饮品毒翻了这件事情上,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赵玄朗这个人身上。 众所周知,公明师兄乃是先天生灵,虽然拜师于通天道人门下,但却并未修习通天道人所传授的天仙修炼之法。 而不久前吕岳被暴揍一顿也从侧面说明了一点公明师兄至少拥有着金丹期的修为。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暂且不论其他方面,仅仅凭借琼霄师姐手中的这一瓶饮品,便能够轻易击败一名金丹期的强者。 风之谷暂且不提,阙之峰也先不说,单就海之汐而言,如果他们能够得到哪怕一杯这样的饮品,那在海中获得的优势将是巨大的。 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手中的名签,原本密集的云头瞬间变得稀疏不少。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琼霄正满脸委屈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在她的面前,云霄则一脸冰霜地凝视着自己的妹妹,沉默不语。而云霄的身后,赵玄朗跟碧霄正在“呼呼大睡”。 这次的毒素太过繁杂,云霄用尽了各种方法,一时之间竟然还是无法彻底消解掉兄长和妹妹体内的毒性。 相比较而言,妹妹的情况要好一些,虽然她修为低,但她喝的也少啊。至少从面容来看,她睡得还算安稳。 然而,兄长那边的状况却截然不同。赵某人毫不犹豫地闷了琼霄在吕岳特别指导调制下精心调制的饮品,此刻他全身大汗淋漓,偶尔还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见到琼霄这满脸委屈的模样,云霄的心底就像有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一般,随时都可能爆发开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沉声道:“你可知道错了?” 琼霄低着头,不敢看向云霄的眼睛,只是小声嘟囔道:“我只是想让大家尝尝我新研制的饮品而已……”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你明知道此饮有毒,还拿去给他人饮用!若不是多宝师兄发现得及时,吾还不知你竟然拿大兄与小妹作实验。”云霄越说越气,胸口不断起伏,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琼霄却是一脸的不服气,反驳道:“大姐,您误会了,我饮品里全是大补之物,不可能有毒的,大兄跟小妹估计是虚不受补,体能一下子没跟上,所以才昏睡过去的。” “你还敢狡辩!”云霄彻底被激怒了,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琼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琼霄被云霄这般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了一下,但她依然坚信自己的饮品没有任何问题,都是用大补之物炼制而成的,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于是她咬了咬牙,梗着脖子硬挺着,不肯认错。 “行,没毒是吧,这是不是你给碧霄的饮品?”云霄将多宝予她的饮品小心翼翼地端起来,然后递到琼霄面前,示意她仔细观察一下。 琼霄梗着脖子,眼神坚定而有力地回答道:“是。” 她原本打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云霄速度更快,她先一步地拿起饮品,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云霄自然是有备而来,她提前已经将自己的心脉护住,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这饮料的味道竟然如此之差。那股难闻的味道与它美妙的香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霄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心中暗自叹息,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香味。 她看着一脸倔强的琼霄,声音冷冷道:“你自己看看,这样子像是没事的人吗?” 由于云霄将大部分法力都用来保护心脉,其他部位则无暇顾及,因此可以明显地看到她的体表呈现出一种异常的青紫色。这一幕把琼霄吓得不轻。 琼霄已经很久没有被云霄训斥过了,此刻她终于重新回想起面对大姐时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云霄此时展现出的认真态度以及作为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之情,正是让琼霄兄妹三人在面对云霄时气势弱上三分的原因。 “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吓唬我呀。姐姐,琼霄真的已经知道错啦。”眼看着云霄亲身示范,琼霄哪里还敢有丝毫的不敬呢?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一堆大补之物竟然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但这都无关紧要了。 唯一庆幸的是琼霄自己身负医愈大道,哪怕仅仅处于入门阶段,多多少少还是掌握了一些治疗的方法。 云霄护好了心脉,其他方面就任由琼霄尝试。而在琼霄忙碌的同时,云霄自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地教训着她。 经过这么一遭,琼霄算是彻底记住了云霄的教导,对云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底。 只见她先是施展出针灸之术,封住了身上的各个穴位,然后用尽全力将云霄体内的那些饮品逼迫了出来。直到这时,琼霄才算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本领?那就赶紧去帮兄长施针吧。”云霄毫不客气地下达命令,随即便将赵玄朗搀扶起来。 然而,听到这话的琼霄却显得有些为难:“这……大姐,你又不是不了解兄长的脾气,如果我们擅自给他施针,恐怕会被兄长臭骂一顿。” 琼霄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她的大兄在意,作为妹妹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这个时候默默嘀咕:“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大兄当初化形的时候就应该去吸收阴气,那我们现在就是四姐妹了,省的麻烦。” 云霄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她自己并不在意性别问题,可是兄长对于阴阳划分的事情却十分看重,如果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倒也罢了,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 沉思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隔着衣服,你能够做到吗?” “有点困难,不过可以尝试一下。”琼霄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幸运的是,赵玄朗身上穿的衣袍是云霄用晚霞炼制而成的,比蝉翼只稍微厚了那么一点点,琼霄施展针法的时候虽然不太好控制力度,但也能够施展出个大概。 随着琼霄手指轻轻转动,赵玄朗突然回过神来,他一睁开眼睛,立刻找了一块空地,俯下身去,“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云霄轻轻地抚摸着赵玄朗的背部,温柔地为他顺着气。 而赵玄朗则趴在那里不停地干呕着。 实际上,二妹制作的这款饮品毒性并不算强烈。尽管当初赵玄朗一口气全喝了下去,但有法力护体,其毒性确实没有那么厉害。 真正让他感到不适的,完全是那股难以忍受的味道。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鲱鱼罐头之中,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两个妹妹,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毒。 看着赵玄朗干呕了许久,琼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同时还带着些许羞涩和尴尬。 她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大兄停止了呕吐,气息也顺畅了一些。 于是,她鼓起勇气开口询问:“大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赵玄朗转过头去,先是看到了一脸严肃的云霄,然后又瞧了瞧那小心翼翼的琼霄,心里立刻明白了目前的状况。 他挥了挥手,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没事啦,老妹啊,你这饮料可真是够劲的,为兄到现在都有点上头!”说罢,他还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缓解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 云霄心中有些无奈,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要争当四兄妹中的老大。 眼看着大兄在和稀泥,云霄也不好板着脸训斥琼霄。 毕竟大兄既是长兄,又是受害者,他本人都已经不再追究此事,云霄若是继续纠缠不休,确实有些不合适。 于是,云霄沉声道:“日后做事谨慎一些,切不可再拿兄长妹妹开玩笑,明白了吗?” 琼霄顿感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少,她本以为大兄苏醒后会狠狠责骂自己一番,却没料到最终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竟是大兄。 果然,大兄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兄。 “咦,小妹这是怎么回事……”赵玄朗察觉到身后昏迷不醒的小妹,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 “跟你情况相同,只是喝了少量的饮品,并无大碍。”云霄留意到赵玄朗的嗓音有些沙哑,便转头吩咐道:“二妹,快去取些水来。” 见琼霄离去取水,云霄这才对赵玄朗道:“大兄,你这般宠溺妹妹,将来若是惹出更大的祸端该如何是好?” 赵玄朗微微一笑,安慰道:“大妹不必担忧,为兄自有分寸。你瞧,二妹眼里带着水花,此次应当能够汲取教训,就莫要再责罚她了。” 赵玄朗原以为琼霄向来乖巧懂事,未曾想一声不吭憋了个大的。 云霄无奈地叹息一声:“哎,我说不过你。” 待喝过琼霄取来的灵泉,滋润了喉咙后,赵玄朗方才得空询问起道门大比之事。 云霄回答道:“多宝师兄正在替大兄照看局面,大兄大可歇息数日再前往也不迟。” “这不妥,为兄毕竟是发起人,还是要到场好些,妹妹们,为兄先告辞了。”赵玄朗已经从鲱鱼罐头事件中缓过劲来。 然而,正当他准备辞别之际,却瞥见屋外黑压压的云头飘然而至。 第41章 琼霄委屈 琼霄不哭 “琼霄师姐,琼霄师姐可在家中。” “公明师兄,请问琼霄师姐可在家中。” …… 还未离去的赵玄朗,就见黑压压的云朵飘然而至,云朵上,站着乌泱泱的一片人群,还未落地,便七嘴八舌地开始叫唤,看的赵玄朗那是一阵心惊胆战。 我勒个去,我这到底昏睡了多久啊?琼霄这是把她的产业做得有多大啊。 身为长兄,自有担当。 于是他向门人一打听,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稍稍松懈下来一些。 还好还好,这些人都是来讨要饮料的。 不是?真有人会喜欢琼霄调配的那些饮料吗? 赵玄朗自己就喝过两种口味的饮品,他心里很清楚,琼霄这辈子恐怕是与美味这个词无缘了。 “大姐……”外面传来的声响,自然而然地传入了琼霄的耳中。 尽管她刚刚用毒放倒了大兄,又毒晕了小妹,还害得大姐亲自展示了一下那饮品的厉害之处,但突然间听到这么多嘈杂的声音,琼霄的心中还是难免会有些躁动不安。 只是她刚刚才被大姐狠狠地训斥过一顿,现在让她冒着触犯大姐的威严去顶风作案,那也是不敢的。 云霄的语气十分温和,轻声说道:“二妹啊,大姐并不是要你放弃自己的兴趣爱好。 每一个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追求,有的人热衷于修炼之道,有的人则喜欢嬉戏玩闹,这些都是内心真实的体现。 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如何,就将这种偏好强行施加在你们姐妹几个身上。” 琼霄暗自嘟囔着:“之前还逼迫大兄修炼,还口口声声说不会……” 云霄立刻出言驳斥:“大兄的状况非同一般,他面临死劫,如果无法度过此劫,我们将来便再也没有大兄了。” 琼霄眼睛一亮,“那么姐姐并不反对……”然而,当她看到云霄严肃的表情时,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云霄说道:“自从你进入岛屿后,一直致力于培育各类奇异珍贵的花果,大姐何曾阻拦过你呢? 你并非大兄,并未被死亡之劫所困扰;亦非小妹,你的心境早就已经稳定了下来。 但是二妹啊,请你深思一下道门的教义,回想一下与师尊相处期间以来师尊的行为举止。你真的觉得随心而行就是随着自己心底的欲望行动吗? 如果真是这样,大兄惹怒师傅的次数还少吗?你可曾见过师尊和大兄之间存在隔阂呢?” 琼霄心中暗自思忖着,也是哦,若真按着道门教义而言,师尊那时候都被气成那样了,可对于大兄的惩罚似乎过于轻微了些。 可这也是有原因的啊,大兄是师尊的徒弟,难道当师尊的还能打死弟子不成? 琼霄的思绪渐渐明朗起来,仿佛领悟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没错,虽然没有人明确规定师傅绝对不能击毙自己的弟子,但她以前却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 琼霄陷入沉思,片刻后开口向大姐请教道:“那么大姐,您的意思是……?” “追求大道在于修心养性,你如果放纵自己的心性而行事,迟早会招惹麻烦。你想要调制饮料、钻研饮品,姐姐并不阻拦你,但你也必须明白一些事理。 正如当初大兄对碧霄所言,你在行动之前应该问问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是否正确?又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云霄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明白了。”大姐都如此明确地表示了,她又怎会不理解呢。“那大姐,我去外边看看。” 云霄颔首道:“去吧。” 琼霄刚走到门口,外面的喧闹声又一次响起,四周充斥着向她索取饮品的呼喊声。 赵玄朗在外面尽力维护秩序,但终究难以抵挡众多门人,他估计此时至少有一半的门人聚集在这个小小的洞府门前。 “诸位师弟,请听我一言。”琼霄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小。她表示自己制作的饮品还有一些瑕疵,如果以后研发出更好的饮品,一定会尽快分享给大家等等。 话刚说完,就有门人道:“琼霄师姐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调配的毒药连金丹期的师兄都能撂倒。” 谁!谁说的毒药!老娘做的明明就是饮料!!!” 赵玄朗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喊出这么一句,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场的其他人竟然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随后......场面一度存在失控的风险。 赵玄朗心急如焚,他连忙连拉带拽想要把琼霄和其他门人分开,但无奈人数众多,琼霄又在气头上,根本拉不动,最后还得是云霄出来收场才把琼霄给提走了。 “诸位!诸位!”赵玄朗面色严肃地说道:“贫道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心中打的算盘。 你们这样做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吧,琼霄的饮品已经全部被贫道没收了。你们还是乖乖地用自己真正的实力在赛场上一绝高下吧,不要再想那些歪门邪道了。” 说完这些话后,赵玄朗一甩袖子,也不看在场众人的脸色,转身便回到了三霄居住的洞府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许多人不禁叹息着,然后默默地返回了风之谷。 然而,还有一些人的眼神却闪烁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公明师兄刚才说的那番话……何意? “二妹,二妹莫要生气啦。”赵玄朗找到独自生闷气的琼霄,出言安慰道,“门人弟子们不识货,你与他们较劲做甚?” “可是....大兄您跟小妹.....”琼霄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猛地扑进了赵玄朗的怀中,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让人看了心疼不已。此时的琼霄,完全就是一副备受打击、伤心欲绝的模样。 “行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啊,别把眼泪鼻涕蹭为兄衣服上。”赵玄朗无奈地说道,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宠溺。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让琼霄停止哭泣,反而让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大兄你还说!”琼霄不忿地喊道,同时伸手抓住了赵玄朗的袖子,开始擦拭自己的鼻涕。 赵玄朗看着自己的袖子被琼霄当成了纸巾,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谁让这是自家妹子呢? “二妹你听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你看看我们的修行之路,不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吗?难道我一开始修行,一悟道,就能成为得道化真境界的大能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也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悟道,入道,证道,得道,脚踏扎实了,才能走得更远,你才刚刚迈步,有什么挫折是不能接受的呢?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挫折,又怎么能真正理解成功的珍贵呢……” 赵玄朗绞尽脑汁,把生平所学的知识全都用上了,才终于让琼霄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见此情景,他心中暗自窃喜,觉得时机已到,于是似不在意的问道:“对了二妹,我听门下弟子说,你曾经炼制了一大批饮品,放在哪里呢?大兄替你处理掉吧,省得你看了心烦。” 琼霄听了,十分感动,她现在确实不想再看到那些让人不快的饮品,于是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拿了出来。赵玄朗满心欢喜地一一接过,然后收进自己的须弥芥子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妹妹啊,你以后可要加倍努力,争取制作出美味可口的饮品来,让别人都羡慕去吧!为兄还要赶去风之谷那边看看情况,多宝师兄一直在帮忙,我这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赵玄朗一脸诚恳地说道。 琼霄依依不舍地送别了赵玄朗,心情顿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赵玄朗一离开,她立刻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花园,继续精心照料那些心爱的花花草草。 “公明师弟回来了!”多宝出声询问,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欣喜之意。 “大师兄,子亥道兄,柴荣道兄。”赵玄朗一一问好,态度谦逊而有礼。 “玄朗,令妹的本事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啊。”王亥笑呵呵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揶揄之色。 赵玄朗微微一笑,回应道:“子亥道兄过奖了,小妹只是略通一些小技艺罢了。对了,子亥道兄要不要也来点尝尝,想要什么口味,贫道这里的都有” 眼见两人又开始针锋相对,柴荣不得不又站出来打圆场:“两位,多宝大师兄还在呢。” 听闻此言,赵玄朗与王亥顿时正经了起来,兄友弟恭,道貌岸然,仿佛刚刚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一般。 多宝看着这一幕,不禁满头黑线。 果然,跟公明师弟能玩到一块去的就没有正常人,也就是柴荣师弟看着稍微正常些。 这时,赵玄朗一脸沉稳严肃地向多宝问道:“大师兄,比斗进行得如何了?可有胜负之分?” 他的语气郑重其事,任谁此刻观之,都会觉得这是一位得道高人。 然而,多宝对赵玄朗可谓是知根知底,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这家伙平日里也是个跳脱性子,此刻变得如此正经八百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多宝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进行得非常顺利,门人弟子们都有着出色的表现。不过……”他话锋一转,神情略显严肃,“似乎有一些弟子对比赛结果不是很满意。” 赵玄朗心中一动,他自然明白其中缘由。抽签完全取决于运气,而在这一群弟子当中,有六位已经达到了金丹期。 如果筑基期的弟子抽中与金丹期的对手进行比试,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无妨,第一轮比斗的重要性并不是很高。毕竟,金丹期的门人总共只有六位,等到排位赛的时候,总不可能每一场都碰到吧。” 赵玄朗心想,总不能要求人家将金丹期的修为压制到筑基期来进行对决吧。这样对于金丹期的门人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所以他举办这场比赛的主旨就是要确保公正,尽最大努力保证公平竞争。 正当他们闲聊之际,一朵云彩悄悄地靠近过来。赵玄朗向其他三人作了个揖手,表示歉意,然后开口表示需要暂时离开一下。 待赵玄朗跳到了另外的云头上后,只见那云雾缭绕之处,渐渐弥漫起一股神秘的气息,将他们的身影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捉摸。 多宝三人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张望着,却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也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散去,赵玄朗神清气爽地回到了他们跟前。然后,一朵朵洁白的云朵缓缓飘来。 多宝三人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玄朗,看着他在一朵朵白云之间灵活跳跃、辗转腾挪。每到一处,都会有浓密的雾气腾起遮蔽身形。 王亥看得直皱眉头,心中满是疑惑。待赵玄朗结束忙碌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急忙开口问道:\"玄朗,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多宝好奇地插了一句嘴:\"两位师弟,你们为何称公明师弟为玄朗呢?其中是否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呀?\" 赵玄朗闻言,连忙抢答道:\"大师兄,玄朗乃是高上帝所赐给我的名讳,而公明则是师父赐予我的道号。如此而已,并无其他深意。\" 尽管他认为王亥不大可能会在多宝面前以他的名字说笑,但保险起见,还是由自己亲口说出更为妥当些。 “原来如此。”多宝面露艳羡之色。他自知无望得到高上帝所赐之名讳,往后怕也是与玄穹高上帝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便是先天生灵,得天独厚啊。 王亥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大师兄何必为此羡慕呢。您不妨想想看,如果玄朗修习师尊传授的法术,能使出七成都是万幸,那您还会羡慕他吗?” 扎心了,真扎心了。 多宝羡慕不羡慕不知道,这一针扎的赵玄朗是有点痛的。 这时,柴荣在旁插话道:“话可不能这么讲,人家入道还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捏。” “道兄,二位道兄,就别拿我取笑啦。”赵玄朗赶忙求饶,随即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道,“不对呀,我才是师兄。” 第42章 道门毒娘子 就在嬉笑打闹之中,风之谷的海选赛事落下帷幕。 总体而言,并无太多出彩之处,或许是因为境界低微的关系,门人们的斗法更多地侧重于斗勇斗狠。双方交手之时,不太像修士之间的较量,反倒颇有几分武林高手过招的味道。 偶尔来那么一两场还算有趣,可将近五百场比试看下来,难免令人感到厌倦。 一想到后续还有海之汐、阙之峰等地的排位赛,赵玄朗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了。 这哪里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事情。 正当赵玄朗以为接下来的比赛仍将平平无奇时,他那帮师弟却整了个大活。 只见到那一片辽阔无垠的大海之上,潮汐涌动不休,暗潮汹涌澎湃,时而会有一股强大至极的激流袭来,让人猝不及防。 而就在这片惊涛骇浪之中,正有两道身影激烈地战斗着。 其中一人眉毛呈现出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此为红眉道人。 另一人拥有一双修长的手臂,站立时甚至能触碰到地面,此为长臂道人。 他们彼此相对而立,掌与掌相碰,拳与拳相交,动作迅猛而凌厉,丝毫没有半点神仙般的飘逸和优雅,反倒更像是市井中的流氓在斗殴。 两人的攻击方式简单粗暴,但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的身形在时而海面上快速移动,带起一串串水珠,时而又在海中激战不休。 云台上的观众们看得兴致勃勃,这些招式和手段,日后说不定也会对上。 他们自然是不厌其烦地钻研着,试图找出其中的奥妙和破绽。 然而,作为这场比斗的主持人,赵玄朗的思维却越发的有些分散。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的骚乱声骤然响起,将赵玄朗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猛地回过神来,目光投向海之汐。 只见红眉道人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长臂道人凌厉的攻势。与此同时,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毫不犹豫地朝长臂道人扔去。 长臂道人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咬紧牙关,果断取出自己的玉瓶,也朝着红眉道人用力掷出。 两个玉瓶在空中交错而过,瓶中的晶莹液体顺着海水迅速扩散开来。没过多久,就连高踞云端之上的众人都嗅到了一股奇异而迷人的芬芳。 “好香啊!两位师兄这是在干什么?”有人惊讶地喊道。 “难道是拿错了毒药不成?”另一人疑惑地猜测道。 ......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情况,仅仅是这么一小瓶的容量,居然能够让整片海域都散发出如此浓郁、诱人的香味。 然而,此时此刻正在海中的那两人老遭罪了。 琼霄制作出来的饮品主打一个货不对板。 两人心里其实都很清楚,他们把周围的海水排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区域,并紧紧闭上自己的气门。 既然决定要用这种饮品来对付敌人,那么他们当然也要亲身体验一下琼霄师姐的“毒饮”到底是怎样让人中招的。 所以在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亲自尝了一点点,自然也就非常了解这种饮品的特性了。 之所以要排开海水并紧闭气门,主要还是为了避免在战斗的时候不小心喝下这些海水。 但是,这样做也存在一些弊端。对于所有的生灵来说,呼吸都是必不可少的生理需求。尽管他们身为修道者,可以吧呼吸的频率可以降低到很小的一个范围,但也绝不是完全不需要。 他们将自身的呼吸吐纳与周身之气彻底隔绝开来,这必然会极大地影响到他们对自身法力的运用。 当二者交手时,最先撞击的便是各自周身的排气囊,接着才是肉体上的激烈交锋,最后才是相互之间对于法力运用的转化。 这种做法更是无疑给自己增添了一层负担。 赵玄朗和其他同门站在高空中,看得那叫一个情真真,意切切。 尤其是当看到两人打着打着,突然口中“呕”的一声吐在对方脸上的时候,赵玄朗简直无法想象此时红眉道人心里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 不过,从那惊叫声以及她手中猛然施展出的术法来看,赵玄朗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揣测这个面积了。 “大师兄,快快快,拦住师妹。”他对琼霄的饮品早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看到海之汐里现在这个状况,赵玄朗是打死都不愿意踏进一步。 好在多宝还是比较靠谱的,甚至都还没等赵玄朗开口,他就直接扔出了一件宝物。 只见捆仙锁一经出手,就直直地朝着红眉道人飞射过去,眨眼间就把她给紧紧束缚住了。 红眉道人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最后只能被多宝给拉出了海之汐。 飞升的过程当中,红眉道人仍然不停地破口大骂,对着海之汐里面那个正大肆呕吐的长臂道人大喊大叫。 “师妹,师妹你别生气,输赢都是常有的事嘛。你既然已经赢了,那就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要再跟长臂师弟斗气啦。” 赵玄朗一边说着,一边非常贴心地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拭红眉脸上的那些呕吐物。他是一点都不嫌脏,这袖子已经被琼霄拿去擦过鼻涕了,再多擦点呕吐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红眉并未察觉到赵玄朗的衣袖自带黏糊,此时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有些羞涩。 虽然她主修房中之道,但对这种不带目的性的关心还是第一次面对。 总之,很受用,很感动。 于是,红眉恭敬地对两人说道:“公明师兄所言极是,红眉铭记在心。公明师兄、多宝师兄,我这就先行回去复盘了,就此别过。” 说完,红眉向两人行了个礼,便匆匆驾驭云离去。 这番情景让在场的门人们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一朵白云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飘了过来。 驾云之人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见那云朵突然变得像乌龟爬行般缓慢,缓缓朝着赵玄朗所在的方向靠近。 赵玄朗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跃上了对方的云头。 “公明师兄,那饮品你到底卖给了多少人啊?” “自是来者不拒,师弟你这表情是作甚?难道觉得我卖得太多了不成?”赵玄朗笑辩解道,“师弟你要这么想,若你不来买,万一别人有了,你没有,那岂不是要吃大亏? 所以啊,这买卖绝对不亏。我这当师兄的还能害你不成?” 好像是这个道理,某位师弟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赵玄朗又趁热打铁地说道:“更何况,你向贫道这里买的可是你琼霄师姐亲手调制的饮品,可不是什么毒药。是也不是?” 白云上的人影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这饮品说是毒药确实有点过分了,他也亲自品尝过,自身明白其中的毒性很小,但这味道,着实令人发麻,“不过师兄,就算你说那是饮品,门人们也都当毒药在用啊。” 赵玄朗摇摇头,笑道:“不对不对,你们买的是琼霄的饮品,用的确是毒娘子的毒水,与我二妹又有何关联?这分明就是两码事嘛!” 赵玄朗说得振振有词,让对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师兄的意思是......?”那个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赵玄朗,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图。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帮我把琼霄与毒娘子分开。” 当赵玄朗说出这句话时,周围突然涌起了一阵浓雾,将他们两人笼罩其中。 紧接着,赵玄朗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了那个人的手中。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就毅然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 有些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后悔,眼下的赵玄朗就很后悔贩卖琼霄的饮品。 起初他还以为能增进一下正财之道的感悟,没想到正财之道并不是很认同他的行为,并将其丢给了偏财之道。 总之,就很后悔,不是说偏财不行,而是性价比不高。 这可是他“出卖”琼霄换来的感悟,结果就这。 眼下的他虽谈不上气急败坏,但也终于想到了自家二妹,打算补救一番。 就是这补救的方法,看起来有点像昏招。 不管了,能用先用上,出了事再说。 同门大比仍在紧张激烈地进行着。经历了红梅道人和长臂道人的意外之后,海之汐的战斗变得异常谨慎小心。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警惕和策略。 然而,就在这场激战正酣之时,一则流言开始在众人之间传播开来。 话题的中心正是那个神秘的毒娘子。 没有人真正知道她的身份和来历,只知道她制作的毒药极其厉害,毒性之强更是令人咋舌。 而且,这种毒药在入口之前几乎无法辨别其毒性的深浅,让人防不胜防。 最重要的是,海之汐比斗中出现的毒药,皆是出自这位毒娘子之手。 关于毒娘子本人,更是众说纷纭。 有人传说她是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身姿婀娜,貌若天仙;也有人说她其实是一个面容狰狞的怪物,让人望而生畏。甚至连她的性别究竟是男是女,都无人能够确定。 同门弟子们更倾向于认为她是一名女子,毕竟“毒娘子”这个称呼听起来更像是女性的绰号。 各种猜测和传闻不断交织,使得毒娘子的形象越发扑朔迷离。 然而,这些终究不过是一小段流言蜚语。 自海之汐的激战落下帷幕,阙之峰的战斗拉开序幕之际,有关毒娘子的讨论便逐渐式微。 赵玄朗经历了长达半年不得安宁的摸鱼生活后,终于成功地让这场盛大比武画上了圆满句号。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最终夺得头筹的竟是吕岳。 毒仙手段果真高超,特别是在与琼霄一番交谈之后,吕岳所制的毒药逐渐演变成更为复杂的复合型毒药。 对于警惕心强的人而言,无色无味的毒药或许还易于防范,但在怎么小心的人也挡不住数量攻势。 尤其是这些毒基本与人无害,但相互结合却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吕岳可算是在这次比斗中大放异彩,众多同门高手纷纷落马。 其中,甚至包括一名金丹期的同门师兄弟,连自己如何中的毒都茫然不知。 而这位受害者正是备受瞩目的夺冠热门——罗宣。 输的老惨了,自身实力一丁点都没发挥出来便惨被吕岳用毒撂倒。 别人心情如何赵玄朗并不知晓,反正他自己却是赚得盆满钵满,所以就别问赵玄朗的心情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赌博被称为横财了。 庄家永远不亏。不得不说,还得是王亥,开赌场的人脑子就是灵光。 王亥在风之谷结束后找他提了一嘴,随后赵玄朗就替王亥宣传了一下赌斗。 然后就财源滚进了。 赵玄朗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在众多同门面前,将十种珍贵的药材和碎光宝镜交给了吕岳,在场的门人无一不是满脸羡慕,眼睛里放光。 碎光宝镜的外观虽然普普通通,相比之下,紫炎烛看起来灵气许多。 可是给予第二名的奖励,而且第二名仅仅只有五种药材,碎光宝镜的价值自不难推算。 至于第二名,则是罗宣,这位原本的夺冠大热门却在遇到吕岳时惨遭滑铁卢。不过好在他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硬生生挤入了第二名的宝座。 要不是因为他曾经输给过吕岳一次,无法再次向吕岳发起挑战,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夺得冠军呢。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罗宣的面色阴沉似水,仿佛头顶笼罩着一层乌云。他缓缓地伸出手,不情不愿地接过奖品,语气也是平淡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显然,他心中对吕岳充满了不满和不服气。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有多宝大师兄去操心,还轮不到他赵玄朗来插手。 于是,今天的赵玄朗便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为同门师兄弟们分发奖品上。 他面带微笑,仔细地将一份份奖品递到每个人手中,感受着同门们的喜悦之情,赵玄朗能够感觉到,正财之道隐隐松动了。 要不说人家能当师尊呢。 赵玄朗在领悟横财之道上下的功夫可卯足了劲头,可结果呢,他向“算盘”迈出一步都觉得困难。 而现在,仅仅通过师尊一个小小的安排,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正财之道松动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离“玉如意”所在之地更近了一步。 如果再经历一次类似的松动,或许他就能唤出玉如意的虚影了吧? 想到这里,赵玄朗的心中隐隐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易货铜钱确实不错,但它存在着非常大的缺陷。 一方面,易货铜钱很容易进入市场且难以受到有效的管控;另一方面,使用易货铜钱购买物品实际上需要自己用法力来补足差价。 购买越昂贵的东西,所需要付出的法力也就越多。 当初买师尊青萍剑时,赵玄朗直接被财运大道的贷款搞懵了。 若不是最后师尊赐予云霄混元金斗,免除了赵玄朗身上的债务,那时的他真要卖身抵债了。 然而,玉如意则完全不同。作为财运大道演化而来的大道至宝,玉如意注重的是华丽而不实用。 只要赵玄朗愿意,他就能通过与财运大道沟通,利用玉如意换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当然,也会有限制,但肯定比易货铜钱实用。 不过,具体什么限制还需等到他取得玉如意之后才能揭晓答案。 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修道的动力了呢。 第43章 变故突生 赵玄朗婉拒了师弟师妹们的盛情邀请后,打道回府。 现在正是他对正财道感悟最为深刻的时候,自然是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然而,回到住所后,赵玄朗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立刻开始悟道,而是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池塘里。 毕竟又是琼霄鼻涕又是某人的呕吐物,穿身上也膈应。 池塘里养了一些灵鱼,它们会帮忙清洗衣物。接着,他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款式相似的衣服穿上。 赵玄朗其实也颇为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说过的那句“红霞配晚风”让云霄给记住了,云霄为他制作的衣裳几乎都是以红色为主色调的服饰。 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云霄给他换个颜色,毕竟有人愿意为自己裁剪衣服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再提出各种要求就有些过分了吧? 但是,如果让赵玄朗自己动手......他动动嘴皮子、笔杆子还行,但真正让他亲自上阵恐怕只能是白白浪费材料。 赵玄朗穿戴整齐后,打量了一番自身,好似没有发生变化,不打紧。 随后他在蒲团上坐稳,闭上双眼开始入定,精神思维逐渐放空,渐渐的,他沉浸到大道之中,四条由铜钱铺就而成的大路随即出现在他的脚下。 目光四顾,投向玉如意所在之处,赵玄朗发现这条道路上已经有一半的铜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赵玄朗在当时就有感觉正财之道已走了半程,如今大道所显倒也不出所料。 经过短暂的思考,赵玄朗决定先试探一下底细。 只见他迅速撩起衣摆,起身,迈步,动作一气呵成。 不出所料,当他走到离玉如意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便无法再向前靠近哪怕一寸。 对此,赵玄朗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失望,都是小问题。 随后,他从袖子里摸出几枚易货铜钱,朝着玉如意用力扔去。 然而,由于失去了法力的加持,击中目标有些困难。尽管就在三步之外,但赵玄朗还是费了几番功夫才成功地将易货铜钱击中玉如意。 玉如意没被买走,对于这个结果,也在赵玄朗的意料之中。 贼心不死的赵玄朗再一次施展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尽管对于这一切,赵玄朗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实际经历起来,怎么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呢。 正当赵玄朗准备继续参悟正财之道时,突然之间,他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于是乎,他立刻从悟道状态退出,这才发现整座金鳌岛都在不停晃动。 轰隆隆~ 伴随着阵阵雷鸣般的巨响,天空时不时传来惊人的动静。赵玄朗走出洞府,这时才注意到外面早已挤满了众多弟子。 “大兄。” “丫头,发生什么事了?”看到赵玄朗出现,碧霄急忙凑了过来。 与此同时,金鳌岛的护山大阵已然启动,一道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晕将整座岛屿严密笼罩。一些弟子试图上前查探情况,却被护山大阵所释放出的强大剑气硬生生逼退回来。 碧霄紧紧地贴在赵玄朗的身后,这场景着实有些吓人,她声音略显不太自然:“我不知道啊,当时只听到天空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金鳌岛的大阵就被触发了。” 难道有人攻打金鳌岛?这不可能啊,就算是海族也不敢轻易招惹一位半步得道的大能。 “师尊呢?”赵玄朗大声地问道。 碧霄回复道:“不见了,我刚才进入碧游宫内寻找过,并没有发现师尊的身影。” 赵玄朗看到多宝和云霄二人正在尽力安抚各处的师弟师妹们,别问金灵,琼霄那四人在做什么,她们也是被安抚的一份子。 突然间,有人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赵玄朗,并喊出了一句“公明师兄”。 刹那间,赵玄朗的四周便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赵玄朗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他只是告诉同门师兄弟姐妹们,自己去往碧游宫拜见师尊这才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通道。 紧接着,他飞身来到多宝面前,打了声招呼。 “大师兄。”随后,赵玄朗压低声音向多宝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师尊身在何处?我们遭到他人袭击了吗?” 多宝露出一脸苦涩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贫道也并不知晓。当时我正向师尊禀报此次大比的结果,谁料想中途师尊突然大喊一声‘孽障’,然后就消失在了碧游宫中。” 金鳌岛护法大阵触发没过多久,天空便传来阵阵雷鸣之声,同时,金鳌也仿佛遭受了某种攻击一般,剧烈地摇晃起来。 “海族不可能攻击我们。那么……对了,天族呢?师兄可曾得到过关于天族那边的情报?”赵玄朗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 事实上,无论是陆族、海族还是空族,都没有招惹半步得道大能的实力,但多宝刚刚提到天空传来雷声,赵玄朗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此事可能与天族有所关联。 多宝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这里的消息并不全面,只知道妖庭和仙庭正在争夺天空霸主的地位,这场争斗已经持续了十数万年之久,至今仍未停歇。天族应该是不敢轻易招惹师尊的。” 何止是不敢啊,一位半步得道的大能完全可以左右局部战局,要么东王丢了脑子,要么就是帝俊是个白痴,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多宝见师弟们的情绪基本稳定下来之后,决定让云霄留下来,而自己则带领其他几人返回碧游宫,借助师尊之名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别问为何留云霄,不留云霄难道还留金灵吗? 八大弟子里但凡再有一个能挑起大梁……唉,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又有何用呢?师弟师妹们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啊。 碧游宫中,七人进来以后,多宝手一挥,便将大门紧紧关闭起来。 他转头看向师弟师妹们,只见龟灵和无当两人一脸惊魂未定,金灵的神色则显得有些紧张不安,而琼霄和碧霄姐妹俩则躲在赵玄朗身后。至于赵玄朗.... 算了,这个师弟不添乱就万事大吉了。 “师兄,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如果师弟师妹们发现我们一直待在碧游宫里不出去,恐怕会引起他们的胡乱猜测。 到时候,就算大妹出来解释,也未必能够安抚住众人的情绪。”赵玄朗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天空中的雷声虽然确实挺吓人的,但金鳌岛上的大阵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多宝也知道赵玄朗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入手,如果让门下弟子发现连他这位大师兄都一无所知,恐怕会引起混乱。 于是,他转头看向赵玄朗问道:“师弟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赵玄朗沉思片刻后说道:“金鳌岛大阵遮蔽了我们的视线,使得我们无法了解外界的情况。依贫道之见,倒不如让我去探查一番。” “不可!”多宝当即否决道,“外面的状况我们一无所知,师弟你贸然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这时,金灵插话道:“大师兄,公明师弟的方法其实是可行的。我曾听云霄师妹提起过,公明师弟命中有一场死劫。在死劫降临之前,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听到这里,赵玄朗不禁感到一阵错愕。原来死劫还有这样的好处吗?这是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 多宝依旧摇头拒绝,并且反问道:“万一此次就是公明师弟的死劫呢?师弟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碧游宫里面,哪里都不许去! 我这个大师兄还没有死呢,哪里用得着你来打头阵?” “大师兄需要在此稳定人心,您在金鳌岛上,可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要管用得多呀。”赵玄朗反驳道。 “大兄,不要去了吧,如果真的像多宝大师兄说的那样该如何是好啊?”看到赵玄朗仍然不死心,碧霄赶忙劝说道。 “小妹啊,这件事情只有为兄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为兄拥有师尊传授的天罡法:立正无影,就算遇到危险,也能够借此神通躲避过去。” “我还有十几万年的龟壳呢。”站在一旁的龟灵小声地嘀咕着。 “够了!你们都不要再争吵了!” 咔嚓~ 一声巨响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那声音震耳欲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眩晕和耳鸣,差点把他们的耳朵震麻了。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将自己的灵识外放出去,仔细观察着金鳌岛大阵的情况。 只见金鳌岛大阵依然完整无损,并没有出现任何裂痕或破损的迹象。 这时,赵玄朗开口建议道:“目前来看护山大阵并没有受到明显的损坏,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先派几个人去检查一下吧。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多宝听后,皱起眉头疑惑地摇了摇头说:“我觉得这不太像是大阵遭受攻击所发出的动静啊。这个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得多。”他一边思索着,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金灵和无当两位师姐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玄朗的提议。 金灵说道:“公明师弟所言甚是,探查一番也能让大家安心一些。” 无当也附和道:“是啊,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多宝本想再劝阻一下,但看到金灵、无当和赵玄朗三人已经毫不犹豫地飞出了碧游宫,朝着阵盘所在的方向飞去。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罢了罢了,检查一下也好,想到这里,多宝转头看向碧霄,轻声说道:“碧霄师妹,你去把公明师弟叫回来吧,他出去,我实在有些不太放心。” 事实证明,多宝的预感果然没错。 赵玄朗才刚刚与两位师姐飞到高空之中,他便提议道:“金灵师姐,无当师姐,我们就以这里为基点选择一个方向进行探查吧,如果有所发现就立刻释放信号。” “好。” “善。” 随着两人回应,三人立即分头行动起来,速度之快,就连碧霄都没有机会将赵玄朗拦下来。 赵玄朗飞到金鳌岛阵盘之外后,迅速取出了师尊赐予他的那枚木牌。 这可是兄妹四人手中唯一的一枚木牌,考虑到赵玄朗作为“老大”,这块木牌一直由他来保管着。 别的暂且不论,至少在他取出这枚木牌时,包裹在护山大阵周围的无形剑气纷纷退让开来。赵玄朗也毫不迟疑,提起一口真气便冲出了金鳌岛。 然后…… 卧槽,哪个瘪犊子的把太阳打碎了。 天空中那轮大日如今已变得七零八落,反而有十颗大小不一的太阳高悬空中。 这些太阳散发出熊熊烈火,将无数燃烧着的火焰雨点般地抛向大地。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火雨,而是太阳真火。 哪怕仅仅是一小缕太阳真火落入深海之中,眨眼间便能蒸发海量的海水。 赵玄朗亲眼目睹了大量水汽汹涌蒸腾,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海面上开始迅速结冰。 更恐怖的是,当火雨降落在陆地上时,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朵小小蘑菇云腾空而起。巨大的气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 面对如此骇人听闻的景象,仿佛有一股末日将至的恐怖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等他分神,火雨袭来,赵玄朗连忙施展出立正无影,躲避这场火雨的袭击。 太阳真火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尽管身处虚空之中,他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炙热难耐的气息,仿佛要将他烤焦一般。 赵玄朗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仔细观察周围所有能够看到的情况。 他惊讶地发现,不只是太阳分裂成了十份,整个天空也变得极其怪异。 原本应该是湛蓝的天空,现在却有一半变成了纯白色,而另一半则是漆黑如墨,仿佛有一道神秘的帷幕将这十颗太阳笼罩在内。 赵玄朗还来不及思考更多,只见天空中的黑白二气突然开始剧烈翻滚搅动,竟然汇聚成了一条巨大的绳索,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猛扑过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赵玄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有立正无影,我怕什么。 第二个念头则是:卧槽,我的立正无影呢!!! 第44章 仙与妖 在很久很久以前,混沌未分,天地初开之际,阴阳大道从玄穹高上帝手中接过了一部分掌控生死的权柄。 自那时起,生灵之间有了联系,形成了各种势力。 海洋之中以龙族为首,陆地上则由麒麟为主宰,但天空却不像陆海两地那般已经决出了共同的统治者。 海中强者如云,而天空中的大能更是众多,且个个都野心勃勃。 当龙族和麒麟族展开激烈战斗时,天空中的战争也从未停歇。 在水、陆大战落下帷幕之后,天空仍未能决出谁成为共主。 而到了现在,仙庭和妖庭成为了最强大的两股势力。 仙庭以东王公为领袖,西王母为后,旗下汇聚了众多杰出人才,更有两位已经得道化真的大能,一位名叫后羿,另一位叫做刑天。 妖庭同样不可小觑,东皇太一和妖帝帝俊都是得道的大能,他们的实力与东王公和西王母旗鼓相当。 不仅如此,妖庭之中还有羲和以及望舒这两位已经得道的大能辅佐,其顶尖实力与仙庭相比可谓旗鼓相当。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但妖庭与仙庭的中坚力量同样非常接近,如果贸然开战,最终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因此,仙妖之间虽然小动作频频,但真正的大动作却并不多见。 至少,在水陆大战刚刚结束的时候,仙妖二庭还处于相互挖对方墙角的阶段。 然而,随着陆地局势逐渐呈现出稳定的迹象,海中局势也越发明朗,东王公终于坐不住了。 如果再出现一个类似祖龙王那样的人物,即便是身为仙庭之主的他,也要仔细斟酌一下自己的分量。 说实话,当初龙王率领万族围攻麒麟族的那一幕,着实把他吓到了。 他既震惊于麒麟强大的实力,也震惊于龙王强大的统合能力。 整整十万大能啊,这样一支可怕的力量足以轻易摧毁他的仙庭,但却硬生生地被龙王阻击住了。 尽管龙王最终也并未获得什么好的下场,自身不仅陨落,海族四分五裂。 然而,无法否认的是,如果换作是他东王处在龙王的位置上,恐怕只有被歼灭一途。 可若他亲自下场介入天下局势,隔壁的帝俊可不会坐视不管,势必也会有所行动。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意识到唯有先解决掉妖庭,才能够将注意力转移到下界。 要如何解决妖庭这个棘手的问题确需要仔细谋划一番。 于是,东王公召集了西王母、后羿以及刑天等得力干将,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陛下,吾倒有个法子可以使用。”西王母浅浅开口道。 “哦?”东王公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娘娘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听听。” “妖庭天帝有二,那我们便是离间妖帝帝俊与东皇太一,但此二人皆是人杰,寻常离间之法怕是难以奏效。”西王母梳理下思绪开口言道。 东王公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自然知道这两人的厉害之处,如果用一般的手段去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很难成功。 “不过……”西王母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吾所知,东皇太一如今孑然一身,而妖帝帝俊却娶了望舒、羲和两位神女。” 听到这里,东王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开始明白西王母的意图了,但同时也有些疑惑:“朕倒是懂娘娘的意思了,但这有用吗?” 那四位可都是先天生灵啊。他们对于男女之事的看法,或许与常人不同。 西王母笑了笑,解释道:“陛下莫要忘了,感情之事最是复杂难测。即便是先天生灵,也未必能完全摆脱情感的纠葛。 先天生灵因道侣之事而纷扰者,不在少数。而且,据我所知,帝俊对他的两位妻子也是疼爱得紧呢。” 东王公皱起眉头,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嗯......虽然如此,可我们又该如何利用这一点呢?总不能下次交战的时候我直接这么喊话?” “当然不能这么做。”西王母摇头道,“我们需要引导帝俊,让帝俊自己产生怀疑。 比如,可以安排一些事情,让帝俊觉得东皇太一在暗中觊觎他的妻子,或者让他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暗示东皇太一与望舒、羲和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这样一来,不用我们多说,帝俊心中自然会生出嫌隙。” 东王公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就是操作上有点难。 他在妖庭有细作是不假,但值不值得动用,动用后暴露的概率风险都得一一考虑。 东王公衡量一番后,提出疑问:“万一帝俊不信呢?或者他即使有所怀疑,也不会轻易上当。” 西王母胸有成竹地说:“这就需要我们仔细谋划了,只要计划得当,不愁帝俊不上当。”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再做一步打算。”西王母语气凝重地解释道,“高上帝已经减少了先天生灵的诞生数量。从今往后,先天生灵只会越来越稀少,而后天生灵只会越来越多。 如果帝俊的恩爱和谐只是在众人面前故作姿态,那么我们就必须想办法把他捧起来,让这虚假的表象变成真实。” “娘娘的意思是……我们要借助后天生灵的力量,将帝俊高高抬起吗?”东王公开口问道。 “没错,正如陛下所说,先天生灵对于情爱的观念相对单薄。帝俊若是真心爱着羲和倒也罢了,但若是装出来的,那么之前我们所做的种种铺垫恰好可以成为证明东皇太一与羲和有私情的确凿证据,这样一来,天下人的议论也会更有说服力。”西王母冷静分析道。 妖庭之主被架在火上烤,或许他屁股够厚实不怕被烫,但他手下的那些臣子们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呢? 如果臣子们承受不住,他们必然会向帝俊进谏要求帝俊澄清。 一旦帝俊表明态度,他和东皇太一之间必定会产生裂痕。 阴谋无论何时都是见不得光的,摆得上台面的通常只有光明磊落的阳谋而已。 对于帝俊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他唯一所能依靠的,恐怕就是与东皇太一之间的信任了。 西王母所说的确实诱人,东王公不禁为之动心。 他转头望向刑天,刑天立刻摇了摇头:\"陛下,您别看着臣啊,让臣上阵杀敌,臣自然毫不畏惧;但若是让臣耍这些阴险狡诈的手段,臣确是不愿的。\" 刑天是个憨憨,又或者说,他是一根筋直通肠子。说出的话那是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东王公脸色一黑,道,“朕也没指望你,羿,此事交于你可好?” 后羿心中也不愿使用这种卑鄙手段,但他却会顾全大局的。 妖庭的实力与仙庭旗鼓相当,数万年来双方一直冲突不断,这让后羿感到无比厌烦。 他并非像刑天那样只会盲目地打斗杀戮,必要时还是会采用一些策略手段。 不负东王所托,后羿的表现的确出色,尽管计划的前半部分多数以失败告终。 不知是帝俊对东皇太一的信任无可挑剔,还是他对羲和、望舒并没有多少感情。 总而言之,在死了几个奸细后,妖庭内部并未掀起任何波澜,只能说阴谋诡计终究上不得台面。 然而,从另一个方向实施的计谋却取得了惊人的效果。 东皇太一与羲和有私情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天界。 这件事情在后天生灵中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各种谣言四处传播。 毕竟一方是妖庭的二天帝,另一方则是妖庭的妖后,他们之间的八卦自然带有特殊的吸引力。 羲和听闻此事之后,心中羞愤交加,情难自抑。 她径直寻到太一并当面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出面澄清这些谣言?难道就任由它们传播吗?” 太一却表现得轻描淡写,回应道:“这些不过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传闻罢了,何必在意呢? 况且阴阳之别本就是用来约束那些后天生灵的桎梏,与我们先天生灵又有何关联?” 然而,羲和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 虽然她并不在意男女之别,对待道侣一事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如今身为天后之一,她早已习惯了被众人捧在高位,享受着无上的尊崇。 现在却被后天生灵从神坛上拉下来,自尊心极强的羲和怎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于是,她开始颁发各种严苛的禁令,并对那些议论纷纷的后天生灵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谣言的扩散,却不知正是自己的这种行为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就这样,羲和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诠释了什么叫做“欲盖弥彰”。 由于羲和的所作所为,她与帝俊之间也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就连一向与她关系亲密的望舒妹妹,此时也无法理解她的举动。 面对众人的质疑,妹妹的不理解,羲和感到既孤独又无助。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正确,但内心的骄傲和自尊却让她无法轻易低头。 在这场巨大的风波中,羲和内心被无尽的痛苦和挣扎所淹没,情绪几乎崩溃。 她无法再忍受下去,竟然毅然决定离开妖庭,回到她诞生的地方——太阳星。 这一切都超出了西王母最初的计划。 原本,她的离间计是想要逼迫东皇太一离开,没想到东皇太一雷打不动,妖后羲和竟然走了。 得知羲和身处太阳星,东王公心中暗自窃喜。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手下的精英部队,迅速前往太阳星。 这些部下包括计蒙、英招、商羊、钦原、呲铁等数位强大的大能,再加上后羿和刑天这两位已经得道的强者,他们一同进军太阳星,围剿羲和。 而东王公本人更是亲自镇守在羲和最有可能逃脱的后方,准备拦截。 然而,令东王公始料未及的是,他并没有等到羲和,反而是等到了察觉到太阳星异常波动而赶来的帝俊。 帝俊一眼便洞悉了局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色,紧接着对东王公怒斥道:“东王公,你怎敢率军围困我妖族的帝后!” 东王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对上帝俊,他虽不惧帝俊,但也要分场合才行。 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现在他堵住羲和反而被正主给抓了个正着,这件事情要是说不清楚的话,恐怕他会立刻成为被围剿的那个。 不行,绝对不能让帝俊有喘息之机。想到这里,东王公当机立断,决定先下手为强。 “帝俊,你那妖庭的帝后竟然和妖皇私通,这简直就是丢尽了我们这些先天生灵的脸面。 如果她不死,那么你们所谓的妖庭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罢了,甚至连跟你同名的仙庭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东王公一边大声喝骂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出手攻击,只见他手中的攻势源源不断,自身所领悟的恒阳大道更是直接显现出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向着帝俊狠狠压下。 帝俊虽然因为东王公的突然袭击而有些猝不及防,但他的反应却是极其迅速的。只见他的身上同样散发出强大的气息,大荒大道应运而生,并朝着恒阳大道直直地撞了过去。 恒阳,大荒,两条大道彼此对撞,发出的巨大声响宛如天穹破裂,巨大的能量以撞击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所过之处一切皆被磨灭。 与此同时,帝俊全身散发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来自荒古时代一般。中容、晏龙、帝鸿、黑齿四道身影也随之显现。 东王公深知帝俊的实力,两人交手多次,他对帝俊的了解甚至超过了羲和。看到四象出现,东王公立刻驱动纯阳之力,凝聚成一点光芒。一道耀眼的光束如同闪电般急速射出,目标直指晏龙。 然而,帝俊早已料到这一招,他迅速做出反应。帝鸿挺身而出,将晏龙护在身后,举起双臂挡住了白光的攻击。 令人惊讶的是,帝鸿竟然将白光全部吸收进了自己的手中,然后猛地一挥拳,那些白光竟然原路返回,向东王公疾驰而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只会用这一套手段,真是毫无长进。”东王公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眨眼间,无数个东王公的身影层层叠叠地浮现出来,每个身影都清晰可见,且都拥有着东王公的一击之力。 晏龙不敢怠慢,连忙弹奏起琵琶,发出摄人心魄的乐声,试图用勾魂锁命之术来对付东王公。 中容则双手微微抬起,一缕缕青色光芒涌现,幻化成千万道兽影,张牙舞爪地扑向敌人。 至于黑齿,此时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何方。 或许他正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战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的较量愈发激烈,谁也不肯示弱。 东王公的纯阳化身与晏龙、中容以及中容所召唤的兽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而东王公的本体,则紧紧追赶着帝俊,逼得帝俊四处逃窜。 帝俊并不是没有能力打败东王公,但是他感受到太阳星中的大战波动越来越强烈,内心不禁感到焦急万分。 \"滚开!\"帝俊怒喝一声,周身猛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东王公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冷笑:\"怎么,急了?你的羲和宝贝儿恐怕快要支撑不住了吧。\" 帝俊听到东王公的话,心中猛地一沉。 他知道东王公说得没错。尽管羲和实力强大,但终究势单力薄。 然而,正当帝俊分神之际,东王公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使出全力发动了一击,径直轰向帝俊。 帝俊来不及躲避,只能连连后退,处于下风。 此刻,太阳星内的喊杀声逐渐减弱。东王公明白,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实现。 而帝俊则满脸悲愤,他瞪大双眼,目光如炬,恶狠狠地凝视着东王公。 “东王,你找死!”随着这声怒吼,大荒大道猛然间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威力。 帝俊只感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融入大荒大道之中,奋不顾身地向前冲击,试图冲破东王公的阻挡。 “休想。”东王公眼见此景,立刻纵身跃入恒阳大道,并驱使着这条大道横亘在帝俊面前。 刹那间,天地间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轰隆隆~两条大道如同两条巨龙般纠缠在一起,以最为激烈的方式相互碰撞。 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一柄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长剑自恒阳大道中显现而出,而另一边,一幅神秘的书卷则从大荒大道中缓缓浮现。 就在两条大道即将正面撞击的关键时刻,大道至宝率先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九阳金锋与河图洛书如两颗流星般狠狠地撞击在一起,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这股力量是如此之巨大,就连东王公这样已经得道化真的存在也不禁被震得气血翻涌。 九阳金峰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豁口,而河图洛书也被破开了一道裂痕。 双方释放出的恐怖力量,尽数被两条大道所承受,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起来。 帝俊面色凝重,眼神坚定,他深知若是这股力道不能被化解,自身大道很可能会出现崩盘。 是以他咬紧牙关,全身力量汇聚于双臂,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这毁天灭地般的冲击。 然而,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即使是强如帝俊也难以完全承受。 一口鲜血,涣散的灵光,证明了帝俊付出的巨大代价。 相比之下,东王公则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当恒阳大道所承受的力量向着他压来,东王公毫不犹豫的将力量引导出恒阳大道。 而东王公选择卸力的方向,正是太阳星。 第45章 太阳炸了 太阳星炸了。 不是形容词,实实在在地炸了。 太阳星在如此猛烈的攻击面前,根本无法承受,它的外壳瞬间裂开,强大的能量不断向四周扫射。 而此时,太阳星上的后羿等人深受影响。东王公的这一击来得太过突然,虽然效果显着,但着实有些坑队友了。 羲和在这一击之下彻底成了玄穹高上帝,其他人都身负重伤,所幸后羿的湮灭大道对此颇有建树,不然的话在场的这些仙帅怕是会损失惨重。 但转念一想,若非如此,东王公怕也不会向太阳星卸力。 后羿用大道包裹众人飞到东王公身边,看到帝俊此刻的状态很是糟糕,正准备出手以绝后患,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东皇太一和望舒也已经赶到,妖庭的势力也即将包围过来。东王公看了一眼正在分裂的太阳星,发出一阵大笑:“我们走。” 说完,他挥动衣袖,带着仙庭众人迅速逃离现场。 局势并没有因为仙庭众人的离去而变得平静,太阳星的碎片如流星般散落,整个洪荒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失去束缚的太阳星内核,犹如脱缰野马一般,正在不断地散发着恐怖的威能。 更让人难以抵挡的是,太阳星的内核似乎有一种即将整体分裂的趋势。虽然外壳炸裂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如果内核也爆炸开来,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到那时,恐怕大半个洪荒都会被这场灾难所波及。 东皇太一和望舒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追杀敌人,在问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甚至连生气喝骂都顾不上了。 只见东皇太一手臂一挥,大道至宝东皇钟显现出来。然而,面对如此庞大的太阳星,东皇钟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望舒同样毫不犹豫,在东皇太一出手的瞬间,大道至宝月光轮划过天际,闪烁着神秘的月芒,仿佛在安抚着太阳星那躁动不安的“情绪”。 毁灭往往比创造更为容易,太阳星作为玄穹高上帝赐予众生光明之物,其中蕴含的真理即便是已经得道的东皇太一和望舒,也难以完全理解。 他们的行为尽管拖延了太阳星崩裂的速度,却仍然难以阻止这一必然的命运。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太阳星分裂成无数颗炽热的星体,如雨点般从天空中坠落而下。 这些星体上携带的太阳真火即便是大能者见到也会感到无比棘手。 然而现在,它们正随着星体一同坠入海洋和陆地。 东皇太一手握神力,竭尽全力想要拉住那些坠落的星体。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成功地拖住了两颗巨大的星体,避免了它们直接坠落地面。 与此同时,帝俊和望舒也毫不示弱,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帝俊受伤颇重,勉强抓住了一颗星体,而望舒与东皇太一一样拖住了两颗。 然而,面对数量众多的剩余星体,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星体无情地砸向洪荒大地。 正在此时,黑白二气从虚空之中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一道看似孱弱的身影悄然浮现在这里。 他身躯略显枯瘦,手持一根拐杖稳稳地立于云头之上,只见他微微抬手,轻描淡写地单手向上一托。 刹那间,一个黑白分明的圆盘自其掌心中缓缓升起,并高悬于天际。 帝俊三人顿感手中的压力骤然减轻,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来者投去感激的目光,并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声谢。 随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全力以赴地阻挡那些如流星般飞射而下的星体。 太清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之色。 他手中法诀迅速变幻,伸手一抓,便抓取了五颗巨大无比的星体,将它们放置在圆盘的一侧。 如此一来,左侧和右侧各自有五颗星体,相互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太清心里清楚,自己的实力实际上并不如帝俊等人。 帝俊乃是已经得道化真的大能,而太清自己则仍处于证道的阶段。不过,太清却拥有一项连帝俊他们都无法望其项背的大道——阴阳大道。 阴阳大道作为连接现实世界与虚无之界的桥梁,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力量,更是一片夹层,一道路径。 这条路被现实与虚无夹在中间,多多少少带了些现实与虚无都拥有的特性。 太清并没有真正地将十颗星体举起,而是巧妙地将它们放置在阴阳大道之上。 由于阴阳大道的存在特性,太清能够借助它来托起十颗星体;同时,因为阴阳大道虚无特性,即使十颗星体释放出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对阴阳大道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太清就这样静静地等着,等到帝俊等人忙完后再处理后续事宜。 帝俊动作迅速,没过多久便成功处理好了四处散落的星体碎片。 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高空时,却惊讶地发现那十颗太阳仍在源源不断地喷吐着炽热的太阳真火。面对这种情况,帝俊感到束手无策。 他强忍着体内伤势带来的剧痛,飞身来到太清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只是,此间干系甚大,为何不见道庭序列?” 帝俊首先表达了对太清的感激之情,接着便毫不客气地质问起太清兄弟。 道庭序列肩负着守护天地的重任,如今太阳星崩毁,引发如此巨大的灾难,可道庭序列却始终不见踪影,这让帝俊十分不解。 太清神色平静,淡淡地回答道:“道庭序列所守护的乃是天地,而非众生。此次危机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应对。” 太清说谎了,其实有人是来了的,只是被阻击了。 阴阳大道作为连接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桥梁,太清自然而然能够感受到另一边发生的事情。 虚无之界中,有人正在大打出手,两处战场传来的波动即便是太清都觉得汗毛竖立。 不会是大兄,大兄已经明确表态了不会干预这件事。那么应该就是二兄了,至于另一位,镇元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太清目光深邃,他算是明白了成为序列将要带上怎样的枷锁:异常序列,既是众生意志的磨刀石,又是道庭序列的监督者。 帝俊听到太清的话后,语气突然一滞,然后不可置否地说道:“不可能,玄穹高上帝曾经告诉过我,道庭序列应当护持众生与天地。他们怎能无动于衷?” 不怪帝俊出此言语,他可是达到了得道化真境界的大能,但他却非道庭序列中的一员。 是他自己不想进入道庭序列吗?开什么玩笑。 一旦进入道庭序列,不仅能够获得天地皆同力的强大威能,更可以与天地同存共寿。帝俊怎么可能不心动?真以为他想争这个序列第一?还不是因为他的序列考核没有通过,所以才不得不来竞争这个位置。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道庭序列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众生自然都受到序列的庇护,但这些序列并不是道庭序列。陛下,请先集中精力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吧。如果您心中还有疑惑,等事情结束后,贫道自然会为您解答。” 是啊,众生受到异常序列的庇护,只是这种庇护与帝俊所想的那种不太一样。 太清肯定,虚无之界的战斗就是来自道庭序列与异常序列的斗争,只有序列才能对付序列,哪怕是得道化真的大能,对序列来说都不在一个层级。 别看他们处在同一个境界,彼此间的差距可不是“我要打十个”这种差距这么简单。 知道异常序列的存在者知之者甚少,但也绝非不能说的秘密,与帝俊一说也是无妨。 另一边,东王公带领着众人回到仙庭,心情格外舒爽。 太阳星发生的事让帝俊自顾不暇,羲和也已死去,这对妖庭来说无疑是个沉重打击。 现在妖庭的得道者只剩下三个,而仙庭却有四个,多出一个得道者对战局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东王公意气风发,对着西王母下令:“吩咐下去,集结所有兵马,等帝俊处理完太阳星的事情后,我们就趁机攻打妖庭。到那时,朕将成为这片苍天之主!” 他还不忘叮嘱后羿、刑天和其他仙帅们返回仙庭调养身体,恢复伤势,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众人纷纷遵命离去,但却有一个人留在原地。 “羿?还有何事?”东王公疑惑问道。 “陛下您是想做天地共主,还是想做苍天之主?”后羿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问道。 东王公皱起眉头,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前者。 他看向后羿,心中却感到一丝不安。 “自是天地共主。”东王公理所当然道,他为何与帝俊争夺苍天之主,还不是为了为夺天地共主而铺路吗? 后羿一向是个明白人,怎么会问出这种蠢问题。 然而,后羿并没有因为东王公的回答而改变表情,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陛下就应该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 现在太阳星受损,影响到整个洪荒世界,如果不及时修复,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只有仙庭和妖庭有能力修复太阳星,请陛下下令让臣前去支援帝俊修复太阳星吧。” 听到这话,东王公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冷静。 “你瞎说什么,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敌人。”东王公怒声呵斥道。 “陛下,太阳星关乎整个洪荒生灵的安危,如果太阳星毁灭,不仅整个洪荒都会陷入黑暗,其内散发的余波足以毁灭大半洪荒世界。我等虽与帝俊共争霸主之位,但此时应以大局为重。”后羿低头说道。 东王公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太阳星已经受损严重,但却还未到崩毁之时,只要帝俊愿意,就能够将其修复。 这段时间内,我等只用坐等结果,届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后羿听后,沉默不语。 东王公又说:“这是一个绝佳削弱妖庭实力的机会,他们越弱,我们付出的伤亡便会越小,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后羿语气沉重地问道:“陛下,太阳星可是您动手毁掉的?” 东王公沉默不语,深思熟虑后才缓缓开口,叹息道:“朕虽有推波助澜,但损坏太阳星之力却来自帝俊的大荒大道。” “陛下啊!”后羿痛心疾首地喊道,“不论太阳星是否由您亲手毁掉,在他人眼中,这一切都将归咎于您。羲和死了,太阳星毁了,您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即便太阳星是被帝俊亲自毁掉,众人也只会认定是您动手摧毁的。” 东王公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您想想今日所生之事,日后,若决出了苍天之主,您又该如何面对海洋、陆地的生灵们呢?苍天之主只需关注天界,而天地之主却是洪荒共主。 您想要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绝不能失去大陆、海洋的支持啊。”后羿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能让东王公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后羿拱手说道:“陛下,请允许臣回到太阳星,最起码在修复太阳星这件事上,不能少了仙庭。” 然而,东王公却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行了,别再说了。妖庭经历这次重创后,实力大大削弱。 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进攻他们,一举将其拿下。至于陆地和海洋之间,它们仍然处于分裂状态。只要我们出手,即使它们联手,也无法抵挡我仙庭的力量。所以,没必要担心。” 后羿不甘心地继续劝说:“陛下……” 东王公打断他的话头,摆了摆手说:“朕意已决,你若不愿意休息调养,那就去做些准备工作吧。” 后羿无奈地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东王公的决定,只好默默地退了下去。 东王公见后羿离去后,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之色,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说句心里话,后羿话刚起头,东王公心里就后悔了。 他那时考虑过后羿的湮灭大道能护住仙庭众人,却他忘记了此事对妖庭仙庭之外的影响。 然而,后羿也是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如果让他去帮助妖庭修复太阳星,东王公实在有些不放心。 他们四人刚刚斩杀了羲和,如果再派后羿前去,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想到这里,东王公不禁皱起眉头,感到一阵棘手。 如今该如何是好呢?他不由得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解决办法。 其实,东王公之前的计划看似不错,却他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天地共主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苍天之主。 而且,后羿能够想到的问题,妖庭自然也能想到。一旦这件事被后天生灵传开,对于仙庭来说,形势将变得极为不利。 若是速战速决呢?不管太阳星的情况,直接对妖庭发动战争怎么样? 这个念头一出来,东王公就觉得可行,可是,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太阳星万一真炸了,那后果......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绝对不能不顾及玄穹高上帝的态度。 玄穹高上帝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祂的做法都看在众人眼里,高上帝明显将重心放在了后天生灵身上。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太阳星爆炸,以至于后天生灵将会遭受巨大的损失,玄穹高上帝还会不会认他这个共主? 序列可都是高上帝册封的啊。 想到这里,东王公感到一阵头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边竟然也是焦头烂额。 第46章 十日将现 毁灭远比创造来的简单。 对于太阳星的形成,帝俊等先天生灵都无法理解其原理,更别提修复它了。 东王公当初想得太过天真,他觉得既然太阳星碎了,那么只要将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就可以恢复如初。 就连帝俊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因此,帝俊才会全力以赴地收集太阳星碎片。 当然,保护生灵也有一部分的考量,但最主要的还是修复太阳星。 然而现在,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些碎片虽然已经收集了大半,但大多数都已经毁灭在了洪荒大地的撞击之下,而太阳内核最大的那十个个体如今竟然出现了独立再生的趋势。 这怎么能行?如果真的让太阳星碎片独立出去,那么没有外壳束缚的十颗太阳将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不说其他,仅仅是炽热的太阳真火就足以将整个洪荒世界化为一片火海。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必须要阻止太阳内核的独立。 帝俊心里非常清楚,他必须采取行动。 尽管他暂时还没有找到彻底解决太阳星崩毁危机的方法,如果只是阻止太阳星分化的话...... 他招来就鲲鹏,白泽,飞廉,九阴,鬼车帮忙阻止太阳星再生。 白泽多谋,即便他对太阳星崩毁的原因并不了解,但也可推测出个大概。 “陛下,若我等被十日束住,仙庭万一趁此机会攻击我等,怕是要大祸临头啊。” “东王公,哼!”帝俊强忍心中的怒意,安抚道,“白泽元帅,如果让十日分化成功,届时洪荒不论天地怕都将永无宁日。” 太阳星的威力有多强,太阳真火有多霸道,帝俊是真真切切的体会过了,若是再来上九颗,河流会干枯,大海会沸腾,大灭绝必然发生。 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理,这可是关乎到整个洪荒世界的生死存亡,作为妖庭之主,有责任保护这片大地。 否则哪来的脸面去争夺天地共主。 虽然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天地共主,但他已经拥有了一颗像天地共主一样宽广的心。 如果不是这样,那又何必去争夺序列第一呢?不如早点回家休息算了。 每个序列都有玄穹高上帝设置的考验,难道序列第一就没有吗? 这是多么明显的道理啊,怎么有人不明白呢? 看到帝俊心意已决,白泽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们之所以愿意聚集在帝俊身边,帮助他争夺序列第一的位置,不就是因为帝俊心中那份仁爱吗? 这份爱让他们对帝俊充满敬意和信任,也让他们愿意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 “微臣明白了。”白泽一脸恭敬地说道,说完后他便飞身来到了天空之上,仔细地观察着十日目前的情况。 帝俊见此,转头看向太清,开口问道:“不知道友是否有修复太阳星的方法?若能解决这个问题,妖庭愿奉道友为座上宾。” 太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让妖帅们都回来吧。太阳星分裂的趋势已经无法挽回,现在十日被放置在老道的大道之中,外形看起来还存在,但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以白泽等元帅的能力,是不可能影响到十日的,除非老道将它们取出来。” 帝俊听完,顿时明白过来,如果太清真的将十日从阴阳大道中取出,那么十日将会从空中坠落下来。 而能够拖动十日的人,也只有他、太一和望舒三人而已。 但即使他们竭尽全力,最多也只能拖动六颗,剩下的四颗则只能继续存放在阴阳大道里。 即便能托住六颗太阳分化,另外四颗怎么办? 太阳的分化进程是挡不住的。 而他们三个若是被六日拖住,修复太阳星的进程就遥遥无期了。 可若是不管不顾,十日横空,太阳真火肆虐,那情景...... 想到这,帝俊忍不住咒骂一句:“该死的东王公。” 这时,太清开口说道:“十日现世既已成定局,那不若我们去九留一,届时天地自可安稳。” 帝俊点点头,心想这样倒也不错,但是如何去做呢?太阳星中的能量就摆在那里,一旦引爆,势必会波及小半个洪荒,如果在同一个地方引爆,那么小半个洪荒都会不复存在。 当帝俊提出自己的疑虑时,太清回答道:“老道大兄擅长炼器,只要找到与太阳真火极性相反之物,就可以让它们阴阳互补,中和其性。 凑巧,老道知道几个地方可能有这种东西,陛下可以派人去找找看。” 十个太阳,那可是太阳星分裂分化而生的产物,其内的威能毫无阻碍的释放出来,威势甚至强大到连曾经的太阳星都不能比拟。 要与这样的东西相对,就必须找到与之属性相反的东西才行。 这样的话,最少需要九件与其性能相反之物,帝俊、望舒、太一、白泽、鲲鹏,飞廉、九阴、鬼车……这才八人。 至于其他妖庭的兵将就算了吧,洪荒这么大,让他们去找这些东西,都够这几个人来来回回好几趟了。 “等下,算我一个。” 正在太清吩咐事宜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露出愤怒之色。 “你还敢回来。” “真是不知死活。” 混乱不齐的喝骂声响起,然而帝俊却是眉头一皱,沉声道:“肃静!”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而他则是转身看向后羿,目光深邃,似乎要把后羿看穿一般。 后羿来的动静自然没瞒过同为得道大能的他,甚至连望舒,太一也没瞒过。 他们假装不知,只不过是想看看后羿有什么图谋,现在后羿出声了,帝俊大概也明白了。 “后羿,羲和之事吾自当会在日后与你清算,如今太阳星分化在既,若不有所动作不仅洪荒大地会受到影响,你仙庭同样也逃不过此劫。 东王公身负恒阳大道或许能护住你们一时,但你觉得他能护住你们一世吗?” 面对帝俊的质问后羿面不改色,“妖帝,我来此并非是想阻止你们的行动,太阳星虽然是被你的大荒大道冲击崩毁,可我身为仙庭之臣,亦是洪荒的一份子,即便仙妖敌对,我也想为此添一分助力。” 帝俊一声大笑,“哈哈哈,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太阳星是因我大荒大道冲击崩毁没错,但你为何不问问你家东王公,为何我攻击在恒阳大道上的力量会转向太阳星?”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和嘲讽,太阳星是他的妻子羲和诞生之地,而如今,羲和在太阳星上被仙庭围杀不说,太阳星更是危在旦夕。 后羿却试图将责任归咎于他,这是将世人都当成傻子不成? 后羿的脸色深沉如铁,他没有回应帝俊的话语,而是转向了一旁的太清,语气依旧铿锵有力:“吾只知道太阳星毁于大荒大道,现下吾也是为了洪荒生灵而站出来帮忙,太清道友,若有遣使驱策,吾自当尽力而为。” 后羿索性不理会帝俊,直接向太清行礼示好。 至于他自身的生死,后羿并不在乎,最好的结果是他能死在妖庭的偷袭之下,虽然这样妖庭与仙庭的顶尖战力又将趋于平衡,但东王陛下成为天地共主的可能性要比之前大上许多。 太清含笑点头,突然一声轻咦。 手中拐杖往云头一点,黑白二气涌动向着下界飞去,不多时,便抓回来一个赤服青年,正是赵玄朗。 赵玄朗被阴阳二气捆缚着带到太清跟前,他那心里可是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老实说,立正无影神通让赵玄朗有那么些许膨胀,他总觉得有了这玩意儿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今日却是被上了一课,原来大能出手,是能直接破解立正无影的。 不会这么倒霉真就是我死劫吧。 赵玄朗环顾四周,都是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各个都不输于自家师尊,脑子里只觉得嗡嗡的。 “赵公明?”抓着赵玄朗的枯瘦老者如是问道。 “前辈,晚辈赵公明,家师通天道人,半步得道大能。”赵玄朗连忙回话,同时也不忘搬出自己的背景。 他头顶也是有半步大能的啊,要打可以,但不能把俺打死喽。 赵玄朗不记得自身跟这枯瘦老道有什么交集,但他消失了一个多元会的记忆,就默认与这老道有仇了。 诶,不对呀。 赵玄朗忽然反应过来,公明这个道号是通天道人赐给他的,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而且都在金鳌岛上。 师尊消失了,明显是出金鳌岛来处理一些事情。 还有什么事比的上如今这十日横空来的重要?再加上周围人各个气息恐怖,一看就是不得了的大能,里面又没有师尊的身影,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了。 “师...师尊?”赵玄朗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 枯瘦老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吾乃太清,并非通天道人。” 赵玄朗瞪大眼睛,你还敢说你不是我师尊? 他明白了一切,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在洪荒世界中,通天教主被尊称为灵宝天尊,是三清中的老三。 然而,现在这个世界里的老三却是太清。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通天教主等同于太清。 当然,如果仅仅这样推断可能有些牵强,但不要忘记,通天所创立的并不是截教,而是道门。这样一来,就不再牵强附会了。 咱就说嘛,咱明明没有设定什么通天道人,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半步得道的大佬,原来竟是太清开设的马甲。 他装作惊讶万分的样子,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对太清拍马屁,言辞之间充满了谄媚和讨好之意,完全展现出一副阿谀奉承、谄媚小人的姿态。就连一向心性沉稳、随性而为的太清也不禁感到困惑。 “师父……前辈,您就是太清啊!”赵玄朗一脸讨好地笑道。 太清心中暗想:难道二兄喜欢这种风格吗? 见太清没有理会,赵玄朗满脸堆笑地继续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前辈,真是晚辈的荣幸啊。” 太清还是没有理会,赵玄朗心里都有些急了。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接话我怎么捧您的臭脚。 难道要硬吹吗?会不会不太好,不管了。 “前辈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乃是当世最强者之一。道法更是高深莫测,令人望尘莫及。 即便小子身处偏僻之地也是早有耳闻,更有您品德高尚,心怀慈悲,救苦救难的事迹渊远流传......”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赞美之词,又把曾经通天道人的“各种”事迹唱诵一番,听的太清心底都有些躁动了呢。 他随即便将束缚赵玄朗的阴阳二气收了回来,然后开口说道:“好了好了,老道抓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拍我的马屁的。 而且老道作为先天生灵,怎么可能有母亲呢?那所谓的劈山救母肯定是有人编造出来的故事罢了。” 赵玄朗赶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前辈您说得对,是晚辈说错话了。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存在,那就说明前辈您一定是非常仁德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流言流传开来。 对了,不知道前辈您叫晚辈前来所为何事啊?只要是前辈您的要求,晚辈一定尽心尽力去完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太清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赵玄朗不要那么紧张:“不用这么紧张,老道抓你来其实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现如今太阳星已经分裂了,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一种和太阳真火极性完全相反的东西,以此来克制它的威能。 目前老道知道了几个有可能藏有这种东西的地方,但是这些地方都很危险,需要有人前去探索,你可愿一同前往?” 赵玄朗心里苦笑不已,师尊您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不过既然是师尊安排,赵玄朗自是不惧,自家师尊还能害自己不成。 于是便拱手答应道:“前辈如此看重,晚辈自然愿意为前辈效犬马之劳。只是晚辈如今修为平平……” 他话未说完,就见太清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笑道:“修为高低并不是问题所在,关键在于你自身鸿运当头。若是有你参与其中,想必你背后的那位存在也不会坐视不理。” 赵玄朗背后的靠山是半步得道的通天道人吗?是序列第三的灵宝天尊吗? 错,其实赵玄朗真正的靠山是灾厄女祸。 在他自身死劫来临前,任何能够危及到他性命的事情,都会被灾厄女祸阻挡下来。 第47章 与羿同行 赵玄朗虽然对法宝不太在意,但也要看情况。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属于自己的圈子不要硬碰。看看周围,都是一些厉害的人物,他这个小人物挤进去又算得了什么呢? 要是能得到一件法宝来保护自己,心里也会更踏实些。然而,太清显然并不这样想。 “前辈,并非晚辈故意推诿,只是上清灵宝天尊的恒变之道立于世间,您让晚辈打打下手还可以,如果要让晚辈与各位前辈一起探索,恐怕会拖累大家,实在得不偿失啊。”赵玄朗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太清听后,便不再勉强,“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后羿一起去冰荒雪域吧。” 赵玄朗连忙答应下来,等等,谁?后羿?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刺痛,错觉吗?肯定是错觉…… 太清点了点头,实际上,从一开始太清就没有打算让赵玄朗独自去探索秘地。 首先,赵玄朗的速度不足以在洪荒世界迅速移动;其次,即使他的修为足够,太清也不会让他孤身一人冒险。 原因很简单,后羿也是参与到了这件事情。 太清之所以要向帝俊等人揭露赵玄朗的背景,目的就是让他们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对后羿下手。 只要他安排后羿和赵玄朗一起行动,这样一来,妖庭就无法再暗中算计后羿了。 尽管这种做法有点偏袒仙庭,但目前的局势下,保证天地稳定才是第一要素,仙妖之争只能先放一边。 后羿自然明白太清的意图,他向太清道谢后,转身对赵玄朗说:“赵道友,你跟我一起走吧。” “前辈,晚辈可承受不起您这样称呼。”赵玄朗急忙推辞。 他自有一套处世之道,正所谓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当一个小辈可比当什么道友的有安全感多了。 “那吾便称一声小友,可好?”后羿温和的问道。 “前辈厚爱,晚辈不敢推辞。”赵玄朗回复道。 后羿点点头,自身大道显化,裹住赵玄朗化作一条金线飞射远方。 帝俊几人也相继离开前往太清口中那所谓之地。 赵玄朗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一条显化大道。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体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压缩成了一道璀璨的光芒,而他自己则置身于其中,成为了这条大道的一部分。 在这个瞬间,赵玄朗清晰地感觉到周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这让他感到自己变得无比渺小。 这种感觉既让人兴奋又让人恐惧,它让赵玄朗意识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存在。 后羿见此模样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对于大道一事,说得越多反而越容易出错。 想要得道的方法无外乎那几种。 一种是凭借自身的天赋,依靠长时间的积累逐渐累加领悟大道,理解大道。 另一种是像三清那样消耗自身的盘古遗泽,加速对大道的感悟。 还有最后一种,也是如今大多数得道者选择的这种,便是通过吞噬其他同道者的感悟来得到道。 有人说大道是一条道路,因为它的外在表现形式确实和道路一样,都是供人行走的。 但对于后羿来说,他觉得大道更像是食物。 若有人吃掉你盘中的食物,那你只需要吃掉那个人,那些食物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肚子里。 这是一种简单的逻辑思维。 这时,后羿突然开口问道:“小友可曾入道?” 听到这话,赵玄朗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如实回答道:“回前辈,小子已经步入大道,如今正在证道之路上摸索。” 他并没有选择隐瞒,毕竟易货铜钱所散发出的大道气息实在太明显了,如果拿出来,肯定会被后羿发现。所以,他决定诚实地说出事实。 后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托大一回,劝告你一些事情。” 赵玄朗恭敬地回应道:“前辈请说,公明洗耳恭听。” 接着,后羿语气凝重地说道:“如果以后,你遇到有人与你踏上同一条大道,不要留情,也不要有别的多余想法。你要记住一点,你与那人,不死不休。这是吾作为过来人的经验。” 说完这番话后,后羿的脸上露出了感慨和落寞的神情,仿佛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赵玄朗心里暗自嘀咕道:这话还需要你来提醒吗?即便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得很呢。 只要你日后不再射日将赵公明放出来,我这条大道……嗯?射日?十日横空? 卧槽,我这要经历的不会是后羿射日的故事吧。 由于设定的关系,这个世界与洪荒世界有着极大的差异。 后羿、刑天都是先天生灵,夸父、蚩尤则是人族,巫族咸鱼的很,基本上没他啥事。 而妖族方面,而帝俊与羲和并没有生育出十大金乌,甚至连玉皇大帝的影子都没出现过,因此十大金乌更不可能是玉皇大帝所生。 如此一来,问题就变得有趣了。 问:后羿射日时,射的是哪十颗太阳? 答:太阳星分裂的十日。 赵玄朗瞬间恍然大悟,也明白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此次前来想必就是为了帮助后羿寻找落日弓和玄冰箭。 先不管猜的准不准,起码有了方向不是。 于是,赵玄朗连忙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公明已经铭记在心。” 此刻,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期待之情。 这种能参与到神话故事里的感觉是真不错,虽然只是打个辅助,但怎么说呢,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我们到了。”后羿带着赵玄朗从湮灭大道中脱身,入目之处,一片雪白。 什么叫千里冰封,什么叫万里雪飘,眼前的景象便是如此。 “这里便是冰荒雪域?”赵玄朗好奇的问道。 太荒凉了,几乎没看到什么生灵在这里落脚。 而进入雪域的范围内,赵玄朗才知晓为何如此。 太特么冷了,连他这个先天生灵都能受到影响,更别说对气候敏感的后天生灵了,生活在这里怕不是得被冻死。 “如何?受的住吗?”后羿关切问道。 “还行。只是这里的灵气似乎不太适合我等吸取。”赵玄朗言道。 其实他也想过用法力护持自身,但只要稍微动一下法力,就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和外界的不太一样。 这灵气居然都是冰冷刺骨的,如果用它来补充自身消耗,就像往身体里灌冰水似的,那种感觉简直比挨冻还难受。 “这里是洪荒两大极域之一,聚集了整个洪荒天地大部分的寒霜。如果小友实在受不了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后羿关切地问着赵玄朗。 “多谢前辈关心,太清前辈既然让我来帮忙,晚辈自然不能就这样退缩。”赵玄朗回答道。 后羿见劝不动他,便也不再坚持让赵玄朗留下,而是说道:“好吧,那就麻烦小友带路了。” 让赵玄朗的鸿运带着他们找到宝物,然后再迅速离开这个地方,这便是太清让赵玄朗来此打下手的正确用法。 两人在荒芜的雪地上行着,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雪花在寒风中飞舞。 他们选择步行而不是驾云,原因很简单:这里的风实在太厉害了,如果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即使在天上飞行,瞬间就能被寒风冻成冰块。 后羿可能没事,但赵玄朗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消耗。 于是,就出现了赵玄朗带着后羿在地面行走的奇特景象。 后羿心中有些急躁,他渴望有所作为,不仅仅是为了拯救那些处于十颗太阳星威胁之下的生灵,更重要的是为了仙庭的声誉和未来。 他知道,东王公若是背负了这口黑锅,那他必须得找到一条退路。 然而,在这片茫茫白雪中寻找一件与太阳真火相克的灵物,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两人继续艰难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随着深入雪地,温度越来越低,寒冷如刀割般袭来。 赵玄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有心运气法力,可一考虑到周围的情况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 先忍忍吧,赵玄朗是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作为先天生灵的他竟然还能体会寒冷的感觉。 后羿见状,毫不犹豫地解下身上的毛衣递给赵玄朗。 “谢谢前辈。”赵玄朗连忙接过毛衣披在身上。 很好,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温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不过他还是向后羿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无妨。”后羿微笑着道。 两人继续前行,一边走一边寻找宝物的蛛丝马迹。 可是,冰荒雪域实在太大了,而且宝物的线索几乎没有,想要找到一件连自己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宝物,已经不算是大海捞针了,捞针最起码还知道捞的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深入了冰荒雪域的内部。这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寒风刺骨,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震耳欲聋,让人心惊胆战。赵玄朗和后羿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警觉感。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与戒备。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一头巨大的白色怪物。 它身形庞大,足有数十米高,浑身覆盖着厚厚的白色皮毛,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口中喷出阵阵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东西?”赵玄朗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雪妖,没想到现在还有凶兽于世。”后羿解释道。 不过在冰荒雪域里见到雪妖倒也在情理之中。 众所周知,凶兽只长肉身不长脑子,好勇斗狠不在话下,所以先天生灵对他们一向避而远之。 直到毛族开始统治大陆,这种不安分的因素都被毛族清理了。 后羿再次见到雪妖是有些诧异的,但却没有多少害怕。 他看了一眼强撑着的赵玄朗,又看了一眼雪妖,心里有了主意。 “小友稍等,我去去就来。” 赵玄朗目瞪口呆地看着后羿一跃而起,冲向雪妖。 只见后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一套丝滑的小连招,瞬间将雪妖打死在地。 紧接着,后羿熟练地剥皮抽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真·去去就来! “来,把这裹上,雪妖既然能挡住冰荒雪域的寒气侵蚀,想必其皮毛有很强的御寒效果。”后羿将雪妖皮扔给赵玄朗。 赵玄朗一脸苦相地接过雪妖皮毛,只感觉手中传来一股温热,顿时心里膈应得不行。 “前辈,小子觉得吧……”赵玄朗一脸难色,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后羿疑惑地看着赵玄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扭捏。 “前辈,您看这皮毛,它……它还带着血呢。”赵玄朗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后羿闻言,眉头微皱,仔细打量起赵玄朗。 “原来如此。”后羿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赵玄朗的难处。 “那就先收着。”后羿理解地笑了笑,不再强迫赵玄朗披上那带血的皮毛。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观念,他尊重赵玄朗的选择。 赵玄朗感激地点点头,将雪妖皮毛小心地收好。 虽然他知道这张皮毛对他来说可能很有用,但现在他实在没有勇气将它穿在身上。 总归是穿越而来,前世的岁月虽然短暂,却让一些习性在赵玄朗心里根深蒂固。 他连有灵之生都不吃,更别说直接披上动物身上拔下来的皮毛了。 两人继续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 突然,赵玄朗指着前方喊道:“前辈,你看那里。” 后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有一丝奇异的光芒闪动。 “那是……”后羿面露喜色,“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宝物!” 他们加快脚步,朝光芒的方向跑去。 “师尊言我鸿运当头果真不曾欺我。”赵玄朗心中感慨。 还不等他唤一声后羿,宝光便形成一条道路铺在他的脚下,在回头看望,周遭白茫茫一片,若非身上依旧能感受到冰荒雪域带来的冷意,他差点以为自己被带到了不知名之地。 “前辈,前辈?前辈!”赵玄朗呼喊了几声,四周却无人回复,心里不免有着些许慌乱。 只是一想到金灵师姐曾经提起,又经过“师尊”确认之事,他壮着胆子向光源之地看去。 一张棋盘,一副棋局,左右二人。 左边那人一身白袍,留着黑须,面容庄严,神情肃穆,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右边那人,一身赤衫,相貌堂堂,长须美髯,看着要比左边那位年轻不少,一看就是小鲜肉故作老成。 第48章 穿越之我为大罗金仙 “这...这这这....” 赵玄朗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左边那人是谁他不认识,可右边那位,分明就是自己啊! 随着赵玄朗出声,二人的目光向着他看来,只在一瞬间,赵玄朗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白袍中年人道:“这便是赵公明,如何?” 顶着赵玄朗模样的男子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盯着赵玄朗良久,突然开口道,“你必输无疑。” 祂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无悲无喜,听起来十分怪异。 若是仔细分辨的话,便会发现,祂说出的每一个字其中间隔都是相等的,显得十分生硬。 白袍中年人再次开口问道:“那道友是应下了?” 顶着赵玄朗的模样的人转过脑袋看向中年道人,祂的声音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应了。” “既然如此,道友不介意吾与公明道几句话吧。” “赵玄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赵玄朗,空洞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祂的声音依旧毫无生气:“可。” 白袍道人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赵玄朗过去,并自我介绍道:“公明过来,吾名玉清。” 赵玄朗心头一震,玉清元始天尊,道庭序列第二,存在大道的基石。 此时,赵玄朗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要炸开了一样,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从元始与“赵玄朗”之间的对话中,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将会成为某件事件的关键角色,甚至可能是主角。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上前拜见。 元始天尊看出赵玄朗的局促不安,安慰道:“无事,也就是关乎近半洪荒生灵性命的小事罢了。” 听到这句话,赵玄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位大佬是会安慰人。 这么大的事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单独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话确实让赵玄朗心里安稳不少。 元始天尊继续问道:“公明可知如今十日横空的景象因何而生?” 赵玄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其中缘由。 他从金鳌岛出来后,就直接被太清抓来当壮丁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一无所知。 元始天尊笑了笑,解释道:“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妖庭和仙庭之间的争斗,使得太阳星破裂,进而引发了这场巨大的灾难。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这是有些存在想要借助这次灾难来磨砺众生。” 赵玄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有限,所以也没有追问太多。 元始天尊继续说下去:“总之,若不能成功渡过此次劫难,洪荒世界将失去大半的领土......” 不要天真地认为玄穹高上帝会毫无保留地守护着洪荒世界,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出现十六个道庭序列呢? 玄穹高上帝不仅是洪荒世界的起源,还是盘古开辟天地后遗留下来的这片物质世界的起源。 而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洪荒天地之外,还有一个虚无之界。 也许赵玄朗对天地并没有那么深的领悟和感受,但别忘了,这个世界是由他的大纲构建而成的。 有许多现成的模板可以套用,元始的话语已经让他明白,这件事涉及到异常序列的干涉。 他转过头来,看着右侧的“赵玄朗”。如果不出所料,这位大爷就是异常序列了。 祂没有任何情感波动,非常符合他对异常序列的设定。 赵玄朗心中暗自疑惑:“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哪个异常序列呢? 许多异常序列都是千人千面的,就比如梦魇化身,它会变成你内心深处最害怕的样子来吓唬你。 那么眼前这个人给我带来的这种奇怪的感觉……莫非他就是梦魇化身?” 赵玄朗暗暗揣测着,同时也在心里琢磨着元始天尊的意图。 “元始天尊说了这么多想让我做些什么?” 赵玄朗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帮助元始天尊,他才什么修为,毫不客气的说,元始天尊与得道大能交手的余波都能灭了他。 难道是看上了师尊?也不对啊,师尊不是太清吗?元始的老弟,老大还摁不住老三了吗?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他开口问道:“天尊,那我们应该怎样才能度过这场劫难呢?” 元始天尊把目光转向了“赵玄朗”,语气平缓地回答道:“毁掉九个太阳,只留下一个。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确保那些强大的存在不会干预这件事情。” “吾已与那些存在达成了协议,只要被选中的人能够成功通过他们所设立的考验,他们将会对这件事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元始天尊继续解释道。 赵玄朗一听就明白了,看向一旁的梦魇化身,心中暗暗感叹,天尊您看人真准! 异常序列众多,他却唯独不怕的就是梦魇化身。 因为梦魇化身传播的是恐惧,可对于赵玄朗而言,梦就是梦,哪怕是噩梦。 正如他之前所说,自己已经是一个万岁老人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天尊放心,公明必定不负所托。” 元始天尊含笑点头,表示满意,并缓缓说道:“善。永尽长眠,可以开始了。” 赵玄朗听到这话,立刻自信满满地昂首挺胸,准备迎接挑战。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天尊您说谁要接受考验?永尽…卧槽,等一下…… 异常序列第三,永尽长眠。 这一刻,赵玄朗简直难以置信,他不禁想问,天尊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您为什么会认为我能通过这玩意儿的考验? 他非常想要大声质问元始天尊,但一切都太晚了。 ...... 作者又穿越了。 咦?咱为什么要说“又”?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 作者名叫小赵,是无数平凡社畜中的一员。他既没有高薪收入,也没有高学历,更不是什么技术性人才,普通得连五谷都分不清楚的那种大学生。 哦不,不对,他不仅五谷不分,甚至连五谷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他的人生——如此普通。 小赵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宅在家里打游戏和看小说。由于对那些充满阴谋论的洪荒题材小说感到不满,他决定亲自提笔写一部与众不同的作品。 然而,当他刚开始收集资料时,就突然穿越了。 现在的小赵已经不再是那个小赵了,他是赵公明。 尽管他与传说中的财神爷同姓,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成为真正的财神爷。 真可谓是倒霉透顶了。 请不要误会,他并不是看不起财神爷这个职位,关键问题在于他现在还不是财神爷呀。 好歹让咱穿越封神后的赵公明啊,什么元神被封神榜束缚,终生修为不得存进,他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的,要那么大的上进心做甚。 凡夫俗子一步登天做神仙还不知足吗? 赵公明是不贪心的,真的一点儿也不贪。 只是眼下,如果他被卷入封神大战...... 他可是知道赵公明死的老惨了,那一句“痛煞我也”连骁勇善战的赵公明都扛不住,更何况是他呢? 死可以,死了还能当神仙,但绝对不能死的那么惨。 至于直接投靠天庭,这个念头一出现就pass了。 堂堂八大弟子之一,截教外门大师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截教把天庭得罪的有点惨。 赵公明自认自己是拉不下脸的。 峨眉山,罗浮洞天,赵公明睁开眼后就在自家洞府里打着圈圈,心中思绪万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我到底穿越到了哪个版本的封神?”赵公明喃喃自语道,“是正经封神,还是阴谋论封神,又或者是那些无良商家乱编的封神?” 他心里没有底,因为这三种封神体系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如果不搞清楚,以后很容易吃亏。 不过,从他目前所接收到的记忆来看,阴谋封神的可能性最大。毕竟,截教并没有像正经封神里面写得那么不堪入目,反而有一些美化的痕迹。 而阴谋论版本的洪荒,截教是处在无辜受害者的地位,自然需要美化一二调起观众的情绪。 君不见一本水浒传,梁山泊里出了一百零八位好汉。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赵公明此时正在思考如何从截教中脱身,但当他回忆起前赵公明的记忆时,却感到十分棘手。 众所周知,赵公明急公好义,与许多截教门人都有不错的交情。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恐怕连通天教主都会亲自下凡来清理门户。 毕竟,八大弟子的地位非比寻常,在截教里,他们就相当于通天教主的亲生孩子。 与八大弟子有同等待遇的也只有随侍七仙,这七位是通天教主的毛孩子。 可以说,这十五个人,无疑是通天教主的心肝宝贝。 因此,如果赵公明表现出任何反常行为,怕是撑不到封神就被通天挫骨扬灰了。 但是,如果不离开截教,那如何躲避封神大劫? 赵公明就算能够躲过前期,难道还能躲过后期的万仙阵吗? 咦?似乎也不是不行。封神之所以会失控,正是因为赵公明之死。 十天君把截教拉入泥潭,在赵公明之死开始扩大,随后的三霄之事更是给庞大的截教添了一把火。 因此,从理论上讲,只要自己不死,封神就不会失控。 然而,这又谈何容易,赵公明在这场阴谋封神中几乎是必死的。 他的人脉实在太广了,而截教向来重视义气,一旦他死去,近半的截教门徒都会被点燃怒火。 更何况,他还有三位结拜妹妹,都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 可以这么说,老赵一个人的死足以让八位亲传弟子中的半数卷入其中。 这样一枚好用的棋子,不被针对简直就是没天理。 那到底要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要么死的干脆一些,别那么痛苦也行? 赵公明不挑剔的。 他穿越之前是个标准的宅男,别的不会,就是看书多。 那些穿越成为了赵公明的主角第一件事无外乎去把落宝金钱弄到手。 毕竟无论哪种版本的封神中,赵公明吃亏就吃亏在了不够了解落宝金钱,傻乎乎的拿缚龙索跟定海神珠丢上去,然后被落宝金钱落下。 但在这之后呢?气急败坏的赵公明在失去定海神珠之后,直接一鞭子就把萧升给抽死了。 因此,对于赵公明来说,想要抢走落宝金钱真没啥难度。 但是,这样的事情他真的做得出来吗? 赵公明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着一丝犹豫的,尽管他已经继承了老赵一生的记忆,但在本质上,他仍然保持着在红旗下培养起来的价值观。 杀人夺宝这种行径,他心底是不太愿意去做。 更何况,落宝金钱也不是他命中注定的劫难,钉头七箭书才是。 赵公明心中摇摆不定,一边想着不招惹落宝金钱,一边又觉得有些不甘。这种纠结的心情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不自觉地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东西。 他首先拿起了金鞭和缚龙索,但很快就放下了它们。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这些神珠中蕴藏着一个千世界,威能神秘莫测,老赵对此有些思绪,但并没有参悟多少奥秘。 是以,老赵一般拿它们当成锤子砸人用,偶尔的情况下会用它们封锁乾坤,做一些斗狠的活计。 赵公明也没想在这东西上下功夫,定海神珠很强,但缺少灵宝帮其开辟一道道路让他进入其中,而那件灵宝如今在太清圣人或者燃灯道人手中。 所以,别想太多,当锤子砸就好了,赵公明开始按照以往的经验开始驱动它们。 随着他的操作,蓝色的毫光开始在它们的周身绽放,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纷纷漂浮不定,彼此呼应,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镇! 随着心念一动,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隐入虚空,周遭顿生一片淡蓝色的光晕,这便是隔绝天地,自成一界,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好处便是此天地乾坤被镇压了。 众所周知,洪荒大陆一向不太耐打,从龙凤大劫,道魔相争,巫妖之争,已经被打碎了数次,所以老赵最喜欢的就是在定海空间中揍人,不影响洪荒,天道也不会给业障。 赵公明心里不禁感叹道:“传闻这定海神珠本来应该有三十六颗,也不知真假,谣言的可能性很大。 他记得燃灯夺了定海神珠以后用这些珠子开辟了二十四重天,并帮助天庭完成了从九重天到三十三重天的扩张和整合,让昊天欠下了佛门一个巨大的人情。 如果定海神珠真的有三十六颗,那么故事应当不会这么演变才对。 有点可惜,如果真有三十六颗该多好。”赵公明也不是图什么威能不威能的,单纯觉得三十六这个数比较吉利。 三八之数总感觉像是在骂人...... 想到这里,赵公明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解除了周围的封禁,回到蒲团上继续思考应对之策。 咦?不对,这蒲团怎么硌屁股。 老赵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蒲团上冥想,但赵公明就不同了,他四仰八叉的刚一坐下就感觉臀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咯着一样难受。 于是他伸手摸向蒲团下面,圆圆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再仔细摸索一番后,他确定里面肯定藏有东西。 将蒲团拿起来左右倒腾,他肯定其中必然藏有东西,撕开一看,好家伙,十二颗定海神珠就这么掉了出来。 我......这...... 这一刻,赵公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第49章 三仙岛上会三霄 赵公明刚刚还念叨着三十六颗定海神珠,没想到剩下的那十二颗居然藏在自己的蒲团里。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世界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魔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待遇? 老赵一直都在罗浮洞修行悟道,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他屁股底下藏着十二颗定海神珠吗? 修炼了这么久一次都没被咯到屁股该说你运气好呢还说你运气背呢? 赵公明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也许是因为已经拥有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的原因,赵公明对这十二颗定海神珠的祭炼非常顺利,没过多久,这十二颗珠子就改姓赵了。 不是?就这种情况,他在封神大劫中怎么可能会输?只要圣人不出手,赵公明觉得自己可以打爆所有的人。 也许是三十六颗定海神珠带来的底气,心中的那份悸动渐渐压制住了内心的那份红色。 不可以,绝对不能去抢别人的宝贝。赵公明暗暗地告诫自己…… 然而……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连赵公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走出了洞府,朝着武夷山、二仙岭的方向飞去。 越是靠近武夷山,赵公明内心深处的那种奇异感觉就愈发强烈。 他实在难以准确描述出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却隐约觉得它有些类似于背着自家婆娘出去偷腥时所产生的紧张感、心虚感以及不安感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当然,这些情绪中还添加了那么一丝刺激。 真的只有一丝,咱不骗人。 这整的赵公明自己的道心都乱了,他很肯定,老赵与自己两世的记忆都是正儿八经的“君子”。 他就不必说了,宅男一个,连妹妹的手都没牵过,而老赵呢? 老赵除了几个妹妹以外就没有与其他女仙有过肢体接触。那么,这种奇怪的偷腥感觉是哪来的? 难道说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变成了一个喜欢男人的人吗? 也不对啊,老赵的记忆中与同门都是正常之间的男性交往,并没有超越界限的行为发生。 可恶,这种偷腥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飞行了半程路,赵公明突然改变方向,朝着三仙岛飞去。 他心中确实有些害怕,需要去找妹妹们商量一下对策。 当他到达三仙岛时,云霄见到兄长到来,便带着妹妹们前来迎接。 她好奇地问道:“大兄,今日怎会来我这里?” 赵公明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怎么?难道你们不欢迎我吗?” 云霄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不欢迎,只是师尊曾经告诫过我们,要我们紧闭洞府,静心诵读《黄庭经》。” 听到这话,赵公明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这件事。 当初通天教主在签押封神榜后,回到碧游宫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留下歇子:“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同时还放下狠话,如果日后有弟子不听从他的劝告,擅自参与封神之战,那么他将不再承认这个弟子,并让他们自生自灭。 赵公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掏出了定海神珠,说道:“大妹,愚兄最近得到了一件宝贝,这不,我一想到三仙岛距离罗浮洞并不远,就特意赶过来让你们见识一下。” 赵公明最终还是没有胆量说出武夷山那边发生的事情。毕竟他的这三位妹妹都是非常听话的好孩子,如果让她们知道自己没有听从师尊的教诲而到处乱跑,肯定会引起她们的担忧。 “定海神珠?” “大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三霄姐妹惊讶不已,尤其是看到那三十六颗定海神珠的时候,一向端庄稳重的她们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赵公明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急忙把自己在蒲团下面找到十二颗定海神珠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大姐,哪有站在这儿聊天的,还不请大兄进岛上坐坐?”琼霄说道。 碧霄也点头应和:“是啊。” 于是,琼霄同云霄、碧霄一起将赵公明迎入岛上。 刚一落座,大家就开始相互寒暄起来。他们彼此说着贴心的话语,谈论着各自修道的感悟。 琼霄则忙着去泡茶准备点心,不一会儿,她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饮品走过来,热情地招呼着赵公明品尝。 赵公明端起茶杯,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情愉悦。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把茶杯送到嘴边时,却突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抵触感涌上心头。 他皱起眉头,努力想要克服这种感觉。 琼霄注意到了赵公明的异样,关心地问:“大兄?是不是我泡的茶不好喝?” 赵公明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哦?啊……不是,只是我刚才走神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嗯,好茶。”赵公明赞叹道。 醇而不涩,余味回绕,有草木的香气,又有果香和花香我味道,入喉时清新爽口,即便是赵公明这种到处在别人家里蹭茶的口感都挑不出任何弊端。 琼霄听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笑着说:“大兄,哪有像你这样品茶的呢?我再给你重新泡一杯吧。” 随后琼霄又端来一杯饮品,这次赵公明没有一口闷下,而是学着云霄的样子慢慢品味。又聊了片刻功夫,云霄找准时机问道:“大兄,您这次前来想必不是单单让我们看看三十六颗定海神珠吧?” “哪有,妹妹多心了,愚兄只是为此而来。”赵公明连忙打马虎眼道。 云霄叹道:“我等兄妹一者居于峨眉山,一者居于东海,倒是生疏了不少。” 碧霄也接话道:“是啊,大兄,我等既已义结金兰,天地为证,您还有什么事是不好对妹妹们开口的呢?” 琼霄也插话道:“大兄不像是于我等生分之人,莫非此事所涉会让我等为难?” “好了好了,为兄说便是了,莫要瞎猜了。”赵公明无奈,开始现编理由,“为兄其实推算到了自己的劫数,故此来这与三位妹妹探讨一番,看看可有何解法,只是担忧此举怕让妹妹也陷入其中,这才一时之间不想的如何开口。” “啊?大兄怎么会有劫数?”琼霄和碧霄齐声惊呼道。 三霄与赵公明化形较晚,她们化形的时候,巫妖大战都快打完了,所以对于劫数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但冲着师尊那严肃的态度,自然是能明白此事有多严重,她沉吟片刻后说道:“大兄,可曾算到此劫因何而来,莫非连师尊给的歇子都无法避劫吗?” 啊,这..... 云霄这一句话属实把赵公明干沉默了。 见大兄如此,云霄也只以为赵公明并未算到多少经过,眼下大劫运生,推算之法被扰乱,大罗金仙离混元大罗金仙终究是差了一个境界,能推算到些许怕是已经是极限了。 云霄沉默片刻,思索良久,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兄长。 有些事并非一句简单的同生共死就能解决问题。她仔细琢磨了一下大兄的性格后,慎重地回答道:“我们就在三仙岛,大兄您什么时候若想与我们说了,来这便是,我们在呢,一直在呢。” 云霄话音刚落,琼霄立刻接过话头说道:“大兄,您是否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赵公明一脸狐疑地问:“哪句话?” 琼霄回答说:“有些事情不能拖延,时间越久,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难以挽回。” 碧霄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兄,您想想,火在最初燃烧时最容易被扑灭,但当火势蔓延开来,所需的降雨量就不只是一点点了。如果再加上一阵风,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让为兄在想想,在想想。”赵公明着实没想到,原本乱编的一番话此时竟然给他带来了小小的感动。 经过一番思索,赵公明斟酌语言道,“为兄推算到自身身陨了,是钉头七箭书干的。” “钉头七箭?三十六天罡法之一?”云霄一脸惊诧地看着赵公明。 三十六天罡法的威名赫赫,她自是听过的。 每一式都是威能强大,让人望而生畏的大神通。 然而,修行这些法门的条件却极为苛刻,就算是她们截教内修为最高的几个人,也仅仅只学会了寥寥几式而已。 他们碧游宫都修炼成这个样子了,玉虚宫更是只会更差。 是谁修成如此阴险的神通呢? 云霄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玉虚宫还有什么隐藏的实力不成?” “二师伯整天吹嘘阐教门徒都是福德仙,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福德仙也不过如此。”琼霄冷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道二师伯怎有底气言说座下门人各凭本事,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真不是她瞧不起玉虚宫,你看看那十二金仙,一个个都是根行深厚之辈,又被元始天尊这位混元圣人精心教导,但最后不还是卡在了金仙大圆满的境界,死活都突破不了大罗金仙。 而他们截教呢,通天教主可是出了名的散养徒弟,可即便如此,在他的众多弟子当中,不说别人,光是那八大弟子里面,就有六位已经成就了大罗金仙。 “行了二姐,您就少说两句风凉话吧。大兄劫数之事可有想到应对方法?”碧霄连忙开口,试图打断琼霄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总感觉碧霄接下来的话很可能会对圣人不敬。 云霄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脸狐疑地看着赵公明说道:“是啊大兄,我刚才想了一下,你禁闭洞门,静颂黄庭,又怎会招惹到钉头七箭书的?难道说……阐教还能打上咱们峨眉山不成?” 啊这...... 赵公明顿时语塞,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原本只是想借用这个话题来转移云霄的注意力,让她不要一直追问下去。 没想到现在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碧霄也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对啊,大兄,你该不会没把师尊的谶言当回事儿吧?” 一想到封神大劫都开始运作了,赵公明还在外面瞎逛,碧霄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事情真相。 卧槽,还真被碧霄猜中了。 赵公明脸色一阵尴尬,看的云霄那是皱起眉头,琼霄无奈一笑,碧霄一阵冷笑。 “大兄啊,小妹倒有个法子助您躲劫,只要您点头,咱们可以用缚龙索先将您捆起来,然后再让大姐用混元金斗把您收进去,封神大劫一过,再放您出来,您看如何?” 碧霄的语气很是不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即便你是大兄,不听话也照样收拾你的狠劲。 赵公明嘴角一抽,连忙摆手:“不行!绝对不行!咱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哪能能让你们如此折腾呢?” 小妹,够狠,这种馊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云霄和琼霄也是一脸无语,她们当然知道碧霄这个提议有些过分,但谁叫赵公明是他们兄长呢,妹妹不管兄长的死活还叫妹妹吗? 不过她们也明白,赵公明毕竟是兄长,多少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的。于是云霄说道:“小妹,不要胡闹了。大兄既然不愿意,我们就不要再勉强他了。” 碧霄却不依不饶地说:“哼,大姐,你就是心软。大兄这么固执,说不定会闯出大祸来。到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了。”她斜了赵公明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不识好歹。 赵公明听得那是冷汗连连,要是真被碧霄这样做了,他还怎么混进体制内啊。 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能否肉身成圣,只是担心自己会在临死前遭受惨不忍睹的折磨。 一刀枭首跟凌迟处死能一样吗? 云霄见此情景,厉色几分:“胡闹。混元金斗岂能对自家兄弟使用?更何况缚龙索乃是兄长的法宝,用它捆绑兄长又能有多大作用?” 云霄前面的话还算正常,但到了最后,她突然改变了话题。 赵公明连连摆手:“妹妹,妹妹们,师尊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哪怕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违背师尊的旨意啊。” 赵公明心里暗暗念叨着,如果是为了进入体制当公务员,那......另当别论。 此时此刻,赵公明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三仙岛了。 他只记得三个妹妹可靠,却忘了她们三位可较真了。 “大兄如此言说,我等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不过既然已经遇到劫数,就不能坐视不管,峨眉山虽然是大兄道场所在,可终究少了门人照应,不若我等先去于大兄行一趟金鳌岛,问问师尊的看法?实在不行,大兄就留在碧游宫内等着劫数过去。” 云霄其实也很为难,老实说,碧霄的主意让她很是心动,但这场大劫还不知多久才会过去,就因此把大兄抓到混元金斗里关着着实有些过了。 但若是不顾师尊的谶言,陪着赵公明瞎胡闹她也是做不出的。 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意思还不明显吗? “不不不,妹妹,为兄自己去一趟碧游宫即可。”说着,他又晃了晃手里的定海神珠,道:“对了,妹妹,假若有一天为兄躲不过封神劫你们切莫忘了一事,封神大劫身死未必以后不能见面,切莫作出什么糊涂事。” 赵公明的话让三霄神色一震,她们都知道封神榜的存在,也明白封神劫的残酷性,如果真的有人上榜,那就是终身不得自由。 这对他们修道之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但是对于赵公明而言…… 天庭,体制内,神仙,打工人,你知道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对一个普通人的诱惑吗? 也就他穿越的晚了,要是早一些时候,昊天天庭初立的时候,他第一个投靠天庭,说不定现在已经混到了一个高位。 只可惜,截教把天庭得罪的有点死,再加上如今又开了封神榜,想要进入天庭......先不说他作为截教外门大师兄,充当着截教一部分的门面,单单是封神大劫期间,他就拉不下这个面皮主动投奔天庭。 这会让人有一种害怕了的错觉。 不过问题不大,这口铁饭碗,他,赵公明,吃定了。 “呸呸呸,大兄尽说丧气话,我相信不论何时定能转危为安。”云霄先是出言安慰,随后又关切问道,“大兄,此去碧游宫真不需我等作陪吗?” “不用,去碧游宫而已,能沾染多少事。”赵公明自信满满道。 第50章 金鳌岛上会通天 金鳌岛立于一只巨龟身上,此龟巨大无比,如同一座小岛般大小,或许它和北海的那只玄龟有着某种联系。 它们都是死乌龟,而且体型庞大得惊人。通天教主在昆仑山与元始天尊发生争执后,便搬到了这里,并在金鳌背上安了家。 赵公明和三霄在东海出生,在东海化形,他们对这片海域非常熟悉,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一路上,海面平静无波,人影稀少。然而,当他登上金鳌岛时,总算见到了人烟。 不得不承认,老赵的面子确实大。 刚踏上金鳌岛,就有许多好友前来迎接问候。赵公明礼貌地回应着每一个人的问候,但内心却对这些人并不太在意。 很多人认为封神榜仅仅是册封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但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封神榜除了要册封三百六十五路诸天正神之外,还要册封三千六百位天将和三百六十万的天兵。 这还仅仅只是能够上榜的人数,那些上不了榜的人数更是难以计数,足以可见大劫波及的范围之广。 因此他对于“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这个正神职位还是挺眼热的。 需要特别强调的一点是,赵公明不是财神,只不过是他管着四位财神,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在与热情的同门打完招呼之后,赵公明又拜见了多宝大师兄,随后便毫无阻碍地进入了碧游宫去面见通天圣人。 当他看到通天圣人的那一刻,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尽管他早就在记忆里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那无尽的混沌气息从通天教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他才深刻意识到眼前这位生灵到底有多么强大。 “弟子赵公明,拜见师尊。”赵公明恭恭敬敬地行礼,向面前的身影问安。 “公明?你不是已经回罗浮洞闭关了吗?今日为何突然来寻找为师?”通天教主疑惑地问道。 赵公明抬起头,神色平静地回答:“回禀师尊,弟子刚才心血来潮,感应到未来将会面临一场劫难,但同时也想起了师尊曾经说过的话,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应对,所以特来此地请求师尊解惑。” 通天教主闻言,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混沌气息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逐渐显露出他的身形。 通天教主乃三清之一,截教教主,他的形象是一个面色沉稳的青年男子,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赵公明身上,犹如实质一般,毫无阻拦且极具侵略性,使得赵公明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通天教主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详细说来听听。”显然,他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今,大劫正在酝酿之中,天机已经被蒙蔽,只有那些已经斩断三尸、进入大罗境界的仙人才能不受影响。而对于其他未达此境界的人来说,他们都会因为三尸虫的存在而受到劫运的驱使,无法自主。 赵公明的描述确实很像这种情况,但他这个徒弟明明已经入了大罗,不在此次封神大劫之列,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赵公明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通天教主,甚至比三霄所说的还要详细许多。 从落宝金钱到钉头七箭,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随着赵公明的讲述,通天教主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最后,通天教主愤怒地质问:“逆徒!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当初在紫霄宫讨论封神之事时,通天教主曾向元始天尊提出封神大劫不应涉及亲传弟子,然而元始天尊并未同意,反而回应道各凭本事。 这把通天气得够呛。如今赵公明来找他诉说这些事,通天立刻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堂堂外门大师兄、通天的嫡系亲传弟子竟然都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儿,那其他门徒又会怎样呢? 难道是我说的话不够清楚,还是你们一个个都不长脑子啊? 懂不懂什么叫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难道要老子揪着你们耳朵对着你们说,你们往西边去入了封神大劫,那必然上榜封神吗? 见到通天教主如此暴怒的神情,赵公明却突然感到身体隐隐作痛起来。 奇怪啊,师尊虽然一直以来都有暴脾气,但从未真正动手打过自己这些弟子。这莫名其妙的幻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在此之前,赵公明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师尊,弟子并非不知道您所说的谶言之意,只是……”赵公明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通天教主不耐烦地问道:“只是什么?” 赵公明无奈地说道:“师尊啊,天庭缺少人手正是引发这次封神大劫的原因所在,而咱们截教好像已经注定要被卷入这场劫难当中了。 您好好想想看,咱们截教创建伊始就吸引了人族的气运,和人族的气运紧密相连。 可是现在的截教呢,先不说教内到底有多少人族门徒,那些吃人的家伙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更别提对人族的发展做出什么贡献了。 封神大劫借助人间王朝更替进行,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这分明就是人道和天道联合起来对咱们截教的一次打压。” 不得不承认,赵公明这番话确实有点说服力,通天教主之前还真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经过他这么一解释,心里竟然也有了几分认同感。 “既然这样,那你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呢?”通天教主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弟子也仅是猜测,若真如弟子猜想的那样,弟子想不若弟子下山送几位阐教同门上榜,至于弟子的话,其实上天庭为臣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公明小心翼翼的说道。 然后...... 通天立马化身喷子将赵公明喷了个狗血淋头。 内容从赵公明的为人处世开始一路骂到他的躺平心性。 通天一边骂着,一边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气得不轻。 骂累了,见某人一脸委屈,通天平复了下心境,道:“你若有心入天庭为臣,吾与昊天道一声便是,若连亲传都护不住,吾还当什么师尊。” 赵公明满头黑线,心中暗自腹诽道:“这通天是不带脑子的吗?” 人家前面怎么请你都拿着冷脸怼上去,如今开封神榜了,又强势的干预封神大劫,人家昊天能对你有好脸色。 你去找昊天,人家十有八九会告诉你将赵公明三个大字写在封神榜上,然后让劫运驱使着他入劫。 总之,赵公明不是很看好这种行为。 “师尊,那您的意思是.....让弟子在洞府内待着什么也不管喽?”赵公明询问道。 “自然不是,我截教便是要截取一线生机,岂会被封神大劫所吓倒,你既然灾劫已经显现,那就要想办法化解掉,把手伸过来。” 赵公明一听,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只见通天教主对着他的手掌隔空一拍,四道剑气从他的手指上涌现出来,并分别汇聚到了他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上。 这四道剑气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每一道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令人心生敬畏。 通天教主幽幽地道:“这四道剑气可以作为你的护身符使用,只要它们存在,任何邪术和咒法都无法对你产生作用。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驱动了其中一道剑气,无论当时你正在做什么事情,都必须立刻返回碧游宫,不得有误,明白吗?” “弟子明白。”随后,赵公明又问了问武夷山之事。 通天教主听后,面露沉思之色,对于赵公明的这个心血来潮,他也没什么好的建议。 据他所知,公明徒儿虽然性格有些不羁,但从未与同门之间传出过任何暧昧关系。至于他所形容的那种偷腥感觉,即便是通天教主自己也无法理解和解答。 不过作为圣人,他自然不能轻易承认自己不懂。于是,通天道:“既然你心中突然有此念头,想来此事应当与武夷山有所关联。你可以先前往武夷山交流一番。但切记,此次行动切不可损害我截教的声誉。”说完,通天教主一挥手,赵公明便瞬间出现在了碧游宫外,不给赵公明再次提问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次来到碧游宫,赵公明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其实他很早就想去武夷山走一走了,只是一直被各种道德观念所束缚,再加上莫名出现的心血来潮,让他迟迟未能成行。 如今得到了通天教主变相的认可,他终于可以放下顾虑,再次踏上这段旅程。 通天教主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你去取落宝金钱可以,要么拿东西与人换,要么改头换面去抢。 总之... 别败坏我截教名声。 赵公明哪有什么宝贝与人换,一穷二白说的就是他。 身上这一身铠甲,金鞭,缚龙索,定海神珠全是通天教主赐下的,以前也不是没有仗着利器抢过宝贝,只是就老赵那个德行。全特么给送人了,那是一件都没给赵公明留下啊。 所以.....赵公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黑脸络腮胡大汉,驾着云朵缓缓往西面飞去。 直至此刻,赵公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诶,我的坐骑呢? 赵公明不是说骑黑虎的吗? 在空中驾云的赵公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现下的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神仙们明明可以自己飞行,却还要养坐骑来代步? 飞行虽然消耗的灵力较少,但却十分耗费精力。 尽管在空中不会发生车祸,也不受交通规则限制,但飞行也并非毫无要求。比如,你总不能从别人的道场上空飞过吧。 正当他一边飞行,一边思考见到萧升和曹宝时怎么起手才能瞬发制人,远处突然迸发出一道灵光。 赵公明眼睛一亮,难道有异宝现世了? 他急忙朝着灵光的方向飞驰而去,很快便看到了一把插在石头中的宝剑。 嗯,这把剑胚看起来不错,不知道效果怎样,不过拿来试试能不能换取落宝金钱也是个方案。赵公明心中暗喜。 然而,当他试图将宝剑拔出来时,却发现它似乎具有灵性,拼命挣扎反抗,不肯被他拔出。 “嘿,你这把破剑还挺倔。”赵公明不禁有些恼怒,立刻取出定海神珠往宝剑上砸了一下。 只听得一声脆响,宝剑一下子安分了。 将宝剑拔出后,赵公明这才发现这件灵宝其实并不是宝剑剑胚,而是一种变形材料。 原本的长锋变形变化成一双银白色的手套戴在赵公明手上。 赵公明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灵宝,心中不禁感叹道:“此宝竟能自行变形,真是奇特,不知其究竟有何威能?” 正当他暗自惊奇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位道友,方才可曾看见此地出现了什么异象?” 赵公明闻言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体态娇柔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菡芝仙。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赵公明虽然交友广泛,但大多都是与男仙交往。 而对于菡芝仙,他之所以熟悉,主要还是因为她是三霄妹妹的好友,经常在三仙岛上见面,所以彼此之间也算有些熟络。 不过,他眼下是黑脸大汉,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认识菡芝仙:“贫道也是路过此地,并未见到仙子所说的异象。” 赵公明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冰冷的哼声传来,却是看到异象而赶来的灵牙仙到了。 不是,你们都这么闲的吗?通天教主的谶言你们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吧。 灵牙仙冷笑一声说道:“师妹不要相信此人的鬼话。我们看到奇异光芒后便迅速赶到这里,但没有找到宝贝,反而遇到了这位道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接着道:“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想呢?把宝贝交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就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赵公明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这家伙简直把横行霸道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能说... 这很截教。 灵牙仙不仅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他更是释放出自己大能的气息,毫不留情地向赵公明这个大罗金仙施压。 这样的举动让赵公明很难不怀疑截教弟子真的都是没脑子的吗? 大能的气息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影响,难道他这都没意识到咱可能是大罗金仙吗? 真就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 赵公明脸色变了变,转向菡芝仙道,“仙子就这么看着同门欺压散修,行恃强凌弱之势?” 菡芝仙看着灵牙仙,欲言又止,最后选择自家师兄。毕竟是自家师兄给自己站台,她总不能去拆台啊。 再加上一介外人与自家师兄之间该怎么取舍真的不难。 菡芝仙对着赵公明道:“道友,异宝你护不住,不若交出来,皆大欢喜,贫道欠道友一个人情,如此可好。” 听到这话,赵公明气得脸色铁青,不是,你脸呢? 虽然他早就知道截教尽是些品行不端之徒,也知道截教的风评一向不好,但对赵公明来说也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所以也没想着他们的死活。 再加上封神当公务员,怎么看都是赚了,赵公明也不想干扰同门上榜。 只是不曾想,当自个儿遇到门人打劫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爽。 “师妹,不要跟他废话了,这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不必对他客气。”说完,灵牙仙就开始动手,打算用武力逼迫赵公明交出法宝。 菡芝仙本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乾坤震动,一片混乱,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就在这时,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突然出现在空中,镇压住了这片天地。 菡芝仙见到熟悉的定海神珠,终于知道自己看这黑脸大汉的熟悉感是哪来的了。 此人身上穿的铠甲不正是公明师兄的铠甲吗? 第51章 师兄你脸呢 “公明师弟,怎么是你!”随着灵牙仙一声惊呼,赵某人已经与灵牙仙交上手啦。 随侍七仙和外门四大弟子向来不合,因为赵公明四人虽然入门晚,但在通天教主那里却备受宠爱,丝毫不逊色于随侍七仙。 更让随侍七仙嫉妒的是,他们手中只有乌云仙拥有一把混元锤,而赵家兄妹则拥有定海神珠、混元金斗等法宝,这让他们羡慕不已。 因此,双方关系一直很紧张。尽管赵公明与截教大部分门人都相处得很好,但他与随侍七仙的圈子并没有太多交集,这也反映出他们之间的矛盾很深。 如今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老赵心中积压已久的憋屈感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立刻掏出金鞭,狠狠地向灵牙仙脸上砸去。 \"住手!别打了!赵公明,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兄吗?\"灵牙仙被打得四处逃窜。 他一个金仙大圆满对上大罗金仙着实没多少勇气还手,毕竟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哪怕他们都同为通天教主门下,但这事儿却是赵公明占理啊! 所以灵牙仙只能被动挨打,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甚至连法宝都来不及祭出。 赵公明嘴上也没闲着,一边打一边骂些上古时流传下来的粗话,当然,这些粗话我们可以直接忽略不计,将其简化成文明用语,然后再去掉那些问候灵牙仙家人的话语,如此一来,剩下的话便可以总结如下: “我道最近怎么老是听闻我教有人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明明师尊都说了要紧闭洞府,静颂黄庭,结果还能传出这种风声。原来是你灵牙不听师尊之言,在外面惹是生非,你是真怕封神大劫落不到你头上云云” 而灵牙仙虽然被打得抱头鼠窜,但中途也不忘回嘴,同样地,我们可以将他的话里的粗俗之词去掉,再把对赵公明家人的问候也一并删减,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 “我可是跟在师尊身旁伺候的,自也有代师尊监督弟子门人的责任,若见到有师弟师妹们犯错,我自然要出手教训一二……” 灵牙仙被金鞭抽的实在难以忍受,他心中一狠,直接化出白象真身,这大白象浑身洁白如玉,身体足有数十丈高,长鼻一卷,便向着赵公明甩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嗖嗖嗖几声,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中的十二颗突然飞了出来,将那大白象给牢牢地定在了原地,让其动弹不得。 灵牙仙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明明已经现了真身,可如今却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而就在这时,菡芝仙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灵牙仙面前:“公明师兄,公明师兄莫生气,灵牙师兄毕竟是我教内门弟子,您若行惩处于理不合。” 赵公明冷冷一笑,看着菡芝仙道:“若贫道没有记错,师妹是我教外门弟子吧?” 菡芝仙一愣,下意识地点头道:“是啊,师兄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赵公明怒喝一声:“跪下!” 菡芝仙“噗通”一声跪在了云头上。 赵公明满脸怒气地指着菡芝仙说道:“你出息了啊你,见财夺宝,干这一行当有些年头了吧?” 菡芝仙茫然地看着赵公明,满脸都是问号,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见财夺宝的事情。 就在这时,赵公明又对着菡芝仙开始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话都从他嘴里冒出来。 菡芝仙的头顶渐渐长出了一朵朵蘑菇,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她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过很多坏事,甚至变得有些心虚和愧疚。 正当菡芝仙自我怀疑的时候,一旁的灵牙仙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地咆哮道:“赵公明,你骂够了没有,别以为贫道不知道你在指桑骂槐。” 赵公明一脸无辜地说道:“师兄,咱也没说你啊,你怎么就自己承认了呢?” 此时的灵牙仙被定海神珠定得无法动弹,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怒火,仿佛要将赵公明生吞活剥了似的。 “公明师兄,此事是菡芝的错,若非菡芝不听师尊之言未紧闭洞府,静颂黄庭,也不会闹出这档子事来,公明师兄要罚要骂,菡芝都受着,切莫让菡芝坏了公明师兄与灵牙师兄之间的情谊。”见赵公明又把金鞭举了起来,菡芝仙连忙劝阻,心中却暗暗叫苦。 大家都是跟着通天教主混的,虽然地位有高有低,但只要通天教主愿意庇护,谁都能过的逍遥自在。 尤其是两位师兄可是通天教主的贴心宝,这事要是真的闹大了,以通天教主护短的性子,赵公明与灵牙仙定然安然无事,倒霉的只会是她。 想到这里,菡芝仙便觉得十分委屈。 公明师兄不用说,截教大部分门人都与其交好,但灵牙师兄也不差啊,作为随侍七仙之一,他常年跟在通天教主身旁伺候,巴结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若是因为她挑起了两位师兄之间的斗争,那她以后还怎么在教中立足? 灵牙仙此时早已经被气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见菡芝仙的话,他对着赵公明叫嚣道:“赵公明,你敢不敢与我去见师尊评理。你如此算计同门师兄弟,可还讲过半点同门情谊!” 赵公明看向灵牙仙的眼神像是在看个傻子。 不是,哥们,你为什么被咱打心里没点数吗? 先前他追着灵牙仙打,灵牙仙不曾还手赵公明还以为灵牙仙自知理亏,怕事情闹到通天教主那里去,可没成想这才过了多久,灵牙仙竟然要到通天教主跟前自爆? 赵公明自是不知,这是截教群体光环加持下的效果,俗称,上头。 自己吃了亏,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必须想办法找回面子。 然而,以他目前的修为而论,与赵公明相比确实存在差距。 虽然他有机会借到混元锤来对抗定海神珠,但两人之间相差一个大境界,即使借用了法宝,也无济于事。 至于请求随侍七仙中的其他几位仙人帮忙......算了吧,赵公明还有一个大罗金仙级别的妹妹,随侍七仙中只有乌云仙一位大罗金仙。 四位内门弟子和赵公明关系密切,肯定不会帮他。思前想后,灵牙仙只能想到向师尊告状。 但是……当他看到赵公明那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时,瞬间清醒了。 长长的鼻子不安分的扭来扭去,随后僵硬的说道:“菡芝师妹说得对,此事是为兄处理不当,师弟此举却有肃我截教正风之貌……” 一番话下来,赵公明眉头微挑,这大白象好像有点东西啊。 他很肯定,刚刚大白象绝对上头了,结果就这么短的功夫眼神瞬间清澈了起来。 灵牙仙自是不知赵公明的心理活动,接着又说了一大通好话,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师弟你做的对,刚刚那话你就当没听见哈。 只是赵公明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灵牙仙见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惹得赵公明不高兴了。 但是仔细一想,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无不妥之处啊,怎么看都像是夸赞赵公明的话。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起赵公明此刻的面貌,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公明师弟为何不恢复本来的面貌呢? 照理说他拿下了自己与菡芝仙,就没必要伪装自己的身份了,为何还保持着这一副黑脸粗汉的模样? 忽然间,灵牙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侍七仙的定位差不多等于通天的宠物,观人眼色,揣测人心的本事那是一流的。 再加上灵牙仙多年打家劫舍的经验,他很快就猜到了赵公明此刻的目的。 灵牙仙话锋一转,语气诚恳地说道:“公明师弟,此事皆是为兄的过错,你若要请示师尊定罪,为兄愿意一人承担。” 菡芝仙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灵牙仙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 灵牙仙转头看向赵公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轻声问道:“怎样?师弟?我们可否找个地方私下聊聊?” 赵公明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灵牙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皱起眉头,仔细打量着灵牙仙,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只不过对于白象原型,他还真看不出灵牙仙的表情变化。 赵公明决定先将菡芝仙打发走,然后再与灵牙仙单独交谈。 菡芝仙虽然也是外门弟子,但他负责管理外门的男弟子事务,而对于女弟子的管理则由云霄负责。因此,让他来处理菡芝仙这件事并不合适。 至于灵牙仙,他作为内门弟子,地位较高,连多宝大师兄也只是在名义上对他有所看护,无法真正约束他。 遇到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向师尊禀报,请师尊定夺。 所以当灵牙仙说出这番话时,赵公明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疑虑。他觉得灵牙仙似乎另有深意,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赵公明手一伸,缚龙索如一条灵动的蛇一般,瞬间将大白象缠了个结实,让其动弹不得。 随后撤去二十四大星之威,只见镇压乾坤的定海神珠迅速缩小成拇指大小,与束缚灵牙仙的定海神珠一同飞入赵公明的袖子中。 灵牙仙看着这一幕,用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语道:“师兄,你此行的目的,似乎非如师弟所言那般简单吧。” 赵公明心里一突,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他平静地回答道:“何以见得?” 虽然被灵牙仙说中了心事有些心虚,但灵牙仙打算抢劫他是不争的事实。 我,赵公明,占理! 灵牙仙笑了笑,继续说道:“师弟啊,为兄可不怕你笑话,为兄劫道已经有好些年头了,有些人想干什么事情,为兄只需一闻,便能嗅出其中的味道。” 说完,灵牙仙还得意洋洋地甩着长长的鼻子,对着赵公明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师弟此行的目的,怕是也不怎么干净吧?” 赵公明道:“胡说八道,贫道只是见此地有异宝出世,故才改头换面前来此地取宝。” 灵牙仙一听,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里可是东海啊,而赵公明又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的亲传弟子之一,如果他以本来面貌来取宝,又有何人敢与他争抢呢? 要知道,能有能力与赵公明争夺宝物的人寥寥无几。 有实力的没他地位高,与他地位持平的不是没这实力,就是没这需求。 因此,赵公明如此作态还用得着他想后文吗? “师弟啊,你知道贫道在东海上其实有个至交好友吗?”灵牙仙突然开口问赵公明。 “你好友与贫道何关。”赵公明无所谓道。不是他瞧不起灵牙仙所谓的朋友,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在东海的地盘上,能让他畏惧的人并不多。 然而,灵牙仙接下来的话却让赵公明心中一紧:“贫道这好友喜欢闯祸,你知道当他做了亏心事被人逼问会怎样做吗?” 赵公明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灵牙仙继续说道:“他会将自己置换出去,承认一件小事,从而告诉他人,你看,我做事都是光明正大的,错了就认,没做过的别往贫道身上推。” 赵公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话中的深意。 这家伙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已经掩饰得很好了…… “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赵公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低沉。 灵牙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神秘兮兮地说道:“呵呵,师弟,贫道也不打算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变通一下。贫道这次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不过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赵公明眉头微皱,心中愈发警惕:“哦?什么交易?” 灵牙仙嘿嘿一笑,轻声说道:“为兄虽然不知道师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师弟想必是需要掩人耳目吧?为兄倒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赵公明目光一闪,沉声道:“什么条件?” 灵牙仙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很简单,今日东海之上,你我二人未曾在此地见面,可好?” 不得不说,赵公明有些心动,这毕竟是一位老手。要知道到目前为止赵公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若是能得到灵牙仙的指点...... 于是,赵公明便开口询问:“那师兄打算如何助我?” 灵牙仙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已经上钩,立刻说道:“你先解开为兄,有菡芝师妹作证你还怕为兄跑了不成。” 说着,他还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表示自己现在非常难受。 赵公明看着灵牙仙的样子,想了一下。 灵牙仙说的有点道理,再加上反正灵牙仙也打不过自己,他能绑灵牙仙一次就能绑二次。 随即手一翻,收回了缚龙索。 “贫道自认变化之术还算精通,不知道师兄打算如何相助?”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中的缚龙索,“不怕告诉师兄,此事是师尊应允的,你也别想拿此事威胁贫道。” “哪能啊,师弟,你瞧好了。”灵牙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而后开始运起法力展开变化。 不多时,一只超巨型黑象鼩出现在了赵公明面前。 为何说超巨型呢,要知道黑象鼩一般也就三十厘米左右,而赵公明眼前这只已然翻了十倍不止。 这只黑象鼩通体漆黑,毛发柔顺光滑,犹如黑色的绸缎般闪耀着光芒。不得不说,还挺有型的 这时,只见黑象鼩开口道:“上我背来,师兄驮你过去。” (? ???w??? ?) 不是,师兄,你脸呢。 第52章 正宫娘娘抓小三 武夷山,虽然算不上什么仙家福地,但却也有着独特的灵气和风水。 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然而,就在今天,这片宁静被打破了。 只见远处天边飞来一只巨大的长鼻黑毛鼠,背上坐着一个身穿戎装的黑脸道人。 道人面色粗犷,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萧升与曹宝对视一眼,心中都感到一丝不安。 他们都是天仙境界的修士,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与外界接触。如今突然有强敌找上门来,而且对方的实力似乎非常强大,让他们不禁心生警惕。 \"来者不善啊。\" 萧升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曹宝同样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非同寻常。我等还是小心应对为好。\" 两人默默地注视着赵公明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意。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会有如此强的道人找上门来。 难道是因为他们最近做了什么得事情得罪了此人吗? 不能啊。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时,赵公明已经来到了二仙岭上空。他停下脚步,俯瞰着下方的萧升、曹宝二人。 萧升与曹宝见赵公明停了下来,知道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他们恭敬地拱手行礼道:\"不知哪位大仙大驾光临,莅临二仙岭,所为何事?若有所需,吾等绝不推辞。\" 赵公明看着眼前的两人,心想:这两个家伙倒是识趣,颇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姿态。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便是萧升、曹宝吧?\" 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齐声回答道:\"正是。\" 赵公明点了点头,嘴角含笑,语气和蔼地说道:“两位小友不必紧张,贫道今日前来并非是来找麻烦的。”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接着说:“听闻两位小友手中有异宝名为‘落宝金钱’,此宝甚是奇妙,因此特来拜访,想要亲眼目睹一番。 不知两位小友是否愿意让贫道见识一下这等异宝呢?” 赵公明说完这句话后,他座下的黑鼠却是突然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嘀咕:合着师弟你也没比我们好多少啊。 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居然知道我们手中的法宝,看来是有备而来。 但是看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对落宝金钱感兴趣而已。 从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他们两人恐怕不是对手。然而,在洪荒世界里生存,靠的就是背景和实力。 虽然他们没有强大的背景,但别忘了,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武夷山。 他们在这里经营多年,自然有些压箱底的本事。如果他们真的要逃走,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萧升出言道:“不知前辈何方人士?” 赵公明回道,“贫道赵玄朗,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这名字可不是赵公明随意取的,赵公明被封龙虎玄坛,又称赵玄坦,再加上玄有黑色之意,配合那一脸黑面,故取一个玄字;朗则为公明之意,所以便取了个赵玄朗的假名。 萧升心里放松了不少,不是截教的就好,如果赵公明说他来自截教,萧升怕是一点异想都不敢有。 可想而知,如今截教在洪荒的风评有多差。 萧升和曹宝听后,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但仍然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除了截教大能外,其他大能或多或少都会在意自己的面子。特别是对于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来说,他们通常不会做出强行夺取他人宝物的事情。因为这样做一旦传开,他们将难以在散修界立足。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对视一眼,萧升开口道:“既然前辈想看看,那我们也就不好意思藏私了。不过,这落宝金钱可是我们二人的至珍之宝啊,希望前辈鉴赏完后,不要对外泄露。” 虽然萧升和曹宝的语气显得很客气,但他们始终密切关注着赵公明的神情变化。只要发现情况稍有不对劲,他们就会立刻施展遁术逃走。 赵公明微微一笑,回答道:“放心吧,两位道友,贫道自然会守口如瓶。”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对萧升和曹宝的担忧并不在意。然而,他内心深处其实早已打好了算盘。 于是,萧升取出了落宝金钱将其递给赵公明。 这么容易?赵公明心下不由得感叹,如此异宝说给就给,倒是该说萧升二人心大呢,还是说他们识时务呢。 赵公明伸手去接,就在即将触碰到落宝金钱的刹那,异变突起。 只见落宝金钱一阵剧烈抖动,随后长出两只翅膀化作一道金线向远方逃离。 三人一坐骑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赵公明愣了半秒,随后同样化成一道金光向落宝金钱追去。 赵公明:“别跑。” 落宝金钱:“你不要过来啊!” ヽ(*。>Д<)o゜ “这是什么情况?” 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疑惑不解。 灵宝有灵是不假,但落宝金钱的表现未免太“灵”了些。 落宝金钱速度极快,但赵公明的速度更快。 眨眼间,他便追上了落宝金钱。 “回来!” 赵公明大喝一声,伸手抓向落宝金钱。 然而,落宝金钱却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手,继续向前逃窜。 赵公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诧异。 这落宝金钱竟然能躲开他的攻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他再次出手,这一次没有任何保留用上了全力。然而,他发现,落宝金钱变了。 一件无人掌控的宝物,能有多少威能暂且不说。但眼前的落宝金钱却完全不似无人掌控的样子,它就像被仇敌追杀时,激发了所有的潜力,拼命逃窜。其逃跑的速度,竟然能够与赵公明这样的大罗金仙不相上下。 “不是吧,你跑什么呀?咱有那么可怕吗?”赵公明一脸的不满,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追不上这件宝物。 眼见无法追上落宝金钱,他心一横,直接抛出缚龙索,向落宝金钱疾驰而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赵公明彻底傻眼了。 只见落宝金钱上的小翅膀轻轻一挥,缚龙索瞬间失去了与他的联系。后知后觉的赵公明,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坏了,我成老赵了。 就在这时,变故发生得太快,甚至比赵公明思考的速度还要快。只见落宝金钱刚刚打落缚龙索,侧旁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裂缝。 随后一枚古朴的圆形方孔铜钱自裂缝中跳出。 “这……” 赵公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枚圆形方孔铜钱在空中滴溜溜一转后,就朝着落宝金钱飞扑而去。 在赵公明的目瞪口呆中,它对着落宝金钱就是一顿胖揍。 砰砰砰的铜钱击打声不绝于耳,不知为何,赵公明心中猛然升起一丝心虚之感,仿佛有一双幽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场景更是热闹非凡。 “我男人的法宝你都敢落,找打!” 啪~ “小骚蹄子不学好,还敢勾搭我男人,欠打打!” 啪~ “哟,咱打你你还敢躲,该打。” 啪啪啪~ 那枚圆形方孔铜钱越打越来劲,也就落宝金钱没有嘴说不了话,不然赵公明感觉此刻能听到落宝金钱的嗷嗷叫唤声。 在一旁的赵公明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情况?这枚突然跳出来的铜钱是什么鬼?怎么还有别的法宝跳出来教训落宝金钱? 正当赵公明这么想的时候,那枚神秘铜钱猛地一转,啪的一声,将落宝金钱朝着他的方向扔了过来。 赵公明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住,但就在接触到落宝金钱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幽怨的目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他心中一惊,连忙将落宝金钱往旁边一丢。 咱不熟,别碰瓷。 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那枚神秘铜钱又将缚龙索一甩,直接扔进了赵公明的怀里,然后迅速虚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赵公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皱着眉头,总觉得那枚铜钱最后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左右看了两眼,确定那枚泼辣的铜钱不在以后,他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落宝金钱边上,蹲下身子观察左右。 很好,没钱。 于是他赶紧一甩袖子,落地上的落宝金钱便被装在了袖子里。 莫名有些心虚的赵公明装完金钱以后那是一刻也不敢停留,原路返回。 萧升曹宝就俩天仙,是一点追落宝金钱的意思都没有,那玩意儿飞的速度太快了,若不是落宝金钱是在自己手中遁走的,他还以为这是赵某人骗宝逃逸。 不多时,赵公明便飞回了武夷山,见到萧升曹宝,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前辈!”萧升曹宝二人恭敬的叫唤道。 赵公明一脸歉意地摇了摇头,说道:“二位小友,实在抱歉,贫道并未追上落宝金钱。那物似乎有人操控,速度极快,就连贫道全力施为也难以追上啊。” 赵公明所言不虚,落宝金钱的确并非被他追回的。 萧升和曹宝对视一眼,心中暗叹一口气,但脸上却表现出豁达的神情,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许这也是上天注定,我等与此物无缘吧。” 他们并没有对赵公明产生丝毫怀疑。事实上,当落宝金钱刚刚逃离时,距离并不遥远,他们亲眼目睹了它是如何巧妙地躲避赵公明的追捕的。 至于要求赵公明赔偿损失,他们甚至连想都未曾想过。 这里可是洪荒世界,实力至上才是不变的法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谁的拳头更大,谁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而赵公明作为一名强大的修士,显然拥有着绝对的实力优势。面对这样的情况,萧升和曹宝只能选择接受现实,默默承受失去宝物的遗憾。 赵公明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此事因贫道而起,若非贫道好奇,道友也不会错失异宝,这样吧,贫道这里也没有什么宝物,不如将此宝赠予两位道友,了却因果,可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白手套解下来,轻轻一抛,手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萧升手中。 萧升有些惊讶地接过手套,仔细端详起来,疑惑地道:“这是……?” 赵公明微笑着解释道,谎话那是张口就来:“此乃贫道亲手炼制之物,名为‘银票玄解’,它虽然无法与那落宝金钱相比,但也是件难得的宝物,拥有诸多奇妙之处。” 萧升突然感觉失去落宝金钱而产生的糟糕心情瞬间消散了不少。 落宝金钱虽然可落天下灵宝,但鬼知道有什么限制条件,萧升自己也不相信催动如此宝物一点代价都不需要支付。 可银票玄解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上的法力波动非比寻常,其本身又有变化之能,就这么说吧,无论是谁得道此宝都能使唤的得心应手。 萧升二人连连道谢,赵公明含笑点头,又婉拒了二人的宴请,带着自家师兄便离开了武夷山。 “师弟,如此重宝给两个天仙散修着实糟蹋了。”大黑鼠飞到东海地界就失去了身为坐骑的本分,甚至还将爪子搭在了赵公明的肩膀上。 赵公明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你好歹先变回人形啊喂。 也不知灵牙仙是不是听到了赵公明的心声,突然变回人形。于是,赵公明也褪去了伪装,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师兄不会想再去抢回来吧?”赵公明似笑非笑地问道。 灵牙仙面无表情,眼神冷漠,道:“事已了,你我就此分别吧。” 话音未落,灵牙仙径直朝着武夷山飞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灵牙仙远去的背影,赵公明并没有多做干涉。 正如他之前所说,截教的生死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无论是截教是否灭亡,又或者有多少人死亡,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 老赵的人脉那么广,但对赵公明来说他所在意的也只有三位妹妹而已。 不为赵公明与三霄多年来的情谊,只是知道封神的他自是知晓三霄如何对待他这个大哥,他自然也愿意认这个妹妹。 第53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落宝金钱到手后,赵公明便开始思考如何参与到封神大劫之中。 他想要编制,却也得考虑以后职场的人事关系,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周全的计划才行。 多亏了他穿越前为写小说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否则他可能很难找到这个关键点。 事实上,阐教和截教之间的正面冲突是从十天君这里开始的。但在此之前,截教已经有不少人下场帮助商朝了。 闻仲是商朝元老,这个姑且不算,最先出山相助的应该是九龙岛四圣。 这四位协助青龙关总兵张桂芳出兵征讨西岐。 那么,下一步是否应该前往青龙关寻找张桂芳呢? 不过,仔细一想,这样的做法似乎并不合适。 毕竟,九龙岛四圣和赵公明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 还是那句话,赵公明人脉太广了,他若是做这个出头鸟难免有带头趋势。 他并不在意截教弟子登上封神榜,但绝对不想看到他们被自己带上封神榜。 封神之后大家可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届时可是要在一起办公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那职场....赵公明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赶紧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甩出去,赵公明皱起眉头,开始仔细思考剧情,试图找到一个对未来影响相对较小的切入点。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似乎还算合适的事情——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哪吒的传奇经历无疑是非常着名的,尤其是他大闹东海的的举动更是经久不衰。 但对赵公明来说,这都是小事。 金鳌岛虽然位于东海之上,但龙族根本高攀不起截教。 这里的龙族可非传统神话中的形象,在洪荒世界里的龙族可是背负着巨大罪孽。 圣人见了都摇头的那种。 至于那些诸如“剔骨还父、削肉还母”等事件,赵公明并不关心,因为这些与他并无直接关系。 但有一件事…… 石矶,乃是截教外门女弟子,她的道场位于骷髅山白骨洞。别看这名字取得吓人,其实那可是仙家福地。 哪吒开乾坤弓、用震天箭射杀碧云童子的故事,已经无需赵公明再去讲述。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赵公明心中已有了主意。 于是乎,他决定亲自前往陈塘关,打算在此地一直等待着哪吒闯下大祸的那一天。 然后…… 当赵公明踏入陈塘关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皱起眉头——这凡人的世界,人们的衣着是否过于暴露? 一进入陈塘关,赵公明就看到了令人辣眼的场景。 当然,更为诡异的是,他对于这样的情景竟感到内心平静,甚至觉得不过如此。 在这个世界里,商人有着明确的阶级划分,从高到低依次为:王族、贵族、商人、奴隶和牲畜。每个阶层都有其特定的地位和待遇。 人们的下身穿着一种叫做胫裤的服装,从它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种裤子只能保护大腿部分,甚至连开裆裤都算不上。 王公贵族们则有袍子可以遮住下身,而商人们中的富裕者也能够买得起袍子。然而,对于其他商人来说,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他们就显得十分“敞亮”。 奴隶们的处境更为艰难,他们本身就是商人的财产,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衣物,仅仅是用布条随意包裹着身体。要说这些破布条是他们身上的衣物,还不如说他们身上的泥垢更像一层衣物。 至于牲畜(这里的牲畜并不是指真正的动物,而是特指人类),这些人往往是来自敌对势力的俘虏或者犯下重罪的罪犯。他们没有任何衣物来遮蔽身体,但是却需要奴隶每天帮他们清洗的白白净净。 尽管看起来牲畜们生活得似乎比奴隶好一些,但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现象。当祭祀上天的时候,这些牲畜会成为祭品。 他们所享受到的所谓“体面”,最终都会在祭祀日付出代价。 赵公明有幸在陈塘关见证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祭仪式。 那一天,李靖带领着陈塘关的百姓们举行了这场可怕的祭祀。 那些赤身裸体、被视为牲畜的人们被无情地摆放在祭台上,仿佛只是待宰的羔羊。 接着,祭师们冷酷地开始一层一层地剥下祭品的皮肉,用特制的秘药灌入他们的口鼻,最后地割下他们的头颅。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对失去皮肤的肉体进行解剖..... 这让赵公明简直无法理解,他瞪大了眼睛,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些商人怎么能如此残忍?难道他们都是妖魔鬼怪变幻而成的吗? 环顾四周,商人们却表现得异常麻木,他们不仅不认为这有什么残忍之处,反而每到精彩之处便齐声欢呼。 他们似乎坚信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取悦上天,从而获得庇佑,确保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但在赵公明看来,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赵公明终究是没撑住一场完整的祭祀,他半道离场了,就这么说吧,在他看来商人比妖魔更像妖魔。 溜了溜了。赵公明在陈塘关至骷髅山的中间随意找了个山头蹲下。他决定在这里等待天边划过流星。由于不知道需要等待多长时间,他索性搭建了一个吊床,并舒服地躺在上面,目光望向陈塘关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公明静静地等待着。终于,当他开始感到有些无聊时,突然间,一缕绚丽的长虹从陈塘关中射出,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赵公明心中一喜,但并没有立刻行动起来。相反,他继续耐心等待着。 不久后,一个穿着鲜艳红肚兜、头上扎着两个可爱啾啾、光着屁股蛋的小屁孩从陈塘关中追了出来。 赵公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他迅速调整自己的方向,朝着乾元山飞去。 画面来到了哪吒这里。 他看着震天箭咻地一声飞了出去,心里顿时一沉,暗叫不好。 因为母亲殷夫人怀胎三年才生下他,而且他出生时还藏在一个肉球里,这让父亲李靖一直对他心存疑虑,认为他是个妖怪。 再加上由于陈塘关事务繁多,李靖也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哪吒,因此父子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现在,哪吒不小心丢失了陈塘关的镇关之宝之一,立马就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于是立刻穿上风火轮,沿着震天箭射出的方向追赶而去。 没过多久,他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衣、满脸煞气的大婶。 通常情况下,哪吒会选择避开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好惹且心情不好的人,但此时大婶正好站在震天箭的飞行路线上,说不定大婶知道震天箭的去向。 哪吒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向这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大婶询问道:“大婶,请问您是否看到过一支箭咻的一下从这里飞过了?” 那位大婶一脸冷漠,似乎并不想理会他,但还是回答道:“你所说的,是这支箭吗?” 说着她拿出了一支箭,冷冷地看着哪吒。 哪吒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地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支!大婶,您是在哪里捡到它的呀?这是我们陈塘关的镇关之宝啊!” 然而,大婶却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陈塘关的镇关之宝?真是让贫道大开眼界了。” 听到这句话,哪吒不禁有些着急,他连忙解释道:“大婶,您能不能把这支箭还给我呢?如果被我爹发现我弄丢了镇关之宝,他一定会狠狠地揍我一顿的。求求您啦!” “这么说,这支箭是你射的喽?”石矶的语气渐渐变得不善。 不为别的,飞来横祸,想她石矶听从师尊之命紧闭洞府,静颂黄庭,不成想今日突然从外边射来一支箭矢好巧不巧的射死了自己的碧云童子。 这已经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童子对他们练气士而言除了门面以外,多多少少都会带点感情进去。 亲自点化,相处日久,碧云童子就好似石矶的亲生孩子一样。 如今突然被人射死,石矶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哪吒道:“我刚刚正在练习射箭呢,一不小心就射到天上去了,然后就不见了。 大婶,你能不能把箭还给我呀?我爹爹要是知道我弄丢了箭,肯定会很生气的。” 然而,石矶根本不理会哪吒的请求,只是冷冷地说:“带我去见你爹。” 她,石矶,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孩子不懂事,那肯定是父母没有教育好。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呢?她决定把愤怒发泄在他的父亲身上。 至于这个小娃娃,她失去了童子,那就让他失去爹娘,这样也算扯平了。 如果日后娃娃若想找她报仇,她石矶也毫不畏惧。 石矶的气势实在是有些吓人,尤其是当哪吒看到震天箭上的血迹的时候更是紧张得不行。 他不会是伤到人了吧?要是真的伤到人了,爹爹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娘亲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让他感到无比焦虑和不安。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父母因为自己而吵架,所以他决定勇敢地站出来承担责任。 于是,他对着石矶大声说道:“大婶,这箭确实是我射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我不小心伤到了你,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便是了,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如果你想要一些补偿,也尽管跟我说,等我以后长大了自然会想办法还给你。” 然而,石矶根本就听不进去哪吒的话。她恶狠狠地瞪着哪吒,眼中闪烁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支箭射死了我的童儿,你说我该怎么做?别废话了,带贫道去见你的父母。” 听到这句话,哪吒彻底傻眼了。如果他不小心杀人的事情被爹爹知道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哪吒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俺爹与俺娘的性子,若是别人,恐怕早就上去干架了。 可面对石矶,哪吒却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错了。 哪吒在殷夫人的教导下终究是讲道理的。 到最后,也只能如此回复,“大婶...这...”咬咬牙,哪吒梗着脖子道,“我射杀您的童儿只是无心之失,您若想打骂于我,我也自是受的,但若因此要我的性命,那我却是不服的。” “好胆!”石矶被气的那是三尸虫暴跳如雷,她本不愿与小儿争执,怎奈这小儿登鼻子上脸,石矶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声音冰冷地道:“无知小儿,射死我徒儿还敢狡辩?”说完,她手指并剑一斩,一道剑气朝着哪吒斩去。 哪吒一惊,连忙侧身躲开,同时手中的乾坤圈和混天绫也迎了上去。 “铛!”一声巨响,哪吒被震得连连后退,而石矶则是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冷笑道:“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跟我斗?不自量力!” 说着,石矶伸手一挥,一道黑色光芒如同狰狞的巨蟒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恐怖的威势,朝着哪吒席卷而去。 哪吒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丢出乾坤圈,想要抵挡住这道黑色光芒。 然而,石矶是什么人?她可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徒弟,实力强大无比,而哪吒不过是一个小孩,修行至此即便算上娘胎的三年连十岁都没到。 他与石矶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只见那道黑色光芒轻易地击退了乾坤圈,然后重重地打在了哪吒身上。 噗! 哪吒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被乾坤圈打的倒飞而出,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了一个大坑。 而乾坤圈也被石矶直接收走,消失不见。 “还敢还手?”石矶眼中杀意止不住迸发,咬牙切齿地道。 说完,石矶再次挥手打出一道黑色光芒,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哪吒面前。 哪吒大惊,连忙施展混天绫想要抵挡。 然而,那道黑色光芒直接洞穿了混天绫,继续朝着哪吒打去。 这次好点,混天绫挡住了石矶的攻势,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无法抵挡混天绫被石矶收走的命运。 哪吒见势不妙,转身蹬上俩风火轮,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远处逃去。 他没想去陈塘关,那里有父亲在意的陈塘关百姓,还有母亲在意的父亲。 虽然哪吒年纪尚小,但他也能察觉到石矶对他展现出的恶意。所以,他的目的很明确: 师父,救命! 石矶想要追上哪吒自是轻而易举,毕竟她的实力远胜哪吒。然而,就在刚刚的发泄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和一个小孩子如此计较。 她心想:“这孩子的言行举止,想必是其父母没有教育好,真正该杀的人应该是他们的父母才对。” 于是,她决定远远地跟在哪吒身后,寻找能够主事的人来复仇。 哪吒一路奔跑,最终来到了乾元山。而令石矶惊讶的是,这里竟然就是太乙真人的道场——金光洞府。 难道这个小孩真的是太乙真人的徒弟?如果真是这样,今天恐怕难以得逞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石矶面色一变,立刻打出一道黑芒,想要在太乙真人反应过来之前将哪吒击杀当场。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就在这时,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从乾元山,金光洞中如流星般飞速射出。 轰! 刹那间,黑色光芒与金色光芒猛然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紧接着,金光逐渐消散开来,显露出一个身穿赤色道袍的老者身影。 他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正是太乙真人是也。 第54章 三教一家可亲了 “截教的道友,何故犯我道场,欺我爱徒?” 太乙真人是金仙境界大圆满的大能,自身又深得元始天尊的宠爱,一般的大罗金仙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区区金仙境界的石矶? 这一声斥问,如洪钟贯耳,石矶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她没想到,自己还未开口,就被太乙真人先发制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太乙真人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也就是你们截教了,欺软怕硬,只敢对我教二代弟子指指点点。” 石矶一听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她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反驳道: “道友何不问问你这徒儿做了何事?你的徒弟是阐教二代弟子,我的童子难道不是截教二代弟子吗?你这徒儿射杀贫道童子,贫道难道是泥捏的任由你阐教捏扁搓圆吗?”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太乙真人虽然有一些缺点和不足,但不能忽视的是,能够拜入元始天尊门下,并成为元始天尊的十二位亲传弟子之一,其品德和操守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也许他会护短,喜欢揪着别人的小辫子不放,但他绝对不会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因此,他转过头去,看着哪吒,询问事情的经过。 哪吒于是把自己在陈塘关玩耍时不小心弄丢了震天箭,以及后来遇到石矶并被她一路追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太乙听完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不过他并不是生气哪吒,相反,他对石矶的行为感到愤怒。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 这本意味着三教之间本应相互尊重和支持。 就算现在封神大劫来了,大家大难临头各自飞,但身为三教之上那一个“道”字真的这么难看到吗? 石矶的做法却让他非常失望。 哪吒并没有否认这件事,如果石矶心里还有怨气,不满意哪吒给出的解决方案,那么完全可以来找他这个当师傅的理论,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小孩子呢? 太乙真人面色阴沉,眼神冰冷地盯着石矶,语气严肃地说:“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的徒弟误杀了你的童子,确实是不应该的。但他并非有意为之,而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贫道愿意拿出一些珍贵的宝物来赔偿你,作赔礼道歉,道友意下如何?” 石矶听后却只是冷冷一笑,不屑地回应道:“哼,说得倒是轻松!难道我那可怜的童子就这样白白死去了吗?” 太乙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但还是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火气,继续说道:“那你到底想要怎样?不要得寸进尺!” 石矶看到太乙真人气愤的样子,心中也是无名火起,她挑衅地回答道:“贫道要哪吒用性命来偿还。” 太乙真人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声色俱厉地喊道:“大胆!哪吒乃是我阐教的门徒,岂能让你随意伤害。如果如果道友是冲着与贫道做过一场来的,那尽管动手吧,莫再在此胡搅蛮缠了。” 双方的怒火都在不断地升腾着。 太乙心中愤怒不已,他觉得石矶的举动明显是故意找茬。 她的童子已经不幸身亡,这个错误他们愿意承担责任,并向石矶赔礼道歉。甚至对于石矶提出的一些过分要求,我太乙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然而,石矶竟然对他的徒弟下手,这让太乙无法容忍。 毕竟,贫道徒弟死了你石矶的童子就能复活吗? 别说不能,就算可以那也是贫道的徒弟。 我阐教三代门人,元始天尊亲传弟子的亲传弟子,这样的身份还能为一个没有名分的童子对子? 如此胡搅蛮缠,岂不是一棍子打在三教一家亲之上? 而石矶呢? 而石矶则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不公。 她明明才是无辜的受害者,人在家中坐,童子却无端遭到射杀。 她想要讨回公道,但却遇到了太乙如此强横的态度。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不把她截教放在眼中啊! 虽然她石矶只是圣人的外门弟子,地位比不上太乙这样的圣人亲传弟子,可太乙打的哪里是她石矶的脸面? 分明就是打她截教的脸面。 怒火瞬间充斥了石矶的大脑,她完全忘记了太乙是金仙大能,而自己只是个普通金仙这件事。 “贫道胡搅蛮缠?好!那贫道倒要看看你这阐教高徒有何手段!” 说完,石矶立即祭出了八卦云光帕。 虽然名为八卦,但实际上只有四卦,分别为坎、离、震、兑,代表着水、火、雷、泽。 其威能自然不可小觑,如果遇到寻常金仙大能,再加上石矶自身的法力催动水、火、雷、泽四相显化,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她面对的可是太乙真人,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 只见太乙真人仅仅只是虚空一指,八卦云光帕还未完全长开便散去灵光。 石矶心中一惊,连忙收了法宝,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就要上前与太乙真人拼杀。 却见太乙真人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 刹那间,九龙神火罩骤然出现在空中,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道赤色帷幕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迅速展开,将石矶紧紧笼罩其中。 九龙神火罩的顶端,一颗金珠散发出赤红的烈焰,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空中急速旋转。 随着金珠的转动,九条火龙从神火罩中呼啸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被困在赤色帷幕中的石矶。 石矶面色一变,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她拼命挣扎,试图挣脱这赤色帷幕的束缚。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赤色帷幕却如同钢铁般坚固,丝毫没有被撼动的迹象。 与此同时,九条火龙已经逼近了石矶,它们口中喷出熊熊烈火,将石矶周围的空间都烧得扭曲变形。 石矶只觉得四周的温度急剧上升,炽热的气息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心急如焚,想要施展法术抵挡,但那九条火龙速度极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眨眼间,九条火龙已经将石矶彻底吞没。 熊熊烈火在她身上肆虐,吞噬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石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在山间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太乙真人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一般。 然而,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深深的叹息。 他心中明白,如今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 九龙神火罩虽然拥有无与伦比的威能,但对于像石矶这样的金仙来说,想要轻易将其烧死并非易事。 然而,这件法宝存在一个弊端,即业障会成为其助燃剂。 而石矶,正是这样一个业障缠身的人。 这很符合太乙对于截教的一贯印象。 石矶身上的业障浓厚得令人触目惊心,让太乙真人感到十分厌恶。 因此,当看到石矶被神火罩笼罩时,他丝毫没有收回法宝的想法,任由神火烧灼下去。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九龙神火罩缓缓落下,地面剧烈震动。石矶的身体早已化为灰烬,只剩下一缕微弱的仙魂,飘飘荡荡地向着封神台飞去。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响起,一道身影自天边疾驰而来。 声音还未落下,十二颗巨大的星辰便浮现在空中,星光璀璨夺目。 紧接着,幽蓝色的光幕从天而降,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这是……赵公明?” 太乙真人心中一惊,暗自叫糟。他环顾四周,发现哪吒并没有被定海神珠拖入乾坤之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是这片刻的耽误,一身威武铠甲的赵公明已经来到了太乙真人面前。 “太乙,你好狠的心啊!竟对我截教师妹下此毒手,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把我们截教圣人放在眼里吗?” 赵公明满脸怒容,抽出手中的金鞭,冷冷地盯着太乙真人,眼中寒芒闪烁不定。 太乙真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罢了罢了,封神劫起,身不由己。公明师弟,动手吧。” 赵公明被太乙的话给噎了一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原本还打算与太乙理论一番,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嚣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不是,你不过是个金仙大能,怎么敢直接对咱这个大罗金仙说这种话的? 然而,赵公明并不了解自己的名声在外。 他一向以急公好义着称,而太乙见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犹豫或解释。 对于太乙来说,面对赵公明这样的人直接动手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此外,尽管太乙目前只是金仙境界,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 截教是什么情况,懂得都懂。 赵公明又是截教里有名的热心肠,那还用再说其他的吗? 赵公明身上背负的业障甚至比石矶还要多得多。 他太乙虽是金仙,借助九龙神火罩之威,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太乙真人却突然出手,他手中的九龙神火罩瞬间催动,金珠升腾而起,九条火龙从神火罩中冲出来,咆哮着迎向赵公明。 这九条火龙栩栩如生,浑身散发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然而,赵公明并没有退缩,手微扬,除了那封定乾坤的十二颗定海神珠之外,另外十二颗定海神珠同时绽放出五彩光芒从袖子里飞出,与九条火龙激烈碰撞。 两件法宝都具有灵性,它们在空中相互交织、缠绕,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 与此同时,赵公明挥舞着手中的金鞭,向太乙真人狠狠地抽打过去。太乙真人见状,急忙取出一块金砖,向着赵公明猛力拍打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太乙真人和赵公明各自向后退了几步。不过,太乙真人毕竟只是一个金仙,而赵公明则是大罗金仙,实力相差悬殊。 因此,在这次交锋中,赵公明及时止步,而太乙却根本止不住脚步,先是倒退几步,随后更是阻不住力道倒飞出去。 赵公明乘胜追击,却见混天绫宛如灵动的蛟龙向他袭来,随即手中恰动法诀,显出两道金甲大汉的身影与混天绫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赵公明也不含糊,一手祭出缚龙索向着太乙真人倒飞出去的地方打去。 太乙真人力道上吃了些亏,但人绝对不死板。 见赵公明法力底蕴远远深厚于自己也不硬拼,招来乾坤圈向着缚龙索而去。 双方交接刹那,缚龙索便被太乙真人的乾坤圈轻易破解。 双方一时间竟然打的难解难分,赵公明心里隐隐有些惊奇。 他心中不禁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在封神原着里赵公明轻而易举的就串糖葫芦,为何咱现在打一个太乙都这么费劲?” 赵公明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吗?还是说他对原剧情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赵公明在怀疑人生,而太乙也是暗暗叫苦不迭,没事别拿金仙碰瓷大罗,原以为双方就算有所差距,也应该不大,没想到他远远低估了赵公明的实力,这跟外边那些野生大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好吧。 赵公明心里也有些烦躁,一时间游移不定,要不要动用藏起来的定海神珠呢?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如果现在用掉,那必须得保证能一击毙命,否则被泄露了出去,以后就不好阴人了。 至于召回镇封乾坤的定海神珠,他是绝对不敢的。 若是没有十二颗定海神珠封禁乾坤,他们俩的战斗余波很容易导致山川破碎,江河异位,到时候那大把大把的业障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赵公明和太乙真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战胜对方。 这时,太乙真人瞅准时机,念动咒语,手中光芒一闪,唤出一柄法剑。只见那柄法剑剑身带翼,如同一只仙鹤振翅高飞,直直地朝着赵公明冲来。 赵公明侧身躲过,反手一挥,手中金鞭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狠狠地砸向太乙真人。太乙真人急忙闪避,但还是被余威震得倒退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赵公明趁机发动攻击,手持金鞭向太乙真人猛扑过去。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太乙真人只能勉强招架,但明显已处于下风。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太乙真人双手掐诀,口中喃喃自语,身上散发出一道道青光。这些青光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拳头大的光球。 而太乙更是硬扛赵公明的金鞭一击也要将这光球催发。 赵公明感到一阵汗毛竖立,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连忙撤回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全力以赴地施展防御法术。 不得不说,带有“玉清”二字的仙法果然非同凡响。青色光球与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纠缠了一会儿,竟然硬生生地冲破了它们的防线,继续朝赵公明袭来。 此时,赵公明再也无法保留实力,急忙召唤出另外十二颗大星,环绕在自己身边,同时全力激发三十六颗定海神珠的力量,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三十六颗定海神珠映照一片幽兰,青色光球终于被消灭得无影无踪。但赵公明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神色有些疲惫。 而一旁的太乙真人更是已经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显然是消耗过度。 “师父。”哪吒一见蓝色帷幕破开,就要上前,却见赵公明连忙催动定海神珠,蓝色帷幕再次绽放,将他与太乙二人笼罩了进去。 “公明师弟,你赢了。”太乙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了,看了一眼哪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不舍,努了努嘴,最后还是开口道:“杀死截教师妹的是贫道,不知师弟可否放贫道徒儿一马?” 赵公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太乙见状,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既如此,贫道去了,就不劳烦师弟动手了。” 说完,他盘膝而坐,身躯虚化,宛如炊烟一般缓缓消散,一缕仙魂透过定海神珠的封锁,直直朝着封神榜飞去。 赵公明撤去封禁,心中不禁感慨万分。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哪吒的惊呼声:“师父?坏人,你把我师父怎么了?”只见哪吒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看着赵公明。 哪吒说着便举起拳头,准备向赵公明冲过来。赵公明见状,连忙袖子一挥,将哪吒直接吹进了金光洞里面。正当赵公明准备转身离去时,一柄散发着青芒的长剑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他冲了过来。 赵公明心头一惊,想要挪动身体躲避,但却发现自己的周身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完全无法动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青芒即将击中他的时候,一把玉如意从虚空中缓缓飘落下来,准确无误地挡住了青锋,并将其打落在地上。 赵公明定睛一看,原来是师尊的青萍剑……他顿时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好个元始天尊,不就是杀了你一个弟子而已嘛,居然还想暗中偷袭。 呸,真不要脸! 第55章 元始阻通天 “二师兄,你在做什么!”通天大怒。 自从赵公明从碧游宫离去后,通天教主便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可是亲传,是宝贝疙瘩,能不看紧吗? 对于武夷山发生的事情,通天教主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为王,赵公明打死二仙夺取宝物也是常事,在加上赵公明又一番伪装撇清了与截教的联系,通天教主也说不出什么问题。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通天教主愤怒不已。 当看到赵公明对同门师兄弟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阐教门人杀害时,通天教主简直难以置信。 甚至在石矶被太乙用九龙神火罩活活烧死之前,通天教主都无法相信这是赵公明能做出的事情。 赵公明一向性情敦厚、老实巴交且热情善良,是个直爽之人。 即使因为封神大劫而稍有变化,也不至于变得如此绝情。 他不可能有那些复杂的心思和算计,更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是以,通天立马提剑动身要前往乾元山。 那绝不是自己的公明徒儿,为免打草惊蛇,他要亲自把赵公明抓来问个清楚。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碧游宫的时候,元始天尊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师弟这是要去往何处?”元始天尊问道。 通天教主一脸冷漠地回答道:“师兄,你别拦我,本座不是去找你徒弟麻烦的。” 他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但也明白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元始天尊却摇了摇头,直言了当道:“你不能对赵公明出手。” 任何人都可以对赵公明动手,但是通天不行,因为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一旦通天动手,世界都会变的不稳定。 然而,元始天尊正要解释其中的缘由时,却突然发现通天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好啊,原来是你!\" 通天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他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元始天尊挖自己墙角就算了,还挖的是他亲传弟子之一,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随着一声怒喝,通天不再犹豫,直接提起青萍剑,向元始天尊冲去。 然而,元始天尊并没有躲避,只是抖动了下混元幡,就使得通天无法再前进。 通天怒极:“元始,可敢天外一战。” 面对通天的愤怒,元始天尊平静地摇摇头,说道:\"师弟,你并非我的敌手,收手吧,我们静下心来好好谈谈。\" 通天却根本不理会元始天尊的劝告,怒吼道:\"谈个屁!\" 在他看来,他拥有强大的诛仙剑阵,只有四位圣人联手才能破解。而元始天尊即便再厉害,难道还能打破他的诛仙剑阵不成? 通天这小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什么天外天内了,直接动用了圣人之力。 圣人之战啊,战斗产生的余波足以毁灭乾坤。 元始也不惯着,正欲动手,阴阳二气化作太极图案显化。 正是老子来了。 “二师弟,三师弟,何故争执?”太清面容枯瘦,只一道场,就化解了通天与元始交战产生的余波。 “你问问他,我的好二兄。”通天指着元始没好气道。 太清看向元始,眉头微蹙。 今日的元始给他带来的感觉很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元始也是满头雾水,他做了什么?只是阻止通天打弟子而已,通天为何这么大反应。 “大师兄,我并未做什么,只是拦下了三师弟前往乾元山。”元始无奈道。 “老三,你这又是何必呢?”太清皱眉道。 太清不知道具体,但他知道乾元山是太乙真人的道场,那是师侄辈,通天满脸怒气去乾元山定然不是好事。 可与一个师侄计较,太失身份了。 通天一脸愤怒地看着元始:“哼,元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元始对通天的质问充耳不闻,而是如实向太清讲述事情经过。 然而,当他讲到一半时,通天突然拍案而起,满脸怒容地吼道:“放屁!你敢说这不是太乙联合赵公明为我截教弟子设下的一个局?” 元始和太清都被通天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愣,元始更是一脸懵逼地看着通天。 而太清则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三师弟,赵公明可是你门下的弟子,怎么会跟太乙一起陷害你截教弟子呢? 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毕竟,赵公明拜入你门下已经多年,他的品性你应该很清楚吧?” 通天却毫不客气地怒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本座当然知道,以前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现在,谁知道元始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背叛了我截教。” 元始听后也不禁皱起眉头,不满地反驳道:“仅仅凭借你的猜测就这样下定论,师弟你是否太草率了些?” 通天盯着元始,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找他?” 元始天尊人都傻了,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心想:“咱刚刚不是要给你解释吗?是你一言不合,脑子里面一阵推论,上来就要动手。” 当老二就没有当老大有排面是吗? 正当元始天尊想要开口时,突然感到一丝异样,他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悲痛之情。 太乙徒儿... 而此时,通天教主趁着元始天尊分神的间隙,立刻将青萍剑投掷出去。对于背叛者,通天教主一向是零容忍的态度。 事实上,他对这八大弟子确实投入了深厚的情感。 元始天尊也毫不含糊,手指轻轻一点,玉如意遁入虚空。 他知道青萍剑无法杀死赵公明。 原因很简单,赵公明并不相信通天教主会伤害他。 但是,如果因为受到青萍剑的攻击而让赵公明回忆起某些事情,那将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因此,元始天尊必须采取行动来保护赵公明。 通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着元始天尊说道:“你还说赵公明和你没有关系?” 元始天尊反问道:“我的徒弟都死在他手里了,公明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呢?” 听到这话,通天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乾元山。 当他看到那里的情况时,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都是因为元始天尊这个搅屎棍。 如果不是他对赵公明百般呵护,自己也不会误以为公明已经背叛了截教,并差点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子。 不过现在赵公明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自己必须抓住他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通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对着元始天尊开口说道:“二师兄……”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清老子挡住了视线。太清老子面色严肃地说道:“你不是吾二弟。” 通天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随后他意识到,的确如此。 太乙真人可是元始天尊最喜爱的弟子之一,如今太乙真人身死,魂魄进入了封神榜,元始天尊却表现得如此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通天暗自庆幸自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默默地将手藏到背后,紧紧握住了诛仙阵图。 “吾是三清之一的玉清,却不是你们单纯认为的那个玉清。”元始天尊坦然道。 “何意?”太清老子双目凝视,古井无波的脸上透露着一股愤怒。 三清化生以来相互扶持,砥砺前行,就算后来三清分了家,彼此之间的感情自也还在。 若是元始被什么域外邪魔夺了神智,他作为大哥自然要帮弟弟夺回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去首阳山吧,吾之所讲关系甚大。”元始天尊说完,周身光芒万丈,一条大道环亘于三人脚下。 太清老子也好,通天教主也罢,只是一个恍惚,便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于首阳山,八景宫中。 这是什么神通? 通天教主有些骇然,他可是圣人啊,万劫不灭的圣人啊,就这样被人给当面挪走还毫无反抗之力? 若这事发生在准提身上还差不多,毕竟他都快退群了,但这事发生在他通天身上…… 通天教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可以俯视众生,可如今面对如此诡异的神通,他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而此刻,一旁的太清老子同样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事实上,他刚刚察觉到了异常,试图出手阻止,但却发现自己所有的手段都失效了,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住,根本无法阻挡元始天尊将二人挪移走。 “大师兄,启动八景宫的禁制吧,接下来吾要说的话,在这个世间还是少一些人知道为好。” 太清点了点头,阴阳二气升腾而起,太极图将八景宫笼罩其中。 他好像猜到元始要说什么了,果不其然,元始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心里一咯噔。 “大师兄,据吾所知,您承载了盘古神的意识,是为了守护洪荒的天地,那么你所守护的天地是盘古神开创的真正天地,还是虚假的天地?”元始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转头问起了太清。 “你都知道了啊。”太清看了看元始,眼中的戒备消散了不少,走到蒲团上坐下,叹道:“若贫道所想没错,你便是真正的玉清,前来消灭吾等的吧。” 元始天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兄,我并非他。他的力量伴随着公明一同进入了我们的世界,并被我所接收。正因如此,我才能够洞悉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通天教主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完全不知所措。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为何我一句都听不懂呢?” 两人将目光投向通天,迎上那双清澈而又充满愚蠢的眼睛,太清长叹一声:“师弟啊,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其实是虚幻不实的。在三清之中,确实存在玉清,但却没有你我二人……” 元始大概了解了太清所知晓的情况,于是他急忙打断太清的话,急切地说道:“大师兄,请不要乱说,外边的世界同样有你、我和三弟。” 太清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向老子问道:“师弟可否与贫道讲讲真实世界的情况?” “停!”通天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没看到弟弟都懵圈了吗? 这不得解释解释,我还是不是你们亲弟弟。 通天一直在认真听着他们的对话,但却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难道自己的理解能力真的有问题吗?还是说他们故意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通天皱起眉头,看向老子和元始,语气带着一丝不满说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迷呢?我都快被你们搞糊涂了。 还有,我们的世界怎么就假了?真实的很好吧。” 通天心里有些不爽,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了某个重要的话题之外。 而一旁的老子和元始对视一眼后,微微一笑,然后元始转头看向通天,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三师弟,你这样,回到金鳌岛,找赵公明让他去一个你觉得最不可能的地方把混沌钟取来。” “混沌钟?”通天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这不是在十二祖巫与妖帝东皇的决战中被打到天外了吗?” “你去试试便知道了。”元始微笑着回答道。 通天起步就要走,却被元始一把拉住:“留下一道化身,省的到时候吾还要与你再说一遍。” 见通天匆匆离去,太清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师弟可否与为兄讲讲?” “真实的世界?”元始天尊喃喃道,他知道太清虽然推测出了自己世界是虚假的事情,但因为认知所限,应当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形成的。 但元始就不同了,序列第二的力量追着赵公明涌入这个世界被他所取,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更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 元始天尊叹了口气:“大师兄,我们的世界便是以真实世界为模板刻印的梦境世界......” 异常序列与道庭序列不同,道庭序列为唯一,异常序列为泛一。 这就说明每一个宇宙的道庭序列都为独立的个体,而异常序列却联通了所有的宇宙。 所以当某个宇宙出现异常序列时,其他宇宙的异常序列也会有所感应。 毕竟,祂本就是同一个生灵。 永尽长眠就是如此,祂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充满梦想、幻想和美好期望的地方。 无论是现实还是虚幻,只要人们心中怀有期许,永尽长眠就会存在于那里。 而元始天尊他们所在的世界,则是由永尽长眠根据赵公明的梦境所创造。 这个世界以赵公明的梦境为基础,同时借鉴了其他洪荒世界的元素,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 太清好奇地向元始天尊提问:“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元始天尊解释道,在赵公明以梦境主人的身份改变原生世界之前,这个世界与真实世界并无差异,就是一个真实的洪荒宇宙。 太清恍然:“原来如此。” 太清为何会意识到他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还不是因为不久前的一次变动,让太清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有些不对。 截教弟子的风评很不好世人皆知,可人们知道吗?在那次变动之前,截教弟子已然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可现如今呢?截教虽然也是乌烟瘴气,可比之前的臭名昭着不知好了多少。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人们只对眼下这个截教有所认知,而之前的那个截教更像是他臆想出来的一般。 甚至连老师都受到了影响,认为天地间没有丝毫问题。 眼下经过元始这么一说,太清便明白了。 一切只因为他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梦,一个截教弟子的梦。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太清问道。 元始沉默片刻,缓缓道:“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太清深吸一口气:“选择什么?” 元始沉默良久,问道:“大师兄你是选择守护我们所存在的这个虚假的世界,还是选择守护另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关的真实宇宙?” 元始话音一落,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第56章 三清终究是一体 太清沉默了,他虽然与元始,通天一样为盘古元神所化,但他却完整的继承了盘古大神的记忆。 对于这方天地,都是盘古大神的心血,他理应守护才是。 但是,元始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这让太清感到左右为难。 从太乙的死亡就可以看出元始对于这个世界的态度。 三清当初分家时,他是无奈的,而如今,如果按照目前的趋势继续发展下去,三清之间的关系可能会进一步恶化,最终导致彻底的决裂。 元始并没有急于催促太清做出决定,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事实上,五圣的支持对序列第二来说并不重要,甚至道祖鸿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如此。 但元始并非那个现实世界中道庭序列第二的元始天尊,也不是那个被誉为三清之首的存在。 尽管他已经在现实与虚假之间做出了抉择,但内心深处,他依然渴望得到兄弟们的支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景宫内一片死寂,只有太清与元始的目光对峙,隐隐有些许冷意。 就在这时,通天教主突然出现在八景宫中打破了僵局,他手中提着混沌钟,脸色阴沉得可怕。 自通天教主回到金鳌岛后,立刻召来了赵公明。 事实上,即使没有通天教主的召唤,赵公明在目睹青萍剑与玉如意的交锋后,也会毫不犹豫地前往金鳌岛。 废话,二师伯明显要砍人了,不去找师尊罩着还在外面瞎浪什么。他还没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还没好好表现一番,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通天教主才刚刚下达命令不久,赵公明便已经在金鳌岛上了,听闻召集,那是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就飞到了碧游宫里求罩。 通天见赵公明这模样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恼。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不过八景宫中的事情带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他也没急着教训徒弟,随后便让赵公明前往碧游宫的藏书阁,将混沌钟取出来。 这只是随口一说,藏书阁里有没有混沌钟他能不知道吗? 可当赵公明真从藏书阁中取来混沌钟的时候,通天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点麻了。 他毫不犹豫地卷起混沌钟,甚至来不及与徒弟打招呼,便直奔八景宫而来。 但八景宫中的场景...... 一进入八景宫,通天教主立刻察觉到太清和元始之间的气氛异常凝重,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吸收了留在八景宫中的化身查看离去这段时间的记忆。 然后,通天教主彻底愣住了。虽然他性格直率,但并不愚蠢。 自身的经历,大师兄与二师兄言语中透露的信息,再加上元始天尊的所作所为显然表明了他的意图。 通天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不悦地说道:“二师兄,你和门下弟子只有师徒之名,性情清冷寡淡,你可以舍弃阐教众人。 但我的门下有上万名弟子,都称我一声师尊,可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大师兄门下的弟子更像是他的亲生子女一般,你怎么忍心让我们助你毁灭这个世界去拯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世界呢? 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虚假的存在,就要我们去死吗?” 元始似乎早就料到了通天的反应,他平静地解释道:“先不说别的,就拿赵公明来说吧。你觉得现实世界中的赵公明情况如何?” 通天沉默不语,他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是啊,他们都是虚假的,但公明徒儿却是真实的啊。 “公明他……会怎么样?” “他将永远活在梦境之中,直到最后完全融入‘永尽长眠’的一部分。” 元始淡淡地回答,然后向通天详细解释了什么是“永尽长眠”。 通天的神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复杂,心中暗自思忖: 这里是公明的梦境,一旦梦醒过来,他们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 然而,如果梦始终不醒,公明将会永远沉浸在虚幻之中,无法自拔,届时,与真实的连接将会消散,赵公明也将成为虚假的一份子随着这片洪荒天地归于“永尽长眠”。 这好吗?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极好的,为何赵玄朗一听“永尽长眠”的名字就差点被吓破胆,那是因为“永尽长眠”是最美好的愿景。 你缺什么,祂便会给你什么,你感受不到虚假,周围的一切都是最为真实的场景,哪怕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可愿意就此醒来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你想建功立业,便能成为一代伟人,你想平安喜乐,也能过上平凡却又不失激情的日子,想当九五至尊,祂能满足你逐鹿天下的梦想,甚至想成为创世神,祂亦然能与你满足。 这样的梦境,真的有人愿意醒吗? 但赵公明是截教弟子,是他通天教主的弟子,怎能在这虚假的梦境之中沉沦? 通天对于自身生死其实并无太多执着,但他很注重座下的弟子。 他收下的弟子众多,亲传弟子就有六十余人,而内门、外门以及记名弟子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徒儿们尊称他为师尊或老师,这份师徒之情又怎能轻易割舍? 如果就此放弃弟子们的生命,通天实在难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但若让自己放弃公明,那他亦是难下决定。 通天一时间左右两难了。 通天实在放不下自己的弟子,太清心中牵挂着苍生,二者与元始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他们注定要与元始站在对立面。虽然两人并没有给元始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元始心里已经明白了。 元始天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希望大师兄和小师弟能守住这个秘密。化生为三清,自相残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这些话后,元始就要收回施加在通天身上的玉清之力。 正是由于这股力量的影响,通天才免于赵公明的干扰。 不然的话,在他的记忆里将会出现自己如何得到混沌钟,以及为什么把它藏在藏书阁的原因。 “二师兄,等下。”通天连忙叫住元始,虽然不清楚元始要做什么,但他本能的感觉到: 不是好事。 “怎么了,三师弟?”元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通天。 “公明他……是我弟子吗?”通天疑惑地问道。 “赵公明,玄穹高上帝赐名玄朗,拜师上清灵宝天尊,赐道号公明。”元始说道,他还有意无意地向通天看了一眼。 “也就是说,公明这个名字还是我赐给他的......”通天低声喃喃,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随后,他面色一狠,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二师兄...让公明...醒...醒来吧。”通天咬咬牙,心下一狠,说道。 他有万众弟子不忍割舍是没错,但因一己之私,让公明永远沉沦此地,他亦是做不出来。 截教应当截取一线生机,而他作为截教的教主,又是赵公明的师尊,自当为他截下这一线生机。 元始有些诧异,他从没有想过在通天这边得到支持,毕竟截教的教义就是截取一线生机,如果知道自身只是虚妄,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赵公明留在此地吧。 通天对着元始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故作洒脱道:“真实的生机才能被叫做生机。虚假的哪怕再真实,也是虚假的,没有意义。” “三师弟。”元始唤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眼前人在不久前才刚刚说过“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虚假的存在,就要我们去死吗”这种话语。 这着实令元始意外了。 “无妨。”通天教主轻轻摇头,视线越过元始看向太清,缓声道:“大师兄,你呢?” 见两位师弟都与自己背道而驰,太清也是一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转身,留下一句话:“吾之所在,本应守护天地。” 话到此处,停顿片刻,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又继续说道:“罢了罢了,你们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为兄不会参与其中。” 说完,太清的身影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仿佛融入了虚空之中。 元始天尊看着太清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转过头来,对着通天教主说:“三师弟,吾这里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元始天尊伸手一挥,周围的云雾迅速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画面开始播放,展示出一幅幅场景。 六圣商议封神之事,十天君摆出十绝阵,赵公明惨死在钉头七箭书之下,三霄布置九曲黄河阵,四圣联手大破诛仙阵,最后还有三教大会万仙阵等等…… “这难道……便是真实世界发生的轨迹?”通天看着屏幕中的一幕幕,有震惊,有不解,但最终还是释然了。 尽管截教在封神大劫中遭受重创并分崩离析,但至少还有一部分弟子幸存下来。与现在弟子们即将随梦境一同毁灭相比,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 “永尽长眠是以这个洪荒世界为模板缔造的梦境世界,这便是真实的世界轨迹。”元始天尊解释道。 他身藏于存在大道之中,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成为了存在之事。 永尽长眠缔造了这个世界,同时也设定好了这个世界的剧本。对于元始天尊来说,想要了解这些并不困难。 “二哥,谢谢了。”通天强打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元始询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重启地水火风吗?” 元始沉默着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好的办法。 他告诉通天,让赵公明自己意识到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从而醒来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因为这并不是赵公明的第一个梦境,他已经与永尽长眠交手了无数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元始天尊忘记了前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每一次的结局都是赵公明向着更深层次的睡眠坠落。 梦是虚无缥缈的,即使是元始天尊这样的存在也难以捉摸,更别说精准捕捉了。 因此,元始天尊对前面的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经验的增长速度非常缓慢。 “想唤醒公明,必须让公明摆脱美梦的束缚,否则他不会醒来,只会向着更深层次的梦境进入。”元始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做?”通天原以为元始是来拉帮手对付其他几位圣人,不成想里面还有这些弯弯道道。 他是属于那种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性子,为何赵公明一个外门弟子能成为他的亲传弟子之一,还不是因为赵公明对他胃口嘛。 可想而知,通天教主着实是没多少心眼的。 “你想个法子与赵公明接触,找到他真正在意的人或者物,只有以此为锚点,才有可能将他从美梦之中唤醒。”元始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说完,元始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不要以通天教主的身份去接触,不保险。” 不是元始天尊不相信通天,而是灵宝天尊喜欢揍徒弟。 早年他们还在昆仑山的时候,多宝、无当和金灵等弟子都曾经遭受过灵宝天尊的教训。 虽然元始天尊不知道赵玄朗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待遇,但以他对弟弟性格的了解,这种可能性极大。 虽然他与赵玄朗只见过短短一面,但就从接触的反应来看,这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惹得灵宝天尊不高兴而挨揍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通天教主将赵公明揍一顿,那就很难保证他不会因此联想起其他事情。 一旦他回忆起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梦境世界之中,那么整个世界将会重启,而赵公明本身也会向着永尽长眠靠近。 所以,元始天尊才会叮嘱通天教主不要乱来。 通天教主竟然少有的听出了元始天尊话里的意思,此时不由得脚趾一阵扣地,“二师兄的意思是...” 元始天尊点点头,“你应付三霄,我应付截教中其他门人,若赵公明有所在意之人必然在其中。” 三霄是大头,从赵公明卖石矶的反应来看,他与截教里的那些个好友应当属于酒肉朋友。 但三霄不同,这是赵公明的结义妹妹。 如果赵玄朗也有这样的三个结义妹妹,那很有可能就是此破局的关键。 所以...元始给通天投去了鼓励的眼神。 第57章 截教解散 此时的碧游宫中,气氛异常凝重,众多弟子整齐地跪在地上纷纷恳请通天教主收回他刚刚下达的命令。 赵公明自然也位列其中,之前,通天教主派遣他前去夺取混沌钟时,赵公明心中暗喜,只觉得这把稳了。 然而,随后事情的发展却急转直下。 不是,你有诛仙四剑又有混沌钟,可谓攻守兼备,咱还以为你要带领截教弟子突破重围,拳打四圣,结果突然宣布要解散截教? 这特么谁听都得懵。 赵公明严重怀疑深藏于混沌中的那道身影不是他们师尊,绝逼被穿越者夺舍了。 这种操作他在某书里见过啊,穿越成通天,自废圣人位,然后便是以力证道成就混元大罗金仙,拳打四圣,脚踢道祖。 但是,尼妹的能不能在他打死太乙前穿过来啊,这个节骨眼穿越个屁。 没有圣人罩着被其他圣人打死了怎么办,再加上他还没在封神大劫里叱咤一番,万一没封上龙虎玄坛真君怎么整。 众人皆知,职位一旦确定之后想要改变,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价将会远远超过尚未确定之时。 就在赵公明想七想八的时候,一道神秘的灵光如闪电般划破混沌虚空,直奔通天教主而去。 这道灵光速度极快,即使是圣人级别的存在也难以察觉其踪迹。 当灵光即将触及通天时,突然间,一条宏伟的大道从通天教主的身体中实质化显现出来。 这条大道散发着无尽的威势,尽显一切存在的本质。 与此同时,玉清之气翻涌席卷而来。眨眼间,灵光被卷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通天教主感受到玉清之气的异动,不禁心生疑惑,但却无法理解其中缘由。他皱起眉头,目光扫向赵公明。 这徒弟......绝对没憋好屁。 经过这么一打岔,通天心里的伤感少了不少,看着眼前跪着的徒儿们,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舍,但很快就被隐藏起来,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通天的话,一众弟子纷纷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通天的吩咐。 通天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每一个弟子身上,心中满是感慨。 他知道这些弟子都是真心跟随自己,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些他都知道。 哪怕他待弟子亲疏有别,但他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爱着他们每一个人。 通天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开口道:“你们要记住,截教没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切忌不要冲动。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哪怕死了,也未必没有再见之日,所以,该吃吃,该喝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了截教的束缚,你们便是真正的自由人了。” 通天的本意是想让弟子们在这艰难时刻放下负担,尽情享受生活,珍惜眼前时光。 然而,此刻正值封神大劫,通天的话语在截教弟子们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没救了,等死吧。 截教弟子们闻言,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们深知封神大劫的残酷,而通天的这番话更是让他们感到绝望。 他们不禁暗自揣测,难道截教真的已无回天之力?竟然连身为圣人的师尊都说出这种话语。 通天见弟子们神情紧张,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可能引起了误解,连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吾的意思。吾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们放松心情,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往好处想,封神大劫收揽名额如此之多,就算入劫以后成不了三百六十五路诸天正神之一,天兵天将总也是能挑上的吧。” 通天是会安慰人的,短短几句安抚下来,弟子们明显更紧张了。 通天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罢了,吾也不劝你们了。总之,照顾好自己。” 说完,通天轻轻挥了挥手,一众弟子便出现在了碧游宫门外。 于是,多宝就遭殃了。 作为截教大师兄,当一众师弟们感到六神无主时,自然而然地会寻找多宝来寻求安慰和解释。 但多宝知道个球,他脑子里嗡嗡的,现在都没从通天解散截教的劲里缓神来。 “公明师弟,为何师尊在召见了你之后便要解散截教呢?” 无妄之灾从天上来。尽管赵公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这些猜测又怎能轻易说出口呢? 他又没系统,不能秒天秒地秒空气,就通天这作态,八成人家是有系统的。 他哪里敢把猜测道出得罪穿越者。 周围的场景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朝着赵公明看了过来,这种被众多目光注视的感觉,让赵公明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压力山大。 尤其是随侍七仙中的那几个一直和他不对付的家伙,此刻更是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都要冒烟儿了。 赵公明定了定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金灵圣母。 这位师姐和他向来关系不太融洽,不过倒是和自己的妹妹们十分要好。 对于这一点,赵公明自己也感到颇为疑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金灵圣母,导致她对自己如此不满。 尽管他们都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但自从拜入师门以来,彼此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形同陌路的状态。 面对众人的质问,赵公明坦然回答道:“师尊只是让贫道前去取了混沌钟,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贫道确实并不知晓。” 这时,一旁的多宝道人连忙站出来,替赵公明解围说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初巫妖大战之时,师尊曾带我前往混沌之中截取此宝,本意是想将其作为我截教的镇压气运之宝。 然而,这混沌钟的宝灵异常难以驯服,因此一直拖延至今,未能实现。” 赵公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左右瞧了一眼,发现大部分同门师兄弟都在这里,唯独不见三霄姐妹,不禁有些疑惑。 正当他寻思着如何悄悄溜走时,却听金灵圣母忽然开口说道:“公明师弟,既然你说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么,你可知晓师尊此番举动究竟有何深意?” 赵公明闻言,不由脚下一顿,苦笑着摇头说道:“师姐,我也不知师尊的想法……” “可我们皆是师尊的弟子,如今教派突遭变故,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其他弟子的共鸣。他们都清楚封神大劫的起因,而这次大劫主要针对的就是道门。 师尊解散截教虽然能够让一些深陷泥潭的门人弟子稍稍脱离困境,但这样做实在是得不偿失。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眼下看似抽出了些许身位,但之后还是会被元始圣人无情地打压回去。这不就等于坐以待毙吗? 其实大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通天教主手握着混沌钟和诛仙剑,外出了一趟。然而当他归来时,却宣布要解散截教,这中间的行程还用得着去联想吗? 师尊对弟子们一向爱护,若不是败了,怎会放弃截教让弟子各谋生路? 一众弟子们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通天教主似乎还嫌不够乱,又来了个火上浇油的举动。 突然之间,碧游宫内发出了一阵刺目的强光,令人无法直视。等到光芒逐渐消散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本宏伟壮观的碧游宫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众人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空虚感,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死寂。他们望着曾经熟悉的碧游宫旧址,心中满是不舍。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率先打破了沉默,缓缓跪下身子,向着碧游宫旧址深深叩拜。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转眼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悲痛欲绝地高呼起来。 “大师兄,我未曾见到三位妹妹,现在就动身前往三仙岛,将这件事告诉她们。”赵公明心中虽然也感到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像其他门人那样失态。 多宝点头应下,赵公明向碧游宫旧址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去,前往三仙岛。 多宝强打起精神,开始安抚一位位悲声痛呼的弟子。 正此时,一道金光破开,露出一道慈眉善目的身影。 多宝心中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是这不要脸的家伙。” 来人正是西方教的准提圣人。 要知道,西方两位圣人在洪荒可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凭借一句“与我西方有缘”不知渡走东方多少红尘客。 眼下,通天教主已经宣布解散截教,一众门人失去了依靠,群龙无首。 如果让准提趁机出手,说不定真能把这批人给挖走。 准提圣人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多宝,轻声说道:“多宝小友,许久不见。今日吾特意前来,是想邀请贵教中的一部分弟子加入我西方教,一同参悟西方教的无上大道。不知多宝小友意下如何?” 多宝心中暗自一惊,面色却依旧平静如水,他拱手作揖,回应道:“多谢准提师叔的美意,但我截教弟子皆一心一意追求无上之道,恐怕难以轻易改变心意,转投他门。” 准提圣人呵呵一笑,似乎并未将多宝的拒绝放在心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多宝小友此言差矣,通天道友已然解散了教门,你又何必再以截教弟子自称呢?理应称吾一声圣人才是。” 多宝心中暗暗咒骂准提的难缠,这老家伙一开口便直中要害。 他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想当年,自己根本瞧不上两位西方教的师叔。 尤其是在通天教主还在的时候,自己都没怎么称呼过他们师叔,一口一个圣人,仿佛沾亲带故会丢了脸面。 而如今....他是大师兄,他要照顾门人。 如果自己不厚着脸皮紧紧抓住西方教圣人是他师叔这一关键要点,谁能预料到这位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的圣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于是,他强颜欢笑地说道:“圣人说笑了,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虽然师尊解散了教派,导致截教不复存在,但这仅仅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作为截教弟子的身份而已。师尊并没有明确表示我们不再是通天教主的弟子啊。” 准提圣人面色未曾有过变化,依旧是和煦如初。 只见他轻声说道:“多宝小友,你何必如此执着呢?加入我西方教,亦是修行大道之法啊。那时,你依旧是通天道友的弟子,只是多了一个西方教的名头而已。” 他的语气充满了诚恳和真挚,然而,多宝心中明白,这不过是准提的权宜之计。 一旦他们加入西方教,就会彻底与截教划清界限,成为西方教的一员。 准提继续劝说:“如今正值封神大劫,此劫难乃是针对道门而来,小友不应不知。 若是小友执意以道门弟子的身份修行,失去了圣人庇护的你们又该如何安然度过这次大劫呢?” 他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其中的道理确实值得深思。 封神大劫是悬在道门修士头顶的一把利刃,若摆脱道门身份入西方教说不得真能脱劫。 而且西方教他们拥有两位圣人,实力雄厚,又是如今天地间的三大教派之一,在贫瘠也是对此出来的。 准提见多宝不为所动,叹了口气说:“吾虽远在西方,却也知晓阐教对你们的态度。此时,阐教众人怕是正举杯相庆,谋划着如何让你们登上封神榜呢。”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仿佛已经看到了截教弟子未来的命运。 不得不说,确实有门人心动了,毕竟西方贫瘠是贫瘠了些,但留在东方,这个封神大劫怎么度他们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多宝作为截教大弟子在门人心中还是有些许威望的,只听他声音不卑不亢,传入一众门人与准提耳中,“师叔严重了,师尊立教之初便是教导我们要为自身截取一线生机,如今封神大劫将至,怎么不战而避? 吾门下之众,众志成城,守望相助,自当能度过大劫。” 准提反问道:“既然如此,通天道友为何要解散截教?” 一句话,绝杀! 多宝面色一变,却是不知如何回答,而其余门徒更是一脸茫然。 准提继续说道:“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通天道友已经放弃了你们,他知道自己无法战胜这场劫难,所以选择了解散截教来保护自己。而你们呢?还要坚持下去吗?” 听到这句话,不少截教门徒开始动摇起来。 这时,金灵站出来,反驳道:“哼,准提,休得妖言惑众,我等与截教同生共死,岂会轻易被你挑拨离间。” 准提虽心里不喜金灵圣母的无礼,但也没厚着脸皮向小辈出手的意思。 他看向一众截教门人,只见金灵圣母的话并没有让所有人信服。一些截教门徒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是否应该离开截教前往西方。 多宝看着这一幕,心中十分无奈。他知道,虽然这些门徒对截教忠心耿耿,但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难免会产生恐惧。 还是无当反应迅速,当即拿“义”字出头才隐隐止住了势态。 这边,三大弟子与准提圣人舌斗不休,灵山里,接引圣人差点没被元始天尊屎给打出来。 “元始,你怎么可能这么强?”接引一脸惊骇,不复往日从容。 元始的力量太诡异了,圣人不死不灭,元始却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招竟然让他成为了肉体凡胎的凡人。 一个修道顶峰大能打一个凡人,接引直接被揍的怀疑人生。 不是,你丫的有这实力找我们合作什么? “封神大劫以后,截教弟子都与你度化,但在这之前,你不能动他们。” “通天都解散截教了!” “应,还是,不应?” “吾,应了。” 接引咬牙应下,虽然不清楚三清在闹什么名堂,但现在的元始实在太强了,别说是他,就算是师弟一同来了都是白搭。 老师偏心啊! 第58章 绝地道人 且不说多宝和准提之间的扯皮,也不提准提是否打算抛弃圣人面皮也要强行度化一批截教弟子,更不论被元始揍了一顿的接引如何将准提拉回灵山。 单说这赵公明,他早就已经远离了金鳌岛的旋涡,踏入了另一个精心设计的旋涡之中。 “他谁啊?”赵公明的脸色异常阴沉,充满了敌意。 天啊,谁能料到,仅仅是去了趟碧游宫,自己的家竟然就被人给偷了,而且还偷得彻彻底底,毫无遗漏的那种。 “兄长,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绝地道友。” 赵公明看向绝地道人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恶意。 无他,琼霄碧霄看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就连云霄看向绝地道人的时候都有些不对劲。 但他不知道的是,绝地的心也狠狠被扎了一刀。 元始真特娘的说对了,截教对公明来说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重要。 “绝地是吧,咱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号啊。”赵公明一把上前揽住绝地道人的肩膀,阴恻恻的低声询问。 只是这一揽,他就发现了这道人的不同寻常。 这特娘的是大罗金仙?修为气息甚至隐隐在自己之上,洪荒里有这号人物吗? 赵公明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绝地,绝地... 赵公明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光剑吭哧吭哧交打的画面,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个想法:这个人难道会是一个穿越者? 就在这时,一道连圣人都无法察觉的灵光笔直地射向绝地道人。 眼看着灵光即将触及绝地道人的瞬间,一条大道从绝地道人身上实质性地显现出来。 紧接着,玉清之气从绝地道人身上喷涌而出,迅速席卷过那道灵光。 只听唰的一声,灵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赵公明和三霄的实力,自是无法察觉到这个层次的争斗。甚至连圣人也未必能够目睹到这个层面的交锋。 所以... 赵公明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毕竟他的三霄妹妹在洪荒后宫文中经常露面,而他自己也对这些故事有所了解。 想到这里,赵公明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 他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妹妹找一个穿越者作为伴侣,毕竟这样一来,他就成了穿越者的大舅哥,也多了一份保障。 万一哪一天穿越者飞黄腾达了也能带带咱不是。 只不过,穿越者一般都会后宫文,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以他的阅历来看,只要不是女频文,穿越者后宫还是很和谐的。 背景是洪荒,女频文的概率很小。 所以他相信妹妹应该不会受到委屈。 然而,一次性招惹三个妹妹,那绝不是赵公明能容忍的了。 即便是穿越者,也不能如此滥情把咱三个妹妹都祸害了,他看向绝地道人的眼神变得愈发凶恶起来。 这就让三霄非常紧张了起来,当然,她们可不是紧张那个赵公明眼中的“如意郎君”,而是紧张赵公明啊。 毕竟,绝地道人这个名号才是刚刚起的,之前他还打算叫天通道人的呢。 但云霄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太惹眼了,感觉不太好,所以才建议其更名为绝地。 在云霄心中,她大哥没有什么心眼儿,一个弯还是能拐得过来的,但如果再来一个弯,那可就绝对拐不过来了。 这就导致了如今赵公明站在大气层,根本没意识到眼前人会是自己的穿越者师尊。 “道友,你我也只是初见,何来这么大的恶意?”绝地道人一脸的不解。 “哼!贫道看你就不像个好人,来三仙岛有何目的,还不速速坦白。”赵公明冷哼一声,质问道,“天底下的大罗金仙就那么几个,道友若是不能给一个很好的解释,今日也就不必出三仙岛了。” 他的语气冰冷,威胁之意尽显。 这么霸道吗?绝地道人都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元始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而这个锚点就在三霄身上。 当时,通天在金鳌岛上安抚一众弟子们情绪的时候,就派遣一道化身却悄悄地离开了金鳌岛,前往三仙岛。 当他抵达时,便与三霄会面,并详细地阐明了事情的原委以及来意。 尽管绝地道人的话语听起来颇为荒唐,但三霄对通天有着极深的滤镜。 这种信任不仅源自于他们之间深厚的师徒情谊,更是通天待她们如亲子一般的耐心教导。 更何况,如果赵公明是真实的,她们是虚幻的。那在某个未知的角落,必然有真实的三霄等待着赵公明的归来。 她们深知自己占用了别人的兄长,作为明理之人,她们自然愿意将哥哥还给真正需要他的人。 不过为了消除三霄等人的疑虑,也为了让三霄没有遗憾,绝地特意播放了一遍从元始那里得来的封神大电影。 结果嘛,自是看的三霄摇头轻叹。 云霄解释道:“曾经,弟子便觉得我们三人似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起初弟子只以为是因我等一同化形的缘故。 今日一看,怕这便是大兄心中最期望的妹妹模样。只是这副样子终究多了些拘束,不似兄妹。” 虽然屏幕中的琼霄活泼,碧霄贪玩,但她们能肆无忌惮的一起打闹。 画面里的兄妹四人虽然不如她们兄妹四人一样安安静静,彼此谦逊有礼,但在云霄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兄妹。 三霄明事理,这也是绝地道人与三霄将此事坦白的原因。 如今,绝地道人打算在浇一把火试试水,他言道:“吾听闻三仙岛上住着三位仙子,生性温柔,明晓事理,便特来拜访结交,道友请勿见怪。” 赵公明却是不依不饶,“贫道问你,这世间大罗金仙贫道都心中有数,为何没听过你这名号?” 绝地道人心中暗叹,公明徒儿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不过,他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贫道一直隐居修行,甚少与外界往来,名号不为人知也属正常。” 赵公明冷笑一声,“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你隐居何地?修炼的是何种法门?” 赵公明还要逼问,云霄连忙出来解围,“大兄,你这是做什么?远来是客,哪有你这样待客的。” 她转头看向绝地道人,歉意道,“还请道友勿要怪罪,我家兄长就是这个性子。” 绝地道人微微一笑,“无妨无妨,令兄也是谨慎之人,此乃好事。” 赵公明却不领情,“哼!” 云霄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绝地道人道:“既然如此,那还请道友移步府内说话。”说完,便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绝地道人见状,点了点头,随即跟上了云霄的脚步。 而一旁的赵公明则是心中暗自嘀咕着:“妹妹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嘛,怎的现在就被下了降智光环…”想着想着,赵公明也连忙跟了上去。 进入府内后,云霄邀请绝地道人坐下,琼霄去摆弄茶水,她是喜茶之人,最爱摆弄这些,今日有客来,兴致显然更高了。 赵公明见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他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绝地道人和云霄之间的对话。 绝地道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与云霄闲聊起来。两人从天上谈到地下,又从地上谈到海里,各种话题层出不穷,似极了闺蜜相交。 赵公明却始终一言不发,目光一直紧盯着绝地道人,神情专注的连琼霄端来的果饮都未曾品尝。 绝地道人被盯得浑身发毛,很是不自在。 他徒弟从前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敬意和崇拜的,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不仅恶意满满,而且还带着几分审视和怀疑,像是看窃贼一般。 “吾先去解个手。”绝地道人使出尿遁大法,同时还用眼神向云霄示意。 不要以为大罗金仙就不需要拉屎撒尿了,有进就有出,这跟修为高低没有关系。 别说大罗金仙,就是圣人都不能免俗,所以绝地道人这话并未有何不妥,赵公明一直在盯着绝地,见他还与自家妹妹有眼神交流,心头火更大了。 云霄察觉到赵公明的情绪变化,见师尊那模样心想师尊大概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了,躲开些消消气也好。 于是,她微笑着对绝地道人说:“道友请便。” 云霄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不知道自家师尊想要在大兄身上试探些什么,但毕竟是兄妹一场,还是提醒一下大兄,注意点身份较好。 然而,她尚未来得及开口,赵公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咱也去,道友一起啊。” 三霄闻言,脸上皆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 不是,大兄你去干什么?解个手还要组队的吗? 云霄连忙伸手拦住赵公明,想要劝他不要跟着去,然而赵公明却先一步开口说道:“大妹,这是我们男仙之间的事,你不用多想。” 这下子,情况就完全超出了绝地道人的预料范围。 他原本的计划是将赵公明和三霄留在这里,自己则借着解手的名义隐藏在一旁暗中观察。 随后,三霄就借着他这个黄毛的名头跟赵公明吵一架,而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估摸一下三霄在赵公明心中的分量。 元始是个靠不住的,跟永尽长眠斗了无数次结果每次只记得一个结局,过程那是记得支离破碎。 还是得靠咱,只是他这计划,怎就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意味。 不是,你跟着我做什么?难道要比比谁尿得更远吗? 当然,这些只是绝地道人内心的吐槽。 从赵公明那如同防贼般的眼神来看,他似乎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赵公明就这样紧紧地搂着绝地道人的肩膀,强行将他往岛外带去。 三仙岛上自然也设有茅厕,毕竟仙子们也不能免俗,除非断绝口腹之欲,这种事是不分男女的。 然而,赵公明并没有直接带着绝地道人去茅厕,而是故意绕了个远道。 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四周静谧无声。 赵公明停下了脚步,松开了绝地道人的肩膀,二十四颗星辰闪耀着幽蓝色的光芒,形成一道神秘的帷幕,将两人笼罩其中。 赵公明嘴角含笑,道:“道友,你还未曾言说你隐居何地,修炼何种法门呢?” 绝地道人看着赵公明的目光,心中不禁一沉,还来?没完了是吧? 于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道友何必如此紧张,吾只是听闻此地有得道真仙,故来此结交一番,并无他意啊。” 然而,赵公明显然不相信绝地道人的鬼话,他冷笑一声,说道:“哼,别跟我废话,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就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说着,他手一翻,金鞭闪烁寒光。 绝地道人毕竟活的年头够久了,经历的事情也足够多,哪怕他一向直率,但不代表他不能灵机应变,这不,几乎是赵公明的话音刚落,他便想到了应对的法子,“道友,你来此三仙岛……”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赵公明就突然出手,挥起金鞭向着绝地道人而去。 说打就打,一看绝地道人还敢闪躲话题,赵公明是一点都没留手,大罗金仙的拳风全力爆发,磅礴的气劲直冲绝地道人的胸口。 毕竟也是三仙岛的客人,赵公明总不能冲着他的性命去不是。 绝地道人真是万万没想到赵公明会突然出手,而且还是如此狡猾的出手方式。 他原本以为赵公明手中拿着金鞭,必然会以金鞭作为武器发起攻击。 然而,赵公明却故意用金鞭扰乱他的视线,最终真正的攻击竟然来自于那握着金鞭的拳头。 在绝地道人的印象中,赵公明虽然与乖巧二字并不沾边,但他的行为举止一直都有分寸,做事也知道适可而止。 这种印象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此外,赵公明平时还有些憨憨的,让人觉得他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偷袭举动。 因此,当赵公明突然出手时,绝地道人完全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果面对的只是一般的大罗金仙,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让赵公明得逞。 但绝地道人可不是普通的大罗金仙,他其实是隐藏在大罗金仙外表下的圣人。 绝地道人迅速做出反应,展开了回击。两人就在定海乾坤之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绝地道人在这场战斗中逐渐落入下风。 尽管他尽力抵抗,但赵公明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让他渐渐难以招架。 赵公明可是大罗金仙之中的佼佼者,如今又有定海神珠和金鞭这样的厉害宝物作为辅助,能够战胜他的人确实寥寥无几。 而绝地道人呢,虽然单纯从法力角度来看,可以称得上是圣人之下的第一人,但他却没有法宝啊。 截教万仙来朝,就算再丰厚的身家也经不住如此消耗,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赤手空拳地与赵公明展开战斗。 他总不能拿出通天教主的法宝去对敌吧,徒弟有些憨是没错但人又不傻,这跟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有何区别? 幽兰色的帷幕将里面和外面完全隔绝开来,帷幕里面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帷幕外面,三道身影一脸头疼地看着这一幕。 第59章 元始师侄 “大姐,大兄不会被打死吧?”琼霄有些担忧地说道,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除非师尊打急眼了,否则未必能赢的了大兄。”云霄虽然无法看到定海乾坤内的战斗情况,但她对自己的兄长有着充分的信心。 以一个圣人的实力去伪装成大罗金仙,还是对于通天教主来说这样的个性特点来说,能够发挥出普通大罗金仙的实力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赵公明不用定海神珠,以他的实力,师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现在定海神珠威能全开。 倒不是云霄瞧不起通天教主,而是通天教主的性格太过刚猛,一旦出手便难以控制力道,一不小心就会露出圣人的真实身份。 毕竟,天地间总共只有六位圣人,绝地道人这个马甲猜测起来不要太容易。 此刻,定海乾坤将内外隔绝,云霄好奇地向里面望去,却发现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看到。 正当她心绪不定之际,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想看吗?” 三霄惊愕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名中年道者静静地站在她们身后。 “拜见元始师伯。” 三霄急忙行礼,元始天尊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三师弟所做之事我已经全部知道了,难得他如此信任你们。” 对于截教众人,元始一直都看不上眼。按照他的说法,这些人终究是欠缺了一些福德。 然而,三霄却是个例外,她们可以说是截教中的异类。 尽管三霄身上也没有多少功德,但却没有半点业障,这在充满业障的截教弟子中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此外,现在的三霄与元始记忆中的三霄完全不同。 显然这是受到了赵公明的影响。 由于元始并不清楚三霄具体的情况不敢轻易在她们身上下赌注。 他身负存在大道,过去所经之事是存在,现下经历之事是存在,就连未来所发生之事,因为天道的存在也变得存在。 如果不是身处梦境世界这个不稳定的环境,他早已成为全知全能的存在。 位置越高,就越不敢轻易行动,一旦失足,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让通天来试探三霄,怕是真找对了路子了。 “师尊所言之事虽然耸人听闻,但吾等阅历不足师尊,自是信的。”云霄解释了一句,随后表明立场,“我等是师尊的弟子,师尊所行之事我等自会支持,请师伯放心。” 元始天尊没有回话,他挥了挥手,原本被定海神珠分割的乾坤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 三霄能清楚的看到,定海乾坤之内,不孝徒正在暴打师尊。 果然跟之前猜测的一样的。 “师弟确实变化了很多。”元始天尊抚须感叹,若放在以前,就通天那小脾气怎么能乖乖受着。 他确认了通天不会掉马以后,对三霄道,“先去你们府内,吾有事须公明去做。” 云霄点头应下,并未多问。 赵公明暴打了一顿绝地道人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盈了许多,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一扫而空。 他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心情格外舒畅。 当他回到原来的地方时,云霄假装好奇地问道:“大兄,绝地道友呢?” 赵公明笑了笑,回答说:“他啊,觉得白吃白喝不好意思,就让我代他向你们姐妹们告别一声,然后先走了。” 说完,赵公明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心里乐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就在这时,一位面容沧桑、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上前来,恭敬地行礼道:“拜见公明师叔。” 赵公明定睛一看,疑惑地问:“闻仲啊,你今天怎么来三仙岛了?” 闻仲的师父是金灵圣母,而金灵圣母和赵公明的妹妹三霄又是闺蜜,因此闻仲与他并不算很熟。 “公明师叔,凤鸣岐山,西周将兴,师侄从师尊那里听闻了一些事情,想着是不是可以借着师侄人间的身份助西伯侯伐商,好让我等在接下来的大劫之中战局一些主导?” 闻仲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他言说自己不是没去寻过师尊,只是金灵是个乖宝宝,师祖让她紧闭洞府,那是连他这个徒弟都见不到面。更别说前去商议了。 这不,一想到师尊的好闺蜜,他这才来了三仙岛寻三位师叔。 “这不妥吧。”赵公明斜眼看了眼闻仲,听闻仲的意思是要卖了大商,可闻仲是大商的三朝老臣,还是帝已的托孤重臣,这都能跳反? 闻仲似乎看出了赵公明的顾虑,他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 “公明师叔,我承认自己心里确实有私心,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虽然我现在身为周国的相国,但我依然是截教的一员,又怎么可能会去坑害自己的师门呢? 师叔,您常年隐居山中,不了解世间的变化。如今的大商已经摇摇欲坠,千疮百孔,如同危楼一般。推倒重建远比修复危房来得容易得多。 具体的情况涉及到凡人之间的利益交换,您或许难以理解,但您只需相信我的话就行。 大商即将崩塌,届时住在屋里的人都会遭殃,除非有人能够修补好这所房子。 然而,修补这间屋子需要屋内的人拿出自己的宝物作为消耗,可他们却舍不得拿出一分钱。 更糟糕的是,如果有人想要借助外部力量来修补房屋,他们还会从中作梗,拖大商的后腿。” 闻仲说话的时候三霄一直欲言又止,她们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闻仲应该是商国的太师,可师伯又为何说闻仲是周国国相呢?难道是师伯说错了?还是说她们听错了? 眼前这个闻仲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闻仲,而是元始天尊变化而成的。 三霄虽然不明白元始天尊这样做的原因,但她们并没有多嘴的意思。 赵公明确实不太了解闻仲口中的弯弯道道,但闻仲已经解释得足够明白了。 他开始将自己前世的记忆与闻仲所说的话相结合,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通过这种方式,他大致能够想象出洪荒世界中的凡人是什么样子的。 “这真是蠢到家了。”赵公明忍不住骂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些泥腿子不明白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些统治阶级的人也不明白呢?难怪大商要完蛋,连师侄你都看不下去了,打算卖国。这不是……等等……” 突然,赵公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师侄,你刚才说你在哪里为官?” “弟子在周国担任国相。”闻仲一脸疑惑地回答道,“师叔,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不妥,当然不妥,不妥大了去了。 “你没在大商为官?”赵公明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不是封神的展开啊,闻太师怎么变闻国相了,那姜子牙跟阐教呢? 闻仲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师叔,弟子并未在大商为官,周国虽然是大商的附属国,但意义上是不一样的。” 赵公明满脸疑惑地看着闻仲。 闻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师叔,您有所不知,凡俗之中讲究的是层级划分。简单来说,就如同我师从金灵圣母,是她的弟子,但我的弟子仅仅只是我的弟子,与金灵圣母毫无关系。” 闻仲用这个比喻来形容人间凡俗君臣之间的关系,希望能够让不与凡俗打交道的四位师叔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三霄姐妹听得似懂非懂,而赵公明则陷入了沉思。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所以说,你不是商臣……” 闻仲微笑着解释道:“是的,师叔。弟子是周臣,周侯是商臣,这两者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那张桂芳,洪锦,韩升这些人……”赵公明问道。 他说的这三人都是截教弟子,其中张桂芳是截教二代外门门人; 洪锦,这人身份有点特殊,是申公豹的弟子,而申公豹原是玉虚门人,后来转投碧游宫; 至于韩升,这家伙来头就大了,是法戒的亲传弟子,而法戒可是通天教主的亲传,虽然通天教主亲传众多,但圣人名头挂在那里也是值钱的。 赵公明问这三人就是想知道截教内外门的态度,说来也是惭愧,身为外门大师兄,竟然还要在一个内门亲传这里问外门弟子的态度。闻仲一一给出解答。 赵公明却感到不妙,截教三代门人之中已经分化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派系支持西岐大兴灭商,以金灵师姐的弟子闻仲为首;另一个派系则支持大商正统,以多宝师兄的弟子火灵圣母为首。 这玩的什么?虽然都是些小辈瞎胡闹,但他们的行为却很容易牵扯到长辈身上。 特别是在如今截教已经解散,没有通天教主坐镇,截教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 只需稍加挑拨,便很容易引发截教内部的争斗。 一想到将来可能会与同门弟子发生冲突,赵公明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死!这种事就不能在我杀死太乙真人之前暴露出来嘛? 现在曝出来,玩我呢是吗? 赵公明只觉得心累。 “那么,你来三仙岛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加入周朝成为臣子吗?” “当然不是。”闻仲急忙解释道,“师叔连天官之位都不屑一顾,师侄又怎敢怂恿您去做人臣呢?” 赵公明心里默默反驳一句:不,我看得上,我做梦都想要个神仙编制。 但由于面子问题,他只能装作深沉地颔首点点头,意思意思。 闻仲紧接着说道:“弟子希望您能够进入周国担任供奉一职,挂个名即可,只需要在周国面临危机的时候,您能够站出来帮忙调解一下就好。” 闻仲没说福利待遇,但怎么想也不会差,在加上他态度着实不错,又会说话,让赵公明非常满意,一时之间他居然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这个小闻,真的太会了,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这不就是说他人缘好、人脉广、面子大吗?不然换作别人,谁会理会呢?谁又有这个能力调节呢? “对了,师侄,那么阐教那边现在是什么态度和动向呢?”赵公明好奇地问道。 闻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不过,十二金仙与大商的关系非常密切,应该是支持大商的。” 闻仲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殷洪是广成子的徒弟;殷郊是赤精子的徒弟;哪吒是太乙的徒弟;金吒是文殊的徒弟;木吒是慈航的徒弟;黄天化是清虚的徒弟。从这些情况来看,无论是谁都会认为阐教是支持大商的。 道理确实如此,但这些人在《封神演义》中下山的首要目标都是讨伐商朝。 然而在这个世界里……连闻仲都成为了周朝的臣子,所以赵公明并不想按照原有的剧本发展。 不过他已经杀死了太乙真人,无疑是和十二金仙结下了深仇大恨。 “这份供奉吾答应了。师侄先回去吧,吾和妹妹们再商量一下就去周国。”赵公明微笑着回答道。闻仲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向赵公明道谢后转身离去。 但赵公明并不知道的是,闻仲刚走出洞府,周身就被玉清之气环绕,紧接着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公明看着闻仲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他转头对三霄说:“此事你们怎么看?” 云霄思考片刻后答道:“既然大兄已经决定,那我们自然尊重你的选择。” 琼霄和碧霄也纷纷表示赞同。 甭管大兄说啥,点头就完事儿了,反正他已经被师尊和师伯安排得明明白白,操那心干啥。 赵公明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原本还以为需要费些唇舌才能说服她们,却没料到三霄竟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你们这是……?” 云霄也察觉到了不妥,赶忙稍微解释一下:“大兄,闻仲所说之事归根到底还是教内之事,除了你,谁还有那么大的面子去干预此事?” 听到云霄提到教内,赵公明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此番前来三仙岛的目的。 都怪那个绝地道人,若不是他,自己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三位妹妹,吾有一事相告...”赵公明脸色沉重地看着三霄仙子说道。 “何事如此郑重?大兄但说无妨。”云霄温柔地开口问道。 “截教...解散了。”赵公明缓缓说出这句话。 “什么!截教解散了?”琼霄惊讶地喊道。 云霄和碧霄虽然没有说话,但她们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想必内心也是非常震惊的。 “大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霄焦急地问道。 赵公明叹了口气,道:“吾也不知,不过吾有个想法,若是所料不差,接下来师尊的修为应当会掉到大罗金仙,随后以力证道成就混元大罗金仙。” 赵公明不知道,就在他说出这个想法时,隔壁偷听的元始天尊与绝地道人差点就暴露了身份。 要不是元始天尊反应迅速,及时遮掩了绝地道人身上玉清之气的暴动,恐怕会引发一场巨大的动静。 届时,必定会很尴尬。 “二师兄,吾算是明白这虚假的世界有多不靠谱了。”绝地道人从没有过如此坚定帮赵公明回到现实世界的想法。 什么弟子门人,都特么见鬼去吧,要不是有玉清之气护持,他也将随着梦中生灵一般随着赵公明的想法肆意更改。 这根本就不是真的,绝地道人直到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元始天尊没有回话,而是问道,“你觉得锚点在三霄身上吗?” 他实在想不起来之前的梦境具体内容,可三霄与赵公明太亲近了,如果所料不差,在前面的梦境里自己应当尝试过用三霄作为锚点才是。 “公明徒儿交友虽广,可结义妹妹就这三个。”绝地很自信,他其实不太想按着元始的意思拿截教弟子测试赵公明。 哪怕心里都是假的,可记忆就在那里,哪怕徒儿与曾经的记忆出现违和,但徒儿依旧是自己的徒儿,利用他们,让他们去死,通天心里自免不了难受。 绝地道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说道:“三霄对于公明来说意义非凡,她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如果我们以三霄为锚点,或许能够引起公明的注意,让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这还不够,三霄必须让他产生回到现实世界的想法,虚假之所以让人沉醉是因为它满足了人内心深处的一切欲望和向往。 如果仅仅只是让赵公明意识到这里是他自己的梦境,那么不仅不会帮助他回到现实,反而会让他陷入更深层次的沉沦之中。 三师弟,我已经与永尽长眠争斗了无数次,我能够感觉到,这次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再失败,公明就会被永尽长眠彻底同化。” 原本自信满满的绝地也鷰了下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二师兄,你既然能获得真实世界的力量,那有没有法子让玉清再为我们添一分助力?” 元始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这是一场玉清与永尽长眠的赌局,输赢便是赵公明的归属,他们无法下场。 谁若下场,另一方必然会阻拦,玉清虽为序列第二,但序列排位与实力无关,一者想拖的话必然是一场长久的拉锯战。” 虽然元始的话很打击人,但绝地只鷰了片刻便精神抖擞,振作旗鼓的继续偷窥。 第60章 往西岐 层层叠叠的光影中,倒映出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在这片光影的中心,一名身着白袍的中年道人正与另一名同样穿着白袍的枯瘦老者相对而坐。 两人之间摆放着一张棋盘,棋子散落在上面,形成了一幅复杂而又神秘的图案。 棋盘上的黑子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四处冲杀,杀得白子节节败退,整个棋盘已经被黑色占据了大半部分。 而白子则在角落里顽强地抵抗着,试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枯瘦老者手中捻着一颗黑子,他的目光呆滞地盯着棋盘,仿佛陷入了长考之中。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棋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有落下那颗黑子。 “你在疑惑?”中年道人,也就是玉清元始天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对着“太清”问道。 “是的,我在疑惑。”枯瘦老者没有反驳,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棋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棋局将到尾声,你不该是这个态度。” “太清”的目光古井无波,如同深邃的湖水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玉清知道,这些异常序列最难对付的就是他们没有情感这一因素。 然而,玉清并不在乎。在棋局开始之时,其实就已经结束了。 “落子吧,吾不会输。”玉清平淡地回复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太清”并没有急于落子,而是开始仔细推演各种可能出现的局面。 然而,令祂感到困惑的是,玉清的动作实在太少了,这使得祂能够获得的模板非常有限。 经过反复推算,无论如何计算,胜利都只属于自己。 玉清唯一的行动就是在赵玄朗的梦境即将结束时,将其重新启动。 这是赵玄朗的最后一个梦境,而梦境的内容却与他的之前梦境如出一辙。 玉清究竟何来的自信,认为这样做就能让赵玄朗从梦中苏醒过来呢? 对于“太清”来说,赵玄朗的梦境已经经历了多次,祂甚至无需亲眼目睹,就能准确预测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那么,玉清的底气到底来自何处? 难道他不清楚,如果这个梦境再陷入沉沦,赵玄朗将会与自己完全融合吗? 哪怕他是玄穹高上帝的化身,可面对另一尊“玄穹高上帝”的同化,也是无法抵挡的。 因此,永尽长眠难免显得投鼠忌器。 祂知道玉清肯定有后招,玉清也清楚祂知道他有后招,但猜不到这个后招是什么,就很尴尬了。 会不会是藏在了元始身上?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元始只是捕捉到了玉清重启梦境时的一丝存在气息而已,这种能力能让他摆脱造梦主的力量已经算是极限了,根本不可能打破梦境,唤醒赵玄朗。 而且,之前的七百二十二次梦境都是如此,没有一次例外,元始始终未能成功。 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有所不同。 同样的经历只能得出同样的结果,没有例外。 而如今这场梦,永尽长眠依旧看不出梦境的变化,都是在走老路。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是在三霄身上吗?然而仔细观察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别说台词了,就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未曾发生变化,这说明玉清的底牌不可能在三霄身上。 那么,难道是通天?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被他否定了。为了磨消通天对赵玄朗的影响,他特意封印了赵玄朗诞生灵智以来的记忆,所以也不可能是通天。 就在这时,玉清老神在在的提醒道:“道友,该落子了。” 永尽长眠又将梦境排查了一遍,黑子落下。 啪~ 随着棋子拍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动,梦境又重新开始流动。 赵公明与三霄一阵寒暄,随后便离了三仙岛去往西岐。 这不,赵公明前脚刚走,后脚在三霄身旁就多了两道身影。 “见过师尊,二师伯。”三霄纷纷向绝地道人与元始天尊问安。 二人微笑颔首,却见琼霄欲言又止。 “琼霄徒儿有话便说,你二师伯也不是外人,这般拘谨做甚?”绝地道人一脸不悦的说道。 琼霄连连点头称是。 元始天尊一向对湿生卵化之辈心存厌恶,而三霄虽然不属于这一类,但她们的同门大多是妖族出身,因此难免会受到这种观念的影响,显得有些拘谨。 琼霄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二师伯,如果弟子没有记错的话,闻仲师侄似乎是大商的太师吧?” 元始天尊回答道:“他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接着,他指了指赵公明离去的方向,说道:“你可以跟过去看看,以免误以为我和你师尊联手欺骗你们。” 琼霄赶忙行礼表示歉意,恭敬地说:“弟子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这时,绝地道人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二师伯不会如此小气,我们这次现身就是希望你们能随公明一同前往西岐,亲自观察一下情况。” “师尊是要我们盯紧大兄吗?”碧霄出言询问。 绝地道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若吾所料不差,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混战,你们就跟在公明身边,看看他是不是有特别在意的截教弟子,有的话记下来,二师兄能感应的到。” “弟子明白。”琼霄和碧霄齐声应道。 随后,二人的身影渐渐淡化,直至虚无。 云霄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承载着无尽的沉重和忧虑。 “大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大兄啊?”碧霄关切的问道。 尽管已经决定要将赵公明从沉睡中唤醒,但这数个元会以来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那些珍贵的回忆,不免让人心生感伤。 琼霄心中同样充满了感慨,她缓缓走向云霄,轻轻地环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大姐。我们会一直存在于大兄的记忆之中,永远不会被遗忘。” 云霄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琼霄环抱她的玉手,温柔地说:“我只是在思考这样做到底是否太过自私。我们想要唤醒大兄,可是当他醒来后,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截教的朋友们以及无数在梦境中生活的生灵都会随着梦醒而消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矛盾和无奈,对于自己的决定感到疑虑不安。 “这……”琼霄一时语塞,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此刻才意识到她们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 碧霄也沉默了下来,原本坚定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云霄继续说道:“我们唤醒大兄,却剥夺了其他人的生存权利。这些生灵在梦境中生活得如此真实,他们有自己的快乐、悲伤和希望。现在却又因我们一个决定就此毁灭。” 琼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大姐,这些生灵本就是虚构的,他们并没有真正的生命。我们唤醒大兄,也许可以给他们一个解脱。” 碧霄点点头,表示同意琼霄的观点:“没错,大姐。我们的初衷是为了拯救大兄,而不是伤害他人。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云霄静静地听着姐妹们的话,她知道她们说得有理。然而,内心的纠结并未完全消散。 碧霄也走近前来,伸出手轻柔地揽住琼霄和云霄的肩膀,眼中满是温情。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大姐,你不必过于担忧,我们并没有烟消云散。虽然现在我们被埋藏在了大兄记忆的角落里,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此消失。 生灵们也不会消亡,因为我们是大兄的梦境,只要大兄入眠,我们就会在他的心中继续存活下去。 也许有一天,当大兄再次进入梦乡时,我们还有机会重逢。” 听到碧霄的话,云霄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们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接着,云霄深吸一口气,展颜笑道:“三妹说得对,是大姐的不是,我们确实无需过于悲伤。 走吧,我们去追赶大兄,看看师尊到底想要我们去西岐见证什么。” 说完,她拉起两位妹妹的手,一同向前走去。 不久后,三霄终于追上了赵公明。她们紧跟在他身后,一同朝着西岐的方向进发。 沿途风景如画,山川秀丽,然而此刻的她们却无心欣赏。 当赵公明来到西岐的时候,闻仲是给足了面子。 他精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了许多奇人异士以及西岐的公侯将相一同前来参加。 宴会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但对于赵公明来说,也就那样。 凡人的山珍海味再怎么美味在赵公明看来还是差点意思。 更何况现在还是商朝,调料什么的极其有限。 赵公明坐在截教那一桌上,周围都是截教的二代弟子们,一口一个师叔,嘴巴甜的像抹了蜜一样,完全没有因为辈分而显得拘谨。 赵公明也乐的跟“小孩”们玩闹。 “师叔,这位是西伯侯府的大公子。”闻仲领来一个面容中正,颇有书生意气的俊杰前来敬酒。 姬考举着酒樽弯腰行礼,恭敬的道:“仙长多多包涵,凡俗酒酿比不得仙家珍馐,若有怠慢之处考先行为此赔罪了。” 赵公明连忙扶起姬考,“大公子多虑了,交友交心,西伯侯府的心意吾感受到了,感动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一旁有弟子开口道:“是啊,大公子,公明师叔可好说话了。” 姬考闻言,心中稍安,他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得体,会不会冒犯到这些仙人。 但听到赵公明如此友善的话语,他的紧张情绪逐渐缓解。 他将手中的酒樽举起,向赵公明敬了一杯酒。赵公明欣然接受,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随后,赵公明拉着姬考在身边坐下,开始与他闲聊起来。他们谈论了一些关于人间的事情,姬考讲述了西伯侯府的一些故事,而赵公明则分享了一些修仙界的趣闻。 随着时间的推移,姬考的紧张神情渐渐消失,与赵公明之间的交流越来越融洽,仿佛已经成为了朋友。 见差不多了,赵公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对了,怎不见西伯侯?莫非是嫌弃贫道山野散人,不屑一顾?” 若是之前赵公明说出这话,姬考吓都要吓死了,可眼下的接触,他也明白了赵公明不是那种端着仙人架子的人。 姬考连忙解释道:“仙长勿怪,家父受商王召见前往朝歌,不知因何惹怒了大王,如今困于羑里不得而出。” 姬考的神情似有些落寞,但随即便一闪而逝。 “也就仙长今日来的巧,若晚来几天就不是小子来招待仙长了。” “哦?”赵公明想了想封神演义中的剧情,问道:“你要前往朝歌?” “没错。”姬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父亲被困羑里,身为儿子的我岂能坐视不管。” 赵公明点了点头,心想这姬考果然和原着一样孝顺。他不禁对姬考产生了一些好感,觉得这个年轻人有担当、有勇气。 赵公明心中暗赞,随后赵公明问了下姬考他打算怎么做。 得到的答案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你可是西伯侯府的大公子,竟然要亲自去朝歌运送宝物给商王,还希望他能将你父亲放回? 这也太天真了吧! 赵公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对姬考说:“大公子,吾这里有两个曾经的小部落发生的事,你想不想听一听呢?” 姬考一脸严肃地回答:“愿闻其详。” 于是,赵公明开始讲述风波亭战神赵九妹和土木堡战神猪骑朕的故事。 姬考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变得极其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仿佛在心中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说道:“多谢仙长的指点,考明白了。” 赵公明微笑着拍了拍姬考的肩膀,称赞道:“大公子能够如此迅速地领悟,实在难能可贵。” 姬考身为凡人,不胜酒力,更何况他还满腹心事,因此没多久便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抬走了。 姬考这一走,闻仲立刻快步走到赵公明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师叔今日相助。” 闻仲一直试图说服姬考起兵,然而姬考却总是犹豫不决,即便姬昌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如今有了赵公明的一番点拨,姬考必然会毅然决然地起兵伐商。 毕竟,姬考可是出了名的孝顺儿子,无论如何都会为了父亲而行动。 “不必如此客气,吾不过是看姬考颇为顺眼罢了。不过,西伯侯之事与吾故事中的两位主人公的经历还是有所不同的。”赵公明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谢。 “弟子明白,来,弟子再敬师叔一杯。”闻仲连忙端起酒杯,向赵公明敬酒。 此时,府院中一片热闹非凡,众人喝酒作乐,歌舞升平。 而三霄则静静地坐在屋顶上,默默地注视着赵公明,期待他能察觉到她们的存在。 可惜,直到最后,大家都喝得醉醺醺,又唱又跳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屋顶上还坐着三个女子。 “大兄玩的是真开心。”琼霄看着赵公明和众人,有说有笑,唱歌跳舞的样子,眼神幽怨极了。 云霄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理会妹妹,心里却思绪万千。 她们姐妹三人在赵公明到了不久后就已经来到了这里,但问题恰恰出在了这里——闻仲与赵公明之间的衔接实在太过融洽了。 在三仙岛上的闻仲是元始天尊假扮的闻仲,可是现在这个闻仲居然对三仙岛上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不仅早早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来迎接赵公明,甚至连他的性格也变得比以前更加活泼开朗。 要知道,闻仲可是个严谨、稳重的人,突然间性情大变,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云霄作为金灵圣母的闺蜜,对于她的弟子自然是了解颇深。 现在的闻仲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反而更像是之前元始天尊假扮的那个样子。这让云霄几乎将不解二字刻在了脸上。 再加上闻仲是大商的太师,又何时成了周国的国相? 云霄只觉得脑子一阵浆糊,正怀疑人生中...... 第61章 赵子兵法 商王无道至极,暴虐成性,肆意残杀忠臣义士,终日沉迷于荒淫享乐之中,导致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国家陷入一片混乱。 更为甚者,他竟对正神不敬,滥用残忍的人祭来祭祀邪恶的神明,完全不顾及圣母创造人类的恩德,以人子的身份侮辱母亲,其德行已经丧失殆尽,实在不配成为天下共主。 而如今,我们西岐顺应天命,带领着正义之师,毅然起兵讨伐商王,决心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又言: 商王宠爱妲己,对她言听计从,将忠良大臣杀害,还囚禁了箕子。 他的罪行数不胜数,令人发指。 此外,他还大兴土木,建造了酒池肉林等奢侈建筑,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导致人民生活困苦不堪。 更有甚者滥用酷刑,如炮烙之刑等对待忠义之士,残忍至极,百姓怨声载道不曾见,忠言在耳旁不曾闻。 我西岐以仁德治国,关心爱护百姓,广泛施行仁义政策,如今大商局势腐败,西岐见不得苍生泣血。 军队中的将士们都是忠诚正义之人,愿意为了天下苍生,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誓言要推翻商朝的残暴统治,建立一个清正廉洁、和谐美好的天下。 天下的诸侯们应该与西岐团结一致,共同讨伐商王。 凡是帮助商朝作恶的人,必定会遭受上天的惩罚; 凡是顺应天意的人,一定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一封西岐发出的檄文,如同平静湖面被扔下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天下彻底乱了。 而当这封檄文传到朝歌时,商王龙颜大怒,对着大殿之上的众人咆哮道:“姬考小儿竟敢如此妄为,妄为臣子,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商王愤怒下令道:“来人啊,立刻将姬昌给孤带来,孤要让这位尊贵的西伯侯,成为那些牲畜之间的一员。” 他还要召集一众大臣,八百路诸侯进朝歌,让他们亲眼目睹这位大商人臣在失去了商王的信任后,会是怎样一种下场。 然而,就在这时,比干来了。 比干神色凝重地走进宫殿,一眼便看到纣王正坐在王座上,怒视着他。 “比干,你来此何事?”纣王语气冰冷,甚至连一声王叔都未曾称呼。 比干跪地行礼,“王上,西岐造反,实乃大逆不道。但如今当务之急,应是稳定局势,而非惩罚西伯侯。” 纣王冷笑一声,“稳定局势?孤这便是在稳定局势。” 比干抬起头,一脸郑重地看着纣王,语气诚恳地说道:“王上,西岐虽势大,但与我大商相比不过尔尔, 可其仁义之名遍天下,若此时杀了西伯侯,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若西伯侯不死,其子姬考的势力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王上可令西伯侯修书一封,让西岐罢兵,令姬考负荆入朝歌请罪。” 商王闻言,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考着比干的建议。 他知道比干说得不无道理,如果能够通过西伯侯来控制西岐的局势,或许可以避免一场大战。 如今北海袁福通造反,大商或许不易再开战局。 商王虽然被妲己迷得神魂颠倒,但最基础的判断还是有的。 姬考若是顺从,那最好不过,若是不从,西岐以仁义之名起兵,不尊父令是不孝,以下伐上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的帽子扣在身上,西岐也蹦哒不了几天。 过了一会儿,纣王终于开口道:“罢了,那就依王叔所言。来人,拟旨西伯侯修书一封,让西岐罢兵,令姬考负荆入朝歌请罪。” 正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招匆匆而来觐见,对商王行礼过后,一句话,让商王刚刚被比干安抚下去的火气噌噌的往上蹿。 “竖子尔敢!” 噼里啪啦,各种器皿被商王的大袖掀了一地。 夏招刚带来消息,羑里的西伯侯刚刚遭遇了刺杀,从留下来的活口来看,这些人是姬考派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把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从而彻底掌握西岐军政。 “姬昌还活着吗?”商王一脸阴沉地低声问道。 夏招诚实地回答:“暂时还活着,但伤势严重,生命垂危。” 商王怒吼道:“好一个姬考,竟然敢刺杀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他的目光转向比干,冷冷地质问:“王叔,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比干神情严肃,沉重地说:“王上,姬考的行为无疑是自毁声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首先是派人去羑里保护西伯侯;其次,便是要将这件事传遍整个天下。” 商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下令:“好,这件事由你来安排。多派些亲信去羑里,必须确保西伯侯的安全。 此外,召集更多的郎中全力以赴救治西伯侯,告诉他们,如果西伯侯不能活下来,孤不介意把他们喂给毒蛇。 最后,关于姬考的事情,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商民,诸侯的子民都要以最快的速度知道此事。” 比干领命之后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离开王宫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安排各项事宜。 首先,他精心挑选了一批忠诚可靠、武艺高强的侍卫,并以最快的速度率领他们赶往羑里。 与此同时,他还邀请了城中所有能够找到的郎中和宫中的医官一起随行,确保姬昌得到最好的医疗照顾。 另一边,姬考得知刺杀失败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得知商王后续的行动时,他意识到父亲那边的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下来。 但是,现在的舆论对自己非常不利,如果仅仅依靠西岐的力量,是无法与强大的商朝抗衡的。 因此,他深知必须集结各路诸侯的力量才能实现目标。 如前所述,姬昌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或者可以说,从姬考的父辈和祖辈开始,就一直在为今天的起义做着准备。 多年来,他们默默积累力量,等待时机成熟。 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商王昏庸无道,八百路诸侯在大商的压迫下蠢蠢欲动,这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吗? 事实上,大商用的人牲并非仅仅局限于那些豢养的牲畜。 商人坚信,人的身份地位越高贵,所表达的诚意也就越充分。 因此,自古以来,这些大诸侯的子嗣都曾被用作人牲,但由于大商的强大以及人祭所带来的恐惧,诸侯们一直敢怒不敢言。 然而,现在大哥率先带头造反,二哥竟然也反了,还是一向素有贤明的西岐造反。 小诸侯们不知道,大诸侯们可是对西伯侯家里的几十位公子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背后没有姬昌的影子谁信? 此时若不跟上,更待何时呢? 只是,二哥家的公子突然背负了弑父的恶名…… 问题不大。 姬考在决定派人去刺杀姬昌之前就想好怎么给自己洗白了。 一方面,他派使者到各路诸侯那里去,到处宣扬西伯侯在羑里被虐待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还发布檄文,痛斥商王不顾自己的名声,往他这个无辜之人身上泼脏水。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到底是他姬考要杀父亲,还是商王容不得西伯侯,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 商王听到这些谣言,再加上姬考这样颠倒黑白,又怒了。 感觉这几天商王的怒气就没下来过,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现在大臣们上朝的时候,感觉就像洪武年间一样。 朱元璋杀人好歹还有个理由,而商王杀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一顿乱砍。 太师火灵在北海打得火热,根本顾不上这边的情况,但没关系,大商兵强马壮,一个小小的西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于是,他立刻派遣晃田兄弟出兵讨伐西岐。 该说不说,这个时代的战争真是淳朴得让人惊讶。 在开战之前,还有下战书这种规矩。如果对方不应战,主帅甚至还会跑到对方家门口去叫阵逼迫对方下来应战。 这若放在战国以后.... 就这样直来直往,毫无心机可言的作战方式是现下的主流。 晃田兄弟虽然身经百战,但是他们依然无法摆脱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相比之下,闻仲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赵公明喝多,就会变得兴奋。 他一兴奋就拉着闻仲在那里吹牛皮。 大多数时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与闻仲之间谈不了修为道法,但赵公明对兵法谋略也是有所涉略的。 他没读过孙子兵法,但看过福五鼠啊,最简单的计谋还是能说出那么几个。 当然,那种“全军撤退,我来断后。”的行为最好不说,免得闻仲现学现卖。 所以在孙子兵法尚未问世的现在,赵子兵法已经提前出现了。 闻仲饱受熏陶。 两相对比之下,晃田兄弟就像是两个单纯的大男孩。 在战斗中,闻仲首先假装败退,然后诱敌深入,最后关门打狗。这一连串的计谋让晃雷直接就败下阵来,打出了gg。 而晃田因为救援不及,被箭雨击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敌人俘虏。 入夜,闻仲再次率领士兵前来骚扰营地。 晃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方式,仅仅开战两天,他就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 如果选择进攻,对方根本不会出来与他们正面交锋;而如果选择撤退,自己的弟弟还在敌人手中。 可是,如果不撤退,军队的士气在闻仲连续不断的夜间袭击下已经荡然无存。就连晃田自己也已经有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了,他都感到难以支撑,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士卒呢? 就在这个进退维谷的困境中,西岐派出了使者。 ...... 朝歌城,巍峨壮观的宫殿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商王又又又又一次愤怒了,这次的怒火比以往更甚,几乎到了气急攻心的地步。即使是他最宠爱的妲己,也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晃田兄弟,刚刚抵达西岐不到一个月,居然投降了! 这个消息让商王的小脑袋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那只是一个西岐而已,虽然它在诸侯中的实力属于顶尖水平,但在商王眼中,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晃田兄弟再怎么不济,也不应该失败,更不可能投降。 愤怒的商王立刻下令炮烙晃田兄弟的家眷,他们的父母、妻子和女儿全都遭受了残酷的炮烙之刑。 他们的儿子,则被当作人牲对待。 随后,又将被肢解的晃家子嗣连同一众金银美妾送于青龙关的张桂芳。 一同送达的还有一道命其讨伐西岐的旨意。 至于为何不让距离西岐更近的汜水关守将韩荣出兵讨伐,那是因为商王还是有识人之能的。 晃家兄弟的前科历历在目,如果真派韩荣去,那和直接让他去送死有何分别呢? 通常情况下,都是“打了小的来老的”,可从没听过“打了小的来更小的”。 这样做岂不是白白送人头给对方积攒经验吗? 而张桂芳的这一举动,也标志着截教内部的内战正式拉开帷幕。 张桂芳属于截教的外门门人,但与赵公明那种带艺拜师的外门弟子不同,他纯粹是因为自身资质不足,只因登上碧游宫,才获得了一个截教弟子的名号。 除了张桂芳之外,还有着相同情况的是九龙岛四圣。 这次,他们五人一同前来讨伐西岐。 张桂芳才刚有动作,闻仲这里就收到了消息,他也不含糊,立马就去请人。 闻仲是金灵圣母的亲传,虽然在大周为官,但与一众内门弟子的关系都还不错。 再加上金灵圣母与三霄仙子又是闺蜜,闻仲在外门这边其实也挺卖好的。 若在以前,通天教主命弟子静颂黄庭,闻仲拉人或许还有点难度,但现在嘛。 闻仲只在东海逛了片刻,便拉来了魔家四兄弟。 西岐的局势随着截教内部冲突升温,时不时,能看到阐教仙人在云层之中观望,也不知其想法如何。 至于战局之外,比如说某位赵姓仙人,已经玩疯了。 这就让被姬考指派过来招待赵公明的姬舒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原本以为招待仙长只是一场轻松愉快的宴会,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回忆起以往招待仙长的场景,无非就是喝酒、听曲、欣赏舞蹈罢了。甚至有时候,仙长还会听着听着与舞姬一起听到床上去。 虽然名为招待,但实际上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精力,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然而,这次面对赵公明时,情况却完全不同。 一开始,一切似乎都按照传统方式进行,大家喝酒、听曲、观看舞蹈表演。 但后来赵仙长并没有像往常那些仙长一样与舞姬一同饮酒作乐,反而拉着姬舒四处寻找斗鸡、斗狗、斗蛐蛐等娱乐活动所需的动物。 姬舒对这些玩意儿一窍不通,忙的那是手忙脚乱,找人帮忙寻找狗、抓鸡、捉蛐蛐,就为了让仙长能够得到最好的动物参与斗兽场的博弈。 姬舒就没招待过这么难伺候的,他跟在赵公明身边,赢了收钱,输了给钱倒还是其次。 但赵仙长输了就必然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必然是他招待不周,他招待不周必然会被大哥责罚。 外边打的热火朝天,姬舒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前线的情况了。 每天帮赵公明寻找各种得力干将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哪还有空知道前线局势到底怎样了? 第62章 半斤对八两 也许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了,赵公明终于来活了。 他本意来周国也并不是想吃喝玩乐的,但他发现自己对赌斗是真的没啥抵抗力。 尤其是胜负决出前那紧张刺激的感觉,跟坐过山车似的心情澎湃。 所以,一时间忘了他来西岐本意是为了追求以后的天庭职位的。 不能在这么堕落下去了,赵公明将斗狗赢得宝玉钱货收到袖子里,在姬舒的带领下前往目的地。 西岐与大商之间的争斗愈发激烈了,目前还处于西岐合纵造势,大商不断进攻的阶段。 但不论凡人局势如何,练气士这方面已经开大了。 这一次出现的是十天君,这些人中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但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们都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实力与之前那些小角色不可同日而语。 这不,十天君刚刚登场,闻仲就险些被打得脑袋开花,还好后来阐教出手相助,才让他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闻仲才刚喘口气,便立刻派人去请赵公明。 赵公明来到大营后,就听到一声稚嫩的吼声:“恶人,拿命来!” 扎两个冲天鬏,光着俩小脚丫。 踩着俩风火轮,乾坤圈手中拿。 混天绫护着他,轩辕箭满弓拉。 两眼是照妖镜,双腿是追风马。 乾坤圈,伴着他,上天下海本事大。 三头六臂显威力,千征百战斗魔法。 赵公明才刚掀开帐帘,就见满配小哪吒满脸怒意,全身神装向他冲来。 只见哪吒手持火尖枪,身缠混天绫,脚踏风火轮,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般冲向赵公明。 赵公明见状,并未太过在意,只是随手挥了挥袖子,想要将哪吒吹飞。 他本以为可以像在乾元山那样轻松应对,哪吒不过一个小辈,连金仙都不是,他一个大罗还能翻跟头不成?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他竟然失手了。 哪吒的速度极快,顶着袖子扇出的强风迎面而来。 眼见红缨枪离自己越来越近,赵公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施展了立正无影。 身形虚化,哪吒携带着红缨枪从他正面穿胸而过,失去目标的他翻滚了一下,随后就被缚龙索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道友手下留情。”一旁的玉鼎真人急忙出声喊道。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周信和李奇两人在旁边冷嘲热讽起来。 “哼,你们阐教弟子真是嚣张跋扈,公明师叔怎么着也是我截教二代门人,福德仙就这态度?” “就是,你们这些阐教弟子,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摆谱?” 能不嘲讽么,哪吒与他们是同辈,他们面对玉鼎都没作出一见面就开打的举动,而哪吒一见到赵公明直接上手就干。 他们承认,哪吒本事确实大,但就这德行还好意思说玉虚宫尽是福德仙? 玉鼎尴尬笑笑,也不知平日里乖巧的哪吒今日怎么了,只能对着赵公明开口解释道:“道友有所不知……” 只是他还未说几句话,就听哪吒大声叫道:“师叔,就是这个恶人杀了我师父。” 什么! 这下不仅玉鼎脸色变了,帐内黄龙,文殊,普贤俱是变了脸色。 太乙之死是他们的一个心结,哪吒年岁又小,描述的凶手模样更是满大街都是的那种,一点特点都没讲出来。 他们本想去寻元始天尊,只是截教那边通天教主解散截教,阐教这边好像也被元始天尊放养了。 元始天尊从不离开三友小院,即便是玉虚宫讲道,都是用的法身。 如今玉虚宫中找不到,三友小院里没人影,其实阐教也挺慌的。 如今找到了杀太乙的凶手,虽有愤怒,但还克制得住。 赵公明倒是想跟十二金仙干一架,但想到是闻仲来让自己帮忙的,若是在添倒忙不就成了自己的不是? 所性也没挑起事端。 哪吒一脸悲愤地说道:“就是这个恶人,他用蓝色小球将我师父扣住,随后关起来打死了。” “太乙是自裁,贫道逼的。”赵公明解释道。 帐内的气氛却已降至冰点,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黄龙率先打破了沉默,冷笑道:“这就是道友给我们的说法?” 当然,他之所以敢如此质问,并非因为他的实力最强,而是他排行老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不出头,其他同门会如何看待他呢? 赵公明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太乙杀我截教门人,贫道逼太乙自裁,一报还一报罢了。” 他心中明白,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有些欠考虑,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当时被闻仲一吹捧,便得意忘形,竟然忘记了西岐与阐教同属一个阵营。如今,面对阐教的责难,一时间竟不好出手相对。 黄龙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一旁的玉鼎真人拦住:“师兄,太乙的仇可以等到封神大劫结束后再报,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修道者,自然能够听清楚玉鼎真人所说的话。 赵公明对此并不在意,说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个人和十二金仙之间的恩怨,与我的同门师兄弟们没有关系,任何人都不能干涉。” “师伯……”李奇、周信两人急忙喊道。 然而他们的话语被赵公明打断:“这件事你们记住就好,等回去后告诉你们的师尊。” 当提到“师尊”两个字时,李奇和周信两人的眼眶瞬间变红。 赵公明心中一惊,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李奇等人来到赵公明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来,泪流满面地哭诉道:“师伯,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赵公明皱起眉头,连忙扶起他们,问道:“你们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原本,李奇等人原本在九龙岛上潜心修炼,但自从火灵请出九龙岛四圣后,吕岳也按捺不住了。 九龙岛上不仅有九龙岛四圣在此修行,还有吕岳师徒五人,陈赓和李平也都在这里修炼。 两派之间一直存在矛盾,平时偶尔会发生一些小冲突。 这次,火灵派人前来邀请王魔等人攻打闻仲,吕岳一看,这哪行啊,得给王魔四人添堵。 随后他兴高采烈地带着徒弟们下山,前往西岐帮助闻仲。 只是闻仲的动作太利索就,吕岳收到消息赶来西岐的时候,他便早已请来了魔家四兄弟。 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各自交战一局互有损失。 九龙岛四圣就剩下王魔一根独苗,魔家四兄弟全部折了进去。 吕岳看到这种情况,心中不禁感到难过。 毕竟大家都是在同一座岛屿上修行的,于是决定前去劝说王魔返回九龙岛。 然后就被请来的十天君一阵冷嘲热讽。 吕岳也是气昏了头,竟然不自量力的与十天君约定决斗。 然后,师徒五人只在化血阵中走了一遭,吕岳拼死把两个徒弟给送了出来。 自己则与朱天麟,杨文辉折了进去。 赵公明听的脑袋是嗡嗡的。 不是,通天教主没了就这么搞了是吧?都是截教的竟然下这死的手?说好的讲究义气,同气连枝呢? “吕岳师弟...就这么没了?”赵公明仍是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 周信,李奇哭的更惨了,缠着赵公明让他为自己师尊报仇。 赵公明有些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虽然之前听闻到闻仲说过截教分成两派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期,但当事情真正摆在眼前时,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伤感。 “真是没想到,截教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闻仲连忙上前拉住两个激动的师弟,劝解道:“你们不要冲动,十天君亦是公明师叔的师弟,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赵公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虽然并不在意那些截教弟子的生死,但看到曾经辉煌的截教一点一点的分崩离析,失落感还是有的。 闻仲上来拉开两位师弟,他能理解师弟们的心情,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公明师叔去对付自己另外的师弟啊。 他是知道一点小道消息的,虽然不多,但这事着实不算个秘密。 只要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十天君里的某位天君喜欢公明师叔,谁知道公明师叔会不会也对那位有点意思。 这次之所以请赵公明来,也着实希望赵公明能靠脸面为他拖延一点时间,好请帮手。 阐教不中用,他们折了吕岳,阐教那边也折了几个三代门人,唯有一个叫杨戬的有些能耐,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赵公明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和吕岳的关系很好。 吕岳喜欢制毒,老赵是个热心肠,但也看不上毒这种行径,难免有些觉得师弟误入歧途了,总想着把吕岳拉到正道上来。 就这样,你来我往,二人渐渐熟络。 这是不是很神奇? 一般人如果对你不看好,会对你冷言冷语、嘲笑讥讽。 但老赵对你看不上眼时,却会真心实意地帮助你走上正轨。 当然,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如老赵所愿,反而被吕岳给说服了,这也是后话了。 赵公明可是清楚吕岳最终的结局的,至于吕岳的另外两个徒弟朱天麟和杨文辉,他确实没有听说过,更不敢保证他们是否登上了封神榜。 好生安抚,在知道以后还能与师尊相见的时候,两人情绪明显平复了不少。 而另一边,阐教四人则兴致勃勃地看着这边的笑话,他们嘴上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将他们内心的想法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哼,你们不是一向以义气自居吗?看看现在,何其可笑? 他们原本以为截教所谓的义气是无坚不摧的,竟也分着圈子。 赵公明作为西岐的供奉,即便阐教都快贴脸开大了他也没动手,与闻仲详谈几句后,第二日便去会了十天君。 十天君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而赵公明同样也是。 赵公明不仅是亲传弟子,更是八大弟子之一。 通天教主拥有六十余名亲传弟子,为何只有八位被称为“八大弟子”? 原因就在于他们除了得到了通天教主的特别宠爱以外,自身天赋异禀,实力超群。 可以说,这八人与其他弟子相比,就像是学霸与学渣之间的差距。 十天君自然不敢对赵公明有丝毫怠慢。尽管西岐与大商之间已经剑拔弩张,双方争斗不休,但当赵公明到来时,十天君仍然热情地款待了这位来自西岐的贵客。 当然,用的是凡俗酒水,谈不上美味,但伺候的人极尽谄媚,一口一个仙长不说,还主动捶背捏腿。 赵公明说句实话,这些凡人做的真比他们的童子都贴心。 就在这轻松的氛围中,赵公明说起了正事。 “不瞒师弟,为兄此次前来是观西岐与大商之争有失控之势,据吾所知,吕岳,杨森,高友乾,李兴霸……” 赵公明念了一大串,都是如今开打以来的截教阵亡名单,他一脸唏嘘道:“师尊虽言解散教派,可吾等同出截教,怎到了如今的境地?” 十天君之首的秦完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公明师兄,此事恐怕难以实现啊。 截教目前的局势非常复杂,多宝师兄和金灵师姐正在争夺截教的话语权。 我们这些师弟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同门之间的情谊我们也十分重视。 然而,如今的局面已经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只有让截教有了明确的主心骨,才能够恢复到曾经万仙来朝的辉煌局面。” 曾经,截教的主心骨是通天教主,而现在的截教,即使是八大弟子也不敢自称能够完全服众。 在十天君眼中,多宝胜算较大,因此他们选择帮助多宝迅速解决战斗。 至于金灵,虽然得到了八大弟子中的四位支持,但她在截教中的人缘一直不佳。 她过于严厉,相比之下,还是温和的多宝更适合掌管教派。 赵公明也算是摸清了十天君来此的心事,这事着实不好办啊。 金灵,多宝争权刚好赶上了封神大劫,指谁谁迷糊。 不过好在,赵公明的心理调节能力是可以的,昨天还有点接受不了截教自相残杀,今日发觉也就那样。 他接受不了是因为曾经的截教势大,就像百亿身家的富豪忽然间家破人亡一样,但转念一想,封神啊,天庭啊。 这不是家破人亡的百亿富豪又端上了铁饭碗...不对,是金饭碗。 心态一下子就转过味来。 昨日还想着怎么调节调节两边的矛盾,可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拖延秦完他们一些时间。 把战场托住,随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逼走阐教一些人,然后送他们上榜。 以后都是要在天庭为官的,这个平衡得好好把握,该树哪些敌,该拉哪些友都要好好考虑考虑。 就这样,怀着心思的赵公明只与秦完在浅层谈谈,彼此喝着闷酒。 十天君也是各怀心事,就是有个人除外... 这金光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给自己敬酒啊? 第63章 欺骗 在有与无的夹层之中,在这个既是存在又是不存在之地,奇异的光影似乎要将棋盘完全笼罩。 而面对这种局面的玉清恍若视若无睹,依旧有条不紊地落下手中的白子。 “太清”此时又面临了选择。 祂确信,玉清必有后手,那自己要不要更改后续发展的情况呢? 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下去,可能会落入玉清的陷阱,但如果改变策略,又可能会引发更多的变数。 “太清”的眉头皱起,这个梦境已经重复上演了七百二十二次,但每一次都以同样的结局收场。 如果没有任何外部力量的介入,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将会是一场血腥的混战。 金灵方、多宝方和阐教方这三方势力将会陷入激烈的战斗之中,而赵玄朗则扮演着一个搅屎棍的角色,将原本已经紧张的局势进一步激化。 在这场混战中,截教会遭受灭顶之灾,除了三霄和赵玄朗之外,其他有头有脸的弟子都会丧命。 阐教也无法幸免,十二金仙会被赵玄朗凭借三十六颗定海神珠一举杀穿,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幸存者。 其余的人也会在混战中纷纷死去。 最后,这些死者会登上封神榜,接受封神的命运。 赵公明因为其卓越的战斗力被封为龙虎玄坛真君,并掌管财部。 接着,元始和通天会带着三霄现身,向赵玄朗揭示这个世界的真实本质。 在他们眼中,这个梦无疑是残忍的,因为在封神大劫中,那些熟悉的人几乎都已身死魂灭,被纳入封神榜中,受到天地间的束缚,失去了自由之身。 尽管三霄侥幸逃过一劫,但她们所熟知的人或死亡、或受限,这恐怕是赵玄朗内心最难以自控的时刻。 而此时,三霄以言辞相劝,情理并重,或许能够让赵玄朗从那虚幻的痛苦中挣脱出来,转而追求现实中的目标。 然而,元始并没有意识到赵玄朗就是造梦主。 如果不是他有意为之,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按照元始预设的方向发展呢? 他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玉清之气,就已经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过分的自信,甚至认为自己可以掌控造梦主的力量。 但是,对于赵公明来说,元始眼中的残酷却是一个美好而令人向往的结局,这样的念头并不足以让他产生回到现实世界的欲望。 是啊,梦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人不愿意醒来,哪怕明知道这里只是一场梦,也愿意沉浸其中。 在知道这里是自己的梦境之后,赵公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经历会如此顺遂,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他拥有着堪比造物主的力量,可以随意塑造世界、改变规则。 这种力量让人无比兴奋,又有多少人能在拿到手后轻易放下呢? 梦虽然是虚无缥缈的,但对于赵公明来说,梦就是他的现实,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世界。 然而,这个旧的梦境最终还是破碎了,洪荒也随着赵公明的清醒而毁灭。 但当他醒来时,那个从梦中走出来的人已经不再是赵玄朗。 是造物主,是创世神,是赵公明! 每当这个时候,玉清就会将这个梦境重启。 可眼下,“太清”能看得出来这是最后的梦了,玉清不可能再重启这个梦境,那么,玉清的后手只可能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动用。 祂捻着黑子的手翻了翻,将棋子落于棋盘。 赵玄朗是造梦主,而祂是梦本身。 通俗来讲,梦境就像是一座房子,而赵玄朗则是那个建造这座房子的人。 他可以自由选择使用什么样的材料来构建这座房子,以及如何安排房间的布局。 这一切都取决于他的意愿和想象力,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求来规划这个梦境世界。 而祂,就是赵玄朗用来搭建房屋的材料,是一切的基础。 对于如何构筑和设计房屋的装修,祂却无能为力,因为那是属于赵玄朗的梦境。 可是,如果只是对已经装修好的房屋材料进行一些微小的改动,那么即使是赵玄朗本人也难以察觉,祂是梦。 随着“太清”的黑子落下,原本缓缓升温的截教内部冲突仿若被按下了暂停键。 本来闻仲拉人,火灵拉人,阐教打酱油的画风一下子便被改写。 似乎隐隐有了正经的阐截对立的画面。 阐教不再打酱油了,正式与截教火灵的帮手对上。 闻仲返回东海拉人,西岐政务由亚相姜子牙帮着姬考处理。 玉清见棋盘之内的动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友,你怎急了?” “吾判断你若有后手必然还未放下,只要吾加速梦境演化的过程,你的后手便无时间放下。” “太清”老老实实回道,祂并没有着急,作为绝对理性的存在,祂只是在思索过后作出自己认为的最优解而已。 “吾并没有后手。”玉清摇了摇头,他看向了天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样也好,是时候结束这场棋局了,道友,可要去劝架一番?” “道庭序列不干预天地劫难,我等自也不会干预天地之内。”“太清”平静地回答道。 还是那句话,道庭的存在并非为了干涉世间万物的运行轨迹,而是维护宇宙的稳定。 玉清点点头,表示理解“太清”的立场。 随着他展开自身大道,一道绚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在永尽长眠的刻意放纵之下,一条神秘而强大的大道出现在上清与镇元子脚下。 灵宝看着眼前的存在大道,心中涌起一股急躁。 打架呢,没空。 灵宝暂时无视了大兄的呼唤,提着诛仙四剑继续与灾厄女祸打得难解难分。 灵宝和灾厄女祸可谓是一对老对手,他们之间的战斗早已不是第一次。 公明徒儿的性命还在灾厄女祸手里攥着,是公是私都得做过一场。 然而,玉清可不想让灵宝继续纠缠下去。 存在大道中突然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咳嗽声。 灵宝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最终,大兄的威严战胜了心底的小叛逆,灵宝不得不舍弃对灾厄女祸的攻势,转身踏上了存在大道。 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灵宝便被传送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当中,眼前则是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玉清元始天尊正在下棋。 这是什么情况? 灵宝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过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跟随着存在大道来到了玉清元始天尊的身后。 与此同时,镇元子也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后,一同看向了对面那个“元始天尊”。 而就在同一时间,“元始天尊”的身后也同样浮现出了两道身影。 一人身蛇尾的女子立于虚空之中,她的身体十分怪异,半边身子圣洁无瑕,散发着神圣的气息;另一半身子却腐烂丑陋,仿佛是从地狱而来。 两者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视觉冲击。 她的面容姣好,但神色冷漠,一双美眸犹如深渊般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神秘的女子正是灾厄女祸,也是灵宝天尊的老对手了。 在灾厄女祸身旁,则是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水球。 它的表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时而呈现出各种动物的形状,时而又变成奇形怪状的生物。 这个水球就是最早进入这个世界的异常序列——碧绿清潭。 灾厄女祸和碧绿清潭如同灵宝天尊、镇元子一样,一左一右地站在另一位玉清的身后。 此时,灵宝天尊注意到镇元子看向“玉清”的眼神有些异样,心中不禁感到疑惑。 玉清似乎感受到了傻弟弟不解的目光,以及镇元子那异样的眼神,开口对着两人解释道。 “这位便是异常序列第三,永尽长眠,世间所有最美好的梦境。” 这句话一出,灵宝和二人瞬间就明白了永尽长眠的特性。 灵宝一直敬仰着大兄,所以在他眼中,永尽长眠呈现出大兄的模样。 而从镇元子的反应来看,恐怕这背后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灵宝猜对了。 镇元子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红云道人。 这个人在当今的洪荒并没有太大的名气,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过早地离世了。 但实际上,他却是镇元子的挚友。 镇元子和红云曾经一同在万寿山修行,然而相比于红云,镇元子却像走了狗屎运一样迅速踏入了道途。 之所以说这是狗屎运,是因为他所入的道途是孕育大道。 跟祖龙,始麒麟的大道同属一路。 这就倒了血霉了。 尤其是那段时间,正是麒麟一族的扩张时期,镇元子和红云不可避免地对上了北岳熊王和玉麒麟。 那可是大陆最强的麒麟一族啊。 根本不需要熊王和玉麒麟亲自出马,镇元子和红云就已经被他们手下的爪牙们追杀得狼狈不堪,到处逃窜。 后来,莫名其妙的逃到了玉麒麟与熊王的跟前,又莫名其妙的进行了一次斩首行动,结果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 斩首行动并没有成功,熊王被玉麒麟救走了,而镇元子自己的大道也因此暴露。 这一下,直接引来了始麒麟。 大道的唯一性就决定了他们彼此之间不死不休,镇元子不死,始麒麟便无法得道。 是以,当始麒麟对二人展开追杀的时候,镇元子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天空中到处都是搜捕他们的毛族,一旦被发现踪迹,就是黑压压的一群上来拖住他们的脚步。 而要不了多久,始麒麟便能赶来入场。 那段时间里,他与红云彼此扶持,肝胆相照。 红云曾经多次救过镇元子的性命,更有多次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护他周全。 在那段时间里,与红云之间的情谊,成为了镇元子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持力量,才使得镇元子能够挺过最艰难困苦的时期。 也正因如此,红云被始麒麟斩杀时的模样一直在镇元子的内心深处,永远无法磨灭。 镇元子一路艰辛地逃亡,从西海辗转至东海,并在辽阔的东海之上四处寻觅着那口神秘的许愿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始终坚持不懈,从未放弃希望。 然而,直到祖龙王与始麒麟之间的决战爆发,大陆与海洋之间的争端正式开启。 他才不得不停下在东海上的徘徊,逃往天界。 而这场水陆之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祖龙和始麒麟双双陨落,同归于尽。 他们身上所孕育的大道感悟如潮水般涌来,纷纷汇聚于在天界避难的镇元子。 这一刻,他得道了。 孕育是过程,不是结果。 就像拨开迷雾一样,他逐渐领悟到自己与孕育之道紧密相连。 过去所有的迷惑和障碍都在他面前消散,无尽的力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他找到了那口神奇的许愿泉,可以满足生灵任何愿望的许愿泉。 许愿泉知道了他的诉求,也愿意帮助他复活红云,唯一的代价,就是要镇元子打裂洪荒大陆。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镇元子放弃了复活红云的想法,许愿泉化身为玄穹高上帝的意志,赐予他名号,地仙之祖。 从那时起,曾经的镇元子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孕育大道的化身,即地仙之祖, 看到永尽长眠的样子,久远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镇元子的眼神也不禁有些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然而,毕竟他是经过玄穹高上帝考验的人,心境非常坚定,很快就将这些波动平复下来。 与镇元子三人的和谐气氛相比,另一边的三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氛围。 这是因为与存在的唯一性不同,所有的异常序列都拥有同一条大道。 名为因果的大道。 也正是如此,肉眼可见的能从永尽长眠的脸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一个没有情感的异常序列脸上感受到情绪,玉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道友,你输了。”玉清微笑致意,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是的,我输了。”永尽长眠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因果讲究始终,赵玄朗身上有着灾厄女祸的因果,只要这份因果没有完结,永尽长眠就无法对其施加因果。 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玉清陪着祂玩了整整七百三十三次游戏。 如果玉清一开始就点明此事,那么这七百三十三次的游戏就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拖住自己吗?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应该是十日浩劫,因为道庭序列都有对应的异常序列盯着,一旦他们出手干预,异常序列就会立刻把他们拖入虚无之界,阻止其插手。 永尽长眠已经无心在此了,祂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不仅是祂,其他异常序列也同样如此。 祂出言道:“去找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作为异常序列十五,也是如今进入洪荒世界的最后一个序列。 祂的外在表现形式是一枚玉佩,其功能和灾厄女祸有些相似之处——都是用于实现愿望的。 然而,它们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区别。 向心想事成许愿,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向祂许愿,是免费的哦。 随着永尽长眠的话音落下,碧绿清潭带着他一同离开了这个地方。 玉清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吩咐道:“去把你徒弟捞出来。” 接着,他转头对镇元子说道:“我们也走吧。”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在这片有无之间的夹层中,只剩下了两个死对头,互相对视。 第64章 计划通 幽谷清泉今日迎来了两位客人。 这里曾经是一片宁静祥和之地,但自从女娲创造了人族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现在的幽谷清泉已不同往昔,它成为了人族的聚集地,因此凭空增添了几分热闹。 然而,这种热闹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人族仍然非常脆弱和弱小。 尽管他们受到女娲的庇护,但由于身体条件的限制,他们很少有人能够活到四十岁以上。 在这个世界里,生存是一场残酷的竞争。 人吃兽,兽食人,这是自然法则。即使是女娲这般仁慈,也不会给人族一路绿灯,让他们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元始天尊和镇元子踏入幽谷清泉时,立刻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镇元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地说道:“你将这些人族保护得太好了,他们无法真正成长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有些伤感。 女娲轻轻叹息一声,她明白镇元子的意思。 祂无奈地解释道:“他们如今如此羸弱,我也负有一定的责任。 他们太脆弱了,需要我的庇护才能生存下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责。 不过女娲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祂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元始天尊,问道:“元始天尊,你是怎么知道异常序列并非一心的呢?” 元始天尊与永尽长眠的赌斗本身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十日横空,他其实并不在意。 正如元始天尊所说,道庭所守护的是整个天地,而虚无之界只是天地中的一个世界罢了。无论是扩张还是收缩,都不过是内部的变化而已。 肉最后总会烂在自家锅里。 但不在乎生灵性命不代表他不在乎道门。 道门是他们三兄弟共同创建的,哪怕现在只有灵宝的马甲通天出面,但不可否认,道门之中的精华都是三兄弟的心血。 灵宝护住了十日横空下的道门,他与太清自也要为道门谋取福利。 而这个福利,正在异常序列第二身上。 终始之劫,顾名思义,就是为生灵降下其存在衡量标准的劫难,也就是所谓的天劫。 修仙有劫难,现在没有,但等到终始之劫入场以后,未来所有成仙者都将经历一场天劫。 镇元子开辟的地仙之道,将他拉入其中并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 只需向他透露成仙劫的存在,镇元子自然就会主动帮助元始天尊,并从中为地仙之道争取到更多利益。 灵宝性格使然,即使元始不提前与他沟通,灵宝也会因自身原因被异常序列盯上。 唯一剩下的女娲,要让她入局可真是费了元始不少口舌。 不过,好在女娲创造的那个种族恰好叫人族,而五仙之中,正好有一道叫做人仙。 秉承着有枣没枣打两杆试试的态度,这才把女娲给拉下水。 至于女娲说的异常序列并非一心,其实也很简单。 祂们没有感情,作为没有感情的生灵就不存在一心二心之说,祂们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只要从这个角度出发,就可以用异常序列来对付另一个异常序列。 当然,元始不会说这是在赵玄朗身上找到的灵感。他稍作解释后,便向女娲询问了此次行动的成果。 相比于碧绿清潭的难缠,心想事成显然更容易对付一些。 毕竟,碧绿清潭代表的是谎言,而心想事成则代表着欲望。 让镇元子去对付谎言,他能不被反忽悠就算不错了;但让女娲来对付欲望,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自从祂创造了人族,这个既弱小又复杂多样的种族之后,女娲对于欲望的理解不说登峰造极,也算是小有所得。 异常序列的存在就是为了磨练生灵,无论它们是否有情感,彼此之间必然会成为竞争对手。 就如同永尽长眠对赵玄朗进行试炼一般,哪怕是接近成功的边缘,也不得不因为灾厄女祸先于祂的原因而放弃。 也许它们不会像常人那样感受到情绪上的失落,但这一点却足以被元始所利用。 异常序列注重因果,因此结因便显得尤为重要。 既然修仙者最终无法避免与终始之劫产生因果联系,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明确这种因果关系呢? 如此一来,在成仙之前就无需担心其他异常序列的磨练了。 还有些不合理的存在这么早进入洪荒世界做什么?看风景吗? 既然不打算正儿八经地磨练生灵,那就应该待在背景板上,不要出来碍眼。 只有经历过九死一生,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历练。 而那些十死无生的家伙们,要么赶紧滚回自己的老家,要么就别进来。 没错,这里所说的就是永尽长眠。元始天尊自从得知了永尽长眠的特性之后,就一直想要将这玩意儿送回老家。 女娲正是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她要通过心想事成的力量,前往虚无之界,与终始之劫进行沟通。 具体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告诉心想事成事成之后对祂有哪些好处就行了。 至于这些好处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重要了。就算是硬编,也要编得天花乱坠,让心想事成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站在祂的角度出发。 总之,一定要让心想事成心甘情愿地将自己送到终始之劫的身边,而且还必须由心想事成占据主动地位。 祂是不惧心想事成,但有些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女娲见到了终始之劫,沟通,谈判,带回来了一个不算很好的结果。 终始之劫答应了女娲给出的部分条件,比如一开始便与修仙者缠上因果,但却否掉了为其开后门的操作。 终始之劫的意思是,成仙劫该度还是得度的,但可以让他们去认领成仙劫。 等到终始之劫入洪荒以后,元始天尊,圣母娲皇,地仙之祖都可以去祂那里领取一套配套的成仙劫难。 以后的成仙劫就按这个款式发放。 这,大概也算开后门了吧,应该吧。 但相应的,元始他们也得帮助终始之劫进入洪荒。 元始猜对了,终始之劫的特性摆在那里,面对没有情感的异常序列很容易受到孤立。 若是他们不出力,当道庭序列齐全之时,终始之劫怕是才能进去洪荒。 不过没问题,元始有计划...... ...... 赵公明有些麻了,众所周知,封神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势态本应该是一点一点的被扩大,随后拉着阐截双方不断陷入泥潭,以至于到最后拉得圣人下场一发不可收拾。 可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截教的同门下手是真狠啊,一点都不在乎阐教背后的元始天尊。 而阐教的同门呢,自从知道自己杀了太乙以后与赵公明少不了言语上的冲突。 真的,我斗鸡摸狗关你屁事? 周商打了半天,十绝阵依旧横亘在前,西岐这边差不多是准备妥当了,各路诸侯纷纷响应,在袁福通马上要倒下的如今,他们很明智的支持了实力还算完整的西岐。 大商如今就是即将倒塌的高楼,不仅外边有袁福通,西伯侯带铲挖墙脚,也不管楼内的那些蛀虫,东伯侯在怼北伯侯,南伯侯暗搓搓的表明以西岐马首是瞻。 大商副本已经可以开始攻略了。 但十绝阵拦在路上,西岐打不出去,这就很难受了,阐教的人为此事忙的是焦头烂额,最起码如今没人来找赵公明的麻烦,赵公明也乐的清闲。 至于十天君那边,人家卖了赵公明一个面子不主动攻打西岐练气士,赵公明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闻仲说去搬救兵,结果拉来了乌泱泱一群人。 真乌泱泱一群,一眼看去全是人头,这架势,事情怕是要大条了。 赵公明也顾不得偷鸡摸狗了,连忙飞到城墙边上观察大商阵地,练气士之间是没动手了,但凡人之间的征战依旧在继续。 西岐这边明显是弱势,好在有高大的城墙可以利用,在不出城野战的情况下,大商一时半会攻不进来。 赵公明立在城头,举目眺望远方,只见不时有流光飞入商营。 赵公明知道,事情真的大头了。 不是,就这么点前戏直接上正餐了? 那自己该怎么办,单单一个太乙够不够分啊,他能混上什么职位? 原着中赵公明打死姜子牙,击败半数十二金仙,击败燃灯,击败陆压,这也才封了一个龙虎玄坛真君。 那他下边要怎么做?对面都是截教的同门,怕是不好下手。 未来毕竟要同朝为官,与杀身仇人一道,怕是不好缓和关系啊。 还是得把主意打在阐教身上。 有了,计划通。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赵公明理所应当的接受了封神刚开打就已经是决战的局面,他移步议事厅。 刚入大堂,一双双眼睛便朝着他看来。 有恭敬称呼师兄的,这是师弟。 有含笑称呼师兄的,这是师妹。 也有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的。 阐教之人不提也罢。 闻仲站起身来行礼道:“不知师叔此来所为何事?” 赵公明如实回答,“吾观大商方面也来了诸多同门,师侄,我教内怕不是要互相残杀了?” 闻仲脸色一暗,叹道,“师叔勿怪师尊,师尊并非是要与多宝师伯争夺什么,师尊心软。 师叔您没见过商人如何对待自己的同族不曾了解,如今的商人与过去的妖族无异,更有甚之。” “吾在陈塘关见过人祭,也知道你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斗来斗去,终究是我截教弟子,同为师尊门下,总免不了伤感。” “哼,通天圣人认不认你们这些弟子都两说,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有人忿声道。 截教众人一同看去了不善的目光,出言的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文殊广法天尊。 也就此时,忽然有人阴阳怪气道,“师尊虽然遣散截教,可我们以截教之名行事师尊并未出面阻止。 反倒是阐教,元始圣人虽未解散阐教,可据吾所知,阐教早已不见了元始圣人的踪影不是?” 出言的是彩云仙子,这话其实只是流传在截教内部的一个猜测。 通天可有六十余位亲传呢,什么叫亲传,待如亲子的叫做亲传。 除了八大弟子备受宠爱以外,其余人也一点不差,只是没有八大弟子那么显眼而已。 这些人与通天朝夕相处,对自家师尊的脾性也能摸到个七七八八。 若师尊当不了他们的靠山,那师尊绝对会拔掉敌人的靠山。 所以他们猜测,阐教的内部情况应该与截教一样,他们也无法联系到元始天尊。 而这个猜测在如今已经得到了证实,从阐教仙人那形形色色的表情中,他们得到了回复。 “好了,都少说两句,师妹你也是,阐教背后可有元始师伯在呢,你也不怕人家以大欺小。” “赵公明你放肆!”黄龙真人大怒,虽然他在阐教那边混的挺惨的,但不可否认,元始除了不给他宝物以外,待他也是极好的。 自看不得自家师尊被赵公明侮辱,再加上黄龙又是个暴脾气,虽然他很想装出一种身为师兄的沉稳。 但脾气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装,还是很难装的。 这不,他一怒就要动手,一动手赵公明就掏出缚龙索。 随后,黄龙就白给了,被困成毛毛虫不断在地上蠕动。 “公明师弟,这是何意?”广成子沉下脸来。 “师兄,吾无异冒犯,只是您看黄龙师兄这要动手打人的架势,吾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就赵公明说话的功夫,不少人围在赵公明身边对着广成子施压。 十大金仙也毫不示弱,他们与赵公明本就有深仇大恨,经过黄龙这么一事,自然要找回场子。 双方一言不合就要打的架势,那急得闻仲是满头大汗,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没办法,辈分不够啊,他是金灵圣母的徒弟,辈分上矮了一截,这个时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无论帮哪边都是错。 他只是个小辈,没人在乎他说的对不对,只在乎他亲不亲。 第65章 十绝阵 不过赵公明倒没有现在就内斗的心思,毕竟大家都是来对付殷商的,此时内斗反而会让敌人得利。 于是他安抚了下围在周边的众人,又巧妙地把话题又引到了十绝阵上。 如今的十绝阵由阐教负责破阵,由于当时闻仲正忙着拉拢帮手,对十绝阵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而先来的截教仙人也不便贸然下场,以免引起西岐练气士内斗。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阐教在十绝阵上已经是碰得焦头烂额。 阵法其实就是由阵基、阵眼和阵盘所组成的阵图。 要破解阵法,通常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在阵外破阵,这种方法相对简单,没有太多技巧可言,只需用力破坏即可。 通俗来说就是不入阵,直接在外部摧毁法阵阵基,失去阵基,就像一座大厦被挖空了地基,阵法自然会崩溃。 就像是灵境岛上异面蛟龙做的那样,在外部通过绝对的实力捣毁阵法。 然而,问题在于,只有布阵者才清楚一个阵法的阵基强度究竟有多高。 再加上从十绝阵的试探中发现的一些线索,十绝阵恐怕是建立在另一个更大的法阵之上。 如果想要通过外力破解,那就必须具备同时摧毁十个阵基的实力。 十天君都是金仙境界,每个阵基至少需要两位以上的大罗金仙来攻破。 这样一来,他们至少需要二十五位大罗金仙才能从外部破阵。 这无疑是一个尴尬的局面,曾经万仙来朝的截教都拿不出这么多大罗金仙,更别说只有数百人的阐教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进入阵内破阵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和阵外破阵相比,阵内破阵不仅需要有高深的法力来抵挡阵法中的攻势,还必须要有一个聪明机智,懂得灵活变通的头脑。 阵内破阵无外乎两种方法,一是杀掉主阵者,这样阵法没有了人来驱动自然就会散去; 二是破除阵眼,阵眼就相当于房屋的顶梁柱,一旦被拔除,会引起连锁反应,阵法自破。 但问题在于,他们已经尝试了多次,却始终未能找出阵法的阵眼在哪里。 十天君将阵眼隐藏得非常好,如果找不到阵眼,那么破阵之事也就无从谈起。 而此时,赵公明又在一旁不断催促。虽然阐教对于如何破十绝阵感到十分头疼,但他们绝对不会把破阵的事情交给赵公明。 让截教内部自相残杀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如果要用阐教的面子去换取这个结果,那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因此,最后阐教还是强硬地回应了几句,并决定硬刚。 阐教玩了个花活,他们先是让杨戬与文殊一同进入天绝阵。 天绝阵是十绝阵的第一阵,阵主秦完更是十天君之首,可想而知,天绝阵的存在在十绝阵之中怕是相当重要的。 阐教就是奔着这一点去的,文殊托住秦完,杨戬前去寻找阵眼。 天绝阵变化莫测,文殊有庆云不惧天雷之威,但其余阐教弟子之中,能不惧天雷的,又不会让秦完防备的人怕是只有修习了八九玄功的杨戬。 秦完自身的实力是不及文殊的,要知道,十二金仙单拎出来都是能单挑大罗金仙的存在,秦完自身不过金仙境,若是寻常时候怕不是一个照面就被文殊拿了。 但他此刻身处阵中,借阵法之力,倒也能和文殊过上几招。 而文殊也是有意拖延时间,让杨戬能够找到阵眼,从而破掉天绝阵。 另一边,杨戬进入天绝阵后,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只是出乎意料,杨戬并没有使用八九玄功,而是化为一道清风,四处寻找阵眼。 但秦完又不识货,八九玄功是阐教的护法神功,他对八九玄功的了解也只限于一句“八九玄功,迎风变化。” 若是与杨戬交过手的金光怕是能在此看出端倪,但秦完确确实实是第一次与杨戬交手。 真没认出来功法,但对于能全须全尾走出金光阵的杨戬,秦完还是比较重视的。 只见在一番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天绝阵阵眼的位置。 只见那阵眼处,雷光闪烁,轰鸣声不断,正是天绝阵的核心所在。 杨戬心里明白,大概率是假的,因为他之前在金光阵的时候也是这样,然后就吃了大亏,自身仗着玄功强横突出重围,却折了不少门人弟子。 杨戬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想要破坏阵眼。然而,就在他接近阵眼时,突然遭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使得他无法前进半步。 原来,秦完察觉到了杨戬的意图,暗中操纵阵法,阻止他破坏阵眼。 杨戬见状,心知不能硬闯,必须想办法突破这股阻力,是以在阵眼前略显犹豫。 天绝阵中,秦完深知自己并非文殊的敌手,因此心中早已做好了盘算。 他将天时地利都掌握在了手中,只要他一心一意地躲藏起来,文殊就算想要抓住他也是无能为力。 而文殊这边则需要分心用庆云来抵挡天雷,只要有一道天雷落在他的头顶上,那么文殊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退后,要么死亡。 这是秦完对于天绝阵的绝对自信所带来的结果。 所以,当他与文殊交锋时,只需要用余光扫视一下文殊的位置,然后便可以无脑地劈下天雷。 同时,他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杨戬身上,并向他杀去。 这一去,便是中计了,杨戬被在天绝阵中躲避着天雷,见秦完过来不慌不忙,一手祭出遁龙桩,样貌也从杨戬化作了文殊。 秦完......gg 第二阵又如法炮制,惧留孙擒了地烈阵阵主,赵江。 到第三阵时,翻车了。 慈航道人狼狈不堪地从阵中逃出,身上伤痕累累,而董全则紧追不舍,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若不是关键时刻玉鼎真人出手相救,恐怕慈航道人已经命丧当场。 人家十天君也不傻,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同样的方法连用三次傻子才反应不过来。 就在阐教众人开始商量新计谋时,只见赵公明满脸怒容地提着赵江走过来。 “你们阐教什么意思?赵江是我师尊亲传弟子,岂容尔等如此折辱?” 赵公明身后还跟随着一群截教仙人,他们本在饮酒作乐,正开心地看着阐教出丑。谁能想到,阐教竟然连续攻破两阵,甚至将赵天君活捉并吊在城墙上示众。 这下子,事情可闹大了。赵江的身份和地位与众不同,他可是通天教主的六十多位亲传弟子之一。 这可不是打截教的脸那么简单,简直就是直接扇了通天教主一个大巴掌啊。 赵公明原本并不太在意这些截教弟子,但得知此事后,不知是否受了老赵的影响,他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 于是,他立刻带领众人前往解救赵江,并将他提来向阐教兴师问罪。 “赵天君杀我阐教门人,我等留他一命难道还不够吗?莫非公明师弟是想看到赵天君身首异处才觉得合理?” 说话的是黄龙,明显又欠教育了。 赵公明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腰间的缚龙索,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广成子开口道:“公明师弟,你现在身在西岐,而赵天君却是阻拦西岐东进的练气士。 难道你认为这只是一场双方的玩闹,输了就可以不用承担任何代价,拍拍屁股走人吗?” 广成子看着赵公明,心中暗自叹息。他并不想得罪在西岐的截教仙人,尽管内心对这些截教仙人与师尊的看法相同,但在十绝阵之事上,广成子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最少,不能把赵公明一伙人逼到对面去,该讲的道理还是讲清楚为好。 “吾自是知晓,你们杀秦完师弟的时候吾可曾来说过话?赵江师弟败了,要杀杀便是了,如此折辱是何道理?” 听到这话,黄龙忍不住一句:“看来公明师弟认为面皮比性命重要啊。” 他的语气略微带着一点儿阴阳怪气,听的人怒火中烧。 赵公明冷哼一声,也不去看黄龙,对着广成子道:“赵江师弟既然出山助商,自是考虑过后果的,只是怕师弟自己也没想到,曾经同为三教之一,你们竟然如此折辱曾经的门人,不顾半点儿同出一源的事实。” 赵公明也不怕被人说冷血,截教讲义气,但这义气也是有界限的,截教内部自己有自己的圈子,出了这圈子,义气什么的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不然元始天尊道截教乌烟瘴气是哪来的?还不就是这么来的。 除了以前的老赵,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够平等地对截教每一个弟子讲义气。 因此,他如今的举动在截教弟子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甚至不少截教弟子已经悄悄从袖子里掏出了法器,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法宝,等待着公明师兄的命令,准备与阐教门人干上一场。 剑拔弩张,最后还是金灵来救的场。 闻仲着实篌不住一群大爷,早早的就找他师父救命了。 金灵圣母作为内门女仙之首,地位举足轻重。 再加上她与三霄姐妹的特殊关系以及三霄与赵公明的深厚情谊,她的份量远非一般人可比。 在通天教主放弃截教之后,金灵几乎聚拢了大部分截教的力量。 至少从人数上来看,多宝远远不及她。 若非大多数亲传弟子支持多宝,恐怕现在截教已成为金灵的一言堂了。 金灵圣母一到场,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两边即将爆发的冲突。 阐教众人心中都很清楚,大家都同在一艘大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且他们现在最看不顺眼的人只是赵公明罢了,对其他人还是能放下以往的成见,心平气和地交流。 截教这边,纯粹就是大师姐的排面开路,只要赵公明不带头,他们也很难跟阐教吵起来。 赵天君,真不熟好吧。 不过对于赵江,金灵也不会不管不顾,毕竟都是截教中人。 而且十天君的能力她知道,她与金光圣母的关系其实还算可以。当初十天君创十绝阵的时候,金灵也曾亲自去试过,不能说是破不了,但确实是非常困难。 要知道,她可是大罗金仙啊,连她都觉得难,更别说阐教那一堆金仙了。 所以,当看到阐教竟然能破两阵时,她还是十分惊讶的。 赵江自是不可能放的,不仅仅因为他是敌方将领,更是因为西岐的大罗金仙就只有她和赵公明两个人而已。 目前赵公明的态度还不太明朗,似乎有些偏向中立,金灵自然不敢将他算作自己一方的战力。 这样一来,现场就只剩下她一个大罗金仙了,那更不可能放走赵江了。 “广成子师兄,赵江师弟既然已经败于你们手中,你们也无杀他之意,不知往后会如何处置于他?”金灵开口询问道。 在她看来,广成子他们既然没下杀手,赵江就有被救走的可能,不得不防一手。 广成子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金灵师妹可是要开口求情?赵天君杀我阐教弟子一事师妹可曾知晓?” “自是知晓的,只是眼下封神大劫已起,赵江师弟既然已败在师兄手中,不若将其送往封神台上榜封神,可好?” 金灵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友善。 然而,广成子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赵江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金灵:“师姐,你就如此帮着阐教迫害同门?” 紧接着,一堆污言秽语从他口中涌出,如同一阵狂风暴雨般向金灵砸去。 金灵的意思是要让赵江肉身封神,这可比刚刚赵公明那句“直接杀了”要好太多了。 可惜金灵圣母不会说话,但凡她对人际交往有那么一丢丢深入的了解,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靠着三霄的关系与多宝堪堪打个平手。 赵公明与金灵似乎八字不合,两人的关系并不算融洽,但听到赵江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他一手刀打向了赵江的脖颈将其打晕了过去。 “看来赵天君是骂错人了,赵公明你比起金灵师妹来更过分啊。” 不用问,这语气,老黄龙了。 赵公明闻言,狠狠地瞪向黄龙,然而黄龙却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让步。 广成子此时只觉得十分心累,黄龙真人实力并不弱,但与赵公明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先不提赵公明大罗金仙的境界比黄龙高了一截,知道什么叫缚龙索吗? 这玩意儿专克你龙族,你黄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就不能换个人挑衅嘛,赵公明交给你师兄师弟来对付。 是的,广成子也想对付赵公明,但时机不对,只有封神大劫过去,他们才有功夫考虑太乙真人的血仇。 广成子插入两人之间,阻挡住了二人的视线,淡淡地说道:“既然金灵师妹有此请,那么师兄自然不好推脱。不如就让公明师弟带着赵天君前往封神台吧,如何?” 广成子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其一是因为赵公明在这里实在太拉仇恨了,尤其是黄龙真人这个暴脾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忍不住跟赵公明动手。 其二,如果真有意外发生,赵江从封神台逃出来,那么依照赵公明的性子肯定会自己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再加上赵公明虽然身在西岐,但并没有明显要下场参战的迹象。 若是能依托此举成功将赵公明拖入战局,对他们一方来说,无疑是增加了一名大罗金仙级别的战力。 相较于其他阐教弟子,广成子显然更关注的是大局。 第66章 灵宝的捞公明计划 赵公明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他也明白,让其他人去送赵江确实不太让人放心。 要知道,作为亲传弟子,不说地位如何,该有的后手几乎多多少少都有点,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导致赵江逃跑了,那金灵可就危险了。 谁让金灵不会说话呢,赵江只需要将金灵的话原原本本地向多宝复述一遍,就能让多宝那边的士气蹭蹭地往上涨。 尽管赵公明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但实际上,他还是有自己的偏向的。 连心脏都不能长在正中间,更何况为人处世呢? 多宝与他有着深厚的交情,但金灵却是三霄的好闺蜜啊。 即使金灵与自己关系不好,难道他还会站到妹妹们的对立面吗? 于是,赵公明一手扛起昏迷不醒的赵江,朝着封神台而去。 封神台由阐教搭建,具体位置落于岐山之上,还是在西岐境内。 这个设定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明明是阐截同时入封神,好处全让阐教占了。 赵公明刚刚在封禅台上将赵江安顿好,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而,当他下山时,突然感到一阵迷雾从四面八方涌起。 他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首先,他现在正在空中驾驶着白云。 其次,这阵谜雾居然连他这位大罗金仙的灵识都无法穿透。 这种情况不免让他心生警惕,于是,他放慢了驾云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走着走着,他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了与地面接触的实感。 就在这时,谜雾渐渐散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远处,封神台的轮廓依稀可见,他还在岐山,只是此时的他身处在一座凉亭之中。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故作老成的青年男子。 为什么说他故作老成呢? 因为尽管他留着一嘴飘飘然的美须,但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出任何成熟稳重的气质。 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赵公明对这个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坐。”青年道人指着前方的座椅道。 “敢问道友何方神圣?”赵公明没有立马入座,而是先向那青年道人作了一揖,随后开口问道。 他能感觉到这道人的气息非同寻常,但是说实话,在这个洪荒世界里,圣人之下他不敢说自己无敌,但也差不了太多。 虽然他打不过的人的确存在,但如果他一心想要逃跑,别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底气。 天地之间只有六位圣人,而且他都认识,眼前的这位道人显然不在其中。 因此,当他向对方作揖时,动作显得有些浮躁,说话的语气也不怎么友善。 青年道者没有生气,反倒是手又痒了。 他伸出右手,手指灵活地挠了挠自己的掌心,然后长舒一口气,这才把心底那股子蠢蠢欲动的劲儿给压下去。 “公明啊,你没觉得你过得日子太顺遂了吗?” 青年道者看着赵公明,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赵公明被他问得一怔,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仔细打量着青年道者的面容,试图从记忆中找到与之对应的人物,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到底是谁?”赵公明忍不住问道。 青年道者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突然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动作,三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大妹!二妹!三妹!” 赵公明看清来人后,脸色剧变,连忙上前将她们扶起来。 要知道,云霄可是大罗境界的强者,实力与他不相上下。 就算他不动用定海神珠,也未必能战胜不用混元金斗的云霄。 而如今,这个神秘的青年道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将云霄以及她的两个妹妹从三仙岛挪移过来,这让赵公明不得不心生警觉。 当然,赵公明还不知道三霄其实一直跟在他身后,可即便如此,他也远远低估了青年道者的实力。 云霄率先向青年道者行礼询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玉清元始天尊?” 三霄知道的事情不多,但青年道者发挥出的实力绝对不是大罗金仙这个层次的力量。 无法抵抗,无力抗拒,这是圣人才可做到的事情。 听到云霄此问,琼霄,碧霄也乖乖行礼,唯独留下赵公明满脑子问号。 元始天尊又不是没见过,这人不可能是元始。 哪怕元始能够更改面貌,但他的性格孤傲,是不可能作出这种举动的。 青年道者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吾乃上清灵宝天尊。”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出现。 看到这两人,兄妹四人齐声高呼:“师尊!” 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一同而至,通天教主默默地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灵宝天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灵宝天尊同样在打量着通天教主,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世界虽然只是一个梦境世界,但它的模板却是根据永尽长眠从其他世界的现实中得来的。 作为道庭序列之一,灵宝天尊与洪荒天地紧密相连,他的存在具有唯一性。 因此,他无法进入其他世界,否则将会引发混乱。 “你便是公明徒儿的师尊吧。”通天率先沉不住气开口发问。 灵宝点点头,哪怕通天早有准备,这一刻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师尊,您在说什么?”赵公明反驳道,“您不就是上清灵宝天尊?吾是您的弟子啊。” 赵公明对这个突然冒出来,顶着自己师尊名讳的家伙并不感冒,甚至还带着几分警惕。 因为他看到这个人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 然而,比起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他更相信自己的认知和记忆。 他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也是上清灵宝天尊的弟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眼前这个蓄着黑长须,假扮成熟的道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能为人师的样子。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通天轻斥一声,不过心里却实暖暖的。 灵宝原本并不知道赵公明的想法,但此时他们身处赵公明的梦境之中,而在永尽长眠放手的此刻,赵公明就是这个梦境世界的主宰。 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运转,他的意志影响着整个天地的变迁。 灵宝自也在其中。 只不过这种影响的效果并不理想...... 对于灵宝这样的存在来说,虚假的现实修改对他毫无作用,因为他已经超越了物质世界的束缚。 但问题在于,他现在所处的层次使得他能够察觉到这些修改的内容。 这一脚,正好踩到了灵宝的逆鳞上。 灵宝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与赵公明初次相遇的那一刻,他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徒弟还是那么的不知死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通天和元始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灵宝却突然出手,只见他挥手间布下一道结界,瞬间将赵公明与其他人隔开。 赵公明顿感大事不妙,心中暗叫不好。他来不及多想,金鞭从手中显现出来,同时三十六颗定海神珠也纷纷浮现。 层层叠叠的虚影在空间中绽放开来,试图锁定乾坤,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灵宝只是轻轻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穿过了被定海神珠锁定的乾坤,径直朝着赵公明抓去。 赵公明大惊失色,心知情况危急,再无保留,食指轻动点动,一道锋利无比的剑芒呼啸而出,直逼灵宝的大手。 然而,灵宝并未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迎着剑芒而上。 当剑芒与灵宝的大手接触时,灵宝只感觉手上一阵痒痒的,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通天。 紧接着,灵宝毫不犹豫地解下缠绕在腰间的束带,将其抛出。 束带在空中迅速伸展,仿佛变成了一条巨龙,直奔赵公明而去。 显然,灵宝此刻已经有些恼火。 徒弟不听话怎么办? 很简单,绑起来打一顿就好。 这束带一看就不是凡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太上老君的幌金绳。 赵公明一看心里有了对策,直接丢出落宝金钱。 只见落宝金钱刚一出手,便显得十分犹豫。 是顺着赵公明的意思把束带落了呢?还是装作打偏了不给他用呢? 易货铜钱也不给个准,它现在该怎么办啊。 然而,就是这么一犹豫,赵公明就被束带捆了一个扎实。 “师尊,救命!” 通天教主,元始天尊,在灵宝设置的结界之外带着三霄看戏。 通天面带不忍,想要出言劝劝,就见元始拉住他,道:“不用管,灵宝是个暴脾气,他徒弟里少有半数都被他揍过。” 下山后的情况元始不清楚,但在昆仑山上的情况,四个徒弟就幸存了一个。 他就这性格,赵公明以后还是跟灵宝混的,他们这些虚假人物还是少干预为好。 “那也不能啥地方都打啊。”通天反驳道。 灵宝下手是真不挑地,逮到哪里打哪里,通天都看到赵公明脑袋挨了好几下了,打坏了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元始说的也有道理,那就...... 屁股开花喽。 原本灵宝哪里都打,疼痛好歹还均匀一些,咬咬牙不是不能挺过去,毕竟妹妹们还看着呢。 可自从通天给灵宝出了主意以后,那灵宝是专挑屁股打。 肉多也不是这么造作的,尤其是灵宝手中的长棍不是凡品,没几下赵公明就被打的嗷嗷叫唤了。 赵公明被打得连连求饶,可灵宝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赵公明感觉自己屁股都要裂开了,灵宝才停下手来。 “咱能当人师尊不?”灵宝瞪着赵公明说道。 “能,能,绝对能。”赵公明哭丧着脸说道。 “那咱是你师尊不?”灵宝接着问道。 “啊,这...”赵公明赶紧答道,“大仙,虽然师尊言说您是弟子师尊,但弟子记忆里真没有您的记忆啊。” 灵宝蹲下身子,木棍在自己手上拍打了两下,“熟悉不?” 赵公明都要哭了,这可太熟了这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感觉自己以前就被人这么揍过。 在通天开口之前,那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手法都告诉自己,这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灵宝满意点点头,挥手撤去了禁制。 云霄,碧霄连忙过来将赵公明扶起,带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通天身边。 还没等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通天呢,通天就先开口了,“出息了啊,师尊的话都不听了。” 元始已经向通天解释了赵公明挨打的理由,只能道一句活该。 谁让他没事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从灵宝的胡须就能看得出来,灵宝对自己面容青涩是十分不满的,你不挨打谁挨打。 赵公明低下头去,连称不敢。 本来他还想问问师尊,这诛仙剑气怎么没什么卵用,但现在嘛,他哪里敢开口说话。 师尊说啥便是啥呗。 “你此行,是来带公明走的吗?” 通天刚开口发问,赵公明便想插嘴,只是人家通天一个眼神过来,老实了。 灵宝摇摇头,“我自然能轻易的带他离开,但吾的徒弟,怎么说也得自己破开幻境才是。” 灵宝可是对赵公明寄予厚望啊,虽然元始不看好自己徒弟,但灵宝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徒弟只是少了一点提示。 公明这局是有保底的,即便他不出手,灾厄女祸也会出手把他拉出来,那他出手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为人师者应当是引导,既然有灾厄女祸保底了,那他就亲自下场引导,看看能不能让公明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都没永尽长眠干预了,这还醒不来吗? 而要引导他,就要弄明白赵公明到底想要什么。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赵公明似乎是想要截教分裂,阐截混战,可从他的作为来看,又明显是不希望这样的。 不希望的事情却依然发生了,这代表什么? 美梦分为很多种,一者是过程,一者是结果,一者是过程结果并重。 过程既然不是美梦,那结果必然是美梦。 梦的结果是什么他也从玉清那里知道了消息,赵公明成了龙虎玄坛真君,节制天庭八部之一的财部。 那么很有可能就与这个身份有关。 灵宝不知这个身份代表的什么,但他知道这绝对是赵公明十分想要的。 成就美梦,看破美梦,这才能迎来成长。 灵宝招呼了三霄过来,三霄一直都是赵公明现实的锚点,或许是因为他们苦于化形十数万年的缘故,他们信任彼此。 灵宝对着三霄的额头轻轻一点,他记忆中的三霄在她们脑中一一闪过。 拥有家长风范的云霄,制饮像制毒的琼霄,天真无暇的碧霄,一桩桩,一幕幕,性格迥异的三人在她们面前展现出师尊眼里的样子。 第67章 龙虎玄坛真君 “如果你们后悔了,我可以停下。” 天庭,云雾缭绕,金光闪耀,宫殿错落有致,亭台楼阁,飞檐斗拱,本应有大气蓬勃之感,而如今。 这里的一切肉眼可见的发生变化。 矗立着的巨大石柱,似乎染上了灰尘,上面雕刻着的精美的图案也开始变得模糊。 本应洁白的玉石铺成的道路开始变得腐败,而行在天庭的众位仙家对此却视若无睹。 云霄抬头看着五彩的仙云被虚无取代,空中翱翔仙鹤一点一点化为灰烬,不由得紧紧抱住了两位妹妹。 哪怕有心理预期,可这场景着实太吓人了些。 碧霄,琼霄两人也紧紧的抱着云霄,他们紧闭着双眼,紧抿嘴唇,忍着心中的恐惧不愿说出救命的话语。 云霄其实也怕,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但她是大姐,她不能害怕。 强忍着心中恐惧的念头,她知道,只要她一句话,一切都能恢复到从前。 但...... “我们不后悔,大兄,你走吧,虚假的我们不值得被爱,只要你能记住这点,再来多少次也是一样。”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赵公明却不肯放弃,他紧紧地握着拳头,“不,你在撒谎,如果你们真的不后悔,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告诉我,你们是我的妹妹……” 听到这话,云霄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闭起了双眼,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也许是赵公明的话语刺激到了碧霄的某根神经,她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赵公明,眼中满是泪水。 她用力地摇着头,大声说道:“不,我们不是!” 赵公明愣住了,他没想到碧霄会如此坚决地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你们就是我的妹妹,我知道你们就是。” 碧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地说:“大兄,你若真爱我们,那就醒来,去爱现实世界的我们,那才是你的妹妹。” 赵公明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云霄等了片刻,见殿宇似乎被一股无形之物阻隔,里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她意识到,这不是赵公明为这座殿宇立起了防护,而是赵公明停止了灭世的进程。 她逼问道,“为什么不再继续?大兄你既然已经想起了一切,就是该明白,在某个地方,那里的我们正想办法将您唤醒。 您知道的,我们一定会去做,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会去做的。 早一点醒来,那就是早一点阻止你的妹妹犯下大错。” 赵公明无力的坐在地上,这个洪荒世界已经破碎了,周围已经被虚无笼罩,如今,只剩下了赵公明四人所在的殿宇残留。 但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已经下不去手了。 毁灭很简单,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可这个念头却让他心肝肠肺都拧成了麻花。 他明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当初,从岐山返回的时候,大商与西岐的决战已经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爆发了。 当时的他就察觉到了不对,矛盾爆发的太快了,他不过去了一趟岐山的功夫,跟灵宝天尊扯皮了一段时间。 半天功夫都不到,十绝阵连破其六,多宝大师兄带着一群截教弟子便立马与阐教联合金灵圣母带领的截教弟子展开了决战。 太快了,快到赵公明刚返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谁能想到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到处都是法力对撞的波动,灵宝法器对冲的威能。 大能斗法,在这种生死局下又没人会特意腾出手稳定乾坤。 到处都是空间裂缝里逃出的乱流肆虐,在这种情景之下,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几乎是看见人就打。 截教万仙来朝,很多门人只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活动,互不相识,修的又是上清仙法,同出一源。 从开打以来,大多数人都处于举世皆敌的局面,也就有修玉清仙法的道友们立了靶子,多少能分清一些敌友。 可即便如此,也没好到哪里去。 赵公明不可能直接对着截教的同门出手,哪怕是如此局面,也不行。 老赵从诞生以来至今的记忆对他的影响很大,每当他想下黑手的时候,肠子都扭成了麻花。 而阐教门人又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对他们下手等于变相削弱金灵的力量。 金灵圣母以后是斗母元君,虽然不知道这次因自己的关系斗母元君还会不会是金灵的职位,但总得防一手。 不能没有理由对阐教下黑手,金灵圣母那边交代不过去。 眼前的局面也不用管什么多宝派还是金灵派了,根本分不清,把阐教的靶子拔掉以后局面可能会更加混乱。 不过没关系,反正大伙死了上封神榜,能拿公职。 赵公明便开始四处劝架,遇到同门对打就摆出外门大师兄的架子,遇到阐截对决就喊着三教一家亲。 在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开道下,不论是哪种都能卖一个面子,赵公明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找寻哪吒的身影。 要破局,还是得靠哪吒。 只是这空间乱流着实厉害,即便赵公明大罗金仙的护体罡气都无法硬怼,遇上了只能绕道而行,周围斗法的光影落错极大的降低了可见度。 至于灵识感知,别想了,都在斗法呢,谁敢把灵识探出去当活靶子。 花费了一番功夫,赵公明寻到了哪吒,此时,哪吒三头六臂威能尽显,与余化打的难解难分。 说难解难分其实有些过了,主要是哪吒打,余化防,若不是余化学会了化血神刀,早就被哪吒斩掉了。 可即便如此,形势也不容乐观,毕竟哪吒是莲花身,化血神刀威能强横,连杨戬都不敢硬碰,可是哪吒敢。 余化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赵公明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哪吒,不能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当演员的职业态度还是要有的。 他目光开始来回逡巡,想找个大点的靶子,正巧此时,只见翻天印在远处腾空而起。 赵公明大喊一声,“广成子师兄,三教一家亲。” 说着,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开道向着广成子疾驰而去。 哪吒听到赵公明的声音后,瞬间两眼发红,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他死死地盯着赵公明疾驰而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正如赵公明所预料的那样,哪吒爆种了。 余化本就已经疲惫不堪,面对爆种的哪吒,根本无力抵抗。随着一声惨叫,余化毫无悬念地上了封神榜。 赵公明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他迅速靠近战场,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闪烁出耀眼的光芒,顶住了番天印的攻击。 然而,令赵公明惊讶的是,他首次发现往日无坚不摧的定海神珠竟然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另一边,广成子的处境变得异常危险。 他原本就被随侍七仙一脉围攻得喘不过气来,全靠番天印的威力才能苦苦支撑。 如今,番天印的威能被定海神珠削减了八成,若非广成子自身法力深厚,恐怕早已被随侍七仙一举击败。 随侍七仙,每一个都是与广成子一样的金仙大能,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们缺乏高端的法宝。 只有一件先天灵宝混元锤能够在这样的局势中发挥作用。 相比之下,广成子作为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十二金仙中的最爱,拥有的法宝数量众多且品质上乘,这些先天灵宝都具有相当高的威力。 因此,他才有能力以一敌七而不落下风。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被随侍七仙的神通击败。 就在这时,虬首仙抓住机会率先发动攻击。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声,这正是他的本命神通。 只要被这吼声击中,对手全身的法力将溃散,心神也会失去控制。在过去的战斗中,虬首仙凭借这一神通屡战屡胜。 尽管广成子有所防备,但由于赵公明的定海神珠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这一次他不幸被吼声击中。 乌云仙见状提起混元锤向着广成子砸开,赵公明一看,这一下要被砸实了,广成子估计就没了。 当即他提起金鞭向着混元锤迎去。 随后便被击退了几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这玩意儿是哪怕是他大罗修为都接不住,洪荒的法宝之流实在太bug了。 “赵公明,你到底帮哪一边的?”灵牙仙见乌云仙失利,而正这一会儿的功夫,广成子已经回过神来不由气急。 “三教一家亲,师弟,广成子师兄,我们同属道门,分个胜负也就是了,何必这般打生打死,你们看看周围,照着这个势头打下去,道门还能存吗?” 赵公明此言是有几分道理,眼下乱战一团,什么阵营?不存在的,有的,只是各凭本事。 入目之处,到处都是斗法的光影,截教对截教的,截教对阐教的。 如果不能快速分出胜负,这一战结束,道门名存实亡。 广成子都沉默了,但随侍七仙可不管这些。 他们是被当宠物养的,放在截教也是被通天教主溺爱的那群人。 金箍仙马遂直接开口说道:“少废话,赵公明,我尊敬你是师兄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在我们头上随意拉屎撒尿。我问你,你来这里到底是帮助哪一方的?” 赵公明正要回答,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强劲的风袭来。他本能地挥了一下手,定海神珠化作一道光芒向后袭击过去。 噗~ “哪吒!”广成子的脸色瞬间变了,急忙朝着飞出去的身影冲去。 赵公明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然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跟着广成子追了上去。 “师兄,我们要追吗?”马遂向乌云仙询问道。 “这种狗咬狗的好戏我们就不看了,以免被疯狗咬到。”乌云仙冷笑着说,然后带领着随侍七仙加入了其他战团。 定海神珠,内藏乾坤,演化出来就是一重天阙。 这玩意儿就是寻常金仙都不一定接的下,更何况是刚刚成仙的小哪吒。 就那么一下,哪吒就被消磨了肉体,重创了神魂,已然奄奄一息。 若不能及时医治,怕是离死不远了。 而如今这个情况,广成子根本腾不出手为哪吒医治,他终究只是师伯,不像太乙那般与哪吒有着师徒之情。 如果受伤的是殷郊...啊呸,逆徒不提也罢。 赵公明来此就见到广成子打出法力在哪吒周身形成一道禁制。 见到赵公明寻来,广成子压下怒气问道:“公明道友,此事能否给贫道一个说法。” 赵公明却是冷笑道:“师兄,哪吒偷袭在先,吾自以为是哪位道友出手,不曾想竟是小辈不自量力。” 听到赵公明的话,广成子都要气冒烟儿了,奈何有求于人,他只能压下心底的怒气。 “此事是哪吒做的不妥,吾代哪吒向道友赔礼了,道友既然不喜争端,可否先行带着哪吒返回周营?” 嘶~ 赵公明心里暗抽一口凉气,这广成子的反应不对啊,不应该恼羞成怒与自己斗上一番的吗? 咱可是差点打死了你们的小辈啊? 就在赵公明思考对策的时候,黄龙真人及时前来救场。 受伤的哪吒,示弱的广成子,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多么像赵公明在恃强凌弱。 “赵公明你放肆。”只见黄龙一声怒喝,化出真龙身躯,还未有所动作就被缚龙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师兄小心。” 玉鼎不放心黄龙,开战以来黄龙去哪他去哪,只是不曾想刚一不留神,黄龙就又被捆了。 当即大喝一声,宝剑出鞘,便与赵公明战作一团。 不是,你们惹他干嘛。 广成子尔康伸手,制止的话语都没来得及喊出。 这不是凭空添敌吗。 玉鼎自然不会是赵公明的对手,虽然玉鼎的法力并不弱,十二金仙都是金仙大圆满境界的大能,但与大罗金仙之间的修为底蕴相差了一大截。 但玉鼎手中的法宝是真多,一把斩仙剑更是挥舞得虎虎生威,气势和威能竟然与赵公明不相上下。 如果不是赵公明身上的铠甲拥有着不亚于先天灵宝的防御力,恐怕此刻他早已负伤。 不是,原着里赵公明是怎么打伤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灵宝大法师、道行天尊这五位阐教仙人的? 怎么到了咱这里,除了照样能够擒拿黄龙真人外,其他人对付都这么费力呢? 答案就是定海神珠。 法宝在这个世界里确实不讲任何道理,五色毫光刚一绽放,玉鼎便被打得倒飞出去。 广成子也顾不得树敌不树敌了,立马祭出番天印加入了战局。 番天印乃是盘古脊梁骨所铸,其威能之强,甚至还在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之上。 这玩意儿坚不可摧,哪怕二十四颗定海神珠蕴含着二十四方乾坤世界之力,但面对番天印也是毫无办法。 毕竟,盘古脊梁永不弯曲。 定海神珠砸在番天印上却丝毫不起作用,赵公明顿时陷入了被动之中。 本来对付一个玉鼎已经让他倍感吃力,现在又加上一个广成子,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幸好,他手中的定海神珠远不止二十四颗。当初将定海神珠藏起来用于偷袭,此刻终于发挥出了它的价值。 当三十六颗定海神珠显化的瞬间,赵公明立刻发动攻击,打得广成子措手不及,身受重伤。 少了广成子和番天印的纠缠,赵公明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玉鼎。 可惜,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广成子竟然也会使用太乙曾经施展过的玉清仙法。 经过一番算计后,广成子毅然决然地使出了自毁根基的仙法,以拖延赵公明的行动,并迅速召集其他同门前来支援。 就这样,赵公明以一敌九,在送了六位阐教亲传上榜以后,自身也不敌对手上了封神榜。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没什么问题,就看能不能混到个好点的职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世界的收束性,最后他还是成了龙虎玄坛真君,不过与原着不同的是他的三位妹妹这次没有上榜。 其余人的职位变动,但却不大。 唯一有明确变动的是紫薇大帝被广成子做了,想来也是,姬考这次没死,紫薇大帝肯定会换人做的。 赵公明也不在意这些,他看了眼职能以后便觉得一阵头痛。 谁说赵公明是闲神来着。 驱雷役电,唤雨呼风,除瘟剪虐,保病禳灾,公讼冤抑,买卖求财,尼妹的,这个叫闲神? 他只知道赵公明不是财神,是财神的头头,所以才一心想着在封神大劫中好好表现一番,以后能乐的清闲不说,还能拿高工资。 现在嘛,后悔,十分后悔。 但要说有多后悔,那也没那么后悔。 就是上班不能摸鱼了呗,问题不大,这是编制,吃一辈子的那种。 赵公明的神仙生涯也还算过的舒适,他权力很大,天庭八部之一的头头,要不是管的东西太杂了,本应很清闲的。 底下人能办的都自己办了,到了他这里,都是需要他出面的正事,没有想象中的忙。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全年无休,每天只工作两小时,偶尔要加班上早朝。 也,还行吧。 再加上他权力大,虽然头顶上的人很多,但管事的其实也就一个天帝,其余人大多不管事的。 干实事的也就八部正神,所以,懂了吧。 偷偷带妹妹们来天庭玩下也不打紧,小日子过的也算是滋润。 就是他这仨妹妹,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接触了灵宝天尊以后都稍微发生了一点变化。 其中,琼霄的变化尤其大,原本琼霄制出的饮品清凉可口,让人不禁想要再饮一杯。 如今呢,味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至今日变得难以下咽。 碧霄原本懂事,而现今隔三差五的闯祸,要不然是他财部老大还有几分薄面,护不住,根本护不住。 可这事说来也奇怪,随着日子的逐渐推移,再他的脑海中,似乎浮现了一个想法。 一个连他都觉得荒谬的想法。 妹妹们,应该是这个模样。 这怎么可能?他完整的继承了老赵的记忆,对三霄的性格来说了如指掌,他的妹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第68章 后羿射日 “嘶~好疼。”赵玄朗猛地弓起身子,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捂住脑袋,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地抓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于是,他的动作发生了变化,原本应该捂住脑袋的手变成了胳膊。 大量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七百二十二次完整且重复的梦境如同真实的记忆般涌入他的脑海。 一瞬间,他仿佛成为了那位大罗金仙、截教弟子——赵公明,而非现在的道门弟子赵玄朗。 至于第七百二十三次梦境,由于梦境本身的模糊性,当他醒来时,那次的记忆迅速消退。 他所能记住的仅仅是一些大致的情节,而那些细节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这也是常有的事,永尽长眠有着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魅力。 在醒来的瞬间,赵玄朗感受到了一丝空虚,但很快,那七百二十二次的经历就像洪水一样冲击着他的大脑,几乎要将他的人格撕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虽然出了一身冷汗,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十日仍然高悬在空中,炽热的阳光烤炙着大地。 赵玄朗的意识逐渐清醒,开始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和后羿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到解决天空中十日横空问题的方法。赵玄朗环顾四周,发现后羿不见了踪影,而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至少,不太可能是雪域,因为脚下的水已经淹没到了膝盖,这种情况在雪域那样的极端环境下是不可能出现的。 赵玄朗看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颗漆黑中泛着淡绿色光芒的珠子。 他不认识这个东西是什么,但从珠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感觉到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他猜测这应该是永尽长眠给他的。 毕竟这一局,是他与元始天尊赢了。 只是,现在他该干嘛? 后羿也不在身边,赵玄朗根本不清楚他被带去历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在原地等待,还是自身返回金鳌岛? 说起返回金鳌岛,赵玄朗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怀中的玉佩掏出来观看。 只能说,后悔,十分后悔。 玉佩之中是柴荣问候自己的话语,随着赵玄朗的回复,他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愚蠢。 金鳌岛出不去,但玉佩里的人就他,柴荣,王亥在金鳌岛上啊,完全可以用玉佩与其他人联系。 哪里用得着以身犯险,最后还被师尊太清给抓去当了苦力。 这样就算了,还误入了元始天尊与永尽长眠的局。 他自己都不相信能通过这个局,更别提知道自己是如何出来的了。 赵玄朗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但那个梦太过缥缈虚幻,越想回忆就越难想起。 再加上之前那七百二十二次重复经历垫底,让他对最后一次梦境的记忆迅速消散。 正当赵玄朗感到困惑时,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突然出现在眼前,仿佛从无尽的远方延伸到他的脚下。 顺着这条道路望去,尽头处似乎显现出昆仑山的模糊虚影。 赵玄朗稍作迟疑后,便踏上了这条金光大道。 ...... 昆仑山,此时,帝俊等人已经收集到了众多极阴至寒之物。 太清在天界用自身大道稳定局面并不在现场,而元始端坐于地,看着众人希翼的目光不为所动。 至于灵宝嘛,此时内心很纠结对于徒弟的处置,暂时没功夫搭理昆仑山的事情。 “天尊,太阳星受到重击崩毁,一分为十,恳请天尊以此物炼制极寒之器,泯灭太阳真火,天庭自当感激不尽。”帝俊拱手向元始天尊道。 帝俊乃是得道大能,与元始天尊是同一层级的强者,唯一的区别是元始天尊天地序列加身,蓝量血量都成了 max,还得了一点小小的操控天地法则的能力。 再加上帝俊所修行的大荒大道已经完全得道,超脱了存在大道,可以说,他们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相等的。 元始天尊拱手还礼,道:“道友可知此些物件尽在恒变,存在大道之中,为何要尔等亲自去寻?” 元始天尊并没有直接说要帮忙,而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帝俊等人问起了缘由。 “是因为道庭的缘故吗?”帝俊心中一动,稍微一思索,便有了明悟。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接着说道:“你们所寻到的物件确实足够覆灭天空之中九颗太阳,但这远远不够。” 元始天尊解释道,他可以为帝俊他们制作法器,但必须要有过量的材料才行,否则,恒变之道会产生变数,他必须扣留一部分材料才能将变数降至最低。 而如果材料被扣留了,那么所制作的武器便不足以覆灭天空之中的九颗太阳。 帝俊等人听后彼此对视,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他们已经探索了所有太清给出的地方,但发现的东西就这么多,如今看来,还有更多的材料需要他们去寻找。 他们开始互相询问,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或线索。 可结果不如人意,都去过了,那么元始天尊的话中只能是另一层意思,在其他地方可能还存在着这种极阴的材料,需要他们去取过来。 帝俊又问了问元始哪里可以寻到材料,得到的只是元始摇头回答。 “你们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去寻找不知名之地的极阴之物予吾。 第二,吾用所有材料制作灭日之器,但变数一定会生,尔等需自行应对,吾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道庭序列无法插手此次变数。 第三,吾抽取一部分材料用以压制变数制作灭日之器,虽能极大压制变数发生的概率,但不代表能完全否决,至于天空中的十日,就得看你们的运数了。” 元始天尊淡淡回道,他本就对洪荒生灵的感情淡漠,能牵扯上些许的也都被灵宝很好的保护在了金鳌岛上。 至于唯一一个不在金鳌岛的,元始正打算把他接到昆仑山来,毕竟,他手上有元始天尊需要的东西。 只不过得先应付完帝俊这些人才是。有些事,不该让他们知道。 帝俊等人听后脸色十分难看,第一个选项是最好的选择,但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哪些物件在何处,寻找起来可不定得到猴年马月,他们等得起,太清等得起吗? 如果没有极阴之物,那只有后面两个选项。 而第二个选项,变数太大,元始天尊明确指出道庭序列无法插手,就已经是明示了变数产生的危机不下于此次的十日横空之危。 第三个选项虽然能减少变数的可能性,但仍然存在风险。 这更像是元始天尊给出的警示,让他们完完全全排除第二个选项的示警。 道庭序列都不能插手,甚至不能明确给出提示,这危机有多大还不明显吗? 实际上给出三个选项,实则就一个选项。 “哎~”帝俊叹了口气,与众人商议一番之后也只能无奈的作出了选择。 “能解决多少解决多少吧,剩下的那些个太阳,吾天庭担了。” 后羿听闻当即就不乐意了,这种事有人承担自是好的,可问题是太阳星是被东王公打坏的啊。 这风口要是被帝俊传出去了,东王公或许能成为天界之主,但绝对无法成为天地共主。 这事仙庭必须也得担,幸好,他在这里。 后羿及时出言,“天帝大道少了杀伐之气,若是可以,吾湮灭大道正合此事,不知天帝能否信任贫道。” 帝俊正欲言语,太一连忙拉了拉他袖子,在其耳旁轻声言语几句,帝俊便沉着脸回道,“可。” 元始天尊含笑点头,这是最正确的选择,阴阳大道虽非立足于存在大道,但他也能感觉到阴阳大道已经呈现出越发不稳的趋势。 太清撑不了太久了,他虽已得道,可他的这种得道像是太清与大道之间的双向奔赴,得道化真了,却无法完全发挥出阴阳大道的威能。 若是众人选择了第一选项,还真不一定能够化解这场灾难。 正此时,灵宝也已经完事回归了,公明徒儿后续的事宜已经不需他去操心,反抗的种子已经种下,又有灾厄女祸兜底,灵宝对此放心的很。 他抽空来了一趟昆仑山,见众人已经商议好了对策,又想起梦境世界之中流传的故事。 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手一翻,一张散发着神光的冰雪长弓出现在他掌中,“接着。” 说着,便将手中的长弓丢给后羿。 元始天尊见状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原本锻炼的寒冰扇也被他点点分化,从而出现了十支一模一样的玄冰箭。 后羿接过弓,接过箭,众人的脸色并没有好过多少。 元始说过,他们收集的材料无法毁灭天空中的十颗太阳,那这十支箭不免显得有些多余。 帝俊看了一眼后羿,也没与他抢射日的功劳,嘱咐众人一声,“我们返回天界。” 当太清将太阳从虚实之避之中放出,太阳会坠落,太阳真火会肆虐,届时他们需得保证洪荒生灵的安全。 灵宝也走了,大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此事,他也要回金鳌岛去照看徒弟们去了。 到时候也要好好问问那些徒弟们,公明徒儿到底是怎么出的金鳌岛的。 “广成子,燃灯。”元始天尊轻声吩咐了一句。 “弟子在。”广成子,燃灯便立马上前。 广成子是放出阴阳大道显化时元始收的徒弟,燃灯则是在水陆大战之时跑来昆仑山避难的时候遇上的。 但元始却没有收燃灯做徒弟,他没通天那么厚的脸皮,燃灯都已经入道了,再加上一身法力通玄,元始实在不好意思占据一个师尊的称号。 没什么可教导的,不过燃灯觉得达者为师,认为元始虽然没有在修习方面教导过他,但却教导过他生灵处事,故称元始一声师尊。 元始没否认,也没承认,就这么糊涂了下来。 “好生观摩,此事对你们大有受益。”元始背对着二人说道,同时向后羿点了点头。 后羿抱拳回礼,随后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天空。 “呀,天尊。”正此时,赵玄朗突兀的浮现在元始天尊身旁,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情,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元始天尊用手势阻止了话头。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转头看向远处的后羿。 赵玄朗顺着元始天尊的目光看去,只见后羿手持长弓,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正对着天空。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这种见证着神话故事的开端,让他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亢奋。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地都要为之颤抖。 原本似乎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的太阳,此刻又开始肆无忌惮地释放出它强大的威能。 赤红色的太阳真火如同一颗颗燃烧的流星般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各种神通威能显化出来,形成了一道道绚丽多彩的光芒屏障试图抵挡。然而,尽管有众多天庭修士施展神通抵御。 至于三位得道化真的大能拉住太阳已是勉强,根本腾不出手来阻止太阳真火扩散。 只见无数流星火雨如同雨点般密集地砸向洪荒大地,每一颗都带着毁灭的声音响彻天际。 所过之处,大地瞬间化为一片火海,火势熊熊燃烧,烟雾弥漫,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后羿目睹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 他弯弓搭箭,手中的玄冰箭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宛如一道逆流而上的星矢,准确无误地射进了一颗太阳之中。 然而,就像细沙落入湖中一般,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后羿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正当他准备再次补上一箭时,突然间发现那颗太阳的表面迅速凝结起一层冰霜。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之火渐渐熄灭,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被冰霜覆盖的巨大岩体,直直坠入东海之中。 就在后羿以为危机已经解除,可以稍稍松口气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剩下的九颗太阳突然之间爆发出比之前更为强大的能量和热量,它们的光辉变得异常耀眼夺目,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掉。 面对如此景象,后羿搭着弓箭的手不禁开始颤抖起来。 他看清楚了,太阳四散的能量被剩余九颗太阳吸收了,也就是说,如果照着这个进程下去,这些太阳会越来越强大。 感受着九日散发的威能,后羿心中一阵绝望,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完全做不到的! 如果照着刚才的情景下去,要不了几箭,玄冰箭就无法奈何太阳了。 不死心的后羿咬咬牙,再次挽弓搭箭,对着太阳射出了一发箭矢。 “轰——” 这一箭射中了一颗太阳,被冰封的岩体落入东海,天空中的八颗太阳却爆发出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威能。 这一刻,后羿的脸色惨白如纸,“这,就是您说的变数吗?”后羿艰难地开口,向元始天尊问道。 “不是。”元始天尊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帝俊的怒吼:“后羿,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啊。 老子在天上都快撑不住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 这么长的时间才射下来两颗太阳,你是不是用脚瞄准太阳的位置啊? 就算是让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屁孩来,也不至于这么慢吞吞的……” 听到这话,赵玄朗不禁满头黑线。 这个帝俊,竟然骂自己是小屁孩?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特意蓄养的美髯,心里暗暗咒骂着帝俊真是眼瞎,同时默默问候起了帝俊的家人。 第69章 心胸宽广的元始天尊 后羿也是老脸一红,但不是因为帝俊说赵玄朗是小屁孩一事。 论修为,他是蝼蚁境,论长相,赵玄朗确实年轻,相由心生,帝俊叫赵玄朗小屁孩后羿也没觉得不妥。 但帝俊把自己跟赵玄朗放在一起比较,那问题就来了。 后羿忽略了心中的不安,卯足了劲的射向天空,一箭又一箭。 一颗颗太阳化作岩石从天界坠入东海掀起万丈波涛。 明眼人也能看出后羿已经越发的吃力,直至第八颗太阳,后羿身上的湮灭大道已经完全显化,玄冰箭带着湮灭之风进入太阳,巨大的火球自太阳表面升起发出一声爆炸。 寒冰之气与太阳真火势均力敌,趁此空档,湮灭之手对着太阳上交锋的双方就算一抓。 寒冰之气逐渐占了上风,太阳真火开始熄灭,太阳表面开始覆盖上岩层坠入东海。 与此同时,仅剩的两颗太阳吸收了天地间散发的同源力量,威能暴涨一大截。 帝俊的声音又在天空之中开始叫唤: “快点,我们要撑不住了!” 后羿看向天空之中仅剩的两颗太阳,目光沉重。 第八日已经是十分勉强,若再射比第八日更为强大的第九日,后羿知道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这就是压缩变数的代价。 后羿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愿去尝试这种无用之功,玄冰箭仅剩两支了,若这两支箭矢无法射落第九日,洪荒生灵涂炭便成了既定的事实。 他高声对上空喊道,“帝俊,贫道的力量已经不足以覆灭第九日,你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上来说话。”帝俊的声音又急又羞,唯独没有恼怒。 这种情况元始天尊一开始就已经告知了,尚且在他意料之中。 后羿对元始天尊行礼告辞,元始天尊返还一礼,随后后羿的身影便化成一道流光向天空飞去。 赵玄朗看的是怅然若失,后羿射日,八日落于东海,一日落于幽冥。 东海的还好说,赵玄朗并不关心这个,但幽冥的那个,赵玄朗可眼巴巴的等着呢。 他不知道幽冥界在哪里,这个世界的幽冥界还未完善,赵玄朗也只能从开天记忆之中得到一点点幽冥界的消息。 洪荒分成三界: 一界是由所有存在对立面而生的虚无之界,具体哪里并不好说,赵玄朗只知道几个通往虚无之界的入口。 而这些入口会随着异常序列进入洪荒而逐渐修缮,因为他是存在的对立面,可以看成另一个维度的洪荒世界。 一界是生界,就是赵玄朗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洪荒大陆,海洋,天空,都包含在生界之内。 即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天界,也是生界的一部分。 一界是死界,就是赵玄朗所谓的幽冥界,别误会,像幽冥地府是属于生界的,魂飞魄散那种才属于幽冥界的。 现今世界并无六道轮回,身死之后先天生灵回归玄穹高上帝,后天生灵若神魂强大便会受到幽冥界的牵引进入此地。 这里并非灵魂安居之所,幽冥界存在的意义便是消耗生灵灵魂之力,待消散之后重新返回生界成为生界的支柱。 这三界因为道庭尚未完善,所以还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 赵玄朗现在想的便是等后羿射落第九日,跟着第九日进入幽冥界看看能不能把赵公明带在自己身边养。 只要他不跟自己走同一条大道,当亲儿子对待赵玄朗都愿意。 只是没想到,后羿不给力啊。 射落八颗太阳之后竟然萎了,现在一溜烟儿的跑不见了。 “公明,过来坐。”元始对着赵玄朗招招手。 赵玄朗听闻后将脑中的想法甩了出去,连忙步行至元始天尊身前跪坐而下。 瞧了一眼元始的面容,在回忆下自己的推测,赵玄朗试探性的问道,“是师伯吗?” 元始含笑点头,“此事勿要对他人言语,灵宝终究身为道庭序列,不易在洪荒行走。” 什么,我师尊不是太清? 赵玄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弟子谨记。” 元始道,“你可有东西要给师伯的?” 赵玄朗一愣,随后也没含糊,将那颗墨绿色的珠子递给了元始天尊,“这是弟子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手中的,弟子看了下,似乎有种让人入睡的能力,应该是祂的东西,请师伯过目。” 元始天尊没有过目的意思,收过以后就自个儿收了起来,“此物师伯有用,此次你有大功,师伯也不是小气之人,把你的阵图拿出来吧。” 元始天尊本来想帮赵玄朗改良一下法宝的,只是赵玄朗因为悟了财运大道,只觉得什么法宝都能从别人那里抢,自个儿是一穷二白。 元始瞅了半天都没察觉到赵玄朗身上的法宝波动,无奈改了口,只能换了个方向。 赵玄朗心有疑惑,动作却是不慢。 北路归元大阵强吗?其实也就那样,如果无法组成九路归元大阵,这个大阵可以说毫无压迫力可言。 只见元始天尊接过阵盘,手中光芒闪耀,他一边操作,一边对着赵玄朗道,“吾看你用珠子砸阐教门人的时候很是威风,就给你二十四颗宝珠,如何?” 正说着,北路归元大阵的阵盘自元始手中显化,阵眼,阵基在元始眼中一一展开。 随着他的手中光华越盛,阵盘化作点点灵光凝聚成了二十四颗小珠子。 这些珠子与定海神珠不同,它们身上散发着墨绿色的幽光,普通夜间的幽冥之火,怎么看也不像正派人士用的宝贝。 “师伯,那些都是弟子的白日做梦,做不得数的。” 别问元始天尊的心情如何,赵玄朗只看珠子的数量只有二十四颗而非三十六颗就知道元始此间的心情定然不是很美好。 想来也是,他在梦里用三十六颗定海神珠把阐教之人教训了一个遍,即便玉清元始天尊并未立下道统,但他也是元始天尊啊。 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见赵玄朗浑身僵硬的样子,元始天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安抚道:“怕甚,吾又非不讲道理之人。” 说着,他将二十四颗墨绿色珠子塞入赵公明手中,“此物可摄人手物,内藏乾坤,复有镇压四海之力,不若就叫定海神珠,你看如何?” 不如何,谢谢。 赵玄朗都快哭了,他真不是故意在梦里踩阐教的啊,梦里他是截教弟子,不踩阐教还能对同门师兄弟下手吗? 一旁的广成子,燃灯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明明是很和谐的一幕,怎么感觉公明师弟都要瘫了呢。 师尊多好的一个人啊,有这么吓人吗? “师伯,这是北路归元大阵的阵图所化,叫这个名字....妥,十分妥当。”见元始天尊似露有不悦,赵玄朗立马改口。 北路归元大阵的阵图如今被分散在这些墨绿色珠子上,赵玄朗能感受的出,这东西说是法宝,其实更像是披着法宝外衣的阵图。 有没有镇压四海的威力他不知道,但如果让他来操控,绝对是没这能力的。 可以说,这话是十分违心了。 元始含笑点头,伸出手轻抚胡须,心里盘算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行了,你师伯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在意你梦里那些事的,快回金鳌岛吧,你师尊估计都等急了。” 赵玄朗一听立马坐正身子,恭敬行礼告退,他是迫不及待要离开这地方了。 元始天尊绝对是最心胸宽广的先天生灵,听闻此言还十分贴心的言说如今洪荒并不太平,由昆仑山至金鳌岛的路程十分遥远,赵玄朗修为不够,独自上路难免让人担心。 是以,元始天尊一条大道显化,顷刻间就将赵玄朗送至了金鳌岛。 果然是好人啊。 以赵玄朗的修为,从昆仑山至金鳌岛的路程论时间的话单位都得论月计算。 哪像现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天火依旧在天空之中肆虐,赵玄朗也不多感慨,连忙掏出令牌。 像出岛时候的那般,令牌化作一柄诛仙小剑划破护着金鳌岛的屏障,赵玄朗顺势便进了进去。 辉煌的天幕将金鳌岛护持的很好,除了偶尔有巨响在外边传来以外,对金鳌岛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公明师兄?” 一声惊呼,脸色苍白病态的道人向着赵玄朗打招呼。 “吕岳师弟?好巧啊。” 赵玄朗回应道,他相熟的师弟并不多,因为对着门派有偏见的缘故,赵玄朗并未向赵公明那样到处交友。 但吕岳,就是赵玄朗的少数友人之一。 还未等赵玄朗与其攀谈,就见吕岳的脸色十分古怪道,“公明师兄,你要不快跑吧,多宝师兄跟金灵师姐好像要来找你麻烦。” 赵玄朗一头问号,打听起了详情。 多宝,金灵被打了,通天道人打的。 听说是责备他俩没有好好管理好金鳌岛,让赵玄朗跑了出去,所以挨了一顿竹笋炒肉。 具体怎么打的,吕岳不清楚,但当时碧游宫里传来的声音可嘹亮了。 毫不夸张的说,半个金鳌岛都听见了师兄师姐的惨叫。 赵玄朗:“......\" 说曹操,曹操到,正谈论多宝跟金灵呢,就见多宝,金灵二人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赵玄朗飞来。 赵玄朗此时刚听完吕岳之言,心虚的很。 见此情景二话不说便拿出令牌准备出金鳌岛避祸。 多宝见状着实被吓个不清,跑哪儿也不能往岛外扰啊,当即,他大喝一声,“师弟,不要!” 赵玄朗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手中也不含糊,令牌化剑立马准备跑路。 金灵也急了,因为公明师弟跑出金鳌岛的事情,她跟多宝两人被打的可惨了,现在屁股上都用一层法力护着,就怕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 以前被师尊打的时候金灵还不觉得什么,浑身上下都痛过一段时间也能恢复过来,可如今,金灵是真的不想挨第二顿打了。 是真疼啊。 眼见赵玄朗又要连累自己,金灵也顾不得什么同门情谊了,在顾忌同门情谊,她怕自己挺不住啊。 手一挥,火焰漫天化作一柄长剑就向着赵玄朗开的那道口子去了。 这是一点手都没留啊,若赵玄朗执意要出岛,这一下必定得挨的瓷实。 可若不出岛,他也没信心一打二,多宝跟金灵修习了天仙之道,实力不同往日,而自己的神通都被他俩摸底瓷实了,定然不会拿宝贝跟自己对打。 他的优势只有刚刚获得的定海神珠仿制版,也未必打不过。 赵玄朗一经思量,正想用立正无影躲避的时候,狗头军师吕岳当即给他出了个主意。 “师兄,快去碧游宫,有长辈在就安全了。” 赵玄朗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随即浑身幽兰色水幕光影闪过,化作一道清风躲过金灵的攻击直冲碧游宫。 前面一道清风逃命似的往碧游宫冲,后面两道身影浑身煞气紧追不舍,但就是追不上。 直至冲入碧游宫,赵玄朗端了端衣领正打算前去拜会师尊,就见多宝,金灵停在碧游宫大门前发出一阵冷笑,随后,十分贴心的关上了碧游宫的大门。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想起入岛之时吕岳与他的对话,莫名的,双腿隐隐有些发软。 咱这是脑子抽了才往碧游宫里来啊。 正当赵玄朗后退一步,想要往大门方向去的时候,碧游宫深处的大殿中传来一阵清亮的咳嗽。 迈出去的脚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完蛋了。 默默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再次整理了下衣裳,打理了下发型头冠,赵玄朗昂首挺胸,一改往日的懒散,迈着端正的步伐向着里面走去。 “弟子赵公明拜见师尊。” 面白无须的青年道者端坐于蒲团,见赵玄朗行来面露和善的向着他问道,“公明啊,能跟师尊说说为何你会卷入外边的是非吗?” 见通天好像没有怪罪,赵玄朗心里松了口气,开始现编理由。 赵玄朗觉得自己也很冤枉,他身负立正无影神通,本来也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到外面探个虚实就回来。 而且他惜命的很,也不打算远离金鳌岛。 金鳌岛的防护,加上立正无影给的信心,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刚一露面就被太清直接给卷走了。 后面太清安排他做事他敢推托吗?当然他以为太清是通天来着。 再然后...就是元始天尊跟永尽长眠的事了。 天呐,正常人看到另一个自己通常都会感到惊讶,恐惧的好吧,他怎么会想到那玩意儿是代表美梦的永尽长眠? 他有这么自恋吗? 赵玄朗跟灵宝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在这不多的时间里已经被揍过好几次了。 如果实话实说,那肯定得挨揍,是以,他急中生智,以道门的角度出发,现编道: “师尊,您是不知啊,当时金鳌岛地动山摇,门人弟子人心惶惶,摸不着状态。 吾也是担心外边出了什么意外,有强敌攻阵,这才探出去看个究竟。 有师尊您所传立正无影神通在此,一众弟子之中,也只有我最适合做这个马前卒......” 一顿忽悠,通天的笑容缓缓的收了起来,这个弟子说的好像也对哈。 年轻人就是好哄,见通天一副有些道理的模样,赵玄朗又加把劲拍了几句马屁。 “而且,弟子也是按着门中教义行事,弟子想护住同门,自当要知道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好应对......” 此子孝顺,通天见赵玄朗如此言说,心里乐开了花。 好好好,不愧是本座的徒弟。 正待他打算打开碧游宫大门,让多宝跟金灵进来学学的时候,只见赵玄朗的手忽然被一股玉清之气缠绕,随之一抖。 一颗与定海神珠有着九分相似的珠子掉了出来。 回忆涌上心头...... 赵玄朗不明所以,只觉手一麻,下意识一抬,结果袖中的定海神珠就点了出去,丝毫没察觉到不妥。 他弯下腰将珠子捡起,只觉得浑身一僵。 有杀气! 第70章 八大弟子 一个不落 赵玄朗哼哼唧唧的趴在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眉头紧蹙着,显然是疼痛难忍。 一旁的王亥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但他的神色却有些莫名,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轻点,轻点,嘶~子亥你要疼死咱啊!”赵玄朗忍不住叫了起来。 王亥上药的动作看起来很细心,但实际上却显得十分粗鲁,仿佛完全不懂得如何照顾伤者。 每一次涂抹药膏时,都会让赵玄朗疼得龇牙咧嘴,而王亥对此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我行我素。 “你说说你,怎么就想不开往碧游宫跑呢?”王亥一脸好笑的看着赵玄朗,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赵玄朗是通天教主的八位亲传弟子之中第七个挨打的。 即使刚刚回到碧游宫,对情况不太了解,但对师兄师姐被揍一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难道不应该先躲一躲吗? 然而,他却选择了一回来就直接撞到了师尊的手中,这让王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玄朗心里别提有多苦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躲过了一劫,没想到师尊一见到定海神珠就瞬间变脸,不仅定住了他的身形,还拿着荆条狠狠地抽打,一点都不手软。 而关于八位亲传弟子几乎都挨了一顿“竹笋炒肉”这件事,还是赵玄朗拉着王亥来上药时才知道的。 多宝和金灵这两位大师兄、大师姐,因为没有照顾好师弟,导致师弟偷偷溜出了金鳌岛不说,甚至连师弟师妹们都没能安抚好。 自从王亥将外界发生的事情通过玉符报告给多宝后,金鳌岛立刻陷入了混乱。 该打! 然而,考虑到这两个人还有任务需要执行,通天并没有封禁他们的法力。 因此,虽然屁股被打得开花,但第二天伤口就愈合了。 三霄被揍纯属连带的,琼霄可是把门内搞的乌烟瘴气,虽然被云霄一顿削,但谁让她有个好大兄呢,门内的毒饮虽然没有到泛滥成灾的地步,但拉十个人出来,最少有三个带着琼霄秘酿。 琼霄被罚,大姐三妹自不会干看着,一同领了罚,这会儿在自己洞府养伤呢。 她们姐妹三人刚好可以挨个上药,彼此也受伤较轻,哪怕被禁了法力也比赵玄朗好上了不知多少。 云霄自己都还带伤呢,却是先照顾起了妹妹。 她把药敷在了琼霄的臀部位置,然后轻轻按摩着,帮助药物更好地吸收,随后对碧霄如法炮制。 至于自己,则是等两位妹妹疼痛消去了些才让她们帮自己上药。 无当被罚纯粹是自找的,谁让她就是个大嘴巴子呢,什么秘密都藏不住,甚至连亲传弟子被罚这样的事情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每当师弟师妹们好奇地问起时,她连掩饰一下都懒得做,嘴巴一张就像机关枪一样秃噜秃噜地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或许还不至于让她屁股开花。但问题在于,这位师姐有着说书般的天赋,她能把多宝他们受罚的场景说得惟妙惟肖,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于是,她就这么悲催地被抓包了,而且惩罚力度还不轻,估计伤势和赵玄朗差不多,都是重伤级别。 如今,金灵圣母、无当圣母、云霄、碧霄、琼霄、赵玄朗和多宝道人都已受罚,唯有龟灵幸免于难。 然而,赵玄朗有一种预感,觉得龟灵最终也难逃一劫。 毕竟,其他七人都受到了惩罚,只有她一人幸免,这似乎有些不合群。龟灵迟早会被通天教主找到一个理由,让她也尝尝那顿“竹笋炒肉”的滋味。 果然,就在赵玄朗刚刚挨完打后不久,柴荣带来了龟灵被罚的消息。 据说,龟灵之所以受罚,是因为她修行太过懈怠,所以也遭受了一顿“竹笋炒肉”。 至于为什么龟灵会受罚,其实并不是如赵玄朗所猜测的那样是因为通天教主想要让弟子们和睦相处。 实际上,通天教主对待弟子一直采取的是一种散养的方式。 尽管他也希望弟子们能够和睦相处,但道门的教义摆在那里,作为道门的创始人,他不会过多地干涉弟子们的修行和处事方式。 因此,龟灵挨打纯粹是因为她运气不好,撞上了枪口。 元始天尊仿制的定海神珠与赵玄朗梦中的定海神珠有九成相似,通天见到的第一眼就能回想起徒弟当时拿着三十六颗定海神珠招呼过来的架势。 再然后,自然也会想起徒弟梦里的洪荒世界。 虽然是其他世界的模板仿制,但通天就是心不顺。 吾怎能做老三,不孝徒啊,不孝徒。 单单一个赵玄朗根本出不完通天心里的气,等赵玄朗巍巍颤颤走了以后,通天心里的气都没有撒完。 一众弟子们养伤的养伤,伤好了的又因为门内事宜忙的脚不沾地。 这时间段刚好把道门的架子立了起来,通天也不好再把气撒到多宝跟金灵身上。 然后,龟灵就撞了上了。 她不挨揍谁挨揍。 龟灵就这样喜提一顿竹笋炒肉。 别问柴荣是怎么知道的,有个大嘴巴子的师姐,套消息可灵活了。 很显然,通天的一顿打下来并没有多少效果,无当依旧我行我素,知错但不改。 柴荣通知完了这个消息,这才有功夫打量起了赵玄朗的伤势。 看着一边偷偷使坏的王亥,在看赵玄朗冷不丁的抽一口冷气,心里畅快的同时也生了疑虑: “玄朗,以我的眼光来看,你身上的伤仅仅是些皮肉之苦罢了。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用法力修复伤口,反而要使用灵药来涂抹呢?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赵玄朗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能用法力,咱们早就用了。师尊封印了我们大部分的法力,现在只能勉强驾个云,至于用法力做其他事情,那是想都别想。嘶~” 话还没说完,王亥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不小心碰到了赵玄朗的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子亥,你能不能轻点啊,咱这是尽受罪了。” 王亥歉意一笑,而一旁的柴荣眼睛都亮了起来:“你是说……师尊封禁了你大半法力?” 柴荣的话王亥也是听到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上药的手不由得一顿。 赵玄朗自是没有多想,只道是终于把药上完了,就那么屁大点地方,整整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上药。 可以说,此时的赵玄朗是后悔极了,眼下终于完事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样。 “可不是嘛,不止是咱,除了贫道以外,其余人也差不多都被封了法力,也就多宝师兄跟金灵师姐需要打理门内事物这才免受了这层罪。” 柴荣和王亥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一股冷笑。 只见王亥一脸和蔼地将头靠向赵玄朗的耳边,轻声说道:“玄朗啊,你还记得当初曾经送给我和子荣道兄每人一枚返元丹吗?” 赵玄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这件事情。 他确实对通天立的这个门派存在偏见,不太喜欢结交朋友,因此交往的人并不多。 当时,他从吕岳那里得到了这枚返元丹,目的就是为了给柴荣和王亥增加一份保障,让他们在外出时多一张保命的底牌。 也不知为何王亥突然说起这事,只反问道,“记得,莫不是返还丹出了什么问题?” “公明师兄当时可是说这枚丹药是您亲自炼制的,服下之后会爆发出几十倍于己的力量,副作用也只不过是药效过后虚弱一段时间?”柴荣一脸好奇的问道。 王亥立马接话,“可不是虚弱一段时间,公明师兄的原话是,有一定的副作用,药效褪去修为受禁,在一段时间之内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 两人一唱一和,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阴阳怪气。 王亥阴阳怪气还好说,他这人本就不正经,但柴荣.... 完蛋,事情大条了。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旁的柴荣又接上了王亥的话题,“是啊,这都是公明师兄的一片心意啊,当时师兄可是言说了,遇到生死攸关的危机之时才能用呢。” 赵玄朗脸色一僵,吕岳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他说的可都是吕岳当时的原话,这样丹药都能出问题? “道兄,两位道兄,莫打趣小弟了,到底怎么回事直言吧,小弟还能害两位兄长不成?就算要死,也得让贫道当个明白鬼吧。” 柴荣,王亥对视一眼,随手布置了个禁音屏障,看的赵玄朗那是一阵心虚。 “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日玄朗你...” “什么玄朗,叫公明师兄。”柴荣一本正经纠正道。 王亥清了清嗓子,改口道:“对,是公明师兄,当日公明师兄你私出金鳌岛,不仅你师兄妹妹们急,我们也急啊,给你发消息你又不会,一去寥寥无音,贫道与子荣便生出了出岛寻你的想法。 但你也知道,多宝师兄见你出去了都回不来,自然也不肯放我等离开。” 赵玄朗点点头,没毛病,柴荣王亥修行的是行气之法,在金鳌岛门人里处于垫底的存在。 若是多宝放他们离开了,那赵玄朗得怀疑多宝能不能当得起这个大师兄了。 “然后呢?”见王亥沉默不语,赵玄朗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然后啊...”王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对着一旁的柴荣道,“子荣你来说。” 柴荣没搭话,将站起身来的王亥又按了回去,“有始有终,此地就你我三人,放心说,大胆说。” 王亥有没有鼓励到赵玄朗不知道,但赵玄朗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要惨了。 趁着现在王亥讲述的机会,赵玄朗侧边的手小心翼翼的挪动,趁机向定海神珠输送法力。 他法力被封禁大半,想启动北路归元大阵需要一定的时间。 至于北路归元大阵能不能挡住王亥跟柴荣,都这时间段了哪还有功夫管这个。 王亥二人似乎没注意到赵玄朗的小动作,只见王亥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道,“然后我们不就想到师兄你给的返元丹了吗。 师兄您别告诉我您不知道,那返元丹是房中弟子修行之时所用的春药,您说的那什么提供几十倍修为,虚弱一段时间可跟您口中的意思那是一点儿都不搭边啊。” 一想起此事王亥就觉得脸颊燥热,他可是当着一众同门的面,将返元丹拿了出来,然后被多宝大师兄点破。 天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如果金鳌岛的防护大阵能破开一个洞,外面即便是虚无他也头都不回的钻进去。 太社死了。 柴荣稍微好一点,毕竟他见势不妙就把丹药收回来了,没给多宝验,虽然也社死了,但没王亥那么社死。 只要他不认,即便同门都知道他当时拿的是春药,也好歹隔了一层遮羞布。 赵玄朗一听,浑身抖了一个激灵,也顾不得躲躲藏藏了,取出定海神珠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顿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背上。 是中路归元大阵。 同一时间,双脚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是南路归元大阵。 一中,一南两座归元大阵直接把赵玄朗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这下,赵玄朗直接慌了,“子荣,子亥,你们要做什么?咱是伤员啊,咱是伤员,有什么事等咱伤好了再说。” “公明师兄大可放心,吾与子荣来此是为您上伤药的。”王亥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贫道伤口已经上好药了。”赵玄朗反驳。 王亥手轻轻一挥,清泉汇聚掌中一抚,原本花了半个时辰上好的伤药直接被洗了个干净,“现在没了。” 赵玄朗算是知道了老好人发起火来是多么可怕。 王亥喜欢打闹,赵玄朗也是知道的,但柴荣的秉性一向是有礼谦让的,而这一刻,柴荣下起手来那比王亥是狠多了啊。 王亥好歹打着个上药的幌子,明摆着是捉弄人也算是老老实实给他上药了。 但柴荣,赵玄朗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药是将药抹在自己手上往伤口拍的。 要不然被两座归元大阵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赵玄朗整个人都要疼抽筋了。 眼见柴荣又要将自己伤口上的灵验药洗去,赵玄朗忽然急中生智,道:“子荣,天道好轮回,今日的我又岂非明日的你,若哪天你伤了需咱给你上药呢?” 柴荣若有所思,王亥很不要脸的又凑上来道:“这种伤,我们应该受不了。” 原本停下来的柴荣眼睛一亮。 对啊,他们受伤都是法力恢复的,就算哪一日身受重伤,也用不到这些灵药来恢复伤势不是。 这种惩罚伤,他是绝不可能受的。 此刻,受难的赵玄朗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吕岳...你死定了! 第71章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柴荣,我*你大爷。” 经过一番蹂躏,赵玄朗依旧中气十足。 不然咋滴,都是皮外伤还能要命不成? 虽然一开始感到剧痛难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甚至可以说已经麻木了。 所以在后半段的折磨中,赵玄朗基本上是在假装痛苦,好在柴荣和王亥都是直率之人,否则以赵玄朗如此糟糕的演技早就被识破了。 看到别人遭受痛苦,自己的情绪得到了释放,柴荣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被赵玄朗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尊如此宠爱赵玄朗。 如果不是多宝点破,他们日后遇到生死危机时吞下一颗丹药,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不过是有点尴尬,如果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那就不仅仅是尴尬的问题了,人也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多宝救了师弟一条狗命啊。 柴荣气顺了,伸手入袖中掏出一只玉盒放至赵玄朗面前。 这只玉盒外表精美异常,看起来仿若檀木所制,但其质地坚硬冰冷,显然并非木材。 只有当它被拿在手中触碰时,才能感受到其真实材质——那是货真价实的玉石。 在洪荒世界里,玉石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烂大街的货色。 但经过精心打磨和雕琢后的玉石,其价值便截然不同了。 好面。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将玉盒抓过来:“这是你给咱的歉礼吗?” 在他心中,柴荣折磨了自己这么久,更何况后来自己还配合演了那么长时间的戏,收下一份片酬也是理所应当的。 柴荣却冷笑一声:“歉礼?没打死你已经算贫道手下留情了。这是金灵师姐为你准备的伤药。” 赵玄朗闻言,好奇心顿起,迫不及待地打开玉盒。 瞬间,一股清新的竹子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他忍不住将鼻子凑近玉盒,轻轻嗅着,只觉精神一振,仿佛伤痛都消散无踪。 这种伤药与他们大老爷们用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级别。 王亥突然凑到近前,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有情况哦” 他的气早就散了,甚至比柴荣都快。 虽然他的尴尬程度比柴荣要高得多,但他的性格与柴荣那种端庄稳重不同,他的脸皮足够厚实,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更强大一些。 这时,他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一脸坏笑地看着柴荣和赵玄朗。 然而,赵玄朗看向王亥的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他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地表露在脸上——这家伙就是来找骂的,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 只是此刻赵玄朗受制于人,只能尽量保持礼貌,没有直接骂出“蠢货”二字,而是语气平静地说道:“道兄,我乃先天生灵,而金灵师姐则是后天生灵。” 柴荣同样一脸嫌弃地将王亥推开,不耐烦地解释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粪土吗?金灵师姐修炼的是服饵之道,而非房中之道。再说了,以玄朗目前的身体状况,也无法修习房中法门。” 赵玄朗的脸色一僵,心中暗自咒骂:“尼妹的,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歧义。” 他只是因为自身先天无性,吸取阳气以后自身当为纯阳之体,无法像后天生灵那样通过阴阳互补的方式进行双修。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 总之柴荣这家伙怎么说话的。 柴荣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找补道:“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赵玄朗心中暗骂:“我特么。” 如果不是现在被两座归元大阵压制着,法力被封禁,他真想冲上去给柴荣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柴荣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越解释越糟糕,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金灵师姐在门外徘徊,就顺口问了一句。 金灵师姐是来送药的。 但考虑到男女有别,师尊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呃……总之,让金灵师姐进来不太合适。 所以我就在门口遇到她时,就让她把药交给我,由我顺便带进来。 你们可别多想,无当师姐和龟灵师姐也都有份。” 柴荣虽然嘴上说着话,但心里其实也对玉盒中的伤药感到困惑。 他听到赵玄朗被揍的消息后,特意从无当师姐那里拿了一盒伤药,准备带来给赵玄朗使用。 但无当师姐的那个伤药与金灵送于赵玄朗的伤药除了外包装一致以外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东西。 赵玄朗手里的一看就是精细加工过的,还有新竹的清香遮掩了难闻的药味。 再加上色泽光亮不说,碾磨的也十分细致,怎么看都不像是给大老爷们用的。 该不会是送反了吧,他记得金灵师姐将伤药给他以后说还要去龟灵那送药来着。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是女仙用的吧。 三霄和多宝没有得到这份伤药,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不好,主要是一同受的罚,金灵,多宝当时伤的重,但师尊往来一面,没有禁封他们二人的法力。 自个儿也医好了七七八八,留一点伤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而三霄三个人担一个人的罚,本就无多大碍。 再加上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只有后面的师弟师妹们能用上她制作的伤药了。 别人不敢多说,赵玄朗一定会被打,金灵早有预料。 “多什么心,要不是金灵师姐跟多宝师兄追的紧,贫道怎么会撞在师尊枪口上。” 赵玄朗碎碎念道,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把礼物往怀里塞,生怕有人抢似的。 也就受伤的部位不适合自己上药,不然可以把旧药洗了换新药。 不怪赵玄朗嫌弃,他用的药是王亥现做的,一股怪味不说,关键是发散性还强。 都要窒息了。 “细说。”王亥挺八卦的,一听赵玄朗似乎不是自己主动撞师尊手上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钓上来了。 赵玄朗刚就与王亥说道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丢脸的。 可是当他刚回忆起一部分内容时,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 该死的吕岳。 又是他。 赵玄朗记起来了,去碧游宫的主意是吕岳出的,这家伙真是害苦了他。 现在可好,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赵玄朗决定等伤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炮制一下这位师弟。 听着赵玄朗阐述完过程,柴荣瞥了眼赵玄朗,悠悠说道:“要咱说,要不是金灵师姐阻拦了你出岛,你下场怕是会更惨。” 赵玄朗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反驳道:“啊呸,怎么说话的,贫道这还不惨?” 赵玄朗指了指血肉模糊的屁股,即便已经上了药,依稀能看出有血迹混杂其中。 柴荣笑了笑,在一旁坐下,开始给赵玄朗分析起来:“玄朗你看,师尊是半步得道大能没错吧。” 赵玄朗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柴荣和王亥对视一眼,好奇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赵玄朗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道兄我与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告诉他人,师尊其实是上清灵宝天尊。” 柴荣和王亥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空间裂开一道口子,一条带着刺的荆棘从里面打出,直直落在了赵玄朗的屁股上。 “嗷呜~” 赵玄朗被打出了狼叫,捂着屁股,疼得直咧嘴。 这叫声听起来中气十足,听的柴荣跟王亥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众所周知,如果打不死人,大概率是不会让人心疼的,玄朗估计还有的罪受。 只见甩出藤蔓的空间没传来一声冷哼:“没人告诉你道庭序列能够感应到念出他名讳的人吗?” 说完,只见藤蔓荆棘藤辫回缩高高立起,又是啪的一下重重甩落。 “师尊,弟子错啦,再也不敢啦。”赵玄朗连忙求饶,伤都没好呢,又添新伤。 跟柴荣王亥的举动不同,他们只是在伤口上作妖,而通天的辫子抽下来,那完全是另开伤口啊。 空间里传来一声冷哼,随后荆棘便被收了回去。 通天也很无奈啊,无当虽然大嘴巴子,但也不至于乱说话,至少他从来没听见无当与他人说自己是灵宝天尊的这层身份。 但这个赵玄朗,我灵宝不要面子的喽,这层身份被你捅破了我这马甲还怎么开。 所以立马出手教训了徒弟一下,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玄朗心里也是委屈巴巴,心想自己就是实话实说嘛,谁能想到自己说了一句真话就要挨打呀。 不过他也不敢再多嘴,只能默默忍受着疼痛。 通天看着赵玄朗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问题不大。 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威严重要。 于是,他再次警告赵玄朗:“记住,金鳌岛上只有通天道人。” 赵玄朗连连点头。 通天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荆棘藤鞭,离去了。 赵玄朗一脸无语地看着憋着笑的两人,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人告诉他单纯念个名字就能被道庭序列听到啊,亏大了,早知道应该忍一手,把这消息告诉三霄不比这俩货来的实在。 不过就通天的做法赵玄朗也确定了一件事情,昆仑山他与元始天尊的对话绝对被师尊偷听了。 否则不会动静这么大。 柴荣看着赵玄朗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玄朗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你看看,这不刚好能用得上嘛。” 说着,还轻轻地拍了拍赵玄朗的肩膀,表示安慰。 赵玄朗听后,嘴巴微微一撇,但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亥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子荣,你是怎么知道无当和龟灵被赠送了伤药呢?” 柴荣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可不好回答啊。 龟灵那边还好解释,可以说是金灵给赵玄朗送药时顺便问了一下,得知金灵之后还要去给龟灵送药。 可是无当这边…… 金灵给她送药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把责任推到金灵身上,估计王亥也不会轻易相信。 但他又不敢说实话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毕竟无当师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子,当日拿出返元丹被点破的时候柴荣就知道这事多半会被无当拿去嚷嚷。 于是乎,他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找了无当师姐谈心。 结果自然是成功的转移了无当的注意力,将她的关注点着重盯在了王亥身上。 有关王亥拿着返元丹打算出岛找人这件事无当师姐出了大力,所以对事件另一个主人公的自己关注就小了很多。 而金灵的伤药,也就是那一段谈心的过程中无当透露的,为此来赵玄朗这里前他还特意向无当师姐借过来备用。 只是不曾想金灵师姐也给玄朗送了。 柴荣敢说出来吗,当然是不敢的,他很肯定一旦把这事说出来,被两个归元大阵压着的就是自己了。 不要怀疑玄朗的节操,与刚刚欺负他的王亥联盟这事玄朗绝对干的出来。 他是被封了大半法力没错,但自己与王亥因为散功重修的缘故,修为法力五五开。 赵玄朗完全有能力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柴荣就这样,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脸高深莫测的回道,“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王亥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事,当即一脸八卦的缠了上去。 赵玄朗则趴在那里犹犹豫豫,伤药是有,但这玩意儿自己上也不好上啊。 可是若是再让柴荣或者王亥帮忙,赵玄朗心底打鼓,万一这两个家伙在借题发挥,屁股还要不要了。 本来就在碧游宫里被抽了一顿,回来后又被这两人一顿造作,现在又加上两鞭。 苦啊。 至此赵玄朗明白了一个道理,交友不能深交,一旦交情深了,边界感就没了,那下起手来是真狠啊。 第72章 好师弟吕岳 不过赵玄朗明显是想多了,哪怕他叫柴荣他们给他上药,柴荣也不敢上啊。 通天那句话看似是跟赵玄朗说的,何尝没有敲打他们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他没有明确禁止自己等人给玄朗上药,但柴荣觉得自己应该给通天一个已经收到信息的反馈。 他们是乖徒弟,可不想被揍。 二人对视一眼,打了个哈哈就要离去赵玄朗哪里肯依。 自己指不定还得在榻上趴多久呢,有二人在聊聊天也好,显得不那么寂寞。 最好是能聊到通天在他身上下的禁制消散,届时....厄....算了,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咱理亏,到时候下手轻点吧。 但柴荣二人明显不想在赵玄朗跟前碍眼了,不过既然玄朗开口请求了嘛...王亥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了个新主意。 “聊天,没问题啊,不过咱们这么干巴巴的聊有什么意思。” 说罢,在赵玄朗一脸黑线的情况下,将远处的石凳石桌搬来,削掉石桌的半截小腿,让石桌正好与赵玄朗趴着的位置平齐。 随后,从袖子中取出几壶美酒,又朝着柴荣使了个眼色。 柴荣心思多活络的的一个人啊,自是明白王亥的意思,只见嘴角微微上钩,可为了维持人设一下子又把嘴角强压了下去。 “你们在此稍等。” 说完,柴荣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他带着大猫小猫三两只回来了。 因为知道赵玄朗不吃开智之灵,柴荣带回来的野味都是没什么灵气波动的凡品。 柴荣跑遍了大半个金鳌岛才找到这么点猎物。 随后,就见柴荣自顾自的施起了法,架起了架,烤了炭火。 洞府之中那是浓烟滚滚,众人都是修行中人,这点烟对他们来说不算影响。 但赵玄朗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真....过分了吧! 赵玄朗倒是不在意烟熏火燎会对洞府产生什么影响,但在他面前喝酒吃肉,这可真是过分的没边了。 如果平时倒还没什么,但重点是他现在受伤啊。 别看他是先天生灵,又是修行中人。 神仙吃喝以后也是需要拉撒的,他受伤的部位特殊,如果这时候吃吃喝喝,到时候经过体内那么一循环,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调味品,柴荣那边的烧烤做的有声有味,赵玄朗还忍得住。 但王亥就在他跟前喝着小酒,一脸享受,赵玄朗只觉得喉咙一阵犯痒。 王亥似乎是注意到了赵玄朗的眼神,有点好奇的问道,“玄朗刚刚不是说聊天吗?怎么现在没声音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他毕竟也是过来人了,喝酒谁又没喝过,岂会被王亥引诱? “子亥,老实跟你说吧,其实那枚返元丹并非我炼制的,是贫道向着吕岳师弟讨要来的。” 柴荣见赵玄朗对他这边的架势无动于衷,不免有些怀疑起了自身功力,撕下一片鹿肉浅尝一口,味道不错啊。 怎么回事?玄朗以前还说好吃来着,难道是客套话? 柴荣经常会与一众行气门人聚会,届时,王亥负责酒酿,他就负责烧烤,同门反馈都还不错,可眼下这情况,着实把柴荣自己都干怀疑了。 他索性也不烤了,任由炭火在那里烧着,自己则跑去与王亥饮酒。 既然玄朗眼馋这个,他就加入进来便是。 他们这一伙人的底线很灵活,不然也聚不到一起。 当然,刘操除外。 如果刘操也有这么灵活的底线,金鞭什么的,在九路归元大阵开启的那时候就被刘操扒皮抽筋了,就没后面刘海蟾什么事了。 王亥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但柴荣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迟早会暴露的,万一哪天被玄朗跟王亥做局了,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王亥不接话,柴荣自然而然的接起了捧眼:“那你为何说是自己炼制的?” 这话问的着实显得情商有些低了。 大伙儿心里都有个七七八八的答案问他出来干什么。 赵玄朗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还好他脸皮够厚,表现的并不明显。 “给咱也来点润润喉咙。” 赵玄朗并不想回答柴荣的问题,伸出手向王亥讨要酒喝。 他想清楚了,喝点问题不大,大不了到把酒壶里的酒喝光,当夜壶用。 王亥是没想到赵玄朗有底牌来着,十分放心的将酒杯递了过去。 “壶也给咱,咱自己倒。” 喝两口小酒润润喉,赵玄朗开始推卸责任。 是,他是被柴荣二人火上浇油了一顿,但他丝毫不介意连同柴荣,王亥把吕岳拉下水。 这就让柴荣他们显得有些难办,他们之所以来与赵玄朗打闹主要是因为熟。 可他们跟吕岳可不熟啊,尤其是这种情况万一把吕岳惹毛了指不定以后会报复自己。 总不能把吕岳弄死吧,虽然道门的教义是随心而行,但柴荣不认为通天能够容忍弟子自相残杀。 王亥连忙止住了赵玄朗的甩锅行为,道:“玄朗,你说的贫道也懂,只是我等与吕岳没有交情,不好出手啊。” 赵玄朗一听就急了,他目前法力被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若是柴荣,王亥不愿意帮忙,他怎么与吕岳斗。 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没有我有啊,届时我把吕岳叫出来,你们俩归元大阵压上去,只要能压住他,咱就能给你们出气。” 赵玄朗信誓旦旦的说道,但柴荣他们的气,其实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不差一个吕岳。 “玄朗,要大度,这事贫道是不赞成的。”柴荣说着,手往桌子上一拍,便转身离去。 而在他手拍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捆麻绳。 缚灵索,柴荣散功之前炼制的宝贝。 功效普通,韧劲很足,捆人的不二之选。 王亥是知道这件宝贝的,也知道这玩意儿的缺陷在哪里,他顺着柴荣的话接道,“子荣说的对,玄朗你个做师兄的怎么好意思跟师弟计较。” 他也不想等赵玄朗等活儿解手时痛苦的表情了,留下一句话便赶紧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的位置上,多了一个铃铛。 养伤养伤,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无聊的养伤。 柴荣,王亥再来看过自己,反倒是多宝来了一次。 赵玄朗原本以为自己又要挨打,只是不成想多宝是个婆妈的,碎碎念,碎碎念,念的赵玄朗都有些精神恍惚了。 赵玄朗宁愿被打一顿也不想在听多宝的教育。 太折磨人了。 等到赵玄朗能下地了,走起路来也不疼了,他体内的禁制才消散了一半多一点。 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立马去寻吕岳的麻烦,而是开始玩起了珠子。 虽然在梦里有使用三十六颗定海神珠的经验,但现实里的定海神珠是北路归元大阵阵图所化,与梦里的那个差别有些大。 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将北路归元大阵的阵势一一划分,又经过了存在大道的炼化,威能大小只看使用者法力深厚。 以前北路归元大阵里刻画的各种术法,赵玄朗只用一击激活便可触发,如今,全都要用自己的法力来支撑,上限是高了,下限也低了。 再加上它又是元始天尊仿照定海神珠炼制而成的,功能多了很多,赵玄朗只是操练了那么一下,就被眼花缭乱的功能亮花了眼。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像玩游戏的时候人家给了你一长排技能,但都是手搓的这样。 就这件法宝,感觉能吃他一辈子。 还是大道至宝舒服,用起来得心应手不说,功能还简便明了。 赵玄朗目前在洞府里练的,就是操控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砸人,但就这样,练起来也是手忙脚乱的。 一颗两颗还好,数量一多,要不就是定海神珠砸定海神珠,要不就是在洞府里乱窜,还有几颗差点砸到自个儿脑门上。 还是赵玄朗反应够快用立正无影躲开了,不然这时候估摸着应该躺地上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操练到禁制全消,赵玄朗才勉勉强强的掌握住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的运行法门。 单砸人那块的,法术那块的还得慢慢研究,届时挑几个最实用的学了完事。 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收入袖中,赵玄朗终于踏出了洞府。 金鳌岛外的禁制已然消散,天空之中一颗太阳散发着明媚的春光,这一刻,赵玄朗终于记起来了自己忘记了什么。 第九颗太阳是怎么落的,落去哪了,被赵玄朗完美的错过。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与幽冥鬼帅赵公明的纷争避无可避。 不过问题不大,第九颗太阳刚刚坠落,就算赵公明立马出生,立马入道....不行,他也才入道没多久,不能这么算。 总之,优势在我。 抛开这个小插曲不谈,赵玄朗办起了正事。 吕岳,近些日子活的好不快意。 当初他因为怕公明师兄报复所以先下手为强蒙骗公明师兄进了碧游宫。 后续的发展不出所料,公明师兄被揍了一顿,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吕岳一开始还心有惶惶,生怕公明师兄回来报复,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只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 他,又变成了那个放浪形骸的道门弟子。 今日与这位妹妹双修,明日与那位妹妹同房,如果碰上了妹妹正与其他师弟双修,正好大被同眠,过的那叫一个神仙日子。 他都已经把自己坑赵玄朗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但不要紧,当赵玄朗的大手搭在他肩膀的时候,吕岳都想起来了。 “公明师兄。”吕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完了,大意了,没有闪。 “师弟可还记得当日师兄向你讨要的返元丹?” 赵玄朗笑的很是和蔼,但厚重的鼻息却吹得上唇的髭不断抖动,吕岳哪里还不知自己要完。 他将手缩进袖子里,倒腾出一枚毒丹悄悄用法力运开,脸上却是一脸委屈,“师兄,我冤枉啊,门人弟子大多都在修行房中法门,我根本就没想到你没往那个方面去想啊。” 吕岳很想问一句,还有没有天理了,我都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你自己没想到点想歪了还来怪罪到我头上? 但他不敢这么问,吕岳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坚持到赵玄朗药性发作,届时他才好溜之大吉。 只是吕岳也不想想,他用毒在道门里是出了名的,赵玄朗早防备着呢。 他是没有针对毒药的办法没错,但谁让他有个走医愈大道的妹妹,好巧不巧,刚好克制吕岳。 再加上吕岳用毒的手法没什么新意,防住口鼻,吕岳便无计可施。 口简单,不吃吕岳递过来的东西便可。 吕岳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在这种情况下心虚的很,怎么敢给赵玄朗递毒药。 鼻就要靠琼霄了,别看赵玄朗是修道的,但呼吸这种事情只要是生灵就不能免俗。 赵玄朗之所以能肆无忌惮的与吕岳交谈,他的鼻中放进了琼霄炼制的丹药,过滤用的。 吕岳之所以感觉他鼻息重也是如此,鼻子里放了丹药堵住了,可不得得用力吸气呼气么。 “师弟放心,师兄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赵玄朗依旧是面容和煦的搭着吕岳的肩膀与他聊天。 吕岳听到赵玄朗这么说,心里暗暗叫苦,他很想相信公明师兄,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公明师兄受伤的消息一传出来,柴荣师弟跟王亥师弟就跑去照顾公明师兄了,他怎么敢信? 赵玄朗继续笑着说:“师弟,你我师兄弟多日不见,怎么就如此生分了?” 说着,他拉着吕岳开始忆往昔。 其实就是那段道门大比吕岳给他当小弟的那段日子,打感情牌,吕岳那悬着的心总算是一点一点的松懈下来。 赵玄朗看差不多火候了,突然反问一句,“对了师弟,你毒丹用了有半天了吧,就没觉得哪里奇怪吗?” 吕岳心脏一紧,整个人差点抽过去。 “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吕岳故作镇定的回道。 赵玄朗并不知道吕岳下毒了,刚刚只是在试探。 他只是觉得吕岳在这种情况下会选择下毒自救,所以就这样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好家伙,恩怨+1。 先是返元丹害王亥,柴荣出糗来找他报复。 后是怕自己被报复把他坑去碧游宫。 在是现在偷摸着下毒,吕岳啊吕岳,你已有取死之道。 在确定了吕岳真的在搞小动作,赵玄朗气的那是差点把鼻腔中的丹药都给喷出来了。 压着吕岳肩膀的手拍了拍,“师弟啊,看看这个。” 叮铃铃~ 第73章 通天讲道 “师兄,别摇了,求求你别摇了。” 吕岳此时正被缚灵索五花大绑后吊在一根竹竿上,泪流满面。 他真的要疯了! 不是他不争气,娘娘腔,实在是那铃铛太诡异了。 赵玄朗只是轻轻一晃手中的铃铛,吕岳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而且完全不受控制,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此刻的吕岳,已经哭成了泪人。 作为堂堂道门弟子,花心大萝卜,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而一旁的赵玄朗,则一脸得意洋洋,晃着铃铛的手都快出幻影了。 吕岳心中一阵憋屈。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憋屈过。 缚灵索将他绑得死死的,而且异常坚固,以他目前的实力,无法轻易挣断。 他需要时间,但赵玄朗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看到吕岳有挣脱的迹象,立刻发动了攻击。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将定海神珠狠狠地砸向吕岳。 砸的部位可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赵玄朗心里其实特别想砸屁股,可定海神珠终究只是颗珠子,它可不是苍蝇拍呀。 要是砸不到骨头,总觉得没什么威力。 脑袋骨头够硬,但肯定是不能砸。 吕岳的四肢还被缚灵索紧紧捆住,也不好向着四肢下手。 要是一不小心砸歪了,伤到内脏之类的还好说,可万一伤到那个地方…… 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能拿好兄弟的命根子来开玩笑呢? 于是乎,吕岳的肩膀就倒了血霉。 只要他稍有动静,赵玄朗就会毫不犹豫地用定海神珠砸过去。如此反复几次后,吕岳就老实了。 没办法啊,谁叫赵玄朗是初学者呢,他对定海神珠的操控完全没有分寸感,下手更是毫无轻重之分。 尽管有法力护体,吕岳还是感觉自己的肩膀快要碎掉了。 唉,还是哭吧,虽然丢面子是丢大了,但至少不用挨打了。 只是这铃铛着实诡异,吕岳哭着哭着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正在迅速流失,仿佛马上就要被抽干一样。 这时,一阵风吹过,吹得吕岳身上的绳索微微摇晃。 赵玄朗见状,以为吕岳又要耍什么花招,连忙举起定海神珠准备砸下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一道人影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吊着吕岳的竹竿。 吕岳重重地摔在地上,咳嗽了几声,总算是止住了眼泪。 “是谁?”赵玄朗惊愕地看向突然出现的身影。 “是我。”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站在不远处。 “二妹?你怎么来了?”赵玄朗勾勾手指,吕岳身上的绳索化作一道流光飞到赵玄朗手上。 来者正是琼霄,其实在赵玄朗向她寻药时她就隐隐猜到了大兄打算对付吕岳。 整个金鳌岛上下,就只有吕岳这一个擅长用毒的金丹期修士,琼霄根本就不需要多做考量。 因此,当赵玄朗离开之后,琼霄便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这样,她有幸目睹了自家大兄摆出一副十足大反派的样子欺负弱小师弟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样的画面让琼霄看得兴致勃勃、津津有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甚至打算一直将这场戏看到结尾。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琼霄还未来得及回答,便看见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仙子飘然降临。 这位仙子面容略显成熟,眼神却充满了和蔼。她的出现,使得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一丝拘谨。 “大兄既然来到了我的府邸,为何不事先告知我们姐妹,好让我们好好地款待一番呢? 难道是因为我们兄妹二人分别太久,已经变得生疏了吗?” 云霄此番前来,看似是兴师问罪,实则是前来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对于自己兄长和妹妹的品行,她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但也算是心知肚明。 赵玄朗加上琼霄,两人聚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不,刚找到兄妹二人,就见吕岳师弟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哭的稀里哗啦,也不知道这兄妹二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琼霄也就不知道云霄的想法,否则定会大呼一声冤枉。 事情都是大兄做的,怎么把自个儿也搭进去了呢。 至于赵玄朗,对这个妹妹是有点怵的。 云霄很得体,也很尊重自己这个兄长,可不知为何,在云霄面前他就放不开手脚。 “大妹说的哪里话,为兄之前去拜会之时见你正在教导小妹,不好叨扰,这才只与二妹打了声招呼。 这不,就等着改明儿有空再去叨扰一二。” 赵玄朗解释道。 当然,在云霄门外蹲点蹲到云霄教导碧霄的事情就不必赘述了。 云霄轻笑一声:“大哥说的是哪里话,小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大哥若是有空,随时都可以来,何必等明日。” 随后,云霄转头看向吕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吕岳师弟,这是发生何事了?怎的如此狼狈?” 吕岳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一旁的赵玄朗却赶紧抢先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吕岳师弟和我闹着玩儿呢。”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给吕岳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吕岳见状,心中顿时大怒,但又想到赵玄朗却是兄妹四人中的老大,所以哪怕心中不爽,也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云霄何等聪慧,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不过她并没有当面揭穿两人,而是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师尊传道授法之日临近,大兄可要与小妹一同前去碧游宫候着?” 他们都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可以不用等待鱼鼓声响,便能率先进入碧游宫中等待。 通天的天仙之道已经传授了下去,眼下所传授的便是道、法、神通三者其一。 道,便是修道,但却不似其他两种那样手把手的教学。 大道需自悟,所以他所传的其实也是自己对于恒变大道的理解。 至于弟子们领悟何道,又如何入道,他一概不管。 法,便是术法道术。 其中一者是如何修炼法力,这东西在通天收徒之时就已经传授过了,就是那行气、服饵、房中三套法门。 另一者则是如何驱使修炼来的法力以及搭配的配套法术,如地煞七十二变之类的法诀。 不过这些对赵玄朗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毕竟他不是走这条路的。 当然,如果硬要学的话,其实问题也不大,只是需要付出大概率会被通天打断腿的代价而已。 但是如果只学学理论知识,以后拿来教导徒弟却是没有问题的。 最后是神通,这才是大头。 赵玄朗发现,只有在学习神通的时候,他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亲传弟子”这四个字的含义。 神通修行只看天赋,天赋不行,大概率是与神通无缘了。 但是,如果有名师指路的话,未必不能整出低配版神通。 就拿立正无影来说,这门神通的高配版可以让使用者藏身于虚实之间,似真似假,似虚似实,即使被击中目标也是无效的。 而低配版则只能让使用者隐去身形,藏匿气息,在日月之下无影似虚,但如果被击中还是会受伤。 赵玄朗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曾经和无当切磋过一次,结果无当非常憋屈。 不仅所有攻击都被立正无影躲开,就连手中的金莲都被赵玄朗用易货铜钱买走了。 还好无当的心态够好,否则当场就要炸了。 不过后来她也差不多要炸了,被立正无影逼得憋屈至极,甚至还去求通天学习立正无影神通。 结果可想可知,神通哪有那么容易学呢。 最终,在通天教主锲而不舍地追着喂饭下,无当硬是学会了一个低配版的立正无影。 不过,赵玄朗对此并不感到羡慕。 毕竟,他已经目睹过通天教主追着无当喂饭的情景,所以他下定决心绝不主动要求学习神通。 他打算等到日后通天教主讲道时去蹭蹭就好。 赵玄朗瞥了一眼旁边瞪大双眼的吕岳,然后贴心地走到他身旁,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要不这样吧,大妹,你们先去碧游宫,为兄这里还有些事要和吕岳师弟谈一谈。” 吕岳听到这话,心想这可不行。 他心里暗自决定尽快把这个煞星送走,于是赶忙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之间的都是小事。还是师尊传道之事更为重要,公明师兄不妨先前往碧游宫,等鱼鼓敲响后,师弟自然会跟上去。” 吕岳是一刻都不想跟赵玄朗待在一起了,那铃铛太磨人了,此刻的他觉得眼睛肿胀的厉害不说,还一阵口干舌燥。 心里只想痛饮三百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赵玄朗自也是不肯的,好不容易逮到吕岳,这要让他跑了,下次有了准备他还能抓得到吗? 但云霄一开口,他只能悻悻的放下了这个念头。 “大兄是否要同行?” 赵玄朗委实不好拒绝,便应承了下来。 但心里有所失落那是肯定的,他本来都与金鳌约定好了去陪祂钓鱼。 赵玄朗位置都预订好了,鱼饵也抓到手了,结果.... 哎,算了,给师尊一个面子吧。 而一旁的吕岳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不用再被那铃声折磨了。 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快点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通天的讲道,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早去。 通天传道是先授道,在授法,最后授神通。 吕岳作为成功悟道的存在已经完全可以撇开传道那一部分了。 瘟癀大道,吕岳不久前刚入门的。 赵玄朗自是不知吕岳心中所想,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像吕岳这般。 他的财运大道立身于恒变大道,对恒变大道多有了解对他来说多有裨益。 在赵玄朗到碧游宫的时候,亲传弟子几乎都齐全了。 少了碧霄,碧霄心性未定,多学无益。 少了无当,赵玄朗那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稍微与旁人那么一打听,便知道自己猜准了。 都是大嘴巴子惹的祸,无当又去养伤了,凄惨程度与自己不遑多让。 自己好歹挨第二顿揍的时候身上有伤,师尊意思意思了两鞭子就去了。 无当那是伤刚刚养好,就到处去传他与龟灵被揍的事情,还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跟亲眼见到似的,说真的,她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而后果嘛也很明显,通天下手是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听多宝师兄说当时是他与金灵师姐一起把无当抬回自个儿洞府的。 怎一个惨字了得。 悄悄看了看通天的脸色,见通天脸色平和,赵玄朗心里也松弛了些许。 “多宝,去敲响鱼鼓。”见时候差不多了,通天吩咐道。 多宝领命,随后,一声鼓响自碧游宫向着四面八方传开。 鼓声沉闷,如闷雷贯耳,庄重又不失威严。 道门弟子本就知道通天传道之日临近,再加上之前又逢巨变,哪怕有多宝大师兄阐明前因后果,可师尊又不曾出面,便知师尊可能是想在传道之时一并明了。 他们就等着鼓声呢,眼下鱼鼓一响,门人弟子纷纷前往碧游宫中拜见。 因为都是道门初代弟子,也没有什么长幼有序一同拜的师,所以也无特定的站位。 除了六位亲传分别侍于通天道人左右两侧,其余人站的地方就图一个缘。 通天传道是公开课,是属于那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课程,随性的很。 这也是为何他会规定死了授课流程的原因,想听那部分内容,就什么时候来便是。 只是作为道门立教以来的第一堂课,弟子们很给面子,来的人数足足占据了八成。 又过了两刻钟,讲道开始了。 没什么天花乱坠,没什么地涌金莲,甚至连弟子们都不知道通天讲述的是恒变大道,只道是师尊自己言说入道时的各种感悟,经历。 至于弟子们原以为通天会讲几句之前发生的变故,也是想岔了。 提都不带提的。 赵玄朗一直在听,他想认真的去听讲,但大脑有他自己的想法。 再加上通天讲道时又没有其他洪荒小说世界里的那样庄严神圣,他的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了。 不止是他,多半的门人弟子们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不是他们不想听,他们对于大道的概念太过于模糊,对通天所讲的都是一片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只有那些勉强摸到门槛儿的才能够稍微增进一些对大道的感悟。 也就只有稍微,这事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也是动力十足,跟一众瞌睡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74章 公明小课堂 通天自然不会去管这些,他只是负责传授知识和技能,至于学生是否愿意学习,则取决于他们自己的意愿。 因此,通天只会专注于教导,而不会去干涉学生的学习态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声鼓响。 又过了半个时辰,通天开始传授术法。 赵玄朗终于从迷糊中稍微清醒了一些,但由于自身法力运行与天仙之道的基础存在差异,他听起来感到非常吃力,甚至可以说事倍功半。 尽管如此,赵玄朗并没有气馁,他不是死板的人,再发觉自己有左耳进右耳出的风险,灵活的脑袋瓜子转的飞快。 他不再试图理解每一句话的含义,而是直接将通天所说的话逐字逐句地记录下来。 这样一来,他可以在课后慢慢研究通天传授的内容。 这个方法很快被其他同门效仿,大家纷纷拿出纸笔,认真地记录着通天所讲的每一句话。 时间缓缓流逝,通天座下的弟子们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的讲解,并认真地记录下来。 他们手中的笔杆子不断舞动,笔下的纸张如雪花般飘落,堆积如山。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专注和投入的神情。 赵玄朗曾经在祖龙手下担任官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帮助别人寻找父母,但至少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当通天讲述时,他能够用龙彰将其记录下来,甚至偶尔可以使用简体字来替代一些自己不会写的文字。 然而,其他同门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尽管龙彰曾经在一段时间内非常流行,但随着水陆大战的结束,龙彰逐渐呈现出地域化的特点。 此外,洪荒大陆上战争频繁,人们都忙于提升自身实力,对于书写的重视程度相对较低。 因此,除了龙彰以外,遇到不会写的大多数人只能凭借想象创造新的字来尝试在试卷上记录通天所传授的道理。 这一幕,通天看了都嫌牙疼,然后狠狠地瞪了赵玄朗一眼,心中一阵烦躁,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痒了起来。 本来好好的弟子,全被赵玄朗带沟里去了。 徒弟不愿意学,他也懒得管。 但是徒弟被他亲传带歪了,作为他们的师父不能坐视不理。 正当弟子们兴高采烈地记着笔记的时候,通天教主突然停止了讲学。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弟子,然后随意地点了一名弟子的名字。 “赤精子。” 身着鲜艳火红色道袍的赤精子立刻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弟子在此,请师尊吩咐。” 通天教主点了点头,问道:“你的布卷上都记录了些什么?” 赤精子连忙回答道:“师父,您所传授的法术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弟子愚钝,难以领悟其中奥妙。所以弟子将您所说的话全部记录下来,以便日后反复温习,希望能有所收获。” 通天教主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很好,那你把你所记录下来的内容念给吾听听吧。” 赤精子听到这里,不禁喜出望外。他原本以为师父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居然还有展示的机会。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布卷,准备从开头一字一句地念出来,好好在众师兄弟面前表现一番。 然后....卡壳了。 久久的无声让一众弟子们的目光愈发好奇,赤精子冷汗都冒出来了,汗水顺着脸颊滴落都犹不自知。 上面的字说不认识他其实也认识,要他去读也不是不能读,但怎么说呢,师尊刚刚授完法不久,他能肯定,自己上面记载的与通天所讲的大有出入。 通天伸手压了压,“坐下吧。公明?” “弟子在。”赵玄朗连忙起身行礼,他刚刚盯着赤精子,明显能看到赤精子框框往外冒水,压力山大,正不明所以。 突然听到通天叫唤不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通天闭目颔首,忍着打人的冲动,道:“把你记下来的念于吾一遍。” 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其实怪不得赵玄朗,又不是赵玄朗让其他人跟着他这样做的。 所以,通天决定: 要是赵玄朗能够将他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念出来,那么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若是赵玄朗做不到,而自己正好又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那看着赵玄朗如此有精神的样子,倒也不介意让他再回自己的洞府里多躺上几天。 他自己其实也不明白赵玄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隔三差五的就引的他手痒痒。 赵玄朗自然不清楚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文字念道:“三元具水,上,中,下三元......” 随着赵玄朗的念述,通天教主的脸色逐渐变得好看起来。 其他弟子们也从赤精子的态度和表情变化中意识到了什么,纷纷转头看向自己刚才所写的东西。 好家伙,他们心中暗暗惊呼,这堂课差点就白上了。 还好师尊及时发现了问题,不然等讲道结束后,他们一定会懊悔得恨不得打死当初提笔的自己。 此刻,除了少数几个真正懂得龙彰之人外,其他人都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赵玄朗所念出的每一个字,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等赵玄朗念完,又收到通天点头,赞许的眼神,随后示意他坐下,接着赵玄朗的话开始传授起了下面的法门。 终于,等到第三声鱼鼓在金鳌岛响起,赵玄朗也终于等到了正题。 神通教导,开始了。 相较于术法的多而杂,神通便精炼了很多。 今日所传授的是三十六天罡之一的斡旋造化。 只听了个前言赵玄朗就知道难度来了。 与立正无影不同,对于斡旋造化而言赵玄朗是一点头绪没有。 时间,空间,天地,平衡,五行,阴阳与这门神通或多或少都搭点关系。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无当学习立正无影时的那般感觉。 头好痛,要长脑子了。 不仅赵玄朗这么想,一众门人就没有不这么想的。 “斡旋造化,乃是吾与友人所创造之大神通,此术乃无上之妙道,可以斡旋天地,逆转乾坤,操控时空,掌握万物,颠倒五行,调和阴阳,聚合元气,孕生万灵……” 听到这里,赵玄朗等人都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需要对天地自然有深刻的理解和感悟,能够洞察宇宙运行的规律和奥秘,掌握天地间的能量流动和变化……” 通天教主继续讲解着,但赵玄朗却觉得越来越难理解。 “以自身之力引导天地之力,运用天地之力来施展神通……” 随着通天教主的讲解不断深入,赵玄朗等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赵玄朗苦笑一声,完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操作。 明明能听得懂通天的意思,可却没有一个点可以入手。 一众弟子此刻皆是茫然的。 无当除外,她看了一眼赵玄朗,发现赵玄朗也是一副要长脑子的模样,心里就轻松了很多。 毕竟自己的师弟已经学会了一门神通,要是再学一门,那岂不是将自己甩在了身后? 无当倒不是说嫉妒,只是作为师姐,她的压力确实很大。 现在看到赵玄朗和其他人一样苦恼,她反而觉得平衡了许多。 只有金灵似乎摸到了一丝灵光。 她的本命神通涅盘似乎与这门新的神通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使得她在众人头痛欲裂、苦苦思索之际,仿佛捕捉到了一点灵感。 然而,这点灵光转瞬即逝,让她心痒难耐,心浮气躁。 此刻,她的状态与其他门人并无二致。 众人或沉思或冥想,即使通天教主的谆谆教诲也无法帮助他们取得突破。 赵玄朗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后悔,十分后悔! 这个圣人讲道与常人无异的设定正是出自他手,如果早知道有一天自己会穿越到书中成为其中一员,他绝对不会设置这样的剧情。 看着台下弟子们一脸迷茫的表情,通天教主也受到了打击,于是他加班加点地添加了两项神通:颠倒阴阳和斗转星移。 终于,有几个弟子露出了思考的神色,似乎有所领悟,通天教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心想,自己挑选弟子的眼光果然没错,怎么可能全是废物。 点头之后,他便开始驱赶这些弟子离开了。 弟子们都很听话,从之前传道时就能看出这位师尊有点社恐,所以他们并没有过多逗留。 毕竟,新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等待着他们去探索,而且也没有人规定当老师的一定要怎样,只要听了课,回去后可以和同门相互探讨。 只是出了碧游宫,有一人便被围了个水榭不通。 这人便是赵玄朗,他也是做笔记的几个弟子之一。 赵玄朗作为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自然成为了众多师弟们请教的对象。 向亲传弟子请教并不丢人,反而显得他们好学上进。 但如果向其他师兄弟请教,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赵玄朗手中的书卷密密麻麻地记载通天所述的内容提纲。 而且,他也明白,将来自己肯定会收徒,所以现在正好可以在这些师弟们身上历练一下,积累一些教学经验。 然而,记录通天之言的并不仅仅只有赵玄朗一个人,他索性将其他几位同样记录了通天之言的师兄弟们也一并拉了过来。 也就是李雄、李弘、李道通三位师弟,这仨人正巧在赵玄朗边上,故而被拉来当了壮丁。 “三李”之中,李雄是一个顶着狼头的大汉,模样甚是威武。 赵玄朗对这个名字颇有些印象,他知道李雄就是二十八宿之一的奎木狼,也就是与披香殿侍女相恋的那位。 对于这段故事,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原委。 李弘是一个粗犷的络腮胡大汉,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威武,赵玄朗对其熟悉是因为他乃是与柴荣他们交好的行气门人之一。 最后一位李道通人身龙首,身上有一股子莽劲,这人会龙彰赵玄朗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三李也非常给赵玄朗面子,答应帮助门人们学习龙彰之文。 赵玄朗内心暗自窃喜,尽管他有简体中文可以替代龙彰,但不得不承认,简体中文确实缺乏一些高雅和格调。 而他自己对龙彰的掌握还处于半吊子水平,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进一步提升。 对于李雄、李弘来说,他们自然不在话下。 但就李道通而言,作为一个龙族,如果连自己的文字都不精通,那就有些尴尬了。 于是,在三李的大力支持下,赵公明小课堂正式开课了。 ...... 时间回到双阳腾空之时。 后羿射落八日之后,内心的自信心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对于能否成功射落第九日,他感到有些信心不足。 就在这时,帝俊向他发出了邀请,希望他能前往天界帮忙。 后羿的出发点无疑是好的,他一心想要拯救苍生,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始终是仙庭之人。 十日横空,难道妖庭真的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事实上并非如此。 帝俊拥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让其中一颗太阳重新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而剩下的那些太阳,完全可以凭借着洪荒大地的地脉和水脉消化太阳的威力。 然而,帝俊心中怀有慈悲之心,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才竭尽全力阻止九日坠落。 而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双阳同时出现在天空之中。尽管此时的威能并不亚于当日的十日横空,但集中精力对付一颗太阳与分散精力对付九颗太阳所面临的困难是截然不同的。 妖庭三位得道大能,已经有把握把太阳的威能限制在一片空间里释放。 尤其在得知后羿对第九日有心无力之时,这个想法涌跃在众人脑海。 “若要平息此番大劫,唯有让太阳星坠落于一块人烟稀少之地。” 率先将此法提出来的是望舒,言语期间,她还隐隐的看向了仙庭的方向。 东皇太一亦是微微的朝着帝俊点了点头。 仙庭对比妖庭多出了一位得道大能,而妖庭得道者为了太阳星一事耗心戮力,目前的局势对妖庭很不利。 洪荒生灵无辜,但妖庭的一众兵马不也无辜? 太阳星之所以破碎,不就是因为东王公将帝俊的力量化解到了太阳星身上才导致天现十日?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让太阳星在仙庭坠落,都是仙庭咎由自取的结果。 帝俊心中确实有几分心动,但又想到后羿的功劳,顿时觉得难以取舍。 后羿可是射落了八日的功臣啊。 就算是帝俊自己,也无法忽视后羿的贡献。 如果没有后羿以湮灭大道将九日的力量压制到如今的程度,那么九日坠落所带来的危害将会更加严重。 此刻,帝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明白东皇等人所言有理,但却实在不忍心做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样无情无义之事。 就在这时,后羿带着落日弓和玄冰箭来到了这里。 “帝俊,我已尽最大努力用湮灭大道来克制第八日,然而要想解决第九日,我们必须另寻他法。” 后羿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帝俊等人,将自身的法力注入到太阳碎片之中,从而减轻了大家的部分压力。 这些众人心里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东皇太一与望舒对视一眼,见帝俊迟迟下不了决定,心里暗道一声:僭越。 岁月大道忽的转变了方向,一口钟吕显化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咚~ 岁月似被禁锢,空间宛如泥泞。 两颗太阳恍若未觉猛地向下方坠落,帝俊心里吃惊,但他心理素质极强,知道东皇太一一出手便已经没了后路,故也果决。 他未阻止东皇太一的行动,随即,与望舒分别拉住一颗太阳。 少了东皇太一的助力,太阳真火再次开始肆虐。 点点星火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尾焰,大海开始沸腾,大陆开始燃烧。 这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人们眼睁睁地看着那无尽的火海蔓延开来,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天空,让人无法直视。热浪滚滚袭来,仿佛要将所有人都烤熟一般。 然而,后羿此刻已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看着东皇太一,愤怒地质问道:“东皇,你到底在干什么?” 咚~ 又是一声清脆而悠扬的钟声响起,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回荡在整个宇宙之中。 这声钟鸣如同天籁之音,但对于后羿来说,却是一场噩梦。 那无形的力量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贯穿了后羿的身躯。 他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将他与湮灭大道彻底撕裂开来。 后羿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紧紧咬着牙关,试图抵挡这股恐怖的力量。 但之前落下八日对湮灭大道消耗过于庞大,再加上后羿自身法力也损耗过重,他根本都无法阻止自己被这股力量吞噬。 后羿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愤怒,愤怒与十日之危为解,东皇太一竟然不顾苍生便对其出手。 后羿低吼一声,青劲爆起,湮灭大道如实质化一般显现出来,大道至宝繁弱神弓开始显化。 湮灭之威汇聚其中,凝成一把由湮灭之气形成的箭矢对着东皇太一就是一松手。 咚~ 第三声钟响,分割了岁月,打散了时间,但湮灭之矢却丝毫不受影响穿过被封锁的岁月向着东皇太一而来。 它错开了钟声,直直射向了源头。 又是咚的一声钟响,与之前东皇太一敲响东皇钟不同,这一次,湮灭之矢直直撞在了东皇钟上。 岁月大道与湮灭大道之间的碰撞将空间层层撕裂,碰撞之下产生的大道震动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掀起万丈惊涛。 而另一边,就在东皇钟声命中后羿之时,一道神秘的光芒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战场。 光芒散去后,一个身披战甲、手持长斧的身影出现在后羿面前。 第75章 天界之争 威猛大汉举盾一顶,自东皇钟发出的音波与盾牌相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刑天!” “刑天?” 后羿露出惊喜之色,但东皇太一却神色凝重地看着来人。 “东皇太一,妖庭就是这么来残害帮助你们的道友吗?” 刑天并未发话,而是一道威严之声扩散天地,伴随着金光一闪,竟是仙庭兵马尽出。 东王公身穿金色帝袍,身旁的西王母妆容华贵,五大仙帅各领兵马立于其后,其意不言而喻。 仙庭大军压境,帝俊神色凝重,四相显化在他的身后,他一招手,惊雷之声在妖庭响起。 众人皆是身经百战的精英,妖庭反应迅速,五位妖帅各领兵马来援。 “东王公、西王母,吾今日定要让你们有来无回!” 东皇太一怒吼一声,手中的东皇钟化作一轮金日,散发着无尽的热量。 东王公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与此同时,西王母银簪一化,一条星河挡在众人身前。 “东王公,好算计,先毁我太阳星,又趁人之危大举来犯,就你还想成为天地共主,就你这视地界生灵为草芥的模样有何脸面?”帝俊怒发冲冠地指着东王公,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然而,帝俊并没有像东皇太一那样冲动行事。 目前的局势对妖庭来说并不乐观,如果不小心应对,很可能会导致全盘皆输。 因此,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 东王公却没有像东皇太一和帝俊那样失去风度。 他座下的商羊站出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妖帝,毁你太阳星的乃是大荒大道之威,如此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你还有身为一方之主的脸面吗?” 就在商羊指责帝俊的时候,白泽带领着一众妖帅匆匆赶到。 这些妖帅都是与仙庭交手多次的老对手,彼此之间早已熟悉对方的手段和风格。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也显得游刃有余,无论是动嘴皮子还是直接动手,都有着丰富的经验。 白泽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们陛下询问东王,你竟如此傲慢地回应,难道你对东王心怀不满吗? 至于你指责我主之事,为何不问问你家东王呢?我主攻击东王的力量为何会转移到太阳星? 说我们陛下混淆黑白、是非不分? 难道东王公敢做不敢承认,连太阳星为何受损都不敢告诉你们?” 一番嘲讽让商羊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大声反驳,只见东王公伸手拦住他。 “够了!”他严肃地说道:“太阳星如何受损,吾心里很清楚,所以才派后羿去帮助你们处理善后事宜……”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说道:“避重就轻?你们如此大规模地进犯,难道不是早就有所预谋吗?” 东皇太一的话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仙庭本来打算等妖庭将太阳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发动攻击,这样可以一举征服整个天界。 但没想到对方却突然对后羿出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面对东皇太一的质问,东王公不屑于反驳。 只是妖庭手中还有两颗太阳碎片,如果他们随便扔出一颗,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东王公不禁感到有些投鼠忌器,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战还是退。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踏着云朵缓缓走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翠绿的笛子,轻轻吹奏着。 那悠扬的笛声仿佛天籁一般,让人沉醉其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不已,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然而,随着笛声的响起,一种奇妙的力量似乎弥漫在了空气中,似乎有抚平人心的魔力。 待看清来人面容,东王公的脸色有过一瞬间的波动:“他怎么来了?” 似乎是对来人有所忌惮。 男子缓缓从天而降。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落地后,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各位道友别来无恙啊。” 此人名叫长琴,乃是一位避世仙。 所谓避世仙,通常都是隐居于自己找到的维度碎片之中,不问世事,不犯红尘。 他们的存在神秘莫测,其根脚甚至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开天之时。 关于避世仙的起源,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他们是玄穹高上帝创造的第一批生灵;还有人猜测他们可能来自虚无,趁着盘古大神开辟天地之际,偷渡到这个世界。 然而,无论如何,当盘古大神劈开天地之时,那些破碎的虚无规则碎片都落入了避世仙之手。 他们藏身其中,成为了这些世界的主宰,也就是所谓的“玄穹高上帝”。 只有到达得道境界并面见玄穹高上帝的人,才知晓避世仙的存在。 “长琴,你来此何事?”东皇太一道。 长琴笑了笑,“我听闻妖庭和仙庭在此对峙,特来当个和事佬。” “和事佬?”帝俊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信么?” 长琴露出和善的笑容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但他知道帝俊根本不可能相信他。 大伙儿都知根知底,帝俊等人也知道避世仙都是宅男,不沾因果的那种,怎么可能会来掺和这种事情。 长琴心里也很无奈,他原本只是想安静地待在自己的世界,吃着美食唱着歌,无忧无虑。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长须中年男人却闯入了他的生活,二话不说就对他大打出手。 更过分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要求他去主维度解决妖庭与仙庭之间的纷争。 长琴觉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他可是小世界的高上帝啊。 拥有一念花开、一念花落的伟大创世神。 这样高贵的身份竟然被派来当调解员。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那个中年人,他才不会受这种委屈呢。 他看向东王公,目光坚定而沉稳,声音也带着一丝决然道:“东王,你此番兴师动众,无非是为了争夺天地霸权。但你可曾想过,这场战争会给生界带来多大的灾难?生灵涂炭啊,这些都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东王公嘴角抽了抽,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就是避世仙吗?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洪荒现在乱成这个鬼样子,他们早点打完决出胜者不是能更好的稳定下如今的局势吗? 长琴似乎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心思,继续侃侃而谈:“我知道,你们仙庭实力强大,但我等避世仙也并非无能之辈。 与其让无数无辜生命卷入战火,不如我等见证,你们双方各派代表,进行一场比试,胜者为王,败者臣服。 如此一来,既能避免战争带来的损失,又能公平地决出胜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长琴说得义正言辞,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毕竟,对于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仙庭和妖庭来说,这种提议显得有些天真幼稚。 尽管长琴的建议对妖庭实际上是有利的,但双方谁都不会听长琴的。 避世仙,避世仙,从名字就能看出这是一群代表着一种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仙人。 他们选择避开尘世的喧嚣和纷扰,追求内心的宁静和平和。 然而,这种超脱世俗的生活方式,却使得他们与人情世故渐行渐远。 尽管他们拥有一个维度世界作为后盾,可以称得上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但也仅此而已了。 这里是主洪荒,主世界,小世界尚未具备令主世界畏惧的实力。 说好听点他们是小世界的创世神,说难听点他们就是一群胸无大志的宅男。 因此,当长琴试图以小世界的力量威胁他们时,他们并未将其放在眼中。他们用实际行动向长琴展示了他的言论是多么的荒谬可笑。 看着眼前的情景,元始天尊不禁连连摇头,心中暗自叹息:“难道长时间的避世和创造世界让避世仙都失去了理智吗?” 他开始思考自己抓避世仙来是不是做错了。 妖庭大军虽然来得晚些,但士气却异常高昂,甚至有些不像话。 他们已经得知了太阳星被仙庭损坏的消息,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这使得他们的双眼被蒙蔽,看不清现实。 在气势如虹之际,就连旁边养精蓄锐的仙庭众将也感到压力巨大。 战争一触即发,兵对兵,将对将,随着一声令下,双方立刻在云层之上展开激烈的战斗。 帝俊对上了东王,望舒对上了西王母,东皇太一独自迎战刑天,后羿也毫不示弱。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水分就不谈了。 并非是两人故意放水,主要是后羿因为射落八日伤到了大道根基,他来助战更像是拖刑天后腿,以至于刑天多次不得不为了后羿回防。 当决战展开时,众人开始围绕着太阳碎片展开争夺,试图控制这些太阳碎片。 被四相看护的太阳碎片没有任何人敢轻易接近,因为仙庭不敢轻易招惹四相。 尽管东王公目前压制住了帝俊,但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帝俊需要四相化身来稳定太阳碎片,如果四相化身参与到与东王的决斗中,可能会引发更多变数。 因此,目前这种局面对于仙庭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望舒看护的太阳碎片就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各方纷纷出手。 西王母和望舒展开了激烈的争斗,她们各自施展着强大的力量,试图击败对方。 各种大道之间相互碰撞,产生出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 大道至宝也被祭出,它们彼此牵制、对峙,使得周围的空间不断颤抖。 众人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道源自于众生万物之初的目光正在默默注视着这片战场。 与此同时,东皇太一与刑天、后羿则在太阳碎片的周围游走激战。 妖庭与仙庭厮杀正酣,时不时,一颗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天界坠落凡尘。 这些流星夹杂在肆虐的太阳真火之中,形成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末日景象。 长琴站在远处,看着眼前的混战,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尽力了。 他劝说过双方不要发生冲突,也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方案。 然而,对方并未听从他的劝告,导致如今局面失控。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取出竖笛,轻轻地放在唇边,缓缓奏响。 悠扬的笛声传遍整个战场,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人们的心灵。 一些冲动的妖族和仙族士兵听到这笛声后,原本激烈的动作渐渐地放缓下来。 那笛声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抚平他们内心激昂的情绪。 然而,尽管长琴的笛声如此动人,但战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帝俊和东王依然打得难解难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与杀意。 其他的高手们也都在竭尽全力地争夺着太阳碎片,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不过,这一切都与长琴无关。 他只是默默地吹奏着竖笛,试图用音乐来缓解战场上的紧张气氛。 他知道,自己虽然无法改变这场战争的结果,但至少能起到一点小小的作用。 到时候元始天尊问起,他也可以有所交代。 而元始天尊看着长琴此刻的举动,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把事情搞成这样的?” 元始天尊暗自叹息,他觉得自己对长琴所说的话应该足够明确了。 他并不是要长琴去劝和,而是希望他去告诉妖庭和仙庭,眼下最重要的是联手解决太阳之危,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等危机解除之后再商议。 可长琴都干了什么! 难道这家伙只有一只耳的吗?话只能听到一半? 元始天尊越想越气,他实在不明白长琴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他搞得一团糟。 长琴要是了解元始天尊内心的想法,肯定会觉得非常冤枉。 毕竟,合作的关键在于建立相互信任的基础,不是吗? 如今,妖庭和仙庭之间的紧张氛围已经如此浓厚,如果他不去劝解调和,又怎能促成双方的合作呢? 而且,双方的最终目标都是成为天界之主,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通过一场决战来确定谁能称王,让败者心甘情愿地臣服。 长琴坚信自己的策略毫无破绽,他可是拥有小世界历史作为参考的智者,怎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目前的形势变得清晰起来,妖庭明显处于劣势。 长琴正在思考是否要帮助仙庭,彻底将妖庭击败。 然而,就在此时,某天尊终于忍不了了,伸手一挥,某位避世仙就如同垃圾一样被扔回到了他自己的小世界里。 晦气! 元始天尊又施展神通把一直看戏的太清拉了回来。 “大兄。”枯瘦老道对着元始天尊行礼问好。 元始点点头,“罢了罢了,身为道庭序列吾不应插手的也插手了。结果如何就不去管了。” “大兄可是埋怨小弟在那看戏?”太清问道。 元始冷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既然不帮忙为何不早点儿回来,自己都要被灵宝的恒变大道给弄的花眼睛了。 元始有自己的计划,针对永尽长眠的计划,但灵宝的恒变大道摆在那里,他的计划就做不到万无一失。 想找个参谋参谋的人都没有。 元始天尊叹了口气,“你呀。” “大兄莫急。”太清笑着摇了摇头,“吾好像看到了二兄那徒弟的生机。” “生机?赵公明?”元始反问道。 太清点了点头,“阴阳大道是现实的虚无之间的道路,是存续与不存之间的媒介,它联通了过去,如今,未来。 而今日仙庭与妖庭一战,吾似乎看到了二兄在赵公明身上落下的生机在推波助澜。” 元始面带思索,奇怪问道:“这就奇了怪了,赵公明与仙庭妖庭之争有何关联?” 与仙庭,他与后羿搭过一段时间,与妖庭,最多也就是帮忙寻过极阴至寒之物。 他的死劫来自灾厄女祸,生机却又来自妖庭,着实是把元始都看迷糊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赵玄朗只是芸芸众生的其中一个,还犯不着元始天尊在他身上花费功夫。 第76章 第九日 “接着。”元始天尊对着太清一掷,只见一道淡绿色的液体如同流星一般向着太清飞速飞去。 太清见状,连忙伸出手掌,那道液体瞬间落在他的手心之上,并迅速凝聚成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淡绿色珠子。 太清自然明白元始天尊此举的意图,但此刻的场合是否适合这样做呢? 他不禁心生疑虑:“大兄,如今妖庭与仙庭之间的争斗愈发激烈,您在这个时候引入终始之劫恐怕不太妥当吧。” 何止是不太妥当,单看妖庭与仙庭战斗所产生的余波对洪荒造成的伤害,就知道终始之劫一旦加入战场,必然会与他们两个势力发生冲突。 这无疑是给已经混乱不堪的局势雪上加霜。 然而,元始天尊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现在正是时候。” 其实,元始天尊原本并不愿意这么早就将终始之劫引入其中,但天界的异动让他感到担忧。 这些动静隐约间透露出一种即将重演久远前水陆大战的态势,而那次战争带来的破坏实在太过巨大。 更为糟糕的是,尽管水陆大战同样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但那场战争的影响更多是由于其波及范围广泛。 相比之下,如今的天界之战不仅涉及到法术神通的碰撞,更是有太阳碎片坠落引发的危机。 即便不坠落,那肆虐的太阳真火和炽热的阳光对洪荒造成的影响,也都会被归咎于二庭。 因为他是道庭序列,不能干预洪荒世界的进程,即使与永尽长眠达成协议,让异常序列那边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但这绝对不包括他亲自出手。 因此,元始天尊才会抓避世仙去调解,然而他没有预料到,避世仙因为长期避世而失去脑子,导致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过,他还有备用计划。 终始之劫是因果性质最强大的异常序列,有终就有始,有果就有因。 他不希望终始之劫现在进入洪荒的原因是灵宝创立了道门。 一旦终始之劫进入洪荒,天仙修行之道将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要知道,终始之劫代表着的因果太重了,修行本就是对于天地的汲取,而祂则代表着因修行而产生的果。 哪怕元始天尊已经与终始之劫搭上线了,但人家也只是给了元始天尊一个选择的方向,没有给他选不选择的权力。 再加上道门弟子原本有些人都是散功重修的,元始都无法确定终始之劫对他们的态度如何。 他们身上的因是从自诞生以来就开始计算,还是以终始之劫进入洪荒才开始计算,元始一概不知。 因此,元始天尊本决定拖延一段时间,等待道门弟子成仙潮过去后再将永尽长眠与终始之劫置换。 但眼下这个局面.... 此刻,元始天尊陷入了矛盾。 一方面,他不想让终始之劫过早地降临洪荒;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如果不尽快处理此事,妖庭可能会采取极端手段。 妖庭在与仙庭的对抗中总体处于下风,但别忘了他们手中掌握着两颗太阳碎片。 这两颗太阳碎片就如同洪荒版的核武器,一旦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深思熟虑后,元始天尊才把太清召回,绝对不是突然心血来潮之举。 元始天尊和太清正在进行置换仪式,而天界那边,元始天尊的担忧果然变成了现实。 妖庭得道者本就被十日吸走了大量元气,如今更是难以支撑下去。 而仙庭则养精蓄锐,实力远胜妖庭。 因此,妖庭的中底层虽然还能与仙庭打得难解难分,但高层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 除了东皇太一还能与刑天后羿周旋外,帝俊、望舒等人都已开始负伤。 望舒看着自己受伤的丈夫,心中充满了愤怒。 她的目光落在脚下的太阳碎片上,仿佛看到了羲和的身影正对她目露担忧。 笑,狂笑,撕心裂肺的大笑,望舒状若疯魔。 暮色的丝丝戾气自她身上蔓延开来,她的眼神变得疯狂而决绝。 “仙庭,我要你们死!”她嘶声喊道。 日月同辉,晨昏交替,望舒大道强行融入太阳碎片之中,丝丝缕缕的晨曦大道宛如经历了倒流的时光,开始形成一条逆向的河流。 这股力量强大无比,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扭曲变形。 西王母见状并不慌张,她轻轻挥动手中的银簪,只见一道光芒闪过,晨昏之气瞬间将一切外来物质排斥在外。 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诧异,“这是...” 帝俊心口一痛,本欲去阻止,却被东王公一把拦下。 东王公的想法很简单,敌人想做什么就阻止他做什么,这就是他的战略方针。 然而,正是这个看似正确的策略,让他犯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就在这时,太阳碎片吸收了望舒身上的力量,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应该因为大量的阴寒之气涌入而变得不稳定的太阳碎片,此刻却呈现出一种极具膨胀的趋势。 羲和曾在太阳星上悟道,得道的那天,道韵散逸让望舒从中得到了灵感。 如果说羲和是天地间最初的一缕阳光诞生,那她便是天地间最后的一缕阳光逸散。 晨曦,黄昏,太阳,月亮。 她们走的不是同一条大道,却胜似同一条大道。 望舒或许稳定不了太阳碎片,但若是让太阳碎片极致爆发,没有人能够比她更适合做这件事了。 只见,原本被被晨昏之气笼罩的太阳碎片猛然间膨胀数倍不止,随后沿着逆向的河流顺势而遁。 此去方向,正是…… 西王母眼睁睁的看着河流开道,将仙庭人马一分为二,太阳碎片裹挟着无数或明或暗的气息席卷而过,所过之处不分敌我,双方人马尽皆受到晨昏之息的侵蚀。 或觉浑身炽热难耐,又或是极冷无比。 这就是移动的天灾,即便是得道的大能都无法保证自己正面硬抗更何况虾兵蟹将。 “啊!” “不好!” “救我!” 一时间,惨呼声此起彼伏。 不少人直接被晨暮之息卷走,消失不见。 而那些侥幸逃脱的人也被晨昏之气侵蚀苦不堪言。 “该死!” 西王母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她没想到望舒引爆的太阳碎片竟然会如此难以控制。 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只能全力施展神通,试图稳住局面。 然而,太阳碎片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即便西王母拼尽全力,也无法完全掌控局势。 此时,太阳碎片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划过天际,带着无尽的毁灭之力,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而在它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满地的残骸。 仙帅第一个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立刻撇下妖帅,准备去阻挡太阳碎片的前进。 然而,正如那句老话所说,都是老对手了。 尽管太阳碎片无差别地攻击着,但当看到这是自家制造的阵势时,再加上它直接冲向仙庭大营,妖帅们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仙帅。 他们宁愿拼得受伤,也要紧紧拉住仙帅,绝对不能让仙帅回源。 仙帅们都是半步得道的大能,即便有所参差,但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得道只是时间问题。 东王公心中一紧,见情势不利便不再管帝俊的事情,只想飞身前去挡住太阳碎片。 然而此刻,攻守易形了。 就在帝俊打算阻止望舒的时候,东王公拦住了他。 那时的帝俊虽然心急如焚,但他知道就东王公那么一拦,他已经错过了阻止望舒化道的最佳时机。 此刻,即使他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也不可能像那些情爱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阻止望舒。 这是现实,而非虚幻的小说情节。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绝对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东王公不可能错过这么大的破绽,将心比心,若是他处于东王公的位置绝对会在背后来一记狠招。 帝俊能够成为妖庭之主,必然需要具备足够决断力。 一个感情用事、缺乏理智的人,绝不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大陆跟海洋都打成那样了,天界哪里会好到哪去。 若不是始麒麟这根搅屎棍破罐子破摔,陆地之上的共主怕是已经诞生了。 因此,面对无法挽回的局面,帝俊做出了一个非常理性的决定。 “帝俊,若是望舒造成生界生灵涂炭,你也别指望染指天地共主之位了。”东王公不由得气急,他看向远处战场,那里一片混乱,而望舒以自身化道,那恐怖的力量让他心中一沉。 帝俊冷笑,默然不语。 东王公说的比唱的好听,妖庭如今全面颓势,经此一战更是被打碎了脊梁,再起不能。 既然如此,不若拉着仙庭下马,他们不好过,仙庭也别想好过。 帝俊是关心苍生,但与他妖庭部将相比,苍生得往后放放。 仙庭一道成为天界之主,那跟着帝俊的这些老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东王公被帝俊缠住,仙帅被妖帅缠住,西王母明显无法抵挡望舒化道的威力,她用银簪划出星河,却见逆流的长河席卷走了星辰,顺带的,将原本的威势更提三分。 刑天也被东皇太一缠的无法脱身,但有一人却是例外。 后羿,那个手握落日弓,玄冰箭的男人。 后羿早就想脱离目前的局势了,因为他在刑天和东皇太一的交战中被当成了靶子,一方护着他,另一方则专门挑他这个软柿子捏。 但是现在,东皇太一为了缠住刑天,不得不放弃对后羿的纠缠。 后羿看准这个机会,立刻从两人的争斗中抽身出来,迅速朝着太阳碎片追去。 他手中拿着繁弱神弓,微微张开,弓弦在波动间,一支支湮灭箭矢如流星般射向太阳碎片。 湮灭大道是一种极具毁灭性的大道,其自身更是拥有强大的破坏力。 相比之下,西王母所造成的那点小波动显得微不足道,而湮灭大道的反馈则更为直接和强烈。 湮灭之矢在晨昏之气上破开了一个口子,射入其中……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既没有大道之间的激烈碰撞,也没有大道带来的强烈反馈,仿佛只是一颗石子掉入了沙土之中,毫无波澜。 后羿愣住了,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攻击居然连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没能试探出来,随即再次搭上箭矢,使出全身力气射向太阳碎片。 然而,结局依然如前,那支湮灭之矢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后羿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他将繁弱神弓背在身后,然后取下了落日神弓。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应对第九日的强大力量。 即便是面对之前的第八日,他也显得力不从心,甚至可以说是侥幸才成功射落了它。 而现在,第八日虽然已经消失,但它身上的力量却被剩下的两颗太阳碎片所吸收,使得它们变得更加强大。 此刻,后羿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他别无选择。 玄冰箭上前,冰雪做的神弓如张开了双翼,玄冰之息顺着神弓张开缓缓输送到玄冰箭上。 湮灭大道自后羿脚下展开,如今的湮灭大道经过大量的消耗显得有些破败。 这是因为后羿力量消耗过大的缘故,大道无形,后羿显化的只是湮灭大道再有实界的投影,他已经没有力量唤出完整的湮灭大道了。 随着湮灭大道的显化,湮灭的气息笼罩着后羿全身,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攀附在玄冰箭之上。 咻~ 一声疾风,箭矢携带的灰色的湮灭之气在空中划出一道泛着蓝色炫光的残影。 这一下,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大道与大道之间产生的碰撞。 也就是在下一刻,巨大的音波自前方传来,双耳剧痛不止,后羿险些栽落云头。 而远处,那逆流的长河,携带着晨昏之气的光晕恍若覆盖了一层冰霜,但确实已经停止了流动。 冻住了,但似乎并没有完全冻结。 第九日并未像前八日一样坠入东海,反而,覆盖在其身上的冰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晨昏之气也开始缓缓流动,仿佛恢复了生机。 西王母见状,立刻施展自身的忘情道,将素色云界旗展开,拦住太阳碎片的前进之路。 然而,这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西王母仅仅代表着一条大道,而太阳碎片尽管从表面上看也是如此,但实际上,它的身上笼罩着一条完整的望舒大道以及一条半残的羲和大道。 在望舒大道的激发下,羲和这条大道竟然非常配合地迎合望舒,似乎它也渴望为自己的女人报仇雪恨。 即使未来可能会带来生灵涂炭、苍生泣血的后果,但对于羲和这条大道来说又有什么要紧的? 它只是一条立根于存在大道身上的大道。 它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与它朝夕相处的得道者死了。 晨昏之气击碎冰封,势态不减的向着素色云界旗撞去。 也就挡了片刻功夫,西王母脸色惨白不得不提前退去。 而这一退,太阳碎片入仙庭便在无阻碍。 第77章 局势逆转 在西王母眼里,仙庭重要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然而,如果将其与当前的局势相比较,仙庭似乎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仙庭不仅是他们众人的根据地,更承载着众多将士的家眷和财富。 但是,只要妖庭被推翻,仙庭迟早能够重新建立起来。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仙庭的存在并非绝对不可替代。 “不好!”见西王母避开,东王公却是心急如焚。 他其实与帝俊是有些相像的,但却也有一些不同。 帝俊注重苍生,甚至可以舍弃一部分部下的利益来换取苍生的福祉。但若是要部下的命去换苍生的命,那他是不愿的。 而东王公则更注重部下的利益。 望舒化道,太阳碎片将仙庭阵势一分为二,死伤不计其数,东王公自是心痛。 这些可都是他的部下啊。 但是,当看到太阳碎片去势不减,直奔仙庭的时候,东王公终于开始慌乱了起来。 仙庭是东王公在天界的立身之基,其中不仅藏有仙庭大量的武器装备,更有许许多多的部下在其中安置了府邸,家眷。 如果让太阳碎片撞击仙庭,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仙庭完了,仙将们愤怒了,与妖庭之间也不死不休了。 东王公心里很清楚,如果让望舒继续冲击仙庭,那么妖庭现在肯定会惨败。 西王母可能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东王公不能这样做。 将士们把信任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他必须保护好将士们的家人和财产。否则,他怎么能算得上是仙帝呢? 又如何担当得起天界之主的重任呢?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他不得不去救援:他曾将自己的一部分神魂投入到仙庭之中,用来孕育神元。 一旦仙庭受到任何影响,东王公就会立刻遭受重创。 东王公转身准备追赶,但帝俊实力不弱,一直缠着他,让他无法追上太阳碎片。 此时,东皇太一似乎察觉到了东王公的异常情况。 回想起东王公的为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冒险一试。 东皇太一高声喊道:“兄长,莫理会东王公,助我对付刑天。” 帝俊闻言一怔,东王公趁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他回头望去,只见东皇太一与刑天正在激烈地战斗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帝俊仅仅犹豫了片刻,便做出了决定。他转身离去,向着刑天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东王公全力施展恒阳大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追上太阳碎片。 他的身躯幻化得巨大无比,足有万丈之高,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恒阳之气。 他伸手一抓,堪堪抓住了疾冲而来的太阳碎片。 逆流激起万丈波涛,无穷无尽的晨昏之气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向四面八方喷涌而出。 所过之处,先是一片冰封,紧接着又化为熊熊火海,冰火两重天的景象不禁让人瞠目结舌。 西王母都不由得愣了神。 她其实若是拼尽全力也能如东王公一样抓住太阳碎片,但她有自己的考量。 太阳碎片是冲着仙庭去的,即便仙庭毁了,也不过是仙庭军阵受到些许影响,但妖庭确确实实少了一个得道大能。 仙庭有她,有东王,有后羿,有刑天,对上只有两尊得道大能的妖庭,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皆是他们占据妖庭的地盘来弥补仙庭的缺失,一进一出,刚刚好。 至于仙庭上如今生活的生灵...她西王母又不是没拦,只不过没拦住罢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东王公竟然就这么上了,还是道境全开的上了。 就连西王母都知道此时的最优解是什么,东王公这个仙庭的主事人怎么会犯错错的这么离谱? 为了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仙庭?西王母表示不能理解。 西王母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东王公。 在东王公眼中,世间之人只分两类:一类是自己人,另一类则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当自己人与草芥产生利益冲突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偏向自己人。 后羿曾向东王公请求前往妖庭协助其修复太阳星,但却遭到了他的断然拒绝,就是如此。 也正是东王公如此的为人处世,使得东王公身边聚集的众人皆对他忠心耿耿。 以后羿为例,违抗东王公的命令,偷偷摸摸来到妖庭,只为帮助东王公挽回声誉。这种行为在前些时候的天界势力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东王公道境全开阻拦太阳碎片入仙庭,在东皇太一的眼里却带有些许戏谑。 “就这,你们追随的仙帝就这?一个无脑的莽夫。” 刑天气急,他嘴笨,也有自知之明,故不去反驳东皇太一,与东皇太一的交战变得更加卖力。 可他也不好受,许是因第九日与东皇太一的交锋让第十日身上的力量消散了许多,帝俊已经放开了第十日,四相化身与东皇太一一同开始围殴刑天。 “啊!” 一声怒吼,刑天挥舞着斧和盾牌,再次向东皇太一扑去。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声如雷霆阵阵,似是要一斧头砍破那被黄色光晕笼罩的身影。 “哼!” 东皇太一冷笑一声,手中的东皇钟一摇,发出一阵清脆的钟声。 声波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刃,直接斩向刑天。 刑天大喝一声,举起盾牌挡住了声波利刃。 又是大道之间的相互碰撞,剧烈的波动掀起无形的气浪,刑天都不免后退了几步。 至于东皇太一,他就惨了,本被十日消耗了大部分力量,如今又在这里跟刑天大道撞着玩。 虽然他一步未退,但这也只是因为他被东皇钟笼罩其中的缘故,自身受到的大道冲击那是一点都不带减少的。 东皇太一脸色一白,一旁,帝俊的四相化身赶来加入了战斗,他们与东皇太一一起围攻刑天,使得刑天一点一点的陷入劣势 刑天怒吼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意志。尽管他在东皇太一与四相化身的手中开始钝刀子割肉,估计还有一段时间蹦哒。 至于帝俊本身,则被后羿死死缠住了。 后羿是属于单方面挨打的那种,但没办法,西王母实在腾不出手来。 而东王公的举动让西王母意识到坏事了,自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追去帮东王公对付太阳碎片。 这下,后羿就变得险象环生起来,没有了刑天的帮助,力量失去大半的他不仅连完整的大道都无法展开,就连自身的力量调动也变得非常迟钝。 “后羿,念在你我都曾共事一场,如若你愿意放弃追随东王公,从此隐居山林不再复出,吾便放你一条生路。” 只是片刻之间,后羿便被缴了弓,卸了箭,折断了繁弱,半跪在云头上。 他的神色无比坚定,刚毅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后悔和怨恨,“后羿此生定然不负东......” 轰隆隆~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刺目的光芒瞬间将这片天地笼罩,依稀间,他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东王公衣不蔽体,浑身伤痕累累,如同破败的旗帜一般倒飞出去,随后被西王母一把揽过身子,带着他迅速遁走。 “不是,你这么着急遁走干什么?”后羿心中一阵不满。 他觉得西王母简直就是给帝俊送机会。 然而,后羿其实误解了西王母的举动。 实际上,东王公的伤势比表面看上去严重得多。 除了东王公的大道与望舒带领的一条半大道对撞所造成的伤害之外,仙庭受到冲击带来的二次伤害更使得东王公雪上加霜。 在洪荒世界中有五条仙道,而东王公立仙庭不仅是为了给自己拓展疆域,更重要的是为了给部下们寻求一条仙道之路。 因此,他集合了仙庭众人的气运,开拓神道,并通过不断地摸索和推演,逐渐接近了神仙道的门槛。 经过多方努力,东王公将神元放入仙庭之中孕育,期待着有一天神元能够孕育成熟并被他服下,从而解开神仙道的谜团。 如今望舒这一撞,算是歪打正着,直接就把东王公给整残了。 神元是由东王公的神魂凝聚而出,与东王公息息相关,如今望舒的撞击虽然被东王公挡下大半,但仅剩的那些余波也不是毫无防备的神元可以抗住的。 这不就直接要了老命了。 再说,神仙道是东王公瞒着仙庭众人做的,仙庭除了东王公以外其余人等都不知晓,如若不然,西王母就算被打死她都不会放任望舒撞击仙庭。 所以,当东王公身受重创,元神涣散的模样出现在西王母眼前时,她吓坏了。 一个受伤无力反抗的领袖出现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后羿、刑天和西王母都是三尊得道境界的大能,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此刻的东王公却成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 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即使是强大如他们也难以确保能够保护好东王公。 这种级别的大能之间的交战,稍有不慎便会殃及池鱼。如果没有足够的修为护身,很可能在瞬间被击杀。 此时的情况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帝俊等人都未能及时做出反应。若不是如此,又有谁敢保证自己能在两位得道大能的攻击下护住东王公呢? 西王母毫不犹豫地带着东王公溜走了,完全不顾后羿、刑天以及众多仙兵仙将的安危。 后羿心中的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他默默地在心底将西王母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从头到脚狠狠地咒骂了一遍。 而此时的帝俊,也“不负众望”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脸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仙庭诸将们,你们好好看看,如今东王公濒临死亡,西王母狼狈逃窜,你们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为了这摇摇欲坠的仙庭与我妖庭作对吗?” 计蒙见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他猛地一脚踹开眼前的鲲鹏,愤怒地斥责道:“妖帝,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然而,他刚一开口,鬼车的九个脑袋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迅速冲了过来,口中喷涌着剧毒,仿佛一道四散开来的火焰,刺鼻的腥臭味更是铺天盖地地袭来。 面对计蒙的出言不逊,帝俊却显得毫不在意。 后羿已然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而刑天则在四相化身与东皇太一的围攻下被逼入绝境。 帝俊刚才看得清清楚楚,东王公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显然已无力回天。 即便西王母能够成功安顿好东王公并赶回来支援,那么双方实力也会处于旗鼓相当的状态。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有后羿这个人质,这无疑给了妖庭更多的可操作性和回旋余地。 在西王母尚未返回之际,帝俊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劝说仙庭诸将投降。 然而,帝俊并未期望通过口头劝降就能成功。事实上,他原本计划用武力迫使众人屈服。 可当计蒙口出狂言后,帝俊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特意多说了几句话。 令人意外的是,这一举动竟然产生了惊人的效果。 尽管仙帅、刑天和后羿对东王公忠心不二,但其余的仙兵仙将却并非如此。 这些仙兵仙将修为较低,无法了解到东王公与太阳碎片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毕竟,仙庭未能完全阻止太阳碎片,而东王公在太阳碎片熄灭后神秘失踪,甚至连西王母也下落不明。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又怎能不心生疑虑呢? 他们不过是普通的打工者,如今仙庭已毁去大半,恐怕自家的财产都有可能遭受损失。 相比之下,妖庭如今正处于强势地位,难道他们就不会考虑一下吗? 目睹此情此景,不少仙兵仙将开始躁动不安。 计蒙击退眼前的鬼车,怒声斥问:“东王公如何对待你们,你们心中难道不清楚吗?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被仙庭收编的,你们扪心自问,过去的你们过着怎样的生活,而现在……” 砰! 就在计蒙说话的时候,鲲鹏趁机偷袭,一下子将计蒙击飞了出去。 然而,计蒙的话却如同一针强心剂,原本动摇不定的仙兵仙将们顿时变得坚定起来。 加入妖庭会变成什么样,他们并不清楚。 但是在加入仙庭之前,他们所经历的生活与战败后被仙庭收编后的生活相比,他们能够分得清楚。 既然无法确定妖庭是否会成为下一个仙庭,那么他们只剩下唯一的选择——誓死保卫仙庭。 帝俊微微眯起眼睛,却见一阵狂风袭来,鲲鹏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空中。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鲲鹏怒吼道,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它张开巨大的翅膀,准备对仙兵仙将们发动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呲铁突然从下方冲了上来,用它坚硬无比的角猛地撞击在鲲鹏的腹部。 鲲鹏毫无防备,被呲铁撞得翻倒在地,狼狈不堪。 这就是为什么要让兵对兵、将对将的原因。 这些仙将元帅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们能够准确地抓住战机,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而鲲鹏对仙兵出手,就露出了空档,然后吃了大亏。 第78章 东王嘱后事 帝俊的招降算是失败了,尤其是经过鲲鹏这么一搅和,他再继续招降就有点让其他妖帅寒心的意思了。 于是他不再顾忌什么,大荒大道迸发出璀璨的光彩。 只见他伸出手指对着后羿一指,道道流光自大荒大道之中涌出汇聚于他的指尖。 “住手!” 就在此时,一声轻喝传来,紧接着,一枚银簪自远处划破天际,无尽的巨浪随着银簪向着帝俊疾驰而来。 众人一看便知,来者正是西王母。 她刚刚安顿好东王公,便从东王公口中得知了神仙道的秘密。 东王公让她来到这里,是希望她能够带领仙庭众人撤退。 因为现在的妖庭已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如果仙庭能够挺过当前的战斗,那么未来妖庭将再也没有能力在仙庭面前指手画脚。 东王公告诉她,如果情况变得无法控制,她可以用神元与帝俊交换仙庭的退路。 可是,对于神元在哪里,东王公自己也并不清楚。 由于望舒的撞击,他孕育神元的神魂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导致他完全失去了对神元的控制。 不过,东王公告诉她,那东西非常容易辨认,只要她在仙庭寻找一下,就能找到它。 虽然表面上西王母似乎听从了东王公的指示,但实际上,她内心有着自己的打算。 洪荒世界广袤无垠,其中五条仙道堪称名门正道,分别是天、地、人、神、鬼。 这五条仙道在洪荒世界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可想其珍贵程度。 地仙之道已经由镇元子领悟,天仙之道则在东海之上被名为通天的道人拿出来传授。 虽然他们不知道通天的天仙之道是否圆满,但也可算是天仙道大成,否则哪来的勇气出来传道。 如今留给世人的仅有三条仙道:人仙、神仙和鬼仙。 这便使得神仙道显得尤为珍贵。 西王母自然不希望妖庭得到神仙道。 因此,当东王公让她去寻找神元来帮助众人撤退时,西王母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雕虫小技。”帝俊不屑地笑了笑,只是轻轻地把后羿举到了身前,就看到那汹涌的巨浪瞬间停止了奔腾,而那闪耀的银簪也停在了空中。 接着,帝俊的指尖对着西王母轻轻一点。 流光化作一道巨大的火焰鸟腾空而起,带着熊熊烈火向着西王母急速飞去。 西王母的脸色顿时一变,心中震惊不已。 她万万没有想到,帝俊竟然如此卑鄙无耻。 不仅拿着后羿当作人肉盾牌,而且还躲在后羿的身后发动偷袭。 她急忙侧身闪避,同时手指轻点,周身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晕,试图抵挡住帝俊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然而,火焰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紧紧跟随,一时间,西王母周围的空间都被烧成了一片火海。 只是碍于西王母的应对,无法靠近西王母周身,但,这也够了。 “卑鄙!”西王母愤怒地骂道,她还来不及怒斥帝俊这种卑鄙的行径,就突然听到后羿大声喊道: “小心!” 西王母几乎是想都没想,便急速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将其挡在了身前。 “当!”的一声巨响传来。 玄冰箭重重地撞击在铜镜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仅息间,那铜镜迅速冻结化为冰块并破裂成无数碎片。 这一刻,西王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自惊讶,玄冰箭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如果不是后羿及时提醒,恐怕此时此刻她已经身受重伤。 可不大么,这可是元始天尊亲自炼制的玄冰神箭。 西王母在强也不是序列,哪怕她自身法力与序列相差无几,但序列对天地间的感悟,运用又岂是一个得道者能够比拟的? 要知道玄冰箭即使是太阳碎片上的太阳真火,都能轻易被熄灭。 如果没有莲花宝镜挡住这一击,而是让西王母直接硬抗,恐怕就算是她也会因此而受到重创。 也就西王母不知道这东西原本是后羿的,甚至仙庭妖庭打了这么久后羿一直拿着玄冰箭与落日弓当摆设,不然哪有妖庭什么事。 但也多亏了不知道,西王母不至于红温。 火焰散去,见帝俊开弓拉箭正对着自己,西王母不由得一阵脊背发凉。 玄冰箭的威力着实是唬住她了。 后羿对帝俊虚张声势的情况知根知底,他后羿因为十日横空之事耗费大量心血以至于力量损耗过大是没错。 但帝俊又能好到哪里去? 早先他便与东王公交战受了些许伤势,后来又因为太阳星破碎之事四处奔波,再之后便是现下又与东王公交手一番。 帝俊不会是西王母的对手。 后羿想出言提醒,一旁的帝俊却发现了他的意图,法力紧紧的掐住了后羿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西王母一时间陷入犹豫之中,后羿生死掌握在帝俊手中,而刑天在东皇太一与四相化身的围攻之下情况也不容乐观。 她能看得出来,刑天几次三番想要展开大道领域,但都被东皇太一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要知道,在同届对战中,除非是被逼到绝境,否则谁会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老底呢? 大道领域可以看作是一种极为高级的阵法,它与阵法一道有着极其相似的境地。 这种领域能够为人带来极大的增幅效果,但同时也存在一个巨大的弱点——容易被人从内部破开。 一旦对手找到破绽,就有可能破掉这个领域,甚至可能对施术者造成反噬伤害。 因此,在战斗中,一般情况下都会尽量避免使用大道领域,以免被敌人利用其弱点。 然而,现在的刑天却几次试图展开大道领域,这说明他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不得不冒险一试。 这东西一旦展开不确定性太大了,上次面对这玩意的时候还是在太阳星上面对羲和。 羲和面对众人的围攻也想过展开大道领域,但仙庭这边人多势众,自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至于望舒,那完全是个例外,谁能想到一个得道大能莫名其妙的就化道了啊。 你好歹展开领域拼一把让人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真就是莫名其妙。 西王母权衡利弊一番,神元自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别说她在仙庭根本没寻到神元,就算寻到了也不会交出去。 甚至,她都不打算让妖庭知道神元之事,但后羿也不得不救。 元老级的大将,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不免让人心寒,东王公那边也没法交代。 “妖帝,如此拼杀下去,仙庭,妖庭怕是会两败俱伤,不若就此停手,各自休整,你看如何?” 帝俊冷笑一声,说道:“哼!尔等残害我妖庭天后,如今,吾便拿你仙庭后羿,刑天二人祭旗,要打便打,勿多费唇舌。” 帝俊心中暗自叹息,后羿虽然是他的敌人,但对于后羿,他总有那么一丝欣赏之情。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后羿站在了对立面。 只有后羿死了,才能确保妖庭的安全和稳定。 至于为何杀个后羿这么拖拖拉拉,他在等,等另一边东皇太一解决刑天之后。 “莫以为得了神器,本宫便惧你了,吾问你,你手中又有几支神箭?”西王母冷声道,“坐下闲谈一二,为今日之事做个收场,不若如此,就可惜了这妖庭天阙。” 听着西王母的话,帝俊恼火不恼火不知道,但后羿却是气炸了肺,这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她难道看不出来帝俊是在拖延时间吗? 还不快动手! 动手啊! 后羿被帝俊掐得满脸通红,心中气愤难平,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西王母没脑子。 然而,此刻他却被帝俊强大的法力束缚住,连说话都无法做到。 遇到这样一个不知取舍的女人,实在是让人头疼。 如果换成东王公在这里,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随着时间推移,帝俊的神情越发悠闲自在,而西王母则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 与此同时,刑天在众多敌人的围攻下已经渐渐难以支撑,身体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战甲。 而在下方,双方兵马的厮杀更为残酷血腥,无数生灵在战斗中死去,尸体如雨点般坠落人间。 洪荒的生灵们刚经历过一场漫天火雨,又来那么一场腥风血雨,人都麻了。 不行,绝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西王母已经完全被帝俊控制住了。 后羿心中一横,做出了他目前唯一能够采取的行动——化道。 也许是由于过度消耗的原因,又或者是没有同源者响应,后羿化道的情景比起望舒化道的场面要小得多。 点点荧光洒落,他的身影仿佛被一层虚幻的薄纱所笼罩,帝俊的法力失去了目标,扑了个空。 后羿终于挣脱了束缚,但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即将被玄穹高上帝所取代。 在最后一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西王母说出了三个字:“救刑天。” 随后,荧光飘散,回归天地,至此,湮灭大道再也没有道者存在,重新回归到最初的状态。 “不……” “不!” 第一声“不”来自于西王母,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第二声“不”则来自于刑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后羿化道,那璀璨的光芒和恐怖的气息,深深刺激到了西王母。 就在这时,西王母身后一面云旗缓缓张开,旗面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从旗帜上冲出来一般。 随着云旗的展开,一股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帝俊压力倍增...... 西王母可不是后羿那种身疲力竭之流,更不是像东王公那样,双方对彼此的实力、法宝、神通等都知根知底的老对手。 帝俊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召回了正在围攻刑天的四相化身与以应对。 此时,仙庭与妖庭之间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但东王公却突然感到一阵心绪不宁。 他强行压制住自身的伤势,走出洞府,遥望天空。只见流星火雨连绵不绝,如同一颗颗燃烧的陨石,带着毁灭的气息坠落大地。 东王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担忧。 他暗自思忖:“难道是谈判没有谈妥?”按照常理来说,帝俊应该清楚神仙道的重要性,如果用大量神元来换取仙庭和妖庭的休战,似乎并非难事。 可是为何,天空之中的战事没有一点要停息的意思? 难道是西王母未曾寻得神元?是了,自己的神魂孕育神元,哪怕是如今神魂重创,可若是被西王母寻到相必也会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如今的他却没有感受到神魂上带来的疼痛有丝毫减缓。 东王公犹豫了,他知道如今自身的情况很糟糕,如果前返回去怕不是得拖众人后腿。 但,他还是走了,义无反顾。 “都让开!”一声怒喝自东王公口中传出,其中正之音让仙庭所众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东王公一眼扫过场上众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凝重。 只见刑天和东皇太一打得分外激烈,难解难分,而帝俊则被西王母逼入了死角,两人身上各自带着伤痕累累,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只需再过片刻,西王母就能成功拿下帝俊。 然而,就在这时,东王公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西王母听到东王公的声音后,连忙抽出身位,来到东王公身边防身戒备。 没有人比她更懂东王公此时的虚弱。 她轻声问道:“陛下,您怎么来了?”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怪罪之意。 因为如果不是东王公冒险前来,西王母拿下帝俊,再与刑天联手攻破东皇太一,最后依靠剩下的仙帅们大展神威,一举击败妖帅。 如此一来,妖兵妖将们也会因失去后盾而陷入混乱,最终导致战败。 这就是战争中的连锁反应,一旦上方出现变故,下方必然会受到影响。 因此,如果没有东王公的突然到来,这场战斗或许已经接近尾声。 东王公心里却暗自摇头,如此下去妖庭必败是没错,但仙庭也必亡。 就在前不久,他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消失了,很彻底的那种消失了。 生灵这一身,精气神为之根本,东王公缺了神,那便已经离死不远了。 仙庭收复天界,他这个主事人一死,仙庭将会如何还用的着去猜想吗? 后羿,刑天,西王母,五大仙帅,哪一位不是因为自己联系在一起。 妖庭一灭,仙庭必亡。 这是东王公所能看到的。 但若问东王公拿自己的神魂孕育神元后悔吗? 答案是:他不后悔。 他本就是玄穹高上帝的化身,来到世间就应为生灵带来福祉,哪怕他眼中对于生灵的定义有些狭隘,但不妨他真心为着自己的部下们想过未来。 东王公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西王母的话语,而是直接对帝俊说道:“妖帝,吾此次前来,是为了与你商谈条件。天界可以让给你们,吾会带领那些愿意追随我的部将离开天界。等到时机成熟,天上地下再次交汇之时,我们再决一死战。” 听到东王公的话,帝俊脸色阴沉地回应道:“吾不相信。” 他心中警惕,认为其中必定隐藏着阴谋。 在他看来,目前仙庭已经全面占据了优势,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和准备,卷土重来时,妖庭绝非其对手。 因此,现在必须趁着现在东王公受伤,后羿副首,妖庭仙庭力量不分伯仲之时决出胜负,否则妖庭将毫无胜算可言。 “吾可以玄穹高上帝之名允你诺言,若非天界一统,吾绝不带人进犯天界。”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这可是先天生灵的最高承诺,要知道,先天生灵是玄穹高上帝的化身,但玄穹高上帝可不是先天生灵。 他们的誓言对玄穹高上帝来说可有可无,一旦违约,也不会像别的洪荒宇宙那样降下天罚天谴,但玄穹高上帝对先天生灵的约束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名字对先天生灵来说的意义极为特殊。 一旦东王公毁约,还是毁掉在这么多人眼前立下的誓约,他立马成为所有先天生灵的公敌。 这下别说帝俊了,西王母都理解不了。 帝俊如今不过外强中干,只要自己放手施为....东王公如今的举动着实让人看的有些迷。 仙庭和妖庭的决战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草草收场,双方的士兵死伤惨重,几乎过半。 尽管元帅们都身负重伤,但幸运的是,他们都保住了性命。 然而,对于那些得道者来说,损失更为惨重,望舒和后羿更是不幸陨落。 随着仙庭全面撤离天界,东王公即使拥有卓越的人格魅力,也无法挽回失去的人心。 底层的人们并不理解高层的决策,他们只能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当仙庭即将取得胜利时,他们的陛下却做出了令人费解的决定,这无疑让人感到心寒。 面对众人的离去,东王公并没有试图挽留。相反,他带领着剩下的人前往洪荒寻找一个僻静的山头。 看着下方人群中有的人充满困惑,有的人陷入迷茫,还有的人面露愤恨之色,东王公明白,他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我快要死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西王母也不例外。 她只知道东王公因为神元之事身负重伤,但东王公可没说他马上要凉啊。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在被这个重磅消息震撼的同时,众人更多的是不解。 如若东王公所言不虚,那不更应该趁此机会灭杀妖庭,为何反而让出了天界?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深意? 然而,面对如此重大的变故,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东王公,期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目前还能留在东王公身侧的都是对其十分信任的老人,他们相信东王公,自是不认为东王公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打算报复社会。 东王公扫视了一眼众人,缓缓开口道:“妖庭若被攻下,我若死,你们以谁为尊?”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引起了众人内心的波澜。他们互相对视,眼神中流露出迷茫。 是啊,如果东王公不在了,他们该听谁的呢?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没有人敢轻易表达出来。 “吾知道你们定然谁都不服,你们既然辅佐我多年,我自然也不能抛下尔等不顾。”东王公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继续说道:“昔年在仙庭,吾曾以神魂孕育……” 东王公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能感觉到神元已被洪荒之人融合。” 见众人面露讶色,东王公接着说:“你们不必惊讶,开启神元的锁在我手中,那人即便拥有了神元也无法窥探神仙道的秘密。 现在,我需要你们为我做一件事情。 在我死后,你们可以分了我的元阳之气,那是开启神元的钥匙。 你们带着它前往洪荒,夺回神元,开启神仙道,继承吾的意志,统合剩余部将,重新夺回天界......” 东王公知道这条路会很艰难,但至少,强敌在侧,便不会让众人之间产生决裂。 也许是出于私心吧,在征服天界与仙庭稳定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哪怕知道这样做会让妖庭得了大便宜,但当他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他也就释怀了。 后续一:西王母 东王公虽然已经陨落,但他为仙庭众人做好了安排,将自己的后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人心难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尽管东王公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但真正听进去并铭记在心的人却寥寥无几,也就刑天一人把东王公的话记在了心里。 随着东王公的离去,众人之间的纽带消失,没过多久便分道扬镳。 五大仙帅带着残余部将回返天界打算给妖庭找不自在。 只是如今的妖庭在天界可谓一手遮天,比起从前,他们就像是面对朝廷的山匪,不成气候。 也就天界之争落下帷幕以后天界满目疮痍,妖庭没功夫搭理这几只大猫小猫,否则.... 而西王母则决定前往昆仑山寻找元始天尊,寻求复活东王公的方法。 元始天尊作为存在之本,拥有强大的神通,也许能够找到起死回生的法门。 当西王母来到昆仑山后,向元始天尊说明了来意。 元始天尊告诉她,东王公作为先天生灵,一旦死去,其本身就会回归玄穹高上帝。 即使有起死回生的法门,对东王公来说也无济于事。 但是,如果能让西王母手中那团元阳之气孕育出灵识,元始天尊倒是有办法。 于是,西王母在元始天尊的指引下,来到了幽谷清泉。 当她看到幽谷清泉的景象时,心中不禁暗暗皱起眉头。 这里是圣母娲皇的道场,但现在却不像一处仙家福地。 不仅仅是灵气稀薄,就连幽谷清泉中的生灵之气十分微弱,这与其他地方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西王母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除了人族之外,还有一些未曾开拓灵智的原始生灵生活在这里。 这些生灵看起来非常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吹散。 他们与人族纠缠在一起,今日你吃我,明日我吃你,小打小闹闹腾的厉害。 再加上或许是无人教导的缘故,排泄物遍地都是,各种难闻的气味散发在这片土地上。 尸骸的腐臭,杀戮的血腥,这真的是一处道庭序列的道场吗? “道友,可有何不妥之处?” 女娲看着西王母,见她盯着人族皱眉沉思,不禁疑惑地开口问道。 西王母闻言,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惊讶:自己竟然因为人族的事情想得如此入神,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娲皇面前。 她赶忙收敛思绪,对着女娲稽首行礼,歉意地说道:“是贫道无礼了,望圣母娲皇不要怪罪。” 女娲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望向人族聚居之地,再次询问道:“吾观道友对人族似有所思,不知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西王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回答道:“未曾,只是觉得有些惊异。” 女娲微微点头,继续追问道:“哦?有何惊异之处?不妨说来听听。” 西王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向女娲提出了一个疑问:“娲皇造人可是不曾传下道统?” 女娲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曾。” 人族与其他后天种族的诞生方式截然不同。 那些后天种族,有的是由先天生灵与先天生灵交配所生,有的则是从自身身上取出一缕阴阳之气化为卵而孕育出生命。 然而,人族却有着独特的起源: 他们是由女娲以脚下的泥壤仿照盘古神的先天道躯模样塑造而成,并注入一口先天之气赋予生机。 这些泥壤并非普通之物,而是沾染了伏羲血液的特殊泥壤;那口先天之气也非寻常,其中蕴含着薪火大道的力量。 如此一来,人族的诞生既包含了后天的元素,又有几分先天神圣的气息。 这样的状态使得人族既不属于完全的后天生灵,也不完全等同于先天神圣。 如果洪荒世界存在“后天神圣”这个概念,那么人族必定会被归为此类。 可惜的是,洪荒并没有这样的称呼。 由于这种特殊的身份,使得人族的可塑性极为强大,女娲对人族并未传授道统,而是选择为人族提供一处庇佑之所,望人族能走出自己的路子。 在这片土地上,除了可能遭受野兽的袭击外,人族无需担忧四季更替带来的影响,更不必担心妖魔的侵袭。 相比之下,许多弱小的后天生灵还面临着更多的生存压力和威胁。 因此,人族的生活相对较为安逸舒适,甚至超过了一些弱小的后天生灵。 但也同样的,人族的发展极为缓慢,温暖的四季气候让人族至今没有铸屋织衣的想法。 丰富的生态资源更是让他们避免了饥饿之类的困苦。 唯一要预防的也只是大型食肉动物的袭击,但人族是群居生物,他们与牛羊不同懂得反抗。 所以也不会有食肉动物冲击人族的领地,过的那叫一个安逸,以至于人族发展到现在,还在拿着石头驱赶野兽,火什么的想都别想。 唯一有点进化影子的,也就是他们懂得拿兽皮包裹脚掌作鞋垫。 总之...人族拉胯了... 见女娲不想说,西王母自是未曾询问缘由,便直接秉明来意。 “吾大概明白了元始天尊之意。”女娲伸出手接过西王母手中的元阳之气。 当初东王公曾言让他们分了他的元阳之气,但事实上,五位妖帅都没有寻神元的意思,自也就没有接手。 她便与刑天各自分了东王公的元阳。 因为刑天取元阳是为了把他当做开启神元的钥匙,也就没有多拿,剩下的元阳之气全都在西王母的手中。 西王母也曾想过用这些元阳之气创造生灵,她与东王公是道侣,如果创造出了生灵对未来也好有个念想。 只要她用自己的初阴与手里的元阳结合,就能创造出一个庞大的族群。 可转念一想,她贪心了,故而才有了今日之事。 西王母迫不及待的问道,“娲皇这是何意?东王公可还有复生的可能?” “先天生灵死而复生没人能够做到。”女娲看着西王母认真地说道。 她心里清楚,他们做不到,不代表异常序列做不到。 复活先天生灵的困难点在于玄穹高上帝,他们是玄穹高上帝的化身,是在这个体系内的,怎么跟老大抢人? 但异常序列不一样,他们不是同一个老大,或许真的能复活先天生灵也不一定。 但她绝不会让西王母去寻找异常序列来尝试复活东王公的。 灵宝那弟子的事情已经在道之庭中传开了。 无论是碧绿清潭、灾厄女祸,还是被元始天尊十分嫌弃的永尽长眠,四位道庭序列都对这件事有所耳闻。 而对于亲自面见过终始之劫的女娲来说,她更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异常序列是磨练,不是许愿池。 “元始天尊的意思大概是我以薪火传承之法,将此物延续下去。”女娲边说边将目光转向了人族。 后续二:终始之劫 “大兄,咱们这是不是白忙活了。” 阴阳大道分开宸宇,一道墨绿的幽光顺着阴阳大道的方向涌入无尽的虚空。 元始天尊微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迎祂入内吧。” 太清说的没错,他们算是白忙活了。 本来元始就没想让终始之劫这么早进入洪荒,祂带来的影响太大了,虽然对洪荒的演化进程能够推进一大截,但也是一道对生灵上缚的枷锁。 若非妖庭,仙庭这次整的太过火,元始真没想这么早把终始之劫引入洪荒。 他原定的时间是灵宝第二次传道收徒之前在把人家引进来的。 他是不待见永尽长眠,但不待见不代表不能忍一段时间。 元始不喜永尽长眠的原因是祂自身的特性,在他看来,永尽长眠的历练根本不叫历练。 经过千难万险,迈过坎儿有长进的那才叫历练。 而永尽长眠呢,让最美好的画卷在人面前铺开让人作出选择。 这不是历练是折磨,是堕落。 阴阳之气翻涌不止,永尽长眠的千百张面孔自墨绿色的幽光之中显化。 趁此机会,元始天尊挥出一掌,将那团墨绿色的幽光推向虚空。 永尽长眠倒退数步,终于,在虚空之外稳稳站定,他的面容也由二人所念发生变化。 是...盘古大神。 洪荒生灵的开端,元初最美好的梦境就这样在太清,元始身前出现了。 异常序列也是序列,元始虽然打了永尽长眠一个措手不及,但二者修为只在伯仲之间,待永尽长眠回过神来,元始自也不会再次出手。 但这一切已经够了,永尽长眠离虚空之界太近,虚无的裂缝之中,涌出一股无影,无形,无质的气浪将永尽长眠包裹。 “你,回,我,来。” 终始之劫似乎是不善于言辞,祂的话语显得有些磕绊。 永尽长眠驻足沉思。 也就是这一分神,祂便被拉入了虚无之中。 终始之劫降临了。 洪荒修士顿时感到一阵压抑的气息自洪荒酝酿,修道者,取天地灵气修养自身是为因。 天地证生灵根基返本溯源是为果。 自此,天地五仙道,旁门左道,长生道,丹道,符道....种种因天地灵气滋养而生之道都将迎来终劫。 自此,先天神圣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吸先天生灵之变故而生之因,将迎来终劫。 自此,生灵论心不论迹,凡因己私欲沾染诸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将迎来终劫。 也是自这一刻,无数修为有成的长生大能因此抑郁换上心结,失去自我。 待被人发现之前已在自家洞府了却自己。 元始天尊自是感受到了,就终始之劫带来的影响比任何一位异常序列带来的影响都要巨大。 要说后悔吗?那肯定的。 来的太迟了,要是早点来,洪荒也不会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第九日撞击仙庭那一波操作对洪荒的影响太大了,甚至连死界都被撞开了一个口子,第九日坠落死界,不知所踪。 要是早点来,望舒敢搞这么大的动作吗? 终始之劫一判定,妖庭全部都得遭殃。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啊,他自决定与太清引入终始之劫,永尽长眠的梦境碎片就被他拿来用作开启生界与虚无之界的通道。 就这么一个搞小动作得来的玩意儿,这次要不把终始之劫引入,他到哪儿去再搞一块梦境碎片? 相较于元始见过的那些异常序列,终始之劫无处不在。 他很难描绘出具体的感受,就像是祂存在于每一个人的身边,只要一想,元始就能看见终始之劫的存在。 可祂又却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无形,无影,无质。 在洪荒引来终始之劫的时候,昆仑山也迎来了两位客人。 老宅男镇元子与老宅女女娲一感应到变故就来了昆仑山。 这变故着实有些吓人,莫名其妙发现家里多了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女娲还好点,祂在虚无之界见过终始之劫了。 但镇元子可没有,突然多出这么个玩意儿哪怕他是道庭序列也不由得生出了对未知存在的忌惮。 所以他来的比女娲快很多,几乎终始之劫前脚刚入洪荒,镇元子后脚就到了昆仑山。 他的想法很简单:元始是所有存在的根基,他知道的一定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所以,他来了。 女娲则稍缓一点,主要是祂也不确定自己所创造的人族是不是真的能与人仙之道搭上关系。 主要是人族太弱了,除了未开灵智的原始生灵,只要是个开灵智的玩意儿就能完虐人族。 很难想象这样的种族会与人仙道搭上联系。 所以祂来的犹犹豫豫,但祂还是来了。 元始天尊与太清迎候了两位客人,又谴派广成子侍候一侧,这才问明来意。 得知是终始之劫造成的变故,镇元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好,哪怕镇元子对着终始之劫可以说的上是一穷二白,但只要知道那是异常序列的一份子就够了。 而且迎入终始之劫他也出了一份力,就靠这点关系,看看终始之劫能给出他什么优惠。 镇元子随即告辞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么着急想来是去与终始之劫谈判了。 元始天尊早就有了预案,他对异常序列了解的十分透彻,谈判是没有用的,祂们就是没有感情的规则,与其兜兜转转不如直达底部。 元始为天仙之道谋求了雷劫,凡是以后化婴结合成就天仙者需要经过雷劫的测验。 渡过者,得天雷淬体之功效,仙魂与肉身将更加凝炼。 度不过者,一身本源精气反哺天地。 雷劫就是一道坎儿,一条六十分的及格线。 没有什么看人效益,无论是天资卓越者,亦或是泯泯众生者,面对的都是同一道坎儿。 过,则生,退,则死。 女娲就老难选择了,祂是为人族练气士求取劫难,但目前人族这个情况,虽然练气士还未曾普及,但这个底子摆在这里,女娲看着终始之劫给祂的种种选项,第一次感觉到了牙疼。 不过好在,终始之劫无处不在,祂还没必要这么早的作出选择,只道与终始之劫言说人族还未生练气士,只想日后看情况在求取劫难。 终始之劫很大方的答应了,祂也只不过是让这些人缩小了劫难的范围,女娲不求,那以后人族若有人需要遭劫,祂自然会看情况安排。 这无关紧要。 就这样,元始要了雷劫,女娲难以作出抉择,而镇元子通过与终始之劫的谈判成功让终始之劫后退了一步,答应给他放水。 及格线大概从六十分降低到了四十分的样子,唯一的问题是地仙之道的劫难需要迈过风火雷三道坎。 每迈过一道及格线上拉十分,镇元子觉得自己是赚了,终始之劫也没觉得亏。 总之,双赢! 后续三:仙女湖 青云谷,一处隐蔽却又仙气飘飘的仙家福地中居住着一男一女两位先天神圣。 与先天生灵不同,他们的诞生充满了意外的因素。 先天神圣是因先天生灵经过各种因素机缘巧合之下诞生的神只,就像第九日落于幽冥界,吸收幽冥界的死气从而诞生的赵公明一样,这两位的诞生过程也差不多。 只是与先天生灵不同,他们虽然生而知之却没有关于天地从何而来的记忆。 他们所拥有的见识,阅历无不继承自何处连他们自己都不曾知晓,甚至连如何诞生,因何而生都是未知。 青云谷中,男的生的俊美,眉眼间有几分韵味却不失威严,他模样似是中年,这一点与先天生灵类似,他们的样貌也是因心性而生。 他名叫张友仁,诞生之初便在这青云谷中,与他一同诞生的还有一名名唤霓虹的仙子。 这里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经过长久以来的相伴两人不由得暗生情愫。 这个世界对道侣的概念并没有稳定下来,两人间虽然你有情,我有意,却也十分克制,都不曾捅破这层窗户纸。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虽然张友仁心里蚂蚁爬的厉害,但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直到有一天,天空惊现十日,大恐怖就此降临洪荒。 炽热的高温,肆虐的太阳真火自空中袭扰着洪荒大地,由于青云谷地理位置偏远,他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很大。 但十日横空带来的影响可不仅仅是上述的两种这么简单,大量的人群开始向着四方逃亡。 青云谷也开始接触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练气士,有的修为高深,有的修为平平,也就是在张友仁与霓虹两尊先天神圣之前掀不起什么风浪。这才没为平静的青云谷带来动乱。 霓虹心善,接纳了一部分修为低微的练气士进谷稍作安身,张友仁也是在这一刻接触到了外界的景象。 与承平日久的青云谷不同,外界在十日横空之前就已经乱的不行,各大势力征伐不断,今日你驱逐我,明日我赶走他。 也就是这次十日横空一出来,各家主帅都乱了阵脚,这才引发了如此巨大的动荡。 张友仁每日就与来到此地的修士打探外界的状况,他的面色一天比一天要显得沉重。 修士原本是三三两两来的,大多也只是在青云谷稍作停留便向着更偏僻的远方而去,但如今,修士们大多开始抱团而行。 情势越发严峻了。 真正让张友仁生出外出闯荡的原因来自于一场冲突。 青云谷因为聚集了太多修士,俨然成为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再加上其散漫的组织性,几乎成了一块其他人眼中鲜美的肥肉。 冲突自然而然的来了。 也正是这一场冲突,让张友仁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现实的道理。 你之所以能与世无争,平静度日并不是因为你修为有多高深,法力有多雄厚,仅仅是因为你对他们而言没有价值。 认识到了这一点,再加上霓虹的圣母心泛滥,张友仁便知道平静的往昔一去不复返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将自身的想法与霓虹诉说,霓虹并未回答,微微张口,似是有些话语难以启齿。 张友仁一时间也有些沉默,他也有些话想在离别之前与霓虹诉说,只是见霓虹神色如此,他却是一个字都吐露不出。 到底是离别之前的忧虑多少冲淡了心底的那份尴尬,张友仁厚着脸皮对着霓虹说出了久久埋藏在心底的话语,“我观那些修士中有阴阳两性结合为道侣生死同眠,我想与你做一辈子的道侣,可好?” 霓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其实她刚刚想说的也是这个,只是没有张友仁这么会撩人。 她很想说一声好,可又觉得那样太过轻薄,于是便道,“等你回来,我便是你的道侣。” 张友仁神色一喜,将霓虹揽入怀中..... 太阳东升西落,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自从张友仁离去以后,青云谷莫名的安静了不少。 前来逃难的修士也渐渐少了,在张友仁离去不久,天空中的太阳就剩下了如今仅存的这一个。 她幻想,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也许是友仁解决了九颗太阳也不一定。 等待的时间虽然难熬,但却有一种随时能得到惊喜的刺激。 霓虹坐下青云谷,看着当初张友仁离去的方向发呆,当初青云谷中落脚的修士也离去了不少,一部分跟着张友仁走了,另一部分则在九日坠落以后零零散散的离去。 青云谷一下子寂静了不少,霓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她就这样等啊等,直到有一天,又有人逃难至此,这些人自称人族,是圣母娲皇的子嗣,如今神庭与妖庭两方人马天地对立打的不可开交。 人族在百族之中太过于弱势,妖庭看不上,神庭嫌弃拖后腿,故神庭之主安排他们来青云谷避难。 与人族一同到来的还有当初与张友仁一同离开的老人。 也正是这一刻,霓虹知道了张友仁在外面打出的偌大基业。 知道心上人安好的消息,霓虹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许,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老人多次打探她与张友仁的关系。 更没有注意到老人听到她与张友仁的约定之时露出的一抹果决。 神庭最近的局势不容乐观,陛下中了妖庭的伏击差点被斩首。 后来即便陛下成功逃了出来却也因此折损了一员大将,再加上妖庭有十大妖帅,中高层已经全方位胜过神庭。 可以说,神庭之所以能撑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当初十日横空的雷给爆了。 但即便这样,神庭如今也被打的抱头鼠窜,不拉外援是不行了,而明明有个强力的外援,却拉不过来,这让他们这些看着神庭起来的老人们心里很是着急。 知道这根在哪里,所以他便护着人族来青云谷了。 老人没有与霓虹道神庭目前的局势,只是向她寻了几封家书带给陛下。 不久之后,就有一则消息自外边传入青云谷,那一天,平静祥和的青云谷不见了影踪,只留下一片汪洋的湖泊一眼望不到尽头。 有人言说: 传言那是一位仙女等着离家的丈夫久久未归,日日以泪洗面,流出的眼泪化成了这片湖泊将仙女的思念藏进了湖底。 第79章 画风渐变的小课堂 公明小课堂,赵玄朗本意是想让一众弟子修习文字,随后好互相交流道法,沟通经义,只是这课堂正经了个把时辰,画风就渐渐歪了...... 碰! 吃! 一张四方小桌,赵玄朗与三李分别落座各处,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被画了几分颜色。 赵玄朗看着自己手中的牌,又瞥了眼三李不由得一阵紧张。 感觉马上就要胡了,东风你倒是给我出啊! 就在赵玄朗死磕东风跟西风的时候,一旁的云霄着实有些没眼去看了。 就算不记得已经出过俩西风,那桌子上那两个大大的东风自家兄长没眼瞎一定岁数,着实有些难顶。 也不知道大兄作为麻将的创始人,为何能玩的这么菜。 一群弟子围坐在一起,观看着赵玄朗四人打着麻将不时的还给牌局上的人支招,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更有不少同门看到他们的欢乐场景,忍不住手痒难耐,纷纷效仿,自行组织牌局。 原本学习氛围良好的公明小课堂就在赵玄朗这股歪风之下开始走偏。 没一会儿,“吃”、“碰”、“胡”等声音此起彼伏,就在碧游宫的门口,就在通天师尊的眼皮子底下开始了胡闹。 有的门人甚至觉得脸上画的图案不够尽兴,更是拿出了些许丹药作为赌注。 然而,正当大家玩得不亦乐乎时,赵玄朗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横财感悟涌上心头。 他有过短暂的错愕,却十分精准的抓住了这个机会。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牌,开始专注于领悟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悟。 算珠嗒嗒的碰撞声在赵玄朗耳边回荡,他沉浸在横财感悟之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妙的世界。 当他回过神来时,惊讶地发现自身所在的道化空间竟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之前铺满铜钱的小路此刻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推动,如海浪般翻滚起来。 嗒~嗒~嗒 清脆而又响亮的算珠拍打声越来越清晰地传入赵玄朗的耳中,仿佛在召唤着他。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着声源处靠近。 然而,脚下的地面却像是被风吹动的海面一样不停地波动起伏,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赵玄朗环视四周,发现周围一片了无人烟,只有那算珠声在黑暗中回响。 他咬咬牙,将下摆撩起别在腰带上,然后整个身体跪下来,开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爬行。 虽然这种姿势并不雅观,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最稳定的前进方式。 毕竟没有人会看到他的狼狈模样,所以他并不觉得丢脸。 对,反正没人看见,不丢脸。 于是,他稳健地向前爬行,用双手和膝盖支撑着身体,一步步地接近那个神秘的声音。 不得不说,四个支撑点确实比双脚更能保持平衡。 相比之下,在摇晃的地面上站立不稳、踉踉跄跄,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爬行更为稳妥。 尽管动作有些滑稽,但没人看见就不算出糗。 赵玄朗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 或许是被赵玄朗这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举动所惊呆,金算盘的嗒嗒声竟然停顿了片刻。 然而,很快它又重新响起,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算盘似乎在表达着对这位财运之道的修道者的失望,仿佛在说:“这届财运之道的修道者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终于,他来到了金算盘前,挺起身子,定睛看去,只见金算盘上的珠子正在飞速跳动,如同精灵般舞动,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深奥的秘密。 赵玄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金算盘。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算盘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它,仿佛那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看得见,摸不着。 这种奇异的现象让他心生疑惑。 正当赵玄朗陷入沉思之时,金算盘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光芒璀璨夺目,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个空间。 在光芒的照耀下,赵玄朗隐约间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宝库,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些财宝多得让人难以想象,丹药,法器,阵图,座驾应有尽有,很多东西甚至是连赵玄朗的学识都叫不出名字。 赵玄朗虽然不怎么在外行走,但他好歹是有开天记忆的,很多东西在他脑海里都有印象,可想而知这宝库是多么的富有。 同时,在这一刻,一个念头凭空自赵玄朗脑海之中生成,如同天籁之音,告诉他可以从中取走一件宝贝。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兀,让赵玄朗难免心生疑虑。 他的心境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宝贝虽然迷眼,但作为财运大道的入道者,什么宝贝买不到? 只要认识了这一点,面对宝库的诱惑他也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澈起来。 赵玄朗想起了通天曾给予他的些许解惑,虽然通天所讲的是他自身的大道,但财运大道与恒变大道息息相关,其借鉴意义远非其他大道可比。 即使这只是财运四道中的一条横财之道,但他的根基也在恒变大道之上,难免有所雷同之处。 取走里面一件宝贝的想法是他凭空出现的,那么问题来了,告诉他这件事的是财运大道还是横财之道呢? 如果是财运大道,那就意味着自身对于横财大道的理解已经得到了财运大道的认可,这无疑是财运大道给予自己的一种奖励;但如果是横财之道,那就是一次横财之道发起的考验,面对这样的横财,到底能不能接受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赵玄朗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开始回想起自己对于横财的深刻感悟。 所谓飞来横财,或者说飞来横祸,它们的本质意义都是相同的。 本来并不属于你的东西,突然间你却拥有了它,这就是横财的定义。 然而,横财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可能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因此,面对横财时,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判断,不能被贪婪所驱使,否则可能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 如果告诉他这个想法的是横财之道,那么必定不能按照横财之道的意思去做。 毕竟,这即是考验自不会明明白白的把答案放在眼前。 至于他对于横财之道的理解能否得到财运大道的认可,赵玄朗心里清楚,自己与真正的财运大道之间还有一定的差距。 目前,他在横财方面的理解仅仅停留在对博弈的初步认识上,而那些涉及仙人跳、拦路抢劫、打家劫舍等行为,他尚未付诸实践。 相比起财运大道,他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横财之道搞出来的动静。 想到这里,赵玄朗立刻做出了决定。他要将所有能装的宝贝全部装进袋子里,即使是不能装的也要搬出宝库。 既然横财之道让他只能选取一件宝贝,那么他就只留下一件宝贝不动。 赵玄朗就是这么理解的。 他必须要明确自己的角色定位,作为横财的给予者,他不能混淆自己的身份。 他是发放横财的人,而不是接受横财的人,身份一旦混淆那对大道的领悟将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他可不希望自己以后是收横财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当赵玄朗将倒数第二件宝物从宝库中搬出后,他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玉如意、金算盘、金鞭和金元宝依然静静地放置在四个方位,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然而,这次他的手中却多出了一个极其暗淡的金算盘虚影。 难道就这样证道了?简单的让人不敢置信。 赵玄朗好奇地掂量着手中的算盘,感受着它赋予自己的天赋神通,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神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真的是大道至宝的神通? 哪怕是大道至宝的虚影,是不是也被砍的太过于离谱了,好歹一换一啊,相比之下,还不如使用易货铜钱来得实际。 易货铜钱虽然存在风险,但只要操作得当,还是可以发挥一定作用的。 但这个算盘有什么用?除了当作法器砸人外,这神通真的能派上用场吗? 赵玄朗自是不知自己能够如此轻松地证道,其实完全得益于元始天尊引入了终始之劫。 正是这一举措,使得横财道的入门门槛大幅降低。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横财道的下限降低了,但它的上限并没有改变。因此,从表面上看,横财道拉胯的有些离谱了。 甚至让赵玄朗产生了财运大道是不是没有按着他设计的方向走的错觉。 但没办法,谁让他所理解的横财之道是建立在终始之劫的基础上,而不是基于财运之道本身所蕴含的\"运\"。 若搁在从前,就赵玄朗这点感悟哪能召唤出大道至宝的虚影,证道还差的远呢。 灵宝天尊怎么说也是恒变大道的掌控者,对财运大道的熟悉程度可比赵玄朗深多了。 他说横财道难证可不是无地放矢。 只是眼下的情况让赵玄朗对横财之道产生了一定的误解,着实不怪他。 正当赵玄朗打算在参悟参悟,是不是漏了什么地方以至于证道证的如此不如人意的时候,一声爆喝在他的耳边炸开,炸的那是一阵头晕目眩,不能自已。 “赵公明,给为师滚过来!” 师尊?三个字,叫全名,完了,师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自己好像没招惹师尊啊? 从悟道之中退出来,赵玄朗耳边就被那一声声一洞,碰,八条之类的声音给吓的一个激灵。 转瞬一看,不由得两眼一黑,不是,你们怎么敢的,要玩也不看看场合吗?这里是哪里,碧游宫门口,就在师尊眼皮子底下玩物丧志,师尊能不气吗? 赵玄朗好像找到了师尊发火的原因,也顾不得师弟师妹,整理了下衣着便打开碧游宫的大门走了进去。 进入碧游宫后,赵玄朗看到了一脸怒容的通天,他的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不过没关系,赵玄朗觉得自己已经面对好了面见师尊的准备,只是当他真的面见师尊时,第一感觉便是自己完全低估了师尊的火气。 没关系,没关系,来的路上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只要师尊问起他就拿出道门教义说事。 只是估计赵玄朗也不会想到,通天心里确实有火,但方向上离赵玄朗猜测的有那么一丢丢偏颇。 通天是什么外貌,那可是青年,这就阐明了他的心中其实也有一颗爱玩的心。 在见到弟子们在碧游宫前对他所受展开讨论的时候,通天心里确实有些欣慰,觉得真传们长大了,知道照顾同门了。 当赵玄朗弄出麻将帮弟子熟悉龙纹的时候,通天也来了些许好奇。 只是这一好奇不打紧,他忽然觉得公明琢磨出来的这套麻将体系好像有点意思,手痒的紧。 只是他个当师尊的得保持自己的风度,故就静静安坐在碧游宫里看着公明跟三李打的不亦乐乎。 他也是津津有味,只是后来,徒弟们一个个在他门前设局以后,他便坐不住了。 这么好玩的东西不插一手实在可惜,通天产生过化身融进去一起打闹的想法,只是很快就被排除在外。 这明显是熟人做局,他一个化身谁都不认识,想打麻将恐怕还得先与弟子们处一段关系。 再加上如今的道门,人数虽多,但彼此间熟络的很。 先不说行气法与服饵法的那大猫小猫三两只,就单单是房中法的关系网,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弟子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因此,通天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镇元子,一个老宅男;女娲,一个老宅女,多一些休闲娱乐的活动,估计很容易就能吸引他们上钩。 剩下的那个人应该是去邀请懒散的老三呢,还是严肃认真的大兄呢? 经过深思熟虑,通天决定邀请大兄。 毕竟老三在昆仑山上,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肯定逃不过大兄的眼睛。 不如试试看能否把大兄也拉过来一起玩。 然而……元始天尊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通天的尝试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果然不出所料,通天不仅挨了揍,还被教训了一顿,讨了一肚子气,憋了一肚子火的从昆仑山回来。 这不,他一到家就准备向某个罪魁祸首问责。 第80章 有其徒必有其师 赵玄朗刚踏进门,就看到通天那副怒发冲冠的样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恭敬地拜见道:“弟子赵公明拜见师尊……师尊……” 他正准备说几句吉祥话,好让通天心情舒畅一些,这样等下挨打时也能轻点。然而,通天却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赵玄朗,疑惑地问道:“你……证道了?” 这怀疑的口吻,就连通天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他对自己这个徒弟有多少斤两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短短时间内,竟然毫无征兆地证道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实在令人意外。 赵玄朗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师尊慧眼如炬,弟子刚才有所领悟,成功证得了横财之道,现在已经可以借出至宝了。” 说话间,他手中还显现出了金算盘虚影,上扬的嘴角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弟子修为更进一层楼更令师尊高兴呢?赵玄朗觉得这次肯定稳了。 “不错,不错。”通天爽朗地大笑两声,伸出手去下意识地捋自己的胡须,结果却抓了个空,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那只原本想要捋胡须的手便顺势撑住了下巴。 灵宝的模样用久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通天其实是没有胡子的。 而此时的通天心中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在他的一众弟子之中,他最为喜欢的便是赵玄朗。 不要问为什么,这个弟子简直太像他了。 相同的年轻外貌;同样喜欢蓄着胡须来装扮成成熟稳重的样子;甚至连性格也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调皮捣蛋……呃,不对,这个不算。 公明徒儿的那种调皮捣蛋可以被称为“调皮捣蛋”,而他的这种行为应该叫做…… 格物致知! 没错,就是格物致知,这与公明徒儿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 再加上财运大道与恒变大道之间的“父子”关系,通天怎能不心生喜爱? 这不就是一个“小灵宝”嘛。 “来,让为师看看。”通天看着赵玄朗手中的金算盘,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赵玄朗不敢耽搁,赶忙上前,将金算盘地递给了通天。 通天接过金算盘,仔细端详起来,眼中渐渐透露出一股迷茫。 他的目光停留在金算盘上,一时间总感觉眼睛花了又花。 “是横财之道没错,不过……”通天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这至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说着,他挥手间,恒变大道显化而出,丝丝缕缕的道韵如烟雾般弥漫开来,将金算盘包裹起来。 这些道韵如同触手一般,深入到金算盘内部,试图探究其中的缘由。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天的脸色越来越黑,仿佛有一团乌云笼罩在他脸上。 而另一边,赵玄朗则一脸得意洋洋,完全没有察觉到通天的异样。 横财之道证道的关键点主要是“运”,这个“运”并非是气运之类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力量。 通天知道它的存在,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于是便给它起名为“运”。 这种“运”更像是一种因果类的延伸,横财败“运”实际上就是败掉对方的“果”。 按照常理来说,横财之道应该是用自己的财富去败掉敌人的“运”,从而获得胜利。 可赵玄朗这个呢?拿自己的“运”去败敌人的“运”,甚至连一换一都做不到,自身所付出的远远大于敌方所败坏的。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并没有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运”。 或者说,他将自己的横财,全都寄托在了终始之劫之上,而终始之劫就像是一个黑心的中间商一样。 这简直就是让人无语至极…… 深呼吸,深呼吸,平心,静气,一套连贯下来,通天教主终于说服了自己。 徒弟好歹也算证道了,虽然这个证道的结果有些...但也算是在证道之路上迈出了成功的一步。 这是一种进步,哪有徒弟取得进步后,师尊不去夸奖反而还要斥责的道理呢? 但是……公明这家伙现在的模样,真是欠揍。 手又痒了。 赵玄朗自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劫难,听到通天这样说,他的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鼓来。 通天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好像确实如此。 虽然他召唤出来的是大道至宝的虚影,但这实际效果似乎跟大道至宝这四个字不太相符啊。 “师尊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赵玄朗恭敬地行了个礼问道,“回禀师尊,弟子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疑问,我观察这大道至宝的威力似乎还比不上弟子偶然得到的那颗定海神珠呢。”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通天,满心期待着师尊能够为他解开这个疑惑。 通天的手隔空轻轻一敲,赵玄朗便被弹了一个脑瓜崩,“为师之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大道需要自己去领悟。 你的横财之道还没有完全完善,现在就这样匆忙证道只能算是走了偏门。 如果想要发挥出横财之道的全部威力,好好想想为师以前对你说过的话。” “弟子铭记在心。”赵玄朗放下捂着脑袋的手,行礼回道。 经过这么一打岔,通天心里的怒气倒是少了不少,毕竟自己的徒弟只是证道证岔了,还可以弥补。以后还有证得完整横财之道的机会。 再加上公明徒儿虽然欠揍,但他对自己这个师尊明面上的尊敬那是没话说。 这就够了,通天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把他代入一下公明徒儿,他就知道背地里的公明徒儿对自己绝对少不了腹诽。 又浅谈了两句,通天开始问起了碧游宫外的事宜。 对于他来说,带领一众弟子玩乐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道门讲究随心随性,别说玩乐了,就算弟子们出去祸害洪荒,通天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不过,如果弟子们惹出的祸事涉及到了道庭序列,那么由灵宝出面便是通天这个做师尊的对弟子仅有的关爱。 当然,八大弟子除外。 倒不是说通天有意搞区别对待,而是多宝、金灵、无当和龟灵这四个亲传弟子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就跟亲生子女一样,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而赵玄朗、云霄、琼霄、碧霄则是因为有赵玄朗这个“小灵宝”在,通天教主也会对他们多一份关注。 至于其他弟子嘛,本来就是为了传播天仙道的道统才收的,功利性太强,师徒间的感情自然就淡了。 赵玄朗见通天教主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于是抽了个时机就打算告退。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通天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心中对通天的形象有些塌方。 “你那有没有别的好玩的东西,最好是人少一点的,一两个人就能玩的那种?” 向来不知道什么叫皮的通天一直都认为公明徒儿有点调皮捣蛋,今天能发明麻将这种玩意儿,明天说不定又能想出什么新奇的花样。 赵玄朗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他看了一眼通天,只见对方面色白净,没有胡须,面容英俊如美玉,看上去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年轻几岁。 再加上通天教主问出的问题,实在是让人难以抑制地产生各种遐想。 师尊似乎有着成为网瘾少年的潜力,现在我应该如何回答?在线等,挺急的。 赵玄朗见到师尊的目光投来,赶忙低下头,陷入沉思,寻找应对之策。 玩物丧志啊! 如果咱将灵宝天尊带歪了,会不会被元始天尊直接劈死呢? 当然,赵玄朗纯粹多虑了,通天根本不用赵玄朗带就是歪的。 这一点,多宝收藏的众多破碎法宝都是证物。 该说不说是师徒呢,灵宝惹了元始天尊能把多宝喂的满满的,赵玄朗惹了灵宝天尊也分担了一众同门的压力。 看到徒弟这般模样,通天立刻明白,自己这一棒果然打出了枣。 公明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尽是些玩物丧志的念头。 作为师尊,绝对不能任由徒弟如此堕落,必须要好好把关才行。 “徒儿你知道为师有个小弟吧,他平日在府中枯坐,一坐就是一天,为师甚为忧虑,若你能想出解闷的法子,为师自有厚赏。”通天一脸严肃地对赵玄朗说道。 赵玄朗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了主意,但还是谨慎地问道:“师尊,我是说假如啊,如果我那东西三师叔入了眼,大师伯那边......”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显然是想要得到通天的一个承诺。 通天自然明白赵玄朗的意思,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放心,你只管去做便是,出了事有为师担着!” 只是心里想的却是:怼元始,那是绝对不敢的,反正他也没打算把东西给太清,届时候去找镇元子,找女娲一起玩,他是不打算回昆仑山的。 赵玄朗心中大定,但脸上还是故意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可是弟子不知道三师叔喜欢什么,如果送错了礼物,惹得三师叔不高兴,那岂不是弟子的罪过?” 通天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滑头,就知道耍这些小聪明,好吧,既然如此,为师就告诉你。你三师叔最喜欢……”他想了想自己的喜好,接着说,“嗯,就是那种比较刺激一些的东西,不需要跟别人斗智斗勇,最好是一个人就能独自玩耍那种。” 赵玄朗听后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师尊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既要有刺激感还要能一个人玩,总不能给您弄个鬼屋吧,您也不怕鬼啊! “多谢师尊提点,弟子这就回去准备。”赵玄朗深施一礼后,转身就要走。 “回哪去,就在这里弄,缺什么直接在为师这拿。”说着,通天袖袍一挥,一条铺满各种法宝、灵根、材料等物品的恒变大道在赵玄朗眼前铺开。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各种东西,赵玄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靠!真有钱 恒变大道延伸出的三条大道都与财,宝有关,由此可见,通天如此富有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赵玄朗转念一想,这算不算是通天在挪用公款、中饱私囊呢? 这时,通天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动手!” 赵玄朗回过神来。 有了通天的全力支持,而且还是在通天的眼皮子底下,想拖延时间怕是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棋牌类游戏赵玄朗觉得可以舍去。毕竟,通天虽然说是以太清的名义,但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通天碍于颜面的说辞而已。 此外,通天还特别强调了游戏必须是单人的,对弈类的都能舍弃。 还好自己前世是个宅男,否则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只是通天要求刺激,这可难办了,毕竟像他这样的大能,想要找到能让他们感到刺激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 不慌,所谓刺激其实也就是心境上的起起落落。要想让通天这种大能感受到刺激或许有些难,但若是让他的心境发生起伏并非做不到。 恒变大道就在身边,只要把手伸进去随便一抓,就能得到需要的东西。很快,赵玄朗就成功制作出了洪荒的第一款单机游戏。 当通天拿到这个由弟子精心打造、名为“登山之旅”的游戏时,他也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经过赵玄朗一番解释后,通天一马当先,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这款游戏。 不得不说,大能果然是大能啊,通天在体验这款模仿自《掘地求生》的游戏时,脸色竟然毫无波澜。 哪怕一次次从高峰坠落谷底,他也只是淡定地伸出手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弟。 赵玄朗现在可是全身心都紧绷着,他一直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通天游玩,尽管通天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但从他一次又一次的爬山之旅来看,可以看出通天显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令赵玄朗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游戏居然会出现bug! 而且,通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此刻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师尊,弟子立刻就去修复漏洞。”赵玄朗不敢说谎,急忙表示道。 就这样,日子在不断的修复和玩耍之间一天天过去。 或许是因为通天最终意识到这样下去可能会影响到弟子的修行,于是将掌镜收了起来。 “不错,虽偶有瑕疵总瑕不掩瑜,为师曾允你此事若成定有厚赏,谅你见识尚浅,又有死劫缠身,这样吧,你就在碧游宫中修行天罡三十六法,何时修的天罡法门,何时再离去便是。” 听到通天这番话后,赵玄朗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心中暗自嘀咕:“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他深知,即使是那斡旋造化、颠倒阴阳和移星换斗三法已经让他感到如山的压力,而现在通天竟然要他去修习天罡三十六法...您是不是对弟子有什么误解啊。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掌握三十六种神通,但学习一些弱化版的偏门神通还是有可能的。 只要通天教主愿意伸出援手,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就连没有任何天赋的无当圣母都能学会立正无影。 可是,赵玄朗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那种能够静下心来专心修炼的人。如果把他关在碧游宫,不见阳光,那真的会比死还要难受。 “师尊,弟子还有正财之道需要感悟,留在碧游宫中怕是...” 通天大手一挥,浑不在意道:“无妨,让你证正财道是让别人知道财运之道有主而多一份忌惮,你既已成横财道,其余大道慢慢领悟自是。” 赵玄朗犹不死心,脑袋瓜子开始疯狂运转,想,快想,还有什么推脱的法子快给咱想啊! 然而,就在这时,通天教主又开口说道:“公明啊,你生机已现,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赵玄朗听的是一头雾水,不是吧,这就出现生机了?他的生机到底是什么呢?不对呀,他的确是犯了死劫,但对方还没有动手啊。 师尊所说的生机怎么比劫难来得还要快?难道灾厄女祸已经开始行动了吗?可是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赵玄朗的脑袋变得一团浆糊,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尽管师尊在跟他打哑谜,赵玄朗心里清楚,师尊绝不会加害于他。 而且,按照师尊平日里对他的教导来看,生机既然已经显现,那么眼下显然不是去抓住生机的最佳时机。 不得不说,赵玄朗这次总算是猜对了一次。 其实,通天之所以让赵玄朗留下来,就是希望他能在这段时间里老老实实待在金鳌岛。 新生的总是最薄弱的,灾厄女祸的目光只会在赵玄朗与他身上跟随,一旦那一线生机被灾厄女祸察觉,通天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有能力再次从灾厄女祸手中抢到一线生机。 第81章 内卷吧道门 赵玄朗能咋办呢?哪怕是他我心飞野,但师尊让他留在碧游宫修行,他又怎么可能违背师命。 通天下手打的真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通天还会限制法力。 是乖乖在通天眼皮子底下修行不得自由,还是躺在榻上哼哼唧唧不得自由,并不难选择。 于是,他只好乖乖地找个地方盘腿坐下,然后开始参悟通天所传之法。 还好他之前做了笔记,现在只要多翻翻多读读,这些法门的字面意思就能牢记在心中了。 然而,仅仅过了这么一会儿,他的心就野了起来。 往日里,只觉得碧游宫中充满了庄严和大气,但现在却感到浑身压抑。 看到赵玄朗久久都无法进入禅定状态,通天不禁皱起眉头。 他把赵玄朗叫到自己面前,再次传授法门,并详解其中的奥秘。 若是徒弟能够省心一些,那他也并非必须要将弟子束缚于身边。 然而,赵玄朗曾有过前科,而通天本人又受到序列中的诸多限制,因此,以传授法门的名义让某人安分守己,成了通天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实际上,他也可以采取更直接的手段。 比如:打断徒弟的腿... 但通天自认为并非一个脾气暴躁的师尊。 此外,赵玄朗多次拿他那张年轻的面容开玩笑,这使得通天更不愿意给对方留下话柄。 除非公明犯下重大过错,否则通天实在不愿意坐实了公明眼中年轻外貌等于教徒无方的看法。 通天无奈地扶着脸颊,心中暗暗叹息。其实他也并不想一直顶着这样一张脸,但...凭什么率性而为就是青年面孔,这是歧视。 他理想中的面容应该是元始天尊去掉胡须后的样子,可这需要运用变化之法才能实现。 他总不能一辈子都以变化后的面貌出现在徒弟们面前吧? 而另一边,赵玄朗听到通天又要赐予法门,顿时感到一阵头疼。 天哪,要是到时候自己只学会了三十六神通中的一门,那该有多丢人啊。 但师尊要传,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学。 通天传授完回天返日之术后,又叫赵玄朗修复了一个bug,然后便打发弟子自行修炼去了。 随后,通天又对着碧游宫门口越来越鼎沸的声响一指,不一会儿,便有门人受到召见前来拜见。 一行七人,其中,赵玄朗认识的便有赤精子,柴荣,王亥。 偷偷眯着眼睛打量了七人,通天当即就是一个脑瓜崩隔空打了下来,与之而来的还有通天的一声警告,“注意集中!” 赵玄朗脑袋被敲的生疼,也不敢偷瞄了,连忙闭上眼睛端正打坐。 只是,这个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脑子里想的全是七人组的大戏。 七人行过礼后,通天伸手一抚便将七人虚抚而起。 赤精子穿着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看起来仙风道骨; 柴荣则身穿华丽的锦袍,腰间佩着宝剑,显得英姿飒爽; 而王亥则是一袭白衫,身形富态,面容和蔼,却留着不伦不类的山羊胡,显得有些滑稽。 其他四人也各有特色,有仙子临凡的傲气,也有飘飘独立的洒脱。除了王亥以外,都可以称得上一句仙风道骨也不为过。 “尔等入吾道门,行气,服饵,房中三道主修行气,境界缓慢,既如此也不曾改修他法,吾想听听尔等的看法。”通天将目光从七人身上游弋一圈,最后看向面容和蔼,身形略显富态,留着修剪得整整齐齐山羊胡的中年道人,“王亥,你先来。” 王亥被突然点名,脑瓜子那是嗡嗡的,赵玄朗可是跟他讲过,这位是道庭序列,灵宝天尊,这样的人物,哪怕是他的师尊,王亥不免显得有些拘谨。 他修行气法主要是因为赵玄朗的建议,说是拿这个打根基准没错,至于其他,他懂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 别看他与赵玄朗互为损友,拿对方外貌说事更是常有的事情。 比如说,王亥总是喜欢调侃赵玄朗的胡须,嘲笑他明明是一副青年心性,却非要装出老练的样子。 而对于赵玄朗来说,他作为先天生灵,相貌完全由内心决定,因此这种说法简直就是直戳心窝。 然而,赵玄朗也不甘示弱,经常拿王亥的胡须开玩笑。 他觉得王亥的长相富态,但配上山羊胡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在他眼中,王亥根本不适合留胡子,如果将面部修整得白净一些,谁不会称赞一声宝相庄严?甚至如果再把头发剃掉,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正因为如此,两人之间的斗嘴成了家常便饭。每次都毫不留情地往对方的心窝里扎针。 只有两种人会这样做:要么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要么就是像他们这样关系亲密的好友。 “回禀天尊,啊不,师尊。弟子之所以主修行气法是因为玄朗,啊不,公明师兄的建议。弟子与公明师兄关系甚好,想来师兄也不会害我,便如此修行。”王亥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紧张,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师尊。 此时的王亥心里非常紧张,以至于说话的时候脚掌都在不自觉地用力。这可是道庭序列啊,洪荒最强大的十六人之一,正在亲自询问自己,这种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王亥的回答让通天感到有些意外。天仙之道的精髓便在于行气之法,而后两者无论是服饵法还是房中法都是在行气法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 服饵法是对行气法的凝炼,房中法是对行气法的运用。然而,他门下弟子收了近千人,但能看破其中奥秘的只有眼前寥寥几人。 甚至就连他的徒弟多宝,在得知服饵法是由他开创之后,都选择以修行服饵为主。 没想到,那个同样稚嫩的公明徒儿竟然能看破其中奥秘。 这倒是令通天意外了,别问,通天心里其实对他的公明徒儿... 怎么说呢,青年的外貌怎么看都不靠谱,尤其是还故意蓄须的举动更添了几分稚嫩。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这种幼稚的举动,真正的大人都是不屑为之的。 当然,通天他自己除外,灵宝天尊的胡须虽然也是他自己催生出来的,但通天觉得自己心内足够成熟了,不需要故作老相云云,只是他的那个三弟太老成了,他若是不留个胡须老成一些,也让三弟心里好受一些。 就是这样,他的目的跟公明徒儿的目的是不一样的,他这是为了展示兄长对弟弟的关爱,要不怎么能当人师尊呢。 但公明就不同了,什么样的人喜欢装大人就不用通天叙述了吧。 通天对这徒弟高看了一眼,行为虽然幼稚,还喜贪玩享乐,但有慧根。 通天又询问了其余弟子,柴荣跟王亥是一样的理由,其余五人就不同了。 他们的回话不尽相同,但观点却出奇的相似。 一名弟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禀师尊,您所说的三法之中,服饵之法依靠外物,房中术依赖他人,而行气法则借助天地间的灵气,通过循环演练形成周天,不需要外物也不依赖他人。这种方法虽然进展缓慢,根基却异常坚实。” 另一名弟子接着说:“我也曾尝试过这三种修炼方式,行气法与其他两门相比的进展确实很慢。在三道之中,两道进展较快,一道较慢,弟子不才,虽不明其中缘由,可师尊既然与二法一同传下想来是极为重要的。” 然而,最令通天意外的是赤精子所言:“弟子觉得行气之法虽然境界提升较慢,但它修筑根基却是一点点亲自铺上的。 此外,行气之法注重内心的修养,可以心境更加平静,有利于调节体内的元气。尽管进展缓慢,但只要坚持不懈,必定能够取得显着的成就。” 通天微笑着点头,赤精子有句话说的对,行气法修行虽慢,但根基不染外物,自是在夯实不过。 “既识得法中窍门,不管有意无意,吾有一事需尔等去做。”通天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七个徒弟。 七人心中一紧,抱拳应道:“请师尊示下。” “尔等修行三法应也发现了,三中法门虽然殊途同归,却各不相同,如此法门,你觉得会出自吾一人手笔?”通天仰头向北望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道门虽有吾立教,可法却是三人所授,行气法夯实基理是不错,修行缓慢亦是不假。吾自可传尔等行气之妙,终归非创始之人难以倾囊相授,尔等持此令牌,北上昆仑。” 通天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递给了赤精子。 那玉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符号,甚是玄妙。 通天教主继续说道:“此乃吾之信物,尔等持此令牌前往昆仑,若能见到尔等师伯,便将此令交予他。 他见此令,当知吾意。若他愿收尔等为徒,尔等便拜入他门下,改换门庭称吾一声师叔。若他不肯,便速回东海,待吾与他交涉。” 通天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我在这里为了天仙道拼死拼活就是想作出一份事业给大兄你瞧瞧。 结果呢,你们两个转头就把我徒弟卖了?卖了一个赵公明还不够,这次更过分,全特么给卖了。 这通天能忍?通天能忍灵宝天尊也忍不了。 能想象通天高高兴兴的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终始之劫闯入了进来给所有弟子都签了一张卖身契的心情吗? 不是自己的弟子就不心疼是吧,这次把弟子打发过去,你元始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一条大道自昆仑山延伸至碧游宫中,仿佛跨越了无尽的时空,通天露出了一种算你识相的眼神。 大兄愿意管就好,不然他还真有点怵呢。 不过,更让他头疼的问题还在后头。他该如何向弟子们言说终始之劫的事情。眼下,弟子们的修为最高不过金丹期,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步入天仙境界。到那时,天劫降临,事情就精彩喽。 就在这时,七人听从通天教主的吩咐,踏上了这条神秘出现的大道。 随着一阵光芒闪过,他们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眨眼间已经被挪移了千万里之远。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中年道人,面容与通天有几分相似,面白无须,眼眸深邃,一看就比通天靠谱了不知多少倍。 他之名,玉上真人。 这七人纷纷跪地叩拜,顺势拜入了玉上真人门下。 不得不说,他们的感觉没有错,玉上真人确实比通天道人更加靠谱。 仅仅一次短暂的接触,他们就能深刻感受到这位资深教师与通天这种二流教师所带来的巨大差别。 他的细心、耐心和稳重,无一不让这些他们感到舒适。 而这些品质,恰恰是他们在通天教主身边从未体验过的。 更有大师兄广成子因跟在师尊身侧多年,虽未修行天仙之道,但却深受元始天尊言传身教的影响,耳濡目染之下,对天仙道的理解也是远超众人,可谓是在一众门人中独占鳌头。 比多宝靠谱。 通天教主自然不知晓送出去的徒弟已经开始反过来戳他的心窝子了,此时的金鳌岛因为赵玄朗之事,开始弥漫出了一股诡异的卷风。 这事还要从无当得知赵玄朗被通天教主留在碧游宫中修习三十六天罡神通说起。 无当是什么性格?用“毫无主见”四个字形容也毫不为过。 平日里,她总是喜欢跟着金灵一起玩耍嬉戏,又或是跟随多宝修行。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其实她的内心深处藏着一颗极强的自尊心。 就在不久前,无当曾受金灵之托,前往劝解公明师弟修习道法。然而,在一场切磋比试中,她不幸败下阵来。这场失败让她心中憋闷,始终无法释怀。 身为师姐,怎能轻易输给师弟?然而,师弟乃是先天生灵,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来领悟大道,她实在难以与之相比。 因此,无当的底线也随之改变:不再追求超越师弟,而是努力不被师弟甩得太远。 正是那时起,无当与金灵之间的嬉闹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自主修行。 通天对此本应感到欣慰,可现在看来,这位弟子似乎已经陷入了牛角尖。 无当发奋图强固然没有错,但她作为八大亲传弟子之一,与赵玄朗四人不同,金灵、多宝以及龟灵都真正地修炼着天仙之道。 无当如此努力,让多宝和金灵两位师兄师姐倍感压力。 当无当向师尊要求与赵玄朗一同进修神通的时候,多宝和金灵的课业也重了起来。 师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吧,师妹都开始卷了,他们俩个能不跟着卷嘛。 再加上无当是道门出了名的大嘴巴子,然而现在,她却突然消失不见。一开始,众人还沉浸在麻将游戏的欢乐之中,并没有察觉到无当的突然消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弟子们逐渐意识到那个爱热闹、喜欢到处宣扬的无当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经过一番打听,八大亲传里除了龟灵师姐之外,公明师兄和无当师姐闭了死关,多宝师兄、金灵师姐以及三霄师姐则虽然没有像闭死关那样极端,但也不遑多让。 这下,金鳌岛的直接炸锅,内卷之风从上而下蔓延整个道门。 服饵者炼制丹药,药浴,品丹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几张嘴多开几个炉子一同进行,房中者更是少了以往的纠纷。 就连吕岳这种三天两头换一个同门双修的都耐下心来,房中修炼之时也只以修炼为主,少了以往的情趣。 卷,都卷起来。 通天头又大了,立教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金鳌岛的气氛如此诡异。 明明岛上这么多人蜗居在加上一起,竟然毫无生气可言。 第82章 万载悠悠而过 麻,是真的麻,修行无日月,赵玄朗都不知道自己在碧游宫里待了多久,如今正在修行最后一门神通,钉头七箭。 至于其他的,也不能算修行成了,大多数都是跟无当学立正无影一样学了个低配的。 真正修成的神通应该是使之如臂的,而且神通神通,是一种天赋,真正使用起来就像握个拳头那么简单。 但赵玄朗学会的这些……一言难尽啊。 除了与风有关之物,基本上都凉了。 呼风唤雨,腾云驾雾,飞身托迹,九息服气,立正无影,回风返火,飞沙走石,也就这几门学会了。 话外一提,赵玄朗之所以能在碧游宫里静下心来修习神通,主要还是无当给的压力太大了。 凡事就怕对比,自从无当也留在通天跟前修习三十六天罡神通。赵玄朗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以前摸鱼发呆的时候,通天通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会轻轻敲一下弟子的脑袋以示警告。 然而自从无当到来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由于有了对比参照,通天的暴脾气来得更快更猛了。 以前,赵玄朗还曾天真地认为,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打,等回到府内好好养伤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但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他想得太简单了。 通天自己玩心就大,徒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清楚?尤其是这个徒弟这么像自己,那猜的叫一个准啊。 见赵玄朗第一次挨揍以后可怜巴巴的向他告辞,通天就已经把徒弟的底裤给看穿了,所以他只是轻轻一挥,一道法力涌出,不仅屁股上的伤痛瞬间消失无踪,就连被打烂的裤子也能恢复如新。 天见可怜,赵玄朗哪里还不明白通天的想法,不学会这三十六神通怕是走不出碧游宫了。 他也不是执拗的人,虽然学习进度在通天的鞭子下磕磕绊绊,但也是学进去了。 如今,他已经掌握了三十五门天罡神通,这无疑是通天棍棒教育下的显着成果。 此刻,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学习最后一门——钉头七箭。 这门神通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在《封神演义》中,赵公明就是被陆压用钉头七箭书给钉死的。 虽然陆压的钉头七箭书是否属于钉头七箭神通还有待商榷,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之间确实存在着相似之处。 两者唯一的不同点在于,陆压的钉头七箭书是一种法宝,而这里的钉头七箭则是一门神通。除了这点差异外,其他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复制。 此外,这个洪荒世界并没有所谓的气运之说,也就不存在败运之类的情况,更没有天劫,气运,气数之说,也无定数之论。 唯一可能面对的也只有将来会进入洪荒的终始之劫。 但终始之劫论心不论迹,对祂而言,生灵的行为并不存在善恶之分,也无正邪之别。 生灵所为皆为果,其因在过去不在未来。 所以只要赵玄朗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就不会受到任何负面影响。 这门神通让他非常心动,但遗憾的是,他对此毫无头绪,就如同斡旋造化等神通一样,无法捉摸其中的奥秘。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门神通从自己手中溜走,学到的只是一个弱化版的假神通。 与真正的天罡神通相比,这些假神通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其他神通虽然也有些威力,但毕竟只是一些旁门左道,无法与真正的天罡神通相提并论。但当他看到那所谓的“钉头七箭”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真正的钉头七箭,乃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法术。只要知道对方的姓名,便可以用自身的法力凝聚成七根钉子,扎在一个草人身上,并在上面写上对方的名字。 然后,每一根钉子都对应着人体的一处要害穴位: 第一钉名为“臭肺”,一旦扎入,对方的肺部经脉将受到重创,呼吸困难; 第二钉名为“除秽”,能让对方的三焦失调,身体虚弱; 第三钉名为“非毒”,会导致对方的肝脏经脉紊乱,引发各种疾病; 第四钉名为“吞贼”,则会使对方的脾脏经脉失常,无法在动用手段修复自身病体; 第五钉名为“雀阴”,会让对方的肾脏经脉空虚,精力衰竭; 第六钉名为“伏尸”,会使对方的肠胃受损,疼痛难忍; 第七钉名为“尸狗”,会将结合前面六钉直接拔除对方七魄。 魂魄分离,命魂缺失,自此,天地间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正所谓:一钉臭肺,止其肺经;二钉?除秽,三焦失常;三钉非毒,肝经紊乱;四钉吞贼,脾经无常;五钉雀阴,肾经空荡;六钉伏尸,肠肠寸断;七钉尸狗,生死茫茫。 中术者只需二十一天就会命丧黄泉。这种手段极其阴险毒辣,让人防不胜防。 而他这个弱化版的钉头七箭,不仅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还需要拿到对方身上的一缕阴阳之气作为锚点才能发动。 而且,咒法也不是直接针对对方的七魄,先钉四肢,再钉双眼,最后钉心脏。 这样的顺序虽然看似有序,但实际上却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如果对方使用灵魂出窍等手段来躲避,那么这个咒法就很容易被化解掉。 更糟糕的是,这个咒法还有施法距离限制。也就是说,如果在施咒期间对方逃跑了,那么咒法就会自动失效。 这可是洪荒世界,单独定死四肢并不代表着对方无法移动。 此外,由于这并不是完整的神通,因此在施展若是失败还可能会出现反噬的情况。 综上所述,钉头七箭前置条件苛刻,使用效果不佳,只能成为压箱底的神通了。 通天看着赵玄朗总算是学完了所有的神通,心中松了一口气。 对于赵玄朗能够学成这样,通天教主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三十六天罡神通道所需天赋不尽相同,何等天赋异禀之人才能完全掌握。 赵玄朗能够学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让通天教主更为惊喜的是无当的表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无当圣母的心性逐渐沉稳,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也许是因为有赵玄朗作为对比,无当的心态变得更加平和。 她不仅修炼神通,还修习服饵三道,虽然进展缓慢,但根基打得非常牢固。 通天对无当的成长感到欣慰,同时也对赵玄朗的存在感到有些厌烦。 早在赵玄朗学习第十道神通时,那道隐晦的生机就已经稳定下来,当时他就想赶人了。 倒霉徒弟一天天的就知道惹他生死,看看人家无当,就不能学乖一点吗? 但出于面子问题,师徒二人只能相互忍着。 现在,赵玄朗终于完成了神通的学习,又很自觉的提出了离开的想法,通天当然不会拒绝。 折磨终于结束了。 “金鳌岛,我又回来啦!” 随着一声欢呼,赵玄朗走出碧游宫,沐浴在阳光下。 然而,他不禁微微愣神。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再次见到阳光的他感到一丝陌生。 “不是吧?我到底闭关了多久啊?怎么感觉一下子和世界脱节了呢?”他自言自语道。 眼前的金鳌岛依然如记忆中的模样,但久未谋面的师弟师妹们却让他感到有些异样。 仔细观察后,他发现他们的衣着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一种向汉服发展的趋势。 相比之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 赵玄朗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真的变成了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野人。”这种差异感让他感到既有趣又尴尬。 当然,更多的还是尴尬,正当他打算偷偷溜走的时候,两男三女的俊男靓女组合就朝着他飞了过来。 “恭喜玄朗了,碧游宫中修习万年,怕是收获不小吧。”一道人,留着滑稽的山羊胡,略显富态的脸庞上写满了油腻。 “王亥?道兄怎在此地?”诧异归诧异,赵玄朗稽首回礼。 在他的记忆里,王亥他们不是被师尊打发去昆仑山拜师元始天尊了吗? “什么道兄,你现在要管贫道唤一声师兄。”王亥昂首挺胸,在赵玄朗跟前拿起了腔调,只是这人嘛,帅不过两秒,见赵玄朗没搭理他,他又眼巴巴的凑了上来,“玄朗别急啊,为兄知道你与妹妹们有很多话想说,但现下还有个要紧事情,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喽?” “哦?”赵玄朗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亥话音刚落,只见远方忽得阴云密布,天雷滚滚。王亥顿时一乐,笑道:“你看,这不就赶巧了吗?” 赵玄朗看着天空中突如其来的变化,一脸疑惑地发问道:“那是何物?”他感觉自己好像与世界脱轨了。 云霄含笑对着王亥道:“王亥师兄,叙旧的事日后再说,不若先带大兄过去观劫,您看如何?” 王亥一拍手,笑道:“哈哈,还是云霄师姐考虑周全,是贫道的过错。” 赵玄朗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急忙问道:“观劫?不是,大妹,道兄,你们在说什么啊?” 云霄微笑着解释道:“大兄莫急,我们路上细说。” 路上,柴荣向赵玄朗解释了那边的情况。 至于王亥,云霄觉得王亥跟她兄长没一个靠谱的,故而她挑了个话头正与王亥闲聊。 王亥虽然对赵玄朗的三位妹妹了解甚少,但也清楚云霄与她的兄妹有所不同。 再加上他与赵玄朗交情深厚,而且知道赵玄朗颇为惧怕这位妹妹,连带着他在云霄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要不是因为多年未见,重逢的喜悦冲淡了这种感觉,王亥恐怕不敢如此随意地拉着赵玄朗聊天。 此时王亥正顶着见家长的压力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而琼霄和碧霄此时却在鬼鬼祟祟地低声密谋,她们的声音非常轻柔,不仅是音量上的控制,显然还施展了一些小手段来防止别人听到她们的对话。 云霄心中明白,但并未点明,她自然清楚碧霄和琼霄在暗中谋划何事。毕竟是自家姐妹和兄长,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呢?于是她装作不知情,等待碧霄亲自向赵玄朗开口。 而琼霄则被碧霄拉着犹豫不决,一方面她与云霄想法相同,认为既然是自家兄妹,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另一方面,她作为姐姐,应该帮助妹妹,此刻内心矛盾着呢。 “雷劫?什么雷劫?”赵玄朗满脸狐疑地问道。 “成仙道雷劫,这是元婴修士在修成正果、晋升天仙之前必须跨越的一道门槛。当修士自认为根基扎实,可以与天地共鸣时,便能引发雷劫降临尘世。若能顺利渡过雷劫,则可成为天仙;反之,如果无法承受住雷劫的洗礼……生死便难以预料了。”柴荣缓缓解释道。 这些都是玉上真人在赤精子渡劫前夕所传之秘,后又由赤精子师兄向碧游宫门人道出渡劫经验所得。 赵玄朗对这些并不知情,不过,他是作者,柴荣如此言说,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道兄,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此事?”赵玄朗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吾师尊玉上真人所言。”柴荣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开始讲述起金鳌岛的事情来。 在赵玄朗修习钉头七箭的时候,柴荣与王亥就已经来到了金鳌岛,一直在岛上等待着赵玄朗出关。因此,对于金鳌岛内发生的风波,柴荣也是有所耳闻。 金鳌岛上,最近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吕岳和多宝之间关于谁才是通天门下第一人的争论。 吕岳主修房中道,其修行速度非常快,成为了第一个进入元婴期的修士。 而多宝则是通天的亲传弟子,拥有随时向通天请教的特权。 此外,由于赵玄朗被通天留在碧游宫修炼,多宝便承担起了他的职责,在此期间,多宝可没少捞油水养肥自己。 因此,多宝的修行进展也相当不错,进入元婴境的时间仅比吕岳稍晚一些。 目前,多宝和吕岳正在争夺通天门下第一位天仙的地位,这场竞争已经持续了近千年之久。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不仅仅是多宝和吕岳,绝大多数门人均被卡在成仙劫这一难关,迟迟无法突破。 以至于玉上师伯门下的赤精子却后来者居上,成功地渡过了成仙劫,成为了道门中的第一位天仙。 然而这次雷云聚集,却是吕岳第三次试图渡过雷劫。 这个世界的渡劫与其他世界大相径庭,不仅雷劫难度固定不变,更重要的是每个人所能承受的雷劫限制也是固定的。 这意味着无法借助任何外物来应对雷劫,面对雷劫时只能依靠自身的底蕴。 这就如同一场考试,雷劫便是考卷,自身修行则是知识储备,而身外之物就像是手机等作弊工具。 虽然雷劫并未禁止使用这些外物,但一旦作弊,这场科考的成绩必然会被取消。 吕岳之所以能够在雷劫下幸存也不是他脸有多大,终始之劫放水了,而是作弊器足够给力,顶着作弊器,硬生生的考出了六十分的答卷,这才没被雷劫人道毁灭。 从金鳌岛的人口变化就可以看出端倪。 千年前金鳌岛门人近千,元婴修为者两三百人,如今金鳌岛门人不足半数,元婴修为者依旧是两三百人。 消失人口过半,大多数都是身死雷劫之下,竟无一人成就天仙,这便是雷劫的可怖。 第83章 天仙劫 现在的吕岳,只有放手一搏一条路子可言。 后天生灵和先天生灵不同,他们的精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衰退。 这一点可以从外貌上清楚地看到,后天的生灵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衰老,生命力也会慢慢消逝,最终走向死亡。 而先天生灵的外貌则是由其内心的性情所决定的。 例如赵玄朗,如果他不能摆脱那种追求成熟的心性,那么他将永远保持年轻的外貌,无法进入壮年时期。 同样,先天生灵的生命力也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减少,他们的死亡更像是突然的猝死。 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利是先天生灵可以保证自己的状态永远停留在巅峰时刻; 弊,则极其考验心性,因为不知寿元何时将近难免想东想西,若在以前还没什么,可在终始之劫入洪荒的今天,就不太妙了。 吕岳本就是有点憔悴的中年人模样,如今两鬓更是增了几缕白霜。 他负手立于山巅,天空之中是愈发凝聚的乌云以及阵阵轰鸣,他身形孤单的仰头望天,一股渺小,对天地的无力感不由得产生在众人心尖。 吕岳这是第三次渡劫了,老实说,他自己也没把握渡过成仙劫,但他不得不渡。 岁月在他身上的侵蚀让他愈发虚弱,再加上接连两次渡劫失败的打击,吕岳怕自己一旦拖延,未来对天劫便丧失了胆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中的乌云变得越来越浓厚,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笼罩。雷声不断地响起,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着吕岳即将到来的危险。 他缓缓地摆好了起手架势,身上元婴巅峰的修为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就在这时,天劫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终于找到了目标。 于是,天劫降临了。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间将整个天地都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然而,这只是短暂的一瞬,紧接着便是阵阵惊天动地的雷声轰鸣。 那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人的肝胆都震破。吕岳虽然早已有所准备,但即使他全身的法力都聚集在体表,也无法阻挡那恐怖的雷声传入耳朵。 刹那间,他的双耳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的法力运转出现了一丝停滞。而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被天劫敏锐地捕捉到了。 几乎在同时,电光如利剑般紧跟其后,透过吕岳露出的破绽,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身上。 吕岳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控制,向后倒飞出去数十米远,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他扛住了第一道雷劫,但情况非常不妙,这次面对第一道雷劫的情况与他首次面对雷劫时几乎相同。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已经有过同样的经历,却仍然无法做出准确的应对。 吕岳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只能抓紧时间调整气息。天劫大约给了一刻钟的时间来调整气息,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渡劫就更没有希望了。 大约一刻钟后,第二道天劫如期而至。与第一道天劫不同的是,第二道天劫虽然也是雷劫,但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四道雷光劈向吕岳身侧,形成了一个两个人高的电网,随后,电网向内收缩。 吕岳手中迅速掐动法诀,施展出变化之术,试图从电网的间隙中穿过。 这电网呈现出四方一体的形态,紧密相连,毫无破绽可言。 吕岳在首次渡劫时曾试图破开其中一面电网,但结果却令人失望。由于四方电网的存在,他的力量被分散开来,最终导致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承受整个雷劫的洗礼。 若非他平日里人缘颇佳,在金鳌岛与同门女修们关系甚好,积累了丰厚的身家,恐怕早已命丧于首次渡劫之中。 到了第二次渡劫时,他吸取了教训,全力以赴地破开了电网。 然而,一刻钟的时间实在太短,根本无法让他恢复足够的法力。因此,在面对第三道雷劫时,他再次陷入了困境,彻底重演了首次渡劫的悲剧。 如今,吕岳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家底来应对前两次天劫,若此次渡劫仍以失败告终,那么等待他的唯有死亡一途。 所以这一次,吕岳选择了避。 只见他身体变成了一只苍蝇,还未有所动作,却见四方雷劫竟也随之同比缩小。 这个变故令吕岳惊愕不已,然而此时已来不及反应。就在刹那间,四道雷光同时击中了他,瞬间将他吞噬。 “啊!” 雷光闪烁之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声不断从雷光中传出,声音越来越弱,仿佛生命正在消逝。 赵玄朗听到这声音,脸色大变:“不好!” 他的身体猛地向前冲去,不顾一切地朝着雷光中的吕岳扑去。 柴荣见状,焦急万分,大声喊道:“玄朗你干什么!快回来!” 王亥则在赵玄朗冲出去的瞬间想要追上并抓住他,然而云霄却迅速伸出手紧紧拉住了他。 “两位师兄放心,大兄不会有事的。”云霄心中虽明白赵玄朗肯定安然无恙,但他突然冒险的举动还是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她反应迅速,及时拉住了王亥和柴荣。 不然这两位大兄的好友就要被大兄坑惨了。 至于两位妹妹,她们对兄长拥有“不死之身”的事情早已心知肚明,所以并没有像云霄一样紧张。 王亥心急如焚,但看到云霄如此镇定,他心中的焦虑也渐渐平息。他疑惑地盯着云霄,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另一边,赵玄朗已经冲入雷光抱住了已经变回人形的吕岳。 此刻的吕岳简直惨不忍睹,第二道雷劫他虽然凭借肉身强行扛过,但也已到极限。天劫一旦开启便不会停止,即便作弊失败,也必须承受完五道雷劫才行。 “公……公明师兄……你,怎……咳咳。”吕岳一张嘴,便是大口鲜血从喉咙涌出。 赵玄朗无暇多言,全力运转法力,试图缓解吕岳的伤势。 吕岳终于艰难地说出未尽之言:“师兄,师弟怕是已经走到尽头了,能在临终前与师兄道别,师弟已无憾了。 师兄,万年前的事是师弟对不起你……” “行了,别啰嗦,有师兄在你死不了。” 别问赵玄朗哪来的底气,被灾厄女祸看上的人就是这么有底气。 只见他背负着吕岳,如飞鸟般迅速冲向高空,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化作巨大的星辰,散发出神秘的幽绿色光芒。 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古朴的大阵,宛如星空之中的璀璨明珠,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正是北路归元大阵! 这座大阵将他和吕岳笼罩其中,二十四颗大星隐于其中若隐若现,隐隐有勾动星辰之力的迹象。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天空中的乌云愈发浓厚,闪电频繁闪烁,雷声震耳欲聋。 终于,第三道雷劫如期降临。 浓密的阴云中,突然出现了四道耀眼的白色雷光,它们分别从四个方向疾驰而来,最终汇聚在中央。 仅仅一瞬间,五道雷光似乎融合成一体化作一道粗壮无比的雷电,直直地劈在了北路归元大阵上。 这五道雷光各具特色, 第一道雷光至高无上,浑然天成,代表着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 第二道雷光充满生机,地撼山摇,象征着生命的蓬勃发展; 第三道雷光泾渭分明,去污除秽,寓意着正义的审判; 第四道雷光神秘莫测,洞察心灵,揭示了世间万物的真相; 第五道雷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体现了自然规律的永恒不变。 五道雷光合一的威力极其恐怖,即使是拥有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组成的北路归元大阵,也难以抵挡。 更何况,赵玄朗已经有万年没有修炼过法力,催发大阵的威力与万年前几乎没有变化。 是以,雷劫只是短暂地停歇了一瞬,紧接着,北路归元大阵便在强大的冲击下破裂开来。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也被巨大的力量击飞,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赵玄朗本人亦是口中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然而,就在雷劫即将击中赵玄朗的瞬间,五雷突然消失了。 乌云之中,缓缓凝聚出一张脸的轮廓,并向着赵玄朗压来。这张脸巨大无比,仿佛覆盖了整个天空。 幸好赵玄朗没有巨物恐惧症,否则这种来自终始之劫的强大压迫感,很可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跪下。 赵玄朗擦去了唇边的鲜血,背着吕岳,向乌云上显化的那张脸飞去。 \"终始之劫,吕岳的雷劫贫道接下了。\"赵玄朗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着有恃无恐。 \"因。\" 终始之劫的声音响起,犹如千万道雷鸣同时在耳边炸响,赵玄朗的耳朵一时失去听觉。 他强忍着不适不去捂住自己的耳朵,挺直身板,对终始之劫回答道:\"因为他助贫道修成了三十六天罡神通。\" “祸。” 终始之劫说话时还是那么言简意赅,好在它一直都是这个风格,不然普通人还真是难以忍受它那独特的嗓音。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赵玄朗并不会读心术,他明白终始之劫所说的“祸”是什么意思,可是却不知道终始之劫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赵玄朗非常确定,灾厄女祸一定会保护自己,而终始之劫在面对灾厄女祸的时候也必定会退让。 他当初就是这么设定的。 异常序列共享同一条大道,尽管终始之劫与其他序列背道而驰,倒果为因,但终究无法逃脱因果的束缚。 赵玄朗既然已经陷入了灾厄女祸的因果之中,就不可能进入终始之劫的因果。 也正因如此,赵玄朗才敢毫无顾忌地接受吕岳的因果。 可终始之劫的态度,明显是要自己给祂一个交代。 赵玄朗拿不定自己该给怎样的态度,一时间游移不定。 空中的那张无脸面孔愈发厚重,哪怕终始之劫并没有催促,赵玄朗也觉得自己压力倍增。 再面对终始之劫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强硬不起来了,无奈之下只能道,“贫道身上虽有灾厄女祸之因果,但若有一天因果了解,再承天劫因果便是。” “可。” 得到了承诺,终始之劫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就是不知吕岳剩下的雷劫是三道,还是两道。 但对赵玄朗来说问题都不大,他目前就已经修成了横财之道,若是能在证两条道途,三道雷劫基本是稳过的。 天际乌云渐渐散去,赵玄朗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抽泣之声。 他疑惑地转过头去,却看见吕岳已经哭得泣不成声,那鼻涕一坨一坨的积在髭上,顺着嘴唇缓缓的滴落在胡须上。 随后在胡须上形成了一道晶莹的水晶瀑布。 “师兄,你……”吕岳内心感动坏了,哪怕此刻重伤在身也察觉不到半分疼痛。 赵玄朗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尽管那些鼻涕暂时还没有滴到他的衣服上,但背对着这样一个令人恶心的家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肩膀向上一顶,吕岳瞬间被击飞出去。接着,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吕岳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这样一来,他感觉好多了。 吕岳......感动早了...... 王亥是第一个凑过来的,来的路上还给赵玄朗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公明师兄,胆儿够肥啊,这东西都敢替别人应下来。” 他的声音格外响亮,仿佛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似的,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柴荣心思老活络了,一眼就看出了王亥此举的用意,随即很配合的大声问道:“公明师兄,你想过如何度剩下来的三道雷劫了吗?” 他的声音同样响亮,甚至比王亥还要高几分。 赵玄朗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你们俩被雷声轰聋了吗?这么大声做甚!” 他一边说着,一边提起手中的吕岳,另一只手则负在身后,显得很有师兄的风范。 王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这缺心眼儿的,要没贫道跟柴荣道兄的这么一嗓子,你以后在金鳌岛怎么混。 没看到我们俩这么一喊,那些原本打算来套近乎的师弟师妹们都知趣的离开了不少吗? 赵玄朗自是没在意这些,同理,他也没想过后果。 吕岳是他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救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他就出手了。 第84章 胎化易形 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这话用在王亥和赵玄朗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俩凑到一块儿,那场面,那画风,肉眼可见的歪了。 平日里,这俩货凑在一起就喜欢斗嘴,好在他俩心地善良,嘴巴还算干净,没吐出什么难听的脏话来。 只是可怜了那位渡劫的当事人,被他俩晾在了一旁,完全没人搭理。 特别是此时此刻,吕岳被赵玄朗揪住衣领拎在半空,远远望去,活脱脱就是一只被人掐住了命运后脖颈的细狗。 玩归玩,闹归闹,通常来说还是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继续胡闹下去的。 然而,眼下可不是通常情况。 这不,云霄一来,整个画风瞬间变得清新脱俗起来。 当大哥的摆出了大哥的架势,当师兄的也挺直了腰板,长大了。 云霄神色平静,并未对赵玄朗的行为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简单地问候了几声,随后便将话题让了出去。 然而此刻场中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 在场众人中,赵玄朗、琼霄、碧霄、王亥等人都对云霄怀有敬畏之情,不敢轻易造次。而柴荣虽然与赵玄朗和王亥有一定的交情,但面对众多陌生面孔,也不好随意开口。 至于吕岳,不说因为身负重伤单单以前同琼霄同流合污一事,便对云霄心生畏惧,此时哪里敢找存在感。 场上一时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似乎在等待着谁来打破这片寂静。 终于,赵玄朗轻轻咳嗽一声,望向云霄,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那个……大妹啊,你看吕岳他伤势如此严重,我们是否应该先为他治疗一下呢?” 云霄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她轻声说道:“小妹会护送吕岳道友返回府邸,为他疗愈伤势。大兄,您和王亥师兄、柴荣师兄久别重逢,可得好好聊聊。” 说罢,她转身带着吕岳离去,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无他,云霄给的压力太大了,好在,现在都给到了吕岳身上,死道友不死贫道。 琼霄本也想跟着云霄送送吕岳,却被云霄一把回绝:“二妹,小妹那边的事有着落了?放心,你的好友无大碍。” 琼霄的目光在吕岳和赵玄朗身上逡巡一番,想到小妹又是一阵头疼。 算了,若真被小妹粘着,还是兄长这边尴尬程度稍缓一些。 赵玄朗老早就注意到了窃窃私语的两人,见云霄如此言说,便在云霄离去后直接开口道:“二妹,小妹,你们一路上嘀咕什么呢?说出来让为兄听听,为兄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说着,他还一把拉过柴荣和王亥,安慰道:“别怕,为兄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你柴荣师兄和王亥师兄吗?” 王亥嘴角一抽,虽然他们与三霄互称兄长,但那只是客气话而已。赵玄朗这话说得太不客气,颇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碧霄吓了一跳,连忙躲在了琼霄的身后,然后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推了一下琼霄。 琼霄见此,也不客气,直接反手将碧霄从自己身后揪出来,提到了赵玄朗面前,说道:“有什么话,你自己跟大兄说。” 碧霄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下头去,慢吞吞地,用一种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微弱声音说道:“大兄,你能不能给我一缕你身上的阳气呀?” “啥?”赵玄朗一脸疑惑,虽然碧霄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赵玄朗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碧霄一番,然后认真地劝道:“小妹啊,听兄长一句劝,创造种族这种事情我们可搞不来,你看咱俩都是一副青涩的样子,根本不是那块料,玩不转的。” 别看先天生灵各种创造,尤其点名元凤,元凰,祖龙,外加始麒麟,无一例外的是人家最少都是一副中年面孔。 而青年面孔创造出的生灵不是没有,但成材者却是一个都找不出来。 赵玄朗是不满意自己的面容,觉得面容太过稚嫩,但最起码他不会骗自己是阴阳大道给他使了小绊子让他化形成这个模样的。 即便嘴硬,心底的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 碧霄愣了一下,意识到大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脸颊顿时变得滚烫无比,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想要创造生命的想法……只是……只是……” 然而,碧霄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赵玄朗就算竖起耳朵,也只能勉强听清她的话。 琼霄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开碧霄,直面赵玄朗,毫不掩饰地说道:“大兄,小妹已经参悟了胎化易形神通,现在需要向您借用一缕阳气来验证这门神通的效果。” 赵玄朗听后,脸色一变,满脸惊愕地望着碧霄:“胎化易形?是咱想的那个胎化易形?” 老实说,对于这门神通,他早已垂涎三尺,但无奈自己没有天赋,只能望洋兴叹。 风无形,而这门神通的核心在于变形,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当得知碧霄,自己的小妹竟然学会了这门神通时,赵玄朗的眼睛都在发光。 “就是你想的那个,大兄,小妹有所需,你可不能拒绝啊。”琼霄现在显得有些主动。 之前她开不了口,总觉得难为情,现在既然都开口了,那就抱着死大兄不死二妹的心思,努力帮小妹圆梦。 没错,碧霄第一个找的便是琼霄,只是被琼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胎化易形这神通怎么说呢,如果她把自身阴气给了碧霄,老底都被摸透了。 至于云霄,碧霄其实找云霄要阴气的话云霄应该是不会拒绝的,但大姐的压力那么一放,碧霄就没胆开这个口。 所以兜兜转转,最亲近的三人中淘汰了两人,那就只剩下大兄了。 这也是碧霄扭捏的原因,亲姐姐都被拒了,更何况义兄呢。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赵玄朗表现得异常豪爽。当得知碧霄想要借助他的阳气来验证胎化易形神通时,他毫不犹豫地当场释放出一缕阳气,并递给了碧霄。 \"拿去,快点炼化,让大兄好好看看!\"赵玄朗急切地催促着。 碧霄呆呆地望着大兄递过来的阳气,不禁疑惑地反问:\"大兄,你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尴尬的。”赵玄朗浑不在意道,“快点,让大兄见识一下胎化易形是否真如师尊所说那般神奇。\" 碧霄接过阳气,然后斜眼瞥了一眼琼霄,跺了跺脚。 同样作为长辈,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塑料姐妹情实锤了,没爱了。 琼霄察觉到小妹的目光,有些心虚地将头转向一旁。 其实,她也很想问问赵玄朗,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吗? 你这么如此直接爽快,反倒显得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够称职。好歹也先稍微推辞一下啊。 碧霄谢过兄长后,接过阳气并收入体内开始炼化。不久之后,她展开笑颜对着赵玄朗说道:“大兄,看好了。” 随着清风微微扬起,碧霄的身形逐渐化作云雾消散,当再次凝聚时,已然变成了一个青年道人模样。 这个道人穿着古旧的赤色服饰,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浓眉大眼,面庞方正,脸颊上留着长长的美髯,正是赵玄朗。 赵玄朗来了兴致见状,手一抬,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从他的袖口飞出,围绕在碧霄身旁,似乎想要将其镇压。 碧霄却不慌不忙,身形一动,身影虚化,二十四颗定海神珠顿时扑了个空。 紧接着,碧霄出手反制,手一扬,金色算盘的虚影腾空而起,将碧霄整个人护在身下。 就在这时,只听见碧霄顶着赵玄朗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对琼霄说:“二妹,你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大兄被欺负了吗?” 赵玄朗顿时开怀大笑,笑声爽朗,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小妹神通果然了得,为兄竟一时间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碧霄动用的是赵玄朗的财运大道,而除了自身法术修习不同,赵玄朗的神通,大道全部都被胎化易形给复制走了,如果硬要破解,也不是不行,但自己绝对不会好过就是了。 毕竟,财运大道是赵玄朗正修习的大道,若对此下手,比大道之争打的都窝心。 大道之争好歹是同一条大道的多种道途相争,而碧霄露的这一手,是同一条道途的内耗,赢家有没有不知道,输家一定是赵玄朗。 就在这时,碧霄的身影突然虚化,如烟尘点点消散于空中。 赵玄朗心中一惊,觉得这手有点眼熟,连忙四处张望。 果然不出所料,在周围扫视一圈后,赵玄朗看到了碧霄的身影,他不禁感叹道:“这是飞身托迹吧?为兄习得这门神通自己都还没用过,没想到竟然先看你用了出来。” 碧霄嘻嘻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是啊!不仅是飞身托迹,立正无影,大兄,你的本命神通我好像也能用呢。” 她说的本命神通正是赵玄朗的化风神通,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以前带着紫衍跑路时用过,溜金蟾的时候也用过。不过,毕竟是本命神通,带有“本命”二字,意味着一旦此神通被破,对施法者造成的伤害将难以想象。 因此,自从学会了立正无影之后,赵玄朗便渐渐地将本命神通收起来,不再轻易使用。 赵玄朗看着碧霄,神情严肃地叮嘱道:“本命神通能不用最好不用,这玩意儿虽然强大,但一旦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碧霄乖巧地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她突然挽住赵玄朗的胳膊,撒娇道:“知道啦,大兄,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此时赵玄朗的心理阴影面积忽然有些大,当他看到一个顶着他的脸的人挽着他的胳膊撒娇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尤其是这个人不仅长得和他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也如出一辙,再加上对方一个大男人...还不是娘炮类型的大男人却作出娘们唧唧的行为.... 行吧,赵玄朗承认,如果这张脸不是跟自己一模一样,他很乐意当乐子看,但如今..... 赵玄朗试图说服碧霄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委婉地说道:“小妹,要不你先变回来吧,大兄的形象跟你的行为实在是太违和了。” 碧霄心中暗自嘀咕道:“违和?哪里违和了,大兄你莫不是忘了你这胡须是假的,是你故意催生出来的。” 要知道她使用神通时,变化出的赵玄朗是没有胡须的,这可是她照着赵玄朗的模样一比一复刻上来的。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碧霄还是非常尊重自己的亲亲兄长。 这就是有琼霄这个姐姐做对比的好处了,赵玄朗在碧霄心里的地位直线上升,隐隐有超过大姐云霄的趋势。 安静了许久的柴荣终于忍不住出面打断了兄妹俩的温情。 其实,他们之所以不吭声,是因为担心一不小心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万一碧霄向他们讨要阴阳气,那事情可真就尴尬了。 要知道,只要他们身上的一缕阴阳气被碧霄得到,碧霄就能瞬间变成他们的模样,甚至连他们的神通法器都可以随意使用。 他们可没有像定海神珠那样经过存在大道炼化的特殊法器,所以无法拥有凌驾于神通之上的唯一性。 更糟糕的是,他们都是后天生灵,如果有一天真的让一个女性顶着自己的身体,脚趾头恐怕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除却男女之别外,对于修炼者来说,身体的构造、修行的法门、修炼的神通以及使用的法器,都是最为重要的秘密。 连琼霄都会因此而拒绝碧霄,更别说他们了。 不过还好,赵家兄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尽管碧霄的心性还稍显稚嫩,但她也明白这种事情是不能向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的人开口的。 就算是面对赵玄朗,她也是犹豫,扭捏,害羞,最后再琼霄的帮助下向赵玄朗求取,更别说其他人了。 第85章 万年珍酿 碧霄不情不愿的变了回来,她发现自家大兄会的花活着实有点多。 赵玄朗的法力与碧霄相差无几,但那身神通确实有些打击人。 碧霄一脸不情不愿的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心里有些失落。 上过大号的人在用起小号来的感觉是怎么来怎么不得劲。 大兄的一身神通,又入了财运大道,这些都是碧霄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如果形容当时的感觉,那就像是男孩子端起了枪,血脉觉醒! 现在被缴枪以后,从天堂落入地狱。 当初他们可是一起化形的啊,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一想到自己连本命神通都未曾开发,神通也只学会了一个胎化易形,着实有些打击到人了。 如果此时云霄在场,一定会告诉碧霄答案。 赵玄朗的确有着一颗狂野的心没错,但他至少能够静下心来,专注于修行一段时间。 但对于碧霄来说已经不是性子野不野的问题了。 在云霄看来,碧霄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修行,差距能不大吗? “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赵玄朗满意地笑了笑,轻轻揉了揉碧霄的脑袋,语气宠溺。 一旁的王亥却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哟,玄朗你也知道自己的模样碍眼啊。” 赵玄朗听后揉着碧霄脑袋的手一顿,这人嘴咋这么碎呢。 但还没等他与王亥再度大战三百回合,柴荣便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行了,有什么事找个地方再说,省得让师弟师妹们看笑话。”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发现大部分师弟师妹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刚才的雷劫。 赵玄朗顺着柴荣的视线环顾四周,嘴角抽了抽。 因为元始天尊的关系,天仙道的雷劫是固定的,渡过五道雷劫便可修成天仙道体。届时,精气神外溢形成护体罡气,魂魄凝聚成元神,天仙道由此被一分为二。 修行精气神者,能够汇聚众力,使其合而为一,这种境界被称为太乙不灭金仙。他们的状态类似于异常序列,将唯一的力量护持在体外,而自身则成为了泛一。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能够超脱于天地的束缚,自由自在地遨游诸天,不受因果的牵连。然而,其缺点也显而易见,如同无根之浮萍,一旦遭遇灭顶之灾,将无所依靠。 相反,修行元神者,将魂魄寄托于天地之间,成为大罗轮回金仙。他们的状态类似于道庭序列,将唯一的属性从天地间铺展开来,从而使自身成为唯一。通过这种方式,他们与过去、未来以及平行世界的自己彻底斩断了因果关系。 这样一来,优点就是身后有大世界作为支撑,如果遇到灭顶之灾,还有可以寄托的地方,遇到谁都可道上一句,胜败兵家事不期,卷土重来未可知。 不过,其缺点同样明显:自身的属性独一无二,若是游走诸天,对方若是异世界倒还无妨,但如果对方属于平行世界,那么唯一的属性将会引发自我的身份之争。 这种争端可以是消灭,可以是同化,这其中存在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消灭意味着双方还有可能决出一位胜者,但同化则意味着双方都会成为输家。 因此,金鳌岛上的弟子们对于自己的雷劫都非常重视,因为一旦成功度过雷劫,他们的修道生涯将会迎来腾飞的机会。 当他们意识到赵玄朗帮助吕岳应对雷劫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之后,便打消了与赵玄朗套近乎的念头。 赵玄朗可与封神里那个广交截教好友的赵公明不同,他虽然也性情豪爽,但只局限于自己的小圈子。 道门门人与他之间只道见面一声师兄的关系,其余的真不熟。 门人们很显示的,意识到赵玄朗不会像帮助吕岳那样帮助他便撤回了这边的注意,是以很少有人注意到赵玄朗和碧霄之间的互动。 柴荣说什么师弟师妹们看笑话纯属扯淡,不过此地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赵玄朗开口道:“贫道已有万年未归洞府,不若道兄与妹妹们来我府上一聚,可好?” “如此甚好。” 于是,赵玄朗带着妹妹与兄弟们来到了阔别已久的洞府。 该说不说是仙家福地,万年时光并未给他的府邸带来任何时间的痕迹,陈设与他前往碧游宫听讲之时可以说一模一样。 赵玄朗将众人引了进去,王亥眼疾手快,见到桌上摆着一壶玉酿当即抄起手来摇了摇。 “哟,还有酒水,这沉淀了万年的佳酿贫道就不客气了。”说完,都不等赵玄朗反应留给自己小酌了一杯。 赵玄朗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王亥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他还在招待柴荣跟妹妹,着实没成想王亥竟然直接就... 真不是他不拦王亥,万年未曾归家,总得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不是。 赵玄朗一脸尴尬地看着王亥,心里惴惴不安,这酒是当年他躺在府中养伤时王亥带来的,里面的陈酿为何并不难想。 柴荣眼神一亮,俗话说得好,酒是越陈越香啊! 万年的光阴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一段久远的岁月。别说什么洪荒不记年,他们虽然受到光阴的影响很小,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是与常人无异的。 万年岁月对他们的身体影响因种族而异,但对他们的心理影响却是等同的。 于是,柴荣立刻开口向王亥讨要道:“道兄,可否让我也品尝一杯这万年陈酿呢?” 王亥的动作实在太快,赵玄朗根本来不及阻拦。但柴荣毕竟还是很有风度的,并没有表现出过分急切的样子,给了赵玄朗足够的反应时间。 “道兄,算了吧,万年前沉淀下来的酒啊,说不定早就已经馊掉了。”赵玄朗赶紧劝说道。 王亥听后,砸吧砸吧嘴巴,表示赞同地说:“是啊,这酒确实好像有点坏掉了,一点酒味都没有。” 话虽如此,王亥却似乎并不相信,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赵玄朗看着这一幕,顿感头皮发麻。 我的天,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道兄,既然酒都馊了,那就不要再喝了嘛。”赵玄朗心急如焚,拼命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法。 想来想去,他觉得有些秘密还是深埋心底比较好。 赵玄朗正苦苦思索如何才能阻止王亥继续喝酒时,却见王亥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这酒的味道真是好生奇怪……” 你能不能憋喝了! 然而,这一次,柴荣也没能忍住心中的冲动,在王亥的引诱下,只见他举起酒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赵玄朗看到这一幕,想要出言阻止,但为时已晚。 柴荣仰头一饮而尽,赞叹道:“此酒真是奇特,我从未尝过如此口感的美酒,不愧是万年陈酿。”他转头望向赵玄朗,热情地邀请道:“来来来,玄朗,你也快来尝尝吧。” 来你个头。 赵玄朗心里都要骂娘了,既然阻止不了就随他去吧。 一口是喝,两口也是喝,毕竟他们的两个妹妹都在这里,想必柴荣道兄会理解自己为何不道出实情的。 果然,有些秘密还是藏在心底比较好。 于是,赵玄朗连忙摆手拒绝道:“道兄尽情享用即可,不必在意贫道。” 开摆开摆,今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酒壶里装的也是万年前王亥带过来看望他的美酒。 “我我我,师兄,我也要一杯。”碧霄看着众人喝酒,突然觉得有些嘴馋,连忙向柴荣讨要道。 然而,还没等柴荣回话,赵玄朗就先一步打断了她:“你要个头啊,小小年纪喝什么酒?”他皱起眉头,严肃地说道。 碧霄听到这话,立刻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赵玄朗反驳道:“我才不小呢!” 赵玄朗却视若无睹,直接转过头去,对着柴荣说道:“道兄请便即可,吾妹毕竟还年幼,这酒还是不要给她喝了吧。” 柴荣听后,略作思考,觉得赵玄朗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开口安慰碧霄:“碧霄师姐,玄朗说的没错,饮酒容易乱其心性,你还是不要沾染比较好。” 这时,琼霄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小妹,师兄说的对啊,你要是想喝什么,可以来找姐姐呀,酒水会让人迷失本性,我可不想看到最后弄得一团糟。”说着,她轻轻拍了拍碧霄的肩膀。 碧霄听到琼霄的话后,气得直跺脚,但琼霄这句话的杀伤力着实有些大,让碧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琼霄的佳酿经过多次改良之后,虽然毒性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强烈,但其中大补的药性依然存在。因此,当人们饮用这种佳酿时,身体难免会产生一些异样的感觉。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琼霄极为重视药理,对于饮品的口感并不太在意。这导致她酿造出来的佳酿虽然具有强大的药效,却让人难以忍受其味道。 综上所述,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琼霄的佳酿:大补,但是难喝得要命! 赵玄朗被师尊关在碧游宫中修行的日子里,碧霄是琼霄佳酿最直接的受害者,找云霄都没用。 她就等着大兄为自己做主呢。 其实也怪不得云霄,碧霄能有现在的修为全是靠着琼霄的饮品给补上来的,她明明都放话了,只要碧霄能安心修行,就由她免了碧霄进补的药食。 可碧霄自己不争气,做大姐的也很难的。 “倒是可以给小妹浅尝下,我还没喝过陈淀了万年的佳酿呢。”琼霄也是心痒难耐,看到琼霄这个样子,赵玄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壶酒绝对不能让琼霄碰,柴荣也好,王亥也罢,充其量不过损友,琼霄那可是亲妹妹啊。 可是当着柴荣和王亥的面,赵玄朗又不好直接拒绝琼霄,万一被人顺藤摸瓜怎么办。 无奈之下,赵玄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喝什么喝?没见为兄府上都没些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吗?还不快去帮忙准备准备!” 赵玄朗的语气十分强硬,同时还不断地向琼霄使眼色,希望琼霄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琼霄自然看得出赵玄朗的眼色,她心里清楚,以赵玄朗的个性,若是没有特别的原因,绝不会如此坚决地拒绝自己。 难道这酒有什么问题不成?琼霄换位思考一下,认为很有可能是大兄学着她炮制药饮,但能力有限,理论知识又差得一塌糊涂,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一个失败品来。 从大兄的反应来看,毒性应该不会太大,不然大兄肯定不会硬撑着面子看着柴荣和王亥把酒喝下去。 琼霄接收到了大兄的眼神示意,默默地将碧霄拉走了。 由于赵玄朗不吃灵牲,要在金鳌岛上找些食材还真有点困难。 琼霄带着碧霄去帮赵玄朗筹备家宴了,只留下赵玄朗独自在府邸里款待柴荣和王亥两人。 没有酒,赵玄朗从来都没有备酒的习惯,不然此时多少个万年珍酿都能拿出来,着实有些可惜了。 不过他倒是有些灵泉,毕竟他可是最早在金鳌岛修行的弟子之一,在金鳌岛的建设方面出了不少力,他所居住的洞府自然也是最好的。 别以为仙家洞天府邸就只是一处几进的院落而已,对于这些仙人来说,空间可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平面。 女仙们或许不会将府邸铺得太广,但对于男仙而言,府邸就是排面,尤其是像赵玄朗这种好面之人,他的洞天府邸自是显得格外大气。 他带着柴荣、王亥二人走进了一层的竹园之中,旁边湍急的瀑布如银河般倾泻而下,发出哗哗的巨大声响。 水上的竹屋与空中的楼阁交相辉映,在这个还未被美术所开发的时代里,这样的景象无疑给人带来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柴荣和王亥之前曾经到过赵玄朗的洞府,当他们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熟悉感。 与此同时,他们也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自己在昆仑山上修葺的府邸。相比之下,他们觉得自己的府邸实在是有些寒酸,甚至可以说是丢人。 拿不出手啊。 三人走到一座雅致的竹亭中坐下,赵玄朗对着一侧的清泉,微笑着说道:“道兄,来品尝一下我府中的灵泉。” 说罢,他轻轻一挥袖袍,石桌上便浮现出一套竹筒。 赵玄朗取出水瓢一摇,倒入筒中至二人跟前。 柴荣轻嗅着竹筒内散发出来的气息,不禁有些好奇地端起竹筒喝了一口。 只浅尝一口,柴荣就忍不住道了一声好。 泉水清凉,其中又蕴含着一股能量,极其温暖,有孕养五脏六腑之效,只可惜他已修成元婴,这效果对他而言微乎其微。 但对于还未踏入金丹期的修士来说,此等灵泉绝对是修炼的最佳辅助品。 “这泉水是如何培育的?”柴荣忍不住好奇发问。 以前他在通天门下修行时,赵玄朗的洞府没少来,他以前怎么不知赵玄朗还有这宝贝。 赵玄朗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向众人解释道:“道兄应该都知道,在我于碧游宫中闭关之前,曾经担任过金鳌岛宝库的负责人一职。” 听到这话,王亥突然插嘴道:“这一点贫道还记得,当初你还举行过道门大比来着?”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水瓢给自己加了一盅。 柴荣不像王亥那样说话不经过思考,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第86章 府中做客 赵玄朗虽然心里有点发虚,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当初他可是道门宝库的掌管者,管理着道门的财务和资源分配,守着这么一座宝山,很难不让人心动。 再说了,当初他也算问过师尊了,虽然没那么明显,可师尊确确实实的说这些小事不要拿去烦他,让自己看着办来着。 当然,这些都只是赵玄朗内心的小九九,自然不会跟柴荣说出来,以免影响他正人君子的形象。 “道兄你这是什么眼神?贫道当时掌管道门宝库,总得试试宝库里的宝贝都有何功效不是。不然如何公正的为同门制定赏罚事宜?”赵玄朗振振有词地说道。 “据贫道了解,金鳌岛的赏罚制度好像是多宝师弟制定的。”王亥斜眼一笑,似乎看穿了赵玄朗的心思。 “多宝?师弟?”赵玄朗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道兄可是与多宝师兄有间隙?” 王亥却并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地说:“这事你别管,这是我们跟多宝师弟的事情,你莫瞎掺和。” 其实,王亥并不是想要故意抬高自己而压低多宝一头。他被多宝称呼一声师弟,完完全全都是合理的。 别看三霄称呼他俩师兄,实际上,作为通天亲传的三霄完全可以称呼他俩一声师弟,没有任何问题。 他俩只是玉上真人的普通弟子,普通弟子与亲传弟子之间的差别即便是属于道门的不同支脉也是完全可以拿来比较的。。 多宝却有所不同。如果说三霄与他们之间夹着赵玄朗,那么多宝与他们之间就夹着赤精子。 赤精子是玉上真人的亲传弟子,也是道门之中唯一的天仙,按照辈分和实力,称多宝一声师弟似乎合情合理。 但是,多宝显然并不这样认为。赤精子先是拜入通天门下,成为了通天道人的弟子,随后才转投到玉上真人门下。 在此之前,赤精子可是一直尊称他为师兄的。如今让他反过来叫赤精子师兄,实在难以接受。 更重要的是,玉上真人门下已经有了亲传弟子广成子,赤精子又凭什么能当他的师兄呢?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其实多宝只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才会如此反应。 如果赤精子能够尊称他一声“师兄”,那么多宝自然也会以礼相待地回应一句“师兄”。 然而,赤精子一开口便是“师弟”,这谁能忍? 想当初,多宝在昆仑山上侍奉三清之时,赤精子还在玩泥巴呢! 而赤精子呢,作为第一个踏入天仙境的道门弟子,本就心高气傲,再加上看到曾经的多宝大师兄一直停留在元婴境无法突破,言辞之间难免会带有几分尖锐。 王亥等人又能如何呢?他们毕竟是玉上真人的徒弟,赤精子又是玉上真人的亲传弟子,只能跟随赤精子的步伐行事,因此与多宝的关系也逐渐变得紧张起来。平日里互相称呼一句“师弟”已经成为常态。 王亥自是不想让赵玄朗掺和这些破事,其实他觉得师兄师弟什么的都挺无所谓的,赤精子跟多宝的行为简直幼稚。 但他也知道赵玄朗从前跟多宝走的也近,故而不想让其为难。 但赵玄朗可不是像王亥想的那样容易打发。 王亥、柴荣都是他的好友,而多宝与他的关系也十分密切。赵玄朗夹在中间,只能尽力调和双方的矛盾。 既然王亥不愿意透露实情,那他就去询问柴荣。 柴荣叹息一声,神情凝重地说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们与多宝师弟的争端只是私下里的,内地里却是玉上真人一脉与通天道人一脉之争。”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往小了说,这只是同门不同派系间的攀比;往大了说,这其实是道门内部的分裂。” 柴荣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细致的讲给赵玄朗听,只是向赵玄朗大致讲述了其中的缘由,让赵玄朗对局势有所了解。 赵玄朗听闻的第一反应便是,天塌了。 金鳌岛距离昆仑山何止千万里之遥,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阐截之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争斗与洪荒小说里的阐截之争还是不一样的。 阐截之争涉及到教义的分歧,是关于顺天而行和逆天改命之间的深刻争端。 而如今的玉上一脉与通天一脉之间的纷争,则仅仅局限于地位之争。 赵玄朗算是明白了,赤精子是想压多宝一辈分,他是师伯的徒弟,通天一脉的弟子自当称呼一声师兄。 多宝自是不肯的,多宝觉得上一辈的关系如何能干系到下一辈,他们同入道门,自是按着入门先后的顺序来论资排辈。 咸吃萝卜淡操心,赵玄朗是真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居然会引起两脉亲传弟子之间的对立。 没错,在赵玄朗看来,这件事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他其实更希望自己成为师弟,有人照顾肯定要比照顾别人轻松得多吧。而且,如果将来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找人帮忙,那叫一声“师兄”和叫一声“师弟”可就大不一样了。 所以......幼稚。 多宝外貌也不是青年啊,行为举止怎么就...哦,不对,多宝是后天形成的生灵,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性。 赵玄朗还是难以理解他们的想法。 柴荣也拿起竹筒喝了几口灵泉水,然后无奈地摇摇头。 “公明师弟可在家中?” 就在赵玄朗与柴荣两人极度无语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王亥眼神露出几分古怪,压低声音对柴荣道,“道兄,我们要不要避避?” 柴荣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闪烁间,一抹思索的神色快速闪过,“留下吧,走了也打不出枣来,不如就当太阳在这里杵着。” 赵玄朗自是没有听到两人的嘀咕,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飞身来到府外,脸上迅速转换成了一副惊喜的表情。 “原来是金灵师姐,快快有请!”赵玄朗热情地将金灵迎入府中,笑着问道,“不知师姐此来所为何事?” 金灵微微一笑,优雅地说道:“听闻师弟闭关结束,贫道特来道贺。此外,还有一件小事,想与你商量。” 赵玄朗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何事?但说无妨。” 与此同时,赵玄朗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提起万年前那些破事,更不要催促他去修炼。 “其实……我最近正在学习裁衣技巧,所以想问问师弟是否对服饰有所需求。”似乎担心赵玄朗产生误会,她急忙补充道,“近万年以来,我已经为同门师兄弟们裁剪了不少衣裳,师弟可不要多心。” 多心?多什么心?赵玄朗满头问号。 他刚想要开口婉拒,毕竟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云霄亲手制作的,虽然说颜色比较单调了一些,但是里面却包含着妹妹的一片心意,这些足以抵得上那些华衣锦绣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把拒绝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才刚刚露出一丝委婉拒绝的神色,一旁的王亥就连忙插话进来,说道:“师姐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那你看看我们三个人怎么样?” 说完,他还伸手拉住柴荣,将其拉到赵玄朗身旁,脸上挂着笑容,笑嘻嘻地接着说道:“裁一件也是裁,师姐不如帮我们三个也裁制一套配套的衣服吧,可以吗?” 不是,这府上怎么还有其他人啊! 听到这话,金灵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脑子里面顿时变得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起来。 “道兄,这会不会太麻烦师姐了。”赵玄朗心里有些不悦,较真,金灵师姐从来不搞虚的,这样子做会不会显得有些过分啊。 “不会不会,一点也不麻烦。”听到赵玄朗的言辞,金灵瞬间脸也不红了,聪明的大脑瞬间回返高地,急忙说道:“只希望师弟不嫌贫道手生便好。” “那就多谢师姐了。”王亥笑着拱手道谢。 金灵看向赵玄朗,见他没有反对,便应了下来,“三位师弟稍等,我这就回去准备。”说罢,她施了个法,裁定了三人身形便转身离去。 待金灵走后,赵玄朗无奈地看向王亥,“咋滴,你没衣服穿了?” 王亥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柴荣解释道,“金灵师姐也是一片心意,你当场给她拒了多伤同门感情啊。”说着,还一边无奈的摇头叹息。 也难怪赵玄朗不理解,若是当初没有王亥同他讲,他也没往那个方面去想。 事情的起因源于当初那份伤药上,他以为金灵只是送错了药,但王亥心思细腻,又极善八卦。 八卦的王亥,再加上金鳌岛上又有个管不住嘴巴的无当,王亥一下子就推出了很多东西。 有些推断他都觉得离谱,比如,金灵师姐跟玄朗的事情。 毕竟一个是先天生灵,一个是后天生灵,一个是通天道人门下出了名的调皮捣蛋,一个是通天道人门下唯二正常的乖宝宝。 南辕北辙的两人怎么可能擦出火花,但事实就是,根据王亥的观察,金灵对玄朗有意的概率高达八成之巨。 这让王亥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都无法想象这个苗头是怎么起来的。 毕竟两人生份,性格差距太大了。 不过这件事知情者寥寥无几,赵玄朗本就少男女之情,感情方面十分愚钝。再加上金灵是后天生灵,正常人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金灵又脸薄,明明有意,却始终不曾捅破窗户纸,情感上的表达也十分委婉,若非王亥这等八卦之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含义。 造孽啊。 赵玄朗听到柴荣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惊。他仔细地打量着柴荣,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道兄,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细心呢?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赵玄朗笑着问道,同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着金灵离去的方向瞥去。 柴荣立刻明白了赵玄朗的意思,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赏了赵玄朗一个大大的白眼,道:“夏虫不可语冰。” 赵玄朗看着柴荣,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心想,看来柴荣对金灵有意思啊。 想到这里,赵玄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两个人其实挺般配的,一个性格温婉较真,另一个则举止有度不失风雅。 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别的不说,多宝师兄可能会因为金灵而对玉上一脉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 即使不能完全改变局面,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竿子打死。 牺牲一个柴荣,拉进两脉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啊,再说了,与金灵师姐同修房中道也算不上牺牲,怎么看都是赚的。 王亥明显不想在这事上多过停留,借此言道,“说起冰来,来,这灵泉参冰似别有一番风味。” “喝喝喝,就知道喝,玩牌不?”赵玄朗心底暂时先放下了撮合两人的心思,柴荣有意,金灵师姐那边也得有意才行。 若没记错的话金灵师姐主修的是服饵,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修。 “麻将?三缺一啊。”王亥不得不承认,赵玄朗这么一说他忽然有些手痒。 想当初在碧游宫时,成百人扎堆在一起快乐麻将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在玉虚宫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师尊弟子太少,教师又严,整个玉虚宫算上师尊也才十人。 可想而知他这些年在玉虚宫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广成子师兄又是出了名的小玉上,秉公执法,不留情面,若是玩物丧志的行径被他抓到了跟被师尊抓到了没什么两样。 总之,过的老惨了,这不,一听赵玄朗这么一招呼,柴荣都有些手痒。 “嗨,那有什么意思,咱们玩点刺激的。两位道兄帮个忙。”麻将属于益智类游戏,赵玄朗也就吃了开发者的福利才能和别人打得有来有回。 如今他的牌艺可不敢上桌,鬼知道柴荣、王亥这俩货万年来精进到了什么地步,打牌不得输得很惨? 所以他又开发了一种新玩法,主要还是借鉴,不过其中最关键的是一张引雷符。 实际上,这张引雷符就是一块玉石里刻制了引雷的法阵。 当有人玩输的时候,他们就需要往里面注入一部分法力。 而如果谁注入的法力达到了引雷符的发动条件,那么这个人可就要挨雷劈了! 至于牌的玩法,则借鉴了骗子酒馆。 讲真,赵玄朗一直觉得自己入财运大道有些屈才了,他如果入娱乐大道是不是早就得道了。 第87章 万载不移本心 “师姐,您也是来看望大兄的?”金灵才刚出洞府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云霄。 此时的金灵早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脸上淡淡微笑,眼中光芒灵动。 一袭淡金色的长裙随风飘动,亦如谪仙临凡。 其实金灵对于赵玄朗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别样的情愫。 这种情愫更多的是对一个人的好奇,探究,而非情爱。 王亥之所以以为那是爱情,主要还是金鳌岛主修房中的人太多了,王亥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容易想歪,可金灵主修的却是服饵。 再加上金灵确实对赵玄朗有特殊招待之处,所以王亥便误以为那是爱情。 可若让金灵自己说,同门师兄弟不说,她与云霄还是闺蜜,跟赵玄朗处对象,不尴尬吗? 她对赵玄朗最主要的感觉还是好奇,一种对于某类特立独行的好奇。 金灵本就是与多宝他们一起被通天点化的,她一直将通天视为自己的父亲一般敬重有加。 而通天呢,虽然脾气有些急躁,动嘴动手也是家常便饭,可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动过几次重手。 然而,当金灵看到赵玄朗这位通天新收下的师弟经常惹得通天生气发火甚至动手时,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再后来,得知公明师弟面临着死劫,金灵作为师姐自然要尽力去帮助他渡过难关。 然而,在与公明师弟相处的过程中,金灵发现他的心胸竟然如此豁达,甚至可以说豁达的有些过了头便不由得高看其一眼。 那可是死劫,若是自己命犯死劫怕是得惶惶不可终日,可到了公明师弟这里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玩玩。 这让金灵不由为之侧目。 也正是这种豁达也让金灵对赵玄朗这个师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觉那正是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 渐渐地,金灵对赵玄朗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的好奇渐渐演化出担忧。 如果说一开始对公明师弟的死劫金灵是只是拿出一个师姐该有的担当去鞭策,那后来便是忧虑起了他的安危。 但这种情感并不是爱情,赵玄朗活成了她想活的那样。她自是希望看到赵玄朗平安然无恙,希望他能够平安度过死劫,仅此而已。 “是啊,公明师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他被师尊看护在了碧游宫修行了这么久,吾此番来也是想看看公明师弟有多少变化,顺便道声喜。”金灵看着云霄,笑着回应道。 面对王亥和柴荣时,金灵总是感到有些不自在,不是因为他们转投元始天尊门下,也不是因为他们与多宝闹掰。 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碍眼感觉。 但面对云霄,金灵却显得十分坦然。云霄是金灵的好闺蜜,尽管金灵被称为师姐,但在她们相处的时候,云霄更像是一位爱护妹妹的大姐姐。 金灵深知云霄的为人,知道她心地善良、温柔体贴。也知道云霄嘴严的很,有什么秘密都可与其诉说。 谁让她们是好闺蜜呢。 云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问道:“那师姐觉得大兄的变化大吗?” 金灵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心中不禁回想起之前与赵玄朗见面时的情景。 两人交谈没多久,就因王亥和柴荣两个“电灯泡”在场而匆匆结束,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我还没有感觉到呢,只是再次见到公明师弟的时候,发现他穿的衣服有点旧了。对了,云霄师妹,公明师弟喜欢什么样质地的衣服啊?” “大兄喜欢红色的衣服,师姐要是有心,可以用晚霞制作一件赤色的衣衫送给他呀。”云霄自然知道金灵最近喜欢做裁缝的事,但也没想到她会如此上心。 同门师兄弟们大多数都收到过金灵的礼物,就连衣服的款式、质地等细节,都是她和金灵一起仔细研究出来的。 云霄确实没有想到,金灵竟然打算为大兄裁衣。 老实说,云霄一直觉得金灵师姐跟他大兄不对付,这点从大兄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如今,见金灵师姐似乎并没有因为大兄一如往常而气闷,云霄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姐,吾大兄便是那性子,若以后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师妹在这里先给您赔个不是了。” 总之,先打个预防针准没错,万一大兄不喜金灵制作的衣裳,她这里先道过歉,也好安抚下金灵。 “师妹何出此言,公明师弟虽不善交际,言语却也未曾有过出格的举动。” 云霄嘴角抽了抽,她大兄不善交际?你是不知道他出了一趟远门就跟柴荣九人好的不成样子。 也就是在金鳌岛上,不知何原因不与同门往来。 而出格的举动......她已经见过太多,都不想拿出来展开。 云霄解释道:“我大兄性子耿直,不太擅长言辞,请师姐多多谅解。” 金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担心自己送的礼物不符合赵玄朗的心意,害怕会因此遭到嫌弃,所以才提前向她道歉。 金灵笑着安慰道:“师妹不必如此担忧。礼物只要符合人心意,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如果我送给公明师弟的礼物他不喜欢,那我正好可以知道自己的不足并加以改进,怎么会责怪呢?” “师姐大度。”云霄再次邀请金灵到府里坐坐,她和赵玄朗分别没多久,而金灵来一趟就走,显然是因为大兄没能好好款待她。 “不用了,我还要给王亥师弟和柴荣师弟做衣服,就不多留了。”说完,金灵转身离去。 “那我送送师姐。”云霄微笑着对金灵说道。她陪着金灵走了一段路程后,便转身返回去找赵玄朗。 对于罗浮洞天这个地方,云霄可以说是非常熟悉,毕竟在她大兄开辟洞府的时候,她曾经多次在旁边帮忙。 因此,她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赵玄朗所在的位置。 然而,当她走进竹林看到眼前的场景时,额头上不禁浮现出几条黑线。 只见赵玄朗,柴荣,王亥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摆着一副木牌,此时,赵玄朗跟王亥两人两人正在激烈地争吵。 “小样还想骗我,这把你必撒谎。”王亥一脸不屑地看着赵玄朗,同时使出了他的招牌表情——王之藐视。 赵玄朗却毫不示弱,他底气十足地回应道:“那你开啊,你王亥要是真有本事,那就把我的牌给开了。” 赵玄朗老神在在,镇定自若,一身正气浑然不虚,倒是让王亥的王之藐视显得有些无力。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柴荣忽然拱火,“开,我手上有三张斡旋造化,他这三张必假。” 王亥犹犹豫豫,他手上只有一张斡旋造化,没有胎化易形,赵玄朗的模样不似作假,柴荣先看戏了一阵突然拱火,可信度极低。 这赵玄朗出的三张牌,还真有点唬住王亥了。 “你们叫我开我就开吗?”王亥一脸不服气的道,“那我就开给你看!” 说着,伸手一抓,将赵玄朗打出的牌翻转过来,一张斡旋造化,两张胎化易形,王亥整个人如遭雷击。 王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捂着胸口就像要马上栽倒,终日打雁怎么就被雁啄了眼,他看着眼前的牌,心中满是懊悔。 明明知道柴荣不可信,我这手怎么就这么贱呢,还有我这脾气,怎么就这么倔呢。 柴荣叹息一声,无奈地向王亥展示手中的三张斡旋造化,苦笑着说:“道兄,贫道可没有欺骗你啊。” “哎呀呀,王亥啊王亥,这次你死定啦!”赵玄朗一脸坏笑,将那即将被点亮的雷符猛地推向王亥面前,口中不停地念叨着,“炸!炸!炸……” 可想而知,此刻的赵玄朗有多么兴奋。 “道兄啊,玄朗确实有些狡猾,连贫道都骗过了,别担心,你死之后师兄必然为你复仇。”柴荣说话说的很是坚决,但一手护体神光运用的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王亥还没动作呢,柴荣已经给自己加了几层盾,很明显,他并不看好王亥。 然而,王亥却并不甘心就此认输,他觉得自己还有得救。 别看雷符已经开始闪烁起来,但只要自己能够精准地控制好力度,说不定就能让它只再亮一点而不至于触发其属性呢? 王亥集中精神,将全身的法力汇聚于指尖,小心翼翼地试图控制住其中泄露出来的那一丝丝力量。 可惜,事与愿违,他终究还是无法完美地掌控这股力量。因为这种对法力的精确运用要求实在太高了。 虽然王亥可以勉强释放出一丝微弱的法力,但问题在于这样做根本无法保持稳定状态。 王亥凝聚出的这丝法力实在太过微弱,几乎难以察觉,时有时无是小,指不定连带着一把法力就被扯出来了,那事情可就大头了。 王亥的手上法力聚了散,散了聚,搞得赵玄朗和柴荣两人兴奋劲头都快过去了,王亥还是没往里面注入法力。 赵玄朗终于忍不住催促道:“道兄,不就挨一道雷的事吗?你可是元婴大能,这点小伤算什么呢?放心大胆地去尝试吧!” 然而,王亥却嘴硬地回答:“别吵吵,贫道不可能中的。” 心是虚的,但嘴必然是硬的,典型的自我催眠,从嘴上找感觉。 就在这时,王亥似乎找到了一些把握,他缓缓地将手靠近雷符,并开始向其中输送法力。 正当他全神贯注,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指尖的时候,赵玄朗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对着他大喊了一声:“喂!”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王亥吓得浑身一抖,差点直接跳起来。 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法力也不受控制地涌向了雷符。 雷符瞬间闪耀出璀璨的金光,天空中的天雷开始汇聚,而柴荣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王亥一麻。 “师弟,千万别忘了不能使用法力来抵御啊。” 真的是太坏了。 王亥原本下意识想要运转法力的动作突然停住,紧接着,天雷如潮水般滚滚而下。 轰隆隆~ 烟尘渐渐消散,只见王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头发也乱糟糟地像个鸡窝。 “哈哈,道兄,你现在这个模样可真是别出心裁啊!”赵玄朗笑得前仰后合,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王亥的脸色变得铁青,恶狠狠地瞪了赵玄朗一眼。 柴荣赶紧走上前去搀扶起王亥,关切地询问道:“师弟,你没有事吧?是否需要一些疗伤的丹药?” 王亥摆了摆手,咬着牙说道:“不用了,师弟,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是近墨者黑啊。” 柴荣却并不在意,心中暗自嘀咕,不然的话怎么能和你们这些人玩到一起呢? 柴荣笑着拍了拍王亥的肩膀,轻松地安慰道:“不就是开个小玩笑嘛,别这么严肃,且看贫道如何为道兄你报仇雪恨。” 王亥则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师兄我就先谢过师弟了。” 此刻,赵玄朗正忙着将那些报废的雷符捡起来,仔细地修补着,这些东西应该还能继续使用。 接下来可是要进行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巅峰对决,容不得半点马虎,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在引雷符上动点手脚。 然而,正当他专心致志地修复符箓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这个声音对于赵玄朗来说实在太熟悉不过了,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挥袖子,袖里乾坤,无师自通。 眨眼间,原本摆满桌面的竹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全都被收进了赵玄朗的袖子里。 赵玄朗显然低估了这些竹牌的份量,刚刚挥完袖子,就见些许竹牌噼里啪啦地从袖口掉落到地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赵玄朗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一边弯下腰匆忙地捡起满地的竹牌,一边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大妹脚步徐徐朝着这边走来。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一双美目蕴藏一种名为宽容的情绪。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云霄轻声细语地询问道。 “原来是大妹来了啊!”赵玄朗连忙半蹲下身来,巧妙地利用下摆将地上的竹牌遮挡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我们正在相互切磋道法呢。” 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王亥,云霄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此时的王亥也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如果不是刚才遭受雷击导致形象受损,或许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神采奕奕。 再看柴荣,当他第一眼瞥见云霄时,便已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庄重,仿佛之前那个调皮捣蛋的柴荣仅仅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云霄见状,不禁在内心深处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家伙们都是些什么德行,彼此之间可谓心知肚明。 这两位道兄难道不清楚,他们的人设早就在自己这儿崩塌得一塌糊涂了吗? 还有大兄也是,藏什么藏,你贪玩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也就是作为妹妹不好点破罢了。 果然,当初结拜的时候她应该当四人中的大姐的。 第88章 云霄赠礼 得亏先来的是云霄,如果来的是琼霄和碧霄两位妹妹,恐怕她们会迫不及待地加入进来,亲自体验这种全新的玩法。 赵玄朗默默地运起法力,将下摆下的竹牌震成碎片,然后站起身来,轻轻拍打了一下衣服的下摆。 “大妹啊,快过来坐吧。大兄家中的灵泉清甜可口,你快来尝一尝。二妹和三妹这会儿正在为我准备野味呢。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相聚了,是时候好好团聚一下了。” 云霄微笑着走到旁边的竹椅上坐下。虽然这些年他们经常见面,但由于赵玄朗一直被师尊压制着修炼,所以即使见面了,也没有时间交流。 “大兄闭关结束,小妹还没来及向您道贺呢。现在小妹就先恭喜大兄神通大成。不过大兄这次出关实在太突然了,小妹也来不及准备贺礼。这条腰带是用蛟龙的龙筋炼制而成的,希望大兄能喜欢。” 云霄轻轻一笑,玉手轻扬,一道灵光闪过,一条黑白两色的腰带出现在她手中。 这腰带外黑内白,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灵韵波动,令人心悸。 “大兄,此物上还残留着龙族的余威,若作捆缚之用也是耐用非常,大兄可细细感受一下。”云霄轻声说道。 赵玄朗微微一愣,大妹这话说的,他怎么这么熟悉呢? 西游记里的晃金绳不就是老君的裤腰带,没想到咱老赵有朝一日还能碰老君的瓷。 再者,当年在梦境世界里,他看着缚龙索捋捋秒杀黄龙真人,捆绑y的技术也是一流的。 “如此贵重之物,咱怎么能收?”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手上却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腰带接过,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 这条腰带的出现让赵玄朗感到十分意外和欣喜。毕竟,之前云霄给他制作的衣物都是以红色为主色调,这次突然换了个风格,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黑白双色,自然令他眼前一亮。 “大兄喜欢就好。”云霄看着赵玄朗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开心。其实这条腰带,她早就想送给赵玄朗了。 当初异面蛟龙袭击灵境岛时,被通天斩杀后,它的身躯被炼制成了灵境岛的护岛法阵,其精魄则被炼制成了一把凶剪,而它的筋脉正是被通天炼制成了这条腰带。 原本通天是打算自己使用的,但由于异面蛟龙的属性过于矛盾,通天不喜故而天佩戴了两天之后便将其丢弃给了云霄。 云霄当时便想将这条腰带赠予赵玄朗,但之后发生的事却让她始料未及……她万万没想到自家兄长与师尊一见面就对师尊贴脸嘲讽,不仅如此,往后的日子里还时常在师尊面前找存在感,云霄实在是不敢送出这份礼物。 直到如今,赵玄朗已经在通天手中被磨练了整整一万年,云霄终于寻得一个良机地将那条腰带送了出去。 “咦~”赵玄朗一声轻疑,诧异道:“大妹,你送咱法宝做甚?” 说着,他把手中的腰带推回给了云霄,“为兄不是说过了嘛,为兄有易货铜钱在手,不缺宝贝,这宝贝还是你自个儿拿着。” “大兄,你我兄妹之间,何必如此客套。”云霄坚持将腰带递给赵玄朗,“此物是小妹的一番心意,还望大兄收下。” “哎呀呀,大妹,你看为兄像是缺宝贝的人吗?”赵玄朗摆着手,“为兄有易货铜钱在手,想买谁的法宝就买谁的法宝,多一件少一件都无所谓啦。” “不行,大兄,此物虽是法宝,却是吾赠予大兄系腰之用,怎能两说?”云霄一脸认真地说道。 两人一个推,一个让,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持起来。 赵玄朗自恃财运大道,他觉得天下间所有的宝贝在财运大道手中都是有价值可以估量的。 即便他的财运大道尚未完全圆满,但凭借手中的易货铜钱以及财运大道可以借贷的特殊性,赵玄朗可以自信的说若是与人单挑,他不惧对手持有怎样强大的法宝。 至于贷款所产生的利息,那自然是单挑结束后的事情了。未来的事情留到日后再去处理,赵玄朗可是一个实在人。 而云霄呢?她之所以要将法宝以系带的名义送给赵玄朗,更多的还是因为内心难以安定。 异面蛟龙被分割成了三份,其中一份成为了灵境岛的护岛之魂,可以说这是由三霄共同接收的;金蛟剪则是师尊赐予三霄用来防身的法宝;缚龙索,也就是这条腰带则是师尊赐予三霄用于斗法的宝物。 而对于大兄来说,他唯一从师尊那里获得的宝物却改了个由头转赠给自己,云霄很是感激。 可是她们三霄又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的宝贝呢? 混元金斗功能全面,可攻可防可镇可捆,仅此一件宝贝便足以护三人周全。 再加上云霄和琼霄一直以来都比较宅,不太爱出门;碧霄虽然不同,但碧霄非常尊重两位姐姐,每次外出都会提前向她们报备自己的行踪。 这些宝贝落在她们手里不免显得多余。 相比之下呀,她那位兄长,就显得格外贪玩。 别看赵玄朗在金鳌岛内显得比较内向,云霄可没忘了大兄只是往洪荒大陆上走了一遭就结交了八位友人。 尤其是在知道大兄与柴荣八人结交的过程,云霄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一点心眼儿没有啊这是,幸亏柴荣等人算是正直人士,万一遇到那种包藏祸心的,云霄都不敢想象。 再加上赵玄朗那胆大包天、无所畏惧的性子,要是没有那么两件重宝在身护着,真的是很难让人放心呐。 可金蛟剪杀性太重,一旦出手,就是不留后患,没有一丝一毫回旋的余地可言。 以赵玄朗的这种性格来说呀,要是把这金蛟剪交到他手里,还真说不定哪一天他一冲动,就会因为金蛟剪而闯出弥天大祸。 相比之下呢,这缚龙索就合适得多。 它大多时候都是用来进行封禁捆缚之类的操作,出手的时候会留有余地。 要说之前云霄只是单纯地想把缚龙索送给长兄,那么现在,经历了诸多事情之后,云霄无论如何都要将缚龙索交到赵玄朗手中。 她有一种预感,兄长在金鳌岛是待不久的。 正当这对兄妹相互推诿时,一旁的王亥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俩别推来推去的了,玄朗,这可是你妹妹的一番心意啊,你收不收,不收给我,贫道还没见过这么贵重的宝贝呢。”说完,他便伸手朝着黑白腰带抓去。 见此情形,赵玄朗急忙拍掉了王亥伸过来的爪子,笑着说:“你这家伙捣什么乱呢?咱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 王亥被拍了一爪子,痛得他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柴荣突然出声询问:“玄朗可否借吾一观?” 柴荣似乎发现了什么,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玩闹。 赵玄朗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将那黑白腰带缓缓递向柴荣。 就在此时,王亥的一只爪子又搭在了赵玄朗的肩膀上:“玄朗,你厚此薄彼啊你,怎么子荣一开口你就把东西给出去了。” 而整治王亥,赵玄朗只用一个眼神。 只见他轻轻瞄了一眼云霄,王亥的爪子如同触电一般从他的肩膀上落了下去,表情也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他赶紧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如果让赵玄朗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幼稚。 云霄不比赵玄朗,她没搭理这边的小插曲,而是径直在竹椅上坐下。 跟赵玄朗请人喝灵泉那么敷衍的行为不同,云霄取出灵叶,又用法力点火烧水,开始为众人研茶。 而有了云霄的入场,三人一时间也放不开手脚,赵玄朗与王亥端端正正的坐在两侧静候云霄洗茶。 而柴荣打量着黑白腰带若有所思。 “道兄,可是有何不妥?”赵玄朗开口询问。 柴荣疑惑问道,“云霄师姐,您说这条腰带是用蛟龙的龙筋所炼?” 云霄洗茶的手顿了顿,疑惑反问,“确是如此,师兄,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柴荣则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云霄师姐,蛟龙为真龙的属从,其威其势应当远不如真龙才对。 而如今将这条由蛟龙筋脉炼制成的腰带所散发出来的龙威,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吾曾与万年之前卷入过那场席卷洪荒的水陆之争,对这些水族之事也略知一二。 当年那龙九子威风凛凛,散发的龙威便已令人胆战心惊,而此腰带所散发的龙威,竟丝毫不逊色于它们。 师姐,倘若玄朗随身系着此物,实在是过于招摇,极有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要知道,龙族虽历经水陆大战,岁月变迁,已然逐渐没落,四海龙族更是分崩离析,各自为政。 但那四海龙王作为祖龙之子,天生便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最贴合祖龙与其原生母家的血脉,即便如今已经没落,可在这洪荒世界之中,龙族依旧是不可小觑的庞大势力。 赵玄朗虽师从灵宝天尊,位列道庭序列,地位自是不逊色于四海龙族。 可即便如此,他系上祖龙之子的筋脉作为腰饰还是未免太过张扬,更何况又有谁知道通天道人就是灵宝天尊? 赵玄朗看向云霄,他昔日曾在祖龙麾下担任官职,对那种将系着祖龙之子筋脉的物件当作腰带的行径深感厌恶,甚至就连使用由祖龙之子为材料炼制而成的法宝,他都会心生抵触。 祖龙,那可是老上司啊,更何况待他不薄。 云霄缓缓开口解释道:“我曾询问过师尊,那蛟龙,它并非祖龙之子,更不是后天孕育出的生灵。” 或许连异面蛟龙自身都未曾意识到,它竟然能够与祖龙的九个儿子扯上关系。 倘若它知晓这层关联,想必也不会因为觉得自己身为蛟类,便认为无法参与到海族的争霸之中,只能偏安于一隅之地。 它乃是先天神圣,那场波澜壮阔的水陆大战,使得无数先天生灵在此役中陨落,而正因如此催生了不计其数的先天神圣。 这些先天神圣们,对自己究竟因何而降生、又为何而存在,全然一无所知。 但有一个共同点是,他们与生俱来便具备着神奇的特质,天赋异禀,神通广大。 其实仔细一想便能明白,如果是后天所孕育而生的生灵,又怎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本命神通呢? 只可惜,这异面蛟龙被碧绿清潭所蒙,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若不是如此,以它的资质,必定会成为一位令人瞩目的大神通者。 云霄稍微一解释,除了对先天神圣之事知根知底的赵玄朗之外,柴荣与王亥二人皆是满脸疑惑之色,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先天神圣的由来究竟是为何。 而赵玄朗呢,他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这先天神圣的话题之上。 提及先天神圣,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别人不知道,但赵玄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赵公明。 尼妹的,日坠幽冥之事都已经过去了足足万年之久,也不知老赵现如今到底过得如何,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走上了财运大道。 如芒在背啊。 这般想着,赵玄朗内心深处忽然生出了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去寻找幽冥界。 如今,世间的序列才仅仅诞生了四位,洪荒三界之间的联系还远远称不上稳固。 只要自己花费一番心思去探寻,那虚无界、生界以及死界之间的通道必然是能够找到的。 于是,在赵玄朗的心底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 第一步,寻到幽冥界入口的踪迹; 第二步,找到不知根底的赵公明; 第三步,解决后顾之忧。 倘若那赵公明已经踏入了财运大道,那么先下手为强,他就不信了,自己一身神通加上横财大道的至宝会弄不过赵公明。 倘若赵公明还未踏上道途,不妨先与之结交,大道三千,没必要跟自己同入一条财运大道不是。 民俗传说中,赵公明原本是以瘟神的形象出现在世人眼前的,与灾厄有关的大道那么多,总有一条能与赵公明的气质、禀赋相契合的。 再说了,即便灾祸那方面的大道不行,赵公明不是日之精嘛,与火,与光有关系的大道那么多,多加引导一下便是了。 第89章 闲话杂谈 就在众人品茶闲谈之时,琼霄和碧霄二人终于打到了野味归来。 碧霄那嗓音一进入屋内便迫不及待地叫嚷起来:“大兄呀,你这一直坚守着不吃灵牲的习惯,真须好好改改啦!你可晓得我跟二姐跑遍了整个金鳌岛才抓到这……嘎~大姐,您也在这啊。” 碧霄话说到一半,发出了鸭叫,显然是平日里被云霄教训惯了。 云霄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斥责道:“大兄自然有大兄的道理,你这不也是向来不喜喝你二姐的补茶吗?怎么就不见你肯主动改改性子呢?” 碧霄那原本还满是得意的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委屈之色,耷拉着脑袋嘟囔道:“大姐,我错了。” 云霄秀眉微蹙,反问道:“错在哪了?” 此时,一旁的赵玄朗赶忙打着哈哈,“大妹,算了算了,别再计较啦。” 然而,身为长兄的他,其威慑力在碧霄面前似乎明显要低于长姐云霄,至少对于碧霄来说是这样的。 即便赵玄朗悄悄给碧霄使眼色,让她赶紧到自个儿身边来,但碧霄却像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一般,依旧低着头,开始认错。 目无尊长,这在云霄看来就是大错。 当兄长的要有...这个算了,咱只是个做妹妹的,确实不好过多去管束兄长之事。 但碧霄这个当妹妹的就不一样了,做妹妹的也得有个做妹妹的样。 历经漫长的一万年岁月,碧霄的心性终已安定下来,然而,仅仅从她那尚且十分年轻的外貌便可看出,尽管她已经安定了心性,但其所安定的角度却并不能让云霄满意。 如今的情况已然和往昔大不相同啦,她们身为通天道人的亲传弟子,乃是道门金鳌岛一脉的门面所在,某些行为举止着实显得不太适宜呢。 长幼有序、尊长爱幼,这便是云霄对碧霄所的唯一要求。至于其他方面嘛,毕竟道门的风气已然如此这般,道门的教义也早已定型如此,云霄也不好对碧霄过于严苛。 赵玄朗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对云霄说道:“大妹,碧霄她已知错了,你就饶了她吧。” 云霄看了眼赵玄朗,又瞧了瞧细数完原因乖巧等着挨训的碧霄,轻咳一声道:“罢了,下不为例。” 碧霄如蒙大赦,忙抬起头应了句:“诶,谢谢大姐,谢谢大兄。” 说罢,她一只手拉着琼霄的衣袖,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拎着那一串抓回来的野味,脚下生风,好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拉着琼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二姐,你看大姐就在这呢,你怎么都不提前提醒我一声呀。”碧霄一脸后怕的吐了吐舌头,对琼霄埋怨道。 琼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有给我提醒你的机会吗?一进了这府内,你就迫不及待地驾着云朝着大兄这里直冲而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我就算想给你提醒,也来不及呀。” 碧霄赶忙又满脸堆笑,柔声细语地接着道:“我的好姐姐,您别生气呀,我这嘴巴是没个把门的,一不小心就失言啦。 再说了,难道你就不想念咱们大兄吗?” 想啊,怎么可能不想呢? 大兄被师尊下令关进静室潜心修炼的这些漫长日子里,琼霄肩上压力山大。 既要照料小妹,又得应付长姐,每日里忙忙碌碌,几乎快要把她整个人的精力都耗尽了,搞得她身心俱疲。 好几次她都心惊胆战地觉得,自己与吕岳偷偷相约碰面、交流修行心得的那个小秘密,怕是要被云霄给撞破了,一度惶惶不可终日。 要是大兄不在身边,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败露了,那可真是连个能帮忙兜底的人都找不到哇。 一想到这里,琼霄都不敢去想象自己最终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不过幸好,如今终于是盼来了救星,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能稍稍安定一些,胆子也渐渐有了那么一丝丝变大的迹象。 她只能庆幸,还好当初在结拜的时候不是大姐当了这个老大,不然指不定三人都要被当成娃一样被云霄训。 还好,当老大的赵玄朗,很庆幸的是,当老大的还很随性。 至于碧霄,她就是单纯的闲得没边儿了,无所事事。 云霄虽说对她管束得颇为严厉,可自从妹妹定下心性以后,云霄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事无巨细地去盯着碧霄,只是偶尔会关注一下最终的成果罢了。 而那金鳌岛上的娱乐项目啊,完完全全都是赵玄朗一手给鼓捣出来的呢。 在赵玄朗被通天关在碧游宫潜心修行的这漫长岁月里,金鳌岛上的娱乐选项仿佛都陷入了一种停滞状态,已经足足有万年之久都未曾出现过新的花样。 可想而知,碧霄有多么想念自己的大兄,万年来能玩的都是大兄与她们玩过的那一套,都要无聊死了。 随着两人渐渐远去,那原本清晰可闻、远远传来的嘀咕声也如同风中的落叶般,逐渐消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大妹啊,都是自家兄妹……”赵玄朗话刚说到这里,就瞧见云霄的神色此刻变得格外认真,一双灵动的眼眸仿佛要将他内心的那些想法都看穿一般,顿时他便觉得那后半句话像是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兄长您就放心吧,小妹我心里可是有数着呢。”云霄缓缓地将茶水递到赵玄朗面前,轻声说道,“说句不怕两位师兄笑话的话,如今这金鳌岛上的风气,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柴荣和王亥听闻此言后,皆是面面相觑,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他们二人本就是碧游宫转头玉虚宫里出来的,对此可谓深有体会。 把玉虚一脉平日里的种种情况与这碧游一脉的现状细细一对比,这其中的差异竟是如此之大倒是坐实了云霄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 柴荣二人面色不免有些沉重,彼此都叹了一口气。 虽说他们已是玉虚门人,但最早的时候却是授业于通天道人,自身的情感做不得假。 见金鳌岛如此模样自是有些闹心。 而对于赵玄朗来说,早在师尊收徒之时,他就对门下弟子有着一种莫名的轻视之感。 别看那时候他为了帮助通天打出名号而费尽心思、竭尽全力,其一固然是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不想在几位道兄跟前失了颜面; 其二嘛,其中也隐有借助此举立下截教的心思。 赵玄朗不怕封神大劫截教落寞收场,生为生灵入天庭为正神在他看来没什么不对。 若不是后来师尊立下的是那道门而非截教,恐怕以赵玄朗当时的心态,会对门中的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 事实证明,不论是截教还是道门,都不影响门人将金鳌岛搞的乌烟瘴气。 双修房中之术,从其本质上来说不算太过出格。 要知道,当时世间的生灵们,他们的“道侣”观念尚且十分淡薄。 他们所谓的道侣,并不仅仅局限于那些结为夫妻的男女,还涵盖了那些关系极为亲密的友人。 这种观念随着时间缓缓逝去,道侣的含义才逐渐开始特指夫妻这一概念。 由此可见,金鳌岛上那些从事双修的门人,他们内心深处其实并未过多地关注那所谓的下半身的快活。 他们更加注重的是修行上的增补,秉持着这样的态度,难免掺杂了些许功利心。 再加上房中术乃是一门讲究阴阳互补的玄妙法门。 在男性生灵的体内,往往呈现出阳盛阴衰的状态;而在女性生灵的体内,则恰好相反。 通过房中双修这种方式,能够将他们体内的阴阳之气相互调和、平衡,进而有望达到一种如同先天生灵那般纯净无暇的身体状态。 而后天生灵诞生所孕育的初阴,元阳的份量占比各不相同,再加上后天的一系列变化,这就导致了每个生灵体内的阴阳分布情况都是各不相同的。 正是由于这种差异的存在,使得房中之术对于每一个人而言,其所带来的修行增益也有着显着的差别。 修行双方很有可能一方有的人可能一方修为迅速提升,另一方则收效甚微,这也是金鳌岛同门频繁更换道侣的根本原因。 寻到一个正和互补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那一段时间,多宝头发都要撸秃了,门人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当然啦,那段时光和如今相比还是很单纯的,大家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冲突在所难免。 修行嘛,不寒碜。 至于现在,只能说多亏了赵某人以及他那两个妹妹,金鳌岛上的歪风邪气算是给加足了分量,那劲头儿可不是一般的大。 赵玄朗刚刚从碧游宫里重获自由,对于金鳌岛上究竟是个啥样的风气呀,赵玄朗压根就没接这话茬儿,只是说道:“别再扯这些啦,为兄好不容易我出关了,咱可得说点好玩的事儿呢,对啦,子荣道兄,那万年前的十日横空之事,你之后有去好好打听了解过吗?” 柴荣一听,那是完全没想到赵玄朗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呀,他赶忙晃了晃脑袋,然后说道:“了解得并不多,我只知道当时那十日太厉害了,幸亏有大能出手,用弓箭给射落了九颗,至于更详细的情况。” 柴荣瞥了眼赵玄朗,“你觉得就我们的修为能掺和到那种事情里去吗?” 赵玄朗小声嘀咕,“怎么就不能呢。” 王亥此刻满脸得意地凑上前去,“玄朗啊,你怎么不问问为兄呢,说不定为兄知道一些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倒是像模像样的。 赵玄朗则是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你?别吹牛了,你能知道什么?” 真不是赵玄朗瞧不起王亥,王亥的性子跟他差不多,不然也当不了损友,他是着眼于当下的人,过去的事情如若非常紧迫,怕是不会去探寻。 当然,八卦除外。 就在他刚要继续轻蔑开口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旁的云霄正端坐在那里静静地倾听着他们三人的谈话。 赵玄朗连忙止住了将要出口的话语,缓缓端起了腔调,“咳咳,子亥道兄,若是你真知道什么不妨告诉小弟,小弟感激不尽。” 王亥道:“十日横空之时,我被困在金鳌岛上,之后又被师尊送到了玉虚门下修行,哪有时间去打听这些闲事。 我说是玉符,你就没想过问问玉符之中的其他几位道兄吗?当日除了我等三人,其他道兄应当都是十日横空的见证者才是。” 柴荣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开口接话道:“说起这事,吾确实一直没在玉符之中看见你的身影,难道是师叔对你管束得特别严格吗?”言语间带着几分不解,这太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云霄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抿嘴轻笑起来。那清脆的笑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赵玄朗见状,脸色微微一红,赶忙端起竹筒抿了口茶,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尴尬。 一旁的王亥和柴荣也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疑惑,不对劲,九分有十分的不对劲。 “不是,你这是什么态度?”按照王亥心中所想,赵玄朗平日里或许会因为云霄在场而不好对师尊出言抱怨,但也应该开始倾诉自己的困苦才对。 然而他如今这般反应,着实显得有些蹊跷.... 还有云霄,一向不苟言笑的她竟在此刻失声轻笑起来,这无疑是最大的异样之处。 一种莫名的不安缓缓涌上王亥的涌上心头。 “这个,子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的玉符老早就被师尊收走了。”赵玄朗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王亥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愕,紧接着露出惊恐的眼神,“玉符在师叔手里?他没看里面的内容吧!” 王亥整个人都麻了,不是,你怎么回事,连自己的玉符都能被收走? 玉符就如同几人之间的特殊纽带,像是一个隐秘的互联网。 平日里他们在线下都未必能保持端庄稳重的样子,到了线上更是彻底放飞自我,吹牛打屁之类的事情倒也无伤大雅。 但关键在于,王亥曾在转投玉虚宫之后,不经意间将玉虚宫与碧游宫做了一番比较。 若是这件事被师叔知晓....天知道他当时的评论究竟有多中肯,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夹杂任何私人情感或者偏见,万一师叔看见了…… “这咱怎么知道,自打无当娘们儿也跑到碧游宫来修行之后啊,咱那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不顺心。 平日里只要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分神,师尊的鞭子就跟长了眼似的‘嗖’地抽过来啦,那架势,吓得咱呀连眼睛都不敢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睁开,生怕稍不留神就惹得师尊动怒。 咱感觉无当就是来克咱的,指不定死劫还没到先被无当给克死了。” “大兄!”云霄在一旁连忙轻声纠正道,“注意言语,莫失了风度。” 赵玄朗尴尬地讪讪一笑:“哎呀,是为兄失言了,也罢,为兄自罚三杯。”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云霄精心洗好的茶杯,仰头就是‘吨吨吨’地喝了三大杯,茶水顺着喉咙流下,浇灭了他心中的一丝躁动。 云霄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本就该相亲相爱,更何况还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呢。 大兄刚才那些话若是传了出去,那可着实会伤了同门之情,日后难免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隔阂。” 赵玄朗连连点头,“是是是,还是大妹你考虑得最为周到,为兄惭愧不已。不过嘛,也是因为今日在场的都是为兄的至亲好友,这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出言无忌了些。” 此时,王亥也赶忙替赵玄朗辩解道:“确实如此,玄朗在外面面对那些外人的时候,那可是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姿态,稳重得很呢,师姐你就放心吧。” 正是这谈话的片刻,碧霄,琼霄已经处理好食材端上来了。 不得不说,凡菜端上来的就是快,火一热,基本就熟了,也不用顾忌肉里面所蕴含的灵气是不是会流逝。 此刻,桌上摆放着清香四溢的茶水,袅袅升腾的热气仿佛诉说着岁月的静好;同时,还有那香气扑鼻的肉食,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众人相视一笑,赵玄朗率先举起竹筒,轻轻一碰,一场家庭小宴就这样开始了。 第90章 都是损友 【 比干:“哟呵!今日可真是稀客临门啊!万年来连个影儿都不见,贫道还真担心你遭遇不测,已然陨落了呢。” 李诡祖:“十日?十日横空距今都已经过去了万年之久,玄朗啊,你那边的时间难道被劫持停滞不前了不成?” 端木赐:“贫道绝不允许你们这般欺负玄朗,想必他消失如此之久,必定有着难言的苦衷,不妨让玄朗先解释一二,总不是瞧不起我等吧。” 赵玄朗:“哎呀呀,各位道兄切莫误会,实不相瞒,小弟我这些年一直被师尊单独拎去悉心教导、授业传道,直至近日方才略有小成得以出关。 这不,小弟我这一出关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找诸位兄长叙旧了嘛。” 刘操:“哼,你这番话若是当真,那倒也罢了。若是没有子荣和子亥与我们提前打过招呼,你这套说辞,贫道还真信了。 要不,你且往上翻翻聊天记录,子亥可是将玉符的功能做了一番改良,如今咱们都能够查看往昔的发言记录了。” 赵玄朗:“嘿嘿,虽说小弟确实有些许夸大其词之处,但对于诸位兄长的思念之情,那可是半分虚假都不曾有的啊。” 刘操:“呵呵。” 范蠡:“好了,都别再打趣玄朗了,人家可是有正事要向我们请教呢。” 关羽:“十日横空。吾倒是印象深刻啊!” 赵公明:“对了,诸位兄长可还记得吾当时是如何跟你们讲述吾之师尊的吗?” 刘海蟾:“嘿,你这小子,莫不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道号不成?不过无妨,贫道海蟾道人,这厢有礼了。” 端木赐:“别人插话跑题挺常见,自己插话跑题的贫道还真是第一次见。” 王亥:“那自然是记得非常清楚,玄朗你当时说你家师尊身材高大威猛,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着几分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 而且他在教导徒弟的时候极其耐心细致,讲解经义也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对待弟子就如同亲生父母一般慈爱关怀,简直就是你心目中无可替代的白月光呀!” 刘操:“???” 端木赐:“???” ...... 柴荣一脸认真地说道:“子亥啊,虽说你讲得的确有点夸张了些,不过呢,也是实话,那些个话语确确实实就是玄朗你的原话。” 】 听到柴荣这话,站在场外的赵玄朗心中感动不已,差一点就要当场给柴荣跪下来磕一个。 他连忙抱拳拱手,言辞恳切地道谢:“道兄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非吾与你同为阳属,只恨不能以身相许。” “滚。”柴荣笑骂一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赵玄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宽慰道:“玄朗,多保重吧,该帮的忙,老哥我已经都尽力而为啦。” 其实在柴荣的心底深处,还藏着一句没能说出口的话:“依目前这情形来看,恐怕我这点帮助起不了多大作用哟。” 正如柴荣所料想的那样,即便有着他从旁协助与帮衬,可是群里那一帮子没啥眼力见儿的家伙们,压根就不清楚真实状况到底如何。 这不,刘操率先跳出来发言 【 刘操:“子亥、子荣,你们俩这是在反讽吧?” 李诡祖:“还用得着问吗?这肯定是在反讽,咱们玄朗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赵玄朗:“当时究竟是怎么说的?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咯。哪位大哥能与小弟讲讲?” 】 握着玉符的手在颤抖,赵玄朗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仿佛天都塌了。 他特么才刚从碧游宫中被放出来,此时的他内心焦急不安,全然没有留意到王亥正迈着小碎步悄悄地走到柴荣身旁,并轻轻地碰了一下头。 紧接着,柴荣脸上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看向王亥,他似乎在用眼神向王亥诉说着:“你这次玩得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而王亥则迅速回给柴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嘛,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自从知道赵玄朗的玉符被通天没收以后,王亥的天也塌了,不过赵玄朗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点明灯,照亮了王亥对未来的曙光。 反正玄朗一直被揍,多挨一顿少挨一顿没啥区别,再说了,他也没冤枉玄朗不是。 而且赵玄朗也不无辜,谁让修神通的时候还玩玉符潜水来着。若不是玉符被通天收走,他王亥至于如此么。 没错,都是玄朗的锅。 而此时,赵玄朗忽然灵机一动,他连忙趁众人尚未将他那些破事揭露出来之前抢先发言道:【公明师弟,想当年你我二人曾有过一场激战。当时为兄凭借着北路归元大阵才得以将你击败。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此事? 那时你便曾对我言道,师尊传授于你的静心三篇,只可惜你自己太过贪玩,未曾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参悟其中奥妙。若是日后稍有空闲,必定会紧紧跟随在师尊左右虚心求教、专心学习。】 说完,赵玄朗便紧张地盯着玉符,也不知道这番说辞能否奏效。 然而,令他惊喜的是师尊并没有发现言语中的漏洞。 【赵玄朗:“哦?竟有此事?”】 【李诡祖:“玄朗,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你何时说过这话?”】 这天杀了李诡祖,看文字都不带眼睛的吗? 【比干:“诡祖,当时确有此言。”】 比干老兄好样的,不愧是文曲星,未来谁敢跟你抢这位置咱打爆他的狗头。 【李诡祖:“贫道怎么不知道?玄朗当时说的什么来着,吾想想。” 王亥:“住口!”】 天呐,眼睛不要刻意摘了,赵玄朗被李诡祖搞的心态都有点崩。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王亥此时都咬牙切齿了,赵玄朗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通知,不少人都开始附和了【王亥】的发言。 唯一来得及私聊的也就只有刘操跟李诡祖两人。 事实证明,人都不蠢,但就是损。 赵玄朗不知道的是,虽然赵公明的发言不是通天发的,但通天确实在看玉符里的这场闹剧。 通天身为序列之一,日子过得倒也算清闲自在。 在十六中序列尚未满员之时,整个洪荒天地都未能稳定下来。三界之间的通道敞开不说,还有来自各个维度的遗民所带来的诸般问题。 即便是强大如序列想要插手处理这些事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和突破口。 就像露底的水缸,无论怎么装水水都会从底部流走一样,如今的洪荒天地就是露底的水缸。 水缸之外,是各个旧世界的维度碎片,这些维度碎片像一层层胎膜一样将水缸包裹起来。 虽然保护了洪荒世界与虚无混沌的分离,却也成了洪荒世界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清理旧世界遗民的不稳定因素是难有成效的。 他们目前的首要职责便是抵御来自洪荒天地外部的种种威胁。 就像之前说的,洪荒世界是一运露底的水缸,底部上的缺口是旧世界的遗民,那水缸正面的端口便是联通其他宇宙的通道。 在端口之外,也是一片混沌与虚无,但与底部的无相比,这片混沌虚无是有实际存在的概念的。 如何防止这片虚无侵蚀洪荒世界成为了守护洪荒本土的重中之重。而拥有存在之本的元始天尊,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这份重任。 至于通天等人呢,则需要应对来自异世界的潜在威胁。 但目前来看,这种威胁似乎并未显现出来,因此他们大多时间都处于一种相对悠闲的状态。 也正因如此,当初通天收走了赵玄朗的玉符之后便一直没有归还。反正只要徒弟不主动开口讨要,那就权当这件事情不存在好了。 谁承想,就在他暗中窥视的时候,一个大“瓜”竟然砸到了他自己的脑袋上。 通天知道【赵公明】不是赵玄朗,对于【赵公明】的具体身份,他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猜测的:这个【赵公明】不是王亥,就是柴荣。 至于里面那个【王亥】,妥妥的就是自己的公明徒儿了。 说句实在话,他真的是一丁点都不好奇自己那徒儿究竟在群里面讲了些啥。 毕竟依他对那个徒弟的了解,那张嘴就跟个破瓢似的,能吐出什么好话才怪。 俗话说得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啊,当通天正准备直接略过这一茬儿的时候,真倒霉催的,就在他即将翻篇儿的那一刹那间,眼睛却不偏不倚地瞥到了刘操发出来的那些话。 只见玉符里赫然显示着: 【 刘操:“哎呀呀,玄朗,当年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会儿你虽说没有把通天教主详细地描述一番,但贫道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你曾经信誓旦旦地宣称,通天教主一见到你,立马就被你的风采给迷得晕头转向、惊为天人,还说你具备那种能够贯通天地、彻查乾坤的非凡资质,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非要收你为徒不可。” 李诡祖:“没错没错,贤弟,为兄也清楚地记得,当时你说你与通天教主切磋武艺之时,不慎以半招之差落败。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信守承诺,满心委屈地拜入了通天门下。 嘿嘿,至于说你那时候对通天教主到底有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敬意嘛……这个嘛,哥哥我的印象里好像还真没有呢。” 王亥:“......” 】 一场针锋相对的激烈狡辩之后,以王亥不慎露出了自己的“鸡脚”收尾。 这一破绽瞬间被赵玄朗抓住,二话不说便挥拳而上,可怜的王亥被抢了先手步步被动不说,还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子就被揍得鼻青脸肿成了一个猪头。 真要说起来,若单纯比较法力高低,王亥可是丝毫不逊色于赵玄朗的。 毕竟,王亥是堂堂元婴大能,而赵玄朗呢?撑死也就是个金丹期的修士罢了。 但赵玄朗的底蕴,真不是王亥能碰瓷的,就赵玄朗手中的宝贝,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易货铜钱,缚龙索,哪一件拿出来不是bug级别的宝贝。 更何况他的北路归元大阵,也就是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更是经过了特殊的强化处理,还是经由序列之手完成处理的。 如此一来,北路归元大阵一出,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仅仅凭借其自身蕴含的强大能量,就能将王亥的中路归元大阵给压制得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 更要命的是,云霄刚刚赠予赵玄朗的缚龙索。 阴阳异面,缚龙索一旦缠住敌人,缠住的不仅仅是肉身的实,还有对应的无。 可以说,只要被缚龙索打了先手,基本上就是无了。 王亥这次可谓是栽得彻彻底底,毫无翻身的可能。 一旁的云霄静静地看着两人的打闹,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虽说云霄向来性格沉稳内敛,但她也并不会强求他人都像她这般行事稳重。 只不过,云霄平日里做事的风度确实颇具大家长的风范,以至于旁人在她面前多少都会有所收敛。 只可惜,此时此刻的赵玄朗已经恼羞成怒,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云霄面带微笑地为得胜归来的兄长轻轻斟满热茶,然后温柔地转头吩咐一旁的妹妹快去为王亥解缚。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整个场面渐渐安静下来,赵玄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全神贯注地处理目前已经掌握到的各种繁杂信息。 尽管众人都是九日坠落事件的亲眼目睹者,然而由于事发地点距离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过于遥远,所以实际上他们所获取到的有效信息相当有限。 大家能够确定的仅仅只有第九日的坠落轨迹明显区别于前面八日的坠落方式这一点而已。 根据关羽详细的描述,当时,第九日曾经突然间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朝着东北方向大幅移动,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猛然拉扯过去一般。 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熊熊火光和滚滚浓烟晕染了半边天空,第九日最终在一片绚烂而惨烈的景象之中轰然坠毁。 综合这些情况来看,赵玄朗心里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首先必须要找到前面八日坠落的具体地点;然后再沿着东北方向一路追寻下去,或许能够找到幽冥界的入口。 就在这时,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只见一名童子在洞府外面小心翼翼的呼唤道:“公明师叔可在家中?小童奉金灵老爷之命特为师叔送来新做的衣裳。” 第91章 区别对待 发声之人乃是一名看上去约摸七八岁光景的可爱女童。 只见她头顶梳着两个圆滚滚的丸子头,一双大眼睛明亮闪烁,圆润的脸蛋泛着红晕,胖乎乎的身形更是憨态可掬,突出一个字。 可爱! 赵玄朗问道:“我便是赵公明,你是金灵师姐的弟子?” 女童赶忙恭敬回答道:“禀公明师叔老爷,弟子并非金灵老爷的弟子,而是承蒙金灵老爷点化收留的童子,平日里做一些侍奉左右的琐碎杂事。” 赵玄朗听闻此言,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道:哎呀,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咱就说刚才宴会上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东西,原来是少了个侍奉用的童子。不过嘛……还得是金灵会玩儿呀。 接着,他又一本正经地纠正起女童对自己的称呼来,“师叔就叫师叔,老爷就叫老爷,你这‘师叔老爷’又是个啥说法儿?以后可不许这么叫了,叫其中一个就行啦。” 言罢,赵玄朗便伸出手去,随意翻看着女童手中捧着的那些物件。 每件衣服上都明晃晃地标好了是要送给谁的,当赵玄朗看到自己的大名,脸都黑了。 柴荣是一袭淡黄色的长袍,那袍子尚未披在他的身上,但仅是粗略一看其样式,便能感觉到它与柴荣的气质浑然天成、无比契合。 再瞧王亥,他的是一件洁白如雪的长袍。这件长袍的款式看上去也算上乘,然而美中不足的便是王亥本人略显发福之态,实在让人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评价。 元婴大能与发福?这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汇,赵玄朗也不知这二者究竟是如何被王亥联系起来的。 而当目光转向赵玄朗自己的大名时,那件如同新郎官礼服般鲜艳夺目的赤色衣裳,都能把他的脸给映衬红了。 更要命的是,金灵知道赵玄朗万年未曾踏出碧游宫活动,思想跟不上潮流,所以特意为他精心准备了一整套极为齐全的服饰。 从贴身的内衬,到下身的裈裤;从中层的中衣,再到外层的道袍;还有腰间束起的系腰,脚下踩着的步履,头上戴着的头冠,无一不是面面俱到、应有尽有。 赵玄朗相信,若此时周礼已然诞生于世,恐怕这套服饰远不止眼前所见这些东西。 东西是很齐全,但尼妹的能不能别把所有的都弄成红色?这让人怎么穿?火鸡成精了吗? 你瞧瞧那内衬、裈裤还有道袍,搞成红色倒也罢了,可其它的居然也是这般模样,赵玄朗心里不禁犯起嘀咕,严重怀疑金灵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少了一根筋? 就在这时,云霄也凑了过来,只见她的眉头微微一蹙,但这细微的动作很难被人察觉。 当初金灵向她询问时,她答道:“大兄喜好红色,用晚霞来裁剪衣服即可。” 可是让云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金灵这一下子竟把所有的衣物都用晚霞制成,而且中间丝毫没有搭配任何别样的元素。 再看看柴荣那边,人家的衣服那叫一个精致独特。黄昏之息呀,金蚕丝,不仅如此,还使用了各种不同的材料精心晕染过一遍,就连衣裳上面都映着一只威猛无比的异兽。 接着瞅瞅王亥身上穿的,有白云、乌合木和金蚕丝,更妙的是,衣服上还映着几株新竹,给整体增添了不少淡雅的韵味。 最后再回过头来看赵玄朗这儿,除了那些从红霞中抽取出来的丝线织就而成的布料外,再也找不出别的特点了 衣着可谓是朴素到了极点,通身上下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图文都未曾印染其上。 唯一精细的倒是在袖口处有一层绣花,只是红色的衣裳红色的绣花,懂得都懂。 如果单单只是观察工艺,那么它与另外两件衣物相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 要知道,这一套衣服若是单独拿出来审视都堪称精美绝伦。 可是当它们被放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有一种脑子进水般的感觉。 怎么还搞起这种区别对待来了呢? 尽管柴荣和王亥如今已经转投师伯门下,但是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看来金灵师姐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有所欠缺啊! 而此时的王亥却是满心欢喜地接过那件白色长袍,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且略带调侃的笑容,对着赵玄朗说道:“哈哈,金灵师姐有心啦。” 显然,他挪余的话语另有含义,明眼人谁不能一看看出他与柴荣都是附带的,就金灵送赵玄朗的这身,打磨层次根本不在一个量级,这更加佐证了王亥之前的猜测。 不过,这番话落入赵玄朗耳中时,其意思却完全变了味儿。 只见他皱着眉头,目光落在那身色彩搭配怪异至极的衣服上,再看看王亥那副满不在乎甚至有点嘲讽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误会,暗自思忖着: 嘶,什么时候金灵跟柴荣,王亥走的那么近了?虽然他有想过牺牲下金灵,撮合一下柴荣,从而拉进玉虚碧游两脉的想法,但这不还没机会开始实施吗? 至于王亥...就算牺牲金灵师姐也不能这么牺牲不是,王亥一个死胖子,要外貌没外貌,性格还跳脱,哪里配得上金灵师姐。 然而,男人这种生物向来都是极为看重自己的颜面的。 尽管先天生灵从某种意义上并没有男女之分,但赵玄朗有,哪怕他曾经有过当女人的想法,但事实既定,就不会出现什么物理男心理女的想法。 赵玄朗内心深处对于金灵那堪称奇葩的色彩搭配实在难以苟同,但此时此刻站在王亥面前,又怎能轻易示弱? 于是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只见赵玄朗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口吻对童子说道:“童儿啊,你返回去告知你家老爷,就说师叔我已然收下了你家老爷送来的这份厚礼。 改日贫道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向她当面致谢。”话说完之后,他还特意将道袍披在自己身上,表示很喜欢这个样式。 但现实却是,作为修道者,他换身衣着也就一个法术的事情。 “大兄忽然问起十日之事,可是有何想法?”云霄面带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而后从容地从身旁道童的手中接过了剩余的物件。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赵玄朗,轻声询问道。 与此同时,云霄不着痕迹地向碧霄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碧霄瞬间便领会到了大姐的意图,当即满心欢喜地飞身而起。 说实话,自打大兄闭关结束后,起初确实因为大兄的归来而倍感兴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新鲜感逐渐消退之后,赵玄朗便带着众人终日在府邸之中品茶设宴,再无其他作为。 这可完全不像碧霄预先设想的那般“兄妹同心”。 这些日子以来,碧霄着实有些无聊。 照她自己的想法,与其这般喝茶吃宴,倒不如让二姐前来露一手,好好调制一番饮品。 二姐所调配出来的滋补饮料虽说味道怪异难以入口,但每一次品尝都会带来全然不同的体验。 琼霄那手艺,各种难喝的味道都不带重样的,多新鲜啊。 相比之下,大姐所冲泡的茶水...说句冒犯的话,都快喝吐了。 “大姐,我先去送送这位小童子,顺道也前去拜访一下金灵师姐。” 那金灵与她们三姐妹乃是情同手足的好闺蜜,对待碧霄更是如同亲生妹妹一般关爱有加。 再加上金灵虽然做事沉稳,但偶尔也会有个小性子,她俩也玩的来。 云霄点点头,她这小妹啊,想初,大兄闭关修炼结束即将出关之时,最为兴奋的是她,然而此刻,第一个溜走的竟然也是她。真是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赵玄朗同样没有挽留碧霄再多待片刻,对于他来说,碧霄早点离开反而是件好事儿。 就在刚才的宴会上,碧霄活脱脱地像个不倒翁附体了一般,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左右摇晃,那模样...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赵玄朗仅仅只是顺口嘱咐了几句,便将注意力转移回来,开始回应云霄提出的问题:“为兄我其实倒也没什么想法,纯粹就是出于好奇罢了。 大妹啊,你可能不太清楚,那日为兄刚刚踏出金鳌岛,转眼间就被某位拥有大神通之人给接引带走了。 你猜猜看,为兄当时见到了谁?” 云霄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难道是元始天尊?” 她所知晓的大神通者数量相当有限,以兄长这般描述来看,恐怕是遇到了序列了。 再考虑到他们师徒之间的渊源,能够想到的人选似乎也就只有一位元始天尊。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柴荣和王亥两人也情不自禁地将耳朵竖了起来。 要知道他们俩可“不知道”玉上真人就是元始天尊。他们之所以如此专注地聆听着,完全是出于内心那份纯粹而又强烈的好奇心罢了。 “近了,是三清之中的太清。” 紧接着,他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向在场的四个人讲述起自己那充满奇幻色彩的传奇经历。 不仅如此,就连定海神珠的来历,他也是毫无保留、详详细细地一一道出。 当然,大妹并不“知晓”师尊实际上正是灵宝天尊。因此,赵玄朗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针对这一方面的情况还是稍稍做了一些处理。 他可不想看到师尊的鞭子突然间跨越空间抽打过来,反正到了最后,救他脱困的人是灾厄女祸,所以在整个故事情节当中,有没有灵宝天尊的存在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呢。 “永尽长眠……不知比起终始之劫究竟如何呢?”柴荣突然开口问道。 对于这神秘莫测的异常序列,他们所知晓的实在太少了。就连他们的师尊,也仅仅只是告知了他们这些异常序列存在的缘由罢了。 迄今为止,柴荣等人真正有所接触的异常序列唯有终始之劫这一个而已。 面对眼前这个全新的异常序列,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此时,一旁的云霄亦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了说话之人。相比起柴荣,云霄的经历就稍微丰富那么一点儿。 当年她就被碧绿清潭坑惨了,再加上后来得知大兄身上竟然背负着灾厄女祸的死劫,云霄除了对新序列的好奇,更有一种警惕。 “依贫道之见,这‘永尽长眠’恐怕犹在终始之劫之上。”赵玄朗缓缓说道,语气凝重,“当贫道陷入其中时,竟有一种深深沉迷于虚幻美好之中而全然不愿苏醒过来的奇异感觉。 尽管那时贫道已然明了所有的一切皆不过是虚假的幻象,但却无论如何都难以狠下心肠去摧毁这份虚妄。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贫道心中最终所萌生出来的念头并非是灭世梦醒,而是灭世重来,那种想要彻底毁灭整个世界以重新构建一个完美梦境的冲动现下回忆起来虽然已经模糊,但我知道那时的我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赵玄朗只是个普通人,怀揣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私心。 在那个奇妙无比的梦境世界当中,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宛如仙境一般令人陶醉。 只要能将自身与永尽长眠融为一体,他便可以永远地沉醉在这如梦如幻的世界里,尽情去追逐、体验那些人世间最为美好、最为绚丽多彩的事物。 可惜,最后梦醒了。 当赵玄朗从这场冗长的美梦中缓缓苏醒过来之后,心中对那梦境世界的留恋与不舍在一瞬间变为厌烦。 七百多次重复的经历,一句话,像放电影一般一个帧节都没改变的经历他足足经历了七百来次,再经典的电影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也正是这样的经历,让赵玄朗得以摆脱掉了那场美梦所带来的种种影响。 如今的他,已然能够以一种平静坦然的心态毫不避讳地向身边的众人讲述起这段奇特的经历。 就在这时,一旁的琼霄忽然开口问道:“大兄莫非是想要寻找昔日的故人吗?” 赵玄朗一阵恍惚,他之前的想法一直在赵公明身上,却忘了曾经一同往极寒之地寻宝的后羿前辈。 也不知他怎样了,不过后羿身为得道大能,天地之间最顶尖的存在,也没啥好担心的。 第92章 寻踪 “哪有什么故人,那可是得道境的前辈高人,又怎么可能还记得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赵玄朗轻轻摇头笑道。 说实话,他和后羿之间的接触其实非常有限。然而,就在这寥寥数次的交往里,却掺杂着他许多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想抱大腿求庇佑,人之常情呐。 所以,在对待后羿的时候,他的情感远不如面对王亥等好友那般真挚而纯粹。 此刻,赵玄朗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当真没有丝毫感伤之情,相反地,他表现得格外洒脱:“不过咱确实是十分好奇,明明都是九日陨落,可为何第九日的湮灭情况跟前面八日大不相同呢?” “八日落于东海、一日落于幽冥”的设定确实是他亲自写下的,但实际上对于后续究竟是如何形成这般局面的原因,赵玄朗可谓是一无所知。 听到赵玄朗的疑问,一旁的王亥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说你这家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那些可都是一万多年以前发生的陈年破事,即便你现在弄清楚了其中缘由,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还有什么机缘去取不成?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王亥便开始同赵玄朗嬉闹打趣起来。 渐渐地,原本笼罩着众人的那股因云霄在场而产生的肃穆氛围逐渐消散开来,胆子一点一点地开始放大。 一开始还一板一眼的他们,慢慢地也会偶尔将自己的架子端起来又放下去,仿佛在试探着什么似的。 只不过呢,这种变化所花费的时间与他们胆子增大的程度却是成反比例关系的。也就是说,随着他们胆量的不断增加,端着的时间反而越来越短。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但由于现场没有美酒相伴,柴荣和王亥是直挺挺地来,也是直挺挺的走。 这时,云霄轻盈地移步走到赵玄朗的身前,微微仰头看着他,轻声问道:“大兄,我瞧您似乎对金灵师姐的贺礼不太满意?” 赵玄朗稍稍犹豫了一下,心里思忖着毕竟都是自家兄妹,便轻轻地将身子贴近云霄,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旁的琼霄,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妹子啊,咱跟你讲句掏心窝子的话,金灵师姐这次送的这份礼实在是有点……” “太什么?大兄你怎么这样啊!这里就只有咱们三个你竟然还故意避开我说话。”琼霄一脸不满地嘟起小嘴,瞪着眼前的兄长,好像对于他这种行为感到十分生气。 当然,这只是表面,深层原因是琼霄不想听大兄说金灵师姐的不是, 在这金鳌岛之中,于琼霄而言: 最为亲近之人当属赵玄朗; 最为敬重的则云霄莫属; 最是无可奈何的便是小妹碧霄; 不过要说平日里玩得最好的伙伴嘛,那就非吕岳不可了。 然而,金灵却不一样。对琼霄来说,金灵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全方位、综合性的杰出伙伴。 首先,论亲近方面,金灵和赵玄朗有着相似之处——都能够从大姐的手中将人救下,区别在于大兄能十成把握将她们从大姐手中救出,金灵师姐大概就三五成的样子。 这可是救命稻草,三五成还不高吗?琼霄自是亲近于她。 其次是敬重之情,金灵偶尔展现出来的风采颇有几分云霄的神韵,但她又不会像面对云霄时那般拘谨。 一个不会让她感受到压力又体贴的姐姐,琼霄怎能不敬重于她? 最后,再谈到玩耍嬉戏之事,金灵毫无架子可言,总是能与大家打成一片,尽情欢乐。 如此这般集多种优点于一身的金灵,在赵玄朗这位本身并没有太多威严可言的大兄面前,形成了一种强大的降维打击之势。 毕竟,赵玄朗可没法像金灵那样三位一体的照顾琼霄的感受。 对,没错,琼霄与赵玄朗并不是玩的很开,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她自己老是成为被捉弄的对象。 她可是做姐姐的人啊,在小妹面前被大兄欺负,顺带着还跟小妹一起被欺负,怎么开心的起来。 估计也就只有天真的小妹会被糊弄过去,还傻乎乎地主动往上凑吧。 “嘿!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没看到大兄正和你大姐要说些私密话嘛,你在这里瞎掺和啥呀。”赵玄朗满脸不高兴地嚷嚷道。 “哼,不就是大兄你不喜欢金灵师姐送的礼物嘛,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用得着这样。大姐,你快帮我评评理。”琼霄小嘴一撅,娇嗔地说道,并迅速跑到云霄身旁挽住她的胳膊,企图拉拢云霄站在自己这边。 赵玄朗见状,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声反驳道:“谁、谁说为兄不喜欢啦?咱可喜欢得紧呢!尤其喜欢这个颜色!” 话音未落,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朝着云霄手中捧着的托盘轻轻一点,一道法力瞬间激射而出。 刹那间,托盘上原本放置的衣物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红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将赵玄朗整个人紧紧包裹起来。 眨眼之间,那道红光便渐渐消散而去,一个从头到脚都被红色覆盖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姐妹俩眼前。 嗯?不对,还有不是红色的,赵玄朗腰间束着的便是一条黑色的腰带,正是云霄先前所赠的缚龙索, 也多亏了大妹送了条黑腰带,不然就这一身红,真的能穿吗? “金灵师姐的眼光当真不错。”琼霄望着赵玄朗那身装扮,忍俊不禁地打趣道:“不知怎的,一见到兄长如此穿着,就觉得欢喜的紧。” 能不欢喜吗,先不说什么财神,福星之类的穿搭,就算是古代婚礼新郎新娘都穿的红红火火,讨一个喜庆,不是没有缘由的。 云霄同样微微抿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兄长这番模样,着实喜庆得紧呐。” 言罢,她轻抬玉臂,素手优雅地轻轻摇动着。刹那间,天空中的朵朵白云仿佛受到召唤一般,缓缓飘落至她身旁。紧接着,她又从山间引来清澈的灵泉和细腻的泥沙。 一切准备就绪后,云霄轻挥衣袖,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显然这套法术她早已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 随着她的施法,各色光芒相互交织、缠绕,最后,云霄对着赵玄朗轻轻一指,一道神秘的黑光骤然闪现。 眨眼之间,一件黑色的罩衫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赵玄朗身上。 云霄含笑道:“吾观兄长这身行头似有几分欠缺之处,故而特意送上这件外衫,不知兄长可喜欢?” 赵玄朗低头审视着自己身上新增的黑色罩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连连点头称赞道:“还是大妹最为贴心,有此外衫相配,整体装扮看起来竟是格外好看。” 然而一旁的琼霄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嘟囔着说道:“哼,说得倒是好听,我可是从未见过有人在道袍之外还要搭上这么一件衣衫的。” 赵玄朗一听这话便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你可别胡说,要晓得,这万年前的道袍还长这个样子的。” 一边说着,他还用力地抖动着手中那件刚刚换下来的古董道袍,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这件道袍他已经穿了足足万年之久,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日后得寻一处合适之地将其好好悬挂起来,也是一个时代的见证啊。 紧接着,云霄和琼霄向赵玄朗提出了告辞之意。随着他们的离去,赵玄朗转眼间又变成了形单影只的孤寡老人。 不过好在他生性豁达乐观,平日里倒也能给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不是约上几个相熟之人凑在一起搓上两把麻将,便是在那玉符上兴致勃勃地下起了象棋。 车马相士帅士相马车 ....炮 ..................炮.... 兵....兵....兵....兵....兵 卒....卒....卒....卒....卒 ....炮...................炮.... 车马象仕将仕象马车 别说,隔空能玩的游戏在玉符上还挺火的,只可惜九人共用一个频道,导致下棋只能开一盘,多开一盘就乱。 偶尔还会与碧霄一起整些花活,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洪荒生灵长长见识,如此这般的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好不惬意。 然而,这种悠闲舒适的日子并未一直持续下去,在多宝与赤精子于风之谷中的比斗结束而落下帷幕。 这场比斗的结果也是毫无悬念,多宝赢了,没错,元婴境的多宝跨了一个境界打败了渡劫以后成就天仙的赤精子。 只能说,多宝吃了入门早的红利,多宝的法宝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通天用身体打碎的那种法宝,类似碎光宝镜的宝贝,多宝就多如牛毛。 跨一个境界对付赤精子,说句夸张的话,但总法宝多宝都能把赤精子埋了,赤精子输的是一点儿也没悬念。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除了几个亲传以外,其余人其实都感觉多宝失了智,整个道门多宝也就对付不了赵玄朗,对上道门里的其他人,他可以说是无敌的,就连广成子这种,面对多宝都不能说稳操胜券。 赤精子刚一开场就差点被多宝自己炼制的法宝砸懵了,后来多宝掏出那些捡漏道残缺宝贝,他更是只有挨打的份。 赤精子这一败,可算是让逐渐僵硬的玉虚,碧游两脉有了缓冲的余地。 技不如人,又从师在后,赤精子自也没脸去争师兄的位置。 只是赤精子这一走,柴荣,王亥自是也不好再在金鳌岛上呆着,他们毕竟师从了玉虚宫,有层身份在多多少少也要有所顾忌。 赵玄朗面带微笑地以送客之名送别三人,然而当他们踏出金鳌岛后不久,赵玄朗心中的念头就开始如潮水般涌动起来。 时光匆匆流逝,如今距离第九日坠落已经万年之久,那与第九日息息相关的赵公明之事须得尽快处理才行。 赵玄朗选定了一个大概的前行方向开始付出行动。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海,可谓人迹罕至,那些散布其间的岛屿大多都已被各方名山主人所占据。 赵玄朗想拜访打探消息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海外避世的大多疑心甚重,故而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也并不例外。 毕竟这里是洪荒,赵玄朗目前的这身修为着实有些相形见绌。 那些霸占一方岛屿修炼的人物,至少都是成功渡过了终始之劫的大能强者,瞧不上他这种修为低微之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随着距离大陆越来越远,这种情况逐渐变得不再那么显着。 在这片人烟稀少的海域深处,占据着各个岛屿的修士们实力水平呈现出直线下降之势。 赵玄朗的修为也从蝼蚁境慢慢稳步升到了道友境。 一路探寻,不知不觉间踏入了一片仙境。 这里仿佛那些道友境同辈所居住的岛屿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说,画风都变了,赵玄朗只是驾着云,只是眼睛一花,前方忽然一阵明媚春光。 三座仙岛就那么朦胧如画一般,突兀地呈现在眼前。 它们被层层云雾所环绕,若隐若现,犹如梦幻之境。 岛上峰峦起伏,重重叠叠,有的高耸入云,直插天际;有的则蜿蜒曲折,宛如巨龙盘旋。 山上绿树成荫,翠影摇曳,四周,碧波荡漾的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湖面上更是能够平静的倒映着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树,丝毫不受大海的波涛所影响。 湖中生长着各种奇异的花草,竞相绽放,争奇斗艳,红的像火,粉的如霞,白的似雪,五颜六色,绚丽多彩,颇有种童话世界的意味。 而在这三座仙岛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巍峨壮观的青阙。 这座宫殿高大雄伟,气势磅礴,远远望去,它就像是一座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巨人。宫殿的墙壁由青色的玉石砌成,屋顶覆盖着金色的琉璃瓦,阳光照耀下像宝石一样金光闪闪。 宫门两侧排列着一对威武雄壮的异兽,就是这卖相差了点,不够威严。 就在此时,似乎感应到有人闯入,突然间便见八道流光如闪电般笔直地升腾而起划破长空。 紧接着,这八道流光在空中迅速变幻形态,眨眼间便化作了八位仙风道骨、神态各异的身影。 其中有一位道者,他头发蓬松杂乱,胡须蜷曲如虬龙,一张黑脸犹如锅底,双眼巨大无比,炯炯有神。 另有一道者,则袒胸露乳,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芭蕉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摇动着,神态悠闲自若。 还有一位道者,满头白发如雪,银色的胡须随风飘扬,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只精致的渔鼓,面容慈祥而和蔼。 再看这位道者,身后背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身形挺拔,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英姿飒爽之气概。 那边厢,一位手持荷花的道者亭亭玉立,身姿婀娜多姿,轻盈优美,面容更是秀丽绝伦。 这边又有一道者,手提一个装满奇花异草的花篮,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脸上笑容满面,阳光灿烂。 还有一位手持长笛的道者,同样风度翩翩,气质高雅非凡,举手投足之间贵气不可言说。 最后一位道者,手中持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板,面容端庄严肃,不苟言笑。 这八位道者神态各异,修为高深莫测,难以估量,乃是居住于三仙岛上潜心修行的先天神圣。 这八位神圣分别名为东方震、金兑西、马离南、北方坎、乾三连、坤六断、艮覆碗和巽下断。 第93章 三仙岛八仙 只见那负剑而立的道者,昂首挺胸,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赵玄朗,沉声道:“吾乃北方坎。” 赵玄朗一听此言,心中顿时明了,自己此番果然找对地方了。 北方坎,日之精华所化身为八仙之一。 其实,最初的时候,赵玄朗本是打算按照口诀将其取名为坎中满的。然而,转念一想,若是如此取名,日后一旦涉及到八卦之说,恐怕就会和伏羲演八卦有所冲突,总觉得不太妥当。 于是赵玄朗便从八卦之中选取了其中四卦作为这八位仙人的姓名。 而这八仙所居住的地方,则是赫赫有名的三仙岛——蓬莱、瀛洲以及方丈。 在这个世界里,这三座仙岛可不是普通的岛屿,而是由于太阳星的碎片坠落于东海之上,进而形成的仙家福地。 尽管四周并没有强大的法阵守护着它们,但不要忘了,这八位仙人可都是因为后羿射日而落下凡尘的。 他们身上所蕴含的湮灭大道和极寒之精,威力无比惊人,若非他们化形时将这些力量尽数抽取,仅仅凭借这些力量,就足以让这三座仙岛变成一处绝地。 赵玄朗连忙抱拳回应道:“这位道友,贫道并非有意惊扰贵方宝地,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处,这就离开。”说罢,他转身欲行。 然而,只见北方坎轻轻抬起手,挡住了赵玄朗的去路,微笑着说道:“既是已经来了,又何必如此匆忙离去呢?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道友不妨稍作停留。” 赵玄朗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但见北方坎态度诚恳,倒也不好直接拂了人家的好意,于是只好停下脚步,静静地立在云头。 此时,北方坎继续开口说道:“方才我观察到道友身上散发的气息颇为不凡,修为定然高深莫测。此次道友误入我们这些人的修行之所,想来应是非您本意所致吧。”说到这里,北方坎稍稍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他话锋突然一转,目光炯炯地看着赵玄朗,缓缓说道:“不过嘛,有道友此番机缘巧合来到此地,那便是与我们有缘。不如请道友报上名讳,也好让我们彼此相识一番。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其实,北方坎心中暗自盘算着,眼前这赵玄朗虽然自称是误闯进来的,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企图呢?说不定就是某个势力派来的先锋,专门前来刺探三仙岛的情况。 毕竟他们八个人虽然身为先天神圣,但是在修为方面还是略有不足,如果不能小心应对,恐怕日后会惹出不少麻烦。 所以,北方坎故意提出要与之结交,倘若赵玄朗心怀恶意,肯定会当场拒绝,那么到时候他们八人便可合力将其围剿,提前消除这个潜在的危险因素。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不小心走错了路才来到这里,那么对于北方坎而言,这恰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顺理成章地邀请赵玄朗到他们所在的岛屿相聚一番。 一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北方坎就有十足的信心能够通过各种方式试探出赵玄朗真实的来意。 总之,怎一个稳字了得。 听到北方坎发出的邀请后,赵玄朗稍作思考。他心想:这八位人物是上洞八仙的前身,八仙的人品还是值得信赖的。既然如此,与他们结识一下倒也无妨。 于是,赵玄朗拱手回答道:“诸位,贫道乃是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座下弟子赵公明。” 然而,就在赵玄朗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只见人群中的乾三连突然间面露一丝厌恶之情,口中轻声嘟囔着说道:“哼,道门的杂碎。” 尽管她说话时的音量并不大,仿佛只是在暗自低声抱怨,但赵玄朗又岂是寻常之人? 修道的耳力自是极佳,赵玄朗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赵玄朗脸色一黑,质问道:“这位道友,不知为何要出言辱我师门?” 只见那乾三连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道:“通天教主座下尽是些胡作非为之徒,你们道门如此作风,贫道称其一句‘杂碎’又有何妨?” 乾三连此刻毫不退缩,更是将这番话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赵玄朗虽对当下道门的具体情形不甚了解,但寻思着乾三连所言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多少应与事实相符。 然而,她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肆意辱没师门,这简直就是在往赵玄朗的脸上狠狠扇耳光啊,这口气,他怎能咽得下去? 若是今日忍气吞声,那他作为通天亲传弟子的颜面何存?日后若是传出去了怕不是脑袋上得被贴上一个软蛋的标签? 想到此处,赵玄朗当即回怼过去,展开了人身攻击:“我道门向来广开大门,收纳天下万千生灵为门徒,此乃真正的海纳百川之举。怎似你这般心胸狭隘之人,初次相见便口出恶言辱人师门。” 乾三连闻听此言,刹那间气得脸色涨红,恼羞成怒之下,就要祭起手中法宝朝着赵玄朗扑去。 其他七人见到这般情景,纷纷上前拦住乾三连,生怕她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只见坤六断连忙开口劝阻道:“仙子切莫冲动啊,以贫道之见,这赵道友绝非那种毫无德行的仙人呐。” 与此同时,离中虚也一脸诚恳地对着赵玄朗说道:“赵道友请千万不要怪罪三连的无礼,实在是道门门下之人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了……” 巽下断更是直接质问起赵玄朗来:“赵道友,不知你是否清楚你那些同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尽管乾三连与赵玄朗之间刚刚产生了一些口角争执,但实际上,在其余七人的眼中,赵玄朗给人的印象还算不错。 没办法,谁让道门中的其他人太过不堪入目了呢?相比之下,此刻的赵玄朗就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莲花一般。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人都是比出来的。 听到众人所言,赵玄朗原本紧绷着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缓缓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贫道此前一直在闭关修炼,至今已有整整一万年未曾出关了。对于门中弟子们的具体行径,贫道确实不太知晓。不过,我道门向来主张随心而为,依贫道推测,多少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端倪的。” 然而,乾三连却是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讥讽道:“哼,随心而行?好一个随心而行!” 眼见争端又要起,坤六断等人连忙和稀泥,倒不是他们怕了赵玄朗,如今的道门隐隐有庞然大物之势。 其实,要说他们真的害怕道门那倒未必,以他们的实力和背景,也不至于会轻易畏惧他人。 然而,现如今的道门势力发展迅猛,已然呈现出一种如同庞然大物般难以撼动的态势。 且说那金鳌岛,虽然其门派内的门人不过区区数百人而已,平日里能够在外抛头露面的更是屈指可数。 但是,正是因为这些为数不多的门人,天仙修行之道才得以广泛传播开来。凡是修炼天仙道之人,都能够自称为道门弟子,如此一来,这道门的影响力可就非同小可了。 原本金鳌岛上就弥漫着一股歪风邪气,再加上外界各种因素的影响演变,使得这种风气愈发变本加厉。 而且,道门目前仅有一句“随心而行”作为教义,缺乏系统完善的经义支撑。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良莠不齐了,就算偶尔能出现一个品行端正的弟子,那都得感谢佛祖庇佑、阿弥陀佛显灵了。 这不,乾三连前不久刚刚遭遇了一件令人恼火的事情。当时她竟然被一名自称道门弟子的练气士公然调戏,而且还是那种最常见的套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又来了一群老的。 若非她也有自己的小团体,并非孤身一人,再加上他们八人本身又是天赋异禀的先天神圣,修为不凡,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这也是乾三连一听到赵玄朗自称是金鳌岛门人时便毫不客气地出言嘲讽的缘由。 然而,随着赵玄朗后续的一系列反应,乾三连却不禁心生讶异。 赵玄朗没有像那些胳膊肘往里拐的家伙一样,自家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对于道门中存在着良莠不齐的现象,他并未选择矢口否认,而是以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阐述了道门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缘由所在。 仅仅凭借这一点,乾三连理应对赵玄朗刮目相看才对。只是啊,赵玄朗紧接着说出的一句话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将刚刚燃起的一丝好感彻底扑灭。 然而,相较于乾三连那较为直率的心性,其他人的心思则显得更为深沉。 特别是北方坎,心中所想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丝毫。 即便是乾三连与赵玄朗之间产生了言语冲突,他也依然坚定不移地站在了赵玄朗这一方。且不提其他方面,当下最为重要之事乃是将赵玄朗哄骗至岛上。 只见北方坎面带微笑,目光和善地望向赵玄朗,缓声道:“赵道友切莫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三连妹子她因与金鳌岛中的某些人素有积怨,故而言辞间难免会带上些许偏见。以贫道对道友的观察,道友绝非那种肆意妄为之徒。既然如此,不妨入岛一叙,也好让我等略表地主之谊。” “这……”赵玄朗不禁陷入了一阵犹豫之中。 说实话,如果没有那乾三连之事,面对这样的邀请,他定然会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然而此刻,因为那件事横亘心头,实在有些不太舒服。 也不明白自己作为一名穿越者为何如此没有女人缘,难道我不应该是主角吗? 瞧瞧那些穿越者们,一个个穿越之后可谓是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后宫更是佳丽三千,好不逍遥快活。 可偏偏轮到自己时,情况却大相径庭。除了与三霄有所交集之外,所遇见的女修几乎就没有一个能和他和睦相处的。 像那金灵、无当,还有如今眼前的这位乾三连,皆是如此。 如果真要说艳遇,思来想去万载余年竟然只有被那条色胚老龙追求过,真是丢尽了穿越者的脸啊。 北方坎似是看出了赵玄朗的犹豫,再次诚挚地发出邀请道:“道友,远来是客。难道说,道友是瞧不起我等,不愿意与我们结交不成?” 北方坎此言一出,赵玄朗顿时感到左右为难。若是继续推托下去,恐怕不仅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也有些不识好歹了。 思及此处,他忙抱拳回应:“既然道友如此盛情相邀,赵某又岂敢拒绝呢?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叨扰诸位了。” 赵玄朗便随着众人到了三仙岛上。。 刚刚踏上这片土地,赵玄朗顿觉一股浓郁至极的灵气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充盈了他的周身经脉。 与外界灵气不同,这里的灵气极为燥热,与当初在冰荒雪域的灵气相比呈两个极端。 三仙岛上放眼望去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奇花异草争奇斗艳,阵阵芬芳沁人心脾;更有珍禽异兽在花丛间嬉戏玩耍,或振翅高飞,或低头觅食,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当然,如果这些异兽不是那种飞起来到处喷火的种类就更美了。 北方坎面带微笑,热情地向赵玄朗介绍着三仙岛的土特产。 赵玄朗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称赞。不一会儿,九人便步入了宫殿之内。 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装饰令人目不暇接,更有几分暖意自这些雕花之上传来。 很快,美酒佳肴纷纷呈上,一场宴会就此拉开帷幕。数位点化灵童乖巧伶俐地侍立一旁,随时听候差遣。宾主尽欢,推杯换盏之间,气氛愈发融洽。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北方坎见时机已到,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起赵玄朗此番前来的真实意图。 只见他端起酒杯,向着赵玄朗遥遥一敬,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赵道友,此次出行,您这是要去往何方呢?是否有什么紧急要事亟待处理呀?” 此时的赵玄朗已然微醺,原本就不甚擅长饮酒的他,在经历了万年不曾沾酒之后,此刻更是被这醇厚的美酒熏得有了三分醉意。 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伸出右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不瞒道友,贫道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该前往何处,只知方位在东南,具体何事不便告知。” “东北?可是去往北海地界?”北方坎却是不急着追问,面上又摇头道,“若是北海,道友此行怕是不顺,四海分界,道友如若要前往北海不宜由东海而入。” 只是这话说着说着,北方坎的脸色突然一黑。无他,只因他看到赵玄朗竟然已经和东方震两个人开始拼起酒来了。 而且从他们那旁若无人、热火朝天的样子来看,显然根本没有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听进去半句。 不是吧,东方你在搞什么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北方坎满心疑惑,然而面对眼前这种情形,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暂且先将追问之事搁置一旁。 此时的东方震已然喝得兴高采烈,只见他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大声笑着对赵玄朗说道:“哈哈,赵道友啊,你这酒量确实不怎么样,来来来,敢不敢跟贫道再干一杯。” 听到这话,赵玄朗可就不干了,他酒量不行?笑话!想当年,他可是曾经和王亥等一众好友开怀畅饮,最后直接把对面给喝趴下了一大半。 如今区区一个东方震居然敢小瞧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于是乎,赵玄朗脖子一梗,回道:“贫道酒量浅?开玩笑!就算再来十个像你这样的,贫道也照样能把你们全都喝倒在地!” 就在这边开始激烈地拼酒之际,剩下的那七个人瞬间变得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只见巽下断轻手轻脚地走到北方坎身旁,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北方,觉得还有必要再继续试探下去吗?就这性格,能活到现在也算是长见识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巽下断一直觉得东方震离了自己等人绝对活不下去,不成想外界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极品。 站在一旁的艮覆碗同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北方坎附和道:“可不是嘛,我看这家伙简直就是又一个东方,不,东方最少对陌生人还有点戒备,这家伙是一点戒备心里都不带的。”说完,他也忍不住撇撇嘴,表示难以理解。 到了他们这种修为,自然能够轻易的看出同席之人有没有运用法力化解酒劲,今天真开眼了。 此时的北方坎更是直接傻了眼,这个叫赵公明的到底是什么脑回路?且不说现在身处他人的地盘之上,光是初次见面这点,就应该谨言慎行才对啊。 更何况你还跟其中某个人发生了口角之争,如今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与人拼起酒来。 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第94章 睡品不行东方震 当然,所有这些其实不过是北方坎第一次跟赵玄朗打交道时所产生的一些错误看法罢了。 实际上赵玄朗这个人疑心可重得很呐。 要说他能相信北方坎他们这帮子人,那纯粹就是托了上洞八仙的福。这情况就跟之前他信任王亥那些人是因为沾了关羽和比干的光一样。 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之后,再想要有什么变化可就难了。 对于赵玄朗来说亦是如此。 也正因如此,他才可以在三仙岛上那么肆无忌惮地开怀畅饮。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喝得东倒西歪直接滚到地上去。 而他俩这么一闹,简直把其他七位仙人当作不存在一样,完全忽略掉了人家。 看到这个情形,艮覆碗忍不住开口吐槽说:“瞧他俩这酒量,也就半斤对八两。” 而一旁的坎中满听了这话后,也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评语道:“臭味相投。” 这两句评价一出,立刻引起了在场众人们的一致认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场面好不热闹。然而此时此刻,唯有金兑西一个人孤零零地举着酒杯,可怜巴巴地望着这边,心里头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 好你个东方震,有了新欢就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得一干二净啦?贫道在这里举着酒杯都老半天了,你东方震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金兑西和东方震向来交情深厚,堪称莫逆之交。然而,当看到自己的挚友竟然就这样被他人勾走时,金兑西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溜溜的滋味,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尽管满心的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最终只得形单影只地返回自己的座位,独自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 翌日清晨,睡梦中的赵玄朗隐约感觉到肚子上方好像有个沉甸甸的物件压着,让他极不舒服。 于是,迷迷糊糊之中,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推开这个“障碍物”。可无论他怎样使劲儿,那个东西却始终纹丝不动,仿佛长在了他身上似的。 赵玄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待视线逐渐清晰之后,眼前的一幕令他瞬间瞠目结舌,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排黑线。 此刻的他正和东方震两个人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四周散落着许多瓶瓶罐罐。 不过这都算不上什么大事,真正让赵玄朗感到无语的是,东方震的一条毛茸茸的大腿竟毫无顾忌、非常没有礼数地横跨在他的肚子上。 咱就说刚刚摸过去怎么毛茸茸的,赵玄朗试图将东方震的腿挪开,可这家伙睡得像死猪一样沉,任凭赵玄朗如何用力,东方震这腿就好像沾在了他肚子上。 就在赵玄朗准备再加把劲之时,东方震竟毫无征兆地突然翻了个身。 如此一来,不但他的腿依然稳稳当当地留在原处未曾挪动半分,甚至连整个身子都顺势朝着赵玄朗这边又靠近了些许。 赵玄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做出本能反应。只见他下意识的抬起脚踹去,东方震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化作一道弧线优美的身影直直地飞了出去。 待到赵玄朗回过神来时,踹出去的脚僵硬在了半空不足片刻,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伸出双手,做出一副尔康挽留的姿势,“哎...这....” 再看那可怜的东方震,就这样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长长的抛物线之后,最终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态,重重地摔倒在了不远处那堆积如山的空酒坛子之中。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传来,仿佛过年时放鞭炮似的热闹非凡。 “哎呀呀,你们俩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啊?”金兑西转头看了过来,他喝了一晚上的闷酒,脑袋也挺迷糊的。 刚被巨声吵醒就见了东方震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 尽管他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看到东方震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竟然莫名地感到一阵舒畅。 此时,赵玄朗也是一脸的尴尬之色。他匆匆地跑到东方震身边,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东方震摇摇晃晃地站稳身子后,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边挠着头,一边喃喃自语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一样?” 听到东方震这番话,赵玄朗忍不住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道友啊,依我之见,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就是您睡觉的时候太不老实啦,结果不小心就‘飞’起来咯。” 听完赵玄朗的这番解释,东方震的脑袋里顿时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将整个事情经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乾三连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不过,她显然并没有想要插嘴多说些什么的意思,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赵玄朗所说的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东方震平日里睡觉时确实极不安分。 实际上,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睡眠并非必需之事。然而,其中却存在一个特殊情况——东方震酷爱饮酒,还脸皮厚。 每隔几日,他便会不由分说地将其他人拉来一同畅饮。对此,金兑西拥有绝对的发言权。 每当酒意上头之时,原本计划好的打坐修行瞬间就成为泡影。众人唱歌跳舞都是常态,只是待疯狂过后,大多都会选择席地而睡。 修行中人嘛,没那么多讲究。 但东方震,着实有些太不讲究了,睡姿极差,他睡觉主打一个不安分,众人着实饱受其苦,像赵玄朗今日这般的那都是小儿科。 正因如此,当众人目睹东方震被赵玄朗一脚踹飞时,大家心照不宣地选择保持沉默,并未揭穿这个事实。 此时,只见北方坎朝着赵玄朗恭敬地稽首行礼,并开口问道:“道友先前曾提及打算前往东北地区,不知所为何事?是否有贫道能够相助之处?” 北方坎这番话语表面上看似关切备至、热情相助,但其真正目的却是想要从赵玄朗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赵玄朗不禁愣在了原地,心中思忖,一时之间竟犹豫不决起来,不知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向众人坦诚相告。 赵公明和八仙之间看似毫无瓜葛,但可别忘了,赵公明是由日之精华凝聚而成的先天神圣,而八仙同样也是源自于日之精粹所幻化出的先天神圣。 尽管他们在表面上并未产生过任何交集,然而同属日之精所孕育而生的存在,说不定在冥冥之中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关联。 赵玄朗嘛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八仙站到自己这边来。 就在这时,北方坎故忽然面露不悦之色,对着赵玄朗质问道:“道友难道有何难言之隐不成?为何迟迟不肯言语?” 正当赵玄朗尚未开口回应之际,一旁的东方震赶忙挺身而出,为其打圆场道:“北方啊,公明既然不愿多言,咱们也就别再苦苦相逼啦,你瞧你这副臭脸色,像什么样子嘛。” 虽说东方震此番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然他却无意之中将赵玄朗给架了起来。 不少旁观者纷纷暗自称赞起东方震来,认为他这次给出的助攻简直跟以往的形象犹为不符。 可在这群人中,偏偏有那么一个人的内心酸涩不已,此人正是金兑西。 公明?这就叫上公明了?老夫与你一同饮酒作乐这么多年,才仅仅被唤作一声兑西。而你和这人不过才喝了短短一个晚上而已,关系就这么亲近了? 金兑西心里头这般想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醋意。 实际上,金兑西也不想发酸吃醋的。 但他们八仙虽同在三仙岛上修行,但大多数人的性格都是高冷孤傲。唯独只有东方震与众不同,他不仅为人洒脱不羁,而且脸皮极厚,总能扯下其他人端着的架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东方震对赵玄朗这般热情,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毕竟这三仙岛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友人来访,东方震会对此格外上心倒也实属正常。等到这份新鲜感逐渐褪去之后,他与赵玄朗最多也就是普通朋友罢了。 说到底,一个外来之人又怎能比得上那些彼此相处了万年之久,并且还是一同历经化形之苦的自家兄弟呢? 这时候赵玄朗已经被东方震架起来了,若是不说不免显得不把人当做朋友。 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后,缓缓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不知诸位道友是否曾经听闻过幽冥界?或者说,死界?” 巽下断轻轻抚弄着自己下巴处的长须,悠然自得地回应道:“嘿嘿,吾倒是的确听说过有此一说啊。” 八仙虽无源自于开天辟地时期的完整记忆,但由于他们皆是由日之精华与先天之气相互融合、孕育而生的神圣存在,自然而然也就承接了一部分先天生灵生前的零散记忆。 同理,正因为他们各自在化形之时所吸收的先天之气有所差异,所以八仙所继承到的那些记忆也是千差万别。 这一刻,其余七位仙人连同赵玄朗的目光皆朝着巽下断投去。 经过巽下断详细地讲解之后,赵玄朗心中隐隐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巽下断所继承的那些记忆呈现出一种断断续续、残缺不全的状态。尽管如此,通过这些零碎的片段,赵玄朗还是能够确定巽下断所言的幽冥界并非他想要寻找的那个幽冥界。 巽下断所言的这个是幽冥地府,是生界之中的死亡之界。 现今地府尚未开启,巽下断自身对其的相关信息的了解也极为有限。再加上他的前身与十二祖巫有一丢丢矛盾,所以知晓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但即便如此,这番解释倒是帮助赵玄朗解开了一个困扰他多年的疑惑。 最初时候混沌一片,盘古以惊天动地之力开辟鸿蒙混沌,双手撑起天阙,使得清气上升;而双脚踏入黄土,浊气下沉。正因如此,三清和十二祖巫受到了来自盘古的恩泽最为厚重。 按照常理来说,这天地间的十六个序列理应被三清、十二祖巫以及天地共主所占据。 可是事到如今,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已然先后成功晋升,位列其中。反观太清以及十二祖巫,反而是镇元子,女娲获得了序列之位,这本不合常理。 太清还稍微好点,他大道已成,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成就序列之尊,但十二祖巫,自赵玄朗记事以来就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甚至连水陆大战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他们的影子。 如今经巽下断这一言,赵玄朗算是明白十二祖巫在搞什么鬼了。 “非也,贫道所言并非此幽冥界。”赵玄朗轻捋胡须,微微摇头说道:“道友可曾听闻过三界之说?” 艮覆碗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忙不迭地应道:“莫不是那天界、地界与海界?” 赵玄朗轻轻一笑,而后便开始为在座的八仙详细解释起洪荒界、幽冥界以及虚无界的由来。 待他讲述完毕,东方震一脸迷茫却又似有所悟地点头问道:“若这幽冥界乃是生灵死后魂归之所,那为何还要区分内幽冥和外幽冥呢?” 别说是东方震对此迷惑不解,就连一旁的北方坎亦是听得云里雾里。然而,他此次前来可不是单纯为了听赵玄朗讲这些故事,至于赵玄朗口中所述究竟是真是假,一时之间他们也无从考证。 于是,北方坎趁机插话道:“既然这幽冥界非生灵所处之地,赵道友您又何苦要亲身前往探寻呢?难不成是有至亲之人被困于幽冥之中,才不得不冒险前去营救?” 这的确是北方坎此刻所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答案了。然而赵玄朗显然并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贫道实乃无奈之举啊。今日与诸位道友不过是萍水相逢,贫道实在不愿意将各位牵扯进这等麻烦之事。还望道友莫要问了。” 说罢,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大道之争,你死我活,如今也就希望赵公明未踏上财运大道吧。 只见北方坎面容忽地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缓缓地向着上空望去:“可是与祂有关?” 赵玄朗听到这话,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心里更是暗自嘀咕:你自己不就是祂嘛,如此这般拐弯抹角地说话,有意义吗? 紧接着,赵玄朗整了整衣襟,双手抱拳向众人施了一礼,缓声道:“诸位放心,贫道绝不是要做扰乱生死秩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高上帝所定下的规矩,贫道定会遵守。今日在此与各位分别,后会有期!” 众人见到此景,虽然心中仍存有诸多疑惑未解,但见赵玄朗去意已决,也就不好再多加阻拦,也就东方震这个酒友送了赵玄朗一段路程。 离开了三仙岛之后,径直朝着东北方向行进。 他先在云头站定,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颗定海神珠。 三仙岛八仙确实是上洞八仙的前身不假,但也别忘了八仙中的曹国舅乃是由恶人改过自新而来。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尽管那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的防护禁制并未触发,但也只能表明八仙未曾趁他酒醉之际施展法力探查自己身体状况。 可在这醉宿期间发生的事情赵玄朗是一片空白、一无所知啊。 好在,经过元始天尊精心改良之后的定海神珠其功能变得异常强大,留下一些影像之类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于是,赵玄朗就这么一边悠然自得地驾驭着祥云,一边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定海神珠所记录下来的内容。 然后,他就满脸黑线的把定海神珠记录下来的画面给删了。 不是,铁拐李跟汉钟离是一对吗?怎么感觉汉钟离gay里gay气的? 第95章 都是心眼子 也难怪赵玄朗多想,就金兑西那独自一人落寞地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先天神圣由于受到先天生灵的影响,他们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可男可女,这跟后天定性的后天生灵,与取因为之气定性的先天生灵完全不同。 他们的性别最主要是受到继承的先天生灵记忆而起,与先天生灵的相由心生相似他们的性别亦是由心性而定。 心理女就女相,心理男就男相,十分随动。 然而即便如此,金兑西这般作态,还是令赵玄朗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上洞八仙的光环太过耀眼,总不免有一种塌房了的感觉。 赵玄朗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些纷乱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去。紧接着,他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三仙岛之上,原本一脸落寞之色的金兑西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神情,转而向着刚刚返回的东方震开口询问道:“如何?” 只见那东方震与平日里的表现大不相同,他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沉声道:“此人可以交往,但切不可与之深入结交。” 东方震对于饮酒之道颇有研究,而且自身酒量极佳。所以,当赵玄朗喝醉之时他能够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对方究竟是真醉还是佯装醉酒。 结果嘛,赵玄朗当时确实是真的喝醉了。 听到东方震所言,金兑西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为何?” 金兑西总觉得东方震的话有些反常,刚刚跟赵玄朗玩的最好的人便是他,说出不可深交这种话语的竟然也是他。 只见东方震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像赵公明这般行事作风的人,日后必定会招惹诸多麻烦。 咱们不过是初次相见罢了,他便能对我们如此推心置腹,甚至就连三界这么隐秘的事情也毫不避讳地和盘托出。 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赵公明遇到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又该如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北方坎突然插话进来:“三界之事的真假我等无法定论,未必就不是赵公明用来诓骗我们的说辞。” 乾三连微微颔首,缓声道:“此人嘛,倒也还算过得去。只是终究身处于道门之中,依我之见,实在不适宜与之过深交往。” 乾三连对这道门多少有些怨言。 道门中人,向来品行不端,一旦与人起了冲突,往往是打了小的便会招来老的,而若是将老的击败,又会冒出一茬更厉害的老家伙前来寻仇。 若不是他们八仙根基足够强硬,恐怕早就被这些道门之人给彻底抹杀了。 坤六断听闻此言,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与他们二人观点相反的是巽下断、艮覆碗和马南离。 赵玄朗,虽是一副青年模样,但实际上的真实年龄定然要比那满头白发、看似苍老的马南离还要年长许多。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马南离的前身本就是一个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的老者。正因如此,马南离吸收了这位老人的部分记忆以后自然而然的也演化出了偏向老人的心性。 对于像赵玄朗这样心思单纯、毫无心机的青年人,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艮覆碗看上去已是中年,但他的性情却极为洒脱不羁。对于音乐,他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 八仙之中,除了东方震外,其他人多少还是要点脸面的,无法像东方震那般全然不顾他人眼光为自己配舞。 虽然跳的丑了点,也辣眼睛,但少了他就没这份热闹劲了。 赵玄朗则与东方震如出一辙,当这两人一同醉酒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举杯高歌起来。 他们那豪放的歌声,辣眼的舞蹈,给艮覆碗带来欢乐的同时还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灵感,所以他的看法也就不例外了。 而最后的巽下断,则无需过多赘述,三界生生之势,赵玄朗都能毫不保留地坦诚相告。不管赵玄朗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是黑是白,巽下断自认自己是做不出来的。 尽管这八仙都是互为相交甚深、情同手足的至交好友,但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非要一起去完成某件特定事情的执念。 每个人都拥有着各自独立的思想观念,他们不会试图强行改变对方的想法,而是会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条条思路、一列列观点清晰明了地阐述出来,然后任由伙伴们根据自身情况做出选择和判断。 三仙岛上所发生的事情,赵玄朗自然是无从知晓了。 这就像八仙没有料到赵玄朗一肚子心眼一样,赵玄朗同样也不曾想到那个看似憨厚老实的大汉东方震也是一肚子坏水。 此刻的赵玄朗疾风而行,化作了一道模糊不清的残影一路探寻。沿途之上,一座座岛屿宛如流星般迅速地从赵玄朗眼前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条界限清晰可见的分界线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条分界线显得极为奇特,其前方乃是一片汹涌澎湃、漆黑如墨的黑水;而后方则是波涛起伏、湛蓝如宝石般的青海。 面对如此诡异的景象,赵玄朗连忙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驾着白云向着界线飞去。 “仙长,请留步!” 伴随着这声呼喊,一道声音从下方悠悠传来。紧接着,只见那平静如镜的海面上突然泛起层层涟漪,几只手持巨大铁锤的黄色大虾正站在波涛之上,对着上方的赵玄朗奋力地招着手。 赵玄朗听闻呼声,不由低头望去。当他看到那些挥舞着大锤的黄虾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略作迟疑后,他还是决定降下身形,稳稳地落在了这群黄虾身前不远处。 “尔等唤贫道所为何事?”赵玄朗开口问道。 这时,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看起来像是首领模样的黄虾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弯下腰来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仙长的话,此地乃是东海和北海的交界之所。近些时日以来,我东海与北海之间战火不断,双方争斗得甚是激烈。您若是就这样贸然从此处经过,恐怕会身陷险境。因此,我们的龙王陛下特意派遣小的们守候在此,以劝阻过往的仙人。” 听到这番解释,赵玄朗眉头微微皱起。 这四海怎么还在交战之中?四海龙王本就是亲兄弟,可如今却打得这般不可开交,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何种缘由。 想到这里,赵玄朗忍不住再次向那只为首的黄虾发问道:“这四海之间的纷争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问题可着实有些难倒了虾兵,毕竟这仅仅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虾兵,又能知晓多少事情? 只见虾兵面露难色地挠了挠头,诚惶诚恐地对赵玄朗说道:“仙长,小的实在是不清楚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缘由。小的不过就是一个听命行事之人罢了。小的所了解到的情况也就只有我们东海和北海之间一直以来都争斗不断,从未停歇过。” 听到虾兵这番话语,赵玄朗不禁心中一动,往昔那些在祖龙麾下为官的岁月瞬间涌上心头。 想当年,尽管每日所处理之事大多都是些找爸爸,认妈妈之类的琐碎杂务,但却出乎意料地感到充实。 当然,如果没有被色胚老龙追求,又各种暗示自己吸取阴气那就更好了。 咦?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 就在赵玄朗尚未来得及深入思考之际,原本泛黑的海面之上骤然掀起阵阵波澜。紧接着,一条体型巨大、面目狰狞的恶蛟猛地破水而出直朝着赵玄朗猛扑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断了赵玄朗原本的思绪。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扑而来。 赵玄朗几乎是本能地做出反应。下意识的伸手解下腰间那条玉带用力一挥。 刹那间,这条看似普通的玉带竟如有生命一般活了过来,眨眼间幻化成一条形态奇异、威风凛凛的蛟龙。 说时迟那时快,这条由玉带所化的蛟龙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那迎面袭来的恶蛟。 仅仅是须臾之间,它便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和敏捷的身手,成功地将恶蛟牢牢擒住。 一旁的虾兵们目睹此景,不禁瞠目结舌,满脸惊愕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过神来,眼神憧憬。那为首的虾兵,更是高声喊道:“仙长威武!仙长神通广大!仙长法力无边!” 赵玄朗嘴角抽了抽,挥挥手让虾兵停下,当初在梦境里缚龙索用的贼顺溜,黄龙那是一捆一个准,没想到到了现实世界手艺还是没有落下。 不过眼下不是得意的时候,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场变故背后的缘由。 这恶蛟出现得实在太过于蹊跷。自己不过是初次来到这片陌生之地,与这里的任何人或物都未曾有过冤仇纠葛。 即便是生性凶猛的恶蛟,按常理来说也不至于如此毫无顾忌、毫不试探地直接冲着一个静静伫立在云端之上的仙人猛扑过来,妄图将其当作口中美食。 正在此时,缚龙索开始发力了,作为龙族克星,又哪里仅仅是捆缚龙族肉身这么简单。 只见海水中倒映着一条黑龙的身影将恶蛟海中的影子紧紧缠绕,空中白龙一动,海中的黑龙随之一动。 它们紧密相缠,犹如天作之合,将那恶蛟死死地束缚在了半空中。 伴随着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异面腾挪,黑白双色相互转换流转。那恶蛟似乎在这股神秘力量的压制之下渐渐失去了反抗之力,原本还不断挣扎扑棱的身体突然变得绵软无力,仅仅象征性地抖动了两下爪子之后,便彻底软绵了下来。 紧接着,黑龙摇身一变,化作一根漆黑如墨的绳索,将那已经动弹不得的蛟龙从头到尾捆扎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一般只剩下一个脑袋可怜巴巴地露在外面。 “你是何来历?为何袭击本道?”赵玄朗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对着蛟龙大声质问道。 蛟龙那庞大的身躯在缚龙索的驱动下越来越小,最后,捆成篮球大小的蛟龙就被定在赵玄朗身前。 “大仙饶命啊,大仙!小龙我实在是冤枉啊!”蛟龙声音颤抖地解释道:“小龙原本只是想要惩戒一下那些胆敢污蔑我北海的小小虾兵罢了,谁曾想到,刚一出水面竟会莫名其妙地来到大仙您的面前啊!还望大仙明察,莫要怪罪小龙啊!” 蛟龙名叫敖包,是北海龙王众多私生子中的一员。 说起这四海龙王的情史,那当真是各具特色。 东海龙王一生钟情于一人,可谓是专情至极; 西海龙王则风流倜傥,处处留情; 南海龙王冷若冰霜,视情感如无物; 而北海龙王嘛,则是出了名的滥情,其私生子数量之多简直令人咋舌。 在北海之中,像敖包这样不被北海龙王所承认血缘关系的私生子不知凡几。 由于得不到龙族的认可,又不甘心沦为蛟龙一族,这些私生子们只得纷纷奔赴前线,希冀能立下赫赫战功,从而得以正式归入龙族之列。 因此,对于蛟龙所言的身世背景,赵玄朗并未产生丝毫怀疑。毕竟在这北海之地,蛟龙的血统着实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 然而,赵玄朗才不会相信它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开玩笑,骗鬼呢骗。 自己方才不过稍稍走了会儿神,转眼间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迎面扑来,这你特么跟我说是误会? 你一句不知就想接过?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不是。 蛟龙是真委屈,他承认,他确实对赵玄朗有点念头。 海中的战事可不单单局限于深海之中,海面上亦是四海战事的一环。倘若能够成功将某位大能之士引荐到北海龙王面前,那么他加入龙族岂不是就有望了? 蛟龙最初的设想是想先试探一番,若对方乃是真正的大能者,他立刻跪地,施展各种花言巧语将其引荐给龙王;要对方不过是如蝼蚁般弱小之辈,那就收留下来当作走狗使唤,帮忙打下手罢了。 可是无论如何,敖包压根儿就未曾动过杀心啊!谁曾料到,刚出水面,赵玄朗莫名其妙就在他嘴边了。 从破水而出直至被擒拿住,整个过程快得惊人,甚至连一丝一毫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敖包。 只见赵玄朗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些虾兵蟹将就纷纷退去。 而后,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眼前这条蛟龙来,并放声大笑道:“常闻世人言道‘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贫道至今尚未品尝过这传说中的龙肉滋味呢。 嘿嘿,没想到今日竟有一条龙如此主动地送上前来。”说罢,赵玄朗笑得前仰后合,双手还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肚皮。 可怜的敖包听到这番话,差点吓瘫。他哪里知晓赵玄朗其实并不会食用有灵之物。 此时此刻,敖包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成为他人腹中之餐的恐怖画面,怎能不心惊胆战? 第96章 公若不弃 弃 被捆绑得像个粽子一般、仅仅只能勉强露出一颗脑袋来的敖包连连求饶:“大仙!龙肉真不是什么美味,它不仅又干又硬难以咀嚼,而且还带着一股腥味,如果您真的想要品尝一些海味的话,小龙我可是对各种海族的鲜美程度了如指掌哟。 比如说,有一种叫做‘珍珠贝’的贝类,它们生活在深海之中,肉质鲜嫩多汁,入口即化;还有一种名为‘珊瑚鱼’的鱼类,色彩斑斓,味道更是无比鲜甜。 再者说,小龙我虽然只是一条小小的蛟龙,但多多少少还是和北海龙王有些关联的。以您这般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自然不会惧怕那北海龙王啦。 然而,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卷入到海族的是非当中去,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其他三位海龙王若是知晓了此事,定会认为您跟北海龙王交恶。您想想,他们会不会趁此机会拉拢大仙你? 若是大仙把剩下三位龙王爷也给得罪了,一下子得罪了四海龙王,这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为了能够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敖包可谓是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寻找着各种各样可以说服对方放过自己的理由。 听到这里,赵玄朗不禁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听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你又是如何得知贫道不愿意插手四海之间的纷争呢?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凭着贫道这身修为,不管踏入哪一片海域,恐怕都会被奉为座上贵宾吧? 到时候,那些珍贵稀有的龙肝凤髓尽情享用,岂不美哉?” 座上宾?还龙肝凤髓? 敖包绞虽然没有试探出赵玄朗的具体修为深浅,但那句“龙肝凤髓”也太夸张了。 要知道,即便是序列亲临也未必能让骄傲的龙族低头示弱,更何况,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序列之中的人物。 敖包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着,一边满脸堆笑地奉承道:“大仙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别说是区区龙肝凤髓能管够供应,就算是让龙王爷亲自来伺候您用餐,那也是给了他脸了。” 这番阿谀谄媚之词落在赵玄朗耳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大致能明白敖包想要讨好自己的意图,但这话语中的歧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尤其是一想到曾经真真切切地被某位龙王爷追求的经历,赵玄朗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忍不住抬脚狠狠地踹了旁边的粽子两脚,怒声呵斥道:“不会说话就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敖包被赵玄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 眼看着形势不妙,他正准备再次开口苦苦哀求之时,没想到赵玄朗突然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罢了,今天贫道没什么胃口,暂且先饶你一命。” 敖包听到这话后,心中狂喜不已,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他连连称谢:“多谢大仙不杀之恩!多谢大仙!小龙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赵玄朗见状,微微抬手一挥,那原本紧紧束缚着敖包身体的黑色绳索瞬间松脱开来,并迅速在空中飞舞盘旋,眨眼间又变回了一条普通的腰带模样,稳稳地落在了赵玄朗的腰间。 此时的敖包哪里还敢在此地久留,生怕这位煞神会突然改变主意。于是他一边不停地向赵玄朗鞠躬致谢,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试图悄悄溜走。 然而就在他刚转过身迈出没几步的时候,却猛地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在了自己身上。敖包心头一颤,缓缓转过头看去,果然发现赵玄朗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刹那间,敖包只觉得浑身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向赵玄朗赔笑道:“大仙啊,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只要是小龙力所能及之事,必定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这时,只见敖包的身形一阵扭曲变幻,眨眼间竟化作了一个身材修长、面容阴鸷的少年形象。 只不过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头顶之上竟然还长着一颗硕大的龙头,这也是老洪荒了。 赵玄朗看着面前化为人形的敖包,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然后装作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道:“嗯……既然你如此诚恳,那贫道倒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据传鳞族与毛族争霸期间,你们龙族的始祖祖龙曾使用一颗神秘的宝珠定住了北海的汹涌波涛。如今贫道就想要那颗神珠,你替我去把它取来吧。” 敖包龙听到赵玄朗提到那颗神珠时,整条龙瞬间就麻了。 他是知道赵玄朗口中神珠是什么。 此珠乃是祖龙赠给海龟夫人的定情信物呢。当年,北海遭受毛族大举攻击的时候,海龟族伤亡惨重啊。 九子赑屃,更是被风、雷两大麒麟死死围攻,纵然赑屃实力强大,但终究还是独木难支。 然而,关键时刻,海龟夫人凭借着神珠唤来了祖龙。祖龙一到,局势立刻扭转,最终逼退了毛族的进攻。 别看神珠传的玄乎,但实际上就是个花架子。 可即便如此,这颗神珠所代表的意义却是非同凡响的。现如今,它正高高悬挂在北海龙宫的殿宇之上呢,哪怕隔着老远的距离,人们都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神珠散发出的耀眼神光。 让他去偷这么醒目的玩意儿?开什么玩笑! 要我的命直说好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你不愿意?”赵玄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显然是对敖包的反应心知肚明。 敖包一脸为难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大仙啊,小龙我就跟您说实话吧。当初定下北海战局的压根儿就不是那颗神珠,而是我们龙族的祖龙大人。那神珠也就是传说得比较玄乎罢了,实际上它就是个毫无用处的摆设而已。” 赵玄朗心中暗自冷笑,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当年他寻找风之痕路过北海,见海中金光夺目,好奇前去探查这才知道毛族大举进攻北海之事。 若不是他通风报信,真以为能召唤祖龙啊。 但赵玄朗心里也清楚,神珠对于北海来说有着非同小可的象征意义,如果北海龙王不利用神珠来做些什么文章,那这王位做的属实有点水了。 赵玄朗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面上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算了吧。不过嘛……贫道近日恰好有事需要前往北海一趟。听闻如今这四海之间争斗不断,局势混乱不堪。为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贫道倒是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作为掩护。不如你把你的身份借给贫道用一用如何?” 敖包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以为赵玄朗还对那神珠念念不忘所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于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仙……那神珠……” 话未说完,便被赵玄朗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贫道说了,并非是为了神珠而来,乃是有其他重要之事。那么,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敖包内心一百个不情愿,虽然对于赵玄朗口中所说的借身份一用完全摸不着头脑,但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于是,他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还未等敖包开口,赵玄朗已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不愿?行啊!那你立刻去将那颗神珠给贫道取过来!” 听到这话,敖包心中一惊,生怕真惹恼了赵玄朗,连忙点头哈腰,忙不迭地应声道:“愿愿愿!小龙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愿意呀!大仙您能够生擒小龙却又饶我不死,简直就是对小龙的再造之恩呐!小龙这条小命如今都算是大仙您赐予的了,如果大仙您不嫌弃的话,小龙愿意拜大仙您为义父大人……” 赵玄朗闻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起来。不得不承认,这条蛟龙的确有些小聪明和机灵劲儿。他刚才说出的这番话语,让赵玄朗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位手持方天画戟之人也曾讲过类似的言辞。 “够了!休要胡言!贫道既然已经决定放过你一次,就断然不会出尔反尔、秋后算账。” 赵玄朗并没有收蛟龙作干儿子的打算,他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而且,赵玄朗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敖包今天为了保住性命能够毫不犹豫地认他当爹,但谁能保证明天这家伙不会为了同样的理由而出卖他? 敖包脸上明显地浮现出失望之色。只有它自己知道,刚才那番话其实还是带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只可惜,赵玄朗不为所动。 北海龙王滥情成性,在外留下了众多私生子。但这些私生子们并没有因为共同的身世而相互团结、彼此温暖,反倒是个个心怀鬼胎,互相戒备着。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都渴望能够进入龙族的族谱之中。一旦成功列入族谱,他们便能摇身一变成为真正的龙,不再是低等的蛟。可是,这族谱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有限的名额,恨不得将其他竞争者除之而后快。 于是,各种手段纷纷登场四处寻找强大的靠山;有的则想尽办法拜名师为师;有的与强大势力结亲过的扶持;还有的就像敖包这般,试图通过认爹妈来获得支持。 当然,敖包这种是最下等的,可却也是最盛行的。 而赵玄朗在敖包眼中,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选择。仅仅一个照面,赵玄朗就展现出了无比强大的实力,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给捆缚住了。这份能耐,比起它之前所见到的那些同辈所认的师父、父亲或者母亲可要厉害多了。只可惜啊…… 敖包虽有失望,但却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仙长既然已经明言此事揭过,想来应是不会失言的。 但他心里又对那位消失在历史尘埃里的户籍制度发明者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都是那个早就死掉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海族,若没户籍制度,凭借着自身血脉的醇厚他就是龙族。 也就敖包不知道眼前人是害的他们这些私生子名不顺,言不顺的罪魁祸首。倘若他知道,一旦把这消息散布开来,那么北海之地就会成赵玄朗的禁区。 但现在嘛,报复是别想了,除非他是主角,否则以赵玄朗的身份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在四海纷争不断的局势下,如果他以本来面目从东海进入北海,一旦被他人察觉,定然会惹来诸多麻烦。 但若是以敖包的面目行动...或许能更加安稳的寻到幽冥界的入口。 只不过,一般的变化法术用来糊弄那些虾兵蟹将或许还能奏效,但要想骗过那些修为高深之人几乎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不赶巧了嘛,赵玄朗这不刚学会了“胎化易形”的神通,还没卖弄过呢。 虽说这项神通只能算个半成品的伪神通,但比起自己钻研出的变化之术可要强上太多太多。 胎化易形神通的核心是获取到对方身上的一缕生灵之气,并借助神通激发融合,便能够将自身完完全全地转变成为对方。 这种变化不仅局限于外在形态,就连对方所拥有的法术、神通以及法宝等能力,都可以被逐一复制出来。 但赵玄朗的胎化易形神通施展起来就没那么苛刻。他只需拥有一件与目标人物存在关联的物品即可,这件物品可以是对方的头发、胡须、牙齿或者皮毛等等,只要曾经生长在对方身体之上,拿来就能派上用场。 当然,像尿液、粪便,呕吐物之类的玩意儿也是可以的。但赵玄朗作为一名得道仙人,自然不会采用如此恶心不堪的东西来施展法术。他可不是萨满巫师,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 当然,由于他所掌握的是低配版本的胎化易形,因此在实际运用时还是存在一定局限性的。 虽然能够改变自己的外貌,但如果运转法力,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但若能保持不动用法力,安安静静地坐着,即便是得道大能亲临现场,怕也难以分辨真伪。 第97章 神通的错误用法 赵玄朗取了敖包一片龙鳞当作媒介以施展变化之术。 然而,与真正的胎化易形之法相较而言,赵玄朗所施展的这一法术火候欠缺的稍微有点离谱。 随着双手不断掐诀,口中咒诀声响起,体内磅礴的法力犹如决堤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朝着手中的龙鳞汹涌而入。 在那浩瀚法力的灌注之下,原本坚硬无比的龙鳞开始逐渐软化。 紧接着,一缕缕青色的神韵从龙鳞之上缓缓升腾而起,并如灵蛇般迅速缠绕在了赵玄朗的体表。 这些青韵闪烁着奇异光芒,似若有有生命一般,不断游走、交织。 待到青韵尽数散去,原本高大威猛、英气逼人的赵玄朗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的他顶着一个硕大的龙头,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敖包的模样。 气息上更是描摹的近乎一致,任谁来了都看不出赵玄朗的本源并非蛟龙。 再说嘛龙头,鼻梁过于长了一点,这让习惯了先天道体模样的赵玄朗来说颇为不适。 此外,还有那长长的龙须更是令赵玄朗倍感别扭。毕竟这龙须可不像人类的胡须那般顺着嘴唇自然生长,而是肆意飞舞、杂乱无章。 面对这样一副全新的面容和身体特征,赵玄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唯一能让赵玄朗感到些许欣慰的便是终于摆脱了那身常年穿着的大红袍。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反正他已经记不清上次穿其他颜色衣服是什么时候了。 赵玄朗缓缓地抬起衣袖,对着眼前的敖包轻声说道:“进来吧。待我将事情处理妥当之后,自然会放你离去。不过嘛在此之前……若你胆敢心生什么别的念头……哼哼!”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模样,接着说道:“不妨跟你明说了吧,贫道乃是赵公明,师从于金鳌岛的通天教主门下。” 听到“赵公明”三个字,敖包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名字四海里谁人不知有所耳闻。 倒不是因为赵玄朗这么有名,主要是当年通天教主广纳门徒,这里面大多可都是四海之人啊。 再加上好巧不巧的其中就包括了一位北海龙王的私生子。 如今那位私生子不仅成功地恢复了龙族的尊贵身份,而且还深得北海龙王的器重与信赖。如此一来,关于金鳌岛通天教主以及他座下的八位亲传弟子,还有那随心所欲、不拘一格的教义等等相关消息,自然而然也就迅速传播开来了。 此外,近些年来道门发展势头迅猛,可谓如日中天。 虽说那从金鳌岛走出的门徒数量仅有区区数百人,但其传授道法却毫无限制。 这种传承方式犹如星火燎原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一代传二代,二代传三代”,甚至还有不少门人选择自立门户后继续寻觅传人。如此一来,道门的势力扩展速度简直比那滚雪球还要快得多。 但凡稍有阅历之人,对于道门的起源之地——金鳌岛,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而提及这金鳌岛,便无论如何也绕不开通天教主以及其座下的八位亲传弟子。 我呸!你是赵公明你早说啊! 若是早知你便是赵公明,我又怎会贸然跳出来加以试探呢?敖包此刻想来真是懊悔不已? 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身为通天教主亲传弟子的赵公明,心思竟然如此龌龊,狡诈。 敖包已然可以断定,那赵玄朗分明就是来碰瓷的。 要不然,实在难以解释为何他刚刚浮出水面,赵玄朗就恰好钻进了他的口中。原来竟是他自己钻进来的。 狡诈!太狡诈了!不要脸! 敖包听到这话后,立刻变得恭恭敬敬、低三下四起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说道:“哪能呢大仙,道门的赫赫威名,小龙可是早有耳闻,如同雷霆万钧一般响彻心间呐。 小龙对道门向来只有敬畏之心,绝不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啊,更何况大仙您神威盖世,小龙早已生仰慕之心。 大仙您要是不嫌弃小龙粗鄙,小龙愿成为大仙座驾,随时听候差遣,效犬马之劳。” 此时,敖包心里头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既然认爹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再降低一下自己的身份好了。 什么所谓的龙族尊严,通通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去。只要能够和道门扯上关系,尤其是跟眼前这位通天教主亲传弟子的身份沾上一点边儿,就算自己只是一条蛟龙又怎样?有了道门这块金字招牌撑腰,就算是蛟也能耍龙的威风。 更何况通天亲传的坐骑,北海龙王能不向道门示好吗?是蛟是龙的身份不北海龙王一句话的事? 然而另一边,赵玄朗却是思忖着。 虽说有条蛟龙当坐骑确实挺威风的,但是这条蛟龙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弱小了些。而且就凭它这点本事,飞行速度还比不上自己呢。 要是真收了这么一个坐骑,以后出门恐怕还得带上它一起飞才行,简直倒反天罡。 所以赵玄朗对于敖包主动提出要当坐骑这件事,压根儿就看不上眼。 于是乎,赵玄朗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这些废话休要再说,赶紧进来。” 敖包那张原本讨好的笑脸瞬间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愁眉苦脸、十分为难的模样。 只听得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道:“呃……这个嘛,大仙呐,您说会不会存在这么一种可能性哈,就是……小龙不会那种能够让身体自由变大变小的法术。” 赵玄朗听闻此言后,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变化之术难道不是龙族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吗?” 此时的敖包面露一丝尴尬之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回大仙,小龙其实并非纯正的龙族,体内仅有一半的真龙血脉,因此并未拥有完整的龙族天赋。” 赵玄朗听完敖包这番解释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微挑起眉毛,语气平静地说道:“原来如此……也罢!” 话音刚落,只见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一点,一道璀璨夺目的灵光瞬间从指尖激射而出,如闪电般径直飞向敖包。 敖包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笼罩住自己的身躯。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涌上心头,仿佛全身的经脉都被打通一般。与此同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脑海中突然多出来一道看似简单却蕴含玄机的法术。 “多谢大仙赏赐妙法。”敖包喜出望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他连忙缩小身形,化作一道青光,迅速钻入赵玄朗宽大的袖口之中。 敖包身上所流淌的血液可是来自于北海龙王。 北海龙王是什么龙?他可是祖龙亲子,其血脉之高贵、纯正,绝非那些普通的野龙所能相提并论。 像敖包这样身负北海龙王血脉之人,怎么可能没有掌握大小变化之术。 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得到赵玄朗亲自传授的法术,巧妙地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儿故作隐瞒。 虽说赵玄朗所赐之法算不上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法诀,但仅仅是有了这赐法之举,对于敖包而言,他的目的已然成功达成。 授法者为师,这是道门传法默认的规矩,虽然称不得一声师父,但唤一句师傅还是可以的。 赵玄朗自然对此毫不知情,当他独自离开海洋,踏上寻找风之痕的征程时,四海龙王甚至还未出生。 尽管他身为构建整个世界框架的作者,但许多事物的发展演变皆由世界自身的规律所主导。 于是乎,赵玄朗轻描淡写地将敖包纳入自己袖袍之后,身形瞬间幻化为一条威风凛凛的蛟龙,而后以矫健的身姿一头扎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 就在他完成这一动作之际,一个长久以来萦绕心头的谜团竟意外地得到了解答。 以往,每当看到那些强大的神兽展现出本体形态时,赵玄朗总会心生好奇。 它们随身携带着的各种物品都藏哪了? 毕竟并非所有生命都能够如同先天生灵这般自诞生伊始便拥有芥子空间可供存放物品。 如今这个问题有了些许答案,其他神兽的情况暂且不论,但对于蛟龙一族而言,物件是藏匿于鳞片之间的。 就在赵玄朗带着敖包离去之后不久,原本平静无波的北海与东海交界处突然掀起惊涛骇浪。 伴随着汹涌澎湃的海浪声,一位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手持一柄银光长枪,在一群虾兵蟹将的簇拥下缓缓现身。 只见少年郎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头戴紫冠,身披金甲,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头顶那对晶莹剔透的龙角更是直接阐明了来人的身份。 “人呢?”少年郎眉头微皱,目光凌厉地扫向四周。 为首的虾兵被这股强大的气场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还是硬着头皮颤抖着回答道:“回……回大太子,那人已经进入北海了。” 少年郎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并没有责怪这些虾兵办事不力,只是淡淡说道:“罢了,你们在此处好生镇守,若有仙人妄图擅闯北海,务必第一时间前来禀报于我。” 说罢,他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北海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随后,少年郎转过身去,身形一闪便没入了茫茫大海之中,消失不见踪影。 而虾兵们则整齐划一地高声喊道:“恭送大太子。” ...... 蛟龙,怎么说也是海中的名流吧,身份血统尊贵的怎么说也是个“刹帝利”。然而,这北海的蛟龙嘛……属实一言难尽。 赵玄朗此时满心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还不如就以自己本来的面目进入这片海域呢。 原本还想着借助这条蛟龙的身份作为掩护,可以顺利地避开一些麻烦安安稳稳的找到幽冥界入口,可谁能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 在龙族缜密的户籍制度之下,像他这样一个外来者几乎是藏不住的。但如果只是在海面之上活动,不深入海洋内部,那么被识破的几率至少可以降低八成以上。 现在倒好,北海龙王会不会找上门来不知道,各方势力的挑衅是真的接连不断。尤其是在这海界线附近,简直成了龙王爷私生子们的聚集地。 赵玄朗才仅仅游行出几里海路而已,就因为所谓的“不懂规矩”而卷入了好几场的战斗。 也正是这几场战斗,赵玄朗可谓是名声大噪。他已经成功登上了那群私生子们的猎杀名单。没办法,龙族族谱名额的争夺向来都是这般残酷无情,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赵玄朗虽然用了胎化易形,为了保持身份的隐蔽,很多法术都不能用,但他对付这些蛟龙也用不到法术啊,金丹打筑基,平a完事了。 至于树大招风,全是赵玄朗的锅,他不想给敖包招惹杀孽就留了些手,谁知这些蛟龙反应过来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如今的敖包早已在赵玄朗肩头的鳞片里瘫软得如同煮过头的面条一般,他心中叫苦不迭:“完了,这下全完了!我哪有这般能耐?可恶的赵公明顶着我的模样惹是生非、四处树敌。倘若日后他拍一拍屁股溜之大吉,我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此处,敖包前途渺茫,天旋地转。 但他根本没有与赵玄朗沟通的机会,赵玄朗方才驶出不过几海里,又入战局。 一群来势汹汹的蛟龙围住了他,这些蛟龙个个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显然来意不善。 其中一只蛟龙率先开口说道:“敖包,今日之事休要怪罪我等。要怪只能怪你行事太过张扬。”说罢,它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龙吟之声,似乎随时都会出手攻击。 赵玄朗见状,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没完没了不成? 正当他摩拳擦掌,准备大打出手之际,忽然传来一声惊雷炸响。 “切莫动手!此乃贵客!”随着这声响起而来的是一个庞大无比的阴影缓缓从幽深的海底深处浮现而出。 待到其完全展露真容之后,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型硕大无比的海龟。而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惊雷,正是这只海龟张开巨口说话时所发出来的声响。 不可力敌。 这是赵玄朗脑海中瞬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被看穿了。 这是赵玄朗随之浮现的第二个想法。 此时,原本气焰嚣张的众蛟龙们纷纷垂下头颅,齐声高呼着“丞相”二字。 只见那只巨大无比的乌龟开始缓缓地收缩身体,最终竟化作了影视剧中常见的经典形象。 龟丞相目光炯炯地盯着赵玄朗,朗声道:“尊驾大闹北海,搅得一众龙蛟不得安宁,然此期间并未造下杀孽。想必阁下也是心有忌惮,不愿与我北海水族结下仇怨吧。” 听到这番话,赵玄朗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回应道:“丞相您在说什么?” 尽管内心已经确定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无遗,但他对于自身所拥有的神通还是充满了自信。毕竟就算只是一个阉割版的能力,也不至于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轻易看穿。 龟丞相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洞悉了赵玄朗的心思,说道:“尊驾虽化身为蛟龙之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与我族也一般无二。可老夫久居北海,又执海族户籍,对此自然有着敏锐的感知。 更何况,敖包那小子有几斤几两老夫再清楚不过,以他的能耐绝不可能拥有像尊驾这般肉身。” 赵玄朗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强悍的肉身,只是肉搏的时候赵玄朗偷偷用定海神珠去扛罢了,他自己也是很吃痛的。 “既已被识破,贫道现出本相又何妨?” 龟丞相缓缓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并无刁难之意,若尊驾愿与我北海结交,展现出您本来面目自无不可;可要是您不愿意这样做,那保持着这敖包模样行动倒也没有关系。” 说罢,龟丞相眼珠滴溜溜一转,接着又开口讲道:“只不过尊驾或许得跟随老夫一同前去拜见一下龙王陛下,向他阐明您此番前来的意图,不知这样安排是否妥当呢?” 赵玄朗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蛟龙。龟丞相见状,心领神会,挥挥手示意众蛟龙速速退下。 待到那些蛟龙全都消失不见之后,赵玄朗身上光芒一闪,瞬间就从龙身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他哈哈一笑,道:“并非贫道不愿意与北海交好,实是如今四海战火纷飞、相互征伐不断,贫道着实无心参与四海之争,亦不想站队。” 龟丞相何其机敏聪慧,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赵玄朗话语中的关键所在——“站队”这个词汇。 何为‘站队’?唯有自身具备一定根基和实力之人,才有资格谈‘站队’之事;而对于那些弱小之辈来说,那就只能称之为‘投靠’了。 龟丞相忙追问道:“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赵玄朗微微拱手,回道:“贫道赵公明,金鳌岛道门中人。” 第98章 龙宫见龙王 在这世间行走,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人,尽管已经历经了不少岁月,却如同初出茅庐一般,得了神通就得意忘形,甚至连最为基本的伪装都能够轻易地抛诸脑后。赵玄朗这个跟头栽得不冤。 此时,那只老龟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连忙追问:“难道您就是道门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赵公明?” 听到这话,赵玄朗讶异道:“哦~丞相竟然也听闻过贫道的名号?” 赵玄朗虽然从敖包的口中得知道门八位亲传弟子在四海之间略有声名,但当时他也只是把敖包的话语当成奉承的话来听的。 在赵玄朗看来,即便是那位蛟龙师弟成功进入了龙籍,在龙王眼中,想必不过尔尔。 老龟却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瞬间换上了一副奉承的模样。 说实话,对于金鳌岛他们北海也眼馋的紧啊。 龙王爷甚至不止一次抱怨东海龙王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地盘上竟然出现了道门这种东西。 如此也就罢了,天仙之道,结合镇元子所创作的地仙之道来看,通天教主就是一位奇人啊。 金鳌岛为什么就不在他们北海。 在之后,他们了解到金鳌岛实际上是矗立在一只巨大无比的鳌背之上时,这种渴望更是愈发强烈。 只可惜,由于四海之间的纷争从未停歇,龙王爷纵然心怀此意,想要将金鳌岛邀请至北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一听闻来者乃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龟丞相的心思自然是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龟丞相恭敬地拱手作揖道:“仙长的大名,我们北海又怎能不知晓? 今日得见仙长亲自莅临此地,实乃我北海莫大的福气啊,倘若仙长不嫌弃,小臣愿代龙王爷作主,在北海龙宫之内特设一场私密盛宴,以此恭迎仙长您的大驾光临呐。” 说罢,怕是赵玄朗顾忌,龟丞相又不补充道,“请仙长放心,设宴款待之事您尽可用敖包模样,您的身份除了我与龙王陛下之外绝无第三人知晓。” 其他三海的龟丞相是否拥有这般权力暂且不论,但这位北海的龟丞相那可是当真有资格替北海龙王拿主意的。 追根溯源,这位龟丞相并非是龟族成员,而是实打实的龙族血脉。 说起来,他与北海龙王亦称得上一句同父异母。 只不过其诞生的方式相较于北海龙王而言稍有差异罢了。 北海龙王乃是由祖龙与海之精魄通过阴阳和合之法孕育而生;而这龟丞相则是因祖龙的纯阳之气与海龟夫人的纯阴之气相互交织、缠绕演化而成的首只龙龟。 所以从某个角度来看,北海龙王反倒还算是他的弟弟。如此一来,这龟丞相私下里自作主张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赵玄朗也算不上什么聪慧之人,龟丞相的话语太过明显,即便是赵玄朗都能洞悉其中暗含的意图。 但四海之事,他是真不想掺和,以前在祖龙手底下当过差,他对四海还是有感情的 祖龙九子下落不明,四海龙王是目前唯一已知的祖龙血脉,不论帮谁他心里都过意不去。 赵玄朗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丞相过奖了,赵某此次前来此地,实是有一些私人事务需要处理,实在不方便在此过多打扰。” 龟丞相闻得此言,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感到颇为惋惜。 不过,这老谋深算的家伙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他眼珠一转,又赶忙开口道:“既然仙长您另有要事缠身,那老夫自然也不好强留。只是,还望仙长能够先行拜见一下我族的龙王陛下,如此一来,也好方便您日后在这北海之地行事嘛。” 赵玄朗略作沉吟,随即爽快地点头应道:“既是丞相所托,赵某自当遵命前往拜会龙王陛下。” 说罢,他再次向龟丞相抱拳施礼。 龟丞相心中大喜过望,脸上堆满笑容,赶忙快步上前,殷勤地在前头带路,引领着赵玄朗朝着龙宫的方向缓缓行去。 一路上,众多虾兵蟹将们见到这位陌生的访客,皆忍不住纷纷侧目观望,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 赵玄朗此次前来并未使用敖包的模样,自己给敖包招惹的麻烦已然不少。若此刻再以敖包的样子私自会见龙王爷,万一事后敖包因此未能顺利列入龙籍……那后果...... 没过多久,一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华丽大殿便出现在眼前。 只见北海龙王身披一袭华美的龙袍,正端坐在那尊贵无比的王座之上,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北海龙王过于年轻了。 敖包的模样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北海龙王的模样最多八岁。 当他瞧见龟丞相领着一个人走进殿内时,虽然尚不晓得此人究竟是谁,但依旧迅速摆出一副威严庄重的仪态来。 赵玄朗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对着北海龙王躬身行礼。尽管往昔也曾向龙九子等龙族显贵行过类似礼节,但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他的动作竟然显得略微有些生疏。 不过赵玄朗倒也未曾过多在意,只是暗自心想:或许是历经漫长岁月,久未行此礼节之故。 稍作停顿后,赵玄朗定了定神,然后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如钟般开口说道:“海外散修赵玄朗,参见龙王陛下。” 龟丞相地走上前去,凑到北海龙王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随着龟丞相话语的结束,北海龙王的眼神突然一亮仿佛被点燃了一般,他霍然起身,快步走下宝座,满脸笑容地迎向了来客。 “久仰仙长大名啊,今日得以一见,果真是气宇轩昂、不同凡响呐。”北海龙王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作揖,眼中满是欣喜。 要说这北海龙王为何如此?原因有二。 其一,自然是因为赵玄朗来自于金鳌岛; 而其二嘛,则是由于赵玄朗在礼数方面做得极为周到。 尽管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对于龙族特有的礼节还稍显生疏,但他愿意花费心思去学习并且付诸实践,这无疑是给足了北海龙王天大的面子。 看到赵玄朗如此谦逊有礼,北海龙王心中的好感度简直是如火箭般噌噌直往上窜。他热情洋溢地亲自赐座,并搬来一张小凳子一屁股坐到了赵玄朗的身旁,与他亲切攀谈起来。 “吾有一子,也曾在金鳌岛学艺,本欲请他前来拜会,只是闻听丞相所言仙长不愿插手这四海之事,小王便也不好派人去将犬子唤回了。” 赵玄朗面带微笑,微微欠身,向北海龙王表示谢意。 北海龙王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豪爽地笑道:“仙长不必如此客气。您此番大驾光临我北海龙宫,实乃我等之荣幸啊。若仙长在此行中有任何所需所求,只管开口便是,本王定会倾尽全力予以协助。” 赵玄朗闻言,略作沉思,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答道:“陛下如此热情好客,赵某实在是感激涕零。不瞒陛下,赵某此次专程来到这北海之地,实则是为了寻觅一种世间罕有的灵物。听闻此灵物曾经现身于日落北海之处,故而特此前来探寻一番,只是不知陛下对此处是否有所了解呢?” 北海龙王一听,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少顷,他抬起头来,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小王对于这个地方嘛,倒也算是知晓一二。” 当年九日坠落的动静不要闹得太过离谱。 天空中火雨如瀑般倾泻而下,整个天际都被熊熊烈焰所笼罩;先是有八颗巨大无比的冰球从天而降,坠入了东海之中掀起了高达万丈的惊涛骇浪。 那场面,简直是海族之灾,而四海本就同根同源,相互之间紧密相连,所以东海一旦出了事,其余三海自然也难以幸免。 落在北海的这个家伙更是变本加厉、有过之而无不及。 坠落在东海的太阳好歹是被冰封住的状态,虽然造成的影响引发了大海的动荡很是惨烈,但比起北海的这一颗,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落在北海的这颗差一点就要了北海龙宫的老命。 谁能想象得到,当一颗无比巨大的熊熊燃烧着的火球裹挟着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小火球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北海时,北海龙王到底麻没麻。 反正对于北海龙王来说,那段可怕的经历无疑成为了他心中最不愿意去回忆起的一段黑暗往事。 只听北海龙王面色凝重地说道:“那日日坠北海,整个北海一片恐慌,吾之北海龙宫都差点自身难保,更别论其他。 尽管时光已经流逝了很久,但当日的景象小王记得甚是清楚。” 一旁的赵玄朗听闻此言,不由得心头一紧,急忙追问道:“那么,那颗火球坠向了何处?” 北海龙王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说来也是奇怪得很呐,当日我北海龙宫差点坚持不住,那颗火球所携带的威势却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过,凭借小王多年来对北海的感应,应是有一股极为神秘且强大的力量将其带往了北海深处的极渊之地。 那里曾经是我的父王专门用来囚禁上古凶兽的禁地,寻常生灵无法靠近。” 赵玄朗微微躬身,抱拳施礼道:“多谢陛下告知此事,赵某感激不尽。” 此时,一旁的北海龙王赶忙出言劝阻:“仙长还请三思,那极渊之地可不是什么善地,进去容易出来难。 若仙长执意要往,请带上小王手下最为得力的将士,如此一来,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赵玄朗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道:“陛下的美意,赵某已然心领。贫道虽然才疏学浅,但自问还是有些逃命的本领在身的。况且此次行程艰险异常,若是再带上其他人同行,恐怕反而会拖累大家,多生变故,实在是不妥当啊。” 北海龙王见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说依然无法动摇赵玄朗的决定,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既然仙长心意已决,那小王也就不再强求了。只是此去危机重重,仙长务必多加小心才是。 小王这里恰好有一件法宝,虽不能保仙长万无一失,但多少也能抵御一部分危险,就当作是本王对仙长的一点绵薄之力吧。” 说罢,只见北海龙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宝物,并将其递到了赵玄朗面前。 赵玄朗看着眼前这件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宝物,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说真的,赵玄朗不缺宝贝,哪怕他自己没什么宝贝,但有三十六神通外加易货铜钱在手,得道者不出,即便来个天仙他都不惧。 然而此时此刻,如果他就这样直接拒绝北海龙王的好意,似乎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而且这种行为,总让他有一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感觉,北海龙王毕竟给了自己情报,说不定后面还会让人领路,这些都是在示好。 赵玄朗终究不是渣男,他略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件散发着蓝光的宝物,并再次向北海龙王道谢:“承蒙陛下厚爱,公明定当好好珍惜这件法宝。” 北海龙王的笑意更甚了。 赵玄朗收起宝物后,向北海龙王辞行,便由龟丞相领朝着北海深处的极渊之地进发。 沿途的海水越发寒冷刺骨,水压也越来越大,赵玄朗本体非水生种,对周围的环境越感不适,但还能忍受。 不多时,周围出现许多奇异的生物,似鱼非鱼,周身闪烁诡异光芒。 龟丞相止步道,“仙长,前方深入进入便是北海极渊,祖龙陛下曾向其流放了大量凶兽,仙长务必小心。” 赵玄朗谢过龟丞相,便打量起了这块地方。 对于北海极渊,赵玄朗还真没有了解过,那是祖龙统御四海之前所设立之地,赵玄朗当年来到东海的时候祖龙已经统御了四海。 但凶兽二字,对他来说可谓是印象颇深呐。 眼前这些发着光的奇异生物已经被凶兽气息浸染,渐渐的失去了些许生灵本身带有的特征,最明显的便是灵智混沌,举止浑浑噩噩,全凭本能行事。 他要寻幽冥界,要寻赵公明,这片禁地怕是非去不可了。 第99章 盘古之声 赵玄朗从袖子里掏出了龙王赠予他的那件宝贝。 只见那宝贝被一团浓郁的蓝色光芒所笼罩着,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下犹如最璀璨的星辰,光彩夺目。 随着他轻轻挥动衣袖,那耀眼的蓝光渐渐消散开来,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真容。 是一根……一时间赵玄朗也难以确切说出它究竟是何物。这件物品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细长柔软的海草,但仔细观察却又能发现其中有着诸多不同寻常之处。 当赵玄朗伸手握住这根似海草般的物件时,一股温润之感瞬间传遍全身。此时此刻,他身处极海之地,尽管这里不像当初去过的冰荒雪域那般寒冷,但这片深沉昏暗的海水却是连日光都难以穿透的地方。 此地也无阵法奇书能够引动阳光降临,所以赵玄朗在心理上所承受的压抑感丝毫不逊色于曾经置身冰荒雪域的时候。 然而,正是手中握着这样一件奇妙的东西,再加上四周那些散发着奇异荧光的海洋生物环绕左右,仿佛让人在寒冬腊月里突然拥有了一座温暖的火炉。赵玄朗只觉得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赵玄朗目光微凝,深吸一口气后,将自身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手中的海草之中。 刹那间,原本平凡无奇的海草竟开始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微弱荧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 随着法力的持续灌注,这些荧光逐渐汇聚起来,最终与赵玄朗周身相互交融,形成了一个直径约半米左右的光球。 赵玄朗看着这个由自己法力和海草共同铸就的光球,试探性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光球表面,只觉一股柔和但却坚韧无比的力量反馈回来。 “龙王爷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赵玄朗暗自感叹道。 仅仅是初次尝试,便能察觉到这光球的防御力极其惊人。哪怕是换作赵玄朗亲自出手恐怕也要耗费不少的力气才能将其击破。 当然,如果动用大道之力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财运大道对于这种身外之物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也就一枚铜钱的事儿。 在对海草的功效有了初步的认识之后,赵玄朗不再犹豫,收起海草后迈步朝着眼前那片幽暗深邃之地走去。 刚一踏入其中,他便立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黑暗。可谓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尽管周围偶尔会有一些能够自行发光的生物游弋而过,但它们自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在这片茫茫黑暗中就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般微不足道。 这可如何去寻日落之地啊?赵玄朗站在原地,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就这样,赵玄朗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这片未知的领域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别说是找到日落之地的所在位置了,就连他当初进来的那条路线,赵玄朗都丢了。 此处的空间是如此广阔无垠,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赵玄朗不禁暗自惊叹,怪不得祖龙会将此地作为流放凶兽的场所。 确实够大。 与此同时赵玄朗也深深体会到了之前龙王爷告诫过他的那句话:“进来容易出去难”究竟意味着什么。 敢情在这里面,真能迷路。玩后室还给你个打点器标路呢,这里是啥都别想了。 不过赵玄朗已然修成了飞身托迹神通,想离开不是问题。倘若换做他人,就算侥幸发现了通往幽冥界的入口,恐怕最终也只能被困在这极渊之地,插翅难逃。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想方法找到日落之地。 赵玄朗思前想后,最终决定采取一种看似笨拙却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选定一个方向径直前行,并仔细感受周围环境温度的细微变化。 龙王曾言第九日坠落之时天空仿若燃烧一般坠落而下。即便岁月悠悠,时光荏苒,想来多多少少总该残留一些温度变化的痕迹吧?抱着这样的念头,赵玄朗一路探寻而去。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绕行了整整一大圈之后,竟丝毫未能察觉到明显的温度差异,反倒是无意间竟然寻觅到了一处颇为奇异的所在。 此处乃是北海极渊,其可视度之低令人咋舌,即便是以赵玄朗的感知能力,亦难以洞悉这无尽黑暗之中的具体情形。 然而,就在他驻足而立之处,仿佛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分界线。 当他向前迈出一步时,一股莫名的哀伤之意瞬间涌上心头,如潮水般源源不断。与此同时,伴随着这股哀伤之情而来的,还有一种难以名状、悸动感十足的情绪。那种感觉似有若无,若隐若现,让人根本无法用言语清晰地描述出来,实在是奇妙无比。 而更为诡异的是,只要他稍作后退,仅仅一步之差,先前所有的异样感觉便会离奇消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着实神奇至极。 赵玄朗对于北海极渊的规模大小一无所知。然而,自从他踏入这片领域以来,竟然连一只凶兽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这种异常情况足以让他意识到这个地方恐怕辽阔得超乎想象,甚至有可能自成一方世界。 经过漫长探寻赵玄朗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处稍稍显得与众不同的所在,又怎会轻易放过? 凭借着多年来观看各种影视剧以及阅读大量小说所积累下的经验,赵玄朗大胆推测:前方可能是凶兽七情之中“哀”的化身成精所致。 别问为什么这么猜,他在别的书里见过类似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与这“哀之精怪”交流或许要比直接应对凶兽本体容易许多。 想到这里,赵玄朗毫不犹豫地运转周身法力,用力推开周围汹涌的海水,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迅速游去。 可是,事情的结果嘛就是赵玄朗自认为经验老到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此处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哀念成精”之物,有的仅仅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气泡而已。 这气泡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就跟那些鱼儿所吐出来的泡泡毫无二致,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然而,此刻它出现在这里,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极不寻常。 赵玄朗敏锐地察觉到,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一毫生命活动的迹象都没有。那么,这个神秘的气泡究竟从何而来呢? 抬手轻轻擦拭去脸颊上那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赵玄朗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随着自己一步步向气泡靠近,内心深处的悲伤和激昂之情竟然愈发汹涌澎湃起来。 这种感觉仿佛潮水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赵玄朗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右手缓缓伸向那个诡异的气泡。当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气泡表面时,只听得“砰”的一脆巨响,气泡炸了。 赵玄朗发誓,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似平凡却肯定不平凡的泡泡居然真的一碰就爆。 再说了,在这片漆黑如墨的地域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泡泡,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好奇想要探个究竟吧。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它真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泡泡,即便被不小心戳破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才对呀。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泡泡并不是普通泡泡,但它却偏偏表现得如同普通泡泡一样脆弱易碎,一碰即碎。 “吒!” 就在赵玄朗的手指戳破泡泡的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划破苍穹,震耳欲聋的叱咤声响彻云霄,直冲向无垠的天地之间。 刹那间,原本平静如镜的北海极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搅动,掀起了惊涛骇浪,其汹涌澎湃之势犹如万马奔腾,又似排山倒海一般,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将这天地硬生生地撕裂成两半。 而身处这场风暴正中心的赵玄朗,自然而然成为了这股恐怖力量首要冲击的对象。他只觉得双耳一阵剧痛,大脑也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 “龙王爷,龙王爷,大事不好啦!北海极渊炸啦!”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在北海龙宫的每一个角落回荡着。 伴随着这声惊呼,一道璀璨夺目的通天光柱从北海深处冲天而起,直冲九霄云外。那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使得原本昏暗的北海瞬间亮如白昼。 紧接着,一阵强烈到令人心悸的冲击波以北海极渊为中心,迅速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这股冲击波所经之处,海水剧烈翻腾,掀起数十丈高的水墙;海底山脉颤抖不止,不时有巨石滚落;各种海洋生物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就连那固若金汤的北海龙宫,此刻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北海龙王敖顺听到外面传来的喊叫声和阵阵轰鸣声,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来,口中发出一连串被和谐掉的哔哔音,同时双手急速掐诀,全力运转体内强大的法力,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龙宫。 与此同时,接到警报的龙族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到北海龙宫周围守卫龙王。 ...... 金鳌岛、昆仑山、五庄观,幽谷清泉,四处仙家福地,四道绝世身影仿佛心有所感一般,齐齐一怔。 紧接着,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地涌上了他们的眼眶,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止住。 那个声音,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那是玄穹高上帝之声,又或许,那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之声!然而,还未等他们从这份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的脸色却猛地一沉。 只见玉清、上清、镇元子和女娲四位大能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同时出现在了世界之外的壁垒之上。 此地视野开阔,站在这里可以将整个世界尽收眼底,包括赵玄朗一直心心念念的幽冥界也一览无余。 这就是序列之能。 四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纷纷凝神以待。元始天尊那一向沉稳的眉宇之间更是隐隐约约地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忧愁之色。 这一声“吒”,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雷霆,瞬间划破了三界的寂静,其声波之强烈,仿佛能够穿透时空的壁垒。 这声音不仅在三界之内引起轩然大波,就连三界之外那无尽的混沌之地,也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喊所震撼。 在那混沌深处,竟隐隐回荡起盘古大神初次尝试开辟天地时的第一声怒吼。那吼声如同一股原始而狂暴的力量,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在此刻与这声“吒”相互呼应。 若是尽管如此,倒也并无大碍,毕竟混沌之中原本就是一片虚无,空无一物,自然不存在任何生灵或物体能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有所回应。 但真正棘手的问题在于,这声音所产生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它并非仅仅局限于眼前所处的这个世界,也不仅仅只是波及到了由这个世界演化而来的众多平行世界。 要知道,有着盘古开天辟地传说的世界可不仅仅是眼下这一个。 无论是最为着名的西游、封神和洪荒三大世界,还是其他形形色色、数不胜数的同人世界里,都或多或少地留存着盘古神的痕迹。 可以想象,当这声与盘古神曾发出过的一模一样的声响在各个世界同时响起时,将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而就在此时此刻,竟真的有那么一个身影,仿佛被这声震耳欲聋的叱咤所吸引,一路追寻着声音的源头疾驰而来。 \"来了!\"元始天尊面色凝重,双手背负于身后,他的身躯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光,飘逸出尘。同一时间,一旁的灵宝天尊亦是浑身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与元始天尊交相辉映;地仙之祖则脚踏祥云,气势磅礴;而圣母娲皇则轻舞长袖,风姿绰约,各显神通。 那循着声源匆忙赶来之人,其速度犹如闪电划过天际,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逼近到众人眼前。 待到大家定睛观瞧时,才发现来者竟然是一位鹤发童颜、银须飘飘的老叟。 这位老者身着一袭朴素的白色道袍,衣袂随风飘动,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得道高人。那双更是眼睛,明亮如星辰,炯炯有神。 面对如此众多的强者摆出的严阵以待之势,他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之色,反而微微一笑,和声说道:\"诸位,老夫此来并无恶意。\" 元始天尊正欲开口询问,可就在这时,一股空前强大且浩瀚无垠的意志骤然而降。 这股意志如同泰山压卵般沉重,又似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瞬间将在场所有人都笼罩其中。这一刻,众人才算是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切身感受到了玄穹高上帝的存在,同时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位从未见过形貌的神只风采。 那原本神色轻松的老者,在见到玄穹高上帝亲临之后,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神情变得庄重起来,带着三分严肃,再次向玄穹高上帝拱手行礼,并郑重声明道:\"道友,老夫此番前来纯粹是出于好奇,并无恶意。\" 第100章 无空法界 赵玄朗哪里会晓得,自己这随手一捅,竟惹出如此大的篓子。 仅仅因为一时手痒,使唤了四位序列体验了一把序列第一的权力以外,更是引来了外神的降临,事态之严重,甚至牵扯到了玄穹高上帝。 这可是序列第一都使唤不了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对于此时的赵玄朗来说并不重要,他自身的小命都险些不保呢,哪里还管顾其他。 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叱咤骤然响起毫无征兆可言。赵玄朗压根儿来不及做出丝毫防范,便被这声怒吼震得气血逆流、法力乱窜。 尤为不幸的是,他所处之地恰好在极渊崩毁的正中央位置。 想来也是,导火索就是他引爆的,那还有生灵比他所在的位置更“中心”了。 赵玄朗能够在这样的场景下活下来,并不是战斗经验有多丰富,也不是自身神通有多强横,全仗着命大与龙王给的那个法宝。 要没那法宝抵挡了一部分威势,赵玄朗当场就无了。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赵玄朗缓缓睁开双眼,意识渐渐清明。 他只觉得全身仿佛被无数重锤狠狠击打一般,剧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令他几乎难以忍受。 每一处肌肉、骨骼似乎都在哀鸣,五脏六腑所受的损伤更为严重,若非一口气吊着,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 身体状况竟然糟糕如此,赵玄朗只是粗粗感受一番便是后怕不已。 自诞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受伤如此之重,能忍着没有叫出声来近乎用了他全部的意志。 赵玄朗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艰难地坐起身来。此时的他,甚至顾不上查看四周的环境是否安全,便立刻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进入到打坐调息的状态之中。 随着体内法力按照特定的路线一遍又一遍地运行流转,赵玄朗努力引导着这些法力去修复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渐渐地,伤势总算暂时稳定了下来,不再继续恶化。 真是倒霉,缚龙索,定海神珠竟然还没有龙王随手送的一件宝贝来的作用大。 人家好歹还会自主发动,不像这俩,赵玄朗不用连护主都不会。 赵玄朗伸手往怀中摸索而去,里面有一块可以求救的玉符。 可是,当他的手在怀中摸索了个遍,心中却是猛地一沉。 玩啦!玉符被冲击中化成玉粉啦! “这可真是要命啊!”赵玄朗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苦。此时此刻,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仅无法向外传递求救信号,就连自身的伤情也仅仅只是勉强压制住而已,想要完全恢复谈何容易? 更糟糕的是,由于伤势过重,他现在连法力的正常运转都变得极为困难。 神通倒是不受影响,但以他目前这般伤势,实在是没有胆量施展神通。 他就戳了一个泡泡一下,这泡泡里装的是核弹吗? 不过也是有一些好消息的。 原本极渊之地一直深藏于水下,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此刻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里弥漫着一种浓郁得化不开的废土风格,但至少能够看到天空中的亮光了,不再是那令人压抑到极致的黑暗。 赵玄朗心中一动,决定尝试一下能否驾云而起。 值得庆幸,他本体是清风,风云相伴,驾云倒是能够勉强施展,只见他身体便缓缓离开了地面,脚下白云凝聚。 随着他越升越高,陆地也逐渐展露出它的全貌。如他所料,这地方就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放眼望去,尽是嶙峋的怪石、飞舞的黄沙以及一望无际的荒漠。看不到哪怕一丝丝绿色的植被,更别提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了。 我这是被干哪儿来了?莫不是直接进幽冥界了? 赵玄朗自己也不确定,虽然幽冥界是他设定的,赵玄朗也是倾向于阴曹地府风的,可这种东西并不会写在大纲上。 万一幽冥界真就是这般废土风格也未可知。 不管怎样,赵玄朗只能往好处去想。否则的话,身上这一身伤不就白受了。 就在赵玄朗顺着笔直的航线飞行之际,突然间,从内心深处传来的一道声音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差点儿把他吓得直接从云端坠落下去。 那道声音赫然是玄穹高上帝的誓宣之声!这震撼人心的声音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穿透力,在瞬间传遍了整个天地之间。 所有的先天生灵们无一例外,在同一时刻清晰地聆听到了其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对于其他生灵而言,或许只是感到一阵惊讶或好奇,然而,对于赵玄朗来说,这却是个让他如五雷轰顶般的消息。 就在方才那一刹那,第五位的序列横空出世,其号:“菩提祖师”。 问题就在这里,由于赵玄朗原本计划撰写的乃是一部别开生面的洪荒小说,因此对于角色的设定以及自己的笔力等方面,他心中早已有了蓝图。 可是眼下出现的这个...“菩提祖师”,菩提祖师是家喻户晓的角色没有错,但问题是他大纲里没有菩提啊。 赵玄朗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写到西游。说得更直白些,他最初的打算是将小说写至封神大战结束。 如今这半路杀出的“菩提祖师”......真是醉了。 太清近些日子究竟在忙活些什么呀?要知道现如今的序列排位与赵玄朗大纲的序列排位的相比,已经彻底歪楼了。 镇元子和女娲还好说,他们在大纲里本就是序列,位置错了也能让人接受。 但菩提祖师,他就不存在啊,这玩意儿是怎么进序列的?更奇怪的是,他的大道呢? 按照常理来说,每当玄穹高上帝册封赐予序列时,都会向世人明确阐述每一位上榜者所修炼的大道。 例如元始天尊的存在大道、灵宝天尊的恒变大道、地仙之祖的孕育大道以及圣母娲皇所坚守的薪火大道等等,无一不是如此,全部都明明白白地宣告于众生。 可这菩提祖师的大道竟然被高上帝给隐瞒了下来,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反正赵玄朗是不信,一个没有得到化真之人能够登上序列的位置。 赵玄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随后,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些大能们之间的事情,跟咱这样的小人物好像也不搭边吧。 尽管序列所拥有的能力远远超越了得道化真之境。然而,宇宙中的唯一存在,他们自身也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就如同通天教主那般,可以随性而为、肆意洒脱地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可与之相对应的灵宝天尊,则无法像通天教主那样随心所欲。 否则的话,当初开创道门就会是灵宝天尊而非通天教主了。 而赵玄朗自己呢?从始至终,他都未曾产生过想要成为序列的念头。 其中第一个原因便是,他深知以自己根本无法通过玄穹高上帝设立的严苛考核。 别问怎么知道的,题目他出的。 第二个原因,在赵玄朗看来,正是由于生命存在着终点,才使得有限的时光里能够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悸动。对于永生不死这种看似美好的幻想,他从来没有向往过。 至于第三个原因……序列往往侧重于理性思考,为了维护所谓的公理,需要割舍掉太多太多宝贵的东西,而这一点,恰恰是赵玄朗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的。 也不知道究竟飞行了多长时间,这个世界仿佛没有昼夜之分,那轮太阳就好似永恒地悬挂于天际,丝毫没有西沉落下的迹象。 赵玄朗只觉得自己体内的伤势愈发严重,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即将冲破他用法力护持住的经脉。 然而,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是,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赵玄朗心一横,索性降下云头,稳稳地立在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身仅剩的些许法力,汇聚于喉咙之处,然后猛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有活着的吗?” 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天地之间回荡不休。 可即便如此,除了这吼声所引发的回响之外,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赵玄朗满心失望之际,突然间,一阵宛如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嘻嘻~” 赵玄朗心中一惊,急忙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着粉色衣裙、梳着两只可爱羊角辫的女童正站在那里,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朝着赵玄朗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阿叔,你打哪儿来的呀?” 赵玄朗下意识地就要呵斥对方怎么能叫自己阿叔,自己哪有那么老,得叫哥哥。 可当他的手顺势摸到自己下巴上那茂密修长的美髯时...... 不错,小娃娃有眼光,贫道就是成熟的男人,你叫阿叔没错! 赵玄朗暗自得意起来,随即挺直了身子,谁说留胡须是假扮成熟来着,贫道是真熟。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压低显得自己看起来沉稳一些:“小娃娃,且先告诉贫道,此处是何地?可是幽冥界?” 只见那女童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幽冥界?不是哦,这里是无空法界啦。” 赵玄朗闻言心头猛地一沉,无空法界?什么鬼地方? 赵玄朗就设计了三界啊,洪荒界、虚无界、幽冥界……哪来什么无空法界啊。 得亏之前刚听到玄穹高上帝的声音,否则赵玄朗指不定得怀疑自己被迫穿越了。 “无空法界?这是何地?”赵玄朗眉头紧皱着。 女童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呀,这里就是无空法界。” 赵玄朗见从女童口中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决定转换一下思路,于是开口说道:“那小娃娃,你知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离开此地呢?” 女童听后轻轻摇了摇头,脆生生地答道:“我不知道呢。不过我的阿娘可是这里的界主哦,她一定晓得怎样出去哒。” 赵玄朗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那小娃娃,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拜见一下你的阿娘呀?” 女童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面。而赵玄朗则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跟在女童后面亦步亦趋。 没过多久,他们两人便来到了一座造型奇异无比的宫殿之前。这座宫殿看上去仿佛是由无数道流光汇聚而成,美轮美奂、令人目眩神迷。 女童兴高采烈地跑进宫殿里大声呼喊着:“阿娘,阿娘,外面有个阿叔找你。” 紧接着,从宫殿内缓缓走出一位身姿婀娜、气质超凡脱俗的女子。 她仅仅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赵玄朗,朱唇轻启:“洪荒界来的?” 赵玄朗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面色诚恳而谦逊:“确实如此,在下不慎误闯贵宝地,恳请夫人不吝赐教,指引在下一条离开此处的明路。” 那女子微微冷哼一声,娇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屑,朱唇轻启道:“你这“不慎”闹出的动静可真让人开眼啊。 本以为你早已命丧于此,没想到居然还能活着到本座面前来。” 她美目流转,上下打量着赵玄朗,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 赵玄朗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惭愧之色,连忙低头说道:“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夫人海谅汪涵。” 赵玄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以他的修为竟然完全无法看透眼前这位女子的深浅。 这意味着就算自己处于巅峰状态之时,面对此女恐怕也难以占到上风,更别提现在身负重伤、实力大打折扣的情况了。 只听那女子接着悠悠说道:“吾自有让你重回洪荒之地的能,但却不能这么做。从今往后,你就在这无空法界好生度日吧。倘若你能想出一些新奇有趣的点子供奉于吾,定然少不了赏赐给你的好处。” 无空法界中的生活也算平静安逸,只是无奈她的女儿灵儿生性活泼好动,根本闲不住。 再加上整个无空法界仅有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伴,着实有些冷清,留下赵玄朗也能增添些许生气。 至于放赵玄朗回洪荒,笑死,序列的铁拳是吃素的,她敢主动打开洪荒界与无空法界之间的桥梁,下一秒就有序列敢上门问罪。 她可是听说了,这届序列的脾气不太好,不久前就有个老实人被序列抓去洪荒摧残一番。 她也不是没有创世为无空法界带来些许生机,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创世的技术含量还是挺高的,如果没有一份逻辑严密的大纲作为指引,最终的结果就会像她那几次尝试一样亲眼见着造物战力体系崩溃,自我灭世。 无空法界已经经历过数次重启了,她不想再重启无空法界了。 至于灵儿,表面上看灵儿不过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但实际上,灵儿的年纪比元始天尊都大。 她之所以会保持着这般孩童般的模样全都是拜玄穹高上帝所赐。 一众序列请求玄穹高上帝归位,本希望玄穹高上帝能拨乱反正,没想到玄穹高上帝却直接选择了灭世重启。 当那场席卷整个主世界的灾难到来之时,灵儿不幸遭受波及,以至于其心智永远定格在了七八岁那个纯真懵懂的年纪。 赵玄朗连忙拱手作揖说道:“怎可如此,贫道家中确实还有一大堆繁杂琐事亟待处理,还望夫人指一条明路。若有日后,公明定有所报。” 女子丝毫没有为之动容。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淡然回应道:“并非本夫人有意为难于你,实在是爱莫能助。事已至此,你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 话音未落,女子随意地挥了一下衣袖,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狂风呼啸而起。 这股狂风之强劲,就连风之本源的赵玄朗也难以抵挡。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被卷入其中,完全失去了对方向和自身位置的感知。待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身处一个陌生之地,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更糟糕的是,之前身上压制住的伤势此刻竟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第101章 有道域外来 玄穹高上帝乃是一种超乎想象、无形无质的存在。 对祂来说,世间万物皆可为其化身: 那轻柔拂过大地的微风是祂; 那滋润着山川田野的细雨是祂; 广袤无垠的天地是祂; 浩渺深邃的宇宙同样是祂。 祂既是洪荒世界中最初始的实体,亦是最初对立的虚无。如此存在,又怎受到形体的束缚? 然而如今局势突变,外神降临,序列亲赴世界壁垒足以说明事情的严峻。 玄穹高上帝虽无所不在,但一旦超出洪荒范围,哪怕是祂也无法仅凭意念瞬间抵达。 是以,玄穹高上帝幻化出了一道具体的形体。 这道形体如梦似幻,其模样不停地发生着变化。更令人惊奇的是,祂所呈现出来的外貌涵盖了所有早已逝去的先天生灵们的容貌。 不仅是那些曾经名震一时,如祖龙,始麒麟的强大生灵,就连那些尚未完全诞生便中途夭折的先天生灵,其形象也都一一展现在这道神奇的形体之上。 时间仿佛在此刻倒流,那些曾经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生命得以重获新生,并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汇聚在了一起。 就在此时,无论是元始天尊还是灵宝天尊的面容上,都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股敬意来。 而与之相对的女娲和镇元子,神色则显得颇为复杂。 在那一道道如流星般闪过的身影里,竟然浮现出了曾经熟悉的故人面容。尽管如今他们已然位列于至高无上的序列之尊,但当再次见到这些故友时,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心中所泛起的层层涟漪,依旧能够深深地触动并感染到他们的心神。 四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拜见玄穹高上帝。” 然而,面对众人的参拜,玄穹高上帝给出的回应却异常简洁明了,仅有短短一句话:“尔等即为吾。” 一旁的道者听闻玄穹高上帝之名,不禁面露讶异,开口询问道:“可是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 (⊙?⊙)? (?_?) 三张脸上都露出了一脸懵逼的表情齐刷刷地望向那位道者。唯有元始天尊还能够保持镇定自若,没有失去序列应有的风度。 “不是。” 其实按常理来说,玄穹高上帝本不应知晓道者话中这一大串名字指的是什么。 但莫要忘了,在虚无之界里,还有一个与玄穹高上帝地位相当、实力对等的存在,而祂的存在却具有泛一性。 对于“无”来说,只要世间存在着“有”这样一种概念,那么与此相对应的“无”便必定会应运而生。 如此一来,“无”自然就得以存于世上。 尽管玄穹高上帝被洪荒宇宙所束缚无法脱身,但“无”却非常乐意将异世界的种种情况向玄穹高上帝娓娓道来。 所以,当玄穹高上帝了解到道者所说之言的意思时,其实并不足以为奇。 听到玄穹高上帝的回答后,道者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嗯,吾看也确实不像。” 随后,只见那位道者微微颔首,缓声道来:“吾生于混沌之中,初有意识之际,四周鸿蒙一片迷蒙,犹如被浓雾重重笼罩,不见一丝光亮。 如此景象,不知持续了多久岁月,直到一日,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叱咤之声传来,声若雷霆万钧,震撼整个寰宇。 随后,混沌被一分为二,新天地由此而生,万物生灵方才有应运之地。”道者目光深邃,仿佛穿越时空,追忆着往昔。 他心中始终存有一个执念,便是追寻自身起源之谜。为此,他毅然踏上巡游诸界之路,历经无数艰辛险阻。 途中,他不断探寻、打听,终于得知,那一声开天辟地的叱咤乃是源自一名名为盘古的巨人所喝。 同样也正是这位盘古大神,以其无与伦比的神力创造了天地以及世间万物。 于是,道者怀着满心期待,继续寻觅那个尚未被盘古开辟之前的世界。 他坚信,只有在那里,才能揭开自己身世的谜底,找到关于起源的关键线索。 然而,随着探索的深入,他渐渐感到失望。 虽然各个世界皆因盘古开天辟地而成,但每个世界中的盘古开天经历却各不相同。有些世界里,盘古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这一伟大壮举;而在另一些世界中,盘古则需与三千魔神展开一场生死大战,费尽千辛万苦。 可无论何种情形,这些世界中都没有他所渴望得到的答案。 一次次的希望落空,让道者的心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更为可悲的是,在漫长的寻根之旅中,他竟然迷失了回家的路。 如此一来,道者的心灵不仅备受打击,更是陷入了深深的孤独之中。 自那以后,道者就一直孤独地在茫茫宇宙之外漂泊流浪着。 在这期间,他并非没有过想要在其他宇宙定居下来的念头。然而,每一次这样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结局往往不尽如人意。 与他家乡相似的宇宙,有一道怎样也无法迈过去的门槛儿,那便是天道。 尽管道人自身实力超凡脱俗,并不惧怕天道。但倘若真要与天道展开一场对抗,那势必会引发惊天动地的灾难,生灵涂炭是免不了的结果。 道者于心不忍,所以只能选择继续这种居无定所的漂流生活。 当道者将自己充满波折的经历完整地讲述完毕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而深邃地望向远方,然后轻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菩提。” 他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五人,不出意外,五人的面庞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心性可见一斑。 玄穹高上帝思索“无”传递给自己的那些信息,与之前菩提所讲述的种种经历相互结合、一番对照。 虽然从目前来看,菩提所说的话应该是真实可信的,最起码玄穹高上帝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谎言存在。 但是,玄穹高上帝深知绝对不能放任菩提进入到洪荒宇宙中去。 正如菩提刚才所言那般,他太强大了。以玄穹高上帝的实力自然能够一眼便看穿菩提的底细。 毫不夸张地说,自己背后这四个家伙一同出手都未必是菩提的对手。 让这样一个家伙进入自家的大门,玄穹高上帝打心眼里有着一万个不情愿。 可是,如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菩提转身离去,祂同样也是万般不甘。 玄穹高上帝可不是天道,天道只懂得权衡利,而玄穹高上帝却能衡量可行性。 只见玄穹高上帝缓声道:“以你的修为境界,吾着实难以安心呐。不过吾倒是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不知道道友是否愿意一听?” 听到这话,菩提眼睛一亮,忙追问道:“说来听听。” 说句实在话,总是被那天道撵来撵去也不是个事,如今的菩提已经看开了,跟自己和解了,对起源什么的早已放下。 只要玄穹高上帝所提出的条件不是太过苛刻,那么考虑一番也未尝不可。 玄穹高上帝与菩提走了,留在世界壁垒之处的四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高上帝此举是何用意?” “谁知道呢!反正高上帝已经接手此事了,我们又何必去费心思琢磨。” “二弟,休得胡言!” “相比于这个,吾更想知道盘古之声为何会突然在洪荒现世。不知元始天尊能否帮忙开解一二?” 元始天尊听闻此言倒也没有拒绝,事情生了就生了,有什么好追溯的,只是他与镇元子同事一场,镇元子有所请还真不好拒绝。 反正随手之劳嘛。 他先是感应一番存在大,然后紧闭双眼,宛如时光倒流一般,深海中的情景便浮现在他眼前。 片刻之后,当元始天尊再次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灵宝天尊,随后才缓缓对着镇元子轻轻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镇元子见元始天尊之意,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他与元始天尊交集不多,于是便不再强求。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向众人拱手作揖,随后身影缓缓消散。 而一旁的灵宝和女娲见到这般情形,也同样告辞离去。 然而与女娲不同,就在灵宝刚说出自己准备返回时,元始天尊却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回哪去?跟我回昆仑。” 说完,元始天尊挥动宽大的衣袖,身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宝天尊不禁一愣,显然对于元始天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诧异。不过尽管心有不解,他还是乖乖地紧跟其后。 一路上,灵宝天尊好几次想要开口询问缘由,但每当看到元始天尊那张严肃的面庞,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此刻发问怕不是明智之举。 可灵宝天尊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心中的疑问如同猫爪挠心一般令他难以忍受。 终于,在快要抵达昆仑山的时候,灵宝天尊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大兄,盘古之声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难道就连存大道都未能记录下其中的端倪?” 既已存在于世,那么在存在的大道之中必然能够显现出其本质。而身为存在大道主体的元始天尊,按道理来说自然应该对此心知肚明才对。 然而,从元始天尊当时的反应来看,却似乎连存在大道都无法推断出这件事的前因究竟如何。所以,他方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 中年人,好面,我懂。灵宝天尊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自己已然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可惜,他这点小小的心思又怎能逃脱得了元始天尊那洞彻一切的目光呢? 眼看着灵宝天尊一副洋洋自得、自以为是的模样,再联想到存在大道所推演呈现出的景象,元始天尊不禁冷哼了一声。 只见他猛地挥动起宽大的手掌,刹那间四周的云雾开始迅速地汇聚凝结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这些云雾便按照他在存在大道之中所见到的景象,以一比一的比例完美地复刻重现了出来。 这一刻,灵宝天尊的面庞瞬间变得通红无比,那鲜艳的颜色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此刻的窘迫。 你刚刚不是才从金鳌岛出来没多久吗?短短数日时间,竟能闯出如此大祸。 灵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又气又急。 然而,在最初的羞恼情绪渐渐消退之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担忧。 要知道,盘古之声可不单单只是盘古开天辟地之际发出的第一道声响那么简单,它更是整个混沌世界当中出现的第一道具有实质性的声音。 若单论其威力的话,或许倒也算不上特别强大惊人。可是,正因为它乃是最原始、最初始的一道声音,所以其所具备的穿透力绝对是不容置疑的。 这不,盘古之声一经响起,便直接引发了北海极渊的彻底崩塌毁坏。而以赵玄朗当时所处的位置以及他自身的修为境界来看,如果不能赶在盘古之声抵达之前施展神通逃离出北海极渊的范围,那么等待着他的结局必然只有一个——伴随着北海极渊的覆灭一同消亡。 不幸的是,赵玄朗距离盘古之声太近的,灵宝能看到赵玄朗第一时间就已经中招,护体神光内敛不说,双目空洞焕然,明显是被震慑了心神。 这种时候别说动用神通了,动动手指都难。 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事。赵玄朗虽然被震慑了心神,但由于他距离盘古之声实在是太过接近了,以至于盘古之声那恐怖至极的穿透力竟将他生生打入了一片维度碎片之中,生死未知。 这虽然比同北海极渊一同覆灭的结果好上不少,但也仅是不少了。 身为赵玄朗师父的灵宝又怎能不为自己爱徒的安危感到忧心呢? 元始天尊看着灵宝天尊那张充满忧虑之色的面庞,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该感叹灵宝终于长大了,有了与他同样的感受,还是该说灵宝这徒弟太能作了。 就这么个不同寻常的玩意儿,你特么直接上手去捅,这不得是个憨憨。 “莫急,那家伙命硬的很,可别忘了,虚无无所不在。倘若赵公明当真遭遇什么不测,灾厄女祸必定会是第一个按捺不住性子的。” 听到元始天尊这番话,灵宝天尊微微一怔,好像是这个道理。 要知道,序列之间的感应能力极为强大,特别是当面对与自身处于同一层次的异常序列时,更是会产生一种如同阴阳相生相克般奇妙而微妙的联系。 这种联系使得它们彼此之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以及状态变化。 想到此处,灵宝天尊原本高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一些。然而,对于赵公明如今究竟身处何方,他仍然心存疑虑。 于是,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元始天尊:“大兄,不知公明那小子眼下流落何处?此次他闯出这般弥天大祸,着实应当狠狠责罚一番。小弟这便亲自前去将其擒拿回来,交由大兄处置,也好让大兄出一口恶气。” 元始天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说道:“你都这般年岁的人了,还跟大兄玩脑筋? 大兄还不至于跟一个小辈计较。赵公明此刻正于无空法界之中,你自行前往即可。” 第102章 须菩提 倘若将生界比作一幅五彩斑斓、充满活力且绚烂多姿的画卷,画卷里万物蓬勃生长,欣欣向荣;那么死界就是一块灰暗陈旧、腐朽不堪的画布,到处弥漫着灰蒙蒙的气息。 而虚无界则完全不同于这两者,它仿佛超脱于常规之外,自成一体,它不是画卷,也非画布,而是那勾了画卷的笔,与画息息相关却不在画上呈现 虚无之界处于一种极度接近混沌的奇妙状态,就好似盘古尚未挥动巨斧劈开天地之前那无尽的空寂一般。 在这里,既不存在缤纷的色彩来点缀这片空间,也寻觅不到任何生命活动所留下的痕迹,甚至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难以捕捉到。 整个虚无之界宛如一个绝对静谧的世界,悄然无声地将维度与洪荒隔开。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看似永恒沉寂的地方,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玄穹高上帝和菩提。 他们一路深入虚无的深处,直奔被元始天尊放逐至此的永尽长眠。 元始天尊对待异常序列时往往会权衡利弊,根据不同情况做出相应的决策。 像永尽长眠,元始天尊就是坚决抵制的,若非一位序列对应一位异常,元始天尊一点都不想让永尽长眠进入洪荒。 但玄穹高上帝却不同,所有异常序列的职能都被视为赋予生命的种种考验。 无论这些异常序列的力量强弱如何,又或是它们在地位上是否能与自己平起平坐,对于玄穹高上帝而言,皆无差别。 在祂这里,所有的异常序列都遵循着因果大道,是一体的。 永尽长眠千人千面,但菩提是外神,还是宇宙之外的外神,在加上高深的修为,是以对于菩提而言,即便是永尽长眠,也无法逃脱他的法眼。 他能够清晰地洞悉到永尽长眠最原始的形态。 一个变幻无常、难以捉摸的梦境?或许吧。就连菩提这般见识广博的存在,在此之前也从未遇见过如此奇异的生物。 但实际上,永尽长眠并不算是梦境。它更像是人们内心深处所憧憬和幻想出来的产物。 即使在其他宇宙里,这种产物也仅仅只存在于生灵脑海之中,而非真实地现身于世。 菩提能够将其与“梦”相联系,并给出这样的定义,已经足以证明他的阅历之丰富、知识之渊博。 在这虚无一片之中,玄穹高上帝和永尽长眠展开了交谈。 在玄穹高上帝自世界壁垒重返洪荒之际,祂那原本实质化的形体竟然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感受。 对于菩提而言,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玄穹高上帝的存在,但那种感觉却是如此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幔,让他难以窥视到其真实的面貌。 他可以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气息萦绕四周,但无论怎样努力去观察,都无法真正看清玄穹高上帝具体的形体轮廓。 这种奇特的感受不禁让菩提想起了面对天道时的情景。 但菩提心里很清楚,玄穹高上帝绝非天道。 没过多久,星光渐渐弥漫开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繁星般的光芒。 这些星星点点的光芒逐渐汇聚成一片片璀璨的星河,每一条星河都代表着一个独特而神秘的梦境宇宙。它们宛如一幅无边无际的画卷,在菩提眼前徐徐展开。 就在这时,一阵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菩提耳边轰然响起:“道友,请看。” 菩提循声望去,只见那一点点微弱的星光竟都是一个个完整的梦境。 有些梦境光怪陆离,充满了奇异的景象和不可思议的情节;有些则显得平凡无奇,宛如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小事。 然而,无论这些梦境呈现出何种形态,其规模大小都各不相同,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片浩瀚的星海中。 菩提怀着满心的好奇,缓缓走上前去近距离地观察这些梦境。 当他靠近那些散发着微光的梦境时,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朦胧虚幻。 他越看越是入神,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真是神奇的世界,居然能够将虚幻的梦境转化为现实。 要知道,菩提自己也精通入梦之术。 所以他更能明白,梦境不过是一场场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就如那易碎的泡沫一般,一旦醒来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眼前所见,却是硬生生地打破了他以往对于梦境的认知。 菩提向来以见多识广自居,历经沧桑岁月,见证过无数各个不同世界的兴盛没落,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景象,他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今日着实是开了眼界。 “道友这是何意?”菩提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 伴随着他的话语声缓缓落下,只见那一个个如梦幻泡影般的存在之中,竟然渐渐地开始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故人面庞。 这些人显然并非来自于此界,但此刻却以如此奇特的梦境形式在此界显现出来。 玄穹高上帝向菩提介绍道:“这位乃是永尽长眠,乃是愿景之化身。” 接着,玄穹高上帝又继续解释起来,由于菩提的修为实在是太过高深莫测,如果任由他在此方宇宙中肆意妄为,一旦出现失控的情况,就算是以玄穹高上帝这般强大的实力,恐怕也难以在确保整个世界能够得以延续的前提下,成功地将菩提驱逐出境。 因此,高上帝决定让菩提的真身暂且停留在靠近宇宙壁垒的地方,这样一来,万一真有什么意外发生,玄穹高上帝也能够随时随地出手将其驱赶出去。 同样的祂也会为菩提做出一定程度的补偿,玄穹高上帝表示愿意拜托永尽长眠专门为菩提打造一具身外化身。 当然,这个补偿也不是可不是白得的,哪怕是玄穹高上帝,也非遵循因果大道的规则,否则就会对世界造成极其严重的动荡。 这是因果大道,玄穹高上帝与菩提的因果不代表菩提与永尽长眠的因果。 是以菩提的这道化身需要入驻道庭,并成为具有唯一性的存在。唯有如此,当这具化身真正与洪荒相互绑定在一起的时候,玄穹高上帝才能够彻底放下心来。 也唯有如此,菩提才能了却与永尽长眠的因果。 菩提略作思索后,最终还是应下了这件事。 唯一与泛一之间存在着一个关键的差异——那就是对于同位体究竟是选择割舍独立,还是进行同化。 尽管菩提拥有极为高深的修为,但实际上他并未对处于不同时间和空间中的自己进行收束或割裂。也正因如此,他才得以自由自在地在众多宇宙之中游荡徘徊。 要想成为唯一的存在,那就意味着必须与过去的自己、未来的自己,甚至是来自平行世界的自己彻底割裂开来。 从此以后,个人的身份就仅仅局限于当下这个时刻的“自我”而已。 若是换作往昔之时,菩提定然不会去这样做。但此时此刻,菩提内心深处的想法已然发生了转变。 就算能够改变过往,那些曾经的记忆依然会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既然如此,又怎能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改变呢?说到底,无非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径罢了。 倘若真有一方天地愿意接纳自己,成为唯一,还是一具化身成为唯一,那又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 于是,在这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中,菩提缓缓地合上双眼,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与此同时,一颗梦境实质显化,梦中的人打破虚假的束缚走向了现实。 须菩提,这个世界上第五位序列诞生了。 ...... 幽谷郁郁青青,碧绿的芳草铺满原野,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柔软的绒毯。 时不时可以看到一群群温顺的鹿儿、肥壮的牛羊悠闲地结伴觅食,它们低头咀嚼着青草,构成了一幅和谐美好的画面。 然而,在这片看似平静祥和的景象背后,狡猾的虎豹和凶残的狼群正隐匿在草丛深处,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发动致命一击。 就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一向与世无争的幽谷迎来了一位身着白道袍的老道。 这位老道满头银丝如霜雪般洁白,但面容却如同孩童一般红润光滑,双目炯炯有神。只见他手中轻执一柄拂尘,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深深一礼,朗声道:“女娲道友,老道须菩提,在此稽首了。” 话音刚落,原本空旷寂静的绿野之上,忽然凭空出现一道人首蛇身的身影,正是女娲。 祂目光疑惑地凝视着面前的须菩提,轻声问道:“道友不是自称为菩提吗?如今为何又称呼自己为须菩提呢?” 女娲敏锐地察觉到眼前之人与之前在世界壁垒之外所见到的那个形象有着微妙的差异。尽管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但她心中明白,此人和彼人绝非一人。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道友所见到的我,当真就是真正的我么?尔身为执掌一方天地之存在,倘若依旧只是单纯地依靠眼睛去观看、凭借心灵去感知,那可就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啦。” 须菩提微笑着回应道,边说边缓缓向前迈动脚步,“道友难道不打算请我入内一观?” 女娲听闻此言,微微侧过身子,玉手轻抬,优雅地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请道友入内吧。” 祂的神情之中透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实在不明白须菩提方才所说这番话究竟意欲何为,更是对其此番前来的目的毫无头绪。 须菩提迈步走进其中,顿时被眼前所见之景深深吸引。 只见此处青山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绿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仙雾弥漫其间,如梦似幻。这般美景,宛如一幅令人陶醉的水墨画卷。 然而,须菩提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这些表面景象之上,而是穿透层层迷雾与障碍,径直望向了自己此次前来所要寻找之物。 “道友此番前来,想必绝非仅仅只为了登门拜访这般简单吧?”女娲双眼闪烁着锐利光芒。 祂深知以高上帝对待菩提的态度来推断,这位神秘人物的法力定然高深莫测,恐怕与玄穹高上帝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高上帝竟有能耐令其位列于序列之中。由此可见,高上帝必然留有充足的后手用以制衡。 对于高上帝,女娲是无条件地予以信任。 只见须菩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女娲此言实在是有些过啦。我今日至此,一来呢,既是因为咱们同属序列,往后自然免不了要携手为这片天地谋求福祉;二来嘛……实不相瞒,我对道友您所创造出来的人族颇感兴趣。” 听到这话,女娲心头猛地一震,不禁脱口而出道:“人族?” 人族生来便相对孱弱,就连女娲本人都有些嫌弃。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自己一手缔造出来的族群,就如同亲生子女一般,即便内心有所不满,那也只能由自己来说三道四。 倘若有旁人胆敢对自己的“孩子”动什么歪脑筋、打什么坏主意,那么女娲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所以此刻,当听闻须菩提竟然将关注的焦点放在人族身上时,女娲瞬间警觉起来,语气变得严肃而凝重:“却不知这人族究竟是因何缘故入了道友您的法眼?还望道友能够如实相告。” 须菩提面色平静地缓缓开口说道:“道友既然已经知晓我来自于茫茫宇宙之外,那么不妨大胆猜测一下,我曾经涉足过多少个宇宙呢?” 女娲叹道:“这可真是太难猜了,宇宙之繁茂,怕是连玄穹高上帝都不计其数,更何况我等?” 须菩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所游历过的宇宙多如繁星,数不胜数。我见过无数强盛至极、辉煌一时的种族兴起又衰落。然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无论过程如何,最终只有人族成了最后赢家。你说奇怪不奇怪?” 女娲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后说道:“人族向来羸弱不堪,寻常的风雨雷电就足以对他们脆弱的生命构成严重威胁。 在我这清幽僻静之地以外,随便来一个稍有神通的生灵,只需轻轻吹一口气,恐怕就能夺走他们的性命。 我所创造出来的人族,怕是令道友失望了。” 并非女娲看不起人族,实在是人族目前的生存状况着实堪忧。 现今的人族之所以还能够勉强存活繁衍,全赖女娲将他们安置在了自己的栖息之所。 这里四季如春,气候温暖宜人,风雨的降临也有着一定的规律可循。即便如此,人族的生存依旧严峻,除了尚未开启灵智的凶猛野兽时常威胁他们的安全外,疾病更占了大头。 在这种环境下能够平安度过三十年光阴的人族也是寥寥无几。 要知道,这可是人体最强盛的时候,若是把人族放到外面的环境里,怕不是不出两天就团灭了。 眼下须菩提说起其他宇宙中的人族,女娲颇有一种看隔壁邻居家小孩的心思。 须菩提摇了摇头,“日后道友自会见到人族的坚韧,只是以道友的心性,莫要被吓到了才好。” 仅仅通过只言片语,须菩提就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女娲与其他世界的女娲不太一样。 别的宇宙的女娲见识过生命的残酷,而眼前这位,对自家孩子的滤镜太严重了,若是等哪天人族起事,进入到了自相残杀的阶段,怕是有乐子看了。 人族起源 伏羲女娲 在那遥远的时代,宇宙处于一片混沌未开的状态,没有光明,也没有生机。 而就在这片混沌之中,诞生了鸡子,鸡子孕育出了有实之体的神灵——盘古。 祂的神力无与伦比,手持巨斧,奋力一挥,混沌一分为二。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 盘古大神双手撑起天空,双脚踏住大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了这方新生的天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盘古大神的体力渐渐不支。最终,当天地稳固成形之时,盘古大神的身躯再也无法坚持而缓缓倒下。 尽管盘古大神的肉身已经消逝,但他的精神却并未消散,而是融入了这方天地之间。 经过漫长岁月的演化,这种精神逐渐凝聚成了一个伟大而神秘的存在——玄穹高上帝。 玄穹高上帝是万事万物的源头,也是一切生命的起源。祂的存在无处不在,整个世界都受到祂的意志影响。 自祂诞生以来,便背负着盘古大神的憧憬—让这个世界变得多姿多彩、充满生机。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玄穹高上帝身化万物。 祂化作三清,化作十二祖巫,化作龙凤麒麟,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甚至连风雨雷电、山川河流,无一不是玄穹高上帝的化身。 在玄穹高上帝所分化出的众多生灵之中,有两位人身蛇尾。这两人,便是我们故事中的主角…… 祂们诞生之时,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目光交汇,便是彼此的身影。 从那一刻起,命运的丝线将祂们紧紧缠绕在一起,相遇、相知,相互依偎着,共同踏上洪荒这片土地。 期间有过争斗,有过和解,祂们终于发现了一处适合祂们隐居的所在。 这里山峦起伏,碧水潺潺,绿树成荫。尽管此处的灵气相较于其他地方显得略微稀薄一些,但因其地处偏僻,十分隐蔽,远离了纷争,倒也不失一个栖身之所。 于是,二者决定在此处安身立命,潜心修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自太清立阴阳大道,众生分化阴阳二体。却始终有一件事困扰着祂们,久久无法释怀。 祂们虽被玄穹高上帝赐下名讳,却无法化成先天道体,阴阳大道划分众生阴阳,却与祂们本身毫不相容。 这种困惑,直到那天山中出现了一位光着屁股的老者而打破。 这位老者身形枯瘦,白发苍苍,浑身暮气却似是而非,此人正是三清之一,阴阳大道的开辟者,太清。 二人见证着太清证道阴阳,更是第一视角感知到阴阳大道在太清身上发挥力量,让一位沉稳的中年道人变得老态龙钟。 太清证道即是得道,虽离化真只有半步之遥,但阴阳大道作为存在大道之外的大道,更是连接存在与因果大道的桥梁,太清能看的真切。 若之前只是推测,那证道以后便已下定论,女娲,伏羲二人所行的乃是同一条大道,名为薪火的大道。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兄弟二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渐渐消失不见,山中再也听不到祂们嬉戏玩耍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氛围和深深的忧虑。 大道的尽头是归一,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伏羲和女娲的心头。 从那一刻开始,伏羲的修行之路逐渐变得懒散起来,仿佛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相比之下,女娲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实际上她内心深处对于修炼的热情早已冷却。 自从得知与兄长同入一条大道,她的修为感悟就如同被冰封一般,再也没有丝毫的精进。 他们的心中有着同样一个简单而又坚定的念头:如果在这场大道之争中必定要有一人做出牺牲,那么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或许是上天也不忍心目睹这对兄弟相互厮杀,命运终于在关键时刻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麒麟一族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迅速崛起,日益发展壮大。 它们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张,几乎覆盖了整个陆地。凡是还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喘息的生灵,无一不被打上了毛族的标记。 伏羲和女娲所处之地虽然较为偏远,但毕竟仍然处于这片大地之上。而且更糟糕的是,这里距离昆仑山太近了。 昆仑山上有元始天尊,有灵宝天尊,这两位在这方世界的地位相当于幼儿园里的园长。 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使祂们想要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恐怕也难以逃脱麒麟一族的注意。 那一日,苍翼,啸月带着狼群联手而至—— 苍翼狼王浑身覆盖着一层灰色的毛发,柔顺而光滑。他宽阔的背部生有一对巨大无比的羽翼,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青色的光芒,如同一对遮天蔽日的巨扇,将天空都遮蔽得黯淡无光。 此刻,苍翼狼王悬浮在半空中,翅膀不经意挥动间,便是狂风飒飒,宛如一尊不可一世的神只。 他居高临下,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俯瞰着下方的伏羲和女娲二人。 “伏羲,女娲!”苍翼狼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震耳欲聋,“归顺我毛族乃是你们如今唯一可行之路。本王不愿轻易痛下杀手,休要逼本王动手!” 他的话语充满了霸气与威胁,似乎只要伏羲和女娲胆敢拒绝,便会立刻招来灭顶之灾。 这便是苍翼狼王心中所想。眼前这两个奇异的生灵,尚未完全化形成功,便已拥有了一半的先天道体,这等天赋异禀实属罕见。若能将他们献给始麒麟,必能讨得始麒麟的欢心。 到那时,自己的地位不说平步青云,怎么也得高出这几个家伙一截。 一旁的啸月狼王却是个头脑简单的,只听它不耐烦地嚷嚷道:“苍翼,跟这两个家伙啰嗦那么多作甚?咱们手底下有这么多兄弟,只需片刻功夫,便能让他俩死无全尸!” 伏羲面色凝重地将女娲紧紧护在自己身后,祂的蛇尾此时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不停地左右摆动着。 祂深知啸月狼王所言不虚,环顾四周,只见幽暗之处闪烁着无数幽幽的绿光,宛如鬼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那一双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随时都会猛扑上来,这场景直看得伏羲心底阵阵发寒。 站在伏羲身后的女娲此刻也是面无血色。群狼所带来的强大压迫感,犹如泰山压卵般沉重,让祂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啸月和苍翼这两位狼王,它们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竟丝毫不逊于伏羲与女娲。 再加上那些隐藏在周围茂密草丛之中的狼群成员们,其中也不乏实力强劲者,它们所释放出的气息同样令伏羲和女娲心生忌惮。 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女娲紧咬嘴唇,双手握拳握得太紧以至于指骨都隐隐泛白。 “兄长,我们今日恐怕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女娲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然而,伏羲闻言却是眼神猛地一凝,随后,祂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祂转过头看向女娲,轻声安慰道:“小弟莫要忧心,为兄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会护你平安。” “吾在你们身上落下一道生机,日后若遭遇险境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上清灵宝天尊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一般,在伏羲的耳畔回荡。 伏羲面色凝重地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此时此刻都算不上身处险境,那么究竟要到何种程度方能称之为绝境? 对于灵宝天尊赐予的这道生机,伏羲虽然并不知晓其具体所指,但祂明白,灵宝天尊所掌控的恒变大道乃是宇宙间最为高深莫测的法则之一,它使得世间万物不再存在所谓的绝对定论。 即便当前的局势看上去已然是十死无生之局,但必定会存有一线生机。只是,伏羲衷心祈祷这条生路并非如那苍翼狼王所说的束手归顺。 此伏羲心中着实没有多少底气,但无论如何,他绝不愿带领女娲卷入这场毛族引发的纷争之中。 近段时间以来,毛族的势力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扩张,他们的足迹遍布四方,所过之处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然而,尽管毛族的实力日益强大,但他们的名声却是声名狼藉。 想到此处,伏羲当机立断,决心先发制人。 只见祂一只手偷偷结印,体内雄浑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涌动而出,随着法诀的施展,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悄然无声地在幽谷清泉里开始汇聚…… 伏羲面色惨淡,仿佛已经放弃抵抗,他缓缓张开嘴巴,似要屈服。 然而,就在转瞬之间,伏羲猛地将双手向前用力一推,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灵光如闪电般朝着苍翼狼王疾驰而去。 苍翼狼王显然没有料到伏羲竟然会如此大胆地抢先发动攻击,它那双巨大而锋利的翅膀迅速挥动起来,企图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尽管如此,那道强大的法力依然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冲到了他的跟前,直接将苍翼狼王在空中狠狠地推出去好几个跟头。 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住身形的苍翼狼王顿时怒不可遏,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哼!不知死活!” 伴随着这声怒吼,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可还没等苍翼狼王展开反击,伏羲再次抬起手来,只见一团熊熊燃烧的无名之火在他的掌心之中不断汇聚、升腾。眨眼之间,那火焰便以燎原之势铺天盖地地向四周席卷而去,所到之处皆被一片火海所吞没。 伏羲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他毫不犹豫地拉住身旁的女娲,低声说道:“小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傻瓜才会傻愣愣地留在原地与狼群拼命厮杀,先不说打不赢,就算能够战胜眼前这群恶狼,但它们可是代表毛族来的啊。 伏羲又不傻,怎会不知变通?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出人意料。正当伏羲打算趁乱带着女娲离去之时,突然间,从那幽深的山谷之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狼嚎声。 “嗷呜——” 这声长啸响彻云霄,山谷中的回响声久未停歇。与此同时,阴沉的天空竟在瞬间被一层猩红如血的薄纱所笼罩。 抬头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轮巨大的血红色月亮缓缓自高空中显现出来。 神通——贪狼啸月。 先天生灵,自带本命神通。 然而,神通之间的差异可谓天差地别,有的强大无比,有的则稍显逊色;而且各自所擅长的领域也不尽相同。 有紫衍那般侧重于防御,也有像赵玄朗这般以身化虚。很不凑巧的是啸月狼王的神通即便是放在众多先天生灵当中,也绝对称得上是名列前茅。 倘若没有遇到始麒麟那般如同 bug 级别的存在,陆地之上究竟由谁来主宰怕还是个未知数呢。 就这一声狼嚎,一轮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洒下,竟化作了一层薄薄的血雾。 这诡异的血雾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将整个幽谷清泉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正当伏羲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高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怒喝之声:“蠢货,谁让你动用神通了?” 伏羲闻声猛地抬起头,只见苍翼狼王正悬浮于半空之中。他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竟然泛起了猩红的光芒,锋利无比的爪子上,更是血气缭绕,看上去煞是骇人。 啸月狼王不服回怼道,“本王若是不用神通,这俩家伙早就跑了,不废话了,先拿下他们。嗷呜” 又是一声狼啸,只见血气翻涌,道道狼影化作血光朝着伏羲袭来。 仅一下,便将战场一分为二。 “兄长(小弟)小心啊。” 二者只来得及道出一句话,便被血色狼影分而化之。 伏羲被迫与女娲分开,眼前天地,尽是一片血色,狼影自四面八方向着伏羲袭来,只得让伏羲疲于应对。 啸月狼王舔了舔爪子,并未有参战的意思。 正是如此举动,却给了伏羲莫大的压力,要知道,啸月狼王的气息可与自己不相上下,伏羲能不分出一部分精力盯着啸月狼王吗? 而女娲的处境同样不容乐观,自啸月狼王引动神通,狼群化作血狼是其次,可关键是这种增幅竟然对于同级别的苍翼狼王同样有效。 这也是为何啸月狼王的神通只能算名列前茅,不能算bug级别的原因。 这个世界以狼为形态的先天生灵是真不少啊。 女娲此时正被苍翼狼王狠狠压制,说是对决,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殴打。 人族起源 生机泯灭 只见伏羲轻抬右手,微微一挥,一条散发着熊熊烈焰的长鞭便从他的手中迅速凝聚。 那长鞭通体火红,其上跳跃着火焰,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串火星,散落四方。 然而,尽管这长鞭气势惊人,但对于眼前的敌人来说,却收效甚微。 再看那血狼,已经脱离了肉体凡胎,身躯似乎是由浓稠的鲜血构筑而成。那些洒落的星火落入这片血海之后,就像是狂风中的烛火,摇曳不定,难觅其踪。 此时,狼群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声,它们不断地发动凶猛的扑击。其中一头体型巨大的血狼猛地高高跃起,张开那足以吞下整个人的血盆大口,径直朝着伏羲狠狠咬去。 伏羲临危不乱,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同时手中长鞭顺势一挥而下。刹那间,鞭梢与血狼相撞,迸发出一片耀眼的火花。 紧接着,星火夹杂着血雾轰然炸裂开来,并迅速消散于空气之中。 可是,那弥漫的血色雾气并未就此散去,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再度聚拢起来,重新凝结成一只血狼的模样。 源源不断、打之不尽、杀之不绝,伏羲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 祂的手腕一抖,将长鞭在身前快速绕圈一转。与此同时,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骤然从他的眉心激射而出。 这道金光在眨眼之间便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火焰,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中,顺着漫天飞舞的星火迅速流转,最终在伏羲的周身交织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金色火焰屏障。 “有点意思啊……”啸月狼王微微眯起双眼,其中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它的嘴角此刻竟缓缓勾起,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只见一道道血色狼影如疾风骤雨般不断地向前冲击而去,然而当它们触碰到熊熊燃烧的火焰时,瞬间就像是被抽走了大半力量一般,威力锐减至只剩下原来的三成左右。 还未到伏羲跟前就被祂的长鞭打散重组,可以说毫无建树。 啸月狼王见状,不禁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正在与女娲激烈酣战且显得有些憨厚笨拙的苍翼狼王身上。 苍翼狼王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隐隐有一种即将失去控制的迹象。 啸月狼王暗道一声无趣,便收起之前那种如同猫戏弄耗子般的心态。 贪狼啸月这门神通确实异常强横霸道。然而,其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实际上是以牺牲理智作为代价换来的。 苍翼狼王自身实力已经足够强悍,因此它能够抵御住这种神通对于自己神智的侵蚀。但是,这并不表明苍翼狼王能够利用贪狼啸月。 至于跟随它一同前来的狼族可就这份实力了。 如果如此,凭借着狼族与生俱来那强大无比的作战能力,它们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毫无策略、一窝蜂地全体发起冲锋。 这可是狼群啊,相互配合、分工明确,采取各种灵活多变的战术来应对敌人才是狼群的战术。 要不然目前狼群完全被本能所驱使,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之中,伏羲早就凉了。 不能再玩了。 啸月狼王猛地扬起头颅,对着那轮高悬于夜空之中的血月,张开獠牙交错的巨口,发出了一声震撼苍穹的长啸。 这第三声狼啸,与之前的两声截然不同。 啸月狼王第一次仰头长啸之时,刹那之间,天空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血色。一轮猩红的血月缓缓升起,其光芒如同利刃一般,将整个世界硬生生地分割开来,。 它的第二次长啸响起,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骤然弥漫开来。只见无数道幽蓝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到狼群之中。 这些普通的野狼纷纷发生蜕变,化为体型庞大、没有实体的血狼。它们疯狂,它们暴戾,它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宣告着谁才是这片血色世界的主人。 而此刻,随着这第三声长啸传来,一道肉眼可见的声波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血红色的天幕在月光与现实世界哦不断转换下,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狂暴至极的能量冲击波从啸月狼王的口中喷涌而出。 这股力量极其强大,所过之处,虚空都被震得扭曲变形,甚至连空气都被瞬间点燃,燃起熊熊烈焰。 远处的伏羲早已察觉到这股危险的气息正在迅速逼近,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 所幸他早有防备,只见祂的法力涌动,周身顿时闪耀起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这些光芒如同一缕缕金丝线般飞速交织在一起,转瞬间便凝聚成一面巨大无比的金色护盾,牢牢地将他护在其中。 说时迟那时快,那股由啸月狼王发出的音爆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撞击在了伏羲身前的护盾之上。 一时间,天崩地裂,山河变色。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周围的空间也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空间裂缝悄然浮现。 血色世界崩毁了,与之而来的是一股末日将倾的动荡。 但,伏羲挡住了,虽然有些狼狈,但他防住了。 可是,位于另一片战场上的女娲可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由于战场被那诡异的血月结界一分为二,她和伏羲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相互支援。 此时的女娲正被实力强劲的苍翼狼王死死压制着,根本无暇分身去顾及伏羲那边的战况。面对苍翼狼王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女娲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命丧当场。 是以,面对啸月狼王的第三声狼啸,女娲可谓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声狼嚎来得如此突兀,女娲硬生生吃足了这一招的伤害。 而另一边的苍翼狼王虽然正在分神抵御啸月狼王的神通,但以它敏锐的战斗直觉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进攻时机。 只见女娲遭受这突如其来的音爆袭击后,整个人如遭重击,体内的元神剧烈震荡起来。 祂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紧接着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然而,苍翼狼王却丝毫没有因为女娲受伤而有所迟疑,它趁着这个机会,身形一闪,犹如闪电般迅速扑向女娲。那双锋利无比的爪子闪烁着令人胆寒的血色红光,直直地抓向女娲的要害部位。 眼看着女娲即将陷入绝境,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伏羲及时出手了。 祂手中的长鞭猛然一挥,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光如同火龙一般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气息径直朝苍翼狼王飞射而去。 苍翼狼王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威胁,不得不放弃对女娲的攻击,转身全力回防躲避这道凌厉的火光。 “啸月,你的神通呢!”苍翼狼王愤怒地冲着啸月狼王怒吼道。 面对苍翼狼王的质问,啸月狼王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还神通呢,老子要是再不收敛神通,你这家伙就要彻底发疯发狂了。” 啸月狼王作为血狼族群的首领固然不假,但倘若手下真的出现了一只实力能够与自己相媲美的血狼,那么到时候苍翼狼王会作何感想可就难以预料了。 毕竟若苍翼狼王只剩下了狼族的本能,谁敢说他不会来抢自己头狼的位置? 所以,出于这种考虑,啸月狼王最终还是选择收起了神通。 血月逐渐黯淡下去,直至完全消散,原本隐藏于血色月华之下的狼群终于显露出它们的真实面目。 只见那密密麻麻、乌泱泱一片的狼族,迈着矫健而有力的步伐,缓缓地朝着伏羲和女娲包围而来,渐渐地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两人困在中央。 伏羲一脸凝重,全身紧绷,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但他一时间却不敢轻举妄动。 女娲遭受了啸月狼王凌厉一击后,元神严重受损,此刻已无力再战。面对如此险峻的局势,伏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灵宝天尊所给予的那一线生机究竟会出现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苍翼狼王猛地收拢起它那遮天蔽日般的翅膀,重重地降落到地面之上,然后稳稳当当地向前踏出两步。 它那冰冷刺骨的目光死死锁定住伏羲和女娲,口中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归顺我们,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尚未等伏羲开口回应,狼群突然发动了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 这些狼群不再像之前与血狼交锋时那般毫无畏惧地猛冲猛打,而是展现出一种有组织、有策略的战斗方式,仿佛经过长期训练一般默契十足。 好消息,狼群有实体了以后攻击都弱了不少。 坏消息,狼群各种掩护配合弄的伏羲不胜其扰。 之前还能随意消灭的血狼,如今连毛都碰不到...... 而就在此时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巍巍昆仑山上,灵宝天尊正端坐在一座洞府之中闭目养神,突然间,他心头一动,似是感受到了某种来自大道的波动。 只见灵宝天尊缓缓睁开双眼,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顿时弥漫开来。 下一刻,一幅奇异的画面在他面前徐徐展开——那竟是一处幽静深邃的山谷,谷内草木葱茏、溪流潺潺,宛如世外桃源一般,而最醒目的便是其中上演的狼蛇斗。 灵宝天尊看着这幅画面摇了摇头:“变数……竟然已经成为了无法更改的定局。”说罢,他烦躁地挥了挥手。 元始天尊似有所感,他转头看向灵宝天尊,轻声说道:“你所赐予的那一线生机,祂们终究还是未能把握住啊。” 灵宝天尊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自顾自地捋起自己那长长的胡须来,口中嘟囔着:“哼,如此愚笨,落得这般下场也是难怪。” 元始天尊见状,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和举动,反倒让不远处的太清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太清快步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地问道:“两位兄长,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小弟我不能听闻的吗?” 灵宝天尊不耐烦地甩动一下长袖,没好气地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随着灵宝天尊的长袖挥动,只见一层如梦似幻、虚无缥缈的泡影缓缓浮现而出。 透过这层泡影,可以清晰地看到狼群正疯狂地围攻着伏羲和女娲。祂们两人拼尽全力,但依旧处于下风,只能做垂死挣扎。 太清见状,不禁叹息一声:“唉,看来这两位道友是真的遇上大麻烦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丝毫没有前去幽谷清泉相助的念头。他只是感慨,从今往后,与自己有过交集之人又要减少两个了。 想到此处,太清转头看向身旁的灵宝,问道:“小弟记得二兄您曾经与他俩一道生机?不知结果如何?” 灵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抓住。” 灵宝天尊的话像是给伏羲和女娲判了死刑,祂们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再无任何变数可言。毫无疑问,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 灵宝天尊降下一道生机没错,但这道生机的演化绝非一蹴而就之事。 生机仅仅只是开启生路的一把关键钥匙罢了。若想真正生还,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无误地踏在正确之路上,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然而可悲的是,伏羲和女娲二人竟然连这把钥匙都未能抓住。 生机又岂是能轻易获取之物?它需要人们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地去奋力抓取。 绝不会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毫无征兆地突然降临到眼前。正如方才那般,当啸月狼王收起神通之时,其血月结界与现实世界相互转换所产生的那短暂空档,无疑便是最为绝佳的逃生契机。 在此关键时刻,神通一旦收敛,狼族必将经历一段极为短暂的身体失调状态。面对如此良机,只需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地转身逃离,便能成功突破这群恶狼的严密包围。 但伏羲做了什么?他居然反身去营救女娲。 这一举动就已彻底将伏羲的生机给断绝了,以至于女娲原本尚存的一线生机也连带遭到破坏。 至此,所有的变数皆已尘埃落定,再无任何转圜余地。可以断言,这二人此番必死无疑,绝无半点存活下来的希望。 元始天尊闻听此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二弟,你可是把恒变大道看得太过轻巧了。要知道,只要它存在于世一日,世间便不会有绝对的定数可言。此时此刻就妄下断言,恐怕还是太早了一些。” 听到元始天尊这番话语,灵宝天尊不禁皱起眉头,反问道:“难道大兄认为此事仍存有变数不成?” 元始天尊并未直接回答灵宝天尊的问题,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蕴含着无尽深意,让灵宝天尊自己去领悟。 而灵宝天尊见此情形,心中的叛逆之火瞬间被点燃,叛逆值飙升。 “大兄,既然您觉得此事难以定论,那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如何?也好验证一下到底谁的看法更为准确。” “胡闹!”元始天尊先是板着脸,严厉地斥责灵宝天尊这种不务正业之举,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稍稍缓和下来道:“不过嘛,你我兄弟一场,偶尔小打小闹一番倒也无伤大雅。罢了罢了,你且说说,如何赌?” “嘿嘿嘿,就赌伏羲那两人最终会怎样收场。倘若吾输了,那么在接下来的整整一千年里,吾绝对不会去打扰大兄您教导徒儿。可要是侥幸赢了,就让广成子到吾那儿修炼一段时间,如此这般,可否?” 灵宝哪有什么坏心眼儿,无非就是日子过得太清闲,想要找点乐子罢了。 然而,元始天尊却对他的提议丝毫不为所动。广成子可是他的爱徒,怎能当成赌斗的筹码? 元始天尊微微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说道:“若是吾赢得此局,你就得老老实实待在昆仑山,不可再肆意妄为;反之,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听到这话,灵宝不满脸惊愕,不是,这算是哪门子赌斗? 什么叫做我自个儿看着办,我能怎办.... 人族起源 薪火何来 绿眼泛幽光,爪牙现寒芒。 伏羲紧紧地将女娲护在身后,那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四周,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狼群的冲锋并非一窝蜂而上,而是呈现出一种层层递进的态势。每一波冲击都如同惊涛骇浪拍打着礁石,一浪高过一浪。 在啸月狼王与苍月狼王不出手的当下,身上的鳞片也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看上去触目惊心。更何况说不得什么时候,两位狼王就会突然发出致命一击。 可是,狼王并不着急动手,或者是,哪怕到了如此地步,他们依旧耐着性子等待着致命一击。 而这个机会... 伏羲的身躯之上,已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狰狞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中渗出,染红了祂身下的土地。 女娲则被伏羲紧紧护在身后,尽管祂自身并未受到太多实质性的伤害,但由于之前受到第三声狼啸所带来的冲击,使得她的元神剧烈震荡,此刻能够施展出来的法力已是微乎其微,近乎枯竭。 就在个间隙,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侧面猛然窜出,趁着伏羲全神贯注应对敌人之机,悄无声息地靠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咬住了伏羲的后尾。 伏羲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如此重击,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身形也随之猛地一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险象环生的局面变得愈发危急起来。 而一直狼视眈眈盯着伏羲与女娲的两位狼王见状,眼中寒芒瞬间大盛,它们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竟不约而同地同时纵身一跃,张开血盆大口,化作两道黑色旋风直直朝着伏羲猛扑而去。 “兄长,小心啊!”女娲那充满惊忧的尖叫声骤然在伏羲耳畔炸响。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住了,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定格在了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伏羲的脑海中想过很多,隐约的,祂似乎寻到了一条破局之法。 单凭如今的力量,无论是祂亦或是女娲似乎都难逃厄运,可若是将祂们二者的力量合一呢。 大道之所以唯一,并不是因为大道的力量只能被一个人驾驭,而是能完全掌握大道的唯有一人。 如果,或者说如果,如果自己所修炼的大道与女娲的大道合而为一,是否有突破重围的这种可能? 伏羲不知道,但祂愿意试试。 爪子划过伏羲的胸膛,瞬间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鲜血从中喷涌而出。利齿紧接着狠狠咬向伏羲,硬生生地从他身上撕下了一大块血肉。 然而,狼王并没有打算与伏羲缠斗下去,他们在成功给予伏羲重创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疾驰而去,眨眼间就回到了安全区域,静静地潜伏起来,继续耐心等待着下一次攻击伏羲的绝佳时机。 伏羲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见他迅速凝神聚气,双指并拢如剑,口中念念有词,掐动法诀。 刹那间,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响彻云霄,一道闪耀着空灵光芒的透明屏障骤然出现在四周,并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扫射开来。 那群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打的四散逃窜,狼狈不堪。就这样,伏羲终于赢得了片刻宝贵的喘息之机。 就在这时,女娲满脸惊疑地喊了一声:“兄长?” 听到弟弟的呼喊,伏羲强忍着伤痛转过头来,用充满留恋不舍的目光望着祂,缓缓说道:“小弟,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兄长我也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或许看不到我的身影,但为兄的目光一定会一直一直的跟着你。” “兄长并不会就此消逝离去。兄长只是恢复了原本的身份,成为了玄穹高上帝。 小弟,你莫要伤心难过,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由于时间紧迫,伏羲甚至来不及再多安慰几句女娲,便只能匆匆忙忙地留下这些遗言。 “兄长……”随着女娲一声惊呼,伏羲开始化道了。 说是化道,其实也是抬举伏羲了。 伏羲原本掌控着薪火大道,然而此刻他所采取的行动,仅仅只是竭尽全力地耗尽自身所有,以此来促使薪火大道受到他强烈意志的感召,并迸发出远超于他自身所能拥有的强大力量。 化道意味着将自身彻底转化为大道,用短暂生命的余晖挥发出大道完整的力量,可伏羲当前的所作所为,说到底不过是举起名为大道的武器而已。 无论是啸月狼王,亦或是苍翼狼王,它们都属于先天生灵之列。 尽管尚未能够完全领悟大道之力,但对于化道这种手段,它们还是具备一定的辨识能力的。 所以,当他们亲眼目睹伏羲这般困兽之斗时,双狼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深深的不解。 有必要如此决绝吗?他们从未扬言过一定要取走这两人的性命啊。 即便成功将这两人擒获并带到始麒麟面前,说不定这二人还有机会被当作宠物豢养起来呢,何至于要走到化道这条绝路上呢? 疑惑归疑惑,但应对眼前局势的举措却是没有半分犹豫。 只见啸月狼王仰头发出一声悠长的长啸,其声震彻云霄,仿佛要将这整片天地都撕裂开来。 随着这声长啸响起,啸月狼王周身猛然爆发出一股血色弥漫之气,贪狼啸月神通再度展现于世间。 刹那之间,原本高悬于天空之中的明月竟然染上了一层猩红之色,宛如一轮巨大的血月悬挂天际。 与此同时,浓郁得近乎实质化的血气迅速弥漫开来,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席卷整个天地。 在这片血光映照之下,原本气势汹汹的狼群再度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它们一个个身躯膨胀,毛发倒竖,口中獠牙狰狞外露,双眼闪烁着疯狂嗜血的光芒。眨眼之间,这些狼群便已彻底化为了一群不死不灭、毫无理智可言的血狼,悍不畏死地朝着伏羲猛扑过去。 面对如此凶猛狂暴的攻击浪潮,伏羲却是毫不退缩,他毅然决然地挺立原地,用自己宽阔坚实的背影牢牢地护住身后的女娲。 只见他双手挥舞,一道道璀璨夺目的光芒自他指尖激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绚丽多彩的光幕,抵挡住血狼们的冲击。 然而,那些血狼来势汹汹,数量众多且实力强大,伏羲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伏羲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 他不再躲闪防御,而是直接迎向了那群血狼。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血狼面前,紧接着张开双臂,任由血狼们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狠狠地撕扯咬噬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鲜血四溅,伏羲整个人都被染成了一个血人。 看到这一幕,女娲不禁大惊失色,她失声惊呼:“兄长!!” 话音未落,女娲提起法力便毫不犹豫地想要冲上前去帮助伏羲。但就在她刚要有所动作之际,只听得伏羲怒目圆睁,对着她厉声叱咤道:“小弟!莫忘了为兄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女娲闻言浑身一颤,体内刚刚运转起来的法力顿时停滞不前。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伏羲刚才那句话语中的深意,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滑落而下…… 祂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纠结和痛苦,因为祂是那么地渴望能够与伏羲一同化道。 然而,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伏羲的一片苦心? 可是,这一切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按照常理来说,如果要将薪火大道融合为一体,那个应该化道之人应当是自己呀!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局面? 此时的祂,刚刚遭受了啸月狼王的神通攻击,元神受到强烈的震荡,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算现在薪火大道得以成功合二为一,但以祂目前的状况,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又能剩下多少呢?难道还能比此刻已经选择化道的伏羲更强不成? 想到这里,祂不禁悲从中来,喃喃自语道:“兄长,您怎会如此糊涂……” 在这片刻的功夫,伏羲便已经被疯魔的血狼撕成碎片,女娲很想瘫坐在地上,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但是不行,少了兄长为其遮风挡雨的屏障,这一刻的女娲得直面血狼了。 不过与此同时,有一个女娲十分不想要的好消息也随之而来了。 在伏羲化道消逝的那一刻,伏羲身上的薪火之力已经与祂身上的薪火之力合二为一了。 好消息,随着伏羲的死亡已经确定了薪火大道上只有两个人修行,因为祂对于大道的感悟增加的正好是自身的一倍。 更好的消息,随着伏羲的死亡,这就表明薪火大道之上除了自己以外再无竞争对手。 但这个“好”字在如今的女娲看来是多么的刺眼。 女娲擦干眼泪,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决绝。 这是兄长用生命换来的力量,绝对不能被辜负。 女娲双手结印,薪火大道的力量在她体内奔涌。周围燃起熊熊火焰。那火焰似有灵智一般,朝着血狼群席卷而去。 血狼们不惧生死地冲向女娲,却被火焰烧得愈加疯狂,但也正因为疯狂,女娲稍有喘息的地方。女娲一边抵御着血狼的攻击,一边寻找着狼王的破绽。 祂心知肚明,自己不能恋战,祂绝非狼族对手,可是,啸月狼王,苍翼狼王一旁狼视眈眈,怎么看都是死局。 女娲心中的绝念刚刚升起,就被坚定不移的信念击垮。 祂得活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活着。 火焰开始在这片世界蔓延,与满天血色相比犹如蚍蜉撼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光划破这血色帷幕,只见一青年道人缓缓降下。 “来者何人!” 啸月狼王是又惊又怒,他的神通刚刚被人从外面破开了,这就好比破开阵法,外面破开的难度与里面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那青年道人神态悠然地轻抚着自己那随风飘动、如丝般柔顺的长长胡须,缓缓开口说道:“吾乃灵宝天尊,速速回去转告始麒麟,此地已被封禁,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尔等就不要再掺和其中了。” 原本还气势汹汹想要再高声呼喊几句以壮声势的啸月狼王,一听到“灵宝天尊”这四个字,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 然而,心中虽有忌惮,但又不太甘心就这样轻易相信对方所言,于是便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说你是就是啊?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不过,他说话时的音量极小,微不可闻,大概也就只有站在身旁的苍翼狼王以及那刚刚到场的灵宝天尊才能够听清。 而此时呈现出青年模样的灵宝天尊,显然无暇与这啸月狼王纠缠不清,如同过家家一般胡闹。 只见他只是随意地轻轻挥动了一下衣袖,刹那间,原本正与女娲激烈缠斗且胜负难分的狼群,竟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不知从何处刮起的狂风席卷而过一般,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此时,灵宝看向女娲,眼中满是诧异之色:“道友居然能够独辟蹊径地探寻到这样一条绝处逢生之路,着实令吾惊讶。” 然而,女娲此刻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祂宛如雕塑一般静静地坐在地上,对于灵宝的话语仿若未闻,丝毫没有回应之意。 灵宝向来性情急躁,但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自然明白此时此刻绝非催促之时。 于是,他便默默地站在女娲身旁,耐心等待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过了片刻功夫,灵宝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道友,眼下也是时候该践行那薪火大道对我兄长许下的诺言了吧?” 女娲的内心深处充斥着无尽的悲怆之情,这种悲痛并非源自于她为了保全性命而不得不以薪火大道同元始天尊所达成的交易,而是深深悔恨自己为何如此愚钝,明明生机就隐匿于此,可她却直至生死攸关的最后一刻方才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女娲轻轻地抬起手,缓缓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擦去泪水后,只见祂素手轻轻扬起,刹那间,一团明亮温暖的火焰从她身上升腾而起,宛如璀璨的星光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团火焰在空中逐渐分散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火星,如同一阵绚丽的流星雨,飘飘洒洒地朝着遥远的天际飞去。 随着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渐渐远去,落在了形形色色生灵的体内。 从此以后,原本完整的薪火大道变得不再单一,它开始分散到世间万物之中,无论是生灵的弱小与强大,一种本能的驱使落入了他们的体内。 那份驱使名为薪火,那份本能名为传承。 站在一旁的灵宝天尊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后,他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人族起源 圣母娲皇 灵宝天尊回到了昆仑山,头颅一扬,满脸尽是不服之气。 元始天尊连正眼都未曾瞧一下,只是紧闭双眼,缓缓开口问道:“怎么,莫非你觉得自己输得冤枉不成?” 灵宝天尊一听这话,心中更是不服,他大声说道:“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女娲必定难逃死劫!如此一来,这场比试怎会是这般结局?” 元始天尊微微睁开双眸,平静地看着灵宝天尊,再次发问:“那你是否知晓我为何要派你前去营救女娲呢?” 灵宝天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让我通过此事领悟更深层次的恒变道义?哼,总不能是大兄您为了赢得这场比试,而故意设计安排的吧?” 元始天尊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向灵宝天尊讲述起与薪火大道所达成的交易。 然而,对于灵宝天尊而言,无论是什么样的交易,都不足以让他亲身涉险。 更何况,据他所知,女娲所掌握的薪火大道尚不完全,这一切在他眼中,无非就是元始天尊为了取胜而凭空捏造出来的托词罢了。 灵宝当时并未开口反驳,只是出于对长兄的尊重和信任才选择保持沉默。然而,在其内心深处,却是满满的不服气。 至于那所谓的真相,是否真如元始所说的那样?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如果一个人被逼入绝境时都像女娲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那么所谓的序列干预岂不是让整个序列都变成了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元始自然轻易地听出了灵宝话语之中暗藏的阴阳怪气。原本,他还想着任由灵宝自己慢慢去领悟其中的道理,可现在,这个想法却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元始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竿,随着他的动作,前方空地上那道因他方才施法而被撕裂开来的空间也开始缓缓合拢。待将鱼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之后,元始仅用两步便跨到了灵宝身前,那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灵宝,直看得灵宝心中一阵发怵。 “兄长的眼界之高、见识之广,实在是小弟我望尘莫及呀!小弟刚才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真的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意思。”灵宝天尊此刻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变得怂了起来,而且还是那种怂得彻头彻尾的模样。 元始天尊见状,不禁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哼!你难道只能看到一场游戏简单的输赢较量吗? 你这家伙,整天就只知道玩乐嬉戏,脑子里面能不能多转几个弯儿好好思考一下问题呢? 我来问问你,现如今这世间万物的发展已经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在茫茫宇宙之中,最为急需的那些大道都有哪些?” 听到元始天尊这么一问,灵宝天尊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了。 他身为序列,掌握着恒变演化的大道足足有三条之多,但是对于这三条大道在整个洪荒世界中的具体效用,就连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模模糊糊的。更何况世间大道多不胜数,他更是如同雾里看花一般,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没错,他的确是拥有着能够随时查阅相关信息的能力,可以说是相当于拥有一本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 然而,就算能够查到这些知识又如何呢?就好像摆在面前的是一堆艰深晦涩的天书,即便看得到文字,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更别提将其运用到实际当中去解决问题了。 元始天尊看着一脸茫然的灵宝,就这家伙答不上来。于是,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太清身上,问道:“三弟,你说。” 太清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觉得一阵头痛。 他心里很清楚,这洪荒世界所缺少的大道实在是太多了。尽管他并非序列,但对于洪荒如今存在的诸多漏洞也是心知肚明。然而,如果要具体说出这些漏洞究竟在哪里,他却也是毫无头绪。 不过,此时此刻身处这样的场合之下,既然元始天尊已经开口发问,那顺着他的意思回答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于是,太清略作思索之后,试探性地说道:“莫非是那薪火大道?” 元始天尊微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非也,乃是传承大道。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历经无数岁月,这偌大的洪荒世界竟然未曾有传承之道立足之处,此乃一大问题所在。” 说到这里,元始天尊顿了一顿,接着解释道:“所谓传承,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血脉遗传,更重要的是一种基于突破上辈枷锁的韧劲……” 太清阴阳大道已然于洪荒之中广泛铺展开来,然而此道仅仅注重繁衍之法。不论是先天阴阳之气的繁衍,亦或是后天阴阳交合的繁衍,皆难以摆脱父辈母辈的束缚。 如此一来,便引发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难题:辈分越是居于后辈者,其体内蕴含的先天之气便愈发稀薄,实力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弱。对于这个现象,元始天尊其实早就有所察觉。 只可惜,传承之道尚未显现于世,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未能找到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不过所幸的是,太清下山游历一番之后,竟然给元始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薪火大道与传承大道竟有着五分相似之处,正好解决了此时的燃眉之急。 正因如此,当薪火大道主动找上道门之时,元始天尊毫不犹豫地派遣灵宝天尊下山前去施救。 太清静静地聆听着元始的话语,他那深邃如渊的眼眸微微闪烁,显然已经完全领悟了元始想要表达的含义。 太清可是阴阳大道的开创者,元始只是稍稍点拨一下,他便能够瞬间洞悉其中的深意。 然而,一旁的灵宝却面露迷茫之色,他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大兄,您的意思是薪火大道能够突破血脉传承之间的束缚吗?” 元始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回答道:“不能。但可以试试。” 传承大道就如同前辈们将自己一生积累下来的记忆、经验等宝贵财富,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传授给后代子孙。 这样一来,后辈们从出生起就对许多事物有着与生俱来的了解和认知,这种情况与生而知之的先天神圣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薪火之道,则是把这些知识和经验暗藏于血肉之中,一代又一代地传递下去。 更何况薪火塑造形态之时,恒变大道也能够参与进来发挥作用。如此一来,这两者相互结合,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弥补缺少传承大道所存在的缺陷。 灵宝听后眉头一皱,“就不能等传承大道被人感悟出来吗?如此这般也未免太过繁琐。” “传承一事还是趁早为好,二弟,你应该也能感知的到,如今的先天生灵是越来越少了。”元始天尊眺望远方,隐有唏嘘之意。 灵宝天尊还想说些什么,但终归无奈摇头道:“先天生灵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 ...... 一场厮杀,血染了幽静的山谷,泛红的土地传来浓浓的血腥。 女娲坐在地上,手轻轻捧起一捧黄土,泪水点点从祂的脸颊上滴落,“兄长。” 一声低低的呢喃,祂缓缓地将白皙的手掌微微张开。 刹那间,一片金黄色的黄土如细沙般从祂的指尖滑落,轻轻地洒落在伏羲那已然冰冷的尸体之上。 紧接着,祂慢慢地合上双眼,一道耀眼的火焰自祂的眉心处激射而出,犹如一条火龙,径直冲向伏羲的尸体。 瞬间,眼前的尸体被熊熊烈焰所吞噬,火势凶猛异常,火光冲天。在这炽热的火焰中,伏羲的身躯逐渐化为灰烬。 不消片刻功夫,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席卷起那些骨灰,将它们吹散到了这片幽静深邃的山谷之中。 女娲静静地坐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祂身旁的山川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雄伟壮丽,变得支离破碎;奔腾不息的河流也已干涸见底,只剩下一道道干裂的河床;周围的草木更是在先前的大战中尽数凋零枯萎。 此刻,这片曾经生机勃勃的大地,四处弥漫着无尽的悲伤和令人心悸的孤寂。 时光悄然流逝,没有人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原本干枯死寂的树木重新吐出嫩绿的新芽,获得了新生;干涸已久的河流,也随着岁月的推移,渐渐恢复了流淌,水波荡漾,清澈见底;四周的草木纷纷重新焕发出生机,郁郁葱葱,一片盎然。 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划破长空,宛如一把钥匙,开启了女娲封闭的心门,将祂从深深的悲伤中唤醒。 祂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更多的仍是那难以抹去的哀伤……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倒流,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好似又回到了最初踏入此地时的情景。 这一刻,一股强烈而深沉的孤独感毫无征兆地袭来,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瞬间淹没了那颗本就空虚的心。 尽管这座曾经死寂沉沉的山谷如今已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但对于此时的祂而言,却没有丝毫温暖可言,反倒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徒增了无尽的落寞。 望着眼前这看似热闹非凡、实则与自身格格不入的景象,祂心中愈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欢快地运转,唯独将祂遗留在了孤独的角落。 然而,也不知怎的,就在这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之中,祂的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渴望。 这股渴望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祂迷茫的前路。于是乎,祂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抓起身下的那一抔黄土。 那黄土细腻得宛如丝滑的绸缎,轻柔得好似一般。只是,它早已失去了昔日那鲜艳夺目的红色身影,只剩下一抹黯淡无光的土黄。 女娲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黄土捧起,放在掌心之上,然后开始按照先天道体的模样精心地揉捏起来。 只见祂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从头部到脚部,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被雕琢得栩栩如生。 随后, 祂赋予了泥人五官,让他们能够看见这美丽的世界; 祂赋予了泥人四肢,让他们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行走; 祂还赋予了泥人心灵,让他们能够感受爱与温暖。 随后,祂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泥人便活了过来。 那泥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眸清澈而明亮。他咿咿呀呀地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声音,小手小脚不停地舞动着,围着女娲欢快地转来转去,似乎想要向这位伟大的创造者诉说些什么。 尽管女娲无法听懂这泥人的话语,但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智慧和对生命的敏锐感知,她瞬间便猜到了这个小家伙所要表达的含义。 于是,女娲俯下身来,轻柔地抚摸着泥人的小脑袋瓜儿,用那温柔且充满慈爱的嗓音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待泥人安静下来后,女娲微微一笑,再次投入到创造新生命的工作当中。 只见她熟练地拿起一块黄泥,用心地揉捏着,不一会儿功夫,第二个泥人便出现在眼前。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泥人在女娲那双巧手下诞生了。 可是,没过多久,女娲就意识到这样单纯依靠双手一个个地捏制泥人速度实在太过缓慢。 思索片刻之后,女娲灵机一动,转身寻来了一根长长的藤条。这根藤条通体翠绿,柔韧而富有弹性。 女娲将藤条的一端浸入到那堆金黄色的泥土之中,然后轻轻地挥动起手中的藤条。刹那间,泥水四溅开来,如同点点繁星般洒落于广阔无垠的大地之上。 每一滴溅落的泥水落地之后竟然迅速幻化成一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人。这些新生的人类或欢笑、或啼哭、或奔跑、或嬉戏,原本沉寂了许久许久的山谷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女娲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群刚刚诞生的人类,祂的面庞上洋溢着满满的欣慰之情。 然而这时,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由于人族乃是由祂自身的先天之气以及薪火大道共同演化而成,因此他们的体内并不蕴含阴阳二气。 这也就意味着,相比起其他的种族生灵而言,人族在修行和求道之路将会更加困难。 这样的现实让女娲不禁心生忧虑,毕竟作为人族的创造者,祂自然不希望自己所孕育出的子民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于是,女娲轻轻地扬起了祂的玉手,刹那间,一道道宛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那些已然开启灵智的生灵耳边轰然炸响。 仅仅是眨眼之间,原本幽深静谧的山谷仿佛经历了一场神奇的蜕变,开了灵智的生灵虽有怨言,可面对女娲依旧是不忿的离开了这片土地。 这下,就没有生灵能欺辱祂的子民了。随后,祂又动用大部分法力更变了周围的环境,此时的幽谷清泉可谓真正的四季如春。 完成了环境的改造之后,女娲开始向人族传递祂认为最重要的知识,语言。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岁月悠悠,时光荏苒。伴随着人族在那幽谷清泉之中落地生根,犹如星星之火般的一点一点地传播开来。 这微弱但坚韧的火苗,不仅代表着人族的心性,更是让女娲对于“薪火不息”这个概念的领悟日益深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族在女娲膝下不断成长,女娲也不断地观察着人族的变化。终于,在某一个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里,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心与那薪火大道融合在了一起,再无一丝隔阂。 就在此时,三件蕴含着无尽大道之力的至宝宝光绽放,环绕在她的周身缓缓演化开来。 一件散发着灼灼红光,宛如天边绚丽晚霞所织就的红绣球,它象征着生命的生生不息; 一枚盾一把剑,盾牌中央有薪火印记,剑身更是一经出鞘便烈火熊熊,它代表着坚定的守护意志; 最后一件乃是一盏造型优美的宝莲灯,灯火摇曳生姿,温暖明亮,它汇聚着所有生灵心中的火焰。 在这一刹那间,大道归一,万物共鸣,女娲终于悟透了其中真谛,成功踏入了道之巅峰。 然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股强大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气息骤然降临。 那股气息无形无相,但却又无所不在,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其掌控之下。 紧接着,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正是玄穹高上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止不动,只有那道人首蛇身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女娲面前。 “兄……长……”女娲喃喃自语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然而,仅仅片刻之间,祂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身躯微微一颤,脸上迅速浮现出恭谨之色,盈盈下拜,轻声说道:“拜见玄穹高上帝。” 玄穹高上帝的目光如电看向女娲,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却字字如雷贯耳:“女娲,你可想让伏羲活过来?”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轰然在女娲的脑海中炸响,一时间,祂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 祂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存在,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过了好一会儿,女娲才终于缓过神来,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荡,结结巴巴地问道:“兄长……还能……活过来吗?” 话刚出口,女娲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暗骂自己愚蠢至极。 因为祂很清楚,玄穹高上帝便是伏羲,伏羲亦是玄穹高上帝,二者本为一体。 倘若玄穹高上帝真有意复活伏羲,只需将作为伏羲的那部分意识或者力量分离出来即可,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而问出这般可笑的问题呢? 想到这里,女娲不禁又羞又恼,差点没被自己气得笑出声来。 然而,还未等女娲从尴尬中完全挣脱出来,玄穹高上帝再次开口了,祂的语气依然平淡如水,可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让人无法忽视:“自是可以,你如今已然凭借自身之力得道成仙,如果真心希望复活你的兄长,吾倒也并非不能成全于你。只不过在此之后,你需加入道庭,为本方天地效力方可。” 听到这话,女娲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成为道庭序列,从此拥有无上的权力与地位,再加上还能够借此机会让心心念念的兄长重新回到身边,这对于女娲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此刻,祂那颗原本平静的心瞬间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充满了渴望。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那股对于复活兄长的强烈渴望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着,但最终理智还是压制住了感情。 女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玄穹高上帝再次确认道:“只有这些?”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期待又害怕高上帝接下来的回复。 玄穹高上帝微微颔首,缓声道:“你应当知晓如今灵宝的恒变大道已然贯穿整个宇宙。正因如此,若想要成功复活伏羲,你尚需要去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女娲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毫不犹豫地立刻回应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能够让我的兄长得以重生,哪怕刀山火海、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玄穹高上帝点了点头,接着沉声道:“首先,你须得将因你兄长之死而引发的所有变数尽数消除干净。” 女娲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忍不住追问道:“这是何意?” 玄穹高上帝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啸月狼王和苍翼狼王所属的族群必须彻底覆灭,一个不留。” 女娲有些意外,这俩是造成伏羲死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不知如今他们修为如何了,但为了兄长,没什么是做不到的,是以,女娲坚定的回道:“好,可以做到。” 玄穹高上帝又道:“麒麟一族残存的血脉同样不能放过,务必斩草除根。” 女娲稍作迟疑,麒麟族虽然是伏羲死亡的间接参与者,祂亦是听过始麒麟的赫赫威名,但高上帝这话什么意思? 麒麟族没了? 不过为了兄长,对上始麒麟全族祂亦是不惧:“没问题。” 这时,玄穹高上帝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人族也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女娲脸色大变,怒声反驳道:“这与人族又有何干系?兄长的死亦非人族所造成的。” 玄穹高上帝只是回了一句,伏羲的死造就人族的诞生女娲便语塞了。 玄穹高上帝说的没错,人族的诞生本就肩负着填补伏羲逝去后在祂心中留下的空缺。若要以人族换回伏羲,按理说确实不应有丝毫迟疑。 然而……此乃自己亲手缔造的族群啊! 尽管他们身躯孱弱,寿命短暂不足四十春秋,但却始终坚韧不拔地生存在这片大地之上。 那薪火相传、永不熄灭的精神,更是促使自己深刻领悟并臻至完善薪火大道的关键。 女娲的面庞上流露出极度挣扎的神情,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许久之后,祂终于缓缓抬起头颅,目光坚毅而决然地说道:“绝对不行!人族断不可灭。” 玄穹高上帝眼神冷冽,语气威严,“你当真如此决定?如此一来,伏羲将无复活之机。” 女娲紧紧咬住下唇,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但祂毫不退缩,字字铿锵有力地回应道:“人族固然因我兄长的亡故而得以诞生没错,但我身为他们的父亲,他们的母亲,只要我尚存于世间一日,人族就必定会绵延不绝,生生不息!” 玄穹高上帝追问道:“难道你不想让伏羲复活了吗?” 女娲微微一颤,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之色。然而,这悲伤只是短暂地浮现,很快就被一种释然所取代。 只见祂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兄长并没有真正离去,又何谈复生呢?祂虽然已经返本回源,回归了高上帝您的体内,但同时也存在于人族身上的每一个微小火苗里。只要这薪火不断传承下去,那么兄长就永远不会消失,祂会一直陪着我,陪着人族。” 听到这番话,玄穹高上帝的身影开始淡淡消逝,离去之前,只听高上帝的声音在每一位先天生灵的耳边响起:“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是道之庭序列第五位——圣母娲皇。” 第103章 被偏爱的种族 “难怪吾观这人族与其他各方世界大不相同!”须菩提满脸新奇地感叹道。 他眼眸深邃,心中暗自思忖:在这诸天万界之中,人族诞生的方式可谓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然而,无论如何变化多端,有一点却是始终不变的——人族的诞生永远也无法脱离伏羲和女娲,尤其是女娲。 在某些世界里,整个天地曾遭受过一场毁天灭地般的巨大洪灾。汹涌澎湃的洪水如猛兽一般席卷而来,无情地吞噬了世间万物。 当灾难过后,繁荣的大地变得满目疮痍,生机尽失。而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唯有女娲和伏羲这对兄妹得以幸存。 面对如此绝境,为了让人类能够继续繁衍下去,延续种族的血脉,他们借助占卜之术来探寻上天的旨意。在庄重肃穆的仪式中,他们虔诚地祈求上苍给予指引。 终于,在一番紧张而漫长的等待后,占卜的结果显示他们应当结为夫妻。 从此,女娲和伏羲携手并肩,开始辛勤耕耘,孕育新的生命。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克服重重困难,为人族的繁衍生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鲜活的小生命相继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给原本荒芜凄凉的大地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在某些世界里,造人的主线仅仅围绕着女娲展开,伏羲似乎并未在其中扮演一份角色。 比如说,长久以来,女娲一直在艰苦地修炼,但始终无法突破瓶颈,内心深处逐渐滋生出孤独烦闷的情绪。 于是,有一天她决定走出洞府,到广袤无垠的洪荒大地上去散散心。当她漫步其间时,看到这片土地虽然辽阔壮丽,却显得无比荒凉,缺乏生机与活力。 就在这时,女娲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要亲手创造一个全新的种族,为这寂静的世界注入新的生命力。 经过深思熟虑,她运用自己所掌握的神奇力量,收集了先天息壤以及蕴含着无尽能量的三光神水,开始精心地揉捏起一个个泥人。 终于,伴随着第一个泥人的成功塑造并被赋予鲜活的生命,奇迹发生了。女娲体内一直沉寂的鸿蒙紫气猛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受到某种感召一般。 通过对这一奇妙现象的深入感悟,女娲终于找到了成就圣人之道的方法,并最终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天地之间尊贵无比的六位圣人之一。 还有一种说法,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撑天之柱坍塌导致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毁天灭地的大洪水自窟窿处如凶猛巨兽般席卷而来,将整个世界淹没在滔滔洪水中,所有的生机都几乎被彻底抹杀殆尽。 待女娲施展惊天伟力补上天空的窟窿后,望着眼前那片荒芜破败的景象,不禁心生感慨。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女娲创造出了蠃、鳞、毛、羽、昆五虫。 然而,关于人族的起源,还存在另一些扑朔迷离的传说。 有些世界,人族的诞生其实源自一场不为人知的巨大阴谋。女娲之所以耗费心血造出人类,并非单纯出于慈悲或想要增添世间生气,而是有着更为深远复杂的目的。 也许是为了获取海量的功德之力,从而提升自身修为;亦或是为了达成某个隐藏极深的宏大天道计划,而特意将人族作为其中关键一环创造出来。 当然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认为,人族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为妖族的“血食”,成为供那些强大妖族吞噬汲取力量的牺牲品…… 然而在此方世界当中,人族虽说是由女娲亲手所造,实际上却始终无法抛开伏羲带来的影响。 当初用于创造人族的那些黄土里面蕴藏着伏羲的鲜血。正因如此,须菩提大师才会将这种特殊情况单独拎出来加以研究。 要知道,在其他的世界里,人族向来都被誉为万灵之长,就算再不济,那至少也是与万灵处于同等地位的存在啊! 但是再看看这方世界的人族……也难怪女娲会看不下去,确实是因为这方世界的人族表现得太过差劲了些。 不过呢,须菩提毕竟见多识广、阅历深厚。他曾经游历过无数的世界,不管那些世界中的人族在前期经历了怎样的悲惨遭遇,到最后往往都会成为故事的主角。 所以当他初次见到这方世界的人族时,只是粗略这么一瞧,还真差点儿就被他们给唬住了。 尤其是这些人族不仅毫无半点灵性可言,就连其身体的承受能力也是相当之差劲,用句简单的的话来说,若无人为干预,他们活下来都费劲。 但须菩提按照以人族为主角这样一个寻常的思维角度去稍稍捋一番思路,他便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于人族那异乎寻常的偏爱。 人仙之道,一条专门为人族而生的成仙之道。 须菩提不禁陷入了犹豫之中。他此番前来本是打算向女娲借几位顺眼的人族,开辟洞府,并招收门徒传授教义。 可是,当他感悟人仙之道,参悟人仙之道以后,犹豫了。 收徒传法这件事情,所传授的必然是自身所悟得的法门精髓。虽然这些法门能够改天换地、改变人的命运轨迹,甚至可以延长寿命,但与此同时,也会让人族逐渐丧失其作为纯粹“人类”的独特身份特征。 一旦修行他之法,人们或许就再也无法回归到最初那种纯真质朴的状态了。既非纯粹之“人”,自然无法踏入人仙之道。 女娲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须菩提的反应,当她看到对方不停地摇头叹息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失落之情。 祂原本满心期待着这位来自异域的大神通者能够从人族身上洞察出一些连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闪光点,从而给予人族更多的指引与帮助。 可惜事与愿违,看来终究还是自己想得太多太美好了。 “唉!当初我创造人族的时候疏忽大意,才导致如今的他们如此羸弱不堪。而我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在这里为他们开辟出一方宁静祥和之地,以供他们休养生息罢了。”话到这里,女娲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之意。 祂创造人族之初是出于一时的冲动和内心深处无法排遣的空虚感。然而,当时的祂并未深思熟虑,只凭借自身想法做事,以至于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人族体内竟然没有阴阳之气! 众所周知,后天诞生的生灵都具备着由阴阳二气相互糅合而成的独特气息。这种源自先天生灵体内并经过炼化的气息,对于后天生灵来说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它是一座桥梁,能够让这些生灵更为顺畅地与广袤无垠的天地进行交流和沟通,从而汲取力量。 但人族却与此无缘。由于缺少了这关键的一环,他们试图踏上修炼之路时,所面临的困难简直超乎想象。 相比其他拥有阴阳之气的生灵,人族的躯体就像是一个破损不堪、漏洞百出的木桶。无论怎样努力去填补那些缺陷,都难以阻止力量的流失和修炼进度的缓慢。 如此一来,人族在修行之路上可谓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比他人多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艰辛努力,可即便如此,最终所能取得的成果也往往微乎其微。 而这一切的起因,俱是因为女娲一个念头的疏忽。 须菩提闻得女娲所言,瞬间意识到是自己方才不经意间的那一摇头动作,致使女娲产生了误解。 于是,他赶忙开口解释起来:“女娲道友莫要误会,吾对未来这天地终将归属于人类一事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说罢,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眼下吾确实面临着一些困扰。” 须菩提将自身所扰和盘托出,女娲听后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追问道:“哦?道友竟通晓人仙修行法门?” 须菩提微微一笑,缓缓答道:“这天、地、人、神、鬼五仙降临世,而唯独‘人’这个字能被单独抽取出来自成一系,由此便可看出它的重要性非同一般。 道友您所创造出的族群名为‘人’,而我曾游历过的诸多世界当中,无一不是以人族为尊。如此这般,其中蕴含的深意难道还不够明晰吗?” “还请道友教我。”女娲一脸严肃地说道。 祂其实早已察觉到人仙之道与整个人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若不然,她也决然不会应下元始天尊的邀约来应对终始之劫。 虽然心中对此有所知晓,但真正了解和能否掌握却完全是两码事。此刻,须菩提仅仅只是寥寥数语,就让女娲的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 只见须菩提缓缓开口:“人仙道,你无法传授给人族,我亦不能将其授予人族,世间也无人有此能耐做到此事。 它之所成,堪称是一步登天之举。一旦修成,境界便可不亚于天仙道所追求的金仙境,地仙道所向往的地仙境。这样的法门即便可以传承下去,你当真敢传授吗?” 须菩提这简短的一句问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女娲的心头之上,竟一时间让祂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因为他所说之意再明显不过,这人仙之道非是添砖加瓦的积累,而且一步登天的大道。 它能够让一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平凡无奇的凡人,瞬间跨越无数艰难险阻,一举跻身于天地之间最为顶尖的那群人之列。 这就好似我教会了你一个看似简单无比的打响指动作,而当你的手指轻轻一碰时,便能释放出如同核弹爆炸一般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 女娲又怎敢去教授他人族成仙之法呢?祂自然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且先不提其他任何条件,就单单是玄穹高上帝无处不在,祂便绝无可能涉险行事。 更何况,女娲自己乃是道之庭序列之一,祂身负远比人族更为重要的使命。 尽管女娲在心底已然彻底打消了将人族人仙之道传授给世人的念头,但对于人仙之道本身的探索欲望却始终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不止,无法熄灭。 我可以不传,但不能不会,就这么简单。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道友若是有心要开辟属于自己的门派道统,大可以在此处山谷之间多走动走动。 人仙之道虽说隐晦不明,但人族寿命不过四十春秋,道友所担忧之事太过深远,若道友心中过意不去,不若化作人族在里面行走一番,如此可好?” 须菩提听完女娲所言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他便缓缓迈开脚步,清光一闪而过,下方人群之中便出现了个身无寸缕的光屁股小孩。 上天似乎对人族格外偏爱,然而这份宠爱却并未完全降临到赵玄朗身上,也许是上辈子是人族的他已经不配跟人族二字搭边了。 \"阿叔,快吃果子吧,吃了果子您就不会那么疼啦!\" 灵儿那稚嫩的声音传来,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递到了赵玄朗面前。 赵玄朗强忍着周身伤痛,伸出手接过了灵儿递来的果子。 他凝视着手中的果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自从踏入这片土地以来,他所见到的尽是一片荒芜与破败,充满了废土气息。而眼前这颗果实,无论是色泽还是香气,都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灵儿,告诉阿叔,这果子是哪里来的?\" 赵玄朗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听到赵玄朗的问话,灵儿眨巴着大眼睛,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羊角辫,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说:\"灵儿也不知道呢,是阿娘叫我拿来送给阿叔的。\" 说完,她便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刚刚,灵儿似乎瞧见了自家阿爹的身影。阿娘虽然没有明言,但就阿娘那样伏低做小的姿态,那肯定是自己阿爹。 且先不提其他,阿爹的长相,当真是英俊非凡、他面容白皙如雪,犹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恰似苍鹰振翅高飞时划过天际的轨迹,凌厉而不失英挺。只可惜啊,与阿叔如出一辙地留着那一撮不伦不类的胡须,凭空增添了好几岁的沧桑之感。 然而即便如此,依旧能够清晰地瞧出阿爹那俊美的容貌轮廓。也难怪呢,有这样出众相貌的爹娘,才得以生下自己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 此时,一旁的赵玄朗觉察到了灵儿的心神不定,但他并未开口追问缘由。 此刻的他,脑海中正被各种思绪所充斥——界主又在耍弄何种花招? 要想脱离无空法界,着实不易。若是实在没有其他良策可行,待到身上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之时,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飞升托迹试试运气。 当然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简便直接的办法:既然已然知晓此地乃是洪荒所在,那么只要张开嘴巴狠狠地咒骂几句灵宝天尊,估摸着眼下便能顺利踏出这无空法界了。 只是……权衡再三之后,赵玄朗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灵儿送来的这颗果子,赵玄朗心是不敢吃的。 毕竟界主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想要将他留下充当保姆的意图,如此直白赵玄朗很难不多疑。 秉持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他将果子收进了衣袖之中。然后,向灵儿询问道:“灵儿,不知界主有何吩咐?” 此刻的灵儿,脑海中正沉浸于她父亲和母亲之间那些温馨有趣的小故事里,整个人完全处于失神的状态。 听到赵玄朗的问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道:“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却始终没有等来后续的具体指示。赵玄朗不禁皱起眉头,又一次开口追问:“那具体何事?” 小姑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世界中无法自拔,顺口便回答说:“是。” 这下子,赵玄朗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儿就要喷出一口鲜红来。 这丫头,怎么跟自己穿越之前的样子如出一辙啊…… 此时此刻,赵玄朗已然洞悉了灵儿目前所处的状况,这不就是自己以前沉迷于玩游戏时,老妈突然找自己有事,耳朵里听到了关键词,嘴巴下意识的回应敷衍的内容。 第104章 界主伏低做小 灵宝大驾光临 罢了罢了,何必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赵玄朗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丫头片子。待精神稍微好转一些之后,他便从怀里取出一张由沙土点化的本子,又取出一根枯枝准备提笔写字。 赵玄朗已陷入如此这般的状态许久了。并非他不愿意先养好伤势再去构思故事情节用来讨好某位界主,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无法静下心来。 无论是修行还是疗愈伤口,他都难以保持长久的专注和耐心,往往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心生烦躁,如坐针毡。 有时候,赵玄朗甚至会开始自我怀疑:我真的是一名穿越者吗?为何其他穿越者都能够一往无前、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迈进,拥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决心;可到了自己这里,却变得如此如此的、半途而废呢? 我恒心呢?我毅力呢?哦,原来穿越以后不会赠送这俩玩意儿啊,那没事了。 赵玄朗只能归咎于自己穿越的方式不对劲。别的穿越者要么身怀绝技,要么自带强大的系统加持,一路开挂升级;要么就是凭借强大的主角光环,各种增益buff加身不说,敌人还能各种降智。 而反观自己,不仅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或外挂傍身,就连最基本的主角光环似乎都未曾眷顾过。 唯一有点像主角的是自己叫赵公明,未来的财神。 不是,公明是灵宝天尊给他取的道号,玄穹高上帝给他的名字叫玄朗才对,财神爷不是他,是落于幽冥的日之精,他只是恰好同名罢了。 尼马,心态差点崩了。 更更可悲的是,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竟然抱不了主角大腿。 “唉……”赵玄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悔恨不已。虽然他当时只写了个大纲,但这本小说设定是群像文了。 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是无济于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之前花费了大量时间搜集资料,所以此刻他写起小说来倒是颇为得心应手,那些曾经在脑海中闪现过无数次但却未能付诸笔端的情节,终于得以一一呈现。 当然,不是整本的写,借鉴,改动那是必然的,不改原着能上桌吗?几个菜啊?他精简了一下,就写三章。 第一章:父亲与我 第二章:爱人与我 第三章:兄弟与我 完美!此刻,赵玄朗只感觉自己的思绪如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脑海深处涌现。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但沉浸于创作之中的他却浑然不觉。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剧痛突然袭来,犹如万箭穿心般让他难以忍受。赵玄朗这才猛然惊觉。 写书写的太投入,竟然忘记自己还有一身的伤了,于是,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枯枝先停下来疗愈一番。 就在他刚刚将本子轻轻放在一旁时,不经意间抬起头,却发现丫头片子正用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只见灵儿满脸好奇地开口问道:“阿叔,您怎么不继续写下去啦?姬发是不是喜欢上了邓婵玉呀?” 听到灵儿天真无邪的问题,赵玄朗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反问道:“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吗?”说罢,他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惊讶,紧接着诧异地追问道:“难道……你看得懂阿叔所写的这些字?” 要知道,由于龙纹书写起来颇为费力,所以赵玄朗写的其实是简体字。原本,他还打算等之后有时间再仔细润色修改,将其改成龙纹进行临摹呢。 可万万没想到,灵儿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读懂他写下的内容,这着实给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吓。难不成,在这里居然还能碰到同行? 不过,灵儿接下来所说的话,很快便打消了赵玄朗心头的疑虑。只听灵儿笑嘻嘻地回答道:“嘻嘻嘻,阿叔,我娘是界主!在咱们这无空法界里,不管您怎样随意涂鸦乱画,我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明白您想要表达的意思啦。” 这便是界主,一念花开一念花落,在无空法界,祂就是无敌的代名词。 就在此时此刻,赵玄朗心中无敌的界主大人正拘谨无比地端坐在一张精致而典雅的圆桌之前。 只见她那原本稳如泰山的屁股,这会儿却是如同长了跳蚤似的,时不时地往左挪动一下,紧接着又迅速往右挪动一下,如此反复,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得坐立难安。 “天杀的!”界主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怎么会有序列跑到这无空法界里来!” 一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回想起不久前那些犹如瘟疫般迅速传播于各个维度之间的流言。不,确切地说,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单纯的谣言了,那就是事实。 每多回想一次这些传言,界主就感觉自己仿佛在下一秒便要被那恐怖的序列给硬生生地拉入到洪荒之地,然后惨遭无情地蹂躏与摧残。 想到此处,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万分的笑容,同时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指着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结结巴巴地道:“您……您请喝茶,请喝茶。”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面坐着的灵宝天尊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先是伸出右手,轻轻地捏住茶杯的边缘,而后微微抬起,将杯中的茶水送入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这才缓缓地放下杯子,轻声说道:“界主莫要惊慌失措,吾此番前来,并无意以道庭序列之身份行事。” 听闻此言,界主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了一些,但那双美眸之中依旧闪烁着警惕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尊驾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子帮忙之处,只要力所能及,我定不会有推脱之意。” 灵宝天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说:“吾听说前些时候我们洪荒有生灵落你这儿了?” 灵宝虽然嘴上带笑,却是浑身别扭,还是当通天舒服,不用时刻端着,想干啥干啥,很道门。 界主心头猛地一揪,连忙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请您千万放心,序列没发话,就算刀架我脖子上了,我也绝对不敢开启无空法界和洪荒之间的通道。” 话刚说完,只见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像是要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但很快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落入灵宝天尊眼中,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界主无需这般紧张嘛。我只是想问问,我那徒儿如今身在何处?”灵宝天尊一边说着,一边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阴森之气。 他这个徒弟,出门就闯祸,甚至差一点连自己的小命都给弄丢了,作为师父的他怎能不气? 听到这话,界主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开始努力回想与对方相见时的情景。她才恍然惊觉,那个家伙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又记起,当时赵玄朗好像曾自称为公明。 仅仅在心里稍微纠结了一下,界主便开口说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肉身横渡虚无风暴,原来是天尊您的高徒啊。 就说嘛,公明小哥年纪轻轻,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我当时一见就觉得...” 界主也是会拍马屁的,对方是序列,不磕碜,是以她就一个劲的往修为上跨。 灵宝天尊闻听此言,脸色一黑。 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赵玄朗的修为算不上出色,因为自己困了他修炼三十六天罡神通之法。正因如此,赵玄朗的修为停滞许久了。 得亏他不是人族,若是赵玄朗是人族的话,就这段停滞的时间足够赵玄朗蜕变成肉体凡胎。 赵玄朗的修为在如今的道门之中只能居于中下等水平。然而,若要谈到实战能力,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二十四定海、三十六天罡以及堪称宝贝克星的财运大道,问面对这样一个敌手,怎么赢? 灵宝天尊想不出来,别说他座下那些普通弟子了,哪怕道门成仙第一人赤精子亲来,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想到此处,灵宝天尊只觉得这记马屁听起来格外刺耳,让他心里好生别扭。倘若不是深知这位界主并不了解其中内情,还以为对方是故意在给自己难堪呢。 灵宝天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界主滔滔不绝的话语,“不必再说那些无用之词,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身在何处就行。” 听到灵宝天尊这番话,界主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点头应是。接着,她伸出右手食指,看似随意地轻轻一点。 只见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空间如同镜子遭受重击般瞬间碎裂开来,无数细密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至整个空间,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 随着这些纹路的不断延伸和交织,突然间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砰!” 紧接着,两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正是赵玄朗和灵儿。 灵宝天尊目光如炬,轻易的看穿了赵玄朗此时的状态,身上多处伤口鲜血淋漓,哪怕赵玄朗一身赤服也掩盖不住那被鲜血染红的颜色,而他体内的经脉更是惨不忍睹,犹如被无数利剑刺穿的蜂窝一般。 界主下意识地就要出手擒拿赵玄朗,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一旁的灵宝天尊便出声制止道:“等一下!” 界主闻言,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向灵宝天尊。 灵宝天尊看着自己那不省心的徒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对这个徒弟可谓是再了解不过了,平日里就总是调皮捣蛋、不务正业。眼下都已经身负重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磨洋工。 你身上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写什么呢写,一点正事不干。 想到这里,灵宝天尊又好气又心疼,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赵玄朗一把。 最终,灵宝天尊还是决定出手拉一把。只见他微微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一道柔和而又神秘的光芒瞬间从指尖激射而出,直直地朝着赵玄朗飞射而去。 灵宝天尊心中暗自思忖:这徒弟啊,平日里总是这般调皮捣蛋,可毕竟是自己手拿把掐的,在加上恒变大道与财运大道的“父子”关系,算了,就帮一次? 只是帮也帮了,却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揭过此事,还得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要不然,以后受了伤还是这样一味地拖延下去,那岂不是要吃大亏? 那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了赵玄朗的体内。刹那间,赵玄朗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气流迅速传遍全身,身上的伤痛顿时大为减轻。 然而,就在那疼痛逐渐消散之际,一股难以言喻的瘙痒感却突然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先是脖子处开始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那里爬来爬去;紧接着,腋窝和耻骨处也相继出现同样的感觉,那种痒痒的滋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最后就连脚心都未能幸免,阵阵奇痒顺着神经末梢一路向上蔓延开来。 赵玄朗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起来。他一边扭动,一边伸手拼命去抓挠那些发痒的地方,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因为那股瘙痒根本就是从皮下传来的。 赵玄朗想化风,神通被禁,想用法力疏导,法力被镇,有那么一瞬间,赵玄朗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一旁的灵儿看到赵玄朗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禁捂着小嘴咯咯直笑。她忽然好奇地开口问道:“阿叔,你怎么啦,扭的好滑稽哦。”说罢,笑得更是前仰后合。 赵玄朗有苦难言,就在那股法力侵入身体的瞬间,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起初,他还以为是界主大人出手相助,但紧接着袭来的一阵奇痒,却令他心中生疑,开始将怀疑对象转向了另外一人。 当时赵玄朗满脸狐疑地瞅了灵儿一眼,而那股法力正缓缓修复着他体内的伤势。然而,伴随着伤势的好转,那股难以忍受的痒痒劲儿竟愈发强烈。 \"哈哈哈哈......停下!哈哈......停下!快停下呀……\"赵玄朗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在地上打起滚来,笑得连眼泪都止不住地往外流。 一旁的灵儿见到赵玄朗如此失态地狂笑不止、满地打滚,一开始也被逗得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尽管灵儿的心性稚嫩,但她还是能够察觉到赵玄朗此刻的状况异常。 只见灵儿满脸惊恐地摇晃着赵玄朗的手臂,呼喊着:“阿叔?阿叔你到底怎么了呀阿叔,你可千万别吓唬灵儿啊!” 赵玄朗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瘙痒,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看着灵儿。 然而当他看到灵儿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时,麻了。 什么,这不是灵儿做的,难不成真是界主所为?但仔细想想也不合理啊,毕竟之前界主已经向他秀过肌肉了,没道理再次出手对付自己。 难道是那颗果子? 赵玄朗此刻笑得极其难受,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的笑容而变得有些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他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脑海中的思绪却像是被笑声紧紧束缚住,难以再进一步扩展开来。 与此同时,那位界主站在一旁,也麻了。尤其是当她看到灵儿出手相助赵玄朗时,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灵宝天尊,只见这位天尊面色沉静如水,毫无表情可言。见到此景,界主那颗高悬的心才稍稍落回了原处。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天尊,他……他不是您的徒弟吗?” 灵宝天尊闻言,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小子,平日里散漫放纵,寻常事也就罢了,连伤都敢拖延,今日便借此机会给他一个惩戒,好让他长长记性!” 说着,他伸出右手,手指微微一动,顿时,原本施加在赵玄朗身上、令其浑身发痒的那股法力竟然再度增强了几分。 赵玄朗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奇痒难耐,这种痛苦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以至于他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除了不断从喉咙深处传出阵阵刺耳的笑声之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双手疯狂地拍打身下的土地,试图以此来缓解那种令人抓狂的瘙痒感。 “阿叔,你挺住啊!我,我现在就去找阿娘来救你!”灵儿焦急万分,她连续数次尝试驱赶赵玄朗身上那股与自身法力截然不同的诡异力量,但最终都以失败收场。 眼看着赵玄朗受苦,灵儿心急如焚,转身便朝着远处飞奔而去,娘亲,娘亲一定能救啊叔的。 界主见灵儿飞奔而逃,心中一惊,连忙伸出手轻轻一挥。 只见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住灵儿娇小的身躯,下一刻,灵儿便如同被一股神秘的旋涡吸引一般,眨眼间就挪移到了界主的身旁。 界主微微俯身,轻声对灵儿说道:“不可莽撞。” 灵儿听到界主的话,瞬间找到了主心骨:“阿娘,阿叔他,阿叔他...” “嘘。”界主在嘴前比了个手势,道:“灵儿,不用担心,阿叔他不乖,现在正被阿叔的爹爹教训呢,灵儿要做个乖孩子懂吗?” 灵儿一脸担忧的转头看去,见到了那个被自己误以为是父亲的男人,原来这是阿叔的爹爹啊,怪不得两人长的这么像呢。 第105章 灵宝没有闪 灵宝本就青年心性,做起事来往往欠考虑。这不,他是想惩戒赵玄朗一番没错,但根本掌控不了力度,是重是轻,何时停手都没个把握。 直到赵玄朗的笑声渐渐消失,灵宝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好像,也许,大概,应该下手重了些。 这不能怪他啊,平时都是拿鞭子抽的,赵玄朗多少也能给个反馈让灵宝心里有个底,如今改成了笑,这谁能把握的住。 他赶忙松开了施加在赵玄朗身上的恒变大道的压制。这也是赵玄朗无法提起法力、运转神通,的原因。 由于恒变大道与财运大道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主干和支干关系,所以赵玄朗对此毫无察觉。 假如他能够早早地发现这个情况,哪怕最终结果依旧无法改变,但至少心里也能有点底,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傻乎乎地一直硬撑着。 向灵宝求饶又不丢人,这可是自家师尊,脑子有多大毛病才在那里硬挺。 灵宝气挥了挥手,向界主传递出一个明确的指令。 接到灵宝指示的界主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见界主缓缓伸出左手,手掌轻轻向前一抓,整个空间都被她握在了手中。 随着这一抓之势,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缝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愈合起来。 与此同时,在逐渐恢复完整的空间之中,一个身影渐渐由虚转实。 灵宝看着赵玄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时,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安。 按照常理来说,他刚才对赵玄朗不过是略施小惩而已,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可能伤及对方魂魄命脉的举动。那么,为什么赵玄朗会昏迷不醒呢? 在灵宝的预想当中,只要他一撤去施加于赵玄朗身上的法力,后者理应立刻苏醒过来才对。 这种程度的惩戒对于赵玄朗而言算不得什么严重伤害。可眼下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灵宝的意料。 也许是关心则乱,灵宝不由自主地又向前迈动两步,想要更近距离地观察一下赵玄朗目前的状态。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异变突起! 原本一直安静趴在那里毫无动静的赵玄朗,突然间像被电击一般猛地弹起身来,同时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吼叫:“吔屎啦尼!” 刹那之间,但见二十四道墨绿色的光芒骤然亮起。 紧接着,这些墨绿色毫光迅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重重叠叠的虚影。随着赵玄朗的怒吼声,这些虚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灵宝疾驰而去。 定睛一看,二十四道毫光是由二十四颗碧绿圆润的宝珠所化。每一颗宝珠都蕴含着无尽的威能,它们相互呼应、彼此叠加,释放出的力量如汹涌澎湃的狂涛不断拍打着岸边礁石,一波比一波更为猛烈、一浪比一浪更加强劲。 更为惊叹的是,后面一道毫光的威力竟然是前一道的两倍还多,如此层层递增的恐怖威力,九路归元大阵跟它比起来都是小儿科。 这可是整整二十四个宝珠所产生的能量啊!二的二十三次方,这数字所代表的威力超乎想象。 即便是换成任何一位已经得道化真的高人前来,面对如此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出其不意间也能打一个身形不稳、脚步踉跄。 灵宝本来应该是个例外的,但很可惜,灵宝也逃不掉“出其不意”的一个瞬间。 他大意了,他没有闪。 众所周知,财运大道是恒变大道的延伸,所以其对于财运大道拥有着无可匹敌的掌控能力。 通常情况下,只要是属于财运大道所涵盖的范畴内的物件就逃不开恒变大道的掌控。 正因如此,灵宝一直以来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宝物这一方面栽跟头。 但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是例外啊。 灵宝就这么出其不意的在他的绝对领域翻车了。 当他接触到第二十三颗定海神珠之时,其上强大的威力就引起了灵宝的警觉。 他察觉到这似乎不是单靠自身得道化真境界的法力能够硬抗的,但还未等他催动自身法力形成护体罡气,第二十四颗定海神珠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紧跟其后,间隙短暂的连灵宝升起的念头都还没消散。 就这样,灵宝措手不及的被打退了半步。 感知到残留的气息,灵宝发现在这些定海神珠之上居然蕴含着两种独立于恒变大道之外的力量: 一是存在大道之力,在他未得道前,存在大道对比恒变大道就像是如今恒变大道面对财运大道一样。 得道以后,二者虽然分割,但恒变是存在这一点的延伸是改变不了的,存在大道只是失去了面对恒变大道的绝对压制,可二者依旧同根同源。 所以他没有发现定海神珠中蕴藏着存在大道的气息。 二是梦境碎片。这股力量来自于永尽长眠,而永尽长眠又立足在因果大道之上,它本就不存在这个世间,恒变大道自然无法分辨出来。 这也就导致了两种能干扰到灵宝的力量放在灵宝跟前,灵宝却没有认出来,以至于自己身体硬刚定海神珠。 他可是道庭序列啊,面对一个混小子挠痒痒一样的攻击竟然退了。 灵宝黑着一张脸,眼看着就要如火山一般爆发。赵玄朗却早已抢先一步,“啪叽”一声就直直地跪了下去。 他动作迅速无比,快到令人咋舌,几乎就在灵宝的脚跟刚刚接触地面的瞬间,赵玄朗已然恭恭敬敬地完成了一整套行礼的动作,口中高呼:“弟子赵公明,拜见师尊。” 自知惹祸的赵玄朗当然是怎么乖巧怎么来,他没看到灵宝后退了半步,看到灵宝这张脸的时候,在梦中的记忆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上一次拿定海神珠砸灵宝的结果可不太妙啊。 灵宝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干咳了两声,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些许惊讶和尴尬。 但紧接着,他便缓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嗯,不错不错,徒儿倒是有所长进,起身吧。” 没错,他想通了,这是自己的徒弟啊,这能叫丢脸?不,简直是他这个做师尊的高光时刻。 虽说心中对于这个徒弟能够如此出其不意地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子感到有些许欣慰,但一想到他平日里那副懒散成性、自由散漫的模样,灵宝就剩下了夸奖词汇。 于是乎,他话锋一转,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来来来,为师且问你,你是如何到这无空法界的?” 听闻此言,赵玄朗心里顿感委屈,他是不知道因为自己牵动盘古之声导致外神上门的。 更是不知道因为自己,四位序列守护在世界壁垒不说,玄穹高上帝还亲自前往了那里。 在赵玄朗看来,自己是真委屈,就用手戳了一下泡泡,莫名其妙的被震的人都丢异界了。 他抬起头,努力的想挤出几滴眼泪。 但挤不出来,只能在那里干嚎:“师尊啊,您不知道哇!弟子我差点儿就见不着您老人家啦!” “老人家”这个词用得好! 灵宝微微仰起头,抬高下巴,煞有介事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柔顺的胡须,一副老神在在、高深莫测的模样。 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外表不过是一种表象。无论何种容貌,于他们而言都如过眼云烟,不值得多加在意。 但问题是,太清偏偏化作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形象。 这不由得让青年形象的灵宝不由一阵郁结。尤其是当后来见到地仙之祖、圣母娲皇以及菩提祖师时,发现他们的外表看上去也都略显老成。 相比之下,灵宝对自己的外貌愈发不满了。 当然啦,这种不满仅仅停留在内心深处而已,尚未严重到需要动用胎化易形这般神奇法术来改变自身容貌的程度。 灵宝的骄傲不允许。 赵玄朗这一声“老人家”传入了灵宝的耳中便如一道清泉流淌进了他的心坎儿里,无比舒畅。 “嗯,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灵宝的得意弟子啊!此番外出历练,这眼力倒是日渐增长了不少呢!”灵宝原本想要借机好好敲打一下这位爱徒的念头,此刻也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无踪了。 既然之前已然对他有所惩戒,又何必再过多苛责呢?况且公明徒儿这么大年岁了,心中自有分寸,自能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 “此事便就此揭过,在为师来此地之前,便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徒儿啊,也就是你命大,你要知道,就因为你一下,不仅三界都传遍了盘古大神的一声叱咤,还引来了外神入侵洪荒世界。 还好这位外神的心性正直、品性纯良,如果碰到个邪恶之辈,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灵宝天尊不禁长叹一声,感慨万分地说道,同时顺口提及了外神入侵一事。 赵玄朗听到这里,脑子里一片茫然:外神?什么外神?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然而,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灵宝天尊却突然话锋一转,改口说道: “罢了罢了,那些烦心事暂且不提也罢。为师倒是注意到,在此前一段时间里,你埋头写作的时候显得颇为用心。不知道你究竟写了什么?” 赵玄朗一听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连忙回应道:“启禀师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就是胡乱涂涂抹抹、信手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 灵宝天尊微微点头,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在赵玄朗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灵儿如同及时雨一般给他送上了一记强力助攻。 只见她从界主的怀里挣脱出来,迫不及待地喊道:“才不是这样呢,阿叔写的故事可精彩,可好看啦……” 可惜,灵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界主眼疾手快地一把拉进怀中紧紧抱住。界主满脸堆笑,对着灵宝天尊赔礼道歉道:“天尊莫怪,小孩子嘛,不太懂事,说话直白,并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灵宝倒也不介意被插话,只见他对着赵玄朗伸出右手,手掌朝上平平摊开,口中说道:“拿来。” 完辣!赵玄朗心中暗叫不好。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他那有些僵硬的此刻如同被冻住一般的手臂,缓缓的,艰难地一点点抬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更是难掩紧张。最后,心一横,他还是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书本递给了灵宝天尊。 灵宝天尊接过书本,漫不经心地将其翻开。只是匆匆一瞥,他便发现书页之上布满了各种稀奇古怪、不知名的图画。那些线条横竖撇捺看似排列得颇为工整有序,但对于灵宝天尊来说却完全陌生。 一时间,他不禁皱起眉头,开口问道:“这上面画的什么。” 得救了!灵宝天尊不认识简体字。 听到灵宝天尊这么一问,赵玄朗反应迅速,急忙定了定神,争取坦荡荡的地回答道:“师……师尊,这些其实都是弟子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随手乱画的一些东西罢了,真的没什么好看的。”一边说着,他还偷偷观察着灵宝天尊的表情变化,生怕灵宝天尊不知道自己心里有鬼。 只能说,赵玄朗这辈子估摸着是做不了演员了。 只见灵宝天尊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紧接着用略带怀疑的语气说道:“公明啊,你这副模样看起来颇为可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 赵玄朗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连忙摆手摇头,极力辩解道:“师尊明鉴呐!弟子绝不敢对您有所隐瞒。这真的只是弟子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一种符文而已,目前还尚不完善,所以弟子担心拿出来会遭到师尊您的耻笑,因此这才一直藏着掖着,不敢轻易示人。” 灵宝用充满狐疑的目光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再次将视线投向手中的书页,并开始极为细致地端详起来。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说道:“真的吗?你所说的一切可都是真话?” 赵玄朗神色诚恳至极,他挺直身躯,双手抱拳向灵宝作揖行礼,言辞恳切地回应道:“自然千真万确。想当年若不是师尊您仗义出手相助,我那三个妹妹恐怕早就惨遭毒手。 我等兄妹四人虽是结义兄妹,却是万载相伴,情比金坚。对师尊您的救命大恩,弟子一直铭记于心、没齿难忘。对于您,弟子心中唯有满满的敬意之情,又怎敢有丝毫的谎言呢?” 其实当初三霄灵境岛遇险的时候与赵玄朗结义千年都没有,但这不是重点。赵玄朗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若是能挤出两滴泪来怕是能更加真切。 可惜了,白瞎了这么好的环境。 灵宝却是不信,赵玄朗是最像自己的徒弟,灵宝虽说不是赵玄朗肚子里的蛔虫,但基础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他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界主,轻声吩咐道:“来,帮我把这书页翻译下。” 赵玄朗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变成了一片灰白。与此同时,灵宝则终于如愿以偿地看清了赵玄朗所书写的内容。 第一章 父亲与我 前言: 商王殷寿勾结狐妖妲己,暴虐无道,引发天谴。昆仑仙人姜子牙携“封神榜”下山,寻找天下共主,以救苍生。西伯侯之子姬发逐渐发现殷寿的本来面目,反出朝歌。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风云变幻端倪初显。 正文: 太古之时,一片混沌,盘古开天辟地,身体化为了日月山川,世界因此造就,女娲抟土造人以元气赐予了泥人生命,人类由此诞生。 女娲离世前留下了一件宝物,叫做“封神榜”,交由昆仑仙人守护,此物有回天之力,唯有“天下共主”方可开启。 人间世代更替,成汤建立殷商,东西南北四大伯侯率领八百小诸侯共奉商王为“天下共主。” 五百年后,殷商王位传至帝乙,冀州侯苏护却拒不纳贡扬言永不朝商。殷商遣兵征讨久攻不下,于是帝乙派二王子殷寿亲征。 ...... 有趣,只见灵宝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浓厚的兴趣之色,他眼不离书,开口发问道:“这就是永尽长眠借套的那个世界吗?” 也难怪灵宝会如此好奇不已,要知道,他可是唯一的存在,根本无法前往那些所谓的平行世界。倘若平行世界里没有灵宝天尊的身影倒也罢了,可一旦那里真的存在着另外一个灵宝天尊,那么这两位灵宝天尊的同时存在,将会给他的唯一性带来难以磨灭的重创。 面对这种情况,灵宝所能采取的行动无非只有两种选择: 其一,彻底消灭掉那位处于平行世界中的灵宝天尊; 其二,则是毫不犹豫地立刻折返归来。 正因为如此,对于平行世界的存在他可谓是好奇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赵玄朗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就好像在溺水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赶忙连连点头,回应道:“啊,没错!师尊您当真是目光如炬,一下子就猜到了。” 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必须赶在师尊看到第二章爱人与我之前,找个机会迅速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