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小地主:我真的只想躺平啊!》 第1章 南方小包租公 陈不凡猛然睁开眼睛,一股新的记忆涌入脑中,片刻后待他的意识平定下来,他意识到: 他穿越了,从一个现代社会的科研博士生穿越到了古代南方一位地主家的患脑疾的傻儿子身上。 陈不凡眼前立马浮现出了前世,在南方街头看到的提着一个麻袋、踩着拖鞋去收租的包租公形象。 没错,这个原主的家庭背景大概也是这么豪横。 可以啊,穿越过来就当了个小包租公。 以后拎个麻袋收租躺平,多舒服啊! 这是一个叫大中王朝的封建社会。 原主也叫陈不凡,家在南方一个叫做梅县城的小镇子。 因为昨夜连嫖10个姑娘暴毙才刚抬回府中。 可是老爹陈发财不死心,还是叫来了医师救治,企图救活自己唯一的儿子,哪怕他是个患有后天脑疾的傻儿子。 不对,原主有天萎,那话儿支棱不起来,又怎么一夜玩十个花魁? 陈不凡脑袋一阵胀痛,想起原主是被二姨娘怂恿去青楼找陈发财。 然后又在青楼莫名其妙喝下了一杯烈酒,便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陈老爷,我真的是尽力了。 这些年我给陈少爷针灸推拿、药石治疗脑疾,对他我也是有感情了,我也想救回他一命。 但是少爷真的已经猝死,我也是回天乏力,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 哎...陈老爷,你还是准备办后事吧。” 听了大夫黄善执的话,陈发财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绝望地跌坐当场。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善执这话传到了屋外走廊上一位腹部微微隆起的美少妇的耳朵里。 她却是禁不住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死了最好,以后就没人跟我儿子争家产了。” 美少妇嘀咕着,并慈爱地扶着隆起的小腹,内心很是期待腹中儿子的降临。 大夫看了她的脉象,说这一胎是儿子无疑。 这怀孕美少妇,正是陈发财今年才娶进门的二姨娘栾雪芹。 “爹,你这是在干嘛?” 一阵熟悉的声音自陈发财身后传来。 陈发财怔了一下,回头一看,不正是自己那已经“撒手人寰”的傻儿子站在那里吗? “不凡...不凡...” 陈发财激动地爬了起来,上前搂住自己“死而复生”的傻儿子,激动得只会叫傻儿子的名字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傻点就傻点吧! 黄善执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说: “奇迹...简直是奇迹啊...刚刚明明连脉象、呼吸、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陈发财却神情一顿,问陈不凡:“不对,你刚才叫我啥?” “爹啊!”陈不凡说到。 按着脑海里的原主记忆,原主是应该叫陈发财一声“爹”。 虽然刚穿越过来,叫一个陌生人为爹,确实有些别扭,但总得适应不是。 陈发财却如临大敌般地叫起来:“赶紧,黄大夫,我儿子的脑疾又犯了。” 黄善执当即撸起袖子,冲着一旁的小厮旺财叫唤起来: “旺财,赶紧帮手按住你们家少爷,我要施针了...” 一旁的青衣小厮立即上前抓住陈不凡的双手。 陈不凡神情一滞,问:“你要做什么?” 旺财姨妈笑说:“少爷,让你舒服舒服...” 陈不凡一转头,看见黄善执拿着一把长短不一的银针,面目狰狞地走向他。 那些银针最长的,估摸着也有两三十厘米长。 草你奶奶,扎针能乱来的吗,还是那么长的针! 陈不凡看着那些闪着寒芒的银针,顿时后背一阵发麻。 他刚要挣开旺财的束缚,岂料陈发财也大呼小叫着一起把陈不凡按倒在地。 “赶紧来几个人帮忙按着,少爷平素吃得多、力气也大。”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厮闻声如同龙卷风一般,迅速就刮到了陈不凡头顶上。 一个就地跪下按住了他的脑袋,一个绕过陈发财按住了陈不凡还在踢蹬的双腿。 “我造了什么孽,叫一句爹就要受此虐待!”陈不凡吼着问到。 黄善执已经举着银针跪在了陈不凡腰边,闻言更是惊慌失措说到: “陈少爷虽然死而复生,但是脑疾更加厉害了。” 陈发财也焦急地说:“没错,我养了这个儿子十多年,自从他三岁患了脑疾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爹。 他都是叫我老家伙的,除非他发病的时候,才会叫我爹。” 原来如此! 可未等陈不凡反应过来,黄善执便快准狠地接连在他后背扎下去了三针。 黄善执当陈不凡的专职医师将近十载、扎针也将有十载,那手法自然是跟老屠夫砍猪肉一般利落。 “啊...” 一阵惨叫声,在陈家大院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栾雪芹见状,恨恨地踢了一下墙脚,并嘟囔说:“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春药不是说过量必然能令其暴毙身亡的吗...” 却不曾想,她这一脚下去用力过猛,把脚指头踢痛了。 痛得她原地捂着脚指头龇牙咧嘴。 一牵扯一用力,小腹又隐隐作痛。 “不行,大夫说要多躺着,不然容易小产...” 栾雪芹当即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磨蹭回了自己的卧室。 栾雪芹刚躺下,又突然想起一事,抓住贴身丫鬟柳红的手低声问到: “刘书章今天带一帮专业打手去抢陈家祖屋和山地,你刚才出去可看到他们去了?” 柳红点点头。 栾雪芹随即脸上浮出了笑意,阴恻恻嘀咕:“陈家这回完蛋了!” ...... 陈不凡躺在床上,两行热泪顺着他的两边眼角滑落,生无可恋地望着床顶。 一穿越过来就要被针灸扎穿肚子,我陈不凡是穿越到了还珠,遇到了容嬷嬷吗? “少爷,你好些了是吗?你睡一觉,休息一下呗。” 旺财那张长了不少青春痘的脸蓦然冒到了陈不凡眼前。 陈不凡看到那两个幽深的黑洞洞的鼻孔正对着自己,当即起身拽住旺财的双肩衣服,大吼到: “你刚才干嘛抓着我的手,害我白白被扎了十几针。 十几针啊,你试试。 都说了我没病,我没病,你们怎么就不信...” 不料,黄善执又大叫到:“不好,陈少爷的脑疾因为长期用一种疗法,现在针灸已经不起作用了。 现在我要放大招了!” 陈不凡再看向黄善执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刀和几个竹筒。 陈不凡:“...” 第2章 爹给你物色漂亮媳妇多生鳖孙 一炷香之后,陈不凡因为被黄善执用刺络疗法,放出了一些发黑的瘀血,身子倒是感到轻松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休息,并开始静静反思,发现他只要越是力说自己是正常人,反而越被别人误认为脑子有毛病。 得了,装傻子最稳妥了。 黄善执见陈不凡安静了许多,当即笑着对陈发财说: “陈老爷,刺络疗法见效了。 你看陈少爷安静了许多。” 这特么的哪里是治疗见效了,完全就是老子觉悟高不想再被你们当娃娃扎好不好! 陈不凡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黄善执的祖宗十八代。 黄善执继而神秘兮兮说: “而且我还发现,陈少爷经历过这次的劫难后,他的天萎已经意外地不药而愈了。 我发现他好几次那话儿都支棱起来了,还有昨晚的花魁...... 我也问过了她们...真有人是被陈少爷弄到晕厥的。” 陈发财一听,顿时双目中泛起一阵异样的神采,并瞟了瞟陈不凡的二弟。 陈不凡:“......” “不凡的天萎不药而愈! 黄大夫,是不是说不凡以后不仅可以人道,还能传宗接代?” 黄善执点点头说:“照理来说是可以的。 陈公子在青楼被人下了烈性春药,意外冲开了体内深层淤堵的经络。 所以他才能在青楼一夜驭10个花魁啊! 但是一下子泄太多对他的身体也有损耗。 回头我开些补肾强身壮阳的方子给陈少爷服用,相信陈老爷你要当爷爷也是容易的事情了。” “快快快,快点开,多贵的药材,我都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地买来给不凡调理身子! 我老陈家祖坟冒青烟,我儿子并不完全是个废物!” 陈发财闻言,当即兴奋地催促黄善执赶紧开药方子。 陈发财随后又紧紧抓着陈不凡的手臂,颤声说: “乖儿子,我们家虽然不是全省乃至全国的首富,可是也足够你一辈子不工作吃到老。 你好好调理身体,回头爹给你物色漂亮媳妇。 你什么都不用愁,就专心生他好几个鳖孙,接管爹的生意和家产。 几个接手陈家的生意,再几个就...就考状元当官,我们陈家也出几个当官的。 还有几个鳖孙就考武状元、当将军! 我看谁还敢说我陈发财的儿子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陈发财已经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 这老地主是真狠啊,骂起来连自己也骂! 鳖孙是这么说的吗? 陈不凡满脑门的黑线。 不过,看来这一世躺平的愿望指日可待了。 我只要将原主这副严重亚健康的身子调理好,然后专心播种生娃、传宗接代躺平即可。 顶多就是收租时要提个麻袋辛苦一点而已! 如此,陈不凡又喜提一堆补肾壮阳的药石。 因为原主是早产儿,先天体质虚弱,所以伴随着天萎的顽疾。 还有是缘于三岁那年高处摔下,脑颅内有瘀血压迫了脑子。 在这个颅内手术经验几乎为零的年代,脑内瘀血便成了陈不凡的顽疾。 他也从此便患上脑疾成了傻子,并时不时地发作发癫,言行举止异于常人、没有情理逻辑可言。 这里是南方,天气偏湿热。 原主又经常被逼着山珍海味大补,体内的湿热毒素更甚。 所以原主的身材健壮中带着一种臃肿油腻晦暗的气质,脑子也因而更加不清醒。 黄善执刚把药单开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老爷...老爷...不...不好了,钱家直接带着一帮人,去你的老祖屋那边拆房子了!” 陈家的小厮富贵急匆匆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到。 “什么,岂有此理! 这个刘书章仗着跟八王爷是亲戚,就直接来抢地了! 我们陈家的老祖屋就是不卖,他现在就直接带人来抢了。 富贵,你叫上我们大院内所有的男丁、抄上家伙,一起去祖屋瞧瞧!” 陈发财骂骂咧咧着就往屋外大步迈去。 富贵也叫上陈家大院内所有的中青年男丁,大概有将近20来人。 各自提着砍柴刀、扁担、铁条等能用的“武器”,就跟在陈发财后面,浩浩荡荡往老祖屋方向奔去。 陈不凡屋内顿时冷清下来,黄善执收拾好,嘱咐了旺财两句,也出门抓药去了。 “旺财,怎么回事,那个刘家干嘛要抢我们的祖屋? 看把老家伙气的。”陈不凡问旺财说到。 旺财虽然感到现在陈不凡有些奇怪,怎么平时只关心吃睡玩的少爷,关心起老祖屋的事情来了? 但他还是如实相告说: “少爷,我们南方人信风水。 你们这老祖屋和他们刘家的祖屋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刘家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硬说是因为我们的祖屋风水影响了他们祖屋的风水,导致这些年生意一直不能再有进展。 所以就想要买你们陈家的祖屋,老爷自然是不同意。 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谁会愿意卖祖屋。 为了这事两家还闹了好几回,没想到刘家今天竟然直接带人去拆你们的祖屋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刘书章不就是仗着卖白糖赚了点钱,还有个当王爷的小舅子撑腰,神气个啥啊。 他姐姐还只是八王爷的妾室罢了。 要是他姐姐嫁的是皇帝,他岂不是要上天!” 陈不凡算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祖屋可是一个家族的根基,岂能说卖就卖、说拆就拆。 更何况还是刘家人的暴力擅自拆毁,简直欺负人到姥姥家了! 旺财突然眉头一皱,大叫说: “不好,我听刘书章府上的仆人说,说刘书章昨天突然找了一帮练家子,都是带刀剑的那种,不知道要干什么。 有三四十个人呢,难道是...” 旺财回想起陈发财刚才带去的人,都只是陈家大院内的一些男仆,哪里会专业的武打功夫! 更何况他们带的都不是专业打斗用的武器,哪里斗得过人家的刀剑!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旺财的心头,陈不凡也同时有了一样不好的预感。 “旺财,赶紧去祖屋瞧瞧!” 陈不凡话音刚落,人已经蹿到了门口。 原主的爹,也算是自己爹,不能真出了什么事。 何况刘家今天敢抢你祖屋,明天就敢抢你更多的田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旺财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被陈不凡的反应惊住了。 “少爷,你怎么变聪明了。 还有你这跑步的速度,真的惊到我了!” 不好,装傻的事情要穿帮了! 陈不凡赶紧说:“本少爷就爱瞧热闹,去瞧瞧热闹不成吗!” 旺财当即笑着追了上去,并说: “可以可以,少爷你平素最爱看热闹玩耍了。 你一天不这样,我还真的觉得不正常捏。 看热闹好、看热闹好,说明少爷你没病。” 陈不凡:“...” 陈不凡和旺财赶到陈家祖屋时,只见一群持刀弄枪的壮汉,已经把陈发财和带去的所有人团团围在了中心。 很明显,就陈发财临时组建的游击队,哪里比得上人家一支专业的队伍。 还没开打,陈发财的游击队就被大包围了。 陈发财虽然没少见过大世面,但面对一群将近40人的持刀壮汉,也是吓得满头大汗、佯装镇定。 他带来的“游击队”成员,早已经缴械投降的投降、下跪求饶的求饶。 “哈哈哈,陈发财,你敢跟我斗! 乖乖地交出祖屋钥匙,不然我们直接砸了门,都不给你们迁移祖宗牌位的机会了。 顺带把你祖屋后面这座山的地契也交出来。 我呢,就给你1两银子,算是我跟你买祖屋和地了。” 一位大腹便便、大红锦衣的光头中年油腻男子转动着手中的两颗核桃,笑眯眯地走向陈发财说到。 第3章 我家老家伙,只有我能欺负! 他就是刘书章,八王爷的小舅子,也是一名小有所成的白糖商人。 但没有陈发财的白糖生意做得好。 刘书章真的刷新了不要脸的天花板了! 想抢人家的祖屋不说,还想变相抢夺人家的祖屋山地。 更不要脸的是,还妄想用1两银子强买强卖。 到时合约一签,即便陈发财想去官府讨要说法也只能说这是一笔交易了! 1两银子买人家一座将近100平的祖屋和将近100亩大的山地,还不如说是抢的更直接。 “刘书章...” 陈发财恼怒地攥着拳头就要上前去揍刘书章。 这个刘书章,以前跟陈发财竞争白糖生意输了,赚的没有陈发财多。 现在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硬要说是陈家祖屋影响他做生意,还搬出八王爷这道关系来闹事。 “咚!” 刘书章找来的专业打手上来就给了陈发财一拳头,立时便把陈发财打倒在地,嘴角也见了红。 陈发财带来的“游击队”员却没一个敢上前相助。 旺财远远看着急了眼。 “怎么办啊,老爷这边今天明显就很吃亏。 对,我现在去找官府...” 眼见着旺财就要转身去找官府搬救兵,陈不凡却一把抓住旺财的手腕,拦下了他。 刘书章竟然敢仗着八王爷的亲戚关系来明目张胆闹事,十之八九官府也不敢管这种事。 除非当地的县令想丢了乌纱帽。 “少爷,你别拦着我啊。 再晚了,老爷怕是命都没了。”旺财着急说到。 陈不凡前世可算是文武双全的大才,精通柔道以及各种华夏武术,更是精通太极拳的内义要领。 “没事,旺财,打人本少爷在行!” 陈不凡自信满满说完,就大步向着人群走了过去。 旺财更加急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个时候你怎么就发病了呢! 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可陈不凡已经扒拉开人群走进了包围圈里面,完全无视那些张牙舞爪的小喽啰。 刘书章打量了一下硬挤过来的陈不凡,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哟,陈公子,听说你昨晚厉害了呀。 你的二弟不是支棱不起来吗,怎么玩花魁啊? 哈哈哈...” 刘书章大笑后,他带来的打手们也都跟着猥琐地大笑起来。 “不凡,你怎么来了,你赶紧回去。 旺财,你是怎么照看少爷的,把他带来这里干什么!” 陈发财担心自己的独苗也跟着出了事,质问了陈不凡后,目光又越过人群冲着旺财大骂。 一阵寒芒闪过陈不凡的双目,他蓦然一抬脚,就踹向了刘书章的裤裆。 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在包围圈里面炸了开来。 两颗盘到包浆的核桃也“哐当”落地,滚到陈发财的脚边骨碌碌转了两下便不动了。 刘书章捂着裤裆又跳又叫,场面甚是狼狈,看清过程的旁人,都不由得菊花一紧。 太特么的蛋疼了! “让你欺负我家老家伙。 我家老家伙,只有我能欺负,谁都不能欺负!” 陈不凡以一种八岁孩童的幼稚语气说到,说完甚至还嘟起了小嘴,进一步表达自己对刘书章的不满。 陈发财闻言,顿时眼前变得朦胧,两滴老泪夺眶而出。 自己的崽傻是傻了点,但是知道在外面护老爹啊! 陈发财拭去泪水,把陈不凡拉到身后,说: “刘老板,你要买我家的祖屋和山地,可以商量,但不可能是一两银子这个价。” 刘书章缓过了疼痛,由他的小厮搀扶着,弯着腰说话了。 “陈发财,就你傻儿子刚才的那一脚,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我还要你再赔偿我1千两白银! 不然,我让八王爷没收了你所有的经商权还有田地。” 陈发财本来是想血拼一回的,但现在自己的傻儿子也在这里被包围住了。 这种情况是万万血拼不得的。 何况陈不凡的天萎已好,还有希望传宗接代,别最后整得连最后的独苗都没有了。 仔细想想,算了,卖掉吧,至少崽崽还安全、祖屋山地也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伴自己。 可如今,刘书章却狮子大开口,反倒索要赔偿了。 “刘书章,你欺人太甚!” 陈发财怒极,双目都充满了血丝,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 刘书章却一使眼色,呼啦啦一群打手上来就要捆绑陈发财。 “不准欺负我的老家伙!” 那道单纯、稚气、坚定的声音再度响起,并从陈发财身后闪现,雄赳赳、气昂昂出场,宛如超人一般。 “不凡,现在不是闹的时候。 孩子,听话,一边呆着去。” 陈发财忍着焦急,轻声软语地试图劝退陈不凡。 刘书章却嗤笑一声说: “陈发财,你也太孬种了。 现在你家里都要由一个傻子来管事了。” 陈不凡一听这话,停定脚步,护在陈发财身前。 他犀利的双目看了刘书章一眼,令后者顿时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接下来,陈不凡的操作更是令众人大跌眼镜。 只见陈不凡所向披靡,赤手空拳、像一头野牛一般蛮横地冲撞着雇来的打手,令那些手持冷兵器的打手纷纷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陈不凡表面看着像个傻子一般乱冲乱撞,实则用了太极拳里以柔克刚的招数,轻松卸掉对手的兵器以及力道,并把对方打倒。 “这是什么功法? 武功不像武功、打蛮架不像打蛮架!”刘书章诧异地嘟囔。 片刻过后,刘书章带来的三十多名打手,都倒在地上四仰八叉了。 “你还敢欺负我家老家伙吗?” 陡然一阵单纯稚气的质问声自头顶传来,刘书章抬头看去。 只见陈不凡双手叉腰就站在自己身前,吓得刘书章往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 陈不凡顺手捡起一把地上的大刀,就在刘书章双腿间插了下去,刀尖没入泥土地内将近10公分。 “啊!” 刘书章看着双腿间、离自己的二弟只有2公分的刀锋,全身都冒出了一声冷汗。 “不敢了、不敢了,你家老家伙我不敢欺负了...不敢了,陈公子...”刘书章颤声求饶。 没有了打手壮声势,刘书章已经彻底认输了。 陈不凡单纯无邪地笑着点点头,转身了一半要离去,又立马回转身子看向刘书章。 刘书章本待松了一口气,傻子真是惹不得啊。 他见陈不凡又猛然转身,这次却是吓得彻底绷不住尿了裤子。 那一地逐渐蔓延开来的腥臊发黄液体,令陈发财带来的男仆们都大笑起来。 刘书章感到很是尴尬,心中对陈不凡父子满是怒意也不敢发作。 “陈公子,又...又怎么了?” 陈不凡单手按在插在地面的刀柄上,吓得刘书章动都不敢动了,就怕陈不凡发傻挥刀就把他的二弟给带走了。 “你打了我家的老家伙,必须赔偿。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踢了你的裤裆,你要我家老家伙赔偿你1千两白银。 那你就赔偿我们1千两白银吧!” 刘书章闻言,只乞求息事宁人,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个大傻子。 他当即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打银票,点数了起来。 陈不凡看着那厚厚的一打银票,心里乐了。 老子装傻还怕得罪你这个皇亲国戚不成? 你要是跟一个傻子较真,传出去你以后都不好意思做人了。 而且,还能“诓”一笔钱财,真是美滋滋。 装傻装出了甜头,陈不凡决定以后继续装傻。 总之,他是在装傻的路上越走越远。 “全部拿来吧,数什么数,别以为我是傻子不识数就想骗我。” 陈不凡一把抢过刘书章手里所有的银票,那里起码有2千两白银。 都到这个地步了,谁还兴让你真的只数1千两白银,当然是有多少拿多少了。 嘿嘿,傻子干什么不合情理的事情,那才叫正常! 第4章 这便宜老爹为啥总是笑得那么猥琐... 刘书章心有不甘地看着自己的所有银票被陈不凡夺去,然后塞进了怀里。 “陈少爷,我...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现在饭点到了,我得回去吃饭了。”刘书章试探性地问陈不凡。 陈不凡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蓦然伸手再度抓住了那把刀的刀柄。 刘书章见状,再次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动弹。 陈发财担心陈不凡下手没有轻重,闹出人命得吃官司,也赶紧上前制止,并说: “乖儿子,差不多就得了,爹爹带你去买好吃的。” 陈不凡却猛然将大刀拔出,握在手中,并鼓掌又笑又叫: “好啊,好啊,老家伙带我去买好吃的。 我要吃糖葫芦、吃白切鸡、吃盐水鸭,还有卤鹅。” 陈不凡这一蹦一跳之间,故意踩在了刘书章的右小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赶忙缩回右小腿抱着揉搓。 “滋滋滋...好疼,陈少爷真是天生神力!” 刘书章还得恭维陈不凡两句。 岂料,陈不凡又一脚踩在了刘书章还伸着的左小腿上。 但听得一身轻微的“吧嗒”声,刘书章再次一声惨叫,左小腿的腿骨直接被踩断了。 陈不凡听到惨叫声,吓得瑟缩在了陈发财的身后。 他惊恐地探头探脑、目光越过陈发财的后肩看向刘书章。 “老家伙,他怎么了,好像很痛苦一样!” 陈不凡明知故问,其实心里在憋着笑。 陈发财冷哼一声,说: “刘书章,这事到此为止。 你以后要是再打我陈家任何一样家产的主意,我管你谁给你撑腰,我保证你比今天还难看。” 说完,陈发财就怜爱地拉上陈不凡离开了当场,并留下一部分家丁看守自家的祖屋。 刘书章最后是由他请来的打手抬回家中的。 刘书章眼见着和陈不凡保持了安全距离后,便恨恨地回头看着陈家的祖屋说到: “姓陈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写封信去京都给八王爷,叫八王爷收拾你们!” ... 陈发财带陈不凡直接去了闹市,给他买了一堆好吃的。 白切鸡、盐水鸭、卤鹅、炸肉丸... 难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死而复生”,又误打误撞赶走了闹事的刘家人。 陈发财怎能不好好宠溺一下陈不凡? 可是,陈不凡看着一堆肉,却没有酒怎么行呢? “爹...老家伙,我要喝酒,有肉就要有酒。” 陈不凡在一家酒坊面前倔强地一站,指着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说到。 陈发财还在犹豫陈不凡适不适合喝酒之际,那酒坊老板却探头出来笑眯眯说到: “陈老板,这么有兴致带着陈公子出来逛街啊。 我给你推荐一款低浓度的好酒,保证不会伤害陈公子的脑子...” 酒坊老板自觉说错了话,赶紧打住话头,直接倒了一小杯暗黄色的酒递给陈发财。 陈不凡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南方人常喝的娘酒嘛,微甜、酒精度数低。 陈发财尝了尝,便买了一坛子娘酒。 趁着酒坊老板打酒的时候,陈不凡拿起试喝的那一坛子酒,仰头就喝了个精光。 让你刚才说我脑子有问题。 酒坊老板见陈不凡把试喝的一坛子酒喝光了,便想跟陈发财收钱。 陈不凡却摸着肚子说: “你这试喝的酒真好喝,要是我们买回去的没有你这试喝的好喝,我要回来打你的!” 说着,陈不凡举着拳头,作势要打酒坊老板。 酒坊老板知道陈不凡是个傻子,赶紧把酒塞进陈发财手里,并说: “保证好喝,保证好喝,陈老板,你们赶紧回去尝尝就知道了。” 陈发财接过酒,狐疑问陈不凡: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试喝的?” 陈不凡心中一个咯噔,不好,原主因为脑疾,大字都不识一个,那硕大两个“试喝”的字自然是不认得。 随即,陈不凡一本正经说: “这老板经常拿摆在那里的酒给别人试喝,那不是试喝是什么?” 陈发财点点头,想想也有道理。 “乖儿子,我们家的制糖厂就在附近。 你跟爹一起去我们家的制糖厂看一看。 今年的甘蔗又要收成了,接下来便是大量制糖的生产旺季了。” 陈不凡抓着一个鸡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似懂非懂地点头。 陈发财见状,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最后拉住陈不凡的手往前走,并说: “不凡,爹现在对你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给爹生几个乖孙就行了。 只要爹还有一把力气在,都会替你培养乖孙成为我们陈家的接班人。” 陈发财说这话时,看陈不凡的眼神也变得暧昧不明。 陈发财唠叨之间,两人就到了一座大院门口。 只见不少工人在大院内忙活着。 削甘蔗皮、石辘榨汁、过滤、灶台熬浆、黄泥水过滤出白糖,一系列制作白砂糖的工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院内不同的角落堆放着一批批的整条甘蔗,或者刚刚制好的白糖**入库。 这个糖厂可是陈发财花费了不少心血才建起来的,陈记糖霜(白砂糖在古代常被叫做糖霜或者石蜜)几乎在整个南方都畅销开了。 陈发财也卖白糖赚钱后,也因此囤积了不少土地。 然后他又把土地租给佃户种植甘蔗,再收购佃户的甘蔗为自家糖厂的制糖原材料。 “陈老爷好。” “陈老爷好。” ...... 工人们忙活的间隙,也不忘跟陈发财打招呼。 陈不凡环顾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自家糖厂的工人都有一百多号人,糖厂占地面积也有两三千平方的样子,还不包括那几千方的仓库在内。 一朝穿越,真的成了富二代,不仅是地主,更是糖厂老板的儿子! 这个穿越值得啊! 陈不凡转了一圈,正好遇到陈发财在检视一批刚生产出来的白糖。 “这个不错,比上一批的成色更好。 看来这次的工艺改进确实有效果。” 陈发财抓起一小把白糖尝了尝后说到。 陈不凡看着那一箩筐暗黄色、粗粒还夹杂着各种不明杂质的所谓白糖,暗想: 这就是古代的白砂糖? 这种成色也叫好!这要是放在我穿越前的世界,只会被有关部门判定为不合格产品,严重影响消费者的食品安全。 出于好奇,陈不凡也抓起一小把白糖塞进了嘴里。 “呸呸呸...这个白糖难吃死了! 还有这么多垃圾在里面!”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不以为意。 自个的傻儿子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德性吗? 做老子的还能去计较不成! 可是糖厂的掌柜朱成坤,他刚才本来还因为得到陈发财夸赞变得欣喜的神色,却瞬间变得尴尬。 陈发财见状,赶紧说: “不凡,你去那边坐一下,一会爹爹跟你回家吃饭。” 陈不凡乖巧地点点头,说了一句: “糖糖不甜、酒酒不香,真没意思。” 说完,就把手里的鸡腿最后一口咬完,就把鸡骨头随意扔在了地上。 朱成坤赶紧笑笑说: “老爷,不碍事。 我们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糖竟然你认为没问题了,那我就让伙计们**好后发出去了。 有好几家商行催货催得紧呢,我们厂的白糖都快卖断货了。” 陈发财点点头,却还是担忧地提醒了一句: “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着刘书章那边。 今天他来夺我们的祖坟和后山的甘蔗地不成,还被少爷打了。 刘书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又跟我们有生意上的竞争,还是得小心为妙。” 朱成坤点点头。 待陈发财转身走向陈不凡的时候,朱成坤看了一眼正在无所事事的陈不凡,摇了摇头,轻声叹息: “真是人无百样好。” 陈不凡看着是在发呆,实则是在想着怎么改进制糖工艺。 古代的制糖技术落后,白糖不够甜还有杂质,完全是可以靠着现代工艺改进的啊。 “不凡,是不是想媳妇了呀。 赶紧回家吃饭,爹爹回头给你找个媳妇。” 陈发财又猥琐笑着对陈不凡说到。 陈不凡当即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老家伙给我娶媳妇玩躲猫猫。” 糖厂内的工人们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不凡却心里暗想:当傻子真是一门艺术啊! 第5章 少爷脑疾又犯了 陈发财似乎心情比较好,也没在意工人们的笑声中带着的别样情愫。 相比于天萎好转,这点点笑算什么! 自己的傻儿子只要能人道,生几个大胖孙子继承家业,还愁什么。 至于陈发财自个怀孕的小妾栾雪芹,他已经做好了她会随时小产的心理准备,这是大夫说的。 那就不要太寄托传宗接代的希望在栾雪芹身上了,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不凡一到家,便翘着二郎腿,就着娘酒啃起了买回来的一堆熟食。 陈发财草草陪栾雪芹吃了午饭,便对着管家曹荣使了一个眼色。 曹荣会意,转身离去。 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陈不凡一边打着嗝剔牙,一边注意着陈发财的举动。 不管了,虽然是便宜老爹,但总不至于害自己。 不过原主这副身子骨经络淤堵得厉害,体内寒毒、湿毒、热毒、躁毒、风毒,五毒俱全。 现在刚吃饱,陈不凡整个人就困顿得不行了。 这副身子骨必须好好改进,不然以后躺平做个逍遥小地主的日子都不逍遥。 陈不凡便转身回了房间。 “旺财,打盆水过来,我要洗手洗脚。” 陈不凡进了自个卧室以后,一边脱衣服想着改进白糖工艺的事情,一边喊到。 “旺财,你死哪去了!” 好一会不见旺财回应,陈不凡又骂到。 “少爷,旺财被老爷派去做其它事情了。 奴婢小翠给你送来了洗脚水。” 随着一阵香风飘来,一道妖娆的身影飘入房中,手中还端着一盆温开水。 陈不凡回头打量了一下眼前姿色不错的丫鬟小翠。 而且,小翠穿的不是陈家大院丫鬟们统一的猪肝色服装。 而是一套崭新、质地柔软、艳红色的长裙,再加上略施薄妆,小翠显得更加明艳动人、令人想入非非。 陈发财之前为了刺激陈不凡恢复正常的男性功能,从他13岁开始,就安排了一些姿色不错的丫鬟到他身边服侍他。 但是陈不凡一发病的时候,就力大如牛又蛮不讲理,甚至还误伤死过一个丫鬟。 所以,陈发财后来就把这些丫鬟撤走了,留在陈不凡身边的大都是一些还算有些力气的男仆。 其中旺财跟了陈不凡最久,也最贴心。 陈不凡蓦然心头一动,想起了陈发财之前那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便猜到了小翠的出现是陈发财有意安排的。 老家伙,想孙子想疯了吧! 就原主现在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女妖精的造! 要也得等原主的这副身子骨从重度亚健康转变得差不多了才行啊。 到时你送多少女人过来,我陈不凡就收多少,甚至能替你创造一个民族出来。 “嘻嘻,是小翠呀,你来帮我洗脚。” 陈不凡傻兮兮一笑,床上一坐一伸脚,就等着小翠的服务。 小翠笑吟吟蹲下去,用柔嫩的小手替陈不凡按摩足底。 “小翠,以前都见不到你,怎么今天你有空过来了。 你陪我玩躲猫猫好不好。” 陈不凡低头看着可人的小翠,傻呵呵说到。 “少爷,我们不玩躲猫猫。 我们玩造人,造个小小少爷出来,陪你玩躲猫猫。” 小翠笑着说到,同时手指不安分地顺着陈不凡的裤管往上游移。 陈不凡:“...” 这小翠一看就有些道行,怪不得老家伙会派她过来。 就是万年老萎,遇到小翠这种妖艳货,都得枯木逢春。 “好热呀,我要脱衣服。” 陈不凡说完,就把自己脱得精光,站在小翠身前。 小翠愣愣地看了半晌,最后红着脸端着洗脚水离开了。 “老爷,少爷真的行了!” 屋外,小翠正低声跟陈发财汇报刚才的检查成果。 “小翠,以后你就贴身照顾少爷,他有任何需求,你都不得违抗。 除了体力活,你可以找其它男家仆来代劳。 你做得好的话,老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在没我的同意之前,你和少爷不能逾越底线。 因为少爷现在的身体还在复原阶段,还得调理一段时间。 你现在的主要责任就是唤醒少爷的欲望。”这是陈发财的声音。 陈不凡站在窗口,偷听到了小翠和陈发财轻声细语的对话。 正如他所料,小翠是陈发财精心为陈不凡准备的。 陈不凡穿上外套,走了出来。 陈发财见到陈不凡,立即冲小翠使了一个眼色。 小翠便媚眼如丝地看了陈不凡一眼,眼神中甚至还带着挑逗的意味,然后便端着洗脚水离开了。 “老家伙,旺财呢。 旺财力气大,可以陪我躲猫猫。”陈不凡故意叉着腰生气地问陈发财。 “你喜欢力气大的?”陈发财怪怪地问他。 “对呀,小翠好看是好看,就是力气小了,玩躲猫猫、老鹰捉小鸡都玩不动。” 陈发财暗想:难道我这个傻儿子爱好特殊,喜欢丰腴的女子? 管他呢,只要是个女的,肚子能生孩子就行,管她高矮胖瘦! “明白,乖儿子,你先去休息一下,醒来把药喝了。 爹爹另外再给你安排一些不一样的女子伺候你。” 然后,陈发财便转身离去。 “老家伙,一定要壮实一些的女子!” 陈不凡冲着他的背影又叮嘱了一遍。 陈发财回头点点头。 傻儿子虽傻,但是知道也知道要找有肉的。 我老陈家看来真的是后代有望了! 陈不凡睡了一觉起来,被小翠强迫着喝掉了一大碗苦涩的中药。 小翠当然没忘记恰到好处地撩拨一下陈不凡,以不断刺激唤醒他沉睡的欲望。 陈不凡也知道原主身子在青楼的那晚耗泄太厉害,不敢造次,不然高低得把送到嘴边的女人给吃了。 他顶着一身子的火离开了陈家大院,直奔自家的制糖厂而去。 “少爷,你来了。 你是来找老爷的吗?” 在制糖厂门口,朱成坤看到陈不凡,出于礼貌便打招呼问了起来。 “我不找老家伙,窝里找你!” “你来找我做什么?” 朱成坤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今天上午哪句话得罪了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没错,我昨晚做梦,梦里吃的白糖好甜。 跟你们做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比你们做的好吃。 本少爷要亲自弄出好吃的白糖来做糖葫芦、做糕点!” 陈不凡说完,便大咧咧地往厂内走去。 朱成坤作为陈记制糖厂的***,跟着陈发财把一个小小的制糖厂发展成今天如此的大型制糖厂。 他的制糖技术不说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但也没人质疑过他的专业。 “少爷好大的口气!”朱成坤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一时间气急,便脱口而出。 陈不凡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朱成坤。 朱成坤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赶紧赔笑说: “少爷年纪轻轻,志气不小。 以后陈记糖厂就指望你了。” 朱成坤实则在心里说:看在他有脑疾,是个傻子的份上,不要太计较,想个办法把他支走,免得在制糖厂内生事、弄出什么乱子来。 “这是我家的糖厂,我还不能帮个忙吗?” “少爷,你想玩糖是吗? 来来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糖。” 朱成坤拉上陈不凡,本想带他去糖渣堆里玩一玩。 等陈不凡玩糖渣玩腻了,就打发走了便是,这样也不至于得罪陈发财父子。 他也知道陈不凡虽然傻,但陈发财却依然视若珍宝。 “不要,你让我玩这个黄不溜秋的黄泥土吗? 我之前看过你们有一个小房子,里面可以制糖的,我要去里面玩。” 说完,陈不凡提上一桶刚压榨好的甘蔗汁,就直奔记忆中的实验屋去了。 朱成坤不好阻拦,只得转头吩咐一位伙计: “赶紧去陈家大院通知陈老爷,就说陈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现在在制糖厂的实验屋内捣乱,最好把黄大夫也一起叫来。” 伙计闻言,神色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并火急火燎地往陈家大院赶去。 朱成坤这才转身直奔制糖实验屋而去。 我的小少爷啊,你可千万别弄坏了实验屋的设备啊,那可是新购置的一套完整制糖设施,用来改进工艺小批量试产用的啊! 第6章 请你吃好吃的糖糖 朱成坤到了实验屋门口,却发现被陈不凡从里面反锁了。 他赶紧来到窗口,也是关得死死的。 这时,实验屋内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朱成坤彻底焦虑了。 “少爷...陈少爷,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陈不凡却自顾自地在里面捣鼓着甘蔗汁。 他一边往灶膛里添加柴火,熬煮甘蔗汁,一边不耐烦地冲门口喊: “瞎嚷嚷什么,吵死人了,烦死了! 这是我家的糖厂,我来实验屋待一下,是抢了你的家产了吗?” 朱成坤闻言,顿时闭了嘴,胸口虽然堵着气,却不忍发作,只能语气转而柔和地说: “陈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担心你不会弄,怕伤了你的娇躯...” “咚”一声,不知道什么重重砸在了门上,继而是“哐当”的落地声。 陈不凡把一个木脸盆砸在门上,令朱成坤彻底安静了下来。 朱成坤索性不说话了。 算了,等陈老爷带大夫过来了再说吧。 他一转身,发现不少工人站在身后看热闹。 “你们干什么,糖厂里的活太清闲了是吧!” 朱成坤骂骂咧咧后,工人们才作鸟兽状散去。 “这怎么去叫陈老板的人还没来...” 话说那名去陈家大院找陈发财的伙计到了后,恰好见陈发财带着一名胸大屁股翘的丰腴美丽女子回来。 “我的天,这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样! 不过,这么招财镇宅的女人,我也喜欢啊!” 那伙计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小钱,有事吗?” 陈发财问那伙计。 小钱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收回了色眯眯的眼神,如实告知了事情。 “黄大夫呢?赶紧叫他带上药箱去糖厂给少爷治病!” 陈发财火急火燎地四处张望着黄善执的身影说到。 “老爷,我就来。”闻讯而来的黄善执提了药箱小跑过来。 “不凡的脑疾这两天怎么发作得这么频繁啊! 是不是哪里用错了药、或者下错了针...” 陈发财一边唠叨着,一边和黄善执一起上了马车,直奔陈记制糖厂而去。 到了制糖厂大门口,两人下了马车便直奔大院。 “陈少爷呢!” “在实验屋,掌柜的正看着呢,好像门被少爷反锁了。” 一位路过的伙计指着实验屋的方向说到。 两人又直奔实验屋,果然见到在实验屋外面记得团团转的朱成坤。 而实验屋内,陈不凡正在用硝石制作冰块,用以降温促进熬制的糖浆尽快结晶。 要是让糖浆在常温中让它自然结晶,起码得等上几天的时间。 但现在是实验,陈不凡不想花费时间等待。 正好实验屋内有硝石能派上用场。 “朱掌柜,少爷在里面干什么?是打不开门吗?” 陈发财上前问到。 朱成坤点点头,说:“老爷,少爷突然跑来说,我们做的糖不好吃。 他提了一桶甘蔗汁进去,说是要自己做出好吃的糖来做糖葫芦、做糕点。 我是拦不住他,现在门也反锁了。 我担心贸然撞门会破坏里面的设备,所以想等你来了问问你的主意。 还有,我看陈少爷的脑疾应该是又犯了,所以让你带上黄大夫一起过来。” 陈发财点点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皱眉说: “十之八九是又犯病了,我本以为他大难不死会脑疾有什么奇迹。 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完,陈发财也拍了拍门板,哄孩子一般地冲里面叫唤起来: “乖儿子,开一下门,老家伙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 乖儿子,吃甜粄罗。” 陈不凡把自个脑袋从硝石产生的烟雾中抬起来,不耐烦地说到: “老家伙,别吵,我正在做糖糖吃呢。 再吵吵,我把你屋里这些设备全砸了。” 闻听此言,朱成坤倒是放了心,轻声说: “老爷,看来我们新购置的制糖试验设备还没有受到损坏。” 陈发财却说:“坏了也不碍事,重新置办就是。 只要人没事就好,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设备吧。 我就怕不凡不懂事,碰了危险的设备伤了自己。” 朱成坤摇摇头。 陈发财见说到吃的,陈不凡不为所动、也没有开门相见,想来是在里面并无大碍。 “算了,就让他玩玩吧,就当是他的玩具了。 掌柜的,辛苦你和黄大夫在这里照看着。 少爷开门口再通知我。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事情一件接一件,我真的有些累了。 我去后院歇息一下。” 朱成坤和黄善执点点头。 陈发财这才带着疲倦的双目向后院走去,两鬓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银霜。 陈不凡一边里面操弄着自己的白糖,一边也在主意外面的举动。 蓦然心头一阵奇怪的情愫涌过。 陈发财真的挺不容易的。 这便更加鼓动着陈不凡的内心。 他要利用自己的技术改进陈家的制糖工艺,要制作出又纯净又香甜的白砂糖。 让陈氏糖霜遍满大中王朝的土地,更要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这应该算是对原主最好的回报了,毕竟他借着原主的身体重活一世。 更直接地说,他和陈发财相处下来,发现这个老家伙真是个好父亲,所以他心里也希望陈发财日子好过一些。 就是为了避免被扎针,更因为得罪了刘书章,所以还是必须一直装傻。 一直到月上柳梢头,陈记制糖厂内的工人们都尽皆散值后,陈不凡才打开门伸了一个懒腰。 朱成坤和黄善执,正端着饭碗看守在实验屋外面。 两人见陈不凡终于开门出来,赶紧放下碗筷。 “黄大夫,你给少爷看一下,我去叫陈老爷。” 朱成坤说完,便赶紧冲去了后院。 黄善执上前,一把抓住了陈不凡的手腕,趁机号上了脉。 陈不凡转头看向黄善执,一时间精明睿智的光芒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黄善执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这哪里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陈不凡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继而又装作一脸的懵懂。 “你干嘛,你这个老妖公,不是给我扎针就是让我喝药。” 陈不凡愤愤地抽回手,和黄善执保持了两米以上的距离。 黄善执把脉后,发现陈不凡脉象平稳,不像是脑疾发作的样子。 也许刚才在实验屋里面待的功夫,这一波发病缓解过来了吧。 陈发财听朱成坤说陈不凡出了实验屋,瞬间睡意全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了衣服直奔实验屋而去。 “老家伙,你来了,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糖糖。” 陈不凡看到陈发财后,直接把一把细小颗粒状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陈发财低头一看,是一颗颗大小均匀、质地纯净的白糖。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 甘甜无比、没有烧焦味。 “这真的是白糖?太好吃了! 老朱,你试一试!” 陈发财把手心里的那把白糖递到朱成坤眼前。 第7章 开始要家产 朱成坤捏起一小把塞进嘴里,吃完顿时双目瞪大。 “这...这...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白糖了!” 陈发财和朱成坤同时看向陈不凡。 “乖儿子,哪里来的白糖?” “少爷,哪里来的白糖?” 陈不凡侧侧身子,露出身后实验屋内桌上的一小缸糖霜。 “喏,那都是了。 我都说了,你们做的白糖哪里好吃了。” 陈发财率先冲过去,看着瓦缸内满满的、白霜一般纯净无瑕的白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低头嗅了嗅白糖的味道,真的是清香无比,完全没有这个时代寻常白糖惯有的烧焦味道。 “老朱...老朱,你快试一试,真的是...真的是我们一直在追求而达不到的白糖品质,真是人间极品啊!” 陈发财说话间,又抓起一把白糖塞进了嘴里,仔细体味着个中的美妙与与众不同。 朱成坤尝了一口瓦岗内的白糖后,则马上抓起一把塞进嘴里; 然后又接连抓了几把塞嘴里,吃得那叫一个幸福得乐开花的样子。 “呵呵...好吃好吃真好吃,这白糖吃了真上头!” 陈不凡倚在门框上,看着两人的纯真模样,微微笑了。 黄善执也跑过去凑热闹吃了两把白糖后,甚至还拿出一个布囊,利索地往布囊里装白糖,准备打包带走。 陈发财拍拍手,走到陈不凡面前,激动地问: “乖儿子,快告诉爹爹,这白糖是哪里来的?” “我自己做的呀,没见我一个晚上都在这屋里做白糖吗!” 闻言,不仅陈发财和朱成坤满脸质疑,就连黄善执都怀疑陈不凡是不是脑病又犯了。 “少爷,我替你号号脉!” 黄善执说完,就又伸手搭在了陈不凡的手腕上。 陈不凡将手一甩,叉腰指着黄善执骂到: “老妖公,你又要用针来扎我了是不是?” 黄善执见状,当即笑着摇头说: “没有没有,少爷你现在好得很,不需要扎针、不需要扎针!” 陈发财继续说: “不凡,可以告诉爹爹,你这白糖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以后你的家产都是留给我的,我当然希望你这个老家伙越发达越好。 我继承的遗产就更多!” 陈发财也不以为意,知道自个儿子不发病的时候,也是没几句正话。 “那你赶紧说说。”陈发财赶紧催促。 陈不凡却指着朱成坤说: “这么好吃的糖糖,我才不要告诉他呢。 他刚才说我说话口气大,还嫌弃我碍事。 我只告诉老家伙你,不告诉他!” 陈发财看了一眼朱成坤,虽然心中想着朱成坤跟了自己十几二十几年,不算是外人了,但还是顺着陈不凡的意思。 “老朱...” 未等陈发财说完,朱成坤便主动说: “天色不早了,老爷,要不我先回家去了。 你一会离开的时候,交代看门的阿恭锁好门就行了。” 黄善执也识趣地说: “老爷,我看少爷暂时已经无大碍了。 我好些天没回家,今晚容我回家一趟。” 陈发财点点头。 待两人离开,实验屋内只剩下陈发财和陈不凡父子。 陈发财郑重地看着自个的宝贝独苗,心里头蓦然闪过一丝希望不大的想法: 难道这次的死而复生,不凡不仅天萎痊愈、脑疾好转,还意外知道了最先进的制糖技术? 又或者,不凡被人移魂换魄成了正常人? 不管是哪种情况,自个儿子能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总是好的。 “乖儿子,快说说,你是怎么制出来这么纯净、香甜的白糖的?” 陈发财催促说到。 “简单啊,加入石灰和磷酸过滤甘蔗汁液,可以得出最大限度地清除甘蔗汁液中的杂质。 自然做出来的白糖就很纯净了,白糖纯净了,自然味道就好了。” “石灰我知道,但是磷酸是什么东西?”陈发财不解地问到。 哎呀,古代没有磷酸这个名词。 而陈不凡刚才使用的磷酸,还是从货架上取来的白磷临时溶解出来的磷酸。 因为制糖厂经常需要生火熬煮蔗汁,为了方便生火,厂内也常会配备白磷以助生火。 陈不凡灵机一动,一撇嘴装作很难过、眼泪都快掉出来地说: “你这个老家伙,经常忙着做生意,不陪我玩。 我就只好自己玩,我什么都拿来玩。 无意间就发现了白磷烧过后加进水里,可以制作出磷酸。 有一次,我肚子饿,自己泡了一大杯...哦,不,是一大碗,这么大的碗...” 说着,陈不凡还有手指圈起来,形容了一下那碗口的大小。 这明显是大海碗啊,原来自己的乖儿子还有饿成这个样子的时候。 陈发财听得恸然,眼眶都湿润了。 “是爹不好,平时只顾着赚钱。 你娘亲又因为生你难产死得早。 爹爹以后一定多陪陪你。” 陈发财抬起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碗,冲了白糖水喝。 没喝完的,我就好奇,把烧出来的磷酸水和石灰放进糖水内。 你知道吗...” 陈不凡说着,很是兴奋地抓住陈发财的双手,又跳又叫、宛如一个八岁孩童一般纯真无暇,并说: “老家伙,我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白糖水里的所有杂质都...都...” “都沉淀了下去是吗?”陈发财赶紧接过了话头。 陈不凡故意又装傻,迟迟不说下去,等的就是陈发财的这句话。 他点点头,很奇怪地说: “对呀,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了,你在偷看我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偷看我!” 说完,陈不凡又佯装小孩发脾气、耍性子的小气样子,转过了身子去,不理睬陈发财了。 陈发财笑笑,一脸宠溺地看着陈不凡的背影,单手按在他的左肩上说: “爹爹是逗你玩的。 爹爹出去做生意了,哪里有空老是偷看你呀。 我是猜的,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陈不凡这才转过身去,脸色也开心了许多,说: “这还差不多。 你说,我做出这么好吃的白糖,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去玩好玩的。” “我不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我不是了,我现在都16岁了。 你这些,就留着去哄骗你未来的孙子吧!” 一提到未来的孙子,陈发财感觉人生又注入了无限的希望。 突然,他才意识到,自个的傻儿子已经长大了,即便是傻,他也不是完全就是三岁孩童的智商。 起码也有八岁孩童的智商了吧! “爹爹早就想把家里的一些家产交给你打理了。 但是你之前因为脑疾严重,三天两头发作,又不曾识字。 爹爹担心你被骗,就暂时作罢。 你要是想要的话,爹爹可以尝试给你一点家业学习一下打理。 不管你打理得好坏,就当是学习积累经验呗!” “好啊好啊,那你赶快给我!” 陈不凡说着,就伸出双手向陈发财要东西。 陈发财见状,是又爱怜又心疼。 自己忽略了宝贝儿子好些年,给些家产给他败一败也无妨了。 主意打定,陈发财便寻思着几间清冷的店铺交给陈不凡打理。 反正都没生意,给傻儿子玩完了也不可惜。 而陈不凡作为地主的儿子,却手中无钱无家产可供自己掌握,实在是说不过去。 主要还是因为原主之前有脑疾,没有自理能力,所以手里头什么都没有。 这还得靠陈不凡自个装疯卖傻,尽可能地多从陈发财手里要些资金家产过来。 况且,家里还有个不好惹的二姨娘,虎视眈眈着陈家偌大的家业呢! “就把那间上下九街的糕点铺子给你吧,明天爹爹亲自带你去店里认识一下店掌柜和伙计。” 陈不凡点点头。 店铺好啊,自个的门面,不用交租金。 只管做生意,除去人工和原材料,赚了的都是利润,还是持续不断的进账。 至于其它的家产,以后有的是机会要。 第8章 昨晚战况这么激烈? 陈不凡父子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三更天的时间了。 “乖儿子,你赶紧回房去,房中有惊喜。 晚安好梦!” 陈发财临回屋前,神秘兮兮地跟他说到。 陈不凡立马想到白天跟陈发财要的女子,立即会意。 不过为了保持人设,他还是装作不聪明地问到: “老家伙,有什么惊喜啊? 是有好吃的糖糖吗?” “那滋味,吃起来可比糖还甜呢!” 陈发财刚说完,栾雪芹的贴身丫鬟柳红便过来催促说: “老爷,二姨娘又发脾气了。 你再不回房,二姨娘就要你自己一个人睡了。” 陈发财闻言,看向陈不凡说: “乖儿子,你也赶紧回房去!” 他这才屁颠屁颠地直奔睡房而去。 二姨娘虽然胎相不稳,可那方面的需求还是有增无减,陈发财每天都被她变着戏法榨得干干的。 柳红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陈不凡,嘟囔着转身离去,并说: “大傻子一个!” 陈不凡闻言,一阵寒芒闪过双目。 柳红立时被那犀利的眼神吓着,暗叫:怕不是要惹这个傻子不高兴了! 陈不凡上前一把抱住柳红,嘟囔着说: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让老家伙把你叫来我这边,每天服侍我舒舒服服的。 就像那十个花魁一般,然后我们生一窝孩子...” 柳红吓得惊声尖叫,用力挣脱了陈不凡的束缚,一溜烟跑开了。 等柳红一走,陈不凡又神态恢复如常。 小婊砸,本少爷有的是百种千种办法对付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二姨娘每天在屋里头算计什么! 陈不凡心中暗暗说到。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旺财和富贵赶了过来。 两人是听到柳红在这边尖叫,所以赶过来瞧瞧。 陈不凡佯装没有看到两人,而是鼓着掌跳了起来: “呀呀呀,好好玩啊,原来调戏女人真的这么好玩啊。 当当当,我去房间看看老家伙准备了什么惊喜... 当当当...” 陈不凡便在“当当当”的叫声中,一蹦一跳地去往自己的睡房去了。 旺财和富贵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耸耸肩。 两人对于陈不凡的这些孩童般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了。 陈发财也交代过陈府上下的人,只要陈不凡不做什么危险的举动,就任由其处之。 “当当当...” 到了陈不凡的卧室门口,这叫声也戛然而止。 陈不凡整理了一下情绪,思索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装傻子装多了,有时真的有种错觉,自己真的是大傻子一枚! 等刘书章那边的风波过去,确定八王爷不会来帮他找茬的时候; 又或者在陈家这边情势好转,不再需要被强行扎针的时候,就不要装傻了。 自己不是大傻子了,还博学多才,只怕陈发财那个慈父也是恨不得把所有家产都给自己吧。 屋内亮着烛火,陈不凡推门进去,却见一道蜿蜒曲奇的人肉山脉横陈在床上,还白得发光。 看这背影,应该是老家伙安排的丰腴女子无疑。 就是不知道这女子的力气到不到位? 陈不凡关上门,傻兮兮地笑着说: “哇塞,好白的肉肉,啃上一口应该很香甜!” 陈不凡说着,真的扑上去咬了一口那丰腴女子的后肩肉。 猝不及防的疼痛,令那床上穿着红肚兜的丰腴女子尖叫了一声。 “啊,陈少爷,你干嘛咬我!” 女子坐起身,转过正面看着陈不凡。 她下身穿着短裤,露出白花花、肉乎乎的光洁大腿。 陈不凡看着眼前丰腴似杨贵妃的女子,不由得喉结蠕动。 “你这肉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我想尝尝看,嘻嘻嘻...” 丰腴女子看着陈不凡那傻呵呵的样子,有些后悔答应了陈发财的要求。 但一想到陈发财答应的重金奖励,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少爷,来坐下。 我叫花花,以后也在你身边跟着你,负责给你生娃娃玩。” 陈不凡一听,又是鼓掌跳着笑着说: “好呀好呀,我们生很多娃娃一起玩躲猫猫、玩老鹰捉小鸡!” 话音未落,陈不凡已经一屁股在花花身旁坐下,肉贴肉地紧紧挨着。 花花感到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 陈不凡也跟着挪了挪。 花花继续挪动屁股,陈不凡也跟着挪。 两三次挪下来,陈不凡直接把花花挤在了床柱子上了。 花花起身要走,却被陈不凡一把抱住后腰。 “花花真好看,花花真香甜,陪我老鹰捉小鸡!” 花花心中暗叫: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力气真大! 要是他那家伙没问题,平常能正常行夫妻之事倒好; 脑疾听说也是后天的; 我江花花要是能替他家开枝散叶,生下正常的一男半女,在陈家的地位应该是立马上升; 况且傻子容易掌控,说不定以后我就是当家主母,能掌握陈家的经济大权; 那我便算是翻身了。 也罢,傻子就傻子吧,反正这傻子的脸蛋身材也长得不差。 这么一想,江花花便笑着依偎进了陈不凡的怀里。 “少爷要玩老鹰捉小鸡是吗? 那我做老鹰,捉你这个小鸡好吗?” 陈不凡郑重地点头,并笑嘻嘻说: “好啊,花花最好了! 来,我现在脱了衣服,你先帮我捉身上跳来跳去的小鸡鸡。” 江花花正纳闷了,陈不凡已经脱得精光,并趴在了床上。 “喏,我这后背里面好像躲着很多小鸡似的,它们每天都在里面啄我的肉,又酸又疼。 你替我把它们挤出来,等我舒服了,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 江花花似懂非懂地伸手弄了一下,最后才明白,陈不凡是让她帮他做背部的经络推拿呢! 接下来,陈不凡房中都是他大呼小叫的声音,以及江花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那声音,令陈家大院内的男仆女仆们都想入非非。 次日清晨,江花花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腰,走出了陈不凡的卧室。 此刻,她走路都手脚打颤。 这时正是早饭的时候,陈发财搀扶着栾雪芹正好准备去饭厅时经过这里。 “花花,你这什么情况? 怎么你好像累坏了,不是跟你说,尽早不要让少爷泄身,只要刺激他苏醒需求就行了的吗?” 陈发财赶紧上前低声质问江花花。 “陈老爷,这活...这活我干不了了。 你另请高明吧!” 江花花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颤抖着离开了陈家大院。 “这...”陈发财不解地望着江花花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栾雪芹却满是羡慕地望着江花花的背影,开始嫌弃陈发财: “你看看,你看看,你天萎的儿子都能这么厉害! 就你那点东西,还那么不顶事! 哼!” 栾雪芹说完,便让柳红搀扶自己往饭厅去了,撇下了陈发财一人独自在原地凌乱。 陈不凡爬起身,只感到全身都酸痛得不行。 经过一夜的全身推拿,江花花是把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 陈不凡在皮肤、肌肉深层的寒热风湿燥五毒都激发排到了体表。 只见他全身的皮肤表面,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就连眼球都红了。 回头再泡个药浴、喝点清五脏毒素的药汤,原主这副身子骨算是排毒排干净了。 然后黄善执开的滋补药物便可以派上用场,令原主的这副身子焕然一新。 “乖儿子,昨晚战况这么激烈?”陈发财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不凡问到。 第9章 装傻的遇上装绿茶的 陈发财发现了陈不凡身上的一块块瘀青,立时心疼得不得了。 “那个江花花,下手真重啊!” 陈不凡却摇头说: “这娘们是丰腴,可是没啥力气。 不行,必须得换一个!”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的瘀青,担忧问到: “乖儿子,那个江花花都把你掐成这样了,你还嫌她没力气?” 陈不凡正经地点头说: “确实啊,还是我指导她怎么做的,又不专业,所以换一个壮硕一点的。 比如经常干粗活,体格健壮、力大如牛,身上很多腱子肉的那种女人也不错啊!” 陈发财一听,立时呆住了:原来儿子一直以来不是天萎,而是爱好比较独特啊! 这样也好,这种干粗活的女人身体都比较健康,生孩子也有利。 反正也不是自个用,傻儿子喜欢大母牛就大母牛吧! 陈发财当即吩咐管家曹荣去找人。 今天的早饭,重生后的陈不凡正式和二姨太碰了第一次面。 栾雪芹那飘忽不定、泛着水的眼神,这一看不是淫娃就是荡妇。 还有她那隆起的小腹,陈不凡隐约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陈不凡记得无意间听到,有丫鬟私底下讨论,陈发财娶了栾雪芹过门没一个月就怀上了,不到两个月肚子就显怀了。 栾雪芹却说是自己命好,嫁来了陈家吃好喝好还天天有人伺候,所以一下子胖了起来。 陈不凡那机智的大脑,立时有了别样的想法。 栾雪芹见陈不凡总是看着自己的肚子,之前下春药害原主暴亡不成,这下子又有了主意。 只见她马上受害者白莲花附体一般,捂着肚子惊恐地看向陈不凡: “少爷,我这肚子里面,可是有你的亲弟弟。 你再怎么发病,也不能打我肚子的主意啊!” 说完,栾雪芹紧紧抓住陈发财的手,神色慌张。 你大爷啊,装绿茶装到老子身上来了。 但是,我也是装的,不过我是装傻子! 那就来一场傻子对绿茶的高端局呗! “老家伙,这个臭婊子的肚子好大啊。 是不是你一夜之间吹气吹大的呀?” 陈不凡又佯装8岁孩童的语气问到。 栾雪芹心虚,这话听着却别有一番意味。 她心头一动,暗想:莫非这傻子知道我跟庆哥的事情? 陈发财却完全当陈不凡“童言无忌”,只是慈爱地看着陈不凡说: “乖儿子,你要叫她二姨娘。 二姨娘的肚子,就是爹爹吹大的,但不是一夜之间吹大的,需要时日耕耘。 回头我找了你喜欢的女子回来,你也可以吹大她的肚子。 然后生下小人儿,小人儿长大了就能陪你玩老鹰捉小鸡了。” 陈不凡点点头,郑重说: “我懂了。 老家伙你给我找来喜欢的女人,我就对着她吹气。 然后等半个月,她就肚子里长出了小人儿。 再等一个半月,她的肚子就会变大,我就能隔着肚皮和她肚子里的小人说话唱歌了。 你说对吧,老家伙,你看我聪明不?” 陈发财摇摇头说: “乖儿子,你只理解了一半。 这时间太快了,哪里有半个月就能知道,一个半月肚子就大了...” 陈发财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头顶似乎有一片青青草原。 栾雪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不凡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一阵睿智闪过他的双目。 老子让你装绿茶,我用装傻让你无处遁形! 突然,栾雪芹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噙着泪水看向陷入沉思的陈发财: “老爷,我的肚子又痛了。 大夫说了,你是老来得子,这一胎务必小心。 我就是身子骨再好,也经不住你陈年老种子发芽的脆弱啊。 大夫说了,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双生子呢! 所以需要母体更多的气血营养,我也显怀显得早啊!” 陈发财搂着娇艳动人的小娇妻,一时间又精虫上脑,忘了刚才脑海里闪过的疑虑。 他扶着栾雪芹,立即叫喝: “来人啊,赶紧扶二姨娘回房休息。 给她房中送一份早餐过去。 以后二姨娘的一日三餐都送到她的卧室中,另外下午点心和夜宵得换着花样来做。 总之就是要保证二姨娘母子平安,一直到顺利生产。 还有任何人都不得忤逆二姨娘,都得顺着她的心意。 否则家法伺候!” 当下,栾雪芹便在柳红的搀扶下离开了饭桌。 栾雪芹转身的一刹那,还得意地看向陈不凡。 寒芒闪过,傻主意再生! 陈不凡抬手就把眼前的碗筷刷到地上,“哐当”一声,碎得稀巴烂。 接着,陈不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眼睛哭叫: “娘亲,你在哪里啊! 这个老不死的渣男不仅娶过了老婆不管你尸骨还暖不暖,现在还偏心那没出生的野种。 娘亲啊,你来带我走吧,我也不想活了... 娘啊,我好想你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就是一幅你的画像都没有啊...我好惨啊...” 陈不凡把事先涂抹过辣椒汁水的手指在眼眶上抹了一下,顿时泪水真的哗哗下。 那场面,就真的像是八岁孩童悲苦地在叫着要找娘一样。 陈发财顿时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一阵阵地疼。 他蓦然想起贤惠的发妻那端庄温婉的相貌,为了产子大出血撒手人寰,一时间也悲从中来。 “柳红先扶二姨娘回房用膳。 我照顾一下少爷先。” 陈发财转身走向陈不凡。 栾雪芹见状,更加来劲了。 “哎哟,肚子好疼,老爷,这怕是要请大夫了。 哎哟...哎哟...好疼...” 柳红也很识趣地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命令侍立一旁的旺财: “旺财,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找杨大夫过来。” 旺财愣了一下,心中不乐意,却还是转身要去叫大夫。 本来旺财是属于陈不凡的贴身男仆,只需要听陈不凡的使唤就行。 现在就连一个侧房的丫鬟都来使唤,旺财自然心中有些不情愿。 可现在这情势,似乎不容他考虑太多。 “等等,这是我的旺财。 老家伙,你不是说过,旺财只要听我使唤就行了吗! 她一个贱丫头怎么就可以使唤旺财了? 难道说,她比我或者比老家伙你,在这个院子里地位还要高?” 陈发财一听,顿时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也无暇细思,怎么傻儿子今天的思路这么清晰了呢? 柳红看到陈发财阴沉下去的脸色,赶紧下跪摇头解释说: “老爷你别生气,我也是担心二姨娘的腹中孩子。 所以情急之下,才越权指挥旺财了。” 这时的旺财,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地喜欢陈不凡的单纯直接。 陈不凡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起身负气推开陈发财,恨恨说到: “别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娶了侧房忘了儿子! 以后我都不会理你了!” 见陈发财在绕着陈不凡转,栾雪芹自觉败下阵来,令柳红快搀扶自己离开回房,胸口堵满了气。 “略略略...” 陈不凡冲栾雪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身心那叫一个舒畅。 第一轮宅斗,装傻的完胜! 陈发财转身交待了曹荣几句后,便重新坐下和陈不凡一起吃了早餐。 “乖儿子,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陈福记糕点铺,认识认识店里的伙计们。” “好咧,老家伙。 老家伙,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陈不凡诚恳地问到。 “你说吧,你的要求爹爹都会满足。” 感到有些意外的陈发财便微笑着看着他回答到。 “骗人是小狗。 你的家产,你以后死了,只能给我一个人哦!” “咳咳咳... 臭小子,你平时怎么作都好,怎么这两天开始打起我家产的主意了!” “哼,老家伙是小狗!” “汪汪汪...” 老东西真卑鄙! 到这里,陈不凡算是知道,陈发财还寄希望于栾雪芹腹中的娃娃,所以没有干脆答应陈不凡的要求。 第10章 接了个烂店铺 “哼,老家伙,那你不许拿我发现的做糖糖技术去用。 我要留着自己做糖果吃! 还有,制糖厂那个胖子,你更不准告诉他我发现的做糖方法。 不然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陈不凡负气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经过昨晚一晚上的全身深度推拿,人是全身舒畅了不少,可也是走一步路便痛并快乐着。 “乖儿子,爹爹不说,谁都不说。 这么好的制糖技术,你答应爹,谁都不要说出去。 我们家的制糖厂发展壮大后,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陈发财追上来悄声说到。 这时,陈发财发现,自己这个傻儿子虽然言行还是像个小孩子,但绝对比之前聪明了许多。 至少他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那以后只要多加引导,也许他接管自己的家业,基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看来今天先移交一家生意冷淡的门店给这个傻儿子练手,是个正确的选择。 陈不凡心中一喜,突然便抱住陈发财,像个兄弟一般拍拍他肩膀说: “老家伙,你的家产不给我,难道还想给外人吗? 我看你才是真的傻!” 陈发财咧嘴一笑,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说: “爹爹就是担心你的病情...” 陈不凡决定趁机小小地摊牌,便说: “我的脑疾,其实自从青楼回来后,就真的好了。 是你们不相信罢了。 不然,你见过我这么聪明的傻子吗?” 陈发财一听,激动得双手颤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久久说不出话来。 自个的亲儿子,天萎好了能传宗接代;脑疾好了便能正常思考行事了。 陈家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愁后继无人了。 亲儿子还长得人高马大、五官俊朗,真是越看越是个好孩子,陈发财能不激动吗? 那之前一闪而过的猜测也确实是真的。 “老家伙,你先别急着高兴。 昨天情急之下,我想到了用装疯卖傻来对付刘书章,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傻子。 但我们也因此彻底得罪了刘书章,刘书章又跟八王爷是亲戚。 所以,我现在即使不傻,也得继续装傻了。 不然,刘书章要是知道了,会拿我装傻的事情大做文章。 只要他在八王爷面前说几句我们的坏话,八王爷再动动嘴皮子。 那不仅我们所有的经商权都有可能被收回去,就连现在的所有家业都不保。 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真相。 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陈家大院的管家曹荣,还有糖厂的掌柜朱成坤。 都不要告诉他们我装疯卖傻的事情,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除非你希望你亲儿子我,被刘书章甚至是八王爷害死。” 陈发财郑重地点头。 “乖儿子...你娘死也瞑目了!” 陈发财最后看着陈不凡,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乍然想起结发妻子,也就是陈不凡的亲娘,顿时便觉得对得住那个死去的女人了。 “赶紧走吧,老家伙。” 陈不凡突然一脚踹在陈发财的小腿肚子上,催促他赶紧走。 要是换做别人,如此踢打自己父母的行径,必然被千夫所指。 但陈不凡是傻子啊,不能以常理度之。 陈不凡踢完,又靠近陈发财低头在他耳旁轻轻叫唤了一句: “爹!” “我看到刘书章府上的仆人经过,所以演戏给他们看,才踹了你一脚。” 陈发财听到陈不凡的解释,甚至还叫了他一声“爹”,激动得差点又掉了老泪。 这个老家伙,泪点真低啊! 父子两人便继续往陈福记糕点铺走去。 陈不凡留意到,刚刚经过的刘书章府上的仆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包,估计是给刘书章治疗伤口用的。 看来刘书章是彻底得罪了,以后出门尽量要小心了。 最好多培养几个能打的保镖在自己身边。 路上,陈发财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想被刘书章抢了祖屋山地去是真的,但不想得罪人家也是真的。 “乖儿子,你千万要继续装傻。 装傻还能放松刘书章的警惕,他也不好意思老是对付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行。 以后,人前你继续叫我老家伙...” “人后也继续叫你老家伙吧,谁都不知道身边的谁哪一天就把我们卖了。” “好,乖儿子!” “老家伙!” “哈哈哈...” 这是陈发财听到陈不凡叫他“老家伙”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又走了一盏茶时间,父子俩就到了一间临街的糕点铺子。 陈不凡也远远地就闻到了糕点的香气。 “陈福记糕点铺”的漆金木招牌便赫然眼前。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周围,又打量了一下这间糕点铺的门面,隐约知道了这家铺子的问题所在。 陈不凡进了店里,发现里面确实没什么人。 估计是知道没什么生意,所以摆放出来的糕点也没多少。 这样整体看来,门店就更加冷清了。 陈不凡突然意识到,陈发财一开始是准备拿一家没什么生意的门店打发自己这个傻子啊。 陈发财看出了陈不凡的心思,便说: “要不,给你换一家铺子?” 恰好这时,穿着围裙的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走了过来。 “老板,你来了。” “钱掌柜,顺道过来瞧瞧。 这里的生意可有好转?” 一提到生意,那钱掌柜顿时脸色沉了下去,无奈地摇头叹气: “陈老板,我都按你的意思整改了店面,还是没什么起色。” 陈发财便说: “过完这个月,钱掌柜你算算账,还是亏本的话。 下个月开始把这家门面重新装修一下,改做其它的营生好了。” 钱掌柜无奈点头,店里其它两名店伙计一听也露出了要失业的落魄感。 陈不凡却说: “改什么营生,就继续做糕点就好。 老家伙,你不是说要把这家糕点铺给我管理的吗? 这样我每天都有糕点吃。”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的眼神,想确定一下他真的不是脑疾发作说傻话。 “乖儿子,你确定你是要这家店?”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老家伙,你是找死吗? 说好的给我,让我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糕点,你要出尔反尔!” 陈发财确定没听错,陈不凡也不是脑疾发作。 “好,乖儿子,这家店你就拿去吧。 等你吃腻了店里的糕点,我们再转行卖其它好吃的。” 陈发财配合着陈不凡的装疯卖傻,实则心里也对这家糕点铺子能起死回生不抱什么希望了。 顶多就是再倒贴一两个月的人工材料本钱,让陈不凡吃过苦头、碰过灰累积经验也是好的。 反正店铺也是自己的产权,不用交租。 实在不行,就把铺子租出去,最后还是能赚回来的。 “行,乖儿子,你和钱掌柜他们多处处。 我得去糖厂弄些最新的白糖出来,回头给你们这边送一些过来做糕点。” 陈发财说完,又看向钱掌柜,索性做戏做到底,便说: “钱掌柜,这铺子以后给我儿子试试手。 只要他开心就好,你们的工钱也会照发的。 虽然他的脑子不灵光,但是你还是多教教他。 拜托你了!” 钱掌柜客套了一下,陈发财便离开了糕点铺子,直奔糖厂去了。 这么好的制糖技术,接下来便趁着甘蔗大量收成的时节,好好做一批纯净无杂质又香甜的白糖出来。 价格再往上抬一抬,肯定有不少人会购买,大赚特赚。 还有就是这制糖技术,得想办法尽可能地延迟外流的时间。 一种新的秘密技术出现,不可能完全不泄露,只是时间问题。 陈发财要做的,便是在泄露出去之前,尽可能地多赚一些。 陈发财一走,钱掌柜便脸色一改,没好气地让陈不凡一边坐着去。 “陈老板是不是老糊涂了,派一个傻子来接管店铺。 他是成心要让这家糕点铺子彻底倒闭!” 钱掌柜毫不避讳地嚷嚷起来。 店伙计用眼神指指陈不凡,示意店掌柜说话小心点。 钱掌柜看了陈不凡一眼,不屑说: “一个傻子而已,怕什么。 我还就不怕他去他爹面前告状。 傻子的话谁信? 你们还是考虑考虑,下一份工作的事情吧。 这里估计到月底就得关门大吉了。” 陈不凡眼中闪过一丝寒气,继而装作茫然地问钱掌柜: “为啥要关门啊? 天天卖饼饼不香吗? 你信不信我能卖出很多饼饼,这家店不会倒闭。 我和街坊邻居永远都能吃上香甜的饼饼! 我不要没有饼饼吃!” 钱掌柜和两个店伙计看着陈不凡,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傻子就是傻子,说话就是这么单纯。” “他的想法也简单,嘿嘿,真是个二傻子。” “本来没生意的店,来个傻子老板,就更没生意了。” 第11章 爱干就干不干滚蛋 “你们赶紧去干你们的活去,现在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不凡突然用一种孩童生气的口吻发飙骂到。 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乖乖地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陈不凡则开始拿起几款做好的糕点,翘着二郎腿吃了起来。 “掌柜的,这个陈家少爷,刚才骂人的时候,可不像傻子。” 其中一位揉搓面粉的店伙计低声对钱掌柜说到。 钱掌柜冷哼一声说: “学人说话谁不会? 陈老爷是个生意老板,那傻子学了他老子说话。 可他自己说的话,他自己恐怕都只能理解三四分而已。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还真以为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能一夜之间变聪明? 除非他被人换了魂!” 店伙计点点头,认同店掌柜的话。 另一个店伙计也凑过脸来低声说: “那傻子还以为开了店就等着卖饼收钱。 他以为就他家卖饼、他家的饼最香甜! 这一条街那么多卖饼的,人家凭什么就来买这里的! 我们等着月底关门领了工钱就走人吧,我可不想天天在店里对着一个傻子打苍蝇。” “就是,你看他坐在店里吃东西的鸟样,有客人都被他吓走了。 真是十足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钱掌柜白了那准备月底后辞工的店伙计一眼,说: “周晓通,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自己和老婆要吃饭。 只要他这里能发一天工钱,就干一天呗!” “咳咳咳...”蓦然陈不凡的干咳声在三人身后响起。 三人便都闭了嘴,默默各自干各自的活。 “不想干的可以立马走人,不用等月底!” 陈不凡幽幽说到。 就这连带着店掌柜都消极怠工的态度,陈不凡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立马给换了。 那个单身店伙计周晓通,脾气火气也大。 周晓通一听陈不凡的话,把头上的白帽子一摘,狠狠甩在了桌面上,指着陈不凡的鼻子骂到: “你这个大傻逼,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破店铺吗? 你也不过是仗着你爹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逼! 我看你在这里也绝对做不出什么名堂! 不干就不干了! 顺便赶紧把这个月的工钱结了,我周晓通立马走人。”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眼前痞里痞气的周晓通,真是哪看哪不顺眼。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黄毛纹身不良少男吗? “本少爷准了,你走吧。 至于工钱,我的老家伙说过,我们陈家所有店铺下面的伙计,都是每个月的月初才发上一个月的。 你要是没钱吃饭开销,故意现在就辞工走人要工钱的话。 我可以借钱给你,但是要收利息!” 周晓通一听要利息,顿时便不乐意了。 “好,下个月月初我再回来领工钱。 你要是能耐,你老子至于给你这家破店吗? 还不是因为你是傻子,他怕你把他的产业给败了,才给这么一家没生意的店打发你呢。 大--傻--逼!” 周晓通说完,还一字一顿地点着陈不凡的鼻子骂他“大傻逼”。 陈不凡蓦然伸手抓住周晓通的双指,往后一掰,疼得周晓通“嗷嗷”叫。 接着,陈不凡把周晓通往门口一甩,骂到: “滚! 我最不喜欢被别人点着鼻子说话!” 周晓通捂着生疼的手指,骂骂咧咧地走出去: “大傻逼的力气真大,看来这些年吃的饭是光长力气不长脑子!” 等把周晓通赶走,陈不凡又看向钱掌柜和剩下的一位伙计说: “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欺负我陈少爷的下场! 你们以后跟着我好好做饼卖饼,绝对能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那钱掌柜叫钱志高,剩下的店伙计叫万忠国,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也不敢太嚣张。 为了碎银几两、为了三餐有饭,忍忍呗,傻子当老板就傻子当老板呗。 反正陈发财答应了,工钱照发不误,就当是陪傻子玩。 谁还真的指望这家糕点铺子起死回生? 钱志高虚伪地笑笑说: “对对对,陈少爷真威风。 以后我们都跟着你好好做饼卖饼就是。” 陈不凡这才心满意足地双手抱胸,宛如一个打架打赢了的小孩那般神气。 “这就对嘛,你们陪我一起在这店里玩。 说不定本少爷玩开心了,还给你们涨工资呢! 你们看着店,该干嘛干嘛,本少爷出去转一转。” 陈不凡说完,便大摇大摆离开了。 钱志高探头往外看,确定陈不凡走远了,才对万忠国吐槽: “这个陈家少爷不仅傻,还是个膏粱子弟。 他真的以为开店就是玩呢。 不过他老子有的是钱,我们就暂且陪他玩着就是。 但是若有别的好去处,忠国,你尽管去,我也是如此。 我们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在这么一家没出息的糕点铺子待着。” 万忠国闻言点点头。 陈不凡离开糕点铺子后,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不同糕点铺子的各种糕点,都尝了一个遍。 就连整个梅县城生意最好的丰利园的糕点也没有放过。 一圈吃下来,陈不凡已经肚子圆鼓鼓。 索性午饭都不吃了,他找到一家q代笔的先生家里,要求画了几幅画像、写了几张字。 然后陈不凡又跑了几个地方。 一直折腾到下午未时将尽,陈不凡才大摇大摆回到了陈福记。 从刘书章那里坑来的钱,也花去了将近100两了。 不行,照这个花法,必须跟老家伙要一笔白糖技术专利费用! 陈不凡便这么打定了主意。 钱志高和万忠国对陈不凡恭敬打招呼,实则心里只有对他的鄙夷。 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而已,还不是狗仗人势,才能在一家铺子里耀武扬威? “好了,你们可以下班了。 对了,现在是几号?” “陈少爷,现在是25号。” “这样好了,我先放你们几天假。 下个月一号,按照平时的上班时间,你们再回来。 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息,下个月开始,有得是你们忙的。” “这...”钱志高欲言又止。 陈不凡不耐烦地说:“这什么这,本少爷给你们放放假你还不乐意了吗? 这是带薪假期! 你们有什么不乐意的?爱干干,不干滚蛋!” 钱志高顿时一脸尴尬,可为了生活,还是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好好好,陈少爷,那下个月一号我们准时回来开工。” 钱志高说完,就和万忠国一起离开了。 “磨磨唧唧的,怎么当店长? 不行,必须培训改造,不然换人!”陈不凡嘟囔起来。 然后,陈不凡把店门一关,独自在里面捣弄起来。 在陈福记不远处的街角,万忠国问钱志高: “钱掌柜,你说陈少爷这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主动辞工吗? 要不,明天我去开始留意新的工作。 每个月就在这个破店领这么一点薪水,像什么样子。 别说我媳妇了,就是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钱志高想了想,说:“你先找着,有合意的比这里好的,就直接去干。 不行的话,就一号乖乖回来,看那个大傻逼玩什么花样。 既然陈老爷把店给他,我们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爱干嘛干嘛。 我们衡量好自己的出路就是。 不过,傻子不靠谱,我们迟早是得离开这里的。” 万忠国确定了未来的思想路线,顿时便不茫然了,欣然离去。 这晚,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深夜。 这还是旺财特意去陈福记寻找,才把他带回来的。 闻到陈不凡一身的油烟味和饼香,旺财马上安排了一大桶热乎乎的洗澡水。 就在陈不凡躺在浴桶里舒坦地望着天花板之时,蓦然感到身后一道巨大的身影盖了过来。 猛然一转头,只见一个肤白瓜子脸的大眼“金刚芭比”赫然眼前。 陈不凡坐不住了,大叫: “老家伙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第12章 我爱金刚芭比 “金刚芭比”略带羞涩地看着陈不凡。 但见她身高七尺、腰圆膀阔,短衣短裤之下是一身的腱子肉。 不过她肌肤洁白、长着一张瓜子脸,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不看她的身型只看脸的话,会让人以为是哪家的小家碧玉。 “少爷,奴家叫玉娇娇,以后换我来服侍你。” 玉娇娇的萝莉音,令陈不凡听起来如同清泉般灵动悦耳。 “娇娇,这名字好听。 但是本少爷希望你对我,不要像你的名字一样温柔。 来,尽情地蹂躏我吧!” “蹂躏你?” 玉娇娇扑闪着大眼睛疑惑问到。 这情形似乎和那位陈家财主说的不太一样啊。 不是说要挑逗,然后时机成熟了就播种生娃的吗? 突然,玉娇娇领悟过来。 “我明白了。” 她说完,便从身后摸出一根皮鞭。 “公子,你准备好,奴家要出手了哦。 没想到你玩这么重口。” 陈不凡见状,意识到玉娇娇这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眼见着玉娇娇就要挥鞭子过来,他赶紧站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姐姐,我不玩这么重口的。 我找你,确实是看中你力气大,不过是让你来帮我推拿经脉,打通我周身淤堵的经脉的。 老家伙也真是的,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玉娇娇呆呆地看着眼前不着一缕的陈不凡,眼睛瞪得老大,低头看着移不开视线。 “没见过是吧,赶紧到床上去!” 陈不凡也不避嫌了,就这么走出浴桶、光着屁股,在玉娇娇错愕的目光下走向睡床。 前世就是因为去洗脚城二楼,兴奋猝死穿越到了现在的世界。 那里有比这更面红耳赤的画面。 “赶紧过来,别光看不摸啊!”陈不凡催促说到。 玉娇娇这才移步到了陈不凡身前。 在陈不凡的指导下,玉娇娇开始给陈不凡做全身推拿。 “啊...舒服...啊...好痛...” 陈不凡在玉娇娇的“摧残”之下,开始大呼小叫。 就连正搂着栾雪芹温存的陈发财,听到动静都紧张起来。 他就怕青楼“猝晕”的情形再度出现。 陈发财和衣起床,悄悄来到陈不凡的窗口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公子,我的腿跪软了。 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这是玉娇娇的娇柔的声音。 陈不凡的声音接着响起: “可以,那就换个姿势,你到地上站着,我从你后面压上去...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再蹲着一上一下...” 陈发财听着,暗叫:臭小子,原来这么会玩,害我担心老半天; 那个玉娇娇看着也比较听话靠谱,应该不至于没有度。 陈发财听了一会便离开了。 此时,玉娇娇正如柱子一般站立,而陈不凡则单腿压在她的后背。 玉娇娇在一起一蹲之间,拉扯着陈不凡大腿内侧的经络。 旺财在旁边的小房间等着陈不凡的随时叫唤。 他听到隔壁那心惊肉跳的叫声,不由得也内心躁动起来。 “找个机会,跟萍萍表白吧...” 旺财嘀咕着,心中开始寻思跟大院内的丫鬟如何表白。 直到午夜之后,陈不凡房中才安静下来。 玉娇娇擦着额头的汗水走出房间,步向安排给她在陈家大院的卧室。 柳红恰好经过,看到玉娇娇面颊红润、额头渗着汗珠,暗想: 看来那个大傻子的天萎真的好了。 以后要是哪个女子怀上他的孩子,那二姨娘在陈家大院的地位岂不是要下降了? 主子与丫鬟,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柳红开始为栾雪芹在陈家的地位担忧。 不行,得想个法子,把这些女人赶走。 玉娇娇回到房中躺下,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些擦边的画面,顿时脸颊红了,小心脏还在扑通乱跳。 这个陈公子,其实长得挺俊俏。 陈老爷还说了,过些时日只要陈公子的身体恢复好了,就可以和他深入发展交合生孩子。 要是生下陈家的一男半女,从此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真是美妙啊! 穷苦人家出身的玉娇娇,岂能不向往富贵荣华? 讨得陈不凡欢心,再生下娃娃,已悄然成了玉娇娇心目中改变命运的重大转折点。 突然,屋外一阵黑影飘过,玉娇娇起初没有在意。 可是那黑影来回飘了几次之后,甚至开始有个长发披肩的人影站在窗外。 要是换作寻常女子,独处一房见到这种情形,只怕早就吓晕过去。 可玉娇娇可是“金刚芭比”,哪里会惧怕。 她悄然来到窗口下,突然开窗,迎面就是给了那窗外“鬼影”重重一击,正中对方的左眼眼眶。 原来是个一身红衣的“女鬼”。 “女鬼”被玉娇娇一拳头砸中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捂着眼睛一溜烟跑走了。 玉娇娇收回拳头,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哼,还有比穷更可怕的吗? 区区一个红衣女鬼罢了。 只要能在陈公子身边留下,混得一份差事有收入有饭吃。 管你这陈家大院是不是妖魔鬼怪横行,我玉娇娇是留定了!” 那个红衣“女鬼”捂着眼睛的剧痛,躲进了一间房中后,才把压抑着的哀嚎慢慢释放开来。 “啊...啊...好疼,我这左眼莫不是要瞎了。 那房中的女人长得这么奇怪,陈傻子也喜欢...” 玉娇娇的力气比江花花大多了。 经过这一晚的推拿,陈不凡经络深层的毒素全都排到了体表,并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还痒的痒、酸的酸、痛的痛。 只是,陈不凡的身体内在和深处是通透自在、无比舒服的。 陈不凡给自己开了一副清除五脏毒素的药物,第二天起床后就交给了旺财,令旺财去找着方子抓药。 旺财看着药方,甚至怀疑陈不凡是脑疾发作,要玩什么新花样。 陈不凡脸色一板,阴沉着脸训斥旺财: “怎么,你这狗奴才,又想不听话了。 我这药方是昨天我遇到的一位高人给我开的。 他说总吃一个大夫开的药,是会有抗药性...不对,抗药性说了你们这些蠢蛋也不懂。 长期吃一种药是会失效的,换他这个法子,可以令我更强壮!” 说完,陈不凡笑着张开双臂,握拳展示自己双臂的强壮。 那样子,就像好勇斗狠的小孩在展示自己的强大一般。 “好的,少爷,只要你高兴就行。 我看这些药材上面,有淮山、芡实、茯苓之类的,吃了应该也不碍事。 你说抓,旺财这就去给你抓来!” 等旺财离去,陈不凡才轻唾: “贱格的奴才,不骂你就不当一回事!” 吃过早饭,陈不凡又直奔陈福记糕点铺子去了。 他约的装修队今天上午就会到陈福记,开始着手装修的事情。 陈发财这两天忙着用新的制糖工艺生产白糖,没怎么理会陈福记这边。 就在陈福记糕点铺开始装修的这天下午,陈发财才带着一袋30斤的新制白糖坐马车来到陈福记。 “陈福记没什么生意,带30斤白糖应该够用到关门的那一天了。” 陈发财这么想着,下了马车,一抬头,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才不到两天时间,好好的陈福记门面,竟然被拆得破烂不堪,一地垃圾了。 “臭小子,是不是脑疾又发作了!” 陈发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是拆店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骂着直奔还在“叮叮当当”被装修队伍折腾的陈福记店里而去。 第13章 为什么拆店? 陈发财进了店里,张望了一下,便焦急地问: “你们为什么拆我家的店?” 所有人一听,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活,并目光纷纷看向正在厨房内忙活的身影。 “陈不凡!” 陈发财忍着怒意,冲向厨房。 “嗯,老家伙,你叫我! 你好像很生气!” 陈不凡回头看了一眼,便说到。 他的手中依然紧握捞子,捞子在油锅里将一些金黄泛香的东西拌来拌去。 陈发财当即瞥了一眼装修队的人,并说: “你们继续吧,我跟我儿子说两句话。” 装修队伍的人便继续拆的拆、装的装、刷墙的刷墙。 陈发财在陈不凡身旁低声说: “乖儿子,你确定你现在没发病吧? 爹没有其它意思,就是你一接手这家店,就开始拆店...” 陈不凡气呼呼地把手中的捞子往桌面一扔,怒喝: “老家伙,你都说了这家店给我,那你还管我怎么经营? 我没跟你要装修费用都好了!” 接着,陈不凡斜睨了一眼装修的人,继而看着陈发财。 陈发财立马会意。 陈不凡佯装负气转身走到外面的人看不到的厨房角落,陈发财堆出讨好的笑容靠过去。 父子两便站在了外面的谁都看不到的厨房角落。 “乖儿子,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我们卖糕点的,你怎么又炸起了肉酥? 我还寻思着给点带些最新的白糖做糕点,看生意会不会好一点。 你又给我整哪一出?” 陈不凡懒得解释,脖子一梗,低声说: “我的老爹啊,你信我一回。 我有办法让你这家店起死回生。 最新的白糖你也留下,用得着。 对了,是我教你的制糖工艺做出来的白糖吗?” 陈发财点点头,鬼鬼祟祟回头看了一眼,才轻声细语说: “没错,而且我发现,用你的方法做出来的白糖不仅纯净香甜,还减少了损耗、提高了产量。 爹明天就去跟所有的商行打招呼,准备提价售卖最新工艺的白糖。 就现在的白糖,市场上一般是50文钱一斤。 我们这种新工艺的白糖,我估计着卖70文钱一斤也大把人要。” 陈不凡却摇摇头说: “太少了,你卖150文钱一斤吧。” 陈发财瞪大了眼珠子。 “好家伙,不少人骂我是奸商,你真是长江后浪。 你比老子还奸商!” 陈不凡解释说: “白糖本来就是一种贵重的商品,寻常老百姓家里备个几两白糖都算是奢侈了。 我们这又是最新工艺的白糖,价格当然要更高。 只是能消费得起这种新工艺高价白糖的人,也是权贵富商居多。 权贵富商的钱你不捞,还等着你的最新制糖工艺外泄的时候,再来捞吗? 等那个时候,满大街都是最新工艺的白糖,你再想卖好价钱就没机会了。” 陈发财闻言,便点头认同。 “成,那我就按150文钱的最终售价来卖。” 陈不凡摇头说:“150文钱,我说的是出厂价。” 陈发财此时已经被陈不凡的贪心彻底折服了。 “我才知道,人傻是因为善良。 而你现在不傻了,真的是又恶又贪! 不过,老爹就喜欢你这样子。 这样我们家以后后继有望了。” 陈不凡拍拍陈发财的肩膀说: “你赶紧走吧,没事少来这里打扰我,妨碍我做事。 对了,我作为富二代,怎么都得有些现金让我管一管吧。 你这家即将倒闭的铺子,我就不说你了。” “回家后,老爹给你一间库房的钥匙,那库房里的财产以后都归你管理。 爹爹先回去了。 对了,昨晚那个玉娇娇,你可满意?” 一提起玉娇娇,那个金刚芭比形象立即浮现眼前。 陈不凡咧嘴一笑,说: “孩儿甚是满意,以后就让他留在孩儿身边服侍孩儿。 不过,我不是让她给你生孙子,我是要让她当保镖。 我得罪了刘书章,以后少不了身边得有保镖。” 一提起刘书章,陈发财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我也愁啊,我派了人去打听刘书章的伤情。 他那小腿可能即使好了,以后也是个瘸子了。 我们家与刘家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而且,我听说,你打伤刘书章的当天,他就修书800里加急送去京都给他当八王爷小妾的姐姐了。” 陈不凡脑中灵光一闪,问: “那个八王爷娶刘书章的姐姐做妾室有多久了,是否得宠?” “刘书章的姐姐刘玉娥就是颇得八王爷的宠幸,还给八王爷诞下了双生子,那是一个春风得意啊。 只要刘玉娥在八王爷身旁吹吹枕边风,我们陈家...哎...” 陈发财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情形。 “老家伙,你赶紧派人去打听打听八王爷正妻的身份背景,越快越好。” 陈不凡低声催促说。 陈发财一听,立即有了灵感。 “乖儿子,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聪明到我都怀疑你之前是在装傻!” “赶紧去吧,老家伙,记得把库房钥匙给我。” “你回家后,就送过去给你。” 等陈发财走后,陈不凡便撸起袖子,继续在厨房内折腾。 想办法解决了刘书章这个后顾之忧后,陈不凡以后在这个朝代,凭着富二代的资产、再加上前世的知识储备,当个逍遥小地主就不是问题了。 对于寒门来说的“奋斗”,对他来说,充其量叫做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天,陈不凡忙完回到陈家大院,已经是晚饭时分。 他刚在饭桌边坐下,一抬头就看到了黑了左眼眼眶的柳红,便好奇问: “你这眼珠子,是被谁打了?” 柳红正在为栾雪芹夹菜另外分装到房中用膳。 她慌张地侧身躲闪着陈不凡的眼神。 “没...没有谁打的,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陈不凡一听,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样子真像一个大熊猫。 大熊猫,胖乎乎; 腰儿圆,身体粗; 草地上打滚又练真功夫; 踮脚学走路,挺胸不收腹...” 柳红一听,气得胸口一窒,端起盘子转身就走。 “真是个大傻子!” 恰好陈发财这个时候进来,听到了柳红骂陈不凡的话。 陈发财当即脸色一沉,说: “柳红,你不要以为二姨娘关照你,就可以这么说我的儿子! 罚你一个月的薪水。” 柳红闻言,更加胸口堵得慌,加快脚步去找二姨娘,准备在二姨娘面前投诉陈发财父子。 陈不凡拿起筷子就夹菜吃,并顺手给陈发财竖起了大拇指。 陈发财在他身旁坐下。 陈不凡眼睛瞟了一眼周围,见没有旁人,便低头说: “老爹,我提醒你一句你别不高兴,二姨娘...” “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吃饭!” 陈发财的脸色不好看,陈不凡便不再说什么。 第14章 生得越多、给的越多! 男人都爱面子,即使是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也不例外。 一般不轻易对陈不凡发火的陈发财,现在却摆出了脸色,陈不凡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陈不凡却疑惑:那个栾雪芹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老家伙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甘愿娶她回来,还很听她的话? 饭后,陈发财递给陈不凡一把古铜钥匙,并说: “跟我走,我带你去库房瞧瞧。 里面的东西你应该会很满意。” 陈不凡当即跟着陈发财一起去库房了。 陈不凡心中大喜:终于要有自己的小金库了。 而柳红端着饭菜到了二姨娘房中,便开始添油加醋地告陈发财父子的状。 栾雪芹一听,当即一拍桌子骂到: “这个陈发财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扣我的人的工钱。 柳红,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不过,你也真是的,要针对陈不凡那个傻子,也得等周围没人,更不能陈发财在身边的时候啊。” 柳红无奈说:“我怎么知道,陈老爷会在那个时候回来啊。 而且,我看到陈老爷拿了一把库房钥匙,像是要交给陈少爷一样。 我记得那个库房,没有人进去过,平常只有陈老爷一个人会进去。” 栾雪芹闻言,立马有了危机感,转动着眼珠子嘟囔说: “莫非陈发财对那大傻子说的话上了心,宁愿把家产给他的傻儿子,也不给我们母子...” 柳红见状,趁机煽风点火说: “小姐,我还听说,那个大傻子误打误撞发现了最新的制糖工艺,陈老爷已经开始在制糖厂里批量生产了。 你说一个大傻子,怎么会制糖,还能比别人的技术更高超? 是不是他前两天猝死后,经历了什么,然后他现在其实脑疾已经好了!” 栾雪芹手一颤抖,手中的碗筷便“哐当”掉在了桌面。 一种更加强烈的危机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记得卖春药的人跟我说了,把那全部剂量的春药给那大傻子吃下去,他必死无疑。 他一开始也确实是被诊断猝死了呀,可又活过来了... 而且,我听说他的脑疾是后天摔伤的。 这么看来,反而是春药令他的脑疾好了,就连天萎也好了。” 栾雪芹甚至有些后悔下过量春药祸害陈不凡了。 柳红却又说: “只是,我看他这两天的言行举止,还是跟之前一样,傻兮兮的像个八岁孩童。 而且看着不像是装的。” 栾雪芹理了理心情,冷冷说: “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就先让他得意一下,再有五个月,我的孩儿就要出生。 等孩子出生了,转移了陈发财的注意力,我会让陈家的一切,都是我孩子的。 那个陈不凡,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柳红点点头,替栾雪芹摆好碗筷、擦拭干净桌面,安慰说: “二姨娘貌若天仙,那个陈老爷除了有几个臭钱。 不然他哪里爬得进你的被窝啊?” 栾雪芹笑了,说:“还是你嘴巴最甜。”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话说陈不凡父子到了一间库房门口。 陈不凡用那把古铜钥匙开了锁。 他还发现锁头虽然很是老旧,但是上面没有灰尘。 开了门进了库房,点亮蜡烛之后,陈不凡发现这个占地一百来方的库房内,摆放着不少的大木箱子。 其中有几个木箱子比较老旧,显然有些年头了。 最后,他发现了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上面是一个盘着发髻的温婉女子。 “你不是说,你连你娘亲都没见过,连她的画像都没有吗? 这位就是你的亲娘,当初因为生你大出血。 她把你生下后,就撒手人寰。 为了纪念她、也让她在天之灵安息不要记挂你,我特意把她的所有嫁妆和遗物都放到了这间库房。 她死后的这15年,我都因为忙于做生意,没有再娶。 每当我生意上遇到困境和难题时,我就喜欢来这里一个人独处,看看你娘的画像。 至于二姨娘,也是她怀了身孕之后,我才娶过来的。 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她的腹中之子吗? 可是跟我有生意往来的大富商林正阳,是她的远方表亲。 所以,权衡之下,我才娶了二姨娘进门。 你娘死后的这些年,多少女人上过我的床,可是我都没有娶回家。 就是担心有了后娘会欺负你,我又没有时间经常在家照看你。” 陈不凡仔细看着画像上的女人,越看越觉得亲切。 这种温柔的女子,一看便是外柔内刚的贤内助,相夫教子很在行的女人,可惜死早了。 现在陈不凡感到,原主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娘。 陈不凡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最老旧的那些木箱子,里面全是女人的衣服,甚至还有大红的龙凤婚衣。 “这些...” 陈发财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指着角落里比较新的木箱子说: “你看过那些箱子再说。” 陈不凡便一一打开来看,里面是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珍贵的字画瓷器玉石。 虚惊一场,陈不凡本以为自己只是得了一些不值钱的遗物。 现在看来是下结论过早了。 “这些都还只是我陈家的冰山一角罢了。 我每年拿了分红后,都会在你娘的名下记一份,反正也是以后给你的。 乖儿子,人最忌讳锦衣夜行。 你现在装傻,又得了这么多家财,肯定会有不少人打你的主意。 所以,现在只能先给你这么多。 而且你虽然聪明,但是不精通生意的门道,爹爹以后再慢慢教你。 陈家的财产以后迟早都是你的,就看你表现了。” “看我表现,怎么看我的表现?”陈不凡赶紧问到。 这里的金银珠宝加在一起,起码也值个十来万两白银了。 还只是冰山一角,那要是把陈家所有的家产都收入囊中,岂不是很快就能实现一个小目标? 陈发财猥琐一笑,说: “你为陈家生下一个孙辈,爹爹就给你一份财产,生得越多,给的越多越快。 嘿嘿嘿...” 陈不凡:“...” “对着玉娇娇,我是一直天萎的。 江花花是老司机,小翠之前跟我们大院的男家丁厮混过。 我喜欢正常的美丽端庄贤惠女子。 老家伙,你给我找个正常点的女人过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陈不凡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反正原主的身体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进补了,过些日子要繁衍子嗣也不是问题。 况且播播种就能继承家产,何乐而不为? 第15章 有托 陈发财见陈不凡答应了,当即脸上的笑容笑得更灿烂了。 “对了,老家伙,过几天我的店铺新开张,借你的管家曹荣用一下。 他精通算术,我需要他为我做几天账。” 陈发财点头应允。 接下来的几天,陈不凡已经把陈福记重新开张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 就连店面装修,都在金钱的强大魔力推动下,只花了3天时间就焕然一新了。 钱志高和万忠国都各自相好了新工作,不打算再在生意冷淡的陈福记待下去了。 次月的1号,两人便约好一起去陈福记领了工钱,顺道辞了工,并看看这个大傻子小老板准备玩什么把戏。 在街道口,两人碰见了前来领工钱的周晓通。 “老钱,是你们啊! 看你们这样子,十之八九也是被那个大傻子赶走了吧? 走,我们一起去领工钱,那傻小子要是敢拖欠我们一个子,我必定打断他的大腿!” 周晓通神气活现地说到,因为今天是领工钱的日子,又可以潇洒快活上几天了,自然说话都更加有底气。 钱志高却说:“周晓通,不是我说你。 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性子也得改改了,不然哪都不敢留你。 有钱攒着娶个媳妇成个家,别总是得过且过。 话就到这了,我们也去领工钱。”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鞭炮声炸响,接着是敲锣打鼓的震天响声。 “快去快去,前面有一家小吃店新开业,可以免费吃呢!” “真的吗?那得赶紧了。” “我也去。” “早知道不吃早餐了,空着肚子去吃。” ...... 几个路人甲乙丙匆匆从钱志高三人身旁经过,三人也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钱志高:“还有这好事!” 万忠国:“要不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周晓通更是双目放光,因为他口袋没钱了,这些天只吃了两顿白米粥。 “有吃的那还不得赶紧的啊!” 周晓通率先加入奔跑去蹭吃的队伍里,钱志高和万忠国则加快脚步在后面跟上。 随着拥挤的人流,三人到了一家门面装潢崭新的铺子面前。 “陈麦基饮食店”六个崭新的漆金大字赫然眼前。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清楚地记得,这陈麦基饮食店之前的位置,是陈福记糕点铺啊。 几天时间,不仅门面扩大焕然一新,就连招牌和里面的陈设装潢也是截然不同。 只见旺财站在一堆试吃的炸鸡、奶茶、煎饼面前大声叫卖着陈不凡为他准备好的台词: “陈麦基开张试业! 所有父老乡亲都能在现场免费试吃! 想要打包带走或者吃更多的,可以到那边去找我们的掌柜登记开卡成为会员...” 试吃这边的展示台,已经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地挤进去想吃白食。 陈麦基里面的柜台边,则是曹荣坐等开会员的人。 曹荣心里面嘀咕:“老爷心疼少爷,这我是知道的。 但是这么顺着他的胡闹法,我还是头一次见。 且看看少爷又要玩什么过家家的把戏? 实在不行,得赶紧请示老爷摆平一下这里混乱的场面...” 就在曹荣犯嘀咕的时候,出去跑白糖销路的陈发财也回到了梅县城,便顺道过来陈福记这边瞧瞧。 陈发财看到如同密密麻麻的人群站满了“陈福记”门口,瞬间纳闷了。 他挤过人群,走到曹荣面前,问清楚了情况后,才说: “曹掌柜,少爷脑子不灵活,我们就当陪他玩玩。 万一要是真的要出什么大乱子的时候,你就赶紧关上门走人就是。 后面有什么事我再来摆平。” 陈发财这么说,一方面是在演戏掩饰陈不凡装傻的事实,一方面心里也真的担心陈不凡即使脑疾好了也还是难免会复发出什么乱子。 所以,他心中也是很忐忑的。 陈不凡则站在角落,倚着墙面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一手操办的“项目”新开张。 他还要装傻,不方便大庭广众之下过多地展示自己的言行。 不少群众试吃之后,都纷纷叫着味道不错。 旺财便趁机继续大声怂恿群众开通会员: “乡亲们,好吃是吧。 想不想经常吃到这些美味的东西啊? 想不想煮饭的时候,带上家人一起来吃一顿说吃就吃的快餐啊? 现在,我们新店开业,只要充值500文钱,就可以再送300文钱的账面金额。 也就是说,你今天只要去我们的曹管家那里充值500文钱,就可以当800文钱在我们店里花。 你们说划算不划算啊? 而且,你看我们店里的菜单,品种繁多,小吃饮料甜点乃至烧烤都有,价格还公道实在。 这么优惠的活动,只此一天。 以后你们想要吃啊,就得按照原价来购买了!” 在旺财的大力宣传和怂恿之下,不少百姓便涌向柜台,要求曹荣登记开通会员。 曹荣看了看一旁的陈发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有个脾气急躁的百姓,一拍桌子点着曹荣的鼻子骂到: “喂,我要开会员你听到没有。 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陈发财一使眼色,曹荣才慌乱点头坐下,按着事先安排好的开始询问登记: “要开通会员的宾客,请报上你的姓名和生辰即可。 别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陈发财看着眼前争先恐后要开通会员的人,现在就起码有30多个。 而现在才刚开业不到一炷香时间,一天下来要是来个几百人充值会员,那一天下来圈的钱实在难以想象... 那会是比之前卖糕点还要多几百倍的利润。 妙啊,这一招真是妙啊! 陈发财蓦然醒悟过来了陈不凡这一招“生意经”其中蕴含的奥妙。 陈发财是一个制糖小作坊主发家的富商,管理小作坊乃至一家工厂和经营店铺完全就是两码子的事情。 所以陈发财开的陈福记糕点铺子一直都是没什么生意。 这便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陈不凡盯着那些登记会员的百姓,看到了那几个自己安排的“托”在起劲地做戏,煽动着正在试吃群众们的情绪,嘴角抹起了一丝笑意。 做生意要是没点手段怎么做得起来? 第16章 这个傻丫头! 钱志高三人各自领了一份试吃的奶茶、炸鸡或者汉堡。 三人猫在一个街角角落里。 钱志高就着稻杆吸溜了一口奶茶说: “这生意这么好,小万,要不我们别走了?” 万忠国也咬了一口炸鸡点点头说: “做人就应该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跟着一个老板干到干不动、干到老板不让他干为止。” 周晓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自己手里的汉堡。 感到还不满足的周晓通,一把抢过万忠国吃了一半的炸鸡塞进嘴里连骨头都吃了下去。 “咳咳...” 周晓通快要被噎着,又抢了钱志高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才缓过气来。 “太他妈的好吃了! 我还想要吃!” 周晓通用一种欲求不满的眼神说到。 钱志高和万忠国指着陈麦基的柜台,异口同声说: “赶紧去办会员啊!今天充500文钱送300文钱呢!” 周晓通一摸口袋,顿时尴尬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 “曹管家今天该给我们发工资啊! 找他要钱充会员去!” 钱志高和万忠国也才想起他们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也去充个会员。” “我也要充。” 就这样,三人也加入了长长的队伍等着充值会员。 充值的人越来越多,旺财又趁机加大了宣传力度,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为了回馈新老客户,陈麦基还有更重磅的充值会员活动。 就是充值1000文钱赠送800文钱、充值2000文钱赠送1800文钱的会员活动。” ...... 仅上午的半天时间,陈麦基就累计收到会员充值金将近100万文钱,折合按两来计算,就是约摸500两白银,约等于现代社会的5万块钱。 中午休息的时候,钱志高和万忠国讨好似地来到了陈不凡身前。 陈不凡佯装不知地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曹荣算账,一脸的纯真无暇。 陈发财也坐在一旁,看着一上午时间收来的钱,心里老乐呵了。 他开心的不是赚钱,而是自己的儿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钱志高对陈发财说: “陈老爷,你派陈少爷来接管陈福记,真是明智之举。 以后我们跟着你们开店,必定能大赚特赚。” 万忠国也笑嘻嘻说: “没错呀,陈老板,我现在真的是把这店当成自己家一样了。 现在开业第一天,就生意这么好,我们真的是太开心了。” 陈发财白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说: “周晓通虽然是个街溜子,但是好歹人家光明磊落地来去。 你们倒好,一边我们这边吊着,一边又去别家找好了工作。 别以为你们干的那点事情我们不知道。” 陈发财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生气钱志高两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而是因为他听陈不凡说过,两人对陈福记抱着消极情绪,就连对陈不凡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地友好。 做老爹的在外头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儿子,要教育儿子也是做老子自己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 钱志高和万忠国顿时原地尴尬。 陈不凡故意茫然无知地看着陈发财问: “老家伙,他们做了什么事情被你知道了呀?” 陈发财便说: “其它老板说有两个我这边的工人跑去他们那边试工了,准备这个月去他们那边上班了。” “哦!”陈不凡的嘴张成了一个“o”形。 父子俩这对话之间,无异于是将钱志高和万忠国的脸拿在地上摩擦。 不过,陈不凡也不会将这点小仇一直记着,只要报了就完事了。 “真是大胆!”陈不凡一拍桌子,暴怒着站了起来。 众人都被陈不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连曹荣都吓得墨水滴到了桌面上。 陈不凡看着钱志高和万忠国两人,甚是生气地说: “不是说好了让你们今天回来上班的吗。 怎么谁敢挖我的墙脚,抢我的工人?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小拳拳捶死他们!” 钱志高一听,脑子立马转过弯来,附和说: “对对对,就是别人要我们去的。 我们是真不想去啊,却还硬是被叫去试了工。 这不,陈少爷,我们今天不是乖乖回来上班了吗?” 万忠国点头附和。 陈不凡这才满意地点头,指着两人说: “你们,以后必须听我的,我才是老板,懂不?” 两人点头,并心中暗喜:这么好忽悠的小老板,以后继续留在这里不至于压力大。 陈不凡装傻忽悠二人,二人却以为陈不凡是真傻好忽悠。 陈不凡眼睛不经意间看向陈发财。 父子俩四目相对之间,饱含了千言万语。 午饭过后,陈发财拉着陈不凡到了一个僻静处。 “乖儿子,我已经让人打听到了。 八王爷的正妻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女,长得一般般,却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而且她给八王爷生下女儿后,因为身体受损便没再生育。 所以才导致八王爷宠妾淡妻。 听说八王爷自从娶了刘玉娥之后,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宠幸过她了。” 陈不凡点头,脑中却在飞快地算计着。 陈发财继续说: “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户部尚书因为贪污受贿惹怒了不少人,就连他的女儿也受到了牵连。 那个八王爷正妃,前两天遇刺,好在并无大碍。 只是八王爷正妃便开始了招纳得力的武女作为贴身保镖。” 听到这里,陈不凡突然有了主意,转身就往外走。 “乖儿子,去哪里?” “我去找我的金刚芭比。” “金刚芭比,那是什么东西?” ...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后,直奔玉娇娇的卧室,却没见她在。 “少爷,你找玉娇娇吗?” 富贵见状,过来问陈不凡。 “对,她在哪里?” 富贵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她在后院呢。” 陈不凡顿时感到了不对劲,便追问富贵: “你笑什么?” 富贵当即说: “那个玉娇娇不知道听谁说了,少爷你喜欢穿白裙子的姑娘。 她就穿了一身白裙子,还化了...哈哈...化了...哈哈...” 富贵是实在憋不住笑了,话都说不完整。 “你再笑,扣你半年工钱。”陈不凡厉声说到。 富贵立马笑不出来了。 “她化了一身好奇怪的妆容,大家伙都在后院看戏一样地逗弄她呢!” “这个傻丫头!” 然后,陈不凡便直奔后院而去。 第17章 一定要搞死陈家 陈不凡到了后院,见家中的男仆丫鬟们正围着玉娇娇各种变相嘲笑: “娇娇,你这样子,少爷看了绝对喜欢。” “娇娇,你真会打扮。” “哎,娇娇,老爷安排你跟少爷那个,你们究竟有没有那个啊? 我们听到你们几个晚上都在少爷房中叫得好大声呢!” “嘿嘿嘿...就娇娇这婀娜多姿的身材,少爷抱起来肉乎乎的,多有安全感啊!” ...... 陈不凡再定睛一看玉娇娇,那是个什么鬼? 纸扎人的妆容都没她离谱! 尤其是那两腮的胭脂,还有嘴唇上的朱红,简直是离谱到姥姥家了。 又红又显眼! 这时,更令陈不凡刮目相看的情节出现了。 一位男仆兴许是嫌热闹不够大,又开始怂恿玉娇娇说: “娇娇,就你这体型,举起院子里这块磨盘不是问题吧? 要是能举起来,那你真的是秀外慧中,又漂亮又能干啊!” 那是一个用来磨豆浆的石磨盘,起码有五六百斤重。 岂料玉娇娇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想逞强,竟然真的双手就搬起了石磨。 可也因为肌肉用力紧绷鼓胀,将那本不宽松的衣服撑破了。 院内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陈不凡暗想:这丫头力大如牛,派去京都办事解决八王爷那边的麻烦算是派上对了。 就是她的审美和一些很私密的技巧,得教一教。 陈不凡眼角瞥见角落里的扫院子的大扫帚,决定趁机为玉娇娇出头彻底收服她的心。 他顺手便抄起了扫帚。 “你们这些坏人,敢欺负我的娇娇! 看本少爷打死你们!” 陈不凡叫喊着,举着大扫帚冲向人群。 男仆丫鬟们闻言回头看去,见状都纷纷叫嚷: “不好了,少爷又发病了。” “赶紧跑!” “老爷交代过,少爷发病要伤人,我们只准跑,不准还手!” ...... 当下,丫鬟男仆们便作鸟兽状四散逃去。 陈不凡还是快、准、狠地扫中了刚刚说得最起劲的那几个丫鬟男仆的脑袋或者后背,疼得他们嗷嗷叫。 “呼哧呼哧!” 陈不凡单手按扫帚,单手叉腰,气鼓鼓说: “我的娇娇,谁都不准欺负!” 玉娇娇见此情形,感动得热泪盈眶,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以身相许、粉身图报。 “少爷,他们没有欺负我,他们在夸我呢!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玉娇娇转动了一下她那铁塔般高大的身躯,白裙子的裙摆也跟着转动了一圈。 陈不凡单手扶额。 我的天,这丫头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太缺爱了? 没听出人家是在讽刺她吗? 玉娇娇见陈不凡脸色难看,低下头,难过地怯生生问到: “少爷,是不好看吗?”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玉娇娇,摇摇头说: “不会,就是...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来,本少爷教你化妆打扮。” 陈不凡把扫帚一扔,拉住玉娇娇胖乎乎的大手,就往她房间走。 玉娇娇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主动拉手,当下便羞红了脸。 这傻子少爷她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陈不凡拉着玉娇娇进了房后,便在她简陋的桌面上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一些劣质简单的胭脂水粉。 也罢,先对付了先。 接着,陈不凡关上门,对着玉娇娇就是一通“大改造”。 那些被打跑的丫鬟男仆们又悄摸摸靠近玉娇娇的房间,想看看两人在房中是不是在干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哪知道,富贵刚打开窗户一角,迎头就被泼了一脸盆带着老坛酸菜味道的洗脚水。 “噗噗...” 富贵吐着口里的洗脚水,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窗户被关上,陈不凡继续改造着玉娇娇。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不凡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玉娇娇。 “哇,那个是玉娇娇吗? 她现在好漂亮,除了身材魁梧了一点,真的是个大美女!” 富贵最先看到玉娇娇被改造后的样貌,看得都惊掉了下巴。 陈不凡双手一叉腰,叫嚷道: “你们看,我的娇娇多好看! 都过来睁大你们的狗眼瞧仔细了!” 丫鬟男仆们围拢过来,玉娇娇则感受着真实的追捧。 见火候到了,陈不凡又大骂: “你们这些奴才们,是不是手里的活太少了,回头给你们每人手上多分配几件活儿!” 丫鬟男仆们这才散去。 见四下无人了,陈不凡拉着玉娇娇在石凳边坐下,低声说: “娇娇,这回你知道怎么打扮才好看了吧。 回头我再教你几招。 不过,我可不是白教你的,你要回报我。” 玉娇娇真诚又感激地点头,当即跪下说: “娇娇愿意以身相许来回报公子...” “别,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陈不凡一摆手直接拒绝了。 就玉娇娇这块头,一屁股坐下来,他还不得被她压扁了。 “公子真是好人!” “嘿嘿,大家都叫我傻子,你不觉得我傻吗?” 玉娇娇认真地摇头。 “奴家只觉得公子是个赤城单纯之人。” “好了,说正事,回头本公子派你去出差外地做卧底。” “做卧底?” “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要是泄露出去就是小狗,不,是丑八怪!” “奴家不想做丑八怪被人嘲笑,奴家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接着,陈不凡便俯身在玉娇娇耳旁低语。 玉娇娇不住地点头,也没去细想怎么自己这个傻公子言语间透露着大智慧。 她只知道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又因为疾病原因,身型异于常人。 不仅家境贫寒,就连想嫁人改变命运都是一种奢望。 哪个男人看了她的身形不得望而却步? 她平常也只能做点苦力活赚钱贴补家用,如今好不容易得到陈发财的“重用”。 她自然不敢多想,只想安安分分地伺候好陈不凡。 当天下午一直到深夜,陈不凡对玉娇娇进行了一场“魔鬼”训练后,玉娇娇的化妆审美乃至闺房之乐的技巧都提升了很多。 她便按着陈不凡的授意,次日一早就带着盘缠和陈不凡的嘱托,只身出发前往京都去了。 陈麦基开业第一天,便成功圈钱达1000两白银。 陈发财上市的第一批白糖很快便被南方的富豪权贵们抢购一空,大赚了一笔。 话说刘书章在床上躺了几天,小腿骨也差不多痊愈能下床了。 他坐在刘家大院的前厅内,听着管家张豪汇报这些日子陈发财父子的举动。 “什么? 陈福记那家快倒闭的店铺改为陈麦基,现在不仅起死回生,还每天宾客爆满!” 刘书章着急地叫嚷起来,几乎要原地站起,却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还有老爷,你尝一尝陈家这个最新工艺的白糖。” 张豪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刘书章。 刘书章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纯净的白糖。 他抓起一把尝了尝,尝到了甜头后,他又塞了几把进嘴里,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刘书章把将近半斤的白糖吃了过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负气地把布袋子往桌面一甩,抹掉嘴角沾着的糖粒,问张豪: “你确定这是陈家制糖厂做出来的白糖?” 张豪自信满满地点头说: “千真万确。 我是亲耳听那个马记商行的店伙计说的,他说这糖就是陈发财糖厂送过去的,还是那店伙计亲自收的货。 岂能有假!” 刘书章闻言,眯了眯眼睛,便问张豪说: “大姐那边可有来信?” 张豪摇头说: “此去京都路途遥远,想必这两日书信才到八王妃那边。 她收到书信,还得活动打点一下,才能出手收拾陈家。” 刘书章点点头,说: “有道理。 老张,你先这样,想办法去打听一下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 就冲陈发财那傻儿子打伤我的事情,我刘书章一定要搞死他们陈家!” 刘书章说完,愤愤地拍了一下桌面。 回想起抢陈家祖屋那天的情形,刘书章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第18章 先谈谈恋爱呗... 张豪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说: “老爷,你放心,他们陈家得罪你,就是得罪了我张豪。 我这就去打听打听陈家最新的制糖工艺。” 张豪正要转身离去,刘书章又叫住了他。 “等等,老张,这么好的白糖,它的制糖工艺,陈发财那个狐狸精必然会有所隐瞒。 甚至就连厂里的制糖工人都不一定知道。 必要的话,花钱打点一下陈氏制糖厂内部的关系。 务必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他们现在最好的制糖工艺。” 张豪郑重点点头。 “老爷放心,我明白。” “去吧。” 刘书章看着张豪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又用手指撩了撩他唇上那一丁点的八字胡。 “陈发财啊陈发财,迟早有一天,我刘书章要把你们陈家吃干抹净!” ...... 陈不凡喝了两天清五脏毒素的药草后,感到自己的身体经络也疏通了、毒素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便让陈发财去要求旺财给他熬制黄善执开的补肾壮阳强身药草。 这一个傻子要是主动要求喝治疗身体的药,指不定是他脑子又有什么毛病。 “这补身子的药物喝上半个月,便可以落实老家伙的要求了。 多生孩子多继承家产,这等躺平的好事也终于轮到我了,嘿嘿嘿...” 陈不凡闻着那浓浓的中药味,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仰头便一饮而尽。 苦,真的很苦! 但苦也就这一阵子的事情了。 至于黄善执,陈发财给他在陈家大院附近另外开了一家医馆,算是变相把他支走了,不用让他每天都呆在陈家大院伺候陈不凡。 这样一来避免被黄善执发现陈不凡装疯卖傻的事情,二来也能避免被外人尤其是刘书章起疑心。 要是直接解雇了黄善执,反倒会令刘书章怀疑陈不凡的真实病情。 况且梅县城这边就医资源紧张,陈发财开一家医馆也算是一种投资。 而医馆就在陈家大院附近,来回就两步路的事情,跟黄善执全职当陈家医师时驻扎在陈家大院无异。 陈不凡喝完补药后,见四下无人,就关着门窗,耍了一套太极拳提升一下精气神。 这些日子,陈不凡和栾雪芹避免一起吃饭,倒是少了不少麻烦事情。 栾雪芹也因为胎相总是不稳,时不时还会见点红,便也整天躲在房中不敢出去活动,倒是也令陈不凡清净了不少。 夜深人静,月上柳梢头。 “乖儿子,今天又给你带了极品。” “极品?别又是江花花或者玉娇娇那种极品!” 晚饭的时候,陈发财又神秘兮兮地低声对陈不凡说到。 “老爹对天发誓,这次绝对是正品。 我还找方嬷嬷检查过了,是个黄花大闺女!” “老家伙,你的品味有待考鉴。 我就暂且信一半,一会看了再说吧! 我觉得啊,还是我自己找的姑娘更靠谱。” 陈发财却拍着胸脯说: “这次绝对靠谱!赶紧吃了去陪陪人家姑娘。 不过就是这姑娘记性有些差,记不得她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陈不凡心头一动,手中夹菜的筷子也顿住了,低声问: “老实说,这姑娘你是去哪里弄的? 贩卖妇女的事情我可不干啊!” 陈发财立即用嫌弃的目光看着陈不凡说: “你老爹我像是那种人吗? 天底下的好姑娘又不是都死光了,我何必铤而走险? 这姑娘我是在路边捡的。” 陈不凡闻言,到了嘴里的一口浓汤差点喷了出来。 “老家伙,你真以为你儿子是饥不择食啊,路边随便捡个姑娘就...” 就在这时,陈不凡感到眼角一道粉色的身影闪过,并夹带着一股桂花的香风。 他转头看去,瞬间便被吸引住了眼球。 一位身着对襟粉裙、肤若凝脂、貌若天仙的窈窕少女赫然眼前。 她对陈不凡微微一笑,便令陈不凡如浴春风一般。 “公子,玲珑见过陈公子。” 她对陈不凡微微躬身作揖,彬彬有礼。 陈发财便低声对陈不凡说: “她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看得长得精致聪敏,就临时给她娶了一个名字叫玲珑。 像这等姿色又有学识教养的女子,我寻思着应该是哪个名门之后。 可是她记不起来啊,所以...” “所以你想等生米煮熟饭后,让你儿子少奋斗三十年?” 陈不凡接过话头,“鄙夷”地看着陈发财。 陈发财摇头说: “就你老爹我现在的财富,也足以让你少奋斗50年。 可要是有高枝可攀,足以让你再进步几十年啊!” 陈不凡却否决了。 “太冒险了,这万一是哪家的良家妇女,还是哪个大人物的后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养着她倒是可以,我们家不差多一副碗筷吃饭。 等她找回亲人,要是真的是权贵,就等于是权贵欠我们的人情。 到时你再结交人家,反而更水到渠成。” 陈发财点头认可,说: “那就养着吧,回头老爹再给你找过极品姑娘。” 父子俩商议完,确定好共同纲领以后,陈发财便笑着示意玲珑坐下一起吃饭。 玲珑也不客气,大方有礼地坐下,吃相也是端庄温柔、细嚼慢咽,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出身。 陈不凡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玲珑的手指,白嫩细滑、纤若无骨,这分明就是没干过粗活的手。 在这个时代,能不需要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谦谦有礼的姑娘,十之八九都是非富即贵了。 陈不凡给玲珑夹了一块肉,顺便问: “姑娘芳龄几何?” 玲珑茫然摇头。 “姑娘可记得失忆前的些许事情?” 玲珑依旧摇头。 “姑娘可会对诗作文章?”陈不凡又问。 “这倒是略懂一二。” 陈发财见状,却一摆手,然后便把侍立在外的丫鬟们都遣开,并关上了门。 陈不凡明白陈发财的意思,要是一个傻子也会出对子作诗了,这装疯卖傻的事情怕是掩盖不下去了。 他对陈发财点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 “玲珑可是有先生教过读书识字?”陈不凡追问。 玲珑晃了晃脑袋,有些出了神,才呢喃说: “先生...玲珑印象中,是有一位先生打小教我读书识字。” “我且考考你。 我出上句,你回答下句。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玲珑当即答到:“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陈不凡又出题: “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 玲珑答题: “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几番答题下来,陈不凡确定玲珑是非富即贵的名门望族之后。 就这个朝代,有几个女子能有机会饱读诗书? 肯定是家里有钱才有条件! “老家伙,我们差点铸成大错。 先把玲珑好生供着吧,再打听打听玲珑的家人是何许人也。” “乖儿子,你舍得把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送回去?” 陈发财追问陈不凡。 陈不凡正色说到: “君子岂能趁人之危? 可是...我们要是不知道人家的娘家人在哪,就连上门提亲的机会都没有啊!” 陈发财:“...” 饭后,陈不凡亲自把玲珑送回了房中,还是上等客房。 上等客房的布置,跟主人家的布置无异,一应俱全。 回房的途中,玲珑甚至主动挽住了陈不凡的手臂。 陈不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要说陈不凡对玲珑没有些歪思斜想,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是血气方刚又刚喝了大补之药的16岁小伙。 可泡妞也得留几分理智。 刘书章的后台八王爷,就已经够令他苦恼的了。 先谈谈恋爱、拉拉小手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不凡任由玲珑挽着回到了房中。 她在玲珑房中坐下,主动倒茶攀谈。 玲珑可能因为失忆的缘故,就连古代女子特有的贞操观念也暂时抛之脑后了。 她先是贴心地替陈不凡弹去衣服上的杂物。 继而又当着她的面脱下了外套,只剩一件红肚兜和短裤,那凹凸有致的身形隐约可见。 接着她又披上一件舒适宽松的红色外衣,坐到了陈不凡的身旁。 我滴乖乖,真好的身材、真滑嫩的皮肤! 玲珑打了一个呵欠。 “陈公子,我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睡觉了。 要不你也先回去睡觉吧!” 陈不凡点点头,张开双臂说: “我要抱一抱你才睡得下。” 玲珑笑笑,并不拒绝,主动抱紧了陈不凡。 老天爷啊,原来失忆还有这种福利! 陈不凡趁机摸索清楚了玲珑的三围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玲珑的房间。 36d、34、36的身材实在是太美妙! 这一晚,陈不凡彻底失眠了,满脑子都是玲珑换衣服的场景。 第19章 我可是童生啊! 陈不凡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就在他做梦梦到和玲珑卿卿我我的时候,一转身,似乎手指真的触碰到了一副柔软温热的身体。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隐约似乎看到了玲珑的脸庞真的就在自己眼前。 而且,玲珑是钻进被窝和他面对面、身体贴身体。 陈不凡立马睡意全无,掀开被子一看。 老天,玲珑这是就穿着昨晚换下后的那一身内衣和一件单薄的外衣钻进了他的被窝。 镇定、冷静,陈不凡,你可不能轻易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啊!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派玉娇娇这个单纯的丫头前去京都卧底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 算了,珍惜眼前人吧,再抱一抱过过瘾还是可以的。 陈不凡抱住玲珑,低头亲了一口那红扑扑的脸颊。 “玲珑,难道你父母没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 陈不凡忍着难受,看着玲珑问到。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哈,我记得好像是有人教过我。 不过,因为我喜欢你,不是也有句诗叫做在天愿作比翼、在地愿为连理枝吗? 诗句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我喜欢一个男人,表达出来又有何不可? 如果不是我喜欢的男人,我自然是保持距离。 反正我未嫁,陈老爷也说你未娶。 莫非你不喜欢我?” 陈不凡当即又“吧唧”亲了一口玲珑,翻身起来穿了衣服,在这么抱下去,他要是不做点什么真的不是男人了。 他对玲珑竖起大拇指说: “通透! 你比寻常闺阁中的女子读书读得通透,不会死读书。 玲珑,我也是越看越爱你了。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没有嫁人? 你确定吗? 会不会你跟谁有婚约,也被你一块忘了?” 陈不凡又追问。 玲珑努力回忆着,却感到一阵脑坑疼,还伸手按了按脑袋。 “婚约...好像有...没有...没有婚约...我没有婚约在身...” 陈不凡见状,虽然依然有所怀疑,但还是更希望是后者的可能性。 玲珑身高将近一米六八左右,又肤白貌美,就是前世的国际明星的姿色在她面前,都只能自惭形秽。 “玲珑,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贴贴。 但是有旁人的时候,最好不要这样。 我是无所谓,就怕你被别人说三道四。” 玲珑懂事地点点头。 陈不凡穿好衣服,寻思着帮玲珑找回记忆,这样以后交往起来也能毫无压力。 总之玲珑他是追定了,但也得将后顾之忧排除掉! “玲珑,穿好外衣,出去吃早餐。 一会带你去逛街!” 玲珑乖巧听话地照办了。 刘家大院。 一位油头粉面的少年坐在院子的摇椅上,喝着茶看两个舞女跳舞。 “恭喜,你去问问张管家,去林家提亲的聘礼准备好了没有?” “是的,少爷。” 就在男仆恭喜准备转身去找张豪的时候,恰好见刘书章和张豪神色怪异地走了过来。 “爹,张管家,你们来了,正好说一说明天去林家提亲的事情。” 少年欣然起身迎了上去。 每当他一想起,经由他身为权贵的姑丈指婚的林家千金林无双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 少年就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和林无双洞房花烛夜。 “未明,我刚收到消息,林家小姐林无双失踪了。 林家封锁了消息,在秘密寻找她呢。” 刘书章开门见山便说了实情。 刘未明闻言,大吃一惊,第一反应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不是那个林绍邦不想将他女儿嫁给我,故意将人藏了起来。 然后故意放出林无双失踪的消息掩人耳目?” 刘书章摇摇头,说: “儿子,你和林无双的婚事,是八王爷亲自指定的。 那林绍邦虽然已经是我省首富,可自古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总是排在最后。 做生意的永远比不上权贵是事实,他也想通过你们的婚事攀上八王爷这根高枝。 只是林无双自幼饱读诗书,心高气傲,寻常男子她未必放在眼里。” 刘未明也头颅高傲地一昂,说: “你儿子我好歹也是个童生,又有姑丈这个王爷做大靠山。 难道还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 真是自以为是!” 刘书章欣慰地看着刘未明,点头说: “儿子,你有此傲气固然是好。 但也要不断进取,争取再考上秀才。” “爹,你放心,秀才儿子也是手到擒来。 就等考试时间一到,儿子考一考拿下秀才就是,不过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刘书章笑了。 “陈发财样样比我好,就是生的儿子没我好。 他儿子三岁就成了傻子,没有读过一天书,大字都不识得一个。 但我的儿子却不一样了,考一次就中了童生。 未明,只要你好好努力,以后争取考个状元。 再有你八王爷姑丈为你撑腰,相信你能仕途得意,光耀我刘家的门楣。 哈哈哈...” 张豪也适时地拍上一通刘家父子的彩虹屁,更是令刘未明觉得自己除了不能当皇帝,其它官员都能通过科举考试轻松拿下。 “爹,那陈家父子害你伤了腿,卧床好几天。 不如找个机会,我们好好羞辱他们陈家父子一番。 你发给姑姑的书信,一时间还没有得到她那边的反响。 但我们不能就这么干憋着仇恨啊!” 刘书章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问: “未明,你有什么主意?” 刘未明当即说: “这个月,我们这个城镇上不是有一个一年一度的诗词大会吗? 届时会邀请梅县城镇上所有的16岁成年的男女前去作诗,赢了的有机会获得科举考试内荐的资格。 这可是当初八姑丈娶了姑姑,特意恩典给梅县城的一项厚礼啊。 到时不仅我们刘家可以借机威风一下,还可以趁机羞辱一下陈家父子。” 刘书章闻言,眯了眯眼睛,点头认可了刘未明的主意。 “未明你是梅县城的唯一童生,到时对诗会上所有的风头,还不得被你抢了去? 陈不凡那个大傻子,除了站在舞台中央被人嘲笑,还是被人嘲笑。 哈哈哈,好好好,这是个好主意。 为父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他们陈家父子出丑了!” 刘未明被老父亲夸奖了一通,更是飘飘然,似乎已经将陈不凡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爹一会就去找主持这次诗会的李先生,去陈家大院通知一下他们。 不然,我怕陈发财会故意装傻不知道,不让陈不凡去对诗大会的现场呢!” 刘未明便怂恿刘书章: “爹爹赶紧去!” 刘书章正要转身离去,他白了一眼一旁的妖艳舞女,不由得提醒到: “未明,既然要订亲了,以后少招惹烟花之女。 爹爹观察那个林无双是个有节气的女子。 她要是知道你喜欢去烟花之地,怕是会找借口退婚。 到时别说爹爹,就是你姑丈都不好意思驳人家姑娘的拒婚了。” “孩儿明白。 那林无双既然失踪不外传,我们明天还是照旧带着聘礼去林家提亲。” 刘书章点头,接着便和张豪转身离去。 刘未明见刘书章离去,几杯酒下肚便思起了淫欲。 他左右搂住眼前两个妖艳的烟花女子,便揽着她们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会你先来,然后再到你用嘴伺候本少爷,嘿嘿嘿...” ... 陈不凡和玲珑逛街回来,恰好陈发财也回到了陈家大院门口。 这时已经是大下午的时候了。 “老爷、少爷,梅县书院的李文儒李先生在前厅等候你们多时了。” 富贵迎上两人便说到。 陈发财当场便成功地预判了李文儒的来由。 陈不凡不了解这边的情形,便问: “老家伙,他来有什么事?” 陈发财把富贵遣开后,便把来由大概说了一遍。 接着,陈发财忧心忡忡地问: “乖儿子,这是八王爷当初迎娶刘玉娥时给我们梅县城的恩典。 你要是不参加,就更加被刘书章大做文章了。 你今年也16岁了,是时候参加这个对诗大会了。 只是,你要是真的去对诗,就会暴露你装傻的事实。 要是去了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是去出丑的。 这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陈不凡却无所谓地说: “反正我们都得罪了刘书章了,刘书章不也发了书信去京都打小报告了吗? 一也是得罪,二也是得罪,索性就拒绝了吧!” 陈发财带着忧虑点头,并说: “也只能是这样了。 哎,怪就怪我这些年培养的关系网不够硬,不然也不会怕他区区一个八王爷。” 陈不凡却怼陈发财说: “八王爷再上去就是太子、太子再上去就是皇帝。 难不成你还能跟太子或者皇帝结交不成?” 陈发财咧嘴尴尬一笑,说: “你老爹我就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小商人,太子和皇上哪里看得上和我交往。 我就连本省的首富林绍邦几次想结交都结交不上,更别提这些权贵了! 赶紧吃饭睡觉吧!” “老家伙,你就知道抱着你那个二姨太睡觉,小心精尽人亡!” 第20章 最新消息 父子俩到了前厅,就见一位高高瘦瘦、山羊胡子的儒雅中年男子坐在客座上。 “李先生前来,可是为了今年成年礼对诗的事情? 如果是的话,恕犬子不便参加。 他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陈发财一看到李文儒,便率先堵死了李文儒的口。 李文儒却早已经被刘书章安排好了,甚至连一点退路都不给陈家父子。 李文儒只是区区一个教书的,没有陈发财父子那么头铁,敢得罪刘书章这个不学无术的市井出身之人。 更不敢得罪他后面的八王爷。 李文儒当即抱拳说: “陈少爷的脑疾,大家都有所耳闻。 陈老爷你这些年也为了他的病情熬白了不少头发,老夫甚是理解。 不过,对不对诗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少爷一定要到场。 不然,到时陈公子要是缺席此届的对诗大会,被别人拿来在八王爷面前做文章。 你们陈家,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不凡却装得像个傻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李文儒看,然后还傻笑着说: “你的毛毛好好看,可以扎辫子了。” 说着,陈不凡便伸手去抓李文儒的山羊胡须。 “陈少爷!” 李文儒呵斥着躲闪开来。 他是耳闻过陈不凡的脑疾,智商和8岁孩童无异。 但他今天也是第一次接触陈不凡。 李文儒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的傻气样子,无奈摇摇头说: “总之,陈老爷,你一定安排陈少爷出席对诗会就是了。 到时会给他安排一个座位。 今年对诗会的到会和缺席,以及比试的结果,都会整理一份名册,交到八王爷手中的。 后果如何,你们自己仔细想想吧!” “这个对诗会怎么这么严格,科举考试怕是都没这么严格!” 陈发财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李文儒再次看着陈家父子提醒: “所以,陈少爷务必不要缺席啊!” 陈发财看了一眼陈不凡。 陈不凡这时也改变了主意,虽然感到这个李文儒似乎没安什么好心,却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参加一下这个诗会了。 殴打刘书章是间接得罪八王爷,这个拒绝参加成年礼的对诗会,那就是直接得罪八王爷了! 只是,这个八王爷到底安的什么心? 陈不凡绝对不相信,八王爷大张旗鼓安排这样一场每年的诗会,会仅仅是为了给梅县城的科举考试弟子,提供内荐的资格这么好心。 怕不是他自己还有其它的什么利益或者好处? 陈不凡所知的信息甚少,因为原主是个傻子,脑子里容纳的有效信息本来就不多。 陈不凡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也去参加一下这个对诗大会。 区区一个对诗大会而已,凑个热闹就行了。 真的要他出口对诗的话,咱自有别的套路去对付,既能对了诗又不暴露自己装傻的事实。 好歹他也是现代博士生穿越过来,熟读唐诗宋词元曲,还有各种千古绝章。 至于数理化就更不怕了,那是他的强项。 只是要在依旧保持傻子人设的前提下对了诗,就得费点脑子和体力了。 一个三岁开始犯脑疾的人,要是突然开口作诗,还是绝句,岂不令人起了疑心? 陈不凡拍着手掌说: “好啊好啊,那个对诗大会,听说很多好吃的耶。” 陈发财一时间不知道陈不凡是怎么想的,也便先答应了下来: “好啊,李先生,我儿子一定会去对诗大会的。” 李文儒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欣然离去。 陈不凡突然心有所动。 待李文儒走远,陈不凡才对陈发财说: “本来只是地方性的一场对诗会而已。 李文儒如此亲力亲为督促我去参加,还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傻子。 看来,是刘书章故意给他施加了压力,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让大家都知道你有一个傻儿子呢!” 陈发财也说: “没错,而且刘书章的儿子是个童生。 我们梅县城就他刘未明一个童生,他们刘家为了这事,好是得意。 刘未明今年也是16岁,肯定会参加这次的对诗大会。 看来,他们父子是想借机羞辱我们父子呢!” 陈不凡抱住陈发财的肩膀,低声问: “老头,你想不想在对诗会上再赢一局,为你老脸争光?” 陈发财点头。 他除了能赚点钱之外,在外人面前,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培养出一个出息的儿子。 在外人面前,他眼前这个16岁的儿子,还大字都不识得一个。 “当然想,可是你不怕你装傻子的事情暴露吗? 到时可就麻烦了! 要不到时你继续装傻,被笑话就笑话吧!” 陈发财忧心忡忡说到。 陈不凡却拍拍他的肩膀,奸诈一笑说: “山人自有妙计,不仅能对了诗,还不被发现装傻的事实。” “如此最好!” 这个时代的童生算个毛线文化人啊,顶多就是现代社会的初中毕业生罢了。 他陈不凡可是博士生穿越过来的高才生,在这个时代考个状元都不成问题。 父子二人入座吃饭,玲珑也过来一起。 “哎,我看那个玲珑对你有意思。” 陈发财用手肘捅一捅陈不凡,低声说到。 “你儿子长得这么帅气,是个正常女子都会喜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你这些日子,不仅身材变紧实了,就连脸色都明朗了许多,也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 没想到,你青楼猝死...呸呸呸,是晕厥过后,既然变化这么大!” “老家伙,你准备好怎么把财产交给我吧。” “你已经播种了吗?” “你太直接了,这是迟早的事情,本少爷力求一击即中。 哪像你这些年,播来播去就我一个儿子。” “哎,爹爹这是应酬,被酒色伤了身子,不如从前了。” ... 父子唠叨着,玲珑也很贴心地为两人夹菜,俨然一家人的样子。 栾雪芹独自躲在房中吃饭,听了柳红说那饭厅的“温馨”场景后,顿时感到自己像个外人一般不爽了。 “二姨太二姨太,是不是这个二姨太的名头,让陈发财不把我当回事! 不行,以后得让他来房里陪我吃饭!” 栾雪芹不开心地扔掉筷子。 柳红为了哄栾雪芹开心,当即说: “小姐,梅县书院的李文儒李先生来了,说是一定让那个傻子少爷去参加今年的成年礼对诗会。 你说,那个傻子去了,是不是去演傻子逗大家一乐啊!” “真的?” 栾雪芹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刚刚还吃不下饭的人,现在整个人的胃口也似乎变好了。 “那个傻子少爷要是能对诗,我栾雪芹就能治国了! 到时全梅县城的人都会看那个傻子的笑话了。 哎呀,柳红,我现在心情好好,赶紧给我盛碗汤。” 柳红见把栾雪芹哄开心了,也笑着装了一大碗汤递给栾雪芹。 “柳红,对诗会那天,找两个熟练的轿夫过来。 本少奶奶要坐轿子,亲自去对诗大会现场看那个傻子少爷出丑!” “好咧,二姨娘!” 刘家大院。 张豪急匆匆跑进大院,敲响了刘书章的房门。 刘书章正抱着他今年新娶的小妾康晴,准备提枪上阵。 “什么事啊,老爷现在忙得很!” 刘书章没好气地冲着大门喊到。 “老爷,陈家制糖厂那边有了最新的消息!”张豪兴冲冲地叫嚷。 刘书章一听是关于制糖的消息,顿时便蔫了,没了性致。 他提上裤子,就往外走去。 康晴不爽地抓起被子躺下,脑子里却思念起了自己那年轻健壮的情郎。 “老张,快说说,陈记制糖厂的最新制糖工艺是如何的?” 在书房内,刘书章迫不及待地催促张豪。 “老爷,制糖工艺没有完全打听到。 那陈发财是个老狐狸,最新制糖工艺的关键步骤。 他不仅亲自在场监督,就连协助的人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得力伙计。 那几个伙计是油盐不进啊!” 刘书章一听,想起刚才被打扰了兴致,却只等来这样的答案,顿时变得恼火了。 “那你催个屁啊,有事不会明天再说!” 张豪说: “老爷,你先听我说完。 我是听其它伙计说,那个陈发财,最近秘密地接近造火石和石灰的马孙两家。 还大量购置了火石和石灰,想必这其中必然跟最新的制糖工艺有关系!” 刘书章一听,顿时双目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明天我去跟进一下马大富和孙胜平。”。 说起马大富和孙胜平,一个是制造火石,一个是制造石灰的作坊主。 第21章 有人打听咱家的最新制糖工艺 “笃”一声敲梆子的声音响起,预示着梅县城这座南方的小县城,又告别了忙碌烟火的一天,即将迎来黑夜。 一位一身粗麻衣服、衣服上沾着白色干涸石灰的男子关上自家的石灰作坊,锁了门,吹着口哨准备回家喝两口酒,褪去一天的疲惫。 “哎哟,这不是刘老板吗? 你这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身后,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石灰作坊的老板孙胜平看着刘书章说到。 刘书章拉住孙胜平的手,笑眯眯说: “孙老板,忙活了一天,我们一起去艳香楼快活快活!” 孙胜平虽然心中很想去,却摇头说: “你看我这一身脏兮兮的,去那种地方,哪个姑娘愿意招待我啊!” 刘书章脑袋一摇,说: “有钱,你就是穿成叫花子,人家都会好好招呼你。 走,我已经吩咐艳香楼的人备好洗澡水了。” 最后,经不住刘书章的盛情邀请,孙胜平飘飘忽忽地就和他一起去了艳香楼。 这是孙胜平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的一个晚上。 刘书章也顺利在他口中套出了陈发财和他购买石灰的一些关键细节。 陈家大院。 “不凡哥哥,你这是在干啥?” 玲珑抱着大腿坐在靠椅上,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陈不凡捣鼓“科学实验”。 “我在提取抗生素。” “抗生素?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消炎药物来的,人要是受伤了以后,涂抹在伤口上能够预防感染。” “不凡哥哥,你受伤了吗?” “傻丫头,你瞎说什么呢! 我这是先做好了以备不时之需啊。 等要用了再来制造,就来不及了。” “不凡哥哥就是聪明,不像丫鬟仆人们说的,是个大傻子!” 陈不凡闻听此话,手中正在进行提纯操作的动作也顿住了。 “玲珑,你真的不觉得我傻?” 玲珑很认真地摇摇头。 “不凡哥哥是直率单纯,真的傻子才会认为你是大傻子!” “你真是我的好玲珑! 来,不凡哥哥赏你一杯奶茶,还有凤梨酥。” 陈不凡说完,就从柜子里拿出两杯奶茶,还有一盘凤梨酥。 有了改进后的白糖,自然可以制作出更多美味的食物。 就之前这个世界的白糖质量,即便是加了白糖制作出来的各种糕点,始终是差强人意。 毕竟白糖的普遍质量也就那样。 陈不凡喝了一口奶茶,便放下继续手中的抗生素制作。 一旁的地面上,全是他用过的用来提取青霉素用的发霉橘子皮。 蓦然,一道温润的柔软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陈不凡一怔,转头看去,正好和玲珑嘴对嘴亲在了一起。 玲珑不仅不害臊,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很是享受这种暧昧甜蜜。 妈蛋,劳资要是再忍,还是男人吗? 陈不凡放下手中的活儿,横抱起玲珑就向床边走去。 “玲珑,可以吗?” “不凡哥哥,我喜欢你,当然就可以。” 陈不凡就爱玲珑这种看似清纯可人,言行却是直接令人脸红的作派。 比那些假正经的大家闺秀好多了! 陈不凡这些日子在滋补药物的作用下,原主留下的这副身子骨已经处于健康状态。 再加上太极拳的加持,他现在不仅身上的赘肉没了,整个人还结实明朗了许多。 眼见着火候到了,陈不凡正要进行下一步,恰好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乖儿子,睡了吗?” 陈不凡没好气地冲门口嚷道: “老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要造人的时候来! 快说,什么事!” “昨晚刘书章找了石灰作坊的孙胜平。” 陈不凡心里头咯噔一下: 白糖的竞争者开始来窥探商业机密了! 陈不凡被这么一打扰,当下也没了造人的心思。 玲珑却调皮地伸出白皙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笑吟吟说: “不凡哥哥,听说洞房就是男女脱了衣服在一起睡觉。 你说我们这算是洞房了吗?” 陈不凡提起裤子,捏了捏她的脸蛋说: “玲珑,你先睡吧,我跟老家伙商量点事情。 还有,玲珑,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谁都不要去说啊。 还有我跟老家伙平常说的话,你要是听到看到了,也不要去说。” 玲珑乖巧点头。 陈不凡这才放了心。 他之所以不在玲珑面前装傻,就是看出来失忆后的她比寻常人都靠谱,也就没有太掩饰和做戏。 陈不凡开了门,陈发财越过陈不凡看到了床上的玲珑,顿时那双老眼又变得猥琐起来。 陈发财用手肘捅一捅陈不凡,低声问: “乖儿子,我能抱孙子了?” 陈不凡眼见余光看到有丫鬟经过,当即一脚踹在陈发财的小腿肚子上。 “老家伙,要你管啊!” 陈发财也看到了经过的丫鬟,当即配合着笑眯眯说: “我的乖儿子,爹爹带了糖糖给你,来,我们一起去书房吃。” 那经过的丫鬟是柳红,她见父子俩一唱一和的,便摇摇头,对陈不凡满是蔑视。 “得亏了你是个大傻子,不然你这样踢你爹,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柳红嘀咕完,便转身离去了。 父子两人相视一眼,便一前一后去往书房。 当然,是陈不凡像个老祖宗一般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书房内。 父子俩围着一堆糕点和功夫茶,谈起了心。 到了关键处,两人便低声说话。 然后,陈不凡又时不时地大声喝骂着陈发财,以掩人耳目。 “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早点死,好让我继承这么多家产! 我有了钱,可以去艳香楼点更多的花魁!”(陈不凡大声说) “这么说,刘书章已经开始在打听我们最新的制糖工艺了。”(陈不凡低声说) “乖儿子,你一日病不好,爹爹就是走得都不放心啊。 我哪里有脸去找你娘?”(陈发财大声说) “没错,刘书章一直想打败我们陈家。 孙胜平是个没怎么享受过、见过世面的人,在刘书章的美人计攻击下,估计什么都跟他说了。”(陈发财小声说) “你放心,你儿子我不傻,我能打理的。 你还是找棵树,自己把脖子挂上去吧,妨碍我继承遗产!”(陈不凡大声说) “有熟石灰也没用,关键是那个火石制作磷酸的方法,不能泄露出去。 缺了这个步骤,刘书章做不出来最好的白糖。 关键是制糖厂里,负责制作磷酸的那几个伙计,必须靠谱、绝对忠诚!”(陈不凡小声说) “哎,黄大夫都怕了你的病了,干脆提出去开医馆了。 你老爹我也是尽力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你这病啊,能治就治,不能治也不强求了。 总之,老爹我养得起你一辈子。”(陈发财大声说) “我已经打点好了,负责磷酸的那两个伙计不仅薪酬比别人高许多。 就连他们制作磷酸的现场,都禁止有第三人在场。”(陈发财小声说) ...... 柳红趴在窗外听着父子俩的高声对话,越听越欢喜。 “看来这陈老爷是要对那个傻子放弃治疗了! 这省起来的钱留给二姨太的孩子不香吗? 何必再浪费钱在那个傻子身上! 我这就去告诉二姨娘这个好消息,她一定很高兴!” 柳红当即离去,找栾雪芹报喜去了。 陈不凡父子两商议好防止最新白糖工艺被外泄的计策后,陈不凡便回了房中。 玲珑已经抱着被子睡着,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陈不凡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不忍吵醒,便在一旁躺下细细瞧着,不知不觉也睡了。 第22章 你行,你上啊! 陈不凡每天这样一边和玲珑谈恋爱、一边搞搞自己的小事业,也逍遥快活了几天。 陈发财这边,因为最新白糖的销路走俏,制糖厂甚至开启了夜班模式,大量生产最新工艺的白糖。 刘书章在孙胜平这边探听到了一半消息,在火石作坊的马大富那边就没那么顺利了。 马大富是个硬汉性子,很讲究原则,不轻易向刘书章透露自己买卖上的事情。 刘书章也就只是对最新制糖工艺一知半解,即便他找了最厉害的制糖师傅来用两种材料进行试验,也是以失败告终。 甚至还有一次因为火石不慎引起火灾,还造成了刘家制糖厂内焚烧掉了一批刚收购回来的甘蔗。 刘书章看着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一批甘蔗,就这样被烧掉了,顿时压抑了多日的怒火全都迁怒到了陈发财父子身上。 “陈家祖屋后面山地的甘蔗,差不多到了收成的时候了。 嘿嘿嘿,必须想办法最低成本收了那批甘蔗。 不然我这制糖厂都没有甘蔗做原材料制作白糖了...” 刘书章又开始打起了陈发财的佃户们种的甘蔗。 次日,正是梅县城一年一度成年礼对诗会的日子。 对诗会的梅县书院大门口,早已经提前两日张灯结彩、将对诗现场布置妥当。 这一日,早早就聚集了上千人在书院门口的空地上。 一个个即将成年的少男少女步入场地,在各自的座位坐下。 陈不凡也在陈发财和玲珑的陪同下,一同到了对诗会的现场。 由于玲珑身份特殊,脸上戴了一层厚厚的紫色面纱。 陈不凡一入座,立即引起了不少嘲笑声: “那个不是陈财主家的傻儿子吗? 他还真的来了!” “听说是李先生亲自上门要求到场的。” “他敢不到场吗?那得罪的可是八王爷!” “听说他前些日子就已经得罪了刘书章。” “那是得罪刘书章更可怕,还是得罪八王爷更可怕?” “自然是得罪八王爷。 不过,他来能对诗吗?” “自然是不能,来当笑料还差不多,嘿嘿嘿...” “哈哈哈...” ...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讥笑声。 那些入座等着对诗的少年们也是纷纷看向陈不凡。 虽然他们即便连童生资格都没有取得,但在陈不凡这个目不识丁的脑疾患者之前,他们还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好歹他们知道一二三怎么写,知道念“人之初”。 陈不凡依旧是傻兮兮地笑着,一坐下就开始拿起桌面的零食吃了起来。 陈不凡还吃得一桌面都是食物碎屑。 他的举动跟其它还拿着书本的少男比起来,简直就是给陈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陈发财配合着露出尴尬不悦的神色,一张老脸从进场开始就拉了下去。 突然,一阵骚动响起。 “快看,那个就是我们县城唯一的童生,刘家公子刘未明。” “真的是耶,长得倒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童生,他就是童生啊!” “今日有幸,在这里看到了我们县城学识最高的童生了。” “不容易啊,考个童生真的不容易的,我考了两次都没考上。” “别说了,我考了四次都没考上,更别想考秀才、步入仕途了。” ... 刘未明摇着纸扇,纸扇上很装逼地写着“洁身自好”四个大字。 刘未明在众人羡慕、崇拜的目光中步入场地。 刘未明也昂首阔步地感受着这种荣耀,童生的荣耀、文化人的荣耀! 他可是梅县城内唯一的童生,又是个富二代。 就这财才双全的完美男子,在场的姑娘们怕是恨不得非他不嫁吧! 刘未明趁机斜睨了一眼姑娘站得多的地方,意淫着姑娘们以身相许他的场景,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也感到很是满足。 陈不凡也偷偷看了一眼刘书章。 原来这小子就是梅县城唯一的童生啊,在我前世充其量就是个初中生罢了。 看来梅县城百姓的文化程度真的不高,一个童生都被他们捧成了神。 陈不凡心中暗暗想。 刘未明到了座位边上,一眼就看到了很显眼的陈不凡。 “哟,这不是陈公子吗? 怎么,早饭没吃饱,来这里吃早饭来了! 哈哈哈...” 刘未明调侃了一下正在吃东西的陈不凡,不少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陈发财当即赔笑说: “我这儿子,三岁时摔坏了脑子。 大家多担待一下、担待一下。” 可陈发财越是这样说,反而越引来异样的目光和嘲笑。 “有病还来对诗! 真的有病,父子都有病!” “这可是八王爷指定要办的节目,谁敢违抗不参加啊! 不过,来闹笑话倒是真的。” “哈哈,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废物一个了。” “哈哈哈,我笑不活了。 从他一出现看他吃东西,我就笑得没停过。” ... 随后而来的刘书章,看到了现场的情形,眼神中立时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看来给李文儒施加压力,逼陈家父子到场是对的。 刘书章心头对陈家父子的怒意反而因此消减了。 刘书章走到坐在陪同席的陈发财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陈老板,陈公子来了,他可有看书啊?” 陈发财摇头,还说: “我这儿子,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看书? 纯粹就是来过过场子而已!” 刘书章笑容突然僵住了,厉声说: “陈发财,你这是看不起八王爷吗? 他好不容易安排起来的对诗会,你却带一个目不识丁的傻子来走过场。 你是在戏耍我们大家,还是戏耍八王爷呢?” 陈发财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就连陈不凡也是如此。 不过,陈不凡很快又恢复了刚才那傻子特有的笑容。 父子两人,怎么都没想到,刘书章又会借机做文章。 这来了能做文章、不来也能做文章,刘书章还真是个找茬大王! “是李先生叫我家儿子一定到的,起初我们是有推辞不来的呀!” 陈发财赶紧解释,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隐隐地怕着刘书章的靠山八王爷。 “李先生让你们来,你们一定来吗? 算了,不跟你们瞎扯了,等诗会结束,再找你们算账!” 刘书章说完,便坐在了陈发财的身旁。 陈不凡看了一眼刘书章,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李文儒简单的开场白过后,此届的对诗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现值秋季,正是我们南方水稻收割的季节。 请各位参加对诗的少年们听好了,以农民耕种艰辛为主题,作诗一首。 五言、七言皆可,但一定要对仗工整、押韵,最主要的是凸显出主题。 给各位一盏茶的时间,然后便开始作答。” 李文儒公布了第一场的对诗主题后,参与对诗的少男们便一个个地开始低头冥思苦想。 “开始作题,一号座位开始答题!” 李文儒指着坐在首位的少年说到。 少年当即作诗: “春秋两播种,夏冬皆收割。 年复有一年,艰辛又一载。” 李文儒点头,评价说: “不错,主题是凸显出来了。 就是押韵上稍微差强人意,十分的话,算你七分!” “下一个!”李文儒指着下一个少年说到。 ... 如此轮流下来,到了刘未明的时候,刘未明刚站起身,就引来了不少围观少女的尖叫声。 “童生要作诗了,他一定能做出千古绝句。” “好羡慕刘公子,家世好,又有才华。” “刘公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 刘未明在一阵追捧声中,开口作诗: “山上一亩田,耕作何其艰。 我等读书人,须得以为鉴!” 刘未明作诗完,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文儒脸色一沉:这做的哪门子鸟诗,字里行间还看不起农民!岂不是故意惹众怒吗! 在场围观的人,哪一家没有耕上两亩田? 刘未明倒好,公然说要以农民为鉴。 不然没读好书,就得像农民一样艰辛被看不起! 押韵是押韵、主题也凸显了,就是赤裸裸地瞧不起农民。 士农工商,农民地位排第二的朝代,谁敢这么头铁? “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笑声炸了开来。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是陈不凡才锤桌子大笑。 刘未明见状,指着陈不凡,讥笑说: “你行,你上啊!” 第23章 我要作法了! 李文儒思索再三,最后还是看在八王爷的面子上,给刘未明的诗句判了九分。 “陈公子,到你了。” 李文儒继而看着陈不凡说到。 刘未明拿了九分,也是目前全场最高分,那自然是得意得不行。 “我说陈家的大傻子,该你了。 你刚才笑我做的诗,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诗句来!” 刘未明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陈不凡说到。 “作诗有何难的?”陈不凡站起身自信说到。 这话要是换在寻常人身上,顶多就是会被当作自大的话。 但要是出自陈不凡口中,却让大部分人以为,他的脑疾又犯了。 刘未明当即摇着扇子说: “陈不凡,你怕不是脑疾又犯了吧! 你那个大夫没有一起来?” 李文儒为了保证对诗正常进行,当即说: “陈公子,你的情况我也知道。 你要是能对就对,不能对就坐着,我不会说你什么的。 你人来了就好。” 岂料,李文儒这话一出,令有些想巴结刘家的人,跟着起哄挤兑起了陈不凡: “对呀,大傻子,你不是大字都不认识吗? 你还能作诗?” “不行就别瞎吹牛,赶紧滚回家去吧。” “我看他就是脑疾犯了。” ...... 陈发财也担心地看向陈不凡。 他是担心陈不凡真的作诗了,反而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不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 “我陈不凡是一个字都不识得,但自从上次青楼出来晕厥后,我就有了能跟神仙沟通的能力。 我能让神仙助我作诗!” 陈不凡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秒过后,立即便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这个傻子毛病又犯了,他说他能跟神仙沟通。” “这么说,他是有法力罗。 他要是有法力,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脑疾治好?” “我看他就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哈哈哈...我要笑不活了。” ... 李文儒当即大声吆喝: “肃静肃静,这里是对诗会。 陈公子,我不管你是什么能力能让你作诗。 总之,现在到你了,请作诗吧!” 陈不凡却走出座位,站在了舞台下面的正中央。 “跟神仙沟通之前,我自然要施展一番法术,不然怎么沟通? 李先生,请给我一盏茶的时间,让我跟神仙沟通一下,然后我再答诗。” 陈不凡又看向台面上的李文儒说到。 李文儒不耐烦地催促: “赶紧的,别磨磨唧唧,全场对诗的人,就你最麻烦。” 陈不凡傻兮兮一笑,说: “不麻烦一点,怎么对出千古绝句!” 陈不凡说完,原地双脚打开,呈现一个外八字的形状。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个个的脸上带着看猴戏的戏谑神态。 陈不凡继而双手抬起,单掌竖着按在另一个手掌上,在上的手掌只伸出两根手指成剑指。 “神仙助我作绝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陈不凡这一副神叨叨的样子,全场又是一阵大笑声响起,甚至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发财却是佯装尬笑地看着周围的人,总之是一个傻儿子的父亲在面对自己傻儿子丢脸时该有的表情。 陈不凡念完,单脚在地面重重一顿。 一下; 两下; 三下。 陈不凡已然闭上双目,动作却依旧保持原样,脑袋却在转动,似乎听到谁在耳边说话一样。 “什么?再说一遍。 神仙大人,我记性不好。 请你再说一遍...好的...我记住了。 感谢神仙大人指点,赐我千古绝句。 陈不凡回到家里,必定三牲贡品清香奉上,助你老人家在仙界修行圆满!” 陈不凡蓦然睁开双目,收脚收手,最后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实则心想:老子这逼装得可以,即便我一会说出惊为天人的诗句,也能掩饰我装傻的事实了。 “刚才有位天界的仙人,教我作了一首诗。 请听好了! 我这首诗诗名叫做《悯农》。 正文是: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文儒闻听诗句,怔了几秒钟,随即又展现出错愕、震惊、意外...等等难以形容的表情。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妙啊...妙啊,这首《悯农》诗名就先表达了对艰辛种田的农民的悲悯。 然后诗句整体对仗工整、押韵,最为关键的是,它字字、句句都体现了农民的艰辛与不易。 实乃千古绝句啊!” 李文儒激动地对陈不凡做的诗句评论了一番。 “那李先生,犬子的诗句,值得多少分啊?”陈发财问李文儒。 “如此绝句,自然是满分...” 李文儒刚要给陈不凡做的诗句打个满分,却看到刘书章看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鉴于陈公子刚才作诗,用了非常手段,还求神问仆,不算他的真本事。 就给他六分,算是及格吧!”李文儒给出了最后的决断。 陈发财冷笑一声,幽幽说到: “那如此看来,其实今天这场比诗会进不进行都一样。 因为赢家早就内定,旁人不过是陪衬罢了!” 陈发财这话说得直白又隐晦,大家自然都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刘书章也当即回怼说: “你有陈家祖宅的庇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但是,人哪有样样好? 你儿子是智障就是智障,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认,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家就是跟学识挂不上钩,只是一身子的铜臭味,这就是你那陈家祖屋的风水决定的。 早让你卖给我,你又不肯。 现在你儿子对诗输了,也怨不得别人。” 陈发财面对刘书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早就窝了很多火。 “刘书章,八王爷有你这样的亲戚,真的是一种灾难。 你以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有八王爷护着你。 可你就不怕你的所作所为,给八王爷挖墙脚,让他难做人吗?” 刘书章一听,立即疯子一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难做人? 八王爷怎么会难做人? 八王爷是天子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的话就是规矩、就是王法。 你这种蝼蚁,就得受制于王法和规矩。 哈哈哈...” 陈发财见刘书章嚣张到了极点,双拳紧捏、呼吸急促,肺都要气炸了。 刘书章见状,却把自个肥硕的脸凑过去,还指着自己的脸颊笑嘻嘻说: “来呀,你往这里揍呀。 今天对诗会的过程,都会向八王爷汇报。 你尽管来揍我呀...” 陈发财终究还是忍住了,放下了拳头。 “哈哈哈,陈发财你这个孬种,哈哈哈...” 刘书章笑得更猖狂了,旁若无人一般。 就连刘未明也得意地抬脚直接架在了身前的桌面上,冲围观的美女吹了吹口哨,摇着他那把写着“洁身自好”的纸扇子。 “啊!” 陈不凡却没忍住,大叫着冲过去,一拳头就狠狠砸在了刘书章的脸颊上。 第24章 重色轻爹! 刘书章立马便嘴唇挂了彩,流出了鲜血。 他还没反应过来,陈不凡的下一拳又打在了他另一边的脸颊。 “哎哟,你这个智障...” 陈不凡却傻兮兮地笑着,把刘书章掀翻在地,骑在他的背上,开启了狂揍模式。 “哎哟,别打了,救命啊,傻子打人了!” 刘书章又叫又嚷,却没人上前去救他。 即便是刘未明,也是远远地站着呵斥: “陈不凡,你赶紧...赶紧住手,再打我爹...我就要报官了...” 可当下便有人提醒刘未明: “他是个傻子,可能他连报官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下场都不知道。” 陈不凡一听,手中的动作依旧未停,心中也想: 还是有明眼人的,我是傻子,傻子打人确实无罪。 陈不凡越打越起劲,刘书章被揍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陈发财也假意劝阻陈不凡: “乖儿子,你怎么又发病了? 好端端的,你要发病也在家发病啊,怎么到外面来发病了。 你打就打了,只是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陈发财的言外之意,是暗示陈不凡: 你尽管揍刘书章吧,只要不揍死了就好。 最后,还是陈不凡打累了,停下来坐在刘书章的后背上喘气。 陈发财便拉住陈不凡说: “乖儿子,我们回家吃糖糖。” 陈发财拉了陈不凡,玲珑也跟在两人身后要离开。 “站住,打了人就想走?” 刘未明叫住了三人。 陈发财看向刘未明,问: “刘公子,你也知道,我这儿子脑子不好使。 你要是跟他计较,度量就显得太小了吧!” 陈发财先入为主,令刘未明不好刁难。 “傻子打人就能这么算了? 你看我爹,被你那傻蛋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好了,把你家的最新制糖技术给我们,这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刘未明知道刘书章一直在窥探陈家的最新的制糖工艺,便趁机索取。 “这...”陈发财愣住了。 “我家哪里有什么制糖工艺啊,不都是大家知道的那种工艺吗? 都是大差不差的。”陈发财又想到了装傻充愣。 这是跟陈不凡学的。 陈不凡也是依旧傻兮兮地站着发笑。 刘未明不耐烦地呵斥: “你别跟老子装傻,现在不少富人权贵家中的白糖,买的都是你们陈记制糖厂出来的。 还敢卖150文钱的出厂价,这段时间没少赚吧。 有钱赚,别自个藏着掖着。 不然,我姑丈和姑姑来了,定叫你们陈家倾家荡产,再加诛灭九族。” 陈发财依旧笑着装傻: “没有没有,要不回头我送些上好的跌打药再加一些我收藏的古董字画,到你们刘家大院? 就算是我给刘老爷的补偿了。” 刘书章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伸手颤抖着指着陈不凡: “陈...陈发财,你这个儿子的脑病,已经是个危险的存在。 我回头就让八王爷,处置了你家这个智障的畜生,免得祸害梅县城的百姓!” 经刘书章这么一说,在场围观的群众立马也意识到: 陈不凡是个危险人物的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脑疾一发作,就打人,搞不好还杀人了。 当下,便有围观者后退三尺,和陈不凡保持了至少五米以上的距离。 “对呀,傻子发起疯来,真的没道理可讲,只能白白被打!” “以后离那傻子远一点。” “搞不好,哪天就被这个傻子杀了,还没处说理去。” ...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对自己公然歧视,陈不凡再次开启发疯模式。 与其疯狂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这句至理名言放在这个时候,也是合理的。 想干就干,陈不凡当即嗷叫一声,如同疯狗一般冲向人群。 “滋滋滋,你们说什么呢! 我没病,我没有脑病! 我正常得很! 嗷嗷嗷...” 陈不凡的举动,吓得不少女子惊声尖叫、四散逃去。 就连对诗的少男们、李文儒和刘未明,也如同看到疯狗发癫一般,胆怯地往后退去。 刘未明瞥见墙脚有一根扁担,索性操在手里、护在身前。 “这个陈傻子真的疯了,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 尤其是他现在的举动,是脑疾发作无疑了! 大家小心一点!” 刘未明假装好意地提醒大家,实则心里面又有了其它的鬼主意。 “现在的陈不凡已经疯了,大家抄家伙,干死他!” 刘未明一声令下,真的有不少人抄起扁担、锄头、甚至是烧火钳,就组成了临时的“自卫队”,准备团灭了陈不凡。 陈发财见事情闹大了,当即上前拉住陈不凡,低声问: “乖儿子,你能招架得住吗?” 陈不凡点头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陈发财赶紧追问。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不凡说完,拉住玲珑就往反方向奔去。 “好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爹,重色轻爹! 逃跑也不带上你老爹!” 陈发财抱怨两句的同时,也跟在陈不凡的后面跑走了。 刘未明注意到了玲珑。 尤其是玲珑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纱巾被掀起了一角。 “这个姑娘...好眼熟...好像是林无双!” 刘未明蓦然想起自己未过门的未婚妻林无双、省首富林绍邦的女儿。 刘未明也来不及细想,带着人往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陈不凡没有直奔陈家大院。 此刻要是回家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陈不凡带着玲珑专挑偏僻小路跑去,最后连陈发财都甩开了。 两人到了一处僻静的旷野,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处从高处倾泻而下的瀑布。 瀑布下面是一个小水潭。 两人停定脚步,气喘吁吁,最后累得都倒在草地上喘气。 仰望蓝天,是晴空万里、晴阳高照,是有飞鸟经过。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躺在草地上,一转头看到对方,都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不凡哥哥,那对兔子在干什么?” 玲珑平定情绪后,坐起身指着远处一对正在抱对的野兔问到。 陈不凡狡黠一笑,问: “玲珑,你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玲珑瞪着大眼睛问。 “你要是喜欢一个男人,就会和他这样抱着。 你不想抱我吗?” “当然想啊!” 玲珑说着,便扑在了还躺在草地上的陈不凡身上。 陈不凡抱着玲珑的玲珑玉体,这次是再也把持不住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就把玲珑压在了身下... 第25章 杀他个片甲不留! 当陈不凡拉着玲珑鬼鬼祟祟回到陈家大院门口时,已经是夜色垂垂的时候。 事先守候在大院门口附近的旺财,当即冲了过来。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你这一天去哪了?老爷和我都很是着急。 刘未明今天带着人追到陈家大院,他们等到今天下午一直没见你回来,就留了他们府上的六个家丁等在前厅。 专门等着拦截你的呢! 老爷让我专程在这里等你,通知你千万别回家。 他还让你去其它别院住一下,先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说。” 陈不凡眉头一皱,说: “老家伙干什么吃的! 让别人欺负到自己门上来了,还不让自个儿子回家! 太孬种了!” 陈不凡说完,撸起袖子就要进去。 旺财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说: “少爷啊,我知道你孔武有力,还曾经一下子打倒了刘书章的三十多个打手。 可人家终究有王爷撑腰,要是再硬碰硬,我们陈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们家可没有什么王爷太子撑腰!” 陈不凡没好气地甩开旺财的手说到: “王爷很神气吗! 说不定哪天我当皇帝,比他一个八王爷还威风!” 旺财闻言,当即伸手捂住陈不凡的嘴,然后还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然后,旺财又笑着对玲珑说: “玲珑,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吧!” 玲珑笑笑说: “不凡哥哥说不定真的能当皇帝呢!” 要死,越描越黑! 旺财焦急打断玲珑: “好了,玲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 这时,前院有两个人往大门口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都是刘家的男仆,一眼便看到了陈不凡站在大门口。 其中一人当即大喊: “陈家的大傻子回来了,赶紧拿下他!” 还留在前厅的四个刘家男仆,立马朝着大门口冲了过来。 旺财见情势不妙,便拉住陈不凡就要转身逃跑。 “少爷,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岂料,陈不凡却挣开旺财的手,朝刘家的男仆们走去。 旺财扶额叫到:“我的傻少爷啊! 你这是去主动送人头吗?” “陈傻子,你先后打伤我们家老爷两次。 这一次,我们老爷想要你的命!” 刘家为首的男仆叫嚣着便抽出了身后腰上的棍子,大步迈向陈不凡。 听到动静的陈发财也带着陈家大院的男家丁们赶过来救场。 “休得动我陈家儿子! 否则我陈发财必然和你们血拼到底!” 陈发财显然也是怒了,已经有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这时,陈不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森森寒意。 反正刘家已经彻底得罪了,就不需要再顾虑太多,杀吧! 杀他个片甲不留! 陈不凡转眼就被那六个刘家男仆围在了核心。 陈发财也带着十来个男家丁将刘家男仆们围住了。 旺财认识那刘家为首的家丁,笑嘻嘻看着他说: “恭哥,有话好说,何必动粗!” 那个叫恭哥的厉声呵斥说: “说你妹,胆敢打伤当今八王爷的小舅子的人,就是在和八王爷作对!” 恭哥话音刚落,便见陈不凡撸着袖子气冲冲走向他。 陈不凡的脚指头似乎撞到了什么,踉跄着扑进了恭哥的怀里。 恭哥猝不及防,立马双目圆瞪,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经完全插入了他的小腹,正在汩汩流血。 而匕首的刀柄正握在陈不凡的手里。 “你...你这个傻子,真的敢杀人!” 恭哥说完,就往后倒去。 陈不凡脸上已经堆出了一脸的恐惧,顺势抽回匕首,鲜血便如同水柱一般喷射而出。 陈不凡大叫着跳开,抱着脑袋叫嚷: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凶地靠近我... 我好害怕...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我真的...” 陈不凡魔怔了一般,突然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看着剩下的五名刘家男仆,傻笑着问: “你们看到的对不对? 我...我真的只是拿刀子自保,谁知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伤了他。 你们说对不对?” 那剩下的男仆只道陈不凡力气大爱打人,本想仗着人多一起把他擒拿了。 却不想出师未捷,先殒命了一个小伙伴。 剩下的五人一时间也有些懵逼。 陈不凡见五人没有回应,便瞅准就近的一个男仆冲了过去,问: “你绝对看到了,对不对?我没有杀人!” 那男仆被陈不凡死死抓住双手,那带血的刀子就在自己眼前晃动,也有些害怕。 “没...没有,你没有...不,你有杀人,但你不是有意的...” 那男仆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陈不凡又蓦然吼道: “我没有杀人!” 陈不凡癫公一般地挥手大叫,极力为自己的行为争辩。 就在这一挥手之间,陈不凡身前的男仆便被抹了脖子。 那男仆捂着激射着鲜血的脖子,只感到呼吸困难,瞬间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啊...啊...救命啊! 杀人啦...傻子杀人啦...救 命啊!” 陈不凡成功地预判了刘家男仆们的行为,率先叫了出来。 陈发财看着满门鲜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与其憋屈地被刘家人借势打压,不如先把这些狗腿子杀了杀鸡儆猴,也算是在警告刘书章。 况且按着大中王朝的条律,傻子杀人其实不犯法,何况杀的还是男仆。 只需要按着市场价赔偿买卖仆人的双倍价钱即可。 这几十两银子,陈发财赔得起。 更何况,陈发财也知道,陈不凡是在借着装疯卖傻杀刘家男仆。 陈不凡接连杀了两人,那剩下的四位刘家男仆现在是彻底怂了,纷纷拔腿就跑。 陈不凡还挥动着刀子假意要为自己辩解。 眼见着四个男仆跑出了陈家大门,狂奔逃去,陈不凡继续像个疯子一般大喊大叫: “哈哈哈,我杀人啦,我终于杀人啦! 哈哈哈,今天白天追我的那帮人,我可全都记着你们呢!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哈哈哈...” 陈不凡又笑又叫,还跑到大门口的大街上,胡乱挥动着手里带血的匕首。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精神错乱、杀疯了的傻子。 陈发财见差不多了,赶紧来了个神助攻大叫到: “旺财,快快快,快去把黄善执叫来! 就说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我都说了,我家儿子有脑疾,谁都不要去激他。 不然后果我自己都无法想象!” 这时,附近不少听到动静的街坊邻居都探头看着陈家这边的热闹。 “刘家这是自讨苦吃啊,惹谁不好,惹一个傻子!” “关键傻子杀人不犯法啊!” “哎哟,看来以后真的得离陈家那个大傻子远一点了。” “就是,没事少去招惹他。” ... 陈发财见旺财一溜小跑去找黄善执了,便回头看向自家大院内,以此来掩盖他那憋不住的笑容。 第26章 万一他脑子真的好了呢? 黄善执提着药箱匆匆赶来陈家大院。 此时,陈不凡已经在陈发财的““哄骗”之下,放下了带血的刀子,坐在陈家的后院石桌上吃着鸡腿呢。 陈不凡“呼哧呼哧”地吃着鸡腿,仿佛他刚才未杀过人一般。 同时,陈发财也差自家男仆把那两具尸体抬去了刘家大门口,并放下100两白银后敲了门便赶紧离开了。 黄善执放下药箱,就要拿银针给陈不凡施灸。 陈发财按住黄善执拿银针的手,说: “算了,你开两副药吧! 老是针灸也不见好,少爷其实每次被扎针的时候都很痛苦。 治不好就治不好吧,我只希望他快乐地过完余生就好了。” 玲珑端来一盆热水,开始用毛巾为他拭去脸上手上的血迹,显得甚是贴心温柔。 黄善执不好说什么,便点点头。 他见陈不凡和玲珑举动亲热,便低声问陈发财: “陈老爷,这位小姐,是你给陈少爷找的?” 陈发财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给陈少爷开一副强身健体的药。 然后再给这位小姐开一副补气补血的方子,有助于她成为易孕体质!” 陈发财不置可否,但见陈不凡和玲珑的举止亲热,也猜到两人可能早就逾越了底线。 “能养成易孕体质的方子...也好,你也一并开了吧。 对了,有没有吃了,一胎好几个儿子的那种方子?” 陈发财最后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黄善执问到。 “我尽量给你试一试吧!” 黄善执说完,便转身去开方子去了。 黄善执转身后,陈发财便看向陈不凡眨了一下眼睛。 陈不凡事先交代过陈发财,不要再给他扎针了,即便是装傻做戏,也没必要遭这种罪了。 至于开药方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愿意喝就当补药喝。 不愿意喝偷偷倒掉就是。 刘家大院。 刘书章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般,脑袋上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他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张管家,赶紧看看,王妃那边有没有消息来了? 这回我不仅要弄死陈发财的独苗,还要让他陈家倾家荡产。” 张豪摇摇头,倒是劝刘书章再耐着性子等一下。 “老爷,老爷...” 一位家仆匆匆过来禀报。 “阿恭他们六人去陈家,现在却只回来了四人。 阿恭和阿喜,被那个陈傻子杀死了。” “什么!”刘书章惊得差点就站了起来。 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的刘未明,当即问: “他们四个人现在是不是在前厅?” “是的,少爷!” 刘未明便对刘书章说: “爹,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问问情况。” 刘未名便离开了刘书章的卧室去了前厅。 刘未名到前厅问清楚情况后,又听一位男仆匆匆过来禀报,说是阿恭和阿喜的尸体已经送到了大门口,还留下了100两白银。 刘未名安置完这边,就回到刘书章的卧室,如实说了情况。 刘书章一听,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那个陈不凡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先是我请来的30多个专业打手,被他撞伤不说,还害我倒贴了一笔医药费,又被他讹去1000两白银。 如今,我又被他打重伤,还杀了我两个仆人,就想100两白银了事! 这...难道他们就不怕八王爷亲自出手收拾他们吗!” 刘未明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爹,今天陈不凡作诗《悯农》一首。 就连一向不轻易高看人的李先生,都夸赞他的诗句是千古绝句。 你说,他真的是请神问出来,还是他真的在装傻?” 刘书章摇摇头说: “那个陈不凡,我老早就打听过了。 他三岁时从高处摔下,伤到了脑子,从那以后就成了傻子。 你再看他的言行,真的就是大傻子一个。 大傻子行事,自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刘未名便说: “爹,我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我是怎么都不相信他请个神,就会作诗了。 万一人家是真的装傻呢?毕竟他的是后天脑疾,因缘巧合好了也不一定。” “装傻...”刘书章嘀咕起来。 “爹,不如孩儿连夜带人去陈家大院,再试探一番陈不凡。 他要不是傻子,他杀掉阿恭阿喜是要受刑罚的。” 张豪也说:“对呀,老爷,这人是不是真的有脑疾、是不是真傻,也是可以装的。” 刘书章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刘未明的提议说: “可以,不过,明儿你得多带几个人过去。 而且,尽量用软的去试探陈不凡,不要用硬的。” 刘未名自信满满说: “孩儿自有分寸。” 刘未名出了房间,嘴角闪现一丝奸笑。 “今日和陈不凡同行的那女子,此时应该也在陈家大院。 听说林无双失踪了有些日子,林绍邦已经在托人寻找她的下落。 我正好趁机去陈家瞧一瞧,林无双是不是在他们家里。 要是是的话,陈家还得坐上一条拐带良家妇女的罪责。” 刘未明试探陈不凡是表面,其实主要还是想去陈家大院找林无双。 支走黄善执之后,陈不凡和林无双一起在屋内卿卿我我了一番。 事后温存之时,林无双问陈不凡: “前些日子,听这里的丫鬟们说,你把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化妆得很好看。 不凡哥哥,你能给我也化个妆吗? 化个不一样的妆容。” “可以啊,你现在这么漂亮了。 不如就给你来个与众不同的风格吧!” 说干便干,陈不凡当即动手给玲珑化起了妆。 一番捣腾下来,玲珑也转眼间从一个精致玲珑的玉女,摇身一变成了黑丝御女。 “嘿嘿,黑纱当黑丝,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这个临时用绣花鞋改造的细高跟差点意思。 不过,玲珑你人好看,即使披个麻袋也好看!” 陈不凡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说到。 这时,前厅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不凡预感有事情发生,当即对玲珑说: “好媳妇,你在这里呆着,哪都别去。 可能是白天那伙人又来找麻烦了。” 陈不凡一开门,旺财便匆忙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个刘未明又来...又来找你,说是要和你再比试比试。” 这个刘未明是不是脑抽风,怎么会想着和一个傻子比试? 不过,今天白天的对诗比赛,很明显是陈不凡赢了。 只是最后因为利害关系的原因,李文儒还是故意判陈不凡名落孙山,令刘未明拔得头筹。 对诗会上,夸赞陈不凡是真意,判刘未名赢是人情世故。 “嘿嘿嘿,大傻子来了,他一定是想看我请仙家。 不过,这回我得收钱!” 陈不凡傻兮兮说完,在旺财面前做完戏就直奔前厅而去了。 “收钱?少爷好像变聪明了...” 旺财嘟囔着,也奔前厅而去。 第27章 少爷的脑疾最近发作频繁... 陈不凡到了前厅,便见陈发财已经带着一大帮子自家男仆聚拢在那里,和刘未名两相对峙。 陈家的男仆们拿的是菜刀、锅铲之类的“冷兵器”。 刘未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还是奔着寻找林无双来的。 他带来的十来个人也是个个手执棍棒,其中有五个人甚至还拿的长剑长刀,看着就不像是来对诗的。 按照大中律法,一个家宅里的兵器不可超过5件以上。 若是超过5件便需要向当地衙门禀报申请,否则以造反论处; 若是超过10件以上的兵器,直接按造反论处。 当然,镖局一类的行当因为行业性质,是可以配备冷兵器的,但也有数量限制,还有严格的审批制度。 刘书章有八王爷这道关系,不知怎么地就从朝廷的军器监弄到了3把长剑、2把大刀,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陈老爷,你让你家傻儿子...呵呵,是乖儿子出来。 本少爷要和他再对对诗! 你要是不叫他出来,本少爷亲自去叫他起来。” 刘未明说着,便使了个眼色,带着那些拿了刀剑的三人就要往后院方向奔去寻人。 “呔...呔...呔... 本少爷来也! 何人要和本少爷对诗啊?” 陈不凡唱着京剧的腔调、挥着剑指隆重登场,直把陈家大院的下人们看傻眼了。 “不好了,少爷这些日子犯脑疾越来越频繁了。” “这个功夫,少爷脑疾犯了!” “看看老爷怎么安排吧,我们听他指挥就是了。 少爷的病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 陈发财正要令人上前拦住,乍见陈不凡出现,便打住了。 刘未明一怔,看着和自己只有一指距离的陈不凡,想起刘书章被打的惨状,当下便心生警惕。 就在他准备后退和陈不凡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陈不凡率先用京剧腔调唱开,同时抬脚踹向刘未明的胸口。 “呛...呛...呛...何方妖孽,胆敢来我府上作祟! 吃我一脚!” 刘未明被踹,胸口顿时便感到剧痛,整个身躯也往后倒去。 幸亏被他带来的两名仆人伸手扶住。 刘未明揉揉作痛的胸口,站直了身体,怒视陈不凡: “大傻子,你怎么好端端踹我! 算了,跟你一个傻子说不通。 你快说,今天和你一起去对诗会上的那个紫色面纱的女子,哪里去了?” 陈发财和陈不凡都内心咯噔一下,都想: 莫非刘未明知道玲珑的真实身份? 陈不凡蓦然大喝一声: “嗨! 色胆包天的淫贼,胆敢觊觎我家丫鬟! 看我把你阉了当太监,替天行道!” 陈不凡用京剧的腔调继续念唱着,同时手舞足蹈、身体回旋,又突然拿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剪刀,追着刘未明而去。 那剪刀口开开合合,直奔刘未明的下体而去。 刘未明立即大惊失色,赶紧闪身后退,见人就抓住推出去挡在自己身前。 陈不凡也拿剪刀故意吓唬那些推出去的仆人,吓得那些仆人都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刘未明眼见着陈不凡就要追到眼前了,当即呵斥那些拿刀剑的仆人们上前抵挡。 那五人虽有兵器,却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怯生生地点点头,然后才硬着头皮去阻拦陈不凡。 “呀哈,好玩好玩!” 陈不凡鼓鼓掌,大笑着说好玩,然后继续挥动着剑指,脚上踩着太极步法迎上五人。 就在每一次的刀剑要刺中陈不凡的时候,他的身形便如同泥鳅一般灵活滑走,顺带着不声不响撞掉了对方手中的刀剑。 陈发财发现,陈不凡的手法和步法,还是上次在陈家祖屋门口对付那三十多名打手的路子。 陈发财心想:不凡脑疾好了,人变聪明可以理解。 怎么连带着身手都变好了? 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有带他去拜师学武啊? 陈发财一时间又多了许多疑虑。 和刘未明同行的阿发,上次也亲眼见识过了陈不凡一下子打倒30多名打手的场景。 阿发当即低声提醒刘未明: “少爷,这个傻子身手可不简单。 上次在陈家祖屋,他也是用这种撞人的方式打倒了老爷请来的30多名打手。” 刘未明闻言,心头更加多了几分忌惮,并暗想:大意了! “我剪剪剪...” 刘未明这一分神的功夫,陈不凡已经拿着剪刀追到了眼前。 “我靠!” 刘未明大叫一声,情急之下,把阿发推向陈不凡。 阿发眼见着剪刀就要刺中自己小腹,记得赶紧脚刹住,跌坐地上。 此时,剪刀离阿发的眼睛只有半米远了。 阿发吓得在地上爬开。 没了阻挠,陈不凡又去追刘未明。 陈发财和陈家的男仆们倒是站在边上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刘未明眼见着被逼到了角落没有了退路,便瑟缩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陈不凡本待拿着剪刀再吓唬吓唬刘未明,却不曾想,他刚到刘未明身前,一打银票便竖在了陈不凡眼前。 “哇塞,好多钱钱,可以买好多鸡腿! 还可以在青楼点很多姑娘耶!” 陈不凡双目放光,贪婪地看过银票后,便迅速全部夺了过来。 接着,他闻了闻、亲了亲。 “啊,真香!” 陈不凡粗略看了看,大概有三四千两银票,将其在怀里揣好后才笑嘻嘻转身走开。 刘未明暗暗庆幸自己的机智。 他从上次刘书章用1000两银票打发陈不凡逃过一次劫难知道,陈不凡这个智障喜欢钱。 所以刚才危急之下,他便掏出了怀里所有的银票赌上一赌,真的“定”住了发癫的陈不凡。 不过,刘未明很快又后悔了。 后悔不该贸然前来,能一次撞到30多名专业打手的疯子,说明力气实在是大得可怕。 刘未明扶着墙面,颤颤巍巍站起身,双腿都还在发抖。 陈不凡突然转身看向刘未明,刘未明这一吓,当即整个后背靠倒在墙上。 “陈公子...还有事吗?” 陈不凡笑眯眯说: “旺财说你想来找我对诗?” 刘未明摇摇头。 此刻方才“大难不死”,刘未明哪里还有心思对诗? “对了,你找我的贴身丫鬟做什么?”陈不凡又问。 刘未明支支吾吾,一时间编不出谎话,又不想透露林无双失踪的消息。 “我...我觉得她很漂亮,想...想送点胭脂水粉给她。” 刘未明最后总算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借口。 “可以啊,胭脂水粉带来了吗? 你给我,我拿去给她。” 陈不凡走上前,在刘未明身前一米处站定,并伸出了手。 刘未明当即说: “好好好,马上安排送过来!” 随后,刘未明眼神看向阿发,示意他马上去照办。 陈不凡见阿发往外奔去,便冲着他的背影喊: “我家丫鬟皮肤娇嫩,一定要最好的胭脂水粉啊!” 陈发财也适时上前,笑眯眯之间,就悄悄从陈不凡手里收下了剪刀,并放在陈不凡身旁不远处的桌面。 “乖儿子,剪刀很危险,别玩了。” 陈发财这一神助攻,刘未明看在眼里,更加确信,陈不凡是真的傻子。 而且还是一个脑疾一发作,就连自个亲爹都害怕的大傻子! 而陈发财做戏归做戏,剪刀还是要放在陈不凡容易拿到手的地方。 谁知道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总得给乖儿子留一手不是? “陈公子,可否斗胆让我亲自给你的丫鬟送上胭脂水粉?” 刘未明依旧还是想探听一下玲珑的消息,又试探性问到。 第28章 林无双 陈发财也发觉了刘未明的关注点总是在玲珑身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刘公子这么关注我们陈家的一个丫鬟,莫非刘公子对她有意思? 可是我听说,前些日子,八王爷已经做主,将本省首富林绍邦的千金林无双赐婚于你。 你还在几天前去下了聘礼,怎么这么快就要考虑纳妾了吗?” 刘未明也笑笑说: “八王爷是当今圣上之子,他的赐婚我哪里敢怠慢。 我就是觉得你那个丫鬟一见如故,我想跟你们买过来伺候我的未来夫人。” 陈发财又用商人惯有的虚假笑容笑着回说: “区区一个丫鬟,我倒是嫌她手拙,把她卖了。” “卖了?”刘未明难以置信地反问。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陈发财在骗他! 只是陈发财这么遮遮掩掩,更是令刘未明怀疑玲珑的来历。 “刘公子,天色不早了。 我们都该歇息了。 今天我儿子打伤你父亲的事情,实属是意外。 你们也知道,我儿子三岁意外患上脑疾一直未愈,最近还越来越严重了。 这搞不好,哪一天...哪一天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呜呜呜...” 陈发财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抹起了眼泪。 这倒是显得刘未明多事了。 刘未明嘿嘿一笑,指着陈发财的鼻子说: “陈老板真能装啊...” 刘未明眼角的余光发现陈不凡又向着剪刀走去,马上改了语气: “也罢,陈老板,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胭脂水粉随后送来!” 刘未明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往外跑去。 此时,陈不凡已经拿起了那把剪子。 他冲刘未明傻兮兮一笑,并说: “刘公子,谢谢你的银票啊。 改天带你去艳香楼快乐快乐呀。” 待前厅的人全部散去,陈家大院才恢复了宁静。 只是,就这么被陈不凡要走了几千两银票,那可是他将近半个月的零花钱; 还得倒贴胭脂水粉,刘未明不甘心。 “少爷,胭脂水粉准备好了。” 阿发带着一大盒胭脂水粉去而复返,并在陈家大院大门口遇到了刚刚出来的刘未明。 “阿发,正好,你平常机灵。 你去送完胭脂水粉,找个法子留在陈家大院。 然后探查一下白天对诗会上,陈不凡带去的那个紫色面纱的姑娘。 那个林无双我只见过一次面,但那绝世容颜,我是不会忘记的。 而且她现在又失踪了,我怀疑她是被陈家绑了去。 要是真的话,我正好报官,告他们陈家父子一个抢夺民女的罪责。 看我不弄死他们陈家父子!” 阿发为人机灵,转了转眼珠子便点头走向陈家大院。 收胭脂水粉的一位当值的陈家男仆。 陈家男仆收了胭脂水粉,便令阿发离去,他也转身去交给陈不凡。 阿发见四下无人,也悄无声息地从侧边往后院方向走去。 阿发身形矮小,借着各种柱子、院中植树的掩护,很快便到了后院。 后院主要是陈家主人的活动场所,阿发瞅准了北边亮着灯的一个房间走去。 阿发到了窗口,正要试图弄烂窗户纸往里偷窥时,里面的烛火却突然熄灭、漆黑一片。 这样,阿发即使能捅破窗户纸,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陈不凡也确实有些累了,察觉到窗外有动静,便立即吹灭了蜡烛,躺下抱着玲珑睡去。 阿发这边无任何收获,便向着东边亮着的烛火的房间摸索过去。 “老爷,我今天刚接到那个远房表哥的消息,说是他的女儿失踪了。 他一直不敢公然找人,就是怕引起一些歹人对无双不利。 所以,他捎信给我,让我们也帮着秘密找一下无双。 谁要是能找到无双并送回林家,他会给黄金千两作为重酬呢。” 这声音,是栾雪芹那妖媚的话音。 随后是片刻的沉默。 “老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发财的声音才响起: “好的,我会帮忙找人。 但既然是你的亲戚,这钱不钱的无所谓。 只是,他可有提供画像? 毕竟我们也没见过他女儿的样貌,也无从下手啊!” “有,这里有一幅林无双的画像。 我那个外甥女真是天姿国色,怪不得八王爷都会亲自给她婚配呢!” 随后,栾雪芹便给陈发财展示了一幅画像。 陈发财看到画像,更加沉默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个又接了一个更加烫手的山芋。 因为,那画像上的林无双,不正是玲珑吗? 玲珑是陈发财在一座山脚下捡到的。 看到这么美的女子,起初陈发财是想据为己有的。 但一想起自己尚且喂不饱家里的二姨娘,再多纳一房岂不是找罪受? 而且栾雪芹善妒,哪能容得下陈发财身边还有其它女人? 正好陈不凡的天萎症好了,玲珑又失忆,陈发财便狠下心把玲珑安排给了陈不凡。 谁知道,玲珑就是林无双,林无双就是刘未明的未过门妻子,还是八王爷亲点的婚事。 更为关键的是,这两天,陈发财发现玲珑都和陈不凡睡在了一起。 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 这真的是彻底和刘家人弄得四分五裂了呀! 这事要是在八王爷面前被渲染一番,估计... 陈发财不敢再想下去。 好在的是,这几日栾雪芹因为胎相不稳,都是躲在房间里,才没有正面和林无双见上面。 她也只是听柳红大概说过,陈不凡身边多了一个很漂亮的贴身丫鬟,还住在上好的客房里。 栾雪芹见陈发财在看着画像发呆,以为他是看了美女又起了歪心思。 于是,栾雪芹狠狠捏了一把陈发财手臂上的肉,疼得他嗷嗷叫。 “你是不是看到其它漂亮的女人,又走神了!” “没有没有,我的心里就你一个,夫人!” 陈发财说完,便抱住栾雪芹上了床。 接下来的画面不好看,阿发看了一会便悄悄离开了。 阿发回到刘家大院,如实向刘未明汇报了情况。 “真没用,你不会制造一点火灾什么的,引那房中的人出来吗? 不过,陈发财和他那个骚姨娘也在找林无双,还有了画像... 这么说来,那个陈家的丫鬟不是林无双,林无双应该不在陈家大院。 不然陈发财和栾雪芹应该能发现。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城内,八王爷李慕的慕王府中,玉娇娇正在和一位穿着贵气但长相一般地贵妇攀谈。 “很好,娇娇,本宫对你的身手很是满意。 你还说你懂得一些装扮以及闺房秘术,不仅能讨得男人欢心,还能有助于绵延子嗣。 可是当真?” 玉娇娇点头。 “王妃,你看我虽然身材一般。 但是化妆之后,至少我的脸蛋比一般百姓家的女子都要好看不是?”玉娇娇说到。 玉娇娇此番前来京都,就是受了陈不凡的重托,前来八王爷的正妻徐有容身边做卧底。 还有对付八王爷的侧妃刘玉娥,也就是刘书章的亲姐姐。 当然,玉娇娇是经过陈不凡“魔鬼训练”后,才敢只身前来,不然陈不凡也不放心。 第29章 八王爷 玉娇娇刚到京都,就找到慕王府,主动要求应聘做慕王妃身边的保镖。 徐有容考察过玉娇娇的身手后,本来还在其它应试者之间纠结难以决断。 但是玉娇娇按着陈不凡教的方法,才彻底打动了徐有容。 本来八王爷慕王总是独宠刘玉娥,已经令徐有容很是抑郁了。 徐有容也很忌惮慕王府上再出现颇有姿色的女子。 一来玉娇娇身材超凡脱俗,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 二来玉娇娇懂一些闺房秘术,这正是徐有容所欠缺的。 当晚,玉娇娇就在徐有容的房中,为其亲自沐浴推身、调理身子,以及一些密不外传的运动方式以提高身体的紧致程度。 当然,这些也都是陈不凡亲自教授给玉娇娇的。 至于陈不凡是怎么亲自教授的玉娇娇,这里就留一些想象空间给读者。 因为限流的原因,笔者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 此时,慕王府的另一间装潢豪华的卧室之内,一名妖艳的贵妇正对着铜镜,身后的丫鬟在为她梳妆打扮。 她就是刘玉娥,刘书章的亲姐姐。 刘玉娥已经三十多岁,却依然皮肤吹弹可破,样貌如同十六七岁一般年轻。 “王妃,你永远都那么美丽年轻,怪不得王爷总是那么喜欢你。” 刘玉娥的贴身丫鬟雀枝梳头的同时,还不忘奉承她两句,直把刘玉娥逗弄得笑逐颜开。 “王爷应该快到慕王府了吧! 前些日子收到弟弟来信,说是在南方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人。 刚好王爷回来,让他替弟弟摆平了那些找弟弟麻烦的人。” 雀枝便笑着说: “算时候应该到了,可能去洗漱后,来临幸王妃你呢。 王妃你也真是幸福,和王爷成婚将近10年,王爷还是最爱你。” 刘玉娥眉眼如同拉丝一般,笑笑说: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那个徐有容,是尚书之女又如何? 名门闺秀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受王爷冷落,王爷已经快有两年没和她同睡了。” 雀枝闻言,也恶狠狠说: “想当初你刚嫁到慕王府的时候,那个徐有容就给你摆脸色装老大。 现在好了,其实王妃你才是王爷的心头好!” 刘玉娥感叹一声说: “想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几年未孕。 还是幸得高人指点,才令我怀上双生子。 又传授闺房秘术,我才能有今天在慕王府的地位啊! 对了,雀枝,听说徐有容今天找了一头大水牛一般的人当贴身女护卫? 可有查清楚那个女护卫的来历?” 雀枝当即不以为意地说: “哎,那就是一个仗着块头大、力气大,才应聘上女护卫的。 徐有容面试的其它女护卫身手虽好,就是长得令人担心,担心又勾走了八王爷的魂。 所以,徐有容才选了那头大母牛玉娇娇。” 刘玉娥一听,捂着小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大母牛,那得有多肥啊! 王爷最不喜欢的就是肥肥胖胖的女人了。” 刘玉娥打听清楚新到慕王府的女护卫的样貌,倒是放了心。 “所以爱妃一直都把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讨本王欢心吗?” 一阵浑厚的男音飘了进来,随后就是一位中等身材的蟒袍男子推门进来。 “王爷。” 刘玉娥笑吟吟扑进蟒袍男子的怀里,雀枝也识趣地离开并关好房门。 该蟒袍男子便是当今八王爷李慕,刘书章一直引以为傲的大靠山。 一盏茶的时间后,李慕搂着刘玉娥意犹未尽。 而刘玉娥也是欲犹未尽,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王爷,咱家小舅子,在南方受人欺负了。” 刘玉娥开始撒娇,准备为刘书章撑腰了。 “哦,难道他们不知道,小舅子是我八王爷的人吗? 是何人这么大胆!”李慕连忙追问。 刘玉娥当即泪眼朦胧看着李慕说: “王爷,就是一个姓陈的制糖商人。 那制糖商人不仅抢了你小舅子的祖屋山地,还纵容自己的智障儿子打了你的小舅子。 他们也知道你的小舅子,是八王爷你的皇亲国戚,却还是欺负到了我们头上。 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嘛!” 李慕摸了摸刘玉娥那丝滑的手臂,厉声骂说: “真是岂有此理,就不怕本王令人收回那陈家的制糖经商权吗?” 然后,李慕话音一转,低声问刘玉娥说: “我听说南方有一个制糖厂制造出来的白糖很不错,还是最新工艺的制糖技术。 那白糖不仅纯净还香甜,小舅子应该知道是哪家制糖厂的吧!” 刘玉娥神色一变,略显焦急地说: “王爷,你说的陈氏制糖厂,就是得罪你小舅子的那个糖商。 王爷,你可一定要为你小舅子做主啊!” 李慕闻言,却陷入了沉吟,片刻后才目光闪烁地说: “先不急着治罪那个陈家,让小舅子偷学的陈家的最新制糖技术之后。 再来收拾那个姓陈的父子也不迟啊。 这样,也有利于提高小舅子制糖厂的白糖质量啊。” 刘玉娥想想也有道理,也点头说: “还是王爷你有智慧。 回头我让弟弟去偷来技术,制作一些上好白糖直接送到我们慕王府来。” “当然要! 要是小舅子的制糖技术能做得像陈家现在的那么好,本王有的是办法帮他售卖白糖。 那是有多少卖多少。” 刘玉娥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便问: “王爷,你之前一直不怎么关心弟弟的制糖生意。 怎么你今天那么关心他的制糖生意了?” 李慕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 “哎,无利不早起。 那白糖本王试吃过,好吃得很。 要是销路打开了,可是能赚很多钱的。 小舅子是自己人,他有货源,本王有权利为他的货源开路。 岂不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刘玉娥想想也有道理。 两人当下便躺下睡去,只是都背对着各怀心思罢了。 次日一早,李慕起身后便又出门去了。 刘玉娥嘟囔说: “王爷最近总是往外跑,是不是外面有了其它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刘玉娥莫名其妙有了危机感。 第30章 青霉素(1) 刘玉娥一边担心着自己的丈夫家外有家,一边也写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到南方刘书章手里。 刘书章父子一再在陈不凡父子手里吃亏,心里面憋屈得要命,天天盼着刘玉娥那边传来消息。 甚至盼着八王爷直接下令杀了陈不凡父子,然后他们刘家便顺势吞并了陈家的所有财产。 陈不凡将玉娇娇派去京都做卧底,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没有回音,陈不凡也感到忐忑。 这天,陈不凡陈发财的茶室。 陈发财正在里面泡着功夫茶,口里也哼着小曲,看样子很是高兴。 “老家伙,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陈不凡坐下,抓起一把瓜子磕起来便问。 陈发财给陈不凡倒上一杯铁观音,说: “我们的陈记制糖厂的白糖,卖到京都去了。 而且,这订单都排到明年中旬去了。 你老爹我又要大赚特赚一笔,能不高兴吗?” 陈不凡脑瓜子一转,便顺着藤摸瓜说: “老家伙,说好了,这最新的制糖工艺是我发现的,你得给我分红!” 陈发财白着陈不凡眼说: “以后我陈发财的哪一样不都是你的? 只是你想提早掌家,就得给我早出孙子再说。” 陈不凡暗骂:真是老狐狸,不就是怕太早让我掌家后,把你这个老东西饿死! 陈发财继而又说: “你不是跟那个玲珑好了吗? 我突然发现一个秘密,还是你二姨娘那里知道的。 那个玲珑,就是省首富林绍邦的千金,刘未明的未婚妻,还是八王爷亲自指婚的。 这事能蛮得了初一、蛮不了十五啊! 是刘未明的未婚妻、是省首富的千金倒是没什么。 就是这是八王爷的指婚,有点不好搞。 我们陈家,怕是要彻底跟八王爷结下梁子了。” 陈不凡看了看四周,低声说: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 那个玉娇娇,我已经派去京都慕王府做卧底了。 刘家不就是仗着有个女儿嫁给了八王爷,还在八王爷面前受宠,才敢那么嚣张吗? 假如那个刘玉娥不受宠,然后刘书章这边还总是给八王爷挖坑。 你说,那个刘书章父子,还有什么资本傲娇?”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那双年轻躯体内深沉的双目,感叹说: “你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倒是比老子聪明多了,知道从内击破。 我还以为玉娇娇不合你的口味,被你打发走了。” 陈不凡却打断陈发财说: “你先别高兴太早。 我是派了玉娇娇过去,但是此去京都十万八千里。 玉娇娇都去了半个多月,应该到京都都有好些日子了,却还没有她的回音,终究令人心不安。 你不是生意做到京都去了吗? 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打听打听一下,玉娇娇现在混进慕王府了没有,是什么情况了。 没人在那边照应着那个傻丫头,我真的有些担心。 记住啊,这事干系着我们陈家的利益甚至是你我父子的性命,你可得上点心。 别找不靠谱的人去办啊!” 陈发财沉吟片刻后,才郑重地点点头。 “后日便有我们陈氏的商队运送一批白糖前往京都,到时我安排曹管家一起过去。 老曹跟了我许多年,他的为人我信得过。” “那最好不过了。” “乖儿子,这事处理完了,你是不是打算把玲珑... 不是,是林无双娶了?咱们男人不能那么没有良心,得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陈不凡“鄙夷”地看向陈发财,说: “自从我娘死了后,你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娶过。 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破事,什么张寡妇、李少妇,你都是雨露均沾啊。 你对人家负责了吗?” 陈发财见自个儿子毫不客气地戳他老底,便轻咳两声不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 你是想跟那个什么省首富林绍邦攀关系,以后助你平步青云。 我说得没错吧!” 陈发财挪挪屁股、调整一下坐姿,没好气地回怼: “我还是更喜欢当初那个有脑疾的你!” 陈不凡起身,又说: “要是那样的话,你们陈家就绝后了。 我能确定我是你亲儿子,因为长得像。 但谁能保证,还在肚子里的就是你亲儿子?” 陈不凡说完,便离开了茶室。 陈发财坐在那里,久久未动,想了很多。 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对于从商多年的陈发财,深谙人性最险恶的一面。 他知道只要没到自己快断气的那一刻,家里的经济大权还是不适合完全交付出去的。 哪怕是陈不凡,即便陈发财再爱陈不凡,他也只会一点点将家产交付给陈不凡,直到自己完全担不动。 还有陈发财哪怕有几分惧怕栾雪芹,可惧怕归惧怕,不轻易交出经济大权,是他的底线。 陈不凡走出茶室,仰头伸了一个懒腰,望望天空。 看来目前想做个躺平的富二代,还真没那么容易啊! 陈不凡拿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门,随后又关上。 因为在他房间的角落里,正在培养着他的青霉菌。 为了避免被人搞破坏甚至发现他装傻的秘密,他现在出了房门都是随身上锁。 “青霉菌已经培养好了,就等着它们分泌出青霉素后进行提纯即可。 在这个时代,随便一点感染都可能要人命。 还是得事先准备好一些应急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陈不凡嘀咕完,便重新盖好培养皿的白色纱布。 而所谓的培养皿,也是他用玻璃简易粘制出来的。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但是价格比较昂贵,应用也还不是很广泛罢了。 “老爷、老爷,有个不好的消息。” 陈不凡隐约听到院外,曹荣正嚎叫着冲向茶室。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陈发财走出茶室问到。 “听说刘书章被少爷打了之后,前天便开始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了。 刘未明找了好几名大夫过去,都是束手无策啊。” 曹荣焦急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 曹荣之所以这么着急刘书章的伤情,主要还是因为刘书章是被陈不凡打的。 万一刘书章因为伤口感染死亡,那这件事情,对于陈不凡乃至陈家来说,又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即便陈不凡是个傻子,搞不好却会让陈发财子债父偿,让陈发财承担刑罚。 曹荣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刘未明已经发出消息,谁若是能帮刘书章退烧,便能拿千两白银的奖赏。” 陈发财的声音随后传来: “希望他无事吧! 否则,我们真的可能要被八王爷问罪了。 老曹,你备上一些厚礼,这事终究是因我们而起,差人送去刘家,做人不能太绝情了。” “是,老爷。” 曹荣便转身去备礼送刘家去了。 陈不凡却思索着曹荣的话。 刘书章被陈不凡打了有三四天了,现在开始高烧不退,说明是伤口有了感染。 那我这青霉素不正可以派上用场吗? 只是,我陈不凡不是教父、不是圣母,本来是你们刘家先招惹我们的。 青霉素可以给你刘书章先用,但是不能白白地用。 这么想着,陈不凡转身回了房中,便上好门闩,走向他的青霉素培养皿。 第31章 青霉素(2) 这一晚,陈不凡彻夜未眠地提纯青霉素,总算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将青霉素提纯好了。 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呵欠,看着手中的陶瓷小瓶子,嘴角勾起了笑意。 “接下来,得找个人去给刘书章送药,顺便要钱。 不过,可不是一千两白银,至少得要一万两白银! 嘿嘿嘿...刘书章,谁叫你仗着八王爷撑腰,总是来和我们陈家作对!” 陈不凡说完,便收好陶瓷瓶子,里面是他连夜提纯出来的青霉素。 陈不凡稍微眯了一会,听到外面有丫鬟跟陈发财打招呼的声音,便赶紧起了身开门。 “老家伙,滚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陈不凡冲陈发财呵斥。 陈发财愕然看向陈不凡,又见他冲自己眨眼,瞬间会意。 “好的,乖儿子,爹爹来给你按肩膀。 乖儿子,这些天玩累了吧,就来就来!” 陈发财乐呵呵地进了陈不凡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早上天气凉,关上门别冻着我的乖儿子。” 经过的两个丫鬟见状,相视一眼摇摇头。 丫鬟甲:“真是造孽,生出这样的傻儿子,反倒自己成儿子了。” 丫鬟乙:“这少爷脑子有问题,我们少管闲事,赶紧走吧。” ... 陈发财反锁好房门,神色立即由嬉皮笑脸变得正经,并问: “乖儿子,你这么早找我,有事?” 陈不凡点头。 “当然有,还是赚钱的好事。 这里面是一瓶青霉素,可以治疗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不退。 你找黄善执过去送给刘书章服下,并索要1万两白银。 事成之后,那1万两白银必须分文不少地归还给我。” 说罢,陈不凡便把那个陶瓷瓶子递给了陈发财。 陈发财看着眼前小小的一瓶,皱了皱眉说: “刘书章父子虽然都是小人,可他们不是傻子呀! 这么一瓶药,能卖到1万两白银? 况且,这东西有效吗?” 陈不凡拍拍胸脯说: “白糖工艺我都能改进,你说我这药靠谱不靠谱?” “乖儿子,主要是万一刘书章吃出了三长两短,那可就是命案的范畴了。 你老爹我经不起这么造啊!” 陈不凡当即倒出一粒青霉素吞了下去,说: “你看,青霉素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赚这笔钱吧!” 陈发财闻言,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大概有五六万两白银那么多。 “乖儿子,你要是缺钱用,老爹这些刚收回来的账款就给你一些...” 岂料,未等陈发财说完,陈不凡已经一把夺过全部的银票。 “你儿子我真的很缺钱,缺得要命! 别数了,都给我吧!” 陈不凡老实不客气地揣进怀里。 陈发财虽然有些不舍,还是痛下决心作罢。 “乖儿子,这有钱了,刘书章那事,我们就静观其变呗! 只要他不死,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这是他自找的。” 陈不凡却一把夺回陶瓷瓶子,说: “老家伙,不是我说你,有时你真的挺怂的! 依我看,是那个二姨娘把你的阳刚之气吸走了! 我另请高明,告辞!” 陈不凡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你这孩子...”陈发财无奈摇摇头。 不过,他转念一想: 儿子的脑疾已好,做事应该不至于还想以前一样,总是天真异常。 要不,就信他一回? 于是,陈发财赶紧追上陈不凡。 陈发财刚要说话,便见柳红迎面而来,当即主动伸手给陈不凡捏肩,并笑眯眯说: “乖儿子,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陈不凡见柳红在前,也配合着演戏。 “不好,完全不好,你给我用力捏、使劲捏! 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连给自个儿子捏个肩都没力!” 柳红和陈发财打了招呼,唯独没有理会陈不凡。 待擦肩而过之后,柳红摇摇头嘀咕: “把一个傻儿子当祖宗伺候。 要是我,当初直接掐死这个小傻子算了! 陈发财就是大傻子!” 柳红回到栾雪芹房中后,自然又是一番数落陈不凡。 栾雪芹却因此断定,陈不凡的脑疾是越来越严重了,反倒更开心。 “这样最好了。 那个傻子病得越严重,老爷越不可能把当家的权利给陈不凡。 以后自然就是落入我儿子的手中了,哈哈哈...” 柳红当即上前给栾雪芹捏肩,又拍马屁说: “小姐,老天都在帮着你呢! 对了,陈不凡身边新来的那个丫鬟,看着也不是什么好鸟。 还没成婚就睡在了一起,丫鬟仆人们都看见了。 不过那个玲珑是长得真俊俏,连个傻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栾雪芹冷哼一声说: “那个傻子上次没死在青楼,算他运气好。 反倒天萎都好了,那就先让他快活一段时间,最好快活到彻底死在石榴裙下面,再也醒不来。” 柳红眼珠子一转,悄声问栾雪芹: “小姐,要不我们再给那傻子下一次春药...” 栾雪芹却摆手说: “故技重施容易真的被抓住尾巴。 上次下药给那傻子,老爷虽然不说,但是也怀疑过是我们做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不好说什么。” 柳红也眉头一皱,说: “小姐,我刚听到一个消息。 那陈记制糖厂的最新制糖工艺,说是那个小傻子发现的。” 栾雪芹闻言,吃了一惊: “一个傻子也能改进制糖工艺? 不可能,是不是你听错了?” 柳红却很认真地说: “小姐,我绝对没有听错。 就那小傻子在青楼抬回来的第二个晚上,他就跑去糖厂捣乱,还把自己锁进了制糖厂的实验屋。 等他出来以后,那实验屋里面就有一大箩筐的纯净白糖。 后来,陈发财就开始大量制造这种白糖,关键的工艺环节还只让几个他最信得过的工人插手。” “还有这事...” 栾雪芹嘀咕着陷入了沉思。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傻子,在青楼抬回来后,换了魂了? 黄善执一开始不是说,他已经断了气吗?” 栾雪芹突然捂着小腹,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柳红,快扶我上床,我肚子又痛了。” 柳红也吓着了,赶紧搀扶栾雪芹上了床躺着。 栾雪芹也暂时没有心思去算计陈不凡了。 是日上午,黄善执怀揣装着青霉素的陶瓷药瓶,来到了刘家大院的大门口。 第32章 青霉素(3) 黄善执看着“刘家”两个漆金大字,犯起了嘀咕: “这是什么药,能卖到1万两白银? 人家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这陈老爷怎么就这么自信,这药能治好刘书章? 还有,他说这药是一位高人那里寻来的,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位高人是谁? 靠不靠谱?” 就在黄善执还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一道身影从身后传来。 “黄善执,你站在这里,莫非是想给我们家老爷看病?” 黄善执转头看去,见是张豪。 “呃...张管家,是...是的,是想来给你们老爷看病,方便吗?” 黄善执知道陈刘两家的恩怨,而他现在虽然表面独自开着医馆,可他在刘家人眼里,终究是跟陈家人一条船上的人。 “哼,你还有脸来给我们家老爷看病! 我们老爷,就是你们的陈少爷打成这样的。 还有你,这些年给陈不凡看的什么病? 陈不凡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发病行凶,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我们家老爷。 就你这种庸医,你认为我们刘家还有可能让你来看病吗!” 黄善执大门都没迈进,就被羞辱了一顿,立马脸红到了耳根子。 接着,他莫名其妙气血上涌,也来了性子。 “要是我真的治好了你家老爷呢? 我现在已经不在陈家当专职医师,我是自己独立开医馆了。 我告诉你,我敢自立门户,就有这个自信和医术。 你干嘛还老是把我往陈家身上扯!” “谁不知道,你那家医馆,其实是陈发财免费给你用的。 说白了,还不是陈发财投资你的!” 这时,刘未明从大门口探头出来。 “张管家,什么事这么吵?” 张豪当即说到: “少爷,是陈家之前的那个专职医师黄善执,要来治老爷的病。 我寻思着,这人怕是和陈家穿同一条裤子的,是不是要来害老爷。” 刘未明走出大门,打量了一下黄善执,便说: “连全市名医都看不好我父亲的病,你确定你行? 你要是治不好我父亲,我就当你是陈家的同谋来害我父亲。” 黄善执闻言,提着药箱转身就走。 黄善执是对那陶瓷瓶里的青霉素没有信心,万一要是治出了什么岔子,他就要卷进刘陈两家的恩怨之中,甚至是命案之中了。 这个任务太艰巨冒险了,还是不要答应陈发财好了。 “那告辞了! 哪有治病绝对包治好的,就算是名医也不敢这么说。” 刘未明见状,料想黄善执真的是有心来看病的,便想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他当即叫住黄善执: “慢着,你既然有这胆量和自信,那就不妨进去一试。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治不好的话,分文不给的。” 黄善执回转头,双手抱在小腹,很装逼地说: “要是治好了,我要收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你去抢吧你!”刘未明难以置信地叫嚷起来。 “刘公子,我这药要是治不好令尊的病,我分文不取。 治好了你再给我也不迟。 不然,你去哪里找药救令尊? 听说令尊已经高烧了三天三夜,他要是再不退烧,即使侥幸好转,以后也会烧成傻子。 甚至从此卧床不起,要你这个做儿子的端屎端尿地伺候...” 刘未明被说动了,便说: “你进去吧,要是不行,我再找你算账!” 黄善执便带着忐忑的心情进了刘家大院。 到了刘书章的卧室,只见刘书章的夫人李氏正在替他用冷水浸泡过的毛巾冷敷。 李氏见了黄善执,感觉有些眼熟,便问: “这位大夫,好像在哪里见过?” “娘,他就是之前一直给陈家傻子看病的那个大夫。 他说他有办法给爹退烧,反正也没办法了,就让他试试呗。” 李氏一听,当即否决: “不行,太冒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早就得罪了陈发财父子俩。 这个人,还会帮你爹吗? 除非你想害死你爹!” 刘未明尴尬劝说: “娘,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吗? 我一开始也有你这种顾虑,但是我们真的没法子了不是。 爹要是再烧下去,除非你想改嫁!” 李氏闻言,当即怒视刘未明: “你这狗儿子! 净说什么胡话,还枉你是童生!” 黄善执也没心思听刘未明母子俩拉锯,便说: “这病,治还是不治? 不治我可走了!” “治!”刘未明赶紧肯定说到。 黄善执掏出陶瓷瓶子,倒出两粒青色药丸。 “倒水过来!” 然后,黄善执便就着水喂刘书章吞下了药丸。 “等一个时辰左右,应该可以退烧,至少比现在体温能降下许多。”黄善执说到。 刘未明没好气说: “黄善执,要是一个时辰之后,我爹的体温还没降下来,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再把你的招牌砸了!” 黄善执主动一个底气不足,但是装逼十足。 “行啊! 不过刘公子,你还是先准备好一万两白银吧。 最好是银票,方便我带走。” 黄善执自信满满说完,便很大条地在桌边坐下,静待变化。 其实,黄善执心里也在纳闷: 万一陈老爷给的药退不了烧,那我岂不是再也在梅县城待不下去了? 不过,陈老爷也答应了,真要害得我在这边砸了招牌,他会全力资助我去其它任何地方开医馆,即便是京都他也是会全力支持的。 有了陈发财的保障兜底,黄善执不安的心又定了下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 李氏和刘未明时不时去摸摸刘书章的额头探体温。 过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李氏和刘未明的脸色开始变得惊喜和意外。 黄善执揣测:莫不是真的退了烧? 于是,他上前也探查了一番,确实降温了不少,即便还是有些发烧,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来青霉素真的凑效了! 这时,黄善执心里又有了其它疑问:青霉素是怎么来的?到底是谁发现这种药可以退烧的? ... 一个时辰过后,刘书章的烧完全退了下来。 刘未明还想耍赖不给钱,便谎称刘书章根本没有退烧。 陈发财早就料到刘家父子的卑鄙毫无底线,也事先教授了黄善执对应的法子。 黄善执便按着陈发财事先教的套路,高高举起装有青霉素的陶瓷药瓶,并说: “青霉素吃一次虽然能退烧,但是后面还会反复。 你必须多吃上两三天,才能完全退烧! 你要是不给那事先说好的1万两白银的话,那我就带走这瓶青霉素。 你们要是想来抢的话,我直接摔地上不给你们!” 刘未明还转着眼珠子想找法子不给钱,李氏倒是先果断说: “行,区区一万两白银,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只要你保证再吃上两三天,我家老爷能不再发烧。 这样好了,我们先给你五千两白银,剩下的五千两等我们家老爷完全退烧之后,我们再补给你们。” 黄善执点头,又说: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那剩下的五千两,必须打个欠条。 若是你们老爷三天后,不再高烧不退,那就要兑现欠条。 若是退不了,你们便也不需要兑现欠条!” “好!”李氏当即安排五千两银票给到了黄善执,还白纸黑字、详细地打了“条件性”欠条。 黄善执收了欠条和银票,留下陶瓷药瓶,便离开了刘家。 黄善执走出刘家大院,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确定无人跟踪才拐了另一条小路,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第33章 我请你喝功夫茶 陈家大院。 陈不凡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林无双则在屋内画着画,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直到黄善执出现之后,陈不凡的眼神瞬间从精明转变为茫然。 “啊啊啊...完了完了...扎针的又来了...” 陈不凡当即抱头鼠窜,躲到了一个花圃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黄善执。 黄善执上前温声说到: “少爷,别怕,今天不扎针。 陈老爷没在这里吗?” 陈不凡摇摇头,怯生生从花圃后面走了出来。 他已经猜到了黄善执此番过来的意图了。 “老家伙去糖厂给我拿糖糖了吧。 你找他什么事情? 我是大人了,跟我说也行的!” 黄善执看着陈不凡稚气又一本正经的样子,摇摇头。 “你不懂的。”黄善执说完就要走。 陈不凡当即拉住黄善执的手臂,执拗地说: “我懂,你不是八岁小孩了。 你快说,我绝对懂!” 黄善执试图挣脱开陈不凡的钳制,却发现陈不凡的力气大得惊人。 “少爷,放手。 其实没什么事情的,我就是来找陈老爷喝喝茶而已。” 黄善执总算把陈不凡哄松了手。 就在他要溜走时,陈不凡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我也要你陪我喝茶。 老家伙很快就回来了。” 黄善执没办法,只好坐下来陪陈不凡去了茶室。 陈不凡故意学着陈发财泡功夫茶的手法,拙劣地开始冲泡起了功夫茶。 虽然时不时地掉一下碗盖、一会又被开水烫了一下皮,黄善执看着这一切,还是认为,陈不凡的脑疾似乎有了好转。 要是在以前,陈不凡哪里回想学着泡功夫茶? “少爷,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黄善执说到。 陈不凡却收回手,嘟囔说: “你是不是又要趁机扎针了!” 黄善执摇头,叹气说: “陈老爷交代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扎针了。 只要你开心快乐就行。” 这个老家伙,做戏倒是做得挺周到,不会让我再遭扎针的罪。 陈不凡当即嘻嘻一笑,伸手继续泡茶,说: “那不就是了,我开心快乐就好,那你也别把脉了。 你一把脉,我就害怕,不知道你又要变什么戏法整我。” 陈不凡当然不想被黄善执把脉,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 反而还很健康,只怕黄善执会对他装傻的事情起疑心。 “早上老家伙说去找你,安排你去刘家,一切可还顺利?” 陈不凡递上一杯齁浓的铁观音到黄善执面前,并开口问到。 黄善执怔了一下,才说: “原来少爷知道此事。” 陈不凡点头,并一本正经说: “当然知道。 我其实不傻的! 我还要求老家伙以后死了,财产一定要给我,他要现在开始教我怎么打理家产。 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黄善执笑笑,知道陈不凡说的是“痴话”,也没放在心上。 “好,跟你说也一样。 不过,等老爷回来一起说最好,省得我再说一遍。” 黄善执说着,便喝了一口铁观音。 “咳咳咳...” 黄善执被那齁到苦的铁观音浓茶呛到了。 “怎么啦,是太烫吗? 我给你冲点淡水。” 陈不凡说完,就把那没有煮开的凉水冲进了黄善执的茶杯。 黄善执彻底没有了喝茶的欲望。 “快喝呀,很好喝的。” 陈不凡主动替黄善执端起茶杯递到嘴边。 “好了好了,少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黄善执推开茶杯,陈不凡又往他怀里推。 “哐当”一声,茶杯摔到地上碎成了稀巴烂。 哼,谁叫你以前总是拿我扎针当小白鼠,今天这么整你算是小意思了。 恰好这时,陈不凡见陈发财往茶室里走来。 陈不凡当即不依不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你这个恶魔,你以前总是扎我针。 现在我好意请你喝茶,你却把茶杯摔了。 我不...你好可怕,你比容嬷嬷还可怕... 呜呜呜...我要去告诉我家的老家伙...” 陈发财一进茶室,看到这种情形,心知陈不凡是在装疯卖傻,便也还是按着老套路,上前扶起陈不凡。 “乖儿子,谁有欺负你了,告诉爹爹。 我替你出气。” 陈发财慈爱地扶起陈不凡,替他拭去屁股上的尘土。 黄善执一脸尴尬,赶紧开口解释。 “陈老爷,是少爷偏要我喝茶。 只是这茶太齁了,我喝不下去,他却硬要我喝,推搡的时候就摔碎了。” 岂料,陈发财却说: “医者父母心,你明知道我儿子有病,你就顺顺他的意思不就行了。 喝一杯茶又不是能要了你的命。” 黄善执闻言,胸口一窒。 “是的,陈老爷。 我们先说正事吧。” 陈发财便坐下重新沏了一壶茶,并说: “你去刘家什么情况?” 黄善执看了陈不凡一眼,欲言又止。 陈发财便说: “没事,少爷知道也无妨。” 黄善执便掏出银票和刘家开的“条件性”欠条。 陈发财看过之后,收起银票和欠条,说: “刘家父子真的是像我预想的一样小人。 现在能先拿到五千两白银也不错。 剩下的五千两白银,过两天你再拿着欠条去收钱就行。” 黄善执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 “陈老爷,我是亲自让刘书章服下那青霉素的,也是亲眼看着他退烧的。 这药能这么快退烧真的太神奇了,要是后续再多服用几天就能完全退烧。 这种药一旦推广开来,真的可以造福百姓啊!” 陈发财却一摆手,说: “我是一个商人,不是公益组织。 能赚钱才是我关心的事情。” 陈不凡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上眨巴着双目看着两人说话。 他也对陈发财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对,老家伙说得没错,赚钱,我就要赚钱。” 黄善执这时才意识到,跟这对商人父子,谈钱是最实在的。 哪怕是个傻子也是如此。 至于格局、情怀,谈了只会令人笑掉大牙。 “黄大夫,你也跟着我十来年了。 你从一个初出杏林的小大夫,到今天经验丰富,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 后续我也是打算推广这种青霉素。 只是我制糖厂那边都忙得不行了,青霉素的项目,我想交给你来打理。 你要是愿意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再细细商量此事。” 打发走了黄善执,陈发财便看向陈不凡。 “乖儿子,你怎么想的?” 第34章 制糖厂出事了 黄善执走后,陈不凡的神态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 “你是说大力推广青霉素的事情吗?”陈不凡问到。 陈发财点点头。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先把那五千两银票给我先!” “这...臭小子,你还真怕老子以后不把家产给你啊!” “真的说不准,万一你又有了三姨娘、四姨娘呢? 她们给你生个二少爷、三少爷,那我这个大少爷还有什么地位? 说不定你把我扫地出门,让我自立门户、白手起家呢!” 陈发财没好气地把五千两银票塞进陈不凡的手里。 “先想想八王爷的事情怎么处理先吧。 听说京都那边已经来信了,已经送到了刘家。” 陈发财脸色继而转为担忧之色。 “看来刘玉娥已经作出了反应。 不过,要是降罪于我们父子的话,只怕是侍卫或者官差直接来我们家拉人了。 哪里还会只是写信给到刘家父子?”陈不凡当即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陈发财眼前又是一亮,一拍大腿说: “你真是比你老爹聪明多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至少我们还能缓些日子。” “岂止是缓些日子,而是刘玉娥那边根本没有给出治罪我们的策略,说不定刘玉娥自己那边都自顾不暇了,嘿嘿嘿…” “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刘玉娥的信中到底说的是什么。” 陈发财说完便起身离去。 陈不凡伸了一个懒腰,来到林无双的房中。 “玲珑,最近可有想起什么来?” 林无双放下毛笔,摇摇头。 “虽然没有记起什么,可我模糊中似乎有一段很压抑的过往。 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玲珑说得很真诚。 陈不凡仔细看着玲珑,确定她没有说谎。 看来做全省首富的千金小姐也不容易。 尤其是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要学习各种规矩礼仪。 她们表面有多听话顺从,内心就有多压抑叛逆。 这失忆的日子,令林无双不仅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连后天所学习的教义也抛之脑后,她能不感到放松快活吗? 此时,陈不凡很想告诉她真相,却还是忍住了。 那就让她多快活一些日子。 只是,上次刘未明都到陈家大院来找林无双了,似乎也对她起了疑心。 要是对诗大会那天,林无双没有戴面纱,怕是就被认出来了。 不行,林无双既然已经是我陈不凡的女人了,那就别管你刘未明跟她是否订婚。 林无双,我陈不凡是要定了! 虽说是八王爷亲自赐婚又如何? 都穿越重生了,区区一个王爷而已。 这时,陈不凡突然意识到,八王爷才是那个最棘手的人。 刘书章仗着和八王爷的关系为非作歹; 刘未明和林无双的婚约要不是八王爷亲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富商家族联姻罢了! 陈不凡沉思之间,感到手心痒,是林无双在他手心抓挠逗他玩呢。 “不凡哥哥,陪我玩。” 林无双拉起陈不凡,就往外走去。 “等等,无...玲珑,戴上面纱再出去。” 陈不凡也暂时放下其它事情,带林无双出去逛街去了。 两人玩到下午天色将晚,才回到陈家大院。 陈发财也匆匆从外面回到了陈家。 不过,陈发财的神色看着深沉了一些。 “老家伙,什么情况?” 陈不凡逮住陈发财悄声问。 “糖厂那边出了事情。 我最信得过的两个工人,也就是平常协助我进行最新制糖工艺关键步骤的那两个人,一个烧死了,一个掉进河里淹死了。 我现在正要赶最后一批白糖出来,然后就出发送去京都的。 这么一搞,要延期了。 乖儿子,要不你帮帮老爹,先把这批货弄出来。 等我再找到其它合适的人之后,再来顶替关键的岗位。” “那也只能如此了。” 父子两这么一商量,便决定连夜亲自赶货。 哎,本以为做了个小地主富二代,从此便可以躺平了。 呵,想多了。 林无双也表示想要一起帮忙。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 “行,带上她,这妞信得过。” 三人当下便坐上马车,去往陈记制糖厂。 在去糖厂的路上,陈不凡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家伙,刘玉娥的信件一到,就有我们的工人,还是关键岗位的工人先后遇难。 这怕不是凑巧,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陈不凡悄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隔着一块马车帘子的马夫,虽然也是多年的伙计,可陈不凡还是小心翼翼地防着,以免被他发现自己装傻。 陈发财郑重地点头认可,也悄声说: “这么说来,你也认为,这是刘家人干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除掉我信任的人。 最后他以为我没办法,只能换人。” 陈不凡点头,又说: “接下来你最有可能换的人,说不定早已经被刘未明父子收买了。 只要将我们最新制糖技术的核心工艺挖走,他们刘家的制糖厂,一样可以造出跟我们一样纯净的白糖。” 陈不凡顿了顿,注意了一下马夫,才又说: “刘书章现在高烧刚退,刘未明的脑子没那么聪明。 这个注意,我估计十之八九是刘玉娥出的。 而且,今天上午不是刘玉娥的书信才到刘家吗? 下午就我们制糖厂的人出事了。 说是巧合,我真的表示怀疑。” 陈发财陷入了沉吟。 经过和陈不凡的剖析,陈发财发现事情更加不简单了。 刘玉娥似乎在授意刘书章父子,使用阴谋搞掉陈记制糖厂。 堂堂一个王妃,吹吹枕边风下个旨意的事情,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搞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制糖厂? 陈不凡突然冒出一句问陈发财: “当今圣上,是否宠爱八王爷呢?” 陈发财一听,愣住了。 过了一会才说: “八王爷因为是皇上和宫女所生,并不受宠。 只是,我听说这个八王爷一直都是矜矜业业地治理自己的辖区,为人低调。 别的王爷都是三妻四妾,他起初和正妃徐有容只生了一个女儿后便再无所出。 迫于无奈之下,八王爷为了诞下儿子,才考虑纳妾之事。 不知怎的,最后竟然纳了刘玉娥为妾。” 这时,陈发财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更多的灵感。 只是那么遥远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他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躺平做个小地主。 只要那个八王爷不欺负人,他是懒得去卷入朝廷的内部争斗的。 好好地当自己的南方包租公不香吗? 第35章 老贼 陈不凡之前便有所耳闻刘玉娥的故事。 刘玉娥长得妖艳动人,没结婚之前就和一些青年才俊搞在了一起。 只是刘玉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些穷酸秀才不敢娶过于漂亮的女子。 而有钱的富商们又只是玩玩,不会来真的。 李慕先是认识了刘书章,后面见到刘玉娥之后,便喜欢得不可自拔,并主动提出了娶刘玉娥为侧妃。 刘玉娥区区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儿,能当上王爷的侧妃,已经是祖坟冒青烟。 刘书章又开制糖厂赚了些钱,自然刘家一家人都膨胀起来了。 之前一直嫉妒陈发财的刘书章,也更有底气找陈家人的麻烦了。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玉娥怕不是仅仅靠着床上功夫便能成为八王爷的侧妃那么简单。 陈不凡父子到了制糖厂之后,便听得里面静悄悄的。 此时已经将近戌时,夜色来临。 因为少了两个核心工艺的工人,糖厂今晚没有加班,工人们也跟以往时间一样下班回家了。 看门的黄恭,大家都喜欢叫他阿恭。 他看到陈发财过来,便主动上前迎了过来。 “阿恭,开一下门,今晚我要亲自赶一下货。” 陈发财说着,就往糖厂的大门走去。 “好的,老板。” 黄恭毕恭毕敬地开了门。 陈不凡父子和林无双进去后,便令黄恭反锁了大门。 看着堆积如山的半成品,陈不凡撸起了袖子,幽幽来了一句: “别的富二代不是勾栏听曲,就是赌场酒坊玩乐。 我倒好,还要亲自到生产线上来干活。 想躺平咋就那么难!” 陈发财撸着袖子白了陈不凡一眼,说: “你要是太容易得到了,我这那么大的家业,也容易被你霍霍掉。 你多吃苦锻炼一下,才有能力接管我的家业。” 陈不凡不说话了,老家伙就是老狐狸! 玲珑也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不凡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说: “你去煮点夜宵最实在!” 就林无双那白嫩的小手,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主。 经过一夜的通宵加班,父子二人亲自把白糖进行了最关键的工艺处理环节,制作完工了。 一切都是为了最新的制糖工艺不外泄。 “喔喔喔”。 公鸡啼晓之后,林无双端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皮蛋粥。 经过一夜的忙碌,两人也确实饿了。 陈不凡父子甩开膀子便喝起了白粥,他们身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纯净白糖。 喝了几碗粥后,陈发财为了避免林无双暴露真面目,便让陈不凡和她先回陈家大院。 他自己则留下来安排后续的收尾工作。 当天上午,前往京都的白糖商队,便出发了,曹荣也被安排在了此次的随行队伍之中。 将前往京都送白糖的商队送上路,陈发财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站在边上的朱成坤,脸色却不太友善。 他想了想才走向陈发财。 “老板,你看那两个工人没了,但是我们还是得继续生产不是。 你看安排谁去顶替他们的差事呢?” 朱成坤小心翼翼地问陈发财。 陈发财转头看着朱成坤,反问: “朱掌柜认为,安排谁更合适呢?” 朱成坤愣了一下,没想到陈发财主动问他这个问题。 要知道最新制糖工艺的关键环节,就是他朱成坤这个掌柜都没有资格涉足。 朱成坤很快便说: “这么重要的工艺,自然是不能轻易外泄。 还是陈老板你说了算。” 陈发财疲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要的是你的建议,又不是一定用你推荐的人。” 朱成坤当即说到: “我觉得阿福和阿寿就挺不错的。 他们两个是亲兄弟,配合起来容易。 而且他们都很机灵,学起来比较快、比较容易上手。” 说起阿福和阿寿,平素最爱拍朱成坤的马屁,和朱成坤走得最近。 陈发财虽然只是隐约猜到了朱成坤的想法,但却没有往更深的想。 之前两个工人同一天时间相继遇害,陈发财便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他却未将此事跟朱成坤联系在一起。 “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带着大家完成前面的流程。 后面的我再安排。” 陈发财说完,便打了个呵欠上了马车,回家洗澡睡觉去了。 待陈发财一走,朱成坤阴沉着嘀咕说: “陈发财,你这个老狐狸!” 说完,朱成坤便转身进了陈记制糖厂。 话说刘书章又吃了两次青霉素后,便没有再发烧了,人也恢复了意识,能拄着拐杖下床活动了。 “爹,大姑来信了!” 刘未明上前对刘书章说到。 “真的!”刘书章双目立马有了光芒。 “你大姑在信上怎么说?” 刘书章催促着问到。 “大姑让我们稍安勿躁。 她知道陈发财手里有最新的制糖工艺,要我们好好去把这种工艺偷学了来。 那两个知道关键工艺的工人利诱不成,我将计就计,设计了一场局。 现在那两个人已经命赴黄泉,就等着朱掌柜安排人接管核心工艺后学了过来。 等我们掌握了最新的制糖工艺,不仅大姑和姑丈会扶持我们做白糖生意,还会协助我们对付那陈家父子。” 刘书章点点头,欣慰说到: “儿子,你这么做,爹很满意。 只是...” 刘书章看看四周,继而低声问: “你设局害死那两个工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这事的保密工作...” 刘未明自信满满地一摆手,说; “爹,你放心,这事是孩儿亲手操办的。 从放火到推人落水,都是我一个人亲自办的。” 刘书章点点头。 “这样也好。 只是,我觉得,你一开始用严刑拷打逼问的方式不是最好? 用这种杀人灭口的手段,一旦被发现,你的惩罚可是不小的呀。 况且,陈发财是个老狐狸,未必就会按着朱成坤的意思安排人。” 刘未明摇摇头。 “爹,这个我和朱掌柜也考虑过。 但是整个制糖厂,陈发财最信任的还是那两个工人。 朱成坤跟了他那么久,陈发财反倒没那么信任他,这也真的有点奇怪。” 刘书章冷笑说: “还不是因为朱成坤那人唯利是图。 朱成坤是跟了陈发财很多年没错,可是陈发财也将他的为人摸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么重要的工艺环节,朱成坤愣是一点都学不来,就连现场观摩都没机会。 儿子,你收买朱成坤的同时,也得小心他这个老贼反水。 总之小心朱成坤就是。 我现在已经退烧没事了,你有不懂的,可以先问过我来。” “好的,爹。” 第36章 我要给你们陈家所有的人发放礼物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后,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 熬夜真的太累了! 此时,远在几十里外的省城林家。 一位大腹便便、说话洪亮如钟的中年男子在富丽堂皇的前厅内来回踱步,看样子显得很是烦躁。 此人便是广南省首富林绍邦。 “小姐都失踪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白养你们这帮人了! 你们有没有在和小姐走丢的附近村镇搜找一下?” 林绍邦对着一帮穿着寻常百姓衣服的家丁们破口大骂。 家丁们并排站着,垂首而立,任由林绍邦骂着。 “老爷,都找过了,真的没有。 除了一些大户人家,我们不敢贸然上门去查。 一般的百姓家里没有院墙,查找起来很容易,我们都找过了。” 其中一位为首的家丁说到。 林绍邦一听,沉思了一会说: “你说的大户人家,都是指哪些?” 那名家丁便说: “比如制糖老板陈发财陈家、还有未来亲家刘家...” 林绍邦当下又破口骂到: “刘书章是我们林家未来的亲家,都要结婚了,别人有什么理由窝藏小姐?” 那家丁支支吾吾了一会,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林绍邦白了一眼那家丁说到。 “老爷,我听说那陈发财家里有个傻儿子还有天萎的疾病。 只是他的天萎好了,陈发财考虑到传递香火的问题,最近一直在物色女子给他那个傻儿子呢。 你说,老爷,有没有可能...” 林绍邦看着远处陷入沉思,摆手示意那家丁别再说话了。 “我有位远方表妹栾雪芹,就是嫁给了陈发财当二房。 我已经将书信和小姐的画像给了她一份,理应她知道小姐是否在陈家大院里。 除非小姐是被强行关起来...” 想到这里,林绍邦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赶紧备礼,我要亲自去陈家大院拜会一下这位远方表妹。” 林绍邦一声令下,侍立一旁的管家温思源立即心领神会,便转身去准备礼物和马车。 准备妥当后,林绍邦便带着温思源和一帮招人的家丁前往三十多公里外的梅县城。 “小姐,有贵客来找你了。 你那位远在省城的首富远方表哥,林绍邦亲自带着礼物来看你来了。” 柳红兴冲冲跑进栾雪芹的房间说到。 正躺在床上闲得发慌的栾雪芹闻言,立马眉开眼笑,扶着床柱子缓缓地坐起身。 “小姐,你小心一点。”柳红小心翼翼地协助栾雪芹起身。 “表哥终于想起来看我这个远房表妹了。 赶紧去叫老爷起来啊,他一定很高兴。 他不是做梦都想和我这位表哥攀上关系做生意的吗? 赶紧的! 我让他以后还敢惹我不高兴。” 柳红利索地给栾雪芹梳头化妆,附和说到: “就是,他这点家产,在小姐你的表哥面前,算个毛毛雨啊! 他还不知道对小姐你好点。 只要小姐你的这个省首富表哥给点生意给老爷啊,一下子赚的估计比他现在还多呢。” “就是! 柳红,扶我起来,去见表哥去。” 栾雪芹翘起兰花指、伸出手,柳红便又扶着她挺着五六个月的孕肚去往前厅。 陈发财回到家洗漱后,正睡得朦朦胧胧之间,就听到富贵过来敲门。 “老爷、老爷,你赶紧起来一下。 二姨娘的那个省首富表哥过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候着呢。” 陈发财累得不行,心情也烦躁,本想吼叫一声,骂走富贵这个不聪明的下人。 他猛然睁开眼睛。 “省首富? 林绍邦?” 陈发财当即起身走到门口问: “你说的是林绍邦吗?就是二姨娘的那个远方表哥。” 富贵肯定地点点头。 “之前几次想要拜访他,他不是不在家里,就是推脱说没时间见面。 这次怎么反倒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陈发财突然一惊,瞬间所有的倦意全无。 “他是不是发现了林无双在我这里... 哎呀,忙糊涂了,早知道主动把人送回去的。 不对,儿子已经玷污了人家的清白之身,送回去也是不妥... 算了,见了面再说。” 陈发财匆匆穿好衣服,便直奔前厅。 此刻,栾雪芹正在和林绍邦唠嗑。 两人一见陈发财出现,栾雪芹便热情主动地做起了中间人: “表哥啊,这位就是我那位老爷。 按照我们这边的辈分来说,他应该也叫你一声表哥。” 栾雪芹说完,便看向陈发财。 陈发财立即笑眯眯地叫了一声林绍邦。 林绍邦在商场历练多年,早已经练得处变不惊,平素待人也是看着表情淡淡的,只是嘴角有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罢了。 “这位就是贤弟。 久仰大名,你最近发明了最先进的制糖工艺、制作出了最纯净的白糖,大家都在称道你啊。 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跟你合作一下。” 陈发财面对一直求而不得的大佬突然伸来的橄榄枝,自然是受宠若惊。 “那弟弟我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表哥,今天中午我做东,我们一起去...” 林绍邦却摆手打住了陈发财的话头,并看了一眼栾雪芹隆起的小腹说: “我是听说表妹怀了身孕,特意过来探望。 初次拜访贵府,除了给你们夫妇备了礼物,我还为你们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备了礼物。 贤弟,烦请你让你家的家人、丫鬟仆人们都过来领取礼物吧。 我要亲自给大家发放礼物,认识一下,毕竟大家都是亲戚嘛!” 林绍邦别有用心的一番举动,却裹着蜜糖说了出来,令陈发财一时间有些甜滋滋的。 只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的陈发财,很快也看穿了林绍邦的心思。 要不索性摊牌了? 就直接说林无双在自己家里。 可是人家姑娘已经被自己的儿子睡了,这要是被林绍邦知道了,怕是要掐死我吧? 不行,要说也不是这个时候,现在时机未到。 至少得等八王爷那边有了坚强的内应的时候,想办法让八王爷改口,最好就是取消了林刘两家的订婚。 到时再顺势娶了林无双,陈家还能落得一个好人的名声,不至于传出去说陈家人婚前就败人家姑娘的名节。 林绍邦见陈发财在发呆,便问: “贤弟,不方便叫大家都出来领礼物吗?” 陈发财赶紧摇头,不好拂了林绍邦的意。 他便转身在富贵耳旁低声嘱咐: “通知大家都来领礼物,少爷和他的丫鬟玲珑就不必要了。” 富贵点头,虽然不知道陈发财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转身去照办了。 第37章 省首富要见你丫鬟 富贵很快便将陈家大院内所有的人都通知了一遍。 陈家大院除了陈发财父子、栾雪芹三位主子之外,其余三十多个全都是丫鬟仆人。 三十多人排成了长队,从前厅一直排到了中庭。 林绍邦亲自一个个地分发礼物,并仔细地打量每一个人。 等到分发完毕后,林绍邦便问陈发财: “贤弟,你们院内的人全都到齐了吗?” 陈发财很快便把事先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表哥,除了犬子,其它都到了。 只是犬子自幼有脑疾,言行举止异于常人。 为了避免冲撞了表哥,才没让他来。” 林绍邦点点头,心想:一个傻子,倒是没什么好见的。 栾雪芹刚喝了一口茶水,便顿住手说: “老爷,少爷身边不是新招了一个贴身丫鬟,叫什么玲珑的吗? 我好像没见到她啊?就让她出来,让我瞧瞧呗。 大家都说她姿色、身材绝佳,还挺知书达理的。” 陈发财白了栾雪芹一眼,心中暗叫: 怕是要遭了! “那个丫鬟得随时看管着我那傻儿子,就怕他一不留神、没人看着做出什么傻事。 给玲珑的礼物,表哥,我可以转交的。”陈发财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忽悠过去。 栾雪芹本是蓦然想起从未见过玲珑,想趁着这番出了房门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 陈发财的推脱,却让她起了疑心。 栾雪芹当即把茶碗往桌面一扔,茶水洒了一桌,冷哼一声说 “陈老爷,我知道你风流惯了。 你就算想金屋藏娇,也没必要打着给自个儿子安排丫鬟的幌子吧!” 林绍邦不想放过这个唯一的机会,也趁机顺水推舟说: “贤弟,为了表妹不要多心,你就把那个叫玲珑的丫鬟叫出来吧。 你要是不放心,就将贤侄也叫出来。 我也好见见他。” 陈发财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看向富贵: “富贵,赶紧去跟少爷说说,叫他出来。” “是,老爷。” 富贵再次一肚子疑惑穿过中庭,走向后院。 富贵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看出,陈发财不想陈不凡和林无双出现,现在是被逼着让两人出现在前厅。 富贵边走着还边想着,看有什么法子逃避让陈不凡和林无双去前厅。 不然要是真的照做了,指不定陈发财怎么骂他呢。 做下人也是一门艺术,有时得会揣摩人心,尤其是主人的真实意图。 尤其是在几个主人有分歧的时候,更是要认定最有话事权的主人的立场。 陈不凡踢了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坐在一旁的玲珑正在看书,笑笑上前给他盖好被子。 “少爷、少爷,你...你还在睡觉吗? 那个省首富还是指定要见你,尤其是玲珑。 他说一定要亲自把礼物发到玲珑的手里。” 富贵的声音飘来。 陈不凡还睡得迷糊,猛然惊醒坐起。 要坏事,自己上了人家失忆的女儿,这回要是被林绍邦知道自己趁人之危霸占了人家即将出嫁的女儿,怕是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不凡哥哥,你怎么起来...” 林无双还笑眯眯地看着陈不凡问到。 陈不凡赶紧伸手捂住林无双的嘴巴,悄声说: “不凡哥哥问你,省首富林绍邦是你爹,你信吗? 你能记得起来吗? 还有刘家那个刘未明,是你未婚夫,你知道吗?” 林无双瞪大着眼珠子摇头说: “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 “你确定记不起来他们?”陈不凡郑重地看着她的双目问到。 林无双诚恳地点头。 富贵又在外面催促说: “少爷,要不你就让玲珑出去见一下林首富,领了礼物吧。 富贵先在这里陪着你。” 陈不凡不耐烦地冲门口喊话: “谁要你一个整天撸管的抠脚大汉陪。 我让玲珑陪着本少爷不香吗?” 富贵在门口一愣,只感到自己的脸被拿着按在地上摩擦。 少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见过自己... “少爷...”富贵有些左右为难了。 陈不凡突然灵机一动,在玲珑耳旁低语: “玲珑妹妹,一会我要是发病了,你千万别出去啊,就留在这里照顾我。 你只管对着外面叫人来医治我就是。” 玲珑乖巧地点点头: “玲珑明白,你每次一发病,他们就会去叫那个黄大夫。” 陈不凡点头。 他舒了一口气,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又笑又叫: “娘啊,儿真的见到你了。 儿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我一出生你就死了,我是见都没见过你一面啊。 这回儿子总算见到你的真面目了,哈哈哈... 我终于见到我娘了... 哈哈哈...” 玲珑一笑,随后就冲门口的富贵喊话: “富贵,赶紧让老爷去叫黄大夫,就说少爷又发病了。 这次少爷见到陈先夫人了。” 富贵一听,顿时脸色一变,点点头冲向前厅。 “老爷,不好了,少爷又发病了。 少爷这次又笑又叫,说是见到陈先夫人了。” 富贵这句话一出,无异于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块石头。 陈发财当即像屁股下面有弹簧一般,直接从原位弹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应该是陈不凡在装疯卖傻,意图躲过见林绍邦。 “富贵,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黄大夫叫过来。 那个姓黄的也真是的,给我家儿子当全职医师偏不要,偏要自己出去开医馆。 害我每次需要他的时候,还得叫人去找他过来。” 陈发财故意嘟囔完,又转头看向林绍邦赔笑说: “表哥,实在是不好意思。 犬子这脑疾发作也是没有定时,打扰了你的兴致。 要不你的礼物先放着,容我先处理好他的发病先。” 陈发财话都到这了,林绍邦也不好再执着什么,只好先行告退。 栾雪芹将林绍邦送到大门口时,林绍邦又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她。 “表妹,找无双的事情,麻烦你差人多留个心眼。 这一点点意思,是给你滋补的,好好养胎。 等你生下孩子后,我再来看你们。” “好的,表哥,你慢走!” 栾雪芹捏着厚厚的红包,估摸着里面有好几百两银票,心里乐开了花。 真是省首富,出手就是这么豪横,随便一个红包就是几百两白银。 陈发财已经转身直奔后院而去。 栾雪芹收好红包,令柳红搀扶着,打算拐个弯去后院看看陈不凡的情况,顺道看看玲珑那个贱蹄子是不是真的长着一张勾引男人的脸。 第38章 欠钱怎能赖账不还呢? 陈发财到了陈不凡的房门口,见他正抱着门口的柱子作亲昵状。 陈不凡,你演傻子真是出神入化了! 陈发财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句。 陈发财一声令下: “来两个人,把少爷拉回房中,安抚情绪。 玲珑,少爷最听你的话了,你就在他房中看着他,寸步不离,知道吗? 饭菜我会差下人送到少爷的房间。” 玲珑乖巧地点点头,上前拉住男仆们怎么拉都拉不开柱子身上的陈不凡。 陈不凡见栾雪芹也往这边来了,暗叫不好。 栾雪芹可是有玲珑画像的。 玲珑一拉,陈不凡当即乖乖地跟她回了房间。 玲珑也只留了一道背影给栾雪芹看到。 栾雪芹看着玲珑那柔弱扶柳的细腰,想到自己那开始发福没有曲线的后腰,当即冷哼一声,嘀咕说: “哼,一看这身段,就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栾雪芹还想上前瞧仔细了,岂料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得让柳红先扶着自己回房休息。 陈发财把陈不凡的门关上之后,陈不凡才松了一口气坐下。 陈发财在他身边坐下,紧紧贴着低声说: “乖儿子,你说,这事一直瞒着不是办法。 迟早会被别人发现,你把刘未明的未婚妻给霸占了。 我们和刘家的矛盾是再也难以解决了。” 陈不凡当即正色说: “老家伙,我们就和刘家硬刚到底吧。 别再怂了,再提心吊胆了。 我有办法解决刘家这个棘手的一家子,还有八王爷那边也不再找茬。 不过说好了,解决了之后,你得把你的家产给我了。 免得肥水留了外人田。” “好小子,被人觊觎老子家产都是来阴的。 你倒好,挺直接的!直接开口要了。” 陈不凡谄媚一笑说: “谁叫我是你亲儿子啊! 你就说给不给吧! 别再搞那什么多生孩子多给家产的一套了。 我生一个儿子跟生十个儿子,你所有的家产都得给我陈不凡这个大少爷!” 陈发财白了他一眼,说: “成,糖厂给你,那42家店铺也给你每个月去收租。” “还有你的三个小金库呢? 其它庄园、山地、田地呢?”陈不凡又问。 “好小子,你查过我的底!” “不用查,我偷你钥匙去你的金库内查看账目不就知道了?” “我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你就直说你还要什么吧。 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养老金啊!” 陈发财看着眼前双目中闪烁着精明光芒的亲儿子,顿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鳖儿子要是不孝顺,岂不是能造反夺他家产,然后把他这个老子饿死街头? “小金库你留着,其它的都给我吧。 让我尝试一下当地主收租的感觉。” “你先解决了刘家和八王爷那棘手的一帮人吧。” 陈发财说完便起了身。 陈不凡顺势把一份文件塞进他的手里,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是黄善执到了。 “我也想早点解决麻烦,谁想整天装疯卖傻? 这是青霉素的制造方式,你一会自个跟黄善执说。 青霉素绝对能大赚,比你的白糖还赚!”陈不凡小声嘱咐了一番。 他塞给陈发财的是一份关于制造青霉素的详细资料。 黄善执也恰好推门进来了。 “嘻嘻嘻...扎针的黄嬷嬷又来了,嘻嘻嘻...” 陈不凡傻兮兮地笑着看着黄善执。 陈发财跟黄善执描述了一下陈不凡刚才发病的情形。 黄善执听后,表情变得严肃。 “老爷,先夫人已经过世多年。 少爷能见到她,看来是少爷的病越发严重,已经产生幻觉了。” “严重就严重吧,好死不如赖活。 你随便开点药,让他没这么疯疯癫癫就好。” 现在的陈发财已经逐渐少了陪陈不凡演戏的耐心,也就演得没那么仔细了。 可在黄善执看来,是一位被疯傻的脑疾儿子折磨得失去了希望、失去了信心的父亲,做出的无奈之举。 黄善执安慰了陈发财两句,便拿起毛笔开方子,并说: “陈老爷,我也很惭愧。 给少爷治病了那么多年,不仅没令他好转,反而还更严重,我又受了你那么多年的恩惠。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少爷开方子,你还是找过其它名医给他看看吧。 说不定有希望好转呢? 最近镇上来了一个巫医,听说那个巫医很神。 不少疑难杂症都解决了,说不定少爷的缘分在那个巫医呢?” 陈发财不耐烦地打断说: “好了,我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你就开一副药让少爷安安静静就好。” 看来陈发财都打算放弃治疗陈不凡了,黄善执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开了一些宁心安神的药草。 “黄大夫,随我到茶室一坐,谈谈青霉素的事情。” 陈发财疲倦地率先往外走去,黄善执给玲珑递上方子后,便欣然追着陈发财的屁股去了。 一位寻常的医师,能得到一种神药的加持,那必然是对其名声的提高有莫大的帮助。 谁不想成为行业内的神话? 旺财过来收走玲珑手里的药方之后,陈不凡便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玲珑,你也换上男装,我带你一起出去逛逛街透透气。” 林无双欣然穿上陈不凡的一套男装,转眼化身为一位细皮嫩肉的翩翩富家公子。 两人乔装打扮后,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陈不凡刻意让林无双换男装,是避免她被林家找人的人认出来。 他先是到了刘家大院附近转悠了一圈,随后就近找了一家茶馆坐下。 陈不凡经过一段时间对原主身体的改造,不仅身材壮实了、就连脸色都好看了。 他就这么出门,倒是有许多人没认出他便是那地主家的傻儿子。 茶馆的店小二给两人端上茶水点心,陈不凡便问: “店小哥,对面那个刘家,不是重金找大夫替他们的老爷治病吗? 可有好消息传出来?” 店小二也是个话唠,当即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真的有神医去了,就是镇上新开的黄氏医馆的黄大夫。 听说他带着什么青霉素,给刘老爷吃下后,当下就退烧了。 这后面的两天都没有再发高烧了,人也能下床走动了。 但是好像他们还赖着那个黄大夫五千两白银不想给,就对外宣称还在发烧呢。 要我说啊,这么有钱的人家,怎么还就赖人家的救命钱呢。 这是造孽啊!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我也是听刘家的家丁们私底下说的。” 陈不凡一听,这小二的话中听。 欠钱怎能赖账不还呢? 纯纯的造孽啊! “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陈不凡扔下一小锭银子说到。 店小二高兴地拿起,感谢过后便走开了。 这个刘书章父子,真的是癞皮狗,不仅死皮赖脸想抢别人家产,就连欠的钱都想赖账。 陈不凡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在计划着怎么拿回那剩下的五千两白银。 不能白白就让刘书章这么用了青霉素! 让黄善执直接上门要,估计十之八九是赖账不给的。 要我说,就是黄善执办事有些不靠谱。 干嘛不一下子把一万两白银就拿到手再给药? 哼,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啊! 蓦然,一个鬼主意闪过陈不凡的脑海。 对,就这么办! 第39章 上天要惩罚你们一家老赖 陈不凡将了一大杯浓茶灌了下去。 昨天熬了一晚的夜,早上回来只是眯了一会就被林绍邦打扰了好梦。 这会他的身子感觉有些困重,只好喝浓茶提神了。 哎,本以为穿越过来做个小地主,可以躺平收租就行了,却不想还是在奋斗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玲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收个钱就回来!” 陈不凡说完,便起身向对面的刘家大门口走去。 看大门的刘家男仆伸手拦住了他。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可有约我们主人?” 男仆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不凡,见他穿的衣服质感还是挺上等的,料想对方非富即贵,便没有太为难。 陈不凡傻兮兮笑着说: “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我昨晚和又和神仙对话了。 神仙告诉我说了你们家的秘密,叫我今天上门来找你们主持公道。” 那家丁一听,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陈不凡。 “什么玩意? 你要发癫去别处,莫来我这里寻开心。” 男家丁说完,转身离开,试图让陈不凡知难而退。 “此事干系你们老爷的性命啊!” 陈不凡悠悠一句话,便令那家丁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对,我家老爷之前高烧不退,很多人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你小子想借机诈骗。” 男家丁意识到了之后,神色也变得有些嗔怒。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快去通知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反倒是你去迟了,你家老爷就性命堪忧了。” 男家丁见状,迟疑了一下。 “还不去!”陈不凡蓦然大喝一声。 男家丁被吓住了,赶紧转身去通知刘未明。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 我瞧瞧去!” 刘未明正搂着一名歌妓喝酒吟唱着小曲,当下便起身来到了大门口。 “陈不凡,你这个大傻子,还敢来我们刘家家门口放肆! 你要干什么?” 刘未明一看来人竟然是陈不凡,便破口大骂起来。 此刻,他真的后悔信了那男家丁的话,放着院子内大好的春光不享受,跑出来面对一个脑疾患者! 陈不凡不恼,傻兮兮笑着说: “刘公子,我可以通神,你是知道的。 我能通神和你对诗这件事就能说明一切。 昨晚我又和天上的神通了一次,他很生气,说你欠着黄大夫五千两的药钱不给。 上天很快就要将灾祸于你们一家老赖,你父亲刘书章首当其冲。” 刘未明做贼心虚,被陈不凡说中了,当下便以为陈不凡知道了刘书章已经退了高烧的真相,帮着黄善执前来要钱的。 可是,陈不凡就是一个有脑疾、智商接近八岁孩童的傻子而已。 好对付! “大傻子,你说的什么降灾祸,我是不信的。 你若是来帮黄善执要钱的话,对不起,没有! 你赶紧滚回去吧。” 刘未明说完,便转身要进去。 “刘公子,你真是不孝啊! 你是不是想你父亲早点死了,好继承他的遗产!” 陈不凡的振振有词,立马令刘未明又好气又好笑。 “呵呵...哈哈...大傻子! 是黄善执指使你来的吗? 你找错人了,他要是找陈发财也没戏。 找你这个大傻子,更没戏!” “大家快来看啊,这刘老爷快要病死了,这刘家少爷还舍不得五千两白银救他。 反倒每天寻欢作乐...” 陈不凡大声叫喊时,还看向刘未明脖子上的红唇印子。 刘未明马上意识到要暴露了。 这些日子,他对外宣称都是刘书章还高烧不退。 这回要是大家都知道他还有心思在家里抱着歌妓快活,怕是要被口水淹了。 陈不凡的叫喊,立即引来了一群路人过来围观。 现在达到了陈不凡想要的效果,他立即又趁热打铁说: “刘公子,我虽然是个傻子。 但是我能通神,有些人间的事情,神仙会告诉我。 你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你父亲,他现在的大小便,是不是有一种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是的话就糟了,这是天谴的前兆。 必须赶快兑现诺言,否则为了五千两白银白白损伤了你父亲的性命。 然后又令你们家道运势衰败,到时就算我们陈家的祖屋卖给你们都没得救了。” 被陈不凡这么一唬,刘未明倒是有些疑虑了。 南方人素来信风水运势,刘未明当下便令男家丁进去问问刘书章大小便的情况。 陈不凡暗笑:青霉菌是用腐败的橘子皮培养出来的,青霉菌产生的青霉素可不就有腐败橘子皮的味道了? 人只要吃了经过消化道后就会令大小便有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只是为了服用的口感好一点,陈不凡还加了香料掩盖青霉素难闻的味道。 刘书章即便是服用的时候也没吃出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男家丁去而复返之后,便悄声对刘未明说: “公子,老爷这两日的大小便,真的有一股子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刘未明当下又信了陈不凡几分。 “大傻子,你什么时候会通神了,怎么我没有听说过?” 刘未明又问。 “自然是...不能告诉你! 但是,即便你现在想跟我对诗做文章,我都能通神马上做出来。 不信你可以试试,就知道我通神的本领有多强了。” 刘未明想起上次对诗会的时候,自己要不是李文儒故意给他放水,就直接输在了陈不凡的手底下了。 莫非这个脑疾的傻子真的能通神? 听说神棍都是五弊三缺,莫非陈不凡这个神棍缺的就是脑子? 求证一下就是了! 刘未明清清嗓子,然后说: “行,我考考你。 你要是能都答上来,我就信你。” 陈不凡又一本正经地指指天上说: “你不是信我,你是信天上的神。 神只是通过我的身体,说出他的话让你知道。 只要你照着神的旨意办事,回头你们家还得感谢我呢!” 刘未明想了想,就说: “那你先做首诗给我看看。 我看看...这样吧,我正好思念着一位姑娘。 你做诗一首,要是好的话,我采纳了,改天见到她我就把这首诗当情诗送给她。” “这个容易,你等等,我跟神通话一下。” 陈不凡神秘兮兮说完,便双目闭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感应着虚空中的什么。 陈不凡如此片刻后,蓦然睁开双目。 此时他的双目已经由呆滞变得充满睿智。 刘未明一对上那眼神,甚至还吓得一激灵。 “大傻子...你故弄玄虚了那么久,行不行啊你? 怎么这次通神,你不用踩地板了?”刘未明不耐烦地说到。 陈不凡没理会刘未明,而是踱步开始吟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第40章 少爷你会算术? 陈不凡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率先鼓掌。 “好诗!真是一首千古佳作,比你上次做的《悯农》还要绝啊!” 众人纷纷看去,是李文儒。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也是纷纷竖起大拇指叫好。 虽然大家都没读多少书,但是一听那诗句的韵味,绝对是妥妥的! 陈不凡看向李文儒,恭敬地鞠躬叫了一声: “李先生好!” 刘未明见陈不凡又傻气又舔狗的举动,不禁冷声说: “瞧你那贱样,一位先生就让你这么舔狗了。” 陈不凡却指着刘未明斥责说: “神仙嘱咐过我,尊重先生,就是尊重知识、尊重学识。 刘公子,你就说,我刚才做的诗句如何? 对了,这首诗的诗名叫《诗经》。” “这首《诗经》...听着倒是不赖。 等林无双回家后,我就送给她表白...” 刘未明独自嘀咕着,一想到林无双那绝色的容颜,顿时便心花怒放,只盼望着林家快点把林无双找回去。 陈不凡听到刘未明的嘀咕,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刘未明口中说的女子,就是林无双啊! 大意了,自己替情敌作了一首情诗! 也罢,女人已经被我陈不凡霸占了,也不怕送他一首毫无意义的情诗作补偿。 李文儒也担心陈不凡是脑疾发作,而陈家人不知道,所以才跑来刘家这里发癫来了。 当下,李文儒悄声令一位邻居去陈家通知一下情况。 “这么说,刘公子也是很赞赏我这首诗罗。” 陈不凡探头到刘未明眼前问到。 “这...既然是李先生说好诗,那自然是好诗了。” “刘公子刚才说话声音虽小,但是我都听见了。 你要拿着我这首诗去表白,对不?” 刘未明勉强点头。 “行行行,这一局算你过关了。 接下来,你也是以爱情为主题,不过是作词,不是作诗!” 刘未明心中暗暗得意:你说你通的是诗神,那作词应该不会了吧! “爱情为主题的词啊...也简单,刚好神仙知道你小子阴谋诡计过,刚刚顺道告知了我一首词。 你听好了,这首词名叫做《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妙啊、妙啊! 陈公子,此等佳作,可以向当今圣上申请载入翰林院,传诵千秋万代啊!”李文儒又忍不住叫了起来。 由于对陈不凡作词的赞赏,李文儒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叫好,却忘记了人情世故,浑然没注意到刘未明那要刀他的眼神。 只是,刘未明口上不说,心里也暗叹: 莫非这傻子真的能通神作诗作词,才能杜撰出如此千古绝句? 不妨再求证一次,要是陈不凡真的这么神的话,还是不要吝啬五千两银子,以免受到天谴。 围观的人群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姑且不论这词是怎么来的,但真的是绝佳句子啊。” “就连我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光听那字面意思,都开始向往爱情了。” “有点意思,就是我这记性不好,不然我用这首诗去跟我喜欢的姑娘表白。” ... “好,陈不凡,本少爷就再考你一次。 要是这次的答案依然还能令我、令大家满意,那我就信了你,该给的一分不少。”刘未明说到。 “刘公子,出题吧!”陈不凡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次我要考考你的算数,你问问你背后的神仙能不能帮你过关。 能的话我就相信神仙的本事了,否则的话,我得掂量掂量你说的话的分量。 掂量你一个智商只有八岁的人说的话,是不是没过脑子!” 陈不凡摇摇头。 “没问题的,神仙也能帮我算数。” “你确定啊! 一会你要是算不出来,我要你跪着叫我一声爹。 然后从我刘家一路跪着回到你们陈家,还要一路喊刘未明是你爹!” 刘未明最后提出了自己的刁难性提议。 本公子还就不信了,你区区一个脑疾小儿,真的能让神仙帮着算术! “没问题的,要是我答不出来,我以后都叫你爹。 我答出来了,你立马送五千两白银给黄善执黄大夫!” 陈不凡自信满满说到。 李文儒见状,担心事情闹得太僵,陈发财以后难做人,便赶紧对刘未明说: “刘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少爷能作诗作词已经是他人生的天花板了。 你还想他算算术?” 刘未明白了李文儒一眼,没好气地说: “李先生,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人家都答应了,你皇帝不急太监急的! 闪一边去!” 李文儒叹气,无奈人微言轻。 即便他是先生又如何,在有钱人眼里一文不值。 围观群众见刘未明的赌注带着一点侮辱性,其中有些人认识陈不凡的,也好言相劝刘未明: “刘公子,你知道他是个傻子,又何必跟他计较! 你就当他是脑疾发作就是。” “对呀,陈少爷我看十之八九是脑疾又发作了,还身边的仆人一下子没看紧跑出来了。” “你们有人去陈家通知一下陈少爷的情况吗?” “早就有人去了,应该在快回来的路上了。” ... 正好这时,旺财和富贵一起赶来了。 两人小跑过来,在陈不凡身旁停定脚步,然后气喘吁吁地缓气。 “少爷...少爷,总算找到你了。” “刚才有人来说,你在刘家这里闹事...不,是来这里对诗。 少爷,我们回去吧。” 旺财主动伸手去拉陈不凡。 “我不,我要帮黄大夫要回钱。 现在就差一道算术题了!” “少爷,你还会算术? 怎么我不知道!”旺财难以置信地问到。 富贵也附和说: “之前少爷一到一百都数不全,你说你会算术?” 陈不凡给旺财和富贵的小腿各踹了一脚,不满地嘟囔起来: “你们到底向着谁? 谁才是你们的少爷?” 旺财赶紧用手肘捅一捅富贵,悄声说: “少爷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也有喜怒哀乐呀。 你别这么大声戳少爷的短好不好,他也要面子的!” 刘未明正好想看陈不凡出丑,哪里还给陈不凡机会拒绝! “大傻子,听好题了!” 刘未明大叫一声提醒陈不凡,准备出题了。 第41章 脑筋急转弯 “我听着呢,小傻子!”陈不凡笑嘻嘻说到。 刘未明瞪了陈不凡一眼,继而说: “现场每个百姓口袋里如果都有18两白银,这里又有520个围观的百姓。 请问,这里一共是有多少两白银啊?” 这个数据,是刘未明昨晚才接触的一组算术数据。 当时他还费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算出来结果。 现在,他将数据灵活变动成一道算钱的题目,估摸着陈不凡这个脑疾小儿绝对算不出来。 神会作诗,神总不至于还会算术吧! 刘未明说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傻子,你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算出来,才算赢哦!”刘未明还提醒了一句。 当下已经有不少围观百姓开始掐着手指脚趾计算起来。 大家一听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就计算出结果,都纷纷惊叫起来。 “这么复杂的算术,起码得算上一两个时辰。 一炷香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何况陈少爷还是个有脑疾的智障呢。” “可你们别忘了,人家能通神,神会帮他算的。” “你们真相信他能通神? 之前的诗,估计他是哪里听来的,通神只是骗人的借口罢了。 现在要实打实地凭算术能力计算,难办罗!” “我看那个陈少爷要栽了。” ... 富贵悄声问旺财: “完了完了,少爷要叫那个刘未明爹了。 老爷要是听到,还不得气死。” 旺财也焦虑了,并说: “老爷第一个要骂的,还不是我们俩。 明明赶过来帮少爷,却让少爷还陷入窘境。 赶紧帮着少爷算一算吧!” 于是,旺财和富贵也开始一起掐着手指头计算起来。 刘未明见状,便说: “陈不凡算的才算。 旁人算的一律不作数,就当他输!” 旺财和富贵面面相觑。 陈不凡哈哈一笑。 刘未明冷笑说: “怎么,答不出来,又打算用脑疾发作来逃避? 这一点,你倒是和你那狐狸老爹一样狡猾啊!” 陈不凡收住笑容,说出了答案: “在场一共有9360两白银!” 刘未明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可能? 这个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出来? 我昨晚明明花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才算出来的。 你怎么可能...” 刘未明随后脑筋一转,恍然大悟笑说: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恰好看过那个故事。 所以才知道答案的,对不对!” 陈不凡冷哼一声,说: “你是不是觉得就这么给出五千两白银太不划算了? 那我允许你再出一道算术题!” 这个时候没有九九乘法口诀,算算术都是用比较简便的方式累加计算结果。 可陈不凡穿越过来的主角,懂得九九乘法口诀,还知道各种基础的数学计算公式,几遍算更复杂的数据也是小菜一碟。 刘未明清了清嗓子,稳定一下情绪才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再问你,树上有10只鸟,我用弹弓打下3只。 请问树上还有几只鸟啊?” 刘未明心中却在暗笑:这可是一个脑筋急转弯了,这个大傻子不会以为还是简单的算术题吧! 陈不凡当下便说: “你用弹弓打下三只鸟,其余七只鸟不是早就吓跑了? 所以,最后树上一只鸟都没有了!” 刘未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刘公子,烦请你现在就把剩下的钱拿出来,欠条在这里!” 陈不凡说完,便掏出那张“条件性”欠条。 刘未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嘀咕说: “陈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不对,难道他在装傻...” 扶住刘未明的男仆问: “少爷,要给他银两吗?” 刘未明大怒: “送你个毛,我还送钱!” 不过,刘未明暴怒的举动,立马引起了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 “这人怕是要耍赖!” “这刘家耍滑头那是出了名的。” “那以后还是少跟这种人来往,搞不定哪天就被算计了。” ... 陈不凡也开始撸起袖子,似乎又是准备揍人的节奏。 刘未明见此情形,当即怒斥身旁的男仆: “赶紧让张管家送五千两白银过来!” “是是,少爷!” 那家丁当下便转身去照办了。 陈不凡拿了钱,便把欠条塞进了刘未明的怀里,然后转身离去。 陈不凡叫上玲珑,一起回陈家大院去了。 从这一日起,陈财主家的傻儿子能通神,从而能算术作诗作词的消息便在梅县城的小巷子里传了开来。 这一晚,陈发财又将亲自带两个信得过的新伙计,赶制另一批最新工艺的白糖。 栾雪芹便又是独守空房的一晚。 “柳红,赶紧去给那个挨千刀的捎口信,让他今晚亥时从后门进来。 就说陈发财那个男人这些天晚上都在制糖厂熬夜加班,让他放心过来。” 栾雪芹低声嘱咐柳红说到。 柳红立即会意,匆匆出门去了。 栾雪芹一想到自己一会就能见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不由得笑了。 这挨千刀的体力,又岂是陈发财那个死肥猪能比的? 当初要不是觊觎陈发财有点家产,她又何至于铤而走险下这么一招棋? 放着自己爱的情郎不嫁,非要嫁这么一个丧偶还拖着个傻儿子的死肥猪? “哼,陈发财,等我弄到你陈家所有的财产,我再弄死你们父子俩! 从此以后,我便能和我的豪哥还有我们的孩子,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一想到未来的美好,栾雪芹就觉得现在一切的忍辱都是值得的。 哪怕是每天晚上得陪着陈发财这头死肥猪,也是值得的! 柳红匆匆来到刘家,张豪正巧也在,立即会意过来。 张豪把柳红拉倒僻静处。 “你家小姐这些日子胎相可稳多了? 柳红,你一定得留意着你家小姐的身子。”张豪悄声叮嘱柳红。 柳红点点头,看四周无人,便说: “小姐让你今晚亥时从陈家后门进来,小姐很想你呢。 她胎相不稳,时不时肚子痛、偶尔还会见红,不方便走动出门。 张管家,你去了,也许小姐就会心安多了,那胎相说不定就能稳许多。” 张豪不无顾虑地说: “陈发财呢,他去哪了?” 柳红轻哼一声说: “那个陈发财,总是担心被别人偷学了最新的制糖工艺。 关键的制糖环节,他亲自带人操作,就连朱成坤朱掌柜都不能知晓。” 张豪冷笑,说: “迟早是要被我们学去的,就先让他狠赚几天。 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张豪便塞了一些碎银子到柳红手里,悄声嘱咐: “这是赏你的,照看好你家小姐!” 张豪塞钱到柳红手里的时候,又在她滑嫩的小手上趁机摸索了一会,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意。 柳红红着脸半推半就,好一会才抽回了手。 第42章 玉娇娇来信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时,黄善执才和陈发财一同从茶室内走出来。 此刻,黄善执怀揣救死扶伤兼光宗耀祖的伟大理想,雄心勃勃地打算好好落实青霉素的项目。 陈发财自然便成了那最大的投资人了,黄善执则是项目落实人。 陈发财刚才有收到陈不凡脑疾发作、去刘家大院发癫的消息。 只是他知道这十之八九又是陈不凡的诡计,便打发旺财和富贵过去瞧瞧。 现在乍见陈不凡吹着口哨回来,猜想是他从刘家人手里要回了那五千两白银! 黄善执心情好,冲陈不凡打个招呼后,便匆匆离去了。 陈发财跟黄善执要了一个宁心安神、能长期服用的药方后,便放心地让其去发展青霉素项目了。 就不让他陪陈不凡演装傻子的戏码了。 而那个药方,就是掩人耳目用的。 以后陈不凡只要是装疯卖傻发癫的时候,陈发财只要令下人熬这副药就行了。 要不是八王爷那边还没摆平,陈发财都没这个精力演戏了。 堂堂正正地做个正常人不好吗? 没办法,外界所迫! “臭小子,你是不是去刘家要钱了?” 陈发财故意板着脸问到。 旺财为了表功,率先抢白说: “老爷,少爷真的帮黄大夫从刘家人手里要回了钱。 足足有五千两白银! 你不知道,那个刘未明,被气得脸都绿了。” 陈发财点点头,对旺财和富贵说: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我来跟少爷好好聊聊。” 旺财和富贵走了,父子二人还有玲珑都一起进了茶室,并关上门。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都让你要回了五千两白银! 快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发财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催促陈不凡说说刚才的经过。 陈不凡简单说了一下经过,陈发财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这样,你就要回了五千两白银?”陈发财难以置信地说到。 “不然还能有假!” 陈不凡甩甩手里的五千两白银说到。 这区区五千两白银在陈发财眼里,算不上是什么大钱。 但是想要诓骗狡诈无赖的刘家人主动拿出五千两白银,真的不是易事。 可陈不凡做到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玲珑,你也看到了过程?” 陈发财又问玲珑,想要确认一下。 玲珑点点头。 “好小子,我看我要是不主动把财产给你,你怕是要把我算计了!” 陈发财感叹了一句。 “那倒不至于,至少我还是会信守诺言,等刘家和八王爷那边摆平了,我再跟你要家产都没事。” 就在这时,旺财兴匆匆跑了过来,敲门说: “少爷,这里有封信是给你的。 写信的人是玉娇娇。” 陈不凡心头大喜,暗叫: 那头大母牛终于来信了! 陈不凡打开门,一把夺过旺财手里的信,继而又“砰”一声关上了茶室的门。 旺财耸耸肩,转身离去。 陈发财当下便催促说: “赶紧拆开,看看她在信上说什么。” 陈不凡拆开就要看,陈发财蓦然问: “你识字?” 陈不凡看了陈发财一眼。 都到这个份上了,便没必要隐瞒了。 “不然你以为青霉素的制作过程,是我找人起草的吗?” “我以为你是让玲珑代笔的。” 陈不凡没再理会陈发财,仔细看起来信上的内容。 陈发财心里却多了一个疑问: 你说脑疾好了就好了吧,怎么还无师自通就能看懂文字了? 陈不凡看完,烧了信件。 陈发财还没来得及看,追问他: “到底怎么说?” 陈不凡随即脸上有了笑意。 “玉娇娇说她已经成为了徐有容最信任的女侍卫。 现在的王妃也改造成功,她不仅穿着打扮好看了,就连王爷都开始每晚去她房中过夜了,反倒冷落了刘玉娥。 不过,刘玉娥已经开始注意到了玉娇娇,在查她的老底。 她这次写了信过来,就尽量不跟我们联络,以免被刘玉娥查到什么。” “后面呢,还有什么内容吗?” “徐有容的父亲翻了案,反而在朝野上下声望有所提升。 徐有容在八王爷面前也更受宠。 玉娇娇还偷听到,那个刘玉娥授意刘书章,一定要窃取我们家最新的制糖工艺。 八王爷似乎对白糖生意很感兴趣。” 到这里,陈不凡已经对摆平八王爷这一道坎很有信心了。 陈发财也拍手叫好。 “如此甚好,只要那个刘玉娥不受宠,刘书章还哪里来的底气兴风作浪啊! 最好将那个刘玉娥彻底打入冷宫才最妙! 从此以后,我见刘书章一次打一次都不带怕的!” 陈不凡看着陈发财口嗨,嘿嘿一笑说: “是谁每次招惹刘书章后,总是怕得要死的?” “人嘛,总得审时度势行事呀。” 陈发财自有一套说辞。 陈不凡狡黠一笑,说: “我得先想想,怎么做好一个小地主,躺平收租!” “你这慵懒的思想,不求上进。 糖厂也得管理啊!” “我这叫无为而治、道法自然! 糖厂嘛,我会找职业经理人管理...咳咳,是掌柜帮我管理。” ... 是夜,月黑风高。 陈家大院的后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黑影便钻了进去。 早早过来候着的柳红,见是张豪没错,便要引她去栾雪芹的房中。 岂料,张豪却从后面抱住柳红,猥琐说到: “柳红,等我们拿到陈家的家产,你也做我的二姨太,吃香的喝辣的。” “讨厌。 小姐还等着你呢!” 柳红半推半就推搡张豪。 张豪见状,岂有放过的道理。 他当下便和柳红在僻静的角落快活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柳红才整理好衣裳、红着脸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栾雪芹的房中。 栾雪芹等得久了有些焦虑,一见张豪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栾雪芹伸手要去扒张豪的衣服,却被张豪制止了。 “芹妹,小心孩子,这是你拿捏陈发财的筹码。” 栾雪芹这才松了手,赌气转身。 张豪便上前哄。 “好妹子,不急这一时。 你可知道,这陈家的那个傻少爷,今天既然来刘家大门口,和刘少爷对诗对词,还比算术。 都让那小子赢了,这会刘家少爷被刘夫人好一通训斥呢。 既然能被一个有脑疾的大傻子给骗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倒是怀疑,那个陈不凡的脑疾会不会已经好了,只是还在装傻罢了。 芹妹,我这次来,就是要你去试探一下他。” “你要我怎么试探那个傻子?” 张豪当下便在栾雪芹耳旁嘀咕起来。 第43章 合着冤大头都是刘书章 张豪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递给栾雪芹。 栾雪芹接过那个小药包,犹豫说: “豪哥,说实话,上次下春药没弄死那个陈傻子,我已经忐忑了好一段时间。 你现在又要我给他直接下毒药,还当着他的面来下。 万一...万一人家真的不傻,那岂不是要反口告我杀人!” 张豪见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并轻轻把栾雪芹拢进自己的怀里。 “芹妹子,哥哥既然敢这么给你出主意,自然是给你安排好了退路。 只要你一发现那个陈不凡是装傻,那他们家和刘家的瓜葛就更大问题了。 不是傻子闹事,那是可以让他吃官司的,何况刘家还有八王爷撑腰。 为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更为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都要做这一票了! 哥哥也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让你这么做了。” 栾雪芹点点头,心里头却是隐隐不安。 这时,栾雪芹又感到小腹一阵疼痛。 “肚子又痛了吗? 哥哥看着很心疼啊!” 张豪假意很是心疼地搀扶栾雪芹在床上躺下。 “好好睡一觉先,醒来就没事了,我在旁边看着你。” 面对张豪假意的柔情,栾雪芹点点头睡下。 张豪趁着她闭眼的功夫,又和柳红眉来眼去。 刘家大院。 刘未明却被刘书章骂得狗血淋头。 “你小子是着了那傻子的道了! 那傻子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学得精乖了,才能和你对诗对词又算算术的。 就这么几颗药丸,卖十两我都嫌贵,他还想要一万两白银。 本想拖着这事就这么忽悠过去了。 哎...你呀你,臭小子,你真当你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以后少跟那些歌姬舞姬来往,都玩得整个人没了脑子,脑子都从你下本身溜走了! 也罢,就当送给黄善执五千两白银消灾吧!” 刘书章拄着拐杖,将站在身前低着头的亲儿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打伤刘书章的是陈不凡,只是他不知道,暗中高价卖药给他的也是陈不凡。 所有的冤大头都是刘书章。 “张管家呢,叫他过来,我找他有事。” 刘书章坐下喝了茶,便要找张豪。 他在床上高烧躺了几天,退烧后又躺了几天,今天才总算有精神下床了。 刘书章下床后的重要事情,除了训斥一番自己儿子,便是找张豪。 “老爷,张管家出去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见到他。” 一名男家丁当即跟刘书章说到。 “一夜没回来? 难不成是公狗发情,去青楼一夜不成?” 刘书章还在气头上,便没好气地诽谤了张豪一通。 “老爷,张管家回来了,你看!” 刚才说话的男家丁指着大门方向说到。 刘书章转头看去,还真是张豪慢悠悠出现了。 张豪一抬头,见刘家父子都在前厅看着他,赶紧加快了脚步来到前厅。 “老爷,你找我有事?” “张管家一夜不在刘家大院,去哪里快活去了?” 刘书章却又转而带着虚伪的笑意问张豪。 “老爷,我有个乡下来的亲戚,昨天陪她坐了一宿。 后来见夜色深了,又叫不到马车回来,便在客栈过了一夜。” “是坐了一宿还是做了一宿啊... 你们都退下吧!” 刘书章说完,侍立一旁的男仆丫鬟们都纷纷离开了。 “张管家,坐下吧!” 刘书章语气和悦了许多,张豪便依言坐下,并主动说: “老爷,朱成坤想安排他的人安排不了。 我现在有个计策,抓住那两个现在知道核心工艺的伙计,直接严刑逼供!” 刘书章眯了眯眼睛,点点头说: “本以为弄死之前那两个人,朱成坤便能安插自己的人接管核心工艺,在现场学到精髓。 是我低估了陈发财的防备心。 现在看来,虽然严刑逼供出来的信息可能会有点不准确,但也只有这样了... 陈发财现在又安排谁掌控核心工艺?” “赵钱孙和王巴旦。” “赶紧把那两个人带来后院柴房,本老爷要亲自审问! 就我现在的一身伤,等我弄到陈家的制糖工艺,第一个先废了陈不凡! 老张,记住,要带机灵点的人去,不要留下尾巴和痕迹。 审问完要到我想要的信息后,就悄悄把他们扔回家。 然后再各给50两白银给他们养伤就是。” “是,老爷!” 张豪点头,转身之后,脸上立即变为狠厉的神色。 陈不凡抱着枕头,还在梦乡里的时候,就感到有人到了自己身前。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玲珑那个丫头片子。 陈不凡当即一把抱住,张嘴就亲。 可不对劲啊,怎么这块肉不仅皮糙肉厚的,还有股子酸臭味和油腻味。 陈不凡猛然一睁眼睛,就见旺财那满是青春痘的脸就近在眼前。 “呀...呸!臭死了! 我还以为是玲珑呢!” 陈不凡瞬间睡意全无,起了身。 旺财笑眯眯说到: “少爷,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玲珑自个都还在睡觉呢!” 陈不凡一把抓住旺财的衣领说: “本少爷就算每天躺平,什么也不做,家产也够我吃三辈子的了。 本少爷不需要奋斗、不需要努力。 干嘛这么早叫我起床!” 旺财继而说: “少爷,可是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好你娘的狗屁,那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为了奴役牛马们发明出来的游戏规则,你还真的信啊...” 陈不凡见旺财听得一脸茫然,当即说: “算了算了,跟你一个下人说了也不懂。 赶紧伺候本少爷洗漱穿衣!” 陈不凡穿好衣服、洗过脸后,便去食厅吃了早餐。 他饱餐过后,扔下筷子,一转身,便见柳红正站在身后恶狠狠地看着他。 陈不凡吓了一跳,当下便瑟缩着身子,惊恐说到: “这个丑八怪好可怕呀!” 柳红随即堆出了笑意,见周围没人,就上前拉住陈不凡的手,说: “少爷,想不想玩好玩的啊! 我带你去!” 陈不凡摇头,心里也在猜想: 这娘们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啊,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要,老家伙说,不要跟你和二姨娘玩,你们很凶,会打人!” 陈不凡装傻,一时间也找不到其它借口推辞,便甩锅给陈发财。 大不了就是柳红告诉栾雪芹后,栾雪芹让陈发财睡一晚上地板罢了。 柳红见陈不凡试图挣脱,拉陈不凡的手劲便更大了。 “少爷,二姨娘有好吃的要给你!” 柳红也不管陈不凡愿意不愿意,就生拉硬拽陈不凡,往栾雪芹的卧室走去。 第44章 再起冲突 陈不凡想看看栾雪芹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同时原主之前吃春药被害一事,十之八九也是栾雪芹搞的鬼,他便想也找个机会替原主报了仇。 不然原主真的死得冤枉! 到了栾雪芹的房里,只见她坐下八仙桌旁边,桌面上摆着丰盛的早餐,还有一大盅清炖燕窝。 栾雪芹一见陈不凡进来,当即轻佻地笑了起来。 “少爷,过来坐呀。 老爷最近忙,都没空照顾你。 我就寻思着,我这个做后妈的,该关心关心你,省得外人嚼舌根说我薄待了你这个做儿子的。 快过来呀,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 二姨娘又不是会把你给吃了!” 栾雪芹一再地对陈不凡招手。 陈不凡便故意装得像个鸭子一般晃动屁股走过去坐下,姿态看着要多傻有多傻。 前世看电影,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形象也是看得多了,这会装傻总算派上用场了。 “来,不凡呀,喝碗燕窝汤,可以清心润肺的,最近雨水少、天气干燥。” 栾雪芹盛好一碗燕窝后,又掏出张豪给他的那个小药包往燕窝里倒。 “二姨娘,你这加的是什么啊?” 陈不凡傻里傻气地问到。 栾雪芹拿起调羹,把药粉调拌均匀。 “不凡啊,这个药粉,是我特意外面找来的。 你吃了呢,对你的脑疾有好处。 来,喝了。” 栾雪芹笑吟吟地给陈不凡递上燕窝。 卧槽,这娘们的笑容越看越不对劲啊! 再加上对原主的死,跟栾雪芹有莫大关系的猜测。 陈不凡更加笃定,栾雪芹下的那药粉包,绝对不是什么治疗脑疾的药。 “我不喝,老家伙教过我,除了黄大夫开的药,谁开的药都不能乱吃!”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推开装有燕窝的碗。 栾雪芹又把燕窝往陈不凡身前一推,又假意说: “二姨娘这是为了你好啊! 以后这陈家还指望你来支撑呢。 你爹爹年纪也大了,这陈家要是没了男主人支撑,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 你好了,就是对我自己好啊。 快喝吧,乖孩子! 要不,二姨娘亲自喂你!” 栾雪芹说罢,亲自端起碗要喂陈不凡。 陈不凡眼见着那一调羹的燕窝就要到嘴边,索性手一甩,调羹连带着碗都一并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燕窝洒了,碗也碎了。 栾雪芹随即脸上堆出怒意,怒喝陈不凡: “你这个大傻子,我好意喂你。 你倒好,不领情! 你怎么不快点去死,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栾雪芹火力全开,一股脑子说出了全部真心话。 陈不凡也相信,此刻栾雪芹说的话句句属实。 又有几个后妈能真心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不盼着你死都好了! 栾雪芹骂完,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疑惑问到: “哟呵,受了这么大刺激,这回怎么不脑疾发作了? 你最好脑子爆炸,早点去死吧你! 你个大傻子!” 一丝狡黠从陈不凡的眼神中一闪而过,接着他便戏神附体,开始了表演。 “大家说得没错,你就是坏女人,就是觊觎老家伙的钱财才嫁给他的! 他们还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家伙的,你是坏蛋、你是坏女人、你是淫娃荡妇!” 陈不凡故意说得很大声。 栾雪芹见事情并没有按他预期的发展。 “这傻子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脑疾发作吗? 柳红,现在你看怎么办?” 栾雪芹悄声问柳红。 柳红赶紧上前捂住陈不凡的嘴巴,厉声呵斥说: “大傻子,你要是再胡言乱语,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我现在就弄死你!” 陈不凡怒吼一声,用力一甩,将柳红的整个身躯往墙上撞去。 柳红顿时感到五脏六腑都震荡得快要从喉咙里吐出来了。 “柳红,你还好吧!”栾雪芹见状,上前询问柳红。 柳红刚坐下地上定了定心神,便惊恐地看着陈不凡的方向大叫: “小姐,小心!” 栾雪芹当即意识到,在她看不到的身后,陈不凡可能要对她不利。 栾雪芹头刚转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盖了过来,将她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陈不凡到了她身前,对准她隆起的肚子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啊,不要啊!”柳红看得惶恐,也跟着大叫了一声。 可是没有什么作用,栾雪芹重重跌坐地上,继而感到肚子又开始抽搐。 “啊,柳红,我被这个傻子踢到肚子了。 赶紧扶我起来。 陈傻子,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被挨打吧。” 栾雪芹还不忘骂两句泻心头之恨。 陈不凡却郑重地摇头说: “大家都说你是个恶毒的姨娘,是个坏人。 打坏人,叫做...叫做...替天行路...不对,是替天行道!” “替你妈的头!” 栾雪芹在柳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口中还不忘怼回陈不凡。 “你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我娘!” 陈不凡撸着袖子,往栾雪芹又近身了两步。 柳红赶紧挡在栾雪芹身前,冲着门外大叫大嚷: “少爷又脑疾发病了,还要打二姨娘呢。 快来人啊,快过来救救二姨娘,她肚子里还有陈家的骨肉呢。 快来人啊,你们赶紧去叫老爷过来...” 陈不凡看着两人演戏演得一本正经,心里只是冷笑: 真是有脸说二姨娘肚子里的是陈家的骨肉。 即便我真的是傻子,也比栾雪芹肚子里的野种要强。 更何况,老家伙也知道我并不傻。 到时,你就看陈发财是帮你还是帮我吧! 这时,正在找陈不凡的旺财已经闻声赶来。 他拍了拍门,柳红便眼疾手快冲过去开了门。 “旺财,快带走你家少爷,他脑疾犯了。” 旺财点点头,看到栾雪芹苍白的脸色,赶紧拉住陈不凡往外走。 “哎哟,少爷啊,你怎么又跑来这里捣乱了。 老爷最后还不是骂我... 我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一个主子。 少爷,你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陈不凡却嘟着嘴摇头,并大声叫喊说: “不是我,是二姨娘把加了毒药的燕窝,硬要我喝下去。 老家伙说的,除了黄大夫的药,谁给的都不要吃! 她就不高兴,不仅骂我,还要打我。 我就...我就...呜呜呜...我好害怕呀,那两个女人还要掐死我...” 陈不凡把这番话重复叫了几遍,叫得整个陈家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就连外面大街经过的路人都隐约听到了吵闹声。 栾雪芹刚在床上躺下,就慌了神。 “柳红,这个大傻子这么大声到处声张,你说老爷会信吗?” 柳红却自信满满说: “小姐,你放心好了,都说了他是傻子了。 傻子的话谁会信啊?” “可我的心里总是慌慌的...” “哎呀,小姐不好,你下面流血了!” 柳红指着栾雪芹的裤裆大叫了一声。 栾雪芹低头一看,可不是,自个的裤裆处正渗出鲜红的血迹呢! “柳红,快去找大夫! 还有差人快点叫陈发财回来。 看他这会还不好好收拾一下他的傻蛋儿子。 最好让陈发财把那个大傻蛋丢去荒野自生自灭!” 栾雪芹这会有了底气,可以在陈发财面前痛斥陈不凡,并要求陈发财把陈不凡弄去别处处理了。 一个没有价值的傻儿子,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吗? 第45章 那你就搬出去吧! 陈发财昨晚亲手带着赵钱孙和王巴旦赶制出来一批白糖。 他另一层的意思也是想栽培赵钱孙和王巴旦掌握核心工艺。 两人都是稳重踏实、值得托付之人。 陈发财也很放心地将重任托付于二人。 陈发财刚跨进陈家大院的前院,富贵就急匆匆跑过来,焦急地说: “老爷,少爷又脑疾发作,不知怎么地跑去二姨娘的房间,还要打二姨娘。 你快去看看吧!” 陈发财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 陈不凡脑疾已经痊愈,好端端跑去二姨娘那里。 两个犯冲的人在一起,他心里猜测,十之八九是二姨娘主动挑事。 恰好这时,梅县城县衙的衙役乔三饼过来了。 陈发财当下便知道了乔三饼的来意,立即笑呵呵地迎接对方。 “三饼哥,来去茶室一坐呗。” 乔三饼却摆摆手,看向富贵欲言又止。 “老爷,我想起还有地没扫,我先去扫地!” 富贵识趣地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当场。 “陈老爷,茶就不喝了。 你托我们打听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陈少爷去青楼出事的那天,刘家的管家张豪去过那里,还和老鸨在里面聊了好一阵。 正好那天是县衙里的一位同僚值班。 他经过那里见有醉汉闹事,便出面调解了一下,便看到张豪出来。 这个还不能证明就是张豪给陈少爷下了过量春药,但是青楼里有位姑娘是我老乡。 前些日子她捎我给她家里人带钱,闲谈之下才知道。 张豪去找老鸨,是给了她一包掺了砒霜的春药。 这药后来就放进了酒里,给陈少爷喝下去了。 所有,才有了后来陈少爷叫了十个姑娘,最后晕死过去的事情。” 乔三饼悄声对陈发财说完,陈发财的双拳已经捏得青筋暴起。 “张豪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我儿子虽然有脑疾,言行疯癫,但是他几时得罪过他!” 陈发财竭力压低声音骂到。 乔三饼和善的眼神中,流露出对陈发财的些许同情。 乔三饼又看看四周,继而才在陈发财耳旁说: “陈老爷,有些话我也不方便直说。 总之,你要小心一下那些三十好几还没成家又没什么钱的有心机的男人。 这种人不仅会觊觎别人的妻女,甚至还会很无耻地以为,别人的家产若是后继无人,给谁不是给啊!” 乔三饼说完这句话时,陈发财已经领悟出了里面的深层含义。 “陈老爷,县衙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多逗留打扰你了。 有空再一起喝茶!” 乔三饼笑眯眯挥挥手要走,陈发财当即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进了乔三饼的怀里。 “多谢三饼哥了,这个一点小意思,你拿去给家里人添置些家用。” 乔三饼推辞不想收,陈发财却霸道地再次往他怀里一推。 “三饼哥公务繁忙,还要抽空来帮我。 你不收下,我以后就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陈发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三饼也就不再客气推辞,谢过之后便离开了陈家大院。 乔三饼一走,陈发财的眼神中立马变得深沉并带着隐隐的杀气。 乔三饼的话是再明显不过了。 张豪就是乔三饼暗指的,那种那些三十好几还没成家又没什么钱的有心机的男人。 这句话里的信息,完全吻合张豪的情况。 简而言之,张豪以为陈发财只有陈不凡一个患有脑疾的儿子,偌大的家业那是后继无人了。 所以,张豪便打起了陈发财家产的主意。 更为关键的是,张豪和栾雪芹有一腿,两人里应外合地想要窃取陈发财的家产。 那么,张豪收买老鸨下药给陈不凡,就是想要直接斩草除根,连陈发财这么一个智障的独苗都要除掉。 陈发财只知道,陈不凡去青楼,是栾雪芹怂恿去的。 却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层关联! “奸夫淫妇! 现在我儿子的脑疾已经好了,你们不知道吧! 那我们就继续陪你们演戏,让我儿子继续装傻。 再来戳穿你们的把戏,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才能泄我的心头之恨!” 陈发财心里暗暗说到。 此刻,他很庆幸,一直和陈不凡隐瞒着陈不凡脑疾已经痊愈的事实。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的肚子被少爷踹了一脚,都见红了! 你快去看看她吧! 我要去叫大夫... 对,叫大夫过来,兴许还能保住陈家的血脉! 老爷,你一定要为小姐做主,重重惩治一下少爷。 不然少爷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柳红跑过来,见到陈发财便机关枪一般哭诉起来。 陈发财佯装生气,骂到: “那个逆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的脑疾再治下去,不仅没有成效,还会留着一条命害人! 让富贵去叫黄善执过来,男人跑腿比较快,别耽误了救治。” 陈发财说完,又冲着中庭方向大喊: “富贵,赶紧去叫黄善执,别耽误了救治二姨娘。 否则唯你是问!” 富贵一听,又一溜烟跑去黄记医馆找黄善执了。 柳红见陈发财的焦急之状,很满意陈发财的反应,心里也笃定,这下子陈不凡要倒大霉了。 要是之前的陈发财,在面对陈不凡和栾雪芹的矛盾时,那就是和稀泥的态度,谁见了都气。 “柳红,还不走? 你不用照顾二姨娘吗?” 陈发财刚走两步,又回头看向还杵在原地的柳红说到。 “哦...老爷,就来!” 柳红喜滋滋地追上陈发财。 此刻的柳红,并不担心栾雪芹肚子里的孩子能否保住。 她只关心张豪掠夺了陈家的家产后,张豪是否会兑现诺言娶她过门当富太太。 从丫鬟变富太太,想想就美滋滋啊! 两人快步来到栾雪芹的房间里面。 只见栾雪芹躺在床上正望着床顶发呆。 乍见陈发财进来,栾雪芹立即戏精附体,开始抹着眼泪哭诉起来: “老爷啊,我知道少爷早早死了娘,日子过得不容易。 今日我炖了燕窝,本想叫他过来喝两口。 他却误以为我想害他,最后还打人,还踹我的肚子、踹我们的孩子。 老爷,我这后娘当得实在是苦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老爷,要不你以后还是把我跟少爷各自安置吧。 免得外人说我和少爷同一个屋檐,连照面的心思都没有。 老爷,要不你把我安置走吧,免得碍人的眼睛...” 栾雪芹演得绘声绘色,以为陈发财必然顺着自己的意思,把陈不凡赶出家门,或者安置到其它小别院去。 “那你就搬出去吧!”陈发财看着栾雪芹幽幽说到。 第46章 摆你们一道 栾雪芹愣了一下,心想:这个老鬼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他顶多就是和稀泥两边说好话的呀,怎么看这样子,似乎真的希望她走一样? 栾雪芹便起身,赌气说: “好,我走,那你打算把我赶去哪个院子? 说好了,你今天把我赶出去了,我就不会再回来这里。 我以后就只在其它别院了!” 陈发财冷冷地看着栾雪芹做戏。 这在以前,他顶多以为栾雪芹是耍小性子。 但他都知道了栾雪芹和张豪的丑事后,栾雪芹之前有多作,她现在看着便就有多贱。 而且,她话外的意思,就是把她赶去哪里住了,以后那套屋院就是她的了。 她知道陈发财还有多处豪宅院子闲置着,能给她一套也不错。 “是你自己说要和少爷分开住,那我就成全你啊。 省得你整天动气伤身子!” 陈发财继而又笑眯眯上前,主动搀扶着栾雪芹的身子,表现得甚是关心的样子。 “行啊,陈发财,你就说你赶我去哪套屋院吧,我今天就搬走!” 栾雪芹当即就坡下驴,想跟陈发财要一套屋院。 “雪芹,那我就把…” 陈发财说着便顿住了,似乎真的在思考该把哪套屋院给栾雪芹。 栾雪芹心中大喜,顿时觉得此刻身子的意外都是值得的。 “这样好了,陈家祖屋风水好,说不定能庇佑你的胎像更稳。 不如你就去那里住着,这可是就连刘书章都想要抢的祖屋。” 陈发财一本正经对栾雪芹说到。 栾雪芹一听,立即怒火中烧。 陈家的祖屋又破又旧,即便经过翻新也始终跟大宅院无法相提并论。 其中的主要正厅还摆放着不少祖宗牌位,想想就能瘆得慌。 栾雪芹刚要破口大骂,却还是忍住了,继而露出笑意说: “老爷,看管祖屋,本来是我们这些后辈的分内之事。 可我肚子那么大了,住在那里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尽管开口。 我差人给你安排妥当了,绝对让你在那里住得安安生生,直到孩子出生。” 陈发财一说完,便转身要去安排此事。 柳红当即劝解: “老爷,小姐现在还流着红,等黄大夫过来瞧过之后,再定夺此事。” “也好。”陈发财点头应允。 栾雪芹还想说什么,柳红赶紧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栾雪芹只好硬生生憋下了怒意,只感到小腹又是一阵不适。 黄善执也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他一见栾雪芹的样子,赶紧给她扎针止血、稳定情况。 陈发财坐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柳红也注意到了陈发财的神态。 黄善执一番操作之后,栾雪芹的情况也终于稳定了,孩子也算是保住了。 “二夫人,以后记得多心平气和,少动怒动气,对你和胎儿都有好处。 这是一副安胎的药,每天按时服用即可。” 黄善执把一张药方递给了柳红,交待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栾雪芹见胎儿无事,也便放了心。 只是被陈不凡就这么欺负,她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 柳红也拿来干净衣服给栾雪芹替换。 陈发财见状,便起身顺便来了一句: “你既然流了这么多血,孩子都还能保住,真是命够硬的。” 栾雪芹立时便说: “老爷,你知道吗? 少爷,就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就往我这肚子里踹了一脚。 要不是我们的孩子命大,恐怕...恐怕... 呜呜呜... 老爷,你就不为我做主吗?” 栾雪芹假意哭了两句后,便直直地看着陈发财问到。 “做主,是惩罚一下不凡吗?”陈发财轻声问。 栾雪芹点点头,委屈巴巴地说: “对呀,都是你的孩子。 难道,就因为陈不凡是你和原配生的儿子,即便他是傻...有脑疾,你也要纵容他吗? 你看他,先是打伤刘家人,现在又要来打我。 你究竟要护他到什么样的程度? 难道要等到他杀人了,你再来后悔吗? 难道就因为我是二房,是偏房,你就要无视我们母子的安危吗? 还是三母子啊!” 面对栾雪芹的控诉,陈发财只感到好笑。 此时,栾雪芹肚子里的孩子,他已经猜到,十之八九是张豪而不是他陈发财的了。 之前只是有些许怀疑,但很快又自我推翻这种想法; 而现在,他已经是八九不离十地怀疑,栾雪芹这是想让他喜当爹、做冤大头啊。 想当初,也就是今年年初,元宵佳节逛灯会的时候。 他和栾雪芹才在那里认识半个月,她就说怀上了他的孩子,还是双生子。 对于家中的智障儿子,陈发财是不报什么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希望了。 如今又老来得子,再加上栾雪芹又和林绍邦是远房亲戚,一直是他想结识合作的大佬。 所以,在各种机缘的推动之下,一直未再婚的陈发财便迎娶了栾雪芹。 两人从认识到成婚,也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栾雪芹的孕相已经十分明显。 多心好事的旁人,便都在传言,栾雪芹是找陈发财做了接盘侠啊。 不过,怀疑归怀疑,陈发财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证明。 再加上他生意繁忙,又时不时遇到陈不凡脑疾发作,也便没有心思去追究此事了。 待孩子生下再说吧。 如今开来,各种机缘都在推动着揭开真相啊。 况且,陈不凡已经身体智商恢复正常,还聪明得很。 陈发财便把对子嗣的注意力,从栾雪芹的腹中胎儿转移回到了陈不凡的身上。 我儿陈不凡,若是能经过八王爷这一道关卡的考验,那便放权让他当家做主吧! 至于栾雪芹这个贱蹄子,长得好看的女人大把,不在乎她这么一个; 至于能谈情说爱的情妹妹,只要肯出钱,还是大把姑娘愿意提供这种情绪价值的。 我陈发财,就想着怎么退居二线享福吧! “要惩罚不凡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要不雪芹你说说你的意见。” 陈发财又看着栾雪芹轻声问。 栾雪芹虽然感到今天的陈发财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去多想。 她装了转眼珠子便说: “老爷,要不就把少爷送回祖屋养着呗。 虽然他是你儿子不假,但人总是要往前看不是? 我只想你陪着我好好生下我们的两个儿子,不要有什么令人焦心的人和事突然出现。 我就知足了。” 陈发财点点头,略微沉思了片刻,就说: “雪芹你说得很对。 祖屋没人看,刘书章就始终惦记着。 不凡总是时不时犯脑疾...可是他去那边,怎么照顾他啊?” 栾雪芹一听,大喜过望,小腹也不痛了,当即起身拉住陈发财的手说: “你让旺财也一起过去啊。 实在不行,叫那个玲珑、富贵也去。 多几个人在那边照顾他,也有伴,多好啊。” 陈发财当即一拍大腿,说: “这么安排,倒是挺不错的。” “老爷,那赶紧去安排呀。” 栾雪芹紧紧拉住陈发财的手,激动地催促陈发财。 陈发财心中冷笑,暗想:就先让你得意一下,我跟我儿子好好摆你们一道。 陈发财当下便转身去找陈不凡去了。 栾雪芹和柳红也想不了太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第47章 将计就计 陈发财也果真去找了陈不凡。 栾雪芹不放心,让柳红悄悄跟去看看。 直到柳红亲眼看着陈发财进了陈不凡的房间,随后又关上门在里面嘀嘀咕咕,柳红才满意地笑了。 “我可不想跟着栾雪芹去住什么陈家祖屋,又破又旧,指不定以前还死过一些老家伙在里面。 现在好了,让陈不凡过去,大快人心! 以后陈发财不在家的时候,整个陈家大院,栾雪芹过了就是我最大了。” 柳红心中高兴地盘算着,又折返回了栾雪芹的房间,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栾雪芹自己看到的情形。 “柳红,不对。 我总觉得怪怪的,那陈发财当宝一样地养了陈不凡十多年。 又费尽心神地请全职医师给他看病护理。 怎么现在说赶回老屋就赶回老屋? 陈发财要是跟我吵一架,执拗不过再让他去,我还能相信一点。 可一切太顺利了,我总是感到不妥。” 柳红却轻蔑说: “小姐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陈发财还以为是他的双生子。 况且,今天陈不凡都打你打到见红了。 陈发财能不担心吗? 两个健全的亲生儿子,和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傻儿子。 孰轻孰重,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是...” “可是什么啊,小姐,我直白点说啊。 你说白了是做贼心虚,知道自个怀的是张管家的孩子,自个先乱自个的阵脚。 可是要成大事,怎么能不付出一些代价呢? 即便是忍辱负重也是必须的呀。” “柳红小点声,别声张。” “知道了小姐,你赶紧躺下休息,安心养胎,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 我们的钱途,可全都指望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栾雪芹点点头。 突然,栾雪芹又想起一事,便指着抽屉说: “上次我那个远房表格林绍邦,给了我一副画像,托我暗中找那个失踪的外甥女林无双。 我现在这种情况,是哪都不敢去了,事情也不敢操心太多。 上次他过来陈家大院,他又给了我一千两银票。 收了他的好处,我总得帮着找找人。 柳红,你去拿出那抽屉里的画像,帮表哥留意一下林无双的踪影。 之前一直忘了跟你提这事情了。” 柳红点头,依言从抽屉里拿出那幅林无双的画像。 这幅画像跟林无双本人有九成相似,柳红自然一眼就联想到了陈不凡的贴身丫鬟玲珑。 “小姐,这个画像上的人,跟那个玲珑好像啊!” 柳红被画像惊艳到了,同时也惊呼起来。 栾雪芹还是不敢相信,堂堂省首富的千金,怎么会沦落为一个地主家傻儿子的贴身丫鬟? “柳红,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会不会只是像而已。 她一个千金小姐放着福不享,怎么要来陈家做一个丫鬟?” 栾雪芹说出了自己的疑点。 柳红想了想,努力回忆之前听过见过的一些细节。 “我之前好像听旺财说过,那个玲珑是老爷在路边经过时,看到她昏迷救起来的。 那个玲珑被救醒后,完全记不得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还有陈傻子的天萎刚好莫名其妙好转了,陈发财便寻思着给他安排女孩子。 所以,最后那个玲珑就安排给了陈不凡了。” 栾雪芹闻言,把前后联系在一起,越想越觉得柳红的话很有道理。 “柳红,你想个办法,把那个玲珑叫到我这里来,让我亲眼瞧瞧。 说不定看到自己的亲人,她能想起一些什么。 如果玲珑真的就是林无双,那陈发财父子现在可就是拐卖妇女的罪名啊! 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柳红一听,大喜过望。 “小姐,陈家父子若是被杀了头,那这些家产,可不就归于你腹中的孩子了吗? 那你们何必还这么辛苦,实行苦肉计设计陈发财啊!” 栾雪芹一听,郑重点点头,也很赞同柳红的观点。 “柳红,你赶紧去确认一下玲珑的身份。” “是,小姐,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见见你。” 柳红当即转身去往陈不凡的住处。 可等她到了之后,除了旺财在收拾陈不凡的一些贴身衣物,哪里有陈不凡和玲珑的身影? “旺财,你家少爷呢?”柳红赶紧问旺财。 旺财闷闷不乐地说: “还不是你们,老爷现在要把少爷送去陈家祖屋住了。 我看老爷就是不想管少爷,让他自生自灭了。” 柳红又问:“玲珑呢?她也去了吗?” 旺财点点头。 “他们刚走,我留下了收拾一些少爷的生活用品和贴身衣物,随后过去。 柳红,你们明知道少爷脑子不好,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 现在老爷可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我的身上。” 柳红当即笑笑,拍了拍旺财的肩膀,安慰说: “陈家祖屋虽然说是旧了一点,可是那里清净、空气也好,喝的井水也比这边的甘甜。 挺好的!” 旺财白了一眼柳红,嘟囔说: “我都听到了,老爷刚开始想让你们去陈家祖屋的。 那既然这么好,你们为什么不去?” 柳红一时无言以对。 “二姨娘身子不方便啊,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不也得跟你一样,要被老爷骂死。 你忙先!” 柳红说完,只好无功而返,回到了栾雪芹的房中。 不过,令柳红感到快慰的是,陈发财真的把陈不凡送去了陈家祖屋。 看来陈发财是来真的了,并不是做做样子敷衍栾雪芹。 就说嘛,久病床前无孝子,身份调转之后也是一样的道理。+ “怎么样?玲珑呢,怎么没带过来?” 栾雪芹当即起身问。 柳红便把情况说了一下,继而安慰说: “小姐,我们反正是奔着他们陈家的家产来的。 无论走哪条路子,都能搞掉陈家父子。 林无双的事情,你倒是不必着急。 我找个机会,让那个玲珑过来找你。” 栾雪芹点点头。 话说陈不凡和玲珑坐了马车,来到陈家祖屋。 他用陈发财给他的祖屋钥匙开了那扇双开漆红老木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整洁干净的中堂,以及陈家祖先的牌位。 陈发财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笃信风水和宗族观念,有特意安排人每天过来打扫祖屋。 所以,陈不凡也是可以实现拎包入住的。 如果不是引蛇出洞,陈不凡也没必要陪陈发财演这场苦肉戏。 旺财随后过来,给陈不凡铺好床铺,便算是正式入住了。 玲珑则住在和陈不凡那间房相通的侧屋,名义上是为了方便玲珑照顾少爷,实则是为了方便两人谈恋爱。 “旺财,我想吃奶茶汉堡了,你去陈麦基给我带些过来。 记住,要两份!” 旺财照做离开了祖屋。 陈不凡大门一锁,抱住玲珑便开始亲昵起来。 所谓的专一,就是和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深入探索人生。 难得来到一个没有什么陈家耳目的地方,陈不凡反倒是一种放松。 就当是和玲珑出来度假吧,小情侣出来度假,自然是要做爱做的事情了。 第48章 再给我一座你的小金库! 陈发财和陈不凡计谋好了以后,便也回到自个的房中,准备休息。 好不容易相中赵钱孙和王巴旦作为核心工艺的接手人。 两人也挺聪明、学得快,只是两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掌握了核心工艺。 陈发财也宁愿给两人高出几倍的工钱,让两人专心管着核心工艺流程。 这样他也能安心抽身,不用总是盯着核心工艺,将心思用在业务渠道的拓展上面。 他这才刚躺下,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在慌乱地拍着门板。 “老爷...老爷,制糖厂有人来说,看到赵钱孙和王巴旦被人抓走了。” 陈发财起初觉得这个声音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他睡觉。 就在他想要呵斥之时,却猛然睁开眼睛。 “赵钱孙和王巴旦被人抓走了! 肯定是刘家人干的!” 陈发财瞬间睡意全无。 他一拍大腿,低声叫到: “真是大意了,忙忘了竟然忘了保护好这两人了。” 陈发财匆匆披上外衣,开了门,便见男家丁福气正站在门外。 “老爷,制糖厂看门的黄恭过来说,亲眼看到赵钱孙和王巴旦在街上吃过早饭后,在一条小巷子里被一帮人用麻袋掳走了。” 福气又详细说了一遍来由。 “黄恭呢?”陈发财焦急问到。 “还在前厅等着。” 陈发财一听,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厅走去。 黄恭一见陈发财,便说了自己看到的经过,最后提醒到: “老爷,我看到那帮抓人的里面,有一个是刘家大院的家丁。 你们又素来和刘家不和,我便赶来报信,知会你一下...” 陈发财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 最后掏来掏去,也就只有这么一大锭银子,陈发财索性便全都给了黄恭。 黄恭也不客气地就收下了。 “老黄,再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马上去县衙找乔三饼,让他带几个信得过县衙的人,一起到刘家大院左侧的第一条胡同里面集合。” 陈发财交待完毕,黄恭便点头欣然去照办了。 陈发财看着黄恭离去的背影,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 “要是赵钱孙和王巴旦没有屈打成招,索性就跟刘书章摊牌,把制糖技术卖给他好了。 我也该退休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那个臭小子吧! 也该是他挑大梁的时候了。” 陈发财说完,便直奔陈家祖屋而去。 去刘家大院的路,也必定经过陈家祖屋。 陈发财刚到陈家祖屋门口,就见旺财提着一大袋东西过来。 “旺财,少爷呢? 都打点好了吗?”陈发财问旺财。 旺财点头。 “老爷,少爷说想吃陈麦基,我就去了一趟陈麦基。 现在少爷应该是和玲珑在里面。” 两人来到祖屋门口,却见大门紧闭,怎么推都推不开。 旺财刚要拍门板,陈发财却抓住了他的手,说: “先等等吧,你出去多久了?” 旺财想了想,才说: “我出去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陈发财点点头,说: “那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旺财疑惑地问: “老爷,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陈发财目光闪烁地看着旺财说: “小孩子你不懂的,等你谈恋爱后就懂了。” 旺财这才似懂非懂地挠挠头皮。 “吱嘎”一声,大门也在这个时候从外往里打开了。 最先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陈不凡,然后就是亲昵地拉着陈不凡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的玲珑。 陈不凡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玲珑也是看着粉若桃花。 陈发财心想:看来我猜得没错了,这臭小子真的很勤快地在准备生鳖孙呢! 陈发财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 管那个玲珑是谁的女儿,生米煮成熟饭,等林无双怀上了陈家的孩子的时候,林绍邦还能把陈不凡弄死让其女儿守活寡不成? 一旦林无双怀上陈家的血脉,刘书章父子怕是不会再想和林家结亲了。 总之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陈发财心中安慰了自己一下,随后才说: “乖儿子,你踢伤二姨太是你的不是。 但是把你送来这里,爹爹也是有些不忍。 希望你不要怪爹爹!” 陈不凡见旺财在场,当即嘴巴撅起,双手叉腰指着陈发财骂到: “你这个老不死的,净帮着外人! 大家都说那个老女人不是好人,你倒好,要帮着那个坏女人! 以后我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陈不凡说完,便转身进去,穿过院子回自个屋里去了。 陈发财一把夺过旺财手里的奶茶汉堡,然后又哈着腰去追陈不凡,口中还喊着: “乖儿子,别这样嘛? 来来来,爹爹给你吃好吃的。 这些好吃的还是你发明的,大家都说真好吃呢! 爹爹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自豪...” 旺财无奈摇摇头,看着玲珑说: “玲珑,少爷就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懂事一点。” 玲珑却眨巴着大眼睛说: “长大好吗?懂事好吗? 我倒是觉得,像少爷这样直来直去、胸无城府、不受繁文缛节束缚、不受道德绑架。 和陈老爷情同兄弟,倒是挺逍遥快乐的。” 旺财一听,便白了玲珑一眼,嘟囔说: “说得你好像被礼节束缚打压过一样,你现在和少爷就那么好了。 你这辈子除了嫁少爷,没有其它出路了。” 玲珑当即反问旺财: “嫁给不凡哥哥不好吗?” 旺财便试探性问玲珑: “玲珑,你是真的喜欢少爷的吗? 你不介意少爷脑子有问题?” 玲珑诚恳地摇摇头,并说: “我不介意。 你们觉得的傻,我倒是觉得单纯。” 旺财不相信,便没好气说: “我算是知道了,有钱真是能使鬼推磨。 少爷家里那么有钱,你嫁给他这辈子便衣食无忧了。 你当然不能介意太多了。” 旺财说完,便进了院子,趁着玲珑不注意,又背后补了一句: “拜金女就拜金女,还装得那么高尚。 什么觉得少爷单纯!” 旺财说完,还自导自演地做了一个鬼脸。 陈不凡进了屋子,陈发财也随后跟了进来。 “砰”一声,陈不凡一脚往门板上踹去,房门便关注了。 为了不引起旺财的疑心,陈不凡还顺带着嚷嚷了一句: “老家伙,现在我要关门打狗,也揍你一顿!” 随后,父子二人便小声嘀咕起了正事。 陈发财把赵钱孙和王巴旦被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乖儿子,必要时,一会我先和乔三饼他们找借口进刘家大院。 你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关键时刻我觉得还是需要你继续去装疯卖傻才行。” “成,这事好办,再给我一座你的小金库! 给了我你还有一座,够你养老了。 你老了我也不会饿死你!” “好小子,又来! 也成,反正以后都是你的,早给晚给都是给! 那就先给你一座我手头的小金库。” 第49章 我的小强,你千万不能有事 父子二人商议妥当之后,互相使了个眼色,陈发财便戏精附体,捂着一侧的脸打开了门。 旺财和玲珑站在院子里,正嘀咕这父子二人不知道在里面干嘛时。 两人便见陈发财走了出来,不仅捂着脸,还扶着腰。 “哎哟,疼死我了,这个臭小子,真下得去狠手啊!” 陈发财作痛苦状呻吟。 旺财心疼地要扶住陈发财,陈发财一摆手,叹气说: “没事了,这点痛我受得住。 我去刘家处理一点事情,顺道过来看看少爷的。 没想到,哎...算了,反正是自己儿子!” 陈发财唠叨着,便走出了祖屋大门口。 “你去哪啊?老家伙,去刘家啊! 我也要去瞧瞧,那个总是叫我大傻子的刘未明。 我回来那是越想越气,我要去修理修理他! 敢骂我是大傻子,他才是大傻子,他全家都是大傻子!” 陈不凡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追上了陈发财。 陈发财无奈叹息一声,看了陈不凡一眼便说: “随便你吧!” 玲珑见陈不凡要出去,就也跟了上去。 父子二人见状,相视一眼之后,陈发财便说: “玲珑,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方便去。 太血腥了,你在家煮好饭,等不凡中午回来吃。” 玲珑未置可否,只是看向陈不凡,似是在咨询陈不凡的意见。 陈不凡点头,嘟囔说: “对,你不能去,听说刘家人很变态,那些刘家的家丁经常不穿衣服整个院子跑。 玲珑,你只能看我的身体,不准看其它男人的身体!” 玲珑抿嘴一笑,脸上微微泛红,乖巧地点点头。 就这丫头,本少爷分分钟拿捏! “旺财,你不准欺负玲珑。 否则我回来一定打你一顿!” 旺财很认真地点点头。 陈不凡打人的狠劲,他是见识过的。 没事还是不要招惹这个二世祖。 陈不凡父子二人来到和乔三饼约好的地方碰了面。 乔三饼带了两个壮硕的临时工一起过来的。 乔三饼一见陈发财,便说: “大家一听是来刘家大院,都不想掺和这事。 我便带了两个打手充当县衙的临时工,有我带着没事的。 只是县太爷那边,陈老爷你得事后去找他说说...” 陈发财会意,当下便爽快地允诺说: “三饼哥和这两位小兄弟,事情处理完,从刘家人手里抢回人,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乔三饼和带来的甲乙两个打手有了陈发财的允诺,当下脸上的神色都镀上了一层喜悦。 乔三饼看了陈不凡一眼,没说什么,便招呼甲乙两名打手行动。 陈发财眼尖,当下便解释说: “我儿子虽然傻了一点。 但是出来长长见识,说不定对他的病情恢复有帮助。” 乔三饼点点头。 五人便来到刘家大院门口,敲响了大门的门环。 前来开门的小厮一见来人,顿时神色一变,惊声问: “你们来这里要干什么?” 乔三饼率先笑着说到: “我是代表县衙来宣传一下安全工作的。 恰好碰到陈老爷陈少爷也来了。” 男家丁点点头,又看向陈发财。 陈发财当即说: “听说刘老爷退烧了,特意过来看看。 并带犬子过来陪个不是。” 男家丁冷哼一声说: “乔衙役三人可以进来,但是你们陈家父子就算了。 我们家老爷说了,只要你们陈家人来一个赶一个!” 陈发财倒是不觉得意外。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何况还是小气又记仇的刘家人? 乔三饼还想说什么,陈不凡却突然就往刘家大院里冲进去。 “小强、小强,你在这里吗? 我的小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千万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呜呜呜...” 刘家的家丁顿时傻眼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快来人啊,拦住那个大傻子,别让他在这里闹事! 快来人啊...” 立时,刘家大院的前院便乱成了一锅粥。 不少男家丁丫鬟从各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帮着捉捕陈不凡。 陈发财看了乔三饼一眼,便也跟着冲了进去,嘴里还大叫: “乖儿子,别乱跑,打烂人家的东西可是要赔的呀! 爹爹今年生意亏死了,你就不要再让我破财了... 乖儿子...” 陈不凡靠着灵活的走位,轻巧地避开了刘家的下人们的围攻。 同时,他的眼神在四处搜罗,寻找赵钱孙和王巴旦可能的藏身匿迹之处。 乔三饼也示意那两名临时甲乙衙役跟上陈不凡。 两人会意,便从前院穿过中庭,又直奔后院。 此时,刘书章、刘未明父子还有李氏,正在后院严刑审问赵钱孙和王巴旦。 两人被鞭打了一阵,全身都已然是皮开肉绽了,却愣是没有开口。 就在刘未明掏出匕首,准备卸掉两人的胳膊和腿之时,却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未明,你先去瞧瞧。” 刘书章坐在凳子上,身上还缠着布条,行动不便。 面对即将要审问的这么机密的信息,刘未明一家三口愣是不让其它人参与严刑逼供的现场。 刘未明便收起匕首,打开门往外瞧去。 刘未明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陈不凡像个疯子一般在院子内乱跑,后面是刘家的下人们在追赶。 乔三饼和陈发财也夹杂在人群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傻子脑疾发作,怎么跑来我们家发癫来了?” 刘未明回头冲刘书章叫嚷。 刘书章眉头一皱,又听刘未明说: “不仅陈发财来了,就连县衙的乔三饼还带着两个没见过的衙役来了。” 刘书章立时便猜到了其中的不简单。 不可能这么巧,一定是故意的! “这陈发财真会利用人啊,连自个傻儿子都不放过! 都要拿来利用,真不是东西。” 刘书章叫嚷着便拄着拐杖起了身,李氏赶紧过去搀扶。 “锁好门,别让他们看到赵钱孙和王巴旦。” 刘书章嘱咐完,李氏便点头掏出钥匙。 两人一走出柴房,李氏就准备上锁。 陈不凡早就看到刘未明从这里出来,当即傻兮兮地冲向柴房。 就在李氏准备上锁的时候,陈不凡眼疾手快,一脚狠狠命中李氏的侧腰,口中还笑嘻嘻大呼大叫: “佛山无影脚!” 李氏立时倒地四仰八叉,口里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 刘未明见状大怒,直接操起角落里的一把砍柴刀,便转身直奔陈不凡。 乔三饼和陈发财看得一惊。 第50章 我真的只想躺平啊! 陈不凡还没有注意到刘未明已经提着砍柴刀,杀到了他身后将近两米处,却兀自在看着地上的李氏大叫大笑。 他甚至还学孙悟空,像个猴子一样躁动的举动。 “我的小强,是不是你藏在柴房里了! 待我进去一瞧!” 陈不凡转身踹开柴房的门,恰好刘未明的那一刀险险擦着他的后背劈下。 陈不凡一回头,瞧见刘未明就在身后提着砍柴刀,那样子凶神恶煞的。 他当即伸手直接钳制住刘未明持刀的手腕。 在虎口处一按,刘未明顿时手软,砍柴刀也到了陈不凡的手里。 这下子局势顿时逆转。 陈不凡举起砍柴刀,看了一眼锋利的刀口,继而又傻呵呵地笑着看向刘未明。 “刘公子,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小强?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陈不凡越说越激动,砍柴刀高高举起步步紧逼刘未明。 刘未明哪里见过这阵仗,立时吓得连连后退。 “陈少爷,千万别乱来,刀剑无情啊...” 李氏刚站起,便好言劝阻陈不凡。 刘书章见张豪也赶了过来,当即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此时,陈发财和乔三饼已经冲进了柴房,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皮开肉绽的赵钱孙和王巴旦。 乔三饼冲甲乙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过去一人扶起一人。 刘书章见事情已经败露,便心中开始谋划借口。 乔三饼跑出柴房,厉声喝问刘书章: “刘老爷,你怎么能对两个无辜老百姓滥用私刑呢? 即便他们有哪里得罪你的,只要是我们大中王法范围内的,我们县衙都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可你们滥用私刑,即便有理,现在也是没理了。 我今天到贵府,本来是想简单做一下安全宣传工作。 岂料...哼,回头你自个到县衙报道去吧。” 刘书章只是转头看着别处,似乎没把乔三饼的话放在心上,眼神中更是写满了不屑。 张豪已经叫上几个家丁,想围剿陈不凡,可现在已经这种情形了,他也只好作罢。 陈不凡围着赵钱孙和王巴旦一直看着,还转了两圈,口中啧啧叫起来。 “啧啧啧...没有找到我的小强,却找到这两个人。 不对,他们一定知道我的小强在哪里。 快说,你们有见到我的小强吗?” 陈不凡轻轻地抓住赵钱孙和王巴旦胸口的衣服,一手抓一个。 赵钱孙和王巴旦不明就里,只是有气无力地摇头。 “陈少爷,我们真的没见过你的什么小强。 “陈少爷,小强是一条狗吗?” 陈不凡郑重摇头,说:“是一只蟑螂,一只很大很大的蟑螂,打架很厉害的!” 刘未明无奈地嘿嘿一笑,说: “陈傻子,你来我们家发癫,就是为了一只蟑螂? 我看你真是无可药救了!” 刘书章却是冷冷地看着陈不凡,这些日子刘家和陈家的恩恩怨怨的一幕幕,都是历历在目。 可他怎么觉得,陈家不仅因此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捞了不少好处。 甚至还打了刘书章又不用担受律法的惩处。 刘书章越想越憋屈啊,他突然感到气血翻涌,眼前一黑,便直接晕倒当场。 李氏最先反应过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过来瞧瞧啊! 老爷...老爷,乔三饼、陈发财,我家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要是不将你们处死,我们刘家一定进京,让八王爷帮我们告御状。 你们走着瞧!” 李氏扶起刘书章,又和张豪以及其它家丁一起把刘书章火速抬回房间去。 乔三饼见事情闹大了,心中也很是忐忑,赶紧悄声对陈发财说: “陈老爷,既然人已经救到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陈发财点点头,拉住陈不凡的手,就和乔三饼三人,一起带着受伤的两人,匆匆离开了刘家大院。 在将两人送去黄记医馆的路上,赵钱孙和王巴旦都一致表示,两人并没有屈打成招、透露任何一点最新的制糖工艺。 陈发财颇为欣慰,心中也很是感动。 “辛苦两位了,你们吃了这么多苦、还受了这么多伤。 你们放心,你们的医药费我包了。 还有再另外给你们每人100两白银作为补助。 你们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暂且不用去上工。 等休养好了,再回制糖厂上工。” 两人笑着点点头。 马车飞快就到了黄记医馆。 此时的黄善执,不仅招收了两名学徒帮忙打理医馆,一边还在后院里搞起了制药小作坊,专门生产青霉素。 黄记医馆的学徒一看到两名伤者,当下便主动上前给他们处理伤口和敷药。 这场闹剧,也算是到这里便暂时结束了。 陈发财靠在椅背上,摇摇头,闭目歇息。 连夜通宵赶工,又经过一上午的闹腾,实在是吃不消啊! 陈不凡看到陈发财的倦意,心里也蓦然生起同情之心。 “哎,老家伙,要不,我帮你捏捏肩膀! 我平时累的时候,旺财也是这么给我捏肩的。” 陈不凡说话间,就已经上前开始给陈发财捏肩了。 陈发财顿时又受到了感动,浑浊的老泪差点夺眶而出。 “没事,爹爹就是昨晚没睡觉,有点困了。 这里交给黄大夫和三饼哥他们,我们先回去好了。” 陈发财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乔三饼。 “辛苦你们了,三饼哥,拿去喝点小酒、再点几个菜犒劳一下大家。” 交代完毕,陈发财就和陈不凡离开了黄记医馆。 在回陈家大院的马车上,陈发财叹了一口气,说: “要是再保密下去,指不定还有多少掌握核心工艺的人要受害。 回头我直接找刘书章谈谈,把技术卖给他算了。” 好歹我们也还赚了。” “你舍得?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的银子。 况且,刘书章现在昏了过去,情况还不知道呢。”陈不凡反问。 一提起刘书章晕厥的事情,陈发财又犯了愁。 刘书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陈发财是脱不了干系的。 甚至还可能背上一个纵子行凶的罪名,陈不凡倒是会因为脑疾的原因而能顺理逃过制裁。 “你也想想你自己吧,一个随时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的傻子。 刘书章十之八九会借此大做文章,到时你未必能因为脑疾脱罪了。” 陈发财说得有理,陈不凡感到心累啊。 我真的只是想躺平做个小地主啊,怎么就那么难呢? 第51章 甘蔗地风波1 刘书章被抬回房中后,大夫也找了过来,把脉、看诊之后,只是叹口气摇了摇头。 李氏见状,便焦急地问: “大夫,我家老爷这是什么情况啊?” 大夫旋即便说: “你们家老爷这是气血攻心、血气上涌导致的昏迷不醒。 他一时半会只怕也是醒不来。 我开点药给你们,保守治疗,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刘未明一听,也急了眼,这家里多了一个植物人躺着,想想就糟心啊。 “大夫,你说我爹,他会这样一直躺着? 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这种情况? 你把情况说清楚,我们也好对症解决啊。 你就一句气血上涌,上涌了就会昏迷不醒吗?” 大夫便索性说得更直白: “有许多血块,积压在你们家老爷的脑袋里。 脑袋里面的积血,至今还没有哪位大夫有办法处理。 所以我开的都是一些化瘀的药物。 要是你们家老爷造化大,药物疏通了他脑袋里的瘀血,那他就有很大的希望醒转过来。” 大夫说完,便递给刘未明一张方子,然后提起医箱就要走。 刘未明感到奇怪,叫住了那大夫问: “马大夫,你还没有拿诊金呢。” 那马姓大夫摇摇头说: “你们家老爷这种情况很难预料。 诊金我就不收了,免得落下一个医治不力的名声。” 李氏点点头说:“那就辛苦马大夫了。 阿寿,给马大夫拿一些腊肉腊肠带回去。” 马大夫谢过就离开了。 李氏接过药方看了看,叹口气说: “那就先试试这方子,看看你爹的运气了。” 刘未明一听,却又开始怒气翻涌,骂说: “陈发财父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找人都敢公然找到我们家来了,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还有那个乔三饼,县太爷也应该管管他了。” 李氏脸色也是听着越来越阴沉,随即又问: “未明,这次我们绑架赵钱孙和王巴旦的行动这么周密,知道的人也就这几个。 怎么他们陈家人这么快就知道了?” 刘未明摇摇头,狠厉说: “要是被我知道是那几个狗腿子谁走漏的风声,我一定废了那个狗腿子! 娘,药方给我,我先让阿寿去抓药先。” 刘未明把方子给了阿寿之后,便坐了马车直奔县衙去了。 陈发财把陈不凡先送回了陈家祖屋,细一思量之后,便先回了陈家大院一趟。 没一会,他便带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也直奔梅县城的县衙。 柳红安顿栾雪芹睡下之后,前思后想,总觉得那个玲珑越看越像林无双,索性便出门直奔陈家祖屋去了。 陈不凡回到了祖屋,看看时候,离午饭还有些时间,便拉了玲珑直奔后山而去。 陈家祖屋的一整片后山,也都是陈发财置办的产业。 占地几百亩,除了有山林,其中还种了不少甘蔗,也差不多到了收成的时节。 陈不凡和玲珑上到半山腰,便看到了一大片甘蔗地。 这甘蔗地是租给佃户,佃户又用来种植甘蔗。 再过几天,便要收割了这一批甘蔗,收甘蔗的也是陈发财。 陈不凡拉着玲珑白嫩的小手,在山路上漫步,肆意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空气。 嗯,这个时代的空气确实比前世工业化时代的空气要清新多了。 从半山腰往远处望去,也是一片片连绵的青山,青山脚下是一座座古朴造型的城镇。 两人就地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看风景。 情到深处,陈不凡又搂着玲珑准备就地深入交流人生。 就在陈不凡准备脱去玲珑的裤子之时,就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男人的说话声: “那个陈老爷,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却是个傻子。 要我说啊,他赚这么多钱,以后也没人接管,索性把他的地免费借给我们用,我们的甘蔗也照样卖给他。 这样才更积德呢。” “二弟,你就别想太多了,这种好事有,只在梦里有。 人家陈财主置办的土地,凭什么给我们白用啊?”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啊。 那个陈少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我们呢,种一辈子甘蔗,也住不起他们陈家那种一间像样的屋子。 可惜啊,是个傻子。 大哥,我听说那个陈不凡还有天萎呢。 陈发财到了他儿子这一辈,算是绝后罗。” “绝后也不关你的事情啊,你好好种你的甘蔗。 过两天陈老爷就要来看一看这一批甘蔗,准备收走了。 等卖了甘蔗赚了钱,大哥和娘商量商量,也给你置办一门亲事。” “好啊,大哥,你太懂弟弟了,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我现在做梦都想搂着个女人睡觉,最好是那种大胸大屁股的。 哈哈哈...” “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别在你嫂子面前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她脸皮子薄。” “好的,大哥。 嘿,我总算知道自己哪里比那个陈不凡强了。 好歹我还能娶媳妇生孩子,他呢,有钱有如何,他爹就算给他安排一百个老婆。 他也是太监上青楼啊,哈哈哈...” 从这两人的言谈来看,这应该是一家子亲兄弟,租着陈家的山地种植甘蔗的佃户。 陈不凡停了手中的动作,并开始搜罗原主脑海里可能有的信息。 最后发现原主竟然对佃户的信息一无所知。 也难怪,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在家里养病呢,又是智障儿,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懵懂无知的。 玲珑笑嘻嘻悄声对陈不凡说: “不凡哥哥,他们好像是在说你呢!” 陈不凡点头说: “我当然知道。” 随后他脸色一沉,又说: “这两个家伙,就等着涨租吧!” 蓦然,有人大喝一声冲陈不凡二人的藏身处叫问: “谁在那里?” 陈不凡两人刚穿好衣服,便见两个穿着破旧棉麻外衣的男子、扛着锄头从山坡拐角处现了身。 “原来是小情侣来这里卿卿我我来了。” 其中一个看着长相憨厚的男子说到,陈不凡猜他应该是那个做大哥的人。 另一个男子则是目露凶光,一双眼神飘忽不定,一看便不是什么善茬子。 “二弟,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甜蜜。” 做大哥刚要拉着做弟弟的离开时,那做弟弟却神色瞬间变得复杂。 那神色既有淫光,也有杀气。 “大哥,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陈家那个傻子少爷。 没想到啊,一个天萎的少爷,在这里和这么漂亮的姑娘约会。 陈少爷,既然你不行,那就我来帮帮你吧!” 说着,那个做二弟的便伸手要去抓玲珑。 第52章 甘蔗地风波2 陈不凡立马抬起一脚,直接把那个做弟弟的踹翻在地。 “你个臭屌丝,想女人可以自己去青楼找、可以自己娶媳妇。 干嘛要动我的丫鬟。” 陈不凡用一种八岁孩童的稚嫩语气说到。 玲珑也躲到了陈不凡的身后。 做大哥的赶紧扶起做弟弟的,顺便还责骂了两句: “二弟,你糊涂啊,这是人家的丫鬟,你怎么说非礼就非礼!” 做弟弟的狠狠甩开哥哥的手,不耐烦地说: “大哥,你这是在帮着外人欺负你弟弟呢! 这可是陈家那个傻子少爷,他什么都不懂的。 反正他身边也只是他的丫鬟,让我玩玩先。 大不了卖了甘蔗,我给她赎身娶回家就是了。” “啪”,做大哥的给了做弟弟响亮的一个耳光。 “你瞎说什么呢!” 随后,做大哥的笑眯眯看向陈不凡,说: “陈少爷,我们是佃户,在这里租了你们家10亩地种甘蔗。 我叫姜大柱,这是我弟姜二柱。 我弟弟他也是娶媳妇几次都不成,着急过头了。” 陈不凡一听,却“噗嗤”一笑,拍着手掌叫好,并说: “活该活该,背后嚼人舌根,媳妇都取不成了。” 姜二柱一听,顿时大怒。 “陈不凡,我要是有钱,娶十个八个媳妇,每天抱着女人爽歪歪,生一窝孩子。 你呢,上次去青楼,还得靠春药才能支棱。 你今天带了春药吗?和你这如花似玉的丫鬟一起在这里卿卿我我,怕是只能摸不能用吧! 哈哈哈...” 姜大柱推搡了姜二柱一下,说: “二弟,说话注意点。 陈少爷要是在陈老爷面前说些我们的坏话,明年我们就不能租他们家的山地种甘蔗了。” 姜大柱继而又低声对姜二柱说: “傻弟弟,我们可指望他们陈家的地吃饭呢。 就算那个少爷没脑子不懂事,那个丫鬟可是正常人。 她要是去陈老爷面前说两句我们的坏话,我们来年可就日子不好过了。” 岂料,姜二柱闻言,索性举起了手里的锄头,眼神中带着杀气说到: “那我更要杀人灭口,然后将这个丫鬟霸占了。 等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丫鬟为我们姜家生下一男半女,她就不会是现在的想法了。 而且,大哥,我们还可以省下一大笔的彩礼。 对于这丫鬟来说,那就是赎金。 我们就省得叫赎金给陈家了。 这一笔赎金,够我们一家吃一年呢!” 姜大柱闻言,也开始犯难了。 这二弟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姜大柱环顾四周,没有旁人经过,就他们兄弟二人,然后就是陈不凡和丫鬟了。 “大哥,你还犹豫什么!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姜二柱说完,便带着腾腾杀气看向陈不凡。 “大哥,你胆子小,杀那个傻子少爷的事情就交给我。 你看着那个丫鬟,等我先摆平了那个陈傻子,我再来要了这丫鬟的身子。 把她在我们家关几个月,怀上孩子就老实了。” 姜大柱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并“哦”了一声。 陈不凡依旧是傻兮兮地看着二人,也把二人的谋划听在了耳朵里。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没想到还有姜家兄弟这种恶人出现,不仅要霸占人家的丫鬟,还要杀人灭口。 姜二柱举着锄头,转头直奔陈不凡而去。 眼见着姜二柱举着锄头就要来劈自己,陈不凡先是佯装无知懵懂,茫然问到: “你举着锄头,这是要砍甘蔗给本少爷吃吗? 好啊好啊,快点快点!” 姜二柱邪魅一笑,说: “对,就是砍甘蔗给你吃! 我让你吃!” 未等姜二柱将锄头挥向陈不凡,陈不凡已经一脚踹向对方的裤裆。 锄头掉落地上,同时是姜二柱那杀猪般的嚎叫声。 姜二柱捂着裤裆又跳又叫,最后直接滚倒地上,翻来翻去。 陈不凡却闪身躲到了玲珑身后,并瑟缩着身子,越过玲珑的肩膀怯生生地张望地上的姜二柱。 “我怕怕呀,他举起锄头的样子,好可怕,像个屠夫!”陈不凡胆怯说到。 玲珑将陈不凡的脑袋搂进怀里,安慰说: “别怕,少爷,有我在,现在他不是被你打败了吗?” “对哟!” 陈不凡闻言,立马叫着又从玲珑身后出来,一副志得意满之状看着姜二柱兄弟。 姜大柱急了,忙蹲下去问姜二柱: “二弟,你还好吗?” 姜二柱艰难地说:“大哥,好痛,怕是娶不了媳妇了...” 接着,姜二柱便昏死了过去。 陈不凡第一反应便是:姜二柱准备碰瓷了! 因为他对自己踹过去的脚力掌握好了力道,绝不至于就断了对方根本,还昏死过去。 而且,姜二柱叫得有些夸张了! 除非他真的脆弱到了极限。 姜大柱一听,当下便起身撸起袖子,提着锄头靠近陈不凡,并说: “陈少爷,你伤了我弟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说吧,是私了还是我去报案...” 这时,那昏死过去的姜二柱却睁开眼睛说: “拜托,大哥,他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你难道比他还傻? 应该直接找陈发财要钱私了,起码得要一百两,不对,是一千两私了。 而且,去报案的话,他一个傻子不用受罚,顶多就是让他的财主老爹赔我们几十两而已。 当然是私了最好!” 玲珑难以置信地看着姜二柱,在陈不凡耳边轻声嘀咕: “他不是昏死过去了吗? 这都还能说话!而且思路还这么清晰!” 陈不凡嗤笑,低声说: “傻丫头,这就叫碰瓷! 以后出门得小心着这种刁民!” 姜二柱果然没有令陈不凡失望,继续躺在地上不起身。 只是他没有再闭上双目,却是睁着眼睛看着几人,并恶狠狠骂陈不凡: “大傻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赶紧去叫你的财主老爹过来私了。 还有你这个臭丫头,你要是敢多嘴,我第一个抽死你! 不对,大哥,你现在就把这丫鬟绑起来。 免得一会陈发财来了,她仗着有人撑腰便胡言乱语。” 姜大柱毫无主见地点点头,从后腰掏出他准备捆甘蔗用的麻绳。 第53章 对簿公堂 陈不凡见姜大柱拿着麻绳就要捆绑玲珑,便挡在了玲珑身前。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欺负我的玲珑!” 姜大柱停住手,便说: “那你跟你的财主老爹说,你踢伤了我弟弟,要赔偿我们一千两白银。 我也就暂时不欺负你的玲珑了。 不然,我现在就抽死你们!” 姜大柱作势要用麻绳抽两人。 陈不凡不服气地叉腰指着姜大柱的鼻子说: “是他先要用锄头来劈我,我好害怕,才踢的。 凭什么要我们赔钱!” 姜二柱没有耐心,躺在地上又吹着秋风,打了一个喷嚏,便催促姜大柱说: “大哥,别墨迹了。 赶紧找人把我抬去陈家,然后直接要钱就是。” 姜大柱点点头,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人经过。 姜二柱不耐烦地爬起身,说: “这里没人,我们到了山脚下,你去找人过来抬我去。 你先扶着我下山!” 姜大柱依言照做,扶着姜二柱下了山。 姜二柱回头看了陈不凡二人一眼,狠厉说到: “走着瞧,我们这就去陈家大院找陈发财要钱! 大傻蛋,你得感谢你有个这么有钱的老爹。” 姜二柱说完,两人便一阵风似地下拉山。 尤其是姜二柱那腿脚,利索得哪里像刚才晕死过去的人? 陈不凡又好气又好笑地呵呵一笑,转头看向玲珑说: “玲珑,看到了吧。 现在的人为了骗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骗刘书章的钱,是靠的技术。 他们姜家兄弟俩,靠的是赖术! 走,我先送你回陈家祖屋,然后我要回陈家大院一趟。” 玲珑摇摇头,说: “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不凡摇头。 “你现在不方便去陈家大院。 我跟你说,那个二姨娘凶得很,时时刻刻都想找你的茬。 你小心被她打了! 像老家伙一样,跪搓衣板!” 玲珑吐吐舌头说: “不去就不去呗。” 陈不凡也是担心,玲珑回到陈家大院,和栾雪芹撞上,只怕更多的麻烦事会来得更快!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都还没摆平呢! 也不知道曹荣到哪里了? 照着正常速度来算,又有大批白糖运输北上,曹荣离京都应该还得十来天的日子。 希望玉娇娇足够聪明,能早日完成任务。 陈不凡将玲珑送回陈家祖屋,让旺财照看着,他自己则转身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此刻,只怕陈家大院已经乱糟糟了。 陈不凡着急忙慌回到陈家大院,却见这里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 姜家兄弟不是来这里讹钱来了吗? “少爷,刚才有一帮人抬着一个人来找老爷要钱,说是你踢伤了他们家的兄弟老二。 后来他们听说老爷在县衙,就直奔县衙去了,要县太爷做主呢!” 富贵见陈不凡在前厅东张西望,便赶紧过来说到。 “少爷,旺财怎么没跟你一起? 你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吗?”富贵又问。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多问!” 陈不凡丢下一句,转身就跑出了陈家大院。 只留富贵一人在原地凌乱了。 “大人...小孩...少爷,我还比你年长五岁呢! 论年龄和智力,我才是大人好吧!”富贵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陈不凡到了梅县城的县衙,果然见不少吃瓜群众围在县衙大门口,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就连过来找县太爷的刘未明也夹杂在人群中看起了热闹。 姜二柱躺在县衙大堂的地板上,口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呻吟,单手按在小腹上。 他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被踢了二弟,那样有些丢脸,便谎称被陈不凡踹伤了小腹。 姜大柱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添油加醋地控诉陈不凡刚刚在甘蔗地的种种罪行。 “县太爷,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陈家那个傻子少爷,明知道他有脑疾,还纵容他到处走。 刚才就在我们的甘蔗地里头,踢伤了我弟弟。 我弟弟这看着,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甘蔗又准备收割,家中也就我们兄弟二人两个做体力的顶梁柱。 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秉公执法,好好惩处那个陈不凡傻子。 还有,我们要陈发财赔偿我们家的损失。” 陈发财本来正在县衙里和县太爷公孙侯喝着茶闲聊着。 陈发财特意来县衙给公孙侯好处,摆平乔三饼假公济私的嫌疑,今天他们去刘家大院闹事的事情才作罢。 公孙侯也算是公正廉明之人,但也忌惮八王爷的身份,勉强答应了不计较今天的事情。 恰好姜家兄弟的到来,便出现了现在的闹剧。 陈发财站在边上,一边寻思着姜大柱话里的真假成分的占比; 一边也寻思着,陈不凡怎么会跟这两个佃户扯上了犊子。 公孙侯端正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惊堂木一拍,喝问姜大柱: “姜大柱,你说陈家少爷陈不凡踢伤姜二柱。 可有证据?还有,陈不凡此刻人在哪?” 姜大柱指着地上躺着的姜二柱,说: “老爷,这就是证据啊,你看我弟弟,都疼得直不起来了,还是别人一起扛过来县衙的。” 公孙侯眉头一皱,惊堂木再拍,喝骂说: “岂有此理,这算什么证据! 我问你,在场可有其它人能作证? 还有你说的姜二柱的伤,得找医师来求证一下。 来人,速速去找马医师过来。” 乔三饼点头,领命去找医师过来给姜二柱验伤。 一听要验伤,姜二柱立马精神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和姜大柱面面相觑。 公孙侯和陈发财把姜二柱的神态看在眼里,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姜家兄弟在碰瓷! 可公堂之上,讲究证据和理法,这种神态算不得证据。 公孙侯便说: “大家都稍安勿躁,等医师过来自有定夺。” 姜大柱悄声问姜二柱: “你感觉还行吗?” 姜二柱无奈说: “早就不疼了,但是我现在头疼。 要不,你现在找机会把我打出伤来,讹他们一笔。” 姜大柱为难说: “公堂之上,我怎么打你?明显就是作弊嘛!” 姜二柱眼珠子一转,随即“哎呦哎呦”捂着肚子呻吟,并说: “县太爷,我被那傻子踢伤,现在肚子痛得不行,能让我上个茅房先吗? 还说不定拉出来的全是血呢! 哎哟哎哟,好疼...” 公孙侯看了陈发财一眼,不知道姜二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沉默没有回应。 这时,人群中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姜二柱,我明明踹的是你的裤裆,你怎么反倒是肚子疼。 既然如此,让我再踹一脚你的肚子,让事实成立好了!” 第54章 对他犯上了相思 随着陈不凡的声音冒出,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陈不凡已经跨步迈向躺在地上的姜二柱,去势汹汹,直把姜家兄弟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人善被人欺,看来是还没将装疯卖傻的功力耍到极致。 不然,姜家兄弟不至于还不忌惮他陈不凡。 姜大柱赶紧挡在姜二柱身前,喝问: “你要干什么? 你看我弟弟都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放过他! 陈老爷,你也看到了,你家儿子现在疯起来,真的是暴力得很! 你还不赶紧阻止,不然我们...我们要你赔偿更多的身体伤害!” 姜大柱甚至还出言威胁陈发财。 陈发财双手捧腹,却又佯装紧张的样子叫住陈不凡: “乖儿子,别乱来啊。 他们要是没有先欺负你在先,你是没有理由去打人家的。 你不要以为来年爹爹要涨租,收入增加,你就可以这么败家啊!” 陈不凡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推倒姜大柱,直奔姜二柱而去。 姜二柱躺在地上看得真切,陈不凡此时手中还多了一把短匕首。 “我草!你小子要玩命吗?” 姜二柱立时更加精神了,也不躺地上了,还直接原地蹦起两米高,往人群多的地方扎进去。 陈发财依旧是双手抱着小腹,阴阳怪气说到: “你看,这伤不就好了吗? 而且地上躺一下就能好得这么快的伤,说明是小伤。 我儿下手可是很重的,一出手就是非死即重伤。 你伤得这么轻,看来不是我儿弄的。” 姜家兄弟见事情已经败露,便气急败坏地准备离开当场。 姜二柱还回头看了陈不凡一眼,恶狠狠说: “好,陈傻子,走着瞧!” 公孙侯却“啪”一声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震得在场之人纷纷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一般。 “岂有此理,姜家兄弟二人报假案,扰乱公堂。 各杖责10大板后赶出县衙。 此案已结,退堂!” 随后,外面响起了姜家两兄弟的惨叫声。 吃瓜群众们也便纷纷退去,县衙大堂逐渐恢复了清宁。 本来想找公孙侯投诉乔三饼的刘未明,又生起了拉姜家兄弟一起报复陈家的念头,也索性转身离去了。 公孙侯看向陈发财提醒说: “陈老爷,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你做生意赚了钱。 难免会有不轨之心的人觊觎你的财物,从而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本县令劝告你们父子二人乃至全家上下,出门在外需得谨言慎行,莫让人落了把柄和借口。” 陈发财笑眯眯点头应允。 “多谢县太爷提点。 我看这县衙的门户也有些破旧了,不如就让陈某表现一下,翻修一下县衙的公堂。 还请县令老爷给我们陈家一个表现的机会!” 公孙侯正愁梅县城县衙的公堂已经有些年头,甚是破旧。 但上报京都翻修县衙的奏折却迟迟未批。 现在陈发财主动要求做这个冤大头,公孙侯自然是很乐意。 “那就有劳陈老爷破费了! 哈哈哈,陈老爷今天中午就别走了,留在县衙,我们喝两口。” 陈发财虽然疲惫,但是难得县令老爷留他吃午饭,便索性留了下来。 陈不凡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蹭饭。 公孙侯是北方人氏,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都住在县衙的后院。 饭桌上,陈不凡见到了和蔼可亲的公孙夫人黄氏,还有公孙侯的15岁女儿公孙碧婷。 公孙碧婷个子小巧玲珑,身高顶多就155厘米的样子,远远看着像个小学生。 但是近看却是童颜巨乳的讨喜小萝莉。 “陈公子,请坐!” 公孙碧婷脱口而出的夹子音,令陈不凡听得一阵酥麻。 “咳咳”。 公孙侯见陈不凡看着自个的女儿久久移不开眼神,便干咳两声提醒他。 公孙侯甚至有些后悔,把自个女儿叫出来一起吃饭了。 一个智障的地主家傻儿子,也敢觊觎我县令的千金小姐! 陈发财赶紧拉陈不凡入座,又低声在他耳旁轻声提醒: “你记得继续装傻,但是不要在饭桌上发癫就好。 还有,不要乱瞟人家姑娘。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陈不凡轻“嗯”一声,眼神又瞟了公孙碧婷一眼。 确实正点,公孙碧婷和林无双比起来,前者是水蜜桃一般的夹子音小萝莉,后者是高挑白净的神仙姐姐的既视感。 各有千秋、各有韵味! 究竟选哪个好?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全都要! 陈不凡傻兮兮冲公孙碧婷笑了一下,随后夹起一块鸡腿,穿过桌面放到她身前的碗里。 “美女,吃啊! 嘻嘻,你真好看。” 陈不凡卖了一波傻之后,便坐下开始吃自己的。 陈发财只好尬笑对公孙侯说: “县令大人,我家儿子,你也知道的。 这里有些问题,但是单纯没有其它心思。” 公孙侯夫妇也赔笑,纷纷安慰说不碍事。 公孙碧婷看陈不凡长得高大帅气,但是傻气里透着一种单纯,比起常见的那些富家纨绔子弟,倒是顺眼不少。 “陈公子,你也吃菜!” 公孙碧婷也主动给陈不凡夹了一筷子的肉。 陈不凡暗喜:有戏! 这顿饭表面吃得挺和谐,但是实则各有想法。 酒足饭饱之后,陈不凡父子便告辞离开。 “我警告你啊,你要打县太爷女儿的主意可以,但是你得先把林绍邦那里搞定先。 人家林无双已经和刘未明婚配,现在却被你截胡了。 不仅刘家人,就是林绍邦都得对付你。” 陈不凡却一百眼说: “当初是谁硬要把一个叫玲珑的姑娘塞给我,要我早点生鳖孙的。 我说老家伙,你叫鳖孙叫得那么欢。 你是老鳖吗?” “畜生! 我真应该早些年抽空多生几个儿子,我现在就不至于把希望全都押在你身上。 还每天被你气得半死!” 陈不凡白了一眼陈发财的下半身,不屑地说: “就你那经常应酬的酒肉之躯,多半也只能放空炮了!” 陈发财怒极,骂到: “小王八蛋! 等我解决了栾雪芹那个贱人和野种,你就回来陈家大院掌权吧!” 父子二人逗趣了一番,就各自回陈家大院和陈家祖屋去了。 公孙侯以为陈不凡和公孙碧婷见过这一面后,以后便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却不曾想,公孙碧婷对陈不凡犯上了相思病。 陈发财一回到陈家大院,便收到了来自省商会的邀请函,还是作为省商会会长的林绍邦亲自发出的邀请函。 陈发财大喜过望,能参加一年一度的省商会,那就能结识更多有实力的商人、获得更多的合作机会啊! 陈发财估摸着,是上次和林绍邦见了一面,才能收到他递来的橄榄枝。 陈发财想到栾雪芹和林绍邦的亲戚关系,心里高兴,便去了她卧室找她。 “老爷,你来了,快坐! 刚才宝宝踢了我一下呢,你摸摸。” 栾雪芹抓起陈发财的手按在自己的肚皮上。 陈发财对她肚子里的野种没有兴趣,只是暂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罢了。 现在就等放长线后,让栾雪芹和张豪这对奸夫淫妇上钩了。 “等你生下孩子,我就把所有的家产过到你名下。 你把两个孩子养大。 至于我那个傻儿子,就住在陈家祖屋。 你时不时差人送点生活用品和钱财去就行了,别饿死了就行。 哎...” 栾雪芹闻言大喜,这是离计划又更近了一步。 不过,陈发财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 “老爷,你说得好像你就要走一样...” 未等栾雪芹说完,陈发财便打断说: “可不是,我找了一位省名医,他说我体内长了一颗瘤子,时日不多了。” 栾雪芹一听,心里更加高兴了。 死得好、死得妙啊! 第55章 开始怀疑 栾雪芹兴奋地抓住陈发财的衣领,问: “真的吗?你真的长了一颗瘤子!” 陈发财一本正经地点头,反问: “阿芹,我长了一颗瘤子,你好像很高兴?” 栾雪芹尴尬一笑,解释说: “老爷...我...我是太担心你了,我害怕失去你。 所以,我很紧张。” “可是,我看到你笑了。” “我是伤心到笑了。 老爷,正所谓物极必反,伤心到了极致便只能是无奈的笑了。 老爷,你可千万要好起来,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 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啊!” 栾雪芹说完,便依偎在陈发财的胸前,假意抽泣、却是没有泪水。 陈发财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不屑。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了真相,他还会一直相信栾雪芹的这副柔情蜜意的面孔呢。 突然,陈发财捂着小腹,皱着眉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阿芹,我的瘤子又开始痛了。 你好好养胎,一定要顺利生下孩子给我们陈家延续香火。 我们陈家,可就指望你和腹中的孩子了。 不凡那个孩子,脑疾治了十多年怎么都治不好,我也是不报希望了。” 栾雪芹点点头,顺便也提出了自己心头挤压多时的疑惑。 “老爷,不凡的天萎都能好,那后天脑疾应该有希望的呀。 之前,少爷不是帮你改进了制糖工艺、还会作诗作词做算术题,还帮你把糕点铺子盘活了。 就这些种种,他不像个傻子啊!” 陈发财叹气一声,说: “兴许是他在哪里学来的吧。 但是你看他疯疯癫癫的言行,又哪里像个正常人了? 误打误撞碰巧而已。 与其赌他的脑疾能好,我还不如押你肚子里的双生子以后有出息呢!” 栾雪芹一听,立时眉开眼笑,点头说: “老爷,你总算开窍了。 今天早上,我被少爷踹了肚子都大出血了。 我本以为孩子保不住了,谁知道孩子们命硬!” 陈发财心里冷冷回道:确实是两个命硬的野种,之前一直见红也没见小产; 今天又被儿子踹了一脚,也还没小产! 看来还得多费点功夫,才能狠狠地打击张豪和栾雪芹这对奸夫淫妇。 “老爷,你赶紧去你的卧室休息一下。 以后记得,身体好些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多陪陪我。 可能...可能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 陈发财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那副和蔼的笑容秒切犀利的神态。 更精彩的好戏就要上场了。 “对了,阿芹,我这两天厂里要赶货。 懂得核心工艺的那两个伙计被刘家人打伤了,我得连续上几个夜班。 未来的几个晚上,我就不来陪你睡了。 你安心养胎。” 栾雪芹点头,等陈发财一走,眼神中禁不住的兴奋,第一个反应便是: 未来的几个晚上,可以让张豪过来好好陪自己了。 “哎,柳红呢,怎么没见她? 得让她去通知豪哥...” 栾雪芹东张西望,未见柳红,心里有些焦虑,恨不得马上把消息通知给张豪。 柳红却是独自走了小路去陈家祖屋,想找到玲珑确认一下。 等她到了陈家祖屋的时候,只有旺财和玲珑两人在院子里发呆。 她仔细地打量着玲珑,真是越看越觉得玲珑跟画上的林无双很像。 玲珑感受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一转头见是柳红,便没好气地问: “柳红,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欺负不凡哥哥,害他被赶到了祖屋。 你还要来奚落不凡哥哥吗?” 柳红一听,从中捕捉到了别样的气息,阴阳怪气笑着说: “你不是陈少爷的丫鬟吗? 怎么一口一个不凡哥哥,看来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啊! 玲珑,你还记得林无双这个人吗?” “林无双...”玲珑小声呢喃,只感到脑袋有些晕乎。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是有林无双这么一个名字的信息。 “只是,这个人是谁啊?”玲珑不想把自己那不确定的模糊记忆拿来说事。 总之提起过往,她都是一片空白的。 但陈不凡告诉过她,她是他从乡下夫妇手里买过来的丫鬟。 只是她脑袋受过撞击、失去了记忆,所以过往是一片空白的。 柳红不死心,上前咄咄逼问玲珑说: “林无双,你一定认得。 你就是林无双,林无双就是你! 还有林绍邦,他是你的父亲,他是省首富。 你是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来一个小小县城的土财主家里当丫鬟? 你一定是被陈不凡逼迫的对不对? 你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和小姐会替你做主...” 旺财见玲珑已经被逼到墙角,眼中也因为惊恐而噙满了泪水。 顿时,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旺财上前一把推开柳红,大骂: “柳红,你干什么,别吓着玲珑! 玲珑是乡下来的,单纯善良,不像你这么咄咄逼人。 你最好别为难他,不然少爷知道了,小心他发起疯来连你也揍了。” 柳红冷笑,指着玲珑的手说: “乡下来的姑娘,手能这么干净白嫩,不干粗活? 我看一定是你们挟持了玲珑,迫使她待在你少爷身边的。 不然,玲珑凭什么看上你少爷那个大傻子啊!” 柳红说罢,一把拉住玲珑的手,哄骗说: “无双姑娘,你不用怕。 我家小姐,也就是二姨娘,跟你父亲是远房亲戚。 照着辈分算,你还得叫二姨娘一声表姑呢。 前些日子,你爹还托你二表姑找你呢。 走,跟我走,我带你回家去。” 玲珑摇头,不明白柳红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胡言乱语的话。 惶恐、不安、紧张、焦虑...种种情愫立时涌上心头,玲珑感到自己的脑壳一阵疼。 而且这种疼似曾相识啊! 旺财见玲珑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会纵容柳红,上前就和柳红扭打在了一起,口里还喊着: “玲珑,你快跑,别让这个疯婆娘找你麻烦! 少爷很快就回来了,少爷会给你撑腰的。” 玲珑慌乱地点点头,慌不择路之下便往陈家祖屋外面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柳红见主要目标都跑了,也就没有心思和旺财纠缠。 她狠狠地抬脚,就要踹旺财的二弟,幸好旺财平时苦活干多了,身手灵活,巧妙地避开了。 “死旺财,回头再收拾你!” 柳红骂骂咧咧的,也出门去追玲珑去了。 第56章 残花败柳 玲珑出门跑了没多久,就在一条窄巷子里遇到了互相搀扶着回家的姜家兄弟,姜大柱和姜二柱。 兄弟二人一见是玲珑,还四下无人,立马便屁股不疼了、腿脚也利索了,麻利地把玲珑围在了核心。 “你这娘们终究还是要做我姜二柱的老婆,才会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你。 你家少爷害我们挨了板子,就拿你当补偿,给我姜二柱做媳妇。 哈哈哈,好久没有摸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上次还是去年在青楼,老贵了,现在老子把你带回家,不花一个子! 哈哈哈,活该我姜二柱走运。” 玲珑慌张后退,后背已经贴在了墙上。 她瞅准左边的一个缝隙,冲过去就要跑,却被姜大柱拦住了。 玲珑对准姜大柱的左上臂,用力一咬,疼得姜大柱哇哇叫。 屁股疼加上手臂疼,那味道简直太酸爽。 姜二柱对准玲珑的后勃颈,一个手刀下去,玲珑便晕厥在地。 恰好这时,尾随姜家兄弟二人的刘未明也现身了。 他见倒在地上的女子,跟自己的未婚妻林无双,真是越看越像啊。 虽然他初次见林无双时,她穿的是高档的丝绸蝴蝶裙子,美不胜收。 就她现在简朴的丫鬟棉服,却也是依然美丽动人。 “住手,你们干什么? 她是我的未婚妻!” 刘未明当即呵斥住意图掳走林无双的姜家兄弟。 姜二柱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无双,又看向刘未明,狞笑说: “你说是你的未婚妻就是你的啊! 我现在带她回去睡了她,那她不就是我的老婆了。 你小子赶紧滚开,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否则我一拳头揍得你找不到家。” 刘未明见姜家兄弟长得壮硕有力,尤其是姜二柱又暴躁不好惹的样子,心里也犯怵。 可也不能任由别人把自己的未婚妻带走啊! “我这里有200两白银,够你娶老婆了。 把这个丫鬟卖给我吧。” 刘未明掏出身上仅有的200两白银说到。 姜二柱立时双目放光,他是见过这么多钱,可从来没有这么多钱到过他手里啊。 200两白银,够他风风光光地娶三四个老婆了。 姜二柱一把夺过刘未明手里的银票,确定无误之后,便说: “你带走吧。 不过,你说这丫头是你的未婚妻?” 刘伟明点点头。 姜二柱立时有了些眉目,随即大笑起来说: “哈哈哈,你小子小心当了绿帽侠啊! 你未婚妻早就被人开了苞。” 刘未明一听,立时大怒,抓着姜二柱的衣领就问: “谁,是谁敢动我刘未明的女人? 我一定要阉了他! 然后再杀了他!” 姜二柱却用一种看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说: “就是那个陈财主家的傻儿子陈不凡。 就今天早上,我们在山上的甘蔗地里头,看到他们两个在草地里头亲昵得很! 要说他们没有一腿,我的脑袋砍下来让你踢!” 刘未明闻言,只感到胸口郁积了一股子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提起拳头,正要拿姜二柱撒气,姜二柱赶紧叫住说: “休得打我,你去打陈不凡啊! 听说陈发财都赶他去陈家祖屋住了,对他放弃治疗了。” 而陈不凡离开县衙后,便折返回陈家祖屋。 刚到一个巷子口,就听得前面有人在嘀嘀咕咕说话。 “陈不凡,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不仅打伤了我爹、害我爹昏迷不醒。 现在又霸凌了我的未婚妻林无双! 你...好,好得很啊! 你们两个还看着干什么,滚,赶紧给我滚!” 陈不凡立马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好熟悉啊! 还有这台词怎么还说到我了? 陈不凡立马悄咪咪探头探脑看了过去,只见姜家兄弟狼狈地跑离了当场。 而林无双则躺在地上,刘未明站在边上狠狠地砸着墙面。 什么情况,林无双怎么在这里晕倒了? 旺财那个白痴,就是这么照看玲珑的! 陈不凡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旺财,同时也注意着刘未明的举动,再来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刘未明前思后想了一番,嘀咕说: “这林无双已经被陈不凡那个大傻子玷污过了,我怎么娶这么一个残花败柳? 索性,就让陈不凡继续留她在身边。 我则带着林绍邦过来找人,这样,我不仅可以顺理成章解除和林无双的婚约。 还能让林绍邦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接着,就等林绍邦来处置陈不凡吧。 拐卖良家妇女那可是死罪! 陈发财父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顶事了!” 说办就办,刘未明东张西望了一下,恰好看见柳红在巷子里找着什么。 “柳红,快过来,这个不是你们陈家少爷身边的那个丫鬟吗? 她晕倒在了这里。” 刘未明走到巷子口,冲柳红招招手。 柳红闻言,当即兴冲冲奔了过去,果然见林无双真的躺在地上。 “刘公子,这是你的未婚妻林无双,你不认得吗?” 柳红感到奇怪,反问刘未明。 刘未明摇头说: “我见过的林无双,那可是比她好看多了。 这个就是庸脂俗粉,还是残花败柳,被你们少爷玩过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的未婚妻。” 柳红将信将疑点点头,不知道刘未明的心思,只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人。 “多谢刘公子了,那我先带她回去。” 柳红扶起玲珑,还感谢了刘未明两句。 刘未明又嘱咐说: “柳红,主子之间的矛盾,也不能迁怒到下人身上不是? 我和陈发财父子之间的恩怨,跟你们这些下人没关系。 你们该干嘛干嘛。” 刘未明是想放松对方的警惕,好带着林绍邦来个突袭,杀个出其不意,直接让陈发财父子坐实了罪名。 柳红把玲珑送回到了旺财手中,便匆匆离开,回去找栾雪芹说明实情了。 刘未明却在路边的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内,就地写了一封书信,着人马不停蹄地送去给林绍邦。 此刻,作为省首富的林绍邦,正在省城的林家大院书房内,为5天后的年度商会做准备。 可一想到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女儿至今还杳无音信,林绍邦便愁得放下笔头,没了心思工作。 这时,三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进来。 其中还有一个是皇商屠天问。 林绍邦见三人到来,便令下人看茶、安排就坐。 屠天问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手里提着食盒。 屠天问一摆手,说: “林兄,不必看茶了。 今天我们就喝点吃点不一样的,这是我从梅县城的陈麦基打包后马不停蹄带过来的,尚有余温。” 众人也都颇为期待地看着两名小厮从食盒里摆弄出各式奶茶、汉堡、炸薯条、炸鸡。 屠天问拿起一块炸鸡块,炫了一口,赞叹说: “真是人间美味! 林兄,听说这个陈麦基的老板陈发财,还是你的远房亲戚? 回头找人家弄弄秘方,我们好向皇宫进贡这么好吃的食物,大赚一笔啊! 说不定皇上吃得开心了,会给我们更多的好处呢!” 林绍邦笑笑说: “你说的是陈发财贤弟啊,那是我表妹夫来的。 这件事情好说,回头找他说说就是。 这一届的商会,我也给他发了邀请函,应该会来的。” 一提起陈发财,屠天问又扯到了更多相关话题。 “听说那个陈发财的儿子陈不凡,不仅能作诗作词还会快速算术,还是心算! 还有小道消息说,陈家最新的制糖工艺,也是那个陈不凡弄出来的。 就是时不时脑疾发作不正常。 这么好的人才,有脑疾实在是浪费了。 不然,我通过关系保荐他到皇上面前当个官员,我们也能跟着飞黄腾达啊!” 经屠天问这么一说,林绍邦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对啊,屠天问的建议真好。 要是陈不凡没有脑疾,确实是个人才。 而且他听人描述过陈不凡的样貌,样子倒是长得挺俊。 就是那次见面正好脑疾发作,初始印象差了一些。 如果不是有脑疾,林绍邦甚至认为,陈不凡当他的女婿,比刘未明这个纨绔更合适。 要不是八王爷定的亲事,他还真的很想拒绝了这门亲事。 林无双也正是因为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才离家出去散心遭遇意外,至今下落不明。 屠天问一听陈发财也会来,便提议: “不如让陈发财带上你那个外甥陈不凡,一起参加这一届商会。 我们也好观察观察那人。” 第57章 罪行曝光 林绍邦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回头我写封信知会一下我那个表妹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绍邦话音刚落,林家的一位男家丁便匆匆送进来了一封书信。 “老爷,刘未明写了一封书信给你,指定一定要你亲自拆开,说是他知道小姐的下落。” 林绍邦一听,顿时双目有了光彩,一把夺过家丁手里的书信,同时立马从原位站了起来,迅速拆开书信阅览。 屠天问三人也不再吃喝东西了,纷纷放下手里的吃食看着林绍邦。 林无双失踪,他们这几个作为林绍邦的好基友也是知道的。 “林兄,信上怎么说?” 等林绍邦看完第一遍书信,屠天问率先问到。 林绍邦又在粗略看了一遍书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无双,真的在陈家那里! 刘未明,也就是我那个未来女婿,亲眼看到我女儿被陈家的人抓来当丫鬟软禁在他们身边。 怪不得上次我去陈家的时候...出了古怪! 好啊,陈发财,这种拐卖窝藏妇女之事,他也做得出来!” 屠天问一听是这么回事,眼珠子瞪得老大。 “陈发财虽不像林兄你是公认的省首富,但是家底也不薄啊。 他要找国色天香,只要肯花钱就会有,怎么要铤而走险做这种作奸犯科之事? 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解?” 林绍邦脸色很凝重,抱拳对三人说到: “事关重大,三位仁兄在我家尽管随意。 我现在必须快马加鞭赶去三十里地外的梅县城,确定一下此事。” 三人也识趣地起身告辞。 屠天问还客气说到: “林兄,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屠兄好意。 此乃家丑,就不多打搅各位了!”林绍邦委婉地拒绝了屠天问的好意。 一位倾国倾城的大小姐,沦落为一个土财主家的丫鬟,还被不知道什么原因软禁,想想都能知道必然的后果了。 白壁若染暇,在这个封建保守的时代那可是能被十里八乡的口水淹没的事情。 何况还是一位已经订婚还待嫁的姑娘,被退婚只怕是十之八九的事情。 一位被退过婚的姑娘,只怕以后都是婚事艰难,出门还得被人指指点点了。 屠天问三人自然是能理解林绍邦的,何况人家还是有头有脸的省首富。 这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少人参与的越好。 屠天问三人离去,林绍邦也带了一些自己培养的懂拳脚人,坐上马车,浩浩荡荡直奔梅县城而去。 三十里的路程,马车马不停蹄地飞奔,终于在将近两个时辰之后,抵达了梅县城的城门口。 顺利过了关卡,林绍邦便直接去了刘家大院。 刘未明一听到林绍邦过来了,嘴角立马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和陈家的仇这辈子不报,那就真的没机会报了! 刘未明一到前厅,就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抓住林绍邦的双臂,没有眼泪地哭诉起来: “未来岳父,我看到无双...无双被陈家那个大傻子软禁了。 我还听陈家的佃户说,亲眼看着那个大傻子在甘蔗地里对无双动手动脚,无双的贞洁已经不保了! 我想救她,但是那个陈傻子一发起癫来,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且他一个傻子杀人无罪,但是我杀人就有罪啊! 未来岳父,你神通广大,你一定有办法救出无双的。” 林绍邦一听,脸色越来越阴沉。 本来他还抱着一丝期待,这信中所说是不是有什么没说清楚导致的误会。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好,我现在就去陈家大院要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未明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林绍邦说: “未来岳父,那个陈大傻子听说今天踢伤了你的表妹,还差点害得她小产。 现在已经被赶到陈家祖屋了,他不在陈家大院。 无双是他的贴身丫鬟,也跟去了那里。 你要找人,得去陈家祖屋!” 林绍邦闻言,冷哼一声。 “哼,陈发财终于愿意对自己儿子下手了。 先去陈家院子找陈发财,然后一起去他们家祖屋找他那个儿子!” “未来岳父,等等我,小婿愿意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刘未明笑呵呵追了上去。 这次不用自己出手,就有人会修理陈不凡了! 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无双是你的未婚妻,还是八王爷亲自定的婚事。 这事你有权知道,也有权参与,那就一起过去。” 一行人到了陈家院子时,已经是暮色垂垂、将近天晚了。 陈发财回到院内睡了一阵,准备吃过晚饭后去一趟制糖厂。 突闻林绍邦带着大帮人手杀气腾腾赶来,还有刘未明也在内,立时心中忐忑,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了!” 陈发财叹息一声,放下筷子来到前厅。 只见前厅内,林绍邦负手而立、目露凶光,身后站着十来个壮硕的汉子。 刘未明站在他身旁,一副狐假虎威之状! “陈发财,你们软禁我家女儿林无双,还纵容你儿子欺凌我女儿。 你就说,这事怎么处置吧!” 面对林绍邦的开门见山,陈发财叹息一声说: “林老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也知道我儿子有脑疾,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林绍邦没了耐心,迫不及待想见到林无双,便一声令下: “带上陈发财,去陈家祖屋找他儿子! 当面处置此事!” 陈发财走在队伍前面,带路去往陈家祖屋。 刘未明夹杂在人群中,看着陈发财走在前面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高兴得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感到脚下的步子都走得生风了。 一行人到了陈家祖屋,便见院内只挂了两盏灯笼,一红一白。 正堂的几十个祖宗牌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在红灯笼红光的映衬下,那些祖宗牌位显得诡异异常。 再加上白灯笼的衬托,越看越像灵异事件! 陈发财见此情形,心里嘀咕: 那个小子在搞什么鬼? 不会这个节骨眼在造人吧,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第58章 诡异现场... 林绍邦手一挥,他带来的十几个帮手便冲进去了过半,开始在祖屋内搜找人。 剩下的帮手则把祖屋各个出口堵住,或者守在各个围墙下面。 陈家祖屋也就不到两百方,是那种典型的南方正堂为祠堂、左右两边则是起居饮食的坐连式屋子的瓦屋。 “老爷,没人!” “老爷,我们这边也没看到任何人!” “我们也是没找到有人。” ... 去搜找的人回来,都纷纷说没找到有人。 林绍邦看向陈发财,厉声问: “听说你把你儿子赶来这里住了,怎么现在一个人都看不到? 你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 你现在坦白,我还能不追究你的责任。 倘若是我们找到人你才来服罪,我定决不轻饶你!” 陈发财一直没怎么说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谁知道那个鬼点子多的儿子,又会整出什么意外的戏码来? 蓦然,漫天飘洒起了无数的纸钱,落在了林绍邦、陈发财等人的周身。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纸钱?”刘未明诧异问到。 林绍邦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倒是淡定地看着。 传闻陈不凡脑疾一发作,行为举止便异于常人,只怕又在整什么疯癫的戏码了。 “陈不凡,赶紧交出我女儿林无双! 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陈家祖屋,让你们陈家气数尽早衰竭了!” 陈发财一听要烧祖屋,额头都冒了冷汗。 南方人最注重祖屋风水。 况且祖屋被烧了,陈发财那是无言面对祖宗了。 陈发财也环顾四周,却见陈不凡一身披麻戴孝出场了,手里还在摇着一个招魂幡。 招魂幡上面写着“陈发财亡妻赵氏,陈不凡生母”。 陈发财见这种情况,也是懵逼了。 你小子好歹剧透一下,你整这一出,我这做老子的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你了! “爹啊,陈家祖屋好啊。 我今天一搬过来,下午在屋内睡觉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站在床边慈祥地看着我呢。 可是我一醒来,才发现全是空的。 娘亲,爹,我好想娘亲啊! 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都能喝上一口自己亲娘的奶。 可我就连活着见上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啊。 娘啊...娘啊...你快点现身啊! 儿子好想见你一面...” 这时,一个身穿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子蓦然出现在了正堂的台阶下方,背对着众人。 她的及腰秀发无风自动,看着又是诡异的一幕。 林绍邦对着那道身影呵斥: “什么人,装神弄鬼!” 那道身子动了动,回转了身子,对众人微微一笑。 陈发财一见,却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地上。 “妈的,见鬼了! 晴儿,真的是你吗?” 陈发财尝试着叫唤了一声那个白衣女子。 林绍邦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发财,皱眉问: “晴儿是谁?” 陈发财答说: “晴儿就是我的原配妻子赵晴儿,不凡的生母。 只是当年,她生下不凡后,便大出血撒手人寰,留下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至今。” 这白衣女子,跟陈不凡在小金库内看到的画中女子一模一样。 林绍邦却不怕,迈步向前靠近赵晴儿。 “弟妹是吧,你儿子霸占了我女儿。 就算是鬼也得讲道理吧,也得遵守三道六界的守则吧。 你要是知道我女儿在哪,就烦请告知一下。” 陈不凡却摇着招魂幡,一蹦一跳到了林绍邦身前,顺手掏走了林绍邦的钱袋子。 完事了,他还将钱袋子在手里抛起接住再抛起接住地玩弄。 林绍邦一见是自己的钱袋子,赶紧摸了摸怀里,确实不见了自个的钱袋子。 “嘻嘻,你跟鬼讲道理,你是不是比我还傻! 你才是真正的大傻子,我才是最聪明的人。 我不是大傻子...呜呜呜...” 陈不凡笑嘻嘻地骂完林绍邦,又神色一变,哭丧着脸将招魂幡在赵晴儿周身晃动。 “呜呜呜...娘啊,他们都说我是大傻子。 我好不喜欢这个称呼,娘,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你看我都知道用这种方法,把你招上来跟我玩。 是天上教我作诗作词的神仙告诉我的,用这种方法,可以把你叫上来陪我玩。” 林绍邦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大步迈向赵晴儿,身手要抓她,并说: “既然你是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冷的还是热的!” “啊...啊...汪汪汪...坏蛋,不准欺负我娘亲!” 陈不凡甚至学起了狗叫,用招魂幡驱赶着林绍邦,不让他靠近赵晴儿。 赵晴儿却不舍地看着陈不凡说: “不凡,我的乖儿子,娘亲要回地府去了。 我不能老是占着你家丫鬟的身子,不然她以后容易多病多灾,也会害了你的。” 赵晴儿继而又看着陈发财,冲他挥挥手笑说: “老爷,再见了。 你能再续一房,我很替你高兴。 就是你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赵晴儿说完,双目闭上、全身颤抖了一下。 片刻过后,赵晴儿恢复了正常,却睁开迷茫的双目看着四周。 “少爷,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么多人...还有我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此时的赵晴儿已经不是赵晴儿,而是林无双经过陈不凡的现代化妆术乔装出来的赵晴儿的原型。 在场只有陈发财见过赵晴儿的真面目,也只有他被吓到了。 林无双不再装作是赵晴儿,却脸上的妆容依旧是赵晴儿的脸,林绍邦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林绍邦指着林无双问刘未明: “刘未明,这就是你说的陈不凡身边的丫鬟,我的女儿林无双?” 刘未明一时间无言以对。 甚至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见过一次林无双,没将对方的样貌记太全。 不对,这人和白天见到的晕倒的女子不太像啊。 “不对,林老爷,我白天见到的不是这个人。 一定是他们将真的无双藏了起来,找了另一个人来演鬼把戏。” 刘未明又指着陈不凡和陈发财说到。 陈不凡却站在林无双身前,张开双臂说: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什么,这个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玲珑。 我问你们,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是要和我一起吃夜宵吗? 夜宵带来了吗?” 旺财也突然冒了出来,拉住陈不凡说: “少爷,你...你是不是脑疾又犯了? 老爷,少爷的脑疾又犯了,今晚还说要完招魂仪式见一见大夫人呢。 没想到,真的把大夫人招来了。” 陈发财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没事,少爷爱见就见吧,毕竟是他的母亲。 也是,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孩子...我自己想想...都...滋滋...呜呜...都心酸啊! 儿子啊,是爹对不住你,当你没有保住你娘。 致使你从小缺少母爱,又遭遇脑部重创... 现在难得有玲珑这么体贴的丫鬟令你满意,爹爹就放心了... 呜呜呜...” 陈发财是真的很投入地在演,真的挤出了心酸的眼泪。 谁知道,一哭开了,这些年受的委屈,真的就像开了阀门的水池,随着泪水一起奔涌而出。 “呜呜呜...晴儿,我对不住你啊! 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致使他今天成了这个样子。 晴儿...呜呜呜...对不住啊...” 陈不凡不由得在心里给了陈发财无数个赞。 奥斯卡欠你老家伙一个小金人啊! 第59章 装的吗?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林绍邦是再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林绍邦自认为理亏,便走到林发财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 “贤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死者已矣、生者当立。 好好跟阿芹过日子,这才是你最需要怜惜的眼前幸福。 贤侄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听说之前还能作诗作词会算术,就连身为童生的未明都输在了他的手里。 这样好了,你要是能保证贤侄不脑疾发作的话。 你不妨带上贤侄一起参加五日后的年度商会。 我有几位挚友,想见见他。” 陈发财点点头,暗想:难道有什么破绽,看出了那个傻小子是在装傻,想刺探一下他的虚实? 林绍邦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陈发财想起陈不凡顺走的那个钱袋子,便又问: “表哥,你等等,我让我家那个傻小子,把钱袋子还给你。” 林绍邦本来对今天造成的影响,对陈家颇有歉意了,于是便说: “算了,就当是给贤侄的一点见面礼吧! 上次去你们家也没见上他的面。” 这个回答正合陈不凡的口味,他笑嘻嘻说: “这是我凭本事顺来的,为什么要还? 还是这位大老板懂事,嘿嘿嘿...” 陈发财一听,心中暗骂:你小子倒是只有杀错,没有放过啊! 你这么贪钱,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零花钱呢。 林绍邦转身离去那一刻,又看了“赵晴儿”一眼,只感到那眼神好熟悉。 林无双看着林绍邦,也隐隐感到在哪里见多,一些稀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一阵阵闪现,直刺激得她脑袋发涨。 刘未明也悻悻地跟着林绍邦赶紧离开了当场。 他担心他一个人落了伍,会又被打一顿。 陈不凡那个疯癫汉,打人可是不需要理由的。 刘未明也回头看了看那个“赵晴儿”,心里头满是疑惑。 这白衣女子和白天看到的林无双,就是两个人啊。 白天那个人哪去了? 可都搜遍了怎么没找到人呢? 待林绍邦一帮人撤走,陈不凡父子同时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臭小子,你...” 陈发财又想起旺财还在一旁,不便多说什么,只得看了一眼“赵晴儿”,又问: “玲珑被你藏哪里了? 这人你是哪里弄来的?” 陈不凡正要开口说话,玲珑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不凡眼疾手快,接住了林无双,拦腰抱起她就直奔房间。 陈发财也跟了过去。 旺财却纳闷了: “怎么今天少爷好像看着不仅聪明了很多,还反应快了很多...” 旺财甚至怀疑,哪一面才是陈不凡的真实面孔。 陈不凡给玲珑推拿了一阵后,她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玲珑,你还好吗?”陈不凡问。 林无双看着几人,摇摇脑袋,说: “我今天看到那个林绍邦之后,想起了一些事情,但记得不全。 我好像...” 陈发财见状,当即打断了林无双的说话,喝令站在一旁的旺财: “旺财,我们饿了,赶紧去煮宵夜。” 旺财正听得起劲,乍闻便脖子一梗,说: “老爷你这么快就饿了!” 陈发财不悦说:“叫你去煮你就去煮。 今天晚上我正要吃饭,林绍邦就带人来到了刘家大院闹事。 你说我有功夫吃饭吗?” 旺财点点头,赶紧去了,唯恐多待一刻都要被骂。 旺财一走,陈发财便低声问林无双: “玲珑,你都想起一些什么了?” “我想起了一些,我在好大的院子里生活的画面。 对了,那个院子里,也住了那个林绍邦。” 陈发财一拍脑门,转而低声对陈不凡说: “看来通过一些熟悉的人和事的接触,可以刺激她的记忆恢复。 你自己看着办吧。 现在人是你的了,纸终究也是包不住火的。” “包不住就包不住呗! 等我搞大了她的肚子,林绍邦得求着我娶她了!” 陈发财闻言,抬脚作势要踹陈不凡,骂到: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比我还无耻的儿子!”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嘿嘿! 这届的商会,你要带我去吗? 林绍邦可是要你带我去呢。 要不到时一起带上玲珑,看能不能激起他更多的回忆?” 陈发财一听,却急了,压低声音说: “你是担心我们陈家灭门不够快吗?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还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再加一条罪行?” 陈不凡眨眨眼睛说: “我倒是想知道,林无双恢复了记忆,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爱我。 不然,总是面对一个失忆的女人,我都怀疑自己的魅力。 你放心,这事我会安排好,不会给你捅出什么纰漏。 这一届的省商会也算我一份。 我要带着她去林家转一圈。” 陈发财点着陈不凡的鼻子无奈说: “你小子在玩火啊! 随你吧! 要是再出什么乱子,我可不管你,要大义灭亲了。” 陈不凡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现在林无双失忆的事情,也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万一哪天抱着她睡得正香时,她突然恢复记忆,要是当场就拿刀子捅了他,那可真是玩完了。 索性,干脆点地主动带她去恢复记忆。 如果恢复记忆后的林无双还像现在一样视他如夫君,那就大快人心; 如果反目的话,他也不怕多得罪一个富商。 八王爷这种权贵他都没在怕的,区区一个省首富而已。 他也占了林无双的便宜不是。 陈发财走后,陈不凡便在床沿坐下,将林无双揽进怀里,说: “无双,再过几天就是今年的省商会。 听说举办的地点,就在你刚才说的很大的院子里。 我想带你一起去参加这一届的商会,带你去省城玩玩。” “好啊!”林无双立马便来了兴致,双目中都带着光芒。 梅县城只是广南省的一个小城镇,远不及广南市这个大城市繁华热闹。 “我记得那个省会很多很好玩的,有左右九步行街、还有海关码头。 还有艇仔粥、姜撞奶、钵仔糕... 总之很多好玩的,我们到时也顺路去玩玩呗。” 陈不凡看着林无双兴奋描述的样子,隐约猜到,林无双似乎是潜意识中,故意把一些不快乐的事情遗忘。 而一些快乐的事情,却没有刻意遗忘。 也就是选择性失忆。 这时,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头产生:林无双是在假装失忆! 这么一想,陈不凡顿时后背发凉。 如果是故意装失忆的话,那这个小妮子比自己还能装啊! 他装傻、她装失忆。 那真是奇葩的一对! “无双,你记忆中有刘未明订婚这件事吗?” 陈不凡盯着林无双的双目,试探性问到。 他要从林无双的双目神色中,捕捉更真实的信息。 第60章 疯癫乞丐 林无双很认真地摇头。 “刘未明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他订婚? 哦,我想起来了,今晚来的那个长得很猥琐的油腻男,还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面写着洁身自好。 对了,还在对诗会上被你打败,还败在你的算术之下的那个人,也叫刘未明。 不凡哥哥,你怎么好端端的要提我跟他?” “算了,当我没问。 我先替你把妆给卸了,不然很伤皮肤。” 陈不凡说完,便动手给林无双卸掉脸上厚重的妆容,恢复她本来的花容月貌。 “玲珑,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一下,也许对你的失忆会有帮助。” 陈不凡安抚林无双睡下,便走出了房间。 他在台阶上坐下,望着天上清朗的明月,发呆了一下。 陈不凡穿越过来这个世界,也将近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熟悉了这边的人和事物。 再想要穿越回现代社会,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那么,便只有适应这里。 况且原主除了脑子不正常,家里也是什么都不缺了。 作为一个小地主,现在智商恢复了、天萎也好了,当然是躺平就好了。 可是这躺平之路似乎还遥遥无期。 不是刘家人来找茬,就是还没见过面的八王爷像隐形炸弹一般,时刻威胁着陈家人。 本以为穿越过来,不用再像前世一般,当个表面风光的高学历大型公司高管,实则就是一天48小时待命、加班出差没有停过的牛马。 终于在一次高强度的项目运转过程中,他猝死并魂穿了过来。 痛定思痛,不能再重蹈覆辙前世的悲剧。 什么kpi、什么上市、什么年终奖、什么百万年薪,全都是狗屁,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 没有了健康,其它都是狗屎! 再看原主,就因为脑疾的原因,父亲为他积累的万贯家产,不放心给他。 旁人也来打他家家产的主意。 在台阶上胡思乱想了一会,陈不凡也回房睡觉去了。 早睡早起身体好! 还真是至理名言。 前世因为经常加班出差,三餐不定时,所以他有很严重的胃病,严重的时候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这一世有条件了,谁还要当牛马啊! 当然是吃饭睡觉优先、其它靠边。 顺带的,好看的女子,该表白的表白、该娶回家生孩子的生孩子。 上一世,就因为经常出差加班,醉心于事业,冷落了女朋友,最后换来的是女友的一张结婚请帖,可惜新郎不是他陈不凡。 更讽刺的是,新郎是陈不凡经常托他照顾女友的好哥们。 防火防盗防兄弟! 陈不凡今天忙活了一阵,为了对付林绍邦,更是苦心孤诣导演了今晚这场的招魂仪式,现在累得是一躺上床就呼呼睡着了。 次日一早,陈发财刚从制糖厂回到陈家大院,就听得下人在讨论: “听说刘书章至今昏迷不醒,刘夫人准备把这事传报到京都。 找他们那个亲戚八王爷撑腰,要弄死我们家老爷和少爷呢。” “真的? 上回少爷打伤刘书章,不也是说写了书信去京都找那个王爷告状。 可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回应啊!” “我担心的是,那个八王爷会怎么替刘家撑腰。 你们说,会满门抄斩吗? 会的话,我们可一个都逃不掉。” “满门抄斩!不要吓我呀。” “我没求大富大贵,只想在陈家混碗安稳饭吃。 怎么这都不行?” “唇亡齿寒,你以为陈家倒了,我们能好过?” “要我说,就是少爷的脑疾惹的祸。 他要是脑疾不发作,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怒刘家人,何至于这样?” “区区一个王爷,又不是皇上,还能将陈家满门抄斩? 你们还是想多了,好好干活吧。” ... 五六个家丁和丫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见陈发财回来,便打了招呼便作鸟兽散之状。 “这帮狗奴才,吃太饱闲的,净操心跟他们无关的事情。 区区一个皇亲国戚,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陈发财站在院子中央,故意大声骂了几句,实则也是在暗示下人们不需要杞人忧天。 这时,陈发财特意安排去留意刘家举动的小厮家旺也回来了。 “家旺,刘家那边什么情况了?” 陈发财赶紧拉家旺到僻静角落处问话。 “老爷,刘书章至今昏迷未醒呢。 这边最好的马大夫都束手无策,看来是真没辙。 不过,马大夫开了一副药,说是吃着看看,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醒过来。 要是不走运,就一辈子这样躺床上了。 也就是寻常说的木僵症。” 陈发财一听,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刘书章因为他们这一闹,都患上了木僵症。 只怕即便陈发财现在愿意卖出自己手里的最新制糖技术,怕是刘家人都不愿意和平处理此事了。 “刘书章,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最后反要拉我们陈家下水。 最无耻的就是你们刘家人了!” 陈发财恨恨骂了两句,继而又问: “家旺,他们刘家可还有继续寻找名医治疗刘书章?” 家旺点点头。 “那刘夫人已经在暗中托人找玉神医,就是当年治好先皇相同症状的玉京兆玉神医。” “玉京兆早就销声匿迹多年。 传闻他的妻女失踪之后,他便不再给人行医,他自己也意志消沉。”陈发财喃喃说到。 “老爷,我还打听到,玉京兆听闻他的女儿在梅县城出现过。 所以,玉京兆玉神医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梅县城出没呢。” “原来如此。 家旺,你接下来的主要任务,还是留意刘家人的举动。 尤其是和刘书章病情有关、刘家主人的各种举动,务必留意仔细了。 一有动静,就来跟我汇报。” “是,老爷。” 家旺转身离去,陈发财也开始思索,玉京兆可能的妻女是谁? 梅县城姓玉的人有不少,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 陈家祖屋。 陈不凡正睡得香沉之时,只听得旺财似在驱赶人。 “臭乞丐,你敢偷我的腊肠。 来来来,给你一碗昨夜的剩饭,吃了赶紧走。” 一道陌生的声音继而传了进来: “我不吃别人的剩饭,我要现成的新鲜饭菜。 但是我可以替你们看诊,当做饭钱。” “你胡言乱语什么! 你真要医术这么好,何至于沦落为乞丐?” “你别不信,先皇的脑中风,就是我医好的。” “剩饭就有,爱要就要,不要赶紧滚,别吵着我家少爷睡觉。” ... 听到此,陈不凡蓦然精神了,身子也弹了起来。 又能编排一场好戏,运气好的话还能捞一笔! “旺财,赶紧去煮一顿新鲜饭菜,请这么位神医饱餐一顿。 我正好有事请教他!” 那乞丐正要离去时,陈不凡跑出来说到。 旺财点头,心里却想:莫非少爷要找这个乞丐治疗脑疾? 看来少爷真的是病得更严重了! 既然相信一个疯癫、骗饭吃的乞丐的话。 第61章 玉京兆 陈不凡见旺财还站在那里发呆,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 “本少爷饿了,赶紧煮多点饭菜。 把你做的那腊肠也给本少爷蒸上几条。” 旺财吃痛,跳着去了厨房。 陈不凡继而看向那名瘦削、衣衫破烂却干净的乞丐。 倒是一名得体的乞丐。 这乞丐的面相,长得倒是似曾相识啊。 陈不凡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相似的面貌。 “先皇患过脑中风,曾昏迷了一个多月未醒。 听说后来是一位姓玉的医师治好的他。 那可就是你?” 陈不凡曾在路边听过别人议论此事,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有此机缘遇到这名神医。 得体乞丐点点头,深沉的双目中带着隐隐的茫然。 “来,这位大哥坐下说话。 方才你说一顿饭就能换你一次看诊。 那我就买你这单,用一顿饭买你一次看诊。” 陈不凡说完,对方便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部。 陈不凡赶紧摇头说: “不是替我看,是我一位朋友。 他因为受了刺激,激动之下晕倒。 已经昏迷了好些天,至今未见他苏醒。” 得体乞丐捋了捋他下巴那只有胡子渣胡子,说: “这十之八九也是脑中风。 就是有瘀血淤堵在脑部。 脑部是很复杂隐秘的部位,开颅通血不可取,刺络放血也行不通。 吃药行血,也得看病人的造化。 当得取周身各处要穴行刺络法,再刺激奇经八脉促进气血运行。 用此法促使脑部血块运行出来到全身各处关节,再行放血疏通即可。 此法说来简单,如果不是特别精通医术的医师操作,对病人那就是催命符了。 小兄弟,今日你我有缘。 我便用你一顿饭换一次替你朋友医治的机会。” 陈不凡继而又问到: “玉医师既然有此医术,何必沦落到乞讨的地步? 而且,我看你的穿着,干净得体,不像是寻常的乞丐。” 玉医师叹气说到: “五年前,我一家遭遇山贼抢夺,妻女因此走散。 从那以后,我便四处游走行医,一边寻找她们的踪迹。 小兄弟,你要是能提供一些寻找我妻女的线索,我定当感激不尽。” 陈不凡便问: “你的妻女有何外貌特征,我好助你寻人。” 玉医师便说: “我妻子长相矮小,眉角有痣,倒是不容易记住。 不过,我女儿长相高大,异于一般女子。 只是我五年没有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得如何了。” 陈不凡闻言,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玉娇娇。 “玉娇娇,你可认识?”陈不凡问到。 玉医师立时双目放出异样的光彩,紧紧抓住陈不凡的手臂,问: “对,我女儿就叫玉娇娇。 你认识她吗?” 陈不凡点点头说: “我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她现在在替我做一些事情,暂时不在梅县城。 等做完这件事情,我再让她回来梅县城和你团圆。 你暂且放心,娇娇现在好得很。 只是,我听说你的夫人身体比较虚弱,这些年都是娇娇靠体力赚钱贴补家用。 现在娇娇去了外地,我时不时会让我父亲给你夫人送些银钱过去。” 玉医师一听,激动得手脚身子都开始颤抖。 “好...我找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有了眉目了。” “你为什么不在之前的地方住下,说不定她们也在找你呢。” “没用,刚被劫匪洗劫失散后,又遇到山洪暴发,整个村子都没了。 谁还能住那里啊。 哎,这就是我玉京兆和妻女的缘分吧,说来都是命数。” 陈不凡很是同情地拍拍玉京兆的肩膀。 此时的玉京兆,看着比刚才多了些精气神。 旺财端上来一盘腊肉和几碟小菜,陈不凡当即招呼玉京兆吃起了饭。 玉京兆似乎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在足足干掉三碗饭之后,玉京兆总算是打着饱嗝放下了碗筷。 旺财看傻了眼。 本来旺财无奈被迫跟着陈不凡来了陈家祖屋住下,现在还得伺候一个乞丐吃饭,实在是憋屈得很。 少爷就是个大傻子,脑疾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跟着这么一个疯乞丐瞎折腾。 而他这个做下人的,却不能有半点违抗,必须唯命是从。 旺财无奈地望了一眼天空。 陈不凡待旺财收拾碗筷转身去了厨房,便低头在玉京兆耳旁嘀咕了一阵。 “这...这种骗人的事情,我玉京兆做不出来!” 玉京兆很有原则地说到。 陈不凡冷哼一声说: “吃饱饭了,就成硬骨头了。 我只要你充当我的弟子,到了那刘家,你就按着我的指点,你实际按着你的法子给他治好脑中风就行。 至于我跟我朋友索要多少报酬,那是我的事情。 你还想不想见到你女儿了!” 玉京兆还想坚持原则,但是一想起妻女,立时便改变了主意。 “好,我就陪你演这一回。 下不为例。 不过,你必须先带我去见见我的夫人。” 陈不凡当即点头答应了。 玉京兆肉眼可见的兴奋异常。 “马上安排你去见人!” 陈不凡令旺财拉来马车,带上玲珑一起直奔陈家大院去了。 陈发财刚从制糖厂回到家里,一听富贵前来传话,说是陈不凡在外头等着,便立马到了大门口。 陈发财一听是要去找玉娇娇的母亲福氏的人,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马车内的玉京兆。 继而才看向陈不凡,便低声问: “你现在是又要闹哪样? 我知道你是无利不早起的小人,要是又要演戏骗人,最好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现在有时是完全跟不上你小子的思维和节奏了。” 陈不凡低声在陈发财耳旁说: “这位是玉京兆医师,之前治好过先皇脑中风。 现在我带他去刘家,准备再诓他们一笔钱呢!” 陈发财一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刚刚家旺才告诉他,刘家人在找玉京兆。 没想到一转头,就被自己的傻儿子“挟持”去刘家骗钱去了。 刘家人整个都成了陈不凡的冤大头! 被陈不凡整出各种毛病,最后又被陈不凡顺理成章薅羊毛薅走一笔笔钱。 “你小子要是经商,绝对能成为世界首富,超越你老子我!”陈发财感叹了句。 “别磨叽,赶紧叫人带路。” 陈不凡催促之后,陈发财便安排之前送钱去给福氏的管家助理金子,带陈不凡几人过去见福氏。 随着马车在马路上“得得”行走,玉京兆显得很是紧张,时不时抓紧大腿的裤管,手心也渗出了汗水。 也难怪,即将要见到心心念念找了几年的人,能不激动吗? 第62章 请备好5万两白银 马车到了梅县城城郊一处偏僻的小村庄,便开始放慢了速度。 最后,马车在一棵柳树旁的带院落的简易三房瓦屋面前停了下来。 院内炊烟袅袅,有一位眼角带痣的中年妇女正在灶台前生火做饭。 马车刚一停定,玉京兆便迫不及待地翻身下了马车。 院内烧火的妇人听到动静,便起身探头张望。 起初,她并未在意,直到看到玉京兆推开虚掩的院门不远不近地站着,也在看着她。 妇人手里的烧火棍“哐当”一声掉落地面。 “兰子,真的是你吗?”玉京兆颤声开口了。 妇人也颤声开口了: “京兆,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接着,便是这对失散了五载的夫妇相拥而泣的情形。 林无双和金子受到感染,也眼角都湿润了。 陈不凡将林无双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福兰子回过神来,把众人引进院内坐下。 一番絮叨下来,福兰子知道了玉京兆找到这里大致的经过,对着陈不凡和金子就跪了下来。 金子也不揽功劳,指着陈不凡说: “兰姨,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之前给你送过来的吃穿用度,也是我家老爷和公子安排的。 这位是我们家的公子陈不凡陈少爷,你要感谢,就感谢他好了。” 福兰子对着陈不凡“咚咚”几下磕了下去。 一番客套之后,玉京兆和福兰子便一起下厨煮了一顿简单的饭菜,供大家一起食用。 福兰子跟陈不凡询问了玉娇娇的情况,陈不凡便拣好的、方便的说了,福兰子便很是满意。 自从玉娇娇跟了陈不凡做丫鬟之后,她们家的收入情况那是大大改善了不少。 在福兰子眼里,陈不凡可是她们玉家的大恩人。 吃过饭之后,陈不凡便对玉京兆说: “玉大夫,现在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玉京兆还在犹豫,这可是欺骗人的事情。 岂料,福兰子却一推玉京兆说: “刚才我都听少爷说了,他带你来见我,你就答应替他一位朋友看病。 你还犹豫什么,看个病而已。 即便有什么其它缘由,陈少爷那么乐意帮助我们一家,还能对我们使坏不成? 别磨叽了!” 玉京兆赶紧点点头。 陈不凡算是看出来,玉京兆是听老婆话的男人啊。 看来,以后要拿捏玉京兆,就得靠福兰子。 “兰子,你等我,我跟陈少爷去办完事,我就回来找你。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等娇娇回来,我们一家好好团聚团聚。” 见福兰子点了头,玉京兆便和陈不凡出门上了马车,直奔刘家大院去了。 林无双则留下来陪着福兰子,金子则另外骑马回了陈家大院。 刘家大院。 李氏亲自喂刘书章服用完一碗化瘀通血的草药之后,便来到前厅坐下。 “张管家,找玉京兆的事情有了眉目吗?” 张豪摇摇头。 “夫人,一个销声匿迹了四五年的人,要找起来,总得费些时日和成本。” 李氏听出了言外之意,不悦地说: “张管家,我们刘家都开出了2万两白银的高价给玉京兆了。 难道还找不到真正的玉京兆? 你看看你找来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纯粹就是顶着玉京兆的名头来骗钱的江湖骗子。” 张豪又解释说: “夫人,就是这个香饽饽太香了,才导致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况且,我们谁都没见过玉京兆本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啊。” 李氏依旧板着脸说: “人家可是神医,连先帝都治好了的神医,自然得出手大方一些。 有牛鬼蛇神冒出来,你就得学会筛选啊!” 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进来通报: “启禀夫人,外面来了两个人,自称是玉京兆和其弟子。 是来给老爷治病的。” 李氏已经见过几个冒充玉京兆的人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这回听到是玉京兆及其弟子,倒是先怀疑起来。 “先带进来瞧瞧再说。” 没一会,一位带着白色面纱的少年和一位穿着简朴的中年男子,一起出现在了刘家的前厅。 “你就是玉京兆玉神医?”李氏问玉京兆。 玉京兆点头,又看向带着面纱的陈不凡。 “那这位一定是你的弟子了?” 李氏看了一眼陈不凡又问到。 陈不凡抱拳说到: “家师因为之前受了一些伤,喉咙受伤不能说话。 今天由我这个做弟子的代为开口说话。” 李氏点点头。 “你果真是玉京兆? 你有什么真本事能证明自己啊?” 李氏很是不屑地问到。 这两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江湖骗子,比之前来的那几个人还不靠谱的骗子。 李氏兴许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无形间就自动将两人列入了骗子的行列。 陈不凡便说: “当然是治好了你们家老爷,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冷冷问: “万一我家老爷依旧还是醒不过来呢? 你们得从我刘家跪着出去,还得在身上挂着江湖骗子的招牌,游街示众!” 玉京兆一听还有人说出怀疑他医术的话,本想辩解几句。 但是他一想起来之前,陈不凡交代过的,他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医治好刘家老爷。 其他的就交给陈不凡去处理,甚至说话,玉京兆也是不需要说一字一词的。 所以,玉京兆一进来就要开始装哑子。 陈不凡点头应允。 张豪见陈不凡答应得干脆,以为对方是打肿脸充胖子,便出言提醒说: “我们刘家,虽然不是官府,可是该有的惩罚,也是会叫家丁强迫你们执行的。 一个不行,我们大院可是有几十个家丁,还是身强体壮的男家丁。 你们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要投机取巧也得看地方。” 陈不凡没了耐心,便起身说: “你们到底要不要治好你们家老爷? 这样好了,治好了你们给我们5万两白银! 治不好,我们按你们的要求,跪着出你们刘家大门,然后背着牌子游街示众就是。” 李氏倒是被陈不凡这番强势的语气折服了,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我刘夫人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两个江湖骗子,又打算闹哪样? “带路!” 陈不凡说完,李氏便起身带路。 路上,陈不凡担心刘家人出尔反尔,便说: “刘夫人,请备好5万两白银。 你家老爷见好,我们收了钱就走。 若是你家老爷不见好,我们便不带走那钱!” 李氏打量了一下陈不凡,冷哼一声说: “听你的声音,倒是挺年轻的。 年纪轻轻,戒备心就这么重! 还怕我们李家少了你们的钱了。” “还不是你们...还不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陈不凡差点将“还不是你们刘家太狡诈无赖”说出口,不过很快便改了口。 李氏令张豪去清点5万两现钱摆出来。 不过,就这5万两白银的现钱,也花了刘家人好一会功夫才凑齐。 因为,这已经是刘家大半的现钱了。 第63章 你打算来硬的? 陈不凡见钱已经备好,这才放心地令玉京兆给刘书章施救。 刘未明本来搂着一个歌姬在房中卿卿我我。 突闻贴身小厮五福来传,有一个自称是玉京兆的人来给刘书章看病。 诧得他赶紧松开歌姬,起身穿衣小跑向刘书章的卧室。 五福追在刘未明身后,补充说到: “少爷,那个玉京兆开口就要5万两白银的医治费呢。 夫人当然是不乐意...”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就到了刘书章的卧室。 这时,玉京兆已经开始在给刘书章施针救治,房中只有李氏和她的贴身丫鬟,然后就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年。 刘未明一进房中,便注意到了戴着面纱的陈不凡。 他打量了好一会,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看着颇为熟悉。 “这位兄弟,我刘某看着是一见如故啊。 为何不摘下面纱,大家见一面呢?” 刘未明握着他那把纸扇,走到陈不凡身前抱拳问到。 完了,刘未明还自以为潇洒地“刷拉”一声,单手展开了他的纸扇。 陈不凡注意到了刘未明脖子上的红唇印,又乍见刘未明纸扇上的“洁身自好”,差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像很想笑? 我脸上是长什么了吗?令阁下感到如此好笑!” 刘未明感到有些被冒犯了,便不悦问到。 陈不凡紧紧抿着嘴憋住笑,摇摇头说: “没有没有,就是我长得比较丑,怕吓到大家。 这个面纱不摘也罢。” 陈不凡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不然即便玉京兆治好了刘书章,他们也是不可能给他那五万两白银的。 陈不凡也是巧,本想利用玉京兆和刘家之间的信息差,从中获利一番。 却不曾想,刘家本就有意要花钱找玉京兆治疗刘书章的脑中风。 只是刘家主动给的,没有达到陈不凡的理想要求而已。 陈不凡便趁机玩心理博弈,狮子大开口要了5万两白银。 好在李氏笃定陈不凡二人是骗子,不相信他们能治好刘书章,便果断答应了5万两的筹码。 在经过玉京兆长达半个时辰的医治,刘书章的手脚开始能动弹,虽未睁眼,却能口中喃喃说话: “水...我要...喝水。” 李氏当即令下人端来一杯水,亲自喂刘书章喝下去。 玉京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起了身。 他带来的只有一把银针,其余的简单道具都可以在刘家这边取来。 刘书章喝了水之后,整个人也感到活过来了一般,开始睁眼坐起身。 “我饿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李氏一见刘书章这么快就好转,和之前判若两人,高兴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快快快,快去先给老爷准备好吃的。 煮一些老爷爱吃的...” 玉京兆却打断了李氏说: “夫人,你们家老爷大病初愈,不适合过于油腻。 给他煮个鸡蛋面就够了,这两天也清淡点,喝点粥水就好。 过几天就可以正常饮食,平时记得少吃肥腻厚甘...” 玉京兆交代了几句,便看向陈不凡,示意他可以拿钱离开了。 陈不凡拿起摆在桌上的银票,正要揣进怀里,一把扇子伸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动作。 “哎,兄弟,一开口就要五万两,你真是比我们还黑啊!”刘未明慢吞吞说到。 “已经说好的,你还想出尔反尔?”陈不凡反问。 “不是,就是我很好奇,他真的是玉京兆本人还是,你们是玉京兆的代表? 这个大夫除了给我父亲治病的时候是自己有自主权。 其它时候,我看他都是听你指挥。 堂堂一位名医,怎么可能这么低三下四? 但如果说你是玉京兆的话,看着年纪也不像。 我听说玉京兆都有四五十岁了。 你若是能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这钱你尽管拿走。” “什么好奇心?”陈不凡装傻问到。 “就是你们两个究竟是谁? 要是假冒他人,我们定当抓你们去见官!” 陈不凡一把推开刘未明的扇子,大大方方地把钱揣进了怀里。 然后他拍拍胸脯说: “刘公子,既然你的好奇心这么强,我便满足你一下。 这位大夫确实是玉京兆,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总之,你别管我们是不是真的玉京兆还是假的玉京兆。 把你爹治好,这个是你亲眼看到的事实吧! 把你爹治好了不就行了,你何必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呢?” 刘未明却一副强词夺理的态度说: “五万两白银,足够普通人家吃喝一辈子不用干活了。 就这位大夫刚才那么弄几下,一般的医师也能做到啊。 你们哪能那么轻易拿走呢!” 陈不凡当即看向李氏,正色说: “夫人,刚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你儿子做主? 怎么他现在冒出来出尔反尔了呢!” 那李氏也是狡诈异常之人,现在刘书章出乎意料地醒了,她也是后悔轻易答应了和陈不凡的赌注。 现在有刘未明出头不让自家遭受五万两白银的损失,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她也装傻问: “这位小兄弟,我什么时候答应了给你五万两诊金这么多? 就是玉京兆当年给先皇医治脑中风,也只得到了五千两白银的赏赐。 我家老爷也只是一介商人,他的命怎么能比先皇值钱呢? 所以,他的诊金自然是不能比先皇要高的。 这样好了,小兄弟,我们给你们四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 还有剩下的,你给回给我们就好。 不然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尤其是我们家跟当今八王爷还是亲戚。 我的大姑子可是当今八王爷的妃子,很受宠爱的那种。 八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要说你们了,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多钱,你们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陈不凡总算明白了,刘家人这是打算耍赖啊。 这一家子,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赖皮上瘾了! 陈不凡摇摇头,冲玉京兆说: “我们此行的任务完成了,走吧!” 玉京兆点头,和陈不凡一起就要踏步出房门时,刘未明一声吆喝,便冒出几个小厮拦住了两人去路。 陈不凡回头,冷淡问刘未明: “你打算来硬的?” 第64章 状告陈不凡 玉京兆见四五个人拦住了去路,顿时便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陈不凡有些武功根底,不怕这种场面。 陈不凡在玉京兆耳旁悄声说: “放心吧,这么几个小喽啰我还能对付。” 玉京兆难以置信地看向陈不凡,却不敢说话,以免暴露自己。 陈不凡看着对方的眼神,郑重点头,让玉京兆感到安心。 刘未明几步追到了门口,冷哼说: “这里是我刘家,规则我们说了算。 小子,你识相的,就赶紧交出剩下的四万五千零一两白银。 否则,我们不仅能让你们空手而归,还能少掉身下一些零件!” 陈不凡白了刘未明一眼,二话不说,一手拉住玉京兆,抬脚便用一记高抬腿、一记后踢腿,当场踹倒了三名拦路的小厮。 剩下两名小厮看着倒下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感到两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已经被陈不凡左右开弓各赏了两巴掌。 等刘家人再回过神来,陈不凡已经拉着玉京兆,逃出了十几米远了。 “都给本少爷拦住这两个强盗! 必要时,用我刘家的家法伺候也是可以的。” 刘未明大喝一声,叫上更多的小厮去追陈不凡二人。 终于在一个角落,陈不凡和玉京兆二人被十几个人围追堵截住了。 刘未明蓦然想起,刚才陈不凡打人的手法和身形,也是似曾相识啊! 刘未明夹杂在小厮群里,看着陈不凡二人,狡黠一笑说: “小子,你们是跑不了的了。 大家抄上家伙,先把这两人揍一顿再说!” 很快,一大把长木棍便送了过来,每一个参与围剿的小厮人手一根。 “给我使劲打,诈钱都敢炸到我刘家来的人。 得让他们明白,不是谁的钱都能炸的!” 玉京兆终于还是没忍住,悄声问陈不凡: “这次对方人更多了,你有把握没?” “你看好了,我一人单挑他们这么多,小意思!” 陈不凡自信满满说完,便往前一步站定。 刘未明大笑说: “小子,我这里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凭什么! 刚才让你打了我五个家丁,算你运气好。 但是我这里现在有18个家丁,而且个个都手持棍棒。 你要是能赢,你就带着那五万两银票离开这里。 我们不再拦你。” 陈不凡反讥说: “我要是都赢了你这里地18个家丁,你还有什么资格拦我? 我们自然是带钱离开,我不想跟你们这一窝无赖再扯下去。 看招!” 陈不凡话音刚落,便摆出太极姿势,迈着游龙般的步伐,双手翻飞似惊鸿,主动出击了。 “都一起上,不要浪费时间,使劲打他!” 刘未明当即下令刘家家丁们开打。 十几根木棍举起,随着身影的移动击打向陈不凡。 陈不凡不仅每次都轻巧避开了对方的击打,还巧妙地穿缝插隙地从家丁们的身体间穿过,顺势卸了对方的木棍,也一记记横扫腿扫倒了对方。 转眼间,就有过半的家丁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这场景,刘未明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还有那面戴纱巾的少年,身影和动作,那也是越看越熟悉啊! “陈大傻子,是你?”刘未明蓦然脱口而出。 “啪!”刘未明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你爷爷你也敢乱取外号!” 刘未明顺着声音来处看去,那蒙面少年已经站定身形,单手执棍负于背后,身形实在是飘逸又俊朗。 而那剩下负隅顽抗的家丁们,俱都倒在地上呻吟了。 恰好一阵微风吹来,撩起了陈不凡纱巾的一角,露出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真的是你这个大傻子!”刘未明几乎是脱口而出。 李氏站在边上,也是又气又怒,差点晕厥过去,幸好丫鬟及时搀扶住。 陈不凡见身份已经败露,便拉上玉京兆就往大门方向直奔。 “陈不凡,我们刘家和你势不两立!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报官,先让县太爷处置你!” 刘未明吼完,便气急败坏地令人安排马上,然后出门往县衙方向奔去。 陈不凡拉了玉京兆逃到一条巷子后,见身后没人追来,陈不凡才扯下遮脸的纱布,喘气休息。 玉京兆喘定气息之后,才说: “你小子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原来是早就和这刘家人有过节。 现在你又拿我当工具狠赚一笔,你真是少年中的奇葩! 奇葩中的翘楚啊!” 陈不凡便解释说: “我们陈家与刘家的恩怨,是他们觊觎我家的家产挑起的。 他们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便想夺人家财。 我守护自己的家财不过分吧! 关键是他们刘家太菜,根本斗不过我们陈家。 那个刘书章的脑中风,也可能多少因为我引起的。 我是傻子,王法追究不了我的责任。 但若刘书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王法会追究我家老头子啊! 我便将计就计了,顺便捞点好处罢了。 喏,你这么辛苦流浪多年,应该没什么家底。 现在妻女找回来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不适合你们一家三口住了。 这里有1万两白银,你置办一处田宅、再凭你的医术开个医馆,足以让你们一家三口衣食无忧了。” 一提起家人,玉京兆便想起了玉娇娇。 “娇娇现在可有成家?” 陈不凡摇头。 “她才15岁,按照我们大中王朝的律法,成家还得一年。 但她是也是到了可以订婚的年纪了。” 玉京兆便说: “我看你是少年中的佼佼者,不如我将娇娇许配于你。” 陈不凡一想起玉娇娇的那大母牛身材,立马摇摇头。 之前为了替玉娇娇开窍,好北上京都落实任务,才勉为其难地亲自指点玉娇娇一些房中秘术。 但真的要说到娶亲,咱们做个好哥们不行吗? 别说我陈不凡渣,形势所迫! “也对,你是财主家的少爷。 我们只是寻常老百姓,高攀了。” 玉京兆叹了口气,却还是老实地收下了一万两银票。 他可以不计较钱财,但是女儿出嫁的嫁妆总得考虑。 女人的嫁妆,就是她在夫家的底气,是她最大的靠山。 陈不凡见玉京兆以为自己是因为门第问题而不想接受玉娇娇,索性说: “你既然是名医,还是想办法治好你女儿那身形问题吧。 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女孩子,体重却将近200斤,哪个男人见了都害怕呀!” 玉京兆明白过来。 “原来娇娇当初不是这样的,她长得很可爱。 小时候有一次发烧好了之后,身形就开始走样了。 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给她治疗一下。” “对,不要放弃治疗。 我估计这次去刘家一闹,怕是刘家人还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走,咱们回你们家先。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商定完毕,二人便回了福兰子的小院。 刘未明是一口子直奔梅县城县衙,下了马车就拿起擂锤,将所有的愤怒、委屈、仇恨尽数通过擂锤敲打出去。 “公孙大人,草民刘未明,状告陈不凡诈骗。 他找人冒充神医玉京兆,意图谋害我重病昏迷的老爹。 还有陈发财,草民也要一并告了,他纵容自己的儿子行骗!” 第65章 再上公堂 公孙侯将惊堂木一拍,问跪在地上的刘未明: “细将事情说来!本官自会审断。” 公孙侯心里倒是犯起了嘀咕:怎么又是状告陈不凡的? 真是傻子也是非多! 于是,刘未明便说: “启禀大人,我们寻找一位叫玉京兆的神医来救治我爹。 之前,我爹因为陈不凡发癫在我们刘家大院闹事,导致我爹脑中风昏迷不醒。 而如今,陈不凡带着一个人假冒玉京兆来给我爹救治,还骗走了我们5万两白银。 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要陈家归还我们四万九千九百两白银。 先皇脑中风治愈后,也只是赏赐了玉京兆五千两白银。 先皇自然是比我爹尊崇,医药费应该在普通百姓之上。 我爹怎能花5万两白银医治,冒犯先皇呢?” 公孙侯起初还有些同情刘未明,但是听了这种不成理由的理由之后,不由得想: 刘家人狡诈卑鄙,是一帮子小人。 虽说一笔医药费五万两白银真的是天价,但是我朝律法并没有规定医药费的限额。 想来是刘家人想耍诈居多,且看看刘未明怎么说。 “那你爹可医治好了?”公孙侯问到。 这个才是关键点。 刘未明支支吾吾说: “好是好了...人是醒来了,只是人看着有些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 “我爹已经认不得人了。”刘未明情急之下编出了一个谎言。 傻是可以装的,到时让刘书章装傻,等把钱要回来,再恢复正常也不怕。 刘未明打定了主意,说话也更加硬气了: “大人,我爹本来不傻的,被陈不凡带来的那个假玉京兆一治,反倒成了傻子。 这五万两白银,草民花得不值啊!” 公孙侯将惊堂木一拍,说: “本官知道了。 本官小有耳闻,你们刘家花了重金寻找玉京兆。 你就是认为,陈不凡浑水摸鱼,带个假的玉京兆给你爹治病,才导致现在你爹变傻。 你想要回陈不凡从你手里骗去的五万两白银。” 刘未明欣然点头: “大人明鉴!” “来人,去带陈不凡过来。 还有,把陈发财也一起带过来。 陈不凡虽是案犯,但是患有脑疾,没有自理能力。 即便要判罚,也得由陈发财一力承担。” 乔三饼当下便带着两人去拿陈不凡父子。 公孙侯想了想,又问刘未明: “你爹的情况,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最好是将你爹带到公堂之上,再做定夺。 现在是否方便? 如果不方便的话,此案只能押后再审了。” “方便方便,大人,我这就回去带我爹过来。” 刘家一下子损失五万两白银,无异于一个千万富翁丢了五百万一样。 刘家人能不肉疼吗? 刘未明起身,经过围观的人群,准备回家去把刘书章抬过来。 就在他经过人群时,看到了也夹杂在里面看热闹的公孙碧婷,立时就被对方的童颜巨乳样貌吸引了。 刘未明痴痴地看了公孙碧婷一眼,她则立马红了脸,不悦地转身离开了,并轻声唾骂: “登徒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女人。” 刘未明回过神来,想起要办的正事,才急匆匆离开。 公孙碧婷不过是听到有人状告陈不凡,好奇心驱使之下过来瞧瞧。 那日一起用午饭的英俊憨傻少年,怎么就又惹上了官司? 对于久居深闺之中的大小姐,虽然受三从四德、道德礼仪束缚,养成了循规蹈矩的习性。 但越是束缚,就反倒对洒脱之人好奇、感兴趣。 公孙碧婷就是被这种反差所吸引。 公孙侯一边也差人去叫了一名大夫过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发财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然后刘书章也被刘家下人搀扶进来,公孙侯贴心地赐了座。 陈发财几天之内就来了两趟公堂,还是因为陈不凡,不由得在心里暗骂: “臭小子,又给我搞事! 看来我得家法伺候你才行了。” 公孙侯令人去找的大夫也在这时进了公堂。 刘未明一见那大夫,虽然有些心虚,还是强打起精神,和刘书章互相交换了眼色。 “大人,陈不凡外出未归,我们去陈家祖屋找了也不在。 为了避免耽误案情,就先带陈老爷过来。” 乔三饼如实告知公孙侯。 而陈不凡带着玉京兆离开刘家之后,便回到了福兰子的小院。 福兰子正和林无双寒暄,见两人回来,便端上饭菜开始吃饭。 金子却在这时去而复返。 “少爷,老爷找你呢,现在要你去一下县衙。 你是不是又去刘家惹事了?” 金子开门见山就问陈不凡。 陈不凡放下筷子,看向玉京兆说: “这么快就闹到县衙了。 走,我们去看看。” 玉京兆点头,起身和陈不凡一起坐马车直奔县衙。 此时的县衙,已经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刘未明正愁陈不凡不在时,却见陈不凡和玉京兆二人自投罗网来了。 他当即指着二人,兴奋地冲公孙侯说到: “大人,就是这两个人,骗走了我们五万两白银。 这个老家伙还冒充玉京兆。 他用他蹩脚的医术,将我爹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请大人重罚陈家父子!” 玉京兆却往前一站,说: “我就是玉京兆本人,哪里需要冒充? 而且,你爹本来昏迷在床,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至于银两,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 你要是不乐意,一开始就别答应这场赌约就好。 依我看,你们刘家人,就是泼皮无赖。” 公孙侯一听,察觉到刘未明漏说了一些细节。 “刘未明,他说的可是真的?” 刘未明一时间彷徨无语,公孙侯马上把惊堂木一拍,呵斥说: “刘未明,从实招来,否则本官要大刑伺候了!” 一听到要用刑,不单只刘未明,就连刘书章都抬头惊愣了一下。 玉京兆捕捉到了刘书章的神态变化,当即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喝问: “你听得懂人话,其实不傻!” 刘书章额头渗出了汗水。 公孙侯打量着玉京兆问: “你果真是玉京兆? 如若不是,冒充他人也是需要受到责罚的!” 第66章 靠山来了 玉京兆把胸膛一挺,说: “大人,我是玉京兆本人没错。 你可以找人来鉴定。” 刘未明却冷笑说: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整个过程我都看着呢,你要是玉京兆神医,何至于听陈不凡一个傻子指挥? 你们就是伙同一起骗钱的。” “找人鉴定...” 公孙侯摸着下巴,开始寻思找谁来鉴定比较合适。 玉京兆当即说: “省首富林绍邦,当年和我交情不错。 你去问他,必然知道我是真是假!” 刘未明冷哼。 “林绍邦林老板生意繁忙,哪里有空理我们这事? 你分明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自己开脱罢了。” 公孙侯想了一下,便拍惊堂木说: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 至于找他过来的事情,本大人自会安排。 乔大哥,你过来一下。” 乔三饼便走到公孙侯身前,俯身下去。 公孙侯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乔三饼便匆匆离开了。 陈不凡想起林绍邦昨晚还来找过自己的麻烦,想必闹到那么晚了他出不了城,应该会住在这边的客栈。 那这时候,他应该还在梅县城内。 在等待的功夫,大家都各自在公堂上歇息。 刘未明憋着多日的怒火,便忍不住趁机讥讽起陈不凡二人: “你们这么自信,不过就是赌林首富不会过来参与这事,到时死无对证。 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你们的丑事迟早是要被揭发的,还装什么装!” 陈不凡却吹着口哨不理会玉京兆,反正他知道眼前的玉京兆是玉京兆本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 果不其然,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林绍邦真的坐着马车过来了。 省首富出现在公堂之上,自然引起围观百姓的一片唏嘘。 “绍邦兄,平时请不动你。 没想到一个官司倒是把你请来了! 快给我们的林大老板看座!” 公孙侯一见林绍邦,便起身相迎,似乎两人以前就认识。 林绍邦抱拳一笑,说: “我听说是我那贤侄的官司,倒是想过来凑个热闹...” 林绍邦说话间扫视全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玉京兆的身上。 “你......你是玉京兆玉兄弟?” 林绍邦带着莫名的惊喜走向玉京兆。 玉京兆也上前笑说: “林兄,好久不见。 如今我的妻女已经找到,我也便不再流浪江湖了。 以后有空,我们依然可以把酒言欢!” 林绍邦当即豪气地一拍玉京兆的肩膀,说: “我这段时间还时常忆念起我们一起玩乐的青春时光。 我本以为我们这辈子再也不会再见,但是我听前来传信的衙役说,要来指认玉京兆本人。 我便匆匆赶了过来。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林绍邦说到最后,心里只有感动,还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最后,两人所有的情愫,都化作壮气一抱。 事已至此,刘未明也无话可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真的就是玉京兆? 不可能这么凑巧...” 玉京兆指着刘未明父子说: “大人,林兄,我是在现场的。 亲耳听着陈少爷和刘夫人约定,若我治好了刘老爷醒转,他们便给陈少爷五万两白银。 我以人格担保,这事绝对是真的。 现在是刘家人不愿意付五万两的白银,才来这里闹的。” 林绍邦也看向刘未明说: “你我皆是经商之人,最当注重诚信。 你们的行为,以后谁敢跟你们合作呢?” 刘未明却一把抓抓林绍邦的手,激动说: “岳父大人......” 林绍邦一摆手,说: “昨晚你自己亲口跟我说,要退了和我们林家的婚事。 你这一声岳父大人,我林某人是受不起啊! 对了,你们刘家之前送到我们林家的聘礼,我们自会原原本本地送回给你们刘家。 以后,这事就暂且作罢吧。 八王爷若是追究起来,也是你们自己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 刘未明一听,立时便气急败坏说: “你女儿林无双,已经被陈不凡这个大傻子玷污了。 我刘未明怎么可能娶一双破鞋回家!” 公孙侯见场上响起一阵嘈杂声音,便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说: “本案到此已结。 五万两白银是玉京兆和陈不凡的合法行医所得。 一切皆由刘家贪心引起,现责打刘未明10大板,以儆效尤! 至于刘书章,念在其重病初愈,绕过他的责罚。 退堂!” 一场闹剧便就此了结,围观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 待刘未明打完板子,由刘家下人搀扶着离开县衙之时,陈不凡甚至还冲刘未明做了一个鬼脸。 刘未明咽不下这口气,悄声对刘书章说: “爹,姑姑姑丈那边,再写一封信过去吧! 你看我们刘家人都被陈家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刘书章离开了县衙,也不再装了,瞬间神情变得狠厉。 “你以为就你咽不下这口气吗? 我也是咽不下。 我刚刚收到了她从京都寄来的信件,她现在已经在南下途中回来省亲。 我们就静待你姑姑的到来。 我们回家从长计议,这次一定要你姑姑让他陈家诛九族!” 刘未明一听自己的大靠山要回来省亲,高兴得小心脏突突地跳。 父子二人上了马车,回刘家大院去了。 闹剧收场,陈发财自然是对陈不凡一阵责骂。 骂过之后,陈发财感到舒坦了,便语气转而柔和地说: “傻小子,之前是刘家主动招惹我们。 现在是你主动招惹刘家。 一两次能让你侥幸赢了他们。 以后却未必次次能赢他们。 而且,我听说刘玉娥已经在南下的途中了。 那个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陈不凡却心中暗笑:老子是穿越过来的,还会怕你们这些迂腐的古代人? 不过,陈不凡还是很乖巧地点头答应: “行啊,老家伙,我答应你。 不过...” 陈发财一摆手说: “打住,提钱的事就别说了。 你小子手里头的现钱,怕是比我还多了。 提钱的事情你就别说了,我还没死呢!” 陈不凡摇摇头说: “我不是跟你要钱。” “那就好。” “我是想问你,你实际有多少资产? 你不会连五万两现钱都没有吧。” “是没有,只是田宅商铺山地多而已。 我有点钱就置办资产罢了,不会手里头留那么多现钱。 不然,不够你这个臭小子挥霍的。” 这时,林绍邦和玉京兆一起向着二人走来。 第67章 看别人的热闹 故友相见,自然是要小聚一番。 当下,林绍邦便主动提出,要请大家去酒楼吃饭,还叫上了公孙侯。 春风楼。 林绍邦包了一个厢房,点了十几道本地特色菜,还叫了舞女跳舞助兴。 场面极尽奢华。 陈不凡酒足饭饱之后,便出了厢房,在春风楼内闲逛促进消化。 林绍邦、公孙侯、玉京兆几人是旧识,酒后自然是在叙旧闲聊。 陈发财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和林绍邦多聊几句套套近乎。 这种场子,陈不凡没有兴趣参与,吃饭就好。 “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少爷吗? 怎么,你一个有脑疾的人,也敢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陈不凡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挑衅式的话音。 他转头看去,原来是之前在陈福记糕点铺子上班的伙计周晓通。 周晓通是因为和陈不凡起了冲突,主动离开的陈福记。 只是,现在的周晓通看着已经大变样。 他不仅穿着锦衣,手里也学人家富家公子拿着一把纸折扇。 整个人比之前干净、富贵,当然也油腻了许多。 “周...周晓通是吧,几天不见,你倒是变得人模狗样了啊!” 陈不凡自然也是反唇相讥。 这个街溜子周晓通,几天时间就大变样,十之八九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才暴富。 暴富之人的嘴脸,往往也是不堪直视的。 周晓通感受到了侮辱,当下便恼羞成怒: “陈不凡,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现在可是跟广南省首富攀上了关系。 从此以后比你们陈家还要富贵的有钱人。 你现在道歉认个错,我还能网开一面,以后帮扶一下你们陈家。 你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和省首富林绍邦攀上关系、见上一面呢!” 陈不凡心中立马疑惑:林绍邦刚刚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吃饭吗? 怎么又说跟周晓通在一起? “什么,你说你跟省首富林绍邦在一起吃饭?” 陈不凡又问了一次,想确定一下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周晓通指着他身后的厢房,自豪说到: “没错,他就在里面呢。 他不仅要和我合作开糕点铺子,还要带我去京都做生意呢! 有这样一位省首富带路,我周晓通的财富很快就能超越你们陈家。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周晓通就是走大运遇到了贵人。 贵人,你懂吗?立马带你暴富的那种! 你小子要是识相,赶紧跪下叫一声大哥,大哥我以后带你们陈家更上一层楼。” 陈不凡又问: “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位,真的是首富?” “那是自然。 这里一桌都得十几两银子呢。 本来是我说我请省首富的,他偏要请我。” 陈不凡点点头,又看看四周,继而问周晓通: “你们的厢房也有后窗的吧?” 周晓通点点头,问: “有后窗跟省首富有什么关系?”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如果真的是省首富林绍邦,他吃饱了就从这正门离开。 如果是冒牌的省首富,他吃饱了,十之八九是从后窗爬走了。” “后窗爬走...” 周晓通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推开厢房的门,便见一个人正爬上后窗,准备从那里出去呢。 “林老板,你爬窗户干什么?”周晓通冲过去拉住那人问到。 那人有些慌乱,但很快便镇定地从窗口回到了厢房内。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干咳一声说: “吃饱了,爬爬窗户运动一下,有助于消化。” 陈不凡走上前冲着那人的背影问: “听说你就是省首富林绍邦?”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旋即笑着转身回头看着陈不凡。 “没错,我就是。 这位小兄弟,是也想要做生意吗?”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瘦猴般的男人。 就这面相,周晓通还敢相信他是省首富! 不该周晓通做冤大头谁做冤大头! “对,我家也是做生意的。 只是一直都做得不上不下,远没有你这种省首富厉害。 你要是能带带我,我一定...一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周晓通不悦看向陈不凡。 “你小子能懂点规矩不!” 陈不凡装傻问:“懂什么规矩?” “先来后到的规矩。” 瘦猴男人一摆手,装得有模有样地说: “哎,别争,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我都会关照、都会关照。 我还有点事情,晓通这桌上还很多菜你可以打包带走。 我先走了。 对了,这位小兄弟,以后有事要找我,可以托晓通给我捎句话就行。 回头见。” 瘦猴男对着陈不凡和周晓通抱拳作揖要走。 周晓通欣然点头同意,并看向桌上的剩饭剩菜,双目都带着光彩: 这么多平时没吃过的菜,打包带回去还可以吃上好几天啊! 陈不凡却单手按在瘦猴男的右肩上,淡淡说: “林老板,这么急着走干嘛?” 周晓通见状,他急着打包饭菜,也脸色一沉,推开陈不凡呵斥说: “陈不凡,人家林老板是首富,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想要跟他谈合作。 你这么打扰他,他怎么做生意? 你耽误了他的正事,就是把你们陈家所有的家底赔上,都不够赔偿他的损失的。” 陈不凡看着周晓通说: “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别被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 周晓通怒了。 “陈不凡,你就是一个有脑疾的大傻子,你有什么资格来提醒别人! 没想到你不仅傻,还嫉妒心重。 你担心我跟着林老板赚了钱以后,你们陈家在我周晓通面前直不起腰来对不对! 哈哈哈,没想到啊,一个傻子也嫉妒心这么重。” 瘦猴男看此情形,扔下一句“我很忙,没空跟你们纠缠了,我去付完钱就要走了,有事再联系”,便匆匆往收钱柜方向走去。 周晓通一指瘦猴男的去向,得意对陈不凡说: “看到没,人家都去结账了,还能骗我不成。 你就是嫉妒!” 周晓通也不再细想,转身进了厢房,拿起边柜上的油纸袋,开始装桌上剩下的吃食。 陈不凡见瘦猴男跟店掌柜说了什么,就离开了春风楼。 他笑了。 看这一桌,十几两白银,周晓通怕是付不起了。 一会有好戏看了。 果然,周晓通提着打包的食物,悠哉悠哉出来厢房,冲还站在门口的陈不凡冷笑,并说: “大傻子,还在这里啊。 你要是叫我一声大哥,这打包的给你一份!” 陈不凡摇头说:“你看看你能不能出这个大门先。” 周晓通白了他一眼,说: “懒得理你这个大傻子!” 周晓通便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大摇大摆经过柜台要出门去。 店掌柜当即叫住了周晓通: “客官,你们的饭钱还没付呢,一共是11两50文钱。” 第68章 着了道 周晓通懵逼了好一会才说: “刚才出去的那人不是付钱了吗?” 店掌柜一听,立时脸色一沉,还示意一名壮硕的店伙计过来。 面对着店掌柜和壮硕的店伙计,周晓通心头一阵惧意。 “你想吃霸王餐,我们店开业以来还没有这种先例。 赶紧给钱,否则送你去见官。” 面对店掌柜的气势,周晓通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不是,掌柜的,刚才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位是省首富林绍邦。 今天我们吃的这一顿,是他请客。 他走之前不是来跟你结账了吗?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店掌柜一听,又好气又好笑。 “省首富林绍邦跟你一起吃饭?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不管你跟谁吃饭,总之今天这一顿饭钱你是付定了。 这样好了,给你打个折扣,就收你11两就行。 赶紧给钱,给了钱,这些剩下的你也可以打包一起带走。” 周晓通着急了,他口袋里也就两三百文钱,连个零头都不够付的。 而且,他这一身行头,还是租来的。 他满以为租套像样的衣服攀上首富,舍得儿子就能套得住狼,从此以后改变命运。 却不曾想,周晓通遇到的是骗吃骗喝的。 陈不凡在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那个瘦猴男不是饭托,不是跟店掌柜一伙的。 “店掌柜...我...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对了,他有,他家有。” 周晓通这时想起了陈不凡,指着他说到。 “这位陈财主家的傻儿子,他家很有钱。 你找他要。” 周晓通依旧指着陈不凡说话。 店掌柜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问: “他凭什么替你付饭钱?” 周晓通支支吾吾说: “因为...因为以前我是给他家打工的,他们每个月都从我身上压榨了不少工钱。 算下来起码也有二十两银子了,让他们家付钱很合理啊。” 店掌柜“哦”了一声,看向陈不凡问: “这位公子,确有其事?” 陈不凡双手一摊,说: “怎么可能,现在一个店伙计的平均薪水才多少? 顶多就是一个月1500文钱。 他在我们家的糕点铺子也就只做了不到半年。 哪里来的二十两白银? 店掌柜,这个人他是遇到骗吃骗喝的骗子了。 你直接拉他去报官得了,钱你是拿不了了。 要不就让他留在你店里洗碗抵工钱了。” 店掌柜点点头,问周晓通: “你自己选吧,是送官、还是借钱结账,还是留下来洗碗抵工钱? 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踏实本分的人。 让你洗碗,怕是碗都要让你砸了。” 陈不凡一听,立马对店掌柜竖起了大拇指。 “店掌柜慧眼识人!” 周晓通瞪了陈不凡一眼,说: “工钱是人定的,我说你们工钱给低了就是给低了。 你们把少的工钱补回来,赶紧的,大傻子。” 陈不凡笑了,问: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狗急跳墙,能挖钱的路子你都不会放过。 你干嘛不说,你来给店掌柜打工,让他预支工钱给你呀!” 店掌柜当即双手乱摆,并说: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他这样的大佛。 送去见官吧!” 周晓通一想起见官后,就要面临至少20大板的责罚。 这一番打下来,人怕是得废了。 周晓通面色一改,抓住陈不凡的手,笑着说: “大傻子兄弟,你行行好,你家里钱多,先借点钱给我应应急呗。” 陈不凡抽回手,果决说:“没有。 就算有,也不会借给你。” 周晓通又奇怪问到: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骗子的?” 陈不凡指了指他们吃饭的厢房说: “因为你说的省首富林绍邦,就在里面,我才刚跟他一起吃饭。 其实,省首富没你想的那么神秘。 我刚刚就跟他一起吃饭,跷二郎腿、挖牙齿的,也就跟我们普通人一样。” 周晓通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珠子。 “什么,你也在跟首富林绍邦一起吃饭?” “对啊。 这次还是他请客,厢房内还有美女跳舞哦。 都是胸大屁股翘的妞,真的好正点!” 陈不凡故意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想刺激一下周晓通。 周晓通立马恨恨地抓着陈不凡的衣领,质问: “那你明知道刚才那人是骗子,你为什么不说? 你故意摆我一道是不是!” 陈不凡冷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刚才我都提醒了你好几次。 从他爬窗开始,到出门逃单,我都有提醒你。 是你觉得我不仅人傻,还嫉妒心重,想阻止你发财。” “你...”周晓通无言以对。 不过,周晓通很快便意识到一个问题:陈不凡有脑疾,是个傻子,他的话可信度不高。 “你是个傻子,你的话谁知道是不是疯话? 堂堂一个省首富,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大傻子一起吃饭! 刚才和我一起吃饭那个人,绝对是省首富林绍邦。 他对做生意说得头头是道,他还能将省首富的林家大院描述得细致入微。 我之前去省城的时候,跟着一个朋友进林家大院逛过一遍,真的跟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周晓通总算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借口。 店掌柜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周晓通的手腕,说: “结个账扯那么多干什么。 把你身上的衣服先脱下来,也能卖点钱。” 就在店掌柜和壮硕店伙计的合力之下,周晓通一身的锦衣被剥得干干净净,只剩里面一身洗得发旧的短衣短裤。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食客的注意和围观。 陈不凡刚才吃饭的厢房内,一曲舞毕,厢房内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动静便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林兄,好像外面有提到你,莫非又是故友?” 公孙侯对林绍邦说到。 林绍邦放下酒杯说: “且待我出去瞧上一瞧。” 林绍邦开门出来,就见店掌柜剥了一人的外衣,口中骂骂咧咧说: “就你这德性,省首富会和你一起吃饭? 什么都不要说了,县太爷就在这里吃饭,我让他直接给一个公断!” 公孙侯听到外面的人也提到了自己,也跟着出了厢房。 “怎么回事?”公孙侯开始向店掌柜问话。 店掌柜便说了前因后果。 林绍邦却陷入了沉思,问店掌柜: “那个最先离开酒楼的人,是不是长得尖嘴猴腮、瘦瘦的男子?” 店掌柜点点头。 林绍邦却怒说: “真是家门不幸,那个白迟原本是我林家的家丁。 屡屡犯赌,债主都追上门来了。 还有各种陋习,调戏丫鬟、偷盗财物。 最后被我赶出了家门。 只是我听说,他离开林家之后,经常假借我的名义要跟别人做生意、骗吃骗喝。 我估计这位小兄弟是着了他的道了。” 周晓通彻底跌坐地上,惊得目瞪口呆。 第69章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周晓通呆坐了一会,随即又笑着说: “不对,我看你怕也不是省首富林绍邦。 他是假的,难道你就是真的?” 公孙候闻言,眉头一皱,直接给了周晓通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老板跟我是同一个先生手底下受过启蒙的故人。 你不认得他,总认得本县令吧!” 面对公孙候的斥骂,周晓通最后一丝的希望都破灭了。 不过,周晓通的脑回路也确实与众不同。 他当即起身抓住林绍邦的手,笑问: “你果真是省首富林绍邦?” 林绍邦微微一沉吟便说: “省首富不过是生意圈内的朋友们开玩笑给我戴的一顶帽子。 不过,我确实是林绍邦。” 周晓通双目立时又有了光彩。 “那真是太好了。 你是省首富,你懂得做生意,你带带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跟你一样威风、跟你一样赚到钱。” 林绍邦转身踱步,顺带着抽回了被周晓通抓住的手。 “做生意也是需要技巧的。 你要是愿意,可以先从我商行下面的搬运工开始做起。 先锻炼好你的基本能力,天长日久,你摸索出了门道自然就会做生意了。 至于能不能赚到钱,也要看你自己...” 周晓通用力点点头,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 陈不凡看着周晓通,却隐隐感到,林绍邦这是捡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林绍邦明显是用一个搬运工的职位打发了周晓通。 而周晓通却满以为当几天搬运工,就可以跟着林绍邦做生意,从此飞黄腾达。 店掌柜见状,便问林绍邦: “林老板,那...” 林绍邦掏出一些银子说: “白迟他们吃的那一桌,也和我们那一桌算一起吧。” 店掌柜的脸色顿时好看了。 闹了大半天,算是要到钱了。 林绍邦令贴身随从去结了账,随后却冷然对公孙候说: “公孙大人,像白迟这种到处行骗之人,该如何处置?” 公孙候想了想,当即说:“按照我大中王朝律法,白迟这等行骗者当处以斩单手之刑。” 林绍邦又问: “白迟现在在外逍遥法外,那是不是可以下通缉令捉拿他了?” 公孙候又说: “他在我梅县城内行骗,自然可以在梅县城张贴公告捉拿他。” “大人,那请下令清除这种败类吧! 否则,我担心以后我还得再继续处理今天这种事情。” “林兄,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不过,林兄你要是能提供一幅那个白迟本人的画像是最好不过。” “我的随从会跟你的画师细细说明。” 如此,白迟便被下令通缉捉拿了。 周晓通本来吃了亏,现在又因祸得福,自然是乐得不行。 他走到陈不凡身前,得意地悄声说: “大傻子,你看到没,活该我走贵人运! 现在省首富已经答应让我跟他干了。 我发大财是迟早的事情,等我像林老板一样富贵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压根不给你一个正眼瞧。 但是如果你现在,为你自己刚才对我的态度道个歉,我还是会考虑以后带带你们陈家的。” 陈不凡笑了,他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周晓通的幼稚、自以为是。 “对,以后你就是全广南省第二富的周老板!” 陈不凡无奈笑着,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周晓通反问:“你不信? 人家可是省首富,他下面那么多可以赚钱的营生,随便给你一个都比你们陈家的那一亩三分地要强。 更比你们陈家那个破烂制糖厂要强。 我现在已经抱上了省首富的大腿,他呢,他给你什么了呀?” 陈不凡刚要说话,林绍邦便走过来对陈不凡说: “贤侄,我准备回去了。 四天后的省商会,你一定要和你父亲一起来参加。 我有个做皇商的朋友,听说你能作诗作词还精通算算术,想见见你。 兴许有机缘的话,你还可以受他举荐进京面圣都不一定。” “进京面圣?我没那个兴趣,我就想在家躺平收租数钱! 不过,省商会我会去的。” 陈不凡说完,又转头冲周晓通挑挑眉,说: “贵人,林老板是贵人啊!” 周晓通一听,有些难以置信,问林绍邦: “林老板,这人的作诗作词算算术,都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你也信! 而且他有脑疾,一发作能拿刀子捅人还不犯法的那种!” 林绍邦白了周晓通一眼,问: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周晓通摇摇头。 “不是,林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绍邦又冷哼一声说: “那你就踏踏实实去我的商行做好搬运工先,跟你无关的事情别管太多!” 周晓通只好委屈地点点头。 陈不凡憋住笑看着周晓通。 他还悄悄对周晓通竖起了一个中指。 周晓通看着陈不凡那是敢怒不敢言。 林绍邦给周晓通留了一个地址和人名,让他自己找过去后,就和几人作别,便和他的贴身随从一起坐马车离开了春风楼。 陈不凡看向边上的陈发财,脸上满是春风得意,料想在林绍邦手里寻找到了什么更有发展前途的合作机会。 “咋样,你心心念念、牺牲自己的婚姻性福换来的关系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 陈不凡上前拍拍陈发财的肩膀问到。 陈发财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亲儿子,又是气又是慈爱地说: “我赚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落入你臭小子的口袋里,你酸你老子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林老板想介绍我认识一个最大的皇商曹天问。 曹天问可是进京见过几次皇上的。 皇上一些重要宴请的采办,都是直接跟曹老板沟通。 你说,这种皇商要是结交上了,以后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陈不凡伸了个懒腰说: “行,你前途无量,我就躺平做个富二代,完美! 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发财想起一事,拉住陈不凡的手在他耳旁说: “之前商量好的,我装绝症的事情,等省商会结束,我们就接下来的计划。 你小子去省商会的时候,别弄出什么岔子,免得我回来后的计划又被你打乱!” 陈不凡郑重点头,一抱拳说: “陈老爷,在下遵命! 俺要去与周公约会去也!” 陈发财幽幽说到: “我看你是青春躁动,回去造人去了。 加油啊!” 陈不凡:“...” 第70章 八王妃省亲 陈发财暂停了最新工艺白糖的供应,一方面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连夜加班了;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暂时保住最新制糖工艺。 当晚,陈发财捂着肚子对栾雪芹说: “阿芹,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为了晚上不影响你睡觉养胎,以后我们晚上都分开睡吧。” 栾雪芹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就陈发财那蝉蛹一样的东西,捣鼓几下就没了,她不稀罕。 她只盼着陈发财早点撒手西去,拿了他的全部遗产,和张豪一起逍遥快活去。 陈发财出了栾雪芹的卧室,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老子先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铺垫几天,让你们也得意几天先! 待陈发财一走,柳红便悄声问栾雪芹: “小姐,这陈老爷怎么说得病就得病呢,还是不治之症?” 栾雪芹却捋捋鬓角的发丝说: “管他呢,反正等他一死,我就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了。 我先得把那几个看不起我这个二姨娘的丫头给办了,总是在后面嚼舌根,说我是二房二房。 那个赵晴儿都死了十几年了,这个陈家大院早就没有大房了... 不对,是早就该换大房了,她们还总是二姨娘二姨娘地叫。 陈发财也真不是东西,任由别人叫我二姨娘。” 柳红却劝说: “小姐,你们成亲前就说好的,当时我也劝你了,你不听。” 栾雪芹冷哼一声。 “谁叫我当时已经开始有孕相,再拖下去就藏不住了呢!” 柳红只得安慰说: “小姐,我去打听过了,陈发财是肝上长了瘤子,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也没有药可以医治,只有等死。 你现在拿到陈家家产,只是时间问题了。 小姐,这段时间,你就安安心心养胎,等着他死就好了。” 栾雪芹点头,继而皱眉说: “我怎么总感觉心慌慌的,不行,柳红,我得去躺一下。 孩子月份大了,我的身子实在是遭不住。 何况之前小产过几次。” 柳红当即竖起食指,示意栾雪芹小点声音。 “小姐,你之前堕胎的事情,最好别让陈发财知道,更不能让张管家知道。 男人可是很介意这些的。” 柳红这么一说,栾雪芹便乖乖点头。 “柳红,你说,我是不是因为之前堕胎几次,才导致这胎相总是不稳?” “小姐,那自然是了。 你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别管是哪个男人的,总之是你的对不对? 你要好生保护好这一胎,不然以后怀孕会更艰难。” 栾雪芹点头躺下。 她这些以前的破事,只有她自己和柳红最清楚。 要不是家道中落,初恋男友弃她 而去,还害得她未婚先孕,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要做一个小小地主的二房的地步。 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栾雪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慢慢睡去。 柳红看着栾雪芹,眼神中全是鄙夷。 “说白了就是一个不知道检点的下贱胚子罢了。 等豪哥拿到了陈家家产,孩子一生下来,还有你栾雪芹什么事情! 更何况,你陪陈发财睡了一些时日,豪哥心里早就嫌弃你了。 只是碍于陈家家产没有到手,人家不表露出来罢了!” 柳红在心里腹诽了栾雪芹一通。 柳红和张豪一番偷鸡摸狗之后,便隐隐生出了女性天生特有的占有欲。 她恨不得一脚踹开栾雪芹,独自霸占着张豪。 次日下午,一辆彩金富贵车顶的马车出现在了梅县城的城门口。 随行的还有陪着刀剑的八个便衣随从,及十来个丫鬟男仆。 看这架势,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而刘书章、刘未明、李氏早已经带着大队的奴仆等候在城门口。 就连公孙候都带着全部衙役在场等候。 因为来人正是当今八王爷的小妾刘玉娥、刘书章一家引以为傲的大姑子。 马车的布帘挑起,露出一张白皙俏艳的容颜,一袭紫色长裙更是上等的丝绸所制。 她便是刘玉娥。 “大姐...”刘书章脱口而出。 看到了将近一年未见的亲大姐,心情激动自然是无以言表。 李氏当即拉住刘书章的手,轻声提醒: “人家现在是王妃了,你得先以最高的礼仪去迎接人家。” 刘书章这才想起,赶紧改了口: “草民刘书章,拜见慕王妃!” 刘玉娥笑笑说: “弟弟,不用如此客气,你我还是姐弟相称就好。 先回刘家大院再说。” 刘玉娥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颇有排场地向着刘家大院进发。 刘玉娥到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陈家大院。 陈发财好不容易没有上夜班,休息了一晚,在前厅坐着喝口茶。 现在却闻听刘玉娥回来了,吓得他手里的茶碗都没拿稳,茶水洒了一手。 陈发财匆匆放下茶碗,站起身问前来传话的盯梢小厮: “你确定看到是刘玉娥回来了?” 盯梢小厮点点头: “老爷,千真万确,刘玉娥我见过几次。 我断然不会认错,只是现在的她看着...看着...” “看着什么,快说!”陈发财催促到。 盯梢小厮继而说: “看着多了许多戾气。 我记得她之前长得不算是太温柔,但至少也挺顺眼。 我还听刘家的家丁说,他们看到刘玉娥一回来,就对着下人们发脾气。 总是嫌这个不好,那个不满意的。” 陈发财闻言,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行,还是得找那臭小子说两句,他诡计多端,应该有些防着刘家人的主意。 “行了,我知道了。 既然刘玉娥回来了娘家,这些日子你更要盯紧了刘家大院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刘玉娥,明白没!” 盯梢小厮点头离开。 陈发财当下便坐了马车赶去陈家祖屋找陈不凡。 而陈不凡,上午带着林无双去山脚下的小河里摸鱼捉虾,下午就在院子里弄烧烤大会。 旺财还打包了奶茶、汉堡、薯条、炸鸡。 这哪里像是“发配”祖屋的日子,分明就是乡下的悠然田园生活嘛! “好小子,你倒是会享受!” 陈发财一把夺过陈不凡刚烤好的一条烤鱼,张嘴就咬,顺带着冲陈不凡眨了一下眼睛。 陈不凡心想陈发财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有事情,便立马会意过来。 “老不死的,你抢我的烤鱼干什么! 你还吃我的烤鱼! 不行,我烤了好久的! 给我,快还给我...” 陈不凡就去追陈发财。 陈发财一转身进了陈不凡的卧室,陈不凡也追了过来,顺带着手里提了一个扫帚,并关上了房门。 “老不死的,你敢抢我吃的,看我不家法伺候你!” ... 林无双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吃自己的汉堡。 旺财却叹了一口气,说: “哎,少爷的病,啥时候能好呢? 他总是打老爷也不是办法啊!” 第71章 你又瞎说八道什么! 林无双眨巴了一下眼睛,把一根烤好的肉串塞进旺财手里。 “旺财,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吃你的肉串吧。” 旺财咬了一口肉串,嘟囔说: “之前少爷一发病的时候见谁都打,稍微正常点的时候,不是打老爷就是骂老爷。 我这个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 旺财还没说完,一个肉串又强塞进了他的嘴里。 “一个肉串不行,两个肉串总能堵住你的嘴了吧! 你没见老爷每次和少爷在一起,嘴上虽然在骂,其实很开心的吗? 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 旺财想想也是,就不再杞人忧天,和林无双愉快地吃起了烤肉。 陈不凡一反锁上门,陈发财先是高声大叫: “臭小子,又想打你老子是不是? 你这样是要遭雷劈的!” 陈不凡压低声音问: “赶紧说正事吧!” 陈发财便在陈不凡的耳旁说: “刘玉娥已经回到刘家大院了,今天上午的事情。 听说刘玉娥回到娘家就对着下人大发雷霆,看来她在京都也并不好过啊。” 陈不凡眼珠子一转,说: “可能过得不性福吧! 结了婚的女人,但凡丈夫疼爱的,哪个不是性子柔和?” 陈发财白了陈不凡一眼说: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你成婚了吗?”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 照理说,曹管家应该早到了京都,就是不知道见到了玉娇娇没有... 要是有的话,玉娇娇那边应该是进展不差... 先不管了,刘玉娥回来省亲,十之八九还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们先静观其变。” 陈发财却说: “我这几天右眼皮总是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特别是在刘玉娥回来梅县城之后,我这心就更乱。” 陈不凡拍拍陈发财的肩膀,安慰说: “老家伙,你别愁,你儿子我有的是办法。 他们这些人在我手里,根本不够玩的。” 陈发财却冷哼一声,用质疑的语气说到: “你会玩些小手段我是相信的,但是现在来的是王妃,还有后面的王爷。 那些可都是权贵来的,我们玩不起的。 人家只要一个不高兴,把我们陈家人全都杀了头,也没地方说理去。” 陈不凡脸色一变,说: “既然你都不相信我,还来找我说这事作甚? 不如就等着刘玉娥还有那个八王爷,把我们一家满门抄斩不就好了。 我们还能过上最后几天安生日子。” “老爹是来提醒你一句,小心一点就是。 不过,说真的,乖儿子,你真的有办法?” 陈不凡点点头说: “之前我把宝全压在了玉娇娇的京都一行。 不过现在看来,情势有变,有更利于我们的情形出现。 你忘了林绍邦说的,有一个皇商曹天问吗? 他们刘家能攀上八王爷做亲戚做靠山,我们就不能攀上其它皇子或者说太子甚至是皇帝老子做靠山吗? 八王爷说白了就是一个庶出的皇子,在京都没有什么地位。 但是在平民百姓眼里头,他就好像高不可攀一样。” 陈发财一拍后脑勺,脸上终于难得地露出了喜悦。 “对呀,对对对,你老爹我这段时间上夜班上多了熬夜熬糊涂了。 林绍邦说要带我们认识一个叫曹天问的大皇商。 听说那曹老板跟皇上还见过几次面呢! 整个大中朝廷的天下,做生意的大小老板那么多,能有机会见皇上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们可以趁着后天的商会时机,好好结交曹天问,为我们自己找靠山。” 陈不凡拍拍陈发财的肩膀,挑挑眉毛又说: “人的本质都是趋利性的,即便是林绍邦那样的省首富、曹天问那样的大皇商。 能和他们结交来往的人,肯定也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 不然,人家凭什么跟你来往、跟你合作? 我们手里,除了最新的制糖工艺,也就是炸鸡汉堡奶茶还有点玩头。 不过,我看炸鸡汉堡奶茶也被不少商贩学了去,已经不是我们的核武器了!” “核武器?什么是核武器?”陈发财不解问到。 陈不凡挠一挠后脑勺,笑笑说: “核武器,是天上的神仙告诉我的一种新型武器。 总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细说。 我得找点能让曹天问高看我们一眼的技术出来...” 陈不凡说着,便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陈发财见状,也不敢打扰。 这脑疾好了以后的亲儿子陈不凡,现在看着就像一个百宝箱,指不定又能掏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宝贝和技术出来。 “啧...有了,我想到了,制盐技术!” 陈不凡打了一个响指,新的主意就此诞生。 “制盐?臭小子你还会制盐? 林绍邦就是制盐起家的,现在全国各地大部分都是他们林氏商队提供的食盐。 别人做了将近20年的盐,你能比人家厉害?” 陈发财还以为陈不凡能想出什么鬼斧神工的技艺出来,原来也不过是烂大街、不值一提的技艺而已。 “也罢,你老爹我去小金库里找几件值钱的古董。 正好在省商会的时候,送给曹天问,作为结交他的物品也好。 犯不着你的白盐了。” 陈发财说完,转身要走。 陈不凡刚要叫住陈发财说什么,陈发财自个又回头说: “对了,臭小子,去省城有点远,有30来里的路程,得提前一天出发住客栈。 免得当天出发当天去参加商会时间太赶。 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和我一起出发去省城。 林无双在这里也是令人不放心,你要不把她和旺财也一起带上。 我多安排一辆马车便是。 只是,你记得让林无双戴面纱,或者你用你的易容术给她易容先也好。 我可不想刘家的事还没摆平,又得罪了林家。 至少也得等我有足够的筹码的时候,再来和林绍邦摊牌。” 陈不凡笑嘻嘻地接过话头说: “老家伙,你跟林绍邦摊牌说,你的乖儿子我上了他女儿吗?” 陈发财一听,抬脚就踹陈不凡的大腿,陈不凡灵活躲闪开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出门得有个正形,别给我惹事! 否则你老子我要是真的怒了,一分家产都不留给你。 我甘愿拿去捐给老百姓,或者送给朝廷作为军用的支援!” 陈不凡闻言,脑海闪现过战火纷飞的一幕,继而问道: “老家伙,你说的军用支援,是朝廷在打仗吗?” 陈发财点点头,说: “没错啊! 近些年胡人常滋扰我朝边境,皇上已经派了军队出征驱赶胡虏。 可惜的是,军队已经出征三个多月了,却依旧没有讨得半点好处。 现在我朝大军不仅粮食紧缺,还药物紧缺呢! 皇上前些日子才下令,凡是能出资捐助前线的商人,会提供特别的经商权。 你老爹我就是靠着给前线捐了一万两白银,才获得京都那边的白糖经营权啊! 不然,你以为你老爹的手能伸那么长,把生意做到京都那么远啊。” 原来如此! 陈不凡脑海里开始飞速计算着。 “老家伙,我可是有更多的好主意,说不定还能攀上皇上这道关系做靠山。 以后我们不仅不用担心刘家人仗着八王爷的关系仗势欺人,说不定我们打脸八王爷,人家还得跪着感谢我们呢!” “你又瞎说八道什么!” 陈发财完全不信陈不凡这话了,转身便离开了屋内。 第72章 他杀人了! 陈发财不信,但是阻止不了陈不凡要利用前世知识改变现状的决心。 “他奶奶的,都穿越了,还要被一个屁大的富商狗仗人势、天天听他们刘家人狗叫! 老子要是火了,就利用穿越金手指,连皇帝老子的龙椅都抢了! 到时整个华夏大地,连你们刘家站的地都没有! 你们最好别招惹本少爷,让本少爷尽早躺平、过上退休的悠闲生活!” 陈不凡恨恨在心里骂了两句。 也确实是,陈不凡的穿越不仅没有实现躺平,还整天上串下跳的,比前世的牛马还牛马。 能不糟心吗! 陈不凡走出房间,坐到烤炉边准备和林无双、旺财一起烧烤。 “少爷,这根刚烤好的鸡腿,给你!” 旺财递给陈不凡一根鸡腿,陈不凡咬了一口,勉强吃了下去。 穿越过来一些日子,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时代的饭菜总是味道差点意思,似乎比前世的多了一些苦味在里头。 “旺财,盐呢?”陈不凡问到。 “少爷,我给你烤的鸡腿,是太淡了吗?”旺财便问。 “是,赶紧把盐给我,那么多问!” 旺财一见陈不凡又准备开启暴躁模式,立马乖乖地递上一小碟黄白的颗粒物。 陈不凡用手指沾起一点那颗粒物,尝了一下,立马“噗噗”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少爷,这就是盐啊! 我们煮菜用的盐,烤鸡腿我也撒了一些盐才入味。” 原来这个时代的食用盐因为技术原因,制作出来的还普遍带着些许的苦味。 那饭菜差强人意,也是可以理解了。 “这盐,是人吃的吗!”陈不凡又吐槽了一句。 “少爷,这盐可是出自林氏盐厂的,也就是你们那个远房亲戚林绍邦的盐厂出来的白盐。 他们的白盐可是最好的。” 陈不凡点点头,又吐了一口口水,勉强吃了一口鸡腿。 “少爷,好吃吗?”旺财问到。 “好吃...才怪了,多了一些苦味就差点意思了。” 陈不凡一边嚼巴着鸡腿肉,一边回想着前世的制盐工艺流程。 “少爷...少爷...想什么呢?”旺财看着发呆的陈不凡问到。 陈不凡猛然拍了一下旺财的后脑勺,骂到: “妈的,有你在的地方真是聒噪得很! 你别跟来,本少爷要出去清净清净。” 陈不凡说完,便起身迈出院子,独自出门去了。 “少爷,你一个人出门...” 旺财也起身要跟出去,却被林无双伸手拦住了。 “你没听到少爷嫌你吵人吗? 你还敢跟去,就不怕被打!” “可是,少爷有脑疾,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啊。” “少爷现在不发病的时候,一个人出门还是没事的。” 旺财重新坐下,却还是担忧地看向陈不凡离去的方向。 “少爷看着有些不一样了呀,似乎会思考了... 傻子会思考的吗... 他应该是发愁,为什么今天的鸡腿不好吃。 难道是我烤鸡腿的技术太差了...” 旺财心里犯起了嘀咕,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 林无双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少爷真是在对牛弹琴...” 陈不凡一个人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已经理清了制盐工艺的流程,准备回去找纸笔写下工艺流程。 他正往回走的时候,不经意和一个人撞上肩头。 “操你妈,走路不长眼的狗东西!” 对方率先脱口而出骂了出来。 “是你这个大傻子!” 陈不凡抬眼看去,这不是那个前两天才被打了板子的姜二柱吗! 姜二柱见四下无人,把陈不凡往墙面一推,开始在陈不凡伸手摸索。 “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有没有那么多钱在身上带着出门...” 姜二柱一边摸索一边自言自语。 陈不凡总算明白过来了,敢情姜二柱是以为他是有脑疾的傻子,便敢直接搜身抢他身上的钱了。 一道寒意在陈不凡双目闪现。 他双手一伸,直接扣住姜二柱双手的虎口处,又抬脚踹向他的小腹,直接把对方踹到了对面的墙面上。 姜二柱跪倒地上,按着小腹,疼痛令他变得面目狰狞。 陈不凡这一脚着实踢得不轻,疼得他好一会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大傻子不长脑子,倒是长力气啊! 滋...疼死我了。 操你娘的,老子今天干死你!” 姜二柱骂着,再次扑向陈不凡。 他今天赌输了,把昨天卖甘蔗的钱都输掉了,心情本来就不好。 姜二柱本想在这里趁着四下无人,抢劫一下陈不凡这个大傻子身上的财物,挽回一点损失,免得被家里人骂死。 没想到,一出手就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陈不凡拳脚并用,没几下又把姜二柱打得鼻青脸肿的。 姜二柱看到墙脚下的锄头,顺手操起就砸向陈不凡。 “老子今天弄死你!” 姜二柱打红了眼,挥动锄头的时候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陈不凡后退躲避,刚退出巷子口,就撞上了一个人。 眼见着锄头就要劈到自己脸上,陈不凡侧身一躲,那锄头就砸在了来人的脸上。 顿时,场面变得不可收拾,只见来人脸上立马血肉模糊、尸横当场。 姜二柱头脑立马清醒了。 他本无意杀人,只是为了钱财一时间失了理智。 “你...你杀人了!”陈不凡淡淡说到。 姜二柱慌乱看向陈不凡,这时的陈不凡看着哪里像个傻子了? 不过,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姜二柱也无暇细想这个细节了。 他慌张地扔下锄头,颤声说: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是你陈不凡杀的。 你有脑疾,你杀人不用偿命,你替我担下这个杀人的罪名好不好?” 姜二柱开始用商量的口吻跟陈不凡说到。 陈不凡摇摇头,用稚气的语气说: “做人要诚实! 不能撒谎哦,不然会变成小狗的。” 姜二柱继续哄骗说: “不会的,那都是大人骗小孩的。 说谎不会变小狗的。 况且,你打死人不用坐牢,但是我要坐牢。 你行行好,就替我担下这个罪名了好不好?” 陈不凡依旧摇头。 姜二柱没了耐心,脸色变得狠厉。 “就算你不承认,这杀人的罪名,也非你莫属! 来人啊,大傻子杀人了,来人啊... 这里死人了,陈家的大傻子少爷杀人了...” 叫喊声很快便引来了附近的村民赶了过来。 一时间,拥挤逼仄的巷子里,站满了吃瓜群众。 有热心的群众也赶紧去县衙报了案。 陈不凡和姜二柱站在人群中心,姜二柱不停地添油加醋,描述陈不凡发疯杀人的场景。 闻讯此事的公孙候,也带着衙役赶了过来。 陈不凡心中盘算了一会,即便装傻逃过了一劫。 但是不明不白背上杀人的罪名,还让姜二柱这个凶徒逍遥法外,实在是给自个心里添堵,怕是会一辈子意难平啊! 不过,在场没有第三者做证明,谁都说不清。 况且,他是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说出来的话也只会令人质疑。 第73章 断案1 赶过来的大夫给躺在地上的那男子把脉、看眼珠子后,确定已经死去无救后,便也如实告知了公孙候。 公孙候又听姜二柱描述了一会过程,便问陈不凡: “陈不凡,这人可是你杀的?” 陈不凡摇摇头,然后又把真实的过程说了一遍。 姜二柱却一口咬定是陈不凡杀的人。 如此便僵持不下,又没有证据,公孙候一时间倒是很难决断。 陈不凡最后把注意力停留在了地上的那把锄头身上。 这把锄头是凶器,只有姜二柱才接触过的东西。 陈不凡脑海里高速运转着,思索相关的指纹提取技术。 这个时代的条件有限,当然不可能像前世一样,用指纹识别设备识别凶器上面残留的指纹。 但是,锄头上肯定留有姜二柱的指纹。 只要能通过化学显像技术令锄头上残留的指纹显示出来,再和两人的指纹做个对比,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公孙候看到地上的锄头,正要去捡起来时,陈不凡却喝止住了公孙候。 “大人,动不得,那可是杀人的凶器,是本案唯一的证据!” 公孙候抬头看向陈不凡,疑惑问: “唯一的证据? 怎么当证据,锄头还能说话不成?” 陈不凡刚想直接说出自己的主意,却还是打住了。 他就怕姜二柱狗急跳墙突袭擦掉上面的指纹。 况且他还是一个有脑疾的傻子人设暂时还不能崩,刘玉娥已经回来了,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装傻的事情。 于是,陈不凡笑嘻嘻指着锄头说: “大人,锄头当然会说话了。 我可是会通神,我能通神让神仙让锄头说话!” 陈不凡此言一出,在场围观的人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他还真的是个傻子。 听说他三岁的时候撞伤脑袋,从此就患上了脑疾,时不时发作行为疯癫、举止异常。” “那我看他现在就是脑疾发作,嘻嘻嘻。”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神仙能让锄头说话,哈哈哈...” ... 姜二柱也跟在其中大笑起来,还说: “所以,大家千万别靠傻子太近。 搞不好他发起癫来,把你打死还没处说理。 他现在绝对是脑疾发作了,才会又打死人,还说锄头会说话。” 公孙候以为被陈不凡戏耍了一番,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陈不凡,本官念你有脑疾,暂且不跟你计较。 来人啊,去把陈不凡的父亲陈发财带过来。” 乔三饼领命照办。 乔三饼先是看了一眼陈不凡,无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要去找陈发财。 “三饼叔,你且慢找我爹过来。 他过来无非就是赔钱了事罢了,真要赔钱我也能给。 但总得先把案子弄清楚不是。 你们就当我是脑疾发作好了。 反正也是死无对证。 姜二柱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人,他的话大人你就能全信吗?” 公孙候想想也有道理,又犯了难。 姜二柱心底气不足,被陈不凡直接戳中痛处,立马暴怒指着他的鼻子骂说: “你这个大傻子,吃喝嫖赌跟杀人有毛线的关系!” 陈不凡把胸膛一挺,说: “吃喝嫖赌,还真的会引发抢劫偷盗甚至杀人放火的事情出来。 大家想一想,我一个傻子都知道,出去吃东西得给钱。 那他姜二柱出去吃喝嫖赌也得花钱啊。 他是什么家庭条件?我们陈家的一个佃户而已。 佃户一年的收入有多少,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有闲钱吃喝嫖赌? 那自然只有靠抢劫偷盗来弄钱了。 抢劫偷盗,自然又不能避免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他刚才就是想抢我的财物不成,就拿锄头想杀我,误杀了这个人。 姜二柱,坦白从宽,还能免掉你一些刑罚。 你若是再栽赃陷害,那可是罪加一等啊!” 姜二柱心更虚了,额头冒出了冷汗。 围观群众看不出来,公孙候一个胆大心细的县令岂能看不出? “陈不凡,你要怎样才能让锄头说话?”公孙候转而问陈不凡。 陈不凡指着锄头说: “大人,在让锄头说话之前,我需要一些东西。 在这过程,谁都不能碰这把锄头。 倘若谁碰了,谁就会成为那个凶手!” 围观群众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公孙候倒是未笑,点头答应了。 “你说说需要什么,本官让乔三饼去准备。” 陈不凡便示意公孙候和乔三饼靠过来,然后才低声说: “我需要一些面粉、两张常用的白纸,然后还需要一些硝镪水,最后还需要一把粉墙的刷子。” 公孙候点头,令乔三饼说: “那你去准备这些东西,一并带过来吧。” 在等待的功夫,听到消息的旺财和林无双都赶了过来。 姜二柱又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林无双,甚至还对林无双嬉皮笑脸说: “小姑娘,等你家少爷吃牢饭的时候。 你要是没有去处,可以考虑嫁给我暖被窝。 我们姜家不差多养你一个人。” “啪!”陈不凡果断给了姜二柱一巴掌。 “我们陈家下人的饭,都比你们姜家的饭好吃。 你算个狗屁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二柱不仅被陈不凡打了一巴掌,还被骂了一顿。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气得就要给陈不凡一拳头。 公孙候一个眼色,一名衙役便伸剑过来阻止了姜二柱的行为。 “案情未断之前,谁都不要乱说话。 否则本官先杖责那人10大板!” 姜二柱只好识趣地退回了原位。 丢了卖甘蔗钱的姜大柱着急地在家里找着钱的时候,有邻居来通知他,姜二柱可能犯了事,正在胡同口等待审判。 姜大柱这才又着急忙慌地赶到了出事地点。 看到姜大柱的姜二柱,心里更慌了。 陈不凡问姜大柱: “姜大柱,你们不是才卖了甘蔗吗? 我家的老家伙都跟你们收了甘蔗,听说所有的佃户,你们姜家今年的甘蔗产量最高。 为什么姜二柱还要抢劫呢?” “抢劫?你小子抢劫?”姜大柱难以置信地看着姜二柱问。 姜二柱赶紧摇头否认。 这时,姜大柱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姜二柱,你快说,家里卖甘蔗的4两白银,是不是你拿去赌了?” 面对姜大柱的直接质问,姜二柱一时间话都不敢说。 “好啊你,真的拿我们的血汗钱去赌!” 姜大柱气得对着姜二柱一阵拳打脚踢。 公孙候也喝止住了姜大柱,以免影响断案。 这时,乔三饼也带着所有东西赶过来了。 第74章 杀人赔钱不香吗? 公孙候指着乔三饼带过来的所有东西,看着陈不凡说: “陈少爷,东西已经带来了,你可以说说该怎么让这杀人的锄头说话了。 或者你直接展示一下让锄头说话的方式。” 陈不凡傻嘻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 “为了自证清白,我只能舍得这一两白银了。” 陈不凡说完,又手指一指姜二柱,骂说: “都怪你,你自己杀了人还想让我一个傻子替你顶包。 我咒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你的子子孙孙只能死在墙上!” 陈不凡这一番稚气又较真的咒骂,倒是引得围观者哈哈大笑。 姜二柱脸微色微微一窘,没好气地说: “你先证明这人不是你杀的先吧!” 死者的家属也在这个时候闻讯而来,立即扑到了死者身上痛哭哀嚎。 姜二柱认得死者家属,上前拉拉对方的袖子,并指了指陈不凡后,才悄声对那人说: “小强,原来这个死去的大叔是你爹啊。 是这个傻子用锄头砸死了你爹,我亲眼看见的。 这个傻子家里很有钱,一会你就咬定要他赔钱就行。 虽然说杀人偿命,但是哪里有赔钱来得实在啊! 你让他们家赔个万把两白银,还是有的。 我给你们做人证,不过钱到手后,必须给我两成。” 郭小强是死者的儿子,也跟姜二柱一样,穷怕了,立刻便点头同意了姜二柱的提议。 反正老家伙也年纪大了,在家里也贡献不了什么。 不如就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用他的生命换一笔钱造福子孙后代,不要玩什么杀人偿命的套路了。 杀人赔钱不香吗? “行,二柱哥,一会你一定要替我做人证,揭发这个杀人的傻子!” 姜二柱会心一笑,拍拍郭小强的肩膀,赞叹道: “你小子果然上道!” 陈不凡的“让锄头说话”技能展示被郭小强的到来打断了,公孙候当即催促说: “死者家属,请节哀。 现在要给死者一个公道,先确认杀人凶手先。 这位陈不凡公子,他说他能让这把锄头,也就是凶器说话,指证凶手。 你暂且站到一边,让他展示一下。 本官也好给此案一断。” 郭小强点头站到了边上。 陈不凡把那一锭白银放进了硝镪水里面。 随着白银在硝镪水内溶解发生化学反应,一股淡黄色的气体也随之产生,飘荡在空气中。 待硝镪水里面的化学反应完毕,恢复了平静,陈不凡又拿起刷子蘸取了经过化学反应过后的硝镪水,涂刷在了锄头的身上。 渐渐的,锄头上显现出了手掌印,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指纹。 围观者,包括公孙候在内,都叹为观止,赞叹此举的神奇之处。 陈不凡又将两张白纸在锄头旁边摊开,均匀地撒上面粉,双手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掌印。 “姜二柱,该你了,你双手也像我一样,在这另外一张白纸的面粉上也留下你的掌印。” 陈不凡又授意姜二柱照做。 不明就里的姜二柱便伸手按了上去。 陈不凡捣鼓了半天,大家也没看到预想中的“锄头说话”,都不悦地嘀咕起来: “大傻子真的是在说傻话,锄头哪里会说话? 害我还信了他一回,我看我才是傻子。” “我也差点就信了。” “我们才是大傻子,我们竟然真的信他一个傻子说的。” “他寻县太爷开心,他老爹等着被重罚吧。 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一个傻蛋儿子。” ... 公孙候也有些不悦地问陈不凡: “你不是说能让锄头说话吗? 它到现在都没说,你是在寻我们开心吗? 你再胡闹,这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就非你莫属了。 你是没事,你爹得等着吃官司了。” 郭小强却猥琐一笑,说: “大人,我们也是愿意私了,赔钱了事就行的。 坐牢判刑多没意思啊!” 公孙候白了郭小强一眼,心里也满是对他的鄙夷。 这种人一看就是拿老子的命发横财的不肖子孙。 陈不凡却指着锄头说: “大人,锄头已经说话了。 它上面显现出来的掌纹还有指纹,就是最后拿锄头打死人的凶手的。 现场只有我和姜二柱二人,他说人是我打死的,我说人是他打死的。 所以我们都在这面粉上按了各自的手掌印。 每个人的指纹和掌印都是独一无二的。 对比一下不就知道锄头上留下的是谁的掌纹和指纹,那哪个人就是凶手了。” 姜二柱这时终于明白了陈不凡搞了半天,原来是玩这种门道,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慌。 公孙候点头说: “本官也确实查阅过一些资料,说每个人的掌纹和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本官便亲自对比一下锄头和面粉上所留的掌纹以及指纹...” 就在公孙候准备弯腰过去检视的时候,姜二柱便扑了过去,弄乱了他自己留在面粉上面的掌印。 公孙候大怒:“姜二柱,你想毁灭证据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看出了姜二柱是想毁掉证据,又交头接耳地指责姜二柱。 姜大柱看着也是心慌慌,却又束手无策。 姜二柱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直接对着公孙候哭诉说: “县令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杀人的。 我本来只是想打陈不凡这个大傻子。 谁知道这个老头就冒了出来,还拿脑袋凑了过来,锄头就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然后就...就这样了... 县令大老爷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郭小强一听,立马怒了。 事情反转得猝不及防,刚刚还说要指证杀人凶手的证人,现在反倒成了杀人凶手! 郭小强揪住姜二柱的衣领,用力晃着他骂到: “姜二柱,亏我那么信任你,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郭小强气不过,挥拳头就砸在了姜二柱的脸颊上。 姜二柱顿时便跌坐地上,并混合着一颗牙齿吐出了一口鲜血。 公孙候当即下令: “来人啊,把杀人凶手姜二柱捉拿归案,听候发落! 本案已结,大家都散了吧。” 围观者纷纷鼓掌,不仅赞叹公孙候的断案神速,更是表扬陈不凡的机智为自己翻案。 只是,公孙候却多了一个心眼: 陈不凡传闻有脑疾,智商低下。 但是从今天这事来看,他倒是透着一股机智啊? 第75章 你信这是你家吗? 公孙候临走前还看了陈不凡一眼。 陈不凡也正好看了过来,他便冲公孙候嘻嘻一笑,完了还挖挖鼻孔。 公孙候愕然,转身离开。 估计就是小聪明罢了,不足为道! 陈不凡回到陈家祖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些东西。 当晚,旺财替陈不凡简单收拾好了行李。 次日一早,两辆马车便到了陈家祖屋门口。 陈发财就在其中一辆马车上。 陈不凡、林无双、旺财便跟着一起出发去省城,准备参加明日的省商会。 三十里的路程,一路颠簸,在午饭过后的时间赶到了。 省城,也就是广南省经济最发达的城市,粤海市。 粤海市的城门不仅比梅县城要宽上两米,就连派头、巡城执法都更加高一个层次。 旺财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脸上肉眼可见的激动。 林无双倒是看着不以为意。 至于陈不凡,前世作为在北上广深等不同大都市之间来回穿梭的牛马,也都是习以为常。 只不过,穿越过来后在梅县城呆了两三个月的缘故,陈不凡现在乍见繁华的大都市,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粤海市不仅大街、商铺更宽敞,就连行人走路的跨步都更大。 他们骨子里带着一种在小地方人眼里看来,是大城市人特有的拽气。 “旺财,别看了,先找个客栈吃饭安顿一下,你再慢慢逛也不迟!” 陈不凡忍不住提醒一下旺财。 就旺财此刻的神态,只要是有心的人贩子,分分钟能把他骗去缅北当猪仔。 咳咳,陈不凡想的是假如这是在前世的世界。 云来客栈,离林家大院只有一公里地的一家客栈,被他们找了过来,并就此安顿下来了。 陈发财吃过午饭,就回房睡觉去了。 年纪大了,一路奔波确实遭不住。 陈不凡却记挂着一件事情,吃过午饭后休息了一下,便独自出门去了。 她把林无双留在房中,并特意叮嘱她暂时不要出门去,凡是要与旁人见面时尽量戴上面纱。 这里既然离林家不远,林家又是有名的省首富,自然林家的千金可能很多人认识。 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暂时不要让林无双露面的好。 只等跟林绍邦套好关系后,再慢慢说出实情了。 陈不凡特意一路打听,到了林家的庄园。 陈不凡在见到林家庄园的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豪! 两个字:豪横! 林家大院比起他们陈家那三十多间屋子的大院,还要大上两三倍怕是都不止。 如果陈家大院是一所大学校园,那么林家就是一个小型的大学城了。 怪不得林绍邦能被人评价为省首富呢! 传闻林绍邦在京都等全国各地都还置办有资产。 不像陈发财,虽有不少资产,却都是集中在梅县城一带。 即便在古代,资产的价值,也是由地段决定的。 梅县城是小地方,地价低,陈发财的资产价值也就偏低。 看来林绍邦除了制盐生意,怕是还有其它不少的门道呢! 不然,单凭一个制盐生意,就能囤积起这么多的资产? 陈不凡隐隐感到,此行不虚! 至少,打点好关系以后,就不怕八王爷给刘家人撑腰而来找他们陈家的茬了。 “你在这里看着我们林家做什么? 我看你在这里看了很久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自陈不凡的身后传来。 他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得体大褂的中年男子,腰间还有一大串钥匙。 从穿着、言谈来看,这人应该是林家的管家或者二把手之类的。 “我是觉得,你们这屋子好气派、好豪华啊! 我好羡慕啊!” 陈不凡佯装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傻气样。 那大褂男子正是林家的管家温思源。 温思源淡淡一笑,说: “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百个这样说的人了。 你看够了就行了,我们林家守卫森严。 最好不要在林家附近过多逗留观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家里面不仅养有恶犬,还有看家护院的打手。” 温思源这是在警告陈不凡赶紧离开。 陈不凡点点头,转身走了。 “等等。” 温思源又叫住了陈不凡,并向他展示了一幅画像。 “你可有见过此人?” 陈不凡看向画像,正是林无双的画像。 “若是有见到,能完好无损地将她送回林家,我们老爷直接赏赐白银五万两。” 温思源又补充说到。 陈不凡摇摇头,心里却想: 看来林家应该为了此事焦头烂额了。 索性,等此行取得了林绍邦的信任之后,再找机会把林无双带到他面前相认好了。 只要提醒林无双,暂时不要把他们两人的关系说出来就好。 顺带着还能捞一笔。 这想法虽然很小人,可有利不图真的是傻子了! 温思源见陈不凡愣着不说话,便问: “公子,我听你的口音像是梅县城那边来的。 实不相瞒,我们家小姐就是在那边失踪的。 所以,我才想问问你。” 陈不凡就说: “我会留意一下,要是有她消息,我会来这里找你,或者送她回来。” 温思源便点头收起画像。 他对陈不凡没抱太大希望,就连画像都不想留给他了。 陈不凡回到客栈后,又遇到不少前来入住的商人,估计也都是来参加省商会的。 其中有个单眼皮的瘦小商人,倒是引起了陈不凡的注意。 这个单眼皮商人看着心思很重,很诡计多端甚至能到不择手段那种地步的人。 不知道为何,陈不凡总感到以后会跟这个人有莫大的瓜葛。 “八王爷让我们趁此机会多结交一些有实力的商人。 未来,他们都能助益我们。” 这段话,是那个单眼皮男人经过陈不凡身边的时候,他对随从说的。 又是八王爷! 陈不凡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那随从兴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也回头看了一眼陈不凡。 单眼皮男子也看了过来,便没再说话。 只是,他看陈不凡的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次日辰时四刻,是省商会开始的时候,辰时正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往林家大院进去。 陈发财父子还有林无双、旺财,凭着邀请函进了林家大院。 “玲珑,你记得这里吗?” 陈不凡悄声问林无双。 “似曾相识。 为什么这么问?” 林无双四处观望着说到,并开始在院内若无其事地行走。 陈不凡摇摇头,说了一句“你信这是你家吗”,便跟了上去。 林无双顿住了脚步,继而摇头说: “我家要是有这么气派,我为什么还会去你家做丫鬟?” “那也是。” 没一会,两人到了西边一座小庭院。 “无双苑”。 陈不凡猜想,这里是林无双独自的庭院了。 “我看小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老爷都让人找了快两个月了,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道女音自无双苑内传了出来。 第76章 小姐,你回来了! 话音落,一阵脚步声便往无双苑的月亮拱门靠近。 陈不凡赶紧拉着林无双转身离去。 “哎,小红,你看那个身影跟小姐好像啊!” “小霞,一定是你太想念小姐,产生了幻觉。 这里是小姐的家,她能不知道吗?” “那应该是了。” ... 林无双戴了深紫色的面纱,所以林家的家丁丫鬟们也没认出她来。 即便她的身型看着熟悉,但穿着是陈家丫鬟寻常的衣着,而且今天林家宾客来往,就更没人注意到她。 林绍邦穿了一身崭新的丝绸大褂,发冠梳戴整齐,整个人看起来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来往穿梭在宾客中和大家打招呼。 陈不凡带着林无双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磕着瓜子,看陈发财在不远处结交新的商友。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令陈不凡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刘书章和刘未明父子也来了! 不过,既然这是广南省的省商会,他们父子会来也不奇怪。 林家虽然和刘家解除了婚约,林绍邦还是热情地上前和刘家父子打招呼、套了一下近乎。 “林老板,林小姐可有眉目了?”刘书章又试探性问到。 林绍邦叹口气,摇了摇头。 “怕是凶多吉少了...哎,今天不谈这私事了。” 刘书章却说: “林老板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情,哪里是私事了! 退婚的事情,是我儿子唐突了一点,这其中的误会...” 林绍邦一摆手,说: “婚姻就是两个孩子过日子,我们做长辈的只能给点意见罢了。 既然刘公子主动提出,我也只是遂了他意罢了。” 林绍邦说话时,还白了刘未明一眼。 经过之前的误会,刘未明“误认”林无双一事时,他就向林绍邦提出了退婚。 林绍邦也认清了刘未明的嘴脸,即便林无双能找回来,他也不想把她往林家那个火坑里推。 他索性就顺水人情一直做下去,大方地同意了退婚,最后责任也是算在刘未明头上,还不怕八王爷怪罪。 反倒是刘书章,对这门亲事感到有些惋惜。 毕竟林绍邦可是省首富,而刘家连一个县城的首富都算不上。 刘书章也想趁着省商会的时候,试图挽回这门婚事。 林无双坐在陈不凡身旁,突然想上茅房小解,便起身要走,恰好和一个端着酒水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林无双往后退又不小心滑倒,整个身子往后栽去,后脑勺直接重重撞到了柱子上,当场便晕了过去。 陈不凡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来不及伸手救援,眼睁睁看着林无双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波变动,立马引起了骚动。 “不好,那位小姐撞晕了。” “坏事,别闹出人命来啊。” “赶紧叫大夫救人要紧。” “谁能叫来大夫?赶紧的呀!” ... 陈不凡眼见着有人要上前揭开林无双的面纱,急忙上前制止住了。 “救人就救人,你还揭她的面纱做什么。 她脸上长有东西,不喜欢别人看的。” 陈不凡喝止别人的同时,还拦腰抱起了林无双。 林绍邦听闻此事后,赶紧安排了一间客房让陈不凡安顿林无双。 陈不凡抱着林无双刚走几步,就被刘未明拦住。 “陈不凡,一个丫鬟,你这么紧张干嘛? 是不是...” 陈不凡心里头“咯噔”一下,以为刘未明看出了什么。 “是不是你跟你的丫鬟早有一腿了,哈哈哈...” 刘未明的挑笑之下,在场有不少人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场之人大都是做生意的富商,谁家里还没个丫鬟了? 丫鬟是大宅院有钱人的私有物品,会被他们这些做老爷做少爷的人玩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不凡没有理会刘未明,绕过他跟上带路的丫鬟,往客房方向走去。 刘未明也只是冷笑,不再阻拦。 也就这个大傻子,把一个丫鬟当个宝。 大夫过来以后,替林无双把脉针灸了一番,她便渐渐苏醒过来了。 只是,此时苏醒过来的林无双,眼神看着不一样了。 此刻,她的眼神中比之前多了些毕恭毕敬。 大夫见状,留下一张方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大夫一走,屋内便只有陈不凡和林无双。 省商会已经在进行着,也就没人有空理会这里了。 “无双,你...” 陈不凡关好门,一转身,话只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因为,此刻林无双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许陌生。 陈不凡隐隐感到了什么。 “陈公子,这里是林家大院?” 林无双问到。 陈不凡点头。 林无双又问: “你可有跟我爹提起过我?” “你?玲珑,还是林无双?”陈不凡假装不解地问到。 “当然是林无双。 你要是把我交给我爹,你能拿五万两赏银呢。” “玲珑...不是,林小姐,你是已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林无双郑重地点点头,只是表情看着很平静。 “我自从知道八王爷给我和刘未明指婚后,便心情不好,独自坐了马车出来游玩。 不曾想在一处山路发生事故,马车和马夫摔到了山崖下面。 而我命大,侥幸晕倒在了路边,恰好被陈老爷也就是你爹救了回去。 也就有了后面我们的故事。” 陈不凡不知道此事的林无双,万一知道他是装傻的,会站在哪一边,索性又挠着后脑勺装傻,傻嘻嘻笑着说: “那你介意我趁人之危,趁着你失忆的这段时间和你谈恋爱吗?” 林无双沉默。 陈不凡小小担心了一下,林无双完全可以借机告他拐骗囚禁妇女。 不过,他很快又思路一转。 都穿越了,上了一个女人就上了呗,还怕个球! 林无双却摇摇头,随后就笑了。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滋味啊,不过...其实挺甜蜜的。” 林无双说完,双颊还镀上了一层红晕。 陈不凡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那你和你爹相认后,打算怎么说我跟你的关系,还有你在我们陈家这段时间的事情?” 林无双沉吟片刻,才说: “我会告诉我爹,是你和陈老爷救了我、收留了我。 而且,我打算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么说你满意吗?” 陈不凡笑笑点头。 “满意、很满意。” 只要不是说我陈不凡猥亵少女、窝藏拐骗少女就好。 “那等省商会结束以后,你再跟你爹当面相认好了,他也找你找了好久了。” 陈不凡又补充说到。 至于中间林绍邦找过来,又没有和林无双见上面,陈不凡自然有办法圆谎。 “吱嘎”,门突然推开,一个丫鬟端着两碗糖水过来。 “公子,我家老爷让我...” 丫鬟只说了一半,就看到没戴面纱的林无双就站在那里,立时惊得双目圆睁。 “小姐,你回来了!” 丫鬟手里的托盘也“哐当”掉落地上。 第77章 八王爷的要求 事已至此,陈不凡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自然,丫鬟很快便去把此事告知了林绍邦。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绍邦,连省商会也不想进行了,当场就直奔客房方向。 “爹!” “无双。” 父女俩成功相认后,免不了是一番老套的互诉衷肠。 然后才是林绍邦向林无双了解她这段日子的去处。 林无双也没令陈不凡失望,很好地用失忆掩盖掉了陈家的一切“不轨行径”,言语间只是透露陈家人对她的照顾、还有她的感激之情。 “来人,马上让温管家去账房支取五万两银票过来。” 林家不亏是省首富,办事效率极高。 转眼的功夫,温思源就带着银票过来了。 温思源看到陈不凡的时候,又多看了两眼、欲言又止。 林绍邦问温思源:“你想跟陈少爷说什么?” “回老爷,昨天我才见过这位陈少爷,我还向他咨询过小姐的下落呢。 没想到今天就...” 陈不凡赶紧打断,笑嘻嘻说: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玲珑就是无双,无双就是玲珑。 直到昨天他给我看了画像,我才猜测玲珑是不是就是无双。 没想到今天过来...嘿嘿嘿...” 陈不凡说到最后,只是用傻笑来掩盖一切。 林绍邦便在温思源耳旁说: “这是我一位远方亲戚的儿子,后天脑疾,智商有点问题的那种人。 兴许是他不够聪明,所以不知道。 总之,我们许诺的奖励,该给的就给人家,我们林家不差这点钱。 绝对不能丢了我们林家的诚信。” 温思源点头,当下就把那五万两白银双手递给了陈不凡。 陈不凡起初还愣了一下。 这林家人的办事风格,绝对比刘家那种偷奸耍滑的要干脆利落啊! 怪不得林家能成为省首富呢,这格局就是比刘家人大! 随即他就果断收起银票揣进了怀里。 一笔五万两的银票,在前世可是接近于五千万的钞票。 陈不凡拿了钱以后,甚至还隐隐生起了一丝愧疚。 这点愧疚心都没有的话,那真的是禽兽都不如了。 睡了人家女儿,还拿人家的赏金...啧啧,这事终归还是陈不凡的责任大。 陈不凡又看向林无双。 林无双冲他一笑,点点头,示意他收好钱就是。 萦绕在林绍邦心头多月的阴霾,现在终于一扫而空。 林绍邦的心情很好,而且有些激动。 他令下人安排一桌高档次标准的饭菜招待着陈不凡先。 他自己则重新回到院内,继续进行他的省商会。 陈不凡在林无双的引领下,在林家庄园内转了一圈。 就这还是没走完的情况下,陈不凡已经走得腿酸了。 恢复记忆后的林无双,虽然还是那样讨人喜欢。 但却没了之前的直来直去,而是多了一些婉转。 这也许就是家世教养引起的差异吧。 陈不凡虽然有些不习惯,却也还是得习惯。 林无双看出陈不凡走累了,便带他来到一间雅致的屋内。 屋内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陈不凡不客气地坐下就吃了起来。 不用看,这便是林绍邦安排独自招待他的。 “不凡哥哥,你吃着先,我先回我的住处换上我自己的衣服。” 陈不凡点头,林无双便转身离去。 他吃饱喝足之后,感到肚子有些撑,便走出去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争辩声。 “林老板,八王爷可是一直很关照你们林家的生意。 你今年孝敬他的,他觉得少了些啊。” 这听起来阴沉的男音,陈不凡感到好像在哪里听过。 “杨大哥,我今年中秋之际,已经差人送了二十万两白银给八王爷。 他还嫌少?” “你每年赚几百万两白银,就给八王爷那么一点? 我可是听说,你找你失踪的女儿,赏金都给到了五万两白银呢。” ... 陈不凡本来不想探听这与自己无关的八卦,可是一听到又是八王爷,还是想瞧个究竟。 他来到窗口,透过缝隙往里张望,却看到一张侧脸。 而林绍邦坐的位置却正对着他。 “杨大哥,我林家能在京都做生意,是得感谢八王爷的通融。 但是,我不单只是因为八王爷的通融,还有太子啊。” “怎么,林绍邦,你仗着有太子撑腰,就连八王爷也不放在眼里了?”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杨兄,话不是这么说的。 太子终究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管是谁,对太子自然是礼仪上不一样了。 这样好了,杨兄,我曹天问做主,把林兄在京都的几家商铺送给你和八王爷。” “哼,曹兄,林绍邦的家产有你说话的份吗?” “有有有,曹兄早就知道我想把京都的几家商铺给你和八王爷。 但是因为一些手续还没处理完,我就暂且没提。” “八王爷对你们京都的商铺不感兴趣。 总之,你们要嘛多进贡八王爷五十万两白银。 或者,想办法弄家制糖厂给八王爷。 最好是把陈发财最新的制糖工艺给弄到手。” 陈不凡心头一颤:我滴乖乖,这陈记制糖厂的最新制糖工艺,连八王爷都惦记上了。 突然,一个不好的猜想在陈不凡心头一闪而过。 不过,猜想终究是猜想,陈不凡也没心思去细想。 “我的话就撂这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张阴沉的侧脸一起身转过来,陈不凡立马认出,他可不就是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单眼皮男子? 这种奸相,一看就是和八王爷狼狈为奸的乱臣贼子! 陈不凡在心里骂了两句。 待那个姓杨的单眼皮男子走后,曹天问便对林绍邦说: “林兄,这八王爷的胃口可是一年比一年大了。” 林绍邦却说: “八王爷和西南军的张将军走得是越来越近了,现在又想要制糖厂。 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曹天问和林绍邦四目相对。 此刻他们心中的猜想,和陈不凡的猜想是一样的。 曹天问继而问: “林兄,那你是要替八王爷弄过来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然后替八王爷开个制糖厂?” 林绍邦摇摇头。 “别说是替他弄制糖厂了,就是弄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我都是不会的。 我林家可不想诛九族。” “刚才杨正天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要是不满足八王爷的要求。 你明年在京都的生意路子怕是不好走了。 甚至有可能北方那边的生意,都没你的份了。” “依曹兄之见,该作何打算?” 林绍邦向曹天问咨询起了意见。 林绍邦这时一转身,恰好看到窗口边陈不凡的半张脸。 “何人躲在那里偷听,给我滚过来!” 林绍邦冲着陈不凡所在的方向呵斥了一声。 第78章 这傻小子能行? 陈不凡想转身跑开,却被眼疾手快的林家家丁冲过来拦住了去路。 他也转念一想:我是个人人皆知的大傻子啊,傻子偷听有什么所谓! 反正傻子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嘻嘻嘻...” 陈不凡挠着后脑勺冲那家丁一笑,另一只手还抓抓肚皮挠痒痒。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偷听我们家老爷说话?” 那家丁一问完,林绍邦便走了过来。 “原来是你,贤侄,你不在食厅吃饭,怎么跑这里来了?”林绍邦开口问陈不凡。 陈不凡摸摸饱胀的肚子,笑嘻嘻说: “嘻嘻,林表舅,我吃饱了。 你们家的饭菜真香,我可是吃了三大碗饭呢。 我吃饱了,就出来转一转,经过这里就被你看到了。” “那你可有听到我们刚才的聊天?” 林绍邦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到。 “聊天,你们在聊天吗? 聊天的时候有好吃的吗? 有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啊!” 陈不凡傻乎乎的一番言论,顿时令林绍邦稍微松了口气。 傻子是不会说谎的。 看来陈不凡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和杨天问的谈话。 陈不凡见林绍邦似在思索,便说: “没有好吃的吗? 那我走了,没好吃的地方不好玩。” 陈不凡作势要走,林绍邦却叫住了他: “贤侄,你真的会作诗作词算算术?” 陈不凡顿住脚步转身,眨了眨眼睛看着林绍邦。 “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 林绍邦看着陈不凡幼稚的言行举止,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大傻子。 堂堂一个省首富,既然会相信这么一个智障会作诗作词算算术! “会的话,自然会有很多好吃的给你。”林绍邦说。 陈不凡立刻双目大放异彩,问: “真的? 那我会好多好多,我能作诗作词算算术,就连...就连...” 说到这里,陈不凡神秘兮兮看看四周,挥手示意林绍邦把脑袋凑过来。 林绍邦照做之后,陈不凡才悄声说: “你们盐厂的制盐工艺,我都能帮你们改进。 做出来的白盐不仅干净无瑕,还味道纯正不发苦。” 听到这里,林绍邦笑了,是发出声音、很无奈的大笑。 “哈哈哈,我们林家的制盐技术,那可是全华夏大地数一数二的。 全国流通的一半以上的白盐,也都是产自我们林家的盐厂。 你这个黄口小儿,既然说能帮我们改进制盐工艺。 你要是有这个能力,还不你自己开盐厂了!” 林绍邦说完,还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一个无可药救的傻子。 “你不信?”陈不凡又问。 林绍邦摇头,斩钉截铁说: “我不信!”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我帮你改进白盐工艺,你把你女儿嫁给我!” 陈不凡说到。 林绍邦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不凡,想都没想便说: “你还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我谅你也没这个能耐,赌便赌! 要是你做不到,制作出比我们林家更纯净、口感更佳的白盐,又该如何?” 陈不凡想了想说: “那我把你们刚才给我的五万两银票,如数奉还。” 林绍邦摇头。 “我们不在乎这点钱。 我要你们陈家最新的制糖工艺,我听说还是你小子发现的最新工艺。 你肯定知道怎么弄了。” 陈不凡点头。 “成交。 不过,我还想要附加一个条件,要是我赢了,你们制盐厂必须给我股份。 也就是每年给我一成的利润。” 林绍邦冷笑。 “你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还想要一成的利润,那都有几十万两白银了。 好,我就应承你。 你若是赢了,我不仅把我女儿嫁与你,还给你我制盐厂每年一成的利润。” 陈不凡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陈不凡调查过,林绍邦就林无双一个独生女。 以后林绍邦翘辫子了,那他所有的家产不就是林无双的。 林无双要是嫁给他做了妻子,那林家家产也等于有他陈不凡的一半。 这还真是财色双收的好事啊。 不然,他也不会仅仅为了博取林绍邦的信任而献出现代最先进的制盐技术。 求娶林无双是次要,林家的偌大家业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反正改进制盐工艺只是顺手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 “林兄,我看你跟这位小兄弟聊得起劲。 这是否是一位后起之秀,能得你如此垂青、不吝时间?” 曹天问过来问到。 林绍邦是全省首富,每天忙得很。 若不是有些能力或者生意上有帮助的人,他是没这个功夫聊这么老半天的。 曹天问见林绍邦和陈不凡聊了许久,又聊得起劲,也便来了兴趣了解一下陈不凡。 “对了,曹兄,这位便是我们之前提起过的远房亲戚家的儿子。 陈不凡陈少爷,能作诗作词算算术的那位。 我正打断让你们认识一下。 他刚才说他能帮我们林家改进制盐工艺。 他制作出来的白盐不仅纯净无瑕、还能口感无一丁点苦味。 我就决定和他打个赌,要不曹兄你替我们做个见证。” 曹天问立马也来了兴趣。 他先是再次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继而说: “行啊,我给你们做个见证。 反正我现在也有空,现在就去制盐厂,还是就在这里?” 陈不凡说: “制盐当然得设备材料齐全。 这是制盐工艺的方子,林表舅,你令人照这个小产一批白盐出来,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林绍邦接过方子,粗略瞧了一遍,就叫来了温思源,吩咐温思源照办。 温思源拿了方子后,疑惑地看了陈不凡一眼,才带着方子转身离去。 趁着等待的功夫,林绍邦便向提议: “下午的商会环节,是自由交流环节,会玩一些小游戏。 我想的是,世人皆道士农工商,商也就是做生意的排在最后。 都说我们做生意的一身铜臭味,没有什么真才实学,都是靠着一张嘴皮子赚些臭钱。 所以,我想着下午来一些考验个人才学的环节。 也以此向世人证明一下,我们行商之人,并非胸无点墨啊。 贤侄,要不到时你也露一手,展示一下你的作诗作词的才华。” 又是作诗作词! 我陈不凡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上十年的高等教育,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不行?还是外面都在缪传贤侄的才华?”林绍邦狐疑问到。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看在表舅的面子上,我愿意献丑一试。” “好,那便移步前院吧。 下午的活动也该开始了。” 林绍邦说完,三人便一同前往前院。 曹天问甚至还怀疑地又看了陈不凡一眼。 就这么个傻兮兮的小子,不仅能改进制盐工艺,还能作诗作词? 第79章 真的太他妈的好吃了 林家的前院都有陈不凡家里一整座大院那么宽敞。 难怪可以在这里举办上千人的聚会。 参加商会的宾客们用过午饭后,就地休息。 大家见林绍邦出现,便开始掀起一阵嘈杂,众人也从休息状态恢复到了常态。 林绍邦简单的开场白后,便切入了主题。 “接下来就进行对诗环节。 凡是能对得工整、押韵的,都可以获得抽奖机会。 这里有很多小奖项给大家抽奖。 如果能对出千古绝句的,可以抽这几个为数不多的大奖。” 对诗就能抽奖捞好处,现场的人无不纷纷双目大放光芒,很是期待地看着那抽奖箱子、还有箱子后面堆放的各种礼品。 不过也都是一些土特产、小件首饰、胭脂水粉等等之类的小物件罢了。 陈不凡的目光所聚焦的,是最大的木箱子里面的东西,那里面是对出千古绝句的人才有资格抽的奖品。 而那些奖品,既然有地契、黄金、贵重玉石等。 在场都是商人居多,商人都是醉心于钻营利润、获取钱财,哪里有心思研究学问? 只怕这里没几个人能作诗,即便能作诗的也只能摸个小奖项罢了。 抛出了奖励后,林绍邦便又叫了一个很是斯文的先生出来做评审。 看来,林绍邦为了这场对诗会真的是大费苦心了。 不过,陈不凡却很快意识到,林绍邦只怕是有更深的含义。 毕竟作为一个商人,无利不早起,做一件事情总是会附带着要产生一些经济效益的。 管他呢,既然有好处,那就顺手捞一捞呗。 那先生先是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庄周南,是今天的对诗评审先生。 我也会按照林老板的授意,公布每一轮的试题。 那接下来便直入主题了。 第一场对诗,就以秋天为主题作诗吧。” 庄周南说完,便有人自告奋勇先答题了。 “一年过一秋,今年又一秋。 岁岁暮秋至,年年又新秋。” “春去秋又来...” ... 几个人轮流作诗下来,勉勉强强获得了抽小奖的机会。 林绍邦似乎不是很满意,便看向陈不凡。 “贤侄,要不你作诗一首试试?” 陈不凡欣然点头,淡定出列。 “林表舅,我作诗的能力是天上的神仙赐给我的。 作诗前,我得先跟他沟通一下。” 陈不凡傻呵呵笑着说到。 林绍邦“滋”一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贤侄真的像传闻所说,能通神后作诗? 倒也是一大奇才,你不妨通神作诗一试。” 陈不凡当即又做出通神的老样子,片刻后便睁开双目开始朗朗上口: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陈不凡当即赋诗杜牧的《秋夕》。 庄周南一听,细细一体味之后,脸色都开始变了。 他甚至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陈不凡。 “这诗是你做的? 这真是千古绝句啊! 它不仅对仗工整押韵,还从环境描写、节日表达了这是一个秋天的季节。” 林绍邦也开始呢喃: “天阶夜色凉如水... 然后是什么了? 贤侄,你能否再念一遍?” 曹天问当即在林绍邦耳旁念到: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对对对,就是这样念,听起来真的很优美的诗句。 当真算得上是千古绝句啊!” 林绍邦对此诗句赞不绝口。 陈不凡看向周围,其它人向他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今天出来一个千古绝句。 这位公子可以抽我们今天的大奖,而且他是我们第一位大奖得主。 事先声明一下,大奖以高价值的金银珠宝居多,约有三成的几率能抽中地契一类的奖励。 公子,祝你好运!” 庄周南指了指丫鬟端上来的一个抽奖箱,让陈不凡抽奖。 陈不凡搓了搓手,伸手去抽奖的木箱里面随手捞起一张字条。 没想到抽奖不单单是前世世界的专属,古代也有这玩意。 陈不凡打开字条,只是黄金一两的奖励而已。 随口念一首诗,就有一两黄金,也算是不错了。 这个时代的一两黄金,大概等于前世的2万元。 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庄周南查看过字条,便令丫鬟从大木箱子里取出一两黄金交给陈不凡。 陈不凡接过黄金揣进了怀里。 庄周南继而又进行下一场对诗。 几番对诗下来,别人都是摸了一些小奖,陈不凡获得了一次小奖、其余是大奖。 只是他摸奖的时候,手气稍微差点,没有摸到地契、贵重古董之类的大奖,都是一两黄金、二两黄金为主。 林绍邦和曹天问,却已经对陈不凡刮目相看了。 两人相视一眼,曹天问率先低声对林绍邦说: “这个陈不凡,倒是可以做我们的棋子。 就是关于他的脑疾...只要不发病还好...” 林绍邦一摆手,悄声说: “先多观察观察他,此事急不得。 太子也是说这事急不得。” 曹天问点点头。 对诗对词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后,这一届广南省商会也接近尾声。 林绍邦说了些事先编排好的客套话之后,便宣告商会结束了。 宾客们纷纷离场。 温思源也提着一小袋的东西,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林绍邦身前。 “老爷,白盐做出来了... 真的不可思议,你尝尝。” 温思源抹掉额头的汗水说到。 林绍邦从温思源手里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许多白净、颗粒均匀细小的盐末。 “温管家,这真是按着陈不凡给的方子做出来的白盐?” 林绍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温思源问到。 这白盐,至少在纯净度来看,就比林家的白净多了。 温思源郑重点头。 林绍邦见温思源神色认真,便不带怀疑的。 “这成色看着倒是不错...只是味道未必...” 林绍邦说话间,就抓起一小把盐塞进了嘴里。 他只是尝了一口后,整个人便愣住了。 曹天问见状,便拍拍林绍邦的肩膀问: “林兄,什么情况? 你这表情,是这盐行还是不行啊!” 林绍邦回过神来,赶紧把盐袋子递给曹天问。 “曹兄,你也尝尝,这盐,真的太他妈的好吃了!” 林绍邦说完,又把手里剩下的一些盐末塞进了嘴里。 曹天问也愣了一下。 看林兄的表情不像装的啊,莫非这盐真的比林家现有的好吃、莫非那个大傻子陈不凡的制盐工艺真的比林家的要高明? 第80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绍邦见曹天问还在发愣,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他索性自己捞起一把白盐,硬是塞进了曹天问的嘴里。 “林兄,莫急...莫急...我自己来。” 温思源也催促说: “曹老板,这白盐,是真的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白盐了! 你赶紧尝上两口试试就知道了。” 曹天问见林绍邦主仆二人认真又着急的样子,也开始相信了。 这盐,是真的好盐! 曹天问细细品尝了一下嘴里的白盐末子,那口感是如此的丝滑、细腻而没有一丝丝的苦味。 这味道绝绝子了! 此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这...温管家,这果真是陈不凡给你的工艺方子制作出来的白盐?” 温思源很认真地点头。 “曹老板,你看我像是爱看玩笑的人吗?” “滋”一声,曹天问把嘴角的盐末子舔舐干净,继而抓住林绍邦的手说: “林兄,这白盐太绝了! 你赶紧生产这种白盐出来,以后皇宫内的白盐就改用这种。” 曹天问说话时,还举起盐袋子在林绍邦眼前晃了几下,仿佛是他发现的新大陆一般。 林绍邦点点头,想要夺回盐袋子,曹天问一把藏到了自己的腰后。 “这袋盐就先给我,我好拿去跟皇宫的内务总管谈价钱。” 曹天问说完,就拎着盐袋子往外走,还三步一回头说: “林兄,你等我的好消息!你一定要等我。” 曹天问一走,林绍邦便激动地说: “谁等你啊,我当然是有钱先自己赚了! 先批量生产这种白盐,高价卖一段时间。 等这种制盐工艺藏不住的时候,再逐渐恢复正常的市场价格进行售卖。” 林绍邦说完,正要转身去盐厂,温思源却提醒他: “老爷,你和陈少爷的打赌,那是...” 温思源话音刚落,陈不凡便现身到了林绍邦身前。 “林表舅,怎样,这白盐的口感可还行?” 林绍邦点头,还对陈不凡竖起了大拇指。 “这口感确实是没话说,就连曹老板都是赞不绝口。 贤侄,我先去一下盐厂。 回来再跟你商量你和无双的婚事。 然后,我跟你签订一份协议,我林家的盐厂以后每年的利润都有你两成。” 陈不凡倒是很满意林绍邦言出必行的爽快态度,比刘家人麻利诚信多了。 “温管家,你好生招待陈公子,我去一趟盐厂就回来。” 温思源点头,林绍邦便匆匆离去。 陈不凡长舒了一口气。 林绍邦这边算是对付完了,不用再担心人家告他一个窝藏拐骗妇女之罪了。 人也是他的了。 “不凡哥哥,你原来在这里。” 林无双亲切地叫唤着走了过来。 “无双,你爹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陈不凡见林无双只是娇羞并不拒绝的态度,便拉起了她的小手摸了摸。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的手,就是嫩滑。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际,刘未明却干咳一声现身了。 “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在了一起,怪不得你们总是能灵巧地避开林家的寻找。 林无双,你为了回避八王爷、我姑丈安排的婚事,就跟这个大傻子勾结在一起玩弄我们刘家。 好让我们刘家主动提出退婚对不对! 真是个贱女人。 林老板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真是悲哀!” “啪”! 林无双直接甩了刘未明一巴掌。 “这里是林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刘未明摸着火辣辣的脸庞,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妮子看着瘦瘦弱弱的,那打人的手劲真是堪比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 痛得他脑袋都嗡嗡作响。 陈不凡看着林无双打刘未明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双目圆瞪、并默默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打得好、打得妙啊! “林无双,你走着瞧。 我们之间的婚事就这么结束了,八王爷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你们林家和陈家。 你们要是识相的,最好就赔偿我们一笔悔婚的钱。 我们要的也不多,30万两白银就够了。” 林无双也是有脾气的人,抬手作势又要打刘未明一巴掌,吓得刘未明后退瑟缩起了脑袋。 “退婚是你主动提起的。 我落难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我打听过了,你天天在你刘家大院抱着歌姬卿卿我我呢! 现在,你看到我跟不凡哥哥好了,你又嫉妒吃醋,准备拆散我们是不是?” 刘未明只知道林无双是千金小姐、知书达理、彬彬有礼。 今天正面交锋,却见识到了她泼辣的一面,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还说你是千金小姐了,还说你饱读诗书。 没想到你跟这个大傻子一样,也是粗鄙无礼之徒! 也幸好我悔婚了,不然要是跟你成亲后才发现你这么野蛮泼辣的一面,我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到时候再想退货都难罗!” 林无双双手叉腰,前进两步,气势咄咄地看着刘未明: “所以,你主动提出退婚,是明智之举。 我看你不凡哥哥的拳头没吃够,我再赏你两拳。” 林无双抬起拳头又要打过去,吓得刘未明转身就跑。 “你们走着瞧,八王爷要是知道了这事,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 刘未明丢下一句话,就灰溜溜跑走了。 刘未明一走,陈不凡又对林无双双手竖起了大拇指。 林无双却瞬间架势疲软下来,拍了拍心脏长舒一口气说: “其实...我刚才好紧张的! 我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林无双说完,只感到两边的脸颊在发烫。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故意摆谱要打人,还把别人的精髓学得像模像样的。 陈不凡“噗嗤”笑了。 “明白。 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刘未明追上准备离去的刘书章。 刘书章白了刘未明一眼,问: “你干嘛去了,鬼鬼祟祟的。 我劝你不要再打林无双的主意了。 你自己擅自做主就退了婚,现在还能怨别人不成? 若想让你大姑替你做主,你现在必须少带歌姬回家,免得落人口舌。 在外面玩不成吗?总是喜欢带回家。” 刘未明呵呵一笑说: “外面的环境不舒坦,家里舒坦一些。 不过,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带了。 至少大姑在家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带任何歌姬回家,免得脏了大姑的眼睛。” 刘书章冷哼一声。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劝你消停点。 我听你大姑说,最近八王爷又开始宠幸那个徐有容了,好像是那个徐有容身边来了一个女保镖之后,她就开始有了变化。 徐有容不仅穿着打扮气质,就连那方面都开了窍了。” 刘未明一听,立刻沉下去了脸,低声问刘书章: “那大姑岂不是备受姑丈冷落了? 这怎么行呢,我们可是还等着姑丈给我们撑腰呢!” 第81章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回去再说吧! 总不能让八王爷欺负你大姑。” 刘书章说完,就迈步上了马车。 刘未明以一种“我懂了”的表情点点头,追上刘书章的屁股上了马车,启程回梅县城去了。 陈发财在省商会上,结实了不少有实力的大老板。 况且他还有最新的制糖工艺,更是有不少糖商争相和他认识。 省商会结束后,他还在和几个糖商一起闲聊。 正聊得开心时,一位脸色阴沉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扫了几位糖商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陈发财身上。 众人一见情形不妙,怕是陈发财遇到了有什么江湖恩怨的仇家来找事,都纷纷起身离开。 陈发财虽然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头皮问对方: “这位兄弟,你认识我?找我有事?” 对方点头,在陈发财对面坐下。 “我叫杨正天,在八王爷手下办事。” 一听对方自报来历,陈发财以为是八王爷终究还是来找茬给刘家人撑腰了。 “你好...请问...” 陈发财尚未说完,杨正天便打断说: “听说你们制作出来的白糖不仅纯净,还口感度好。 我们王爷想要大量采办你们的白糖,价钱能否比普通白糖的价格还少一些?” “八王爷要多少白糖?” “第一批白糖要50万斤,结算方面,需要分开几个月结算。 不会一次性结算给你,但也会给你一些定金。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倘若愿意,就差人到桃园那边知会我一声。 到时,我自会到你们制糖厂去见你。” 杨正天说完,不给陈发财说话的机会,就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几步,又顿住脚步,用背影对陈发财说: “不单只是王爷,即便是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此事。 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杨正天说完,就彻底走远了。 这要是换作平常,陈发财乍闻50万斤的白糖订单,肯定要高兴得飞起。 可是,看杨正天的态度,还有苛刻的合作条件,他是越觉得里面的坑很大。 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就掺和起了白糖生意来了? 隔行如隔山,最新制糖工艺的售价离谱、利润很高固然是事实。 可一旦供过于求的时候,反而会把价格给打下来。 这个八王爷,一看就是不懂做生意的急功近利之徒。 不然,怎么会初次尝试市场,就开口要50万斤白糖? 可杨正天的语气,很明显是他陈发财若是不答应合作,怕是要给他们穿小鞋的节奏。 太难了! 早知道就不要用那臭小子的最新制糖工艺,凸显陈记制糖厂的白糖了。 现在凸显得招麻烦! 陈不凡过来找陈发财,却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便拍拍他肩膀问: “老家伙,你这是谁欠你钱没还吗? 我替你揍他,帮你把钱要回来!” 旁边不远处还有几位未离去的糖商,正看着陈家父子两。 陈不凡便是做出一副傻气的样子给他们看。 陈发财却已经没有了心思开玩笑。 他瞥了一眼几位糖商,拉着陈不凡到了僻静处,把杨正天说的话原原本本跟陈不凡说了。 陈不凡心头又闪现过了之前出现的念头。 他悄声在陈发财耳旁说: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等陈不凡说完,陈发财就转头看向陈不凡,父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到: “八王爷要造反!” 两人说完,却都感到舒了一口气。 谁心里憋着秘密不难受啊? 况且这还是别人的秘密。 “白糖是行军打仗必备的重要物资,有时它的作用甚至比粮食还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如果真是这样,那更不能供货给八王爷啊! 否则,一旦八王爷被朝廷处决的时候,我们陈家也要被诛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陈发财摇头说到。 陈不凡没有马上接陈发财的话,而是心里又在开始谋划一个更大的局。 你们刘家人不是以拥有八王爷这样的亲戚为傲吗? 那我助你们亲上加亲,一起共荣辱! 陈不凡便在陈发财耳旁嘀咕了一阵。 “这一招,其实...也还可以吧。 我了保密这个最新的制糖工艺,我也是心力交瘁了。” 陈不凡自信满满地搂着陈发财的肩膀说: “老爹啊,这叫捧杀,你知道不? 刘家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得捧杀。 你放心吧,你儿子我还能坑你不成!” 陈发财点点头,继而噙着泪水看向陈不凡。 陈不凡心头一软,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好了好了你,叫你一声老爹你就激动成这样。 我要是天天叫你老爹的时候,你岂不是能上天!” 陈发财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说: “乖儿子,我们现在回家去?” “再等等,我跟林绍邦打了个赌,我赢了。 他的制盐厂以后每年的利润会给我两成呢。” 陈发财一听,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不凡。 “真的?这...我听着怎么都像不可能的事情! 不少老板想携巨资入股林家的制盐厂,你表舅都是拒绝。 他怎么就能好端端给你两成利润,那岂不是就等于给你股份了?” 陈不凡神秘一笑,说: “你儿子我本事大着呢,我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法术!” 陈发财心里头颇为欣慰,感到这辈子的努力、还有前半辈子遭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一个男人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囤积资产,然后这资产还有强有力的后代去继承? “我知道你不是懂法术,你是在用法术糊弄外人、掩盖你装傻的事实。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晕死醒来之后,就突然间懂得那么多东西。 但爹相信,你是爹的好儿子。 等这次回到梅县城,我们就要接下来的计划,专心对付那对奸夫淫妇。 处理完他们,以后陈家这么多的家业,就交给你来打理吧。 你老爹我,就到处去游山玩水、安享晚年好了。” 陈不凡却是眉头一皱。 “你才五十出头就退休,我还怎么躺平! 一会林绍邦回来,你跟他提一下我和林无双的婚事,彩礼各方面的细节都谈一下。” 陈发财点点头,和林家联姻,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一个小地主家庭能和省首富联姻,对于小地主家庭来说,那简直能实现弯道超车、少奋斗20年而实现更高阶层的提升。 父子俩闲聊着等林绍邦回来。 等林绍邦回来的时候,也下午时间过去了大半。 林绍邦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陈不凡隐隐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82章 再定夺婚配之事 林绍邦看到陈不凡父子俩还坐在前厅,立时便知道了什么。 他示意温思源去取来合约,当场便跟陈不凡签了制糖厂的分红协议。 陈不凡接过林绍邦递来的分红协议后,便想谈谈和林无双的婚事。 倒不是他都穿越了,还热衷于婚姻这种底层男性才会痴迷的制度。 而是和林无双结了婚,可以实现强强联手,实现利益最大化。 至少,陈家也能因为林家而更上一层楼。 况且,林无双确实令陈不凡很满意,不娇柔做作、大方得体,还美丽动人、柔情似水。 婚姻,往往是链接两个不怎么亲密的利益团体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 “林老板,我儿子和林小姐的婚事...” 林绍邦却直接摆手打住了陈发财的话头。 “两个孩子都还年纪小,婚事可以推迟再说。 我们林家每年两成的利润,已经胜过你好几家制糖厂一年的利润了。 这么好的条件,应该够抵贤侄提供制盐工艺的功劳了。” 陈不凡父子算是听出来了,林绍邦这是后悔了陈林两家的婚约了。 林绍邦见父子二人的脸色一变,心有愧疚,便只好和盘托出。 “实不相瞒,八王爷的侧妃刘玉娥听闻了刘林两家的婚事已经作罢。 她便亲自差人送信过来,要求继续刘家和林家的婚事。 你们说,这种情况下,我还怎么敢跟你们谈成婚的事情? 人家可是王妃! 我们就算再有钱,在这些权贵面前也只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陈不凡一听,心中却有了疑惑。 刘未明不是嫌弃林无双白壁染暇,才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吗? 怎么现在刘玉娥又要求继续婚约? 难道刘未明也是因为利益被长辈强迫联姻? 林绍邦当下便解除了陈不凡心头的疑惑。 “刘玉娥信中委婉提到,不嫌弃无双失了清白,但也只能在刘家做侧室...” 林绍邦说话间,神色怪异地看着陈不凡问: “贤侄,我听外人说,你的身体天生有缺陷,又如何娶亲?” 陈发财当即解释说: “表哥,天生身体有缺陷,不代表不能痊愈啊。 不凡的天萎早就好了。” 林绍邦还是满腹怀疑地看着陈不凡。 能后天治愈的天萎,还叫天萎吗? 怕不是陈家人为了和林家攀附亲事,特意杜撰出来的? 最好还是当面问问女儿的意思。 “温管家,你去把小姐叫来。” 片刻后,温思源便把林无双带了过来。 此时的林无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大小姐艳丽高贵打扮,整个人也多了一份令人不敢直视的贵气。 “无双,爹爹问你,你可愿意嫁给陈不凡为妻? 他们父子可曾有胁迫过你,甚至对你做出不轨的事情?” 面对林绍邦带着威严的询问,林无双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和陈不凡初尝禁果,体会到了个中的甜蜜,林无双只想维护陈不凡。 她不是很自信地摇摇头。 “爹...他们...他们没有...” “真的没有?” “爹...真的没有。” 林绍邦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刘未明太小人多心了。 自己的女儿还是完璧之身,哪里有像刘未明说的那么不堪? 即便他不看好刘未明,可八王爷和王妃也是他不想得罪的。 如今只能使缓兵之计了。 林绍邦继而对陈发财说: “贤弟,不管贤侄的天萎情况如何,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否则,我们两家都得罪了八王爷,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即便八王爷只是庶出的皇子,但我们在京都的关系网还没有完全打好。 我们两家实在是不宜大张旗鼓地联姻。” 陈不凡当即脱口而出: “那我们便悄悄地联姻,没人知道就好。” 林绍邦一听,瞪了陈不凡一眼,仿佛在说: 你小子倒是想得美! 陈发财也轻轻一拍陈不凡的后脑勺,骂说: “你这个傻小子消停一点!” 林绍邦又打量了一下陈不凡才说: “贤侄长得仪表堂堂,家中经济也不差。 既然天萎已无碍,想来要找好人家的姑娘传宗接代,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林绍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陈不凡去娶别的女人,不要再打林无双的主意了。 陈不凡却冷哼一声,指着林绍邦的鼻子说: “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我给你最新的制盐工艺后,你就把无双姑娘嫁给我。 原来是骗人的!” 林绍邦终究还是要面子的人,虽然心中有愧疚,后悔和陈不凡打赌,也很尴尬。 但他考虑到大局,还有陈不凡的脑疾,终究还是拉下了老脸,决定拒绝这门婚事。 钱没了可以再赚,女儿的幸福若是没了,那她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温管家,安排马车,把贤弟和贤侄送到他们家门口,路上的开销一并林家报销。 还有,记得给他们带上些特产和小吃带回去。” 林绍邦索性变相下了逐客令。 陈不凡也不再说什么,双手抱拳,赌气说: “不讲信用的小狗,告辞!” 林绍邦脸色又有些难看了。 “无双妹妹,你等我,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陈不凡冲林无双眨眨眼睛,就率先往外走。 陈发财也不好再说什么,对着林绍邦抱拳告辞。 陈发财也自知陈林两家联姻,必然是陈家高攀了林家。 林家这下子又反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林无双见事情闹僵,手心手背都是肉,心里头也很不愉快。 “不凡哥哥,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回来看我。” 林绍邦又不悦地瞪了林无双一眼。 “你还不凡哥哥地叫得那么亲热,成何体统!” 林无双只感到突然有些头晕脑涨反胃,甚至对林绍邦隐隐生起了嗔恨心,便冷冷说: “爹,女儿先回房休息。” 林绍邦看到林无双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心里头也很是心疼。 刘未明绝非婚配的良人,但陈不凡恐怕也未必是正确的选择。 反正女儿还年轻,何不想办法化解了王爷王妃的逼迫后,再觅良婿? 京都可是有林绍邦看好的世家子弟,皆是行走仕途之人,比起一身铜臭味的陈家人岂不是更好? 第83章 死得好啊! “女儿...” 林绍邦追了两步便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林无双的贴身丫鬟小红叹气对林绍邦说: “老爷,小姐这次回来,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而且我看她跟那个陈不凡少爷,真的是情投意合...” 林绍邦一听,顿时怒斥小红说: “那个陈不凡是个傻子,有脑疾、是个智障。 你小姐犯浑,你们也跟着犯浑吗? 我看你们是想跟着小姐一起去伺候那个大傻子!” 小红吓得低下头,随即又疑惑说: “可今天他不是对诗对答如流吗?” 林绍邦拂袖,继续骂说: “对个诗而已,只能证明他耳濡目染的诗句比较多,却不能代表他是个正常人! 这种人,当棋子用一用还好,真要当你们家的姑爷,我看你们才是大傻子!” “是,老爷!” 小红继续低头,怯怯说到。 这晚,林家大院炸了锅,因为大夫替林无双把脉之后,发现她已经怀了身孕。 这下子,林绍邦也知道,外面传言不假,林无双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 林无双也亲口承认,腹中的孩子是陈不凡的。 林绍邦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衡量林无双的婚事。 陈不凡父子坐马车赶路,在天黑关城门之前,回到了梅县城。 陈家大院。 “赶紧叫人过来,老家伙晕倒了。 他的瘤子犯病越来越严重、现在都痛晕过去了!” 陈不凡一跳下马车,就立马冲着院内大呼小叫,没一会就把所有的丫鬟家丁引了过来。 在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合力之下,躺在马车内的陈发财,被他们抬回了卧室。 栾雪芹正在喝着安胎药,一听陈发财发病痛晕了过去,高兴得比喝安胎药还令她安心。 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快要断气了! “柳红...柳红...” 栾雪芹叫了几声,没见柳红出现,便自己单手撑在后腰,慢慢挪步到了门口,看着下人们慌乱地抬着陈发财进了隔几个房间的屋内。 栾雪芹探头探脑,想要确定陈发财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脸上的笑意都差点掩饰不住了。 “早点死,最好今晚就死了,我跟豪哥从此就安享富贵了,哈哈哈...” 而柳红呢,现在却和张豪在一个僻静处抱着。 肚兜挂在她腰上、她则挂在张豪的腰上,花枝乱颤,上演着一幕香艳的颠鸾倒凤情景。 栾雪芹要是知道,她处心积虑谋划的幸福,就是这般景象,只怕能气得当场直接小产了。 这两人颠鸾倒凤之际,还不忘顺口挖苦一下栾雪芹和陈发财。 “栾雪芹真是个贱胚子,堕胎几次还想嫁给豪哥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破烂玩意了! 啊啊...豪哥...好喜欢你...” 张豪则喘着气息,一边动作一边骂说: “呼呼...栾雪芹天天被陈发财睡,我怎么可能傻到娶她回家? 反倒是柳红你...呼呼...长得水灵...呼呼...第一次又给了我。 等那个贱蹄子生下孩子,我拿到了陈家家产...呼呼... 把孩子夺了过来...把她赶走...呼呼...然后我们就一家人快活似神仙... 呼呼...” ... 当黄善执赶到陈家大院的时候,那里已经挂起了白灯笼。 陈发财已经撒手人寰了! 这是栾雪芹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晚,她苦心孤诣谋划的事情,即将抵达成功的彼岸。 当柳红心满意足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却见门口不仅挂上了两个白色的灯笼,还挂起了黑白的帷布。 “这...怎么回事?” 柳红见大门虚掩着,便匆匆穿门进去,却又听到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陈家大院也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哎,小翠,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好像要办丧事一样?” 柳红叫住经过的丫鬟小翠问到。 小翠抹着眼泪说: “老爷前段时间不是说长了瘤子吗? 今天就痛晕了过去回来的,没一会...没一会就断气了。 呜呜呜...柳红,你也赶紧准备准备,接下来准备要办丧事了。” 柳红一听,愣了一下,心中那个欢喜却是无以言表的。 “老爷终于...终于...” 柳红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小翠奇怪地看着她,才继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 “呜呜...老爷终于还是去了...之前我就有预感,老爷这病怕是不长久了... 于是,我便让我家小姐要更加善待老爷。 现在,我家小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让老爷看到他的孩子出世。 呜呜呜...” 小翠拍拍柳红的肩膀,安慰说: “老爷有了大少爷,大少爷又这个样子。 现在幸好还有二姨娘给老爷留后。 柳红,你辛苦一点,一定照看好二姨娘,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要是你们那边有需要帮忙的,我若是能帮得上,就可以来找我。” 柳红假意客套了一下后,便问: “老爷的尸首在哪? 我想看他最后一眼,留给念想。” 柳红想看一眼陈发财,确定他真的是翘辫子了。 小翠却摇摇头,露出一副很惊恐的表情说: “听说老爷是暴毙的,死状很惨。 他不仅七窍流血,还死不瞑目,说着放不下大少爷呢!” 柳红干咽了一口,一想到他们即将做的缺德事情,心里还是生起了一丝丝恐惧。 而此时,陈不凡头上围着白色的绫带,脸上带着一丝丝的不悦从陈发财的卧室走了出来。 旺财走上前来问: “少爷,节哀...” 陈不凡却一拍旺财的后脑勺说: “节哀你个毛毛,我除了少了一个人玩,却能继承老家伙大笔的遗产。 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陈不凡从今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钱任我挥霍,谁都管不了我了。 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哈哈哈...” 陈不凡说完,甚至还仰天大笑,走路都迈起了大步子。 这要是换作常人,十之八九是要被人骂作大不孝,甚至还有可能怀疑人就是这种不孝子害死的。 但陈不凡是公认的有脑疾的傻子,行为举止异于常人,谁都不会往这不道德的方面想了。 旺财叹了一口气,看着陈不凡的背影嘀咕说到: “哎,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现在连能替少爷撑腰的人都没有了,少爷又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 我又人微言轻,如何是好...” 旺财又陷入了属于他的世界才有的忧愁。 第84章 是该立威确定新主人了! “旺财,你在嘀咕什么呢?” 柳红过来,却见旺财站在陈发财的卧室门口嘀咕着,就开口询问。 “哦,没什么。 柳红,二姨娘还好吧,老爷他走了,二姨娘一个人还怀着孩子...” 柳红不耐烦地打断说: “行了行了,旺财,二姨娘不用你操心。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家少爷吧。 我过来看老爷最后一眼。” 旺财随即摇头,紧张兮兮地说: “老爷临死前,屋内动静很大,嘴里还叫着放不下少爷。 说要把全部家产都留给少爷,只有听少爷话的人,才能有资格分家产。 老爷吐了一地都是血,还打翻了不少东西呢。” 柳红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后背发凉,轻声看着旺财问: “真的这么恐怖,就没有叫黄大夫过来救一下?” 旺财点点头说: “黄大夫来了,可惜那个时候老爷已经彻底不行了,都断气了。” 柳红还是不信,便轻轻推开一道门缝,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鲜血,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 柳红闻着这味,几欲作呕。 她顺着一路血迹,把目光往屋内更远的地方看去,就看到陈发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还沾着大块的血迹。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红身后蓦然一声爆喝,吓得她原地蹦起,捂着胸口转头看去,原来是陈不凡。 陈不凡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 “少爷,你...我是来看看老爷的。” 柳红捂着“砰砰”跳的心脏说到。 陈不凡阴着脸,指着柳红的鼻子说: “你走,你和二姨娘是一伙的。 大家都说二姨娘是觊觎老家伙的财产才嫁过来的。 现在老家伙死了,你们就在自己屋里待着。 以后这个家、这整个陈家大院,都是我这个大少爷做主。 老家伙留下的家产,也是我说了算,你们没份的!” 陈不凡说完,径直撞过柳红的肩膀,进了屋内。 “砰”一声,陈不凡重重关上了房门,并反锁了。 “老家伙啊,你死了,以后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 大家都说我傻,我做不了一家之主。 我偏不信! 谁要是敢不听,就滚出陈家大院!” 陈不凡在屋内大喊大叫,明着是给栾雪芹这个二房下马威。 柳红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高兴得差点一蹦三尺高了。 “这是个好消息,得赶紧去告诉一下那个贱蹄子。 现在陈家的家产还没到手,得再忍一忍!” 柳红心里给自己打气,暗暗叮嘱自己,便一路小跑去了栾雪芹的卧室。 柳红一进去,就见栾雪芹靠在椅子上,双脚放在另一张方凳上,悠闲地磕着瓜子,时不时傻笑一下。 “小姐,你...” 柳红怔了一下,继而试探性叫唤栾雪芹。 栾雪芹一见柳红回来,立即放下腿,笑着挥手示意柳红赶紧过去。 “柳红,快过来,坐下坐下。 我跟你说,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哎呀,我这心里啊,高兴了一晚上,我都怕自己藏不住笑容,被那些下人背后嚼舌根。 嘿嘿嘿...” 柳红很确定,此刻的栾雪芹那是一身轻松啊。 这种轻松,是爬了十万八千里的山路,终于登顶胜利了的轻松感。 “小姐,刚才我去看了一下,陈发财真的死了,吐得到处都是血。 不过,陈不凡那个大傻子,却口出狂言说,这家产是他一个人的,他说了算。 这里谁要是不听他的话,就滚出陈家。” 栾雪芹冷哼一声,手里的一把瓜子直接狠狠甩回了瓜子碟里面,弄得桌面到处都是瓜子。 “就那个大傻子,他有什么能耐打理家产? 我都说打算等陈发财回来,慢慢跟他问清楚他所有的商铺、田地的收租情况,还要制糖厂那边的账目情况。 谁知道,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死了。 我还打算找豪哥商量一下,怎么接管陈家家业的事情。 陈不凡一个有脑疾的智障,谁信他的,又有谁听他的?” 柳红又说:“可我看那个傻子,倒是挺认真的。 小姐,陈发财死了,陈不凡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 我还看到陈不凡拿了一身新衣裳去给陈发财的尸体换呢。 那陈发财手里掌握的所有钥匙,得被陈不凡拿去了。” 栾雪芹的笑容逐渐消失,彻底僵住了。 “柳红,我光顾着高兴,竟然忘了这茬子事情。 让我想一想...对了,钥匙就算到了那傻子手里,你也可以找机会偷过来。 然后,我再找机会在下人们面前立立威。 他们就该知道,这个陈家以后该听谁的、是谁给他们这些下人一口饭吃。” 柳红点点头。 “小姐,你说得没错。 我找机会偷钥匙,你呢,就找机会给那些丫鬟家丁们下马威,震慑一下他们。 至于外头那些商铺的租户、田地的佃户,我可以跟豪哥一起去帮你立威。 你的身子不方便,我们负责外、你就负责内就行。” 栾雪芹笑着点点头。 “柳红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柳红笑着点点头说: “还不是小姐你教得好。” 她实则心里在骂:你个骚浪贱蹄子,把你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当陈不凡再度从陈发财的屋内出来以后,陈发财的尸首已经换上了崭新衣服,身上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了。 “陈家的所有丫鬟家丁都滚过来。” 陈不凡站在陈发财的卧室门口,一声大吼之后,丫鬟下人们才奇怪地聚拢过来。 这个傻子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头子死前有交代,他才五十岁属于英年早逝,丧事就不大办了。 所以,也不请亲朋好友们过来吊唁了。 就在这里办个灵堂,简单做个法事,时间一到就下葬吧!” 陈不凡有模有样地说着,丫鬟家丁们也都是仔仔细细地瞧着他说话。 不过,他们不是因为陈不凡的“威严”才这么看他。 而是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之间,确定一下此时的他是处于脑疾发作还是正常状态。 富贵试探性问陈不凡: “少爷,你确定不大办丧事吗? 至少老爷生前的族亲们,要通知一下吧!” 陈不凡怒视富贵,呵斥说: “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富贵立刻低头闭了嘴。 其它下人则是看着富贵的同时,心里在庆幸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陈不凡一边表面装着傻,一边心里很满意自己的震慑力。 震慑力越强,就越容易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站在边上由柳红搀扶看着这一幕的栾雪芹冷笑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说话了。 “这个陈家大院,是该立威确定一下新主人了。 不过,这里以后不是陈少爷你说了算,而是我二姨娘栾雪芹说了算! 按着辈分,陈少爷你还得叫我一声姨娘,也就是你的小妈。 按着能力嘛,你一个有脑疾的少爷,也不适合掌管陈家的家业啊!” 第85章 树倒猢狲散! 柳红说得没错,上次想下毒害陈不凡把他骗进自个屋内的时候,她就亲身见识了陈不凡打人的力气了。 不过,就这么罢休,栾雪芹也下不来台面、面子挂不住。 “陈不凡,你等着瞧,老娘今天要不是大着肚子不方便,我今天高低要和你撕逼。 你等着! 还有你们这些下贱的下人,最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我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陈老爷的双生子。 现在陈老爷过世了,就是他的遗腹子。 两个正常的遗腹子,和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这事就是闹到官府那去。 我告诉你们,官府也是把所有的陈家家产、陈家的掌权权利判给我们娘三个。 官府顶多就是让我留碗饭给这个大傻子吃,饿不死就行。 掌权,他凭什么? 就凭他会作诗、作词?会算术? 所以,你们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柳红,扶我回去!” 栾雪芹说完,便转身让柳红扶她回屋去了。 栾雪芹一走,所有的丫鬟家丁们互相低着头交头接耳。 逐渐的,他们看陈不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旺财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随即就在陈不凡耳旁悄声说: “少爷,你放心,我旺财是站在你这边的。 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我带着你去要饭,总能养活你。” 陈不凡点头,借着此事,他也正好可以看清楚陈家大院所有人的真面目。 待此事平息过去,自然是该留的人留下、该清理的人清理掉。 旺财也指着富贵问: “富贵,平时老爷待你不薄,老爷死前可是说要把陈家家产都留给少爷的。 你难道也想倒翻天罡,跟着他们造反不成?” 富贵比较优柔寡断,只是迷茫地摇摇头。 “那你们呢,还有你们呢...” 旺财又指着其它下人问到。 其它下人都不说话。 陈不凡也看清楚了局势,真正坚定站他这边的,也就只有旺财了。 至于那些默不作声的下人,包括富贵在内,也都是倾向于站在栾雪芹那一边的。 也或者说,他们只想做个墙头草,到时看情况站队。 不过,也就是一批下人罢了,他们站队哪一边,对陈不凡来说并不重要,也不影响他的未来。 “都散了吧。” 陈不凡说完,也转身离去。 他估摸着,栾雪芹只要一日没有取得掌家权是不会消停的。 只怕是这两日,她还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毕竟一个会觊觎别人家产的人,归根结底总是有急功近利的情结在影响着。 既然是急功近利之人,那么自然不会忍太久。 且看她耍什么花招,他就先置办着陈发财的丧事先。 陈不凡随即交给旺财一份清单,并交代说: “旺财,天亮后,你就照着这个清单,出去采办回来。 后天简单把丧事办了,就把老家伙下葬完事了。” 旺财接过一看,都是些丧礼必需品。 只是看着简单又寒酸。 “少爷,你确定就只买这么一点? 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总得通知一下亲朋好友吧! 你要是不知道要请谁,老爷生前的亲朋好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比较交好的几个朋友我也...” 未等旺财说完,陈不凡便不耐烦打断说: “老家伙人都死了,还大张旗鼓搞什么丧礼? 不花钱的吗?我要省点钱不浪费不行吗!” 旺财赶紧点点头。 陈少爷的行为举止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断。 他会这么寒酸就草草处理了陈发财的丧事、不怕落人口舌,也很符合陈不凡的人设。 陈发财还有一个堂兄叫陈少财在梅县城开着一个小作坊,之前还有一些往来。 自从陈家得罪了刘家,陈少财还知道甚至有可能得罪八王爷的时候,已经对外宣称,和陈发财父子撇清了关系、以后不再往来了。 旺财寻思着要不要通知一下他,毕竟现在在世上,除了陈不凡,就陈少财与陈发财最亲了。 “少爷,你还有个堂伯陈少财,是不是至少应该知会人家一下老爷去世的事情。 即便他不来参加丧礼,至少要知道一下这事。” 陈不凡一听,随即看向旺财: “堂伯?陈少财? 之前怎么没怎么听你们说过。 不用了,也不用通知。 通知了还得加双筷子请他吃饭。” 旺财咂舌,少爷的抠搜真的是前所未见了。 岂料,就在这时,一位丫鬟过来告知陈不凡,陈少财带着陈家家族里的叔公一起过来了,正等候在前厅。 卧槽! 这财主一死,财主的家产就被那么多人惦记了! 陈不凡第一反应,便料想他们都是奔着陈家的家产来了。 树倒猢狲散! 真欺负我们陈家这一脉没人了吗! 陈不凡当即转身直奔前厅而去。 旺财也追着陈不凡的屁股跟了过去。 此时,陈家大院的前厅,正端坐着一位鬓白老者以及一位和陈发财年纪相仿的瘦弱中年男子。 陈不凡一到前厅,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人,心中也有了底: 看着都是贪心的人,百分百是有所图才来的。 “不凡,我今晚从你们屋前经过,看到挂起了白灯笼。 后来问了你们家的下人,才知道你爹不幸去世。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的脑子又...不凡你又年纪轻,不懂处理后事。 我寻思着就把我们族里德高望重的叔公叫过来,一起协助你处理你爹的后事。” 陈不凡嘻嘻一笑,伸手拉了拉叔公陈清的胡子。 陈清撇开脑袋,拍开陈不凡的手,皱眉说: “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你爹就这么走了,看来你们这一脉的事情没有我们这些族人协助,真的很难处理好啊!” 陈不凡深邃的双目中带着看穿两人那点心思的光芒,表面却是依旧佯装迷茫无知的样子。 “你叫叔公?”陈不凡看着陈清问。 陈少财当即说: “是啊,不凡,这位长辈按着辈分,你应该叫叔公。” 陈不凡“哦”了一声,便说: “叔公好,我叫伯公!” 陈清眉头皱得更紧了,问: “伯公,什么意思?” 陈不凡当即一本正经说: “他说你的名字叫叔公,那我的名字就叫伯公,有何不可? 这个名字还怪好听的,以后我就这么改名吧!” 旺财一听,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陈少财却瞪了旺财一眼,骂说: “没眼力见的下人,主人在这说事情,轮得到你在旁边笑?” 陈不凡却接过话头说: “旺财的主人不是我吗? 怎么你也变他的主人了?” 陈少财见陈不凡不仅没了老子做后台,还傻气得很,当即便冷冷地说: “你爹死了,你们这一脉的后事,包括你爹的丧事。 还有后续的事情,我们自然是当仁不让要协助处理。 还有你们这里的下人,我们也是要协助安排妥当的。 那他一个狗奴才,就得听话一些了。 不然,我们把你卖给其它主人!留着你这个狗东西丢人现眼吗?” 陈少财说着,还狠狠地瞪了旺财一眼,仿佛他现在已经是陈家大院的新主人了。 第86章 男主人死了1 陈不凡冷笑,反问: “这么说,我们陈家的家产,包括所有的田地、宅院、商铺、山地、池塘和制糖厂。 也都要由你们处置吗?” 陈少财不置可否,却是看向陈清。 陈清点点头,正色说到: “那是自然了。 不然,你一个智商只有八岁的脑疾少爷,还能处理这些事情不成? 就不怕落入旁人之手,令我们陈家家族少了许多本属于我们的利益?” 陈不凡心中好笑。 没想到只是想引出奸夫淫妇真面目的把戏,却连一些牛鬼蛇神都招来了。 也好,那本少爷就索性演戏演到底,陪你们玩到底! 这时,旺财也都听出来了,陈清、陈少财这是都要来瓜分陈家的家产呢。 旺财当即生气说: “陈叔公、少财伯,老爷生前待你们不薄。 他一死,你们就想来瓜分他的家产,岂不是令人寒心?” “啪”,陈清果断甩了旺财一巴掌。 委屈得旺财捂着红肿的脸颊,红着眼珠子看着陈清,欲言又止。 “啪”,陈不凡也干净利落地给了陈清一巴掌。 “我的旺财,只有我能打,轮不着你一个老东西来打!”陈不凡生气说到。 陈清彻底懵圈了。 就这么被一个陈家的晚辈打了一巴掌,他的老脸挂不住啊! “真是岂有此理,陈发财教出来的好儿子,连长辈都敢打! 我...我...我...少财,赶紧给我弄根棍子过来。 这个陈不凡,现在没了爹,没人管教。 我要是不替陈发财教训教训他,指不定以后弄出什么纰漏来!” 陈少财点头,迅速找来一个扫帚递给陈清。 “叔公,没有棍子,扫把也是可以的!” 陈清接过扫把,转身就要去打陈不凡。 “啪啪”! 陈不凡又左右开弓给了他一巴掌,并顺手夺走了陈清手里的扫把。 “老东西,这里是我的陈家,不是你的陈家! 我一个大傻子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一个吃盐比我吃米还多的老家伙,却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老家伙死前也交代了,他死后他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包括他的家产、这里的下人们都是我的。 谁要是想来抢,就跟他干!” 陈不凡说话间,已经提着扫把,用扫把尾对着陈清的后背接连开弓。 旺财本想劝住陈不凡,但一想刚才受到的屈辱,便收回了手。 “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少爷发病的厉害!” 陈少财着急地跟在两人身旁劝架: “好了,陈不凡,他是你叔公! 他是来协助你处理你爹的身后事的,你怎么能打他! 你不要把他想得那么不堪,他不是来抢你家产的...” 陈不凡哪里会真的信陈少财的话了? 刚才陈清打旺财的态度都很明显了,他们这是要把分配陈发财遗产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手里啊! 把鱼儿交给猫看管,鱼儿的结果可想而知。 陈不凡方向一转,也开始抽打陈少财。 “你们识相的,最好赶紧走! 我们少爷发起疯来,可是连老爷都打的。” 旺财站在一边看着热闹,顺便提醒说到。 陈清揉着生疼的胳膊,冲陈少财使了一个眼色,赶紧迈步走向大门方向。 “少财,赶紧走吧,这个陈不凡是个傻子,我们跟他说不通的。 这事得叫上大伙一起商量!” 陈清一声招呼,陈少财便又跳又叫地往大门方向逃去。 “陈叔公,等等我。” 两人跑出陈家大院几百米之后,才停下脚步休息喘气。 “叔公,这个陈不凡是个傻子,脑疾一发作就打人的,还力气很大。 我们跟他说道理说不通的。 我们得叫上族里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丁对付他!”陈少财说到。 陈清点点头,一张老脸挂满了精明和算计。 “这事...看来得多叫上几个人才行了...” 两人商议着,便走远了。 陈不凡送走这两个瘟神后,便转身去了停放陈发财尸首的房间,并反锁上了门。 旺财跟在他的身后,正要跟着进去,却一脸撞在门板上,被拒之门外。 “少爷胆子也真大,不仅替老爷换了衣服,现在还独自跟他的尸体一个房间。 不知道少爷进去做什么?” 旺财嘀咕着,随后便听到陈不凡在屋内大哭小叫,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家伙啊,你一死,就有不少人来欺负我。 现在不仅你的二房,就连你的堂哥和叔叔,都来欺负我。 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整个陈家大院响着陈不凡鬼哭狼嚎的声音。 栾雪芹听着烦人,柳红又出去通知张豪去了。 她走出房门,冲着对面大喊: “陈不凡,瞧你这副窝囊样子。 就你这,还想掌权陈家? 不单只是我这个二房,只怕是所有下人们都不会服气。 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还想掌家,真的是稀奇事!” 柳红离开陈家大院,直奔刘家找到张豪后。 张豪搂住她就要亲亲,柳红郑重说到: “豪哥,我先说正事,陈发财死了! 就今天晚上的事情。 他死前还说要把所有的家产给陈不凡打理。 为这事,栾雪芹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和陈不凡吵了一架,还差点打起来了。” 张豪一听,起初不信,到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也不带怀疑地说: “柳红,你做得好。 现在栾雪芹想要拿到陈家的家产,腹中孩子也是她的重要筹码。 她的腹中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走,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 两人当下便往陈家大院赶过去。 陈不凡对着陈发财的尸首哭哭啼啼之后,才抹着眼泪走出房间,又随手关上门。 “旺财,你今晚看好老家伙的尸体。 明天简单办理完丧事,就送去下葬吧! 我先休息一下。”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陈不凡可不想熬夜,便交代旺财看守陈发财的尸首。 陈不凡不放心,又顺手上了锁。 “旺财,你就在门口这里看着就行。” 陈不凡说完,刚走几步,就见两个人影匆匆进了栾雪芹的房间。 他定睛一看,其中一个不就是张豪吗! 陈不凡暗喜:果然奸夫淫妇坐不住上钩了,现在都公然晚上私会,怕不是要密谋怎么夺过陈家家产的事情! 张豪在进栾雪芹的卧室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陈不凡也看向他。 “陈不凡!”张豪一声低呼。 柳红当即提醒说: “豪哥,一个傻子而已,看到了又能怎样! 况且,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怕明说...” 张豪却一摆手,看向四周,见四下除了旺财便只有陈不凡,一阵杀气立时从他的眸子闪过。 他从袖口里掏出匕首,径直走向陈不凡。 旺财一抬头,借着灯笼的灯光,看到匕首的反光,也是愣了一下。 “少爷,小心!” 旺财快步冲向陈不凡。 张豪也加快了脚步冲向陈不凡。 第87章 男主人死了2 “张豪,你要干什么!” 旺财双目瞪大。 张豪抬脚就踹开了挡住去路的旺财,提起匕首就要刺陈不凡。 柳红看得也是惊呆了,捂着嘴巴想叫又不敢叫,也叫不出来。 陈不凡站在原地没动,等张豪走到了自己身前的时候。 未等张豪出手,他就径直抓住张豪的手腕,与此同时一脚踹在张豪的小腹,然后顺势夺下了匕首。 张豪吃痛,原地跪下。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你为什么要玩刀子呀?很危险的,我替你收起来。 还有,这都深夜到了睡觉的时间,难道你来我们陈家大院睡觉?” 张豪捂着小腹缓缓站起身,小声怒骂: “陈不凡,你这个大傻子...滋,你的力气真大! 疼死老子了!” “那就再疼一次呗!嘻嘻...” 陈不凡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再次抬脚踹在了张豪的胸口。 这次,张豪直接凌空后飞了几米。 最后“咚”一声落在了天井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回,张豪只感到自己胸口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更是在翻滚。 “噗嗤”,张豪喉头一腥,吐出了一口鲜血。 柳红吓得就要扑过去扶起张豪,刚走两步她才意识到这么做不妥。 陈不凡立马看向柳红,那犀利的眼神令柳红又是不寒而栗。 有那么一瞬间,柳红意识到,陈不凡不是傻子,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转瞬之后,陈不凡又恢复平常的茫然之神。 旺财趁机跑到张豪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也被张豪踢了一脚。 “张豪,你不知道我家少爷力气很大吗? 活该你被他打!” 听到动静的栾雪芹走出房间,见此情形犹豫了一会。 经过片刻的思想挣扎之后,她正准备趁机为张豪发声时,不少陈家的丫鬟下人都闻声而来。 栾雪芹便说: “陈少爷,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我叫张豪过来,帮我们料理老爷的后事,你怎么还打人家呢!” 旺财看向栾雪芹,骂说: “二姨娘,你这是故意要给少爷搞事吗? 明明是张豪先要刺杀少爷!” 栾雪芹一哼,说: “刺杀少爷? 刺杀少爷对他有什么好处? 明明是少爷他现在脑疾又发作,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大家伙注意点,跟着这样的主子,你们怕是永远无出头之日啊!” 旺财还想辩解,陈不凡却摆手示意旺财闭口,却提着夺过来的匕首靠近栾雪芹。 栾雪芹见状,惊恐地往后退,并冲下人们说: “你们看,少爷的脑疾越来越严重,不是打人就是要杀人。 救命啊!” 栾雪芹后退间,一个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滚到了台阶下。 最后,她隆起的小腹撞在了一个种着花艺的大花盆上。 顿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从小腹传来。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暖流从下体涌出,伸手在屁股一摸,又是一大股鲜血。 “啊...豪...豪哥,我们的...豪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 栾雪芹眼前一黑,便原地晕倒了。 张豪见陈家人都只是看着栾雪芹没有动作,就连柳红都站在边上发愣。 他忍着身上的疼扶起栾雪芹,冲着陈家下人们吼叫起来: “你们都是木头人吗? 没见你们家的二姨娘受了伤,还不赶紧去叫大夫!” 张豪见没人有反应,直接指着旺财说: “你,赶紧去叫大夫! 要是二姨娘出了什么事,你家少爷就是杀人凶手,你也得跟着受罚!” 旺财慌乱点头,转身就去找大夫了。 陈不凡也不阻拦旺财。 张豪忍着胸口的疼痛,拦腰抱起栾雪芹回到了她的房中。 此时,陈家的下人们心里头只有一个疑虑: 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反倒紧张起他们家的二姨娘来了? 旺财把黄善执找了过来,经过一阵抢救。 黄善执无奈地摇头,跟富贵要了一个菜篮子。 他把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婴尸首用白布包了起来,放进了菜篮子后交给富贵。 “二姨娘是保住了。 但是她肚子里的女婴没保住。 而且她的身体损伤太厉害,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富贵,你找个地方把你们家夭折的小姐尸首埋了吧。” 站在一旁的张豪一听,急得上前抓起黄善执的衣领,厉声问: “怎么孩子就没保住?她肚子里不应该是两个男婴吗?” 黄善执打量了一下张豪,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而已,索性把张豪一推,不悦地问: “你是谁啊? 你好像是刘家的管家吧! 怎么你管事管到陈家来了!” 张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陈家现在没了男主人、仅有的男丁还是个脑疾的傻子。 他认为只要自己用上霸道一些的手段,以后陈家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也不再掩饰了,恶狠狠看着指着黄善执说: “你这个庸医,治陈不凡脑疾十几年都没见好。 现在又害死了我们的...害死了陈家的骨肉! 你和陈不凡一样是杀人凶手。 我虽然是刘家的管家,但是我是二姨娘请过来帮忙料理陈老爷后事的帮手。 现在二姨娘出了事,我自然是责无旁贷!” 黄善执之前就隐约知道一些栾雪芹和张豪之间的丑事。 如今又见张豪装得冠冕堂皇来责备自己,也很是恼怒。 “刚死丈夫的女人,你这会走那么近二姨娘,怕不是别有用心。 总之,二姨娘本来就一直胎相不稳,她又常动气动怒、忧思过度。 今天她的小产,即便没有意外,也是迟早会发生的。 我劝你一个外人,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办理后事,那不该你管的别管太多。 这事真要是因为我黄善执救治不力,我自然一力承担。 可我到这里的时候,二姨娘已经大出血,胎儿也死在了她的腹中。 我只是施展了一些针灸术,助她娩出死胎罢了。 死胎滞留母体,天长日久会引起母体感染乃至有性命之忧。 我今天不单只没有救治不了,我还救了一个产妇的性命! 你就是闹到县衙,我也是这么说。” 眼见着黄善执说得振振有词,张豪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行了,我们知道了。 你走吧,尸体交给我,我们会替...会替陈老爷处理了。” 张豪眼神中满是落寞。 黄善执提起药箱,白了一眼张豪,边走边嘀咕: “什么人嘛! 不过,我怎么总是感到那么奇怪呢...” 黄善执走出栾雪芹的屋子后,便又去找了陈不凡,安慰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栾雪芹醒转过后,摸着自己扁下去的肚子,问柳红: “柳红,我的孩子是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88章 男主人死了3 柳红沉默没说话,而是看向客厅的方向。 栾雪芹随即也看了过去,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起。 张豪从客厅拐角处现身,寒意笼罩着他。 栾雪芹不寒而栗,看着张豪怯声问: “豪哥…豪哥…,咱们的孩子呢?” 张豪本想发作,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在栾雪芹身旁坐下,轻轻搂住她柔声说: “芹妹,没事的,我们还可以再生过。” 栾雪芹呆了一下,继而激动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说: “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是生的时候有什么意外,伤着了吗?” 张豪沉默。 柳红干脆对她说: “小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你的女儿,已经在你腹中的时候,就死了。 大夫过来帮你引产出来的是个死胎。” 栾雪芹惊呆了,随即捂着嘴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豪哥... 我们的孩子...” 张豪只是随口安慰了一下。 他心中本来满怀希望栾雪芹这一胎是个儿子。 栾雪芹也亲口跟他说过,大夫确诊她肚子里这一胎是个儿子。 没想到,如今栾雪芹不仅怀的是个女儿,还早产夭折了。 栾雪芹这将近半年多的时间,也都天天陪着陈发财睡觉,张豪心里岂能不介意? 他对栾雪芹最后仅有的一点感情也荡然无存了。 要不是想到还要和她合作搞陈家的家产,张豪真想当场打栾雪芹一顿后甩了她。 所以,此刻张豪对栾雪芹的态度完全就是装出来的柔情。 栾雪芹却没有察觉出来,只是将头埋在张豪的胸口哭泣、寻求安慰。 柳红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芹妹,没事了,我们先搞到陈家家产。 然后,我们可以再怀过我们的孩子。” 张豪轻抚着她的发丝说到。 柳红有意拆散两人,故意脱口而出说: “小姐,其实你已经...” 张豪随即转头看向柳红,眼中的情愫带着千言万语。 “柳红,你去把芹妹的药端过来,她该喝药了。” 柳红只得点头,转身出去端药了。 栾雪芹隐约感到奇怪,心里的不安再次强烈涌起。 “豪哥,刚才柳红好像想说什么。” “柳红想告诉你,其实你的身体不差,只是操心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一直胎相不稳。 等陈家家产到我们手了,你又怀上我们的孩子后,你就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 专心生孩子就是。” 柳红端来药,栾雪芹在张豪的安慰之后,便安心喝下了药,继而躺在床上休息。 “芹妹,你先休息。 估计陈家这两天就要安排陈发财的丧事,我会替你操持。 真的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出面。 你再睡一下。” 栾雪芹笑着点头,闭上双目休息。 张豪起身,冲柳红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出了房门,到了一个僻静处。 “柳红,现在得哄着栾雪芹配合抢了陈家家产。 这个时候,你不要在栾雪芹面前说太多,尤其是她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 她这个人很多虑,她要是知道自己不能再怀上孩子,就会怀疑我跟她的关系。 到时候,即便拿到了陈家的家产,她怕是还会对我留个心眼。 我就未必容易拿到陈家家产了。 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你得忍一忍。” 柳红点头,随即又颇为怨恨地说: “你们当着我的面你侬我侬的,我...我能不吃醋吗!” 柳红说着,还在原地跺了跺脚,向张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张豪只好抱着她亲了几下,又摸了几下才哄好。 不得不说,张豪真的是个情绪价值给满的海王。 仅凭着一张嘴,就把栾雪芹主仆二人玩得团团转。 要是柳红知道,张豪在刘家大院还跟其它丫鬟有一腿,怕是得心碎死。 如今陈家大院没了男主人陈发财,张豪也不怕陈不凡一个傻子,更不怕其它的丫鬟家丁们。 他安顿好栾雪芹、安慰好柳红后,便径直从陈家大门口离开了。 甚至出大门的路上,还遇到几个丫鬟家丁,他也没当一回事。 次日早上,旺财便把陈不凡要求的物品一并采购回来,也就是一些纸人、花圈、纸钱之类的死人用品。 就连棺材,也是普通木板做的,现成就有的,直接抬进了陈家前院。 “少爷,现在棺材回来了。 就算你丧事再简单,还有抬棺材也得需要一些人吧?” 旺财想提醒一下陈不凡。 陈不凡却无所谓地说: “你叫上富贵还有一些人抬棺材就行了。 人的话,我会亲自放进棺材,好歹我是他儿子。 他在人世的最后几步路,自然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来了,你们好好休息,等着抬棺材就行。” 旺财瞪大了双目。 “不是,少爷,你要抠搜到这个地步? 老爷留了那么多家产给你,你又不缺这点钱! 抬棺材一般是要请专业的八仙的。 我们这些下人不专业,这万一要是路上出什么岔子。 对陈家也不好啊!” 陈不凡不耐烦地转身要走,并说: “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再说我就生气要打你了。 都说人死了,能省的就省。 我又不会做生意,就指望着这点家产吃到我老死呢! 还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少爷说怎么办丧事就怎么办丧事!” 陈不凡说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旺财是彻底放弃挣扎了。 陈家的族人,就昨晚的嘴脸来看,是指望不上了。 少爷傻是傻,至少基本的能做到就算了。 只要他还知道人死了是要埋的就好了,具体的礼仪细节,就不能要求他知道太多了。 “少爷,老爷的尸体在屋内停了一晚上了。 这天气虽然凉,但还是得尽快入棺。 否则,久了房间都有味了。” “行了,我知道了。 这事我会处理,我一个人能搞定。 你去找够人,明天一早抬棺材埋了就是。” 旺财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 “少爷,那我们下葬的时候,带上铁揪自己挖,埋了老爷就行?” 陈不凡眉头一皱,反问: “不埋了难道送你房间跟你睡?” 旺财彻底闭了嘴,离开了。 陈不凡心里却想:旺财是个忠诚的奴仆!值得重用。 陈不凡便去灵堂查看了一下棺材,打算趁着今晚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再把陈发财安顿进去。 到了午饭时间,陈不凡简单装了些饭菜去了陈发财的房间。 照着南方这边的习俗,丧礼期间,也是要给死者摆上一日三餐的。 旺财乃至其它下人和栾雪芹、柳红,都没有对陈不凡的这点举动有什么怀疑。 下午未时左右,一群人有男女老少,带着锄头扁担各类“农用武器”来到了陈家大院。 陈清和陈少财也夹杂在其中。 第89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族人们,我们陈家家族出了一个败类陈不凡。 他不仅殴打长辈,还草率安排自己父亲的丧事。 如此丧尽天良之人,不配做我们陈家的后人。 必须把他从族谱中删除!” 陈清吆喝着,便带领众人呼啦啦拥进了陈家大院。 陈家大院的七八个下人正扎堆在院子里闲聊、无所事事。 男主人死了,让一个傻少爷管家,以后的薪水都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发放出来。 所以,大家能偷懒就偷懒吧。 况且,没有了主人的严加看管,陈家的下人们也都没把陈不凡放在眼里。 我们就这副屌样,你陈不凡一个大傻子能拿我们怎么样? 陈不凡恰好从停放陈发财尸首的卧室出来,又随手上了锁。 他便听到了前院方向传来的嘈杂声。 虽然不知道是谁,陈不凡也知道来的人大概是因为什么事。 怪不得兄弟儿子多的家庭,一般人都不敢欺负,原来就是这个道理! 陈不凡却转身要走,旺财过来叫住了他。 “少爷,陈清和陈少财又来闹了。 这次他们带了不少你们陈家族里的人,手里还拿了家伙。 看来是要对付你呢! 少爷,要我说啊,他们摆明了就是要公然抢夺你的家产。 你就捐了出去也不能给他们!” 陈不凡只是说: “旺财,你直接去县衙报官。 老家伙留下的家产,我就是拿来一把火烧了,也轮不到他们叽叽歪歪。 凡是想趁机起歹心的,就交给官府吧!” 陈不凡转身又回到了陈发财的房间。 旺财很快便带着公孙侯和四个衙役赶了过来,其中包括了乔三饼在内。 公孙碧婷知道陈家出了事,也坐着轿子过来了。 当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红把这事通知了张豪后,张豪也赶了过来。 正好趁着此刻人多,逼着陈不凡把金库还有各个商铺屋院的钥匙交出来。 即便陈清众人是陈发财的族人。 但是栾雪芹是未亡人,更有优先的继承权。 此刻,一双眼睛在陈发财的卧室内,透过窗户缝隙注意着外面的举动,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不凡则斜躺在陈发财的床上,嘴里吃着花生米,看着眼前叹气的人笑着轻声说: “老家伙,我们这一招,炸出了好多魑魅魍魉啊!” 陈不凡眼前站着的生龙活虎的人正是陈发财。 陈发财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装作自己长了瘤子、命不久矣。 现在就开始装死,准备钓出张豪和栾雪芹这对狗男女。 总不能等栾雪芹真的生下孩子后,陈发财还来替他们养孩子吧! 谁知道,牛鬼蛇神不单只他们两啊! “陈少财真不是东西,之前借了我不少钱,一个子都没还过。 现在又来觊觎我们的家产。 还有你那个叔公陈清,之前总是嘲笑我没他的儿子考上秀才有出息。 嫌弃我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是地位最低贱的商人。 现在,他却是叫得最欢的一个人。 哎...” 陈不凡起身笑笑,拍拍陈发财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 “现在公孙候来了,至少他比陈清他们更值得信赖。 等明天你一下葬,我就要刘玉娥也过来凑热闹。 让他们三伙人狗咬狗,我们坐山观虎斗、静收渔翁之利。 好了,你赶紧把你的排泄物扔进后窗的垃圾桶里,臭死了!” 陈不凡说完,还扇了扇空气,露出嫌弃的表情。 “知道了,前厅那边,你过去瞧瞧情况。” 陈发财催促陈不凡。 “老家伙,门我反锁了,万一他们破门而入,我是说万一。 你就继续躺着装死啊!” 陈发财点头后,陈不凡才离开了陈发财的卧室。 陈不凡快到前厅的时候,旺财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少爷,你跑去哪了? 我找了你好一阵。 公孙大人一来,陈家的那些族人看着倒是没那么嚣张了。 只是他们一时半会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样子,他们不分一杯羹...不对,是一大杯羹,是不打算走了。 少爷,要不你...” 旺财本想教陈不凡强势地表示自己能治理好陈家家业,这样更有利于公孙候做出对他有利的决断。 可陈不凡已经一溜烟直奔前厅去了。 “哎...这个少爷,真是的,去了只怕会把事情恶化...” 旺财不放心,又折返回前厅去了。 “陈清你是陈家现在辈分最大的长辈,应该懂得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这陈发财陈老爷留下的家产,他死前都说了留给他儿子。 本官看这事,倒是不用你操心过多了。 你也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陈家家族别的一脉的事情,你也就不要太操心了吧!” 陈不凡刚到前厅的时候,就听得公孙候这么对陈清说到。 此时,陈家的前厅挤满了陈家的族人。 只不过,他们中都是干粗活体力活的居多,身上一股子的汗酸味,立时令这富丽堂皇的前厅变得黯淡。 陈清捋着他那不长的下巴灰白胡子,振振有词说: “公孙大人,你说的话,只是片面之词。 我们陈家家族可是有族规的。 为了团结族人、照顾弱小的族亲。 像陈不凡这种有脑疾的智障,又遇到他父亲突然撒手人寰。 我们作为长辈,岂能坐视不理? 他的丧事我们可以任由陈不凡简单操办、不通知我们参与,这都是小事。 但是陈发财留下这么多家业,他也不想看到打水漂吧,陈不凡哪里来的能力治理这偌大的家业! 陈发财也不想看到外人霸占了他留下的家业吧。 外面可是有传闻,他的二姨娘跟外人有勾搭,甚至她腹中孩子都不是陈发财的。 所以,公孙大人,这事你就还是让我们陈家家族的人处理就好了。 公孙大人要是因为之前收了陈发财翻修县衙的好处,又或者是也觊觎陈家的家产。 那你可以尽管要了陈家家产去。” 公孙候可是两袖清风、爱面子之人,面对陈清这番隐晦的言词,都感到不太好管这事了。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要接管老家伙留给我的家业。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打算怎么接管、以后又怎么安置我啊! 我总得买吃的穿的用的啊! 还有我还没娶老婆呢,老家伙交代我一定要生出儿子传宗接代呢!” 陈不凡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众人便纷纷看向他。 陈清当即说: “这个好办啊。 不凡你是个傻...你是个单纯没有心思的孩子。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害怕你吃亏、被歹人算计。 所以想帮着你打理家业。 你父亲生前的家业,我们知道的只是大概。 还得查看了他的账单和地契之后才能理清楚。 不过,不凡你放心,你吃的用的我们会每个月给你安排好。 你要是有合意的姑娘想娶回家了,我们还会掏钱给你下聘礼、办酒席。 这样好了,先每个月给你2两白银,等你成家后每个月给4两。 公孙大人,你来都来了,你看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听到此,公孙候心里都挺佩服这些陈家族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难看吃相。 陈发财的价值过百万两白银的家业拱手让给陈清他们这些旁人。 而陈不凡每个月就只能拿着他们“施舍”的2两白银度日。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第90章 我想见老爷最后一面 公孙侯笑了,随即说: “要不本官的家业也一并交给你们打理得了。 你每个月给我一定的银两度日养家就好。” 陈清却一本正经摇头说: “公孙大人,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公孙侯当下面色一沉,拍桌子骂到: “是你们先跟本官开玩笑,更是你们先跟陈家开玩笑的。 我们大中王朝开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明明自个家中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业,却要旁支的族人来接管家业的事情。” 陈清还想狡辩,公孙侯当下便一拍桌子站起身厉声喝斥: “陈清尔等,速速离开陈家大院,不得再造次寻求陈家人的麻烦。 更不得觊觎陈发财留下的家产。 否则,本官将尔等一并打入大牢。” 陈少财有些冲动,就要上前据理力争,陈清却一摆手冷冷说: “公孙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他断案自然是没错的。 只是,我们族人的一番好意,却被他曲解,甚至被这里的陈家人曲解。 实在是好令人寒心。 陈不凡昨晚殴打家族长辈,是为大逆不道。 即刻起,陈不凡父子永远从陈家族谱中除名。” 公孙侯冷哼说: “陈清,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别把事情闹大了。 请即刻离开这里! 本官没有太多闲工夫陪你们周旋。” 陈清点头,冲陈少财和族人说: “既然我们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那我们走吧。” 陈家族人人群立马一阵躁动,似乎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离开。 陈清见状,又是一声爆喝: “走!” 说完,他自己便率先往外走去。 陈少财白了公孙侯一眼,只好无奈地跟上陈清离开。 待陈家族人离开。 公孙侯便对陈不凡说: “陈少爷,陈老爷留给你的家产,尽归你做主。 只是如果你感到吃力的时候,尽管来找本官协助。 现在我也话不多说,免得旁人以为我也是别有用心。 你也节哀顺变,告辞了。” 陈不凡点头,心中暗说:这个公孙侯受了老家伙翻修县衙之恩,现在也算是知恩图报,不算是吃相难看之人。 陈清带着族人离开陈家大院后,陈少财还在抱怨陈清的半途而废。 陈清顿住脚步,看着陈少财,骂说: “蠢货,民不与官斗。 陈发财生前捐资翻修县衙有功德,现在公孙侯是在还他这份人情。 我们闹一次肯定不可能马上成功的。 而且,我们没资格与公孙侯斗,但却有另一个人能压公孙侯。 这人还是巴不得陈家倒大霉之人。” 陈少财挠了挠脑袋,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悟。 “刘玉娥,听说她回来刘家省亲。 她的身份虽然不一定能完全压住公孙侯。 但公孙侯在她面前,也只能收敛。” 陈清点头,眯了眯眼说: “聪明! 你先带大伙各自回家去,我去拜见一下刘玉娥。” 公孙侯刚走,陈记制糖厂的掌柜朱成坤也过来了。 朱成坤也是闻听陈发财死去的消息后才赶过来的。 陈不凡正准备离开前厅,趁着拿到了陈发财所有的钥匙,去他其它的小金库查看一番。 朱成坤的到来,他便只好继续装傻与之周旋。 “嘻嘻,朱掌柜,你来做什么?” “少爷,听说老爷走了。 我特意过来瞧瞧,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制糖厂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只是,现在的所有生产工艺,还是老的生产工艺。” “没错,老家伙死了。 等老家伙下葬以后,我再去制糖厂那边看看。 他这一走,我还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自己都担心自己犯病,到时就真的是无人掌管这陈家家业了。 还得辛苦朱掌柜你对制糖厂多上上心。” 朱成坤点点头,一丝异样的目光在他双眸中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正常。 死得好、死得妙! 这个制糖厂好歹是我朱成坤陪着陈发财做起来的。 如果落入一个傻少爷手里,让我这个“大功臣”情何以堪。 现在好了,陈发财一死、陈不凡又是智障儿,我朱成坤就可以在制糖厂一手遮天了。 嘿嘿嘿... 此时,朱成坤的心开始飘了,开始算计着怎么从制糖厂捞够好处,甚至是把制糖厂据为己有。 还有那两个赵钱孙和王巴旦,也是收拢过来,问出最新制糖工艺的好时机。 旧主子已死,他们也没有什么所谓忠心于谁的必要了。 只要稍加恩威并用,还是很容易将这两人为自己所用的。 陈不凡注意到了朱成坤神色的怪异,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成坤,看来也是这次计划之外,被炸出来的牛鬼蛇神之一了。 “那老爷的丧事也是你在着手处理吗? 我听说一切从简...” 朱成坤看着陈不凡试探性说到。 陈不凡依旧是一脸傻气、无所屌谓的样子说: “对,陈家到我这里就这样了。 我又不会打理资产,更不会做生意。 只能靠老家伙留下的家产坐吃等死。 所以,我现在是能省就省,省下的留着我以后过生活。 否则现在大手大脚,我怕是还没老死就已经饿死了。” 陈不凡的话简单直白又实诚,朱成坤完全不带怀疑的。 这就是一个傻子正常的、该有的思维。 朱成坤点点头。 不过,多疑的他还是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少爷,我想见老爷最后一面,是否方便? 即便你把丧事安排得简单,但我作为他的伙计十几年,这最后一面总是要见的。” 陈不凡早就料到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当下便说: “啧啧啧,老家伙死得好恐怖啊。 我都不敢让下人们去给他换衣服,是我亲自换的。 因为他生前最怕我了,我想我应该能镇住他。 你先等一下,我给他补个妆你再看他。 不然,能吓死你。” 朱成坤点点头。 “你在这里等一下,好了我叫人来通知你。” 陈不凡说完,转身去了陈发财的卧室。 他不由分说,就开始给陈发财化妆,然后各种捣鼓。 “朱掌柜,少爷叫你过去老爷的房间一趟,可以瞻仰一下他最后的遗容了。” 朱成坤便跟着旺财过去陈发财的卧室。 第91章 姐姐你真好 朱成坤进去后,便看到一个屏风摆在床边遮住了床,隐约可以看到一双脚伸到了床尾。 “朱掌柜,老家伙死的时候吐了很多血,眼珠子都凸起来了。 我亲自给他化了妆,刚才又补了一下妆,现在看着才没那么恐怖。 因为他死之前,一直都是我陪着他的。 他走之前说了很多话,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不凡说这话时,一直在主意着朱成坤的神色。 他见朱成坤被吊起了胃口,说着说着就戛然而止。 朱成坤随即看向陈不凡问: “老爷都对你说了什么?” 陈不凡干咳一声说: “他说啊,他知道很多人在觊觎我们陈家的家产。 他说交给我一个人不放心,他死了也还会来帮我修理那些意图抢夺我们家产的人。 这个老家伙还真的是好得没话说,死了都还想着自个儿子,知道当了鬼都要来替儿子出头。” 陈不凡又冲着陈发财的尸体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朱成坤脸色沉了下去,这是在暗示他吗? “少爷,我看老爷一眼就走。” 朱成坤便又向着屏风迈了几步。 陈不凡伸手拦住,竖起一根手指说: “你说的啊,看一眼,就看一眼。 多了一眼你是小狗!” “嗯,少爷,我多看一眼是小狗。” 朱成坤说完,就迈步到了屏风旁边,站在屏风一侧往里看去。 只见陈发财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色长袍,脸上画得像个纸扎人一般。 尤其是那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凸出来了。 朱成坤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陈不凡并没有夸夸其谈。 陈发财真的死状挺惨! 他想上前再仔细瞧瞧,陈不凡蓦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他赶紧回头看去。 “少爷...” “朱掌柜,老家伙的眼睛又睁开了,他是死不瞑目啊! 我之前几次让他合上,没想到终究还是睁开了。 哎,老家伙,你放心,有朱掌柜在,他一定会协助我打理陈家家业的。 他也绝对不会是意图谋夺我们陈家家业的人。 是吧,朱掌柜,当着老家伙的面你说清楚了。 这样,他就不会晚上去找你麻烦了。 还有...” 陈不凡转头看看四周,继而神秘兮兮在朱成坤耳旁说: “我听说,人死后穿着红衣下葬,会变成厉鬼保护自己的后人。 同时也会对那些意图伤害自己后人的人下手。 所以,我就亲自给他穿了红色的衣服。 你看,我够聪明吧!” 陈不凡搂着朱成坤的肩膀转身,朱成坤也不想也不敢再看下去了,就和陈不凡转身离开了卧室。 陈不凡顺手上了锁。 朱成坤疑惑地问:“一个停放尸首的房间,还锁上干嘛?” 陈不凡便解释说: “院子里养了猫,这猫要是进去踩了老家伙的尸首,那可是要诈尸的。” 朱成坤点点头。 “有道理。 老爷什么时候入棺呢? 干嘛不现在就放进棺材放在灵堂,方便我们上香。” 陈不凡摇头,说: “我问过问事的先生了,今晚才有入棺的吉时,还要做儿子的亲自送进棺材,不能有旁人。 而且,明天一早就下葬,丧事从简,上不上香都一样了。 哎,朱掌柜,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朱成坤随口安慰了一下,便告辞离开了。 确定了陈发财的死,朱成坤恨不得马上去制糖厂的账目上做手脚。 陈发财在的时候,他很精明,账目看得很仔细,朱成坤没什么机会做手脚。 但是现在不同了,账目以后是给陈不凡这个大傻子看,甚至他都有可能因为看不懂看都不看。 那么... 嘿嘿嘿... 朱成坤走后,陈不凡想起了赵钱孙后王巴旦。 两人现在应该伤势好得差不多,可以回制糖厂上班了。 两人知道一些最新制糖工艺的核心技术。 虽然陈发财没有将最关键的告知两人,可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要两人有了异心,那么最新制糖工艺泄露,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陈不凡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少爷,外面有位小姐找你,自称是县太爷的女儿。” 旺财过来知会陈不凡的时候,目光很是异样。 就公孙碧婷那身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娇小的身型配上童颜巨乳,在这个审美普遍为白幼瘦的时代,公孙碧婷足以吸引众多男子的目光。 更何况是旺财这种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自然会趁机大饱眼福。 “她来找我做什么?” 陈不凡疑惑来到前厅。 他和她之间,也仅限于在县衙的那一顿饭时的一饭之缘而已。 陈不凡还没到前厅,就闻到了一阵高档香粉的味道。 他记得,上次见到公孙碧婷时,她用的也是这种香味的香粉。 一道娇小的萝莉形象便赫然眼前。 “公孙小姐,你找我! 是有什么好吃的吗?嘻嘻。” 陈不凡露出惯有的人畜无害的傻笑。 公孙碧婷微微一笑说: “我听闻令尊不幸身亡,又念及我和陈公子有一面之缘,特来相看。 还请陈公子节哀。” 陈不凡看到公孙碧婷眼中碧波荡漾,心中已然猜到: 这小妞怕是喜欢上了我这个高富帅! 也在情在理,原主身高有一米七八; 后面又经过陈不凡的身体调理,身形不仅更加壮硕挺拔; 就连五官气质也是俊逸挺拔,是个怀春少女都容易对他动心。 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富二代。 虽然说有脑疾吧,但是在不发病的情况下,人看着就是单纯实诚了一些。 况且,单纯的男人好拿捏啊! 陈不凡当即硬是挤出了几点眼泪,说: “呜呜呜,姐姐,老家伙死了。 我娘也早就没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陈不凡说着,硬是把脑袋埋进了公孙碧婷的肩膀上,紧贴着她的前胸,顺便体会着个中的柔软滋味。 这身材真的好燃、好爆,陈不凡甚至有些口干舌燥,发生微妙的反应。 公孙碧婷起初是害羞,但一想到陈不凡的“悲惨”,不由得母爱泛滥,任由其趴在自己身上寻求安慰。 “只是听闻他有天萎,不能娶亲,不然这个陈少爷是个良好的夫婿人选...” 公孙碧婷心里想着,不小心抬手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继而,公孙碧婷瞪大了双目! “这...你...” 公孙碧婷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说。 陈不凡还是装傻充愣地看着她。 “姐姐,怎么啦?” 公孙碧婷为了再次确认一下,竟然主动紧紧搂住陈不凡,身体又开始在故意试探他。 没错,确实没问题啊! 原来天萎都是外面的谣传。 人家的资本雄厚着呢! 公孙碧婷暗喜,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而高兴。 如此良夫,得早点纳入手中,免得被其它女人勾走了。 “弟弟莫伤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姐姐会照顾你的。” “真的吗!姐姐你真好!” 陈不凡抹掉那看不到的眼泪,抓起公孙碧婷的手兴奋说到。 随后,他双手圈住公孙碧婷的细腰,把她凌空抱起。 那对傲人就到了他的嘴边。 陈不凡干咽了一口唾沫,抱着公孙碧婷转起了圈圈,并欢叫到: “我又有家人了,碧婷姐姐以后就是我的家人。 我以后不会孤单了。” 旺财刚好端茶过来,见此情景,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陈不凡这么好命。 哪怕让旺财也患上脑疾,给他陈不凡一样的艳福和家境,他都甘愿! 第92章 做娘不成就做新娘 公孙碧婷被陈不凡抱住转了几圈,只感到有些眩晕,求饶后陈不凡才放她下来。 陈不凡又佯装无知问公孙碧婷: “姐姐,你当我的哪种家人啊? 家人有很多种哦。 老家伙是我爹,那你是当我的娘,还是当...” 陈不凡陷入了沉思,做出深思熟虑之状。 公孙碧婷几次想主动替陈不凡说出正确答案,却终究还是拉不下脸。 “滋...姐姐,你说你做我的什么家人好啊?” 陈不凡又故意把这个问题抛给陈不凡。 “做娘肯定不成,要不就做...做新娘吧!” 公孙碧婷说完,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好啊...好啊,你就做我的新娘子,以后跟我一起吃饭睡觉。 还有生娃娃!” 陈不凡一边说,还一边像个分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高兴地鼓起掌来。 “那你...要去跟我爹提亲,我才能跟你一起吃饭睡觉,知道吗?” 公孙碧婷又柔声提醒陈不凡,唯恐他太单纯什么都不知道。 好羞羞啊! 公孙碧婷是鼓足了勇气,才有胆说出口,让陈不凡去她们家提亲的。 毕竟,在自己的幸福面前,面子算什么? 陈不凡摇摇头。 公孙碧婷眼神可见的失落,以为陈不凡只是动动嘴皮子,不愿意提亲娶她。 “姐姐,我得先把我的床换过,换过一张更大的。 现在那张太小了,你要是来了,不够我们两个一起睡!” 公孙碧婷莞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是她想多了。 “那你就换床呗,然后去县衙找我父亲公孙大人提亲。 知道吗?我的好弟弟。 不过,这事得等你父亲下葬之后等一个月再落实,先提亲,等半年后我们就完婚。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死了双亲后的半年内是不能结婚的。 但我们可以先订亲。” 陈不凡诚恳地点点头,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可口小萝莉,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陈不凡前世魂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了。 而这个时候的公孙碧婷,却只有16岁,正是花一样含苞待放的年纪。 妥妥的大叔和童颜巨乳小萝莉的搭配。 “那我先回家去了。 我出门有些时候了,免得双亲担心。” 陈不凡依依不舍地目送公孙碧婷离开了陈家大院。 公孙碧婷刚走,陈不凡就见林绍邦阴沉着脸径直进来了前厅,就连给家丁们传话的机会都不给。 “林表舅,你...你怎么来了? 你是来参加我爹的丧礼的吗?” 陈不凡问到。 “丧礼? 你爹去世了?” 林绍邦愕然问到。 陈不凡点头,只好又装哭卖惨。 “我爹昨天从县城回来后,就一直肚子疼。 他之前就知道自己身体里长了一颗瘤子。 昨晚...昨晚...呜呜呜...他就吐血死了。 吐了好多...好多血啊...呜呜呜... 林表舅,我现在连爹都没有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 虽然他不知道林绍邦来这里做什么,但还是得把陈发财的死演逼真了。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林无双吧? 林绍邦想起正事,面色又是一改,敲着桌面问陈不凡: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强来的? 她现在怀孕了,就昨天发现的。 她说是你的孩子。” 陈不凡闻言,双目圆睁。 老子这段时间的辛勤耕耘终于发芽了!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林绍邦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待摆平了栾雪芹和张豪那对奸夫淫妇,他就可以正式接管陈发财的家产了,到时就是真正的富二代了。 “我...我就是和她睡了几觉而已... 怎么就怀孕了...” “睡了几觉而已? 我...我...” 林绍邦气得无话可说,起身抬脚就要去踹陈不凡,被他灵活躲闪开了。 “林表舅,你怎么能乱踢人呢! 大不了,我和无双结婚就是了。 你要是把我踹出个好歹,无双就要守寡,一个人拉扯大孩子了!” “你...” 林绍邦胸口一窒,无言以对。 陈不凡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不凡。 这个陈少爷,外表嘛算是上等的; 就是脑疾和智商,令人捉急。 “你想得美! 无双嫁给你,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林绍邦没好气说到。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那你就拿鲜花插牛粪呗,反正现在鲜花的体内都有了牛粪。” 林绍邦闻言,很后悔今天来陈家大院这一趟。 他就应该直接去报官,告陈不凡一个窝藏拐骗侮辱少女之罪,直接打入大牢。 “我本来还挺看好你,会作诗作词,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等肮脏之事!” 陈不凡脖子一梗,就说: “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女儿也嫁不出去了,索性我就娶了她,生下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何不可? 老家伙死了,我继承了他的遗产,不怕多养两个人。” 林绍邦扶额。 他花重金培养的千金小姐,就这么被糟蹋了,还要受此等言语侮辱。 更破灭了林绍邦想要借着联姻高攀京都官员的幻想。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性,就你这傻子还想娶我女儿。 做梦! 算了,事已至此,你得做点像样的事情出来,令我心服口服,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否则,我宁愿让我的外孙跟我姓林,我一辈子养着她们母子,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你要我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 “比如,你能借助你诗词歌赋的能力,考个状元、在仕途上有所建树。 那我就亲手把她们母子交到你手里。” 原来如此。 这是又要逼着我带着穿越技能,横扫朝堂吗? 可我的初衷,只是当个逍遥小地主、做个躺平富二代啊! 怎么似乎相去甚远了呢。 也罢,先答应了先。 考状元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表舅,这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比如,我的族人想掠夺我们的家产、还有八王爷那边... 总之,很多事情啊。 我一个傻子应付起来很难的。” 林绍邦点头。 “你先安心处理你的事情。 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你要是考不上状元。 我就招个上门女婿,服侍我女儿和她的孩子,也轮不到你了。” 陈不凡点头答应。 林绍邦的脸色也终于缓和了许多。 我堂堂省首富,要是自己的千金嫁给一个有脑疾的小地主,传出去岂不是要令人笑掉大牙? 但如果陈不凡能考上状元,那他有脑疾的污点就不成问题了。 这时,陈不凡收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信,他跑到中庭无人的地方查看之后才回到了前厅。 林绍邦欣然接过旺财递来的一壶茶,还没喝两口,又有一帮人冲了进来。 “八王妃驾到,尔等狗奴才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林绍邦和陈不凡同时看向大门方向。 只见一位面相狠厉、浓妆艳抹的蓝色锦衣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跨过门槛进了陈家大院。 来人正是刘玉娥没错了。 看来又是一场硬仗即将来临! 第93章 臭娘们,你想比凶啊! 吆喝大家行礼的人是刘玉娥的贴身侍卫赵高。 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陈清和陈少财,以及几个陈家的族人。 陈清见众人无动于衷,便说: “你们这帮陈家的败类,见了八王妃也不行礼!” 赵高白了陈清一眼,意思是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陈清微微低头不敢说话了。 赵高脸色一沉,冲陈家人喝骂: “难道就因为都是乡野小镇的人,就如此胆大妄为。 见了我们尊敬的八王妃,都不下跪行礼。 你们是不把八王爷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林绍邦是在场唯一和皇宫内的人打过交道的,知道里面的那套规矩森严无比。 于是,他率先双膝跪下,高呼: “草民拜见八王妃!” 然后,众人才纷纷下跪行礼,跟着七嘴八舌地叫唤起来。 “草民拜见八王妃!” 刘玉娥看到众人跪下,心里才满意了一些、脸上也舒展出了笑容。 她昂首挺胸,穿过众人下跪的夹道,径直坐到了首位。 这个首位,平常也就陈发财会坐,还有陈不凡会蹲在上面喝茶磕瓜子。 “我听说你们陈家人欺负我弟弟刘书章,还有个叫陈不凡的人,几次三番殴打我弟弟。 可有此事?” 刘玉娥居高临下看着众人问到,也不叫大家起身。 众人都纷纷看向陈不凡。 在场的陈家人,他算是比较有话语权,也是刘玉娥所指的当事人。 陈不凡此时心中已经谋划好了“击退”刘玉娥的妙计。 既然你们一致认为我是有脑疾的智障傻子,那我陈不凡当然是继续发挥本色啦! 陈不凡直接站起身,赵高当即指着他骂到: “大胆,王妃可没有让你起来!” 陈不凡却已经径直冲到了赵高身前,甩了他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赵高还在懵逼的时候,陈不凡又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众人愕然,刘玉娥也开口呵斥: “大胆,你这个刁民胆敢伤本宫的人! 还不快快住手。 赵高,你赶紧出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刘玉娥竟然都下了命令,赵高便伸手去拔腰间的长剑。 可除了剑鞘,哪里还有剑在? 再细瞧陈不凡,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 这不正是赵高他自己的长剑吗! 赵高怒了,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啊! 我堂堂一个王妃的侍卫,还没出手就被一个大傻子夺了兵器还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逆徒,我看你是想造反!” 赵高伸手要去夺回长剑,却被陈不凡灵活后退避开。 “略略略...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陈不凡说完,便在前厅和赵高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陈不凡的贪玩是陈家上下都知道的。 此刻,他们只想笑,却只能憋着。 刘玉娥站起身,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又气又急。 “这个人是谁? 究竟把本宫和八王爷置于何地,档案如此戏耍本宫的侍卫。” 见没人说话,林绍邦便出声提醒: “启禀八王妃,此人正是陈家少爷陈不凡。 只因他幼时摔伤伤了脑子,是个智商只有八岁孩童的成人。 所以,他的行为举止不能以常人来推断。” 刘玉娥点头,冷笑说: “原来他就是陈不凡啊,就是他几次打伤了本宫的弟弟。 今日一见,本宫算是见识了。 虽然大中王朝的律法规定,傻子伤人不需要承担刑罚。 但是这种危险的傻子留在世上只会害人害己。 不如索性一剑杀了,免得祸害百姓!” 赵高领命,当即点头说: “王妃,赵高领命,这就杀了陈不凡!” 陈不凡闻言,却猴子一般迅疾转身,转眼间就窜到了刘玉娥的身后,并把长剑架在了刘玉娥的脖子上。 “嘻嘻嘻,老家伙还活着的时候,他说这个座位只有主人能坐。 你又不是我陈家的主人,坐什么坐,赶紧滚开!” 陈不凡说着,长剑又离刘玉娥的脖上肌肤近了几分。 刘玉娥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当下便乖乖起了身,随着陈不凡手中长剑的移动而行走,站到了前厅的正中央。 赵高也是又急又慌,冲陈不凡喝骂说: “陈不凡,你要是伤了八王妃,你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刘玉娥也轻声安抚陈不凡说: “陈不凡,有话好说。 你只要放下长剑,本宫可以不计较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陈不凡点点头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陈不凡把长剑从刘玉娥的脖颈处挪开。 刘玉娥松了一口气,一道寒芒瞬间闪过她的双眸。 不料,下一秒陈不凡又把长剑架回她的脖子上说: “不行,你们刘家人狡猾得很,十句话有十一句信不得。 谁知道你会不会等我走开,你转眼就叫人杀了我。” 刘玉娥脖子再度一凉,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只好忍着怒意说: “不会不会,本宫是堂堂王妃,哪里会出尔反尔!” 陈不凡摇头说: “我不信,你得立下字据,签字画押,表示你刘玉娥不会找我们陈家上上下下人的麻烦。 我就信,不然...不然...这剑我就这么一直架在你的脖子上。 我累了就换别人拿剑架着你!” 刘玉娥当即爽快地答应了立字据。 陈不凡令人拿来笔墨,刘玉娥当场写下字据签字盖了手印。 陈不凡刚要接过字据确认一遍,才想起原主的人设是个斗大的字都不认识的人。 差点就穿了帮! “林表舅,我不识字,你帮我确认一下。” 林绍邦便接过字据确认了一下。 “陈少爷,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没错...” “本少爷要你原原本本地念出来。” 林绍邦只好一字一句地念完,陈不凡才满意地点头。 他接过字据,顺带着一脚踹在了刘玉娥的屁股上,令刘玉娥踉跄往前。 赵高伸手扶住刘玉娥。 刘玉娥在赵高怀里没有挣扎,只是抬眼看向赵高。 就这一眼,却是饱含无尽的深情。 我擦,这两人绝对有猫腻! 陈不凡凭着敏锐的八卦嗅觉,发觉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八王妃,你没事吧! 站好了。” 赵高扶刘玉娥站好。 刘玉娥的丫鬟雀枝赶紧上来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裳。 刘玉娥随后才看向陈不凡,那眼神似乎有千万支利剑射向陈不凡。 陈不凡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臭娘们,你想比凶啊!” 第94章 虚张声势 陈不凡又对着刘玉娥挥了挥剑,故意吓唬她。 刘玉娥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赶忙往赵高身后靠了靠才说: “这陈家我看是气数到头了。 真让这么一个疯癫的傻少爷接管家业,这陈家真的是要败了! 那个公孙侯也真是的,就这种人还敢护着。 陈清,本宫看这陈家家业,就你来掌管就不错。 钥匙竟然到了他们手里要不到,回头本宫去找户部说说。 直接把陈发财名下的商铺、田宅、田地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去替他们陈家打理就是。” 陈清一听,顿时双目放光,嘴角情不自禁地挂上了微笑。 还有陈少财和跟他们同来的族人,也是瞬间便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刘玉娥冷冷一笑,继而看向陈清。 陈清又用一种“我懂的”神情对刘玉娥点点头。 刘玉娥继而微微一笑。 “陈不凡,和本宫作对,你还嫩了点。 本宫管你是傻子还是才子,你让本宫不高兴、害本宫的亲人,你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本宫今天过来,就是想瞧一瞧你这傻子长什么样。 还有你那个短命鬼老爹...对了,听说你那被戴绿帽子的老爹还留下了遗腹子,可是小产了。 嘿嘿嘿... 本宫倒是要感谢你。 要是陈发财的遗腹子顺利生产下来,本宫还得考虑留些你们家的家产给他。 现在好了,不需要了。 至于你嘛... 本宫考虑送你去寺庙,佛主慈悲,一定会赏你饭吃的! 哈哈哈...” 刘玉娥说完,便转身要离开陈家。 “等等!” 陈不凡叫住了刘玉娥。 刘玉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想:这个傻子也是知道害怕的! “八王妃何必脾气那么大呢!” 陈不凡笑吟吟走向刘玉娥。 “陈少爷,你现在想求情...已经晚了!” 刘玉娥故意顿了一下,吊住陈不凡的胃口。 “八王妃,我不求情。 我...送你一脚而已!” 陈不凡这话只说了一半的时候,已经一脚踹向刘玉娥的小腹。 刘玉娥立马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哎哟...疼死本宫了! 陈不凡,你等着瞧! 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刘玉娥在赵高的搀扶下起了身,小腹还兀自隐隐作痛。 陈不凡嗤笑说: “八王妃,你现在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只怕是你丈夫的王爷位置都不稳了。 你丈夫若不是王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傲气? 况且,你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八王爷还是庶出,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位。 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是大家都这么说。 人家户部尚书的女儿出身怎么也比你这个平民百姓的高贵。 你说,若是有难,八王爷会选择帮你还是帮他的正妃呀?” 刘玉娥本以为自己在这些平民老百姓面前,就是高贵的王妃。 却没想到真面目还是被戳穿了,只是反而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陈不凡刚刚收到的京都来信,就是玉娇娇写过来的。 在信中,玉娇娇告知陈不凡,如今的徐有容已经凭借着她教的一些房中秘术,再次博得了八王爷的宠爱。 而备受冷落的刘玉娥一边心中有气,一边又惦记着刘书章在南方这边的事情。 她索性便借着南下省亲的机会,修理陈不凡一家人。 刘玉娥这一离开京都,徐有容更加地在玉娇娇的协助下,巩固自己在谦王府的地位。 而徐有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之前被人污蔑贪污,现在已经翻了案,李谦更是只能对徐有容更加客气尊敬。 刘玉娥虽然不知道李谦为什么一直想要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 但为了巩固她自己在谦王府的地位,她还是想借着南下的机会,把这个最新的制糖工艺弄到手。 正好遇到陈清来找她,两人一合计,刘玉娥便和陈清来找陈不凡的麻烦。 刘玉娥的另一个心思,也是想假借替陈家家族接管陈发财留下的家业之名,实则分一杯羹。 李谦这两年忙于投资事业、巩固自己的势力,给到她手里的零花钱是越来越少了。 只不过,陈不凡说的,李谦的王爷位置不稳了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这个傻子瞎说八道的吧。 对了,一定是这个傻子以讹传讹、乱说一通的。 刘玉娥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很快便镇定了一下心神,淡淡说到: “我们这么一个小地方,出了一个王妃,嫉妒我们的人家自然有的是。 想传本宫坏话的人自然也是不少。 本宫若是都在意,岂不是在与人性过不去? 陈不凡,你且嘴硬。 回头有你好看! 你若是想保住你这家产,最后识趣一点认个错。 赵高,我们走!” 说完,刘玉娥一行人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陈清不知道其中更微妙深奥的利害关系。 他只道刘玉娥去找户部说一通,陈发财留下的家业就能非他莫属了。 而此时,柳红正站在去往中庭的拐角墙后偷听。 “不好,这陈家家产若是被陈家族人截胡了。 那我们和豪哥的努力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不行,我得去找豪哥想想办法。” 柳红心里嘀咕完,又去跟栾雪芹说明情况后,便离开了陈家大院去找张豪。 刘玉娥走后,陈不凡却只有冷笑。 刘玉娥要是这么容易和户部勾搭上,说收一个人的家产就收一个人的家产,她又何必惺惺作态来陈家大院恐吓和威胁? 玉娇娇也是在信中说了,刘玉娥和徐有容不和。 徐有容的父亲户部尚书,又岂会帮着一个女婿的妾室对付自己作为正妻的女儿?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穿这一点。 我陈不凡还可是有卧底在谦王府的。 刘玉娥确实不够玩的,太嫩了! 刘玉娥走出陈家大院后,便吩咐陈清: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本宫会通知你。 这段时间你们且不要再来陈家大院惊扰他们。 本宫自有分寸。” 刘玉娥无非就是放个烟雾弹,令陈家人风声鹤唳之后,主动找她认错,她再顺便捞些好处罢了。 唯一令她憋屈的是,今天被陈不凡这个癫子吓了又踢一脚,她还不敢降罪于对方。 刘玉娥走后,林绍邦看了看陈不凡,欲言又止。 这个傻子又得罪了一位权贵,林无双若是嫁给他,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让他再去考状元,更是多了一些阻碍。 当晚,陈不凡趁家里的丫鬟家丁们都休息后,便带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悄悄来到了停放着棺材的灵堂。 他检查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便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些石块。 陈不凡把石块放进去摆放整齐之后,又盖上棺材钉上了棺材钉,把棺材封得严严实实。 话说柳红找到张豪之后,张豪一眼就看穿了刘玉娥的把戏,只是对她说: “柳红,你且稍安勿躁。 刘玉娥这就是在吓唬陈家人而已。 待陈发财下葬之时,我们就去陈不凡和陈发财的房间找找钥匙。 陈不凡不是很有力气很能打吗。 这样好了,你用美人计去勾引他,然后趁其不备一刀子杀了他! 除掉此心腹大患,以后陈家的家产就是我们说了算。” 第95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听到又要再次下毒手杀人,柳红还是有些胆怯。 “豪哥...是用...是用什么法子杀那个傻子?” 张豪抓住柳红的双肩,柔声鼓励说: “柳红,就这一次。 你事先准备一把短刀或者剪刀。 先勾引那个傻子,在他色令智昏的时候,出其不意刺向他的心脏。 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协助你。 一旦你得手了,我会协助你。 我马上去报官...” “报官!”柳红一听,更加害怕了。 张豪随即安慰说: “你放心,我们就说是陈不凡意图非礼你。 你为了自保,情急之下刺死的陈不凡。 我就替你作证,这样的话,官府是不会罚你的。 反而是陈不凡他罪有应得! 柳红,打起精神、胆子大一点,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你一定要勇敢一点。” 张豪又郑重地在柳红的双肩上用力按了按提醒她,也算是一种鼓励。 柳红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张豪为了安抚住柳红,又搂着她亲热了一番。 直到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柳红才心满意足离开回陈家大院去了。 次日卯时三刻,陈家大院的后门打开,八个家丁便抬着一具棺材走了出来,出发送“陈发财”去下葬。 “旺财,老爷的尸体真轻啊。” 富贵轻松地扛着棺材,边走边对一旁的旺财说到。 “人死了,魂都走了,当然轻了。 轻点不好吗? 我们一会还得抬上山呢!轻一点我们不是更好抬吗! 蠢蛋。” “是是是。”富贵笑着回到。 陈发财的送葬很简单,陈家大院的八个家丁很随意地抬着封好棺盖的棺材。 陈不凡走在最前面,一边唱着欢快的歌曲、一边撒着纸钱。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 抬棺材的八个家丁不忍直闻陈不凡唱的曲子。 这歌曲怎么越听越别扭,还闻所未闻? 至少今天不适合唱这种歌曲吧! 还唱是个好日子呢! 旺财忍不住出口叫唤陈不凡: “少爷...少爷,我知道你勤俭持家,连送葬的乐队都省了,你自己亲自唱。 可你...你能换一首吗?” 陈不凡闻言,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旺财。 “嗷,旺财,今天是老家伙下葬的日子,不是属于好日子吗? 我这么唱,有什么不对? 嗷!” 陈不凡骂的同时,还“嗷嗷”学狗叫冲众人叫嚷。 那样子,活脱脱的就像是一条疯狗。 当下便有另一名小厮提醒旺财和富贵。 “你们别说太多了。 小心少爷又发病,连老爷下葬的吉时都误了。 少爷爱咋唱就咋唱呗,只要他高兴。 老爷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少爷过得开心的。” 其它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这个说法。 陈不凡见状,才“冷哼”一声,回转身,继续撒纸钱前行。 到了一个岔路口,陈不凡走了左边,旺财又赶紧出声提醒: “少爷,走右边...走右边。” “右边,哪里是右边?”陈不凡又疑惑不解问到。 刚好经过两个路人甲乙,看到这种滑稽的场景,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谁家发丧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差岔子。” “你不知道啊,是我们城镇上的小财主陈发财死了。 他就留下一个有智障问题的傻儿子。 听说他的儿子主持丧礼,一切从简、很多都省了。 哎,你说那个财主努力一辈子,就落得这种下场,还留下一个傻儿子。” “啧啧啧,一个傻子接管家产,无异于锦衣夜行啊,不得了不得了。” ... 陈不凡一路带头发丧,遇到不少路人,也闹了不少笑话。 这些八卦传到了刘家大院后,刘玉娥、刘书章、刘未明和李氏,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刘玉娥:“哈哈哈,昨天本宫见那个傻子的时候,见他行动倒是机敏、口舌也很灵利。 没想到终究还是个智障儿,哈哈哈... 笑死本宫了,哈哈哈...” 刘书章:“哈哈哈...对呀,大姐。 现在你回来了,陈发财也死了。 就陈不凡这么一个傻子,我们绝对能拿回我们被骗的钱。 就连陈家的家产,我们都可以趁机捞一些过来。” 李氏:“哈哈哈...” 刘未明:“娘,我们不捞一些,要全部都捞过来。 傻子管遗产,就是锦衣夜行。 我们有大姑在,谁都不敢来抢。 这个陈不凡真是要笑死人,哈哈哈...” ... 陈氏宗祠。 陈清坐在院子里摇着摇椅、唱着小曲,心情很是惬意。 “叔公...叔公,听说那个陈发财今天直接下葬,送葬的一路上,陈不凡还闹了不少笑话。 你知道他唱什么曲子吗? 他竟然唱的曲子里有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哈哈哈...真是要笑死人了。” 陈清一听,停止了哼唱、坐直了身体。 “陈发财一下葬,八王妃就要找户部协商此事。 到时陈发财的家产被户部找个借口收入囊中后,自然是八王妃占了大头,我们分些鸡毛蒜皮的好处。 不过,这也好过分文没有。 果然还是权力最好啊! 少财,你多留意着陈家大院的情况。” 陈少财点点头,随后又说: “叔公,还有那个栾雪芹,就是陈发财留下的二房。” 陈清冷哼一声,说: “外面在传,栾雪芹和张豪有一腿。 这事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且注意着栾雪芹的举动就好,想必她也搅动不出什么风浪。 张豪倒是不好说...且静观其变。” 陈少财点头。 半山腰。 一具崭新的木棺逐渐被黄泥土掩埋,直到原地堆成了一个小山包后,便草草埋下了一块墓碑。 “陈发财之墓,儿子陈不凡立碑”。 陈发财的葬礼、葬品乃至碑文,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而陈不凡心中却想:该演的戏都演完了,接下来就是看那些牛鬼蛇神怎么闹了。 陈不凡刚要转身离开,又回头看向眼前的新坟。 老家伙毕竟是土财主,怕是有人会来刨坟敛财。 为了避免陈发财装死一事被发现,这坟暂时还刨不得。 “旺财、富贵、家贵,还有你,家福,你们四个留下守坟。 轮流守,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看着。 老家伙有钱,十之八九会有人想来刨坟。 你们先看几天,等我让你们回来你们再回来。 你们就在这里扎个营住着就行,吃饭我会令人送过来。” 四人虽然很不情愿,还是不得不留下来。 陈不凡下葬完毕就回到了陈家大院,然后直奔陈发财留下的几个小金库。 在里面逗留了半天后,陈不凡便拿着一叠地契出来,吆喝说: “哇塞,老家伙留下这么多家产,我现在就卖了钱拿去花!” 第96章 勾引少爷 陈不凡的吆喝声引起了下人们的注意,都探头探脑过来细瞧究竟。 “少爷要卖家产了!” “老爷这才死了多久,他就开始败家了。” “现在不败什么时候败? 这眼见着八王妃要向户部申请把陈家的家产给吞并了。 少爷现在能卖一些是一些。 家产藏不住,但是钱可以藏起来啊!” “有道理啊,还是少爷聪明。” “可是,老爷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就这么没了,实在是看着令人心寒啊。” ... 陈不凡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继而又冲出陈家大院,直奔大街。 陈不凡走了一段路,便已经察觉到了有人跟踪他。 他只是笑笑。 陈不凡在街上转了一圈后,找到一户写着“房屋买卖”的商铺。 一位大腹便便、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坐在一张茶桌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里的账本,嘴里还带着笑容。 男子闻听有脚步声靠近,便抬头看去。 “哟,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请坐,喝杯茶先!” 这个男子显然就是这家房屋中介机构的牙人。 陈不凡毫不客气地大赤赤坐下,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老板,我老爹死了,家里的家产太多,我打理不过来,想让你帮我卖个好价钱。 这样我的后半生才有钱做依靠。” 对方闻言,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不凡。 一身看着质地不错的丝绸长袍,五官倒是俊朗,就是行为举止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一看便知道,这是个纨绔富二代,很败家的那种。 根据他多年的资产买卖经验,这种死了老爹没人管的富二代,生意最好做、钱最好捞了! 要是家里还有老爹,作为中介的人还得顾忌着户主会不会突然反水。 “成啊,这位少爷怎么称呼,地契可有带来?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包你富。 家产买卖,找我包你富,绝对包你富到底!” 包你富说话时,顺带着还打出了他的招牌“广告语”。 “噗嗤!” 陈不凡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地契往桌面一扔。 “全都要卖,你先帮我估个价。 本少爷先看看价钱合适不合适。” 包你富见到厚厚的一打地契,立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身子往前探,抓起地契一张张查看起来。 没错,真的都是合法的地契,全都是经过了户部盖印章、合法合规的资产。 而且,这里面不仅有梅县城各处大大小小庄园的地契,还有商铺、山地、田地、池塘等的地契。 眼前真的是个妥妥的富二代啊! 此时,包你富再看陈不凡的眼神,已然是更加不一样了。 “陈少爷是吗,来喝茶、喝茶。 我先给你这些家产估个价,等有合适的买家的时候,再商量具体的价格...” 陈不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即又仰着脑袋、很是高傲地说: “行行行,价格越高越好,嘿嘿嘿...” 他这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很欠扁的暴发户的嘴脸。 包你富继续添上一杯茶,毕恭毕敬、笑眯眯说到: “价钱自然是会给你争取最好的! 你稍等一下。” 包你富随即便拿来算盘,开始照着每一张地契的估价累算总价。 “陈少爷,你这所有地契加在一起,应该能卖到60-70万两白银。 具体的价钱还得实际看过,以及买家协商后,才能完全确定。” 陈不凡一把收起所有的地契晃了晃说: “行,那就辛苦你联系买家,有了眉目后,你来柳树巷子的陈家大院找我就行。 我叫陈不凡!” 包你富赶紧说: “陈少爷,方便的话,约个时间一起去看看你的所有家产...” 陈不凡并不是想真的卖掉家产,而是故意向外人制造一种他在变卖家产的假象,继而逼得那些人狗急跳墙、早点暴露出真面目。 陈发财没死,可也得藏着不让别人发现。 他能藏一天两天,可是藏不长久。 所以,他们父子这番苦肉计,还是得早日结束为妙。 “这样啊...那我想想...我现在还有事。 你得空了,就随时来陈家大院找我呗!” 陈不凡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也不给包你富多说两句的机会。 包你富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当即活络起心思,想要挖出更多陈不凡的底细。 了解了卖家的底细,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包你富当下便关了门,直奔大街而去。 在一条巷子里,包你富迎面便遇到了一个熟人。 “张豪!” “包你富!” “你急匆匆去哪?” “有点事情处理一下。” “我想问你一下,你认识一个姓陈的土财主吗? 他现在刚死,所有家产到了他儿子手中。” “你说的应该是陈发财吧,怎么回事?” “还真有这回事! 那个土财主的儿子,刚才带着地契来找我估价,想要卖掉大部分家产。 可是说没两句就走了,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他们家的情况。” 话到这里,张豪明白了一件事情: 陈不凡因为接管了太多的家产,引来外人的觊觎从而时不时引人上门来找茬。 他便计划着卖到家产,换成现钱。 看住现钱怎么都比看住这些不动产容易多了! “这个陈不凡,到了这个时候倒是不傻了。 他也知道卖家产套现...一定是有人教他的。 不行,得赶在他卖掉家产前,把他所有的地契夺过来。” 包你富见张豪陷入了沉思,还在自言自语,便追问: “张豪...张豪,你在想什么呢?” 张豪回过神,这才说: “没...没什么,你忙吧,我还有事。” 张豪说完,便急匆匆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现在是白天,张豪见陈家大门半开着,就探头看了看。 他见前院没人,也就直接进去后找到栾雪芹的卧室这边。 柳红服侍栾雪芹刚睡下,一转身就看到张豪。 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就来到屋外。 “陈不凡准备变卖家产。 我们得早点下手。 柳红,你现在就打扮一下,然后去找陈不凡。” 柳红依言照做。 片刻过后,柳红便略施薄妆出现了。 张豪双目略微放了一阵光,继而交代了几句,柳红便去了陈不凡的卧室。 张豪也跟着过来了。 刘家大院内,也火速知道了陈不凡即将变卖家产的消息。 因为,刘书章特意安排了一个人盯梢陈家大院。 在陈不凡出门去找牙人的时候,就已经被跟踪了,而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这个烟雾弹一放,刘玉娥反而对她自己故意玩的守株待兔没了耐心。 “陈不凡竟然开始要卖家产了! 本宫怎么就没有防到他这一招。 赵高,这样好了,你带上一些侍卫,还有刘家的家丁。 天黑之后,我们直接到陈家大院,跟陈不凡来硬的,抢了他的钥匙和地契。 然后,再给他按一个谋反的罪名。 陈家的一切,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嘿嘿嘿...” 赵高抱拳领命,眼神内也闪过一丝狡黠。 柳红穿得妖艳,躺在陈不凡卧室的床上。 张豪则躲在屏风后面。 “豪哥,天色渐晚,陈不凡应该快回来了。 我好紧张。” “别说话了,外面有脚步声。” 陈不凡到了卧室门口,却见自己出门前做的记号不见了。 他知道陈家大院人多复杂,所以平常他的卧室出门前要嘛锁着,要嘛是做个记号。 只要记号被破坏,那就是有人进去过了。 至于下人们,没有他的要求,是谁都不需要主动进去打扫卫生的。 而屋内隐约有声音,他不觉多了一个心眼。 于是他悄悄后退,转身来到自己卧室的后窗想要探个究竟的时候却听得有人“吱嘎”一声推门进去了。 随后屋内就有一个女子的嘤咛声响起。 “少爷,柳红好想你啊!” “你是何人...啊! 有刺客!” “啊...” 屋内似乎还起了争执打斗的声音。 陈不凡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进去。 第97章 奸情彻底暴露 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到了陈不凡卧室的正门。 “怎么回事? 赵高,你怎么跟这个女人抱在了一起!” 这是刘玉娥的怒斥声,其中隐约包含着醋意。 “饶命,八王妃... 我...我以为进来的是少爷!” 这是柳红的声音。 “王妃,救我...”这是赵高的声音。 随后便听“咚”一声,似有人倒在地上。 “赵高...赵高...你还好吧? 来人啊!” “赵侍卫流了好多血。 赶紧送回刘家叫大夫医治。” 在刘玉娥的吩咐下,赵高被几个人抬了回去。 “来人啊,把这个刺伤本宫侍卫的贱女人拉下去仗责20大板!” 陈不凡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继而便是柳红的惨叫声。 陈不凡心中暗暗高兴。 这个柳红总是帮着栾雪芹对付自己,烦不胜烦。 就以她的身子骨,20大板下去,怕是得撒手人寰。 “启禀八王妃,犯人已经死了。” 直到柳红的惨叫声停下后,陈不凡又听得有人向刘玉娥汇报情况。 刘玉娥点点头,很满意这个结果。 “继续搜,一定要找到陈不凡那个傻子!” “什么人在那里。” 刘玉娥对着屏风方向喝问,当下便有其它两个侍卫过去,从屏风后面押出来张豪。 “张管家!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玉娥疑惑地上下看着张豪,并且问到。 张豪支吾了一下,才说: “启禀王妃,张豪是来这里寻找陈家谋反证据的。 一旦证据确凿,王妃你就可以拿着这些证据,在皇上面前告陈家。 并获得查抄陈家的权利。” 刘玉娥闻言却是将信将疑。 “那你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张豪摇头,随即又说: “虽然没有找到他们陈家谋反的证据。 但是我找到一封信,能证明他们和八王府的人串通,意图离间八王爷和八王妃你的关系的罪证。” 张豪说完,随即又从怀里抹出一封信来。 雀枝赶紧接了信递给刘玉娥。 陈不凡在后窗一听,立即扶额后悔。 完犊子! 玉娇娇最近寄来的一封信,他一时间忘了阅后就焚烧。 没想到放在柜子里,却被张豪翻找了出来。 现在看来玉娇娇在谦王府的卧底身份要曝光了。 刘玉娥看完信,气得就要撕了。 张豪赶紧出言制止说: “八王妃,撕不得啊! 你最好让八王爷也看过这封信,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刘玉娥一想,也有道理,便把信递给雀枝吩咐收好。 “张管家,你也算是功劳一件。 本宫记着了。” 刘玉娥说完,便转身出了陈不凡的卧室,下令说: “先暂时放过陈不凡。 待本宫回了京都,向户部呈报一下,他们陈家以后必然是倾家荡产的。” 然后,刘玉娥便带着人离开了陈家大院。 刘玉娥之所以内心转变如此之快,无非是看到玉娇娇的那封信之后,知道了玉娇娇是陈家这边安排过去,似乎是专门对付她刘玉娥的。 而现在,正是李谦的正妻徐有容地位反转、而刘玉娥这个妾室地位下降的时候。 刘玉娥担心万一触怒了玉娇娇后,进而触怒徐有容和户部。 到时,倒霉的不单只她刘玉娥,还有她的一家子娘家人。 刘玉娥走后,陈不凡才敢现身到中庭。 栾雪芹从听闻柳红被仗责致死,赶紧从屋内出来,就看到皮开肉绽的柳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状及其凄惨! “柳红...柳红...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毕竟主仆一场,栾雪芹还是挺感伤于柳红的死。 张豪就站在一边看着,安慰说: “阿芹,我去找人把柳红好好下葬了。” 栾雪芹拭去眼泪点点头。 她一转身看到陈不凡现身,继而神色转为愤怒。 “陈不凡,怎么死的不是你? 你就应该跟你那死鬼老爹一起去下地狱。” 栾雪芹刚刚经过小产,身体还很虚弱。 又突然大悲大怒,立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在地,幸好张豪及时扶住。 栾雪芹也不装了,依偎在张豪的怀里,哭着说: “豪哥,你替我杀了陈不凡这个大傻子,替柳红报仇! 现在这里没什么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然后我们就得手了,豪哥,快出手吧!” 此时的栾雪芹,已经悲愤化为了勇气,竟然开始怂恿张豪杀人了。 旺财富贵等四个家丁在看守陈发财的坟头,其余剩下的家丁,也被栾雪芹施压赶去干活、好彰显自己女主人的威力。 而且,柳红今晚要施展美人计勾引陈不凡,栾雪芹也配合着遣散走了陈家大院内剩下的丫鬟家丁们。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还真是一个好时机! 张豪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点点头,说: “好,我这就杀了他。 夺过他的钥匙和地契,以后这陈家财富就是我们的了。” 栾雪芹笑着点点头,还说: “豪哥,以后我们就双宿双栖,没有什么阻拦我们了。 我们再努力一下,我给你生几个孩子,我们这辈子就完美了。 豪哥,快呀,你得小心这个傻子力气大。” 张豪想起白天还被陈不凡踹了几脚,至今还隐隐作痛,倒是有了几分犹豫。 不过,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扒出了匕首走向陈不凡。 “哼,原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真的狼狈为奸,意图谋夺我们陈家的家产!”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飘了出来,一道身影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陈发财! “老爷...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不是下葬了吗? 怎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栾雪芹惊呆了,往张豪身后靠,露出胆怯的神情。 张豪也是呆了一下,随即冷笑说: “陈发财,原来你是装死。 你真是一头老狐狸,为了引得我和阿芹暴露,你使得好一手苦肉计啊!” 栾雪芹闻言,突然明白了。 原来她和张豪,才是真正被陈发财算计的人。 她和张豪的奸情彻底暴露! 她和张豪的孩子也没了,现在陈家的家产也悬了。 栾雪芹只感到头晕目眩,扶着张豪的手臂才稳住了身形。 陈发财见状,看了一眼陈不凡,为了掩饰陈不凡装傻的事实,他还是说: “没错,我陈发财一人自导自演了这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引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免得我真的死了以后,你们算计我的家产,到时我的儿子被你们算计!” 陈不凡也一张嘴张成了“o”形,随后便问: “老家伙,你真的没死啊!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你这没死,那这家产是不是还得回到你手里,你来掌管?” 陈发财苦笑说: “傻小子,就你这样子,你管得了吗? 我才下葬呢,你就惦记着卖我的家产套现了!” 陈不凡嘻嘻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张豪见此情形,趁其不备提刀就刺向陈不凡。 “乖儿子,小心!”陈发财惊叫着提醒陈不凡。 第98章 朱掌柜深夜送账本 陈不凡转头,抬脚就踹向张豪的下体。 匕首掉落地面。 张豪捂着裤裆痛苦地跪在原地,最后颤抖着晕死过去。 栾雪芹大惊失色,上前扶起张豪叫唤: “豪哥...豪哥,你...你怎么了? 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陈发财冷哼一声,说: “栾雪芹,带着你的豪哥,赶紧滚开我的陈家大院。 柳红的话,我可以替你下葬了。” 栾雪芹抬头怒视陈发财,搀扶起他踉跄离开。 走了几步路之后,栾雪芹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陈发财,我算是低估了你。 豪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们陈家也绝后! 还有陈不凡,你害我和豪哥的孩子流产、未见天日便没了气息。 你等着瞧,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栾雪芹说完,便吃力地搀扶着张豪离开了。 “我好好怕怕哟。” 陈不凡冲着栾雪芹的背影,佯装害怕地叫唤到。 待栾雪芹走远以后,陈不凡父子相视一眼,几乎同时转身往茶室走去。 两人坐下。 “刘玉娥已经知道,我安插卧底在谦王府的事情了。 不过,以目前的形势,即便她拿着那封信去找八王爷揭发玉娇娇。 我想,玉娇娇对徐有容有帮助,她绝对会保住玉娇娇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玉娇娇我们暂且不用担心她卧底的身份曝光。 曹荣也不知道在那边情况如何了?” ... 父子两人闲谈之间,便有人进了院子。 “哎,累死了,这些活本来不用我们干的。 都是二姨娘...” “嘘,小声点,小心她听到了又罚你。 尤其是她现在终于小产了,脾气不好。” “对对对,差点忘了。” ... 家丁甲乙丙一身都是泥巴,提着锄头进了陈家大院。 突然,其中家丁甲愣愣地看着前方。 “老爷头七还有几天啊?” “老爷今天才下葬,死了两天。 离头七还有五天啊,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们看看,那个...那个是老爷吗...” 那最先发现陈发财的家丁甲,说着说着已经快要掉眼泪了,双腿也发软不听使唤,想走都走不动。 “老爷...” 另外两名家丁也疑惑地随着家丁甲的所视之处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发现陈发财正站在茶室门口看着他们。 这事要是发生在白天还好一点,可现在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 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自然是难免害怕的。 这太灵异了! “老爷,不是我们害你的,你别找我们啊?” “对啊对啊,老爷。 你死后,我们可没有欺负少爷,更没有伙同二姨娘掠夺你的家产啊。” “你有事...有事要去找二姨娘啊,她...她跟刘家的管家张豪搞在了一起。 呜呜呜...我今天撞邪了...” “我好久没去烧香了,难怪撞邪...呜呜呜...” 三个家丁搂在一起哭哭啼啼,也不敢睁眼去看。 陈发财反而走向三人。 等家丁三人再度睁眼时,陈发财已经站在他们身前一米处了。 “妈呀!鬼呀!” “救命啊。” “老爷回门啦!” 三人鬼叫起来,好不容易有了力气,想要转身逃去,陈发财却干咳一声呵斥说: “你们清醒一点,你们看我有影子吗? 死人有体温的吗?” 陈发财说话间,还伸手在三人的脖子上各抹了一下。 这一抹不要紧,反而吓得三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互相撞上了脑门,跌坐在地。 陈不凡站在边上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无知!” 这时,家丁甲也率先反应过来,陈发财的刚才摸他脖子的时候,似乎真的有体温。 还挺热乎的体温! 家丁甲壮着胆子抓住陈发财的手,确定眼前的这个陈发财是个活人没错了! “老爷...这...这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陈发财便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没死透,又活过来了。 好在埋得不深,少爷钉的棺材钉也少,我就爬出来了呗! 你们老爷我啊,是大难不死! 你们三人这是干嘛去了,一身脏兮兮的,还这么晚回来。” 家丁甲便开始流着眼泪哭诉说: “老爷,你不知道啊。 在你死的...假死的这几天,二姨娘就和少爷争夺家主的位置。 二姨娘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变着戏法整我们去地里头刨坑,准备开春种地瓜呢。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有听话照做了,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陈发财点点头,说: “放心吧,以后陈家大院没有二姨太这个人,更没有人会压迫你们。 只要你们专心服侍我跟少爷,你们在这里的日子也都是安安生生的。” 三人这才喜极而泣点点头。 陈发财没有死最好了。 相比于栾雪芹掌家,他们还是更喜欢陈发财掌家。 陈发财掌家,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哪里要像在栾雪芹面前一般遭罪,还得去地里刨土,来年还得去种地瓜。 家丁乙又蓦然冒出一个问题: “哎,老爷,没有二姨娘了? 什么意思啊,她去哪里了?” 陈发财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解释太清楚。 难道说自己娶的二姨太跟着外面的野男人在谋夺自己的家产吗? 还有二姨太之前怀的孩子,压根就不是陈家的骨肉。 这么丢脸的事情,没有几个男人说得出口。 家丁甲看出了不对劲,赶紧用手肘捅了捅家丁乙的手臂。 家丁乙才回过神来,闭了嘴。 家丁丙当即打圆场说: “老爷,我们三今天出去刨了一天的土地,要累死了。 我们先回去洗漱干净,再把院内没干完的活干完。 老爷需要的时候,你再叫我们。” 陈发财点点头。 陈不凡走了过来,说: “老家伙,我看你还是先回房歇息的好,不然还能继续吓人。 等我把几个知道你死讯的人一一通知了你死而复活的消息后,你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妥当。” 陈发财点点头,转身回屋去了。 “少爷...少爷,你还没睡啊,我正好找你有事。” 陈不凡转身看去,是朱成坤。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 “朱掌柜,你这么晚过来还有什么事情?” “少爷,上一个月的营收账目我已经做好了,你瞧瞧。 现在老爷不在了,白天我还得在制糖厂看着,晚上才有空过来送账本。 你看过后,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 我好跟一些供应商结款,也去跟一些经销商收款。” “拿来我瞧瞧。” 陈不凡接过账本,直觉已经告诉他,朱成坤这个时候送账本过来,怕是别有用心。 这账本怕是也有问题。 陈发财才走到拐角处,就听到朱成坤送账本过来,便站在暗处偷听。 第99章 你去考状元 陈不凡接过账本,正要开,随后又马上把账本塞回了朱成坤手里。 原主可是不识字的啊,差点就暴露了! “本少爷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好了,你念给我听就行了。” 陈不凡在就近的石凳坐下,等着“洗耳恭听”。 朱成坤眼珠子转了转,随后便说: “少爷,这账本很长,我干脆跟你简明扼要地说一下。 你看如何?” 陈不凡点头后,朱成坤便说: “少爷,制糖厂上个月一共采购了各种原材料生产设施包括甘蔗,生产用的石磨、干柴...一共用了108两白银。 卖出白糖一共一万三千斤,预收款项...” 陈不凡点头听着,暂时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毕竟他也不常去制糖厂,所以不是很了解其中的情况。 不过,也许一会问问陈发财便知道了。 陈不凡这么想着,便一摆手不耐烦地说: “好了好了,你这么说,我也不明白。 要不你把账本留下,我明天再签字给你答复。” 朱成坤想了想又说: “少爷,你最好现在就确认一下。 之前老爷在的时候,也都是当场就确认签字。 因为有些结款和收款是不能拖的。 比如黄家的结款,要求是每个月的三号也就是明天; 还有康家的货款,他们也只在每个月三号付款一次,他们的老板不住这边,只在月头过来巡查一次确认结款...” 陈不凡不耐烦地点头说: “行行行,你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给你答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朱成坤闻言,总算满意了一些。 这字只要一签,朱成坤转身就能大捞一阵油水。 反正陈发财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傻子少东家在,发现不了账本上的问题,朱成坤那简直是天高任鸟飞了! 陈不凡拿了账本,转身要去找陈发财,哪知陈发财却直接现了身。 “老家伙,你...” 未等陈不凡说完,陈发财便打断说: “制糖厂的账目,只有我跟朱掌柜当面核对,才能说得明白。” 朱成坤看到陈发财从黑暗中走了过来,起初是愣了一下,随即便颤声问: “老爷...老爷...你没死吗? 还是,你现在头七回门?” 朱成坤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问题:陈发财死了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啊! 陈发财只好解释说: “我之前是假死,谁知道后来又回过气来,复活了。 朱掌柜,你放心,我是活人,不是鬼!” 朱成坤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站的人就是陈发财。 他又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 “哦吼!” 陈不凡蓦然扑过来,故意吓了朱成坤一跳。 “朱掌柜,不用怀疑,他就是老家伙,我的老爹陈发财。 你摸摸,他的手是热的。” 陈不凡抬起陈发财的一只手让朱成坤触摸了一下。 没错,有体温,是活人! 只不过...朱成坤这下子更害怕了。 因为今天的账本经不起陈发财的仔细盘查啊! 以陈发财的经验,只要看上一会账本,就会发现很多地方都被朱成坤做了手脚。 比如说,某样物料的采购成本比以前的平均月用量多了至少一半以上; 再比如说,跟哪个采购商的应收货款,又比往月少了许多。 陈发财直接从陈不凡的手里抽走账本,只是看了一下,便脸色沉了下去。 朱成坤想夺回账本,却还是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 “老爷,这账本...我才想起拿错了。” 陈发财没有理会他,又看了一会,便直接把账本甩回了朱成坤的怀里,冷冷说: “如果我不是意外活了过来,是不是说,你以后每个月就要这样拿假账本欺骗少爷? 然后好让你自己中饱私囊? 朱成坤啊朱成坤,没想到我刚死没两天,你就开始谋划我家的家业了。 我一直以来都待你不薄,我本以为我死了你会一心一意地协助少爷打理制糖厂。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看来,我只有把你送县衙去处理了!” 朱成坤额头冒出了冷汗,“扑通”对着陈发财跪下哭求: “老爷,老爷,你饶了我吧。 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全心全意协助你和少爷打理制糖厂,绝无二心。 只求你不要送我去县衙。 贪污之罪,起码都会判5年以上牢刑、还要被仗责至少30大板以上。 30大板下来,人不死也残废了。 我...我不行的呀,老爷,你千万不要...” 朱成坤抓着陈发财的裤腿哭着求饶。 陈发财最终还是心软了。 毕竟是跟着自己将制糖厂从一无所有发展到今天的“开厂元老”。 “朱掌柜,你先起来吧。 这次的事情就暂且不追究了,你回去吧,我也乏了。 对了,赵钱孙和王巴旦回厂里上班去了吧?” 朱成坤起身,拭去眼角泪水,点头说: “他们的伤都好了,昨天也回来了制糖厂。” 陈发财心中还惦记着最新的制糖工艺,也不知道赵钱孙和王巴旦二人,能坚守这个工艺的秘密多久。 “明天我去刘家大院,找一下留刘玉娥和刘书章,直接把最新的制糖工艺卖给他们好了。 老朱,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老爷,我先走了。” 朱成坤带着假账本离开了陈家大院。 陈发财叫来几个家中的小厮,吩咐把柳红的尸体拿去埋了。 然后,陈不凡父子二人,进了陈发财的房间。 “老家伙,你打算把最新制糖工艺的技术卖多少钱?” “多了对方肯定不要,少了我们也亏本。 我看卖个三万两白银倒是差不多了。 我估算了一下,你先先后后从刘家骗走好几万两白银...” 陈不凡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便打断说: “这不叫骗,是我凭本事智取的好不好! 谁叫他们一家不仅傻还贪呢。” 陈发财点头说: “你别打岔子。 我估算着他们刘家也顶多只能拿出10万两左右的白银。 谁都不会傻到全部家底拿来买一个短时间内的独家工艺。 这最新的制糖工艺迟早会在市场曝光流通,不再成为独家工艺和秘密。 所以,3万两白银,应该是他们可以接受的最高价钱了。 他们只要用这种最新的制糖工艺,几个月时间应该就能完全回本。 要是运营得当,还能大赚特赚。” 陈不凡也很认同陈发财的说法。 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现在不进来刘家,就连其它的同行都在觊觎。 秘方外泄是迟早的事情了。 这就好比预知到股票即将暴跌之前,赶紧趁着高价的时候抛出去还能大赚一笔是一样的道理。 “老家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先?” “坏消息吧!” “林无双真的怀上了我们陈家的孩子。” “这是好消息吧...不过...关键还是看林绍邦的态度才能确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林绍邦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这...那刚才的坏消息还真的是坏消息。 这又哪里是好消息了?” “好消息就是,林绍邦给我半年时间,考中状元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否则,你的孙子只能姓林了。” “绝对不行,你必须考...马上考状元! 老爹出钱支持你去考状元。” 第100章 老狐狸还得是你陈发财 陈不凡摸了摸下巴,拍拍陈发财的肩膀说: “放心吧,考状元,还是挺简单的一码子事情。 赶紧睡觉吧,别出去吓人了! 明天等我一起去刘家,我担心你一个人会出事。” 陈发财白了陈不凡一眼,陈不凡已经火速离开了。 次日一早,陈发财便和陈不凡一起出现在了刘家大院内。 首先出来的是刘未明,既未让陈家父子二人坐下,也没有看茶。 后来听闻他们是来谈最新白糖工艺技术转卖的事情后,刘未明思索了一下才吩咐下人去把刘书章叫了过来。 刘书章看到陈家父子后,脸色更加阴沉。 “陈发财,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有心情来跟我谈买卖制糖工艺的事情。 难不成是惦记着人间富贵不愿意离开!” 其实,下人已经跟刘书章解释了陈发财死而复生的事情。 刘书章故意再问一下,不过是在讽刺陈发财,你怎么不死透一点,这都还要活过来? 陈发财只是笑笑说: “阎王爷不收我,我也没办法啊! 不过,你们家的张管家,今天怕是都还没上工吧?” 刘书章父子闻听此言,立时都双目投向陈发财,双眸之中都带着异样的神采。 你这个死不透的老鬼,怎么知道这事? 刘书章今天一早起来,本待吩咐张豪一些事情,找了半天却不见其人。 “本宫看来,张管家怕是遭你们陈家人暗算了吧!” 一道尖锐的女音飘来,刘家大院的下人们纷纷跪下行礼。 “恭迎八王妃!” “恭迎八王妃!” 刘书章见陈家父子还是站着不动,便呵斥起来: “大胆刁民,看到八王妃还不快快下跪!” 刘玉娥一袭绣着牡丹的紫红长袍,傲然看向陈家父子,冷笑说: “弟弟,大可不必了,这陈家父子向来就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今天先谈正事,后面再来谈其它的。” 刘玉娥也是听闻陈发财要主动买卖最新制糖工艺的事情后,才特意赶过来的。 她正想着利用此事,好好地讨一下八王爷的欢心。 所以便也赶了过来,准备好好会见一下陈家父子。 刘玉娥坐下后,也给陈发财父子赐了座。 刘玉娥先是看着陈发财说: “陈老爷,你身上的事倒也稀奇,竟然死而复生了!” 陈发财莞尔一笑说: “阎王爷说,我手里头还有制糖工艺没有交代清楚,必须回来卖给王妃,所以就不收我了。” 刘玉娥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说: “那陈老爷打算出多少价钱卖这个工艺呢?” “三万五千两白银。”陈发财说到。 刘家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看了一眼。 刘玉娥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刘书章身上说: “弟弟,制糖厂是你的,这买断制糖工艺的事情,就由你来决定。 总之,本宫这边能保证你售卖不成问题。” 有了刘玉娥的口头保证,刘书章便开始在心里谋算购买工艺技术的价钱。 “陈老板,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你给价钱的时候,已经算进了给我们讲价空间的价钱了吧! 其实,你们心里给的价钱是三万两白银。” 陈发财坦然一笑,点头承认了。 这种生意场上常见的小套路,大家都心知肚明、耳熟能详了。 刘书章又说: “你们制糖厂那两个赵钱孙和王巴旦,也是知晓这个工艺的。 万一他们...” 陈发财知道刘书章想说什么,便解释说: “我要是把核心工艺的所有细节尽数告知给了工人,那还叫独家工艺吗? 刘老板,你就放心好了,他们知道的也只是核心工艺的皮毛。 真正的关键技术,还是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知晓。” 刘书章一听,冷哼说: “陈老板,难怪大家都说你是老狐狸呢! 怪不得上次我们都没问出他们什么来。 原来是你并不信任他们,没有告知真正的核心工艺。” “那是自然。 刘老板,你就说,三万能否成交吧。” 陈发财不想墨迹,开始给刘书章施压。 “弟弟,你且随我到后面一谈。” 刘玉娥叫刘书章到了前厅的墙后面,低声商量了一阵,姐弟二人才重新回到前厅。 “陈老板,那就三万两白银成交。 不过,我们有个条件,就是你不准生产最新工艺的白糖。 而且,你现有的最新工艺白糖的商队,必须帮我们走上两个月的销路。 因为,我怎么知道你们陈家会不会一边卖给我们工艺,一边又自己在偷偷生产呢! 毕竟,三万两白银的工艺技术,可是不低的价钱啊。 而且,按照正常的市场工艺变更周期。 这项最新的制糖技术,最多只能再撑上一年,就会为大家所熟知,成为公开的技术。 到时,也就不值钱了。” 陈发财爽快地点了点头。 这个条件不难接受。 毕竟,他可是尝试过一段时间亲自上生产线,就是为了保证核心工艺不外泄。 那可真是一段艰苦岁月啊!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而且经过了栾雪芹和张豪的谋划家产事件后,陈发财更加看淡金钱了。 何苦为难自己,尽情享受恬淡的后半生,含饴弄孙岂不是更好! 当下,刘书章便和陈发财签订了转让最新制糖工艺技术的协议。 陈发财也把最新制糖工艺详细写在了一张纸上给了刘书章,还保证随时上门提供技术指导。 只是到了签字环节,陈发财却留了一个心眼,只是用手指进行画押,并未签字。 刘书章也没当一回事,欣然收下了合约。 陈发财收到刘家的三万两白银后,便告辞离开了。 刘家大院门口。 陈不凡:“老家伙,你挺狡猾的。” 陈发财:“为何这么说?” 陈不凡:“因为你知道八王爷要造反,为了避免以后牵扯上我们陈家。 所以,你只是用手指画押,不留下你的名字,就连合约上,都只是用甲方乙方做代称。” 陈发财摇摇头,竖起刚才按过指印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朱砂,说: “主要是我这手指长得比较特殊,没有纹路也没有什么特征。 我这指印盖下去,谁都不知道是谁的手指。 一旦八王爷出事,要是敢牵连上我们,我有的是借口抵赖。 反倒是他们刘家一家人,嘿嘿嘿... 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刘家一家人怕是都不知道八王爷想造反,还想着法子去讨八王爷欢心呢。” 陈不凡嘿嘿一笑,搂着陈发财的肩膀,边走边悄声说: “我有个办法,让刘家人跟着八王爷彻底黑到阎王爷那里,没有回头路呢,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臭小子,我真的怕了你了,我真担心哪一天被你算计了。 我洗耳恭听!” 陈不凡便凑到陈发财耳旁,嘀咕起来。 第101章 身体残缺了 陈发财听完,惊叹说: “你小子这是在递刀啊!” 陈不凡“啧”了一声,说: “什么递刀啊,我这是成人之美。 回头我给你一些小小的致富秘诀,你就时不时地拿去讨好刘家人就好了。 反正他们要到了你的最新制糖工艺,也肯定会要你过去几趟现场指导一下的。 那正是递刀的好时机。 刘家人努力赚钱协助八王爷造反。 而我呢,就考状元步步高升,在朝堂协助朝廷平反八王爷叛乱。 完美!” 父子两人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却见到曹荣坐在前厅喝茶。 曹荣看着风尘仆仆,想来是刚从京都回来。 “老爷、少爷!” “曹管家,你可算回来了,京都那边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陈发财率先冲过去问曹荣。 曹荣带着喜悦的笑容点头,随即便看看四周。 陈发财当下便提出去茶室坐着聊。 茶室。 曹荣一坐下,便开口汇报白糖商队的送货情况。 “老爷,京都康老板很满意这次送货的质量。 他结完这批货的余款后,就又交了五千两定金,要再订三千斤白糖。” “老爷、少爷,玉娇娇现在不仅成了八王妃面前的红人。 上次宫中宴席的时候,有人意图行刺皇上,还是玉娇娇出手救了陛下。 皇上为了感激玉娇娇,不仅封了她一个女侍卫的虚衔,可以随时出入皇宫见皇上。 而且许诺,只要是玉娇娇犯事,一概免其死罪。 老爷、少爷。 玉娇娇当下就跟皇上要求,要保我们陈家永世安宁、任何人不得干扰。 皇上了解了一下我们陈家后,便答应了此事。 这事发生的时候,刘玉娥已经南下,估计她还不知道这事情。 要是知道,她肯定会更加着急。 八王爷最近已经开始冷落她了。徐王妃却开始得宠,而且徐王妃在太后面前也甚是得宠呢。 徐王妃知道了我们和刘家的恩怨后,也跟娇娇许诺,一定不会让八王爷帮着刘家人害我们的。 现在,我们有了徐王妃和皇上的双重保障,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刘家这个心腹大患了。” 陈发财点头,却发现陈不凡若有所思地发呆,便干咳一声问: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我们一直担心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考虑考虑,我的孙子免得姓林的事情了。” 陈不凡却说: “皇上就因为一个救驾之恩,就给我们这么多的恩惠,怕是皇上也有更深的意图。 你想想,那个谁要反,皇上怕是应该早就有所察觉...” “你的意思是...” 陈发财只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陈不凡。 陈不凡便郑重说: “自己的亲儿子要造反,皇上肯定是要先敲打敲打。 不然等真的造反了再来敲打就完了,到时就只能大义灭亲、痛心疾首。 让玉娇娇这么一个勇猛能打的人在八王爷的府上,还能随时出入皇宫。 不就是为了便于皇上随时召见娇娇,询问八王爷府上的情况吗? 八王爷布局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怕是从纳刘玉娥为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又岂能轻易放弃? 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帮朝廷立功机会啊! 现在的大中朝廷,自从建国以后,正是到了经济发展迅猛的时候,百姓安居乐业,没几个人想破坏这种太平日子。 所以,八王爷造反,那就是逆天而行、破坏大家的安生日子。” 陈发财干咳一声说:“臭小子,听你说了这么多道理和这么长的分析,你想说什么?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想借此机会立功,帮着朝廷平反八王爷! 然后,我借着功劳讨个状元当一当。 不然真的要是一步步考状元,从乡试、县试、省试再到京试,起码得一年的时间。 到时你的孙子都出生了,怕是直接落了林家户口姓林了。” 曹荣没听明白陈不凡和陈发财说的话。 而且今天的少爷看着说话很机智聪明的样子,不像是个傻子啊! 陈不凡一转头,看到曹荣怪异的表情,索性便摊牌说: “曹管家,实不相瞒,我的脑疾早就好了,就是那次青楼猝死后,我又活了过来,脑疾也好了。 但恰逢刘家人闹事,人家还有八王爷撑腰,我只好一直装傻,才能保平安。 不过啊,本少爷发现,装傻还真的福利多多呢! 不仅能打人骗钱不违法,还能顺带着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 我打算,以后就一直这么装傻装下去。” 曹荣一听,那是又惊又喜,眼角都挤出了几滴泪水。 “老爷,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了好日子。 夫人要是在天之灵知道少爷脑疾痊愈的好消息,一定很高兴。” 陈发财点点头,随后又瞪向陈不凡,音量拔高了几个分贝说: “我还打算向别人炫耀一下我有一个聪明又博学的优秀儿子。 你一直这么装傻,我连炫耀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不知道,我这十多年来。 不少人表面不说,背后却在说我是不是赚多了亏心钱,才会养出这么一个有脑疾的儿子,是报应! 有些脾气冲的人,还会当面说我就是现世报,到了不凡这一代就绝后,不仅天萎还脑疾。” 陈不凡搂住陈发财的肩膀,算是给了一个好兄弟之间一般的安慰。 “日子是自己的,何必炫耀? 要知道,炫耀死得快! 回头等你孙子出世,你就带着他去大街上转一圈,就没人敢这么嘲笑你了。 我们陈家不玩虚的,拿结果说话。” 陈发财点头。 陈发财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依赖自己的儿子了。 就好像陈不凡小时候依赖他一样。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曹荣才离开茶室。 恰好刘家的下人过来请陈发财,要他去刘家的制糖厂一趟。 陈不凡在陈发财耳旁说了些东西,陈发财才离开去了刘氏制糖厂。 栾雪芹带着张豪离开陈家大院后,没地方可去,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着。 起初店掌柜见张豪半昏迷的状态,担心他死在客栈里影响以后的生意,不想收留两人。 最后,还是栾雪芹加了双倍的价钱才住了下来。 她让店小二帮忙叫了大夫过来给张豪医治。 经过一炷香的施救后,张豪算是捡回了半条命。 但是他的下体伤得太严重,却已经切除了大部分肿坏的组织,此时的张豪跟太监无疑了。 栾雪芹给大夫结了高额的医药费送走大夫后,叹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张豪。 此生,怕是和豪哥难以天长地久了。 而且,今天带出门的钱,住客栈、医药费一番折腾下来,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而且,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能接受自己身体的残缺吗? 张豪睁眼悠悠醒来,看向栾雪芹。 栾雪芹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豪说他身体残缺的事情。 第102章 勾搭 兴许是麻药的药力散去了,张豪体会到了来自手术刀口的痛楚。 很不对劲啊,那个地方怎么这么痛? 张豪伸手想起摸索一下情况,栾雪芹赶紧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哭着说: “豪哥,别动,你刚做完手术,那里还有伤口。 你先安心养伤,我会好生服侍你直到伤口痊愈。” 张豪点点头,随后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栾雪芹问: “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伤口好了,你就不理我了? 不对,我伤的是哪里?我下面好痛... 你刚才说做手术,做什么手术?” 栾雪芹看了张豪的下体一眼,犹豫着没说。 张豪索性掀起盖着下体的单薄床单,看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血淋淋一幕。 顿时,一股强烈的屈辱、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似乎也随着这场手术、随着被切除的部分而彻底丢失了。 “不... 我...我还没有成婚...还没有生孩子...我不能就这么当个废人...” 屋内响起了张豪大呼小叫的声音。 栾雪芹只好用力抱住张豪的脑袋,哭着说: “豪哥,你冷静一点。 大夫说了,你要是太激动,会引起伤口流血不止,最后性命都不保。 豪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得留着这条命,找陈家人报仇啊!” “啪啪啪”,响起了拍门声,张豪依旧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栾雪芹开门见是店掌柜。 “这位夫人,你这位朋友大呼小叫的,还让我们这里怎么做生意啊? 你们顶多再住一晚,明天早上就得离开这里。 还有...” 店掌柜看了一眼地上好几块浸满血迹的布条,又说: “你得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东西太晦气,影响我们做生意。” 店掌柜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床上的张豪,冷哼了一声。 此时,张豪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仇恨。 他现在是暂时无法回刘家就职了,至少得休息上十天半个月。 刘家怕是还没知道自己出事的事情,得让栾雪芹去通知一下。 栾雪芹关上房门后,张豪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 “芹妹...辛苦你去刘家,找刘老爷说一下,就说我的身体受伤,得休息上半个月才能回去。” 栾雪芹点点头,眼见着天色大亮,也没有心思补觉,就出门去了,也好顺便买些早餐。 她为了省钱,硬是顶着小产后的虚弱身体,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刘家大院门口。 这时,陈不凡父子才刚刚离开刘家大院。 刘未明正打算去青楼看歌姬跳舞,顺便释放一下多日累积的欲望。 刘玉娥回来了一些日子,他都不敢随便出门,唯恐惹得这个大脾气的姑姑不开心。 今天,也总算是憋不住了。 刘未明一到大门口,就见到栾雪芹倚着石狮子气喘吁吁。 栾雪芹走得热了,最上面的衣领扣子解开了两个,雪白的脖颈若隐若现,看得他蠢蠢欲动,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 栾雪芹的身材是保养得正好,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皮肤紧致、前凸后翘。 尤其是那阅男多了以后带着的天然骚气,正合刘未明的胃口。 刘未明的爱好,其实也是与曹贼无异! 青春腼腆的少女,哪里有性感妩媚的人妻来得香啊。 “这位夫人看着好面熟啊。 你在我们家门口...这是要来找谁吗?” 刘未明上前主动攀谈起来,还肆无忌惮地色眯眯看着栾雪芹。 栾雪芹也只是笑吟吟看向刘未明,打量了一下对方,看其穿着打扮和似曾相识的面貌,盲猜对方应该是刘家少爷刘未明了。 “公子仪表堂堂,想必就是刘家公子吧!” 刘未明闻言高兴,抱拳装得彬彬有礼地说: “夫人谬赞了。 正是在下,你来我家,可是来找我的?” 刘未明说话间,还伸手去摸了一把栾雪芹的腰线。 栾雪芹像条水蛇一般扭动了几下,娇斥说: “刘公子真是讨厌。 是这样的,张管家昨天来陈家,被那个傻子少爷陈不凡打伤了,得休息上半个月。 张管家让我来通知一下你们。” 刘未明点点头说: “陈家...你是陈家的...” “二姨娘栾雪芹... 不过,我已经被陈发财扫地出门了。 别提了,我命苦啊。 我本以为守着一个不中用的老男人,后半辈子能有个依靠。 谁知道那个老男人的心里永远只有他那个智障儿子,还有他那个死了的老婆。 我在他们家是半点地位都没有啊。 前两天,陈发财装死想搞我,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操持丧事,便叫了张管家过来帮忙。 陈发财那个没良心的老男人,硬是说我勾搭张豪给他戴绿帽子。 我实在是冤啊! 就跟他吵了两句,我让他干脆休了我好了,陈发财竟然真的把我赶出来了。 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了。 陈发财哪像刘公子你啊,又年轻帅气又有个有钱的老爹。 刘公子简直可以甩陈发财好几条大街了。” 刘未明一听,瞬间和栾雪芹对上了眼。 这女人上道啊,知道欣赏我刘未明的好了。 刘未明竟然直接拉住栾雪芹的手,猥琐说道: “还是夫人懂欣赏男人。 走,本公子带你去耍耍。 五福,这边,夫人请上!” 五福拉着马车过来,刘未明很是绅士地请栾雪芹上了马车。 栾雪芹心知张豪现在残废了,跟着他后半辈子绝对是没有幸福可言了。 咳咳...也是性福不再了。 倒是眼前的刘未明,不仅家底不错,色是色了一点,但是哪个男人不色? 不色的男人是因为身体不正常! 而且人家年轻,还没有成家。 她要是和他玩得好的话,说不定就被娶进门当少奶奶了。 刘未明是头婚,她嫁过去可就是直接当正房了。 只要熬到刘老爷和刘老夫人老去,以后刘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刘未明还伸出一个手掌,要栾雪芹搀扶着上马车。 栾雪芹也不装,直接借着刘未明的手上了马车。 刘未明又趁机在栾雪芹的白嫩小手摸了一把、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个少妇玩起来应该带劲,比那些小姑娘有趣多了。 刘未明兴奋地钻进了马车,吩咐五福去当地最高档的酒楼吃早茶招呼栾雪芹。 栾雪芹在马车上,一路任由刘未明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气氛暧昧无比,完全忘记了还在客栈受苦、等着她带早餐回来的张豪。 到了酒楼,刘未明那是不知人间疾苦地点了一大桌子饭菜,就为了哄栾雪芹高兴。 “掌柜的,你们这楼上不是有临时休息间吗? 帮我准备一间,收拾干净了。” 刘未明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栾雪芹,一边对酒楼掌柜说道。 掌柜是个明白人,当即转身去安排了。 栾雪芹昨晚饿到现在,早就饿得不行了。 酒足饭饱之后,刘未明便想邀她上楼去看一样大宝贝。 栾雪芹知道男人心里就那么点心思,便为难说: “少爷,奴家这几日来亲戚,不方便。 你等我方便的时候,我一定让你满意。 你也不要怀疑我吃白食,我栾雪芹不是这种人。” 栾雪芹说完,就主动坐到刘未明怀里去,还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就起身离开。 徒留刘未明在原位久久难以释怀! 这娘们比那些歌姬有意思。 刘未明甚至有一种把栾雪芹娶回家的冲动。 第103章 至少得是平妻 张豪在客栈内郁闷、焦虑、怨恨...各种情绪交织地躺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再加上手术过程中出血量大,他只感到自己因为饥饿虚弱,手脚都在开始颤抖。 “芹妹出去捎句话怎么那么久,照理说,她应该早就回来了。 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这个臭婊子,现在老子蛋蛋没了,她还害老子仅有的骨肉也没有了。 现在就连照顾老子,也是这么费劲,等老子能下床了,迟早得修理她一下...” 张豪骂骂咧咧之际,栾雪芹便满面红光回来了。 “豪哥...” “臭娘们,知道回来了!” 栾雪芹一开始还因为回来得迟了而有些愧疚。 现在一进门就被张豪骂了,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骂谁臭娘们呢? 我还能回来给你这个臭太监送吃的,我多少还有些良心。 你呢,从你受伤开始,我哪里怠慢你了。 就你这副德性,以后除了去当太监,还有什么前途! 刘家那里,请假我是帮你请了。 不过,我劝你进宫当太监还更有前途!” 栾雪芹说完,往张豪身上甩下几张银票,恶狠狠说: “我身上加你身上的银两,昨晚给你割卵子的时候,就花掉了过半。 这客房,还是花双倍价钱,店家才同意我们住进来的。 我现在再全部都给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也够你花上好几天的了。 我怀着身子的时候,你背着我搞柳红,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还真当我是傻子呢! 你好自为之吧!” 栾雪芹说完,就气冲冲离开了。 张豪本想挽留一下,但在气头上也就算了。 稍作思考之后,张豪便知道自己此生,是再无成家的机会了。 又回想起栾雪芹刚才的话,张豪心里竟真的蓦然生起进皇宫当太监的念头。 张豪正好有个族里的兄弟在皇宫内当太监,还混到了领侍级别去,手下掌管着几百号的小太监。 说不定去投靠他,真的前途无量。 更说不定等自己地位稳固之后,可以借着手中权力不费吹灰之力地报复陈家。 为了说服自己,张豪脑中搜寻了一下历史上不少混得风生水起的太监。 姓魏的、姓李的、姓高的...也出过不少姓张的太监。 完成了心理建设,张豪便决定,接下来安心养伤,好出发前往京都去投靠族人张忠贤。 张忠贤是当今的殿前公公,朝中不少的大臣都得巴结他。 张豪和张忠贤年幼的时候,是很好的玩伴。 只是后来各奔前程后,便很少联系了。 张豪心里琢磨着,以自己以前和张忠贤的关系,要进宫谋个轻松点的差事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后面的发展,就靠自己的机缘和努力争取了。 张豪打定主意后,手里头的钱也够他在客栈再住上两天,便躺着安心睡觉养伤。 两天过后,伤势好转能下床了,便回去刘家暂住两日,刘书章应该不会拒绝。 等完全好转了,便北上京都。 栾雪芹离开客栈后,便去刘家大院找刘未明。 恰好刘未明回来。 他对玩歌姬感到索然无味,却憋着一团火,乍见栾雪芹来找,就高兴地带着她从后门进了刘家,直奔卧室滚起了床单。 陈不凡待陈发财出去刘家的制糖厂的时候,才想起旺财富贵四人还在看着陈发财的假坟头,便直奔山头而去。 公孙碧婷则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陈不凡,这天实在是想得不行,便做了些点心带着过来陈家大院找陈不凡。 陈不凡出去山头了,公孙碧婷便坐在前厅等着。 恰好这时,一道高挑的红色倩影飘然入内,立时令陈家大院更是大放异彩。 就连公孙碧婷都左瞧右瞧,觉得眼前都少女真是美得世间罕见。 “小姐,陈家的下人说,陈少爷出去了。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他吧!” 是少女的随身丫鬟说话。 “好的,小红。” 来人正是林无双,因为林绍邦不是很满意自己她和陈不凡的婚事,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上陈不凡,心里想得慌,便坐了马车过来。 林无双和公孙碧婷在客座的左右两边、刚好相对的地方坐下。 两人都相视一笑,并都仔细打量起了对方。 公孙碧婷有些嫉妒林无双的高挑身材和样貌; 林无双则是有些嫉妒公孙碧婷的波涛汹涌。 “公孙碧婷。” “林无双。” 当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前厅的时候,却见林无双和公孙碧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这画面看着不仅和谐,还养眼。 “不凡弟弟,坐下,我给你带了自己做的糕点。”公孙碧婷拿出食盒说道。 “不凡哥哥,我也给你带了好东西,在这里。”林无双抚着小腹羞涩说道。 陈不凡又感受到了一阵酸溜溜的味道。 没想到我陈不凡有生之年,也能享受到齐人之福啊! 他没有拒绝公孙碧婷递来的桂花糕,同时也把林无双拉了过来。 “无双,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在京都谋取到了功名后,就可以娶你过门了。 这是你爹要求的,不是我不娶你。” 陈不凡委屈说道。 林无双羞涩点头。 “我知道,爹爹跟我说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就在林家住着,等你。” 公孙碧婷见状,因为生气嘟起了嘴。 “陈不凡,好啊,原来你一边答应娶我,一边又把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你快说,谁大谁小?必须有个先来后到。” 林无双抚弄着小腹,得意说到: “我都有了不凡哥哥的骨肉,你说按着先来后到算,谁大啊?” 公孙碧婷叉腰,杏眼圆睁说: “不行! 平妻吧,至少得是平妻,同时过门。” 陈不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碧婷姐姐啊,你同意,你也得问问你爹同意不同意啊! 他好歹也是县太爷,怕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尤其他要是知道,我和无双还有婚约的话。 但是,我们谈谈恋爱还是可以的。” 公孙碧婷冷哼: “所有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陈不凡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个公孙碧婷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这么有名又前卫的网络句子,她一个古代人是怎么知道的? 第104章 你为何想要读书啊? 两女一男打闹之际,陈发财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如此和谐的画面,除了羡慕也只能羡慕。 “都别闹了,我得找老家伙说正事。 一会都留在家吃饭。” 陈不凡说完,就跑到陈发财身旁,抱住他的肩膀就往茶室走去。 陈发财也很配合地过去坐下。 “老家伙,进展如何?那些致富小妙招,是不是颇得刘家喜欢啊。” 陈发财点头。 “压缩饼干还行,青霉素也说了,我让他们去找黄善执,以我们陈家的名义可以有优惠。” “刘书章和刘玉娥,就没有什么怀疑的?” “当面肯定不会跟我说啊,只是背后会怀疑我们的目的就不好说了。” 陈不凡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狡黠。 “没事,总之尽量向刘玉娥透露,只要不留下我们陈家人的证据就行。” “乖儿子,你说,八王爷要是真的造反,会波及到老百姓吗?” “你重点想问的,是会不会波及我们、波及我们的生意吧!” 陈发财点点头。 陈不凡一耸肩,说: “我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真的能通神,更不知道八王爷手中有多少资本能支撑他做这件事情。 不过,大中朝廷现在是华夏的中流砥柱,一时半会倒不了的,说不定还能挺上个几十年上百年。 我们也不站队,两边捞油水就是。 捞到最后,该倒台的倒台,还剩下的一方,我们就专心捞它的油水就行。 总之呢,你这边负责给八王爷递刀助他造反,你也顺便捞钱。 我呢,就在朝廷那里捞个一官半职,一方面便于我娶林无双过门。 毕竟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们也不能让自个的子孙户口落不到自个名下是不是。 另一方面呢,我也不想躺平了。 之前我越想躺平,反而是事情越多、麻烦越多。 后来总结一番,问题还是我们自己身上,那就是我们实力不够强、后台不够硬。 所以,真要想安逸,还是得向上兼容,才能有真正的安逸。 底层社会的安逸,那叫安逸地穷着。 只有上层社会的安逸,那才叫真的安逸。 你想想啊,我只要跟其它族群、其它国家的领导,谈谈新的一年的合作,然后喝喝茶聊聊天。 事又谈成了、躺平也实现了,多完美!” 陈发财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陈不凡。 “臭小子,你真是令我这个老子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就你这境界...” 陈发财继而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才说: “我要是皇帝啊,准立你为太子,以后让你当接班人!” “切,得了吧你!就你还当皇帝,当皇帝还就只生了一个皇子,让人笑掉大牙。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行呢! 不过,我来当皇帝,让你当太上皇还是有可能的。” 陈发财继而瞪了陈不凡一眼,骂说: “有你这么怼自己老爹的。 难道你希望我三妻四妾? 要是这样,你早被这些后妈虐待得不成人形了。 还有,我不是不行,我是对你娘,也就是你亲娘专一而已。 她虽然死了十多年了,但她一直住在我的心尖尖上。” “哟,还心尖尖上! 略略略...” 这时,曹荣进来了。 “老爷、少爷,今天我听商队的人说,看到刘家的管家张豪,住进了客栈,好像是在客栈内养伤。 他似乎还伤得不轻,听说他那男人的玩意都做了手术,跟太监无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不凡一听,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一脚。 那一脚着实不轻。 一个能谋划异姓陌生人家产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同情的,所以那一脚也确实不轻。 况且,他在外人眼里是个傻子,傻子伤人不承担刑罚。 张豪自知理亏,十之八九也不敢找县衙要个说法。 没想到,一夜之后,张豪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了。 这时,陈不凡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隐隐感到,自己和张豪的故事,怕是不会到此结束。 以后怕是会有更多千丝万缕的怨仇纠葛。 但他没有去细想,这念头也就是这么一闪而过后,他就没去在意了。 陈发财冷哼一声说: “苍天有眼啊。 他想让别人戴绿帽帮他养孩子,还觊觎别人的家产。 现在就遭到了报应,真是活该了! 乖儿子,我的心情好,要不我们喝两口。 对了,二姨娘的房间我也吩咐下人清理了。 我还清理出不少她的私房钱和首饰。 私房钱就进小金库,小金库的钥匙也在你的手里了。 首饰的话,都给下人们分了。 你老爹我,以后就躺平了,你以后每年给我制糖厂的一成分红养老就行。 只要不把我饿死就行了。” 陈不凡拍拍他的肩膀说: “好说好说,你不吃喝嫖赌,我还是养得起的。 就算你要开启第二春,再娶第三房,我也没意见。 但是千万别生个弟弟让我养啊! 丑话我可是先放出来了。” 曹荣见现在脑疾痊愈后的陈不凡,不仅谈吐清晰、还思维敏捷,看着就是个正常的精神小伙、十好青年。 他倒是挺替陈发财高兴的。 “我得去找李文儒喝茶了。” 陈不凡挥挥手,转身出门,直奔梅县书院去了。 梅县书院。 朗朗读书声正念叨着“人之初、性本善...” 陈不凡探头,见李文儒正带着一帮年幼的学生,在学习三字经。 李文儒拿着戒尺,漫步穿梭在各张学习桌案之间。 他一转头,就看到陈不凡探着脑袋。 正好四目相对,陈不凡嘻嘻一笑。 “我,来找你的,李先生!” 李文儒扫视了一下学生,便走出课室,微微一笑问陈不凡: “陈少爷找老身有何事啊?” 自从知道陈不凡会作诗作词还会算算术之后,李文儒心中对陈不凡就有些不一样的印象了。 单纯、有些才气。 他对陈不凡而不再是刻板的有脑疾的傻子的印象。 也许人真的还有脑疾,但是并存着这种才气,也不矛盾啊! 所以,他今天见到陈不凡时,倒是挺礼貌客气的。 “我想来跟你一起学习,我要报名读书。” “你要报名读书!” 李文儒感到很是意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陈不凡不差钱,学费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他脑疾一发作的时候,行为举止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测,那样会不会影响教学秩序? “你为何想要读书啊?” 李文儒便先抛出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读书才能娶上漂亮媳妇啊!” 陈不凡用单纯无邪、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李文儒:“...” 第105章 校园霸凌,自古就有啊! “休得拿我寻开心!” 李文儒撇下一句话后,就要转身回讲堂内。 陈不凡赶紧拉住李文儒的衣袖。 不料,李文儒穿的衣服布料廉价粗糙,被陈不凡这么一拉扯,顿时便从腋处断裂开来,露出了李文儒干瘦的上臂。 “你...” 李文儒胸口一窒,气得吹胡子瞪眼。 “陈少爷,你要发癫,回你的陈家大院发癫去。” 陈不凡见李文儒真的生气了,赶紧说: “李先生,别生气,我再赔你一套衣服就是。 学费是多少,我这就给你。” 李文儒见陈不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却还是有所顾忌。 “陈少爷,不是我不收你,是不敢收你。 最好是由你父亲带着你来比较合适。” 卧槽! 这个时代也兴未成年人不得什么什么的规则吗? “就是我爹让我自己来的。 他说他也不能照看我一辈子。 既然我想读书识字,那我就应该自己独自过来找你报名入学。” 李文儒怀疑地看了看陈不凡,看着不像是开玩笑。 陈不凡又适时把二两白银塞进了李文儒的手里。 “行吧,那就收了你。 你就先坐到最后面去,你没有基础,我后面再给你补补课。” 李文儒收了钱,紧皱的老脸也舒展开来了。 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陈不凡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最后面。 讲堂内有二十来个少男。 陈不凡的到来立时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和注意,纷纷看向他。 陈不凡冲着众人嘻嘻一笑,目的是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傻子的人设。 李文儒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将陈不凡简单向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这位陈少爷因为身体原因,之前一直未有机会读书识字。 今天他终于有勇气来到这里跟我们一起学习成长。 让我们为他鼓掌。” 一阵嘈杂的掌声过后,李文儒又说: “陈同学虽然起步晚,但是大家能帮他的就尽量帮一下。 好了,接下来是课间休息时间,大家自由活动一下。” 李文儒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刚走几步,就看向角落里的三个人,意有所指地说: “新学生到来,别太过分! 他打起人来也是不客气的。” 李文儒说完,便转身去喝茶休息了。 陈不凡倒是没在意李文儒临走前说的话的意思。 他见自己坐的这张桌子不是很干净,便动手收拾。 就在他低头收拾的时候,三个坐在对面角落、痞里痞气的学生走了过来,将他围在了核心。 “嘻嘻,三位同学怎么称呼? 我叫陈不凡!” 陈不凡说着,就要伸手跟他们握手,却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的礼仪是抱拳。 于是,他又改为抱拳。 陈不凡的这一波伸手又抱拳的举动,立时令三人哈哈一笑。 “原来是个二傻子。” “哈哈哈。” “哈哈哈。” 陈不凡已经看出,三人是来找茬的。 前世在学校的时候,他读书时期遇到的一些班级,也会有那么几个学渣,喜欢拉帮结派,把班集体搞得像个黑社会一样。 有些也不是纯学渣的人,学习也不差,也喜欢玩校园霸凌。 原来校园霸凌,自古就有啊! 其中一个比较矮瘦的学生指着站在中间那个一脸凶相的学生说: “这位,飞哥,我们的老大。 这里大家都得让他三分。 小子,你以后想要在这里混得好,没有飞哥罩着是不行的。 规矩,你懂吗?” 陈不凡挠着后脑勺,天真无邪地问: “规矩,什么规矩? 是在学堂,要听李先生的话吗? 那是自然的,我家老爹也是这么嘱咐我的。” 另一个胖得像座山的学生,一听立马恼火了,抓住陈不凡的衣领,就喝骂说: “老爹你妹! 在这里,你就要听飞哥的话! 赶紧的,把钱交了,孝敬飞哥。 飞哥不仅会额外教你读书识字,还会保你在这里的平安。” 胖子的脸上不仅长满了暗疮,令脸色看着很晦暗,就连呼出来的口气,都像是腐肉一般带着一种恶臭。 陈不凡差点吐了,灵巧地撇开头,趁机甩开了胖子的钳制。 胖子愕然片刻,没想到陈不凡看着老实巴交好欺负,却动作这么迅捷。 “哇...大哥,你的嘴好臭啊! 你是吃了死老鼠,还是吃了屎啊!” 陈不凡一边扇着鼻子,一边开口嫌弃着。 胖子本待发怒,却见讲堂内的其它学生都在偷笑,还有不少人点头,并附和说: “终于有人说了我一直不敢说的话了。” 胖子疑惑看向那个瘦子,问: “我的嘴巴真有那么臭?” 瘦子和飞哥都同时点头说:“是真的臭!” 胖子立马原地尴尬了。 那个叫飞哥的敲敲陈不凡的桌面,说: “陈不凡是吧,李先生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读书识字。 也就是说,你现在一个字都不认识罗?” 陈不凡郑重点头,想看对方能怎么敲诈他。 校园霸凌的目的,往往都是敲诈钱财为主要目的。 除非是一些心理变态,以玩弄同学为乐的人除外。 飞哥指着他自己说: “我叫黄大飞,这一届考上了童生,是恢复科举考试以来,本县城出的第二个童生。 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上,就收你一两白银。 以后我不仅罩着你、保你平安,还能指导你读书识字。 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陈不凡却很是正经地摇头说: “我有李先生教我读书识字了。 至于保平安,不是有县太爷吗? 我不需要你保我平安,谢谢了!” 黄大飞耐着性子继续说: “哎,县太爷只能保障你在大街上的安全。 但是在这学堂里,就没人保你平安了。 你就花点钱,飞哥我,会保你!” “但是在学堂上,我爹说,有事情就找李先生啊。 我找他保我就行了。” 见陈不凡软硬不吃,黄大飞是彻底怒了。 “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拳!” 黄大飞提起拳头,对着陈不凡的面门就招呼了过去。 陈不凡一转头,指着讲台方向说: “那是什么?” 说话间,陈不凡已经走向讲台,刚好避开了黄大飞的一拳。 黄大飞一拳头打了个空,身体还趔趄向前。 讲堂内的其它学生看着这一幕,都低头议论纷纷。 他们平时都没少受到黄大飞三人的欺压,心里早就对他们不满了。 现在陈不凡出现的第一天,就以一种简单傻气的方式,反击得三人哑口无言、没有讨得半点好处,着实也是大快人心。 黄大飞感受到了众人嘲笑的目光,心里头又更加恼火了。 “大胖、小元,你们按住他,让我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黄大飞怒喝说到。 第106章 自以为聪明 胖子和瘦子同时点头,扑向站到讲台边的陈不凡。 陈不凡已经拿起了讲台上放着的戒尺,一转身,就见大胖和小元已经到了身前。 二人看着陈不凡,愣了一下,继而张牙舞爪、撸着袖子围住陈不凡,逼得他后退了两步。 陈不凡眼见着二人就要来擒拿他,情急之下,提起戒尺,对着二人便左右开弓抽打起来。 接下来,教室内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哀求声。 李文儒正在隔壁的屋内喝茶,准备下一堂课的内容,忽闻讲堂内响起异动,赶紧走过去瞧个究竟。 只见孙大胖和杜小元正被陈不凡追着打。 陈不凡则用戒尺,把两人的脸都抽得红了一块。 “住手,课室打闹,成何体统!” 李文儒呵斥住了陈不凡,孙大胖和杜小元终于得以喘息。 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抓住李文儒便哭诉说: “先生,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这小子一来就打人,你一定要狠狠惩罚他。 不然,他以后怕是连你都要打。” 李文儒白了二人一眼,继而又看向对面的黄大飞。 心虚的黄大飞赶紧转开头不敢跟李文儒对视。 李文儒也大概知道,怕是黄大飞三人先惹事的。 三人平素在学堂里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不过,黄大飞的老爹黄元霸是个恶霸,十里八乡的人都得让三分,不敢得罪。 李文儒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闹出大事就好,这也是李文儒的学堂为什么学生越来越少的原因。 学堂有这么几个小霸王,有几个学生敢在这里上学? 但是孙大胖和杜小元是狐假虎威,李文儒当下便喝骂二人: “你们在教我做事吗?” 二人赶紧摇头,等着看李文儒的表现。 李文儒看向陈不凡,问: “你是又犯脑疾了吗?” 陈不凡摇头,委屈巴巴指着三人说: “是他们先来跟我收什么保护费,要保我平安,还说可以教我读书识字。 但我已经有先生你做老师了,何必要他这么一个人来教。” 黄大飞赶紧狡辩说: “老师,我可是考下了这一届的童生,我教一教同窗怎么了? 我又没有强迫他!” 陈不凡索性也嘴硬辩解: “还说你没有强迫我,你都要来打我了。 还叫他们两个人来帮着你打我。” 黄大飞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继而说: “我只是问你要不要我做你的课外辅导先生,并没有强迫你啊。 至于他们两人要打你,那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李文儒手一摆,不耐烦地说: “好了,都别说了。 你们四人都在后面站着,最后一节课就站着听。” 四人站到了后面的墙脚下,站着听李文儒讲了一节课。 这节课,三人看陈不凡的目光,那是火花带闪电的。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结束了。 大家都收拾一下回家去吧。 陈不凡,你留下来一下。” 陈不凡跟着李文儒到了隔壁茶室坐下。 李文儒递上一个简易的识字表,是最基本的偏旁部首的认识表。 原来李文儒是要给陈不凡从零开始打基础。 陈不凡只是装傻,又不是真的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便收起表格说: “李先生,我家里还有点事,这个基础识字表,我带回家慢慢看。” 李文儒怔了一下,随口就问: “你怎么知道这是基础识字表?” 陈不凡这才意识到穿帮了,赶紧解释说: “因为老家伙拿过一张跟这个差不多的表格给我,所以我知道啊。” 李文儒点头,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说: “既然你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我也要教教你。 自己的父亲,应该称呼其为爹或者父亲,而不能直呼其为老家伙。 这是大不敬。 明白吗?” 陈不凡很诚恳地点点头。 李文儒见陈不凡并非朽木不可雕,也颇为欣慰。 再想起陈不凡之前对诗对词的流利,李文儒又好奇问到: “不凡,你要是不通神的情况下,能作诗作词吗?” “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若是你有此天赋,以后考试,是大有利于你的。 只是你考试的时候,考官不可能让你像个神婆一样在考场又跳又叫的。” 陈不凡若有所思,紧接着就一个响指说: “这事情好说啊,我提前跟神仙沟通好就行了。” “这事还能提前?” “当然能,提前个把月都行。” 陈不凡一通信口胡掐,李文儒却是不带怀疑的。 “你能有此天赋,想来认起字来也是比较快的。” “先生,科考,能否跳级的呢?” “跳级,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按着童生、秀才、举人这种顺序考,我直接考状元,行不行?” 李文儒闻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陈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陈少爷,你不是在寻我开心吧!” “李先生,我是认真的。 我的脑疾也没有犯。 我就是觉得,一步一步地考取状元,真的费时又费神。” “我朝并无这种先例,更没有这种制度。 但是陈少爷你要是朝中有人,或者替皇上立过不世之功,应该也有这种可能。 陈少爷,时候不早了,请回吧。我也得回家去了。” 陈不凡耸耸肩,起身离开了书院。 离开学院只是几百米,陈不凡在一处胡同口,被黄大飞、孙大胖、杜小元三人堵住了去路。 “小子,够拽啊!”黄大飞阴阳怪气说到。 陈不凡瑟缩身子后退了两步,问: “你们想干什么! 我在县衙可是有人的。” 三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黄大飞点着陈不凡的鼻子说: “小子,县衙罩你的人,是公孙侯吗?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公孙侯来了都不顶事。 知府老爷白清水你知道吗,公孙侯见了他都得下跪。 我们家跟白知府,那可是沾着亲戚关系的。 怎么,小子,你怕了吧! 我爹靠着白知府的关系,都干了不少坏事,白知府还保着我爹。 你说公孙侯是会帮你呢,还是帮我呀! 赶紧给钱,再惹我不高兴,见你一次揍你一顿!” 陈不凡脖子一梗,说: “没钱,家里是我爹管钱。 我的钱都交学费了,没有了。” 黄大飞眼珠子一转,悄声跟孙大胖、杜小元说: “听说那个陈不凡的家里,挺有钱的,他爹还是个小地主?” 两人点头说是,黄大飞计上心来。 黄大飞抱住陈不凡的肩膀,虽然他矮了陈不凡一个头,却像个大哥一样口传心授说: “来来来,陈兄弟,飞哥教你。 这男人就得当家做主,即便老爹在也不行。 你去把你爹的钱全都偷来,你自己当家做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实在不知道的,交给飞哥,飞哥教你花。” 陈不凡闻言,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黄大飞还真当他是三岁孩童智商的傻子呢! 看来不教训一下黄大飞,他真的以为他自己才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第107章 不要放弃治疗 陈不凡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一拍掌说: “这是个好主意。 把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也好过等着老家伙每个月给家用啊。” 黄大飞笑着抱住陈不凡的肩膀,虽然以他们的身高差,这样抱着好像是黄大飞挂在陈不凡的脖子上一样。 “陈兄弟,你真聪明,上道啊! 就以你这种聪明劲,即便你现在从零开始学习,也很快能赶上我们的。” 陈不凡郑重点头说: “没错,我一定能赶上你们的,我还能赶在你前面,先考上状元呢!” 黄大飞三人愣了一下,随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声。 “我是认真的,你们不信?” 三人好不容易停住笑,黄大飞还喘着气。 为了哄住陈不凡,黄大飞便耐住性子顺着陈不凡的话说: “我信,我信,飞哥我信你说的话。 你绝对能比我们三人都要早考上状元。 我说未来的状元郎,你先把家里的钱偷了掌握在自己手里。 反正你爹的以后还不是给你的,早给晚给都是给。” 陈不凡点头。 “要不,飞哥,你帮我偷呗。 因为我真的害怕,老家伙打起人来,真的好可怕! 你放心,万一...我是说万一,被老家伙发现,他打我那是真疼啊!” 黄大飞犹豫了一下,便问: “你家很有钱?” “不说很有吧,几十万两现钱还是有的。 再加上一些可以换钱的金银财宝吧。” 三人一听,顿时都双目放光。 黄大飞更是果断答应帮陈不凡偷钱。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你家。” 黄大飞拉住陈不凡,便要跟他一起回家。 陈不凡摇头说: “今天不行,明天吧。 我今天回去还得先偷钥匙。” 黄大飞一想很有道理,便满口答应了。 “明天下课后,我们一起回我家。 飞哥、大胖、小元,明天见。” 陈不凡冲着三人挥挥手,然后便一蹦一跳回家去了,活脱脱像个小学生的做派。 三人看着这天真的一幕,黄大飞更加笃信,陈不凡是个很好骗的傻子。 “大胖、小元,这个傻子稳了,就看能捞多少了。 嘿嘿嘿...” 黄大飞说完,便兴致勃勃地迈着步伐回家去了。 陈不凡回到家后,正好遇到陈发财在前厅和公孙侯谈话。 看到陈不凡回来,两人都中止了谈话,公孙侯和陈不凡打了招呼便告辞离去。 陈不凡隐约感到,公孙侯此番过来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 等公孙侯走后,陈发财就看向陈不凡。 “老家伙,他来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陈不凡直接问陈发财。 “不算坏话,只是你一再装疯卖傻打伤人,上次还意图袭击八王妃。 八王妃不计较,但是公孙大人知道后不能坐视不理啊。 不过,他就是来提醒两句,让你有病就多呆家里,别到处跑,免得伤害无辜老百姓。” “有病就多呆家里! 这话是你说的吧,我想他应该不敢这么说。” 陈发财叹了一口气说: “他的原话,意思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他的原话就是说,你的病虽然有些年日不好治,他能理解。 但也要在家里用心治疗,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这时,陈不凡脑海里闪过一句前世的网络名梗: 不要放弃治疗! 没想到现在用到他的身上去了。 陈发财继而又古怪地看着陈不凡问: “你是不是和黄大飞他们起了冲突?” 陈不凡心里头咯噔一下,寻思:老家伙莫不是派了人跟踪自己。 陈发财看出了陈不凡的心思,便说: “你放心,我不用派人跟踪你,这梅县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我还是很容易知道的。 不然,我怎么在这里做生意? 也是公孙大人告诉我的,公孙大人是他手下的衙役告诉他的。” 陈发财说完,便起身要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说: “刘玉娥今天就起身回京都去了,还带了几千斤最新工艺的白糖回去。 想来是去八王爷面前邀功了。” 陈不凡赶紧追问:“那压缩饼干呢?” “压缩饼干?设备不齐全,刘家暂时没有生产。 但是刘玉娥带着压缩饼干的制作方子回去,准备在京都找人试产。 你还是写封信给玉娇娇提醒一下,比较稳妥。” “我知道了。 对了,老家伙,你等等,我跟你说件事情。” 陈不凡附身在陈发财耳旁嘀咕了一番。 “又来,就陪你玩这最后一次。 老这么整人,迟早暴露你自己。” “暴露无所谓,八王爷我现在是越看越不像刘家的靠山,反而迟早有一天能把刘家拉下水。 那那个时候,我们没必要再害怕刘家和八王爷。 就算他们知道我装傻玩弄他们,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了。” 陈不凡说完,就转身去往书房。 陈发财则叹息一声,幽幽说: “是不是没娘管的孩子都这么野? 那就真该弄个新娘给他,让新娘来管他了!” 一提起赵晴儿,陈发财又只身来到一间清幽的书房,对着赵晴儿的画像发起呆来。 张豪在客栈住了两日,面对每天两倍的房费,栾雪芹留给他的银子也不够撑上几天的。 所以,只是住了两个晚上,张豪便强撑着伤口的疼痛,退了房。 他又让店掌柜帮忙安排了一辆马车,坐马车回到了刘家大院。 刘书章两天没见到张豪,刘家大院的内务工作也没个主要的话事人,有些乱了。 忽闻张豪回来,还带着伤,刘书章赶紧到前厅来看个究竟。 刘书章询问了一番之后,张豪隐晦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伤情。 刘书章见张豪要在家里养伤,管理内务的工作也只能半休半工,便只好勉强答应。 刘书章可是精于算计之人,脑海里已经在盘算给张豪工钱减半。 张豪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知道刘书章是个什么德性的人。 可伤口没好,自己没有去处,北上又暂时去不得,张豪也只好暂时忍了。 这天,栾雪芹刚好被刘未明带回家中巫山云雨了一番后,她便收到了不少刘未明的珠宝赠与,开心得不得了。 “这串珠子,质量看着不错啊!” 栾雪芹正高兴地欣赏着手里的珠子,一抬头,就看到张豪扶着墙在前方恶狠狠地看着她。 栾雪芹吃了一惊,一整串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贱人,原来你跑到刘家来勾引男人来了!” 第1章 南方小包租公 陈不凡猛然睁开眼睛,一股新的记忆涌入脑中,片刻后待他的意识平定下来,他意识到: 他穿越了,从一个现代社会的科研博士生穿越到了古代南方一位地主家的患脑疾的傻儿子身上。 陈不凡眼前立马浮现出了前世,在南方街头看到的提着一个麻袋、踩着拖鞋去收租的包租公形象。 没错,这个原主的家庭背景大概也是这么豪横。 可以啊,穿越过来就当了个小包租公。 以后拎个麻袋收租躺平,多舒服啊! 这是一个叫大中王朝的封建社会。 原主也叫陈不凡,家在南方一个叫做梅县城的小镇子。 因为昨夜连嫖10个姑娘暴毙才刚抬回府中。 可是老爹陈发财不死心,还是叫来了医师救治,企图救活自己唯一的儿子,哪怕他是个患有后天脑疾的傻儿子。 不对,原主有天萎,那话儿支棱不起来,又怎么一夜玩十个花魁? 陈不凡脑袋一阵胀痛,想起原主是被二姨娘怂恿去青楼找陈发财。 然后又在青楼莫名其妙喝下了一杯烈酒,便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陈老爷,我真的是尽力了。 这些年我给陈少爷针灸推拿、药石治疗脑疾,对他我也是有感情了,我也想救回他一命。 但是少爷真的已经猝死,我也是回天乏力,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 哎...陈老爷,你还是准备办后事吧。” 听了大夫黄善执的话,陈发财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绝望地跌坐当场。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善执这话传到了屋外走廊上一位腹部微微隆起的美少妇的耳朵里。 她却是禁不住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死了最好,以后就没人跟我儿子争家产了。” 美少妇嘀咕着,并慈爱地扶着隆起的小腹,内心很是期待腹中儿子的降临。 大夫看了她的脉象,说这一胎是儿子无疑。 这怀孕美少妇,正是陈发财今年才娶进门的二姨娘栾雪芹。 “爹,你这是在干嘛?” 一阵熟悉的声音自陈发财身后传来。 陈发财怔了一下,回头一看,不正是自己那已经“撒手人寰”的傻儿子站在那里吗? “不凡...不凡...” 陈发财激动地爬了起来,上前搂住自己“死而复生”的傻儿子,激动得只会叫傻儿子的名字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傻点就傻点吧! 黄善执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说: “奇迹...简直是奇迹啊...刚刚明明连脉象、呼吸、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陈发财却神情一顿,问陈不凡:“不对,你刚才叫我啥?” “爹啊!”陈不凡说到。 按着脑海里的原主记忆,原主是应该叫陈发财一声“爹”。 虽然刚穿越过来,叫一个陌生人为爹,确实有些别扭,但总得适应不是。 陈发财却如临大敌般地叫起来:“赶紧,黄大夫,我儿子的脑疾又犯了。” 黄善执当即撸起袖子,冲着一旁的小厮旺财叫唤起来: “旺财,赶紧帮手按住你们家少爷,我要施针了...” 一旁的青衣小厮立即上前抓住陈不凡的双手。 陈不凡神情一滞,问:“你要做什么?” 旺财姨妈笑说:“少爷,让你舒服舒服...” 陈不凡一转头,看见黄善执拿着一把长短不一的银针,面目狰狞地走向他。 那些银针最长的,估摸着也有两三十厘米长。 草你奶奶,扎针能乱来的吗,还是那么长的针! 陈不凡看着那些闪着寒芒的银针,顿时后背一阵发麻。 他刚要挣开旺财的束缚,岂料陈发财也大呼小叫着一起把陈不凡按倒在地。 “赶紧来几个人帮忙按着,少爷平素吃得多、力气也大。”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厮闻声如同龙卷风一般,迅速就刮到了陈不凡头顶上。 一个就地跪下按住了他的脑袋,一个绕过陈发财按住了陈不凡还在踢蹬的双腿。 “我造了什么孽,叫一句爹就要受此虐待!”陈不凡吼着问到。 黄善执已经举着银针跪在了陈不凡腰边,闻言更是惊慌失措说到: “陈少爷虽然死而复生,但是脑疾更加厉害了。” 陈发财也焦急地说:“没错,我养了这个儿子十多年,自从他三岁患了脑疾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爹。 他都是叫我老家伙的,除非他发病的时候,才会叫我爹。” 原来如此! 可未等陈不凡反应过来,黄善执便快准狠地接连在他后背扎下去了三针。 黄善执当陈不凡的专职医师将近十载、扎针也将有十载,那手法自然是跟老屠夫砍猪肉一般利落。 “啊...” 一阵惨叫声,在陈家大院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栾雪芹见状,恨恨地踢了一下墙脚,并嘟囔说:“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春药不是说过量必然能令其暴毙身亡的吗...” 却不曾想,她这一脚下去用力过猛,把脚指头踢痛了。 痛得她原地捂着脚指头龇牙咧嘴。 一牵扯一用力,小腹又隐隐作痛。 “不行,大夫说要多躺着,不然容易小产...” 栾雪芹当即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磨蹭回了自己的卧室。 栾雪芹刚躺下,又突然想起一事,抓住贴身丫鬟柳红的手低声问到: “刘书章今天带一帮专业打手去抢陈家祖屋和山地,你刚才出去可看到他们去了?” 柳红点点头。 栾雪芹随即脸上浮出了笑意,阴恻恻嘀咕:“陈家这回完蛋了!” ...... 陈不凡躺在床上,两行热泪顺着他的两边眼角滑落,生无可恋地望着床顶。 一穿越过来就要被针灸扎穿肚子,我陈不凡是穿越到了还珠,遇到了容嬷嬷吗? “少爷,你好些了是吗?你睡一觉,休息一下呗。” 旺财那张长了不少青春痘的脸蓦然冒到了陈不凡眼前。 陈不凡看到那两个幽深的黑洞洞的鼻孔正对着自己,当即起身拽住旺财的双肩衣服,大吼到: “你刚才干嘛抓着我的手,害我白白被扎了十几针。 十几针啊,你试试。 都说了我没病,我没病,你们怎么就不信...” 不料,黄善执又大叫到:“不好,陈少爷的脑疾因为长期用一种疗法,现在针灸已经不起作用了。 现在我要放大招了!” 陈不凡再看向黄善执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刀和几个竹筒。 陈不凡:“...” 第2章 爹给你物色漂亮媳妇多生鳖孙 一炷香之后,陈不凡因为被黄善执用刺络疗法,放出了一些发黑的瘀血,身子倒是感到轻松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休息,并开始静静反思,发现他只要越是力说自己是正常人,反而越被别人误认为脑子有毛病。 得了,装傻子最稳妥了。 黄善执见陈不凡安静了许多,当即笑着对陈发财说: “陈老爷,刺络疗法见效了。 你看陈少爷安静了许多。” 这特么的哪里是治疗见效了,完全就是老子觉悟高不想再被你们当娃娃扎好不好! 陈不凡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黄善执的祖宗十八代。 黄善执继而神秘兮兮说: “而且我还发现,陈少爷经历过这次的劫难后,他的天萎已经意外地不药而愈了。 我发现他好几次那话儿都支棱起来了,还有昨晚的花魁...... 我也问过了她们...真有人是被陈少爷弄到晕厥的。” 陈发财一听,顿时双目中泛起一阵异样的神采,并瞟了瞟陈不凡的二弟。 陈不凡:“......” “不凡的天萎不药而愈! 黄大夫,是不是说不凡以后不仅可以人道,还能传宗接代?” 黄善执点点头说:“照理来说是可以的。 陈公子在青楼被人下了烈性春药,意外冲开了体内深层淤堵的经络。 所以他才能在青楼一夜驭10个花魁啊! 但是一下子泄太多对他的身体也有损耗。 回头我开些补肾强身壮阳的方子给陈少爷服用,相信陈老爷你要当爷爷也是容易的事情了。” “快快快,快点开,多贵的药材,我都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地买来给不凡调理身子! 我老陈家祖坟冒青烟,我儿子并不完全是个废物!” 陈发财闻言,当即兴奋地催促黄善执赶紧开药方子。 陈发财随后又紧紧抓着陈不凡的手臂,颤声说: “乖儿子,我们家虽然不是全省乃至全国的首富,可是也足够你一辈子不工作吃到老。 你好好调理身体,回头爹给你物色漂亮媳妇。 你什么都不用愁,就专心生他好几个鳖孙,接管爹的生意和家产。 几个接手陈家的生意,再几个就...就考状元当官,我们陈家也出几个当官的。 还有几个鳖孙就考武状元、当将军! 我看谁还敢说我陈发财的儿子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陈发财已经因为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 这老地主是真狠啊,骂起来连自己也骂! 鳖孙是这么说的吗? 陈不凡满脑门的黑线。 不过,看来这一世躺平的愿望指日可待了。 我只要将原主这副严重亚健康的身子调理好,然后专心播种生娃、传宗接代躺平即可。 顶多就是收租时要提个麻袋辛苦一点而已! 如此,陈不凡又喜提一堆补肾壮阳的药石。 因为原主是早产儿,先天体质虚弱,所以伴随着天萎的顽疾。 还有是缘于三岁那年高处摔下,脑颅内有瘀血压迫了脑子。 在这个颅内手术经验几乎为零的年代,脑内瘀血便成了陈不凡的顽疾。 他也从此便患上脑疾成了傻子,并时不时地发作发癫,言行举止异于常人、没有情理逻辑可言。 这里是南方,天气偏湿热。 原主又经常被逼着山珍海味大补,体内的湿热毒素更甚。 所以原主的身材健壮中带着一种臃肿油腻晦暗的气质,脑子也因而更加不清醒。 黄善执刚把药单开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老爷...老爷...不...不好了,钱家直接带着一帮人,去你的老祖屋那边拆房子了!” 陈家的小厮富贵急匆匆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到。 “什么,岂有此理! 这个刘书章仗着跟八王爷是亲戚,就直接来抢地了! 我们陈家的老祖屋就是不卖,他现在就直接带人来抢了。 富贵,你叫上我们大院内所有的男丁、抄上家伙,一起去祖屋瞧瞧!” 陈发财骂骂咧咧着就往屋外大步迈去。 富贵也叫上陈家大院内所有的中青年男丁,大概有将近20来人。 各自提着砍柴刀、扁担、铁条等能用的“武器”,就跟在陈发财后面,浩浩荡荡往老祖屋方向奔去。 陈不凡屋内顿时冷清下来,黄善执收拾好,嘱咐了旺财两句,也出门抓药去了。 “旺财,怎么回事,那个刘家干嘛要抢我们的祖屋? 看把老家伙气的。”陈不凡问旺财说到。 旺财虽然感到现在陈不凡有些奇怪,怎么平时只关心吃睡玩的少爷,关心起老祖屋的事情来了? 但他还是如实相告说: “少爷,我们南方人信风水。 你们这老祖屋和他们刘家的祖屋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刘家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硬说是因为我们的祖屋风水影响了他们祖屋的风水,导致这些年生意一直不能再有进展。 所以就想要买你们陈家的祖屋,老爷自然是不同意。 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谁会愿意卖祖屋。 为了这事两家还闹了好几回,没想到刘家今天竟然直接带人去拆你们的祖屋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刘书章不就是仗着卖白糖赚了点钱,还有个当王爷的小舅子撑腰,神气个啥啊。 他姐姐还只是八王爷的妾室罢了。 要是他姐姐嫁的是皇帝,他岂不是要上天!” 陈不凡算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祖屋可是一个家族的根基,岂能说卖就卖、说拆就拆。 更何况还是刘家人的暴力擅自拆毁,简直欺负人到姥姥家了! 旺财突然眉头一皱,大叫说: “不好,我听刘书章府上的仆人说,说刘书章昨天突然找了一帮练家子,都是带刀剑的那种,不知道要干什么。 有三四十个人呢,难道是...” 旺财回想起陈发财刚才带去的人,都只是陈家大院内的一些男仆,哪里会专业的武打功夫! 更何况他们带的都不是专业打斗用的武器,哪里斗得过人家的刀剑!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旺财的心头,陈不凡也同时有了一样不好的预感。 “旺财,赶紧去祖屋瞧瞧!” 陈不凡话音刚落,人已经蹿到了门口。 原主的爹,也算是自己爹,不能真出了什么事。 何况刘家今天敢抢你祖屋,明天就敢抢你更多的田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旺财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被陈不凡的反应惊住了。 “少爷,你怎么变聪明了。 还有你这跑步的速度,真的惊到我了!” 不好,装傻的事情要穿帮了! 陈不凡赶紧说:“本少爷就爱瞧热闹,去瞧瞧热闹不成吗!” 旺财当即笑着追了上去,并说: “可以可以,少爷你平素最爱看热闹玩耍了。 你一天不这样,我还真的觉得不正常捏。 看热闹好、看热闹好,说明少爷你没病。” 陈不凡:“...” 陈不凡和旺财赶到陈家祖屋时,只见一群持刀弄枪的壮汉,已经把陈发财和带去的所有人团团围在了中心。 很明显,就陈发财临时组建的游击队,哪里比得上人家一支专业的队伍。 还没开打,陈发财的游击队就被大包围了。 陈发财虽然没少见过大世面,但面对一群将近40人的持刀壮汉,也是吓得满头大汗、佯装镇定。 他带来的“游击队”成员,早已经缴械投降的投降、下跪求饶的求饶。 “哈哈哈,陈发财,你敢跟我斗! 乖乖地交出祖屋钥匙,不然我们直接砸了门,都不给你们迁移祖宗牌位的机会了。 顺带把你祖屋后面这座山的地契也交出来。 我呢,就给你1两银子,算是我跟你买祖屋和地了。” 一位大腹便便、大红锦衣的光头中年油腻男子转动着手中的两颗核桃,笑眯眯地走向陈发财说到。 第3章 我家老家伙,只有我能欺负! 他就是刘书章,八王爷的小舅子,也是一名小有所成的白糖商人。 但没有陈发财的白糖生意做得好。 刘书章真的刷新了不要脸的天花板了! 想抢人家的祖屋不说,还想变相抢夺人家的祖屋山地。 更不要脸的是,还妄想用1两银子强买强卖。 到时合约一签,即便陈发财想去官府讨要说法也只能说这是一笔交易了! 1两银子买人家一座将近100平的祖屋和将近100亩大的山地,还不如说是抢的更直接。 “刘书章...” 陈发财恼怒地攥着拳头就要上前去揍刘书章。 这个刘书章,以前跟陈发财竞争白糖生意输了,赚的没有陈发财多。 现在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硬要说是陈家祖屋影响他做生意,还搬出八王爷这道关系来闹事。 “咚!” 刘书章找来的专业打手上来就给了陈发财一拳头,立时便把陈发财打倒在地,嘴角也见了红。 陈发财带来的“游击队”员却没一个敢上前相助。 旺财远远看着急了眼。 “怎么办啊,老爷这边今天明显就很吃亏。 对,我现在去找官府...” 眼见着旺财就要转身去找官府搬救兵,陈不凡却一把抓住旺财的手腕,拦下了他。 刘书章竟然敢仗着八王爷的亲戚关系来明目张胆闹事,十之八九官府也不敢管这种事。 除非当地的县令想丢了乌纱帽。 “少爷,你别拦着我啊。 再晚了,老爷怕是命都没了。”旺财着急说到。 陈不凡前世可算是文武双全的大才,精通柔道以及各种华夏武术,更是精通太极拳的内义要领。 “没事,旺财,打人本少爷在行!” 陈不凡自信满满说完,就大步向着人群走了过去。 旺财更加急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个时候你怎么就发病了呢! 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 可陈不凡已经扒拉开人群走进了包围圈里面,完全无视那些张牙舞爪的小喽啰。 刘书章打量了一下硬挤过来的陈不凡,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哟,陈公子,听说你昨晚厉害了呀。 你的二弟不是支棱不起来吗,怎么玩花魁啊? 哈哈哈...” 刘书章大笑后,他带来的打手们也都跟着猥琐地大笑起来。 “不凡,你怎么来了,你赶紧回去。 旺财,你是怎么照看少爷的,把他带来这里干什么!” 陈发财担心自己的独苗也跟着出了事,质问了陈不凡后,目光又越过人群冲着旺财大骂。 一阵寒芒闪过陈不凡的双目,他蓦然一抬脚,就踹向了刘书章的裤裆。 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在包围圈里面炸了开来。 两颗盘到包浆的核桃也“哐当”落地,滚到陈发财的脚边骨碌碌转了两下便不动了。 刘书章捂着裤裆又跳又叫,场面甚是狼狈,看清过程的旁人,都不由得菊花一紧。 太特么的蛋疼了! “让你欺负我家老家伙。 我家老家伙,只有我能欺负,谁都不能欺负!” 陈不凡以一种八岁孩童的幼稚语气说到,说完甚至还嘟起了小嘴,进一步表达自己对刘书章的不满。 陈发财闻言,顿时眼前变得朦胧,两滴老泪夺眶而出。 自己的崽傻是傻了点,但是知道在外面护老爹啊! 陈发财拭去泪水,把陈不凡拉到身后,说: “刘老板,你要买我家的祖屋和山地,可以商量,但不可能是一两银子这个价。” 刘书章缓过了疼痛,由他的小厮搀扶着,弯着腰说话了。 “陈发财,就你傻儿子刚才的那一脚,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我还要你再赔偿我1千两白银! 不然,我让八王爷没收了你所有的经商权还有田地。” 陈发财本来是想血拼一回的,但现在自己的傻儿子也在这里被包围住了。 这种情况是万万血拼不得的。 何况陈不凡的天萎已好,还有希望传宗接代,别最后整得连最后的独苗都没有了。 仔细想想,算了,卖掉吧,至少崽崽还安全、祖屋山地也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伴自己。 可如今,刘书章却狮子大开口,反倒索要赔偿了。 “刘书章,你欺人太甚!” 陈发财怒极,双目都充满了血丝,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 刘书章却一使眼色,呼啦啦一群打手上来就要捆绑陈发财。 “不准欺负我的老家伙!” 那道单纯、稚气、坚定的声音再度响起,并从陈发财身后闪现,雄赳赳、气昂昂出场,宛如超人一般。 “不凡,现在不是闹的时候。 孩子,听话,一边呆着去。” 陈发财忍着焦急,轻声软语地试图劝退陈不凡。 刘书章却嗤笑一声说: “陈发财,你也太孬种了。 现在你家里都要由一个傻子来管事了。” 陈不凡一听这话,停定脚步,护在陈发财身前。 他犀利的双目看了刘书章一眼,令后者顿时不寒而栗。 这哪里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接下来,陈不凡的操作更是令众人大跌眼镜。 只见陈不凡所向披靡,赤手空拳、像一头野牛一般蛮横地冲撞着雇来的打手,令那些手持冷兵器的打手纷纷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陈不凡表面看着像个傻子一般乱冲乱撞,实则用了太极拳里以柔克刚的招数,轻松卸掉对手的兵器以及力道,并把对方打倒。 “这是什么功法? 武功不像武功、打蛮架不像打蛮架!”刘书章诧异地嘟囔。 片刻过后,刘书章带来的三十多名打手,都倒在地上四仰八叉了。 “你还敢欺负我家老家伙吗?” 陡然一阵单纯稚气的质问声自头顶传来,刘书章抬头看去。 只见陈不凡双手叉腰就站在自己身前,吓得刘书章往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地。 陈不凡顺手捡起一把地上的大刀,就在刘书章双腿间插了下去,刀尖没入泥土地内将近10公分。 “啊!” 刘书章看着双腿间、离自己的二弟只有2公分的刀锋,全身都冒出了一声冷汗。 “不敢了、不敢了,你家老家伙我不敢欺负了...不敢了,陈公子...”刘书章颤声求饶。 没有了打手壮声势,刘书章已经彻底认输了。 陈不凡单纯无邪地笑着点点头,转身了一半要离去,又立马回转身子看向刘书章。 刘书章本待松了一口气,傻子真是惹不得啊。 他见陈不凡又猛然转身,这次却是吓得彻底绷不住尿了裤子。 那一地逐渐蔓延开来的腥臊发黄液体,令陈发财带来的男仆们都大笑起来。 刘书章感到很是尴尬,心中对陈不凡父子满是怒意也不敢发作。 “陈公子,又...又怎么了?” 陈不凡单手按在插在地面的刀柄上,吓得刘书章动都不敢动了,就怕陈不凡发傻挥刀就把他的二弟给带走了。 “你打了我家的老家伙,必须赔偿。 就像你刚才说的,我踢了你的裤裆,你要我家老家伙赔偿你1千两白银。 那你就赔偿我们1千两白银吧!” 刘书章闻言,只乞求息事宁人,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个大傻子。 他当即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打银票,点数了起来。 陈不凡看着那厚厚的一打银票,心里乐了。 老子装傻还怕得罪你这个皇亲国戚不成? 你要是跟一个傻子较真,传出去你以后都不好意思做人了。 而且,还能“诓”一笔钱财,真是美滋滋。 装傻装出了甜头,陈不凡决定以后继续装傻。 总之,他是在装傻的路上越走越远。 “全部拿来吧,数什么数,别以为我是傻子不识数就想骗我。” 陈不凡一把抢过刘书章手里所有的银票,那里起码有2千两白银。 都到这个地步了,谁还兴让你真的只数1千两白银,当然是有多少拿多少了。 嘿嘿,傻子干什么不合情理的事情,那才叫正常! 第4章 这便宜老爹为啥总是笑得那么猥琐... 刘书章心有不甘地看着自己的所有银票被陈不凡夺去,然后塞进了怀里。 “陈少爷,我...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现在饭点到了,我得回去吃饭了。”刘书章试探性地问陈不凡。 陈不凡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蓦然伸手再度抓住了那把刀的刀柄。 刘书章见状,再次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动弹。 陈发财担心陈不凡下手没有轻重,闹出人命得吃官司,也赶紧上前制止,并说: “乖儿子,差不多就得了,爹爹带你去买好吃的。” 陈不凡却猛然将大刀拔出,握在手中,并鼓掌又笑又叫: “好啊,好啊,老家伙带我去买好吃的。 我要吃糖葫芦、吃白切鸡、吃盐水鸭,还有卤鹅。” 陈不凡这一蹦一跳之间,故意踩在了刘书章的右小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赶忙缩回右小腿抱着揉搓。 “滋滋滋...好疼,陈少爷真是天生神力!” 刘书章还得恭维陈不凡两句。 岂料,陈不凡又一脚踩在了刘书章还伸着的左小腿上。 但听得一身轻微的“吧嗒”声,刘书章再次一声惨叫,左小腿的腿骨直接被踩断了。 陈不凡听到惨叫声,吓得瑟缩在了陈发财的身后。 他惊恐地探头探脑、目光越过陈发财的后肩看向刘书章。 “老家伙,他怎么了,好像很痛苦一样!” 陈不凡明知故问,其实心里在憋着笑。 陈发财冷哼一声,说: “刘书章,这事到此为止。 你以后要是再打我陈家任何一样家产的主意,我管你谁给你撑腰,我保证你比今天还难看。” 说完,陈发财就怜爱地拉上陈不凡离开了当场,并留下一部分家丁看守自家的祖屋。 刘书章最后是由他请来的打手抬回家中的。 刘书章眼见着和陈不凡保持了安全距离后,便恨恨地回头看着陈家的祖屋说到: “姓陈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写封信去京都给八王爷,叫八王爷收拾你们!” ... 陈发财带陈不凡直接去了闹市,给他买了一堆好吃的。 白切鸡、盐水鸭、卤鹅、炸肉丸... 难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死而复生”,又误打误撞赶走了闹事的刘家人。 陈发财怎能不好好宠溺一下陈不凡? 可是,陈不凡看着一堆肉,却没有酒怎么行呢? “爹...老家伙,我要喝酒,有肉就要有酒。” 陈不凡在一家酒坊面前倔强地一站,指着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说到。 陈发财还在犹豫陈不凡适不适合喝酒之际,那酒坊老板却探头出来笑眯眯说到: “陈老板,这么有兴致带着陈公子出来逛街啊。 我给你推荐一款低浓度的好酒,保证不会伤害陈公子的脑子...” 酒坊老板自觉说错了话,赶紧打住话头,直接倒了一小杯暗黄色的酒递给陈发财。 陈不凡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南方人常喝的娘酒嘛,微甜、酒精度数低。 陈发财尝了尝,便买了一坛子娘酒。 趁着酒坊老板打酒的时候,陈不凡拿起试喝的那一坛子酒,仰头就喝了个精光。 让你刚才说我脑子有问题。 酒坊老板见陈不凡把试喝的一坛子酒喝光了,便想跟陈发财收钱。 陈不凡却摸着肚子说: “你这试喝的酒真好喝,要是我们买回去的没有你这试喝的好喝,我要回来打你的!” 说着,陈不凡举着拳头,作势要打酒坊老板。 酒坊老板知道陈不凡是个傻子,赶紧把酒塞进陈发财手里,并说: “保证好喝,保证好喝,陈老板,你们赶紧回去尝尝就知道了。” 陈发财接过酒,狐疑问陈不凡: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试喝的?” 陈不凡心中一个咯噔,不好,原主因为脑疾,大字都不识一个,那硕大两个“试喝”的字自然是不认得。 随即,陈不凡一本正经说: “这老板经常拿摆在那里的酒给别人试喝,那不是试喝是什么?” 陈发财点点头,想想也有道理。 “乖儿子,我们家的制糖厂就在附近。 你跟爹一起去我们家的制糖厂看一看。 今年的甘蔗又要收成了,接下来便是大量制糖的生产旺季了。” 陈不凡抓着一个鸡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似懂非懂地点头。 陈发财见状,想说什么,却叹了口气,最后拉住陈不凡的手往前走,并说: “不凡,爹现在对你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给爹生几个乖孙就行了。 只要爹还有一把力气在,都会替你培养乖孙成为我们陈家的接班人。” 陈发财说这话时,看陈不凡的眼神也变得暧昧不明。 陈发财唠叨之间,两人就到了一座大院门口。 只见不少工人在大院内忙活着。 削甘蔗皮、石辘榨汁、过滤、灶台熬浆、黄泥水过滤出白糖,一系列制作白砂糖的工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院内不同的角落堆放着一批批的整条甘蔗,或者刚刚制好的白糖**入库。 这个糖厂可是陈发财花费了不少心血才建起来的,陈记糖霜(白砂糖在古代常被叫做糖霜或者石蜜)几乎在整个南方都畅销开了。 陈发财也卖白糖赚钱后,也因此囤积了不少土地。 然后他又把土地租给佃户种植甘蔗,再收购佃户的甘蔗为自家糖厂的制糖原材料。 “陈老爷好。” “陈老爷好。” ...... 工人们忙活的间隙,也不忘跟陈发财打招呼。 陈不凡环顾四周,转了一圈,发现自家糖厂的工人都有一百多号人,糖厂占地面积也有两三千平方的样子,还不包括那几千方的仓库在内。 一朝穿越,真的成了富二代,不仅是地主,更是糖厂老板的儿子! 这个穿越值得啊! 陈不凡转了一圈,正好遇到陈发财在检视一批刚生产出来的白糖。 “这个不错,比上一批的成色更好。 看来这次的工艺改进确实有效果。” 陈发财抓起一小把白糖尝了尝后说到。 陈不凡看着那一箩筐暗黄色、粗粒还夹杂着各种不明杂质的所谓白糖,暗想: 这就是古代的白砂糖? 这种成色也叫好!这要是放在我穿越前的世界,只会被有关部门判定为不合格产品,严重影响消费者的食品安全。 出于好奇,陈不凡也抓起一小把白糖塞进了嘴里。 “呸呸呸...这个白糖难吃死了! 还有这么多垃圾在里面!”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不以为意。 自个的傻儿子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德性吗? 做老子的还能去计较不成! 可是糖厂的掌柜朱成坤,他刚才本来还因为得到陈发财夸赞变得欣喜的神色,却瞬间变得尴尬。 陈发财见状,赶紧说: “不凡,你去那边坐一下,一会爹爹跟你回家吃饭。” 陈不凡乖巧地点点头,说了一句: “糖糖不甜、酒酒不香,真没意思。” 说完,就把手里的鸡腿最后一口咬完,就把鸡骨头随意扔在了地上。 朱成坤赶紧笑笑说: “老爷,不碍事。 我们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糖竟然你认为没问题了,那我就让伙计们**好后发出去了。 有好几家商行催货催得紧呢,我们厂的白糖都快卖断货了。” 陈发财点点头,却还是担忧地提醒了一句: “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着刘书章那边。 今天他来夺我们的祖坟和后山的甘蔗地不成,还被少爷打了。 刘书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又跟我们有生意上的竞争,还是得小心为妙。” 朱成坤点点头。 待陈发财转身走向陈不凡的时候,朱成坤看了一眼正在无所事事的陈不凡,摇了摇头,轻声叹息: “真是人无百样好。” 陈不凡看着是在发呆,实则是在想着怎么改进制糖工艺。 古代的制糖技术落后,白糖不够甜还有杂质,完全是可以靠着现代工艺改进的啊。 “不凡,是不是想媳妇了呀。 赶紧回家吃饭,爹爹回头给你找个媳妇。” 陈发财又猥琐笑着对陈不凡说到。 陈不凡当即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老家伙给我娶媳妇玩躲猫猫。” 糖厂内的工人们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不凡却心里暗想:当傻子真是一门艺术啊! 第5章 少爷脑疾又犯了 陈发财似乎心情比较好,也没在意工人们的笑声中带着的别样情愫。 相比于天萎好转,这点点笑算什么! 自己的傻儿子只要能人道,生几个大胖孙子继承家业,还愁什么。 至于陈发财自个怀孕的小妾栾雪芹,他已经做好了她会随时小产的心理准备,这是大夫说的。 那就不要太寄托传宗接代的希望在栾雪芹身上了,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不凡一到家,便翘着二郎腿,就着娘酒啃起了买回来的一堆熟食。 陈发财草草陪栾雪芹吃了午饭,便对着管家曹荣使了一个眼色。 曹荣会意,转身离去。 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陈不凡一边打着嗝剔牙,一边注意着陈发财的举动。 不管了,虽然是便宜老爹,但总不至于害自己。 不过原主这副身子骨经络淤堵得厉害,体内寒毒、湿毒、热毒、躁毒、风毒,五毒俱全。 现在刚吃饱,陈不凡整个人就困顿得不行了。 这副身子骨必须好好改进,不然以后躺平做个逍遥小地主的日子都不逍遥。 陈不凡便转身回了房间。 “旺财,打盆水过来,我要洗手洗脚。” 陈不凡进了自个卧室以后,一边脱衣服想着改进白糖工艺的事情,一边喊到。 “旺财,你死哪去了!” 好一会不见旺财回应,陈不凡又骂到。 “少爷,旺财被老爷派去做其它事情了。 奴婢小翠给你送来了洗脚水。” 随着一阵香风飘来,一道妖娆的身影飘入房中,手中还端着一盆温开水。 陈不凡回头打量了一下眼前姿色不错的丫鬟小翠。 而且,小翠穿的不是陈家大院丫鬟们统一的猪肝色服装。 而是一套崭新、质地柔软、艳红色的长裙,再加上略施薄妆,小翠显得更加明艳动人、令人想入非非。 陈发财之前为了刺激陈不凡恢复正常的男性功能,从他13岁开始,就安排了一些姿色不错的丫鬟到他身边服侍他。 但是陈不凡一发病的时候,就力大如牛又蛮不讲理,甚至还误伤死过一个丫鬟。 所以,陈发财后来就把这些丫鬟撤走了,留在陈不凡身边的大都是一些还算有些力气的男仆。 其中旺财跟了陈不凡最久,也最贴心。 陈不凡蓦然心头一动,想起了陈发财之前那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便猜到了小翠的出现是陈发财有意安排的。 老家伙,想孙子想疯了吧! 就原主现在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女妖精的造! 要也得等原主的这副身子骨从重度亚健康转变得差不多了才行啊。 到时你送多少女人过来,我陈不凡就收多少,甚至能替你创造一个民族出来。 “嘻嘻,是小翠呀,你来帮我洗脚。” 陈不凡傻兮兮一笑,床上一坐一伸脚,就等着小翠的服务。 小翠笑吟吟蹲下去,用柔嫩的小手替陈不凡按摩足底。 “小翠,以前都见不到你,怎么今天你有空过来了。 你陪我玩躲猫猫好不好。” 陈不凡低头看着可人的小翠,傻呵呵说到。 “少爷,我们不玩躲猫猫。 我们玩造人,造个小小少爷出来,陪你玩躲猫猫。” 小翠笑着说到,同时手指不安分地顺着陈不凡的裤管往上游移。 陈不凡:“...” 这小翠一看就有些道行,怪不得老家伙会派她过来。 就是万年老萎,遇到小翠这种妖艳货,都得枯木逢春。 “好热呀,我要脱衣服。” 陈不凡说完,就把自己脱得精光,站在小翠身前。 小翠愣愣地看了半晌,最后红着脸端着洗脚水离开了。 “老爷,少爷真的行了!” 屋外,小翠正低声跟陈发财汇报刚才的检查成果。 “小翠,以后你就贴身照顾少爷,他有任何需求,你都不得违抗。 除了体力活,你可以找其它男家仆来代劳。 你做得好的话,老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过,在没我的同意之前,你和少爷不能逾越底线。 因为少爷现在的身体还在复原阶段,还得调理一段时间。 你现在的主要责任就是唤醒少爷的欲望。”这是陈发财的声音。 陈不凡站在窗口,偷听到了小翠和陈发财轻声细语的对话。 正如他所料,小翠是陈发财精心为陈不凡准备的。 陈不凡穿上外套,走了出来。 陈发财见到陈不凡,立即冲小翠使了一个眼色。 小翠便媚眼如丝地看了陈不凡一眼,眼神中甚至还带着挑逗的意味,然后便端着洗脚水离开了。 “老家伙,旺财呢。 旺财力气大,可以陪我躲猫猫。”陈不凡故意叉着腰生气地问陈发财。 “你喜欢力气大的?”陈发财怪怪地问他。 “对呀,小翠好看是好看,就是力气小了,玩躲猫猫、老鹰捉小鸡都玩不动。” 陈发财暗想:难道我这个傻儿子爱好特殊,喜欢丰腴的女子? 管他呢,只要是个女的,肚子能生孩子就行,管她高矮胖瘦! “明白,乖儿子,你先去休息一下,醒来把药喝了。 爹爹另外再给你安排一些不一样的女子伺候你。” 然后,陈发财便转身离去。 “老家伙,一定要壮实一些的女子!” 陈不凡冲着他的背影又叮嘱了一遍。 陈发财回头点点头。 傻儿子虽傻,但是知道也知道要找有肉的。 我老陈家看来真的是后代有望了! 陈不凡睡了一觉起来,被小翠强迫着喝掉了一大碗苦涩的中药。 小翠当然没忘记恰到好处地撩拨一下陈不凡,以不断刺激唤醒他沉睡的欲望。 陈不凡也知道原主身子在青楼的那晚耗泄太厉害,不敢造次,不然高低得把送到嘴边的女人给吃了。 他顶着一身子的火离开了陈家大院,直奔自家的制糖厂而去。 “少爷,你来了。 你是来找老爷的吗?” 在制糖厂门口,朱成坤看到陈不凡,出于礼貌便打招呼问了起来。 “我不找老家伙,窝里找你!” “你来找我做什么?” 朱成坤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今天上午哪句话得罪了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没错,我昨晚做梦,梦里吃的白糖好甜。 跟你们做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比你们做的好吃。 本少爷要亲自弄出好吃的白糖来做糖葫芦、做糕点!” 陈不凡说完,便大咧咧地往厂内走去。 朱成坤作为陈记制糖厂的***,跟着陈发财把一个小小的制糖厂发展成今天如此的大型制糖厂。 他的制糖技术不说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但也没人质疑过他的专业。 “少爷好大的口气!”朱成坤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一时间气急,便脱口而出。 陈不凡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朱成坤。 朱成坤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赶紧赔笑说: “少爷年纪轻轻,志气不小。 以后陈记糖厂就指望你了。” 朱成坤实则在心里说:看在他有脑疾,是个傻子的份上,不要太计较,想个办法把他支走,免得在制糖厂内生事、弄出什么乱子来。 “这是我家的糖厂,我还不能帮个忙吗?” “少爷,你想玩糖是吗? 来来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糖。” 朱成坤拉上陈不凡,本想带他去糖渣堆里玩一玩。 等陈不凡玩糖渣玩腻了,就打发走了便是,这样也不至于得罪陈发财父子。 他也知道陈不凡虽然傻,但陈发财却依然视若珍宝。 “不要,你让我玩这个黄不溜秋的黄泥土吗? 我之前看过你们有一个小房子,里面可以制糖的,我要去里面玩。” 说完,陈不凡提上一桶刚压榨好的甘蔗汁,就直奔记忆中的实验屋去了。 朱成坤不好阻拦,只得转头吩咐一位伙计: “赶紧去陈家大院通知陈老爷,就说陈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现在在制糖厂的实验屋内捣乱,最好把黄大夫也一起叫来。” 伙计闻言,神色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并火急火燎地往陈家大院赶去。 朱成坤这才转身直奔制糖实验屋而去。 我的小少爷啊,你可千万别弄坏了实验屋的设备啊,那可是新购置的一套完整制糖设施,用来改进工艺小批量试产用的啊! 第6章 请你吃好吃的糖糖 朱成坤到了实验屋门口,却发现被陈不凡从里面反锁了。 他赶紧来到窗口,也是关得死死的。 这时,实验屋内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朱成坤彻底焦虑了。 “少爷...陈少爷,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赶紧开门让我进去。” 陈不凡却自顾自地在里面捣鼓着甘蔗汁。 他一边往灶膛里添加柴火,熬煮甘蔗汁,一边不耐烦地冲门口喊: “瞎嚷嚷什么,吵死人了,烦死了! 这是我家的糖厂,我来实验屋待一下,是抢了你的家产了吗?” 朱成坤闻言,顿时闭了嘴,胸口虽然堵着气,却不忍发作,只能语气转而柔和地说: “陈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担心你不会弄,怕伤了你的娇躯...” “咚”一声,不知道什么重重砸在了门上,继而是“哐当”的落地声。 陈不凡把一个木脸盆砸在门上,令朱成坤彻底安静了下来。 朱成坤索性不说话了。 算了,等陈老爷带大夫过来了再说吧。 他一转身,发现不少工人站在身后看热闹。 “你们干什么,糖厂里的活太清闲了是吧!” 朱成坤骂骂咧咧后,工人们才作鸟兽状散去。 “这怎么去叫陈老板的人还没来...” 话说那名去陈家大院找陈发财的伙计到了后,恰好见陈发财带着一名胸大屁股翘的丰腴美丽女子回来。 “我的天,这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样! 不过,这么招财镇宅的女人,我也喜欢啊!” 那伙计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小钱,有事吗?” 陈发财问那伙计。 小钱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收回了色眯眯的眼神,如实告知了事情。 “黄大夫呢?赶紧叫他带上药箱去糖厂给少爷治病!” 陈发财火急火燎地四处张望着黄善执的身影说到。 “老爷,我就来。”闻讯而来的黄善执提了药箱小跑过来。 “不凡的脑疾这两天怎么发作得这么频繁啊! 是不是哪里用错了药、或者下错了针...” 陈发财一边唠叨着,一边和黄善执一起上了马车,直奔陈记制糖厂而去。 到了制糖厂大门口,两人下了马车便直奔大院。 “陈少爷呢!” “在实验屋,掌柜的正看着呢,好像门被少爷反锁了。” 一位路过的伙计指着实验屋的方向说到。 两人又直奔实验屋,果然见到在实验屋外面记得团团转的朱成坤。 而实验屋内,陈不凡正在用硝石制作冰块,用以降温促进熬制的糖浆尽快结晶。 要是让糖浆在常温中让它自然结晶,起码得等上几天的时间。 但现在是实验,陈不凡不想花费时间等待。 正好实验屋内有硝石能派上用场。 “朱掌柜,少爷在里面干什么?是打不开门吗?” 陈发财上前问到。 朱成坤点点头,说:“老爷,少爷突然跑来说,我们做的糖不好吃。 他提了一桶甘蔗汁进去,说是要自己做出好吃的糖来做糖葫芦、做糕点。 我是拦不住他,现在门也反锁了。 我担心贸然撞门会破坏里面的设备,所以想等你来了问问你的主意。 还有,我看陈少爷的脑疾应该是又犯了,所以让你带上黄大夫一起过来。” 陈发财点点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皱眉说: “十之八九是又犯病了,我本以为他大难不死会脑疾有什么奇迹。 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完,陈发财也拍了拍门板,哄孩子一般地冲里面叫唤起来: “乖儿子,开一下门,老家伙给你带了好吃的东西。 乖儿子,吃甜粄罗。” 陈不凡把自个脑袋从硝石产生的烟雾中抬起来,不耐烦地说到: “老家伙,别吵,我正在做糖糖吃呢。 再吵吵,我把你屋里这些设备全砸了。” 闻听此言,朱成坤倒是放了心,轻声说: “老爷,看来我们新购置的制糖试验设备还没有受到损坏。” 陈发财却说:“坏了也不碍事,重新置办就是。 只要人没事就好,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设备吧。 我就怕不凡不懂事,碰了危险的设备伤了自己。” 朱成坤摇摇头。 陈发财见说到吃的,陈不凡不为所动、也没有开门相见,想来是在里面并无大碍。 “算了,就让他玩玩吧,就当是他的玩具了。 掌柜的,辛苦你和黄大夫在这里照看着。 少爷开门口再通知我。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事情一件接一件,我真的有些累了。 我去后院歇息一下。” 朱成坤和黄善执点点头。 陈发财这才带着疲倦的双目向后院走去,两鬓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银霜。 陈不凡一边里面操弄着自己的白糖,一边也在主意外面的举动。 蓦然心头一阵奇怪的情愫涌过。 陈发财真的挺不容易的。 这便更加鼓动着陈不凡的内心。 他要利用自己的技术改进陈家的制糖工艺,要制作出又纯净又香甜的白砂糖。 让陈氏糖霜遍满大中王朝的土地,更要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这应该算是对原主最好的回报了,毕竟他借着原主的身体重活一世。 更直接地说,他和陈发财相处下来,发现这个老家伙真是个好父亲,所以他心里也希望陈发财日子好过一些。 就是为了避免被扎针,更因为得罪了刘书章,所以还是必须一直装傻。 一直到月上柳梢头,陈记制糖厂内的工人们都尽皆散值后,陈不凡才打开门伸了一个懒腰。 朱成坤和黄善执,正端着饭碗看守在实验屋外面。 两人见陈不凡终于开门出来,赶紧放下碗筷。 “黄大夫,你给少爷看一下,我去叫陈老爷。” 朱成坤说完,便赶紧冲去了后院。 黄善执上前,一把抓住了陈不凡的手腕,趁机号上了脉。 陈不凡转头看向黄善执,一时间精明睿智的光芒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黄善执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这哪里是一个傻子该有的眼神? 陈不凡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继而又装作一脸的懵懂。 “你干嘛,你这个老妖公,不是给我扎针就是让我喝药。” 陈不凡愤愤地抽回手,和黄善执保持了两米以上的距离。 黄善执把脉后,发现陈不凡脉象平稳,不像是脑疾发作的样子。 也许刚才在实验屋里面待的功夫,这一波发病缓解过来了吧。 陈发财听朱成坤说陈不凡出了实验屋,瞬间睡意全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了衣服直奔实验屋而去。 “老家伙,你来了,过来,我请你吃好吃的糖糖。” 陈不凡看到陈发财后,直接把一把细小颗粒状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陈发财低头一看,是一颗颗大小均匀、质地纯净的白糖。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 甘甜无比、没有烧焦味。 “这真的是白糖?太好吃了! 老朱,你试一试!” 陈发财把手心里的那把白糖递到朱成坤眼前。 第7章 开始要家产 朱成坤捏起一小把塞进嘴里,吃完顿时双目瞪大。 “这...这...这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白糖了!” 陈发财和朱成坤同时看向陈不凡。 “乖儿子,哪里来的白糖?” “少爷,哪里来的白糖?” 陈不凡侧侧身子,露出身后实验屋内桌上的一小缸糖霜。 “喏,那都是了。 我都说了,你们做的白糖哪里好吃了。” 陈发财率先冲过去,看着瓦缸内满满的、白霜一般纯净无瑕的白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低头嗅了嗅白糖的味道,真的是清香无比,完全没有这个时代寻常白糖惯有的烧焦味道。 “老朱...老朱,你快试一试,真的是...真的是我们一直在追求而达不到的白糖品质,真是人间极品啊!” 陈发财说话间,又抓起一把白糖塞进了嘴里,仔细体味着个中的美妙与与众不同。 朱成坤尝了一口瓦岗内的白糖后,则马上抓起一把塞进嘴里; 然后又接连抓了几把塞嘴里,吃得那叫一个幸福得乐开花的样子。 “呵呵...好吃好吃真好吃,这白糖吃了真上头!” 陈不凡倚在门框上,看着两人的纯真模样,微微笑了。 黄善执也跑过去凑热闹吃了两把白糖后,甚至还拿出一个布囊,利索地往布囊里装白糖,准备打包带走。 陈发财拍拍手,走到陈不凡面前,激动地问: “乖儿子,快告诉爹爹,这白糖是哪里来的?” “我自己做的呀,没见我一个晚上都在这屋里做白糖吗!” 闻言,不仅陈发财和朱成坤满脸质疑,就连黄善执都怀疑陈不凡是不是脑病又犯了。 “少爷,我替你号号脉!” 黄善执说完,就又伸手搭在了陈不凡的手腕上。 陈不凡将手一甩,叉腰指着黄善执骂到: “老妖公,你又要用针来扎我了是不是?” 黄善执见状,当即笑着摇头说: “没有没有,少爷你现在好得很,不需要扎针、不需要扎针!” 陈发财继续说: “不凡,可以告诉爹爹,你这白糖是怎么做出来的吗?”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以后你的家产都是留给我的,我当然希望你这个老家伙越发达越好。 我继承的遗产就更多!” 陈发财也不以为意,知道自个儿子不发病的时候,也是没几句正话。 “那你赶紧说说。”陈发财赶紧催促。 陈不凡却指着朱成坤说: “这么好吃的糖糖,我才不要告诉他呢。 他刚才说我说话口气大,还嫌弃我碍事。 我只告诉老家伙你,不告诉他!” 陈发财看了一眼朱成坤,虽然心中想着朱成坤跟了自己十几二十几年,不算是外人了,但还是顺着陈不凡的意思。 “老朱...” 未等陈发财说完,朱成坤便主动说: “天色不早了,老爷,要不我先回家去了。 你一会离开的时候,交代看门的阿恭锁好门就行了。” 黄善执也识趣地说: “老爷,我看少爷暂时已经无大碍了。 我好些天没回家,今晚容我回家一趟。” 陈发财点点头。 待两人离开,实验屋内只剩下陈发财和陈不凡父子。 陈发财郑重地看着自个的宝贝独苗,心里头蓦然闪过一丝希望不大的想法: 难道这次的死而复生,不凡不仅天萎痊愈、脑疾好转,还意外知道了最先进的制糖技术? 又或者,不凡被人移魂换魄成了正常人? 不管是哪种情况,自个儿子能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总是好的。 “乖儿子,快说说,你是怎么制出来这么纯净、香甜的白糖的?” 陈发财催促说到。 “简单啊,加入石灰和磷酸过滤甘蔗汁液,可以得出最大限度地清除甘蔗汁液中的杂质。 自然做出来的白糖就很纯净了,白糖纯净了,自然味道就好了。” “石灰我知道,但是磷酸是什么东西?”陈发财不解地问到。 哎呀,古代没有磷酸这个名词。 而陈不凡刚才使用的磷酸,还是从货架上取来的白磷临时溶解出来的磷酸。 因为制糖厂经常需要生火熬煮蔗汁,为了方便生火,厂内也常会配备白磷以助生火。 陈不凡灵机一动,一撇嘴装作很难过、眼泪都快掉出来地说: “你这个老家伙,经常忙着做生意,不陪我玩。 我就只好自己玩,我什么都拿来玩。 无意间就发现了白磷烧过后加进水里,可以制作出磷酸。 有一次,我肚子饿,自己泡了一大杯...哦,不,是一大碗,这么大的碗...” 说着,陈不凡还有手指圈起来,形容了一下那碗口的大小。 这明显是大海碗啊,原来自己的乖儿子还有饿成这个样子的时候。 陈发财听得恸然,眼眶都湿润了。 “是爹不好,平时只顾着赚钱。 你娘亲又因为生你难产死得早。 爹爹以后一定多陪陪你。” 陈发财抬起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碗,冲了白糖水喝。 没喝完的,我就好奇,把烧出来的磷酸水和石灰放进糖水内。 你知道吗...” 陈不凡说着,很是兴奋地抓住陈发财的双手,又跳又叫、宛如一个八岁孩童一般纯真无暇,并说: “老家伙,我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白糖水里的所有杂质都...都...” “都沉淀了下去是吗?”陈发财赶紧接过了话头。 陈不凡故意又装傻,迟迟不说下去,等的就是陈发财的这句话。 他点点头,很奇怪地说: “对呀,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了,你在偷看我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偷看我!” 说完,陈不凡又佯装小孩发脾气、耍性子的小气样子,转过了身子去,不理睬陈发财了。 陈发财笑笑,一脸宠溺地看着陈不凡的背影,单手按在他的左肩上说: “爹爹是逗你玩的。 爹爹出去做生意了,哪里有空老是偷看你呀。 我是猜的,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陈不凡这才转过身去,脸色也开心了许多,说: “这还差不多。 你说,我做出这么好吃的白糖,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去玩好玩的。” “我不要,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我不是了,我现在都16岁了。 你这些,就留着去哄骗你未来的孙子吧!” 一提到未来的孙子,陈发财感觉人生又注入了无限的希望。 突然,他才意识到,自个的傻儿子已经长大了,即便是傻,他也不是完全就是三岁孩童的智商。 起码也有八岁孩童的智商了吧! “爹爹早就想把家里的一些家产交给你打理了。 但是你之前因为脑疾严重,三天两头发作,又不曾识字。 爹爹担心你被骗,就暂时作罢。 你要是想要的话,爹爹可以尝试给你一点家业学习一下打理。 不管你打理得好坏,就当是学习积累经验呗!” “好啊好啊,那你赶快给我!” 陈不凡说着,就伸出双手向陈发财要东西。 陈发财见状,是又爱怜又心疼。 自己忽略了宝贝儿子好些年,给些家产给他败一败也无妨了。 主意打定,陈发财便寻思着几间清冷的店铺交给陈不凡打理。 反正都没生意,给傻儿子玩完了也不可惜。 而陈不凡作为地主的儿子,却手中无钱无家产可供自己掌握,实在是说不过去。 主要还是因为原主之前有脑疾,没有自理能力,所以手里头什么都没有。 这还得靠陈不凡自个装疯卖傻,尽可能地多从陈发财手里要些资金家产过来。 况且,家里还有个不好惹的二姨娘,虎视眈眈着陈家偌大的家业呢! “就把那间上下九街的糕点铺子给你吧,明天爹爹亲自带你去店里认识一下店掌柜和伙计。” 陈不凡点点头。 店铺好啊,自个的门面,不用交租金。 只管做生意,除去人工和原材料,赚了的都是利润,还是持续不断的进账。 至于其它的家产,以后有的是机会要。 第8章 昨晚战况这么激烈? 陈不凡父子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三更天的时间了。 “乖儿子,你赶紧回房去,房中有惊喜。 晚安好梦!” 陈发财临回屋前,神秘兮兮地跟他说到。 陈不凡立马想到白天跟陈发财要的女子,立即会意。 不过为了保持人设,他还是装作不聪明地问到: “老家伙,有什么惊喜啊? 是有好吃的糖糖吗?” “那滋味,吃起来可比糖还甜呢!” 陈发财刚说完,栾雪芹的贴身丫鬟柳红便过来催促说: “老爷,二姨娘又发脾气了。 你再不回房,二姨娘就要你自己一个人睡了。” 陈发财闻言,看向陈不凡说: “乖儿子,你也赶紧回房去!” 他这才屁颠屁颠地直奔睡房而去。 二姨娘虽然胎相不稳,可那方面的需求还是有增无减,陈发财每天都被她变着戏法榨得干干的。 柳红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陈不凡,嘟囔着转身离去,并说: “大傻子一个!” 陈不凡闻言,一阵寒芒闪过双目。 柳红立时被那犀利的眼神吓着,暗叫:怕不是要惹这个傻子不高兴了! 陈不凡上前一把抱住柳红,嘟囔着说: “姐姐,你好漂亮啊,我让老家伙把你叫来我这边,每天服侍我舒舒服服的。 就像那十个花魁一般,然后我们生一窝孩子...” 柳红吓得惊声尖叫,用力挣脱了陈不凡的束缚,一溜烟跑开了。 等柳红一走,陈不凡又神态恢复如常。 小婊砸,本少爷有的是百种千种办法对付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二姨娘每天在屋里头算计什么! 陈不凡心中暗暗说到。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旺财和富贵赶了过来。 两人是听到柳红在这边尖叫,所以赶过来瞧瞧。 陈不凡佯装没有看到两人,而是鼓着掌跳了起来: “呀呀呀,好好玩啊,原来调戏女人真的这么好玩啊。 当当当,我去房间看看老家伙准备了什么惊喜... 当当当...” 陈不凡便在“当当当”的叫声中,一蹦一跳地去往自己的睡房去了。 旺财和富贵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耸耸肩。 两人对于陈不凡的这些孩童般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了。 陈发财也交代过陈府上下的人,只要陈不凡不做什么危险的举动,就任由其处之。 “当当当...” 到了陈不凡的卧室门口,这叫声也戛然而止。 陈不凡整理了一下情绪,思索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装傻子装多了,有时真的有种错觉,自己真的是大傻子一枚! 等刘书章那边的风波过去,确定八王爷不会来帮他找茬的时候; 又或者在陈家这边情势好转,不再需要被强行扎针的时候,就不要装傻了。 自己不是大傻子了,还博学多才,只怕陈发财那个慈父也是恨不得把所有家产都给自己吧。 屋内亮着烛火,陈不凡推门进去,却见一道蜿蜒曲奇的人肉山脉横陈在床上,还白得发光。 看这背影,应该是老家伙安排的丰腴女子无疑。 就是不知道这女子的力气到不到位? 陈不凡关上门,傻兮兮地笑着说: “哇塞,好白的肉肉,啃上一口应该很香甜!” 陈不凡说着,真的扑上去咬了一口那丰腴女子的后肩肉。 猝不及防的疼痛,令那床上穿着红肚兜的丰腴女子尖叫了一声。 “啊,陈少爷,你干嘛咬我!” 女子坐起身,转过正面看着陈不凡。 她下身穿着短裤,露出白花花、肉乎乎的光洁大腿。 陈不凡看着眼前丰腴似杨贵妃的女子,不由得喉结蠕动。 “你这肉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我想尝尝看,嘻嘻嘻...” 丰腴女子看着陈不凡那傻呵呵的样子,有些后悔答应了陈发财的要求。 但一想到陈发财答应的重金奖励,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演戏。 “少爷,来坐下。 我叫花花,以后也在你身边跟着你,负责给你生娃娃玩。” 陈不凡一听,又是鼓掌跳着笑着说: “好呀好呀,我们生很多娃娃一起玩躲猫猫、玩老鹰捉小鸡!” 话音未落,陈不凡已经一屁股在花花身旁坐下,肉贴肉地紧紧挨着。 花花感到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 陈不凡也跟着挪了挪。 花花继续挪动屁股,陈不凡也跟着挪。 两三次挪下来,陈不凡直接把花花挤在了床柱子上了。 花花起身要走,却被陈不凡一把抱住后腰。 “花花真好看,花花真香甜,陪我老鹰捉小鸡!” 花花心中暗叫: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力气真大! 要是他那家伙没问题,平常能正常行夫妻之事倒好; 脑疾听说也是后天的; 我江花花要是能替他家开枝散叶,生下正常的一男半女,在陈家的地位应该是立马上升; 况且傻子容易掌控,说不定以后我就是当家主母,能掌握陈家的经济大权; 那我便算是翻身了。 也罢,傻子就傻子吧,反正这傻子的脸蛋身材也长得不差。 这么一想,江花花便笑着依偎进了陈不凡的怀里。 “少爷要玩老鹰捉小鸡是吗? 那我做老鹰,捉你这个小鸡好吗?” 陈不凡郑重地点头,并笑嘻嘻说: “好啊,花花最好了! 来,我现在脱了衣服,你先帮我捉身上跳来跳去的小鸡鸡。” 江花花正纳闷了,陈不凡已经脱得精光,并趴在了床上。 “喏,我这后背里面好像躲着很多小鸡似的,它们每天都在里面啄我的肉,又酸又疼。 你替我把它们挤出来,等我舒服了,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 江花花似懂非懂地伸手弄了一下,最后才明白,陈不凡是让她帮他做背部的经络推拿呢! 接下来,陈不凡房中都是他大呼小叫的声音,以及江花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那声音,令陈家大院内的男仆女仆们都想入非非。 次日清晨,江花花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腰,走出了陈不凡的卧室。 此刻,她走路都手脚打颤。 这时正是早饭的时候,陈发财搀扶着栾雪芹正好准备去饭厅时经过这里。 “花花,你这什么情况? 怎么你好像累坏了,不是跟你说,尽早不要让少爷泄身,只要刺激他苏醒需求就行了的吗?” 陈发财赶紧上前低声质问江花花。 “陈老爷,这活...这活我干不了了。 你另请高明吧!” 江花花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颤抖着离开了陈家大院。 “这...”陈发财不解地望着江花花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栾雪芹却满是羡慕地望着江花花的背影,开始嫌弃陈发财: “你看看,你看看,你天萎的儿子都能这么厉害! 就你那点东西,还那么不顶事! 哼!” 栾雪芹说完,便让柳红搀扶自己往饭厅去了,撇下了陈发财一人独自在原地凌乱。 陈不凡爬起身,只感到全身都酸痛得不行。 经过一夜的全身推拿,江花花是把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 陈不凡在皮肤、肌肉深层的寒热风湿燥五毒都激发排到了体表。 只见他全身的皮肤表面,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就连眼球都红了。 回头再泡个药浴、喝点清五脏毒素的药汤,原主这副身子骨算是排毒排干净了。 然后黄善执开的滋补药物便可以派上用场,令原主的这副身子焕然一新。 “乖儿子,昨晚战况这么激烈?”陈发财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不凡问到。 第9章 装傻的遇上装绿茶的 陈发财发现了陈不凡身上的一块块瘀青,立时心疼得不得了。 “那个江花花,下手真重啊!” 陈不凡却摇头说: “这娘们是丰腴,可是没啥力气。 不行,必须得换一个!”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的瘀青,担忧问到: “乖儿子,那个江花花都把你掐成这样了,你还嫌她没力气?” 陈不凡正经地点头说: “确实啊,还是我指导她怎么做的,又不专业,所以换一个壮硕一点的。 比如经常干粗活,体格健壮、力大如牛,身上很多腱子肉的那种女人也不错啊!” 陈发财一听,立时呆住了:原来儿子一直以来不是天萎,而是爱好比较独特啊! 这样也好,这种干粗活的女人身体都比较健康,生孩子也有利。 反正也不是自个用,傻儿子喜欢大母牛就大母牛吧! 陈发财当即吩咐管家曹荣去找人。 今天的早饭,重生后的陈不凡正式和二姨太碰了第一次面。 栾雪芹那飘忽不定、泛着水的眼神,这一看不是淫娃就是荡妇。 还有她那隆起的小腹,陈不凡隐约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陈不凡记得无意间听到,有丫鬟私底下讨论,陈发财娶了栾雪芹过门没一个月就怀上了,不到两个月肚子就显怀了。 栾雪芹却说是自己命好,嫁来了陈家吃好喝好还天天有人伺候,所以一下子胖了起来。 陈不凡那机智的大脑,立时有了别样的想法。 栾雪芹见陈不凡总是看着自己的肚子,之前下春药害原主暴亡不成,这下子又有了主意。 只见她马上受害者白莲花附体一般,捂着肚子惊恐地看向陈不凡: “少爷,我这肚子里面,可是有你的亲弟弟。 你再怎么发病,也不能打我肚子的主意啊!” 说完,栾雪芹紧紧抓住陈发财的手,神色慌张。 你大爷啊,装绿茶装到老子身上来了。 但是,我也是装的,不过我是装傻子! 那就来一场傻子对绿茶的高端局呗! “老家伙,这个臭婊子的肚子好大啊。 是不是你一夜之间吹气吹大的呀?” 陈不凡又佯装8岁孩童的语气问到。 栾雪芹心虚,这话听着却别有一番意味。 她心头一动,暗想:莫非这傻子知道我跟庆哥的事情? 陈发财却完全当陈不凡“童言无忌”,只是慈爱地看着陈不凡说: “乖儿子,你要叫她二姨娘。 二姨娘的肚子,就是爹爹吹大的,但不是一夜之间吹大的,需要时日耕耘。 回头我找了你喜欢的女子回来,你也可以吹大她的肚子。 然后生下小人儿,小人儿长大了就能陪你玩老鹰捉小鸡了。” 陈不凡点点头,郑重说: “我懂了。 老家伙你给我找来喜欢的女人,我就对着她吹气。 然后等半个月,她就肚子里长出了小人儿。 再等一个半月,她的肚子就会变大,我就能隔着肚皮和她肚子里的小人说话唱歌了。 你说对吧,老家伙,你看我聪明不?” 陈发财摇摇头说: “乖儿子,你只理解了一半。 这时间太快了,哪里有半个月就能知道,一个半月肚子就大了...” 陈发财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头顶似乎有一片青青草原。 栾雪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不凡将她的脸色尽收眼底,一阵睿智闪过他的双目。 老子让你装绿茶,我用装傻让你无处遁形! 突然,栾雪芹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噙着泪水看向陷入沉思的陈发财: “老爷,我的肚子又痛了。 大夫说了,你是老来得子,这一胎务必小心。 我就是身子骨再好,也经不住你陈年老种子发芽的脆弱啊。 大夫说了,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双生子呢! 所以需要母体更多的气血营养,我也显怀显得早啊!” 陈发财搂着娇艳动人的小娇妻,一时间又精虫上脑,忘了刚才脑海里闪过的疑虑。 他扶着栾雪芹,立即叫喝: “来人啊,赶紧扶二姨娘回房休息。 给她房中送一份早餐过去。 以后二姨娘的一日三餐都送到她的卧室中,另外下午点心和夜宵得换着花样来做。 总之就是要保证二姨娘母子平安,一直到顺利生产。 还有任何人都不得忤逆二姨娘,都得顺着她的心意。 否则家法伺候!” 当下,栾雪芹便在柳红的搀扶下离开了饭桌。 栾雪芹转身的一刹那,还得意地看向陈不凡。 寒芒闪过,傻主意再生! 陈不凡抬手就把眼前的碗筷刷到地上,“哐当”一声,碎得稀巴烂。 接着,陈不凡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眼睛哭叫: “娘亲,你在哪里啊! 这个老不死的渣男不仅娶过了老婆不管你尸骨还暖不暖,现在还偏心那没出生的野种。 娘亲啊,你来带我走吧,我也不想活了... 娘啊,我好想你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就是一幅你的画像都没有啊...我好惨啊...” 陈不凡把事先涂抹过辣椒汁水的手指在眼眶上抹了一下,顿时泪水真的哗哗下。 那场面,就真的像是八岁孩童悲苦地在叫着要找娘一样。 陈发财顿时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一阵阵地疼。 他蓦然想起贤惠的发妻那端庄温婉的相貌,为了产子大出血撒手人寰,一时间也悲从中来。 “柳红先扶二姨娘回房用膳。 我照顾一下少爷先。” 陈发财转身走向陈不凡。 栾雪芹见状,更加来劲了。 “哎哟,肚子好疼,老爷,这怕是要请大夫了。 哎哟...哎哟...好疼...” 柳红也很识趣地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命令侍立一旁的旺财: “旺财,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找杨大夫过来。” 旺财愣了一下,心中不乐意,却还是转身要去叫大夫。 本来旺财是属于陈不凡的贴身男仆,只需要听陈不凡的使唤就行。 现在就连一个侧房的丫鬟都来使唤,旺财自然心中有些不情愿。 可现在这情势,似乎不容他考虑太多。 “等等,这是我的旺财。 老家伙,你不是说过,旺财只要听我使唤就行了吗! 她一个贱丫头怎么就可以使唤旺财了? 难道说,她比我或者比老家伙你,在这个院子里地位还要高?” 陈发财一听,顿时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也无暇细思,怎么傻儿子今天的思路这么清晰了呢? 柳红看到陈发财阴沉下去的脸色,赶紧下跪摇头解释说: “老爷你别生气,我也是担心二姨娘的腹中孩子。 所以情急之下,才越权指挥旺财了。” 这时的旺财,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地喜欢陈不凡的单纯直接。 陈不凡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起身负气推开陈发财,恨恨说到: “别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娶了侧房忘了儿子! 以后我都不会理你了!” 见陈发财在绕着陈不凡转,栾雪芹自觉败下阵来,令柳红快搀扶自己离开回房,胸口堵满了气。 “略略略...” 陈不凡冲栾雪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身心那叫一个舒畅。 第一轮宅斗,装傻的完胜! 陈发财转身交待了曹荣几句后,便重新坐下和陈不凡一起吃了早餐。 “乖儿子,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陈福记糕点铺,认识认识店里的伙计们。” “好咧,老家伙。 老家伙,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陈不凡诚恳地问到。 “你说吧,你的要求爹爹都会满足。” 感到有些意外的陈发财便微笑着看着他回答到。 “骗人是小狗。 你的家产,你以后死了,只能给我一个人哦!” “咳咳咳... 臭小子,你平时怎么作都好,怎么这两天开始打起我家产的主意了!” “哼,老家伙是小狗!” “汪汪汪...” 老东西真卑鄙! 到这里,陈不凡算是知道,陈发财还寄希望于栾雪芹腹中的娃娃,所以没有干脆答应陈不凡的要求。 第10章 接了个烂店铺 “哼,老家伙,那你不许拿我发现的做糖糖技术去用。 我要留着自己做糖果吃! 还有,制糖厂那个胖子,你更不准告诉他我发现的做糖方法。 不然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陈不凡负气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经过昨晚一晚上的全身深度推拿,人是全身舒畅了不少,可也是走一步路便痛并快乐着。 “乖儿子,爹爹不说,谁都不说。 这么好的制糖技术,你答应爹,谁都不要说出去。 我们家的制糖厂发展壮大后,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陈发财追上来悄声说到。 这时,陈发财发现,自己这个傻儿子虽然言行还是像个小孩子,但绝对比之前聪明了许多。 至少他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那以后只要多加引导,也许他接管自己的家业,基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看来今天先移交一家生意冷淡的门店给这个傻儿子练手,是个正确的选择。 陈不凡心中一喜,突然便抱住陈发财,像个兄弟一般拍拍他肩膀说: “老家伙,你的家产不给我,难道还想给外人吗? 我看你才是真的傻!” 陈发财咧嘴一笑,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说: “爹爹就是担心你的病情...” 陈不凡决定趁机小小地摊牌,便说: “我的脑疾,其实自从青楼回来后,就真的好了。 是你们不相信罢了。 不然,你见过我这么聪明的傻子吗?” 陈发财一听,激动得双手颤抖,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久久说不出话来。 自个的亲儿子,天萎好了能传宗接代;脑疾好了便能正常思考行事了。 陈家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愁后继无人了。 亲儿子还长得人高马大、五官俊朗,真是越看越是个好孩子,陈发财能不激动吗? 那之前一闪而过的猜测也确实是真的。 “老家伙,你先别急着高兴。 昨天情急之下,我想到了用装疯卖傻来对付刘书章,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傻子。 但我们也因此彻底得罪了刘书章,刘书章又跟八王爷是亲戚。 所以,我现在即使不傻,也得继续装傻了。 不然,刘书章要是知道了,会拿我装傻的事情大做文章。 只要他在八王爷面前说几句我们的坏话,八王爷再动动嘴皮子。 那不仅我们所有的经商权都有可能被收回去,就连现在的所有家业都不保。 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真相。 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陈家大院的管家曹荣,还有糖厂的掌柜朱成坤。 都不要告诉他们我装疯卖傻的事情,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除非你希望你亲儿子我,被刘书章甚至是八王爷害死。” 陈发财郑重地点头。 “乖儿子...你娘死也瞑目了!” 陈发财最后看着陈不凡,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乍然想起结发妻子,也就是陈不凡的亲娘,顿时便觉得对得住那个死去的女人了。 “赶紧走吧,老家伙。” 陈不凡突然一脚踹在陈发财的小腿肚子上,催促他赶紧走。 要是换做别人,如此踢打自己父母的行径,必然被千夫所指。 但陈不凡是傻子啊,不能以常理度之。 陈不凡踢完,又靠近陈发财低头在他耳旁轻轻叫唤了一句: “爹!” “我看到刘书章府上的仆人经过,所以演戏给他们看,才踹了你一脚。” 陈发财听到陈不凡的解释,甚至还叫了他一声“爹”,激动得差点又掉了老泪。 这个老家伙,泪点真低啊! 父子两人便继续往陈福记糕点铺走去。 陈不凡留意到,刚刚经过的刘书章府上的仆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包,估计是给刘书章治疗伤口用的。 看来刘书章是彻底得罪了,以后出门尽量要小心了。 最好多培养几个能打的保镖在自己身边。 路上,陈发财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想被刘书章抢了祖屋山地去是真的,但不想得罪人家也是真的。 “乖儿子,你千万要继续装傻。 装傻还能放松刘书章的警惕,他也不好意思老是对付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就行。 以后,人前你继续叫我老家伙...” “人后也继续叫你老家伙吧,谁都不知道身边的谁哪一天就把我们卖了。” “好,乖儿子!” “老家伙!” “哈哈哈...” 这是陈发财听到陈不凡叫他“老家伙”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又走了一盏茶时间,父子俩就到了一间临街的糕点铺子。 陈不凡也远远地就闻到了糕点的香气。 “陈福记糕点铺”的漆金木招牌便赫然眼前。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周围,又打量了一下这间糕点铺的门面,隐约知道了这家铺子的问题所在。 陈不凡进了店里,发现里面确实没什么人。 估计是知道没什么生意,所以摆放出来的糕点也没多少。 这样整体看来,门店就更加冷清了。 陈不凡突然意识到,陈发财一开始是准备拿一家没什么生意的门店打发自己这个傻子啊。 陈发财看出了陈不凡的心思,便说: “要不,给你换一家铺子?” 恰好这时,穿着围裙的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走了过来。 “老板,你来了。” “钱掌柜,顺道过来瞧瞧。 这里的生意可有好转?” 一提到生意,那钱掌柜顿时脸色沉了下去,无奈地摇头叹气: “陈老板,我都按你的意思整改了店面,还是没什么起色。” 陈发财便说: “过完这个月,钱掌柜你算算账,还是亏本的话。 下个月开始把这家门面重新装修一下,改做其它的营生好了。” 钱掌柜无奈点头,店里其它两名店伙计一听也露出了要失业的落魄感。 陈不凡却说: “改什么营生,就继续做糕点就好。 老家伙,你不是说要把这家糕点铺给我管理的吗? 这样我每天都有糕点吃。”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的眼神,想确定一下他真的不是脑疾发作说傻话。 “乖儿子,你确定你是要这家店?”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老家伙,你是找死吗? 说好的给我,让我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糕点,你要出尔反尔!” 陈发财确定没听错,陈不凡也不是脑疾发作。 “好,乖儿子,这家店你就拿去吧。 等你吃腻了店里的糕点,我们再转行卖其它好吃的。” 陈发财配合着陈不凡的装疯卖傻,实则心里也对这家糕点铺子能起死回生不抱什么希望了。 顶多就是再倒贴一两个月的人工材料本钱,让陈不凡吃过苦头、碰过灰累积经验也是好的。 反正店铺也是自己的产权,不用交租。 实在不行,就把铺子租出去,最后还是能赚回来的。 “行,乖儿子,你和钱掌柜他们多处处。 我得去糖厂弄些最新的白糖出来,回头给你们这边送一些过来做糕点。” 陈发财说完,又看向钱掌柜,索性做戏做到底,便说: “钱掌柜,这铺子以后给我儿子试试手。 只要他开心就好,你们的工钱也会照发的。 虽然他的脑子不灵光,但是你还是多教教他。 拜托你了!” 钱掌柜客套了一下,陈发财便离开了糕点铺子,直奔糖厂去了。 这么好的制糖技术,接下来便趁着甘蔗大量收成的时节,好好做一批纯净无杂质又香甜的白糖出来。 价格再往上抬一抬,肯定有不少人会购买,大赚特赚。 还有就是这制糖技术,得想办法尽可能地延迟外流的时间。 一种新的秘密技术出现,不可能完全不泄露,只是时间问题。 陈发财要做的,便是在泄露出去之前,尽可能地多赚一些。 陈发财一走,钱掌柜便脸色一改,没好气地让陈不凡一边坐着去。 “陈老板是不是老糊涂了,派一个傻子来接管店铺。 他是成心要让这家糕点铺子彻底倒闭!” 钱掌柜毫不避讳地嚷嚷起来。 店伙计用眼神指指陈不凡,示意店掌柜说话小心点。 钱掌柜看了陈不凡一眼,不屑说: “一个傻子而已,怕什么。 我还就不怕他去他爹面前告状。 傻子的话谁信? 你们还是考虑考虑,下一份工作的事情吧。 这里估计到月底就得关门大吉了。” 陈不凡眼中闪过一丝寒气,继而装作茫然地问钱掌柜: “为啥要关门啊? 天天卖饼饼不香吗? 你信不信我能卖出很多饼饼,这家店不会倒闭。 我和街坊邻居永远都能吃上香甜的饼饼! 我不要没有饼饼吃!” 钱掌柜和两个店伙计看着陈不凡,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傻子就是傻子,说话就是这么单纯。” “他的想法也简单,嘿嘿,真是个二傻子。” “本来没生意的店,来个傻子老板,就更没生意了。” 第11章 爱干就干不干滚蛋 “你们赶紧去干你们的活去,现在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陈不凡突然用一种孩童生气的口吻发飙骂到。 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乖乖地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陈不凡则开始拿起几款做好的糕点,翘着二郎腿吃了起来。 “掌柜的,这个陈家少爷,刚才骂人的时候,可不像傻子。” 其中一位揉搓面粉的店伙计低声对钱掌柜说到。 钱掌柜冷哼一声说: “学人说话谁不会? 陈老爷是个生意老板,那傻子学了他老子说话。 可他自己说的话,他自己恐怕都只能理解三四分而已。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还真以为一个傻了十几年的人,能一夜之间变聪明? 除非他被人换了魂!” 店伙计点点头,认同店掌柜的话。 另一个店伙计也凑过脸来低声说: “那傻子还以为开了店就等着卖饼收钱。 他以为就他家卖饼、他家的饼最香甜! 这一条街那么多卖饼的,人家凭什么就来买这里的! 我们等着月底关门领了工钱就走人吧,我可不想天天在店里对着一个傻子打苍蝇。” “就是,你看他坐在店里吃东西的鸟样,有客人都被他吓走了。 真是十足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钱掌柜白了那准备月底后辞工的店伙计一眼,说: “周晓通,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自己和老婆要吃饭。 只要他这里能发一天工钱,就干一天呗!” “咳咳咳...”蓦然陈不凡的干咳声在三人身后响起。 三人便都闭了嘴,默默各自干各自的活。 “不想干的可以立马走人,不用等月底!” 陈不凡幽幽说到。 就这连带着店掌柜都消极怠工的态度,陈不凡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立马给换了。 那个单身店伙计周晓通,脾气火气也大。 周晓通一听陈不凡的话,把头上的白帽子一摘,狠狠甩在了桌面上,指着陈不凡的鼻子骂到: “你这个大傻逼,你以为我稀罕你这破店铺吗? 你也不过是仗着你爹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逼! 我看你在这里也绝对做不出什么名堂! 不干就不干了! 顺便赶紧把这个月的工钱结了,我周晓通立马走人。”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眼前痞里痞气的周晓通,真是哪看哪不顺眼。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黄毛纹身不良少男吗? “本少爷准了,你走吧。 至于工钱,我的老家伙说过,我们陈家所有店铺下面的伙计,都是每个月的月初才发上一个月的。 你要是没钱吃饭开销,故意现在就辞工走人要工钱的话。 我可以借钱给你,但是要收利息!” 周晓通一听要利息,顿时便不乐意了。 “好,下个月月初我再回来领工钱。 你要是能耐,你老子至于给你这家破店吗? 还不是因为你是傻子,他怕你把他的产业给败了,才给这么一家没生意的店打发你呢。 大--傻--逼!” 周晓通说完,还一字一顿地点着陈不凡的鼻子骂他“大傻逼”。 陈不凡蓦然伸手抓住周晓通的双指,往后一掰,疼得周晓通“嗷嗷”叫。 接着,陈不凡把周晓通往门口一甩,骂到: “滚! 我最不喜欢被别人点着鼻子说话!” 周晓通捂着生疼的手指,骂骂咧咧地走出去: “大傻逼的力气真大,看来这些年吃的饭是光长力气不长脑子!” 等把周晓通赶走,陈不凡又看向钱掌柜和剩下的一位伙计说: “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欺负我陈少爷的下场! 你们以后跟着我好好做饼卖饼,绝对能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那钱掌柜叫钱志高,剩下的店伙计叫万忠国,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也不敢太嚣张。 为了碎银几两、为了三餐有饭,忍忍呗,傻子当老板就傻子当老板呗。 反正陈发财答应了,工钱照发不误,就当是陪傻子玩。 谁还真的指望这家糕点铺子起死回生? 钱志高虚伪地笑笑说: “对对对,陈少爷真威风。 以后我们都跟着你好好做饼卖饼就是。” 陈不凡这才心满意足地双手抱胸,宛如一个打架打赢了的小孩那般神气。 “这就对嘛,你们陪我一起在这店里玩。 说不定本少爷玩开心了,还给你们涨工资呢! 你们看着店,该干嘛干嘛,本少爷出去转一转。” 陈不凡说完,便大摇大摆离开了。 钱志高探头往外看,确定陈不凡走远了,才对万忠国吐槽: “这个陈家少爷不仅傻,还是个膏粱子弟。 他真的以为开店就是玩呢。 不过他老子有的是钱,我们就暂且陪他玩着就是。 但是若有别的好去处,忠国,你尽管去,我也是如此。 我们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在这么一家没出息的糕点铺子待着。” 万忠国闻言点点头。 陈不凡离开糕点铺子后,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不同糕点铺子的各种糕点,都尝了一个遍。 就连整个梅县城生意最好的丰利园的糕点也没有放过。 一圈吃下来,陈不凡已经肚子圆鼓鼓。 索性午饭都不吃了,他找到一家q代笔的先生家里,要求画了几幅画像、写了几张字。 然后陈不凡又跑了几个地方。 一直折腾到下午未时将尽,陈不凡才大摇大摆回到了陈福记。 从刘书章那里坑来的钱,也花去了将近100两了。 不行,照这个花法,必须跟老家伙要一笔白糖技术专利费用! 陈不凡便这么打定了主意。 钱志高和万忠国对陈不凡恭敬打招呼,实则心里只有对他的鄙夷。 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而已,还不是狗仗人势,才能在一家铺子里耀武扬威? “好了,你们可以下班了。 对了,现在是几号?” “陈少爷,现在是25号。” “这样好了,我先放你们几天假。 下个月一号,按照平时的上班时间,你们再回来。 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息,下个月开始,有得是你们忙的。” “这...”钱志高欲言又止。 陈不凡不耐烦地说:“这什么这,本少爷给你们放放假你还不乐意了吗? 这是带薪假期! 你们有什么不乐意的?爱干干,不干滚蛋!” 钱志高顿时一脸尴尬,可为了生活,还是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好好好,陈少爷,那下个月一号我们准时回来开工。” 钱志高说完,就和万忠国一起离开了。 “磨磨唧唧的,怎么当店长? 不行,必须培训改造,不然换人!”陈不凡嘟囔起来。 然后,陈不凡把店门一关,独自在里面捣弄起来。 在陈福记不远处的街角,万忠国问钱志高: “钱掌柜,你说陈少爷这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主动辞工吗? 要不,明天我去开始留意新的工作。 每个月就在这个破店领这么一点薪水,像什么样子。 别说我媳妇了,就是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钱志高想了想,说:“你先找着,有合意的比这里好的,就直接去干。 不行的话,就一号乖乖回来,看那个大傻逼玩什么花样。 既然陈老爷把店给他,我们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爱干嘛干嘛。 我们衡量好自己的出路就是。 不过,傻子不靠谱,我们迟早是得离开这里的。” 万忠国确定了未来的思想路线,顿时便不茫然了,欣然离去。 这晚,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深夜。 这还是旺财特意去陈福记寻找,才把他带回来的。 闻到陈不凡一身的油烟味和饼香,旺财马上安排了一大桶热乎乎的洗澡水。 就在陈不凡躺在浴桶里舒坦地望着天花板之时,蓦然感到身后一道巨大的身影盖了过来。 猛然一转头,只见一个肤白瓜子脸的大眼“金刚芭比”赫然眼前。 陈不凡坐不住了,大叫: “老家伙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第12章 我爱金刚芭比 “金刚芭比”略带羞涩地看着陈不凡。 但见她身高七尺、腰圆膀阔,短衣短裤之下是一身的腱子肉。 不过她肌肤洁白、长着一张瓜子脸,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不看她的身型只看脸的话,会让人以为是哪家的小家碧玉。 “少爷,奴家叫玉娇娇,以后换我来服侍你。” 玉娇娇的萝莉音,令陈不凡听起来如同清泉般灵动悦耳。 “娇娇,这名字好听。 但是本少爷希望你对我,不要像你的名字一样温柔。 来,尽情地蹂躏我吧!” “蹂躏你?” 玉娇娇扑闪着大眼睛疑惑问到。 这情形似乎和那位陈家财主说的不太一样啊。 不是说要挑逗,然后时机成熟了就播种生娃的吗? 突然,玉娇娇领悟过来。 “我明白了。” 她说完,便从身后摸出一根皮鞭。 “公子,你准备好,奴家要出手了哦。 没想到你玩这么重口。” 陈不凡见状,意识到玉娇娇这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眼见着玉娇娇就要挥鞭子过来,他赶紧站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姐姐,我不玩这么重口的。 我找你,确实是看中你力气大,不过是让你来帮我推拿经脉,打通我周身淤堵的经脉的。 老家伙也真是的,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些不正经的东西。” 玉娇娇呆呆地看着眼前不着一缕的陈不凡,眼睛瞪得老大,低头看着移不开视线。 “没见过是吧,赶紧到床上去!” 陈不凡也不避嫌了,就这么走出浴桶、光着屁股,在玉娇娇错愕的目光下走向睡床。 前世就是因为去洗脚城二楼,兴奋猝死穿越到了现在的世界。 那里有比这更面红耳赤的画面。 “赶紧过来,别光看不摸啊!”陈不凡催促说到。 玉娇娇这才移步到了陈不凡身前。 在陈不凡的指导下,玉娇娇开始给陈不凡做全身推拿。 “啊...舒服...啊...好痛...” 陈不凡在玉娇娇的“摧残”之下,开始大呼小叫。 就连正搂着栾雪芹温存的陈发财,听到动静都紧张起来。 他就怕青楼“猝晕”的情形再度出现。 陈发财和衣起床,悄悄来到陈不凡的窗口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公子,我的腿跪软了。 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这是玉娇娇的娇柔的声音。 陈不凡的声音接着响起: “可以,那就换个姿势,你到地上站着,我从你后面压上去...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再蹲着一上一下...” 陈发财听着,暗叫:臭小子,原来这么会玩,害我担心老半天; 那个玉娇娇看着也比较听话靠谱,应该不至于没有度。 陈发财听了一会便离开了。 此时,玉娇娇正如柱子一般站立,而陈不凡则单腿压在她的后背。 玉娇娇在一起一蹲之间,拉扯着陈不凡大腿内侧的经络。 旺财在旁边的小房间等着陈不凡的随时叫唤。 他听到隔壁那心惊肉跳的叫声,不由得也内心躁动起来。 “找个机会,跟萍萍表白吧...” 旺财嘀咕着,心中开始寻思跟大院内的丫鬟如何表白。 直到午夜之后,陈不凡房中才安静下来。 玉娇娇擦着额头的汗水走出房间,步向安排给她在陈家大院的卧室。 柳红恰好经过,看到玉娇娇面颊红润、额头渗着汗珠,暗想: 看来那个大傻子的天萎真的好了。 以后要是哪个女子怀上他的孩子,那二姨娘在陈家大院的地位岂不是要下降了? 主子与丫鬟,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柳红开始为栾雪芹在陈家的地位担忧。 不行,得想个法子,把这些女人赶走。 玉娇娇回到房中躺下,脑海里回想着刚才那些擦边的画面,顿时脸颊红了,小心脏还在扑通乱跳。 这个陈公子,其实长得挺俊俏。 陈老爷还说了,过些时日只要陈公子的身体恢复好了,就可以和他深入发展交合生孩子。 要是生下陈家的一男半女,从此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真是美妙啊! 穷苦人家出身的玉娇娇,岂能不向往富贵荣华? 讨得陈不凡欢心,再生下娃娃,已悄然成了玉娇娇心目中改变命运的重大转折点。 突然,屋外一阵黑影飘过,玉娇娇起初没有在意。 可是那黑影来回飘了几次之后,甚至开始有个长发披肩的人影站在窗外。 要是换作寻常女子,独处一房见到这种情形,只怕早就吓晕过去。 可玉娇娇可是“金刚芭比”,哪里会惧怕。 她悄然来到窗口下,突然开窗,迎面就是给了那窗外“鬼影”重重一击,正中对方的左眼眼眶。 原来是个一身红衣的“女鬼”。 “女鬼”被玉娇娇一拳头砸中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捂着眼睛一溜烟跑走了。 玉娇娇收回拳头,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哼,还有比穷更可怕的吗? 区区一个红衣女鬼罢了。 只要能在陈公子身边留下,混得一份差事有收入有饭吃。 管你这陈家大院是不是妖魔鬼怪横行,我玉娇娇是留定了!” 那个红衣“女鬼”捂着眼睛的剧痛,躲进了一间房中后,才把压抑着的哀嚎慢慢释放开来。 “啊...啊...好疼,我这左眼莫不是要瞎了。 那房中的女人长得这么奇怪,陈傻子也喜欢...” 玉娇娇的力气比江花花大多了。 经过这一晚的推拿,陈不凡经络深层的毒素全都排到了体表,并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还痒的痒、酸的酸、痛的痛。 只是,陈不凡的身体内在和深处是通透自在、无比舒服的。 陈不凡给自己开了一副清除五脏毒素的药物,第二天起床后就交给了旺财,令旺财去找着方子抓药。 旺财看着药方,甚至怀疑陈不凡是脑疾发作,要玩什么新花样。 陈不凡脸色一板,阴沉着脸训斥旺财: “怎么,你这狗奴才,又想不听话了。 我这药方是昨天我遇到的一位高人给我开的。 他说总吃一个大夫开的药,是会有抗药性...不对,抗药性说了你们这些蠢蛋也不懂。 长期吃一种药是会失效的,换他这个法子,可以令我更强壮!” 说完,陈不凡笑着张开双臂,握拳展示自己双臂的强壮。 那样子,就像好勇斗狠的小孩在展示自己的强大一般。 “好的,少爷,只要你高兴就行。 我看这些药材上面,有淮山、芡实、茯苓之类的,吃了应该也不碍事。 你说抓,旺财这就去给你抓来!” 等旺财离去,陈不凡才轻唾: “贱格的奴才,不骂你就不当一回事!” 吃过早饭,陈不凡又直奔陈福记糕点铺子去了。 他约的装修队今天上午就会到陈福记,开始着手装修的事情。 陈发财这两天忙着用新的制糖工艺生产白糖,没怎么理会陈福记这边。 就在陈福记糕点铺开始装修的这天下午,陈发财才带着一袋30斤的新制白糖坐马车来到陈福记。 “陈福记没什么生意,带30斤白糖应该够用到关门的那一天了。” 陈发财这么想着,下了马车,一抬头,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才不到两天时间,好好的陈福记门面,竟然被拆得破烂不堪,一地垃圾了。 “臭小子,是不是脑疾又发作了!” 陈发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是拆店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骂着直奔还在“叮叮当当”被装修队伍折腾的陈福记店里而去。 第13章 为什么拆店? 陈发财进了店里,张望了一下,便焦急地问: “你们为什么拆我家的店?” 所有人一听,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活,并目光纷纷看向正在厨房内忙活的身影。 “陈不凡!” 陈发财忍着怒意,冲向厨房。 “嗯,老家伙,你叫我! 你好像很生气!” 陈不凡回头看了一眼,便说到。 他的手中依然紧握捞子,捞子在油锅里将一些金黄泛香的东西拌来拌去。 陈发财当即瞥了一眼装修队的人,并说: “你们继续吧,我跟我儿子说两句话。” 装修队伍的人便继续拆的拆、装的装、刷墙的刷墙。 陈发财在陈不凡身旁低声说: “乖儿子,你确定你现在没发病吧? 爹没有其它意思,就是你一接手这家店,就开始拆店...” 陈不凡气呼呼地把手中的捞子往桌面一扔,怒喝: “老家伙,你都说了这家店给我,那你还管我怎么经营? 我没跟你要装修费用都好了!” 接着,陈不凡斜睨了一眼装修的人,继而看着陈发财。 陈发财立马会意。 陈不凡佯装负气转身走到外面的人看不到的厨房角落,陈发财堆出讨好的笑容靠过去。 父子两便站在了外面的谁都看不到的厨房角落。 “乖儿子,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我们卖糕点的,你怎么又炸起了肉酥? 我还寻思着给点带些最新的白糖做糕点,看生意会不会好一点。 你又给我整哪一出?” 陈不凡懒得解释,脖子一梗,低声说: “我的老爹啊,你信我一回。 我有办法让你这家店起死回生。 最新的白糖你也留下,用得着。 对了,是我教你的制糖工艺做出来的白糖吗?” 陈发财点点头,鬼鬼祟祟回头看了一眼,才轻声细语说: “没错,而且我发现,用你的方法做出来的白糖不仅纯净香甜,还减少了损耗、提高了产量。 爹明天就去跟所有的商行打招呼,准备提价售卖最新工艺的白糖。 就现在的白糖,市场上一般是50文钱一斤。 我们这种新工艺的白糖,我估计着卖70文钱一斤也大把人要。” 陈不凡却摇摇头说: “太少了,你卖150文钱一斤吧。” 陈发财瞪大了眼珠子。 “好家伙,不少人骂我是奸商,你真是长江后浪。 你比老子还奸商!” 陈不凡解释说: “白糖本来就是一种贵重的商品,寻常老百姓家里备个几两白糖都算是奢侈了。 我们这又是最新工艺的白糖,价格当然要更高。 只是能消费得起这种新工艺高价白糖的人,也是权贵富商居多。 权贵富商的钱你不捞,还等着你的最新制糖工艺外泄的时候,再来捞吗? 等那个时候,满大街都是最新工艺的白糖,你再想卖好价钱就没机会了。” 陈发财闻言,便点头认同。 “成,那我就按150文钱的最终售价来卖。” 陈不凡摇头说:“150文钱,我说的是出厂价。” 陈发财此时已经被陈不凡的贪心彻底折服了。 “我才知道,人傻是因为善良。 而你现在不傻了,真的是又恶又贪! 不过,老爹就喜欢你这样子。 这样我们家以后后继有望了。” 陈不凡拍拍陈发财的肩膀说: “你赶紧走吧,没事少来这里打扰我,妨碍我做事。 对了,我作为富二代,怎么都得有些现金让我管一管吧。 你这家即将倒闭的铺子,我就不说你了。” “回家后,老爹给你一间库房的钥匙,那库房里的财产以后都归你管理。 爹爹先回去了。 对了,昨晚那个玉娇娇,你可满意?” 一提起玉娇娇,那个金刚芭比形象立即浮现眼前。 陈不凡咧嘴一笑,说: “孩儿甚是满意,以后就让他留在孩儿身边服侍孩儿。 不过,我不是让她给你生孙子,我是要让她当保镖。 我得罪了刘书章,以后少不了身边得有保镖。” 一提起刘书章,陈发财的脸色便沉了下去。 “我也愁啊,我派了人去打听刘书章的伤情。 他那小腿可能即使好了,以后也是个瘸子了。 我们家与刘家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而且,我听说,你打伤刘书章的当天,他就修书800里加急送去京都给他当八王爷小妾的姐姐了。” 陈不凡脑中灵光一闪,问: “那个八王爷娶刘书章的姐姐做妾室有多久了,是否得宠?” “刘书章的姐姐刘玉娥就是颇得八王爷的宠幸,还给八王爷诞下了双生子,那是一个春风得意啊。 只要刘玉娥在八王爷身旁吹吹枕边风,我们陈家...哎...” 陈发财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情形。 “老家伙,你赶紧派人去打听打听八王爷正妻的身份背景,越快越好。” 陈不凡低声催促说。 陈发财一听,立即有了灵感。 “乖儿子,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聪明到我都怀疑你之前是在装傻!” “赶紧去吧,老家伙,记得把库房钥匙给我。” “你回家后,就送过去给你。” 等陈发财走后,陈不凡便撸起袖子,继续在厨房内折腾。 想办法解决了刘书章这个后顾之忧后,陈不凡以后在这个朝代,凭着富二代的资产、再加上前世的知识储备,当个逍遥小地主就不是问题了。 对于寒门来说的“奋斗”,对他来说,充其量叫做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天,陈不凡忙完回到陈家大院,已经是晚饭时分。 他刚在饭桌边坐下,一抬头就看到了黑了左眼眼眶的柳红,便好奇问: “你这眼珠子,是被谁打了?” 柳红正在为栾雪芹夹菜另外分装到房中用膳。 她慌张地侧身躲闪着陈不凡的眼神。 “没...没有谁打的,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陈不凡一听,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这样子真像一个大熊猫。 大熊猫,胖乎乎; 腰儿圆,身体粗; 草地上打滚又练真功夫; 踮脚学走路,挺胸不收腹...” 柳红一听,气得胸口一窒,端起盘子转身就走。 “真是个大傻子!” 恰好陈发财这个时候进来,听到了柳红骂陈不凡的话。 陈发财当即脸色一沉,说: “柳红,你不要以为二姨娘关照你,就可以这么说我的儿子! 罚你一个月的薪水。” 柳红闻言,更加胸口堵得慌,加快脚步去找二姨娘,准备在二姨娘面前投诉陈发财父子。 陈不凡拿起筷子就夹菜吃,并顺手给陈发财竖起了大拇指。 陈发财在他身旁坐下。 陈不凡眼睛瞟了一眼周围,见没有旁人,便低头说: “老爹,我提醒你一句你别不高兴,二姨娘...” “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吃饭!” 陈发财的脸色不好看,陈不凡便不再说什么。 第14章 生得越多、给的越多! 男人都爱面子,即使是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也不例外。 一般不轻易对陈不凡发火的陈发财,现在却摆出了脸色,陈不凡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陈不凡却疑惑:那个栾雪芹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老家伙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甘愿娶她回来,还很听她的话? 饭后,陈发财递给陈不凡一把古铜钥匙,并说: “跟我走,我带你去库房瞧瞧。 里面的东西你应该会很满意。” 陈不凡当即跟着陈发财一起去库房了。 陈不凡心中大喜:终于要有自己的小金库了。 而柳红端着饭菜到了二姨娘房中,便开始添油加醋地告陈发财父子的状。 栾雪芹一听,当即一拍桌子骂到: “这个陈发财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扣我的人的工钱。 柳红,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不过,你也真是的,要针对陈不凡那个傻子,也得等周围没人,更不能陈发财在身边的时候啊。” 柳红无奈说:“我怎么知道,陈老爷会在那个时候回来啊。 而且,我看到陈老爷拿了一把库房钥匙,像是要交给陈少爷一样。 我记得那个库房,没有人进去过,平常只有陈老爷一个人会进去。” 栾雪芹闻言,立马有了危机感,转动着眼珠子嘟囔说: “莫非陈发财对那大傻子说的话上了心,宁愿把家产给他的傻儿子,也不给我们母子...” 柳红见状,趁机煽风点火说: “小姐,我还听说,那个大傻子误打误撞发现了最新的制糖工艺,陈老爷已经开始在制糖厂里批量生产了。 你说一个大傻子,怎么会制糖,还能比别人的技术更高超? 是不是他前两天猝死后,经历了什么,然后他现在其实脑疾已经好了!” 栾雪芹手一颤抖,手中的碗筷便“哐当”掉在了桌面。 一种更加强烈的危机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记得卖春药的人跟我说了,把那全部剂量的春药给那大傻子吃下去,他必死无疑。 他一开始也确实是被诊断猝死了呀,可又活过来了... 而且,我听说他的脑疾是后天摔伤的。 这么看来,反而是春药令他的脑疾好了,就连天萎也好了。” 栾雪芹甚至有些后悔下过量春药祸害陈不凡了。 柳红却又说: “只是,我看他这两天的言行举止,还是跟之前一样,傻兮兮的像个八岁孩童。 而且看着不像是装的。” 栾雪芹理了理心情,冷冷说: “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就先让他得意一下,再有五个月,我的孩儿就要出生。 等孩子出生了,转移了陈发财的注意力,我会让陈家的一切,都是我孩子的。 那个陈不凡,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柳红点点头,替栾雪芹摆好碗筷、擦拭干净桌面,安慰说: “二姨娘貌若天仙,那个陈老爷除了有几个臭钱。 不然他哪里爬得进你的被窝啊?” 栾雪芹笑了,说:“还是你嘴巴最甜。”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话说陈不凡父子到了一间库房门口。 陈不凡用那把古铜钥匙开了锁。 他还发现锁头虽然很是老旧,但是上面没有灰尘。 开了门进了库房,点亮蜡烛之后,陈不凡发现这个占地一百来方的库房内,摆放着不少的大木箱子。 其中有几个木箱子比较老旧,显然有些年头了。 最后,他发现了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上面是一个盘着发髻的温婉女子。 “你不是说,你连你娘亲都没见过,连她的画像都没有吗? 这位就是你的亲娘,当初因为生你大出血。 她把你生下后,就撒手人寰。 为了纪念她、也让她在天之灵安息不要记挂你,我特意把她的所有嫁妆和遗物都放到了这间库房。 她死后的这15年,我都因为忙于做生意,没有再娶。 每当我生意上遇到困境和难题时,我就喜欢来这里一个人独处,看看你娘的画像。 至于二姨娘,也是她怀了身孕之后,我才娶过来的。 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她的腹中之子吗? 可是跟我有生意往来的大富商林正阳,是她的远方表亲。 所以,权衡之下,我才娶了二姨娘进门。 你娘死后的这些年,多少女人上过我的床,可是我都没有娶回家。 就是担心有了后娘会欺负你,我又没有时间经常在家照看你。” 陈不凡仔细看着画像上的女人,越看越觉得亲切。 这种温柔的女子,一看便是外柔内刚的贤内助,相夫教子很在行的女人,可惜死早了。 现在陈不凡感到,原主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娘。 陈不凡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最老旧的那些木箱子,里面全是女人的衣服,甚至还有大红的龙凤婚衣。 “这些...” 陈发财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指着角落里比较新的木箱子说: “你看过那些箱子再说。” 陈不凡便一一打开来看,里面是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珍贵的字画瓷器玉石。 虚惊一场,陈不凡本以为自己只是得了一些不值钱的遗物。 现在看来是下结论过早了。 “这些都还只是我陈家的冰山一角罢了。 我每年拿了分红后,都会在你娘的名下记一份,反正也是以后给你的。 乖儿子,人最忌讳锦衣夜行。 你现在装傻,又得了这么多家财,肯定会有不少人打你的主意。 所以,现在只能先给你这么多。 而且你虽然聪明,但是不精通生意的门道,爹爹以后再慢慢教你。 陈家的财产以后迟早都是你的,就看你表现了。” “看我表现,怎么看我的表现?”陈不凡赶紧问到。 这里的金银珠宝加在一起,起码也值个十来万两白银了。 还只是冰山一角,那要是把陈家所有的家产都收入囊中,岂不是很快就能实现一个小目标? 陈发财猥琐一笑,说: “你为陈家生下一个孙辈,爹爹就给你一份财产,生得越多,给的越多越快。 嘿嘿嘿...” 陈不凡:“...” “对着玉娇娇,我是一直天萎的。 江花花是老司机,小翠之前跟我们大院的男家丁厮混过。 我喜欢正常的美丽端庄贤惠女子。 老家伙,你给我找个正常点的女人过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陈不凡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反正原主的身体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进补了,过些日子要繁衍子嗣也不是问题。 况且播播种就能继承家产,何乐而不为? 第15章 有托 陈发财见陈不凡答应了,当即脸上的笑容笑得更灿烂了。 “对了,老家伙,过几天我的店铺新开张,借你的管家曹荣用一下。 他精通算术,我需要他为我做几天账。” 陈发财点头应允。 接下来的几天,陈不凡已经把陈福记重新开张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 就连店面装修,都在金钱的强大魔力推动下,只花了3天时间就焕然一新了。 钱志高和万忠国都各自相好了新工作,不打算再在生意冷淡的陈福记待下去了。 次月的1号,两人便约好一起去陈福记领了工钱,顺道辞了工,并看看这个大傻子小老板准备玩什么把戏。 在街道口,两人碰见了前来领工钱的周晓通。 “老钱,是你们啊! 看你们这样子,十之八九也是被那个大傻子赶走了吧? 走,我们一起去领工钱,那傻小子要是敢拖欠我们一个子,我必定打断他的大腿!” 周晓通神气活现地说到,因为今天是领工钱的日子,又可以潇洒快活上几天了,自然说话都更加有底气。 钱志高却说:“周晓通,不是我说你。 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性子也得改改了,不然哪都不敢留你。 有钱攒着娶个媳妇成个家,别总是得过且过。 话就到这了,我们也去领工钱。”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鞭炮声炸响,接着是敲锣打鼓的震天响声。 “快去快去,前面有一家小吃店新开业,可以免费吃呢!” “真的吗?那得赶紧了。” “我也去。” “早知道不吃早餐了,空着肚子去吃。” ...... 几个路人甲乙丙匆匆从钱志高三人身旁经过,三人也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钱志高:“还有这好事!” 万忠国:“要不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周晓通更是双目放光,因为他口袋没钱了,这些天只吃了两顿白米粥。 “有吃的那还不得赶紧的啊!” 周晓通率先加入奔跑去蹭吃的队伍里,钱志高和万忠国则加快脚步在后面跟上。 随着拥挤的人流,三人到了一家门面装潢崭新的铺子面前。 “陈麦基饮食店”六个崭新的漆金大字赫然眼前。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清楚地记得,这陈麦基饮食店之前的位置,是陈福记糕点铺啊。 几天时间,不仅门面扩大焕然一新,就连招牌和里面的陈设装潢也是截然不同。 只见旺财站在一堆试吃的炸鸡、奶茶、煎饼面前大声叫卖着陈不凡为他准备好的台词: “陈麦基开张试业! 所有父老乡亲都能在现场免费试吃! 想要打包带走或者吃更多的,可以到那边去找我们的掌柜登记开卡成为会员...” 试吃这边的展示台,已经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地挤进去想吃白食。 陈麦基里面的柜台边,则是曹荣坐等开会员的人。 曹荣心里面嘀咕:“老爷心疼少爷,这我是知道的。 但是这么顺着他的胡闹法,我还是头一次见。 且看看少爷又要玩什么过家家的把戏? 实在不行,得赶紧请示老爷摆平一下这里混乱的场面...” 就在曹荣犯嘀咕的时候,出去跑白糖销路的陈发财也回到了梅县城,便顺道过来陈福记这边瞧瞧。 陈发财看到如同密密麻麻的人群站满了“陈福记”门口,瞬间纳闷了。 他挤过人群,走到曹荣面前,问清楚了情况后,才说: “曹掌柜,少爷脑子不灵活,我们就当陪他玩玩。 万一要是真的要出什么大乱子的时候,你就赶紧关上门走人就是。 后面有什么事我再来摆平。” 陈发财这么说,一方面是在演戏掩饰陈不凡装傻的事实,一方面心里也真的担心陈不凡即使脑疾好了也还是难免会复发出什么乱子。 所以,他心中也是很忐忑的。 陈不凡则站在角落,倚着墙面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一手操办的“项目”新开张。 他还要装傻,不方便大庭广众之下过多地展示自己的言行。 不少群众试吃之后,都纷纷叫着味道不错。 旺财便趁机继续大声怂恿群众开通会员: “乡亲们,好吃是吧。 想不想经常吃到这些美味的东西啊? 想不想煮饭的时候,带上家人一起来吃一顿说吃就吃的快餐啊? 现在,我们新店开业,只要充值500文钱,就可以再送300文钱的账面金额。 也就是说,你今天只要去我们的曹管家那里充值500文钱,就可以当800文钱在我们店里花。 你们说划算不划算啊? 而且,你看我们店里的菜单,品种繁多,小吃饮料甜点乃至烧烤都有,价格还公道实在。 这么优惠的活动,只此一天。 以后你们想要吃啊,就得按照原价来购买了!” 在旺财的大力宣传和怂恿之下,不少百姓便涌向柜台,要求曹荣登记开通会员。 曹荣看了看一旁的陈发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有个脾气急躁的百姓,一拍桌子点着曹荣的鼻子骂到: “喂,我要开会员你听到没有。 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陈发财一使眼色,曹荣才慌乱点头坐下,按着事先安排好的开始询问登记: “要开通会员的宾客,请报上你的姓名和生辰即可。 别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陈发财看着眼前争先恐后要开通会员的人,现在就起码有30多个。 而现在才刚开业不到一炷香时间,一天下来要是来个几百人充值会员,那一天下来圈的钱实在难以想象... 那会是比之前卖糕点还要多几百倍的利润。 妙啊,这一招真是妙啊! 陈发财蓦然醒悟过来了陈不凡这一招“生意经”其中蕴含的奥妙。 陈发财是一个制糖小作坊主发家的富商,管理小作坊乃至一家工厂和经营店铺完全就是两码子的事情。 所以陈发财开的陈福记糕点铺子一直都是没什么生意。 这便是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陈不凡盯着那些登记会员的百姓,看到了那几个自己安排的“托”在起劲地做戏,煽动着正在试吃群众们的情绪,嘴角抹起了一丝笑意。 做生意要是没点手段怎么做得起来? 第16章 这个傻丫头! 钱志高三人各自领了一份试吃的奶茶、炸鸡或者汉堡。 三人猫在一个街角角落里。 钱志高就着稻杆吸溜了一口奶茶说: “这生意这么好,小万,要不我们别走了?” 万忠国也咬了一口炸鸡点点头说: “做人就应该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跟着一个老板干到干不动、干到老板不让他干为止。” 周晓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自己手里的汉堡。 感到还不满足的周晓通,一把抢过万忠国吃了一半的炸鸡塞进嘴里连骨头都吃了下去。 “咳咳...” 周晓通快要被噎着,又抢了钱志高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才缓过气来。 “太他妈的好吃了! 我还想要吃!” 周晓通用一种欲求不满的眼神说到。 钱志高和万忠国指着陈麦基的柜台,异口同声说: “赶紧去办会员啊!今天充500文钱送300文钱呢!” 周晓通一摸口袋,顿时尴尬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 “曹管家今天该给我们发工资啊! 找他要钱充会员去!” 钱志高和万忠国也才想起他们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也去充个会员。” “我也要充。” 就这样,三人也加入了长长的队伍等着充值会员。 充值的人越来越多,旺财又趁机加大了宣传力度,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为了回馈新老客户,陈麦基还有更重磅的充值会员活动。 就是充值1000文钱赠送800文钱、充值2000文钱赠送1800文钱的会员活动。” ...... 仅上午的半天时间,陈麦基就累计收到会员充值金将近100万文钱,折合按两来计算,就是约摸500两白银,约等于现代社会的5万块钱。 中午休息的时候,钱志高和万忠国讨好似地来到了陈不凡身前。 陈不凡佯装不知地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曹荣算账,一脸的纯真无暇。 陈发财也坐在一旁,看着一上午时间收来的钱,心里老乐呵了。 他开心的不是赚钱,而是自己的儿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钱志高对陈发财说: “陈老爷,你派陈少爷来接管陈福记,真是明智之举。 以后我们跟着你们开店,必定能大赚特赚。” 万忠国也笑嘻嘻说: “没错呀,陈老板,我现在真的是把这店当成自己家一样了。 现在开业第一天,就生意这么好,我们真的是太开心了。” 陈发财白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说: “周晓通虽然是个街溜子,但是好歹人家光明磊落地来去。 你们倒好,一边我们这边吊着,一边又去别家找好了工作。 别以为你们干的那点事情我们不知道。” 陈发财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生气钱志高两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而是因为他听陈不凡说过,两人对陈福记抱着消极情绪,就连对陈不凡的态度也不是那么地友好。 做老爹的在外头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儿子,要教育儿子也是做老子自己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 钱志高和万忠国顿时原地尴尬。 陈不凡故意茫然无知地看着陈发财问: “老家伙,他们做了什么事情被你知道了呀?” 陈发财便说: “其它老板说有两个我这边的工人跑去他们那边试工了,准备这个月去他们那边上班了。” “哦!”陈不凡的嘴张成了一个“o”形。 父子俩这对话之间,无异于是将钱志高和万忠国的脸拿在地上摩擦。 不过,陈不凡也不会将这点小仇一直记着,只要报了就完事了。 “真是大胆!”陈不凡一拍桌子,暴怒着站了起来。 众人都被陈不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连曹荣都吓得墨水滴到了桌面上。 陈不凡看着钱志高和万忠国两人,甚是生气地说: “不是说好了让你们今天回来上班的吗。 怎么谁敢挖我的墙脚,抢我的工人?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我小拳拳捶死他们!” 钱志高一听,脑子立马转过弯来,附和说: “对对对,就是别人要我们去的。 我们是真不想去啊,却还硬是被叫去试了工。 这不,陈少爷,我们今天不是乖乖回来上班了吗?” 万忠国点头附和。 陈不凡这才满意地点头,指着两人说: “你们,以后必须听我的,我才是老板,懂不?” 两人点头,并心中暗喜:这么好忽悠的小老板,以后继续留在这里不至于压力大。 陈不凡装傻忽悠二人,二人却以为陈不凡是真傻好忽悠。 陈不凡眼睛不经意间看向陈发财。 父子俩四目相对之间,饱含了千言万语。 午饭过后,陈发财拉着陈不凡到了一个僻静处。 “乖儿子,我已经让人打听到了。 八王爷的正妻是当朝户部尚书之女,长得一般般,却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而且她给八王爷生下女儿后,因为身体受损便没再生育。 所以才导致八王爷宠妾淡妻。 听说八王爷自从娶了刘玉娥之后,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宠幸过她了。” 陈不凡点头,脑中却在飞快地算计着。 陈发财继续说: “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户部尚书因为贪污受贿惹怒了不少人,就连他的女儿也受到了牵连。 那个八王爷正妃,前两天遇刺,好在并无大碍。 只是八王爷正妃便开始了招纳得力的武女作为贴身保镖。” 听到这里,陈不凡突然有了主意,转身就往外走。 “乖儿子,去哪里?” “我去找我的金刚芭比。” “金刚芭比,那是什么东西?” ...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后,直奔玉娇娇的卧室,却没见她在。 “少爷,你找玉娇娇吗?” 富贵见状,过来问陈不凡。 “对,她在哪里?” 富贵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她在后院呢。” 陈不凡顿时感到了不对劲,便追问富贵: “你笑什么?” 富贵当即说: “那个玉娇娇不知道听谁说了,少爷你喜欢穿白裙子的姑娘。 她就穿了一身白裙子,还化了...哈哈...化了...哈哈...” 富贵是实在憋不住笑了,话都说不完整。 “你再笑,扣你半年工钱。”陈不凡厉声说到。 富贵立马笑不出来了。 “她化了一身好奇怪的妆容,大家伙都在后院看戏一样地逗弄她呢!” “这个傻丫头!” 然后,陈不凡便直奔后院而去。 第17章 一定要搞死陈家 陈不凡到了后院,见家中的男仆丫鬟们正围着玉娇娇各种变相嘲笑: “娇娇,你这样子,少爷看了绝对喜欢。” “娇娇,你真会打扮。” “哎,娇娇,老爷安排你跟少爷那个,你们究竟有没有那个啊? 我们听到你们几个晚上都在少爷房中叫得好大声呢!” “嘿嘿嘿...就娇娇这婀娜多姿的身材,少爷抱起来肉乎乎的,多有安全感啊!” ...... 陈不凡再定睛一看玉娇娇,那是个什么鬼? 纸扎人的妆容都没她离谱! 尤其是那两腮的胭脂,还有嘴唇上的朱红,简直是离谱到姥姥家了。 又红又显眼! 这时,更令陈不凡刮目相看的情节出现了。 一位男仆兴许是嫌热闹不够大,又开始怂恿玉娇娇说: “娇娇,就你这体型,举起院子里这块磨盘不是问题吧? 要是能举起来,那你真的是秀外慧中,又漂亮又能干啊!” 那是一个用来磨豆浆的石磨盘,起码有五六百斤重。 岂料玉娇娇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想逞强,竟然真的双手就搬起了石磨。 可也因为肌肉用力紧绷鼓胀,将那本不宽松的衣服撑破了。 院内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陈不凡暗想:这丫头力大如牛,派去京都办事解决八王爷那边的麻烦算是派上对了。 就是她的审美和一些很私密的技巧,得教一教。 陈不凡眼角瞥见角落里的扫院子的大扫帚,决定趁机为玉娇娇出头彻底收服她的心。 他顺手便抄起了扫帚。 “你们这些坏人,敢欺负我的娇娇! 看本少爷打死你们!” 陈不凡叫喊着,举着大扫帚冲向人群。 男仆丫鬟们闻言回头看去,见状都纷纷叫嚷: “不好了,少爷又发病了。” “赶紧跑!” “老爷交代过,少爷发病要伤人,我们只准跑,不准还手!” ...... 当下,丫鬟男仆们便作鸟兽状四散逃去。 陈不凡还是快、准、狠地扫中了刚刚说得最起劲的那几个丫鬟男仆的脑袋或者后背,疼得他们嗷嗷叫。 “呼哧呼哧!” 陈不凡单手按扫帚,单手叉腰,气鼓鼓说: “我的娇娇,谁都不准欺负!” 玉娇娇见此情形,感动得热泪盈眶,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以身相许、粉身图报。 “少爷,他们没有欺负我,他们在夸我呢!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玉娇娇转动了一下她那铁塔般高大的身躯,白裙子的裙摆也跟着转动了一圈。 陈不凡单手扶额。 我的天,这丫头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太缺爱了? 没听出人家是在讽刺她吗? 玉娇娇见陈不凡脸色难看,低下头,难过地怯生生问到: “少爷,是不好看吗?”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玉娇娇,摇摇头说: “不会,就是...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来,本少爷教你化妆打扮。” 陈不凡把扫帚一扔,拉住玉娇娇胖乎乎的大手,就往她房间走。 玉娇娇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主动拉手,当下便羞红了脸。 这傻子少爷她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陈不凡拉着玉娇娇进了房后,便在她简陋的桌面上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一些劣质简单的胭脂水粉。 也罢,先对付了先。 接着,陈不凡关上门,对着玉娇娇就是一通“大改造”。 那些被打跑的丫鬟男仆们又悄摸摸靠近玉娇娇的房间,想看看两人在房中是不是在干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哪知道,富贵刚打开窗户一角,迎头就被泼了一脸盆带着老坛酸菜味道的洗脚水。 “噗噗...” 富贵吐着口里的洗脚水,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窗户被关上,陈不凡继续改造着玉娇娇。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不凡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玉娇娇。 “哇,那个是玉娇娇吗? 她现在好漂亮,除了身材魁梧了一点,真的是个大美女!” 富贵最先看到玉娇娇被改造后的样貌,看得都惊掉了下巴。 陈不凡双手一叉腰,叫嚷道: “你们看,我的娇娇多好看! 都过来睁大你们的狗眼瞧仔细了!” 丫鬟男仆们围拢过来,玉娇娇则感受着真实的追捧。 见火候到了,陈不凡又大骂: “你们这些奴才们,是不是手里的活太少了,回头给你们每人手上多分配几件活儿!” 丫鬟男仆们这才散去。 见四下无人了,陈不凡拉着玉娇娇在石凳边坐下,低声说: “娇娇,这回你知道怎么打扮才好看了吧。 回头我再教你几招。 不过,我可不是白教你的,你要回报我。” 玉娇娇真诚又感激地点头,当即跪下说: “娇娇愿意以身相许来回报公子...” “别,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陈不凡一摆手直接拒绝了。 就玉娇娇这块头,一屁股坐下来,他还不得被她压扁了。 “公子真是好人!” “嘿嘿,大家都叫我傻子,你不觉得我傻吗?” 玉娇娇认真地摇头。 “奴家只觉得公子是个赤城单纯之人。” “好了,说正事,回头本公子派你去出差外地做卧底。” “做卧底?” “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要是泄露出去就是小狗,不,是丑八怪!” “奴家不想做丑八怪被人嘲笑,奴家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接着,陈不凡便俯身在玉娇娇耳旁低语。 玉娇娇不住地点头,也没去细想怎么自己这个傻公子言语间透露着大智慧。 她只知道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又因为疾病原因,身型异于常人。 不仅家境贫寒,就连想嫁人改变命运都是一种奢望。 哪个男人看了她的身形不得望而却步? 她平常也只能做点苦力活赚钱贴补家用,如今好不容易得到陈发财的“重用”。 她自然不敢多想,只想安安分分地伺候好陈不凡。 当天下午一直到深夜,陈不凡对玉娇娇进行了一场“魔鬼”训练后,玉娇娇的化妆审美乃至闺房之乐的技巧都提升了很多。 她便按着陈不凡的授意,次日一早就带着盘缠和陈不凡的嘱托,只身出发前往京都去了。 陈麦基开业第一天,便成功圈钱达1000两白银。 陈发财上市的第一批白糖很快便被南方的富豪权贵们抢购一空,大赚了一笔。 话说刘书章在床上躺了几天,小腿骨也差不多痊愈能下床了。 他坐在刘家大院的前厅内,听着管家张豪汇报这些日子陈发财父子的举动。 “什么? 陈福记那家快倒闭的店铺改为陈麦基,现在不仅起死回生,还每天宾客爆满!” 刘书章着急地叫嚷起来,几乎要原地站起,却不小心拉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还有老爷,你尝一尝陈家这个最新工艺的白糖。” 张豪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刘书章。 刘书章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纯净的白糖。 他抓起一把尝了尝,尝到了甜头后,他又塞了几把进嘴里,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刘书章把将近半斤的白糖吃了过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负气地把布袋子往桌面一甩,抹掉嘴角沾着的糖粒,问张豪: “你确定这是陈家制糖厂做出来的白糖?” 张豪自信满满地点头说: “千真万确。 我是亲耳听那个马记商行的店伙计说的,他说这糖就是陈发财糖厂送过去的,还是那店伙计亲自收的货。 岂能有假!” 刘书章闻言,眯了眯眼睛,便问张豪说: “大姐那边可有来信?” 张豪摇头说: “此去京都路途遥远,想必这两日书信才到八王妃那边。 她收到书信,还得活动打点一下,才能出手收拾陈家。” 刘书章点点头,说: “有道理。 老张,你先这样,想办法去打听一下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 就冲陈发财那傻儿子打伤我的事情,我刘书章一定要搞死他们陈家!” 刘书章说完,愤愤地拍了一下桌面。 回想起抢陈家祖屋那天的情形,刘书章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啊。 第18章 先谈谈恋爱呗... 张豪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说: “老爷,你放心,他们陈家得罪你,就是得罪了我张豪。 我这就去打听打听陈家最新的制糖工艺。” 张豪正要转身离去,刘书章又叫住了他。 “等等,老张,这么好的白糖,它的制糖工艺,陈发财那个狐狸精必然会有所隐瞒。 甚至就连厂里的制糖工人都不一定知道。 必要的话,花钱打点一下陈氏制糖厂内部的关系。 务必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他们现在最好的制糖工艺。” 张豪郑重点点头。 “老爷放心,我明白。” “去吧。” 刘书章看着张豪离去的身影,眯了眯眼,又用手指撩了撩他唇上那一丁点的八字胡。 “陈发财啊陈发财,迟早有一天,我刘书章要把你们陈家吃干抹净!” ...... 陈不凡喝了两天清五脏毒素的药草后,感到自己的身体经络也疏通了、毒素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便让陈发财去要求旺财给他熬制黄善执开的补肾壮阳强身药草。 这一个傻子要是主动要求喝治疗身体的药,指不定是他脑子又有什么毛病。 “这补身子的药物喝上半个月,便可以落实老家伙的要求了。 多生孩子多继承家产,这等躺平的好事也终于轮到我了,嘿嘿嘿...” 陈不凡闻着那浓浓的中药味,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仰头便一饮而尽。 苦,真的很苦! 但苦也就这一阵子的事情了。 至于黄善执,陈发财给他在陈家大院附近另外开了一家医馆,算是变相把他支走了,不用让他每天都呆在陈家大院伺候陈不凡。 这样一来避免被黄善执发现陈不凡装疯卖傻的事情,二来也能避免被外人尤其是刘书章起疑心。 要是直接解雇了黄善执,反倒会令刘书章怀疑陈不凡的真实病情。 况且梅县城这边就医资源紧张,陈发财开一家医馆也算是一种投资。 而医馆就在陈家大院附近,来回就两步路的事情,跟黄善执全职当陈家医师时驻扎在陈家大院无异。 陈不凡喝完补药后,见四下无人,就关着门窗,耍了一套太极拳提升一下精气神。 这些日子,陈不凡和栾雪芹避免一起吃饭,倒是少了不少麻烦事情。 栾雪芹也因为胎相总是不稳,时不时还会见点红,便也整天躲在房中不敢出去活动,倒是也令陈不凡清净了不少。 夜深人静,月上柳梢头。 “乖儿子,今天又给你带了极品。” “极品?别又是江花花或者玉娇娇那种极品!” 晚饭的时候,陈发财又神秘兮兮地低声对陈不凡说到。 “老爹对天发誓,这次绝对是正品。 我还找方嬷嬷检查过了,是个黄花大闺女!” “老家伙,你的品味有待考鉴。 我就暂且信一半,一会看了再说吧! 我觉得啊,还是我自己找的姑娘更靠谱。” 陈发财却拍着胸脯说: “这次绝对靠谱!赶紧吃了去陪陪人家姑娘。 不过就是这姑娘记性有些差,记不得她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陈不凡心头一动,手中夹菜的筷子也顿住了,低声问: “老实说,这姑娘你是去哪里弄的? 贩卖妇女的事情我可不干啊!” 陈发财立即用嫌弃的目光看着陈不凡说: “你老爹我像是那种人吗? 天底下的好姑娘又不是都死光了,我何必铤而走险? 这姑娘我是在路边捡的。” 陈不凡闻言,到了嘴里的一口浓汤差点喷了出来。 “老家伙,你真以为你儿子是饥不择食啊,路边随便捡个姑娘就...” 就在这时,陈不凡感到眼角一道粉色的身影闪过,并夹带着一股桂花的香风。 他转头看去,瞬间便被吸引住了眼球。 一位身着对襟粉裙、肤若凝脂、貌若天仙的窈窕少女赫然眼前。 她对陈不凡微微一笑,便令陈不凡如浴春风一般。 “公子,玲珑见过陈公子。” 她对陈不凡微微躬身作揖,彬彬有礼。 陈发财便低声对陈不凡说: “她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看得长得精致聪敏,就临时给她娶了一个名字叫玲珑。 像这等姿色又有学识教养的女子,我寻思着应该是哪个名门之后。 可是她记不起来啊,所以...” “所以你想等生米煮熟饭后,让你儿子少奋斗三十年?” 陈不凡接过话头,“鄙夷”地看着陈发财。 陈发财摇头说: “就你老爹我现在的财富,也足以让你少奋斗50年。 可要是有高枝可攀,足以让你再进步几十年啊!” 陈不凡却否决了。 “太冒险了,这万一是哪家的良家妇女,还是哪个大人物的后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养着她倒是可以,我们家不差多一副碗筷吃饭。 等她找回亲人,要是真的是权贵,就等于是权贵欠我们的人情。 到时你再结交人家,反而更水到渠成。” 陈发财点头认可,说: “那就养着吧,回头老爹再给你找过极品姑娘。” 父子俩商议完,确定好共同纲领以后,陈发财便笑着示意玲珑坐下一起吃饭。 玲珑也不客气,大方有礼地坐下,吃相也是端庄温柔、细嚼慢咽,怎么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出身。 陈不凡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玲珑的手指,白嫩细滑、纤若无骨,这分明就是没干过粗活的手。 在这个时代,能不需要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谦谦有礼的姑娘,十之八九都是非富即贵了。 陈不凡给玲珑夹了一块肉,顺便问: “姑娘芳龄几何?” 玲珑茫然摇头。 “姑娘可记得失忆前的些许事情?” 玲珑依旧摇头。 “姑娘可会对诗作文章?”陈不凡又问。 “这倒是略懂一二。” 陈发财见状,却一摆手,然后便把侍立在外的丫鬟们都遣开,并关上了门。 陈不凡明白陈发财的意思,要是一个傻子也会出对子作诗了,这装疯卖傻的事情怕是掩盖不下去了。 他对陈发财点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 “玲珑可是有先生教过读书识字?”陈不凡追问。 玲珑晃了晃脑袋,有些出了神,才呢喃说: “先生...玲珑印象中,是有一位先生打小教我读书识字。” “我且考考你。 我出上句,你回答下句。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玲珑当即答到:“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陈不凡又出题: “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 玲珑答题: “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几番答题下来,陈不凡确定玲珑是非富即贵的名门望族之后。 就这个朝代,有几个女子能有机会饱读诗书? 肯定是家里有钱才有条件! “老家伙,我们差点铸成大错。 先把玲珑好生供着吧,再打听打听玲珑的家人是何许人也。” “乖儿子,你舍得把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送回去?” 陈发财追问陈不凡。 陈不凡正色说到: “君子岂能趁人之危? 可是...我们要是不知道人家的娘家人在哪,就连上门提亲的机会都没有啊!” 陈发财:“...” 饭后,陈不凡亲自把玲珑送回了房中,还是上等客房。 上等客房的布置,跟主人家的布置无异,一应俱全。 回房的途中,玲珑甚至主动挽住了陈不凡的手臂。 陈不凡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要说陈不凡对玲珑没有些歪思斜想,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是血气方刚又刚喝了大补之药的16岁小伙。 可泡妞也得留几分理智。 刘书章的后台八王爷,就已经够令他苦恼的了。 先谈谈恋爱、拉拉小手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不凡任由玲珑挽着回到了房中。 她在玲珑房中坐下,主动倒茶攀谈。 玲珑可能因为失忆的缘故,就连古代女子特有的贞操观念也暂时抛之脑后了。 她先是贴心地替陈不凡弹去衣服上的杂物。 继而又当着她的面脱下了外套,只剩一件红肚兜和短裤,那凹凸有致的身形隐约可见。 接着她又披上一件舒适宽松的红色外衣,坐到了陈不凡的身旁。 我滴乖乖,真好的身材、真滑嫩的皮肤! 玲珑打了一个呵欠。 “陈公子,我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睡觉了。 要不你也先回去睡觉吧!” 陈不凡点点头,张开双臂说: “我要抱一抱你才睡得下。” 玲珑笑笑,并不拒绝,主动抱紧了陈不凡。 老天爷啊,原来失忆还有这种福利! 陈不凡趁机摸索清楚了玲珑的三围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玲珑的房间。 36d、34、36的身材实在是太美妙! 这一晚,陈不凡彻底失眠了,满脑子都是玲珑换衣服的场景。 第19章 我可是童生啊! 陈不凡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就在他做梦梦到和玲珑卿卿我我的时候,一转身,似乎手指真的触碰到了一副柔软温热的身体。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隐约似乎看到了玲珑的脸庞真的就在自己眼前。 而且,玲珑是钻进被窝和他面对面、身体贴身体。 陈不凡立马睡意全无,掀开被子一看。 老天,玲珑这是就穿着昨晚换下后的那一身内衣和一件单薄的外衣钻进了他的被窝。 镇定、冷静,陈不凡,你可不能轻易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啊!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派玉娇娇这个单纯的丫头前去京都卧底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 算了,珍惜眼前人吧,再抱一抱过过瘾还是可以的。 陈不凡抱住玲珑,低头亲了一口那红扑扑的脸颊。 “玲珑,难道你父母没有教你,男女授受不亲?” 陈不凡忍着难受,看着玲珑问到。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哈,我记得好像是有人教过我。 不过,因为我喜欢你,不是也有句诗叫做在天愿作比翼、在地愿为连理枝吗? 诗句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我喜欢一个男人,表达出来又有何不可? 如果不是我喜欢的男人,我自然是保持距离。 反正我未嫁,陈老爷也说你未娶。 莫非你不喜欢我?” 陈不凡当即又“吧唧”亲了一口玲珑,翻身起来穿了衣服,在这么抱下去,他要是不做点什么真的不是男人了。 他对玲珑竖起大拇指说: “通透! 你比寻常闺阁中的女子读书读得通透,不会死读书。 玲珑,我也是越看越爱你了。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没有嫁人? 你确定吗? 会不会你跟谁有婚约,也被你一块忘了?” 陈不凡又追问。 玲珑努力回忆着,却感到一阵脑坑疼,还伸手按了按脑袋。 “婚约...好像有...没有...没有婚约...我没有婚约在身...” 陈不凡见状,虽然依然有所怀疑,但还是更希望是后者的可能性。 玲珑身高将近一米六八左右,又肤白貌美,就是前世的国际明星的姿色在她面前,都只能自惭形秽。 “玲珑,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可以和我贴贴。 但是有旁人的时候,最好不要这样。 我是无所谓,就怕你被别人说三道四。” 玲珑懂事地点点头。 陈不凡穿好衣服,寻思着帮玲珑找回记忆,这样以后交往起来也能毫无压力。 总之玲珑他是追定了,但也得将后顾之忧排除掉! “玲珑,穿好外衣,出去吃早餐。 一会带你去逛街!” 玲珑乖巧听话地照办了。 刘家大院。 一位油头粉面的少年坐在院子的摇椅上,喝着茶看两个舞女跳舞。 “恭喜,你去问问张管家,去林家提亲的聘礼准备好了没有?” “是的,少爷。” 就在男仆恭喜准备转身去找张豪的时候,恰好见刘书章和张豪神色怪异地走了过来。 “爹,张管家,你们来了,正好说一说明天去林家提亲的事情。” 少年欣然起身迎了上去。 每当他一想起,经由他身为权贵的姑丈指婚的林家千金林无双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 少年就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和林无双洞房花烛夜。 “未明,我刚收到消息,林家小姐林无双失踪了。 林家封锁了消息,在秘密寻找她呢。” 刘书章开门见山便说了实情。 刘未明闻言,大吃一惊,第一反应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不是那个林绍邦不想将他女儿嫁给我,故意将人藏了起来。 然后故意放出林无双失踪的消息掩人耳目?” 刘书章摇摇头,说: “儿子,你和林无双的婚事,是八王爷亲自指定的。 那林绍邦虽然已经是我省首富,可自古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总是排在最后。 做生意的永远比不上权贵是事实,他也想通过你们的婚事攀上八王爷这根高枝。 只是林无双自幼饱读诗书,心高气傲,寻常男子她未必放在眼里。” 刘未明也头颅高傲地一昂,说: “你儿子我好歹也是个童生,又有姑丈这个王爷做大靠山。 难道还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 真是自以为是!” 刘书章欣慰地看着刘未明,点头说: “儿子,你有此傲气固然是好。 但也要不断进取,争取再考上秀才。” “爹,你放心,秀才儿子也是手到擒来。 就等考试时间一到,儿子考一考拿下秀才就是,不过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刘书章笑了。 “陈发财样样比我好,就是生的儿子没我好。 他儿子三岁就成了傻子,没有读过一天书,大字都不识得一个。 但我的儿子却不一样了,考一次就中了童生。 未明,只要你好好努力,以后争取考个状元。 再有你八王爷姑丈为你撑腰,相信你能仕途得意,光耀我刘家的门楣。 哈哈哈...” 张豪也适时地拍上一通刘家父子的彩虹屁,更是令刘未明觉得自己除了不能当皇帝,其它官员都能通过科举考试轻松拿下。 “爹,那陈家父子害你伤了腿,卧床好几天。 不如找个机会,我们好好羞辱他们陈家父子一番。 你发给姑姑的书信,一时间还没有得到她那边的反响。 但我们不能就这么干憋着仇恨啊!” 刘书章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问: “未明,你有什么主意?” 刘未明当即说: “这个月,我们这个城镇上不是有一个一年一度的诗词大会吗? 届时会邀请梅县城镇上所有的16岁成年的男女前去作诗,赢了的有机会获得科举考试内荐的资格。 这可是当初八姑丈娶了姑姑,特意恩典给梅县城的一项厚礼啊。 到时不仅我们刘家可以借机威风一下,还可以趁机羞辱一下陈家父子。” 刘书章闻言,眯了眯眼睛,点头认可了刘未明的主意。 “未明你是梅县城的唯一童生,到时对诗会上所有的风头,还不得被你抢了去? 陈不凡那个大傻子,除了站在舞台中央被人嘲笑,还是被人嘲笑。 哈哈哈,好好好,这是个好主意。 为父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看他们陈家父子出丑了!” 刘未明被老父亲夸奖了一通,更是飘飘然,似乎已经将陈不凡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爹一会就去找主持这次诗会的李先生,去陈家大院通知一下他们。 不然,我怕陈发财会故意装傻不知道,不让陈不凡去对诗大会的现场呢!” 刘未明便怂恿刘书章: “爹爹赶紧去!” 刘书章正要转身离去,他白了一眼一旁的妖艳舞女,不由得提醒到: “未明,既然要订亲了,以后少招惹烟花之女。 爹爹观察那个林无双是个有节气的女子。 她要是知道你喜欢去烟花之地,怕是会找借口退婚。 到时别说爹爹,就是你姑丈都不好意思驳人家姑娘的拒婚了。” “孩儿明白。 那林无双既然失踪不外传,我们明天还是照旧带着聘礼去林家提亲。” 刘书章点头,接着便和张豪转身离去。 刘未明见刘书章离去,几杯酒下肚便思起了淫欲。 他左右搂住眼前两个妖艳的烟花女子,便揽着她们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会你先来,然后再到你用嘴伺候本少爷,嘿嘿嘿...” ... 陈不凡和玲珑逛街回来,恰好陈发财也回到了陈家大院门口。 这时已经是大下午的时候了。 “老爷、少爷,梅县书院的李文儒李先生在前厅等候你们多时了。” 富贵迎上两人便说到。 陈发财当场便成功地预判了李文儒的来由。 陈不凡不了解这边的情形,便问: “老家伙,他来有什么事?” 陈发财把富贵遣开后,便把来由大概说了一遍。 接着,陈发财忧心忡忡地问: “乖儿子,这是八王爷当初迎娶刘玉娥时给我们梅县城的恩典。 你要是不参加,就更加被刘书章大做文章了。 你今年也16岁了,是时候参加这个对诗大会了。 只是,你要是真的去对诗,就会暴露你装傻的事实。 要是去了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是去出丑的。 这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陈不凡却无所谓地说: “反正我们都得罪了刘书章了,刘书章不也发了书信去京都打小报告了吗? 一也是得罪,二也是得罪,索性就拒绝了吧!” 陈发财带着忧虑点头,并说: “也只能是这样了。 哎,怪就怪我这些年培养的关系网不够硬,不然也不会怕他区区一个八王爷。” 陈不凡却怼陈发财说: “八王爷再上去就是太子、太子再上去就是皇帝。 难不成你还能跟太子或者皇帝结交不成?” 陈发财咧嘴尴尬一笑,说: “你老爹我就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小商人,太子和皇上哪里看得上和我交往。 我就连本省的首富林绍邦几次想结交都结交不上,更别提这些权贵了! 赶紧吃饭睡觉吧!” “老家伙,你就知道抱着你那个二姨太睡觉,小心精尽人亡!” 第20章 最新消息 父子俩到了前厅,就见一位高高瘦瘦、山羊胡子的儒雅中年男子坐在客座上。 “李先生前来,可是为了今年成年礼对诗的事情? 如果是的话,恕犬子不便参加。 他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陈发财一看到李文儒,便率先堵死了李文儒的口。 李文儒却早已经被刘书章安排好了,甚至连一点退路都不给陈家父子。 李文儒只是区区一个教书的,没有陈发财父子那么头铁,敢得罪刘书章这个不学无术的市井出身之人。 更不敢得罪他后面的八王爷。 李文儒当即抱拳说: “陈少爷的脑疾,大家都有所耳闻。 陈老爷你这些年也为了他的病情熬白了不少头发,老夫甚是理解。 不过,对不对诗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少爷一定要到场。 不然,到时陈公子要是缺席此届的对诗大会,被别人拿来在八王爷面前做文章。 你们陈家,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不凡却装得像个傻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李文儒看,然后还傻笑着说: “你的毛毛好好看,可以扎辫子了。” 说着,陈不凡便伸手去抓李文儒的山羊胡须。 “陈少爷!” 李文儒呵斥着躲闪开来。 他是耳闻过陈不凡的脑疾,智商和8岁孩童无异。 但他今天也是第一次接触陈不凡。 李文儒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的傻气样子,无奈摇摇头说: “总之,陈老爷,你一定安排陈少爷出席对诗会就是了。 到时会给他安排一个座位。 今年对诗会的到会和缺席,以及比试的结果,都会整理一份名册,交到八王爷手中的。 后果如何,你们自己仔细想想吧!” “这个对诗会怎么这么严格,科举考试怕是都没这么严格!” 陈发财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李文儒再次看着陈家父子提醒: “所以,陈少爷务必不要缺席啊!” 陈发财看了一眼陈不凡。 陈不凡这时也改变了主意,虽然感到这个李文儒似乎没安什么好心,却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参加一下这个诗会了。 殴打刘书章是间接得罪八王爷,这个拒绝参加成年礼的对诗会,那就是直接得罪八王爷了! 只是,这个八王爷到底安的什么心? 陈不凡绝对不相信,八王爷大张旗鼓安排这样一场每年的诗会,会仅仅是为了给梅县城的科举考试弟子,提供内荐的资格这么好心。 怕不是他自己还有其它的什么利益或者好处? 陈不凡所知的信息甚少,因为原主是个傻子,脑子里容纳的有效信息本来就不多。 陈不凡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也去参加一下这个对诗大会。 区区一个对诗大会而已,凑个热闹就行了。 真的要他出口对诗的话,咱自有别的套路去对付,既能对了诗又不暴露自己装傻的事实。 好歹他也是现代博士生穿越过来,熟读唐诗宋词元曲,还有各种千古绝章。 至于数理化就更不怕了,那是他的强项。 只是要在依旧保持傻子人设的前提下对了诗,就得费点脑子和体力了。 一个三岁开始犯脑疾的人,要是突然开口作诗,还是绝句,岂不令人起了疑心? 陈不凡拍着手掌说: “好啊好啊,那个对诗大会,听说很多好吃的耶。” 陈发财一时间不知道陈不凡是怎么想的,也便先答应了下来: “好啊,李先生,我儿子一定会去对诗大会的。” 李文儒这才如释重负一般欣然离去。 陈不凡突然心有所动。 待李文儒走远,陈不凡才对陈发财说: “本来只是地方性的一场对诗会而已。 李文儒如此亲力亲为督促我去参加,还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傻子。 看来,是刘书章故意给他施加了压力,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让大家都知道你有一个傻儿子呢!” 陈发财也说: “没错,而且刘书章的儿子是个童生。 我们梅县城就他刘未明一个童生,他们刘家为了这事,好是得意。 刘未明今年也是16岁,肯定会参加这次的对诗大会。 看来,他们父子是想借机羞辱我们父子呢!” 陈不凡抱住陈发财的肩膀,低声问: “老头,你想不想在对诗会上再赢一局,为你老脸争光?” 陈发财点头。 他除了能赚点钱之外,在外人面前,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培养出一个出息的儿子。 在外人面前,他眼前这个16岁的儿子,还大字都不识得一个。 “当然想,可是你不怕你装傻子的事情暴露吗? 到时可就麻烦了! 要不到时你继续装傻,被笑话就笑话吧!” 陈发财忧心忡忡说到。 陈不凡却拍拍他的肩膀,奸诈一笑说: “山人自有妙计,不仅能对了诗,还不被发现装傻的事实。” “如此最好!” 这个时代的童生算个毛线文化人啊,顶多就是现代社会的初中毕业生罢了。 他陈不凡可是博士生穿越过来的高才生,在这个时代考个状元都不成问题。 父子二人入座吃饭,玲珑也过来一起。 “哎,我看那个玲珑对你有意思。” 陈发财用手肘捅一捅陈不凡,低声说到。 “你儿子长得这么帅气,是个正常女子都会喜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你这些日子,不仅身材变紧实了,就连脸色都明朗了许多,也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 没想到,你青楼猝死...呸呸呸,是晕厥过后,既然变化这么大!” “老家伙,你准备好怎么把财产交给我吧。” “你已经播种了吗?” “你太直接了,这是迟早的事情,本少爷力求一击即中。 哪像你这些年,播来播去就我一个儿子。” “哎,爹爹这是应酬,被酒色伤了身子,不如从前了。” ... 父子唠叨着,玲珑也很贴心地为两人夹菜,俨然一家人的样子。 栾雪芹独自躲在房中吃饭,听了柳红说那饭厅的“温馨”场景后,顿时感到自己像个外人一般不爽了。 “二姨太二姨太,是不是这个二姨太的名头,让陈发财不把我当回事! 不行,以后得让他来房里陪我吃饭!” 栾雪芹不开心地扔掉筷子。 柳红为了哄栾雪芹开心,当即说: “小姐,梅县书院的李文儒李先生来了,说是一定让那个傻子少爷去参加今年的成年礼对诗会。 你说,那个傻子去了,是不是去演傻子逗大家一乐啊!” “真的?” 栾雪芹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刚刚还吃不下饭的人,现在整个人的胃口也似乎变好了。 “那个傻子少爷要是能对诗,我栾雪芹就能治国了! 到时全梅县城的人都会看那个傻子的笑话了。 哎呀,柳红,我现在心情好好,赶紧给我盛碗汤。” 柳红见把栾雪芹哄开心了,也笑着装了一大碗汤递给栾雪芹。 “柳红,对诗会那天,找两个熟练的轿夫过来。 本少奶奶要坐轿子,亲自去对诗大会现场看那个傻子少爷出丑!” “好咧,二姨娘!” 刘家大院。 张豪急匆匆跑进大院,敲响了刘书章的房门。 刘书章正抱着他今年新娶的小妾康晴,准备提枪上阵。 “什么事啊,老爷现在忙得很!” 刘书章没好气地冲着大门喊到。 “老爷,陈家制糖厂那边有了最新的消息!”张豪兴冲冲地叫嚷。 刘书章一听是关于制糖的消息,顿时便蔫了,没了性致。 他提上裤子,就往外走去。 康晴不爽地抓起被子躺下,脑子里却思念起了自己那年轻健壮的情郎。 “老张,快说说,陈记制糖厂的最新制糖工艺是如何的?” 在书房内,刘书章迫不及待地催促张豪。 “老爷,制糖工艺没有完全打听到。 那陈发财是个老狐狸,最新制糖工艺的关键步骤。 他不仅亲自在场监督,就连协助的人都是他最信得过的得力伙计。 那几个伙计是油盐不进啊!” 刘书章一听,想起刚才被打扰了兴致,却只等来这样的答案,顿时变得恼火了。 “那你催个屁啊,有事不会明天再说!” 张豪说: “老爷,你先听我说完。 我是听其它伙计说,那个陈发财,最近秘密地接近造火石和石灰的马孙两家。 还大量购置了火石和石灰,想必这其中必然跟最新的制糖工艺有关系!” 刘书章一听,顿时双目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明天我去跟进一下马大富和孙胜平。”。 说起马大富和孙胜平,一个是制造火石,一个是制造石灰的作坊主。 第21章 有人打听咱家的最新制糖工艺 “笃”一声敲梆子的声音响起,预示着梅县城这座南方的小县城,又告别了忙碌烟火的一天,即将迎来黑夜。 一位一身粗麻衣服、衣服上沾着白色干涸石灰的男子关上自家的石灰作坊,锁了门,吹着口哨准备回家喝两口酒,褪去一天的疲惫。 “哎哟,这不是刘老板吗? 你这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身后,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石灰作坊的老板孙胜平看着刘书章说到。 刘书章拉住孙胜平的手,笑眯眯说: “孙老板,忙活了一天,我们一起去艳香楼快活快活!” 孙胜平虽然心中很想去,却摇头说: “你看我这一身脏兮兮的,去那种地方,哪个姑娘愿意招待我啊!” 刘书章脑袋一摇,说: “有钱,你就是穿成叫花子,人家都会好好招呼你。 走,我已经吩咐艳香楼的人备好洗澡水了。” 最后,经不住刘书章的盛情邀请,孙胜平飘飘忽忽地就和他一起去了艳香楼。 这是孙胜平有生以来,过得最快活的一个晚上。 刘书章也顺利在他口中套出了陈发财和他购买石灰的一些关键细节。 陈家大院。 “不凡哥哥,你这是在干啥?” 玲珑抱着大腿坐在靠椅上,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陈不凡捣鼓“科学实验”。 “我在提取抗生素。” “抗生素?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消炎药物来的,人要是受伤了以后,涂抹在伤口上能够预防感染。” “不凡哥哥,你受伤了吗?” “傻丫头,你瞎说什么呢! 我这是先做好了以备不时之需啊。 等要用了再来制造,就来不及了。” “不凡哥哥就是聪明,不像丫鬟仆人们说的,是个大傻子!” 陈不凡闻听此话,手中正在进行提纯操作的动作也顿住了。 “玲珑,你真的不觉得我傻?” 玲珑很认真地摇摇头。 “不凡哥哥是直率单纯,真的傻子才会认为你是大傻子!” “你真是我的好玲珑! 来,不凡哥哥赏你一杯奶茶,还有凤梨酥。” 陈不凡说完,就从柜子里拿出两杯奶茶,还有一盘凤梨酥。 有了改进后的白糖,自然可以制作出更多美味的食物。 就之前这个世界的白糖质量,即便是加了白糖制作出来的各种糕点,始终是差强人意。 毕竟白糖的普遍质量也就那样。 陈不凡喝了一口奶茶,便放下继续手中的抗生素制作。 一旁的地面上,全是他用过的用来提取青霉素用的发霉橘子皮。 蓦然,一道温润的柔软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陈不凡一怔,转头看去,正好和玲珑嘴对嘴亲在了一起。 玲珑不仅不害臊,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很是享受这种暧昧甜蜜。 妈蛋,劳资要是再忍,还是男人吗? 陈不凡放下手中的活儿,横抱起玲珑就向床边走去。 “玲珑,可以吗?” “不凡哥哥,我喜欢你,当然就可以。” 陈不凡就爱玲珑这种看似清纯可人,言行却是直接令人脸红的作派。 比那些假正经的大家闺秀好多了! 陈不凡这些日子在滋补药物的作用下,原主留下的这副身子骨已经处于健康状态。 再加上太极拳的加持,他现在不仅身上的赘肉没了,整个人还结实明朗了许多。 眼见着火候到了,陈不凡正要进行下一步,恰好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乖儿子,睡了吗?” 陈不凡没好气地冲门口嚷道: “老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要造人的时候来! 快说,什么事!” “昨晚刘书章找了石灰作坊的孙胜平。” 陈不凡心里头咯噔一下: 白糖的竞争者开始来窥探商业机密了! 陈不凡被这么一打扰,当下也没了造人的心思。 玲珑却调皮地伸出白皙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笑吟吟说: “不凡哥哥,听说洞房就是男女脱了衣服在一起睡觉。 你说我们这算是洞房了吗?” 陈不凡提起裤子,捏了捏她的脸蛋说: “玲珑,你先睡吧,我跟老家伙商量点事情。 还有,玲珑,我跟你之间的事情,谁都不要去说啊。 还有我跟老家伙平常说的话,你要是听到看到了,也不要去说。” 玲珑乖巧点头。 陈不凡这才放了心。 他之所以不在玲珑面前装傻,就是看出来失忆后的她比寻常人都靠谱,也就没有太掩饰和做戏。 陈不凡开了门,陈发财越过陈不凡看到了床上的玲珑,顿时那双老眼又变得猥琐起来。 陈发财用手肘捅一捅陈不凡,低声问: “乖儿子,我能抱孙子了?” 陈不凡眼见余光看到有丫鬟经过,当即一脚踹在陈发财的小腿肚子上。 “老家伙,要你管啊!” 陈发财也看到了经过的丫鬟,当即配合着笑眯眯说: “我的乖儿子,爹爹带了糖糖给你,来,我们一起去书房吃。” 那经过的丫鬟是柳红,她见父子俩一唱一和的,便摇摇头,对陈不凡满是蔑视。 “得亏了你是个大傻子,不然你这样踢你爹,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柳红嘀咕完,便转身离去了。 父子两人相视一眼,便一前一后去往书房。 当然,是陈不凡像个老祖宗一般大摇大摆走在前面。 书房内。 父子俩围着一堆糕点和功夫茶,谈起了心。 到了关键处,两人便低声说话。 然后,陈不凡又时不时地大声喝骂着陈发财,以掩人耳目。 “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早点死,好让我继承这么多家产! 我有了钱,可以去艳香楼点更多的花魁!”(陈不凡大声说) “这么说,刘书章已经开始在打听我们最新的制糖工艺了。”(陈不凡低声说) “乖儿子,你一日病不好,爹爹就是走得都不放心啊。 我哪里有脸去找你娘?”(陈发财大声说) “没错,刘书章一直想打败我们陈家。 孙胜平是个没怎么享受过、见过世面的人,在刘书章的美人计攻击下,估计什么都跟他说了。”(陈发财小声说) “你放心,你儿子我不傻,我能打理的。 你还是找棵树,自己把脖子挂上去吧,妨碍我继承遗产!”(陈不凡大声说) “有熟石灰也没用,关键是那个火石制作磷酸的方法,不能泄露出去。 缺了这个步骤,刘书章做不出来最好的白糖。 关键是制糖厂里,负责制作磷酸的那几个伙计,必须靠谱、绝对忠诚!”(陈不凡小声说) “哎,黄大夫都怕了你的病了,干脆提出去开医馆了。 你老爹我也是尽力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你这病啊,能治就治,不能治也不强求了。 总之,老爹我养得起你一辈子。”(陈发财大声说) “我已经打点好了,负责磷酸的那两个伙计不仅薪酬比别人高许多。 就连他们制作磷酸的现场,都禁止有第三人在场。”(陈发财小声说) ...... 柳红趴在窗外听着父子俩的高声对话,越听越欢喜。 “看来这陈老爷是要对那个傻子放弃治疗了! 这省起来的钱留给二姨太的孩子不香吗? 何必再浪费钱在那个傻子身上! 我这就去告诉二姨娘这个好消息,她一定很高兴!” 柳红当即离去,找栾雪芹报喜去了。 陈不凡父子两商议好防止最新白糖工艺被外泄的计策后,陈不凡便回了房中。 玲珑已经抱着被子睡着,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陈不凡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不忍吵醒,便在一旁躺下细细瞧着,不知不觉也睡了。 第22章 你行,你上啊! 陈不凡每天这样一边和玲珑谈恋爱、一边搞搞自己的小事业,也逍遥快活了几天。 陈发财这边,因为最新白糖的销路走俏,制糖厂甚至开启了夜班模式,大量生产最新工艺的白糖。 刘书章在孙胜平这边探听到了一半消息,在火石作坊的马大富那边就没那么顺利了。 马大富是个硬汉性子,很讲究原则,不轻易向刘书章透露自己买卖上的事情。 刘书章也就只是对最新制糖工艺一知半解,即便他找了最厉害的制糖师傅来用两种材料进行试验,也是以失败告终。 甚至还有一次因为火石不慎引起火灾,还造成了刘家制糖厂内焚烧掉了一批刚收购回来的甘蔗。 刘书章看着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一批甘蔗,就这样被烧掉了,顿时压抑了多日的怒火全都迁怒到了陈发财父子身上。 “陈家祖屋后面山地的甘蔗,差不多到了收成的时候了。 嘿嘿嘿,必须想办法最低成本收了那批甘蔗。 不然我这制糖厂都没有甘蔗做原材料制作白糖了...” 刘书章又开始打起了陈发财的佃户们种的甘蔗。 次日,正是梅县城一年一度成年礼对诗会的日子。 对诗会的梅县书院大门口,早已经提前两日张灯结彩、将对诗现场布置妥当。 这一日,早早就聚集了上千人在书院门口的空地上。 一个个即将成年的少男少女步入场地,在各自的座位坐下。 陈不凡也在陈发财和玲珑的陪同下,一同到了对诗会的现场。 由于玲珑身份特殊,脸上戴了一层厚厚的紫色面纱。 陈不凡一入座,立即引起了不少嘲笑声: “那个不是陈财主家的傻儿子吗? 他还真的来了!” “听说是李先生亲自上门要求到场的。” “他敢不到场吗?那得罪的可是八王爷!” “听说他前些日子就已经得罪了刘书章。” “那是得罪刘书章更可怕,还是得罪八王爷更可怕?” “自然是得罪八王爷。 不过,他来能对诗吗?” “自然是不能,来当笑料还差不多,嘿嘿嘿...” “哈哈哈...” ...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讥笑声。 那些入座等着对诗的少年们也是纷纷看向陈不凡。 虽然他们即便连童生资格都没有取得,但在陈不凡这个目不识丁的脑疾患者之前,他们还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好歹他们知道一二三怎么写,知道念“人之初”。 陈不凡依旧是傻兮兮地笑着,一坐下就开始拿起桌面的零食吃了起来。 陈不凡还吃得一桌面都是食物碎屑。 他的举动跟其它还拿着书本的少男比起来,简直就是给陈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陈发财配合着露出尴尬不悦的神色,一张老脸从进场开始就拉了下去。 突然,一阵骚动响起。 “快看,那个就是我们县城唯一的童生,刘家公子刘未明。” “真的是耶,长得倒是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 “童生,他就是童生啊!” “今日有幸,在这里看到了我们县城学识最高的童生了。” “不容易啊,考个童生真的不容易的,我考了两次都没考上。” “别说了,我考了四次都没考上,更别想考秀才、步入仕途了。” ... 刘未明摇着纸扇,纸扇上很装逼地写着“洁身自好”四个大字。 刘未明在众人羡慕、崇拜的目光中步入场地。 刘未明也昂首阔步地感受着这种荣耀,童生的荣耀、文化人的荣耀! 他可是梅县城内唯一的童生,又是个富二代。 就这财才双全的完美男子,在场的姑娘们怕是恨不得非他不嫁吧! 刘未明趁机斜睨了一眼姑娘站得多的地方,意淫着姑娘们以身相许他的场景,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也感到很是满足。 陈不凡也偷偷看了一眼刘书章。 原来这小子就是梅县城唯一的童生啊,在我前世充其量就是个初中生罢了。 看来梅县城百姓的文化程度真的不高,一个童生都被他们捧成了神。 陈不凡心中暗暗想。 刘未明到了座位边上,一眼就看到了很显眼的陈不凡。 “哟,这不是陈公子吗? 怎么,早饭没吃饱,来这里吃早饭来了! 哈哈哈...” 刘未明调侃了一下正在吃东西的陈不凡,不少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陈发财当即赔笑说: “我这儿子,三岁时摔坏了脑子。 大家多担待一下、担待一下。” 可陈发财越是这样说,反而越引来异样的目光和嘲笑。 “有病还来对诗! 真的有病,父子都有病!” “这可是八王爷指定要办的节目,谁敢违抗不参加啊! 不过,来闹笑话倒是真的。” “哈哈,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废物一个了。” “哈哈哈,我笑不活了。 从他一出现看他吃东西,我就笑得没停过。” ... 随后而来的刘书章,看到了现场的情形,眼神中立时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看来给李文儒施加压力,逼陈家父子到场是对的。 刘书章心头对陈家父子的怒意反而因此消减了。 刘书章走到坐在陪同席的陈发财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陈老板,陈公子来了,他可有看书啊?” 陈发财摇头,还说: “我这儿子,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看书? 纯粹就是来过过场子而已!” 刘书章笑容突然僵住了,厉声说: “陈发财,你这是看不起八王爷吗? 他好不容易安排起来的对诗会,你却带一个目不识丁的傻子来走过场。 你是在戏耍我们大家,还是戏耍八王爷呢?” 陈发财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就连陈不凡也是如此。 不过,陈不凡很快又恢复了刚才那傻子特有的笑容。 父子两人,怎么都没想到,刘书章又会借机做文章。 这来了能做文章、不来也能做文章,刘书章还真是个找茬大王! “是李先生叫我家儿子一定到的,起初我们是有推辞不来的呀!” 陈发财赶紧解释,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隐隐地怕着刘书章的靠山八王爷。 “李先生让你们来,你们一定来吗? 算了,不跟你们瞎扯了,等诗会结束,再找你们算账!” 刘书章说完,便坐在了陈发财的身旁。 陈不凡看了一眼刘书章,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李文儒简单的开场白过后,此届的对诗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现值秋季,正是我们南方水稻收割的季节。 请各位参加对诗的少年们听好了,以农民耕种艰辛为主题,作诗一首。 五言、七言皆可,但一定要对仗工整、押韵,最主要的是凸显出主题。 给各位一盏茶的时间,然后便开始作答。” 李文儒公布了第一场的对诗主题后,参与对诗的少男们便一个个地开始低头冥思苦想。 “开始作题,一号座位开始答题!” 李文儒指着坐在首位的少年说到。 少年当即作诗: “春秋两播种,夏冬皆收割。 年复有一年,艰辛又一载。” 李文儒点头,评价说: “不错,主题是凸显出来了。 就是押韵上稍微差强人意,十分的话,算你七分!” “下一个!”李文儒指着下一个少年说到。 ... 如此轮流下来,到了刘未明的时候,刘未明刚站起身,就引来了不少围观少女的尖叫声。 “童生要作诗了,他一定能做出千古绝句。” “好羡慕刘公子,家世好,又有才华。” “刘公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 刘未明在一阵追捧声中,开口作诗: “山上一亩田,耕作何其艰。 我等读书人,须得以为鉴!” 刘未明作诗完,立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文儒脸色一沉:这做的哪门子鸟诗,字里行间还看不起农民!岂不是故意惹众怒吗! 在场围观的人,哪一家没有耕上两亩田? 刘未明倒好,公然说要以农民为鉴。 不然没读好书,就得像农民一样艰辛被看不起! 押韵是押韵、主题也凸显了,就是赤裸裸地瞧不起农民。 士农工商,农民地位排第二的朝代,谁敢这么头铁? “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笑声炸了开来。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是陈不凡才锤桌子大笑。 刘未明见状,指着陈不凡,讥笑说: “你行,你上啊!” 第23章 我要作法了! 李文儒思索再三,最后还是看在八王爷的面子上,给刘未明的诗句判了九分。 “陈公子,到你了。” 李文儒继而看着陈不凡说到。 刘未明拿了九分,也是目前全场最高分,那自然是得意得不行。 “我说陈家的大傻子,该你了。 你刚才笑我做的诗,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诗句来!” 刘未明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陈不凡说到。 “作诗有何难的?”陈不凡站起身自信说到。 这话要是换在寻常人身上,顶多就是会被当作自大的话。 但要是出自陈不凡口中,却让大部分人以为,他的脑疾又犯了。 刘未明当即摇着扇子说: “陈不凡,你怕不是脑疾又犯了吧! 你那个大夫没有一起来?” 李文儒为了保证对诗正常进行,当即说: “陈公子,你的情况我也知道。 你要是能对就对,不能对就坐着,我不会说你什么的。 你人来了就好。” 岂料,李文儒这话一出,令有些想巴结刘家的人,跟着起哄挤兑起了陈不凡: “对呀,大傻子,你不是大字都不认识吗? 你还能作诗?” “不行就别瞎吹牛,赶紧滚回家去吧。” “我看他就是脑疾犯了。” ...... 陈发财也担心地看向陈不凡。 他是担心陈不凡真的作诗了,反而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不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 “我陈不凡是一个字都不识得,但自从上次青楼出来晕厥后,我就有了能跟神仙沟通的能力。 我能让神仙助我作诗!” 陈不凡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秒过后,立即便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这个傻子毛病又犯了,他说他能跟神仙沟通。” “这么说,他是有法力罗。 他要是有法力,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脑疾治好?” “我看他就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哈哈哈...我要笑不活了。” ... 李文儒当即大声吆喝: “肃静肃静,这里是对诗会。 陈公子,我不管你是什么能力能让你作诗。 总之,现在到你了,请作诗吧!” 陈不凡却走出座位,站在了舞台下面的正中央。 “跟神仙沟通之前,我自然要施展一番法术,不然怎么沟通? 李先生,请给我一盏茶的时间,让我跟神仙沟通一下,然后我再答诗。” 陈不凡又看向台面上的李文儒说到。 李文儒不耐烦地催促: “赶紧的,别磨磨唧唧,全场对诗的人,就你最麻烦。” 陈不凡傻兮兮一笑,说: “不麻烦一点,怎么对出千古绝句!” 陈不凡说完,原地双脚打开,呈现一个外八字的形状。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个个的脸上带着看猴戏的戏谑神态。 陈不凡继而双手抬起,单掌竖着按在另一个手掌上,在上的手掌只伸出两根手指成剑指。 “神仙助我作绝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陈不凡这一副神叨叨的样子,全场又是一阵大笑声响起,甚至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发财却是佯装尬笑地看着周围的人,总之是一个傻儿子的父亲在面对自己傻儿子丢脸时该有的表情。 陈不凡念完,单脚在地面重重一顿。 一下; 两下; 三下。 陈不凡已然闭上双目,动作却依旧保持原样,脑袋却在转动,似乎听到谁在耳边说话一样。 “什么?再说一遍。 神仙大人,我记性不好。 请你再说一遍...好的...我记住了。 感谢神仙大人指点,赐我千古绝句。 陈不凡回到家里,必定三牲贡品清香奉上,助你老人家在仙界修行圆满!” 陈不凡蓦然睁开双目,收脚收手,最后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实则心想:老子这逼装得可以,即便我一会说出惊为天人的诗句,也能掩饰我装傻的事实了。 “刚才有位天界的仙人,教我作了一首诗。 请听好了! 我这首诗诗名叫做《悯农》。 正文是: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文儒闻听诗句,怔了几秒钟,随即又展现出错愕、震惊、意外...等等难以形容的表情。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妙啊...妙啊,这首《悯农》诗名就先表达了对艰辛种田的农民的悲悯。 然后诗句整体对仗工整、押韵,最为关键的是,它字字、句句都体现了农民的艰辛与不易。 实乃千古绝句啊!” 李文儒激动地对陈不凡做的诗句评论了一番。 “那李先生,犬子的诗句,值得多少分啊?”陈发财问李文儒。 “如此绝句,自然是满分...” 李文儒刚要给陈不凡做的诗句打个满分,却看到刘书章看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鉴于陈公子刚才作诗,用了非常手段,还求神问仆,不算他的真本事。 就给他六分,算是及格吧!”李文儒给出了最后的决断。 陈发财冷笑一声,幽幽说到: “那如此看来,其实今天这场比诗会进不进行都一样。 因为赢家早就内定,旁人不过是陪衬罢了!” 陈发财这话说得直白又隐晦,大家自然都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刘书章也当即回怼说: “你有陈家祖宅的庇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但是,人哪有样样好? 你儿子是智障就是智障,你不要不好意思承认,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家就是跟学识挂不上钩,只是一身子的铜臭味,这就是你那陈家祖屋的风水决定的。 早让你卖给我,你又不肯。 现在你儿子对诗输了,也怨不得别人。” 陈发财面对刘书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早就窝了很多火。 “刘书章,八王爷有你这样的亲戚,真的是一种灾难。 你以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有八王爷护着你。 可你就不怕你的所作所为,给八王爷挖墙脚,让他难做人吗?” 刘书章一听,立即疯子一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难做人? 八王爷怎么会难做人? 八王爷是天子的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的话就是规矩、就是王法。 你这种蝼蚁,就得受制于王法和规矩。 哈哈哈...” 陈发财见刘书章嚣张到了极点,双拳紧捏、呼吸急促,肺都要气炸了。 刘书章见状,却把自个肥硕的脸凑过去,还指着自己的脸颊笑嘻嘻说: “来呀,你往这里揍呀。 今天对诗会的过程,都会向八王爷汇报。 你尽管来揍我呀...” 陈发财终究还是忍住了,放下了拳头。 “哈哈哈,陈发财你这个孬种,哈哈哈...” 刘书章笑得更猖狂了,旁若无人一般。 就连刘未明也得意地抬脚直接架在了身前的桌面上,冲围观的美女吹了吹口哨,摇着他那把写着“洁身自好”的纸扇子。 “啊!” 陈不凡却没忍住,大叫着冲过去,一拳头就狠狠砸在了刘书章的脸颊上。 第24章 重色轻爹! 刘书章立马便嘴唇挂了彩,流出了鲜血。 他还没反应过来,陈不凡的下一拳又打在了他另一边的脸颊。 “哎哟,你这个智障...” 陈不凡却傻兮兮地笑着,把刘书章掀翻在地,骑在他的背上,开启了狂揍模式。 “哎哟,别打了,救命啊,傻子打人了!” 刘书章又叫又嚷,却没人上前去救他。 即便是刘未明,也是远远地站着呵斥: “陈不凡,你赶紧...赶紧住手,再打我爹...我就要报官了...” 可当下便有人提醒刘未明: “他是个傻子,可能他连报官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下场都不知道。” 陈不凡一听,手中的动作依旧未停,心中也想: 还是有明眼人的,我是傻子,傻子打人确实无罪。 陈不凡越打越起劲,刘书章被揍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陈发财也假意劝阻陈不凡: “乖儿子,你怎么又发病了? 好端端的,你要发病也在家发病啊,怎么到外面来发病了。 你打就打了,只是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陈发财的言外之意,是暗示陈不凡: 你尽管揍刘书章吧,只要不揍死了就好。 最后,还是陈不凡打累了,停下来坐在刘书章的后背上喘气。 陈发财便拉住陈不凡说: “乖儿子,我们回家吃糖糖。” 陈发财拉了陈不凡,玲珑也跟在两人身后要离开。 “站住,打了人就想走?” 刘未明叫住了三人。 陈发财看向刘未明,问: “刘公子,你也知道,我这儿子脑子不好使。 你要是跟他计较,度量就显得太小了吧!” 陈发财先入为主,令刘未明不好刁难。 “傻子打人就能这么算了? 你看我爹,被你那傻蛋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好了,把你家的最新制糖技术给我们,这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刘未明知道刘书章一直在窥探陈家的最新的制糖工艺,便趁机索取。 “这...”陈发财愣住了。 “我家哪里有什么制糖工艺啊,不都是大家知道的那种工艺吗? 都是大差不差的。”陈发财又想到了装傻充愣。 这是跟陈不凡学的。 陈不凡也是依旧傻兮兮地站着发笑。 刘未明不耐烦地呵斥: “你别跟老子装傻,现在不少富人权贵家中的白糖,买的都是你们陈记制糖厂出来的。 还敢卖150文钱的出厂价,这段时间没少赚吧。 有钱赚,别自个藏着掖着。 不然,我姑丈和姑姑来了,定叫你们陈家倾家荡产,再加诛灭九族。” 陈发财依旧笑着装傻: “没有没有,要不回头我送些上好的跌打药再加一些我收藏的古董字画,到你们刘家大院? 就算是我给刘老爷的补偿了。” 刘书章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伸手颤抖着指着陈不凡: “陈...陈发财,你这个儿子的脑病,已经是个危险的存在。 我回头就让八王爷,处置了你家这个智障的畜生,免得祸害梅县城的百姓!” 经刘书章这么一说,在场围观的群众立马也意识到: 陈不凡是个危险人物的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脑疾一发作,就打人,搞不好还杀人了。 当下,便有围观者后退三尺,和陈不凡保持了至少五米以上的距离。 “对呀,傻子发起疯来,真的没道理可讲,只能白白被打!” “以后离那傻子远一点。” “搞不好,哪天就被这个傻子杀了,还没处说理去。” ...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对自己公然歧视,陈不凡再次开启发疯模式。 与其疯狂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这句至理名言放在这个时候,也是合理的。 想干就干,陈不凡当即嗷叫一声,如同疯狗一般冲向人群。 “滋滋滋,你们说什么呢! 我没病,我没有脑病! 我正常得很! 嗷嗷嗷...” 陈不凡的举动,吓得不少女子惊声尖叫、四散逃去。 就连对诗的少男们、李文儒和刘未明,也如同看到疯狗发癫一般,胆怯地往后退去。 刘未明瞥见墙脚有一根扁担,索性操在手里、护在身前。 “这个陈傻子真的疯了,傻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 尤其是他现在的举动,是脑疾发作无疑了! 大家小心一点!” 刘未明假装好意地提醒大家,实则心里面又有了其它的鬼主意。 “现在的陈不凡已经疯了,大家抄家伙,干死他!” 刘未明一声令下,真的有不少人抄起扁担、锄头、甚至是烧火钳,就组成了临时的“自卫队”,准备团灭了陈不凡。 陈发财见事情闹大了,当即上前拉住陈不凡,低声问: “乖儿子,你能招架得住吗?” 陈不凡点头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陈发财赶紧追问。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不凡说完,拉住玲珑就往反方向奔去。 “好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爹,重色轻爹! 逃跑也不带上你老爹!” 陈发财抱怨两句的同时,也跟在陈不凡的后面跑走了。 刘未明注意到了玲珑。 尤其是玲珑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纱巾被掀起了一角。 “这个姑娘...好眼熟...好像是林无双!” 刘未明蓦然想起自己未过门的未婚妻林无双、省首富林绍邦的女儿。 刘未明也来不及细想,带着人往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陈不凡没有直奔陈家大院。 此刻要是回家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陈不凡带着玲珑专挑偏僻小路跑去,最后连陈发财都甩开了。 两人到了一处僻静的旷野,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处从高处倾泻而下的瀑布。 瀑布下面是一个小水潭。 两人停定脚步,气喘吁吁,最后累得都倒在草地上喘气。 仰望蓝天,是晴空万里、晴阳高照,是有飞鸟经过。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躺在草地上,一转头看到对方,都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不凡哥哥,那对兔子在干什么?” 玲珑平定情绪后,坐起身指着远处一对正在抱对的野兔问到。 陈不凡狡黠一笑,问: “玲珑,你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玲珑瞪着大眼睛问。 “你要是喜欢一个男人,就会和他这样抱着。 你不想抱我吗?” “当然想啊!” 玲珑说着,便扑在了还躺在草地上的陈不凡身上。 陈不凡抱着玲珑的玲珑玉体,这次是再也把持不住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就把玲珑压在了身下... 第25章 杀他个片甲不留! 当陈不凡拉着玲珑鬼鬼祟祟回到陈家大院门口时,已经是夜色垂垂的时候。 事先守候在大院门口附近的旺财,当即冲了过来。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你这一天去哪了?老爷和我都很是着急。 刘未明今天带着人追到陈家大院,他们等到今天下午一直没见你回来,就留了他们府上的六个家丁等在前厅。 专门等着拦截你的呢! 老爷让我专程在这里等你,通知你千万别回家。 他还让你去其它别院住一下,先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再说。” 陈不凡眉头一皱,说: “老家伙干什么吃的! 让别人欺负到自己门上来了,还不让自个儿子回家! 太孬种了!” 陈不凡说完,撸起袖子就要进去。 旺财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说: “少爷啊,我知道你孔武有力,还曾经一下子打倒了刘书章的三十多个打手。 可人家终究有王爷撑腰,要是再硬碰硬,我们陈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们家可没有什么王爷太子撑腰!” 陈不凡没好气地甩开旺财的手说到: “王爷很神气吗! 说不定哪天我当皇帝,比他一个八王爷还威风!” 旺财闻言,当即伸手捂住陈不凡的嘴,然后还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然后,旺财又笑着对玲珑说: “玲珑,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吧!” 玲珑笑笑说: “不凡哥哥说不定真的能当皇帝呢!” 要死,越描越黑! 旺财焦急打断玲珑: “好了,玲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 这时,前院有两个人往大门口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都是刘家的男仆,一眼便看到了陈不凡站在大门口。 其中一人当即大喊: “陈家的大傻子回来了,赶紧拿下他!” 还留在前厅的四个刘家男仆,立马朝着大门口冲了过来。 旺财见情势不妙,便拉住陈不凡就要转身逃跑。 “少爷,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岂料,陈不凡却挣开旺财的手,朝刘家的男仆们走去。 旺财扶额叫到:“我的傻少爷啊! 你这是去主动送人头吗?” “陈傻子,你先后打伤我们家老爷两次。 这一次,我们老爷想要你的命!” 刘家为首的男仆叫嚣着便抽出了身后腰上的棍子,大步迈向陈不凡。 听到动静的陈发财也带着陈家大院的男家丁们赶过来救场。 “休得动我陈家儿子! 否则我陈发财必然和你们血拼到底!” 陈发财显然也是怒了,已经有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这时,陈不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森森寒意。 反正刘家已经彻底得罪了,就不需要再顾虑太多,杀吧! 杀他个片甲不留! 陈不凡转眼就被那六个刘家男仆围在了核心。 陈发财也带着十来个男家丁将刘家男仆们围住了。 旺财认识那刘家为首的家丁,笑嘻嘻看着他说: “恭哥,有话好说,何必动粗!” 那个叫恭哥的厉声呵斥说: “说你妹,胆敢打伤当今八王爷的小舅子的人,就是在和八王爷作对!” 恭哥话音刚落,便见陈不凡撸着袖子气冲冲走向他。 陈不凡的脚指头似乎撞到了什么,踉跄着扑进了恭哥的怀里。 恭哥猝不及防,立马双目圆瞪,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经完全插入了他的小腹,正在汩汩流血。 而匕首的刀柄正握在陈不凡的手里。 “你...你这个傻子,真的敢杀人!” 恭哥说完,就往后倒去。 陈不凡脸上已经堆出了一脸的恐惧,顺势抽回匕首,鲜血便如同水柱一般喷射而出。 陈不凡大叫着跳开,抱着脑袋叫嚷: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凶地靠近我... 我好害怕...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我真的...” 陈不凡魔怔了一般,突然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看着剩下的五名刘家男仆,傻笑着问: “你们看到的对不对? 我...我真的只是拿刀子自保,谁知道不小心摔了一跤,才伤了他。 你们说对不对?” 那剩下的男仆只道陈不凡力气大爱打人,本想仗着人多一起把他擒拿了。 却不想出师未捷,先殒命了一个小伙伴。 剩下的五人一时间也有些懵逼。 陈不凡见五人没有回应,便瞅准就近的一个男仆冲了过去,问: “你绝对看到了,对不对?我没有杀人!” 那男仆被陈不凡死死抓住双手,那带血的刀子就在自己眼前晃动,也有些害怕。 “没...没有,你没有...不,你有杀人,但你不是有意的...” 那男仆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陈不凡又蓦然吼道: “我没有杀人!” 陈不凡癫公一般地挥手大叫,极力为自己的行为争辩。 就在这一挥手之间,陈不凡身前的男仆便被抹了脖子。 那男仆捂着激射着鲜血的脖子,只感到呼吸困难,瞬间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啊...啊...救命啊! 杀人啦...傻子杀人啦...救 命啊!” 陈不凡成功地预判了刘家男仆们的行为,率先叫了出来。 陈发财看着满门鲜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与其憋屈地被刘家人借势打压,不如先把这些狗腿子杀了杀鸡儆猴,也算是在警告刘书章。 况且按着大中王朝的条律,傻子杀人其实不犯法,何况杀的还是男仆。 只需要按着市场价赔偿买卖仆人的双倍价钱即可。 这几十两银子,陈发财赔得起。 更何况,陈发财也知道,陈不凡是在借着装疯卖傻杀刘家男仆。 陈不凡接连杀了两人,那剩下的四位刘家男仆现在是彻底怂了,纷纷拔腿就跑。 陈不凡还挥动着刀子假意要为自己辩解。 眼见着四个男仆跑出了陈家大门,狂奔逃去,陈不凡继续像个疯子一般大喊大叫: “哈哈哈,我杀人啦,我终于杀人啦! 哈哈哈,今天白天追我的那帮人,我可全都记着你们呢!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哈哈哈...” 陈不凡又笑又叫,还跑到大门口的大街上,胡乱挥动着手里带血的匕首。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精神错乱、杀疯了的傻子。 陈发财见差不多了,赶紧来了个神助攻大叫到: “旺财,快快快,快去把黄善执叫来! 就说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我都说了,我家儿子有脑疾,谁都不要去激他。 不然后果我自己都无法想象!” 这时,附近不少听到动静的街坊邻居都探头看着陈家这边的热闹。 “刘家这是自讨苦吃啊,惹谁不好,惹一个傻子!” “关键傻子杀人不犯法啊!” “哎哟,看来以后真的得离陈家那个大傻子远一点了。” “就是,没事少去招惹他。” ... 陈发财见旺财一溜小跑去找黄善执了,便回头看向自家大院内,以此来掩盖他那憋不住的笑容。 第26章 万一他脑子真的好了呢? 黄善执提着药箱匆匆赶来陈家大院。 此时,陈不凡已经在陈发财的““哄骗”之下,放下了带血的刀子,坐在陈家的后院石桌上吃着鸡腿呢。 陈不凡“呼哧呼哧”地吃着鸡腿,仿佛他刚才未杀过人一般。 同时,陈发财也差自家男仆把那两具尸体抬去了刘家大门口,并放下100两白银后敲了门便赶紧离开了。 黄善执放下药箱,就要拿银针给陈不凡施灸。 陈发财按住黄善执拿银针的手,说: “算了,你开两副药吧! 老是针灸也不见好,少爷其实每次被扎针的时候都很痛苦。 治不好就治不好吧,我只希望他快乐地过完余生就好了。” 玲珑端来一盆热水,开始用毛巾为他拭去脸上手上的血迹,显得甚是贴心温柔。 黄善执不好说什么,便点点头。 他见陈不凡和玲珑举动亲热,便低声问陈发财: “陈老爷,这位小姐,是你给陈少爷找的?” 陈发财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给陈少爷开一副强身健体的药。 然后再给这位小姐开一副补气补血的方子,有助于她成为易孕体质!” 陈发财不置可否,但见陈不凡和玲珑的举止亲热,也猜到两人可能早就逾越了底线。 “能养成易孕体质的方子...也好,你也一并开了吧。 对了,有没有吃了,一胎好几个儿子的那种方子?” 陈发财最后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黄善执问到。 “我尽量给你试一试吧!” 黄善执说完,便转身去开方子去了。 黄善执转身后,陈发财便看向陈不凡眨了一下眼睛。 陈不凡事先交代过陈发财,不要再给他扎针了,即便是装傻做戏,也没必要遭这种罪了。 至于开药方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愿意喝就当补药喝。 不愿意喝偷偷倒掉就是。 刘家大院。 刘书章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一般,脑袋上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他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张管家,赶紧看看,王妃那边有没有消息来了? 这回我不仅要弄死陈发财的独苗,还要让他陈家倾家荡产。” 张豪摇摇头,倒是劝刘书章再耐着性子等一下。 “老爷,老爷...” 一位家仆匆匆过来禀报。 “阿恭他们六人去陈家,现在却只回来了四人。 阿恭和阿喜,被那个陈傻子杀死了。” “什么!”刘书章惊得差点就站了起来。 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的刘未明,当即问: “他们四个人现在是不是在前厅?” “是的,少爷!” 刘未明便对刘书章说: “爹,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问问情况。” 刘未名便离开了刘书章的卧室去了前厅。 刘未名到前厅问清楚情况后,又听一位男仆匆匆过来禀报,说是阿恭和阿喜的尸体已经送到了大门口,还留下了100两白银。 刘未名安置完这边,就回到刘书章的卧室,如实说了情况。 刘书章一听,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那个陈不凡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先是我请来的30多个专业打手,被他撞伤不说,还害我倒贴了一笔医药费,又被他讹去1000两白银。 如今,我又被他打重伤,还杀了我两个仆人,就想100两白银了事! 这...难道他们就不怕八王爷亲自出手收拾他们吗!” 刘未明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爹,今天陈不凡作诗《悯农》一首。 就连一向不轻易高看人的李先生,都夸赞他的诗句是千古绝句。 你说,他真的是请神问出来,还是他真的在装傻?” 刘书章摇摇头说: “那个陈不凡,我老早就打听过了。 他三岁时从高处摔下,伤到了脑子,从那以后就成了傻子。 你再看他的言行,真的就是大傻子一个。 大傻子行事,自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刘未名便说: “爹,我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我是怎么都不相信他请个神,就会作诗了。 万一人家是真的装傻呢?毕竟他的是后天脑疾,因缘巧合好了也不一定。” “装傻...”刘书章嘀咕起来。 “爹,不如孩儿连夜带人去陈家大院,再试探一番陈不凡。 他要不是傻子,他杀掉阿恭阿喜是要受刑罚的。” 张豪也说:“对呀,老爷,这人是不是真的有脑疾、是不是真傻,也是可以装的。” 刘书章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刘未明的提议说: “可以,不过,明儿你得多带几个人过去。 而且,尽量用软的去试探陈不凡,不要用硬的。” 刘未名自信满满说: “孩儿自有分寸。” 刘未名出了房间,嘴角闪现一丝奸笑。 “今日和陈不凡同行的那女子,此时应该也在陈家大院。 听说林无双失踪了有些日子,林绍邦已经在托人寻找她的下落。 我正好趁机去陈家瞧一瞧,林无双是不是在他们家里。 要是是的话,陈家还得坐上一条拐带良家妇女的罪责。” 刘未明试探陈不凡是表面,其实主要还是想去陈家大院找林无双。 支走黄善执之后,陈不凡和林无双一起在屋内卿卿我我了一番。 事后温存之时,林无双问陈不凡: “前些日子,听这里的丫鬟们说,你把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化妆得很好看。 不凡哥哥,你能给我也化个妆吗? 化个不一样的妆容。” “可以啊,你现在这么漂亮了。 不如就给你来个与众不同的风格吧!” 说干便干,陈不凡当即动手给玲珑化起了妆。 一番捣腾下来,玲珑也转眼间从一个精致玲珑的玉女,摇身一变成了黑丝御女。 “嘿嘿,黑纱当黑丝,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这个临时用绣花鞋改造的细高跟差点意思。 不过,玲珑你人好看,即使披个麻袋也好看!” 陈不凡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说到。 这时,前厅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不凡预感有事情发生,当即对玲珑说: “好媳妇,你在这里呆着,哪都别去。 可能是白天那伙人又来找麻烦了。” 陈不凡一开门,旺财便匆忙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个刘未明又来...又来找你,说是要和你再比试比试。” 这个刘未明是不是脑抽风,怎么会想着和一个傻子比试? 不过,今天白天的对诗比赛,很明显是陈不凡赢了。 只是最后因为利害关系的原因,李文儒还是故意判陈不凡名落孙山,令刘未明拔得头筹。 对诗会上,夸赞陈不凡是真意,判刘未名赢是人情世故。 “嘿嘿嘿,大傻子来了,他一定是想看我请仙家。 不过,这回我得收钱!” 陈不凡傻兮兮说完,在旺财面前做完戏就直奔前厅而去了。 “收钱?少爷好像变聪明了...” 旺财嘟囔着,也奔前厅而去。 第27章 少爷的脑疾最近发作频繁... 陈不凡到了前厅,便见陈发财已经带着一大帮子自家男仆聚拢在那里,和刘未名两相对峙。 陈家的男仆们拿的是菜刀、锅铲之类的“冷兵器”。 刘未明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还是奔着寻找林无双来的。 他带来的十来个人也是个个手执棍棒,其中有五个人甚至还拿的长剑长刀,看着就不像是来对诗的。 按照大中律法,一个家宅里的兵器不可超过5件以上。 若是超过5件便需要向当地衙门禀报申请,否则以造反论处; 若是超过10件以上的兵器,直接按造反论处。 当然,镖局一类的行当因为行业性质,是可以配备冷兵器的,但也有数量限制,还有严格的审批制度。 刘书章有八王爷这道关系,不知怎么地就从朝廷的军器监弄到了3把长剑、2把大刀,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陈老爷,你让你家傻儿子...呵呵,是乖儿子出来。 本少爷要和他再对对诗! 你要是不叫他出来,本少爷亲自去叫他起来。” 刘未明说着,便使了个眼色,带着那些拿了刀剑的三人就要往后院方向奔去寻人。 “呔...呔...呔... 本少爷来也! 何人要和本少爷对诗啊?” 陈不凡唱着京剧的腔调、挥着剑指隆重登场,直把陈家大院的下人们看傻眼了。 “不好了,少爷这些日子犯脑疾越来越频繁了。” “这个功夫,少爷脑疾犯了!” “看看老爷怎么安排吧,我们听他指挥就是了。 少爷的病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 陈发财正要令人上前拦住,乍见陈不凡出现,便打住了。 刘未明一怔,看着和自己只有一指距离的陈不凡,想起刘书章被打的惨状,当下便心生警惕。 就在他准备后退和陈不凡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陈不凡率先用京剧腔调唱开,同时抬脚踹向刘未明的胸口。 “呛...呛...呛...何方妖孽,胆敢来我府上作祟! 吃我一脚!” 刘未明被踹,胸口顿时便感到剧痛,整个身躯也往后倒去。 幸亏被他带来的两名仆人伸手扶住。 刘未明揉揉作痛的胸口,站直了身体,怒视陈不凡: “大傻子,你怎么好端端踹我! 算了,跟你一个傻子说不通。 你快说,今天和你一起去对诗会上的那个紫色面纱的女子,哪里去了?” 陈发财和陈不凡都内心咯噔一下,都想: 莫非刘未明知道玲珑的真实身份? 陈不凡蓦然大喝一声: “嗨! 色胆包天的淫贼,胆敢觊觎我家丫鬟! 看我把你阉了当太监,替天行道!” 陈不凡用京剧的腔调继续念唱着,同时手舞足蹈、身体回旋,又突然拿出一把事先准备好的剪刀,追着刘未明而去。 那剪刀口开开合合,直奔刘未明的下体而去。 刘未明立即大惊失色,赶紧闪身后退,见人就抓住推出去挡在自己身前。 陈不凡也拿剪刀故意吓唬那些推出去的仆人,吓得那些仆人都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刘未明眼见着陈不凡就要追到眼前了,当即呵斥那些拿刀剑的仆人们上前抵挡。 那五人虽有兵器,却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怯生生地点点头,然后才硬着头皮去阻拦陈不凡。 “呀哈,好玩好玩!” 陈不凡鼓鼓掌,大笑着说好玩,然后继续挥动着剑指,脚上踩着太极步法迎上五人。 就在每一次的刀剑要刺中陈不凡的时候,他的身形便如同泥鳅一般灵活滑走,顺带着不声不响撞掉了对方手中的刀剑。 陈发财发现,陈不凡的手法和步法,还是上次在陈家祖屋门口对付那三十多名打手的路子。 陈发财心想:不凡脑疾好了,人变聪明可以理解。 怎么连带着身手都变好了? 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有带他去拜师学武啊? 陈发财一时间又多了许多疑虑。 和刘未明同行的阿发,上次也亲眼见识过了陈不凡一下子打倒30多名打手的场景。 阿发当即低声提醒刘未明: “少爷,这个傻子身手可不简单。 上次在陈家祖屋,他也是用这种撞人的方式打倒了老爷请来的30多名打手。” 刘未明闻言,心头更加多了几分忌惮,并暗想:大意了! “我剪剪剪...” 刘未明这一分神的功夫,陈不凡已经拿着剪刀追到了眼前。 “我靠!” 刘未明大叫一声,情急之下,把阿发推向陈不凡。 阿发眼见着剪刀就要刺中自己小腹,记得赶紧脚刹住,跌坐地上。 此时,剪刀离阿发的眼睛只有半米远了。 阿发吓得在地上爬开。 没了阻挠,陈不凡又去追刘未明。 陈发财和陈家的男仆们倒是站在边上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刘未明眼见着被逼到了角落没有了退路,便瑟缩在了那里不敢动弹。 陈不凡本待拿着剪刀再吓唬吓唬刘未明,却不曾想,他刚到刘未明身前,一打银票便竖在了陈不凡眼前。 “哇塞,好多钱钱,可以买好多鸡腿! 还可以在青楼点很多姑娘耶!” 陈不凡双目放光,贪婪地看过银票后,便迅速全部夺了过来。 接着,他闻了闻、亲了亲。 “啊,真香!” 陈不凡粗略看了看,大概有三四千两银票,将其在怀里揣好后才笑嘻嘻转身走开。 刘未明暗暗庆幸自己的机智。 他从上次刘书章用1000两银票打发陈不凡逃过一次劫难知道,陈不凡这个智障喜欢钱。 所以刚才危急之下,他便掏出了怀里所有的银票赌上一赌,真的“定”住了发癫的陈不凡。 不过,刘未明很快又后悔了。 后悔不该贸然前来,能一次撞到30多名专业打手的疯子,说明力气实在是大得可怕。 刘未明扶着墙面,颤颤巍巍站起身,双腿都还在发抖。 陈不凡突然转身看向刘未明,刘未明这一吓,当即整个后背靠倒在墙上。 “陈公子...还有事吗?” 陈不凡笑眯眯说: “旺财说你想来找我对诗?” 刘未明摇摇头。 此刻方才“大难不死”,刘未明哪里还有心思对诗? “对了,你找我的贴身丫鬟做什么?”陈不凡又问。 刘未明支支吾吾,一时间编不出谎话,又不想透露林无双失踪的消息。 “我...我觉得她很漂亮,想...想送点胭脂水粉给她。” 刘未明最后总算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借口。 “可以啊,胭脂水粉带来了吗? 你给我,我拿去给她。” 陈不凡走上前,在刘未明身前一米处站定,并伸出了手。 刘未明当即说: “好好好,马上安排送过来!” 随后,刘未明眼神看向阿发,示意他马上去照办。 陈不凡见阿发往外奔去,便冲着他的背影喊: “我家丫鬟皮肤娇嫩,一定要最好的胭脂水粉啊!” 陈发财也适时上前,笑眯眯之间,就悄悄从陈不凡手里收下了剪刀,并放在陈不凡身旁不远处的桌面。 “乖儿子,剪刀很危险,别玩了。” 陈发财这一神助攻,刘未明看在眼里,更加确信,陈不凡是真的傻子。 而且还是一个脑疾一发作,就连自个亲爹都害怕的大傻子! 而陈发财做戏归做戏,剪刀还是要放在陈不凡容易拿到手的地方。 谁知道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总得给乖儿子留一手不是? “陈公子,可否斗胆让我亲自给你的丫鬟送上胭脂水粉?” 刘未明依旧还是想探听一下玲珑的消息,又试探性问到。 第28章 林无双 陈发财也发觉了刘未明的关注点总是在玲珑身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刘公子这么关注我们陈家的一个丫鬟,莫非刘公子对她有意思? 可是我听说,前些日子,八王爷已经做主,将本省首富林绍邦的千金林无双赐婚于你。 你还在几天前去下了聘礼,怎么这么快就要考虑纳妾了吗?” 刘未明也笑笑说: “八王爷是当今圣上之子,他的赐婚我哪里敢怠慢。 我就是觉得你那个丫鬟一见如故,我想跟你们买过来伺候我的未来夫人。” 陈发财又用商人惯有的虚假笑容笑着回说: “区区一个丫鬟,我倒是嫌她手拙,把她卖了。” “卖了?”刘未明难以置信地反问。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陈发财在骗他! 只是陈发财这么遮遮掩掩,更是令刘未明怀疑玲珑的来历。 “刘公子,天色不早了。 我们都该歇息了。 今天我儿子打伤你父亲的事情,实属是意外。 你们也知道,我儿子三岁意外患上脑疾一直未愈,最近还越来越严重了。 这搞不好,哪一天...哪一天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呜呜呜...” 陈发财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抹起了眼泪。 这倒是显得刘未明多事了。 刘未明嘿嘿一笑,指着陈发财的鼻子说: “陈老板真能装啊...” 刘未明眼角的余光发现陈不凡又向着剪刀走去,马上改了语气: “也罢,陈老板,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胭脂水粉随后送来!” 刘未明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往外跑去。 此时,陈不凡已经拿起了那把剪子。 他冲刘未明傻兮兮一笑,并说: “刘公子,谢谢你的银票啊。 改天带你去艳香楼快乐快乐呀。” 待前厅的人全部散去,陈家大院才恢复了宁静。 只是,就这么被陈不凡要走了几千两银票,那可是他将近半个月的零花钱; 还得倒贴胭脂水粉,刘未明不甘心。 “少爷,胭脂水粉准备好了。” 阿发带着一大盒胭脂水粉去而复返,并在陈家大院大门口遇到了刚刚出来的刘未明。 “阿发,正好,你平常机灵。 你去送完胭脂水粉,找个法子留在陈家大院。 然后探查一下白天对诗会上,陈不凡带去的那个紫色面纱的姑娘。 那个林无双我只见过一次面,但那绝世容颜,我是不会忘记的。 而且她现在又失踪了,我怀疑她是被陈家绑了去。 要是真的话,我正好报官,告他们陈家父子一个抢夺民女的罪责。 看我不弄死他们陈家父子!” 阿发为人机灵,转了转眼珠子便点头走向陈家大院。 收胭脂水粉的一位当值的陈家男仆。 陈家男仆收了胭脂水粉,便令阿发离去,他也转身去交给陈不凡。 阿发见四下无人,也悄无声息地从侧边往后院方向走去。 阿发身形矮小,借着各种柱子、院中植树的掩护,很快便到了后院。 后院主要是陈家主人的活动场所,阿发瞅准了北边亮着灯的一个房间走去。 阿发到了窗口,正要试图弄烂窗户纸往里偷窥时,里面的烛火却突然熄灭、漆黑一片。 这样,阿发即使能捅破窗户纸,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 陈不凡也确实有些累了,察觉到窗外有动静,便立即吹灭了蜡烛,躺下抱着玲珑睡去。 阿发这边无任何收获,便向着东边亮着的烛火的房间摸索过去。 “老爷,我今天刚接到那个远房表哥的消息,说是他的女儿失踪了。 他一直不敢公然找人,就是怕引起一些歹人对无双不利。 所以,他捎信给我,让我们也帮着秘密找一下无双。 谁要是能找到无双并送回林家,他会给黄金千两作为重酬呢。” 这声音,是栾雪芹那妖媚的话音。 随后是片刻的沉默。 “老爷,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发财的声音才响起: “好的,我会帮忙找人。 但既然是你的亲戚,这钱不钱的无所谓。 只是,他可有提供画像? 毕竟我们也没见过他女儿的样貌,也无从下手啊!” “有,这里有一幅林无双的画像。 我那个外甥女真是天姿国色,怪不得八王爷都会亲自给她婚配呢!” 随后,栾雪芹便给陈发财展示了一幅画像。 陈发财看到画像,更加沉默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个又接了一个更加烫手的山芋。 因为,那画像上的林无双,不正是玲珑吗? 玲珑是陈发财在一座山脚下捡到的。 看到这么美的女子,起初陈发财是想据为己有的。 但一想起自己尚且喂不饱家里的二姨娘,再多纳一房岂不是找罪受? 而且栾雪芹善妒,哪能容得下陈发财身边还有其它女人? 正好陈不凡的天萎症好了,玲珑又失忆,陈发财便狠下心把玲珑安排给了陈不凡。 谁知道,玲珑就是林无双,林无双就是刘未明的未过门妻子,还是八王爷亲点的婚事。 更为关键的是,这两天,陈发财发现玲珑都和陈不凡睡在了一起。 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 这真的是彻底和刘家人弄得四分五裂了呀! 这事要是在八王爷面前被渲染一番,估计... 陈发财不敢再想下去。 好在的是,这几日栾雪芹因为胎相不稳,都是躲在房间里,才没有正面和林无双见上面。 她也只是听柳红大概说过,陈不凡身边多了一个很漂亮的贴身丫鬟,还住在上好的客房里。 栾雪芹见陈发财在看着画像发呆,以为他是看了美女又起了歪心思。 于是,栾雪芹狠狠捏了一把陈发财手臂上的肉,疼得他嗷嗷叫。 “你是不是看到其它漂亮的女人,又走神了!” “没有没有,我的心里就你一个,夫人!” 陈发财说完,便抱住栾雪芹上了床。 接下来的画面不好看,阿发看了一会便悄悄离开了。 阿发回到刘家大院,如实向刘未明汇报了情况。 “真没用,你不会制造一点火灾什么的,引那房中的人出来吗? 不过,陈发财和他那个骚姨娘也在找林无双,还有了画像... 这么说来,那个陈家的丫鬟不是林无双,林无双应该不在陈家大院。 不然陈发财和栾雪芹应该能发现。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城内,八王爷李慕的慕王府中,玉娇娇正在和一位穿着贵气但长相一般地贵妇攀谈。 “很好,娇娇,本宫对你的身手很是满意。 你还说你懂得一些装扮以及闺房秘术,不仅能讨得男人欢心,还能有助于绵延子嗣。 可是当真?” 玉娇娇点头。 “王妃,你看我虽然身材一般。 但是化妆之后,至少我的脸蛋比一般百姓家的女子都要好看不是?”玉娇娇说到。 玉娇娇此番前来京都,就是受了陈不凡的重托,前来八王爷的正妻徐有容身边做卧底。 还有对付八王爷的侧妃刘玉娥,也就是刘书章的亲姐姐。 当然,玉娇娇是经过陈不凡“魔鬼训练”后,才敢只身前来,不然陈不凡也不放心。 第29章 八王爷 玉娇娇刚到京都,就找到慕王府,主动要求应聘做慕王妃身边的保镖。 徐有容考察过玉娇娇的身手后,本来还在其它应试者之间纠结难以决断。 但是玉娇娇按着陈不凡教的方法,才彻底打动了徐有容。 本来八王爷慕王总是独宠刘玉娥,已经令徐有容很是抑郁了。 徐有容也很忌惮慕王府上再出现颇有姿色的女子。 一来玉娇娇身材超凡脱俗,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 二来玉娇娇懂一些闺房秘术,这正是徐有容所欠缺的。 当晚,玉娇娇就在徐有容的房中,为其亲自沐浴推身、调理身子,以及一些密不外传的运动方式以提高身体的紧致程度。 当然,这些也都是陈不凡亲自教授给玉娇娇的。 至于陈不凡是怎么亲自教授的玉娇娇,这里就留一些想象空间给读者。 因为限流的原因,笔者这里就不详细描述了。 此时,慕王府的另一间装潢豪华的卧室之内,一名妖艳的贵妇正对着铜镜,身后的丫鬟在为她梳妆打扮。 她就是刘玉娥,刘书章的亲姐姐。 刘玉娥已经三十多岁,却依然皮肤吹弹可破,样貌如同十六七岁一般年轻。 “王妃,你永远都那么美丽年轻,怪不得王爷总是那么喜欢你。” 刘玉娥的贴身丫鬟雀枝梳头的同时,还不忘奉承她两句,直把刘玉娥逗弄得笑逐颜开。 “王爷应该快到慕王府了吧! 前些日子收到弟弟来信,说是在南方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人。 刚好王爷回来,让他替弟弟摆平了那些找弟弟麻烦的人。” 雀枝便笑着说: “算时候应该到了,可能去洗漱后,来临幸王妃你呢。 王妃你也真是幸福,和王爷成婚将近10年,王爷还是最爱你。” 刘玉娥眉眼如同拉丝一般,笑笑说: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那个徐有容,是尚书之女又如何? 名门闺秀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受王爷冷落,王爷已经快有两年没和她同睡了。” 雀枝闻言,也恶狠狠说: “想当初你刚嫁到慕王府的时候,那个徐有容就给你摆脸色装老大。 现在好了,其实王妃你才是王爷的心头好!” 刘玉娥感叹一声说: “想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几年未孕。 还是幸得高人指点,才令我怀上双生子。 又传授闺房秘术,我才能有今天在慕王府的地位啊! 对了,雀枝,听说徐有容今天找了一头大水牛一般的人当贴身女护卫? 可有查清楚那个女护卫的来历?” 雀枝当即不以为意地说: “哎,那就是一个仗着块头大、力气大,才应聘上女护卫的。 徐有容面试的其它女护卫身手虽好,就是长得令人担心,担心又勾走了八王爷的魂。 所以,徐有容才选了那头大母牛玉娇娇。” 刘玉娥一听,捂着小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大母牛,那得有多肥啊! 王爷最不喜欢的就是肥肥胖胖的女人了。” 刘玉娥打听清楚新到慕王府的女护卫的样貌,倒是放了心。 “所以爱妃一直都把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讨本王欢心吗?” 一阵浑厚的男音飘了进来,随后就是一位中等身材的蟒袍男子推门进来。 “王爷。” 刘玉娥笑吟吟扑进蟒袍男子的怀里,雀枝也识趣地离开并关好房门。 该蟒袍男子便是当今八王爷李慕,刘书章一直引以为傲的大靠山。 一盏茶的时间后,李慕搂着刘玉娥意犹未尽。 而刘玉娥也是欲犹未尽,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王爷,咱家小舅子,在南方受人欺负了。” 刘玉娥开始撒娇,准备为刘书章撑腰了。 “哦,难道他们不知道,小舅子是我八王爷的人吗? 是何人这么大胆!”李慕连忙追问。 刘玉娥当即泪眼朦胧看着李慕说: “王爷,就是一个姓陈的制糖商人。 那制糖商人不仅抢了你小舅子的祖屋山地,还纵容自己的智障儿子打了你的小舅子。 他们也知道你的小舅子,是八王爷你的皇亲国戚,却还是欺负到了我们头上。 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嘛!” 李慕摸了摸刘玉娥那丝滑的手臂,厉声骂说: “真是岂有此理,就不怕本王令人收回那陈家的制糖经商权吗?” 然后,李慕话音一转,低声问刘玉娥说: “我听说南方有一个制糖厂制造出来的白糖很不错,还是最新工艺的制糖技术。 那白糖不仅纯净还香甜,小舅子应该知道是哪家制糖厂的吧!” 刘玉娥神色一变,略显焦急地说: “王爷,你说的陈氏制糖厂,就是得罪你小舅子的那个糖商。 王爷,你可一定要为你小舅子做主啊!” 李慕闻言,却陷入了沉吟,片刻后才目光闪烁地说: “先不急着治罪那个陈家,让小舅子偷学的陈家的最新制糖技术之后。 再来收拾那个姓陈的父子也不迟啊。 这样,也有利于提高小舅子制糖厂的白糖质量啊。” 刘玉娥想想也有道理,也点头说: “还是王爷你有智慧。 回头我让弟弟去偷来技术,制作一些上好白糖直接送到我们慕王府来。” “当然要! 要是小舅子的制糖技术能做得像陈家现在的那么好,本王有的是办法帮他售卖白糖。 那是有多少卖多少。” 刘玉娥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便问: “王爷,你之前一直不怎么关心弟弟的制糖生意。 怎么你今天那么关心他的制糖生意了?” 李慕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 “哎,无利不早起。 那白糖本王试吃过,好吃得很。 要是销路打开了,可是能赚很多钱的。 小舅子是自己人,他有货源,本王有权利为他的货源开路。 岂不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刘玉娥想想也有道理。 两人当下便躺下睡去,只是都背对着各怀心思罢了。 次日一早,李慕起身后便又出门去了。 刘玉娥嘟囔说: “王爷最近总是往外跑,是不是外面有了其它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刘玉娥莫名其妙有了危机感。 第30章 青霉素(1) 刘玉娥一边担心着自己的丈夫家外有家,一边也写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到南方刘书章手里。 刘书章父子一再在陈不凡父子手里吃亏,心里面憋屈得要命,天天盼着刘玉娥那边传来消息。 甚至盼着八王爷直接下令杀了陈不凡父子,然后他们刘家便顺势吞并了陈家的所有财产。 陈不凡将玉娇娇派去京都做卧底,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没有回音,陈不凡也感到忐忑。 这天,陈不凡陈发财的茶室。 陈发财正在里面泡着功夫茶,口里也哼着小曲,看样子很是高兴。 “老家伙,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陈不凡坐下,抓起一把瓜子磕起来便问。 陈发财给陈不凡倒上一杯铁观音,说: “我们的陈记制糖厂的白糖,卖到京都去了。 而且,这订单都排到明年中旬去了。 你老爹我又要大赚特赚一笔,能不高兴吗?” 陈不凡脑瓜子一转,便顺着藤摸瓜说: “老家伙,说好了,这最新的制糖工艺是我发现的,你得给我分红!” 陈发财白着陈不凡眼说: “以后我陈发财的哪一样不都是你的? 只是你想提早掌家,就得给我早出孙子再说。” 陈不凡暗骂:真是老狐狸,不就是怕太早让我掌家后,把你这个老东西饿死! 陈发财继而又说: “你不是跟那个玲珑好了吗? 我突然发现一个秘密,还是你二姨娘那里知道的。 那个玲珑,就是省首富林绍邦的千金,刘未明的未婚妻,还是八王爷亲自指婚的。 这事能蛮得了初一、蛮不了十五啊! 是刘未明的未婚妻、是省首富的千金倒是没什么。 就是这是八王爷的指婚,有点不好搞。 我们陈家,怕是要彻底跟八王爷结下梁子了。” 陈不凡看了看四周,低声说: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 那个玉娇娇,我已经派去京都慕王府做卧底了。 刘家不就是仗着有个女儿嫁给了八王爷,还在八王爷面前受宠,才敢那么嚣张吗? 假如那个刘玉娥不受宠,然后刘书章这边还总是给八王爷挖坑。 你说,那个刘书章父子,还有什么资本傲娇?” 陈发财看着陈不凡那双年轻躯体内深沉的双目,感叹说: “你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倒是比老子聪明多了,知道从内击破。 我还以为玉娇娇不合你的口味,被你打发走了。” 陈不凡却打断陈发财说: “你先别高兴太早。 我是派了玉娇娇过去,但是此去京都十万八千里。 玉娇娇都去了半个多月,应该到京都都有好些日子了,却还没有她的回音,终究令人心不安。 你不是生意做到京都去了吗? 你找个信得过的人,打听打听一下,玉娇娇现在混进慕王府了没有,是什么情况了。 没人在那边照应着那个傻丫头,我真的有些担心。 记住啊,这事干系着我们陈家的利益甚至是你我父子的性命,你可得上点心。 别找不靠谱的人去办啊!” 陈发财沉吟片刻后,才郑重地点点头。 “后日便有我们陈氏的商队运送一批白糖前往京都,到时我安排曹管家一起过去。 老曹跟了我许多年,他的为人我信得过。” “那最好不过了。” “乖儿子,这事处理完了,你是不是打算把玲珑... 不是,是林无双娶了?咱们男人不能那么没有良心,得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陈不凡“鄙夷”地看向陈发财,说: “自从我娘死了后,你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娶过。 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破事,什么张寡妇、李少妇,你都是雨露均沾啊。 你对人家负责了吗?” 陈发财见自个儿子毫不客气地戳他老底,便轻咳两声不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 你是想跟那个什么省首富林绍邦攀关系,以后助你平步青云。 我说得没错吧!” 陈发财挪挪屁股、调整一下坐姿,没好气地回怼: “我还是更喜欢当初那个有脑疾的你!” 陈不凡起身,又说: “要是那样的话,你们陈家就绝后了。 我能确定我是你亲儿子,因为长得像。 但谁能保证,还在肚子里的就是你亲儿子?” 陈不凡说完,便离开了茶室。 陈发财坐在那里,久久未动,想了很多。 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可对于从商多年的陈发财,深谙人性最险恶的一面。 他知道只要没到自己快断气的那一刻,家里的经济大权还是不适合完全交付出去的。 哪怕是陈不凡,即便陈发财再爱陈不凡,他也只会一点点将家产交付给陈不凡,直到自己完全担不动。 还有陈发财哪怕有几分惧怕栾雪芹,可惧怕归惧怕,不轻易交出经济大权,是他的底线。 陈不凡走出茶室,仰头伸了一个懒腰,望望天空。 看来目前想做个躺平的富二代,还真没那么容易啊! 陈不凡拿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门,随后又关上。 因为在他房间的角落里,正在培养着他的青霉菌。 为了避免被人搞破坏甚至发现他装傻的秘密,他现在出了房门都是随身上锁。 “青霉菌已经培养好了,就等着它们分泌出青霉素后进行提纯即可。 在这个时代,随便一点感染都可能要人命。 还是得事先准备好一些应急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陈不凡嘀咕完,便重新盖好培养皿的白色纱布。 而所谓的培养皿,也是他用玻璃简易粘制出来的。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但是价格比较昂贵,应用也还不是很广泛罢了。 “老爷、老爷,有个不好的消息。” 陈不凡隐约听到院外,曹荣正嚎叫着冲向茶室。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陈发财走出茶室问到。 “听说刘书章被少爷打了之后,前天便开始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了。 刘未明找了好几名大夫过去,都是束手无策啊。” 曹荣焦急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 曹荣之所以这么着急刘书章的伤情,主要还是因为刘书章是被陈不凡打的。 万一刘书章因为伤口感染死亡,那这件事情,对于陈不凡乃至陈家来说,又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即便陈不凡是个傻子,搞不好却会让陈发财子债父偿,让陈发财承担刑罚。 曹荣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刘未明已经发出消息,谁若是能帮刘书章退烧,便能拿千两白银的奖赏。” 陈发财的声音随后传来: “希望他无事吧! 否则,我们真的可能要被八王爷问罪了。 老曹,你备上一些厚礼,这事终究是因我们而起,差人送去刘家,做人不能太绝情了。” “是,老爷。” 曹荣便转身去备礼送刘家去了。 陈不凡却思索着曹荣的话。 刘书章被陈不凡打了有三四天了,现在开始高烧不退,说明是伤口有了感染。 那我这青霉素不正可以派上用场吗? 只是,我陈不凡不是教父、不是圣母,本来是你们刘家先招惹我们的。 青霉素可以给你刘书章先用,但是不能白白地用。 这么想着,陈不凡转身回了房中,便上好门闩,走向他的青霉素培养皿。 第31章 青霉素(2) 这一晚,陈不凡彻夜未眠地提纯青霉素,总算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将青霉素提纯好了。 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呵欠,看着手中的陶瓷小瓶子,嘴角勾起了笑意。 “接下来,得找个人去给刘书章送药,顺便要钱。 不过,可不是一千两白银,至少得要一万两白银! 嘿嘿嘿...刘书章,谁叫你仗着八王爷撑腰,总是来和我们陈家作对!” 陈不凡说完,便收好陶瓷瓶子,里面是他连夜提纯出来的青霉素。 陈不凡稍微眯了一会,听到外面有丫鬟跟陈发财打招呼的声音,便赶紧起了身开门。 “老家伙,滚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陈不凡冲陈发财呵斥。 陈发财愕然看向陈不凡,又见他冲自己眨眼,瞬间会意。 “好的,乖儿子,爹爹来给你按肩膀。 乖儿子,这些天玩累了吧,就来就来!” 陈发财乐呵呵地进了陈不凡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早上天气凉,关上门别冻着我的乖儿子。” 经过的两个丫鬟见状,相视一眼摇摇头。 丫鬟甲:“真是造孽,生出这样的傻儿子,反倒自己成儿子了。” 丫鬟乙:“这少爷脑子有问题,我们少管闲事,赶紧走吧。” ... 陈发财反锁好房门,神色立即由嬉皮笑脸变得正经,并问: “乖儿子,你这么早找我,有事?” 陈不凡点头。 “当然有,还是赚钱的好事。 这里面是一瓶青霉素,可以治疗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不退。 你找黄善执过去送给刘书章服下,并索要1万两白银。 事成之后,那1万两白银必须分文不少地归还给我。” 说罢,陈不凡便把那个陶瓷瓶子递给了陈发财。 陈发财看着眼前小小的一瓶,皱了皱眉说: “刘书章父子虽然都是小人,可他们不是傻子呀! 这么一瓶药,能卖到1万两白银? 况且,这东西有效吗?” 陈不凡拍拍胸脯说: “白糖工艺我都能改进,你说我这药靠谱不靠谱?” “乖儿子,主要是万一刘书章吃出了三长两短,那可就是命案的范畴了。 你老爹我经不起这么造啊!” 陈不凡当即倒出一粒青霉素吞了下去,说: “你看,青霉素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赚这笔钱吧!” 陈发财闻言,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大概有五六万两白银那么多。 “乖儿子,你要是缺钱用,老爹这些刚收回来的账款就给你一些...” 岂料,未等陈发财说完,陈不凡已经一把夺过全部的银票。 “你儿子我真的很缺钱,缺得要命! 别数了,都给我吧!” 陈不凡老实不客气地揣进怀里。 陈发财虽然有些不舍,还是痛下决心作罢。 “乖儿子,这有钱了,刘书章那事,我们就静观其变呗! 只要他不死,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这是他自找的。” 陈不凡却一把夺回陶瓷瓶子,说: “老家伙,不是我说你,有时你真的挺怂的! 依我看,是那个二姨娘把你的阳刚之气吸走了! 我另请高明,告辞!” 陈不凡说完,便开门出去了。 “你这孩子...”陈发财无奈摇摇头。 不过,他转念一想: 儿子的脑疾已好,做事应该不至于还想以前一样,总是天真异常。 要不,就信他一回? 于是,陈发财赶紧追上陈不凡。 陈发财刚要说话,便见柳红迎面而来,当即主动伸手给陈不凡捏肩,并笑眯眯说: “乖儿子,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陈不凡见柳红在前,也配合着演戏。 “不好,完全不好,你给我用力捏、使劲捏! 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连给自个儿子捏个肩都没力!” 柳红和陈发财打了招呼,唯独没有理会陈不凡。 待擦肩而过之后,柳红摇摇头嘀咕: “把一个傻儿子当祖宗伺候。 要是我,当初直接掐死这个小傻子算了! 陈发财就是大傻子!” 柳红回到栾雪芹房中后,自然又是一番数落陈不凡。 栾雪芹却因此断定,陈不凡的脑疾是越来越严重了,反倒更开心。 “这样最好了。 那个傻子病得越严重,老爷越不可能把当家的权利给陈不凡。 以后自然就是落入我儿子的手中了,哈哈哈...” 柳红当即上前给栾雪芹捏肩,又拍马屁说: “小姐,老天都在帮着你呢! 对了,陈不凡身边新来的那个丫鬟,看着也不是什么好鸟。 还没成婚就睡在了一起,丫鬟仆人们都看见了。 不过那个玲珑是长得真俊俏,连个傻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栾雪芹冷哼一声说: “那个傻子上次没死在青楼,算他运气好。 反倒天萎都好了,那就先让他快活一段时间,最好快活到彻底死在石榴裙下面,再也醒不来。” 柳红眼珠子一转,悄声问栾雪芹: “小姐,要不我们再给那傻子下一次春药...” 栾雪芹却摆手说: “故技重施容易真的被抓住尾巴。 上次下药给那傻子,老爷虽然不说,但是也怀疑过是我们做的。 只是他没有证据,不好说什么。” 柳红也眉头一皱,说: “小姐,我刚听到一个消息。 那陈记制糖厂的最新制糖工艺,说是那个小傻子发现的。” 栾雪芹闻言,吃了一惊: “一个傻子也能改进制糖工艺? 不可能,是不是你听错了?” 柳红却很认真地说: “小姐,我绝对没有听错。 就那小傻子在青楼抬回来的第二个晚上,他就跑去糖厂捣乱,还把自己锁进了制糖厂的实验屋。 等他出来以后,那实验屋里面就有一大箩筐的纯净白糖。 后来,陈发财就开始大量制造这种白糖,关键的工艺环节还只让几个他最信得过的工人插手。” “还有这事...” 栾雪芹嘀咕着陷入了沉思。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傻子,在青楼抬回来后,换了魂了? 黄善执一开始不是说,他已经断了气吗?” 栾雪芹突然捂着小腹,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柳红,快扶我上床,我肚子又痛了。” 柳红也吓着了,赶紧搀扶栾雪芹上了床躺着。 栾雪芹也暂时没有心思去算计陈不凡了。 是日上午,黄善执怀揣装着青霉素的陶瓷药瓶,来到了刘家大院的大门口。 第32章 青霉素(3) 黄善执看着“刘家”两个漆金大字,犯起了嘀咕: “这是什么药,能卖到1万两白银? 人家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这陈老爷怎么就这么自信,这药能治好刘书章? 还有,他说这药是一位高人那里寻来的,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位高人是谁? 靠不靠谱?” 就在黄善执还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一道身影从身后传来。 “黄善执,你站在这里,莫非是想给我们家老爷看病?” 黄善执转头看去,见是张豪。 “呃...张管家,是...是的,是想来给你们老爷看病,方便吗?” 黄善执知道陈刘两家的恩怨,而他现在虽然表面独自开着医馆,可他在刘家人眼里,终究是跟陈家人一条船上的人。 “哼,你还有脸来给我们家老爷看病! 我们老爷,就是你们的陈少爷打成这样的。 还有你,这些年给陈不凡看的什么病? 陈不凡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发病行凶,一而再再而三地伤了我们家老爷。 就你这种庸医,你认为我们刘家还有可能让你来看病吗!” 黄善执大门都没迈进,就被羞辱了一顿,立马脸红到了耳根子。 接着,他莫名其妙气血上涌,也来了性子。 “要是我真的治好了你家老爷呢? 我现在已经不在陈家当专职医师,我是自己独立开医馆了。 我告诉你,我敢自立门户,就有这个自信和医术。 你干嘛还老是把我往陈家身上扯!” “谁不知道,你那家医馆,其实是陈发财免费给你用的。 说白了,还不是陈发财投资你的!” 这时,刘未明从大门口探头出来。 “张管家,什么事这么吵?” 张豪当即说到: “少爷,是陈家之前的那个专职医师黄善执,要来治老爷的病。 我寻思着,这人怕是和陈家穿同一条裤子的,是不是要来害老爷。” 刘未明走出大门,打量了一下黄善执,便说: “连全市名医都看不好我父亲的病,你确定你行? 你要是治不好我父亲,我就当你是陈家的同谋来害我父亲。” 黄善执闻言,提着药箱转身就走。 黄善执是对那陶瓷瓶里的青霉素没有信心,万一要是治出了什么岔子,他就要卷进刘陈两家的恩怨之中,甚至是命案之中了。 这个任务太艰巨冒险了,还是不要答应陈发财好了。 “那告辞了! 哪有治病绝对包治好的,就算是名医也不敢这么说。” 刘未明见状,料想黄善执真的是有心来看病的,便想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他当即叫住黄善执: “慢着,你既然有这胆量和自信,那就不妨进去一试。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治不好的话,分文不给的。” 黄善执回转头,双手抱在小腹,很装逼地说: “要是治好了,我要收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你去抢吧你!”刘未明难以置信地叫嚷起来。 “刘公子,我这药要是治不好令尊的病,我分文不取。 治好了你再给我也不迟。 不然,你去哪里找药救令尊? 听说令尊已经高烧了三天三夜,他要是再不退烧,即使侥幸好转,以后也会烧成傻子。 甚至从此卧床不起,要你这个做儿子的端屎端尿地伺候...” 刘未明被说动了,便说: “你进去吧,要是不行,我再找你算账!” 黄善执便带着忐忑的心情进了刘家大院。 到了刘书章的卧室,只见刘书章的夫人李氏正在替他用冷水浸泡过的毛巾冷敷。 李氏见了黄善执,感觉有些眼熟,便问: “这位大夫,好像在哪里见过?” “娘,他就是之前一直给陈家傻子看病的那个大夫。 他说他有办法给爹退烧,反正也没办法了,就让他试试呗。” 李氏一听,当即否决: “不行,太冒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早就得罪了陈发财父子俩。 这个人,还会帮你爹吗? 除非你想害死你爹!” 刘未明尴尬劝说: “娘,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吗? 我一开始也有你这种顾虑,但是我们真的没法子了不是。 爹要是再烧下去,除非你想改嫁!” 李氏闻言,当即怒视刘未明: “你这狗儿子! 净说什么胡话,还枉你是童生!” 黄善执也没心思听刘未明母子俩拉锯,便说: “这病,治还是不治? 不治我可走了!” “治!”刘未明赶紧肯定说到。 黄善执掏出陶瓷瓶子,倒出两粒青色药丸。 “倒水过来!” 然后,黄善执便就着水喂刘书章吞下了药丸。 “等一个时辰左右,应该可以退烧,至少比现在体温能降下许多。”黄善执说到。 刘未明没好气说: “黄善执,要是一个时辰之后,我爹的体温还没降下来,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再把你的招牌砸了!” 黄善执主动一个底气不足,但是装逼十足。 “行啊! 不过刘公子,你还是先准备好一万两白银吧。 最好是银票,方便我带走。” 黄善执自信满满说完,便很大条地在桌边坐下,静待变化。 其实,黄善执心里也在纳闷: 万一陈老爷给的药退不了烧,那我岂不是再也在梅县城待不下去了? 不过,陈老爷也答应了,真要害得我在这边砸了招牌,他会全力资助我去其它任何地方开医馆,即便是京都他也是会全力支持的。 有了陈发财的保障兜底,黄善执不安的心又定了下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 李氏和刘未明时不时去摸摸刘书章的额头探体温。 过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李氏和刘未明的脸色开始变得惊喜和意外。 黄善执揣测:莫不是真的退了烧? 于是,他上前也探查了一番,确实降温了不少,即便还是有些发烧,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来青霉素真的凑效了! 这时,黄善执心里又有了其它疑问:青霉素是怎么来的?到底是谁发现这种药可以退烧的? ... 一个时辰过后,刘书章的烧完全退了下来。 刘未明还想耍赖不给钱,便谎称刘书章根本没有退烧。 陈发财早就料到刘家父子的卑鄙毫无底线,也事先教授了黄善执对应的法子。 黄善执便按着陈发财事先教的套路,高高举起装有青霉素的陶瓷药瓶,并说: “青霉素吃一次虽然能退烧,但是后面还会反复。 你必须多吃上两三天,才能完全退烧! 你要是不给那事先说好的1万两白银的话,那我就带走这瓶青霉素。 你们要是想来抢的话,我直接摔地上不给你们!” 刘未明还转着眼珠子想找法子不给钱,李氏倒是先果断说: “行,区区一万两白银,我们还是给得起的。 只要你保证再吃上两三天,我家老爷能不再发烧。 这样好了,我们先给你五千两白银,剩下的五千两等我们家老爷完全退烧之后,我们再补给你们。” 黄善执点头,又说: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那剩下的五千两,必须打个欠条。 若是你们老爷三天后,不再高烧不退,那就要兑现欠条。 若是退不了,你们便也不需要兑现欠条!” “好!”李氏当即安排五千两银票给到了黄善执,还白纸黑字、详细地打了“条件性”欠条。 黄善执收了欠条和银票,留下陶瓷药瓶,便离开了刘家。 黄善执走出刘家大院,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确定无人跟踪才拐了另一条小路,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第33章 我请你喝功夫茶 陈家大院。 陈不凡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林无双则在屋内画着画,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直到黄善执出现之后,陈不凡的眼神瞬间从精明转变为茫然。 “啊啊啊...完了完了...扎针的又来了...” 陈不凡当即抱头鼠窜,躲到了一个花圃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黄善执。 黄善执上前温声说到: “少爷,别怕,今天不扎针。 陈老爷没在这里吗?” 陈不凡摇摇头,怯生生从花圃后面走了出来。 他已经猜到了黄善执此番过来的意图了。 “老家伙去糖厂给我拿糖糖了吧。 你找他什么事情? 我是大人了,跟我说也行的!” 黄善执看着陈不凡稚气又一本正经的样子,摇摇头。 “你不懂的。”黄善执说完就要走。 陈不凡当即拉住黄善执的手臂,执拗地说: “我懂,你不是八岁小孩了。 你快说,我绝对懂!” 黄善执试图挣脱开陈不凡的钳制,却发现陈不凡的力气大得惊人。 “少爷,放手。 其实没什么事情的,我就是来找陈老爷喝喝茶而已。” 黄善执总算把陈不凡哄松了手。 就在他要溜走时,陈不凡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我也要你陪我喝茶。 老家伙很快就回来了。” 黄善执没办法,只好坐下来陪陈不凡去了茶室。 陈不凡故意学着陈发财泡功夫茶的手法,拙劣地开始冲泡起了功夫茶。 虽然时不时地掉一下碗盖、一会又被开水烫了一下皮,黄善执看着这一切,还是认为,陈不凡的脑疾似乎有了好转。 要是在以前,陈不凡哪里回想学着泡功夫茶? “少爷,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黄善执说到。 陈不凡却收回手,嘟囔说: “你是不是又要趁机扎针了!” 黄善执摇头,叹气说: “陈老爷交代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扎针了。 只要你开心快乐就行。” 这个老家伙,做戏倒是做得挺周到,不会让我再遭扎针的罪。 陈不凡当即嘻嘻一笑,伸手继续泡茶,说: “那不就是了,我开心快乐就好,那你也别把脉了。 你一把脉,我就害怕,不知道你又要变什么戏法整我。” 陈不凡当然不想被黄善执把脉,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 反而还很健康,只怕黄善执会对他装傻的事情起疑心。 “早上老家伙说去找你,安排你去刘家,一切可还顺利?” 陈不凡递上一杯齁浓的铁观音到黄善执面前,并开口问到。 黄善执怔了一下,才说: “原来少爷知道此事。” 陈不凡点头,并一本正经说: “当然知道。 我其实不傻的! 我还要求老家伙以后死了,财产一定要给我,他要现在开始教我怎么打理家产。 所以,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黄善执笑笑,知道陈不凡说的是“痴话”,也没放在心上。 “好,跟你说也一样。 不过,等老爷回来一起说最好,省得我再说一遍。” 黄善执说着,便喝了一口铁观音。 “咳咳咳...” 黄善执被那齁到苦的铁观音浓茶呛到了。 “怎么啦,是太烫吗? 我给你冲点淡水。” 陈不凡说完,就把那没有煮开的凉水冲进了黄善执的茶杯。 黄善执彻底没有了喝茶的欲望。 “快喝呀,很好喝的。” 陈不凡主动替黄善执端起茶杯递到嘴边。 “好了好了,少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黄善执推开茶杯,陈不凡又往他怀里推。 “哐当”一声,茶杯摔到地上碎成了稀巴烂。 哼,谁叫你以前总是拿我扎针当小白鼠,今天这么整你算是小意思了。 恰好这时,陈不凡见陈发财往茶室里走来。 陈不凡当即不依不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你这个恶魔,你以前总是扎我针。 现在我好意请你喝茶,你却把茶杯摔了。 我不...你好可怕,你比容嬷嬷还可怕... 呜呜呜...我要去告诉我家的老家伙...” 陈发财一进茶室,看到这种情形,心知陈不凡是在装疯卖傻,便也还是按着老套路,上前扶起陈不凡。 “乖儿子,谁有欺负你了,告诉爹爹。 我替你出气。” 陈发财慈爱地扶起陈不凡,替他拭去屁股上的尘土。 黄善执一脸尴尬,赶紧开口解释。 “陈老爷,是少爷偏要我喝茶。 只是这茶太齁了,我喝不下去,他却硬要我喝,推搡的时候就摔碎了。” 岂料,陈发财却说: “医者父母心,你明知道我儿子有病,你就顺顺他的意思不就行了。 喝一杯茶又不是能要了你的命。” 黄善执闻言,胸口一窒。 “是的,陈老爷。 我们先说正事吧。” 陈发财便坐下重新沏了一壶茶,并说: “你去刘家什么情况?” 黄善执看了陈不凡一眼,欲言又止。 陈发财便说: “没事,少爷知道也无妨。” 黄善执便掏出银票和刘家开的“条件性”欠条。 陈发财看过之后,收起银票和欠条,说: “刘家父子真的是像我预想的一样小人。 现在能先拿到五千两白银也不错。 剩下的五千两白银,过两天你再拿着欠条去收钱就行。” 黄善执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 “陈老爷,我是亲自让刘书章服下那青霉素的,也是亲眼看着他退烧的。 这药能这么快退烧真的太神奇了,要是后续再多服用几天就能完全退烧。 这种药一旦推广开来,真的可以造福百姓啊!” 陈发财却一摆手,说: “我是一个商人,不是公益组织。 能赚钱才是我关心的事情。” 陈不凡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上眨巴着双目看着两人说话。 他也对陈发财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对,老家伙说得没错,赚钱,我就要赚钱。” 黄善执这时才意识到,跟这对商人父子,谈钱是最实在的。 哪怕是个傻子也是如此。 至于格局、情怀,谈了只会令人笑掉大牙。 “黄大夫,你也跟着我十来年了。 你从一个初出杏林的小大夫,到今天经验丰富,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 后续我也是打算推广这种青霉素。 只是我制糖厂那边都忙得不行了,青霉素的项目,我想交给你来打理。 你要是愿意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再细细商量此事。” 打发走了黄善执,陈发财便看向陈不凡。 “乖儿子,你怎么想的?” 第34章 制糖厂出事了 黄善执走后,陈不凡的神态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 “你是说大力推广青霉素的事情吗?”陈不凡问到。 陈发财点点头。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先把那五千两银票给我先!” “这...臭小子,你还真怕老子以后不把家产给你啊!” “真的说不准,万一你又有了三姨娘、四姨娘呢? 她们给你生个二少爷、三少爷,那我这个大少爷还有什么地位? 说不定你把我扫地出门,让我自立门户、白手起家呢!” 陈发财没好气地把五千两银票塞进陈不凡的手里。 “先想想八王爷的事情怎么处理先吧。 听说京都那边已经来信了,已经送到了刘家。” 陈发财脸色继而转为担忧之色。 “看来刘玉娥已经作出了反应。 不过,要是降罪于我们父子的话,只怕是侍卫或者官差直接来我们家拉人了。 哪里还会只是写信给到刘家父子?”陈不凡当即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陈发财眼前又是一亮,一拍大腿说: “你真是比你老爹聪明多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至少我们还能缓些日子。” “岂止是缓些日子,而是刘玉娥那边根本没有给出治罪我们的策略,说不定刘玉娥自己那边都自顾不暇了,嘿嘿嘿…” “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刘玉娥的信中到底说的是什么。” 陈发财说完便起身离去。 陈不凡伸了一个懒腰,来到林无双的房中。 “玲珑,最近可有想起什么来?” 林无双放下毛笔,摇摇头。 “虽然没有记起什么,可我模糊中似乎有一段很压抑的过往。 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玲珑说得很真诚。 陈不凡仔细看着玲珑,确定她没有说谎。 看来做全省首富的千金小姐也不容易。 尤其是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要学习各种规矩礼仪。 她们表面有多听话顺从,内心就有多压抑叛逆。 这失忆的日子,令林无双不仅暂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连后天所学习的教义也抛之脑后,她能不感到放松快活吗? 此时,陈不凡很想告诉她真相,却还是忍住了。 那就让她多快活一些日子。 只是,上次刘未明都到陈家大院来找林无双了,似乎也对她起了疑心。 要是对诗大会那天,林无双没有戴面纱,怕是就被认出来了。 不行,林无双既然已经是我陈不凡的女人了,那就别管你刘未明跟她是否订婚。 林无双,我陈不凡是要定了! 虽说是八王爷亲自赐婚又如何? 都穿越重生了,区区一个王爷而已。 这时,陈不凡突然意识到,八王爷才是那个最棘手的人。 刘书章仗着和八王爷的关系为非作歹; 刘未明和林无双的婚约要不是八王爷亲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富商家族联姻罢了! 陈不凡沉思之间,感到手心痒,是林无双在他手心抓挠逗他玩呢。 “不凡哥哥,陪我玩。” 林无双拉起陈不凡,就往外走去。 “等等,无...玲珑,戴上面纱再出去。” 陈不凡也暂时放下其它事情,带林无双出去逛街去了。 两人玩到下午天色将晚,才回到陈家大院。 陈发财也匆匆从外面回到了陈家。 不过,陈发财的神色看着深沉了一些。 “老家伙,什么情况?” 陈不凡逮住陈发财悄声问。 “糖厂那边出了事情。 我最信得过的两个工人,也就是平常协助我进行最新制糖工艺关键步骤的那两个人,一个烧死了,一个掉进河里淹死了。 我现在正要赶最后一批白糖出来,然后就出发送去京都的。 这么一搞,要延期了。 乖儿子,要不你帮帮老爹,先把这批货弄出来。 等我再找到其它合适的人之后,再来顶替关键的岗位。” “那也只能如此了。” 父子两这么一商量,便决定连夜亲自赶货。 哎,本以为做了个小地主富二代,从此便可以躺平了。 呵,想多了。 林无双也表示想要一起帮忙。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 “行,带上她,这妞信得过。” 三人当下便坐上马车,去往陈记制糖厂。 在去糖厂的路上,陈不凡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家伙,刘玉娥的信件一到,就有我们的工人,还是关键岗位的工人先后遇难。 这怕不是凑巧,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陈不凡悄声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隔着一块马车帘子的马夫,虽然也是多年的伙计,可陈不凡还是小心翼翼地防着,以免被他发现自己装傻。 陈发财郑重地点头认可,也悄声说: “这么说来,你也认为,这是刘家人干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除掉我信任的人。 最后他以为我没办法,只能换人。” 陈不凡点头,又说: “接下来你最有可能换的人,说不定早已经被刘未明父子收买了。 只要将我们最新制糖技术的核心工艺挖走,他们刘家的制糖厂,一样可以造出跟我们一样纯净的白糖。” 陈不凡顿了顿,注意了一下马夫,才又说: “刘书章现在高烧刚退,刘未明的脑子没那么聪明。 这个注意,我估计十之八九是刘玉娥出的。 而且,今天上午不是刘玉娥的书信才到刘家吗? 下午就我们制糖厂的人出事了。 说是巧合,我真的表示怀疑。” 陈发财陷入了沉吟。 经过和陈不凡的剖析,陈发财发现事情更加不简单了。 刘玉娥似乎在授意刘书章父子,使用阴谋搞掉陈记制糖厂。 堂堂一个王妃,吹吹枕边风下个旨意的事情,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搞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制糖厂? 陈不凡突然冒出一句问陈发财: “当今圣上,是否宠爱八王爷呢?” 陈发财一听,愣住了。 过了一会才说: “八王爷因为是皇上和宫女所生,并不受宠。 只是,我听说这个八王爷一直都是矜矜业业地治理自己的辖区,为人低调。 别的王爷都是三妻四妾,他起初和正妃徐有容只生了一个女儿后便再无所出。 迫于无奈之下,八王爷为了诞下儿子,才考虑纳妾之事。 不知怎的,最后竟然纳了刘玉娥为妾。” 这时,陈发财心中已经开始有了更多的灵感。 只是那么遥远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他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躺平做个小地主。 只要那个八王爷不欺负人,他是懒得去卷入朝廷的内部争斗的。 好好地当自己的南方包租公不香吗? 第35章 老贼 陈不凡之前便有所耳闻刘玉娥的故事。 刘玉娥长得妖艳动人,没结婚之前就和一些青年才俊搞在了一起。 只是刘玉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些穷酸秀才不敢娶过于漂亮的女子。 而有钱的富商们又只是玩玩,不会来真的。 李慕先是认识了刘书章,后面见到刘玉娥之后,便喜欢得不可自拔,并主动提出了娶刘玉娥为侧妃。 刘玉娥区区一个平常百姓家的女儿,能当上王爷的侧妃,已经是祖坟冒青烟。 刘书章又开制糖厂赚了些钱,自然刘家一家人都膨胀起来了。 之前一直嫉妒陈发财的刘书章,也更有底气找陈家人的麻烦了。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刘玉娥怕不是仅仅靠着床上功夫便能成为八王爷的侧妃那么简单。 陈不凡父子到了制糖厂之后,便听得里面静悄悄的。 此时已经将近戌时,夜色来临。 因为少了两个核心工艺的工人,糖厂今晚没有加班,工人们也跟以往时间一样下班回家了。 看门的黄恭,大家都喜欢叫他阿恭。 他看到陈发财过来,便主动上前迎了过来。 “阿恭,开一下门,今晚我要亲自赶一下货。” 陈发财说着,就往糖厂的大门走去。 “好的,老板。” 黄恭毕恭毕敬地开了门。 陈不凡父子和林无双进去后,便令黄恭反锁了大门。 看着堆积如山的半成品,陈不凡撸起了袖子,幽幽来了一句: “别的富二代不是勾栏听曲,就是赌场酒坊玩乐。 我倒好,还要亲自到生产线上来干活。 想躺平咋就那么难!” 陈发财撸着袖子白了陈不凡一眼,说: “你要是太容易得到了,我这那么大的家业,也容易被你霍霍掉。 你多吃苦锻炼一下,才有能力接管我的家业。” 陈不凡不说话了,老家伙就是老狐狸! 玲珑也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不凡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说: “你去煮点夜宵最实在!” 就林无双那白嫩的小手,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主。 经过一夜的通宵加班,父子二人亲自把白糖进行了最关键的工艺处理环节,制作完工了。 一切都是为了最新的制糖工艺不外泄。 “喔喔喔”。 公鸡啼晓之后,林无双端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皮蛋粥。 经过一夜的忙碌,两人也确实饿了。 陈不凡父子甩开膀子便喝起了白粥,他们身后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纯净白糖。 喝了几碗粥后,陈发财为了避免林无双暴露真面目,便让陈不凡和她先回陈家大院。 他自己则留下来安排后续的收尾工作。 当天上午,前往京都的白糖商队,便出发了,曹荣也被安排在了此次的随行队伍之中。 将前往京都送白糖的商队送上路,陈发财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站在边上的朱成坤,脸色却不太友善。 他想了想才走向陈发财。 “老板,你看那两个工人没了,但是我们还是得继续生产不是。 你看安排谁去顶替他们的差事呢?” 朱成坤小心翼翼地问陈发财。 陈发财转头看着朱成坤,反问: “朱掌柜认为,安排谁更合适呢?” 朱成坤愣了一下,没想到陈发财主动问他这个问题。 要知道最新制糖工艺的关键环节,就是他朱成坤这个掌柜都没有资格涉足。 朱成坤很快便说: “这么重要的工艺,自然是不能轻易外泄。 还是陈老板你说了算。” 陈发财疲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要的是你的建议,又不是一定用你推荐的人。” 朱成坤当即说到: “我觉得阿福和阿寿就挺不错的。 他们两个是亲兄弟,配合起来容易。 而且他们都很机灵,学起来比较快、比较容易上手。” 说起阿福和阿寿,平素最爱拍朱成坤的马屁,和朱成坤走得最近。 陈发财虽然只是隐约猜到了朱成坤的想法,但却没有往更深的想。 之前两个工人同一天时间相继遇害,陈发财便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他却未将此事跟朱成坤联系在一起。 “我再考虑考虑,你先带着大家完成前面的流程。 后面的我再安排。” 陈发财说完,便打了个呵欠上了马车,回家洗澡睡觉去了。 待陈发财一走,朱成坤阴沉着嘀咕说: “陈发财,你这个老狐狸!” 说完,朱成坤便转身进了陈记制糖厂。 话说刘书章又吃了两次青霉素后,便没有再发烧了,人也恢复了意识,能拄着拐杖下床活动了。 “爹,大姑来信了!” 刘未明上前对刘书章说到。 “真的!”刘书章双目立马有了光芒。 “你大姑在信上怎么说?” 刘书章催促着问到。 “大姑让我们稍安勿躁。 她知道陈发财手里有最新的制糖工艺,要我们好好去把这种工艺偷学了来。 那两个知道关键工艺的工人利诱不成,我将计就计,设计了一场局。 现在那两个人已经命赴黄泉,就等着朱掌柜安排人接管核心工艺后学了过来。 等我们掌握了最新的制糖工艺,不仅大姑和姑丈会扶持我们做白糖生意,还会协助我们对付那陈家父子。” 刘书章点点头,欣慰说到: “儿子,你这么做,爹很满意。 只是...” 刘书章看看四周,继而低声问: “你设局害死那两个工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这事的保密工作...” 刘未明自信满满地一摆手,说; “爹,你放心,这事是孩儿亲手操办的。 从放火到推人落水,都是我一个人亲自办的。” 刘书章点点头。 “这样也好。 只是,我觉得,你一开始用严刑拷打逼问的方式不是最好? 用这种杀人灭口的手段,一旦被发现,你的惩罚可是不小的呀。 况且,陈发财是个老狐狸,未必就会按着朱成坤的意思安排人。” 刘未明摇摇头。 “爹,这个我和朱掌柜也考虑过。 但是整个制糖厂,陈发财最信任的还是那两个工人。 朱成坤跟了他那么久,陈发财反倒没那么信任他,这也真的有点奇怪。” 刘书章冷笑说: “还不是因为朱成坤那人唯利是图。 朱成坤是跟了陈发财很多年没错,可是陈发财也将他的为人摸得清清楚楚。 所以,这么重要的工艺环节,朱成坤愣是一点都学不来,就连现场观摩都没机会。 儿子,你收买朱成坤的同时,也得小心他这个老贼反水。 总之小心朱成坤就是。 我现在已经退烧没事了,你有不懂的,可以先问过我来。” “好的,爹。” 第36章 我要给你们陈家所有的人发放礼物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后,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 熬夜真的太累了! 此时,远在几十里外的省城林家。 一位大腹便便、说话洪亮如钟的中年男子在富丽堂皇的前厅内来回踱步,看样子显得很是烦躁。 此人便是广南省首富林绍邦。 “小姐都失踪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白养你们这帮人了! 你们有没有在和小姐走丢的附近村镇搜找一下?” 林绍邦对着一帮穿着寻常百姓衣服的家丁们破口大骂。 家丁们并排站着,垂首而立,任由林绍邦骂着。 “老爷,都找过了,真的没有。 除了一些大户人家,我们不敢贸然上门去查。 一般的百姓家里没有院墙,查找起来很容易,我们都找过了。” 其中一位为首的家丁说到。 林绍邦一听,沉思了一会说: “你说的大户人家,都是指哪些?” 那名家丁便说: “比如制糖老板陈发财陈家、还有未来亲家刘家...” 林绍邦当下又破口骂到: “刘书章是我们林家未来的亲家,都要结婚了,别人有什么理由窝藏小姐?” 那家丁支支吾吾了一会,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林绍邦白了一眼那家丁说到。 “老爷,我听说那陈发财家里有个傻儿子还有天萎的疾病。 只是他的天萎好了,陈发财考虑到传递香火的问题,最近一直在物色女子给他那个傻儿子呢。 你说,老爷,有没有可能...” 林绍邦看着远处陷入沉思,摆手示意那家丁别再说话了。 “我有位远方表妹栾雪芹,就是嫁给了陈发财当二房。 我已经将书信和小姐的画像给了她一份,理应她知道小姐是否在陈家大院里。 除非小姐是被强行关起来...” 想到这里,林绍邦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赶紧备礼,我要亲自去陈家大院拜会一下这位远方表妹。” 林绍邦一声令下,侍立一旁的管家温思源立即心领神会,便转身去准备礼物和马车。 准备妥当后,林绍邦便带着温思源和一帮招人的家丁前往三十多公里外的梅县城。 “小姐,有贵客来找你了。 你那位远在省城的首富远方表哥,林绍邦亲自带着礼物来看你来了。” 柳红兴冲冲跑进栾雪芹的房间说到。 正躺在床上闲得发慌的栾雪芹闻言,立马眉开眼笑,扶着床柱子缓缓地坐起身。 “小姐,你小心一点。”柳红小心翼翼地协助栾雪芹起身。 “表哥终于想起来看我这个远房表妹了。 赶紧去叫老爷起来啊,他一定很高兴。 他不是做梦都想和我这位表哥攀上关系做生意的吗? 赶紧的! 我让他以后还敢惹我不高兴。” 柳红利索地给栾雪芹梳头化妆,附和说到: “就是,他这点家产,在小姐你的表哥面前,算个毛毛雨啊! 他还不知道对小姐你好点。 只要小姐你的这个省首富表哥给点生意给老爷啊,一下子赚的估计比他现在还多呢。” “就是! 柳红,扶我起来,去见表哥去。” 栾雪芹翘起兰花指、伸出手,柳红便又扶着她挺着五六个月的孕肚去往前厅。 陈发财回到家洗漱后,正睡得朦朦胧胧之间,就听到富贵过来敲门。 “老爷、老爷,你赶紧起来一下。 二姨娘的那个省首富表哥过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候着呢。” 陈发财累得不行,心情也烦躁,本想吼叫一声,骂走富贵这个不聪明的下人。 他猛然睁开眼睛。 “省首富? 林绍邦?” 陈发财当即起身走到门口问: “你说的是林绍邦吗?就是二姨娘的那个远方表哥。” 富贵肯定地点点头。 “之前几次想要拜访他,他不是不在家里,就是推脱说没时间见面。 这次怎么反倒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陈发财突然一惊,瞬间所有的倦意全无。 “他是不是发现了林无双在我这里... 哎呀,忙糊涂了,早知道主动把人送回去的。 不对,儿子已经玷污了人家的清白之身,送回去也是不妥... 算了,见了面再说。” 陈发财匆匆穿好衣服,便直奔前厅。 此刻,栾雪芹正在和林绍邦唠嗑。 两人一见陈发财出现,栾雪芹便热情主动地做起了中间人: “表哥啊,这位就是我那位老爷。 按照我们这边的辈分来说,他应该也叫你一声表哥。” 栾雪芹说完,便看向陈发财。 陈发财立即笑眯眯地叫了一声林绍邦。 林绍邦在商场历练多年,早已经练得处变不惊,平素待人也是看着表情淡淡的,只是嘴角有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罢了。 “这位就是贤弟。 久仰大名,你最近发明了最先进的制糖工艺、制作出了最纯净的白糖,大家都在称道你啊。 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跟你合作一下。” 陈发财面对一直求而不得的大佬突然伸来的橄榄枝,自然是受宠若惊。 “那弟弟我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表哥,今天中午我做东,我们一起去...” 林绍邦却摆手打住了陈发财的话头,并看了一眼栾雪芹隆起的小腹说: “我是听说表妹怀了身孕,特意过来探望。 初次拜访贵府,除了给你们夫妇备了礼物,我还为你们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备了礼物。 贤弟,烦请你让你家的家人、丫鬟仆人们都过来领取礼物吧。 我要亲自给大家发放礼物,认识一下,毕竟大家都是亲戚嘛!” 林绍邦别有用心的一番举动,却裹着蜜糖说了出来,令陈发财一时间有些甜滋滋的。 只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的陈发财,很快也看穿了林绍邦的心思。 要不索性摊牌了? 就直接说林无双在自己家里。 可是人家姑娘已经被自己的儿子睡了,这要是被林绍邦知道了,怕是要掐死我吧? 不行,要说也不是这个时候,现在时机未到。 至少得等八王爷那边有了坚强的内应的时候,想办法让八王爷改口,最好就是取消了林刘两家的订婚。 到时再顺势娶了林无双,陈家还能落得一个好人的名声,不至于传出去说陈家人婚前就败人家姑娘的名节。 林绍邦见陈发财在发呆,便问: “贤弟,不方便叫大家都出来领礼物吗?” 陈发财赶紧摇头,不好拂了林绍邦的意。 他便转身在富贵耳旁低声嘱咐: “通知大家都来领礼物,少爷和他的丫鬟玲珑就不必要了。” 富贵点头,虽然不知道陈发财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转身去照办了。 第37章 省首富要见你丫鬟 富贵很快便将陈家大院内所有的人都通知了一遍。 陈家大院除了陈发财父子、栾雪芹三位主子之外,其余三十多个全都是丫鬟仆人。 三十多人排成了长队,从前厅一直排到了中庭。 林绍邦亲自一个个地分发礼物,并仔细地打量每一个人。 等到分发完毕后,林绍邦便问陈发财: “贤弟,你们院内的人全都到齐了吗?” 陈发财很快便把事先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表哥,除了犬子,其它都到了。 只是犬子自幼有脑疾,言行举止异于常人。 为了避免冲撞了表哥,才没让他来。” 林绍邦点点头,心想:一个傻子,倒是没什么好见的。 栾雪芹刚喝了一口茶水,便顿住手说: “老爷,少爷身边不是新招了一个贴身丫鬟,叫什么玲珑的吗? 我好像没见到她啊?就让她出来,让我瞧瞧呗。 大家都说她姿色、身材绝佳,还挺知书达理的。” 陈发财白了栾雪芹一眼,心中暗叫: 怕是要遭了! “那个丫鬟得随时看管着我那傻儿子,就怕他一不留神、没人看着做出什么傻事。 给玲珑的礼物,表哥,我可以转交的。”陈发财赶紧找了一个借口忽悠过去。 栾雪芹本是蓦然想起从未见过玲珑,想趁着这番出了房门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漂亮。 陈发财的推脱,却让她起了疑心。 栾雪芹当即把茶碗往桌面一扔,茶水洒了一桌,冷哼一声说 “陈老爷,我知道你风流惯了。 你就算想金屋藏娇,也没必要打着给自个儿子安排丫鬟的幌子吧!” 林绍邦不想放过这个唯一的机会,也趁机顺水推舟说: “贤弟,为了表妹不要多心,你就把那个叫玲珑的丫鬟叫出来吧。 你要是不放心,就将贤侄也叫出来。 我也好见见他。” 陈发财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看向富贵: “富贵,赶紧去跟少爷说说,叫他出来。” “是,老爷。” 富贵再次一肚子疑惑穿过中庭,走向后院。 富贵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看出,陈发财不想陈不凡和林无双出现,现在是被逼着让两人出现在前厅。 富贵边走着还边想着,看有什么法子逃避让陈不凡和林无双去前厅。 不然要是真的照做了,指不定陈发财怎么骂他呢。 做下人也是一门艺术,有时得会揣摩人心,尤其是主人的真实意图。 尤其是在几个主人有分歧的时候,更是要认定最有话事权的主人的立场。 陈不凡踢了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坐在一旁的玲珑正在看书,笑笑上前给他盖好被子。 “少爷、少爷,你...你还在睡觉吗? 那个省首富还是指定要见你,尤其是玲珑。 他说一定要亲自把礼物发到玲珑的手里。” 富贵的声音飘来。 陈不凡还睡得迷糊,猛然惊醒坐起。 要坏事,自己上了人家失忆的女儿,这回要是被林绍邦知道自己趁人之危霸占了人家即将出嫁的女儿,怕是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不凡哥哥,你怎么起来...” 林无双还笑眯眯地看着陈不凡问到。 陈不凡赶紧伸手捂住林无双的嘴巴,悄声说: “不凡哥哥问你,省首富林绍邦是你爹,你信吗? 你能记得起来吗? 还有刘家那个刘未明,是你未婚夫,你知道吗?” 林无双瞪大着眼珠子摇头说: “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 “你确定记不起来他们?”陈不凡郑重地看着她的双目问到。 林无双诚恳地点头。 富贵又在外面催促说: “少爷,要不你就让玲珑出去见一下林首富,领了礼物吧。 富贵先在这里陪着你。” 陈不凡不耐烦地冲门口喊话: “谁要你一个整天撸管的抠脚大汉陪。 我让玲珑陪着本少爷不香吗?” 富贵在门口一愣,只感到自己的脸被拿着按在地上摩擦。 少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看见过自己... “少爷...”富贵有些左右为难了。 陈不凡突然灵机一动,在玲珑耳旁低语: “玲珑妹妹,一会我要是发病了,你千万别出去啊,就留在这里照顾我。 你只管对着外面叫人来医治我就是。” 玲珑乖巧地点点头: “玲珑明白,你每次一发病,他们就会去叫那个黄大夫。” 陈不凡点头。 他舒了一口气,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又笑又叫: “娘啊,儿真的见到你了。 儿这些年过得好苦啊... 我一出生你就死了,我是见都没见过你一面啊。 这回儿子总算见到你的真面目了,哈哈哈... 我终于见到我娘了... 哈哈哈...” 玲珑一笑,随后就冲门口的富贵喊话: “富贵,赶紧让老爷去叫黄大夫,就说少爷又发病了。 这次少爷见到陈先夫人了。” 富贵一听,顿时脸色一变,点点头冲向前厅。 “老爷,不好了,少爷又发病了。 少爷这次又笑又叫,说是见到陈先夫人了。” 富贵这句话一出,无异于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块石头。 陈发财当即像屁股下面有弹簧一般,直接从原位弹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应该是陈不凡在装疯卖傻,意图躲过见林绍邦。 “富贵,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黄大夫叫过来。 那个姓黄的也真是的,给我家儿子当全职医师偏不要,偏要自己出去开医馆。 害我每次需要他的时候,还得叫人去找他过来。” 陈发财故意嘟囔完,又转头看向林绍邦赔笑说: “表哥,实在是不好意思。 犬子这脑疾发作也是没有定时,打扰了你的兴致。 要不你的礼物先放着,容我先处理好他的发病先。” 陈发财话都到这了,林绍邦也不好再执着什么,只好先行告退。 栾雪芹将林绍邦送到大门口时,林绍邦又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她。 “表妹,找无双的事情,麻烦你差人多留个心眼。 这一点点意思,是给你滋补的,好好养胎。 等你生下孩子后,我再来看你们。” “好的,表哥,你慢走!” 栾雪芹捏着厚厚的红包,估摸着里面有好几百两银票,心里乐开了花。 真是省首富,出手就是这么豪横,随便一个红包就是几百两白银。 陈发财已经转身直奔后院而去。 栾雪芹收好红包,令柳红搀扶着,打算拐个弯去后院看看陈不凡的情况,顺道看看玲珑那个贱蹄子是不是真的长着一张勾引男人的脸。 第38章 欠钱怎能赖账不还呢? 陈发财到了陈不凡的房门口,见他正抱着门口的柱子作亲昵状。 陈不凡,你演傻子真是出神入化了! 陈发财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句。 陈发财一声令下: “来两个人,把少爷拉回房中,安抚情绪。 玲珑,少爷最听你的话了,你就在他房中看着他,寸步不离,知道吗? 饭菜我会差下人送到少爷的房间。” 玲珑乖巧地点点头,上前拉住男仆们怎么拉都拉不开柱子身上的陈不凡。 陈不凡见栾雪芹也往这边来了,暗叫不好。 栾雪芹可是有玲珑画像的。 玲珑一拉,陈不凡当即乖乖地跟她回了房间。 玲珑也只留了一道背影给栾雪芹看到。 栾雪芹看着玲珑那柔弱扶柳的细腰,想到自己那开始发福没有曲线的后腰,当即冷哼一声,嘀咕说: “哼,一看这身段,就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栾雪芹还想上前瞧仔细了,岂料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得让柳红先扶着自己回房休息。 陈发财把陈不凡的门关上之后,陈不凡才松了一口气坐下。 陈发财在他身边坐下,紧紧贴着低声说: “乖儿子,你说,这事一直瞒着不是办法。 迟早会被别人发现,你把刘未明的未婚妻给霸占了。 我们和刘家的矛盾是再也难以解决了。” 陈不凡当即正色说: “老家伙,我们就和刘家硬刚到底吧。 别再怂了,再提心吊胆了。 我有办法解决刘家这个棘手的一家子,还有八王爷那边也不再找茬。 不过说好了,解决了之后,你得把你的家产给我了。 免得肥水留了外人田。” “好小子,被人觊觎老子家产都是来阴的。 你倒好,挺直接的!直接开口要了。” 陈不凡谄媚一笑说: “谁叫我是你亲儿子啊! 你就说给不给吧! 别再搞那什么多生孩子多给家产的一套了。 我生一个儿子跟生十个儿子,你所有的家产都得给我陈不凡这个大少爷!” 陈发财白了他一眼,说: “成,糖厂给你,那42家店铺也给你每个月去收租。” “还有你的三个小金库呢? 其它庄园、山地、田地呢?”陈不凡又问。 “好小子,你查过我的底!” “不用查,我偷你钥匙去你的金库内查看账目不就知道了?” “我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你就直说你还要什么吧。 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养老金啊!” 陈发财看着眼前双目中闪烁着精明光芒的亲儿子,顿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鳖儿子要是不孝顺,岂不是能造反夺他家产,然后把他这个老子饿死街头? “小金库你留着,其它的都给我吧。 让我尝试一下当地主收租的感觉。” “你先解决了刘家和八王爷那棘手的一帮人吧。” 陈发财说完便起了身。 陈不凡顺势把一份文件塞进他的手里,门外也响起了脚步声,是黄善执到了。 “我也想早点解决麻烦,谁想整天装疯卖傻? 这是青霉素的制造方式,你一会自个跟黄善执说。 青霉素绝对能大赚,比你的白糖还赚!”陈不凡小声嘱咐了一番。 他塞给陈发财的是一份关于制造青霉素的详细资料。 黄善执也恰好推门进来了。 “嘻嘻嘻...扎针的黄嬷嬷又来了,嘻嘻嘻...” 陈不凡傻兮兮地笑着看着黄善执。 陈发财跟黄善执描述了一下陈不凡刚才发病的情形。 黄善执听后,表情变得严肃。 “老爷,先夫人已经过世多年。 少爷能见到她,看来是少爷的病越发严重,已经产生幻觉了。” “严重就严重吧,好死不如赖活。 你随便开点药,让他没这么疯疯癫癫就好。” 现在的陈发财已经逐渐少了陪陈不凡演戏的耐心,也就演得没那么仔细了。 可在黄善执看来,是一位被疯傻的脑疾儿子折磨得失去了希望、失去了信心的父亲,做出的无奈之举。 黄善执安慰了陈发财两句,便拿起毛笔开方子,并说: “陈老爷,我也很惭愧。 给少爷治病了那么多年,不仅没令他好转,反而还更严重,我又受了你那么多年的恩惠。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少爷开方子,你还是找过其它名医给他看看吧。 说不定有希望好转呢? 最近镇上来了一个巫医,听说那个巫医很神。 不少疑难杂症都解决了,说不定少爷的缘分在那个巫医呢?” 陈发财不耐烦地打断说: “好了,我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你就开一副药让少爷安安静静就好。” 看来陈发财都打算放弃治疗陈不凡了,黄善执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开了一些宁心安神的药草。 “黄大夫,随我到茶室一坐,谈谈青霉素的事情。” 陈发财疲倦地率先往外走去,黄善执给玲珑递上方子后,便欣然追着陈发财的屁股去了。 一位寻常的医师,能得到一种神药的加持,那必然是对其名声的提高有莫大的帮助。 谁不想成为行业内的神话? 旺财过来收走玲珑手里的药方之后,陈不凡便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玲珑,你也换上男装,我带你一起出去逛逛街透透气。” 林无双欣然穿上陈不凡的一套男装,转眼化身为一位细皮嫩肉的翩翩富家公子。 两人乔装打扮后,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陈不凡刻意让林无双换男装,是避免她被林家找人的人认出来。 他先是到了刘家大院附近转悠了一圈,随后就近找了一家茶馆坐下。 陈不凡经过一段时间对原主身体的改造,不仅身材壮实了、就连脸色都好看了。 他就这么出门,倒是有许多人没认出他便是那地主家的傻儿子。 茶馆的店小二给两人端上茶水点心,陈不凡便问: “店小哥,对面那个刘家,不是重金找大夫替他们的老爷治病吗? 可有好消息传出来?” 店小二也是个话唠,当即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真的有神医去了,就是镇上新开的黄氏医馆的黄大夫。 听说他带着什么青霉素,给刘老爷吃下后,当下就退烧了。 这后面的两天都没有再发高烧了,人也能下床走动了。 但是好像他们还赖着那个黄大夫五千两白银不想给,就对外宣称还在发烧呢。 要我说啊,这么有钱的人家,怎么还就赖人家的救命钱呢。 这是造孽啊! 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我也是听刘家的家丁们私底下说的。” 陈不凡一听,这小二的话中听。 欠钱怎能赖账不还呢? 纯纯的造孽啊! “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陈不凡扔下一小锭银子说到。 店小二高兴地拿起,感谢过后便走开了。 这个刘书章父子,真的是癞皮狗,不仅死皮赖脸想抢别人家产,就连欠的钱都想赖账。 陈不凡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在计划着怎么拿回那剩下的五千两白银。 不能白白就让刘书章这么用了青霉素! 让黄善执直接上门要,估计十之八九是赖账不给的。 要我说,就是黄善执办事有些不靠谱。 干嘛不一下子把一万两白银就拿到手再给药? 哼,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啊! 蓦然,一个鬼主意闪过陈不凡的脑海。 对,就这么办! 第39章 上天要惩罚你们一家老赖 陈不凡将了一大杯浓茶灌了下去。 昨天熬了一晚的夜,早上回来只是眯了一会就被林绍邦打扰了好梦。 这会他的身子感觉有些困重,只好喝浓茶提神了。 哎,本以为穿越过来做个小地主,可以躺平收租就行了,却不想还是在奋斗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玲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收个钱就回来!” 陈不凡说完,便起身向对面的刘家大门口走去。 看大门的刘家男仆伸手拦住了他。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可有约我们主人?” 男仆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不凡,见他穿的衣服质感还是挺上等的,料想对方非富即贵,便没有太为难。 陈不凡傻兮兮笑着说: “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我昨晚和又和神仙对话了。 神仙告诉我说了你们家的秘密,叫我今天上门来找你们主持公道。” 那家丁一听,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陈不凡。 “什么玩意? 你要发癫去别处,莫来我这里寻开心。” 男家丁说完,转身离开,试图让陈不凡知难而退。 “此事干系你们老爷的性命啊!” 陈不凡悠悠一句话,便令那家丁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对,我家老爷之前高烧不退,很多人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你小子想借机诈骗。” 男家丁意识到了之后,神色也变得有些嗔怒。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快去通知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反倒是你去迟了,你家老爷就性命堪忧了。” 男家丁见状,迟疑了一下。 “还不去!”陈不凡蓦然大喝一声。 男家丁被吓住了,赶紧转身去通知刘未明。 “什么?还有这样的人? 我瞧瞧去!” 刘未明正搂着一名歌妓喝酒吟唱着小曲,当下便起身来到了大门口。 “陈不凡,你这个大傻子,还敢来我们刘家家门口放肆! 你要干什么?” 刘未明一看来人竟然是陈不凡,便破口大骂起来。 此刻,他真的后悔信了那男家丁的话,放着院子内大好的春光不享受,跑出来面对一个脑疾患者! 陈不凡不恼,傻兮兮笑着说: “刘公子,我可以通神,你是知道的。 我能通神和你对诗这件事就能说明一切。 昨晚我又和天上的神通了一次,他很生气,说你欠着黄大夫五千两的药钱不给。 上天很快就要将灾祸于你们一家老赖,你父亲刘书章首当其冲。” 刘未明做贼心虚,被陈不凡说中了,当下便以为陈不凡知道了刘书章已经退了高烧的真相,帮着黄善执前来要钱的。 可是,陈不凡就是一个有脑疾、智商接近八岁孩童的傻子而已。 好对付! “大傻子,你说的什么降灾祸,我是不信的。 你若是来帮黄善执要钱的话,对不起,没有! 你赶紧滚回去吧。” 刘未明说完,便转身要进去。 “刘公子,你真是不孝啊! 你是不是想你父亲早点死了,好继承他的遗产!” 陈不凡的振振有词,立马令刘未明又好气又好笑。 “呵呵...哈哈...大傻子! 是黄善执指使你来的吗? 你找错人了,他要是找陈发财也没戏。 找你这个大傻子,更没戏!” “大家快来看啊,这刘老爷快要病死了,这刘家少爷还舍不得五千两白银救他。 反倒每天寻欢作乐...” 陈不凡大声叫喊时,还看向刘未明脖子上的红唇印子。 刘未明马上意识到要暴露了。 这些日子,他对外宣称都是刘书章还高烧不退。 这回要是大家都知道他还有心思在家里抱着歌妓快活,怕是要被口水淹了。 陈不凡的叫喊,立即引来了一群路人过来围观。 现在达到了陈不凡想要的效果,他立即又趁热打铁说: “刘公子,我虽然是个傻子。 但是我能通神,有些人间的事情,神仙会告诉我。 你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你父亲,他现在的大小便,是不是有一种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是的话就糟了,这是天谴的前兆。 必须赶快兑现诺言,否则为了五千两白银白白损伤了你父亲的性命。 然后又令你们家道运势衰败,到时就算我们陈家的祖屋卖给你们都没得救了。” 被陈不凡这么一唬,刘未明倒是有些疑虑了。 南方人素来信风水运势,刘未明当下便令男家丁进去问问刘书章大小便的情况。 陈不凡暗笑:青霉菌是用腐败的橘子皮培养出来的,青霉菌产生的青霉素可不就有腐败橘子皮的味道了? 人只要吃了经过消化道后就会令大小便有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只是为了服用的口感好一点,陈不凡还加了香料掩盖青霉素难闻的味道。 刘书章即便是服用的时候也没吃出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男家丁去而复返之后,便悄声对刘未明说: “公子,老爷这两日的大小便,真的有一股子腐败橘子皮的味道。” 刘未明当下又信了陈不凡几分。 “大傻子,你什么时候会通神了,怎么我没有听说过?” 刘未明又问。 “自然是...不能告诉你! 但是,即便你现在想跟我对诗做文章,我都能通神马上做出来。 不信你可以试试,就知道我通神的本领有多强了。” 刘未明想起上次对诗会的时候,自己要不是李文儒故意给他放水,就直接输在了陈不凡的手底下了。 莫非这个脑疾的傻子真的能通神? 听说神棍都是五弊三缺,莫非陈不凡这个神棍缺的就是脑子? 求证一下就是了! 刘未明清清嗓子,然后说: “行,我考考你。 你要是能都答上来,我就信你。” 陈不凡又一本正经地指指天上说: “你不是信我,你是信天上的神。 神只是通过我的身体,说出他的话让你知道。 只要你照着神的旨意办事,回头你们家还得感谢我呢!” 刘未明想了想,就说: “那你先做首诗给我看看。 我看看...这样吧,我正好思念着一位姑娘。 你做诗一首,要是好的话,我采纳了,改天见到她我就把这首诗当情诗送给她。” “这个容易,你等等,我跟神通话一下。” 陈不凡神秘兮兮说完,便双目闭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感应着虚空中的什么。 陈不凡如此片刻后,蓦然睁开双目。 此时他的双目已经由呆滞变得充满睿智。 刘未明一对上那眼神,甚至还吓得一激灵。 “大傻子...你故弄玄虚了那么久,行不行啊你? 怎么这次通神,你不用踩地板了?”刘未明不耐烦地说到。 陈不凡没理会刘未明,而是踱步开始吟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第40章 少爷你会算术? 陈不凡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率先鼓掌。 “好诗!真是一首千古佳作,比你上次做的《悯农》还要绝啊!” 众人纷纷看去,是李文儒。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也是纷纷竖起大拇指叫好。 虽然大家都没读多少书,但是一听那诗句的韵味,绝对是妥妥的! 陈不凡看向李文儒,恭敬地鞠躬叫了一声: “李先生好!” 刘未明见陈不凡又傻气又舔狗的举动,不禁冷声说: “瞧你那贱样,一位先生就让你这么舔狗了。” 陈不凡却指着刘未明斥责说: “神仙嘱咐过我,尊重先生,就是尊重知识、尊重学识。 刘公子,你就说,我刚才做的诗句如何? 对了,这首诗的诗名叫《诗经》。” “这首《诗经》...听着倒是不赖。 等林无双回家后,我就送给她表白...” 刘未明独自嘀咕着,一想到林无双那绝色的容颜,顿时便心花怒放,只盼望着林家快点把林无双找回去。 陈不凡听到刘未明的嘀咕,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刘未明口中说的女子,就是林无双啊! 大意了,自己替情敌作了一首情诗! 也罢,女人已经被我陈不凡霸占了,也不怕送他一首毫无意义的情诗作补偿。 李文儒也担心陈不凡是脑疾发作,而陈家人不知道,所以才跑来刘家这里发癫来了。 当下,李文儒悄声令一位邻居去陈家通知一下情况。 “这么说,刘公子也是很赞赏我这首诗罗。” 陈不凡探头到刘未明眼前问到。 “这...既然是李先生说好诗,那自然是好诗了。” “刘公子刚才说话声音虽小,但是我都听见了。 你要拿着我这首诗去表白,对不?” 刘未明勉强点头。 “行行行,这一局算你过关了。 接下来,你也是以爱情为主题,不过是作词,不是作诗!” 刘未明心中暗暗得意:你说你通的是诗神,那作词应该不会了吧! “爱情为主题的词啊...也简单,刚好神仙知道你小子阴谋诡计过,刚刚顺道告知了我一首词。 你听好了,这首词名叫做《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妙啊、妙啊! 陈公子,此等佳作,可以向当今圣上申请载入翰林院,传诵千秋万代啊!”李文儒又忍不住叫了起来。 由于对陈不凡作词的赞赏,李文儒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叫好,却忘记了人情世故,浑然没注意到刘未明那要刀他的眼神。 只是,刘未明口上不说,心里也暗叹: 莫非这傻子真的能通神作诗作词,才能杜撰出如此千古绝句? 不妨再求证一次,要是陈不凡真的这么神的话,还是不要吝啬五千两银子,以免受到天谴。 围观的人群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姑且不论这词是怎么来的,但真的是绝佳句子啊。” “就连我这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光听那字面意思,都开始向往爱情了。” “有点意思,就是我这记性不好,不然我用这首诗去跟我喜欢的姑娘表白。” ... “好,陈不凡,本少爷就再考你一次。 要是这次的答案依然还能令我、令大家满意,那我就信了你,该给的一分不少。”刘未明说到。 “刘公子,出题吧!”陈不凡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次我要考考你的算数,你问问你背后的神仙能不能帮你过关。 能的话我就相信神仙的本事了,否则的话,我得掂量掂量你说的话的分量。 掂量你一个智商只有八岁的人说的话,是不是没过脑子!” 陈不凡摇摇头。 “没问题的,神仙也能帮我算数。” “你确定啊! 一会你要是算不出来,我要你跪着叫我一声爹。 然后从我刘家一路跪着回到你们陈家,还要一路喊刘未明是你爹!” 刘未明最后提出了自己的刁难性提议。 本公子还就不信了,你区区一个脑疾小儿,真的能让神仙帮着算术! “没问题的,要是我答不出来,我以后都叫你爹。 我答出来了,你立马送五千两白银给黄善执黄大夫!” 陈不凡自信满满说到。 李文儒见状,担心事情闹得太僵,陈发财以后难做人,便赶紧对刘未明说: “刘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少爷能作诗作词已经是他人生的天花板了。 你还想他算算术?” 刘未明白了李文儒一眼,没好气地说: “李先生,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人家都答应了,你皇帝不急太监急的! 闪一边去!” 李文儒叹气,无奈人微言轻。 即便他是先生又如何,在有钱人眼里一文不值。 围观群众见刘未明的赌注带着一点侮辱性,其中有些人认识陈不凡的,也好言相劝刘未明: “刘公子,你知道他是个傻子,又何必跟他计较! 你就当他是脑疾发作就是。” “对呀,陈少爷我看十之八九是脑疾又发作了,还身边的仆人一下子没看紧跑出来了。” “你们有人去陈家通知一下陈少爷的情况吗?” “早就有人去了,应该在快回来的路上了。” ... 正好这时,旺财和富贵一起赶来了。 两人小跑过来,在陈不凡身旁停定脚步,然后气喘吁吁地缓气。 “少爷...少爷,总算找到你了。” “刚才有人来说,你在刘家这里闹事...不,是来这里对诗。 少爷,我们回去吧。” 旺财主动伸手去拉陈不凡。 “我不,我要帮黄大夫要回钱。 现在就差一道算术题了!” “少爷,你还会算术? 怎么我不知道!”旺财难以置信地问到。 富贵也附和说: “之前少爷一到一百都数不全,你说你会算术?” 陈不凡给旺财和富贵的小腿各踹了一脚,不满地嘟囔起来: “你们到底向着谁? 谁才是你们的少爷?” 旺财赶紧用手肘捅一捅富贵,悄声说: “少爷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也有喜怒哀乐呀。 你别这么大声戳少爷的短好不好,他也要面子的!” 刘未明正好想看陈不凡出丑,哪里还给陈不凡机会拒绝! “大傻子,听好题了!” 刘未明大叫一声提醒陈不凡,准备出题了。 第41章 脑筋急转弯 “我听着呢,小傻子!”陈不凡笑嘻嘻说到。 刘未明瞪了陈不凡一眼,继而说: “现场每个百姓口袋里如果都有18两白银,这里又有520个围观的百姓。 请问,这里一共是有多少两白银啊?” 这个数据,是刘未明昨晚才接触的一组算术数据。 当时他还费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算出来结果。 现在,他将数据灵活变动成一道算钱的题目,估摸着陈不凡这个脑疾小儿绝对算不出来。 神会作诗,神总不至于还会算术吧! 刘未明说完,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傻子,你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算出来,才算赢哦!”刘未明还提醒了一句。 当下已经有不少围观百姓开始掐着手指脚趾计算起来。 大家一听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就计算出结果,都纷纷惊叫起来。 “这么复杂的算术,起码得算上一两个时辰。 一炷香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何况陈少爷还是个有脑疾的智障呢。” “可你们别忘了,人家能通神,神会帮他算的。” “你们真相信他能通神? 之前的诗,估计他是哪里听来的,通神只是骗人的借口罢了。 现在要实打实地凭算术能力计算,难办罗!” “我看那个陈少爷要栽了。” ... 富贵悄声问旺财: “完了完了,少爷要叫那个刘未明爹了。 老爷要是听到,还不得气死。” 旺财也焦虑了,并说: “老爷第一个要骂的,还不是我们俩。 明明赶过来帮少爷,却让少爷还陷入窘境。 赶紧帮着少爷算一算吧!” 于是,旺财和富贵也开始一起掐着手指头计算起来。 刘未明见状,便说: “陈不凡算的才算。 旁人算的一律不作数,就当他输!” 旺财和富贵面面相觑。 陈不凡哈哈一笑。 刘未明冷笑说: “怎么,答不出来,又打算用脑疾发作来逃避? 这一点,你倒是和你那狐狸老爹一样狡猾啊!” 陈不凡收住笑容,说出了答案: “在场一共有9360两白银!” 刘未明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可能? 这个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出来? 我昨晚明明花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才算出来的。 你怎么可能...” 刘未明随后脑筋一转,恍然大悟笑说: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恰好看过那个故事。 所以才知道答案的,对不对!” 陈不凡冷哼一声,说: “你是不是觉得就这么给出五千两白银太不划算了? 那我允许你再出一道算术题!” 这个时候没有九九乘法口诀,算算术都是用比较简便的方式累加计算结果。 可陈不凡穿越过来的主角,懂得九九乘法口诀,还知道各种基础的数学计算公式,几遍算更复杂的数据也是小菜一碟。 刘未明清了清嗓子,稳定一下情绪才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再问你,树上有10只鸟,我用弹弓打下3只。 请问树上还有几只鸟啊?” 刘未明心中却在暗笑:这可是一个脑筋急转弯了,这个大傻子不会以为还是简单的算术题吧! 陈不凡当下便说: “你用弹弓打下三只鸟,其余七只鸟不是早就吓跑了? 所以,最后树上一只鸟都没有了!” 刘未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刘公子,烦请你现在就把剩下的钱拿出来,欠条在这里!” 陈不凡说完,便掏出那张“条件性”欠条。 刘未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嘀咕说: “陈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不对,难道他在装傻...” 扶住刘未明的男仆问: “少爷,要给他银两吗?” 刘未明大怒: “送你个毛,我还送钱!” 不过,刘未明暴怒的举动,立马引起了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 “这人怕是要耍赖!” “这刘家耍滑头那是出了名的。” “那以后还是少跟这种人来往,搞不定哪天就被算计了。” ... 陈不凡也开始撸起袖子,似乎又是准备揍人的节奏。 刘未明见此情形,当即怒斥身旁的男仆: “赶紧让张管家送五千两白银过来!” “是是,少爷!” 那家丁当下便转身去照办了。 陈不凡拿了钱,便把欠条塞进了刘未明的怀里,然后转身离去。 陈不凡叫上玲珑,一起回陈家大院去了。 从这一日起,陈财主家的傻儿子能通神,从而能算术作诗作词的消息便在梅县城的小巷子里传了开来。 这一晚,陈发财又将亲自带两个信得过的新伙计,赶制另一批最新工艺的白糖。 栾雪芹便又是独守空房的一晚。 “柳红,赶紧去给那个挨千刀的捎口信,让他今晚亥时从后门进来。 就说陈发财那个男人这些天晚上都在制糖厂熬夜加班,让他放心过来。” 栾雪芹低声嘱咐柳红说到。 柳红立即会意,匆匆出门去了。 栾雪芹一想到自己一会就能见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不由得笑了。 这挨千刀的体力,又岂是陈发财那个死肥猪能比的? 当初要不是觊觎陈发财有点家产,她又何至于铤而走险下这么一招棋? 放着自己爱的情郎不嫁,非要嫁这么一个丧偶还拖着个傻儿子的死肥猪? “哼,陈发财,等我弄到你陈家所有的财产,我再弄死你们父子俩! 从此以后,我便能和我的豪哥还有我们的孩子,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一想到未来的美好,栾雪芹就觉得现在一切的忍辱都是值得的。 哪怕是每天晚上得陪着陈发财这头死肥猪,也是值得的! 柳红匆匆来到刘家,张豪正巧也在,立即会意过来。 张豪把柳红拉倒僻静处。 “你家小姐这些日子胎相可稳多了? 柳红,你一定得留意着你家小姐的身子。”张豪悄声叮嘱柳红。 柳红点点头,看四周无人,便说: “小姐让你今晚亥时从陈家后门进来,小姐很想你呢。 她胎相不稳,时不时肚子痛、偶尔还会见红,不方便走动出门。 张管家,你去了,也许小姐就会心安多了,那胎相说不定就能稳许多。” 张豪不无顾虑地说: “陈发财呢,他去哪了?” 柳红轻哼一声说: “那个陈发财,总是担心被别人偷学了最新的制糖工艺。 关键的制糖环节,他亲自带人操作,就连朱成坤朱掌柜都不能知晓。” 张豪冷笑,说: “迟早是要被我们学去的,就先让他狠赚几天。 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张豪便塞了一些碎银子到柳红手里,悄声嘱咐: “这是赏你的,照看好你家小姐!” 张豪塞钱到柳红手里的时候,又在她滑嫩的小手上趁机摸索了一会,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意。 柳红红着脸半推半就,好一会才抽回了手。 第42章 玉娇娇来信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时,黄善执才和陈发财一同从茶室内走出来。 此刻,黄善执怀揣救死扶伤兼光宗耀祖的伟大理想,雄心勃勃地打算好好落实青霉素的项目。 陈发财自然便成了那最大的投资人了,黄善执则是项目落实人。 陈发财刚才有收到陈不凡脑疾发作、去刘家大院发癫的消息。 只是他知道这十之八九又是陈不凡的诡计,便打发旺财和富贵过去瞧瞧。 现在乍见陈不凡吹着口哨回来,猜想是他从刘家人手里要回了那五千两白银! 黄善执心情好,冲陈不凡打个招呼后,便匆匆离去了。 陈发财跟黄善执要了一个宁心安神、能长期服用的药方后,便放心地让其去发展青霉素项目了。 就不让他陪陈不凡演装傻子的戏码了。 而那个药方,就是掩人耳目用的。 以后陈不凡只要是装疯卖傻发癫的时候,陈发财只要令下人熬这副药就行了。 要不是八王爷那边还没摆平,陈发财都没这个精力演戏了。 堂堂正正地做个正常人不好吗? 没办法,外界所迫! “臭小子,你是不是去刘家要钱了?” 陈发财故意板着脸问到。 旺财为了表功,率先抢白说: “老爷,少爷真的帮黄大夫从刘家人手里要回了钱。 足足有五千两白银! 你不知道,那个刘未明,被气得脸都绿了。” 陈发财点点头,对旺财和富贵说: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我来跟少爷好好聊聊。” 旺财和富贵走了,父子二人还有玲珑都一起进了茶室,并关上门。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都让你要回了五千两白银! 快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发财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催促陈不凡说说刚才的经过。 陈不凡简单说了一下经过,陈发财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这样,你就要回了五千两白银?”陈发财难以置信地说到。 “不然还能有假!” 陈不凡甩甩手里的五千两白银说到。 这区区五千两白银在陈发财眼里,算不上是什么大钱。 但是想要诓骗狡诈无赖的刘家人主动拿出五千两白银,真的不是易事。 可陈不凡做到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玲珑,你也看到了过程?” 陈发财又问玲珑,想要确认一下。 玲珑点点头。 “好小子,我看我要是不主动把财产给你,你怕是要把我算计了!” 陈发财感叹了一句。 “那倒不至于,至少我还是会信守诺言,等刘家和八王爷那边摆平了,我再跟你要家产都没事。” 就在这时,旺财兴匆匆跑了过来,敲门说: “少爷,这里有封信是给你的。 写信的人是玉娇娇。” 陈不凡心头大喜,暗叫: 那头大母牛终于来信了! 陈不凡打开门,一把夺过旺财手里的信,继而又“砰”一声关上了茶室的门。 旺财耸耸肩,转身离去。 陈发财当下便催促说: “赶紧拆开,看看她在信上说什么。” 陈不凡拆开就要看,陈发财蓦然问: “你识字?” 陈不凡看了陈发财一眼。 都到这个份上了,便没必要隐瞒了。 “不然你以为青霉素的制作过程,是我找人起草的吗?” “我以为你是让玲珑代笔的。” 陈不凡没再理会陈发财,仔细看起来信上的内容。 陈发财心里却多了一个疑问: 你说脑疾好了就好了吧,怎么还无师自通就能看懂文字了? 陈不凡看完,烧了信件。 陈发财还没来得及看,追问他: “到底怎么说?” 陈不凡随即脸上有了笑意。 “玉娇娇说她已经成为了徐有容最信任的女侍卫。 现在的王妃也改造成功,她不仅穿着打扮好看了,就连王爷都开始每晚去她房中过夜了,反倒冷落了刘玉娥。 不过,刘玉娥已经开始注意到了玉娇娇,在查她的老底。 她这次写了信过来,就尽量不跟我们联络,以免被刘玉娥查到什么。” “后面呢,还有什么内容吗?” “徐有容的父亲翻了案,反而在朝野上下声望有所提升。 徐有容在八王爷面前也更受宠。 玉娇娇还偷听到,那个刘玉娥授意刘书章,一定要窃取我们家最新的制糖工艺。 八王爷似乎对白糖生意很感兴趣。” 到这里,陈不凡已经对摆平八王爷这一道坎很有信心了。 陈发财也拍手叫好。 “如此甚好,只要那个刘玉娥不受宠,刘书章还哪里来的底气兴风作浪啊! 最好将那个刘玉娥彻底打入冷宫才最妙! 从此以后,我见刘书章一次打一次都不带怕的!” 陈不凡看着陈发财口嗨,嘿嘿一笑说: “是谁每次招惹刘书章后,总是怕得要死的?” “人嘛,总得审时度势行事呀。” 陈发财自有一套说辞。 陈不凡狡黠一笑,说: “我得先想想,怎么做好一个小地主,躺平收租!” “你这慵懒的思想,不求上进。 糖厂也得管理啊!” “我这叫无为而治、道法自然! 糖厂嘛,我会找职业经理人管理...咳咳,是掌柜帮我管理。” ... 是夜,月黑风高。 陈家大院的后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黑影便钻了进去。 早早过来候着的柳红,见是张豪没错,便要引她去栾雪芹的房中。 岂料,张豪却从后面抱住柳红,猥琐说到: “柳红,等我们拿到陈家的家产,你也做我的二姨太,吃香的喝辣的。” “讨厌。 小姐还等着你呢!” 柳红半推半就推搡张豪。 张豪见状,岂有放过的道理。 他当下便和柳红在僻静的角落快活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柳红才整理好衣裳、红着脸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栾雪芹的房中。 栾雪芹等得久了有些焦虑,一见张豪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栾雪芹伸手要去扒张豪的衣服,却被张豪制止了。 “芹妹,小心孩子,这是你拿捏陈发财的筹码。” 栾雪芹这才松了手,赌气转身。 张豪便上前哄。 “好妹子,不急这一时。 你可知道,这陈家的那个傻少爷,今天既然来刘家大门口,和刘少爷对诗对词,还比算术。 都让那小子赢了,这会刘家少爷被刘夫人好一通训斥呢。 既然能被一个有脑疾的大傻子给骗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倒是怀疑,那个陈不凡的脑疾会不会已经好了,只是还在装傻罢了。 芹妹,我这次来,就是要你去试探一下他。” “你要我怎么试探那个傻子?” 张豪当下便在栾雪芹耳旁嘀咕起来。 第43章 合着冤大头都是刘书章 张豪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递给栾雪芹。 栾雪芹接过那个小药包,犹豫说: “豪哥,说实话,上次下春药没弄死那个陈傻子,我已经忐忑了好一段时间。 你现在又要我给他直接下毒药,还当着他的面来下。 万一...万一人家真的不傻,那岂不是要反口告我杀人!” 张豪见状,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并轻轻把栾雪芹拢进自己的怀里。 “芹妹子,哥哥既然敢这么给你出主意,自然是给你安排好了退路。 只要你一发现那个陈不凡是装傻,那他们家和刘家的瓜葛就更大问题了。 不是傻子闹事,那是可以让他吃官司的,何况刘家还有八王爷撑腰。 为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更为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都要做这一票了! 哥哥也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让你这么做了。” 栾雪芹点点头,心里头却是隐隐不安。 这时,栾雪芹又感到小腹一阵疼痛。 “肚子又痛了吗? 哥哥看着很心疼啊!” 张豪假意很是心疼地搀扶栾雪芹在床上躺下。 “好好睡一觉先,醒来就没事了,我在旁边看着你。” 面对张豪假意的柔情,栾雪芹点点头睡下。 张豪趁着她闭眼的功夫,又和柳红眉来眼去。 刘家大院。 刘未明却被刘书章骂得狗血淋头。 “你小子是着了那傻子的道了! 那傻子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学得精乖了,才能和你对诗对词又算算术的。 就这么几颗药丸,卖十两我都嫌贵,他还想要一万两白银。 本想拖着这事就这么忽悠过去了。 哎...你呀你,臭小子,你真当你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以后少跟那些歌姬舞姬来往,都玩得整个人没了脑子,脑子都从你下本身溜走了! 也罢,就当送给黄善执五千两白银消灾吧!” 刘书章拄着拐杖,将站在身前低着头的亲儿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打伤刘书章的是陈不凡,只是他不知道,暗中高价卖药给他的也是陈不凡。 所有的冤大头都是刘书章。 “张管家呢,叫他过来,我找他有事。” 刘书章坐下喝了茶,便要找张豪。 他在床上高烧躺了几天,退烧后又躺了几天,今天才总算有精神下床了。 刘书章下床后的重要事情,除了训斥一番自己儿子,便是找张豪。 “老爷,张管家出去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见到他。” 一名男家丁当即跟刘书章说到。 “一夜没回来? 难不成是公狗发情,去青楼一夜不成?” 刘书章还在气头上,便没好气地诽谤了张豪一通。 “老爷,张管家回来了,你看!” 刚才说话的男家丁指着大门方向说到。 刘书章转头看去,还真是张豪慢悠悠出现了。 张豪一抬头,见刘家父子都在前厅看着他,赶紧加快了脚步来到前厅。 “老爷,你找我有事?” “张管家一夜不在刘家大院,去哪里快活去了?” 刘书章却又转而带着虚伪的笑意问张豪。 “老爷,我有个乡下来的亲戚,昨天陪她坐了一宿。 后来见夜色深了,又叫不到马车回来,便在客栈过了一夜。” “是坐了一宿还是做了一宿啊... 你们都退下吧!” 刘书章说完,侍立一旁的男仆丫鬟们都纷纷离开了。 “张管家,坐下吧!” 刘书章语气和悦了许多,张豪便依言坐下,并主动说: “老爷,朱成坤想安排他的人安排不了。 我现在有个计策,抓住那两个现在知道核心工艺的伙计,直接严刑逼供!” 刘书章眯了眯眼睛,点点头说: “本以为弄死之前那两个人,朱成坤便能安插自己的人接管核心工艺,在现场学到精髓。 是我低估了陈发财的防备心。 现在看来,虽然严刑逼供出来的信息可能会有点不准确,但也只有这样了... 陈发财现在又安排谁掌控核心工艺?” “赵钱孙和王巴旦。” “赶紧把那两个人带来后院柴房,本老爷要亲自审问! 就我现在的一身伤,等我弄到陈家的制糖工艺,第一个先废了陈不凡! 老张,记住,要带机灵点的人去,不要留下尾巴和痕迹。 审问完要到我想要的信息后,就悄悄把他们扔回家。 然后再各给50两白银给他们养伤就是。” “是,老爷!” 张豪点头,转身之后,脸上立即变为狠厉的神色。 陈不凡抱着枕头,还在梦乡里的时候,就感到有人到了自己身前。 一般这个时候,都是玲珑那个丫头片子。 陈不凡当即一把抱住,张嘴就亲。 可不对劲啊,怎么这块肉不仅皮糙肉厚的,还有股子酸臭味和油腻味。 陈不凡猛然一睁眼睛,就见旺财那满是青春痘的脸就近在眼前。 “呀...呸!臭死了! 我还以为是玲珑呢!” 陈不凡瞬间睡意全无,起了身。 旺财笑眯眯说到: “少爷,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玲珑自个都还在睡觉呢!” 陈不凡一把抓住旺财的衣领说: “本少爷就算每天躺平,什么也不做,家产也够我吃三辈子的了。 本少爷不需要奋斗、不需要努力。 干嘛这么早叫我起床!” 旺财继而说: “少爷,可是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好你娘的狗屁,那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为了奴役牛马们发明出来的游戏规则,你还真的信啊...” 陈不凡见旺财听得一脸茫然,当即说: “算了算了,跟你一个下人说了也不懂。 赶紧伺候本少爷洗漱穿衣!” 陈不凡穿好衣服、洗过脸后,便去食厅吃了早餐。 他饱餐过后,扔下筷子,一转身,便见柳红正站在身后恶狠狠地看着他。 陈不凡吓了一跳,当下便瑟缩着身子,惊恐说到: “这个丑八怪好可怕呀!” 柳红随即堆出了笑意,见周围没人,就上前拉住陈不凡的手,说: “少爷,想不想玩好玩的啊! 我带你去!” 陈不凡摇头,心里也在猜想: 这娘们看着可不像什么好人啊,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要,老家伙说,不要跟你和二姨娘玩,你们很凶,会打人!” 陈不凡装傻,一时间也找不到其它借口推辞,便甩锅给陈发财。 大不了就是柳红告诉栾雪芹后,栾雪芹让陈发财睡一晚上地板罢了。 柳红见陈不凡试图挣脱,拉陈不凡的手劲便更大了。 “少爷,二姨娘有好吃的要给你!” 柳红也不管陈不凡愿意不愿意,就生拉硬拽陈不凡,往栾雪芹的卧室走去。 第44章 再起冲突 陈不凡想看看栾雪芹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同时原主之前吃春药被害一事,十之八九也是栾雪芹搞的鬼,他便想也找个机会替原主报了仇。 不然原主真的死得冤枉! 到了栾雪芹的房里,只见她坐下八仙桌旁边,桌面上摆着丰盛的早餐,还有一大盅清炖燕窝。 栾雪芹一见陈不凡进来,当即轻佻地笑了起来。 “少爷,过来坐呀。 老爷最近忙,都没空照顾你。 我就寻思着,我这个做后妈的,该关心关心你,省得外人嚼舌根说我薄待了你这个做儿子的。 快过来呀,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 二姨娘又不是会把你给吃了!” 栾雪芹一再地对陈不凡招手。 陈不凡便故意装得像个鸭子一般晃动屁股走过去坐下,姿态看着要多傻有多傻。 前世看电影,地主家的傻儿子的形象也是看得多了,这会装傻总算派上用场了。 “来,不凡呀,喝碗燕窝汤,可以清心润肺的,最近雨水少、天气干燥。” 栾雪芹盛好一碗燕窝后,又掏出张豪给他的那个小药包往燕窝里倒。 “二姨娘,你这加的是什么啊?” 陈不凡傻里傻气地问到。 栾雪芹拿起调羹,把药粉调拌均匀。 “不凡啊,这个药粉,是我特意外面找来的。 你吃了呢,对你的脑疾有好处。 来,喝了。” 栾雪芹笑吟吟地给陈不凡递上燕窝。 卧槽,这娘们的笑容越看越不对劲啊! 再加上对原主的死,跟栾雪芹有莫大关系的猜测。 陈不凡更加笃定,栾雪芹下的那药粉包,绝对不是什么治疗脑疾的药。 “我不喝,老家伙教过我,除了黄大夫开的药,谁开的药都不能乱吃!” 陈不凡一本正经地推开装有燕窝的碗。 栾雪芹又把燕窝往陈不凡身前一推,又假意说: “二姨娘这是为了你好啊! 以后这陈家还指望你来支撑呢。 你爹爹年纪也大了,这陈家要是没了男主人支撑,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 你好了,就是对我自己好啊。 快喝吧,乖孩子! 要不,二姨娘亲自喂你!” 栾雪芹说罢,亲自端起碗要喂陈不凡。 陈不凡眼见着那一调羹的燕窝就要到嘴边,索性手一甩,调羹连带着碗都一并打翻在地。 “哐当”一声,燕窝洒了,碗也碎了。 栾雪芹随即脸上堆出怒意,怒喝陈不凡: “你这个大傻子,我好意喂你。 你倒好,不领情! 你怎么不快点去死,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栾雪芹火力全开,一股脑子说出了全部真心话。 陈不凡也相信,此刻栾雪芹说的话句句属实。 又有几个后妈能真心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不盼着你死都好了! 栾雪芹骂完,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疑惑问到: “哟呵,受了这么大刺激,这回怎么不脑疾发作了? 你最好脑子爆炸,早点去死吧你! 你个大傻子!” 一丝狡黠从陈不凡的眼神中一闪而过,接着他便戏神附体,开始了表演。 “大家说得没错,你就是坏女人,就是觊觎老家伙的钱财才嫁给他的! 他们还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家伙的,你是坏蛋、你是坏女人、你是淫娃荡妇!” 陈不凡故意说得很大声。 栾雪芹见事情并没有按他预期的发展。 “这傻子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脑疾发作吗? 柳红,现在你看怎么办?” 栾雪芹悄声问柳红。 柳红赶紧上前捂住陈不凡的嘴巴,厉声呵斥说: “大傻子,你要是再胡言乱语,败坏我家小姐的名声,我现在就弄死你!” 陈不凡怒吼一声,用力一甩,将柳红的整个身躯往墙上撞去。 柳红顿时感到五脏六腑都震荡得快要从喉咙里吐出来了。 “柳红,你还好吧!”栾雪芹见状,上前询问柳红。 柳红刚坐下地上定了定心神,便惊恐地看着陈不凡的方向大叫: “小姐,小心!” 栾雪芹当即意识到,在她看不到的身后,陈不凡可能要对她不利。 栾雪芹头刚转过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盖了过来,将她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陈不凡到了她身前,对准她隆起的肚子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啊,不要啊!”柳红看得惶恐,也跟着大叫了一声。 可是没有什么作用,栾雪芹重重跌坐地上,继而感到肚子又开始抽搐。 “啊,柳红,我被这个傻子踢到肚子了。 赶紧扶我起来。 陈傻子,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被挨打吧。” 栾雪芹还不忘骂两句泻心头之恨。 陈不凡却郑重地摇头说: “大家都说你是个恶毒的姨娘,是个坏人。 打坏人,叫做...叫做...替天行路...不对,是替天行道!” “替你妈的头!” 栾雪芹在柳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口中还不忘怼回陈不凡。 “你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我娘!” 陈不凡撸着袖子,往栾雪芹又近身了两步。 柳红赶紧挡在栾雪芹身前,冲着门外大叫大嚷: “少爷又脑疾发病了,还要打二姨娘呢。 快来人啊,快过来救救二姨娘,她肚子里还有陈家的骨肉呢。 快来人啊,你们赶紧去叫老爷过来...” 陈不凡看着两人演戏演得一本正经,心里只是冷笑: 真是有脸说二姨娘肚子里的是陈家的骨肉。 即便我真的是傻子,也比栾雪芹肚子里的野种要强。 更何况,老家伙也知道我并不傻。 到时,你就看陈发财是帮你还是帮我吧! 这时,正在找陈不凡的旺财已经闻声赶来。 他拍了拍门,柳红便眼疾手快冲过去开了门。 “旺财,快带走你家少爷,他脑疾犯了。” 旺财点点头,看到栾雪芹苍白的脸色,赶紧拉住陈不凡往外走。 “哎哟,少爷啊,你怎么又跑来这里捣乱了。 老爷最后还不是骂我... 我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一个主子。 少爷,你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 陈不凡却嘟着嘴摇头,并大声叫喊说: “不是我,是二姨娘把加了毒药的燕窝,硬要我喝下去。 老家伙说的,除了黄大夫的药,谁给的都不要吃! 她就不高兴,不仅骂我,还要打我。 我就...我就...呜呜呜...我好害怕呀,那两个女人还要掐死我...” 陈不凡把这番话重复叫了几遍,叫得整个陈家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就连外面大街经过的路人都隐约听到了吵闹声。 栾雪芹刚在床上躺下,就慌了神。 “柳红,这个大傻子这么大声到处声张,你说老爷会信吗?” 柳红却自信满满说: “小姐,你放心好了,都说了他是傻子了。 傻子的话谁会信啊?” “可我的心里总是慌慌的...” “哎呀,小姐不好,你下面流血了!” 柳红指着栾雪芹的裤裆大叫了一声。 栾雪芹低头一看,可不是,自个的裤裆处正渗出鲜红的血迹呢! “柳红,快去找大夫! 还有差人快点叫陈发财回来。 看他这会还不好好收拾一下他的傻蛋儿子。 最好让陈发财把那个大傻蛋丢去荒野自生自灭!” 栾雪芹这会有了底气,可以在陈发财面前痛斥陈不凡,并要求陈发财把陈不凡弄去别处处理了。 一个没有价值的傻儿子,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吗? 第45章 那你就搬出去吧! 陈发财昨晚亲手带着赵钱孙和王巴旦赶制出来一批白糖。 他另一层的意思也是想栽培赵钱孙和王巴旦掌握核心工艺。 两人都是稳重踏实、值得托付之人。 陈发财也很放心地将重任托付于二人。 陈发财刚跨进陈家大院的前院,富贵就急匆匆跑过来,焦急地说: “老爷,少爷又脑疾发作,不知怎么地跑去二姨娘的房间,还要打二姨娘。 你快去看看吧!” 陈发财没有感到吃惊和意外。 陈不凡脑疾已经痊愈,好端端跑去二姨娘那里。 两个犯冲的人在一起,他心里猜测,十之八九是二姨娘主动挑事。 恰好这时,梅县城县衙的衙役乔三饼过来了。 陈发财当下便知道了乔三饼的来意,立即笑呵呵地迎接对方。 “三饼哥,来去茶室一坐呗。” 乔三饼却摆摆手,看向富贵欲言又止。 “老爷,我想起还有地没扫,我先去扫地!” 富贵识趣地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当场。 “陈老爷,茶就不喝了。 你托我们打听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陈少爷去青楼出事的那天,刘家的管家张豪去过那里,还和老鸨在里面聊了好一阵。 正好那天是县衙里的一位同僚值班。 他经过那里见有醉汉闹事,便出面调解了一下,便看到张豪出来。 这个还不能证明就是张豪给陈少爷下了过量春药,但是青楼里有位姑娘是我老乡。 前些日子她捎我给她家里人带钱,闲谈之下才知道。 张豪去找老鸨,是给了她一包掺了砒霜的春药。 这药后来就放进了酒里,给陈少爷喝下去了。 所有,才有了后来陈少爷叫了十个姑娘,最后晕死过去的事情。” 乔三饼悄声对陈发财说完,陈发财的双拳已经捏得青筋暴起。 “张豪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我儿子虽然有脑疾,言行疯癫,但是他几时得罪过他!” 陈发财竭力压低声音骂到。 乔三饼和善的眼神中,流露出对陈发财的些许同情。 乔三饼又看看四周,继而才在陈发财耳旁说: “陈老爷,有些话我也不方便直说。 总之,你要小心一下那些三十好几还没成家又没什么钱的有心机的男人。 这种人不仅会觊觎别人的妻女,甚至还会很无耻地以为,别人的家产若是后继无人,给谁不是给啊!” 乔三饼说完这句话时,陈发财已经领悟出了里面的深层含义。 “陈老爷,县衙还有事情要忙,我就不多逗留打扰你了。 有空再一起喝茶!” 乔三饼笑眯眯挥挥手要走,陈发财当即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进了乔三饼的怀里。 “多谢三饼哥了,这个一点小意思,你拿去给家里人添置些家用。” 乔三饼推辞不想收,陈发财却霸道地再次往他怀里一推。 “三饼哥公务繁忙,还要抽空来帮我。 你不收下,我以后就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陈发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乔三饼也就不再客气推辞,谢过之后便离开了陈家大院。 乔三饼一走,陈发财的眼神中立马变得深沉并带着隐隐的杀气。 乔三饼的话是再明显不过了。 张豪就是乔三饼暗指的,那种那些三十好几还没成家又没什么钱的有心机的男人。 这句话里的信息,完全吻合张豪的情况。 简而言之,张豪以为陈发财只有陈不凡一个患有脑疾的儿子,偌大的家业那是后继无人了。 所以,张豪便打起了陈发财家产的主意。 更为关键的是,张豪和栾雪芹有一腿,两人里应外合地想要窃取陈发财的家产。 那么,张豪收买老鸨下药给陈不凡,就是想要直接斩草除根,连陈发财这么一个智障的独苗都要除掉。 陈发财只知道,陈不凡去青楼,是栾雪芹怂恿去的。 却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一层关联! “奸夫淫妇! 现在我儿子的脑疾已经好了,你们不知道吧! 那我们就继续陪你们演戏,让我儿子继续装傻。 再来戳穿你们的把戏,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才能泄我的心头之恨!” 陈发财心里暗暗说到。 此刻,他很庆幸,一直和陈不凡隐瞒着陈不凡脑疾已经痊愈的事实。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的肚子被少爷踹了一脚,都见红了! 你快去看看她吧! 我要去叫大夫... 对,叫大夫过来,兴许还能保住陈家的血脉! 老爷,你一定要为小姐做主,重重惩治一下少爷。 不然少爷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柳红跑过来,见到陈发财便机关枪一般哭诉起来。 陈发财佯装生气,骂到: “那个逆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的脑疾再治下去,不仅没有成效,还会留着一条命害人! 让富贵去叫黄善执过来,男人跑腿比较快,别耽误了救治。” 陈发财说完,又冲着中庭方向大喊: “富贵,赶紧去叫黄善执,别耽误了救治二姨娘。 否则唯你是问!” 富贵一听,又一溜烟跑去黄记医馆找黄善执了。 柳红见陈发财的焦急之状,很满意陈发财的反应,心里也笃定,这下子陈不凡要倒大霉了。 要是之前的陈发财,在面对陈不凡和栾雪芹的矛盾时,那就是和稀泥的态度,谁见了都气。 “柳红,还不走? 你不用照顾二姨娘吗?” 陈发财刚走两步,又回头看向还杵在原地的柳红说到。 “哦...老爷,就来!” 柳红喜滋滋地追上陈发财。 此刻的柳红,并不担心栾雪芹肚子里的孩子能否保住。 她只关心张豪掠夺了陈家的家产后,张豪是否会兑现诺言娶她过门当富太太。 从丫鬟变富太太,想想就美滋滋啊! 两人快步来到栾雪芹的房间里面。 只见栾雪芹躺在床上正望着床顶发呆。 乍见陈发财进来,栾雪芹立即戏精附体,开始抹着眼泪哭诉起来: “老爷啊,我知道少爷早早死了娘,日子过得不容易。 今日我炖了燕窝,本想叫他过来喝两口。 他却误以为我想害他,最后还打人,还踹我的肚子、踹我们的孩子。 老爷,我这后娘当得实在是苦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老爷,要不你以后还是把我跟少爷各自安置吧。 免得外人说我和少爷同一个屋檐,连照面的心思都没有。 老爷,要不你把我安置走吧,免得碍人的眼睛...” 栾雪芹演得绘声绘色,以为陈发财必然顺着自己的意思,把陈不凡赶出家门,或者安置到其它小别院去。 “那你就搬出去吧!”陈发财看着栾雪芹幽幽说到。 第46章 摆你们一道 栾雪芹愣了一下,心想:这个老鬼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 他顶多就是和稀泥两边说好话的呀,怎么看这样子,似乎真的希望她走一样? 栾雪芹便起身,赌气说: “好,我走,那你打算把我赶去哪个院子? 说好了,你今天把我赶出去了,我就不会再回来这里。 我以后就只在其它别院了!” 陈发财冷冷地看着栾雪芹做戏。 这在以前,他顶多以为栾雪芹是耍小性子。 但他都知道了栾雪芹和张豪的丑事后,栾雪芹之前有多作,她现在看着便就有多贱。 而且,她话外的意思,就是把她赶去哪里住了,以后那套屋院就是她的了。 她知道陈发财还有多处豪宅院子闲置着,能给她一套也不错。 “是你自己说要和少爷分开住,那我就成全你啊。 省得你整天动气伤身子!” 陈发财继而又笑眯眯上前,主动搀扶着栾雪芹的身子,表现得甚是关心的样子。 “行啊,陈发财,你就说你赶我去哪套屋院吧,我今天就搬走!” 栾雪芹当即就坡下驴,想跟陈发财要一套屋院。 “雪芹,那我就把…” 陈发财说着便顿住了,似乎真的在思考该把哪套屋院给栾雪芹。 栾雪芹心中大喜,顿时觉得此刻身子的意外都是值得的。 “这样好了,陈家祖屋风水好,说不定能庇佑你的胎像更稳。 不如你就去那里住着,这可是就连刘书章都想要抢的祖屋。” 陈发财一本正经对栾雪芹说到。 栾雪芹一听,立即怒火中烧。 陈家的祖屋又破又旧,即便经过翻新也始终跟大宅院无法相提并论。 其中的主要正厅还摆放着不少祖宗牌位,想想就能瘆得慌。 栾雪芹刚要破口大骂,却还是忍住了,继而露出笑意说: “老爷,看管祖屋,本来是我们这些后辈的分内之事。 可我肚子那么大了,住在那里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尽管开口。 我差人给你安排妥当了,绝对让你在那里住得安安生生,直到孩子出生。” 陈发财一说完,便转身要去安排此事。 柳红当即劝解: “老爷,小姐现在还流着红,等黄大夫过来瞧过之后,再定夺此事。” “也好。”陈发财点头应允。 栾雪芹还想说什么,柳红赶紧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栾雪芹只好硬生生憋下了怒意,只感到小腹又是一阵不适。 黄善执也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他一见栾雪芹的样子,赶紧给她扎针止血、稳定情况。 陈发财坐在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柳红也注意到了陈发财的神态。 黄善执一番操作之后,栾雪芹的情况也终于稳定了,孩子也算是保住了。 “二夫人,以后记得多心平气和,少动怒动气,对你和胎儿都有好处。 这是一副安胎的药,每天按时服用即可。” 黄善执把一张药方递给了柳红,交待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栾雪芹见胎儿无事,也便放了心。 只是被陈不凡就这么欺负,她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 柳红也拿来干净衣服给栾雪芹替换。 陈发财见状,便起身顺便来了一句: “你既然流了这么多血,孩子都还能保住,真是命够硬的。” 栾雪芹立时便说: “老爷,你知道吗? 少爷,就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就往我这肚子里踹了一脚。 要不是我们的孩子命大,恐怕...恐怕... 呜呜呜... 老爷,你就不为我做主吗?” 栾雪芹假意哭了两句后,便直直地看着陈发财问到。 “做主,是惩罚一下不凡吗?”陈发财轻声问。 栾雪芹点点头,委屈巴巴地说: “对呀,都是你的孩子。 难道,就因为陈不凡是你和原配生的儿子,即便他是傻...有脑疾,你也要纵容他吗? 你看他,先是打伤刘家人,现在又要来打我。 你究竟要护他到什么样的程度? 难道要等到他杀人了,你再来后悔吗? 难道就因为我是二房,是偏房,你就要无视我们母子的安危吗? 还是三母子啊!” 面对栾雪芹的控诉,陈发财只感到好笑。 此时,栾雪芹肚子里的孩子,他已经猜到,十之八九是张豪而不是他陈发财的了。 之前只是有些许怀疑,但很快又自我推翻这种想法; 而现在,他已经是八九不离十地怀疑,栾雪芹这是想让他喜当爹、做冤大头啊。 想当初,也就是今年年初,元宵佳节逛灯会的时候。 他和栾雪芹才在那里认识半个月,她就说怀上了他的孩子,还是双生子。 对于家中的智障儿子,陈发财是不报什么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希望了。 如今又老来得子,再加上栾雪芹又和林绍邦是远房亲戚,一直是他想结识合作的大佬。 所以,在各种机缘的推动之下,一直未再婚的陈发财便迎娶了栾雪芹。 两人从认识到成婚,也才两三个月的时间,栾雪芹的孕相已经十分明显。 多心好事的旁人,便都在传言,栾雪芹是找陈发财做了接盘侠啊。 不过,怀疑归怀疑,陈发财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证明。 再加上他生意繁忙,又时不时遇到陈不凡脑疾发作,也便没有心思去追究此事了。 待孩子生下再说吧。 如今开来,各种机缘都在推动着揭开真相啊。 况且,陈不凡已经身体智商恢复正常,还聪明得很。 陈发财便把对子嗣的注意力,从栾雪芹的腹中胎儿转移回到了陈不凡的身上。 我儿陈不凡,若是能经过八王爷这一道关卡的考验,那便放权让他当家做主吧! 至于栾雪芹这个贱蹄子,长得好看的女人大把,不在乎她这么一个; 至于能谈情说爱的情妹妹,只要肯出钱,还是大把姑娘愿意提供这种情绪价值的。 我陈发财,就想着怎么退居二线享福吧! “要惩罚不凡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要不雪芹你说说你的意见。” 陈发财又看着栾雪芹轻声问。 栾雪芹虽然感到今天的陈发财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去多想。 她装了转眼珠子便说: “老爷,要不就把少爷送回祖屋养着呗。 虽然他是你儿子不假,但人总是要往前看不是? 我只想你陪着我好好生下我们的两个儿子,不要有什么令人焦心的人和事突然出现。 我就知足了。” 陈发财点点头,略微沉思了片刻,就说: “雪芹你说得很对。 祖屋没人看,刘书章就始终惦记着。 不凡总是时不时犯脑疾...可是他去那边,怎么照顾他啊?” 栾雪芹一听,大喜过望,小腹也不痛了,当即起身拉住陈发财的手说: “你让旺财也一起过去啊。 实在不行,叫那个玲珑、富贵也去。 多几个人在那边照顾他,也有伴,多好啊。” 陈发财当即一拍大腿,说: “这么安排,倒是挺不错的。” “老爷,那赶紧去安排呀。” 栾雪芹紧紧拉住陈发财的手,激动地催促陈发财。 陈发财心中冷笑,暗想:就先让你得意一下,我跟我儿子好好摆你们一道。 陈发财当下便转身去找陈不凡去了。 栾雪芹和柳红也想不了太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第47章 将计就计 陈发财也果真去找了陈不凡。 栾雪芹不放心,让柳红悄悄跟去看看。 直到柳红亲眼看着陈发财进了陈不凡的房间,随后又关上门在里面嘀嘀咕咕,柳红才满意地笑了。 “我可不想跟着栾雪芹去住什么陈家祖屋,又破又旧,指不定以前还死过一些老家伙在里面。 现在好了,让陈不凡过去,大快人心! 以后陈发财不在家的时候,整个陈家大院,栾雪芹过了就是我最大了。” 柳红心中高兴地盘算着,又折返回了栾雪芹的房间,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栾雪芹自己看到的情形。 “柳红,不对。 我总觉得怪怪的,那陈发财当宝一样地养了陈不凡十多年。 又费尽心神地请全职医师给他看病护理。 怎么现在说赶回老屋就赶回老屋? 陈发财要是跟我吵一架,执拗不过再让他去,我还能相信一点。 可一切太顺利了,我总是感到不妥。” 柳红却轻蔑说: “小姐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陈发财还以为是他的双生子。 况且,今天陈不凡都打你打到见红了。 陈发财能不担心吗? 两个健全的亲生儿子,和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傻儿子。 孰轻孰重,正常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是...” “可是什么啊,小姐,我直白点说啊。 你说白了是做贼心虚,知道自个怀的是张管家的孩子,自个先乱自个的阵脚。 可是要成大事,怎么能不付出一些代价呢? 即便是忍辱负重也是必须的呀。” “柳红小点声,别声张。” “知道了小姐,你赶紧躺下休息,安心养胎,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 我们的钱途,可全都指望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栾雪芹点点头。 突然,栾雪芹又想起一事,便指着抽屉说: “上次我那个远房表格林绍邦,给了我一副画像,托我暗中找那个失踪的外甥女林无双。 我现在这种情况,是哪都不敢去了,事情也不敢操心太多。 上次他过来陈家大院,他又给了我一千两银票。 收了他的好处,我总得帮着找找人。 柳红,你去拿出那抽屉里的画像,帮表哥留意一下林无双的踪影。 之前一直忘了跟你提这事情了。” 柳红点头,依言从抽屉里拿出那幅林无双的画像。 这幅画像跟林无双本人有九成相似,柳红自然一眼就联想到了陈不凡的贴身丫鬟玲珑。 “小姐,这个画像上的人,跟那个玲珑好像啊!” 柳红被画像惊艳到了,同时也惊呼起来。 栾雪芹还是不敢相信,堂堂省首富的千金,怎么会沦落为一个地主家傻儿子的贴身丫鬟? “柳红,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会不会只是像而已。 她一个千金小姐放着福不享,怎么要来陈家做一个丫鬟?” 栾雪芹说出了自己的疑点。 柳红想了想,努力回忆之前听过见过的一些细节。 “我之前好像听旺财说过,那个玲珑是老爷在路边经过时,看到她昏迷救起来的。 那个玲珑被救醒后,完全记不得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还有陈傻子的天萎刚好莫名其妙好转了,陈发财便寻思着给他安排女孩子。 所以,最后那个玲珑就安排给了陈不凡了。” 栾雪芹闻言,把前后联系在一起,越想越觉得柳红的话很有道理。 “柳红,你想个办法,把那个玲珑叫到我这里来,让我亲眼瞧瞧。 说不定看到自己的亲人,她能想起一些什么。 如果玲珑真的就是林无双,那陈发财父子现在可就是拐卖妇女的罪名啊! 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柳红一听,大喜过望。 “小姐,陈家父子若是被杀了头,那这些家产,可不就归于你腹中的孩子了吗? 那你们何必还这么辛苦,实行苦肉计设计陈发财啊!” 栾雪芹一听,郑重点点头,也很赞同柳红的观点。 “柳红,你赶紧去确认一下玲珑的身份。” “是,小姐,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见见你。” 柳红当即转身去往陈不凡的住处。 可等她到了之后,除了旺财在收拾陈不凡的一些贴身衣物,哪里有陈不凡和玲珑的身影? “旺财,你家少爷呢?”柳红赶紧问旺财。 旺财闷闷不乐地说: “还不是你们,老爷现在要把少爷送去陈家祖屋住了。 我看老爷就是不想管少爷,让他自生自灭了。” 柳红又问:“玲珑呢?她也去了吗?” 旺财点点头。 “他们刚走,我留下了收拾一些少爷的生活用品和贴身衣物,随后过去。 柳红,你们明知道少爷脑子不好,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 现在老爷可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我的身上。” 柳红当即笑笑,拍了拍旺财的肩膀,安慰说: “陈家祖屋虽然说是旧了一点,可是那里清净、空气也好,喝的井水也比这边的甘甜。 挺好的!” 旺财白了一眼柳红,嘟囔说: “我都听到了,老爷刚开始想让你们去陈家祖屋的。 那既然这么好,你们为什么不去?” 柳红一时无言以对。 “二姨娘身子不方便啊,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不也得跟你一样,要被老爷骂死。 你忙先!” 柳红说完,只好无功而返,回到了栾雪芹的房中。 不过,令柳红感到快慰的是,陈发财真的把陈不凡送去了陈家祖屋。 看来陈发财是来真的了,并不是做做样子敷衍栾雪芹。 就说嘛,久病床前无孝子,身份调转之后也是一样的道理。+ “怎么样?玲珑呢,怎么没带过来?” 栾雪芹当即起身问。 柳红便把情况说了一下,继而安慰说: “小姐,我们反正是奔着他们陈家的家产来的。 无论走哪条路子,都能搞掉陈家父子。 林无双的事情,你倒是不必着急。 我找个机会,让那个玲珑过来找你。” 栾雪芹点点头。 话说陈不凡和玲珑坐了马车,来到陈家祖屋。 他用陈发财给他的祖屋钥匙开了那扇双开漆红老木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整洁干净的中堂,以及陈家祖先的牌位。 陈发财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笃信风水和宗族观念,有特意安排人每天过来打扫祖屋。 所以,陈不凡也是可以实现拎包入住的。 如果不是引蛇出洞,陈不凡也没必要陪陈发财演这场苦肉戏。 旺财随后过来,给陈不凡铺好床铺,便算是正式入住了。 玲珑则住在和陈不凡那间房相通的侧屋,名义上是为了方便玲珑照顾少爷,实则是为了方便两人谈恋爱。 “旺财,我想吃奶茶汉堡了,你去陈麦基给我带些过来。 记住,要两份!” 旺财照做离开了祖屋。 陈不凡大门一锁,抱住玲珑便开始亲昵起来。 所谓的专一,就是和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深入探索人生。 难得来到一个没有什么陈家耳目的地方,陈不凡反倒是一种放松。 就当是和玲珑出来度假吧,小情侣出来度假,自然是要做爱做的事情了。 第48章 再给我一座你的小金库! 陈发财和陈不凡计谋好了以后,便也回到自个的房中,准备休息。 好不容易相中赵钱孙和王巴旦作为核心工艺的接手人。 两人也挺聪明、学得快,只是两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掌握了核心工艺。 陈发财也宁愿给两人高出几倍的工钱,让两人专心管着核心工艺流程。 这样他也能安心抽身,不用总是盯着核心工艺,将心思用在业务渠道的拓展上面。 他这才刚躺下,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在慌乱地拍着门板。 “老爷...老爷,制糖厂有人来说,看到赵钱孙和王巴旦被人抓走了。” 陈发财起初觉得这个声音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他睡觉。 就在他想要呵斥之时,却猛然睁开眼睛。 “赵钱孙和王巴旦被人抓走了! 肯定是刘家人干的!” 陈发财瞬间睡意全无。 他一拍大腿,低声叫到: “真是大意了,忙忘了竟然忘了保护好这两人了。” 陈发财匆匆披上外衣,开了门,便见男家丁福气正站在门外。 “老爷,制糖厂看门的黄恭过来说,亲眼看到赵钱孙和王巴旦在街上吃过早饭后,在一条小巷子里被一帮人用麻袋掳走了。” 福气又详细说了一遍来由。 “黄恭呢?”陈发财焦急问到。 “还在前厅等着。” 陈发财一听,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厅走去。 黄恭一见陈发财,便说了自己看到的经过,最后提醒到: “老爷,我看到那帮抓人的里面,有一个是刘家大院的家丁。 你们又素来和刘家不和,我便赶来报信,知会你一下...” 陈发财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即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 最后掏来掏去,也就只有这么一大锭银子,陈发财索性便全都给了黄恭。 黄恭也不客气地就收下了。 “老黄,再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马上去县衙找乔三饼,让他带几个信得过县衙的人,一起到刘家大院左侧的第一条胡同里面集合。” 陈发财交待完毕,黄恭便点头欣然去照办了。 陈发财看着黄恭离去的背影,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 “要是赵钱孙和王巴旦没有屈打成招,索性就跟刘书章摊牌,把制糖技术卖给他好了。 我也该退休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那个臭小子吧! 也该是他挑大梁的时候了。” 陈发财说完,便直奔陈家祖屋而去。 去刘家大院的路,也必定经过陈家祖屋。 陈发财刚到陈家祖屋门口,就见旺财提着一大袋东西过来。 “旺财,少爷呢? 都打点好了吗?”陈发财问旺财。 旺财点头。 “老爷,少爷说想吃陈麦基,我就去了一趟陈麦基。 现在少爷应该是和玲珑在里面。” 两人来到祖屋门口,却见大门紧闭,怎么推都推不开。 旺财刚要拍门板,陈发财却抓住了他的手,说: “先等等吧,你出去多久了?” 旺财想了想,才说: “我出去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陈发财点点头,说: “那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旺财疑惑地问: “老爷,什么时间差不多了?” 陈发财目光闪烁地看着旺财说: “小孩子你不懂的,等你谈恋爱后就懂了。” 旺财这才似懂非懂地挠挠头皮。 “吱嘎”一声,大门也在这个时候从外往里打开了。 最先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陈不凡,然后就是亲昵地拉着陈不凡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的玲珑。 陈不凡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玲珑也是看着粉若桃花。 陈发财心想:看来我猜得没错了,这臭小子真的很勤快地在准备生鳖孙呢! 陈发财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 管那个玲珑是谁的女儿,生米煮成熟饭,等林无双怀上了陈家的孩子的时候,林绍邦还能把陈不凡弄死让其女儿守活寡不成? 一旦林无双怀上陈家的血脉,刘书章父子怕是不会再想和林家结亲了。 总之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陈发财心中安慰了自己一下,随后才说: “乖儿子,你踢伤二姨太是你的不是。 但是把你送来这里,爹爹也是有些不忍。 希望你不要怪爹爹!” 陈不凡见旺财在场,当即嘴巴撅起,双手叉腰指着陈发财骂到: “你这个老不死的,净帮着外人! 大家都说那个老女人不是好人,你倒好,要帮着那个坏女人! 以后我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陈不凡说完,便转身进去,穿过院子回自个屋里去了。 陈发财一把夺过旺财手里的奶茶汉堡,然后又哈着腰去追陈不凡,口中还喊着: “乖儿子,别这样嘛? 来来来,爹爹给你吃好吃的。 这些好吃的还是你发明的,大家都说真好吃呢! 爹爹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自豪...” 旺财无奈摇摇头,看着玲珑说: “玲珑,少爷就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懂事一点。” 玲珑却眨巴着大眼睛说: “长大好吗?懂事好吗? 我倒是觉得,像少爷这样直来直去、胸无城府、不受繁文缛节束缚、不受道德绑架。 和陈老爷情同兄弟,倒是挺逍遥快乐的。” 旺财一听,便白了玲珑一眼,嘟囔说: “说得你好像被礼节束缚打压过一样,你现在和少爷就那么好了。 你这辈子除了嫁少爷,没有其它出路了。” 玲珑当即反问旺财: “嫁给不凡哥哥不好吗?” 旺财便试探性问玲珑: “玲珑,你是真的喜欢少爷的吗? 你不介意少爷脑子有问题?” 玲珑诚恳地摇摇头,并说: “我不介意。 你们觉得的傻,我倒是觉得单纯。” 旺财不相信,便没好气说: “我算是知道了,有钱真是能使鬼推磨。 少爷家里那么有钱,你嫁给他这辈子便衣食无忧了。 你当然不能介意太多了。” 旺财说完,便进了院子,趁着玲珑不注意,又背后补了一句: “拜金女就拜金女,还装得那么高尚。 什么觉得少爷单纯!” 旺财说完,还自导自演地做了一个鬼脸。 陈不凡进了屋子,陈发财也随后跟了进来。 “砰”一声,陈不凡一脚往门板上踹去,房门便关注了。 为了不引起旺财的疑心,陈不凡还顺带着嚷嚷了一句: “老家伙,现在我要关门打狗,也揍你一顿!” 随后,父子二人便小声嘀咕起了正事。 陈发财把赵钱孙和王巴旦被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乖儿子,必要时,一会我先和乔三饼他们找借口进刘家大院。 你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关键时刻我觉得还是需要你继续去装疯卖傻才行。” “成,这事好办,再给我一座你的小金库! 给了我你还有一座,够你养老了。 你老了我也不会饿死你!” “好小子,又来! 也成,反正以后都是你的,早给晚给都是给! 那就先给你一座我手头的小金库。” 第49章 我的小强,你千万不能有事 父子二人商议妥当之后,互相使了个眼色,陈发财便戏精附体,捂着一侧的脸打开了门。 旺财和玲珑站在院子里,正嘀咕这父子二人不知道在里面干嘛时。 两人便见陈发财走了出来,不仅捂着脸,还扶着腰。 “哎哟,疼死我了,这个臭小子,真下得去狠手啊!” 陈发财作痛苦状呻吟。 旺财心疼地要扶住陈发财,陈发财一摆手,叹气说: “没事了,这点痛我受得住。 我去刘家处理一点事情,顺道过来看看少爷的。 没想到,哎...算了,反正是自己儿子!” 陈发财唠叨着,便走出了祖屋大门口。 “你去哪啊?老家伙,去刘家啊! 我也要去瞧瞧,那个总是叫我大傻子的刘未明。 我回来那是越想越气,我要去修理修理他! 敢骂我是大傻子,他才是大傻子,他全家都是大傻子!” 陈不凡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追上了陈发财。 陈发财无奈叹息一声,看了陈不凡一眼便说: “随便你吧!” 玲珑见陈不凡要出去,就也跟了上去。 父子二人见状,相视一眼之后,陈发财便说: “玲珑,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方便去。 太血腥了,你在家煮好饭,等不凡中午回来吃。” 玲珑未置可否,只是看向陈不凡,似是在咨询陈不凡的意见。 陈不凡点头,嘟囔说: “对,你不能去,听说刘家人很变态,那些刘家的家丁经常不穿衣服整个院子跑。 玲珑,你只能看我的身体,不准看其它男人的身体!” 玲珑抿嘴一笑,脸上微微泛红,乖巧地点点头。 就这丫头,本少爷分分钟拿捏! “旺财,你不准欺负玲珑。 否则我回来一定打你一顿!” 旺财很认真地点点头。 陈不凡打人的狠劲,他是见识过的。 没事还是不要招惹这个二世祖。 陈不凡父子二人来到和乔三饼约好的地方碰了面。 乔三饼带了两个壮硕的临时工一起过来的。 乔三饼一见陈发财,便说: “大家一听是来刘家大院,都不想掺和这事。 我便带了两个打手充当县衙的临时工,有我带着没事的。 只是县太爷那边,陈老爷你得事后去找他说说...” 陈发财会意,当下便爽快地允诺说: “三饼哥和这两位小兄弟,事情处理完,从刘家人手里抢回人,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乔三饼和带来的甲乙两个打手有了陈发财的允诺,当下脸上的神色都镀上了一层喜悦。 乔三饼看了陈不凡一眼,没说什么,便招呼甲乙两名打手行动。 陈发财眼尖,当下便解释说: “我儿子虽然傻了一点。 但是出来长长见识,说不定对他的病情恢复有帮助。” 乔三饼点点头。 五人便来到刘家大院门口,敲响了大门的门环。 前来开门的小厮一见来人,顿时神色一变,惊声问: “你们来这里要干什么?” 乔三饼率先笑着说到: “我是代表县衙来宣传一下安全工作的。 恰好碰到陈老爷陈少爷也来了。” 男家丁点点头,又看向陈发财。 陈发财当即说: “听说刘老爷退烧了,特意过来看看。 并带犬子过来陪个不是。” 男家丁冷哼一声说: “乔衙役三人可以进来,但是你们陈家父子就算了。 我们家老爷说了,只要你们陈家人来一个赶一个!” 陈发财倒是不觉得意外。 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何况还是小气又记仇的刘家人? 乔三饼还想说什么,陈不凡却突然就往刘家大院里冲进去。 “小强、小强,你在这里吗? 我的小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千万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呜呜呜...” 刘家的家丁顿时傻眼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快来人啊,拦住那个大傻子,别让他在这里闹事! 快来人啊...” 立时,刘家大院的前院便乱成了一锅粥。 不少男家丁丫鬟从各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帮着捉捕陈不凡。 陈发财看了乔三饼一眼,便也跟着冲了进去,嘴里还大叫: “乖儿子,别乱跑,打烂人家的东西可是要赔的呀! 爹爹今年生意亏死了,你就不要再让我破财了... 乖儿子...” 陈不凡靠着灵活的走位,轻巧地避开了刘家的下人们的围攻。 同时,他的眼神在四处搜罗,寻找赵钱孙和王巴旦可能的藏身匿迹之处。 乔三饼也示意那两名临时甲乙衙役跟上陈不凡。 两人会意,便从前院穿过中庭,又直奔后院。 此时,刘书章、刘未明父子还有李氏,正在后院严刑审问赵钱孙和王巴旦。 两人被鞭打了一阵,全身都已然是皮开肉绽了,却愣是没有开口。 就在刘未明掏出匕首,准备卸掉两人的胳膊和腿之时,却听得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未明,你先去瞧瞧。” 刘书章坐在凳子上,身上还缠着布条,行动不便。 面对即将要审问的这么机密的信息,刘未明一家三口愣是不让其它人参与严刑逼供的现场。 刘未明便收起匕首,打开门往外瞧去。 刘未明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陈不凡像个疯子一般在院子内乱跑,后面是刘家的下人们在追赶。 乔三饼和陈发财也夹杂在人群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傻子脑疾发作,怎么跑来我们家发癫来了?” 刘未明回头冲刘书章叫嚷。 刘书章眉头一皱,又听刘未明说: “不仅陈发财来了,就连县衙的乔三饼还带着两个没见过的衙役来了。” 刘书章立时便猜到了其中的不简单。 不可能这么巧,一定是故意的! “这陈发财真会利用人啊,连自个傻儿子都不放过! 都要拿来利用,真不是东西。” 刘书章叫嚷着便拄着拐杖起了身,李氏赶紧过去搀扶。 “锁好门,别让他们看到赵钱孙和王巴旦。” 刘书章嘱咐完,李氏便点头掏出钥匙。 两人一走出柴房,李氏就准备上锁。 陈不凡早就看到刘未明从这里出来,当即傻兮兮地冲向柴房。 就在李氏准备上锁的时候,陈不凡眼疾手快,一脚狠狠命中李氏的侧腰,口中还笑嘻嘻大呼大叫: “佛山无影脚!” 李氏立时倒地四仰八叉,口里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 刘未明见状大怒,直接操起角落里的一把砍柴刀,便转身直奔陈不凡。 乔三饼和陈发财看得一惊。 第50章 我真的只想躺平啊! 陈不凡还没有注意到刘未明已经提着砍柴刀,杀到了他身后将近两米处,却兀自在看着地上的李氏大叫大笑。 他甚至还学孙悟空,像个猴子一样躁动的举动。 “我的小强,是不是你藏在柴房里了! 待我进去一瞧!” 陈不凡转身踹开柴房的门,恰好刘未明的那一刀险险擦着他的后背劈下。 陈不凡一回头,瞧见刘未明就在身后提着砍柴刀,那样子凶神恶煞的。 他当即伸手直接钳制住刘未明持刀的手腕。 在虎口处一按,刘未明顿时手软,砍柴刀也到了陈不凡的手里。 这下子局势顿时逆转。 陈不凡举起砍柴刀,看了一眼锋利的刀口,继而又傻呵呵地笑着看向刘未明。 “刘公子,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小强?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陈不凡越说越激动,砍柴刀高高举起步步紧逼刘未明。 刘未明哪里见过这阵仗,立时吓得连连后退。 “陈少爷,千万别乱来,刀剑无情啊...” 李氏刚站起,便好言劝阻陈不凡。 刘书章见张豪也赶了过来,当即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此时,陈发财和乔三饼已经冲进了柴房,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皮开肉绽的赵钱孙和王巴旦。 乔三饼冲甲乙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过去一人扶起一人。 刘书章见事情已经败露,便心中开始谋划借口。 乔三饼跑出柴房,厉声喝问刘书章: “刘老爷,你怎么能对两个无辜老百姓滥用私刑呢? 即便他们有哪里得罪你的,只要是我们大中王法范围内的,我们县衙都会替你们主持公道。 可你们滥用私刑,即便有理,现在也是没理了。 我今天到贵府,本来是想简单做一下安全宣传工作。 岂料...哼,回头你自个到县衙报道去吧。” 刘书章只是转头看着别处,似乎没把乔三饼的话放在心上,眼神中更是写满了不屑。 张豪已经叫上几个家丁,想围剿陈不凡,可现在已经这种情形了,他也只好作罢。 陈不凡围着赵钱孙和王巴旦一直看着,还转了两圈,口中啧啧叫起来。 “啧啧啧...没有找到我的小强,却找到这两个人。 不对,他们一定知道我的小强在哪里。 快说,你们有见到我的小强吗?” 陈不凡轻轻地抓住赵钱孙和王巴旦胸口的衣服,一手抓一个。 赵钱孙和王巴旦不明就里,只是有气无力地摇头。 “陈少爷,我们真的没见过你的什么小强。 “陈少爷,小强是一条狗吗?” 陈不凡郑重摇头,说:“是一只蟑螂,一只很大很大的蟑螂,打架很厉害的!” 刘未明无奈地嘿嘿一笑,说: “陈傻子,你来我们家发癫,就是为了一只蟑螂? 我看你真是无可药救了!” 刘书章却是冷冷地看着陈不凡,这些日子刘家和陈家的恩恩怨怨的一幕幕,都是历历在目。 可他怎么觉得,陈家不仅因此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捞了不少好处。 甚至还打了刘书章又不用担受律法的惩处。 刘书章越想越憋屈啊,他突然感到气血翻涌,眼前一黑,便直接晕倒当场。 李氏最先反应过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过来瞧瞧啊! 老爷...老爷,乔三饼、陈发财,我家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要是不将你们处死,我们刘家一定进京,让八王爷帮我们告御状。 你们走着瞧!” 李氏扶起刘书章,又和张豪以及其它家丁一起把刘书章火速抬回房间去。 乔三饼见事情闹大了,心中也很是忐忑,赶紧悄声对陈发财说: “陈老爷,既然人已经救到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陈发财点点头,拉住陈不凡的手,就和乔三饼三人,一起带着受伤的两人,匆匆离开了刘家大院。 在将两人送去黄记医馆的路上,赵钱孙和王巴旦都一致表示,两人并没有屈打成招、透露任何一点最新的制糖工艺。 陈发财颇为欣慰,心中也很是感动。 “辛苦两位了,你们吃了这么多苦、还受了这么多伤。 你们放心,你们的医药费我包了。 还有再另外给你们每人100两白银作为补助。 你们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就暂且不用去上工。 等休养好了,再回制糖厂上工。” 两人笑着点点头。 马车飞快就到了黄记医馆。 此时的黄善执,不仅招收了两名学徒帮忙打理医馆,一边还在后院里搞起了制药小作坊,专门生产青霉素。 黄记医馆的学徒一看到两名伤者,当下便主动上前给他们处理伤口和敷药。 这场闹剧,也算是到这里便暂时结束了。 陈发财靠在椅背上,摇摇头,闭目歇息。 连夜通宵赶工,又经过一上午的闹腾,实在是吃不消啊! 陈不凡看到陈发财的倦意,心里也蓦然生起同情之心。 “哎,老家伙,要不,我帮你捏捏肩膀! 我平时累的时候,旺财也是这么给我捏肩的。” 陈不凡说话间,就已经上前开始给陈发财捏肩了。 陈发财顿时又受到了感动,浑浊的老泪差点夺眶而出。 “没事,爹爹就是昨晚没睡觉,有点困了。 这里交给黄大夫和三饼哥他们,我们先回去好了。” 陈发财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乔三饼。 “辛苦你们了,三饼哥,拿去喝点小酒、再点几个菜犒劳一下大家。” 交代完毕,陈发财就和陈不凡离开了黄记医馆。 在回陈家大院的马车上,陈发财叹了一口气,说: “要是再保密下去,指不定还有多少掌握核心工艺的人要受害。 回头我直接找刘书章谈谈,把技术卖给他算了。” 好歹我们也还赚了。” “你舍得?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一般的银子。 况且,刘书章现在昏了过去,情况还不知道呢。”陈不凡反问。 一提起刘书章晕厥的事情,陈发财又犯了愁。 刘书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陈发财是脱不了干系的。 甚至还可能背上一个纵子行凶的罪名,陈不凡倒是会因为脑疾的原因而能顺理逃过制裁。 “你也想想你自己吧,一个随时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的傻子。 刘书章十之八九会借此大做文章,到时你未必能因为脑疾脱罪了。” 陈发财说得有理,陈不凡感到心累啊。 我真的只是想躺平做个小地主啊,怎么就那么难呢? 第51章 甘蔗地风波1 刘书章被抬回房中后,大夫也找了过来,把脉、看诊之后,只是叹口气摇了摇头。 李氏见状,便焦急地问: “大夫,我家老爷这是什么情况啊?” 大夫旋即便说: “你们家老爷这是气血攻心、血气上涌导致的昏迷不醒。 他一时半会只怕也是醒不来。 我开点药给你们,保守治疗,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刘未明一听,也急了眼,这家里多了一个植物人躺着,想想就糟心啊。 “大夫,你说我爹,他会这样一直躺着? 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这种情况? 你把情况说清楚,我们也好对症解决啊。 你就一句气血上涌,上涌了就会昏迷不醒吗?” 大夫便索性说得更直白: “有许多血块,积压在你们家老爷的脑袋里。 脑袋里面的积血,至今还没有哪位大夫有办法处理。 所以我开的都是一些化瘀的药物。 要是你们家老爷造化大,药物疏通了他脑袋里的瘀血,那他就有很大的希望醒转过来。” 大夫说完,便递给刘未明一张方子,然后提起医箱就要走。 刘未明感到奇怪,叫住了那大夫问: “马大夫,你还没有拿诊金呢。” 那马姓大夫摇摇头说: “你们家老爷这种情况很难预料。 诊金我就不收了,免得落下一个医治不力的名声。” 李氏点点头说:“那就辛苦马大夫了。 阿寿,给马大夫拿一些腊肉腊肠带回去。” 马大夫谢过就离开了。 李氏接过药方看了看,叹口气说: “那就先试试这方子,看看你爹的运气了。” 刘未明一听,却又开始怒气翻涌,骂说: “陈发财父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找人都敢公然找到我们家来了,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还有那个乔三饼,县太爷也应该管管他了。” 李氏脸色也是听着越来越阴沉,随即又问: “未明,这次我们绑架赵钱孙和王巴旦的行动这么周密,知道的人也就这几个。 怎么他们陈家人这么快就知道了?” 刘未明摇摇头,狠厉说: “要是被我知道是那几个狗腿子谁走漏的风声,我一定废了那个狗腿子! 娘,药方给我,我先让阿寿去抓药先。” 刘未明把方子给了阿寿之后,便坐了马车直奔县衙去了。 陈发财把陈不凡先送回了陈家祖屋,细一思量之后,便先回了陈家大院一趟。 没一会,他便带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也直奔梅县城的县衙。 柳红安顿栾雪芹睡下之后,前思后想,总觉得那个玲珑越看越像林无双,索性便出门直奔陈家祖屋去了。 陈不凡回到了祖屋,看看时候,离午饭还有些时间,便拉了玲珑直奔后山而去。 陈家祖屋的一整片后山,也都是陈发财置办的产业。 占地几百亩,除了有山林,其中还种了不少甘蔗,也差不多到了收成的时节。 陈不凡和玲珑上到半山腰,便看到了一大片甘蔗地。 这甘蔗地是租给佃户,佃户又用来种植甘蔗。 再过几天,便要收割了这一批甘蔗,收甘蔗的也是陈发财。 陈不凡拉着玲珑白嫩的小手,在山路上漫步,肆意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空气。 嗯,这个时代的空气确实比前世工业化时代的空气要清新多了。 从半山腰往远处望去,也是一片片连绵的青山,青山脚下是一座座古朴造型的城镇。 两人就地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看风景。 情到深处,陈不凡又搂着玲珑准备就地深入交流人生。 就在陈不凡准备脱去玲珑的裤子之时,就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男人的说话声: “那个陈老爷,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却是个傻子。 要我说啊,他赚这么多钱,以后也没人接管,索性把他的地免费借给我们用,我们的甘蔗也照样卖给他。 这样才更积德呢。” “二弟,你就别想太多了,这种好事有,只在梦里有。 人家陈财主置办的土地,凭什么给我们白用啊?”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啊。 那个陈少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我们呢,种一辈子甘蔗,也住不起他们陈家那种一间像样的屋子。 可惜啊,是个傻子。 大哥,我听说那个陈不凡还有天萎呢。 陈发财到了他儿子这一辈,算是绝后罗。” “绝后也不关你的事情啊,你好好种你的甘蔗。 过两天陈老爷就要来看一看这一批甘蔗,准备收走了。 等卖了甘蔗赚了钱,大哥和娘商量商量,也给你置办一门亲事。” “好啊,大哥,你太懂弟弟了,你真是我的好大哥。 我现在做梦都想搂着个女人睡觉,最好是那种大胸大屁股的。 哈哈哈...” “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别在你嫂子面前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她脸皮子薄。” “好的,大哥。 嘿,我总算知道自己哪里比那个陈不凡强了。 好歹我还能娶媳妇生孩子,他呢,有钱有如何,他爹就算给他安排一百个老婆。 他也是太监上青楼啊,哈哈哈...” 从这两人的言谈来看,这应该是一家子亲兄弟,租着陈家的山地种植甘蔗的佃户。 陈不凡停了手中的动作,并开始搜罗原主脑海里可能有的信息。 最后发现原主竟然对佃户的信息一无所知。 也难怪,原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在家里养病呢,又是智障儿,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懵懂无知的。 玲珑笑嘻嘻悄声对陈不凡说: “不凡哥哥,他们好像是在说你呢!” 陈不凡点头说: “我当然知道。” 随后他脸色一沉,又说: “这两个家伙,就等着涨租吧!” 蓦然,有人大喝一声冲陈不凡二人的藏身处叫问: “谁在那里?” 陈不凡两人刚穿好衣服,便见两个穿着破旧棉麻外衣的男子、扛着锄头从山坡拐角处现了身。 “原来是小情侣来这里卿卿我我来了。” 其中一个看着长相憨厚的男子说到,陈不凡猜他应该是那个做大哥的人。 另一个男子则是目露凶光,一双眼神飘忽不定,一看便不是什么善茬子。 “二弟,我们走吧,别打扰人家甜蜜。” 做大哥刚要拉着做弟弟的离开时,那做弟弟却神色瞬间变得复杂。 那神色既有淫光,也有杀气。 “大哥,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陈家那个傻子少爷。 没想到啊,一个天萎的少爷,在这里和这么漂亮的姑娘约会。 陈少爷,既然你不行,那就我来帮帮你吧!” 说着,那个做二弟的便伸手要去抓玲珑。 第52章 甘蔗地风波2 陈不凡立马抬起一脚,直接把那个做弟弟的踹翻在地。 “你个臭屌丝,想女人可以自己去青楼找、可以自己娶媳妇。 干嘛要动我的丫鬟。” 陈不凡用一种八岁孩童的稚嫩语气说到。 玲珑也躲到了陈不凡的身后。 做大哥的赶紧扶起做弟弟的,顺便还责骂了两句: “二弟,你糊涂啊,这是人家的丫鬟,你怎么说非礼就非礼!” 做弟弟的狠狠甩开哥哥的手,不耐烦地说: “大哥,你这是在帮着外人欺负你弟弟呢! 这可是陈家那个傻子少爷,他什么都不懂的。 反正他身边也只是他的丫鬟,让我玩玩先。 大不了卖了甘蔗,我给她赎身娶回家就是了。” “啪”,做大哥的给了做弟弟响亮的一个耳光。 “你瞎说什么呢!” 随后,做大哥的笑眯眯看向陈不凡,说: “陈少爷,我们是佃户,在这里租了你们家10亩地种甘蔗。 我叫姜大柱,这是我弟姜二柱。 我弟弟他也是娶媳妇几次都不成,着急过头了。” 陈不凡一听,却“噗嗤”一笑,拍着手掌叫好,并说: “活该活该,背后嚼人舌根,媳妇都取不成了。” 姜二柱一听,顿时大怒。 “陈不凡,我要是有钱,娶十个八个媳妇,每天抱着女人爽歪歪,生一窝孩子。 你呢,上次去青楼,还得靠春药才能支棱。 你今天带了春药吗?和你这如花似玉的丫鬟一起在这里卿卿我我,怕是只能摸不能用吧! 哈哈哈...” 姜大柱推搡了姜二柱一下,说: “二弟,说话注意点。 陈少爷要是在陈老爷面前说些我们的坏话,明年我们就不能租他们家的山地种甘蔗了。” 姜大柱继而又低声对姜二柱说: “傻弟弟,我们可指望他们陈家的地吃饭呢。 就算那个少爷没脑子不懂事,那个丫鬟可是正常人。 她要是去陈老爷面前说两句我们的坏话,我们来年可就日子不好过了。” 岂料,姜二柱闻言,索性举起了手里的锄头,眼神中带着杀气说到: “那我更要杀人灭口,然后将这个丫鬟霸占了。 等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丫鬟为我们姜家生下一男半女,她就不会是现在的想法了。 而且,大哥,我们还可以省下一大笔的彩礼。 对于这丫鬟来说,那就是赎金。 我们就省得叫赎金给陈家了。 这一笔赎金,够我们一家吃一年呢!” 姜大柱闻言,也开始犯难了。 这二弟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姜大柱环顾四周,没有旁人经过,就他们兄弟二人,然后就是陈不凡和丫鬟了。 “大哥,你还犹豫什么!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姜二柱说完,便带着腾腾杀气看向陈不凡。 “大哥,你胆子小,杀那个傻子少爷的事情就交给我。 你看着那个丫鬟,等我先摆平了那个陈傻子,我再来要了这丫鬟的身子。 把她在我们家关几个月,怀上孩子就老实了。” 姜大柱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并“哦”了一声。 陈不凡依旧是傻兮兮地看着二人,也把二人的谋划听在了耳朵里。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没想到还有姜家兄弟这种恶人出现,不仅要霸占人家的丫鬟,还要杀人灭口。 姜二柱举着锄头,转头直奔陈不凡而去。 眼见着姜二柱举着锄头就要来劈自己,陈不凡先是佯装无知懵懂,茫然问到: “你举着锄头,这是要砍甘蔗给本少爷吃吗? 好啊好啊,快点快点!” 姜二柱邪魅一笑,说: “对,就是砍甘蔗给你吃! 我让你吃!” 未等姜二柱将锄头挥向陈不凡,陈不凡已经一脚踹向对方的裤裆。 锄头掉落地上,同时是姜二柱那杀猪般的嚎叫声。 姜二柱捂着裤裆又跳又叫,最后直接滚倒地上,翻来翻去。 陈不凡却闪身躲到了玲珑身后,并瑟缩着身子,越过玲珑的肩膀怯生生地张望地上的姜二柱。 “我怕怕呀,他举起锄头的样子,好可怕,像个屠夫!”陈不凡胆怯说到。 玲珑将陈不凡的脑袋搂进怀里,安慰说: “别怕,少爷,有我在,现在他不是被你打败了吗?” “对哟!” 陈不凡闻言,立马叫着又从玲珑身后出来,一副志得意满之状看着姜二柱兄弟。 姜大柱急了,忙蹲下去问姜二柱: “二弟,你还好吗?” 姜二柱艰难地说:“大哥,好痛,怕是娶不了媳妇了...” 接着,姜二柱便昏死了过去。 陈不凡第一反应便是:姜二柱准备碰瓷了! 因为他对自己踹过去的脚力掌握好了力道,绝不至于就断了对方根本,还昏死过去。 而且,姜二柱叫得有些夸张了! 除非他真的脆弱到了极限。 姜大柱一听,当下便起身撸起袖子,提着锄头靠近陈不凡,并说: “陈少爷,你伤了我弟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说吧,是私了还是我去报案...” 这时,那昏死过去的姜二柱却睁开眼睛说: “拜托,大哥,他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你难道比他还傻? 应该直接找陈发财要钱私了,起码得要一百两,不对,是一千两私了。 而且,去报案的话,他一个傻子不用受罚,顶多就是让他的财主老爹赔我们几十两而已。 当然是私了最好!” 玲珑难以置信地看着姜二柱,在陈不凡耳边轻声嘀咕: “他不是昏死过去了吗? 这都还能说话!而且思路还这么清晰!” 陈不凡嗤笑,低声说: “傻丫头,这就叫碰瓷! 以后出门得小心着这种刁民!” 姜二柱果然没有令陈不凡失望,继续躺在地上不起身。 只是他没有再闭上双目,却是睁着眼睛看着几人,并恶狠狠骂陈不凡: “大傻子,没见过这种场面啊! 赶紧去叫你的财主老爹过来私了。 还有你这个臭丫头,你要是敢多嘴,我第一个抽死你! 不对,大哥,你现在就把这丫鬟绑起来。 免得一会陈发财来了,她仗着有人撑腰便胡言乱语。” 姜大柱毫无主见地点点头,从后腰掏出他准备捆甘蔗用的麻绳。 第53章 对簿公堂 陈不凡见姜大柱拿着麻绳就要捆绑玲珑,便挡在了玲珑身前。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欺负我的玲珑!” 姜大柱停住手,便说: “那你跟你的财主老爹说,你踢伤了我弟弟,要赔偿我们一千两白银。 我也就暂时不欺负你的玲珑了。 不然,我现在就抽死你们!” 姜大柱作势要用麻绳抽两人。 陈不凡不服气地叉腰指着姜大柱的鼻子说: “是他先要用锄头来劈我,我好害怕,才踢的。 凭什么要我们赔钱!” 姜二柱没有耐心,躺在地上又吹着秋风,打了一个喷嚏,便催促姜大柱说: “大哥,别墨迹了。 赶紧找人把我抬去陈家,然后直接要钱就是。” 姜大柱点点头,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人经过。 姜二柱不耐烦地爬起身,说: “这里没人,我们到了山脚下,你去找人过来抬我去。 你先扶着我下山!” 姜大柱依言照做,扶着姜二柱下了山。 姜二柱回头看了陈不凡二人一眼,狠厉说到: “走着瞧,我们这就去陈家大院找陈发财要钱! 大傻蛋,你得感谢你有个这么有钱的老爹。” 姜二柱说完,两人便一阵风似地下拉山。 尤其是姜二柱那腿脚,利索得哪里像刚才晕死过去的人? 陈不凡又好气又好笑地呵呵一笑,转头看向玲珑说: “玲珑,看到了吧。 现在的人为了骗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骗刘书章的钱,是靠的技术。 他们姜家兄弟俩,靠的是赖术! 走,我先送你回陈家祖屋,然后我要回陈家大院一趟。” 玲珑摇摇头,说: “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不凡摇头。 “你现在不方便去陈家大院。 我跟你说,那个二姨娘凶得很,时时刻刻都想找你的茬。 你小心被她打了! 像老家伙一样,跪搓衣板!” 玲珑吐吐舌头说: “不去就不去呗。” 陈不凡也是担心,玲珑回到陈家大院,和栾雪芹撞上,只怕更多的麻烦事会来得更快!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都还没摆平呢! 也不知道曹荣到哪里了? 照着正常速度来算,又有大批白糖运输北上,曹荣离京都应该还得十来天的日子。 希望玉娇娇足够聪明,能早日完成任务。 陈不凡将玲珑送回陈家祖屋,让旺财照看着,他自己则转身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此刻,只怕陈家大院已经乱糟糟了。 陈不凡着急忙慌回到陈家大院,却见这里静悄悄的。 怎么回事? 姜家兄弟不是来这里讹钱来了吗? “少爷,刚才有一帮人抬着一个人来找老爷要钱,说是你踢伤了他们家的兄弟老二。 后来他们听说老爷在县衙,就直奔县衙去了,要县太爷做主呢!” 富贵见陈不凡在前厅东张西望,便赶紧过来说到。 “少爷,旺财怎么没跟你一起? 你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吗?”富贵又问。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多问!” 陈不凡丢下一句,转身就跑出了陈家大院。 只留富贵一人在原地凌乱了。 “大人...小孩...少爷,我还比你年长五岁呢! 论年龄和智力,我才是大人好吧!”富贵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陈不凡到了梅县城的县衙,果然见不少吃瓜群众围在县衙大门口,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就连过来找县太爷的刘未明也夹杂在人群中看起了热闹。 姜二柱躺在县衙大堂的地板上,口里还在哼哼唧唧地呻吟,单手按在小腹上。 他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被踢了二弟,那样有些丢脸,便谎称被陈不凡踹伤了小腹。 姜大柱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添油加醋地控诉陈不凡刚刚在甘蔗地的种种罪行。 “县太爷,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陈家那个傻子少爷,明知道他有脑疾,还纵容他到处走。 刚才就在我们的甘蔗地里头,踢伤了我弟弟。 我弟弟这看着,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甘蔗又准备收割,家中也就我们兄弟二人两个做体力的顶梁柱。 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秉公执法,好好惩处那个陈不凡傻子。 还有,我们要陈发财赔偿我们家的损失。” 陈发财本来正在县衙里和县太爷公孙侯喝着茶闲聊着。 陈发财特意来县衙给公孙侯好处,摆平乔三饼假公济私的嫌疑,今天他们去刘家大院闹事的事情才作罢。 公孙侯也算是公正廉明之人,但也忌惮八王爷的身份,勉强答应了不计较今天的事情。 恰好姜家兄弟的到来,便出现了现在的闹剧。 陈发财站在边上,一边寻思着姜大柱话里的真假成分的占比; 一边也寻思着,陈不凡怎么会跟这两个佃户扯上了犊子。 公孙侯端正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惊堂木一拍,喝问姜大柱: “姜大柱,你说陈家少爷陈不凡踢伤姜二柱。 可有证据?还有,陈不凡此刻人在哪?” 姜大柱指着地上躺着的姜二柱,说: “老爷,这就是证据啊,你看我弟弟,都疼得直不起来了,还是别人一起扛过来县衙的。” 公孙侯眉头一皱,惊堂木再拍,喝骂说: “岂有此理,这算什么证据! 我问你,在场可有其它人能作证? 还有你说的姜二柱的伤,得找医师来求证一下。 来人,速速去找马医师过来。” 乔三饼点头,领命去找医师过来给姜二柱验伤。 一听要验伤,姜二柱立马精神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和姜大柱面面相觑。 公孙侯和陈发财把姜二柱的神态看在眼里,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姜家兄弟在碰瓷! 可公堂之上,讲究证据和理法,这种神态算不得证据。 公孙侯便说: “大家都稍安勿躁,等医师过来自有定夺。” 姜大柱悄声问姜二柱: “你感觉还行吗?” 姜二柱无奈说: “早就不疼了,但是我现在头疼。 要不,你现在找机会把我打出伤来,讹他们一笔。” 姜大柱为难说: “公堂之上,我怎么打你?明显就是作弊嘛!” 姜二柱眼珠子一转,随即“哎呦哎呦”捂着肚子呻吟,并说: “县太爷,我被那傻子踢伤,现在肚子痛得不行,能让我上个茅房先吗? 还说不定拉出来的全是血呢! 哎哟哎哟,好疼...” 公孙侯看了陈发财一眼,不知道姜二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沉默没有回应。 这时,人群中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姜二柱,我明明踹的是你的裤裆,你怎么反倒是肚子疼。 既然如此,让我再踹一脚你的肚子,让事实成立好了!” 第54章 对他犯上了相思 随着陈不凡的声音冒出,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陈不凡已经跨步迈向躺在地上的姜二柱,去势汹汹,直把姜家兄弟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人善被人欺,看来是还没将装疯卖傻的功力耍到极致。 不然,姜家兄弟不至于还不忌惮他陈不凡。 姜大柱赶紧挡在姜二柱身前,喝问: “你要干什么? 你看我弟弟都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放过他! 陈老爷,你也看到了,你家儿子现在疯起来,真的是暴力得很! 你还不赶紧阻止,不然我们...我们要你赔偿更多的身体伤害!” 姜大柱甚至还出言威胁陈发财。 陈发财双手捧腹,却又佯装紧张的样子叫住陈不凡: “乖儿子,别乱来啊。 他们要是没有先欺负你在先,你是没有理由去打人家的。 你不要以为来年爹爹要涨租,收入增加,你就可以这么败家啊!” 陈不凡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推倒姜大柱,直奔姜二柱而去。 姜二柱躺在地上看得真切,陈不凡此时手中还多了一把短匕首。 “我草!你小子要玩命吗?” 姜二柱立时更加精神了,也不躺地上了,还直接原地蹦起两米高,往人群多的地方扎进去。 陈发财依旧是双手抱着小腹,阴阳怪气说到: “你看,这伤不就好了吗? 而且地上躺一下就能好得这么快的伤,说明是小伤。 我儿下手可是很重的,一出手就是非死即重伤。 你伤得这么轻,看来不是我儿弄的。” 姜家兄弟见事情已经败露,便气急败坏地准备离开当场。 姜二柱还回头看了陈不凡一眼,恶狠狠说: “好,陈傻子,走着瞧!” 公孙侯却“啪”一声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震得在场之人纷纷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一般。 “岂有此理,姜家兄弟二人报假案,扰乱公堂。 各杖责10大板后赶出县衙。 此案已结,退堂!” 随后,外面响起了姜家两兄弟的惨叫声。 吃瓜群众们也便纷纷退去,县衙大堂逐渐恢复了清宁。 本来想找公孙侯投诉乔三饼的刘未明,又生起了拉姜家兄弟一起报复陈家的念头,也索性转身离去了。 公孙侯看向陈发财提醒说: “陈老爷,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你做生意赚了钱。 难免会有不轨之心的人觊觎你的财物,从而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本县令劝告你们父子二人乃至全家上下,出门在外需得谨言慎行,莫让人落了把柄和借口。” 陈发财笑眯眯点头应允。 “多谢县太爷提点。 我看这县衙的门户也有些破旧了,不如就让陈某表现一下,翻修一下县衙的公堂。 还请县令老爷给我们陈家一个表现的机会!” 公孙侯正愁梅县城县衙的公堂已经有些年头,甚是破旧。 但上报京都翻修县衙的奏折却迟迟未批。 现在陈发财主动要求做这个冤大头,公孙侯自然是很乐意。 “那就有劳陈老爷破费了! 哈哈哈,陈老爷今天中午就别走了,留在县衙,我们喝两口。” 陈发财虽然疲惫,但是难得县令老爷留他吃午饭,便索性留了下来。 陈不凡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蹭饭。 公孙侯是北方人氏,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都住在县衙的后院。 饭桌上,陈不凡见到了和蔼可亲的公孙夫人黄氏,还有公孙侯的15岁女儿公孙碧婷。 公孙碧婷个子小巧玲珑,身高顶多就155厘米的样子,远远看着像个小学生。 但是近看却是童颜巨乳的讨喜小萝莉。 “陈公子,请坐!” 公孙碧婷脱口而出的夹子音,令陈不凡听得一阵酥麻。 “咳咳”。 公孙侯见陈不凡看着自个的女儿久久移不开眼神,便干咳两声提醒他。 公孙侯甚至有些后悔,把自个女儿叫出来一起吃饭了。 一个智障的地主家傻儿子,也敢觊觎我县令的千金小姐! 陈发财赶紧拉陈不凡入座,又低声在他耳旁轻声提醒: “你记得继续装傻,但是不要在饭桌上发癫就好。 还有,不要乱瞟人家姑娘。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陈不凡轻“嗯”一声,眼神又瞟了公孙碧婷一眼。 确实正点,公孙碧婷和林无双比起来,前者是水蜜桃一般的夹子音小萝莉,后者是高挑白净的神仙姐姐的既视感。 各有千秋、各有韵味! 究竟选哪个好?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全都要! 陈不凡傻兮兮冲公孙碧婷笑了一下,随后夹起一块鸡腿,穿过桌面放到她身前的碗里。 “美女,吃啊! 嘻嘻,你真好看。” 陈不凡卖了一波傻之后,便坐下开始吃自己的。 陈发财只好尬笑对公孙侯说: “县令大人,我家儿子,你也知道的。 这里有些问题,但是单纯没有其它心思。” 公孙侯夫妇也赔笑,纷纷安慰说不碍事。 公孙碧婷看陈不凡长得高大帅气,但是傻气里透着一种单纯,比起常见的那些富家纨绔子弟,倒是顺眼不少。 “陈公子,你也吃菜!” 公孙碧婷也主动给陈不凡夹了一筷子的肉。 陈不凡暗喜:有戏! 这顿饭表面吃得挺和谐,但是实则各有想法。 酒足饭饱之后,陈不凡父子便告辞离开。 “我警告你啊,你要打县太爷女儿的主意可以,但是你得先把林绍邦那里搞定先。 人家林无双已经和刘未明婚配,现在却被你截胡了。 不仅刘家人,就是林绍邦都得对付你。” 陈不凡却一百眼说: “当初是谁硬要把一个叫玲珑的姑娘塞给我,要我早点生鳖孙的。 我说老家伙,你叫鳖孙叫得那么欢。 你是老鳖吗?” “畜生! 我真应该早些年抽空多生几个儿子,我现在就不至于把希望全都押在你身上。 还每天被你气得半死!” 陈不凡白了一眼陈发财的下半身,不屑地说: “就你那经常应酬的酒肉之躯,多半也只能放空炮了!” 陈发财怒极,骂到: “小王八蛋! 等我解决了栾雪芹那个贱人和野种,你就回来陈家大院掌权吧!” 父子二人逗趣了一番,就各自回陈家大院和陈家祖屋去了。 公孙侯以为陈不凡和公孙碧婷见过这一面后,以后便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却不曾想,公孙碧婷对陈不凡犯上了相思病。 陈发财一回到陈家大院,便收到了来自省商会的邀请函,还是作为省商会会长的林绍邦亲自发出的邀请函。 陈发财大喜过望,能参加一年一度的省商会,那就能结识更多有实力的商人、获得更多的合作机会啊! 陈发财估摸着,是上次和林绍邦见了一面,才能收到他递来的橄榄枝。 陈发财想到栾雪芹和林绍邦的亲戚关系,心里高兴,便去了她卧室找她。 “老爷,你来了,快坐! 刚才宝宝踢了我一下呢,你摸摸。” 栾雪芹抓起陈发财的手按在自己的肚皮上。 陈发财对她肚子里的野种没有兴趣,只是暂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罢了。 现在就等放长线后,让栾雪芹和张豪这对奸夫淫妇上钩了。 “等你生下孩子,我就把所有的家产过到你名下。 你把两个孩子养大。 至于我那个傻儿子,就住在陈家祖屋。 你时不时差人送点生活用品和钱财去就行了,别饿死了就行。 哎...” 栾雪芹闻言大喜,这是离计划又更近了一步。 不过,陈发财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 “老爷,你说得好像你就要走一样...” 未等栾雪芹说完,陈发财便打断说: “可不是,我找了一位省名医,他说我体内长了一颗瘤子,时日不多了。” 栾雪芹一听,心里更加高兴了。 死得好、死得妙啊! 第55章 开始怀疑 栾雪芹兴奋地抓住陈发财的衣领,问: “真的吗?你真的长了一颗瘤子!” 陈发财一本正经地点头,反问: “阿芹,我长了一颗瘤子,你好像很高兴?” 栾雪芹尴尬一笑,解释说: “老爷...我...我是太担心你了,我害怕失去你。 所以,我很紧张。” “可是,我看到你笑了。” “我是伤心到笑了。 老爷,正所谓物极必反,伤心到了极致便只能是无奈的笑了。 老爷,你可千万要好起来,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 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啊!” 栾雪芹说完,便依偎在陈发财的胸前,假意抽泣、却是没有泪水。 陈发财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不屑。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了真相,他还会一直相信栾雪芹的这副柔情蜜意的面孔呢。 突然,陈发财捂着小腹,皱着眉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阿芹,我的瘤子又开始痛了。 你好好养胎,一定要顺利生下孩子给我们陈家延续香火。 我们陈家,可就指望你和腹中的孩子了。 不凡那个孩子,脑疾治了十多年怎么都治不好,我也是不报希望了。” 栾雪芹点点头,顺便也提出了自己心头挤压多时的疑惑。 “老爷,不凡的天萎都能好,那后天脑疾应该有希望的呀。 之前,少爷不是帮你改进了制糖工艺、还会作诗作词做算术题,还帮你把糕点铺子盘活了。 就这些种种,他不像个傻子啊!” 陈发财叹气一声,说: “兴许是他在哪里学来的吧。 但是你看他疯疯癫癫的言行,又哪里像个正常人了? 误打误撞碰巧而已。 与其赌他的脑疾能好,我还不如押你肚子里的双生子以后有出息呢!” 栾雪芹一听,立时眉开眼笑,点头说: “老爷,你总算开窍了。 今天早上,我被少爷踹了肚子都大出血了。 我本以为孩子保不住了,谁知道孩子们命硬!” 陈发财心里冷冷回道:确实是两个命硬的野种,之前一直见红也没见小产; 今天又被儿子踹了一脚,也还没小产! 看来还得多费点功夫,才能狠狠地打击张豪和栾雪芹这对奸夫淫妇。 “老爷,你赶紧去你的卧室休息一下。 以后记得,身体好些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多陪陪我。 可能...可能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 陈发财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那副和蔼的笑容秒切犀利的神态。 更精彩的好戏就要上场了。 “对了,阿芹,我这两天厂里要赶货。 懂得核心工艺的那两个伙计被刘家人打伤了,我得连续上几个夜班。 未来的几个晚上,我就不来陪你睡了。 你安心养胎。” 栾雪芹点头,等陈发财一走,眼神中禁不住的兴奋,第一个反应便是: 未来的几个晚上,可以让张豪过来好好陪自己了。 “哎,柳红呢,怎么没见她? 得让她去通知豪哥...” 栾雪芹东张西望,未见柳红,心里有些焦虑,恨不得马上把消息通知给张豪。 柳红却是独自走了小路去陈家祖屋,想找到玲珑确认一下。 等她到了陈家祖屋的时候,只有旺财和玲珑两人在院子里发呆。 她仔细地打量着玲珑,真是越看越觉得玲珑跟画上的林无双很像。 玲珑感受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一转头见是柳红,便没好气地问: “柳红,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们欺负不凡哥哥,害他被赶到了祖屋。 你还要来奚落不凡哥哥吗?” 柳红一听,从中捕捉到了别样的气息,阴阳怪气笑着说: “你不是陈少爷的丫鬟吗? 怎么一口一个不凡哥哥,看来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啊! 玲珑,你还记得林无双这个人吗?” “林无双...”玲珑小声呢喃,只感到脑袋有些晕乎。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是有林无双这么一个名字的信息。 “只是,这个人是谁啊?”玲珑不想把自己那不确定的模糊记忆拿来说事。 总之提起过往,她都是一片空白的。 但陈不凡告诉过她,她是他从乡下夫妇手里买过来的丫鬟。 只是她脑袋受过撞击、失去了记忆,所以过往是一片空白的。 柳红不死心,上前咄咄逼问玲珑说: “林无双,你一定认得。 你就是林无双,林无双就是你! 还有林绍邦,他是你的父亲,他是省首富。 你是千金之躯,怎么可能来一个小小县城的土财主家里当丫鬟? 你一定是被陈不凡逼迫的对不对? 你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和小姐会替你做主...” 旺财见玲珑已经被逼到墙角,眼中也因为惊恐而噙满了泪水。 顿时,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旺财上前一把推开柳红,大骂: “柳红,你干什么,别吓着玲珑! 玲珑是乡下来的,单纯善良,不像你这么咄咄逼人。 你最好别为难他,不然少爷知道了,小心他发起疯来连你也揍了。” 柳红冷笑,指着玲珑的手说: “乡下来的姑娘,手能这么干净白嫩,不干粗活? 我看一定是你们挟持了玲珑,迫使她待在你少爷身边的。 不然,玲珑凭什么看上你少爷那个大傻子啊!” 柳红说罢,一把拉住玲珑的手,哄骗说: “无双姑娘,你不用怕。 我家小姐,也就是二姨娘,跟你父亲是远房亲戚。 照着辈分算,你还得叫二姨娘一声表姑呢。 前些日子,你爹还托你二表姑找你呢。 走,跟我走,我带你回家去。” 玲珑摇头,不明白柳红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胡言乱语的话。 惶恐、不安、紧张、焦虑...种种情愫立时涌上心头,玲珑感到自己的脑壳一阵疼。 而且这种疼似曾相识啊! 旺财见玲珑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会纵容柳红,上前就和柳红扭打在了一起,口里还喊着: “玲珑,你快跑,别让这个疯婆娘找你麻烦! 少爷很快就回来了,少爷会给你撑腰的。” 玲珑慌乱地点点头,慌不择路之下便往陈家祖屋外面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柳红见主要目标都跑了,也就没有心思和旺财纠缠。 她狠狠地抬脚,就要踹旺财的二弟,幸好旺财平时苦活干多了,身手灵活,巧妙地避开了。 “死旺财,回头再收拾你!” 柳红骂骂咧咧的,也出门去追玲珑去了。 第56章 残花败柳 玲珑出门跑了没多久,就在一条窄巷子里遇到了互相搀扶着回家的姜家兄弟,姜大柱和姜二柱。 兄弟二人一见是玲珑,还四下无人,立马便屁股不疼了、腿脚也利索了,麻利地把玲珑围在了核心。 “你这娘们终究还是要做我姜二柱的老婆,才会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你。 你家少爷害我们挨了板子,就拿你当补偿,给我姜二柱做媳妇。 哈哈哈,好久没有摸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上次还是去年在青楼,老贵了,现在老子把你带回家,不花一个子! 哈哈哈,活该我姜二柱走运。” 玲珑慌张后退,后背已经贴在了墙上。 她瞅准左边的一个缝隙,冲过去就要跑,却被姜大柱拦住了。 玲珑对准姜大柱的左上臂,用力一咬,疼得姜大柱哇哇叫。 屁股疼加上手臂疼,那味道简直太酸爽。 姜二柱对准玲珑的后勃颈,一个手刀下去,玲珑便晕厥在地。 恰好这时,尾随姜家兄弟二人的刘未明也现身了。 他见倒在地上的女子,跟自己的未婚妻林无双,真是越看越像啊。 虽然他初次见林无双时,她穿的是高档的丝绸蝴蝶裙子,美不胜收。 就她现在简朴的丫鬟棉服,却也是依然美丽动人。 “住手,你们干什么? 她是我的未婚妻!” 刘未明当即呵斥住意图掳走林无双的姜家兄弟。 姜二柱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无双,又看向刘未明,狞笑说: “你说是你的未婚妻就是你的啊! 我现在带她回去睡了她,那她不就是我的老婆了。 你小子赶紧滚开,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否则我一拳头揍得你找不到家。” 刘未明见姜家兄弟长得壮硕有力,尤其是姜二柱又暴躁不好惹的样子,心里也犯怵。 可也不能任由别人把自己的未婚妻带走啊! “我这里有200两白银,够你娶老婆了。 把这个丫鬟卖给我吧。” 刘未明掏出身上仅有的200两白银说到。 姜二柱立时双目放光,他是见过这么多钱,可从来没有这么多钱到过他手里啊。 200两白银,够他风风光光地娶三四个老婆了。 姜二柱一把夺过刘未明手里的银票,确定无误之后,便说: “你带走吧。 不过,你说这丫头是你的未婚妻?” 刘伟明点点头。 姜二柱立时有了些眉目,随即大笑起来说: “哈哈哈,你小子小心当了绿帽侠啊! 你未婚妻早就被人开了苞。” 刘未明一听,立时大怒,抓着姜二柱的衣领就问: “谁,是谁敢动我刘未明的女人? 我一定要阉了他! 然后再杀了他!” 姜二柱却用一种看热闹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说: “就是那个陈财主家的傻儿子陈不凡。 就今天早上,我们在山上的甘蔗地里头,看到他们两个在草地里头亲昵得很! 要说他们没有一腿,我的脑袋砍下来让你踢!” 刘未明闻言,只感到胸口郁积了一股子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提起拳头,正要拿姜二柱撒气,姜二柱赶紧叫住说: “休得打我,你去打陈不凡啊! 听说陈发财都赶他去陈家祖屋住了,对他放弃治疗了。” 而陈不凡离开县衙后,便折返回陈家祖屋。 刚到一个巷子口,就听得前面有人在嘀嘀咕咕说话。 “陈不凡,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不仅打伤了我爹、害我爹昏迷不醒。 现在又霸凌了我的未婚妻林无双! 你...好,好得很啊! 你们两个还看着干什么,滚,赶紧给我滚!” 陈不凡立马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好熟悉啊! 还有这台词怎么还说到我了? 陈不凡立马悄咪咪探头探脑看了过去,只见姜家兄弟狼狈地跑离了当场。 而林无双则躺在地上,刘未明站在边上狠狠地砸着墙面。 什么情况,林无双怎么在这里晕倒了? 旺财那个白痴,就是这么照看玲珑的! 陈不凡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旺财,同时也注意着刘未明的举动,再来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刘未明前思后想了一番,嘀咕说: “这林无双已经被陈不凡那个大傻子玷污过了,我怎么娶这么一个残花败柳? 索性,就让陈不凡继续留她在身边。 我则带着林绍邦过来找人,这样,我不仅可以顺理成章解除和林无双的婚约。 还能让林绍邦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接着,就等林绍邦来处置陈不凡吧。 拐卖良家妇女那可是死罪! 陈发财父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顶事了!” 说办就办,刘未明东张西望了一下,恰好看见柳红在巷子里找着什么。 “柳红,快过来,这个不是你们陈家少爷身边的那个丫鬟吗? 她晕倒在了这里。” 刘未明走到巷子口,冲柳红招招手。 柳红闻言,当即兴冲冲奔了过去,果然见林无双真的躺在地上。 “刘公子,这是你的未婚妻林无双,你不认得吗?” 柳红感到奇怪,反问刘未明。 刘未明摇头说: “我见过的林无双,那可是比她好看多了。 这个就是庸脂俗粉,还是残花败柳,被你们少爷玩过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我的未婚妻。” 柳红将信将疑点点头,不知道刘未明的心思,只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人。 “多谢刘公子了,那我先带她回去。” 柳红扶起玲珑,还感谢了刘未明两句。 刘未明又嘱咐说: “柳红,主子之间的矛盾,也不能迁怒到下人身上不是? 我和陈发财父子之间的恩怨,跟你们这些下人没关系。 你们该干嘛干嘛。” 刘未明是想放松对方的警惕,好带着林绍邦来个突袭,杀个出其不意,直接让陈发财父子坐实了罪名。 柳红把玲珑送回到了旺财手中,便匆匆离开,回去找栾雪芹说明实情了。 刘未明却在路边的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内,就地写了一封书信,着人马不停蹄地送去给林绍邦。 此刻,作为省首富的林绍邦,正在省城的林家大院书房内,为5天后的年度商会做准备。 可一想到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女儿至今还杳无音信,林绍邦便愁得放下笔头,没了心思工作。 这时,三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进来。 其中还有一个是皇商屠天问。 林绍邦见三人到来,便令下人看茶、安排就坐。 屠天问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手里提着食盒。 屠天问一摆手,说: “林兄,不必看茶了。 今天我们就喝点吃点不一样的,这是我从梅县城的陈麦基打包后马不停蹄带过来的,尚有余温。” 众人也都颇为期待地看着两名小厮从食盒里摆弄出各式奶茶、汉堡、炸薯条、炸鸡。 屠天问拿起一块炸鸡块,炫了一口,赞叹说: “真是人间美味! 林兄,听说这个陈麦基的老板陈发财,还是你的远房亲戚? 回头找人家弄弄秘方,我们好向皇宫进贡这么好吃的食物,大赚一笔啊! 说不定皇上吃得开心了,会给我们更多的好处呢!” 林绍邦笑笑说: “你说的是陈发财贤弟啊,那是我表妹夫来的。 这件事情好说,回头找他说说就是。 这一届的商会,我也给他发了邀请函,应该会来的。” 一提起陈发财,屠天问又扯到了更多相关话题。 “听说那个陈发财的儿子陈不凡,不仅能作诗作词还会快速算术,还是心算! 还有小道消息说,陈家最新的制糖工艺,也是那个陈不凡弄出来的。 就是时不时脑疾发作不正常。 这么好的人才,有脑疾实在是浪费了。 不然,我通过关系保荐他到皇上面前当个官员,我们也能跟着飞黄腾达啊!” 经屠天问这么一说,林绍邦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对啊,屠天问的建议真好。 要是陈不凡没有脑疾,确实是个人才。 而且他听人描述过陈不凡的样貌,样子倒是长得挺俊。 就是那次见面正好脑疾发作,初始印象差了一些。 如果不是有脑疾,林绍邦甚至认为,陈不凡当他的女婿,比刘未明这个纨绔更合适。 要不是八王爷定的亲事,他还真的很想拒绝了这门亲事。 林无双也正是因为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才离家出去散心遭遇意外,至今下落不明。 屠天问一听陈发财也会来,便提议: “不如让陈发财带上你那个外甥陈不凡,一起参加这一届商会。 我们也好观察观察那人。” 第57章 罪行曝光 林绍邦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回头我写封信知会一下我那个表妹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绍邦话音刚落,林家的一位男家丁便匆匆送进来了一封书信。 “老爷,刘未明写了一封书信给你,指定一定要你亲自拆开,说是他知道小姐的下落。” 林绍邦一听,顿时双目有了光彩,一把夺过家丁手里的书信,同时立马从原位站了起来,迅速拆开书信阅览。 屠天问三人也不再吃喝东西了,纷纷放下手里的吃食看着林绍邦。 林无双失踪,他们这几个作为林绍邦的好基友也是知道的。 “林兄,信上怎么说?” 等林绍邦看完第一遍书信,屠天问率先问到。 林绍邦又在粗略看了一遍书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无双,真的在陈家那里! 刘未明,也就是我那个未来女婿,亲眼看到我女儿被陈家的人抓来当丫鬟软禁在他们身边。 怪不得上次我去陈家的时候...出了古怪! 好啊,陈发财,这种拐卖窝藏妇女之事,他也做得出来!” 屠天问一听是这么回事,眼珠子瞪得老大。 “陈发财虽不像林兄你是公认的省首富,但是家底也不薄啊。 他要找国色天香,只要肯花钱就会有,怎么要铤而走险做这种作奸犯科之事? 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解?” 林绍邦脸色很凝重,抱拳对三人说到: “事关重大,三位仁兄在我家尽管随意。 我现在必须快马加鞭赶去三十里地外的梅县城,确定一下此事。” 三人也识趣地起身告辞。 屠天问还客气说到: “林兄,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屠兄好意。 此乃家丑,就不多打搅各位了!”林绍邦委婉地拒绝了屠天问的好意。 一位倾国倾城的大小姐,沦落为一个土财主家的丫鬟,还被不知道什么原因软禁,想想都能知道必然的后果了。 白壁若染暇,在这个封建保守的时代那可是能被十里八乡的口水淹没的事情。 何况还是一位已经订婚还待嫁的姑娘,被退婚只怕是十之八九的事情。 一位被退过婚的姑娘,只怕以后都是婚事艰难,出门还得被人指指点点了。 屠天问三人自然是能理解林绍邦的,何况人家还是有头有脸的省首富。 这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少人参与的越好。 屠天问三人离去,林绍邦也带了一些自己培养的懂拳脚人,坐上马车,浩浩荡荡直奔梅县城而去。 三十里的路程,马车马不停蹄地飞奔,终于在将近两个时辰之后,抵达了梅县城的城门口。 顺利过了关卡,林绍邦便直接去了刘家大院。 刘未明一听到林绍邦过来了,嘴角立马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和陈家的仇这辈子不报,那就真的没机会报了! 刘未明一到前厅,就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抓住林绍邦的双臂,没有眼泪地哭诉起来: “未来岳父,我看到无双...无双被陈家那个大傻子软禁了。 我还听陈家的佃户说,亲眼看着那个大傻子在甘蔗地里对无双动手动脚,无双的贞洁已经不保了! 我想救她,但是那个陈傻子一发起癫来,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且他一个傻子杀人无罪,但是我杀人就有罪啊! 未来岳父,你神通广大,你一定有办法救出无双的。” 林绍邦一听,脸色越来越阴沉。 本来他还抱着一丝期待,这信中所说是不是有什么没说清楚导致的误会。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好,我现在就去陈家大院要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未明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林绍邦说: “未来岳父,那个陈大傻子听说今天踢伤了你的表妹,还差点害得她小产。 现在已经被赶到陈家祖屋了,他不在陈家大院。 无双是他的贴身丫鬟,也跟去了那里。 你要找人,得去陈家祖屋!” 林绍邦闻言,冷哼一声。 “哼,陈发财终于愿意对自己儿子下手了。 先去陈家院子找陈发财,然后一起去他们家祖屋找他那个儿子!” “未来岳父,等等我,小婿愿意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刘未明笑呵呵追了上去。 这次不用自己出手,就有人会修理陈不凡了! 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无双是你的未婚妻,还是八王爷亲自定的婚事。 这事你有权知道,也有权参与,那就一起过去。” 一行人到了陈家院子时,已经是暮色垂垂、将近天晚了。 陈发财回到院内睡了一阵,准备吃过晚饭后去一趟制糖厂。 突闻林绍邦带着大帮人手杀气腾腾赶来,还有刘未明也在内,立时心中忐忑,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了!” 陈发财叹息一声,放下筷子来到前厅。 只见前厅内,林绍邦负手而立、目露凶光,身后站着十来个壮硕的汉子。 刘未明站在他身旁,一副狐假虎威之状! “陈发财,你们软禁我家女儿林无双,还纵容你儿子欺凌我女儿。 你就说,这事怎么处置吧!” 面对林绍邦的开门见山,陈发财叹息一声说: “林老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也知道我儿子有脑疾,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林绍邦没了耐心,迫不及待想见到林无双,便一声令下: “带上陈发财,去陈家祖屋找他儿子! 当面处置此事!” 陈发财走在队伍前面,带路去往陈家祖屋。 刘未明夹杂在人群中,看着陈发财走在前面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高兴得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感到脚下的步子都走得生风了。 一行人到了陈家祖屋,便见院内只挂了两盏灯笼,一红一白。 正堂的几十个祖宗牌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在红灯笼红光的映衬下,那些祖宗牌位显得诡异异常。 再加上白灯笼的衬托,越看越像灵异事件! 陈发财见此情形,心里嘀咕: 那个小子在搞什么鬼? 不会这个节骨眼在造人吧,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第58章 诡异现场... 林绍邦手一挥,他带来的十几个帮手便冲进去了过半,开始在祖屋内搜找人。 剩下的帮手则把祖屋各个出口堵住,或者守在各个围墙下面。 陈家祖屋也就不到两百方,是那种典型的南方正堂为祠堂、左右两边则是起居饮食的坐连式屋子的瓦屋。 “老爷,没人!” “老爷,我们这边也没看到任何人!” “我们也是没找到有人。” ... 去搜找的人回来,都纷纷说没找到有人。 林绍邦看向陈发财,厉声问: “听说你把你儿子赶来这里住了,怎么现在一个人都看不到? 你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 你现在坦白,我还能不追究你的责任。 倘若是我们找到人你才来服罪,我定决不轻饶你!” 陈发财一直没怎么说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谁知道那个鬼点子多的儿子,又会整出什么意外的戏码来? 蓦然,漫天飘洒起了无数的纸钱,落在了林绍邦、陈发财等人的周身。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纸钱?”刘未明诧异问到。 林绍邦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倒是淡定地看着。 传闻陈不凡脑疾一发作,行为举止便异于常人,只怕又在整什么疯癫的戏码了。 “陈不凡,赶紧交出我女儿林无双! 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陈家祖屋,让你们陈家气数尽早衰竭了!” 陈发财一听要烧祖屋,额头都冒了冷汗。 南方人最注重祖屋风水。 况且祖屋被烧了,陈发财那是无言面对祖宗了。 陈发财也环顾四周,却见陈不凡一身披麻戴孝出场了,手里还在摇着一个招魂幡。 招魂幡上面写着“陈发财亡妻赵氏,陈不凡生母”。 陈发财见这种情况,也是懵逼了。 你小子好歹剧透一下,你整这一出,我这做老子的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你了! “爹啊,陈家祖屋好啊。 我今天一搬过来,下午在屋内睡觉的时候,就看到母亲站在床边慈祥地看着我呢。 可是我一醒来,才发现全是空的。 娘亲,爹,我好想娘亲啊! 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亲,都能喝上一口自己亲娘的奶。 可我就连活着见上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啊。 娘啊...娘啊...你快点现身啊! 儿子好想见你一面...” 这时,一个身穿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子蓦然出现在了正堂的台阶下方,背对着众人。 她的及腰秀发无风自动,看着又是诡异的一幕。 林绍邦对着那道身影呵斥: “什么人,装神弄鬼!” 那道身子动了动,回转了身子,对众人微微一笑。 陈发财一见,却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地上。 “妈的,见鬼了! 晴儿,真的是你吗?” 陈发财尝试着叫唤了一声那个白衣女子。 林绍邦看着坐在地上的陈发财,皱眉问: “晴儿是谁?” 陈发财答说: “晴儿就是我的原配妻子赵晴儿,不凡的生母。 只是当年,她生下不凡后,便大出血撒手人寰,留下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至今。” 这白衣女子,跟陈不凡在小金库内看到的画中女子一模一样。 林绍邦却不怕,迈步向前靠近赵晴儿。 “弟妹是吧,你儿子霸占了我女儿。 就算是鬼也得讲道理吧,也得遵守三道六界的守则吧。 你要是知道我女儿在哪,就烦请告知一下。” 陈不凡却摇着招魂幡,一蹦一跳到了林绍邦身前,顺手掏走了林绍邦的钱袋子。 完事了,他还将钱袋子在手里抛起接住再抛起接住地玩弄。 林绍邦一见是自己的钱袋子,赶紧摸了摸怀里,确实不见了自个的钱袋子。 “嘻嘻,你跟鬼讲道理,你是不是比我还傻! 你才是真正的大傻子,我才是最聪明的人。 我不是大傻子...呜呜呜...” 陈不凡笑嘻嘻地骂完林绍邦,又神色一变,哭丧着脸将招魂幡在赵晴儿周身晃动。 “呜呜呜...娘啊,他们都说我是大傻子。 我好不喜欢这个称呼,娘,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你看我都知道用这种方法,把你招上来跟我玩。 是天上教我作诗作词的神仙告诉我的,用这种方法,可以把你叫上来陪我玩。” 林绍邦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大步迈向赵晴儿,身手要抓她,并说: “既然你是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冷的还是热的!” “啊...啊...汪汪汪...坏蛋,不准欺负我娘亲!” 陈不凡甚至学起了狗叫,用招魂幡驱赶着林绍邦,不让他靠近赵晴儿。 赵晴儿却不舍地看着陈不凡说: “不凡,我的乖儿子,娘亲要回地府去了。 我不能老是占着你家丫鬟的身子,不然她以后容易多病多灾,也会害了你的。” 赵晴儿继而又看着陈发财,冲他挥挥手笑说: “老爷,再见了。 你能再续一房,我很替你高兴。 就是你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赵晴儿说完,双目闭上、全身颤抖了一下。 片刻过后,赵晴儿恢复了正常,却睁开迷茫的双目看着四周。 “少爷,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么多人...还有我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此时的赵晴儿已经不是赵晴儿,而是林无双经过陈不凡的现代化妆术乔装出来的赵晴儿的原型。 在场只有陈发财见过赵晴儿的真面目,也只有他被吓到了。 林无双不再装作是赵晴儿,却脸上的妆容依旧是赵晴儿的脸,林绍邦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林绍邦指着林无双问刘未明: “刘未明,这就是你说的陈不凡身边的丫鬟,我的女儿林无双?” 刘未明一时间无言以对。 甚至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见过一次林无双,没将对方的样貌记太全。 不对,这人和白天见到的晕倒的女子不太像啊。 “不对,林老爷,我白天见到的不是这个人。 一定是他们将真的无双藏了起来,找了另一个人来演鬼把戏。” 刘未明又指着陈不凡和陈发财说到。 陈不凡却站在林无双身前,张开双臂说: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什么,这个就是我的贴身丫鬟玲珑。 我问你们,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是要和我一起吃夜宵吗? 夜宵带来了吗?” 旺财也突然冒了出来,拉住陈不凡说: “少爷,你...你是不是脑疾又犯了? 老爷,少爷的脑疾又犯了,今晚还说要完招魂仪式见一见大夫人呢。 没想到,真的把大夫人招来了。” 陈发财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没事,少爷爱见就见吧,毕竟是他的母亲。 也是,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孩子...我自己想想...都...滋滋...呜呜...都心酸啊! 儿子啊,是爹对不住你,当你没有保住你娘。 致使你从小缺少母爱,又遭遇脑部重创... 现在难得有玲珑这么体贴的丫鬟令你满意,爹爹就放心了... 呜呜呜...” 陈发财是真的很投入地在演,真的挤出了心酸的眼泪。 谁知道,一哭开了,这些年受的委屈,真的就像开了阀门的水池,随着泪水一起奔涌而出。 “呜呜呜...晴儿,我对不住你啊! 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致使他今天成了这个样子。 晴儿...呜呜呜...对不住啊...” 陈不凡不由得在心里给了陈发财无数个赞。 奥斯卡欠你老家伙一个小金人啊! 第59章 装的吗? 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林绍邦是再也不好再纠缠下去。 林绍邦自认为理亏,便走到林发财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 “贤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死者已矣、生者当立。 好好跟阿芹过日子,这才是你最需要怜惜的眼前幸福。 贤侄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听说之前还能作诗作词会算术,就连身为童生的未明都输在了他的手里。 这样好了,你要是能保证贤侄不脑疾发作的话。 你不妨带上贤侄一起参加五日后的年度商会。 我有几位挚友,想见见他。” 陈发财点点头,暗想:难道有什么破绽,看出了那个傻小子是在装傻,想刺探一下他的虚实? 林绍邦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陈发财想起陈不凡顺走的那个钱袋子,便又问: “表哥,你等等,我让我家那个傻小子,把钱袋子还给你。” 林绍邦本来对今天造成的影响,对陈家颇有歉意了,于是便说: “算了,就当是给贤侄的一点见面礼吧! 上次去你们家也没见上他的面。” 这个回答正合陈不凡的口味,他笑嘻嘻说: “这是我凭本事顺来的,为什么要还? 还是这位大老板懂事,嘿嘿嘿...” 陈发财一听,心中暗骂:你小子倒是只有杀错,没有放过啊! 你这么贪钱,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零花钱呢。 林绍邦转身离去那一刻,又看了“赵晴儿”一眼,只感到那眼神好熟悉。 林无双看着林绍邦,也隐隐感到在哪里见多,一些稀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一阵阵闪现,直刺激得她脑袋发涨。 刘未明也悻悻地跟着林绍邦赶紧离开了当场。 他担心他一个人落了伍,会又被打一顿。 陈不凡那个疯癫汉,打人可是不需要理由的。 刘未明也回头看了看那个“赵晴儿”,心里头满是疑惑。 这白衣女子和白天看到的林无双,就是两个人啊。 白天那个人哪去了? 可都搜遍了怎么没找到人呢? 待林绍邦一帮人撤走,陈不凡父子同时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臭小子,你...” 陈发财又想起旺财还在一旁,不便多说什么,只得看了一眼“赵晴儿”,又问: “玲珑被你藏哪里了? 这人你是哪里弄来的?” 陈不凡正要开口说话,玲珑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不凡眼疾手快,接住了林无双,拦腰抱起她就直奔房间。 陈发财也跟了过去。 旺财却纳闷了: “怎么今天少爷好像看着不仅聪明了很多,还反应快了很多...” 旺财甚至怀疑,哪一面才是陈不凡的真实面孔。 陈不凡给玲珑推拿了一阵后,她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玲珑,你还好吗?”陈不凡问。 林无双看着几人,摇摇脑袋,说: “我今天看到那个林绍邦之后,想起了一些事情,但记得不全。 我好像...” 陈发财见状,当即打断了林无双的说话,喝令站在一旁的旺财: “旺财,我们饿了,赶紧去煮宵夜。” 旺财正听得起劲,乍闻便脖子一梗,说: “老爷你这么快就饿了!” 陈发财不悦说:“叫你去煮你就去煮。 今天晚上我正要吃饭,林绍邦就带人来到了刘家大院闹事。 你说我有功夫吃饭吗?” 旺财点点头,赶紧去了,唯恐多待一刻都要被骂。 旺财一走,陈发财便低声问林无双: “玲珑,你都想起一些什么了?” “我想起了一些,我在好大的院子里生活的画面。 对了,那个院子里,也住了那个林绍邦。” 陈发财一拍脑门,转而低声对陈不凡说: “看来通过一些熟悉的人和事的接触,可以刺激她的记忆恢复。 你自己看着办吧。 现在人是你的了,纸终究也是包不住火的。” “包不住就包不住呗! 等我搞大了她的肚子,林绍邦得求着我娶她了!” 陈发财闻言,抬脚作势要踹陈不凡,骂到: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比我还无耻的儿子!”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嘿嘿! 这届的商会,你要带我去吗? 林绍邦可是要你带我去呢。 要不到时一起带上玲珑,看能不能激起他更多的回忆?” 陈发财一听,却急了,压低声音说: “你是担心我们陈家灭门不够快吗? 八王爷那边的事情,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还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再加一条罪行?” 陈不凡眨眨眼睛说: “我倒是想知道,林无双恢复了记忆,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爱我。 不然,总是面对一个失忆的女人,我都怀疑自己的魅力。 你放心,这事我会安排好,不会给你捅出什么纰漏。 这一届的省商会也算我一份。 我要带着她去林家转一圈。” 陈发财点着陈不凡的鼻子无奈说: “你小子在玩火啊! 随你吧! 要是再出什么乱子,我可不管你,要大义灭亲了。” 陈不凡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现在林无双失忆的事情,也是悬在他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万一哪天抱着她睡得正香时,她突然恢复记忆,要是当场就拿刀子捅了他,那可真是玩完了。 索性,干脆点地主动带她去恢复记忆。 如果恢复记忆后的林无双还像现在一样视他如夫君,那就大快人心; 如果反目的话,他也不怕多得罪一个富商。 八王爷这种权贵他都没在怕的,区区一个省首富而已。 他也占了林无双的便宜不是。 陈发财走后,陈不凡便在床沿坐下,将林无双揽进怀里,说: “无双,再过几天就是今年的省商会。 听说举办的地点,就在你刚才说的很大的院子里。 我想带你一起去参加这一届的商会,带你去省城玩玩。” “好啊!”林无双立马便来了兴致,双目中都带着光芒。 梅县城只是广南省的一个小城镇,远不及广南市这个大城市繁华热闹。 “我记得那个省会很多很好玩的,有左右九步行街、还有海关码头。 还有艇仔粥、姜撞奶、钵仔糕... 总之很多好玩的,我们到时也顺路去玩玩呗。” 陈不凡看着林无双兴奋描述的样子,隐约猜到,林无双似乎是潜意识中,故意把一些不快乐的事情遗忘。 而一些快乐的事情,却没有刻意遗忘。 也就是选择性失忆。 这时,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头产生:林无双是在假装失忆! 这么一想,陈不凡顿时后背发凉。 如果是故意装失忆的话,那这个小妮子比自己还能装啊! 他装傻、她装失忆。 那真是奇葩的一对! “无双,你记忆中有刘未明订婚这件事吗?” 陈不凡盯着林无双的双目,试探性问到。 他要从林无双的双目神色中,捕捉更真实的信息。 第60章 疯癫乞丐 林无双很认真地摇头。 “刘未明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他订婚? 哦,我想起来了,今晚来的那个长得很猥琐的油腻男,还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面写着洁身自好。 对了,还在对诗会上被你打败,还败在你的算术之下的那个人,也叫刘未明。 不凡哥哥,你怎么好端端的要提我跟他?” “算了,当我没问。 我先替你把妆给卸了,不然很伤皮肤。” 陈不凡说完,便动手给林无双卸掉脸上厚重的妆容,恢复她本来的花容月貌。 “玲珑,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一下,也许对你的失忆会有帮助。” 陈不凡安抚林无双睡下,便走出了房间。 他在台阶上坐下,望着天上清朗的明月,发呆了一下。 陈不凡穿越过来这个世界,也将近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熟悉了这边的人和事物。 再想要穿越回现代社会,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那么,便只有适应这里。 况且原主除了脑子不正常,家里也是什么都不缺了。 作为一个小地主,现在智商恢复了、天萎也好了,当然是躺平就好了。 可是这躺平之路似乎还遥遥无期。 不是刘家人来找茬,就是还没见过面的八王爷像隐形炸弹一般,时刻威胁着陈家人。 本以为穿越过来,不用再像前世一般,当个表面风光的高学历大型公司高管,实则就是一天48小时待命、加班出差没有停过的牛马。 终于在一次高强度的项目运转过程中,他猝死并魂穿了过来。 痛定思痛,不能再重蹈覆辙前世的悲剧。 什么kpi、什么上市、什么年终奖、什么百万年薪,全都是狗屁,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 没有了健康,其它都是狗屎! 再看原主,就因为脑疾的原因,父亲为他积累的万贯家产,不放心给他。 旁人也来打他家家产的主意。 在台阶上胡思乱想了一会,陈不凡也回房睡觉去了。 早睡早起身体好! 还真是至理名言。 前世因为经常加班出差,三餐不定时,所以他有很严重的胃病,严重的时候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这一世有条件了,谁还要当牛马啊! 当然是吃饭睡觉优先、其它靠边。 顺带的,好看的女子,该表白的表白、该娶回家生孩子的生孩子。 上一世,就因为经常出差加班,醉心于事业,冷落了女朋友,最后换来的是女友的一张结婚请帖,可惜新郎不是他陈不凡。 更讽刺的是,新郎是陈不凡经常托他照顾女友的好哥们。 防火防盗防兄弟! 陈不凡今天忙活了一阵,为了对付林绍邦,更是苦心孤诣导演了今晚这场的招魂仪式,现在累得是一躺上床就呼呼睡着了。 次日一早,陈发财刚从制糖厂回到陈家大院,就听得下人在讨论: “听说刘书章至今昏迷不醒,刘夫人准备把这事传报到京都。 找他们那个亲戚八王爷撑腰,要弄死我们家老爷和少爷呢。” “真的? 上回少爷打伤刘书章,不也是说写了书信去京都找那个王爷告状。 可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回应啊!” “我担心的是,那个八王爷会怎么替刘家撑腰。 你们说,会满门抄斩吗? 会的话,我们可一个都逃不掉。” “满门抄斩!不要吓我呀。” “我没求大富大贵,只想在陈家混碗安稳饭吃。 怎么这都不行?” “唇亡齿寒,你以为陈家倒了,我们能好过?” “要我说,就是少爷的脑疾惹的祸。 他要是脑疾不发作,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怒刘家人,何至于这样?” “区区一个王爷,又不是皇上,还能将陈家满门抄斩? 你们还是想多了,好好干活吧。” ... 五六个家丁和丫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见陈发财回来,便打了招呼便作鸟兽散之状。 “这帮狗奴才,吃太饱闲的,净操心跟他们无关的事情。 区区一个皇亲国戚,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陈发财站在院子中央,故意大声骂了几句,实则也是在暗示下人们不需要杞人忧天。 这时,陈发财特意安排去留意刘家举动的小厮家旺也回来了。 “家旺,刘家那边什么情况了?” 陈发财赶紧拉家旺到僻静角落处问话。 “老爷,刘书章至今昏迷未醒呢。 这边最好的马大夫都束手无策,看来是真没辙。 不过,马大夫开了一副药,说是吃着看看,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醒过来。 要是不走运,就一辈子这样躺床上了。 也就是寻常说的木僵症。” 陈发财一听,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刘书章因为他们这一闹,都患上了木僵症。 只怕即便陈发财现在愿意卖出自己手里的最新制糖技术,怕是刘家人都不愿意和平处理此事了。 “刘书章,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最后反要拉我们陈家下水。 最无耻的就是你们刘家人了!” 陈发财恨恨骂了两句,继而又问: “家旺,他们刘家可还有继续寻找名医治疗刘书章?” 家旺点点头。 “那刘夫人已经在暗中托人找玉神医,就是当年治好先皇相同症状的玉京兆玉神医。” “玉京兆早就销声匿迹多年。 传闻他的妻女失踪之后,他便不再给人行医,他自己也意志消沉。”陈发财喃喃说到。 “老爷,我还打听到,玉京兆听闻他的女儿在梅县城出现过。 所以,玉京兆玉神医现在很有可能就在梅县城出没呢。” “原来如此。 家旺,你接下来的主要任务,还是留意刘家人的举动。 尤其是和刘书章病情有关、刘家主人的各种举动,务必留意仔细了。 一有动静,就来跟我汇报。” “是,老爷。” 家旺转身离去,陈发财也开始思索,玉京兆可能的妻女是谁? 梅县城姓玉的人有不少,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 陈家祖屋。 陈不凡正睡得香沉之时,只听得旺财似在驱赶人。 “臭乞丐,你敢偷我的腊肠。 来来来,给你一碗昨夜的剩饭,吃了赶紧走。” 一道陌生的声音继而传了进来: “我不吃别人的剩饭,我要现成的新鲜饭菜。 但是我可以替你们看诊,当做饭钱。” “你胡言乱语什么! 你真要医术这么好,何至于沦落为乞丐?” “你别不信,先皇的脑中风,就是我医好的。” “剩饭就有,爱要就要,不要赶紧滚,别吵着我家少爷睡觉。” ... 听到此,陈不凡蓦然精神了,身子也弹了起来。 又能编排一场好戏,运气好的话还能捞一笔! “旺财,赶紧去煮一顿新鲜饭菜,请这么位神医饱餐一顿。 我正好有事请教他!” 那乞丐正要离去时,陈不凡跑出来说到。 旺财点头,心里却想:莫非少爷要找这个乞丐治疗脑疾? 看来少爷真的是病得更严重了! 既然相信一个疯癫、骗饭吃的乞丐的话。 第61章 玉京兆 陈不凡见旺财还站在那里发呆,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 “本少爷饿了,赶紧煮多点饭菜。 把你做的那腊肠也给本少爷蒸上几条。” 旺财吃痛,跳着去了厨房。 陈不凡继而看向那名瘦削、衣衫破烂却干净的乞丐。 倒是一名得体的乞丐。 这乞丐的面相,长得倒是似曾相识啊。 陈不凡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相似的面貌。 “先皇患过脑中风,曾昏迷了一个多月未醒。 听说后来是一位姓玉的医师治好的他。 那可就是你?” 陈不凡曾在路边听过别人议论此事,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有此机缘遇到这名神医。 得体乞丐点点头,深沉的双目中带着隐隐的茫然。 “来,这位大哥坐下说话。 方才你说一顿饭就能换你一次看诊。 那我就买你这单,用一顿饭买你一次看诊。” 陈不凡说完,对方便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部。 陈不凡赶紧摇头说: “不是替我看,是我一位朋友。 他因为受了刺激,激动之下晕倒。 已经昏迷了好些天,至今未见他苏醒。” 得体乞丐捋了捋他下巴那只有胡子渣胡子,说: “这十之八九也是脑中风。 就是有瘀血淤堵在脑部。 脑部是很复杂隐秘的部位,开颅通血不可取,刺络放血也行不通。 吃药行血,也得看病人的造化。 当得取周身各处要穴行刺络法,再刺激奇经八脉促进气血运行。 用此法促使脑部血块运行出来到全身各处关节,再行放血疏通即可。 此法说来简单,如果不是特别精通医术的医师操作,对病人那就是催命符了。 小兄弟,今日你我有缘。 我便用你一顿饭换一次替你朋友医治的机会。” 陈不凡继而又问到: “玉医师既然有此医术,何必沦落到乞讨的地步? 而且,我看你的穿着,干净得体,不像是寻常的乞丐。” 玉医师叹气说到: “五年前,我一家遭遇山贼抢夺,妻女因此走散。 从那以后,我便四处游走行医,一边寻找她们的踪迹。 小兄弟,你要是能提供一些寻找我妻女的线索,我定当感激不尽。” 陈不凡便问: “你的妻女有何外貌特征,我好助你寻人。” 玉医师便说: “我妻子长相矮小,眉角有痣,倒是不容易记住。 不过,我女儿长相高大,异于一般女子。 只是我五年没有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长得如何了。” 陈不凡闻言,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玉娇娇。 “玉娇娇,你可认识?”陈不凡问到。 玉医师立时双目放出异样的光彩,紧紧抓住陈不凡的手臂,问: “对,我女儿就叫玉娇娇。 你认识她吗?” 陈不凡点点头说: “我知道她在哪里。 不过她现在在替我做一些事情,暂时不在梅县城。 等做完这件事情,我再让她回来梅县城和你团圆。 你暂且放心,娇娇现在好得很。 只是,我听说你的夫人身体比较虚弱,这些年都是娇娇靠体力赚钱贴补家用。 现在娇娇去了外地,我时不时会让我父亲给你夫人送些银钱过去。” 玉医师一听,激动得手脚身子都开始颤抖。 “好...我找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有了眉目了。” “你为什么不在之前的地方住下,说不定她们也在找你呢。” “没用,刚被劫匪洗劫失散后,又遇到山洪暴发,整个村子都没了。 谁还能住那里啊。 哎,这就是我玉京兆和妻女的缘分吧,说来都是命数。” 陈不凡很是同情地拍拍玉京兆的肩膀。 此时的玉京兆,看着比刚才多了些精气神。 旺财端上来一盘腊肉和几碟小菜,陈不凡当即招呼玉京兆吃起了饭。 玉京兆似乎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在足足干掉三碗饭之后,玉京兆总算是打着饱嗝放下了碗筷。 旺财看傻了眼。 本来旺财无奈被迫跟着陈不凡来了陈家祖屋住下,现在还得伺候一个乞丐吃饭,实在是憋屈得很。 少爷就是个大傻子,脑疾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跟着这么一个疯乞丐瞎折腾。 而他这个做下人的,却不能有半点违抗,必须唯命是从。 旺财无奈地望了一眼天空。 陈不凡待旺财收拾碗筷转身去了厨房,便低头在玉京兆耳旁嘀咕了一阵。 “这...这种骗人的事情,我玉京兆做不出来!” 玉京兆很有原则地说到。 陈不凡冷哼一声说: “吃饱饭了,就成硬骨头了。 我只要你充当我的弟子,到了那刘家,你就按着我的指点,你实际按着你的法子给他治好脑中风就行。 至于我跟我朋友索要多少报酬,那是我的事情。 你还想不想见到你女儿了!” 玉京兆还想坚持原则,但是一想起妻女,立时便改变了主意。 “好,我就陪你演这一回。 下不为例。 不过,你必须先带我去见见我的夫人。” 陈不凡当即点头答应了。 玉京兆肉眼可见的兴奋异常。 “马上安排你去见人!” 陈不凡令旺财拉来马车,带上玲珑一起直奔陈家大院去了。 陈发财刚从制糖厂回到家里,一听富贵前来传话,说是陈不凡在外头等着,便立马到了大门口。 陈发财一听是要去找玉娇娇的母亲福氏的人,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马车内的玉京兆。 继而才看向陈不凡,便低声问: “你现在是又要闹哪样? 我知道你是无利不早起的小人,要是又要演戏骗人,最好提前知会我一声。 我现在有时是完全跟不上你小子的思维和节奏了。” 陈不凡低声在陈发财耳旁说: “这位是玉京兆医师,之前治好过先皇脑中风。 现在我带他去刘家,准备再诓他们一笔钱呢!” 陈发财一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刚刚家旺才告诉他,刘家人在找玉京兆。 没想到一转头,就被自己的傻儿子“挟持”去刘家骗钱去了。 刘家人整个都成了陈不凡的冤大头! 被陈不凡整出各种毛病,最后又被陈不凡顺理成章薅羊毛薅走一笔笔钱。 “你小子要是经商,绝对能成为世界首富,超越你老子我!”陈发财感叹了句。 “别磨叽,赶紧叫人带路。” 陈不凡催促之后,陈发财便安排之前送钱去给福氏的管家助理金子,带陈不凡几人过去见福氏。 随着马车在马路上“得得”行走,玉京兆显得很是紧张,时不时抓紧大腿的裤管,手心也渗出了汗水。 也难怪,即将要见到心心念念找了几年的人,能不激动吗? 第62章 请备好5万两白银 马车到了梅县城城郊一处偏僻的小村庄,便开始放慢了速度。 最后,马车在一棵柳树旁的带院落的简易三房瓦屋面前停了下来。 院内炊烟袅袅,有一位眼角带痣的中年妇女正在灶台前生火做饭。 马车刚一停定,玉京兆便迫不及待地翻身下了马车。 院内烧火的妇人听到动静,便起身探头张望。 起初,她并未在意,直到看到玉京兆推开虚掩的院门不远不近地站着,也在看着她。 妇人手里的烧火棍“哐当”一声掉落地面。 “兰子,真的是你吗?”玉京兆颤声开口了。 妇人也颤声开口了: “京兆,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接着,便是这对失散了五载的夫妇相拥而泣的情形。 林无双和金子受到感染,也眼角都湿润了。 陈不凡将林无双拥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福兰子回过神来,把众人引进院内坐下。 一番絮叨下来,福兰子知道了玉京兆找到这里大致的经过,对着陈不凡和金子就跪了下来。 金子也不揽功劳,指着陈不凡说: “兰姨,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之前给你送过来的吃穿用度,也是我家老爷和公子安排的。 这位是我们家的公子陈不凡陈少爷,你要感谢,就感谢他好了。” 福兰子对着陈不凡“咚咚”几下磕了下去。 一番客套之后,玉京兆和福兰子便一起下厨煮了一顿简单的饭菜,供大家一起食用。 福兰子跟陈不凡询问了玉娇娇的情况,陈不凡便拣好的、方便的说了,福兰子便很是满意。 自从玉娇娇跟了陈不凡做丫鬟之后,她们家的收入情况那是大大改善了不少。 在福兰子眼里,陈不凡可是她们玉家的大恩人。 吃过饭之后,陈不凡便对玉京兆说: “玉大夫,现在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玉京兆还在犹豫,这可是欺骗人的事情。 岂料,福兰子却一推玉京兆说: “刚才我都听少爷说了,他带你来见我,你就答应替他一位朋友看病。 你还犹豫什么,看个病而已。 即便有什么其它缘由,陈少爷那么乐意帮助我们一家,还能对我们使坏不成? 别磨叽了!” 玉京兆赶紧点点头。 陈不凡算是看出来,玉京兆是听老婆话的男人啊。 看来,以后要拿捏玉京兆,就得靠福兰子。 “兰子,你等我,我跟陈少爷去办完事,我就回来找你。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等娇娇回来,我们一家好好团聚团聚。” 见福兰子点了头,玉京兆便和陈不凡出门上了马车,直奔刘家大院去了。 林无双则留下来陪着福兰子,金子则另外骑马回了陈家大院。 刘家大院。 李氏亲自喂刘书章服用完一碗化瘀通血的草药之后,便来到前厅坐下。 “张管家,找玉京兆的事情有了眉目吗?” 张豪摇摇头。 “夫人,一个销声匿迹了四五年的人,要找起来,总得费些时日和成本。” 李氏听出了言外之意,不悦地说: “张管家,我们刘家都开出了2万两白银的高价给玉京兆了。 难道还找不到真正的玉京兆? 你看看你找来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纯粹就是顶着玉京兆的名头来骗钱的江湖骗子。” 张豪又解释说: “夫人,就是这个香饽饽太香了,才导致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况且,我们谁都没见过玉京兆本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啊。” 李氏依旧板着脸说: “人家可是神医,连先帝都治好了的神医,自然得出手大方一些。 有牛鬼蛇神冒出来,你就得学会筛选啊!” 这时,一名家丁匆匆进来通报: “启禀夫人,外面来了两个人,自称是玉京兆和其弟子。 是来给老爷治病的。” 李氏已经见过几个冒充玉京兆的人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这回听到是玉京兆及其弟子,倒是先怀疑起来。 “先带进来瞧瞧再说。” 没一会,一位带着白色面纱的少年和一位穿着简朴的中年男子,一起出现在了刘家的前厅。 “你就是玉京兆玉神医?”李氏问玉京兆。 玉京兆点头,又看向带着面纱的陈不凡。 “那这位一定是你的弟子了?” 李氏看了一眼陈不凡又问到。 陈不凡抱拳说到: “家师因为之前受了一些伤,喉咙受伤不能说话。 今天由我这个做弟子的代为开口说话。” 李氏点点头。 “你果真是玉京兆? 你有什么真本事能证明自己啊?” 李氏很是不屑地问到。 这两人看着,怎么看怎么像江湖骗子,比之前来的那几个人还不靠谱的骗子。 李氏兴许是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无形间就自动将两人列入了骗子的行列。 陈不凡便说: “当然是治好了你们家老爷,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冷冷问: “万一我家老爷依旧还是醒不过来呢? 你们得从我刘家跪着出去,还得在身上挂着江湖骗子的招牌,游街示众!” 玉京兆一听还有人说出怀疑他医术的话,本想辩解几句。 但是他一想起来之前,陈不凡交代过的,他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医治好刘家老爷。 其他的就交给陈不凡去处理,甚至说话,玉京兆也是不需要说一字一词的。 所以,玉京兆一进来就要开始装哑子。 陈不凡点头应允。 张豪见陈不凡答应得干脆,以为对方是打肿脸充胖子,便出言提醒说: “我们刘家,虽然不是官府,可是该有的惩罚,也是会叫家丁强迫你们执行的。 一个不行,我们大院可是有几十个家丁,还是身强体壮的男家丁。 你们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要投机取巧也得看地方。” 陈不凡没了耐心,便起身说: “你们到底要不要治好你们家老爷? 这样好了,治好了你们给我们5万两白银! 治不好,我们按你们的要求,跪着出你们刘家大门,然后背着牌子游街示众就是。” 李氏倒是被陈不凡这番强势的语气折服了,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我刘夫人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两个江湖骗子,又打算闹哪样? “带路!” 陈不凡说完,李氏便起身带路。 路上,陈不凡担心刘家人出尔反尔,便说: “刘夫人,请备好5万两白银。 你家老爷见好,我们收了钱就走。 若是你家老爷不见好,我们便不带走那钱!” 李氏打量了一下陈不凡,冷哼一声说: “听你的声音,倒是挺年轻的。 年纪轻轻,戒备心就这么重! 还怕我们李家少了你们的钱了。” “还不是你们...还不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陈不凡差点将“还不是你们刘家太狡诈无赖”说出口,不过很快便改了口。 李氏令张豪去清点5万两现钱摆出来。 不过,就这5万两白银的现钱,也花了刘家人好一会功夫才凑齐。 因为,这已经是刘家大半的现钱了。 第63章 你打算来硬的? 陈不凡见钱已经备好,这才放心地令玉京兆给刘书章施救。 刘未明本来搂着一个歌姬在房中卿卿我我。 突闻贴身小厮五福来传,有一个自称是玉京兆的人来给刘书章看病。 诧得他赶紧松开歌姬,起身穿衣小跑向刘书章的卧室。 五福追在刘未明身后,补充说到: “少爷,那个玉京兆开口就要5万两白银的医治费呢。 夫人当然是不乐意...”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就到了刘书章的卧室。 这时,玉京兆已经开始在给刘书章施针救治,房中只有李氏和她的贴身丫鬟,然后就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年。 刘未明一进房中,便注意到了戴着面纱的陈不凡。 他打量了好一会,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看着颇为熟悉。 “这位兄弟,我刘某看着是一见如故啊。 为何不摘下面纱,大家见一面呢?” 刘未明握着他那把纸扇,走到陈不凡身前抱拳问到。 完了,刘未明还自以为潇洒地“刷拉”一声,单手展开了他的纸扇。 陈不凡注意到了刘未明脖子上的红唇印,又乍见刘未明纸扇上的“洁身自好”,差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好像很想笑? 我脸上是长什么了吗?令阁下感到如此好笑!” 刘未明感到有些被冒犯了,便不悦问到。 陈不凡紧紧抿着嘴憋住笑,摇摇头说: “没有没有,就是我长得比较丑,怕吓到大家。 这个面纱不摘也罢。” 陈不凡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不然即便玉京兆治好了刘书章,他们也是不可能给他那五万两白银的。 陈不凡也是巧,本想利用玉京兆和刘家之间的信息差,从中获利一番。 却不曾想,刘家本就有意要花钱找玉京兆治疗刘书章的脑中风。 只是刘家主动给的,没有达到陈不凡的理想要求而已。 陈不凡便趁机玩心理博弈,狮子大开口要了5万两白银。 好在李氏笃定陈不凡二人是骗子,不相信他们能治好刘书章,便果断答应了5万两的筹码。 在经过玉京兆长达半个时辰的医治,刘书章的手脚开始能动弹,虽未睁眼,却能口中喃喃说话: “水...我要...喝水。” 李氏当即令下人端来一杯水,亲自喂刘书章喝下去。 玉京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起了身。 他带来的只有一把银针,其余的简单道具都可以在刘家这边取来。 刘书章喝了水之后,整个人也感到活过来了一般,开始睁眼坐起身。 “我饿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李氏一见刘书章这么快就好转,和之前判若两人,高兴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快快快,快去先给老爷准备好吃的。 煮一些老爷爱吃的...” 玉京兆却打断了李氏说: “夫人,你们家老爷大病初愈,不适合过于油腻。 给他煮个鸡蛋面就够了,这两天也清淡点,喝点粥水就好。 过几天就可以正常饮食,平时记得少吃肥腻厚甘...” 玉京兆交代了几句,便看向陈不凡,示意他可以拿钱离开了。 陈不凡拿起摆在桌上的银票,正要揣进怀里,一把扇子伸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动作。 “哎,兄弟,一开口就要五万两,你真是比我们还黑啊!”刘未明慢吞吞说到。 “已经说好的,你还想出尔反尔?”陈不凡反问。 “不是,就是我很好奇,他真的是玉京兆本人还是,你们是玉京兆的代表? 这个大夫除了给我父亲治病的时候是自己有自主权。 其它时候,我看他都是听你指挥。 堂堂一位名医,怎么可能这么低三下四? 但如果说你是玉京兆的话,看着年纪也不像。 我听说玉京兆都有四五十岁了。 你若是能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这钱你尽管拿走。” “什么好奇心?”陈不凡装傻问到。 “就是你们两个究竟是谁? 要是假冒他人,我们定当抓你们去见官!” 陈不凡一把推开刘未明的扇子,大大方方地把钱揣进了怀里。 然后他拍拍胸脯说: “刘公子,既然你的好奇心这么强,我便满足你一下。 这位大夫确实是玉京兆,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总之,你别管我们是不是真的玉京兆还是假的玉京兆。 把你爹治好,这个是你亲眼看到的事实吧! 把你爹治好了不就行了,你何必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呢?” 刘未明却一副强词夺理的态度说: “五万两白银,足够普通人家吃喝一辈子不用干活了。 就这位大夫刚才那么弄几下,一般的医师也能做到啊。 你们哪能那么轻易拿走呢!” 陈不凡当即看向李氏,正色说: “夫人,刚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你儿子做主? 怎么他现在冒出来出尔反尔了呢!” 那李氏也是狡诈异常之人,现在刘书章出乎意料地醒了,她也是后悔轻易答应了和陈不凡的赌注。 现在有刘未明出头不让自家遭受五万两白银的损失,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她也装傻问: “这位小兄弟,我什么时候答应了给你五万两诊金这么多? 就是玉京兆当年给先皇医治脑中风,也只得到了五千两白银的赏赐。 我家老爷也只是一介商人,他的命怎么能比先皇值钱呢? 所以,他的诊金自然是不能比先皇要高的。 这样好了,小兄弟,我们给你们四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 还有剩下的,你给回给我们就好。 不然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尤其是我们家跟当今八王爷还是亲戚。 我的大姑子可是当今八王爷的妃子,很受宠爱的那种。 八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要说你们了,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多钱,你们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陈不凡总算明白了,刘家人这是打算耍赖啊。 这一家子,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赖皮上瘾了! 陈不凡摇摇头,冲玉京兆说: “我们此行的任务完成了,走吧!” 玉京兆点头,和陈不凡一起就要踏步出房门时,刘未明一声吆喝,便冒出几个小厮拦住了两人去路。 陈不凡回头,冷淡问刘未明: “你打算来硬的?” 第64章 状告陈不凡 玉京兆见四五个人拦住了去路,顿时便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陈不凡有些武功根底,不怕这种场面。 陈不凡在玉京兆耳旁悄声说: “放心吧,这么几个小喽啰我还能对付。” 玉京兆难以置信地看向陈不凡,却不敢说话,以免暴露自己。 陈不凡看着对方的眼神,郑重点头,让玉京兆感到安心。 刘未明几步追到了门口,冷哼说: “这里是我刘家,规则我们说了算。 小子,你识相的,就赶紧交出剩下的四万五千零一两白银。 否则,我们不仅能让你们空手而归,还能少掉身下一些零件!” 陈不凡白了刘未明一眼,二话不说,一手拉住玉京兆,抬脚便用一记高抬腿、一记后踢腿,当场踹倒了三名拦路的小厮。 剩下两名小厮看着倒下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感到两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已经被陈不凡左右开弓各赏了两巴掌。 等刘家人再回过神来,陈不凡已经拉着玉京兆,逃出了十几米远了。 “都给本少爷拦住这两个强盗! 必要时,用我刘家的家法伺候也是可以的。” 刘未明大喝一声,叫上更多的小厮去追陈不凡二人。 终于在一个角落,陈不凡和玉京兆二人被十几个人围追堵截住了。 刘未明蓦然想起,刚才陈不凡打人的手法和身形,也是似曾相识啊! 刘未明夹杂在小厮群里,看着陈不凡二人,狡黠一笑说: “小子,你们是跑不了的了。 大家抄上家伙,先把这两人揍一顿再说!” 很快,一大把长木棍便送了过来,每一个参与围剿的小厮人手一根。 “给我使劲打,诈钱都敢炸到我刘家来的人。 得让他们明白,不是谁的钱都能炸的!” 玉京兆终于还是没忍住,悄声问陈不凡: “这次对方人更多了,你有把握没?” “你看好了,我一人单挑他们这么多,小意思!” 陈不凡自信满满说完,便往前一步站定。 刘未明大笑说: “小子,我这里这么多人,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凭什么! 刚才让你打了我五个家丁,算你运气好。 但是我这里现在有18个家丁,而且个个都手持棍棒。 你要是能赢,你就带着那五万两银票离开这里。 我们不再拦你。” 陈不凡反讥说: “我要是都赢了你这里地18个家丁,你还有什么资格拦我? 我们自然是带钱离开,我不想跟你们这一窝无赖再扯下去。 看招!” 陈不凡话音刚落,便摆出太极姿势,迈着游龙般的步伐,双手翻飞似惊鸿,主动出击了。 “都一起上,不要浪费时间,使劲打他!” 刘未明当即下令刘家家丁们开打。 十几根木棍举起,随着身影的移动击打向陈不凡。 陈不凡不仅每次都轻巧避开了对方的击打,还巧妙地穿缝插隙地从家丁们的身体间穿过,顺势卸了对方的木棍,也一记记横扫腿扫倒了对方。 转眼间,就有过半的家丁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这场景,刘未明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还有那面戴纱巾的少年,身影和动作,那也是越看越熟悉啊! “陈大傻子,是你?”刘未明蓦然脱口而出。 “啪!”刘未明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你爷爷你也敢乱取外号!” 刘未明顺着声音来处看去,那蒙面少年已经站定身形,单手执棍负于背后,身形实在是飘逸又俊朗。 而那剩下负隅顽抗的家丁们,俱都倒在地上呻吟了。 恰好一阵微风吹来,撩起了陈不凡纱巾的一角,露出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真的是你这个大傻子!”刘未明几乎是脱口而出。 李氏站在边上,也是又气又怒,差点晕厥过去,幸好丫鬟及时搀扶住。 陈不凡见身份已经败露,便拉上玉京兆就往大门方向直奔。 “陈不凡,我们刘家和你势不两立!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报官,先让县太爷处置你!” 刘未明吼完,便气急败坏地令人安排马上,然后出门往县衙方向奔去。 陈不凡拉了玉京兆逃到一条巷子后,见身后没人追来,陈不凡才扯下遮脸的纱布,喘气休息。 玉京兆喘定气息之后,才说: “你小子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原来是早就和这刘家人有过节。 现在你又拿我当工具狠赚一笔,你真是少年中的奇葩! 奇葩中的翘楚啊!” 陈不凡便解释说: “我们陈家与刘家的恩怨,是他们觊觎我家的家产挑起的。 他们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便想夺人家财。 我守护自己的家财不过分吧! 关键是他们刘家太菜,根本斗不过我们陈家。 那个刘书章的脑中风,也可能多少因为我引起的。 我是傻子,王法追究不了我的责任。 但若刘书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王法会追究我家老头子啊! 我便将计就计了,顺便捞点好处罢了。 喏,你这么辛苦流浪多年,应该没什么家底。 现在妻女找回来了,她们现在住的地方不适合你们一家三口住了。 这里有1万两白银,你置办一处田宅、再凭你的医术开个医馆,足以让你们一家三口衣食无忧了。” 一提起家人,玉京兆便想起了玉娇娇。 “娇娇现在可有成家?” 陈不凡摇头。 “她才15岁,按照我们大中王朝的律法,成家还得一年。 但她是也是到了可以订婚的年纪了。” 玉京兆便说: “我看你是少年中的佼佼者,不如我将娇娇许配于你。” 陈不凡一想起玉娇娇的那大母牛身材,立马摇摇头。 之前为了替玉娇娇开窍,好北上京都落实任务,才勉为其难地亲自指点玉娇娇一些房中秘术。 但真的要说到娶亲,咱们做个好哥们不行吗? 别说我陈不凡渣,形势所迫! “也对,你是财主家的少爷。 我们只是寻常老百姓,高攀了。” 玉京兆叹了口气,却还是老实地收下了一万两银票。 他可以不计较钱财,但是女儿出嫁的嫁妆总得考虑。 女人的嫁妆,就是她在夫家的底气,是她最大的靠山。 陈不凡见玉京兆以为自己是因为门第问题而不想接受玉娇娇,索性说: “你既然是名医,还是想办法治好你女儿那身形问题吧。 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女孩子,体重却将近200斤,哪个男人见了都害怕呀!” 玉京兆明白过来。 “原来娇娇当初不是这样的,她长得很可爱。 小时候有一次发烧好了之后,身形就开始走样了。 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给她治疗一下。” “对,不要放弃治疗。 我估计这次去刘家一闹,怕是刘家人还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走,咱们回你们家先。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商定完毕,二人便回了福兰子的小院。 刘未明是一口子直奔梅县城县衙,下了马车就拿起擂锤,将所有的愤怒、委屈、仇恨尽数通过擂锤敲打出去。 “公孙大人,草民刘未明,状告陈不凡诈骗。 他找人冒充神医玉京兆,意图谋害我重病昏迷的老爹。 还有陈发财,草民也要一并告了,他纵容自己的儿子行骗!” 第65章 再上公堂 公孙侯将惊堂木一拍,问跪在地上的刘未明: “细将事情说来!本官自会审断。” 公孙侯心里倒是犯起了嘀咕:怎么又是状告陈不凡的? 真是傻子也是非多! 于是,刘未明便说: “启禀大人,我们寻找一位叫玉京兆的神医来救治我爹。 之前,我爹因为陈不凡发癫在我们刘家大院闹事,导致我爹脑中风昏迷不醒。 而如今,陈不凡带着一个人假冒玉京兆来给我爹救治,还骗走了我们5万两白银。 请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要陈家归还我们四万九千九百两白银。 先皇脑中风治愈后,也只是赏赐了玉京兆五千两白银。 先皇自然是比我爹尊崇,医药费应该在普通百姓之上。 我爹怎能花5万两白银医治,冒犯先皇呢?” 公孙侯起初还有些同情刘未明,但是听了这种不成理由的理由之后,不由得想: 刘家人狡诈卑鄙,是一帮子小人。 虽说一笔医药费五万两白银真的是天价,但是我朝律法并没有规定医药费的限额。 想来是刘家人想耍诈居多,且看看刘未明怎么说。 “那你爹可医治好了?”公孙侯问到。 这个才是关键点。 刘未明支支吾吾说: “好是好了...人是醒来了,只是人看着有些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 “我爹已经认不得人了。”刘未明情急之下编出了一个谎言。 傻是可以装的,到时让刘书章装傻,等把钱要回来,再恢复正常也不怕。 刘未明打定了主意,说话也更加硬气了: “大人,我爹本来不傻的,被陈不凡带来的那个假玉京兆一治,反倒成了傻子。 这五万两白银,草民花得不值啊!” 公孙侯将惊堂木一拍,说: “本官知道了。 本官小有耳闻,你们刘家花了重金寻找玉京兆。 你就是认为,陈不凡浑水摸鱼,带个假的玉京兆给你爹治病,才导致现在你爹变傻。 你想要回陈不凡从你手里骗去的五万两白银。” 刘未明欣然点头: “大人明鉴!” “来人,去带陈不凡过来。 还有,把陈发财也一起带过来。 陈不凡虽是案犯,但是患有脑疾,没有自理能力。 即便要判罚,也得由陈发财一力承担。” 乔三饼当下便带着两人去拿陈不凡父子。 公孙侯想了想,又问刘未明: “你爹的情况,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最好是将你爹带到公堂之上,再做定夺。 现在是否方便? 如果不方便的话,此案只能押后再审了。” “方便方便,大人,我这就回去带我爹过来。” 刘家一下子损失五万两白银,无异于一个千万富翁丢了五百万一样。 刘家人能不肉疼吗? 刘未明起身,经过围观的人群,准备回家去把刘书章抬过来。 就在他经过人群时,看到了也夹杂在里面看热闹的公孙碧婷,立时就被对方的童颜巨乳样貌吸引了。 刘未明痴痴地看了公孙碧婷一眼,她则立马红了脸,不悦地转身离开了,并轻声唾骂: “登徒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女人。” 刘未明回过神来,想起要办的正事,才急匆匆离开。 公孙碧婷不过是听到有人状告陈不凡,好奇心驱使之下过来瞧瞧。 那日一起用午饭的英俊憨傻少年,怎么就又惹上了官司? 对于久居深闺之中的大小姐,虽然受三从四德、道德礼仪束缚,养成了循规蹈矩的习性。 但越是束缚,就反倒对洒脱之人好奇、感兴趣。 公孙碧婷就是被这种反差所吸引。 公孙侯一边也差人去叫了一名大夫过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发财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然后刘书章也被刘家下人搀扶进来,公孙侯贴心地赐了座。 陈发财几天之内就来了两趟公堂,还是因为陈不凡,不由得在心里暗骂: “臭小子,又给我搞事! 看来我得家法伺候你才行了。” 公孙侯令人去找的大夫也在这时进了公堂。 刘未明一见那大夫,虽然有些心虚,还是强打起精神,和刘书章互相交换了眼色。 “大人,陈不凡外出未归,我们去陈家祖屋找了也不在。 为了避免耽误案情,就先带陈老爷过来。” 乔三饼如实告知公孙侯。 而陈不凡带着玉京兆离开刘家之后,便回到了福兰子的小院。 福兰子正和林无双寒暄,见两人回来,便端上饭菜开始吃饭。 金子却在这时去而复返。 “少爷,老爷找你呢,现在要你去一下县衙。 你是不是又去刘家惹事了?” 金子开门见山就问陈不凡。 陈不凡放下筷子,看向玉京兆说: “这么快就闹到县衙了。 走,我们去看看。” 玉京兆点头,起身和陈不凡一起坐马车直奔县衙。 此时的县衙,已经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刘未明正愁陈不凡不在时,却见陈不凡和玉京兆二人自投罗网来了。 他当即指着二人,兴奋地冲公孙侯说到: “大人,就是这两个人,骗走了我们五万两白银。 这个老家伙还冒充玉京兆。 他用他蹩脚的医术,将我爹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请大人重罚陈家父子!” 玉京兆却往前一站,说: “我就是玉京兆本人,哪里需要冒充? 而且,你爹本来昏迷在床,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至于银两,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 你要是不乐意,一开始就别答应这场赌约就好。 依我看,你们刘家人,就是泼皮无赖。” 公孙侯一听,察觉到刘未明漏说了一些细节。 “刘未明,他说的可是真的?” 刘未明一时间彷徨无语,公孙侯马上把惊堂木一拍,呵斥说: “刘未明,从实招来,否则本官要大刑伺候了!” 一听到要用刑,不单只刘未明,就连刘书章都抬头惊愣了一下。 玉京兆捕捉到了刘书章的神态变化,当即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喝问: “你听得懂人话,其实不傻!” 刘书章额头渗出了汗水。 公孙侯打量着玉京兆问: “你果真是玉京兆? 如若不是,冒充他人也是需要受到责罚的!” 第66章 靠山来了 玉京兆把胸膛一挺,说: “大人,我是玉京兆本人没错。 你可以找人来鉴定。” 刘未明却冷笑说: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整个过程我都看着呢,你要是玉京兆神医,何至于听陈不凡一个傻子指挥? 你们就是伙同一起骗钱的。” “找人鉴定...” 公孙侯摸着下巴,开始寻思找谁来鉴定比较合适。 玉京兆当即说: “省首富林绍邦,当年和我交情不错。 你去问他,必然知道我是真是假!” 刘未明冷哼。 “林绍邦林老板生意繁忙,哪里有空理我们这事? 你分明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自己开脱罢了。” 公孙侯想了一下,便拍惊堂木说: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 至于找他过来的事情,本大人自会安排。 乔大哥,你过来一下。” 乔三饼便走到公孙侯身前,俯身下去。 公孙侯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乔三饼便匆匆离开了。 陈不凡想起林绍邦昨晚还来找过自己的麻烦,想必闹到那么晚了他出不了城,应该会住在这边的客栈。 那这时候,他应该还在梅县城内。 在等待的功夫,大家都各自在公堂上歇息。 刘未明憋着多日的怒火,便忍不住趁机讥讽起陈不凡二人: “你们这么自信,不过就是赌林首富不会过来参与这事,到时死无对证。 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你们的丑事迟早是要被揭发的,还装什么装!” 陈不凡却吹着口哨不理会玉京兆,反正他知道眼前的玉京兆是玉京兆本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 果不其然,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林绍邦真的坐着马车过来了。 省首富出现在公堂之上,自然引起围观百姓的一片唏嘘。 “绍邦兄,平时请不动你。 没想到一个官司倒是把你请来了! 快给我们的林大老板看座!” 公孙侯一见林绍邦,便起身相迎,似乎两人以前就认识。 林绍邦抱拳一笑,说: “我听说是我那贤侄的官司,倒是想过来凑个热闹...” 林绍邦说话间扫视全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玉京兆的身上。 “你......你是玉京兆玉兄弟?” 林绍邦带着莫名的惊喜走向玉京兆。 玉京兆也上前笑说: “林兄,好久不见。 如今我的妻女已经找到,我也便不再流浪江湖了。 以后有空,我们依然可以把酒言欢!” 林绍邦当即豪气地一拍玉京兆的肩膀,说: “我这段时间还时常忆念起我们一起玩乐的青春时光。 我本以为我们这辈子再也不会再见,但是我听前来传信的衙役说,要来指认玉京兆本人。 我便匆匆赶了过来。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林绍邦说到最后,心里只有感动,还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最后,两人所有的情愫,都化作壮气一抱。 事已至此,刘未明也无话可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真的就是玉京兆? 不可能这么凑巧...” 玉京兆指着刘未明父子说: “大人,林兄,我是在现场的。 亲耳听着陈少爷和刘夫人约定,若我治好了刘老爷醒转,他们便给陈少爷五万两白银。 我以人格担保,这事绝对是真的。 现在是刘家人不愿意付五万两的白银,才来这里闹的。” 林绍邦也看向刘未明说: “你我皆是经商之人,最当注重诚信。 你们的行为,以后谁敢跟你们合作呢?” 刘未明却一把抓抓林绍邦的手,激动说: “岳父大人......” 林绍邦一摆手,说: “昨晚你自己亲口跟我说,要退了和我们林家的婚事。 你这一声岳父大人,我林某人是受不起啊! 对了,你们刘家之前送到我们林家的聘礼,我们自会原原本本地送回给你们刘家。 以后,这事就暂且作罢吧。 八王爷若是追究起来,也是你们自己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 刘未明一听,立时便气急败坏说: “你女儿林无双,已经被陈不凡这个大傻子玷污了。 我刘未明怎么可能娶一双破鞋回家!” 公孙侯见场上响起一阵嘈杂声音,便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说: “本案到此已结。 五万两白银是玉京兆和陈不凡的合法行医所得。 一切皆由刘家贪心引起,现责打刘未明10大板,以儆效尤! 至于刘书章,念在其重病初愈,绕过他的责罚。 退堂!” 一场闹剧便就此了结,围观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 待刘未明打完板子,由刘家下人搀扶着离开县衙之时,陈不凡甚至还冲刘未明做了一个鬼脸。 刘未明咽不下这口气,悄声对刘书章说: “爹,姑姑姑丈那边,再写一封信过去吧! 你看我们刘家人都被陈家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刘书章离开了县衙,也不再装了,瞬间神情变得狠厉。 “你以为就你咽不下这口气吗? 我也是咽不下。 我刚刚收到了她从京都寄来的信件,她现在已经在南下途中回来省亲。 我们就静待你姑姑的到来。 我们回家从长计议,这次一定要你姑姑让他陈家诛九族!” 刘未明一听自己的大靠山要回来省亲,高兴得小心脏突突地跳。 父子二人上了马车,回刘家大院去了。 闹剧收场,陈发财自然是对陈不凡一阵责骂。 骂过之后,陈发财感到舒坦了,便语气转而柔和地说: “傻小子,之前是刘家主动招惹我们。 现在是你主动招惹刘家。 一两次能让你侥幸赢了他们。 以后却未必次次能赢他们。 而且,我听说刘玉娥已经在南下的途中了。 那个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陈不凡却心中暗笑:老子是穿越过来的,还会怕你们这些迂腐的古代人? 不过,陈不凡还是很乖巧地点头答应: “行啊,老家伙,我答应你。 不过...” 陈发财一摆手说: “打住,提钱的事就别说了。 你小子手里头的现钱,怕是比我还多了。 提钱的事情你就别说了,我还没死呢!” 陈不凡摇摇头说: “我不是跟你要钱。” “那就好。” “我是想问你,你实际有多少资产? 你不会连五万两现钱都没有吧。” “是没有,只是田宅商铺山地多而已。 我有点钱就置办资产罢了,不会手里头留那么多现钱。 不然,不够你这个臭小子挥霍的。” 这时,林绍邦和玉京兆一起向着二人走来。 第67章 看别人的热闹 故友相见,自然是要小聚一番。 当下,林绍邦便主动提出,要请大家去酒楼吃饭,还叫上了公孙侯。 春风楼。 林绍邦包了一个厢房,点了十几道本地特色菜,还叫了舞女跳舞助兴。 场面极尽奢华。 陈不凡酒足饭饱之后,便出了厢房,在春风楼内闲逛促进消化。 林绍邦、公孙侯、玉京兆几人是旧识,酒后自然是在叙旧闲聊。 陈发财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和林绍邦多聊几句套套近乎。 这种场子,陈不凡没有兴趣参与,吃饭就好。 “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少爷吗? 怎么,你一个有脑疾的人,也敢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陈不凡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挑衅式的话音。 他转头看去,原来是之前在陈福记糕点铺子上班的伙计周晓通。 周晓通是因为和陈不凡起了冲突,主动离开的陈福记。 只是,现在的周晓通看着已经大变样。 他不仅穿着锦衣,手里也学人家富家公子拿着一把纸折扇。 整个人比之前干净、富贵,当然也油腻了许多。 “周...周晓通是吧,几天不见,你倒是变得人模狗样了啊!” 陈不凡自然也是反唇相讥。 这个街溜子周晓通,几天时间就大变样,十之八九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才暴富。 暴富之人的嘴脸,往往也是不堪直视的。 周晓通感受到了侮辱,当下便恼羞成怒: “陈不凡,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现在可是跟广南省首富攀上了关系。 从此以后比你们陈家还要富贵的有钱人。 你现在道歉认个错,我还能网开一面,以后帮扶一下你们陈家。 你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和省首富林绍邦攀上关系、见上一面呢!” 陈不凡心中立马疑惑:林绍邦刚刚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吃饭吗? 怎么又说跟周晓通在一起? “什么,你说你跟省首富林绍邦在一起吃饭?” 陈不凡又问了一次,想确定一下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周晓通指着他身后的厢房,自豪说到: “没错,他就在里面呢。 他不仅要和我合作开糕点铺子,还要带我去京都做生意呢! 有这样一位省首富带路,我周晓通的财富很快就能超越你们陈家。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周晓通就是走大运遇到了贵人。 贵人,你懂吗?立马带你暴富的那种! 你小子要是识相,赶紧跪下叫一声大哥,大哥我以后带你们陈家更上一层楼。” 陈不凡又问: “你确定你认识的那位,真的是首富?” “那是自然。 这里一桌都得十几两银子呢。 本来是我说我请省首富的,他偏要请我。” 陈不凡点点头,又看看四周,继而问周晓通: “你们的厢房也有后窗的吧?” 周晓通点点头,问: “有后窗跟省首富有什么关系?”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如果真的是省首富林绍邦,他吃饱了就从这正门离开。 如果是冒牌的省首富,他吃饱了,十之八九是从后窗爬走了。” “后窗爬走...” 周晓通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推开厢房的门,便见一个人正爬上后窗,准备从那里出去呢。 “林老板,你爬窗户干什么?”周晓通冲过去拉住那人问到。 那人有些慌乱,但很快便镇定地从窗口回到了厢房内。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干咳一声说: “吃饱了,爬爬窗户运动一下,有助于消化。” 陈不凡走上前冲着那人的背影问: “听说你就是省首富林绍邦?”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旋即笑着转身回头看着陈不凡。 “没错,我就是。 这位小兄弟,是也想要做生意吗?”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瘦猴般的男人。 就这面相,周晓通还敢相信他是省首富! 不该周晓通做冤大头谁做冤大头! “对,我家也是做生意的。 只是一直都做得不上不下,远没有你这种省首富厉害。 你要是能带带我,我一定...一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周晓通不悦看向陈不凡。 “你小子能懂点规矩不!” 陈不凡装傻问:“懂什么规矩?” “先来后到的规矩。” 瘦猴男人一摆手,装得有模有样地说: “哎,别争,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我都会关照、都会关照。 我还有点事情,晓通这桌上还很多菜你可以打包带走。 我先走了。 对了,这位小兄弟,以后有事要找我,可以托晓通给我捎句话就行。 回头见。” 瘦猴男对着陈不凡和周晓通抱拳作揖要走。 周晓通欣然点头同意,并看向桌上的剩饭剩菜,双目都带着光彩: 这么多平时没吃过的菜,打包带回去还可以吃上好几天啊! 陈不凡却单手按在瘦猴男的右肩上,淡淡说: “林老板,这么急着走干嘛?” 周晓通见状,他急着打包饭菜,也脸色一沉,推开陈不凡呵斥说: “陈不凡,人家林老板是首富,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人想要跟他谈合作。 你这么打扰他,他怎么做生意? 你耽误了他的正事,就是把你们陈家所有的家底赔上,都不够赔偿他的损失的。” 陈不凡看着周晓通说: “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别被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 周晓通怒了。 “陈不凡,你就是一个有脑疾的大傻子,你有什么资格来提醒别人! 没想到你不仅傻,还嫉妒心重。 你担心我跟着林老板赚了钱以后,你们陈家在我周晓通面前直不起腰来对不对! 哈哈哈,没想到啊,一个傻子也嫉妒心这么重。” 瘦猴男看此情形,扔下一句“我很忙,没空跟你们纠缠了,我去付完钱就要走了,有事再联系”,便匆匆往收钱柜方向走去。 周晓通一指瘦猴男的去向,得意对陈不凡说: “看到没,人家都去结账了,还能骗我不成。 你就是嫉妒!” 周晓通也不再细想,转身进了厢房,拿起边柜上的油纸袋,开始装桌上剩下的吃食。 陈不凡见瘦猴男跟店掌柜说了什么,就离开了春风楼。 他笑了。 看这一桌,十几两白银,周晓通怕是付不起了。 一会有好戏看了。 果然,周晓通提着打包的食物,悠哉悠哉出来厢房,冲还站在门口的陈不凡冷笑,并说: “大傻子,还在这里啊。 你要是叫我一声大哥,这打包的给你一份!” 陈不凡摇头说:“你看看你能不能出这个大门先。” 周晓通白了他一眼,说: “懒得理你这个大傻子!” 周晓通便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大摇大摆经过柜台要出门去。 店掌柜当即叫住了周晓通: “客官,你们的饭钱还没付呢,一共是11两50文钱。” 第68章 着了道 周晓通懵逼了好一会才说: “刚才出去的那人不是付钱了吗?” 店掌柜一听,立时脸色一沉,还示意一名壮硕的店伙计过来。 面对着店掌柜和壮硕的店伙计,周晓通心头一阵惧意。 “你想吃霸王餐,我们店开业以来还没有这种先例。 赶紧给钱,否则送你去见官。” 面对店掌柜的气势,周晓通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不是,掌柜的,刚才跟我一起吃饭的那位是省首富林绍邦。 今天我们吃的这一顿,是他请客。 他走之前不是来跟你结账了吗?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店掌柜一听,又好气又好笑。 “省首富林绍邦跟你一起吃饭?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不管你跟谁吃饭,总之今天这一顿饭钱你是付定了。 这样好了,给你打个折扣,就收你11两就行。 赶紧给钱,给了钱,这些剩下的你也可以打包一起带走。” 周晓通着急了,他口袋里也就两三百文钱,连个零头都不够付的。 而且,他这一身行头,还是租来的。 他满以为租套像样的衣服攀上首富,舍得儿子就能套得住狼,从此以后改变命运。 却不曾想,周晓通遇到的是骗吃骗喝的。 陈不凡在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那个瘦猴男不是饭托,不是跟店掌柜一伙的。 “店掌柜...我...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对了,他有,他家有。” 周晓通这时想起了陈不凡,指着他说到。 “这位陈财主家的傻儿子,他家很有钱。 你找他要。” 周晓通依旧指着陈不凡说话。 店掌柜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问: “他凭什么替你付饭钱?” 周晓通支支吾吾说: “因为...因为以前我是给他家打工的,他们每个月都从我身上压榨了不少工钱。 算下来起码也有二十两银子了,让他们家付钱很合理啊。” 店掌柜“哦”了一声,看向陈不凡问: “这位公子,确有其事?” 陈不凡双手一摊,说: “怎么可能,现在一个店伙计的平均薪水才多少? 顶多就是一个月1500文钱。 他在我们家的糕点铺子也就只做了不到半年。 哪里来的二十两白银? 店掌柜,这个人他是遇到骗吃骗喝的骗子了。 你直接拉他去报官得了,钱你是拿不了了。 要不就让他留在你店里洗碗抵工钱了。” 店掌柜点点头,问周晓通: “你自己选吧,是送官、还是借钱结账,还是留下来洗碗抵工钱? 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踏实本分的人。 让你洗碗,怕是碗都要让你砸了。” 陈不凡一听,立马对店掌柜竖起了大拇指。 “店掌柜慧眼识人!” 周晓通瞪了陈不凡一眼,说: “工钱是人定的,我说你们工钱给低了就是给低了。 你们把少的工钱补回来,赶紧的,大傻子。” 陈不凡笑了,问: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是狗急跳墙,能挖钱的路子你都不会放过。 你干嘛不说,你来给店掌柜打工,让他预支工钱给你呀!” 店掌柜当即双手乱摆,并说: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他这样的大佛。 送去见官吧!” 周晓通一想起见官后,就要面临至少20大板的责罚。 这一番打下来,人怕是得废了。 周晓通面色一改,抓住陈不凡的手,笑着说: “大傻子兄弟,你行行好,你家里钱多,先借点钱给我应应急呗。” 陈不凡抽回手,果决说:“没有。 就算有,也不会借给你。” 周晓通又奇怪问到: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骗子的?” 陈不凡指了指他们吃饭的厢房说: “因为你说的省首富林绍邦,就在里面,我才刚跟他一起吃饭。 其实,省首富没你想的那么神秘。 我刚刚就跟他一起吃饭,跷二郎腿、挖牙齿的,也就跟我们普通人一样。” 周晓通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珠子。 “什么,你也在跟首富林绍邦一起吃饭?” “对啊。 这次还是他请客,厢房内还有美女跳舞哦。 都是胸大屁股翘的妞,真的好正点!” 陈不凡故意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想刺激一下周晓通。 周晓通立马恨恨地抓着陈不凡的衣领,质问: “那你明知道刚才那人是骗子,你为什么不说? 你故意摆我一道是不是!” 陈不凡冷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刚才我都提醒了你好几次。 从他爬窗开始,到出门逃单,我都有提醒你。 是你觉得我不仅人傻,还嫉妒心重,想阻止你发财。” “你...”周晓通无言以对。 不过,周晓通很快便意识到一个问题:陈不凡有脑疾,是个傻子,他的话可信度不高。 “你是个傻子,你的话谁知道是不是疯话? 堂堂一个省首富,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大傻子一起吃饭! 刚才和我一起吃饭那个人,绝对是省首富林绍邦。 他对做生意说得头头是道,他还能将省首富的林家大院描述得细致入微。 我之前去省城的时候,跟着一个朋友进林家大院逛过一遍,真的跟他描述的一模一样。” 周晓通总算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借口。 店掌柜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周晓通的手腕,说: “结个账扯那么多干什么。 把你身上的衣服先脱下来,也能卖点钱。” 就在店掌柜和壮硕店伙计的合力之下,周晓通一身的锦衣被剥得干干净净,只剩里面一身洗得发旧的短衣短裤。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少食客的注意和围观。 陈不凡刚才吃饭的厢房内,一曲舞毕,厢房内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动静便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林兄,好像外面有提到你,莫非又是故友?” 公孙侯对林绍邦说到。 林绍邦放下酒杯说: “且待我出去瞧上一瞧。” 林绍邦开门出来,就见店掌柜剥了一人的外衣,口中骂骂咧咧说: “就你这德性,省首富会和你一起吃饭? 什么都不要说了,县太爷就在这里吃饭,我让他直接给一个公断!” 公孙侯听到外面的人也提到了自己,也跟着出了厢房。 “怎么回事?”公孙侯开始向店掌柜问话。 店掌柜便说了前因后果。 林绍邦却陷入了沉思,问店掌柜: “那个最先离开酒楼的人,是不是长得尖嘴猴腮、瘦瘦的男子?” 店掌柜点点头。 林绍邦却怒说: “真是家门不幸,那个白迟原本是我林家的家丁。 屡屡犯赌,债主都追上门来了。 还有各种陋习,调戏丫鬟、偷盗财物。 最后被我赶出了家门。 只是我听说,他离开林家之后,经常假借我的名义要跟别人做生意、骗吃骗喝。 我估计这位小兄弟是着了他的道了。” 周晓通彻底跌坐地上,惊得目瞪口呆。 第69章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周晓通呆坐了一会,随即又笑着说: “不对,我看你怕也不是省首富林绍邦。 他是假的,难道你就是真的?” 公孙候闻言,眉头一皱,直接给了周晓通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老板跟我是同一个先生手底下受过启蒙的故人。 你不认得他,总认得本县令吧!” 面对公孙候的斥骂,周晓通最后一丝的希望都破灭了。 不过,周晓通的脑回路也确实与众不同。 他当即起身抓住林绍邦的手,笑问: “你果真是省首富林绍邦?” 林绍邦微微一沉吟便说: “省首富不过是生意圈内的朋友们开玩笑给我戴的一顶帽子。 不过,我确实是林绍邦。” 周晓通双目立时又有了光彩。 “那真是太好了。 你是省首富,你懂得做生意,你带带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跟你一样威风、跟你一样赚到钱。” 林绍邦转身踱步,顺带着抽回了被周晓通抓住的手。 “做生意也是需要技巧的。 你要是愿意,可以先从我商行下面的搬运工开始做起。 先锻炼好你的基本能力,天长日久,你摸索出了门道自然就会做生意了。 至于能不能赚到钱,也要看你自己...” 周晓通用力点点头,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 陈不凡看着周晓通,却隐隐感到,林绍邦这是捡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林绍邦明显是用一个搬运工的职位打发了周晓通。 而周晓通却满以为当几天搬运工,就可以跟着林绍邦做生意,从此飞黄腾达。 店掌柜见状,便问林绍邦: “林老板,那...” 林绍邦掏出一些银子说: “白迟他们吃的那一桌,也和我们那一桌算一起吧。” 店掌柜的脸色顿时好看了。 闹了大半天,算是要到钱了。 林绍邦令贴身随从去结了账,随后却冷然对公孙候说: “公孙大人,像白迟这种到处行骗之人,该如何处置?” 公孙候想了想,当即说:“按照我大中王朝律法,白迟这等行骗者当处以斩单手之刑。” 林绍邦又问: “白迟现在在外逍遥法外,那是不是可以下通缉令捉拿他了?” 公孙候又说: “他在我梅县城内行骗,自然可以在梅县城张贴公告捉拿他。” “大人,那请下令清除这种败类吧! 否则,我担心以后我还得再继续处理今天这种事情。” “林兄,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不过,林兄你要是能提供一幅那个白迟本人的画像是最好不过。” “我的随从会跟你的画师细细说明。” 如此,白迟便被下令通缉捉拿了。 周晓通本来吃了亏,现在又因祸得福,自然是乐得不行。 他走到陈不凡身前,得意地悄声说: “大傻子,你看到没,活该我走贵人运! 现在省首富已经答应让我跟他干了。 我发大财是迟早的事情,等我像林老板一样富贵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压根不给你一个正眼瞧。 但是如果你现在,为你自己刚才对我的态度道个歉,我还是会考虑以后带带你们陈家的。” 陈不凡笑了,他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周晓通的幼稚、自以为是。 “对,以后你就是全广南省第二富的周老板!” 陈不凡无奈笑着,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周晓通反问:“你不信? 人家可是省首富,他下面那么多可以赚钱的营生,随便给你一个都比你们陈家的那一亩三分地要强。 更比你们陈家那个破烂制糖厂要强。 我现在已经抱上了省首富的大腿,他呢,他给你什么了呀?” 陈不凡刚要说话,林绍邦便走过来对陈不凡说: “贤侄,我准备回去了。 四天后的省商会,你一定要和你父亲一起来参加。 我有个做皇商的朋友,听说你能作诗作词还精通算算术,想见见你。 兴许有机缘的话,你还可以受他举荐进京面圣都不一定。” “进京面圣?我没那个兴趣,我就想在家躺平收租数钱! 不过,省商会我会去的。” 陈不凡说完,又转头冲周晓通挑挑眉,说: “贵人,林老板是贵人啊!” 周晓通一听,有些难以置信,问林绍邦: “林老板,这人的作诗作词算算术,都是装神弄鬼的把戏,你也信! 而且他有脑疾,一发作能拿刀子捅人还不犯法的那种!” 林绍邦白了周晓通一眼,问: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周晓通摇摇头。 “不是,林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绍邦又冷哼一声说: “那你就踏踏实实去我的商行做好搬运工先,跟你无关的事情别管太多!” 周晓通只好委屈地点点头。 陈不凡憋住笑看着周晓通。 他还悄悄对周晓通竖起了一个中指。 周晓通看着陈不凡那是敢怒不敢言。 林绍邦给周晓通留了一个地址和人名,让他自己找过去后,就和几人作别,便和他的贴身随从一起坐马车离开了春风楼。 陈不凡看向边上的陈发财,脸上满是春风得意,料想在林绍邦手里寻找到了什么更有发展前途的合作机会。 “咋样,你心心念念、牺牲自己的婚姻性福换来的关系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 陈不凡上前拍拍陈发财的肩膀问到。 陈发财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亲儿子,又是气又是慈爱地说: “我赚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落入你臭小子的口袋里,你酸你老子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林老板想介绍我认识一个最大的皇商曹天问。 曹天问可是进京见过几次皇上的。 皇上一些重要宴请的采办,都是直接跟曹老板沟通。 你说,这种皇商要是结交上了,以后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陈不凡伸了个懒腰说: “行,你前途无量,我就躺平做个富二代,完美! 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发财想起一事,拉住陈不凡的手在他耳旁说: “之前商量好的,我装绝症的事情,等省商会结束,我们就接下来的计划。 你小子去省商会的时候,别弄出什么岔子,免得我回来后的计划又被你打乱!” 陈不凡郑重点头,一抱拳说: “陈老爷,在下遵命! 俺要去与周公约会去也!” 陈发财幽幽说到: “我看你是青春躁动,回去造人去了。 加油啊!” 陈不凡:“...” 第70章 八王妃省亲 陈发财暂停了最新工艺白糖的供应,一方面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连夜加班了;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暂时保住最新制糖工艺。 当晚,陈发财捂着肚子对栾雪芹说: “阿芹,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为了晚上不影响你睡觉养胎,以后我们晚上都分开睡吧。” 栾雪芹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就陈发财那蝉蛹一样的东西,捣鼓几下就没了,她不稀罕。 她只盼着陈发财早点撒手西去,拿了他的全部遗产,和张豪一起逍遥快活去。 陈发财出了栾雪芹的卧室,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老子先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铺垫几天,让你们也得意几天先! 待陈发财一走,柳红便悄声问栾雪芹: “小姐,这陈老爷怎么说得病就得病呢,还是不治之症?” 栾雪芹却捋捋鬓角的发丝说: “管他呢,反正等他一死,我就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了。 我先得把那几个看不起我这个二姨娘的丫头给办了,总是在后面嚼舌根,说我是二房二房。 那个赵晴儿都死了十几年了,这个陈家大院早就没有大房了... 不对,是早就该换大房了,她们还总是二姨娘二姨娘地叫。 陈发财也真不是东西,任由别人叫我二姨娘。” 柳红却劝说: “小姐,你们成亲前就说好的,当时我也劝你了,你不听。” 栾雪芹冷哼一声。 “谁叫我当时已经开始有孕相,再拖下去就藏不住了呢!” 柳红只得安慰说: “小姐,我去打听过了,陈发财是肝上长了瘤子,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也没有药可以医治,只有等死。 你现在拿到陈家家产,只是时间问题了。 小姐,这段时间,你就安安心心养胎,等着他死就好了。” 栾雪芹点头,继而皱眉说: “我怎么总感觉心慌慌的,不行,柳红,我得去躺一下。 孩子月份大了,我的身子实在是遭不住。 何况之前小产过几次。” 柳红当即竖起食指,示意栾雪芹小点声音。 “小姐,你之前堕胎的事情,最好别让陈发财知道,更不能让张管家知道。 男人可是很介意这些的。” 柳红这么一说,栾雪芹便乖乖点头。 “柳红,你说,我是不是因为之前堕胎几次,才导致这胎相总是不稳?” “小姐,那自然是了。 你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别管是哪个男人的,总之是你的对不对? 你要好生保护好这一胎,不然以后怀孕会更艰难。” 栾雪芹点头躺下。 她这些以前的破事,只有她自己和柳红最清楚。 要不是家道中落,初恋男友弃她 而去,还害得她未婚先孕,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要做一个小小地主的二房的地步。 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栾雪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慢慢睡去。 柳红看着栾雪芹,眼神中全是鄙夷。 “说白了就是一个不知道检点的下贱胚子罢了。 等豪哥拿到了陈家家产,孩子一生下来,还有你栾雪芹什么事情! 更何况,你陪陈发财睡了一些时日,豪哥心里早就嫌弃你了。 只是碍于陈家家产没有到手,人家不表露出来罢了!” 柳红在心里腹诽了栾雪芹一通。 柳红和张豪一番偷鸡摸狗之后,便隐隐生出了女性天生特有的占有欲。 她恨不得一脚踹开栾雪芹,独自霸占着张豪。 次日下午,一辆彩金富贵车顶的马车出现在了梅县城的城门口。 随行的还有陪着刀剑的八个便衣随从,及十来个丫鬟男仆。 看这架势,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而刘书章、刘未明、李氏早已经带着大队的奴仆等候在城门口。 就连公孙候都带着全部衙役在场等候。 因为来人正是当今八王爷的小妾刘玉娥、刘书章一家引以为傲的大姑子。 马车的布帘挑起,露出一张白皙俏艳的容颜,一袭紫色长裙更是上等的丝绸所制。 她便是刘玉娥。 “大姐...”刘书章脱口而出。 看到了将近一年未见的亲大姐,心情激动自然是无以言表。 李氏当即拉住刘书章的手,轻声提醒: “人家现在是王妃了,你得先以最高的礼仪去迎接人家。” 刘书章这才想起,赶紧改了口: “草民刘书章,拜见慕王妃!” 刘玉娥笑笑说: “弟弟,不用如此客气,你我还是姐弟相称就好。 先回刘家大院再说。” 刘玉娥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颇有排场地向着刘家大院进发。 刘玉娥到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陈家大院。 陈发财好不容易没有上夜班,休息了一晚,在前厅坐着喝口茶。 现在却闻听刘玉娥回来了,吓得他手里的茶碗都没拿稳,茶水洒了一手。 陈发财匆匆放下茶碗,站起身问前来传话的盯梢小厮: “你确定看到是刘玉娥回来了?” 盯梢小厮点点头: “老爷,千真万确,刘玉娥我见过几次。 我断然不会认错,只是现在的她看着...看着...” “看着什么,快说!”陈发财催促到。 盯梢小厮继而说: “看着多了许多戾气。 我记得她之前长得不算是太温柔,但至少也挺顺眼。 我还听刘家的家丁说,他们看到刘玉娥一回来,就对着下人们发脾气。 总是嫌这个不好,那个不满意的。” 陈发财闻言,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行,还是得找那臭小子说两句,他诡计多端,应该有些防着刘家人的主意。 “行了,我知道了。 既然刘玉娥回来了娘家,这些日子你更要盯紧了刘家大院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刘玉娥,明白没!” 盯梢小厮点头离开。 陈发财当下便坐了马车赶去陈家祖屋找陈不凡。 而陈不凡,上午带着林无双去山脚下的小河里摸鱼捉虾,下午就在院子里弄烧烤大会。 旺财还打包了奶茶、汉堡、薯条、炸鸡。 这哪里像是“发配”祖屋的日子,分明就是乡下的悠然田园生活嘛! “好小子,你倒是会享受!” 陈发财一把夺过陈不凡刚烤好的一条烤鱼,张嘴就咬,顺带着冲陈不凡眨了一下眼睛。 陈不凡心想陈发财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有事情,便立马会意过来。 “老不死的,你抢我的烤鱼干什么! 你还吃我的烤鱼! 不行,我烤了好久的! 给我,快还给我...” 陈不凡就去追陈发财。 陈发财一转身进了陈不凡的卧室,陈不凡也追了过来,顺带着手里提了一个扫帚,并关上了房门。 “老不死的,你敢抢我吃的,看我不家法伺候你!” ... 林无双抬头看了一眼,依旧吃自己的汉堡。 旺财却叹了一口气,说: “哎,少爷的病,啥时候能好呢? 他总是打老爷也不是办法啊!” 第71章 你又瞎说八道什么! 林无双眨巴了一下眼睛,把一根烤好的肉串塞进旺财手里。 “旺财,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吃你的肉串吧。” 旺财咬了一口肉串,嘟囔说: “之前少爷一发病的时候见谁都打,稍微正常点的时候,不是打老爷就是骂老爷。 我这个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 旺财还没说完,一个肉串又强塞进了他的嘴里。 “一个肉串不行,两个肉串总能堵住你的嘴了吧! 你没见老爷每次和少爷在一起,嘴上虽然在骂,其实很开心的吗? 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 旺财想想也是,就不再杞人忧天,和林无双愉快地吃起了烤肉。 陈不凡一反锁上门,陈发财先是高声大叫: “臭小子,又想打你老子是不是? 你这样是要遭雷劈的!” 陈不凡压低声音问: “赶紧说正事吧!” 陈发财便在陈不凡的耳旁说: “刘玉娥已经回到刘家大院了,今天上午的事情。 听说刘玉娥回到娘家就对着下人大发雷霆,看来她在京都也并不好过啊。” 陈不凡眼珠子一转,说: “可能过得不性福吧! 结了婚的女人,但凡丈夫疼爱的,哪个不是性子柔和?” 陈发财白了陈不凡一眼说: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你成婚了吗?”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 照理说,曹管家应该早到了京都,就是不知道见到了玉娇娇没有... 要是有的话,玉娇娇那边应该是进展不差... 先不管了,刘玉娥回来省亲,十之八九还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们先静观其变。” 陈发财却说: “我这几天右眼皮总是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特别是在刘玉娥回来梅县城之后,我这心就更乱。” 陈不凡拍拍陈发财的肩膀,安慰说: “老家伙,你别愁,你儿子我有的是办法。 他们这些人在我手里,根本不够玩的。” 陈发财却冷哼一声,用质疑的语气说到: “你会玩些小手段我是相信的,但是现在来的是王妃,还有后面的王爷。 那些可都是权贵来的,我们玩不起的。 人家只要一个不高兴,把我们陈家人全都杀了头,也没地方说理去。” 陈不凡脸色一变,说: “既然你都不相信我,还来找我说这事作甚? 不如就等着刘玉娥还有那个八王爷,把我们一家满门抄斩不就好了。 我们还能过上最后几天安生日子。” “老爹是来提醒你一句,小心一点就是。 不过,说真的,乖儿子,你真的有办法?” 陈不凡点点头说: “之前我把宝全压在了玉娇娇的京都一行。 不过现在看来,情势有变,有更利于我们的情形出现。 你忘了林绍邦说的,有一个皇商曹天问吗? 他们刘家能攀上八王爷做亲戚做靠山,我们就不能攀上其它皇子或者说太子甚至是皇帝老子做靠山吗? 八王爷说白了就是一个庶出的皇子,在京都没有什么地位。 但是在平民百姓眼里头,他就好像高不可攀一样。” 陈发财一拍后脑勺,脸上终于难得地露出了喜悦。 “对呀,对对对,你老爹我这段时间上夜班上多了熬夜熬糊涂了。 林绍邦说要带我们认识一个叫曹天问的大皇商。 听说那曹老板跟皇上还见过几次面呢! 整个大中朝廷的天下,做生意的大小老板那么多,能有机会见皇上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们可以趁着后天的商会时机,好好结交曹天问,为我们自己找靠山。” 陈不凡拍拍陈发财的肩膀,挑挑眉毛又说: “人的本质都是趋利性的,即便是林绍邦那样的省首富、曹天问那样的大皇商。 能和他们结交来往的人,肯定也是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 不然,人家凭什么跟你来往、跟你合作? 我们手里,除了最新的制糖工艺,也就是炸鸡汉堡奶茶还有点玩头。 不过,我看炸鸡汉堡奶茶也被不少商贩学了去,已经不是我们的核武器了!” “核武器?什么是核武器?”陈发财不解问到。 陈不凡挠一挠后脑勺,笑笑说: “核武器,是天上的神仙告诉我的一种新型武器。 总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细说。 我得找点能让曹天问高看我们一眼的技术出来...” 陈不凡说着,便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陈发财见状,也不敢打扰。 这脑疾好了以后的亲儿子陈不凡,现在看着就像一个百宝箱,指不定又能掏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宝贝和技术出来。 “啧...有了,我想到了,制盐技术!” 陈不凡打了一个响指,新的主意就此诞生。 “制盐?臭小子你还会制盐? 林绍邦就是制盐起家的,现在全国各地大部分都是他们林氏商队提供的食盐。 别人做了将近20年的盐,你能比人家厉害?” 陈发财还以为陈不凡能想出什么鬼斧神工的技艺出来,原来也不过是烂大街、不值一提的技艺而已。 “也罢,你老爹我去小金库里找几件值钱的古董。 正好在省商会的时候,送给曹天问,作为结交他的物品也好。 犯不着你的白盐了。” 陈发财说完,转身要走。 陈不凡刚要叫住陈发财说什么,陈发财自个又回头说: “对了,臭小子,去省城有点远,有30来里的路程,得提前一天出发住客栈。 免得当天出发当天去参加商会时间太赶。 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和我一起出发去省城。 林无双在这里也是令人不放心,你要不把她和旺财也一起带上。 我多安排一辆马车便是。 只是,你记得让林无双戴面纱,或者你用你的易容术给她易容先也好。 我可不想刘家的事还没摆平,又得罪了林家。 至少也得等我有足够的筹码的时候,再来和林绍邦摊牌。” 陈不凡笑嘻嘻地接过话头说: “老家伙,你跟林绍邦摊牌说,你的乖儿子我上了他女儿吗?” 陈发财一听,抬脚就踹陈不凡的大腿,陈不凡灵活躲闪开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出门得有个正形,别给我惹事! 否则你老子我要是真的怒了,一分家产都不留给你。 我甘愿拿去捐给老百姓,或者送给朝廷作为军用的支援!” 陈不凡闻言,脑海闪现过战火纷飞的一幕,继而问道: “老家伙,你说的军用支援,是朝廷在打仗吗?” 陈发财点点头,说: “没错啊! 近些年胡人常滋扰我朝边境,皇上已经派了军队出征驱赶胡虏。 可惜的是,军队已经出征三个多月了,却依旧没有讨得半点好处。 现在我朝大军不仅粮食紧缺,还药物紧缺呢! 皇上前些日子才下令,凡是能出资捐助前线的商人,会提供特别的经商权。 你老爹我就是靠着给前线捐了一万两白银,才获得京都那边的白糖经营权啊! 不然,你以为你老爹的手能伸那么长,把生意做到京都那么远啊。” 原来如此! 陈不凡脑海里开始飞速计算着。 “老家伙,我可是有更多的好主意,说不定还能攀上皇上这道关系做靠山。 以后我们不仅不用担心刘家人仗着八王爷的关系仗势欺人,说不定我们打脸八王爷,人家还得跪着感谢我们呢!” “你又瞎说八道什么!” 陈发财完全不信陈不凡这话了,转身便离开了屋内。 第72章 他杀人了! 陈发财不信,但是阻止不了陈不凡要利用前世知识改变现状的决心。 “他奶奶的,都穿越了,还要被一个屁大的富商狗仗人势、天天听他们刘家人狗叫! 老子要是火了,就利用穿越金手指,连皇帝老子的龙椅都抢了! 到时整个华夏大地,连你们刘家站的地都没有! 你们最好别招惹本少爷,让本少爷尽早躺平、过上退休的悠闲生活!” 陈不凡恨恨在心里骂了两句。 也确实是,陈不凡的穿越不仅没有实现躺平,还整天上串下跳的,比前世的牛马还牛马。 能不糟心吗! 陈不凡走出房间,坐到烤炉边准备和林无双、旺财一起烧烤。 “少爷,这根刚烤好的鸡腿,给你!” 旺财递给陈不凡一根鸡腿,陈不凡咬了一口,勉强吃了下去。 穿越过来一些日子,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时代的饭菜总是味道差点意思,似乎比前世的多了一些苦味在里头。 “旺财,盐呢?”陈不凡问到。 “少爷,我给你烤的鸡腿,是太淡了吗?”旺财便问。 “是,赶紧把盐给我,那么多问!” 旺财一见陈不凡又准备开启暴躁模式,立马乖乖地递上一小碟黄白的颗粒物。 陈不凡用手指沾起一点那颗粒物,尝了一下,立马“噗噗”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少爷,这就是盐啊! 我们煮菜用的盐,烤鸡腿我也撒了一些盐才入味。” 原来这个时代的食用盐因为技术原因,制作出来的还普遍带着些许的苦味。 那饭菜差强人意,也是可以理解了。 “这盐,是人吃的吗!”陈不凡又吐槽了一句。 “少爷,这盐可是出自林氏盐厂的,也就是你们那个远房亲戚林绍邦的盐厂出来的白盐。 他们的白盐可是最好的。” 陈不凡点点头,又吐了一口口水,勉强吃了一口鸡腿。 “少爷,好吃吗?”旺财问到。 “好吃...才怪了,多了一些苦味就差点意思了。” 陈不凡一边嚼巴着鸡腿肉,一边回想着前世的制盐工艺流程。 “少爷...少爷...想什么呢?”旺财看着发呆的陈不凡问到。 陈不凡猛然拍了一下旺财的后脑勺,骂到: “妈的,有你在的地方真是聒噪得很! 你别跟来,本少爷要出去清净清净。” 陈不凡说完,便起身迈出院子,独自出门去了。 “少爷,你一个人出门...” 旺财也起身要跟出去,却被林无双伸手拦住了。 “你没听到少爷嫌你吵人吗? 你还敢跟去,就不怕被打!” “可是,少爷有脑疾,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啊。” “少爷现在不发病的时候,一个人出门还是没事的。” 旺财重新坐下,却还是担忧地看向陈不凡离去的方向。 “少爷看着有些不一样了呀,似乎会思考了... 傻子会思考的吗... 他应该是发愁,为什么今天的鸡腿不好吃。 难道是我烤鸡腿的技术太差了...” 旺财心里犯起了嘀咕,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 林无双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少爷真是在对牛弹琴...” 陈不凡一个人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已经理清了制盐工艺的流程,准备回去找纸笔写下工艺流程。 他正往回走的时候,不经意和一个人撞上肩头。 “操你妈,走路不长眼的狗东西!” 对方率先脱口而出骂了出来。 “是你这个大傻子!” 陈不凡抬眼看去,这不是那个前两天才被打了板子的姜二柱吗! 姜二柱见四下无人,把陈不凡往墙面一推,开始在陈不凡伸手摸索。 “也不知道这个傻子有没有那么多钱在身上带着出门...” 姜二柱一边摸索一边自言自语。 陈不凡总算明白过来了,敢情姜二柱是以为他是有脑疾的傻子,便敢直接搜身抢他身上的钱了。 一道寒意在陈不凡双目闪现。 他双手一伸,直接扣住姜二柱双手的虎口处,又抬脚踹向他的小腹,直接把对方踹到了对面的墙面上。 姜二柱跪倒地上,按着小腹,疼痛令他变得面目狰狞。 陈不凡这一脚着实踢得不轻,疼得他好一会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大傻子不长脑子,倒是长力气啊! 滋...疼死我了。 操你娘的,老子今天干死你!” 姜二柱骂着,再次扑向陈不凡。 他今天赌输了,把昨天卖甘蔗的钱都输掉了,心情本来就不好。 姜二柱本想在这里趁着四下无人,抢劫一下陈不凡这个大傻子身上的财物,挽回一点损失,免得被家里人骂死。 没想到,一出手就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陈不凡拳脚并用,没几下又把姜二柱打得鼻青脸肿的。 姜二柱看到墙脚下的锄头,顺手操起就砸向陈不凡。 “老子今天弄死你!” 姜二柱打红了眼,挥动锄头的时候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陈不凡后退躲避,刚退出巷子口,就撞上了一个人。 眼见着锄头就要劈到自己脸上,陈不凡侧身一躲,那锄头就砸在了来人的脸上。 顿时,场面变得不可收拾,只见来人脸上立马血肉模糊、尸横当场。 姜二柱头脑立马清醒了。 他本无意杀人,只是为了钱财一时间失了理智。 “你...你杀人了!”陈不凡淡淡说到。 姜二柱慌乱看向陈不凡,这时的陈不凡看着哪里像个傻子了? 不过,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姜二柱也无暇细想这个细节了。 他慌张地扔下锄头,颤声说: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是你陈不凡杀的。 你有脑疾,你杀人不用偿命,你替我担下这个杀人的罪名好不好?” 姜二柱开始用商量的口吻跟陈不凡说到。 陈不凡摇摇头,用稚气的语气说: “做人要诚实! 不能撒谎哦,不然会变成小狗的。” 姜二柱继续哄骗说: “不会的,那都是大人骗小孩的。 说谎不会变小狗的。 况且,你打死人不用坐牢,但是我要坐牢。 你行行好,就替我担下这个罪名了好不好?” 陈不凡依旧摇头。 姜二柱没了耐心,脸色变得狠厉。 “就算你不承认,这杀人的罪名,也非你莫属! 来人啊,大傻子杀人了,来人啊... 这里死人了,陈家的大傻子少爷杀人了...” 叫喊声很快便引来了附近的村民赶了过来。 一时间,拥挤逼仄的巷子里,站满了吃瓜群众。 有热心的群众也赶紧去县衙报了案。 陈不凡和姜二柱站在人群中心,姜二柱不停地添油加醋,描述陈不凡发疯杀人的场景。 闻讯此事的公孙候,也带着衙役赶了过来。 陈不凡心中盘算了一会,即便装傻逃过了一劫。 但是不明不白背上杀人的罪名,还让姜二柱这个凶徒逍遥法外,实在是给自个心里添堵,怕是会一辈子意难平啊! 不过,在场没有第三者做证明,谁都说不清。 况且,他是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说出来的话也只会令人质疑。 第73章 断案1 赶过来的大夫给躺在地上的那男子把脉、看眼珠子后,确定已经死去无救后,便也如实告知了公孙候。 公孙候又听姜二柱描述了一会过程,便问陈不凡: “陈不凡,这人可是你杀的?” 陈不凡摇摇头,然后又把真实的过程说了一遍。 姜二柱却一口咬定是陈不凡杀的人。 如此便僵持不下,又没有证据,公孙候一时间倒是很难决断。 陈不凡最后把注意力停留在了地上的那把锄头身上。 这把锄头是凶器,只有姜二柱才接触过的东西。 陈不凡脑海里高速运转着,思索相关的指纹提取技术。 这个时代的条件有限,当然不可能像前世一样,用指纹识别设备识别凶器上面残留的指纹。 但是,锄头上肯定留有姜二柱的指纹。 只要能通过化学显像技术令锄头上残留的指纹显示出来,再和两人的指纹做个对比,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公孙候看到地上的锄头,正要去捡起来时,陈不凡却喝止住了公孙候。 “大人,动不得,那可是杀人的凶器,是本案唯一的证据!” 公孙候抬头看向陈不凡,疑惑问: “唯一的证据? 怎么当证据,锄头还能说话不成?” 陈不凡刚想直接说出自己的主意,却还是打住了。 他就怕姜二柱狗急跳墙突袭擦掉上面的指纹。 况且他还是一个有脑疾的傻子人设暂时还不能崩,刘玉娥已经回来了,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装傻的事情。 于是,陈不凡笑嘻嘻指着锄头说: “大人,锄头当然会说话了。 我可是会通神,我能通神让神仙让锄头说话!” 陈不凡此言一出,在场围观的人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他还真的是个傻子。 听说他三岁的时候撞伤脑袋,从此就患上了脑疾,时不时发作行为疯癫、举止异常。” “那我看他现在就是脑疾发作,嘻嘻嘻。”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神仙能让锄头说话,哈哈哈...” ... 姜二柱也跟在其中大笑起来,还说: “所以,大家千万别靠傻子太近。 搞不好他发起癫来,把你打死还没处说理。 他现在绝对是脑疾发作了,才会又打死人,还说锄头会说话。” 公孙候以为被陈不凡戏耍了一番,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陈不凡,本官念你有脑疾,暂且不跟你计较。 来人啊,去把陈不凡的父亲陈发财带过来。” 乔三饼领命照办。 乔三饼先是看了一眼陈不凡,无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要去找陈发财。 “三饼叔,你且慢找我爹过来。 他过来无非就是赔钱了事罢了,真要赔钱我也能给。 但总得先把案子弄清楚不是。 你们就当我是脑疾发作好了。 反正也是死无对证。 姜二柱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的人,他的话大人你就能全信吗?” 公孙候想想也有道理,又犯了难。 姜二柱心底气不足,被陈不凡直接戳中痛处,立马暴怒指着他的鼻子骂说: “你这个大傻子,吃喝嫖赌跟杀人有毛线的关系!” 陈不凡把胸膛一挺,说: “吃喝嫖赌,还真的会引发抢劫偷盗甚至杀人放火的事情出来。 大家想一想,我一个傻子都知道,出去吃东西得给钱。 那他姜二柱出去吃喝嫖赌也得花钱啊。 他是什么家庭条件?我们陈家的一个佃户而已。 佃户一年的收入有多少,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有闲钱吃喝嫖赌? 那自然只有靠抢劫偷盗来弄钱了。 抢劫偷盗,自然又不能避免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他刚才就是想抢我的财物不成,就拿锄头想杀我,误杀了这个人。 姜二柱,坦白从宽,还能免掉你一些刑罚。 你若是再栽赃陷害,那可是罪加一等啊!” 姜二柱心更虚了,额头冒出了冷汗。 围观群众看不出来,公孙候一个胆大心细的县令岂能看不出? “陈不凡,你要怎样才能让锄头说话?”公孙候转而问陈不凡。 陈不凡指着锄头说: “大人,在让锄头说话之前,我需要一些东西。 在这过程,谁都不能碰这把锄头。 倘若谁碰了,谁就会成为那个凶手!” 围观群众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公孙候倒是未笑,点头答应了。 “你说说需要什么,本官让乔三饼去准备。” 陈不凡便示意公孙候和乔三饼靠过来,然后才低声说: “我需要一些面粉、两张常用的白纸,然后还需要一些硝镪水,最后还需要一把粉墙的刷子。” 公孙候点头,令乔三饼说: “那你去准备这些东西,一并带过来吧。” 在等待的功夫,听到消息的旺财和林无双都赶了过来。 姜二柱又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林无双,甚至还对林无双嬉皮笑脸说: “小姑娘,等你家少爷吃牢饭的时候。 你要是没有去处,可以考虑嫁给我暖被窝。 我们姜家不差多养你一个人。” “啪!”陈不凡果断给了姜二柱一巴掌。 “我们陈家下人的饭,都比你们姜家的饭好吃。 你算个狗屁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二柱不仅被陈不凡打了一巴掌,还被骂了一顿。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气得就要给陈不凡一拳头。 公孙候一个眼色,一名衙役便伸剑过来阻止了姜二柱的行为。 “案情未断之前,谁都不要乱说话。 否则本官先杖责那人10大板!” 姜二柱只好识趣地退回了原位。 丢了卖甘蔗钱的姜大柱着急地在家里找着钱的时候,有邻居来通知他,姜二柱可能犯了事,正在胡同口等待审判。 姜大柱这才又着急忙慌地赶到了出事地点。 看到姜大柱的姜二柱,心里更慌了。 陈不凡问姜大柱: “姜大柱,你们不是才卖了甘蔗吗? 我家的老家伙都跟你们收了甘蔗,听说所有的佃户,你们姜家今年的甘蔗产量最高。 为什么姜二柱还要抢劫呢?” “抢劫?你小子抢劫?”姜大柱难以置信地看着姜二柱问。 姜二柱赶紧摇头否认。 这时,姜大柱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姜二柱,你快说,家里卖甘蔗的4两白银,是不是你拿去赌了?” 面对姜大柱的直接质问,姜二柱一时间话都不敢说。 “好啊你,真的拿我们的血汗钱去赌!” 姜大柱气得对着姜二柱一阵拳打脚踢。 公孙候也喝止住了姜大柱,以免影响断案。 这时,乔三饼也带着所有东西赶过来了。 第74章 杀人赔钱不香吗? 公孙候指着乔三饼带过来的所有东西,看着陈不凡说: “陈少爷,东西已经带来了,你可以说说该怎么让这杀人的锄头说话了。 或者你直接展示一下让锄头说话的方式。” 陈不凡傻嘻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白银。 “为了自证清白,我只能舍得这一两白银了。” 陈不凡说完,又手指一指姜二柱,骂说: “都怪你,你自己杀了人还想让我一个傻子替你顶包。 我咒你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你的子子孙孙只能死在墙上!” 陈不凡这一番稚气又较真的咒骂,倒是引得围观者哈哈大笑。 姜二柱脸微色微微一窘,没好气地说: “你先证明这人不是你杀的先吧!” 死者的家属也在这个时候闻讯而来,立即扑到了死者身上痛哭哀嚎。 姜二柱认得死者家属,上前拉拉对方的袖子,并指了指陈不凡后,才悄声对那人说: “小强,原来这个死去的大叔是你爹啊。 是这个傻子用锄头砸死了你爹,我亲眼看见的。 这个傻子家里很有钱,一会你就咬定要他赔钱就行。 虽然说杀人偿命,但是哪里有赔钱来得实在啊! 你让他们家赔个万把两白银,还是有的。 我给你们做人证,不过钱到手后,必须给我两成。” 郭小强是死者的儿子,也跟姜二柱一样,穷怕了,立刻便点头同意了姜二柱的提议。 反正老家伙也年纪大了,在家里也贡献不了什么。 不如就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用他的生命换一笔钱造福子孙后代,不要玩什么杀人偿命的套路了。 杀人赔钱不香吗? “行,二柱哥,一会你一定要替我做人证,揭发这个杀人的傻子!” 姜二柱会心一笑,拍拍郭小强的肩膀,赞叹道: “你小子果然上道!” 陈不凡的“让锄头说话”技能展示被郭小强的到来打断了,公孙候当即催促说: “死者家属,请节哀。 现在要给死者一个公道,先确认杀人凶手先。 这位陈不凡公子,他说他能让这把锄头,也就是凶器说话,指证凶手。 你暂且站到一边,让他展示一下。 本官也好给此案一断。” 郭小强点头站到了边上。 陈不凡把那一锭白银放进了硝镪水里面。 随着白银在硝镪水内溶解发生化学反应,一股淡黄色的气体也随之产生,飘荡在空气中。 待硝镪水里面的化学反应完毕,恢复了平静,陈不凡又拿起刷子蘸取了经过化学反应过后的硝镪水,涂刷在了锄头的身上。 渐渐的,锄头上显现出了手掌印,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指纹。 围观者,包括公孙候在内,都叹为观止,赞叹此举的神奇之处。 陈不凡又将两张白纸在锄头旁边摊开,均匀地撒上面粉,双手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掌印。 “姜二柱,该你了,你双手也像我一样,在这另外一张白纸的面粉上也留下你的掌印。” 陈不凡又授意姜二柱照做。 不明就里的姜二柱便伸手按了上去。 陈不凡捣鼓了半天,大家也没看到预想中的“锄头说话”,都不悦地嘀咕起来: “大傻子真的是在说傻话,锄头哪里会说话? 害我还信了他一回,我看我才是傻子。” “我也差点就信了。” “我们才是大傻子,我们竟然真的信他一个傻子说的。” “他寻县太爷开心,他老爹等着被重罚吧。 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一个傻蛋儿子。” ... 公孙候也有些不悦地问陈不凡: “你不是说能让锄头说话吗? 它到现在都没说,你是在寻我们开心吗? 你再胡闹,这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就非你莫属了。 你是没事,你爹得等着吃官司了。” 郭小强却猥琐一笑,说: “大人,我们也是愿意私了,赔钱了事就行的。 坐牢判刑多没意思啊!” 公孙候白了郭小强一眼,心里也满是对他的鄙夷。 这种人一看就是拿老子的命发横财的不肖子孙。 陈不凡却指着锄头说: “大人,锄头已经说话了。 它上面显现出来的掌纹还有指纹,就是最后拿锄头打死人的凶手的。 现场只有我和姜二柱二人,他说人是我打死的,我说人是他打死的。 所以我们都在这面粉上按了各自的手掌印。 每个人的指纹和掌印都是独一无二的。 对比一下不就知道锄头上留下的是谁的掌纹和指纹,那哪个人就是凶手了。” 姜二柱这时终于明白了陈不凡搞了半天,原来是玩这种门道,一时间心里有些发慌。 公孙候点头说: “本官也确实查阅过一些资料,说每个人的掌纹和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本官便亲自对比一下锄头和面粉上所留的掌纹以及指纹...” 就在公孙候准备弯腰过去检视的时候,姜二柱便扑了过去,弄乱了他自己留在面粉上面的掌印。 公孙候大怒:“姜二柱,你想毁灭证据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看出了姜二柱是想毁掉证据,又交头接耳地指责姜二柱。 姜大柱看着也是心慌慌,却又束手无策。 姜二柱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直接对着公孙候哭诉说: “县令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杀人的。 我本来只是想打陈不凡这个大傻子。 谁知道这个老头就冒了出来,还拿脑袋凑了过来,锄头就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然后就...就这样了... 县令大老爷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郭小强一听,立马怒了。 事情反转得猝不及防,刚刚还说要指证杀人凶手的证人,现在反倒成了杀人凶手! 郭小强揪住姜二柱的衣领,用力晃着他骂到: “姜二柱,亏我那么信任你,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郭小强气不过,挥拳头就砸在了姜二柱的脸颊上。 姜二柱顿时便跌坐地上,并混合着一颗牙齿吐出了一口鲜血。 公孙候当即下令: “来人啊,把杀人凶手姜二柱捉拿归案,听候发落! 本案已结,大家都散了吧。” 围观者纷纷鼓掌,不仅赞叹公孙候的断案神速,更是表扬陈不凡的机智为自己翻案。 只是,公孙候却多了一个心眼: 陈不凡传闻有脑疾,智商低下。 但是从今天这事来看,他倒是透着一股机智啊? 第75章 你信这是你家吗? 公孙候临走前还看了陈不凡一眼。 陈不凡也正好看了过来,他便冲公孙候嘻嘻一笑,完了还挖挖鼻孔。 公孙候愕然,转身离开。 估计就是小聪明罢了,不足为道! 陈不凡回到陈家祖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拿起纸笔写下了一些东西。 当晚,旺财替陈不凡简单收拾好了行李。 次日一早,两辆马车便到了陈家祖屋门口。 陈发财就在其中一辆马车上。 陈不凡、林无双、旺财便跟着一起出发去省城,准备参加明日的省商会。 三十里的路程,一路颠簸,在午饭过后的时间赶到了。 省城,也就是广南省经济最发达的城市,粤海市。 粤海市的城门不仅比梅县城要宽上两米,就连派头、巡城执法都更加高一个层次。 旺财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脸上肉眼可见的激动。 林无双倒是看着不以为意。 至于陈不凡,前世作为在北上广深等不同大都市之间来回穿梭的牛马,也都是习以为常。 只不过,穿越过来后在梅县城呆了两三个月的缘故,陈不凡现在乍见繁华的大都市,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粤海市不仅大街、商铺更宽敞,就连行人走路的跨步都更大。 他们骨子里带着一种在小地方人眼里看来,是大城市人特有的拽气。 “旺财,别看了,先找个客栈吃饭安顿一下,你再慢慢逛也不迟!” 陈不凡忍不住提醒一下旺财。 就旺财此刻的神态,只要是有心的人贩子,分分钟能把他骗去缅北当猪仔。 咳咳,陈不凡想的是假如这是在前世的世界。 云来客栈,离林家大院只有一公里地的一家客栈,被他们找了过来,并就此安顿下来了。 陈发财吃过午饭,就回房睡觉去了。 年纪大了,一路奔波确实遭不住。 陈不凡却记挂着一件事情,吃过午饭后休息了一下,便独自出门去了。 她把林无双留在房中,并特意叮嘱她暂时不要出门去,凡是要与旁人见面时尽量戴上面纱。 这里既然离林家不远,林家又是有名的省首富,自然林家的千金可能很多人认识。 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暂时不要让林无双露面的好。 只等跟林绍邦套好关系后,再慢慢说出实情了。 陈不凡特意一路打听,到了林家的庄园。 陈不凡在见到林家庄园的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豪! 两个字:豪横! 林家大院比起他们陈家那三十多间屋子的大院,还要大上两三倍怕是都不止。 如果陈家大院是一所大学校园,那么林家就是一个小型的大学城了。 怪不得林绍邦能被人评价为省首富呢! 传闻林绍邦在京都等全国各地都还置办有资产。 不像陈发财,虽有不少资产,却都是集中在梅县城一带。 即便在古代,资产的价值,也是由地段决定的。 梅县城是小地方,地价低,陈发财的资产价值也就偏低。 看来林绍邦除了制盐生意,怕是还有其它不少的门道呢! 不然,单凭一个制盐生意,就能囤积起这么多的资产? 陈不凡隐隐感到,此行不虚! 至少,打点好关系以后,就不怕八王爷给刘家人撑腰而来找他们陈家的茬了。 “你在这里看着我们林家做什么? 我看你在这里看了很久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自陈不凡的身后传来。 他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穿着得体大褂的中年男子,腰间还有一大串钥匙。 从穿着、言谈来看,这人应该是林家的管家或者二把手之类的。 “我是觉得,你们这屋子好气派、好豪华啊! 我好羡慕啊!” 陈不凡佯装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傻气样。 那大褂男子正是林家的管家温思源。 温思源淡淡一笑,说: “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百个这样说的人了。 你看够了就行了,我们林家守卫森严。 最好不要在林家附近过多逗留观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家里面不仅养有恶犬,还有看家护院的打手。” 温思源这是在警告陈不凡赶紧离开。 陈不凡点点头,转身走了。 “等等。” 温思源又叫住了陈不凡,并向他展示了一幅画像。 “你可有见过此人?” 陈不凡看向画像,正是林无双的画像。 “若是有见到,能完好无损地将她送回林家,我们老爷直接赏赐白银五万两。” 温思源又补充说到。 陈不凡摇摇头,心里却想: 看来林家应该为了此事焦头烂额了。 索性,等此行取得了林绍邦的信任之后,再找机会把林无双带到他面前相认好了。 只要提醒林无双,暂时不要把他们两人的关系说出来就好。 顺带着还能捞一笔。 这想法虽然很小人,可有利不图真的是傻子了! 温思源见陈不凡愣着不说话,便问: “公子,我听你的口音像是梅县城那边来的。 实不相瞒,我们家小姐就是在那边失踪的。 所以,我才想问问你。” 陈不凡就说: “我会留意一下,要是有她消息,我会来这里找你,或者送她回来。” 温思源便点头收起画像。 他对陈不凡没抱太大希望,就连画像都不想留给他了。 陈不凡回到客栈后,又遇到不少前来入住的商人,估计也都是来参加省商会的。 其中有个单眼皮的瘦小商人,倒是引起了陈不凡的注意。 这个单眼皮商人看着心思很重,很诡计多端甚至能到不择手段那种地步的人。 不知道为何,陈不凡总感到以后会跟这个人有莫大的瓜葛。 “八王爷让我们趁此机会多结交一些有实力的商人。 未来,他们都能助益我们。” 这段话,是那个单眼皮男人经过陈不凡身边的时候,他对随从说的。 又是八王爷! 陈不凡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那随从兴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也回头看了一眼陈不凡。 单眼皮男子也看了过来,便没再说话。 只是,他看陈不凡的眼神,带着一种令人后背发凉的寒意。 次日辰时四刻,是省商会开始的时候,辰时正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往林家大院进去。 陈发财父子还有林无双、旺财,凭着邀请函进了林家大院。 “玲珑,你记得这里吗?” 陈不凡悄声问林无双。 “似曾相识。 为什么这么问?” 林无双四处观望着说到,并开始在院内若无其事地行走。 陈不凡摇摇头,说了一句“你信这是你家吗”,便跟了上去。 林无双顿住了脚步,继而摇头说: “我家要是有这么气派,我为什么还会去你家做丫鬟?” “那也是。” 没一会,两人到了西边一座小庭院。 “无双苑”。 陈不凡猜想,这里是林无双独自的庭院了。 “我看小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老爷都让人找了快两个月了,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道女音自无双苑内传了出来。 第76章 小姐,你回来了! 话音落,一阵脚步声便往无双苑的月亮拱门靠近。 陈不凡赶紧拉着林无双转身离去。 “哎,小红,你看那个身影跟小姐好像啊!” “小霞,一定是你太想念小姐,产生了幻觉。 这里是小姐的家,她能不知道吗?” “那应该是了。” ... 林无双戴了深紫色的面纱,所以林家的家丁丫鬟们也没认出她来。 即便她的身型看着熟悉,但穿着是陈家丫鬟寻常的衣着,而且今天林家宾客来往,就更没人注意到她。 林绍邦穿了一身崭新的丝绸大褂,发冠梳戴整齐,整个人看起来成功人士的模样。 他来往穿梭在宾客中和大家打招呼。 陈不凡带着林无双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磕着瓜子,看陈发财在不远处结交新的商友。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令陈不凡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刘书章和刘未明父子也来了! 不过,既然这是广南省的省商会,他们父子会来也不奇怪。 林家虽然和刘家解除了婚约,林绍邦还是热情地上前和刘家父子打招呼、套了一下近乎。 “林老板,林小姐可有眉目了?”刘书章又试探性问到。 林绍邦叹口气,摇了摇头。 “怕是凶多吉少了...哎,今天不谈这私事了。” 刘书章却说: “林老板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情,哪里是私事了! 退婚的事情,是我儿子唐突了一点,这其中的误会...” 林绍邦一摆手,说: “婚姻就是两个孩子过日子,我们做长辈的只能给点意见罢了。 既然刘公子主动提出,我也只是遂了他意罢了。” 林绍邦说话时,还白了刘未明一眼。 经过之前的误会,刘未明“误认”林无双一事时,他就向林绍邦提出了退婚。 林绍邦也认清了刘未明的嘴脸,即便林无双能找回来,他也不想把她往林家那个火坑里推。 他索性就顺水人情一直做下去,大方地同意了退婚,最后责任也是算在刘未明头上,还不怕八王爷怪罪。 反倒是刘书章,对这门亲事感到有些惋惜。 毕竟林绍邦可是省首富,而刘家连一个县城的首富都算不上。 刘书章也想趁着省商会的时候,试图挽回这门婚事。 林无双坐在陈不凡身旁,突然想上茅房小解,便起身要走,恰好和一个端着酒水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林无双往后退又不小心滑倒,整个身子往后栽去,后脑勺直接重重撞到了柱子上,当场便晕了过去。 陈不凡目睹了整个过程,却来不及伸手救援,眼睁睁看着林无双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波变动,立马引起了骚动。 “不好,那位小姐撞晕了。” “坏事,别闹出人命来啊。” “赶紧叫大夫救人要紧。” “谁能叫来大夫?赶紧的呀!” ... 陈不凡眼见着有人要上前揭开林无双的面纱,急忙上前制止住了。 “救人就救人,你还揭她的面纱做什么。 她脸上长有东西,不喜欢别人看的。” 陈不凡喝止别人的同时,还拦腰抱起了林无双。 林绍邦听闻此事后,赶紧安排了一间客房让陈不凡安顿林无双。 陈不凡抱着林无双刚走几步,就被刘未明拦住。 “陈不凡,一个丫鬟,你这么紧张干嘛? 是不是...” 陈不凡心里头“咯噔”一下,以为刘未明看出了什么。 “是不是你跟你的丫鬟早有一腿了,哈哈哈...” 刘未明的挑笑之下,在场有不少人都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在场之人大都是做生意的富商,谁家里还没个丫鬟了? 丫鬟是大宅院有钱人的私有物品,会被他们这些做老爷做少爷的人玩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不凡没有理会刘未明,绕过他跟上带路的丫鬟,往客房方向走去。 刘未明也只是冷笑,不再阻拦。 也就这个大傻子,把一个丫鬟当个宝。 大夫过来以后,替林无双把脉针灸了一番,她便渐渐苏醒过来了。 只是,此时苏醒过来的林无双,眼神看着不一样了。 此刻,她的眼神中比之前多了些毕恭毕敬。 大夫见状,留下一张方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大夫一走,屋内便只有陈不凡和林无双。 省商会已经在进行着,也就没人有空理会这里了。 “无双,你...” 陈不凡关好门,一转身,话只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因为,此刻林无双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许陌生。 陈不凡隐隐感到了什么。 “陈公子,这里是林家大院?” 林无双问到。 陈不凡点头。 林无双又问: “你可有跟我爹提起过我?” “你?玲珑,还是林无双?”陈不凡假装不解地问到。 “当然是林无双。 你要是把我交给我爹,你能拿五万两赏银呢。” “玲珑...不是,林小姐,你是已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林无双郑重地点点头,只是表情看着很平静。 “我自从知道八王爷给我和刘未明指婚后,便心情不好,独自坐了马车出来游玩。 不曾想在一处山路发生事故,马车和马夫摔到了山崖下面。 而我命大,侥幸晕倒在了路边,恰好被陈老爷也就是你爹救了回去。 也就有了后面我们的故事。” 陈不凡不知道此事的林无双,万一知道他是装傻的,会站在哪一边,索性又挠着后脑勺装傻,傻嘻嘻笑着说: “那你介意我趁人之危,趁着你失忆的这段时间和你谈恋爱吗?” 林无双沉默。 陈不凡小小担心了一下,林无双完全可以借机告他拐骗囚禁妇女。 不过,他很快又思路一转。 都穿越了,上了一个女人就上了呗,还怕个球! 林无双却摇摇头,随后就笑了。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滋味啊,不过...其实挺甜蜜的。” 林无双说完,双颊还镀上了一层红晕。 陈不凡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那你和你爹相认后,打算怎么说我跟你的关系,还有你在我们陈家这段时间的事情?” 林无双沉吟片刻,才说: “我会告诉我爹,是你和陈老爷救了我、收留了我。 而且,我打算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么说你满意吗?” 陈不凡笑笑点头。 “满意、很满意。” 只要不是说我陈不凡猥亵少女、窝藏拐骗少女就好。 “那等省商会结束以后,你再跟你爹当面相认好了,他也找你找了好久了。” 陈不凡又补充说到。 至于中间林绍邦找过来,又没有和林无双见上面,陈不凡自然有办法圆谎。 “吱嘎”,门突然推开,一个丫鬟端着两碗糖水过来。 “公子,我家老爷让我...” 丫鬟只说了一半,就看到没戴面纱的林无双就站在那里,立时惊得双目圆睁。 “小姐,你回来了!” 丫鬟手里的托盘也“哐当”掉落地上。 第77章 八王爷的要求 事已至此,陈不凡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自然,丫鬟很快便去把此事告知了林绍邦。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绍邦,连省商会也不想进行了,当场就直奔客房方向。 “爹!” “无双。” 父女俩成功相认后,免不了是一番老套的互诉衷肠。 然后才是林绍邦向林无双了解她这段日子的去处。 林无双也没令陈不凡失望,很好地用失忆掩盖掉了陈家的一切“不轨行径”,言语间只是透露陈家人对她的照顾、还有她的感激之情。 “来人,马上让温管家去账房支取五万两银票过来。” 林家不亏是省首富,办事效率极高。 转眼的功夫,温思源就带着银票过来了。 温思源看到陈不凡的时候,又多看了两眼、欲言又止。 林绍邦问温思源:“你想跟陈少爷说什么?” “回老爷,昨天我才见过这位陈少爷,我还向他咨询过小姐的下落呢。 没想到今天就...” 陈不凡赶紧打断,笑嘻嘻说: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玲珑就是无双,无双就是玲珑。 直到昨天他给我看了画像,我才猜测玲珑是不是就是无双。 没想到今天过来...嘿嘿嘿...” 陈不凡说到最后,只是用傻笑来掩盖一切。 林绍邦便在温思源耳旁说: “这是我一位远方亲戚的儿子,后天脑疾,智商有点问题的那种人。 兴许是他不够聪明,所以不知道。 总之,我们许诺的奖励,该给的就给人家,我们林家不差这点钱。 绝对不能丢了我们林家的诚信。” 温思源点头,当下就把那五万两白银双手递给了陈不凡。 陈不凡起初还愣了一下。 这林家人的办事风格,绝对比刘家那种偷奸耍滑的要干脆利落啊! 怪不得林家能成为省首富呢,这格局就是比刘家人大! 随即他就果断收起银票揣进了怀里。 一笔五万两的银票,在前世可是接近于五千万的钞票。 陈不凡拿了钱以后,甚至还隐隐生起了一丝愧疚。 这点愧疚心都没有的话,那真的是禽兽都不如了。 睡了人家女儿,还拿人家的赏金...啧啧,这事终归还是陈不凡的责任大。 陈不凡又看向林无双。 林无双冲他一笑,点点头,示意他收好钱就是。 萦绕在林绍邦心头多月的阴霾,现在终于一扫而空。 林绍邦的心情很好,而且有些激动。 他令下人安排一桌高档次标准的饭菜招待着陈不凡先。 他自己则重新回到院内,继续进行他的省商会。 陈不凡在林无双的引领下,在林家庄园内转了一圈。 就这还是没走完的情况下,陈不凡已经走得腿酸了。 恢复记忆后的林无双,虽然还是那样讨人喜欢。 但却没了之前的直来直去,而是多了一些婉转。 这也许就是家世教养引起的差异吧。 陈不凡虽然有些不习惯,却也还是得习惯。 林无双看出陈不凡走累了,便带他来到一间雅致的屋内。 屋内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陈不凡不客气地坐下就吃了起来。 不用看,这便是林绍邦安排独自招待他的。 “不凡哥哥,你吃着先,我先回我的住处换上我自己的衣服。” 陈不凡点头,林无双便转身离去。 他吃饱喝足之后,感到肚子有些撑,便走出去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争辩声。 “林老板,八王爷可是一直很关照你们林家的生意。 你今年孝敬他的,他觉得少了些啊。” 这听起来阴沉的男音,陈不凡感到好像在哪里听过。 “杨大哥,我今年中秋之际,已经差人送了二十万两白银给八王爷。 他还嫌少?” “你每年赚几百万两白银,就给八王爷那么一点? 我可是听说,你找你失踪的女儿,赏金都给到了五万两白银呢。” ... 陈不凡本来不想探听这与自己无关的八卦,可是一听到又是八王爷,还是想瞧个究竟。 他来到窗口,透过缝隙往里张望,却看到一张侧脸。 而林绍邦坐的位置却正对着他。 “杨大哥,我林家能在京都做生意,是得感谢八王爷的通融。 但是,我不单只是因为八王爷的通融,还有太子啊。” “怎么,林绍邦,你仗着有太子撑腰,就连八王爷也不放在眼里了?” 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杨兄,话不是这么说的。 太子终究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管是谁,对太子自然是礼仪上不一样了。 这样好了,杨兄,我曹天问做主,把林兄在京都的几家商铺送给你和八王爷。” “哼,曹兄,林绍邦的家产有你说话的份吗?” “有有有,曹兄早就知道我想把京都的几家商铺给你和八王爷。 但是因为一些手续还没处理完,我就暂且没提。” “八王爷对你们京都的商铺不感兴趣。 总之,你们要嘛多进贡八王爷五十万两白银。 或者,想办法弄家制糖厂给八王爷。 最好是把陈发财最新的制糖工艺给弄到手。” 陈不凡心头一颤:我滴乖乖,这陈记制糖厂的最新制糖工艺,连八王爷都惦记上了。 突然,一个不好的猜想在陈不凡心头一闪而过。 不过,猜想终究是猜想,陈不凡也没心思去细想。 “我的话就撂这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张阴沉的侧脸一起身转过来,陈不凡立马认出,他可不就是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单眼皮男子? 这种奸相,一看就是和八王爷狼狈为奸的乱臣贼子! 陈不凡在心里骂了两句。 待那个姓杨的单眼皮男子走后,曹天问便对林绍邦说: “林兄,这八王爷的胃口可是一年比一年大了。” 林绍邦却说: “八王爷和西南军的张将军走得是越来越近了,现在又想要制糖厂。 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曹天问和林绍邦四目相对。 此刻他们心中的猜想,和陈不凡的猜想是一样的。 曹天问继而问: “林兄,那你是要替八王爷弄过来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然后替八王爷开个制糖厂?” 林绍邦摇摇头。 “别说是替他弄制糖厂了,就是弄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我都是不会的。 我林家可不想诛九族。” “刚才杨正天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要是不满足八王爷的要求。 你明年在京都的生意路子怕是不好走了。 甚至有可能北方那边的生意,都没你的份了。” “依曹兄之见,该作何打算?” 林绍邦向曹天问咨询起了意见。 林绍邦这时一转身,恰好看到窗口边陈不凡的半张脸。 “何人躲在那里偷听,给我滚过来!” 林绍邦冲着陈不凡所在的方向呵斥了一声。 第78章 这傻小子能行? 陈不凡想转身跑开,却被眼疾手快的林家家丁冲过来拦住了去路。 他也转念一想:我是个人人皆知的大傻子啊,傻子偷听有什么所谓! 反正傻子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嘻嘻嘻...” 陈不凡挠着后脑勺冲那家丁一笑,另一只手还抓抓肚皮挠痒痒。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偷听我们家老爷说话?” 那家丁一问完,林绍邦便走了过来。 “原来是你,贤侄,你不在食厅吃饭,怎么跑这里来了?”林绍邦开口问陈不凡。 陈不凡摸摸饱胀的肚子,笑嘻嘻说: “嘻嘻,林表舅,我吃饱了。 你们家的饭菜真香,我可是吃了三大碗饭呢。 我吃饱了,就出来转一转,经过这里就被你看到了。” “那你可有听到我们刚才的聊天?” 林绍邦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到。 “聊天,你们在聊天吗? 聊天的时候有好吃的吗? 有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啊!” 陈不凡傻乎乎的一番言论,顿时令林绍邦稍微松了口气。 傻子是不会说谎的。 看来陈不凡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和杨天问的谈话。 陈不凡见林绍邦似在思索,便说: “没有好吃的吗? 那我走了,没好吃的地方不好玩。” 陈不凡作势要走,林绍邦却叫住了他: “贤侄,你真的会作诗作词算算术?” 陈不凡顿住脚步转身,眨了眨眼睛看着林绍邦。 “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 林绍邦看着陈不凡幼稚的言行举止,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大傻子。 堂堂一个省首富,既然会相信这么一个智障会作诗作词算算术! “会的话,自然会有很多好吃的给你。”林绍邦说。 陈不凡立刻双目大放异彩,问: “真的? 那我会好多好多,我能作诗作词算算术,就连...就连...” 说到这里,陈不凡神秘兮兮看看四周,挥手示意林绍邦把脑袋凑过来。 林绍邦照做之后,陈不凡才悄声说: “你们盐厂的制盐工艺,我都能帮你们改进。 做出来的白盐不仅干净无瑕,还味道纯正不发苦。” 听到这里,林绍邦笑了,是发出声音、很无奈的大笑。 “哈哈哈,我们林家的制盐技术,那可是全华夏大地数一数二的。 全国流通的一半以上的白盐,也都是产自我们林家的盐厂。 你这个黄口小儿,既然说能帮我们改进制盐工艺。 你要是有这个能力,还不你自己开盐厂了!” 林绍邦说完,还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一个无可药救的傻子。 “你不信?”陈不凡又问。 林绍邦摇头,斩钉截铁说: “我不信!”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 我帮你改进白盐工艺,你把你女儿嫁给我!” 陈不凡说到。 林绍邦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不凡,想都没想便说: “你还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我谅你也没这个能耐,赌便赌! 要是你做不到,制作出比我们林家更纯净、口感更佳的白盐,又该如何?” 陈不凡想了想说: “那我把你们刚才给我的五万两银票,如数奉还。” 林绍邦摇头。 “我们不在乎这点钱。 我要你们陈家最新的制糖工艺,我听说还是你小子发现的最新工艺。 你肯定知道怎么弄了。” 陈不凡点头。 “成交。 不过,我还想要附加一个条件,要是我赢了,你们制盐厂必须给我股份。 也就是每年给我一成的利润。” 林绍邦冷笑。 “你小子口气倒是不小,还想要一成的利润,那都有几十万两白银了。 好,我就应承你。 你若是赢了,我不仅把我女儿嫁与你,还给你我制盐厂每年一成的利润。” 陈不凡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陈不凡调查过,林绍邦就林无双一个独生女。 以后林绍邦翘辫子了,那他所有的家产不就是林无双的。 林无双要是嫁给他做了妻子,那林家家产也等于有他陈不凡的一半。 这还真是财色双收的好事啊。 不然,他也不会仅仅为了博取林绍邦的信任而献出现代最先进的制盐技术。 求娶林无双是次要,林家的偌大家业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反正改进制盐工艺只是顺手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 “林兄,我看你跟这位小兄弟聊得起劲。 这是否是一位后起之秀,能得你如此垂青、不吝时间?” 曹天问过来问到。 林绍邦是全省首富,每天忙得很。 若不是有些能力或者生意上有帮助的人,他是没这个功夫聊这么老半天的。 曹天问见林绍邦和陈不凡聊了许久,又聊得起劲,也便来了兴趣了解一下陈不凡。 “对了,曹兄,这位便是我们之前提起过的远房亲戚家的儿子。 陈不凡陈少爷,能作诗作词算算术的那位。 我正打断让你们认识一下。 他刚才说他能帮我们林家改进制盐工艺。 他制作出来的白盐不仅纯净无瑕、还能口感无一丁点苦味。 我就决定和他打个赌,要不曹兄你替我们做个见证。” 曹天问立马也来了兴趣。 他先是再次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继而说: “行啊,我给你们做个见证。 反正我现在也有空,现在就去制盐厂,还是就在这里?” 陈不凡说: “制盐当然得设备材料齐全。 这是制盐工艺的方子,林表舅,你令人照这个小产一批白盐出来,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林绍邦接过方子,粗略瞧了一遍,就叫来了温思源,吩咐温思源照办。 温思源拿了方子后,疑惑地看了陈不凡一眼,才带着方子转身离去。 趁着等待的功夫,林绍邦便向提议: “下午的商会环节,是自由交流环节,会玩一些小游戏。 我想的是,世人皆道士农工商,商也就是做生意的排在最后。 都说我们做生意的一身铜臭味,没有什么真才实学,都是靠着一张嘴皮子赚些臭钱。 所以,我想着下午来一些考验个人才学的环节。 也以此向世人证明一下,我们行商之人,并非胸无点墨啊。 贤侄,要不到时你也露一手,展示一下你的作诗作词的才华。” 又是作诗作词! 我陈不凡九年义务教育,再加上十年的高等教育,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不行?还是外面都在缪传贤侄的才华?”林绍邦狐疑问到。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看在表舅的面子上,我愿意献丑一试。” “好,那便移步前院吧。 下午的活动也该开始了。” 林绍邦说完,三人便一同前往前院。 曹天问甚至还怀疑地又看了陈不凡一眼。 就这么个傻兮兮的小子,不仅能改进制盐工艺,还能作诗作词? 第79章 真的太他妈的好吃了 林家的前院都有陈不凡家里一整座大院那么宽敞。 难怪可以在这里举办上千人的聚会。 参加商会的宾客们用过午饭后,就地休息。 大家见林绍邦出现,便开始掀起一阵嘈杂,众人也从休息状态恢复到了常态。 林绍邦简单的开场白后,便切入了主题。 “接下来就进行对诗环节。 凡是能对得工整、押韵的,都可以获得抽奖机会。 这里有很多小奖项给大家抽奖。 如果能对出千古绝句的,可以抽这几个为数不多的大奖。” 对诗就能抽奖捞好处,现场的人无不纷纷双目大放光芒,很是期待地看着那抽奖箱子、还有箱子后面堆放的各种礼品。 不过也都是一些土特产、小件首饰、胭脂水粉等等之类的小物件罢了。 陈不凡的目光所聚焦的,是最大的木箱子里面的东西,那里面是对出千古绝句的人才有资格抽的奖品。 而那些奖品,既然有地契、黄金、贵重玉石等。 在场都是商人居多,商人都是醉心于钻营利润、获取钱财,哪里有心思研究学问? 只怕这里没几个人能作诗,即便能作诗的也只能摸个小奖项罢了。 抛出了奖励后,林绍邦便又叫了一个很是斯文的先生出来做评审。 看来,林绍邦为了这场对诗会真的是大费苦心了。 不过,陈不凡却很快意识到,林绍邦只怕是有更深的含义。 毕竟作为一个商人,无利不早起,做一件事情总是会附带着要产生一些经济效益的。 管他呢,既然有好处,那就顺手捞一捞呗。 那先生先是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庄周南,是今天的对诗评审先生。 我也会按照林老板的授意,公布每一轮的试题。 那接下来便直入主题了。 第一场对诗,就以秋天为主题作诗吧。” 庄周南说完,便有人自告奋勇先答题了。 “一年过一秋,今年又一秋。 岁岁暮秋至,年年又新秋。” “春去秋又来...” ... 几个人轮流作诗下来,勉勉强强获得了抽小奖的机会。 林绍邦似乎不是很满意,便看向陈不凡。 “贤侄,要不你作诗一首试试?” 陈不凡欣然点头,淡定出列。 “林表舅,我作诗的能力是天上的神仙赐给我的。 作诗前,我得先跟他沟通一下。” 陈不凡傻呵呵笑着说到。 林绍邦“滋”一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贤侄真的像传闻所说,能通神后作诗? 倒也是一大奇才,你不妨通神作诗一试。” 陈不凡当即又做出通神的老样子,片刻后便睁开双目开始朗朗上口: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陈不凡当即赋诗杜牧的《秋夕》。 庄周南一听,细细一体味之后,脸色都开始变了。 他甚至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陈不凡。 “这诗是你做的? 这真是千古绝句啊! 它不仅对仗工整押韵,还从环境描写、节日表达了这是一个秋天的季节。” 林绍邦也开始呢喃: “天阶夜色凉如水... 然后是什么了? 贤侄,你能否再念一遍?” 曹天问当即在林绍邦耳旁念到: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对对对,就是这样念,听起来真的很优美的诗句。 当真算得上是千古绝句啊!” 林绍邦对此诗句赞不绝口。 陈不凡看向周围,其它人向他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今天出来一个千古绝句。 这位公子可以抽我们今天的大奖,而且他是我们第一位大奖得主。 事先声明一下,大奖以高价值的金银珠宝居多,约有三成的几率能抽中地契一类的奖励。 公子,祝你好运!” 庄周南指了指丫鬟端上来的一个抽奖箱,让陈不凡抽奖。 陈不凡搓了搓手,伸手去抽奖的木箱里面随手捞起一张字条。 没想到抽奖不单单是前世世界的专属,古代也有这玩意。 陈不凡打开字条,只是黄金一两的奖励而已。 随口念一首诗,就有一两黄金,也算是不错了。 这个时代的一两黄金,大概等于前世的2万元。 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庄周南查看过字条,便令丫鬟从大木箱子里取出一两黄金交给陈不凡。 陈不凡接过黄金揣进了怀里。 庄周南继而又进行下一场对诗。 几番对诗下来,别人都是摸了一些小奖,陈不凡获得了一次小奖、其余是大奖。 只是他摸奖的时候,手气稍微差点,没有摸到地契、贵重古董之类的大奖,都是一两黄金、二两黄金为主。 林绍邦和曹天问,却已经对陈不凡刮目相看了。 两人相视一眼,曹天问率先低声对林绍邦说: “这个陈不凡,倒是可以做我们的棋子。 就是关于他的脑疾...只要不发病还好...” 林绍邦一摆手,悄声说: “先多观察观察他,此事急不得。 太子也是说这事急不得。” 曹天问点点头。 对诗对词进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后,这一届广南省商会也接近尾声。 林绍邦说了些事先编排好的客套话之后,便宣告商会结束了。 宾客们纷纷离场。 温思源也提着一小袋的东西,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林绍邦身前。 “老爷,白盐做出来了... 真的不可思议,你尝尝。” 温思源抹掉额头的汗水说到。 林绍邦从温思源手里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许多白净、颗粒均匀细小的盐末。 “温管家,这真是按着陈不凡给的方子做出来的白盐?” 林绍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温思源问到。 这白盐,至少在纯净度来看,就比林家的白净多了。 温思源郑重点头。 林绍邦见温思源神色认真,便不带怀疑的。 “这成色看着倒是不错...只是味道未必...” 林绍邦说话间,就抓起一小把盐塞进了嘴里。 他只是尝了一口后,整个人便愣住了。 曹天问见状,便拍拍林绍邦的肩膀问: “林兄,什么情况? 你这表情,是这盐行还是不行啊!” 林绍邦回过神来,赶紧把盐袋子递给曹天问。 “曹兄,你也尝尝,这盐,真的太他妈的好吃了!” 林绍邦说完,又把手里剩下的一些盐末塞进了嘴里。 曹天问也愣了一下。 看林兄的表情不像装的啊,莫非这盐真的比林家现有的好吃、莫非那个大傻子陈不凡的制盐工艺真的比林家的要高明? 第80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绍邦见曹天问还在发愣,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他索性自己捞起一把白盐,硬是塞进了曹天问的嘴里。 “林兄,莫急...莫急...我自己来。” 温思源也催促说: “曹老板,这白盐,是真的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白盐了! 你赶紧尝上两口试试就知道了。” 曹天问见林绍邦主仆二人认真又着急的样子,也开始相信了。 这盐,是真的好盐! 曹天问细细品尝了一下嘴里的白盐末子,那口感是如此的丝滑、细腻而没有一丝丝的苦味。 这味道绝绝子了! 此盐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这...温管家,这果真是陈不凡给你的工艺方子制作出来的白盐?” 温思源很认真地点头。 “曹老板,你看我像是爱看玩笑的人吗?” “滋”一声,曹天问把嘴角的盐末子舔舐干净,继而抓住林绍邦的手说: “林兄,这白盐太绝了! 你赶紧生产这种白盐出来,以后皇宫内的白盐就改用这种。” 曹天问说话时,还举起盐袋子在林绍邦眼前晃了几下,仿佛是他发现的新大陆一般。 林绍邦点点头,想要夺回盐袋子,曹天问一把藏到了自己的腰后。 “这袋盐就先给我,我好拿去跟皇宫的内务总管谈价钱。” 曹天问说完,就拎着盐袋子往外走,还三步一回头说: “林兄,你等我的好消息!你一定要等我。” 曹天问一走,林绍邦便激动地说: “谁等你啊,我当然是有钱先自己赚了! 先批量生产这种白盐,高价卖一段时间。 等这种制盐工艺藏不住的时候,再逐渐恢复正常的市场价格进行售卖。” 林绍邦说完,正要转身去盐厂,温思源却提醒他: “老爷,你和陈少爷的打赌,那是...” 温思源话音刚落,陈不凡便现身到了林绍邦身前。 “林表舅,怎样,这白盐的口感可还行?” 林绍邦点头,还对陈不凡竖起了大拇指。 “这口感确实是没话说,就连曹老板都是赞不绝口。 贤侄,我先去一下盐厂。 回来再跟你商量你和无双的婚事。 然后,我跟你签订一份协议,我林家的盐厂以后每年的利润都有你两成。” 陈不凡倒是很满意林绍邦言出必行的爽快态度,比刘家人麻利诚信多了。 “温管家,你好生招待陈公子,我去一趟盐厂就回来。” 温思源点头,林绍邦便匆匆离去。 陈不凡长舒了一口气。 林绍邦这边算是对付完了,不用再担心人家告他一个窝藏拐骗妇女之罪了。 人也是他的了。 “不凡哥哥,你原来在这里。” 林无双亲切地叫唤着走了过来。 “无双,你爹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陈不凡见林无双只是娇羞并不拒绝的态度,便拉起了她的小手摸了摸。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的手,就是嫩滑。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际,刘未明却干咳一声现身了。 “原来你们早就勾搭在了一起,怪不得你们总是能灵巧地避开林家的寻找。 林无双,你为了回避八王爷、我姑丈安排的婚事,就跟这个大傻子勾结在一起玩弄我们刘家。 好让我们刘家主动提出退婚对不对! 真是个贱女人。 林老板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真是悲哀!” “啪”! 林无双直接甩了刘未明一巴掌。 “这里是林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刘未明摸着火辣辣的脸庞,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妮子看着瘦瘦弱弱的,那打人的手劲真是堪比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 痛得他脑袋都嗡嗡作响。 陈不凡看着林无双打刘未明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双目圆瞪、并默默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打得好、打得妙啊! “林无双,你走着瞧。 我们之间的婚事就这么结束了,八王爷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你们林家和陈家。 你们要是识相的,最好就赔偿我们一笔悔婚的钱。 我们要的也不多,30万两白银就够了。” 林无双也是有脾气的人,抬手作势又要打刘未明一巴掌,吓得刘未明后退瑟缩起了脑袋。 “退婚是你主动提起的。 我落难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我打听过了,你天天在你刘家大院抱着歌姬卿卿我我呢! 现在,你看到我跟不凡哥哥好了,你又嫉妒吃醋,准备拆散我们是不是?” 刘未明只知道林无双是千金小姐、知书达理、彬彬有礼。 今天正面交锋,却见识到了她泼辣的一面,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还说你是千金小姐了,还说你饱读诗书。 没想到你跟这个大傻子一样,也是粗鄙无礼之徒! 也幸好我悔婚了,不然要是跟你成亲后才发现你这么野蛮泼辣的一面,我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到时候再想退货都难罗!” 林无双双手叉腰,前进两步,气势咄咄地看着刘未明: “所以,你主动提出退婚,是明智之举。 我看你不凡哥哥的拳头没吃够,我再赏你两拳。” 林无双抬起拳头又要打过去,吓得刘未明转身就跑。 “你们走着瞧,八王爷要是知道了这事,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们!” 刘未明丢下一句话,就灰溜溜跑走了。 刘未明一走,陈不凡又对林无双双手竖起了大拇指。 林无双却瞬间架势疲软下来,拍了拍心脏长舒一口气说: “其实...我刚才好紧张的! 我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林无双说完,只感到两边的脸颊在发烫。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故意摆谱要打人,还把别人的精髓学得像模像样的。 陈不凡“噗嗤”笑了。 “明白。 你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刘未明追上准备离去的刘书章。 刘书章白了刘未明一眼,问: “你干嘛去了,鬼鬼祟祟的。 我劝你不要再打林无双的主意了。 你自己擅自做主就退了婚,现在还能怨别人不成? 若想让你大姑替你做主,你现在必须少带歌姬回家,免得落人口舌。 在外面玩不成吗?总是喜欢带回家。” 刘未明呵呵一笑说: “外面的环境不舒坦,家里舒坦一些。 不过,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带了。 至少大姑在家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带任何歌姬回家,免得脏了大姑的眼睛。” 刘书章冷哼一声。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过,我劝你消停点。 我听你大姑说,最近八王爷又开始宠幸那个徐有容了,好像是那个徐有容身边来了一个女保镖之后,她就开始有了变化。 徐有容不仅穿着打扮气质,就连那方面都开了窍了。” 刘未明一听,立刻沉下去了脸,低声问刘书章: “那大姑岂不是备受姑丈冷落了? 这怎么行呢,我们可是还等着姑丈给我们撑腰呢!” 第81章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回去再说吧! 总不能让八王爷欺负你大姑。” 刘书章说完,就迈步上了马车。 刘未明以一种“我懂了”的表情点点头,追上刘书章的屁股上了马车,启程回梅县城去了。 陈发财在省商会上,结实了不少有实力的大老板。 况且他还有最新的制糖工艺,更是有不少糖商争相和他认识。 省商会结束后,他还在和几个糖商一起闲聊。 正聊得开心时,一位脸色阴沉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扫了几位糖商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陈发财身上。 众人一见情形不妙,怕是陈发财遇到了有什么江湖恩怨的仇家来找事,都纷纷起身离开。 陈发财虽然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头皮问对方: “这位兄弟,你认识我?找我有事?” 对方点头,在陈发财对面坐下。 “我叫杨正天,在八王爷手下办事。” 一听对方自报来历,陈发财以为是八王爷终究还是来找茬给刘家人撑腰了。 “你好...请问...” 陈发财尚未说完,杨正天便打断说: “听说你们制作出来的白糖不仅纯净,还口感度好。 我们王爷想要大量采办你们的白糖,价钱能否比普通白糖的价格还少一些?” “八王爷要多少白糖?” “第一批白糖要50万斤,结算方面,需要分开几个月结算。 不会一次性结算给你,但也会给你一些定金。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倘若愿意,就差人到桃园那边知会我一声。 到时,我自会到你们制糖厂去见你。” 杨正天说完,不给陈发财说话的机会,就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几步,又顿住脚步,用背影对陈发财说: “不单只是王爷,即便是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此事。 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杨正天说完,就彻底走远了。 这要是换作平常,陈发财乍闻50万斤的白糖订单,肯定要高兴得飞起。 可是,看杨正天的态度,还有苛刻的合作条件,他是越觉得里面的坑很大。 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就掺和起了白糖生意来了? 隔行如隔山,最新制糖工艺的售价离谱、利润很高固然是事实。 可一旦供过于求的时候,反而会把价格给打下来。 这个八王爷,一看就是不懂做生意的急功近利之徒。 不然,怎么会初次尝试市场,就开口要50万斤白糖? 可杨正天的语气,很明显是他陈发财若是不答应合作,怕是要给他们穿小鞋的节奏。 太难了! 早知道就不要用那臭小子的最新制糖工艺,凸显陈记制糖厂的白糖了。 现在凸显得招麻烦! 陈不凡过来找陈发财,却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便拍拍他肩膀问: “老家伙,你这是谁欠你钱没还吗? 我替你揍他,帮你把钱要回来!” 旁边不远处还有几位未离去的糖商,正看着陈家父子两。 陈不凡便是做出一副傻气的样子给他们看。 陈发财却已经没有了心思开玩笑。 他瞥了一眼几位糖商,拉着陈不凡到了僻静处,把杨正天说的话原原本本跟陈不凡说了。 陈不凡心头又闪现过了之前出现的念头。 他悄声在陈发财耳旁说: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等陈不凡说完,陈发财就转头看向陈不凡,父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到: “八王爷要造反!” 两人说完,却都感到舒了一口气。 谁心里憋着秘密不难受啊? 况且这还是别人的秘密。 “白糖是行军打仗必备的重要物资,有时它的作用甚至比粮食还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如果真是这样,那更不能供货给八王爷啊! 否则,一旦八王爷被朝廷处决的时候,我们陈家也要被诛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陈发财摇头说到。 陈不凡没有马上接陈发财的话,而是心里又在开始谋划一个更大的局。 你们刘家人不是以拥有八王爷这样的亲戚为傲吗? 那我助你们亲上加亲,一起共荣辱! 陈不凡便在陈发财耳旁嘀咕了一阵。 “这一招,其实...也还可以吧。 我了保密这个最新的制糖工艺,我也是心力交瘁了。” 陈不凡自信满满地搂着陈发财的肩膀说: “老爹啊,这叫捧杀,你知道不? 刘家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得捧杀。 你放心吧,你儿子我还能坑你不成!” 陈发财点点头,继而噙着泪水看向陈不凡。 陈不凡心头一软,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好了好了你,叫你一声老爹你就激动成这样。 我要是天天叫你老爹的时候,你岂不是能上天!” 陈发财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说: “乖儿子,我们现在回家去?” “再等等,我跟林绍邦打了个赌,我赢了。 他的制盐厂以后每年的利润会给我两成呢。” 陈发财一听,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不凡。 “真的?这...我听着怎么都像不可能的事情! 不少老板想携巨资入股林家的制盐厂,你表舅都是拒绝。 他怎么就能好端端给你两成利润,那岂不是就等于给你股份了?” 陈不凡神秘一笑,说: “你儿子我本事大着呢,我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法术!” 陈发财心里头颇为欣慰,感到这辈子的努力、还有前半辈子遭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一个男人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囤积资产,然后这资产还有强有力的后代去继承? “我知道你不是懂法术,你是在用法术糊弄外人、掩盖你装傻的事实。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晕死醒来之后,就突然间懂得那么多东西。 但爹相信,你是爹的好儿子。 等这次回到梅县城,我们就要接下来的计划,专心对付那对奸夫淫妇。 处理完他们,以后陈家这么多的家业,就交给你来打理吧。 你老爹我,就到处去游山玩水、安享晚年好了。” 陈不凡却是眉头一皱。 “你才五十出头就退休,我还怎么躺平! 一会林绍邦回来,你跟他提一下我和林无双的婚事,彩礼各方面的细节都谈一下。” 陈发财点点头,和林家联姻,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一个小地主家庭能和省首富联姻,对于小地主家庭来说,那简直能实现弯道超车、少奋斗20年而实现更高阶层的提升。 父子俩闲聊着等林绍邦回来。 等林绍邦回来的时候,也下午时间过去了大半。 林绍邦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陈不凡隐隐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82章 再定夺婚配之事 林绍邦看到陈不凡父子俩还坐在前厅,立时便知道了什么。 他示意温思源去取来合约,当场便跟陈不凡签了制糖厂的分红协议。 陈不凡接过林绍邦递来的分红协议后,便想谈谈和林无双的婚事。 倒不是他都穿越了,还热衷于婚姻这种底层男性才会痴迷的制度。 而是和林无双结了婚,可以实现强强联手,实现利益最大化。 至少,陈家也能因为林家而更上一层楼。 况且,林无双确实令陈不凡很满意,不娇柔做作、大方得体,还美丽动人、柔情似水。 婚姻,往往是链接两个不怎么亲密的利益团体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 “林老板,我儿子和林小姐的婚事...” 林绍邦却直接摆手打住了陈发财的话头。 “两个孩子都还年纪小,婚事可以推迟再说。 我们林家每年两成的利润,已经胜过你好几家制糖厂一年的利润了。 这么好的条件,应该够抵贤侄提供制盐工艺的功劳了。” 陈不凡父子算是听出来了,林绍邦这是后悔了陈林两家的婚约了。 林绍邦见父子二人的脸色一变,心有愧疚,便只好和盘托出。 “实不相瞒,八王爷的侧妃刘玉娥听闻了刘林两家的婚事已经作罢。 她便亲自差人送信过来,要求继续刘家和林家的婚事。 你们说,这种情况下,我还怎么敢跟你们谈成婚的事情? 人家可是王妃! 我们就算再有钱,在这些权贵面前也只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陈不凡一听,心中却有了疑惑。 刘未明不是嫌弃林无双白壁染暇,才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吗? 怎么现在刘玉娥又要求继续婚约? 难道刘未明也是因为利益被长辈强迫联姻? 林绍邦当下便解除了陈不凡心头的疑惑。 “刘玉娥信中委婉提到,不嫌弃无双失了清白,但也只能在刘家做侧室...” 林绍邦说话间,神色怪异地看着陈不凡问: “贤侄,我听外人说,你的身体天生有缺陷,又如何娶亲?” 陈发财当即解释说: “表哥,天生身体有缺陷,不代表不能痊愈啊。 不凡的天萎早就好了。” 林绍邦还是满腹怀疑地看着陈不凡。 能后天治愈的天萎,还叫天萎吗? 怕不是陈家人为了和林家攀附亲事,特意杜撰出来的? 最好还是当面问问女儿的意思。 “温管家,你去把小姐叫来。” 片刻后,温思源便把林无双带了过来。 此时的林无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大小姐艳丽高贵打扮,整个人也多了一份令人不敢直视的贵气。 “无双,爹爹问你,你可愿意嫁给陈不凡为妻? 他们父子可曾有胁迫过你,甚至对你做出不轨的事情?” 面对林绍邦带着威严的询问,林无双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和陈不凡初尝禁果,体会到了个中的甜蜜,林无双只想维护陈不凡。 她不是很自信地摇摇头。 “爹...他们...他们没有...” “真的没有?” “爹...真的没有。” 林绍邦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刘未明太小人多心了。 自己的女儿还是完璧之身,哪里有像刘未明说的那么不堪? 即便他不看好刘未明,可八王爷和王妃也是他不想得罪的。 如今只能使缓兵之计了。 林绍邦继而对陈发财说: “贤弟,不管贤侄的天萎情况如何,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否则,我们两家都得罪了八王爷,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即便八王爷只是庶出的皇子,但我们在京都的关系网还没有完全打好。 我们两家实在是不宜大张旗鼓地联姻。” 陈不凡当即脱口而出: “那我们便悄悄地联姻,没人知道就好。” 林绍邦一听,瞪了陈不凡一眼,仿佛在说: 你小子倒是想得美! 陈发财也轻轻一拍陈不凡的后脑勺,骂说: “你这个傻小子消停一点!” 林绍邦又打量了一下陈不凡才说: “贤侄长得仪表堂堂,家中经济也不差。 既然天萎已无碍,想来要找好人家的姑娘传宗接代,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林绍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陈不凡去娶别的女人,不要再打林无双的主意了。 陈不凡却冷哼一声,指着林绍邦的鼻子说: “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我给你最新的制盐工艺后,你就把无双姑娘嫁给我。 原来是骗人的!” 林绍邦终究还是要面子的人,虽然心中有愧疚,后悔和陈不凡打赌,也很尴尬。 但他考虑到大局,还有陈不凡的脑疾,终究还是拉下了老脸,决定拒绝这门婚事。 钱没了可以再赚,女儿的幸福若是没了,那她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温管家,安排马车,把贤弟和贤侄送到他们家门口,路上的开销一并林家报销。 还有,记得给他们带上些特产和小吃带回去。” 林绍邦索性变相下了逐客令。 陈不凡也不再说什么,双手抱拳,赌气说: “不讲信用的小狗,告辞!” 林绍邦脸色又有些难看了。 “无双妹妹,你等我,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陈不凡冲林无双眨眨眼睛,就率先往外走。 陈发财也不好再说什么,对着林绍邦抱拳告辞。 陈发财也自知陈林两家联姻,必然是陈家高攀了林家。 林家这下子又反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林无双见事情闹僵,手心手背都是肉,心里头也很不愉快。 “不凡哥哥,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回来看我。” 林绍邦又不悦地瞪了林无双一眼。 “你还不凡哥哥地叫得那么亲热,成何体统!” 林无双只感到突然有些头晕脑涨反胃,甚至对林绍邦隐隐生起了嗔恨心,便冷冷说: “爹,女儿先回房休息。” 林绍邦看到林无双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心里头也很是心疼。 刘未明绝非婚配的良人,但陈不凡恐怕也未必是正确的选择。 反正女儿还年轻,何不想办法化解了王爷王妃的逼迫后,再觅良婿? 京都可是有林绍邦看好的世家子弟,皆是行走仕途之人,比起一身铜臭味的陈家人岂不是更好? 第83章 死得好啊! “女儿...” 林绍邦追了两步便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林无双的贴身丫鬟小红叹气对林绍邦说: “老爷,小姐这次回来,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而且我看她跟那个陈不凡少爷,真的是情投意合...” 林绍邦一听,顿时怒斥小红说: “那个陈不凡是个傻子,有脑疾、是个智障。 你小姐犯浑,你们也跟着犯浑吗? 我看你们是想跟着小姐一起去伺候那个大傻子!” 小红吓得低下头,随即又疑惑说: “可今天他不是对诗对答如流吗?” 林绍邦拂袖,继续骂说: “对个诗而已,只能证明他耳濡目染的诗句比较多,却不能代表他是个正常人! 这种人,当棋子用一用还好,真要当你们家的姑爷,我看你们才是大傻子!” “是,老爷!” 小红继续低头,怯怯说到。 这晚,林家大院炸了锅,因为大夫替林无双把脉之后,发现她已经怀了身孕。 这下子,林绍邦也知道,外面传言不假,林无双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 林无双也亲口承认,腹中的孩子是陈不凡的。 林绍邦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衡量林无双的婚事。 陈不凡父子坐马车赶路,在天黑关城门之前,回到了梅县城。 陈家大院。 “赶紧叫人过来,老家伙晕倒了。 他的瘤子犯病越来越严重、现在都痛晕过去了!” 陈不凡一跳下马车,就立马冲着院内大呼小叫,没一会就把所有的丫鬟家丁引了过来。 在几个家丁七手八脚的合力之下,躺在马车内的陈发财,被他们抬回了卧室。 栾雪芹正在喝着安胎药,一听陈发财发病痛晕了过去,高兴得比喝安胎药还令她安心。 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快要断气了! “柳红...柳红...” 栾雪芹叫了几声,没见柳红出现,便自己单手撑在后腰,慢慢挪步到了门口,看着下人们慌乱地抬着陈发财进了隔几个房间的屋内。 栾雪芹探头探脑,想要确定陈发财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脸上的笑意都差点掩饰不住了。 “早点死,最好今晚就死了,我跟豪哥从此就安享富贵了,哈哈哈...” 而柳红呢,现在却和张豪在一个僻静处抱着。 肚兜挂在她腰上、她则挂在张豪的腰上,花枝乱颤,上演着一幕香艳的颠鸾倒凤情景。 栾雪芹要是知道,她处心积虑谋划的幸福,就是这般景象,只怕能气得当场直接小产了。 这两人颠鸾倒凤之际,还不忘顺口挖苦一下栾雪芹和陈发财。 “栾雪芹真是个贱胚子,堕胎几次还想嫁给豪哥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破烂玩意了! 啊啊...豪哥...好喜欢你...” 张豪则喘着气息,一边动作一边骂说: “呼呼...栾雪芹天天被陈发财睡,我怎么可能傻到娶她回家? 反倒是柳红你...呼呼...长得水灵...呼呼...第一次又给了我。 等那个贱蹄子生下孩子,我拿到了陈家家产...呼呼... 把孩子夺了过来...把她赶走...呼呼...然后我们就一家人快活似神仙... 呼呼...” ... 当黄善执赶到陈家大院的时候,那里已经挂起了白灯笼。 陈发财已经撒手人寰了! 这是栾雪芹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晚,她苦心孤诣谋划的事情,即将抵达成功的彼岸。 当柳红心满意足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却见门口不仅挂上了两个白色的灯笼,还挂起了黑白的帷布。 “这...怎么回事?” 柳红见大门虚掩着,便匆匆穿门进去,却又听到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陈家大院也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哎,小翠,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好像要办丧事一样?” 柳红叫住经过的丫鬟小翠问到。 小翠抹着眼泪说: “老爷前段时间不是说长了瘤子吗? 今天就痛晕了过去回来的,没一会...没一会就断气了。 呜呜呜...柳红,你也赶紧准备准备,接下来准备要办丧事了。” 柳红一听,愣了一下,心中那个欢喜却是无以言表的。 “老爷终于...终于...” 柳红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小翠奇怪地看着她,才继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 “呜呜...老爷终于还是去了...之前我就有预感,老爷这病怕是不长久了... 于是,我便让我家小姐要更加善待老爷。 现在,我家小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让老爷看到他的孩子出世。 呜呜呜...” 小翠拍拍柳红的肩膀,安慰说: “老爷有了大少爷,大少爷又这个样子。 现在幸好还有二姨娘给老爷留后。 柳红,你辛苦一点,一定照看好二姨娘,保证她们母子平安。 要是你们那边有需要帮忙的,我若是能帮得上,就可以来找我。” 柳红假意客套了一下后,便问: “老爷的尸首在哪? 我想看他最后一眼,留给念想。” 柳红想看一眼陈发财,确定他真的是翘辫子了。 小翠却摇摇头,露出一副很惊恐的表情说: “听说老爷是暴毙的,死状很惨。 他不仅七窍流血,还死不瞑目,说着放不下大少爷呢!” 柳红干咽了一口,一想到他们即将做的缺德事情,心里还是生起了一丝丝恐惧。 而此时,陈不凡头上围着白色的绫带,脸上带着一丝丝的不悦从陈发财的卧室走了出来。 旺财走上前来问: “少爷,节哀...” 陈不凡却一拍旺财的后脑勺说: “节哀你个毛毛,我除了少了一个人玩,却能继承老家伙大笔的遗产。 我高兴还来不及。 我陈不凡从今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钱任我挥霍,谁都管不了我了。 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哈哈哈...” 陈不凡说完,甚至还仰天大笑,走路都迈起了大步子。 这要是换作常人,十之八九是要被人骂作大不孝,甚至还有可能怀疑人就是这种不孝子害死的。 但陈不凡是公认的有脑疾的傻子,行为举止异于常人,谁都不会往这不道德的方面想了。 旺财叹了一口气,看着陈不凡的背影嘀咕说到: “哎,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现在连能替少爷撑腰的人都没有了,少爷又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 我又人微言轻,如何是好...” 旺财又陷入了属于他的世界才有的忧愁。 第84章 是该立威确定新主人了! “旺财,你在嘀咕什么呢?” 柳红过来,却见旺财站在陈发财的卧室门口嘀咕着,就开口询问。 “哦,没什么。 柳红,二姨娘还好吧,老爷他走了,二姨娘一个人还怀着孩子...” 柳红不耐烦地打断说: “行了行了,旺财,二姨娘不用你操心。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家少爷吧。 我过来看老爷最后一眼。” 旺财随即摇头,紧张兮兮地说: “老爷临死前,屋内动静很大,嘴里还叫着放不下少爷。 说要把全部家产都留给少爷,只有听少爷话的人,才能有资格分家产。 老爷吐了一地都是血,还打翻了不少东西呢。” 柳红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后背发凉,轻声看着旺财问: “真的这么恐怖,就没有叫黄大夫过来救一下?” 旺财点点头说: “黄大夫来了,可惜那个时候老爷已经彻底不行了,都断气了。” 柳红还是不信,便轻轻推开一道门缝,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鲜血,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 柳红闻着这味,几欲作呕。 她顺着一路血迹,把目光往屋内更远的地方看去,就看到陈发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还沾着大块的血迹。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红身后蓦然一声爆喝,吓得她原地蹦起,捂着胸口转头看去,原来是陈不凡。 陈不凡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 “少爷,你...我是来看看老爷的。” 柳红捂着“砰砰”跳的心脏说到。 陈不凡阴着脸,指着柳红的鼻子说: “你走,你和二姨娘是一伙的。 大家都说二姨娘是觊觎老家伙的财产才嫁过来的。 现在老家伙死了,你们就在自己屋里待着。 以后这个家、这整个陈家大院,都是我这个大少爷做主。 老家伙留下的家产,也是我说了算,你们没份的!” 陈不凡说完,径直撞过柳红的肩膀,进了屋内。 “砰”一声,陈不凡重重关上了房门,并反锁了。 “老家伙啊,你死了,以后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 大家都说我傻,我做不了一家之主。 我偏不信! 谁要是敢不听,就滚出陈家大院!” 陈不凡在屋内大喊大叫,明着是给栾雪芹这个二房下马威。 柳红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高兴得差点一蹦三尺高了。 “这是个好消息,得赶紧去告诉一下那个贱蹄子。 现在陈家的家产还没到手,得再忍一忍!” 柳红心里给自己打气,暗暗叮嘱自己,便一路小跑去了栾雪芹的卧室。 柳红一进去,就见栾雪芹靠在椅子上,双脚放在另一张方凳上,悠闲地磕着瓜子,时不时傻笑一下。 “小姐,你...” 柳红怔了一下,继而试探性叫唤栾雪芹。 栾雪芹一见柳红回来,立即放下腿,笑着挥手示意柳红赶紧过去。 “柳红,快过来,坐下坐下。 我跟你说,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哎呀,我这心里啊,高兴了一晚上,我都怕自己藏不住笑容,被那些下人背后嚼舌根。 嘿嘿嘿...” 柳红很确定,此刻的栾雪芹那是一身轻松啊。 这种轻松,是爬了十万八千里的山路,终于登顶胜利了的轻松感。 “小姐,刚才我去看了一下,陈发财真的死了,吐得到处都是血。 不过,陈不凡那个大傻子,却口出狂言说,这家产是他一个人的,他说了算。 这里谁要是不听他的话,就滚出陈家。” 栾雪芹冷哼一声,手里的一把瓜子直接狠狠甩回了瓜子碟里面,弄得桌面到处都是瓜子。 “就那个大傻子,他有什么能耐打理家产? 我都说打算等陈发财回来,慢慢跟他问清楚他所有的商铺、田地的收租情况,还要制糖厂那边的账目情况。 谁知道,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死了。 我还打算找豪哥商量一下,怎么接管陈家家业的事情。 陈不凡一个有脑疾的智障,谁信他的,又有谁听他的?” 柳红又说:“可我看那个傻子,倒是挺认真的。 小姐,陈发财死了,陈不凡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 我还看到陈不凡拿了一身新衣裳去给陈发财的尸体换呢。 那陈发财手里掌握的所有钥匙,得被陈不凡拿去了。” 栾雪芹的笑容逐渐消失,彻底僵住了。 “柳红,我光顾着高兴,竟然忘了这茬子事情。 让我想一想...对了,钥匙就算到了那傻子手里,你也可以找机会偷过来。 然后,我再找机会在下人们面前立立威。 他们就该知道,这个陈家以后该听谁的、是谁给他们这些下人一口饭吃。” 柳红点点头。 “小姐,你说得没错。 我找机会偷钥匙,你呢,就找机会给那些丫鬟家丁们下马威,震慑一下他们。 至于外头那些商铺的租户、田地的佃户,我可以跟豪哥一起去帮你立威。 你的身子不方便,我们负责外、你就负责内就行。” 栾雪芹笑着点点头。 “柳红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柳红笑着点点头说: “还不是小姐你教得好。” 她实则心里在骂:你个骚浪贱蹄子,把你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当陈不凡再度从陈发财的屋内出来以后,陈发财的尸首已经换上了崭新衣服,身上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了。 “陈家的所有丫鬟家丁都滚过来。” 陈不凡站在陈发财的卧室门口,一声大吼之后,丫鬟下人们才奇怪地聚拢过来。 这个傻子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头子死前有交代,他才五十岁属于英年早逝,丧事就不大办了。 所以,也不请亲朋好友们过来吊唁了。 就在这里办个灵堂,简单做个法事,时间一到就下葬吧!” 陈不凡有模有样地说着,丫鬟家丁们也都是仔仔细细地瞧着他说话。 不过,他们不是因为陈不凡的“威严”才这么看他。 而是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之间,确定一下此时的他是处于脑疾发作还是正常状态。 富贵试探性问陈不凡: “少爷,你确定不大办丧事吗? 至少老爷生前的族亲们,要通知一下吧!” 陈不凡怒视富贵,呵斥说: “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富贵立刻低头闭了嘴。 其它下人则是看着富贵的同时,心里在庆幸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陈不凡一边表面装着傻,一边心里很满意自己的震慑力。 震慑力越强,就越容易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站在边上由柳红搀扶看着这一幕的栾雪芹冷笑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上前说话了。 “这个陈家大院,是该立威确定一下新主人了。 不过,这里以后不是陈少爷你说了算,而是我二姨娘栾雪芹说了算! 按着辈分,陈少爷你还得叫我一声姨娘,也就是你的小妈。 按着能力嘛,你一个有脑疾的少爷,也不适合掌管陈家的家业啊!” 第85章 树倒猢狲散! 柳红说得没错,上次想下毒害陈不凡把他骗进自个屋内的时候,她就亲身见识了陈不凡打人的力气了。 不过,就这么罢休,栾雪芹也下不来台面、面子挂不住。 “陈不凡,你等着瞧,老娘今天要不是大着肚子不方便,我今天高低要和你撕逼。 你等着! 还有你们这些下贱的下人,最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我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陈老爷的双生子。 现在陈老爷过世了,就是他的遗腹子。 两个正常的遗腹子,和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这事就是闹到官府那去。 我告诉你们,官府也是把所有的陈家家产、陈家的掌权权利判给我们娘三个。 官府顶多就是让我留碗饭给这个大傻子吃,饿不死就行。 掌权,他凭什么? 就凭他会作诗、作词?会算术? 所以,你们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柳红,扶我回去!” 栾雪芹说完,便转身让柳红扶她回屋去了。 栾雪芹一走,所有的丫鬟家丁们互相低着头交头接耳。 逐渐的,他们看陈不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旺财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随即就在陈不凡耳旁悄声说: “少爷,你放心,我旺财是站在你这边的。 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我带着你去要饭,总能养活你。” 陈不凡点头,借着此事,他也正好可以看清楚陈家大院所有人的真面目。 待此事平息过去,自然是该留的人留下、该清理的人清理掉。 旺财也指着富贵问: “富贵,平时老爷待你不薄,老爷死前可是说要把陈家家产都留给少爷的。 你难道也想倒翻天罡,跟着他们造反不成?” 富贵比较优柔寡断,只是迷茫地摇摇头。 “那你们呢,还有你们呢...” 旺财又指着其它下人问到。 其它下人都不说话。 陈不凡也看清楚了局势,真正坚定站他这边的,也就只有旺财了。 至于那些默不作声的下人,包括富贵在内,也都是倾向于站在栾雪芹那一边的。 也或者说,他们只想做个墙头草,到时看情况站队。 不过,也就是一批下人罢了,他们站队哪一边,对陈不凡来说并不重要,也不影响他的未来。 “都散了吧。” 陈不凡说完,也转身离去。 他估摸着,栾雪芹只要一日没有取得掌家权是不会消停的。 只怕是这两日,她还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毕竟一个会觊觎别人家产的人,归根结底总是有急功近利的情结在影响着。 既然是急功近利之人,那么自然不会忍太久。 且看她耍什么花招,他就先置办着陈发财的丧事先。 陈不凡随即交给旺财一份清单,并交代说: “旺财,天亮后,你就照着这个清单,出去采办回来。 后天简单把丧事办了,就把老家伙下葬完事了。” 旺财接过一看,都是些丧礼必需品。 只是看着简单又寒酸。 “少爷,你确定就只买这么一点? 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总得通知一下亲朋好友吧! 你要是不知道要请谁,老爷生前的亲朋好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尤其是比较交好的几个朋友我也...” 未等旺财说完,陈不凡便不耐烦打断说: “老家伙人都死了,还大张旗鼓搞什么丧礼? 不花钱的吗?我要省点钱不浪费不行吗!” 旺财赶紧点点头。 陈少爷的行为举止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断。 他会这么寒酸就草草处理了陈发财的丧事、不怕落人口舌,也很符合陈不凡的人设。 陈发财还有一个堂兄叫陈少财在梅县城开着一个小作坊,之前还有一些往来。 自从陈家得罪了刘家,陈少财还知道甚至有可能得罪八王爷的时候,已经对外宣称,和陈发财父子撇清了关系、以后不再往来了。 旺财寻思着要不要通知一下他,毕竟现在在世上,除了陈不凡,就陈少财与陈发财最亲了。 “少爷,你还有个堂伯陈少财,是不是至少应该知会人家一下老爷去世的事情。 即便他不来参加丧礼,至少要知道一下这事。” 陈不凡一听,随即看向旺财: “堂伯?陈少财? 之前怎么没怎么听你们说过。 不用了,也不用通知。 通知了还得加双筷子请他吃饭。” 旺财咂舌,少爷的抠搜真的是前所未见了。 岂料,就在这时,一位丫鬟过来告知陈不凡,陈少财带着陈家家族里的叔公一起过来了,正等候在前厅。 卧槽! 这财主一死,财主的家产就被那么多人惦记了! 陈不凡第一反应,便料想他们都是奔着陈家的家产来了。 树倒猢狲散! 真欺负我们陈家这一脉没人了吗! 陈不凡当即转身直奔前厅而去。 旺财也追着陈不凡的屁股跟了过去。 此时,陈家大院的前厅,正端坐着一位鬓白老者以及一位和陈发财年纪相仿的瘦弱中年男子。 陈不凡一到前厅,先是打量了一下两人,心中也有了底: 看着都是贪心的人,百分百是有所图才来的。 “不凡,我今晚从你们屋前经过,看到挂起了白灯笼。 后来问了你们家的下人,才知道你爹不幸去世。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的脑子又...不凡你又年纪轻,不懂处理后事。 我寻思着就把我们族里德高望重的叔公叫过来,一起协助你处理你爹的后事。” 陈不凡嘻嘻一笑,伸手拉了拉叔公陈清的胡子。 陈清撇开脑袋,拍开陈不凡的手,皱眉说: “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你爹就这么走了,看来你们这一脉的事情没有我们这些族人协助,真的很难处理好啊!” 陈不凡深邃的双目中带着看穿两人那点心思的光芒,表面却是依旧佯装迷茫无知的样子。 “你叫叔公?”陈不凡看着陈清问。 陈少财当即说: “是啊,不凡,这位长辈按着辈分,你应该叫叔公。” 陈不凡“哦”了一声,便说: “叔公好,我叫伯公!” 陈清眉头皱得更紧了,问: “伯公,什么意思?” 陈不凡当即一本正经说: “他说你的名字叫叔公,那我的名字就叫伯公,有何不可? 这个名字还怪好听的,以后我就这么改名吧!” 旺财一听,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陈少财却瞪了旺财一眼,骂说: “没眼力见的下人,主人在这说事情,轮得到你在旁边笑?” 陈不凡却接过话头说: “旺财的主人不是我吗? 怎么你也变他的主人了?” 陈少财见陈不凡不仅没了老子做后台,还傻气得很,当即便冷冷地说: “你爹死了,你们这一脉的后事,包括你爹的丧事。 还有后续的事情,我们自然是当仁不让要协助处理。 还有你们这里的下人,我们也是要协助安排妥当的。 那他一个狗奴才,就得听话一些了。 不然,我们把你卖给其它主人!留着你这个狗东西丢人现眼吗?” 陈少财说着,还狠狠地瞪了旺财一眼,仿佛他现在已经是陈家大院的新主人了。 第86章 男主人死了1 陈不凡冷笑,反问: “这么说,我们陈家的家产,包括所有的田地、宅院、商铺、山地、池塘和制糖厂。 也都要由你们处置吗?” 陈少财不置可否,却是看向陈清。 陈清点点头,正色说到: “那是自然了。 不然,你一个智商只有八岁的脑疾少爷,还能处理这些事情不成? 就不怕落入旁人之手,令我们陈家家族少了许多本属于我们的利益?” 陈不凡心中好笑。 没想到只是想引出奸夫淫妇真面目的把戏,却连一些牛鬼蛇神都招来了。 也好,那本少爷就索性演戏演到底,陪你们玩到底! 这时,旺财也都听出来了,陈清、陈少财这是都要来瓜分陈家的家产呢。 旺财当即生气说: “陈叔公、少财伯,老爷生前待你们不薄。 他一死,你们就想来瓜分他的家产,岂不是令人寒心?” “啪”,陈清果断甩了旺财一巴掌。 委屈得旺财捂着红肿的脸颊,红着眼珠子看着陈清,欲言又止。 “啪”,陈不凡也干净利落地给了陈清一巴掌。 “我的旺财,只有我能打,轮不着你一个老东西来打!”陈不凡生气说到。 陈清彻底懵圈了。 就这么被一个陈家的晚辈打了一巴掌,他的老脸挂不住啊! “真是岂有此理,陈发财教出来的好儿子,连长辈都敢打! 我...我...我...少财,赶紧给我弄根棍子过来。 这个陈不凡,现在没了爹,没人管教。 我要是不替陈发财教训教训他,指不定以后弄出什么纰漏来!” 陈少财点头,迅速找来一个扫帚递给陈清。 “叔公,没有棍子,扫把也是可以的!” 陈清接过扫把,转身就要去打陈不凡。 “啪啪”! 陈不凡又左右开弓给了他一巴掌,并顺手夺走了陈清手里的扫把。 “老东西,这里是我的陈家,不是你的陈家! 我一个大傻子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一个吃盐比我吃米还多的老家伙,却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 老家伙死前也交代了,他死后他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包括他的家产、这里的下人们都是我的。 谁要是想来抢,就跟他干!” 陈不凡说话间,已经提着扫把,用扫把尾对着陈清的后背接连开弓。 旺财本想劝住陈不凡,但一想刚才受到的屈辱,便收回了手。 “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少爷发病的厉害!” 陈少财着急地跟在两人身旁劝架: “好了,陈不凡,他是你叔公! 他是来协助你处理你爹的身后事的,你怎么能打他! 你不要把他想得那么不堪,他不是来抢你家产的...” 陈不凡哪里会真的信陈少财的话了? 刚才陈清打旺财的态度都很明显了,他们这是要把分配陈发财遗产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手里啊! 把鱼儿交给猫看管,鱼儿的结果可想而知。 陈不凡方向一转,也开始抽打陈少财。 “你们识相的,最好赶紧走! 我们少爷发起疯来,可是连老爷都打的。” 旺财站在一边看着热闹,顺便提醒说到。 陈清揉着生疼的胳膊,冲陈少财使了一个眼色,赶紧迈步走向大门方向。 “少财,赶紧走吧,这个陈不凡是个傻子,我们跟他说不通的。 这事得叫上大伙一起商量!” 陈清一声招呼,陈少财便又跳又叫地往大门方向逃去。 “陈叔公,等等我。” 两人跑出陈家大院几百米之后,才停下脚步休息喘气。 “叔公,这个陈不凡是个傻子,脑疾一发作就打人的,还力气很大。 我们跟他说道理说不通的。 我们得叫上族里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丁对付他!”陈少财说到。 陈清点点头,一张老脸挂满了精明和算计。 “这事...看来得多叫上几个人才行了...” 两人商议着,便走远了。 陈不凡送走这两个瘟神后,便转身去了停放陈发财尸首的房间,并反锁上了门。 旺财跟在他的身后,正要跟着进去,却一脸撞在门板上,被拒之门外。 “少爷胆子也真大,不仅替老爷换了衣服,现在还独自跟他的尸体一个房间。 不知道少爷进去做什么?” 旺财嘀咕着,随后便听到陈不凡在屋内大哭小叫,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家伙啊,你一死,就有不少人来欺负我。 现在不仅你的二房,就连你的堂哥和叔叔,都来欺负我。 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整个陈家大院响着陈不凡鬼哭狼嚎的声音。 栾雪芹听着烦人,柳红又出去通知张豪去了。 她走出房门,冲着对面大喊: “陈不凡,瞧你这副窝囊样子。 就你这,还想掌权陈家? 不单只是我这个二房,只怕是所有下人们都不会服气。 一个有脑疾的傻子还想掌家,真的是稀奇事!” 柳红离开陈家大院,直奔刘家找到张豪后。 张豪搂住她就要亲亲,柳红郑重说到: “豪哥,我先说正事,陈发财死了! 就今天晚上的事情。 他死前还说要把所有的家产给陈不凡打理。 为这事,栾雪芹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和陈不凡吵了一架,还差点打起来了。” 张豪一听,起初不信,到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也不带怀疑地说: “柳红,你做得好。 现在栾雪芹想要拿到陈家的家产,腹中孩子也是她的重要筹码。 她的腹中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走,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 两人当下便往陈家大院赶过去。 陈不凡对着陈发财的尸首哭哭啼啼之后,才抹着眼泪走出房间,又随手关上门。 “旺财,你今晚看好老家伙的尸体。 明天简单办理完丧事,就送去下葬吧! 我先休息一下。”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陈不凡可不想熬夜,便交代旺财看守陈发财的尸首。 陈不凡不放心,又顺手上了锁。 “旺财,你就在门口这里看着就行。” 陈不凡说完,刚走几步,就见两个人影匆匆进了栾雪芹的房间。 他定睛一看,其中一个不就是张豪吗! 陈不凡暗喜:果然奸夫淫妇坐不住上钩了,现在都公然晚上私会,怕不是要密谋怎么夺过陈家家产的事情! 张豪在进栾雪芹的卧室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陈不凡也看向他。 “陈不凡!”张豪一声低呼。 柳红当即提醒说: “豪哥,一个傻子而已,看到了又能怎样! 况且,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怕明说...” 张豪却一摆手,看向四周,见四下除了旺财便只有陈不凡,一阵杀气立时从他的眸子闪过。 他从袖口里掏出匕首,径直走向陈不凡。 旺财一抬头,借着灯笼的灯光,看到匕首的反光,也是愣了一下。 “少爷,小心!” 旺财快步冲向陈不凡。 张豪也加快了脚步冲向陈不凡。 第87章 男主人死了2 “张豪,你要干什么!” 旺财双目瞪大。 张豪抬脚就踹开了挡住去路的旺财,提起匕首就要刺陈不凡。 柳红看得也是惊呆了,捂着嘴巴想叫又不敢叫,也叫不出来。 陈不凡站在原地没动,等张豪走到了自己身前的时候。 未等张豪出手,他就径直抓住张豪的手腕,与此同时一脚踹在张豪的小腹,然后顺势夺下了匕首。 张豪吃痛,原地跪下。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你为什么要玩刀子呀?很危险的,我替你收起来。 还有,这都深夜到了睡觉的时间,难道你来我们陈家大院睡觉?” 张豪捂着小腹缓缓站起身,小声怒骂: “陈不凡,你这个大傻子...滋,你的力气真大! 疼死老子了!” “那就再疼一次呗!嘻嘻...” 陈不凡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再次抬脚踹在了张豪的胸口。 这次,张豪直接凌空后飞了几米。 最后“咚”一声落在了天井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回,张豪只感到自己胸口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更是在翻滚。 “噗嗤”,张豪喉头一腥,吐出了一口鲜血。 柳红吓得就要扑过去扶起张豪,刚走两步她才意识到这么做不妥。 陈不凡立马看向柳红,那犀利的眼神令柳红又是不寒而栗。 有那么一瞬间,柳红意识到,陈不凡不是傻子,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转瞬之后,陈不凡又恢复平常的茫然之神。 旺财趁机跑到张豪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也被张豪踢了一脚。 “张豪,你不知道我家少爷力气很大吗? 活该你被他打!” 听到动静的栾雪芹走出房间,见此情形犹豫了一会。 经过片刻的思想挣扎之后,她正准备趁机为张豪发声时,不少陈家的丫鬟下人都闻声而来。 栾雪芹便说: “陈少爷,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我叫张豪过来,帮我们料理老爷的后事,你怎么还打人家呢!” 旺财看向栾雪芹,骂说: “二姨娘,你这是故意要给少爷搞事吗? 明明是张豪先要刺杀少爷!” 栾雪芹一哼,说: “刺杀少爷? 刺杀少爷对他有什么好处? 明明是少爷他现在脑疾又发作,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大家伙注意点,跟着这样的主子,你们怕是永远无出头之日啊!” 旺财还想辩解,陈不凡却摆手示意旺财闭口,却提着夺过来的匕首靠近栾雪芹。 栾雪芹见状,惊恐地往后退,并冲下人们说: “你们看,少爷的脑疾越来越严重,不是打人就是要杀人。 救命啊!” 栾雪芹后退间,一个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滚到了台阶下。 最后,她隆起的小腹撞在了一个种着花艺的大花盆上。 顿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从小腹传来。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暖流从下体涌出,伸手在屁股一摸,又是一大股鲜血。 “啊...豪...豪哥,我们的...豪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 栾雪芹眼前一黑,便原地晕倒了。 张豪见陈家人都只是看着栾雪芹没有动作,就连柳红都站在边上发愣。 他忍着身上的疼扶起栾雪芹,冲着陈家下人们吼叫起来: “你们都是木头人吗? 没见你们家的二姨娘受了伤,还不赶紧去叫大夫!” 张豪见没人有反应,直接指着旺财说: “你,赶紧去叫大夫! 要是二姨娘出了什么事,你家少爷就是杀人凶手,你也得跟着受罚!” 旺财慌乱点头,转身就去找大夫了。 陈不凡也不阻拦旺财。 张豪忍着胸口的疼痛,拦腰抱起栾雪芹回到了她的房中。 此时,陈家的下人们心里头只有一个疑虑: 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反倒紧张起他们家的二姨娘来了? 旺财把黄善执找了过来,经过一阵抢救。 黄善执无奈地摇头,跟富贵要了一个菜篮子。 他把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婴尸首用白布包了起来,放进了菜篮子后交给富贵。 “二姨娘是保住了。 但是她肚子里的女婴没保住。 而且她的身体损伤太厉害,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富贵,你找个地方把你们家夭折的小姐尸首埋了吧。” 站在一旁的张豪一听,急得上前抓起黄善执的衣领,厉声问: “怎么孩子就没保住?她肚子里不应该是两个男婴吗?” 黄善执打量了一下张豪,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而已,索性把张豪一推,不悦地问: “你是谁啊? 你好像是刘家的管家吧! 怎么你管事管到陈家来了!” 张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陈家现在没了男主人、仅有的男丁还是个脑疾的傻子。 他认为只要自己用上霸道一些的手段,以后陈家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他也不再掩饰了,恶狠狠看着指着黄善执说: “你这个庸医,治陈不凡脑疾十几年都没见好。 现在又害死了我们的...害死了陈家的骨肉! 你和陈不凡一样是杀人凶手。 我虽然是刘家的管家,但是我是二姨娘请过来帮忙料理陈老爷后事的帮手。 现在二姨娘出了事,我自然是责无旁贷!” 黄善执之前就隐约知道一些栾雪芹和张豪之间的丑事。 如今又见张豪装得冠冕堂皇来责备自己,也很是恼怒。 “刚死丈夫的女人,你这会走那么近二姨娘,怕不是别有用心。 总之,二姨娘本来就一直胎相不稳,她又常动气动怒、忧思过度。 今天她的小产,即便没有意外,也是迟早会发生的。 我劝你一个外人,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办理后事,那不该你管的别管太多。 这事真要是因为我黄善执救治不力,我自然一力承担。 可我到这里的时候,二姨娘已经大出血,胎儿也死在了她的腹中。 我只是施展了一些针灸术,助她娩出死胎罢了。 死胎滞留母体,天长日久会引起母体感染乃至有性命之忧。 我今天不单只没有救治不了,我还救了一个产妇的性命! 你就是闹到县衙,我也是这么说。” 眼见着黄善执说得振振有词,张豪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行了,我们知道了。 你走吧,尸体交给我,我们会替...会替陈老爷处理了。” 张豪眼神中满是落寞。 黄善执提起药箱,白了一眼张豪,边走边嘀咕: “什么人嘛! 不过,我怎么总是感到那么奇怪呢...” 黄善执走出栾雪芹的屋子后,便又去找了陈不凡,安慰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栾雪芹醒转过后,摸着自己扁下去的肚子,问柳红: “柳红,我的孩子是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第88章 男主人死了3 柳红沉默没说话,而是看向客厅的方向。 栾雪芹随即也看了过去,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起。 张豪从客厅拐角处现身,寒意笼罩着他。 栾雪芹不寒而栗,看着张豪怯声问: “豪哥…豪哥…,咱们的孩子呢?” 张豪本想发作,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在栾雪芹身旁坐下,轻轻搂住她柔声说: “芹妹,没事的,我们还可以再生过。” 栾雪芹呆了一下,继而激动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说: “豪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是生的时候有什么意外,伤着了吗?” 张豪沉默。 柳红干脆对她说: “小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你的女儿,已经在你腹中的时候,就死了。 大夫过来帮你引产出来的是个死胎。” 栾雪芹惊呆了,随即捂着嘴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豪哥... 我们的孩子...” 张豪只是随口安慰了一下。 他心中本来满怀希望栾雪芹这一胎是个儿子。 栾雪芹也亲口跟他说过,大夫确诊她肚子里这一胎是个儿子。 没想到,如今栾雪芹不仅怀的是个女儿,还早产夭折了。 栾雪芹这将近半年多的时间,也都天天陪着陈发财睡觉,张豪心里岂能不介意? 他对栾雪芹最后仅有的一点感情也荡然无存了。 要不是想到还要和她合作搞陈家的家产,张豪真想当场打栾雪芹一顿后甩了她。 所以,此刻张豪对栾雪芹的态度完全就是装出来的柔情。 栾雪芹却没有察觉出来,只是将头埋在张豪的胸口哭泣、寻求安慰。 柳红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芹妹,没事了,我们先搞到陈家家产。 然后,我们可以再怀过我们的孩子。” 张豪轻抚着她的发丝说到。 柳红有意拆散两人,故意脱口而出说: “小姐,其实你已经...” 张豪随即转头看向柳红,眼中的情愫带着千言万语。 “柳红,你去把芹妹的药端过来,她该喝药了。” 柳红只得点头,转身出去端药了。 栾雪芹隐约感到奇怪,心里的不安再次强烈涌起。 “豪哥,刚才柳红好像想说什么。” “柳红想告诉你,其实你的身体不差,只是操心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一直胎相不稳。 等陈家家产到我们手了,你又怀上我们的孩子后,你就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 专心生孩子就是。” 柳红端来药,栾雪芹在张豪的安慰之后,便安心喝下了药,继而躺在床上休息。 “芹妹,你先休息。 估计陈家这两天就要安排陈发财的丧事,我会替你操持。 真的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出面。 你再睡一下。” 栾雪芹笑着点头,闭上双目休息。 张豪起身,冲柳红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出了房门,到了一个僻静处。 “柳红,现在得哄着栾雪芹配合抢了陈家家产。 这个时候,你不要在栾雪芹面前说太多,尤其是她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 她这个人很多虑,她要是知道自己不能再怀上孩子,就会怀疑我跟她的关系。 到时候,即便拿到了陈家的家产,她怕是还会对我留个心眼。 我就未必容易拿到陈家家产了。 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你得忍一忍。” 柳红点头,随即又颇为怨恨地说: “你们当着我的面你侬我侬的,我...我能不吃醋吗!” 柳红说着,还在原地跺了跺脚,向张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张豪只好抱着她亲了几下,又摸了几下才哄好。 不得不说,张豪真的是个情绪价值给满的海王。 仅凭着一张嘴,就把栾雪芹主仆二人玩得团团转。 要是柳红知道,张豪在刘家大院还跟其它丫鬟有一腿,怕是得心碎死。 如今陈家大院没了男主人陈发财,张豪也不怕陈不凡一个傻子,更不怕其它的丫鬟家丁们。 他安顿好栾雪芹、安慰好柳红后,便径直从陈家大门口离开了。 甚至出大门的路上,还遇到几个丫鬟家丁,他也没当一回事。 次日早上,旺财便把陈不凡要求的物品一并采购回来,也就是一些纸人、花圈、纸钱之类的死人用品。 就连棺材,也是普通木板做的,现成就有的,直接抬进了陈家前院。 “少爷,现在棺材回来了。 就算你丧事再简单,还有抬棺材也得需要一些人吧?” 旺财想提醒一下陈不凡。 陈不凡却无所谓地说: “你叫上富贵还有一些人抬棺材就行了。 人的话,我会亲自放进棺材,好歹我是他儿子。 他在人世的最后几步路,自然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来了,你们好好休息,等着抬棺材就行。” 旺财瞪大了双目。 “不是,少爷,你要抠搜到这个地步? 老爷留了那么多家产给你,你又不缺这点钱! 抬棺材一般是要请专业的八仙的。 我们这些下人不专业,这万一要是路上出什么岔子。 对陈家也不好啊!” 陈不凡不耐烦地转身要走,并说: “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再说我就生气要打你了。 都说人死了,能省的就省。 我又不会做生意,就指望着这点家产吃到我老死呢! 还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少爷说怎么办丧事就怎么办丧事!” 陈不凡说话都到了这个份上,旺财是彻底放弃挣扎了。 陈家的族人,就昨晚的嘴脸来看,是指望不上了。 少爷傻是傻,至少基本的能做到就算了。 只要他还知道人死了是要埋的就好了,具体的礼仪细节,就不能要求他知道太多了。 “少爷,老爷的尸体在屋内停了一晚上了。 这天气虽然凉,但还是得尽快入棺。 否则,久了房间都有味了。” “行了,我知道了。 这事我会处理,我一个人能搞定。 你去找够人,明天一早抬棺材埋了就是。” 旺财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说: “少爷,那我们下葬的时候,带上铁揪自己挖,埋了老爷就行?” 陈不凡眉头一皱,反问: “不埋了难道送你房间跟你睡?” 旺财彻底闭了嘴,离开了。 陈不凡心里却想:旺财是个忠诚的奴仆!值得重用。 陈不凡便去灵堂查看了一下棺材,打算趁着今晚大家都睡了的时候,再把陈发财安顿进去。 到了午饭时间,陈不凡简单装了些饭菜去了陈发财的房间。 照着南方这边的习俗,丧礼期间,也是要给死者摆上一日三餐的。 旺财乃至其它下人和栾雪芹、柳红,都没有对陈不凡的这点举动有什么怀疑。 下午未时左右,一群人有男女老少,带着锄头扁担各类“农用武器”来到了陈家大院。 陈清和陈少财也夹杂在其中。 第89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族人们,我们陈家家族出了一个败类陈不凡。 他不仅殴打长辈,还草率安排自己父亲的丧事。 如此丧尽天良之人,不配做我们陈家的后人。 必须把他从族谱中删除!” 陈清吆喝着,便带领众人呼啦啦拥进了陈家大院。 陈家大院的七八个下人正扎堆在院子里闲聊、无所事事。 男主人死了,让一个傻少爷管家,以后的薪水都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发放出来。 所以,大家能偷懒就偷懒吧。 况且,没有了主人的严加看管,陈家的下人们也都没把陈不凡放在眼里。 我们就这副屌样,你陈不凡一个大傻子能拿我们怎么样? 陈不凡恰好从停放陈发财尸首的卧室出来,又随手上了锁。 他便听到了前院方向传来的嘈杂声。 虽然不知道是谁,陈不凡也知道来的人大概是因为什么事。 怪不得兄弟儿子多的家庭,一般人都不敢欺负,原来就是这个道理! 陈不凡却转身要走,旺财过来叫住了他。 “少爷,陈清和陈少财又来闹了。 这次他们带了不少你们陈家族里的人,手里还拿了家伙。 看来是要对付你呢! 少爷,要我说啊,他们摆明了就是要公然抢夺你的家产。 你就捐了出去也不能给他们!” 陈不凡只是说: “旺财,你直接去县衙报官。 老家伙留下的家产,我就是拿来一把火烧了,也轮不到他们叽叽歪歪。 凡是想趁机起歹心的,就交给官府吧!” 陈不凡转身又回到了陈发财的房间。 旺财很快便带着公孙侯和四个衙役赶了过来,其中包括了乔三饼在内。 公孙碧婷知道陈家出了事,也坐着轿子过来了。 当然,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红把这事通知了张豪后,张豪也赶了过来。 正好趁着此刻人多,逼着陈不凡把金库还有各个商铺屋院的钥匙交出来。 即便陈清众人是陈发财的族人。 但是栾雪芹是未亡人,更有优先的继承权。 此刻,一双眼睛在陈发财的卧室内,透过窗户缝隙注意着外面的举动,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陈不凡则斜躺在陈发财的床上,嘴里吃着花生米,看着眼前叹气的人笑着轻声说: “老家伙,我们这一招,炸出了好多魑魅魍魉啊!” 陈不凡眼前站着的生龙活虎的人正是陈发财。 陈发财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装作自己长了瘤子、命不久矣。 现在就开始装死,准备钓出张豪和栾雪芹这对狗男女。 总不能等栾雪芹真的生下孩子后,陈发财还来替他们养孩子吧! 谁知道,牛鬼蛇神不单只他们两啊! “陈少财真不是东西,之前借了我不少钱,一个子都没还过。 现在又来觊觎我们的家产。 还有你那个叔公陈清,之前总是嘲笑我没他的儿子考上秀才有出息。 嫌弃我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是地位最低贱的商人。 现在,他却是叫得最欢的一个人。 哎...” 陈不凡起身笑笑,拍拍陈发财的肩膀算是一种安慰。 “现在公孙候来了,至少他比陈清他们更值得信赖。 等明天你一下葬,我就要刘玉娥也过来凑热闹。 让他们三伙人狗咬狗,我们坐山观虎斗、静收渔翁之利。 好了,你赶紧把你的排泄物扔进后窗的垃圾桶里,臭死了!” 陈不凡说完,还扇了扇空气,露出嫌弃的表情。 “知道了,前厅那边,你过去瞧瞧情况。” 陈发财催促陈不凡。 “老家伙,门我反锁了,万一他们破门而入,我是说万一。 你就继续躺着装死啊!” 陈发财点头后,陈不凡才离开了陈发财的卧室。 陈不凡快到前厅的时候,旺财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少爷,你跑去哪了? 我找了你好一阵。 公孙大人一来,陈家的那些族人看着倒是没那么嚣张了。 只是他们一时半会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样子,他们不分一杯羹...不对,是一大杯羹,是不打算走了。 少爷,要不你...” 旺财本想教陈不凡强势地表示自己能治理好陈家家业,这样更有利于公孙候做出对他有利的决断。 可陈不凡已经一溜烟直奔前厅去了。 “哎...这个少爷,真是的,去了只怕会把事情恶化...” 旺财不放心,又折返回前厅去了。 “陈清你是陈家现在辈分最大的长辈,应该懂得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这陈发财陈老爷留下的家产,他死前都说了留给他儿子。 本官看这事,倒是不用你操心过多了。 你也是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陈家家族别的一脉的事情,你也就不要太操心了吧!” 陈不凡刚到前厅的时候,就听得公孙候这么对陈清说到。 此时,陈家的前厅挤满了陈家的族人。 只不过,他们中都是干粗活体力活的居多,身上一股子的汗酸味,立时令这富丽堂皇的前厅变得黯淡。 陈清捋着他那不长的下巴灰白胡子,振振有词说: “公孙大人,你说的话,只是片面之词。 我们陈家家族可是有族规的。 为了团结族人、照顾弱小的族亲。 像陈不凡这种有脑疾的智障,又遇到他父亲突然撒手人寰。 我们作为长辈,岂能坐视不理? 他的丧事我们可以任由陈不凡简单操办、不通知我们参与,这都是小事。 但是陈发财留下这么多家业,他也不想看到打水漂吧,陈不凡哪里来的能力治理这偌大的家业! 陈发财也不想看到外人霸占了他留下的家业吧。 外面可是有传闻,他的二姨娘跟外人有勾搭,甚至她腹中孩子都不是陈发财的。 所以,公孙大人,这事你就还是让我们陈家家族的人处理就好了。 公孙大人要是因为之前收了陈发财翻修县衙的好处,又或者是也觊觎陈家的家产。 那你可以尽管要了陈家家产去。” 公孙候可是两袖清风、爱面子之人,面对陈清这番隐晦的言词,都感到不太好管这事了。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要接管老家伙留给我的家业。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们打算怎么接管、以后又怎么安置我啊! 我总得买吃的穿的用的啊! 还有我还没娶老婆呢,老家伙交代我一定要生出儿子传宗接代呢!” 陈不凡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众人便纷纷看向他。 陈清当即说: “这个好办啊。 不凡你是个傻...你是个单纯没有心思的孩子。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害怕你吃亏、被歹人算计。 所以想帮着你打理家业。 你父亲生前的家业,我们知道的只是大概。 还得查看了他的账单和地契之后才能理清楚。 不过,不凡你放心,你吃的用的我们会每个月给你安排好。 你要是有合意的姑娘想娶回家了,我们还会掏钱给你下聘礼、办酒席。 这样好了,先每个月给你2两白银,等你成家后每个月给4两。 公孙大人,你来都来了,你看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听到此,公孙候心里都挺佩服这些陈家族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难看吃相。 陈发财的价值过百万两白银的家业拱手让给陈清他们这些旁人。 而陈不凡每个月就只能拿着他们“施舍”的2两白银度日。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第90章 我想见老爷最后一面 公孙侯笑了,随即说: “要不本官的家业也一并交给你们打理得了。 你每个月给我一定的银两度日养家就好。” 陈清却一本正经摇头说: “公孙大人,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公孙侯当下面色一沉,拍桌子骂到: “是你们先跟本官开玩笑,更是你们先跟陈家开玩笑的。 我们大中王朝开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明明自个家中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业,却要旁支的族人来接管家业的事情。” 陈清还想狡辩,公孙侯当下便一拍桌子站起身厉声喝斥: “陈清尔等,速速离开陈家大院,不得再造次寻求陈家人的麻烦。 更不得觊觎陈发财留下的家产。 否则,本官将尔等一并打入大牢。” 陈少财有些冲动,就要上前据理力争,陈清却一摆手冷冷说: “公孙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他断案自然是没错的。 只是,我们族人的一番好意,却被他曲解,甚至被这里的陈家人曲解。 实在是好令人寒心。 陈不凡昨晚殴打家族长辈,是为大逆不道。 即刻起,陈不凡父子永远从陈家族谱中除名。” 公孙侯冷哼说: “陈清,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别把事情闹大了。 请即刻离开这里! 本官没有太多闲工夫陪你们周旋。” 陈清点头,冲陈少财和族人说: “既然我们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那我们走吧。” 陈家族人人群立马一阵躁动,似乎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离开。 陈清见状,又是一声爆喝: “走!” 说完,他自己便率先往外走去。 陈少财白了公孙侯一眼,只好无奈地跟上陈清离开。 待陈家族人离开。 公孙侯便对陈不凡说: “陈少爷,陈老爷留给你的家产,尽归你做主。 只是如果你感到吃力的时候,尽管来找本官协助。 现在我也话不多说,免得旁人以为我也是别有用心。 你也节哀顺变,告辞了。” 陈不凡点头,心中暗说:这个公孙侯受了老家伙翻修县衙之恩,现在也算是知恩图报,不算是吃相难看之人。 陈清带着族人离开陈家大院后,陈少财还在抱怨陈清的半途而废。 陈清顿住脚步,看着陈少财,骂说: “蠢货,民不与官斗。 陈发财生前捐资翻修县衙有功德,现在公孙侯是在还他这份人情。 我们闹一次肯定不可能马上成功的。 而且,我们没资格与公孙侯斗,但却有另一个人能压公孙侯。 这人还是巴不得陈家倒大霉之人。” 陈少财挠了挠脑袋,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悟。 “刘玉娥,听说她回来刘家省亲。 她的身份虽然不一定能完全压住公孙侯。 但公孙侯在她面前,也只能收敛。” 陈清点头,眯了眯眼说: “聪明! 你先带大伙各自回家去,我去拜见一下刘玉娥。” 公孙侯刚走,陈记制糖厂的掌柜朱成坤也过来了。 朱成坤也是闻听陈发财死去的消息后才赶过来的。 陈不凡正准备离开前厅,趁着拿到了陈发财所有的钥匙,去他其它的小金库查看一番。 朱成坤的到来,他便只好继续装傻与之周旋。 “嘻嘻,朱掌柜,你来做什么?” “少爷,听说老爷走了。 我特意过来瞧瞧,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制糖厂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只是,现在的所有生产工艺,还是老的生产工艺。” “没错,老家伙死了。 等老家伙下葬以后,我再去制糖厂那边看看。 他这一走,我还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自己都担心自己犯病,到时就真的是无人掌管这陈家家业了。 还得辛苦朱掌柜你对制糖厂多上上心。” 朱成坤点点头,一丝异样的目光在他双眸中一闪而过,随后又恢复正常。 死得好、死得妙! 这个制糖厂好歹是我朱成坤陪着陈发财做起来的。 如果落入一个傻少爷手里,让我这个“大功臣”情何以堪。 现在好了,陈发财一死、陈不凡又是智障儿,我朱成坤就可以在制糖厂一手遮天了。 嘿嘿嘿... 此时,朱成坤的心开始飘了,开始算计着怎么从制糖厂捞够好处,甚至是把制糖厂据为己有。 还有那两个赵钱孙和王巴旦,也是收拢过来,问出最新制糖工艺的好时机。 旧主子已死,他们也没有什么所谓忠心于谁的必要了。 只要稍加恩威并用,还是很容易将这两人为自己所用的。 陈不凡注意到了朱成坤神色的怪异,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成坤,看来也是这次计划之外,被炸出来的牛鬼蛇神之一了。 “那老爷的丧事也是你在着手处理吗? 我听说一切从简...” 朱成坤看着陈不凡试探性说到。 陈不凡依旧是一脸傻气、无所屌谓的样子说: “对,陈家到我这里就这样了。 我又不会打理资产,更不会做生意。 只能靠老家伙留下的家产坐吃等死。 所以,我现在是能省就省,省下的留着我以后过生活。 否则现在大手大脚,我怕是还没老死就已经饿死了。” 陈不凡的话简单直白又实诚,朱成坤完全不带怀疑的。 这就是一个傻子正常的、该有的思维。 朱成坤点点头。 不过,多疑的他还是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少爷,我想见老爷最后一面,是否方便? 即便你把丧事安排得简单,但我作为他的伙计十几年,这最后一面总是要见的。” 陈不凡早就料到会有人提出这种要求,当下便说: “啧啧啧,老家伙死得好恐怖啊。 我都不敢让下人们去给他换衣服,是我亲自换的。 因为他生前最怕我了,我想我应该能镇住他。 你先等一下,我给他补个妆你再看他。 不然,能吓死你。” 朱成坤点点头。 “你在这里等一下,好了我叫人来通知你。” 陈不凡说完,转身去了陈发财的卧室。 他不由分说,就开始给陈发财化妆,然后各种捣鼓。 “朱掌柜,少爷叫你过去老爷的房间一趟,可以瞻仰一下他最后的遗容了。” 朱成坤便跟着旺财过去陈发财的卧室。 第91章 姐姐你真好 朱成坤进去后,便看到一个屏风摆在床边遮住了床,隐约可以看到一双脚伸到了床尾。 “朱掌柜,老家伙死的时候吐了很多血,眼珠子都凸起来了。 我亲自给他化了妆,刚才又补了一下妆,现在看着才没那么恐怖。 因为他死之前,一直都是我陪着他的。 他走之前说了很多话,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不凡说这话时,一直在主意着朱成坤的神色。 他见朱成坤被吊起了胃口,说着说着就戛然而止。 朱成坤随即看向陈不凡问: “老爷都对你说了什么?” 陈不凡干咳一声说: “他说啊,他知道很多人在觊觎我们陈家的家产。 他说交给我一个人不放心,他死了也还会来帮我修理那些意图抢夺我们家产的人。 这个老家伙还真的是好得没话说,死了都还想着自个儿子,知道当了鬼都要来替儿子出头。” 陈不凡又冲着陈发财的尸体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朱成坤脸色沉了下去,这是在暗示他吗? “少爷,我看老爷一眼就走。” 朱成坤便又向着屏风迈了几步。 陈不凡伸手拦住,竖起一根手指说: “你说的啊,看一眼,就看一眼。 多了一眼你是小狗!” “嗯,少爷,我多看一眼是小狗。” 朱成坤说完,就迈步到了屏风旁边,站在屏风一侧往里看去。 只见陈发财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色长袍,脸上画得像个纸扎人一般。 尤其是那眼珠子,瞪得老大、都快凸出来了。 朱成坤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陈不凡并没有夸夸其谈。 陈发财真的死状挺惨! 他想上前再仔细瞧瞧,陈不凡蓦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他赶紧回头看去。 “少爷...” “朱掌柜,老家伙的眼睛又睁开了,他是死不瞑目啊! 我之前几次让他合上,没想到终究还是睁开了。 哎,老家伙,你放心,有朱掌柜在,他一定会协助我打理陈家家业的。 他也绝对不会是意图谋夺我们陈家家业的人。 是吧,朱掌柜,当着老家伙的面你说清楚了。 这样,他就不会晚上去找你麻烦了。 还有...” 陈不凡转头看看四周,继而神秘兮兮在朱成坤耳旁说: “我听说,人死后穿着红衣下葬,会变成厉鬼保护自己的后人。 同时也会对那些意图伤害自己后人的人下手。 所以,我就亲自给他穿了红色的衣服。 你看,我够聪明吧!” 陈不凡搂着朱成坤的肩膀转身,朱成坤也不想也不敢再看下去了,就和陈不凡转身离开了卧室。 陈不凡顺手上了锁。 朱成坤疑惑地问:“一个停放尸首的房间,还锁上干嘛?” 陈不凡便解释说: “院子里养了猫,这猫要是进去踩了老家伙的尸首,那可是要诈尸的。” 朱成坤点点头。 “有道理。 老爷什么时候入棺呢? 干嘛不现在就放进棺材放在灵堂,方便我们上香。” 陈不凡摇头,说: “我问过问事的先生了,今晚才有入棺的吉时,还要做儿子的亲自送进棺材,不能有旁人。 而且,明天一早就下葬,丧事从简,上不上香都一样了。 哎,朱掌柜,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朱成坤随口安慰了一下,便告辞离开了。 确定了陈发财的死,朱成坤恨不得马上去制糖厂的账目上做手脚。 陈发财在的时候,他很精明,账目看得很仔细,朱成坤没什么机会做手脚。 但是现在不同了,账目以后是给陈不凡这个大傻子看,甚至他都有可能因为看不懂看都不看。 那么... 嘿嘿嘿... 朱成坤走后,陈不凡想起了赵钱孙后王巴旦。 两人现在应该伤势好得差不多,可以回制糖厂上班了。 两人知道一些最新制糖工艺的核心技术。 虽然陈发财没有将最关键的告知两人,可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要两人有了异心,那么最新制糖工艺泄露,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陈不凡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少爷,外面有位小姐找你,自称是县太爷的女儿。” 旺财过来知会陈不凡的时候,目光很是异样。 就公孙碧婷那身材,是个男人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娇小的身型配上童颜巨乳,在这个审美普遍为白幼瘦的时代,公孙碧婷足以吸引众多男子的目光。 更何况是旺财这种情窦初开的大男孩,自然会趁机大饱眼福。 “她来找我做什么?” 陈不凡疑惑来到前厅。 他和她之间,也仅限于在县衙的那一顿饭时的一饭之缘而已。 陈不凡还没到前厅,就闻到了一阵高档香粉的味道。 他记得,上次见到公孙碧婷时,她用的也是这种香味的香粉。 一道娇小的萝莉形象便赫然眼前。 “公孙小姐,你找我! 是有什么好吃的吗?嘻嘻。” 陈不凡露出惯有的人畜无害的傻笑。 公孙碧婷微微一笑说: “我听闻令尊不幸身亡,又念及我和陈公子有一面之缘,特来相看。 还请陈公子节哀。” 陈不凡看到公孙碧婷眼中碧波荡漾,心中已然猜到: 这小妞怕是喜欢上了我这个高富帅! 也在情在理,原主身高有一米七八; 后面又经过陈不凡的身体调理,身形不仅更加壮硕挺拔; 就连五官气质也是俊逸挺拔,是个怀春少女都容易对他动心。 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富二代。 虽然说有脑疾吧,但是在不发病的情况下,人看着就是单纯实诚了一些。 况且,单纯的男人好拿捏啊! 陈不凡当即硬是挤出了几点眼泪,说: “呜呜呜,姐姐,老家伙死了。 我娘也早就没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陈不凡说着,硬是把脑袋埋进了公孙碧婷的肩膀上,紧贴着她的前胸,顺便体会着个中的柔软滋味。 这身材真的好燃、好爆,陈不凡甚至有些口干舌燥,发生微妙的反应。 公孙碧婷起初是害羞,但一想到陈不凡的“悲惨”,不由得母爱泛滥,任由其趴在自己身上寻求安慰。 “只是听闻他有天萎,不能娶亲,不然这个陈少爷是个良好的夫婿人选...” 公孙碧婷心里想着,不小心抬手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继而,公孙碧婷瞪大了双目! “这...你...” 公孙碧婷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说。 陈不凡还是装傻充愣地看着她。 “姐姐,怎么啦?” 公孙碧婷为了再次确认一下,竟然主动紧紧搂住陈不凡,身体又开始在故意试探他。 没错,确实没问题啊! 原来天萎都是外面的谣传。 人家的资本雄厚着呢! 公孙碧婷暗喜,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而高兴。 如此良夫,得早点纳入手中,免得被其它女人勾走了。 “弟弟莫伤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姐姐会照顾你的。” “真的吗!姐姐你真好!” 陈不凡抹掉那看不到的眼泪,抓起公孙碧婷的手兴奋说到。 随后,他双手圈住公孙碧婷的细腰,把她凌空抱起。 那对傲人就到了他的嘴边。 陈不凡干咽了一口唾沫,抱着公孙碧婷转起了圈圈,并欢叫到: “我又有家人了,碧婷姐姐以后就是我的家人。 我以后不会孤单了。” 旺财刚好端茶过来,见此情景,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陈不凡这么好命。 哪怕让旺财也患上脑疾,给他陈不凡一样的艳福和家境,他都甘愿! 第92章 做娘不成就做新娘 公孙碧婷被陈不凡抱住转了几圈,只感到有些眩晕,求饶后陈不凡才放她下来。 陈不凡又佯装无知问公孙碧婷: “姐姐,你当我的哪种家人啊? 家人有很多种哦。 老家伙是我爹,那你是当我的娘,还是当...” 陈不凡陷入了沉思,做出深思熟虑之状。 公孙碧婷几次想主动替陈不凡说出正确答案,却终究还是拉不下脸。 “滋...姐姐,你说你做我的什么家人好啊?” 陈不凡又故意把这个问题抛给陈不凡。 “做娘肯定不成,要不就做...做新娘吧!” 公孙碧婷说完,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好啊...好啊,你就做我的新娘子,以后跟我一起吃饭睡觉。 还有生娃娃!” 陈不凡一边说,还一边像个分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高兴地鼓起掌来。 “那你...要去跟我爹提亲,我才能跟你一起吃饭睡觉,知道吗?” 公孙碧婷又柔声提醒陈不凡,唯恐他太单纯什么都不知道。 好羞羞啊! 公孙碧婷是鼓足了勇气,才有胆说出口,让陈不凡去她们家提亲的。 毕竟,在自己的幸福面前,面子算什么? 陈不凡摇摇头。 公孙碧婷眼神可见的失落,以为陈不凡只是动动嘴皮子,不愿意提亲娶她。 “姐姐,我得先把我的床换过,换过一张更大的。 现在那张太小了,你要是来了,不够我们两个一起睡!” 公孙碧婷莞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是她想多了。 “那你就换床呗,然后去县衙找我父亲公孙大人提亲。 知道吗?我的好弟弟。 不过,这事得等你父亲下葬之后等一个月再落实,先提亲,等半年后我们就完婚。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死了双亲后的半年内是不能结婚的。 但我们可以先订亲。” 陈不凡诚恳地点点头,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可口小萝莉,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陈不凡前世魂穿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了。 而这个时候的公孙碧婷,却只有16岁,正是花一样含苞待放的年纪。 妥妥的大叔和童颜巨乳小萝莉的搭配。 “那我先回家去了。 我出门有些时候了,免得双亲担心。” 陈不凡依依不舍地目送公孙碧婷离开了陈家大院。 公孙碧婷刚走,陈不凡就见林绍邦阴沉着脸径直进来了前厅,就连给家丁们传话的机会都不给。 “林表舅,你...你怎么来了? 你是来参加我爹的丧礼的吗?” 陈不凡问到。 “丧礼? 你爹去世了?” 林绍邦愕然问到。 陈不凡点头,只好又装哭卖惨。 “我爹昨天从县城回来后,就一直肚子疼。 他之前就知道自己身体里长了一颗瘤子。 昨晚...昨晚...呜呜呜...他就吐血死了。 吐了好多...好多血啊...呜呜呜... 林表舅,我现在连爹都没有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 虽然他不知道林绍邦来这里做什么,但还是得把陈发财的死演逼真了。 该不会是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林无双吧? 林绍邦想起正事,面色又是一改,敲着桌面问陈不凡: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强来的? 她现在怀孕了,就昨天发现的。 她说是你的孩子。” 陈不凡闻言,双目圆睁。 老子这段时间的辛勤耕耘终于发芽了!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林绍邦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待摆平了栾雪芹和张豪那对奸夫淫妇,他就可以正式接管陈发财的家产了,到时就是真正的富二代了。 “我...我就是和她睡了几觉而已... 怎么就怀孕了...” “睡了几觉而已? 我...我...” 林绍邦气得无话可说,起身抬脚就要去踹陈不凡,被他灵活躲闪开了。 “林表舅,你怎么能乱踢人呢! 大不了,我和无双结婚就是了。 你要是把我踹出个好歹,无双就要守寡,一个人拉扯大孩子了!” “你...” 林绍邦胸口一窒,无言以对。 陈不凡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不凡。 这个陈少爷,外表嘛算是上等的; 就是脑疾和智商,令人捉急。 “你想得美! 无双嫁给你,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林绍邦没好气说到。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那你就拿鲜花插牛粪呗,反正现在鲜花的体内都有了牛粪。” 林绍邦闻言,很后悔今天来陈家大院这一趟。 他就应该直接去报官,告陈不凡一个窝藏拐骗侮辱少女之罪,直接打入大牢。 “我本来还挺看好你,会作诗作词,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等肮脏之事!” 陈不凡脖子一梗,就说: “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女儿也嫁不出去了,索性我就娶了她,生下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何不可? 老家伙死了,我继承了他的遗产,不怕多养两个人。” 林绍邦扶额。 他花重金培养的千金小姐,就这么被糟蹋了,还要受此等言语侮辱。 更破灭了林绍邦想要借着联姻高攀京都官员的幻想。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性,就你这傻子还想娶我女儿。 做梦! 算了,事已至此,你得做点像样的事情出来,令我心服口服,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否则,我宁愿让我的外孙跟我姓林,我一辈子养着她们母子,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你要我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 “比如,你能借助你诗词歌赋的能力,考个状元、在仕途上有所建树。 那我就亲手把她们母子交到你手里。” 原来如此。 这是又要逼着我带着穿越技能,横扫朝堂吗? 可我的初衷,只是当个逍遥小地主、做个躺平富二代啊! 怎么似乎相去甚远了呢。 也罢,先答应了先。 考状元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表舅,这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比如,我的族人想掠夺我们的家产、还有八王爷那边... 总之,很多事情啊。 我一个傻子应付起来很难的。” 林绍邦点头。 “你先安心处理你的事情。 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你要是考不上状元。 我就招个上门女婿,服侍我女儿和她的孩子,也轮不到你了。” 陈不凡点头答应。 林绍邦的脸色也终于缓和了许多。 我堂堂省首富,要是自己的千金嫁给一个有脑疾的小地主,传出去岂不是要令人笑掉大牙? 但如果陈不凡能考上状元,那他有脑疾的污点就不成问题了。 这时,陈不凡收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信,他跑到中庭无人的地方查看之后才回到了前厅。 林绍邦欣然接过旺财递来的一壶茶,还没喝两口,又有一帮人冲了进来。 “八王妃驾到,尔等狗奴才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林绍邦和陈不凡同时看向大门方向。 只见一位面相狠厉、浓妆艳抹的蓝色锦衣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跨过门槛进了陈家大院。 来人正是刘玉娥没错了。 看来又是一场硬仗即将来临! 第93章 臭娘们,你想比凶啊! 吆喝大家行礼的人是刘玉娥的贴身侍卫赵高。 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陈清和陈少财,以及几个陈家的族人。 陈清见众人无动于衷,便说: “你们这帮陈家的败类,见了八王妃也不行礼!” 赵高白了陈清一眼,意思是这里没他说话的份。 陈清微微低头不敢说话了。 赵高脸色一沉,冲陈家人喝骂: “难道就因为都是乡野小镇的人,就如此胆大妄为。 见了我们尊敬的八王妃,都不下跪行礼。 你们是不把八王爷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林绍邦是在场唯一和皇宫内的人打过交道的,知道里面的那套规矩森严无比。 于是,他率先双膝跪下,高呼: “草民拜见八王妃!” 然后,众人才纷纷下跪行礼,跟着七嘴八舌地叫唤起来。 “草民拜见八王妃!” 刘玉娥看到众人跪下,心里才满意了一些、脸上也舒展出了笑容。 她昂首挺胸,穿过众人下跪的夹道,径直坐到了首位。 这个首位,平常也就陈发财会坐,还有陈不凡会蹲在上面喝茶磕瓜子。 “我听说你们陈家人欺负我弟弟刘书章,还有个叫陈不凡的人,几次三番殴打我弟弟。 可有此事?” 刘玉娥居高临下看着众人问到,也不叫大家起身。 众人都纷纷看向陈不凡。 在场的陈家人,他算是比较有话语权,也是刘玉娥所指的当事人。 陈不凡此时心中已经谋划好了“击退”刘玉娥的妙计。 既然你们一致认为我是有脑疾的智障傻子,那我陈不凡当然是继续发挥本色啦! 陈不凡直接站起身,赵高当即指着他骂到: “大胆,王妃可没有让你起来!” 陈不凡却已经径直冲到了赵高身前,甩了他清脆响亮的一巴掌。 赵高还在懵逼的时候,陈不凡又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众人愕然,刘玉娥也开口呵斥: “大胆,你这个刁民胆敢伤本宫的人! 还不快快住手。 赵高,你赶紧出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刘玉娥竟然都下了命令,赵高便伸手去拔腰间的长剑。 可除了剑鞘,哪里还有剑在? 再细瞧陈不凡,他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长剑。 这不正是赵高他自己的长剑吗! 赵高怒了,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啊! 我堂堂一个王妃的侍卫,还没出手就被一个大傻子夺了兵器还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逆徒,我看你是想造反!” 赵高伸手要去夺回长剑,却被陈不凡灵活后退避开。 “略略略...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陈不凡说完,便在前厅和赵高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陈不凡的贪玩是陈家上下都知道的。 此刻,他们只想笑,却只能憋着。 刘玉娥站起身,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又气又急。 “这个人是谁? 究竟把本宫和八王爷置于何地,档案如此戏耍本宫的侍卫。” 见没人说话,林绍邦便出声提醒: “启禀八王妃,此人正是陈家少爷陈不凡。 只因他幼时摔伤伤了脑子,是个智商只有八岁孩童的成人。 所以,他的行为举止不能以常人来推断。” 刘玉娥点头,冷笑说: “原来他就是陈不凡啊,就是他几次打伤了本宫的弟弟。 今日一见,本宫算是见识了。 虽然大中王朝的律法规定,傻子伤人不需要承担刑罚。 但是这种危险的傻子留在世上只会害人害己。 不如索性一剑杀了,免得祸害百姓!” 赵高领命,当即点头说: “王妃,赵高领命,这就杀了陈不凡!” 陈不凡闻言,却猴子一般迅疾转身,转眼间就窜到了刘玉娥的身后,并把长剑架在了刘玉娥的脖子上。 “嘻嘻嘻,老家伙还活着的时候,他说这个座位只有主人能坐。 你又不是我陈家的主人,坐什么坐,赶紧滚开!” 陈不凡说着,长剑又离刘玉娥的脖上肌肤近了几分。 刘玉娥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当下便乖乖起了身,随着陈不凡手中长剑的移动而行走,站到了前厅的正中央。 赵高也是又急又慌,冲陈不凡喝骂说: “陈不凡,你要是伤了八王妃,你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刘玉娥也轻声安抚陈不凡说: “陈不凡,有话好说。 你只要放下长剑,本宫可以不计较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陈不凡点点头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陈不凡把长剑从刘玉娥的脖颈处挪开。 刘玉娥松了一口气,一道寒芒瞬间闪过她的双眸。 不料,下一秒陈不凡又把长剑架回她的脖子上说: “不行,你们刘家人狡猾得很,十句话有十一句信不得。 谁知道你会不会等我走开,你转眼就叫人杀了我。” 刘玉娥脖子再度一凉,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只好忍着怒意说: “不会不会,本宫是堂堂王妃,哪里会出尔反尔!” 陈不凡摇头说: “我不信,你得立下字据,签字画押,表示你刘玉娥不会找我们陈家上上下下人的麻烦。 我就信,不然...不然...这剑我就这么一直架在你的脖子上。 我累了就换别人拿剑架着你!” 刘玉娥当即爽快地答应了立字据。 陈不凡令人拿来笔墨,刘玉娥当场写下字据签字盖了手印。 陈不凡刚要接过字据确认一遍,才想起原主的人设是个斗大的字都不认识的人。 差点就穿了帮! “林表舅,我不识字,你帮我确认一下。” 林绍邦便接过字据确认了一下。 “陈少爷,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没错...” “本少爷要你原原本本地念出来。” 林绍邦只好一字一句地念完,陈不凡才满意地点头。 他接过字据,顺带着一脚踹在了刘玉娥的屁股上,令刘玉娥踉跄往前。 赵高伸手扶住刘玉娥。 刘玉娥在赵高怀里没有挣扎,只是抬眼看向赵高。 就这一眼,却是饱含无尽的深情。 我擦,这两人绝对有猫腻! 陈不凡凭着敏锐的八卦嗅觉,发觉了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八王妃,你没事吧! 站好了。” 赵高扶刘玉娥站好。 刘玉娥的丫鬟雀枝赶紧上来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裳。 刘玉娥随后才看向陈不凡,那眼神似乎有千万支利剑射向陈不凡。 陈不凡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臭娘们,你想比凶啊!” 第94章 虚张声势 陈不凡又对着刘玉娥挥了挥剑,故意吓唬她。 刘玉娥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赶忙往赵高身后靠了靠才说: “这陈家我看是气数到头了。 真让这么一个疯癫的傻少爷接管家业,这陈家真的是要败了! 那个公孙侯也真是的,就这种人还敢护着。 陈清,本宫看这陈家家业,就你来掌管就不错。 钥匙竟然到了他们手里要不到,回头本宫去找户部说说。 直接把陈发财名下的商铺、田宅、田地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去替他们陈家打理就是。” 陈清一听,顿时双目放光,嘴角情不自禁地挂上了微笑。 还有陈少财和跟他们同来的族人,也是瞬间便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刘玉娥冷冷一笑,继而看向陈清。 陈清又用一种“我懂的”神情对刘玉娥点点头。 刘玉娥继而微微一笑。 “陈不凡,和本宫作对,你还嫩了点。 本宫管你是傻子还是才子,你让本宫不高兴、害本宫的亲人,你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本宫今天过来,就是想瞧一瞧你这傻子长什么样。 还有你那个短命鬼老爹...对了,听说你那被戴绿帽子的老爹还留下了遗腹子,可是小产了。 嘿嘿嘿... 本宫倒是要感谢你。 要是陈发财的遗腹子顺利生产下来,本宫还得考虑留些你们家的家产给他。 现在好了,不需要了。 至于你嘛... 本宫考虑送你去寺庙,佛主慈悲,一定会赏你饭吃的! 哈哈哈...” 刘玉娥说完,便转身要离开陈家。 “等等!” 陈不凡叫住了刘玉娥。 刘玉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想:这个傻子也是知道害怕的! “八王妃何必脾气那么大呢!” 陈不凡笑吟吟走向刘玉娥。 “陈少爷,你现在想求情...已经晚了!” 刘玉娥故意顿了一下,吊住陈不凡的胃口。 “八王妃,我不求情。 我...送你一脚而已!” 陈不凡这话只说了一半的时候,已经一脚踹向刘玉娥的小腹。 刘玉娥立马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哎哟...疼死本宫了! 陈不凡,你等着瞧! 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刘玉娥在赵高的搀扶下起了身,小腹还兀自隐隐作痛。 陈不凡嗤笑说: “八王妃,你现在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只怕是你丈夫的王爷位置都不稳了。 你丈夫若不是王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傲气? 况且,你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八王爷还是庶出,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得宠的一位。 哎,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是大家都这么说。 人家户部尚书的女儿出身怎么也比你这个平民百姓的高贵。 你说,若是有难,八王爷会选择帮你还是帮他的正妃呀?” 刘玉娥本以为自己在这些平民老百姓面前,就是高贵的王妃。 却没想到真面目还是被戳穿了,只是反而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陈不凡刚刚收到的京都来信,就是玉娇娇写过来的。 在信中,玉娇娇告知陈不凡,如今的徐有容已经凭借着她教的一些房中秘术,再次博得了八王爷的宠爱。 而备受冷落的刘玉娥一边心中有气,一边又惦记着刘书章在南方这边的事情。 她索性便借着南下省亲的机会,修理陈不凡一家人。 刘玉娥这一离开京都,徐有容更加地在玉娇娇的协助下,巩固自己在谦王府的地位。 而徐有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之前被人污蔑贪污,现在已经翻了案,李谦更是只能对徐有容更加客气尊敬。 刘玉娥虽然不知道李谦为什么一直想要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 但为了巩固她自己在谦王府的地位,她还是想借着南下的机会,把这个最新的制糖工艺弄到手。 正好遇到陈清来找她,两人一合计,刘玉娥便和陈清来找陈不凡的麻烦。 刘玉娥的另一个心思,也是想假借替陈家家族接管陈发财留下的家业之名,实则分一杯羹。 李谦这两年忙于投资事业、巩固自己的势力,给到她手里的零花钱是越来越少了。 只不过,陈不凡说的,李谦的王爷位置不稳了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这个傻子瞎说八道的吧。 对了,一定是这个傻子以讹传讹、乱说一通的。 刘玉娥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很快便镇定了一下心神,淡淡说到: “我们这么一个小地方,出了一个王妃,嫉妒我们的人家自然有的是。 想传本宫坏话的人自然也是不少。 本宫若是都在意,岂不是在与人性过不去? 陈不凡,你且嘴硬。 回头有你好看! 你若是想保住你这家产,最后识趣一点认个错。 赵高,我们走!” 说完,刘玉娥一行人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陈清不知道其中更微妙深奥的利害关系。 他只道刘玉娥去找户部说一通,陈发财留下的家业就能非他莫属了。 而此时,柳红正站在去往中庭的拐角墙后偷听。 “不好,这陈家家产若是被陈家族人截胡了。 那我们和豪哥的努力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不行,我得去找豪哥想想办法。” 柳红心里嘀咕完,又去跟栾雪芹说明情况后,便离开了陈家大院去找张豪。 刘玉娥走后,陈不凡却只有冷笑。 刘玉娥要是这么容易和户部勾搭上,说收一个人的家产就收一个人的家产,她又何必惺惺作态来陈家大院恐吓和威胁? 玉娇娇也是在信中说了,刘玉娥和徐有容不和。 徐有容的父亲户部尚书,又岂会帮着一个女婿的妾室对付自己作为正妻的女儿?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穿这一点。 我陈不凡还可是有卧底在谦王府的。 刘玉娥确实不够玩的,太嫩了! 刘玉娥走出陈家大院后,便吩咐陈清: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本宫会通知你。 这段时间你们且不要再来陈家大院惊扰他们。 本宫自有分寸。” 刘玉娥无非就是放个烟雾弹,令陈家人风声鹤唳之后,主动找她认错,她再顺便捞些好处罢了。 唯一令她憋屈的是,今天被陈不凡这个癫子吓了又踢一脚,她还不敢降罪于对方。 刘玉娥走后,林绍邦看了看陈不凡,欲言又止。 这个傻子又得罪了一位权贵,林无双若是嫁给他,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让他再去考状元,更是多了一些阻碍。 当晚,陈不凡趁家里的丫鬟家丁们都休息后,便带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悄悄来到了停放着棺材的灵堂。 他检查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便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些石块。 陈不凡把石块放进去摆放整齐之后,又盖上棺材钉上了棺材钉,把棺材封得严严实实。 话说柳红找到张豪之后,张豪一眼就看穿了刘玉娥的把戏,只是对她说: “柳红,你且稍安勿躁。 刘玉娥这就是在吓唬陈家人而已。 待陈发财下葬之时,我们就去陈不凡和陈发财的房间找找钥匙。 陈不凡不是很有力气很能打吗。 这样好了,你用美人计去勾引他,然后趁其不备一刀子杀了他! 除掉此心腹大患,以后陈家的家产就是我们说了算。” 第95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听到又要再次下毒手杀人,柳红还是有些胆怯。 “豪哥...是用...是用什么法子杀那个傻子?” 张豪抓住柳红的双肩,柔声鼓励说: “柳红,就这一次。 你事先准备一把短刀或者剪刀。 先勾引那个傻子,在他色令智昏的时候,出其不意刺向他的心脏。 你放心,我会在暗中协助你。 一旦你得手了,我会协助你。 我马上去报官...” “报官!”柳红一听,更加害怕了。 张豪随即安慰说: “你放心,我们就说是陈不凡意图非礼你。 你为了自保,情急之下刺死的陈不凡。 我就替你作证,这样的话,官府是不会罚你的。 反而是陈不凡他罪有应得! 柳红,打起精神、胆子大一点,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你一定要勇敢一点。” 张豪又郑重地在柳红的双肩上用力按了按提醒她,也算是一种鼓励。 柳红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张豪为了安抚住柳红,又搂着她亲热了一番。 直到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柳红才心满意足离开回陈家大院去了。 次日卯时三刻,陈家大院的后门打开,八个家丁便抬着一具棺材走了出来,出发送“陈发财”去下葬。 “旺财,老爷的尸体真轻啊。” 富贵轻松地扛着棺材,边走边对一旁的旺财说到。 “人死了,魂都走了,当然轻了。 轻点不好吗? 我们一会还得抬上山呢!轻一点我们不是更好抬吗! 蠢蛋。” “是是是。”富贵笑着回到。 陈发财的送葬很简单,陈家大院的八个家丁很随意地抬着封好棺盖的棺材。 陈不凡走在最前面,一边唱着欢快的歌曲、一边撒着纸钱。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 抬棺材的八个家丁不忍直闻陈不凡唱的曲子。 这歌曲怎么越听越别扭,还闻所未闻? 至少今天不适合唱这种歌曲吧! 还唱是个好日子呢! 旺财忍不住出口叫唤陈不凡: “少爷...少爷,我知道你勤俭持家,连送葬的乐队都省了,你自己亲自唱。 可你...你能换一首吗?” 陈不凡闻言,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旺财。 “嗷,旺财,今天是老家伙下葬的日子,不是属于好日子吗? 我这么唱,有什么不对? 嗷!” 陈不凡骂的同时,还“嗷嗷”学狗叫冲众人叫嚷。 那样子,活脱脱的就像是一条疯狗。 当下便有另一名小厮提醒旺财和富贵。 “你们别说太多了。 小心少爷又发病,连老爷下葬的吉时都误了。 少爷爱咋唱就咋唱呗,只要他高兴。 老爷就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在天之灵也是希望少爷过得开心的。” 其它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这个说法。 陈不凡见状,才“冷哼”一声,回转身,继续撒纸钱前行。 到了一个岔路口,陈不凡走了左边,旺财又赶紧出声提醒: “少爷,走右边...走右边。” “右边,哪里是右边?”陈不凡又疑惑不解问到。 刚好经过两个路人甲乙,看到这种滑稽的场景,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谁家发丧啊,这么重要的事情还差岔子。” “你不知道啊,是我们城镇上的小财主陈发财死了。 他就留下一个有智障问题的傻儿子。 听说他的儿子主持丧礼,一切从简、很多都省了。 哎,你说那个财主努力一辈子,就落得这种下场,还留下一个傻儿子。” “啧啧啧,一个傻子接管家产,无异于锦衣夜行啊,不得了不得了。” ... 陈不凡一路带头发丧,遇到不少路人,也闹了不少笑话。 这些八卦传到了刘家大院后,刘玉娥、刘书章、刘未明和李氏,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刘玉娥:“哈哈哈,昨天本宫见那个傻子的时候,见他行动倒是机敏、口舌也很灵利。 没想到终究还是个智障儿,哈哈哈... 笑死本宫了,哈哈哈...” 刘书章:“哈哈哈...对呀,大姐。 现在你回来了,陈发财也死了。 就陈不凡这么一个傻子,我们绝对能拿回我们被骗的钱。 就连陈家的家产,我们都可以趁机捞一些过来。” 李氏:“哈哈哈...” 刘未明:“娘,我们不捞一些,要全部都捞过来。 傻子管遗产,就是锦衣夜行。 我们有大姑在,谁都不敢来抢。 这个陈不凡真是要笑死人,哈哈哈...” ... 陈氏宗祠。 陈清坐在院子里摇着摇椅、唱着小曲,心情很是惬意。 “叔公...叔公,听说那个陈发财今天直接下葬,送葬的一路上,陈不凡还闹了不少笑话。 你知道他唱什么曲子吗? 他竟然唱的曲子里有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哈哈哈...真是要笑死人了。” 陈清一听,停止了哼唱、坐直了身体。 “陈发财一下葬,八王妃就要找户部协商此事。 到时陈发财的家产被户部找个借口收入囊中后,自然是八王妃占了大头,我们分些鸡毛蒜皮的好处。 不过,这也好过分文没有。 果然还是权力最好啊! 少财,你多留意着陈家大院的情况。” 陈少财点点头,随后又说: “叔公,还有那个栾雪芹,就是陈发财留下的二房。” 陈清冷哼一声,说: “外面在传,栾雪芹和张豪有一腿。 这事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且注意着栾雪芹的举动就好,想必她也搅动不出什么风浪。 张豪倒是不好说...且静观其变。” 陈少财点头。 半山腰。 一具崭新的木棺逐渐被黄泥土掩埋,直到原地堆成了一个小山包后,便草草埋下了一块墓碑。 “陈发财之墓,儿子陈不凡立碑”。 陈发财的葬礼、葬品乃至碑文,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而陈不凡心中却想:该演的戏都演完了,接下来就是看那些牛鬼蛇神怎么闹了。 陈不凡刚要转身离开,又回头看向眼前的新坟。 老家伙毕竟是土财主,怕是有人会来刨坟敛财。 为了避免陈发财装死一事被发现,这坟暂时还刨不得。 “旺财、富贵、家贵,还有你,家福,你们四个留下守坟。 轮流守,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看着。 老家伙有钱,十之八九会有人想来刨坟。 你们先看几天,等我让你们回来你们再回来。 你们就在这里扎个营住着就行,吃饭我会令人送过来。” 四人虽然很不情愿,还是不得不留下来。 陈不凡下葬完毕就回到了陈家大院,然后直奔陈发财留下的几个小金库。 在里面逗留了半天后,陈不凡便拿着一叠地契出来,吆喝说: “哇塞,老家伙留下这么多家产,我现在就卖了钱拿去花!” 第96章 勾引少爷 陈不凡的吆喝声引起了下人们的注意,都探头探脑过来细瞧究竟。 “少爷要卖家产了!” “老爷这才死了多久,他就开始败家了。” “现在不败什么时候败? 这眼见着八王妃要向户部申请把陈家的家产给吞并了。 少爷现在能卖一些是一些。 家产藏不住,但是钱可以藏起来啊!” “有道理啊,还是少爷聪明。” “可是,老爷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就这么没了,实在是看着令人心寒啊。” ... 陈不凡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继而又冲出陈家大院,直奔大街。 陈不凡走了一段路,便已经察觉到了有人跟踪他。 他只是笑笑。 陈不凡在街上转了一圈后,找到一户写着“房屋买卖”的商铺。 一位大腹便便、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坐在一张茶桌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里的账本,嘴里还带着笑容。 男子闻听有脚步声靠近,便抬头看去。 “哟,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请坐,喝杯茶先!” 这个男子显然就是这家房屋中介机构的牙人。 陈不凡毫不客气地大赤赤坐下,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老板,我老爹死了,家里的家产太多,我打理不过来,想让你帮我卖个好价钱。 这样我的后半生才有钱做依靠。” 对方闻言,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不凡。 一身看着质地不错的丝绸长袍,五官倒是俊朗,就是行为举止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一看便知道,这是个纨绔富二代,很败家的那种。 根据他多年的资产买卖经验,这种死了老爹没人管的富二代,生意最好做、钱最好捞了! 要是家里还有老爹,作为中介的人还得顾忌着户主会不会突然反水。 “成啊,这位少爷怎么称呼,地契可有带来?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包你富。 家产买卖,找我包你富,绝对包你富到底!” 包你富说话时,顺带着还打出了他的招牌“广告语”。 “噗嗤!” 陈不凡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地契往桌面一扔。 “全都要卖,你先帮我估个价。 本少爷先看看价钱合适不合适。” 包你富见到厚厚的一打地契,立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身子往前探,抓起地契一张张查看起来。 没错,真的都是合法的地契,全都是经过了户部盖印章、合法合规的资产。 而且,这里面不仅有梅县城各处大大小小庄园的地契,还有商铺、山地、田地、池塘等的地契。 眼前真的是个妥妥的富二代啊! 此时,包你富再看陈不凡的眼神,已然是更加不一样了。 “陈少爷是吗,来喝茶、喝茶。 我先给你这些家产估个价,等有合适的买家的时候,再商量具体的价格...” 陈不凡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即又仰着脑袋、很是高傲地说: “行行行,价格越高越好,嘿嘿嘿...” 他这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很欠扁的暴发户的嘴脸。 包你富继续添上一杯茶,毕恭毕敬、笑眯眯说到: “价钱自然是会给你争取最好的! 你稍等一下。” 包你富随即便拿来算盘,开始照着每一张地契的估价累算总价。 “陈少爷,你这所有地契加在一起,应该能卖到60-70万两白银。 具体的价钱还得实际看过,以及买家协商后,才能完全确定。” 陈不凡一把收起所有的地契晃了晃说: “行,那就辛苦你联系买家,有了眉目后,你来柳树巷子的陈家大院找我就行。 我叫陈不凡!” 包你富赶紧说: “陈少爷,方便的话,约个时间一起去看看你的所有家产...” 陈不凡并不是想真的卖掉家产,而是故意向外人制造一种他在变卖家产的假象,继而逼得那些人狗急跳墙、早点暴露出真面目。 陈发财没死,可也得藏着不让别人发现。 他能藏一天两天,可是藏不长久。 所以,他们父子这番苦肉计,还是得早日结束为妙。 “这样啊...那我想想...我现在还有事。 你得空了,就随时来陈家大院找我呗!” 陈不凡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也不给包你富多说两句的机会。 包你富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当即活络起心思,想要挖出更多陈不凡的底细。 了解了卖家的底细,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包你富当下便关了门,直奔大街而去。 在一条巷子里,包你富迎面便遇到了一个熟人。 “张豪!” “包你富!” “你急匆匆去哪?” “有点事情处理一下。” “我想问你一下,你认识一个姓陈的土财主吗? 他现在刚死,所有家产到了他儿子手中。” “你说的应该是陈发财吧,怎么回事?” “还真有这回事! 那个土财主的儿子,刚才带着地契来找我估价,想要卖掉大部分家产。 可是说没两句就走了,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他们家的情况。” 话到这里,张豪明白了一件事情: 陈不凡因为接管了太多的家产,引来外人的觊觎从而时不时引人上门来找茬。 他便计划着卖到家产,换成现钱。 看住现钱怎么都比看住这些不动产容易多了! “这个陈不凡,到了这个时候倒是不傻了。 他也知道卖家产套现...一定是有人教他的。 不行,得赶在他卖掉家产前,把他所有的地契夺过来。” 包你富见张豪陷入了沉思,还在自言自语,便追问: “张豪...张豪,你在想什么呢?” 张豪回过神,这才说: “没...没什么,你忙吧,我还有事。” 张豪说完,便急匆匆直奔陈家大院而去。 现在是白天,张豪见陈家大门半开着,就探头看了看。 他见前院没人,也就直接进去后找到栾雪芹的卧室这边。 柳红服侍栾雪芹刚睡下,一转身就看到张豪。 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就来到屋外。 “陈不凡准备变卖家产。 我们得早点下手。 柳红,你现在就打扮一下,然后去找陈不凡。” 柳红依言照做。 片刻过后,柳红便略施薄妆出现了。 张豪双目略微放了一阵光,继而交代了几句,柳红便去了陈不凡的卧室。 张豪也跟着过来了。 刘家大院内,也火速知道了陈不凡即将变卖家产的消息。 因为,刘书章特意安排了一个人盯梢陈家大院。 在陈不凡出门去找牙人的时候,就已经被跟踪了,而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这个烟雾弹一放,刘玉娥反而对她自己故意玩的守株待兔没了耐心。 “陈不凡竟然开始要卖家产了! 本宫怎么就没有防到他这一招。 赵高,这样好了,你带上一些侍卫,还有刘家的家丁。 天黑之后,我们直接到陈家大院,跟陈不凡来硬的,抢了他的钥匙和地契。 然后,再给他按一个谋反的罪名。 陈家的一切,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嘿嘿嘿...” 赵高抱拳领命,眼神内也闪过一丝狡黠。 柳红穿得妖艳,躺在陈不凡卧室的床上。 张豪则躲在屏风后面。 “豪哥,天色渐晚,陈不凡应该快回来了。 我好紧张。” “别说话了,外面有脚步声。” 陈不凡到了卧室门口,却见自己出门前做的记号不见了。 他知道陈家大院人多复杂,所以平常他的卧室出门前要嘛锁着,要嘛是做个记号。 只要记号被破坏,那就是有人进去过了。 至于下人们,没有他的要求,是谁都不需要主动进去打扫卫生的。 而屋内隐约有声音,他不觉多了一个心眼。 于是他悄悄后退,转身来到自己卧室的后窗想要探个究竟的时候却听得有人“吱嘎”一声推门进去了。 随后屋内就有一个女子的嘤咛声响起。 “少爷,柳红好想你啊!” “你是何人...啊! 有刺客!” “啊...” 屋内似乎还起了争执打斗的声音。 陈不凡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进去。 第97章 奸情彻底暴露 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到了陈不凡卧室的正门。 “怎么回事? 赵高,你怎么跟这个女人抱在了一起!” 这是刘玉娥的怒斥声,其中隐约包含着醋意。 “饶命,八王妃... 我...我以为进来的是少爷!” 这是柳红的声音。 “王妃,救我...”这是赵高的声音。 随后便听“咚”一声,似有人倒在地上。 “赵高...赵高...你还好吧? 来人啊!” “赵侍卫流了好多血。 赶紧送回刘家叫大夫医治。” 在刘玉娥的吩咐下,赵高被几个人抬了回去。 “来人啊,把这个刺伤本宫侍卫的贱女人拉下去仗责20大板!” 陈不凡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继而便是柳红的惨叫声。 陈不凡心中暗暗高兴。 这个柳红总是帮着栾雪芹对付自己,烦不胜烦。 就以她的身子骨,20大板下去,怕是得撒手人寰。 “启禀八王妃,犯人已经死了。” 直到柳红的惨叫声停下后,陈不凡又听得有人向刘玉娥汇报情况。 刘玉娥点点头,很满意这个结果。 “继续搜,一定要找到陈不凡那个傻子!” “什么人在那里。” 刘玉娥对着屏风方向喝问,当下便有其它两个侍卫过去,从屏风后面押出来张豪。 “张管家!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玉娥疑惑地上下看着张豪,并且问到。 张豪支吾了一下,才说: “启禀王妃,张豪是来这里寻找陈家谋反证据的。 一旦证据确凿,王妃你就可以拿着这些证据,在皇上面前告陈家。 并获得查抄陈家的权利。” 刘玉娥闻言却是将信将疑。 “那你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张豪摇头,随即又说: “虽然没有找到他们陈家谋反的证据。 但是我找到一封信,能证明他们和八王府的人串通,意图离间八王爷和八王妃你的关系的罪证。” 张豪说完,随即又从怀里抹出一封信来。 雀枝赶紧接了信递给刘玉娥。 陈不凡在后窗一听,立即扶额后悔。 完犊子! 玉娇娇最近寄来的一封信,他一时间忘了阅后就焚烧。 没想到放在柜子里,却被张豪翻找了出来。 现在看来玉娇娇在谦王府的卧底身份要曝光了。 刘玉娥看完信,气得就要撕了。 张豪赶紧出言制止说: “八王妃,撕不得啊! 你最好让八王爷也看过这封信,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刘玉娥一想,也有道理,便把信递给雀枝吩咐收好。 “张管家,你也算是功劳一件。 本宫记着了。” 刘玉娥说完,便转身出了陈不凡的卧室,下令说: “先暂时放过陈不凡。 待本宫回了京都,向户部呈报一下,他们陈家以后必然是倾家荡产的。” 然后,刘玉娥便带着人离开了陈家大院。 刘玉娥之所以内心转变如此之快,无非是看到玉娇娇的那封信之后,知道了玉娇娇是陈家这边安排过去,似乎是专门对付她刘玉娥的。 而现在,正是李谦的正妻徐有容地位反转、而刘玉娥这个妾室地位下降的时候。 刘玉娥担心万一触怒了玉娇娇后,进而触怒徐有容和户部。 到时,倒霉的不单只她刘玉娥,还有她的一家子娘家人。 刘玉娥走后,陈不凡才敢现身到中庭。 栾雪芹从听闻柳红被仗责致死,赶紧从屋内出来,就看到皮开肉绽的柳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状及其凄惨! “柳红...柳红...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毕竟主仆一场,栾雪芹还是挺感伤于柳红的死。 张豪就站在一边看着,安慰说: “阿芹,我去找人把柳红好好下葬了。” 栾雪芹拭去眼泪点点头。 她一转身看到陈不凡现身,继而神色转为愤怒。 “陈不凡,怎么死的不是你? 你就应该跟你那死鬼老爹一起去下地狱。” 栾雪芹刚刚经过小产,身体还很虚弱。 又突然大悲大怒,立时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差点晕倒在地,幸好张豪及时扶住。 栾雪芹也不装了,依偎在张豪的怀里,哭着说: “豪哥,你替我杀了陈不凡这个大傻子,替柳红报仇! 现在这里没什么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然后我们就得手了,豪哥,快出手吧!” 此时的栾雪芹,已经悲愤化为了勇气,竟然开始怂恿张豪杀人了。 旺财富贵等四个家丁在看守陈发财的坟头,其余剩下的家丁,也被栾雪芹施压赶去干活、好彰显自己女主人的威力。 而且,柳红今晚要施展美人计勾引陈不凡,栾雪芹也配合着遣散走了陈家大院内剩下的丫鬟家丁们。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还真是一个好时机! 张豪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点点头,说: “好,我这就杀了他。 夺过他的钥匙和地契,以后这陈家财富就是我们的了。” 栾雪芹笑着点点头,还说: “豪哥,以后我们就双宿双栖,没有什么阻拦我们了。 我们再努力一下,我给你生几个孩子,我们这辈子就完美了。 豪哥,快呀,你得小心这个傻子力气大。” 张豪想起白天还被陈不凡踹了几脚,至今还隐隐作痛,倒是有了几分犹豫。 不过,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扒出了匕首走向陈不凡。 “哼,原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真的狼狈为奸,意图谋夺我们陈家的家产!”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飘了出来,一道身影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陈发财! “老爷...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不是下葬了吗? 怎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栾雪芹惊呆了,往张豪身后靠,露出胆怯的神情。 张豪也是呆了一下,随即冷笑说: “陈发财,原来你是装死。 你真是一头老狐狸,为了引得我和阿芹暴露,你使得好一手苦肉计啊!” 栾雪芹闻言,突然明白了。 原来她和张豪,才是真正被陈发财算计的人。 她和张豪的奸情彻底暴露! 她和张豪的孩子也没了,现在陈家的家产也悬了。 栾雪芹只感到头晕目眩,扶着张豪的手臂才稳住了身形。 陈发财见状,看了一眼陈不凡,为了掩饰陈不凡装傻的事实,他还是说: “没错,我陈发财一人自导自演了这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引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免得我真的死了以后,你们算计我的家产,到时我的儿子被你们算计!” 陈不凡也一张嘴张成了“o”形,随后便问: “老家伙,你真的没死啊! 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你这没死,那这家产是不是还得回到你手里,你来掌管?” 陈发财苦笑说: “傻小子,就你这样子,你管得了吗? 我才下葬呢,你就惦记着卖我的家产套现了!” 陈不凡嘻嘻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张豪见此情形,趁其不备提刀就刺向陈不凡。 “乖儿子,小心!”陈发财惊叫着提醒陈不凡。 第98章 朱掌柜深夜送账本 陈不凡转头,抬脚就踹向张豪的下体。 匕首掉落地面。 张豪捂着裤裆痛苦地跪在原地,最后颤抖着晕死过去。 栾雪芹大惊失色,上前扶起张豪叫唤: “豪哥...豪哥,你...你怎么了? 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 陈发财冷哼一声,说: “栾雪芹,带着你的豪哥,赶紧滚开我的陈家大院。 柳红的话,我可以替你下葬了。” 栾雪芹抬头怒视陈发财,搀扶起他踉跄离开。 走了几步路之后,栾雪芹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陈发财,我算是低估了你。 豪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们陈家也绝后! 还有陈不凡,你害我和豪哥的孩子流产、未见天日便没了气息。 你等着瞧,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栾雪芹说完,便吃力地搀扶着张豪离开了。 “我好好怕怕哟。” 陈不凡冲着栾雪芹的背影,佯装害怕地叫唤到。 待栾雪芹走远以后,陈不凡父子相视一眼,几乎同时转身往茶室走去。 两人坐下。 “刘玉娥已经知道,我安插卧底在谦王府的事情了。 不过,以目前的形势,即便她拿着那封信去找八王爷揭发玉娇娇。 我想,玉娇娇对徐有容有帮助,她绝对会保住玉娇娇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玉娇娇我们暂且不用担心她卧底的身份曝光。 曹荣也不知道在那边情况如何了?” ... 父子两人闲谈之间,便有人进了院子。 “哎,累死了,这些活本来不用我们干的。 都是二姨娘...” “嘘,小声点,小心她听到了又罚你。 尤其是她现在终于小产了,脾气不好。” “对对对,差点忘了。” ... 家丁甲乙丙一身都是泥巴,提着锄头进了陈家大院。 突然,其中家丁甲愣愣地看着前方。 “老爷头七还有几天啊?” “老爷今天才下葬,死了两天。 离头七还有五天啊,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们看看,那个...那个是老爷吗...” 那最先发现陈发财的家丁甲,说着说着已经快要掉眼泪了,双腿也发软不听使唤,想走都走不动。 “老爷...” 另外两名家丁也疑惑地随着家丁甲的所视之处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发现陈发财正站在茶室门口看着他们。 这事要是发生在白天还好一点,可现在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 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自然是难免害怕的。 这太灵异了! “老爷,不是我们害你的,你别找我们啊?” “对啊对啊,老爷。 你死后,我们可没有欺负少爷,更没有伙同二姨娘掠夺你的家产啊。” “你有事...有事要去找二姨娘啊,她...她跟刘家的管家张豪搞在了一起。 呜呜呜...我今天撞邪了...” “我好久没去烧香了,难怪撞邪...呜呜呜...” 三个家丁搂在一起哭哭啼啼,也不敢睁眼去看。 陈发财反而走向三人。 等家丁三人再度睁眼时,陈发财已经站在他们身前一米处了。 “妈呀!鬼呀!” “救命啊。” “老爷回门啦!” 三人鬼叫起来,好不容易有了力气,想要转身逃去,陈发财却干咳一声呵斥说: “你们清醒一点,你们看我有影子吗? 死人有体温的吗?” 陈发财说话间,还伸手在三人的脖子上各抹了一下。 这一抹不要紧,反而吓得三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互相撞上了脑门,跌坐在地。 陈不凡站在边上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无知!” 这时,家丁甲也率先反应过来,陈发财的刚才摸他脖子的时候,似乎真的有体温。 还挺热乎的体温! 家丁甲壮着胆子抓住陈发财的手,确定眼前的这个陈发财是个活人没错了! “老爷...这...这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下葬了吗?” 陈发财便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没死透,又活过来了。 好在埋得不深,少爷钉的棺材钉也少,我就爬出来了呗! 你们老爷我啊,是大难不死! 你们三人这是干嘛去了,一身脏兮兮的,还这么晚回来。” 家丁甲便开始流着眼泪哭诉说: “老爷,你不知道啊。 在你死的...假死的这几天,二姨娘就和少爷争夺家主的位置。 二姨娘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变着戏法整我们去地里头刨坑,准备开春种地瓜呢。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有听话照做了,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陈发财点点头,说: “放心吧,以后陈家大院没有二姨太这个人,更没有人会压迫你们。 只要你们专心服侍我跟少爷,你们在这里的日子也都是安安生生的。” 三人这才喜极而泣点点头。 陈发财没有死最好了。 相比于栾雪芹掌家,他们还是更喜欢陈发财掌家。 陈发财掌家,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哪里要像在栾雪芹面前一般遭罪,还得去地里刨土,来年还得去种地瓜。 家丁乙又蓦然冒出一个问题: “哎,老爷,没有二姨娘了? 什么意思啊,她去哪里了?” 陈发财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解释太清楚。 难道说自己娶的二姨太跟着外面的野男人在谋夺自己的家产吗? 还有二姨太之前怀的孩子,压根就不是陈家的骨肉。 这么丢脸的事情,没有几个男人说得出口。 家丁甲看出了不对劲,赶紧用手肘捅了捅家丁乙的手臂。 家丁乙才回过神来,闭了嘴。 家丁丙当即打圆场说: “老爷,我们三今天出去刨了一天的土地,要累死了。 我们先回去洗漱干净,再把院内没干完的活干完。 老爷需要的时候,你再叫我们。” 陈发财点点头。 陈不凡走了过来,说: “老家伙,我看你还是先回房歇息的好,不然还能继续吓人。 等我把几个知道你死讯的人一一通知了你死而复活的消息后,你再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妥当。” 陈发财点点头,转身回屋去了。 “少爷...少爷,你还没睡啊,我正好找你有事。” 陈不凡转身看去,是朱成坤。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 “朱掌柜,你这么晚过来还有什么事情?” “少爷,上一个月的营收账目我已经做好了,你瞧瞧。 现在老爷不在了,白天我还得在制糖厂看着,晚上才有空过来送账本。 你看过后,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 我好跟一些供应商结款,也去跟一些经销商收款。” “拿来我瞧瞧。” 陈不凡接过账本,直觉已经告诉他,朱成坤这个时候送账本过来,怕是别有用心。 这账本怕是也有问题。 陈发财才走到拐角处,就听到朱成坤送账本过来,便站在暗处偷听。 第99章 你去考状元 陈不凡接过账本,正要开,随后又马上把账本塞回了朱成坤手里。 原主可是不识字的啊,差点就暴露了! “本少爷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好了,你念给我听就行了。” 陈不凡在就近的石凳坐下,等着“洗耳恭听”。 朱成坤眼珠子转了转,随后便说: “少爷,这账本很长,我干脆跟你简明扼要地说一下。 你看如何?” 陈不凡点头后,朱成坤便说: “少爷,制糖厂上个月一共采购了各种原材料生产设施包括甘蔗,生产用的石磨、干柴...一共用了108两白银。 卖出白糖一共一万三千斤,预收款项...” 陈不凡点头听着,暂时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毕竟他也不常去制糖厂,所以不是很了解其中的情况。 不过,也许一会问问陈发财便知道了。 陈不凡这么想着,便一摆手不耐烦地说: “好了好了,你这么说,我也不明白。 要不你把账本留下,我明天再签字给你答复。” 朱成坤想了想又说: “少爷,你最好现在就确认一下。 之前老爷在的时候,也都是当场就确认签字。 因为有些结款和收款是不能拖的。 比如黄家的结款,要求是每个月的三号也就是明天; 还有康家的货款,他们也只在每个月三号付款一次,他们的老板不住这边,只在月头过来巡查一次确认结款...” 陈不凡不耐烦地点头说: “行行行,你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给你答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朱成坤闻言,总算满意了一些。 这字只要一签,朱成坤转身就能大捞一阵油水。 反正陈发财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傻子少东家在,发现不了账本上的问题,朱成坤那简直是天高任鸟飞了! 陈不凡拿了账本,转身要去找陈发财,哪知陈发财却直接现了身。 “老家伙,你...” 未等陈不凡说完,陈发财便打断说: “制糖厂的账目,只有我跟朱掌柜当面核对,才能说得明白。” 朱成坤看到陈发财从黑暗中走了过来,起初是愣了一下,随即便颤声问: “老爷...老爷...你没死吗? 还是,你现在头七回门?” 朱成坤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问题:陈发财死了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啊! 陈发财只好解释说: “我之前是假死,谁知道后来又回过气来,复活了。 朱掌柜,你放心,我是活人,不是鬼!” 朱成坤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站的人就是陈发财。 他又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 “哦吼!” 陈不凡蓦然扑过来,故意吓了朱成坤一跳。 “朱掌柜,不用怀疑,他就是老家伙,我的老爹陈发财。 你摸摸,他的手是热的。” 陈不凡抬起陈发财的一只手让朱成坤触摸了一下。 没错,有体温,是活人! 只不过...朱成坤这下子更害怕了。 因为今天的账本经不起陈发财的仔细盘查啊! 以陈发财的经验,只要看上一会账本,就会发现很多地方都被朱成坤做了手脚。 比如说,某样物料的采购成本比以前的平均月用量多了至少一半以上; 再比如说,跟哪个采购商的应收货款,又比往月少了许多。 陈发财直接从陈不凡的手里抽走账本,只是看了一下,便脸色沉了下去。 朱成坤想夺回账本,却还是忍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 “老爷,这账本...我才想起拿错了。” 陈发财没有理会他,又看了一会,便直接把账本甩回了朱成坤的怀里,冷冷说: “如果我不是意外活了过来,是不是说,你以后每个月就要这样拿假账本欺骗少爷? 然后好让你自己中饱私囊? 朱成坤啊朱成坤,没想到我刚死没两天,你就开始谋划我家的家业了。 我一直以来都待你不薄,我本以为我死了你会一心一意地协助少爷打理制糖厂。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看来,我只有把你送县衙去处理了!” 朱成坤额头冒出了冷汗,“扑通”对着陈发财跪下哭求: “老爷,老爷,你饶了我吧。 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全心全意协助你和少爷打理制糖厂,绝无二心。 只求你不要送我去县衙。 贪污之罪,起码都会判5年以上牢刑、还要被仗责至少30大板以上。 30大板下来,人不死也残废了。 我...我不行的呀,老爷,你千万不要...” 朱成坤抓着陈发财的裤腿哭着求饶。 陈发财最终还是心软了。 毕竟是跟着自己将制糖厂从一无所有发展到今天的“开厂元老”。 “朱掌柜,你先起来吧。 这次的事情就暂且不追究了,你回去吧,我也乏了。 对了,赵钱孙和王巴旦回厂里上班去了吧?” 朱成坤起身,拭去眼角泪水,点头说: “他们的伤都好了,昨天也回来了制糖厂。” 陈发财心中还惦记着最新的制糖工艺,也不知道赵钱孙和王巴旦二人,能坚守这个工艺的秘密多久。 “明天我去刘家大院,找一下留刘玉娥和刘书章,直接把最新的制糖工艺卖给他们好了。 老朱,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老爷,我先走了。” 朱成坤带着假账本离开了陈家大院。 陈发财叫来几个家中的小厮,吩咐把柳红的尸体拿去埋了。 然后,陈不凡父子二人,进了陈发财的房间。 “老家伙,你打算把最新制糖工艺的技术卖多少钱?” “多了对方肯定不要,少了我们也亏本。 我看卖个三万两白银倒是差不多了。 我估算了一下,你先先后后从刘家骗走好几万两白银...” 陈不凡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便打断说: “这不叫骗,是我凭本事智取的好不好! 谁叫他们一家不仅傻还贪呢。” 陈发财点头说: “你别打岔子。 我估算着他们刘家也顶多只能拿出10万两左右的白银。 谁都不会傻到全部家底拿来买一个短时间内的独家工艺。 这最新的制糖工艺迟早会在市场曝光流通,不再成为独家工艺和秘密。 所以,3万两白银,应该是他们可以接受的最高价钱了。 他们只要用这种最新的制糖工艺,几个月时间应该就能完全回本。 要是运营得当,还能大赚特赚。” 陈不凡也很认同陈发财的说法。 陈家的最新制糖工艺,现在不进来刘家,就连其它的同行都在觊觎。 秘方外泄是迟早的事情了。 这就好比预知到股票即将暴跌之前,赶紧趁着高价的时候抛出去还能大赚一笔是一样的道理。 “老家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先?” “坏消息吧!” “林无双真的怀上了我们陈家的孩子。” “这是好消息吧...不过...关键还是看林绍邦的态度才能确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林绍邦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这...那刚才的坏消息还真的是坏消息。 这又哪里是好消息了?” “好消息就是,林绍邦给我半年时间,考中状元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否则,你的孙子只能姓林了。” “绝对不行,你必须考...马上考状元! 老爹出钱支持你去考状元。” 第100章 老狐狸还得是你陈发财 陈不凡摸了摸下巴,拍拍陈发财的肩膀说: “放心吧,考状元,还是挺简单的一码子事情。 赶紧睡觉吧,别出去吓人了! 明天等我一起去刘家,我担心你一个人会出事。” 陈发财白了陈不凡一眼,陈不凡已经火速离开了。 次日一早,陈发财便和陈不凡一起出现在了刘家大院内。 首先出来的是刘未明,既未让陈家父子二人坐下,也没有看茶。 后来听闻他们是来谈最新白糖工艺技术转卖的事情后,刘未明思索了一下才吩咐下人去把刘书章叫了过来。 刘书章看到陈家父子后,脸色更加阴沉。 “陈发财,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活过来了,还有心情来跟我谈买卖制糖工艺的事情。 难不成是惦记着人间富贵不愿意离开!” 其实,下人已经跟刘书章解释了陈发财死而复生的事情。 刘书章故意再问一下,不过是在讽刺陈发财,你怎么不死透一点,这都还要活过来? 陈发财只是笑笑说: “阎王爷不收我,我也没办法啊! 不过,你们家的张管家,今天怕是都还没上工吧?” 刘书章父子闻听此言,立时都双目投向陈发财,双眸之中都带着异样的神采。 你这个死不透的老鬼,怎么知道这事? 刘书章今天一早起来,本待吩咐张豪一些事情,找了半天却不见其人。 “本宫看来,张管家怕是遭你们陈家人暗算了吧!” 一道尖锐的女音飘来,刘家大院的下人们纷纷跪下行礼。 “恭迎八王妃!” “恭迎八王妃!” 刘书章见陈家父子还是站着不动,便呵斥起来: “大胆刁民,看到八王妃还不快快下跪!” 刘玉娥一袭绣着牡丹的紫红长袍,傲然看向陈家父子,冷笑说: “弟弟,大可不必了,这陈家父子向来就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今天先谈正事,后面再来谈其它的。” 刘玉娥也是听闻陈发财要主动买卖最新制糖工艺的事情后,才特意赶过来的。 她正想着利用此事,好好地讨一下八王爷的欢心。 所以便也赶了过来,准备好好会见一下陈家父子。 刘玉娥坐下后,也给陈发财父子赐了座。 刘玉娥先是看着陈发财说: “陈老爷,你身上的事倒也稀奇,竟然死而复生了!” 陈发财莞尔一笑说: “阎王爷说,我手里头还有制糖工艺没有交代清楚,必须回来卖给王妃,所以就不收我了。” 刘玉娥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说: “那陈老爷打算出多少价钱卖这个工艺呢?” “三万五千两白银。”陈发财说到。 刘家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看了一眼。 刘玉娥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刘书章身上说: “弟弟,制糖厂是你的,这买断制糖工艺的事情,就由你来决定。 总之,本宫这边能保证你售卖不成问题。” 有了刘玉娥的口头保证,刘书章便开始在心里谋算购买工艺技术的价钱。 “陈老板,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你给价钱的时候,已经算进了给我们讲价空间的价钱了吧! 其实,你们心里给的价钱是三万两白银。” 陈发财坦然一笑,点头承认了。 这种生意场上常见的小套路,大家都心知肚明、耳熟能详了。 刘书章又说: “你们制糖厂那两个赵钱孙和王巴旦,也是知晓这个工艺的。 万一他们...” 陈发财知道刘书章想说什么,便解释说: “我要是把核心工艺的所有细节尽数告知给了工人,那还叫独家工艺吗? 刘老板,你就放心好了,他们知道的也只是核心工艺的皮毛。 真正的关键技术,还是只有我们父子二人知晓。” 刘书章一听,冷哼说: “陈老板,难怪大家都说你是老狐狸呢! 怪不得上次我们都没问出他们什么来。 原来是你并不信任他们,没有告知真正的核心工艺。” “那是自然。 刘老板,你就说,三万能否成交吧。” 陈发财不想墨迹,开始给刘书章施压。 “弟弟,你且随我到后面一谈。” 刘玉娥叫刘书章到了前厅的墙后面,低声商量了一阵,姐弟二人才重新回到前厅。 “陈老板,那就三万两白银成交。 不过,我们有个条件,就是你不准生产最新工艺的白糖。 而且,你现有的最新工艺白糖的商队,必须帮我们走上两个月的销路。 因为,我怎么知道你们陈家会不会一边卖给我们工艺,一边又自己在偷偷生产呢! 毕竟,三万两白银的工艺技术,可是不低的价钱啊。 而且,按照正常的市场工艺变更周期。 这项最新的制糖技术,最多只能再撑上一年,就会为大家所熟知,成为公开的技术。 到时,也就不值钱了。” 陈发财爽快地点了点头。 这个条件不难接受。 毕竟,他可是尝试过一段时间亲自上生产线,就是为了保证核心工艺不外泄。 那可真是一段艰苦岁月啊!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而且经过了栾雪芹和张豪的谋划家产事件后,陈发财更加看淡金钱了。 何苦为难自己,尽情享受恬淡的后半生,含饴弄孙岂不是更好! 当下,刘书章便和陈发财签订了转让最新制糖工艺技术的协议。 陈发财也把最新制糖工艺详细写在了一张纸上给了刘书章,还保证随时上门提供技术指导。 只是到了签字环节,陈发财却留了一个心眼,只是用手指进行画押,并未签字。 刘书章也没当一回事,欣然收下了合约。 陈发财收到刘家的三万两白银后,便告辞离开了。 刘家大院门口。 陈不凡:“老家伙,你挺狡猾的。” 陈发财:“为何这么说?” 陈不凡:“因为你知道八王爷要造反,为了避免以后牵扯上我们陈家。 所以,你只是用手指画押,不留下你的名字,就连合约上,都只是用甲方乙方做代称。” 陈发财摇摇头,竖起刚才按过指印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朱砂,说: “主要是我这手指长得比较特殊,没有纹路也没有什么特征。 我这指印盖下去,谁都不知道是谁的手指。 一旦八王爷出事,要是敢牵连上我们,我有的是借口抵赖。 反倒是他们刘家一家人,嘿嘿嘿... 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刘家一家人怕是都不知道八王爷想造反,还想着法子去讨八王爷欢心呢。” 陈不凡嘿嘿一笑,搂着陈发财的肩膀,边走边悄声说: “我有个办法,让刘家人跟着八王爷彻底黑到阎王爷那里,没有回头路呢,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臭小子,我真的怕了你了,我真担心哪一天被你算计了。 我洗耳恭听!” 陈不凡便凑到陈发财耳旁,嘀咕起来。 第101章 身体残缺了 陈发财听完,惊叹说: “你小子这是在递刀啊!” 陈不凡“啧”了一声,说: “什么递刀啊,我这是成人之美。 回头我给你一些小小的致富秘诀,你就时不时地拿去讨好刘家人就好了。 反正他们要到了你的最新制糖工艺,也肯定会要你过去几趟现场指导一下的。 那正是递刀的好时机。 刘家人努力赚钱协助八王爷造反。 而我呢,就考状元步步高升,在朝堂协助朝廷平反八王爷叛乱。 完美!” 父子两人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却见到曹荣坐在前厅喝茶。 曹荣看着风尘仆仆,想来是刚从京都回来。 “老爷、少爷!” “曹管家,你可算回来了,京都那边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陈发财率先冲过去问曹荣。 曹荣带着喜悦的笑容点头,随即便看看四周。 陈发财当下便提出去茶室坐着聊。 茶室。 曹荣一坐下,便开口汇报白糖商队的送货情况。 “老爷,京都康老板很满意这次送货的质量。 他结完这批货的余款后,就又交了五千两定金,要再订三千斤白糖。” “老爷、少爷,玉娇娇现在不仅成了八王妃面前的红人。 上次宫中宴席的时候,有人意图行刺皇上,还是玉娇娇出手救了陛下。 皇上为了感激玉娇娇,不仅封了她一个女侍卫的虚衔,可以随时出入皇宫见皇上。 而且许诺,只要是玉娇娇犯事,一概免其死罪。 老爷、少爷。 玉娇娇当下就跟皇上要求,要保我们陈家永世安宁、任何人不得干扰。 皇上了解了一下我们陈家后,便答应了此事。 这事发生的时候,刘玉娥已经南下,估计她还不知道这事情。 要是知道,她肯定会更加着急。 八王爷最近已经开始冷落她了。徐王妃却开始得宠,而且徐王妃在太后面前也甚是得宠呢。 徐王妃知道了我们和刘家的恩怨后,也跟娇娇许诺,一定不会让八王爷帮着刘家人害我们的。 现在,我们有了徐王妃和皇上的双重保障,基本上算是解决了刘家这个心腹大患了。” 陈发财点头,却发现陈不凡若有所思地发呆,便干咳一声问: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 我们一直担心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考虑考虑,我的孙子免得姓林的事情了。” 陈不凡却说: “皇上就因为一个救驾之恩,就给我们这么多的恩惠,怕是皇上也有更深的意图。 你想想,那个谁要反,皇上怕是应该早就有所察觉...” “你的意思是...” 陈发财只说了一半就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陈不凡。 陈不凡便郑重说: “自己的亲儿子要造反,皇上肯定是要先敲打敲打。 不然等真的造反了再来敲打就完了,到时就只能大义灭亲、痛心疾首。 让玉娇娇这么一个勇猛能打的人在八王爷的府上,还能随时出入皇宫。 不就是为了便于皇上随时召见娇娇,询问八王爷府上的情况吗? 八王爷布局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怕是从纳刘玉娥为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又岂能轻易放弃? 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帮朝廷立功机会啊! 现在的大中朝廷,自从建国以后,正是到了经济发展迅猛的时候,百姓安居乐业,没几个人想破坏这种太平日子。 所以,八王爷造反,那就是逆天而行、破坏大家的安生日子。” 陈发财干咳一声说:“臭小子,听你说了这么多道理和这么长的分析,你想说什么? 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想借此机会立功,帮着朝廷平反八王爷! 然后,我借着功劳讨个状元当一当。 不然真的要是一步步考状元,从乡试、县试、省试再到京试,起码得一年的时间。 到时你的孙子都出生了,怕是直接落了林家户口姓林了。” 曹荣没听明白陈不凡和陈发财说的话。 而且今天的少爷看着说话很机智聪明的样子,不像是个傻子啊! 陈不凡一转头,看到曹荣怪异的表情,索性便摊牌说: “曹管家,实不相瞒,我的脑疾早就好了,就是那次青楼猝死后,我又活了过来,脑疾也好了。 但恰逢刘家人闹事,人家还有八王爷撑腰,我只好一直装傻,才能保平安。 不过啊,本少爷发现,装傻还真的福利多多呢! 不仅能打人骗钱不违法,还能顺带着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 我打算,以后就一直这么装傻装下去。” 曹荣一听,那是又惊又喜,眼角都挤出了几滴泪水。 “老爷,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了好日子。 夫人要是在天之灵知道少爷脑疾痊愈的好消息,一定很高兴。” 陈发财点点头,随后又瞪向陈不凡,音量拔高了几个分贝说: “我还打算向别人炫耀一下我有一个聪明又博学的优秀儿子。 你一直这么装傻,我连炫耀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不知道,我这十多年来。 不少人表面不说,背后却在说我是不是赚多了亏心钱,才会养出这么一个有脑疾的儿子,是报应! 有些脾气冲的人,还会当面说我就是现世报,到了不凡这一代就绝后,不仅天萎还脑疾。” 陈不凡搂住陈发财的肩膀,算是给了一个好兄弟之间一般的安慰。 “日子是自己的,何必炫耀? 要知道,炫耀死得快! 回头等你孙子出世,你就带着他去大街上转一圈,就没人敢这么嘲笑你了。 我们陈家不玩虚的,拿结果说话。” 陈发财点头。 陈发财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依赖自己的儿子了。 就好像陈不凡小时候依赖他一样。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曹荣才离开茶室。 恰好刘家的下人过来请陈发财,要他去刘家的制糖厂一趟。 陈不凡在陈发财耳旁说了些东西,陈发财才离开去了刘氏制糖厂。 栾雪芹带着张豪离开陈家大院后,没地方可去,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着。 起初店掌柜见张豪半昏迷的状态,担心他死在客栈里影响以后的生意,不想收留两人。 最后,还是栾雪芹加了双倍的价钱才住了下来。 她让店小二帮忙叫了大夫过来给张豪医治。 经过一炷香的施救后,张豪算是捡回了半条命。 但是他的下体伤得太严重,却已经切除了大部分肿坏的组织,此时的张豪跟太监无疑了。 栾雪芹给大夫结了高额的医药费送走大夫后,叹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张豪。 此生,怕是和豪哥难以天长地久了。 而且,今天带出门的钱,住客栈、医药费一番折腾下来,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而且,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能接受自己身体的残缺吗? 张豪睁眼悠悠醒来,看向栾雪芹。 栾雪芹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张豪说他身体残缺的事情。 第102章 勾搭 兴许是麻药的药力散去了,张豪体会到了来自手术刀口的痛楚。 很不对劲啊,那个地方怎么这么痛? 张豪伸手想起摸索一下情况,栾雪芹赶紧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哭着说: “豪哥,别动,你刚做完手术,那里还有伤口。 你先安心养伤,我会好生服侍你直到伤口痊愈。” 张豪点点头,随后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栾雪芹问: “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伤口好了,你就不理我了? 不对,我伤的是哪里?我下面好痛... 你刚才说做手术,做什么手术?” 栾雪芹看了张豪的下体一眼,犹豫着没说。 张豪索性掀起盖着下体的单薄床单,看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血淋淋一幕。 顿时,一股强烈的屈辱、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似乎也随着这场手术、随着被切除的部分而彻底丢失了。 “不... 我...我还没有成婚...还没有生孩子...我不能就这么当个废人...” 屋内响起了张豪大呼小叫的声音。 栾雪芹只好用力抱住张豪的脑袋,哭着说: “豪哥,你冷静一点。 大夫说了,你要是太激动,会引起伤口流血不止,最后性命都不保。 豪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得留着这条命,找陈家人报仇啊!” “啪啪啪”,响起了拍门声,张豪依旧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栾雪芹开门见是店掌柜。 “这位夫人,你这位朋友大呼小叫的,还让我们这里怎么做生意啊? 你们顶多再住一晚,明天早上就得离开这里。 还有...” 店掌柜看了一眼地上好几块浸满血迹的布条,又说: “你得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东西太晦气,影响我们做生意。” 店掌柜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床上的张豪,冷哼了一声。 此时,张豪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仇恨。 他现在是暂时无法回刘家就职了,至少得休息上十天半个月。 刘家怕是还没知道自己出事的事情,得让栾雪芹去通知一下。 栾雪芹关上房门后,张豪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 “芹妹...辛苦你去刘家,找刘老爷说一下,就说我的身体受伤,得休息上半个月才能回去。” 栾雪芹点点头,眼见着天色大亮,也没有心思补觉,就出门去了,也好顺便买些早餐。 她为了省钱,硬是顶着小产后的虚弱身体,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刘家大院门口。 这时,陈不凡父子才刚刚离开刘家大院。 刘未明正打算去青楼看歌姬跳舞,顺便释放一下多日累积的欲望。 刘玉娥回来了一些日子,他都不敢随便出门,唯恐惹得这个大脾气的姑姑不开心。 今天,也总算是憋不住了。 刘未明一到大门口,就见到栾雪芹倚着石狮子气喘吁吁。 栾雪芹走得热了,最上面的衣领扣子解开了两个,雪白的脖颈若隐若现,看得他蠢蠢欲动,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 栾雪芹的身材是保养得正好,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还皮肤紧致、前凸后翘。 尤其是那阅男多了以后带着的天然骚气,正合刘未明的胃口。 刘未明的爱好,其实也是与曹贼无异! 青春腼腆的少女,哪里有性感妩媚的人妻来得香啊。 “这位夫人看着好面熟啊。 你在我们家门口...这是要来找谁吗?” 刘未明上前主动攀谈起来,还肆无忌惮地色眯眯看着栾雪芹。 栾雪芹也只是笑吟吟看向刘未明,打量了一下对方,看其穿着打扮和似曾相识的面貌,盲猜对方应该是刘家少爷刘未明了。 “公子仪表堂堂,想必就是刘家公子吧!” 刘未明闻言高兴,抱拳装得彬彬有礼地说: “夫人谬赞了。 正是在下,你来我家,可是来找我的?” 刘未明说话间,还伸手去摸了一把栾雪芹的腰线。 栾雪芹像条水蛇一般扭动了几下,娇斥说: “刘公子真是讨厌。 是这样的,张管家昨天来陈家,被那个傻子少爷陈不凡打伤了,得休息上半个月。 张管家让我来通知一下你们。” 刘未明点点头说: “陈家...你是陈家的...” “二姨娘栾雪芹... 不过,我已经被陈发财扫地出门了。 别提了,我命苦啊。 我本以为守着一个不中用的老男人,后半辈子能有个依靠。 谁知道那个老男人的心里永远只有他那个智障儿子,还有他那个死了的老婆。 我在他们家是半点地位都没有啊。 前两天,陈发财装死想搞我,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操持丧事,便叫了张管家过来帮忙。 陈发财那个没良心的老男人,硬是说我勾搭张豪给他戴绿帽子。 我实在是冤啊! 就跟他吵了两句,我让他干脆休了我好了,陈发财竟然真的把我赶出来了。 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了。 陈发财哪像刘公子你啊,又年轻帅气又有个有钱的老爹。 刘公子简直可以甩陈发财好几条大街了。” 刘未明一听,瞬间和栾雪芹对上了眼。 这女人上道啊,知道欣赏我刘未明的好了。 刘未明竟然直接拉住栾雪芹的手,猥琐说道: “还是夫人懂欣赏男人。 走,本公子带你去耍耍。 五福,这边,夫人请上!” 五福拉着马车过来,刘未明很是绅士地请栾雪芹上了马车。 栾雪芹心知张豪现在残废了,跟着他后半辈子绝对是没有幸福可言了。 咳咳...也是性福不再了。 倒是眼前的刘未明,不仅家底不错,色是色了一点,但是哪个男人不色? 不色的男人是因为身体不正常! 而且人家年轻,还没有成家。 她要是和他玩得好的话,说不定就被娶进门当少奶奶了。 刘未明是头婚,她嫁过去可就是直接当正房了。 只要熬到刘老爷和刘老夫人老去,以后刘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刘未明还伸出一个手掌,要栾雪芹搀扶着上马车。 栾雪芹也不装,直接借着刘未明的手上了马车。 刘未明又趁机在栾雪芹的白嫩小手摸了一把、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个少妇玩起来应该带劲,比那些小姑娘有趣多了。 刘未明兴奋地钻进了马车,吩咐五福去当地最高档的酒楼吃早茶招呼栾雪芹。 栾雪芹在马车上,一路任由刘未明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气氛暧昧无比,完全忘记了还在客栈受苦、等着她带早餐回来的张豪。 到了酒楼,刘未明那是不知人间疾苦地点了一大桌子饭菜,就为了哄栾雪芹高兴。 “掌柜的,你们这楼上不是有临时休息间吗? 帮我准备一间,收拾干净了。” 刘未明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栾雪芹,一边对酒楼掌柜说道。 掌柜是个明白人,当即转身去安排了。 栾雪芹昨晚饿到现在,早就饿得不行了。 酒足饭饱之后,刘未明便想邀她上楼去看一样大宝贝。 栾雪芹知道男人心里就那么点心思,便为难说: “少爷,奴家这几日来亲戚,不方便。 你等我方便的时候,我一定让你满意。 你也不要怀疑我吃白食,我栾雪芹不是这种人。” 栾雪芹说完,就主动坐到刘未明怀里去,还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就起身离开。 徒留刘未明在原位久久难以释怀! 这娘们比那些歌姬有意思。 刘未明甚至有一种把栾雪芹娶回家的冲动。 第103章 至少得是平妻 张豪在客栈内郁闷、焦虑、怨恨...各种情绪交织地躺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再加上手术过程中出血量大,他只感到自己因为饥饿虚弱,手脚都在开始颤抖。 “芹妹出去捎句话怎么那么久,照理说,她应该早就回来了。 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这个臭婊子,现在老子蛋蛋没了,她还害老子仅有的骨肉也没有了。 现在就连照顾老子,也是这么费劲,等老子能下床了,迟早得修理她一下...” 张豪骂骂咧咧之际,栾雪芹便满面红光回来了。 “豪哥...” “臭娘们,知道回来了!” 栾雪芹一开始还因为回来得迟了而有些愧疚。 现在一进门就被张豪骂了,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骂谁臭娘们呢? 我还能回来给你这个臭太监送吃的,我多少还有些良心。 你呢,从你受伤开始,我哪里怠慢你了。 就你这副德性,以后除了去当太监,还有什么前途! 刘家那里,请假我是帮你请了。 不过,我劝你进宫当太监还更有前途!” 栾雪芹说完,往张豪身上甩下几张银票,恶狠狠说: “我身上加你身上的银两,昨晚给你割卵子的时候,就花掉了过半。 这客房,还是花双倍价钱,店家才同意我们住进来的。 我现在再全部都给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也够你花上好几天的了。 我怀着身子的时候,你背着我搞柳红,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还真当我是傻子呢! 你好自为之吧!” 栾雪芹说完,就气冲冲离开了。 张豪本想挽留一下,但在气头上也就算了。 稍作思考之后,张豪便知道自己此生,是再无成家的机会了。 又回想起栾雪芹刚才的话,张豪心里竟真的蓦然生起进皇宫当太监的念头。 张豪正好有个族里的兄弟在皇宫内当太监,还混到了领侍级别去,手下掌管着几百号的小太监。 说不定去投靠他,真的前途无量。 更说不定等自己地位稳固之后,可以借着手中权力不费吹灰之力地报复陈家。 为了说服自己,张豪脑中搜寻了一下历史上不少混得风生水起的太监。 姓魏的、姓李的、姓高的...也出过不少姓张的太监。 完成了心理建设,张豪便决定,接下来安心养伤,好出发前往京都去投靠族人张忠贤。 张忠贤是当今的殿前公公,朝中不少的大臣都得巴结他。 张豪和张忠贤年幼的时候,是很好的玩伴。 只是后来各奔前程后,便很少联系了。 张豪心里琢磨着,以自己以前和张忠贤的关系,要进宫谋个轻松点的差事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后面的发展,就靠自己的机缘和努力争取了。 张豪打定主意后,手里头的钱也够他在客栈再住上两天,便躺着安心睡觉养伤。 两天过后,伤势好转能下床了,便回去刘家暂住两日,刘书章应该不会拒绝。 等完全好转了,便北上京都。 栾雪芹离开客栈后,便去刘家大院找刘未明。 恰好刘未明回来。 他对玩歌姬感到索然无味,却憋着一团火,乍见栾雪芹来找,就高兴地带着她从后门进了刘家,直奔卧室滚起了床单。 陈不凡待陈发财出去刘家的制糖厂的时候,才想起旺财富贵四人还在看着陈发财的假坟头,便直奔山头而去。 公孙碧婷则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陈不凡,这天实在是想得不行,便做了些点心带着过来陈家大院找陈不凡。 陈不凡出去山头了,公孙碧婷便坐在前厅等着。 恰好这时,一道高挑的红色倩影飘然入内,立时令陈家大院更是大放异彩。 就连公孙碧婷都左瞧右瞧,觉得眼前都少女真是美得世间罕见。 “小姐,陈家的下人说,陈少爷出去了。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他吧!” 是少女的随身丫鬟说话。 “好的,小红。” 来人正是林无双,因为林绍邦不是很满意自己她和陈不凡的婚事,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上陈不凡,心里想得慌,便坐了马车过来。 林无双和公孙碧婷在客座的左右两边、刚好相对的地方坐下。 两人都相视一笑,并都仔细打量起了对方。 公孙碧婷有些嫉妒林无双的高挑身材和样貌; 林无双则是有些嫉妒公孙碧婷的波涛汹涌。 “公孙碧婷。” “林无双。” 当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前厅的时候,却见林无双和公孙碧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这画面看着不仅和谐,还养眼。 “不凡弟弟,坐下,我给你带了自己做的糕点。”公孙碧婷拿出食盒说道。 “不凡哥哥,我也给你带了好东西,在这里。”林无双抚着小腹羞涩说道。 陈不凡又感受到了一阵酸溜溜的味道。 没想到我陈不凡有生之年,也能享受到齐人之福啊! 他没有拒绝公孙碧婷递来的桂花糕,同时也把林无双拉了过来。 “无双,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在京都谋取到了功名后,就可以娶你过门了。 这是你爹要求的,不是我不娶你。” 陈不凡委屈说道。 林无双羞涩点头。 “我知道,爹爹跟我说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就在林家住着,等你。” 公孙碧婷见状,因为生气嘟起了嘴。 “陈不凡,好啊,原来你一边答应娶我,一边又把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你快说,谁大谁小?必须有个先来后到。” 林无双抚弄着小腹,得意说到: “我都有了不凡哥哥的骨肉,你说按着先来后到算,谁大啊?” 公孙碧婷叉腰,杏眼圆睁说: “不行! 平妻吧,至少得是平妻,同时过门。” 陈不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碧婷姐姐啊,你同意,你也得问问你爹同意不同意啊! 他好歹也是县太爷,怕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尤其他要是知道,我和无双还有婚约的话。 但是,我们谈谈恋爱还是可以的。” 公孙碧婷冷哼: “所有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陈不凡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个公孙碧婷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这么有名又前卫的网络句子,她一个古代人是怎么知道的? 第104章 你为何想要读书啊? 两女一男打闹之际,陈发财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如此和谐的画面,除了羡慕也只能羡慕。 “都别闹了,我得找老家伙说正事。 一会都留在家吃饭。” 陈不凡说完,就跑到陈发财身旁,抱住他的肩膀就往茶室走去。 陈发财也很配合地过去坐下。 “老家伙,进展如何?那些致富小妙招,是不是颇得刘家喜欢啊。” 陈发财点头。 “压缩饼干还行,青霉素也说了,我让他们去找黄善执,以我们陈家的名义可以有优惠。” “刘书章和刘玉娥,就没有什么怀疑的?” “当面肯定不会跟我说啊,只是背后会怀疑我们的目的就不好说了。” 陈不凡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狡黠。 “没事,总之尽量向刘玉娥透露,只要不留下我们陈家人的证据就行。” “乖儿子,你说,八王爷要是真的造反,会波及到老百姓吗?” “你重点想问的,是会不会波及我们、波及我们的生意吧!” 陈发财点点头。 陈不凡一耸肩,说: “我也不知道。 我又不是真的能通神,更不知道八王爷手中有多少资本能支撑他做这件事情。 不过,大中朝廷现在是华夏的中流砥柱,一时半会倒不了的,说不定还能挺上个几十年上百年。 我们也不站队,两边捞油水就是。 捞到最后,该倒台的倒台,还剩下的一方,我们就专心捞它的油水就行。 总之呢,你这边负责给八王爷递刀助他造反,你也顺便捞钱。 我呢,就在朝廷那里捞个一官半职,一方面便于我娶林无双过门。 毕竟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们也不能让自个的子孙户口落不到自个名下是不是。 另一方面呢,我也不想躺平了。 之前我越想躺平,反而是事情越多、麻烦越多。 后来总结一番,问题还是我们自己身上,那就是我们实力不够强、后台不够硬。 所以,真要想安逸,还是得向上兼容,才能有真正的安逸。 底层社会的安逸,那叫安逸地穷着。 只有上层社会的安逸,那才叫真的安逸。 你想想啊,我只要跟其它族群、其它国家的领导,谈谈新的一年的合作,然后喝喝茶聊聊天。 事又谈成了、躺平也实现了,多完美!” 陈发财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陈不凡。 “臭小子,你真是令我这个老子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就你这境界...” 陈发财继而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才说: “我要是皇帝啊,准立你为太子,以后让你当接班人!” “切,得了吧你!就你还当皇帝,当皇帝还就只生了一个皇子,让人笑掉大牙。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行呢! 不过,我来当皇帝,让你当太上皇还是有可能的。” 陈发财继而瞪了陈不凡一眼,骂说: “有你这么怼自己老爹的。 难道你希望我三妻四妾? 要是这样,你早被这些后妈虐待得不成人形了。 还有,我不是不行,我是对你娘,也就是你亲娘专一而已。 她虽然死了十多年了,但她一直住在我的心尖尖上。” “哟,还心尖尖上! 略略略...” 这时,曹荣进来了。 “老爷、少爷,今天我听商队的人说,看到刘家的管家张豪,住进了客栈,好像是在客栈内养伤。 他似乎还伤得不轻,听说他那男人的玩意都做了手术,跟太监无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不凡一听,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一脚。 那一脚着实不轻。 一个能谋划异姓陌生人家产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同情的,所以那一脚也确实不轻。 况且,他在外人眼里是个傻子,傻子伤人不承担刑罚。 张豪自知理亏,十之八九也不敢找县衙要个说法。 没想到,一夜之后,张豪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废人”了。 这时,陈不凡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隐隐感到,自己和张豪的故事,怕是不会到此结束。 以后怕是会有更多千丝万缕的怨仇纠葛。 但他没有去细想,这念头也就是这么一闪而过后,他就没去在意了。 陈发财冷哼一声说: “苍天有眼啊。 他想让别人戴绿帽帮他养孩子,还觊觎别人的家产。 现在就遭到了报应,真是活该了! 乖儿子,我的心情好,要不我们喝两口。 对了,二姨娘的房间我也吩咐下人清理了。 我还清理出不少她的私房钱和首饰。 私房钱就进小金库,小金库的钥匙也在你的手里了。 首饰的话,都给下人们分了。 你老爹我,以后就躺平了,你以后每年给我制糖厂的一成分红养老就行。 只要不把我饿死就行了。” 陈不凡拍拍他的肩膀说: “好说好说,你不吃喝嫖赌,我还是养得起的。 就算你要开启第二春,再娶第三房,我也没意见。 但是千万别生个弟弟让我养啊! 丑话我可是先放出来了。” 曹荣见现在脑疾痊愈后的陈不凡,不仅谈吐清晰、还思维敏捷,看着就是个正常的精神小伙、十好青年。 他倒是挺替陈发财高兴的。 “我得去找李文儒喝茶了。” 陈不凡挥挥手,转身出门,直奔梅县书院去了。 梅县书院。 朗朗读书声正念叨着“人之初、性本善...” 陈不凡探头,见李文儒正带着一帮年幼的学生,在学习三字经。 李文儒拿着戒尺,漫步穿梭在各张学习桌案之间。 他一转头,就看到陈不凡探着脑袋。 正好四目相对,陈不凡嘻嘻一笑。 “我,来找你的,李先生!” 李文儒扫视了一下学生,便走出课室,微微一笑问陈不凡: “陈少爷找老身有何事啊?” 自从知道陈不凡会作诗作词还会算算术之后,李文儒心中对陈不凡就有些不一样的印象了。 单纯、有些才气。 他对陈不凡而不再是刻板的有脑疾的傻子的印象。 也许人真的还有脑疾,但是并存着这种才气,也不矛盾啊! 所以,他今天见到陈不凡时,倒是挺礼貌客气的。 “我想来跟你一起学习,我要报名读书。” “你要报名读书!” 李文儒感到很是意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陈不凡不差钱,学费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他脑疾一发作的时候,行为举止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测,那样会不会影响教学秩序? “你为何想要读书啊?” 李文儒便先抛出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读书才能娶上漂亮媳妇啊!” 陈不凡用单纯无邪、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李文儒:“...” 第105章 校园霸凌,自古就有啊! “休得拿我寻开心!” 李文儒撇下一句话后,就要转身回讲堂内。 陈不凡赶紧拉住李文儒的衣袖。 不料,李文儒穿的衣服布料廉价粗糙,被陈不凡这么一拉扯,顿时便从腋处断裂开来,露出了李文儒干瘦的上臂。 “你...” 李文儒胸口一窒,气得吹胡子瞪眼。 “陈少爷,你要发癫,回你的陈家大院发癫去。” 陈不凡见李文儒真的生气了,赶紧说: “李先生,别生气,我再赔你一套衣服就是。 学费是多少,我这就给你。” 李文儒见陈不凡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却还是有所顾忌。 “陈少爷,不是我不收你,是不敢收你。 最好是由你父亲带着你来比较合适。” 卧槽! 这个时代也兴未成年人不得什么什么的规则吗? “就是我爹让我自己来的。 他说他也不能照看我一辈子。 既然我想读书识字,那我就应该自己独自过来找你报名入学。” 李文儒怀疑地看了看陈不凡,看着不像是开玩笑。 陈不凡又适时把二两白银塞进了李文儒的手里。 “行吧,那就收了你。 你就先坐到最后面去,你没有基础,我后面再给你补补课。” 李文儒收了钱,紧皱的老脸也舒展开来了。 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陈不凡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最后面。 讲堂内有二十来个少男。 陈不凡的到来立时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和注意,纷纷看向他。 陈不凡冲着众人嘻嘻一笑,目的是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傻子的人设。 李文儒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将陈不凡简单向大家做了一下介绍。 “这位陈少爷因为身体原因,之前一直未有机会读书识字。 今天他终于有勇气来到这里跟我们一起学习成长。 让我们为他鼓掌。” 一阵嘈杂的掌声过后,李文儒又说: “陈同学虽然起步晚,但是大家能帮他的就尽量帮一下。 好了,接下来是课间休息时间,大家自由活动一下。” 李文儒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刚走几步,就看向角落里的三个人,意有所指地说: “新学生到来,别太过分! 他打起人来也是不客气的。” 李文儒说完,便转身去喝茶休息了。 陈不凡倒是没在意李文儒临走前说的话的意思。 他见自己坐的这张桌子不是很干净,便动手收拾。 就在他低头收拾的时候,三个坐在对面角落、痞里痞气的学生走了过来,将他围在了核心。 “嘻嘻,三位同学怎么称呼? 我叫陈不凡!” 陈不凡说着,就要伸手跟他们握手,却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的礼仪是抱拳。 于是,他又改为抱拳。 陈不凡的这一波伸手又抱拳的举动,立时令三人哈哈一笑。 “原来是个二傻子。” “哈哈哈。” “哈哈哈。” 陈不凡已经看出,三人是来找茬的。 前世在学校的时候,他读书时期遇到的一些班级,也会有那么几个学渣,喜欢拉帮结派,把班集体搞得像个黑社会一样。 有些也不是纯学渣的人,学习也不差,也喜欢玩校园霸凌。 原来校园霸凌,自古就有啊! 其中一个比较矮瘦的学生指着站在中间那个一脸凶相的学生说: “这位,飞哥,我们的老大。 这里大家都得让他三分。 小子,你以后想要在这里混得好,没有飞哥罩着是不行的。 规矩,你懂吗?” 陈不凡挠着后脑勺,天真无邪地问: “规矩,什么规矩? 是在学堂,要听李先生的话吗? 那是自然的,我家老爹也是这么嘱咐我的。” 另一个胖得像座山的学生,一听立马恼火了,抓住陈不凡的衣领,就喝骂说: “老爹你妹! 在这里,你就要听飞哥的话! 赶紧的,把钱交了,孝敬飞哥。 飞哥不仅会额外教你读书识字,还会保你在这里的平安。” 胖子的脸上不仅长满了暗疮,令脸色看着很晦暗,就连呼出来的口气,都像是腐肉一般带着一种恶臭。 陈不凡差点吐了,灵巧地撇开头,趁机甩开了胖子的钳制。 胖子愕然片刻,没想到陈不凡看着老实巴交好欺负,却动作这么迅捷。 “哇...大哥,你的嘴好臭啊! 你是吃了死老鼠,还是吃了屎啊!” 陈不凡一边扇着鼻子,一边开口嫌弃着。 胖子本待发怒,却见讲堂内的其它学生都在偷笑,还有不少人点头,并附和说: “终于有人说了我一直不敢说的话了。” 胖子疑惑看向那个瘦子,问: “我的嘴巴真有那么臭?” 瘦子和飞哥都同时点头说:“是真的臭!” 胖子立马原地尴尬了。 那个叫飞哥的敲敲陈不凡的桌面,说: “陈不凡是吧,李先生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读书识字。 也就是说,你现在一个字都不认识罗?” 陈不凡郑重点头,想看对方能怎么敲诈他。 校园霸凌的目的,往往都是敲诈钱财为主要目的。 除非是一些心理变态,以玩弄同学为乐的人除外。 飞哥指着他自己说: “我叫黄大飞,这一届考上了童生,是恢复科举考试以来,本县城出的第二个童生。 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上,就收你一两白银。 以后我不仅罩着你、保你平安,还能指导你读书识字。 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陈不凡却很是正经地摇头说: “我有李先生教我读书识字了。 至于保平安,不是有县太爷吗? 我不需要你保我平安,谢谢了!” 黄大飞耐着性子继续说: “哎,县太爷只能保障你在大街上的安全。 但是在这学堂里,就没人保你平安了。 你就花点钱,飞哥我,会保你!” “但是在学堂上,我爹说,有事情就找李先生啊。 我找他保我就行了。” 见陈不凡软硬不吃,黄大飞是彻底怒了。 “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拳!” 黄大飞提起拳头,对着陈不凡的面门就招呼了过去。 陈不凡一转头,指着讲台方向说: “那是什么?” 说话间,陈不凡已经走向讲台,刚好避开了黄大飞的一拳。 黄大飞一拳头打了个空,身体还趔趄向前。 讲堂内的其它学生看着这一幕,都低头议论纷纷。 他们平时都没少受到黄大飞三人的欺压,心里早就对他们不满了。 现在陈不凡出现的第一天,就以一种简单傻气的方式,反击得三人哑口无言、没有讨得半点好处,着实也是大快人心。 黄大飞感受到了众人嘲笑的目光,心里头又更加恼火了。 “大胖、小元,你们按住他,让我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黄大飞怒喝说到。 第106章 自以为聪明 胖子和瘦子同时点头,扑向站到讲台边的陈不凡。 陈不凡已经拿起了讲台上放着的戒尺,一转身,就见大胖和小元已经到了身前。 二人看着陈不凡,愣了一下,继而张牙舞爪、撸着袖子围住陈不凡,逼得他后退了两步。 陈不凡眼见着二人就要来擒拿他,情急之下,提起戒尺,对着二人便左右开弓抽打起来。 接下来,教室内就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哀求声。 李文儒正在隔壁的屋内喝茶,准备下一堂课的内容,忽闻讲堂内响起异动,赶紧走过去瞧个究竟。 只见孙大胖和杜小元正被陈不凡追着打。 陈不凡则用戒尺,把两人的脸都抽得红了一块。 “住手,课室打闹,成何体统!” 李文儒呵斥住了陈不凡,孙大胖和杜小元终于得以喘息。 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抓住李文儒便哭诉说: “先生,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这小子一来就打人,你一定要狠狠惩罚他。 不然,他以后怕是连你都要打。” 李文儒白了二人一眼,继而又看向对面的黄大飞。 心虚的黄大飞赶紧转开头不敢跟李文儒对视。 李文儒也大概知道,怕是黄大飞三人先惹事的。 三人平素在学堂里的所作所为,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不过,黄大飞的老爹黄元霸是个恶霸,十里八乡的人都得让三分,不敢得罪。 李文儒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闹出大事就好,这也是李文儒的学堂为什么学生越来越少的原因。 学堂有这么几个小霸王,有几个学生敢在这里上学? 但是孙大胖和杜小元是狐假虎威,李文儒当下便喝骂二人: “你们在教我做事吗?” 二人赶紧摇头,等着看李文儒的表现。 李文儒看向陈不凡,问: “你是又犯脑疾了吗?” 陈不凡摇头,委屈巴巴指着三人说: “是他们先来跟我收什么保护费,要保我平安,还说可以教我读书识字。 但我已经有先生你做老师了,何必要他这么一个人来教。” 黄大飞赶紧狡辩说: “老师,我可是考下了这一届的童生,我教一教同窗怎么了? 我又没有强迫他!” 陈不凡索性也嘴硬辩解: “还说你没有强迫我,你都要来打我了。 还叫他们两个人来帮着你打我。” 黄大飞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继而说: “我只是问你要不要我做你的课外辅导先生,并没有强迫你啊。 至于他们两人要打你,那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李文儒手一摆,不耐烦地说: “好了,都别说了。 你们四人都在后面站着,最后一节课就站着听。” 四人站到了后面的墙脚下,站着听李文儒讲了一节课。 这节课,三人看陈不凡的目光,那是火花带闪电的。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结束了。 大家都收拾一下回家去吧。 陈不凡,你留下来一下。” 陈不凡跟着李文儒到了隔壁茶室坐下。 李文儒递上一个简易的识字表,是最基本的偏旁部首的认识表。 原来李文儒是要给陈不凡从零开始打基础。 陈不凡只是装傻,又不是真的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便收起表格说: “李先生,我家里还有点事,这个基础识字表,我带回家慢慢看。” 李文儒怔了一下,随口就问: “你怎么知道这是基础识字表?” 陈不凡这才意识到穿帮了,赶紧解释说: “因为老家伙拿过一张跟这个差不多的表格给我,所以我知道啊。” 李文儒点头,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说: “既然你来我的学堂读书识字,我也要教教你。 自己的父亲,应该称呼其为爹或者父亲,而不能直呼其为老家伙。 这是大不敬。 明白吗?” 陈不凡很诚恳地点点头。 李文儒见陈不凡并非朽木不可雕,也颇为欣慰。 再想起陈不凡之前对诗对词的流利,李文儒又好奇问到: “不凡,你要是不通神的情况下,能作诗作词吗?” “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若是你有此天赋,以后考试,是大有利于你的。 只是你考试的时候,考官不可能让你像个神婆一样在考场又跳又叫的。” 陈不凡若有所思,紧接着就一个响指说: “这事情好说啊,我提前跟神仙沟通好就行了。” “这事还能提前?” “当然能,提前个把月都行。” 陈不凡一通信口胡掐,李文儒却是不带怀疑的。 “你能有此天赋,想来认起字来也是比较快的。” “先生,科考,能否跳级的呢?” “跳级,什么意思?” “就是我不按着童生、秀才、举人这种顺序考,我直接考状元,行不行?” 李文儒闻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陈少爷的脑疾又犯了。 “陈少爷,你不是在寻我开心吧!” “李先生,我是认真的。 我的脑疾也没有犯。 我就是觉得,一步一步地考取状元,真的费时又费神。” “我朝并无这种先例,更没有这种制度。 但是陈少爷你要是朝中有人,或者替皇上立过不世之功,应该也有这种可能。 陈少爷,时候不早了,请回吧。我也得回家去了。” 陈不凡耸耸肩,起身离开了书院。 离开学院只是几百米,陈不凡在一处胡同口,被黄大飞、孙大胖、杜小元三人堵住了去路。 “小子,够拽啊!”黄大飞阴阳怪气说到。 陈不凡瑟缩身子后退了两步,问: “你们想干什么! 我在县衙可是有人的。” 三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黄大飞点着陈不凡的鼻子说: “小子,县衙罩你的人,是公孙侯吗? 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公孙侯来了都不顶事。 知府老爷白清水你知道吗,公孙侯见了他都得下跪。 我们家跟白知府,那可是沾着亲戚关系的。 怎么,小子,你怕了吧! 我爹靠着白知府的关系,都干了不少坏事,白知府还保着我爹。 你说公孙侯是会帮你呢,还是帮我呀! 赶紧给钱,再惹我不高兴,见你一次揍你一顿!” 陈不凡脖子一梗,说: “没钱,家里是我爹管钱。 我的钱都交学费了,没有了。” 黄大飞眼珠子一转,悄声跟孙大胖、杜小元说: “听说那个陈不凡的家里,挺有钱的,他爹还是个小地主?” 两人点头说是,黄大飞计上心来。 黄大飞抱住陈不凡的肩膀,虽然他矮了陈不凡一个头,却像个大哥一样口传心授说: “来来来,陈兄弟,飞哥教你。 这男人就得当家做主,即便老爹在也不行。 你去把你爹的钱全都偷来,你自己当家做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实在不知道的,交给飞哥,飞哥教你花。” 陈不凡闻言,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黄大飞还真当他是三岁孩童智商的傻子呢! 看来不教训一下黄大飞,他真的以为他自己才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第107章 不要放弃治疗 陈不凡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一拍掌说: “这是个好主意。 把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也好过等着老家伙每个月给家用啊。” 黄大飞笑着抱住陈不凡的肩膀,虽然以他们的身高差,这样抱着好像是黄大飞挂在陈不凡的脖子上一样。 “陈兄弟,你真聪明,上道啊! 就以你这种聪明劲,即便你现在从零开始学习,也很快能赶上我们的。” 陈不凡郑重点头说: “没错,我一定能赶上你们的,我还能赶在你前面,先考上状元呢!” 黄大飞三人愣了一下,随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声。 “我是认真的,你们不信?” 三人好不容易停住笑,黄大飞还喘着气。 为了哄住陈不凡,黄大飞便耐住性子顺着陈不凡的话说: “我信,我信,飞哥我信你说的话。 你绝对能比我们三人都要早考上状元。 我说未来的状元郎,你先把家里的钱偷了掌握在自己手里。 反正你爹的以后还不是给你的,早给晚给都是给。” 陈不凡点头。 “要不,飞哥,你帮我偷呗。 因为我真的害怕,老家伙打起人来,真的好可怕! 你放心,万一...我是说万一,被老家伙发现,他打我那是真疼啊!” 黄大飞犹豫了一下,便问: “你家很有钱?” “不说很有吧,几十万两现钱还是有的。 再加上一些可以换钱的金银财宝吧。” 三人一听,顿时都双目放光。 黄大飞更是果断答应帮陈不凡偷钱。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你家。” 黄大飞拉住陈不凡,便要跟他一起回家。 陈不凡摇头说: “今天不行,明天吧。 我今天回去还得先偷钥匙。” 黄大飞一想很有道理,便满口答应了。 “明天下课后,我们一起回我家。 飞哥、大胖、小元,明天见。” 陈不凡冲着三人挥挥手,然后便一蹦一跳回家去了,活脱脱像个小学生的做派。 三人看着这天真的一幕,黄大飞更加笃信,陈不凡是个很好骗的傻子。 “大胖、小元,这个傻子稳了,就看能捞多少了。 嘿嘿嘿...” 黄大飞说完,便兴致勃勃地迈着步伐回家去了。 陈不凡回到家后,正好遇到陈发财在前厅和公孙侯谈话。 看到陈不凡回来,两人都中止了谈话,公孙侯和陈不凡打了招呼便告辞离去。 陈不凡隐约感到,公孙侯此番过来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 等公孙侯走后,陈发财就看向陈不凡。 “老家伙,他来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陈不凡直接问陈发财。 “不算坏话,只是你一再装疯卖傻打伤人,上次还意图袭击八王妃。 八王妃不计较,但是公孙大人知道后不能坐视不理啊。 不过,他就是来提醒两句,让你有病就多呆家里,别到处跑,免得伤害无辜老百姓。” “有病就多呆家里! 这话是你说的吧,我想他应该不敢这么说。” 陈发财叹了一口气说: “他的原话,意思也差不多是这样了。 他的原话就是说,你的病虽然有些年日不好治,他能理解。 但也要在家里用心治疗,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这时,陈不凡脑海里闪过一句前世的网络名梗: 不要放弃治疗! 没想到现在用到他的身上去了。 陈发财继而又古怪地看着陈不凡问: “你是不是和黄大飞他们起了冲突?” 陈不凡心里头咯噔一下,寻思:老家伙莫不是派了人跟踪自己。 陈发财看出了陈不凡的心思,便说: “你放心,我不用派人跟踪你,这梅县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我还是很容易知道的。 不然,我怎么在这里做生意? 也是公孙大人告诉我的,公孙大人是他手下的衙役告诉他的。” 陈发财说完,便起身要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说: “刘玉娥今天就起身回京都去了,还带了几千斤最新工艺的白糖回去。 想来是去八王爷面前邀功了。” 陈不凡赶紧追问:“那压缩饼干呢?” “压缩饼干?设备不齐全,刘家暂时没有生产。 但是刘玉娥带着压缩饼干的制作方子回去,准备在京都找人试产。 你还是写封信给玉娇娇提醒一下,比较稳妥。” “我知道了。 对了,老家伙,你等等,我跟你说件事情。” 陈不凡附身在陈发财耳旁嘀咕了一番。 “又来,就陪你玩这最后一次。 老这么整人,迟早暴露你自己。” “暴露无所谓,八王爷我现在是越看越不像刘家的靠山,反而迟早有一天能把刘家拉下水。 那那个时候,我们没必要再害怕刘家和八王爷。 就算他们知道我装傻玩弄他们,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了。” 陈不凡说完,就转身去往书房。 陈发财则叹息一声,幽幽说: “是不是没娘管的孩子都这么野? 那就真该弄个新娘给他,让新娘来管他了!” 一提起赵晴儿,陈发财又只身来到一间清幽的书房,对着赵晴儿的画像发起呆来。 张豪在客栈住了两日,面对每天两倍的房费,栾雪芹留给他的银子也不够撑上几天的。 所以,只是住了两个晚上,张豪便强撑着伤口的疼痛,退了房。 他又让店掌柜帮忙安排了一辆马车,坐马车回到了刘家大院。 刘书章两天没见到张豪,刘家大院的内务工作也没个主要的话事人,有些乱了。 忽闻张豪回来,还带着伤,刘书章赶紧到前厅来看个究竟。 刘书章询问了一番之后,张豪隐晦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伤情。 刘书章见张豪要在家里养伤,管理内务的工作也只能半休半工,便只好勉强答应。 刘书章可是精于算计之人,脑海里已经在盘算给张豪工钱减半。 张豪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知道刘书章是个什么德性的人。 可伤口没好,自己没有去处,北上又暂时去不得,张豪也只好暂时忍了。 这天,栾雪芹刚好被刘未明带回家中巫山云雨了一番后,她便收到了不少刘未明的珠宝赠与,开心得不得了。 “这串珠子,质量看着不错啊!” 栾雪芹正高兴地欣赏着手里的珠子,一抬头,就看到张豪扶着墙在前方恶狠狠地看着她。 栾雪芹吃了一惊,一整串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贱人,原来你跑到刘家来勾引男人来了!” 第108章 戏耍学渣 栾雪芹很快便镇定过来,捡起地上的珠子,颤声说: “豪哥...我...你的伤口好些了没?” 张豪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勇气,一步一拐地冲向栾雪芹,掐住她的脖子瞪大着眼珠子说: “贱人,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变得不男不女的! 这么重要的手术,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允许大夫下刀的。” 栾雪芹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还是故意在张豪的伤口上抓了一把,吃痛的张豪才松了手后退两步。 可就是这么几个动作的功夫,张豪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栾雪芹后退和张豪保持了安全距离,冷哼说: “张豪,你我自从孩子小产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你不仅和我的丫鬟搞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怀的是女孩。 我真的很庆幸这个孩子没有机会来到人世间,不然有你这样的爹,她以后就是遭罪。 你先顾好你自己现在的伤口吧,还有功夫在我面前装大男人! 我就是跟刘家公子好了,你又能拿我怎样! 人家就是比你多那一点东西,还比你有钱,论哪哪都比你强! 死太监!” 栾雪芹说完,就转身愤懑离去。 刘未明本想让栾雪芹搬过来和她同居,好方便他们每天颠鸾倒凤。 现在张豪回到了刘家大院,栾雪芹是暂时不敢有这打算了,就怕哪一天,张豪冲过来给她一巴掌甚至是给她一刀子。 毕竟她对这时撇下张豪感到有愧。 栾雪芹现在陈家大院回不去,又没有去处,便暂时去投靠了一位闺蜜。 张豪被栾雪芹羞辱了一番,心头憋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从认识栾雪芹开始,到算计陈发财家产的前前后后,越想越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而是找错了搭档导致现在的下场。 “对,一定要去京都找张忠贤。 以我张豪的聪明能干,绝对能在京都有一番作为。 说不定还能在皇宫内混得风生水起。 到时利用权势干掉陈家全部人,一个活口都不留,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要说在客栈,张豪只是动了北上京都寻求发展的念头,却还没有完全到动真格的地步。 现在回到陈家大院,受了刘书章的冷言冷语。 现在栾雪芹还被刘未明、自己的少东家挖了墙脚。 张豪是越想越窝囊、越觉得在刘家大院待不下去了。 以后刘家大院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残缺的、不完整的男人,那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但是进了皇宫又不一样了,那里不仅有发展机会,而且那里到处都有跟他一样少了宝贝的不完整男人。 是以,张豪现在是完全下了决心准备离开刘家大院。 “回头就找刘老爷辞掉管家的工作! 再养上三五天的伤,就出发吧。 在这里呆久了,又不做事,会惹刘家人嫌弃的。” 张豪自言自语,便忍着疼痛,起身开始收拾自个的私人物品。 次日,陈不凡到了梅县书院的时候,黄大飞、孙大胖、杜小元对他的态度是恭敬又客气。 包括其它学生,看陈不凡的目光也颇为不一样了。 “瞧瞧,那个陈不凡,这么快就跟那三个学渣混在了一起。” “以后不会多一个欺负我们的人吧。” “难说呢,不过看那个陈不凡,倒是软弱好欺的样子。 他会不会是为了讨好黄大飞,给了不少保护费呢! 听说他家里挺有钱呢。” “估计是吧,也只能是这个可能最大了。” ... 这一天,陈不凡在学院内过得很太平,没有人找他的麻烦了。 或者说,是黄大飞这三个混混暂时没有找他的麻烦了。 对于李文儒教的古诗词,还有算术的技巧,陈不凡那是耳熟能详,再听只能是催眠了。 “啊...” 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结束,陈不凡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草草收拾了书本就要走。 “哎哎,不凡同学,等等我们啊。” 黄大飞率先追了上来,抱住陈不凡。 陈不凡装出一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的样子。 “哦哦,差点忘了。” 他继而压低声音在黄大飞耳旁说: “一会你们跟我从后门进去,那里没什么人,没人会注意我们。 离小金库也近。” 三人点头,眼神中都流露出一副贪婪的神色。 李文儒走了过来,四人也都很有默契地不再交流说话。 “不凡同学,今天讲的课,可有不明白的地方呀? 需不需要我再给你讲讲,毕竟你是后来的,还没有基础...” 陈不凡正准备拒绝时,黄大飞已经率先替他开了口。 “先生,今天就暂时不了。 不凡同学说要带我们去他家的商铺转一转,让我们体验一下他家的豪横。” 李文儒疑惑看向陈不凡,似乎在问: 你们昨天还打得不可开交,今天就这么友好了?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对啊,先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我也想跟同学们处好关系,飞哥毕竟是童生。 多跟他亲近亲近,有助于我考取状元吗?” 李文儒当即说: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亲近童生,能考取状元? 还有陈少爷,你不会真以为考状元像你家赚钱一样容易吧! 全国几万的考生,最后能进入京试的只有几百人。 最后再从这几百人中,选出其中的佼佼者作为今科状元。 况且,你现在连字都不识,即便你会作诗,也不会写出来啊。 况且,试题可不是作诗那么简单,更重要的还有各种治国方略的阐述。 就这些,还够你学上十年八载的。 我建议你啊,还是一边生孩子一边读书考取功名的好,免得误了青春。 最后还...算了,不说了。” 李文儒说到最后,想到作为老师,不能打击学生的积极性,便不再说下去了。 “也许有生之年,你真的有望成为状元也不一定。 都回家去吧!” 李文儒驱赶几人离开讲堂。 黄大飞三人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陈不凡,脸上都写满了:就你这个傻子,还想考状元! 李文儒锁上了大门,便背着双手回家去了。 黄大飞三人也随着陈不凡来到了陈家大院的后门。 后门是虚掩着的,几人轻松进去,沿途还没有遇上任何陈家的下人。 “钥匙给你,我去尿尿。 前面右转第一间房就是了,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 陈不凡说完,便闪身快步离开了当场。 黄大飞三人在来的路上,听陈不凡添油加醋渲染了陈发财金库的丰盛模样,早就迫不及待想一睹真容了。 三人也不带怀疑的、也不等陈不凡,就带着钥匙右拐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储物室门口。 那储物室的门锁看着锈迹斑斑,甚至还有灰尘在上面,看样子是有好些时日未开锁了。 黄大飞赶紧拿钥匙试图开锁。 就在三人喜滋滋地盯着锁头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暴喝声: “大胆贼人,敢偷到陈家来了! 拿下!” 第109章 计划北上 黄大飞三人一转头,只见公孙侯带着乔大饼等四个衙役,手持水火棍站在身后。 还有陈发财也站在一旁,目光闪烁地看着。 三人吓得魂飞魄散,黄大飞最快镇定了心神便解释说: “我们...我们是陈少爷带过来玩的,钥匙...钥匙也是他给的。 我们...我们并没有偷东西的意思。” 恰好这时,陈不凡勒着裤腰带走了过来,黄大飞也仿佛看到了救星,扑过去拉住他就说: “大人,这位陈少爷可以作证,我们真的是他邀请过来的。” 陈不凡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公孙侯说: “是的,大人...” 三人高兴不过一秒,陈不凡便话锋一转说: “昨天这位大飞同学怂恿我偷我爹金库的钥匙,然后偷了我爹的钱,还要交给他掌管。 我本来不想,但是他软磨硬泡我也只能觉得有道理。 今天他真的就跟我回家来了,我让他帮我看一下钥匙。 没想到我上个厕所的功夫,他们就这么着急了。 飞哥,你要是再等等,让我来开门偷,这偷窃的罪名不就在我头上了。 哎呀,我就说你太心急嘛!” 公孙侯见陈不凡说得坦诚,也不知道他是装傻,便信了。 “黄大飞,你们三人若是能坦白,本大人自会从轻发落。 否则大刑伺候!” 黄大飞三人吓得当场就下跪求饶。 “黄大飞、孙大胖、杜小元,你们三人不仅自己偷窃,还教唆别人偷窃,那就是罪加一等。 不过念在你们只是初犯,每人仗责20大板作为惩戒。” 陈发财闻言,高兴地对着公孙侯抱拳感谢,并说: “感谢大人英明神断,令草民免受损失。 还有县衙的弟兄消息灵通,提前知晓有人将会来我家中行窃。 早早在此布好陷阱,守株待兔!” 黄大飞闻听此话,立即转头看向孙大胖和杜小元,那刀人的眼神似是在问: “是你们走漏的风声?” 孙大胖和杜小元都摇头否认。 不过,此时不是他们推卸责任的时候,而是受刑的时刻。 一阵阵惨叫声,在陈家的后院响起。 等黄大飞三人离开陈家大院的时候,却是各自的家人搀扶着带回去的。 三人也自然是免不了被一番训斥。 再加上三人过往的劣迹,自然他们各自的家人也是不怀疑他们的作为,甚至对他们的解释认为是狡辩而已。 公孙侯拜别陈家父子之后,陈发财父子都桀桀发笑。 “我看你以后去书院,怕是会有不少麻烦了。”陈发财幽幽说到。 陈不凡无所谓地耸耸肩说: “我无所谓,去书院只是走个过场。 不然平白无故就会读书识字就满腹经纶,传出去会吓死人!” “你,满腹经纶!”陈发财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不凡。 这个傻儿子是真的不带一点谦虚啊! “明年的乡试已经可以开始报名了,刚听公孙侯大人说的。 我已经让他给你留了一个名额,你得准备一下...” 陈发财未说完,陈不凡便打断说: “乡试就算了,我打算抽空进京都一趟,直接参加京试后参加殿试。” 陈发财更加吃惊了,一张嘴巴张得大大的。 “是你脑疾没好,还是我听错了? 你要先考童生秀才,然后才是...” 陈不凡郑重摇头说: “我是认真的。 童生秀才太简单,一步一步来对我来说太费时间了。” 陈发财还是耐着性子说: “乖儿子,你是有些能耐。 但是考状元这么严肃的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好高骛远...” “跟你说不通!” 陈不凡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哎,臭小子还挺有性格了!” 陈发财不满地抱怨,无奈地摇摇头。 李文儒说的话,陈不凡一直记得。 要想越级直接考状元,除非立下不世之功,或者得到皇上的赏识破格重用。 这两个路子,说来说去,都得凸显自己。 要凸显自己,总得去一趟京都城,在皇帝面前表演表演。 玉娇娇不就有这种特权吗? 也许可以利用起来... 陈不凡脑子又开始活跃起来。 要去京都办事,得待上一段时间,租房子不划算。 在口袋充足的情况下,还是买房子最划算。 对,先在京都置办好房产,方便在那边的时候行事。 等事情办完,即便不住,也可以租出去收租金。 说干就干,陈不凡当下又转身去找陈发财。 陈发财正在品尝今年刚送过来的秋茶。 “喝茶不?” “不喝,帮我在京都买套房子。 你在那边有熟人不,直接全款买一套,四合院之类的都成。” “噗...” 陈发财一听,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随后,他才拿起手绢擦了擦身上的茶渍,并一边说: “臭小子,你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啊! 京都的房价是我们这里的两三倍。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就是要这边三套房,才抵得上那边一套房的价钱。 难道你要在那边扎根,成家立业?” 陈不凡白了他一眼说: “我看你是偏安一隅久了,完全没有了雄心。 我就算真的去京都发展又如何,那边买套房会死啊! 你有没有熟人一句话,钱我自己会解决。” “有!” 陈发财幽怨说完,把手绢往桌面一甩。 “有你倒是搭个线啊。” “你等等。” 然后,陈发财便离开了茶室,转身去了书房,在抽屉里一通摸索后,才拿出一个本子,抄下一个地址。 等陈发财回到茶室后,就给了陈不凡一个地址。 “这个叫周润发的,之前...” 陈不凡接过地址,只是看到名字,便“噗嗤”笑了,陈发财的话也没说下去。 “你笑个毛啊!” “哈哈,没什么,就是这个名字很逗。 你说,你继续说,哈哈哈...” 陈发财不知道陈不凡在笑什么,阴着脸说: “这个周润发,之前在我手底下做生意。 人倒是挺机灵的,我提点过他不少。 后来他自己出去做生意,越做越大,做到了京都那边。 你去找他,他会给你介绍房源。 臭小子,,提醒你一句,你在京都,没有个千两白银以上,买不来像样的房子。 尤其是四合院,便宜的也要五六千两白银打底了。” 陈不凡收好字条,准备过完年就出发京都。 现在正是年关,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 北方也正在下大雪。 一想到要去北方,陈不凡想起了在京都的玉娇娇。 她怕是不能回来陪玉京兆和福兰子过年了。 但是,总得跟人家有个交代。 陈不凡当下便带了一些土特产,坐上马车去找玉京兆夫妇。 第110章 青霉素在京都走俏? 陈不凡来到一座精致典雅的医馆。 此时的玉京兆,知道玉娇娇在京都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便和福兰子在梅县城开了一家医馆,一边行医,一边等玉娇娇回来。 不曾想,陈不凡在这里还见到了黄善执。 “黄大夫,你也在这里。” 陈不凡简单打了招呼,便坐下了。 因为黄善执和玉京兆现在两人形同手足,正在一起研究如何将青霉素更好地提高生产效率,从而创造更大的收益。 现在的黄善执,穿得更像一个老板,主要负责医药方面的业务。 而玉京兆是主抓生产、提高药品质量。 至于这制药作坊背后最大的股东,还是陈发财。 黄善执有股份,却只是占了两三成左右而已。 陈不凡则提供技术支援,买卖自己的技术专利。 反正陈发财赚的,以后都是他的。 陈不凡见桌上摆着今年的新鲜砂糖橘和柚子,便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实则心思放在了黄善执和玉京兆的心思上。 “这次的青霉素批量采购,听说后面的人大有来头呢。 好像是京都的权贵,万万马虎不得。 玉兄弟,你要多上点心思。 要是医馆这边忙不过来,不如让令内或者干脆闭馆几天,专心搞那个青霉素。 说不定后续还有青霉素的订单呢。”黄善执极力地压低声音对玉京兆说。 一提到京都的权贵,还批量采购青霉素,陈不凡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八王爷李谦。 看来八王爷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连青霉素这种消炎药物,都开始批量采购囤货了。 一旦打仗,势必有伤员产生,伤口发炎难免要用上消炎针。 黄善执亲手操持的青霉素项目,已经运转并上市两三个月了。 其作用之神奇,自然在华夏大地内悄然传遍。 黄善执做得一手好的保密工作,暂时是没有令生产青霉素的秘方外传,但是青霉素的名头已经传到了京都。 只是令陈不凡没想到的是,青霉素这么快便要被应运到战场上。 玉京兆正要说话,不经意间一转头,和陈不凡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黄善执也注意到了异常,也转头看向陈不凡。 陈不凡赶紧嘻嘻一笑,化解尴尬,继而又把一个剥好的砂糖橘塞进嘴里,大吃特吃起来。 玉京兆见多识广,就刚才这一对视的功夫,便从陈不凡的双目中看到了睿智、灵敏和难以言喻的气度。 但陈不凡随后的痴傻举动,令玉京兆又打消了疑虑。 也许是看错了吧。 黄善执却以为玉京兆是担心商业机密泄露,便压低声音不经意来了一句: “没事,陈少爷啥都不懂的。” 然后,两人便继续说事。 陈不凡不以为然。 说我什么都不懂,你们两个才是大傻帽! 人家八王爷要造反,你们拿着这么一张订单玩得这么起劲。 一旦八王爷出事,你们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要做八王爷的生意,也不能用真名真地址啊。 不然,到时八王爷出事后,朝廷要查乱党,很容易顺藤摸瓜便找到以黄善执为名的黄善记药坊。 陈不凡决定想个法子提醒一下两人,免得出事了还会牵连到陈家。 “呔...呔...呔!” 陈不凡突然像唱京剧一般,吆喝着站起身,还围住黄善执和玉京兆二人转了一圈。 二人疑惑看着他,黄善执倒是淡定许多,心猜陈不凡是脑疾又发作了。 但是想起陈发财的交代,黄善执放弃了给陈不凡扎针的念头。 黄善执正要伸手给陈不凡把把脉,陈不凡却先他一步回转身子,继续用京腔吟唱起来: “天上有神,地上有王。 人人都想当皇帝,无权无势怎么办? 那就造反! 嗯啊嗯啊哎...嗯嘶得嗯嘶得...” 陈不凡念唱之时,又插了几句《忐忑》的歌词助兴,继而曲调一转,又唱: “一打仗啊,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还有那死伤万千的士兵! 嗯啊嗯啊哎...嗯嘶得嗯嘶得... 死啊...伤啊... 死了还好,一了百了; 最难是受伤之人,伤口发炎、疼痛难消,亦有一辈子的残疾啊! 嗯啊嗯啊哎...嗯嘶得嗯嘶得...” 陈不凡在关键处,还特意重复吟唱提醒二人,最后才吟唱着《忐忑》歌词在医馆内转了一圈。 最后,他才坐下,继续吃砂糖橘。 玉京兆和黄善执二人依然呆坐未动,许是被陈不凡的京腔惊呆了。 “少爷这次的发病,病程短暂,这回已经自动消停了!” 黄善执幽幽说到。 玉京兆却是说: “没想到陈少爷还有如此天赋!” 陈不凡当即对玉京兆抱拳说: “承让承让!” 陈不凡又向二人各自扔了一个砂糖橘过去。 “请你们吃! 有空跟我一起唱京戏。” 两人也便没再理会陈不凡。 黄善执见多了陈不凡发病的情形,便没把他唱的京戏内容放在心上。 倒是玉京兆,没怎么见过陈不凡发病的情形。 再加上刚才他和陈不凡对视的正常眼神,玉京兆倒是对陈不凡唱说的内容上了心。 “当皇帝...造反...战场...” 玉京兆也没心思听黄善执说话了。 黄善执见玉京兆在嘟囔着什么,便轻轻推了推对方并问: “玉兄弟,你还好吧?” “啊!”玉京兆这才回过神来。 “哦,我很好。 黄兄弟,这次的合作,你可知道京都的那位大主顾叫什么名字?”玉京兆看着黄善执问到。 黄善执便带着颇为得意的神态说: “是一位姓李的主顾。 他手下养着不少打手,就是练家子的。 这练武总是受伤,所以要采办大量的青霉素,防止伤口发炎。” 玉京兆便又问:“那就没有采购跌打药吗? 照理说,这种主顾,应该是采购跌打药为主。 而且跌打药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何必大费周章从南方进货?” 黄善执这才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 “玉兄弟说的挺有道理,我只顾着赚钱,怎么忘了这茬? 对方有采购跌打药,但很少,主要还是青霉素为主,都够好几千人用上十天半个月了。” 玉京兆一拍大腿,顿时内心更通透了。 “黄兄弟,这笔生意做起来挺冒险啊! 我们需得从长计议。” 这时,黄善执再傻,也隐约悟到了其中的门道。 “对方重在青霉素,跌打药只是一种掩饰。 他们采办青霉素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伤者多。 哪里有培养打手的帮派,有这么多受伤的,这其中应该有蹊跷啊!” 黄善执说完,和玉京兆都同时转头看向陈不凡。 第111章 新的合作 陈不凡见二人看向自己,当即傻兮兮一笑,露出满嘴嚼烂的砂糖橘。 玉京兆:“可能是我多心了,陈少爷就是无心一唱而已。” 黄善执:“十之八九是了,碰巧而已。” 陈不凡吞下嘴里的砂糖橘,便起身对玉京兆说: “玉神医,年后我打算北上京都。 你要不要捎一封信给娇娇?” 玉京兆一听到玉娇娇,眼神中闪过慈爱,当即说: “我打算和陈少爷你一起北上,亲自去看我的娇娇。 五年没见,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了。” 玉京兆说完,看向京都方向,似是陷入过去回忆女儿的样貌。 “兰子应该也会想要一起北上,见见娇娇。 这个医馆的生意,哪里有自己的女儿重要? 五年,五年时间,她们母女真是让我好找啊!” 陈不凡当下便和玉京兆约好,等过完年后,就一起北上京都。 陈不凡估摸着,八王爷现在开始囤积打仗物资,怕是等开春大雪停后,便有可能发动兵变造反了。 到时,正是一展身手的好时机。 在出发前,就在梅县书院混一混,也不算是凭空就学会了读书识字,还能结交一些同学。 更说不定,这些人以后,还会在京都碰面成为同僚都不一定。 陈不凡的计划是北上之后,借着八王爷造反的机会,给自己立下一些不世之功。 然后,借着功劳,向皇帝直接索取一个状元资格或者索取殿试的资格再谋取状元的资格。 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实现对林绍邦的允诺好迎娶林无双,不让自己的儿子跟了外姓。 既然要了状元的资格,自然是要在仕途玩上一把、体验一下个中滋味。 如果实在觉得仕途无趣,再辞官就行了。 都穿越了,什么都抱着玩一玩、体验一把的心态试一试,人生过得也轻松一些。 既已敲定,陈不凡便告辞离开了玉京兆的医馆。 离过年还有十来天,陈不凡走在大街上,已经开始嗅到了一股年味。 大红灯笼、窗花纸、腊肉、腊肠...卖各种年货的小贩,在街道的两侧挤满了。 陈不凡流连其中,吃了不少小吃。 走到一家卖鞭炮的小摊之前,陈不凡挑了几样烟花炮仗,付钱之际,又趁机和摊贩攀谈起来。 “老板,你这烟花炮仗是你自个的厂家生产的吗? 我看你写着自产自销。” 陈不凡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掏钱给卖烟花的摊贩问到。 摊贩闻言,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不凡,见其穿着丝绸大衣,是有点家底的人。 “这位公子,百分百保证自产自销的烟花炮仗。 你家里要是有喜事,比如元宵佳节要赏灯放烟花,批量采购有优惠,至少给你八八折以上的优惠啊。” 陈不凡看看四周,继而搂住摊贩的肩膀低声说: “我还真的要批量采购。 不过,你这些制造的原材料,质量过关不过关啊。 万一我要炸牛粪炸不开,等我再近身时才炸开,岂不是要气死!” 那摊贩难以置信地又打量了一下陈不凡,继而笑眯眯说: “公子真是开玩笑,你批量采购烟花炮仗就为了炸牛粪?” 陈不凡一本正经说: “我闲来无事,炸炸牛粪又怎么了? 嘻嘻,开玩笑的。 说正事,我还真的需要批量采购你的货。 得空带我去看看你的作坊?” 那摊贩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了。 “成,公子。 等我婆娘吃完饭回来,她替我看着摊子,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作坊。 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仅价格实惠,还质量有保证。 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庄西安。” “陈不凡。” 陈不凡坐在庄西安旁边的小板凳上,帮着一起叫卖烟花炮仗,瞬间又和庄西安拉近了关系。 片刻过后,一位少妇来到了烟花摊。 “陈少爷,这位就是我婆娘。 哎,媳妇,你看着摊子,这位少爷想要看看咱家的烟花作坊。” 庄西安简单将少妇对陈不凡做了一番介绍。 陈不凡打量了一下少妇,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良家妇女。 “孩子爹,你等带陈公子看完烟花作坊,就直接回去吃饭,给你留了饭菜,还有一个鸡腿。”少妇腼腆说到。 庄西安微笑看着他的婆娘点头。 可就这对夫妇片刻的交流功夫,陈不凡已经初步确定,庄西安还是值得合作的。 陈不凡相信一套处世哲学,一个在家里对家人关怀有致的男人,在外的处世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陈不凡当下便跟着庄西安一起走路离开了街市,兜兜转转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破旧的瓦屋前面。 瓦屋占地约百来方,里面有几个人正忙碌着制作烟花炮仗。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火药。 只是没被好好利用起来,都只是拿来做烟花炮仗为多。 尤其是在战场上,还是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 庄西安带着陈不凡在作坊内转了一圈,便试探性问他: “陈少爷,想要多少烟花炮仗呢? 你想要炸出来什么形状的,我们都可以给你弄出来。 即便是你想炸出来后,天空形成一些文字、图案的,我们都能做到啊。 只要钱到位就行!” 庄西安也毫不避讳地伸着手指头示意。 陈不凡抓住他的手指头,紧握在手。 “钱都是小意思,我要的是,按我的设计要求来制作。 而且必须全程保密。 在正式确定跟你合作之前,我必须保证,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而且,我的东西做出来以后,是要北上送货的。 送货过程也必须绝对保密。 我就住在柳树巷子的那个陈家大院,你有空可以过来找我坐坐。 咱们细聊。” 庄西安一见陈不凡是住在大院的,更加确定自己遇到大主顾了,当下便敲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行啊,陈公子,要不明天上午,我过去你家里坐坐。” 陈不凡点头,两人便敲定了明日上午见面的时间。 次日上午,陈不凡令旺财去书院跟李文儒请假了一上午,留在家里和庄西安议事。 庄西安如约而至。 陈不凡掏出几份连夜赶制出来的设计图递给他。 庄西安打开一看,上面是些棒槌样的设计图,还有带火线的圆球设计图。 第112章 我们接下了 陈不凡之所以约庄西安到自己家里来谈事情,一来是想给庄西安证明自己的实力;二来是让庄西安更信任自己,进而让对方也给自己提供信任。 庄西安仔细看起了图纸,越看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了。 “庄兄弟,有什么问题吗?”陈不凡端起茶碗喝着茶,悠闲地问到。 这不过就是他信手拈来的图纸,一些简单的手榴弹和地雷的设计图罢了。 可懂得烟火炮仗内里门道的庄西安,看到图纸上的外壳全用的是铁之后,便知道其中的杀伤力了。 寻常的纸壳烟花炮仗炸裂后,都能伤人,何况是把这些外壳换成了铁制的。 一旦炸裂开来,那简直能秒杀千军万马啊! 庄西安意识到,陈不凡要订做的东西,并不是为了简单的节日庆贺而用。 而是还有更大的用场,这个用场除了战场,怕是没有其它地方了。 大中王朝已经完成了中原一带的统一,除了边疆会犯事,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会有战乱。 这些订做的棒槌、圆铁球却是送往京都,不会是京都那边有什么叛变吧! 庄西安虽然有了自己的猜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笑眯眯说: “陈少爷的图纸简直是鬼斧神工。 我得回去研究一番,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对了,不知道陈少爷初步要订做多少件呢?” 陈不凡便说: “这个手榴弹,初步要一万个,地雷也要一万个。 你先回去想一个晚上,看看能否保证我们之间的合作顺利进行。 反正钱不会差你的,定金先给你五成,但是事情必须绝对保密。 最主要,你手下办事的伙计,得靠谱,不要到处乱嚼舌根。 要是确定能合作,我给你一个八百文钱的价格,定金先给五成。” 庄西安一听,心里颇为激动。 这惊人的利润啊,做一个手榴弹或者一个地雷,利润就将近五百文钱,比卖一箱的烟花炮仗还暴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也只有越暴利,才越有人敢接下这样的单子,保密工作也能做得越好。 不然这么暴利的事情传了出去,还不得个个来抢着跟大金主合作了! 陈不凡也是有了这些方面的考量,才故意给庄西安让利这么多。 庄西安当下不说,陈不凡已经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已经答应了这项合作。 剩下的,只是给庄西安一晚上的时间思考,如何将事情落实下来了。 “庄兄弟,今晚我在春风楼订了包间,请你过去一坐。 顺便带上你的老婆孩子,一起热闹热闹。” 陈不凡在庄西安临走之际,又邀请他今晚去春风楼吃饭。 庄西安喜不自胜,一想到还能带老婆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便满口答应了。 看着庄西安兴冲冲离去的背影,陈不凡便知道,这个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么暴利的项目,除了要懂行,还得要够胆才敢接了。 旺财刚气喘吁吁从书院回来喝了一口水,陈不凡又让他去春风楼定包间。 旺财听说陈不凡要在春风楼请朋友吃饭,当面没敢说什么,却一转身去找陈发财了。 “老爷,少爷要请朋友在春风楼吃饭,让我去给他定包间。 少爷也没什么朋友,会不会是又遇到学院那种骗人的混混,骗吃骗喝的? 你说我要不要去帮他定包间?” 陈发财闻言,心知陈不凡是装傻,他这么做必然有其它深意,便说: “少爷高兴就好,吃顿饭而已,浪费不了几个钱。 他要定包间,你就替他定包间吧。 真要是遇到骗吃骗喝的混子,就当是请人吃饭行善积福吧。 说不定对少爷的病情有帮助。” 旺财这才点点头,去春风楼定包间去了。 春风楼一聚,陈不凡再次见到了那名腼腆的少妇、庄西安的婆娘厉氏,还有他们温文儒雅的儿子。 酒过三旬,庄西安话闸子也打开了,搂着陈不凡的肩膀,半醉半醒说: “陈少爷,你这合作,我们接下了。 不过,我们不签字经手任何单据,你得自己或者找个代表签字收送单据。 因为,我知道啊,你这后面的项目,大得吓人。 你也知道,我有老婆孩子的,我就想赚点钱,老婆孩子热被窝,不想惹事啊。” 陈不凡笑吟吟点头,并把准备好的一打银票递上。 “一共是一万五千两白银,这里是八千两定金,庄兄弟先收着。 北上的时候,我还得要你一两个熟手的伙计帮着押送货物。 我要是自己去找那些不熟手的人押送这么一批易燃易爆品,路上容易出事。 路费我会另算! 你放心,这笔买卖,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庄西安这才更放了心,点头答应了陈不凡的要求。 陈不凡实则心想:要是你知道这批手榴弹、地雷是卖给朝廷的,你怕是后悔答应合作答应得晚了! 这年头,大中朝廷的百姓都难得地过上了几年安生日子,谁都不想跟朝廷对着干、途惹来事端。 庄西安也是如此的心理。 陈不凡回到陈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整个人也喝得有些飘了。 他刚一躺床上,就感觉身旁有人在蠕动,当即酒也醒了大半,从床上爬了起来。 “少爷,是我,花花。” 陈不凡看向床上那人,原来是江花花。 这丫鬟是陈发财最早派来服侍他的人,后来被陈不凡嫌弃力道小打发走了。 没想到,这会江花花又主动脱了衣服睡到了他的床上。 “你在这里等了一晚上了吧。”陈不凡问到。 丫鬟想通过跟少爷上床后上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人性。 只是,要陈不凡负责的话,他是不会考虑江花花这种水性杨花的丫鬟的。 江花花可怜兮兮点点头说: “少爷,大家都知道,你现在身体健康得很。 不仅能人道,还能传宗接代了。 可是,你都不正眼瞧我一下,丫鬟家丁们都笑我魅力不够。 呜呜呜,少爷,你可怜可怜我吧!” 陈不凡脸色一沉。 他可不想当别人的工具人。 “你就说本少爷已经临幸你了,只是没怀上而已,不就行了。 反正又不可能现场给他们看了去证明。” 陈不凡不耐烦地脱去外衣准备睡觉,并有驱逐江花花出房门的意思。 本少爷可不是随便的人。 “少爷,你可怜可怜我吧。” 江花花赤身裸体从被窝起来,走向陈不凡。 陈不凡看到这么好的身材,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去找老家伙吧,他比较适合你。 我喜欢林无双那种大家闺秀。” 陈不凡说完,便转身冲出了房间,并从后门跑了出去。 江花花的身材是很不错,可是她这种明显想靠身体上位的下人,陈不凡还是不想惹上这么一个麻烦精。 陈不凡从后门走出来后准备透透气,散发一下那还未压下去的欲火。 他又走了没多远,恰好和一个人撞上。 “陈公子。” “碧婷姑娘。” 第113章 再上青楼 公孙碧婷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一个家丁,手里各提着大包小包。 陈不凡猜测她是去买年货,逛街到现在才回去。 公孙碧婷看到自己心仪的男子就在眼前,内心仿佛有几只小鹿在乱撞。 “陈公子,这么晚了还出门?” 陈不凡突然想逗逗公孙碧婷,便说: “我突然有种预感,会在自个家的附近遇到一位美貌女子,便出来转转。 没想到,既然真的遇到了碧婷姑娘。” 陈不凡说话时,又趁机打量了一下她那童颜巨乳的身形样貌。 那被江花花撩起的火,本来已经降得差不多了,这会又瞬间升腾起来。 公孙碧婷倒是坦荡却不轻浮。 “公子若是真的对我也有意,便去我家中找我父亲提亲。 此事我已经问过父亲,他倒是没反对。 只是希望你日后善待我,而且他也跟首富林绍邦一样,希望你考取个功名,也算是光大陈家门楣。 不过,他并未要求你考取功名以后再迎娶我过门。 公子倒是可以先迎娶我之后,我辅佐公子全力考取功名。 公子一边享受着妻孩的乐趣,一边考取功名。” 陈不凡正有火,便上前一步色眯眯问: “可以先试用吗?” 不料,公孙碧婷身后的小厮却上前挡在了她和陈不凡之间,目光咄咄地看着陈不凡说: “公子,请自重! 我家小姐乃县令大人之女,不可轻浮。 若是公子也心仪我家小姐,大可明媒正娶!” 都穿越了,谁还执着于结婚不结婚,被一个女子捆绑啊! 见陈不凡犹豫,公孙碧婷却说了一些话打消他的顾虑。 “听说公子已经准备进京求取功名,想来以后也是要入仕的。 我爹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他向来刚正不阿、有礼有节,在朝中乃至全国各地都有他交好的朋友和弟子。 想来以后对公子北上后是有助力的。” 陈不凡这时也看出了公孙碧婷不是胸大无脑之辈,而是该长的都长得满满的。 这小妞也知道以利诱之。 只是本少爷真的魅力有这么大,值得一个官家的千金三番两次求自己娶她? 我陈不凡虽然长得高大帅气,但也不至于这么前赴后继吧! 公孙碧婷见陈不凡在沉思,便也主动解除了他的忧虑。 “实不相瞒,父母也在为我的婚事操心,只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这里不比京都人才济济,南方地区都是商贾弟子居多。 平素爱偷奸耍滑、满嘴谎话又胸无点墨。 公子虽也是商贾弟子,但我见你气度不凡,又能作诗作词还能动手搞发明,自然是比那些纨绔子弟强许多。 婚姻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可以自己主动争取的。” 陈不凡没想到公孙碧婷对自己的评价那么高。 可他眼里只有她的童颜巨乳,男人就是这么肤浅! “可我有脑疾,是傻子啊,大家可都是叫我傻子呢,你不嫌弃? 况且,我跟林无双已经有口头婚约,虽未完全敲定,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公孙碧婷莞尔一笑,说: “我相信会说自己啥子的人,都是大智若愚。 且不论公子是不是脑疾,但至少你能作诗作词,还能改进你家的制糖工艺。 就这些,公子已经胜过许多只会享乐的无脑纨绔子弟了。” 陈不凡继而嘴角闪过一丝贱贱的笑意,说: “我还天萎呢!你不怕守活寡吗?” 公孙碧婷却挑眉看着他问: “难道林无双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还是你想接盘做慈善?” 陈不凡登时无语。 公孙碧婷说得句句在理。 陈不凡起初只是想耍耍嘴皮子,逗逗公孙碧婷。 但她刚才亮出了自己父亲的背景,他还真的动了心。 上层社会的联姻,不仅注重身体的苟合,更注重现实利益的搭配。 况且,陈不凡穿越过来后,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女友,林无双又怀孕不能常在一起。 他正是血气方刚之人,总得有个固定的女人给他当床伴。 这么合计之下,公孙碧婷娶回家,倒是不亏,说不定以后还有助益呢。 “姑娘认为多少彩礼合适? 我让老家伙明日上门提亲去。” “礼数到了就行,多少你们自己定呗。 陈公子,那我明日在家中等你们来提亲。 天色晚了,我得回去了。” 公孙碧婷从陈不凡身边擦身而过,一阵香风飘过令他心猿意马。 陈不凡真想问问她: “你要不要先试试我的功夫行不行?” 但一想,这个时代的女子可不兴开这种玩笑,也不流行同居试婚,只好作罢。 待公孙碧婷走后,陈不凡便坐了马车直奔艳香楼,也就是他一穿越过来,令原主猝死的那家青楼。 陈不凡之前在艳香楼的传奇故事,已然成了那里的“千古佳话”。 他这番回来,自然又勾起姑娘们回忆起那晚的“惨状”。 老鸨一见陈不凡,眼里只像是看到了一只大金蟾一般,根本没想其它的,便招呼几位姑娘过来给陈不凡挑选。 陈不凡看着眼前一排过浓妆艳抹的女子,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最后一位腼腆白净的姑娘身上。 “陈公子真有眼光,这灯笼姑娘是今天才到的,还是个雏呢。 但是价钱略贵...” 陈不凡把一锭银子扔进老鸨怀里,起身上楼并说: “就那个灯笼吧,给本少爷灭火。” 进了房后,灯笼很腼腆,就在陈不凡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她甚至还反抗了。 可陈不凡不是圣人,哪里给她机会反抗了? 最后,玲珑在半推半就之下,在陈不凡身下由哭泣逐渐转为辗转承欢。 老鸨没有骗陈不凡,灯笼确实是个雏,床单上的那一抹落红,令陈不凡颇为意外。 他本以为老鸨只是为了骗钱乱说的,在这种烟花之地,想遇到雏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一个月没来几次青楼的人,怎么可能一来就遇上这种好事? 却不曾想,还真是。 陈不凡起了替灯笼赎身,将她留作自己的贴身丫鬟之用。 家里的丫鬟大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没什么涵养,陈不凡看着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 玲珑不仅长得斯文秀气,陈不凡还发现她房中有不少字画,想来是有些文化底子的人。 他身边正好缺这样的丫鬟。 旺财平时虽然忠心不二,可男子终究有时候难免冒失。 尤其是他年后将北上京都,怕是得面对不少达官贵人,身边更需要一些有学识的人跟随。 公孙碧婷即便娶过门带着北上,可人家毕竟是官爷的千金,不方便对她指手画脚。 也免得外头落个他陈不凡虐妻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第114章 上门提亲 陈不凡对灯笼说了一下自己大概的意思。 灯笼初次交付自己的身体给一个男人,自然心中有了陈不凡,便羞涩地点头答应。 每个婊子,都不是天生想当婊子的,有人赎身自然是求之不得。 虽然下场可能都一样是被操,但被一个男人操也好过天天被不同的男人操。 陈不凡当下便去找了老鸨,说明赎身之意向。 “五百两白银,陈公子,你刚才也试过了,灯笼那可真的是清白的姑娘。 你稳赚不赔的。” 老鸨竖起五个手指头,直接狮子大开口。 五百两白银,相当于前世的100万了。 买一个丫鬟才多少钱? 凭啥到了青楼就要虚抬价钱。 “老妈妈,我看你是不想做这生意。 最多这个数,多了就算了。” 陈不凡拿出杀价的坚定气势。 其实老鸨只要再坚持几下,陈不凡也会掏五百两赎下灯笼的。 但是灯笼已经被陈不凡试过了,就算她接上几年客人,能说会道的情况下,也顶多就赚个两三百两白银。 毕竟客源情况都是有个稳定的基数。 更何况灯笼腼腆,老鸨还得多花时间开导她。 “行,陈公子,你是老主顾了...” 陈不凡干咳一声打断说: “老妈妈,我可不常来啊...” 老鸨眼珠子一转,当下便说: “你看我这老婆子,对对对,陈公子只是偶尔有雅兴才来照顾我们的生意、救济一下姑娘们。 陈公子,这样好了,三百两白银,不能再少了。” 陈不凡当下掏出三百两白银,并说: “灯笼的卖身契呢?” 老鸨马上去取来灯笼的卖身契,陈不凡便给了钱,带着灯笼离开了艳香楼,回到了陈家大院。 灯笼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先是家中变故急需用钱。 家里姐妹多的灯笼,便被卖到了青楼。 本来万念俱灰的灯笼,不曾想接客第一天就遇到陈不凡这种大好人。 懵懵懂懂被陈不凡占有了第一次后,她又被陈不凡赎身带回了陈家大院。 陈不凡还安排了一间他的侧卧给她,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比她之前家里好太多。 灯笼睡在崭新的棉被下,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但是心里已经暗暗发誓要一辈子效忠陈不凡了。 不管陈不凡是要她为奴为婢,还是做妻子该做的事情,她都不会拒绝,会尽力令他开心。 陈不凡自然不知道灯笼的想法,只是觉得她乖巧懂事,当丫鬟挺合适。 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还可以暖床缓解二弟的寂寞。 当晚,陈不凡又来到灯笼的房中梅开二度。 有了经验后,灯笼也逐渐放开了,两人倒是玩得挺欢乐。 翌日。 太阳照在了陈不凡的棱角分明的脸上,灯笼酥胸半露依偎在他怀里,睡得很是安详。 陈不凡睁开眼,起身穿好衣服,一出房门,便看到陈发财等在外面。 陈发财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屋内,看到还在熟睡的灯笼,不由得对着陈不凡竖起了大拇指。 之前他是担心自个儿子天萎不能人道,现在是担心他纵欲过度伤了身。 陈不凡想起昨晚答应公孙碧婷的事情,当下便说: “老家伙,赶紧备上东西,去公孙大人家里提亲,昨晚答应公孙碧婷的。” 陈发财又看了一眼屋内的灯笼,陈不凡赶紧关上门,白眼他说: “以后这是我身旁的丫鬟,你个老色批别打主意。” 陈发财瞪了他一眼,悄声提醒说: “提亲的前一晚,你还带陌生女人回来过夜,就不怕女方知道了,打断你第三条腿!” 陈不凡一耸肩,说: “我也想昨晚就睡了公孙碧婷那小妞,人家一定要成婚后才肯。 可我二弟等不了啊,自从林无双回家后,我可都快憋坏了。 老爹,你得谅解一个十六七岁年轻小伙的火力,不像你现在...” “你...”陈发财再次瞪了陈不凡一眼。 “就该憋死你这个鳖儿子! 你赶紧梳洗打扮一下,我吩咐曹管家备好东西。 然后我们出发去公孙大人家里。” 陈发财现在只知道配合陈不凡做事,并不会过多干涉。 他想来,公孙碧婷都主动要求提亲,陈不凡此番前去,怕是能成的。 至于林绍邦那边,都怀上了,还故意存心刁难,陈发财也不想惯着他了。 说不定他见陈不凡迎娶了公孙碧婷,一急了,反而松了口。 陈不凡在旺财的协助之下准备妥当,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见灯笼已经换上了房中的粉色新衣也出来了。 “灯笼,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鬟,伺候我。 今天我要去提亲,你跟我一起去。 以后你也得伺候大夫人的。” 灯笼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没想到昨晚跟自己巫山云雨的公子,今天就要另娶他人。 陈不凡看出了灯笼的神态变化,当下便笑嘻嘻安慰说: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以后我去哪你得跟到哪。 你还不跟我的媳妇差不多吗? 我媳妇都没资格随时过问我的去向呢。” 灯笼一听,心中便生起了几分欢喜。 她一个被赎身的丫鬟,怎能要求那么多? 陈不凡有这个保证,她已经很满足了。 有钱办事快,曹荣很快便备好各种聘礼,陈发财又从小金库里拿出了黄金白银数十条一一摆进挑篮里。 到了公孙侯家里,下聘很顺利,公孙侯夫妇起初还是有些担心陈不凡的脑疾。 但是公孙碧婷出面表示不介意,又有厚重的聘礼,公孙侯夫妇便答应了。 再清廉,面对这种正规、合法收礼的时候,还是巨额聘礼,公孙侯也还是心动了。 “贤婿,听说你要考状元,这一届的乡试可以报名了。 怎么不见你来报名?” 公孙侯问完,才有些后悔说这话。 陈不凡可是目不识丁的啊,这时即便努力,也还是得一些时日。 况且过了学习基础知识的年岁,再来从头学起,还是很吃力的。 “未来岳父,我打算年后,直接进京都求取功名!” 陈不凡这话一说出,除了陈发财见怪不怪了,其它人无不愕然,包括公孙碧婷在内。 “你疯了吗!” “痴人说梦。” “不会是没睡醒吧。” ... 第115章 不公平 公孙侯看向陈不凡,严肃说: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和碧婷的婚事,那你现在也就算是我的女婿了。 作为岳父,我想提点你一句。 我朝的科举制度,可是考核森严、障碍重重。 你想想,全国好几万的考生,就只得一名状元。 即便是秀才,都颇有难度。 你这会基础都没有,就想直接进京都考状元,莫说考场都进不去,即便进去,你也是难以有个好成绩的。 脚踏实地才最靠谱了,你先报名这一届的乡试,考上童生再来接下的一步...” 陈不凡也不想辩解,只是说: “未来岳父,我心意已决,你不用替我操心。 我此番上京都,估计没有几个月回不来。 所以,我希望先把我和碧婷的婚事办了,我也好安心北上。” 公孙侯有些不悦,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幽怨看着陈不凡说了一句: “才刚订亲,就如此荒唐。 也不知你以后会如何更荒唐!” 陈不凡冲他嘻嘻一笑,便对公孙碧婷说: “媳妇,我回去准备结婚的事情,日子定下来就娶你过门。 到时我们就可以一起睡觉觉。” 然后,陈不凡便也不行礼就离开了,只留公孙侯夫妇在原地凌乱,公孙碧婷却是满脸的羞涩。 陈发财抱拳也告别离去。 在公孙侯家门外的街道上,陈发财轻声提醒陈不凡: “臭小子,装傻也有个限度啊,在你未来岳父面前得装得聪明一点却又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不然,小心他悔婚了!” 陈不凡停下脚步,看着陈发财说: “悔了婚,以后他们会更后悔。 况且,公孙碧婷不会给他们机会悔婚的。” 接下来的两日,陈家除了准备过年的事情,就是着手准备陈家和公孙家联姻的事情。 结婚的日子也定了,就在初二十八,也就是除夕夜的前两天。 陈不凡除了偶尔察看一下婚礼准备的情况,白天都去找庄西安,查看手榴弹和地雷的生产进度。 庄西安做了好些年的烟花炮仗生意,对最基础的硝石、硫磺等原材料的采办很快便到位,质量也是选用比较上乘的。 所以,从跟陈不凡确定合作开始,庄西安只是一天时间,便到了一部分的原材料,也开始试投产。 确定合作的第三天,庄西安便搬出一箱试产出来的手榴弹和地雷到陈不凡的面前。 陈不凡拿起瞧了瞧,外形倒是和自己设计图上的相差无异。 至于质量,得找个地方试了才知道。 “行,我先拿去试试手,质量如何,回头再来告诉你。” 陈不凡抱起那一箱手榴弹和地雷,便转身出了门。 他来到一片无人的山脚下的水潭边,确定无人之后,便拿出一个手榴弹准备试试手。 不过,基于和庄西安第一次合作,这又是新品,陈不凡还是很小心的,没有直接拉引线。 这万一质量不过关,还没扔出去就当场开炸,那就完犊子了。 陈不凡弄来一根草藤,绑在引线上,然后把手榴弹固定在水潭壁上的石头夹缝里。 接着走开十来步藏身才一棵树之后,才用力拉动了草藤,进而拉开了引线。 手榴弹是固定在水面下的石头壁夹缝里的。 但听得一声沉闷的“咚”响、陈不凡脚下的大地也震动了一下。 那水潭的水面便炸起了一阵白浪,继而是许多的大小游鱼白肚皮向天地浮在了水面。 “哇塞,刚好可以烤鱼吃了!” 这种天然水潭里的山水鱼,自然是比那些科技与狠活饲养出来的饲料鱼要好吃得多。 陈不凡又依样画葫芦试了几次,确定手榴弹没有质量问题。 他把水面的鱼都捡了起来,足足捡了有四五斤。 休息片刻后,他又拿起一颗地雷,准备试试地雷的威力。 他找了一块大石头,用草藤绑好放在树干的高处。 紧接着,便算好落地距离,在下面简单埋了一颗地雷。 陈不凡拉着草藤的另一端,闪身到了一处草丛里。 随后,他拉动草藤,令树上的石块掉落,正好砸在埋了地雷的地面。 最后,陈不凡拖开地面的石块,地雷转眼间便炸开,炸得泥土纷飞。 陈不凡依旧是试验了几次,确定也没有质量问题。 他这才把那几斤鱼儿扔进装过手榴弹的篮筐里,转身回去作坊内找庄西安。 陈不凡先是给了庄西安一番肯定,继而便给了他几个红包,令其发放给作坊内的伙计作为新年红包。 为了能在开春后准备好货物,作坊内的伙计们除了除夕夜和年初一休假,其余时间都得赶工制作陈不凡要的手榴弹和地雷。 所以,陈不凡特意准备了一些红包,用以激励作坊内的伙计们。 庄西安替伙计们谢过陈不凡,陈不凡也便离开了作坊。 他刚到陈家大院,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妙的气息。 旺财站在前院来回踱步,似乎很是焦急。 旺财一见陈不凡回来,便冲了过来。 “少爷,不好了,你和碧婷小姐结婚的事情。 无双小姐知道了,这回已经到陈家来兴师问罪了。” 陈不凡一拍脑袋,说: “坏了,请帖忘了也给她们家一份,顺便解释一下了。 行了,我知道了。” 陈不凡急匆匆来到前厅,只见林无双正坐着喝茶。 雀枝就站在她身旁,主仆二人看着都是剑拔弩张的样子。 “无双妹妹,忘了给你一份请帖了!” 陈不凡索性主动切入正题。 一些日子不见,林无双看着憔悴了些。 林无双一见陈不凡,便起身颇有怨言地说: “我父亲让你考取了功名再来娶我。 你这边答应了,一转头却又去娶其它的姑娘。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陈不凡!” 陈不凡赶紧笑嘻嘻把林无双按回凳子上,给她按捏肩膀说: “先娶了公孙碧婷,不代表不能再娶你啊。 况且,你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吗?” 林无双回头看着他问: “怎么打算的?” 林无双的语气显然温和了许多。 “公孙碧婷的父亲是县令,人家可是在仕途有很多关系的。 这样,我考取功名就更容易了。” “原来如此!” 林无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那样她就是大房,我就是二房了,不公平。” 陈不凡又在她耳旁嘀咕说: “哪里有什么不公平,她年纪比你大两岁,她是老大姐。 你就是年轻漂亮的小妹,你还更划算。” 林无双也终于不再计较了,只是悄声问他: “不凡哥哥,你会不会嫌弃...嫌弃我...我没有她丰满!” 第116章 粉色嫁衣的意义 陈不凡看着林无双好一会,才“噗嗤”一笑。 他又觉不妥,便捂着嘴笑。 林无双的脸又一沉。 陈不凡赶紧憋住笑。 “好了好了,你美,你最美。 她的是大,但也就只是大。 但你的形状更好看。” 陈不凡赶紧俯身在林无双耳旁说完这番话,她才重新有了笑容。 “要不,今晚留下来住呗。 你迟早都是要嫁给我的。” 陈不凡冲她一挑眉说到。 林无双终究是受过森严家教的,还未过门就要留宿夫家,自然是不敢的。 即使她想,还是得保留着最后一分的矜持。 今天她跑过来找陈不凡兴师问罪,已经是费了她好大勇气了。 林无双摇头,紧接着就往外走。 “陈公子,告辞了,希望你早日取得功名。” 等林无双和雀枝走远,他才露出狡黠的笑容。 以他对林无双的了解,她断然是不会同意留下来过夜的。 所以这番挑逗,既耍了嘴皮瘾,又在林无双面前表示了自己的心意。 我可是有留你过夜,是你自己不留下来的,不能怨我撒! 陈不凡吹着口哨,转身回屋去了。 将近年关,南方人的习俗喜爱煎炸一些甜味的零食。 所以,白糖的销量也比平常多了许多。 陈发财依旧每天去制糖厂忙到傍晚才回家。 就连陈不凡娶公孙碧婷的那天,也就是初二十八那天,陈发财先去了一趟制糖厂,才回家来给自个儿子办喜事。 刘书章甚至还差人送了一个红包过来表示祝贺。 而此时,张豪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人也能正常走动了。 张豪家中已经没有什么亲人,而刘书章也找了一个年轻一些也有经验的人来协助张豪。 张豪心知,刘书章这是在变相要他走了。 毕竟这里不是皇宫,有这么一个残缺的男子在刘家当管家。 刘书章也担心张豪会滋生出什么畸形的想法,以免影响自家。 更何况,张豪曾经和栾雪芹有过一些过往,这事也在附近传了开来,对刘家也会颇有影响。 所以,综合考虑之下,刘书章便想让张豪离开刘家。 大过年的,张豪没有去处,在梅县城租了一套廉价的屋子暂住着,打算年一过、天气暖和些了,便出发前往京都去。 在这之前,他先写了一封信,捎人带到京都给张忠贤。 要去投靠人家,总得提前打个招呼。 张豪在信中,也简单提了一下自己下体受伤的事情,为自己入宫垫下第一块砖头。 刘书章变相赶走张豪,也多给了他三个月的薪水作为补偿。 张豪估摸着省着用,还是能撑到去到京都的。 至于栾雪芹,一边把刘未明伺候得欲仙欲死的,又时不时吹吹刘未明的枕边风。 最后,刘未明竟然真的动了娶栾雪芹的心思。 刘书章夫妇自然是反对的,尤其是知道栾雪芹是被陈发财赶出家门的弃妇之后,更是举双手反对。 可刘未明似乎真的不单只走了肾,还走了心,竟然用绝食来逼刘书章夫妇。 还是刘未明饿了三天之后晕去,李氏心疼儿子,最先心软动摇了,同意了刘未明娶栾雪芹过门。 而结婚的日子,也是定在初二十八这天。 刘书章因为自个儿子娶的是弃妇,觉得没有面子,便没有怎么发喜帖请亲友过来参加。 倒是栾雪芹,特意差人给林绍邦送了一张喜帖过去。 年二十七这天,张豪想到还有东西落在刘家,便回去取,正好看到刘家人在张灯结彩,好一派结婚的喜庆景象。 细问之下,张豪才知道刘未明要娶栾雪芹过门。 张豪便想:栾雪芹已经没有生育能力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 是以,刘家人应该也不知道。 张豪一想起栾雪芹在自己受伤之际抛下自己,心中便有一团怒火。 他径直找到刘书章,说明了栾雪芹不能生育的真相。 刘书章闻言,吓得手中的茶碗都掉了。 他本以为,栾雪芹即便是弃妇也罢,嫁过来能替刘家生个一男半女的,刘未明跟她爱怎么折腾都随他们了。 可如今,却知道她就连基本的生育功能都没有了,娶回家来当花瓶供着吗? 不过,刘书章想起刘未明绝食也要娶栾雪芹的事情,心知现在再来否决两人的婚事,也不太可能了。 张豪便献计说: “老爷,按照我朝律法。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正妻人选之时,是可以先娶个二房照顾家里的。 只要把婚嫁时的许多物件换成粉色的即可,包括嫁衣。 想来少爷只是一时脑昏想娶她,至于是正妻还是侧房,他都没有考虑太多。 不如就老爷替他安排好了。” 刘书章一听,顿觉有礼。 待过个几年,刘未明的新鲜劲过去了,人也成熟了,栾雪芹又一直无所出。 让他再娶个好姑娘当正妻生儿育女,十之八九就不会拒绝了。 刘书章感激张豪的献计,便给了他一个不小的红包,既当作新年红包也算是结婚的喜庆红包。 张豪眼下没有工作,后面进宫怕是还得打点关系,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也就没有客气地收下了。 刘书章和他又闲聊了两句,知道张豪这是北上京都去投靠皇宫里的族人后,不由得心思又活络了。 进了皇宫,不成虫便成鹏。 以张豪的心计,怕是能在宫里混出名堂来。 刘书章担心以后张豪在宫里红了,利用权势回来报复找麻烦。 毕竟刘家在张豪伤了以后,便落井下石变相赶走他,心中有愧。 刘书章便取出五百两白银赠与张豪,算是北上的盘缠。 也希望张豪念着这番赠与,万一以后在宫中有作为了,能帮衬刘家。 张豪起初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 待张豪离开后,刘书章便自作主张,令人把结婚张贴的所有全换成了粉色的,包括嫁衣也赶紧改成粉色的送过去。 栾雪芹要再度出嫁,已经有了经验的她,便在外面客栈暂住着。 她在客栈的客房内描摹化妆,幻想着结婚后的美好生活。 陈发财死过老婆,心里总有一个白月光。 刘未明从未娶过,总会对她更上心吧。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因为,她接到了刘家送来的粉色嫁衣。 栾雪芹看到粉色嫁衣的那一刻,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当下便质问新来的管家杨松。 “杨管家,你新来的不懂规矩,我能谅解。 难道刘公子和刘老夫人没有告诉过你,结婚必须用红色的嫁衣吗? 你知道粉色代表什么吗?” 杨松却说: “这是老爷交代的,我们做下人的只是照着办事罢了。 栾小姐,请你别为难我。” 栾雪芹忍气接下粉色的嫁衣,心想: 刘书章,等我过了门,迟早和刘未明一起弄死你! 到时刘家的所有家产,就任我们挥霍了。 第117章 组建女侍卫队伍 初二十八这天,张豪特意乔装打扮一番后,潜伏在刘家大院附近,亲眼见着一个穿粉色嫁衣的新娘从花轿下来。 李氏因为是被刘未明以绝食逼来的让步,自然是对栾雪芹怀恨在心,认为是栾雪芹故意勾引的自己儿子。 所以,李氏也故意设了“局”刁难栾雪芹。 她把自己穿过的旧裤子,挂在了后门上方,说是要对栾雪芹立立规矩,是进门的必备环节。 栾雪芹又不是第一次嫁人,已经有了经验,哪里会信? 栾雪芹当下便扯下粉色盖头,叉着腰和李氏对骂了一会。 最后还是因为李氏在嘴巴上落了下风,气不过便差点晕厥过去才罢休。 栾雪芹把盖头往地上一扔,便直接绕过院墙,直接从大门进了去。 栾雪芹的强势、刘未明的和稀泥,这事总算过去,也才拜堂完成了婚礼。 只是,刘家请来参加宴席的一些亲友,知道是刘未明以绝食换来的父母同意的婚事,还是个二婚。 所以,个个都觉得晦气,便都只是托人送了红包,并未前来入席。 栾雪芹盖头都没盖,就和刘未明拜了堂。 眼见着就来了几个宾客,其余位置都空着,栾雪芹也没当一回事,只是撂下狠话说: “我过了门,你们若不善待我,以后你们老了,小心了!” 然后,栾雪芹便自顾自地回到了婚房。 气得刘书章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灌茶,李氏却要服食丹雪丸才能缓过来。 张豪看着栾雪芹怒气冲冲。盖头也没盖就转到刘家大门口进了去,心里头也舒畅了许多。 “臭婊子,落井下石,老子也让你尝尝一直当二房受人歧视的滋味。 一个再也不能下蛋的母鸡,还真以为自己风华正茂呢!” 张豪嘀咕了几句泄愤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只是,张豪现在的声音,已经逐渐从沉厚的男音,变得有些像尖锐的女音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张豪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是以对陈不凡一家的恨意就更甚了。 他甚至几次有冲动,提刀冲进陈家把陈不凡父子都杀了。 但一想到,一旦他这么做了,余生可能就是在牢狱中度过,甚至是直接砍头了。 毕竟是他先算计人家家产在先,陈不凡又有脑疾可以免罪。 忍忍吧,去京都站稳脚跟,再找个合理的借口干掉陈家人是最完美的。 都是洞房花烛夜,栾雪芹因为白天进门时受辱、刘未明却是和稀泥的态度,而和刘未明在新房里发生了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争吵。 这争吵还颇为激烈,不仅桌凳翻倒,就连新置办的粉色被褥枕头,都被栾雪芹剪了,刘未明的手还被她剪伤了。 最后,还是刘未明发誓以后一定和栾雪芹站一个队伍,对付刘书章夫妇,才收了场。 而陈不凡却是抱得童颜巨乳的公孙碧婷回家,岂能不好好快活一番? 公孙碧婷这种身材的女子,陈不凡还是头一次尝试,个中滋味自然是别有洞天。 洞房花烛夜,两人翻云覆雨了足足三次,陈不凡的两侧腰几乎要累断了。 原来丰满的女子对付起来,真的很费腰子。 次日早上,两人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就连给陈发财请安端茶,也迟了些。 刘未明和栾雪芹,去给刘书章夫妇敬茶时,又闹了些不愉快。 刘未明心中郁闷,想去外面透透气,想起今年的县试报名已经开始,便出门直奔县衙去报名去了。 大中朝廷休养生息多年,科举制度回归正轨也多年。 是以,现在每年报名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都在增加。 刘未明报名后,却听得不少人在谈论陈不凡要进京直接考状元的事情。 这事情,自然只是被大家当作笑话来听、来讲。 毕竟一个有脑疾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要是发愤图强,从童生开始考起,才真的是不正常了。 刘未明听了这个“八卦”后,自然是摇头叹息,讥笑陈不凡的脑疾越发厉害了。 “这个大傻子,要是真的能进京都求得状元之位,我刘未明倒立吃屎!” 刘未明讥笑完,便摇着纸扇离开了。 这个过年,各家过得那是千滋百味。 陈不凡每天和公孙碧婷卿卿我我,偶尔还带着公孙碧婷去省城找林无双聊天吃饭。 这下子,倒是林绍邦急了。 因为林无双开始显怀,陈不凡的功名还没有眉目。 他甚至听说陈不凡连乡试都没有报名,准备直接进京都求取功名,更是傻了眼。 “愚蠢、朽木不可雕! 我林绍邦一生驰骋商界,最后却在自个女儿的婚事上输了。 不过,一开始的条件不能改! 他若是半年内求取不来功名,那无双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跟我们姓林吧!” 林绍邦也在赌陈家人注重后代的姓氏,只要他们林家不松口,陈家最后必然脚踏实地从童生开始考取功名。 到时,只要陈不凡哪怕只是考了一个童生,他都会同意将林无双下嫁给陈家。 而陈不凡,倒是信心满满,似乎胜券在握一般。 刘未明甚至还将这事修了一封家书给刘玉娥,准备堵死陈不凡进京考状元的“捷径”。 刘未明猜测,陈不凡怕是想进京都通过钱财买通考官,最后直接博得状元。 那么,只要让刘玉娥注意着,堵死陈不凡这条出路,那陈不凡就连投机取巧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玉娥在元宵节的时候,便收到了刘未明寄来的信。 只是经过一番思索,她知道陈不凡目不识丁,他要是考上了状元,到时必然要进宫面圣。 到时她再想方设法要求皇帝考考陈不凡的字画,那他必然暴露买状元的罪行。 这一招借刀杀人才叫绝啊! 而刘玉娥从南方回到京都后,给八王爷李谦献上了几千斤最新工艺的纯净白砂糖以及压缩饼干的工艺后。 李谦对她又比以前更上了心,几乎每日都要到她房中话家常,了解南方小舅子家的情况。 刘玉娥还道李谦是爱屋及乌,因而才关心她的家人,心中也是颇为开心的。 刘玉娥也把从陈不凡家里搜出的玉娇娇给李谦看过。 李谦知道后,对徐有容身边的女侍卫玉娇娇也多了些心眼。 玉娇娇被建安帝召见过几次,每次李谦都会旁敲侧击了解玉娇娇进宫的目的。 在知道只是想让玉娇娇组建女侍卫队,进宫保护宫内的嫔妃们后,李谦才稍微安了心。 最近几年日子太平,宫内要多招些太监都资源紧缺。 百姓们都安居乐业,没几个人会真心愿意把自己儿子阉割了送进宫当太监。 所以,建安帝便打起了女侍卫的主意。 第118章 初到京都 元宵节一过,没几日也开始春暖花开。 这时,庄西安已经完成了所有手榴弹和地雷的制作,并一一装箱打包好了。 陈不凡检查之后,又付了余下的五成货款。 至于剩下的五成,便是在京都交货后再付。 陈不凡早庄西安两日出发去往京都。 而张豪,在听说了陈不凡北上求取功名的小道消息后,却也打起了沿路杀害他的心思。 在北上的路上杀人,一来因为都是人生地不熟,当地官员管起来比较棘手; 二来在路上下手,几乎没有什么帮手,容易得手。 陈不凡骑上特意买来的良驹快闪,就白天赶路、晚上住客栈地前往京都。 也因为随身携带了比较多的银票,陈不凡担心遇到别有用心的人,所以也都是赶着去京都的,不想在沿途过多逗留。 张豪因为伤口尚未完全痊愈,又是跟着别人商队的马车一同前往京都。 所以,他没两天便落后于陈不凡的步伐,根本没机会在路上下手。 玉京兆和福兰子因为年岁大了,经不起骑马的颠簸,便随后坐马车北上,也是落后于陈不凡。 北上京都的路程有一千三百多公里。 陈不凡的马儿每日半歇半走,大概能走300公里左右。 是以,在第四日,他便已经到了京都所在的苏省。 按照目前的速度,再走一日就可以到京都城内了。 陈不凡早已经做好了计划和部署,在进入京都城的那天上午,就先找了陈发财介绍的牙行人唐安平。 这是一个在颇为热闹的胡同里的牙行铺子。 陈不凡风尘仆仆进去的时候,一位正拿着两颗核桃在手上转的中年男子便上下打量着他。 “阁下可是姓陈?” 对方率先对陈不凡开了口。 陈不凡点头。 “令尊可是陈发财兄弟?” 陈不凡再点头。 “欢迎之至,果真是贤侄到访。 来,坐坐坐。 你和你父亲长得有六七分相似,你父亲又提前修书一封给我,特意嘱咐我关照你。 所以,我猜你应该就是陈贤侄了。” 陈不凡也猜对方就是唐安平了。 经过简单的交流,对方也果然就是唐安平。 陈不凡直接说了自己的要求。 “唐叔叔,我要在这边办事,可能几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 甚至有可能更久,租房子不划算。 你帮我物色一套庄园,不用太大、也不要太小,有个一两百平方就好。 价位嘛,在一万两白银上下就好。 越快越好。” 唐安平见陈不凡目标明确,便拿起一串钥匙和一叠资料,说: “贤侄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我手里头还真有几套这样的园林式别院。 这就带你去瞧瞧。” 陈不凡喜欢唐安平这种干脆利落的性子,不耽误事。 只是看了两处,陈不凡便也敲定了看的第二套。 “这第二套青山绿水园,离皇宫有多远呢?” 陈不凡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离皇宫也就两三里地。 价位在九千两白银,各种手续的费用另外加100两白银。 里面不仅有现成的花梨木家具,还附送一个地窖可以储存东西。 放个几百石粮食都不成问题。” 唐安平如实相告。 陈不凡一听还有地窖,离皇宫又近,当下便交了定金。 等所有手续办完,拿到地契,再支付余款。 等过些日子,庄西安运送的东西到了,便可以直接放在地窖了。 至于离皇宫近,也便于他随时打探宫内的情况。 陈不凡又托唐安平买了两个背景简单的丫鬟伺候自己的起居饮食。 当晚,陈不凡便带着丫鬟平安和喜乐住进了青山绿水庄园。 庄园虽然占地不到两百方,但是几个人住绰绰有余。 而且里面不仅有贯穿全院的人工流水,还有人造种满植被的假山,真的算得上是青山绿水格局了。 平安负责采办准备一日三餐,喜乐负责全院的卫生。 这两个丫头也是陈不凡从所有备选名单中特意选出来的。 又当面看过之后,陈不凡确定两人不是爱八卦、爱嚼舌根的女流之辈,才敲定了二人。 不然,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平安喜乐两人难免是每天看着的。 要是两人嘴巴不严爱多事,只怕会招来没必要的麻烦。 唐安平也算是陈发财介绍的靠谱牙行人,完成了交易,也不对陈不凡的此行目的和将做的事情多做打听。 他还唯恐陈不凡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便贴心地送过来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对付个两三日。 待主仆三人在这边住上两三日熟悉之后,也可以自己去采办物资了。 陈不凡赶了几天路,这一松弛下来,顿时感到全身手脚酸软。 当天晚上他一沾上床,便呼呼大睡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陈不凡才起身。 酸、着实是酸! 即便经过一晚的休息,陈不凡还是全身酸胀。 他吃过平安准备的早餐后,便出门去了。 经过一番问路,他找到了谦王府。 谦王府府邸看着有些年月、比较破旧了。 想来是因为八王爷的生母是不得宠的宫女,他也没什么地位。 建安帝也只是随便拿了一座哪个罪臣留下来的府邸,给他开了府。 难怪八王爷有造反的心思。 就是想见上玉娇娇一面,怕也是得碰运气。 就在这时,一顶朱红色的花轿在侍卫丫鬟们的簇拥下,在谦王府的大门口停下。 花轿向前打斜的时候,陈不凡看到了半座“铁塔”。 是玉娇娇。 玉娇娇穿了一身铁甲侍卫服装,再加上她的身形,用铁塔来形容实在是不为过。 花轿上下来的是一位看着清新脱俗的少妇,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至少耐看且贵气。 想来她就是户部尚书之女徐有容了。 也只有官家才能养出这等气度之女。 陈不凡仔细打量了一下徐有容,觉得她应该能助自己在京都立稳脚跟。 至少她看起来,没有刘玉娥那么善妒、小家子气。 兴许是感受到了被人注视,徐有容一转头,就看到了在对面墙角下的陈不凡。 陈不凡只是穿着粗糙的棉麻衣服,只因出门在外不想穿得太招摇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 陈不凡靠着墙,不曾想徐有容就这么转头看过来,当下便傻兮兮一笑。 徐有容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想要碗饭吃。 于是,她便吩咐贴身丫鬟: “小小,你去让厨房拿一碗热饭,加两块肉,给那位小兄弟送过去。” 徐有容说完,只是对陈不凡徐徐一笑,就进了谦王府。 玉娇娇跟在她身后要进去,一转头也看到了陈不凡。 她差点脱口而出,叫出了“少爷”二字,好在陈不凡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她稍安勿躁。 玉娇娇点头,却对周身的侍卫丫鬟说: “你们保护好王妃,我去盘查一下那乞丐。” 玉娇娇便向着陈不凡走来。 第119章 迫在眉睫 玉娇娇走向陈不凡的时候,显然有些激动,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颤抖。 就在她离陈不凡只有几步路的时候,陈不凡便冲她微微一笑,说: “娇娇,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陈不凡说的确实是真话。 现在的玉娇娇皮肤比以前白净、气质比以前英气。 之前的玉娇娇也是一座铁塔,却是一座唯唯诺诺的铁塔。 如今的她看着却是沉稳、颇有主见的人了。 陈不凡很欣喜于她的成长。 排除外貌,玉娇娇是他遇到的所有女人里,他最欣赏的一位。 两人走得离谦王府远些,才敢开始话唠了一些家常。 “娇娇,你的爹娘,也在北上的途中,你应该很快可以见到他们了。” 陈不凡蓦然说到,玉娇娇有些难以置信,愣了好一会,才眼泪扑刷刷地掉落,将她脚边的地面打湿了一片。 陈不凡看看四周无人,便放任她哭了一会。 “好了,你不是找你爹也找了好些年吗? 现在就要见面了,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 玉娇娇擦掉泪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是高兴啊。 少爷,这么说,我爹和我娘已经先见上面了?” 陈不凡点头,继而又将认识玉京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你放心,你爹很好,现在还在梅县城开了一家医馆。 本来他是想一边等着你完成任务回来,现在他知道我要来这里,他们也都一起坐马车上来了。” 陈不凡又塞了一张纸条给玉娇娇,上面有他现在的青山绿水园林的详细地址。 “娇娇,我在京都买了一套庄园。 这是那里的地址,有事就到那里找我。 你爹娘我也差人送了书信给他们,让他们到京都后住我那里。 到时你们就在我家见面。 八王爷现在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有,比如府上多了些兵器或者物资什么的?” 玉娇娇随即正色,悄声说: “八王爷确实要造反。 只是他警觉得很,他不可能在谦王府放这些东西。 他秘密在京都城西郊购置了一座老旧庄园,那里圈养了不少死士。 他囤积的兵器还有粮草各种物资都在那座庄园内。 这次刘玉娥南下带回来的几千斤白糖,也是藏在那里。 这两日,王爷对刘玉娥带回的压缩饼干的制作方子很满意。 他试产过后,已经安排人在批量生产囤货了。 皇上时不时会召见我,还说已经培训了一批女侍卫,想交给我带领,进宫配合锦衣卫工作。 只是,皇上一直说这件事一两个月了,也没见有什么行动。” 陈不凡一笑,说: “皇上挺聪明的,他知道你一进皇宫,八王爷就会警觉。 皇上重点是想从你口里问出八王爷的动向,又不想变现得太明显。” 玉娇娇点头。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每次皇上召见我,都会问问谦王府的情况。” 陈不凡拍拍玉娇娇的单肩,说: “总之,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八王妃。 你要是觉得在她身边当差自在,就可以一直当下去,就是不要和八王爷同流合污就好。 八王爷造反成不了事的,你跟徐有容在皇上表现得要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相信皇上是明君,即使八王爷造反被捕了,也不会牵及你和徐有容的。 反倒是刘玉娥,我们在悄悄制造机会,帮她给八王爷递刀。 八王爷一旦出事,整个刘家都会受到牵连。” 玉娇娇点头,收好纸条,依依不舍告别了陈不凡,转身进了谦王府。 陈不凡也转身走了,来给他送剩饭的下人出来,东张西望却不见他的身影。 接下来的两日,陈不凡只是在京都城内走街串巷,熟悉这边的环境。 陈不凡来到京都城安家的第三日一早,他还在睡梦中,便听得平安敲门说外面有个胖胖的女子找他。 陈不凡立马睁开了双目,玉娇娇一大清早不待在徐有容身边,却来找他,十之八九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陈不凡一见到玉娇娇的时候,就见她神色颇为焦虑。 玉娇娇欲言又止,却是先看了一眼身旁的平安。 陈不凡会意,便令平安去后厨忙去。 见周围没人了,玉娇娇才压低声音对陈不凡说: “少爷,八王爷准备等下个月初一,皇上祭祀先皇的时候,挟持皇上造反了。” 陈不凡眉毛一挑,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紧接着,玉娇娇便问他: “少爷,你说我要管这事吗? 毕竟,我一开始来京都的目的,你只是让我博取徐王妃的信任,然后协助你们家对付刘家人的。 现在刘家人已经和你们谈和,那还需要...” 陈不凡一刮玉娇娇的鼻头,说: “你真是傻! 这种和气只是表面的,就刘家人那种性子。 后面你的利用价值没了,又会继续给你使绊子的。 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八王爷是下个月初一就要造反的?” “赵将军昨天深夜来谦王府找八王爷,我无意间偷听到的。 赵将军掌管着50万大军,这些大军本来是培养来输送往北疆战场的。 只是,皇上也没有想到,赵将军会叛变。” 陈不凡却陷入了沉思。 这么重要的一个将军岗位,皇帝怎么就选了赵世间这人呢? 赵世间,陈不凡这两人走街串巷吃小吃的时候,是有所听闻赵世间的事情的。 他是后来崛起的将领,祖辈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就因为去年,赵世间在北疆战场斩帅夺旗立了大功,才从一个小兵摇身一变成为了将军。 后来熊国和大中朝廷谈和了,赵世间也回到了京都,重心转为对士兵的培养之上。 就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突然要联合着八王爷造反,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陈不凡没工夫细究,当务之急只是想着怎么借此立功。 然后用功劳跟建安帝求取功名,好实现对林绍邦和林无双的承诺。 陈不凡掐指每天算着,庄西安应该还得十天左右才能抵达京都城。 现在离下个月初一,只有八天世间了呀。 时间真的挺紧的。 不行,我必须去接应一下庄西安,赶在下个月初一之前抵达。 陈不凡简单交代了玉娇娇几句,便简单收拾了一下,骑上快闪出了城门,在南下的官道上策马奔驰。 第120章 你怎么实际地证明自己? 话说在梅县城,新一届的乡试又开始了。 刘未明这次勉强考中了一个秀才。 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他的成绩勉强及格了。 可即便如此,对于梅县城这么一个小地方,出了一个童生都不得了,何况是秀才。 这下子,刘未明的气焰更嚣张了。 可是,秀才也是刘未明这辈子的天花板了。 黄大飞、孙大胖、杜小元也参加了乡试,都一一落败,连个童生也没捞着。 乡试落定,刘家正好有一批白糖要送进京都,交到八王爷手里,刘书章便差刘未明一同随商队去送,也能增长一下见识。 刘未明寻思着应该能在京都遇到陈不凡,正好在他面前炫耀一下自己中了秀才,他便满口答应了。 至于孙大胖三人,连童生都没考上,再加上因为到陈家教唆偷窃一事被挨了板子,自觉没有颜面在书院待下去。 并且三人也都没有心思再读书,便寻思着外出打工。 最后思来想去,三人也都一致决定去京都混一把,机会多,说不定还能混出什么名堂来。 差不多是在陈不凡抵达京都的时候,刘未明、黄大飞三人都各自上路出发前往京都城。 公孙碧婷在陈不凡走了几日后,对他甚是想念,也去找林无双合计了一下。 最后,两女都决定一同上京都去找陈不凡。 当然,林无双是在没有经过林绍邦的同意,只留下一封家书就溜出去和公孙碧婷出发北上了。 陈不凡马不停蹄地赶路骑了两个白天,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遇上了庄西安亲自押送的商队。 经过将近十天的赶路,庄西安看起来风尘仆仆,整个人不仅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陈不凡看了庄西安一眼,便跃身下马。 他心知庄西安为了这趟货物,确实是煞费苦心了。 陈不凡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庄西安的单肩,继而看向后面的货物和一起送货的三个武夫以及三名协助的伙计。 “大家辛苦了,一会在前面的客栈,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然后明日开始得日夜兼程赶路,必须在月底前将货物送到京都。” 众人看陈不凡气度不凡,还要请客,自然是欣喜万分。 庄西安点头,并吆喝大家跟上陈不凡的步伐。 陈不凡说完,便又翻身上马,走在前面,去往刚刚经过的十里地外的客栈。 按照庄西安现在的速度,这支队伍是很难在月底前赶到京都城的。 但是陈不凡不仅请大家好吃好喝,还允诺给大家加一半的辛苦费。 大家自然是高兴地日夜赶路,中间只是休息了一个下午和晚上,便在五天后的中午,抵达了京都城。 在青山绿水庄园内,货物安顿进了地下室后,押送货物的武夫和伙计们直接瘫软在地面上。 如此高强度地赶来京都,押送货物的六人再加庄西安七人,也都是肌肉酸胀紧绷。 这回突然松弛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和倦意便席卷而来。 陈不凡赶紧令平安和喜乐安排几间客房给七人休息。 一直睡到暮色降临,平安才去叫七人起来吃饭。 这时,还有两天便是初一了。 七人起来吃饭,却不见陈不凡,庄西安也没过多地问什么,只是交代大家好好吃饱,休息一晚便回南方去。 此时,陈不凡正和玉娇娇在皇宫外面,准备求见建安帝。 进去传话的当值侍卫很快便去而复返。 “玉女侍,皇上同意你进去见他。 不过,他说不想见闲杂人等。” 侍卫说的“闲杂人等”,自然是指陈不凡。 玉娇娇有些气不过,便质问那侍卫说: “难道你没跟皇上说,这位陈公子对于组建女侍卫队伍,颇有主见吗?” 那传话的侍卫依旧一本正经说: “说了,玉女侍,你不要难为我们。 虽然皇上也器重你,但是他只是器重你,你才能随时进去见他。 他并不是器重的这位陈公子。” 玉娇娇还想辩解,陈不凡直接拦住了她,并掏出一锭银子,悄无声息地塞到侍卫手中,并悄声说: “侍卫大哥,麻烦你再跑一遍,就说我不仅能协助宫内组建女侍团队,我还能助皇上扩张国家版图。 你再去一次,皇上真不想见我,我也就死心了,这钱你也依旧收着。 你看成不成?”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传话的侍卫也不动声色地收起钱,转身再次去传话去了。 这次传话,倒是磨蹭了好一会,陈不凡见时间过了挺久,琢磨着这次事情应该是能成了。 果然,那侍卫回来便告知二人都可以进去,只是陈不凡得搜身一番才能进去。 陈不凡坦然张开双臂任其搜身。 宫内把守严密,陈不凡被三重守卫搜了一遍,就差掏肛搜了,确定没问题了才让他进去。 第一次进皇宫,陈不凡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 在走道上七拐八拐,走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总算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飞檐反宇式的宫殿前面。 “养心殿”三个遒劲的漆金大字赫然门楣上。 原来这就是皇帝起居饮食的养心殿了。 接着,由建安帝的贴身太监进去传话后,才由其带领着两人进去,那带路的侍卫也才离去。 在一个铺就着刺绣纹龙黄色桌布的大书桌前面,陈不凡看到了一位颇有威仪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丝质纹龙黑黄相间的长袍,坐在桌后看着二人。 玉娇娇轻轻拉了拉陈不凡的衣袖,便率先跪下行礼。 “卑职玉娇娇,拜见皇上!” 陈不凡才回过神来,也学着有模有样地跪下行礼。 “卑...草民陈不凡,拜见皇上。” “都起来吧。 你就是那位陈姓的公子,说是能助朕在宫内组建女侍队伍,更能助朕扩张国家版图?” 建安帝开门见山就问起了陈不凡。 陈不凡起身点头。 “你且说来听听。” 陈不凡便把自己前世所学的国际贸易理论、国际外交理论,一套一套地拿出来说了。 虽然在先后顺序上有些颠倒,但是基本还是能令建安帝听明白的。 只是玉娇娇和站在一旁当值的太监就不懂了,但觉得陈不凡是在天马行空地吹牛、忽悠皇帝罢了。 建安帝颇为心悦诚服,但他也不是光听人说的傻子。 “你这说的只是理论,你要实际地做点事情、也就是有利于这大中朝廷的事情出来,才能证明你自己。 你只要能做出功绩来,朕自会论功行赏,甚至给你加官进爵。 你就说说,你能实际做什么来证明自己?” 第121章 叛变了 陈不凡只是一笑,说: “皇上,你不妨给我几天时间,我自然能够证明给你看。 只不过,草民先斗胆要求,倘若草民证明了自己之后。 草民想用这个功劳跟你求取一份功名。” 建安帝冷笑。 “尚未做出成绩,就先索要回报。 朕看你也是酒囊饭袋、虚有其表之辈罢了。 你赶紧滚吧,你已经浪费了朕的休息时间。 朕看在玉女侍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 若再打扰,朕定要重重治你的罪了。” 建安帝说完,便起身要走。 同时他还白了玉娇娇一眼,似乎是在抱怨玉娇娇带些无聊的人来打扰他这个一国之君,辜负了他的信任。 陈不凡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八王爷尚未造反,他不方便直接在建安帝面前坦言,只想先要个皇帝的承诺罢了。 可如今,皇帝就是连承诺也不给。 算了,等事情发生后,再来讨要吧。 不过,有了初次照面,陈不凡也对建安帝有了初步的了解。 一个不轻易相信人的皇帝,十之八九也不曾相信过八王爷。 所以,八王爷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便会多个心眼。 只怕,对于八王爷要造反的事情,他也只是怀疑,并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 陈不凡来皇宫的路上,问了玉娇娇不少问题。 他发现建安帝对其它皇子乃至太子,也都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不凡因此推测,建安帝只是怀疑过八王爷造反,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行动。 甚至就是下个月初一,也就是后天的祭祀先皇大典上开始落实行动。 祭祀当日,玉娇娇也受建安帝邀请作为近身侍卫,协助锦衣卫一起为祭祀大典保驾护航。 所以,玉娇娇知道,其实祭祀大典的时候,只有建安帝的几百近身锦衣卫,然后外围才是赵世间的几千兵马。 皇陵在皇宫的后山上。 当日,若是赵世间里应外合,协同八王爷的死士围剿建安帝和数百锦衣卫,只怕建安帝是凶多吉少。 陈不凡和玉娇娇,在一名小太监的带领下,被送出了皇宫。 “少爷,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皇上会...” 陈不凡一摆手,说: “没事,祭祀当日,我给你一些新式武器自保。 若你能借着这武器保住皇上,你再事后趁机跟皇上说,这是我亲手发明制造的武器。 皇上应该能对我有所改观,到时我还有机会见皇上。 也就有机会求取功名了。” 玉娇娇便问: “少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要功名? 之前一直看你都是洒脱不羁、喜好自由的性子。” “因为我要娶...” 陈不凡说了一半,便顿了顿,想了想才改口说: “我要取得功名,好光宗耀祖,我不想总是被人骂是没学问的大傻子。” 玉娇娇点头。 “少爷,我可以理解。 但你在娇娇的心里,始终是个单纯又聪明的少爷。 我得回去了,免得出来久了,被别人怀疑。” 两人就此作别,陈不凡回到青山绿水别院的时候,庄西安一行人已经睡下。 平安告知陈不凡,庄西安一行人打算明日一早便回南方。 陈不凡估摸着庄西安是觉得在这里住着不方便,也担心陈不凡要做的事情,会涉及到庄西安这些旁人。 所以,陈不凡也不打算挽留他们,只是交代平安和喜乐,务必准备妥当庄西安一行人的干粮。 次日,陈不凡早早起来,便去京都便宜的集市淘了一身二手的便宜衣裳换上。 然后,他就化身普通的平民,到谦王府附近溜达。 看着平静如水面的谦王府,实则暗流涌动。 陈不凡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就在将近午饭时分,一名侍卫装扮的男子走到谦王府门口。 他先是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正值午饭时间,街道上没什么人。 他才上前敲门,一位下人过来开了门后,就直接把他带了进去。 陈不凡看那人满眼杀气、气场虽强却带着邪气。 这人怕不是简单的侍卫,只是借着侍卫的装扮进去谦王府议事的。 明日便是祭祀大典。 八王爷明天便要造反,今日怕是得有些准备工作要做。 果然被陈不凡猜中了。 他估摸着这会进去的侍卫,是来找李谦商议事情的,搞不好他就是赵世间。 陈不凡没有见过赵世间,但也知道,人家能当上将军,总会有些过人之处。 就刚才进去的侍卫,看着就不简单。 一直到未时至,才见那个侍卫从谦王府出来。 陈不凡跟在那名侍卫身后,一直跟到了一处军营。 看来猜得没错了,那明天八王爷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陈不凡回到了青山绿水庄园,下了地窖,用一个菜篮子装了些手榴弹和地雷。 继而又来到厨房,用一把青菜和白布遮盖住。 当晚,陈不凡便来谦王府外面找玉娇娇。 “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 陈不凡在西墙边有规律地做了猫叫。 这是他和玉娇娇协商好的暗号。 没一会,一道铁塔一般的身影,就从西墙边的侧门出现了。 是玉娇娇。 陈不凡现身和她见面,并递上菜篮子。 玉娇娇接过菜篮子,陈不凡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去。 初一这一日,建安帝在锦衣卫的簇拥保卫之下,到了皇宫后山的皇陵,举行祭祀大典。 陈不凡依旧是一身贫苦平民的装扮,在皇宫附近游荡。 皇帝刚到后山,一支有着几百黑衣死士的队伍,便从一个巷子里的角落冒了出来,直奔后山而去。 然后,又是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带着数千精锐士兵从另一个角落涌了出来。 那将军,陈不凡只感到,和昨天看到进谦王府的侍卫颇为相似,但又不是同一个人。 陈不凡也跟在队伍后面,找了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远远地看着。 随着山上出现了一阵阵“轰隆”爆炸声,那将军模样的人倒是愣了愣。 似乎计划里没这一步啊! 陈不凡却知道,玉娇娇怕是出手了。 第122章 我来京都做手榴弹生意的 陈不凡数了一下,爆炸声响了有八下。 陈不凡给玉娇娇的手榴弹只有十颗,如此说来,玉娇娇手里只有两颗手榴弹了。 八颗手榴弹,应该是能摧毁李谦那批首当其冲的死士了,兴许还有能苟活下来的。 此时,陵园内已经乱作一团。 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季忠,给建安帝披上一件锦衣卫的黑色披风作掩护,带着建安帝在锦衣卫的掩护下离开了陵园。 并抄小道回皇宫。 赵世间见双方开打后,本以为李谦的死士会和锦衣卫先厮杀一番。 他就等锦衣卫伤亡过半后,便叛变支援李谦这边。 却不曾想,蓦然就平地炸开,死士队伍死伤严重。 情况有变,赵世间在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便挥剑指使士兵将剩余的死士尽皆拿下。 所以,赵世间反而因此立了大功。 随后赶来的将军,却是赵世间的亲弟弟赵世商,阵前的万户。 赵世商本来是随后援助赵世间的,赶到的时候却见赵世间的队伍押着数十名死士。 赵世间对着赵世商使了一个眼色,便令人看好这些死士,不让他们有机会自杀。 然后,赵世间便进宫去找建安帝复命去了。 建安帝坐在养心殿,依旧心有余悸。 他只记得,就在他准备上香告颂天地之际,蓦然闪出一群穿着黑衣的杀手,二话不说就冲向他。 当时,是玉娇娇出手拦住死士们的去路,季忠掩护建安帝离开当场。 玉娇娇只过了几招,就被这些专业的死士逼得连连后退。 因为玉娇娇是靠着身形和力量才显现出的本领。 在经过专业训练,还是魔鬼般训练的死士面前,还是群攻的情况,玉娇娇自然就占了下风。 情急之下,玉娇娇掏出一个事先藏在怀里的手榴弹。 她按着陈不凡教的使用步骤,先拉下引线,往死士队伍里扔去,自己也转身扑倒。 第一下得手,还一下子搞死了十几个死士,玉娇娇索性拿出全部藏起来的手榴弹,一个个地往死士多的地方扔。 转眼间,死士死了过半,建安帝也早就不在祭祀现场,赵世间无法挟持他了。 冲进宫里更不现实,里面还有更多建安帝圈养的锦衣卫把守。 所以,赵世间临时倒戈,反而捡了一个大便宜。 建安帝只是看了赵世间一眼,便令季忠严查死士。 建安帝也怀疑过赵世间。 若是刚才没有玉娇娇的临危不乱,让死士得手的情况下,赵世间再奋起襄助死士这边。 那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便算成功了。 后果就不堪设想。 可刚才赵世间的举动,建安帝没理由怀疑他,至少明面上没有理由怀疑。 “此次玉娇娇立了大功,赶紧宣她进宫。 朕要重重地赏赐她! 还有她扔出去的棒槌,真是世间神器!” 建安帝似是在对旁人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当值太监当即去后山传召玉娇娇。 此时的陵园内,虽然还残留着硫磺的味道、泥土块也炸得到处都是,可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也有一部分锦衣卫在现场调查乱党留下的蛛丝马迹。 玉娇娇被传到了建安帝身前,建安帝先是对她赞扬了一番,继而又问起了“棒槌”的事情。 玉娇娇便再次提及陈不凡以及他的“伟大发明”。 “又是那位陈公子! 这人果然有些本事,是朕小看了他。 娇娇,你去把他带到朕的面前,朕有些话想跟他说。” 玉娇娇领命,便出宫去找陈不凡了。 季忠审讯还活着的几名死士。 因为就在被关押起来看守的功夫,就有十来名死士用了各种法子自尽了。 有用内力震死自己的,也有硬是用绑缚的绳子勒死自己的,亦有将藏在菊花处的毒囊夹破而死的。 即便一开始锦衣卫的人将俘获的死士从头捆绑到脚底,令死士们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但终究还是死了十来个。 好在死士中也有真的怕死的,并未采取自杀。 所以,在季忠的严刑拷打之下,便都招出了八王爷。 死士们只服从于八王爷指挥,并不知道赵世间兄弟也会参与此次的谋反,所以并未提及赵世间兄弟。 建安帝在听了季忠的禀告之后,气得大发雷霆,当下便下令要将李谦斩了。 建安帝念在李谦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并未要杀李谦之外的人。 李谦的两个老婆,都各自给李谦生了孩子,还都未成年长大,也免得一死。 只是,刘玉娥没有背景,直接被流放北疆。 刘玉娥生的两个双生子,交给徐有容照看。 徐有容还有当户部尚书的父亲做靠山,更有驻守北疆的大哥。 综合考虑之下,建安帝虽然留了徐有容性命并照看李谦的两儿一女,却罚徐有容五年不得离开谦王府。 至此,八王爷的叛乱,以戏剧性的方式收场了。 八王爷囤积在西郊老旧庄园内的物资,也被一并收缴充公入了国库。 陈不凡在跟着玉娇娇进宫再见到建安帝的时候,正是建安帝下圣旨处罚李谦的时候。 闻听刘玉娥被流放,陈不凡那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你们刘家人的靠山都倒了,我们陈家再也不用投鼠忌器了! 心情颇为舒畅,陈不凡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地舒展开来了。 改天回了梅县城,再去刘家大院面前装疯卖傻一番,他们刘家人怕是屁都不敢放了。 不对,刘家这个麻烦精已经解决了,我陈不凡不用装疯卖傻也行了。 对,解放了,以后不用装傻子了! 建安帝下完圣旨,转而坐下看着陈不凡。 “陈公子,听娇娇说,那个棒槌是你发明的?” 陈不凡点头,干咳一声说: “回皇上,那不叫棒槌,叫手榴弹。 其威力自然是很大。” 建安帝却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陈公子为何要发明杀伤力如此之大的兵器? 而且,你又为何这么巧,就让娇娇带进了祭祀现场呢?” 建安帝估计着手榴弹这东西,安检应该有发现。 只是那些侍卫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便没放在心上。 陈不凡愣了一下。 对啊,光顾着套路皇帝了,站在皇帝的角度来看,这一切似乎都是有备而来的。 这借口要是没编排好,怕是要掉脑袋。 建安帝见陈不凡迟疑,立刻起了疑心,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 陈不凡灵机一动,赶紧说: “皇上,是这样的。 草民发明的这个手榴弹,是用来炸山石、炸隧道用的。 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用上了。 娇娇说她老家有座山要移走,才让草民给她手榴弹。 这手榴弹,草民的地窖里还很多呢! 这次北上,就是想做点手榴弹的生意的。” 建安帝对陈不凡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后生可畏,不仅能搞发明,还会经商。 今天陈公子你也救驾有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朕会尽量满足你。” 第123章 真是岂有此理! 陈不凡一听建安帝说得如此有回旋余地的话,隐约感到自己的要求怕是很难被答应了。 不过,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得说出来试试。 “皇上,草民只求赐个状元之位。” 建安帝一听,倒抽一口冷气说: “赐个状元...我朝的科举制度,本是为了选拔人才之用。 你想要利用这次的功劳换取状元之位,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得拿出你的真才实学来证明一下你自己。 而且,为了避免大家说朕偏袒,你可以跳级,比如跳过秀才、举人这些环节,允许你直接考状元。 对了,朕且问你,你现在是考到哪个层次了? 是秀才还是举人,还是进士之类了?” 陈不凡毫不遮掩便说: “皇上,草民没有任何层次,就连童生也尚未考取。 但是,草民有自信能当选状元之才。” 建安帝傻了眼,瞪着陈不凡看了好一会。 大中朝廷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这么离谱的跳级事情发生过。 即便偶有人仗着功劳要求跳级,那至少也得是秀才以上的读书人才有资格。 建安帝回过神来,便耐着性子说: “陈公子,你为何不从童生开始考起? 急功近利是大忌!” 陈不凡只好坦言说: “只因草民想要娶一位姑娘进家门,那姑娘的父亲要求草民半年内就考取状元回来。 否则便永远没有机会娶得姑娘进家门。 所以,草民才急功近利了。” 建安帝闻言,倒是更加欣赏陈不凡了。 “如此说来,陈公子倒是有情有义、重情重义之人。 朕允你一些特权,但不是直接赐你状元之位,而是让你直接参加这一届的京试。 若是京试你能拔得头筹,状元之位就归你了。 现在离京试尚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你可以回去准备准备。 回头,朕会差人将你的参考资料,直接报礼部登记。 你就回家等着礼部送参考证给你吧。 现在差不多是午膳时间,不如你就留下来陪朕用餐,朕还有好些事情要问问你。 朕还邀请了兵部尚书庄斯文过来一同用膳。” 建安帝如此一说,陈不凡已经猜到了建安帝的意思。 皇帝怕是想要打听手榴弹的制作。 虽然大中朝廷已经收复了中原以及南疆一带地区。 但是北疆和西疆边境,每年总是有敌国来犯。 即便是北疆边境有赵世间签订了和平协议,可北疆边疆绵延数千公里。 赵世间谈下和平协议的也只是其中的那么几百公里而已。 可以说,大中朝廷要完成华夏大一统的局面,收复北疆和西疆,还任重而道远、路漫漫其征途尚远兮! 建安帝大概是亲眼在陵园内见识了手榴弹的威力,想要应用到边疆战场上,助力我朝提升战斗力。 所以才特意留陈不凡下来一起吃饭,甚至还邀请了兵部尚书一起。 陈不凡点头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万一皇帝不高兴了,还不得想着法子搞死他。 况且这么厉害的热武器,建安帝也担心外流到敌国。 陈不凡也是打算利用这种金手指为自己谋些好处利益的。 皇帝的午膳真的很丰盛,建安帝还说只是家常便饭。 在饭桌上,陈不凡见到了兵部尚书庄斯文。 庄斯文长得并不斯文,反而还有些黝黑粗犷。 陈不凡注意到了他的手指有些粗糙,这是经常练武造成的,因为手握兵器多了,摩擦生老茧所致。 兵部尚书只是专门负责全国的日常军事行政事务的机构,属于文职,并不需要必须上前线打仗。 大中朝廷也许是吸取了前朝重文轻武国策的经验教训,便也主张大家习武强身健体。 朝中乃至平民百姓中,便有不少人因着兴趣爱好,平素也会习武的。 陈不凡心想庄斯文应该就是这类的习武爱好者。 庄斯文在陈不凡身旁坐下,对他抱拳行礼,并说: “阁下就是陈不凡陈公子,真是少年英才,长江后浪推前浪。 阁下不仅救驾有功,还会奇淫技巧。 在下倒是想听听陈公子阐述一下你手中的鲁班神技。” 陈不凡当然不会平白无故便宜了庄斯文,更何况庄斯文的神色间有种自居高管而看不起平民百姓的意味。 即便庄斯文在极力掩饰他的这种傲慢自大,可陈不凡还是能真切地感受到这种意味。 小样,看不起谁呢! 陈不凡便打起了哈哈囫囵了过去。 “手榴弹说起来复杂,不仅要用到硫磺还有铁片,还有不少复杂的工艺和原材料。 这事,还真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呢。” 陈不凡肚子也饿了,只惦记着桌上的几十道美食。 庄斯文见陈不凡的目光聚焦在桌面上的食物,心里对他更加鄙夷。 终究只是市井百姓,只知道吃喝拉撒这些基本的生理需求,没有更大的格局和想法。 要不是皇帝要庄斯文一起从陈不凡口中详细了解手榴弹的制作工艺,他还真的懒得费心思和陈不凡周旋。 哪怕只是耐着性子给陈不凡好脸色,都挺难的。 建安帝便适时主动拿起筷子,主动给陈不凡夹了一个糯米藕。 “这是本地的特色菜,朕听娇娇说你是南方人,最近才到的京都。 朕吩咐御膳房要做些本地的特色菜招待一下陈公子。 你尝尝看。” 陈不凡尝了一下,味道还行,然后便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 建安帝和庄斯文相视一眼,仿佛在说: 庄尚书切莫心急,先等这个市井百姓吃饱再说。 庄斯文没有从陈不凡口中问到想要知道的,陈不凡便不理他只顾吃东西,心中也有些不痛快。 但为了挽回面子,他还是微笑着补充说: “那等陈公子吃完之后,陈公子在书桌边坐下,简单写一下那手榴弹的制作工艺。 皇上可是...” “滋滋...”陈不凡吸溜了一大口粉条进去,那声音大得整个御花园都听得见。 “我不会写字!” 陈不凡脱口而出。 这是他在南方的时候,一直给自己塑造的人设的一个方面。 没想到,现在到了京都甚至还是皇宫内,却还是脱口而出。 可再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你不会写字! 那你还考什么状元,真是岂有此理!”建安帝率先怒了。 他本以为陈不凡肚子里会有些墨水,才敢大言不惭地凭着功劳索要状元的头衔。 却原来是个目不识丁的市井之徒! 真是岂有此理! 第124章 和朝廷协议 “我...我其实也是懂些字的。 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学习了。” 陈不凡不敢坦言自己装疯卖傻的事实。 否则,建安帝派人一查他在南方做过的“”作奸犯科”的事情,一旦知道他是借着律法的空子装疯卖傻,建安帝怕是会补足了惩罚给他。 所以,最后,他便找了个正在学习的借口掩盖了过去。 建安帝感觉自己的龙颜被陈不凡拿到地面摩擦,先是请他吃饭老半天没问出点想问的眉目。 现在又知道自己允诺的跳级选拔状元的备选人才,却是个目不识丁之辈! 真是可气又可笑! “你学,你能学得有多快? 还有半个月就京试了,你到时要是交不出满意的答卷,朕可是不会偏袒你的。 朕现在允诺你跳级参加京试,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皇上放心,草民自有打算。” 建安帝叹了一声气说: “这半个月时间,你好生努力吧。 朕乏了,你慢慢吃,回头张公公会亲自送你出宫。” 陈不凡看到建安帝有些不开心地走了,也随他。 我穿越带过来的金手指,你们想白嫖走,想得美! 总得付出一点代价来才行的。 皇帝不在,陈不凡反而吃得没那么拘束了,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完了,陈不凡见桌上还很多剩菜,就要求打包带走。 当值太监看了一眼庄斯文,他便点了点头,太监才拿来食盒给陈不凡打包。 此时,庄斯文对陈不凡的鄙夷,已经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庄斯文抬头看看天,长舒了一口气,才低头讪笑着对陈不凡说: “陈公子,打包好了,我们到书房一坐。 你来叙述一下手榴弹的制作过程,我来整理成文字记录下来。 你这么伟大的发明,可以载入史册、千古留名啊!” 陈不凡提起五个两个沉甸甸的竹篮,摇摇头,很正经地说: “我不要千古留名,我只要老婆孩子暖被窝,嘻嘻! 我先走了。” 陈不凡转身就走,庄斯文急了。 陈不凡又突然回头说: “不过,哪天我心情好了,我再告诉你手榴弹的制作过程。” 庄斯文突然明白过来:人家陈不凡也不是傻子,就这么给了你手榴弹的制造工艺让你去领功,那他算什么、有什么好处! 庄斯文点头。 “陈公子住在京都哪里,抽空我去拜访一下。” “青山绿水庄园。” 说完,陈不凡便在一位公公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宫。 陈不凡故意走快了走在那位公公的身前,回头打量起了他。 这位公公,看着还真的颇有些眼熟啊。 不对,不是眼熟,是和一个人有些像,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位。 那位带路的公公被陈不凡这么看着,感到有些被冒犯到了。 “陈公子,你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不凡摇头。 “是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而已。” “世界之大,难免有些相似的也不奇怪。” 张忠贤随便圆了过去,便不想理会陈不凡。 他是负责宫内后勤的公公,过来当值时,便听宫女太监们说了一下,来了一个平民百姓,仗着一点功劳,就索要状元的头衔,还被皇帝留下来一起吃午饭。 张忠贤想着皇帝留下来吃饭的人多少是有些能耐的,才能受到器重。 直到亲眼看到他打包剩菜离开的粗俗样子,才知道他自己想多了。 是以,他也不想和陈不凡过多攀谈,匆匆将他送到宫门口便离开了。 陈不凡在宫门口看到了一辆马车,玉娇娇就站在马车边等着。 “公子,我送你回家。” 玉娇娇看到陈不凡的时候,眼睛里总是有光。 陈不凡坐上马车,玉娇娇站在马车外守护。 “娇娇,徐王妃那里,你不用去守着她吗?” 陈不凡挑起布帘看向玉娇娇问到。 玉娇娇长得高大腿也长,跨步间也能和慢速行进的马车并排行走。 “王妃说了,她现在被软禁在府中,就连自己的夫君都将要被砍头,等于是王府没落了。 想必没什么人会再去害她,不需要侍卫整天围住她了。 我也想另谋高就,反正少爷你安排我做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 陈不凡看着玉娇娇说话的侧脸,除了膨胀一些,却是肤若凝脂、脸部轮过分明。 身材若是少些多余的赘肉,其实就是那种模特般身材高挑的女子罢了,算不上铁塔。 玉娇娇感受到陈不凡注视的目光,一转头,便四目相对,氛围瞬间变得异样。 再加上之前陈不凡教授玉娇娇房中秘术时,两人间有过越轨的举动。 所以,现在的关系变得微妙了。 玉娇娇最先红了脸转开,陈不凡干咳一声缓解尴尬。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擦身而过,陈不凡看到对面马车上一位妇人也在挑开帘子张望,看着玉娇娇。 “玉夫人!” 陈不凡这一声叫,立马引得对面马车上的福兰子看了过来。 “陈公子!” “玉夫人,你们的女儿娇娇就在这里,你不用看了!” 陈不凡帮福兰子确定了她心中的疑惑。 马车中的玉京兆闻言,立即勒马停定回头去看。 陈不凡也催促玉娇娇: “娇娇,你爹娘就在对面那辆马车上面。” 玉娇娇赶紧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了玉京兆和福兰子在看着她。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感人的场面,然后移步到青山绿水庄园继续感动一番。 当天下午,庄斯文便带着不少礼物过来青山绿水找陈不凡。 陈不凡带庄斯文到地窖,展示了手自己囤积的手榴弹和地雷。 庄斯文便问:“朝廷若是跟陈公子进购,多少钱才能采办下来?” “我的成本价加上运费,都将近一千文钱一颗了。” 庄斯文吃惊。 “一千文钱这么一个棒槌,你当朝廷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庄尚书,我也能谅解朝廷,所以,这些都可以送给朝廷。 不过,前提是,朝廷军器监得我有份。 也就是说,朝廷以后每年预算多少钱在军器监的热武器项目上,我就要其中的两成。 我这边,不仅能提供手榴弹、地雷的技术指导,还会不断为朝廷输送血液,提供各类新式热武器的技术支援。” 庄斯文想了想,说: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得回去跟皇上商量一下。 或者,你就当个军器监的技术师傅,领着朝廷的俸禄办事不就好了。” 陈不凡摇头,他可是知道领工资和分红的区别。 “我回去跟皇上商量一下,这些手榴弹和地雷,我回头派人来带走送去北疆战场。 你这边得教教我们押送物资的户部同僚说说,如何使用这些新式武器,还有运送时的注意事项。” “这是自然。” 陈不凡却想,要是庄西安没走,协助运送的事情,倒是可以放心交给他去办。 毕竟一旦运输不当,便会发生爆炸,他也是第一个安全无误运送过手榴弹的人,有经验了。 第125章 初来乍到 北疆战场似乎很急着要物资,或者说是需要新式热武器的加持。 庄斯文走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率着兵部的一批人过来青山绿水庄园提走了这批手榴弹和地雷。 陈不凡也给了他们一份详细的文字说明书,里面包含了使用方式、运输注意事项、保存要求等。 庄斯文也为陈不凡带来了建安帝的一道圣旨,赐陈不凡为九品匠作,归弩坊署管理。 九品匠作本来是没有这种官职的,是建安帝为陈不凡特意临时起意安的一个头衔。 九品其实是个很小很小的芝麻官,但也便于朝廷为陈不凡安排编制内的各种福利。 陈不凡掌握着新式热武器的技术,朝廷自然是得想法子留住的。 不过,朝廷每年投资在军器监上的都是有个基本预算的,除非特殊时期,否则和预算出入不会太大。 建安帝衡量之后,便给了陈不凡正一品大官的俸禄,却挂着九品的头衔。 如此一来,陈不凡倒是可以接受了。 低调总是好的,自己知道的工资高开、对外宣称的头衔低走,正好符合初入仕途的小白。 否则,在没有人际关系和背景基础的情况下,朝廷直接给陈不凡一个一品大官,他都是接不住的。 要知道世人皆善妒,你空降到一个团队直接当个大领导,必然是被老职员针对的。 鹤立鸡群鸡必攻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除此之外,每制造一件新式武器,陈不凡还可以得到50文钱的酬金。 这样,也能激励陈不凡为朝廷创造更多的新式热武器。 陈不凡欣然接旨,朝廷甚至还派了四名侍卫供他差遣。 差遣,只怕是监视吧! 但陈不凡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只能接受朝廷的安排。 既入狼窝,必踩狼屎! 陈不凡收好圣旨,还有盖有户部和兵部的印章的任职诏书。 老家伙啊,我们老陈家终于出了一个官一代,虽然只是九品芝麻官,但好歹也是个官。 老陈家祖坟冒青烟了,你脸上也有光了。 以后你在其它生意人面前吹嘘的时候,这足够你拿来吹上好几年了。 陈不凡替原主在心里向陈发财“隔空传信”了一番,自己都差点感动了。 庄斯文看着陈不凡,依旧是官方式的微笑说: “陈匠作以后便是朝廷命官了,出门在外需得谨言慎行,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朝廷。 我还听说陈匠作在南方那边还是个小地主,颇有家产,出门更得注意安全。 最好是出门都带上朝廷配的侍卫。” 陈不凡傻兮兮一笑,挠着后脑勺说: “不怕,我的力气大,我在南方的时候,带着一个男仆出门都嫌麻烦。 何况还是四个侍卫... 不过,为了四个侍卫大哥不失业,我尽量配合朝廷带上他们出门就行。” 庄斯文:“...” 四个侍卫甲乙丙丁:“...” 陈不凡面对咄咄逼人、还有些老谋深算的兵部尚书,不得不开启装傻模式。 谁叫自己是职场小白呢! 算了,还是得继续装傻。 在南方,装傻可以避开刘家人故意找麻烦带来的副作用; 在京都,装傻可以在职场明哲保身。 这时,庄斯文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地主陈不凡,有些傻里傻气的,说话总是那么地出人意表。 庄斯文干咳一声,解释说: “陈匠作,你误会朝廷的意思了。 朝廷这边就是担心你初来乍到,行动不便,无法开展火器的工作。 所以派了几个侍卫协助你而已,并不是要监视你的意思。” 算了,我想的你都以否认的形式表达出来了,咱就不多说了。 “陈匠作明天就到军器监报到就行了。 皇上还交代我转告陈匠作,这次的京试你还是得好好做个准备,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 告辞!” 庄斯文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不就是在告诉陈不凡,皇帝并不会因为他立了功、又掌握了热武器的制作而对他网开一面。 有本事考上状元就考,考不上的话,皇帝也不会理他。 皇帝不会真以为我陈不凡目不识丁,考个秀才都难的那种庸才吧。 行,走着瞧! 只要你们这一届的状元没有内定,没有谁走特殊关系上位,陈不凡还是很有把握的。 京试的试题通常就是长篇大论的治国理论,这说白了跟陈不凡前世交大学毕业论文有什么区别? 他可是毕业论文都被拿去刊登的佼佼者啊! 即便在毕业后,他还被聘请去做大学讲师,并指导准毕业生进行论文编写工作。 无论文科理科的论文,他都有属于自己犀利的独到见解。 只不过,朝廷每年的局势都在变,在京试的时候,试题上的见解也必须贴合朝廷的当前局势。 准备个毛毛! 这个朝代已经普及了简体字,陈不凡阅读起这时的任何书籍来都没有难度。 至于毛笔字,他在前世又不是没有练过。 所以,在这里,他没有其它穿越者要面临的时代壁垒。 就等着礼部送考试用的个人资料过来,然后直接去考试就得了。 此时,陈不凡一位尚未获得秀才乃至生资格、还是开始学习基础字的人也要参加京试的消息,才朝中传开了。 朝廷的各个部门机构官员都好奇,陈不凡是怎样奇葩的一个人? 明明是目不识丁,却要考状元; 明明只是一个会点小发明的市井之徒,却试图入朝为官。 大家用脚指头一想,猜测这人十之八九是个好高骛远、巧言令色之徒罢了。 又闻得庄斯文转告陈不凡皇帝的话后,也都暗暗窃喜,准备看陈不凡的笑话。 你小子仗着救驾之功,边想谋取状元之位,真是想多了! 次日一早,陈不凡便到军器监报到。 他这一报到才知道,这个所谓的九品芝麻官,真的小得不能再小,就连军器监的随便一个打杂的都能对他指手画脚。 陈不凡靠着装傻,在军器监也算平安度过了第一天的上班时间。 不过,就这一天时间,军器监的工匠乃至杂役们,都在背后偷偷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大傻子! 陈不凡凭借多年的职场经验,在众人排挤他的背后,必然有个始作俑者。 而始作俑者,必然是跟他有利益上的冲突之人。 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了弩坊署的弩坊署令田波光之上。 第126章 官场菜鸟 陈不凡之所以怀疑田波光,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田波光是凭借着一手好的打铁工艺、以及炼钢技术,混到了今天的弩坊署令。 弩坊署令属于正八品官职。 品级不高,但却对于大中朝廷的兵力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就因此,兵部尚书、将军乃至皇帝,有时都会直接找田波光商议行军武器的事情。 而且,田波光用自己发现的锻钢技术,为大中朝廷制造了大批钢刀。 钢刀比之铁刀铁剑更加轻便、又不削减杀伤力。 所以他不仅提高了大中朝廷整体军队的战斗力,也提高了行军作战的速度。 建安帝对田波光自然是更加器重的。 可如今,陈不凡的到来,无形中会威胁到田波光的地位和利益。 田波光便利用自己在弩坊署的影响力,带头制造着陈不凡的负面形象。 建安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他和庄斯文合计一番之后,认为弩坊署出现一种竞争力量,或许能促进彼此的成长。 也能让陈不凡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不藏私。 眼见着第一天的下班时间到了,虽然还有不少工匠在忙碌,没有下班的准备。 陈不凡还是去登记处登记了一下就准备离开收工回家去了。 “陈匠作,稍等莫走。” 一阵声音从陈不凡身后幽幽传来。 陈不凡转头看去,是田波光。 上午他刚到的时候,田波光只是和他简单照了面,就任由他去了,田波光也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陈不凡转了一天,熟悉了环境,心中也初步谋划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只是会需要一些投资,还是不小的投资。 他还在心中计划着怎么落实建造热武器生产线的事情。 “陈匠作听说是皇上器重的人,要来我们弩坊署做些新的武器出来。 请问陈匠作在这里一天了,可有眉目啊? 大家都最近赶工为北疆战场输送武器,都连夜赶班制作。 陈匠作却有心思准时下班!” 陈不凡双手一摊说: “你都说了,我是皇上聘请来制造新式武器的匠作。 那我自然不用参与你们这些老生产线的事情!” “你...” 田波光被陈不凡怼得胸口滞留着一股子怒气,又无言以对。 陈不凡嘻嘻一笑,说: “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你。 明天见,田弩坊署令。” 陈不凡转身要走,田波光一声怒斥说: “你敢现在就走,小心我在你的工作记录表上写你旷工。” 陈不凡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田波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田弩坊署令,我是按着正常上下班时间下班的。 早退算不上,旷工更算不上。 旷工是直接不来上班,懂吗? 我这顶多就是不加班罢了。 可是,我要做的工作,可不是在这里干坐着就行的。” 田波光冷哼一声说: “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我看在陵园内出现的手榴弹,也不是你发明的吧。 真正的工匠在你背后被你藏起来了,你不过是狐假虎威的人罢了。” 陈不凡懒得辩解,说: “随你怎么想吧...” 就在这时,庄斯文出现了。 田波光便只好作罢,暂时不再为难陈不凡。 庄斯文上前问: “你们两人看着有些不愉快啊! 发生何事?” 陈不凡便如实相告。 他可不想弄教父圣母的人设,被人欺负了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 我不记仇,我主张一个有仇当场就报! 田波光没想到陈不凡这么实诚,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庄斯文便看向田波光说: “弩坊署令,皇上要陈匠作来我们军器监,可不是来干打铁这些粗活的。 他要下班就下班吧,他没错。” 陈不凡冲田波光吐吐舌头,说: “你看,你上面的大领导都说我没错。 略略略,再见!” 陈不凡还冲田波光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吹着口哨离去。 等陈不凡在两人的目光下离开后,田波光不服气地指着他离去的方向说: “庄尚书,你看,这个陈不凡才来第一天就这么嚣张。 以后指不定多么骄傲,你得打压一下他的气势才行!” 庄斯文白眼田波光。 “你在教本官做事吗?” 田波光心头一震,怯声说:“卑职不敢。” 庄斯文不说话,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地说: “以后少去招惹陈不凡。 我调查过他,他是个有脑疾的傻子,疯起来能打死人的那种。 现在皇上正是用人之际,他的火器对朝廷也很需要。 所以,他的这些缺点,朝廷也不会去计较。 只要谁能协助朝廷在北疆战场打赢胜仗,谁以后就是皇上器重的人。” 庄斯文说完,便走了。 田波光本是庄斯文引荐进军器监的铁匠,他潜意识中对庄斯文还是比较敬重、言听计从的。 田波光应声“卑职懂了”,便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最后决定:以后见到陈不凡,至少要表面客气一点。 即便再鄙视他,也只能暂时放在心里。 而且,田波光猜测,庄斯文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要他和陈不凡比试。 谁能创造出更强有力的武器,助力北疆战场的战士获得胜利。 那谁以后就是朝廷的大功臣,皇帝自然就会给谁更多升职加薪的机会。 一个有脑疾的傻子,也许是侥幸在哪里获得的手榴弹制作工艺,所以侥幸牛逼了一次都不一定! 回头试探试探一下陈不凡的底细不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陈不凡手里有没有手榴弹的制作图纸,还有其它的火器的制作图... 田波光不屑于去偷窃陈不凡乃至任何人的的设计图、制作成果。 但是暗中给他使个绊子还是可以的。 不是我田波光不给你机会,是你小子太张狂、太不会做人了,来上班第一天就得罪自己的直属上司! 田波光感到今天,是自己入职军器监以来,最憋屈的一天。 “陈不凡,走着瞧,来日方长!” 田波光恨恨说了一句,便转身去了铸钢现场。 陈不凡回到青山绿水庄园后,和玉京兆一家三口一起吃了个晚饭,他们三人便一起外出逛夜市去了。 陈不凡令平安沏了一壶茶后,便来到书房,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在纸上面涂涂画画写写。 一直忙到午夜时分,陈不凡才伸了个懒腰。 桌面上是一张张火器司的建造图纸,还有手榴弹和地雷的设计图纸。 在陈不凡的左上角,静静地躺着一张比a3纸还大两倍的纸张,上面详细地绘画出了猎枪的详细构造图、剖析图。 以及右上角的ak详细构造图、剖析图。 第127章 初入职场的艰难 次日,平安过来叫了陈不凡几次起床,陈不凡才睁眼起身。 可就在这拖拉的片刻,陈不凡路上又由于流民滋事拖延,去到弩坊署的时候便算是迟到了。 陈不凡去登记过后,正转身要走,却被一个人叫住了。 “陈匠作,怎么又迟到了? 你不是早退就是迟到,真把我们弩坊署当你家一样闲散。” 陈不凡回头,见是田波光。 田波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虽然昨天庄斯文警告过他,不要去招惹陈不凡。 可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陈不凡一耸肩,说: “朝廷有上班考勤制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有怨言。 倒是弩坊署司你,天天盯着我的上下班时间,你不觉得无聊吗? 还是你的手下都人员太多,替你做了你的事情。 所以你才闲得在这里整天盯着我的上下班时间看!” 田波光怒了。 不过,陈不凡还真的说中了。 田波光在弩坊署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亲朋好友。 他甚至为了多照顾亲友,虚构职位向上申报。 田波光被戳中了利害处,立即脸色变了。 “陈不凡,你初来乍到,这么高调,小心出事!” 陈不凡抱拳笑说: “多谢关心,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先。” 陈不凡昨天在弩坊署转了一圈,发现有几个人在上班时间是在谈笑风生,甚至躲在角落里打牌的都有。 而那些真正在工作的人,其实也是制造些多余的流程罢了。 譬如,本来打铁的人打完铁后,直接过水冷却就行,却偏偏要安排一个人专门负责过水冷却。 而那个负责过水冷却的人,上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陪着打铁的人闲谈、或者坐在角落里看小黄书,只有等到过水冷却时才上场。 这一点,陈不凡早就看透了。 其实,这也是大部分体制内的工作环境固有的弊端。 即便朝廷会有人时不时来巡视,可也是提前有人通知提醒过的,等被巡视的时候做好形象工作过关就行。 陈不凡来军器监,皇帝的目的只是要他成立火器司,带领制造火器的,而不是来对弩坊署乃至整个军器监进行改革的。 所以,他不做自己本职工作无关的事情。 可来找茬的人例外! 陈不凡说完,便转身离开,正好遇到庄斯文。 “陈匠作,你来弩坊署已经第二天了,可还习惯?” 陈不凡点头。 “习惯就好,皇上可是很重视你这一块的工作。 这些日子北疆战事又起,皇上有些公务繁忙,让我多盯着你这边的工作。 你这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不凡当即从腰后拿出一个卷筒,说: “火器的制造图纸,我已经画出来了。 只是我在弩坊署转了一圈,没看到有多余的空地让我操作啊。 所以,还得烦请庄尚书替我审批一个场地,前期先要个200平方左右,最好是通风阴凉一点的地方。 然后,我再要几个工匠协助我开展工作。 还有原材料的采购流程,还烦请庄尚书告知一下。” 庄斯文便一一告知了陈不凡,并当场提供了弩坊署旁边的一座小别院给陈不凡,当作火器司的工作场所。 “至于人手嘛,本官让田波光从他手下抽调一些人手给你,他那边人手足够。” 陈不凡本想拒绝,他认为田波光手下的人都是只认田波光的。 更何况他和田波光已经有了些嫌隙,他要是能使得动田波光手下的人,怕是不太可能。 “庄尚书,我想拒绝用田弩坊署其它的人。 我想自己重新招过人,新人更好使唤。” 庄斯文本待转身去找田波光,闻言便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向陈不凡,讪笑一下说: “陈匠作,你放心,本官会交代一下,让那些工匠和杂役们都必须听你的。 否则,就都滚出弩坊署。 这下你放心了吧。” 庄斯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不凡也不好拒绝了。 再说下去,怕是得连庄斯文都得罪。 他在军器监乃至整个朝廷内,都没有自己的关系网,必须得暂且苟着。 不然,只怕脚跟都没站稳,就被赶走了。 庄斯文至少看着没田波光那么小人和斤斤计较。 至少庄斯文还是知道隐忍,以后再来找机会报仇的那种人。 目前陈不凡还有利用价值便是安全的。 “行吧,希望一切像庄尚书说的。 不然,我得哭着求着搬救兵。” 陈不凡说第二句的时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庄斯文的。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丫的要是敢刁难老子,老子一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去找皇帝求救。 庄斯文郑重点头,转身去了工匠房内。 在一番交代之后,三名匠作便由庄斯文带到了陈不凡身前。 陈不凡先拿出一份材料采购清单,问庄斯文: “庄尚书,我这份采购清单,需要不需要经过田波光弩坊署令?” 庄斯文摇头。 “交给本官吧,本官替你直接找皇上审批。 现在北疆前线战事紧,虽然刚送了一批火器过去。 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需要更多。 我们又没有一点库存,赶紧投产火器备好,有备无患嘛! 至于田波光那边,只是组织架构上,把你归到他名下而已。 希望陈匠作不要令本官和皇上失望。” 看在庄斯文这么开放特权给他的份上,陈不凡暂时是把庄斯文划分到了“友好”、“好人”的队列。 陈不凡和三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分别是张三、李四、王五。 三人一看便是那种职场老油条了。 庄斯文还说安排靠谱的人,这三人怕是不好对付。 陈不凡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随意地吩咐了三人一些简单的洒扫工作后,便自己出门去了。 这座小院有些日子没用过了,都当作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把清理垃圾的工作,交给三个老油条就好了。 而陈不凡离开弩坊署之后,就直奔陈安平的牙行,托他介绍一些工匠。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安平当天下午就给陈不凡带来了五个老实可靠的工匠。 陈不凡询问了五人各自擅长的技艺后,就只留下了元爱和张世龙。 在带着两人回火器司的路上,陈不凡又遇到了庄西安。 一问之下,才知道南下的官道因为突然多了一些流民而被封住了,所以庄西安几人逗留在了京都内。 第128章 皇上知道了 陈不凡又多了个疑惑。 京都内怎么就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流民呢? 陈不凡便邀请庄西安几人一起到火器司看看。 此时,张三、李四、王五已经打扫得大差不差,把一些比较大件的破旧物件清理走了。 只是,堆放过物件的原地,还是脏兮兮的一片。 而三人却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等陈不凡回来的时候,三人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继续自顾自地聊着。 他们看陈不凡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地鄙夷了。 陈不凡在进来之前,特意去考勤司问了一下,离下班还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陈不凡当即指着那脏兮兮的一大片说: “你们三人,请把这里打扫干净。 我们好早点开工运作,现在前线战事紧张,朝廷对我们这一块看得很紧。 希望各位兄弟能替朝廷和前线的兄弟考虑一下。” 三人看了一眼陈不凡,又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同时露出了不屑和鄙夷。 张三:“那地很干净啊,况且我们已经忙了一个时辰了,很累的,不像你动动嘴皮子就行的。” 李四:“陈匠作,你初来乍到,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我们可以理解。 其实在弩坊署,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的。” 王五:“对呀,陈匠作。 我们不像你,在外面转一圈喝个茶,混完一天就下班了。 我们三个刚才在这里忙得焦头烂额,总得让我们喘口气呀。” 陈不凡冷冷看着三人,不想说话,只是回头对自己找来的两个工匠说: “你们以后在这里只需要听我的就行,现在把这里打扫干净了。 等物料一回来,我们就开始投产。 到时我再交代你们细节。” 庄西安感到和陈不凡投缘,现在也知道陈不凡初到弩坊署。 如今他还亲眼见着弩坊署的老伙计故意刁难他,便也撸起袖子并说: “陈兄弟,我来帮你!” 陈不凡微笑点头,不再理会张三李四王五三人,也和元爱、张世龙、庄西安三人一起打扫新成立的火器司。 张三三人依旧是只顾着自己聊天嗑瓜子,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四人清扫卫生。 张三喝了一口茶,阴阳怪气说: “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能神气几天?” 李四往地面扔着瓜子壳,也说: “今天做做样子,明天还不是得继续求着我们几个干活。 这几个兄弟,弩坊署不给他们发薪水,能干几天? 又不是义务劳动、做慈善的!” 王五更过分,直接往地面倒了一大壶泡过的茶叶,讥笑说: “这火器司没几天就得散! 我可是听说这个陈匠作是个目不识丁、还有脑疾的傻子!” 在来火器司之前,陈不凡已经跟元爱和张世龙说过,两个人的薪水,是他私人发放的。 所以,两人也对张三三人的话没在意,依旧专心干着自己手里的活。 庄西安本来是想回南方的,陈不凡有提出过请他留下聘用他,只是他拒绝了。 毕竟他事业的根基在南方,还有老婆孩子还在南方。 只是,现在庄西安的想法变了。 他要帮助陈不凡在京都站稳脚跟。 于是,他白了张三三人一眼,大声对陈不凡说: “陈少爷,我庄西安一定陪着你共同进退,把火器司打造起来。 协助前线的将士们凯旋归来!” 陈不凡领会了庄西安的意思,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你放心,火器司一定会发展起来的,还会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你们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三吐了一口唾沫,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哟哟哟,还中流砥柱!吹得那个能耐呢。 我先走了,就要下班到饭点了。” 李四也起身,指指脚边的瓜子壳和茶叶说: “陈匠作,记得把这里也打扫干净。 下午见。” 王五起身挥手,笑说:“回头见。” 看着三人一同离去的背影,庄西安气得就想上前揍人。 陈不凡赶紧拉住了。 “庄兄弟,稍安勿躁。 这种职场老油条,在这里混不久的。 等我在这边站稳脚跟,自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了。” 庄西安看着陈不凡,郑重地点头,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有了庄西安三人的辅助,还有庄斯文的暂时不刁难,陈不凡只是几天时间,就把火器司的雏形弄出来了。 生产线、原料仓库、成品仓库一应俱全。 为了安全起见,陈不凡甚至还给火器司配备了钥匙,人手一份。 除了张三李四王五没有钥匙。 三人不服气,又跑去田波光那里投诉陈不凡。 田波光便带着三人来火器司讲理,气得陈不凡直接上手,把四人都揍了一个遍才解气。 田波光当下便带着三人,又去找庄斯文投诉。 庄斯文看到四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气得直接把手里的茶碗摔到了地上。 “你们都是榆木脑袋、蠢驴吗? 你们三个滚出去,田波光留下。” 张三三人离开当场,只留田波光一人。 田波光隐约能感到庄斯文身上笼罩的寒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要不是田波光和庄斯文是远方亲戚的关系,田波光甚至怀疑,庄斯文会重重治罪于他。 “田波光,你是打铁打坏了脑子吗? 我那天都一再地告诫你们,一定不要为难陈不凡。 你是不是还是让他们三个人去故意刁难陈不凡? 他们三人平时最听你的话,要是没有受你的指使,他们怎么会在火器司滋事? 你就是眼光不长远,所以能做到弩坊署令已经是你人生最荣耀的职位了。 你也没有再往上爬的可能。 火器司,可是连皇上都盯着的新部门。 你们闹事的事情,我估计皇上的眼线十之八九已经告知他了。 至于皇上会怎么处理你,我也不确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田波光一听,这才感到后背发凉。 “皇...皇上的眼线,皇上知道了? 表...表哥,那我该怎么办? 皇上会不会治我的罪呀。” “你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 早干嘛去了。 你最好别连累我。 先等着吧,看看皇上那边的举动。 我这里也进宫去找一下皇上。 你小子再惹事,弩坊署令你也别做了,直接扫大街去!” 庄斯文说完,便拂袖离去。 田波光心里还存着侥幸:表哥绝对会罩着我的! 所以,田波光很快又由担心受怕,转为轻松愉悦的心情。 养心殿。 建安帝正在听季忠和一名锦衣卫来报信,消息内容也正是田波光几人这些日子刁难陈不凡的事情。 第129章 我现在可是秀才了! 建安帝听完,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的笑容。 “陈不凡敢跟朝廷索要高厚的俸禄,自然是得吃点苦的。 就让弩坊署的那几个小人牵制着他。 等陈不凡做出令朕满意的成绩后,朕再令人出面协调一下,捧一下陈不凡。 不然,陈不凡指不定嚣张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进来。 “启禀皇上,微臣在南方查到,陈不凡确实是自幼因为摔伤后有脑疾。 还时不时地发作,所以没读过书,是个目不识丁之徒。 但是...” “但是什么?”建安帝赶紧追问。 “但是陈不凡可以通神之后,跟人对诗、对词甚至是算术,从未败过。 而且,据说陈家和刘家,也就是八王妃刘玉娥的娘家人有过节。 陈不凡时常发疯,把刘家父子都打过。 刘家人仗着有八王爷撑腰,经常找陈家人的麻烦。 玉娇娇还是陈家人为了离间刘玉娥和八王爷,特意安排进谦王府的卧底。” 建安帝皱眉深思了一会,捋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之后,便点头嗤笑还说: “这听起来就有点意思了,看来那个陈家做父亲的有点手段啊。 安排卧底离间这一招都能想到。 现在老八都被处理了,想必那刘家人会安分些了。 朕都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火器司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来向朕禀告。” “是,皇上。” 接下来的日子,陈不凡带着庄西安几人,一同在火器司忙碌。 张三三人乃至田波光,想过去找他们麻烦也是不敢了。 转眼间,便到了京试的日子。 陈不凡提前一天安排好庄西安几人在火器司的工作,他便带着所有的考试资料,进了考场。 今年的考题,正如陈不凡所料,不仅提到了北疆战场的局势,还提到了深化国际版图的策略。 陈不凡提起笔,洋洋洒洒地书尽自己前世所知的国家合作、国际贸易等各个领域知识的观点。 陈不凡不仅满意地交了答卷,还是全场第一个完成考试的人。 考试完成,到公布成绩,也还有好几天的时间。 陈不凡又转身专心于火器司的工作上面。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忙碌,火器司不仅正式成立、场地弄得像模像样,也开始投产第一批手榴弹和地雷。 庄西安有了这方面的经验,有他的配合,第一批投产也是有模有样的。 这天,陈不凡正在火器司和庄西安聊着改进火器运输的方案,玉娇娇便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火器司被从里面反锁了,玉娇娇只能在外面拍门。 元爱开了门,玉娇娇便冲了进去,大呼小叫起来: “少爷,少爷...中了,你中了状元! 你中了状元啊!” 陈不凡听得一阵喧闹,便抬头看向大门方向喝问: “没见我正忙着吗? 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吵死了!” 玉娇娇恰好冲了进来,喜不自胜地看着陈不凡说: “少爷,你中了状元。 陈不凡,是状元啊!” 陈不凡只是“哦”了一声,心想: 迎娶林无双,稳了! 我陈家子孙,可以入族谱了! “我知道。”陈不凡淡淡说到。 “你知道,原来少爷你早就去看过金榜了。” 玉娇娇擦着额头的汗水,笑着说到。 似乎是她中了状元一般高兴。 “少爷中了状元,真好!” 陈不凡看着玉娇娇那单纯的笑容,还有红扑扑的脸颊,隐隐对她生起了一丝愧疚之意。 以后得对这个傻丫头好一点,总是不计较得失地对自己好。 哪怕是派来京都做卧底,她也没有怨言,除了拿过北上的盘缠,并未从陈不凡手里拿过任何一文钱。 陈不凡看着她笑笑,也说: “是啊,真好,以后陈家有面子。 你在外也说你是陈家人,你也有面子。” 玉娇娇瞬间害羞,红着脸嘟囔: “切,谁要做陈家人了...” 陈不凡立马意识到,玉娇娇是想歪了。 可怎么解释? 只会越解释越混乱吧! 算了,干脆不解释。 陈不凡赶紧转开话题: “我来这边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老家伙在南方过得如何。 今天我得写封信给他。” “是要的。” 玉娇娇闻言,心头一喜:莫非少爷也打算娶我过门? 陈不凡交代了庄西安几句,就离开了火器司,和玉娇娇一起回青山绿水庄园去了。 就在陈不凡写好家书交给信客带走后,建安帝的圣旨便送到了陈不凡的家中。 传递圣旨的公公张忠贤,带来的不仅有状元帽、状元衫,还有五十两黄金和10匹绸缎的奖励。 陈不凡收了圣旨,便偷偷塞了张忠贤一把金豆。 张忠贤笑眯眯地收下,好意提醒了陈不凡几句后。 张忠贤又和陈不凡约定,明天上午要陈不凡穿好状元的帽衫,进行游京,昭告大家今科状元是何方神圣。 陈不凡看着盖有玉玺印章的信书,这真真切切是状元的凭据。 老陈家在陈发财之前,世代都是平民百姓,没有出过一个官吏。 到了陈发财这里,好歹经商赚了些钱,却始终摆脱不了“一身铜臭味”的世俗偏见。 现在好了,陈发财直接喜提状元回家。 陈家列祖列宗的棺材盖怕是压都压不住了。 陈不凡本想写封信给林绍邦,提前告知一下,好早点把林无双娶过门。 算算日子,林无双现在怕是更显怀了。 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怀孕,怕是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吐了口水。 陈不凡不想自己的女人受这种冤屈,更不想自己的子孙被说成是野种。 必须得早日把林无双娶回家,让孩子在陈家诞生、载入陈家族谱。 但他又想这几天就南下把和林无双的婚事办了,自己南下和早一步送信过去,怕是都差不多了。 索性省事先不送信,自己到林家亲口说明。 况且,火器司已经步入正轨,有庄西安几人替自己运作着,他可以放心南下、抽离一段时间。 陈不凡特意在临江阁定了一个包间,宴请玉京兆一家还有庄西安、元爱和张世龙。 一来是他要南下一段时间,算是临行聚餐; 二来是小小庆祝一下他考了状元。 此时,城门外,张豪坐的马车过了安检,也进了城。 没一会,便是刘未明的马车以及刘家商队也过安检进城。 张豪则是直接去联系张忠贤见面。 刘未明则是先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来。 安顿好后,刘未明便下楼准备吃饭,却不曾想,迎面正好遇上了陈不凡。 “哟,这不是陈大傻子吗! 你考中状元了吗? 我现在可是秀才了!” 刘未明一开口便开始打压陈不凡,炫耀自己的秀才头衔。 第130章 不得了 陈不凡佯装不知刘未明是在炫耀,只是抱拳笑说: “恭喜恭喜了,你竟然中了秀才,真是了不得!” 说完,陈不凡还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刘未明的虚荣心小小地得到了满足,继而又问: “我说,陈大傻子,你不是来参加京试了吗? 你考到状元了吗?” 陈不凡点头。 “考到了呀,易如反掌之事。” 刘未明愕然看着陈不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就你,你还考上了状元! 你一个童生都没考上的人,竟然考上了状元! 你当我跟你一样傻呢。 谁说自己中了状元,我都信。 就唯独你说你中了状元,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陈不凡说:“那就打死你吧。” 陈不凡果真提起了拳头,却只是作势要打,吓唬一下刘未明而已。 刘未明却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才又头铁地说: “这里可是京都,天子脚下。 一个老是打人的疯子,搞不好就被锦衣卫给杀了。” 陈不凡赶着去吃饭,不想和刘未明过多纠缠,便不再说话,径直往前走。 “不好了,傻子杀人啦...傻子杀人啦...” 刘未明以为陈不凡又要打人,便抱着脑袋、脸埋在墙壁上叫嚷起来。 过了好一会,没感到有拳头打来,刘未明往陈不凡站的右侧方向看去,没见有人。 虚惊一场! “大傻子走了。” 刘未明嘟囔着,转身也要去吃饭,却迎面来了一个大拳头。 等他反应过来,立马又是叫着抱住脑袋埋头躲起来。 “啊...救命啊!大傻子又要打人啦。” 陈不凡在即将打中的时候收回了拳头,这一次真的是走开了,没再戏弄刘未明。 刘未明再抬脸,四周已经没有了陈不凡的身影。 “切,不知所谓的大傻子!” 刘未明也去点菜吃饭了。 张豪见到了张忠贤后,请他吃了一顿饭,还塞了些银两给张忠贤打点进宫的关系。 张忠贤先是检查了张豪的伤口,本不想收的。 因为张豪的伤势情况,是属于阉割了一半,还尚未去势。 而现在的进宫制度,是要求很严格的,需要全阉割过的男子才能进去。 但是耐不住张豪的恳求,还有他把刘书章给的500两白银,就给了300两给张忠贤。 张忠贤也总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行吧,最近宫里很缺人手,招不到太监。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很安生,谁会嫌自己家里儿子多啊? 所以,太监也不好招。 你这种,其实还没有达到净身的标准,但正是用人之际,就收了你吧。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进了宫规矩多。 一个不小心就得掉脑袋。 还有你这种净身的情况,宫内时不时会查,搞不好你还得再挨刀子。 到时能不能挺得住我又不敢保证了。 总之呢,我会帮你疏通关系,你自己也得步步为营、小心才是。” 张豪郑重点头。 “贤哥,我一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绝不过多打听和参与,也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事情,不给你添麻烦。” 张忠贤这才点头,欣然收起了张豪给的银票。 “我寻思着你刚来,怕是也没地方住。 索性,我安排你去我买的小院内住着。” 张豪欢喜接受了。 初来京都,到处都是开销,又还没站稳脚跟,能省一笔是一笔。 “贤哥你在京都都买房了,这算得上是富豪了。 感谢贤哥关照!” 张豪抱拳再度感谢张忠贤。 张忠贤又提醒道: “在宫外,你可以叫我贤哥。 但是在宫内,你就叫我张公公。 懂这规矩不?” 张豪接连点头几下,表示明白。 “得了,先带你去安顿下来。 我再回宫去给你疏通一下关系,应该问题不大。” 张豪在听到张忠贤说出“问题不大”四个字的时候,心头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谢谢贤哥,进宫后再抽空请你出来吃顿饭。” 张豪便跟着张忠贤去先安顿了下来。 刘未明吃过午饭,又去大街上闲逛。 走在街上,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谈论今年状元已经诞生的事情,还将于明天上午游街。 大家都对状元游街一事翘首以待,想一睹今年状元的风采。 刘未明一听状元诞生,也来了兴致,还嘀咕说: “等状元游行时,看看是谁。 然后再打听一下陈大傻子的住处,去羞辱他一番。 对了,陈大傻子错过了这次的京试,至少得等一年后才有京试。 哈哈,他和林绍邦的赌约,断然是完成不了了。 那他就娶不了林无双了。 嘿嘿,我刘未明得不到的女人,你这个陈大傻子也休想娶回家。 哪怕人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刘未明刚才被陈不凡玩弄而郁积的怒火,瞬间一扫而空。 只要看到你不开心,我就能更开心呀! 刘未明吹着口哨,在街头闲逛。 正走着,突然被冒出的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黄大飞、孙大胖、杜小元,你们也来京都了!” 刘未明认识三人,只是没想到他们也会到这边来。 “刘公子,我们是来这边找工作的。 听说京都遍地是黄金,就连普通的一个店伙计都比梅县城那边的薪水要高一半。”黄大飞主动说明了来意。 刘未明明白过来,“哦”了一声,说: “薪水高没错,可开支也很大,也就是物价水平比梅县城高。 想必你们是乡试过后,都没考上童生,就想着出来做生意。 你们来这边,可找到落脚点了?” 三人同时摇头。 黄大飞却抱住刘未明的肩膀,阴恻恻笑说: “听说刘公子的生意都做到了京都,可否带带我们,好让我们跟着刘公子发财。” 刘未明被恭维了一番,心里头也是飘飘然的。 只是他不知道,他乃至整个刘家都引以为傲的八王爷和八王妃刘玉娥,早已经没了势力。 他们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住宿,没有怎么接触其它人,也不知道八王爷造反失败被问斩了。 他这次送来的货物中,就有好大一部分是给八王爷的白糖。 这白糖的订单甚至定金未收分文,就等着到了京都后全款一次性结账的。 刘未明当即又又开启了吹牛模式。 “行呀,我就帮你们留意留意,看看我们刘家的哪位合作老板需要人手,就推荐你们过去。 应该不是问题的。” 黄大飞却说: “八王爷不是你姑丈吗? 看看他手下需要什么男仆啊,或者士兵之类的,我们愿意跟他。 人家好歹是王爷啊! 你们刘家也真是牛,竟然出了一个王妃,真是祖上积德啊!” 黄大飞还不忘恭维一下刘未明。 刘未明闻听,更是满口答应,要把三人推荐给八王爷当手下。 三人更是高兴得给他捏肩捶背。 就在这时,刘未明同行的商队队长急匆匆跑过来找他。 “少爷,总算找到你了。 不得了,不得了的大事情啊! 我们赶路北上的这段时间,八王爷造反失败,早就被问斩了。 就连刘玉娥王妃,也被流放到了北疆。 我们带来的白糖,根本没人收货,也没人结款给我们啊!” 刘未明一听,傻了眼。 就连黄大飞三人,也是大感意外。 第131章 打点关系进军器监 商队队长又说: “这事情就发生在我们北上的途中。 兴许是八王爷造反的事情,靠着民间往南传会慢一点,官方又没有特意外传此事。 我们北上的时候才没有知晓这个消息。 少爷,你说这白糖该如何处理?” 刘未明挠着脑袋,还真有些头大。 一直游手好闲的刘未明,很少参与自家的生意,自然不是很懂其中的门道。 现在让他拿个主意,自然是没得个法子。 “要不,找找京都内的商铺,看有哪些要的。 我们这可是最新工艺的白糖,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自然是大把人想要。” “少爷,那价格如何设置?” “价钱...那就...那就...那个陈家之前卖多少钱,我们就跟着卖多少钱。”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街上的商铺问一问。 对了,少爷,回头我去哪里找你?” “去临江阁吧!我暂时住在那里。” 商队队长点头,然后便离去。 刘维明此刻好得意。 这么一个难题,就被自己解决了,白糖不愁没销路。 不过,大姑丈怎么说造反就造反、说砍头就被砍了! 太突然了! 他本还想接着这次进京,好好巴结一下八王爷,看能不能在科举考试的进程中帮自己一把。 现在看来是希望破灭了。 对丢脸的,还是刚刚在黄大飞三人面前夸下的海口,这么快就被现实打了脸。 黄大飞一听八王爷不仅造反了,还被问斩了,那还跟他混个毛毛啊! 这刘未明也是指望不上了。 刘未明讪然一笑,看向三人说: “对不住了,我没想到八王爷... 我父亲有些生意合作的老板那边,需要些搬运工。 要不介绍你们过去,包吃包住的。” “搬运工!”黄大飞一听傻了眼。 跟着八王爷做个家丁,好歹还能有个奔头,说不定能混个官当当。 给一些老板当搬运工,一辈子也就这样了,顶多就是当个小老板而已。 做老板哪里有当官香啊! 可孙大胖却不这么想,赶紧跟黄大飞咬耳朵商量。 “飞哥,我们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几个熟人。 我们住的地儿还没解决呢,要是住客栈很花钱。 租房子更是每个月多一笔开销。 有个包吃包住的地儿干着也好啊。” 最后三人一合计,确实是这么个理。 三人便都同意了刘未明的安排。 可刘未明对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最后就找了一个跟刘家最常合作的商铺,过去问老板是否要招人。 那老板也就是个经营百货的门面,店里伙计也够了,自然是不会要几人。 店老板看在和刘书章熟悉的份上,也就打了个太极,给三人推荐了一个招工的地儿。 “军器监,那可是朝廷专门制造兵器的组织机构。 相当于铁饭碗啊,你们那么年轻,去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前途无量。 我有个亲戚在里面高就,还当了个不小的官,可以介绍你们过去...” 未待对方说完,黄大飞三人眼眸中露出精光,似乎对里面的工作很有兴趣。 就连刘未明,都心生向往,那可是离皇权富贵很近的一个地方啊。 店老板见成功勾起了几人的想法,马上话锋一转说: “不过,我也不是吃饱了就干这事,介绍你们过去啊...” 店老板说话时,还将三个手指头搓来搓去,很明显就是要收好处先。 “要多少?”黄大飞问。 “一人一两白银,你们三个人的话就三两白银。” 三人身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还不够二两白银。 “我想先问问,进去军器监是做什么工作的? 每个月的报酬有多少?” “弩坊署,是些打铁、铸钢、锻造兵器的重要部门。 那里每个月都需要好几百人干活。 尤其是近来北疆战事紧,朝廷要加大钢刀的铸造量,所以要招收一些杂工进去帮忙。 这工作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有将近1000文钱的薪酬。 战士们若是用你铸造的那批兵器赢了战争,朝廷还会有另外的奖励。 过年过节还有各种生活物品的发放。 还有就是,你们能经常接触见到兵部的各个高官,就连见皇上都有可能。” 在经过店掌柜的渲染之下,三人都动了心。 三人私底下一合计,决定凑钱进去军器监,只是价钱得杀一杀。 “这样好了,店掌柜,我们也真的没什么钱。 一两八百钱,把我们三个人弄进去。” 店掌柜摇头不同意。 “我要收三两白银的,你们直接杀了将近一半的价钱。 怎么,还买二送一再打折了!” 黄大飞拿出了自己作为老大的气势,搂住店掌柜的肩膀说: “店家,这样好了,我们打个欠条给你。 还剩下的一两一千二百钱,写在欠条上。 等我们领了薪水,自然会还你。” 店掌柜摇头,因为他介绍的人都是做临时工的,就赶工完这段时间便不做的。 他担心三人发现上当了,直接连钱都不还了。 最后说来说去,还是刘未明替三人垫付了剩下的钱。 三人当然也是得打张欠条给刘未明。 刘未明趁机从中赚点利息,反正他有这点钱。 店老板收了钱,当下就兴冲冲地关了店门,带四人坐一辆马车出发去目的地了。 军器监。 不少军器监的杂役正把一箱箱装载好的兵器往外搬运。 军器监是个很大的围墙式院落,占地大概有将近2000平方。 大门口有四个手持武器的士兵把守着。 店老板给其中一个士兵说了什么,他便进了院内。 过了好一会,才有个人慢悠悠从里面出来,正是弩坊署令田波光。 店老板跟他简单交谈了一下,说话时,田波光也在打量黄大飞三人。 没一会,店老板便来对黄大飞三人说: “你们跟着这位弩坊署令进去,他会安排你们的工作。 好好干!” 说完,店老板便转身离开了。 田波光看了三人一眼,便淡淡说: “进来吧,我带你们进去熟悉一下。” 黄大飞三人赶紧提好各自背上的行囊,屁颠屁颠跟田波光进了军器监。 第132章 使唤一下这个不长眼的 刘未明对三人挥手告别。 田波光带着三人,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三人带到一处偏院。 院内有不少光着膀子的人在叮叮当当地打着铁。 三人好奇地东张西望。 “你们过来,以后这炉子的火就交给你照看。 配合着烧铁的来生火就行。 你跟我来,你们两个负责帮他们把成品装箱打包。” 经过田波光的安排,黄大飞喜提烧火的工作、孙大胖和杜小元喜提搬搬抬抬的工作。 不过,三人还是很高兴的,来到京都第一天就找到了一份公职人员的工作,还包吃包住。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大飞三人一边畅想着美好未来,一边打着嘴炮。 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陈不凡身上。 “你们说,陈不凡那个大傻子,连童生都没考上就来了京都,能混个啥子啊?” 杜小元咬了一口猪肉白菜包子说到。 黄大飞冷笑,说: “还能混出个啥名堂,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见过几个人没有考上童生。考上秀才就能考上状元的? 别说我朝的科举制度不允许,就是允许,又有几个有能耐跳级科考的? 我听说有人试过,中了贡士后跳级直接去考状元。 那个考出来的成绩啊,真的是惨不忍睹,是所有参加京试的考生中最差的,垫底了。” 孙大胖嘻嘻一笑,那肉乎乎的脸几乎把一双眼睛都要挤得没有了,并说: “那看来,即便他靠着家里的钱买通考官进了考场考试,怕就是个垫底的了。” 黄大飞很肯定地凌空点着手指,仿佛陈不凡就在他面前被他点着鼻子骂一般。 “不是怕就是个垫底的,他肯定就是个垫底的。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然见到他,我好歹得笑他几句。 妈的,想起上次被那个大傻子搞事,害我的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我真的巴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孙大胖和杜小元也都点头同意。 “先吃饱饭休息,我再慢慢跟这边的人打听一下陈不凡的下落。” 一想到要找陈不凡羞辱他报仇,三人顿时便充满了力量、胃口也好了。 我们现在可至少算得上是半个公务员,你一个一身铜臭味的地主家傻儿子算个球哦! 军器监,懂吗,直属朝廷兵部,直属大领导就是兵部尚书! 这事要是传回梅县城,那可就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这便是三人此刻的心理。 孙大胖更是把一整个馒头塞进嘴里,笑得眼睛看起来好像在睡觉。 陈不凡请众人在临江阁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下,便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 他是准备明天上午游完街之后,还有个面圣环节。 面圣完之后,下午就出发南下,直接“凯旋”去林家。 火器司虽然是在军器监外的另外一座独门独户的小别院,可上班登记考勤还是在军器监大院这边。 不曾想,陈不凡和黄大飞三人冤家路窄,在大门口遇上了。 陈不凡登记完上班时间,就往外走,准备去火器司的小别院。 而三人才准备进去登记上班。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黄大飞兴奋地抓住陈不凡的肩膀,笑着说到。 陈不凡有些意外,没想到在京都还能遇到这三个小混混。 “飞哥,你们也来京都了。 什么时候到的?” 陈不凡很是纯情地问到,似乎早就把害得三人屁股开花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黄大飞阴恻恻一笑,说: “小子,你上次是故意耍我们三人的吧! 这事一直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们还寻思着到了京要找找你。 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不凡隐约感到,三人这是想要伺机报仇。 这时,过来登记考勤上班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四人也只好退开到左边拐角处说话。 “我没有,飞哥!”陈不凡很郑重地说。 “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们是在军器监打工?”陈不凡转移了话题。 黄大飞点头,并开始炫耀起来。 “没错啊,我们三个,都来军器监好一段时间了。 军器监,这可是兵部直接管辖的重要部门。 前线打仗,还得靠我们输送武器呢!” “那你们是做什么职位的呢?”陈不凡继续问到。 在军器监,尤其是弩坊署这边,说得直白点,都是一群粗鲁、只知道打铁的铁匠罢了。 就是多了一个朝廷机构的外衣而已,在外人看来,才显得是那么地高不可攀、神秘莫测。 黄大飞本想说自己是烧火的,但认为会被陈不凡看不起,当下便改口说: “我是在弩坊署负责指挥大家打铁的。 大胖负责军器监的后勤工作,小元负责和兵部的高层沟通,比如今天需要多少件钢刀之类的工作。” 陈不凡佯装很正经、很崇拜地点点头,还冲三人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啊,三位大哥真的是我辈楷模! 这要是传回了梅县城,可真是长脸的事情啊。 你们以后每次回梅县城,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怕是都会来上门拜访了。 记住,你们的祖宗坟前,一定要多烧高香啊。 这是祖宗积德才能盼来的事情。” 三人虽然心虚,却还是很认真地点头。 “没错!” “那是自然。” “必须的。” 黄大飞又问:“你来考状元,考上了? 我看你这样子,怕是垫底都没资格吧,嘿嘿嘿。 要不,我介绍你进弩坊署打铁得了。 就你这块头和一身力气,是块打铁的好料子。 别看不起打铁的工作,在这里上班,混好了以后就是个官吏,还是属于兵部的高官呢。” 陈不凡见也聊了好一会呢,这卡点上班也算迟到了,得赶紧去火器司了,不然指不定又被弩坊署那边的人找麻烦了。 “我看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你们还不赶紧去登记上班? 我可是已经登记过了的。” 陈不凡的这么一句提醒,三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同时往军器监大院内冲过去。 黄大飞边跑还边回头问: “去哪里可以找到你?” 陈不凡指了指火器司的方向说: “隔壁的火器司,也属于军器监的一个独立部门。” 黄大飞点点头,突然回过神来,说: “也属于军器监的一个独立部门? 这么说你不是来这里玩的! 你也在这里上班?” 陈不凡点头,不怀好意地笑笑,挥挥手就走向火器司去了。 黄大飞这才意识到,在陈不凡面前装过头了。 “原来是同事。 不过,他一个傻子,不会就是个看门的吧! 十之八九是了,回头再去找他问个明白。” 黄大飞登记好这次上班的考勤后,被告知因为迟到,将扣掉五文钱作为惩戒。 “还好是五文钱,小问题。”黄大飞自我安慰了一番。 一整个下午,黄大飞都在找机会向弩坊署的人打听火器司以及陈不凡的具体情况。 但因为弩坊署的人今天实在很忙,所以黄大飞东拼西凑地问了,才问出些眉目来。 “火器司,新成立的,属于弩坊署下面的部门。” 这下子,黄大飞又得意了。 他是属于弩坊署的,弩坊署下面的部门,那就是低弩坊署一个档次啊。 而他黄大飞是弩坊署的人,那么,他黄大飞的地位自然是在陈不凡之上啊! 不得不说,黄大飞的脑回路很刑啊! 因为他准备下班后,就去火器司找陈不凡踩他几脚,并炫耀一番。 可以的话,再使唤使唤一下陈不凡这个不长眼的。 第133章 让尚书大人多提拔提拔你 黄大飞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下班。 今天没让加班,他去登记了下班考勤后,便叫上孙大胖和杜小元一同去往隔片小院的火器司。 “火器司”漆金牌匾已经挂上。 还是崭新、隐隐透着漆味的。 黄大飞抬头看了一眼牌匾,问着空气中的漆味,冷笑说: “听说这是朝廷新成立的一个机构,主要是研究新式火器的。 陈不凡还是这里的小领导呢,那我作为弩坊署的一员,自然可以直接使唤他了。 还有你们两个,也是可以的。 走,进去看看陈不凡这个大傻逼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一个有脑疾的智障儿,朝廷也敢用,怕不是嫌钱多没地方花。” 黄大飞说完,便上前去推门,却纹丝未动。 “这门还反锁了,不会早早都下班走人了吧?” 黄大飞又推了几下,接着再敲几下。 此时,火器司的工作线上,庄西安正在和元爱张世龙认真地制作着一个个手榴弹。 而陈不凡,则在凿一个扁扁的小木头,并且已经初具模型。 看样子,他是要凿一个枪托出来。 陈不凡这是准备制造一把手枪出来。 在不远处的桌面上,则已经有了一把猎枪、一把ak的成品。 虽然做工粗糙,但是基本有的功能都有了。 突然闻听一阵敲门声若隐若现传来,陈不凡抬头看向大门方向,放下手中的活便去到了门边。 他透过门缝,看到了黄大飞三人。 “这三个瘟神,来这里做什么? 十之八九没好事。” 陈不凡嘀咕着,正准备拒绝开门,却见一辆马车到了火器司门口。 紧接着,庄斯文就从马车上下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小厮以及几个侍卫。 一看这架势,黄大飞三人立马站立一边,打量起了庄斯文。 黄大飞来京都,就是想走捷径飞黄腾达的。 这刚来的第二天就看到一个威风凛凛的高官出现在眼前,心思立马就跟着活跃起来,想借机高攀一下眼前的高官。 “这位大人是来这里找人的吗? 都走了,不在,早就下班了。” 黄大飞带着谄媚的笑容对庄斯文说到。 庄斯文看到三人没个人形的样子,心底隐隐生起一丝厌恶。 “下班了,怎么可能这么早? 你们又是何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庄斯文看着三人问到。 黄大飞当即表现得知道一切的样子。 “这位大人该如何称呼啊? 我知道一些这个陈不凡的消息,我和他是老乡。” “老乡...”庄斯文不由得呢喃着多看了黄大飞一眼。 黄大飞见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当下眉飞色舞地说: “那个陈不凡三岁就摔坏了脑子,经常发癫发傻,智力就像个八岁...哦,不,是三岁的孩子。 他的那些小把戏,也不知道去哪里学的,就是糊弄人的...” 黄大飞兀自说着,却没注意到身后,陈不凡已经打开了门出来。 “参见尚书大人!” 陈不凡按着规矩行了礼。 黄大飞三人都愣了一下。 “尚书...这位是尚书大人?哪个...哪个尚书大人?”黄大飞难以置信地问到。 庄斯文不理会三人,只是自顾自地进了里面。 陈不凡冲三人说: “这里是兵部的分管机构,你说是哪个尚书大人?” 说完,陈不凡也不理会三人,转身进去并要关上门。 陈不凡门只关了一半,却关不上了。 他转身一看,孙大胖肥大的手掌正按在门板上。 黄大飞“恬不知耻”地阴笑说: “我们是你的上司,现在大领导来了,我们自然有话跟大领导说。” 陈不凡一见三人的模样,怕是今天得吃点苦头了。 一个坏主意在陈不凡心头冒起。 “哦,三位大人也请进。” 陈不凡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人便大摇大摆进了火器司。 陈不凡最后进去的,也顺手反锁上了门。 不是陈不凡怕事,是田波光那些人端铁饭碗端久了,闲得慌,总爱来找他这个空降兵的茬。 陈不凡不得不每天开工的时候都大门紧闭。 况且,制造火器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尤其是防火工作。 得防着怀有不轨之心的人,哪怕是贪玩的孩童偷偷溜进来引起事故。 火器司现在不仅堆放着大量的硫磺、硝石等易燃的原材料,还放着大量手榴弹和少量地雷的成品。 总之,安全至上! 黄大飞三人进去后,便屁颠屁颠地跟在庄斯文身后。 庄斯文正双手背在腰后,看着角落里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装箱的手榴弹成品。 庄斯文的侍卫不知道三人是干什么的,但是能进来火器司,想来不是什么不安好心的歹人。 所以,那几个侍卫也没有阻拦三人的举动,但是看得很紧。 只要黄大飞三人一旦对庄斯文有不安全的举动,他们手里的钢刀立马便能豁出去去抢救庄斯文。 庄斯文仔细瞧了瞧,突然一转身,就撞在了黄大飞的身上。 庄斯文是习武之人,身子骨粗硬,这一撞竟然将黄大飞三人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地。 黄大飞为首,被庄斯文撞得鼻子生疼还红了,却依旧笑嘻嘻恭维说: “尚书大人真的是好力气啊,我们三人三生有幸才能被你撞上一撞。” 嬉笑恭维间,三人狼狈又滑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庄斯文眉头一皱,总感觉这空气因为多了这三个人,有些屎的味道。 嗯,没错,这三个人像屎苍蝇一般嗡嗡叫,挺烦人。 庄斯文便看向陈不凡,准备跟他说完事情就离开这里。 岂料,黄大飞却直接上前贴上去,还恰好就挡住了庄斯文的去路。 “尚书大人,我叫黄大飞,才到弩坊署不久,也是你的部下...” 黄大飞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便转头呵斥陈不凡说: “陈不凡,尚书大人都到了这里,你还不去泡壶茶招待他。 顺便把好吃的也拿出来。” 陈不凡一听,知道黄大飞这下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黄大飞: “这位大哥,你是说我吗?” 黄大飞正色说:“不是你是谁? 没看其它人在忙着吗?就你最闲! 你们火器司可是在我们弩坊署之下。 自然是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庄斯文闻言,都替陈不凡感到好笑。 火器司是新成立的部门没错,也归到弩坊署下面。 但这是为了方便做员工资料的时候进行整理,也方便登记考勤。 其实火器司跟弩坊署,在等级上是一样的。 弩坊署的一个杂役,更没有资格去命令一个火器司的主管。 这就像小鸡硬要去管大鹅的事情一般。 自找没趣! 陈不凡没有拒绝,点头去拿来两杯泡好的茶。 一杯是没喝过的,一杯是他自己喝过的。 没喝过的就给了庄斯文,他喝过的那杯就给了黄大飞。 黄大飞接过茶,很是高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喝着茶,还教训起了陈不凡: “对嘛,这才像话! 以后让尚书大人多提拔提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