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苍天》 第1章 转世者,苏语 混沌如墨的天地间,仿若末世降临,无数天雷仿若怒龙狂舞,带着毁天灭地之威倾盆而下,刹那间,九州大地陷入一片修罗炼狱。 地面之上,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惨不忍睹。天空中,各色绚烂法术纵横交错,光芒四射,其蕴含的恐怖威能,竟将一旁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高峰,硬生生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而在那天空的云端之上,赫然有两道人影,如鬼魅般身形闪烁,正展开一场惊心动魄、无情至极的生死厮杀。 “灵气已然耗尽…… 南宫七里,今日哪怕我命丧于此,也要将你一同拖入地狱深渊!” 话音未落,只见那人胸口处陡然爆发出刺目耀眼的金光,腹部竟凭空浮现出数条散发着幽冷寒光的锁链,如灵动的蟒蛇一般,横冲直撞,瞬间将南宫七里紧紧缠绕,使其动弹不得。 “闻人…… 绝影!” 南宫七里双眼圆睁,牙关紧咬,咯咯作响,他心中深知,这锁魂仙链术一旦发动,倘若自己躲闪不及,无论自身修为何等高深,都将在瞬间被无情抹杀,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纵使他身为魔尊,魔界之主,此刻却因魔气告急,匮乏无力,根本无法挣脱这如死神般紧紧束缚的锁链。 “锁!” 闻人绝影面色狰狞,悍然高喊,其声音响彻云霄。与此同时,他的心脏竟在瞬间炸裂开来,伴随着一阵血雾喷涌,那锁链也在此时如收紧的绞索,彻底勒紧。锁魂仙链仿若恶魔之爪,牢牢地扣住南宫七里的身体,紧接着,只听一声沉闷的破碎声,南宫七里瞬间化为齑粉。 闻人绝影以自爆心脏为代价,催动这逆天仙法,此刻已然失了生机,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摔向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村口,一位老者缓缓合上那本破旧不堪、满是褶皱的书籍。 “老孙头,再念一点吧!” “是啊是啊!大魔头南宫七里最后到底死了没有啊?” 一群围绕在老孙头身边的孩童们,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涨得通红,无一不被这精彩绝伦、扣人心弦的故事深深吸引,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九州的英雄,闻人绝影,以其惊天动地之壮举,封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彻底摧毁了魔界,方才换得如今九州大地的太平盛世,安宁祥和。 老孙头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揩了揩一个孩童的鼻子,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说道:“魔头南宫七里,早就被我们的大英雄闻人绝影斩杀,魂归九幽,不复存在嘞!” 众人听闻,顿时一阵欢呼雀跃,这无疑是他们心中所期盼的最为完美的结局,仿佛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只留下一片光明与喜悦。 …… 男孩猛地睁开双眼,刹那间,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 脑海中为何会突然如潮水般涌入如此海量的信息?有神秘莫测的仙宝使用之法,有神奇精妙的灵丹妙药炼制之术,更有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的记忆疯狂灌注入大脑深处,令他的思绪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迷茫之中。 他缓缓起身,感受着周围天地灵气的含量,心中愈发诧异,这灵气的浓度与他记忆中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连百分之一都远远不及,稀薄得可怜。 “我转世了……” 男孩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虽说他的记忆中缺失了有关自己前世究竟是谁的关键信息,但他却清晰地记得,前世的他,修为已然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却最终死于一场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的生死对决之中。 那么,毫无疑问,自己绝对是重生了,这难道是天意?上天给予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老天既然赐予我第二条生命,我定要牢牢把握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男孩心中欣喜若狂,仿佛一颗心都要从胸腔中跳跃而出,炸裂开来。论谁重生了,恐怕都难以抑制这般激动兴奋的心情,仿若置身于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掩饰自己这重生者的身份。” 男孩很快便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了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情绪,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对策。 他前世历经百年风雨沧桑,可不是虚度光阴,所积累的智慧与经验,岂是同龄人甚至超他百龄之人所能比拟的? “若是暴露重生者的秘密,势必会引来四方势力的疯狂争夺。他们或许会将我软禁起来,如同对待珍稀动物一般,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研究……” 男孩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凝重。“那么,这具躯体的主人,究竟叫什么呢?” 男孩努力地在混乱如麻的记忆中仔细查找着,只因自己百年的记忆瞬间灌注,男孩的大脑此刻根本来不及完全处理,因此现在很多记忆,都如一团团杂乱无章的毛线团一般,相互缠绕在脑海深处,难以梳理清晰。 男孩缓缓原地打坐,调整呼吸,使其变得悠长而缓慢。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之后,他在那片记忆的混沌中,找到了关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世信息。 男孩名叫苏语,天生体弱多病,命运多舛。 他的父亲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农奴,每日在地主田间辛苦劳作,收获寥寥。母亲则卧病在床,饱受病痛折磨,生活的重担如同一座巍峨大山,压得整个家庭喘不过气来。 苏语原本也身患重病,在生命垂危、死去后没多久,这具躯体便被他的灵魂占据,开启了这一段全新而又充满未知的旅程。 苏语的家里一贫如洗,身上所穿的麻衣,全是密密麻麻的补丁,与其说是一件衣服,倒不如说是一块勉强拼凑起来的破布。 而他所在的这座村子,更是全九州赫赫有名、数一数二的贫困村,然而其名字却极具讽刺意味:富宁村。 “既然想不起来自己原本姓甚名谁,那就暂且叫苏语吧。” 男孩轻轻抚摸着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这样做,也更便于他伪装自己,防止别人呼唤自己名字时,因一时反应不过来而露出破绽,引起他人的怀疑。 毕竟,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时常有人利用神奇的妆容术,伪装成别人的模样,招摇过市。因此,因名字而被怀疑,也并非是毫无可能之事。 如今的苏语,拥有着前世的珍贵记忆,仿若手握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他坚信,此生的仙途,定能比前世走得更加顺遂,更加痛快淋漓! 苏语心中暗自得意,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然而,就在此时,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暴力踢开。 “乐什么呢?小子,带上你娘,跟我走。你的好日子可到头了!” 来者是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壮汉,他这一脚,蕴含着千钧之力,竟将原本就破败不堪的木门,瞬间踹成两半,木屑飞溅。 苏语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注视着壮汉。那壮汉陡然间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汗毛直立!心中不禁暗自诧异,这小子的眼神,怎会如此毒辣,仿若能看穿自己的灵魂? 壮汉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个大病初愈的小毛孩罢了,自己身强力壮,为何要怕?他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懦弱感到一丝莫名的不解与懊恼。 “你爹手废了,没法干活,可是他还有二十年卖身契呢。只能把你们全抓来当钱了!” 说罢,壮汉毫不留情地撸起袖子,两只蒲扇般的巨手,如鹰爪般快速抓向苏语。 “不自量力。”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只见他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一闪,便将壮汉一下打退数步。 壮汉顿时气血上涌,心中恼羞成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堂堂一个壮汉,难道还能被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欺负了? “吃我一拳!” 壮汉大喝一声,声如洪钟,下盘稳扎在地面,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老树,右臂肌肉紧绷,隆起如小山丘,倏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啸,带着强大的力量,直逼苏语面门。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壮汉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无法动弹分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这,这是!” 壮汉双眼怒瞪,眼珠差点凸出眼眶,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点穴?” 苏语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你倒是有点见识。” 苏语心中清楚,虽然他知晓各种威力绝伦、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仅需一息之间,就能将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化为齑粉。然而,这具躯体却弱小得可怜,就连气海都未开启,若是与壮汉硬碰硬,下场必然是被那一拳打得脑浆迸裂,成为一摊肉酱。 好在他前世精通人体各处脉络穴位,对人体的奥秘了如指掌。仅是稍稍出手,便精准地找到了壮汉的穴位,将其轻易制服。 苏语双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在壮汉身上上下打量着,仿若在审视一件猎物。壮汉此刻心中紧张万分,他现在犹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凭苏语在他面前肆意嚣张,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说是吧?” 苏语毫无怜悯之心,一拳狠狠命中壮汉要害,顿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壮汉痛苦哀嚎,那声音响彻云霄,恐怕他此生都将与幸福无缘,下半辈子只能在痛苦中度过。 “还不说?” 苏语又是一拳,如同一颗炮弹般命中壮汉面门,壮汉鼻血如泉涌,脸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红印,模样狼狈不堪。 “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说什么啊!?” 壮汉此时竟被吓得哭了出来,眼前这个小孩,在他眼中宛如魔童降世,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苏语闻言,仰头大笑道:“逗逗你罢了。你东家是谁?” 壮汉见苏语又准备出拳,吓得连连求饶,急忙脱出实情:“我说,我说!是村头张贵让我来的!” “张贵……” 苏语闻之,微微皱眉,埋头在脑海中翻找关于此人的记忆。 张贵乃是富宁村最大的地主,富甲一方,垄断了全村九成五的土地。那些没地可种的农民,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沦为他的农奴,卖身种地。他们终年劳累,在田间挥洒汗水,可到头来,一年辛苦劳作所挣到的钱,却寥寥无几,难以维持生计。 苏语的父亲,苏宁便是深受其压迫的众多农民之一。如今,全家人都因父亲的遭遇而受到生命威胁,仿若置身于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苏语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很好。” 壮汉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心中暗自庆幸,这下总能放他走了吧?哼哼,今天我受到的耻辱,日后定要百倍奉还…… 然而,他的幻想瞬间破灭。只见苏语横空伸出一指,如同一把利刃,精准无误地捅到壮汉死穴。壮汉瞬间眼神呆滞,直直地注视前方,生机断绝,死不瞑目。 壮汉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面朝黄土,再起不能。苏语右脚缓缓踩在其尸体上,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 这等地主的狗腿子,欺压百姓的垃圾,留他一条性命绝对是便宜他了!只有将这种货色彻底解决掉,才能解心头之恨! 苏语转身回到屋内,看着躺在稻草席上,虚弱至极的母亲,一眼便知她是得了风骨病。这种病在凡间,可谓是臭名昭着,是祸害群各州、害死无数穷苦贫民的恶魔疾病。苏语的前世,在他还未踏上修行之路时,也曾得过这种病,因此对其症状记忆犹新。 得了这种病的人,会浑身无力,肌肉酸疼难忍,咳嗽不断,仿佛永不停歇,骨骼也会逐渐软化,最终瘫痪在床,难以治愈,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在他前世,修仙界却流传着一种神奇的药方,能够治愈这种疾病,而且所用药材皆为凡品,并非珍稀之物。 苏语紧闭双眼,仔细回想着药方:“狗儿草一两,精钢树皮两片再加一碗狼血即可制成。” 药材虽为凡品,看似很好收集,但对于现在的苏语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挑战。 狗儿草只生长在狼窝附近,并且还需要狼血,这就意味着自己要深入狼窝,杀死一只狼。可是狼都是群居动物,极为凶残,靠他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固然可以与一只狼周旋消耗,但若要挑战群狼,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羊入虎口。 精钢树皮虽在每棵树上都有可能生长,却坚硬如铁,寻常手段根本难以取下,必须要有特殊的方法才行。 苏语独自站在屋内,认真思考着对策。他若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么就要完美地扮演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原本的苏语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因此他肯定会尽全力救活自己的母亲。 更何况,他也急需钢铁狼丹,来改善自己孱弱的体魄。想要踏上修仙之路,一个合格的体魄乃是入门的基本标准,若是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承受修仙过程中的种种考验与磨难。 苏语双拳紧握,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毅然跑出了家门。 很快,苏语家门口壮汉的尸体,便吸引了很多村民的围观。 “是大力士王角!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这是苏宁的家,我听说他双手被废,全家性命不保。莫非是匹夫一怒,血溅十里?” “你傻了吧,双手被废怎么可能打得过王角?”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种猜测与谣言如潮水般蔓延开来。风声也很快传到了张贵耳中。 “混账!” 张贵怒发冲冠,猛地将手中精美的花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碎成无数碎片,仿佛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王角是他不久前,刚重金请来的打手,有他在,自己才能在村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没了他,自己还怎么收高利贷?怎么去拐骗那些贫苦百姓? 张贵愤怒地咆哮着,然而他却丝毫不知究竟是谁干的。 苏宁双手被废,此刻正被软禁在张府。苏宁的老婆重病在身,离死不远。苏语听说死得比他娘还早!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张贵叫来下人,恼怒地命令道:“你去给我调查清楚,是谁杀了王角,我要活口,用凌迟之刑,慢慢折磨他!” 下人李涛连忙领命,匆匆跑去调查了。 第2章 机缘巧合斩狼王 李涛接到张贵那如恶魔咆哮般的命令,吓得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张府。瞧张贵那副盛怒模样,简直似要将他生吞活剥,择人而噬,还是赶紧去调查为妙! 与此同时。 苏语已然从东边的河沟,如敏捷的野兔般悄然溜出了富宁村。 他心中既定的目标,乃是位于最东边的百兽林。在村民们代代相传的传言里,百兽林仿若一座恐怖的巨兽巢穴,其中皆是凶猛无比的猛兽。 每至夜晚,那林子里时常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仿若恶鬼哭嚎,又或是绝望之人的凄惨呼喊。整个富宁村,也唯有寥寥几个最为勇敢无畏的猎人,才敢壮着胆子深入其中打猎,且每次归来皆是伤痕累累,九死一生。 苏语孤身一人,无畏无惧地来到了百兽林边缘。 抬眼望去,百兽林内树木繁茂,郁郁葱葱,枝叶相互交错,遮天蔽日,仿若一片绿色的穹顶。故而树林内光线昏暗,几近漆黑一片,阴森死寂的氛围弥漫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百兽林树木极多,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无边无际。苏语前行未出十步,目光便被一棵树的树皮所吸引,其模样与众不同,在这黯淡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即便百兽林内阳光稀少得可怜,那树皮表面如盔甲般的鳞片,却依旧顽强地反射着所剩无几的微弱阳光,熠熠生辉,十分显眼。苏语心中知晓,这便是他苦苦寻觅的精钢树皮。 然而,苏语此刻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丝毫高兴不起来。此刻空有发现精钢树皮的机缘,却苦无获取之法。他如今这孱弱的凡人之躯,又如何能与那精钢般坚硬的树皮相抗衡? 他虽知晓几招凡人亦可用的武功,可心中却顾虑重重,不敢轻易在树皮上尝试。只因他深知,招式威力越大,对自身的反噬伤害亦会越大。恐怕还未等他打穿树皮,自己的拳头便会率先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苏语无奈之下,只得暂且作罢,继续小心翼翼地深入百兽林。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能有幸邂逅一只落单的老狼,或许还能凭借智谋与勇气将其斩杀,而后全身而退。届时,再用狼皮狼牙去与他人交易精钢树皮,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 苏语微微点头,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便是最为完美的结果了。此刻,他也唯有静静等待天意的垂怜…… 苏语正沉浸于思索之中,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戛然而止。只因他惊觉地上的野草,不知何时已悄然变了模样。只见那翠绿色的草根之上,竟突兀地长着两只棕色的狗耳,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是狗儿草。” 苏语心中猛地一震,惊喜交加。狗儿草只会生长在狼窝附近,如此看来…… 黑暗中,一道幽绿的光芒如幽灵般闪烁,直勾勾地凝视着苏语。无需多猜,那里必定就是狼窝无疑。 苏语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缓缓向后退去。他深知狼这种生物狡黠多诈,极有可能自己刚踏入百兽林之时,便已被其通过敏锐的气味察觉。 此刻狼窝中虽仅现一只狼影,但这其中很有可能暗藏陷阱!自己只要稍有不慎靠近,说不定瞬间便会有几十头狼如潮水般一拥而出,将自己撕成碎片,分而食之。 黑暗中的绿光,大小仿若恒定不变,它亦在缓缓向苏语靠近,似在试探,又似在威慑。 苏语不敢有丝毫迟疑,直接转身拔腿狂奔,直至跑出百兽林,那道令他胆寒的绿光方才没有继续跟上,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苏语停下脚步,大口喘息,然而心中却有一道希望的光芒如朝阳初升,熠熠生辉! 他凭借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在脑海中迅速分析着种种迹象。 怎会有如此接近百兽林边缘的狼窝?若是真有,恐怕早就与猎人们激战无数,杀得头破血流了。再者,若是狼群当真饥饿难耐,又怎会仅是远远打探自己,而后仅仅将自己赶出它的领地? 种种迹象皆如蛛丝马迹,皆指向着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头狼是只残狼,并且极有可能刚被狼群驱逐,虚弱不堪,已是强弩之末。 可即便如此,苏语亦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被狼群驱赶的狼,往昔亦至少是前任狼王,其体内潜藏的威力与本能,依旧不容小觑,犹如沉睡的雄狮,随时可能苏醒爆发。苏语打起十二分精神,毅然决然地重新踏入百兽林。 另一边。 李涛正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王角的尸体。那尸体上的伤口,令他看在眼里,惶恐在心头,仿若坠入冰窖,遍体生寒。 “下手如此狠辣决绝,居然直接将王角的下体打爆,身子上亦有数道青紫色的淤青,分布规律井然,明显是精妙绝伦的点穴手法……” 李涛越深入分析,心中便越发觉得杀死王角的人定是个深藏不露、手段高强的地道强者!更何况,王角的死因竟是被点了死穴! 究竟是何等的穴道大师,才能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运用自如?王角究竟招惹到了何种厉害角色? 张贵还妄图让他将凶手活抓,这等强敌,自己不被其活抓就算万幸了,谈何抓捕? 李涛心中萌生退意,仿若一只惊弓之鸟,只想逃离这危险的漩涡。然而,他的妻儿的性命却被牢牢掌控在张贵手中…… 进亦难,退亦难,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仿若被困于蛛网中心的飞虫,挣扎无果。 一人一狼,在这神秘而危险的百兽林深处,四目相对,仿若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实在是幸运至极。 苏语的猜测分毫不差,眼前这头狼,正是一条受伤严重、奄奄一息、临近死亡的狼王。 狼王浑身伤口密布,鲜血淋漓,口吐鲜血,气息奄奄。尾巴无力地耷拉着,狼皮亦被利器划开数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惨不忍睹。 苏语见状,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心疼,只因这狼王最有价值的狼皮破损严重,若是完好无损,其价值定当不可估量。 狼王虽已重伤濒死,但骨子里的骄傲与尊严却不容侵犯。它怒吼一声,声嘶力竭,仿若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争,而后拼尽全身力气冲向苏语。它毕竟曾是狼群之主,往昔统帅无数公狼,坐拥全部母狼,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到如此田地,它心有不甘,哪怕是死,亦要战死沙场,死得壮烈,死得体面。 苏语望着冲来的狼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他身形灵动如鬼魅,巧妙地一闪,狼王扑了个空。此刻的狼王已然极度虚弱,竟在原地愣了片刻,仿若耗尽了所有精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几息之间,苏语敏锐地抓住绝佳机会,双臂弯折,两只手如鹰爪般作成爪子状,腰部猛地向前发力,大喝一声:“鹰掌!” 苏语虽力道不大,但这一击却精准无误,足以对如今这虚弱的狼王造成致命重创! 狼王遭受重击,五脏六腑瞬间破裂,大量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苏语连忙摸出一个小巧的木碗,迅速接了满满的一碗血,而后小心翼翼地灌入竹筒内,妥善加以保存。 苏语熟练地处理了狼王的尸体,手中紧紧握着狼王的犬齿,那犬齿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极其锋利。 “倒是不错的防身利器。” 苏语比划着犬齿,心中暗自庆幸,武器问题总算是得到了解决。 随后,他弯下腰,采集了地面的所有狗儿草,沿着进入的路线缓缓返回。 不多时,便又见到了那棵先前发现的树,其表面反射着缕缕银光,在这昏暗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夺目,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 苏语望着精钢树皮,心中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若是有了这犬齿,结合凡人的两招,倒是可以试试强行将树皮剥开。” 苏语这般想着,手中不断比划着动作,被挥舞的犬齿在耳边掠过,发出呼呼的风声。 苏语向后退了五步,而后如离弦之箭般大步快冲,两只手各握着一只犬齿,高高举过头顶,目光如炬,瞄着精钢树皮的顶部。借着冲刺的强大力道,苏语将两只手大力向下划去,同时口中大喝:“饿狼扑!” 苏语这一击精准无比,成功地将精钢树皮从顶端到末端,划开一道整齐的裂口。 苏语如法炮制,不多时,精钢树皮便被完美地切下两片。 居住在百兽林的狼,牙齿生长迅速,又坚硬锋利无比,就连精钢树皮都能划开。因此狼王的犬齿,自然可以割开精钢树皮,此乃大自然的神奇馈赠。 苏语拿出之前收好的狗儿草和狼血,就地制药。 这药方简单,制作过程亦不复杂。 只需要将狗儿草的两只耳朵摘下,轻轻丢进狼血之中,再用精钢树皮放入搅拌。刹那间,狼血迅速凝固,颜色发黑,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苏语见状,立刻将凝固的狼血取出,双手熟练地揉搓成丸,大功告成。 这便是失传已久,仅存于古籍中的神奇丹药:“钢铁狼丹”。 钢铁狼丹取材简单,却能治愈近乎所有的凡间疾病,堪称医病救人的神药。然而,它却在百年前的仙魔之战中不幸失传,配方亦随之湮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无人得知。 可苏语是谁?前世的他就生活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亲身经历了无数风雨沧桑,他怎会不知这大名鼎鼎的药丹的配方? 苏语将钢铁狼丹小心收起,藏于怀中。他心中清楚,若是让外人看见此丹,定会又要引来诸多怀疑猜忌,甚至还可能惊动广大门派。届时,自己必将陷入四面楚歌的不利境地,危险重重。 苏语快步回到村内,眼看快到自家那破败的草屋时,却瞧见数十人围聚在王角的尸体旁,正纷纷议论着,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苏语脑中思绪飞转,如一台精密的算盘,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原本的苏语已经死去,如今自己凭空出现,定然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方能掩人耳目。 苏语的竹筒内还剩一些的狼血和狼毛,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刹那间,计从中来。 李涛仍在仔细检查着王角的尸体,越检查,心中却越发觉得恐怖,仿若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到底是什么人,能将王角打得这个惨样?” 李涛心中疑惑重重,仿若一团迷雾,萦绕不散。他的目光缓缓移到王角裆部,见此惨状,更是不忍直视,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这得力气多大,才能将李涛吊着打? 苏语此刻从一旁缓缓走出,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赤裸上身,露出孱弱的身体,却浑身浴血,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仿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的背上还披着一身狼皮,远远看去,好似一头凶猛的狼人,令人胆寒。 村民们皆被吓了一跳,仿若见了鬼魅。 “这是谁?现在狼人在白天也能出来了?” 一个身穿绿衣的村民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疑惑道。 “这张脸,是苏语!我不会记错的,他以前还来我家吃过饭呢!” 一旁的粗衣女人瞪大了眼睛,高声大喊。众人听闻,皆开始仔细端详起苏语的脸,试图确认其身份。 苏语抬手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手中紧紧持着犬齿,声如洪钟,说道:“我正是苏语,地上躺着的这粗人就是我干掉的。这厮不知好歹,居然敢对我和我的母亲下毒手!” 苏语声音威严,仿若洪钟大吕,传播得极广,就连李涛都被怔了一下。李涛心中暗自诧异,苏语这小子仅有十四岁,身板又如此虚弱,怎么能杀死大力士王角?就算自己强将这小子当作杀人凶手,带回张府,张贵也定然不会相信。 苏语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不屑,两只乌黑的眼珠如寒星般死死盯住李涛。李涛仅是与他对视一眼,便感觉仿若被死神凝视,险些魂飞魄散。 “这究竟是小屁孩?还是千年老妖?十四岁的小孩会有这种杀意弥漫的眼神吗?” 李涛内心动摇,仿若风中残烛,逐步开始相信眼前这小孩,就是杀人凶手。 苏语抬头望天,只见一片连天白云如奔腾的骏马,飞驰而来,犹如白军过境。令人感到凉爽的大风随之袭来,吹得他身上的狼血渐渐干涸,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血痂。 “正合我意。”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但却无人注意到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苏语轻轻抖了一下背后的狼皮,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瞬间涌出,他问道:“看来你是不信?” 此刻,大风终于将白云带到,太阳被白云遮掩,一时间地面黑暗一片,仿若夜幕提前降临。 “白云蔽日,就连苍天都要助我一臂之力,杀了你和你的主子。” 苏语目露凶光,如恶魔临世。手中暗自猛抓大把狼毛,而后用力洒在空中。 狼毛极多,加之大风助力,狼毛就犹如滚滚烟雾般弥漫开来,瞬间掩护着苏语,一时间众人无法看清他的踪迹。 “不好!” 李涛顿感不妙,心中大惊失色,连连后撤,此刻的他已经断定苏语就是凶手,且绝非等闲之辈。 苏语快速从狼毛中闪出,如闪电般迅速。两手中的只犬牙蓄势待发,直指李涛心脏,仿若死神的镰刀,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先前的王角乃是大力士,他的力气比四个凡人还大,苏语身体羸弱,只能靠取巧获胜。 而李涛却只是一个凡人,若是凭借自己精湛无比的战斗技巧,对付他自是轻而易举,仿若探囊取物。 苏语此时依旧变了模样,大量的狼毛被他身上的狼血粘连,他浑身披着狼毛,已然是一副标准的狼人的外观,令人望而生畏。 “狼人,苏语居然是狼人!” “快跑啊!狼人杀起人来可不要命啊!” 村民们犹如受惊的野兽,四下奔逃,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世界末日来临。 李涛自知不是苏语的对手,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大声求饶:“别杀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还要养家!没了我,我家可就垮了!” 苏语已经将犬齿抵在了他的胸口位置,犬齿末端虽然钝了不少,但要杀了李涛依旧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是受张贵那王八蛋的压迫,才来抓你的!我们可以一起联手,杀了张贵!” 李涛面对生死威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舍弃尊严,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只求苏语留他一命。 苏语闻言,表情并无变化,依旧冷酷无情,仿若一座冰山,不为所动。可是他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 “联手?怎么个联手法,你说说。” 苏语踩在李涛的背上,如王者般居高临下,问道。 李涛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回答:“我知道张府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我也可以买通门口守卫,方便您解决了他!” 苏语暗自一笑,那笑容中隐藏着无尽的深意与谋划。 第3章 智勇双全获仙缘 苏语收了脚,李涛知道自己留了一命,心中压力减少不少。 李涛早就有造反之意,但是自己妻儿性命都被张贵掌握,自己也不好反抗。更何况张贵府中,防守的无一不是身高八尺,力大如牛,就连对上一招,也不行。 李涛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苏语,随即发现苏语也在注视自己,他一吓,赶快将头低下。 “苏语这人定是狼人一族,居然下手如此直接凶狠,好在我认栽得快,否则……”李涛瞥了一眼旁边王角的尸体,不寒而栗。 “有了这狼人苏语,说不准真的可以杀掉张贵,还我自由身!”想到这,李涛激动得身子又不由得晃动一下。 苏语也将他的心思猜的明明白白。但此时,他也需要李涛的情报,以他目前的实力,想要正面杀死张贵,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自己能够开启气海,走上修行路,用绝对的实力说话。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只有被强者杀死的份。 好在目前大家都是凡人,实力差距不如修仙界那般巨大。 当两个修士之间的修为差距达到三转时,弱者还能拼尽全力一战,侥幸获胜。 而修为差距达到六转时,弱者不设下一个心思缜密的局就无法获胜。 若是两者之间的修为差距达到了一个大境界,那么弱者翻盘的几率就连一成也不到。 而凡人之间的差距,无非就是谁比谁壮,弱者若是有谋略,有时也可以弱胜强。 而苏语的谋略,便是集他人之力,铲除张贵。 苏语的行事准则很简单,凡是欺压弱小,或是阻挡他前进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斩杀掉。 成仙之路,遥远而无情。越是情感丰富的人,越容易分了心神,导致修炼进度缓慢。更有甚者,被世俗情感所困,为情而死的大能也不在少数。 只有冷血无情的人,才是最适合修仙界,这片弱肉强食,强者至上的世界。 “既然你要我留下你的小命,那你可得付出点代价了。”苏语坏笑着。 李涛闻言,连忙叩首道:“小人李涛愿永远追随苏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语内心暗笑一声。什么山盟海誓,不过都是一时之下,利益相同罢了,李涛不照样反叛了张贵吗?说得倒是好听。 苏语点头,说:“很好,现在我要你回到张府,如实禀报一切情况,不得掺假。让他速速来到现场!” 李涛听完,不免疑惑。“苏语这小子,脑子让驴踢了?非但不逃,还要我如实告诉张贵,这不是找死吗?不过我倒是两边都讨好,也不是个坏买卖。” 如此想着,李涛立刻站了起来,冲向张府。 苏语哈哈大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乡亲们,你们想夺回自己的土地吗?你们想让自己重获自由身吗?你们想从张贵那里,把自己交的粮食全都拿回来吗?”苏语大声叫喊着。 他说的话,十分具有煽动性。这些农民,早就对张贵不爽,可是迫于张贵的武装力量,任凭他们联手,也不敌张贵。 可是。 苏语是狼人一族!狼人一族天生巨力,身体素质极佳,受伤也可以自愈。若是和苏语联手,说不定真的可以打倒张贵,拿回自己的东西! 听到声音的村民们,心中都不由得开始打起算盘。 但是正因为苏语是狼人一族,张贵死了,他的力量,就成为最强了。他很有可能是借我们村民的力量,打倒张贵后,成为新的地主罢了。如此一来就得不偿失了。 村民们想到这里,又咽下一口口水,忍住了冲动。 苏语嘴角一翘,继续道:“我虽为狼人身,却走得直,站得正!我苏语出生到今天,什么时候残害过你们的一根毫毛?我与张贵乃是血仇,怎会对你们不利?” 苏语此时讲的,倒确实是实话。这些村民的财产,并不吸引他。 听到此处,一些性格冲动的村民再也无法忍受,带着锄头斧子就冲了出来。 “妈的,反正都卖身一辈子了,跟死了也差不多,倒不如赌一把!” “没错!苏语从小就待人和善,我相信他会带我们打倒张贵的!” 有了两个起头的,形势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主动来到苏语身边,要加入这疯狂的行动。 苏语右臂举过头顶,左手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众人安静。 鸦雀无声。 “各位,寡人有一计,用此妙计,可巧取一胜。”苏语说道。 张府内。 李涛已经将消息交代给了张贵,张贵气得双眼瞪出。把李涛制服又送回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张贵迅速组织一队精锐守卫,赶往苏语家。 张贵一路上吹鼻子瞪眼,已经想好了要把苏语如何折磨,让他知道惹了自己的下场,同时也是威吓村民,让他们好好干活,不敢造反。 两地相隔不远,张贵已经看到站在路中间的苏语,一动不动,也在注视着他。 “苏语!你今天难逃一死!我要把你关进猪笼!把你万刀凌迟!”张贵指着苏语,语气逼人。 苏语往后撤了一步,和张贵一行人保持距离。他的守卫人高马大,很有可能带着弓箭,远处将他一击毙命。 张贵见苏语后退,嘲讽道:“怕了?不是狼人的野种吗?有种你就杀过来……” 话音未落,狼毛四起,将张贵几人视线遮蔽,苏语故技重施。 一对锋利的犬齿从幽冥中出现,直指张贵心脏处! “守卫队快来支援!”张贵心中大急。 一对犬齿穿透张贵胸膛,露出半寸,滴着鲜血。张贵的心脏被刺穿,他顿感头晕目眩,甚至出现了走马灯。张贵嘴中流出大口黑血,盯着苏语道:“好身手!可是,我的精锐可不会放过你! 苏语双眸冷酷,脸上毫无表情,回答道:“是么?那你回头看看?” 苏语将犬齿拔出,这样一来,张贵流血无法止住,必死无疑。张贵痛苦地捂住胸口,艰难回身。 “居然败在这种小人物身上……不过我可不会白死!”可下一秒,他惊呆了。 无数村民与他的精锐们缠斗,即便精锐武艺高强,也不敌几十双拳头和锄头同时伺候,不久,竟全归了西。 张贵彻底无法坚持,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这一战乃是大捷!村民出乎意料的团结在一起,合力击败了张贵和他的守卫,并且没有死亡,仅是几人轻伤。 苏语乘胜追击,大喊:“我们胜了!” 村民也开始喃喃自语,随后一股欢呼爆发在田野间。 “张贵死了!我的地终于可以归自己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够从农奴的身份中解脱,苏语大人,我愿永远追随你!” 众人开始起哄,纷纷表示自己的忠心。 苏语确实是将张贵打败,还将他们的土地尽数返还,这足以让那些村民感恩戴德,磕头谢恩了。 苏语不以为意,他对统领这些村民没有丝毫兴趣。村民不过都是一帮凡人,能够带给他的利益实在是太有限了。只有统御整个修仙界,整个九州!那才是真正的万人之上!苏语这一次的暴动,也并非没有原因。 皆因张贵家中,有一个十分吸引他的东西。 每隔十年,便是令四方瞩目的仙缘会。届时,九州的群仙楼会向五湖四海的主城,深藏山野的山寨,甚至是穷困潦倒的野村发放仙缘券。只有持有仙缘券的人,才可以参加仙缘会。这是唯一的正规途径,进入正道门派修行。 而富宁村,自然也在仙缘券的发放范围内,可村内却无人听闻过仙缘券。那么只可能是张贵私吞了仙缘券! 想到此处,苏语径直朝着张贵家中走去。 一番寻找过后,苏语果真从张贵府中的一处角落,找出了仙缘券。 仙缘券表面金光闪闪,一股纯净的灵气从上面散发出来,如此珍贵的物品,放在市场上,就算是出价百万也未必能得手。 因为仙缘无价,只要拥有了这张仙缘券,就意味着有机会能够进入名门正派修行,从此天人两别,摆脱世俗。 苏语将仙缘券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天空。 远处的彩霞五光十色,落日的余晖映在苏语的脸上。 “差不多了。”苏语心中默念。他心念一动,仙缘券的表面顿时发出刺眼的亮光,犹如烈日一般,随后仙缘券就变为一把灰尘,被大风带走。 苏语内心窃喜:“张贵只知仙缘券价值,却不知如何使用它。只有有仙缘之人,自身心念才能与其相应,将其催动。” 灰尘逐渐消失在空中,顿时,富宁村天空,光芒乍现。 两个黑袍青年,各自轻盈地踩在一把青色长剑上,左边一人面色冰冷,右边一人面带微笑。 众人目不转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仙人下凡了!”村民见此,居然一个个都开始磕起了头。 两人御剑,从天空中飞至张府,走下长剑,来到苏语面前。 苏语仅是一眼,便已经看出二人底细。 “仅是筑基修为,御剑本领就如此不俗。一身黑袍,胸口纹鹤,莫非是昆仑宗弟子?想不到当时仅有二品级别的昆仑宗,如今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作揖,率先自我介绍。 左边那人沉默不语,右边那人仍旧面带微笑,开口说道:“我们是昆仑宗的弟子,奉命前来接你前往浮尘洞天,参加仙缘会。我叫秦忠义,我身旁这人叫李天华,是我的师弟,性格比较内向,见笑了。” 随后,李天华再召出一把青色长剑,示意苏语走上。 “浮尘洞天吗?”苏语的回忆被勾起,“想不到浮尘洞天居然还存在……” 苏语点点头,站在了长剑上。 秦忠义笑了一声:“那我们就出发了。” 三人立即化作天边飞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第4章 灵根惊世入天剑 三人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飞驰,若非苏语有前世百年的沉淀,肯定已经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苏语观察着脚底的飞剑,却发觉飞剑中的气息与两个修士的气息并不相同。 “原来是有长老相助,不然这两个筑基期修士的御剑水平不会如此高超。”苏语已经分析出了结果,同时他的体内也涌起一股热血。 他现在毫无修为,仅仅是一个凡人,却可以感受到灵气,这正是灵根的最好证明。 先前他还担心这具身体没有灵根,如此一来,疑虑就被统统打消。 苏语一边呼吸,一边感受着这股纯净灵气。 “这是金丹期修士的气息……”苏语心中不禁疑惑,要想在九州立足,创立门派,化神级的修为是必须的。这样才能开辟一处洞天福地,供自己和弟子修行。而一个门派的长老,也都要至少元婴级的修为。 在苏语前世的那个年代,各路大能四起,甚至一个三品门派的掌门都有化神初期修为。那个时代的金丹期修士,脆弱地犹如一个蝼蚁。只要大能心念一动,就能将他化作灰尘。 苏语大脑运转:“或许这只是他们师兄的气息呢?” 很快,三人身周被云海吞噬,白茫茫的云雾遮掩住他们的视线。 随后,光芒万丈,一座直指苍穹的巨峰,出现在苏语眼前。 这座山峰宏大无比,相连着两边的天际,没有尽头。山峰表面不如寻常的绿色,而是一片颜色般的灰色。山体表面坑坑洼洼,很是丑陋。 秦忠义脸孔笑意更浓:“看,这就是浮尘峰。” “浮尘峰……”苏语闻言,回忆立即如同潮水般涌来。 在苏语前世的年代,浮尘峰乃是浮尘真君的洞天福地,而浮尘真君在当时修为直达破虚期巅峰。他乐善好施,扶危济贫,时常游走红尘,收有资质的贫苦百姓为徒,因此广被赞誉。 浮尘洞天未能无穷,在当时可是出了名的一品洞天,内有良田美景,草木山水。甚至有数个极度稀有的灵泉,一日之内能产出巨量灵石,令众人垂涎欲滴…… 浮尘真君则在仙魔大战中陨落,留下了这座价值无穷的洞天。 “想不到这群仙楼,倒也还挺会享受的,居然设立在浮尘洞天内,想必在将这洞天夺来时,必定吃了不少苦头。”苏语想着。 不错,浮尘洞天内部珍藏着无数浮尘真君的遗物,其价值足以让世界各地的各大门派都想来分一杯羹。 秦忠义转过头来,笑着说:“再朝里走,就是浮尘洞天了,群仙楼就在浮尘洞天内。” 果然,一个大小如马车的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表面有一层七彩斑斓的隔膜,宣示着自己的不俗。 三人依次飞速闯过山洞,眼前的风景也立刻随之变化。 原本毫无生机的大地,长出万里野草;光滑干燥的岩石表面也爬上藤蔓;就连干涸的小溪,也流出涓涓细流,四处鸟语花香。 草原的正中心,立着一座塔楼,足足有六十六层,层层花纹装饰颜色各异,这便是群仙楼。 三人在金丹修士灵气的加成下,很快就抵达洞天的正中心——群仙楼。 群仙楼门口早已有人等待,看见三人到来,微笑点头示意。 “见过黄长老!”秦忠义到了门口,连忙从青剑上跃下,单膝跪在草地上,对着黄长老行礼。 李天华也单膝跪地行礼,但是没讲话。 黄长老见怪不怪,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随后他走向苏语,上下打量了一下。 “就是你使用了仙缘券?”黄长老语气中带着不屑。近些年来,仙缘券几乎都被富家子弟或是皇家贵族垄断,前来入门的非富即贵。 反观苏语,穿着破烂不堪的长袍,浑身浴血,头发又长又乱,活生生乞丐的模样,令黄长老不免心生厌恶。 “正是。”苏语低头承认,比对过气息后,他确认,那金丹真人正是这黄长老。 黄长老随后一甩长袖,嘴中不屑冷哼:“哼!这年头谁都能拿到仙缘券了!李天华,带他进来。” 李天华点头,走到苏语跟前,示意他跟上。 苏语心中毫无波动,缓缓跟上李天华的脚步。 苏语走入塔内,塔内装修美轮美奂,犹如仙境。黄长老带领着二人走上第二层,这一层如同茶馆,有极多的木桌和板凳。中堂则很突兀的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新人招揽处”。 此处坐着数位男子,正在饮茶洽谈。 黄长老将苏语带到,也坐到了一处座位上,说:“各位长老们,人我带到了,资质你们自行测试吧。” 说罢,黄长老便喝起了茶,对苏语毫无兴趣。 众长老抬起了头,见到苏语的服装,都不禁心生厌恶,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当了门派的“新人招揽长老”呢?为了业绩,也不能对苏语置之不理。 于是几人上前,也打量起了苏语。 众长老识人无数,只是见到苏语,就苦笑连连。他们识人无数,通常只要看一眼新人的精神面貌,就可以大致判断其灵根或是品级。 苏语这种精神萎靡,面黄肌瘦的,则可能连灵根都没有。 苏语不以为意,天下之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百年,早已看破红尘,可他们的阅历,相较于己就如同咿呀学语的孩童罢了。 不久,那些长老们也纷纷回到了座位,继续喝茶聊天了。仅剩下一位胡子拉碴,头发披散却不失风度的人,站在苏语身前。 他是东方岳,金丹期修士,天剑派长老。 东方岳摸了摸下巴,问苏语:“来都来了,不妨测试一下资质如何?” “正有此意。”苏语答道。 东方岳点点头,从口袋中取出一物。形似奇石,石上刻着由一到九的数字,长相狂野。 “此物名为炼金石,只要你将食指放在上方,就会根据资质,放出不同的色彩。”东方岳解释道。 “哦?”苏语不免好奇,苏语前世想要测试资质,至少需要三名长老和掌门一同评测,这小石头倒是方便。 “那就看看……这具身体究竟如何?”苏语缓缓伸出食指,搭在炼金石上方。 那群长老们也停止聊天,目光聚焦在炼金石,静静等待着结果。 炼金石毫无动静。 众长老们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开始聊天,还有人不时嘲讽道:“东方岳老弟,我劝你还是别费功夫了。” 东方岳沉默。 倏地,一道金光冲出。其亮度,竟然在场所有金丹真人的眼吗,都照得睁不开! “如,如此强劲的金光!?” “是金光?怎么可能?” “难道他是……” 金光缓缓褪去,炼金石上只留下一个大字: “天”。 一旁的数字,此刻也只剩下了一个“一”。 众人失语。 黄长老目瞪口呆,手中的茶杯早已摔落在地,成了碎片。 “他,他竟然是天灵根?” “而且是一品天灵根!天呐,现在不是末法时代吗?” “他到底是何人?” 众长老无一不被震撼,天灵根,那可是天灵根呐!传说中只有太古真仙拥有的顶级灵根!更何况,苏语的天灵根还位居一品? 他的修行速度会有多么恐怖?他的上限已经远远突破了九州当今第一人!也许他是九州如今,唯一一个升仙有望的人! 将他收入门派,一定会空前地提高门派地位! 众长老脑中皆闪过这个心思,于是立即抛出了橄榄枝。 一位戴着黑色眼镜,气质文雅的长老,起身拱手道:“这位小友,请问您是否有意加入太一天门?若是您愿意,我们定会全力提供修行资源!” 另一个熊面人身的长老连忙大叫:“不!我们龙虎宗,还愿意提供兽道真传!任你选择!” 剩下的人也不淡定,一位黑袍白发长者,也一改先前的稳重,大呼小叫道:“我乃昆仑宗长老,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前往昆仑宗修炼!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啊!” “是昆仑宗!” “没想到即便是一品门派的长老,也会有如此反应啊。” 先前的几个门派,都是二品门派,因此他们希望通过提高给予的奖励,招揽苏语。但是一品门派插手,情况就不同了。 一个一品门派的底蕴,是数个二品门派都无法比拟的。也就是说,苏语基本上就会去昆仑宗了。 “我们还愿付出五千灵石作为定金,以示诚意。”白发长老微微一笑,在他看来,苏语已是囊中之物。 苏语表情毫无所动,他静静地注视着各长老的反应,体会着凡尘的险恶。 当自己只是个寂籍无名的小辈时,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当我绽放出万丈光芒时,他们却又巴不得将我抢到手心里! 这就是险恶的人性! 只有飞升成仙,才能超脱凡尘,摆脱这些聒噪的事物。 苏语心中再次确定了目标,缓缓开口道:“老东西们,你们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不过……” 白发长老此刻也听出弦外之音,脸色大变。 “不过我觉得天剑派,更加吸引我,东方长老,那就拜托你了。”苏语脸色冰冷,低吟道。 众人再次失语。 第5章 上品资质,苏语 东方岳面色红润,为自己方才主动出手的举动而暗自窃喜,心中满是 “伯乐识得千里马” 的畅快。 “哼!口出狂言!”白发长老怒目圆瞪,眼神中怒气弥漫,仿佛能爆发出火焰。金丹巅峰修为的他,居然被苏语,一个低微如蝼蚁的凡人说教。 好在金丹巅峰的修为,使他很快将自身心境平复。犹如一颗石子击入水中,掀起一阵涟漪后就归于平静。 他心中默默记下苏语这个名字,仅一息后,身影就消失在了茶楼中。 其余长老无一不脸色铁青,他们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任何一个凡人,不假思索,立刻加入他们的门派。 更何况,即使只是二品门派,对于凡人而言,也犹如高踞于天空中的星河璀璨,遥不可及的修行圣地。 一品门派则更是冠绝于世,若是可进入修行,此生便有成仙之契机。这九州大陆之上,门派林立,多如沙砾,却也只有三家一品门派。 首屈一指的便是昆仑宗,其坐落于九州西南绝域中那神秘莫测的昆仑峰之上。此峰仿若一把通天巨刃,直插云霄,贯通天地,故而天地之精华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滋养此地,使得那里的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化的霭霭雾气,是无比适宜修行的洞天福地。踏入其中,仿若置身于仙境,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在诉说着修仙的奥秘。 其次便是蓬莱仙宗,传闻门派隐藏于沧海之下,自弟子到掌门,行踪隐秘无比。可门派中曾经却出过货真价实真仙,因此留下不少仙宝和仙法,将门派地位直接提高至一品。 最后则是最近新晋升一品的武当派,据说是其掌门寻得仙缘传承,仙法巧妙,将全门派的实力提升了巨大的档次。 一品门派,是凡人不可觊觎的。一品门派招收机会极其稀有,一旦出手招收,也只会招收顶级灵根的修士,想要进入一品门派修炼,对于凡人就是幻想罢了。 但这不意味二品门派,就是可随意进入的。 二品门派相较于一品门派,虽说总体实力较低,但对入门的弟子,要求依旧严格。 即便是刚晋升的二品门派,对弟子的最低要求,也是土灵根。 凡人能有灵根便已是难能可贵,何况土灵根? 因此,绝大多数拥有灵根的凡人,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只能在三品门派中寻觅发展之路,在修仙之途上艰难前行。 “这个苏语口气如此轻狂,居然连昆仑宗的邀请他都拒绝,难不成他脑子被驴踢了?” “没想到被东方岳捡了个便宜,哼!” “天剑派收下这个弟子,恐怕未来局势,又有变局。” 长老们七嘴八舌,分析着局势。 惊骇世俗的一品天灵根被天剑派收去,只怕未来,天剑派实力会有惊人的提升。 苏语作为重生者,自然有他拒绝一品门派。昆仑宗的理由。 昆仑宗虽名列一品,却只精通于长生,法术之道。 而自己前世,唯御剑之道参悟最深,在众门派中,天剑派无疑是最佳选择。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东方岳缓缓催动灵气,将自身真元输送给苏语。 东方岳微微一笑,向众人作揖:“既然苏语选择了我门,那我也不再拖延,我先和苏语前往天剑峰,告辞了。” 随后一股金汤落下,笼罩苏语,东方岳二人。一股浓郁的灵气随之散播开来,随后两人眼前画面极速变化,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处水秀山明的地方。 苏语默默感受着。 “哦?”苏语疑惑。 只因此处灵气的气息,令他熟悉无比,好似在哪见过似的。 苏语记忆翻涌。随后,一道记忆碎片被浪潮冲刷而出,那正是有关这股灵气的记忆。 此刻,就连见多识广,通古博今的苏语也不禁动容。 “想不到,命运居然如此巧妙……这天剑派,居然是我前世所在门派,仙剑派的传承!”苏语面色严肃,仅在顷刻间,他就将前后来龙去脉,摸的一清二楚。 “想不到啊,虽然我门在仙魔大战中被摧毁。可是却有侥幸逃生的弟子,继承我门功法,重新建立了门派。”苏语思考着。 虽然苏语已经不记得前世门派究竟叫什么,但是他在门派内修行百年,对那灵气的气息早已烂熟于心。所以此刻他一感受到气息,便觉得无比熟悉。 东方岳随后唤出宝剑,从金丹中提出一缕真元,催动飞剑,带着苏语御剑而行。 苏语心中若有所思,这个世界的人,对比他们实在是太弱了。 方才浮尘洞天内长老云集,想必都是如今各门派的强者,可目光一扫,修为最高者也是白发长老,即金丹期巅峰。 在苏语前世,御剑飞行是属于低级的的交通方式。因为只要修士达到筑基期,就有足够的灵气驱动法宝,也就意味着可以御剑。 而想要能更加快速便捷的凭空而飞,则要抵达元婴期才行。 苏语前世,天下大能云集,元婴期修士遍地都是,最普及的交通方式便是凭空而行。 东方岳长老咳嗽一声,打断了苏语的思绪道:“苏语小友,此处便是天剑派山门了。” 苏语这才目光回过神来,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天剑派不愧是二品门派,山门口种植不少灵草灵树,奇石各异,散逸出大量真元气息,其价值在凡人市场中不可估量。而山门口则很低调地立了一处石碑,其上用朱砂写着“天剑派”。 而石碑后延伸出向上的石阶,直直通向天空,望不到尽头。 东方岳右手一张,石阶前的一道浅蓝色屏障缓缓消失,顿时灵气乍现。 “想不到仙剑派居然落到如此地步,我门在那一场大战中,着实伤亡惨重。”苏语打量完身周环境,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想当年,叱咤风云,名扬四海的仙剑派,山门足足有七十二里宽,仙树仙石构成园林景象,如临仙境。 随后,东方岳微微侧首,好似在聆听什么,随后抱拳,说道:“苏语小友,掌门找我有要事,你只需一直沿着石阶走,就能进入门派,我先告辞了!” 话音落,他便又唤出那把宝剑,御剑而去。 苏语面色冷淡,俨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对我的资质不放心罢了。这石阶定是掌门给我的考验,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只能给你们展示一下了。”苏语内心喃喃道。 苏语怎会不知东方岳这一举止的深意?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已经成为了苏语行事辨人的准则。 苏语面色不改,径直走向石阶。 仅是第一步踏上石阶,一股温热的感觉便从丹田处传来,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他的体内流淌着。 “荡灵石。”苏语推测出石阶材料,继续朝上走着。 荡灵石乃修仙界较为常见的石材,会对接触者的灵根产生震荡。起初,接触者会感到畅快,舒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走过的荡灵石阶越多,他灵根就越发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直到接触者无法忍耐其痛苦。 因此,荡灵石常常被用作测试凡人资质的道具,通俗来说,能走过四十九阶,资质便是不凡。能走到六十四阶,便是中品资质。而能走到八十一阶以上的,定为上品资质。 苏语走到第十阶,丹田缓缓发热,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苏语走到第三十阶,经脉也开始发热,浑身热血流淌。 第五十阶,丹田处开始传来微痛,从此刻起,苏语的资质便是不凡,后续的考验只会更难。 苏语丹田震荡,其中灵根开始受到荡灵石阶的影响。 “不过,这还不是我的极限。”苏语心中有数,此时荡灵石阶对他的影响,还只是微乎其微。 苏语走到第六十阶,步伐顿时沉重下来,丹田处的温热感早已变成隐约的疼痛。他的腿如灌铅水,再登上一阶都是挑战。 第六十四阶,苏语丹田瞬间感到针扎般的疼痛,一股酸痛从中传来,苏语脚步不停。 “看来我已经达到中品资质了,不过我是一品天灵根,怎么可能在此处折戟?”苏语目光坚定继续向上走去。 “这小子,真是你所说的一品天灵根?”掌门赵无极望着苏语攀登石阶的影像,内心存疑。 天灵根早已绝迹,更别说一品天灵根,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相信是炼金石出了差错。 东方岳则道:“掌门,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苏语使用试金石,爆发出刺眼金光,高达一品。” “我看这小子也快力竭了,顶多也就是个中上资质,就连变异灵根的门槛也够不着!”赵无极冷哼一声,不屑道,“比起我的真传弟子,还是差得远了。” 赵无极随后面露得意,沾沾自喜。他的真传弟子花小爱,身怀变异灵根中下品,即便是一品门派,也是要争相抢夺的存在。 而且,花小爱是剑心通明体,人心与剑心无瑕,心灵澄澈,修行时毫不受外界干扰。苏语再怎么妖孽,还能比七耀仙体妖孽? 七耀仙体,顾名思义有七种不同的体质,剑心通明体就是其中之一。 但同一时间,一种体质只能存在一个。比如剑心通明体花小爱出现了,当下就不会有第二个剑心通明体的修士。 七耀仙体各个威能无穷,是一旦出现,就会被天下门派大能争抢的存在! 赵无极满意地抚摸着长长的胡须,若不是那一次奇遇,他怎么可能将花小爱带回来? 苏语继续前进,已经登上了第七十五阶。 苏语面色仍旧不改,继续朝着被云雾遮掩的石阶上前行。 并非苏语感受不到丹田处剧烈的痛楚,而是他可以忍受。 赵无极脸色稍变,看向苏语的眼神逐渐凝重。这小子莫非真的可以登上八十一级石阶? “不不不。”赵无极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自门派开创以来,还没有一人能够登上八十一级石阶。 苏语步伐沉重,他的灵根受到震荡之力,已经开始难以支撑。如今他已抵达第七十七阶,就算没有上品资质,也是中上资质,可苏语依旧坚持着。 荡灵石对灵根的影响是指数级上升的,苏语所处的第七十七级石阶,相较于第一级石阶,其震荡之力足足上升了十万倍有余! 苏语依旧向前走着。 这点困难,对于苏语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即便是肉体被如此摧残,他的意志也纹丝不动。他的毅力如陨铁般坚定,他的目光如火炬般明亮。 苏语百年的过往,所遭受的苦难,所遭受的经历,比这石阶深太多太多了…… “这不可能……”赵无极早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语,只要他在跨上一步,他就将抵达第八十一级石阶!成为门派第一人! 苏语口中溢出鲜血,右脚艰难迈出,踏上了最后一级石阶。 顿时,云海消散,阳光骤放,天剑派主峰:天剑峰出现在苏语眼中。 苏语擦去嘴角鲜血,微微一笑,朝前走去。 第6章 稳中向好 赵无极只觉脑袋一阵晕眩,仿若置身于炽热的蒸笼之中,可心底那股热流却如汹涌的岩浆,愈发滚烫!“天剑派…… 天剑派复兴有望!” 他心中狂喜,仿若久旱逢甘霖的农夫,激动得难以自已,连忙迫不及待地跑出宗主殿去迎接苏语。 天剑派的历史记载中,攀爬石阶最多的人乃是黄泰,他曾达到第七十八级石阶,其灵根为变异灵根中上品。黄泰修行仅仅二十年,便已抵达金丹巅峰,半步元婴之境! 那等天赋与实力,仿若璀璨星辰在门派历史的长河中闪耀。然而,命运无常,造化弄人,黄泰在突破闭关的关键时刻,不幸陨落,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只留下无尽的惋惜。 每每回想起此事,赵无极都痛心疾首,仿若心中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痛。要知道,普通资质的修士,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金丹修为,而黄泰却能在短短二十载光阴成就如此辉煌,实乃天才中的天才,他的陨落无疑是门派的巨大损失。 但此刻,苏语却如一颗更为耀眼的新星横空出世,他攀登了足足八十一级石阶,甚至在登顶之后,仍有余力。他那潜藏的潜力,宛如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不可估量!赵无极心头振奋,仿若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整个人精神抖擞,满面春风地迎接苏语。 苏语离开了荡灵石阶,那先前的不适感仿若春日里的残雪,很快便消融不见。 这皆是因为天灵根有着如怪物般惊人的吸收灵气的能力,宛如一个贪婪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灵气。加之天剑派内万物皆蕴含灵气,仿佛一个天然的灵气宝库,更加速了苏语自愈的速度。 苏语见掌门赵无极快步跑来,赶忙收拾起心情,面色变得严肃庄重,仿若一位即将接受重大使命的勇士。 赵无极几步便冲到苏语面前,那急切的模样好似生怕苏语会突然消失不见,连忙紧紧抓住苏语的双手,激动地说道:“你就是苏语小友吧!我门居然没人在石阶迎接你,这实在是我的严重疏忽!” 与此同时,一股如蛇般的灵气,快速从赵无极手中涌向苏语的双手。 苏语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赵无极的意图,心中明了这依旧是在试探,用法术来探测他的底细。毕竟,如此天骄之子,不被一品门派收下,反倒被自己的门派侥幸获得,这于赵无极而言,实在是太过幸运,以至于他心中仍存疑虑。 然而,此次试探之后,他释放出的灵气瞬间便被苏语的天灵根如海绵吸水般吸收殆尽,见状,赵无极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戒备,决定坦诚相待。 “哈哈哈,苏语小友以一己之力,跨越八十一级石阶,登上山门,此等壮举,实在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无极满脸堆笑,陪着小心说道。若被其他人瞧见,堂堂一个门派掌门,居然对一个凡人小辈如此陪笑,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笑掉几颗大牙。 苏语心中明白,掌门此刻这般明显是在讨好自己,无非是不希望自己转投其他门派。于是,他面露微笑,语气和善地说道:“贵派沿途景色着实亮眼迷人,门派名声也早已如雷贯耳,我对贵派心仪已久,希望掌门可以将我收入门派。” 赵无极闻言,心中大喜过望,方才他还满心担忧苏语不愿意留在天剑派,没想到苏语居然主动提出要进入门派,这简直是天助我也!“苏语小友如此优秀,能够进入天剑派,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之至!这样吧,日后你就是东方岳长老的真传弟子!跟随东方岳长老修行!” 赵无极兴奋之下,连连发号施令,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东方岳都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掌门,可我只是个新生管理长老……” 东方岳面露难色,轻声答道。 “你慧眼识人有功,现在起,你任命为传经长老,专门负责苏语小友的修行事宜!” 赵无极毫不犹豫地回答,果断地堵住了东方岳的嘴。 “传经长老!?” 东方岳惊讶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要知道,传经长老在门派内可是权力极大的长老之一。传经长老虽没有资格随意动用门派资源,却可以自由出入藏经阁,随意查阅门派收藏的珍贵古籍和高深功法!其蕴含的价值相较于普通资源,还要更为珍贵! 东方岳立刻领命,他内心喜悦无比,“想不到,我有一天,居然也能当上内门长老!” 门派长老地位等级森严,区别分明,但大致可以分为内门与外门长老。内门长老是门派的中流砥柱,管理着门派内九成事务,诸如灵石开采、药材种植、剑道传授等等,每一项事务都关乎门派的兴衰荣辱。 而外门长老则更像是边缘人物,通常是门派中那些能力略有不足,空有修为却缺乏其他突出才能的人,才会去担任外门长老之职。新生管理长老便是外门长老之一。 东方岳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并非无用之人,实则是他所精通的御道,在如今这太平盛世、和平年代,确实难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仿若一把绝世宝剑被尘封于鞘中,无法展露锋芒。 但此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他暗暗捏紧拳头,内心发誓,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在这门派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随后,赵无极补充一句道:“既然你是内门长老了,那么就应当有一片自己的福地。这样吧,首月峰日后就归你们师徒二人修行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苏语瞳孔微缩,内心震动。 “首月峰?这不是天下五岳之一的名岳吗?怎会落在天剑派手中?” 苏语大脑飞速转动,试图思考出答案。 同时,东方岳欣喜地快要炸了。 洞天福地一词中,洞天在前,福地在后。 虽说福地不如洞天,但是福地对于一个修士的影响是极大的。 拥有自己的福地,就相当于彻底与寻常散修划清了界限。进入福地修行,效率极高,修行事半功倍。 而且每个福地都会生出独特的生态以及资源,甚至很有可能生出灵石矿! 更何况,首月峰虽有福地之名,可资源却是实打实的洞天等级。 首月峰是名扬天下的名岳,传闻其中蕴含各种奇珍异兽,甚至还有各种珍稀药材,价值不菲。 东方岳立刻跪拜,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感谢掌门!” 赵无极抚摸胡须,收起了笑容,掌门之威再次显露:“嗯,你们去吧。一定要将苏语好好培养,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罢,他双指夹着一把金针,双指微微用力,将金针弹出。 金针没有掉落在地,而是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白光盈盈,似水流般流动不止。 “居然是穿山针!”东方岳内心震动,掌门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穿山针炼制极其困难,且是一次性消耗品。据传想要成功连成一根穿山针,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首月峰是天下屈指可数的顶级福地,向来被掌门以数道禁术将其方位和气息封印。 而穿山针则正好可以将封印打破,指引他们二人前往首月峰。 东方岳再次跪拜,随后转身就带着苏语离开了宗主殿。 东方岳立刻唤出宝剑,拉上苏语,紧紧跟随穿山针,扶摇而去。 穿山针不愧为上品法器,在空中的飞行速度,居然远远超过金丹修为的东方岳。若非东方岳御剑之道掌握熟练,否则就要被这穿山针远远甩在后头。 两人仿若两道流星,在群山之间飞速穿梭。他们飞行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在他们二人身后,形成了一道悠长且极细的绵绵剑气。那剑气仿若一条灵动的丝带,与天边的云雾相互交织,连成一片如梦如幻的奇异景象。 东方岳全神贯注地跟随穿山针,身边的景色如同一幅幅流动的画卷,飞速变化。转眼间,他们在一处云海深处缓缓停下。 穿山针的速度徐徐变缓,随后针尾微微颤动,仿佛在与天空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刹那间,天空仿若受到了某种召唤,立刻与之产生了奇妙的反应,凭空生出一道巨大的气旋。那气旋仿若一个巨大的漩涡,勾连着天地,疯狂地旋转着。 气旋之中,闪电如银蛇狂舞,冰雹如炮弹般砸落,雨水如倾盆之势四散而下,眼前的空气在如此恶劣的天气影响下,居然隐隐显现出一层青色的屏障。随着气旋的不断旋转,那屏障上逐渐出现了数道裂痕。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青玉碎片仿若天女散花般四散而落,一阵强大无比的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般从中爆发而来。与此同时,一座七色光芒交相辉映的壮丽山峰仿若从仙境降临人间,豁然乍现。这正是首月峰。 “美,太美了!” 东方岳满脸惊讶之色,仿若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只因首月峰之绝景,宛如梦幻中的仙境,美得让人窒息。 首月峰只有上边部分冲破云海,傲然露出其真面目。但仅是这部分,却已然七色汇聚,仿若彩虹落入人间。成群的飞鹤在峰间往来穿梭,其上崖壁陡峭险峻,尽显名岳之巍峨雄伟,威风凛凛。 就连见多识广的苏语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默念道:“这首月峰不愧是五大名岳之一,想不到天剑派这二等门派,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厉害的手段。” 天下山峰林立,数不胜数,而五岳则是其中名声最为响亮、威能最为巨大、价值无穷无尽的山峰。苏语记忆中,五岳分别是首月峰、北斗峰、通天峰、丹心峰以及宝匣峰。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通天峰。 通天峰正如其名,其山体仿若一把通天巨刃,直插苍穹九天。传闻,修士若是能够凭借自身的实力,通过攀爬这座山峰成功抵达九天之上,便可立地成仙,一步登天! 只可惜,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名岳早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不见,无人知晓其所处之地,也许在那场惨烈的仙魔大战中被无情地摧毁了。就连苏语前世,也未曾探寻到通天峰的具体位置所在。 “不过,我如今居然能借助首月峰之力修行,再加上我这一品天灵根,未来的修仙之路实在是难以估量。” 苏语心中暗自欣喜,他深知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修行资源,与前世相比,简直丰富了百余倍。 苏语和东方岳只是刚刚进入首月峰领地,两人头脑顿感一晕,身体仿佛被怪力扭曲。 很快,苏语的不适感被一扫而空,他被首月峰吸入福地内。同时,他在空中自由落体,快速朝着地面掉落下去。 随后,他感到丹田处,灵气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涌入! 真不愧是五岳之一的首月峰,天地灵气的含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加上苏语的天灵根,两者相辅相成,苏语丹田内顷刻间形成气海雏形。 苏语动容。 前世的他,为了开启修仙之路,足足耗费了数年光阴,才将自身体魄基础完全夯实,得以开启纳灵吐息,迈出修行的第一步,也就是炼气期。 而苏语这天灵根的逆天之处就在于,它不需要苏语具备强大的身体素质作为基础,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吸引天地灵气,迅速构造气海,快速开启修行之路,仿若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修仙巅峰的便捷之门。 苏语仰头望向天空,张开双臂,尽情享受着从高空坠落的快感。他仿若一位战胜了世界的王者,仰天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这一世,我定要登峰造极!” 第7章 首月峰福地 苏语于空中骤然坠落,其壮志豪言在层峦叠嶂间久久回响,天地灵气滔滔不绝地灌注其气海,使其心神泰然。 此刻,东方岳被福地挪移而入,他凭借御剑之术未曾坠落。眼见苏语径直朝地面坠去,他心急火燎,赶忙驱动宝剑,全速冲向苏语,并高声呼喊:“苏语!小心!” 如此之高度坠落而下,即便是已然筑基的修士,恐怕也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苏语却不以为意,纵情享受着灵气涌入所带来的畅快,只因他深知自己与东方岳乃是这福地之主,福地断不会轻易加害于他。 东方岳忍不住咒骂道:“这傻小子!” 倘若苏语此刻殒命,等待他的绝非仅是收回福地这般简单的惩处。 所幸,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群仙鹤,稳稳地接住了坠落的苏语。仙鹤的羽毛洁白且柔软,苏语毫发未损。东方岳这才长舒一口气,同时感慨苏语的幸运。 苏语落在仙鹤背上,悠然起身,双腿夹住其背,稍稍用力,仙鹤便加速振翅,朝着首月峰的山腰飞去。 东方岳展颜一笑,双手插于兜中,脚下宝剑青光一闪,化作一道剑气,跟随鹤群直奔山腰。 白云消散,群山清晰呈现,隐藏在云海之下的首月山真面目展露在二人眼前。 首月峰自山腰以下,七彩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郁的绿色,其中不乏白色、棕色和灰色,这些都是生活在此处的奇异兽类。苏语粗略扫了一眼,便认出了不少品种。 “九品棉花羊,七品怪力狼,居然还有五品独眼熊!不愧是首月峰。” 苏语内心暗暗惊叹。 通常来说,野兽缺少智慧。然而,倘若它们长期身处灵气充裕之地,便有可能受到天地灵气的影响从而开启灵智,能够如人类一般修行。 但野兽终究是野兽,对于灵气的接纳能力远逊于人类,因此开智的野兽,对比人类的修为划分,其最高只能修炼至元婴期。 除非通过特殊手段转化为妖兽,方可继续更进一步修行。 而开智野兽的修为,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九品至七品,可类比人类的炼气期至筑基期修为;六品至四品,则可类比人类的金丹期修为;三品至一品,可类比人类的元婴期修为。 当野兽修炼至六品之后,便会结成内丹,俗称 “灵兽丹”,具有增长气力的功效,能够用于炼制增寿丹药,更是众多门派炼制灵石的必要材料。 故而,六品及以上的野兽,在市场中的价值极高。而这首月峰,就连五品的野兽都随处可见,足见其灵气的充裕,价值的珍贵! 苏语操控着鹤群,在空中灵活翱翔,很快便留意到地面上的一个盆地。 盆地之中植被稀疏,棕黄色的泥土和岩石裸露在外,其中心深不见底。 白鹤飞行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将二人带至山腰的住所。 几个大小适中的瓦房错落有致,一口水井位居中央,周围种满了桃树与鲜花,一片绚丽多彩的景象映入眼帘。 苏语从白鹤身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东方岳紧随其后,脚踩宝剑,飞至苏语身旁。 东方岳甚是满意,连连赞叹:“这地方当真不错!灵气充沛,环境宜人,要什么有什么,可比待在群仙楼强多了。” 群仙楼虽是九州各大门派的主要聚集之地,但是资源又怎会倾向于他这个小小的外门长老? 苏语沉默不语,率先上前,推开众多瓦房中面积最大的那一间房门。 雕刻着长剑图案的石门缓缓开启,一阵香火之味瞬间钻进他的鼻腔。 屋内规整方正,阳光透过纸窗,洒落在地面。三把模样平常的长剑搁置在剑架之上,一旁还摆放着数个藤条编织而成的假人,地上则放置着几个蒲团,以供修炼之用。 蒲团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极其重要,因为它能够将附近的灵气汇聚于一点,使修士的修炼速度达到最大化。而且蒲团制作简便,材料价格低廉,着实是修行的绝佳之选。 显然,这间屋子是用来修炼以及修行剑道的。 东方岳也走进屋内,看到屋内干净整洁,全然不顾及自己长老的身份,大为感慨:“啊,无人居住的瓦房,就连地板都这般干净,真乃修行的福地!” 苏语点头,说道:“是啊,那我要开始修行了。” 言罢,苏语便以跪姿坐在蒲团上,双手搭在大腿上,闭合双眼,开始感受天地灵气的汇聚。 东方岳听闻此言,哈哈大笑:“哈哈哈,苏语,想要修行,可知第一步是什么?” 苏语分神回应道:“锻炼体魄,构筑基础。” 东方岳得意地说道:“没错,在炼气期之前,还有一个换骨期。你必须将自己的身体塑造得脱胎换骨,方能开启修炼。事不宜迟,咱们开始今日的训练……” 话还未说完,他的表情便僵住了,只因他也感觉到,天地灵气都朝着苏语汇聚而来! 苏语极力控制灵气汇入丹田的速度,以防过于猛烈而导致内伤。可天灵根的强大威力令他几乎无法有效地把控。灵气犹如汹涌澎湃的瀑布,苏语试图用身体阻拦,终究是徒劳。 天灵根宛如一个小型的黑洞,贪婪地吸纳着周围所有的灵气。没过多久,苏语便感觉丹田压力如山。 “这是气海初成了。” 苏语额头渗出汗珠,此刻的他颇为难受。 东方岳大惊失色:“这还是人吗?未经换骨期,就要直接进入炼气期了?这是什么妖孽啊?” 先前讲过,丹田要承载气海,必须具备足够坚实的身体基础。苏语出身贫寒,原本就面黄肌瘦,如今承受如此海量的灵气冲刷,难免支撑不住。 东方岳察觉出异常,当即上前护法,稳住苏语的丹田。苏语这才感觉压力骤减,丹田内的灵气逐渐开始汇聚、压缩。 “你居然还会引气入体?” 东方岳倍感震惊,引气入体对于初入门派的修士来说,需要修炼多年方可掌握。而苏语刚坐上蒲团,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引气入体。 “简直就像…… 就像重生过一样!” 东方岳口中喃喃。 苏语微微睁开双眼,眼神冰冷,随即又闭上说道:“童年时偶得机缘,村中来过一老修士,见我根骨奇异,便传授了我引气入体之法。” 苏语百年的阅历,让他说谎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 东方岳并未察觉有何不妥,点点头,心中暗想:“的确,这种万年一遇的天才,即便是临场顿悟引气入体,也并非不可能。再加上苏语这等天命之子,往往气运极佳,幼年时偶得机缘,极有可能。” 东方岳又忙碌了一阵,运用自身灵气暂时稳住苏语体内的气海,这才擦去满头大汗,站起身来说道:“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苏语,虽然依照古籍记载,天灵根修行者能够直接进入炼气期,可那也仅限于体魄强健者。你如今的身体素质,还不足以支撑啊,最好从今日起,增加一些身体锻炼和食补。” 苏语没有反对,点头表示赞同。 先前在刚进入首月山福地时,由于没有蒲团的辅助,天地灵气进入其丹田的速度还没有这么快,因而他并未感到不适。 但方才灵气涌入的速度之恐怖,让重生的苏语都为之忌惮。如今最为稳妥的办法,依旧是强身健体。 至于为什么不离开蒲团进行修炼呢? 这个问题答案也很简单。 人类的修为之所以能够区别于野兽,是因为人类凭借自身的智慧,通过一系列手段吸收天地之精华,例如蒲团。而野兽只能吞吐天地间的杂气,修行的效率与上限远远低于利用蒲团的人类。 若是长期在灵气混浊的地方修炼,还可能导致气海缩减,丹田受损,丹品下降,其中任何一种结果,都是修士难以承受的。因为这些影响,都是永久性的。 苏语睁开双眼,望了望窗外,纵然天地气运加身,也无法违背道法自然的循环,盛极必衰,衰极转盛。自己虽获天下最顶级的灵根,却也不能违背天地大道,直接开启修炼。 苏语站起身来,甩了甩手臂,内心暗暗道:“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我的计划…… 依照我前世的经验锻体,至少也能比普通人快上数十倍!” 东方岳见苏语没有异议,便接着说道:“方才途中,我看到一处森林灵植丛生,其中没有危险的野兽,明日你就随我前往此处,开始锻体。” “明白了,师父。” 苏语淡淡答道。 第8章 御道? 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丝丝缕缕地照射入门,仿若为这一方天地披上了一层璀璨的纱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鹤声,在山谷间悠悠回荡,似是一曲古老而悠扬的乐章。 屋外,桃花绚烂绽放,粉粉嫩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舞,那花蜜的香甜气息,如无形的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泊、弥漫开来。澎湃的灵气在天地之间荡漾不息,宛如灵动的水波,彰显出此地作为五岳之一的赫赫威名。 苏语早已起床。 苏语目前仍旧是凡人之躯,他记忆中那些快速锻体的技巧,大部分都不适合他现在的状况。况且,这具身体体质极为虚弱,仅仅是稍微进行一点训练,他便会感到头晕眼花,仿若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可以说,这具瘦弱不堪的身体,就像一道坚固的枷锁,牢牢地禁锢了苏语的能力上限。 不过,事情也并非全然没有转机,“钢铁狼丹” 便是一种能够增强服用者体魄,并促进体内精元生成的良药。而且,钢铁狼丹所需的材料收集起来相对容易,用途也极为广泛,这对苏语来说,无疑是一丝希望之光。 昨日,苏语在白鹤背上远眺之时,就已经发现了不少狼群。这些狼群中,既有普通的凡品狼群,更有实力不凡的七品怪力狼群。若是能以怪力狼血来炼制丹药,其效果必定更佳! 苏语心中暗自盘算着,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上次能够杀死一头狼王,纯粹是运气使然。若非那头狼王年事已高,且被新狼王攻击至重伤垂死,苏语根本不可能有半分获胜的机会。 想到此处,苏语的面色不禁微微一沉。若是不能尽快增强自己的体魄,他所熟知的那些凡人锻体之法,便无法在他这虚弱至极的身体上施展。如此一来,他也只能如普通修士一般,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地踏上这漫漫修行之路。 “我乃一品天灵根,想不到如今也要渡过换骨期。哼,真是心有不甘啊。” 苏语在心中喃喃自语,话语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人族古籍中记载的天灵根修行者,寥寥无几,不过十人而已。而且,他们都是直接开启炼气期,无需经历这折磨人的换骨期。 正当苏语陷入沉思之际,东方岳也起了床,他走出屋外,略带惊讶地说道:“苏语,你起得可真早啊。” 苏语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他神色正经地回答道:“嗯,弟子对今日的锻体一事极为关心,渴望能够早日踏入仙途。” 东方岳闻言,眼中满是赞赏,他看着苏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只见东方岳手法娴熟地唤出一把宝剑,随后以灵气轻轻催动,宝剑表面瞬间亮起晶莹剔透的绿光,那光芒如梦如幻,璀璨夺目。东方岳与苏语身形一跃,稳稳地落在宝剑之上,宝剑即刻如离弦之箭般启程,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在飞行途中,苏语仍不忘观察地面环境。昨日在白鹤身上,他只是粗略地扫视了一眼。如今,东方岳平时御剑的速度不如白鹤那般迅疾,苏语便有了充足的精力来慢慢观察地面的生态。 只见地面上羊群攒动,数量大概有十余只。不远处,几只野狼正在协同狩猎,它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条不紊地将羊群驱赶至自己的领地。苏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一切,仿佛在观摩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术演练。 很快,百米外的树林间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狼吼,那声音恢弘洪亮,仿若洪钟大吕,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狼王现身狩猎了。” 苏语凭借经验,迅速辨识出声音的来源,并仔细观察着战场局势。 不多时,一只浑身毛色黑灰相间、强壮有力的巨狼从树林中猛地窜出。它那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只见它有力的前爪一挥,便一把抓住了领头羊,紧接着钢牙狠狠咬下,顿时鲜血四溅,场面惨烈。 羊群瞬间大乱,不过片刻,便被后方追捕的野狼一网打尽。 苏语见状,心中暗暗叫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此处的狼王年轻力壮且狡诈多端,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狼王的对手。而且,会使用这种计谋的野兽,极有可能已经获得了修为,他若是贸然行动,只有死路一条。 无奈之下,苏语只得暂时打消获取钢铁狼丹的想法。 就在此时,两人也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环境清幽静谧的森林,入耳的唯有潺潺的流水声,以及两人行走在植被上发出的沙沙声,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 走到一处空地,东方岳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正方体形状的物品,那物件小巧玲珑,仅有戒指般大小。他将此物轻轻扔到地面,刹那间,地面升起淡淡白雾。紧接着,那物块表面开始碎裂,从中缓缓膨胀出两个人形物体。 “藤条傀儡?” 苏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奇妙的小道具,心中不禁感叹这百年来科技的巨大进步。 东方岳看到苏语那好奇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开始介绍起来:“此物名为方寸须弥匣,乃是五品法器,拥有四十五立方尺的储存空间。这法器着实奇妙无比,它最初只是九品法器,彼时只有九立方尺的储存空间。不过,随着品阶的提升,每晋升一品,其储存空间都会大幅增加,若是达到一品,方寸须弥匣便能拥有八十一立方寸的空间。” “哦?想不到这世上,竟存在如此奇妙的物品?” 苏语忍不住开口惊叹道。 东方岳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说道:“是啊,这方寸须弥匣甚至还有进阶的可能。若是进一步进阶成为法宝,它就会变成纳空幻方块。仅仅是九品的纳空幻方块,就拥有九立方丈的储存空间。更神奇的是,它还能再进阶为灵宝,名为乾坤芥子印!到那时,其储存空间的计数单位可就变成了立方引!” 要知道,一引为十丈,一丈为十尺,由此可见,当这方寸须弥匣进阶成灵宝后,那储存空间将是何等的恐怖,简直超乎想象。 东方岳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方寸须弥匣,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入口袋,眼中满是珍视,宝贝地说道:“这小东西真是神秘莫测!只是它造价太过昂贵,就连我,也只能勉强买得起一个五品的方寸须弥匣。” 苏语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的确,这种能够凭空创造出空间、储存物品的宝具,所需的材料必定稀有无比,炼制过程也必定艰辛异常。造价高昂,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语呵呵一笑,心中暗自思忖,能够研究出这等法具的人物,定是一位惊才绝艳的炼器大师,他对天地间各种材料的运用和感悟,想必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方能凭空构建出如此便捷神奇的物品。 言归正传。 只见那两个藤条傀儡,一个右手持木刀,威风凛凛,一个右手持木盾,稳如泰山。两个傀儡下方安装着车轮,它们的头部以及心脏等要害部位,都用醒目的红色记号清晰地标出。此时,两个傀儡一前一后,呈包夹之势,向着苏语缓缓逼近。 “在开始你的训练之前,了解你的战斗习惯、战斗缺点等是非常有必要的。先试着抵挡第一轮攻势吧,只要你能坚持三十秒不受伤,就算你赢。” 东方岳嘴角泛起一抹坏笑,手中蓝光闪现,随即两个傀儡站直身子,双手高高举起武器,车轮开始快速滚动,气势汹汹地朝着苏语的方向发起了攻击! “不好!” 苏语心中一惊,他感受到身后持木刀的傀儡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冲来,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他瞬间刺穿。只需再过三息的时间,那把木刀就会刺到他的身上! 苏语虽然身体羸弱,但他的战斗才情却堪称妖孽。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可不是徒有虚名。只见他一个下腰,动作干净利落,巧妙地利用这具躯体柔韧性的优势,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第一击。 然而,手持木盾的傀儡也没有闲着,就在此时,它如同一辆疾驰的战车,快速向前猛撞,试图用盾牌将苏语一举击飞。苏语见状,反应敏捷,立刻后空翻拉开距离,紧接着,他左脚猛地一蹬,精准地踢在木刀傀儡的腰侧。木刀傀儡受此重击,瞬间重心不稳,直直向前倒去。 无巧不成书,木盾傀儡的盾击正好击中了木刀傀儡,二者顿时撞在一起,结局自然是两败俱伤。 只见木盾傀儡腹部中刀,轰然倒在一边。而木刀傀儡则吃了一记沉重的盾击,久久不能回神。 东方岳眉头微微一皱,他停止催动傀儡,心中满是惊讶。这一次的考验,虽说他故意放水,但苏语的表现也未免太出色了。他所展现出的战斗才情,是同龄修士远远无法比拟的。 在短短三十秒内,苏语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还同时解决掉了两个傀儡,而且自己并未出手。 “这孩子若是真的培养起来…… 恐怕他的战斗能力,将会远远超过花小爱!” 东方岳心中暗自思忖,他见过无数弟子在傀儡测试中铩羽而归,甚至有些弟子只对付一个傀儡,都显得极为吃力,难以获胜。 苏语啊苏语,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魔鬼?东方岳心中惊叹不已。 虽说他的内心因为苏语的表现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但他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如此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优秀人才加入天剑门,这简直是上天对天剑门的眷顾,是天佑我门啊! 东方岳满脸欣喜,轻轻咳嗽一声:“咳咳,很好,很好。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根据你的情况,为你量身定制出合适的训练计划了。你的战斗意识十分敏锐,可以洞察战斗中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和细节。不过,如果非要指出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那就是你目前缺乏有效的进攻手段。” 苏语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成。的确,他虽然知晓很多凡人能够施展的杀招,但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根本不允许他贸然使用那些技巧。他此刻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找到适合自己目前身体状况的进攻手段,毕竟一直闪躲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拥有进攻之力,才能在战斗中真正掌握主动权。 东方岳微微一笑,缓缓举起右手,眼中带着自信的笑意,说道:“我正巧知道有一个进攻手段,非常适合你。” 在树荫之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东方岳以方才被击昏的木刀傀儡为靶子,开始了详细的讲解。 “你的身体如此羸弱,这已然成为了阻碍你战斗能力提升的最大因素。所以,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防守其实就是最好的进攻。只有先妥善地保护好自己,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有可能寻找机会进行反攻,而我要教给你的这个杀招,正是基于这个理念。” 东方岳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臂缓缓举到面部的高度,他的小臂微微弯曲,严密地保护着脆弱的颈部,下盘稳稳地扎住马步,双脚如同生根一般,重心稳如泰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稳内敛的气息。 就在他摆好姿势的同时,他开始操控傀儡发起进攻。神奇的是,傀儡手中原本的木刀,在灵力的作用下,居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把光滑锋利的长剑,那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能轻易地划破一切。 与此同时,那藤条傀儡体表的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凡品,如火箭升空般暴涨至筑基期巅峰,甚至隐隐有半步金丹期的修为。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波以傀儡为中心,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四周爆发出来。苏语猝不及防,被这股强大的气浪震得连连后退几步,那气浪中蕴含的威能,让他感觉双眼一阵刺痛,暂时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凭借着模糊的感知来判断周围的情况。 在东方岳的精妙操纵下,傀儡手持长剑,不断地挥舞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极致之时,居然隐约形成了数道手臂虚影,那些虚影如同真实存在一般,每一道都携带着凌厉的剑招,招招都落在东方岳的双臂上。若是这些招式落在苏语身上,以他那脆弱的身体,恐怕瞬间就会被砍成肉泥,尸骨无存。 可令人惊叹的是,东方岳的肌肤却没有露出一丝伤痕,每一次长剑与他手臂的碰撞,都发出和钢铁碰撞般的清脆金属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首战斗的交响曲。东方岳微微皱眉,身上绽放出一丝金丹气息,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以让他稳稳地接住傀儡的这些攻击,没有丝毫的慌乱。 金丹真人的威压,如同一座巍峨的巨山,顿时朝着苏语这个凡人压了过来,让他感觉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身体也变得愈发沉重。 就在傀儡攻击的节奏稍有变化之时,东方岳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双臂的位置依然保持不变,稳如泰山,而右腿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如炮弹般飞快朝前踢去。这一脚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正在专心进攻的傀儡顿时阵脚大乱,原本凌厉的攻击也出现了破绽。 东方岳乘胜追击,毫不犹豫地挥出两拳,那两拳气势磅礴,仿若两条出海的蛟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藤条傀儡虽然凶猛,但又怎是金丹真人的对手?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东方岳仅用了两拳,就将这藤条傀儡彻底击爆。傀儡瞬间被炸成了数个碎片,那些碎片如同流星一般,被强大的力量击飞到远处,消失在树林之中。 苏语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思索的光芒。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看似有些保守的 “王八式战术”,在他目前身体羸弱的情况下,的确是最适合他的战斗方式。 东方岳收起金丹气息,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轻松地说道:“我刚刚仅仅使用了两成实力,基本与筑基期巅峰的实力相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不仅没有受伤,甚至还将敌人打得粉身碎骨。” 随后,东方岳骄傲地扬起了头,眼中满是自豪,大声说道:“这便是御道!防御之道!” “果然如此……” 苏语微微侧过头,心中暗自想着。 第9章 丛林中 御道,绝非寻常的御剑之途,亦非单纯的御兽之径。其渊源可追溯至距今百万年之久的太古时代,悠悠岁月中流传至今,往昔曾盛极一时,那些修炼御道臻至大能之境的修士,仿若星辰璀璨,纵横宇内,罕逢敌手。 遥想更为古老的荒古时期,彼时的战斗方式质朴而纯粹,全然不见防御之策,唯有双方如蛮兽般你来我往,酣战不休,直至一方力竭倒下,方休战罢。 直至十万年前的太古时期,御道才初现于修士的视野,继而被应用于实战的舞台。其效果恰似懵懂的猿猴偶然发现工具,瞬间开启了智慧与力量的新大门,战斗水准由此实现了质的飞跃,“战术” 一词也首次在人族的历史长河中留下深刻印记。 御道的诞生,无疑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突破。在当时,超半数的修士毅然决然地选择主修御道,更有甚者不惜舍弃自身辛苦修来的全部修为,只为从零开始重修御道,足见其魅力与影响力。 然而,盛极必衰,世间常理。众多修士对御道的趋之若鹜,引发了修仙界的连锁反应。 为制衡御道的强势,诸多新道法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御兽道、御剑道以及五行道等皆在其列。它们凭借自身卓越的拉扯与灵活特性,成功压制了彼时如日中天的御道,令其光辉渐黯,逐渐走向式微。 时至今日,主修御道者已寥寥无几,宛如凤毛麟角。 东方岳此刻缓缓唤出他的宝剑,只见剑身之上,表面绿光幽然浮动,恰似静谧的一潭清水,而那剑锋锐利无比,寒光凛冽,仅仅是目光与之交汇,便仿若有肌肤被切碎之感,令人不寒而栗。 “虽说御道如今饱受众多其他道法的克制,然御道亦非一成不变,同样能够优化改良。我今日传授于你的,并非只是寻常的御道法门,其中更蕴含着御剑道以及其他诸般道法的精妙奥义。” 东方岳神色间满是自豪,这些年来,他于御道一途潜心钻研,其间艰辛自不必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让他摸索出了一丝独特的门道。 即便是历经无数风雨沧桑,见多识广的苏语,听闻东方岳所言的御道之妙,亦不禁点头赞赏。御道本有笨重之嫌,但若真能成功吸纳融合其他道法的精髓,恰似榫卯契合,必能取长补短,弥补御道最大的短板,使其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况且我前世主修御剑道,若能在东方岳的基础上,增添招式,届时于战阵之中,便可进能凌厉攻伐,退能沉稳防守,游刃有余。” 苏语心中暗自思量。 东方岳语调平稳,继续耐心说道:“欲踏入御道修行的第一步,关键在于锤炼体能。唯有体能充盈,方能在激烈的战斗中持久作战,减少自身破绽的暴露,为后续的御道修行奠定坚实的基础。” 毫无疑问,东方岳堪称御道领域的大师级人物,而苏语前世于御道涉猎甚少,研究寥寥。故而此刻,苏语也打算跟随东方岳的训练节奏,一步一个脚印地逐步深入练习御道。 而锻炼体能的最佳途径,莫过于跑步。 东方岳精心为苏语量身定制了一份详尽到极致的训练计划。依据此计划,苏语每日需长途奔跑二十里路程,随后进行五里的负重慢跑,而在完成这些高强度的跑步项目之后,还得投身于一系列的力量训练之中,不容有丝毫懈怠。 这般严苛的要求,对于当下的苏语而言,简直无异于一份令人望而生畏的魔鬼计划!苏语暗自粗略估算了一番,以自己目前这具躯体的状况,恐怕还未跑到十里之遥,便会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难以支撑下去。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苏语逗留在首月峰的时光已然悄然累积至三个月之久。 “沙沙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茂密的灌木丛中传出,几只原本在草丛中悠然自得的野兔,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惊慌失措,连忙从杂草丛生的草地中仓皇逃窜,迅速钻回了它们那隐蔽的地窟之中,以求庇护。 只见苏语一头乌黑亮丽、如绸缎般的长发在身后随风飘动,他的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的脚踝部位紧紧绑着许多沉甸甸的砖块,背上则稳稳地背着一个体积颇大的醋缸,在崎岖的山路上快步奔跑着。 历经这三个月的刻苦磨砺,苏语已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再是往昔那个面容憔悴、面黄肌瘦,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弱小子了。 此刻的他,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容光焕发,一对剑眉斜插入鬓,彰显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阳刚之气。他的小腿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线条流畅优美,每一次的迈动都充满了力量感;手臂挥舞之间,亦是虎虎生风,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与协调性。 在这三个月的时光里,苏语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高的自律与坚韧。从最初开始执行训练计划起,他每日都能近乎完美地完成东方岳交给他的各项任务,从未有过丝毫的敷衍与退缩。 不仅如此,他还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毅力,自主钻研出了一条独特的训练路径。这条路径地处偏僻,鲜有人至,故而没有那些危险的野兽出没,能够让他心无旁骛地专注于训练。然而,其地面状况却极为复杂,杂草肆意生长,几乎没过膝盖,泥浆四处横溢,稍有不慎,便会滑倒在地,受伤在所难免。 因此,在这条路上奔跑,需要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避免受伤。 为了进一步锤炼自己的躯体,让其变得更加强健有力,苏语还自行增加了负重的重量。他深知,唯有不断地挑战自我,超越极限,才能在修行之路上取得更大的突破。 与此同时,东方岳为他精心准备的食补方案,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东方岳此次可谓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地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那一道道美味佳肴,诸如铜皮鸡煲汤,汤鲜味美,营养丰富;红烧刺毛猪小排,色泽红亮,口感醇厚;怒意牛杂面,香辣可口,劲道十足…… 总而言之,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苏语可谓是大饱口福,同时也不禁对烹饪道在后世的蓬勃发展赞叹不已。这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皆取材于九品或者八品的珍稀野兽,蕴含着极为丰富的营养成分,具有强大的滋补功效。 在苏语自身不懈努力锻炼的基础上,配合着这些美味食补的滋养,使得他仅仅耗费了三个月的短暂时光,体质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其身体素质甚至远远超越了世间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若将苏语如今的体质与普通凡人相比较而言,他已然相当于一位身手颇为不俗的武馆高手,在常人之中脱颖而出。然而,若是与他转世第一日所遇到的那位力大无穷的大力士相比,却依旧显得逊色不少。 再从横向对比的角度来看,他前世所认识的那些处于换骨期高转阶段的修士,其实力普遍都极为强大,只需轻轻一挥袖,便能轻易将那大力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 由此可见,苏语目前的实力,充其量也仅仅只能算是处于换骨期四到五转左右的水平,与那更高层次的炼气期相比,其间尚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仍需付出更多的努力与汗水。 经过亿年来无数先人的不懈探索、修炼实践,并经过系统的归类总结,如今的九州大陆已然形成了一套完备而严谨的修为划分体系。 其依次分为脱骨期、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破虚期、大乘期等不同的修为阶段。 其中,每一境大修为之中又皆细分为九转小修为,转数越高,便意味着越接近下一境大修为。每当修士成功跨越一境大修为,其自身的实力便会产生天差地别的巨大飞跃。在九州那漫长而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能够成功完成跨境界挑战并斩获胜利的案例堪称凤毛麟角,极为罕见。 盖因境界越高的修士,往往便能掌控威力愈发强劲的招式绝技,亦或是施展防御能力更为卓越强大的法术神通。 “哼,即便我如今仅仅只有换骨期五转的修为,可对付几只落单的野狼却也已是绰绰有余。” 苏语一边不紧不慢地慢跑着,嘴角一边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满满的邪笑。 他在这片广袤无垠的丛林之中已然奔跑了足足三个月之久,其间为了探寻出最为适宜的训练路径,几乎将这丛林的每一寸土地都踏遍,近乎所有区域皆被他跑了个遍。 历经此番深入探索,苏语已然彻底摸透了方圆五十里之内的兽巢布局详情。而无巧不成书的是,就在苏语日常的奔跑路径之上,偶尔便会有两到三只母狼外出进行狩猎活动。 倘若仅仅只是应对这几只野狼,以苏语如今的实力,尚还有一战之力,胜负犹未可知。 然而,若是母狼身旁还紧紧跟随着那威风凛凛、实力超群的狼王,那么苏语的结局恐怕便唯有被无情地撕成碎片,惨不忍睹。 苏语心中对此自是有着清晰明了的认知与盘算,那些母狼平均每两周便会前来此处狩猎一次野兔,其目的便是为了空出些许时间,让兔子能够休养生息,繁衍后代。 毕竟野兔的生育能力极强,如此一来,这片区域的兔肉便可成为它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稳定食物来源。 而今日,恰好正值几只母狼的例行狩猎之日。 苏语见状,缓缓放慢了奔跑的步伐,他心中清楚,再往前不远,便是野兔地窟聚集的所在位置了。先前苏语途经此地窟时并未停下匆匆的脚步,乃是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故而他并未急于行动,而是顺着细微的线索顺藤摸瓜,历经一番周折,总算成功找到了野兔窟的大本营所在。 苏语轻轻俯下身子,将地上那湿漉漉的泥浆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的全身之上,以此来巧妙地遮掩自身的气味,避免被敏锐的野狼察觉。随后,他便静静地隐匿于一旁,开始了耐心的等待,心中时刻谨记绝不可打草惊蛇。因为若是让母狼提前察觉了苏语的存在,它们出于本能的警惕,很有可能日后便会毅然放弃这个长期以来的狩猎场地。 如此一来,苏语日后若想再寻觅到这群野狼的踪迹,可就绝非易事了。须知首月峰乃是一处万物负灵、天地灵气极为浓郁旺盛之地,在这方神奇的天地之中,首月峰内绝大部分的野兽皆因长期受灵气滋养,基本都已拥有了一定的修为在身。 其中,最低修为的野狼群,亦是那令人不敢小觑的八品铁爪狼群。 苏语屏气凝神,耐心等待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对面的灌木丛中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 只见两只身形矫健、精明强干的母狼缓缓现身,它们身披黑灰相间的光滑毛皮,那锋利的狼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锐利似剑的寒光,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猛气息,径直指向洞窟旁正欢快吃草的兔群,一场狩猎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苏语见状,没有丝毫懈怠,他紧紧屏住呼吸,继续耐心等待着,因为他深知,此刻仍然还未到自己出手的最佳时机,唯有等待最佳契机,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哼哼,苏语怎会允许自己失败。苏语向来只打有准备的仗,但凡有丝毫闪失的可能,他就要反复权衡利弊,思考胜或败带给他的失与得。 两只野狼嘴中发出哼哼声,狼爪与地面的泥浆摩擦,如一根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第10章 并非烹饪道小白 终于,两头野狼瞅准时机,待野兔们皆沉醉于大快朵颐鲜美芳草之际,仿若两道黑色闪电,自一旁草丛中疾窜而出,直扑兔群。 兔群骤惊,深感生命受胁,忙不迭地朝地窟蹦跃而去。然两只脚的野兔怎及得上四只脚的野狼?两头母狼速度绝伦,眨眼间,便各自扑至一只落单野兔近前。 血盆大口豁然张开,瞬间咬断野兔喉部。母狼却未停歇,仍继续出击,欲在兔群散尽前尽量多捕猎物,以哺幼崽。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苏语双眉紧蹙,终在战局中觅得破绽。两头母狼全神贯注于捕猎,一心只为幼崽谋食,竟忽略了一旁伺伏的苏语。 苏语右腿紧绷如弦,猛蹬泥地,如离弦之箭,以百米冲刺之速冲出灌木丛。他浑身泥浆,恰似潜伏良久、静候猎物的狡黠鳄鱼,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凭借三月苦练所积之卓越爆发力,其速竟更胜野狼一筹,一息之间,已悄然潜至野狼身后。 狩猎经验老到的野狼,立时察觉异样,迅即止步转身,合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劲敌 —— 苏语。 两头野狼口中发出响亮呜呜声,似在警告苏语不得擅近。 苏语神情冷峻,右手握拳,聚力蓄势,如迅雷乍闪,猛然挥出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直击右侧母狼,打得它鼻血喷涌,头晕目眩。 两头母狼至此方彻底明了苏语的战意,浑身毛发倒竖,小心翼翼地应对此强敌。 它们未给苏语丝毫喘息之机,旋即左右散开,高速绕着苏语疾奔,妄图以此迷惑苏语,令其难以再如方才那般轻易击伤己方。 此乃两头母狼遭遇强敌时的惯用伎俩,往昔凭此战术,不乏成功绞杀金银豹、泥沼犀等单体战力超凡之兽的辉煌战绩。 苏语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仿若在看一场滑稽闹剧,他卓然而立,轻声讽道:“畜生到底只是畜生。” 这绕圈战术,于愚钝野兽而言,或有迷惑之效。野狼奔速极快,能幻出数道虚影,使对手误认陷入兽群重围,心生怯意,终为野狼所擒。 然人类乃智慧生灵,怎会被这般粗浅战术所惑?更何况苏语这拥有百年战斗阅历的老妖? 苏语右拳再度紧攥,小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脱骨期五转的他,力量丝毫不输面前两头野狼。 “哈哈哈……” 苏语面上涌起一丝癫狂之色,先前一击得手,重伤野狼,已然彻底点燃他的斗志。紧接着,苏语出其不意,一记凌厉扫堂腿,如蛟龙摆尾,竟将两头野狼齐齐铲倒! 原来苏语使了个小小计谋,便将这灵智未开的畜生们打得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于两头野狼而言,绕圈战术已是它们所能想出的最优策略。苏语假意右手蓄力,引它们加速奔行以避攻击,却未曾留意苏语腿部动作,终被扫堂腿一击击飞。 两头野狼阵形大乱,腿部以怪异姿态反向弯折扭曲,腿骨已然折断,此刻唯有强撑。它们深知,以这般残躯回返狼群,狼王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它们遗弃。 两只失去战斗之力的废狼,留之徒耗本就匮乏的食物,又有何益?自然之法,便是如此残酷,优胜劣汰,毫不留情。 两只狼口中发出不甘的呜咽,剧痛之下,亦有几声哀嚎。苏语嘴角微扬,三月苦功终未白费。若以钢铁狼丹辅之修炼,想来不出数月,便可突破炼气期。 苏语未让两头狼多受痛苦,双拳如电,快准狠地直击野狼头部。两头狼不及惨呼,便已殒命于苏语拳下。 苏语只觉右拳处仿若被尖针猛刺,一阵剧痛钻心而过。他此刻终究还是血肉凡躯,先前与那两头狼殊死相搏时,因用力过猛,此刻自己也难免遭受重创。 他匆忙间寻来布条,草草包扎住双拳,随后蹲身在地,抽出防身的小刀,手法娴熟地划开狼喉,任由狼血汩汩流入小葫芦之中。 “幸而之前在富宁村时,身上尚留存了些许精钢树皮与狗儿草。” 苏语暗自庆幸,这两种草药太过寻常,在万千凡品之中亦属最末流,然而在这灵物俯拾皆是的首月峰,却成了极度稀缺的存在。苏语在这周边苦苦寻觅了长达三个月之久,却始终未能再见其踪影。 苏语当即就地制药,迅速将预先研磨成粉末的精钢树皮与狗儿草倾入葫芦之内。旋即封上盖口,奋力摇晃起来,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恰似腐尸散发的腥臭气味自葫芦中汹涌而出。随着液体的晃动声渐渐被颗粒分明的丹药碰撞声所取代,钢铁狼丹已然炼制成功。 苏语倒出一粒,纳入口中,顿时,一股强烈的反胃之感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涌上喉头。他紧咬牙关,强忍着不适,拼尽全力压制住这股几欲令他呕吐的恶心反应,缓缓将丹药咽下。 接着,他将多出的三粒钢铁狼丹置入一截竹筒,小心翼翼地掩埋于地下,并在地表放置一块岩石作为醒目标记。 “一周服用一粒,总计四粒,如今已然服下一粒,待四粒尽数服完,我的修为理应便能逼近换骨期巅峰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他的脱骨期历时颇久,寻常体质的弟子,入门三个月左右,修为大多能飙升至换骨期七转,甚至八转之境,而他却仅仅只有五转。幸得有这钢铁狼丹相助,形势才总算有了转机。 苏语只需再这般勤勤恳恳修炼一月,便可顺利抵达换骨期巅峰,进而再度尝试引气入体这一关键步骤。 苏语妥善掩藏好钢铁狼丹后,便沿着原路朝着瓦房方向飞奔而去。 “师父,我回来了。” 苏语满脸汗水,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地放下醋坛,解开绑在脚踝的砖块,奋力推开石门。 此刻东方岳正端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沉浸于一本书籍的钻研之中,已然入神至深,竟一时未听到苏语的呼喊。 “师父?” 苏语走进屋内,见师父毫无回应,只得提高音量再次呼唤。 东方岳这才从书海之中回过神来,听到苏语的呼唤,赶忙从床上起身,快步来到苏语身前。 苏语一脸无奈地看着东方岳道:“师父,您这是在做什么呢?我连唤您好几声,您都仿若未闻。” 东方岳挠了挠头,右手高高举起那本书,哈哈笑着说:“哈哈,先前我有幸成为传经长老,便思量着前往藏经阁探寻一些烹饪道的书籍来悉心研读,也好让食补之法更具成效。毕竟你的修行进度着实有些迟缓,掌门那边都隐隐有些着急了。” “掌门?” 苏语听闻,眉头微微一蹙,但他旋即调整好神色,镇定地说道:“师父您如此用心良苦,看来今日定能让我大饱口福了。” 东方岳仰起头,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开山大弟子,我自当倾尽心力栽培于你!今日我悉心准备了几道菜,来来来……” 东方岳引领着苏语来到灶台前,只见上面整齐摆放着三道菜,分别是糖醋黄纹鱼、烤钢针猪里脊和六钳蟹黄面。 苏语眼睛骤亮,这些可皆是世间罕有的珍馐美馔! 黄纹鱼,乃是九品野兽,其体表会分泌剧毒粘液,唯有经高温精心烹制后方可食用。 钢针猪,属七品野兽,浑身毛发根根直立,坚硬似钢针,遭遇威胁时会主动发射毛发攻击来敌。 而六钳蟹更是六品精怪,生有六只蟹钳与八对蟹足,体型庞大无比。其蟹钳力量惊人,可轻易夹碎精铁,无论是逃窜还是追击速度都堪称迅猛。 苏语心中狂喜不已,看来东方岳并非愚钝之人,只是稍作研读烹饪书籍,便洞察到了烹饪道的精髓所在,并非在于调料的繁复调配与摆盘的精美绝伦,而是食材本身的品阶高低。 食材的品阶,才是决定一道菜肴究竟是平凡山珍还是顶级海味的关键核心。 调料,充其量不过是让菜品更易入口罢了。 食材品级越高,其中所蕴含的精元便越为丰厚,对于换骨期修士的快速进阶助力也就越大。 此前东方岳一直以追求口味为首要目标为苏语烹制饭菜,好在他借阅到烹饪书籍后,及时幡然醒悟,明白了食材的至关重要性,这才不惜亲力亲为,外出狩猎,斩获这些高阶食材。 有了这些高品质菜品的辅佐,苏语原本预计一个月方能抵达换骨期巅峰的计划,或许能够提前整整一周。如此一来,他也可节省下一枚珍贵的钢铁狼丹。 东方岳满脸自得,右指轻轻一挥,灵力瞬间凝聚,只见那三盘佳肴仿若被无形之手牵引,稳稳当当地落于餐桌之上。他随即递出一双筷子给苏语,眼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说道:“快尝尝吧!” 苏语伸手接过筷子,径直伸向了首道佳肴 —— 糖醋黄纹鱼。那鱼肉看上去质地松软,苏语稍一用力,轻轻一夹,鱼肉便轻而易举地被撕下。 “东方岳此番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苏语心中暗自感叹,单从这鱼肉的烹饪时长把控来看,着实恰到好处。 然而,当苏语将鱼肉送入口中的刹那,预期与现实却如天渊之别!一股仿若烂泥般的腐烂气息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其间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甜味道,那股恶心之感直抵灵魂深处,令人几欲作呕。苏语的表情瞬间扭曲,五官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肆意揉搓,紧紧拧作一团。 “呸呸……” 苏语实在难以忍受这般滋味,赶忙将口中鱼肉吐出。这味道,相较那钢铁狼丹,竟还要恶心数倍之多。 “嗯?” 东方岳见状,神色骤变,连忙快步上前询问道,“怎么回事?” 苏语历经百年风雨,这漫长岁月已然将他雕琢成一位资深老饕,世间各类珍馐美馔皆曾入其腹中,故而他只需浅尝一口,便能精准洞悉东方岳烹饪之中的瑕疵所在。 黄纹鱼的鱼皮之内蕴藏着大量毒腺,虽说高温能够消解毒性,可黄纹鱼之毒却会留下极为苦涩的余味,比那苦胆汁还要苦涩万分,令人难以忍受。 “咳咳…… 师父,这鱼皮需得剥掉啊……” 苏语只觉嘴巴被那苦涩与麻痒之感侵袭,口中甜苦交杂,仿若置身味觉炼狱,几近呕吐边缘。 东方岳顿时尴尬不已,呐呐说道:“啊,原来如此……” 他虽从食谱之中觅得此道菜的烹制之法,却未曾留意到其中有提及需剥去鱼皮这一关键步骤。 “无妨,尚有两道菜。” 东方岳赶忙撤去那盘糖醋黄纹鱼,强作镇定地打着圆场。 苏语轻轻哼了两声,转而将筷子对准了第二道菜 —— 烤钢针猪里脊。 “这道菜若再搞砸,怕真不是烹饪这块料了。” 苏语心中如此思忖着。在烹饪之道中,烤这一烹饪技法堪称最为简易,亦是最不易出差错的方式之一,故而深受广大烹饪新手的青睐。 苏语一口咬下,只觉那口感堪称绝妙! 鲜嫩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开,表皮烤至焦脆,而钢针猪因常年在野外为觅食奔波,其肉质紧致弹牙。再搭配上东方岳精心调制的酱料,那鲜美的滋味愈发凸显,令人陶醉。 苏语这一日奔波劳碌,早已饥肠辘辘,此刻面对这美味的烤里脊,自是再难抑制食欲,当下抱着餐盘狼吞虎咽起来。东方岳见苏语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与得意。 “慢点吃,还有第三道!” 东方岳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庆幸,只道那第一道菜肴不过是偶然失误罢了。 苏语身体对精元的渴望犹如久旱盼甘霖,此刻见着最后一道菜 —— 六钳蟹黄拌面,二话不说,迅速将其囫囵吞枣般送入口中。 刹那间,苏语双眸骤亮,心中暗叹不愧是由六品精怪烹制而成的美味佳肴。此蟹修为已然达至金丹之境,其体内蕴含的精元堪称雄浑浩瀚,超乎想象。苏语只觉一股磅礴力量如汹涌潮水,自咽部奔腾而下,瞬间席卷全身。 这滋味实在是鲜美绝伦,令人拍案叫绝。此道菜竟未添加任何调料,仅凭食材自身的天然本味,便已远超苏语此前三个月所食菜肴的美味程度。由此可见,食材品阶于烹饪之中的重要性,实乃重中之重。 此刻,钢铁狼丹与这新补充的精元相互交融,产生奇妙反应。最为显着之处在于,苏语原本受伤的双拳,竟以肉眼可见之速迅速愈合,疼痛之感亦随之消散无踪。 东方岳瞳孔微缩,神情变得无比震惊,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叹了口气。 “到底是天灵根,仅是一道六品六钳蟹黄拌面,居然就将修为提升一转。哈哈,真是令人羡慕啊。”东方岳苦笑,内心独白道。 第11章 突飞猛进 钢铁狼丹功效非凡,其能凝聚精元,锤炼修士肉身,于修为亦有小幅度提升之效。对于苏语这般尚处于换骨期的修士而言,无疑是绝佳的修炼辅助丹药。 苏语清晰地感知着体内的奇妙变化,即便是修士修为仅仅提升一转,其间差异亦是显着可感。此刻苏语自换骨期五转顺利晋升至六转,顿觉周身疲惫如轻烟散去,体内似有用之不竭的磅礴力量,畅快之感油然而生,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苏语将饭碗轻轻置于桌上,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般修行进境,已然远远将门派内同龄弟子甩在身后。 此外,东方岳还告知了他一则更令其喜出望外的消息。只需他再突破二转,成功抵达换骨期八转之后,便可报名参与门派组织的小秘境探险之旅。 只是门规规定,真传弟子在筑基期前,不可报名秘境探险。 但是东方岳却道:“若是你真能在这几日成就脱骨期八转,我便去替你说情,让你能进入小秘境,提升一下实力。” 苏语双眸骤亮,心中暗自窃喜:“小秘境?此乃绝佳的提升契机啊……” 秘境皆诞生于洞天福地之中,福地之内所形成者为小秘境,洞天之内则为大秘境。当一位洞天或福地的主人不幸陨落之后,倘若其有意将传承留予后人,其躯体便会与洞天福地产生奇妙反应,于其陨落之处,衍生出一块特殊空间。 在此空间内,将会依据主人的修为层级、主修门派等因素,决定秘境内资源的种类与品阶高低。 譬如一位持有五品法宝的火道金丹真人,若于其福地内陨落。那么在其所遗留下的秘境内,将会出现火山、岩浆等独特地形。与此同时,其秘境内宝物的品阶上限,不会超越其真传法宝的品阶,即五品法宝。 虽说小秘境内的资源品阶相对较低,且数量亦较为稀少,然而对于现阶段的苏语而言,却无疑是珍贵难得的宝物。 只因在秘境之中,若能侥幸获取福地主人的真传,便等同于直接拥有一件法器,甚至有可能得到法宝。 物品的品阶大致可分为如下几类:凡物、法器、法宝、灵宝、真阳、仙宝、天地至宝。 一位金丹期修士,若能拥有三品法宝,便可称得上富裕且强大。 只因世间开人智的灵宝已然难觅踪迹,更遑论真阳和仙宝了。天地至宝更是仅存于神话传说之中。 苏语对物品品阶之事了若指掌,前世于仙魔大战之际,他曾有幸获得一把品阶高达真阳一品的武器。 彼时那武器方才落入苏语手中,便瞬间惊动了方圆千里之内的各路大能! 拥有法宝的修士与仅持有普通武器的修士,二者之间实难相提并论。 武器或物品受灵气滋养而觉醒意识后,便会自凡品进阶为法器。其灵智越发达,品阶便越高。诸如一件灵宝,已然具备与人相当的智慧与意志,于战斗之中灵动异常,可任由主人随心驾驭。 这便是为何凡间锻造出的无上神兵,亦仅能稍稍与七品左右的法器相媲美。 苏语现有的武器与道具,无一例外皆为凡物,若遭遇携带法器的修士,自身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唯有自身实力得以强化,方能在日后为己谋取更多资源,进而实现更为迅猛的发展! 故而当下首要目标,依旧是全力提升自身修为。 苏语微微浅笑,经数月锤炼,其体魄已然堪称强壮。换言之,苏语记忆之中那些可快速促进换骨期修为的凡人锻体之法,如今终于能够施于自身。 在苏语的前世,曾有一招广为流传且声名赫赫,名为 “炼肉”。 此招因太过血腥残暴,失败率颇高,且对修士的意志考验极大,又逢仙魔大战致使天地荒芜、万物凋敝,故而早早便在历史的长河中失传。 换骨期,其要义在于锤炼修士全身骨骼,为后续引气入体筑牢根基。而 “炼肉” 之法堪称一条捷径,欲施展此招,需以利刃逐刀割下自身浑身血肉,直至森森白骨尽现,如此方能使天地灵气疾速涌入骨骼,达成快速换骨之效。 在割肉过程中,切割速度越缓,成功率便越高。然近乎九成修士皆难以忍受这般剧痛,半数之人往往半途昏厥,致使前功尽弃,修为倒退者亦不在少数。 但此方法确是最为迅捷且副作用最小的途径。待修为提升一转后,血肉便会迅速复原如初,甚至不留丝毫疤痕。只因若想借此法晋升至换骨期巅峰,便需反复施为,其间痛苦实非凡人所能承受。 苏语神色平静如水,面庞之上毫无波澜,仿若那即将承受的剧痛不过是微风拂面。 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唯有对强大力量的炽热渴望熊熊燃烧。 唯有成就世上最强,才是真正的掌握了真理。 弱者,只有被强者虐杀的份。 在他的心底深处,已然笃定只要能促使自身不断迈向强大巅峰,哪怕是再令人毛骨悚然、痛彻心扉的苦楚,亦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缥缈云烟,根本不足以动摇他坚毅如磐的决心。 “再者,凭借我这天灵根所带来的特殊之处,足以成为绝佳的掩护,巧妙遮掩我修为暴涨的真实缘由。” 苏语在心底默默思忖着,他深知这天灵根是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 不仅能够为他在这修仙之途保驾护航,更可作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将他作为转世者的隐秘真相深深隐匿。如此这般精心筹谋,双管齐下,自是可保诸事顺遂,毫无纰漏,万无一失。 次日。 苏语依旧背负着偌大醋坛,脚踝处绑缚数块砖块,于泥泞小径奋力奔跑。修为提升后的美妙滋味溢满心间,仅提升一转,他便觉今日已无昨日那般疲惫,气息平稳顺畅,甚至速度亦能略有提升。 苏语见周遭树木愈发高耸参天,杂草已长至半人多高,心下稍安,寻得一处较为空旷之地,卸下满身重负。 “炼肉” 此招太过血腥惊悚,若不觅一隐蔽之所,必定会招引诸多野兽。况且一旦被东方岳察觉,届时再欲解释清楚,怕是难如登天。 苏语自囊中取出那柄小刀,缓缓对准左臂,精准定位后,毅然刺下。刹那间,鲜红热血如泉涌,溅洒得苏语满脸皆是。 苏语未发一言,朝着臂膀持续用力一划,小臂处阴森白骨即刻显露,钻心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苏语面容不改,只是静静凝视小臂骨骼的变化。 天灵根于体内徐徐运转,感知到身躯创口,仿若饥饿之人遇美食,贪婪地大口吸纳天地灵气。一阵清凉中透着火辣的冷风自伤口迅猛灌入小臂之内。 苏语小臂骨骼颜色迅速变迁,由苍白转为淡蓝,再化作一丝青绿,最终定格为墨绿之色。 紧接着,那被割开的血肉仿若有了自主意识,缓缓靠拢衔接,最终浑然一体,竟连伤疤亦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语额头之上,冷汗如细密珠帘般潺潺滚落,他又怎会察觉不到那蚀骨剧痛?只是其钢铁般的意志力,仿若坚韧不拔的壁垒,使其硬生生地扛下了这汹涌澎湃的痛苦浪潮。 然而,苏语的面容之上竟缓缓浮现出一抹喜悦的光辉,他微微颤动着嘴唇,喃喃低语道:“妙极,如此一来,我小臂的骨骼已然彻底完成换骨。” 他心中暗自思忖,只需照葫芦画瓢,将周身骨骼逐一这般淬炼,或许一日之内便能使修为如火箭般蹿升至换骨期巅峰。苏语手中动作愈发娴熟流畅,仿若灵动的舞者在痛苦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仅仅耗费五息短暂时光,他便将左腿的全部血肉利落割开,那殷红的血肉如残花般散落于地,鲜血恰似汹涌的喷泉汩汩而出。 腿骨亦似感知到了使命的召唤,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飞速变幻着色泽。转瞬之间,便已全然化作深邃的墨绿色,犹如古老神秘的墨玉,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苏语当真堪称幸运宠儿,不仅得以坐拥首月峰这等风水宝地,更身负一品天灵根这稀世珍宝。其骨骼换骨之效率,相较常人而言,足足高出数十倍之多。 须臾之间,苏语的左腿便已恢复如初,仿若时光倒流,伤痛从未降临。苏语心间忽觉一股畅快之意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袭来,其强烈程度令他亦不得不为之侧目。 “着实未曾料到,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突破至换骨期七品,这般神奇效率,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苏语由衷地感叹着先人的超凡智慧,同时亦难掩心中喜悦,为自身修为的再度进阶而暗自得意。 他于心底默默估算,暗自思忖:若继续将右臂与右腿剖析开来,或许便能一举突破至换骨期八转之境。而若欲臻至九转圆满之境,则尚需对躯干乃至头部开刀破肉。 苏语微微摇头,这般激进地进阶至九转,所面临之风险委实过大。一旦力度稍有差池,失控的刀刃便极有可能瞬间取其性命,令他命丧黄泉,魂归九幽。 况且,将自身血肉强行剥开,本就会对体内精元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耗。仅此次晋升七转之过程,苏语便已然深感体内精元几近枯竭,告急之态令人揪心。 苏语行事素来谨慎,向来自律,决然不会贸然涉足毫无把握之事,亦不会莽撞地投身于风险远超收益的险途。 再者,晋升换骨期八转已然足以符合报名小秘境的要求。至于那最后的九转之境,徐徐修炼,假以时日,亦并非遥不可及之事。 值此抉择之际,面对那更为诱人的利益诱惑,苏语仿若暗夜流星,毫不犹豫地选定了探索秘境之路。 苏语再次挥刀,此时的他因已有先前之宝贵经验,动作愈发利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仅耗费先前一半不到的短暂时间,便顺利割开了右臂与右腿的血肉。他的神情木然,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那受伤流血、痛苦不堪之人并非自己一般。 他只是痴痴凝望,眼神如炬,紧紧盯着骨骼颜色的奇妙变幻。唯有当那色泽彻底蜕变为深邃墨绿,且血肉再度完美融合、恢复如初之际,他的面庞之上才悄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喜色。 刹那间,一股雄浑强劲的力量如汹涌波涛,自他的丹田深处磅礴迸发而出。 苏语见状大喜过望,此乃换骨期八转大功告成之显着征兆。 此刻他的身躯总算能够略微承受气海所施加的磅礴压力,亦意味着自此便可储存一星半点珍贵的灵气,于修仙之途迈出坚实且关键的一步。 苏语缓缓重新站起身来,顿觉浑身充满无穷无尽的力气,原本面庞之上残留的那一丝疲惫之色亦如轻烟般被一扫而空。 此刻他体魄之强健,已然远超富宁村赫赫有名的大力士张角,可谓脱胎换骨,实力大增。 苏语气息沉稳平和,步伐轻盈且快捷,仿若一阵疾风。仅用半个时辰,便风驰电掣般跑完剩余路程,安然回到那熟悉的瓦房之中。 东方岳依旧安然端坐在床榻之上,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那本古朴厚重的古籍,沉浸于知识的浩瀚海洋之中。然而此际,他敏锐的感知力却捕捉到了苏语归来的气息。苏语那气海已然能够储存灵气,这般细微却关键的变化,又怎能逃脱身为金丹真人的东方岳那超凡的灵觉探查。 东方岳缓缓放下手中书卷,面容之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眼神呆滞,直勾勾地望向房门口,口中下意识喃喃道:“不会吧……” 苏语稳步走入房内,轻轻放下那重达五十斤的醋坛,神色坚定,朗声道:“师父,请您为我报名门派内的小秘境试炼。” 言罢,他亦不藏掖,换骨期八转那独特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肆意散发开来。 东方岳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满是震撼。苏语不过外出奔跑历练一圈归来,竟就成功晋升至换骨期八转!这般堪称变态的修炼速度,即便是放眼整个修仙界,亦是任何一位修士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嗯…… 好的。” 东方岳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短暂沉吟后回答道。不过他旋即迅速调整心态,暗自思忖。 的确,灵根越是卓越超凡,在修仙前期的修炼速度便越是迅猛如雷。 先前苏语虽修炼进展远逊于同门弟子,然如今有自己精心钻研的烹饪道加以辅佐,极有可能已然成功开启了苏语修行路上那扇尘封已久的快速晋升大门! 苏语得到了最满意的回答,嘴角微微勾起。 我的逆转之路,终于开启了。 第12章 降级内门 “风林长老,此乃历练申请单,请您过目。” 在一间茶香袅袅、满室清幽的书房之中,东方岳双手恭恭敬敬地将历练申请单呈递至眼前那男子面前。 风林长老轻轻放下手中那盏尚有余温的香茗,微微咂巴了一下嘴唇,随后接过申请单,目光专注,仔细地审阅起来。 “换骨期八转,苏语…… 这小子我似乎略有印象,应当是你新近收纳的真传弟子吧?” 风林长老一头发色微微泛青,如瀑长发直垂及腰,面庞之上肌肤细腻,毫无皱纹,与东方岳那略显粗犷豪迈的长相形成颇为鲜明的反差。 东方岳憨厚地嘿嘿一笑,双手抱拳,行礼道:“正是。” 掌门赵无极暗中施展手段,蓄意隐匿了苏语的部分关键情报,尤其是有关其灵根的重要信息。 故而在风林长老的认知之中,仅仅将苏语视作一名寻常修士,只不过是运气稍佳,有幸获得东方岳的青睐与赏识罢了,全然未曾察觉苏语潜藏的巨大潜力。 若是他知道苏语的天资,他非得将苏语扼杀在摇篮里不可。 苏语的崛起,就意味着东方岳在门派内的崛起。东方岳的崛起,就必定意味着自己权力的衰落,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风林长老将申请单递还予东方岳,再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调平缓而舒缓地说道:“虽说寻常处于换骨期八转的修士,基本很难获取历练的宝贵机会。再加上苏语是你的真传弟子,按照门规是不可报名的。但看在东方岳老弟的薄面之上,此次便允准苏语前来参加吧。” 实则并非风林长老有意这般言说,只因换骨期八转的修士虽已能够储存些许灵气,然若欲以此来催动法术、施展神通,却远远力有未逮。故而在历练队伍之中,常常扮演着拖后腿的角色,沦为众人眼中的拖油瓶。 东方岳闻听此言,顿时喜笑颜开,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传经长老的身份终究并非是徒有虚名。 眼前这位风林长老虽身为天剑派二长老,论资质与阅历皆比东方岳更为老到深厚。然而传经长老所掌控之权势亦不容小觑,故而风林长老亦不得不对东方岳稍加留意,心中仍存几分忌惮。 或许日后自己亦会有事相求于他,倒不如借此契机,卖他一份人情,结下善缘。 风林长老心中这般暗自盘算,面容之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对东方岳和颜悦色地说道:“东方老弟但请放心。此次历练我便将苏语安置于队伍中间位置。” 参与秘境历练之修士人数,通常皆在十人上下,且于历练之际并无长老从旁协助。 故而他们往往会排列成一个菱形之队形,彼此相互照应,以护佑自身周全,穿梭于山林旷野之间。位于菱形四角之修士,亦被称作 “护阵人”,唯有队伍之中修为最为高深、实力最为强劲者方能担当此任。 越靠近队形中心之修士,实力相对越弱,然所受之庇护亦最为周全,最为安全。 因而风林长老之言辞,无疑是在向东方岳表明交好之意,示以友善之情。 东方岳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如此安排,自是再好不过。敢问下一次秘境开启,是在何时?” 风林长老听闻,随即伸手翻了翻身旁放置的一本小册子,说道:“嗯。原本仅差一人便可集齐十人小队。苏语此番加入,人数恰好足够。事不宜迟,明日便在紫霞山之阴阳福地正式开启历练。” 东方岳闻听此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自家徒儿之实力,自是越早得以增强愈佳,况且掌门那边亦在不断催促。 东方岳遂向风林长老行礼拜别,手法娴熟地召唤出那柄青色宝剑。只见宝剑光芒一闪,他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璀璨飞星,瞬间消失于天际边际。 风林长老眼眸之中这才隐隐浮现出些许凶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屑之意,冷哼一声说道:“哼,起初听闻他收了个弟子,我还当是得了个天灵根的奇才呢,没成想竟也不过如此。就这般水平,居然还直接让其坐上了传经长老的位子。且瞧这修炼进度,时至今日也不过才区区换骨八转而已,实乃平庸之辈,不足为惧,不足为患。” 念及此处,他那原本略显阴沉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些许,直至彻底恢复平静,仿若方才的波澜从未兴起,一切尽归淡然。 未几,苏语便从东方岳处获知了这一消息。 “紫霞峰?阴阳福地?这岂不是前世阴阳真人的福地?” 苏语听闻历练之地后,面上不禁悄然浮现出一丝惊愕之色,心中暗自诧异。 “不错,此福地于门派之中,对于炼气期七转的弟子,亦属上乘。以你如今这等修为前去历练,所获益处必然颇为丰厚。” 东方岳侃侃而言,应答之际,忽然,他的神念之中传来一阵威严之声。 “东方岳,速速令苏语前来见我。” 竟是掌门赵无极,东方岳微微颔首,转而对苏语说道:“苏语,你且先行前往天剑峰吧,掌门有事欲与你相谈。” 苏语的思绪仍萦绕于阴阳真人之事上,心不在焉地随意应了一声 “好”,便又自顾自地沉浸于思索之中。 阴阳真人往昔修为曾一度攀升至元婴期四转之境,然在那惨烈的仙魔大战中遭受重创,境界大幅跌落,最终于金丹期三转时不幸陨落。 即便其曾拥有元婴修为,可在那往昔强者如林、英才辈出的修仙盛世之中,亦不过是浩渺沧海中的一粒微粟,渺小而脆弱,恰似蝼蚁般微不足道,稍有差池,便会在大能者的翻云覆雨、举手投足间化为齑粉,身死道消。 然岁月悠悠,时移世易,如今其遗留于世的丰厚宝藏,却引得无数人为之垂涎三尺,心驰神往,竞相觊觎。 阴阳真人所修习的功法极为玄奥精妙,竟可随心所欲地转换自身性别,且体内阴阳二气达至完美平衡之态,借此可大幅延长寿元。只可惜这等奇妙绝伦的功法,却因故未能传承下来。若让门派中那些资历深厚、阅历丰富的老妖们知晓世间尚有此等神奇功法,他们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阴阳福地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寻得此功法的蛛丝马迹。 不过,阴阳真人身上所携带的法宝亦是颇具亮点,值得称道。虽说他遭受重伤,修为急剧降级,然其法宝却近乎毫发无损,保存完好。其中品阶最高者甚至可达六品法宝之列,这也就意味着,此次阴阳福地内所藏物品的品阶,最高亦不会超越六品法宝。 苏语心中并未存有奢望,能侥幸获取那六品法宝。毕竟欲要得到福地主人手中品阶最高的稀世珍宝,非得机缘与实力两者兼备不可,且需获得福地主人的冥冥认可,方能如愿以偿。 但他暗自思量,若想谋取一件九品乃至八品的法器,依自己目前的状况而言,还是颇有几分希望的。 这般思忖着,苏语缓缓步出屋外,心中念头微微一动,刹那间,数只白鹤自远方振翅高飞而来。 如今东方岳乃是首月峰之主,而苏语身为其真传弟子,相较于内门弟子而言,关系更为亲近紧密,可谓亲如一家。故而苏语亦可算得福地的半个主人,这福地内的白鹤自然对其言听计从,任他调遣。 苏语轻盈一跃,稳稳骑于白鹤背上,而后白鹤长鸣一声,朝着天剑锋的方向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苏语的长发肆意飘舞,仿若灵动的绸缎在空中飞扬。白鹤奋力突破那青色界壁,向着天剑锋快速翱翔。此乃苏语历经数月以来,首次踏出首月峰,远离这片熟悉之地。 “看来掌门将我隐匿得极好啊,此前我使用穿山针打破福地封印之时,他便有所举措,如今又以屏障巧妙遮掩我的气息。” 苏语回首眺望,目光凝视着方才穿越而过的界壁,心中这般暗自思索。 赵无极这般行事,亦有其苦衷,倒也并非难以理解。毕竟任何一个门派,皆不愿在区区二品的门派之中,陡然冒出一个天灵根修士,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极有可能引发诸多难以预料的变故与纷争。 况且这三个月的时光,已然足够那些曾亲眼目睹苏语触摸炼金石奇景的长老们,将此事详细禀报至门派之中。 苏语尚不知晓,在此之前,赵无极已然承受了数次其他门派长老的频频骚扰。 其中昆仑宗所施加的压力最为沉重,最为紧迫。只因在那一次的事件中,他们门派颜面尽失,故而一直苦苦寻觅一个契机,妄图将失去的面子重新夺回,以雪前耻,重振威名。 白鹤奋力扇动着双翅,于澄澈苍穹之下翱翔。苏语极目远眺,只见视野之中逐渐浮现出更多形态各异、色泽斑斓的山峰。往昔苏语初入门派之时,气海之内空空如也,灵气匮乏,故而无法感知到门派中那些蓄意隐匿的山峰。 直至如今,他总算成功晋升至换骨八品之境,方能略微辨识出那些山峰的朦胧颜色与大致轮廓。 然而,若欲详细分辨山体的纹理脉络或是植株的细微特征,却依旧力有未逮,相差甚远。 转瞬之间,苏语便顺利抵达了天剑锋的宗主殿门口。他身姿轻盈,自白鹤背上一跃而下,而后微微抬手,轻轻拍了拍白鹤那洁白如雪的背部。白鹤通灵,心领神会,随即振翅高飞,转身离去。 宗主殿门口,两位身着青色铁甲的修士宛如两尊巍峨雕像,静静地伫立于此。他们手持黑铁长枪,枪身寒光凛冽,仿若能洞穿虚空,散发着一种无言的强大压迫感,令人心生敬畏。 二人见苏语前来,动作整齐划一,皆向苏语单手行礼,礼数周全。随后,他们侧身而立,缓缓推开那扇厚重无比的宗主殿大门,以手示意,恭请苏语踏入殿内。 苏语迈步踏入大殿,只见赵无极正安然端坐于那玉石椅上,满面愁容地凝视着手中的竹简,一副心事重重之态。待苏语现身,赵无极放下竹简,轻轻揉搓着眼睛,尽显疲惫之姿。 苏语敏锐地察觉到了掌门的异样,心中也多少揣测到了背后的缘由。回想起自己当时那般张狂,毅然拒绝各大门派,让众多长老颜面扫地,如今看来,报复怕是迟早要来。 苏语到底是历经沧桑的 “老妖”,仅仅随意一猜,便已猜得八九不离十。然而,赵无极此次唤他前来,却并非为此事。 “苏语啊。” 赵无极缓缓开口说道,“你身为东方岳的真传弟子,依门派之规定,通常是不得参与寻常的秘境试炼的。” 真传弟子乃是一位长老亲自寻觅所得。一般而言,所获资源远超任何一名内门弟子,这也使得众多内门弟子大为不满。为了维持平衡,诸多名门正派皆禁止真传子弟进入秘境。 但苏语的资质实在是惊为天人,就连掌门赵无极都为之震撼,不惜打破首月峰封印,让苏语得以踏入修行之路。此次历练,赵无极亦不想让苏语错失此等良机。他深知秘境历练对于一位低修为修士的重大意义。 “若你渴望进入历练,需将自己的身份伪装成内门弟子,如此便可进入试炼。不必担忧,这方面我自会全力协助你。你只需声称自己是一介散修,承蒙东方岳长老赏识,方才来到本门。” 赵无极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门的内门弟子了,今后需定居于弱水峰,与内门弟子一同饮食起居。” 赵无极这般安排,自有其深意。一方面,他期望将苏语隐匿于内门弟子之中。毕竟首月峰的屏障,对付金丹期三四转的修士尚可,但若面对金丹期巅峰以上的强者,便难以遮掩。倘若哪天昆仑宗派出高修为的长老前来,不仅苏语会暴露,就连首月峰也将遭受牵连。 另一方面,让苏语在内门弟子中历练,亦是一件好事。他期望苏语多与内门弟子熟悉,日后也便于处世。 赵无极微微点头,此事便这般定下。他再度说道:“弱水峰的主人乃是风林长老,你暂且跟随他修行吧。待你抵达更高的境界,便不会再受这些门派规矩的束缚,首月峰的大门也将随时为你敞开。” 苏语闻听此言,内心思绪翻涌。赵无极的这些举动,更加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想。令他心生不屑的,依旧是赵无极因碍于门派规矩而束手束脚的行为。 名门正派便是如此,为了维护自己的正派名声,做出种种令人难以理解、复杂至极的行径。明明只需划着小舟,便可轻松穿越危机暗藏的大海,抵达彼岸。可他们却为了那所谓的名声,非要自己游过去,非要让站在岸边的人看到,自己游得有多么疲惫。 苏语冷哼一声,却深感无力反抗。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即便你的呼声再高,若自身没有反抗之力,那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第13章 第七百二十六 苏语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在他看来,于内门修行,效率着实远远不及在首月峰那得天独厚的福地之中。然而,残酷的现实宛如一座沉重如山的巨压,迫使他不得不做出这般看似下下之策的抉择。 倘若他执意不从,便注定无法参与那至关重要的秘境历练,如此一来,他先前耗费无数心血所做的种种努力,便会付诸东流。 “我知道了,掌门。” 苏语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向掌门说道。 “嗯,那就如此决定了。这样吧,你先前往弱水峰报到。我已与风林长老打过招呼。从现在起,你便叫赵仁。” 赵无极掌门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随后,门口那两名高大威武的修士稳步上前,他们身姿挺拔如苍松般屹立。他们行至苏语身旁,微微示意,便引领着苏语向外走去。 苏语对此倒并非十分在意,在他心中,“苏语” 这个名字,原本也不过是这具躯体前主人的称谓罢了。至于他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在他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早已难以寻觅踪迹。 “赵仁”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个虚幻的烟雾弹,仅仅是一个暂时用来掩盖他真实身份的符号而已。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道璀璨夺目的蓝色盈光,光芒闪耀之处,一位长发飘飘的年轻修士从天而降。 金丹真人的强大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令人心生敬畏。他满头青发随风舞动,恰似灵动的丝绦,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神秘的光泽。身上那件黑色长袍,质地精良,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腰间别着的三把颜色各异的长剑,更是格外引人注目。那三把长剑,一把剑身赤红如火,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一把剑身湛蓝如宝石,散发着深邃的光芒;一把剑身银白如雪,清冷而高贵。 这三把长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那非凡的剑术技巧,让人不禁对他的实力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此人便是门内声名赫赫、呼风唤雨的风林长老。苏语见状,心中暗自惊叹,面上却不动声色,极为识趣地半跪在地,语气诚恳地说道:“弟子赵仁,拜见风林长老。” 风林长老尚不知其中内幕,微微一笑。他温和地说道:“起来吧。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到了弱水峰,你可要好好与大家相处。” 苏语站起身来,身子瞬间被那神秘的蓝光包裹。蓝光闪烁之间,二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紧接着,他们瞬间从地面腾空而起,朝着远方疾驰而去。那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天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两人在璀璨的蓝色光芒包裹中极速飞行着,苏语与风林相互暗暗打量。 风林眼中满是好奇,率先开口道:“赵仁,你便是东方岳长老在外界赏识的散修吗?” “正是。” 苏语坦然承认,其语气沉稳,神情淡然,不露丝毫破绽。 风林心中暗自思忖,只因就在不久前,苏语被掌门发现,违规报名了秘境探险,自己也被掌门批评了一通。 “不过,那苏语,估计也难成大器。本身修炼速度就远逊于常人,如今又被取消试炼资格,其威胁度已然大大降低。” 风林这般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先前他还忧心忡忡,生怕在门派中地位突然急剧攀升的东方岳,会对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造成极大冲击。 然而,眼下的这些情况,却让他觉得东方岳带来的威胁越来越小。 更何况,赵仁是东方岳从凡间带来的散修。能够被长老看上的散修,通常资质都不会差到哪去,说不准这赵仁,还可能是个潜力股呢。 若是赵仁真的能修行有成,自己在门派内的地位,又将上升一分。 终于,一片连绵起伏、广袤无垠的蓝色山峰跃入苏语的眼帘。 那山峰表面呈现出浅海般的淡蓝色,其上纹路纵横交错,恰似各路汹涌奔腾的江水。 弱水峰的水,可绝非如它的名字一般柔弱。 两人轻盈落地,瞬间引起周围一圈红衣弟子的注意。 “是风林长老!快看,他身旁还带着一个小修士呢!” “哇,该不会是门派内其他长老的真传弟子吧?果然气质非凡!” “我看未必。” 一旁走来一个红衣少年,他乌黑的秀发随风飘动,五官端正,俊朗非凡。 他接着说道,“他身着的衣物既不是外门弟子所穿的蓝色长衣,也不是内门弟子所穿的红色长袍,更不是真传弟子所穿的黑色道袍。我看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散修。” 众人哄堂大笑,在这个世界,散修确实算是最底层的修士。 散修往往意味着贫困、天资欠佳,修炼的功法更是无法与他们这些门派弟子相提并论。加之这些弟子皆是二品门派天剑派之人,心中那股高傲的情绪,使得他们对散修无比歧视。 苏语瞥了一眼红衣少年,只见他满脸傲气,似乎是众弟子中的领头者。苏语立刻表现出十分在意的模样,表情微微扭曲,似乎是对散修二字极为敏感。苏语演得惟妙惟肖,让众人信以为真。 “哈哈,看来王火师兄说对了!” “是啊,穿的衣服简直就是不伦不类,活脱脱一个散修模样!” 风林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可是掌门交给他的弟子,身上必有过人之处。虽说他自己也不太看得起散修,但这些话当着赵仁的面说出来,未免也太过分了。 “都给我把嘴闭上。” 风林厉声喝道,顿时,周围的嬉笑嘲讽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林教训着众人:“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修仙界内人人平等,即便是昆仑宗的弟子,见到同修为的散修,也要互相行礼!” 王火闻言,将头扭向一边,方才就是他,将众人的矛头指向了苏语。 风林光滑白皙的面部,此时也被挤出一丝皱纹。他无奈地看着王火,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把话咽了下去。王火是他这一届内门弟子中,资质最高,修为增进最快的修士。风林惜才如玉,他还是舍不得教训王火。 风林面色沉凝,赵仁可是掌门亲自托付给他的弟子。这才刚来,自家弟子就将他嘲讽一番,若是被掌门知道了,恐怕自己也要遭牵连。 随后,他压制下怒意,面部又重新回到了淡然的表情。 他左手托着苏语的右肩,介绍道:“这位是新加入天剑派的内门弟子,赵仁。虽然他目前仅仅是换骨期八转,但是赵仁的潜力,还是极大的,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众弟子皆被方才风林长老的怒喝震慑住,一个个噤若寒蝉,现场一时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风林长老右眼皮微微一跳,转头看向左边的苏语,接着说道:“赵仁,我带你去你的住处吧。” 赵仁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多谢风林长老。” 风林说罢,便走在前面带路。弟子们见状,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此时,苏语和风林所处的位置,是内门弟子的主要活动与贸易区域。这里的布局别具一格,仿佛一个热闹的赶集市场。中间是一条宽阔而笔直的巨大道路,路面由平整的青石铺就,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道路上每隔百步,就雕刻着一把巨大的宝剑石雕。那些石雕栩栩如生,剑刃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脱石而出,展现出天剑派的威严与剑道传承。 两侧则是各种小摊,琳琅满目。内门弟子们可以用珍贵的灵石或者有价值的物品来换取摊位的使用权。这些摊位上摆放着各类灵草,它们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色泽鲜艳,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还有各种精致的武器,有的剑刃锋利,寒光闪烁,有的法杖神秘,符文流动;以及各种功效各异的丹药,药香四溢。 沿着道路朝里走大约三里路,两侧的小摊就慢慢稀少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双层的竹楼,这些竹楼装修精美,竹材经过精心打磨,散发着自然的光泽。竹楼的窗户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的是灵动的飞鸟,有的是气派的仙鹤。然而,这些竹楼却鲜有人居住的痕迹。 接着往前走,两旁的房屋就变为了单层的砖房。这些砖房坚固耐用,墙砖的颜色各异,有的是暗红色,有的是青灰色。砖房的屋顶覆盖着黑色的瓦片,整齐排列。 再继续往前走,两侧的房屋就变为了简陋无比的稻草屋。稻草屋的墙壁由粗糙的稻草编织而成,屋顶也是厚厚的稻草覆盖,显得十分质朴。 风林领着苏语来到了位于最末端,且最为破败的一座稻草屋前。那门上悬着一块破旧不堪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 “第七佰贰拾陆号”。 待走近了,苏语才留意到,这一路走来,沿途的房屋门口竟然都有着各自的数字编号,且排列得极有规律。房屋越是破旧,其编号的数字便越大;反之,那些越是精美大气的房屋,门口的编号数字就越小。 此时,风林长老开了口,声音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赵仁,此处便是你眼下暂时的安身之所了。明日清晨九点,我们就要启程阴阳福地,莫要忘了前往内门市场口集合。” “暂时?” 苏语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不禁喃喃低语。 风林轻轻笑了一声,心想着这赵仁倒也并非愚笨之辈,竟能瞬间抓住关键所在,于是回应道:“没错,我门派向来有个惯例。内门弟子可凭借相互切磋较量,赢取门派积分,进而换得更好的住所。此外,对于居住在门牌数字小于五十的弟子,门派每月还会发放灵石作为奖励。” 苏语这才豁然明了,原来这一系列的安排,皆是为了激发弟子们相互竞争、拼搏进取的精神。 这里所说的相互竞争,绝非毫无意义的内耗,实则是锤炼双方的战斗技艺与法术熟练度。 在切磋比试之际,一旦对方认输,便不可再继续追击,否则将会面临极为严苛的积分惩处。 苏语深知门派积分的获取是何等艰难。遥想前世自己尚处于炼气期时,在门派内打赢一场切磋,门派也不过仅仅奖励一点或两点积分罢了。 这是因为门派长老会依据战局的激烈程度、双方所施展的战术以及法术来综合评定。况且苏语如今仅仅是换骨期八转,所能施展的法术寥寥无几。 如此情形之下,即便侥幸获胜,所能斩获之积分亦寥寥。 也正为此,门派积分之购买力才令人咋舌,其价值几与灵石等同。 灵石乃九州之硬通货,产量稀缺至极。唯有在天地灵气极为浓郁之山洞亦或奇异岩石间,方有可能孕育出寥寥数块灵石。故而灵石之价格,历经千百年而几无波动。 且灵石于修行助力颇巨,使用之后可显着提升修士对灵气之吸纳效率。诸多修士于突破重大修为境界关头,常需借助灵石之力,以防气海干涸枯竭。 如此想来,竭力跻身前五十之住所便显得尤为紧要了,毕竟门派每月发放之灵石,于自身修行大有神益。 苏语回首遥望来时之路,只见其蜿蜒曲折,隐没于云雾之中,似无尽头。自己乃是最晚踏入内门之人,自己的居所自然位于末列。 他向风林长老恭敬行礼致谢后,举步迈入稻草屋。 稻草屋内,诸般家具虽皆破旧不堪,霉斑点点,然用于修行之蒲团与藤条傀儡却一应俱全,未有缺失。 墙上悬着一把青铜铸就之长剑,虽为凡品,却隐隐散发着凛冽锋锐之气。 天剑派这般举措,实则意在激励那些修为尚浅、暂处落后之弟子,令其卧薪尝胆,奋发图强,终有一日得以迁入双层竹楼,尽享优渥。 苏语款步走到藤条傀儡近前,自墙上取下青铜长剑,双眸之中寒芒乍现,冷冷凝视着傀儡。 明日便是阴阳福地之历练,然他至今尚缺一式犀利的进攻招式。 第14章 灵气破力 在九州大陆这片广袤无垠且神秘莫测的修仙世界里,每一位踏上修仙之路的修士都怀揣着对长生不朽与超凡入圣的炽热渴望,他们在这条充满艰难险阻与未知变数的道路上奋勇前行。 苏语亦不例外。 此刻,他正站在秘境历险的关键节点。 秘境历险的队伍规模颇为可观,整整十人组成的团队,本应在绝大多数情形之下,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毕竟,人多力量大,当遭遇危险时,众人能够彼此协作、相互支援,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然而,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意外就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窜出给予致命一击。 苏语自身的修为境界在这一众同行者之中,仿若黯淡无光的萤火,处于最为低下的层级。他内心深处清楚地知晓,在这充满凶险与挑战的历练进程里,自己极有可能因实力的悬殊而在不经意间与队伍脱节。 因为历练队伍可不会照顾弱者,一旦掉队,就难以跟上队伍的脚步了。 而且掉队后一旦遭遇野兽甚至精怪,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血盆大口以及诡异的攻击。在神秘的秘境之中,野兽或许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与敏捷速度,它们的尖牙利爪足以撕裂一切;精怪更是具备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神通法术,其诡异莫测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苏语以其薄弱的修为面对这些,无疑是羊入虎口,生死悬于一线。 再者,苏语的内心深处还怀揣着一丝对机缘的憧憬与深深的担忧。倘若他当真福泽深厚,鸿运当头,在第二日的历练过程中有幸觅得那珍贵无比、足以改变命运的机缘,可又该如何确保自己能将这机缘稳稳地收入囊中呢? 要知道,在这充满利益诱惑与激烈竞争的修仙世界里,人心隔肚皮,难以揣测。队伍里的其他弟子难保不会被这巨大的利益所驱使,从而心怀觊觎,在关键时刻悍然出手抢夺。 苏语暗自思忖,若真遭遇这般棘手的局面,自己又该凭借何种手段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苏语向来行事风格极为谨慎,犹如在布满陷阱的道路上小心翼翼前行的旅人,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从不轻易涉足毫无把握之事。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恰似被困于牢笼中的猛兽,急切地需要一式能够用以自保的强大进攻招数。 虽说东方岳曾传授他御道之术,这本该是苏语在修仙道路上的一大助力与依仗。可无奈他仅仅处于换骨期,所习得的不过是些皮毛功夫,犹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所掌握的仅仅是这门高深法术的最浅显部分。 妄图凭借此等微末之技实现自保,简直如同痴人说梦,不切实际。 那御道之术在他手中,就像是一把尚未开刃的钝剑,虽有成为利器的潜力,却因他修为的不足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锋芒与威力。 所幸命运并未将苏语彻底抛弃,在历经无数艰辛磨砺与刻苦修炼之后,他终于踏入了脱骨期八转。这一小小的突破,宛如黑暗中透出的一丝曙光,为他带来了一丝微弱却珍贵的希望。 其气海之中总算能够储存起那极为稀薄、几乎难以察觉的一丝灵气。虽说此灵气仅仅只有一丝,但相较于此前毫无灵气的困窘状况而言,其间差别可谓天壤之别,犹如云泥之分。 这一丝灵气,恰似在干涸沙漠中苦苦寻觅许久后终于发现的一滴珍贵清泉,虽微不足道,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与希望,为他开启了一扇通往法术施展的窄门! 只因有了这丝灵气,便意味着能够催使法术,尽管以其当下之能,所能施展的法术极为弱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终究聊胜于无。 苏语知晓一式法术,此法术虽现世并未失传,却也因为它的副作用,早早被抛弃了。 这一招能够借助灵气之威,在短短一息时间之内,如火箭升空般呈指数级迅猛增强自身之实力,瞬间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 一息后,就是力量爆发后的反噬…… 只见苏语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气沉丹田。刹那间,其气海之中仿若惊涛骇浪涌起,波涛汹涌不息,那仅有的一丝灵气即刻被苏语以极为娴熟之态成功调动起来。 其调动灵气时所展现出的熟练程度,若是让风林长老亲眼瞧见,恐怕会惊得瞠目结舌,合不拢嘴。 要知道,灵气虽积聚于修士的气海之内,却并非由修士自身躯体所产出之物,其来源颇为神秘玄奥,像是来自天地间的神秘馈赠,却又需要修士通过自身的不懈修炼与深刻感悟去汲取、去掌控。 初入修行之途的新人修士往往难以自如地调动灵气以供自身驱使,此乃修行之初始难关,如同攀登陡峭山峰的第一步,艰难且充满挑战。 通常而言,唯有当修士之修为艰难抵达炼气期五转上下,方能如同驯服烈马一般毫无阻滞地百分百调动灵气,自如运用。 而一个初入炼气期一转的修士,就连气海内三成灵气,亦无法如此轻松自如地调动,其间难度可见一斑。 苏语的气海内仿若一片混沌迷雾,灰白朦胧,幽深得不见底,仿佛是一片神秘的未知领域。其中却有一个微小之点,孤寂地散发着微弱的黑光,宛如黑暗中闪烁不定的微弱萤火。在这茫茫大雾之中,更显得烛光摇曳,似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脆弱不堪,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灭,彻底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即为换骨期灵气之显着特点,当修士处于八转乃至九转换骨期时,灵气皆呈现为深邃的煤炭般的焦黑之色,且其体积极为细小,至多亦只占修士气海的百分之一,可谓稀少至极,如同沧海一粟,珍贵而稀缺。 直至换骨期修士历经重重考验,突破至炼气期,其气海内的灵气才会发生根本性之变化,由原本深邃无比的黑碳色转为绚丽的紫母色,犹如毛毛虫破茧成蝶般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盖因此刻,修士气海内孕育的灵气遵循十炼一之法则,将十分换骨灵气精心炼化为一分炼气灵气,方有此神奇转变,仿佛是一场精心雕琢的艺术创作,将粗糙的原料打磨成精美的艺术品。 也就是说,到了炼气期,一分紫母灵气便足以抵当十分黑碳灵气之效用,其间差距悬殊,不可同日而语,如同小溪与大河的区别,无论是流量还是力量都有着天壤之别。 而随着修士修为的逐步上升,灵气亦会被愈发压缩凝练,其质与量皆发生惊人蜕变。譬如到了金丹期,修士气海内的灵气便会化为青竹灵气,此一分青竹灵气之威,竟可当作一千分黑碳灵气使用,其威力之巨,令人咋舌。 且修为越高,天资越卓越之修士,其气海对灵气的最大容纳量亦会更为可观,此乃天赋与修行共进之体现,如同肥沃的土地上生长出更加茁壮的庄稼,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也正因此,跨级挑战在九州之地才显得极为罕见。盖因修为只要相差一个大境界,二者所拥有的灵气储备,其间差别犹如天渊之别,实难跨越,如同凡人妄图触摸星辰,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苏语因尚未突破至炼气期,故而未能拥有那更为高阶的云母紫灵气,仅能勉强运用这最为低级的黑炭灵气。 “虽说只是这黑炭灵气,然对于此招而言,亦勉强足够了。” 苏语目光坚毅如铁,其气海之中那仅存的一丝灵气,如一缕幽烟缓缓升腾而起,仿佛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希望之光。 紧接着,苏语猛然发力,将这缕灵气决然打入自身的筋脉之中。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酸胀之感如汹涌波涛席卷而来,苏语顿觉自己的身躯好似即将在这股奇异力量的冲击下融化消散,痛苦不堪,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无数根针在狠狠刺痛,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而在仅仅一息过后,他的浑身肌肉却又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驱使,一同剧烈抽搐起来。苏语敏锐地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时机,顺势将挂于墙上的青铜长剑迅猛抽离剑鞘,而后双眸紧紧锁定前方的藤条傀儡,倾尽全力猛地一挥剑! “灵气破力!” 苏语嘴中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无畏。 只听得 “哒” 的一声清脆响声,那藤条傀儡竟瞬间身首分离,切口处平滑如镜,仿佛是被最锋利的宝刀斩断一般,彰显出这一式法术的强大威力。 苏语凝视着藤条傀儡颈部那光滑的切口,然而其心中却并未泛起丝毫自喜之意。 “灵气破力这招果然极为凶悍刚猛,只是这般威力之下,一下便将我那本就稀少的灵气消耗殆尽,倘若我接连遭遇强敌,那可着实不妙。” 苏语暗自思忖道,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此招虽能在瞬息之间,如火山喷发般暴涨自身力量,可其代价却是将体内所有灵气瞬间抽空,令自身陷入极度虚弱之境,如同一只被拔光了牙齿的老虎,看似威风实则不再。 况且要催动此招,灵气必须要经由筋脉,如汹涌洪流般冲向全身肌肉与五脏六腑。 他如今换骨期尚未大成,根基尚不稳固,若是频繁催使此招,势必会对他的身躯造成颇为严重的损害,留下难以磨灭的隐患,如同在摇摇欲坠的地基上建造高楼大厦,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此刻,苏语只觉浑身乏力,几近虚脱,额头之上冷汗如豆渗出,灵气瞬间告罄所带来的虚弱感,即便是如他这般身经百战、历经无数磨难之人,亦觉难以承受,仿佛身体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摇摇欲坠。 “若我手中持有足量的灵石,亦不至于陷入如此窘迫之境。” 苏语心中暗自叹息,下意识地微微捏紧手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无奈。 他深知,若能有灵石相助,提升自身灵气的吸收效率,此刻便不会因仅施展一招就这般狼狈不堪,最起码还能够再催使此招三次左右,不至于如此被动,如同在战场上拥有了充足的粮草补给,便能更加从容地应对敌人。 随后,苏语缓缓半跪在用于修行的蒲团之上,重新开始凝聚汇聚那稀薄的灵气,心中默默思索:“不过,这般情形亦算勉强足够了。我本就是队伍之中修为最为低下者,若无绝境,想必不会轻易动用我的力量,我亦能暂保自身周全。” 苏语彻夜未眠,缘由在于他才刚刚踏入八转换骨期,在这个阶段,他尚无法迅速地把大量的天地灵气转化并凝聚成黑炭灵气。 要知道,即便他身为天灵根修士,具备一定的天赋优势,可这天灵根的作用也仅仅是加快天地灵气进入气海的速率与效率罢了,并非是万能的钥匙。 打个比方来说,苏语的气海就仿若一道仅仅留出一条门缝的铁门。而天灵根则如同一个极为巨大的鼓风机,能够将天地灵气持续不断地朝着那铁门推送过去。 然而,最终仅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能够成功穿过门缝,进入到气海这个 “房间” 之中,并且被凝结成为可供使用的黑炭灵气,仿佛是在细密的筛网中艰难筛选出的珍贵颗粒。 显而易见,若要使更多的灵气得以进入气海,唯一的途径便是将那道铁门打开,而在修行之中,这就意味着要努力提升自身的修为境界,如同要打开一扇通往宝藏的大门,必须找到正确的钥匙并付出努力。 而所谓天灵根在修行速度上被称之逆天,其缘由在于此: 正常的修士若要开启那修为隐喻的铁门,就必须严格地遵循天地规则,按部就班地拿着对应的钥匙,小心翼翼地逐步施为,如此才能缓缓地将那沉重无比的铁门推开,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与挑战,如同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并且在这一过程中,只要稍微出现一丝差池,就极有可能遭遇失败,就如同被那无情的铁门夹成肉饼一般,后果不堪设想,仿佛是在高空走钢丝,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天灵根修士却大为不同。他们一旦找到钥匙,开启了这个铁门的锁,天灵根这个强大的鼓风机就会给予极大的助力,让修士能够更为轻松、快速地将这道原本难以推动的铁门推开,从而在修行之路上能够领先他人,展现出远超普通修士的修行速度与效率,如同乘坐骏马在平坦大道上飞驰,将其他步行者远远甩在身后。 正因如此,苏语耗费了整整一夜的漫长时光,才好不容易重新将黑炭灵气成功地凝结出来。 苏语满面大汗,他的修为还是太低太低了,就连凝结这一丝黑炭灵气都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体内精元也早被压榨干净,苏语感到头微微发昏,连忙从旁边的木碗中取出两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试图补充一些体力与能量。 窗外车水马龙,鸡鸟相鸣,人群的脚步声,谈笑声穿入屋内。苏语咽下嘴中的馒头,擦了擦嘴,露出一抹邪笑:“该出手了。” 苏语穿上了内门弟子象征的红色长袍,捡起斜放在桌旁的铜剑,缓缓推开了房门。 时辰已经不早了,人群都在朝着内门弟子市场的方向走去。苏语也跟在后面,他还不想过早的引人注目,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时间越多,露出破绽的概率,就会不可避免的增长。 苏语默默在后方感知着一切。果然,居住在此处的修士,无一不是修为进度极为缓慢的人。最低者仅有换骨期三转,而最高者居然也只有换骨期九转。 苏语打量着自己的实力,如今的苏语位于换骨期八转,虽然他有大量关于法术的记忆,可是他气海中少的可怜的黑炭灵气却难以支撑。 失去了转世者的最大优势,苏语眼下能够争取到的优势,就是在阴阳福地中捞到好处。 只要他能得到一件法器,哪怕是九品法器,也足以让苏语摆脱这倒数的地位了。 稍稍估算,若是苏语没有得到法器,那么他的排名大概可以达到第六百八十名左右。 而他若是得到九品法器,则可以立刻飙升至五百三十名左右 想到此处,苏语却是轻蔑一笑,长发随风而动,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15章 出发阴阳福地 在内门弟子市场之前,演武台的后侧,众多身着红色长袍的内门弟子如潮水般汇聚于此。他们彼此热烈地交谈着,兴致勃勃地猜测着这一次试炼中究竟谁会成为那匹令人瞩目的黑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神情。 只因今日便是那阴阳福地的秘境试炼盛大开启之日。 在过往的每一次试炼过后,于秘境之中表现最为卓越、最能博得福地主人青睐的弟子,皆可收获令人垂涎的丰厚奖赏,其中包括海量的财富、珍贵的法器乃至高深莫测的功法。 而那些有幸获得优胜的弟子在重返内门之后,其修为更是如同火箭升空般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此时,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有人高声说道:“依我之见,王火师兄必定会是此次试炼的赢家无疑。” 紧接着,便有附和之声响起:“所言极是,王火师兄的剑术已然炉火纯青,其对火系功法的修炼更是堪称一绝。试问内门之中,又有何人能够与之抗衡?” 然而,也有不同的声音冒出:“话可不能说得如此绝对,我瞧张瑞师兄也不弱于王火师兄,极有希望脱颖而出!” 须知,这秘境试炼的名额获取难度堪称极高。门派会固定选择四位修为最高者成为护阵人。 剩余的名额,再随机从所有报名者中挑选出幸运儿参加。 当然,若是能得到门内长老的赏识与青睐,便可经由风林长老的举荐,直接获取那珍贵无比的名额。 正因如此种种苛刻条件的限制,秘境试炼的名额可谓是少之又少,珍稀至极。 刨除内门长老们精心重点培养的那些得意弟子所占之位,留给其余内门弟子奋力争夺的名额,大约也就仅仅只剩下三到四个而已。 不过,门派为了提升剩余弟子们对此次试炼的参与热情,别出心裁地在每次秘境探索开启之前设立了赌盘。 内门弟子们往往会抱着试一试运气的心态,投入一块或者半块灵石。毕竟,若是侥幸赌对了,便能收获一笔颇为可观的小财,而即便赌错了,所损失的也不过是寥寥灵石,并不会令人感到太过心疼惋惜。 此刻,那王火师兄的赔率已然攀升至一点二比一,形势颇为可观;而反观苏语,其赔率却高达十比一。这一现象实则也不难理解,毕竟谁会愿意将自己珍贵的灵石押注在一个修为处于最低层级之人的身上呢?更何况,苏语还仅仅只是一个散修,在众人眼中,其获胜的希望可谓是极其渺茫,近乎于无。 只见风林长老威风凛凛地现身,他的双脚缓缓腾空而起,那一头青色的长发在呼啸的大风之中竟能纹丝不动。其腰间所佩的三把宝剑,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神秘莫测的光芒,令人心生敬畏。 风林长老微微一动嘴角,那充满威严的声音便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清晰地传入在场百余人的耳中:“阴阳福地的秘境试炼即将正式启程,请十位已然获得参加资格的弟子速速来到我身旁。” 苏语闻听风林长老之言,毫不犹豫地从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奋力挤了上去。其动作显得颇为粗鲁,在推搡前行的过程中,不慎踩痛了不少同门弟子的脚,引得一阵骚乱与不满。 一位体格健壮、身形魁梧的修士,被苏语踩脏了衣摆。那衣摆之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污渍在鲜艳的衣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顿时怒目圆睁,连忙对着苏语大声喝道:“喂,小子,你把我的衣服踩脏了!” 其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怒与呵斥之意,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侧目。 然而,苏语却仿若未闻一般,对那修士的叫嚷置若罔闻,径直朝着风林长老所在的方向坚定地走去。其眼神专注而坚定,丝毫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有所动摇或迟疑。 “哦?你倒是有点胆量。不过我们同门一场,你这么无礼是否有些不妥?” 那修士眼见苏语对自己的呵斥毫无反应,不禁在原地再次高声喊道,其话语中带着一丝诧异与不满,顿时吸引了身旁一众好奇的目光。 众人皆纷纷投来关注的视线,想要看看这场冲突究竟会如何发展。 人群里的修士们,见此情景,纷纷对苏语投去了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或是交头接耳,或是暗自窃笑,似乎都在期待着苏语因得罪这位修士而陷入困境。 这虎背熊腰的修士名为沈虎,在门派之中可谓是臭名昭着,出了名的难缠。平日里,他就常常依仗自己的体格与修为,肆意妄为,喜欢以大欺小,凭借各种手段勒索同门弟子的灵石,众人对其皆是敢怒不敢言。 “这小子真是倒霉,惹了谁不好,偏偏惹到了沈虎。” 一位修士轻声叹息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同情与无奈。 “沈虎虽然没得到秘境历练的资格,可是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据说他上周,已经搬到了门牌号高达四百二十七号的瓦房了。” 另一位修士附和着说道,言语之中透露出对沈虎实力与地位的忌惮。 “这人到底是谁?区区换骨期八转居然敢招惹沈虎?” 又有一位修士满脸疑惑地发出疑问,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解。 此言一出,人群中的冷嘲热讽声愈发响亮。 沈虎听到众人的议论,脸上也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中暗自欣喜,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如此响亮,在众人心中竟有如此“威望”。 他见苏语依旧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声音更加响亮,双手插在腰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说:“小子,谅我们同门一场,你又只有换骨期修为。你给我十块灵石,这事便算了。” 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似乎笃定苏语会乖乖听话。 苏语连头都没回,继续步伐坚定地朝前走着,只留下短短一句话: “脑残。” 那话语简洁而干脆,却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什么?” 沈虎听闻此言,顿时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 可是碍于面前风林长老的威严,他也只得暗暗压下心中的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混球,感谢你运气好吧!待风林长老离开,我定要将你的嘴巴给划开!” 其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恶毒。 可下一秒,沈虎的眼睛呆住了。他的双目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也惊讶得简直要脱臼一般,合都合不拢。 只见苏语走到风林长老身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风林长老心领神会,微微点点头,随即手指轻轻一挑,一道青竹灵气便如灵蛇般迅速包裹住苏语全身。那青竹灵气散发着淡淡的幽光,环绕着苏语,显得颇为神秘与不凡。 “他居然在秘境历练的一员?他到底是谁?” 沈虎大惊失色,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他连忙在一旁的公示牌上心急火燎地寻找苏语的名字,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甘,想要弄清楚 这个竟敢公然冒犯自己,而且还能获得风林长老青睐与认可的神秘弟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仁,换骨期八转。” 沈虎在公示牌上一番寻觅后,总算找到了苏语的名字。见此,他心中原本高高悬起的警戒感顿时降低了一大截。毕竟苏语的修为在这十人之中处于最低层级,如此看来,其能够在阴阳福地中斩获奖励的几率自然也是最为渺茫的。 苏语极有可能进入秘境后一无所获,说不定他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运气极佳,才得以被选中进入历练队伍罢了! 想到此处,沈虎的脸上再度浮现出那副蛮横霸道的神情,内心之中已然开始暗自盘算,似乎已然想好了待苏语归来后要如何狠狠地羞辱他一番,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待十人集合完毕,王火的表情显得格外难看。 只因昨日他才刚刚当众对那散修赵仁肆意侮辱,可万万没想到,如今这赵仁竟然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历练队伍之中。更为难堪的是,由于苏语修为最低,而他自己的修为在队伍里最为出众,按照门规,他甚至还肩负着时刻保护苏语安危的重任。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一旁的张瑞看到王火这般窘迫的模样,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笑得合不拢嘴。谁叫这王火平日里在门派中最为嚣张跋扈呢?仗着风林长老对他格外看重,便在门派内肆意妄为,有恃无恐,如今可算是碰到了个棘手的难题。 风林长老对此却并没有过多地表示什么,他只是神色平静地说道:“修为最高的四人,站出来!” 话语刚落,四道身影便迅速从队列中向前迈出。 他们分别是处于炼气期六转的王火、同样为炼气期五转的张瑞和金雅,以及炼气期三转的汪睨。 而剩余的六人,则是炼气期二转至换骨期八转不等的修士。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皆是因运气爆棚,原本并无心参与此次历练,却机缘巧合、歪打正着获得了这难得的历练资格。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来分配一下此次的阵型。” 风林长老微微抬起手,优雅地捋了捋那随风飘动的长发,神色庄重地说道,“王火,你站在阵型的头部位置,肩负起引领全队速度与方向的重任。在遭遇危险的关键时刻,你务必主动挺身而出,全力保护好师弟师妹们的安危。” 王火听闻,赶忙半跪在地,恭敬地行礼领命。 他的心中实则暗自窃喜,虽然所分到的这个位置无疑是最为重要且充满危险的,但这也恰恰充分证明了风林长老对他的高度重视与信任。 况且,王火已然参与了数次的秘境历险活动,对于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积累了更为丰富的经验,处理起来自然也更有把握。 “张瑞与金雅,你们二人分别位于阵型的左右两侧,你们的主要职责在于为全队源源不断地提供灵气支持,务必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人因速度过慢而掉队。” 风林长老的目光依次扫过张瑞与金雅,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汪睨,你则站在阵型的最后方,负责仔细观察队伍后方的情况。若是前方出现精怪或野兽等危险,要尽可能巧妙地避开,竭尽全力减小一切受伤的可能性。” 此三人依据自身的修为状况,皆顺利地得到了各自明确的职责分工。 而苏语,因其修为最低,自然被安排位于阵型的中央位置,从而能够受到来自四方的严密保护。他所肩负的唯一任务,便是竭尽全力保证自身的安全,并且尽可能紧紧跟上队伍的行进脚步。 风林长老分配完了众人各自的站位之后,随即神色威严地指挥道:“列阵!” 刹那间,这十个修士仿佛如同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一般,在眨眼之间便极为迅速且整齐地排好了阵型。 随后,众人各施所能,纷纷施展自身的神通法术。 只见王火双手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他缓缓将双手置于胸前,摆成一个标准的三角形模样。紧接着,那绚丽的紫母灵气便在他的自如引导之下,顺畅地从其气海中缓缓涌出,而后如灵动的精灵一般,飞速地在他的掌心之间凝聚汇聚,逐渐形成一个散发着神秘紫光的紫色小球。 此乃 “速行术”,寻常的速行术通常仅仅只是给自己单独使用的,其效果能够加快自身十成的行进速度,从而实现快速移动。然而,王火所催动的这一式速行术却与众不同,它能够使全队修士的行进速度,皆提高三成有余,堪称是一个极为实用的初阶团队法术。 只不过,由于此法术需要同时作用于十人身上,故而其灵气消耗量无比巨大,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好在阵型两侧有张瑞和金雅二人提供灵气辅佐,他们的手中各自紧紧握着一小袋灵石,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从中取出一颗使用。 每当灵石被使用之后,便会瞬间化为齑粉,而后随着微风轻轻飘散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派自然不会让他们二人白白消耗掉这些珍贵的灵石。 要知道,一次历练往往需要持续三天之久,甚至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可能会延长至七天的漫长时间。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内,他们二人都需要一刻不停地使用灵石来补充天地灵气,因此每次历练下来,灵石的消耗量堪称庞大惊人。 门派会在历练结束之后,全数补偿他们所消耗的灵石,并且还会依据他们在历练过程中的具体表现,酌情额外奖励些许灵石,以资鼓励与嘉奖。 而站在阵尾的汪睨,则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如玻璃般晶莹剔透的小球,此乃门派暂时借给他使用的法宝,名为 “十里珠”。 其神奇之处在于,如果在方圆十里的范围之内,出现了比汪睨自身修为还要高的敌人,那么这十里珠上便会在相应的方位即时出现一道裂痕,并且随着敌人的增多,裂痕会逐渐增多、加深,直至最终碎裂。 除去苏语之外的其余五个弟子,则以五边形的形状紧密地站成一圈,环绕在苏语的周围。 他们所起到的作用,便是要沉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协助稳固整个阵型。要知道,阵型一旦形成并开始运行,对于阵型内的所有修士而言,都会产生不小的负担与压力。而这负担的大小,则主要取决于阵型所蕴含的威能强弱。 对于这些仅仅处于换骨期、炼气期的小修士们来说,这十人的阵型所带来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因此,就需要这五位修士时刻保持平静沉稳的心境,尽可能减少自身情绪波动对阵型稳定所造成的不良影响。 而苏语,在整个队伍之中则属于任务最为轻松的一员,相对而言,在秘境历练结算时所能够获得的表现分,自然也几乎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风林长老见阵型已然完美成型,且万事俱备,当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来你们都已准备妥当,那么我便即刻将你们转移至阴阳福地之中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十人背部瞬间被一道道翠绿色的灵气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紧接着,一阵刺目的强光如瀑布般轰然落下,瞬间将十个修士笼罩其中。 待光芒消散之后,他们已然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开启了阴阳福地的历练之旅。 第16章 阴阳福地(上) 在那浩渺无垠的修仙世界之中,洞天福地超脱于世俗的喧嚣与纷扰之外。其独特之处,不仅在于那仿若仙境的绝美景致,更在于其内部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大相径庭。 譬如阴阳福地,其时间流速达到了正常世界的七倍之多。这意味着,在阴阳福地里度过一日的时光,便等同于在外界历经了漫长的七天岁月。 而浮尘洞天,其时间流速则达到了正常世界的三十一倍。 与此同时,在一阵炫目的光影交错之间,突如其来的刺目强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刹那间闪得王火一行人头晕目眩,难以睁开分毫。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耳鸣声如潮水般汹涌贯耳,众人顿时被这双重折磨弄得痛苦不堪。 他们纷纷下意识地以手遮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本能抵御这突如其来的不适侵袭,身体微微颤抖,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渗出。 唯有颇有经验的王火、张瑞等四人,凭借着往昔历练中积累的丰富阅历,心中明白,这定是风林长老对他们施展了那神奇莫测的移动法术。 此刻,他们正处于被快速传送至阴阳福地内。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短暂的三息时间,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强光便缓缓退去,刺耳的声音也渐渐消散,不再出现。 周遭的世界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与安宁。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缓缓睁开双眼,他们将死死捂住耳朵的双手慢慢放下,动作略显迟缓,似是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完全缓过神来。随后,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这陌生而又充满奇幻色彩的环境。 此刻,他们正身处于一处山谷之内,头顶艳阳高悬,洒下万道耀眼的金光,将整个山谷映照得金碧辉煌。四周虫鸟相鸣,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周围的树木形态各异,奇形怪状的枝干向着天空肆意伸展。 其叶片皆是呈现出一种极为深邃的蓝色。树枝上则犹如被肆意泼洒了油漆一般,生长着面积颇大的蓝斑,那些蓝斑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树枝之上,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而树干更是奇特无比,从中间竖直被一根黑线整齐地分割开来,左边的树干呈现出深沉的黑色,宛如被墨汁浸染,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右边的则是纯净的白色,如同冬日的初雪,洁白无瑕,二者黑白分明,对比强烈,令人不禁啧啧称奇。 “这是阴阳灵木,乃是阴阳福地特有的植株,其叶片富含浓郁的灵气,可用于炼化灵石。” 苏语目光敏锐如鹰隼,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阴阳灵木的独特之处与潜在价值。 阴阳灵木的奇妙之处远不止于此,其树干更是具有极高的价值。 黑色的树干可用来泡茶饮用,那茶水中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精华与灵气,能够有效地增长精元,对于修士们艰辛的修炼之路大有裨益;而白色的树干质地优良,纹理细腻,可用于制作各种精美且昂贵的家具,在市场上价格高昂,备受修仙者们的追捧,成为了财富与地位的象征。 正因如此,站成五边形环绕在周围的弟子们,看到这阴阳灵木后,个个两眼放光,心中那潜藏已久的欲望之火瞬间被点燃。 他们深知自己在这一行中,面对诸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很可能难以获得其他更为珍贵的宝物,但若是能将这阴阳灵木成功收入囊中,哪怕只是一小部分,那无疑也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然而,王火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们心中刚刚燃起的欲望之火。 王火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可别打这儿的歪心思,福地内的植株矿物都极为珍贵,你们若是擅自砍伐这阴阳灵木,等回到门派后就等着接受严厉的惩罚吧。”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火对历练的规矩可谓是了如指掌,什么物品能够获取,什么物品严禁触碰,他都一清二楚,毫不含糊。 那五人听闻王火的警告后,纷纷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心中的贪念瞬间消散,如同被一阵寒风吹散的薄雾,再也不敢觊觎阴阳福地内的这些天材地宝。 他们深知门派的惩罚之严厉,那可不是轻易能够承受的。一旦触犯,很有可能会扣除自己上十分的门派积分。 因此,他们只能将这份贪念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苏语在阵型当中,听到王火的话后,不禁潜心思考起来:“天剑派禁止弟子取走的,应当只是那些不可再生的资源。但是对于可再生资源,门派应该不会有如此多的严苛要求。” 果然,王火随后又给了大伙一丝希望:“不过这阴阳福地内,却是明文规定,可以取走一物,且数量没有限制,那就是阴阳真丹。” 阴阳真丹,只生长于居住在阴阳福地中、九品及以上的野兽的骨髓内,其获取难度颇高。 阴阳真丹的用处极为广泛,其价值更是不菲,达到了二十颗灵石一枚的高价。 它可以被炼制成更为高级的天煌阴阳丹,服用后能够瞬间补充海量的灵气。 相较于寻常的灵石补充,其效果简直是天壤之别,更胜一筹,犹如骏马与蝼蚁的差距,在关键时刻能够成为修士扭转战局、突破瓶颈的关键助力。 对于王火所带领的这十人小队而言,若是想要合作捕猎一头九品甚至八品中阶的野兽,凭借他们的实力,并非难事。他们之中修为最高者已然达到了炼气期六转。 而一头八品中阶野兽,其修为大致也只有炼气期五转的水平,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运用战术与配合,还是有较大胜算的。 但若是他们不幸遇到的是七品野兽,情况可就截然不同,危险系数将陡然上升。 野兽一旦达到六品下阶,便可修炼出兽丹,从而拥有了与人类修士金丹期相当的修为。那兽丹中蕴含着野兽修炼的精华与力量,使其实力大增。因此,七品下阶野兽对应的修为,就已然达到了筑基期九转,实力强劲,不容小觑。 而若是他们遇到的是七品上阶野兽,那可就相当于直接要与筑基期巅峰的强大修士展开正面对抗,其难度之大,几乎是九死一生,令人胆寒。 不过门派也并非毫无准备,还是为他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汪睨手中所握持的法器十里珠,便是门派特意暂借给他的,其作用至关重要,仿若众人在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只要王火行事足够小心谨慎,在挑选对手时慎之又慎,如同在荆棘丛中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旦十里珠出现裂痕,便立刻带领众人远离危险,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逃离。如此一来,他还是能够寻找到几个修为相对低下的野兽,从而成功获得相应的好处。 想到这里,王火不禁缓缓抬起了头,极目远眺前方。他们此刻正处于阴阳福地的入口位置,而他们此行的终点则是三百里之外的阴阳盆地。 王火粗略估算了一下,由于这支队伍整体的修为基础比较扎实。他们每日大约能够行进六十里的路程,照此速度,只需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便能顺利抵达终点。 不过,王火所估算的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乃是在最为乐观的情况下得出的结果。 若是在行进途中遭遇强大的精怪阻拦,那精怪或许拥有诡异的法术与强大的力量,或是原本最为快捷的路径被意外破坏,导致他们不得不绕路前行。 那么他们就很有可能要花费整整半个月的漫长时间,才能最终离开这神秘莫测的秘境。 而在门派的历练规则中,结算的时间越早,所能够获得的门派积分也就越多。因此,王火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本次历练能够一切顺利,毫无波折地圆满结束。 王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身象征着内门弟子身份的红色衣摆,随着轻柔的微风缓缓浮动。 他再次催动气海内的紫母灵气,手法熟练地将其引导至双手之间,那紫母灵气在他的手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起阵。” 王火摆好架势,口中低喝一声。刹那间,众人体内顿时感到一股清凉无比的感觉如涓涓细流般传遍全身,腿部原本的疲劳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背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轻轻地推动着自己。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催动自身的灵气,全神贯注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所组成的阵型乃是一个菱形,众人的紫母灵气、黑炭灵气相互交融汇聚,顿时如烟雾般散逸出来,在众人周围缓缓凝聚,最终形成一个散发着幽光的四边形屏障,将他们稳稳地罩在其中。 王火率先如离弦之箭般奔跑起来,他作为此行众人的队长,肩负着带领众人规划行进路线、确保队伍安全前行的重要职责,不敢有丝毫马虎。 随后,后面的九人也脚下生风,他们紧紧跟随在王火身后。 而此时,在门派的内门广场上,王火队伍在阴阳福地内的景象被投影至一个巨大的铜板之上,那铜板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将福地内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展现出来。 众弟子又开始躁动起来,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铜板,因为福地内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七倍,画面的速度也是正常速度的七倍,他们必须专心致志地观看,才能确保不漏掉精彩的时刻。画面内,王火开口了。 “各位,为了能迅速完成此次历练任务,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咱们能够用以休息的时间将会少之又少。所以,你们务必千万留意自身的体能状况,切不可掉队跟丢了。” 王火一边如疾风般快速带领着众人向前奋力奔跑,一边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众师弟师妹们悉心叮嘱着。 位于阵型中间的几人,皆纷纷语气坚定地齐声回应道:“是!” 苏语则并未言语,他面容沉静如水,神情毫无波澜,安然地待在阵型的最中央位置,只是一门心思地只顾着往前奔跑,脚下步伐沉稳而有力,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王火虽在奔跑途中,却时刻留意着所有人的反应,然而此刻仅仅只是稍稍起步阶段,尚不能清晰地看出众人的耐力与跟脚情况究竟如何。 就这样,一行人马不停蹄地一直向前持续奔跑了三十里地,令人惊叹的是,居然仅仅只花费了两个时辰的短暂时间。 可王火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欣喜之色,只因他深知,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历练刚刚启程之时,所有人往往都是满怀激情,干劲十足。 但随着行程路程的不断增加,体能的逐渐消耗,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难以支撑,逐渐被疲惫感所侵袭,进而疲于奔跑,速度也会不可避免地慢下来。 再往前行进一点,就要面对此行的第一个挑战,妖木林。 妖木林,顾名思义,林中常常诞生各种通灵的树木精怪。门派记载中,历史中曾有一支队伍,在经历妖木林时,遭遇了六品妖木精,队伍无力抵挡,遭遇重创。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实则是出于无奈之举。若不选择此路,便只剩下万鳄塘或者荆棘谷可供通行。然而,这两条路线相较之下更为凶险万分,其中出现六品及以上野兽的概率极大,犹如踏入龙潭虎穴。 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步伐匆匆,如疾风般迅速前行,不多时便踏入了妖木林的区域。 只见周围的树木皆散发着诡异的绿光,那光芒幽深得令人心生寒意。树干扭曲变形,仿若被一双双无形的巧手肆意揉搓,其形状奇特,竟好似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在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阴森恐怖。 林内寂静得可怕,仿若一片死寂的世界,唯有众人自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回荡,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令人愈发紧张不安。 王火一边全力施展速行术,使队伍能够快速前进,一边开始催动紫母灵气,小心翼翼地探查前方道路的潜在危险。那紫母灵气如灵动的丝线,缓缓向前延伸。 虽说十里珠能够探查修为高于使用者的敌人,可对于修为低于它的敌人却无能为力,难以感知其存在。 为了避免一切可能的风险,王火不得不亲自催动探查法术,时刻警惕着敌人的突袭,时刻防备着暗处的危险。 突然,十里珠的表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一道裂痕!那裂痕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也揪紧了众人的心弦。 汪睨神色骤变,眼珠子陡然瞪大,眼中满是惊恐与紧张,他立即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东南方向三里处,发现一精怪!” 其声音在寂静的妖木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王火闻听,毫不犹豫地立即调转方向,他深知,面对修为高于炼气期六转的精怪,以他们目前的实力,绝不能与之硬碰硬,否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队伍如惊弓之鸟般朝着西北方快速跑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只盼能尽快逃离这危险之地。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汪睨手中的十里珠的那道裂痕居然在此时裂得更深了,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张瑞,金雅,快用神行术!” 王火见状,心头大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咬咬牙,将自身奔跑的速度再度提升一成,试图与那未知的危险拉开距离。 此刻,内门弟子广场上,众人皆齐齐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巨大铜板上所投射出的画面,大气也不敢出。 第17章 阴阳福地(中) 汪睨顿感情况不妙,神色骤变,口中急忙高呼道:“不好,十里珠上的裂痕竟如此之深,恐是一只八品中阶的妖树!” 其声音中满是惊恐与焦急,在这寂静而阴森的妖木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八品中阶! 这等强敌竟在小队刚踏入妖木林之际便骤然遭遇,虽说他们的战力勉强可与其抗衡,但此地终究是妖树的主场,是其盘踞多年的地盘。若贸然与之展开战斗,怕是会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吸引来越来越多的妖树围攻,届时众人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后果不堪设想。 风林长老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一切,静静地在一旁凝视着影像,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的主要注意力皆聚焦在王火身上,只因王火乃是这一届内门弟子中天赋绝伦、资质最佳,且修为进步速度堪称惊人的弟子。他对王火寄予了厚望,多年来亦倾尽诸多心血悉心栽培。 此次让王火打头阵,实则是给予他一场严峻的考验,意在测试其领导才能与战术素养,看他能否在这险象环生的阴阳福地中带领队伍披荆斩棘,成功突围。 神行术瞬间被催动,磅礴汹涌的紫母灵气仿若倾盆暴雨,滔滔不绝地灌入王火的气海之中。刹那间,全队的移动速度陡然飙升,猛然提升至原先速行术的三倍有余,众人只觉耳畔风声呼啸,两旁景物如闪电般飞速掠过。 苏语则紧咬牙关,默默坚持,一言不发。 并非他故意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则是因其换骨期八转的修为实在难以跟上队伍那风驰电掣般的脚步。他心中明白,唯有拼尽全身之力,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方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至于掉队,不成为队伍的累赘。 “到头来,修为终究还是自己的致命硬伤!” 苏语在心中暗自叹息,脚下步伐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奋力跑去。 虽说有神行术的强大加持,苏语的速度已然提升到了平日里训练的十几倍之多,可身旁的修士修为皆高于他,速度自然也在他之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与众人的距离逐渐拉开,却又无可奈何。 所幸几人运气尚佳,片刻之后,十里珠表面的诡异光芒迅速褪去,转而变得晶莹剔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其上的裂痕终于不再继续加深,而是彻底定格,成为一道醒目而又令人胆寒的缺口,静静地落在它的表面。 “太棒了!”汪睨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终于挤出一抹微笑。 “减缓速度,前方休整片刻!” 王火见此情形,当机立断,立刻对着队伍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庆幸。 此刻,众人总算是暂时甩掉了那恐怖的妖树,可这一番折腾也让队伍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张瑞与金雅二人因过度汲取灵石,此刻气海已然受到了些许损伤,气息略显紊乱。 而王火自身的气海亦因在短时间内强行吸入海量的紫母灵气,此时也疲惫不堪,几近枯竭。若此刻再有妖树突然杀出,众人怕是真的无力再逃了。 王火有条不紊地依次解除了神行术与速行术,刹那间,众人如脱缰之马突然被勒住缰绳一般,速度陡然减缓,直至慢了下来。苏语此时也累得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好在总算没有掉队,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停歇在妖木林的一处小溪之畔,此处周围树木颇为稀疏,视野因而显得十分开阔,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景象,给人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然而,王火却并未急于坐下休憩,他深知作为队长的职责重大,在这危机四伏的阴阳福地之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 于是,趁着众人纷纷前往溪边打水休息之际,他独自一人在小溪旁精心设下了一道侦查法术。只见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紫色气体形如利剑,插入大地。如此一来,他便能提前感知到附近潜藏的危险了。 待设置完法术后,王火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方才的紧张与疲惫全部呼出体外。 片刻之后,他开始静下心来探查自身气海的状况。 “还好,还好。只是短时间内吸收灵气过多,把气海撑胀了,只要休息片刻就能恢复。” 王火暗自庆幸,心中默默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可就在此时,王火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已然行进了将近四十里路,身体的能量消耗巨大,也确实应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了。 于是,王火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各位,我们今日不但行进了四十里路,还凭借着精妙绝伦的配合,成功避免了一场恶战。”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众人耳边回荡,试图唤起大家的斗志与信心。 王火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只见他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仍残留着方才惊险遭遇的恐惧与疲惫,似乎还未从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中完全回过神来。 不过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他们之中除了王火和张瑞两人有过几次历练的经验外,其余的人皆是第一次参与秘境历练,战斗经验更是少得可怜,面对危险时难免会惊慌失措。 也正因如此,王火才希望通过鼓励的方式,激发众人内心深处的勇气与力量,使大家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见众人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王火面带微笑,继续说道:“我们的表现已经相当出色了,我们今日就在此处露营,明早再启程。” 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众人疲惫的身躯。 众人听闻后,皆情不自禁地发出欢呼,在这艰难的历练途中,没有什么消息比能好好休息更令人欣喜若狂了。 此时,在门派的内门弟子广场上,风林长老目睹这一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如洪钟般传遍整个广场。他连连点头,心中暗自赞许道:“不愧是我精心培养的王火,没想到其领导能力竟如此之强。王火的天资,说不准还能和大长老的真传弟子一较高下!” 广场上的弟子们,听闻风林长老的笑声,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影像中的王火师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意。王火这一招掌握人心,充分展现出其卓越不凡的领导能力,令人赞叹不已。 影像内,王火、张瑞等人齐心协力,用树枝和树叶巧妙地支成一个小帐篷,如此一来,队伍中的修士们便不至于直接睡在潮湿的泥地上,能在这荒郊野外获得一丝难得的舒适。 随后,王火轻车熟路地催动紫母灵气,猛地朝着地面放置的干燥树枝和叶片一喷,刹那间,一道冲天的火光骤然升起,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便被王火用烈焰术轻易地升起,那跳跃的火苗在夜色中闪烁,为这寂静的妖木林都增添了一抹温暖 内门弟子们见状,皆情不自禁地惊声高呼:“天呐!居然是精通级的法术,烈焰术!” 那声音中满是惊叹与钦佩,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在这个神秘而广袤的修仙世界之中,修士们能够催用各式各样奇妙无穷的法术。 而这些法术,依据其威力的大小以及学习难度的高低,被细致地归为了以下几个等级:入门级、精通级、大师级、宗师级、无上大宗师级。每一个等级皆代表着不同的境界与实力,犹如一道道高耸的门槛,横亘在修士们追求无上大道的路途之上。 入门级法术乃是最为基础的法术,是每一位初涉修仙之途的修士都必须要学会的基本功。例如那能够加快行进速度的速行术,以及火道法术之中的一行真火,这些法术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修仙的基本原理与奥秘。 精通级法术则相较于入门级法术而言,难度有了显着的提升。它需要修士们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持之以恒地下功夫去钻研、时常练习,才有可能将其掌握。对于一般的炼气期修士来说,能够熟练地催动一个精通级法术,便已然是极其了不起的成绩,足以在同辈之中崭露头角,赢得他人的敬重与赞誉。 王火所使用的烈焰术,便是这精通级法术之中的典型代表之一。虽说此术乍一看去似乎平平无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王火却凭借着自身扎实的功底与不懈的努力,将它催动得无比娴熟流畅。仅仅只是一次尝试,便成功地升起了篝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是他实力的最佳见证。 这让那些内门弟子们不禁扪心自问,他们之中又有何人能够达到王火这般炉火纯青的境界呢? 在这修仙之途上,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而王火无疑在两者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成为了众人仰望的榜样。 大师级的法术,则唯有当修士的修为晋升至筑基期时,才能够勉强使用。 然而,若想要真正自如地运用大师级法术,非得成为金丹真人才行。这是因为大师级法术消耗灵气的数量实在是惊人至极,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若是没有青竹灵气这般雄浑深厚的底气作为支撑,根本难以将其成功催动。 大师级法术之中的经典代表,当属风道的一个强大法术,龙卷。此法术一旦施展,便可凭空造出一个威力惊世骇俗的龙卷风,其破坏力堪称恐怖,所到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即便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庄,也能够被它轻易地夷为平地,化作一片废墟,让人望而生畏。 而至于宗师级法术以及无上大宗师级法术,其威力更是超乎想象,唯有修为达到元婴期甚至化神期、破虚期这般高深莫测的境界,才能够施展。 这些法术无一不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举手投足之间,便能让山岳大地为之颤抖,轻易地将其打得支离破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其掌控之中,成为了力量的绝对象征。 它们是修仙界巅峰力量的体现,是无数修士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就连苏语前世,在那漫长的修仙岁月中,亦极少有幸目睹无上大宗师级法术的绝世风姿。在往昔的诸多战斗经历里,所呈现的法术更多是以大师级和宗师级为主流,无上大宗师级的法术鲜少闪耀登场。 王火将烈焰术掌控得如此精湛娴熟,仿若与这法术融为一体,其炉火纯青之境令人赞叹不已。就连苏语,也不由自主地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遥想苏语前世在王火这般年纪之时,莫说精通级法术,就连一道入门级法术都难以彻底掌握,相较之下,差距立现。 “这王火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任由他在门派内肆意发展壮大起来,我所觊觎的资源定然会被其抢走部分。” 苏语眼中闪烁着诡异莫测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 他一心所求,便是成就世间最强者的巅峰地位,然而,他深知成就最强之路,犹如攀登一座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绝世奇峰,需要海量无穷尽的资源作为坚实基石与有力支撑。 他绝不能容忍在自己逐梦变强的康庄大道上,有其他人横加阻拦,成为阻碍自己前行的绊脚石。 苏语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紧紧锁定着王火,内心喃喃自语道:“这个王火,我日后定要对其多加留意,切不可掉以轻心。”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 众人草草地用随身携带的干粮随意对付了几口,以解腹中饥饿,随后便皆如释重负般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转瞬之间,又过去了两日。 十人所组成的菱形阵型,其表面悠悠散逸着一层神秘的青色光芒,仿若一层灵动的护盾,包裹着众人一路疾驰向前。那速度之快,犹如流星赶月,令人望尘莫及。 此时,王火所带领的小队已然行进至预定路线一半的关键位置。照这般迅猛的速度持续推进,若无意外发生,再过几日,便能顺利结束此次充满挑战与艰辛的历练之旅。 苏语在这三日的艰难行进过程中,尽管每一步都竭尽全力,却也仅仅只能勉强跟上队伍那风驰电掣般的步伐。 然而,他心中却满是欣喜与期待,因为他惊喜地发现自身的修为在这高强度的历练中不断得以巩固强化,甚至隐隐有突破至换骨期九转的显着迹象。 而王火他们也终于成功地脱离了妖木林这片仿若噩梦般的鬼地方,如释重负。 王火微微皱起眉头,掰着手指仔细思索盘算着。前方只要再成功穿越一个石猴山洞,那么其后的路线便可谓是一马平川,坦荡无阻,基本不会遭遇野兽的惊扰与威胁。 可王火心中却清楚地知晓,这石猴山洞才是此次历练之旅中,最为严峻且棘手的最大考验。 石猴山洞占地面积广袤无垠,竟达上百顷之巨,其内部更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仿若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唯一能够带来些许光亮的,是山洞内稀稀拉拉生长出的荧光石,那微弱的光芒在这浩瀚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山洞内的路线错综复杂,仿若一座巨大而神秘的迷宫,让人极易迷失方向。 王火在前几次的历练经历中,他们的队伍就曾多次在这山洞内迷失路径,甚至还有人因看不清前路,慌乱之中一头撞上坚硬的岩石,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然而,在石猴山洞的最中心深处,却栖息着一只珍贵无比的八品下阶磐石猴。这磐石猴浑身是宝,其价值难以估量,据说一只完整的磐石猴尸体,在市场上可以卖出高达五十颗灵石的惊人价格。 这般巨大的利益诱惑,仿若一块强力的磁石,深深吸引着王火的目光,让他不禁心动不已,内心燃起一股强烈的挑战欲望,促使他想要放手一搏,尝试去挑战这只磐石猴。 王火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八品下阶的磐石猴,其修为实力大致相当于炼气期七转左右的水平。以他们小队目前的整体实力而言,想要成功将这只磐石猴斩杀,本应没有太大的难度。只是这洞内的环境实在是过于恶劣,黑暗笼罩,视线受阻。 而那磐石猴却偏偏拥有极佳的夜视能力,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如鱼得水,行动自如。如此一来,他们的小队与磐石猴之间的战斗形势便瞬间变得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战斗的风险也随之陡然上升不少。 “不过,不试试又怎会知晓最终的结果?” 王火本就是一个敢于为了利益而冒险投机的人,在他的观念里,既然从未有过尝试,又怎能断定自己无法成功? 于是,小队的速度逐渐稳步提升,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石猴山洞极速飞奔而去。 第18章 阴阳福地(下) 在内门弟子广场之上,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巨大铜板所投射出的影像。 不过多时,影像中的画面便已然抵达了一处巨大的石窟口。皆因阴阳福地内的时间流速乃是外界的七倍之速,故而仅仅只过了片刻工夫,王火一行人便顺利抵达了石猴山洞。 只见那石猴山洞口处,奇石嶙峋,或高耸入云,或怪异嶙峋,形态各异,蔚为壮观。周围生长着数棵挺拔的青松,那青松枝干笔直,针叶翠绿欲滴。 洞口呈一个半椭圆形,然而其边缘却并非规整顺滑,而是更加曲折蜿蜒,参差不齐,仿若被岁月的巨手随意雕琢而成,充满了古朴而自然的韵味。 王火率领众人毫不犹豫,如疾风般飞速朝内冲去。 与此同时,王火不慌不忙,缓缓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只见其手中瞬间赫然出现一道跳跃的火苗。那火苗虽小,却在这山洞内无尽的黑暗中,成为了少有的光明之源。 即便这火苗只能为他们提供微弱的光源,但其在这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潮水般笼罩的山洞内,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犹如一盏明灯,坚定地照亮了众人前行的道路,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张瑞与金雅手中紧握着的灵石,此刻正一颗接一颗地迅速化作齑粉,纷纷扬扬地散落在身后。只因王火此刻既要全力催动速行术,以保证队伍能够快速行进,又要施展一行真火来照明,如此一来,灵气的消耗量自是极大,犹如一个无底洞,不断吞噬着他体内的灵力。 张瑞平日里虽对王火心存不屑,时常流露出瞧不起的神情,然而此刻在这关乎众人安危与历练成败的关键时刻,他亦深知公事公办的道理。 毕竟他们几人如今同在一个队伍之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恩怨纠葛。 石猴山洞内部的构造堪称错综复杂,仿若一座巨大而神秘的迷宫。每一道通道的尽头,竟会如树枝分叉般延伸出四五条截然不同的通道,令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唯有精准地走向那唯一正确的通道,才能够顺利抵达山洞的正中心区域。 王火虽此前已然来过石猴山洞数次很多,然而这山洞内部的路径却似有灵智一般,变幻莫测,他始终未能牢牢记住正确的通道究竟在何方。此刻,他们的小队在这黑暗幽深的山洞内盲目地奔跑着,犹如一群迷失方向的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徒然消耗着体力与精力。 风林长老目睹影像中的这一幕,不禁微微摇头,暗自叹息。 果不其然,即便是如王火这般经验颇为丰富的队长,在面对这石猴山洞时,也难免会深陷困境,很难寻觅到正确的前行方向。 而石猴山洞的出口,恰恰就位于其正中心的上方,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就是说,倘若他们寻觅不到正确的道路,便只能被困在这山洞内,如陷入泥沼的困兽一般,无奈地绕着圈子,苦苦挣扎。 基本上,历届前来历练的所有队伍,都会将大量的宝贵时间耗费在这令人头疼不已的石猴山洞之中。 “该死。” 王火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声,眉头紧皱。 这已然是他们第四次绕回起点了,尽管他们已经将眼前路口的每一条通道都逐一尝试了个遍,可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每一条通道的尽头,无一例外地都会连接着一个全新的路口,进而延伸出更多错综复杂的新通道,仿若一个无穷无尽的迷宫循环,令人绝望。 他们此刻可没有充裕的时间去挨个尝试这些通道了,要知道,他们在这秘境中停留的时间已然逼近了六天,时间超出一周,得到的门派积分数量就会大大减少。 而由于磐石猴的修为并未超过汪睨,致使汪睨手中那原本可作为判断磐石猴位置的十里珠在此时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无法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仿佛变成了一块毫无价值的普通石头。 苏语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经过这四次在山洞内的周旋与摸索,他凭借着自身那天灵根所赋予的强大感知能力,已然敏锐地发现了石猴山洞的真正路线。 在他们于道路中来回盘旋寻觅的过程中,苏语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灵力感知,在四方悄然收集到了磐石猴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如此这般,经过来回四次的仔细探寻与定位,他终于精准地确定了磐石猴的方位所在,从而推演出了正确的路线。 “王火师兄,我们究竟…… 还要跑多久?” 队伍中一个修为较低的修士在长时间的疲惫与迷茫之下,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开口询问道。 他们在这山洞内连续不停地奔跑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漫长时间,身体与精神都已濒临极限,然而却连续四次回到原点,这种徒劳无功的感觉犹如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任谁遭遇这般令人沮丧的事情,恐怕都难以保持平静与乐观。 王火听闻此言,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他未曾料到,自己居然也会被这石猴山洞死死困住。 想他身为经验老到的师兄,平日里在师弟师妹们面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模样,如今却在这关键时刻陷入如此困境,而且这一切还被法术转播到内门广场上,让众多同门弟子尽收眼底。 他只觉颜面尽失,内心的尴尬与窘迫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正当王火内心陷入极度纠结之中,犹豫着是否要停下脚步休整片刻,以重新整理思路、恢复体力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阵型中间清晰地传出:“走最右边那根道。” 王火下意识地回头一瞧,果真是那赵仁。他心中本就因被困而烦闷不已,此刻见赵仁贸然出声,更是心生不悦,于是索性充耳不闻,仿若未闻其言一般,继续闷头朝前奔跑着,试图凭借自己的经验与判断找到出路。 “我再说一遍,走最右边那根道。” 苏语见王火并未理会自己,语气顿时变得更加坚定有力,不容置疑,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与自信。 王火终于彻底失去耐心,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对着赵仁怒喝道:“赵仁,你修为最低,一路上好几次险些掉队也就罢了。在这如此关键的时刻,你就不要出来瞎捣乱,干扰队伍的行动了!” 他的呵斥声在山洞内回荡,带着明显的恼怒与不满,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抖。 内门弟子广场之上,众人的争议之声渐渐响起。 “这赵仁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前些日子我见他毫无作为,如今竟还妄图提供假情报从中作梗?” “你仔细想想,这可能吗?若他不知情,又怎会如此笃定地告知王火?” “这一次,我支持赵仁!” 苏语阴恻恻一笑,发出诡异之声,不屑地说道:“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火心头一震,随即也回以一声不屑的笑声:“虚张声势,好!那我们就走最右边!” 队伍旋即朝着最右边的通道疾驰而去,声势极为浩大,以至于有几块碎石掉落下来。 道路随即变得愈发狭窄,他们一行十人的阵型在这石道中仅能勉强穿梭。 随后,他们又遭遇一个有着四条岔口的支路,苏语果断地指挥道:“继续走最右边那条路。” 王火回头望向苏语,目光中闪烁着凶光,但碍于当前的困境,他也只能听从苏语的指挥。 这十人立刻冲向最右边的通道,然而就在这时,汪睨手中的十里珠,竟猛然出现一道深痕,比先前遭遇树精时的裂痕还要深上一层!汪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立刻高声喊道:“正前方一里处,出现一个精怪!” 王火立即放慢脚步,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大喊道:“什么?怎么回事?” 张瑞也神情紧张,一边使用灵石,一边发出疑问:“为什么到了一里的距离,十里珠才发出警告?” 苏语暗自一笑,他们前方面对的正是磐石猴。人类能够增长修为,野兽又何尝不能呢?磐石猴生于石猴山洞,自然对石猴山洞的环境和灵气最为亲和,因而在其中修炼会事半功倍。 再加上阴阳福地的七倍时光流速,使得原本只有八品下阶的磐石猴,修为暴涨至八品上阶!而十里珠会根据使用者的修为,对修为越高的敌人,探查的范围也就越近。这便是为何他们的队伍行进至只有一里的距离时才发现磐石猴。 王火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他们队伍距离精怪的距离不足一里,难以逃脱。而且此处环境黑暗,自己队伍的战斗水平会下降一个档次,很难对抗修为过高的精怪。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迎战了! “准备迎敌!” 王火大喊,气海中的紫母灵气迅速被他从气海中调动出来,他的双手随即被紫母灵气所笼罩。 一声怒吼传来,王火几人头顶的岩石纷纷开始落下,尖锐无比的石笋瞄准王火的头部,直直落下。 “这种小把戏,别看不起人!” 王火手中猛然划出一道奇亮无比的火焰。鲜红色的火焰竟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盾,将掉落的石笋全部抵挡下来。 “哦!” 内门弟子们齐声惊叹,谁也未曾想到王火师兄竟然还暗藏着如此厉害的招数。 “火道本以进攻见长,没想到竟还能用作防御!” “到底是王火师兄啊,实力非凡。” 然而,风林却面色冰冷,死死地盯着影像,最终喃喃自语道:“赵仁吗……” 潜藏在黑暗深处的磐石猴,双眸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火一行人。它虽拥有人类炼气期一品的实力,但面对的却是十人组成的庞大队伍,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王火怒哼一声,从鼻中喷出怒气,瞄准黑暗中那两抹金光,猛地催动烈焰弹法术轰去。磐石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临近,身形一闪,便轻松躲开了烈焰弹的攻击。 “切!” 王火满脸不屑,他们在这黑暗环境中处于劣势,即便他能用火道法术照亮些许区域,可也仅仅是有限的范围。 张瑞此时也开口道:“这猴子实在是狡猾至极,一直在不断地试探我们,就等着我们露出破绽呢!” 金雅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她第一次遭遇突袭战,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要不,我们主动冲过去攻击它?” 王火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万万不可!倘若这石猴在前方布置了陷阱怎么办?” 潜藏在黑暗中的石猴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怒吼一声,朝着王火等人这些入侵者猛扑过来! 磐石猴的真面目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巨型猴子,浑身被灰黑色的岩石覆盖着体表,面目狰狞可怖,嘴里的獠牙仿佛能将众人瞬间撕碎。 “怎么会是八品巅峰?” 张瑞震惊不已,当磐石猴靠近他们时,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其身上那肆意张狂的八品巅峰气息。 王火内心一紧,若是八品中阶的磐石猴,他还有把握将其击溃。可八品上阶的修为就已经远超于他了,更不用说队伍中那些只有换骨期的修士了。而且现在更是避无可避。王火、张瑞、金雅、汪睨没有丝毫犹豫,一同全力催动紫母灵气,瞬间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淡紫色透明穹顶,将众人牢牢地保护在内。 磐石猴猛地发动重击,然而那穹顶却毫发无损,磐石猴心生疑惑。 王火冷哼一声,高喊:“火柳术!” 趁着磐石猴疑惑的间隙,王火手中瞬间生出一枝柳枝形状的火焰,如离弦之箭般径直扑向磐石猴! 磐石猴的右臂立刻被火柳紧紧缠绕,它面露痛苦之色,疯狂地拍打右臂,试图将火焰熄灭。 “好机会!” 张瑞高喝一声,手中紧握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捅向磐石猴的腹部。金雅和汪睨也全力为王火传送紫母灵气,让火柳术的威力更加强大,难以熄灭。 伴随着岩石碎裂之声,长剑成功捅入了磐石猴的腹部。张瑞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心中迅速打起了算盘。他亲手杀死了八品上阶的精怪,根据门规,可以收获十点门派积分! 但下一刻,他面部的惊喜之情瞬间变成惊讶之情,接着又变成了恐惧之情! 磐石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它的嘴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吼声之威力,犹如汹涌的浪潮,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使得他们四人发动的防御法术都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随后,磐石猴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那原本包裹着全身的岩石在刹那间被剥离,紧接着,一股更为澎湃、更为强大的气息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王火的面色沉凝得如同平静的湖水,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起怯意。 磐石猴发出咯咯的怪笑,那声音仿佛在讥讽众人的愚蠢。随后,它猛地一跃,速度如闪电般迅疾,径直冲向队伍中修为最低的苏语。 处于全盛状态下的磐石猴速度快到极致,根本不给王火等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磐石猴仅仅挥动一拳,便将防御法术直接打爆。 内门弟子们惊呼一声,皆感到大事不妙。 王火四人瞬间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不好!” 苏语心中一紧,连忙将双臂撑起,这是东方岳教给他的御道招式。 磐石猴发动重击,瞬间将苏语的双臂打断。苏语受到强烈的冲击,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沉重地向后飞去,撞在一根石柱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赵仁!” 王火大喊一声,不顾法术被破后身体所承受的重担,手中急速催动法术,连忙朝着磐石猴发动攻击。 磐石猴在暴露真实实力后,身体灵巧无比,在黑暗中宛如游龙一般,接连躲避着王火的攻击。 风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影像,右手放在剑柄处,他随时准备转移入阴阳福地,斩杀掉磐石猴。 张瑞、金雅、汪睨等人勉强催动数个进攻法术,最终却无力支撑,昏倒在地。这也是多人结阵战斗最大的弊端,一旦一人受创,其余人皆会受到牵连而受伤。 王火口吐鲜血,勉强再射出一招火柳术,随即也陷入了昏迷。 或许是命运的眷顾,这火柳术不偏不倚地打到磐石猴的腹部,猛烈地燃烧起来。 磐石猴一惊,连忙拍打腹部灭火。 “哎。” 风林轻叹一声,身影瞬间从广场之上消失。即便风林长老要进入阴阳福地,也需要耗费些许时间,倘若他再不出手,王火的小队恐怕就要全部沦为磐石猴的盘中餐了。 然而,就在此刻,倒在石柱下的苏语猛地睁开双眼,他的双手也恢复得完好如初! 苏语冷笑,口中喃喃道:“呵呵呵……王火,我要感谢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 “赵仁他站起来了!” 苏语的舌下含着钢铁狼丹。没错,早在指挥队伍靠近磐石猴之前,他就含下了钢铁狼丹。而这颗效果逆天的药丹也确实没有辜负他,让苏语在遭受重伤昏迷后迅速恢复。 磐石猴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语,它仍在竭力试图扑灭腹部的火焰。 苏语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立刻抽出腰间的铜剑,气海内的黑炭灵气瞬间被他调动起来,其熟练程度再次让一众内门弟子高呼震惊。 “灵气破力!” 顿时,浑身的灵气瞬间爆发,苏语的五脏六腑也在瞬间遭受重创!苏语七窍流血,然而手中长剑的攻势却没有丝毫减弱。 磐石猴这才反应过来,试图进行防御。 可苏语的长剑早已直直插入磐石猴的心脏,滚烫的血液瞬间喷出几尺高。 内门弟子广场上一片鸦雀无声,众人震惊无比! 风林长老姗姗来迟,他此刻已经将一把闪着鲜红光芒的长剑抽出,昂扬的战意充斥在山洞内。 可他却亲眼目睹了苏语杀死磐石猴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 风林长老大为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语此刻浑身遭受重创,即便服用了钢铁狼丹,也无力恢复,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第19章 换骨期九转 如此惊人的结果,使得在场的所有内门弟子无一不深感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那支队伍之中,有一个被众人视作拖油瓶的人物,他便是散修赵仁,其修为仅仅处于换骨期八转而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仅仅凭借着一剑,就将那实力强大的磐石猴斩杀于当场!这如何能不让人惊愕万分呢? 风林长老面色阴沉,眼中满含失望地瞥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王火、张瑞等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催动自身的青竹灵气。 刹那间,一道青碧色的光芒闪过,众人便被这光芒裹挟着,迅速地离开了阴阳福地。 风林长老催动治疗法术,众人的伤势在顷刻间恢复。 众人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挣脱。 伤势已然痊愈的王火,率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磐石猴呢?磐石猴在哪里?” 风林长老听到这呼喊声,面色愈发难看,他眉头紧皱,轻声斥责道:“为师已经将你们从阴阳福地中转移出来了,王火,你此次的表现,着实让为师失望透顶。” 王火听到长老的斥责,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阴阳福地那危险之地。他顿时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单腿跪地,语气中满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长老!王火实在是辜负了您对我的殷切期望。” 风林长老无奈地摆了摆手,神色略显淡然地说道:“也罢,此次磐石猴实力突然大增,发生这样的变故,责任也不全在你。就连为师也未曾预料到,这磐石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修为竟然能够进步得如此迅猛。不过,你们此次的行动,只能算作是历练失败,门派不会给予你们积分奖励。” 王火、张瑞等人听闻此言,立刻抱拳,齐声领命道:“是!”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所在的小队,因为严重低估了磐石猴的强大实力,从而贸然发动进攻,如今能够保住性命,没有全部命丧当场,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得不到门派积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火一边应着,一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苏语,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赵仁这小子到底是如何知晓正确路线的?难道他暗地里暗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 而另一边的沈虎,原本心中那蠢蠢欲动、想要挑事的心思,在亲眼目睹苏语以一剑之威就斩杀了磐石猴之后,瞬间凝固了。他深知那磐石猴的恐怖战力,那可是堪比炼气期二转甚至一转修为的存在啊! 而他自己呢,却只有区区炼气期七转的修为,若是与磐石猴对上,恐怕在其凌厉的攻击之下,自己连几招都难以支撑。 “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这赵仁还藏着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厉害招数呢?” 沈虎这般想着,脚步不自觉地缓缓移动,最终离开了广场。 就在王火满心疑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从风林长老的口中传了出来。风林长老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地宣布本次试炼的结果:“本次秘境试炼,由于没有一人能够成功抵达终点,所以,在场的所有弟子都无法获得表现分奖励。但是,有一个特殊情况,那就是赵仁亲手斩杀了八品巅峰的磐石猴,立下了大功。因此,门派决定奖励赵仁十点门派积分。” “什么?” 张瑞、金雅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惊讶地回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而苏语呢,此刻却面无表情,神色如常地抱拳领命,仿佛风林长老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一般。 “这怎么可能?风林长老……” 王火满脸惊愕,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巨大,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赵仁这小子,一开始就被打昏了啊!怎么可能会是他杀死了磐石猴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我不同意!” 张瑞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只愤怒的公牛,怒吼道,“赵仁他能一剑就杀死磐石猴,绝对是使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方法!他不过是一个换骨期的小修士罢了,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强大的能耐?他一定是耍了什么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才让我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金雅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她的眼中满是不屑与深深的怀疑:“没错,他是散修,天知道他在外面流浪修行的时候,学了些什么邪恶的功法!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真实实力!” 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越来越激动,完全不相信赵仁是自己斩杀磐石猴的。 “把嘴给我闭上!” 风林长老一声怒吼,气势磅礴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他那金丹真人的强大气息,瞬间如潮水一般弥漫了整个广场。 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强大威压,这威压是如此的沉重,使得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赵仁所使用的功法,为师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为师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的体内没有丝毫的魔气。既然如此,你们又怎能凭空污蔑赵仁使用了歪门邪道呢?恰恰相反,赵仁在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时,临危不乱,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趁磐石猴放松警惕、毫无防备之际,果断出手,一招就制敌于死地,从而救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你们的救命恩人的吗?” 风林长老的语气中满是愤怒之意,很显然,他对王火、张瑞等人的行为极为不满。 王火、张瑞等人听到风林长老这充满怒意的斥责,一个个吓得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风林长老见众人不再言语,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了,那就这么处理了。王火,你跟我来一趟。” 王火刚想对苏语怒目而视,却瞬间被风林长老的这句话打断,他赶忙回应道:“是!” 风林长老见状,右臂轻轻一挥,一道耀眼无比、璀璨如烈日的金光闪现而出,这道金光如同一个巨大的光罩一般,将他与王火笼罩在其中。紧接着,金光缓缓地开始消散,而风林长老和王火的身影,也在这光芒的逐渐消失中,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苏语并没有在现场过多地停留,他的脚步如飞,飞快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跑去。 因为对于他来说,比起这十点门派积分,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在这次充满惊险与挑战的历练中,苏语不仅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亲手斩杀了磐石猴,而且他的修为更是出现了隐隐约约向换骨期九转突破的迹象。 他现在必须要赶快稳固自己的修为,让自己能够彻底地成为换骨期九转的修士。 除此之外,这一次的历练对于苏语而言,还有很多需要他去认真总结的地方。毕竟,一个真正成功的修士,总是会在每一次激烈的战斗之后,仔细地回顾战斗过程,从中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且努力地去改正自己的缺点,只有这样,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苏语回到屋子后,立刻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探查自己的气海。他发现,那黑炭一般的灵气在气海之中,就宛如一点浓墨重彩的笔墨,轻轻地荡漾在气海的中心位置,并且有向周围逐渐扩散的趋势。 苏语见状,迅速地开始吐纳天地之间的灵气。一时间,周围的天地灵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朝着苏语蜂拥而来,他的气海瞬间就被这海量的灵气所充纳。 就在这时,苏语体内的天灵根展现出了它那令人惊叹的威能。 只见方才还占据着苏语气海九成之多的灵气,在天灵根的作用下,就如同遇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瞬间就被天灵根吞噬得一干二净,仅仅只留下了一小点几乎难以察觉的黑炭灵气。 但是,苏语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步骤,经过一番努力,总算将位于气海中心、原本分散开来的黑炭灵气补充完整了。 可即便如此,仅仅过去了短短数十分钟,苏语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口中的气息也变得极为不稳。 这天灵根就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满足、饥饿无比的野兽一般,贪婪地吸收着每一丝一毫可以被利用的灵气。 苏语近乎精疲力竭的原因却不复杂。 一来,换骨期的气海容量有限,根本无法承担天灵根如此庞大的 “进食” 欲望;二来,换骨期的气海构造十分特殊,在整个气海之中,只有一成是由黑炭灵气构成的,而其余的九成都是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所组成的。 因此,每当苏语试图将天地灵气转换为黑炭灵气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会将九成的灵气耗尽,从而导致他的气海变得空虚无比,自己也会因为灵气的大量流失而感到无比的虚弱。 不过,这种艰难的困境并非无法解决。只要苏语能够突破炼气期,这种情况就会大有好转。 又或者,他可以服用钢铁狼丹,这种丹药能够有效地促进灵气吸收的效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苏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面部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浑身酸痛。但是如此努力,换来的结果却是成功将修为固定在换骨期九转。 来不及享受成功的喜悦,苏语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分析起来这一次的战局。 他最后一刻斩杀磐石猴,他的灵气破力虽然使用时机恰到好处。但若是这次的八品巅峰精怪不是磐石猴,他就毫无胜利的希望了。 磐石猴的特点就是在卸下外表的岩石后,肉体会变得很脆弱。换做其他同品阶精怪的话,苏语很可能一剑连外皮都无法捅穿。 再加上王火的火柳术的神助攻,自己才能趁磐石猴分神之际,一剑斩杀它。 只不过,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自己身体突然复原呢?灵气破力这一招固然可以谎称是捡到某本神秘功法学成,可是钢铁狼丹却并非是三言两语可以掩饰过去的。其中蕴含的商业价值,使用价值都远超想象。 若是这一点不能解释清楚的话,苏语的身份很有可能遭受各方猜测,甚至猜出实情也不无可能。 苏语深知,自己在战场上留下的一丝一毫的动作,都会留下些许的痕迹。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只存在于勘察仔细与否罢了。 苏语提前服下钢铁狼丹的动作,想必也早被录像所捕捉,若是让那些长老们反复观看,定能看出些猫腻。苏语没有被当场发现,只是借了时间流速的优势,让自己动作变快七倍,这样一来就难以察觉了。 “既然早晚要发现,何不自己主动提出?”苏语猛地睁开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他此刻做出了决定,要将钢铁狼丹的配方告知于长老。 与此同时,弱水宫内。 王火正在遭受风林长老漫天的怒火。 “我平日里是如何叮嘱你的?一定不可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这一次赵仁亲手杀了磐石猴你还不嫌丢人,还要当场羞辱人家!”风林长老在弱水宫内,收起来在外人眼中高冷无比的模样。 王火的脸宛若一个苦瓜,他也开始微微倾诉:“可是,他只是一个换骨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是他杀死磐石猴的?” “还敢顶嘴!”风林长老抽出一把戒尺,狠狠地抽打王火的背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赵仁虽为换骨期八转,可他那一招灵气破力却不容小觑,即便是你,也难以撑过一招!” 王火吃痛,却并未体现在神情上,他更加在意灵气破力这一招:“灵气破力?这是什么?” 风铃长老摇摇头,右手一挥,一道影像赫然出现,正是王火倒下前地画面。 王火竭尽全力,艰难催动一招火柳术,正中磐石猴腹部。 磐石猴立刻感到腹部一阵疼痛,连忙慌张地拍打腹部的火焰,现在的磐石猴,肉体异常脆弱。 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快速从一旁闪出,不到五息时间,磐石猴就被一把利剑捅破心脏。 “这!”王火震惊不已,只因这道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语! “居然这么快!”王火心中生出一丝忌惮,苏语仅仅换骨期八转,就展现出这么恐怖的速度,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反应这一击。 苏语提前服下钢铁狼丹的举动,想来早已被那影像所捕捉。 若那些目光如炬、经验老到的长老们反复审视这段录像,定能从中瞧出些许端倪。 苏语之所以未在当场被发觉,是他巧妙地借助了时间流速的特殊优势,使得自身动作瞬间加快了七倍之多。在这般惊人的速度之下,他的行为就如同暗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极难被人察觉。 “既然迟早都逃不过被发现的命运,为何不自己主动坦白呢?” 苏语猛地睁开双眸,眼中光芒闪烁,口中喃喃自语。就在这一念之间,他已然做出了决定。 与此同时,在弱水宫内。 王火正承受着风林长老如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平日里我是如何告诫你的?切不可骄傲自满、目中无人。此次赵仁亲手斩杀了磐石猴,你不仅不知自省,反而当众羞辱于他,你可知错?” 风林长老在弱水宫内,全然没了在外人面前那高冷威严的模样,此刻的他满脸怒容。 王火的脸苦得像个熟透的苦瓜,他略带委屈地轻声倾诉:“长老,可是他只是一个换骨期的小修士啊,怎么可能是他杀死了磐石猴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还敢顶嘴!” 风林长老怒喝一声,猛地抽出一把戒尺,狠狠地朝着王火的背部抽打而去,“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赵仁虽只是换骨期八转,但他那一招灵气破力威力非凡,不容小觑,即便是你,也难以在这一招下支撑过去!” 王火虽背部吃痛,但他强忍着,并未在神情上表现出来。此刻,他的心中对那灵气破力一招充满了好奇:“灵气破力?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招数?” 风林长老无奈地摇摇头,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清晰的影像赫然浮现于半空之中,画面正是王火倒下之前的场景。 只见画面中,王火竭尽全力,艰难地催动体内灵气,施展出一招火柳术。那火柳术裹挟着熊熊烈焰,正中磐石猴的腹部。 风林长老见状,右手再次轻轻一挥,略带不满地说道:“现在可服气了?” 王火却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噗通” 一声双膝跪地,大声地对风林长老请求道:“弟子王火知错了!恳请长老责罚!” 他的声音在弱水宫内回荡,带着深深的自责。 风林长老这才稍稍压下心中的怒意,面色依旧冷漠如霜,说道:“嗯,既然你已经知晓了实情,那我便不再多费口舌。从现在起,你需一门心思钻研如何突破自身修为,下一次的狩猎大赛,我绝不希望再看到你如此糟糕的表现。” 王火赶忙回应:“弟子明白!” 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心。 风林长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见他再次施展神通,一道耀眼的金光如瀑布般落下,瞬间将王火笼罩其中。光芒一闪,王火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弱水宫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片寂静。 风林长老重新坐下,脸上浮现出满满的困扰与纠结之色。他心中满是疑惑,赵仁那招灵气破力,到底是何种神秘莫测的招式?他纵横九州数十年,历经无数风雨,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功法,却从未见过威力如此惊人的招式。 一般情况下,能够在瞬间爆发出如此强大威力的功法,大多都是魔功。可奇异的是,在赵仁身上却没有丝毫魔族特有的魔气。这让风林长老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哼哼,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我的手下便又多了一张厉害的底牌,我的地位也就会更加稳固了。” 风林长老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双眸深邃,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深处真正的心思。 第20章 内门排名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自秘境历练落下帷幕,已然悄然过去了一月之久。 在这期间,苏语始终坚守着每日练功的习惯,全神贯注地吐纳灵气,一心只为巩固自身的修为。 此刻,他已然稳稳地驻足于换骨期九转的修为境界,距离那关键的一步仅有咫尺之遥。一旦跨越这一步,他便能彻底挣脱灵气的桎梏,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 炼气期。 炼气期一转与换骨期九转虽看似仅有一转的差距,实则仿若天渊之别。 一旦成功迈入炼气期,气海中的天地灵气与紫母灵气便能交融无间,达到完美的契合,从此告别先前吐纳灵气时那令人困扰的浑身虚弱之态。 而且,一份紫母灵气所发挥的效用竟能抵得上十份黑炭灵气,这般提升对于苏语而言,远非十倍那般简单,其意义之重大,不可估量。 苏语当下的修行规划,依旧是以御道为核心要义,其他各类法术仅作辅助之选。毕竟,炼气期修士在众多修为层次之中尚处于最底层的位置,诸多强大的进攻或防御法术皆因修为所限难以尽情施展。 故而,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或许才是更为稳妥且明智的抉择。再者,倘若苏语能在御道的修炼中领悟到某些精髓要义,或许便能巧妙地将御剑道以及五行道融入其中,使御道蜕变成为一种可攻可守、威力绝伦的强大法术,届时,他的实力必将得到质的飞跃。 而在这天剑派的内门之中,并非仅有苏语一人在这修行之路上奋勇前行。 王火、张瑞等人同样在不懈地努力修炼,那一场与磐石猴的激战,为他们馈赠了极为丰厚且宝贵的战斗经验。他们也因祸得福,修为获得了显着的提升与突破。仅仅一月的时光,王火便从炼气期六转顺利晋升至炼气期七转,甚至此刻还隐隐有着继续突破的强劲势头。 张瑞亦不甘示弱,奋勇直追,其修为也已然提升至炼气期六转,而他心中暗自立下的目标,便是能够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成功击败王火,彰显自己的实力与风采。 门派之中,亦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不少后起之秀。 就如先前曾提及的沈虎,他乃是一名颇为罕见的体修。体修者凭借着将自身体魄锤炼得坚如磐石、刀枪不入来构筑坚固的防御体系,进而依靠那仿佛能够开天辟地的惊人怪力展开凌厉的攻势。 沈虎似乎在修行的过程中参悟出了一丝独特的真谛,据传他自行创制出了一招一式,施展之时竟能够化身为猛虎之形,其战力也随之大幅飙升,令人惊叹不已。 还有内门新人楚沉瑞,原本只是一名毫不起眼、默默无闻的炼气期一转修士,然而,凭借着他平日里持之以恒、坚定不移的努力修炼,终于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其修为如今已然达到了炼气期四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 在这般巨大的竞争压力之下,苏语心中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获取房屋排名所附带的灵石补贴。 只因他既尚未突破至炼气期,又未能在秘境中斩获法器。他原本精心策划的计划是在阴阳福地中成功击败精怪,以此赢得福地主人意志的赏识与青睐,进而顺利获得法器奖励。但磐石猴那突如其来的修为暴涨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将他的计划击得粉碎,化为泡影。 不过,苏语对此却并未感到太过意外与沮丧。毕竟,他的计划原本就蕴含着一定的投机成分,若是他未能凭借灵气破力成功取得最后一击,那法器极有可能便会落入王火之手。倘若如此,他在门派中的优势将会变得更加微弱,处境也将愈发艰难。 如今这般情形,倒也可以说对苏语仍存在着一定的益处。 他身为转世者,记忆的宝库中蕴藏着无数奇门妙法。倘若他能够成功突破至炼气期,后续的修炼速度想必会如同踏上了加速器一般,再上一个崭新的台阶,届时,他便能在这门派之中崭露头角。 苏语偶然瞥见桌上摆放着的《天剑派内门规定》,心中微微一动,便伸出手轻轻取来,随后一页一页地仔细翻读起来。当翻至大约书的一半处时,苏语的动作这才渐渐放缓,眼神专注而认真,开始逐字逐句地仔细查阅。原来,这一章所记载的正是内门弟子住房规定。 规定中清晰明确地写道,内门弟子所能居住的房屋环境优劣,乃是由门牌号所决定。门牌号数字越小,所对应的居住环境便越发优越宜人。 然而,若想入住相应的房屋,就必须公开向居住在该房屋里的修士发起挑战。唯有在挑战中获胜,方能与对方互换房屋。 换言之,自己所居住房屋的门牌号,实则便是自己在内门之中的排名象征。通常情况下,排名稍稍靠前的修士,几乎每日都会收到一次来自其他弟子的挑战。 苏语之所以每日能够过得悠闲自在,无拘无束,乃是因为他在门派内的排名处于较为靠后的倒数位置,能够有资格挑战他的修士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不过,这也在无形之中为苏语带来了诸多便利。没有人前来挑战他,他便无需每日耗费心神去应对那一场场激战。无人挑战,他亦不必过早地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从而能够在暗中默默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一鸣惊人。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陡然划过一道寒光,一把匕首如流星般疾飞而来,其后用一根纤细的绳子紧紧绑着一封颜色雪白的信封。 随后,匕首裹挟着风声,快速抵达门牌号第四百二十五号瓦房的门口,其表面瞬间散发出淡淡的紫光,幽微而神秘。房内之人似乎敏锐地感应到了匕首的气息,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脚步匆匆地走出门外。 只见那人肌肤如古铜般坚韧,在天空中烈日的映照下,反射出熠熠光泽。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铁锤,手臂上的血管高高隆起,如蜿蜒的蟒蛇,看上去十分恐怖,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好胆量!墨瀚你居然还敢挑战我,那么我就陪你玩玩!” 方宇面露怒色,心中大为不快。这已然是他这个月第三次收到墨瀚的挑战书了。 虽说墨瀚此前连败三次,却让方宇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忌惮。只因墨瀚与他战斗的次数越多,他在战斗中不经意间露出的战斗习惯也就越多,如此一来,便更容易被墨瀚洞悉弱点,进而被其打败。 而且方宇上次与墨瀚之战,仅仅是险胜而已,险些就输掉了自己第四百二十五名的排名。因此,方宇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再次战胜墨瀚。 倘若这次他不幸败给了墨瀚,门派内众人对他的风评将会如潮水般迅速改变。毕竟,人们往往只会牢牢记住赢家的荣耀,而轻易忘却输家的落寞。 更别提屡次挑战方宇的墨瀚,若是他此次能够获胜,还将收获锲而不舍、卧薪尝胆的美名,声名远扬。 方宇眉头紧锁,满心忧虑,但门派规定一旦收到战书便无法拒绝,他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晌午时分,阳光炽热而浓烈,内门演武场内,阵阵雄浑的击鼓声如雷鸣般轰然响起,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这正是备受瞩目的墨瀚对战方宇的比试。此次的观众人数格外众多,缘由便是墨瀚连续挑战方宇四次,这已然成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大噱头,引得众人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皆欲一探究竟,同时也在心底暗自猜测,方宇此次是否还能够如往昔那般成功赢下这场挑战。 台下的观众们仿若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开始七嘴八舌地热烈讨论起来。 “依我之见,墨瀚恐依旧难以与方宇相抗衡,毕竟二者之间的修为差距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的确如此,墨瀚仅仅只有炼气期三转的修为,又怎能与炼气期四转修为的方宇正面交锋?这实力的悬殊着实太过明显。” “然而,墨瀚与他交战三次,也算是将方宇所暗藏的招式逐一试探了出来。如今墨瀚再度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恐怕是早已做足了充分准备。若是方宇手中并无底牌,这一回,恐怕当真要落败当场,威风扫地了。” 总体而言,众人还是更为看好方宇,皆认为方宇凭借着修为上的优势,足以稳压墨瀚一头。即便这差距仅仅只有一转,可在众人眼中,却仿若一道深不见底、巨大无比的沟壑,想要逾越,谈何容易。 墨瀚、方宇二人,双双傲然登场。他们的眼中皆爆发出如熊熊烈火般强烈的战意,那眼神好似两把寒光凛冽、锋利无比的利剑,于无形之中在空中激烈地较量了一番,似有火花四溅。 方宇身为擂主,率先昂首挺胸,高声发言:“墨瀚,你能有勇气接连挑战我四次,这份毅力,我由衷地佩服。可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无法超越我。我且在此静候,等着你第五次、第六次前来挑战我,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台下弟子们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兴奋地欢呼雀跃,有的则用力鼓掌,为方宇这霸气侧漏的发言大声叫好,那场面,好不热闹。 墨瀚亦毫不示弱,展现出他那如锋芒毕露的锐气,朗声道:“即便我此次战败,我也绝不会气馁沮丧。我定会锲而不舍,继续挑战你,直至我最终夺取胜利的那一天!” 台下弟子们听闻此言,皆纷纷发出由衷的赞赏之声。墨瀚如此坚韧不拔的毅力,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心生钦佩。 站在演武场中间的一名修士,浑身衣着鲜艳夺目,那一抹鲜红比众内门弟子的长袍还要浓烈几分,他便是负责判决内门弟子挑战的裁判。 此人拥有筑基期三转的强大修为,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令人敬畏。其职责便是在比试过程中,倘若有一方认输或是面临生命危险,他便会立刻如闪电般出手,阻止这场打斗,以确保弟子们的安全。 裁判面色冷静沉稳,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了墨瀚以及方宇一眼,而后语气平和地询问道:“二位可都准备好了?” 墨瀚与方宇二人相视一眼,皆微微点头,表示已然准备就绪。随即,裁判右臂猛地向上一挥,整个人如一只矫健的雄鹰般腾空而起,迅速离开场地,只留下墨瀚和方宇二人对峙于演武场中央。 此即宣告开战! 方宇深知墨瀚的难缠,故而未给墨瀚丝毫反应的时间,他心中暗自盘算,唯有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方能避免墨瀚利用自己过往战斗中所暴露的习惯展开凌厉进攻。 只见方宇双手紧紧握住那柄沉重无比的铁锤,而后猛然大力挥动,其气势之浩大磅礴,竟好似一头威风凛凛、力大无穷的巨熊,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势不可挡地朝着墨瀚猛扑而去! 墨瀚亦非泛泛之辈,他早就敏锐地察觉出方宇眼中那浓烈的杀意,当下身形如鬼魅般迅速一个横移,便轻巧地离开了方宇的攻击范围。 锤修之术便是这般特性,虽其力气巨大无比,破坏力堪称惊人,可自身却也笨重异常。只要能够巧妙地脱离其进攻范围,应对起来便会轻松许多。墨瀚与方宇此前交战三次,已然将方宇的作战方式摸了个透彻。 “想必接下来,他便是要利用远程武器对我展开进攻了。” 墨瀚心中冷静如水,一边暗自思索,一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战局的走向。 果不其然,方宇似是落入了自己的思维定势之中,见墨瀚轻易地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便下意识地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长矛。只见他身姿矫健,单手持矛,目光如炬,精准地瞄准墨瀚,而后猛地用力捅去。 不愧是锤修出身,自身力气本就巨大无比,此刻舞起这长矛来更是显得轻松自如,得心应手,那长矛在他手中仿佛一根能随他心意肆意舞动的棍棒,虎虎生风,不断朝着墨瀚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 墨瀚面色微微一凝,心中暗自苦笑。前面几次与方宇的交手,他在这一招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在许多人眼中,锤修、弓修等人,一旦失去了他们赖以成名的锤子或者弓箭,便会如同失去了利爪的雄鹰,彻底丧失进攻能力。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些修士能够熟练地使用锤子和弓箭,恰恰说明了他们的体魄强壮到了极点,远远超出常人一大截。他们换用重量更轻的长剑以及长矛时,攻击的速度与力度反而会更加迅猛,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此次墨瀚显然是筹备良久,做足了周全缜密的准备,似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势! 但见他双眉紧蹙,全神贯注地迅速催动体内那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紫芒乍现,环绕其身,他的速度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陡然拔升,竟在转瞬之间提升了大约三成之多。其身形快若闪电,恰似一道凌厉的疾风,瞬间向后飘然而退,极为敏捷地成功避开了方宇那势大力沉、仿若能开天辟地的一击劈斩。 “速行术!” 台下那群弟子们,几乎在同一时刻齐声高呼,认出了这一常见的法术。 此时,苏语也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这热闹非凡、众人瞩目的比试现场。他目光深邃,心怀对这两位强者实力底蕴深入探究的想法,试图在这场激战中挖掘出对自己未来发展有益的信息,为自己日后的长远谋划精心布局。 紧接着,墨瀚再次全力调动那紫母灵气,其手法娴熟,动作一气呵成。 神奇而又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众人眨眼的瞬间,墨瀚的身影竟好似被那无尽的虚空所吞噬,凭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甚至连他自身那原本清晰可感的气息,也在刹那间彻底隐匿不见,仿佛他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一片令人惊愕的寂静和疑惑。 方宇顿时感觉情况不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若一只被猎人盯上的野兔,惊恐万分。他双眼圆睁,高声惊呼道:“这是什么法术!?”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回荡在演武场的上空。 方宇深知此刻必须冷静,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强行压制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集中全部的精力,去探寻那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墨瀚的气息。 苏语在台下也同样全神贯注,他的双眼犹如鹰隼般锐利,开始疯狂地在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探寻墨瀚的踪影。 可墨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方宇如何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寻找,始终无法发现其丝毫踪迹,仿佛墨瀚已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即便是拥有天灵根这等得天独厚、感知力远超常人的苏语,也未能察觉到墨瀚的一丝气息。苏语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心中顿感此事极为棘手。他的脑海中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开始飞速猜测着种种可能性。 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一股炼气期三转的气息毫无征兆地猛地出现在方宇的身后。 只见一个短发男子如鬼魅般悄然闪现,他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手持一把寒光闪闪、仿若能饮血夺命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指向方宇的心脏猛捅而去!那匕首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是刺杀道!” 苏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 方宇终于在这生死瞬间感受到了墨瀚的气息,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凭借着多年的战斗本能,急忙舞动手中的长枪,那长枪在他手中仿若一条灵动的蛟龙,瞬间绽放出万道光芒,拼尽全力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枪尖与匕首在半空中碰撞,溅起一片绚烂的火花,仿佛是一场力量与技巧的巅峰对决。 但就在此刻,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局、犹如定海神针般的红衣裁判从天而降。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场,那气场犹如实质,瞬间笼罩住整个演武场,将墨瀚和方宇紧紧镇压其中,使得他们动弹不得。 方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深知,裁判此刻出现,这场比试恐怕便是胜负已分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落寞而又无奈。 果然,裁判神色平静,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全场,而后缓缓吐出几个字:“胜负已分,墨瀚战胜方宇,赢得方宇的房间。” 第21章 九品法器炎影剑 苏语亲眼见证墨瀚施展出那失传已久的刺杀道招式,内心犹如被汹涌波涛狠狠撞击,久久难以平静。 刺杀道在岁月的长河中销声匿迹,即便是前世的苏语,在百年的漫长时光里,也几乎未曾有幸目睹其招式的真容。 这刺杀道的招式极为诡秘阴暗,仿若能在阴影中编织出一张无形之网,巧妙地掩盖自身气息,将肉体与天地灵气精妙融合,宛如与天地融为一体,进而达成令人咋舌的隐身奇效。 苏语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云,暗自思忖:墨瀚究竟是从何处习得这神秘莫测的刺杀道?难不成他亦是如自己一般的转世者?此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很快,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便如一阵清风,吹散了这团疑云。 “我说墨瀚怎会还有底气挑战方宇,原来是觅得了刺杀道的秘藏。” “刺杀道?墨瀚这小子的运气着实令人艳羡。” “是啊,而且近来我听闻,整个九州的修士们陆陆续续都发现了诸多刺杀道秘藏,这其中恐怕隐藏着惊天大秘密呢。” “刺杀道秘藏吗?” 苏语反复回味着两人的交谈话语,若有所思。倘若真的是秘藏,那便意味着在自己前世之时,那些修炼刺杀道的大能之士已然尽数陨落,故而自己才对这些功法知之甚少。 但这些大能必定不甘愿自己耗尽百年心血修炼而成的功法就此石沉大海、后继无人,他们定然期望能有天资卓越、福泽深厚的后人继承衣钵。于是,他们在九州大地的各个角落巧妙布下秘藏,若是有缘人能够侥幸发现这些秘藏,便能直接汲取这些大能百年修行的珍贵心得与智慧结晶。 如此这般,或许便能将这一切疑惑解释得通了。 方宇得知比试结果,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当空击中,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手中紧握的铁锤与长枪失去了抓握的力量,直直地坠落于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实在难以接受这般残酷的结局,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狠狠地瞪了墨瀚一眼,在心中暗自怨愤道:“果然是早有预谋!你若未曾掌握刺杀道,又怎可能将我击败!” 唯有如此这般自我慰藉,他心中的苦涩方能稍有缓解。 其实,方宇并非是一个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之人,他深知一时的挫折与失败,不过是通往成功巅峰道路上的曲折坎坷,恰似那破茧成蝶之前的痛苦挣扎,虽煎熬难耐,却也孕育着无限的希望与可能。 方宇深吸一口气,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而后转身扬尘而去:“你的确有两下子,我认输了。” 墨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谦逊地回应道:“不敢当,不敢当。” 随着这场比试的落幕,墨瀚的排名成功晋升至第四百二十五名。演武场旁那巨大的木板,仿若拥有生命一般,上方的文字如灵动的精灵,飞速地变幻着。眨眼之间,两人的排名便已更新完毕,方宇与墨瀚的名次相互交换,此刻方宇仅位列第四百九十三名。 这块木板正是记录着所有内门弟子排名的关键之物,其意义非凡。门派规定,前五十名弟子皆可在每月初领取门派发放的丰厚灵石补贴,以资鼓励。 而且,前五十名弟子的名字皆是以璀璨夺目的金色呈现,与旁边那普通平凡的黑色字体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尊贵气派,令人心生向往与敬畏。 苏语已然明晰门派排名的规则。 内门弟子之间的挑战模式显得极为直接与简单粗暴,流程清晰明了:只需向目标弟子递出战书,随后在演武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便能顺利获取对手的排名以及其居住的房屋。 苏语不禁细细审视自身的实力状况。此刻的他,若凭借那威力不凡的一招灵气破力,或许勉强能够排入五百五十名左右的位置。 然而,这一杀招对自身身体的损害颇为严重,绝非能够连续施展的招式。一旦他未能凭借此招一击制敌,那么等待他的极有可能便是惨败的结局,陷入极为被动的困境。 有鉴于此,苏语深知,寻觅一个能够多次催动且消耗相对较小的法术,抑或是精研舞枪弄棒之术,以精妙的武器操控技巧来对战对手,或许才是更为稳妥、长久的选择。 苏语目前所持有的武器仅仅是一把毫不起眼的青铜长剑。 论其品阶,仅仅只能算是凡品,毫无特殊之处;论及锋利程度,更是与那些闻名遐迩的凡间神兵利器相差甚远,充其量不过是寻常凡人用于防身的普通武器罢了,在这高手如云、竞争激烈的内门之中,实在难以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而关于连续使用法术这一途径,由于苏语体内的黑炭灵气性质所限,在灵力的持续供应与恢复方面存在着明显的短板,根本无法满足连续施展法术的苛刻要求,故而此路自然而然地便被阻断,难以行通。 “看来那十点积分,不得不花费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索着,面露一丝无奈之色。他原本满心期望能够将门派积分悉心积攒起来,用于兑换那些更为珍贵稀有的丹药或是药材,以助力自身的修炼提升。 然而,眼下面对如此形势,兑换一把趁手的武器已然成为当下最为明智且紧迫的最佳选择,唯有如此,方能在后续的挑战与竞争中拥有更坚实的依仗。 苏语脚步匆匆,快步离开了演武场。 在演武场的旁边,便是内门弟子市场。放眼望去,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近乎百个身着鲜艳红袍的内门弟子,各自在精心布置的摊位前忙碌着,正兴致勃勃地售卖着他们所拥有的各类玩意儿。 “瞧一瞧看一看哦,这可是难得一见、可用于炼器的寒冰铁,品质绝佳!” “来来来,诸位师兄师弟,这可是珍贵无比的九品野兽的骨架,若是用以炼制丹药,必定能够极大地促进修为提升,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亏本大甩卖啦!一招精妙绝伦的木道进攻法术,威力惊人,有意者速速前来抢购,先到先得!” 周围叫卖声此起彼伏,嘈杂喧闹,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商业气息。这些内门弟子们所售卖的物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 其中,有的弟子在售卖自己千辛万苦寻得的独特功法,期望能够换取到其他所需之物;有的则在兜售那些稀有的炼器或是炼丹材料,这些材料往往是他们在冒险历练中偶然所得;还有的弟子因种种缘由,无奈之下选择低价出售自己曾经心爱的武器,或许是因为有了更好的装备替代,又或许是急需门派积分以解燃眉之急。 苏语信步闲逛,随意踱步至一个女弟子的摊位前。只见那摊位之上,各式武器琳琅满目,品类繁多,看样子这是一个专门经营售卖武器的摊位。此时,摊位的女弟子正一脸愁苦,那脸色好似熟透了的苦瓜一般,想来是许久都未曾有生意上门了。 那女弟子瞧见苏语前来光顾,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满脸堆笑,拱手相迎,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师兄快来看看吧!我这儿可都是上等的好货!” 苏语目光随意一扫,便已心中有数,这些武器大多都是凡品,不过其中倒也不乏有那么一两把长枪或是长剑乃是九品法器。苏语暗自思忖,这般九品法器,其价格必定是高得令人咋舌。 苏语抬手拿起其中一把九品法器的红色长剑,入手微沉,遂仔细打量起来。 女弟子见苏语对这把剑感兴趣,立刻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起来,将这把剑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这把剑名为炎影剑,乃是火道九品法器。当为其注入灵气之时,其剑锋之处便会浮现出一抹鲜艳的红色光晕,与此同时,还能凝聚出火焰精华。只要让这剑锋靠近敌人,哪怕仅仅只有半尺之距,便可灼伤敌人,甚至能够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敌人击退。” 苏语手握炎影剑,双目专注地仔细观察其剑锋,心中不禁暗暗赞叹道:“虽说仅仅只是九品法器,但这品相倒是颇为不错,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随后,苏语抬眸询问那位女弟子:“我可否上手使用一下?” “当然可以了。” 女弟子极为大方地应允道。 苏语闻言,当下便快速催动体内的黑炭灵气。 片刻之间,只见那炎影剑的剑锋表面便缓缓凝聚出一团火焰精华,那火焰精华仿若一个缩小版的篝火,熊熊燃烧,火光跳跃,煞是好看。 苏语持剑朝着空气随意一斩,刹那间,火焰的高温竟蔓延至他的手上,苏语对此大为惊叹,心中对这把剑的威力又多了几分认可。 “的确是把好剑,只不过……”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催动两次、三次黑炭灵气。然而,随着灵气的连续催动,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剑锋上凝结的火焰精华不但没有变得更加强盛,反而越来越小,其散发的温度亦是越来越低。 女弟子目睹此情景,心中顿感不妙,下意识地手掌紧紧攥着衣角,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苏语见状,停止了催动黑炭灵气,那炎影剑上的火焰精华也随之立即消失不见。 他面带微笑,对着女弟子轻声说道:“只不过这剑有个弊端,连续催动此剑,后续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 女弟子听闻此言,不禁略感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这点极为隐秘的小细节,居然被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一眼就看破了。而且,看他刚才催动的灵气,分明是黑炭灵气,如此说来,这个少年难道竟是自己的师弟? 接二连三的震惊让女弟子一时间有些恍惚,竟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她很快便清醒过来,开口说道:“底价五颗灵石,或者是同价物品!” 苏语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说道:“这把炎影剑虽说是法器,可实战作用却实在是聊胜于无,五颗灵石,你不觉得这价格有些高得离谱了吗?” 灵石的购买力十分离谱,一颗灵石对于一个五口之家的凡人家庭,足够他们买一个月的口粮了。 女弟子被苏语这般一说,心中顿时有些心虚,她也清楚自己方才的报价的确是虚高了不少。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四颗半,不能再少了。” “两颗灵石。” 苏语毫不客气,直接将价格压至一半以下! 女弟子一听,顿时有些恼怒,提高了声调说道:“两颗灵石?你这是在逗我呢?这把剑可是我千辛万苦从门派宝库内换取来的,若不是我现在急需灵石,哪还轮得到你这般出价?” 苏语闻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女弟子这句话,无疑是将自己的窘迫处境暴露无遗。于是,他笑着继续说道:“哈哈哈,议价嘛,自然是要双方相互商议才行。这样吧,你再重新开个价。” 女弟子咬了咬牙,心中虽仍有不甘,但还是吐出几个字来:“三颗半灵石。” 苏语目中闪过一丝光芒,大声喊道:“三颗灵石,我现在就买!” “不要太过分!” 女弟子此时已是愤怒至极,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这般不讲情面、没有素质的买家。 然而,她随即想到自己正在炼制的新武器就差临门一脚,急需灵石来购买材料。再加上她已经摆摊三天,却颗粒无收,若是再没有生意,就连摊位费都要亏损了。 想到此处,她强咽下这口怨气,无奈地说道:“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语听闻成交,顿时朗声大笑起来,如此一来,他便成功节省下了两点门派积分。要知道,他手中总共只有十点门派积分,每一分都珍贵无比,能省则省。 “我用三点门派积分换取你的炎影剑,记在第七百二十六号房中的赵仁身上便是。” 苏语拱手抱拳,礼貌地讲道。 在天剑派中,门牌号还有指代一个弟子名称的作用。若是女弟子需要将苏语的三点门派积分换成灵石,只需要去门派灵石银行,登记赵仁的门牌号便可以顺利换取。 “原来你就是赵仁!” 女弟子听后,又是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此人就是先前靠一己之力斩杀磐石猴的修士。 “正是,不知阁下芳名?” 苏语微微点头,平静地回答道。 “小女子名为唐凌薇,久仰您的威名。” 唐凌薇立刻双手将炎影剑奉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 苏语当时亲手杀死磐石猴的故事早已传播甚远,也因此冒出不少有关苏语的传言,有人说他是某位长老的真传弟子,也有人说他是七耀仙体,天资超凡。 唐凌薇也想借此机会,和赵仁攀上一点关系,若是真能有成果,对她可谓是十分有利。 苏语收下炎影剑,这是他转世后得到的第一把法器。虽然品阶仅为九品,但是实战作用也不容小觑,配合灵气破力,或许可以得到更加奇特的战术。 “那么我就只剩下七点门派积分了。”苏语离开唐凌薇的摊位,内心如此想着。七点门派积分也就等于七颗灵石,他现在开始务必要精打细算。 第22章 义风三侠 苏语回到他那略显寒酸的茅草屋内,环顾四周,只见房子的装潢破败不堪,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屋顶的茅草也稀疏零落,好一副陋室模样。然而,在这个以强者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里,他心中深知,唯有不断变强,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进而享受更为丰富和优质的资源。 踏入屋内,苏语一刻也未停歇,立即开始全神贯注地挥舞起那把刚刚得来的炎影剑,试图和御道或是其他什么法术结合。可是迫于修为太低,他还是一无所获。 此刻的他,距离突破至关重要的炼气期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一枚名为灵骨转元丹的丹药。 此丹堪称神奇,服用后能够直接将处于换骨期修士的修为提升一转,这对于卡在修炼瓶颈的修士而言,无疑是突破困境的希望之光。 遥想前世,这灵骨转元丹基本上都是为那些久久困于换骨期九转的修士所准备,他们凭借此丹,得以顺利突破至炼气期一转,开启全新的修炼篇章。 苏语如今因天灵根的特殊特性,同样被困于换骨期九转的境界难以寸进。若仅依靠每日按部就班的修行,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踏入炼气期,继续深入修行之路。 只是,这灵骨转元丹造价颇高,毕竟快速提升修为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自然需要集齐各种珍稀罕见的药材,方能炼制而成。 值得庆幸的是,相较于能够提升筑基期修为的丹药,灵骨转元丹仅作用于换骨期,所需的药材在价格上相对还算便宜。即便如此,其炼制成本对于苏语来说,仍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这枚丹药若是被他人察觉,恐怕又会在门派中掀起一番不小的轰动。 上次他主动将钢铁狼丹拱手让与风林长老,谎称是自己在散修时期偶然寻觅到的秘藏。风林长老虽对其来源心存疑虑,却无处查证。 但随后,风林长老敏锐地察觉到钢铁狼丹可能蕴含的巨大利益,近一个月来,可谓是废寝忘食,全力以赴地倒推这神奇丹药的丹方,试图揭开其中的奥秘。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苏语此次格外谨慎。他深知,散修这个名头终究只是掌门为了遮掩某些真相而给予他的一个临时身份。若是日后真的深入调查起钢铁狼丹的来历,自己必将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苏语小心翼翼地掏出纸笔,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将灵骨转元丹的丹方详细写下,随后便开始仔细计算炼制此丹所需的灵石数量。 “三株定心草,十捆古木藤,还要一具八品野兽骨架,统共八颗灵石。” 苏语心中默默冷哼一声,暗自盘算着,自己如今只差一颗灵石,便可集齐所有的材料。 然而,他也清楚,炼丹并非易事,即便自己拥有丰富的炼丹经验,也不敢保证能够一次就将灵骨转元丹成功炼制出来。因此,他还需要更多的灵石作为后备,以防炼丹过程中出现失败的情况。 好在门派并未完全封死内门弟子获取灵石的途径。内门弟子仍可通过完成门派悬赏任务,或者在演武场中连胜来获得少量的门派积分,进而兑换灵石。 苏语静下心来,认真思考着自己目前的状况。以他现有的修为,能够接取的悬赏任务难度相对较低,而与之对应的奖励自然也颇为稀少。按照这样的情况估算,他恐怕需要完成几十上百个悬赏任务,才能勉强凑够所需的灵石。 相较而言,演武场连胜则显得较为容易一些。 门派规定,在演武场中连续胜利五次,便可奖励半点门派积分;连续胜利十次,能获得一点门派积分;而若能连续胜利二十次,更是可以直接得到五点门派积分的丰厚奖励。至于二十次以上的连胜,在门派历史中,还未曾出现过连胜三十次的辉煌战绩。 苏语如今在门派排名中处于底层位置,以他的真实实力,想要击败那些与他排名相近的对手并非难事。一个巧妙的计谋在苏语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我何不从七百二十五名开始,逐个向前挑战?按照我的真实实力,我或许能够连胜百余场,如此一来,便可获得数量颇为恐怖的积分奖励。” 苏语那聪慧而狡黠的大脑瞬间捕捉到这个绝佳的计谋,若真能依此操作,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无需再为灵石之事而发愁。 他的心仿若被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燥热之感汹涌澎湃。 苏语毫不犹豫,立刻挥毫写下一封战书,随后施展法术,精准地将其寄给隔壁的七百二十五号修士。 那名小修士正于屋内静坐修炼,突然,他敏锐地感应到战书的气息扑面而来。小修士心怀忐忑,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外,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试图看清究竟是何方神圣要挑战自己。 当他的目光落在战书上 “第七百二十六号,赵仁” 这几个大字时,小修士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一看到赵仁的大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被恐惧所笼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在极度的惊恐之下,他不假思索地立刻将战书撕成两半! 须知,在门派的规则里,撕毁战书,便意味着怯战,将会被自动判负。 苏语在自己的屋内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看到小修士的反应,他嘴角的笑容再也难以抑制,逐渐蔓延开来。紧接着,他如法炮制,手法娴熟地一连写了四份战书,分别寄给七百二十四至七百二十一号的修士。 那些修士在收到战书,看到 “赵仁” 这个名字时,无一不是大惊失色,满脸的不敢置信。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能亲手杀死磐石猴的传奇角色居然要挑战我?这若是接受挑战,岂不是纯粹自找丢人,颜面扫地?他们皆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出丑,纷纷毫不犹豫地将战书撕成两半,选择直接认输。 毕竟,在他们看来,赵仁的排名也就比自己低个几名而已,自己本身的排名就已经如此之低了,又何惧再低几名呢? 苏语巧妙地利用了这些人的心理弱点,不费吹灰之力,居然在转眼间就连续战胜了五名对手。 苏语也因此顺利地住入了第七百二十一号茅草房。门派的积分榜上,他的名字如同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悄然上升了五名。并且,还用醒目的红字在一旁标注出 “连胜五次”,以彰显他此次的“辉煌”战绩。 仅仅凭借着这样一个略显投机的计谋,半颗灵石就这般轻松地落入了苏语的囊中。 若是此事被别的弟子知晓,恐怕他将会被众人的唇枪舌剑所淹没。 只因在门派的历史长河中,从来未曾出现过如此低劣取巧的计谋。绝大多数弟子都怀揣着强烈的求胜欲望,一心希望通过挑战排名靠前的强者,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名声,让自己的威名能够在门派中迅速远播。 而像苏语这般独辟蹊径,依次挑战排名相近且靠后的弟子的做法,在门派历史中可谓是前无古人,闻所未闻。 更何况,苏语自身实力在排名靠后的修士群体之中,简直堪称出类拔萃、无人能敌。他本具备向更强大对手发起挑战的卓越能力,却偏偏选择了这样一条投机取巧的捷径,如此行径,自然难以避免地引发了众多同门的非议与强烈不满。 苏语依照此策略接连操作数次之后,其排名犹如火箭升空般迅速蹿升,很快便晋升至第七百十一名,成功斩获连胜十五次的斐然佳绩。 而那用鲜艳红色字迹醒目标注的连胜场次,仿若一颗璀璨夺目的流星,瞬间吸引了积分榜前列弟子们的敏锐目光。 “喂,快看!这里竟有个连胜十五场的狠角色横空出世!” “我没听错吧?十五场?就连王火师兄那般厉害的人物,其连胜纪录也不过十七场而已啊!” “还真是十五场,那他现在究竟排在第几名了?” “赵仁,七百十一名……” 刹那间,内门弟子们一片鸦雀无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要知道,门内弟子总共不过八百人,而赵仁却能在七百十一名的位置上连胜十五次,这在众人眼中,与公然刷分又有何异? 不过,他们虽心中愤懑,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赵仁的实力众人皆是有目共睹,而且他这般行事,本身也并未违反门派的相关规定,只是在道德层面上,难免会遭受众人的谴责罢了。 他们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皆对苏语的做法感到无比的愤怒。他们平日里不辞辛劳地刻苦训练,每一次挑战强敌都可谓是历经艰辛,却也难以获得多少门派积分。 而苏语仅仅只是随意地发出几封战书,便已然轻松获取了一分半的门派积分,这怎能不让他们心生嫉妒与怨恨? 苏语却并未因此而停下他那精心谋划的计划脚步。只见他又不假思索地一连写了十五份战书,有条不紊地挨个朝比自己排名仅高一位的修士寄去。毫无悬念,这些收到战书的修士在看到是赵仁的挑战后,纷纷毫不犹豫地撕毁战书,选择放弃挑战。 于是,在门派的积分榜上,苏语的排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随即升高了十五名,而其一旁的连胜次数也如滚雪球般增加至三十次。 这一次,所有内门弟子们皆被苏语的举动彻底激怒,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般炽热无比!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苏语这般肆意妄为的行为,纷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 “好一个赵仁,居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赚取门派积分!” “必须得赶紧告诉风林长老,让他没收赵仁的门派积分!” “用这种不知廉耻的方式打破门派记录,我真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蒙羞!” 众人的怒火瞬间被苏语的行为点燃,而他转眼间就收获了六分半的门派积分,这一成果对于其他弟子而言,可是他们历经数月努力拼搏才能艰难获得的结果啊。 就在此时,三位修士挺身而出,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望着积分榜上那连胜三十次的夸张字眼,心中的正义感促使他们再也无法坐视不管。 此刻,有不少弟子也迅速认出了他们三个的身份,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道:“是义风三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义风三侠在内门弟子之中堪称风云人物,备受瞩目。只因他们三人平日里行事光明磊落,正直不阿,且嫉恶如仇,只要遇到任何不公正的事情,便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与之抗争;倘若碰到心怀不轨的小人,更是会果断地出手挑战,毫不留情。 他们三人在门派中的排名皆处于三百名左右,这一成绩放在内门之中,已然属于中上等水平,实力不容小觑。 义风三侠的带头人萧正凛率先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他在三人之中修为最为高深,已然达到了炼气期三转的境界。而剩下的二人,一个名为林义尘,一个名为穆善澜,他们的修为也皆是炼气期二转,同样不可轻视。 老大萧正凛脾气向来火爆,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只要见到一丝一毫龌龊之事,便会按捺不住地站出来,非要与对方理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老二林义尘则极为讲义气,重情重义,在他心中,有恩必报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而有仇也定当十倍奉还。 老三穆善澜性格相对温和,但他却头脑敏捷,聪慧过人,常常在关键时刻为团队出谋划策,是义风三侠不可或缺的智囊。 “可恶的赵仁,居然对同门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今日定要煞煞他的锐气,顺便整治一下门风了!” 萧正凛情绪激昂,高声说道,其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林义尘也赶忙附和道:“不错,老大所言极是!” 唯有穆善澜面色冷静,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但其眼神中同样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一旁的内门弟子们见此情形,纷纷开始起哄,他们满心期待着义风三侠能够好好地教训教训赵仁,毕竟在他们眼中,赵仁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令人难以忍受。 萧正凛豪迈地一挥手臂,大声说道:“师兄师弟们,今日我们就叫这赵仁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门规!” 说罢,他从怀中迅速取出纸笔,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地写下战书。 随后,轻轻催动法术,战书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寄向苏语的房屋。 第23章 苏语战三侠 一道气势磅礴、仿若裹挟着无尽威严的战书,瞬间如流星赶月般飞至苏语的门口。苏语敏锐的感知力瞬间捕捉到其中蕴含的紫母灵气的独特气息,他微微挑眉,旋即从容不迫地走出门外。 “义风三侠?” 苏语喃喃自语,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意外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般大张旗鼓地施展刷分手段,早晚都会被他人察觉,随后遭受相应的制裁,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这种歪门邪道的获利方式,自古以来便被正统之道所鄙夷唾弃。那些秉持正道之人,他们不屑于运用如此手段去获取门派积分,同时,对于做出这种行径的人,更是会毫不留情地嗤之以鼻。 苏语此次收到的战书颇为特殊,原来是义风三侠三人竟都欲与他一较高下。而且,义风三侠还在战书中言辞恳切地写道,为了彰显公平公正,他们起初只会派遣修为最低的林义尘和穆善澜依次与他展开战斗,绝不会以强凌弱。 苏语缓缓合上战书,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冷哼,口中轻声说道:“哼,不过是表面上佯装公正的伪君子罢了。若是真要追求公平,为何不干脆压制自身修为到换骨九转与我对决?这般行径,实在是可笑至极。” 在苏语看来,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皆是如此,整日将大义正道挂在嘴边,仿若自己便是正义的化身。然而,他们却从未深入思考过,自己所秉持的正义,是否在不经意间建立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是否真的做到了问心无愧? 而苏语对于自己刷分的行为,丝毫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羞愧之意。 在他心中,只要能够达成成为九州最强者的宏伟目标,他人异样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成就最强,自己的意志便是众人理应追随与执行的方向!唯有成就最强之名,才能彻底摆脱这世俗间的一切束缚与羁绊! 在他眼中,刷分不过是他迈向最强之路的其中一个环节罢了。苏语脸色阴沉如水,嘴角不时泛起冷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他历经百年的沧桑岁月,早已将这世间的纷繁复杂看破,心中的情感亦如死灰般沉寂,再无波澜。此刻,义风三侠的行为在他眼中,就如同咿呀学语、懵懂无知的婴儿一般,幼稚且可笑,根本无法对他的计划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或影响。 “呵呵呵…… 义风三侠,那么就让我来会会你们吧。” 苏语面容阴森,嘴角不时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丝丝寒意,令人心生畏惧。他将战书悄然藏于衣下,稳步走出房门,而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演武场疾驰而去。 萧正凛见自己的连胜次数毫无变动,心中立刻明了苏语并未怯战。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高声喊道:“想不到这个赵仁还算有点胆量,居然没有拒绝我们的战书。” 穆善澜面色凝重,若有所思,脱口而出道:“赵仁敢接战,想必他定有应对我们的手段,大哥切不可轻敌。” 林义尘赶忙附和道:“不错!三弟所言极是!” “哼哼!” 萧正凛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三弟,大哥我可是拥有炼气期三转的修为,赵仁不过是一个换骨期九转的无名小辈罢了。你们难道没看当时的影像记录吗?他能杀死磐石猴,不过是在战斗初始时装死卖队友,依靠王火师兄的火柳术才得以偷袭成功,这般行径,有何可惧?” 林义尘在一旁连连点头,应和道:“是啊,大哥说得对!” 穆善澜微微颔首,也认可了这个解释。毕竟在常理之中,一个区区换骨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跨越等级挑战七品野兽?要知道,在修行界,只要双方修为相差两转,弱者想要取胜可谓难如登天。先前方宇被墨瀚击败,也不过是因为墨瀚多次挑战他,从而摸透了方宇的进攻规律罢了。 此时,周围的内门弟子也纷纷开始传来嬉笑嘲讽的声音。 “哈哈哈,靠着偷袭杀死一只八品野兽,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简直可笑至极!” “义风三侠,今日你们定要惩恶扬善!也好给王火师兄一个交代!” “有趣,有趣!换骨期九转修为竟敢挑战两个炼气期二转,一个炼气期三转,这胜率恐怕连一成都不到!” “我便是如此夜郎自大、自不量力之人。三位,请动手吧。”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陡然传来,那音色之中,竟丝毫探寻不出恐惧与懦弱之意,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嗯!?” 萧正凛猛地回头,却惊见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孔,“赵仁!?” 众人的声音瞬间低了下来,他们皆未料到苏语居然刚收到战书就迅速前来迎战。 “难道他早已预料到我要向他发难?这怎么可能?” 萧正凛心中震惊万分,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故作镇定,未有丝毫变化。 按照他的想法,苏语接到战书后,理应忙于筹备应对之策,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前来应战? “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倒也有利,如此一来,赵仁很有可能准备并不周全。” 萧正凛心中暗自思忖,随即拉着穆善澜的手向后退出几步,腾出空间留给林义尘与苏语。 林义尘见状,心领神会,对着苏语怒喝道:“赵仁,你恶意利用门规漏洞刷分,你可知错?你若此刻求饶,或许我还能向风林长老为你美言几句!” 苏语脸上的神情仿若石雕般毫无变动,他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来战。” 林义尘脸上闪过一丝凶光,心中暗忖:眼前这个换骨期的小辈居然如此狂妄,看来非得给他点苦头尝尝不可。他面露一丝恶毒的笑容,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红袍裁判再次现身,确认二人准备就绪后,右臂猛然一挥,身形腾空而起,高声宣布:“比试开始!” 林义尘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不知从何处瞬间抽出一把银色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锋芒毕露,似乎能轻易削铁如泥! 苏语面色却依旧极度淡定,仿若他根本未处于激烈的战局之中,而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林义尘见状,顿时心中涌起一阵怒意,咆哮道:“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尝尝这招!” 随即,他全力催动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刹那间,银色长剑表面迅速附着无数灰色粉尘,他高高举起长剑,赫然向着苏语奋力斩去! 苏语眼珠轻轻一转,瞬间便认出林义尘这招乃是聚尘术,此术能够吸附空气中的粉尘于剑锋之上,在劈斩之时,便可将粉尘顺势吹向对手眼中,从而模糊其视线,为自己创造有利的攻击时机。 苏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他的动作瞬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苏语两根手指如闪电般快速伸出,精准无误地稳稳夹住剑锋,林义尘一时间竟无法将剑继续劈砍下去,仿佛手中长剑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赵仁他疯了!” “他想干什么?难道要硬接这一招吗?” “破空散。” 苏语口中淡淡地说道,与此同时,黑炭灵气被他迅速调集于两指之间。顿时,其指尖处瞬间爆发出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刃,那气刃仿若实质,携带着强大的力量,将林义尘手中长剑上的灰色粉尘全都吹散! “不好!” 林义尘顿感不妙,他急忙扔下长剑,身形向后飞速退去,然而破空散的威力实在太大,那被击飞的灰色粉尘早已如暗器般击入他的眼睛内。 林义尘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双眼处立刻传来一阵剧痛,他双眼婆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根本无法睁眼视物! 苏语双指轻轻一提,右手在空中将林义尘的长剑持在手中,而后瞄准林义尘的头部,猛地挥剑砍去。 “住手吧,胜负已分。” 红袍裁判见状,及时出手阻拦。筑基强者那强大的气息如潮水般再次镇压住二人,苏语瞬间动弹不得。红袍裁判看了苏语一眼,眼中神情复杂难辨,唯有他心中清楚,苏语方才的那一击,分明是奔着杀死林义尘去的。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在激烈的打斗之中,唯有消散自身的全部感情,才能彻底爆发出全部实力,因此杀红了眼也并非罕见之事。 周围的内门弟子无一不是瞠目结舌,他们惊得嘴巴大张,仿佛下巴都要脱臼一般,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赵仁就用一招,就把炼气期二转的林义尘击败了?” “这怎么可能?赵仁一定是作弊了!” “没错!重赛!” 裁判狠狠地瞪了那几个闹事的弟子,那几人一下就不敢说话,鸦雀无声。 毕竟质疑比赛的公正性,实则就是在质疑裁判是否公正执法。裁判虽然心中也感到十分奇异,但他可以笃定,自己的确没有看到苏语有任何作弊的行为。 “二弟!” 萧正凛见状,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呼喊。他虽曾预想过苏语或许有那么一丝可能侥幸战胜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可万万没料到,林义尘竟然会如此迅速地溃败,败得这般凄惨。 此刻,林义尘眼中的灰尘依旧弥漫,未曾散去分毫。他满脸泪痕,模样狼狈不堪,脚步踉跄,几近站立不稳,最终还是无力地趴倒在演武场的地面之上。 萧正凛目睹此景,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心中满是愤懑与恼怒,这个赵仁,竟将他的二弟打得如此狼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随后,穆善澜步伐沉稳,缓缓登上演武场。他眼神深邃,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冷静,站定之后,便开始仔细而谨慎地上下打量着苏语,试图从对方的神态、姿势中寻得一丝破绽或端倪。 依照演武场的惯例规矩,双方在比试正式开始前,仍需各自向对方撂下一句狠话,以显气势。 穆善澜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却暗藏玄机,说道:“赵仁,你能将我二哥击败,已属不易,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倘若你此刻迷途知返,乖乖认输,我等念你初犯,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就此饶过你这一回。” 言语之间,似有诱惑之意,试图动摇苏语的决心。 苏语神色未改,依旧那般冷峻淡漠,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仅仅简洁地吐出两个字:“不可能。” 语气坚定,毫无妥协之意。 裁判见双方已完成狠话环节,遂高声宣布,比试再度开启! 穆善澜深知苏语能击败二哥绝非偶然,因而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极为谨慎,并未急于贸然行动,而是选择与苏语拉开距离,静静地站在原地,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苏语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洞察其战术意图与行动规律。 苏语瞧见穆善澜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随即放声朗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开口说道:“哈哈哈,怎么?你是打算像个缩头乌龟一般,只知道观察我的行动,然后再做出反应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堂堂一个炼气期二转的修士,居然会如此忌惮我这个换骨期九转的无名小卒。” 穆善澜听闻此言,却并未被苏语的嘲讽所激怒,他心中笃定,不为所动,依旧坚守自己的策略,继续保持着安全距离,冷静地回应道:“赵仁,你莫要妄图用这等激将法来对付我。你越是这般讥讽于我,就越发证明我此刻的行动乃是明智之举,正确无误。” 台下的内门弟子们见穆善澜这般沉稳应对,纷纷鼓掌叫好,大声称赞。 “赵仁或许此前能凭借运气实现跨级挑战,可眼下他算是遇到克星了,这穆善澜可不是好对付的,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没错,赵仁这下可算是陷入绝境了,看他还能如何挣扎!” 苏语仿若未闻台下的喧嚣议论,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只是不慌不忙地缓缓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剑体通红如血的长剑,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穆善澜见状,心中警惕更甚,立刻不假思索地向后又退出一步,脸上露出一丝洋洋得意之色,高声喊道:“你想要近身与我战斗,那我便偏偏不让你得逞!接招!” 说时迟那时快,穆善澜瞅准时机,毫不犹豫地迅速调动体内的全部紫母灵气,全力催动水道法术。 “水冲术!” 穆善澜大喝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演武场,仿佛这一招使出,便能定乾坤、决胜负。 内门弟子也感到十分惊讶。 “是水冲术!” “没想到穆师兄居然想一招定胜负!” 萧正凛露出喜色,这招正是穆善澜常用的杀招,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赵仁这次必败无疑! 刹那间,只见两条极长且粗壮的水柱从他的手掌中奔腾而出,两条水柱相互缠绕,如两条蛟龙在空中盘旋飞舞,携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苏语迅猛冲去。 苏语见水柱袭来,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神态悠然,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与我这个剑修拉开距离,从战术上来说,无疑是最为正确的抉择。况且你这水冲术又是远程法术,威力不凡,可以说这场战斗你原本确实没有失败的可能。只不过……” 此时,水冲术已然逼近苏语,距离他的身体已不足一尺之遥,那汹涌的水流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他吞噬,瞬息可至。 “不过什么?” 穆善澜听到苏语这般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本能地提高了警惕,心中大为戒备。 “不过你遇到了我。” 苏语神色陡然一变,瞬间抽出炎影剑,同时体内的黑炭灵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迅速被催用至剑身。 刹那间,炎影剑的剑锋表面便冒出熊熊火焰精华,火焰跳跃闪烁,其散发的高温炽热无比,竟将那胆敢靠近它的水柱瞬间全部蒸发殆尽,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水汽飘散在空中。 水冲术在眨眼之间就被炎影剑轻易破解,穆善澜即便平日里再怎么沉稳冷静,此刻也难免乱了分寸,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 他原本满心以为凭借此杀招能够抓住苏语的破绽,从而一击制胜,可如今这精心谋划的杀招却被对方如此随意地破解,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挫败感,原本高昂的战意瞬间如坠冰窟,跌入谷底。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 只因苏语在战斗中所展现出的气场太过强大自信,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势,仿佛他才是占据上风的一方。 若是这些弟子们并不知晓双方的修为底细,单从场面上来看,恐怕还会误以为苏语是炼气期二转的高手,而正在欺负一个炼骨期九转的弱小修士呢! 苏语岂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他乘胜追击,身形如电,仅仅两息时间便如鬼魅般迅速抵达穆善澜面前。炎影剑在他手中火光冲天,剑势如虹,直直地指向穆善澜的头颅,狠狠砍去! “给我住手!” 红袍裁判眼疾手快,再次及时出手阻止这场战斗。此刻,他看向苏语的眼神已然与之前截然不同,其中满是惊愕与凝重。 “赵仁,我必须提醒你一下,这仅仅是一场比试,并非生死决斗,你切不可再下死手。” 裁判面色冷峻,声音冰冷地提醒道。 刹那间,周围的环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众人皆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场景,难以相信,修为仅仅为换骨期九转的赵仁,居然连续击败了两个炼气期二转的修士! 萧正凛更是倒吸一口寒气,险些没有晕过去! 第24章 苏语的计划 穆善澜战败,眼眸之中光彩尽失,仿若星辰陨落。他,堂堂炼气期二转的修士,竟被一介换骨期的小修士击败,此等耻辱,犹如一道深深的疤痕,刻在他的心头,永难磨灭。 他深知,这一战的结果定会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所有同门耳中,而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也将在这一刻,如那脆弱的沙雕,被无情摧毁,化为乌有。 苏语连续挫败二人,面容之上依旧冷淡如水,波澜不惊。然而,此刻他气海内的黑炭灵气已然消耗殆尽,枯竭见底。即便如此,他所取得的成绩亦如那璀璨的骄阳,无比耀眼夺目。跨越三转的修为差距,成功击败两名对手,这般壮举,即便置于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亦是极为罕见,足以令人惊叹不已。 此时,周围内门弟子的热血被苏语那了不起的战绩彻底点燃,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汹涌澎湃。他们竟纷纷倒戈,转而支持苏语,那高涨的气势如汹涌的潮水,喷薄而出,口中高呼着苏语的名字,声震云霄,似在为他们心中的英雄呐喊助威。 而苏语呢?他神情镇定自若,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实则他气海内已是空虚无比,仿若一片荒芜的沙漠。一个修为仅为换骨期九转的小修士,竟敢连续挑战两位炼气期二转的修士,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仿若天方夜谭,令人难以想象。 苏语虽在方才的战斗中宛若战神降临,面对二人皆是一招制敌,威风凛凛。然而,这看似辉煌的战绩,实则是得益于他自己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加持,以及对手面对他时的粗心大意。若非这诸多因素机缘巧合地汇聚在一起,苏语绝对不可能跨越如此悬殊的三转修为差距,击败二人。 而这辉煌战绩背后的代价亦十分明显,苏语的黑炭灵气全部耗尽,一丝不剩。即便此刻给予他数颗珍贵的灵石,也毫无可能在短时间内使其恢复如初,仿若干涸的池塘,难以在瞬间被重新注满。 就在此时,萧正凛已然怒不可遏,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跃上演武台。他怒目圆瞪,那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亲眼目睹二弟三弟被苏语轻描淡写地击败,心中的愤怒与耻辱如火山喷发,难以抑制。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挑战苏语,以扞卫自己,以及义风三侠名声的尊严。 他对着苏语,大声喝道:“赵仁,你虽为炼骨九转,但连续打败我两位弟兄,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我萧正凛可不是好惹的!” 言罢,其身上的灵力波动愈发强烈,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而,就是这浅浅的一笑,却让周围众人再次感受到苏语身上那强烈的气息,仿若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要开战了,要开战了!赵仁若是再击败萧正凛,他的战绩定会载入史册!” “我看赵仁现在还留有不少余力,这场战斗肯定十分精彩!” “难道说,赵仁还藏着什么底牌?方才的破空散,起码是入门级的上阶法术啊!” 众人议论纷纷,嘈杂之声此起彼伏。 红袍裁判踩着长剑,如同一尊威严的雕塑,高居天空。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苏语,不断观察着苏语身上喷薄而出的杀意,仿若在审视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子实乃凶狠无比,我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裁判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但此刻,苏语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向后轻轻一退,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演武场,同时口中留下一句:“我认输。” 这三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全场的声音冻结,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针落可闻。萧正凛听闻此言,更是气愤得暴跳如雷,跳脚大骂,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苏语拉回台上,好生比试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可无奈门规森严,只要一方认输,另一方就不可再对对方出手。若是违反门规,最轻的处罚便是体罚,重者则要扣除门派积分,这对于任何一名弟子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因此,萧正凛虽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抱住手臂,对着苏语大放厥词:“赵仁你这胆小鬼,懦夫!你若真是男人,就给我回来再战!” 言辞之间,满是愤怒与不甘,那声音在寂静的演武场中回荡,久久不散。 苏语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催动气海内仅存的一丝黑炭灵气,施展出速行术。刹那间,他的脚步加快三成,如同一道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离开了现场。 周围的弟子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回过神来。他们望着苏语离去的背影,眼中纷纷投去钦佩的目光,仿若在仰望一位绝世英雄。 他们扪心自问,自己能够连跨三转境界,连续击败两个敌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们深知,若是自己上去战斗,恐怕早就被林义尘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这便是实力的强大力量,仿若一种无形的魔力,令人敬畏。即便苏语之前做出的行为再怎么惹怒众人,但只要他的实力强大到足以令人折服,那么他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理解,都可以被钦佩,都可以被原谅。 苏语的认输,实则是最为明智之举。 苏语心中清楚,自己的灵气已经耗尽,修士一旦失去了灵气的支撑,就宛如战场上的战士丢了武器,失了盔甲,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他如此状态还妄图跨越四转修为战胜萧正凛,简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苏语向来只做最明智的打算,只做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苏语打败林义尘和穆善澜后,排名猛地上升将近四百名,如今已经位列第三百八十一名,成功晋升至可以居住瓦房的行列。 苏语奔回瓦房,只见这瓦房果然颇具门派中等较上水平房屋的风范,屋内的装潢相较于之前,总算是有了点样子,不再那般简陋寒酸。 苏语端坐在蒲团之上,仿若一座静谧的山岳,纹丝不动,全身心沉浸于修炼之中。只见他周身灵气氤氲,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如灵动的溪流,绵绵不绝地朝着他的身躯汇聚而来,被他鲸吞蚕食般地吸纳。与此同时,他的思绪恰似高速运转的星盘,在脑海中不断地思索、推演着诸多事宜。 此前,他于门派纷争中崭露头角,接连挫败义风三侠中的两人。苏语深知,那萧正凛绝非心胸豁达之辈,遭此挫败,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于他,势必会寻机报复。 但是萧正凛在门派中的排名高于他现今所处位次,依门派律例,即便他婉拒萧正凛的挑战,亦不会面临排名下滑的惩戒。非但如此,这看似危机的局面竟化作一场机缘,连胜的进程戛然而止,恰使他可重施旧计,再度斩获六分半珍贵的门派积分。 此刻,苏语仔细盘点自身所得,现拥有门派积分共计十三分半,若折算成灵石,是十三颗半。此等数量仅能勉强支撑一次材料的购置,着实令他不敢肆意妄为。苏语生性谨慎持重,不愿轻易以身涉险,期望能够积聚更多的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在这修仙之途,变数丛生,身为修士,囊中常备数颗灵石,仿若于暗夜中持有明灯,方能在遭遇未知危难时拥有一线生机,从容应对。 苏语凭借那天灵根所赋予的超凡感知能力,仿若一张无形的灵网,迅速蔓延开来,探知着周遭居住修士的修为深浅。果不其然,毫无意外地发现,他们的修为最低亦在炼气期一转之上。 毕竟此处乃是门派中排名中等偏上之辈的聚居之所,其实力相较于七百名开外的修士,无疑是天渊之别,强大许多。 恰在此时,命运的丝线悄然交织,一股熟悉的气息如灵动的轻烟,悠悠传入苏语的天灵根内。他那敏锐如鹰隼的察觉力瞬间捕捉到这丝细微的波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哦?” 苏语微微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居然是唐凌薇。” 唐凌薇居于第三百七十六号瓦房之中,她乃初入炼气期一转的女修士。其事迹如同一首悠扬的仙谣,早已在门派中悄然流传,传入苏语的耳中。 唐凌薇虽是女儿身,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与坚毅。她凭借自身精湛绝伦、犹如灵蛇舞动般的剑术,其剑招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在门派的重重考验与激烈竞争中,她凭借这一手凌厉剑法脱颖而出,获得如今的排名。 唐凌薇的气息逐渐变淡,超出了苏语的感知范围。 此刻,苏语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他的身躯早已被汗水浸湿,仿若刚从灵泉中沐浴而出。历经一番艰苦的吐纳修炼,他欣喜地发现,此次修炼的速度相较于往昔,至少提升了三倍有余。 这无疑是一则喜讯,有力地证明了他的修为正处于迅猛攀升的良好态势。然而,他亦深知,若缺乏灵骨转元丹的助力,想要突破至炼气期的更高境界,恐怕依旧是荆棘满途,困难重重。 苏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唐凌薇过往交集的点点滴滴。忆起上一次与她讨价还价之际,他竟成功地削减了两颗灵石的价格,由此可见,当时她定然是急需资金周转,以解燃眉之急。 对于炼气期的修士而言,灵石的用途相对有限,主要便是用于快速补充在修炼或战斗中损耗的灵气,抑或是购置炼器、炼丹所需的各类珍贵材料。 “如此看来,我不妨前往丹房一试,或许机缘巧合之下,便能有所收获,觅得良机。” 苏语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孤星,随后他毅然起身,踱步走出门外。 内门弟子的丹房所处之地别具一格,宛如悬浮于天际的仙阁,高居于广场上空的云层深处。此处灵气汇聚如潮,仿若灵海汪洋,得天独厚的环境使得炼制法器或丹药的成功率大幅提升。 欲踏入丹房,条件亦颇为简易,仅需在每次炼制法器或者丹药之前,缴纳十颗灵石作为入场之资即可。 苏语审视自身修为,深知尚不足以支撑他御剑飞行至丹房。无奈之下,他只能沿着一旁山腰上那陡峭如壁、仿若天梯的石阶,一步一步向着云层深处攀爬而上。 丹房之下的云朵宛如灵物,神奇非凡,此乃能够承载万斤重物的万钧云。这等奇妙的云朵仿若天赐神物,因其具备极大地拓展天空可用区域的卓越特性,故而深受各大门派的尊崇与喜爱,成为众多门派梦寐以求的修炼辅助之物。 “来者何人?若是想要进入炼器,需先缴纳十颗灵石。” 站在丹房门口的红袍修士瞧见苏语这张陌生的面容,便开口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威严。 苏语神色平静,仿若清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他淡然而言:“哦,是我的好友托付于我,为她携来一些炼器材料,我送完便回。” 红袍修士闻听此言,顿时哈哈一笑,仿若洞悉一切,说道:“原来如此,是唐凌薇的好友吧,请进。” 在九州,帮他人递送炼器炼丹材料之事屡见不鲜,司空见惯。 盖因一旦修士开启炼制丹药或是法器的神秘进程,便需心无旁骛,全身心地沉浸其中,犹如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如此方能确保炼制而出的物品品质超凡脱俗,臻至最佳境界。 若在炼制中途材料短缺,自身却又受困于炼制状态,无法脱身外出购置补充,此时唯有求助于他人,方能解此困局。 苏语轻轻伸出手,缓缓推开那扇略显厚重的房门,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入其中。 唐凌薇在丹房之中忙碌得不可开交,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她额头滚落,将她那身鲜艳的红袍都浸湿了一大片。 位于丹房中央的乾坤鼎下方,熊熊烈火正在剧烈地燃烧着,那炽热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舔舐着鼎身,使得屋内的温度急剧攀升,仿佛置身于一座烈火熔炉之中。 唐凌薇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炼器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的苏语。她一门心思地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不停地将各种珍贵的材料逐一丢入乾坤鼎内,随后双手紧紧握住搅拌工具,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搅拌起来,那认真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苏语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唐凌薇身后摆放着的琳琅满目的各种材料,嘴里轻声说道:“寒晶玄铁、烈焰银矿、熔魄古木。这些可都是能够炼制七品法器的稀世珍宝啊。” 直到此时,唐凌薇才偶然间瞥见苏语正站在门口。她先是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与愤怒交织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没有自己的允许,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心中的怒意便如同潮水般逐渐退去,思绪也迅速回到了苏语刚刚所说的话上,不禁好奇地问道:“想不到你见识居然这么广?” 苏语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后缓缓蹲下身子,来到她的身旁,目光一同望向乾坤鼎内。 只见鼎内各类金属在烈火的高温炙烤下,已然化为一团滚烫的红色流体,那奇热无比的火焰肆意地炙烤着一切,熊熊火光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们二人也一同无情地吞噬掉。 “呵呵呵,寒炎韧铁剑虽然只是七品法器,可炼制难度却不亚于六品法器,你这样炼制,是不行的。” 苏语微微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唐凌薇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来,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寒炎韧铁剑,作为七品剑道法器,其独特之处在于同时具备冰道与火道的双重属性。 这可是唐凌薇耗费了整整半年的门派积分,历经千辛万苦才从门派宝库中好不容易换取来的稀有炼制配方! 要知道,一般而言,再怎么说,也得对炼器有着精通级别的深厚底蕴,才能够仅凭看一眼材料和鼎炉,就能准确地分析出即将炼制的物品。 “这个赵仁,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唐凌薇看向苏语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奇妙,心中对眼前这个少年越发觉得深不可测。 第25章 炼器之变 唐凌薇的内心深处对苏语充满了忌惮,她满心疑惑,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究竟是如何知晓寒炎韧铁剑的奥秘的?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想当年我还是一介散修之时,曾涉足冰道与火道的修炼领域。在那段经历中,我偶然听闻了这把法器的赫赫大名。只可惜,我在这两道的修炼上并无天赋,难以继续深入钻研,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唐凌薇听闻苏语的解释,心中依旧半信半疑。毕竟风林长老确实曾向众人提及苏语的散修身份,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难道这把法器的名声已然传播至凡界?这实在是令她难以释怀。 苏语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乾坤鼎内那复杂多变的情景,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冰火两道本就天生相克,你如此莽撞地直接将材料投入鼎内进行炼器,必然会致使炼制的速度大幅降低。不仅如此,还有可能导致最终成品的品阶大打折扣,如此一来,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唐凌薇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仿佛瞬间被点醒了一般。然而,她的眉头随即又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既然两道相克,那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苏语并未急于回答,只是默默地从衣兜中取出两颗用积分辛苦换来的灵石,神色凝重地投入鼎内。紧接着,他顺势拿起一旁的铁棒,手法娴熟地在鼎内缓缓搅合了一阵。刹那间,神奇的景象出现了,鼎内的景象泾渭分明地分为了两类。 一边闪烁着幽幽蓝光,那滚烫的铁水表面竟然逐渐结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丝丝寒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另一边则火光冲天,炽热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般,汹涌澎湃地肆意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高温。 “啊!” 唐凌薇见状,不禁又惊又喜,失声叫了出来。只见鼎炉内的这幅模样与她所拥有的配方中记载的图案竟然一模一样,这意味着寒炎韧铁剑即将炼制成功。 苏语这才不紧不慢地缓缓道出其中的奥秘:“既然冰火两道相克,那为何不尝试投入无五行属性的灵石来辅佐炼器呢?” 天地之间,五行相克相生,这一奇妙的规律在炼器以及炼丹的过程中都有着极为深刻的体现。 若是运用相生的材料进行炼器,那么炼制的速度将会大幅加快;反之,若是采用相克的材料炼器,炼制的速度则会变得异常缓慢,往往难以取得一丝进展。 然而,大道至公,相生材料炼制法器虽然过程迅速,但其中的火候与手法却极难掌控,最终炼成的法器通常品阶较低;而相克材料炼制的法器则截然不同,由于其炼制过程漫长而艰难,一旦成功炼制,必定是一把极为精湛的兵器,而且其品阶往往还能更上一层楼。 人乃万物之灵,在漫长的修炼历程中逐渐发现了天地大道的诸多共同点。无论是五行之道,还是体修、剑道,它们都有着共同的根源,那便是气。 九州大地之上,万物皆由气所组成,所有道派的本源归根结底也都是气。修士们在施展五行之道中的法术时,其力量皆来源于自身的气海,依靠将体内的灵气巧妙地转换为五行法术,从而展现出神奇的威力。 而体修、剑修之所以能够不断锤炼身体或精进剑术,也是因为他们体内的灵气能够与天地大道产生强烈的共鸣。越是勤奋地练习剑法、锻炼体魄,自身的灵气就越能与天地融为一体,自身的实力也就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强大。 苏语将灵石投入乾坤鼎,亦是基于此等道理。灵石的本质乃是灵气的结晶,蕴含着无数珍贵的灵气精华。将其投入装有相克材料的鼎炉内,能够为炼器过程提供海量的灵气,从而使炼器的过程大幅加速。 通常情况下,想要炼制一把法宝或是灵宝,往往需要耗费上十年、上百年的漫长时光,而有了灵石的助力,就可以有效地缩短这个过程。当然,所需的灵石数量自然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天文数字,因此在现实中,很少有炼道修士会选择用灵石来加速炼制过程。 由于寒炎韧铁剑仅仅只是七品法器,所以只需少量的灵石就可以取得显着的成效。 刹那间,乾坤鼎内原本相对稳定的景象风云突变,冰火两种能量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牵引,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鼎的正中央迅猛靠拢。与此同时,一把剑刃的模糊形状竟开始缓缓在鼎内孕育而生。 只见鼎内蓝光与红光交相辉映,光芒瞬间大盛,如汹涌的浪潮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将整个丹房都笼罩于一片绚烂的光影之中。一股极为浓郁的气息,仿若挣脱了束缚的洪荒巨兽,开始从乾坤鼎内源源不断地散溢出来。 就连身处丹房之外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也都纷纷敏锐地感知到了丹房内那股磅礴气息的涌动。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之事,缓缓抬头,满脸惊愕与好奇地朝着丹房的方向望去。 唐凌薇眼见乾坤鼎内的奇妙变化,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出幸福且欣慰的笑容。数月以来,她为了炼制这把法器,可谓是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其间所付出的艰辛努力与汗水此刻仿佛都化作了最为甘甜的泪滴,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在她心中,只要能够成功炼制出此剑,凭借这把剑的强大威力,她在门派中便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还能够顺利获得进入秘境担任护阵人的珍贵身份,从而在门派中崭露头角,开启全新的修仙征程! “赵仁,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定要好好感谢你……” 唐凌薇满心欢喜,话语中满是感激之情,然而还未等她将心中的感激之言全部倾诉而出。 意外陡然降临! 苏语神色冷峻,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背后那把散发着独特气息的九品法器 —— 炎影剑。紧接着,他猛地用力将炎影剑径直丢入乾坤鼎内。 刹那间,乾坤鼎内原本微妙的平衡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炎影剑彻底打破,一股汹涌澎湃、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巨大火焰顿时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那炽热的火焰气势汹汹,甚至无情地波及到了一旁毫无防备的唐凌薇身上。 唐凌薇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瞬间被火焰所吞噬。她本能地想要在原地打滚灭火,试图以此来减轻火焰带来的剧痛。 然而,她心中又何尝不清楚炎影剑所释放出的火焰绝非一般的凡火?这火焰乃是火之精华所凝聚而成,其威力之强大,又岂是轻易能够被扑灭的? 苏语却脸色淡然,仿若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见他双手缓缓冒出诡异的黑光,原来他正在暗自运转体内的黑炭灵气。刹那间,那黑色的气体如同灵动的黑色蟒蛇,立即从他的手中蜿蜒钻出,如离弦之箭般直直朝着乾坤鼎内疾驰而去。 唐凌薇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她深知一旦苏语的灵气成功侵入鼎内,那么此次炼器过程必将大成。而按照修仙界的常理,届时炼成的法器也只会认率先注入灵气的苏语为主。 她心急如焚,全然不顾身上那如万蚁噬心般的剧痛,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语猛地挥拳扑去,试图阻止他的行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丹房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门口的红袍修士察觉到房内的异样动静后,匆忙赶来。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唐凌薇对苏语大打出手的激烈场景,他当机立断,立刻施展法术,一道寒冷的冰蓝色光芒瞬间从他手中射出,将唐凌薇和苏语瞬间冻结在原地,随后催动水道法术,熄灭了唐凌薇身上的大火。 “可…… 可恶!” 唐凌薇虽被法术禁锢,无法动弹,但她的双眼依然死死地盯着苏语,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那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苏语生吞活剥一般。 此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苏语的黑炭灵气已然顺利地进入乾坤鼎内,只见炎影剑在鼎内与原本的冰霜与火焰迅速交融,三者相互交织、碰撞。很快,一把全新的剑刃缓缓从鼎内浮现而出,其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不!” 唐凌薇见状,内心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她数月来辛苦积攒的心血,无数个日夜的操劳与期盼,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被苏语以如此手段全部无情地夺走,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红袍修士也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立刻满脸严肃地质问苏语道:“你在做什么?快住手!这不是唐凌薇炼制的法器吗?” 原来,每个修士在进入丹房炼制物品之前都需要按照门派规定进行详细报备,因此红袍修士自然知晓唐凌薇正在炼制何物。 此刻,乾坤鼎内终于渐渐停止了剧烈的动静,一把红如鲜血般鲜艳夺目,表面却又散溢着幽蓝色寒气的长剑静静地出现在鼎内。那红蓝相间的光芒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神秘。 苏语眼见大功告成,顿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肆意与张狂。他微微抬起头,神色淡然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唐师姐炼的是寒炎韧铁剑吗?这与我炼成的炎影冰锋剑又有何关系?” 红袍修士听闻苏语所言,心中怎会轻易相信?他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若不是你暗中做了手脚,怎么可能会炼成炎影冰锋剑?再说,是不是你的法器,试试气息不就清楚了?” 殊不知,这正合苏语的心意。 而此时的唐凌薇却因红袍修士的法术束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朝着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方向发展,心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哼!我提前和你说好,若这把法器是唐凌薇的,你就是触犯了门规,是重罪!” 红袍修士毫不客气,声音高亢,如洪钟般响彻整个丹房。 说罢,他一步上前,一把紧紧抓住剑柄,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潜心检查剑上的气息与灵力波动。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的表情逐渐凝固,脸上的自信也渐渐被震惊所取代。 “居然真的是赵仁的黑炭灵气……” 红袍修士的额头悄然滑下豆大的冷汗,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死死地盯住剑刃,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苏语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地对红袍修士说:“师兄,可检查出什么异样了?” 红袍修士心中对门派规条自是了如指掌,尽管满心不情愿,却也只得依律将剑递还给苏语,口中说道:“哼,居然真的是你炼成的。不过,你似乎还未缴纳我这儿的炼器费用吧?” 言语间,他暗自偷笑,心想着,虽拿你这把法器无可奈何,但想要借机刁难你一番,却也并非难事。 “区区十颗灵石而已,我且用十点门派积分来抵付,记在赵仁名下便是。” 苏语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道,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事。 见苏语这般爽快,红袍修士一时之间竟也寻不出其他理由再来刻意刁难于他,只得狠狠瞪了苏语一眼,那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似要在苏语身上割出几道口子来。 随后,他抬手解除了施加在唐凌薇身上的定神法术。 唐凌薇原本便在之前的变故中遭受重创,又遭法术禁锢许久,此时法术一解,她的身体便再也无力支撑,如同一根被抽去了脊梁的枯木,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当场便晕死过去。 红袍修士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心急如焚地连忙俯身蹲下,双手出现绿色光芒,施展出救治法术,试图唤醒唐凌薇。同时,他又焦急万分地朝着苏语大声呼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喊人帮忙啊!” 声音中满是急切与愤怒。 然而,苏语却仿若未闻,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他自顾自地稳步走向大门。 “赵仁,你若是不出手相助,便是见死不救!” 红袍修士眼见苏语如此冷漠,双眼之中血丝瞬间凸起,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个黑发少年的冷血程度感到无比震惊与愤怒,暗自思忖着他究竟冷酷无情到了何种地步? “见死不救违反门规吗?” 苏语微微转头,神色淡然地反问道,那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之事。 红袍修士顿时语塞,沉默不语。诚如苏语所言,门派之中确实未曾有过相关规定,对于见死不救这一行为究竟该给予何种惩罚,门派规条中并无只言片语提及。 一般而言,门派内的弟子彼此之间皆视作同门手足,亲如一家。即便是内门弟子之间的排名挑战,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交流,平日里每个修士私下里的关系都还算融洽和睦。 因此,在制定门规之时,众人皆未料到竟会有人在同门遭遇危难之际选择见死不救,故而对此并未加以考量。 苏语见红袍修士闭上了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将炎影冰锋剑稳稳地背在背上,而后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只留下屋内一片混乱与惊愕。 第26章 故技重施! 苏语神色坦然,步伐沉稳地行走在那能够承载万斤重物的万钧云上。狂风呼啸而过,肆意地吹拂着他那如墨般的黑色长发,使其在风中肆意飞舞。 他刚刚以强硬手段夺取了唐凌薇历经多月精心筹备才有望获得的胜利果实,致使唐凌薇遭受重创,且在其生死攸关之际选择了见死不救。然而,他的内心却仿若一潭止水,毫无波澜起伏,仿佛这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与他毫无关联,他仅仅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苏语傲然伫立在万钧云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地面上如蝼蚁般渺小的众人。片刻之后,他微微抬起脚,顺着那蜿蜒曲折的石阶,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缓缓走下去。 在他心中,唐凌薇不过是他迈向最强之路的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罢了。试看这九州大地之上,又有哪一位强者能够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在成长的历程中从未有过任何违背道义、伤天害理之事? 这种人在这弱肉强食、充满纷争与算计的九州之中根本难以生存。 一个人倘若真的如此刚正不阿、坚守正义,那么他必然会遭遇世间形形色色恶意的重重阻挠。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表面上总是装出一副光明磊落、大义凛然的模样,可又有谁能洞悉他们在背地里究竟干着怎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是否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 而苏语却坚信自己能够问心无愧。只因他心中的目标唯有成就最强,无论在追逐这一目标的路途之中遭遇的事情是何等棘手,何等违背伦理道德,只要最终能够达成目的,在他看来,那便是正确的道路。 此刻,苏语成功夺得炎影冰锋剑,无疑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深知自己目前在突破至炼气期的道路上困难重重,必须借助灵骨转元丹的辅助才能够确保一次突破成功。 然而,炼制一枚灵骨转元丹所需的代价极为高昂,远不止区区十颗灵石那般简单。倘若运气不佳,极有可能要耗费数十颗灵石才能够成功炼制出一枚。 而苏语此次出手,仅仅只用了十二颗灵石便得到了一把珍贵的七品法器。若论其在市场上的价格,炎影冰锋剑的价值大约在二十五颗灵石左右,如此一来,苏语可谓是占尽了便宜,收获颇丰。 苏语心中亦十分清楚,那萧正凛绝非善茬,必定不会轻易饶恕他,定会在近期再度对他进行骚扰,试图找回场子。 同时,苏语作为一名处于换骨期九转的修士,在门派中的排名却处于三百余名。环顾他的四周,皆是炼气期的修士。尽管他们亲眼目睹了苏语越级击败义风三侠的壮举,却依旧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义风三侠一时疏忽大意,才致使苏语侥幸取胜。 因此,他们对苏语的排名亦是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向苏语发起挑战,妄图将其取而代之,夺得他的排名与地位。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苏语的排名都可谓是岌岌可危,犹如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波涛所吞噬,瞬间掉出五百名开外。 而这把七品法器炎影冰锋剑,无疑成为了他扭转乾坤、实现翻盘的关键资本。 要知道,在内门弟子之中,若想获得法器,仅有自己炼制、自由交易、门派宝库兑换这三种途径。 自己炼制的难度极高,就如同唐凌薇的经历一般,即便她获取了完整的炼制方法,并且耗费了数月之久的漫长时间,却依然未能将炼制进度推进多少,最终还被苏语夺取成果。 自由交易的价格极为昂贵,而且那些摊主所贩卖的法器通常都是他们自身所不需要的,其品质相较于一般水平的法器,还要逊色一筹。因此,基本上没有内门弟子愿意将宝贵的灵石花费在这种地方,这也正是唐凌薇的生意一直鲜有起色的根本原因。 门派宝库则是大多数内门弟子的选择。只需花费少许的门派积分,便可以参与门派宝库的随机抽奖。 其中,有九成九分的概率会抽到一些门派多余的炼器材料,或是残缺不全的法术残章;而在剩下的一分概率之中,则有可能抽到一品至九品的法器或是完整的炼制方法。 当然,法器和配方的数量并非无穷无尽,而是每被抽走一份,库存便会相应减少一份。 唐凌薇便是运气极佳之人,有幸抽中了一份七品法器的炼制方法。但实际上,大部分弟子参与门派宝库抽奖不过是凑个热闹,碰碰运气罢了,真正能够中奖之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因此,在内门之中,能够拥有一把九品法器便已实属不易;八品法器更是稀有罕见,至于七品以下的法器,那更是近乎绝迹,难得一见。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步伐轻盈地从石阶上缓缓走至地面。 他暗自催运起一部分体内的黑炭灵气,施展出精妙的气道法术,巧妙地将背后炎影冰锋剑那独特而强大的气息遮掩起来。如此一来,旁人便难以察觉他背上这把珍贵法器的存在。 而此时,周围的弟子们望向他的眼神之中,已然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他们当中,有些人的眼神里饱含着敬佩之情。毕竟,苏语成功跨级挑战的辉煌战绩早已在门派中流传开来,让这些弟子们不由自主地对强者心生仰慕之意,在他们眼中,苏语已然成为了值得钦佩与学习的榜样。 然而,也有部分弟子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在他们看来,苏语的跨级挑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难以令人置信。在修仙之途上,修为相差一转便已困难重重,几乎难以实现挑战的胜利,更何况是两转的巨大差距?他们暗自揣测,这其中或许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或者夸大其词的成分。 还有一些弟子的眼神里则透着深深的畏惧之色。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苏语运用不止一种道派的法术,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林义尘和穆善澜。那等卓越超凡的天资与实力,令他们不禁感到胆战心惊,心中暗自忌惮,生怕自己哪天也会遭遇同样的下场。 苏语却仿若对众人那各异的眼光视而不见,他径直朝着广场的正中央大步走去。众弟子见苏语这般奇怪的行径,心中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纷纷停下匆忙的脚步,满心期待地想要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苏语昂首挺胸,高声呼喊起来:“从今日起,任何想要挑战我的人,必须先奉上十颗灵石以表诚意,否则我将一律拒战!” 他的声音雄浑洪亮,响彻云霄,清晰地传播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一片哗然。很快,人群之中便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勃然大怒地对苏语呵斥道:“赵仁,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自己换骨九转的修为就能够与炼气期的强者相抗衡了吗?” “没错!挑战你居然还要收十颗灵石?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人群之中,一道身形魁梧、体格如虎般健壮的身影猛地从中蹿了出来。只见他面色阴沉,满脸怒容地对着苏语大声喊道:“实在是大言不惭!你可知这是公然蔑视门规?” 苏语定睛一看,原来是沈虎也来凑这热闹。他毫不客气地回敬了沈虎一句:“穷逼。”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瞬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你?” 沈虎立刻被苏语的话激得面色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番茄。他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难以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 但沈虎毕竟也不是鲁莽无脑之人,随后,他马上察觉到了苏语话中所存在的漏洞,于是毫不留情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赵仁你这蠢货!你若是拒战,那便是直接认输,如此一来,你不但得不到灵石,还会丢了自己的排名!” 苏语闻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静静地注视着沈虎。那眼神仿佛有着无形的魔力,令沈虎瞬间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不过,沈虎还是强装镇定,立刻开口道:“好,既然是你定下的规矩,那我就挑战你试试!” “不给我灵石还想挑战我?我可不接受这场战斗。” 苏语面色冷淡,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积分榜上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苏语的排名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极速下降,与沈虎的排名瞬间调换了位置。苏语的位次一下子位列四百二十五名,而沈虎则成功上升至三百余名。 沈虎见状,面色兴奋得通红,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得意洋洋地说道:“真是个蠢货!” 其余弟子们看到沈虎如此轻松便暴涨了排名,心中那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欲望再也无法抑制。他们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与贪婪,纷纷争先恐后地向苏语发出挑战。 “第四百九十三名,方宇请战!” 只见方宇从人群中大步站出。他浑身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的直射下更是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巨大的铁锤,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苏语,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挑衅。 “交出十颗灵石,我便接战。” 苏语语气冷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方宇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挑战你还要给钱?哈哈!真是滑稽至极!” 苏语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不给钱,我便不会接战。” 刹那间,苏语的排名再度急剧下降,直接达到了第四百九十三名,也就是方宇原先的排名位置。 方宇见状,仰天大笑起来,心中暗自得意,这七十多名的排名提升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此刻,他距离墨瀚也仅仅只差两名,这让他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周围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忍耐这等巨大的诱惑,一个个如饿狼扑食般纷纷出手挑战苏语。仅仅片刻工夫,苏语的排名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迅速滑落回了第六百七十四名。 此刻,广场之上,近乎所有内门弟子皆因苏语之前的一系列举动而幸运地提升了自身的排名。 他们的面庞之上,无不洋溢着喜悦之色,内心深处为这仿若从天而降、毫无代价便获取到的排名晋升而暗自窃喜,庆幸自己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收获这等意外之福。 然而,就在众人皆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之中难以自拔时,苏语却在这关键时刻,再度神色平静地开口发声。 “第六百七十二名,我要挑战你。” 其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地在广场上空悠悠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之中,义风三侠的身影终于不再隐藏,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此前,他们蓄意隐匿行迹,未曾露面,而是狡黠地悄然混入众多弟子之中。趁着此番混乱,他们不动声色地坐收渔翁之利,各自的排名皆如火箭般蹿升,收获颇丰。 此刻,当听闻苏语此番言语,他们即刻心领神会,瞬间便敏锐地洞察到苏语这是又欲重施昔日之故技! 萧正凛顿时怒发冲冠,睚眦欲裂,再也无法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然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扯着嗓子大吼道:“赵仁,你居然还敢刷分?真以为我们这些人是任你随意拿捏、好欺负的吗?”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哈哈的朗笑声,不慌不忙地反驳道:“六百九十三名挑战六百九十二名,此乃门派规则所允许之事,又何错之有?你若是心中不悦,大可以依照规则来挑战我啊?” 萧正凛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地便从嘴中脱口而出:“谁怕谁?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炼气期三转的……” 怎奈其话语尚未说完,萧正凛便被身旁的穆善澜眼疾手快地伸手堵住了嘴巴。 “大哥,别中计了!你若是要挑战他,按照他之前所定规则,就要给他十颗灵石!” 穆善澜心急如焚,连忙高声提醒道。 萧正凛经此一提醒,这才如梦初醒,幡然醒悟过来,瞬间意识到苏语的真正意图所在。他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却又因苏语此举巧妙地钻了门派规则的空子而感到无可奈何,只能将这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强行咽下。 他满脸涨得通红,暴跳如雷地怒吼道:“赵仁!我定要将你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啊!” 苏语对此却仿若充耳不闻,只是神色淡然地留下一句:“先交钱。” 第27章 自食恶果 萧正凛气得双眼圆睁,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向苏语,仿佛要将其洞穿。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却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有落入苏语的圈套。 他深知自己极好面子,若不是穆善澜及时阻拦,依着自己的性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掏出十颗灵石递给苏语,到那时可就真的中了苏语的计,沦为众人的笑柄了。 苏语对萧正凛那充满愤怒与怨恨的眼神仿若视而不见,并未过多地予以理会。他只是微微扬起头,继续高声呼喊:“我赵仁要挑战第六百七十二名,速速接战!” 那声音中气十足,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着红袍的小修士。只见他体格肥胖,行动略显迟缓,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铜剑。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胆怯与不安。 这位小修士的修为仅有换骨期八转,与苏语相比,实力相差悬殊。他心中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明白自己绝非苏语的对手,于是毫不犹豫地直接回应道:“我弃战!” 随着他的这一声弃战,积分榜上苏语的名字瞬间上升了一名,而他的连胜场次也变为了一场。 周围弟子们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经过萧正凛之前的那一番话,他们已然意识到了苏语如此看似大方的行为背后,居然隐藏着再次获取门派积分的目的! 他们心中对苏语的这种行径充满了不满与愤恨,却也只是敢在心底暗自咒骂,表面上却因忌惮苏语的实力与手段,不敢对其有丝毫的出言不逊。 果不其然,不出众人所料,苏语紧接着又高声大喊道:“第六百七十一名,我要挑战你!” “可恶。” 第六百七十一名的修士听到苏语的挑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愤愤地捏了捏拳头。他原本就因为在刚刚的混乱中没有捞到排名提升的好处而心生懊恼,如今苏语却又将矛头指向了他,这意味着他的排名即将再降一级,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气? 然而,苏语的实力早已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地超越了六百余名这个阶段的修士。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无奈之下,只得咬咬牙回应道:“我弃战!” 就这样,不过多时,苏语的连胜次数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达到了十三场,他又顺利地将一分半的积分奖励收入囊中。 此时,周围的弟子们无一不对苏语虎视眈眈,那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苏语不断地向上挑战一级,却又因苏语巧妙地利用门派规则以及自身的实力而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暗自咬牙切齿。 另一名红袍弟子此时的心脏狂跳不已,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苏语下一位挑战的对象就是他了!他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不停地默念道:“难道就没人可以制裁他了?” 苏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不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他微微张嘴,即将宣布下一位要挑战的对手时,天空中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猛烈的金光。那金光璀璨夺目,光芒万丈,其亮度之强,让众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与此同时,一股澎湃强大的金丹强者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散逸在广场之上。 “是风林长老!” 有一位反应敏捷的弟子很快便认出了这股气息,他急忙用手捂着眼睛,高声大喊道。 萧正凛仰头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他对着苏语大声嘲笑道:“赵仁,风林长老来了,你这般侮辱门规的行径终究是难逃制裁,看你这下还能如何狡辩!” 苏语此刻的面色确实闪过了一丝苦涩。心中暗自思忖,风林长老怎么就偏偏专挑这个时候出现呢?若是再给他半个时辰的宝贵时间,他便能够依照计划将五点门派积分顺利收下了,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可就全被打乱了。 终于,那璀璨夺目的金光逐渐缓缓消散,弟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纷纷迅速地睁开双眼,满怀期待地将目光投向风林长老所在的方向。他们都想看看,风林长老究竟会如何处置眼前的这一棘手局面。 萧正凛此时全然不顾及自身的形象,“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风林长老高声说道:“风林长老,弟子在此恳求您务必惩戒赵仁!那赵仁狡猾无比,竟借门规漏洞,屡次从中谋取私利,弟子提议不但要扣除他所有通过不正当手段所获的积分,还要将他关进思虑堂!” 这思虑堂,乃是天剑派内众人皆知的小黑屋,是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犯下重大过错的弟子的地方,其内部环境阴森压抑,并且房间极度狭窄,一旦被关入其中,便是对犯错弟子极为严厉的惩罚。 风林长老面色依旧沉稳平静,毫无波澜,只是目光直直地落在苏语身上。苏语也毫不畏惧,同样直勾勾地与风林长老对视着,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色,仿佛在向风林长老表明自己问心无愧,亦或是对即将到来的裁决毫不在意。 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们,见萧正凛已然带头,便也纷纷跟着叽叽喳喳地喧闹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对着风林长老诉说起了苦水,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痛斥着苏语的恶劣行为,仿佛苏语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都盼望着风林长老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严惩苏语。 风林长老微微深吸一口气,凭借着金丹的深厚修为,他的心性早已沉稳无比,犹如深邃的古井,即便面对这几百号弟子嘈杂的呼声,他也能够将每一位弟子的声音清晰地听入耳内,丝毫不为所动。 “各位弟子的心声,我已然知晓。今日我前来此处,也正是为了妥善处理此事。” 风林长老语气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令人无法从中听出丝毫的情感波动,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随后,风林长老足尖轻点,身形仿若一道流光,瞬间踏上那冒着幽蓝寒霜的宝剑。宝剑划破长空,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转瞬之间,便已飞至苏语面前。 其速度之快,仿若电闪雷鸣,即便是萧正凛等一众目光紧紧相随之人,都未曾察觉风林长老已然悄然降临至地面。 苏语的眼神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锁定着风林长老,他的面色平静如水,仿若那波澜不惊的深潭,不见丝毫波澜,依旧保持着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赵仁。” 风林长老率先打破沉默,缓缓开口说道,“你近日在门派内巧妙利用门规漏洞,大肆获取门派积分一事,你可知错?”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犹如洪钟般在苏语耳边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后缓缓跪倒在地。他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深知这是风林长老特意为他设下的语言陷阱,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思索片刻后,他沉稳地回答道:“弟子赵仁依照门规流程获取了门派积分,弟子实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他的语调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清晰地在广场上空回荡。 风林长老微微挑了挑眉毛,显然未曾料到苏语竟会如此回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你每次挑战皆只挑选自己排名之上的那一名修士,通过此举,已然斩获了八点门派积分这般巨额利润,如今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何罪?” 苏语闻言,神色不变,不慌不忙地反将一军,镇定自若地反问道:“难道门规之中有哪一条明确规定,说我不可挑战自己排名之上仅一名的修士吗?弟子对自身实力着实缺乏自信,故而每次挑战,唯敢挑选自己的上一名,此乃谨慎之举,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紧紧地盯着风林长老,毫无退缩之意。 萧正凛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脸涨得通红。他在一旁怒不可遏地大声斥责:“你放屁!你对自己实力不自信,又怎敢接受我们三人的挑战?”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要将苏语一口吞下。 苏语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慌乱,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峻如冰,仿若实质的长枪一般,直直地戳向萧正凛。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后冷冷地说道:“好一个义风三侠,原来你们心中亦清楚自己是持强凌弱之辈?若是当日我拒不接战,岂不助长内门之中强者肆意欺凌弱者的歪风邪气?”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萧正凛的要害,令其瞬间无言以对。 “你!” 萧正凛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林长老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此时,他那原本洁白如玉、仿若羊脂玉般光滑细腻的面孔,此刻也因微微皱眉而出现了一丝浅浅的皱纹。他沉默片刻后,语气依旧冰冷地说道:“够了,这一次的确是门规有所漏洞,被人钻了空子,追根溯源,亦是我这个制定者考虑不周的问题。” “难道说,风林长老这是要放过赵仁?” 人群之中,一位弟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声地嘀咕道。他的声音虽低,却在这寂静的广场上清晰可闻,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看来是了,不过想想也颇为合理啊。赵仁一来并未违反门规明文规定,二来又是能够越级挑战的难得天才,想必风林长老是看重了他的潜力,想要重点培养他了。” 另一位身着红袍的弟子若有所思地回应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与嫉妒,紧紧地盯着苏语,心中暗自叹息自己为何没有这般好运。 众人听闻此言,心头顿时仿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 他们万万未曾想到,苏语居然如此好运,在这般风口浪尖之际,竟然还能够得到风林长老的赏识。 要知道,在这门派之中,得到门派长老的赏识,便等同于踏上了一条通往强者之路的捷径,意味着能够获取大量珍贵的修行资源。 就如同王火,若不是有风林长老在背后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珍稀资源,他又怎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成功冲击至换骨期七转?归根结底,在这修仙之途上,资源才是真正决定能否变强的关键所在,是走向巅峰的唯一可靠路线。 风林长老微微顿了顿,随即目光平静地缓缓开口道:“不过,你方才抢夺唐凌薇法器,还将她击伤一事,却是切切实实你所做出的行径。”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仿若洪钟,却又隐隐地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坏笑,那笑容仿若隐藏着无数深意,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周围弟子听闻此言,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爆发出阵阵惊讶的叫声。 他们先前就已然感受到天空中丹房传来的强烈异动,却未曾料到,竟会是苏语抢夺了唐凌薇辛苦炼制的法器!这一消息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风林见苏语沉默不语,并未有任何回应,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赵仁,你需知晓,在门派内公然抢夺他人之物,此乃严重违反门规之举,是必定要受到重罚的,更何况你抢夺的乃是一个珍贵无比的七品法器。” “七品法器!?” 周围弟子们的惊呼声愈发高亢,那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愤恨。七品法器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是他们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绝世利器啊。 一个七品的法器,其威力足以与凡间精心打造出的无上神兵相媲美,就如同那赫赫有名的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萱花斧一般,皆是同一等级的稀世珍宝,拥有着无比强大力量。 苏语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模样看似在笑,却又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真实意味。他依旧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众人,那眼神深邃而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无法洞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风林长老见苏语毫无辩解之意,便趁胜追击,继续大声宣布:“唐凌薇亦被你用炎影剑击成重伤,攻击内门弟子,此罪更是罪加一等,你可知罪?” 一听到唐凌薇被苏语这个混蛋击伤,周围的弟子们顿时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怒意。他们纷纷对苏语恶语相向,言辞激烈。要知道,在门派之中,内门弟子皆相互视为同门手足,情同一家。苏语这一恶劣行径,在他们眼中,无疑等同于残忍地击伤了他们的亲人,此等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难以饶恕! “好你个赵仁,不但抢走了七品法器,还袭击唐凌薇师妹,今日你必须给个说法!” “没错,我们内门之中可从来没出过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 “赵仁真的是正道散修吗?我反倒觉得他像一介邪修!” 苏语听闻这些责骂声,笑意却愈发浓烈,竟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那笑声在广场上空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沈虎早就对苏语心怀不满,如今见苏语犯下如此重罪,他心中暗喜,终于逮到了机会。他立刻站在人群之外,对着苏语大声喝道:“笑你个头啊?今日你的恶行终于得到了惩罚!” 苏语闻言,笑声逐渐停止。他缓缓抬起手,动作沉稳而从容,随后缓缓抽出背后那把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七品法器 —— 炎影冰封剑。 刹那间,一股强大而凌厉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剑鞘中喷涌而出,那气息仿若实质,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风林长老亦微微睁开双眼,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把剑上,仔细地视察着这把法器的每一处细节。 “风林长老,你先前说是我抢夺了唐凌薇的法器,那么我便将这法器交给你亲自鉴定,若是检查出一丝唐凌薇的气息,弟子赵仁绝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绝无二话。” 苏语言辞恳切,态度坚定,他双手捧着寒炎韧铁剑,恭敬地递交给风林长老。 风林长老伸手接过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让众多弟子看看,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随后,风林长老双手绿光一闪,那青竹灵气如灵动的绿色精灵般快速涌入剑内。与此同时,天空中猛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光圈。其边缘仿若洁白的云朵,轻柔地漂浮在空中,而中间则是一片空白。 萧正凛见到此景,顿时大为激动,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立刻兴奋地大叫道:“太好了,是精通级上阶法术,判决术!就算赵仁有掩盖法器气息的本事,也绝对欺骗不了这个法术,赵仁这下可完蛋了!” 判决术,乃是修仙界中一种广为用之的法术,专门用来检测一个物体内所蕴含的气息,与使用者之间的相似度。相似度越高,圆内所呈现出的颜色便会越深邃浓郁,反之则会毫无颜色,如同通明清澈的水一般纯净。 也就是说,若是使用过后,光圈内的颜色为黑色,那么就说明这把法器的确是苏语自己所炼。 随后,风林长老心念一动,寒炎韧铁剑便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自动缓缓地飞向了圆圈中心。与此同时,苏语的气海猛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调动,气海内的所有黑炭灵气如奔腾的黑色洪流般,全部被抽取出来,迅速地进入了圆圈之内。 苏语顿时感觉身体一阵虚弱,全身的力量都被瞬间抽离。他的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失去灵气的修士就如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圆圈内的剑与黑炭灵气迅速地进行融合,刹那间,表面升起阵阵黑色迷雾,那迷雾如浓稠的墨汁,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圆圈都严严实实地遮盖住,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景象。 周围弟子们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黑色迷雾,他们深知这等精通级的法术平日里极为少见,若是能从中学到一点门路,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对自己的修为大有裨益,或许能够成为他们突破瓶颈、提升实力的关键契机。 片刻之后,黑雾缓缓散去,圆圈内呈现出一片深邃无比的黑色,那黑色浓郁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炎影冰封剑在这黑色的海洋中肆意地游来游去,宛如一条灵动的小鱼,畅快无比。 风林长老面色一凝,他那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这把法器居然真的是苏语炼成的。 “怎么会这样?” 萧正凛、沈虎等人也纷纷傻眼,他们呆呆地望着那圆圈内深邃的黑色,心中清楚地知道这股黑色所代表的含义,那意味着这把法器与苏语之间有着极高的契合度,几乎可以断定是苏语亲手所炼。 “哼!” 风林长老怒哼一声,他大手一挥,那神秘的法术光芒瞬间消失,寒炎韧铁剑也随之被他轻轻收回手中。 “风林长老,现在您可以相信,这把法器是弟子所炼成的了吧。” 苏语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地微微鞠了一躬,姿态不卑不亢。 风林长老面色有些难看,他深知事实已然摆在眼前,无法辩驳,只能无奈地将法器还给苏语。 “不过,唐凌薇的伤却是你造成的,这一点,任凭你有八张嘴也无法反驳。” 风林长老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苏语。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风林长老,你应该知道,想要炼制这把法器,炎影剑的火焰精华乃是必需品。弟子赵仁炼器之道掌握得并不熟练,因此在炼制过程中没有控制好火候,这才不慎烧伤了唐凌薇,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萧正凛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心中明白,苏语如此说法,分明是在巧妙地减轻自己的罪证。有意伤害同门与无意伤害同门,两者之间的惩罚可谓是天差地别。 苏语正是利用这一点,将自己原本成心所为的事情,巧妙地捏造成了无意之举,其心思实在是缜密。 “即便如此,唐凌薇的伤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风林长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既然犯了错,就必须偿还罪过。” “弟子愿意受罚。” 苏语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他心中清楚,无意伤害内门弟子,按照门派规定,受到的惩罚无非就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唐凌薇罢了,此惩罚虽有些麻烦,但相较于其他重罚,已然算是较为轻松的了。 “念你是初犯,你若是能在一周后的狩猎大赛中,夺得前三的成绩,刷分和唐凌薇一事就此作罢。但你若是没有这个成绩,就休怪我依照门规无情处置了。” 风林长老随后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邪笑,紧接着周身爆发出一股璀璨的金光,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广场之上。 一旁的内门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风林长老居然会如此处理此事。 “果然…… 风林长老是打算培养赵仁了,就连伤害内门这种事情也没有当场判罚。” “哎,我们羡慕也没用,谁让人家才情出众,接连跨级挑战两人呢。” “不过狩猎大赛前三也不是那么好取得的,我倒是觉得风林长老是想给赵仁挖个坑啊。” 没了金丹真人的威压,苏语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他仿若对周围弟子们的议论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收起了法器,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离开了广场。 第28章 暗潮汹涌 风林长老静静地躺在摇椅之上,双目紧紧闭合。然而,他的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海面,烦闷之事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防。即便他已拥有深厚的金丹修为,却也难以轻易地平息内心的这份躁动。 近日,掌门赵无极频频向他施压,催促他加快对赵仁和王火二人的培养进程,并且着重强调要将赵仁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所需的修炼材料与灵石费用皆由掌门一力承担。风林长老心中对此事洞若观火,他深知一旦将这两人成功培养至筑基境界,掌门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从内门提拔为精英弟子。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风林长老再清楚不过。一旦内门弟子晋升为精英弟子,他们便脱离了风林长老的管辖范围,转而直接接受掌门的统御。如此一来,无异于风林长老手中掌控的实力被硬生生地削减,少了两枚极具潜力的强大棋子。 就拿内门演武场的红袍裁判以及丹方门口的红袍修士来说,他们便是精英弟子,肩负着掌门交付的使命,在内门负责维持秩序的同时,也暗中起着监视风林长老一举一动的作用。 每每念及此处,风林长老的心头便涌起一股不快之感。他暗自思忖,凭什么自己辛苦发掘并悉心培养的人才,最终却要被掌门如此轻易地据为己有?这实在是令他难以释怀。 他心中愈发懊悔自己当初接受了内门弟子长老这一职位。 门派之中有明确规定,内门弟子长老不得收授真传弟子。这无疑是掌门为了制衡他的权势而精心布下的一局棋。毕竟,风林长老麾下已然聚集了百余名内门弟子,若是再赐予他一名真传弟子,其在门派中的地位必将如日中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在门派之中,一位长老的权势并非仅仅取决于自身的实力,其所培养出的弟子同样在其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分量。 正因如此,内门长老们往往会不辞辛劳地下山四处游历历练,寻觅那些天资卓越的弟子,将其收归门下,悉心培养,待其成长至金丹期后,便可晋升为门派长老,如此一来,在门派内部自然也就多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势力与话语权。 一旦在门内有了权势,想要调动一些资源给自己修炼,不是轻轻松松吗? 风林深知这一点,因此视权势为最重。 而赵无极掌门正是忌惮风林长老这百余名内门弟子所汇聚而成的庞大势力,才会对他处处加以严格的限制,以防其权势过度膨胀。 “不过,这次倒也稀奇。这老头居然愿意自掏腰包,全力资助赵仁修炼。” 风林长老喃喃自语道。 众所周知,赵无极掌门向来视财如命,以往让他出资培养一个花小爱,就已然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然而此次,他却主动提出要为赵仁的修行费用全额报销,这着实令人大为惊讶。 要知道,想要将一名换骨期修士成功培养至筑基期,所需耗费的灵石数量不下千余颗。若是该修士天资欠佳,那么所需的资源投入则更为庞大。 “哼,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笃定了他要将赵仁从自己手中夺走的意图?” 风林长老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爽。毕竟,他也早已察觉到赵仁那超凡脱俗的天资。此前,赵仁以换骨期的修为越级挑战的事迹,早已传入他的耳中。 而且,根据可靠消息来源,赵仁在战斗中竟能娴熟地运用御剑道、风道以及体修的部分手段。倘若这些消息属实,那么赵仁无疑是一位不逊色于王火的天才修士。风林长老怎会甘心轻易放弃这样一块极具潜力的肥肉?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真能将赵仁成功招致麾下,为己所用,那么日后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必将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只是,赵仁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却令风林长老感到颇为困惑与不解。为何这个少年行事作风如此特立独行,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而且他每次出手之时,总能隐隐透露出一股邪道的气息与韵味。更有甚者,他还能巧妙地找到门规的漏洞,并大肆加以利用。面对这样一个心思缜密、难以捉摸的人物,风林长老心中明白,想要利用他为己谋利,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反被其算计,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就拿今日与他的谈判来说,便是最好的例证。赵仁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巧妙地将自己的诸多罪过一一推脱,最终仅仅只落下一个无意伤害同门的轻微过错。 风林长老原本打算拿这个罪过大做文章,好好地惩戒赵仁一番,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然而此刻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却发觉自己这般想法未免有些太过幼稚。倒不如暂且网开一面,卖他个人情,也好为日后拉拢赵仁提前做好铺垫。 风林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他殚精竭虑,思考的事情实在太多,早已令他感到头昏脑胀,精神萎靡不振。此刻,他躺在摇椅之上,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内门的另一方,王火正于竹楼旁一片空旷之地潜心修炼法术。 自他成功突破炼气期七转后,其实力便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路高歌猛进,如今已傲然稳居内门第一的宝座,将张瑞、金雅等一众弟子远远地甩在身后,独领风骚。 内门第一的待遇自然非比寻常,环境极为优渥。 王火所居住的竹楼高达三层,其高度相当于普通茅草屋的四五倍,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型楼阁,在一众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 不仅如此,竹楼周边的条件更是优越得令人称羡,紧邻着一处面积颇为宽敞的场地,这片场地恰似缩小版的演武场,专门为王火修炼法术、巩固修为而设,为他提供了绝佳的修炼环境,使其能在这方天地中尽情挥洒灵力,磨砺技艺。 此刻,王火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缓缓催动气海内的紫母灵气。以他如今炼气期七转的深厚修为,已然能够如臂使指般自如地调动灵气,施展法术时自然更加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自信。 他为即将到来的狩猎大赛筹备已久,此前从习得一门新法术 —— 烈焰火环。 虽说烈焰火环只是入门级法术,但其品阶位居上阶,恰似一颗蒙尘的明珠,仍不失为一门颇具威力的进攻性法术。此法术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兼具单体进攻与群体伤害的能力,能够在不同的战斗场景中发挥作用,宛如一把多用途的利器,故而备受低修为的火道修士所喜爱与青睐。 身为内门第一的王火,对于狩猎大赛的关键要点自然了如指掌。他深知在这场大赛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要同时具备单体和群体的进攻能力,如此才能在面对各种复杂情况时应对自如,斩获佳绩。 狩猎大赛乃是天剑派在内门定期举行的一项传统活动,每三年便会盛大举办一次。届时,所有参赛弟子都将被转移至一个随机选定的福地之中。在规定的时间内,哪位弟子能够斩获最多的动物头颅,获得最多的分数,谁便能脱颖而出,荣获头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获得大量门派积分的奖励。 当然,为了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评判记录每个弟子成绩的数据依据乃是头颅的大小。 倘若没有这样的标准,很可能会出现荒谬的情况,比如某位弟子提着二十个老鼠头,却因数量多而战胜了只提着十个野猪脑袋的弟子,这显然不符合比赛的初衷与要求,犹如一场闹剧,会让大赛的权威性荡然无存。 所以,狩猎大赛制定了明确的计数标准,以野山羊脑袋大小作为基本衡量单位,分数会依据动物头颅的大小而相应改变。例如,一颗野猪脑袋的价值等同于一颗半野山羊脑袋,也就是可获得一分半的成绩;而三百颗青蛙脑袋,仅仅只能抵得上一颗野山羊脑袋,好似众多的沙砾才能汇聚成一颗珍珠。 不过,这一标准仅限于普通的动物。若是有弟子能够成功斩杀九品甚至八品的野兽,那么计分规则便会另有变化。 作为裁判的风林长老,会根据野兽的实际战力以及挑战难度来进行综合评定打分,其评判的标准是以一个战力为炼气期一转的修士作为参照。由于野兽虽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却无人的智慧,行事仅凭本能的野蛮与力量,所以在与拥有智慧和技巧的人族修士对比时,其修为评定自然要相对低一些。 若是能够斩杀九品棉花羊,就等同于战胜一个仅使用八成实力的炼气期一转修士,那么便可计作八分;要是可以斩杀七品怪力狼,其难度则相当于与一个炼气期七转左右的修士对战并取胜,故而计作十七分。 由此可见,斩杀精怪虽然能够带来更为丰厚的利益回报,但与之相对应的是,斩杀一头精怪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稍有不慎便可能得不偿失。 因此,在狩猎大赛中,拥有一颗清晰的自知之明以及灵活应变的头脑同样也是至关重要的。参赛者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准确地辨别当下的局势,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样才能在激烈的比赛中合理规划策略,争取获得更好的成绩。 而王火刻苦研习烈焰火环,心中实则怀揣着更为宏大的野心与抱负。 寻常的弟子因自身修为尚浅,难以达到精妙之境,仅能勉强操控灵气以释放法术。况且野兽生性灵动,在山林间四处乱窜,踪迹难觅,这使得法术想要精准击中它们难上加难。一旦不幸遭遇野兽群,那些弟子更是处境堪忧,很可能会被兽群如汹涌潮水般的冲锋之势所冲击,进而受伤乃至陷入绝境。 也正因如此,修为在炼气期五转以下的弟子,在狩猎大赛中通常难以斩获高分,成绩往往不尽人意。 王火所修炼的烈焰火环却恰似为应对此种棘手状况而生的绝妙法术。 当遭遇单个战力强大、凶猛无比的野兽时,烈焰火环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瞬间将其制伏,使其丧失反抗之力。而倘若面对兽群汹涌的冲锋,烈焰火环亦能施展出其群体伤害的独特效能,在兽群的必经之路上迅速生成一道炽热的屏障,对每一头野兽造成可观的伤害,有效减缓它们疯狂冲锋的速度,从而为自身争取到更多应对的时间与机会。 对于这即将来临的狩猎大赛,王火自信满满,自认为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斩获胜利的桂冠。 只见王火手中,那紫色的紫母灵气如灵动的精灵般缓缓飘动,其形态恰似一团悠然浮空的神秘火焰。突然,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猛地一把将那紫母灵气紧紧抓住,刹那间,紫母灵气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令,迅速发生奇妙的转化,化为一道威力强大的法术。 只见身前那数十个藤条傀儡脚下,立刻凭空出现一道散发着炽热高温的赤红色圆环,圆环之上,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火势汹涌,黑烟滚滚升腾而起,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王火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与自豪。 “赵仁,上一次你不过是凭借着走了狗屎运,借我之力才赢得十点积分。但这一次,我定会让你深刻地知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让你明白与我之间那难以逾越的差距。” 王火心中暗自思忖,手掌因用力攥紧而微微泛红,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愤怒之色,似乎对上次之事仍耿耿于怀。 但很快,那愤怒便被自信的笑容所取代。他身为内门第一,在内门中地位尊崇,实力强劲。若是对一个排名六百开外、只会不择手段刷分的无名小卒动怒,实在是有失身份,且完全不值得。 毕竟,他的目光应聚焦于更为高远的目标与更为强劲的对手之上,而非在此等小人物身上浪费精力与情绪。 与其在赵仁身上徒耗心神,倒不如多去关注一下那些真正有实力的夺冠热门人物,诸如张瑞、方宇和楚沉瑞等人。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每一个都具备着足以在狩猎大赛中掀起波澜、与他一争高下的实力与潜力。 王火面色微微一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些竞争对手的厉害之处,绝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与大意。 张瑞一直以来都是他强劲的竞争对手,尽管目前自己的修为已然超出他一转,占据了一定的优势。然而,王火心中明白,张瑞绝非易于之辈,其极有可能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与底牌,说不定会在这次狩猎大赛的关键时刻突然使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实现逆转战局,将他击败。 方宇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牌锤修。在众多御器修士之中,锤修的战斗风格尤为独特且实用,堪称是最适合参与狩猎大赛的职业之一。 锤子作为其主要武器,不仅在应对野兽单个近身攻击时能够发挥出强大的防御与反击能力,而且那些修炼到家的锤修,更是能够施展出威力惊人的群攻技能。他们挥动锤子,便能如狂风暴雨般敲向兽群,强大的冲击力足以将众多野兽瞬间敲昏,其群体攻击的效果丝毫不逊色于他所修炼的烈焰火环,着实令人忌惮。 而楚沉瑞则是内门近期冉冉升起的一颗耀眼新星。他本就天赋异禀,已然成功突破至炼气期四转,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与潜力。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他最近在修炼过程中竟突然领悟到了风道中的一丝真意,凭借着这一契机,他的修为蹿升,直接突破至了炼气期五转的境界。 一旦修士达到了炼气期五转,便意味着其对气海内的灵气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可以实现完全自如地操控灵气,从此在使用法术之时,再也无需担忧灵气损耗的问题。 这不仅极大地提升了法术的持续施展能力,而且使得释放的法术更加精准、强大,威力也更胜往昔,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更为关键的作用。 更何况,风道虽在众多道派之中被归类为辅助类道派,但实际上其蕴含的力量与潜力却依旧不容小觑。 就拿王火所知晓的风道入门级中阶法术小龙卷风术来说,此法术在狩猎大赛中便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它能够在兽群之中迅速掀起一道道小龙卷风,这些小龙卷风不仅可以有效地扰乱兽群的行动节奏,使其陷入混乱与恐慌之中,而且在龙卷风的强大撕扯力作用下,甚至能够直接斩杀那些实力较弱的野兽,为修士创造出有利的战斗局面,堪称是狩猎大赛中的一大利器。 第29章 灵尊茶楼 近乎整个内门,皆因那即将来临的狩猎大赛而蠢蠢欲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波澜。 内门市场更是呈现出一片空前的热闹景象,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宛如一场盛大的集市狂欢。就连在内门中声名赫赫、位居第三名的张瑞,竟也现身于此摆摊设点,贩卖他多日来悉心收集所得的药材与武器。 张瑞望着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弟子们,心中五味杂陈,满是苦涩与无奈。他身为堂堂内门第三,如今却沦落到在这集市之中摆摊叫卖,这般境遇,实乃令他深感颜面尽失,仿若从云端陡然坠入谷底。 然若究其根源,若非上次门派历练中的那场变故,他又怎会落魄至此,陷入这般尴尬境地? 在那次门派历练里,张瑞肩负着护阵人中,补给灵气的重要职责。按常理而言,他此次本应顺利报销所消耗的灵石,并获取颇为丰厚的补贴,从而填补自身的资源缺口。 然而,天不遂人愿,皆因赵仁的从中作梗,致使一切功亏一篑,他不仅未能如愿得到补贴,甚至连投入的灵石都血本无归,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徒留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况且,内门前五十名虽可享受门派补助,然这补助却少得可怜,每月仅有区区五十颗灵石。须知,随着修士修为的逐步提升,他们对灵石的需求也会急剧攀升。 这区区五十颗灵石,于张瑞而言,不过仅仅只够采购一次炼丹材料的微薄费用罢了,实乃杯水车薪,难以满足其修炼所需。 而如今,狩猎大赛已然近在咫尺。 张瑞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在大赛之时他未能拥有足够的灵石储备,恐怕届时在激烈的战斗中,仅仅释放寥寥几个法术,体内灵气便会如那决堤之水,迅速挥霍一空,令他陷入极度被动之境,仿若赤手空拳置身于猛兽环伺的险地。 毕竟,炼气期修士的气海相较于筑基期而言,实在太过浅薄狭小。在炼气期,气海尚未构建起如筑基期那般稳固坚实的玉府,就好似根基虚浮、摇摇欲坠的房屋,根本无法容纳大量可供施展法术使用的灵气。一旦灵气耗尽,修士便会陷入困境,任人宰割。 “赵仁…… 我定会牢牢记住你。” 张瑞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赵仁的名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恨意。他暗暗发誓,此趟狩猎大赛,定要将上次亏掉的灵石,全部如数赚取回来,以雪前耻,重振自身威名。 张瑞的目光缓缓扫过他摊位上所摆放的货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那些皆是些较为低阶的炼丹材料,品质平平,难登大雅之堂。他无王火那般有长老在背后鼎力相助,自身底蕴亦颇为浅薄,自然难以拿出什么珍贵稀罕之物来吸引众人目光。 至于他所贩卖的武器,更是不值一提。他自己所用的武器尚且只是九品法器,那能够用于售卖的,自然不过是一些凡品的刀枪弓箭罢了。况且他又并非主修锻造之道,对于这些武器的品质把控与打造工艺皆有所欠缺,故而其外观与性能皆难以令人满意,显得颇为寒酸简陋。 张瑞面色阴沉难看,却也只能强颜欢笑,硬着头皮扯着嗓子叫卖起来:“来看一看咯,这可是炼丹必备的九品冰晶花,一颗灵石便可带走十份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那叫卖声中虽透着几分热情,却难掩其内心的尴尬与窘迫。 “师兄,这些我都要了。” 一道声音如阳光般温暖明亮,从一旁悠然传来。 张瑞闻得此声,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转过头去,满心好奇与期待,急于知晓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财大气粗,竟能一口气将他的冰晶花全部买走。 “楚沉瑞!?” 待看清来人面容,张瑞不禁又惊又喜,面露诧异之色。他着实未曾料想到,前来购买他商品的人,居然会是门派中近期声名鹊起的新星楚沉瑞。楚沉瑞修为暴涨一事,如今在内门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仿若一颗璀璨耀眼的新星,在门派的天空中迅速崛起,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楚沉瑞更是凭借其卓越的实力与果敢的行动,一举出手,成功完成诸多门派任务,并斩获连胜十场的辉煌佳绩。此刻,他已然在内门中位居第三十二名,其囊中灵石保守估计亦可达七十余颗,可谓是实力与财富兼备。 楚沉瑞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轻声对张瑞说道:“师兄,麻烦帮我仔细算一算,这些总共需要多少钱呀?”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客气,让人听着心生好感。 张瑞赶忙手脚麻利地将摆放着的冰晶草一一捆扎起来,而后迅速在心中简单计算了一下价格,稍作停顿后,开口说道:“师弟,这些一共是十二颗灵石。不过,你我师兄弟一场,就给你个优惠,算你十颗灵石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这一笔小小的交易对他而言极为重要。 楚沉瑞听闻,毫不犹豫地随手掏出了十颗灵石,稳稳地递交给了张瑞。张瑞接过灵石的瞬间,那神情仿佛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苦苦寻觅许久后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又似是一个在困境中突然获得珍贵宝藏的冒险者,他如获至宝般,急忙将灵石小心翼翼地藏入衣兜之中,那动作极为迅速且谨慎,生怕灵石会突然消失不见。 “不知师兄现下可有闲暇时间?师弟楚沉瑞心中有个不情之请,想邀请师兄一同喝一杯茶,也好借机畅叙一番。” 楚沉瑞依旧笑容满面,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对着张瑞真诚地说道。 “喝茶?” 张瑞听闻此言,眼珠微微一转,脑海中思绪仿若奔腾的江水,瞬间快速运转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楚沉瑞平日里与我交集并不算多,如今却如此热情地邀请我喝茶,看来必定是有事相求于我,说不定此事就与几日后那备受瞩目的狩猎大赛息息相关。” 想到这里,张瑞不再犹豫,他利落地将冰晶草交付到楚沉瑞手中,微微点头,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请。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况且若能在狩猎大赛前知晓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得到一些助力,对他而言亦是百利而无一害。 在内门之中,弟子们的生活并非如外界所想那般单调乏味,仅仅局限于修炼与睡觉的机械循环。 实际上,内门广场之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诸多茶楼与餐馆,为内门弟子们在闲暇时光提供了绝佳的休憩去处,他们可于此悠然品茶,亦能惬意地解决三餐之需。 然而,需知这茶楼之中的消费着实不菲,价格颇为高昂。通常而言,唯有那些在内门之中排名较为靠前,且灵石存款颇为充裕的修士,才有足够的底气踏入其中,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悠闲与惬意。 此刻,张瑞与楚沉瑞二人缓缓行至一家茶楼的门前。抬眼望去,只见这座茶楼气势恢宏,楼层足有五层之多,其外观装潢更是精美绝伦,尽显奢华与精致。每一处细节皆透露出其不凡的格调,仿佛在诉说其尊贵与独特。 内门广场之上的茶楼统共仅有三幢,且各有千秋。第一幢茶楼名为灵息小筑,其规模相对较小,仅有两层。此茶楼主打亲民路线,消费较为低廉,仅需一颗灵石,便能在此安然度过一整天,无论是品茶还是用餐,皆可满足需求,故而深受那些初入内门或灵石储备尚不丰厚的弟子们的喜爱。 第二幢茶楼名为灵韵茶舍,其建筑共有三层。相较于灵息小筑,灵韵茶舍的消费档次有所提升,处于中等水平。在此处用餐,吃一顿饭便可能需要花费一颗灵石的价格。其茶品与菜肴更为精致讲究,环境亦更为优雅静谧,适合那些对生活品质有一定追求,且灵石较为充足的修士前来光顾。 而第三幢茶楼,则是最为引人注目、高耸巍峨的灵尊茶楼。这座茶楼足足有五层楼之高,其消费亦是高得令人咋舌。往往即便手持五颗灵石,亦难以在此解决一顿饭食,唯有那些在内门中地位显赫、实力强劲且灵石富足的修士,才敢涉足其中,尽情享受那顶级的服务与奢华的体验。 “两位师兄,欢迎莅临灵尊茶楼!不知二位想要前往第几层呢?” 一位身着蓝色长衣,头上整齐系着布带的小修士满脸堆笑,拱手相迎。 他乃是天剑派的外门弟子,在门派之中,外门弟子虽亦拥有修行的机会,然无奈其天资相对较低,在修行之路上进展颇为缓慢。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灵石以供给自身修行所需,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来到内门的茶馆或是餐厅之中打工,以赚取微薄的收入,期望有朝一日能改善自身的修行条件。 楚沉瑞闻言,哈哈一笑,缓缓开口说道:“我等乃是炼气期五转以上的修士,按照茶楼规矩,理应前往第四楼。然今日我二人并无用餐之意,只是单纯想在此饮茶聊天,放松片刻,故而前往第三层即可。” 灵尊茶楼有着一套严格且独特的楼层准入规则,乃是依据修士的修为境界以及其所需的消费项目来决定可进入的楼层。 其第五层,乃是茶楼中的顶级区域,唯有达到筑基期的高阶修士或者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才有资格踏入其中。 第四层则是专为炼气期五转以上,且前来享受美食的修士所设,在此楼层,修士们可品尝到更为珍稀美味的菜肴,领略到别样的奢华与舒适。 第三层相对而言限制较少,只要修为抵达炼气期,便可自由进入,在此处既能品茶休憩,亦能享用较为精致的餐食。 而第二层则更为开放包容,几乎是所有人都可入内,只要不做出吃霸王餐这等违背常理之事,皆可在此处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得嘞,二位,里面请吧。” 小修士听闻楚沉瑞之言,右手潇洒一挥,毕恭毕敬地将二人请踏入楼中,那小修士引领的动作娴熟流畅,显然是在这茶楼之中历经了长时间的训练。 两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上,不多时便顺利抵达了第三层。 刚踏入此层,便能明显感觉到相较于第二层,这里的环境着实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雅致的布置,清幽的氛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前来此处光顾的修士们,一个个皆散发着不凡的气质,举止优雅得体,尽显良好的修养。从他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判断,这些人显然实力颇为强劲,绝非等闲之辈。细细打量之下,其中竟不乏在内门排名前一百五十名的高手,他们或静坐品茶,或轻声交谈,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无形的气场。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张瑞和楚沉瑞两人时,那些原本看似气场强大的高手们顿时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不敢再有丝毫的嚣张与怠慢。他们赶忙从竹椅上站起身来,神色恭敬,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张师兄、楚师兄。” 其态度之谦逊,礼数之周全,仿佛面对的是门派中地位尊崇的长辈。 张瑞微微摆了摆手,神色淡然,随后目光扫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一处靠近窗户的幽静位置,信步走过去坐了下来。此处位置极佳,既能享受静谧的氛围,又可透过窗户俯瞰内门广场的部分景致。楚沉瑞则紧随其后,满脸带笑地在张瑞对面落座,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愉悦。 “嘿嘿,不知二位想要喝些什么?” 这时,一名身着外门服饰的弟子手拿着一块木牌,快步走到二人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轻声问道。 楚沉瑞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其模样显然是这茶楼的常客。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就还是来一壶碧华茗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外门弟子手中的木牌之上,竟凭空缓缓浮现出 “碧华茗” 三个大字,光芒闪烁,灵动而奇妙。随后,那外门弟子又是嘿嘿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越发谄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楚沉瑞见状,轻轻一拍脑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瞧瞧我这记性,来,小费。”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在储物袋中一掏,随即掏出六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灵气光芒的灵石,递给那蓝衣外门弟子。 在这灵尊茶楼之中,众人皆知,一壶碧华茗的茶费需五颗灵石,而楚沉瑞额外给出的这一颗灵石,则是作为对服务的奖赏,也就是小费。 外门弟子接过灵石的瞬间,眼睛陡然睁大,眼中光芒闪烁,那是对财富的渴望与欣喜交织的神情。 他双手紧紧握住灵石,仿佛生怕它们会突然消失不见,随后立刻弯腰曲背,身体前倾,连连道谢,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直到确认楚沉瑞并无他意,这才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开。 张瑞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两只眼睛都瞪大了,心中满是震惊与诧异。他着实想不到楚沉瑞出手竟如此阔绰大方! 他自己亦并非从未涉足过灵尊茶楼,只是以往每次前来,他所给出的小费,最多也不过是半颗灵石而已。相较于楚沉瑞的慷慨,自己的行为显得颇为寒酸小气。 “想不到楚沉瑞居然有这么多的灵石。” 张瑞心中暗自思忖,目光偷偷地看向楚沉瑞。 而楚沉瑞依旧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我猜张兄今日,应该为狩猎大赛一事十分苦恼吧。” 张瑞面色一凝,随即又恢复过来。他已经窘迫到要在市场上贩卖货物,想必是个明眼人都能猜出其中的缘由。张瑞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回答道:“哎,正是。” 楚沉瑞笑意更浓,居然直接问道:“不知张兄可愿与我结盟,击败王火?分数分成一事好说。” 张瑞警觉地抬头,没有料到楚沉瑞居然会将这件事如此直接的说出来。 随后张瑞呵呵一笑,将头埋下去,说:“呵,有点意思,继续说说。” 第30章 张瑞的回忆 “二位师兄,碧华茗来了。” 蓝衣外门弟子小心翼翼地将茶叶端至二人桌上,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随后便悄然退下。 楚沉瑞并未急于回应结盟之事,而是微微倾身,缓缓凑近那散发着袅袅清香的碧华茗,轻轻嗅闻,那淡雅的茶香瞬间萦绕于鼻尖,他不禁微微点头,赞叹道:“真是好茶,此等茶香沁人心脾,实乃茶中上品。” 张瑞望着楚沉瑞的举动,心中满是疑惑,仿若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暗自思忖:“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沉瑞从容地拿起茶壶,将那碧华茗缓缓倒入装满开水的杯中,只见原本如梭舟般紧束的茶叶,瞬间被滚烫的茶水冲击开来,在杯内翻滚涌动,一时间,杯内呈现出一片混沌之象,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张兄,你我皆知,我乃是一位风道修士,在那狩猎大赛之中,往往难以凭借自身之力创造出绝对的优势。” 楚沉瑞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紧紧盯着张瑞,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意,“而据我多方打探所知,张兄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火道修士,且你与王火之间,似乎极为不和。” 一听到王火的名字,张瑞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一丝不快之色瞬间浮现在脸上。 他们二人确实皆为火道修士,且天资颇为相近,然而命运却截然不同。王火有幸得到风林长老的悉心培养,有了丰富的修行资源与高人指点,其修为与实力蹿升,迅速将张瑞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虽然差距只有一转,但却依然犹如天堑,令人望尘莫及。 加之王火平日在内门之中行事极为嚣张跋扈,全然不将他的同门师兄弟,尤其是张瑞放在眼中。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与行径,令张瑞心中的怒火与仇视日益增长,张瑞日思夜想,皆渴望能在某一日将其彻底打败,一雪前耻,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可无奈的是,修行资源的匮乏始终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硬伤,死死地束缚着张瑞的手脚。他虽心怀壮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火在修行之路上一步一步愈发强大,而自己却被困于原地,毫无办法,仿若困兽之斗,空有一腔热血,却难以付诸行动。 “哼!若是他没有风林长老的扶持,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张瑞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忍不住出声抱怨,坐在竹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为自己辩解道,试图在楚沉瑞面前挽回一丝颜面。 楚沉瑞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众所皆知,风道与火道二者之间,实则相辅相成,犹如阴阳两极,相互依存,相互促进。”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茶杯内那漂泊不定、随波逐流的茶叶,若有所思。 “火道恰似这杯内的茶叶,看似静止,实则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与潜力,而我的风道,则宛如这滚烫的茶水,看似无形,却拥有着强大的推动力与包容力。我的风道法术一旦与你的火道法术相结合,便可如虎添翼,形成更为猛烈、更为强大的法术,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威力。” 楚沉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瑞,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坚定。 此时,杯内的茶叶经过开水的持续浸泡,渐渐舒展开来,原本紧蹙的叶片缓缓展开,释放出自身的翠绿与芬芳,不多时,原本清澈的清水也逐渐被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碧绿,二者相互交融,浑然一体,散发出一种独特而迷人的韵味。 张瑞望着眼前的景象,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顿时茅塞顿开,心中的迷雾瞬间消散。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轻声说道:“是啊,我怎么就未曾想到这一层呢?” 火道与风道,自古以来便仿若天生一对,相得益彰。借助风道的精妙法术,火道法术的攻击范围能够得以迅速扩张,其威力与伤害亦能成倍提升,且持续时间更可大幅延长。 在众多道派之中,除去与火道有着特殊渊源的木道之外,风道无疑是火道最为契合、最为得力的伙伴,二者联手,定能在狩猎大赛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令众人刮目相看。 “我的火冲波若是能借助小龙卷风术,便可摇身一变,成为威力强大、令人闻风丧胆的火龙卷风术,此术一旦施展,面对那汹涌而来的兽群,必将造成极大的威胁,使其望而却步。” 张瑞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眼珠在眼眶内缓缓来回转动。 楚沉瑞微微顿了顿,继而平静地开口说道:“张兄如今修为比我高出一转,在实力与经验方面自是更为深厚,如此一来,在咱们的合作之中,恐怕自然要多承担一些责任与付出了。当然,有劳必有得,在分数分成之上,我亦会充分考虑张兄的贡献,七三分账,张兄占大头,您意下如何?” 张瑞听闻此言,心脏瞬间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不由自主地开始疯狂跳动起来。 七三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若是在狩猎大赛之中携手合力,成功斩杀一头八品野蛮牛,按照此比例,他便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七分! 而且在战斗过程中,自己仅仅只需全神贯注地催动火法术即可,而那需要依据战场局势灵活施展不同风道法术、进行精妙策略布局的复杂任务则由楚沉瑞全权负责。如此算来,这个买卖对自己而言,简直是稳赚不赔,宛如天上掉馅饼一般,令人难以抗拒。 张瑞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狂喜,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沉声道:“不错,此提议确实颇具吸引力。只不过……” 话至此处,他却戛然而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心中清楚,催动法术消耗的乃是灵气,而一旦灵气耗尽,想要恢复补充,便离不开珍贵的灵石。可如今,他最为匮乏的恰恰就是灵石,这无疑是横亘在他面前的一道巨大难关,令他满心忧虑,愁眉不展。 “灵石方面无需担忧,我自会全力提供给你。” 楚沉瑞仿若能洞察人心,一眼便看穿了张瑞的难处,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张瑞猛地抬起头,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喜与期待,然而瞬间,方才还激动无比的神情便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变得冷静而警惕。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愿意做完全赔本的买卖?楚沉瑞这般慷慨大方,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缘由,想必是他已然得到了某些更为巨大的利益,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果然,楚沉瑞紧接着便缓缓开口道:“只不过,你使用我提供的灵石,待积分结算之后,需得双倍奉还于我。” 张瑞听闻此言,心底猛地一沉,心中暗叹,原来这背后的坑在此处等着他呢。这看似诱人的合作背后,实则暗藏玄机,楚沉瑞的算盘打得可谓是精妙至极。 虽说积分是按照七三比例分成,只要他能在狩猎大赛中奋勇拼搏,幸运地夺得前三名的优异成绩,便能收获大量丰厚的门派积分。如此一来,凭借这些积分所兑换的资源与奖励,不但偿还楚沉瑞的债务将变得轻而易举,甚至还能剩余颇为宽裕的灵石,以供自己日后安心修行,提升实力。 只是,张瑞心中亦有自知之明,以他目前的实力与状态,想要在高手如云的狩猎大赛中成功斩获前三名,着实是困难重重,毫无十足的把握。 他虽然是内门第三名,却在狩猎方面却不是第三,内门中有不少的狩猎高手,张瑞根本比不上他们。 若是他们此番结盟,他借了楚沉瑞的灵石,却最终未能如愿得到前三名,那么楚沉瑞亦不会有所亏损,毕竟他手中持有张瑞的欠款,稳坐钓鱼台。 而自己可就惨了,一场狩猎大赛下来,除去他自身现有的十颗灵石,粗略估算,他还大概需要借用楚沉瑞二十颗灵石左右来催动法术狩猎,才有可能勉强跻身前三。可一旦失利,这巨额的债务便会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切……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给你便宜那两颗灵石了。” 张瑞心中满是不甘与懊悔,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楚沉瑞却依旧面带微笑,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呵呵,结盟与否,此刻就全看张兄您的抉择了。张兄,难道您真的甘心就这样一直被王火肆意嘲笑,永远屈居人下吗?难道您不想在此次狩猎大赛中放手一搏,让那些曾经轻视您的人都刮目相看吗?” 有关王火的往昔记忆,如潮水般瞬间在张瑞的脑海中汹涌浮现。 王火与张瑞皆出生于东南峻岭的一个规模中等的国度之中,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在起点便已截然不同。王火诞生于尊贵无比的皇室家族,自幼尽享荣华富贵,备受众人瞩目与呵护;而张瑞不过是王火家中佣人的孩子,出身卑微,在社会的底层默默挣扎求生。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自幼年之时起,竟成为了一对情同手足的挚友,彼此相伴,形影不离。他们曾在那纯真无邪的岁月里,对着天地神灵庄重地拜过把子,立下铮铮誓言,要做彼此一生一世的好兄弟,生死相依。那时的他们,眼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彼此的信任,未曾料想日后的命运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 彼时,按照群仙楼的规定,仙缘券发放至这个国家有两张。 灵根,这一决定修仙者命运起点的关键因素,在凡人之中极为罕见,可谓是百里挑一,甚至在百余个凡人之中都难以寻觅到一个最低阶的伪灵根。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却似乎对王火和张瑞格外眷顾,他们二人竟双双脱颖而出,皆是土灵根修士,且品阶位居上阶,这一消息令众人皆为之震惊不已。 即便在如今科技相对发达的九州大地,能够借助科技手段制作人造灵根,但人造灵根的品质与效果却差强人意,仅仅只是稍稍超越最为低级的劣灵根修士。 灵根的分级制度极为严苛,按照等级优劣依次可分为劣根、人造灵根、伪灵根、真灵根、土灵根、变异灵根、天灵根。 其中,天灵根无疑是最为顶尖的存在,纵观九州漫长的历史长河,也仅有区区数位真仙有幸拥有,堪称是凤毛麟角,稀世珍宝;而劣灵根则最为常见,在九州的修士群体之中,超过八成的修士都仅拥有劣灵根,他们在修仙之路上往往面临着重重困难。 人造灵根由于造价极其昂贵,且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因此只有极少数家境殷实或特殊情况的人才会选择使用。 各品阶门派在招收弟子之时,灵根亦是最为重要的考量标准之一。 通常而言,劣灵根至伪灵根的修士,由于灵根资质相对较低,大多只能成为散修,在修仙界中独自漂泊,艰难求生,运气稍好一些的,或许能够有幸进入三品门派修行,获取一些基本的修仙资源与指导。 真灵根和土灵根的弟子则相对稀少珍贵,他们往往具备较高的修仙天赋与潜力,因而通常会被二品门派所青睐,得以进入其中接受更为系统、更为优质的修炼培育,王火和张瑞等人便是这其中的典型代表。 而变异灵根,作为全九州都极度稀有的灵根类型,拥有者可谓是万中无一,一旦被发现,便会被一品门派竞相争抢,他们能够进入一品门派,享受这九州之中最为顶级、最为优厚的修行资源,踏上修仙之路的康庄大道。 天灵根则更不用提,一旦出现,就是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争夺的存在。 上阶土灵根的资质,完全有资格踏入天剑派这等名门大派,甚至若机缘巧合,尚有一丝机会能够跻身一品门派之列。可惜的是,王火和张瑞此次运气欠佳,并未被一品门派所招揽。不过,即便如此,能够成功进入一个二品门派,在这竞争激烈、高手如云的九州修仙界之中,已然是超越了全九州九成五的修士,站在了一个极高的起点之上。 起初,两人并未因未被一品门派录用而感到沮丧或不幸,反而心怀壮志,豪情满怀地踏入了天剑派的大门,他们坚信,凭借自身的努力与天赋,定能在这门派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让自己的名字在修仙界中熠熠生辉。 只是,世事无常,命运的轨迹再次发生了令人痛心疾首的转折。 自从王火踏入天剑派之后,整个人彻底发生了改变。他对待门派中的所有弟子都冷酷无情,仿佛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出色的天资与那令人惊叹的飞快修行速度,妄图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与高人一等。 而在对待张瑞时,他的态度更是恶劣到了极点,不仅常常对张瑞恶语相向,极尽羞辱之能事,还会当众向张瑞发起挑战,在一次次战胜张瑞之后,他甚至会残忍地踩着张瑞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进行肆意的羞辱与践踏,全然不顾及曾经的兄弟情谊,将张瑞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使其陷入无尽的痛苦与屈辱之中。 “张瑞,你只不过是一个佣人家的孩子罢了,你还不配做我的兄弟。” 想到此处,张瑞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那眼中燃烧着的愤怒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他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由于用力过猛,指关节都已泛白,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内心被不解、愤怒、仇恨的阴霾所笼罩,同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中来回切割,痛彻心扉。 曾经的兄弟情义已化为乌有,如今在他心中,只剩下对王火无尽的仇恨与报复的渴望。 张瑞失神地抬头,缓缓道:“好,我们结盟。” 第31章 性命危,唐凌薇 楚沉瑞听闻张瑞之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缓声道:“既如此,那我们也该为这即将开启的合作取个名号,以便日后行事更为顺遂,彼此协作更为紧密。今日你我恰在这灵尊茶楼之中谈成此等大事,依我之见,不如就称其为灵尊联盟,此名倒也契合当下情境,颇具几分气魄。” 张瑞仅是随意地轻点了点头,他对这类名号之事本就不甚在意,神色淡然地说道:“行,那就叫灵尊盟约吧,名号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关键还得看我们的实际行动。” “既已定下名号,那么接下来,我们便该好好聊聊具体的行动方针了。” 楚沉瑞说罢,随即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卷好的牛皮纸,轻轻铺展在桌面之上,那从容之态,显然是对此早有筹备,成竹在胸。 “嘶……” 楚沉瑞正欲有所动作,却突然如遭电击般缩回手指,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原来是他手指上原本便有的一个小水泡,在不经意间被触碰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张瑞见状,顺势接过那张牛皮纸,目光缓缓落在其上,开始仔细阅读起来。此前,他虽知晓楚沉瑞乃是门派中近来崭露头角的新星,然直至此刻细细研读过后,他才真正深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年少的少年,其背后所隐藏的实力与手段是何等的令人惊叹,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令人心生寒意的恐怖气息。 “这…… 这是?” 张瑞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仿佛在那牛皮纸上看到了足以令人胆寒的绝世凶物,声音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居然是门内所有福地的地形图!你…… 你究竟是如何搞到这般机密之物的?” 楚沉瑞轻轻揉了揉受伤的手指,以缓解那丝丝痛感,随后缓缓开口道:“呵呵呵,张兄有所不知,我家中本就是世代行商做生意的,对于各类情报一事自幼便耳濡目染,极为敏感。在这门派之中,想要获取这些地图虽有几分难度,却也并非全然无计可施,拿下这些地图,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之事罢了。” 张瑞却并未因楚沉瑞的解释而释怀,他面色依旧沉凝如水,紧紧盯着手中的牛皮纸,思索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可是,你我皆清楚,我们以往所经历的,仅仅只是阴阳福地而已,对于其他的福地,可谓是全然陌生,毫无头绪。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够确定这些地图所描绘的内容就是准确无误的呢?这其中万一存在些许偏差,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楚沉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感受着那袅袅茶香在舌尖散开,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张兄所言,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不过,我也并非毫无准备。此前,我曾将这张阴阳福地地图与上次门派历练所留存的影像仔细对比过了,就目前所呈现的结果来看,二者基本上就是完全一致,毫无出入。至于其他尚未验证的地图嘛,我认为,在这当下的情境之中,我们也并非全然没有冒险一试的余地,偶尔赌上一把,或许也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赌?” 张瑞听闻此言,不禁微微咋舌,他实在是难以想象,楚沉瑞在这般关乎重大的事情面前,竟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楚沉瑞,你可要清楚,此次我们若是失败,那可就意味着又将错失这时隔三年才得一遇的珍贵机遇啊!这对于我们而言,损失实在是太过巨大,难以承受。” 在修仙之途上,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最为宝贵的便是时间。修士的寿命并非无穷无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唯有当修士成功突破一个大境界之时,其寿元才会相应地有所增加。然而,大境界越低,所增加的寿元数量便越是有限。 譬如,从筑基期突破至金丹期,修士便可直接增加五十年的寿元,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飞跃;而从炼气期突破至筑基期,所能增加的寿元却仅仅只有十年;若是从换骨期突破至炼气期,那么甚至连寿元都不会有丝毫的增加。 而如今,九州大地正处于末法时代,天地之间的灵气含量相较于往昔的万灵时代,简直就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灵气的匮乏,导致如今整个九州之中,修士所能达到的最高修为基本便是金丹期巅峰,再难有寸进。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九州修士的最大寿命,在当前的环境之下,仅有区区一百多岁而已。 由此可见,这三年的时间对于他们这些修士而言,其价值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可谓是一目了然。 虽说张瑞如今尚还年轻,然他亦深知时间的宝贵,自是不想平白无故地浪费这三年才得一遇的大好机会。他原本满心以为,楚沉瑞此番主动找上他,必定是已然有了十成的把握,成竹在胸,万无一失。却未曾料到,他竟也是个敢于冒险,在这修仙之途中如同商人般权衡利弊、投机取巧之人。 “商人嘛,平日里所从事的营生,不是进行各种交易往来,便是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中赌上一把。” 楚沉瑞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无害的笑容,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张瑞,“何况,张兄如今不是已然与我结成联盟了吗?难道此刻竟是心生悔意,想要反悔不成?” 张瑞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中透着几分决然与坚毅,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事已至此,反悔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既然已踏上此路,倒不如鼓起勇气,放手一搏,胜负尚在未定之天,何必畏首畏尾?” 张瑞心中暗自思忖当下的艰难处境,此次狩猎大赛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场决定命运走向的关键之战。 若能在大赛中侥幸获胜,所斩获的丰厚修行资源,必定足以让他缩小与王火之间那仿若天堑的差距,甚至有机会一举追上其脚步,重夺属于自己的尊严。 然而,他亦深知,一旦失败,那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深渊,彻底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往昔的努力与抱负皆将化为泡影,再难有翻身之日。 与其坐以待毙,在这困境之中苦苦挣扎,倒不如毅然决然地选择放手一搏,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亦要拼出一线生机! “好!” 楚沉瑞听闻张瑞之言,不禁高声夸赞道,“既已你我二人已然结成联盟,那便不宜再有丝毫耽搁,不如即刻一同前去练习一下狩猎大赛中将要用到的组合招数,也好为即将到来的大赛增添几分胜算。” 张瑞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这在他看来,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即便楚沉瑞未曾提及,以他对此次大赛的重视程度以及自身强烈的求胜欲望,也定会主动提出练习组合招数的要求。 组合招数,乃是将相生相利的道派巧妙融合为一体的精妙技艺,其威力非凡,一旦施展得当,更能起到如虎添翼、助长攻势之奇效。 狩猎大赛自举办以来,从未明令禁止弟子们组队参与比赛,恰恰相反,门派对于弟子们组成团队、携手共进参与赛事之举,向来是颇为鼓励与支持的。 如此一来,弟子们便可依据各自所修的道派以及自身实力的差异,自然而然地分为几个不同的势力组群。 这般分组方式,不仅有利于门派在管理上更为便捷高效,能够依据不同组群的特点与需求,精准地发放修行资源,使其物尽其用,发挥最大效益;而且,这些势力组群在日常相处与竞争之中,或多或少都会因利益纷争、理念差异等缘由而爆发一些矛盾冲突。 而这,对于门派而言,却恰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可借此机会锻炼弟子们在复杂环境中处事应变以及战斗对抗的本领,使其在磨砺中不断成长进步。 与此同时,苏语迈着悠然的步伐,缓缓来到一间瓦房门口。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手,手指轻叩房门。片刻过后,见屋内毫无回应之声,苏语便不再迟疑,直接伸手推开那扇大门,稳步走了进去。 而屋内实则并非空无一人,只是这房子的主人,此刻正深陷重伤的困境之中,方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整个人身体极度虚弱,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且不稳定,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 这间房子的主人,正是在之前的事件中与苏语产生纠葛的唐凌薇。 “唐师妹,别来无恙?” 苏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带着一丝戏谑之意,不紧不慢地朝着躺在床榻上的唐凌薇步步靠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即便唐凌薇如今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可当她那朦胧的视线触及苏语的面孔时,心中还是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火熊熊燃烧,难以遏制。那股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赵仁!” 唐凌薇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嘴中挤出这两个字来。她的眼神里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似乎要将苏语千刀万剐、活吞入腹。 苏语却仿若浑然不觉,依旧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唐凌薇看来,更是无比的刺眼。 只见他将手伸向背后轻轻一抽,就取出那日借唐凌薇之手炼成的法器。苏语把玩着法器,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妹,不瞒你说,这把七品法器炎影冰锋剑还真是极为趁手,我此次前来,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一番呢。” 唐凌薇听到这话,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无情地戳中,痛彻心扉。她的双拳下意识地攥得死死的,手臂微微颤抖,可奈何伤势过重,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语在自己面前肆意炫耀,却无能为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更是让她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凌薇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虚汗,她怒视着苏语,口中喘气连连。此刻的她,心中警惕与恐惧之情油然而生。 她深知自己虽有炼气期修为,可如今重伤在床,体内灵力紊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催动防御法术。在这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只要苏语心怀不轨,轻轻挥动手中那把炎影冰锋剑,便可轻易取她性命。 就在此时,炎影冰锋剑表面迅速浮现出一层诡异的黑色光芒,这显然是苏语在催动黑炭灵气,准备有所行动。 唐凌薇见状,心中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她彻底慌了神,连盖在身上的厚被子都在慌乱中掉落在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赵仁,这可是内门,你不要乱来!” 唐凌薇声音颤抖地喊道,试图用门规来威慑苏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苏语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是继续用手轻轻擦了擦剑身。那剑身深红如血,不断散溢着冰冷刺骨的寒气,与他平静的面容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 随后,苏语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唐凌薇的眼睛,那眼神深邃而平静。只见他嘴唇轻启,平静地开口说道:“不知狩猎大赛,师妹可有意愿和我结盟?” 唐凌薇想都不想,几乎是本能地立刻耗尽全身力气,高声喝道:“不可能!” 那声音虽然因虚弱而略显沙哑,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苏语却并未恼怒,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他继续催动黑炭灵气,手中的炎影冰锋剑光芒更盛。最终,他喃喃道:“呵呵呵,别拒绝得这么快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冲天火光突然从剑刃中冒出,那火光宛若汹涌的火山岩浆,炽热无比,瞬间将整座屋子都染上了炙热的红色,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火光弥漫之际,剑中却又爆发出一股冰冷无比的寒气,这股寒气如同一股无形的寒流,迅速蔓延开来,竟把屋内所有的液体都冻了个结结实实,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危险的冰火两重天景象。 “这是?” 唐凌薇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苏语,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你怎么会这招?” 苏语将剑缓缓收回剑鞘,双手背在背后,身姿挺拔,神色自若地说道:“我说过,我曾修行过冰道和火道,只是在修炼过程中发现自己并非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才选择了放弃。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冰火道的法术一窍不通。” 冰道乃是水道的延伸。水道的特性主打柔软延伸,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而冰道则截然不同,它更倾向于冒进强攻,凭借自身极低的温度和坚硬的质地,摧毁一切阻挡之物。一般而言,水道与火道本不相融,二者属性相克,难以调和。 然而,冰道由于其独特的寒冷属性以及进攻性,与火道在理念上有了一定的契合之处,二者皆为具有强大进攻性且能巧妙利用温度变化的法术,因此便衍生出了这独特的冰火道 刚刚苏语使用的一招,便是冰火道中的入门级中阶法术 —— 冻火术。 此法术虽然级别不高,仅仅只是一个入门级的法术,但却有着独特的实战意义。它能够巧妙地欺骗对手,利用先出现的火光让对手误认为是单纯的火道法术,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与行动。 并且还能为其他修士治疗内伤,对于冰火道修士效果更佳,是一个极度重要的战略性法术。 唐凌薇身为冰火道修士,自然深知这一招的实战价值以及修炼难度。 冰火道最为关键的便是要注意冰与火两道的平衡,在施展一个冰火道法术时,若是不能精准地做到催动冰和火的灵气数量相同,哪怕只是稍有偏差,便会导致两道失衡。 一旦失衡,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法术自毁,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重则修士气海受到重伤,灵力紊乱,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而如今,苏语却能将这个法术如此完美地展现出来,这无疑充分体现了他高超的灵气控制技巧以及对冰火道深刻的理解与领悟。 唐凌薇心中暗自惊叹:“赵仁…… 我真是小瞧你了。” 然而,她那原本稍显动摇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几分坚定与警惕,说道:“即便如此,你所展现出的高超灵气掌握能力确实令人赞叹,可我又为何要仅仅因为这一点,便与你结盟呢?这对我而言,似乎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很简单,” 苏语身姿依旧挺拔,卓然而立,他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平静,似乎早已预见唐凌薇会有此疑问,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如今身受如此重伤,自身实力大打折扣,根本无力独自参与这次的狩猎大赛。在这比赛之中,你我皆清楚,单打独斗难以成事,而此刻,唯独与我结盟,你才有可能在这场大赛中分得一杯羹,觅得那一丝胜利的曙光。否则,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继续深陷于这困境之中,难以自拔。” 唐凌薇听闻此言,不屑地讥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倔强与不甘,她回答道:“赵仁,你莫要在此痴心妄想了。我原本就只有炼气期一转修为,实力本就低微,在这高手如云的门派之中,我本就不敢将野心肆意放在狩猎大赛之上。你妄图用这一点来试图拉拢我,实在是太过天真,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你没有机会拒绝我了。” 苏语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得意,他紧紧盯着唐凌薇,目光中透露出恐怖的压迫感,“你还是先探查一下自己的气海吧。到那时,你便会知晓我所言非虚,自然会改变主意,乖乖与我合作。” “什么?” 唐凌薇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要知道,气海对于一个修士而言,乃是最为重要的根基所在,是生命的核心。 若是苏语真的在其中埋下了什么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唐凌薇可真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生死存亡皆在苏语一念之间。 唐凌薇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静下心神,内视自己的气海。 只见气海内部,仅有少量的紫母灵气在缓缓流动,这是因为她重伤初愈,气息尚未完全恢复,依旧十分紊乱。气海内,随处可见一些冰晶与火焰相互交织,这也正是她作为冰火道修士的独特象征。 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仔细探查之时,却惊异地察觉到,在那气海深处,有一颗冰晶竟散发着丝丝诡异的黑光。 那黑光仿若一团浓稠厚重的黑暗迷雾,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冰晶四周,使其看起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唐凌薇心中顿觉一阵强烈的不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强自镇定心神,愈发谨慎地运用灵力去探查这块冰晶的气息。这不探则已,一探之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因为她惊愕地发现,这神秘而危险的冰晶,居然是苏语暗中施展手段所为! “赵仁!” 唐凌薇双眼圆睁,愤愤地尖叫出声,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可此刻,她的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力量一般,软软地瘫倒下来,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抵抗的意志。 原来,这颗冰晶竟是冰道法术中令所有冰道修士闻风丧胆的精通级上阶法术 —— 碎冰魄。 此法术极为阴险狡诈,能够借助寒气巧妙地顺着天地灵气的流动,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冰道修士气海之内,然后悄然凝结成夺命冰晶。 一旦这碎冰魄被触发引爆,其产生的强大破坏力将会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瞬间将修士的气海撕成粉碎。气海破碎,就如同大厦失去根基,修士便会当场丧命 如今,唐凌薇的性命,已然如同脆弱的蝼蚁一般,被苏语牢牢地捏在了手心之中,生死全然操控于其一念之间。 苏语见她已然发现了异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得意与戏谑的冷笑,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的条件了吧?” 第32章 苏语的诡计 唐凌薇呆坐在床榻之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苏语那恶魔般的行径,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在夺走自己心爱的法器之后,依旧不肯放过自己,还要使出如此阴险狡诈的手段。 那隐藏于气海深处的碎冰魄,就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在苏语揭露之前,她全然没有察觉,若不是他此刻心怀鬼胎地让自己视察气海,恐怕自己真的会稀里糊涂地死去,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何而亡。 “赵仁,你我同出一门,本应相互帮衬,为何如今你要这般对我?” 唐凌薇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的模样狼狈不堪,却也顾不上这些。她深知自己的生死大权此刻已被苏语紧紧握在手中,只要他一个念头,自己便会香消玉殒。 苏语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他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紧接着,他的面色变得无比沉凝,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开口道:“唐凌薇,你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与我结盟。” 说着,他微微抬起手,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碎冰魄,只见唐凌薇的身体猛地一震,显然是气海内的碎冰魄受到了他的驱使。 刹那间,碎冰魄在唐凌薇的气海内兴风作浪,无数尖锐的冰晶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针,无情地刺向气海的每一个角落。 唐凌薇只感觉一阵剧痛从丹田处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面容瞬间扭曲变形,眼睛瞪得极大,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她痛苦地张大了嘴巴,却因为剧痛而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苦的呜咽。 “你…… 到底…… 怎么做到的……” 唐凌薇强忍着剧痛,双手死死地捂住丹田,试图以此来缓解一些痛苦。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一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将她的头发和衣衫都浸湿了。她用那充满仇恨和不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苏语,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此时,房间内的寒气四处弥漫,气温极低。 苏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黑炭灵气涌出,迅速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原本无色透明的寒气在黑炭灵气的浸染下,逐渐变成了墨黑色,就像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盘旋。 唐凌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头顶上方。只见那些墨黑色的寒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在头顶上方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漏斗形状,并且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气海涌入。 “原来…… 是冻火术……” 唐凌薇恍然大悟,心中又惊又怒。她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感觉到伤势在慢慢恢复,而且说话也逐渐有了力气,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苏语的阴谋。 “可你…… 怎么会…… 精通级上阶法术……” 她依旧不甘心,想要从苏语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 苏语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在他看来,唐凌薇此刻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口舌去解释。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乖乖听话,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或许还会留你一条性命。但若是你敢有任何忤逆我的行为,我只要轻轻一动念头,你就会立刻魂飞魄散。” 苏语缓缓地抬起右手,手指弯曲成利爪的形状,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仿佛已经将唐凌薇的性命捏在手中。“我们都是冰火道修士,如果我们能够联手合作,在狩猎大赛上必定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呵呵…… 好处?” 唐凌薇绝望地冷笑了一声,声音微弱而沙哑。“我的命都已经被你掌控了,还要那些所谓的好处有什么用呢?我现在除了听从你的命令,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苏语看到唐凌薇的表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很识时务。我会用碎冰魄时刻监视着你,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若是你将碎冰魄的事情告诉了别人,你应该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明天正午,来我的茅草屋见我。”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开了瓦房。 苏语如一阵疾风,在广场上疾驰而过,他的身影快若闪电,心中满是急切与兴奋,只想速速赶回自己那简陋的茅草屋。此刻,他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一抹喜色悄然在眼底浮现。 毕竟,计划中最为关键、最为紧要的那一步,总算是顺利完成了,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实则,苏语前世哪里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冰火道精通级法术的造诣?莫说精通,以他现下身怀的黑炭灵气,就连施展精通级下阶的法术,那也是力所不及之事。 他施于唐凌薇身上的,不过是入门级上阶的冰道法术 —— 冰火术,此术乃是冻火术的进阶版本,其独特之处在于能够借助寒气,在唐凌薇的气海内巧妙地凝结成一块具备治疗功效的冰块。 而后,苏语令那冰块之上绽出冰晶,这看似凶险万分、令唐凌薇痛苦不堪的举动,实则是冰火术的一种特殊治疗手段。那些延伸而出的冰晶,恰似一条条灵动的脉络,能够使得治疗的效果更上一层楼,让灵力的传输与滋养更为顺畅、广泛。 只是,苏语这一番操作,全然是仗着唐凌薇修为尚浅、见识短薄,故而才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彼时,唐凌薇遭受烧伤之后,身体极度孱弱,体内灵根仿若干涸的溪流,对一切灵气都有着强烈的渴望,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来者不拒。如此一来,苏语所释放的寒气,自然也就顺势被纳入了气海之中,在不知不觉间为他的计划埋下了伏笔。 然而,这一块被用作治疗的冰块,并非能够长久存在。它犹如春日里的残冰,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很快便会化为乌有。一旦冰块消融,唐凌薇必定会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以苏语如今的修为,竭尽全力之下,最多也只能勉强维持冰块一周的时间不融化,而这恰好能够撑到狩猎大赛开启之时。 倘若唐凌薇在这期间洞悉了真相,以她那倔强的性子,必定会对苏语展开更为猛烈的报复。 若是此事传入内门弟子和长老们的耳中,那苏语在门派之中可就真的难以立足了,届时定会群愤难熄,苏语也会彻底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不过,苏语压根儿不在乎自己能否在内门站稳脚跟。他身为东方岳的真传弟子,即便在内门待不下去,首月峰福地也会为他敞开修炼之门。 狩猎大赛的奖励那可是相当诱人,并且在大赛中能够随意采集在秘境中禁止采集的草药。这对于苏语来说,无异于找到了获取炼制灵骨转元丹所需材料和资本的绝佳途径。 可惜,在这偌大的内门里,除了身负重伤、虚弱至极的唐凌薇,苏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符合他要求的人了。在竞争异常激烈且充满危险的狩猎大赛中,多拉拢一个盟友,便能让他多一丝获胜的希望。 可他在内门广树敌人,除了唐凌薇,根本就没人愿意和苏语这个怪人结盟。 并且风林长老所提的条件极为严苛,要求他在狩猎大赛中跻身前三。这绝非易事,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在内门排名中闯入前五十。 苏语并非对狩猎大赛一无所知,在他前世所处的仙剑派,狩猎大赛也曾多次举办。苏语心里明白,狩猎大赛非常看重与队友的配合,单人狩猎所获猎物远远少于多人协作。 因为在狩猎过程中,修士极有可能遭遇兽群。若是多人结伴,应对起来还比较轻松,甚至能将兽群一网打尽;但若是孤身一人,往往只能选择逃跑,防止被兽群所伤。 就连普通的凡人猎人都知道,多人狩猎的效率远高于单人狩猎。野兽没有人类的智慧,通过多人配合驱赶兽群,引诱它们进入埋伏圈,往往能收获意外之喜。 苏语急切地想要寻找盟友,原因很简单,狩猎大赛的奖励实在太具诱惑力了。 按照门规,只要最终结算积分能位列前三,就能收获巨额的门派积分。前三名可以将比赛积分的三分之一转化为门派积分。 这可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数目,通常每个狩猎大赛中,前三名的积分大致在八十分左右,实力强劲的修士甚至能达到一百分。 倘若苏语能够进入前三,就能获取大约三十分的门派积分,这足够他炼制出一枚灵骨转元丹了。 一旦炼成灵骨转元丹,苏语就可以逾越久久难以突破的的换骨期巅峰了。天灵根修士一旦跨过这道坎,后续的修行速度将远远甩开周围人一大截。 目前来看,苏语在狩猎大赛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熟知各类道派的法术,但迫于修为,他只能施展一些入门级的法术。 和冰火道配合最好的道派便是木道,水能滋木,木可助火,木道作为辅助类道派,可以让唐凌薇的法术威力更加强大。这也是苏语所设想的方法。 他修为太低,战斗一会灵气就很容易耗尽,倒不如让炼气期的唐凌薇作为主力,杀死野兽。七日时光转瞬即逝,狩猎大赛在万众瞩目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参赛的内门弟子们如潮水般纷纷涌向广场集结,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他们依照既定规则,以小组为单位井然有序地向红袍精英弟子报名登记,现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却又不失秩序井然。 待统计工作完毕,结果显示内门弟子总数达七百余人之众,然而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参与狩猎大赛的却仅有二百人左右。究其缘由,剩余五百人要么仅处于换骨期,深知自身实力有限,即便参与其中亦绝无可能斩获奖励,宛如蚍蜉撼树,徒劳无功;要么便是听闻王火亦要参与此次大赛,忌惮其威名与实力,干脆直接弃赛,以求明哲保身,避免在大赛中遭受重创,沦为他人的陪衬。 这两百个内门弟子自发组成了大约五十到六十个风格各异的小组前来报名参赛,其中最为常见的小组人数设定为四人。而像苏语、张瑞这般别具一格的双人小队反倒成了少数存在,在众多小组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独树一帜。 而王火此次的表现则更为张狂肆意,仿若一个独步天下的王者,居然未与任何人组队,孤身一人毅然决然地参与比赛。他傲然挺立在广场中央,散发着自信无比、舍我其谁的强大气息,惹得其余内门弟子们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快瞧,王火师兄此次居然单枪匹马地参赛了,看来他定然又藏了许多手段。” “王火师兄已然是炼气期七转的绝世高手了,其功力深厚,手段高强,我们万不可小瞧于他,否则我们必将自食恶果。” “不错,他一人之实力,极有可能远超我们三人相加的总和,差距悬殊。” 说到此处,那三个内门弟子不禁眉头紧锁,面面相觑,随后一同将目光凝聚在站在广场正中心的王火身上,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 张瑞与楚沉瑞所结成的组合也吸引了众多目光的聚焦。在除去王火这位已然达到炼气期七转的卓越修士之后,于内门之中,便当属这一组合的纸面战力最为强劲,仿若两柄锋芒毕露的利刃,令人不敢小觑。 其中一人处于炼气期六转,另一人则为炼气期五转,且分别是风道与火道修士,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瞧他们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以及周身隐隐散发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为此次狩猎大赛精心筹备,做足了万全之准备,似是志在必得。 而当苏语与唐凌薇携手登场之际,原本喧闹嘈杂的众人之声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渐渐变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他们委实未曾料到,那个曾将唐凌薇重伤至奄奄一息的苏语,如今居然又堂而皇之地与唐凌薇组成一队,此般情形实在是太过出乎众人意料。 众人不禁暗自思忖,难道他此前所言句句属实?难道他那令人瞩目的七品法器真的是凭借自身之力炼制而成?诸多疑问如团团迷雾,萦绕在众人心头,久久不散。 王火亦在人群之中,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与审视。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不屑地将眼神收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显然在其心中,已然认定苏语与唐凌薇这一组合对自己根本无法构成丝毫威胁,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根本不值得他过多关注与在意。 唐凌薇的伤势在这段时间内已然彻底恢复如初,其体内的灵力流转顺畅无阻,实力亦再次回归巅峰状态。 第33章 狩猎大赛(上) 在方宇、沈虎、墨瀚等一干人等相继抵达,鱼贯而入后,所有的参赛小组才总算是齐聚一堂,阵容完整。现场人头攒动,气氛热烈而又带着一丝紧张的期待。 刹那间,天空中再度爆发出那熟悉而又耀眼的金光,光芒如烈日当空,璀璨夺目,令人不敢直视。仅仅一息的短暂时间过后,风林长老便凭空而出,身姿飘逸。 风林长老面容冷峻,面色白皙如玉,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其模样似少年般青涩俊朗,岁月仿佛在他身上并未留下过多痕迹,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只见他脚踏一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宝剑,那宝剑仿若通灵之物,在他脚下微微颤动,似在响应风林的召唤。风林长老居高临下,俯视着广场上一众满怀期待的内门弟子,嘴角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叹。 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沉稳,在广场上空回荡:“参赛小组可都到齐了?” 语气中虽有询问之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早已候命的精英弟子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复道:“是的,长老,所有小组都已到齐,无一遗漏。” 风林长老微微颔首,轻点其头,表示知晓。紧接着,他迅速催动体内的青竹灵气,再次施展那神奇莫测的移动法术。刹那间,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将众人笼罩其中。 众人只觉眼前光芒闪烁,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之感袭来,仿若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天旋地转,难以自持。 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两眼便已一黑。待他们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却发现自己已然被传送进入了一个随机的福地之中,周围环境焕然一新。 沈虎因其身材魁梧高大,在这突如其来的传送过程中,重心不稳,难以站稳脚跟,身形摇晃不定。待被挪移到福地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沈虎吃痛,不禁皱起眉头,双手下意识地揉了揉摔疼的小腿,嘴里小声嘟囔着抱怨。然而,当他抬起头,目光随意一扫,眼神中却瞬间冒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他兴奋得难以自已,立刻扯开嗓子大喊:“居然又是阴阳福地,太好了!” 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在这片福地中回荡开来。 其他修士们此时也正慢慢从移动法术那强烈的副作用中缓过神来,他们原本还有些恍惚迷茫的眼神,在听到沈虎这充满惊喜的叫喊声后,瞬间变得精神抖擞,激动万分。 他们深知,阴阳福地无疑是众多福地之中最为理想、最佳的结果。皆因此前他们曾有幸观看了秘境试炼,对于阴阳福地的地形地貌、环境特点已然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与认知,如此一来,在狩猎过程中便不至于如无头苍蝇般手足无措,完全凭借运气去寻找野兽踪迹。 有了对地形的熟悉,他们便可制定更为精准有效的狩猎策略,大大增加了在狩猎大赛中获胜的可能。 张瑞与陈楚睿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倘若此次进入的福地并非阴阳福地,凭借他们手中那珍贵无比、详尽精准的地图优势,他们本可有极大的把握与希望在狩猎大赛中成功跻身前三。 然而,如今这阴阳福地,由于众多弟子皆曾见过其一部分地形地貌,他们精心筹备、赖以依仗的优势便如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被大幅缩小。此般情形,实乃他们最不愿意目睹与面对的局面。 反观苏语,神情依旧镇定自若,波澜不惊,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唐凌薇亦是一脸毫无表情,冷若冰霜,恰似寒潭之水。 苏语深知时间紧迫,分秒必争,丝毫没有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宝贵时间,只见他微微启唇,轻声命令道:“我们走。” 言罢,苏语当即施展起速行术,其身形仿若一道闪电,瞬间朝着森林深处疾驰奔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唐凌薇虽未言语回应,但亦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如燕,快速追随着苏语的脚步,一同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直至此时,剩余的修士们才如梦初醒,纷纷从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旋即各自展开行动,迅速奔赴属于自己的狩猎战场。 据先前影像中所记录的信息显示,阴阳福地的西部区域存有一处神秘莫测的妖木林。那妖木林之中,虽说会滋生出不少诡异难缠的妖木精,但其间亦不乏各类野猪、野狼、野熊等寻常野兽出没。因此,那妖木林无疑成为了众多队伍眼中的狩猎佳地。 沈虎、墨瀚和金雅三人组成一队,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立刻朝着西方快步奔去,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兴奋。 沈虎见其他队伍还未行动,立刻高声嘲讽道:“哈哈哈,妖木林归我们了!” 方宇见状,不由得咒骂一声:“可恶!妖木林被他们抢了!” 语气中满是懊恼与愤怒,仿若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令人心生不快。 通常而言,在狩猎大赛的规则与惯例之中,两队修士之间一般不会贸然抢占同一块地区进行狩猎活动。 盖因如此行事,极有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将兽群引导至别的队伍所在之处,最终非但自身难以收获猎物,反而可能被对方坐收渔翁之利,抢夺了本应属于自己的好处与成果,得不偿失。 方宇所率领的队伍整体实力相对较弱,虽他自身已然达到炼气期四转的修为境界,但队伍内其余三名修士却都仅仅只有炼气期一转的低微修为,仿若一群稚嫩的雏鸟,羽翼未丰,难以与其他强队相抗衡。 “若不是上一次我被墨瀚击败,实力较强的人都不屑于我组队,否则我的队伍肯定更加强大。” 方宇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悔恨,心中满是对往昔失利的耿耿于怀。 但此刻形势紧迫,不容他过多沉浸于回忆之中。方宇当机立断,立刻做出指挥决策:“我们去飞蛇谷,听闻那里的野兽亦不在少数!虽不及妖木林那般野兽遍地,但亦或能有所收获!” 言罢,他率先朝着飞蛇谷的方向快步奔去,其余三名修士亦赶忙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说此次参赛的队伍足足有五十余个之多,仿若一群密密麻麻的蝼蚁,令人眼花缭乱。但奈何这阴阳福地的面积广袤无垠,仿若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海洋,五十多个队伍散布其中,倒也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区域进行狩猎活动,互不干扰,各自为战,在这片神秘的阴阳福地上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竞赛。 张瑞手持那珍贵的牛皮纸地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图上的标识,脚步如飞,飞速朝着前方奔跑而去。若是这地图信息准确无误,那么按照其所示,不出二里路程,他们便将遭遇第一个野兽巢穴。 张瑞与楚沉瑞二人脚步飞快,其速度竟超出寻常速行术的好几倍,仿若两道疾风,呼啸而过。此等神奇效果,正是得益于风道法术定风波的加持。 楚沉瑞眯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专注,仔细探查着前方的道路,仿若一只敏锐的猎鹰,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一旦他察觉前方有任何异样情况,便会立刻毫不犹豫地解除定风波法术,转而施展防御法术,以确保自身与队友的安全 忽然,几道温和的气息如微风拂面般悄然传来,楚沉瑞瞬间警觉,当即解除了定风波法术,转头对张瑞说道:“张兄,前方的确有兽巢,看来这地图是精准无误,并未欺我等。” 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与庆幸。 张瑞亦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转头说道:“这股气息并无攻击性,依我之见,想必是几头食草动物在其间栖息。如此一来,倒是我等的绝佳猎物,可轻易擒获。” 言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仿若已经看到手提猎物头颅获得积分的场景了。 两人脚下步伐加快,很快便赶到了气息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只见五头凡品野山羊正在那片草地上悠闲自得地啃食着青草,它们丝毫未曾察觉到背后那悄然来临的危险。 楚沉瑞见状,右手迅速凝结出紫母灵气,那灵气在他的指尖闪烁跳跃。他轻声和张瑞讲道:“张兄,检验我等这段时间修炼成果的时刻已然来临,今日便要让这些猎物见识一下我等的实力。” “好,看我的!” 张瑞亦不甘示弱,毫不拖沓,立刻催动气海中的紫母灵气。刹那间,炎热的气体仿若汹涌的潮水般从他体内迅速膨胀开来,弥漫在四周。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朝羊群用力一吐,一个巨大的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的陨石,瞬间从他嘴中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与强大的冲击力,朝着羊群疾驰而去。 羊群终于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意识到了两人的杀意,顿时惊恐万分,本能地立刻撒腿就跑,试图逃离这危险的境地,四处逃窜。 “火球术!” 张瑞施展完法术,立即大声提醒楚沉瑞,生怕楚沉瑞忘了施展风道辅助法术。 楚沉瑞听闻,没有丝毫犹豫,两根手指尖瞬间生出狂风,那狂风仿若两条灵动的蛟龙,在空中迅速盘旋舞动,随即形成三道小型的龙卷风。只见这三道龙卷风仿若三把锐利的长矛,笔直地冲向羊群,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气势汹汹。 强大的吸力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立刻使得羊群难以再跑出半步,甚至有几只还被龙卷风那强大的吸力吸回数步,仿若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此时,三道龙卷风亦与那疾驰而来的火球相撞,刹那间,炙热的火焰瞬间被龙卷风那强大的吸力所吞噬,二者相互交融,竟融合成一种全新的、更为强大的法术:火龙卷术! 羊群顷刻间被这熊熊大火所吞没,从那火龙卷风中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这些凡品的山羊又如何能够抗衡这入门级上阶的法术组合呢? 它们在火焰中挣扎片刻后,很快便没了动静,纷纷倒在了火海中,化作了一堆焦炭。 “漂亮!” 楚沉瑞心中大喜过望,脸上亦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虽说此次仅仅是成功狩猎了五只凡品野山羊,看似微不足道,但却可从这一场小小的战局之中,清晰地看出他自身对于法术释放已然拥有着极强的掌控力与精准度。 而这狩猎大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一场检验众多弟子修行成果的绝佳赛事,犹如一场严格的考试,能够让弟子们充分展示自己的所学与所能,在实战中不断磨砺与成长。 张瑞却并未如楚沉瑞那般流露出过多的喜色,他神色凝重,行色匆匆,仿若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耽搁。待那威力巨大的火龙卷渐渐消失,硝烟散尽之后,他立刻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赶到现场,手中宝剑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将五颗山羊脑袋一一斩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后,他回头对楚沉瑞说道:“我们赶快去下一个地点吧,切不可在此处过多停留,以免错失更多良机。” 言罢,他将五颗山羊脑袋收入储物袋中,转身便朝着既定的方向快步奔去,楚沉瑞亦赶忙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沈虎等人亦终于遭遇了他们在狩猎大赛中的第一波兽群。 与张瑞和楚沉瑞所遇到的温顺野山羊截然不同,他们此番面对的乃是一群脾气暴躁、凶猛无比的凡品野山猪。 只见那些野山猪个个长得膘肥体壮,长着一对长长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若两把锐利的利刃。其外皮之上长满了浓密而粗糙的鬃毛,看起来极为厚实,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令人望而生畏。这群野山猪群在闻到了沈虎一行人的气息之后,非但没有如寻常野兽那般远远逃离,反而被激怒,直接朝着他们疯狂地冲撞而来。 刹那间,妖木林内尘土飞扬,仿若一片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沉重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墨瀚、金雅和沈虎三人见状,心中亦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迅速催动起体内的紫母灵气,周身灵力波动起伏,准备以各自所学的法术全力应敌,一场激烈的人与兽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响,野山猪群如潮水般快速逼近。三人深知此次面对的可不是单个野兽,而是一群来势汹汹的兽群,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人随即施展法术,准备迎战! 墨瀚因其修为在三人之中相对最低,为了确保自身安全,防止在战斗伊始便受伤,他当机立断施展出刺杀道的法术,瞬间隐去了身形,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令人难以捉摸其踪迹,准备出其不意地给予野山猪群致命一击。 金雅则体表随即出现一层金光璀璨的屏障,那屏障仿若一只巨大的龟甲,将她紧紧护在其中。此乃金道入门级法术 —— 金龟子术,其防御力极强,能够有效地抵挡野山猪群的猛烈攻击,为她提供了一层坚实的保护。 而沈虎则施展出一门极为罕见的法术,只见他身形直接发生巨大变化,瞬间变成一个虎面人身的怪物,浑身散发着狂野而凶猛的气息,仿若一头真正的虎妖降临人间。其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威慑力,令人胆寒。 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战。 那兽群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立刻高速冲撞着金雅和沈虎二人。虽说这些野山猪仅仅只是凡品,但凭借着数量上那绝对的优势,其冲击力亦是极为惊人,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沈虎因未施展防御法术,在这第一轮猛烈的冲撞之下,立刻便被撞得头晕目眩,身形摇晃不定,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好在沈虎所施展的法术亦非寻常,这难得一见的野兽道法术赋予了他强大无比的恢复力,即便遭受如此猛烈的攻击,他亦能在短暂的晕眩之后,迅速稳住身形,重新抖擞精神,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吼!” 沈虎怒吼一声,那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妖木林。 只见他两只粗壮有力的利爪向着周围奋力一挥,巨大的力道仿若能开山裂石,立刻就将两头冲在他身前的野山猪重创,使其瘫倒在地,无法动弹。而这两只野山猪身后的野山猪也因躲闪不及,纷纷被绊倒,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仿若一锅煮沸的热粥,混乱不堪。 金雅见机行事,随即解除防御法术,再次施展一个威力强大的进攻法术。只听她口中高声喝道:“点石成金术!” 刹那间,以金雅为中心几十丈范围内,所有原本普通无奇的飞沙滚石皆在法术的作用下,瞬间变为锋利无比的金属碎片。 这些金属碎片在明亮的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金光。紧接着,这些碎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随即高速朝中心收拢,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穿透野山猪的血肉之躯。一时间,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森林,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哼,看我的!” 墨瀚见兽群冲锋被成功堵塞,局势暂时得到控制,终于不再隐藏身形。只见他仿佛从虚空中缓缓走出,手中紧握两只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几息时间内,墨瀚身形如电,在兽群中穿梭自如。只见他手中匕首上下翻飞,如同一对灵动的毒蛇,瞬间收割着野山猪的生命。四头野山猪在眨眼间就顷刻间掉了脑袋,墨瀚眼疾手快,紧紧将其抓在手中,随后再次施展出刺杀道法术,隐去身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准备下一次致命一击。 “太棒了!这一次我们恐怕能够收获不下二十点积分!” 沈虎难掩心中的振奋与喜悦,立刻在头前朝着金雅大声喊道。此时,猪群已然显露颓势,难以再次组织起有效的冲锋,在他们眼中,这些野山猪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三人成功收为积分,成为他们在狩猎大赛中的战利品。 但就在此刻,天空中猛地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如烈日般的火光。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发男子脚下生火,如同一颗流星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三人飞驰而来! “不好!他是何人?” 金雅早早便注意到天边的这一异常情况,心中警钟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后,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地面上那二十余头原本在三人攻击下摇摇欲坠的野山猪脚下,居然齐齐出现一道大红色的光环。那光环之上燃烧着熊熊大火,火势凶猛,一时间让沈虎等人无法靠近,将他们与野山猪群隔离开来。 墨瀚也无法再继续忍耐,现出身形,满脸惊愕与愤怒地大喊道:“烈焰火环?怎么会是王火?” 烈焰火环发动,那二十多头野山猪瞬间被大火所遮盖,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着。片刻之后,便化为了一堆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哈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王火仰天大笑,那笑声肆意猖狂! 第34章 狩猎大赛(中) 望见王火如流星般划破天际,风驰电掣而来,三人皆面露无比惊讶、恐惧与畏惧交织的神情。 沈虎那原本威风凛凛的老虎面容瞬间大惊失色,失魂落魄地大喊道:“王火,王火居然会飞!?” 其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震撼,仿若见到了世间最为离奇之事。 在九州这片广袤无垠的修仙世界中,能够使修士飞行的最常见方式便是御剑飞行,此乃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御空之术。 其次便是那更为高深莫测的凭空而行,仿若仙人漫步于虚空之中,潇洒自在。然而,御剑飞行却对修士的修为有着严苛的要求,需达到筑基期的境界方能使用,而凭空而行更是需要修士拥有元婴期的深厚修为才能勉强施展。 而且九州如今正处于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日益稀薄,修士们的修炼之路愈发艰难,其平均修为皆止步于筑基期,故而御剑飞行成为广大修士在这艰难环境下最为青睐的选择。 除去这两种广为人知的方式以外,亦并非没有其他法术能够让修士实现飞行之梦,只不过其难度相较于御剑飞行与凭空而行而言,会陡然上升,仿若一座高耸入云、难以攀登的险峰。 例如风道修士所掌握的最基础的飞行法术,乃是精通级中阶法术 —— 友人风。此法术虽能让修士御风而行,但修炼与施展皆非易事,需耗费修士大量的精力与时间。 而火道修士若想飞行,则比风道修士的要求还要高出一阶,即需精通级上阶法术 —— 飞火翼。此法术不仅对修士的火道修行造诣要求极高,且在施展过程中需精准地操控火焰之力,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祸,可谓是危险与挑战并存。 此刻,王火背后那一对火光冲天、闪耀无比的火翼正剧烈地扇动着,推动着他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其身姿矫健,仿若火神降临人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炙热的气息。 金雅目睹此景,彻底傻眼,呆立当场,嘴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精通级上阶法术,居然就被他如此轻而易举地施展出来?” 其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惊愕。 墨瀚亦是眉头紧皱,眉毛挤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想不到王火居然已经把火道修行至精通级上阶了,难不成他还隐藏了修为?” 其心中满是疑虑与不安,深知以王火目前所展现出的炼气期七转修为,远远达不到施展此等法术的要求,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通常而言,精通级上阶法术唯有炼气期巅峰及以上的修士才能施展,这乃是修仙界众人皆知的常识。而王火却仅有炼气期七转修为,却能施展出如此高深的法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打破了修仙界的常规认知。 能够飞行的修士,与只能在地面奔跑的修士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在天空中,广阔无垠,毫无障碍物的阻挡,修士可直线飞行,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目标点,仿若拥有了上帝视角,在战斗与狩猎中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王火速度极快,转瞬间便从远处飞来,其右手中的紫母灵气如灵动的精灵般不断跃动着,光芒闪烁。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捏,地面上的火焰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瞬间燃烧得更加旺盛,炽热的高温扑面而来,让沈虎等人难以忍受,不得不被迫退出好几步,狼狈不堪。 墨瀚见状,心急如焚,大声质问道:“王火,你擅自夺走我们的劳动果实,难道就不怕被门规惩戒吗?” 其声音中虽透着愤怒与不甘,但亦有一丝无奈与无力之感。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王火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缓缓落在了草地上,随着他的落地,那熊熊大火亦随之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与刺鼻的烧焦味,见证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王火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把长剑,那长剑表面浮现着灵动的红光。 他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张狂,说道:“这些野山猪本就是我杀死的,何来夺走你们的劳动果实一言?” 其语气傲慢,目中无人。 沈虎闻言,两眼瞪得通红,仿若要喷出火来,心中虽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因事实确凿而无力反驳,因为这些野山猪群的确是王火用那威力强大的烈焰火环瞬间杀死的。 “哼!我们走。” 沈虎怒哼一声,那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不甘,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他深知此刻与王火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于是当机立断,立刻带着墨瀚和金雅两人匆匆离开了现场。沈虎亦并非不明事理、不识时务之人,与其在此处浪费宝贵的时间与王火结下仇怨,不如另辟蹊径,再去寻觅其他兽群,或许尚有机会在狩猎大赛中扳回一城。 王火行事果断,仿若一位冷酷的刽子手,快刀斩乱麻般,瞬间就将二十三颗野山猪的脑袋利落砍下。随后,他背部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猛地一用力,仿若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再次冲向天际,瞬间消失在了天边。 苏语和唐凌薇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此处荆棘丛生,密密麻麻的荆棘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尖锐的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地面上则布满了浑浊的泥浆,一脚踩下,便会深陷其中,举步维艰。高大的灌木丛肆意生长,枝叶交错纵横,遮挡着人们的视线,仿若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将这片区域笼罩在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氛围之中。 此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绝非一个理想的狩猎场地。想要在此处布置陷阱,极易被荆棘划伤身体,遭受皮肉之苦;想要施展战术,又容易被灌木丛所阻挠,难以顺利施展,仿若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处处受限。 唐凌薇虽心境已然彻底绝望,对未来的狩猎之旅不抱太多期望,但心中那股好奇的火焰却仍未熄灭。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要来这种地方狩猎?我们刚刚路过的那片平原,地势开阔,视野良好,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其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眼神中满是探寻的目光。 苏语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唐凌薇,反问道:“你可知,狩猎动物最重要的法术是什么?” 其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意。 唐凌薇听闻,沉下心来认真思考,她深知苏语此举定有别有用意,绝非无端发问。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回答道:“是多样的进攻法术。” 其语气虽带着一丝不确定,但眼神中却透着自信,仿若在等待苏语的肯定。 “对了一半。” 苏语沉声道,声音低沉而又稳重,“有进攻手段固然重要,确实可以在遭遇猎物时将其牢牢把握在手中,可若是没有猎物,空有一身进攻法术又有何用呢?这就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切皆是徒劳。” 唐凌薇经此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心中那团迷雾瞬间消散,她说道:“是追踪法术!” 苏语听到这满意的答案,微微点头,说道:“正是。” “但这是不可能的,追踪法术只能追踪单个野兽,这样一来我们虽然能够精准找到野兽,却只能得到数量可怜的积分,除非……” 唐凌薇话未说完,便被苏语果断打断。 “除非我们每次都找精怪击杀。” 苏语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紧紧盯着唐凌薇,那光芒中透着一丝疯狂与决绝,仿若在谋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冒险。 唐凌薇瞳孔骤缩,面露惊恐之色,大声喊道:“你疯了?我只有炼气期一转修为,而你更是连炼气期都没有突破,我们连九品下阶的野兽都难以抗衡,又如何去挑战精怪?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其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仿若在预见一场即将降临的灾难。 哪知苏语居然对她的劝阻置若罔闻,仿若未闻一般,直接朝前快步奔去,嘴中还兴奋地喊道:“快来!前方发现一精怪!” 其身影在荆棘丛中穿梭,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唐凌薇在原地满脸惊愕与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飞蛇谷内。 方宇的小队被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蛇群围堵在一处山洞之中,处境艰难,险象环生。 山洞口不断有凡品的野蛇和九品下阶的赤牙蛇扭动着身躯,企图爬入山洞内。但方宇作为炼气期四转的强者,岂会轻易坐以待毙?他立刻挥动手中两只巨大的铁锤,那铁锤在他手中仿若两柄无坚不摧的神器,带着呼呼风声。 随后,他猛地砸向地面,强大的力量仿若一阵地震波,瞬间扩散开来。十五条野蛇当场殒命,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两条赤牙蛇亦受到波及,吃到苦头,被震得头晕眼花,仿若醉酒之人,它们赶快退出了山洞,暂时逃过一劫。 但如此惊险的情景已经至少重复了七八次,方宇早已身心俱疲,灵气消耗大半,强弩之末,无力再战。 而他身后的修士,修为更是低微,若要让他们抵抗蛇群的进攻,恐怕瞬间就会成为赤牙蛇的盘中餐,尸骨无存。 方宇的脸色此刻已是极度难看,仿若乌云密布,阴霾笼罩。他虽已奋力杀了至少百条野蛇,然而因这狩猎大赛严苛的规则所限,如此战绩换算成积分却仅有两分左右,少得可怜。若他们仍无法突围出这重重蛇围,便唯有放弃此次比赛,以保全自身性命这一条无奈之举了。 “哼哼…… 我还真是倒霉。” 方宇彻底心灰意冷,放弃了抵抗,只能无奈地感叹自己这多舛的命运。 皆因那洞穴口竟如噩梦降临般飞入两条八品下阶的飞天蛇。此等飞天蛇战力非凡,其威力足以媲美炼气期五转的修士,以方宇如今这灵力几近枯竭的状态,此刻全然不是它们的对手,仿若蝼蚁面对巨人,毫无胜算。 方宇身后的小修士们见此情形,眼中的斗志亦如熄灭的烛火般迅速丧失,那原本闪烁的光芒全部消散,只剩一片绝望与无助。方宇面色铁青,仿若被寒霜覆盖,喃喃自语道:“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其声音中满是不甘与失落,又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方宇快要彻底放弃希望之时,山洞外却陡然出现一股炙热的高温,仿若烈日当空,瞬间将那两条飞天蛇无情地烧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王火再次如天神降临般抵达战场,他背后的火翼如灵动的精灵般飞快地扑腾着,仅随意施展一招小火球术,那看似平常的法术在他手中却仿若拥有毁天灭地之威,轻而易举地便将两条八品精怪瞬间击杀,令人咋舌。 “王火师兄!?” 山洞内其余的小修士瞧见那熟悉的身影,顿时仿若绝境逢生,立刻高声呼喊起来,那声音中满是惊喜与激动,终于盼来了救星,在这黑暗的困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方宇亦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稍作休息,那一直紧握在手中、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的铁锤,此刻却如万斤重物般坠落到地上,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扬起一阵碎石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王火却并未在此地过多地停留,仿若只是一位匆匆过客。他径直走向那两条赤牙蛇的尸体,手法娴熟地将其头颅砍下,随后迅速取出蛇脊柱内珍贵的阴阳真丹,便再次振翅高飞,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王火翱翔于空中,背后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上,不断有火星如流星般迸溅而出。有时,那火星不慎落到了地面,瞬间便燃起一阵熊熊大火,火势蔓延,仿若一条肆虐的火蛇,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而此刻的他,却紧闭双眼,仿若在与天地沟通,感知着什么神秘的气息。片刻之后,他的神情陡然变得诡异起来,仿若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旋即全速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在天空中划过。 苏语和唐凌薇二人,此刻正在与一头九品下阶的抱树熊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杀。他们今日的运气倒是颇为不错,所遇到的第一头精怪竟是较为软弱的抱树熊。 这抱树熊虽然长相凶狠,两只熊掌上长着锋利至极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但实则这锋利的爪子只是为了让抱树熊能够轻松地爬上大树,躲避天敌而生就的,其本身的战斗力极低,仿若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唐凌薇体内流淌着更为强大的紫母灵气,此刻手中紧握着苏语借与她的炎影冰锋剑,英姿飒爽地同抱树熊展开殊死战斗。 唐凌薇的战斗才情着实较为出众,只见她身形灵动,剑法娴熟,只是三两剑下去,便把那抱树熊砍得浑身浴血,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死亡气息愈发浓郁。 抱树熊吃痛,哀嚎一声,那声音响彻四周,充满了痛苦与恐惧。随即,它转身向后跑去,试图逃离这危险的战场,那狼狈的模样,仿若一只丧家之犬。 “想逃?” 唐凌薇眼中凶光一闪,仿若被激怒的雌狮,立刻提剑追上受伤严重的抱树熊。最终,她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如一道闪电般落下,一剑终结了抱树熊的性命。那抱树熊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宣告着它生命的终结。 苏语随后跟上,看着唐凌薇的精彩表现,夸奖了她一句:“想不到你的战斗水平也不低嘛。” 言罢,他蹲下身子,开始熟练地将抱树熊的躯体剖开。片刻之后,他从骨髓中小心翼翼地找出一枚阴阳真丹,那真丹在他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若一颗珍贵的明珠。接着,他又将抱树熊的头颅干净利落地砍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苏语舔舐嘴唇,心中暗自盘算,单单是抱树熊的头颅,便能在狩猎大赛中抵六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哼,真是苦涩啊。” 唐凌薇愤愤地握着炎影冰锋剑,怒视着苏语,那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却又因种种顾忌而不敢发作。 她心中清楚,自己的性命如今已被苏语牢牢掌控,在这狩猎大赛中,自然只有给他打苦工的份,仿若一个任人驱使的奴隶。 唐凌薇随后看向手中的七品法器,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喃喃道:“若是没有赵仁,我恐怕都能加入墨瀚和方宇他们的队伍了,可恨啊!” 其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仿若在为自己那被改写的命运而悲叹。 苏语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唐凌薇的杀意,仿若感受到了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气息。他随即转过身来,目光如炬,警告她:“唐凌薇,你最好不要对我动任何心思。你手中的炎影冰锋剑是我的,只要我一个念头,便可让你无法使用它。而且你一旦杀死我,碎冰魄也会随之引爆,你会立刻死无全尸。” 其语气冰冷,仿若寒冬腊月的寒风,吹得唐凌薇心中一阵寒意袭来,让她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杀意,暂时隐忍。 唐凌薇在门派内本可大展宏图,前程似锦。然而,就是遇上了这个苏语,仿若命运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偏偏自己对他还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她很快就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事的,他承诺在狩猎大赛后为我解除碎冰魄。赵仁,你给我等着……” 见唐凌薇没了后话,苏语便再度催动那神秘的定位法术。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这一次,西北方向有一道精怪气息! “跟我走!” 苏语表情兴奋,眼神中透着一丝贪婪与期待,立刻呼唤唐凌薇。 两人随即毫不犹豫地催动速行术,如两道疾风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大的灌木丛前。此时,后方传来一阵悠闲自得的鼾声,仿若一首宁静的催眠曲,在这寂静的森林中回荡。 苏语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一看,只见一只浆果狸正在树洞内呼呼大睡,那模样甚是可爱。而令苏语惊喜的是,这竟是一只八品下阶的浆果狸!苏语眼中瞬间浮现出金光,仿若看到了一座宝藏,心中暗喜,这可真是遇到宝了! 浆果狸主要的食物便是灌木丛中的浆果,而其树洞之中往往藏着大量发酵过的浆果。其中不乏有可以用作炼制丹药的灵橘和黑苹果等珍贵之物。若是能够得到这些宝贝,便能在门派中再卖出,从而获得一笔丰厚的灵石,这对于苏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唐凌薇见状,神色亦微微变化,心中暗自庆幸。 他们遇到的两个精怪居然都是十分好捏的软柿子,这浆果狸并不擅长战斗,它们更擅长打洞逃跑。因此,她深知自己需要格外盯防浆果狸就地钻洞逃跑,以免煮熟的鸭子飞了,错失这大好良机。 不过,此刻浆果狸正沉浸在甜美的睡眠当中,仿若一个毫无防备的婴儿,这无疑是偷袭的绝佳机会! “动手吧。” 苏语轻声对唐凌薇讲,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生怕惊醒了浆果狸,破坏这难得的良机。 唐凌薇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蹑手蹑脚地缓缓走出灌木丛,每一步都轻若鸿毛,生怕惊扰了浆果狸。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那只仍在沉睡的浆果狸身上,手中紧握着炎影寒霜剑,剑身之上寒光闪烁,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她缓步悄然接近浆果狸,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最终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封喉,结束这场狩猎。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陡然发生。唐凌薇未曾留意到脚下竟有一颗隐藏在草垛中的浆果,她的脚轻轻落下,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仿若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坏了,是铃铛果,这浆果狸好是谨慎。” 苏语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若乌云密布,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恼与惊讶,显然没有料到这看似憨厚的浆果狸竟还藏了如此一手,精心布置了这一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浆果狸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它那原本慵懒的双眼瞬间瞪大,警觉地望向四周。当它瞧见面前两个陌生的修士时,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本能的求生欲望所取代,它毫不犹豫地立即挥动双爪,如同一对高速运转的钻头,迅猛地朝地面打洞,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这危险的境地,那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唐凌薇见此情形,也不再放缓脚步,她深知此刻若稍有迟疑,便会前功尽弃。 于是,她一个飞跃,身姿轻盈如燕,瞬间来到洞前。手中长剑顺势刺下,那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凛冽的寒风与强大的劲道。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剑尖仅仅戳到了泥土,溅起一片尘土,而浆果狸的身影却已消失在那刚刚挖开的洞穴之中,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失手。 苏语望着那洞口,却并未感到过多的气馁。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浆果狸那尚未被带走的树洞,虽然浆果狸成功逃跑,但树洞内的财宝却依然留存。 第35章 狩猎大赛(下) 大风草原之上,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两名修士如丧家之犬般一左一右极速狂奔,他们神色慌张,面容惊恐,浑身衣衫褴褛,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仿若刚从地狱深渊逃出的残兵败将。而在他们身后,竟是上百个暴怒的凡品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正疯狂地追赶着他们,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为之颤抖,发出沉闷的轰响。 “楚沉瑞,这地图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标记的地方都净是些百兽凶巢?” 张瑞面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他丝毫不敢停止奔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全力朝前冲刺,一边大声质问楚沉瑞,声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几近破碎。 楚沉瑞脸上亦少见地浮现出惊慌恐惧之色,平日里的沉稳淡定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惶恐。他脚步不停,如疾风般掠过草地,边跑边回答道:“我知道了,是这张地图有问题!我居然中计了!” 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仿若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百兽凶巢,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之地,即盘踞着上百个凶猛野兽的巢穴。在这神秘莫测的阴阳福地中,百兽凶巢自然不少,但绝大多数修士皆因忌惮其危险,都会明智地敬而远之,小心翼翼地避开。然而,张瑞和楚沉瑞却因那该死的地图,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一处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的百兽凶巢! 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此二者脾气火爆异常,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一点即炸。其攻击力更是惊人,甚至超越了很多九品下阶的精怪,可谓是凶猛无比。 如今,它们的家园被无情入侵,心中的愤怒自然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即便追出了几十里的漫长距离,也要将张瑞两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可恶啊,到底是谁卖给你这些地图的?” 张瑞欲哭无泪,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原本还怀揣着雄心壮志,妄图依靠这场大赛咸鱼翻身,如今看来,一切都化为泡影,毫无希望可言。 他们唯一的下场似乎就是被这群疯狂的野兽追逐得体力不支,最终无奈放弃比赛,成为众人的笑柄。 楚沉瑞脸色愈发难看。 他虽与张瑞结盟,本想着借此机会大赚一笔,张瑞每用一颗他的灵石,日后就要加倍奉还。可事与愿违,至今为止张瑞还未借用他一颗灵石,只因杀死羊群后没多久,他们便依据那错误的地图标记,一头扎进了这千兽凶巢。为了逃命,张瑞连法术都来不及催动,狼狈不堪。 如此一来,楚沉瑞精心谋划的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仿若泡沫在阳光下破碎消散,多月的心血与时间就要白白浪费,付诸东流。 张瑞咬紧牙关,双眼布满血丝,对楚沉瑞大声喊道:“楚沉瑞,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和这些畜生们拼个鱼死网破!让他们知道我们人族也不是好惹的!” 楚沉瑞点头同意,他们这一趟实在是窝囊至极,仿若憋屈的蝼蚁。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放弃比赛,日后还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做人?还谈何颜面与尊严? “好,那么……” 张瑞随即猛地停下了脚步,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古树,稳稳立定。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疯狂,大声喝道:“大火球术!” 刹那间,一颗巨大无比的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着的烈日,从他嘴中呼啸而出,其光芒耀眼夺目,比他在狩猎野山羊时催动的威力还要高上数倍,仿若一颗小型的太阳降临人间,散发着炽热的高温与强大的毁灭气息。 楚沉瑞瞬间明白了张瑞的意图,他深知张瑞这是要拼尽全身之力,背水一战了。他亦不甘示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大声吼道:“那么我也亮出点真本事吧,吃我一记风卷残云!” 瞬间,天地间风云变色,被一道巨大的飓风所勾连。那飓风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张牙舞爪,其威力惊人,天上的云朵甚至都被飓风无情地吞下,仿若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消失不见。 一时间,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被那强大的飓风所阻挡,居然无法从飓风中走出半步,只能在其中挣扎、咆哮,仿若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风道法术不愧是极致的辅助类法术,其强大的控场能力在此刻展露无遗。 大火球术也缓缓赶到,仿若一颗燃烧的星辰与巨龙相互交织。顷刻间,两大入门级上阶的法术相互融合,展现出它们恐怖的威能。 一个恐怖无比的巨型火焰飓风肆意地在草原上盘旋着,仿若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将胆敢靠近它的生物全部无情地吞入其中,所过之处,一片焦土,仿若末日降临。 泥浆犀牛群在这强大的法术攻击下瞬间溃败,仿若被收割的稻草,纷纷倒下。铜皮蛤蟆群虽然不受大火影响,但它们见到战局被逆转,心中亦充满了恐惧,立刻迅速后撤,企图求得一线生机,那模样狼狈不堪,仿若一群战败的残兵。 “成了!” 张瑞望着眼前的场景,欢喜地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兴奋。但他却因催动了如此强大的大火球术,体内的紫母灵气瞬间被耗尽,仿若被抽干的水池,干涸见底。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连站都站不稳了。 楚沉瑞亦兴奋地高呼:“居然一次就将七十多头泥浆犀牛给烧成焦炭,这一次我们起码收获了快一百分!门派记录直接被我们打破了啊!” 其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激动。 张瑞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草原上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张狂。有如此辉煌的成绩,他坚信自己能够登顶前三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仿若胜利的果实已在手中,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两人庆幸、自得、忘我之时,远处却又传来一阵不小的震动,仿若地震来袭。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若一片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只见一道红色人影如灵动的火焰精灵般飞在空中,身姿矫健,左闪右避,在那广袤无垠的天空中不时巧妙地躲避着来自天空中的攻击。其身影仿若一抹耀眼的红霞,在蓝天白云间穿梭自如,令人瞩目。 楚沉瑞目睹此景,心中顿时大急,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施展探测法术,试图一探究竟。然而,当法术反馈的结果映入他的眼帘时,却让他惊讶得差点下巴都掉下来,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在飞的人居然是王火?” 楚沉瑞此时满面灰尘,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在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他们可谓是历经磨难,吃尽了苦头,身心俱疲。 张瑞听闻此言,更是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恨不得将眼珠子挖出来看个清楚,以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什么?那人是王火?他怎么会飞啊?他不是才炼气期七转吗?” 其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仿若在听闻一件违背常理的奇事。 王火的出现带给他们的惊讶,一时间竟如汹涌的波涛,甚至盖过了他身后那汹涌而来的兽群所带来的恐惧。 楚沉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火身后居然跟着数以千计的野兽,仿若一片移动的黑色海洋,浩浩荡荡,令人胆寒。 “野苍鹰还有绿斑马!?居然不止走兽,还有飞禽!怎么办,王火朝着我们过来了!” 楚沉瑞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心急如焚,急迫地大声叫嚷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 张瑞因之前的战斗早已灵气一空,此时仿若被抽干了精力的木偶,瘫软无力,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和回答楚沉瑞的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机一步步逼近,却无能为力。 兽群如汹涌的潮水般已经冲了过来,楚沉瑞望着那铺天盖地的兽群,无奈地叹息一声,深知已无力回天。为了保住性命,他当机立断,直接放弃了自己和张瑞的比赛。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他们二人立即被传送出了福地,逃离了这危险的绝境。 毕竟,若他不这么做,他和张瑞恐怕就要被那如潮水般的兽群无情地踩成肉饼,尸骨无存,成为这狩猎大赛中的一缕冤魂。 王火在天空中如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上下来回盘旋,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的飞行技巧,精准地躲避了野苍鹰的一次次攻击。当他见到放弃比赛的张瑞和楚沉瑞二人被传送离开后,心中不禁欢喜不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哼,和我玩脑子,你们还是太嫩了。” 王火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满是傲然之色。 他已然凭借这股庞大的兽群,成功地让起码三十余个队伍弃赛,可谓是战绩斐然,手段高明。 而面对身后那成千的野兽,王火自己心中亦清楚,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它们全部清理干净。于是,他只能尽可能地飞得更远,利用自己的飞行优势,驱赶更多的修士,试图让野兽在长时间的追逐无果后,自行放弃追逐他,以此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不过,王火却并未因此而感到丝毫着急,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笃定,因为在他看来,这一场的胜利已经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借楚沉瑞之手铲除了几十只泥浆犀牛,如今只需等兽群退散,他便可回去直接享受那丰厚的战利品。 一百分的分数,对于他而言,是能够稳稳拿下前三的地位的,胜利仿佛已在眼前招手。 不错,那导致张瑞和楚沉瑞陷入困境的牛皮地图正是王火售卖给楚沉瑞的。 王火火道修行速度极快,已然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境界。他已经可以施展精通级上阶法术 —— 火焰分身。他借助火焰分身之术,巧妙地更改了自己的面貌,摇身一变,仿若换了一个人。 随后,他在内门市场中,如一个狡猾的商人,将标记了百兽凶巢的地图卖给了楚沉瑞,从而坐收渔翁之利,精心策划了这一场阴谋。 事实上,王火的计谋也并非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先前他在牛皮纸上无意留下了一招火道气息,那气息仿若一颗隐藏的定时炸弹,在不经意间将楚沉瑞的手指烫出一个水泡。好在楚沉瑞当时并未多想,否则这精心谋划的计谋可能真要泡汤,功亏一篑。 “也幸亏我有这火翼,否则这一次的计划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实行。” 王火内心喃喃自语道。这一次的狩猎大赛,他能够每次都精准抢夺其他队伍猎物的原因,便是他所施展的定位法术和飞行法术。这两大法术仿若他的得力助手,助他在狩猎大赛中如鱼得水,所向披靡。 就在此时,他的定位法术如敏锐的探测器,查询到脚下的森林中,传来两道微弱的修士气息。 “哦?一个炼气期一转修士和一个换骨期九转修士?有意思。” 王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容,随后他背部的火翼大力一扇,仿若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几道火星如流星般从火翼上掉落,落入脚下的森林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蔓延,仿若一条肆虐的火蛇,所过之处一片焦土,危机四伏。 与此同时,在那茂密的森林中,苏语正沉浸在意外的惊喜之中。 “九品药材紫韵草!哦,这里还有八品药材黑苹果!什么?这里还藏着这么多的灵橘?发财了发财了!” 苏语传来惊喜无比的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贪婪,仿佛发现了传说中的天才地宝。他如一个饥饿的掠夺者,迫不及待地贪婪地拾取着眼前的宝贝,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唐凌薇站在树洞外,望着苏语那兴奋的模样,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看着苏语掠夺这么多宝贝,她心中亦痒得很,却又因种种顾忌而只能干瞪眼,暗自懊恼。 大火很快如汹涌的浪潮般吞噬了森林,噼里啪啦的火声传入二人耳畔。天空中弥漫着缕缕黑烟,仿若一片黑色的幕布,将天空遮蔽。远处亦传来强烈的震感,仿若大地在颤抖。 “怎么回事?” 唐凌薇心中感到不妙,眉头紧皱,连忙发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 苏语听到唐凌薇的询问,迅速整理好掠夺的物品,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快速施展观察法术,试图探寻真相。 随后,他亦是感到震惊不已:“我靠,我们身后居然有不下百头绿斑马在追赶我们!” 苏语因自身修为尚浅,故而在这等危急关头,其探查能力亦受到极大限制。他竭尽全力,却也只能探查出几百头绿斑马的踪迹,至于绿斑马的全部数量以及隐匿于天空中的王火和那群野苍鹰,则全然无法洞悉。 天空中,王火仍在肆意操控着火翼,不时有火星如点点繁星般洒下,仿若一场夺命的流星雨。苏语和唐凌薇二人见此情形,深知若继续滞留原地,必将葬身火海。于是,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仿若两只受惊的野兔,立刻鼓足勇气,不顾一切地冲出火海。 在他们身旁,不时传来野兽那凄惨的哀嚎声,原来是一些反应不及的野兽未能及时逃脱,瞬间便被那汹涌的火海所吞没,化为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令人作呕。 然而,这片森林的环境极为恶劣,荆棘丛生,仿若一片绿色的荆棘海洋,尖锐的刺随时可能划破肌肤;泥浆遍布,每一步踏下,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沼泽,举步维艰。如此糟糕的路况,极大地拖累了两人的行动速度,他们的脚步变得愈发沉重,与身后那紧追不舍的兽群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愈发接近,危险如影随形。 “不妙了。” 苏语面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无奈。他心中清楚,事已至此,唯有使用那一招风险极大的办法,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此招一旦失败,他极有可能便要折身于此,命丧黄泉,成为这森林中的一缕冤魂。 “阴阳真丹,开!” 苏语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在这生死攸关的绝境之下,他唯有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否则等待他的便只有被淘汰出局的悲惨结局。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拿出此前从抱树熊体内获取的阴阳真丹,全力催动体内那微弱的黑炭灵气,缓缓注入其中。 刹那间,阴阳真丹仿若一颗被点燃的炸弹,顷刻碎裂,瞬间爆发出一股极为浓郁的气息,那气息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充斥着整个森林。苏语亦因这股强大的力量反噬,体内气血瞬间逆流,仿若一股狂暴的洪流在体内肆意冲击。他再也无法抑制,嘴中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那黑血在地上溅开,格外刺眼。 “赵仁!” 唐凌薇见状,心中大惊失色,立刻将目光投向苏语。她深知,若是苏语在此刻死去,她气海内的碎冰魄必定会被瞬间引爆,她亦将随之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苏语狼狈地抬手擦拭掉嘴角的黑血,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缓缓道:“呵呵,看来我运气不错,成功了。” 那笑容中虽带着一丝虚弱,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 原来,阴阳真丹被苏语引爆后,其中所蕴含的精怪气息立刻如一张无形的大网,遍布了整个森林。 身后那些原本紧追不舍的野兽,在闻到这股气息的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刻停下了脚步。它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身体微微颤抖,仿若在面对一个无比强大的天敌。 随即,兽群如火箭般朝后撤退,那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森林深处,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与苏语、唐凌薇二人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凡品野兽同凡人一样,皆有本能的恐惧。它们虽生性愚笨,难以分辨出修士的身份,但对于精怪那独特的气息,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绝对不会认错。 此刻,绿斑马兽群、野苍鹰兽群便如一群惊弓之鸟,被恐惧彻底笼罩,慌不择路地开始撤退,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让它们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与追逐的欲望。 王火身处高空,亦敏锐地感知到了那股精怪的气息。他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阴阳真丹可以这么使用?他到底是谁?” 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他深知,此等使用阴阳真丹的方法只有多次得到阴阳真丹的修士,才有可能知道。 王火心中大感奇怪,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他背后火翼用力一拍,仿若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朝着苏语的方向快速逼近,想要一探究竟。 苏语亦感受到天空中那股极速赶来的强者气息,他缓缓抬头望去,正巧看到正在疾驰而来的王火。 只见王火背后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格外醒目,苏语见状,心中亦是一惊,暗自思忖道:“火翼?这不是火道精通级的法术吗?他怎么使用的?” 一时间,他亦被王火的强大与神秘所震撼,心中满是惊讶与不解。 但随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缘由,“难不成他是火道真魂体?” 王火如同一道闪电般,一个飞扑,瞬间来到苏语的面前。 第36章 狩猎大赛(终) 火道真魂体,与那声名赫赫、仿若天赐神恩般逆天的七耀仙体截然不同。 真魂体,乃是九州之中对于一类对特定法术有着深刻理解,且在催动该法术时能够达到无比娴熟境地的修士的统称。 他们仿佛自呱呱坠地起,便天然地与这些流派的法术有着深厚的渊源,犹如灵魂深处就镌刻着法术的奥秘,故而被尊称为真魂体。 而鉴别正常修士与真魂体最为简便易行的方法,便是审视他们对于法术的运用。正常修士唯有在艰难地突破至筑基期之后,才能够勉力催动精通级上阶的法术,此乃修仙之路的一道重要门槛,需历经无数岁月的磨砺与沉淀。 然而,真魂体修士却似天赋异禀,得天独厚,仅仅处于炼气期时,便能自如地催动精通级法术,这等差距,犹如天渊之别,令人咋舌。 而此刻站在苏语面前的王火,正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火道真魂体修士,其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自信与张狂,仿若火焰之神降临凡间。 与此同时。 苏语环顾周遭那一片狼藉的环境,心中愈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本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森林,此刻已化作一片焦土,无数珍贵的药材和野兽皆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这片森林名为荆棘林,往昔曾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乐土,生活着无数九品乃至八品精怪,其间更是生长着琳琅满目的珍贵草药。 苏语原本满心欢喜地打算在此处精心收集药材,而后换取丰厚的钱财,以助自己在修仙之途上更进一步。 然而,命运却似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唯一辛苦得到的阴阳真丹,亦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险境中无奈地被消耗殆尽。如此一来,他在此行中的所有收益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径直降至了零,一切努力皆付诸东流,只留下满心的苦涩与无奈。 王火站在苏语面前,神色淡然,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微微低头俯视过去,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缓缓地道:“没想到,居然是你啊赵仁,难怪能知晓阴阳真丹的奇妙用途,散修就是不一样。” 其话语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讽刺气息。 苏语闻言,只是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座沉默的雕像。然而,他的沉默却似更加激怒了王火,王火愈发嚣张跋扈,仰头狂笑道:“哈哈哈,赵仁,你认输吧。你妄图在荆棘林猎杀精怪以获取胜利,如今我一把大火将这片森林所有精怪和药材直接给毁了,你已然败了。你就如同那折翼的飞鸟,再无翻身之日。” “哦?” 苏语敏锐地捕捉到王火所言,他的眼珠如灵动的算盘珠般飞快转动,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疑虑与思索,“你的意思是,这片林子内的所有精怪都被你杀了?” “哈哈哈哈,正是!还不速速投降?否则,你去到哪里,我就烧到哪里!我定要让你在次大赛上无处遁形,受尽屈辱。” 王火目光如炬,今日他终于等到这梦寐以求的机会,得以一报往昔之仇,心中畅快淋漓,“我倒要看看你这一次还要怎么取胜?哈哈哈哈哈!” 苏语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仿若一只敏捷的野兔,转身拔腿就跑,疯狂地奔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其速度之快,仿若一阵疾风掠过,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唐凌薇亦心领神会,同时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瞬间消失在了王火的视线之中,仿若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不见踪迹。 “呵呵,逃也没用的,你们…… 呃?” 王火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注视着苏语的一举一动,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离奇之事。 只见苏语如一位技艺精湛的屠夫,飞快地割下那烧成焦炭的尸体头颅,而后手法娴熟地开膛破肚,从中取出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阴阳真丹。随后,他又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向远处跑去,毫不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眷恋。 王火见状,顿时震惊得呆立当场,片刻之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愤怒地怒吼道:“赵仁,你好大的胆子!这些精怪都是我所杀,你居然动手来抢,你违反门规了!” 其声音响彻云霄,仿若雷霆震怒,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影像外,两名红袍精英弟子目睹此景,顿时怒发冲冠,猛地拍案而起,齐声怒喝道: “什么,居然敢当我们的面违反门规?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胆大包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晓门规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然而,他们二人在盛怒之下,却又不得不将头回过去,纷纷将那充满愤怒与不甘的眼神投向身后的风林长老。他们虽受掌门指挥,肩负着维护门派秩序的重任,但此次狩猎大赛乃是内门的活动,他们作为外门精英弟子,无权直接给予苏语惩罚,一切皆需听从内门长老的裁决。 风林长老微微摇头,面色凝重,沉声道:“不。” “为什么?” 两名精英弟子听闻此言,顿时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他们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只敢在内心暗暗发作,暗自思忖:“风林长老这是公开要对抗掌门?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苏语速度极快,仿若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爆发出了极致的速度。在这短暂的瞬间,他已然将一颗九品上阶精怪和两颗八品中阶精怪的脑袋收入囊中,同时还获取了三颗珍贵的阴阳真丹。他仿若未闻王火的怒吼,也未理会周围那复杂的局势,只是一心一意地继续着自己的行动,我行我素,仿若一位孤独的行者,在这修仙之路上坚定地追寻着自己的目标。 “你们且看这尸体,你们能够感受到一丝王火的气息吗?” 风林长老面色铁青,转头对着两名精英弟子说道,其眼神中透着一丝怒意。 两名弟子听闻,立刻收敛心神,全力感受,然而,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沉默以对,无言回答。 “哼!” 风林长老不悦地冷哼一声,仿若对他们的无能表示不满,“这场火确实是王火造成的,但是烧死精怪的火却是自然所为,这些尸体只能算是自然死亡。” 须知,自然死亡的尸体,修士可以随意搜刮,此乃门规的惯例,并不算犯规。 “这两个精英弟子,真是欺人太甚!居然在我的地盘上肆意跳脚,还把算盘打到赵仁身上?哼!” 风林长老心中更是不悦,看向两个精英弟子的视线中都带着丝丝怒火,仿若两团燃烧的火炬,令人胆寒。 金丹真人的威压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两名筑基期的修士瞬间压力丛生,仿若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肩头,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王火似乎亦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深知此刻与苏语争论已无济于事,当务之急乃是阻止苏语继续搜刮。于是,他立刻扇动背后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仿若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朝着苏语的方向急速追去。 “果然是散修,素质就是低下!居然又钻得门派漏洞,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王火怒不可遏,手中紫母灵气如灵动的精灵般快速转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为猛烈的攻击。 “嘿嘿……” 王火在空中追逐,他的右掌轻轻一捏,那原本快速转动的紫母灵气顷刻间便如烟雾般消散,转化为一道神秘的法术。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仿若在谋划着如何将苏语一举擒获。 楚沉瑞和张瑞等众人已然被淘汰出局,此刻的他们,仿若被命运遗弃的弃儿,只能无奈地干看着投影,满心焦虑地等待着胜者的最终出现。 楚沉瑞轻轻地摇摇脑袋,深深地叹息一声,满脸的无奈与沮丧:“没有悬念了,这次的胜者只会有王火一人了。没想到即便是我们二人联手,亦不能敌过他,到底是风林长老看好的弟子,其天赋与实力的确令人惊叹。” 张瑞此刻灵气耗尽,仿若被抽干了精力的木偶,瘫软无力,根本没有力气答复。然而,他听闻楚沉瑞此言,心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燃起一抹不甘与怒意,仿若一颗被压抑许久的火种,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王火!” 张瑞仰天长啸,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发出的最后的呐喊。随后,他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身体如一片飘零的落叶,缓缓倒下。 天空中,王火施展出的法术已然成型,数十道火球如流星般散下,猛烈地砸向草原。所及之处,无不被那熊熊大火迅速吞噬,仿若一片火海炼狱,令人胆寒心惊。 苏语身形灵动,连连躲避着那如雨点般袭来的攻击。 这精通级法术炎弹术果然威力非凡,每一颗炎弹仿若一颗燃烧的星辰,带着炽热的高温与强大的冲击力,好几次都让苏语险象环生,险些避无可避。 当然,王火这般攻击亦是有意为之,毕竟门派之中有着严格的规定,禁止内斗,一旦他的法术伤及苏语,那便是公然违反规定,将会面临严厉的惩处。故而,他此刻的策略乃是通过法术限制苏语的走位,使其陷入绝境,走投无路,如此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苏语似是洞悉了王火的意图,他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暗暗思忖道:“这些法术看似来势汹汹,仿若要将我瞬间烧成灰烬,实则都是故意击偏,这王火即便实力强大,却也不得不忌惮门规的约束。” 想到此处,苏语顿感压力骤减,仿若身上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不见。他瞅准时机,立刻一个敏捷的滚身,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一个精怪尸体旁。只见他手法娴熟,动作麻利,几下便将那精怪尸体处理完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王火目睹苏语的举动,顿时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他万万没想到,苏语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成功获取了一八品精怪的头颅和珍贵的阴阳真丹,这般行径,简直就是公然挑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好!好胆量!那么这一招,你又要如何应对呢?” 王火并非莽撞无知之辈,他之所以如此愤怒,乃是在仔细计算苏语所得利益之后,惊然发现,苏语如今的分数居然有隐隐超越他的迹象!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油然而生。 虽说王火在这狩猎大赛中犹如火神降临,所到之处一片焦土,生灵涂炭,然而,这特殊的分数计算方式却使得他的分数增长极为缓慢,基本为零,唯有他亲手将动物头颅取下,才能获得相应的分数。若是在此时,让那些还未被他彻底赶走的同门有机可乘,将先前张瑞和楚沉瑞烧死的动物的头颅取下,那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优势便会在瞬间荡然无存,一切努力皆付诸东流。 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前将几十位同门都逼至放弃的原因。 王火此刻不得不使出他的绝招,试图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赵仁,我承认你是个有本事的角色,只可惜你今天注定要栽在我的脚下。” 王火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对自己这一招充满了自信,仿若胜券在握。 随后,苏语的身周突然凭空出现四面透明的火墙,那火墙散发着炽热的高温,将其牢牢禁锢在内。火焰在墙面上跳跃舞动,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虎视眈眈地盯着苏语,令他插翅难逃。 “这……” 众弟子见状,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谁都未曾料到王火居然会在此时用出这一招。 那两名精英弟子亦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在确认眼前所见的真实性。 “精通级巅峰法术,四阳禁锢阵!” 王火高声大喊,声音中透着一丝自豪。他体内的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飞速运转,全力支撑着这一强大的法术。然而,此招威力虽大,却也极为消耗灵气,不过片刻,王火便感觉眼前一黑,一阵眩晕感袭来,仿若身体被掏空。 苏语被困在这四阳禁锢阵之中,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深知这法术的厉害,想要逃脱绝非易事。 “精通级巅峰法术么。” 苏语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双脚稳稳立定,紧紧盯着天空中的王火,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 王火见苏语被困,心中稍安。 他随后毫不犹豫地掐爆数颗灵石,随着灵石的破碎,一股强大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他那消耗殆尽的灵气很快便得到了补充,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强大的气息。 “呵呵,赵仁,你就在这待到大赛结束吧。” 王火心中如愿以偿,终于是用他精心准备的绝招困住了苏语。他得意地一个振翅,如同一颗流星般火速飞向泥浆犀牛尸体的方向,去摘取那能为他带来分数的猎物头颅,以巩固他的领先优势。 “哎,赵仁也不过是一个换骨期修士,能够在这狩猎大赛中做到如此地步,已然是相当不错了。看来王火是赢定了。” 楚沉瑞面色铁青,满脸的沮丧与无奈。他不再看那投影,缓缓掏出灵石,开始恢复自己那消耗殆尽的灵气,仿佛在接受这既定的失败结局。 此刻,那四面火焰构筑而成的壁垒竟缓缓向内收拢,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显露出要将苏语彻底吞噬的意图。熊熊烈焰在壁垒间肆意狂舞,高温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炽热的气息好似要在须臾之间将苏语直接烧焦,化为齑粉。 苏语原地盘下,紧闭双眼,嘴中却是有感而发,缓缓念出一首诗句。 “火壁难囚壮士心,吾等傲立对炎侵。 困身犹有冲天志,岂惧艰危意自沉?” 苏语缓缓睁眼,嘴角却是露出一抹邪笑。 石猴山洞内。 唐凌薇手中提着一颗头颅,随后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球体,闪闪发光。 此丹正是八品巅峰精怪的磐石猴的阴阳真丹! 第37章 我就爱打脸 王火身姿矫健若雄鹰展翅,动作敏捷如风驰电掣,仅三两下便将地面那庞大而又略显狰狞的泥浆犀牛尸体处理得妥妥当当。 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提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麻绳之上,系着数十个泥浆犀牛的脑袋,那一颗颗头颅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仿若一串诡异而又彰显着战绩的勋章。随后,他微微振翅,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猛地一展,便再度腾空而起,如同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转瞬消失在天际。 王火在天空中极速飞行,仿若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过苍穹。 然而,这高速飞行的背后,却是紫母灵气如潺潺流水般极速消耗。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赛之中,他为了维持那精妙绝伦的飞行法术,已然使用了太多的灵气,仿若一个过度挥霍财富的商人,如今他的 “财富库”—— 灵石,也即将见底,所剩无几。 “不过,只要能赢得这场比赛,我的灵石不但能回本,甚至还有盈余。” 王火心中如此暗自盘算着、。 他深知这场比赛胜利的丰厚回报,那不仅仅是荣誉的象征,更是物质的极大丰收。想着,他手中再次毫不犹豫地掐爆几颗灵石,随着灵石的破碎,一股浓郁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使他那略显疲惫的身躯重新焕发出强大的活力。 在这次的大赛中,王火凭借着自己的果敢与智谋,得到的积分已然足足达到了八十六分,这一成绩在众多参赛者中犹如鹤立鸡群,格外耀眼。 而且,他还凭借着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兽群以及自身强大的实力,将最具威胁的张瑞、沈虎等人全部驱逐出了比赛场地,使他们无奈地放弃了这场角逐。 至于苏语,此刻被他那精妙的法术禁锢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内,仿若笼中之鸟,难成气候。 而唐凌薇,在他的认知里,更是早已落荒而逃,说不准在这危机四伏的阴阳福地里,已然遭遇一头凶猛的精怪,惨遭淘汰。 可以说,在王火的眼中,这一次的比赛他已然稳操胜券,根本就没有失败的可能性。那胜利的果实仿佛就在眼前,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只等他伸手摘取。 解决掉了全部威胁之后,王火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下来,他微微眯起双眼,尽情地享受着那拂面而来的微风,那微风仿若温柔的情人之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让他真切地品味着胜者的美妙滋味。 阴阳福地内的时间流速仿若一条独特的溪流,与外界截然不同,其中的一分钟,等同于外界的七分钟。就在这看似漫长又实则短暂的时光流转之中,狩猎大赛仿若一场盛大的戏剧表演,已然悄然迎来了尾声。 风林长老神色庄重,轻轻拍了拍手掌,那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空间内回荡。随后,他身姿优雅地踩着宝剑腾空而起,其声音不大,却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时间到,狩猎大赛结束了。” 那些主动放弃比赛的弟子们听闻此言,纷纷无奈地摇头叹气,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沮丧,仿若一群战败的士兵,垂头丧气地走下了高台,心中无一不对王火的强势行径感到恼怒与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份不甘深埋心底。 随后,高台上光芒闪烁,仿若金色的华彩在跳跃舞动。所有在福地内还未被淘汰的弟子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瞬间被传送了出来。 这一次的狩猎大赛因为王火的强势介入,在福地内未受干扰,能够安稳进行狩猎的弟子数量十分稀少,因此只有区区三十余人被传送进来,与当初浩浩荡荡进入福地的修士人数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仿若一场盛宴过后的残羹冷炙,显得格外冷清。 这三十余人分别是方宇和他的三位队友、苏语和唐凌薇、王火、以及二十几位侥幸逃过一劫的弟子。 那二十几位弟子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他们在阴阳福地偏远的角落默默狩猎,仿若与世隔绝的隐士,并未知晓王火用兽群将一百多人逼入绝境的惊心动魄之事。 此刻,他们看着台下那被淘汰的众多弟子,心中皆是一惊,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随后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因为狩猎大赛决定胜者的规则是在未被淘汰的修士中,选择三个积分最高的人。 如此一来,被淘汰的人越多,他们获胜的几率便越大,就如同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中,更容易凸显出参天大树的挺拔与高大。 风林长老缓缓飞来,身姿轻盈地走下飞剑,他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三十多个弟子,表情严肃而又庄重,对着他们缓缓开口道:“比赛结束,现在将你们狩猎得到的动物头颅拿出来吧。” 一旁的红袍精英弟子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他们在这场比赛中起到监视的作用。他们心中清楚,一旦风林长老敢徇私舞弊,那么他们便会立刻通报掌门。 王火仿若一位凯旋的王者,昂首阔步,率先上前。只见他双手猛地一挥,那根粗壮的麻绳便如灵动的长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麻绳之上系着的几十个头颅顺势摔落在地,发出一阵沉闷而又极具震撼力的响声,仿若敲响了胜利的战鼓,宣告着他的赫赫战功。 一旁的二十多个修士目睹这壮观的一幕,顿时像一群被惊扰的麻雀,立即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居然是泥浆犀牛的脑袋,还足足有五六十个,这等战绩简直惊人!看来前三名是注定有王火的一席之地了,他可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望尘莫及啊。” “人比人吓死人啊,我在福地内苦苦狩猎了这么久,费尽千辛万苦,也仅仅收获二十多个野兔的脑袋,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仿若小巫见大巫。” “没有关系,虽说王火实力超群,但说不定第二第三的名头还是我们的呢。我们也不能气馁,毕竟比赛还未彻底结束,一切皆有可能。” 而张瑞在台下看到这场景,气得双眼圆睁,快把眼珠子气出来,他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在下方高声喊道:“可恶!这些本该都是我的!都是那该死的地图,让我功败垂成!” 其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怒吼。 风林长老目光如炬,眼睛轻轻一扫,便沉稳地开口说道:“王火,八十六分。” 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四周。 在旁边的弟子们听闻王火的高分,心中亦是痒痒的,既羡慕又有些许期待。于是,他们纷纷效仿王火,将自己狩猎到的动物头颅小心翼翼地摆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声呼喊,仿若在展示自己的荣耀。 “我狩猎得到三十五颗野山羊脑袋!虽比不上王火,但也是我辛苦所得。” “我一番苦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得到十五颗鳄鱼脑袋!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晓。” “还有我!我遭到奇遇,捡到了便宜。快瞧,这是一颗九品精怪,铁角羊的脑袋!” 陈九云高呼,骄傲无比。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周遭弟子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要知道,这些弟子大多都是独来独往的孤狼,没有队友的协助,想要捕猎一只精怪难度极大,可谓是九死一生。 风林长老点头不止,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微笑道:“很好,很好。你们分别得到三十五分,二十分,四十五分。你们的努力与成果都值得肯定。” 方宇也不甘示弱,他大步上前,摆出了他的战利品,只见是三大串的动物头颅,清一色的蛇脑袋,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仿若一片蛇的海洋,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是我们在福地内收获的猎物,三百颗野蛇脑袋,两颗赤牙蛇的脑袋。” 方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毕竟这也是他们队伍在困境中拼搏的成果。 方才还沾沾自喜的弟子瞬间呆住了,三百颗野蛇脑袋固然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可赤牙蛇就不一样了,赤牙蛇可是精怪,其价值与狩猎难度远超普通野兽。 “很好,那么你们队伍积分如何分成?” 风林长老再次点头,目光看向方宇,轻声询问道。 方宇身后的小修士们连连摆手,脸上带着敬畏与感激之情道:“我们不要积分,这些都是方宇师兄自己狩猎得到的。” 这确实是实话,在这场比赛中,当属方宇苦活累活最多,不仅要带着三个实力相对较弱的拖油瓶,还被野蛇围追堵截,险些失去比赛资格。若不是王火关键时刻赶到,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时间,让他得以恢复精力,也不可能在后续再杀死这么多野蛇。 也因此,那三个小修士更不敢厚着脸皮领赏,他们很有眼见地将积分都给了方宇,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与敬意。 “哼。” 方宇闻言,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想着算他们还识相,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丝冷峻。“方宇,五十八分。” 风林长老微微皱眉,目光在手中的计分簿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说道,其声音沉稳而又庄重,在空气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经过一段时间有条不紊的统计与核算,所有弟子的积分基本已经计算完毕。 此时,众人瞩目的成绩排名已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目前第一名是王火,以高达八十六分的傲人成绩独占鳌头;第二名是方宇,凭借五十八分的佳绩紧随其后,其光芒虽稍逊于王火,却也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第三名则是陈九云,四十五分的成绩亦不容小觑,稳稳地占据着前三的位置。 随后,风林长老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在人群中扫视,左顾右盼之后,眉头轻皱,开口问道:“赵仁和唐凌薇呢?你们没有捕猎到猎物吗?为何不见你们展示成果?” 其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苏语终于缓缓站出,然而,他的手中却仅提着三颗动物的脑袋,这与之前众人所展示的琳琅满目的猎物相比,显得颇为寒酸。 沈虎在台下瞧见此景,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不禁笑出了声:“哈哈,装什么装?最后一个出场,才三颗动物脑袋,就这般成果还故作姿态。除非是精怪脑袋,否则你一点胜算也没有!在这强者如云的大赛之中,你这般表现,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其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向苏语。 张瑞亦是满脸怒容,怒目圆瞪,似乎还在为王火之前的所作所为大为恼怒,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但当他看到苏语如今这般略显狼狈的地步,也不由得跟着嘲讽起来:“赵仁,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先前你与磐石猴那一战,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厉害,如今看来,不过是名不副实啊。你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在这真正的考验面前,终究原形毕露。” “呵呵。” 苏语面对众人的嘲讽,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愤怒与沮丧,反而透着一种神秘与自信。随后,他轻轻一扬手,将手中的头颅抛在地上,刹那间,一股浓郁的精怪气息随即从那头颅中散发开来,弥漫在四周,令众人不禁微微一怔。 “两颗九品精怪的脑袋?不妙了。” 沈虎心中暗暗叫苦,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他深知这两颗九品精怪头颅的出现,或许会改变整个局势,让原本看似已定的结局再次充满变数。 风林长老微微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地上的头颅,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些头颅分别是九品抱树熊、九品棉花羊和八品铜牙狼的脑袋。可是抱树熊和棉花羊皆是战力极低的精怪,在这狩猎大赛的积分评定中,仅能给到你十二分。而你瞧这铜牙狼的牙齿,磨损极大,明显是一头老狼,其战斗力亦大打折扣,我也只能给到二十分。如此算来,你目前的积分共计三十二分。” 张瑞听闻此言,心中的兴奋再也难以抑制,终于不再掩盖,大声喊道:“赵仁,你作恶多端,必无善果!你在这次大赛中不但消耗不少,而且还没有得到前三,想必接下来定是底蕴一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激起浪花!” 其话语中充满了幸灾乐祸与落井下石的意味,为苏语的失败而欢呼雀跃。 沈虎亦是双手叉腰,虽然他早被淘汰,已与这场比赛的胜负无关,但看到苏语如今这般模样,他也不禁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赵仁,你也不过如此嘛,这样一来你与我们这些失败者还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之前的种种表现,不过是虚张声势,如今被打回原形,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风林长老面色沉凝,目光紧紧地盯着苏语,心中暗自思忖道:“赵仁,难道你的实力就到此为止了吗?哎,王火这个天才对其他弟子的打压实在是太猛了,赵仁才换骨期,能有如此成绩也是很棒了。” 其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惋惜与无奈。 但就在此刻,就在众人皆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唐凌薇却悄然走上前,往地上轻轻丢出了一颗脑袋。 这颗头颅一经落地,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众人定睛一看,这颗脑袋正是一颗八品巅峰精怪,磐石猴的脑袋! “这!” 沈虎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呆滞,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唐凌薇,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 “磐石猴的脑袋?很好,赵仁你违反规定了!这是王火小队所杀,你怎能自己拿走?” 楚沉瑞不明就里,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他当时正在努力修炼破关,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之中,并未知晓正是苏语亲手杀死了磐石猴,故而才有此误解。 王火瞧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若乌云密布。他心中暗叫不好,疏忽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苏语还藏了这一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赵仁……” 王火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嘴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一般,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风林长老瞧见这戏剧性的一幕,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吐出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心来,缓缓说道:“磐石猴的脑袋,不错,八品巅峰的精怪,可以抵五十分的积分。如此一来,赵仁你的总积分便达到了八十二分。那么你和唐凌薇,分数如何分配?” “我十,她零。” 苏语不假思索,立即回答,其语气坚定而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风林长老闻言,不禁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说道:“赵仁,如此严肃的事,怎么可以开玩笑?这积分关乎着你们在大赛中的名次与荣誉,切不可儿戏。” 而唐凌薇站在一旁,却面露难色,并未否认苏语的说法。她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愿让众人看到她的表情,仿若心中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长老,我的积分,全都算作苏语的。” 唐凌薇仿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双唇轻启,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一字一顿,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符都在空气中打着颤,仿佛带着无尽的挣扎与无奈。 台下弟子们本就对唐凌薇和苏语之间的微妙关系充满了好奇与窥探欲,此刻听闻她这番言语,瞬间如灵犀相通般心领神会。刹那间,人群中仿若炸开了锅,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声与吼叫声,那声响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整个场地。 “原来是这样!难怪唐凌薇被赵仁重伤还愿意和他一起搭档!这里面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啊。” “哈哈,女人的天性不就是慕强嘛。赵仁之前展现出那般耀眼的成绩,唐凌薇对他心生爱慕,主动追求也不足为奇。这世间女子,有几个能抵挡得住强者的魅力呢?” “难怪啊,我就说怎么唐凌薇最近老是和苏语形影不离?还天天往他房子里跑?莫非二人……” 众人越说越起劲,话语中满是暧昧的暗示。 “哦~” 众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立刻拖长尾音,发出一阵奇怪而又意味深长的音调,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苏语和唐凌薇二人。那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让唐凌薇倍感窘迫。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与肆意揣测之下,唐凌薇和苏语的八卦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飞速地扭曲变形。眨眼间,就演变成了二人乃是青梅竹马,仿若那传说中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唐凌薇站在台上,听闻这些荒诞不经的流言蜚语,顿时气得俏脸涨红,几乎要变形,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像是被怒火点燃,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 她银牙紧咬,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满是愤懑与委屈。可无奈,迫于气海内那如定时炸弹般的碎冰魄的威慑,她只能将这满腔的怒火强压在心底,不敢在此时吐露半分真相,生怕引发那可怕的后果。 而苏语呢,却表现得极度淡定从容,仿若台下那些沸反盈天的议论声与他毫无干系,仿佛众人谈论的并非是他一般。 他神色平静如水,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泰然自若。然而,他这般无动于衷的反应,却在无形之中更加坐实了弟子们的无端猜想。弟子们见他如此,越发来了兴致,起哄的声音愈发响亮,犹如雷鸣般在场地中回荡,久久不散。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人究竟是何种情况,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记作苏语的了。” 风林长老满脸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捂住脸庞,那模样显然是对唐凌薇的这些八卦琐事毫无兴趣,甚至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语。 在他眼中,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 “苏语,八十二分,第二名。” 风林长老提高了声调,大声宣布道,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盖过了台下的喧嚣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狩猎大赛,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第38章 甲级气海 狩猎大赛的最终结果已然揭晓。 他们分别是独占鳌头的第一名,王火;紧随其后的第二名,苏语;以及位居其三的第三名方宇。 按照大赛既定的规则,他们皆可获得与自身分数三分之一等额的门派积分。 苏语凭借八十二分的佳绩,顺利斩获了二十七分的门派积分,而这二十七分门派积分,又可等价兑换为二十七颗珍贵的灵石,此等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王火则因八十六分的高分,获得了二十八颗灵石,其收获亦是颇为可观。然而,若要论及本次大赛中究竟谁才是最大的获利者,那无疑当属苏语。 苏语在大赛中的收获,可不仅仅局限于这二十七颗灵石。 此前,他在那神秘的浆果狸巢穴中,幸运地探寻到了数量颇为可观的珍稀药材,其中包括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紫韵草、色泽深邃的黑苹果以及果香馥郁的灵橘。 这些药材皆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其价值不菲,仅是这些药材,若放置于内门市场之中售卖,便可轻松卖出五颗灵石的高价,令人咋舌。 而且,苏语还在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经历中,成功收获了三颗蕴含着强大能量的阴阳真丹。若以一颗阴阳真丹价值二十灵石的行情来计算,这三颗阴阳真丹的总价值,那便是高达六十颗灵石。 如此算来,苏语目前所拥有的底蕴已然足足有九十一颗灵石之多,这般雄厚的财力,甚至超越了楚沉瑞,使其在门派之中的财富地位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九十一颗灵石,这数量已然完全足够我成功炼制出一枚灵骨转元丹了。如此一来,我突破炼气期的时日,想必就在这几日之间了。” 苏语站在台上,心中暗自思索着,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出突破后的美好前景。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唐凌薇。他深知,不出一个时辰,唐凌薇气海内的冰块便会逐渐融化,而那时,他又该如何巧妙地应付这一棘手的局面呢?这一问题犹如一片乌云,悄然笼罩在他的心间,令他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苏语并未在台上过多地停留,他深知时间紧迫,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将手中的战利品尽快转化为实际的资源与实力。于是,他匆匆告别众人,快步赶往内门市场。 内门市场,乃是门派之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交易场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珍稀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苏语刚一踏入市场,便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他手中的这些药材和阴阳真丹,皆是市场上的抢手货,吸引着众多修士的目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苏语所携带的物品便被众人哄抢一空。其中,那神秘的黑苹果更是备受追捧,其价格在众人的竞相出价之下,一度被大幅抬升,场面极为火爆。最终,苏语凭借此次售卖,总共收获了九十三颗灵石,这一结果远超他的预期。当然,在这收获的过程中,也需扣除一定的摊位费,不过,即便如此,苏语现在依旧拥有了九十二颗灵石的丰厚财力。 苏语望着手中这九十二颗灵石,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不舍,他深知,若要实现突破与成长,必要的投资乃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购买了两次炼制灵骨转元丹所需的材料,这一番采购,耗费了他十六颗灵石。随后,他马不停蹄,立刻带着材料前往丹房。 “又是你?今日你来丹房是要炼制何物?” 红袍精英弟子瞧见苏语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厌恶之情。上次便是这小子在丹房之中大闹一场,险些让自己也丢了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此刻再见他前来,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苏语心中明白自己上次的行为给对方留下了不佳的印象,故而此刻他恭恭敬敬地对精英弟子行了一礼,态度极为谦逊,随后缓缓说道:“师兄,今日我要炼制灵骨转元丹,这是一颗灵石,还请师兄行个方便,让我使用丹房。” 精英弟子瞧见苏语递来的灵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也不客气,伸手将灵石收入自己的囊中,而后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丹房的门,微微侧身,示意苏语进入。 他并未对灵骨转元丹起疑心,在他看来,这世间的丹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他又怎会知晓这灵骨转元丹乃是早已失传已久的灵丹妙药呢? 苏语小心翼翼地踏入丹房,他深知,接下来的炼制过程,将充满了挑战,容不得丝毫的马虎。 苏语前世并非主修炼丹道,故而他对于此次炼制灵骨转元丹,心中着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炼制丹药,犹如一场精妙绝伦的艺术表演,需要将灵气和火力控制得精确无比,哪怕仅有一丝的不平衡,整个炼制过程便会瞬间宣告失败,进而炼成毁丹。这毁丹可并非普通之物,非但不可食用,还会对炼制丹药的乾坤鼎造成一丝损伤。 这也就是为何门派在弟子炼丹之时,要收取一定的灵石作为费用,其原因便在于,门派亦需要有足够的资金来承担维修乾坤鼎的成本,并且这笔费用还并非廉价之物,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 苏语站在乾坤鼎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随后,他天灵根开始疯狂地运转,犹如一台高效的过滤器,全力过滤天地间的灵气,并将其转化为如墨水般浓郁的黑炭灵气。 苏语徘徊在换骨期巅峰已然许久,此刻的他距离炼气期仅有一步之遥,仿若站在一扇即将开启的大门前,只需轻轻一推,便可踏入新的境界。只不过大门被牢牢锁住,而灵骨转元丹就是那把钥匙。 因此,他的气海中的灵气亦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相较于换骨期八转时的黑炭灵气,如今的灵气更加耐用,仿佛蕴含着更为强大的能量。 他微微抬手,向乾坤鼎内连续投入多根八品精怪的骨头,随着骨头的入鼎,鼎下的火焰瞬间燃烧得更加猛烈,那熊熊大火舔舐着鼎壁,骨头在火焰的高温炙烤之下,很快便有了隐约转为骨灰的迹象。 苏语见状,不敢有丝毫迟疑,再次迅速丢入三株定心草。刹那间,鼎内瞬间蒸发出一股淡蓝色的蒸汽,那蒸汽袅袅升腾,弥漫在丹房之中。与此同时,火焰也随之变得小了一些,火势开始出现波动。 苏语顿感气海压力陡增,由于定心草的特殊作用,乾坤鼎的火力急转而下,仿若一辆失控的马车,迅速失去了与灵气之间的平衡,这一变化让苏语心中大惊。 “不好……” 苏语心中暗叫不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炼制过程即将失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连忙催动一个入门级上阶的火道法术,将其引入鼎内,并大声喝道:“火爆术!” 此乃火炼之法,随着法术的施展,鼎内的火力瞬间上升一倍,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总算勉强维持住了平衡。骨头也在此刻彻底化为骨灰,与定心草的叶片相互交融,形成了一摊散发着薄荷色光芒的粉末,静静地躺在乾坤鼎底部。 “成败在此一举了,如果在这一步失败,不但会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而且我还会遭到炼制失败的波及,后果不堪设想。”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坚定。此刻,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捆古木藤,小心翼翼地将其投入鼎内。 随着古木藤的入鼎,火光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盖过乾坤鼎,那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枯木藤的加入,使得鼎内的火力再度上升三倍有余,乾坤鼎在这强大的火力冲击之下,居然有了要受损的迹象,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与嗡鸣。 苏语心中明白,想要维持乾坤鼎灵气火力平衡,此刻他唯有两种选择,要么消耗体内灵气到鼎内,要么设法盖压火力。然而,前者对于灵气已然略显疲态的他来说,显然并非明智之举。于是,他当机立断,再度施展一个入门级中阶的土道法术,试图以此来降低鼎内的火力。 “沙土垒!” 苏语口中轻喝一声,话音落下,只见鼎内迅速升起三道由沙土组成的小柱子,这些沙土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它们很能吸收热量,在其作用下,鼎内的火力即刻再度降低五成。 苏语此时已然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他心中清楚,接下来他还要投入九捆古木藤,并且需重复九次法术,才能维持鼎内的平衡。而此刻,他的灵气却已开始露出疲态,这让他的处境愈发艰难,仿佛在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炼成毁丹。 但苏语又怎会毫无准备,贸然行事? 他行事向来谨慎,只做有十足把握之事。 只见他抬手一挥,将一颗灵石精准地投入鼎内,刹那间,磅礴的灵气仿若汹涌的海啸,从鼎内轰然炸开,那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丹房之中。 苏语趁着这股灵气爆发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再投入五捆古木藤。 那灵石炸出的巨量灵气,仿若有灵智一般,与鼎内熊熊燃烧的火力迅速交融,完美地达成了平衡,使得乾坤鼎内的局势瞬间稳定下来,那原本摇摇欲坠的炼制过程,再次步入正轨。 苏语依样画葫芦,再次投入四捆古木藤与一颗灵石。这一次,鼎内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闪光,那光芒仿若一轮烈日在鼎内冉冉升起,其亮度之强,竟将天空都遮蔽得严严实实,整个丹房都被映照得金碧辉煌,光芒四射。 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们察觉到这异常的天象,纷纷投来好奇与惊叹的目光。 “瞧,又有人炼丹成功了!这等光芒,定是炼制出了不凡之物。” “真羡慕呐,就算是炼成什么九品丹药,也是极其幸运呐。想我等苦苦钻研炼丹之术,却始终难以企及这般成就。” “哎,别提了,我上回连续炼九品丹五次都没有成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炼丹之路,实在是险阻重重。”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丹药在鼎内迅速凝结成一个球体,那球体洁白如玉,大小仅有大拇指般大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与神秘的气息。 一颗珍贵的灵骨转元丹,就此炼成。 苏语望着这颗来之不易的灵骨转元丹,心中大喜,如获至宝。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炼丹居然如此顺利,一次便大功告成。如此一来,他原本计划中用于炼丹的灵石便有了剩余,细细算来,竟还剩下八颗灵石,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事不宜迟,我需要立刻提升境界。”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道,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丹房内由于两颗灵石爆发的灵气尚未消散,正是突破的绝佳地方,这等天时地利,不容错过。 他手中紧紧握着灵骨转元丹,目光坚定而炽热,其中还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 “说来,这灵骨转元丹可是七品丹药,其炼制难度极高,一次成功的概率,恐怕一成都不到。我今日能有此机缘,实在是幸运至极。” 苏语心中满是庆幸,他深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当下,他不再迟疑,缓缓盘下腿来,将灵骨转元丹轻轻送入口中,服下了这颗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丹药。 “这一生,我必以坚毅不拔之志成就甲级气海,不容有丝毫差池。” 苏语在心底深处郑重地告诫自己,炽热且坚定。 待修士成功踏入炼气期之后,气海便会依据其特质与潜力分化为不同的等级。 此等级之分意义非凡,因其直接关乎着气海所能容纳灵气的多寡。等级愈高者,仿若那深不见底的渊薮,能够容纳的灵气便愈加浩瀚无垠,这无疑为修士日后的修炼之路奠定了极为关键的根基。 且需深知,炼气期的气海一旦铸就成型,便仿若那镌刻于金石之上的铭文,后天之力决然无法使其更改分毫。此乃天地法则所定,任谁也难以违抗。 寻常而论,丁级气海犹如那容量有限的器皿,仅可容纳一至三斗的紫母灵气,其容纳之量相对较少,在修炼之途中所能提供的灵气支持亦较为薄弱。 丙级气海则似稍大容量的容器,能够容纳四至六斗的紫母灵气,相较于丁级气海,其所能提供的灵气储备已然有所提升。 乙级气海仿若更为广阔的湖泊,可容纳七至九斗的紫母灵气,其蕴含的灵气已颇为可观,能为修士的修炼提供较为强劲的动力。 而那甲级气海,却宛如无垠的沧海,深邃而广袤,竟可以容纳九斗五升至整整十斗的紫母灵气。 灵骨转元丹不愧是七品丹药,其药效刚一发作,便仿若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苏语体内奔腾肆虐。 苏语的气海迅速被激活,开始疯狂地凝聚黑炭灵气。在那巨大的压力之下,黑炭灵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力挤压,逐渐被聚集成一个微小的点,并且还在不断地变小,仿佛要将所有的能量压缩至极致。 与此同时,气海中原本漂浮的浮云的数量也开始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快地增加,那原本平静的气海瞬间变得风云变幻,波澜壮阔。气海的边际颜色也迅速由深沉的黑色转为神秘的紫色,隐隐间,居然呈现出碎裂之相。 苏语竭力稳住身形,他心中通透,深知灵骨转元丹的神奇功效核心在于不破不立。在这换骨期向炼气期突破的关键节点,唯有将自身原本的气海彻底击碎,破除那禁锢自身的旧有桎梏,才能够成功跨越界限,踏入炼气期的全新境界。 此过程犹如破茧成蝶,需历经剧痛与磨难。换骨期突破到炼气期之际,便是以强力击碎现有气海为起始,而后于废墟之上重塑一个全新的、能够承受紫母灵气滋养的气海。 并且,在这气海破碎重塑的过程中,承受的时间越久,新生气海便越凝练纯粹,其所能容纳的紫母灵气数量亦会更为可观,这对修士日后的修炼之路有着深远的影响。 随着黑炭灵气被极速地压缩,仿若引发了天地间灵气的共鸣,它们仿若受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吸力牵引,纷纷如汹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苏语气海内。 一时间,奇异的天象骤现,丹房外的天地间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隐约可见的龙卷风。那龙卷风在空中肆意盘旋舞动,其声势浩大,仿若要将世间万物皆卷入其中,令人胆寒心惊。 “那是什么?” “是,是破坏风幕!丹房内居然有人逆天而行,试图突破境界?此等景象,实在是千年难遇,实属罕见至极!” “这股破坏风幕如此强大?究竟是谁在丹房中施展这般逆天之举?莫非是王火?” 破坏风幕,此乃天地间一种神秘的现象,只会在修士突破境界这一特殊时刻现身,并且唯有当修士逆天而行进行突破时,才会受到其干扰与考验。 苏语服用丹药突破天灵根的门槛,此等行径已然触动了天地规则,属于逆天而行之举,故而招惹来了这破坏风幕。 破坏风幕的威力大小并非恒定不变,它会依据修士突破的境界高低而灵活调整。 像苏语这般仅仅是突破至炼气期的情况,所引发的破坏风幕自然是相对较弱。虽说它乍一出现时,看起来气势汹汹,仿若能吞天噬地,唬人至极,但其实际威力也仅能与一名炼气期三转的修士相抗衡,对于苏语而言,虽有一定挑战,但并非无法跨越的天堑。 刹那间,破坏风幕如影随形,迅速将苏语笼罩其中。那盘旋不止的狂风仿若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疯狂地吹打在他的身躯之上。苏语紧咬牙关,稳稳盘坐在地面上,他的身体仿若扎根于大地深处的磐石,纹丝不动。 “坚持。” 苏语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 他深知,这破坏风幕威力虽仅相当于炼气期三转的威能,但对于此刻尚处于换骨期巅峰的自己而言,这中间跨越了整整四转的差距,无疑是一道极为巨大的鸿沟。 在狂风的肆虐下,苏语的天灵根亦受到强烈冲击,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然而,他心中清楚,若是在此刻轻言放弃,那么此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化为泡影。 不仅如此,他自身亦会遭受重创,灵根一旦被毁,便意味着他此生再也无法踏上修炼之路,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结果。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那破坏风幕的威能并未如预期般逐渐减弱,反而如同被激怒的巨兽,愈发狂暴。 苏语的逆天之行,似是彻底惹来了天地的愤怒与不满,破坏风幕的威能猛然跃升,瞬间增加到炼气期五转的强度。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语的处境愈发艰难,仿若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我要坚持不住了…… 气海,碎!” 苏语已然达到了他身体与意志的极限,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猛地一咬牙,心中决然一念,气海在这一刻陡然碎裂。 刹那间,苏语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那五脏六腑亦如被重锤猛击,皆受到了反噬的严重伤害。 难以忍受的痛楚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苏语却依旧咬牙坚持,他深知此刻乃是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绝对不可半途而废。一旦放弃,便会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那肆虐的破坏风幕仿若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飞速地涌入苏语体内,而后在其体内开始相互交织缠绕,奇妙的是,竟逐渐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气海。 这新生的气海在苏语体内仿若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扩张延伸,其范围逐渐扩大。最终,整个破坏风幕全然被苏语吸入体内。 苏语在入门前测得自身资质为上等,此前这资质并未有太多显露之处,而此刻,却终于在这关键的突破时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顽强的毅力,苏语成功突破炼气期一转,因其天资上等,新生气海体积达到九斗七,甲级气海! 第39章 终于突破练气期 苏语成功突破至炼气期一转的刹那,天地二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在丹房内轰然炸开,那磅礴的力量如汹涌的浪涛肆意翻涌。 与此同时,此前一直肆虐的破坏风幕竟也被苏语以惊人的意志力与天赋彻底吸收,化为其重塑气海的助力,最终成就了令人艳羡的甲级气海。 丹房门口的精英弟子,其实早在此前便已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那股从丹房内弥漫而出的强大气息,令他心中隐隐不安。 然而,迫于破坏风幕所释放出的恐怖威压,他仿若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被风幕紧紧地隔绝在门外,四肢皆难以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丹房内的变故,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直至破坏风幕渐渐消散,那股强大的压力才如潮水般退去。 他瞬间如获大赦,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猛地踹开丹房房门,满脸怒容地大声喝道:“赵仁,你又在干什么好事?每次你在丹房,都没好事发生!” 苏语此刻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面容之上一片平静,唯有嘴角还残留着丝丝鲜血,那殷红的血迹在他略显苍白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微微睁开双眼,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的手掌之上,而后缓缓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探查自己刚刚重塑完成的气海。 九成七斗,果真是甲级气海!苏语的心中瞬间被狂喜填满,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在心中激荡。 “我成功了…… 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苏语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纵声狂笑起来。他之所以如此失态,只因他深知气海等级在修仙之途的重要性,那简直就是决定修士未来成就上限的关键所在。 甲级气海相较于丁级气海,其容量之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乃是丁级气海的三倍到九倍。这意味着,在施展法术之时,丁级气海只能催动一次的法术,苏语凭借其甲级气海的强大底蕴,竟能够轻松催动三次到九次!此等优势,在实战之中无疑是压倒性的,足以让他在修仙者的世界中脱颖而出。 更为关键的是,身为天灵根修士的苏语,一旦成功逾越换骨期的瓶颈,其后续的修炼之路便仿若踏上了传说中的大鹏鸟之背,将会扶摇直上,一日千里。那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修仙巅峰,此刻在他眼中已然不再是梦幻泡影,而是充满希望的康庄大道。 精英弟子站在一旁,满脸不屑,听到苏语的狂笑,忍不住讥讽道:“切,炼成一枚丹药至于吗?要知道我,可是炼成了好几颗…… 嗯?” 话未说完,精英弟子猛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苏语,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眼前的苏语,怎么会散发着炼气期的气息?他分明记得,这小子之前不过是一个卡在换骨期许久的菜鸟,怎么短短时间内,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语此刻却沉浸在突破后的美妙感受之中,他深吸一口气,那美妙的灵气顺着鼻腔涌入体内,仿若世间最为香甜的琼浆玉液,令他通体舒畅。 他仅仅是轻吸了一口气,那天灵根便仿若一台高效的灵力转化器,在顷刻间将气海补充了一斗紫母灵气。 “哦?” 就连苏语自己也未曾意料到,自己突破练气期后,恢复灵气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须知寻常修士想要积攒一斗的灵气,都要花费一个时辰的漫长时间,缓慢地恢复。而他仅仅一个呼气吐气之间,便轻松完成了这一过程。 精英弟子直到此刻,方才如遭雷击般猛然反应过来,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方才那气势汹汹、将整个丹房都笼罩其中的风幕,居然并非是炼制丹药所引发的寻常天地灵气波动,而是那传说中极为罕见、且只有在修士逆天突破境界时才会出现的破坏风幕啊! 而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就在这丹房之内,在如此充满变数与风险的环境下,完成了那至关重要的境界突破! “这怎么可能……” 精英弟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苏语,脑海中一片混乱,只觉得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以往所认知的修仙常理。 在整个九州修仙界,众所公认的一个道理便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进行突破,乃是最为适宜修士突破的方式。毕竟,在那熟悉的环境里,修士可以提前精心布置各种辅助阵法,借助阵法之力来增加突破成功的几率。 可眼前这个苏语,他的修为仅仅停留在换骨期。 以他这般低微的修为,哪怕是一道精通级下阶的法术,也只能勉强催动一次而已,如此实力,又怎么可能布置得出那需要高深修为和精湛技巧才能完成的辅助阵法呢? 而丹房内却正巧被两颗灵石炸出磅礴灵气,这正是就地突破的良机! 苏语就在这丹房内完成了突破,这无疑是狠狠地打破了精英弟子心中那固若金汤的认知壁垒。 要知道,这乾坤鼎作为炼丹所用的神秘器皿,其本身蕴含的玄妙之处简直无穷无尽。它会时不时地从周围环境中汲取灵气,无论是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还是修士自身散发的灵气,统统都在它的汲取范围之内。 正因如此,在这丹房内进行突破,其实是存在着极大风险的。修士极有可能会遭到乾坤鼎的干扰,一旦受到干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会导致气海品阶下滑,从而影响修士日后的修炼之路,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这精英弟子又哪里能想得到,苏语竟然事先朝乾坤鼎内投入了两颗珍贵无比的灵石呢? 这灵石,可是天地灵气历经漫长岁月凝聚而成的结晶啊,每一颗都蕴含着极为磅礴的灵气。仅仅这两颗灵石所蕴含的灵气,便足以支撑苏语顺利突破到炼气期,这也正是灵石在修仙界为何如此备受珍视、价值连城的根本原因所在。 “呵呵,内门应该没有规定,不可以在丹房内突破吧?”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平和地看着精英弟子,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 的确,内门之中确实没有这条规定。毕竟,在正常情况下,谁会傻到放着那么多适宜突破的地方不去,偏偏要跑到这丹房 —— 这个看似充满危险与不确定性的鸟地方来进行突破呢?这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呃!那你炼制的灵骨转元丹呢?” 精英弟子被苏语反问得一时语塞,心中又急于找到苏语的把柄,好为自己可能面临的责难开脱。 于是,他脑筋一转,随即开始找茬,企图从另一个方面来为难苏语。他深知,丹房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风林长老的询问,到时候自己作为看守丹房的人,定然是逃不了那一顿责难的。 苏语听了精英弟子的质问,只是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没炼成呗,运气不好,就顺手突破了一下。” 他说得那般轻松随意,仿佛突破境界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平常之事。 “顺手?” 精英弟子听闻苏语这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禁瞪大了眼睛,直呼妖孽。 突破炼气期乃是修士一生中至关重要的大事,哪能像苏语这般轻描淡写地就说成是 “顺手” 而为的事情? “哼哼,既然我已成功突破炼气期的大关,那么接下来……”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其目光深邃而坚定,仿若在谋划着一场宏伟的棋局,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随即,他身形如电,一个箭步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丹房,那速度之快,仿若一阵疾风掠过,转瞬即逝。而那精英弟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仍痴痴地呆立在原地,望着苏语离去的方向,满脸的惊愕与茫然。 苏语如同一道流光,极速冲下石阶,向着内门广场的方向疾驰而去。在这风驰电掣的奔跑过程中,他的气海正悄然发生着变化,紫母灵气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涌入,逐渐将气海彻底填充完整,使其达到了他目前实力所能企及的巅峰状态。 苏语一边飞奔,一边凝神探查着自己的气海。此刻,他心中满是欣喜与期待,只因自己终于拥有了这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 这紫母灵气的神奇之处在于,仅仅一份便可抵得上十份黑炭灵气的效力,此等强大的能量转换,无疑为他的实力提升带来了质的飞跃。这意味着,他如今可以连续催动九次的灵气破力,加之他此前从东方岳那里悉心学习了些许御道的法术,这些法术与他如今的灵气实力相互融合、相得益彰,使得他的战力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保守估计,此刻他的战力甚至可以与炼气期三转的修士相媲美。 这还仅仅只是初步的估算,若再将苏语那历经百年积累而来的丰富战斗经验也纳入考量范围之内,那么在内门之中,能够与他一战的弟子恐怕就仅剩下区区不足一百人了。 “就拿他先来试试手。” 苏语目光如炬,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他目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凶光,如同一头锁定猎物的猎豹,死死地盯住正在凑热闹的人群中的沈虎,而后猛地提高声音,大声喊道:“沈虎,你平日作恶多端,恃强凌弱,可敢与我一战?” 其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广场上空回荡,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沈虎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气得大吼:“臭小子,居然主动招惹我?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施展野兽道法术,只见其周身光芒闪烁,顷刻间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身形逐渐扭曲拉长,最终化为一头半人半虎的怪物。那怪物浑身肌肉贲张,犹如钢铁浇筑而成,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抽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恐怖无比。 但一旁的义风三侠见此情形,心中暗觉不妙,随即高声喊道:“沈虎,切不可鲁莽行事!赵仁这小子估计又有什么花招了。” 他们深知苏语行事向来诡计多端,看似莽撞的挑战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切!这一次是赵仁他主动挑战我,我不必给他灵石就可和他一战,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底蕴,能够对抗我!” 沈虎满脸不屑,根本没把苏语放在眼里。在他的认知里,苏语只不过是一个卡在换骨期九转的废柴而已,根本不足为惧。他却全然不知,此时的苏语已然突破至炼气期,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而沈虎自身乃是一个炼气期四转的修士,对比萧正凛的修为还要高出一转。在他看来,寻常的换骨期九转修士,面对自己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根本就对他毫无威胁可言。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迅速施展精通级风道法术定风波,此法术一经施展,只见他脚下瞬间生风,速度陡然再上五成。那速度之快,竟然比他之前所施展的速行术还要快上许多,仿若一道虚影,在众人的眼前一闪而过。 苏语凭借着这惊人的速度,很快便赶到了场地中央,与沈虎遥遥对峙。 沈虎见状,心中不禁疑惑顿起,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苏语的速度怎么会陡然间提升了如此之多?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沈虎心中暗自安慰着自己,试图以此来驱散心中的疑虑。 沈虎很快便从短暂的疑惑中回过神来,他目露凶光,两只虎掌高高举起,那上面露出的锋利无比的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股冰冷的白光,仿若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内门广场中间很快就腾空出一片空地来,供两人好生比较一番。 沈虎眼睛微微眯起,只敢苏语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但他随即抓住机会,发起首攻。 “尝尝这招!”沈虎一个飞扑,作为体修的他,体格雄壮,力气极大。一下就跃到苏语身后,凌人的长爪蠢蠢欲动。 苏语岂会坐以待毙,消极应对?他目光如炬,敏锐地捕捉着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 “定风波!” 苏语轻喝一声,再次果断施展风道法术。 只见他周身微风轻拂,衣袂飘飘,整个人仿若与风融为一体,瞬间借助风力与沈虎拉开了一段距离。 沈虎那势大力沉的一爪顿时扑了个空,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苏语心中清楚,即便此刻自己的战力在某种程度上高于沈虎,但这绝非意味着他可以掉以轻心,肆意妄为地对待这场战斗。 要知道,体修向来以其极致的攻击力而闻名遐迩,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仿若蕴含着千钧之力,即便是如王火那般实力超群之人,若是正面硬抗体修的一击,怕也是难以承受,定会落得个狼狈不堪的下场。 周围围观的一圈弟子见此情形,不禁发出阵阵惊讶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精通级法术!赵仁居然还会风道精通级法术!这怎么可能?” “之前他在历练中施展出的灵气破力乃是气道精通级法术,他明明只是一个换骨期九转的修士,怎么可能会使用这些法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真的能够同时掌握两个道派的法术?这简直超乎想象!” “你们仔细感受!赵仁的气息,是货真价实的紫母灵气!” 人群中,不知是谁一语道破天机,众人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再度一惊,纷纷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直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在丹房中突破境界的人竟然就是苏语! 沈虎见苏语如此轻松地避开自己这凌厉一击,心中不禁略感惊讶,他着实没有料到苏语竟然还会施展定风波这般精妙的法术。 不过,他很快便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再次迅速组织起进攻。只见他双腿双手皆稳稳地扒在地上,仿若一头即将扑食猎物的猛兽,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紧接着,他猛地向前弹射出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沈虎张开那血盆大口,口中獠牙闪烁着寒光,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器,准备用他那锋利无比的牙齿狠狠撕下苏语一块肉来,以解心头之恨。 “好机会。” 苏语心中暗自一喜,他精准地抓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毫不犹豫地立刻在原地催动一道精通级下阶的火道法术 —— 焚炎术。 刹那间,一股汹涌澎湃的火浪凭空而生,如同一头咆哮的火兽,张牙舞爪地朝着沈虎扑过去。那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沈虎张大的嘴巴瞬间被高温烫伤,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狼狈不堪地连连后退。 “啊?” 众弟子见状,再次不可置信地大声惊叫起来。这已经是苏语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出的第三个道派的法术了。 在众人的认知里,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如此多道派的法术。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旦选择主修一个道派,那么势必要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其中,如此一来,另外一个道派必定会因为疏于练习而变得生疏,难以达到精通的境界。 沈虎此刻也微微怔了一下,他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苏语的修为已然突破到炼气期。 他心中暗自懊恼,野兽道法术虽有其独特的优势,能够让修士的力量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从而在战斗中占据先机,但它也存在着明显的缺点。那便是在施展此法术时,修士的智商也会相应地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导致思维变得迟缓,反应速度变慢。 就如同此刻的自己,竟然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苏语的真实实力,实在是不应该。 “果然留了一手吗?” 沈虎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望着对面的苏语,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凝重与忌惮。 他深知,苏语绝非一个可以随意对付的对象,这场战斗,恐怕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 沈虎再次谨慎地后退两步,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着苏语的一举一动,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眼下这棘手的局面,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与轻视。 只见沈虎猛地向后倒退几步,苏语当即催动紫母灵气,其身后的炎影冰锋剑瞬间绽放耀眼蓝光,可传出的竟是气道气息。 “灵气破力?” 沈虎敏锐的战斗神经迅速察觉到此,他思维虽迟缓不少,但苏语散发的危险气息却能轻松捕捉,“这一招我切不可疏忽大意,磐石猴就败在这一招下。” 沈虎面色凝重,连一只八品精怪都能击败的法术,他决然无法硬抗。 “不能坐等赵仁出手,我要抢先出击!打他个出其不意!” 沈虎想到这里,双臂肌肉体积猛然增大一倍,青筋根根凸起,虎皮仿若要被撑破,“猛虎掌!” 这是野兽道精通级法术,能让自身手臂短暂拥有野虎之力,若能直接命中敌人,甚至能将其肉身击出一个窟窿。 沈虎飞速朝苏语逼近,短短一息间,两者距离已不足七尺,苏语处境危急。 反观苏语,他不仅毫无惊慌,嘴角还露出一抹笑意。 “你中计了。” 而后他轻轻吹了口气。 一道巨大风墙迅速扑面而来,沈虎瞬间看愣了,一时间忘了躲开。 瞬间,先前还未消散的焚炎术瞬间被风墙带动,一股由烈焰组成的巨大风墙袭来,将沈虎整个身躯包裹,烫得沈虎嗷嗷惨叫。 在一旁观战的楚沉瑞也不再沉着,因为苏语使用的法术正是由风道辅助火道施展的:焚风术! “居然是焚风术……” 楚沉瑞额头冒出两滴冷汗。 这道法术虽比不上他和王火面对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时使出的组合法术,但威力也有那招的三成左右,而且是苏语一人就能施展的,难以想象苏语的潜力到底有多高! 第40章 内门虐菜 “吼!” 沈虎那如雷般的怒吼声在空气中炸开,他因剧痛而面部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此刻,他身上的虎皮已然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只见虎皮上,有的地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过,形成了深深的褶皱,如同古老树皮般粗糙;而有的地方则被焚风术的高温炙烤得漆黑一片,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如同被雷火劈过的焦炭,这副模样让他显得狼狈至极。 沈虎心疼地看向自己那千疮百孔的皮肤,眼中满是痛惜。 他心中暗暗思忖,这次可真是倒了大霉,这身虎皮可是他多年来精心养护的,如同他的骄傲与象征。 想要将这受损严重的虎皮恢复如初,绝非易事,只怕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说不定还得四处寻觅珍稀的药材来辅助修复。 “赵仁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沈虎咬牙切齿地想着。赵仁表面上装作在暗暗催动灵气破力,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只是在做着常规的战斗准备,然而暗地里,他却巧妙地将之前的焚炎术与之相互配合,在不经意间就施展出了焚风术。 沈虎的大脑此刻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疯狂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可是,野兽道法术带来的副作用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他,他的思绪就像是被千万根丝线缠绕,混乱不堪,任凭他如何努力,一时间都难以理出一丝头绪来。 苏语对野兽道法术的弊端了如指掌。 气道与风道本就如同双生兄弟,相似度极高,沈虎在这种混乱的思绪下,自然难以当场识破其中的玄机。苏语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算计了他。 苏语之所以连续施展数个不同道派的法术,是有着深思熟虑的。 他就像一位精明的棋手,每一步都在精心布局,目的就是要用这纷繁复杂的法术来扰乱沈虎的思维,如同在沈虎的脑海中投入无数颗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他根本无法冷静地组织起凌厉有效的攻击。 毕竟苏语也知道自己的修为与沈虎差距还是很大的,不能直接与其对抗。 至于苏语一直按捺不动,不轻易使用灵气破力,其中的缘由并不复杂。在这战斗的舞台上,时机如同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 当下,并非是使出这最强绝杀技的最佳时刻。 灵气破力对于苏语来说,无疑是压箱底的绝招。 这一招如同沉睡的巨兽,一旦唤醒,便有着一击制敌的力量。 只有在面对像磐石猴那般实力极其强大的敌人时,他才会考虑将这巨兽释放出来。 毕竟,在这周围,有着众多目光敏锐的弟子,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时刻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每一个招式在他们眼中都像是一块新鲜的肥肉,他们会像解剖猎物一般,仔细琢磨其中的奥秘,寻找反制的策略。 若是苏语轻易地使出灵气破力,就等于将自己的杀手锏暴露在这些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日后战斗的胜算必然会大打折扣。 而且苏语已经展现过一次灵气破力,他后续使用的次数越多,被针对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今日我已然将气、风、火三道法术展示了出来,想必周围那些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弟子们,此刻都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来对付我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索着,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不过,我真正的底牌可还藏得严严实实呢。” 的确,苏语所暗藏的底牌远不止灵气破力这一招一式。 他就像一座深藏着无数宝藏的神秘矿山,而这些宝藏,便是他前世历经百年风雨所积累下来的丰富战斗经验。 这百年的时光,如同一条长河,在他的灵魂深处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每一次战斗的场景,每一个对手的招式,每一次绝境中的突破,都如同河底的鹅卵石,被岁月打磨得圆润而珍贵,成为他战斗智慧的基石。 他还拥有远超凡人的卓越战斗才情,这种才情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之光,在战斗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无论是面对何种复杂的战局,他总能如鱼得水般迅速洞察到其中的关键所在,如同一位能在黑暗中精准找到宝藏的探险家。 对各类道派法术的精通更是他的一大依仗。 在法术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一位博古通今的学者,无论是早早失传的古老法术,还是鲜为人知的偏门道术,他都能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此外,他的脑海中还铭刻着无数失传法术和丹药的珍贵记忆。 这些记忆就像是被时间遗忘在角落里的神秘画卷,每一幅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一旦他在战斗中展开这些画卷,必将让对手瞠目结舌。 “哼,就算你们能破解我气、火、风道的法术,那又能如何?” 苏语心中不屑地想着,“等我在实战之时施展出一个金道法术,保管你们都得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苏语之所以在突破炼气期后立刻找沈虎切磋,其实有着他自己明确的目的。 他踏入内门的目标就是通过参加历练,收获丰富的资源,进而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在这内门之中,目前能够被他纳入囊中的好处,便是内门前五十名才能享有的补贴。 如今,苏语已经基本上实现了他的初步目标,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隐藏身份了。 不过风林长老最近对他发放了不少灵石补贴。 这看似特殊的待遇,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身为天灵根修士,就如同在一群普通人中闪耀的明珠,掌门对他有所关照,让风林长老给他一些优待,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此时,苏语的口袋中已经足足有一百五十余颗灵石。 若是被内门弟子知晓了这个数字,恐怕他们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在内门弟子中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而内门补贴所给予的五十颗灵石,更是如同及时雨一般,滋润着他在修行之路上前进的步伐。 苏语深知灵石对于一个修士的重要性,那是如同血液对于人体一般不可或缺的存在。无论是在艰苦的修行过程中,还是在充满危险与未知的炼丹过程里,亦或是在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战斗时刻,灵石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对于修士来说,灵石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财富,每多一颗,都意味着在这条充满荆棘的修行之路上多了一份保障。 “若是能够在进入前五十名的排名时,顺便将连胜奖励也收入囊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语心中盘算着,“这样一来,又能多几颗灵石,我的实力也能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苏语在击败沈虎之后,他的排名如同火箭升空一般,迅速上升至四百余名。 苏语的眼珠如同两颗灵活的黑宝石,滴溜溜地转动着,很快,他就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他的声音如同利剑出鞘,划破空气:“萧正凛,你可敢与我一战?” 人群中的萧正凛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万万没有料到,苏语居然会选中自己。 更何况,苏语竟然以炼气期一转的修为击败了炼气期四转修为的沈虎,而他自己仅仅是炼气期三转的实力,这让他在心中暗自对比后,深知自己获胜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渺茫至极。 萧正凛之前那意气风发、如同骄傲的公鸡般到处找苏语茬的模样,此刻如同被一阵寒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兽,呆呆地愣在原地,眼中闪烁着惊恐与犹豫。 “萧正凛,你不是自诩为义风三侠吗?怎么?难道你不敢来对付我这个被你视为破坏门规之人了?” 苏语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再次狠狠地刺激着萧正凛。这一击,如同击中了萧正凛最脆弱的要害,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即便萧正凛此时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苏语却狡诈地提起了义风三侠这个响当当的名头。 这就像是在萧正凛的身后点燃了一把火,若是他不敢应战,那么他之前煞费苦心打造的正义人设就会如同沙滩上的城堡,在海浪的冲击下彻底崩塌。 这一战,对于萧正凛来说,已经不是简单的实力较量,而是关乎他名声与尊严的生死之战,他不战也得战。 “赵仁,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你以为自己会几个道派法术,就能在内门横着走,压过所有人吗?” 萧正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充满了正义的力量,但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察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他的话语如同磁铁一般,瞬间吸引了一众弟子的仰慕目光。 “终于要看到义风三侠和赵仁的决战了!这肯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赵仁这个小人,成天就知道利用门规来为自己谋取私利,早就该有人好好治治他了!” “说不定他会这么多法术,是钻了门规的漏洞偷偷学来的呢!” 林义尘、穆善澜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多年的默契在这一刻爆发。 他们不动声色地暗暗催动法术,在背地中传递着神秘的力量,将自己的一成力量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地寄托给了萧正凛。 “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林义尘紧张地看着萧正凛,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为萧正凛暗暗鼓劲。 萧正凛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内如同注入了两股力量,这力量如同春风拂过大地,瞬间让他的实力如同春笋破土般增长了两成。 “看来只有祭出这张底牌,才能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萧正凛紧张地搓了搓手,他的手心中已经微微出汗。 这一招是他们义风三侠的压箱底法术,是他们的秘密武器。只要两人催动,便可如同给第三者气海披上了一层强大的力量加成,使其实力猛增两成。 苏语面带微笑,他早已看穿三人的小动作,却并未揭穿。 “呵呵,这就是所谓自诩正义的人。”苏语冷眸盯着萧正凛,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萧正凛丝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的神情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般严肃。 他立刻从自己的气海中抽取一斗紫母灵气,这灵气如同两条灵动的紫色小蛇,迅速汇聚到他的双手之上。 随后,他猛地向大地一拍,口中大喝一声:“土道精通级法术 —— 泥沼掌!” 随着他的这一动作,苏语脚下那原本坚固如铁的土地,瞬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变成了一摊粘稠的泥浆。这泥浆如同饥饿的怪兽,迅速蔓延开来,紧紧地缠住了苏语的双脚,如同无数条坚韧的绳索,让他难以挣脱。 萧正凛见此机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棕色的球状物体,这物体表面隐隐有着神秘的黑光闪烁。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向苏语脚下的泥沼中。 苏语的目光如同鹰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萧正凛的一举一动。他瞬间看穿了萧正凛的意图,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居然想用固岩弹配合泥沼来困住我,真是幼稚至极的想法啊。” 苏语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如同一位大人在看着小孩玩着无聊的把戏。 萧正凛听到苏语的话,心中大为惊讶。苏语居然能够一眼就看出他丢出的是固岩弹,这让他意识到,苏语在土道方面的底蕴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然而,此时固岩弹已经如同流星般落入了泥沼之中。 瞬间,苏语脚下的泥沼如同被施展了神奇的凝固术一般,变成了一块坚固无比的岩石。这岩石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苏语牢牢地困在其中,让他动弹不得,仿佛一只被蜘蛛网粘住的昆虫,插翅难飞。 萧正凛看到这一幕,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一种讥讽的神色从他的眼中升起。 他开口道:“赵仁,你现在已经彻底陷入被动了,还不赶紧乖乖地投降认输?难道你还想继续做无谓的挣扎吗?” 苏语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从容。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场面,如同一位早已洞悉一切的智者。 “金道精通级法术 —— 碎岩术。” “什么?” 萧正凛听到这几个字,脸上那原本满盈的讥讽之色刹那间如遭寒霜侵袭,瞬间凝固。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困住苏语的岩石猛地爆裂开来,数片如利刃般的刀片仿若脱缰的暗器,从苏语脚下疾射而出,寒光闪烁,径直指向萧正凛的脖颈。那凛冽的锋芒划破空气,发出丝丝锐响,似是死神的呼啸。 “糟了!” 萧正凛毕竟实战经验丰富,反应尚算敏捷,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防御姿态,口中急喝:“石璧术!” 只见他双手迅猛抬起,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地动之声,脚下的大地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裂开一道小缺口,紧接着,那缺口中仿若有一股雄浑的力量在涌动,一道高耸入云的石墙如春笋拔节般迅速升起。 石墙之上,纹理斑驳,透着一股厚重的气息,将那几片夺命飞刀毅然弹飞。飞刀撞击在石墙上,溅起点点火星,随后无力地坠落在地。 林义尘在一旁瞧得真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大声呼喊:“大哥,好样的!” 那声音中充满了对萧正凛的钦佩,在空气中回荡开来,似是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又添了几分激昂的氛围。 萧正凛有了这坚实石墙的防护,心中稍感安定。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脚步在地上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随后开始谋划着继续向苏语发动攻击。 此时的他,呼吸略显急促,口中喘着粗气,显然刚才那一番施为已消耗了他不少的灵气。好在他有林义尘和穆善澜两位小弟暗中相助,将自身的力量传递给他,这才让他勉强得以支撑。 萧正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凝聚全身的力量,随即全力催动体内那剩余的全部紫母灵气。 刹那间,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紫光,那光芒如梦如幻,却又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随着他的一声低喝,发动了一招:“精通级法术,沙流术!” 只见那石壁后方,仿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搅动着大地的深处,原本平静的地面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紧接着,数十丈高的飞沙仿若汹涌的海啸,从地下喷涌而出,遮天蔽日。那飞沙如同一群愤怒的黄蜂,在空中呼啸盘旋,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向着苏语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砖瓦皆被拔起,卷入其中,瞬间被飞沙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语却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甚至嘴角还泛起一抹嘿嘿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缓缓发问:“好法术!不过,你的灵气想必耗尽了吧?” 萧正凛见苏语如此镇定,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并未掩饰自己的状况,直言道:“不错!可是你该如何应对?”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苏语。 “金道精通级法术,点石成金术!” 苏语双眸之中精芒爆射,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猛地一掐手中流转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那如汹涌海啸般遮蔽天空、足以蔽日的飞沙,以及那如巍峨巨峰般牢牢屹立在萧正凛身前的石壁,皆在这神奇法术的笼罩之下,发生了变化。 只见它们迅速地扭曲变形,化作了无数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碎片。 这些碎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若一颗颗夺命的暗器,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速朝着萧正凛射去。 一时间,空气都被这凌厉的攻势切割得支离破碎,发出阵阵爆鸣。 萧正凛瞪大了双眼,望着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金属碎片,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然而那铺天盖地的攻击却让他无处可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试图施展防御法术,可是体内已然枯竭的灵气却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根本无法回应他的召唤。 苏语这招居然是奔着杀死萧正凛去的!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萧正凛急忙大喊,红袍裁判一直潜心观察,及时赶到。 “停手吧,胜负已分了。” 第41章 苏语受疑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一个月的时光便悄然流逝。 在这一月之中,苏语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内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 他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实力与智慧,接连战胜了十七名同门弟子,那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战斗,让人为之惊叹。 随着一场场胜利的累积,他的排名如同火箭升空一般,势不可挡,已然顺利抵达了第八十二名。 苏语,这位天灵根修士,当真不负其天赋之名。 在这一月的时光里,他借助丰厚的灵石所购买的珍贵资源,潜心修炼,刻苦钻研。 仅仅是这短暂的一个月,他便如破茧成蝶般实现了惊人的突破,提升了两转修为,成功达到炼气期三转。 这般令人咋舌的修炼速度,莫说是旁人,就连苏语自己在回首这一月历程时,都不禁为之惊愕与感慨。 如今,“赵仁” 这个名字,已然如同汹涌的浪潮,迅速传播到了每一位内门弟子的耳中,其名气如日中天,光芒万丈。 在内门这片广袤的天地之中,无人不知晓在他们之间横空出世了一位天才人物,那便是苏语。 他仿若一位博古通今的智者,精通各派法术,无论是神秘莫测的古老法术,还是鲜为人知的偏门道术,他皆能信手拈来,运用自如。其修行速度更是逆天而行,打破常规,让无数人为之折服与敬仰。 在那巍峨壮观的弱水宫中。 风林长老此刻却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历经数月的艰辛探寻与钻研,总算揭开了眼前这颗丹药的神秘面纱。只见那颗丹药乌漆嘛黑,表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然而谁能想到,它竟是那失传已久、在岁月长河中几近被遗忘的钢铁狼丹。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风林长老越发觉得 “赵仁” 此人来历非凡,绝非等闲之辈。 他深知,掌门将 “赵仁” 安插到内门之中,必定暗藏玄机,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风林长老只知晓苏语乃是东方岳的弟子,却全然不知 “赵仁” 实则是苏语假扮而成。 上一次提及苏语这个名字,还是东方岳亲自前来找他求情,恳请他允许苏语加入历练的队伍。风林长老本有意卖这个人情,然而却遭到了掌门的坚决阻止。 自那之后,此事便如同石沉大海,渐渐没了后续的发展。 风林长老缓缓站起身来,在宫殿之中来回踱步,他的面色阴沉难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默默地思忖着眼前这复杂棘手的局面。 首先,他对 “赵仁” 即使苏语这一真相毫不知情,犹如被蒙在鼓里的行者,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其次,他亦未曾察觉苏语乃是一位天灵根修士,这两点关键之处,如同两把沉重的枷锁,紧紧地困扰着风林长老。 在这重重迷雾之中,他深感自身难以推算出 “赵仁” 的真实身份,更无法揣测掌门此番安插 “赵仁” 进入内门究竟意欲何为。 “据我所知,掌门他掌握着遮蔽修为的神秘法术,而这‘赵仁’极有可能便是一名深藏不露的精英弟子,其真实修为或许已然达到筑基期,只是被刻意压制之后,才悄然潜入我内门之中。如此一来就解释得通他实力如此强劲,精通各类法术丹药了。那么,掌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风林长老的大脑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一刻不停歇地思索着,大量的疑虑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缠绕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几近窒息。 很快,一个念头仿若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原来是想要削弱我的势力,赵无极,你算计得好深。” 风林长老的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他的身子如同一尊雕塑,静静地站在原地,“压制‘赵仁’修为进入内门,任由其大肆破坏规则,阻挠王火,妄图让我的整个内门都深陷于熊熊火海之中,陷入混乱。” 风林长老对赵无极的怒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再深一分,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捏得嘎吱作响,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犹如阵阵热风,带着他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但是此时还不能妄下定论,我要再试探他一次。” 风林长老微微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终于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了那喷薄欲出的怒意,逐渐冷静下来。 “传内门第四十五名楚沉瑞、内门第三名张瑞前来见我。” 风林长老随意地呼唤了一声,一旁身着蓝衣的外门弟子立刻恭敬地领命而去。 风林长老手中分出一道青竹灵气和一颗小石子,郑重地交到外门弟子的手中。此中玄机在于,只要楚沉瑞和张瑞将这道灵气纳入气海,便可借助其神奇的力量,瞬间被传送至弱水宫中。 而此时的苏语,正安然地在瓦房内闭关修炼。 他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修行的世界里,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不知疲倦地修炼着,已然连续闭关修炼了一天一夜。令人惊奇的是,他非但没有丝毫疲惫之意,反而在这修炼的过程中体会到了一种无比美妙的快感。 修行的本质,实则是随着境界的逐步提升,精心打磨修士气海内不同的区域。 例如在换骨期时,修士需要着重打磨的乃是修士气海的根基部分,唯有如此,当修士真正开启气海之时,其品阶方能更上一层楼,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而到了炼气期,重点则在于打磨气海中心的玉府。 玉府,乃是日后修士结丹之处,也就是金丹孕育的神圣之地。玉府修建的规模越是宏大,日后所结出的金丹上限也就越高,其蕴含的能量与潜力也就越为强大。 当修士成功抵达金丹期后,修行的方向便转为精心打磨金丹,为最终的破丹成婴这一壮举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么,在这漫长而艰辛的修行之路上,最为关键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心境吗? 是经验吗? 是环境吗? “是天资与努力,两者缺一不可,若是能有奇遇则更好。”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他面露笑容,很久没有如此真心的开怀大笑过了,闭关一天一夜,他的修为居然再次突破,达到炼气期四转。 苏语看着双手,忽然有股不切实之感,他想起了前世所听闻的一个神话故事。在那遥远而神秘的传说之中,追溯至距今数十万年有余的太古年代。 彼时,正值一日晌午,天地间的灵气毫无征兆地发生骤变,那原本高悬于天空之中、散发着无尽光辉的烈日,竟奇异般地转化为一个男婴模样。 只见这男婴满头金发璀璨如阳光,浑身皮肤呈鲜艳的红色,宛如自天地圣火中孕育而生。 此子自呱呱坠地起,便展现出非凡的特质,足智多谋且思维敏捷,仿若天生就被智慧之光所眷顾。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是体格雄壮无比,实力强劲得令人咋舌,成为人族史记中所记载的第二位天灵根修士,世人皆尊称其为浪天真君。 浪天真君生性洒脱不羁,行事豪放任性,其平日最爱之事莫过于畅游九州大地,尽情地游山玩水,将修炼之事全然抛诸脑后,故而得此名号。 太古年代,天地间灵气浓郁得犹如实质,那磅礴的灵气浓度绝非如今这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所能比拟。 浪天真君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天灵根以及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地绝伦灵气,即便他从未主动潜心修炼,其修为却依然节节攀升,最终达到了令世人敬畏的大乘期巅峰境界,半步成仙。 彼时,他只需先成功渡过五重地灾,再顺利扛过九劫天雷的洗礼,便可超脱尘世,立地成仙,从此逍遥于天地之间,尽享那无尽的自由与神通。 然而,命运无常,事与愿违。 当第一劫地灾 —— 大地胎膜崩裂劫降临之际,浪天真君脚下那原本坚实无比的大地,仿若被一双来自远古洪荒的绝世巨手肆意撕扯,刹那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大地之上,绵延万里的巨大裂缝如狰狞的巨兽之口,纵横交错地蔓延开来,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混沌之气如汹涌的怒潮般汹涌而出,所触及的山川瞬间崩塌瓦解,河流也在眨眼间被彻底湮灭,周围的空间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扭曲变形得令人胆寒。 浪天真君临危不惧,迅速催动移动法术,身形如电般在天地间四下奔逃,凭借着天灵根对灵气那强大到近乎本能的吸收与掌控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使自己撑过了这惊心动魄的第一劫地灾。 但紧接着,第二劫地灾 —— 土灵逆乱乾坤劫接踵而至。 只见方才崩裂开的大地山石之中,猛然蹦出无数由土道精华凝聚而成的土之巨兽与沙暴旋涡。那些土之巨兽身形巍峨如山岳,每一步踏落都能让大地颤抖,所过之处,一切皆被无情地夷为平地。 而那沙暴旋涡足以将一切生灵、建筑瞬间卷入其中,绞成微不足道的齑粉,整个大地瞬间陷入土灵那狂暴肆虐、无可阻挡的恐怖力量笼罩之下。 浪天真君虽拼尽全力左闪右避,然而终究难以抵挡这一劫难的恐怖威力,在此折戟沉沙。 一代天灵根天骄,浪天真君。 他竟连这第二劫地灾都无法顺利闯过,最终葬身于此。 “此乃空有天资却懈怠懒惰、不思进取之必然结局。” 苏语神色冷峻,语调冰寒地评价道。 “浪天真君若能提前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精心谋划布局,未雨绸缪,何至于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实在令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他承蒙天地庇佑,有幸被赋予天灵根这等绝世天赋,却不知珍惜,肆意挥霍,终日游手好闲,不思修炼精进,最终陨落在灾劫之中,这般窝囊的死法,实在是咎由自取,不足为惜。” 苏语重重地冷哼一声,提及浪天真君之时,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波澜起伏,只是默默地将这个充满警示意味的神话故事铭刻于心,以此不断鞭策自己砥砺前行,莫要重蹈覆辙。 “仅有努力而缺乏天资,同样是愚不可及、引人发笑之事。” 苏语端坐在蒲团之上,言罢,再次缓缓闭起了双眼。 刹那间,他的思绪如潮水般回溯,往昔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对前世的深深回忆之中。 …… “下等资质,真灵根,依照家法,逐出族内。” …… “老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 “呵呵呵,小家伙,此处是我派劳役弟子居住的地方,你就暂居此处吧。” “啊!我有家了!我有家了!” …… “老前辈?” “呵呵…… 你过来,凑近点……” ……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沉浸在回忆之中良久,然而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与变化。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若在探寻着什么,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道深深的疑问:“我究竟是谁?” 他虽能在回忆前世之时,知晓往昔之事大概的轮廓与脉络,然而那转世带来的副作用却在此刻无情地凸显出来,他全然不记得自己前世原本的名字究竟是什么,那曾经属于自己的身份标识,如同被岁月的洪流无情地冲刷而去,徒留一片空白与迷茫。 “如此看来,我前世便是天资极为平庸低劣之人,即便拼尽全力,加倍努力,亦是于事无补,难以在修行之路上取得显着成就。若不是日后机缘巧合,有幸得遇贵人相助,我绝不可能达到前世那般的修为境界。” 苏语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门外,似是在那门外的世界中看到了自己前行的方向与目标。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踏出门外,步伐坚定地走向了演武场。 “炼气期四转的修为,足以让我在门派之中跻身于前五十名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着,紧接着,他果断地催动定风波法术,身形如电,快速在道路上奔跑着。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早已悄然出现两道人影,他们如两尊门神般伫立在那里,齐声开口大喊道:“赵仁,可敢接战?” 第42章 身份暴露 “嗯?” 苏语耳中传入声响,脚下原本的步伐下意识地渐渐趋于平缓。 待他双眸凝聚目光,定睛细瞧,看清眼前两人真切面容之际,发觉来者正是楚沉瑞与张瑞。 此二人,一位有着炼气期五转的修为境界,另一位更是已然达到炼气期六转的高深境地。 然而,着实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这两人周身竟全然寻觅不到一丝一毫的战斗之意。取而代之的,是那满脸如春日暖阳般洋溢着的和煦笑容,态度亦是极为谦逊客气。 楚沉瑞率先打破这片刻的寂静,启唇说道:“赵仁师弟,近来你的大名仿若洪钟巨响,可谓是如雷贯耳,声名远扬至门派各处。不知你可愿意与我比试一场?” 苏语闻听此言,未作过多迟疑思索,便爽然应允下来。 毕竟,他此次外出,本意便是挑战各路强者,进入内门前五十名,夺下内门最后的利益。而眼前的这个楚沉瑞,恰好是一位颇为适宜的挑战对象。 “炼气期五转,排名第四十五名,只要赢下他,我在内门之中便再无更多利益可图。” 苏语于心底暗自思忖道,“至于张瑞的挑战,待彼时我大可径直拒绝,到了那时,我的身份也就无需再遮遮掩掩,隐匿于暗处了。” 于是,苏语坦然自若地接受了楚沉瑞的挑战。 不多时,那位身着红袍、仿若一团炽热火焰般的裁判,便如同一阵迅猛疾风,转瞬即至。其肩负的职责,便是防止在比试进程中任何一方出现意外闪失,以确保比试的公正与安全。 这场比试因涉及到内门前五十名的高规格挑战,故而战斗场地必须严选在演武场内。先前苏语所参与的挑战,由于挑战对象的排名并非颇高,所以挑战的选址相对而言较为随意宽松。 此刻,三人步履匆匆,很快便抵达了演武场。 刹那间,演武场周围仿若汹涌潮水奔腾而至一般,迅速聚集了百余位内门弟子。他们皆是听闻此比试消息后,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纷纷赶来凑此热闹。 内门五十名之间的比试,着实珍稀罕见,自然如磁石引铁般吸引了众多热切目光。 楚沉瑞与苏语各自寻得合适站位,相对而立,准备展开一场激烈对决。彼此的目光于空中交错碰撞,互相细细打量着对方,似是皆在探寻着对方的虚实深浅与潜在破绽。 “献丑了。” 楚沉瑞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姿态颇为谦逊。然而,他气海中的紫母灵气却早已在暗中悄然涌动,被他不动声色地调动起来。 但见一道月牙形状的透明气体,仿若一道隐匿于暗夜深邃之中、寒光凛冽的利刃,瞬间从他的指缝之间疾射而出。其速度之快,竟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遭受强烈震撼,为之剧烈颤抖起来,发出阵阵低沉仿若闷雷般的嗡嗡声。 “风刃术!” 楚沉瑞口中轻喝一声,一道精通级中阶法术随即被他全力催动。那风刃仿若裹挟着天地间凌厉的肃杀气息,如同一道耀眼的银色闪电,直勾勾地朝着苏语迅猛飞去,划破虚空,似要将其撕裂。 苏语身经百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战斗经验犹如一座巍峨宝库,极为丰富厚重。他仅仅是目光轻轻一扫,便仿若洞察秋毫,一下看穿了楚沉瑞的真实意图与精妙战术谋划。 只见他镇定自若,不慌不忙,沉稳地催动定风波法术。刹那间,其身形如灵动鬼魅般飘忽,轻巧地一闪,便成功避开了风刃术的凌厉攻击。那风刃仿若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却未能伤及他分毫。 “哎呀,失算了。” 楚沉瑞面上依旧笑容满面,仿若春日暖阳,丝毫没有因为此次失手而流露出丝毫懊恼之色。其神色平静,仿若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楚沉瑞出生于商人世家,自幼在那充满算计与智谋的环境中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沾染了商人的狡黠聪慧与深沉心机,行事风格自然极为狡诈多端。 若是寻常之人对上楚沉瑞这般心机深沉、谋略过人之人,恐怕在这初次交锋之中,便要让他轻易得手,陷入其精心布设的圈套之中了。 苏语对此并未多言,他深知战局如变幻莫测的战场,险恶异常,危机四伏。 在这胜负分明、规则严苛的比试之中,成王败寇乃是千古不变的铁则。 唯有胜者方能掌控全局,决定最终的胜负结局。 为了胜利,任何手段皆可被合理运用,这便是比试的残酷现实,容不得丝毫心软与懈怠。 楚沉瑞见一击未中,心中并未慌乱失措,反而愈发沉稳冷静。 他深知自身优势所在,于是接连向后退去,试图巧妙地拉开与苏语之间的距离,以充分施展发挥他在风道法术上的独特优势与精妙变化。 “小龙卷风术!狂风满地术!” 楚沉瑞双手快速舞动,仿若两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接连施展两大精通级法术。 瞬间,只见苏语身旁仿若平地起惊雷,凭空出现两道高达三丈有余的龙卷风。 这龙卷风仿若两条愤怒咆哮的巨蛇,张牙舞爪,疯狂地朝着苏语席卷而来。其风势浩大磅礴,仿若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所过之处,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夹杂着无数的落叶和树枝,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浪潮,朝着苏语无情地扑来,似要将其彻底吞没。 苏语见状,本欲发动定风波法术朝后退去,以避开这凌厉凶猛的攻击。 然而,就在此时,脚下的地面却又毫无征兆地升起三个风圈。 这风圈旋转速度极快,仿若三道无形却坚韧无比的绳索,竟牢牢地缠绕住苏语的双脚,令他动弹不得,瞬间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困境之中。 “居然能将风道这种辅助类法术运用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地步。” 苏语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脚下的三道风圈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由衷的赞赏之情。 两道巨大的龙卷风仿若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缓缓朝中间逼近,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压迫力。 狂风满地术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苏语禁锢在原地,使其动弹不得。随后,两道龙卷风仿若饥饿的巨兽,将苏语无情地吞噬其中。 苏语在两道龙卷风中,被那狂猛的风力肆意吹拂着,巨大的风力甚至隐隐约约有要将他吹到空中的意图。若是没有脚下的狂风满地术束缚,恐怕他此时已然被卷入那无尽的风旋之中,难以自拔。 楚沉瑞依旧笑颜满面,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他对着苏语说道:“赵仁,你应该知晓风道法术的强大威能吧?即便你会五行各道法术,在这等精妙的风道法术面前,也没有能力从中逃离出去。” 的确如此。 风道法术作为最为优异出色的辅助类法术,拥有着独特而神奇的功效。它可以使火道法术威力更猛,仿若为其添上一双炽热的翅膀,使其熊熊火焰燃烧得更为猛烈;可以使金道法术距离更远,让那锋利的金属利器仿若拥有了超越极限的射程,能在更远的距离外取敌首级;它仿若一把万能钥匙,与各道法术配合,皆能产生不同程度的增幅效果,使其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因此,苏语一旦妄图释放什么法术来击破他的风道法术,就极有可能被风道法术吸收,化作更为猛烈强大的法术,反过来对苏语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苏语心中自有盘算,他催动紫母灵气,随即从嘴中吐出一发宝蓝色的水球。那水球大小足足有脸盆那般大,仿若一颗蓝色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大水弹术。” 苏语施展法术后,缓缓道出这水道精通级法术的名字。声音沉稳,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水球仿若一颗流星,瞬间被龙卷风吞噬。刹那间,龙卷风迅速染上一丝淡蓝色,两道龙卷风仿若两位盛装的舞者,穿上了一层蓝色的纱衣,彻底变化为旋转着的蓝色龙卷风。那蓝色的光芒在风中闪烁摇曳,仿若梦幻中的奇景。 “没用的,你这是在作茧自缚。原先的龙卷风术已经变成了水龙卷术,你逃脱出来的希望更加渺茫。” 楚沉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笑。见到苏语的状况愈发糟糕,他不禁心中大喜,脸上的喜色愈发明显。 但苏语又接连催动几次紫母灵气,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落子无悔。居然又使出了一道金道法术和一道土道法术,狠狠地撞击在龙卷风上。 楚沉瑞心底一沉,仿若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仿若被一阵寒风吹散的烟雾。 不错,风道法术作为极佳的辅助类法术,可以配合各种道派的法术打出更强的组合法术。但是万物终究有个极限,即便是风道法术,也不意味着它可以无限制地与其他法术融合。 一旦与其融合的法术超出了极限,那么风道法术便会立即自爆,反噬施法者。这便是天地间法术运行的规则与平衡,无人能够轻易打破。 很快,两道龙卷风的形状便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它们仿若喝醉了酒的大汉,左摇右晃,好似随时会在下一秒炸开,释放出无尽的毁灭力量。 龙卷风中,不断有无数金属碎片、岩石碎片以及水滴在其中来回快速旋转,并且仍然在不断加速,仿若一场即将失控的狂欢盛宴。 不出楚沉瑞所料,小龙卷风术、狂风满地术终究无法承受苏语的法术冲击,直接在原地爆炸。 楚沉瑞仿若遭受了一记重拳,七窍流血,他受到法术反噬,五脏六腑都被重创。一口鲜血从他嘴中缓缓吐出,他半跪在地,表情狰狞痛苦,却不知为何,神情中竟隐隐透着一丝自得。 “风道法术自爆,虽然会对我有所反噬,但是赵仁,你处在爆炸的中心,想必你现在已经被炸得骨肉分离了吧?” 楚沉瑞右手紧紧贴着腹部,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疼痛与不适。他紧紧注视着苏语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疑惑。 方才的龙卷风的方位只剩下大量硝烟弥漫,不时还有无数金属碎片和岩石土块仿若失控的暗器,四处乱飞。 但天空中踩着宝剑的红袍裁判却并未叫停。 楚沉瑞立刻面色一沉,仿若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心中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待那弥漫的硝烟缓缓散去,苏语竟安然无恙,身姿挺拔,傲然屹立于原地。 其体表隐隐约约闪烁着一道道璀璨的金光,仿若神只降世,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此乃精通级下阶御道法术:小无相盾!此法术一经施展,便如同一层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将苏语紧紧护佑其中,使其免受爆炸的冲击与伤害。 “这是什么妖术?” 楚沉瑞见状,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他可从未曾见过如此奇特怪异的道派法术。 这也并非难以理解,毕竟御道修士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历经无数岁月的冲刷与淘汰,如今还能对御道有所记忆与了解的修士可谓是寥寥无几。 楚沉瑞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若不全力以赴,恐将败北。 于是,他再次果断出手。 这一次,他不惜代价,直接消耗了三斗的紫母灵气。如此一来,他体内所剩余的紫母灵气已然仅剩下两斗,可谓是孤注一掷。 “呼呼……” 楚沉瑞大口喘着粗气,双手微微颤抖,手中再次迸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只见他的十指间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竟然全都爆发出强烈的气息,仿若十道小型的紫色风暴,令人胆寒。 他迅速取出一颗看似平凡无奇的小石子,右手食指轻轻一弹。刹那间,借着那凌冽无比、仿若能撕裂虚空的风势,那颗小石子仿若一颗脱缰的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苏语的额头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仿若流星划过天际,令人难以躲避。 苏语瞬间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立即作出敏锐反应,再度全力催动紫母灵气。 刹那间,他浑身的金光愈发闪耀夺目,仿若一轮金色的骄阳。 与此同时,他的动作速度竟然不可思议地提升了两成有余。 只见他两根手指如同一把精准的钳子,用力一捏,竟然稳稳地将那颗小石子牢牢接下。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尽显其高超的实力与精湛的技艺。 “御道虽然已被时代淘汰,但是在面对某些特殊情况时,仍然有着可圈可点之处,不可小觑。” 苏语心中暗自点头,对御道法术的实用性有了更深的体会。他正是凭借着东方岳传授给他的御道法术,才得以成功扛下了方才那威力巨大的爆炸。 若是没有御道法术的庇佑,他亦不敢如此有恃无恐,贸然硬接那爆炸的冲击。 苏语对此次战斗的结果颇为满意。 他之所以在这场战斗中始终未曾主动出手,其目的便是为了测试自己如今实力的上限究竟有多深。 如今,楚沉瑞的灵气即将消耗殆尽,而他自己的灵气却还足足有九斗之多,优势尽显。 “呵呵,看他的样子,灵气也该用完了吧,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他随即果断催动定风波法术,身形仿若鬼魅般灵动,朝着楚沉瑞疾驰而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手中的那颗小石子竟然爆发出比他身上的金光还要刺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仿若一轮烈日当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被光芒笼罩,难以睁开双眼,仿若置身于一片光明的世界之中,失去了视觉的感知。 “什么?” 楚沉瑞大惊失色,连忙下意识地捂住双眼,试图阻挡那刺目的光芒。然而,他的嘴巴却张得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居然有天灵根?” 这一念头在他脑海中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炸开。 数个时辰之前。 在那巍峨壮观的弱水宫内。 张瑞与楚沉瑞接到风林长老的紧急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马不停蹄地赶赴弱水宫。 风林长老交给楚沉瑞的任务便是试探苏语的底细,至于战斗的胜负则无关紧要,关键是一定要将苏语的资质探查测试清楚。 而张瑞则肩负着试探苏语实力的重任。因为在门派之中,除去王火之外,便当属他的战斗能力最为强劲。 那颗小石子,实则是一块珍贵的试金石。 此试金石有着独特的特性,唯有让修士亲手触摸,才能得到准确的测试结果。 因此,风林长老特地精心策划了这场比试,只为了让苏语在不知不觉中不得不亲手接下这颗试金石,从而达到测试其资质的目的。 两人接到这个任务后,心中皆是欣喜若狂。 因为风林长老承诺,事成之后给予他们的报酬,竟然高达一百颗灵石。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足够他们在门派中重新崛起,东山再起,拥有更多的资源与机遇。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耀眼的金光逐渐缓缓散去。 此刻,楚沉瑞的脸上已然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惊之色。 “赵…… 赵仁…… 你居然是天灵根!?” 楚沉瑞表情呆滞,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苏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残酷的事实与测试结果。 “终于按耐不住,打算来试探我的底细了吗。”苏语观察局势,内心自白道。 苏语面无表情地丢掉手中的石子,却并未因此而停下凌厉的攻势。 他借着先前施展的定风波法术所带来的速度加成,眨眼间便迅速拉近了与楚沉瑞之间的距离。 “身份已然暴露,必须尽快将最后五颗灵石得到手。” 苏语心中如此想着,当下不再有丝毫犹豫,直接全力催动紫母灵气。这一次,他竟然一下直接消耗掉八斗紫母灵气,其决心与魄力可见一斑。 “巨火弹术!” 随着苏语的话音落下,一颗长达十五丈的巨大火球仿若从地狱深渊中呼啸而出,从他的嘴中猛地吐出。 那火球熊熊燃烧,仿若一颗燃烧的太阳,释放出令人胆寒的高温与强大的能量,并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楚沉瑞迅猛扑去。其气势磅礴,仿若要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事物都彻底焚毁,化作灰烬。 甚至,这一颗火球,比张瑞在狩猎大赛中拼死一搏喷出的火球还要大、还要耀眼! 楚沉瑞此时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他的目的已然达到,此刻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他当机立断,随即大声认输。 就连一旁观战的张瑞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心中不得不承认,就连他自己也难以施展出如此威能强大的巨火弹术来。 可巨火弹术已然被催动,此刻在空中仿若一颗疾驰的陨星,带着毁灭的气息,朝着楚沉瑞无情地撞去。 “不好!” 楚沉瑞清晰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炽热高温与强大压迫力,他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恐惧。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立即向两旁拼命逃去,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红袍裁判见此情形,立刻施展法术,试图禁锢那失控的火弹,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然而,他却屡次尝试失败,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控制住这颗蕴含着巨大能量的火弹。 “要爆炸了!” 楚沉瑞的脑海中此刻被这一个念头完全占据,他的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想不到自己这一生,本自认为颇为不凡,历经无数风雨磨难,却未曾料到,居然要折在这个地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无助,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火焰吞噬,化为齑粉的凄惨下场。 就在他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之时,那原本如汹涌巨兽般朝着他呼啸而来、即将引发惊天动地爆炸的巨火弹术,却在眨眼间原地消失不见,仿若一场虚幻的梦境突然惊醒。 空气中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淡雅清新的青竹灵气的清香,那香味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苏语,休得胡闹。” 第43章 苏语被捕! “不但知晓我的身份,居然还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一招就将我的巨火弹术化解于无形之中,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语心中警铃大作,机警地朝着天空中迅速瞥了一眼,目光如炬,似要穿透那云层,探寻神秘来者的踪迹。 来者身姿飘逸,长发随风飘飘舞动,生着一张充满朝气的少年脸蛋,脚下踩着一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宝剑,宛如仙人临世。 此人正是风林长老,其周身散发着一种强大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苏语……你们居然联手,隐瞒我这么久。”风林长老面色不悦,在心中暗道。 任凭掌门赵无极如何费尽心机地封锁关于苏语的消息,然而苏语乃是天灵根这一极具震撼性的传闻,早在灵根测试那一日,便被各门派长老如获至宝般带回各自门内。 此消息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整个九州的门派中激起千层浪,令各方皆被惊得为之一震! 那天灵根,究竟是何种概念? 它仿若上苍恩赐的瑰宝,拥有着逆天的特质。 即便是持有者不刻意进行修行,仅仅凭借自身吞吐天地灵气的本能,亦能使其修为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拔升,堪称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速成战力! 各门派听闻此消息后,无不两眼放光,皆巴不得能将苏语这等奇才纳入自家门内,以增强门派实力,在九州大陆上占据更为有利的地位。 纵使风林长老平日里消息获取渠道再怎么有限,消息再不灵通,在这铺天盖地的风声传言中,也理应能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了。 而且,天剑派近期可谓是压力如山,处境艰难。 苏语选择投身天剑派,这本就是一块令各大门派垂涎欲滴的肥肉,引得他们纷纷频频与天剑派进行交涉。 然而,碍于他们皆自称为名门正派,讲究门楣声誉与江湖规矩,在没有正当合理的理由之下,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实质性有建设性的行为,只能一直执着地与掌门赵无极提及苏语之事,令后者陷入尴尬无比的境地,如坐针毡。 再者,苏语还曾当众羞辱了昆仑派的长老,这无疑给了昆仑派一个绝佳的把柄与借口。 昆仑派借此理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不断地对赵无极进行骚扰,强烈要求他将苏语供出来,与他们好好地比试一番,以挽回颜面。 因此,掌门赵无极在这诸多烦心事的困扰下,近期被搞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纵然他百般谨慎,却仍因百密一疏,还是不慎走漏了苏语的风声,最终让风林长老知晓了这一切。 风林长老双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徐徐闭上了双眼,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沉稳而威严。 他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说道:“苏语,莫要再于我内门肆意妄为、胡作非为了。你虽身为真传弟子,身负特殊身份,但你公然违背我内门诸多条规,此等行径实难饶恕。事已至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楚沉瑞、张瑞等人听闻此言,一时间皆面露迷茫之色,仿若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根本搞不清楚当下究竟是何种状况。 他们满心疑惑,眼前的这个赵仁,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改名成了苏语? 而这苏语,又究竟是哪一号神秘人物? 再者,他什么时候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真传弟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个个未解之谜,萦绕在他们心头,令他们困惑不已。 然而,刚刚被苏语打得落荒而逃、狼狈不堪的沈虎与萧正凛两人,此刻却是相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邪笑。 沈虎嘴角尚挂着丝丝血迹,那模样看上去好不狼狈,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强撑着高声叫嚷道:“风林长老英明决断!苏语这小子早就该受到应有的惩戒了!他在门内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法无天,令人发指!” 随后,萧正凛与沈虎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立刻朝着苏语扯着嗓子大吼:“苏语,你作恶多端,恶迹斑斑!原来你根本就不是我内门弟子,却竟敢大摇大摆地闯入我们内门,抢夺本属于我们的资源,实在是可恨至极!” 此等话语一经出口,仿若一颗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堆之中,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 内门弟子们平日里彼此之间情同手足,相互视如己出,将对方当作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整个内门团结一心,仿若一个紧密的大家庭。 当他们一听到有外来者苏语,并且结合苏语这几个月来在内门那略显霸道的行径,众人的情绪立刻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了锅。 “难怪他每次比试都要下死手,丝毫不留情面,原来是因为他是真传弟子,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内门弟子放在眼里!他这是仗势欺人,目中无人!” “不仅如此,他还将内门的资源搜刮了不少,如此贪婪之举,实在是令人不齿!他的狩猎大赛名额应当立即取消,重新举行比赛才是!否则,这对我们其他内门弟子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啊啊啊苏语,原来你是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亏我们先前还那样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你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一时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怒火仿若一把把锐利无比的长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苏语刺来。然而,苏语对此却不以为意,他依旧傲然挺立在原地,仿若一尊雕像,纹丝不动。他的面容平静如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内门弟子们那一声声愤怒的咒骂。 他心中暗自思忖,那些内门弟子即便说得再多,骂得再难听,也不可能将他已然收获的资源重新拿回去。而他苏语,却实实在在地通过自己的努力与智慧,得到了上百颗珍贵的灵石,以及一把威力不凡的七品法器。 这些收获,皆是他变强路上的坚实基石。 “只要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些许流言蜚语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苏语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咒骂声,嘴角反而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更是将众人气得不轻,仿若火上浇油一般,令众人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风林长老神色凝重,,全力催动体内的青竹灵气。 只见他右手食指微微抬起,轻轻一点,那青竹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顷刻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无形的灵气,瞬间化为八道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飞剑。这八道飞剑仿若八道银色的闪电,以一种令人咋舌的极快速度,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迅速组合在一起,刹那间便组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立方体。 那立方体仿若一座由剑刃铸就的坚固牢笼,将苏语紧紧地禁锢在其中,使其动弹不得。 周围弟子们瞧见这一幕,顿时惊呼声四起,那声响相较于之前更是猛地提高了好几成。他们之所以如此震惊,正是因为风林长老所使用出的法术,竟然是那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下阶的御剑道法术 —— 八面剑牢! 大师级法术,哪怕仅仅只是下阶法术,其蕴含的威能亦是无比强大,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根本不是那些精通级的法术所能与之相提并论、抗衡一二的。 在这些弟子们的认知中,此等法术已然属于传说中的存在! 今日得以亲眼目睹,怎能不让他们激动万分、惊叹不已? “嘿嘿,苏语,现在知道我们内门的厉害了吧?你就算是天灵根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我们长老轻而易举地一招就困住了?” 一名弟子满脸得意地叫嚷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苏语的嘲讽与幸灾乐祸。 “苏语,你就乖乖地老老实实地等待长老的制裁吧!别再妄图挣扎反抗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另一名弟子也跟着附和,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 苏语被困于八面剑牢之中,身体被那强大的灵力束缚着,确实难以动弹分毫。 然而,他并未像其他被困之人那般惊慌失措、拼命挣扎。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静与睿智,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在这等强大的禁锢法术面前,根本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既然如此,倒不如暂且按兵不动,看看风林长老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既然已然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自然也该清楚我的背后是传经长老和掌门。以他的身份与地位,断不可能轻易对我下手才是。况且我乃是天灵根,此等天赋异禀的身份,掌门必定极为重视。若他胆敢对我有任何不利的心思,掌门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迅速赶到此处。” 苏语如此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随后索性放松身体,就那样安然地躺在八面剑牢之中,静静地等待着风林长老的下一步动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果不其然,在一片寂静之中,一道声音仿若幽灵般从那八面剑牢中缓缓传出,幽深得令人难以捉摸。 “苏语,与我合作。” 这声音简短而直接,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语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兴致被瞬间勾起,他微微挑眉,反问道:“合作?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我有什么值得让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放下身段,与我合作的地方吗?” 那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神秘,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传来:“到弱水宫再说,我开出的条件你一定不会拒绝。” 风林长老此次施展的乃是传声术,此法术极为精妙,仿若一道无形的桥梁,将他与苏语的声音紧密相连,却又巧妙地避开了外界的一切。 只有苏语能够清晰地听到这声音,而外面那些满心期待、围聚着的内门弟子,根本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无法察觉,他们依旧沉浸在对苏语即将被严惩的幻想之中,浑然不知这背后已然悄然展开了一场神秘的对话与交易。 风林长老双手缓缓向上抬起,随着他的动作,那八面剑牢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着,带着苏语缓缓升空。待升至一定高度后,风林长老双手猛地一合,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那八面剑牢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凭空消失不见。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法术施展,却也让风林长老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只见他的脸色微微发白,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体内的三斗青竹灵气在这一瞬间被消耗殆尽。 即便是身为金丹修为的他,在施展如此强大的法术之后,也难免感到一丝疲惫与吃力。 他微微摇了摇头,努力稳住自己略显摇晃的身形,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对着下方的众弟子说道:“诸位还请放心,我定会依照门规,严惩苏语,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会让他这等违规犯纪之人逍遥法外。” 风林长老的话音刚落,众弟子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那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内门,仿佛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苏语受到严惩的场景,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宣泄。随后,天空中陡然金光乍现,那光芒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苍穹。 紧接着,风林长老的身影仿若融入了那璀璨的金光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天空,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唯有空气中那残留的一丝灵力波动,证明着刚才那神奇一幕的真实性。 楚沉瑞此刻仿若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终于回过神来。 他出生于商人世家,他的大脑,犹如一台精密的计算器,思维运转速度极快,迅速地将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脑海中仔细地思索了一遍。 随着思绪的逐渐清晰,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微微蠕动,咽下一口口水,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楚沉瑞,你怎么了?” 张瑞敏锐地察觉到楚沉瑞的异样,心中满是疑惑,低声问道。 “苏语他居然是长老的真传弟子,而他又能够伪装姓名成功进入内门,并且还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如此种种,想必定是得到了掌门的默认。张瑞,你仔细想想,一个天灵根修士,他的未来究竟有着怎样的高度?” 楚沉瑞的声音微微颤抖,甚至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紧张,话语间也略显磕磕绊绊,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张瑞听闻此言,神情愈发疑惑不解,但还是依照楚沉瑞的话,认真地仔细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缓缓答道:“若是真要提及天灵根修士的上限,那定然是要说人族历史中第一个天灵根修士 —— 道风仙尊。他可是成功度过了五重地灾,扛过了九劫天雷的真仙啊!其威名与成就,至今仍在修仙界广为流传。” “不错,你再仔细想想,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又有哪一个天灵根修士的修为有低于元婴化神的?他们无一不是站在修仙界巅峰的存在,拥有着令人敬畏的实力与地位。” 楚沉瑞再次抛出一个尖锐的反问,眼神紧紧地盯着张瑞,试图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 这倒是事实。可是时代是在不断变化的,你所说的那些修士,皆是在荒古年代甚至洪荒年代的人物啊!如今已然进入了末法时代,天地灵气稀薄得如同涓涓细流,想要从九州之中找出一个元婴期修士,都困难重重,仿若海底捞针一般。” 张瑞面色沉凝,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楚沉瑞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凝重。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天灵根,此等天赐灵根,其汲取灵气的速度简直堪称逆天,相较我们这些普通的土灵根之类的灵根,那可是快了不知凡几。苏语仅仅吐纳一日所吸纳的灵气量,若换做是我们,却要耗费足足百日的艰辛努力,方能勉强达到同样的效果。这其间的差距,犹如天渊之别,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又怎能不让人忧心忡忡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苏语如今已经达到炼气期四转,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远远超过我们。届时,他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些曾经与他有过矛盾冲突的人呢?” 楚沉瑞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悲惨的命运。 张瑞听到这里,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同时,他的身形不自觉地微微一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深知,在修仙界中,修为高上一转,实力的差距就会如同鸿沟一般被拉开。 若是苏语突破筑基期,他们在其面前就将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无力,再也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只能任由其轻易地拿捏,生死都掌控在他人之手。 “没跑了,从他这几十场比试中就可看出,苏语这人为了资源,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并且每次比试都饱含杀意,他魔性颇深,日后定会来复仇的!”张瑞恐惧无比,因为他与楚沉瑞相较于其他弟子,给苏语的阻碍更大,自然更有可能成为苏语的目标。 两人对视一眼,看出彼此之间的惧意。他们两人一拍即合,微微点头,灵尊盟约再度生效。 第44章 我叫风亦尘 弱水宫中。 那八面剑牢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巧手轻轻拆解,徐徐消散于空中,化作无数细微的齑粉,如雪花般悠悠飘落在四周。 苏语顿觉身体一轻,失重之感瞬间袭来。 他反应极为迅速,当即催动风道法术 —— 步步生风。只见他脚下生起一小团风波,身形稳稳地站立在空中,与风林长老两两相对,目光交汇,仿若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此展开。 风林长老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苏语脚下的法术,口中不禁赞叹道:“不愧是天灵根修士,实乃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竟然能将五道法术全部精通,此等天赋与造诣,着实令人钦佩。”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回应道:“长老谬赞了,过奖过奖。客套话已然说罢,我们不妨就直入正题,不必再兜圈子了。” 其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与冷静,仿若早已洞悉一切,只待对方出牌。 风林长老缓缓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苏语,与我合作,成为我的内门弟子。我定会全力辅助你修行,你无需担忧资源之事,我所能提供的修行资源,绝对不会亚于你在首月峰中所能获取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我绝不会拒绝的条件?” 苏语听闻此言,脸上的笑颜仿若被一阵寒风吹散,逐渐消失不见。 他微微挑眉,目光直视风林长老,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与笃定,“你不必再唬我了,你欲将我留下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势力,我说的可对?” 风林长老心中猛地一震,眼睛下意识地瞪大,心脏仿佛瞬间停跳一拍。 他心中暗自诧异,苏语究竟是如何猜到的?这念头在他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脸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 苏语将风林长老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所言不虚。 他前世在仙剑派内历经数百年的摸爬滚打,可谓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 其间,早已亲身经历过无数次门派内各种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内斗。 风林长老此种拉拢自己的行为,在他看来,并非难以理解。毕竟,在这修仙门派之中,谁不希望自己手下能多一些天赋异禀的弟子,以此来扩充自身的势力与影响力呢? 风林长老见苏语已然识破自己的意图,倒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直言不讳道:“不错,我正是需要你这个天灵根修士,来为我提升门内势力。首月峰虽为天下名岳,声名远扬,但它的环境与资源特性,更加适宜星月道修士修行。你在其中修炼,效果难免事倍功半,难以将自身天赋完全发挥。” 苏语微微点头,心中对风林长老所言深以为然。事实的确如此,首月峰虽然灵气浓郁得仿若实质,弥漫于每一寸空间,但其中的资源却大多是有利于星月道修士修行的。而他苏语前世并不擅长星月道,在首月峰福地内修炼时,无法充分利用其中丰富的资源。 “首月峰乃无价之宝,您若是真有意将我留下,也应当用等价的无价之宝与我交换才是。” 苏语开口说道,语气中故意带上一丝贪婪,试图试探风林长老的底线。 风林长老面色依旧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起丝毫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定然会体现出我的诚意。” 言罢,他大手一挥,仿若施了一道神奇的魔法。 只见五把锐利无比的长剑瞬间出现在苏语眼前。 这五把长剑各自散发着不同颜色的迷人光芒,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它们缓缓地漂浮在空中,仿若五个沉醉在甜美梦乡中的婴儿,安静祥和,却又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神秘气息。 苏语眼神骤亮,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宝,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惊叹道:“真是下血本了……” 他一眼便看出,这五把宝剑所蕴含的,居然是五道不同的御剑道真传。而且,这五道真传涵盖了进攻、防御、逃跑等各个方面,可谓是一应俱全,面面俱到!拥有其中任何一道,都足以让他在修仙之路上如虎添翼。 “这真传你任选一样,真传亦是无价之宝,应当可以抵作你的首月峰福地了吧?” 风林长老微微皱眉,心中略感肉疼。 这御剑道真传法术,皆是他多年来精心钻研与积累的心血结晶,如今为了拉拢苏语,不得不忍痛割爱。但迫于当前的大局形势,他也只能如此行事,别无他法。 苏语却不依不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首月峰福地可是五岳之一,声名显赫,底蕴深厚。一道真传就想把我打发了?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风林长老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苏语,眼神中渐渐生出一丝厌烦。但他心中也明白,苏语所言的确是事实,首月峰的价值确实不可估量。 于是,他强压心中的不悦,再次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你想要几道真传?” “这五道我全要。” 苏语毫不犹豫,仿若一只饥饿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狮子大开口! 风林长老听闻此言,脸色顿时一沉,心中的恼怒再也难以抑制,随即呵斥一声:“不可能!你最多也只能拿走两道真传!休要得寸进尺!” 苏语嘿嘿一笑,心中暗自得意,果然还是被他诈出来了,如此一来,又白得一个真传。 他深知,眼前这五个真传,质量极高,哪怕只拿走一个真传,对他日后的修行都将大有裨益。 然而,他面上仍故作懊恼之色,神情显得极为低落,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也罢也罢,两道就两道。” 话语中虽满是无奈与不甘,可眼神深处却隐隐有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随后,他缓缓伸出双手,将那五把宝剑依次接过,动作轻柔而谨慎,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有所损毁。接着,他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开始探查宝剑中所蕴含的真传内容。 只见第一把宝剑,其中所记载的乃是一道精通级巅峰的进攻法术,名为挥剑成河。 此法术一经施展,需将自身灵气全力催动于剑身之上,刹那间,便可在空气中瞬间创造出上百道剑气。 这些剑气仿若灵动的长蛇,相互交织缠绕,流淌于天地之间,形成一条仿若奔腾不息、汹涌澎湃的长河,其剑气之凌厉,足以在瞬间将敌人斩杀于剑下,威力绝伦。 苏语目光触及此法术的介绍,心中顿时大为赞赏。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此刻正急需强力的进攻法术来弥补自身在战斗中的短板,而这一道法术的出现,无疑恰似一场及时雨,恰好能够填补他的这一弱点,使其在战斗中更具威慑力与杀伤力。 再看第二把宝剑,其所承载的乃是一道精通级上阶的移动法术,名为浪剑天涯。 此法术一旦施展,能够使修士御剑飞行的速度提升五倍不止,使其在天空中飞行时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无论是在追杀敌人时,能够迅速拉近与敌人之间的距离,给予致命一击;还是在面临危险需要逃跑之际,都可凭借此法术快速摆脱困境,故而在这两方面使用时格外好用。 但苏语看到此处,却不住地摇头叹息。他心中深知,“御剑飞行非要筑基期修为不可,而我如今仅仅只有炼气期四转,距离筑基期尚有不小的差距。这道法术虽极具吸引力,我虽有意愿获得,可就目前而言,对我来说却并不实用,难以发挥其真正的威力。” 苏语如此暗自想着,随后将目光投向第三、第四把宝剑,继续探查其中的法术。 果不其然,这两道法术无一例外,皆是存在着诸多限制。 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最大程度地将这些法术的威力展现出来,就好似明珠蒙尘,难以绽放出其应有的璀璨光芒。 最后,苏语将目光聚焦于第五把宝剑。 他缓缓伸出手,将其轻轻接到手中,随后屏气凝神,仔细地探查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神情骤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满是震惊之色,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紧紧注视着宝剑上所记载的文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是一道大师级初阶的法术,此法术极为特殊,非但不需要用青竹灵气进行催动,而且仅需消耗一定的精力便可使用。 其功能更是令人胆寒,恐怖至极,居然拥有改变使用者容貌、声音的神奇功能。 此术名为:剑眉星目。这一法术的出现,恰似为苏语量身定制一般,正是他目前最为急需的法术! 苏语心中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极为危险。 一旦他脱离门派的庇护,必定会如一块肥肉落入狼群之中,引来四方的觊觎与抓捕。 况且,门派近期屡屡遭到外界各方势力的骚扰与挑衅,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九州大地之上,门派之间的竞争与争斗本就残酷激烈,若是一个门派引起公愤,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很容易便会被其他众多门派联手围剿。 届时,门派内的资源将会被全部瓜分殆尽,弟子们也都将沦为阶下囚,只能被迫成为其他门派的奴役弟子,受尽屈辱与折磨。 苏语深知必须要未雨绸缪,有所准备,时刻警惕防范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变动。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是未来门派真的不幸被众门派联合进攻,那么凭借这道神奇的剑眉星目法术,他就可以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容貌与声音,从而在重重围困之中悄然逃脱,隐匿于茫茫人海之中,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 经过深思熟虑,苏语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一和第五把宝剑,这两把宝剑所蕴含的法术,将成为他在这修仙之路上应对危机、谋求发展的重要依仗! 风林长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无奈,只得冷哼一声道:“眼光倒是不错,哼,那么按照约定,你便是我内门的弟子了,可莫要反悔。” 话音刚落,风林长老便立刻催动体内的青竹灵气。 只见那青竹灵气仿若丝丝缕缕的氤氲水雾,缓缓升腾而起,带着一种空灵而神秘的气息,迅速朝着苏语蔓延而去,很快便将苏语的脸颊轻柔地笼罩其中。 苏语只觉面部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那感觉极为舒适,仿若真有一双天下间最为柔软细腻的双手,正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庞,令他不禁微微眯起双眼,沉浸在这奇异的舒爽之中。 然而,片刻之后,他的五官却渐渐传来阵阵刺痛之感,好似有无数细密的针扎在脸上一般。 这种刺痛虽并不强烈到难以忍受,但也足够让他从方才的惬意中清醒过来。 苏语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有丝毫慌乱与挣扎,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股力量在面部的肆意游走与改造。 随着青竹灵气的缓缓散去,苏语的模样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他,一头乌发如墨,随意地散落在肩头,五官虽说不上俊美绝伦,却也生得颇为端正,透着一股质朴与坚毅。 而如今,在剑眉星目法术的神奇改造之下,他仿若脱胎换骨一般,瞬间变作了一个令人瞩目的美男。 只见他那原本略显平凡的眉毛,此刻变得如剑般英挺而修长,斜飞入鬓,眉峰处透着一股冷峻与凌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虚妄。 双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之中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睿智,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 高挺的鼻梁如峰峦般耸立在面部中央,为整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与英气。 薄唇微抿,线条优美而坚毅,仿若随时都能吐出令人信服的话语。 他的脸部轮廓也变得更加分明,犹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略显低沉质朴的嗓音,此刻变得清澈而富有磁性,仿若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每一个音符从他口中吐出,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说来你的人生经历也着实奇妙非常,先是化名赵仁,于内门之中闯荡,如今却又要经历这般改头换面之举。罢了,从今日起,你便叫风亦尘吧,对外宣称的身份便是我的私生子。” 风林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至于你的原本真身,我自会妥善安排,用一尊剑道傀儡替代他,暂时关押在思虑堂中,也好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猜疑。” 苏语再次抛头换面,以风亦尘的身份,重回内门! 第45章 天剑派危机 时光悠悠而逝,在苏语与风林达成合作之后的一月有余,往昔被苏语搅扰得混乱不堪、鸡飞狗跳的内门,渐渐恢复了平静安宁,仿若波澜渐息的湖面。 在风林巧妙的运作之下,苏语顺利地以风亦尘的身份踏入了内门。 苏语为能尽快融入这个集体,仿若换了一个人般,变得极为热情友善,乐善好施,与先前那神秘莫测的形象判若两人,全然不见曾经如赵仁般的行事风格。 正因如此,绝大多数的内门弟子对苏语的新身份毫无猜疑,欣然接纳。 然而,苏语被囚禁的消息,恰似一阵疾风,迅速地被某些精英弟子传扬开来,不多时便传入了掌门赵无极的耳中。 赵无极得知此事,顿时怒发冲冠,那威严的面容瞬间被愤怒所笼罩。 东方岳长老听闻此讯,亦是震惊得瞪大了双眼,虽说他乃是新上任的内门长老,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软弱可欺。 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奋起扞卫自身的权益。 他的真传弟子竟被一位内门长老无端禁锢,这岂不是对他在门派中威严的公然挑衅与最大程度的打压? 倘若他此时不挺身而出,与风林当面对峙,日后在这天剑派中,他又将如何立足?颜面何存? 其余诸位长老,诸如炼丹长老、刑罚长老以及炼器长老,平日里便对风林心存不满,只盼着能寻得机会打压风林的嚣张气焰,遏制其日益增长的权势。 在这诸多因素的交织之下,风林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长老大会也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紧急召开。 宗主阁内。 四位长老依次坐成一排,表情各异,有的神色淡然,仿若事不关己;有的面容严肃,透着一股威严;有的满脸愤怒,似要将心中的怒火即刻喷发;更有甚者,一脸幸灾乐祸,恰似在等待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开场。 而坐在正中间的,自然是掌门赵无极,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仿若乌云密布,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金丹真人风林,那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风林长老则面沉似水,眼神缓缓地扫视众人,心中暗自思忖:“平日里怎不见你们如此积极,如今我稍有差池,你们倒是个个都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掌门赵无极率先打破沉默,他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压抑地问道:“风林,你为何要毫无缘由地禁锢东方岳的真传弟子?你难道不知这是严重违反门规之举吗?” 风林微微抬起左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右手则掌心向上缓缓抬起,只见一道小巧精致、散发着凛冽寒光的宝剑,悠悠然漂浮于其掌心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既是东方岳长老的真传弟子,又为何要隐姓埋名,悄然潜入我内门修炼?此中缘由,掌门与东方长老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掌门赵无极顿时语塞,这一点确是他疏忽之处。 他原本的计划不过是让苏语在内门尽情获取历练的益处,随后便将其召回,可近几个月来,昆仑宗屡屡来犯,门派事务繁忙得如同乱麻,他连片刻的闲暇都未曾有过,根本无暇顾及此事。 见掌门一时无言以对,东方岳赶忙接上话茬:“那么风林兄,你究竟打算将我的真传弟子禁锢多久?你总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东方岳实则对苏语极为赏识,心中更是对其怀有感恩之情。 若不是苏语那得天独厚的天灵根,他又怎能有机会翻身成为内门长老,还幸运地收获首月峰福地?故而,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还是那份难以割舍的情分,他都势必要将苏语从风林手中解救出来。 见风林在话语权上渐显弱势,一旁的几位长老自是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良机,纷纷挺身而出,使得局势愈发紧张,犹如火上浇油一般。 刑罚长老萧冲,那原本就通红似火的红发,此刻颜色愈发浓烈,仿若燃烧的烈焰,一股磅礴汹涌的火道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他表情严肃冷峻,大声说道:“风林长老,你的所作所为明显违背了门规,我身为刑罚长老,有权即刻将苏语从思虑堂中释放出来,以正门派法规。” 炼器长老胡雨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不解之色,轻声问道:“风林长老,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将苏语释放,于你于大家,皆无坏处,你又何苦执着于此?” 而炼丹长老百里紫华则对他们的纷争毫无兴趣,仿若置身事外,只是悠闲地摇着纸扇,掩面而笑,一副坐观龙虎斗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这场闹剧自行落幕。 “哼。” 风林嘴角微微下撇,面色愈发难看,他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东方师弟,原本我并不想计较苏语在内门的种种行径,既然你今日执意追问,那我便如实告知于你。” 言罢,他右手掌心那小巧玲珑的宝剑陡然青光绽放,光芒四溢,竟直接化为一个巨大的影像,投射在空中,仿若要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影像之中,清晰地呈现出苏语在阴阳福地佯装重伤,而后巧妙借助王火之力,出其不意地一剑刺向磐石猴,最终将其斩杀的全过程。其动作行云流水,却又透着一股狡黠与算计。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端。 转瞬之间,画面便切换至苏语接连挑战二十名排名相近弟子的场景。 只见他在战斗中手段尽显卑鄙之态,各种阴险狡诈的招数层出不穷,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赵无极目睹此景,都不禁为之震惊,神色凝重肃穆,心中对苏语的行为暗自摇头叹息。 紧接着,画面再度变幻,出现了苏语抢夺唐凌薇法器的激烈冲突。 他毫不留情地出手,不仅强行夺去法器,还残忍地烧伤了唐凌薇,甚至以言语和武力相威胁,迫使唐凌薇陷入绝境。那一幕幕画面,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令人心生寒意与愤慨。 渐渐地,那小巧的宝剑光芒逐渐黯淡,运转停止,空中的影像也如烟雾般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众长老和掌门那凝重而压抑的沉默。 原来,风林长老早已暗中留意苏语许久,不动声色地悄悄记录下他在门派内的一举一动。 他耐心蛰伏,直至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个能够将一切公之于众的时机,可谓是用心良苦,深谋远虑。 “诸位,此时还有何话可说?” 风林右手轻轻合拢,将宝剑收起,神色冷峻,继续说道,“苏语在我内门屡屡施展诡计,抢夺七品法器,恶意伤害内门弟子,肆意争夺内门资源。如此众多的罪证确凿,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恶行吗?难道还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吗?” 风林此刻脸上不再掩饰,露出了一丝得意与得逞的笑容。 只因门派法规明确记载,若是真传弟子在内门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内门弟子长老有权依据情况对其动用私刑,以维护内门的秩序与公正。 萧冲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正因为他身为刑罚长老,对门派法规自是了如指掌,深知风林将苏语囚禁起来,完全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并未有任何不当之处。 赵无极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双手紧握,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隐隐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几人联合起来意图对付风林,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如今竟让风林占据了上风,局势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他心中气血翻涌,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竟猛地咳出两口血痰。 一旁的东方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快步上前扶住赵无极,纷纷施展法术,试图稳住他紊乱的心境。 萧冲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吼道:“快!掌门这是气昏头了!风林,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这般对待你的恩人?” 听闻 “恩人” 二字,风林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直直地与萧冲对视,那眼神中的气焰嚣张至极,双方之间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仿佛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 “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若是让昆仑派得知我门派内部争斗不休,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胡雨在这危急时刻,依然保持着冷静与理智。 东方岳一边迅速施展御道法术,将一股柔和而强大的灵力缓缓注入赵无极的气海,稳住其剧烈波动的气息,一边努力试图缓解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氛。 萧冲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说道:“风林,你切莫太过过分了!你难道忘了掌门当年是如何对待你的吗?还不快交出苏语,否则后果自负!” “呵呵呵……” 风林缓缓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如水,一提到当年的往事,他的脸色便愈发难看,仿佛被触及了内心深处最痛的伤疤。 他低沉着脸,没有过多地回应萧冲的质问,只是冷冷地说道:“苏语在我内门为非作歹,犯下诸多恶行,我必须要对他做出相应的惩罚,以此来服众。至于要关押苏语多久,暂且定为一年吧。” 话音未落,风林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一闪即逝,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满心无奈与愤怒的长老和仍在调养气息的掌门赵无极。 萧冲望着风林消失的方向,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风林!居然要关押苏语一年之久,谁知道他在这一年里要对苏语干些什么?偏偏我们还真没有正当理由去将苏语夺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岳面色愁苦,如同苦瓜一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教导苏语的场景,心中愈发为之动容,喃喃自语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我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语被如此对待。”可言一毕,诸位长老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众人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良策来应对风林。 正所谓当局者迷。 一直坐在一旁作壁上观、悠然自得的百里紫华,此时缓缓开口道:“诸位,若想夺回苏语,必须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们不妨举办一场真传弟子与内门弟子的大比。这样既能让真传弟子们磨炼技艺,又能借此机会,倘若风林在大比中落败,便让他交出苏语。” 此计一出,众长老顿时眼前一亮,眼中闪烁出光芒。 赵无极也渐渐回过神来,细细思索这个计划后,说道:“此计划确实不错,不过,若想让风林参与这场大比,那获胜的奖励必然要价值非凡。” “确实如此。” 百里紫华接着提议道,“再过几个月,首月峰将迎来三十五年一现的巨月,到那时,首月峰上会结出七色彩莲。若以七色彩莲作为奖励,风林必定会参加。” “七色彩莲……” 胡雨轻声念叨着,“那可是九品宝材啊!若是用它来炼制武器,定能炼制出九品灵宝这般极品的宝贝!” 要知道,在九州大陆上,炼制丹药和武器的材料,如同修士的境界一般,也分为多个类别。 最底层的是凡材。它们在凡世间随处可见,生长环境普通至极,毫无特殊的灵力波动。 例如常见的钢铁树皮、狼血等。 这些材料通常被用作低阶丹药的辅助材料。 它们数量众多,极易获取,然而所炼制出的丹药效果甚微,一般只能起到些许治疗或调养身体的作用。 比凡材高一级的是灵材,灵材生长的环境必须具备一定的灵气,诸如灵气稀薄的山谷、灵泉周边等地。 例如黑苹果,其本身蕴含着微弱的灵气,用它炼制的丹药能够产生一定的灵气滋养效果。 再往上一级便是宝材了,宝材所需的生长环境要求极高,必须是在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例如大型福地。 像七色彩莲这种宝材,其生长周期长达三十五年之久,还需吸收月之精华,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灵气。 在九州大陆上,能够见到的最顶级的材料当属天材地宝。 天材地宝只会在极其特殊且生成条件极为苛刻的环境中出现,寻常修士穷极一生都难得一见。 比如价值连城的雷劫桃木,需要大乘期巅峰修士在历经五重地灾之后,还要有闲心取出一截千年桃树的树枝,再使其承受九劫天雷的洗礼,才有可能得到一根雷劫桃木。 用天材地宝炼制的丹药和武器,堪称半仙级,其价值不言而喻。 而在天材地宝之上,其实还有材料存在,诸如仙材和鸿蒙古材,只是如今在九州大陆上早已绝迹。它们都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消逝,在九州大陆上不复存在了。 绝迹于世间。它们皆在那悠悠漫长的时间长河的无尽冲刷之下逐渐消逝,在广袤无垠的九州大陆之上已彻底难觅踪迹,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 由此可想而知,七色彩莲所蕴含的价值究竟是何等的巨大。 九品灵宝,那可是足以让处于金丹期巅峰的强大修士都为之怦然心动、难以自持的绝世神兵利器啊! “七色彩莲,原本乃是要用于炼制灵宝十色光剑的关键材料,其生长周期漫长,足足需要三十五年方能结成一个七色彩莲,可如今天剑派却已然等不下去了!” 赵无极说着,又猛地吐出一口老血,只觉头晕目眩,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而就在此刻,宗主殿那紧闭的门外,居然又有一封雪白的信封如一只灵动的白鸽般翩然而至。 那信封的两旁竟神奇地长着洁白的小翅膀,正缓缓地朝着殿内飞来。 这乃是灵信道的大师级法术所化,无需赵无极亲手打开信封查阅,其中的内容便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径直传入众人的脑海之中。 众人见状,顿时面色大惊失色,赵无极的额头更是冷汗如豆般滚滚而落,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昆仑宗居然,居然要在下个月与我门进行大比!这可如何是好啊?” 胡雨在顷刻间就读完了信中内容,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他们这是按耐不住了吗?这就是冲着与我门争夺苏语而来,这下可糟糕透顶了!” 萧冲心急如焚,任谁都能轻易地看出昆仑宗此番举动的意图所在。 赵无极此时更是无言以对,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嘴角还在缓缓地流淌着鲜血,那模样显得极为凄惨与无奈。 随后,他强打起精神,低声下令道:“传我命令,于三日后正式展开真传内门大比,获胜者可得七色彩莲一朵。” 第46章 力道修士风亦尘 苏语在熙熙攘攘、人流如潮的内门市场中自如地穿梭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仿若一片繁华的俗世集市。 “此次真传内门大比的奖励竟然是珍贵无比的七色彩莲一朵,看来掌门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我夺回。只是不知道这个风林究竟有着怎样雄厚的实力,居然如此有底气公然忤逆掌门的旨意。” 苏语的脑海中思绪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相互撞击,翻腾不息。 在他心中,想法向来单纯直接,那便是如何能够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怎样去做。 眼下,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行动路径已然清晰,那便是在即将到来的真传内门大比中勇夺头筹。 而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最为关键的要素无疑当属情报。 可真传弟子向来行事神秘,苏语甚至连四位长老的真传弟子姓名都一无所知。 倘若只是在比试现场才去试探对方底细,那无疑会使自己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从一开始便落于下风。 基于此,苏语径直来到了内门市场。 内门市场之中弟子云集,人数众多,贩卖各类情报消息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在这里,只要你拥有足够多的灵石,几乎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很快,苏语便寻觅到了一个颇为合适的目标。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袍,脸上却戴着一个神秘莫测的面具,身旁还醒目地插着一面大大的旗帜,这一切无不鲜明地昭示着他的身份 —— 一个贩卖情报之人。 苏语快步凑到那人的身旁,刚欲开口询问,却见那人极为熟练地甩出了三份厚度各异的小册子。 戴着面具的弟子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这里共有三份有关真传弟子的情报。第一份册子最为单薄,其中所包含的情报自然也最少,不过其价格却很是便宜,只需半颗灵石,你便能将它收入囊中;第二份册子不厚不薄,恰到好处,里面所记载的情报相对较多,若你想要得到它,则需花费三颗灵石;至于最后这一份,乃是最为厚实的,其中的情报详尽无比,事无巨细皆有记录,当然,其价格也颇为高昂,需要花费十颗灵石。” 原来,内门接到掌门命令,将于三日后举行首次的真传内门大比,而那丰厚诱人的奖励更是让每一个人都为之怦然心动,心中的欲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众人自然也并非愚笨之人,纷纷敏锐地意识到获取真传弟子消息的重要性,于是在最近的几个时辰里,这位戴面具弟子手中的情报几乎被抢购一空,生意火爆至极。 正因如此,他刚一瞥见苏语前来的身影,那敏锐的直觉便瞬间有所察觉,当即猜到了苏语的来意,于是二话不说,极为干脆地直接掏出三份情报,呈现在苏语面前,以供其自行抉择。 “十颗灵石的价格着实太过昂贵,不过若是我略施手段,倒也并非毫无办法……”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仅仅短暂的片刻思考,便迅速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 “阁下的情报究竟来源于何方呢?” 苏语冷不丁地抛出这一疑问,那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面具弟子不禁微微一愣。 他的声音瞬间带上了一丝愤怒,即便脸庞被那神秘的面具所遮挡,可苏语仿佛依旧能够透过那层面具,清晰地看到他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面部表情。 他开口回应道:“你若是不相信我的情报,大可以自行离去,不必在此故意寻衅滋事,来我这里砸场子。” 苏语却狡黠地微微一挑眉,不慌不忙地说道:“兄台且莫要如此动怒,我不过是纯粹出于好奇罢了。这情报之事,可是关乎重大,若是情报虚假不实,那我等岂不是如同竹篮打水一般,最终落得一场空?这内门之中,情报来源繁杂多样,真假难辨,兄台这般自信满满,想必定是拥有某种独特的验证之法吧?” 面具弟子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的情报来源自然隐秘非常,岂容你这般随意地质疑。你若是真心想要购买,便乖乖掏钱买下,若是只想在此捣乱,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语故作一副深沉思考之态,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也罢,我看兄台也是个爽快之人,只是这十颗灵石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想先略微查看一下这厚册中的一角内容,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般详尽且有用,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 面具弟子心中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担忧苏语会趁机耍诈,但又实在不想轻易错过这笔即将到手的生意,于是最终还是说道:“只许看一眼。” “嘿嘿,上当了。” 苏语心中暗自窃喜,然而脸上却未显露分毫喜色,只是平静地伸出手去。 苏语接过那厚厚的情报册子,暗中悄然施展一道灵信道精通级法术。 这法术乃是前世一位灵信道的大能所创,其精妙绝伦之处在于能够在极为短暂的瞬间,完美地复制所触碰到的文字信息。 他装作极为随意地翻看,实则不动声色地将其中关于一位真传弟子的部分重要情报悄然无声地复制了到脑海中。 而后,苏语故意装作不满地皱起眉头,说道:“这匆匆一眼实在难以看出什么门道,兄台还是不肯多透露些许,这让我如何能够放心地购买?” 面具弟子早已不耐烦,伸手便欲夺回那册子,同时呵斥道:“你不买便赶紧离开,莫要再在此处继续纠缠!” 苏语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兄弟,你这情报,我怕是买不得了。” 面具弟子顿时怒目圆睁,怒道:“为何?你竟敢戏耍于我?” 苏语悠悠然说道:“因为我早已事先知晓了一些关于真传弟子的秘密。你这情报,乍一看去似乎详实无比,实则内里存在着不少漏洞。就拿你情报中所记载的刑罚长老真传弟子的情报来说,便与我所知晓的情况有着明显的出入。你说他会运用冰道法术化作防御,可我却听闻他实则是一个气道修士。你这情报若是误导了我,在那即将到来的大比之中我若是不幸失利,你可担待得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面具弟子心中猛地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苏语竟然知晓一些内情,但仍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道:“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我的情报绝对不会有差错。” 苏语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那你可敢与我一同去找风林长老验证?若是我错了,我愿赔付你双倍灵石;若是你错了,这情报便免费送我,如何?” 面具弟子顿时语塞,他自然不敢去验证,毕竟他心中清楚,自己的情报确实有部分是为了多赚灵石而故意夸大其词。 而且他也早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是风亦尘,今日风亦尘和风林的关系在内门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心中暗自思忖,搞不好苏语真的可以从风林那里得到验证。 最为关键的是,这位面具弟子实际是一名精英弟子,他掩盖修为,偷偷来此处售卖真传弟子的情报。若是被长老得知,不知道要罚自己多少门派积分呢。 就在他满心不知所措之时,苏语又开口说道:“不过,我也并非是那不讲道理之人。你若是将这厚册中的情报如实告知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还会额外给你一颗灵石作为辛苦费。否则,我便将你在这内门市场贩卖虚假情报之事宣扬出去,到时候,你可就别想再在此处立足了。” 精英弟子权衡再三,心中虽满是不甘,但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妥协。 他咬咬牙,恨恨地说道:“罢了,算你狠。我便将这情报给你了。”精英弟子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了苏语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苏语生吞活剥一般。 苏语手中稳稳地拿着那本最厚的情报册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得意之情。毕竟原本价值十颗灵石的珍贵情报,居然就这般被他巧妙地掌握在了手中。 他先前只是随意地稍稍翻阅了几下册子,便迅速记住了有关萧冲长老真传弟子的部分关键消息,而后灵机一动,略施小计诈了一诈那精英弟子,果不其然,成功试探出这位精英弟子的消息来源其实并非十分可靠。 原来,这册子中的情报竟然十中有二都是夸张其词或是凭空编造的,如此看来,其售价十颗灵石未免也太过昂贵,实在是名不副实。 不过,凭借苏语那丰富而独特的经历,想要从这纷繁复杂的情报中辨别出那两成的谎言倒也并非难事,只需他再施展一个灵信道法术便可轻松搞定。 于是,他脚步轻快,快步走回自己的住所。 他如今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炼气期四转,再加上其与生俱来的恐怖战斗才情,在内门之中自然是脱颖而出,成功跻身于内门前五十名之列,理所应当地住进了奢华典雅的竹楼之中。 苏语踏入自己的竹楼,稍作休憩后,便开始全神贯注地催动起了灵信道法术。 这招法术名为:明辨是非。 此法术的原理颇为奇妙,一个正常人在说谎之时,其内心往往会承受些许压力。而在书写之际,若是写上虚伪的内容,笔锋和字迹就难免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异样。 这道法术的神秘之处,就在于它能够通过仔细分析字迹的微妙变化,从而精准地判断所书内容的真伪。 随着苏语的法诀掐动,法术瞬间被催动,只见他手中那厚重的册子随即迸发出耀眼的白光,而后竟一页接着一页自动翻阅起来,且速度越来越快,带起阵阵轻微的呼啸之声。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册子便顺利翻到了末页,那明亮的白光也随之缓缓消散。 苏语轻轻翻开册子,很快便敏锐地发现册子中有数十页隐隐散溢着特殊的气息。他顺着这气息的踪迹,很快找到了相应的页数,然后缓缓翻开,只见有几行句子闪耀着刺目的红光,似乎在郑重地提醒着苏语此处暗藏危险,乃是虚假信息。 即便有了明辨是非这道法术的助力,苏语也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深吸一口气,从头开始认真细致地阅读起整个册子来。 只因他深知,这明辨是非法术虽然强大无比,但若是遇上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强者所撰写的情报,或是那些心境修炼到极致、心静如水,说谎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丝毫不惧的人所提供的信息,这法术可就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了。 转瞬之间,苏语便将册子通读了个大概,对四位真传弟子的情况也已然有了大致的轮廓与了解。 “这四位真传弟子之中,当属掌门的真传弟子花小爱实力最为强劲,战力超群卓绝。她天生乃是剑心通明体,心境澄澈通明,坚如磐石,无人能及,一旦战斗起来,更是犹如一只狂猛无比的绝世凶兽,凶猛而凌厉,极其难缠。况且她如今的修为已然抵达炼气期九转,距离筑基之境仅差一步之遥,半步筑基的实力堪称恐怖!” 苏语仔细看完册子后,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神色凝重。 “再者,花小爱此前还曾在七星峰独自斩杀了一头七品下阶的强大野兽,此等壮举足以彰显其战力的恐怖绝伦。” 苏语手中轻轻摆弄着册子,脑海中飞速运转,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至于其余三位真传弟子,也绝非易于之辈,各个皆是极为难缠的角色。萧冲长老的真传弟子汪檀霜,乃是一名气道修士,其修为已达炼气期七转,虽未臻至巅峰,却能将冰道法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巧妙绝伦,甚至能够将两个道派的法术融会贯通,灵活自如地切换运用,其战斗天赋绝对不容小觑,实乃不可轻视之强敌。” “胡雨长老的真传弟子万宝同,虽是一名炼器道修士,但其修为仅为炼气期六转,故而在纯粹的战力方面或许并不突出,然而这也恰恰意味着他身上必定携带着数量众多、威力不凡的法器。我若是因他修为稍低而对他掉以轻心,那我无疑便是最为愚蠢之人。” “还有百里紫华长老的真传弟子林婉儿,竟然是一名雷道修士,其修炼天赋亦是极高,如今修为已然达到炼气期八转,其战力之强劲恐怕仅在花小爱之下,亦是不可忽视的强大对手。” 苏语越是深入分析,心中便越发觉得眼前的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他自身目前仅是炼气期四转的修为,即便竭尽全力,在这短短三日之内也决然无法突破至炼气期五转。 况且,他虽精通各道派法术,可如今受限于当下的身份,若是在比试中贸然再次施展各道派法术,势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因此,苏语在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并不能毫无顾忌地完全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如此一来,这场战斗于他而言,胜算着实不多,可谓是荆棘满途。 不过,这等些许小事,终究还是难以难倒苏语这个历经百年风雨、老谋深算的 “老妖”。 很快,一个在单挑之中极为强大,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对抗众多强敌的道派,缓缓地在他的脑海中勾勒成形。 那便是力道! 第47章 危在旦夕 力道与气道,皆诞生于那悠远而神秘的同一时代。 自人族初启灵智,懵懂地尝试引气入体,从而踏上漫漫修行之路伊始,先辈们便在机缘巧合与不懈探索中发现了气道。 所谓气道,便是借助广袤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气,依照特定的功法秘诀,将其转化为各式各样神奇莫测的法术。 随着岁月长河的缓缓流淌,气道在无数修行者的钻研与实践中,逐渐分化出众多风格迥异、各具特色的分支。 其中,五行道,即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相生相克,变化无穷;冰道能以凛冽寒气冰封万物;雷道则凭借狂暴的雷电之力,摧毁一切阻碍;炼器道专注于炼制各种神奇法宝,以器御道,助力修行。 尽管这些分支在形式与应用上各有千秋,但皆以灵气为根基源泉,通过不同的方式与路径来施展法术,展现出气道的博大精深。 而力道,实则也是气道的一个极为特殊且别具一格的分支。 其原理与修炼方式相较于其他气道分支而言,显得更为简单直接,纯粹质朴。 在气道被发现后不久,便被一位天赋异禀、独具慧眼的先驱者所探索出来。 这位堪称传奇的人物,正是力道之祖 —— 煞血斗圣。 他崛起于洪荒年代,以其对力道的卓越领悟与强大掌控力,成为力道无上大道宗,其威名与功绩在修行界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后世力道修行者们所敬仰与追崇。 力道与野兽道有着本质的区别。 野兽道侧重于通过特殊而神秘的法门,使修行者能够变身为强大的妖兽形态,从而获取妖兽所特有的力量与本能。 而力道则是专注于将灵气引入人体内部,令其在体内沿着特定的气脉循环流转,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灵河,在这个过程中,全面而系统地提升人的力量、速度与防御等各项身体素质,使人能够以自身的力量为根基,施展出强大而凌厉的攻击。 在那遥远而神秘的太古、荒古时期,修炼力道达到准道宗,甚至道宗的大能强者们,已然将力道的精髓领悟到了极高的境界。 他们在战斗中,凭借着对灵气精妙入微的运用与掌控,能够使自己的肢体在瞬间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甚至出现神奇的虚影。 这些虚影或如神话传说中三头六臂的神祗,威风凛凛,气势磅礴,每一个虚影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使得他们在战斗中能够以一敌多,所向披靡,成为那个时代的传奇与神话,令人敬畏与向往。 荒古年代,在修行界的历史舞台上,碎岳真君与破穹武尊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力道道宗强者,宛如两颗璀璨耀眼的星辰,碰撞出了一场惊天动地、震撼古今的大战。 他们皆是力道一脉的顶尖高手,对力道的理解与掌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在这场激战中,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不仅仅是简单的力量宣泄,而是饱含着对力道深刻而独到的领悟。 那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时空的壁垒,震碎虚空,使周围的天地灵气都为之激荡、紊乱。 他们的战斗,如同一场绚烂而狂暴的风暴,席卷了整个九州大陆,成为了当时修行者们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在九州大陆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万事万物皆有其严谨而细致的等级划分。 无论是修士的修为境界,还是武器的品阶高低,亦或是对道派的理解与领悟程度,皆不例外。 譬如,对于一个初涉火道的小修士而言,倘若他仅仅只是略知火道的大概轮廓,且仅会一两个最为基础的入门下阶法术,那么他便处于道习级。 此阶段的修士,如同刚刚踏入修行世界的雏鸟,对道的认知尚浅,所能施展的法术威力也较为有限。 而当他经过刻苦努力的深入学习与实践后,逐渐掌握了不少入门法术,能够较为熟练地运用火道之力,此时他便提升到了道徒级。 道徒级的修士相较于道习级,在法术的施展技巧与对火道的理解上都有了显着的进步,已然能够稍微崭露头角。 待其历经重重考验与磨砺,成长为金丹真人时,他的修行境界与对道的领悟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此时,他能够施展大师级的法术,其对火道的掌控力与创造力使得他成为了火道道达级的强者。 道达级的修士在修行界中已然拥有了一定的地位与威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一方天地的局势。 在道达级之上,还有准道宗级、道宗级以及无上大道宗级。 道宗级,乃是对道派理解与掌控的极高境界,代表着修行者在某一道派领域中的巅峰造诣。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强者,无一不是名震九州、备受尊崇的传奇人物。 碎岳真君与破穹武尊,他们都是在力道领域登峰造极的强者,也都是力道道宗级修士。 他们为了争夺九州第一力道修士的无上荣耀之名,不惜相约在琉璃界展开一场生死相搏。 琉璃界,乃是洪荒年代位于九州长白雪山上的一处神秘莫测的乾坤谜域。 它并非寻常之地,而是由天地灵气以一种奇妙而独特的方式凝聚而成的特殊地形。 从外观上看,琉璃界实则是一座巍峨奇山,其海拔高达九百丈,令人仰止。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组成这座山体的并非普通的岩石或泥土,而是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紫色与粉色琉璃晶。 就连山上生长的树木花草,亦是由琉璃晶雕琢而成,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使得整个琉璃界宛如仙境一般,风景靓丽无比。 可惜的是,如此神奇的琉璃界,却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中绝迹,成为了修行界历史中的一段尘封往事。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破穹武尊随意轰出的一拳,便蕴含着千钧之力。 碎岳真君勉强躲过,可琉璃界可就惨了。 这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颗坠落的星辰,狠狠地砸向琉璃界的山体。 刹那间,山体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随后,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山体轰然崩溃,无数的琉璃晶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了一片绚丽而悲壮的景象。 而碎岳真君亦不甘示弱,他的鞭腿犹如一道闪电,迅猛无比地踢向破穹武尊。 可破穹武尊岂是如此好对付的? 破穹真君双腿猛地点地,躲开他的鞭腿,鞭腿一时无法收力,戏剧性地抽向琉璃界。 琉璃界的一角,在鞭腿与山体接触的瞬间,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只见那一角的琉璃晶山体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被直接踢碎,化作无数细小的晶尘,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激战三天三夜,在这漫长而激烈的战斗过程中,他们施展出了浑身解数,将力道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最终却因力竭而不分胜负。 这场大战,不仅让两位强者身心俱疲,也使得琉璃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在战斗的余波冲击下,琉璃界的灵气紊乱,空间结构被严重破坏,整个琉璃界近乎全毁,渐渐消失在九州大陆的世界中,从此再无人能够找到它的踪迹。 每当想到这段波澜壮阔而又充满遗憾的故事,苏语便不禁大感可惜。 只因这琉璃界,乃是煞血斗圣当年用于修炼力道的乾坤谜域。 琉璃晶,其本质归根结底仍是天地灵气,与灵石一样,皆是天地灵气在特定条件下的结晶。 正因为如此,琉璃晶中蕴含着浓郁而纯粹的天意,对于以气道为基础的力道修行者来说,若是能够服用琉璃晶,便可直接从天地间深刻地体会到力道的真谛,从而获得对力道修行的无限益处,加速修行的进程,提升修行的境界。 “若是琉璃界没有被摧毁就好了。” 苏语轻轻抚摸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与遗憾,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许多与之相关的传奇故事。 “人族如今到底是衰落了,如今诺大的修仙界居然连一个元婴修士都难以见到,放在洪荒时代定然会被先辈鄙视,笑掉大牙。” 苏语感慨万千,不禁脱口而出。 在他的认知中,洪荒时代乃是人族修行的黄金时期,那个时候,强者辈出,破虚期大能、道宗强者比比皆是。 他们纵横九州,探索天地奥秘,创造了无数辉煌的成就。 而如今,修仙界却逐渐走向衰落,高阶修士稀缺,门派实力大不如前。 苏语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前世所处的时代是万灵时代,灵气还未枯竭,九州之中化神期修士都比比皆是,他亲眼见证了九州的衰落,自然更加痛心无比。 发散完思绪,苏语缓缓地沉下心来,端坐在蒲团上,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苏语拥有天灵根,这一天赋异禀的灵根宛如一块干燥的海绵,对灵气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力与吸纳力,贪婪地汲取着附近一切的灵气。 不多时,苏语的气海就又变得充盈起来,九斗七的气海满满当当,其中装满了珍贵的紫母灵气。 随后,苏语念头一动,气海上空仿佛打开了一个小口,紫母灵气便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出,顺着气口散逸到气脉中。 然而,苏语此时的修为仅有炼气期四转,距离炼气期九转的圆满境界尚有不小的差距。 在炼气期,唯有抵达九转,浑身的气脉才能全部打开,从而实现灵气在体内的完美循环与掌控。 苏语如今只有身体躯干的主气脉,以及左臂和左拳的气脉完全打开,因此他的紫母灵气也只能抵达此处。 “若是我现在是炼气期五转就好了,炼气期五转就能打开右臂和右拳的气脉,战斗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苏语挥舞一下右拳,心中暗自思忖道。 如此想着,苏语缓缓合上双眼,鼻息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他主气脉以及左臂和左拳的气脉内的紫母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宛如沸腾的开水一般,上下翻涌。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一股股紫色的蒸汽开始从苏语的躯干、左臂上散发出来,弥漫在他的周围。 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在这一番剧烈的运转过程中,犹如奔腾的溪流遭遇了险峻的峡谷,正以颇为快速的速度持续消耗着。 幸得苏语身具天灵根这一稀世灵根,其蕴含的强大灵气恢复能力仿若一座永不干涸的灵泉,源源不断地为气海补充着能量,使得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并未出现显着的减少,宛如在风雨飘摇中坚守的灯塔,始终维持着相对稳定的状态。 仅仅过了几息短暂的时间,苏语的左臂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侵袭,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那颤抖的幅度起初尚显微弱,却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第一道涟漪,逐渐蔓延开来,愈发明显。 与此同时,苏语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他清晰地感受到左臂传来一阵无比强烈的酸胀感,这股酸胀感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令他几近难以忍受。 终于,当这种痛苦抵达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边缘时,苏语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他猛地将目光锁定屋内那具静静伫立的傀儡,左脚向前微微踏出一步,身形微微下沉,重心稳如磐石般落于双腿之间。 紧接着,他的左拳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裹挟着呼呼风声,向着傀儡狠狠地轰出一击。 在他的拳头前方,空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肆意撕扯开来,瞬间出现了一道并不庞大却散发着凛冽气息的气刃。 然而,这看似凌厉的气刃实则只是攻击的前奏,真正具有强大杀伤力的,乃是苏语那如砂锅般大小的坚实拳头。 当拳头与傀儡表面亲密接触的刹那,苏语只觉一股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整个左拳,那疼痛犹如万千根细密的钢针,狠狠地扎入肌肤与骨骼之中。 而那傀儡在承受了这饱含力量的一拳后,仿若被一股狂暴的飓风席卷,猛然朝着后方飞速飞去,飞行的过程中,伴随着一阵如爆炸般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这一拳所蕴含的威力,经过精确的测算,足足达到了七钧之巨。要知道,一钧便是三十斤,如此换算下来,五钧即是二百一十斤的惊人力量。 修士的肉体本就较为脆弱,若不是苏语事先运用灵气在左拳周围巧妙地构筑起一层防护屏障,恐怕在这一拳轰出之后,他的左拳早已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惨状,骨骼粉碎,经脉断裂,景象不堪设想。 这,便是力道所具有的独特杀伤力。 纵使苏语此刻所施展的力道法术仅仅只是入门级中阶的气刃拳,但其所展现出的威力却已然不容小觑。 但仅仅是这轰出的一拳,便耗费了苏语两斗珍贵的紫母灵气。这也正是力道在当下修仙界并未得以广泛传播和发扬光大的主要原因所在。 力道法术通常需要较长时间的蓄力过程,就如同拉满一张巨大的弓弦,需要耐心与力量的双重积累。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灵气的消耗量堪称巨大,往往还未轰出几拳,自身的灵气储备便已如干涸的池塘,消耗殆尽。 而苏语所拥有的天灵根则恰好弥补了这一致命的短板。 就在刚刚消耗了两斗紫母灵气之后,仅仅是简单地呼吸几次,气海内便已恢复了半斗左右的灵气,这种恢复速度,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 不仅如此,苏语还熟练掌握着风道法术。 这风道法术的精妙之处在于,它能够使苏语的速度得到显着的提升,就像是为他插上了一双无形的翅膀,令他在战斗中不至于在蓄力时如同一具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只能被动挨打。苏语微微点头,看着眼前被击飞的傀儡,对于自己这一击的效果,心中稍感满意。 “但五钧之力,恐怕在面对那些真传弟子时,依旧难以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例如雷道修士林婉儿,她所修炼的雷道法术恰巧就对我的力道有着克制之效。” 苏语暗自思忖着,眉头微微锁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凝重。 雷道,向来以追求极致的速度和令人胆寒的杀伤力而着称。 其法术的释放犹如闪电划破夜空,快到令人目不暇接,而其蕴含的毁灭力量,更是能够在瞬间将敌人化为齑粉。 反观力道,却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来进行蓄力,方能轰出威力强大的一拳。在这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很有可能自己还未来得及发动进攻,就已然被雷道法术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所干扰,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境。 更何况,真传弟子们无一不是各门派中的精英翘楚,他们所拥有的防御手段必定丰富多样,绝非等闲之辈。 五钧之力对于凡人而言,或许的确是致命的威胁,但苏语此刻所面对的敌人,个个都是天赋异禀、聪慧过人的人中之精。 他们在门派中享受着最优厚的资源,接受着最顶尖的教导,其修炼天赋和战斗技巧都远超常人。在这样的对手面前,五钧之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而且,他们的长老必然也会为他们出谋划策,提供各种珍稀的手段和详尽的情报,专门针对我们这些竞争对手。如此看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对我们极为不利。其背后的意图,定然是想要将我重新挖回门派,纳入他们的麾下,为他们的势力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随着对局势的逐渐明晰,苏语越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迫切需要创造出一个组合杀招。 这组合杀招,乃是将各种不同的法术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使其相互配合、相互促进,从而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具有更为强大杀伤力和威胁性的法术。 例如在上古年代威名赫赫的火道组合杀招 —— 凤火歌舞,便是将凤凰烈焰术与歌火升平术这两种各具特色的法术完美组合而成的。 凤凰烈焰术以其炙热无比的高温火焰而闻名于世,那火焰一旦燃起,仿若能够焚尽世间万物,且其火势凶猛,难以扑灭,犹如一头愤怒的火凤凰,在战场上肆意翱翔,所到之处皆成一片火海。 而歌火升平术则侧重于极致的速度,其释放的火焰能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穿梭于战场之间,如同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让人防不胜防。 当这两种法术组合在一起时,便诞生了凤火歌舞这一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杀招。 它不但融合了凤凰烈焰术那恐怖的高温火焰,使其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同时也兼备了歌火升平术的极致速度,使得这个组合杀招出手速度极快,攻击效果恐怖绝伦,往往在战斗中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出令人惊叹的绝佳效果。 然而,要想创造出一个成功的组合杀招,绝非易事。 这并非简单地将两个法术同时施展出来就能够解决问题,而是需要深入地考虑两种法术之间的融合程度。 若是随意地进行组合,不但无法发挥出组合杀招的强大威力,反而很有可能会引发法术之间的冲突与反噬,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两颗相互碰撞的巨石,引发一场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最终伤害到修士自身。 比如,若将小龙卷风术与定风波这两种法术强行结合在一起,就会导致小龙卷风由于定风波的干扰,转速过快而失去控制,最终原地崩解,释放出的强大力量会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对施展法术的修士造成严重的伤害。 但是对于苏语而言,创造组合杀招的难度却大大降低了。 这其中缘由主要有两点。 首先,苏语乃是一个转世之人,他的灵魂深处承载着前世百年的丰富经验与部分珍贵记忆。以他前世的深厚修为和对法术的深刻理解,想要创造出一个精通级别的组合杀招,相对而言还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和把握的。 其次,苏语与其他普通修士不同,他掌握着全道派法术。 这意味着他在进行法术组合时,拥有更为广阔的选择空间和更多的可能性。他不像别的修士那样,只能局限于使用单个道派的法术进行组合,因此苏语成功融合出一个强大组合杀招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提升了。 苏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潜下心来,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之中,暗暗地思考着如何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组合杀招。 他深知,这将是他在未来战斗中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他目前所能够施展的力道法术中,最为强大的并非气刃拳,而是气浪拳。 然而,气浪拳却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副作用。 想要成功施展这一气浪拳,必须要一次性消耗四斗紫母灵气,这对于灵气的储备要求极高。而且,其蓄力时间相较于气刃拳而言更长,在实战中,往往会因为这漫长的蓄力过程而错失战机。 因此,综合考虑之下,其实战效果反而不如气刃拳那般灵活实用。 “那么便还是以气刃拳作为基础,来思考组合杀招吧。” 苏语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打气,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构建各种法术组合的可能性,一场关于法术创新与融合的思维风暴,正在他的脑海中悄然掀起。 气刃拳的缺点显而易见,蓄力速度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使得在战斗中难以抓住瞬息万变的战机;不够灵活,攻击轨迹相对单一,容易被敌人预判和躲避;威力不够强大,在面对实力强劲的对手时,难以造成致命的打击。 若是能够将这三个关键的缺点成功解决,那么一个强大的组合杀招便有望诞生。 “想要让气刃拳变得更加灵活,倒是可以考虑使用定风波或者步步生风术。这两个法术皆属于风道法术,从本质上来说,它们也是气道法术的分支,与力道法术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相似度,因此在融合方面具有一定的基础和可行性。” “至于威力这一方面,则可以尝试融入灵气破力这一法术。不过,在融合的过程中,我必须要万分小心谨慎。因为灵气破力的加成效果极为强大,一旦控制不当,很有可能导致最终轰出的一击威力过大,超出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从而导致我左拳受伤,甚至可能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可谓得不偿失。” “而蓄力速度这一点,则显得有些棘手了。要想让蓄力速度得到显着的加快,就需要让灵气在灵脉中的流淌速度大幅提升。但据我所知,在精通级别的法术范畴内,鲜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法术。” 苏语的面色愈发沉凝,显然在思考组合杀招的初始阶段,就已然遭遇了不小的困难与挑战。 与此同时,天剑派上空划过数道黑影,肆意地展露着筑基气息,甚至是金丹气息! 第48章 昆仑宗来犯! 苍穹之上,一位金丹真人协同数名筑基高手,毫不掩饰自身磅礴的气息,仿若入无人之境般肆意驰骋于天剑派内门领空。 他们驾乘飞剑呼啸而过,所过之处,仿若掀起一阵无形的汹涌威压风暴,那强烈的灵压致使下方的天地都瑟瑟震颤,仿若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威慑下发出痛苦的低吟。 令人惊愕不已的是,这些不速之客并非出自天剑派,而是来自威名远扬、势力雄浑的昆仑宗! 昆仑宗之人,究竟施展了何种神秘莫测、高深难测的手段? 他们竟能成功突破天剑派那素来以坚不可摧着称的天剑结界,如闲庭信步般直捣黄龙,深入门派内部最为核心的机要区域! 此等行径,无疑是对天剑派的公然挑衅与莫大羞辱! 宗主殿内,赵无极刹那间便从天剑结界处敏锐地捕捉到了外敌如汹涌潮水般来袭的浓烈气息。那股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滚滚乌云,来势汹汹,排场浩大,显然是经过精心筹备、蓄意已久。 赵无极顿时怒发冲冠,一股仿若能焚尽世间一切不公的熊熊怒火自心底深处如火山喷发般涌起。 他猛地高高扬起手臂,用尽全身之力狠狠拍向面前的桌子,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坚固的桌子瞬间应声而裂,木屑飞溅,恰似他此刻破碎且愤怒的心境。 他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此等行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昆仑宗当真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把我天剑派放在眼里!众长老速速前来集合,准备全力迎敌,扞卫我天剑派尊严!” 掌门的命令仿若无形的灵波,通过神识传声这一神奇的法门,精准无误且迅速无比地传入每一位内门长老的耳中,如同一记嘹亮的号角,瞬间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的警觉与斗志。 “什么?昆仑宗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这般直接地前来侵犯我天剑派?” 萧冲听闻此消息,顿时怒目圆睁,大为震怒。他的语气中既饱含着深深的疑惑与不解,又夹杂着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那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眸中剧烈跳动,似要喷薄而出。 “他们莫非真以为我们天剑派是任人宰割、软弱可欺之辈吗?” 东方岳的声音激昂高亢,话语间满是浓浓的战意与不屈的斗志。 “哎,他们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深处那如深渊般无尽的野心了。” 百里紫华的语气则依旧如往昔那般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只是轻轻微微叹息一声。然而那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却也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 “今日定要让他们深刻知晓我们天剑派的厉害,绝不能任由他们如此肆意妄为、张狂跋扈!” 胡雨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双手也因极度的愤怒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拼尽全力压抑着内心那如汹涌海啸般的愤怒与冲动。 就连平日里与众人多有嫌隙、矛盾不断的风林,在这关乎门派生死荣辱的千钧一发关键时刻,也毅然决然地放下过往恩怨,不计前嫌,主动回应道:“说得没错,他们竟敢来我天剑派寻衅滋事,简直是不知死活!必然要让他们陷入骑虎难下的窘迫困境,让他们为这鲁莽且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赵无极虽然愤怒到了极致,几近失去理智,但当他看到各位长老此刻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坚毅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与安心之感。 他微微点头,暗自思忖道:“风林这小子,虽说平日里总是爱惹是生非,但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深明大义,挺身而出,为门派的安危着想。” 想到此处,赵无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微笑。 随即,他双手迅速合十,体内仿若蕴藏着无尽汪洋的巨量青竹灵气如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潮水般疯狂催动起来。 刹那间,天剑传送大阵感应到这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随之缓缓启动。 此时,内门广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仿若被惊扰的蚁巢,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内门弟子们起初误以为是风林长老前来巡视,一个个满心欢喜、满怀崇敬与期待地出门迎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然而,在他们仔细辨认之后,却惊异地发现天空中的金丹真人竟不是天剑派内的任何一位长老。 众弟子们顿时大感恐慌,一种不祥预感如浓重的阴霾般迅速笼罩在他们心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天空中,昆仑宗领头者是一位满头白发如雪的老者,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张狂霸道、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势,正御剑在空中风驰电掣般飞速疾驰,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脆弱的薄纱,被他那强大的气势无情撕裂,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 他身后的一名筑基期修士,眼神锐利如鹰隼,显然是察觉到了前方有些异样,立刻压低声音,恭敬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长老,注意前方。” 白发老者听闻,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期待,缓缓说道:“好戏即将开场了……” 果然,前方猛然爆发出一道璀璨夺目、仿若能照亮整个天地的金光,那光芒之盛,甚至超越了天空中高悬的烈日,比苏语被捕那一日所出现的金光还要刺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天剑传送大阵所运用的大师级光道法术 —— 金光流。 风林此前能够多次变身金光,消失在内门之时所运用的便是此阵的精妙绝伦、神秘莫测的阵法。 金光尚未完全散去,光芒之中便早早传来一阵愤怒无比、声音响亮仿若雷霆万钧的叫骂声。 “白金老贼,休得再进一步!” “你们昆仑宗居然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此事传遍整个中原吗?” “你们昆仑宗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冲昏了头脑,居然敢擅闯我天剑派!” 白发老者听到这声声叫骂,却仿若未闻,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神色傲然。 他缓缓停止御剑,身姿挺拔地傲然立于其宝剑之上,目光幽幽,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着世间蝼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居高临下的傲慢与不屑,仿佛在他眼中,这些愤怒的叫骂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无能咆哮。 随着金光缓缓消散,露出光芒后那六位战意昂扬、满脸怒容的天剑派强者。 赵无极脚踏飞剑,向前毅然决然地迈出一步,仿若一座巍峨大山横亘在敌人面前,高声喝道:“白金真人,我天剑派从未主动冒犯于你,想必你也清楚正道的规矩与底线。此番你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门派之中,是不是应该给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说法?” 白金真人闻言,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彻云霄,仿若能震碎天空的云层,回荡在整个天剑派上空,久久不散。 他回复道:“哈哈哈哈!从未主动犯我?当初你门弟子苏语在浮尘洞天公然语言冒犯我,你们难道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这位满头白发,一身黄袍,身高八尺的老者,正是在浮尘洞天被苏语公开羞辱的那一位,此刻他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与张狂。 “哼,这算什么理由?难道你随意讥讽我一句,我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攻入你门派中吗?” 萧冲怒发冲冠,他那满头的红发此刻如同燃烧的熊熊炭火一般,根根直立,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破口大骂,他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可没想到白金真人笑声更加猖狂,那笑声震耳欲聋,就连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仿若在向整个天剑派示威。 “你笑什么?” 胡雨双手冒出盈盈青光,显然是在全力催动体内灵气,准备施展法术,与之一较高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不明白白金真人为何如此张狂,竟敢在天剑派的地盘上如此肆无忌惮。 “可笑,可笑!我若是冒犯了你,你当然可以大举进攻昆仑宗,只是你有没有那个能耐,我就不得而知了。至于旁边准备施法的小臭虫,你最好不要动我一根毫毛,否则就是正式与昆仑宗交恶!” 白金真人同时威胁萧冲与胡雨二人,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他眼中,天剑派众人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他的话语仿若冰冷的利刃,深深刺痛着天剑派众人的自尊。 “可恶……” 胡雨内心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即将达到顶点,可偏偏白金真人所言正中其要害。 他深知昆仑宗的强大实力,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巍峨巨山,确实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将这满腔的怒火强自压抑在心底,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痛苦地挣扎。 毕竟,昆仑宗乃是一品门派,是中洲平原的霸主,其势力之庞大,底蕴之深厚,仿若浩瀚星空般无垠,根本不是天剑派可以轻易招惹得起的对象。 萧冲两只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青紫,他心中的愤怒与屈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无尽蔓延。 白金真人居然在天剑派内还如此嚣张跋扈,肆意羞辱他们,这让他感觉自己丢尽了颜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满腔的怒火深埋心底,独自品尝这苦涩的滋味。 赵无极的表情此刻已然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天空。 然而,他心中虽怒火中烧,却迫于白金真人背后那强大无比的靠山 —— 昆仑宗,不得不强自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以一副好声好气的姿态与白金真人展开谈判。 在这修仙界中,实力就是一切,此点在此时此刻展露得淋漓尽致,毫无保留。强者为尊的法则时刻提醒着众人,没有足够的实力,便只能在他人的威压下委曲求全,苟延残喘。 “白金真人,我念你尚未犯下大错,此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你若是现在就离开天剑派,我们双方日后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 赵无极苦口婆心,一劝再劝,他心中实在是万分不愿看到天剑派与昆仑宗彻底交恶的局面。 毕竟,一旦与昆仑宗全面对抗,天剑派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仿若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瞬间被吞没。 数月以来,天剑派一直如芒在背,昆仑宗仿若一条甩不掉的毒蛇,不断地对天剑派进行骚扰。 他们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要求与赵无极进行一场交易,而交易的核心物品便是苏语。 昆仑宗似乎对苏语志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仿若饥饿的狼群盯着猎物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执着的光芒。 然而,赵无极深知苏语对于天剑派的重要性,苏语极有可能为天剑派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甚至有可能成为重建仙剑派的关键人物,使得赵无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这场交易,哪怕是面对昆仑宗的强大压力,他也绝不退缩半步。 见赵无极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坚决,不肯妥协,昆仑宗见软的不行,便索性来硬的。 他们直言不讳地放出狠话,若是天剑派不交出苏语,就在下个月即将举行的门派大比获胜之后,他们将凭借强大的实力,毫不留情地对天剑派发起攻击,不仅要将天剑派击败,还要强迫天剑派向其称臣,彻底沦为昆仑宗的附庸! 赵无极心中暗道:“若是让昆仑宗这帮贪婪无度、仿若衣冠禽兽的家伙得知我门还有首月峰福地,恐怕就要直接撕破脸皮来进攻了,到那时,天剑派恐怕……” 白金真人身后的筑基修士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开口说道:“呵呵,也罢。能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希望贵派尽快将苏语交易给我们,如此一来,双方也算皆大欢喜。好了,我们先告辞了。” “我们走。” 白金真人闻言,脚下飞剑光芒大盛,御剑速度陡然提升,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朝着天空上方冲去,那嚣张跋扈的姿态,仿若在向世人宣告他对天剑派的蔑视与不屑,又仿若得胜而归的将军,耀武扬威。 东方岳、萧冲和胡雨等人在一旁看着,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中满是愤懑与屈辱。 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所在的天剑派,曾经也是威名赫赫,如今竟成了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仿若在他们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让他们身为天剑派长老的尊严扫地,仿若被人踩在脚下的泥土,一文不值。 地面上的弟子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皆是低落无比,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的战争,士气低落,信心受挫。他们望着天空中白金真人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扬长而去,心中的痛苦与愤怒仿若火焰在燃烧,却又无法宣泄。 “哈哈哈哈哈!后会有期!” 白金真人为首的众人如同流星般在天空中快速离去,那狂妄的大笑声在空中久久回荡,仿若是对天剑派的又一次无情羞辱,又仿若恶魔的嘲笑,在天剑派众人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创伤。 “你们真当我们是病猫?” 一直按捺已久的风林终于爆发,他立刻催动大师级剑道法术。 只见一道通体鲜红、锋利无比的红色宝剑瞬间从他手中飞出,那宝剑一经祭出,便散发出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仿若能斩断世间一切的锋芒,其速度居然比白金真人御剑的速度还要快上五倍有余! 仅仅是五息时间,这道红色宝剑便如鬼魅般追上了白金真人。 风林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一剑劈斩而下! 白金真人察觉到背后的危机,心中大惊,急忙催动防御法术。 刹那间,一层淡金色的光幕在他身前浮现,堪堪挡住了风林这凌厉的一击。 但即便如此,他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身形摇晃,略显狼狈地穿过天剑结界,仓惶逃窜而去,仿若丧家之犬,与之前的张狂形成鲜明对比。 “风林,你做什么?” 赵无极大喊,声音中虽有责备之意,但他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感到一丝开心。 毕竟,风林此举虽有些冲动,但却也为天剑派挽回了一些脸面,不至于让外界诟病天剑派为不敢动手的胆小鬼。 如此一来,天剑派在这场与昆仑宗的交锋中,总算没有输得太惨,还能勉强保住一丝尊严与气节。 一旁的几位长老看到这一幕,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风林这一手无疑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对风林的不满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他们看向风林的眼神中,也渐渐多了几分温和与赞许,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对风林的看法也发生了悄然的转变。 赵无极仰头望天,面容尽显沧桑,他声音低沉无比:“实乃天意无情,难道在我手上真的无法重建仙剑派,成就一品门派的任务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仿若一位在黑暗中独自摸索却找不到方向的行者,心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原本我想快速将苏语培养起来,这样一来面对昆仑宗等门派的压力就能骤减不少,可如今却还是晚了。” 赵无极满脸悲怆,想着,“现如今,唯一的翻盘机会便是夺回苏语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与执着,仿若在绝境中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挣扎。 想到这里,赵无极不免高喊:“风林,事到如今还不快交出苏语?” 可风林此刻却恢复了从前的态度,他冷酷一笑,回复道:“要我交出苏语很简单,你们先在内门真传大赛中赢过我,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将苏语交还给你们。” “可恶!” 赵无极暗捏右拳,心中痛斥风林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时务? 而在此时,苏语面带喜色地站了起来。 只因他终于研究出了这组合杀招,虽说此杀招仍有一些瑕疵,但实战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而他对于天空中爆发的这场冲突也一直洞若观火,但他明白昆仑宗的人在此处不会轻易挑起大规模争斗。 毕竟这里是天剑派的主场,赵无极等人占据地利优势,而且天剑派有六位金丹真人,岂会惧怕对方区区一位金丹真人? “不过,已经到了这般紧迫时刻,想必掌门也该有所决断了。” 苏语透过窗户,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果然,赵无极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宣布,内门真传大赛现在,立刻开始!诸位长老速速召集自己的真传弟子来战!” 第49章 内门战真传! 掌门赵无极身负金丹期六转的恐怖修为,实力深不可测。 他仅仅微微启唇,轻吐言辞,刹那间,便有神奇之力加持于声音之上,使其放大百倍有余,那雄浑的声波仿若汹涌浪潮,滚滚传向远方,直抵地面之上,令远在彼处的内门弟子皆能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分毫不错。 此刻,内门弟子们的表情堪称丰富多彩。 有的弟子,眼眸之中依旧残留着方才昆仑宗来犯时的深深恐惧。 有的弟子则全然不同,他们的面庞之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原来,他们为此番时刻早已精心筹备,日夜苦练,就盼着能在这关键之际一展身手。 还有的弟子神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仿佛天空中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过眼云烟。 天空之中,数位御剑的长老心有灵犀,默契使然。 他们两两相互对视,微微点头示意之后,旋即一同双手缓缓合十。刹那间,体内仿若蕴藏无尽汪洋的海量青竹灵气如蛰伏已久的怒龙,瞬间苏醒,在这须臾之间,轰然爆发而出,那澎湃的灵力波动仿若能撼动天地,令周遭的空间都隐隐为之震颤。 天剑传送大阵瞬间启动,刹那间,天空中骤然爆发出三股璀璨刺目的金光,那光芒仿若三把金色巨剑,直插云霄,将天空映照得一片金黄。 然而,相较于六位金丹强者同时抵达时所绽放出的浩瀚光芒,此等金光却显得颇为逊色,恰似萤火之于皓月,光芒强度明显弱了不少。 光芒散去,三名身着黑袍、形态各异的真传弟子现身于天空之中。 站在萧冲身旁的,是一位浑身肌肤如雪般白皙,一头白色长发随风飘舞的少年,他便是萧冲的真传弟子 —— 汪檀霜。 其背后生有一双宛如冰晶雕琢而成的翅膀,那翅膀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且在空中持续缓缓扇动,每一次扇动都仿佛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凝结出丝丝冰寒之气。 在一旁,另有一位黑袍真传弟子站立于一个巨大的葫芦之上。 此人虽身材不算高挑,却生得一副极为英俊的面容,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他站在胡雨的身旁,乃是炼道修士万宝同。那葫芦在其脚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隐隐有灵气波动流转其中,仿佛是他的专属座驾,带着他在天空中稳稳伫立。 最后,一位紫发少女映入众人眼帘。 她并未施展常见的飞行法术,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双臂向外伸展,双手之中瞬间电光大作,紫芒闪烁,同时高声娇喝一声:“紫电掠影术!” 话语未落,奇异之事发生,只见紫发少女的黑袍外侧竟迅速生长出数颗紫晶,这些紫晶形状规整,尖端闪烁着危险的电光。 与此同时,少女的整个身躯瞬间被一道耀眼的闪电所包裹。在闪电的加持之下,她原本坠落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好几成,整个人如同一道紫色闪电,朝着地面疾驰而去,划破长空,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突发。 少女手中的光芒仿若失去了力量源泉,刹那间消散于无形,而黑袍外的紫晶也如同冰雪遭遇暖阳,迅速融化,消失不见。 “哇!居然失败了,师父救我!” 紫发少女惊慌失措,高声呼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把地面上的内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呆若木鸡,满脸惊愕之色。 危急时刻,百里紫华及时出手。只见她右手轻轻一挥,一枚飞针如流星赶月般快速射出,精准地穿过少女右臂的黑袍,而后她双手猛地一提,仿若施展了某种神奇的牵引之力。紫发少女便如同踩到了蹦床一般,身形陡然向上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百里紫华的身旁。 “婉儿,我是怎么提醒你的?” 百里紫华轻轻拍着林婉儿的脑袋,虽然嘴上是略带责备的话语,但那语气却无比温柔,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婉儿的心田。 林婉儿听闻,只是傻傻地笑了笑,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对着百里紫华说道:“嘿嘿,我记得呢,师父说过安全最重要。这一次婉儿失误了,都怪我没有把法术练习熟练,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练习的!” 林婉儿的出现,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坠入凡间,瞬间把地面一众男性弟子的目光牢牢吸引,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呆立当场。 “好…… 好漂亮啊!” 一位身材肥硕的内门弟子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看着林婉儿,已然看得出了神,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嘿!你可别想打歪主意啊。陈志,人家可是真传弟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啊!” 一旁长着一对鼠牙、身材瘦小的弟子周小鼠立刻打断了陈志的遐想,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 陈志听闻,顿时满脸不高兴,冷哼了一声:“哼!婉儿妹妹若是看不上我陈志,更不可能看上你周小鼠了!” “你!” 周小鼠气得直跺脚,“不过这次我们若是能够取胜,就能获得一株七色彩莲,届时我肯定风光无限,婉儿妹妹什么的不在话下!” 说罢,周小鼠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憧憬的光芒,仿佛那七色彩莲和林婉儿都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三位长老的真传弟子已然各就各位,掌门赵无极目光缓缓环视一周,微微点头,继而朗声道:“既如此,也该让我的真传弟子,出来露露锋芒了。” 言罢,赵无极探手取出一把仅有木碗大小的精致小剑,剑身之上星光熠熠,仿若镶嵌着无数细碎的星辰,白光闪烁,仿若有灵。 转瞬之间,一道刺目的白光如离弦之箭,以令人咋舌的极速自剑中飙射而出,光芒散去,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此女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般垂落,顺滑亮泽。 其面容相较于甜美可爱的林婉儿,另有一种独特韵味,难以简单以 “可爱” 二字概括。 她眉如远黛,斜飞入鬓,双眸明澈而坚毅,英气内蕴,仿若寒星璀璨,唇若樱桃,不点而朱,肌肤恰似羊脂美玉,白皙胜雪。 虽身着束发劲装,却难掩那婀娜多姿的体态,柔美与英气在她身上交融相汇,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非凡风姿。 她便是花小爱。 花小爱天生剑心通明体,故而平日里能够化身为一把小巧的宝剑潜心修行。 此刻她似是刚从沉睡中苏醒,眉眼间尚带着一丝惺忪之意,心情似乎并不甚美妙。 “哎,又要做何事呀,我还没睡够呢。” 花小爱抬手轻揉着双眼,随即又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娇嗔之态尽显。 赵无极见状,脸上堆满笑意,和声说道:“呵呵,小爱啊,眼下便是真传内门大赛了,你可莫要给为师丢脸啊!” 花小爱微微点头,脸上却依旧挂着不耐烦的神情,嘟囔道:“哎,知晓了知晓了,只是没睡足便会影响我的发挥诶,掌门您老人家也该明白睡够八小时的益处吧?” “那如此罢,小爱你且再休憩片刻,待轮到你之时,为师再行唤你。” 掌门语气温和,神色慈爱,轻声说道。“嗯。” 花小爱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娇躯随即化为一道绚烂的白光,如灵蛇般迅速钻回那把小巧的宝剑之中,隐匿了身形。 掌门见此情形,旋即收起了那副慈爱温和的面容,转而重新展现出威严无比、令人敬畏的神情。他昂首挺胸,提气高声说道:“真传弟子皆已齐聚,如今,内门弟子之中,可有人敢挺身而出,前来应战?” 话语落下,内门广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他们大多对真传弟子的部分情况有所耳闻,知晓其非凡的实力与手段,此刻心中对真传弟子的强大力量忌惮万分,一时间竟无一人有足够的勇气主动站出。 萧冲目睹这般场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转头朝向一旁的风林,语带讥讽地说道:“呵呵,真想不到,你风林平日里那般风光,如今你的内门弟子居然如此怯懦内敛,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胡雨则微微摇头晃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虽说这真传内门大比本就存在一定的差距,略显不公平,但规则便是如此,只要你们内门弟子中有人能成功击败我们四位真传弟子中的任意两人,此次比试便算你们内门获胜。” 百里紫华亦轻轻捋了捋自己那如丝般顺滑的长发,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可莫要天真地以为这两人是那般轻易就能打败的。为了培育他们,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是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与精力,他们的实力绝非你们所能小觑。” 风林听闻此言,面色愈发沉凝,他缓缓低下头,目光凝视着地面,神情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多年来精心培养的内门弟子,居然在这关键时刻都畏缩不前,令他心中颇为失落。 然而,正所谓色心壮人胆。 周小鼠虽双腿颤颤巍巍,仿若风中残烛,但还是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广场中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底气不足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惶恐,大声喊道:“我!我要挑战!” “好!” 赵无极见终于有人站出,毫不吝啬地给予夸赞,那洪钟般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随即,他目光紧紧锁定周小鼠,继续问道:“你欲挑战哪一位?” 周小鼠闻得此言,仿若被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勇气,毫不犹豫地将手臂高高抬起,那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略显颤抖的弧线,径直指向那位在天空中亭亭玉立的紫发少女,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我要挑战林婉儿!” 林婉儿正悠然自得地处于半空之中,忽闻周小鼠那响亮且带着几分颤抖的呼喊声中提及自己的姓名,顿时来了兴致。 她那灵动的双眸立即闪烁起俏皮的光芒,微微歪着头,顺着声音的方向迅速朝下方看去。待看清下方之人后,她先是眨了眨那双如星般璀璨的大眼睛,随后脸上浮现出一脸疑惑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奇异之事。 她侧过身,凑近百里紫华,轻声说道:“师父,刚才我分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向下这么一望,怎么只瞧见一只好似小老鼠的家伙呀?” 百里紫华被林婉儿这天真无邪又带着几分娇憨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来。 她慈爱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林婉儿那柔顺的紫发脑袋,笑着说道:“婉儿,你可要看仔细了,这可不是什么小老鼠,他乃是你的挑战者!快快下去,用你的实力将他打败吧!” “哦!” 林婉儿乖巧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银铃。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缓缓踩着百里紫华的宝剑,如仙子下凡般优雅地飞到广场之上。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所经之处仿佛带起一阵轻柔的微风,令在场众人皆为之侧目。 周小鼠在一旁将百里紫华和林婉儿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那话语中的轻视之意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中,顿时气得他双目圆睁,脖颈处青筋暴起,险些就要气得当场跳起来。 “可恶,居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你这般轻视于我,想必定会掉以轻心了吧,小妞……” 周小鼠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此刻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否则这场比试尚未开始,自己便已先输了气势。于是,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与紧张。 林婉儿身姿轻盈,仿若一片飘落的羽毛,稳稳地降落在广场之上。她身着的黑袍随风轻轻舞动,猎猎作响,更衬得她灵动飘逸。她玉容之上满是盈盈笑意,一双美目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形瘦小、长相似鼠的周小鼠。 “嘿嘿,师父曾教导我,行走江湖,凡事都要秉持谦逊之心,多多让着别人一些。如此,我便先让你一招吧。” 林婉儿眼角弯弯,宛如两轮月牙,笑眼眯眯地对着周小鼠说道,那声音清脆悦耳,恰似山间清泉流淌。 “让我一招?哼,好得很!先前我还在暗自忧虑这一招难以击中你,既然你这般执意要充当活靶子,那我便成全你!” 周小鼠心中犹如汹涌的怒涛在咆哮,双手快速舞动,体内的紫母灵气仿若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地快速涌动起来,在掌心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林婉儿果真守信,亭亭玉立在原地,神色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周小鼠,那从容的模样仿佛对即将袭来的攻击毫不在意。 周小鼠经过一番蓄力,终于大功告成。 只见他猛地一挥手臂,手中瞬间飞出一道仿若能吞噬天地的滔天巨浪!此招正是精通级中阶水道法术 —— 巨浪术。 那海浪仿若一条被激怒的巨蟒,张牙舞爪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林婉儿汹涌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阵阵呼啸之声。 周围围观的内门弟子们见此情形,纷纷开始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面露喜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周小鼠这一招着实厉害无比,若是换做我面对他,恐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然接下这凌厉的一击啊。” “周小鼠已然拥有炼气期三转的修为,实力不容小觑。这林婉儿也太过于自大了,居然张狂到要让他一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巨浪术可绝非寻常法术,它不仅威力巨大,而且还能使中招之人行动变得迟缓,这恰巧是针对林婉儿这类擅长敏捷行动的对手的绝佳法术啊。” 在众人的惊叹与议论声中,那汹涌的海浪仿若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立刻朝着林婉儿无情地冲刷过去! “嘻嘻,师父,他上当啦!” 林婉儿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右手掌心之中,一道紫电陡然乍现,光芒闪烁。她微微仰头,朝着天空欢快地大喊一声,那清脆的声音在海浪的轰鸣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什么?” 第50章 首战即败 在他的眼前,那道紫色倩影竟似穿越虚空,诡秘地凭空乍现。 周小鼠的额头瞬间密布无数细密汗珠。 此刻,他倾尽心力所施展的巨浪术,恰似汹涌奔腾的怒海狂涛,以一种无可阻挡的磅礴气势,如脱缰的怒兽,向着目标汹涌席卷而去。 那滔滔巨浪,势头之猛,仿若要将林婉儿整个吞下,这法术早已超脱了他的掌控,令他根本无暇将这股强大到极致的力量撤回。 而林婉儿却如渊渟岳峙,神色安然,傲然屹立在那仿若能吞噬一切的汹涌波涛之前。 她那纤细的右掌缓缓抬起,掌心幽光隐现,朝向那如万马奔腾般呼啸而来的滚滚海浪,随后轻轻推送而出。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一道紫雷仿若灵动紫蛇,携着恐怖的气息,从她的掌心迅猛窜出,恰似一道精准无误、可以撕裂一切的紫色惊雷,直直地劈入那汹涌澎湃的海浪之中。 “糟糕!” 周小鼠目睹此景,心脏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他的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生机。 但他毕竟是内门中的佼佼者,反应亦是极为迅捷,当下毫不犹豫地截断灵气的催动,与此同时,双脚猛地蹬地,仿若猎豹扑食般,身形急速向后飞掠而去。 他深知雷道法术那令人胆寒的诡异特性,其能够巧妙地借助水道法术的雄浑之力,犹如狡黠的猎手借助猎物的力量,从而使自身的施展法术的速度呈几何倍数激增,并且能将法术的威力提升到一个令人绝望的高度。 而他此番贸然施展的水道法术,岂不正中林婉儿下怀,被其以巧计克制得死死的? 原来,林婉儿先前信誓旦旦宣称要让他一招,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其目的便是诱使周小鼠使出他最为拿手、威力也最为强大的水道法术。 只见那紫雷在巨浪术的增幅之下,速度瞬间仿若流星赶月,飙升两倍有余。雷电在海浪中肆意扩张,将整个海浪术彻底化为一大团的雷电。 雷电径直瞄准周小鼠的眉心,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疾驰而去,所过之处,空间仿若被撕裂,发出阵阵尖啸。 周小鼠怎会甘心如此作罢? 他牙关紧咬,腮帮鼓起,再次全力催动体内的灵气。他的双手于空中迅速舞动,仿若两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轻盈而又迅疾,而后猛地双掌合十,用力一拍。 刹那间,一道仿若从大地深处喷涌而出的水壁轰然耸立,那水壁晶莹剔透,水流潺潺,仿若一面由无数水晶拼接而成的巨大盾牌,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光芒。 即便紫雷的威力足以震撼天地,在撞上这水壁术所化的水壁时,也被其稳稳地抵挡在外。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仿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巨响,紫色的雷光与白色的水花相互激烈碰撞、交织缠绕,瞬间溅起层层水雾,那水雾弥漫开来,仿若一片朦胧的轻纱,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 周小鼠此刻已是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如纸,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为了能够成功接下这威力绝伦的一击,他已然耗费了近乎三斗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此刻他体内的气海变得极为稀薄,仅剩两斗灵气在其中缓缓流转,仿若一条即将干涸的潺潺小溪,随时都有可能断流干涸,彻底枯竭。 “借此机会,我要立刻反击。” 周小鼠的大脑飞速运转,尽管局势紧张到了极点,犹如紧绷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但他的思绪却依旧清晰明了。 他迅速集中剩余的紫母灵气,双手在胸前快速地挥舞,那双手的动作快到极致,仿若两道幻影,令人眼花缭乱。不多时,他的手中便缓缓化出一根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水针。 周围的弟子们目睹这一场景,顿时再度爆发出一阵热烈非凡的议论声,从他们那或惊或喜或忧的表情和此起彼伏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水针似乎来历非凡。 “哇,竟然是九品法器!难怪最近门内一直不见周小鼠的踪影,原来是闭关去炼制法器了!” “这居然是门派宝库中的落花流水针,真想不到,居然被周小鼠抽出来了,看来这战局怕是要峰回路转了。” “不可大意,真传弟子岂会没有法器防身?周小鼠,切不可掉以轻心!” 林婉儿见自己的法术居然被周小鼠成功化解,不禁微微蹙起那如黛的秀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流星,稍纵即逝。 她下意识地将纤细的手指放入嘴中,轻轻吮吸起来,随后便在原地发起了呆,眼神空洞,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对外界的一切仿若都已浑然不觉。 “嘿嘿,与我对战居然还敢发呆?这一招便可定胜负!” 周小鼠心中暴喝一声,震人心魄。他毫不犹豫地将气海中所有的紫母灵气挥之一空。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落花流水针表面开始闪烁起耀眼无比的蓝光,那蓝光璀璨夺目,仿若有一条奔腾不息、能淹没天地的滚滚长河在其表面汹涌翻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 瞬间,九品法器那强大无比的气息顿时以周小鼠为中心朝着四周疯狂扩散开来,犹如一场能席卷广场的风暴。 还未等众弟子发出惊呼,周小鼠便娴熟地用双手操纵着落花流水针,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林婉儿的腹部猛地冲去。那落花流水针速度奇快无比,仅仅在眨眼间就要刺到林婉儿的腹部。 众人不禁屏住呼吸,整个战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自从得到这法器以来就不断练习此招,就是为了能在今日大展身手!七色彩莲,是我的了!” 周小鼠情不自禁,嘴中兴奋地大声叫嚷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 “叮!”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仿若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落花流水针居然只是刚刚接触到林婉儿的身体就被弹飞。 而且针头处居然可以清晰地看出一丝裂痕,其中的灵气流动变得极其不稳定,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原地碎裂,化为乌有。 “怎么会这样?” 周小鼠内心惊呼,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同时心中涌起一阵钻心的心疼。 这落花流水针可是耗费了他上百分派积分,才好不容易从宝库中抽出其炼制图纸。 他为了炼制这个法器,不惜错过多次历练以及大赛,花费了大量珍贵的材料,犹如一位精心雕琢艺术品的工匠,用尽心血才最终炼成的九品法器,如今这法器却还没真正接触到林婉儿,就面临崩解的危险? 林婉儿挠了挠头,那动作仿若一只俏皮的小猫,随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百里紫华,大声喊道:“师父,你看他真蠢!居然连我的雷障都没有发现!” “雷障?” 周小鼠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仔细探查,这才发现林婉儿的周身周围的确围绕着一圈淡淡的紫光,只是这颜色太过淡雅,若是不仔细查看几乎无法察觉。 周小鼠气得双足猛跺地面,仿若一头发狂的公牛,此刻的他全然无法维持冷静。 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看似纯真无邪的少女竟还暗藏如此机锋,仿若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他怒声高呼:“果然!我早该想到其中有诈!你怎会这般好心,让我一招?” 林婉儿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恼意,嗔道:“我哪里骗你了?雷障又不是我方才释放的法术,早在与你对战之前我便已施展好了雷障!” “你……” 周小鼠闻此言语,险些被气得呕出一口鲜血,仿若心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却又无处发泄。 百里紫华在空中以手掩口,咯咯娇笑,那笑声仿若银铃般清脆悦耳,这一狡黠主意正是她所出,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哼!不与你玩了!” 林婉儿脸颊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苹果,旋即化身一道紫雷,如疾风迅雷般迅猛出击!那紫雷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紫色闪电,速度快到极致,令人咋舌。 周小鼠见状,赶忙抬手抵御,毫不犹豫地捏碎两颗灵石,竭尽全力方才勉强催动水道法术:水壁术。 紫雷瞬间被水壁阻拦,一时间难以穿透,仿若一头愤怒的野兽被困在了牢笼之中,不断发出阵阵雷鸣。 “挡住了!” 周小鼠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若是此击未能抵御,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挡住这一击,接下来我又该如何是好,嗯?” 周小鼠念头尚未转完,一道紫色丽影竟毫无征兆地现身于他眼前! “一境雷拳!” 林婉儿樱唇轻启,娇喝出声。右拳裹挟着十钧之势,如同一颗紫色的流星般朝着前方悍然挥出。 刹那间,汹涌澎湃的紫色雷电在其纤细的拳头表面剧烈翻滚涌动,仿若怒海狂涛中的蛟龙,张牙舞爪,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赵无极眼疾手快,及时施展手段,瞬间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双手快速舞动,仿若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二人隔开。 距离昆仑宗大比时日无多,现在再有弟子受伤只会得不偿失。 周小鼠心有余悸地双手紧紧捂住腹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仿若断了线的珍珠。刚刚只差毫厘之距,他的腹部便险些被林婉儿那凌厉无匹的一拳贯穿,仿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林婉儿炼气期八转的强大战力,在方才这石破天惊的一拳中展露无遗。 一众内门弟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个个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满头紫发,娇小可爱的林婉儿。 苏语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对林婉儿最后施展出的一境雷拳颇为好奇。然而,相较而言,他更感兴趣的则是林婉儿那神出鬼没的换位挪移之能。 “雷道修士能够凭借在物体或者法术上留下电流,从而实现瞬间快速移动到携带电流的物体或法术之上。林婉儿想必是在一开始便运用雷道法术在周小鼠的水壁术上悄然留下了电流,待周小鼠再度施展水壁术时,便给予了她可乘之机。” 苏语条分缕析,说得头头是道,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他所言。 赵无极双掌轻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在敲响胜利的战鼓。微微颔首道:“恭喜林婉儿拔得头筹,斩获首胜。内门弟子之中,可还有人欲挑战真传弟子?” 此时,内门弟子们仿若大梦初醒,一个个脸上皆浮现出惊恐之色,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若一群受惊的鸟儿,叽叽喳喳,嘈杂不堪。 “林婉儿实在太过恐怖!此一拳之威,起码达炼气期八转之强劲威能!我等若上场,恐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所言极是,观此情形,其他几位真传弟子之修为定然亦不会逊色。如此看来,我等内门之中,恐唯有一人可与之抗衡,有一战之力。” “炼气期八转…… 王火师兄必能与之匹敌,定然不会落于下风!” 胡雨注视着风林,讥笑一声,那笑声中仿若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风林长老,内门可还有人选?若是没有,那便是我们赢了。” 天空之上,风林长老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若一潭深邃的幽泉,他轻笑一声,右手掌心泛起青色幽芒,朗声道:“王火,速来应战!” 刹那间,天剑传送大阵再度启动,光芒璀璨,仿若金日坠世,金芒洒落之处,来者背后火翼烈烈扑腾,气势非凡,正是王火。他仿若从火焰中诞生的战神,降临世间。 王火甫一现身,内门弟子群中顿时爆发出如狂欢庆典般的热烈呼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只因王火乃内门之中众望所归、公认的实力最强者,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内门弟子们前行的道路。 赵无极见状,面色却颇为难看,他面带不悦之色,凝视风林,问道:“风林,为何王火需借传送大阵前来内门?莫非你未曾将其安置于内门修炼?” 风林神色冷淡,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仿若在演绎一场悲情的戏码,漠然答道:“王火于我内门修炼艰难,我心有不忍,故而破例将其带至弱水宫,予以一对一悉心辅导修炼。” 胡雨与萧冲闻此言语,险些怒发冲冠,破口大骂,但顾及身份颜面,终是强自忍耐,只得在心中暗自咒骂:“他娘的,你哪来这诸多借口?分明便是将王火当作真传弟子悉心栽培,当真全然不把门规放在心上!” 王火仿若未闻几位长老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是轻轻振展背后火翼,身姿矫健,仿若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稳稳落于地面。 林婉儿见到王火,看着他的火翼出了神,她说道:“哇,王师兄,你和汪檀霜哥哥一样,都有翅膀诶!” 王火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要论辈分,我应当称你为师姐。今日我不是来挑战你的,我要挑战的正是汪檀霜。” 林婉儿甜甜一笑,踩着飞剑飞上高空,飘然而去。 汪檀霜听到自己的姓名,低下头,与王火四目相对。 萧冲勉强压制自己的怒意,随即拍了拍汪檀霜的背,为他打气道:“檀霜,击败他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汪檀霜点点头,吐出一道白色寒气,洁白如雪的睫毛闪了闪,说:“那是自然。” 第51章 王火vs汪檀霜 七色彩莲,此乃珍贵至极的九品宝材。 其仅能于首月峰福地那静谧的荷花池中孕育而生,且需不间断地吸收长达三十五年之久的纯净月光精华,方能有一朵悄然绽放。 七色彩莲堪称稀世珍宝,以其炼制而成的法宝,诸如十色光剑等,皆是极度罕见且威力绝伦之物,一旦现世,势必引得各方修士趋之若鹜,竞相哄抢。 苏语身为转世者,自是知晓诸多有关七色彩莲的炼制配方。其中,最为闻名遐迩的当属利用七色彩莲升炼而成的八品法宝招财白莲台,此法宝拥有神奇功效,可将修士气海内的灵气缓缓凝固为珍贵的灵石。 因此苏语对七色彩莲亦垂涎三尺,心怀觊觎。 倘若他能成功夺取七色彩莲,便有契机炼制出招财白莲台。 而他身为天灵根修士,气海内的灵气仿若浩瀚江海,几近无穷无尽。如此一来,一旦拥有招财白莲台,他便无需再为灵石短缺而忧心忡忡,修炼之路亦将顺遂许多。 “只是,欲在此次比试中斩获胜利,着实颇具难度,竟需战胜两名真传弟子。” 苏语抬眸,凝视着天空中那几位威严的长老及其身旁的真传弟子,心中暗自思忖,“单是这林婉儿,我便难以望其项背,毫无胜算。” 苏语现今修为仅为炼气期四转,与林婉儿之间的差距仿若天堑。他们的修为落差已然达到四转,遥不可及,难以逾越。 而花小爱更是强大得令人绝望,炼气期九转的修为绝非等闲,其气海内的玉府大概率已趋近于完美成型,这般实力,绝非苏语所能抗衡。 “剩下那两名相对较弱的真传弟子,亦不可等闲视之。不过,还是先静心观摩王火与汪檀霜的激战吧。” 苏语轻轻揉了揉双眼,此刻的他虽已悟出一个组合杀招,然此杀招却存在一个致命缺陷,若频繁施展,定会对自身造成难以预估的损伤。 王火与汪檀霜二人沉默不语,只是全神贯注地仔细审视着对方,皆在心中默默筹备,准备于战斗中见招拆招,以智与力决胜。 “炼气期七转的气息,我尚可勉力一战。” 王火心中暗自思索,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自信。 紧接着,王火率先发难,他的一对手掌掌心瞬间涌起浓烈的紫色光芒,那紫母灵气特有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仿若两团燃烧的紫色幽焰。 只见两颗如脸盆般大小的炙热火球从他的两只手掌之上迅速生成,那火球熊熊燃烧,炽热的高温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变形。 然而,王火并未即刻出手攻击,而是将两颗火球缓缓用力挤压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妙绝伦的灵力操控表演。 汪檀霜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全力催动冰道法术。 刹那间,若隐若现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快速覆盖在其体表,不一会儿,便将汪檀霜裹成了一个仿若雪人般的模样,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不愧是火道真魂体。” 苏语紧紧盯着战场,目不转睛,心中暗自赞叹,“寻常火道修士若是妄图挤压两颗如此强大的火球,必定会因无法掌控那狂暴的灵力而原地自爆,唯有对火道理解极为通透、与火道灵力契合度极高的火道真魂体,方能如把玩精致玩具一般轻松自如地操作火道法术,此等天赋与实力,着实令人惊叹。” 很快,在王火精妙的操控下,两颗火球渐渐融合为一体,最终成为一颗更为巨大、威力也更为惊人的火球。 那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的小型太阳,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炽热气息,似乎能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 王火双手高高举起这颗无比巨大的炙热火球,神色凝重,一言未发,而后猛地发力,将火球如离弦之箭般朝汪檀霜射去。那火球划破虚空,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灼烧得微微颤抖。 “单凭我的雪皮术还难以抵挡此等攻势,冰道法术,暴雪术!” 汪檀霜高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然。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而后朝着那颗疾驰而来的巨大火球用力地吹出。 他吐出的气息仿若极地深处肆虐的暴风雪,寒冷刺骨,就连空气中那原本自由浮动的微小水珠都被瞬间冻结,化为一颗颗闪耀着晶莹光芒的冰晶,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一颗颗璀璨的钻石。 在暴雪术的影响下,火球的温度急剧下降,表面的火焰居然有渐渐熄灭之势,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住了一般。 但王火岂会如此轻易被阻,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真正的进攻此刻才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王火右手挥出五道绿色火焰,那绿色火焰仿若熊熊燃烧的焦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带着凌厉的攻势,冲着汪檀霜汹涌而去。 萧冲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未曾料到王火会使出这般招数,他低声喃喃道:“着实未曾想到,王火身为内门弟子,其天资竟如此令人惊叹,恐怖如斯?这可是火道精通级巅峰法术 —— 绿忧火啊。” 汪檀霜似乎对这道法术的厉害之处心知肚明,他丝毫不敢轻视眼前这位火道气息极为浓厚的少年,当下迅速全力催动冰道法术。 转瞬之间,以他自身为中心的地面陡然间化作一片雪地与冰块的世界,并且极为迅速地生长出一个半圆形的弧顶,其形状恰似一座冰屋,将汪檀霜严严实实地保护于其中。 绿忧火旋即与冰屋外表相触碰,冰屋表面因那炽热的高温而急速融化,转瞬便化作潺潺雪水。然而,奇异的是,绿忧火不但未被这雪水所浇灭,反而火势愈发凶猛,逐渐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至整座屋子。 “哼。” 汪檀霜果断打破屋顶,身形如电般快速从中撤离。可偏生不巧,他的黑袖不慎沾染到一滴绿忧火,瞬间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汪檀霜毫不迟疑地撕破黑袍,以防引火烧身,酿成大祸。 萧冲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汪檀霜的战斗素养果然不负他所望。萧冲身为火道修士,平日里自然也会传授汪檀霜如何处理火道法术,这道绿忧火自然也在其列。 寻常的火道法术往往要依靠助燃物方能助长火势,然而绿忧火却截然不同,它全然依靠修士对战时的心境来决定火势的大小。 换言之,汪檀霜面对绿忧火时越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火势便会越小。 果不其然,在汪檀霜这般教科书级别的精妙处置之下,那原本于冰屋之上熊熊燃烧、仿若要将一切吞噬的火势,竟以极快的速度消散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有点意思。” 王火紧紧凝视着汪檀霜,眼眸之中悄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赞赏之色,继而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汪檀霜与苏语全然不同。前者分明是货真价实、实力强劲的高手,其战斗素养堪称卓越非凡;而后者不过是一个只会暗中施展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的卑鄙小人罢了,似这般人物,即便拥有天灵根这等绝佳的天赋资质,料想也难成什么大器,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 汪檀霜绝非愚笨之人,又怎会甘心乖乖挨打、坐以待毙? 他紧紧抓住绿忧火熄灭的那一丝短暂间隙,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终于觅得良机的猎豹,猛然间疯狂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只见其背后冰翼仿若雨后春笋般极速生长而出,那冰翼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猛地用冰翼用力一拍,借助这股强大的力量,身形如电,瞬间便来到了王火的身侧。 王火亦是反应迅捷,毫不示弱,几乎在同一时刻,背后那绚丽而又炽热的火翼再次舒张生长出来,其气海内的紫母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海狂涛,火速翻滚涌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随时准备全力应对汪檀霜的凌厉进攻。 “冰雾术。” 汪檀霜面色冷峻,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随后,奇异的景象顿生,只见王火周围的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原本自由飘散的水汽也缓缓地结成了一片冰雾,那冰雾弥漫开来,将王火笼罩其中。 身处冰雾之中的王火,顿时只觉浑身的皮肤仿若被一层冰冷的枷锁紧紧束缚,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行动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这是要使我的进攻和防御的速度都变缓,必须马上离开。”王火见状,心中警铃大作。 他大力扇动背后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翼,整个人仿若火箭升空般一飞冲天,奋力脱离那冰雾缭绕、危机四伏的位置。 在他奋力飞离的过程中,火翼上飞溅出的火星子如点点繁星般纷纷扬扬地掉落在他的身上,借助那火星子所蕴含的炽热高温,他的身体才逐渐恢复了些许知觉,不至于被那冰雾彻底冻僵。 “若不是我也拥有飞行之能,恐怕此番便会深陷于这冰雾之中,难以自拔了。” 王火成功摆脱冰雾的笼罩后,心中仍残留着一丝后怕,随即毫不犹豫地再次催动数道火球术。 只见那数道火球宛如一颗颗燃烧的璀璨流星,裹挟着呼啸的风声,迅猛地射向汪檀霜。 汪檀霜不慌不忙,同时施展冰矛术将火球一一接下。 随后,他眼中光芒一闪,再度从嘴中吐出一枚冰晶,如利箭般刺向王火颈部。 王火仅仅稍稍操控火翼,便十分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 就在王火自认为安然无恙,准备发起下一波进攻之时。 一道被压缩至极致的空气宛如炮弹般呼啸而出,强烈地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其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声音,以至于这一招竟然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王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空气弹便如闪电般瞬间击中了他的胸膛,刹那间,大量浓烟滚滚冒出。直至此时,那空气弹方才爆发出一阵能将人的耳膜震碎的巨响,这巨大的声响使得上空的长老们皆为之震惊。 萧冲得意至极,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吧?汪檀霜看似是冰道修士,实则为一名气道修士。这招爆空弹的威力如何啊?” 就连赵无极也并未阻止这场战斗,即便王火可能九死一生,这就算是对风林私藏内门弟子一事的一种教训。 王火背后的火翼顿时失去了光彩,化作碎片纷纷散落,王火浑身冒着黑烟,从高空重重摔落在地。 “王火师兄!” 内门弟子们见到这一幕,皆痛心疾首地高喊起来。在他们看来,王火若是也败了,那内门这一次可就彻底输了,毫无翻盘的希望。 汪檀霜解除了雪皮术,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他收起冰翼,缓缓走到王火身旁,说道:“你投降吧,这场比试你败给了我,也算输得风光。” “你……” 王火气势极为低沉,遭受重创的他,头深埋在地里,显得十分狼狈。 “哼,你们只要再败一场就彻底与七色彩莲无缘了。既然你不投降,那么我便……” 汪檀霜话音未落,他周围却忽然出现六面火壁,打得汪檀霜措手不及。还不等他有所反应,火壁便已迅速收紧,形成一个立方体的牢笼。 “四阳禁锢阵!”王火高喝一声。 随后王火缓缓站起身来,撕碎胸口的红袍,在他的身前,赫然露出一件遍布裂痕的火焰铠甲。王火正是凭借此物,硬生生扛下了汪檀霜的全力一击。 “是五品法器,烈焰战甲!” 萧冲大喊出声,满脸皆是不可置信之色。五品法器居然被王火如此使用,而且都快用坏了,看得他这个金丹真人都感到心痛无比! 战局瞬间逆转! 四阳禁锢阵已成,汪檀霜再难翻盘。 内门弟子首胜! 第52章 张瑞vs万宝同(上) 内门初战大捷,胜利的喜讯仿若一阵疾风,瞬间席卷众人。 然而,一众弟子尚未来得及尽情释放内心的喜悦,纵情欢呼,那在激战中拼尽全力的王火,竟因体内灵气消耗殆尽,枯竭一空,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一头栽倒在地。 那曾在战斗中熠熠生辉的五品法器烈焰战甲,此刻也失去了往昔的神勇,瞬间化作点点灰烬,随后升起一缕幽黑的轻烟,袅袅娜娜地从王火身上缓缓升起,消散于虚空之中。 风林目睹此景,微微颔了颔首,眼眸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王火身上所披的烈焰战甲,乃是风林亲手赐予,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之中,王火正是依仗此等宝物,于逆境之中成功逆袭,最终斩获胜利。 “计划成功了,虽然耗费了一个五品法器,但是却利大于弊。烈焰战甲已自毁,这般情形之下,他们定然无法查出此宝乃是我所炼制之物。如今只需再获一胜,那七色彩莲便将落入我手。” 风林心中暗自思量,即便王火已然战败,他却依旧镇定自若,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慌乱之意,仿若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 萧冲面色阴沉,仿若被乌云笼罩,然而其心中更多的却是庆幸与自得。 “真未想到风林亲自悉心栽培的弟子竟如此悍勇无畏,汪檀霜与王火修为相当,却最终因一步之差,遗憾败下阵来。虽说内门侥幸斩获一分,但王火此刻已无力再战,这七色彩莲注定将归我们所有。” 他内心思绪如汹涌浪潮,此起彼伏,眼神之中甚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七色彩莲的强烈觊觎之意。 只因依照先前约定,若内门此次挑战败北,七色彩莲将被四等分,由四位长老逐一瓜分。 胡雨不时地将目光悄然投向风林,试图从他那冷峻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之色,然而风林却始终面如冰霜,神色平静,毫无波澜起伏。 赵无极见此情形,趁机发难,高声说道:“内门已得一分,王火眼下无力再战。风林,你们可还有人愿意挑战真传弟子?” 此言一出,内门弟子人群之中顿时骚动起来,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众人皆是面露难色,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挑战那悬浮于天空之中的几位真传弟子。 此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两道细微的声音如蚊蝇般悄然交流着。 “楚兄,依照你我所订盟约,若夺得七色彩莲,你我当五五平分。” “那是自然,不过依我之见,这几位真传弟子绝非易与之辈。” 此二人正是结成灵尊盟约的楚沉瑞与张瑞。 他们正低声密谋,心怀鬼胎,企图夺得那令人垂涎三尺的七色彩莲。 楚沉瑞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坐在葫芦上的真传弟子,气息与其他几人相比稍显孱弱,充其量也就是炼气期六转的修为。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挑战他?” 张瑞亦有此意,听闻此言,赶忙点头应道:“不错,我也在思量能否挑战此人。” 楚沉瑞轻轻拍了拍张瑞的后背,神色凝重地言道:“你亦是炼气期六转修为,再加上我的风道灵气,你便可自行施展一些风道法术辅助自身,如此一来便有机会击败他。” 言罢,楚沉瑞手中陡然绽放出耀眼紫光,大量紫母灵气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涌入张瑞气海之中,一股浓郁的风道气息在其气海内缓缓蔓延开来。 不过,相较于直接由楚沉瑞施展风道法术辅助张瑞,这种在张瑞气海内传递灵气的战术,会导致张瑞施展的风道法术威力至少会减弱八成。 这是因为张瑞本身并非风道修士,其施展的风道法术自然难以与楚沉瑞亲自施展的相媲美。 然而即便仅有两成余威,依旧能让张瑞的实力得到显着提升。 张瑞将楚沉瑞的风道灵气妥善安置于气海之中,经过一番精心调理后,他毅然决然地跃出人群,抬手指向坐在大葫芦上的万宝同,高声呼喊道:“我!我要挑战你!” 胡雨立刻露出不屑之色,微微扬起头,随即对着万宝同说道:“哼哼,真当自己是个炼气期六转就能敌得过我的万宝同?万宝同,给他点颜色瞧瞧!” 万宝同听闻此言,面上露出一丝喜色,等待许久,总算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他站起身来,脚踏脚下的大葫芦缓缓降落至地面。随后,他从大葫芦上一跃而下,那大葫芦的体积也迅速缩小,直至变成正常葫芦大小。 万宝同双手负于身后,并未急于开战,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与我万宝同对战,有两种方法可以获胜。第一种是文斗,若你在规定时间内炼制出的法器品阶,高于我所炼制的法器,便算你赢。第二种则是武斗,我们正常切磋。” 王火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衣摆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炼器道修士?谁要是听了你的鬼话去和你比炼制法器,那可就真被你给耍了。我选武斗!是男人就和我堂堂正正地战至最后!” 万宝同并未动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我们便进行武斗。”随后,他身旁漂浮着的葫芦,其口处开始缓缓流出紫色的液体,反射出奇异的光芒。 张瑞顿感不妙,向后退出几步,谨慎地观察着万宝同的每一个动作。 转瞬之间,那流淌至地面的紫色液体竟似违背常理般凭空悬浮而起,仿若被无形之手牵引,缓缓汇集于一处,渐渐凝聚成一个散发着幽紫光芒的扁平长方体形状。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浓郁的紫色缓缓褪去,其下所隐匿的真面目终是展露无遗。 竟是一架古筝! 万宝同将古筝轻轻揽入怀中,那模样恰似怀抱琵琶的乐师,优雅而闲适。紧接着,他十指灵动,仿若翩跹之蝶在琴弦上肆意舞动,快速地演奏起来。 一个个音符自指尖跳跃而出,相互交织缠绕,编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美妙乐章。 “此乃何种招数?” 张瑞满心疑惑,且毫无欣赏之意,他当机立断,迅速催动火道法术 “隔岸观火”。 刹那间,两道熊熊燃烧、火焰滚滚的火苗凭空浮现于其耳畔两侧,那噼里啪啦的燃烧爆响声瞬间将万宝同弹奏的乐音掩盖。 张瑞心中暗自揣测,生怕这曲子便是万宝同发起攻击的诡异方式。 而胡雨、萧冲等长老却全然没有设防之意,他们微微闭目,凝神静听,脸上时而流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地点头称赞。 萧冲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赞赏之情,侧身对胡雨说道:“真未料到万宝同的进境竟如此迅猛,这首‘清心曲’当真是令我听得如痴如醉,想必他于炼器道定是下了诸多苦功。” 胡雨闻言,畅怀大笑,谦逊回应道:“哪里,哪里,万宝同尚有极大的提升空间,仍需砥砺前行。” 片刻之后,清心曲的旋律渐渐停歇,万宝同缓缓放下古筝。 只见那古筝须臾之间便恢复成紫色液体之态,于空中自在地变形、游移,变幻出种种奇异之象。 万宝同微微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口中瞬间凉意四溢,大脑仿若被清风涤荡,畅快无比,思绪也变得格外清晰明了。 原来,万宝同方才所使用的古筝并非寻常之物,竟是一尊九品法器,名为拨心魂。 此法器极为独特,可借其弹奏出炼器道所特有的奇妙乐曲 —— 清心曲。 在炼制法器的过程中,修士的心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唯有心境澄澈通明,方能时刻精准地观察鼎内材料的细微状况,以便适时地加入或减少材料。 况且,炼制法器并非必定成功,其中存在着极大的失败概率。 若是修士不能使心境达到透彻之境,便极有可能在这一次次的失败挫折中陷入走火入魔的险地。 清心曲的发明正是基于这一困境,只需依照清心曲的乐谱在弦乐法器上弹奏,便可奏响这清心之曲,使得修士自身在一段时间内,心境能够维持较为透彻明晰的状态。 在战斗之际,清心曲亦能发挥独特作用,它可令修士思绪清晰,战斗反应更为敏捷,常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其不意的卓越效果。 待弹奏完清心曲,张瑞这才解除隔岸观火法术,冷眼凝视着万宝同,其心中已然有所思量。 “炼器道修士向来不善争斗,我方才是因忌惮他有特殊的进攻手段,但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此刻我更应果断出手,试探出他的真实实力。” 张瑞不再迟疑,全力催动紫母灵气。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向前吐出一颗速度极快的小火球,刹那间,一道温度极高的火道法术已然施展而出。 “火弹术!” 张瑞低声喝令,此招用以试探敌人无疑是极为明智之举,只因火冲术攻击距离颇为可观,而想要化解这道法术亦并非易事。 那火冲术仿若一只被彻底激怒的蜜蜂,裹挟着熊熊烈焰,风驰电掣般地朝万宝同扑去,其后还拖着一条极为明亮的火焰长尾,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的痕迹,同时留下一缕袅袅黑烟。 万宝同却依旧不紧不慢,只见他右手轻轻一张,那葫芦便立刻如灵雀归巢般飞回到他的手中。 紧接着,他将葫芦口径直对准火冲术,稍稍催动紫母灵气,那葫芦竟似拥有自主意识般,主动将小火球吸入其中。 张瑞见状,不禁微微吃惊,大脑立刻飞速运转思考起来:“看来这便是万宝同的防御招式了,居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将我的火道法术直接吸收。” “那么我加大火道法术的威力,你还能再吸收吗?” 张瑞面色陡然一变,气海内两斗紫母灵气瞬间消失不见,化作其手掌心上一只灵巧的小蛾子。 “炙蛾炎爆术!” 张瑞右手猛地一挥,那浑身燃烧着熊熊火苗的蛾子再度振翅飞出,横冲直撞,径直冲向万宝同。 万宝同此次并未再使用葫芦,而是开始尝试躲避这道法术,同时不断催动紫母灵气控制那奇异的紫色液体。 “下!” 张瑞以灵气精妙操作火蛾,使其不断追击万宝同,可万宝同的移动速度极为诡异,总是能在火蛾即将击中他的千钧一发之际巧妙躲开。 就在此时,那紫色液体忽然发生奇妙变形,转瞬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黑色长枪,枪身表面闪烁着幽红的光芒,显得极其锋利,似能洞穿万物。 万宝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终于不再躲避。他再次高高举起葫芦,果不其然,那火蛾瞬间便被葫芦吸纳进去,没了丝毫动静。 张瑞亦随之失去了与火蛾的联系,无法再继续操纵,然而他却并未因此而懊恼,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还需验证。 万宝同双手稳稳握住长枪,枪身似有灵蛇游动,寒光闪烁。 他身姿如猎豹,不给张瑞丝毫筹备下一次进攻的间隙,如离弦之箭般猛地朝着张瑞冲了过去。其步伐迅猛而有节奏,每一步踏在地面都似有惊雷炸响,震起一片尘土。 长枪携带着万宝同的雄浑气势,如乌龙出海,直逼张瑞。 张瑞目光如电,瞬间洞察危机,他毫不犹豫,朝着万宝同的长枪方向,再次吐出两道小火球术。 那小火球自他口中喷出时,仅有核桃般大小,却在瞬间迎风而涨,化作两颗炽热的火球,如两颗燃烧的小太阳,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长枪疾驰而去。 “哼。” 万宝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他双手舞动长枪,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化为了一条灵动的蛟龙,随意地在空中挥舞两下,枪尖划过之处,竟似有空间撕裂之感。 只见那两颗火球在长枪的锋芒之下,如同脆弱的琉璃,居然直接被拦腰斩断。 火球被斩的瞬间,火焰四溅,如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丝丝缕缕的黑烟,证明它们曾存在过。 “果然!” 张瑞眼中金光爆射,仿若有两束金色的激光从他的双眸中射出。 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战斗局势的精准判断,立刻猜测到了万宝同的进攻以及防守手段。 他心中暗自思忖:万宝同的葫芦便是关键所在,这个葫芦似乎可以吸收法术作为炼道法术,将紫色液体炼制成吸收法术道派的法器!这葫芦宛如一个神秘的黑洞,能够吞噬一切靠近的法术力量,然后转化为己用,实在是诡异莫测。 然而,此刻万宝同已经牢牢占据上风,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根本不让张瑞有丝毫喘息和组织有效攻击他的机会。 他的战术犹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将张瑞紧紧困在其中。 张瑞即使洞悉了万宝同葫芦的秘密,可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势下,此刻也仿佛陷入泥沼的困兽,毫无办法反击。 万宝同就像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无论张瑞怎样左突右闪、上蹿下跳,都无法挣脱万宝同的追击。他的身影始终如影随形,仿若与张瑞之间被一条无形的铁链紧紧相连。 忽然,万宝同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张瑞转换方向仓皇逃跑之时,他猛地凝聚全身力量,朝着张瑞全力斩击过去。 这一击,声势浩大,似有十钧之力。 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势大力沉。 张瑞逃无可逃! 第53章 张瑞vs万宝同(下) 那长枪锋锐无比,枪尖所指之处似有破风之声,气势磅礴,势无可挡。 万宝同恰似一个老谋深算、手持鱼叉的猎人,他双手紧握长枪,将其高高举过头顶。黑色长枪的枪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瞬间反射出一缕耀眼的红光,那红光如同一道神秘的符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攻击。 萧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人激烈的战斗,脸上渐渐露出赞赏之色,他连连点头称赞道:“胡雨长老的九品法宝太极炼葫瓶果然名不虚传啊!即便此刻只是被炼气期六转的万宝同所使用,却依然能够将其强大的威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九品法宝!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听闻萧冲这一番话,不仅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们皆面露惊愕之色,就连张瑞,甚至是阅历丰富、如同百年老怪般的苏语,也不禁抬起头来,神情变得凝重,不得不重新估量这场战斗的最终走向。 苏语的内心深受触动,心中思绪如波涛般起伏不定。 “真没想到胡雨居然如此慷慨,舍得将自己的九品法宝赐予万宝同。法宝可是极其稀有的存在啊!一个三品法器的炼制成功概率都低得可怜,连两成都不到,更何况是九品法宝呢?恐怕炼制上百次,也只有寥寥三到四次能够成功啊。” 在苏语的前世记忆中,太极炼葫瓶却并非罕见之物,那时它常常被当作修士们随身携带的炼器道具,所以苏语对其颇为熟悉。 “太极炼葫瓶啊,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倒算是一件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了,甚至还可以通过特殊方法对其进行升炼,使其蜕变成灵宝。” 要知道,并非所有的法器都具备升炼的潜力,只有特定的法器,才有机会借助高阶材料的辅佐,提升自身的品阶。 正因如此,那些能够升炼的法器,其威能的上限更高,在市场上自然备受追捧,人人都渴望将其收入囊中。 而且,这太极炼葫瓶作为炼器道的法宝,其独特之处在于它同时具备进攻和防御的手段,实在是令人称奇。 太极炼葫瓶内的紫色液体名为无相液,它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依据不同道派的法术,炼制出与之对应的道派法器。 而万宝同之所以在没有乾坤鼎的情况下,还能炼制出黑色长枪,其奥秘就在于太极炼葫瓶本身就如同一个小巧的鼎炉,便于随身携带。只要它能够吸收到法术道派精华,就能够借助这些精华进行炼器操作。 而无相液能够组成古筝拨心魂,则是因为拨心魂本身没有道派,属于无相法器,自然可以被无相液自主炼制出来。 之前张瑞所施展的火弹术,便是被万宝同的太极炼葫瓶所吸纳,随后瓶中的无相液吸收了火道法术的精华,进而炼制出了一把蕴含火道强大威力的黑色长枪。 正是因为这把黑色长枪蕴含着火道精华的强大威能,所以它在面对张瑞的两颗小火球时,能够势如破竹,轻松地将其劈成两半,自身却丝毫不为小火球的力量所影响。 然而,由无相液炼制而成的法器是依靠法术精华凝聚而成的,这就导致了一旦它接触到其他道派的法术,自身结构就会变得极为脆弱。 好在由无相液炼制法器的成本极低,即便法器被毁坏,也不会损耗太多的无相液。 而且,太极炼葫瓶自身能够产生无相液,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供应,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过,这个法宝存在一个缺陷,那就是在炼制法器的过程中无法同时吸收法术。” 苏语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下巴,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局的演变。 此刻,长枪如同迅疾的电芒一般迅猛戳刺而来,张瑞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 他毫不犹豫,迅速取出三成楚沉瑞的风道灵气,与自己的火道法术巧妙融合,刹那间,一个风火道防御法术应运而生。 “炙火盾牌!” 张瑞眼见长枪即将刺中自己的头部,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焦急,不禁高声呼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长枪重重地撞击在炙火盾牌上,受到了顽强的抵抗。 长枪的攻击势头瞬间受挫,那锋利的枪尖在猛烈的撞击下,竟然断掉了一截,黑色的碎片如同凋零的花瓣一般散落一地。 万宝同见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地注视着张瑞,随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向后暴退数十尺,瞬间与张瑞拉开了一段距离。 “怎么会如此?明明我已然吸收了火道精华,况且他施展的同样是火道法术,照理说我的长枪理应能够直接冲破他的炙火盾牌才对!” 万宝同不敢有半分松懈,大脑急速运转,“难不成他动用了其他道派的法术?” 万宝同一边迅速后退,一边仔细甄别枪尖上残留的法术气息,不多时,他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风道法术的气息。 “果然不出所料!他用的是风火道融合法术,难怪我的长枪无法施展出应有的威力。既如此,倘若我将你的风火道法术吸收,再炼制出新的法器,看你如何招架?” 万宝同脑筋一转,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策略,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邪魅的笑容,身形紧接着朝着右边快速掠去。 张瑞在战局分析方面的能力同样出类拔萃,仅仅经由方才的数次交手,他便大致摸清了太极炼葫瓶的能耐。 “接下来,他必然会设法吸收我的风火道法术,一旦让他得逞,我的风火道法术便再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所以,我绝不能让他得偿所愿,得想个法子让他只吸收风道法术,如此一来,我的火道法术便能对他形成威慑了!” 一个条理分明的战术迅速在张瑞的脑海中构建起来。 然而,这一战术也存在颇为棘手的难题。 “楚沉瑞给我的风道灵气仅剩下七成了,而且万宝同又不是愚笨之辈,见我施展的是风道法术,肯定不会轻易吸纳。” “事已至此,唯有冒险一试了。” 张瑞心意已决,当即尝试向万宝同靠近。 万宝同若无法吸收法术,就没办法炼制出新的法器用于战斗,因而他只能不停地左躲右闪,竭力避开张瑞的追击,试图引逗张瑞施展出法术。 可不管怎样,张瑞就是按兵不动,只是紧紧跟在万宝同身后。 战局竟演变成了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游戏,万宝同盼着张瑞施展风火道法术,而张瑞却担忧万宝同不会吸纳他所施展的风道法术,两人内心反复较量,周旋了好几分钟都未曾出手。 万宝同略显焦急,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真是机灵,居然这么快就洞悉了太极炼葫瓶的用途,眼下开始针对我了。” “难道真要祭出那张底牌?” “不妥,不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这一招倒是不妨一试。” 此刻,万宝同急于打破僵局,他的太极炼葫瓶之中再度涌出一些无相液,紧接着,他脚步更快,步伐飞快,不断与张瑞拉开距离。 张瑞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口中厉声大喊道:“想炼制法器?就是此刻!” 刹那间,大量紫母灵气被张瑞调动起来,在他的手掌之上化作一只火蛾,随后,他右手猛地一甩,火蛾裹挟着熊熊烈焰,朝着万宝同疾飞而去。 此招正是之前用过的炙蛾炎爆术。 火蛾身形小巧却速度惊人,浑身包裹在火焰之中,蛾翅急速拍动,其速度渐渐超过万宝同,二者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万宝同并未举起太极炼葫瓶进行吸收,只是一味地左躲右闪,试图摆脱火蛾的追击。 然而,炙蛾炎爆术极为灵巧,无论万宝同是高高跃起,还是侧身急闪,始终无法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火蛾。 终于,火蛾逼近到了绝佳的攻击距离,张瑞毫不犹豫,当即引爆火蛾! 瞬间,场上火焰滔天,以火蛾为中心,半径三丈的范围内黑烟滚滚而起。 这般强大的威力,倘若万宝同毫无防备,必定性命不保! 但掌门赵无极并未有所动作,这表明万宝同在爆炸的冲击之下得以幸存,仍旧具备一战之力。 果不其然,浓烟尚未散尽,万宝同身形猛地一跃,从硝烟弥漫之中窜了出来,他上半身的黑袍已然被高温焚烧殆尽,嘴角挂着鲜血,背后则如同刺猬一般,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黑色细长的针。 原来,就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无相液终于炼制完成,化为了一件九品防御法器 —— 无相屋。 万宝同见状,立刻躲入其中,奈何无相屋并未蕴含火道精华,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扎得粉碎,不过,它也成功抵御住了最为致命的冲击与高温,护得万宝同周全。 而无相屋破碎之后的碎片,则化作无数钢针,深深扎入他的背后。胡雨的面色已不复先前那般好看,他紧盯着战局,开口说道:“这张瑞还真有几分能耐,竟能逼得万宝同使出组合杀招 —— 无相清心刺。” 东方岳听闻这组合杀招之名,也不禁神色动容,感慨道:“胡雨长老的真传弟子果然厉害,才炼气期的修为,便能自创如此精妙的组合杀招。” 胡雨摇了摇头,再次开口:“东方老弟,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这真传弟子被逼到这般田地,即便最后赢了,场面也远不如林婉儿那般好看。” 此时,广场之上气氛剑拔弩张。 万宝同施展出凌厉杀招,他将清心曲与无相屋精妙融合,这一招式不仅让他的速度与防御瞬间得到极大幅度的提升,更使得他的头脑时刻保持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只见万宝同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裹挟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张瑞直扑而去。 反观张瑞,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紧接着,他的掌心之中泛起盈盈紫光,那光芒闪烁摇曳,分明是一道风火道法术即将爆发的前奏! “风道和火道法术的气息?哼,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到底还是没能按捺得住!” 万宝同眼神锐利如苍鹰,瞬间洞察到了异样,他不假思索地伸手,迅速从怀中取出太极炼葫瓶,作势就要吸收即将施展的法术。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不过,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是先稳一稳,暂且等等,等他彻底释放法术之后,再行吸收也不迟。” 言罢,他又将太极炼葫瓶放了回去,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瑞,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之后,张瑞赫然出手,释放出一道小龙卷风。 那龙卷风呼啸而起,声势颇为浩大,一时间飞沙走石,引得周围观战之人纷纷侧目。然而,在这阵狂风肆虐之后,却再无后续动静,张瑞竟并未施展任何火道法术。 “果然如此,幸亏我有无相清心刺傍身,否则今日可就中计了!” 万宝同心中顿时涌起一丝窃喜,他反应极快,身形一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敏捷地换了个方向,巧妙地绕开了那呼啸的龙卷风。 “坏了!” 张瑞心中满是失落,他精心谋划的算计终究还是被万宝同识破看穿。由此可见,清心曲的奇妙功效,在这战局之中的确能够发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它让万宝同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被表象所迷惑。 若是换做寻常修士面对张瑞这一招,大概率会被那看似凶猛的风火道法术前奏所迷惑,头脑一热,直接冲动上前吸收,最终反而落入张瑞精心设计的圈套,稀里糊涂地吸收了风道法术,从而陷入被动,落入下风。 可惜,万宝同身为胡雨长老的真传弟子,天资卓越不凡,又身怀稀世法宝,张瑞能与他周旋到这一步,已然是极为不易了。 张瑞心中明白,继续这般僵持下去,只是徒然浪费自己的灵气。面对此刻状态近乎无解的万宝同,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我认输了。” 张瑞十分干脆利落,甚至还没等万宝同正式发起凌厉的攻势,便坦然开口道。 内门再败。 第54章 昔日仙剑(上) 张瑞主动认输弃权,至此,内门之中那些修为顶尖的强者已然全部失去再战之力,余下的内门弟子,要么是自身修为太过低微,不足以应对这等激烈战局,要么是被场上紧张的气氛震慑,心怀忌惮,根本不敢上前挑战。 而另一边,万宝同同样状况不佳,由于之前激烈拼斗,灵气消耗过度,此刻的他显得虚弱无比,身形都有些摇晃。 只见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跨上太极炼葫瓶,驱动法宝,缓缓飞上天空,试图寻得一处安静之地调养恢复。 赵无极见状,嘴角扯出两声冷笑,那声音中透着阴森寒意,缓缓开口说道:“看来内门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一人有再战之力,那么,我便宣布……” 就在这关键时刻,苏语猛地仰头,高声断喝,声如洪钟,瞬间打断了赵无极的话语:“且慢,我要挑战!” 赵无极听闻,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目光向下一扫,当看清苏语不过是一个炼气期四转的无名小卒时,眼底的不屑愈发浓烈,只觉这般修为的小修士根本不足为惧。 胡雨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催动法术,加快万宝同的恢复速度,同时,他不忘借机挖苦讽刺:“风林长老,你们内门这是怎么了?难道如今只剩下炼气期四转这般低微的实力了吗?哈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声顿时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风林听闻此言,却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恼怒发火,相反,他的嘴角竟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邪笑! 此时,苏语已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人群,他深吸一口气,手臂高高扬起,伸出食指,直直指向赵无极,大声喊道:“我要挑战花小爱!”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变得鸦雀无声。可仅仅片刻之后,仿若死寂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所有内门弟子瞬间沸腾起来,惊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猛地爆发出来,传入众人耳畔。 “这人究竟是谁啊?居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花小爱?” “我认得他!他不就是那个风亦尘吗?听说是风林长老的私生子呢!” “原来如此,难怪有这般底气,看来他定然是手握不少厉害法器,说不定还有法宝傍身!” 赵无极冷哼一声,虽满心不情愿,但碍于门规,还是依言照做。只见他手中宝剑陡然金光一闪,一道刺目的光芒从中跃出,光芒散去,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此人,正是花小爱。 花小爱显然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睡眼惺忪,她抬起纤细的小手,轻轻揉了揉眼睛,慵懒地说道:“哎,真麻烦啊,我还想多睡会儿呢。” 赵无极见状,赶忙满脸堆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小爱,此人仅有炼气期四转修为,你就陪她玩玩就行,不必出全力。” 花小爱听闻此言,瞬间困意全无,她柳眉倒竖,向赵无极瞪了一眼,嗔怪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每一场战斗都值得全力以赴,每一个对手都值得尊重。” 随后,花小爱微微点头,眼前这个仅有炼气期四转的小修士居然有勇气挑战她,这让她既感到意外,又不禁涌出一股对苏语勇气的赞佩之情。 “敢问阁下姓名?” 花小爱轻启樱桃小嘴,声音轻柔地问道。 苏语微微抚了抚手臂,似是在凝聚力量,接着又紧紧握了握拳,目光坚定地回答道:“内门风亦尘,今日就来取你性命!” “好大的胆子!” 花小爱眼中精光绽放,同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多久了,都没有遇到这么嚣张的对手,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何来的底气!” 苏语双腿猛地发力,重重蹬踏地面,整个人借力一跃冲天! “看招!大力气拳!” 苏语直接施展组合杀招,周身杀意弥漫,显然是奔着必杀的决心轰出这一拳! 花小爱见此,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素手一招,唤出自己的九品法宝:星影软剑。 苏语这一拳裹挟着雄浑劲道,朝着花小爱的方向迅猛袭来! “破绽百出!” 花小爱心中暗自评判,在她看来,苏语这般毫无技巧地直接冲来,与送死又有何异?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苏语居然在半空中身形一转,陡然调转方向,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朝着万宝同所在的方位猛然袭去! 万宝同、胡雨等人正关注着花小爱这边的战局,并未察觉异样,只因门规之中明文写道不可伤害同门弟子,苏语朝他们的方向冲来,众人只当他是为了调整进攻花小爱的方向罢了。 花小爱见状,不禁迟疑片刻,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好生奇怪!他到底要干什么?” 刹那间,天空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一圈浓烈的血色浓雾迅速扩散开来,以及无数白骨碎片簌簌掉落,散落一地。 万宝同毫无防备,而且经历苦战,此刻虚弱无比。 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居然被苏语的大力气拳一击打爆脑袋! 苏语得手后,没有丝毫停顿,身形一闪,立刻将万宝同脚下的太极炼葫瓶收入囊中,随后,他仿若鬼魅一般,朝着风林的方向猛地突进。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众长老瞬间傻眼,呆立当场。 林婉儿、花小爱、汪檀霜三人更是目不转睛,眼睛瞪得仿若铜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花小爱仿若忘却了自己在与苏语对战,呆呆地道:“哎!?怎么会这样?是我睡过头了吗?” 林婉儿眼眶中眼泪都在打转,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尖叫。 昔日那个时常帮助他炼制法器的万宝同师弟,居然就这样死了!? 汪檀霜眼睛眨都未眨,雪白的睫毛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望着苏语。 萧冲满头红发燃起熊熊大火,他作为刑法长老,看到苏语如此行径,更加怒不可遏,他大喊:“这风亦尘果然和风林是一条贼船的!我们一起将他们拿下!” 赵无极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仰天怒吼,那声音仿若能震碎天地:“风亦尘!风林!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算同门真传?今日你们难逃审判!” 胡雨紧接着也回过神来,他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的惊恐、愤怒、悲伤、不解、懊悔而显得扭曲僵硬,几乎毫无表情,可仅仅一瞬之后,他便仿若癫狂,近乎疯狂地大吼道:“你这小贼!居然趁我不备,杀了万宝同!风林,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东方岳、百里紫华二人面色惨白,他们仿若置身噩梦之中,不敢相信自己刚才亲眼目睹了什么。胡雨的真传弟子,居然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此子魔性深重,竟对同门痛下杀手,毫无迟疑!这般恶徒绝不可留,风林身为其师长,同样难辞其咎,亦不可留!” 这般念头瞬间在四位长老的心底同时升起。 紧接着,以赵无极为首的四人毫不犹豫,立刻纷纷催动体内法术,刹那间,他们气海内的青竹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疯狂翻滚涌动起来。 而地面上的那些内门弟子,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纷纷仿若惊弓之鸟,作鸟兽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究竟逃往了何处。 萧冲率先发难,施展法术,只见他满头红发仿若具有生命一般,迅速生长蔓延,一对火眉更是熊熊燃烧起来,仿若两簇跳跃的烈焰,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魔贼,竟然暗中埋伏已久!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抵挡我们五人的联手合击!” 随后,四人齐声暴喝,同时施展各自绝学,火道的炽热狂暴、剑道的凌厉锋锐、炼器道的精妙奇诡、炼丹道的神秘莫测,四种截然不同的法术力量相互交融汇聚,组合成一道惊世骇俗的超级融合法术。 “四象混元霸天诀!” 赵无极仰头怒吼,声震九霄。 瞬间,在四人身后,数以万计的金色长剑凭空浮现,剑身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仿若一片金色的剑之海洋,这些长剑在法术的催动下,猛地朝着风林、风亦尘两人如疾风骤雨般暴射而去! “死吧!” 胡雨双眼通红,悲痛欲绝,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体内残余的青竹灵气,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无数金色长剑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威能,仿若汹涌的洪流一般,呼啸着冲刷而来。 风林心中清楚,以这般威力,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能够在这凌厉一击之下撑过哪怕一息时间。 然而,他的面色却依旧如古井无波,冷静得近乎可怕,冷静得超乎寻常,冷静得令对面的四人都不禁为之脸色微变! “他为何如此冷静?” 萧冲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大喊道。 “务必小心了!风林必定还有后手!” 胡雨心中一凛,连忙出声提醒道。 黄金剑雨距离二人已不足十丈,生死一线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天空中居然陡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仿若一张通往无尽深渊的巨口。 这道豁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变大,眨眼间,整个天空都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得粉碎,彻底化为虚无,天剑结界居然在这转瞬之间被彻底摧毁!? 紧接着,一只青色的半虚巨手仿若从无尽虚空之中缓缓伸出,仿若天神之手,轻而易举地将那仿若灭世洪流般的剑雨全部稳稳接下。 “是谁?” 赵无极顿时大惊失色,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此刻,他对天剑结界的感应竟在一瞬间全然消失,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居然是外敌来袭?风林,你好狠毒的心肠!” 风林终于彻底抛开了所有伪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纵声在空中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天际,透着无尽的得意:“哈哈哈哈哈哈!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昆仑宗已然来袭,就凭你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昆仑宗!?”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惊恐万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青色虚手眨眼间便消散于无形,紧接着,天空中的虚空之处赫然浮现出十二道人影,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正以极致的速度飞速向下坠落。倘若有人仔细辨认,便能发现,这十二个人正是昆仑宗的长老! 为首的那名长老,体格雄壮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尤其是他的右手,格外粗壮,坚实的右臂之上,青筋根根凸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蛟龙,肆意彰显着他那无穷无尽的力量。 正是此人,方才施展青色虚手,硬生生抵挡住了天剑派五位金丹真人的联手合击。 “镇岳真人!” 萧冲抬眼望去,瞬间认出为首之人正是昆仑宗的大长老 —— 镇岳真人,此人拥有与赵无极相同的金丹期六转修为,其最为招牌的招数,便是能够运用右臂,打出一道巨手虚影,那巨手携带着恐怖至极的威能,一旦祭出,便能让天地变色。 镇岳真人满脸戏谑之色,居高临下地高声喊道:“瞧瞧,昔日威名赫赫的仙剑派,如今也不过如此嘛,就这么一道天剑结界,轻轻松松便被化解了。赵无极,你若现在识趣点儿,臣服于我门下,我们不但可饶你性命,还能赐你外门长老一职,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莫要错失良机。” 在他身后,十一位金丹真人鱼贯而来。昆仑宗的二长老太气真人摇头晃脑,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开口说道:“哈哈,若不是有风林里应外合,我们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化解这天剑结界?风林啊,干得漂亮,等回到昆仑宗,你便是第十三个内门长老了!” 白金真人作为昆仑宗的十二长老,此刻也难掩喜色,他上前一步,坦白直言道:“这天剑派覆灭之日,就在今日了。我心怀仁慈,便让你们死个明白。风林当时为何要冲出来追击我?那是因为,他要通过自身的进攻法术,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如此一来,便能随意进出天剑结界。至于上次我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你们门派,同样是风林在暗中捣的鬼!哈哈哈哈!” 赵无极听闻这一番话,心中悲愤交加,绝望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仰天高声大喊:“风林,想当年,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这般对待门派,对待同门,对待我?到底是为什么?” 风林听闻此言,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仿佛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他的周身瞬间燃起浓烈的杀意,那杀意如实质化的火焰,滚滚翻腾。 他同时反手抽出腰间悬挂的三把宝剑,每一把皆是稀世法宝! 红色宝剑乃是一柄九品法宝,名为游龙。此剑一经祭出,使用者御剑飞行之时,速度便能瞬间加快十倍有余,仿若一条赤色蛟龙,在天空中穿梭自如。 蓝色宝剑则是一件八品法宝,名为御霄。持剑者只需轻轻催动,便可唤出层层云霄,那些云霄如同坚不可摧的护盾,能够轻而易举地阻挡敌人的法术攻击,将一切来犯之敌拒之门外。 银色宝剑更是一件七品法宝,名为破穹。此剑一旦出鞘,那凌人的剑光仿若一道开天利剑,刹那间便能将敌人斩成两半,其锋芒之锐,足以让天地失色。 “聒噪!” 风林猛地拔开破穹剑的剑鞘,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剑道气息如同汹涌的海啸,从剑鞘中呼啸而出,其势锐不可当,仿若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碾碎。 “防御!” 赵无极大惊失色,高声呼喊。其余三人闻言,立刻强撑着疲惫身躯,施展各自的法术,试图组成融合防御法术,以求自保。 可胡雨此刻灵气早已消耗殆尽,他的口中猛地喷出大量鲜血,眼前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摇摇欲坠。 那恐怖的剑光转瞬即至,瞬间便已抵达四人面前! 四人甚至还来不及完全催动起法术,那凌厉的剑光便已然呼啸而过,将胡雨斩得身首异处。 胡雨的头颅在空中无力地飘落,他的双眼之中,视线彻底迷离,死亡的气息愈发浓重,已然再无回天之力。 胡雨那失去头颅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快地朝地面掉落。 赵无极、东方岳等人望着这一幕,泪水夺眶而出,他们无助地嘶吼着,声音中饱含着绝望与悲愤。 “想不到,我居然…… 会死在你的手里…… 风林……” 胡雨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55章 昔日仙剑(中) 眼见胡雨被风林一剑斩落首级,尸首分家,一旁的真传弟子们瞬间瞠目结舌,惊愕得合不拢嘴,几位长老亦是悚然变色,脸上写满了震骇。 萧冲眼眶中蓄满泪水,此刻全然顾不上维持平日的矜持形象,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风林!想当年我们几位皆待你不薄,何曾有半分亏欠?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风林足踏飞剑,身形冉冉升起,目光空洞地扫向赵无极等人,沉默片刻后,声音低沉而冰冷:“我年轻之时,你们加诸于我的种种不公与屈辱,桩桩件件,哪一桩能忘?你们竟还有脸说出这般质问的话,可曾扪心自问过?” 赵无极在旁连连摇头,口中喃喃:“作孽啊,真是作孽……” “罢了,今日便用这一式组合杀招,送你们上路。” 风林缓缓阖上双眼,刹那间,周身剑气纵横,如银蛇乱舞,将他的身形层层笼罩,密不透风。 “这究竟是何路数?” 百里紫华满心狐疑,脱口惊呼。 萧冲见动之以情全然无用,索性撕破脸皮,面露狰狞:“装神弄鬼!区区一个金丹期五转的修为,也敢这般张狂无忌?” 东方岳也趁机鼓舞士气,高声喝道:“正是!今日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能死得憋屈!诸位长老,随我一同施展强攻法术,杀出一条血路!” 言罢,四人当即催动体内青竹灵气,全力以赴,凝聚一道足以翻天覆地、石破天惊的组合杀招,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反观昆仑宗的十二位长老,却早早抽身退后,以镇岳镇人长老为首,众人皆是一副袖手旁观、坐看龙虎相争的姿态。 白金真人瞧着两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的局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凑近镇岳镇人,小声问道:“镇岳长老,咱们当真就这么干看着?他们此刻都在全力酝酿杀招,万一咱们贸然插手干扰,他们定会遭受反噬,重伤倒地。” 镇岳镇人微微摇头,神色笃定地回应:“所言极是,但眼下让他们自相残杀,损耗实力,不正合我宗利益?待他们拼出个你死我活,胜负已分,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不迟。反正这天剑派,过了今日,便要在九州大地彻底除名了。” 白金真人闻言,忙不迭地奉承道:“长老英明!” 而后便识趣地闭口,不再多言。 太气真人轻抚着斑白的胡须,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自得:“风林现下所用这杀招,可是源自咱们昆仑宗的不传之秘,依我看,此战风林必胜无疑。” 昆仑宗三长老,破空真人亦是难掩兴奋之情,接口笑道:“哈哈,此招名为‘悲愤交加’,越是沉浸于往昔的痛苦悲哀,激发的法力便越是雄浑无匹。其间关窍精妙非常,旁人瞧着,他不过转瞬之间便要出招,实则于他自身而言,仿若在回忆的苦海中煎熬数月之久,如此,方能将回忆中的痛楚化为最凌厉的杀招!” 话音刚落,昆仑宗的十二位长老相视一眼,继而齐声发出一阵得意张狂的大笑。 此刻,风林所施展的,正是昆仑宗秘授的 “悲愤交加”,在那汹涌剑气的环抱之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缓缓沉入了梦乡。 中洲平原腹地。 一座荒废破败、摇摇欲坠的祠堂内。 一位少年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在风中瑟瑟飘动,满身的泥泞早已干涸结块,狼狈不堪。 此刻,他正像只无头苍蝇般在祠堂各个角落慌乱翻找,眼神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试图从这残垣断壁间觅得一点果腹之物。 实在是饿极了! 腹中如雷鸣般的饥饿感阵阵袭来,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 少年的思绪飘回到几天前那噩梦般的夜晚,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地滚落脸颊。 那本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风家村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欢声笑语回荡在村落的每一寸土地,村民们载歌载舞,用最质朴的方式欢庆又一年的五谷丰登。 这位少年正是风林,彼时的他穿梭在人群里,兴奋得上蹿下跳,满心欢喜难以抑制,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灾祸会在这毫无防备之时骤然降临。 一伙凶神恶煞的强盗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如鬼魅般冲入村庄,瞬间打破了这份祥和。 “都给老子听好了!把值钱的玩意儿统统交出来,要是敢藏着掖着,可别怪我刀下无情!” 强盗们扯着嗓子嘶吼,那狰狞的面容在火把的映照下愈发可怖。 手无寸铁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面对数十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团团包围,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被洗劫一空。 但贪婪的强盗头子并未就此满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缓缓开口:“兄弟们,咱可有日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吧?” 周围的喽啰们一听,立马会意,纷纷起哄叫嚷起来:“就是!就是!头儿这主意太妙了!” “先把这些男的都杀光,一个不留!” 强盗头子一声令下,喽啰们如恶狼扑食,举起屠刀开始了血腥屠杀。 “快跑!” 风林的父母惊恐地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将躲在身后的风林用力推向远处,用自己的身躯为他筑起一道求生的屏障。 “哼,敢在我虎爷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一个满脸伤疤、面目狰狞的丑陋男子瞧见风林逃跑,二话不说,抡起大刀,手起刀落,风林父母的头颅瞬间滚落尘埃。 “不 ——” 风林边拼命朝外狂奔,边频频回望,那惨烈血腥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成为他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给老子追!这小兔崽子滑得很,抓回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强盗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风林不顾一切地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 终于,他体力不支,瘫倒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上,泪水决堤,肆意横流。 “哼。” 此刻,置身于剑气环绕之中的风林,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仿若心底那道最深最痛的伤疤被人残忍撕开,鲜血淋漓。 他手中紧握的青竹灵气受情绪激荡,瞬间膨胀,光芒耀眼,威力陡增数倍。 可紧接着,他的眼神又渐渐黯淡,意识陷入混沌,再次沉沦于痛苦的回忆深渊。 风林,这位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少年,在破败的祠堂里疯狂翻找,双手在各个角落不停摸索,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食物的缝隙。 然而,直至将这摇摇欲坠的祠堂翻了个底儿掉,依旧一无所获。长时间的饥饿让他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仿若破碎的拼图,景象疯狂扭曲、颤抖,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恰在此时,一位长者领着两名年纪与风林相仿的少年,还有一位少女路过此地。 其中一名少年眼尖,率先发现了风林,瞧见他那凄惨落魄的模样,脸上瞬间浮现出嫌弃与鄙夷,撇着嘴嘲讽道:“咦!师父,您快看呐,这家伙脏成啥样了!” 长者微微皱眉,抬手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训诫:“萧冲,休得无礼!” “哎哟!” 萧冲吃痛,忙不迭地捂住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抱怨。 长者正是赵无极,他目光如炬,凭借着丰富的阅历,很快便洞悉了风林的境遇,轻声说道:“他与你们不同,想必是个逃难至此的孩子。” 说着,他转头看向紫发少女,温和地吩咐:“紫华,快拿个馒头给他。” 百里紫华闻言,下意识地抓紧了装着馒头的行囊,眼中流露出不舍,嗫嚅道:“师父,他吃了馒头,咱们可就没吃的了……” 赵无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紫华,到了前面的小镇,为师再给你们买馒头吃,好不好?” 听闻此言,百里紫华这才展颜,不再犹豫,伸手从囊中掏出一个又大又白的馒头,递向风林。 彼时的风林,早已饿得神志不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馒头,闻到那诱人的香气,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夺过,随即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那吃相仿若饿了数日的野狼。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赵无极眼中满是怜惜,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静静看着风林。 眨眼间,风林便风卷残云般将一个馒头啃食殆尽。 他微微抬起头,略带感激地望向赵无极等人,可转瞬又低下头去,心中暗自揣测这几人接下来的举动。 毕竟,这世间哪有平白无故的馈赠? 果不其然,只见赵无极不紧不慢地从囊中取出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子,缓缓伸向风林。 “这是什么?” 风林心中一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未知之物,本能地涌起一股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石子刚一触碰到风林的掌心,刹那间,耀眼的白光夺目绽放,光芒瞬间照亮了这片昏暗之地。 赵无极不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欣喜,他重新细细打量面前这位少年,心中暗自思忖:“居然是变异灵根 —— 剑灵根?这等天赋,当真是几十年难遇啊!” 短暂的惊愕过后,赵无极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神色郑重地开口问道:“少年,你可愿加入我天剑派,踏上修仙炼道之路,助我重建仙剑派?”“天剑派?” 风林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迟疑之色。平日里,那些只能在缥缈传说中听闻一二的 “修仙” 二字,此刻竟如此真切地摆在了他的眼前,仿若梦幻泡影,让人难以置信。 “不错。” 赵无极背负双手,身姿挺拔,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期许,继续说道,“别看眼下咱们仅有四人,可我坚信,假以时日,必能打造出一个规模恢宏的门派,重现仙剑派昔日的辉煌盛世!” 彼时的风林年纪尚幼,对于赵无极描绘的宏伟蓝图并没有太过明晰的概念,他稚嫩的心中只有一个简单而纯粹的念头:跟着赵无极,起码能填饱肚子,不用再挨饿受冻。 于是,略作思索后,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 自此,风林正式加入天剑派,开启了他的修仙之旅。 然而,还没等风林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下一段回忆便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神志再度陷入混沌,仿若置身于往昔的恩怨情仇之中无法自拔。 时光流转,此时的天剑派已初现雏形,门派上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掌门,您为何总是将最好的资源都给了风林那小子?咱们从小可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啊!” 百里紫华站在庄严肃穆的宗主殿中,俏脸涨得通红,语气中满是不甘与委屈。只因这门派资源的分配着实失衡,让人心生怨念。 仔细瞧去,赵无极给予风林的资源,甚至远超其余三人所得资源的总和,这般厚此薄彼,怎能不让人心生不满? 胡雨也在一旁附和道:“掌门,您这般行事,实在不妥。即便您与风林有着相似的遭遇,也不该如此偏袒于他啊!” 赵无极右手轻轻托着下巴,双目微闭,似在闭目养神,又仿若陷入了沉思。听闻胡雨这番言语,虽说有些刺耳,可他心中也明白,胡雨所言句句属实。 赵无极乃是仙剑派覆灭之际,一位侥幸逃脱弟子的重重重重重弟子,自他懂事起,重建仙剑派的使命便如烙印般刻在心头,老祖的遗言更是时刻回响在耳畔。 也正因如此,当他看到同样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风林时,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同情的涟漪。只是,他这一番好意,却在不经意间引来了其余几人的怨怼与不满。 但他也只是轻轻说出一句:“风林的天资,不是你们可以比拟的。” 第56章 昔日仙剑(下) “什么……” 萧冲等人闻听赵无极此般回应,眉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揪紧,瞬间皱成了深深的沟壑。 想当初,只因风林展现出了远超众人的卓越天资,那灵根中的灵气浓郁程度、吸纳灵气的速度,皆让旁人望尘莫及。 赵无极满心期许着能借风林之力壮大门派,故而暗地之中,源源不断的珍稀资源如潺潺细流,悄然向风林汇聚,滋养着他飞速成长。 赵无极此刻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微微晃动的头颅似承载着千般愁绪。 他又怎会不明白萧冲、胡雨和百里紫华心中的酸涩与愤懑呢? 修仙一途,本就荆棘丛生、残酷非常,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若无数位金丹真人坐镇,宛如一座高楼缺失了坚实的支柱,摇摇欲坠,极易沦为其他门派眼中待宰的羔羊,被肆意觊觎、瓜分。 幸而,风林这身负变异灵根的奇才并未辜负赵无极的厚望。 他宛如一颗极速崛起的璀璨星辰,修炼之路畅通无阻,短短数年,便以惊人之姿成功渡过金丹劫。 刹那间,电闪雷鸣仿若在为他庆贺,天地灵气疯狂涌动,似要将他彻底洗礼。 自此,天剑派有了两位金丹真人撑腰,恰似蛟龙入海、猛虎归山,于中洲平原这片波谲云诡的修仙之地,总算寻得了一方立足扎根之处,也有了昂首发声的底气。 然而,风林这般一日千里的修炼速度,背后却是海量珍贵资源的堆砌。 单是那用以辅助修炼、蕴含磅礴灵力的灵石,投入在他身上的数量,便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多达上千颗。 萧冲等人瞧在眼里,妒火在胸腔之中熊熊燃烧,几欲将理智焚毁。可他们空有一腔怨愤,却苦寻不到制衡之法,无奈之下,只得暗中勾结,缔结同盟,在门派诸事之上,处处给风林使绊子,将他孤立于众人之外,眼神之中的敌意仿若实质化的利箭,频频射向风林。 “掌门,依徒儿之见,风林如今权势过重,已呈尾大不掉之势!他身为内门弟子长老,断不该再行收揽真传弟子之举,以免其势力愈发膨胀。” “掌门,风林悉心培育的那些内门弟子,个个身手不凡,何不将他们编入精英弟子行列,成为您的贴身护卫,一则护您周全,二则可借此监视风林的一举一动,以防生变。” “掌门,眼瞅着此次内门真传大比将至,咱们似乎大可在其中施展些手段,拨弄拨弄风云,也好挫挫风林的锐气。” …… 众人正各怀心思之际,只见风林手中骤然光芒大绽,一道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剑光喷薄而出,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与此同时,他身上金丹真人的气息仿若沸腾的岩浆,急剧攀升,竟隐隐透出一股即将突破金丹期六转的磅礴气势。 镇岳真人目睹此景,双眼仿若铜铃般陡然瞪大,眸中满是惊愕之色,不禁点头慨叹:“这便是仇恨的力量吗?竟能如神奇的催化剂一般,推动风林在这生死激战之中,将其法术的威能突破至金丹期六转这般境界。” 太气真人背负双手,昂首而立,那故作高深的模样仿若洞悉世间万物,悠悠开口道:“呵呵,那是自然。回溯悠悠历史长河,因情而突破修为瓶颈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人心深处,最为雄浑强大的力量当属情,而恨,亦是情的一种别样呈现。” 情之一字,仿若蕴含着无尽魔力,是深植于人心之中最为坚韧、最为赤诚的力量源泉。 且看九州史册之上所记载的那位痴情男儿,苦仙。 为了追寻此生挚爱,他毅然决然自废修为,褪去一身仙骨,回归凡尘俗世。 或许是他们二人之间那感天动地的爱情力量,穿透了云霄,震动了上苍,最终使得他们双双羽化登仙,于仙界之中长相厮守,永享岁月静好。 而恨意,作为情的分支,其蕴含的力量却更为狂暴、惊人。 倘若说,爱意似一湾温柔的湖水,能让人沉溺其中,忘却尘世纷扰;那么恨意则仿若汹涌的海啸,能将人彻底卷入疯狂的深渊,不顾一切。 风林身上的气息依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未曾停歇。转瞬之间,金丹期七转的强大气息竟也逐渐显露出冰山一角。 这一刻,就连见多识广、沉稳如山的镇岳真人也不禁被惊得目瞪口呆,双眼圆睁,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 “金丹期七转!?此子心中所藏的恨意究竟深厚到何种地步,实在超乎想象。这般天赋与潜力,我需得慎之又慎,好好思量一番,是否要将他招揽至昆仑宗麾下了!” 金丹期七转,究竟是何等地步?在这中洲平原之上,强者林立,但若论及最为顶尖之人,当属昆仑宗掌门上清真人。 上清真人以其深厚雄浑的修为,屹立于修仙界之巅,已然达到金丹期九转之境。 虽说与风林如今这杀招所展露的威能仅差两转,可这看似微小的差距,却仿若天堑鸿沟,是白金真人等一众普通修仙者穷极一生也难以跨越的高峰。 “这一招,哪怕是我,也不敢贸然硬接。” 太气真人此刻也收起了几分倨傲,眯起双眼,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战局。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之际,赵无极等人经过漫长的蓄力、磨合,终于将那酝酿许久的组合杀招雕琢完毕。 四人仿若心有灵犀一般,齐声怒喝,同时施展各自的压箱底法术,四股磅礴的灵力仿若四条怒龙,径直朝着风林汹涌扑去。 “火旋烈焰术!” 萧冲双手舞动,仿若操控火焰的魔神,刹那间,周围空气被高温炙烤得 “滋滋” 作响,大片的烈焰仿若舞动的火蛇,盘旋汇聚,形成一道汹涌的火焰旋涡,似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乾坤丹灵术!” 百里紫华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身前光芒闪烁,一颗颗仿若蕴含着乾坤奥秘的丹药幻影浮现而出。 “混元天盾印!” 东方岳神色肃穆,双手猛地向前推出,一道仿若由混元之气凝聚而成的金色大盾瞬间成型。 “万剑!” 赵无极大喝一声,背后仿若有剑匣开启之声,刹那间,数以千计的飞剑仿若蜂群出巢,寒光闪闪,遮天蔽日,每一把飞剑之上都附着着凌厉的灵力,仿若能洞穿金石,朝着风林攒射而去。 四道大师级法术一经施展,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在空中迅速交织融合,它们相互缠绕、碰撞,仿若一场绚丽而危险的舞蹈。 其中三道法术仿若灵动的舞者,围绕着 “火旋烈焰术” 这一核心,迅速进行精妙组合,眨眼间,一片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形状的剑雨轰然成型,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与闪烁寒光的飞剑相得益彰,散发出让人胆寒的威压。 风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仿若眼前这声势浩大的组合杀招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呵呵,一群蝼蚁!” 他双手紧握破穹剑,仿若握住了世间最为凌厉的神器,猛地用力一挥! 刹那间,一道仿若能划破苍穹的百尺白色剑气喷薄而出,那剑气之上所附着的灵力气息,雄浑得让人窒息,仿若来自另一个更高的维度,远远凌驾于四人合力之上。 两道惊世骇俗的法术轰然相撞,仿若两颗星辰碰撞,刹那间,天地仿若失色,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一股仿若能颠覆天地的磅礴灵气仿若汹涌的海啸,向四周疯狂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那些来不及逃窜的弟子仿若风中残叶,被刮得七零八落,惨叫连连。 苏语早在混战伊始,便悄然催动剑眉心目杀招。 只见他身形鬼魅,仿若融入了黑暗之中,在一片混乱之中,寻得一名内门弟子作为目标,悄无声息地将其斩杀,而后施展神奇的易容之术,摇身一变,化作那弟子的模样,混在慌乱逃窜的人群之中,朝着外围奔去。 “昆仑宗此番前来,摆明了是冲着我和天剑派的资源而来,我此刻化作内门弟子的模样,隐匿其中,方能寻得一线生机,保得周全。” 苏语心中暗自思量,脚步匆匆,随着人群向外涌动。 待步入相对安全的范围之后,他仿若一只机警的狐狸,悄然放慢脚步,隐匿于暗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战局,试图从中寻得对自己有利的变数。 赵无极等人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而下,他们拼命催动气海中的青竹灵气,试图增强法术的威力,抵御风林这仿若灭世的杀招。 然而,那扑面而来的金丹期七转威能,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四人面容扭曲,狰狞可怖,在这绝境之中苦苦支撑。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方岳仿若绝境之中寻得一丝曙光,突然瞪大双眼,高声呼喊:“混元印!起!” 刹那间,在那汹涌而来的百尺剑气之前,一道仿若由纯金打造的巨大盾牌轰然显现,盾面上的符文仿若活物一般,疯狂涌动,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这盾牌仿若拥有灵性,瞬间将身前的百尺剑气硬生生冲散,化解了一场灭顶之灾。 “别得意!” 风林仿若被激怒的猛兽,双眼瞬间通红如血,仿若能滴出血来。 他双手舞动之间,三把宝剑同时出鞘,仿若三道闪电划过夜空。 刹那间,他的周身仿若被一层剑气织就的铠甲笼罩,光芒闪烁,身形仿若鬼魅,飘忽不定,凭借着超凡的敏捷,惊险万分地躲开了火凤凰那致命的冲击。 与此同时,风林手中的破穹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斩向那仿若浴火重生的火凤凰。只听 “咔嚓” 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火凤凰竟被破穹剑拦腰斩断。 刹那间,空中仿若引爆了一颗太阳,一个巨大的火球轰然爆开,滚烫的热浪仿若汹涌的岩浆,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大地仿若被烤焦,一片焦黑。 “好强!” 萧冲仿若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震得灵魂出窍,下意识地大声惊呼。 然而,话音未落,他们所施展的法术被风林强势击破,反噬之力仿若汹涌的暗流,瞬间将他们吞没。 其中,萧冲所受的反噬最为惨烈,只因这道火凤凰杀招是以他的火旋烈焰术为核心构建而成,此刻,仿若被自己养大的恶兽反噬,一口咬住咽喉。 萧冲只觉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一口鲜血仿若喷泉般夺口而出,身体仿若断线的风筝,再也无力支撑,直直坠落到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萧冲!” 赵无极仿若被利刃刺中心脏,睚眦欲裂,双眼瞬间瞪得仿若铜铃,那眼中的痛苦、愤怒与绝望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 “风林!我向来待你不薄,过往种种,你都视而不见?如今竟接连痛下杀手,残害胡雨与萧冲!既已如此,休怪我不念旧情,全力与你周旋!” 赵无极此时怒发冲冠,面庞涨得通红,仿若被热血彻底浸染,那下巴上的雪白胡须也似被怒火点燃,根根直立。 这一声怒吼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四下空气都嗡嗡作响。 风林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瞬间呆住了。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赵无极身上,只因此刻,赵无极周身的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丹期八转?” 白金真人仿若见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嘴巴大张,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中满是惊愕与震骇,那副模样,仿佛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半步金丹巅峰之境,赵无极,你这隐匿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瞒过了所有人!” 昆仑宗四长老飞剑真人一向沉稳严肃,此刻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凝重,双眼紧紧盯着赵无极,似要将他看透,探究这深藏不露背后的秘密。 “有意思,有意思啊。” 太气真人却仿若置身事外的看客,双手背在身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众人身上流转,仿若这紧张到极致、一触即发的战局,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好戏。 风林这边,刚刚释放完组合杀招,体内灵力已然消耗大半,此刻的他,修为仍旧停留在金丹期五转,与赵无极那陡然展露的金丹期八转相比,其间仿若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心中清楚,以自己当下的状态和实力,面对如此强大的赵无极,根本无力招架,连招架之功都没有,更遑论还手之力。 “到我们出场了!” 镇岳真人见时机已然成熟,猛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 刹那间,早已蓄势待发的十二个金丹真人仿若一群被解开封印的洪荒猛兽,倾巢而出,化作十二道流光,朝着战火纷飞的战场方向疾驰而去。 第57章 昔日仙剑(终) “风林!” 赵无极脚踏飞剑,青竹灵气狂涌,施展出大师级法术 “剑移”。刹那间,他身形如电,速度陡然暴增数倍,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风林疾驰而去。 百里紫华与东方岳二人此时方得喘息之机,忙不迭地接连掐爆手中灵石,以求尽快恢复那所剩无几的青竹灵气。 “没想到他竟已至金丹期八转。” 风林脸色阴沉,不敢有丝毫怠慢,同时施展游龙剑遁这一移动杀招。 只见他周身剑气环绕,驾驭游龙剑如流光般极速向后退去。 赵无极脚下飞剑光芒更盛,速度再提一成,只见他两只手同时一握,猛然暴喝:“你插翅难逃!十面剑狱!” 风林脸色骤变,只见其方圆五丈之内,蓦地浮现出无数金色宝剑。这些宝剑寒光凛凛,缓缓向正中心逼来,似要将他戳成血筛。 “十面剑狱?这下麻烦大了。” 风林身形凝滞,心中暗自思忖,“此招与我的八面剑牢有相似之处,那它们的弱点会不会也是相同的呢?” 风林双眸之中金芒乍现,猛然拔开破穹剑的剑鞘,向着十面剑狱的顶部疾刺而出。 刹那间,一道剑气如惊鸿乍起,威力撼天,速度仿若奔雷,裹挟着撕碎人耳膜的声音,朝着顶部呼啸飞驰而去。 “嘭!” 一声巨响,剑气与十面剑狱轰然相撞。然而,其后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十面剑狱竟是纹丝未动,其上宝剑无一受损。 赵无极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风林,双拳紧握,怒声吼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罢,十面剑狱收缩之势陡然加快,渐渐缩成一个森然球形。 风林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开御霄剑。 瞬间,层层白云缭绕而出,将其身躯紧紧包裹,试图以此减缓十面剑狱的凌厉攻势。可这毕竟是金丹期八转修士所施的强大法术,御霄剑虽奋力抵挡,却终究难以抗衡。不多时,云霄上便被戳出了一个个细密的小洞,形势岌岌可危。 “难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我心实有不甘……” 十面剑狱摧枯拉朽般撕碎了他的防御,数十把宝剑瞬间没入风林身躯。 恰在此时,远方十二道身影仿若流星赶月般疾掠而来,其速快得超乎想象。为首之人纵声长笑,右手一挥,奇异之事发生,那十面剑狱竟停止收缩,转而朝外缓缓展开。 “嗯?” 赵无极登时察觉到十面剑狱的异样,脸色微沉,隐有怒意浮现。他回首望去,只见那十二道人影来势汹汹,不由冷哼道:“你们竟还有胆量回来?今日便叫你们有来无回,葬身在这此!” “大言不惭!”太气真人面带微笑,口中吐出一道气刃。 起初这道气刃近乎在空中静止,但其余十一人也很快催动青竹灵气,气刃的体积居然放大了五十倍,并以比赵无极御剑还要快的速度逼来! 飞剑真人得意洋洋,口中高喊道:“五十倍巨化气刃术!这一招,可斩四品精怪!” 四品精怪! 再升一品,便可抵元婴修士! “哼!” 赵无极毫无惧色,竟主动迎击而上。 只见其手中银光乍现,一道凌厉剑气应手而出,与那汹涌而来的五十倍巨化气刃术轰然相撞。刹那间,二者相互交织缠绕,仿若两条蛟龙缠斗,一时间难解难分,高下难判。 “助我一力!” 太气真人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吐纳运气,全力维系着五十倍气刃术,使其不被赵无极的剑气所破。 其身旁十一人闻令而动,齐声响应,双手瞬间爆发出海量青色光芒。光芒汇聚之处,那五十倍气刃术竟再度膨胀,瞬间增大一倍,赫然化为百倍气刃术! 此百倍气刃术威力绝伦,足以与三品精怪正面抗衡,便是初入元婴期的修士也不敢小觑。 此般惊人威力,尽显昆仑宗的深厚底蕴! 十一人齐心联手,竟能爆发出如此骇人的力量,当真令人惊叹! 百倍巨化气刃术仿若一轮巨大无匹的月牙,横亘天际,将那一方天空填塞得满满当当,赵无极深陷其中,根本无路可逃,完全被笼罩于其攻击范围之内! 此时,风林也成功从十面剑狱中脱身而出。 他瞅准时机,趁赵无极无暇他顾之际,如鬼魅般悄然绕至其背后,发动突袭。 “破穹剑!” 风林猛地拔剑出鞘,刹那间,一道凛冽剑光自破穹剑上疾射而出,如电芒般直刺向赵无极的后脑。 此刻的天空,宛如末日降临。 赵无极身处于风暴核心,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气刃,后方有风林的致命偷袭,实乃绝境! 然而,赵无极却仿若放下了千钧重担,面沉如水,平静地等待着前后夹击的法术降临。 “轰!” 一声巨响,赵无极瞬间被法术的光芒吞噬。狂暴的气浪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携着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所过之处,仿若末日降临,一切尽皆被无情摧毁,化作齑粉。 太气真人高悬空中,俯瞰着法术爆炸的核心区域,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道:“赵无极这老儿确实有几分厉害,身具变异灵根 —— 力灵根。只可惜啊,他今日撞上了我们,终究也只有死路一条。” 风林脚踏游龙剑,在那汹涌气浪之中左冲右突,拼尽全力躲避着余波的侵袭。他目光望向方才赵无极所站立之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总算是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 一道周身散发着翡翠般幽绿光芒的身影,自那汹涌澎湃、仿若混沌怒海的气浪之中,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以超乎常人目力极限的极速,向着昆仑宗十二长老直逼而来! 在其身后,更是有一道巨大无比的龙卷风呼啸而起,那龙卷风仿若一条吞天噬地的巨龙,所到之处,仿若末世浩劫降临人间,似要将世间的一切生灵与万物统统摧毁,片甲不留。 “且慢!” 镇岳真人凭借着高深莫测的修为,率先察觉到了异常,他猛地瞪大双眼,神色骤变,高声喝道:“怎会有绿翠灵气的气息!” “绿翠灵气?” 太气真人闻听此言,也是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愕之色,旋即毫不犹豫地施展开侦查法术,片刻之后,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果真有绿翠灵气!” “绿翠灵气?这怎么可能!在这末法时代,怎会有元婴修士突然现身?” 飞剑真人惊愕得下巴都险些脱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白金真人此时也终于有所感应,他仰头惊呼道:“不止如此!其身后尚有破坏风幕!他竟是临阵渡劫迈入元婴期的!” 要知道,这绿翠灵气唯有元婴期修士方能自主生成! 当修士修炼至金丹期九转巅峰之时,气海内的金丹便会渐渐出现碎裂的征兆。倘若金丹碎裂而修士却未陨落,便可成功突破,晋升为元婴期。 元婴期之名,源于修士突破之后体内所凝聚之物的形貌。待修士踏入此境界,体内原本的气海与玉府概念不复存在,二者将与修士的精神彻底融合,凝聚成一个高度凝练的灵体,且具备独立思考之力,其模样恰似襁褓中的婴儿,故而称之为元婴。 一旦修士成功突破至元婴期,其生死便不再全然取决于肉身是否被毁,只要元婴尚存且未逃脱,便可借助夺舍等手段重生! “当下该如何是好?我们还要继续应战否?” 绿松长老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神色紧张万分,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问道。 镇岳真人当机立断,迅速摆开防御架势,沉声道:“先莫急,且探探他的虚实!” 那幽绿色的身影愈发逼近,此刻身处近处的风林,却已然吓得肝胆俱裂! 只因他已然清清楚楚地辨认出,此道身影正是赵无极! 只见赵无极上身赤裸,浑身肌肉贲张,仿若洪荒巨兽一般恐怖如斯,其速度快若惊鸿,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径直朝着昆仑宗十二长老猛冲而去。 “昆仑宗,纳命来!” 赵无极一步跨出,身形竟如鬼魅般瞬移百丈之遥,仅仅短短两息之间,便已然屹立于昆仑宗十二长老跟前! 镇岳真人被这骇人的速度惊得一时怔愣,还未及做出反应,赵无极右拳裹挟着千钧之力,轰然轰出,那磅礴的力道竟将一把八品法宝松针盾瞬间轰得粉碎,化作漫天碎屑。 “镇岳,莫要分心!” 绿松长老气喘吁吁,口中狂喷鲜血,若非他主修防御法术,只怕镇岳真人此番便要命丧黄泉。而他此刻遭受法宝损毁的反噬之力,亦是岌岌可危,身形摇摇欲坠。 镇岳真人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催动法术,借助十二人所布下的大阵之力,令他施展的法术威力与规模瞬间暴增十余倍。 “力道法术,一拳开天!” 镇岳真人大喝一声,其余十一人亦是齐声响应,刹那间,灵气仿若汹涌的潮水一般澎湃涌动。 一个宽达五十丈、高逾百丈的巨大拳头虚影,于镇岳真人身前轰然乍现。 相较之下,赵无极在其面前仿若蝼蚁般渺小。 “去!” 镇岳真人毫不犹豫,一拳轰出!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震耳欲聋,仿若雷公在怒号,风林顿感不妙,急忙催动游龙剑,向着远方极速遁去。 “幸得赵无极率先向昆仑宗寻衅,方予我逃脱之机。未料想赵无极竟是不灭战体,我绝非其敌手。” 风林心思机敏,当下朝着东北方向全力奔逃,不敢有丝毫懈怠。 “嗯?” 赵无极旋即感知到风林的气息渐弱,他猛地回首,朝着虚空便是一拳,一道犀利无比的风刃瞬间疾射而出,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追袭风林! 风林借游龙剑之力与赵无极拉开数十里之距,然而,就在赵无极上一秒出拳之际,那风刃已然如鬼魅般追至! “啪!” 风林的左臂瞬间被风刃齐刷刷斩断,血肉横飞,白骨碎末飘散在空中,仿若冬日里被撒落的一把盐粒,惨不忍睹。 “可怖至极!速逃!” 风林此刻逃生之念愈加强烈,全然不顾体内灵气即将耗尽,拼尽自身极限速度,朝着东北方夺命狂奔,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 “哼,竟未击中。” 赵无极面有愠色,兀自懊恼未能一击将风林毙命,丝毫未曾察觉那昆仑宗方向,巨拳虚影已然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而来。 “竟敢小觑于我?” 镇岳真人见赵无极对其未施全力,不禁怒火中烧,巨拳虚影瞬间增大一成,仿若要将苍穹都捅破。 然下一秒,他却呆若木鸡。 只见那巨拳虚影径直穿透赵无极的身躯,仿若赵无极身处另一维度空间,竟是毫发无损。 “这,这怎会如此?” 镇岳真人终于面露恐惧之色,只因世间仅有一体质,可免疫所有力道法术伤害。 不灭战体。 “竟是七耀仙体之一!无怪乎其修行进进如此神速!” 太气真人此刻狼狈不堪,恐惧得口水都难以自控地流淌而出,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镇岳真人即刻强自镇定心神,他身为十二人之首,岂能率先乱了阵脚?其脑海中飞速思索,忆起不灭战体的一个显着缺陷:“莫怕!赵无极定然是燃烧寿元换取修为,只需我们熬过此段时间,胜利依旧属于我们!” 众人听闻此言,眼神再度坚定起来。 “不错!我们代表着昆仑宗的实力,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赵无极本来就是个老头,时日无多,现在再燃烧寿元,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注意躲避他的攻击,元婴修士的攻势还是不可小觑的!” 赵无极面对气势逐渐高涨的十二人,嘴角不免露出一抹冷笑。 “你们,闹够了吗?” 苏语望着天空,面色苍白如雪! 第58章 天剑终折戟 苏语猛地仰头望去,刹那间,一幕惊世骇俗、令他都不禁为之色变的场景如电闪雷鸣般映入眼帘。 赵无极宛如一轮耀眼的烈日,立身于苍穹之下,以自身为圆心,周遭的灵气仿若汹涌的潮水疯狂翻涌汇聚。 紧接着,一个顶天立地、无比巨大的巨人虚影缓缓浮现而出,仿若从远古神话中踏出的战神。 粗略估量,其高度竟近乎三百余丈!那巍峨的身躯直插云霄,仿佛要将苍穹捅破。 此刻的赵无极已然成功突破元婴期,不仅自身能够如同矫健的苍鹰自由腾空飞行,更是令人惊叹不已的是,那巨人虚影竟也仿若踏云而行的天神,在空中行动自如,每一次移动都带起滚滚灵气浪潮,仿若撕裂空气的利刃。 “居然是力道巨人!赵无极难道竟是不灭战体?” 苏语见识广博,仿若一部行走的修真宝典,一眼便认出赵无极身上的这巨人虚影,乃是不灭战体所独有的极为霸道、威震八方的力道法术。 这力道巨人堪称神奇绝伦,仿若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它能够以丝毫不差的精准度,复制施法者的战斗思路以及行事风格,就如同施法者的完美分身,与其默契无间、协同作战,二者心灵相通,举手投足间尽显凌厉杀伐之气。 果不其然,巨人虚影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脱离赵无极本体,向前豪迈地迈出一步。 那一步仿若跨越了千山万水,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转瞬便抵达了昆仑宗十二长老跟前。其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 “嘶嘶” 的悲鸣声。 镇岳真人见状,神色骤变,仿若见到了末日降临,连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杨绿松!” 那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绿松真人亦是惊恐万分,仿若受惊的小鹿,匆忙催动防御法术。 刹那间,三个闪耀着璀璨光芒的九品护盾法宝仿若三颗冉冉升起的星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妙绝伦的弧线,似是在编织一张坚不可摧的守护之网。 然而,力道巨人只是轻轻一伸手,那蒲扇般的大手仿若遮天蔽日的乌云,竟将昆仑宗十二长老一股脑儿地全部囊括其中,尽数抓在了手心之内。其手指仿若五座巍峨的山峰,紧紧禁锢着众人,让他们动弹不得。 赵无极本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右手缓缓紧握成拳!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仿若天崩地裂,力道巨人的手中,只剩下一大片弥漫开来的血雾,以及如繁星般散落的无数法宝碎片,在血雾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白金真人、绿松真人、太河真人等人当场陨落,魂飞魄散,只留下死寂。 镇岳真人拼尽全力,仿若困兽犹斗,从那巨手的指缝间侥幸逃脱出来。 他的衣衫破碎,发丝凌乱。 随后,他头也不回,驾驭飞剑朝着身后的虚空极速飞驰而去,仿若一道流星划过夜空。 他不惜催动了一门霸道至极的力道法术:力不尽。此法术能让他以丧失五感为代价,在短短不到一息的时间内,速度暴增百倍,为他换来这珍贵无比的逃跑契机,在生死边缘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镇岳真人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丧失了五感的他,仿若一只迷失方向的无头苍蝇,在空中毫无头绪地不断盘旋打转。 他的飞剑仿若失去了方向的箭,在空中歪歪斜斜地飞行,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 赵无极瞧着镇岳真人这般狼狈模样,不禁放声嘲笑道:“你们这群昆仑宗的混蛋,如今就跟一群丧家之犬毫无二致!都给我去死吧!” 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在天地间回荡,充满了狰狞与快意。 说着,赵无极再次伸出右手,轻而易举地将镇岳真人重新抓在掌心之中。 但他却并未立刻将镇岳真人置于死地,而是仿若猫戏老鼠一般,肆意操控着力道,时而狠狠收紧,让镇岳真人仿若被扼住咽喉的猎物,痛苦地挣扎;时而微微放松,给镇岳真人一丝喘息之机,却又让他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镇岳真人的身体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镇岳真人早已失去说话的能力,只能在力道巨人的手中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悲鸣,让人毛骨悚然。 他身为力道修士,偏偏冤家路窄,撞上了这能将力道修士死死克制的不灭战体,此刻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仿若案板上的鱼肉。 “你毁我门派,葬送我重建仙剑派大计,我要让你每日都这般被折磨!” 赵无极面容扭曲,不灭战体彻底爆发的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肆意宣泄着,周身的灵气仿若燃烧的烈焰,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但突然间,力道巨人身形猛地一晃,仿若遭受了某种重创,巨人的右手也随之陡然松开。镇岳真人瞅准时机,再次驾驭飞剑,拼了命地逃窜而去,仿若逃离虎口的兔子,不顾一切地奔向远方。 “可恶…… 咳咳!” 赵无极面色瞬间衰老了二十岁有余,仿若被岁月无情地抽干了生机,口中不断咳出大量鲜血,洒落在空中。 原来,他此前一直竭力压制自己的不灭战体,只为减少寿元损耗,可今日形势危急,实在压制不住,这短短数分钟内,竟损耗了二十年的寿命。 赵无极本就年逾古稀,已有七十岁左右的高龄,此刻距离死亡的深渊,已然近在咫尺,仿若站在悬崖边缘,随时都可能坠落。 “不行了吗……” 赵无极眼睁睁看着逃走的镇岳真人,有心再次将其擒回,却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徒叹奈何,眼中满是落寞与不甘。 苏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洞若观火。 他毫不犹豫,当即催动火道法术:飞火翼。 刹那间,他的背后陡然长出一对火光冲天、绚丽夺目的翅膀,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之翼,每一片羽毛都仿若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高温,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变形。 紧接着,他解除了剑眉星目的隐匿法术,瞬间变回原本的样貌,而后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朝着赵无极疾速飞去。 此时的赵无极眼前一片恍惚,空中的力道巨人也因他灵力不继而无力支撑,轰然原地炸开,化作漫天光影碎片。 他身形摇摇欲坠,已然半只脚踏入了棺材,命悬一线,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掌门!” 苏语奋力拍打着身后的火翼,一脸焦急地疾呼赶来,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急切。 赵无极虽已是将死之人,可他元婴期一转的恐怖的修为,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敏锐地感知到了苏语的气息。 “苏语?” 赵无极艰难地扭过头来,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你…… 你居然还活着!” 然而,他此刻已然无力凭空飞行,身形直直地向下坠落,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方向。 苏语见状,赶忙飞身上前,一把稳稳接住将要坠落的赵无极,随后满脸关切地说道:“掌门,掌门!你振作一点!我这就去炼制治疗丹药,治好你的……” 赵无极却缓缓抬起手,轻轻捂住了苏语的嘴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呵呵呵,孩子,不必了,我并非…… 受伤将死,而是寿元将尽,无力回天。” 苏语泪如雨下,悲痛欲绝,仿若失去了至亲之人,痛苦地呼喊着:“不!都是那群昆仑宗的畜生干的好事!他们披着羊皮,却干着狗的行径!” 那哭声仿若杜鹃啼血,让人肝肠寸断。 赵无极微微摇头,虚弱得仿若风中残烛,声音仿若蚊蝇嗡嗡:“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天剑派的未来…… 掌握在你的手中,有你在,天剑派就永远…… 不会倒塌。你现在就是天剑派的…… 新掌门,那些真传弟子,我就都托付于你了……” 说罢,赵无极递过一块紫色檀木制成的五角形木牌,正是天剑派的掌门令! 苏语接过掌门令,嘴巴却没有回应,眼眶中的热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落,洒在赵无极的身上,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七色彩莲…… 在我的纳空幻方块中…… 将它取走…… 额?” 赵无极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托付完最后一句。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刻,他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语右手猛地一插,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捅入了赵无极的胸膛,手法娴熟而冷酷,仿若久经沙场的刽子手,随即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摘下。 苏语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变得冰冷无比,仿若寒冬腊月的冰雕,他缓缓说道:“不灭战体修士的心脏,可是个绝佳的炼器材料。你的法宝纳空幻方块,我自然也收入囊中了,你安心的去吧。” 赵无极脸色煞白,瞬间失去生机,他至死都没有想到,他如今最为信任,倾注心血最多,屡次为他抵挡昆仑宗来犯的苏语,居然会在他毫无防备之际,亲手将他杀死! 见到赵无极再无利用价值,苏语便松开双臂,任由赵无极的尸躯坠落到地面,仿若随意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 “终于是得到了。” 苏语拍打背后火翼,再次催动剑眉星目,变换成了王火的模样,随后朝着内门和真传弟子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仿若一只狩猎的猎豹,眼中露出一丝精芒,“天剑派被毁,孤身一人发展又会受到限制,还是先将那几位还存活的真传弟子招揽到我身边,方便我后续的行动。” 苏语想到这里,眼中不免露出一丝精芒,“变成王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若是直接以原本的样貌或是风亦尘的样貌,恐怕会让他们巴不得当场把我撕了。王火作为内门第一人,风林重点培养对象,更加容易受到大家的取信。” 苏语当机立断变换成王火样貌,这一思路无疑是极为明智的。 此前,王火在与汪檀霜的那场激烈拼斗中,王火因灵气过度损耗而陷入昏迷,紧接着,惊变骤起,一场更为惨烈的大战轰然爆发,自那之后,王火便如同石沉大海,生死未卜,音信全无。 纵观此次大战,苏语堪称是最大的赢家,每有一位金丹真人不幸陨落,那瞬间爆发的磅礴灵气,便如同一场甘霖,他的天灵根贪婪地吸食着灵气,让他的修为如同雨后春笋,节节攀升。 这场大战,其惨烈程度超乎想象,足足有十余位金丹真人外加一位元婴真人相继陨落。 苏语身负天灵根,此等灵根仿若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对灵气的渴望无比炽热。 在那漫天四溢的灵气浪潮中,苏语仿若一头饿狼,疯狂地鲸吞蚕食,几乎什么都没做,修为便如同火箭升空一般,径直拔升至炼气期七转的高度。 炼气期七转境界所蕴含的紫母灵气,终于雄厚到足以支撑他施展飞行法术。 从今往后,他再也无需凭借双腿,在这广袤天地间艰难奔行,仿若挣脱了枷锁的飞鸟,得以自由翱翔。 不仅如此,苏语还斩获了两件稀世珍宝 —— 储存法宝纳空幻方块以及娇艳欲滴的七色彩莲一朵,甚至还有一个炼器道法宝太极炼葫瓶。 这般丰厚的收获,若是说给外人听,恐怕他们定会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以为是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苏语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发现了一群人正狼狈地坐在原地,气喘吁吁。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尚未知晓天剑派长老已然尽数陨落的噩耗,此刻,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像迷失方向的羔羊,滞留在此地,眼巴巴地盼望着掌门能如神兵天降,接他们安然返回门派。 苏语扇动着火翼,缓缓从天而降。 一旁的内门弟子瞧见,先是一愣,随即如潮水般迅速围了上来,有人甚至眼眶泛红,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王火师兄!太好了,您没事!”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王火师兄?” “掌门,掌门他老人家还好吗?我们还能不能回到天剑派啊?” 苏语卓然而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像,甚至嘴唇都未曾微微颤动分毫。 众弟子瞧着他这副冷漠的模样,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隐隐猜到了事情的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 “天剑派覆灭了。” 苏语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直接戳破了那层众人不愿面对的真相。 刹那间,在场所有内门弟子,包括几位真传弟子,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皆是一愣,随后,悲痛、绝望的哀嚎声如火山喷发般轰然爆发,响彻四周。 苏语却在此时,冷不丁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檀木令牌。 正是掌门令。 “从今日起,我就是天剑派的新掌门,我宣布内门、外门、杂役弟子就此解散。真传弟子将留在我身边,重建天剑派。” (第一卷完) 第1章 大战之后 苏语此言一出,方才还在咆哮、悲鸣的弟子们,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苏语,眼神中交织着震惊、绝望与不甘,却又深感无可奈何。 在九州有个规矩,谁手持掌门令牌,那便是门派名正言顺的掌门,门中弟子就得听从他的指令,这是铁律,无人敢违。 一旁的花小爱、林婉儿和汪檀霜听到苏语的宣告,也纷纷站起身来。 花小爱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眼中的哀伤愈发浓烈。 林婉儿早已泪流满面,一想到平日里待她如亲女儿般的百里紫华长老已陨落,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汪檀霜则深深陷入了沉默,他那如雪花般洁白的头发,在这哀伤的氛围中,愈发衬得他悲愤交加。 苏语见内门弟子们呆立原地,毫无反应,便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天剑派战败,所有长老和掌门都已陨落,如今我们门派中再无金丹真人坐镇。中洲平原向来强者为尊,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无法立足。我并非想要抛弃你们,实在是我目前也没有能力确保你们所有人的安全!你们能进入天剑派,就证明你们的天资皆是不俗,凭借这份天资,定能在其他三品门派或者二品门派寻得一条出路!” 苏语假扮王火,成了天剑派新掌门,而内门弟子们在这混乱之际,自发地以内门中修为最高的二人,张瑞与楚沉瑞二人为首领。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听完苏语这一通看似 “发自肺腑” 的感人之言,眼眶竟双双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随后,他们两人缓缓下跪,神色沉重,齐声说道:“弟子领命。” 楚沉瑞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继续道:“我们相信王火掌门您一定可以东山再起,重建天剑派!” 苏语演技精湛,竟也假戏真做,眼眶中真真切切地挤出两滴眼泪来,仿若真的为门派的兴衰存亡痛心疾首。 “内外门杂役弟子,随我走!” 楚沉瑞高喊一声,随即和张瑞转身,带着百名内门弟子,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场中,只剩下三位真传弟子静静地站在苏语身旁。 汪檀霜眨了眨他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眸,率先开口问道:“掌门,我们现在应当去往何处?” 苏语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虽说我天剑派在这场惨烈的大战中遭受重创,损失惨重,但想必门派内定然还留存有不少珍贵的资源,尚未被战火彻底摧毁。你们且随我一同回到门派之中,仔细搜集那些可用的资源,以备日后东山再起。” 汪檀霜听闻此言,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许。 他原本暗自担心,王火之所以要解散内外门弟子,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难以担当掌门重任。然而如今看来,王火的思路倒是颇为清晰,行事有条不紊,这让他不禁对这位新掌门多了几分信任。 花小爱并未搭话,并非是她对苏语这位新掌门不服气,而是她实在困倦至极,居然就这么靠着一棵古老而沧桑的大树,席地而眠,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而平缓。 再看林婉儿,她仍旧沉浸在悲痛之中,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已。 而且,她每一次悲恸的抽泣,都会引得几道声势浩大、仿若怒龙咆哮的紫雷从她身上轰然劈出,那狂暴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令人心生畏惧。 苏语见状,无奈地抬手扶了扶额头,心中暗自思忖道:“不愧是门派中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尽享门派最顶级的资源,又有长老们悉心庇护,养尊处优惯了。如今真遇上大事,一个个倒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锐气。” 念头刚落,苏语的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猛地闪回几段画面。刹那间,他只觉头部如遭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 画面徐徐展开,那是一处古朴而庄严的家族祠堂,岁月的痕迹在每一寸砖石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一位看起来颇具威望的老者正端坐在一把散发着古朴光泽的红木椅上,手中紧紧拄着一根雕刻精美的拐杖,神情冷峻而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老者的周围,笔挺地站着八个装备精良、神情凶煞的护卫,他们犹如守护祠堂的恶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中下等资质,土灵根中品,留下吧。” 老者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手中绿色幽光闪烁,那是测算资质的灵光。 随即,他便得出了苏语前面一人的资质判定。 “下一个。” 一旁的护卫不耐烦地呵斥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彼时的少年苏语,身着一袭略显破旧的衣衫,双手紧紧抓住衣摆,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他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 “祖宗保佑,千万不要是下等资质!哪怕是中下等也好啊!” 少年苏语在心中默默祈祷,那祈求的声音仿若在心底回响,震得他自己都有些耳鸣。 只见老者再次抬手,手中绿光一闪,刹那间,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极为不快的神情,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 “下等资质,真灵根,依照家法,逐出族内!” 老者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若一道死刑宣判。 两个护卫闻言,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将苏语架起,仿若抬着一件毫无价值的物件,一步一步地将他抬出祠堂,而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扔进了一处幽深而阴森的森林之中。 ……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相较上一次苏语回忆前世,这一次的画面无疑更加清晰、详细,仿若身临其境。 “看来我脑海中的记忆正在逐步恢复。” 苏语缓缓回过神来,随着回忆的结束,头部的疼痛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回忆起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苏语的脸上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果然,实力就是一切。” 这一句话仿若一道咒语,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如今天剑派已然毁灭,我愈发需要这几个真传弟子的助力,方能助我渡过眼前的难关。不过,想要打动人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卖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仍在哭泣不止的林婉儿,心中暗自盘算道:“此人心智尚不成熟,天真幼稚,在门派内更是备受长老宠爱,这种性格最容易被我拿捏、打动。” 随后,苏语眼中凶光一闪而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哭解决不了问题。” 林婉儿此刻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深渊之中,对于苏语的话仿若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苏语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刹那间,他的右手掌心燃起一团熊熊烈焰,火焰跳跃,仿若一条灵动的火蛇。紧接着,他猛地抬手,朝着林婉儿的脸颊呼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林婉儿结结实实地挨了苏语这一记耳光,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花小爱此刻悄然睁开双眼,却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苏语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力量可以。” 林婉儿哭泣之时,全身心沉浸在悲痛之中,毫无防备之心,自然也未曾催动雷障防御。被苏语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 来不及等林婉儿回过神来,苏语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没有力量,便只能遭受他人的践踏,弱者永远只会被强者肆意剥削!什么强者要谦让弱者?不过是正道门派之间为了烘托自身有多么高洁,而精心设计出的假情假意的规则罢了。” 林婉儿果然止住了哭泣,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苏语,仿若被苏语的话语点醒了一般。 “我们为何会沦落至此,说到底,不还是实力的问题吗?若是我天剑派是一品门派,有数个元婴期长老坐镇,他昆仑宗岂敢如此嚣张?” 苏语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火花,“林婉儿,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是百里紫华长老所希望看到的吗?” 听闻百里紫华这四个字,林婉儿的眼眶瞬间又湿润了,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内打转。但想到苏语刚刚说的那番话,她又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咬着下唇,脸上露出一抹倔强。 “哎?这个王火,倒是个人物。” 花小爱闭着双眼,悄悄窃听着,心中暗自对苏语的手段表示赞赏。 随后,林婉儿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她看向苏语的眼神已然不再是先前的困惑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与崇拜。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百里长老肯定会讨厌我刚才的模样,我要变强!我要为他们报仇!” “哼哼,还是太年轻了。”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仅仅是三言两语,他便将林婉儿成功蛊惑,进一步加深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随后,苏语眼角余光轻轻一瞥,只见一旁的花小爱眉头微微一皱,佯装还未睡醒的模样。 “我还没怎么和花小爱有过交流,不知其为人,距离让她全心全意地为我做事,还有一段距离。”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不可急于求成,人心隔肚皮,十分难料,还是先看看天剑派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宝贝吧。” 于是,苏语再次奋力扇动身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展翅高飞,朝着天剑派那片沦为废墟的方向极速飞驰而去。 身后,三位真传弟子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各施绝技,施展飞行法术,化作三道流光,紧紧跟随着苏语的脚步。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便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现场。 往昔那恢弘壮丽、美轮美奂,仿若仙宫圣境般的天剑派,此刻却已是满目疮痍。 在这场惨烈的大战中,它遭受了各方法术的狂轰滥炸,曾经的繁华与生机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一片生灵涂炭、死寂沉沉的景象。 弱水峰、天剑峰、赤炎峰等等那些由内门长老镇守的山峰,无一幸免,皆被夷为了平地。 尤其是炼器长老胡雨所在的道行峰,更是惨不忍睹,如今只剩下一个巨大无比、仿若深渊巨口的天坑,其中珍藏的无数稀有法器以及珍贵的炼制材料,已然全部在战火中毁于一旦,化为乌有。 苏语望着眼前这破败的一幕,心中宛如在滴血,痛惜不已:“若是这座山峰未曾被毁,凭借那些珍贵资源,我们几人的战力便能迅速得到武装提升,后续即便在九州漂泊、遭遇强敌,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毫无还手之力。” 苏语心中其实早早地便打好了如意算盘,他的目标简洁明了,就是要借助天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快速增长修为,有朝一日成就九州战力第一的赫赫威名,从此彻底摆脱寄人篱下的困境,无需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然而,这天灵根虽说拥有逆天的吸收灵气的功能,可要是所处的当前环境下灵气稀薄,即便它有通天之能,也难以让修为更进一步。 如今天剑派已然被毁,门派内用于凝聚天地灵气的大阵必定也已损毁。 原本,天剑派附近的灵气就因之前的争斗被抢夺的所剩无几,如今大阵崩塌毁灭,天地灵气更是遭到反噬,变得极度稀薄,仿若一片荒芜的灵气沙漠。 虽说有十余位金丹真人、一位元婴真人战死沙场,他们气海内蕴含的灵气理论上颇为可观,可相对于如此广袤的受灾面积而言,却也只是杯水车薪,难以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如今,这些灵气被稀释得近乎于无,苏语自然也无法再从中捞到什么好处,提升修为更是变得遥不可及。 正因如此,尽快找到一个灵气充裕的绝佳之地,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已然是当务之急。 纵观九州六界,各个地域都有其优劣之处。 中洲平原地处腹地,地势平缓开阔,这种地形先天就不利于积攒天地灵气,灵气匮乏。 再者,昆仑宗此战虽大败,可定会怀恨在心,继续追查相关线索,苏语若继续留在此地,极有可能暴露身份,引火烧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西南绝域海拔极高,环境恶劣得超乎想象,根本不宜居住,也正因如此,那里极其神秘莫测。而且,时常会有四品乃至三品的精怪出没,凶险万分。更要命的是,还会毫无预兆地遭遇暴风雪肆虐,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巴蜀川陵地形错综复杂,仿若迷宫一般,虽说因其多为盆地地形,能够积攒一定的天地灵气,可外人想要找到进入此地的入口,简直难如登天。 况且,苏语如今是转世重生之人,他前世的记忆并不具备时效性,很有可能记忆中的入口,在岁月的变迁中早已不复存在,寻路无门。 北部草原辽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可当地的修士却极度排外,个个好战无比,苏语等人若是贸然进入,定会遭到无情的排挤打压,甚至引发冲突,危及性命。 长白雪山终年被冰雪覆盖,冰天雪地,环境苦寒。 此地还是琉璃界失踪之地,正因如此,时常遭到各路大能频繁探索,人来人往,喧嚣嘈杂,根本不适合苏语等人在此潜心修行,寻求安宁。 “如此看来,如今只有一个地方适合我们暂时隐匿行踪、休养生息了。” 苏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心底已然想出一个理想之地。 此地正是东南峻岭。 东南峻岭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它紧邻九州最大的海域 —— 忧愁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当地修士时常能捕获到不少用于炼器、炼丹的珍稀资源,因而,当地的修士大多富得流油,生活富足。 苏语知晓这一情况后,也不禁有些心动。 “若是能够在此地得到一片海域,那我们日后的灵石来源便有了坚实的保障,无需再为资源匮乏而发愁。” 苏语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此刻,他脑内思绪繁杂,仿若一张紧密交织的大网,从资源的获取考虑到修行的地点,又从地点关联到所需的资金筹备。 “而且东南峻岭鲜有成型的门派,基本都是以一个姓氏为核心势力,各自盘踞在一个区域内。” 苏语一边在空中极速飞行,目光如炬,一边试图找出天剑派废墟中那些尚未被毁掉的珍贵资源,一边在脑海中深入思考,“这一点对我们极为有利,要知道,门派之间行事向来以正道规矩为准则,即便做一件事能够为他们谋取巨大利益,他们也要顾虑重重,考虑再三才能付诸行动。而家族势力则截然不同,他们以自家族人的利益为至上原则,只要能确保利益最大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行事果断。” 苏语对这一点深有感触,只因他前世的身份便是一位来自东南峻岭的修士,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 “那么便这般决定了,前往东南峻岭发展。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亟待解决。” 苏语心中最为牵挂的,便是首月峰福地究竟有没有在这场浩劫中被毁灭? 第2章 打扫战场! 苏语等人仿若灵动的流星,在空中飞速穿梭、来回挪移,那敏捷的身姿宛如春日里迁徙的群燕,轻盈而迅速。 苏语的眼珠仿若两颗灵动的黑珍珠,滴溜溜地四下转动,就在这时,气海内的天灵根仿若敏锐的触角,突然捕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苏语瞳孔骤缩,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情不自禁地微微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 “天助我也!” 苏语心中暗自欣喜,随即背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猛地用力一拍,仿若一只发现猎物的苍鹰,朝着他正下方的一处幽静小山谷疾掠而去。 其余三名真传弟子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催动飞行法术,紧紧跟随着苏语,如影随形地飞向下方的山谷。 这处山谷仿若一片静谧的绿色海洋,生长着数量极为庞大的植株。苏语目光如炬,粗略地扫视一眼,便凭借着丰富的阅历认出,这些植株都叫做:及天树。 及天树堪称大自然的灵气监测仪,它们能够生长到大约三丈至八丈的高度,而其主要的 “食物” 来源,便是周围环境中的灵气。环境灵气越是浓郁,及天树便如同得到了充足养分的孩童,生长得越发茁壮,高度也就越高。 此刻,这处山谷里的及天树高度普遍都达到了四丈到五丈,苏语经验老到,心中立刻明了,这是因为此地正是天剑派贮藏灵石的隐秘之所。 苏语毫不犹豫,继续向着山谷深处迈进。 随着深入,及天树的高度愈发可观,仿若一把把直指苍穹的利剑。直到在一个隐秘的山洞口,及天树才停止了向上的攀升。 苏语见状,没有丝毫迟疑,大步跨进了山洞内。 刚一踏入,一股仿若实质的灵气气息扑面而来,愈发浓郁。 其余三名真传弟子也被这山洞内扑面而来的灵气浓度惊得瞪大了眼睛,面露骇色。 苏语则微微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这里的灵气浓度虽然只有首月峰福地的一半左右,但相较于外界而言,仍旧浓郁得仿若化不开的浓汤,让人惊叹。 “莫非这里就是天剑派的灵库?那我们可真是发财了!” 汪檀霜面色涨红,兴奋异常,仿若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宝藏,“萧冲长老跟我讲过,门派灵库内的灵石贮藏量在十万颗灵石上下!” “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就连苏语这般沉稳之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十万颗灵石,这究竟是什么概念? 一颗灵石,在凡人眼中,便可抵作一家普通凡人家庭的一个月口粮,是他们眼中的稀世珍宝;十万颗灵石汇聚在一起,其购买力更是惊人,甚至可以在繁华的市场中购得一把七品法宝,那可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利器;若是将这十万颗灵石全部用于修行,能让苏语的修为如同被点燃的火箭,瞬间暴涨一转,实力大增! 苏语虽然内心极为心动,仿若有一只小手在挠着他的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但他还是凭借着过人的定力,忍住了向前探索的冲动。 只因他深知,灵库作为门派重中之重的禁地,岂会不设重重防备? 虽说此刻看上去这个洞穴内似乎没有明显的陷阱,可谁又能保证,长老们没有提前设下隐秘的法阵,就等着他苏语自投罗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 “这个问题,倒也并非无解。”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可不是那种懵懂无知、贸然涉险的蠢货,怎会傻到以身试险,自寻死路呢? 只见苏语不慌不忙,再度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一枚象征着掌门至高权威的掌门令。 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山洞内的景象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陡然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道璀璨夺目的蓝色光芒仿若汹涌澎湃的光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将原本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映照得亮如白昼,仿若白昼降临这地下世界。 “山洞内的诡异气息一下子减少了一大截,看来是那些暗藏的机关已然失效了。” 苏语仿若一位敏锐的猎手,精准地捕捉到周围灵气的细微波动,随即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在脑海中迅速推演出了答案。 “走。” 苏语神色冷峻,简短有力地命令一声,随即迈着大步,朝着山洞深处稳步走去,每一步都透着坚定与果敢。 随着不断深入,灵石那独特而诱人的气息愈发浓烈,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苏语前行。他身形矫健,灵活地绕过数个蜿蜒曲折的小道,历经一番波折,总算是抵达了灵库的正门口。 “天呐!” 其余三位真传弟子瞧见灵库内的壮观景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齐声惊呼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惊愕。 只见灵库之内,成千上万块大小均匀、形状规整呈六边形的蓝色晶体,仿若被一只神奇的大手精心堆砌,默默堆积成无数个巍峨耸立的巨大小山丘。 放眼望去,仿若一片无边无际、深邃迷人的蓝色海洋,那璀璨的蓝光耀得人睁不开眼,让人仿若置身梦幻之境。 苏语忍不住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纵使他拥有前世百年的丰富阅历,历经无数风浪,可在此刻,面对这般震撼人心的场景,也难以保持淡定从容。 多! 实在是太多了! 灵库内的灵石数量远远超乎想象,绝非仅有十万颗这么简单。苏语凭借着天灵根那逆天的感知力,仿若一台精准的探测器,清晰地知晓此处的灵石不少于五十万颗! 这一数字仿若一道惊雷,在他心中轰然炸响。 苏语紧紧握着掌门令,仿若握住了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一步步朝着堆积如山的灵石缓缓走去,眼中满是炽热与渴望。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苏语的头顶上方,仿若凭空出现了一个神秘而诡异的金黄色眼珠,那黑色的瞳孔仿若深邃的猫眼,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死死地注视着苏语的一举一动,仿若一位冷酷的审判者。 “不好!” 苏语顿感头皮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警觉地朝后退去。他深知,这颗眼珠正是天剑派预先留下的致命后手:黄金猫瞳! 这黄金猫瞳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它是一个品阶高达九品的稀世灵宝,拥有一项极为神奇且棘手的能力 —— 探查修士的血脉。 显然,天剑派精心布置的后手便是,若是黄金猫瞳仔细查探出来者并非几位内门长老或是掌门的血脉,灵库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最为严厉的措施,扞卫这门派禁地。 “伪造血脉倒还好说,我正巧知道一个颇为隐秘的法术可以做到此事,可难点却在于黄金猫瞳是一个拥有灵智的灵宝……” 苏语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问题的严重性,仿若陷入了一个棘手的泥潭,难以自拔。 要知道,灵宝与法宝最为直接的差别便在于,灵宝拥有仿若人类一般的灵智,能够如同人一样思考,也会同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等情绪。 寻常的法术伪造血脉手段,或许可以轻易地蒙骗毫无灵智的法宝或法器,可在这拥有灵智的灵宝面前,却如同儿戏,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 “这赵无极,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厉害的灵宝!这下可失算了!” 苏语在心中暗自咒骂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 此时,黄金猫瞳仿若一个疯狂的舞者,开始围绕着苏语的身体快速旋转起来,那速度快得仿若一道金色的旋风,它的目光仿若实质,疯狂地审视着苏语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紧接着,它仿若一只饿狼,在苏语的指尖轻轻切开一个小口,贪婪地品尝着苏语指尖涌出的鲜血,仿若在寻找着血脉中的秘密。 随即,黄金猫瞳仿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形猛地一愣,直勾勾地盯着苏语,脸上仿若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只听闻它高喊一声:“恶心!” 刹那间,黄金猫瞳仿若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从苏语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灵库内原本璀璨的蓝光也愈发耀眼,仿若被点燃的蓝色火焰,随后居然诡异地变成了神秘的紫色,又迅速转变为炽热的红色,仿若预示着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快跑!灵库开始自毁了!” 苏语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呼喊,仿若一位拯救众人于水火的英雄。随后,他带着三位真传弟子,仿若受惊的野兔,飞速朝后撤离。 就在三人刚刚撤出山洞之时,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若天崩地裂,灵库悍然自爆,那狂暴的力量仿若汹涌的海啸,瞬间将山洞吞没,扬起漫天的尘土与碎石。 “怎么回事?” 三名真传弟子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汪檀霜率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发问,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迷茫。 苏语面色凝重,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实情:“这天剑派为了严防外人觊觎、偷盗灵石,当真是煞费苦心,居然祭出一个九品的灵宝充当守卫。我们的身份被它识破,眼下灵库内的灵石已然全部自毁了。” “哎,本以为能撞上大运,发一笔横财呢。” 花小爱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话语中满是惋惜与失落,那神情就像是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 林婉儿则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及时催动起雷障。她心有余悸,目光中透着几分后怕,生怕灵石自毁时迸发出的狂暴力量会伤到自己分毫。 苏语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默片刻,仿若在心中权衡利弊,随即又开口说道:“不过,灵石即便自毁,也还是会残留下些许灵石碎片的。若是运用合炼之法,精心炼制,倒还是有一线希望将这些碎片重新熔炼成完整的灵石。” 其余三人原本因灵石尽毁而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脸,顿时缓和了不少。 毕竟这灵库本就是意外之喜,如同天上掉馅饼,失了也无关大局,倘若能失而复得,自然是再好不过。 林婉儿像是个懵懂的孩子,嘴中含着手指,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咱们派中唯一精通炼器道的万师兄已经战死沙场,如今我们哪有这等本事去炼制灵石啊?” 苏语微微摇了摇头,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地说道:“这些眼下都还算小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收集灵石碎片。随后,便与我一同以最快的速度寻找首月峰福地的位置。要知道,昆仑宗的追兵想必很快就会折返回来打扫战场。哪怕这天剑派如今已被夷为平地,可它毕竟底蕴深厚,依旧有着不可小觑的经济价值,我们绝不能让昆仑宗占了便宜。” 话音刚落,几人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快速扑入山洞废墟之中,开始全神贯注地仔细寻找起灵石碎片。 众人不愧是天剑派精心培养的天骄之子,各自身怀绝技。 此刻,他们纷纷施展浑身解数,催动法术,一时间,山洞废墟中光芒闪烁,各种奇异的灵力波动相互交织,只为加速自己的搜寻速度。 苏语更是凭借着天灵根这等得天独厚、仿若开挂一般的优势,追踪起灵石碎片来简直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废墟下的每一寸土地,精准地锁定那些隐匿的碎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这片废墟彻底清扫完毕。 他们此番收获颇丰,总共得到了大约五千余片的灵石碎片。 苏语凭借着丰富的经验,经过一番保守估计,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让他亲手炼制,凭借精湛的技艺,大约可以得到五百颗灵石。 如此数量,虽说比不上灵库原有的规模,但在这等困境之下,苏语也已是心满意足。 第3章 首月峰仍存! “五百颗灵石,拿来供我们四个人修行,终究还是太过勉强了些。但倘若我们能有幸寻得首月峰福地,届时情形便会大有改观,要好上许多。” 苏语将灵库废墟彻底清扫完毕,确认再无遗漏后,再次用力拍动身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振翅高飞,一飞冲天。 苏语四人仿若四把锐利的飞剑,在空中极速穿梭,将整个天剑派的每一寸土地都彻彻底底地视察了一遍。 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却愣是没有发现首月峰福地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仿若这片福地从未存在过一般。 苏语不禁冷哼一声,神色冷峻,随即在空中高声发令:“时间紧迫,想必昆仑宗的追兵转瞬即至,我们速速撤离此地!” 其余三人听闻,纷纷点头应和,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随着苏语的身后,如流星赶月般快速飞行。 “此番我们要前往东南峻岭,只是这一路上可谓是凶险万分,危机四伏,你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当心,切莫走散了。” 苏语飞行途中,回头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只因前往东南峻岭的路途实在是太过错综复杂,其复杂程度仅次于那仿若迷宫的巴蜀川陵。沿途沟壑纵横、山峦起伏,加之气候多变,一个不留神,便极有可能与大部队失散,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是!” 汪檀霜目光坚定,果断地回答道。在他心中,苏语的形象已然有了极大的改观。 之前,苏语假扮的王火还曾在比试中将他击败,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汪檀霜深深折服,更加深了他对苏语的崇拜之情。 世道便是如此,人性本就慕强。 有了强大的实力,便可无视那些繁文缛节、弯弯绕绕的规则。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无需多言,只需凭借力量,便能直截了当地达成目的。 林婉儿脸上则浮现出一丝忌惮与不安,她微微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啊,这一路上会不会突然蹦出几只可怕至极的野兽啊?” 苏语微微点头,神色肯定地说道:“不错,我们此番前往东南峻岭的路径上,要穿过两大极为凶险之地,途中遭遇各类精怪的概率极大。” 花小爱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天资卓越、修为不凡,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此刻听闻,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哎,以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就算是遇上七品的精怪,想必也能轻松将其战胜吧?” “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瞧瞧,敲打她两下了。” 苏语眼中精光一闪,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整治花小爱的绝佳机会。 花小爱身为赵无极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因自身条件优越而养成的这种傲慢性格,不仅对她自身的成长百害而无一利,甚至日后还可能会对苏语精心谋划的计划造成诸多干扰。 “呵呵,你可知道我们即将要经过的地方叫什么?” 苏语脸上阴气森森,仿若一只恶鬼,回头看向花小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说道。 花小爱被苏语这突如其来的阴森表情吓得浑身一颤,一时间竟愣在原地,没有作答。 苏语见花小爱并未回答自己,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此行,首先要经过的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炎鬼沼。” “什么?” 汪檀霜听闻,双眉瞬间紧紧皱起,仿若拧成了一股麻花,忧心忡忡地说道:“此地未免太过危险了,我们为何不绕道而行?” 幽炎鬼沼,位于中洲平原的东南方向,仿若一片被诅咒的死亡之地。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巨大沼泽地,其间生长着无数遮天蔽日的古老植被,那些植被仿若史前巨兽,张牙舞爪。 沼泽之下,暗流涌动,更潜藏着大量凶猛野兽,它们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靠近,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林婉儿也曾听闻过此地的赫赫威名,此刻不禁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听说那里还有不少百兽凶巢呢,要是我们不小心招惹到它们,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花小爱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脸上的不屑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依旧倔强地保持着沉默,不愿轻易服软。 苏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此地乃是通往东南峻岭的必经之路,想要绕开这个地区,行程就得延长三倍左右。我们如今在中洲平原多滞留一天,危险便会多增加一分,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昆仑宗这个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 昆仑宗此番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定然是要将天剑派所有活口赶尽杀绝的。 毕竟,他们作为名门正派,若是让这些幸存者四处传播事实,那他们苦心经营的声誉颜面还要不要了? “那…… 第二个凶险之地是何处呢?该不会是……” 汪檀霜此刻额头早已渗出些许冷汗,颗颗晶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一种莫名的恐惧悄然滋生,让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不错,正是血雾林。” 苏语猛地奋力拍动身后那对熊熊燃烧的火翼,刹那间,火星四溅,洒下的大量火星在空气中拖曳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 这一回,就连一向高傲、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小爱也彻底无法淡定了。她飞行的速度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住,陡然下降了五成,身形都有些摇晃不稳,显然是被这 “血雾林” 三个字吓得不轻,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 血雾林。 这是一片位于东南峻岭西北方向的神秘雨林,仿若被一层血红色的轻纱笼罩,散发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此地的天气变幻莫测,仿若被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灵掌控。有可能前一秒还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得让人心情舒畅,可下一秒,乌云便会毫无预兆地迅速聚拢,狂风呼啸,暴雨倾盆,瞬间就能将人淋成狼狈的落汤鸡。 更为惊悚的是,这里的雨水、河水都并非寻常之水,而是散发着刺鼻腥味的血水。 只因在血雾林的中心,潜伏着一头六品下阶的恐怖野兽 —— 血头虎。 这血头虎堪体型庞大,肌肉贲张,周身散发着一股暴虐的气息。 它生性极其好战,每一根毛发都仿佛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一旦盯上猎物,便绝不放过。 而且,它还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习性,捕猎到猎物之后,并不会直接痛快地将其吞食,而是要好生折磨一番,尽情享受猎物的痛苦与恐惧,直至自己舒心惬意了,才会慢悠悠地将其吃下去。 也正因如此,那些猎物在极度的痛苦与绝望中流出的鲜血,都饱含了浓郁到化不开的仇恨之情。 这些饱含怨念的鲜血,历经岁月的沉淀与诡异力量的催化,最终汇聚凝结,形成了一种极为邪恶的物质 —— 仇血精。这种仇血精仿若致命的毒药,污染了整个雨林,所到之处,无不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一旦有修士不慎让皮肉接触到包含仇血精的雨水或是河水,下场将惨不忍睹。 轻者,皮肉会迅速腐烂,仿若被强酸侵蚀,痛苦不堪,伤口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重者,更是会被那股强烈的仇恨之力干扰心智,陷入癫狂,彻底丧失理智,沦为行尸走肉,在这血雾林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直至生命终结。 血雾林的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炎鬼沼,甚至在其恐怖之上,还要更胜好几倍。 四人一路无话,仿若四把疾驰的飞剑,在空中风驰电掣般快速飞行。 直到夜色深沉,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天地浸染,他们才停下持续催动了一整天的飞行法术,精疲力竭地寻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空地,准备稍作休息。 “你们在此地安心补充气海灵气,我去周边瞧瞧,看能不能寻得些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苏语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身形一闪,如敏捷的猎豹般跃入了旁边那片幽深茂密的森林之中。 他们三人此刻确实急需好好补充一下灵气了,这一整天不间断地催动飞行法术,纵然他们天资卓越超群,气海底蕴深厚似渊海,可如此高强度的消耗,也渐渐让他们有些吃不消了。 而苏语则仗着这天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在灵气续航这一方面,可比那三人强上太多了。 即便维持了一整天的飞行奔波,苏语气海内仍存有颇为可观的五斗三的紫母灵气,仿若一个装满能量的宝库。 苏语双腿微微发力,仿若安装了弹簧,用力往上一跳,轻盈地落到了一棵大树那粗壮结实的树枝上。他寻了个平稳之处,面朝那高悬于夜空、洒下清冷光辉的明月,缓缓盘坐了下来。 “此地终于没有旁人打扰了。” 苏语暗自低语一声,右手随即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立方体。这立方体表面不断有盈盈绿光如灵动的丝线般射出,正是赵无极的纳空幻方块,仿若藏着无尽秘密的宝盒。 “让我好好清点一下,此番都收获了些什么吧。” 苏语心中这般想着,旋即催动体内紫母灵气,缓缓注入纳空幻方块之中。 刹那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苏语只觉眼前一黑,仿若被卷入了一个神秘漩涡。再次睁眼时,他居然置身于一个约莫九立方丈大小的独立空间之内。 这处空间仿若一个藏宝库,里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类物品,有散发着微光的灵石,有造型各异、灵气环绕的法器,甚至还有些许珍稀罕见、散发着独特气息的灵材。 不过,一番扫视下来,苏语心中还是隐隐有些许落差。他原本暗自思忖,赵无极身为一个二品门派的长老,手中掌控的资源理应十分丰厚才对。可眼下从这纳空幻方块中的收藏来看,赵无极似乎还是一个颇为廉洁、不事奢靡的人。 在这诸多物品之中,最引人注目、仿若暗夜明珠般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当属一朵绽放着七彩霞光的莲花 —— 七色彩莲。 苏语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将七色彩莲轻轻捧起,双眸瞬间被点亮,发出惊喜交加的光辉,仿若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 苏语正仔细端详之时,忽然察觉到七色彩莲内部似乎暗藏玄机。他凝神定睛,仔细探查之下,竟发现花内居然隐匿着一个九品灵信道法器 —— 传信珠。 此物堪称神奇,它能够精准地将拥有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实记录下来,而后只需将这个法器传递到别人手中,对方催动灵力阅读,便可清晰知晓自己的心意,仿若跨越时空的传声筒。 苏语见状,毫不犹豫,立刻将传信珠拾起,催动紫母灵气缓缓注入其中,而后全神贯注地仔细阅读了起来。 一行行字迹仿若灵动的蝌蚪,缓缓浮现而出,这正是赵无极的遗言,一封托付给苏语的信。 “苏语,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承受的压力如山般沉重,昆仑宗屡次三番向我发难,妄图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也正因如此,让你在风林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与苦难。 现如今天剑派应当是分崩离析、支离破碎了,不过,我们并非全然没有希望,这天剑派唯一的希望之光,就是你,苏语! 你一定可以肩负起重建天剑派的千钧重任,你是九州的希望之星,甚至是这茫茫天地间唯一有机遇成仙之人! 首月峰福地我已妥善保存,一直以来,我都用精妙的阵法悉心守护,隐匿它的身形,让其踪迹难寻。唯独持有七色彩莲的筑基期修士,才可以打破这个坚不可摧的阵法。 苏语,你是天剑派的未来!” 苏语读完这封信,起初并未有太过强烈的感触,主要是因为他习惯性地跳过了中间那些略显肉麻、饱含情感的内容。 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最后几行字的时候,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瞬间开始狂跳不止! “首月峰福地果然没有被毁!而且按照他所言,这个阵法只有我能破解?” 苏语呼吸急促起来,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突然看到曙光的行者,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 第4章 逃亡东南 “不过,想要解开这个阵法,看来我的修为非得先提升至筑基期不可。” 苏语微微皱起双眉,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虽说此刻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炼气期七转的高度,在同辈中也算佼佼者,可与筑基期相比,其间的差距仿若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着实不小。 况且如今天剑派惨遭覆灭,周边的天地灵气陷入一片紊乱,仿若汹涌的怒海掀起惊涛骇浪,失去了原本的平和与秩序。 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苏语的修行速度无可避免地大幅暴跌,仿若逆水行舟,每前进一步都艰难无比。 思来想去,唯有迅速赶赴东南峻岭,寻得那片灵气充裕之地,才有希望重新踏上快速修行的正轨。 “赵无极的私藏虽说物品数量不算多,可若论总价值,那确实不容小觑。单单灵石一项,就存有两千颗之巨,再加上咱们先前收集到的五百颗灵石,这些资源汇聚起来,暂时也够咱们用上一阵子了。” 苏语抬手轻轻摸了摸下巴,目光深邃,认真地在心中盘算着。 “东南峻岭的王家寨是个极为理想的落脚之处。虽说那东南峻岭大多以同一血脉姓氏的家族为聚居集体,家族观念根深蒂固,排外之风盛行,可唯独这王家寨与众不同,他们在这方面颇为开明豁达,并不排斥外人。即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外来者,只要有真本事,也能在王家寨中觅得生存之机。若是运气好,甚至能成为王家寨的外当家,如此一来,所能获取的资源只会更多,发展前景一片光明。” 苏语想到此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热切,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般鱼龙混杂、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地方,不正适合他们如今这般处境,隐匿行踪,休养生息,以待东山再起么? 苏语再次仔细清点了一番从纳空幻方块中收获的诸多宝物,确认无误后,便催动灵力,缓缓从那神秘的空间内退了出来。然而,他刚一回过神,便敏锐地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仿若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靠近。 “嗯?” 苏语警觉地竖起耳朵,双眸之中精光一闪,立刻施展起探查法术,试图看穿这黑暗中的异动。 只见苏语脚下的树干上,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只小巧机灵的猴子。它们毛茸茸的爪子正扒拉着粗糙的树皮,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紧紧地盯着苏语手中散发着微光的法宝,仿佛那是世间最诱人的珍宝。 这些小猴子不时地挥舞着小爪子,互相比着手势,叽叽喳喳地交流着,那兴奋激动的模样,仿佛在热烈讨论着什么惊天大发现。 “原来是寻宝猴,我正发愁找不到猎物果腹呢,没想到它们竟自己送上门来,正好拿它们练练手,熟悉一下火道法术。” 苏语心中暗自欣喜。 这寻宝猴天性使然,对富有灵气的宝物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追寻本能,此番想必是被他手中的纳空幻方块那浓郁的灵气吸引而来。 苏语低头瞧了瞧脚下这群毫无防备、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猴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毫不犹豫地催动紫母灵气。刹那间,他的掌心之中,一团炽热耀眼的巨大火球凭空浮现,仿若一轮小型的太阳,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寻宝猴群不愧是在山林间摸爬滚打、机灵无比的小家伙,它们瞬间察觉到危险降临,顿时叽叽喳喳地慌乱尖叫起来,转身四散奔逃,速度快得惊人。短短几息之间,就与苏语拉开了数丈之遥,仿若一群敏捷的黑色闪电,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大火球术!” 苏语口中高声大喝,仿若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下达指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手中那巨大的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的流星,裹挟着无尽的怒火与狂暴的力量,朝着猴群逃窜的方向疾飞而去。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响起,仿若天崩地裂,冲天的火光仿若汹涌的火浪,瞬间将苏语面前的一小片森林彻底覆盖。熊熊大火疯狂燃烧,滚滚黑烟仿若狰狞的巨兽,直冲云霄,森林中顿时动物哀嚎声不断,仿若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悲歌。 苏语见火势已成,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拍动身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身形仿若一只矫健的苍鹰,快速穿梭在火光与黑烟之间。 他手脚麻利地将十几个被烤成焦炭模样的寻宝猴一一捡起,随即再度施展水道法术。一道清凉的水流仿若灵动的水蛇,从他指尖涌出,精准地冲向大火,在水流的冲刷下,大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要是给昆仑宗留下什么追踪线索,那可就糟了,必须万事小心,谨慎行事,切不可让他们有机可乘,追上咱们。” 苏语心中暗自分析,条理清晰,运筹帷幄。 汪檀霜听到苏语拍打火翼归来的响动,缓缓睁开双眼,神色略显疲惫,轻声道:“掌门,你回来了。” 苏语闻言,立刻收敛起周身的锐气,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将手中烤熟的寻宝猴随手扔在了地上,仿若一位长途跋涉后归来的旅人,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林婉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她迫不及待地捡起两只寻宝猴,像个饿狼似的大口啃了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满嘴流油。 汪檀霜则相对文雅许多,他双手稳稳地拿着一只寻宝猴,动作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着,仿若在享用一场精致的盛宴,尽显优雅风度。 花小爱则侧卧在一旁,此刻的她灵气充盈,精神状态极佳,手指轻轻操纵着一只微小的飞剑,仿若一位技艺高超的厨师,将寻宝猴的肉切成小块,再一块一块地喂食给自己,吃得悠然自得。 与此同时,在昆仑宗的冰雪殿内。 一位身材高挑、足有九尺之躯的男子负手而立,他面容英俊非凡,一袭青色长袍加身,满头的灰色长发随意披散,宛如仙人之姿,此刻正静静聆听着下属的汇报。 “启禀掌门大人,我派派出的十二位内门长老与天剑派展开对战,谁料那赵无极竟是不灭战体,且拥有元婴修为啊!我派十二位内门长老…… 全部壮烈战死……” 一位满头白发、面容饱经沧桑的老者,身着橙色长衣,满脸皆是紧张之色,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 然而,灰发男子听闻此消息后,脸上并无丝毫恼怒之色,依旧面色冰冷如雪,只是语气淡淡地问道:“这些都无关紧要,重点是苏语可曾带回来?” “没…… 没有……” 白发老者说完,顿时 “扑通” 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对面前之人惧怕到了极点。 “哦,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灰发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去给我找,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活见人,死见尸。” 灰发男子顿了顿,随即脸上凶光一闪,补充道:“至于那些逃掉的真传弟子,把他们杀了,一个不留。” 白发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惶恐万分地跪在地上,赶忙应道:“是!小的明白!” 灰发男子见状,朗声一笑,继而说道:“老李啊,你无需如此紧张,既然苏语生死未卜,那此次搜寻苏语的任务就交由你负责,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多谢掌门大人栽培!” 白发老者如获大赦,连忙磕头谢恩,感激涕零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下去吧,拿着此物先去灵库支取五万灵石,再到门派宝库挑选一件七品法宝,以供你追查此事所用。” 灰发男子说着,便从兜里抛出一块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石牌。 “这是!” 白发老者顿时两眼放光,急忙将石牌紧紧搂入怀中,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居然是长老令!唯有门派长老方可持有此令啊!难道掌门这是要将我视为长老了吗?” “莫要让我失望,李开明,你若能将苏语擒回门派,这枚长老令便归你所有了。” 灰发男子身姿翩翩,窗外的清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长发,而他的面色依旧显得十分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是!” 李开明闻听此言,立刻精神大振,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地迅速跑出了冰雪殿,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苏语擒拿回昆仑宗。 过了许久,灰发男子才缓缓回过身去,缓缓伸出右手,只见他的两根手指仿佛瞬间结出了一层冰霜,他口中缓缓说道:“呵呵呵…… 天灵根,倒是有趣……” 在一处漆黑如墨的地窟之中,仅有两盏老虎形状的油灯在黑暗里散发出幽幽的冷光,勉强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地窟内虽昏暗无比,但却充斥着阵阵喧闹的欢呼声,仿佛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居于宴会的核心位置,他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头顶赫然生长着两根盘羊角,其外貌奇特,似人又似兽,透着一股神秘而怪异的气息。 此时,他正畅快淋漓地大口喝着手中青铜爵里的美酒,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 随后,他猛地高举青铜爵,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小的们,那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天剑派,仗着自己所谓的正道之名,整日对我们进行打压,如今他们终于遭到了应有的报应!哈哈,来,大家一起喝!” 其余众人也皆是模样怪异,有的头上长着鱼鳍,有的则顶着猫耳,他们听到这番话后,纷纷兴奋地举起酒杯,欢呼声响彻整个地窟。 “正不压邪啊!咱们龙虎宗终于等到了出头之日!” “没错!我觉得咱们应该趁此良机大力发展,说不定还能超越昆仑宗,取缔他们中洲平原第一门派的称号呢!” “哈哈哈哈!我早就看那天剑派不顺眼了,听说还出了个什么天灵根,可结果呢,门派还不是被毁了,真是可笑至极啊!” 当话题转到天灵根苏语身上时,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再度打开了话匣子。 “我听说那苏语好像逃出了昆仑宗的手掌心,此刻正在中洲平原四处游荡呢!” “啊?不会吧?昆仑宗可是一品门派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呢?他们不就是为了苏语才去的吗?” “依我看呀,肯定是赵无极拼死护住了苏语,要不然就凭那十二个金丹真人出手,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那位长着盘羊角的白衣男子听到这些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又大口喝下一口美酒,饶有兴致地说道:“哦?此事当真?若是真的如此,咱们倒不妨也出手试试,看能不能把苏语给捞过来。” 先前那名传播小道消息的狗耳修士一听,赶忙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啊,盘羊长老,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可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呀。” 盘羊长老听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爵,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不管真假,咱们都有必要出去冒险一试。若是真的能够抓住苏语,那咱们门派的未来可就不可限量了啊!” 周围的一群弟子闻言,连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猪二何在?” 盘羊长老轻轻打了个响指,声音刚落,一个猪耳人面的修士便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猪二在此,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猪二恭敬地单膝下跪,一脸虔诚地望着盘羊长老。 “嗯,猪二呀,你是我的真传弟子,在众人之中你的修为也是最高的。从即日起,我命令你去追寻苏语的下落,若是有可能,务必要将苏语活捉,然后带回咱们龙虎宗!” 盘羊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握拳,此时他的面色微微泛红,显然是有些醉意了。 “弟子领命。” 猪二干脆利落地回应了一声,随即身形一闪,便又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5章 正邪交战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苏语等人便迫不及待地施展飞行法术,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衣袂烈烈作响。 “若是每日都能保持如此速度行进,我们只需两天时间便能顺利抵达幽炎鬼沼。一旦到了那里,距离东南峻岭也就近在咫尺了。” 苏语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其余三人的飞行速度,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花小爱和林婉儿的飞行速度着实惊人,竟比我还要快上几分,只是在耐力方面似乎略有欠缺,长时间飞行下来,恐怕会体力不支。” 在飞行速度上,苏语确实难以与花小爱和林婉儿相媲美。 毕竟苏语如今要假扮王火,所能施展的飞行法术唯有飞火翼。 这火道法术虽在攻伐方面威力不凡,但在飞行移动方面却显得较为逊色,就像一个跛足之人在奔跑,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花小爱身为剑道修士,拥有得天独厚的剑心通明体,对于精通级上阶的剑道飞行法术飞星剑的掌控可谓炉火纯青。 只见她身姿轻盈,脚下飞剑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飞行速度比苏语的飞火翼快了将近一成,仿佛是剑之精灵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林婉儿则凭借雷道法术的优势,在飞行中如鱼得水。 雷道法术向来以攻防俱佳、移动迅速而着称。林婉儿施展的精通级上阶法术奔雷飞,更是将这一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身影在雷光电光中穿梭,速度比飞星剑还要快上两成,好似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令人咋舌。 汪檀霜与苏语的处境颇为相似,他所擅长的冰道法术和气道法术都侧重于攻伐与防守,其飞行法术冰晶翼的速度甚至比飞火翼还要慢一成左右。他在飞行时,身后的冰晶翼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如同一只受伤的蝴蝶在艰难地飞翔。 “不过,就同龄人而言,他们三人都堪称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通常情况下,修士唯有达到筑基期,方可借助御剑飞行,而他们凭借着极佳的天赋,能够催动精通级巅峰法术,从而施展飞行法术。如此一来,倘若我们在途中遭遇修为相近的修士阻拦,想必也无需过于担忧,以我们四人的实力,应当能够应对自如。” 苏语微微颔首,在心中仔细分析着局势,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心安的神色。 就在这同一时刻,天剑派那片已然沦为废墟的土地上,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天剑派突然的覆灭,顿时吸引了中州平原上下数十个门派,他们都各自派出好手,妄图在天剑派废墟中捞到好处。 而且这些修士大多都有门派给予的手段,可以获得被隐藏的资源。 例如苏语,就是因为缺少手段,而没能得到黄金猫瞳的认可,最终只得到一堆灵石碎片。 若是让昆仑宗来收取灵库,结果还真不好说。 只见一方人群的为首者,是一位满头白发如霜、胡须极长的老者,他面色凝重而严肃,眼神犹如鹰隼般紧紧地锁定着远方,仿佛在那片废墟之中探寻着什么秘密。 此人正是昆仑宗的李开明。 在他的身后,站着众多衣着色彩各异的修士,这些修士并非来自昆仑宗,而是中洲平原上的其他门派。 他们一个个眼神中透露出贪婪的光芒,都妄图在这天剑派的废墟中分得一杯羹。 李开明的目光愈发坚定,他缓缓向前迈出了一步,这一步看似沉稳,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紧接着,他对着前方大声吼道:“中洲平原的那些歪门邪道之徒,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染指此地?” 而在李开明的对面,站立着一群形态各异、怪异至极的修士。 他们有的头上长着一对狰狞的兽角,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有的身体的某一处肢体发生了奇特的异变,或扭曲变形,或长满鳞片。这些便是李开明口中所斥责的 “歪门邪道”。 在这九州大陆之上,修士们依据修行的方式被划分为不同的类别,那些遵循寻常之法,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修行的修士们被尊称为名门正派;而那些通过使用禁术以求快速提升修为,或是妖族修炼成精的修士,则统统被归类为歪门邪道。 李开明的声音刚落,他便紧接着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很好!平日里你们这些邪道之人如同老鼠一般,藏匿于中洲平原的各个角落,让我们难以将你们一网打尽。可没想到,今日你们竟然不知死活地倾巢而出,简直是自寻死路,那么今日,我便要将你们全部剿灭于此!” 就在这时,一位猪耳人面的修士挺身而出,他毫不示弱地站在那里,身上炼气期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如汹涌的波涛般肆意地在空气中奔涌、翻滚。 他瞪大了双眼,大声吼道:“哼!是谁规定这天剑派的废墟只有你们正道之人才能染指?更何况,天剑派的覆灭难道不是你们昆仑宗一手造成的吗?你们又有何资格在此惺惺作态?” 此人正是来自龙虎宗的猪二,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炼气期巅峰,其强大的实力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小爱恐怕都得暂避锋芒,不敢轻易与之抗衡。 李开明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犹如两条麻花拧成了一团。 他二话不说,脚下瞬间生风,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猪二等人疾驰而去,与此同时,他也不再压制自己身上那炼气期巅峰的强大气息,刹那间,一股同样强大的气息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迅速充斥在整个空气之中,与猪二的气息相互碰撞、交织,仿佛在空气中掀起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邪道贼子,居然敢在此血口喷人?若不是我昆仑宗的十二位长老及时赶来营救天剑派,恐怕此地早已被夷为平地,化为一片焦土,哪里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来此搜刮资源?” 李开明见猪二道出了那令人尴尬的真相,立刻神色严肃地为昆仑宗辩解起来,试图挽回正道的颜面。 而站在李开明身后的那些正道修士们,其实心中都对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 然而,他们身为正道之人,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更不能干出这种有违正道之名的伤天害理之事。于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纷纷附和李开明的话。 “不错,昆仑宗向来都是我中洲平原的正道楷模,是正义的标杆,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呢?你们这些邪道之人休要在此污蔑!” “贼子们莫要再狡辩了,你们若是妄图抢走此处的资源,那就先问问我手中的法术答不答应吧!” “呵呵,瞧瞧你们这一群长相如同怪物的家伙,居然还妄想掺和我们人族的事情,简直是可笑至极,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正派修士们如此挑衅的话语,邪道修士们顿时个个暴跳如雷,愤怒无比。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口中发出阵阵怒吼,仿佛被正派修士们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内心,那副模样,简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正派修士们一口吞掉。 “哼,看来今日唯有一战了么?” 猪二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也毫不畏惧地朝着李开明飞速奔跑而去,在他的心底,其实早已深知和正道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要得到此处残留的宝贵资源,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这一刻将正道修士们全部打倒在地。 金道修士李开明眼中凶光骤现,只见他右手食指轻轻一点猪二的奔跑路径,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猪二身前的一颗小石子瞬间化为一根巨大的金属尖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猪二直射而去。 猪二身为猪妖成精,对战场上的风吹草动极为敏感,他反应极快,脚尖轻轻点地,身形一跃而起,瞬间跃至几尺高的空中,轻松地躲开了李开明这突如其来的偷袭。 猪二顿时恼羞成怒,满脸气愤地高声怒吼道:“好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偷袭于我?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猪二的嘴角瞬间长出两根极长的獠牙,紧接着他便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李开明猛冲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李开明生吞活剥一般。 “哼,果然是邪道贼子,出招都如此不堪入目。” 李开明见状,心中毫无慌乱之意,反而在心底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屑。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双手合十,刹那间,一层金光闪耀的屏障出现在他的体表,口中念念有词:“金钟罩!” 伴随着一声巨响,猪二如蛮牛般横冲直撞地撞在了金钟罩上,然而李开明却安然无恙,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猪二见势不妙,立即向后撤去,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使出了金钟罩,这金道法术着实克制我的近战攻击,看来我得改变策略,使用远程攻击才行。” 就在这时,猪二的背后突然长出无数棕色毛发,这些毛发的表面纹路犹如一颗古树的年轮,清晰可见。 猪二大喝一声:“木鬃刺!” 随着他催动木道法术,身后的棕色毛发迅速生长,转眼间便长成了一根根长达两尺的长刺,紧接着这些长刺如雨点般朝着李开明飞射而去。 “可笑至极!” 李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同时再次催动紫母灵气,只见他体表的金光愈发耀眼夺目,口中不屑地说道:“小贼,你难道不知金道克制木道吗?” 果不其然,当木鬃刺接触到金钟罩的瞬间,便立刻被削成了无数木屑,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天空中,宛如一场木屑雨。 “猪二前辈,让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猪二身后的邪道修士们见状,纷纷不甘示弱地大喊道,他们早就对这个口出狂言的李开明心怀不满,一直想找机会让他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火可炼金,看我的,大火球术!” 一位贼眉鼠眼,上唇长满细长胡须的小修士口中赤光闪烁,紧接着便吐出一颗巨大的火球,那火球熊熊燃烧,散发出炽热的高温。 “风助火势,龙卷风术!” 另一位马头人身的修士见状,立即补上一招,只见那原本就威力巨大的火球瞬间与龙卷风融为一体,瞬间形成了威力惊人的火龙卷风术,朝着李开明呼啸而去。 李开明见局势瞬间变得对自己极为不利,立刻向后撤去,然而当他回头望去时,却发现先前那些还嚣张无比的正道修士们,此刻竟然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处险境,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 “该死!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李开明顿时怒火攻心,对着后方的正道修士们大声怒吼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道冰冷的话语。 “李前辈,小辈们相信以您的实力定能轻松摆平此事,您可是炼气期巅峰修为啊,对付这些邪道修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啊,昆仑宗底蕴深厚,实力强大,定然不会惧怕这群宵小之辈,李前辈您就放心大胆地出手吧,我们都看好您哦。” “没事的李前辈,敌方不过是些纸老虎罢了,您只要一出手,他们肯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 李开明听到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心中暗自骂道:“一群废物!居然都等着我去消耗邪道的底蕴,真是可恶至极,简直比邪道还邪恶啊!” 无奈之下,李开明只能一边不断后撤,一边催动金道移动法术,拼尽全力试图远离那可怕的火龙卷风术。 邪道修士们士气大振,乘胜追击之际更是欢呼雀跃,一时间各色法术如雨点般朝着李开明身上倾泻而去。 李开明虽奋力躲闪与招架,但终究难以抵挡这如潮的攻势,一道凛冽的水道法术瞬间击中了他的左臂,刹那间,血肉横飞,场面惨烈至极。 “是你们逼我的!” 李开明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此时他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注,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极为强烈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来,宛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向四周席卷而去。 正道修士们见状,个个额头冷汗涔涔,面面相觑地互相交流起来。 “这股气息如此强大,难道是七品法宝归元珠?” 一名修士满脸惊愕地猜测道。 “不会错的,肯定是归元珠!没想到昆仑宗此次竟然如此不惜血本,连这般珍贵无比的法宝都赐予了李开明!我们得赶紧上啊,这法宝一旦发动,可是会无差别攻击的,唯有加入战斗,尽力斩杀邪道修士,或许才能避免被其攻击啊!” 另一名修士焦急地大喊道。 其余修士听闻此言,皆是心头一惊,犹豫片刻后,终于不再袖手旁观,纷纷一咬牙,一同冲入了那混乱不堪的战场之中。 “居然是七品法宝?” 猪二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暗自觉得大事不妙。 “哼!没想到你们这群邪道修士竟能将我逼入如此险境,很好!” 李开明强忍着左臂的剧痛,高高举起归元珠,口中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高喝,同时全力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归元珠光芒大放,开始展现出其令人畏惧的特殊威能! 第6章 流浪宗 “这究竟是何物?” 邪道修士们敏锐捕捉到李开明手中法宝散发的磅礴气息,当下身形一滞,满脸警惕地打量着战场局势。 一时间,除李开明之外,几乎所有修士都察觉到气海深处莫名涌起一股强劲吸力,仿若一只无形巨手,正疯狂拽扯着他们体内的灵气。 猪二额头瞬间渗出细密汗珠,压低嗓音,急促说道:“不妙,这可是七品法宝归元珠!一旦被它视作李开明的敌手,气海灵气便会被源源不断地吸走。咱们得赶紧速战速决,否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归元珠!?” 邪道修士们闻听此言,顿时齐声惊呼,脸上满是惊愕与忌惮之色。要知道,九品法器便已珍稀难求,堪比凡品神器,这七品法宝的价值更是高得超乎想象,堪称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 部分邪道修士如临大敌,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识趣的小贼,还不赶紧逃命?等我这归元珠彻底发威,你们就插翅难逃啦!” 李开明满脸得意,脑袋晃悠着,又高声催促道,“还不快来护我周全?这法宝要是稍有差池,你们统统都得陪葬!” “战!” 其余正道修士见形势危急,不敢再作壁上观,纷纷呐喊着冲向邪道修士,刹那间,双方厮杀在一起。只因那归元珠不分敌我,若他们不出手攻击邪道修士,便会被当作敌人,惨遭归元珠的灵力吞噬。 转瞬之间,战场陷入一片混战,李开明稳稳立于正中心,被众人层层守护,归元珠的威力也随着时间缓缓推移,愈发刚猛强劲。 猪二冲入人群厮杀,但正道修士攻势凶猛,一时间居然讲猪二牢牢包围起来。 “别在这些小喽啰身上浪费时间,赶紧杀向中心,阻止归元珠继续运转!” 猪二怒吼一声,嘴角猛地探出两根尖利獠牙,合身如炮弹般向前一撞,瞬间将几个挡路的正道修士撞得血肉横飞。 战场上,邪道修士数量虽比正道修士多出几成,然而却被正道修士压制得死死的,眼瞅着就要被正道修士合围。 李开明朗声长笑,高声嘲讽:“哈哈哈!魔道宵小,不足为惧!一到关键时刻就各自为战、一盘散沙,满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给我接着杀!” “可恶……” 猪二恨恨咒骂。虽说邪道修士人数占优,但大多是散修或出自邪派,彼此间毫无信任与默契可言,多数人来此不过是想捞一笔横财,谁愿赔上性命? 正因如此,邪道修士此刻尽显颓势,一时间竟冲不破正道修士的包围。 与此同时,归元珠威力越来越强,猪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气海内只剩下四斗珍贵的紫母灵气。 “唉…… 只能亮出底牌了吗?” 猪二满心不甘,可事到如今,也只能使出压箱底的功法。 只听猪二仰天一声咆哮,身形随即飞速变幻,衣衫 “嗤啦” 一声被撑裂爆开,浑身瞬间长满浓密毛发,眨眼间化作一头三丈来高的巨型猪妖。 这正是野兽道精通级上阶法术 —— 原形毕露术。 猪二本就是猪妖修炼成人形,天生便是野兽道修士,只是成精后主修木道,之前才能施展木道法术。 “呼呼!” 猪二鼻子喷出大片黑色雾气,转瞬化为一团浓烟,它大步向前践踏,一脚下去,直接踩死数人。 “果然是邪门歪道!竟然变成一头猪妖!给我上!” 李开明脸色极为难看,却依旧强撑着指挥。 “火弹术!” “水蛟术!” “飓风术!” 正道修士们的法术接连不断地轰出,然而这些法术打在猪二身上,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根本无法穿透它那超乎寻常的厚实皮肤。 非但如此,部分火道法术与空气中弥漫的黑烟相互作用,引发了威力骇人的爆炸,刹那间,正邪双方都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李开明这边,他及时施展金钟罩术,周身仿若被一层金色光罩笼罩,因而毫发未损;猪二则凭借野兽与生俱来的超强自愈能力,刚被炸出伤口,转眼间便愈合如初。 没了前方正道修士的阻挡,猪二愈发勇猛无畏,两条后腿用力一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李开明迅猛撞去! “一群没用的东西!饭桶!” 李开明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那些正道修士竟连自保的招数都来不及施展,就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得灰飞烟灭。 就在此时,归元珠终于被彻底激发,它慢悠悠地腾空而起,刹那间,光芒万丈,仿若要刺破苍穹! “干得漂亮!” 李开明脸上总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暗自庆幸气海内的的灵气没有白白耗费。他身形一闪,迅速向两旁闪退,避开猪二这疯狂野蛮的冲撞。 “咕噜!不妙!咕噜,咱们撤!” 猪二鼻翼急剧扇动,察觉到归元珠已然完全催动,顿时吓得亡魂皆冒,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甚至不惜倾尽剩余的四斗灵气,只为给自己提足速度,尽快逃离此地。 邪道修士平日里最热衷于钻研什么法术? 答案毫无疑问是逃跑之术! 此刻,兵败如山倒的邪道修士们纷纷施展出压箱底的逃命绝招,一个个如丧家之犬,头也不回地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哼!这就是胆敢挑衅正道的下场!” 李开明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随即收起了威力骇人的归元珠,右脚重重跺在大地上,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恨都宣泄在这一脚之中。 李开明扭头往后一瞧,只见还有几个家伙呆立原地,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这些人先前佯装出手相助,妄图骗过归元珠,从中渔利,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李开明的法眼,被轻易识破。 如今,他们体内的灵气已被归元珠抽走了大半,脸色苍白如脸,难看至极。 李开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迈步朝前走去,边走边数落道:“真想不到,在正道之中竟还有你们这样贪生怕死的鼠辈。既然如此,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安全的外围,搜寻点零散资源吧,别再妄图染指核心区域。” 那几位修士心有余悸,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们如何听不出李开明话语中的警告之意? “刚才不出手相助,现在还想来捞好处?你们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天剑派这场战局终于尘埃落定。 总体而言,昆仑宗无疑是最大的赢家,捞到的好处最多;邪道势力则被狠狠压制,彻底丧失了进入天剑派废墟搜寻财物的机会,只能灰溜溜地败走。 猪二此刻脸色阴沉,满心不悦。他已然变回人形,气海内的灵气消耗殆尽,实力大打折扣,十成中剩下不到一成。 “这群该天杀的家伙,平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到了逃命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大放异彩!要是没有这群吃干饭的废物拖累,天剑派废墟早就被我龙虎宗收入囊中了!” 猪二一边恶狠狠地捏爆几颗灵石,试图汲取些许灵气,一边施展移动法术,加快脚步。 就在这时,猪二的鼻子突然又开始不停地抽动起来,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随后竟两眼放光,兴奋得难以自持! “居然是天剑派弟子的气息!?看来此处路径凑巧,正是他们逃跑时必经之路!若是能将真传弟子一网打尽,那对我龙虎宗日后的的发展可有着天大的好处啊!” 一想到这儿,猪二的脚步愈发急促,脸上满是贪婪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龙虎宗未来的辉煌。 此时此刻,张瑞和楚沉瑞二人还完全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猪二死死盯上。 他们此番带着幸存的三百多名弟子,队伍颇为庞大,行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这几日基本上是走走停停,时不时还得停歇几个时辰,让众人抓紧时间修炼,以恢复损耗的灵力、提升修为。 早在几天前,张瑞和楚沉瑞就商量好了,既然被天剑派遗弃,那不如干脆自立门户,重组一个门派。 说干就干,就这样,在这逃亡的艰难处境下,一个略显寒酸的门派 —— 流浪宗应运而生。 宗主之位,顺理成章地由修为更高一筹、抵达了炼气期六转的张瑞担任,楚沉瑞则出任副宗主一职。 至于长老的职位,暂时还没有安排妥当,因为眼下弟子们大多还处在炼气期初期,甚至还有不少换骨期修士,这让这个阶段的修士担当长老,确实有些不太靠谱,容易沦为笑柄。 “喂,我说,咱们到底还得在这鬼地方走多久才能抵达大楚国啊?” 张瑞一边迈着步子向前赶路,一边扭头问楚沉瑞。 他们已经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中跋涉多日,虽说粮食和灵石储备还算充足,可撑死也只能维持半年左右。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一座城镇或是大国,好好休整一番,补充物资。 楚沉瑞早在逃亡之初,就信誓旦旦地向众人承诺:“我大楚国可是商业强国,只要咱们能顺利抵达大楚国境内,就还有一线生机!” 原来,楚沉瑞竟是皇亲国戚,之前他只说自家是商业大族,却没想到规模如此庞大! 大楚国位于中洲平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贸易大国,其最为出名的特产当属紫母地水,这玩意儿对炼气期修士而言,简直是修炼至宝,饮用后能精炼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助力修为增长,所以售价高昂得离谱。 楚沉瑞掐指一算,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咱们每天赶路二十里,大楚国处在中洲平原的南部边境,粗略估算,大概再走十五天就能到了。” “还有十五天!” 张瑞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风餐露宿、提气吊胆的流浪日子,这几日在森林里,他时常担心追兵从天而降,精神高度紧张。 “呵呵,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想想在大楚国的日子吧!到那时,我们作为大楚国唯一的门派,定然受到楚王大人的重点培育,届时我们可就真的发达了!” 楚沉瑞心态极佳,一想到在大楚国的日子,他的嘴唇就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通常情况下,正经的修仙门派是不会将根基扎在凡人国度之中的。 诸如声名赫赫的天剑派和昆仑宗等大宗派,无一不是在中洲平原上圈占一方天地,独立自主地开宗立派。 它们远离尘嚣,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割据一方,潜心修炼,追求更高的仙途境界。 就连邪派龙虎宗也是找到一处隐蔽的地窟,没有干扰附近凡人的生活。 而且,就算有门派妄图染指凡人国家,掌控世俗权力,那也是万万行不通的,因为还有群仙楼在背后监管制衡。 每一个想要加入群仙楼的门派,事先都必须签署一份庄重的协约,承诺绝不干扰凡人国度的日常运转,务必维持世俗世界的安定平和。 也正因如此,唯有流浪宗这种尚未得到群仙楼认可、还不成的 “半吊子” 门派,才能够踏入大楚国的,谋求发展之机。 然而,即便是流浪宗这般远远比不上三品门派的小宗门,对于大楚国而言,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战略意义。 要知道,大楚国说到底只是凡人建立的国度,国民大多是没有灵力修为的普通人。 反观流浪宗,帮中弟子最差也是换骨期修士,那些炼气期修士更是实力非凡,以一当百,单单一员便能抵得上凡人国度的一支精锐军队。 所以,在大楚国内扶持培养一个流浪宗,无异于在国境线上竖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能够有效震慑周边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让它们在觊觎大楚国的富饶资源时,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不敢轻易举兵冒犯。 楚沉瑞到底是皇室家族,在这些方面他看得很深,若是流浪宗可以抵达大楚国,势必得到楚王的认可,大力发展流浪宗。 第7章 收获金齿鳄 短短两日转瞬即逝。 苏语一行人为求尽快赶路,耗费了足足四百颗灵石,持续催动飞行法术,一路马不停蹄,这才千辛万苦抵达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带。 才刚刚稍稍向这片神秘之地靠近些许,苏语便敏锐地察觉到,幽炎鬼沼内涌动着极为强盛的气息。 他双眸微微眯起,目光中透着几分谨慎,口中低声喃喃道:“真是出乎意料,此地的灵气竟然这般浓郁丰沛。不过,咱们还是得抓紧穿过此地,万一咱们的气息被沼泽里潜藏的野兽察觉,那可就麻烦大了。” 花小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樱唇微启,轻声补充道:“话虽如此,可咱们一路奔波,也着实累了,倒是可以在这里短暂停歇一会儿。毕竟咱们几人的战力也不算弱,若是碰上单独来袭的野兽,还是有一战之力,足以抵挡一阵的。” 汪檀霜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思索着,片刻后开口道:“但要是遭遇兽群来袭的话……” “那我就把它们全都电成烤肉!” 林婉儿冷不丁地大叫一声,脸蛋因为激动微微泛红,看这样子,显然是好几日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林婉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顿时如一阵清风,将几人逃亡途中紧绷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花小爱和汪檀霜先是一愣,继而被她这天真烂漫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林师妹还是像从前一样乐观开朗呢。” 汪檀霜一边轻轻扇动着背后晶莹剔透的冰翼,身姿轻盈,一边不忘笑着打趣。 “哎,瞧把这小丫头饿的,咱们在前方找个地方稍作休息吧。” 花小爱也跟着附和道。 “嗯,就在前面这片空地歇一会儿吧。再往里深入可就彻底踏入幽炎鬼沼的范围了,到那时,想要寻个干净清爽的地方落脚休息,可就难如登天了。” 苏语略作思量后,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奋力拍动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翼,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火光,迅速钻进了前方的树林之中。 其余几人见状,不敢耽搁,赶忙快步跟上。 没过多久,他们便寻得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纷纷停下脚步,在此稍作整顿。 苏语环目四顾,只见前方尽是一片密密麻麻、长势极高的黝黑树木,这些树木扎根之处并非寻常的泥土,而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灰棕色沼泽,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散发出来。 林婉儿瞧见这般景象,不禁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往花小爱身边靠了靠。 汪檀霜连忙摆了摆手,柔声安慰道:“林师妹,别这么害怕,咱们现在不过是处在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带,按常理来讲,是不太容易碰到精怪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汪檀霜身旁的沼泽里,突然 “咕噜咕噜” 地冒出一大团气泡,还伴随着一连串古怪而又诡异的声响。 “呼呼呼!” “小心!看样子是咱们之前一路上不断催动飞行法术,气息早早地就暴露了,这才引来了精怪,在这儿埋伏咱们呢!” 汪檀霜心思急转,脑海中迅速拼凑着各种线索,试图理出个前因后果来。 花小爱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眸之中却闪过一抹惊喜的亮光:“哎,它埋伏谁不好,偏要来招惹咱们,正巧,我都好多天没练剑了,就拿它来热热身,试试我的身手!” 说罢,花小爱 “嗖” 的一声抽出那柄熠熠生辉的九品法宝 —— 星影软剑,剑指沼泽,扯开嗓子高喊:“哎!有胆的就给我滚出来!” 泥沼中的动静愈发大了起来,仿若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其中蓄力待发。眨眼间,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身影,裹挟着大片泥水,缓缓从沼泽之中破水而出!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头体型硕大无朋的鳄鱼,那身子长得啊,简直比他们四人叠罗汉站在一起还要长出几分,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嗷!” 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四人喷出一股浓烈的恶气,那气势磅礴得好似要将周遭的空气都震散,丝毫不掩饰自己强大的修为。 “八品巅峰?” 苏语赶忙抬起双臂,交叉挡在头前,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巨鳄,一边暗自收集它的相关信息,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巨鳄已然再度发难,它那血盆大口张得更大了,雪白锋利的牙齿在微光下反射出摄人心魄的寒芒,随后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地朝着汪檀霜直扑而去! “哎!你这家伙,居然敢小瞧我!” 花小爱见状,顿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手持星影软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巨鳄狠狠砍去。 “该死!雪皮术!冰雾术!” 汪檀霜也不甘示弱,双手飞速舞动,同时施展两道冰道法术,一时间,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好几度,足见他在冰道法术上造诣颇深。 令人惊愕的是,那巨鳄身上的气息也在飞速涌动,它竟然也在催动法术!眨眼间,它的身上便覆盖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外壳,隐隐散发着微弱的金道气息。 “金道野怪?” 林婉儿眼尖,立刻捕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禁轻声呢喃道。 说时迟那时快,星影软剑已然重重劈砍在了巨鳄身上,然而,就在星影软剑与那金色外壳接触的瞬间,剑身竟然被猛地弹开,巨鳄竟是毫发无损,仿佛那看似凌厉的一剑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这是金齿鳄还是锯齿鳄?不行,我得主动试探它一下。” 苏语心中暗自盘算着,随即双手迅速催动法术。 “绿忧火!” 随着苏语的一声低喝,五道宛如绿色焦油般黏稠的火焰,从他掌心之中呼啸而出,直直地朝着巨鳄的外壳砸落而去。 火焰刚一触及巨鳄,便 “轰” 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滚滚滚烫的黑烟腾空而起。 “吼!” 巨鳄被绿忧火击中,紧接着,它粗壮有力的尾巴猛地一扫,站在它身后的花小爱躲避不及,瞬间被扫落在地。 幸而花小爱早有先见之明,在身体即将落地的瞬间,果断催动了剑道防御法术。 刹那间,一层若有若无的剑气护盾在她周身浮现,卸去了巨鳄扫尾带来的冲击力,这才让她安然无恙。不过,她仍是满心不解,眉头紧锁,口中喃喃低语道:“这头八品精怪怎会如此厉害?” 要清楚,八品巅峰精怪的实力虽可与磐石猴平分秋色,换算成人类的炼气期修为,也是处于九转这般高深的境界。 但野兽缺乏智慧,面对人类修士的计谋它们根本识破不了,何况花小爱这边人数不少,且各个都身怀绝技,照常理来讲,应付这样一头精怪理应不在话下。 可谁能料到,眼前这头巨鳄不光狡黠聪慧,懂得审时度势,还竟然掌握了神秘莫测的金道法术,这等奇事简直前所未闻! 通常情况下,精怪们大多生性愚钝,只会依赖与生俱来的强悍体魄,用简单直接、蛮横粗暴的肢体动作向对手发起冲击,凭借自身超强的自愈能力抵御反击。 唯有极少数栖息在特殊地域、得天独厚的精怪,才有可能接触并修炼法术。 苏语正是紧紧抓住这一至关重要的线索,依据自己丰富的经历和敏锐的洞察力,初步判断这头巨鳄大概率是金齿鳄或者锯齿鳄。 毕竟,这两类凶猛异兽,唯有在金道灵气浓郁得近乎粘稠的绝地,历经漫长岁月的滋养,才有可能孕育诞生。 当然,若想确凿无疑地区分二者,还得依据苏语之前对它的试探结果来定。 果不其然,那熊熊燃烧的绿忧火在触及巨鳄金色外壳后,竟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压制,火苗逐渐微弱,最终彻底熄灭。 苏语见状,双眸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快住手!这是金齿鳄!” 然而,花小爱此刻已然被这头张狂无礼的鳄鱼彻底激怒,满腔的怒火让她失去了理智,对苏语的呼喊充耳不闻。她双手紧握住星影软剑,剑身嗡嗡颤鸣,汇聚着她全部的力量,再次朝着金齿鳄悍然劈砍而去。 林婉儿同样被金齿钙方才展现出的磅礴气势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攥紧双拳,只见双手之上雷光闪烁,噼里啪啦作响,赫然是她赖以成名的招牌法术 —— 一境雷拳! “金齿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汪檀霜听闻苏语所言,不禁愣了一下,眼中满是疑惑。但她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依旧全力维持着雪皮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条凶残暴戾的巨鳄吞入腹中。 快住手!” 苏语脸上陡然间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慌乱之色,双眸圆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此时,他气海内的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疯狂翻涌起来。为了及时阻拦已然陷入疯狂的花小爱与林婉儿二人,他竟全然不顾后果,毅然决然地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从风林那里习得的剑道法术! “精通级巅峰法术,挥剑成河!” 苏语仰头怒喝,声如洪钟,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 刹那间,他贴身而藏的那柄普通铁剑剧烈颤动起来,好似被唤醒的上古凶兽。 紧接着,他气海内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如汹涌洪流,疯狂地朝着铁剑之中奔涌而去。 转瞬之间,铁剑的锋刃之处光芒大放,随着苏语奋力一挥,上百道半透明的剑气仿若从天而降的银河,又似潺潺流淌的灵动溪流,瞬间将金齿鳄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 “叮叮当当” 一阵巨响,这些剑气硬生生地接下了花小爱与林婉儿不顾一切的奋力一击! “噗!” 苏语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如喷泉般狂喷而出。 那刚刚施展而出的 “挥剑成河” 法术,在二人狂暴的攻击下,如脆弱的泡影般瞬间被打爆。万幸的是,花小爱和林婉儿毕竟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在看到苏语受伤吐血的瞬间,她们眼中的疯狂迅速褪去,很快便回过神来。 “啊!掌门!” 林婉儿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慌忙收起拳头,一脸无辜与懊悔地望向苏语,眼眶中已然有泪花在打转。 金齿鳄此刻缓缓地张开那血盆大口,它嘴中那原本锋利的雪白獠牙,此刻从牙根开始逐渐蔓延出璀璨的金色,直至整排獠牙都被金色完全覆盖,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显得更加锋利、坚硬,仿佛能轻易地撕碎世间一切。 “吼!” 金齿鳄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四肢猛地发力,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拔地而起,瞬间跃到了林婉儿身前。 它落地时,巨大的脚掌砸在地面上,发出 “轰” 的一声闷响,周围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 “哇!不要吃我!” 林婉儿惊恐地尖叫道,却听从苏语之言,没有做任何抵抗。 紧接着,金齿鳄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轻轻地用嘴叼住林婉儿的手臂。它那肥硕的身体左右摇晃,每一次摇晃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进行一种古老的仪式。 它的尾巴像是一条兴奋的巨蟒,疯狂地左右摆动,每一次甩动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那力道之大,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被抽打得发出 “呜呜” 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金齿鳄眯起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不时地吐出绿色的舌头,舌头在空气中一伸一缩,嘴里不断地呼出粗气,那热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它就这样紧紧地咬着林婉儿的手臂,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向林婉儿传达一种莫名的亲昵。 苏语抹去嘴角鲜血,低声说道:“金齿鳄,性格亲人,会用摇尾巴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兴奋。花小爱你先前被它攻击到,应该是金齿鳄以为我们催动法术是要和他玩吧,所以十分兴奋,一个不留神伤到了你。” 金齿鳄甚至吐出了舌头,嘴中吐着粗气,似乎对眼前的林婉儿十分喜爱。 “哦?这是认主了吗?” 苏语露出一抹笑容,打趣道,“金齿鳄格外喜欢雷道修士,因为金道法术可以辅佐雷道法术,对它自己的生存大有益处。” “诶?那这条鳄鱼就是我的宠物了吗?” 林婉儿上一秒还觉得恐怖无比,听完了苏语的介绍,顿时觉得眼前这条大鳄鱼还有些可爱! 第8章 追击战! “金齿鳄,坐下!” 林婉儿带着俏皮的口吻向金齿鳄下达命令。 “呼呼!” 金齿鳄兴奋地大口喘着粗气,粗壮的尾巴欢快地左右摆动着,随后十分听话地将两条前腿竖起,两条后腿弯曲,稳稳地坐在了地上。 “真乖呀,哈哈!” 林婉儿开心地大笑起来,伸手轻柔地摸着金齿鳄的下巴。 花小爱轻叹一声,语气淡淡地说:“哎,这样一来,我们的食物负担可就更重了。” 汪檀霜心态乐观,他悄悄地伸手抚摸着金齿鳄的背部,说道:“这条金齿鳄长得这么大,肯定知道离开幽炎鬼沼的路,这样我们就能更快地离开这个地方了。” 苏语点头表示认同,肯定地说:“没错,这条金齿鳄本就是生活在幽炎鬼沼的野兽,如今收服了它,我们应该能更快地离开这里。” 林婉儿接着说:“原来你知道路啊,太棒了!快带我们离开吧!” 金齿鳄吐出幽绿色的舌头,呼出阵阵热气,似乎听懂了林婉儿的话,立刻转身朝着身后的沼泽奔去。 “我们走!” 苏语低声下令,纵身一跃跳到了金齿鳄的背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跳了上去。 金齿鳄的背部十分宽阔,足以容纳十个修士站在上面。而且金齿鳄有着炼气期九转的修为,力气极大,苏语等四人站在它背上,对它来说轻松自如。 “吼!” 金齿鳄张开大嘴,高声吼叫了一声,四条小腿快速地向前划动,溅起了大量散发着恶臭的沼泽泥浆。 汪檀霜对这种新奇的体验感到兴奋,但很快一个担忧在脑海中浮现,他问道:“有了这金齿鳄,我们的行进速度确实快了不少,可要是在半路上遇到精怪,我们该怎么办呢?” 汪檀霜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们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幽炎鬼沼的范围,天空中布满相互缠绕的树枝,根本无法施展飞行法术。而且金齿鳄的背部能供他们四人活动的空间有限,一旦遇到精怪来袭,他们很难尽情施展本领应对。 “目前倒不用太担心。” 苏语蹲下来,不慌不忙地说,“这里的精怪大多分布在幽炎鬼沼的深处,虽然不清楚这条金齿鳄为什么会生活在幽炎鬼沼的边缘,但它八品巅峰的修为,在幽炎鬼沼里也算是不容小觑的。” 幽炎鬼沼的形状宛如一个巨型的碗,其边缘较浅,而中部则深陷下去。 在幽炎鬼沼的中心地带,资源极为丰富,仿佛是大自然精心打造的一座宝藏库。正因为如此,这里毫无悬念地成为了众多精怪竞相争夺的栖息宝地。 也正是基于这种对资源的强烈需求,在幽炎鬼沼的中心区域,精怪之间为了抢夺领地而爆发的战斗此起彼伏。 在这种残酷的生存环境下,弱肉强食的法则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只有那些历经无数战斗洗礼、拥有高深修为的精怪,才能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来。 在这里,甚至有可能遭遇七品精怪,更有甚者,会碰到六品精怪这种极其强大的存在! 与此同时,有一位长着猪耳却生着人脸的修士正在森林中疾速飞奔。他那鼻子不停地剧烈抽动着,在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 这个修士正是猪二。 他一边奔走,一边将手中的灵石狠狠掐爆,借助灵石内蕴含的灵气来恢复自身的力量。 他已经不眠不休地追踪张瑞等人长达两天两夜了。此刻,他与流浪宗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地面上残留的气息也变得越发浓重。猪二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邪恶且贪婪的笑意。 “终于要撵上他们了,这两天的工夫可没白费!” 猪二的步伐愈发急促,他身后扬起的尘土如一条土黄色的巨龙腾空而起,足足有三尺来高。 而流浪宗这边,众人依旧在徒步前行。他们距离大楚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程,就算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还需要整整七天才能抵达。 人在极度无聊的时候,往往会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之中。 张瑞的脑海中此刻就像翻涌的潮水一般,思绪不停地涌动着。在赶路的同时,一幅幅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张瑞,一起去河边抓鱼呀!” 幼年的王火跑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朝着门内大声呼喊着。 屋内的幼年张瑞一听到王火的声音,立马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粗麻,急匆匆地跑到门外,满脸兴奋地喊道:“来啦!” 王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张瑞,轻轻地拍了拍他身上那件粗糙的麻衣,说道:“张瑞,你可真够脏的!我让二当家给你送两件新衣服过来吧。” 张瑞一听,赶忙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不用啦。我只是你们王家寨的佣人,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呢?” 王火见状,也不想让张瑞感到难堪,便不再多提这件事,直接一把抓住张瑞的手,朝着外面跑去。 在王家寨脚下,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着。 王火站在溪流当中,全神贯注地盯着溪面,两只手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随时准备出击。张瑞则站在岸边,目光紧紧地盯着上游,仔细观察着是否有鱼游过来。 “鱼来了!” 张瑞压低声音提醒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呐,生怕把鱼给吓跑了。 “哦!” 王火轻声应了一下,神情变得更加专注了。 只见他的双手如同矫健的苍鹰一般迅猛地朝小溪中抓去,不一会儿,一条浑身呈棕色的大鱼就被王火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可王火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神色,反而一阵作呕:“怎么是条臭浆鱼啊?这味儿可真难闻!” 就在王火稍一分神的瞬间,手里的臭浆鱼趁机挣脱了束缚,“扑通” 一声落入小溪中,摇头摆尾地游走了。 “哎,真倒霉,怎么会遇到臭浆鱼。”王火在小溪中洗干净双手,略有懊恼。 每次张瑞想到这段记忆,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童年的记忆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总是透着一种别样的美好。 人啊,仿佛天生就拥有一双巧手,会下意识地将童年里经历过的林林总总,精心雕琢、打磨成一块块纯洁无瑕、温润通透的璞玉。 那些曾经如荆棘般刺痛心灵的痛苦,还有似阴霾笼罩心头的悲伤,都在岁月悠悠的长河中,被时光那温柔却又坚定的流水缓缓冲刷而去,只留下了那些熠熠生辉、令人心生暖意的片段,供人在回首时细细回味。 楚沉瑞见张瑞露出笑容,打趣地问道:“张掌门,想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呵呵,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儿。” 张瑞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张瑞仰起头,凝望着天空中飘浮的朵朵白云,缓缓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命运这东西,当真是变幻莫测啊……” 恰在此时,一股张狂且霸道的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从流浪宗大部队的后方席卷而来。那气息毫无遮掩之意,尽显炼气期九转的雄浑实力,好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震慑住。 张瑞赶忙将思绪从回忆中强行拽回,旋即施展起侦查法术 ——“火眼”。 刹那间,他的眼白竟如火苗蹿起般,一下子变成了鲜艳的火红色,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洞悉一切隐匿之物。 虽说这凭借火焰让修士观察灵气的 “火眼” 法术十分实用,但因张瑞仅有炼气期六转的修为,效果大打折扣,可用来侦查敌人倒也勉强够用。 张瑞的眼珠灵活地上下转动,很快便锁定了那股强大气息的源头,然而,看清之后,他却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这是何方神圣啊?怎的体型这般庞大?” 张瑞心中涌起一阵惶恐,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足有三丈高的庞然大物,正是猪二。 只是张瑞的修为尚浅,还分辨不出此刻猪二呈现出的外形乃是一头巨型野猪。 猪二早就施展了原形毕露术,化作一头巨大无比的勇猛野猪,如此一来,他的每一步迈出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且步幅极大,就是想打张瑞等人一个出其不意。 “咕噜,你们这群蝼蚁,都给本大爷乖乖让开!” 猪二一边叫嚣着,一边凶猛地向前冲锋,那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修士被他无情地踩踏致死。 沈虎运气好,在之前昆仑宗来犯中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此刻正满脸惶恐地夹杂在大部队里,身子不停地左闪右避,试图躲开猪二那如死神镰刀般的踩踏。 “这到底是谁啊?” 沈虎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紧接着施展起野兽道法术。 只见他上半身的皮肤瞬间变幻,全部化为了斑斓的虎皮,就连面孔也渐渐变成了老虎的模样,只是他身上的虎皮之前被苏语灼伤过,至今还留有未愈合的痕迹,显得有些残缺不全。 “可恶啊,我都半身化作老虎了,居然还是甩不掉这家伙!” 沈虎心中又惊又惧,暗自思忖着。要知道,他此刻的奔跑速度远超常人,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拉开与猪二之间的距离。 猪二那铜铃般的大眼睛随意地往脚边一扫,瞧见了沈虎,先是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后二话不说,抬起那如石柱般粗壮的腿,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咕噜,虎妖?居然背叛我们妖兽,跑去跟人族混在一起,简直死有余辜!” 猪二嘴里嘟囔着,显然是没看真切,错把沈虎当成了投靠人族的虎妖。 沈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虽说他也有着炼气期四转的修为,可在炼气期九转的猪二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瞬间就被那一脚踩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残渣,那惨烈的死状,让人不忍直视。 张瑞亲眼目睹了沈虎这般凄惨的下场,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震惊不已,忍不住大声惊呼道:“居然一脚就把沈虎给踩死了!?这头精怪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难道是巨化猪不成?” 楚沉瑞倒是依旧保持着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分析道:“中洲平原可从来没出现过巨化猪啊!依我看,这头野猪多半是某个百兽凶巢的兽王,被咱们这次迁徙给惊动了,现在是来寻仇的呀!”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猪二却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乖乖听话,本大爷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我可是龙虎宗盘羊长老的真传弟子,我以门派的声誉担保!” 张瑞听闻此言,脚下步伐迈得更快了,满脸怒容地吼道:“呸!你个邪道修士,哪有什么狗屁门派声誉啊!大家赶紧分散开跑,千万别被这魔头给抓住了!” 楚沉瑞听闻,立刻施展风道法术,口中大喊一声:“定风波!” 话音刚落,只见他与张瑞脚下缓缓升起两道小型飓风,那飓风裹挟着二人,速度陡然提升了三成之多,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而其余的弟子们听到指令后,也纷纷朝着四面八方逃窜开来。 猪二见状,却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因为他此番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住天剑派的真传弟子。 “哼,不过眼下我还没发现真传弟子在哪儿,不过前面这两人天资看上去也挺不错的,把他们带回去,想必也能交差。” 猪二心中暗自盘算着,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猛地朝着张瑞二人冲撞而去,那架势仿佛要将他们撞得粉身碎骨一般。 “他可是炼气期九转的实力,千万不能被他撞到啊,不然肯定是十死无生!” 楚沉瑞一边狂奔,一边大声提醒着张瑞。 说罢,他又迅速朝着后方施展法术,口中高呼:“大龙卷风术!” 刹那间,一道高达五十丈的巨大龙卷风凭空而起,那龙卷风犹如一条通天彻地的巨龙,声势浩大,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猪二所在的方向迅猛席卷而去。 “成功了!” 楚沉瑞心中一阵窃喜,毕竟这可是他首次成功施展这精通级巅峰法术,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让他对阻挡住猪二多了几分信心。 张瑞见楚沉瑞的法术顺利施展出来,也兴奋地大喊道:“好样的!那你再接我这一招试试!” 随后,张瑞双手之上爆发出刺目的紫色光芒,他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如同汹涌的江水般疯狂涌动,汇聚到双手之间。 紧接着,只见他手中赫然出现了三道绿色的、如同焦油般粘稠的火焰,那火焰跳跃闪烁,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虽说只成功了一半,但好歹是释放出来了!绿忧火!” 张瑞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罢,他右手猛地一甩,那三道绿忧火如同离弦之箭般,径直被丢入了那正呼啸肆虐的大龙卷风术之内。 只见那原本连接天地、气势磅礴的白色龙卷风,瞬间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表面不断有绿色与黄色的火光闪烁、炸裂,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将猪二彻底吞噬进去一般。 “来得好!”猪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嘴中高喊道。 第9章 颠沛流离 “野兽道法术:硬皮术!” 猪二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旋即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朝着那令人胆寒的龙卷风猛扑过去。 刹那间,只见猪二体表的猪皮之上,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大量黑褐色的硬块,这些硬块好似有着自己的生命力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不多会儿,便一层又一层地将猪二浑身的皮肤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远远望去,猪二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厚重且坚硬的铠甲。 “咕噜咕噜!” 猪二嘴里哼哼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那呼啸肆虐的龙卷风中。 龙卷风好似被激怒了一般,发出阵阵愤怒的嘶吼声,仿佛在向这个胆敢闯入它领地的家伙宣战,那架势,仿佛要倾尽所有力量,将猪二撕扯成无数碎片才肯罢休。 龙卷风表面高速旋转着的绿忧火,此刻全都紧紧地黏附在了猪二那被硬块包裹的皮肤表面,紧接着,这些绿忧火开始急剧升温,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就在猪二体表的硬块上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张牙舞爪,疯狂地舔舐着那些硬块,释放出灼人的热浪。 猪二显然之前从未见识过绿忧火这般奇特的法术,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弄得狼狈不堪,体表的硬块很快就被烧穿了好几层,那坚硬的防护在这诡异的火焰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而那巨大的龙卷风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吸附着猪二,让他被困在其中,无论怎么挣扎,一时间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火焰和龙卷风的双重威力肆虐。 “好!趁此良机,我们快走!” 张瑞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毕竟面对实力超出他们境界三转的强大敌手,硬碰硬绝无胜算,眼下也只能依靠拖延的法术,为自己争取逃跑的一线生机了。 “嗯!风道法术,风波轮!” 楚沉瑞临危不乱,再次施展法术,在这万分危急的险境之下,他竟屡次突破自身极限,再一次成功催动了这精通级巅峰法术。 只见他们二人脚下原本的小飓风,此刻瞬间化作了两道风轮,这风轮在布满荆棘的森林里轻快地转动着,所到之处,仿佛那些荆棘都不存在一般,二人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六成有余,如两道迅疾的光影般朝着远处奔去。 猪二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就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顿时怒从心头起,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吼叫,身上那些原本被烧得焦黑的硬块,竟瞬间崩解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颗粒,如雨点般朝着楚沉瑞射去,那密密麻麻的阵势,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杀伤力。 “风道法术,飓风团!” 楚沉瑞见状,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赶忙再次施展风道防御法术。只见一个高速旋转的风团凭空出现,稳稳地挡在他的背后,那风团好似一个巨大的吸力漩涡,将飞来的黑色颗粒全部吸附其中,暂时化解了这一波危机。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被吸附在风团里的小颗粒,竟然诡异地绽放出幽幽的绿色光芒,紧接着,它们纷纷从中间裂成两半,每一半里都缓缓探出嫩绿的芽苗,那模样看上去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好!火弹术!” 张瑞目光一凛,瞬间察觉到情况不妙,赶忙张口吐出数颗炽热的火球,试图在这些绿芽还没来得及施展威力之前,就将它们一举焚毁。 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猪二之所以特意挑选风道修士楚沉瑞作为攻击对象,正是看准了这木道法术的刁钻之处,它可不是寻常手段能够克制得了的,唯有火道法术或许才有应对之法,可一旦这法术被成功催动,即便后续再施展火道法术,也很难对它产生什么作用了。 果不其然,那些绿芽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无数根茎,这些根茎如同饥饿的触手一般,疯狂地朝着飓风团伸去,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灵气,没一会儿,那原本还在旋转的飓风团便迅速被抽干了灵气,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失去了防御的作用。 “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楚沉瑞惊恐地大喊,神情慌乱,眼神中满是不安。 只见那长着根茎的绿芽迅速扎进大地,转瞬间就生长成了一棵棵大树。这些大树的叶片纷纷碎裂,一片片绿色的粉尘如雪花般飘落而下。 “千万别吸入这些粉尘!风刃术…… 可恶!灵气马上就要耗尽了!” 楚沉瑞心急如焚,之前连续施展三道精通级法术,此时气海内的灵气只剩下一斗半。他心里清楚,再继续使用灵气,就会陷入绝境。 张瑞不敢轻易催动火道法术。他明白一旦点燃空中大量的粉尘,极有可能引发爆炸,那样的话,他们二人都将受到重伤。 正因为如此,张瑞的防备有所疏忽,不小心吸入了一口粉尘。刹那间,他感觉天旋地转,恶心欲吐。 他实在无力维持绿忧火,大龙卷风上的绿色火焰瞬间熄灭。猪二的压力骤减,他猛地一蹬地,从大龙卷风里冲了出来。 猪二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说道:“这是木道法术,树苞术。我劝你们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一旦中招,非得要我的手段才能解毒。要是你们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帮你们解毒。” 张瑞彻底中毒,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张瑞!” 楚沉瑞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刚想冲过去接住张瑞,却被身旁突然拔地而起的棵棵巨树拖了后腿。他才伸出手,就被好几棵巨树挡在了外面。 此时张瑞被巨树团团围住,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楚沉瑞明白,流浪宗的其他弟子还需要他。 他若是继续冒险去救张瑞,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他深知,剩余的弟子们在这座森林里,他们的修为太低,一旦遇到精怪根本无力招架,唯有靠他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即便他们能抵达大楚国,没有他的带领,弟子们的实力也很难得到大楚王的认可。 “为了那群弟子,我只能舍下你了,掌门!” 楚沉瑞咬咬牙,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脚下步伐加快,迅速逃离了此地。 “张兄,多保重!” 楚沉瑞眼前朦胧一片,泪水模糊了视线,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回想起这几日与张瑞一同出生入死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不舍与痛苦,那股刺痛感愈发强烈。 猪二看着楚沉瑞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再去追赶。在他看来,一个炼气期五转的修士,翻不起什么风浪。 “哼,先把这小子带回宗门,好好地审审,我就不信他不交代真传弟子的下落!” 猪二解除法术,摇身一变,化作人形,麻利地将张瑞五花大绑起来。 此刻,幽炎鬼沼中,苏语等人正盘坐在金齿鳄的背上,金齿鳄驮着众人缓缓在沼泽上前行。 他们已经行进了十里路,可距离离开幽炎鬼沼仍遥遥无期。甚至距离幽炎鬼沼最为凶险的腹地,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有金齿鳄相伴,苏语等人短时间内不必过分担忧遭遇野兽。毕竟金齿鳄的修为达到八品巅峰,足以震慑大多数野兽,让它们不敢轻易靠近。 “王火哥哥,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岸边呀?金齿鳄背上空间太小了,我腿都麻了。” 林婉儿娇声撒娇道,此时她已放下对苏语的戒备,亲昵地称呼苏语为王火哥哥。 苏语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回答道:“呵呵,按照目前的速度,大概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不过这还没考虑遭遇精怪的情况,如果遇到精怪阻击,我们可能会花费更久的时间。” 听到要半个月这么久,林婉儿差点惊得吐出一口血。她环顾四周,连一片陆地都看不到,不禁大声抱怨道:“那我们吃的怎么办?婉儿肚子饿了!” “这个可以暂时充饥。” 苏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片树皮,递给林婉儿,“我都舍不得吃呢,既然你饿了就拿去吃吧。” 林婉儿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把头扭到一边。 可就在这一扭头间,林婉儿瞬间兴奋得满脸通红,欣喜若狂地喊道:“王火哥哥,快看!是陆地!我们上去休息一下吧!” 原来林婉儿看到了一大片棕褐色的土地,这才激动地大喊起来。 汪檀霜也面露惊喜之色,回头望去,这几日风餐露宿,大家都没好好休息过。 然而,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为何这片陆地竟在缓缓浮动,还朝着他们的方向漂来? 苏语朝着林婉儿所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陆地,分明是狡剑鳄群! 狡剑鳄极其狡诈,它们背部的花纹酷似泥土和青苔。当它们成群结队外出捕猎时,常常能以假乱真,吸引猎物靠近。 且靠近苏语他们一行的狡剑鳄群,修为都达到八品下阶,数量竟多达十五条! 正因为如此,这群狡剑鳄才信心满满,觉得能够与金八品巅峰的金齿鳄一决高下。 但苏语却笑意盈盈,若是换做他单独一人,确实会感到头疼。可他身旁的三人都是谁?天剑派的真传弟子!个个都是天之骄子,怎会惧怕这几头野兽? 苏语放声大笑,对林婉儿说道:“婉儿,这可不是陆地,而是狡剑鳄!现在它们主动送上门来,我们正好可以饱餐一顿了。”“噢!” 林婉儿应了一声,她实在是饿极了,当下毫不犹豫地催动招牌法术 “一境雷拳”。只见她迅速朝沼泽中挥出一拳,拳风呼啸间,紫色雷电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狡剑鳄群飞驰而去。 狡剑鳄见自己的阴谋被识破,瞬间分散开来,迅速潜入水中,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苏语站在一旁并未出手,他此刻扮演的王火只能施展火道法术。而在沼泽这种地形下,火道法术被克制得厉害,施展法术无异于浪费灵气。 汪檀霜同样饿得前胸贴后背,见状立即辅助林婉儿,施展冰道法术:“冰雾术!” 只见他口中吐出一大团白色雾气,那雾气所到之处,身前的沼泽瞬间结冰,沼泽下的狡剑鳄也因低温而身形变缓。 然而,八品下阶的野兽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为首的狡剑鳄张开大嘴,尾巴高速抽动,瞄准金齿鳄的要害,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了过去。 苏语见状,笑着说道:“林婉儿,还不速速使出全力?错过了这顿,下一顿可就不知何时才能吃到了。” 林婉儿闻言,顿时斗志昂扬,紫母灵气疯狂涌动,双手手心出现两颗巨大的紫色雷球,雷光闪烁,令人胆寒。“雷暴术!” 林婉儿娇喝一声,两颗雷球瞬间被投入沼泽之中。 下一刻,沼泽表面被炸出无数泥浆,狡剑鳄群左闪右避,试图躲开那如雷霆般迅猛的雷暴术。然而,雷暴术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即便它们拼尽全力闪躲,还是无法逃脱被雷电击中的命运。 刹那间,狡剑鳄群被雷暴术的强大电流所笼罩,瞬间被电成了焦炭。 “林师妹,你可真是厉害啊!”汪檀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饿了这么久,终于能饱餐一顿了。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金齿鳄,帮我把这些鳄鱼都捞上来!”林婉儿得意洋洋地指挥着金齿鳄。 金齿鳄早已认林婉儿为主,自然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立刻带着他们几人游到狡剑鳄群的尸体旁,将那些尸体全部打捞上来。 汪檀霜接过这些狡剑鳄,运用冰道手段,将其表面的泥浆清洗干净。随后,他将两条狡剑鳄丢入金齿鳄嘴中,权当是对金齿鳄的犒劳。 金齿鳄发出开心的低吼,那声音虽有些瘆人,但这是它唯一的发声方式。 在天剑派废墟的一片死寂之中,李开明站在灵库地窟前,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片自毁的灵库。他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懊恼与不甘。 “该死,灵库居然自毁了!” 李开明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他深知若是运用昆仑宗的手段,本可以蒙蔽黄金猫瞳的探查,进而让昆仑宗收获如此庞大数量的灵石。 “不过,你们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休要怪我无情了!” 李开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笑。 说罢,李开明朝着留有真传弟子气息的路径奔去。 第10章 玉府将成 时光仿若潺潺溪流,悠悠然流淌而过,苏语等人置身幽炎鬼沼,不知不觉间已熬过了将近一周的光阴。 他们靠着狡剑鳄身上那所剩无几的肉,一路艰难跋涉,总算勉强支撑到了幽炎鬼沼的腹地。 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带,荒芜中透着几分杂乱,杂草肆意丛生,仿若一片绿色的荆棘丛林。 沼泽深处时不时传出轻微的 “咕噜” 声,打破周遭的寂静,那水面也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撩拨,偶尔泛起几圈涟漪,转瞬即逝。 而随着他们一步步向着幽炎鬼沼的腹地深入,四周的景致愈发显得苍凉荒芜,仿若走进了一片绝境之地。 当抵达腹地,这里的环境堪称恶劣至极,放眼望去,四周近乎看不到任何植物或树木的影子。唯有在沼泽水下那幽深得仿若无尽深渊的地方,才能瞧见寥寥几根海草般的植物,在那暗无天日、养分稀缺的环境中顽强地伸展着身姿。 幽炎鬼沼的腹地还常年雾气氤氲弥漫,仿若一层轻纱笼罩,将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神秘。 偶尔,从远处传来野兽那沉闷的低吼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让人不禁心生压抑之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不安的情绪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苏语等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自己所处的环境凶险万分,一旦遭遇强敌,周边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供落脚的安稳之地。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日夜轮流值守放哨,时刻保持着如猎豹般的警惕,哪怕只是一丝精怪的气息泄露,都能立刻触发他们紧绷的神经,迅速准备迎战。 金齿鳄仿若一台不知疲倦的引擎,在沼泽中一刻不停地划动四肢,粗壮的尾巴来回摆动,每一次有力的摆动都好似为它注入了新的动力,推动着它的滑行距离更远。 苏语稳稳地坐在金齿鳄背上,头部微微仰起,双眼轻闭,呼吸均匀而自然,仿若与这周遭的险恶环境融为一体。 此时,若是定睛细看,便能发现苏语浑身上下有无数微小如尘埃的蓝色颗粒,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在空中上下盘旋飞舞,这正是大量灵气凝聚而成的奇妙景象。 倘若灵气量持续攀升,这些颗粒便会如同得到了蜕变的指令,逐渐汇聚、凝结,形成一颗颗体积较大、散发着神秘光泽的结晶物,也就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灵石。 轮到苏语放哨了,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方面,他如同一只敏锐的猎犬,仔细地感知着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另一方面,又全力运转天灵根,仿若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天地间的灵气,进行修炼。 “此处的灵气量竟然如此磅礴浩瀚,几乎达到天剑派灵气量的五成之多。照这般势头,短短几天,我的修为眼看就要突破到炼气期八转了。” 苏语专注地审视着气海内还未完全成型的玉府,反复思索着。 苏语气海内的玉府已然初现端倪,有了由虚转实的明显迹象。 玉府下方那仿若用象牙精心雕琢而成的白色地基,情况极为良好,几乎已然完全转化为实体,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绝佳信号。 毕竟,对于任何一座建筑而言,地基就如同人的脊梁,是最最关键的部分,只有地基稳固坚实,整座建筑才能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不至于有坍塌的风险。 苏语玉府的地基目前占据气海的面积相对较大,大约能占到四成六左右。 这其中的门道可不小,玉府的地基越大,日后当他冲击筑基境界时,气海内的玉府面积便会随之水涨船高。 而玉府面积越大,意味着能够容纳体积更为庞大的金丹,这也就等同于为修士未来的修行之路,铺垫了更为广阔的上升空间,修士未来的上限自然也就越高。 占据气海四成六的玉府,在修士的评级体系中已然可以算是乙等偏上的水准,要想达到那顶尖的甲等玉府,非得占据气海五成面积不可。 不过,玉府的面积从修士诞生之初便已基本定型,后天想要改变,简直难如登天。即便苏语拥有前世百年的记忆,积累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见识,对扩大玉府面积这件事,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深感无能为力。 “不过,我的气海容量可是足足有九斗七,即便玉府只占气海的四成六,换算下来,玉府也有四方丈四大小,放在全九州这片广袤的天地间,恐怕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事实的确如此,在他们四人之中,天赋最为出众、仿若璀璨星辰的花小爱,气海容量也不过只有八斗五。虽说她的玉府达到了气海面积的五成一,可一旦换算过来,实际面积也不过四方丈三,甚至比苏语还略微小了一些。 要知道,气海大小与灵根品质直接挂钩,灵根越是超凡脱俗、品质卓越,其气海容量便越大。而玉府大小则与修士天生的天赋以及才情紧密相连,这便是为何苏语气海能够达到令人惊叹的九斗七,而玉府却只占气海四成六的缘由所在。 苏语这具身躯原本的主人,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农奴的孩子,天生的天赋和才情,自然无法与天赋异禀的花小爱相媲美。 苏语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情,继而继续深入探查玉府的奥秘。 此刻再看那四根玉柱,情况相较于地基而言,显然要逊色一筹,它们仿若四块尚未完全雕琢成型的水晶,还处于半透明的朦胧状态,不过表面却不断闪烁、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苏语汲取的灵气仿若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涌入玉柱之中,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只需自己成功突破到炼气期八转,这些玉柱便能彻底挣脱虚幻的束缚,由虚转实,绽放出真正的光彩。 视线缓缓上移,来到四根玉柱的顶端之上,这里,原本应该是玉府那美轮美奂、仿若仙宫亭阁般的亭顶所在之处。 只可惜,由于苏语目前的修为还相对较低,此刻就连亭顶那若隐若现的虚影都难以窥见,仿若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神秘而遥不可及。 “若继续维持当下这般修炼状态,按此节奏修行的话,或许在离开幽炎鬼沼之前,恰好能达到炼气期八转的巅峰高度。” 苏语仿若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缓缓睁开双眼,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苏语已然盘坐在金齿鳄背部整整一天一夜,期间还要分出心神,时刻警惕着周围潜在的危险,此刻的他,身心俱疲,仿若一位在战场上厮杀许久的战士,体力已然透支,仿佛下一秒就能沉沉睡去。 修行之路,仿若一条荆棘密布、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本就是一条充满艰辛与困苦的漫漫长路。 其中滋味,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修士方能体会。 每一次修行,都是对身心的一次极限考验,不仅要承受肉体的极度疲惫,仿若背着千斤重担攀爬高山,更要承受精神上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在修行过程中,修士往往需要长时间地保持高度专注,仿若木雕泥塑般一坐就是一整天,期间身体的饥渴、劳累,全都得依靠自身顽强的意志去忍受。 修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半途而废,极有可能引发气海的剧烈波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中,掀起惊涛骇浪,甚至导致修为如滑坡般倒退。 这就像是在悬崖峭壁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只有那些从未修行过的凡人,才会盲目羡慕修士的生活,羡慕他们能够潇洒自如地施展法术,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仿若神话中的英雄。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修仙界的法则残酷无比,仿若一把高悬的利刃,实力弱于他人,便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成为强者路上的牺牲品。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此刻,在中洲平原的另一侧,仿若另一个世界的场景正在上演。 一个满面灰尘、衣衫褴褛仿若乞丐的少年,正带领着十余名同样狼狈不堪的弟子,在荒野中奋力奔跑,这少年正是楚沉瑞。 经历了猪二那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流浪宗原本浩浩荡荡的三百余名弟子,如今只剩下这十几人侥幸存活,紧紧跟随着楚沉瑞的脚步。至于张瑞,早已被猪二如老鹰抓小鸡般抓走,如今生死未卜,仿若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大家再坚持一下,还有五十里就能抵达大楚国了!” 楚沉瑞仿若一位鼓舞士气的将军,回头大声呼喊,为众人加油鼓劲,声音在荒野中回荡。他不断捏爆手中的灵石,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灵气。 虽说折损了二百多个弟子,仿若遭受了一场重创,但凡事皆有两面性,人少也并非毫无优势可言。他们所消耗的粮食和灵石数量锐减,仿若一艘减负的船,行动起来也更加灵活便捷,能够更快地调整方向。 楚沉瑞施展风道法术 “定风波”,只见十几人脚下仿若生风,奔跑速度极快,仿若一阵旋风掠过荒野。 正是因为流浪宗只剩下这十几人,楚沉瑞才能集中精力,为所有人施展定风波,他们凭借着这股风驰电掣的速度,仅用了七天时间就快马加鞭地赶到大楚国了。 然而,以他们如今这般单薄的阵型抵达大楚国,所能获得的物资相较于之前三百人时,无疑要少很多。 原来三百人的流浪宗仿若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足以震慑大楚国周围所有的小国,让他们望而生畏。可现在十几人,仿若一群受伤的羔羊,所能起到的震慑效果十分有限,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因此,大楚国虽然会出于道义或其他考量,给他们一些资源,对他们进行培养,但注定不会给予他们太多的资源,仿若在干涸的土地上洒下几滴甘霖,难解燃眉之急。 想到此处,楚沉瑞的脸色愈发凝重,仿若被一层乌云笼罩,若真如这般情况,流浪宗恐怕此生都难以翻身,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不过,大楚国作为商业强国,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商业堡垒,对外来队伍前来经商极为抵触,仿若紧闭城门,将外人拒之门外。但我身为皇亲国戚,倒能在大楚国争取到一丝经商的机会。倘若我们能在大楚国经商并获得楚王的重视,得到梦寐以求的资源。” 楚沉瑞脑海快速思索着,盘算着他们一行人抵达大楚国后的后续出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的曙光。 大楚国的规矩简单粗暴,仿若一把直白的利刃,在这里,谁经商取得的成就越大,谁就是强者。 而强者中的佼佼者,便可以获得楚王的青睐与重视,进而加入楚王的商业团队,仿若鲤鱼跃龙门,为楚王效力,获取大量的资源,一步登天。 大楚国内仿若一片商业的海洋,有众多商业天才仿若璀璨的珍珠,在这片海洋中沉浮,不过楚沉瑞对此并未过多担忧。 他身为皇亲国戚,在大楚国的关系网仿若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比那些商业天才更为丰富,起点也更高,仿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谈及在大楚国的营生,楚沉瑞心中早有定计,那便是涉足武器生意! 遥想天剑派大战一触即发、濒临覆灭之际,楚沉瑞与张瑞仿若两只误闯迷宫的羔羊,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闯入了神秘莫测的阴阳福地。 彼时,阴阳福地已然感知到自身大限将至,即将在天剑派那场惨烈大战的硝烟中灰飞烟灭,仿若一颗即将陨落的流星。 绝境之中,它竟做出一个惊人之举 —— 将一道源自阴阳真人前世的真传赐予了楚沉瑞。 这道阴阳真传,虽涵盖范畴相对单一,然而若论及生财之道,却有着独特的优势。 它赋予楚沉瑞一项非凡异能,仿若赐予他一把神奇的画笔,能够操控一个简易却精妙的法阵,只需消耗灵气,便可淬炼出威力不凡的武器。 尤为奇妙的是,所消耗灵气的品阶越高,最终炼就的武器品阶也随之水涨船高。以楚沉瑞目前区区炼气期的修为,最多能够炼制出一把九品法器。 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九品法器,在凡人眼中,那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凡间神器,拥有着超凡脱俗的威力,仿若神话中的法宝现世。 虽说在大楚国,九品法器的高昂价格让寻常凡人望而却步,难以企及购买之力,但楚沉瑞却另有考量 —— 他完全可以自用啊! 毕竟对于修士而言,法器就如同普通人眼中的财富,自是多多益善,哪有嫌多的道理? 想到这里,楚沉瑞的脚步不免再加快一分,仿若被一阵风吹动,他攥紧了拳头,口头默念道:“张兄,待我强大之日,定要将你救回来!” 幽炎鬼沼边缘地区。 “居然逃到了这里,看来是想一路向东南方向逃跑,逃到东南峻岭吗?” 第11章 三天电鱼,两天晒网 三日后。 一道身影仿若鬼魅般,竟在沼泽之上健步如飞,所过之处,泥水四溅。此人浑身绽放出刺目的蓝光,光芒四溢间,那速度快得惊人,竟比金齿鳄前行之速还要快上数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开明。 短短三日时光,他便从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区,风驰电掣般即将赶到腹地。 这般神速,若论首功,当属他手中那神奇的归元珠无疑。 李开明驱动归元珠,将其先前在天剑派废墟所吸纳的修士灵气释放而出,刹那间,灵气氤氲凝聚,化作一双淡蓝色的战靴附着于双脚。 有此神靴助力,甭管是荆棘丛生的崎岖陆路,还是波谲云诡的水面,他都能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也正因如此,此刻李开明与苏语等人的距离已然拉近到不足七十里。照这般速度,估摸再过一天,双方就要狭路相逢,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在所难免。 而另一边,苏语等人此刻也深陷困境。 一条泥鲛人一直跟随在苏语等人的身后,不断在泥沼中上下浮沉,伺机待发。 虽说苏语他们有八品巅峰修为的金齿鳄相伴左右,可在这幽炎鬼沼的腹地,八品巅峰的精怪实在算不得什么,强中自有强中手,危机四伏。 “小心,这是一条鲛人,虽其修为仅为九品,却绝不可小觑!” 苏语身姿挺拔,稳稳站在金齿鳄的背部,声如洪钟,高声呼喊示警。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这条鲛人模样甚是奇特。 其上半身是人类的身形,肌肉紧实,线条流畅,透着一股原始的力量感;下半身却是一条巨大的鱼尾,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鱼尾摆动间,带起片片泥浆。 其身长与寻常男子相仿,可面部却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在日光的折射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两只耳朵更是异化成为鱼鳃,随着呼吸微微张合。 鲛人一族广泛分布于九州各地的湖泊与大海之中,细细划分,又可大致归为三类。 其一为海鲛人,这类鲛人常年深居在广袤无垠的深海,那里水压巨大,环境恶劣,却造就了它们超凡脱俗的俊美外貌。海鲛人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眼眸深邃似海,长发飘逸若云,只是其踪迹罕至,常人难得一见。 其二便是苏语等人此刻遭遇的泥鲛人,这类鲛人偏爱泥浆与沼泽的浑浊环境,对清澈洁净的水体厌恶至极。 它们浑身散发着腥臭无比的粘液,那味道随风飘散,熏得人几欲作呕。长相更是凶狠怪异,扭曲的面部轮廓,尖锐的獠牙外露,仿佛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半步。 其三则是最为常见的河鲛人,它们栖息于各类面积广阔的湖泊或是奔腾不息的河流当中。 河鲛人对水质要求极高,哪怕水中的杂质稍有增多,水质稍有降低,它们的生命便会受到严重威胁。故而,它们所居之处,必是水净沙明。 在这三类鲛人中,泥鲛人最具野性,野性到近乎疯狂。 它们智商偏低,行事全凭本能,且极好战,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 泥鲛人惯于群居,每个群体必有一位泥鲛王统领全局。这泥鲛王战力超群,力拔山兮气盖世,举手投足间便能掀起惊涛骇浪,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也正因知晓这其中厉害,苏语此刻才如临大敌,神色间满是谨慎。 他心中清楚,倘若今日放这条泥鲛人回去通风报信,极有可能招惹来那凶神恶煞的泥鲛王,届时,众人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脱身乏术。 “哼,区区九品修为,竟连八品巅峰的金齿鳄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它背后定是有个强硬的靠山。” 汪檀霜目光冷峻,两只手心绽放出紫色光芒,施展出雪皮术。 刹那间,他浑身的皮肤被一层洁白晶莹的冰雪所覆盖,寒意四溢,仿佛一座行走的冰山。 “哎,这泥鲛人智商本就不高,心里那点儿盘算全都写在脸上,它一路跟着咱们,若不是为了捕猎咱们,还能图个啥?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它跑回去搬救兵。” 花小爱终于睡饱了,此刻的她容光焕发,双眸明亮有神,思路仿若被疏通的河道,极其顺畅。 苏语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所言极是,万万不能让它把那泥鲛王给招来,不过,待我先施展个侦查法术探探情况,再动手也不算迟。” 说罢,苏语当即运转紫母灵气,只见他的眼白瞬间如同被火焰点燃一般,由纯净的雪白色转为了炽热夺目的火红色,这便是他此刻扮演王火所施展的火道法术 ——“火眼”。 虽说苏语身怀其他侦查效果更为卓越的法术,可眼下他扮演的角色限定,非得用火道法术不可,无奈之下只能如此。 苏语缓缓将视线移向下方,这一眼望去,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只见那泥沼之中,竟有上百个气息如灵动的火苗般不断跃动闪烁,这意味着仅仅在苏语脚下这片看似平静的泥沼里,就潜藏着不下百只野兽! “怎么这么多!难不成我们误打误撞闯进哪个百兽凶巢了?这下可糟了!” 苏语压低嗓音,口中喃喃低语,声音轻微得如同微风拂过,生怕惊扰到脚下那群沉睡的猛兽。 然而,他的担忧还是成了现实,似乎是感受到了苏语身上散发的气息,那群野兽竟开始纷纷苏醒。 转瞬之间,苏语的视野之中,上百道凶猛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他迅猛扑来! “迎战!” 汪檀霜身为几人中感知最为敏锐者,瞬间察觉到敌人的汹涌来势,当即高声怒吼,雄浑的声音划破空气,警示着众人危险将至。 “噢!” 林婉儿也跟着应和一声,此刻她腹中饥饿感如潮水般翻涌,可一想到只要击退脚下这群野兽,不就又有丰盛的食物了吗?这么一想,她心底的斗志瞬间如燃烧的烈火般高涨起来。 泥鲛人瞧见苏语等人个个如临大敌,身姿紧绷,眼神冷峻,即便是它这般头脑愚钝的家伙,此刻也瞬间警醒,意识到自己的行迹已然败露。 只见它在原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划破寂静的沼泽,惊起一群飞鸟。紧接着,它右手如变魔术般,不知从何处猛地抽出一把由荆棘精心编制而成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 随后,它脑袋猛地朝下一扎,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没入浑浊的泥浆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脱离了众人的视野。 可苏语目光如炬,方才那一幕被他瞧得真真切切。他心里明白,这泥鲛人定是跑去搬救兵了,如此紧要关头,他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当下,苏语高声呼喊:“千万别让它跑了!” 声音在沼泽上空回荡。 语毕,苏语率先发难,只见他右手掌心光芒乍现,紫芒如电,瞬间爆开,紧接着,五道仿若绿色焦油般黏稠的火焰呼啸而出,正是威力不凡的绿忧火。 这绿忧火仿若有生命一般,甫一现身,便朝着泥鲛人消失的方向疾飞而去,一头扎进沼泽之中。神奇的是,那火焰竟在泥浆之上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凶猛,映红了半边天,仿若一条燃烧的蛟龙在泥沼中翻腾。 然而,泥鲛人在这沼泽之中仿若一条灵活的泥鳅,移动速度快得惊人,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自身敏捷的身手,竟硬生生地从绿忧火的包围圈中穿梭而过,躲过了这凌厉一击。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 汪檀霜岂会任由泥鲛人逃脱?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一大团冰蓝色的气息仿若巨龙吐息般,迅猛地从他嘴中喷射而出。 刹那间,泥鲛人便感觉周身温度骤降,四肢仿若被千万根冰针扎刺,冰凉麻木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周遭的泥浆在冰寒之气的强势侵袭下,仿若被施展了速冻魔咒,以肉眼可见的迅猛之势快速冻结。 一时间,泥浆不再流动,水草不再摇曳,仿若时间刹那间停滞,整个世界都被这冰寒彻骨的气息封印于一片晶莹剔透之中。 转瞬之间,与汪檀霜吐出冰雾相接触的沼泽水面,已然蜕变成为一层厚实且坚硬无比的冰面。在那璀璨日光的映照下,冰面闪烁着清冷而迷人的光泽,仿若一面横亘天地间的巨大镜子,倒映着天空、云朵以及众人紧张的身影。 花小爱与林婉儿目睹此景,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二人眼神交汇,瞬间达成默契,旋即催动体内磅礴的灵力,准备给予泥鲛人致命一击。 “一境雷拳!” 林婉儿仿若化身为雷霆战神,娇喝一声,声震四野。 只见她粉拳紧握,那纤细的手臂之上,青筋隐隐浮现,浑身紫母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紫色风暴,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涌动、盘旋,强大的气场令周围空气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她娇躯前倾,借助全身之力,猛地挥出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威的一拳。 这一拳仿若裹挟着星辰陨落之力,直直地朝着那坚如磐石的冰面轰去。刹那间,只听 “咔嚓” 一声巨响,仿若冰原崩裂,那原本硬如钢铁、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冰面竟被她一拳击穿,一个巨大而深邃的窟窿豁然呈现,仿若通往深渊的入口。 下一刻,紫色雷电仿若灵动的蛇群,受主人召唤,顺着窟窿鱼贯而入,迅速在泥浆中蜿蜒穿梭。所到之处,泥浆仿若沸腾的热泉,剧烈翻涌,紫色电光仿若夜空中的烟火,闪烁跳跃,将泥沼之下照得亮如白昼。 转瞬之间,泥鲛人的尾鳍便不幸被这狂暴的雷电击中。 刹那间,尾鳍处青烟袅袅,瞬间焦黑一片,散发出阵阵刺鼻的焦糊味,仿若被烈火炙烤过一般。这突如其来的重创,让泥鲛人彻底丧失了逃跑的能力,只能在泥浆中痛苦挣扎。 花小爱的星影软剑仿若夜空流星划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紧随其后。只见那软剑在她手中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左右摇摆间,剑身闪烁着璀璨夺目的星光,仿若银河决堤,星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战场。 顷刻间,星影软剑裹挟着无尽锋芒,仿若死神的镰刀,朝着那已然动弹不得的泥鲛人狠狠斩去。 “嗷!” 泥鲛人顿感致命危机扑面而来,求生的本能促使它疯狂挥舞起手中那根荆棘长矛,妄图凭借这简陋的武器挡住这如天罚般致命的一击。 可它万万没想到,星影软剑作为九品法宝,其蕴含的威力岂是这等凡俗的荆棘长矛所能比拟的? 二者刚一接触,仿若蚍蜉撼树,荆棘长矛在星影软剑的无上锋芒下,居然瞬间就被斩成了齑粉,仿若风中飘散的尘埃。泥鲛人更是毫无反击之力,当场就被花小爱以雷霆之势毙于剑下。 刹那间,大量的血液仿若决堤的洪水,从泥鲛人的残躯中汹涌涌出,瞬间染红了周边的泥浆。泥沼之中仿若被点燃了一颗炸弹,突然冒出一大团的气泡,气泡炸裂,溅出无数泥浆,仿若一场泥雨倾盆而下。 “看来是泥鲛人的血液吸引到下方的野兽了,火眼!” 苏语眉头紧锁,口中默默念道。 话音刚落,他的眼白再次仿若被点燃的炭火,迅速变为火红色。透过这侦查法术 “火眼”,视野之内,仿若一片燃烧的火海,出现一大片跃动的火花,那是下方野兽汹涌而来的生命气息。 林婉儿见到如此巨量的气泡,仿若发现了新奇玩具,兴奋地大喊起来:“哦耶!好多泡泡!” 她那清脆的嗓音仿若一道凌厉的号角,瞬间打破了战场的短暂宁静。 沼泽下的野兽原本都被泥鲛人的血肉香气吸引,此刻林婉儿这一喊,仿若一道强光直射,它们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转移到苏语等人身上。 不一会儿,一大群黑影仿若乌云压境,在泥沼中迅速浮现,来势汹汹! “这个小傻妞!” 苏语嘴角微微抽搐,口中暗自咒骂一声。他原本还心存侥幸,安然渡过这片危险区域,可如今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已然如箭在弦,避无可避了! 第12章 前有追兵 数十道黑影如闪电般瞬间从沼泽中蹿出。 仔细看去,它们形态各异,有的是身躯庞大的蟒蛇,粗壮的身体在泥沼中蜿蜒游动,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有的是巨蜥,唇边挂着紫色的粘液,顺着下巴不断滴落,那粘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还有不少巨型苍蝇,体型庞大得超乎想象,面目狰狞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哇,这都是些什么呀?好丑啊!” 林婉儿被这群突然出现的野兽吓得花容失色。 这些野兽的模样实在是丑陋不堪,它们的身上糊满了散发着恶臭的泥浆,仿佛是从地狱泥潭中爬出来的恶魔。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生物的皮肤上还有许多白花花的蛆虫在不停地蠕动,那恶心的场景让人胃中一阵翻腾。 这些生物都是幽炎鬼沼的原住民,它们最显着的特征便是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那液体如同胶水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一境雷拳!” 林婉儿实在觉得眼前这些生物恶心到了极点,心中的厌恶之感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抑制,她猛地轰出一拳! 刹那间,紫色的雷电在她的拳头上噼里啪啦地作响,好似一条条灵动的紫蛇在咆哮,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径直朝着眼前的兽群猛扑过去。 转瞬之间,冲在最前头的两只巨型苍蝇率先遭了殃,被那狂暴肆虐的紫色雷电径直击中。 刹那间,雷电仿若汹涌的怒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它们脆弱的身躯瞬间粉碎,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堆黑漆漆的焦炭,还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那紫色雷蛇裹挟着无尽的威力,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眼看就要如同一把夺命的利刃,狠狠刺向其身后那只张牙舞爪的巨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雷蛇竟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突兀地在原地缓缓消散,化作丝丝缕缕的电芒,消逝于空气之中。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林婉儿满脸嫌弃地甩动着自己的手掌,那表情夸张得仿佛五官都移了位,扭曲到了极致。她嘴巴大张,扯着嗓子高声叫嚷:“好臭啊!实在是太恶心了!” 原来,就在林婉儿的拳头即将触碰到巨型苍蝇的那一刹那,那苍蝇身上散发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直钻鼻腔。 林婉儿顿感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极度的厌恶瞬间涌上心头,她竟下意识地猛地收回了拳头。而那原本依附着拳头、威力惊人的紫色雷蛇,没了力量的支撑,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之消散于无形。 “我去,林师妹,你靠点谱吧!” 汪檀霜满脸无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鼓起。 紧接着,他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双手飞速舞动,开始催动体内的灵力,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间,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大团蓝白色的烟雾如汹涌的浪潮般喷涌而出,刹那间,以他为中心,周遭的气温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向了冰点,急剧下降,让人感觉仿佛瞬间从炎炎夏日步入了冰天雪地。 “冰雾术!” 汪檀霜目光如炬,口中一声暴喝,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这冰雾术可不简单,先前那泥鲛人就是着了它的道,在众人的联手围攻之下,才丢了性命。 此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们脚下原本黏稠、危险的泥沼,在冰雾术的影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坚硬的冰面。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巨蜥和巨蟒,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行动变得迟缓无比,每前进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显然是被这极度的寒冷严重影响了速度。 苏语见此情形,也不再冷眼旁观,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只见他右手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弧线,紧接着,一道幽绿的光芒闪过,他甩手丢出了拿手的火道法术 —— 绿忧火。 那巨蜥本就被冰雾术冻得行动不便,此刻更是躲闪不及,瞬间被绿忧火击中。刹那间,绿色的火焰如恶魔的触手般,沿着巨蜥的背部迅速蔓延开来,熊熊大火瞬间燃起,将巨蜥笼罩其中,烧得它痛苦地翻滚、嘶吼。 “吼!” 巨蜥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怒涛,在幽炎鬼沼上空滚滚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且邪恶的精怪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从巨蜥庞大的身躯中汹涌而出,弥漫开来。 “九品上阶紫毒蜥?汪檀霜,赶紧用冰墙术!” 巨蜥不过才刚刚稍稍泄露一丝自身气息,苏语便如同一头机警的猎豹,敏锐至极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紧接着,几乎在下一秒,凭借着他多年来在修仙界摸爬滚打积累的丰富阅历,瞬间就精准地判断出这来头不小的家伙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紫毒蜥。 这紫毒蜥可是个极度危险的狠角色,其体内蕴藏着一种神秘而致命的紫色脓液,那脓液的腐蚀性堪称恐怖绝伦。 哪怕是修为达到筑基期的强大修士,一旦不慎沾上这毒液,恐怕也要遭受重创,伤及经络骨骼,痛苦不堪。 更要命的是,这紫毒蜥还有一手同归于尽的自爆绝招,一旦被逼入绝境,它便会毫不犹豫地引爆自身,向四周倾洒毒液。 此刻,情况危急万分,必须要汪檀霜迅速构建出一道坚如磐石的冰墙,唯有如此,才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抵御住紫毒蜥可能发动的自爆冲击。 “好!” 汪檀霜听闻苏语所言,毫不犹豫,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 刹那间,他双手掌心仿若两口冰窖乍开,刺骨的寒气汹涌而出,在空中瞬间凝结成霜花。紧接着,他双臂猛地向上一抬,如同唤醒沉睡巨人,伴随着一声低喝 “冰墙术!”,一道高达三丈的冰墙轰然拔地而起。 冰墙晶莹剔透,在微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成为一面守护众人的坚盾。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紫毒蜥果然如苏语所料,悍然发动自爆。刹那间,它的身体仿若一颗炸裂的紫色炸弹,体内蕴含的毒液仿若恶心至极的呕吐物,瞬间向四面八方疯狂溅射而出。 大量毒液如汹涌的紫潮,直接冲击到刚立起的冰墙上。令人惊愕的是,冰墙在毒液的侵蚀下,竟好似脆弱的糖纸,当场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眨眼间化作一大滩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蓝紫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流淌。 不过好在有冰墙为毒液减少了冲击,苏语等人并未受伤。 汪檀霜目睹这般景象,后背仿若被一条冰冷的毒蛇攀爬而过,一阵发麻。 他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好厉害的手段!这毒液的威力居然如此惊人,恐怕我赖以防御的雪皮术,在它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若不是王火掌门及时提醒我,此刻我恐怕早已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了。” 紫毒蜥自爆产生的冲击并未过多迟滞它身后兽群的冲锋步伐。 那些狡黠的野兽显然知晓危险,在紫毒蜥自爆的瞬间,它们仿若灵动的泥鳅,迅速潜下沼泽,巧妙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此刻,躲过毒液侵袭的兽群,仿若幽灵般重新从水面露出头来。为首的正是几条巨蟒,它们粗壮的身躯在水中蜿蜒游动,仿若蛟龙出海。 只见它们纷纷吐出细长分叉的舌头,那舌头快速伸缩,好似在试探空气中的危险气息。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冷光,直直地锁定汪檀霜,仿若将他视为唯一的猎物。 紧接着,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森然的獠牙,仿若黑色的闪电,一跃而起,向着汪檀霜直扑而来。 刹那间,一股浓烈且极具压迫感的八品中阶气息仿若汹涌的暗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四条巨蟒身形矫健、气势汹汹,阴森森的獠牙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携着凛冽的劲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众人疾驰而来。 苏语等人见状,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迅速做出反击。 汪檀霜率先发难,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毅,催动起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防御法术 —— 雪皮术。 刹那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他浑身上下的皮肤仿若瞬间被一层极寒的冰霜所覆盖,变得雪白一片,在日光的折射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冰雕,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峻气息。 林婉儿也不甘示弱,粉拳紧握,仿若握住了雷神的权柄。只见她双手之间,紫色雷光仿若灵动的紫蛇,疯狂乍现、跳跃闪烁,耀眼夺目。 与此同时,她周身光芒大放,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那光芒璀璨到令人无法直视,这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 雷障。在这光芒与雷光的双重加持下,她仿若战神附体,气势非凡。 花小爱则表现得从容淡定,仿若一位优雅的剑客,面对这八品中阶的精怪,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仿佛眼前这些凶悍的对手不过是她剑下随手可斩的蝼蚁。 她身姿轻盈,手持星影软剑,剑身闪烁着神秘的星光,仿若银河倾泻而下。她神色淡然,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最佳的出剑时机。 苏语深知此刻形势危急,更是不敢有半分马虎。他神色凝重,双手手心朝上,如同两口即将喷发的火山,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绿色光芒。 巨蟒终究只是低等精怪,心智远不及人类聪慧,头脑简单得近乎愚钝。它们全然不顾苏语等人催动的法术所蕴含的强大威力与致命威胁,仿若被一股原始的本能驱使,直勾勾地盯着目标,便不顾一切地径直扑了上来。 四条蟒蛇仿若配合默契的猎手,一同张开血盆大口,森然的獠牙狠狠刺入汪檀霜的右腿。汪檀霜顿感一阵剧痛袭来,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肌肤,疼得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修士,强忍着剧痛,毫不犹豫地立刻反击。 “冰锥术!” 汪檀霜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被冻结,无数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的冰锥仿若凭空而生,带着呼啸的风声,纷纷高速刺向四条巨蟒。 这些冰锥的威力不容小觑,每一根都足以穿透金石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四条巨蟒仿若毫无痛觉,竟全然不为所动,即便它们坚硬的鳞片在冰锥的冲击下纷纷被擦伤,甚至有几片被硬生生地剥落,鲜血渗出,染红了鳞片,它们却依旧如同铁了心一般,死死咬住汪檀霜的右腿,不肯松分毫。 “绿忧火!” 苏语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急切,当即大声呼喊,同时迅速释放法术。 他之所以如此果断,是因为凭借着丰富的阅历与敏锐的洞察力,已然看出了这四条巨蟒的来历跟脚。 这四条巨蟒居然是瞎眼蛇,此蛇生性执拗,一旦锁定猎物,便如同中了邪咒一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轻易不会更改目标。此刻它们死咬着汪檀霜不松口,正是在拼尽全力向他的体内注射那毒性剧烈的蛇毒。 苏语话音刚落,十道仿若焦油状、黏稠而诡异的绿色火焰立刻啸着附着到四条巨蟒的身上。刹那间,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高温迅速蔓延,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 “滋滋” 作响。 可诡异的是,无论火焰的温度攀升到多么骇人的高度,这些巨蟒竟都不肯松口分毫。 这下可麻烦大了! 要知道,一旦让瞎眼蛇的毒液完全注入修士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轻者,修士会四肢瘫痪,仿若被抽去了筋骨,余生只能在病榻上苟延残喘;重者,毒液会如同夺命的死神镰刀,瞬间侵蚀修士的五脏六腑,直接让其命丧黄泉。 汪檀霜难道要折翼于此? 第13章 后有堵截 “唔……” 汪檀霜只觉一股仿若岩浆般炙热无比的液体,正沿着他的右腿,如汹涌的暗流般,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奔涌爬升。刹那间,一阵剧痛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滚而落,浸湿了衣衫,那钻心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滚烫的液体,正是瞎眼蛇那毒性剧烈的毒液。此刻,它正顺着汪檀霜右腿的血管,仿若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直逼他的心脏而去。一旦这致命的毒液成功抵达心脏,那么汪檀霜必将陷入九死一生的绝境,生命垂危。 生死一线间,汪檀霜心急如焚,他慌乱地催动紫母灵气,竭尽全力使用各类冰道法术,试图以此来对抗腿部肆虐的蛇毒。他脸色惨白,神情慌张到了极点,大汗淋漓中,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寒体术!” 随着这一声暴喝,奇迹般的景象出现了。下一刻,他体内的血液仿若瞬间被注入了极地的寒冰,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变得冰冷刺骨。 与此同时,他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随之急剧减缓数倍,仿若一只疲惫不堪的蜗牛在缓缓爬行。这般变化,使得蛇毒扩散至全身的速度大大减慢,为他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苏语站在一旁,将这千钧一发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深知,即便汪檀霜此刻凭借法术使毒液延缓了扩散速度,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若不采取果断措施,一切都将无济于事。 当下,他心急如焚,冲着汪檀霜大声吼道:“汪檀霜,还不速速舍弃右腿?再犹豫下去,等到毒液扩散至全身,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可是!” 汪檀霜听到苏语的呼喊,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一旦切下自己的右腿,日后行动必将诸多不便,更要命的是,战力也定然会骤减,在这危机四伏的幽炎鬼沼中,生存的希望将变得更加渺茫。 “哎!哪那么多废话!” 花小爱在一旁见状,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不容半点迟疑,随即果断出手。只见她手中的星影软剑仿若夜空流星划过,闪烁着璀璨星辰的光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嗖” 的一声斩而下。 刹那间,汪檀霜的右腿当即被花小爱利落地砍下,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苏语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双手迅速向前一推,同时全力催动火道法术 —— 烈焰术。刹那间,一道熊熊烈火仿若一条奔腾的火蛇,呼啸着冲向汪檀霜腿部的切口。高温瞬间将切口灼烧得 “滋滋” 作响,鲜血迅速被烧干,止住了流血之势,防止他因失血过多而当场毙命。 而那四条瞎眼蛇,也被花小爱星影软剑这突如其来的威能震慑到了。它们仿若惊弓之鸟,纷纷松开了紧咬的獠牙,庞大的身躯“扑通” 一声落入沼泽之中,隐匿身形,重新寻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啊!” 汪檀霜仿若受伤的困兽,双手紧紧抱住右腿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仰头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 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这幽炎鬼沼的重重迷雾,惊得周围的飞鸟四散逃窜,他的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得不成人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浸湿了衣衫。 苏语在一旁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心中清楚,汪檀霜失去右腿,无疑会像折翼的飞鸟,日后机动性将大打折扣,战力也将会跌落一大截。 与此同时,苏语的目光紧锁眼前的沼泽,只见那泥沼表面仿若沸腾的热锅,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巨量的气泡,“咕噜咕噜” 的声响不绝于耳。 转瞬之间,数十上百道黑影,纷纷从沼泽的浑浊深处迅猛钻出。 为首的那只野兽一现身,便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它面部凶神恶煞,扭曲的五官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暴戾。最为醒目的,是它头顶戴着一个由荆棘编织而成的简陋王冠,那荆棘上还错落有致地镶嵌着几块尖锐的岩石当作宝石点缀,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透出一股原始而狂野的气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泥鲛王! 它身形魁梧壮硕,肌肉如虬龙般盘亘在身躯之上,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此刻,它双手各持一根长达十尺的棕色三叉戟,那三叉戟的戟尖闪烁着寒芒,仿若能撕裂所有猎物。 只见它手臂猛地一挥,仿若挥动的不是武器,而是死神的镰刀,刹那间,身前浮游的四条瞎眼蛇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嘶吼,便被干脆利落地斩成两半,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泥浆。 跟在泥鲛王身后的泥鲛人见状,仿若看到了一场盛大的庆典,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它们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矛尖指向天空,口中发出阵阵呐喊,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向世人宣告它们的王者降临。 苏语目睹此景,瞳孔猛地一缩,只因他从眼前这条泥鲛王身上,敏锐地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七品下阶气息。 “泥鲛人怎么追过来了?难不成我们脚下的百兽凶巢正是泥鲛人的?”苏语大感麻烦,因为百兽凶巢中的野兽绝对不止这点数量,恐怕只是泥鲛王出来探个虚实,最后抓住他们的弱点,发动全部兵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难怪这帮泥鲛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向我们发起攻击,果真是有所依仗。” 苏语的双眸之中透着冷峻,脑海中如同一台精密的分析仪,飞速运转着,“原来这泥鲛王的修为竟然还要压过金齿鳄一头。七品下阶,若换算成修士的修为,那便是筑基期一转。要知道,筑基期一转与炼气期九转之间,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犹如云泥之分。虽说这泥鲛王无人的灵智,可单论实力,即便我们几人联手,眼下也绝不是它的对手。” 苏语一边暗自思量,一边环顾四周,心中越发觉得眼前的局势糟糕透顶。 且不说他们这支队伍中压根儿就没有筑基期的战力,单是另一位炼气期七转的战力汪檀霜,此刻也身负重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难!” 一个字仿若沉甸甸的巨石,猛地涌上苏语的心头。 他们此刻想要抽身逃离,却发现根本无路可走,四周的困境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他们紧紧罩住。 抬头望去,天空中尽是错综复杂、层层叠叠的树枝,仿若一片绿色的迷宫,密不透风地阻拦着他们的去路,使得飞行法术根本无从施展。 在这泥沼与密林交织的绝境之中,他们究竟该如何脱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泥鲛王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终于不再有半分迟疑,果断发动凌厉攻势。 只见它双手紧握的两根三叉戟,戟身表面仿若被一层神秘的幽绿之光笼罩,光芒闪烁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着石破天惊的一击,那股磅礴的威压如汹涌的暗流,朝着四周缓缓扩散开来。 苏语见状,心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使用万宝同的法宝?不行,万万不可!一旦动用,他们定然会敏锐察觉出我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这帮家伙说不定会借机倒打一耙,让我命丧此地。” “那使用风林的剑道法术吗?挥剑成河之术虽说施展起来耗时较长,但其威力惊人,一旦施展成功,那攻伐之力可比花小爱的手段还要强横几分。事到如今,也唯有冒险一试了!” 念及此处,苏语不再犹豫,他气海内仿若沉睡已久的紫母灵气瞬间被疯狂调动起来,仿若汹涌的潮水,奔腾呼啸。 紧接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把毫不起眼的铁剑,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几乎是同一时刻,苏语操控着紫母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迅猛灌入铁剑之中。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铁剑的剑锋处仿若破晓的曙光,绽放出璀璨夺目的金黄色光辉,那光辉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苏语目光如炬,双手稳稳握住铁剑,仿若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奋力一斩,仿若盘古开天辟地那般,倾尽全身之力。 瞬间,上百道半透明的剑气仿若灵动的游鱼,从铁剑中呼啸而出,它们相互交织、汇聚,眨眼间构建成一道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巨大河流,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攻势,仿若一条金色的怒龙,朝着泥鲛王凶猛冲刷而去。 “哼哼!” 泥鲛王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铜铃般的两眼之中猛地放出刺目的金光,那光芒犹如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 它似乎全然没把苏语这来势汹汹的攻势放在心上,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浑身战意如同沸腾的岩浆,汹涌澎湃,径直迎着那仿若惊涛骇浪般的挥剑成河之术,悍然冲锋而上。 见此情景,汪檀霜不敢有丝毫懈怠,尽管身负重伤,仍强忍着剧痛,迅速催动雪道法术。刹那间,他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声低喝,一阵寒风呼啸而至,冰凉刺骨的寒气如汹涌的冰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瞬间冻结。 “冰雾术!” 眨眼间,泥鲛王脚下那原本黏稠、深不见底的沼泽,竟被这股寒气硬生生地冻结了起来,形成了一片光滑如镜的冰面,试图以此迟滞泥鲛王的冲锋步伐。 花小爱和林婉儿此刻更是深感大敌当前,心中警钟长鸣。 她们深知,这七品下阶的泥鲛王绝非等闲之辈,定然有着超乎想象的厉害之处。 花小爱眼神冷峻,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星影软剑,刹那间,剑身仿若被璀璨的星河点亮,星光乍现,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好似这一剑挥出,便能将前方的一切阻碍统统劈开,势不可挡。 林婉儿亦是巾帼不让须眉,粉拳紧握,只见她双手之间,紫色雷光仿若灵动的紫蛇,疯狂迸射,跳跃闪烁,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她身姿矫健,微微弓起身子,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轰出那威力惊人的一击 —— 一境雷拳,给泥鲛王以致命一击。 泥鲛王,那可是货真价实拥有筑基期一转恐怖战力的精怪,在它眼中,这些炼气期修士的手段又怎会入得了法眼? 只见它浑身肌肉紧绷,仿若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双手如同舞动的风车,飞速地旋转起手中那两根寒光闪闪的三叉戟。 三叉戟在高速旋转之下,竟卷起一阵呼啸的狂风,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一般,发出 “呜呜” 的声响。紧接着,它仿若视苏语那仿若惊涛骇浪、气势恢宏的挥剑成河之术如无物,直接顶着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悍然无畏地冲了过来! “好强!” 苏语目睹此景,不禁脱口而出发出一声赞叹。 要知道,这挥剑成河之术可是精通级巅峰的法术,威力绝伦,平日里不知令多少敌手望而生畏。 然而,眼前这个泥鲛王竟似不费吹灰之力,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将它破解了,这怎能不让苏语心生震撼。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泥鲛王手中的三叉戟,暗自思忖:“恐怕这泥鲛王手中的三叉戟绝非等闲之物,定是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林婉儿和花小爱见泥鲛王冲破苏语的法术阻拦,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不敢有丝毫迟疑,二人几乎同时发动凌厉攻势。林婉儿双拳紧握,紫雷仿若灵动的紫蛇,在她手中疯狂迸射,耀眼夺目。 花小爱则眼神冷峻,手中的星影软剑仿若被璀璨的星河点亮,剑身星光乍现,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好似这一剑挥出,便能将前方的一切阻碍统统劈开。 然而,泥鲛王见状,嘴角却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仿若在嘲笑她们的不自量力。 它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对着两人的方向同时刺出一把三叉戟。 就在三叉戟的枪头触及空气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居然凭空涌现出三道汹涌澎湃的水柱,水柱仿若三条白色的蛟龙,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一下就将两人击退。 花小爱躲避不及,直接被那狂暴的水柱冲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入沼泽之中。 刹那间,她全身沾满了那肮脏、散发着恶臭的泥浆,狼狈不堪。不仅如此,她体内气血翻涌,再也压制不住,“哇” 的一声,大口大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状态极差,显然是受了重伤。 林婉儿这边,幸亏她提前施展了雷障。雷障仿若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替她抵御了一部分冲击。即便如此,她依旧被那巨大的力量震得身形不稳,连连后退几步,才勉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稳定住了身影。 “不妙了……” 第14章 苏语战鲛王 “竟是七品的水道法器?怪不得这泥鲛王面对我们四人,依旧这般有恃无恐!” 苏语敏锐地捕捉到泥鲛王手中两把三叉戟散发的气息,刹那间便洞悉这两把三叉戟俱是七品法器。 单单一把七品法器,或许还不至于让苏语如此深感棘手,毕竟同行的花小爱所持的星影软剑可是法宝级别,品阶比一品法器还要高出许多。 然而,当面对两把七品法器协同发力之时,局势便截然不同了。法器数量一旦叠加,所产生的威能增幅堪称恐怖至极,两把七品法器联手爆发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超越寻常的九品法宝! 这背后究竟是何缘由? 首先得了解法器的由来,法器自然是通过各式各样不同的炼器材料彼此精妙配合,再经修士之手精心炼制而成。 而在炼器过程中,最为关键的要点便是要牢牢把控炼炉内气息的平衡状态。 这平衡一旦被打破,炼器之举十有八九便会以失败告终。 在修仙界,能够精准拿捏这个平衡点的人少之又少,唯有那些在炼器一道修行多年、造诣深厚的大能之士,才能体悟其中精妙。 就拿天剑派的炼器长老胡雨来说,在他漫长的炼器生涯中,经他之手炼制成功的法器不下百把,法宝更是多达十余件,堪称炼器大家。 那么,炼炉内至关重要的气息又是源自何处呢? 其实是来源于那些用于炼制法器的材料。 这些材料生于天地之间,长期受到自然灵气的滋养,从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天地灵气结晶的别样呈现形式。 既然如此,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这些材料都是灵气结晶,为何没有直接形成灵石呢? 这就涉及到道派的五行影响了。 举例而言,在木道灵气极度浓郁的地域环境下,便会孕育出诸如木灵芝、长青柳这类典型的木道材料;同理,在水道灵气十分充沛的地方,就会滋生出不动水、柔水藤等专属的水道材料。 唯有在纯粹只有气道灵气的特殊环境中,才有可能凝结出一定数量的灵石。 所以,由这些蕴含不同属性灵气的材料炼制而成的法器,本质上同样可被视作气的结晶。 再依据人族探索发现的气之五行大道规律,五行元素之间,有的相生相助,有的相克相制。既然法器是气的结晶,自然也遵循这一规律。 比如,一个火道修士同时使用木道法器与火道法术时,借助木生火的相生原理,往往能够使自身施展的火道法术威能更进一步。 而这泥鲛王生于幽炎鬼沼,此地水道灵气充裕,它作为天生的水道精怪,使用水道法器可谓相得益彰,不仅能让它施展的法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更能使其体内灵气的恢复速度快到惊人。 如今它又手持两把威力不凡的水道法器,双重加持之下,所获得的增益效果更是呈几何倍数疯长,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当多件法器同时被使用时,法器内的“气”会相互叠加、汇聚。 就像多个小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会形成一股更强大的合力,从而使整体的威能大幅提升。例如,一件七品法器单独使用时,只能释放出一定程度的力量,但当两把七品法器同时发力,其释放的能量总和远远超过单件法器的威力。 泥鲛王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吼声震得周围的泥浆都泛起层层涟漪,它脸上满是狰狞可怖之色,五官扭曲。 只见它粗壮有力的尾鳍猛地一拍身下那黏稠乌黑的泥浆,如同一艘破浪前行的战船,手持两把寒光闪闪的三叉戟,径直朝着深陷泥沼、动弹不得的花小爱疯狂扑去。 花小爱此刻身负重伤,虚弱地挣扎在那粘稠无比的沼泽之中,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这泥沼的桎梏。 她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面对泥鲛王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她已然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逼近。泥鲛王此举,分明是趁人之危,欲要将她置于死地! “只能动用御道法术了,可恶!” 苏语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他迅速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 先前在汪檀霜遇险时,他未曾动用御道法术,实是有着诸多考量。 这御道法术虽说防御性能颇为不俗,可一旦对他人催动,对心神和灵气的消耗极大。 他们身处这险象环生的幽炎鬼沼,后续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存灵气和心神,以备不时之需。 苏语虽有天灵根,灵气恢复速度相较常人要快上许多,可心神的损耗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弥补的。 此刻,他面容肃穆,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与决绝,终于认认真真地对待起眼前这个强大而凶狠的对手。 只见他口中轻轻吐出一道金黄色的气息,仿若一道破晓的曙光,随后双手笔直地朝着花小爱伸展开来,口中念念有词。 “御道法术,小无相盾!” 刹那间,一个散发着耀眼金黄色光芒的圆盾凭空出现在花小爱的身前,将她护在其中。这圆盾看似轻薄,却蕴含着强大的防御力。 苏语顿时感到头脑一昏,脑中无数念头升起,杂乱不堪,他更是觉得昏昏欲睡,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睡着了。 泥鲛王见状,攻势不减,它尾鳍用力一扇,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狠狠撞向小无相盾。 只听得 “咔嚓咔嚓” 一阵脆响,小无相盾的表面顿时生出无数细密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这猛烈的冲击下,轰然碎裂开来。 而泥鲛王这边,下一秒竟也露出了愤怒至极的表情。 原来,它自己也尝到了小无相盾将力道反击回来的苦头,它那粗壮的尾鳍上,赫然掉落了三四片鳞片,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泥浆。 趁着泥鲛王吃痛分神的绝佳机会,苏语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栽倒在泥浆中的花小爱一把捞了起来,带回金齿鳄的背部。 “嗷嗷!” 泥鲛王此时已然彻底失去了耐性,不再有半分留情。 在泥鲛人一族的传统中,鳞片可是用于求偶的重要标准,鳞片越是完整、光滑,就越能受到异性的青睐。 虽说这条泥鲛王凭借着自身的强大实力,霸占了所有的雌性泥鲛人,可它平日里对自己的鳞片也是呵护备至,视若珍宝。 此刻鳞片受损,它怎能不愤怒万分? 泥鲛王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一声令下,身后那近百条泥鲛人仿若一群被激怒的野狼,顿时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它们各个面色凶狠,张牙舞爪,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誓要将苏语几人生擒活捉,抓回巢穴中好生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泥鲛王自己也没有闲着,为了一举奠定胜局,它双手紧握三叉戟,全力催动体内的水道灵力。刹那间,两把三叉戟的尖头光芒大放,紧接着,两条波光盈盈、仿若实质化的蓝色水龙呼啸而出,它们张牙舞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苏语等人席卷而来。 这水龙的威能惊人,甚至比起苏语之前遇到的义风三侠中的穆善澜催动的水冲术还要强盛三倍有余。 一瞬间,苏语等人所处的局势瞬间恶化,堪称绝境! 身后的花小爱身负重伤,气息奄奄,虽说手中持有一把珍贵的九品法宝,可此刻她重伤在身,根本无力催动法宝发挥威力。 汪檀霜失去右腿,行动极为不便,每挪动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苏语不得不时刻留意他的安危,生怕他躲闪不及,惨死在这漫天的法术攻击之下。 一旁的林婉儿虽说身体暂无大碍,可她多日未曾吃饱饭,早已饥肠辘辘,此刻只觉头晕眼花,体力严重透支,战斗力十不存一。 就连苏语自己,此刻也是顾虑重重。 他心中暗自思忖,想要使用太极炼葫瓶来扭转战局,可一旦动用,必然会暴露自己隐藏已久的身份;想要施展脑海中前世所知的那些威力强大的进攻法术,却又碍于自身当前的修为,根本无法顺利催动。 在这重重困境之下,他们究竟该如何脱困,苏语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心急如焚。 饶是苏语拥有百年战斗经验,一时间都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难道如今真的只能自爆身份,动用太极炼葫瓶了吗?倒也并非不可行,他们此刻战力低微,凭我眼下的能耐,要击杀他们确实轻而易举。可杀了他们之后又该如何?后续我还要穿越那危机四伏的血雾林,单靠我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支撑。” 苏语心急如焚,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 但即便焦头烂额,他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迅速做出应对,双手紧握剑柄,体内灵力狂涌,挥剑成河之术瞬间催动。 刹那间,无数道璀璨夺目的剑光仿若汹涌澎湃的大河之水,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蜂拥而上的泥鲛人凶猛冲刷而去。 空中,那两条由泥鲛王催动三叉戟召唤出的蓝色水龙,仿若一条脱困的恶龙,发出刺耳的咆哮,声震四野。 率先发难的水龙,扭动着庞大而矫健的身躯,悍然撞向苏语的挥剑成河之术,一时间,水花四溅,光芒闪耀,两者在空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然而,苏语这挥剑成河之术虽精妙绝伦,可相较于水龙那源自七品法器、又经泥鲛王强大灵力加持的威能,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在水龙的凶猛冲击下,剑光渐渐黯淡,眼看就要被水龙的力量消耗殆尽。 “水道法术?好得很!那就吃我一击玄冰术!” 汪檀霜目光如炬,眼中迸发出两道精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强忍着右腿缺失带来的剧痛,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嘴中猛地吐出一块碗盆大小的紫色冰块。这冰块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被冻结,温度急剧下降,甚至都化作了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 玄冰术裹挟着彻骨的寒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水龙呼啸而去。 眨眼间,便精准地击中了目标。水龙被击中的部位,瞬间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并且,这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水龙的全身蔓延开来,仿佛要将这条凶猛的水龙彻底冰封。 苏语见状,一直紧绷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喜色,他高声大喊道:“好样的!” 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与振奋。 林婉儿此刻也是牙关紧咬,她心里清楚得很,如今已然到了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刻。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娇躯借力一跃而起,仿若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雷道法术。 “雷暴术!” 林婉儿口中高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 紧接着,两颗体积巨大、闪烁着紫色雷光的雷球,仿若凭空而生,从她的掌心中缓缓飘出,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水龙扑去。 雷球所过之处,“噼里啪啦” 的声响不绝于耳,强大的电流四溢,下方的泥鲛人只要被波及,立刻都被电成了焦炭,身体冒着青烟,横七竖八地倒在泥沼之中,可见这雷暴术的威力是何等惊人。 而这般强大的威力,自然也有着不菲的代价。 林婉儿在释放完这一招后,气海内的所有灵气已然消耗殆尽,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躯,径直从空中摔落下来。 苏语眼疾手快,见状立刻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过去,将林婉儿稳稳接住,随后轻轻放置在一旁仍在惬意游动的金齿鳄的背上。 “不过说来也是惊人,这条金齿鳄只有八品修为,面对泥鲛王这等七品精怪,居然到现在都如此淡定。” 苏语望着那优哉游哉、仿若置身事外的金齿鳄,心中不免心生疑惑。但眼下局势危急,他无暇多想,很快便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激烈的战斗当中。 此时,那两颗雷球速度越来越快,仿若两颗紫色的流星,划过天际,转瞬之间,便精准地击中了水龙。 水龙遭受重创,痛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紧接着,在高温与电流的双重作用下,竟瞬间蒸发成了大量的水蒸气,弥漫在空中。 “有机会!” 苏语见水龙被削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再度催发一次挥剑成河之术。 然而,就在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看似被彻底击败的水龙,居然一分为二。被玄冰术冻结的部分,停留在原地,仿若一座冰雕,而另一部分在空中飞速地重新组合,赫然又形成一条完整的水龙,张牙舞爪地直扑苏语而来! “什么?” 汪檀霜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他扯着嗓子,几乎快把嗓子吼破了,这水龙简直就像拥有生命一般,诡异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就在此刻! 一道狂妄无比的声音从泥鲛王身后传来! “王火,你们逃不掉了,哈哈哈哈!” 第15章 打你像虐菜 “谁?” 刹那间,苏语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瞳孔急剧一缩,仿若惊弓之鸟。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来者气势汹汹,那隐匿在暗处的气息仿佛带着刺骨的锋芒,就连对方刚才发出的声音,都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他正与泥鲛王陷入苦战,已然焦头烂额、应接不暇,如今又凭空冒出一个神秘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苏语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就在苏语满心焦虑之时,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那条原本在空中如闪电般快速向苏语扑来的水龙,速度竟如被按下了减速键,骤然减缓数倍。紧接着,水龙的身躯上,仿若被无数双无形的手肆意撕扯,开始慢慢出现大量密密麻麻的空洞。 这些空洞不断扩大、蔓延,眨眼间,便将水龙的整个身子侵蚀得千疮百孔。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条威风凛凛的水龙竟在空中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天空,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苏语也感到自己的气海仿若被卷入了一场风暴之中,正遭受着一股神秘而奇妙力量的猛烈冲击。他骇然发现,气海内的紫母灵气竟像是脱缰的野马,全然不受他的控制,开始疯狂地大量向外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语惊讶得合不拢嘴,大脑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泥鲛王还掌握了吸收别人灵气的诡异邪术不成?” 然而,苏语的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便被他果断抛弃。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泥鲛王的脸色此刻也变得极为难看。原本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如血的脸孔,此刻竟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而且脸上还隐隐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惧意。 这一丝惧意,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苏语的思路,让他意识到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紧接着,泥鲛王仰头发出一声高吼,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 吼罢,它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迅速地朝下方那片深不见底的沼泽钻去。其身旁的泥鲛人,听到首领的命令,也如同潮水般,纷纷跟随泥鲛王的脚步,眨眼间便消失在那浑浊的泥浆之中。 “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个来者不善的神秘修士所为了。” 苏语暗自思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将七品修为的泥鲛王吓得落荒而逃,此人的身手定然不俗!” 想到这里,苏语越发感到局势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 他心里清楚,野兽和修士的威胁程度有着天壤之别。 野兽虽凶猛,但心智低下、缺乏智谋;而人族修士则不同,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修为,还具备灵活的思维和丰富的谋略。与这样的修士作战,无疑只会更加艰难、更加疲惫。果不其然,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脚踏泥浆如履平地般飞驰而来。他的面庞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此刻,他手中紧握着一颗绽放着璀璨蓝色光芒的圆球,那光芒如同一轮小型的蓝色太阳,耀眼夺目,毫不掩饰地肆意散发着法宝特有的强大气息。 此人,正是昆仑宗的李开明。 李开明目光如炬,双眼如鹰隼般迅速一扫,便精准地感知到了花小爱、林婉儿和汪檀霜三人那极度微弱的气息。 见状,他不禁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冷笑道:“哼哼,看来就连老天都要助我一臂之力。王火,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们四人之中,如今只剩下你一个炼气期七转的战力,而我却有着炼气期九转的深厚修为,你根本毫无获胜的可能。” 李开明话音刚落,为了让苏语彻底死心,他便大大方方地主动放开自己的气海,任由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外涌出。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灵气波动所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他就是要用这般直观的方式,让苏语清楚地知道他货真价实的炼气期九转修为。 在修仙界的历史长河中,以炼气期七转修为战胜炼气期九转的传奇故事并非没有,那些故事曾激励着无数低阶修士奋勇向前。 然而,当下的现实却残酷无比,根本不允许这样的奇迹发生。李开明手中握着威力强大的法宝,而苏语手中却仅有一把普通的凡品铁剑,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中间。 见苏语久久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回应,李开明的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不屑之色,说道:“真是天真至极,你还以为自己能打败我?那就先看看我手中的究竟是什么吧。” 话音刚落,李开明手中的归元珠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爆发出一道比之前更加刺眼数倍的光芒。 刹那间,苏语只觉自己的气海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抓住,遭受着一股极大力量的疯狂撕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斗紫母灵气居然在转瞬之间就被抽得一干二净。 一旁的汪檀霜更是不堪一击,原本他气海内的灵气就所剩无几,这突如其来的抽取,直接将他最后的一丝灵气也抽干了。 他双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林婉儿和花小爱这边,情况同样危急。由于她们气海内的灵气早已耗尽,归元珠抽取不到她们的灵气后,竟开始丧心病狂地抽取她们的寿元。只见两人浑身的皮肤开始出现明显的萎缩迹象,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枯黄干瘪,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好狠毒的法宝!” 苏语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脸上却同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如今其余三人全都失去了意识,这反倒意味着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展身手,不必再为隐藏身份而畏手畏脚。这个法宝虽然看似厉害,不过对我这天灵根而言,还是太微不足道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随即悍然解除了一直维持的剑眉星目术。 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催动此术,耗费了不少精力,时刻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伪装。此刻,终于可以卸下这层沉重的伪装,展现出自己的真实模样。 李开明看到苏语的外貌瞬间发生改变,神情顿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吃惊之色:“你不是王火?” 由于李开明并非昆仑宗内部高层人员,自然不清楚苏语原本的样貌,所以当他看到苏语此刻的模样时,根本无法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李开明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他见苏语修为在四人中最低,便重新恢复了那副傲慢的姿态,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炼气期七转的小喽啰罢了,看我这就解决了你。” 说罢,他再度全力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归元珠在他的催动下,光芒更上一层楼,耀眼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苏语的气海内仿若瞬间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大量的紫母灵气被疯狂地抽离出去。 然而,苏语却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他暗暗运转天灵根,全力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 天灵根的吸纳效率堪称恐怖,刚刚被抽走的一斗紫母灵气,眨眼间就被填充进来两斗。 渐渐地,苏语气海内的灵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满盈,仿佛那归元珠的抽取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李开明瞧着苏语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起初脸上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嘴角上扬,嘲讽道:“呵呵,怎么样,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在我这归元珠的强大威力下,你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那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仿佛他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眼前的苏语不过是一只任他拿捏的蝼蚁。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李开明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转而变得愈发阴沉难看。 这一切皆因催动归元珠也并非毫无代价,同样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 眼下,为了源源不断地催动归元珠发挥出最大威力,他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斗。 可反观眼前的苏语,却依旧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石雕,稳稳地挺立在原地,神情平静得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归元珠抽取灵气的丝毫影响。 而苏语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其中缘由也十分简单明了。 他心中对李开明手中的法宝充满了好奇,迫切地想要知晓这归元珠的威能极限究竟在哪里。毕竟,如此强悍的法宝,对于苏语而言,早已成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觊觎之心。 在他眼中,这法宝就如同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肥肉,令他垂涎欲滴。 “可恶,尝尝这招!” 李开明终于彻底被激怒,他怒目圆睁,大声怒喝一声,仿若一头被惹急的猛兽。 话音刚落,又是一斗紫母灵气被他毫不犹豫地消耗出去。此刻,归元珠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居然绽放出刺目的白光,光芒之盛,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苏语气海内的灵气瞬间遭受了更强悍的吸力。只听 “嗖” 的一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一拽,两斗灵气瞬间就被抽走。 然而,苏语却仿若一尊泰山,仍旧面不改色。即便是在归元珠爆发出最强威能的极端情况下,他那天灵根的强大之处也展露无遗。 虽然补充的灵气量相较于之前少了不少,但依旧能够源源不断地为气海提供灵气,使得他的气海始终保持着充盈的状态,不至于被抽干。 “这便是极限了么,我还以为有多厉害。”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双眸中闪过一道冷酷而锐利的光芒,仿若两把出鞘的利刃。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方块,正是纳空幻方块。 只见纳空幻方块缓缓悬浮在空中,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紧接着,一个葫芦从纳空幻方块中缓缓飘出,刹那间,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葫芦,正是苏语一直深藏不露的太极炼葫瓶! 太极炼葫瓶一登场,其散发出来的九品法宝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就被李开明敏锐地感知到。 李开明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居然还有法宝作为底牌?这怎么可能!不过,我还有这招……” 此刻,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应对之策。 然而,苏语根本没有给李开明过多的思考时间。 他动作迅速,手举太极炼葫瓶,对着归元珠就开始全力催动紫母灵气。刹那间,太极炼葫瓶仿佛被唤醒的沉睡巨兽,立刻捕捉到了李开明金道法术的气息。 紧接着,它缓缓张开瓶口,吐出一团神秘的紫色液体:无相液。 李开明见状,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他惊恐地大喊道:“你气海内怎么还有灵气!?这怎么可能!” 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此时,那团无相液在空中仿若拥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揉搓组合,形态不断变化。 最终,经过一番奇妙的变化,居然变成了一个通体金黄、长达十尺的巨弓。这巨弓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古老的气息。 苏语见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忍不住说道:“居然炼出了九品金道法宝,穿金弓,妙哉!” 说罢,只见他伸出手,稳稳地接过巨弓。 紧接着,苏语双手握住穿金弓,用力拉开弓弦。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弓弦上居然凭空出现一把锋利无比的长箭。 这长箭闪烁着寒芒,箭头尖锐得仿佛能穿透一切。 苏语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一松手,长箭便如同一道闪电,朝着李开明的眉心直直飞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16章 苏语vs李开明 “居然是穿金弓?”李开明作为金道修士,很快就认出了苏语手中的法宝是何物。 穿金弓是把很奇妙的法宝,使用它不需要自备箭矢,而是根据修士使用灵气的量决定射出几根箭矢。 看着那如闪电般笔直朝自己飞来的箭矢,李开明只觉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这速度竟如此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此刻,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开明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两种应对之策。 其一,催动防御法术硬接这致命一击。 其二,施展移动法术,试图躲开这夺命一箭。倘若真能成功避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李开明虽年事已高,一头白发如雪,但岁月赋予他的,除了沧桑,还有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他脑子转得极快,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在电光火石之间,便迅速做出了决定。 他的选择既大胆又充满智慧 —— 两个选择他都要! 李开明高喝一声:“金跃术!” 只见他脚下猛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刹那间,李开明只觉脚上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然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法术掌控力,他还是咬着牙,稍稍向左迈出了一小步。 神奇的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小步,竟让他瞬间位移出了两丈之远。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确保万无一失,他毫不犹豫地立即催动金道防御法术 —— 金钟罩。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一道巨大的金钟虚影仿若从天而降,稳稳地覆盖在李开明的体表。 这金钟虚影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任何攻击都休想伤害到他分毫。 金色箭矢如同一道闪电,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擦着李开明的手臂呼啸而过。 几乎在同一瞬间,李开明施展的金钟罩法术与金色箭矢激烈碰撞,刹那间,火花四溅,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噼里啪啦” 地迸射出一阵火星子。 “呵,班门弄斧,在我面前摆弄金道,你也太过托大了。” 李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且嘲讽的微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语手中的法宝,那眼神仿佛饿狼盯上了猎物,炙热中透着贪婪。紧接着,他又开口说道,“小子,你现在乖乖地老老实实投降,将你手里的金道法宝双手奉上,我或许还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苏语仿若未闻,对李开明的话全然不予理会。 当看到李开明竟然还掌握着金跃术这等精妙的移动法术时,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他神色冷峻,双手再次稳稳地搭在穿金弓上,周身气息流转,已然在暗暗准备下一次更为凌厉的攻势。 见苏语如此 “不识好歹”,劝说无果,李开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凶狠与不耐烦,直言道:“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在我的归元珠面前,你的灵气恐怕也快要消耗殆尽了吧?瞧你现在的攻势,是何等的勉强。穿金弓这般九品法宝,以你的实力,每次也就只能射出一根箭矢罢了,根本伤不了我。” 听闻此言,苏语不禁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对李开明无知的轻蔑。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苏语居然催动起了力道法术:“八钧之力”。 刹那间,只见他的右臂肌肉如同充气般飞速地膨胀起来,高高隆起,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血管也在此刻变粗了数倍,像一条条蜿蜒的青色小蛇,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看起来既恐怖又充满了压迫感。 苏语紧咬牙关,猛地拉开弓弦,随着这一动作,他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息,那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 更为奇异的是,他身子周围的天地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疯狂地向他汇聚而来。 这些天地灵气围绕在他身边,不断盘旋、涌动,远远看去,就好像他身披一件璀璨耀眼的天蓝色袍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震撼人心的气势。 这回轮到李开明傻眼了,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你不是火道修士吗?怎么还兼修了力道?不对,天地灵气居然都在如此汹涌地向你的气海内涌进,你…… 你就是苏语!?” 苏语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翻涌的潮水,暗自思忖着方才穿金弓射出的那凌厉一击。 这一击看似威力平平,实则远未使出全力,仅仅是他抛出的一块 “问路石”,目的是试探李开明的虚实。 如今,通过李开明应对时展现出的防御手段,苏语已大致摸清其深浅。 此刻,苏语心中已有了决断,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绝不打算给李开明任何喘息和逃跑的机会,既然已明确了对手的防御等级,索性一鼓作气,使出最强一击,务必将李开明彻底拿下。 苏语凝视着眼前的李开明,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法术运用以及周身散发的气质,他便敏锐地推断出,此人大概率来自中洲平原的某个名门正派。 这些名门正派,底蕴深厚、人脉广泛,若是真让李开明逃脱,以他们强大的情报搜集和追踪能力,必定会顺藤摸瓜,为其所在门派提供诸多有关自己的线索。 届时,自己将陷入无尽的麻烦与追杀之中,处境岌岌可危。 所以,这场战斗必须在此终结,李开明绝不能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天灵根,解!” 苏语双唇紧抿,从齿间迸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却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在这片幽谧的空间中回荡。 刹那间,他气海深处仿若有一轮烈日轰然炸开。 原本隐匿于气海之中的天灵根,爆发出一股璀璨夺目的金光。这金光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冲破了苏语身体的束缚,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这可是天灵根,那是只在古老史书中留下只言片语、被无数修士视作传说的存在。 此刻,它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那是一种凌驾于凡俗之上的磅礴与神秘。 周围的天地灵气像是遇到了至高无上的主宰,纷纷躁动起来,如朝拜的信徒般,疯狂地朝着苏语汇聚。 一时间,风云变色,整个幽炎鬼沼都仿佛因这股气息而震颤,仿佛在见证一个传奇时刻的降临 。 苏语的天灵根,宛如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在此刻终于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完全释放。 它以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疯狂地汲取着幽炎鬼沼中弥漫的灵气。 那浓郁的灵气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吸力牵引,如潮水般汹涌地朝着苏语汇聚而来。 仅仅只是几息之间,原本几近干涸的气海,便被充盈得满满当当,仿佛一片浩瀚无垠的灵力海洋,蕴藏着无尽的能量。 “我正是苏语。” 苏语冷不丁地开口回答,声音低沉而冰冷。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右臂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秘而磅礴的力量,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一瞬间爆发出八钧的恐怖力量。 须知,一钧为三十斤,八钧便是二百四十斤!这等力量,若是作用在常人身上,足以开山裂石。此刻汇聚在苏语右臂,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紧接着,苏语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朝着穿金弓内疯狂涌入。穿金弓在这股强大灵气的注入下,仿佛被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力量,弓身微微颤抖,表面开始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这光芒比烈日还要耀眼数倍,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仿若一颗新生的太阳,悬挂在苏语手中,释放出无尽的光辉与力量。 “好强的气息!” 李开明见状,心中大惊失色,急忙抬起右臂掩住双眼。 他深知,若是贸然直视苏语手中的穿金弓,那强烈的光芒恐怕会瞬间刺瞎他的双眼,让他当场成为睁眼瞎。 李开明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修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做出了判断。 当他意识到苏语身怀天灵根,自己手中的归元珠对其根本无法构成威胁时,他当机立断,马上停止了对归元珠的催动。 此刻,他心里清楚,唯有全心全力维持身上的金钟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抵挡苏语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虽然李开明此刻停止了催动归元珠,但瘫倒在金齿鳄背上的林婉儿、汪檀霜、花小爱三人此刻已经都是白发苍苍,面部满是皱纹,衰老不已。 苏语紧握着穿金弓的右手骤然松开,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若拉开了一场末日风暴的序幕。 刹那间,一股磅礴而凌厉的力量从他手中喷薄而出,只见数十上百根金黄色的箭矢,如同金色的闪电,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姿态从穿金弓上飞射而出。 这些箭矢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来自远古战场的战歌。 李开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心中尚存一丝侥幸,稍稍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这一幕,却如同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噩梦,令他此生都难以忘怀。 天空已然被金黄色的箭矢所遮蔽,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一群遮天蔽日的蝗虫,数量多到令人心生恐惧。每一根箭矢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它们整齐划一地指向李开明,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疾驰而来。 苏语望着眼前这壮观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场景,满意地微微颔首。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自信与思索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道:“此番我完全解放天灵根吸取灵气的效率,再借助法宝之力,此刻所爆发的战力,勉强也能够触及到炼气期巅峰的边缘了。只是,我的防御法术相较之下,实在是过于薄弱。若是我的防御法术也能得到质的提升,达到与进攻手段相匹配的程度,那么,即便在这广袤天地间,随意挑选一个炼气期九转的对手,我也有十足的把握与之抗衡,且立于不败之地。” 李开明在铺天盖地的金色箭矢冲击下,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艰难地苦苦支撑着。 那笼罩在他体表的金钟虚影,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光芒愈发黯淡,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与此同时,他的肉身也在这凌厉的攻势下,遭受了重创,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布满全身,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不好…… 苏语的灵气仿若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为这些攻击提供力量。而我如今深陷此地,就如同被困在瓮中的鳖,无论怎么挣扎,早晚都要被他彻底打破防御。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我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李开明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绝望,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 他此刻对自己的处境已然无比清晰,心中懊悔不已,是自己太过轻敌,严重低估了天灵根的恐怖,也小瞧了苏语的实力,才落得这般绝境。 “墨掌门,我对不住您的恩情呐,恐怕再也无法为您效力了。” 李开明在心中悲叹,脸上写满了不甘。 “不过,我还留有最后一张底牌!”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一丝疯狂的决绝在他眼中闪过。 “我要自爆归元珠!”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 几乎是在念头闪过的瞬间,李开明便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他猛地一咬牙,周身灵力急速运转,瞬间解除了金钟罩之术。 紧接着,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归元珠,紧紧地握在手中,脸上露出了疯狂而又狰狞的神情。 苏语一直紧紧盯着李开明的一举一动,此刻见他这般动作,心中 “咯噔” 一下,眉头瞬间紧皱在一起,瞬间洞悉了李开明的险恶心思,顿感大事不妙! 第17章 智勇双全 “不好,万万不能让他得逞!这归元珠之前吸纳了我海量的灵气,一旦自爆,那爆炸的威力简直难以想象,以我当下的防御能力,根本就无法抵御,必死无疑!” 苏语的瞳孔急剧收缩,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李开明,眼神中满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决绝。 此刻的李开明,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正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紧接着,他的右臂肌肉瞬间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好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全力拉动穿金弓。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扭曲,发出 “嗡嗡” 的声响。 刹那间,又有上百根金黄色的箭矢如同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和毁灭的力量,从穿金弓上飞射而出,目标直指李开明。 这些箭矢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仿佛要将这昏暗的天空撕裂。苏语满心期待着能在李开明自爆归元珠之前,将其彻底制服,化解这场可怕的危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突然发生。 那原本威力惊人的黄金弓居然毫无征兆地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弓身开始迅速崩解。组成黄金弓的材质如同沙砾一般,纷纷散落,转瞬之间便回到了最初的紫色无相液状态。 而高速飞向李开明的黄金箭矢也在此刻崩解消失,好似未曾存在过一般。 苏语见此情景,眼皮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愤的情绪,忍不住骂出声:“我终究不是这太极炼葫瓶的真正主人,刚才催动过度,它不愿再为我所用了。” 之前就知晓,法器向来有认主一说。 在炼制法器的过程中,将自身气海内的灵气注入其中,法器便会牢牢记住这股气息。此后,若是外人想要催动已认主的法器,那是难如登天。 法宝、灵宝等皆是如此,有着极为强烈的排他性。 苏语之前之所以能够驱使太极炼葫瓶炼制出黄金弓,不过是凭借自己天灵根那独特而强大的气息,暂时强行压制住了太极炼葫瓶,让它勉强为自己所用。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天灵根对太极炼葫瓶的镇压效果逐渐减弱,直至刚刚,彻底失去了效用。 此刻,只见太极炼葫瓶在空中飞速地吸回那些飘散的无相液,瓶身周围缓缓升腾起袅袅紫烟。 那紫烟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太极炼葫瓶,而它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副想要逃离此地的架势。 局势陡然间发生了惊天逆转,方才还在苦苦支撑、落入绝对劣势的李开明,转瞬之间,就让苏语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苏语心里清楚,此刻自己面临着一个生死攸关的抉择。 若是选择全力防御李开明即将发动的自爆攻击,那势必会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抵御爆炸冲击上。而在这间隙,太极炼葫瓶极有可能趁机遁逃,一旦让这法宝溜走,自己之前为得到它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更别说借助它的力量扭转战局了。 可要是选择不顾一切地追赶太极炼葫瓶,试图重新掌控这件法宝,那他便无暇顾及李开明这边的自杀式攻击,以归元珠的威力,自己很可能在这致命一击下灰飞烟灭。 然而,苏语毕竟心智坚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抽出了另一把法器 —— 七品法器寒炎韧铁剑。 寒炎韧铁剑刚一被拔出剑鞘,一股凛冽的寒气便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刹那间,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剑身表面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冰道气息在肆意展露,丝丝寒气如利刃般切割着空气,发出 “嘶嘶” 的声响。 与此同时,李开明听到了苏语的抱怨,他眼中立刻冒出精光,机会来了! 他此前也得到过情报,太极炼葫瓶并非苏语之物,所以此刻他瞬间就明白,这异样的出现是因为太极炼葫瓶对苏语的效力已然失效。 李开明身经百战,丰富的战斗经验如同警钟在他脑海中敲响,让他瞬间意识到,此刻选择自爆绝非明智之举。 而且,说到底李开明也是个凡人,是人又怎会不怕死呢?在这生死关头,存活下去的强烈念头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 他在心中暗自盘算,苏语手中如今只剩下这把普通的法器,而自己的修为又比他高出一筹。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集中全力发动攻击,凭自己的实力定然能够将苏语斩杀于此地,彻底摆脱眼前的危机,保住自己的性命。” 苏语紧紧盯着李开明手中的归元珠,只见那原本刺眼的光芒正逐渐黯淡下去,恰似即将熄灭的烛火。刹那间,苏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暗自高呼:“中计了!” 实际上,这一切都在苏语的精心算计之中。 那看似要失效逃跑的太极炼葫瓶,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 他巧妙地操控着太极炼葫瓶,让它做出一副急于逃离的模样。 苏语深知,李开明这样的人,在看到自己性命暂时无忧的情况下,必然不会轻易选择自爆这种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 相反,以李开明的性格,他定会凭借自己擅长的金道法术,妄图将自己斩杀,从而彻底摆脱困境。 苏语的天灵根,那可是号称天地第一的灵根,其威能又岂会轻易减弱? 镇压一个区区九品的法宝,对天灵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而,回想起方才的惊险,苏语的额头还是悄然冒出了一滴冷汗。 他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太极炼葫瓶的品阶只是九品法宝,若是达到了灵宝的程度,凭借自己此刻的能力,恐怕还真难以将其镇压。 事不宜迟,苏语立刻施展出风道法术 ——“友人风”。 眨眼间,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背后竟缓缓生出一对透明的蝴蝶翅膀。这对翅膀晶莹剔透,上面纹路错综复杂,宛如精美的艺术品。但从外观上看,这翅膀却显得异常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让人不禁为之担忧。 与此同时,苏语脚下也生出一团不断翻滚的风团。这风团气势磅礴,呼啸着旋转,正是另一道威力不凡的风道法术 ——“定风波”。 紧接着,苏语猛地一拍背后的蝴蝶翅膀,那翅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风力。在这股风力的推动下,苏语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瞬间原地而起,向着高空飞速攀升。 李开明望着飞上高空的苏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口中喃喃自语道:“风道法术,原来你是个风道修士。呵呵呵,风道修士向来在攻伐方面有所欠缺,这一战,我必胜无疑!” 转瞬之间,李开明的神情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急剧变化。 原本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吃惊,瞪大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这吃惊的表情还未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便又迅速扭曲,化作了无尽的惊恐,整张脸都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这一切皆因苏语在高空中所展现出的惊人之举。只见苏语周身灵力激荡,衣袂飘飘,竟同时施展出了五道法术,而且分别来自火道、冰道和风道三个不同的道派。 “绿忧火!冰雾术!焚风术!小龙卷风术!火弹术!” 苏语立于空中,仰天长喝,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随着他的呼喊,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呼啸而出,一大波法术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天而降。更为神奇的是,这些法术在空中相互交织、旋转,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竟然组合成了一记威力绝伦的组合杀招。 刹那间,李开明只觉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整个人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压住,浑身僵硬,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上了枷锁,行动变得极为不便。 与此同时,他的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火龙卷风,那龙卷风好似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吸附的力量强大得超乎想象,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深渊。 紧接着,焚风术裹挟着炙热的高温和狂暴的风力呼啸而至,瞬间将李开明彻底吞噬。那炽热的风刃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身体上肆意切割,所到之处皮开肉绽。 而绿忧火则像是几条诡异的绿色蟒蛇,蜿蜒着迅速附着到李开明的腹部,瞬间熊熊燃烧起来。这绿忧火极为奇特,一旦附着便难以扑灭,火焰如焦油般紧紧黏在他的身上,不断侵蚀着他的血肉,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此刻,李开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想法。 “逃!” “一次催动五道法术,而且还是三个不同道派的,这…… 这还是人吗!?” 李开明在心中疯狂呐喊,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 “如今也无法再用归元珠自爆了,之前我自主解除了归元珠的自爆状态,现在它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我只有逃,否则必死无疑!” 李开明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保命的本能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金钟罩!金钟罩!” 李开明的声音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近乎癫狂地全力催动着这招金道防御法术。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在悬崖边缘苦苦挣扎的溺水者,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金钟罩上。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稍有松懈,稍稍停止催动灵力,那诡异的绿忧火便会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烧穿金钟罩的虚影,将他的皮肉无情地灼烧殆尽。 而且,这绿忧火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竟会根据修士的心境来决定火势的大小。 李开明此刻内心慌乱到了极点,这种恐惧与慌张的情绪,就像是给绿忧火送去了一大团无比旺盛的助燃物。只见那绿忧火瞬间火势滔天,熊熊烈焰翻涌着,散发出骇人的高温,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再次将李开明彻底吞噬。 苏语傲然挺立在天空之中,背后那对透明的蝴蝶翅膀有节奏地不断拍打着,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李开明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着:“以我前世百年修行所积累的深厚底蕴,同时催动五六道法术自然不在话下。幸好这次遇到李开明这种性格保守、行事谨慎的老骨头。倘若我遭遇的是那种心态疯狂、不顾一切的敌人,在我施展法术的关键时刻对我发动攻击,一旦让我受到法术反噬,那我所遭受的伤害将是寻常人的五六倍之多。” 苏语所言绝非夸大其词。 在炼气期这个阶段,对于绝大多数小修士来说,催动法术需要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一旦在施法过程中被打断,就必然会受到法术的反噬之力。 也正因如此,一般的炼气期修士最多只能同时催动两道法术,再多便难以驾驭,且风险极大。 苏语则是凭借着前世的丰厚积累,在炼气期就拥有了同时催动最多七道法术的惊人能力。 然而,这强大能力的背后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若是在施法的关键节点被打断,他必将遭受重创,甚至可能当场命丧黄泉,这也是他在战斗中不得不谨慎行事的重要原因。 总体来说,苏语对这场战斗的结果相当满意。毕竟,他又一次成功实现了跨级挑战,这次击败的还是一位炼气期九转的修士。 苏语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转瞬之间,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如霜,一对冷眼如利刃般射向李开明,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逃?把归元珠留下!” 话音刚落,苏语背后的蝴蝶翅膀猛地大力扇动起来。 每一次扇动,都卷起一阵强劲的气流,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借着这股强大的风力,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李开明迅猛扑去,那气势仿佛要将李开明彻底碾碎! 而就在此刻? 异变再次突生! 第18章 情与意 熟悉的场景再度在幽炎鬼沼中惊悚上演,刹那间,一股金丹强者独有的磅礴气息如汹涌潮水般弥漫开来。 苏语瞬间感知到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威胁,心脏猛地一缩,想都没想,脚下灵力瞬间爆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后爆退数丈之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语的瞳孔急剧收缩,犹如夜空中陡然收紧的寒星,死死地盯着李开明手中那绽放出幽幽青光的归元珠,心中疑云翻涌,这个疑问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间。 只见李开明手中的归元珠仿佛一座无尽的青色源泉,源源不断地吐出大量的青色气体。 苏语心中一凛,他认得这气体,正是只有金丹真人气海内才能孕育产出的青竹灵气。可李开明分明只是个炼气期的修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高阶的青竹灵气?这完全违背了常理,让苏语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随着青竹灵气的不断涌出,这些灵气开始在空中缓缓凝聚、塑形。 眨眼间,竟形成了半个人身的模样。仔细看去,这由灵气汇聚而成的,是一个满头长发、面容英俊非凡的男子形象。 李开明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眼睛猛地瞪大,眼中爆发出惊喜交加的光芒,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紧接着,他激动地大喊起来:“掌…… 掌门!”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惊喜与激动,仿佛看到了绝处逢生的希望。 苏语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来者的底细。 尽管这股灵气所化的形象与昆仑宗掌门的长相毫无二致,但此时凝聚在此的,却仅仅只是昆仑宗掌门的一段“情”。 那么,究竟何为“情” 呢? “情”,源自人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当一个人深陷爱河,心中便会自然而然地滋生出甜蜜而炽热的爱情;当一个人尽情享受与家人相伴的温馨时光,亲情便会在心底悄然生长,如同温暖的炉火,时刻温暖着心房;当一个人勇敢地直面挑战,毫不畏惧强敌时,豪情便会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赋予他勇往直前的力量。 前文曾提及,“情” 蕴含着超乎想象的巨大力量。 就如那苦仙,为了追寻此生的挚爱,不惜自废修为,毅然决然地与凡间的女孩相爱。 最终,他凭借着心中那份坚定不移的爱情和苦情,深深感动了上苍,得以与爱人双双羽化成仙。 这一传说,足以彰显出 “情” 的力量是何等的宏大与震撼。 当然,这也只是在修仙间口口相传、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其中难免存在不少夸大其词的描写或是虚构的情节。 然而,即便如此,“情” 所蕴含的力量仍旧不容小觑。 在修仙界,不少修士便能巧妙地利用心底那份最为强大、纯粹的情感,令它与自身灵气结合,达到具象化的效果,这样就可以幻化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模样。 当一个修士的情感积攒得十分浓郁之时,他们便可以借助这具象化的 “情” 来变化成自己的意志。 值得一提的是,由 “情” 所化的意志不仅拥有与本人完全一致的记忆,而且还能实时共享视野。 这也就意味着,从始至终,昆仑宗掌门实际上早就将李开明与苏语之间激烈对战的每一个画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眼前这由昆仑宗掌门的 “情” 所化的存在,正是他对李开明多年来为昆仑宗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的一片真情。 昆仑宗掌门老谋深算,早就在归元珠内留下了这个后手,为的就是以防如今这种意外情况的发生,确保李开明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庇佑,不至于陷入绝境。 只见那长发男子意志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哼哼哼”,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玩味与神秘。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有趣,真是有趣。我很期待你后续的行动,苏语。” 那语气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猎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话音刚落,那股由昆仑宗掌门真情所化的意志,骤然在原地绽放出一道极其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亮。苏语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双眼,试图遮挡住这刺目的亮光。 待那亮光渐渐消散,苏语缓缓放下手,却发现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原本站在那里的李开明,竟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苏语见状,深吸一口气,背后的蝶翼轻轻扇动起来,带着他的身体缓缓下降,重新稳稳地落到了金齿鳄的背部。 他目光冰冷,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内心却如波涛翻涌。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昆仑宗竟还留了这么一手后手,这昆仑宗掌门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要知道,想要将情感凝聚成意志,不仅心底必须要有极为深厚、海量的情感作为基础,而且在情道上的境界也绝对不会低。幸好这意志无法施展攻伐法术,否则,我刚才恐怕就要陷入绝境,折戟于此了。” 想到这里,苏语仍心有余悸。他深知,若不是昆仑宗小瞧了自己,对李开明太过自信,觉得他足以擒住自己,因而没有在他身上安排更多的后手,那自己此次可真是凶多吉少。 苏语缓缓解除了身上的两道风道法术,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一对眼皮沉重得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毕竟,要完整地催动天灵根的威能,对心神的消耗实在是太过巨大。 然而,即便如此,苏语此刻却还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休息。 他必须强打精神,尽力维持剑眉星目法术。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汪檀霜等人苏醒过来,若是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那可就麻烦了,很多事情都可能会因此而失控。 苏语稳稳地盘坐在金齿鳄宽阔的背部,神情专注而凝重,开始仔细检查花小爱、林婉儿和汪檀霜三人的身体状况,迅速着手为她们疗伤。 他心里十分清楚,想要顺利穿过眼前这片危险重重的幽炎鬼沼和血雾林,他还得仰仗花小爱几人的战力。 谁也说不准,前方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涌出一波凶猛的兽群。 虽说凭苏语自己的实力,也并非无法与之抗衡,但他此刻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顶,灵力几近枯竭,精神也极度疲惫,真要是碰上兽群,他极有可能遭受重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仅如此,苏语身下的金齿鳄对主人林婉儿极为忠诚,它似乎已经敏锐地感知到林婉儿的气息愈发微弱,情绪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苏语心里明白,一旦林婉儿有个三长两短,金齿鳄很可能会当场翻脸,将他们毫不留情地甩入那满是野兽的沼泽之中。到那时,他们可就真的是十死无生,绝无半点生机可言了。 怀着这样的担忧,苏语急忙施展前世习得的精妙治疗法术,小心翼翼地为林婉儿疗伤。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道:“从身体状况来看,她倒是没有遭受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气海内的灵力几乎完全枯竭,想要恢复过来,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糟糕的是,林婉儿她们几人都被归元珠硬生生吸走了起码十年的寿元。” 在这三人当中,受伤最为严重的当属汪檀霜。 他不仅失去了右腿,遭受了巨大的身体创伤,寿元更是被削减了九年之多。 苏语虽然知道一些可以再造躯体的神奇法术,但以他目前炼气期的低微修为,想要让汪檀霜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时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缓缓流逝,几个时辰之后,在三人当中受伤相对较轻的林婉儿终于率先恢复了意识。 “呜…… 我肚子好疼啊。” 林婉儿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音中充满了虚弱与无助。她的小腹丹田处,正是修士气海所在的位置。 之前因为气海灵力枯竭,她才陷入了昏迷,此刻刚刚苏醒,自然感到小腹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不适,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上面。 “乖,好好躺着安心疗伤,你现在身子太虚弱了,要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怕是又得晕过去了。” 苏语轻声哄着,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幽炎鬼沼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光。他的两只手掌稳稳地贴在林婉儿的气海附近,掌心不断迸发出神秘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灵动的精灵,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治愈的力量,为林婉儿修复着受损的灵力脉络。 林婉儿本就聪慧懂事,并非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 她敏锐地捕捉到苏语语气中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又十分坚定地说道:“王火哥哥,你不用太担心我,还是先去给汪檀霜师兄疗伤吧,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要是敌人……” 话说到一半,林婉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王火哥哥…… 难道你,战胜了那个…… 炼气期九转的敌人?”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询问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苏语看着林婉儿那既惊喜又疑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而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不过是略施小计,让那老贼落荒而逃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林婉儿听了苏语的话,眼眶瞬间湿润了,滚烫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眼前这个修炼火道的少年,明明修为仅有炼气期七转,却在如此绝境之下,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强大的炼气期九转敌人,还将昏迷不醒的她们保护得妥妥帖帖。 林婉儿毕竟只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清纯少女,她望着眼前这个专注为自己疗伤的少年,心中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这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将她的心搅得乱乱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林婉儿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那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言语,只是将双眼微微闭上,悄悄地品味着心中这份如小鹿乱撞般的微妙感受。此刻,在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少年专注为她疗伤的身影,周遭的一切喧嚣与危险都已被她自动屏蔽。 再看苏语,他的模样与林婉儿的沉醉截然不同,完全是一副焦头烂额的状态。 他全神贯注地将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林婉儿,额头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心里清楚,林婉儿的生死对自己至关重要,一旦林婉儿有个闪失,身下的金齿鳄极有可能瞬间翻脸,到那时,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幽炎鬼沼中可就真的生死未卜了。 苏语之所以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待林婉儿,并非出于什么特别的情感,纯粹是因为他觉得林婉儿太过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在他看来,唯有像哄小孩子一样,用温和且耐心的方式,才能让林婉儿理解自己的意图,配合治疗。 在他的心中,他对这位少女并无一丝男女之情,仅仅是出于当下局势的考量和必要的安抚。 然而,若是有朝一日林婉儿知晓她此刻偷偷爱慕着的少年,竟然是那个摧毁了她的门派、残忍地杀死她的师尊、无情地屠戮她同门的罪魁祸首,真难以想象她会是怎样的震惊与痛苦。 金齿鳄重新感受到林婉儿的气息,这才心定下来,继续缓缓向前滑行。 第19章 实在是妙计啊! 自苏语击退李开明,已然过去了数日时光。这几日里,苏语不辞辛劳,全心全意地为汪檀霜与花小爱进行治疗。在他的悉心照料下,两人终于悠悠转醒。 “哗啦…… 哗啦……” 金齿鳄的四肢缓缓地在周围的泥浆中划动。 经过这段时间的行程,苏语等人周遭的景象已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原本那一片浑浊不堪的泥沼中,重新浮现出几块小巧的陆地,脚下的泥浆也逐渐变得清澈起来,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不少模样丑陋的鲶鱼在水中悠然游动。 在幽炎鬼沼中艰难跋涉了半个月之久,如今,苏语等人终于即将抵达幽炎鬼沼的边境地带。 在这几天的恢复期里,林婉儿的精力恢复得最为出色。 幽炎鬼沼靠近东南峻岭的区域,水质较为清澈,水中生活着各种各样可供食用的鱼类。因此,林婉儿恢复体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施展雷道法术去电鱼。 这几日,大家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食物,也算是在艰苦的旅途中寻得了一丝慰藉。 花小爱则一直寄居于一把小巧玲珑的短剑之中,默默休养生息。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花小爱彻底放下了对苏语的戒备,敞开心扉,向大家讲述了这把短剑的来历。 原来,这把短剑乃是掌门赵无极特意吩咐炼器长老胡雨,亲自为她精心打造的九品法宝,名为寄居剑。 对于剑道修士而言,这把法宝有着独特的效用,他们能够与寄居剑产生共鸣,进入剑内的空间进行修行或是休息。 而花小爱身怀变异灵根中的剑灵根,这使得寄居剑对她的效果更为显着。原本五脏破裂的重伤,她只需躲在寄居剑中休息三日,便能逐渐恢复。 然而,在他们几人当中,情况最为糟糕的依旧是汪檀霜。 汪檀霜所修行的冰道法术,在防御和攻伐方面颇具优势,但在治疗手段上却相对匮乏。 苏语虽已着手为他恢复右腿,无奈时间太过短暂,目前暂时还未取得明显的成效。 而且,苏语如今伪装成王火,只能运用火道法术为汪檀霜重造右腿。但汪檀霜身为冰道修士,冰火属性天生相克,这无疑使得重造右腿的进程变得更加缓慢。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们几人终于即将抵达东南峻林。 在幽炎鬼沼和血雾林之间,还有两天的路程可供苏语他们好好休整一番。 总体而言,苏语等人目前的情况还算比较乐观,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在血雾林中可能遭遇的精怪。 与此同时,楚沉瑞一行人在经历了长途跋涉与生死考验后,终于抵达了大楚国。 他们比预期抵达的时间晚了数日,原因其实很简单。 在靠近大楚国时,他们不得不解除身上用于助力行进的法术,否则极有可能被大楚国内的其他修士势力察觉。 大楚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又怎么可能只有楚沉瑞他们几个修士想要在此发展呢? 大楚国内至少存在着七个不同的修士势力,这些势力之间整日争斗不休,无非是为了在这片土地上一家独大,进而独吞楚王所能提供的全部利益。 在这样激烈的争斗局势下,他们又怎会允许楚沉瑞这样的新鲜势力贸然涌入呢? 所以,这些势力早已在大楚国外围布下眼线,一旦察觉到有新的修士势力企图进入大楚国,便会果断出手找他们的麻烦。 楚沉瑞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大楚国人,对自己国家的这些内幕了如指掌。 此刻,他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在一个凡人国度中,十年内大概顶了天了也只能送两个人去门派修仙。 原因无他,末法时代,灵根难出世,而无灵根,就无法修行。 因此,凡是在国度内被选中送入门派的人,其名字基本都会被载入当地的史书,甚至在当地教育孩子的教材中,也会出现他们的大名。 楚沉瑞这个名字,早已在大楚国声名远扬,若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如同直接向那些修士势力宣告自己要来挑战他们的地位,无疑会招来极大的麻烦。 所以,此刻他们巧妙地隐藏起自身的气息,穿上中洲平原地区特有的粗麻短褐,头上戴着斗笠,肩上挑着担子,扮作一副朴实的农夫模样,悄然混入了进城的人群之中。 “走快点儿!别磨磨叽叽哩……” 队伍末尾,一个身着红色捕快服的年轻后生,手里攥着根土黄色的棍子,不停地催促着前面的人,脸上那不耐烦的神情都快溢出来了。 正这会儿,一个浑身黑黢黢、满脸汗珠的老汉,挑着扁担慢悠悠地往城门里走。谁能想到,下一秒,那根土黄色的棍子竟毫无征兆地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捕快的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动作麻溜地一把揪住老汉的胳膊,用力把他拽了回来,语气十分蛮横:“老头,先别走,我得瞅瞅你这扁担里装的啥东西,咋能让这探金棍有这么大反应?” 老汉一脸木讷,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操着一口地道的中洲平原口音,赶忙哀求道:“咦?俺真木啥啊!长官,您大人有大量,抬抬手,放俺进去妥了呗。” 捕快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把老汉的扁担给砸了个稀巴烂。扁担里装满的大白菜 “哗啦” 一下滚落一地,在地上乱滚。 “乖乖来!俺嘞大白菜呀!俺累死累活种哩大白菜啊!” 老汉脸色骤变,满脸都是心疼和悲伤,“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捧起好几株大白菜,像护着宝贝似的死死抱在怀里。 捕快见状,更是恼羞成怒,举起手中的探金棍,狠狠地朝着老汉身上招呼。 说来也怪,他打得越狠,那探金棍上的光芒就愈发闪亮。捕快一边打还一边破口大骂:“还不赶紧撒手?再不放,可别怪俺下手狠!” 可这老汉就像认准了理儿似的,不管捕快怎么毒打,就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大白菜不松手,愣是连一声疼都没喊出来。 这一幕,可把楚沉瑞和他身后几个幸存的弟子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忍不住在底下小声嘀咕起来。 “我去,这打得也太狠了吧!咱还得装成凡人,不能用法术防御,要是挨上这么一棍,不得在床上躺好几天养伤啊。” “关键是这捕快手里拿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咋还会发光呢?难不成是法器?” “啊?不会吧?现在法器都便宜到凡人都能有的地步了?我可是一件都没有啊!” 就在他们几个紧张得不行的时候,排在前面的一位老者慢悠悠地开了口:“恁几个可安分点儿吧,瞧恁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楚沉瑞他们几个赶紧闭上嘴,随后楚沉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敢问老先生,前面那老汉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遭这么大罪啊?我们还年轻,可不想也受这样的苦头。” 老者转过头,瞧了瞧四周,见大家都不吭声,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现在这世道啊…… 告诉恁们也没啥。恁们瞧见那根棍子了没?它的来历可不简单,恁们可别太吃惊,那竟是一把九品法器!这法器的能耐就是能探测带灵气的东西,灵气越浓,它发的光就越亮。恁们要知道,法器、法宝啥的可都不准带进大楚国。我估摸这老汉是不懂规矩,带了啥不该带的东西,才遭了这罪。恁几个小年轻可得小心着点儿。” 听闻老者这番话,楚沉瑞身后的两个小修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情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他们悄悄用手肘轻轻戳了戳楚沉瑞的后背,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怎么办,掌门?咱们身上还藏着好些灵石呢,要是被他发现了,可咋混进这大楚国啊?” 楚沉瑞仿若未闻,没有回应他们的询问,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正在遭受暴揍的老汉。他的目光沉稳而冷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在捕快的凶狠攻击下,老汉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原本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血迹。 他再也承受不住这剧痛,忍不住高声哀嚎起来。最终,在那如雨点般落下的棍棒和捕快的淫威之下,老汉彻底屈服了。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像是风中摇曳的残叶,缓缓从怀中的一颗大白菜里取出一块极为微小的石子,然后颤颤巍巍地递给捕快,声音中带着哭腔,满是无奈与绝望:“俺给,俺给还不行吗?” 捕快看到这一幕,原本狰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那笑容如同恶魔得逞一般。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将那小得可怜的石子抢了过去,定睛一看,果真是一小块灵石。 在凡间,灵石虽然也有流通,但因其价值极高,购买力堪称巨大。 一般而言,哪怕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巨商,平日里随身也顶多携带三四颗灵石。 要知道,仅仅一颗灵石的价值,就足以抵得上一户五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所以,尽管老汉交出的这块灵石连四分之一块都不到,但它所蕴含的价值依旧不容小觑,在这凡间,它可是能让许多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宝贝。 “原来如此。” 楚沉瑞心中念头急转,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嘴唇微微开合,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捕快也太贪心了,竟把老汉的灵石全部搜刮走了。如此看来,咱们要是不大出血,怕是过不了这道关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悄然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终于快要轮到楚沉瑞他们了。 楚沉瑞心中早有预料,这捕快贪婪成性,果不其然,在他前面的人无一幸免,几乎都被这捕快搜刮了一番,或多或少都被拿走了一些财物。 楚沉瑞双眉紧蹙,恰似两座紧锁的山峰,心中的忧虑如汹涌潮水般翻涌。他清楚,自己身上那七十多块灵石,是个巨大的麻烦。在这凡人国度,如此数量的灵石,绝非一个普通凡人所能拥有 。 他太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一旦被眼前这个贪婪成性的捕快察觉,必然会引发对方深深的怀疑。到那时,身份暴露或许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这局面棘手得很呐!现在用法术对灵石动手脚,企图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周遭都是眼线,稍有差池,暴露之后的情形只会不堪设想。可要是任由这捕快搜出这么多灵石,他必定会对我的身份穷追不舍。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我极为不利,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楚沉瑞在心底暗自思忖,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急与思索之色。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冒险的点子,恰似一道闪电,骤然在楚沉瑞的脑海中划过。 随后他立刻回头和几人悄声交谈,几人的脸色随即变化,有的面色不悦,有的并无表情,而有的则嘴角露出隐隐笑意。 时间不多了,唯有试试此计了! “这法子虽说有些不地道,可眼下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对不住您了,老人家!” 楚沉瑞心一横,双眼紧闭,右掌化作一记凌厉手刀,裹挟着一股劲风,毫无迟疑地朝着身前那位刚刚帮过他的老头脖颈处狠狠劈下。 身为炼气期修士,楚沉瑞早已历换骨期的淬炼,身体机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力量远超常人。 这看似平常的一记手刀,却蕴含着惊人的劲道,“噗” 的一声闷响,毫无防备的老头瞬间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捕快猛地抬起头,瞬间察觉到异样。然而,还没等他发出一声质问,楚沉瑞竟先发制人,上演了一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 “大伙快跑啊!捕快杀人啦!” 楚沉瑞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尖锐且充满蛊惑力,与此同时,他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门内疯狂冲去。 在狂奔的过程中,楚沉瑞不忘一把将昏迷的老头捞起护在怀中,佯装出一副保护无辜百姓的模样。 “我靠!” 捕快怒不可遏,恶狠狠地咒骂一声,迅速伸出手臂,试图阻拦楚沉瑞一行人。但他低估了楚沉瑞爆发的力量,楚沉瑞裹挟着一股冲劲,带着身旁的人猛地撞向捕快,捕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撞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后方排队的人群瞬间陷入混乱。 见捕快被撞飞,众人心中的恐惧与侥幸瞬间被点燃,人群如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朝着城门蜂拥而上。 在队伍后方的人见前方队伍阵型暴乱,立刻激烈地讨论起来! “咋回事儿咧?瞅着那捕快叫前头那人给怼飞啦嘿!” “乖乖,真哩假哩?那咱还不快往城里挤,谁知道这龟孙得讹走咱多少东西嘞!” “怕个啥?等俺们挤进城门,还怕他们把我们撵出来不成?冲!” 城门处瞬间乱作一团,楚沉瑞则趁着这混乱,带着几位弟子裹挟在人群之中,消失在大楚国中。 第20章 回忆 在广袤无垠的中洲平原之上,有一个以经商闻名的国家,其名为大楚国。 大楚国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万灵时代,也就是千年以前。 大楚国之所以能在世间声名远扬,关键在于其得天独厚的物产 —— 紫母地水。 这紫母地水,宛如天地孕育出的灵液,蕴含着神秘的威能,对于炼气期的修士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功效。 紫母地水能够助力炼气期修士稳固修为,使其在炼气期时快速增进修为。 也正因如此,紫母地水在修真界供不应求,其价格更是被哄抬至令人咋舌的天价。 凭借着紫母地水带来的丰厚收益,大楚国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中洲平原上最为富庶繁华的国家之一。 大楚国地理位置独特,坐落在中洲平原最南端的山地之间。 这里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一幅画卷。特殊的地理位置,赋予了这片土地独特的气候条件。 此地气候湿润多雨,山间常常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如梦如幻。而且海拔较高,四季温差极小,全年不见寒冬的凛冽,无论何时,都如春日般温暖和煦、温润宜人。 在大楚国的土地上,仿佛置身于一个永恒的春天,繁花似锦,绿草如茵,这样的环境实乃世间难得的绝佳居住之所。 独特的地理与气候条件,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深刻地塑造了大楚国内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 这里的建筑多以高脚竹楼为主,竹楼选材于当地漫山遍野的翠竹,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这些竹楼巧妙地修筑在陡峭的崖壁之上,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常常连片成群。 远远眺望,只见那一座座竹楼仿佛是从高山的怀抱中自然生长而出,又仿若凭空悬浮在山间,与周围的青山绿水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蔚为壮观的画面。 微风吹过,竹楼间的竹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山间精灵的轻吟浅唱,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灵动。 在大楚国一座不起眼的矮脚竹楼脚下,一群身形隐匿的人正躲在阴影之中,显得鬼鬼祟祟。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的石路上,一队身着鲜亮黄色捕快服的人正匆匆跑过,他们脚步急促,神色严肃,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这些捕快步伐整齐划一,犹如一阵疾风,朝着城门的方向火速赶去,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久久不散。 藏身于矮脚竹楼之下的,正是来自流浪宗的楚沉瑞和他的弟子们。 此刻,他们的心脏如同急促的鼓点,砰砰直跳,每一下跳动都仿佛在撞击着他们紧张的神经。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自己的行踪。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在他们耳边不断回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紧张的情绪所凝固,让人感到压抑而窒息。 终于,那队身着黄色捕快服的队伍渐渐远去,消失在远方的拐角处。 楚沉瑞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开始自如地呼吸起来。他的声音略带疲惫与庆幸,轻声说道:“他们走了,可咱一直躲在这竹楼底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之前,楚沉瑞为了能够顺利进入大楚国,在万分无奈之下,刻意把控好手刀的力度,击晕了身旁的这位老者。 此刻,老者悠悠转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与愤怒。他苏醒后,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轻声骂道:“哎,你们这群小年轻哟!这下可好,那群捕快开始在城里四处搜捕你们了,就连我都要跟着遭殃啊!” 随着情绪愈发激动,老者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你们可曾想过这么做的后果?竟敢在大楚国闹事,往轻了说,会把你们驱逐出城,让你们永生不得再踏入;往重了讲,直接把你们移交刑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闻老者这番言辞,一旁的几个弟子纷纷露出懊悔的神色,无奈地摇头叹息。他们彼此间低声交头接耳,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低语。 “老人家这般指责咱们,实在是情有可原。毕竟,咱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偏离了正道。” 其中一个弟子满脸懊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轻声叹息道。 另一个弟子立刻附和,语气中满是愧疚:“是啊,咱们身为正道之士,怎能对一位老人家痛下狠手呢?这实在是有违咱们的初心。” “快别说了,掌门就在这儿呢。” 有弟子警觉地提醒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生怕言语冒犯到楚沉瑞。 他们几人皆来自声名赫赫的天剑派,那可是在中洲平原上威名远扬、令人敬仰的正道门派。平日里,门派师长对他们言传身教,谆谆教诲,反复叮嘱他们莫做亏心事,一举一动都要彰显出正道的风范与担当。 正因如此,面对楚沉瑞此前的举动,这些弟子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波澜,隐隐觉得这与他们一直秉持的正道理念背道而驰。 楚沉瑞耳尖,听到了弟子们的轻声抱怨,他的头稍稍垂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耻之色。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感到一丝愧疚,但无奈现实条件所迫,当时的情况万分紧急,唯有击晕老者制造混乱,才是最有可能进入大楚国的方法。 想到此处,楚沉瑞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而带着几分诚恳与歉意,问候起了老者:“老先生,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啊,我们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身上的灵石本来就不多,要是让那捕快看见了,非得全部给他拿走不可啊。” 老头还在气头上,听到楚沉瑞的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哼!你们不容易,我就容易吗?再说了,来大楚国做生意的,有几个不是外地的?我看啊,你们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你们提前给那捕快贿赂点钱,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吗?” 老头发完牢骚,双手叉腰,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瞧着你们几个,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坏人。咱都是在这来这求生活的人,就像我天天卖菜,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既然碰上了,我就帮你们一把。在这矮脚竹楼的西边,有栋粽黑色的小竹楼,那是一家客栈。说来也怪,也不知道那家客栈的老板跟这儿当官的有着怎样的瓜葛,反正只要能住进那家客栈,你们的性命就能保住,不用担心被官府抓去。” 这番话一出口,楚沉瑞身后的弟子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满是惊喜与期待。 而楚沉瑞则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泛起层层疑惑。他早年就是大楚国人,可以说大楚国内的每个地方长什么样他都一清二楚,可为何从未听闻过这家客栈呢? 然而,环顾当下这危急的处境,外面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捕快,情况万分紧急。 这看似神秘的客栈,已然成为他们摆脱困境的唯一希望,成了眼下最佳的选择。 权衡再三,楚沉瑞选择相信老头所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趁着那些捕快一时疏忽,带着弟子们蹑手蹑脚地出发,在街巷中如暗影般穿梭,悄无声息地寻觅起那栋粽黑色的小竹楼。 在中洲平原的东南尽头,苏语一行人历经艰险,终于成功脱离了那令人胆寒的幽炎鬼沼。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片名为万寂草原的广袤之地,脚步时缓时停,时不时便寻一处地方稍作休憩,补充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放眼望去,万寂草原上,半人高的黄色杂草肆意生长,连绵起伏,乍看之下,竟会让人恍惚以为踏入了一片无垠的金色麦田。 而这片草原之所以得名“万寂”,原因在于其环境极为特殊,这里不见任何生灵的踪迹,四下里静谧得如同死亡之地。 平日里,唯有风拂过草原,撩动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为这片死寂之地添了几分动静。 苏语站起身来,目光远眺着眼前那绵延无尽的黄色草原,神色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冷静地说道:“咱们该启程了。虽说万寂草原没有精怪出没,但要想彻底穿过此地,仍需耗费两天时间。别忘了,咱们还未彻底离开中洲平原,被人追杀的风险依旧存在。” 林婉儿一听这话,顿时撅起了嘴,满脸的不情愿,娇嗔着说道:“哎呀,咱们再休息会儿嘛。咱们刚从那幽炎鬼沼出来,累得不行啦。” 说着说着,林婉儿的脸色愈发显得黯然神伤。 只因那金齿鳄本是幽炎鬼沼的生灵,无法离开那片特殊的地域,无奈之下,只能与林婉儿分离。这件事让林婉儿一直沉浸在难过之中,难以释怀。 苏语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说道:“哼,也罢,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苏语松口,林婉儿瞬间转忧为喜,欢呼雀跃起来。在林婉儿的喜悦氛围中,苏语缓缓坐下,双腿盘起,闭目凝神,开始内视审视自己的气海。 在苏语的气海之中,已然清晰可见一座通体雪白的亭子,那便是苏语的玉府。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玉府的四根玉柱已经崭露头角,表面时不时发出几道白色光芒,这一显着变化,标志着苏语的修为已然成功突破,达到了炼气期八转的高度。 回想起先前与李开明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苏语为求胜利,不惜解放天灵根的全部威能。 那场战斗的结果,是苏语在战后当场实现修为突破,踏入炼气期八转的境界。 然而,这强大力量的背后,代价亦是极为惨重。苏语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寿元竟因此锐减了十年。 “每次解放天灵根,都能让我的修为大幅跃升,可代价却是寿命的削减。这便是天道啊,世间万物,皆逃不过物极必反的规律。苍天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我虽有幸拥有强大的天灵根,但也绝不能肆意妄为地施展其全部力量。”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 “说来也怪,经过这场大战,我前世的记忆竟又如同被激活的潮水,开始在脑海中翻涌不息。”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这些日子,只要他陷入梦乡,往昔前世的种种经历便如走马灯般在梦中不断浮现。 并且这些回忆还极其逼真,苏语甚至在梦中有着自己的意识。 “这究竟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背后另有隐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这一疑惑如同沉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且,每一次他修为突破,脑海中总会毫无征兆地涌现出一些全新的前世回忆,这愈发让他感到事情的蹊跷。 “也罢,既然如此,正好趁着现在休息的空档,好好梳理一番前世的记忆。” 苏语暗自思忖道。 念头落下,苏语再次轻轻合上双眼,在静谧的氛围中,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 “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公鸡打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画面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风光旖旎的小寨子,寨子依傍着大海而建,此时正值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洒在错落有致的房舍上,给整个寨子披上了一层薄纱。 寨内内,公鸡正引吭高歌,向人们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在地龙寨一隅,一座简陋的小茅草屋内,晨曦透过斑驳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屋内。 一名男孩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他并非因顽皮好动而难以入眠,而是满心都被即将到来的大事占据。 今日,正是地龙寨一年一度、备受瞩目的试金会。 按照寨中的规矩,但凡寨内年龄满十岁的孩童,无论男女,都要被送往寨主楼中,接受一项至关重要的测试:检验是否拥有稀世灵根。 这灵根,可是通往修行之路的关键钥匙,一旦被测出拥有稀有的土灵根,或是更为罕见的变异灵根,那便意味着命运的巨大转折。 这个幸运的孩子将会被送入悟真洞,开启成为高高在上修士的修行之旅。 不仅如此,孩子的家人也将因此受益,获得丰厚的灵石补贴。这些灵石,足以让他们从此摆脱生活的困窘,过上吃喝不愁的富足日子。 “又是这个地方。” 苏语面沉如水,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漠,静静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段回忆,于他而言,早已熟稔得如同每日必经的路途,不知经历了多少遍。 第21章 强者就是要羞辱弱者 “可叹啊,身处这段回忆之中,尽管我意识清醒,思维活跃,却好似被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都像是与他切断了联系,全然不听使唤。” 苏语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对自己的身体施加哪怕一丁点儿的掌控。 此刻的他,恰似被命运无情摆弄的木偶,丝线操控之下,只能眼睁睁瞧着曾经的自己,机械般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行为。 苏语当下的心境,仿若置身于时光长河的遥远彼岸。 明明能以第一视角,真切地感受前世的喜怒哀乐,可又如同被一层无形且透明的屏障所隔绝。近在咫尺的过往,清晰可见,却触手难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伸出触碰。 更别提做出什么改变,只能任由命运的车轮,在往昔的岁月里无情碾压。 恰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锣鼓喧天的奏乐声,仿若汹涌潮水,从寨子的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密集的鼓点间,一位男声穿透其中,用当地特有的方言,高亢激昂地放声歌唱。那歌声悠扬婉转,质朴无华,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浓浓的祈愿与祝福,在寨子的上空悠悠飘荡。 这独特的仪式,是地龙寨延续了多年的固有习俗。 每逢试金会前夕,寨中当家们都会精心筹备,特意请来寨子外那些擅长唱山歌的好手。 他们的歌声,宛如拥有魔力一般,承载着全寨人的期望,为地龙寨内即将接受命运考验的孩子们虔诚祈福。 大家满心期盼着,今年能有几个天资卓越、灵根稀有的孩子脱颖而出,为寨子带来新的荣耀与希望之光,照亮这片古老的土地。 苏语前世的这名小男孩,此刻内心被兴奋与期待填得满满当当,恰似一座即将喷发的小火山,炽热的岩浆在心底翻涌。 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欢快灵动的小鹿,浑身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紧接着,他麻溜地迅速穿上衣服,还特意走到那面破旧的铜镜前,仔仔细细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 随后,他昂首挺胸,迈着自信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迈出房门,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未来成为修士后的无上辉煌模样,光芒万丈,令人瞩目。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自念叨:“等了这么漫长的时光,今年终于轮到我大展身手了!哼,黄家的那些家伙,你们都给我等着!要是今天我能测出个土灵根,定要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把这憋在心里许久的恶气,一股脑儿都发泄出来,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在地龙寨这片土地上,黄家可是个地位显赫、权势滔天的家族,犹如一座巍峨大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家族的掌舵人黄柱,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真灵根,在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 如今,已然修行至炼气期七转的高深境界,实力超凡,令人敬畏。 这份非凡的修为,让他在地龙寨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成为众人敬仰与畏惧的对象。但凡寨中大小事务,只要黄柱开口,便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苏语前世所生活的时代,乃是万灵时代。 那时,天地间灵气充沛浓郁,仿若一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浩瀚海洋,灵气如灵动的鱼儿,在世间肆意穿梭。 这与如今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形成了天壤之别。 然而,尽管处于灵气充裕的时期,地龙寨却仅仅是一个偏居一隅的小山寨,地理位置偏远,资源获取渠道有限。 所能获取和提供给修士的修行资源,依旧十分匮乏。 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山寨中的众人而言,只要能修行到炼气期五转,便足以在山寨的管理层中谋得一席之地,手握属于自己的一份权力与地位,从此衣食无忧,受人尊敬。 也正因如此,黄柱凭借着黄家的强大权势,开始肆无忌惮地从地龙寨中的底层家族搜刮财富。 他巧立名目,横征暴敛,在他的巧取豪夺之下,众多底层家族的生活愈发艰难困苦。 苏语前世所在的家族,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被黄家剥削得几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家里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日子过得凄惨无比。 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深深扎根的毒刺,在苏语前世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自那时起,他便在心底暗暗发誓,倘若自己有朝一日拥有灵根,踏上修行之路,定要让黄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要给黄家一个永生难忘的深刻教训,让他们为曾经的恶行,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与此同时,苏语前世的小男孩,内心被无尽的忐忑与期待填满,恰似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在汹涌澎湃的波涛中剧烈摇晃,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着:“老天爷啊,求求您大发慈悲,千万不要让我是下等资质……” 在这看似平凡的地龙寨,实则暗藏着一条残酷且不成文的规定 —— 绝不养闲人。 这一规定,犹如一把高悬的锋利利剑,时刻悬在每个孩子的头顶,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若是一个小孩在试金会上,被无情地判定资质仅为下等,那便如同被宣判了命运的死刑。 这不仅意味着他的未来将永无出头之日;更预示着他即便长大成人,也没有丝毫资格为山寨贡献力量,哪怕是最基础的灵植种植工作。 要知道,灵植的种植绝非易事,需要精准的灵气操控。 唯有修士能够熟练调动周身灵气,以恰到好处的灵力滋养灵植,助力其茁壮成长。 而下等资质往往连换骨期都很难抵达。 别看在地龙寨中,达到炼气期五转便可跻身管理层,享受众人的敬仰与尊崇。 实际上,在这小小的山寨里,每一个人都有着修士的身份,哪怕是那些整日在田间劳作,负责种植灵植的人,也都历经了换骨期的洗礼,拥有着基础的灵力,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而那些被判定为下等资质的小孩,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 —— 被地龙寨无情地放逐。 他们将被迫离开熟悉的家园,离开疼爱自己的亲人,独自面对外面世界的残酷与未知。 从此,他们将在这茫茫世间自生自灭。 苏语前世的记忆里,他正沿着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匆匆前行。 小路崎岖难行,脚下的泥土不时溅起,弄脏了他那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三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童。 这三人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苏语前世的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紧锁,脸上写满了不悦之色。 站在中间的那个小孩,身形圆滚滚的,胖得如同一只充了气的皮球。 尽管年纪尚小,却周身散发着一股蛮横霸道的气场,一看便知是这三人中的头儿。 他故意将身子一横,稳稳地堵住了苏语前世的去路,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奸笑,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个小混蛋居然还能自己下地走路?我还以为早就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呢!” 话刚落音,两旁的小孩也跟着附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着,如同尖锐的毒箭,射向苏语前世。“看来他家那点家底还没被榨干,还有余粮撑着。回去我得跟咱爹好好说道说道,之前收的麦子还是太少啦!得多收点,让他们知道厉害!” 苏语前世听到这些刺耳的话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愤怒瞬间涌上心头,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胸腔中肆虐。 他的双拳紧紧地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然而,在权衡了自身的处境后,看着眼前这三个仗势欺人的家伙,再想想家中贫困的现状,他最终还是强忍着怒火,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话语,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一个字。 此刻,作为这段记忆的旁观者,苏语心无波动,默默闭上了双眼。 这三个人的模样,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正是黄家臭名昭着的三兄弟。 为首的大哥叫黄长风,虽说有幸拥有土灵根,可资质却极为普通,仅仅是下等水平。 若不是在试金会的前一晚,黄柱施展特殊手段,暗中提升了他的资质,他恐怕早就和那些下等资质的孩子一样,被无情地放逐出寨,在外面的世界自生自灭了。 而站在两边的二哥黄鹰和三弟黄仁,他们都具备中等资质,面对即将到来的试金会,无需担忧会被淘汰出局。 平日里,这三兄弟仗着家族的权势,在寨子里肆意妄为,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他们专挑穷人家的孩子欺负,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为乐,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那些穷苦人家,因畏惧黄家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着他们的欺凌。 也正因如此,这三兄弟愈发嚣张跋扈,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在寨子里横行霸道,无人敢管。 眼见苏语前世对他们的挑衅毫无反应,黄长风以为对方软弱可欺,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凶狠狰狞的笑容,仿若一头饥饿的恶狼,看到了无助的羔羊。 他二话不说,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语前世的肚子踹去。 彼时,苏语前世已经多日食不果腹,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毫无抵抗之力。 在黄长风这猛烈的一脚之下,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一旁的稻田里,溅起一片泥水,瞬间变得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黄家三兄弟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肆意张狂的哈哈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鸣,划破清晨的宁静。 紧接着,他们开启了新一轮的高声嘲讽,言语中满是恶毒与轻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盐,撒在苏语前世的伤口上。 “哈哈哈,瞧瞧你这副德行,是猪转世吗?怎么就这么爱往泥巴里头钻,打滚撒欢呐!” 黄长风扯着嗓子,笑得前俯后仰,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副丑恶的嘴脸令人作呕。 旁边的黄鹰也不甘示弱,阴阳怪气地附和道:“你怕是好些日子都没洗澡了吧?啧,也难怪,家里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哪还有闲钱去买煤烧水啊。我看呐,这泥浆就权当是你的洗澡水得了,还挺奢侈呢!你就好好享受吧!” 黄仁也跟着添油加醋,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叫嚷:“臭死啦!就你这副脏兮兮、臭烘烘的模样,还想去试金会?别去丢人现眼啦,别把试金会的地方都给熏臭咯!到时候大家都得被你熏跑!” 在这铺天盖地的羞辱声中,苏语前世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颤抖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地从满是泥浆的稻田里挣扎着往上爬。 他的两条胳膊瘦得如同深秋里干枯的稻草,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折。透过那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突兀的骨骼,嶙峋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心生怜悯。 即便遭受这般欺辱,苏语前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没有丝毫服软的迹象,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黄长风见此情景,原本嬉笑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恶狠狠地板起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哼,不知死活的小臭虫。” 话音刚落,他像一头发怒的蛮牛,径直踏入稻田,全然不顾脚下嫩绿的稻苗。 他每一步都重重落下,将那些茁壮成长的稻苗踩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原本生机勃勃的稻田,在他的践踏下,变得满目疮痍。 紧接着,他迅速抬起右腿,如同一根粗壮的木桩,对准苏语前世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顶。 苏语前世根本来不及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瞬间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乱飞。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那声音凄厉而绝望,身体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再次倒在了泥泞的泥浆里,溅起大片水花。 看到苏语前世这副凄惨模样,黄长风这才觉得心中那股恶气出了个痛快,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他不屑地啐了一口,转身朝着两个小弟一挥手,趾高气昂地说道:“走,咱们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这种小角色,不值得咱们多费功夫。” 说罢,三人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留下苏语前世一人,在那片满是泥浆的稻田里,孤独地承受着身心的双重伤痛,泪水与泥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第22章 赌约风云 “王火哥哥,王火哥哥……” 那声娇唤,恰似春日山林间,随风轻拂的柔蔓,丝丝缕缕,萦绕不绝,在苏语耳畔悠悠回荡。 在这声声呼唤的牵引下,苏语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眸光如幽潭泛起的涟漪,带着几分从深沉思绪中苏醒的朦胧与迷离。此刻,他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显得疲惫而无精打采。 这一次对前世的回溯,真实得令人胆寒。 每一帧画面、每一处场景,都犹如技艺精湛的画师倾尽全力创作的传世佳作,笔触细腻入微,画面纤毫毕现。 记忆里,那条蜿蜒曲折、布满泥泞的乡间小路,路旁斑驳破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以及屋内粗糙简陋、满是岁月痕迹的家具,每一个细节都被勾勒得入木三分,完美得让人窒息。 逼真到让苏语在恍惚之间,真切地以为自己已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往昔。 然而,面对前世那段充斥着苦难与屈辱的经历,苏语的内心竟未掀起太多波澜。 他的脸庞,平静得如同死寂的湖面,不见一丝涟漪,神色间流露出一种麻木。 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在岁月的无情磨砺与命运的反复轮回中被时间耗尽。 一旁的林婉儿,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小心翼翼地蹲在苏语身旁。 葱白般的手指,不时轻轻触碰苏语的右腿,动作轻柔且带着试探,试图以这种方式,将苏语从那深沉的回忆泥沼中唤醒。 当看到苏语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的瞬间,林婉儿原本因焦急而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眸中闪烁着明亮光芒,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兴奋地大喊起来:“瞧呀,王火哥哥终于醒了!” 不远处,汪檀霜也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 只是,他右腿处空荡荡的裤管,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显得格外刺眼,宛如一道醒目的伤疤,无声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残酷与惨烈。 所幸,此刻有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如灵动跳跃的火焰,轻柔地环绕在他断肢的创口处。这是苏语施展的神奇手段,为他再造右腿的希望之光。 汪檀霜长舒一口气,这口气里,既有对苏语苏醒的庆幸,也有对即将开启行程的急切。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说道:“掌门,您总算是醒了。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出发了。” 每个字都如急促的鼓点,在空气中回荡,催促着众人前行。 而花小爱,此刻正安静地隐匿于寄居剑中。 即便如此,她仍释放出一丝灵动的灵气,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触角,悄然探寻着苏语此刻的状态。那丝灵气在空气中悠悠飘荡,带着她对苏语满满的关切与在意,好似在默默传递着无声的问候。 苏语目睹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在这三人之中的威望,终于稳稳树立起来。有了这份威望,日后也能更好的操纵他们。 “嗯,不必担心,只是近日奔波太过劳累,一时没扛住,不小心睡着了。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即刻出发。” 苏语一边说着,一边沉稳地站起身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双手顺势拨开身前那半人高、肆意疯长的黄色杂草,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林婉儿见此,仿若一只欢快的小鹿,兴奋地欢呼一声,便蹦蹦跳跳地紧跟在苏语身后,亦步亦趋。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回荡,为这略显沉闷压抑的旅途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生气。 此时,花小爱也从寄居剑中轻盈现身。她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那双还未睡醒的眼睛,接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神情里带着一丝晨起的迷糊。不过,她还是迅速调整状态,脚步轻快地跟随着队伍一同前行。 再看汪檀霜,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撑地面,凭借一股巧劲从地上一跃而起。 紧接着,他运转体内紫母灵气,施展出精妙的冰道手段。 刹那间,空气中寒意骤凝,两根由晶莹剔透的冰块所构成的拐杖,在他掌心缓缓成型。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努力追赶着队伍。 然而,由于腿部伤势严重,他的行动明显迟缓许多。 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林婉儿和花小爱,汪檀霜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喊:“喂,你们两个小家伙,走那么快干嘛?能不能等等我这个病患啊!”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三日光阴一晃而过。 在大楚国的广袤土地上,楚沉瑞一行人度过了一段相对安稳惬意的时光。 原来,早在抵达的第一天,楚沉瑞便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与坚定的信念,成功寻得那处神秘的小客栈。 可这家客栈的行事风格,却迥异于常,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客栈的老板娘,更是一位个性鲜明、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她言辞幽默风趣,大气豪爽,平日里最喜欢与客人打趣逗乐,三两句话,便能让原本拘谨的氛围变得轻松愉悦。 她的容貌并非倾国倾城,却也绝非平庸之姿。 虽披头散发,却难掩五官的精致,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总是带着笑意的嘴唇,那双明亮的眼眸里,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一股豪放不羁的洒脱气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老板娘竟然还是个修士,且修行的是灵信道这种极为偏门的功法。 灵信道在修行界一直被视为旁门左道,鲜有人涉足。 而且她的修为竟比楚沉瑞还要高出一筹,达到了炼气期六转的境界。 这等修为,即便放在当时天剑派的内门,也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与金雅、张瑞等高手同级。 在她的客栈投宿,无需支付任何钱财,取而代之的是,每位客人都要与她进行一场特别的赌注。 倘若客人能在这场赌注中胜出,不仅可以免费入住,还能享受一整年的免费餐饮,这对那些常年在江湖中奔波、居无定所的旅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这赌注的内容设置,既宽松又充满趣味。 老板娘规定,只要赌注内容与经商之事相关即可,给客人们提供了广阔的发挥空间。 但同时也有明确底线,赌注内容必须公平公正,对双方都不存在偏颇。毕竟,老板娘辛苦经营这家客栈,她的钱财也并非凭空而来,生意人怎会做亏本买卖? 可要是赌输了嘛…… 那客人就得无条件听从老板娘差遣,去完成她交代的一项任务。 这任务或许琐碎繁杂,比如去深山老林寻找一株珍稀草药;或许艰难险阻,像是闯入神秘遗迹探寻宝物,全凭老板娘心意而定。 这场赌约一经双方确认,老板娘便会施展灵信道的法术,为赌约加持一层无形却坚不可摧的约束。 这法术犹如一张严密的大网,将双方紧紧束缚其中。 一旦有人妄图反悔,便会遭受法术的强力反噬,且这反噬的威力,与反悔的程度紧密相连,越是挣扎,束缚越紧,惩罚越重。 打个比方,倘若有人在心底暗自盘算反悔,仅有此念头,尚未付诸行动,那么其心脏便会遭受三日如绞的剧痛。 那疼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令人痛不欲生,足以让人瞬间打消反悔念头。 但要是这人不仅有了反悔心思,还将其化作实际行动,试图违背赌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极有可能在瞬间,五脏六腑如同被一股强大力量碾碎,整个人当场暴毙,生命瞬间消逝。 正因如此,此前与这位老板娘打赌的客人,无一例外,都不敢有丝毫反悔的念头。 楚沉瑞并未因这看似严苛的赌约规则而心生怯意,更不担心自己会萌生出反悔的念头。毕竟,他此次前来,可谓胸有成竹、有备无患。 在那神秘莫测的阴阳福地之中,他有幸得到阴阳真人的真传,掌握了一门旁人难以企及的独特技艺 —— 能够巧妙运用灵气,批量制作出各式各样的兵器,甚至连蕴含强大灵力的九品法器,他也能勉强尝试制作。 基于这份得天独厚的优势,楚沉瑞在思索赌斗内容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兵器贩卖之上。 他提出,赌约双方需在三日之内,通过贩卖兵器的方式,看谁能获取更为丰厚的利润。 这个赌斗内容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楚沉瑞已然在心中勾勒出一幅胜利的蓝图。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兵器市场上纵横捭阖,将老板娘远远抛在身后的场景。 “哼哼,任你再精明过人,也绝对想不到,我竟拥有阴阳真人的真传,能够制造出如此精良的兵器吧?” 楚沉瑞暗自思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那笑容中满是对即将到来胜利的笃定。 在他眼中,这场赌约已然胜券在握,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 此刻,站在楚沉瑞对面的客栈老板娘,身姿挺拔,双手环抱于胸前,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世故、沉稳大气的气场。 她目光敏锐如鹰,将楚沉瑞那副自信爆棚、洋洋自得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瞧瞧你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可你是否知晓,在这赌局之中,有多少客人满怀信心地前来,最后却铩羽而归,败在了我的手中?” 楚沉瑞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本就渴望深入了解这位神秘老板娘的过往战绩,以便知己知彼,为这场赌约增添更多胜算。于是,他微微欠身,言辞恳切地说道:“愿闻其详。” 刹那间,老板娘右臂如灵动游蛇般轻盈抽出,右手顺势抬起,五指徐徐展开,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稳稳竖起。 “五百人?” 楚沉瑞目光紧盯着老板娘的手势,心底迅速估算,口中试探着猜测道。 老板娘轻轻摇了摇头,一头乌发随之摆动,随即高声说道:“这五根手指,每一根都代表着一支来自九州六界、曾经不可一世的强大商队!”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在宣读那些商队的败北宣言。 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狠狠敲击在楚沉瑞的心头。 楚沉瑞听闻此言,只觉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女人就是大楚国曾经盛传的决胜骄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位传奇人物。 那个在大楚国商业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决胜骄女,此刻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 “决胜骄女?” 一旁的弟子眉头拧成了麻花,满脸困惑。 他们并非大楚国人,对这一段在楚国广为流传的传奇往事一无所知,自然无法理解楚沉瑞话中的深意。 楚沉瑞见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决胜骄女,那可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当年,大楚国遭遇了来自外界五家实力雄厚商队的联合经济战,整个国家的经济岌岌可危,几乎濒临全面破产的绝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决胜骄女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与他们展开赌斗,力挽狂澜,恐怕大楚国早已不复存在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畏,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之中。 一旁的几个弟子听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惶恐。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神秘女子,竟拥有如此辉煌的过往和强大的实力。此刻,他们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以他们几人的能力,究竟要如何才能赢得这场赌注呢? 老板娘听到楚沉瑞的讲述,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年轻人,没想到你还知道些内情。不过,决胜骄女这个名字,我早就不用了。你们还是叫我老板娘吧,每次听到那名字,都让我浑身不自在,直起鸡皮疙瘩 。” 她的笑声爽朗,回荡在客栈之中,让人感受到她随性洒脱的一面。 老板娘那只笔直竖起的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悠然收回,道:“既然你知晓我的过往,那些事儿我也就不再多费唇舌了。呵呵,不得不说,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可太期待你在这场赌局里的精彩表现了。” 楚沉瑞满脸肃穆,眼前这个对手实在是强大无比,来自九州六界的五大传奇商队居然都折在了她的手中。 “这下可难办了。” 楚沉瑞一脸苦笑,内心道。 第23章 楚沉瑞努力 赌约一经敲定,便即刻生效。 楚沉瑞与老板娘之间这场对决,将在三天之后正式拉开帷幕。 这三天的缓冲期,乃是楚沉瑞在赌约中特意争取而来。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凭借从阴阳真人处获得的真传,争分夺秒地制作兵器,从而最大程度地为自己争取胜利的机会。 此刻,楚沉瑞与他的弟子们正身处客栈的客房之中。 屋内,楚沉瑞双腿盘坐在正中央的床榻之上,身姿挺拔,双手缓缓合十,掌心相对,仿佛在凝聚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也纷纷效仿,整齐地围成一圈,以楚沉瑞为中心,各自调整姿态,进入到一种凝神静气的状态。 须臾,只见弟子们的手掌中开始缓缓浮现出紫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幽夜中的紫火,微微摇曳,散发着一丝气息。 随着光芒的出现,楚沉瑞的呼吸声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呼气吸气,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紧咬着牙关,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全身心地沉浸在即将施展的阵术之中。 紧接着,楚沉瑞的右掌缓缓握拳,动作沉稳而有力,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捏于掌心、化为齑粉。 就在右拳紧握的瞬间,他低吼一声:“藏灵阵!” 刹那间,一旁的弟子们皆是不约而同地身躯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拉扯,身体内的某个重要器官仿佛被瞬间夺走,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短暂的失神状态。 待那股不适感稍稍缓解,他们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满是紧张与不安,齐刷刷地望向位于中心位置的楚沉瑞。 此时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楚沉瑞。 因为他们深知,楚沉瑞此刻正在全力施展极为复杂的阵术。 在阵术的施展过程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分心,都极有可能导致阵术释放失败。而一旦失败,楚沉瑞必将遭受极为严重的反噬伤害,其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楚沉瑞的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眉头紧锁,仿佛凝聚着世间所有的忧虑。 他的后背也因过度用力而稍稍佝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气息。 需要说明的是,藏灵阵并非用于制作兵器的灵阵,它有着截然不同、却至关重要的功效。 这藏灵阵,就如同一个无形的巨大屏障,拥有着强大的遮蔽灵气的效果。它能够巧妙地将屋内众人运用灵阵制造兵器时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全部隐匿于无形之中,使得外界之人难以察觉屋内正在进行的一切。 楚沉瑞之所以如此谨慎地施展此阵,是因为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他们修士的身份。 回顾一路以来的行程,他们始终小心翼翼,竭尽全力收敛自身的气息。 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全力隐匿身份,皆是为了防止被国内那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修士实力算计。 一旦身份暴露,落入有心之人的圈套,那么他们一路以来历经千辛万苦,在漫长旅途中所遭受的风餐露宿、颠沛流离,都将付诸东流,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营救张瑞的计划也将会落空,自从张瑞被抓走以来,楚沉瑞就一直将此事放在心头上。他与张瑞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营救张瑞这桩事已经占据了他心中的大部分地位。 不多时,楚沉瑞右掌之中那神秘的紫色光芒,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星辰,开始缓缓消散。 这一细微的变化,正是藏灵阵开始发挥神奇功效的显着征兆。周围的弟子们目光敏锐,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一迹象,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们满怀期待地望向楚沉瑞,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敬与信任,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已然在前方闪耀。 楚沉瑞果然不负众望,片刻之后,他手掌心中的紫色光芒彻底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至此,阴阳藏灵阵算是成功铺设完毕。尽管成功布置了阵法,但楚沉瑞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体力代价,他累得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然而,楚沉瑞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他强忍着身体的疲惫,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凡品铁剑。 这把铁剑看似普通,在众多神兵利器中毫不起眼,但在楚沉瑞手中,它即将被赋予全新的价值与力量。 他将铁剑轻轻放置于身前,随后,两只手掌紧紧地贴在了剑锋之上,十指微微弯曲,仿若要将自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 铁剑缓缓腾空飞起,自说自话地开始缓缓旋转起来。 “施展如此强大的阵法,对我而言果然还是有些吃力。毕竟,我目前也仅有炼气期五转的修为。” 楚沉瑞心中暗自思忖,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此刻,他的两个手掌心开始源源不断地发出一股强大的斥力,那股斥力如同汹涌的暗流,在他手臂间奔腾涌动,导致他的两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奇怪的是,尽管能清晰地看到手臂的颤动,说明他正在催动灵气,但其余弟子却看不见楚沉瑞掌心有任何光芒闪烁。 这看似反常的现象,实则恰恰是藏灵阵被完美布置,此刻正在稳定且积极运转的有力象征。 它宛如一层无形的保护膜,将楚沉瑞施展的灵力波动牢牢地束缚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使其不被外界察觉。 此时的楚沉瑞,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滚落。 但即便如此,他却丝毫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他深知,在这短暂而宝贵的三天时间内,自己务必要尽可能多地制作出兵器。 在楚沉瑞心中,这场与老板娘的赌约,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较量,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倘若能够成功战胜老板娘,那么此事必定会在大楚国中广泛流传,成为一段众人传颂的佳话。 而自己的名声也将随之远扬,日后在大楚国的兵器生意,也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蓬勃发展。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楚沉瑞才会马不停蹄,争分夺秒,甚至连片刻的休息都顾不上,便毅然着手开始布置第二道阵法,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楚沉瑞目光一凛,陡然间牙关紧咬,一口狠狠咬破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 紧接着,他五指如钩,用力在伤口处一挤,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一滴殷红的鲜血从指尖挤出,精准地滴落到铁剑的表面。 刹那间,那滴鲜血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铁剑上迅速晕染开来。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息仿若沉睡千年后苏醒的猛兽,猛地从铁剑之上磅礴涌出。 这股气息来势汹汹,恰似一阵凭空乍起的狂暴飓风,以铁剑为中心,向着房间内的四面八方疯狂肆虐。 强劲的风力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 楚沉瑞置身其中,满头黑发如同狂舞的黑色绸缎,肆意飘荡。他浑身的衣服也被这股狂风紧紧吹贴在身上,布料被扯得紧绷,发出 “簌簌” 的声响。 在这狂风的肆虐下,楚沉瑞的身形显得愈发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韧性。 “楚掌门,您小心点啊……” 一名弟子见状,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然而,话还未完全出口,便被身旁的另一名弟子急忙打断。 “嘘!要关心也不是这个时候,千万别吵着掌门了。” 那弟子压低声音,神色紧张而严肃,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同伴保持安静。 此时,房间内的风力强劲,每一道风声都像是一声警钟。 一旁的弟子们双腿暗暗发力,脚掌紧紧抓地,试图在这狂暴的风力中稳住身形。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紧盯着楚沉瑞,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顺利平息。 因为他们深知,这股狂风的力量太过强大,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扰乱楚沉瑞的心神,一旦楚沉瑞的注意力被分散,正在进行的阵法布置就极有可能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 楚沉瑞身处这狂风肆虐的中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慌乱。 毕竟,这阵法他着实没施展过几次,对其中的手法运用自然不够娴熟,面对眼下这超出预期的状况,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真没想到,这阵法所蕴含的威能竟如此强大,即便是精心布置的藏灵阵,也仅仅只能勉强束缚住它外溢的气息。倘若这阵法的威力再增强一分,恐怕咱们精心隐藏的秘密就要暴露无遗了 。”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在这狂暴的风力中,楚沉瑞咬紧牙关,竭尽全力保持身形的稳定。 与此同时,他运转体内气海,气海如同汹涌的泉眼,疯狂地将紫母灵气灌输进身前的铁剑之中。 随着灵气的不断注入,铁剑表面那滴已然晕染开的血液,像是被点燃的火焰,开始散发出刺目的红色光芒,光芒跳动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这阴阳道的法术,实在是奇妙至极!阴阳真人当真乃旷古烁今的一代天才,竟能凭借对阴阳道的深刻理解,创造出将灵气转化为兵器的神奇法门!” 楚沉瑞一边全神贯注地施展着阴阳道法术,一边在心底由衷地赞叹着。 得益于接受了阴阳真人的真传,楚沉瑞掌握了几道极为精妙的阴阳道法术。 正统阴阳道法术的奇妙程度超乎想象,在人族浩如烟海的史书中,曾有关于阴阳道的记载:当修士将阴阳道修行至道达境界,便拥有了随意转换自身性别的神奇能力;而若能更进一步,达到道宗境界,其神通更是惊世骇俗,甚至能够运用阴阳道法术,凭空孕育出一个婴儿。 虽然这一功能听起来比较鸡肋,但是在实战中却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一个修士在修行到元婴期时,他体内的金丹便会碎裂成婴,这便是元婴。 而先前也提到了,元婴修士只要其气海内的元婴不灭,他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要他的元婴可以逃离气海,钻入新躯体内的气海,便可重获新生。 若是阴阳道修士修炼至元婴期,在与人决战时,面临生命垂危的绝境,他们竟可以施展法术凭空造出婴儿,而后将气海中的元婴引入婴儿气海内,从而实现生命的重生。 这听起来,简直是一种近乎逆天改命、极为 “赖皮” 的法门。 然而,世事无常,阴阳道这门曾经辉煌灿烂的修行之道,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逐渐走向衰落。 在万灵时代,它便已开始呈现出没落之势,等到了末法时代,更是彻底失传。 如今,在九州大地流传的所谓阴阳道法术,早已面目全非,沦为了男女交合的污秽之术,彻底成了旁门左道。 放眼整个九州,也仅有合欢宗这一门派还在修行着这种被扭曲的阴阳道。 但显然,此刻楚沉瑞手中施展的阴阳道法术,与当今这污秽不堪的伪阴阳道法术截然不同,它源自万灵时代,是传承有序、货真价实的正宗阴阳道法术。 “阴阳道法术,下阴!” 楚沉瑞猛地轻喝一声,声若洪钟,打破了房间内紧张而压抑的寂静。 刹那间,那滴附着在铁剑表面的血液,仿若被注入了灵动的生命,开始缓缓蠕动起来。紧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 铁剑的半边,如同被黑暗所笼罩,陡然绽放出深邃的黑色光芒,光芒如墨般浓郁。 “阴阳道法术,上阳!” 未等众人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楚沉瑞再度低声喝道。 话音刚落,铁剑上的血液仿若被点燃的火药,瞬间沸腾起来,大量细密的气泡从血液中不断冒出,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 与此同时,铁剑的另外半边,骤然绽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这白色光芒纯净而炽热,与之前的黑色光芒相互映衬,恰似白昼与黑夜的对峙,又似阴阳两极的相互抗衡。 “阴阳道法术,阴阳相生!” 楚沉瑞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运转周身功法,气海之中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三斗灵气如汹涌的洪流,毫无保留地全部灌入铁剑之中。 在这磅礴灵气的注入下,铁剑上的两道光芒,一白一黑,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开始缓缓凝聚。 它们相互交融、相互缠绕,逐渐汇聚成为一个奇异的半黑半白的小球。 “成了!” 第24章 命中注定 苏语一行人,历经整整三天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彻底穿越了那片广袤无垠、死寂沉沉的万寂草原。 此刻,他们抵达了声名狼藉的血雾林。 这一跨越,意味着他们彻底摆脱了中洲平原势力范围的束缚,不必再时刻提心吊胆,担忧在路途中会招惹来如影随形的追杀之祸。 然而,血雾林的危险程度,相较此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炎鬼沼,有过之而无不及。 踏入这片诡异之地,便能发现这里流淌的溪水,颜色殷红如血,就连天空落下的雨滴,同样是鲜血模样。 这些液体,皆蕴含着剧毒。 若修士毫无防备,不慎直接接触到这些血液,后果不堪设想。 症状较轻者,皮肤会迅速腐蚀溃烂,剧痛难忍;而症状严重者,不仅身体遭受重创,精神也会遭受剧烈冲击,陷入癫狂状态,最终沦为毫无意识、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更为可怕的是,血雾林深处栖息着一头血头虎,它拥有六品下阶的恐怖修为,已成功修成内丹。 这等强大的存在,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以苏语等人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哪怕是远远地招惹,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血雾林从本质上来说,是一处独特的热带雨林。 这里的生态环境极为特殊,使得树木生长态势极为惊人。 放眼望去,林中最矮的树木都高达五丈,它们高耸入云,枝叶相互交错,遮天蔽日。 地面上的杂草更是繁茂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虽说没有万寂草原那般一望无际、多得近乎夸张,但也足以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人举步维艰,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此刻,阳光正明媚地照耀在血雾林的上空,然而,这片雨林中却弥漫着大片诡异的红色水雾。 这些水雾仿若一层浓稠的血幕,将整个森林笼罩其中,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为了应对这恶劣且充满剧毒的环境,苏语展现出了他的智慧。 “火道法术,幽火术。” 只见他施展法术,在他自己与其他人的鼻子前方,都悬浮着一株灵动跳跃的蓝色小火苗。 这蓝色火苗虽小,温度却出乎意料的高,却能够迅速将空气中混杂的血液烧干,从而有效防止众人将这些剧毒的血液吸入体内。 幽火术为火道法术中的精通级下阶的进攻型法术,其特点就是温度极高,平日里最大的用处就是用于为火道修士生火。 并且这幽火术还不会灼伤他们自己,实乃对付血雾的妙计。 与此同时,苏语四人也各自施展开他们最为擅长的防御法术。 汪檀霜与林婉儿的状态最为轻松惬意。 汪檀霜施展的雪皮术,犹如一层冰冷且坚韧的冰霜护甲,紧密贴合在他的肌肤表面,不仅能有效隔绝血雾的侵蚀,还能凭借其稳定的特性,轻松化解血雾带来的威胁。 而林婉儿的雷障,恰似一片闪烁着电弧的屏障,那些试图靠近的血雾,在接触到雷障的瞬间,便被强大的电流瞬间击散,化作虚无。 凭借这两门法术,他们二人在血雾中显得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从容。 然而,花小爱和苏语的处境就显得有些艰难了。 剑道与火道法术,向来以凌厉的攻伐能力着称,在防御方面相对薄弱。 此时,他们二人的表情略显凝重,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正竭尽全力地勉强撑起防御。 “哎,这血雾实在是太讨厌了!我现在只能催动十剑幕,对付这血雾可真够麻烦的。” 花小爱一边紧咬牙关,维持着法术的运转,一边不耐烦地抱怨道。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手中的剑随着她的灵力波动微微颤抖,剑身上闪烁的光芒也在血雾的干扰下显得有些不稳定。 苏语则双臂交叉,紧紧护在头前,整个身子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辉。 这正是他施展出的火道防御法术,流火盾。 那层由流动火焰构成的护盾,如同一条灵动的火蛇,环绕在他的周身,不断抵挡着血雾的侵袭。 苏语心中满是无奈,他深知自己此刻只能施展火道法术,否则一旦暴露他还会其他道派的法术,极有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有被识破真实身份的风险。 苏语一边听着花小爱的抱怨,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十剑幕吗?这花小爱的剑道天赋果然堪称恐怖。” 要知道,剑幕乃是剑道修士极为常用的防御法术,其中最为低级的便是一剑幕。 虽说一剑幕所能发挥的防御作用有限,仅仅只能抵挡一些极为低阶的法术攻击,但对于那些在防守方面极为薄弱的剑道修士而言,这也算是一项不可或缺的防身技能了。 通常情况下,只有当剑道修士达到道徒境界,才能够施展出五剑幕。 而若想要用出十剑幕,非得达到剑道道达境界不可。 这也就意味着,花小爱在炼气期九转的阶段,便已经拥有了剑道道达的境界。 一般的修士若想要抵达道达境界,往往需要修炼至金丹期,可花小爱却凭借着独特的剑灵根,在如此低的修为阶段就实现了这一跨越,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 他们才走出没多远,林婉儿便在苏语身后,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脆生生地开口问道:“王火哥哥,那咱们晚上睡觉可咋整啊?总不能一整晚都这么撑着防御法术睡觉吧,这谁受得了呀!” 苏语听到声音,微微回过头来,刚欲张嘴回答,可还没等他吐出一个字,便被林婉儿紧接着抛出的另一个问题给堵了回去。 “哎呀,王火哥哥,既然这儿的河水都因为被血雾污染不能饮用,那这里的野味肯定也被污染得更严重了,根本没法吃呀!这么下去,咱们岂不是都得饿肚子啦!” 林婉儿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那模样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一般。对于这个平日里贪吃的丫头来说,不让她吃饱饭,简直比遭受任何酷刑都还要难受。 汪檀霜听到林婉儿这一连串的抱怨,不禁哈哈一笑,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耐心地回答道:“哈哈哈,林师妹,依我看呐,你还是老老实实接着吃辟谷丹吧。虽说这玩意儿味道不咋样,但好歹能让你不饿肚子,总比真饿着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试图安抚她那焦虑的情绪。 “我才不要呢!辟谷丹又难吃又苦,简直苦到让我怀疑人生啦!我要吃香喷喷的烤肉,不要吃那讨厌的辟谷丹!” 林婉儿一听,立刻大声抗议起来,她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抗拒。 说起这辟谷丹,它可是修士们出行在外的必备良药。 只需服用一粒,便能让修士在七天七夜内都不会感觉到饥饿和口渴,极大地便利了修士们在长途跋涉或处于物资匮乏环境时的修行与生活。 然而,这辟谷丹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苦涩至极。 只要稍稍将其放入口中,那股浓烈的苦味便会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直让人苦得面部扭曲,五官都仿佛要挤到一块儿去。 苏语他们这一路长途跋涉而来,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途中自然吃了不少辟谷丹。 林婉儿也不例外,这些日子里没少吃这苦玩意儿。与美味诱人、香气四溢的烤野味相比,她内心深处自然是更钟情于后者。 苏语听闻林婉儿的一番话,爽朗的笑声瞬间在这血雾弥漫的空间中响起:“哈哈哈,婉儿,关于睡觉这件事,你就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里,我早有锦囊妙计。” 他脸上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安抚,可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但在吃饭这事儿上,你必须得听汪檀霜的。这血雾林里的所有野兽,长期受血雾侵染,血肉之中尽是致命剧毒,只要吃上一口,绝无生还可能。” 听到苏语这么说,林婉儿原本满是期待的脸庞,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 她那原本灵动明亮的双眼,此刻也失去了光彩,流露出满满的失落。 心情的急剧变化,直接影响到了她正在施展的雷障法术。 只见环绕在她周身的那层雷障,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湖面,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一道道紫色的雷霆在其中翻涌,不时有两道紫雷“噼啪”炸响,宣泄着她内心的不满与郁闷。 与此同时,在昆仑宗那巍峨耸立、寒气逼人的冰雪殿内。 一名身高九尺有余的俊逸男子,正悠然坐在古朴的椅子上。 他满头青色长发如瀑布般顺滑垂落,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色长袍,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此人正是昆仑宗掌门,上清真人。 上清真人修为高深,已然达到金丹期七转的境界,在这广袤的中洲平原,论及个人修为,堪称第一。 然而,面对抓捕苏语这件事,即便拥有如此强大实力,他也无法亲自出手,只能依靠手下进行抓捕行动。 他最多也只能在归元珠内融入自己的意志,以此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挽回可能失控的局面。 并非上清真人不愿亲自出马,实则是诸多因素限制,让他不能轻易以身犯险。 作为昆仑宗之主,上清真人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昆仑宗的整体意志,一言一行都反映出昆仑宗的立场与想法。因此,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步行动,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此前,昆仑宗串通风林,借助风林的力量入侵天剑派,上清真人并未直接参与,仅仅派出了昆仑宗的长老团。 因为一旦他亲自下场,整个事件的性质便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昆仑宗对外宣称此次入侵天剑派的行动,不过是两派之间的“友好交流”。 其理由仅仅是在群仙楼时,苏语曾出口贬低了昆仑宗。 但谁也未曾料到,天剑派的赵无极竟然是罕见的不灭战体,这一意外状况使得事件的发展稍稍超出了昆仑宗的掌控范围。 若上清真人亲自出手攻打天剑派,那就意味着两大门派在明面上彻底决裂。 而其他门派若是知晓昆仑宗大动干戈入侵天剑派,仅仅是因为苏语的一句话,定会嗤笑不已,昆仑宗也将沦为江湖笑柄。 再者,群仙楼作为这片江湖中维持各方势力平衡的重要存在,必然会介入调查。 一旦群仙楼深入彻查此事,昆仑宗必定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到时候恐怕要面临难以承受的后果。 所幸此次只是昆仑宗长老团出手,尽管导致了天剑派这个二品门派覆灭,但昆仑宗少不了对群仙楼进行大量贿赂。在利益的驱使下,群仙楼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了默许。“苏语这小子,倒是个妙人,” 上清真人眼眸微眯,目光幽幽,缓缓开口问道,“他今年多大了?” 跪在一旁的李开明,身形微微一颤,赶忙挺直脊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掌门,苏语年仅十四岁。” “有趣,实在有趣。” 上清真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双眼紧紧地盯着手中散发着幽光的归元珠,仿佛要透过这颗珠子,将苏语看穿。 “年仅十四岁,竟已掌握了如此多门道派的法术,” 上清真人微微摇头,语气中满是惊叹,“单单在这场战斗中,他就施展出了不下三种不同道派的法术。这等天赋,简直闻所未闻。” “到底是天灵根的拥有者,是命中注定要在这修行界掀起惊涛骇浪的人物啊,” 上清真人感慨万千,话语中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天赋才情,确实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企及的。” “呵呵呵,苏语,” 上清真人轻声呢喃,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眼神却愈发深邃,“我对你啊,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25章 时间紧迫 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诡异气息的漆黑洞穴中,死寂的黑暗突然被一双如血般殷红的双眼打破。 这双眼睛属于一头体型巨大的棕熊,它正警惕地凝视着洞穴之外,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而暴戾的气息。 能够让这头平日里凶残暴戾的棕熊产生如此强烈警戒反应的,不是别的什么可怕存在,正是苏语一行四人。此刻,他们正站在洞穴不远处,与洞内的棕熊对峙着。 “掌门,这…… 这难道就是您之前所说的绝妙办法?” 汪檀霜右眼微微皱起,目光紧紧锁住洞穴内那对散发着血光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开口向苏语问道。 苏语闻言,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虽说血雾林里的这些生物,因为体内含有剧毒,不能作为食物,但借用一下它们的巢穴给我们休息,倒也无妨。” 话音刚落,苏语便沉稳地向前迈出一步。 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仿佛是点燃导火索的火星,瞬间激怒了洞穴内的棕熊。 棕熊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声咆哮,声音在洞穴内不断回荡,试图以此来恐吓苏语四人,让他们知难而退。 苏语见状,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运转体内的天灵根,仅仅凭借着微弱的感知,就将棕熊散发出的气息捕捉得一清二楚。 通过这短暂的接触,苏语心中已然有数,这头看似威风凛凛的棕熊,不过是一头九品下阶的怒熊罢了。以他目前的实力而言,这头怒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哼,胆子还不小。”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自语道。 紧接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炼气期八转的强大气息如同汹涌的潮水,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这股气息化作一阵无形的狂风,疯狂地朝着洞穴内席卷而去,吹得洞穴内的尘土飞扬。 怒熊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胁,全身的毛发瞬间竖起,根根直立,宛如钢针一般。它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立刻亮出了自己那极其锋利的爪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试图以此警告苏语,让他不要再靠近。 然而,怒熊的反抗并没有让苏语退缩。见怒熊如此冥顽不灵,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苏语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刹那间,五道犹如绿色焦油般的粘稠液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怒熊飞速射去。这正是苏语所掌握的强大的火道法术,绿忧火。 绿忧火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怒熊,瞬间爆发出熊熊烈火。 火焰迅速蔓延,将怒熊的整个体表覆盖,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也在这耀眼的火光下,一下子被照得亮如白昼。怒熊被烈火灼烧,痛苦地哀嚎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但怒熊并没有就此放弃抵抗。 它强忍着剧痛,两只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语,眼神中充满了仇恨。随后,它后腿用力一蹬地面,借着强大的反作用力,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般朝着苏语猛冲过来。 “真是自不量力。” 苏语看着怒熊的疯狂举动,心中暗自冷笑。 他微微动了一下眼色,站在一旁的花小爱立刻心领神会。 花小爱眼神一凛,手中的星影软剑瞬间舞动起来。她用力一挥,软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这一剑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准的技巧,在怒熊还未冲到苏语面前时,便准确无误地斩在了怒熊的身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怒熊那庞大的身躯瞬间被切成无数碎块。 鲜血四溅,洒落在洞穴的地面上。 汪檀霜见状,当即催动起冰道法术,语气沉稳且带着几分自信说道:“掌门,善后的事宜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能够将这些带有剧毒的血液冻结,让它们彻底无法对咱们构成任何威胁。” 话落,他双唇微张,缓缓吐出一股森寒刺骨的冰冷气息。 这股气息仿若寒冬的风暴,刹那间席卷整个洞穴。 随着这股冰寒之气的扩散,洞穴内的温度陡然直线下降。 那些之前因怒熊被斩杀而溅射到洞穴四处的血液,在这极寒的环境下,瞬间凝固成了一块块深红色的冰块。 苏语目睹汪檀霜出色地完成了善后工作,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紧接着,他再次运转体内灵力,催动出幽火术。只见一道如幽蓝鬼火般的高温火焰,从他的掌心缓缓钻了出来。这火焰并未肆意乱窜,而是乖巧地停留在地面上,安静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热量,为身处这阴冷潮湿洞穴的几人带来了丝丝暖意。 又是在艰辛与危险中奔波了整整一天,夜幕已然深沉。 几人互道晚安后,便在这临时寻得的洞穴中,各自寻了一处角落,缓缓躺下身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他们的呼吸逐渐平稳,面容在幽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仿佛忘却了白日里的种种惊险与疲惫。 然而,苏语却并未入睡。 他如同一尊古老的雕像,静静地盘坐在原地,身姿挺拔,宛如苍松。 他双目紧闭,口鼻之间,缓缓吞吐着天地间的灵气。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将周围的灵气如同漩涡般吸入体内;每一次呼气,又似将体内的浊气彻底排出,净化自身。 与此同时,他的意识缓缓沉入体内,不断细致地视察着气海中那神秘的玉府。 “这血雾林中的灵气量,确实极为庞大,”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眉头微微皱起,“但可惜的是,此处的灵气并不纯净,充斥着各种杂质。若是在此处长时间修行,极有可能对修士的资质造成严重的损害,导致资质下降。” 苏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血雾林中修行,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但我已然没有其他选择,” 苏语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的信念愈发强烈,“我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修炼到筑基期。只有达到筑基期,我才有资格去封印首月峰福地的封印,获取其中隐藏的巨大机缘。而且,一旦我修行到了筑基期,在这九州大地上行走,便不再那么迫切地需要汪檀霜、花小爱等人的帮助。到那时,他们的性命也将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苏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掌控一切的未来。 “尤其是他们三人,皆拥有变异灵根,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资源。就拿花小爱的剑灵根来说,” 苏语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炼器的画面,“我所知的炼器法门中,不少于三种方法可以提取出剑灵根,将其炼制成一个威力强大的剑道灵宝。若是成功,这剑道灵宝必将成为我手中的一大杀器。” “而汪檀霜的冰灵根和林婉儿的雷灵根,同样具有极高的价值,也可以炼制成强大的法器。” 苏语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盘算着,“总而言之,我必须尽快达到筑基期,只有这样,我的优势才会越来越大。花小爱如今已经快要突破炼气期九转,一旦她突破,实力必将大增。届时,即便我达到筑基期,想要控制她也绝非易事。” “所以,我一定要赶在花小爱之前,修成筑基期。” 次日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血雾林那厚重如幕的血雾,洒下几缕斑驳的光线。 林婉儿、汪檀霜和花小爱经过一夜的休憩,个个精神饱满,活力四溢。 尤其是林婉儿,像是重获自由的精灵,一起床便在洞穴内活蹦乱跳,满是朝气。 她时不时与汪檀霜互相打趣、打闹,欢声笑语回荡在这临时栖息的洞穴之中,仿佛已然忘却了曾经天剑派覆灭的惨痛过往。 人啊,有时便是如此。无论曾经遭受过多么刻骨铭心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那些伤痛的记忆都会渐渐被岁月的洪流所冲淡,直至模糊不清。 反观苏语,他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经过一整夜的修行,他的精神略显萎靡,整个人看上去昏昏欲睡。 这血雾林的灵气虽充裕,却杂质繁多,充斥着各种诡异且紊乱的气息。在修行过程中,他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如同在荆棘丛中小心翼翼地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让这些杂质侵蚀自身,损伤宝贵的资质。 然而,修士毕竟与凡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掌握着诸多神奇的法门,足以应对各种困境。 只见苏语面色沉静,缓缓竖起食指和中指,周身的灵气缓缓升腾而起,围绕着他的指尖翩翩起舞。 眨眼间,一道在修行界极为常见的法术 ——“清心咒”,便在他的指尖施展完毕。这道法术虽在功效上不及悠扬空灵的清心曲那般强大,却也在刹那间让苏语感到头脑为之一清,原本的困意与疲惫顿时消散了许多。 林婉儿看似天真烂漫,平日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但此刻也不缺心思细腻。她将苏语方才施展法术的一系列动作,都尽收眼底。 原本与汪檀霜玩闹的双手,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时间思绪万千。 “王火哥哥定然又是彻夜未眠,不辞辛劳地修炼,” 林婉儿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这样的念头悄然浮现,“他一心只为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一路以来,几乎都未曾睡过几个安稳觉……” 随着这些想法的不断涌现,林婉儿心中对苏语的那份倾慕与情感,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幼苗,愈发茁壮成长。 然而,倘若林婉儿知晓苏语昨夜心中竟有盘算着将她杀害,提取雷灵根用于炼器的可怕念头,不知她此刻会是怎样的惊恐与绝望。 “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照我们昨日的速度,估计再有七天就能走出这地方了。”苏语站起身子,甩了甩头道。 同一时刻,在昆仑宗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山门前,一支商队正井然有序地缓缓驶出。 商队人员构成丰富,既有身形矫健的壮年男女,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既有满脸稚气的孩童,也有正值青春年华的青年。 这样的商队,在修行界中颇为常见,主要承担着在各大门派之间流通资源的重要使命,甚至不乏来自两界不同门派的大宗交易。 这支商队此趟行程的目的地,正是东南峻岭。 虽说东南峻岭中并未坐落任何门派,但其地势复杂,隐藏着众多实力雄厚的大型家族,甚至还有一些势力超凡的超级家族,他们盘踞在各自的山寨之中。 商队的领头之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赋予了他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气质。 此刻,他头戴一顶竹笠,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头老牛背上。 老者面色平静,双目微闭,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周身散发着一种闲适淡然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名面容稚嫩、眼神中透着几分灵动的少年,从商队的后方匆匆跑来。 可别小瞧了这个少年,他并非普通凡人,而是一名已然踏入修行之路、拥有炼气期二转修为的小修士。 只见他身形轻盈,迅速来到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敬意,说道:“报告队长,我已仔细检查完毕,全队货物无一缺失,均完好无损,可以出发了。” 老者微微睁开双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闭上,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那少年见老者点头示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像是鼓足了勇气,随后转身面向商队后方,扯着嗓子高声吆喝道:“出发,咱们上路啦!” 随着少年这一声令下,整个商队瞬间行动起来。 后方的人们吆喝着,赶着驮满货物的牲畜,有条不紊地朝着远方行进。 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逐渐消失在昆仑宗山门的远方。 第26章 应该快到王家寨了吧? 在一片静谧的竹林之中,一座古朴雅致的竹楼客栈悄然矗立。 客栈的某个房间里,那层轻薄的纸窗后,缓缓散发出黑白两色交织的奇异光芒,仿佛是一场神秘仪式正在屋内悄然上演。 屋内,一颗半黑半白的小球悬浮于半空之中,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在而悠然地徐徐旋转着,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晕。 楚沉瑞静静地盘坐在小球一旁,他的神色专注而凝重,周身气息仿若与这颗神秘小球融为一体。他有条不紊地汲取着天地间的紫母灵气,随后又将其缓缓释放,每一次的吞吐都伴随着灵气的涌动,仿佛是在与天地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接连掐爆一颗颗灵石,灵石在他指尖瞬间化为灵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半黑半白的小球仿佛被注入了更为强大的力量,陡然绽放出比之前更加耀眼、刺目的光芒。 光芒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 就在这光芒闪烁之际,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一把把与楚沉瑞身前铁剑模样别无二致的铁剑,开始在虚空中凭空生出。这些铁剑仿佛是从另一个神秘空间穿越而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接二连三地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快收集起来。” 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说话的是一名头戴黑冕的少年。 他的面容虽然还带着几分稚嫩,但眼神中却透着超出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一旁的几名弟子听到指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脚麻利地将散落在地的铁剑一一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麻袋当中。 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先前狩猎大赛中崭露头角、大展身手的陈九云。 当时陈九云虽然修为极低,但是还是收获一个精怪的头颅,险些让他获得前三之名。 在楚沉瑞这十几天的逃亡生涯里,他逐渐发现陈九云思维敏捷、头脑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沉瑞深知人才的重要性,便大胆启用陈九云,让他暂时担任这些弟子的小头头。 如此一来,不仅方便了楚沉瑞对流浪宗弟子的管理,也给了陈九云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尽管流浪宗目前的规模还很小,仅仅只有十五个弟子,但想要将这十五个性格各异的弟子都管理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也绝非易事。 楚沉瑞全身心地投入到法阵的运转之中,他已经操控这座法阵整整一天一夜了。 长时间的专注与消耗,让他的脸上略显疲惫,但他的面色中却透着坚定与执着。 好在这座法阵虽开头艰难,可一旦成功施展,后续的维持便无需耗费修士过多的精力。 此时的楚沉瑞,只需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确保法阵的灵气供给稳定,便能让它持续发挥作用。 经过一天一夜的不懈努力,楚沉瑞终于不负众望,成功收获了丰硕的成果。 他一共炼制出了四十二把凡品铁剑,以及一把珍贵无比的九品法器。 这四十二把凡品铁剑,剑身修长,线条流畅,每一把都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它们的品质上乘,放在凡间,绝对可算得上是难得的佳品。 若是将其以合理的价格投放到市场上贩卖,根本不用担心会无人问津,定会吸引众多买家竞相购买。 而那把九品法器,更是了得。 它的剑身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若是手指靠近剑锋处,便会感到一丝痛意,仿佛皮肉要被切开一般。 在凡间,九品法器就如同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一般,是凡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神器。这把法器属于风道,是楚沉瑞运用自身的风道灵气精心炼制而成。 它的作用简洁而强大:当使用者手持此剑向前劈斩时,剑刃会顺势挥出一道强大的气浪。这股气浪不仅威力惊人,还能与楚沉瑞的风道法术完美配合,相辅相成,可以在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这毕竟是楚沉瑞亲手炼制出的第一把法器,其中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与努力。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成果,他自然是倍加珍惜,决定将其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日后战斗的得力助手。 “至于这把法器叫什么名字,就叫它风斩恨吧。” 楚沉瑞紧闭双眼,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瑞被无情抓走的那一幕,那残酷的场景仿佛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了他的心底。 每当他回想起此事,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波澜,愤怒、愧疚、决心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将这把法器取这个名字,正是为了时刻激励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要不断努力壮大自己,终有一日,一定要将张瑞毫发无损地找回来。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仿若一场短暂的幻梦。 得益于阴阳真人的真传,楚沉瑞在这短短三日之内,收获颇丰,成绩斐然。 他竟成功炼制出足足两百一十六把凡品铁剑,更令人惊叹的是,还有三把九品法器诞生,且这三把法器中并不包含之前的风斩恨。 “真没想到,阴阳真人所传的阵法竟如此精妙绝伦,超乎想象,” 楚沉瑞满眼布满浓重的黑眼圈,那是连续三日日夜操劳留下的痕迹,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自豪,“仅仅三日,我居然一共炼成了四把九品法器!就算我炼器材料一应俱全,在正常情况下,三日时间也决然炼制不出如此多的九品法器啊!” “如今我手握如此数量众多且品质上乘的兵器,这一回,哪怕是那声名远扬的决胜骄女,也必定要败在我的手中!” 楚沉瑞面色自信满满,周身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场。 这份自信并非毫无根据,皆因他在这三日里,除了全身心地维持阵法运转,也并未闲着。他派遣陈九云深入大楚国境内,四处打探消息。 大楚国,是一个商业气息极为浓郁的国度。 在这片土地上,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精明的商人,他们穿梭于各个城市之间,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投机的头脑,追逐着每一个可能的商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楚王虽大力扶持商业发展,却也从未忽视军事力量的壮大。 在大楚国,无论是外来的闯荡者,还是土生土长的大楚国人,只要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便有机会被纳入捕快的队伍之中。 而且,捕快的待遇十分优厚,薪资极高,这无疑吸引了众多武者的目光。 当然,想要成为大楚国的捕快,并非易事,是有着严格标准的。 这选拔标准,与天剑派的内门排名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在大楚国,武者之间可以自由发起切磋挑战。 胜者,便能荣耀地夺走败者的排名;而败者,则不得不承受受伤养病的痛苦与风险。 只有在排名榜单中位列前三十的佼佼者,才有资格被纳入捕快的行列。 正因如此,大楚国内汇聚了数量极为庞大的人群。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期望,来到这片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只为了能在捕快队伍中谋得一席之地,吃上这碗 “捕快饭”。 他们整日在练武场上、街头巷尾切磋打斗,乐此不疲。如此一来,对武器的需求自然也水涨船高,变得极为庞大。 毕竟,对于这些武者而言,一把趁手的兵器,对他们的战力提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更何况,这些人大多都是凡人之躯,他们的体魄有着天然的上限。在自身能力难以突破的情况下,唯有借助身外之物,也就是兵器,才有可能突破极限,提升自身的实力上限。 想到这里,楚沉瑞的心中充满了底气,他丝毫不担心自己辛苦炼制出的兵器会卖不出去。 三日时间,苏语一行人已然抵达血雾林的核心地带。 相较于外围区域,此地的凶险程度堪称倍增。 浓厚如墨的血雾仿若实质化的屏障,将视线牢牢束缚,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朦胧的血红。这里的气候也极为诡异,仿若孩童的情绪般变幻莫测。 仅仅一日之内,便反复经历了七八次的晴雨交替。 落下的血雨,每一滴都裹挟着致命的毒素,只要接触到人体,便会瞬间腐蚀肌肤。 这意味着苏语等人必须时刻全神贯注,催动自身的防御法术,稍有懈怠,便可能被这恶毒的血雨侵蚀,落得个皮肉溃烂、性命不保的凄惨下场。 在这片被血色笼罩的丛林中,四个身影艰难地缓缓前行。 他们的周身,各自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那是他们各自施展的拿手防御法术。 汪檀霜的雪皮术散发着幽蓝的寒光,林婉儿的雷障闪烁着紫色的电弧,花小爱的十剑幕则呈现盛气凌人的白色光晕。 然而,在这四人之中,苏语承受的压力最为沉重。 这血雨本质上属于水道之力,恰好克制他的火道防御法术 —— 流火盾。 在血雨的持续冲击下,流火盾的光芒不断闪烁,显得摇摇欲坠。 若不是苏语气海之中拥有天灵根这一逆天的天赋,能够如同无尽的源泉一般,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海量的天地灵气,他恐怕早已力竭不支,倒在这夺命的血雨之中。 “掌门,不是我非要多嘴,” 汪檀霜拄着冰拐,步伐略显蹒跚,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我总觉着前方的气息,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那弥漫的血雾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苏语微微点头,面色沉静如水,沉稳地回应道:“嗯,越来越近了。” 其实,苏语凭借着天灵根,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四人与那头令人闻风丧胆的血头虎之间的气息感应愈发强烈,而且,这血头虎竟恰好拦在了他们前行的必经之路上。 但若是选择绕道而行,极有可能会浪费大量宝贵的时间。 虽说如今他们已经摆脱了被追杀的性命之忧,但对苏语而言,当下最匮乏的恰恰就是时间。 他迫切地希望能尽早离开这个仿若地狱般的地方,毕竟在血雾林修行,就如同慢性自杀一般危险。 仅仅这三天的时间,苏语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资质险些遭受下滑的危机。 倘若不能早日突破到筑基期,他不仅无法及时掌控花小爱,还难以打开首月峰福地的封印。 更不能忽视的是,昆仑宗那边必定也在暗中有所行动,以他们的手段和能力,若是率先发现首月峰福地的封印,那苏语可就彻底失去了先机,损失惨重。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苏语毅然决定,宁愿直面血头虎的巨大威胁,也要继续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前进。 当然,苏语绝非莽撞行事之人,这是他结合三日来的细致观察与深入分析,才得出的结论。 血头虎生性残暴嗜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生灵涂炭的惨状。 这片血雾林的血雾以及血雨,追根溯源,皆是血头虎作恶的结果。 然而,这几日苏语却敏锐地察觉到,血头虎的气息愈发微弱。他结合前世所知晓的信息,猛然意识到,当下这个时间点,恰好是血头虎进入休眠的时期! “血头虎在非休眠期,性情残暴到了极点,”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脚步却未曾停下,一边前行一边梳理着思绪,“但凡被它盯上的猎物,无一能够幸免。它不仅会毫不留情地捕杀,甚至还会以折磨猎物为乐,手段极其残忍。” 想到血头虎那狰狞的模样和血腥的行径,苏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可一旦进入休眠期,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苏语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知晓的关于血头虎的种种信息,“血头虎会陷入长达九十九日的深度睡眠,在这期间,即便是有寻常动物贸然闯进它的巢穴,它也不会有丝毫反应,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唯一需要留意的是,能够惊扰到它的只有修士。不过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倒不必太过忧心。” 苏语轻轻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才有可能入得了它的法眼,引起它的注意。而我们离筑基期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小心行事,应该不会触发它的警觉。” 第27章 四大活宝 “瞧一瞧,看一看嘞!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好铁剑,十年都难遇一回呐!” 楚沉瑞与陈九云并肩站在摊位后方,扯着嗓子卖力地吆喝着,那热情的模样仿佛要将整个集市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家货物的满满自豪。 此时的他们,早已在老板娘的精心安排下,焕然一新。 老板娘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巧妙地为他们伪造了身份,让他们摇身一变,看起来与那些从远方赶来、一心做生意的买卖人毫无二致。 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堂而皇之地在大楚国的市场上贩卖铁剑,不必担心被捕快们识破真实身份,暴露行踪。 “不得不说,这老板娘当真不愧是决胜骄女,大楚国的一代天骄,” 楚沉瑞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呼着过往行人,一边在心底暗自感叹,眼神中闪过一丝钦佩,“没想到她竟有如此的权势,轻而易举地就为我们捏造了全新的身份,这手段实在是令人惊叹。不知她是来自哪一方的修士势力?”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多如潮水的人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 他们与老板娘之间的赌约,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为了确保赌约能够公平公正地进行,老板娘可谓是考虑周全。 她不仅贴心地为他们购置了崭新的衣服,让他们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商人的气息,还精心为每个人都安排了假身份,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坚固的伪装。 不仅如此,老板娘还主动提议,让楚沉瑞在大楚国城西的市集摆摊做买卖,而她自己则前往城东。 这样一来,两方的摊位相隔甚远,有效地防止了双方在彼此的商品中做手脚。 楚沉瑞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欣然答应了这个提议。 在他看来,这样的要求简直求之不得,只有傻子才会拒绝。 毕竟,他的铁剑是通过独特的阵法炼制而成,其中的门道若是被老板娘察觉,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巴不得老板娘离自己远远的,最好是十万八千里远,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防止自己修士的身份暴露。 楚沉瑞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口袋中取出老板娘给他的暂住证。 暂住证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辉,仿佛一件珍贵的宝物。 楚沉瑞看着手中的暂住证,不禁咽了口口水,心中暗自惊叹:“这女人的造假水平简直堪称一流,即便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大楚国人,若是不仔细辨别,此刻也决然无法看出这张暂住证是假的。” 然而,楚沉瑞的思绪很快就被一旁的陈九云打断了。陈九云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说道:“掌门,客人来了。” “哦,好。” 楚沉瑞连忙回过神来,迅速收起暂住证,脸上瞬间重新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他在做生意方面也算是颇有经验,一见到客人,便下意识地先打量起对方的样貌。 眼前这位客人,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般屹立不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久经磨砺的英气。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那道疤痕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勋章,见证着他过往的经历。 头发被高高扎起,束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楚沉瑞心中暗自判断,不出意外,这位客人应该是一位来到大楚国闯荡的凡人武者。 “这位贵客,欢迎光临!不知您对我们这儿的哪一件商品感兴趣呢?” 楚沉瑞满脸笑意,语气热情而又诚恳,对这位武者的态度极为友善。 “嗯……” 武者对楚沉瑞的热情招呼未作过多回应,径直拿起摊位上的一把铁剑,全神贯注地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剑身,从剑柄的纹理,到剑身的光泽,再到剑尖的锋利程度,一寸一寸地审视着。 起初,他的表情平淡如水,似乎对眼前的铁剑并未抱有太多期待。 然而,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浮现出惊讶之色,那惊讶转瞬之间又转变为了抑制不住的惊喜。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冒出两滴豆大的汗珠,嘴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惊叹道:“这把铁剑的质量竟然如此超凡!简直堪称凡品中的上等货色!就算是在整个大楚国内,四处寻觅那些声名远扬的铁匠,恐怕也难以得到这般品质卓越的铁剑!” 楚沉瑞见状,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微笑,在心底得意地想着:“那是自然,这可是借助阴阳真人的神奇阵法炼制而成的铁剑,你们这些凡人又怎能想象其中的精妙,如何能与之相比?” 紧接着,这位武者的情绪愈发激动,眼角竟悄然滑落两滴泪水,“啪嗒” 两声,滴落在货架上的铁剑上。他的表情无比诚恳,近乎哀求地说道:“这把铁剑多少钱?无论您出价多少,我都下定决心要买下它!” 楚沉瑞看着武者的模样,心中满是成就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五根手指,语气沉稳地说道:“五百个铜板,只要五百个铜板,这把铁剑就归你了!” “什么?居然只要五百个铜板?” 武者听到这个价格,顿时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但他深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轻易错过。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立刻从囊中掏出五个铜钱,迅速塞入楚沉瑞的手中,仿佛生怕楚沉瑞会反悔似的。 要知道,在凡人的世界里,他们日常最常用的货币便是铜板。 通常情况下,大约五千个铜板才能兑换一颗灵石。 而如今,仅用五百铜板就能买到一把如此上等的凡品铁剑,这价格无论放在何处,都绝对算得上是极度公道,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便宜了。 也难怪这位武者听到价格后,会如此震惊,这般千载难逢的好事,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 陈九云目睹武者这般激动的反应,内心也不禁泛起波澜。 他微微侧身,凑近楚沉瑞的耳畔,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说道:“掌门,这不过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铁剑罢了,他至于开心成这副模样吗?” 说话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名武者,脸上满是困惑的神情。 楚沉瑞看着陈九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随后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九云啊,你有所不知。他身为一名武者,在这大楚国内,此生最为重要的目标,便是凭借自身实力打败对手,努力争取到排名前三十的名次。” 楚沉瑞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如何更清晰地阐述,“他们皆是凡人之躯,没有修仙的机缘,无法通过修炼、动用法术来增强自身的体魄。对他们而言,唯一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途径,便是获取更强大的兵器。” “在我们修仙者的眼中,这把铁剑确实仅仅是凡品,在修仙界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或许只需一颗灵石的些许碎屑,便能轻松购得。” 楚沉瑞收回目光,看向陈九云,眼神中满是感慨,“然而,对于他这样的凡人武者来说,这把铁剑却意义非凡。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用来养家糊口的依仗,是在这残酷世间维持自己和家人性命的珍贵宝贝。” 回溯到楚沉瑞年幼之时,他的家中时常能见到从异界而来的武者。 这些武者在大楚国这片土地上,为了追求更高的排名,为了能给他们的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投身于一场又一场激烈的切磋比试之中。 然而,残酷的争斗让他们纷纷落下病根,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无法像往昔那般在比试场上纵横驰骋。 伤病缠身的他们,失去了继续拼搏的资本,无奈之下,只能转而投靠大楚国内家境殷实的有钱人家。 从曾经怀揣着梦想的武者,变成了寄人篱下的佣人,每日为生计忙碌奔波。 他们被困在了异国他乡,终生都难以再踏上回乡的路途,只能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却再也无法与家人重聚。 楚沉瑞对这些武者的遭遇满怀深切的同情。 他们背井离乡,在这陌生的大楚国奋力打拼,最终却因伤病而梦碎,被迫以佣人的身份艰难谋生,与故乡和亲人彻底断了联系。 看着他们,楚沉瑞感同身受,心中满是唏嘘。 如今,他自己回到大楚国,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无奈与心酸? 这里,本是他自幼成长的故乡,可如今,他却只能隐姓埋名,伪装身份,像个异乡人一般小心翼翼地行动。 在中洲平原,他还曾拥有另一个温暖的家,天剑派,那里承载着他的欢笑与回忆。 然而,昆仑宗等多方势力的联手恶行,如同一场无情的风暴,将天剑派彻底捣毁,那些美好的过往,瞬间化为乌有。 如今,只剩下他在这世间漂泊,无依无靠。 这般想着,楚沉瑞的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 此刻,楚沉瑞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赢下这场赌约。 对他而言,这不仅关乎尊严,更是获取一处安稳容身之所的关键契机。唯有如此,他才能以此为根基,快速发展壮大自身的势力。 “我不但要把张瑞毫发无损地救回来,还要找到我的父母,让他们从此过上好日子!” 楚沉瑞在心底暗暗为自己鼓劲,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火种,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希望与斗志。 就在这时,四位武者结伴朝他的摊位走来。 这四位武者的装扮十分相似,脸上或是手臂上或多或少都留着两道醒目的刀疤,那是他们在无数次激烈切磋中留下的独特印记。 他们身着轻便的衣物,显然是为了在切磋比试时能够毫无束缚,大展身手。 一眼望去,他们就不像是普通的武者,浑身肌肉紧实,散发着一种久经磨砺的力量感。他们的个头参差不齐,有高有矮。 几人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推推搡搡,从他们的互动中不难看出,他们应当是交情深厚的好友。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楚沉瑞的兵器摊子。 虽说大楚国市面上的兵器质量普遍差强人意,但他们心中仍怀着一丝期待,径直来到了楚沉瑞的摊位前。刚一靠近,他们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这次来对了地方。 “好剑!好剑啊!” 人群中个子最矮的一个武者,也就是小王八,拿起一把铁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啧啧称奇,那赞叹声中满是惊喜与欣赏。 “好你个小王八,你居然骂我贱?” 一旁个子最高的壮汉猛子,听到小王八的话后,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显然是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小王八见状,急忙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试图解释自己的意思。 他身后那个穿着红色短袍的绿色长发武者,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猛子,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人家说的是剑好,不是骂你。” 这一番小插曲,引得楚沉瑞摊子这边瞬间热闹起来。 周围的行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时间,摊位前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楚沉瑞看着这几个有趣的家伙,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在他看来,看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的生意才会更加火爆! 这时,那位穿红色短袍的武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礼貌地对楚沉瑞说道:“老板你好,我们想看看这些铁剑。” 楚沉瑞热情地回应道:“随便看,随便挑!” 其余四人闻言,便也各自拿起一把铁剑,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 猛子好奇地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剑锋,没想到仅仅是轻轻一碰,他的指尖就被划出一道细口,一滴鲜血缓缓渗出。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猛子不禁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与赞叹。 猛子连忙推了推一旁的黑衣卷发少年,激动地说道:“黑铉,这把剑实在是太锋利了!” 黑铉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回道:“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能划破你这跟猪一样厚的皮,这剑肯定不一般。” 听到黑铉毫不留情地讥讽猛子,小王八立刻忍不住高声大笑起来,摊位前的气氛愈发热闹。 黑铉甩了甩头,示意身旁的玉求青去询问价格。 绿发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老板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自己问不行啊?还非得我帮你。” 不过,他也没再多计较,转身对楚沉瑞说道:“老板,这铁剑怎么卖?” 楚沉瑞嘿嘿一笑,爽快地回答道:“五百铜板一把。” 第28章 这就要进监狱了? 楚沉瑞报出 “五百铜板一把” 的价格后,四位武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原本期待着能遇见一把好剑,可囊中羞涩的现实却让这份期待瞬间破碎。 小王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猛子紧了紧拳头,那是不甘的表现。 黑铉轻轻咬了咬下唇,而玉求青则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无奈。 黑铉率先回过神来,轻轻叹息一声,眼中带着不舍,将手中的铁剑缓缓放回摊位,然后默默转身,抬脚准备离开。 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似乎还在回味着铁剑入手时的那股凌厉之感。 玉求青也只能苦笑着,把铁剑放了回去,歉疚地说道:“老板,您莫要见怪,真不是这剑不好,实在是我们财力有限,对不住了,我们先告辞了。” 小王八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似乎还想多感受一会儿;猛子则紧紧握住铁剑,直到玉求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放下,跟在黑铉身后准备离去。 就在他们即将转身走出摊位范围之时,楚沉瑞突然高声叫住了他们:“且慢!” 这一声喊得突兀,四位武者脚步一顿,玉求青率先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疑惑,礼貌地问道:“不知老板还有何事?” 楚沉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轻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阁下四位,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来大楚国谋求捕快这份差事的吧?” 楚沉瑞目光敏锐,从他们的穿着和举止就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来到大楚国的武者,为了成为捕快,每日刻苦训练,互相切磋打斗,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 “正是。” 玉求青点了点头,坦然应道。 他们也明白,自己四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处处都透露着武者的气息,被楚沉瑞猜出身份也不足为奇。他们的衣服上有着战斗留下的痕迹,走路时的步伐也带着武者的矫健。 楚沉瑞微微颔首,接着又问道:“敢问四位,目前在大楚国的排名情况如何呢?” 听到这话,小王八和猛子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也不自觉地躲闪起来,似乎对自己的排名有些难以启齿。 黑铉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楚沉瑞身前的铁剑,仿佛被那铁剑深深吸引。 还是玉求青打破了沉默,苦笑着回答道:“唉,我们四人目前的成绩不太理想。我们当中,小王八的排名最靠后,在四千名开外;猛子虽说人高马大,可在战术运用上有所欠缺,也只排到一千多名;黑铉身上带着旧伤,影响了发挥,只拿到了三百四十二名;我在我们四人中排名最高,可也仅仅只有一百二十名左右。” “一百二十名。” 楚沉瑞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个数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这可是个人才啊!” 他十分清楚,在大楚国,前来谋求捕快一职的武者多达五千乃至六千余人。 玉求青能在如此庞大的竞争群体中崭露头角,足以证明其武术造诣深厚,实力不容小觑。 不仅如此,楚沉瑞还有了一个更为惊人的发现 —— 玉求青和他身旁的黑铉,竟然都拥有灵根! 身为修士的楚沉瑞,对于他人身上灵根散发的气息有着敏锐的感知,只不过,若要确定灵根的具体种类,还需借助试金石这类特殊道具。 “单是这灵根,就值得我下一番赌注了。” 楚沉瑞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更何况,玉求青还是个武术高手。倘若我将这铁剑赠予他,凭借这把神兵利器,他极有可能突破当前的瓶颈,跻身前三十名!” 他仿佛看到了玉求青手持铁剑,在比武场上大放异彩的场景。 “到那时,他成名之后,必然会为我的商铺免费宣传。如此一来,我所收获的利益,必定远超送出这四把铁剑的价值。” 楚沉瑞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谋划,送出这四把铁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他自然不会心疼。 主意已定,楚沉瑞当机立断,双手捧起四把铁剑,径直走向玉求青等人,将铁剑递到他们面前。 这一举动让四位武者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板,这是为何?” 玉求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铁剑,仿佛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呵呵呵,你们就收下吧。” 楚沉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我曾经也是一名武者,深知你们闯荡的艰辛。既然今日有缘相见,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巧妙地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为让玉求青等人能够安心收下这份厚礼。 他知道,武者的自尊心都很强,若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接受。 玉求青手捧着铁剑,心中犹豫不决。 他太需要这把铁剑了,有了如此趁手的武器,突破现有排名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 然而,他也不是糊涂人,明白无故接受这份大礼,必定会欠下人情。 “可是……” 玉求青抬起头,望着楚沉瑞,眼中满是纠结。 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渴望得到铁剑,另一方面又不想欠下人情。 楚沉瑞似乎早已料到他的顾虑,不等他说完,便继续说道:“拿着吧,等你们日后功成名就,只需为我的铁剑做个宣传,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这句话让玉求青等人心中的顾虑瞬间消散。 他们如释重负,连连向楚沉瑞鞠躬致谢,随后,满心欢喜地拿着铁剑,大步离开了摊位。 “掌门,您可真是高瞻远瞩呐!” 陈九云望着玉求青等人离去的背影,满脸钦佩地转向楚沉瑞,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陈九云本就心思聪慧,不然也入不了楚沉瑞的眼,被委以管理一众弟子的重任。 他的感知同样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黑铉和玉求青身上隐隐散发的灵根气息。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楚沉瑞这大胆又极具前瞻性的投资之举给惊到了,着实没想到楚沉瑞竟如此果断地做出了这般决定。 楚沉瑞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自信满满地对陈九云说道:“哈哈,我心里有个强烈的预感,咱们的财运啊,这就像那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啦!你呀,就乖乖坐在旁边,准备好帮我数钱吧……” 话还没说完,变故陡生! 楚沉瑞身前摆放着的那一堆铁剑,毫无征兆地突然被一股诡异的蒸汽猛地冲起。 这些铁剑就像被赋予了生命的暗器,瞬间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飞射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整个街道乱成了一锅粥,行人吓得惊声尖叫,四处奔逃。 街道上的人们惊慌失措,有的人摔倒在地,有的人被铁剑划伤,场面一片混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沉瑞反应极快,脸色骤变,瞬间蹲下身子,本能地躲避着那些四处横飞的铁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削了脑袋。 他心里清楚,这些铁剑锋利无比,若是没有防御法术护身,随便被其中一把轻轻刺中,皮肉都得被轻易划开。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然而,街道上的普通行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人大腿被铁剑狠狠击中,当场就瘫倒在地,疼得动弹不得;更有甚者,胸膛直接被飞剑直直插入,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发出,便没了气息。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整条街道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地上满是鲜血和伤者,一片凄惨景象。 下一秒,楚沉瑞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浑身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铁青一片,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们被算计了!”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仿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在心中迅速思索着可能的原因,试图找出幕后黑手。 “什么?” 陈九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疑惑与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要害我们?” 楚沉瑞怒不可遏,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震得空气都仿佛颤了一下。 他咬着牙分析道:“无非就两种可能。其一,是同行干的。他们瞧见我们的铁剑品质绝佳,担心我们抢走他们的生意,所以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其二,很可能就是那决胜骄女在背后搞鬼!” 提到决胜骄女时,楚沉瑞的眼神中瞬间爆发出一股锐利的精芒,那是愤怒与警惕交织的光芒。他与决胜骄女之间有着赌约,她确实有动机这么做。 陈九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维如同高速转动的齿轮,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理出一丝头绪。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道:“不对啊,怎么可能是同行呢?咱们才卖出一把铁剑,连个像样的名头都还没打响,他们根本没有作案的动机啊!” 陈九云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摇头,脸上的疑惑渐渐被恍然大悟所取代。 他觉得同行作案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了决胜骄女身上。 “没错!” 楚沉瑞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他已然完全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我说那决胜骄女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主动提出要和我隔开市场贩卖兵器,原来她早就心怀不轨,是想在顾客里安插眼线、搞破坏,就盼着我们输掉这场赌约!” 楚沉瑞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此刻即便明白了一切,却也为时已晚,局面已然失控。 他在心中懊悔自己的大意,竟没有看穿决胜骄女的阴谋。 如今摊上了这等大事,摊位前不仅一片狼藉,还闹出了人命,楚沉瑞心里清楚,他们几人怕是很难逃脱追责。 这突如其来的灾祸,犹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他开始思考应对之策,却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境。 “更何况,来动手脚的居然还是一个修士。” 楚沉瑞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冰冷刺骨,“这爆炸的蒸汽中弥漫着明显的水道气息,错不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满是警惕与愤怒,紧紧盯着那还未完全消散的蒸汽,仿佛要从中看穿决胜骄女的全部阴谋。他知道,修士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这一发现,无疑让局势变得更加严峻。 它意味着决胜骄女竟与当地的修士势力暗中勾结。 在凡人国度里,修士势力的权威简直如同高悬的烈日,光芒万丈却又让人敬畏。 他们拥有翻云覆雨的力量,即便这一切阴谋是他们亲手策划,他们也完全有能力颠倒黑白,洗脱嫌疑,到时候,被冤枉入狱的只会是楚沉瑞等人。 楚沉瑞深知修士的手段,他们在凡人面前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回想起这一切,楚沉瑞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决胜骄女精心布置的陷阱。 每一步都被她算计在内,如今深陷困境,实在是防不胜防。 “若是早知道决胜骄女与修士势力有如此关联,我怎会轻易与她打赌?” 楚沉瑞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我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命运似乎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捕快神色匆匆,飞速赶来。 他们平日里都是处理各类案件的老手,自认为见多识广,可当眼前出现楚沉瑞摊子前这副血腥惨状时,纵使再镇定,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惶恐。 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和伤者,心中也感到一阵恐惧。 “这…… 这一次得死了多少人啊?” 为首的黄衣捕快额头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的目光在那横七竖八的伤者和死者间游移,心中暗自估算,这一次起码有十几人受伤,三人死亡。 一想到要是被上级知晓此事,自己极有可能因监管不力而被问责,甚至难逃牢狱之灾,他的后背就一阵发凉。 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自己的前途也因此受到威胁。 恐惧迅速转化为熊熊怒火,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木棍,朝着天空用力一挥,扯着嗓子高声怒吼道:“该死!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那声音里满是愤怒与焦急,在嘈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却没有人敢回应。 这时,一旁的一名捕快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老大,依我看,先把那个剑铺老板抓起来准没错。毕竟是他的摊子出的事,咱们大不了就强硬点,扣个罪名,再用点手段让他屈打成招呗!” 那捕快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为自己想出的 “妙计” 而得意。 他觉得这样既能快速结案,又能保住自己的饭碗。 这句话就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为首捕快混沌的思绪,他眼睛一亮,心中暗道:确实如此!虽说这案子性质极其恶劣,可要是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破案,把凶手 “顺利” 捉拿归案,说不定不仅能保住自己的饭碗,还能在上司面前立下一功。 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儿,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大手一挥,指着楚沉瑞下令道:“把那个家伙给我拿下!” 第29章 楚沉瑞心酸 “噢!” 随着为首黄衣捕快一声令下,身旁十余个黄衣捕快齐声大吼,声音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一颤。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根木棍。这些木棍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楚沉瑞一眼就察觉到,它们都是法器,每一根都蕴含着不弱的灵力波动。 “不好!” 楚沉瑞心中暗叫不妙,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怎么办,难道真要暴露身份使用法术吗?” 一旦使用法术,他修士的身份便会暴露,这会带来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 可若是不反抗,他们几人必定会被逮捕,到那时,局面将彻底失控,主动权会完全落入决胜骄女手中。 楚沉瑞心里清楚,这场赌约输不得。 一旦输了,按照约定,他们就得为决胜骄女无条件办一件事。 而从决胜骄女从一开始就精心布局来看,她让自己做的事,肯定棘手无比,甚至可能危及自身和身边人的安危。 捕快们见楚沉瑞几人站在原地,神色紧张,蠢蠢欲动,以为他们要反抗,口中纷纷叫嚷起来。 “束手就擒吧!难不成你们还想反抗不成?” 一个身材魁梧的捕快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将楚沉瑞等人当成了瓮中之鳖。 “我劝你们别再做无谓的抵抗,若是乖乖伏法,或许还有争取减刑的可能。” 另一个捕快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实则是在威逼利诱。 “呵呵,你们逃不掉的,乖乖跟我们去刑部吧!” 一个尖脸捕快冷笑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眨眼间,那群捕快迅速移动脚步,已然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楚沉瑞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的站位经过精心安排,楚沉瑞等人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困难重重,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性。 陈九云见状,心急如焚,他紧捏双拳,低声对楚沉瑞说道:“掌门,我来为你们掩护,你们快逃!” 说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开始疯狂跃动,周身的灵力波动也越来越强,眼看他就要打破对自身气息的遮掩,施展法术。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沉瑞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神色平静,缓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 随后,他缓缓伸出双手,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对着捕快们说道:“如此急着将我抓回去交差么,呵呵,那么你们便来吧。” “掌门!” 陈九云以及其他弟子见到此景,忍不住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楚沉瑞为何在这个时候放弃抵抗。 为首的黄衣捕快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哼!你这当街谋人性命的小贼,此刻在装什么?动手!” 捕快们得到命令,一拥而上,动作娴熟地将楚沉瑞、陈九云等人擒拿。 他们手法老练,迅速给楚沉瑞等人的头上和手上戴上了木质枷锁。 这木质枷锁看似普通,实则也是一种特殊的法器。 楚沉瑞等人一经戴上枷锁,立刻察觉自身气海中的灵气宛若沉重了千万倍,瞬间都积压在底,无法催用。 而陈九云原本准备催动法术,却因为先前被楚沉瑞的行为惊讶到,一时间愣在原地,没有使用出法术,也因此没有暴露出他们的身份。 仅仅一个时辰,楚沉瑞等人便被押解至刑部大牢,此刻的他们,衣衫凌乱,发丝飘散,狼狈之态尽显。 沉重的脚步声在阴暗潮湿的通道中回荡,两旁牢房里传来犯人的阵阵呻吟,气氛压抑而沉重。 楚沉瑞被推进牢房后,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愤恨或是悲观。 他神情淡漠,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见他缓步走到牢房正中心,缓缓盘腿坐下,双目轻闭,进入了养神状态。他的面容冷峻,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在思考着如何破局。 陈九云等一众弟子却全然不同,他们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性命竟完全被他人掌控,这种感觉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难受至极。他们在狭小的牢房中来回踱步,不时望向牢门外,似乎期待着能有奇迹发生。 沉默在牢房中蔓延许久,终于,一位弟子按捺不住,打破了这份死寂。 他向前跨出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疑惑,但又害怕谈话内容被捕快听到,压低了音量道:“掌门,我们先前为何不使用法术?咱们有换骨期和炼气期的修为,要击败那十几个捕快,简直易如反掌。可现在倒好,灵气被这该死的枷锁死死限制,想逃都逃不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晃动着连接头和手上的枷锁,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 这话一出,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其他几个弟子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认同。 他们虽然不敢直接发作,但都悄悄将目光投向楚沉瑞,眼中带着期待,迫切希望楚沉瑞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名弟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楚沉瑞一路走来的艰难时光。 每日风餐露宿,时刻警惕着周遭的危险,精神始终高度紧绷,常常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本以为抵达大楚国便是转机,能开启新的生活,可如今竟被无端打入大牢,更让他憋屈的是,自己明明身负法术,却因这可恶的枷锁,半点都施展不出来。 这般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心中的委屈愈发浓烈,眼眶一热,几滴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他抬手胡乱地抹了把脸,可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楚沉瑞见状,轻轻叹息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感慨:“那你们可曾想过,暴露自身修士身份后的下场?” 弟子们听到这话,心中虽满是疑惑与不满,可在这压抑的氛围下,谁也没敢吭声。 牢房里安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楚沉瑞接下来的话语。 “呵呵,你们不讲,我来告诉你们。” 楚沉瑞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低声说道,“首先,我们身为正道修士,在凡人国度中仗着法术欺压凡人,这岂是我们该有的行径?”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弟子的脸庞,“其次,这大楚国内,到处都布满了其他修士势力安插的眼线。就算我们侥幸逃过一时,又怎能躲过他们无孔不入的追查?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开大楚国,早晚都会被他们发现,到那时,等待我们的只有无情的斩杀。” 那名正默默哭泣的小修士,听到这番话,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渐渐止住了眼泪。 他抬起头,眼角还噙着泪花,望向楚沉瑞,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恍然大悟,也有迷茫。 “我们若是在方才贸然暴露自己的修士身份,他们必然会在城门处设下重重防线。” 楚沉瑞继续分析道,语气愈发沉重,“依我看,他们手中有不少专门对付修士的法器,就像我们现在戴着的这枷锁,便是最好的证明。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算想逃,也难如登天。” “就算侥幸逃出去了又如何?” 楚沉瑞的目光望向牢房的角落,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外面的世界,“距离此处最近的国家也有上百里的距离。在我们赶路的这段时间,你们以为大楚国的势力会轻易放过我们吗?他们必定会买凶追杀,我们将陷入永无止境的逃亡,生命时刻受到威胁。” 楚沉瑞的话音刚落,整个牢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所笼罩,再度陷入了死寂。 那几位先前在心中暗自支持暴露身份的弟子,在听完楚沉瑞条理清晰、入情入理的分析后,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低垂着脑袋,脸上写满了羞愧与懊悔。 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鲁莽,险些给大家带来难以挽回的灾祸。 楚沉瑞再次缓缓闭上了双眼,那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一颗为弟子们、为未来忧心忡忡的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寂静的牢房中缓缓响起:“不过,你们有如此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你们和我都还只是十五六岁的人,花一样的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可却跟着我四处奔波。修为上,你们也不过才炼气期二三转,甚至还有处于换骨期的,见识和阅历都还不足,考虑事情难免不够周全。” “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们不是愚昧无知、冥顽不灵之辈,更不是那些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小人。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餐风露宿,你们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艰辛与磨难。” 说到这里,楚沉瑞微微顿了顿,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作为掌门的我,又何尝不是满心苦涩呢?我日夜都在期盼,期盼着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好地保护你们每一个人,也能守护住我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 “估计那帮捕快很快就要来审讯我们了吧。” 楚沉瑞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呵呵,不过思来想去,他们能用的审讯方法,无非就是最老套的严刑逼供罢了。他们以为用这些手段,就能让我们屈服,就能从我们嘴里撬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楚沉瑞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位弟子的脸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无论那帮捕快如何凶狠地对待你们,用怎样残酷的刑罚折磨你们,都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要透露给他们。记住,我们的安危,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只要我们坚守住底线,就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楚沉瑞这些话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那些弟子此刻也终于能理解楚沉瑞一路以来的艰辛,他们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两名黑衣捕快迈着嚣张的步伐,来到了他们的牢房门口。 左边的捕快一脸跋扈,手中紧握着木棍,朝着牢门狠狠敲去,那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哼,都给本大爷麻溜地站起来,要是不听话,可别怪老子手里这棍子不长眼!” 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右边的捕快则一脸冷酷,他毫不迟疑地打开牢房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牢房。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凶狠,目光如刀般在每一个流浪宗弟子身上扫过,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看穿,试图从众人中揪出那个心理素质最为薄弱的弟子。 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这人正是先前向楚沉瑞诉苦的弟子。 这弟子年纪轻轻,内心敏感且情感丰富,又因人生阅历尚浅,在这突如其来的高压环境下,顿时显得慌乱无措。 只见他额头迅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双眼更是紧张得不知该看向何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你,跟我走。” 黑衣捕快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右手轻轻招了招,示意那名弟子上前。 “啊?我?” 那名弟子明显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然还能有谁?磨磨蹭蹭的,赶紧的!” 说罢,那捕快不耐烦地猛挥手中木棍。 这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实则大有来头,乃是一件九品法器,无需耗费自身灵气,便可施展出其强大的威能。 只听 “嗖” 的一声,木棍如闪电般击中了那名弟子的大腿。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大腿处传来,那弟子无法使出防御法术,此刻他的肉身,在这强大的攻击下,几乎与凡人无异。 “啊!” 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双手紧紧抱住大腿,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哀嚎起来。那声音在牢房内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走!” 捕快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一把抓住枷锁上的铁链,用力一扯,那弟子便如同一袋沉重的货物般被拖拽着,捕快就像遛狗一般,将他直接拉出了牢房。 第30章 御兽宗登场! 踏入血雾林,浓稠如墨的猩红色血雾扑面而来,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地笼盖着地表。 这血雾是世间至毒,哪怕只是轻轻吸入一丝,对于毫无防备的凡人而言,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毒素一旦侵入体内,便会如汹涌的恶潮,迅速腐蚀鼻子、气管,直至深入肺腑,将生机彻底绞杀。 就在这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毒雾之中,一支小队正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正是苏语一行人。 他们历经数天的长途跋涉,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终于抵达了血雾林的腹地。 如今距离目的地王家寨越来越近,希望之光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然而,他们心里明白,最危险的时刻才刚刚来临。 血雾林最凶险的地方,恰恰就是这腹地深处。 这里盘踞着一只血头虎,它实力强悍,等级高达六品下阶。 若是换算成人类修士的实力,这血头虎便拥有金丹期的恐怖修为。 在修仙界里,金丹期意味着修士实力一次质的飞跃,金丹修士可以拥有强大的灵力与神通,足以让众多修行者敬畏。 “血头虎的气息越来越强了,看来它就在不远处。” 苏语神色凝重,目光如炬,一边催动幽火术,幽火熊熊燃起,炙热的温度将面前的血雾迅速蒸发,确保自己不会被这致命的毒雾所伤。 与此同时,他全神贯注,细细感受着周围气息的每一丝波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紧接着,苏语的眉毛陡然向上一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诧异表情,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周围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重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这股愈发浓烈血腥气息的来源。 这股气味刺鼻又诡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危险向他们几人一步步推近。 林婉儿费力地拨开身前茂密的杂草,动作显得有些艰难,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与恐惧:“看来那头血头虎就在这附近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要是被它发现,我们一个都别想逃掉!” 汪檀霜用力地点点头,急切地附和道:“没错!面对筑基期的敌人,咱们拼尽全力,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可这血头虎实力太强,跟它对抗,我们根本没有胜算,那可是必死无疑啊!掌门,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冰杖,脸上满是对血头虎的忌惮。 苏语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之色,认真说道:“不,这股血腥味与血雾林里的血雾、血雨截然不同。这血雾林的血雾和血雨,都是由被血头虎折磨致死的猎物,它们流出的鲜血,混合着无尽的怒意,长久地凝结而成。可这股血腥味却格外独特,依我判断,极有可能是从血头虎自身流淌出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试图从这复杂的气息中探寻更多线索。 与此同时,苏语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飞速分析着当前的状况。 他深知,这般异象绝不寻常。 按照常理,血头虎这个时候应该正处于休眠状态,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受伤呢? 毕竟血头虎拥有六品下阶的修为,在这血雾林的生态链中,已然站在了顶点的位置,苏语暗自思忖:“血雾林中,究竟哪一种动物能有如此实力,将它击败?”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很快,他得出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推测:或许是有修士盯上了血头虎身上的珍贵价值,趁它休眠毫无防备之时,对它展开了猎杀行动。 毕竟一头六品精怪浑身是宝,单单是它体内结出的内丹,就可以卖出不少灵石。 可猎杀一只六品下阶的精怪谈何容易,猎杀者自身实力至少也要达到金丹期一转修为。 想到这里,苏语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他意识到,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金丹强者怎么可能看不破我的剑眉星目法术?” 苏语在心中暗自叫苦,“这不过是一个区区大师级初阶法术,对于一个金丹真人而言,想要识破我的伪装,简直易如反掌。一旦被识破,我们面临的危险将难以估量 。” 苏语越想越觉得形势严峻,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诚然,剑眉星目这一法术,虽源自风林之手,可也仅仅只能蒙蔽金丹期以下修为的修士罢了。 回想起在天剑派的那段日子,苏语能够毫无破绽地施展这道法术,并非因为这法术本身有多么高深莫测,实则是风林在暗中为他保驾护航。 那时,长老们与掌门对苏语伪装的身份毫无怀疑之心,加之有风林的掩护,他才得以蒙混过关。 否则,以长老们和掌门的修为见识,看穿他的伪装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在天剑派时,风林的帮助对苏语施展剑眉星目法术起到了关键的辅助作用。 风林行事极为谨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常常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运转青竹灵气,帮助苏语强化伪装效果。 那丝丝缕缕的青竹灵气,如同细密的丝线,将苏语的伪装编织得更加严密,让旁人难以察觉其中的破绽。 然而,世事无常,如今的天剑派已然毁于一旦,化作一片残垣断壁,风林也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失去了风林的协助,苏语就如同失去了羽翼的飞鸟,他的伪装效果在面对强敌时,就差强人意了。 那些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多年、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怪们,在与人战斗时,绝不会像愣头青一般莽撞地直接冲上去打打杀杀。 他们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往往会先施展一些侦查法术,将对手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再仔细权衡利弊得失,最后才会决定是否出手。 哪怕面对苏语这样在金丹真人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存在,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 毕竟在末法时代,能够修炼到金丹期的修士,无一不是历经千辛万苦,个个心思缜密、行事谨慎? 苏语自己也拥有长达百年的战斗经验,正因为如此,他越是深入思考当下的局势,就越发觉得头疼不已。 他深知自己此刻处境艰难,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倘若真如我所设想的这般,那这修士的手段可实在是惊世骇俗。血头虎何等凶猛强大,他竟能在不泄露丝毫气息的情况下,将其击杀?” 苏语眉头紧锁,内心满是疑惑与震惊,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试图梳理出其中的头绪。 思索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背后陡然生出一对熊熊燃烧的翅膀,那翅膀颜色赤红如骄阳,每一次扇动都裹挟着滚滚热浪,正是火道法术 —— 飞火翼! 炽热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你们暂且在此处停留片刻,我去前面探查一下情况!” 苏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猛地一拍火翼,借助强大的反作用力,如离弦之箭般一飞冲天,马上就要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林婉儿见状,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要催动法术,跟上苏语的脚步。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苏语已然使出了四阳禁锢阵。 刹那间,汪檀霜、林婉儿、花小爱三人便被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笼子紧紧罩住。 不过,苏语早有安排,他巧妙地运用灵力,让这些火焰虽看似凶猛,却无法对三人造成丝毫伤害。 “掌门?” 汪檀霜满脸惊愕,忍不住大声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解,望着那被火焰笼罩的牢笼,心中满是不安。 林婉儿双手紧紧抓住猛烈燃烧的笼子,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道:“王火哥哥!你到底要去哪里?”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舍,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苏语并肩同行。 花小爱平日里表情淡漠如水,此刻也难掩诧异之色,她微微皱起眉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虽未言语,但眼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一次我要做的事实在太过凶险,我不愿让你们与我一同冒险,对不住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苏语留下这句话后,便如一道赤色的流星,高速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只留下三人呆呆地望着天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时此刻,在一片被大雪冰封的广袤陆地上,一座巨大的城池拔地而起。 城中烟火气息浓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座城池所在的国家名为 “兽”。 这并非因为国民皆是野兽,而是这里的家家户户都饲养着几只动物,在这个国家,若不养动物,可是要掉脑袋的。 今日,整个国家仿佛都沉浸在一个盛大的节日氛围之中。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他们一手牵着好几头猪、牛、羊、狗,另一手则拿着一个大碗,步伐摇摇晃晃地朝着城池中心走去。 “嘿嘿,老朱啊,今天你准备了多少红浆啊?” 雪道上,一个鼻子高挺、满脸络腮胡的壮年男子,一脸好奇地向身旁的老者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那个老者无奈地甩了甩手,面色阴沉,一脸晦气地说道:“甭提了,今年碰上灾年了,家里养的牲畜全都无缘无故病死了。到了今天,家里就剩两头猪还活着,我好不容易才取了十五六斤的红浆,看来我家孙子是无缘仙途了。” 说罢,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大碗,碗内装着的,正是他们口中的 “红浆”。 然而,只要是个稍有见识的明眼人,便能一眼看出,那碗里装的分明是一大碗鲜血。 络腮胡壮汉听闻老者的话,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愤懑道:“哎,我琢磨着这瘟疫指定是寂家和杨家捣的鬼。这两家人在咱这儿权势滔天,只手遮天。眼瞅着这三十年一遇的御兽大会就要来了,他们肯定是绞尽脑汁,想把咱们老百姓养的畜生都给害死,好让咱们的孩子没法跟他们家的竞争。” 说罢,他下意识地也晃了晃手中的碗,里头的红浆更是少得可怜,连老者碗中分量的二分之一都没有。 没错,今日正是兽国二十年一度的御兽大会。 传说中,御兽宗会在这天降临兽国,设下针对凡人的考验。 谁家能拿出最多的 “红浆”,便能得到进入御兽宗修行的机会,从此鱼跃龙门,命运截然不同。 就在众人满心期待又略带焦虑地朝着城池中心行进时,天空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密布的乌云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拨开,肆虐的暴风雪也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紧接着,天空中缓缓露出一块巨大的陆地,仿若从另一个神秘世界缓缓浮现。 络腮胡大叔和老者一同抬起头,眼中瞬间写满了羡慕、崇拜与深深的屈服! 只见这片陆地广阔无垠,遮云蔽日,仿若悬于天际的神秘国度。 陆地上芳草如茵,鲜嫩欲滴,各色秀丽的花朵肆意绽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无数高大挺拔的蓝色灵树错落生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更为震撼的是,上万只动物在这片乐土上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戏,它们的身姿矫健,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随后,一位长发飘飘,面容严肃,周身散发着仙风道骨气质的男子,从那片梦幻般的陆地上缓缓飞起。 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熠熠生辉。 “是、是仙人啊!” 老者见状,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天空行起了大礼。 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依旧稳稳地端着大碗,哪怕心中再激动,也硬是没让碗里的红浆洒出一滴。 那名男子神色平静,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让下方的凡人敬畏不已。 只见他右手稍稍往左一撇。 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上万头动物像是收到了统一的指令,齐刷刷地向左跑去,动作整齐划一,宛若它们的心都紧密相连,被同一股意志所操控。 紧接着,男子的右手朝下一挥。 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上万头动物居然同时开始打滚,场面壮观而又神奇。 这就是御兽宗的手段! 第31章 本性难移 一名少年周身仿若燃烧着火焰的凤凰,赤色的火翼猛烈地拍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轨迹,风驰电掣般朝着前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极速飞去。 那气势,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所到之处,热浪滚滚。 此人正是苏语。飞行途中,苏语微微侧目,望向汪檀霜、林婉儿和花小爱被他以四阳禁锢阵囚禁的方向,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带着几分狡黠的邪笑,低声喃喃道:“呵呵,你们就乖乖在那儿待着吧。” 他心里清楚,能如此顺利地施展四阳禁锢阵,是因为自己在他们心中积攒了足够的威望与信任。 “看来他们是真的没有对我设防,否则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任由我轻易使出四阳禁锢阵?下手机会马上就要到了……” 想到这儿,苏语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般思索间,苏语距离小山丘愈发近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愈发浓烈刺鼻。 苏语运转幽火术,蒸发掉剧毒的血雾,而后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一头血道精怪,身上却散发出御兽道的气息么?看来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早在使出四阳禁锢阵之前,苏语就敏锐地感知到血头虎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御兽道法术气息。 结合当下末法时代的背景,他心中暗自推断,在如今这个灵力匮乏的时代,绝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修士,能在面对六品精怪时,还隐匿气息与之对战而不被察觉。 苏语认定,必定是有修士觊觎血头虎的价值,提前在其洞穴设下御兽道阵法的埋伏。等血头虎返回洞穴准备休眠,放松警惕之时,便是那修士出手,运用阵法捕获的最佳时机。 “也就是说,现在血头虎身旁大概率没有修士看守。如此一来,这次我极有可能从中获取不小的利益。” 苏语目光如炬,眼神中满是期待,脚下灵力涌动,飞行速度再度提升,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朝着山丘迅猛扑去。 与此同时,在兽国上空那片悬浮的神秘大陆之上,一座巍峨巨大的城堡矗立其中。 城堡通体漆黑如墨,宛如一座从黑暗深渊崛起的神秘堡垒,然而其表面却以白色颜料精心勾勒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图案,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营造出一种奇妙的氛围。 这里,便是威震四方的御兽宗大本营。 御兽宗的一间密室之中,气氛凝重而压抑。 两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他们脚下一座淡红色的法阵正在缓缓运转,法阵散发着柔和而诡异的光芒。 主持法阵的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那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他头戴一顶高帽,显得格外庄重,额头宽阔饱满,此刻却因极度的聚精会神而微微皱起,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老胡,进展如何了?” 坐在男子对面的光头男子,看着老胡这副吃力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在密室内回荡。 “呼…… 呼……” 老胡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促。 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强挤出一点时间,艰难地回答道:“这血头虎不愧是六品的精怪,实力超乎想象。纵使我已拥有金丹一转修为,可此刻居然也难以让它完全听我指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光头男子听闻,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起身。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展现出一种久经岁月沉淀的从容。 “哎,你也莫要太过自责了,” 光头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六品精怪本身就极为强大,实力不容小觑。你这才刚刚晋升金丹,在操控如此强大的精怪时,感到吃力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理解与安慰,试图缓解老胡心中的压力。 这名光头男子名为舍豪情,而他口中一直叫的老胡,全名则叫胡元。 舍豪情乃是御兽宗的五长老,而胡元则是新晋的十长老,这两人的交情不错。 而御兽宗掌门为了栽培胡元这名新上任的长老,便将收服血头虎的这个任务交给了胡元。舍豪情则是防止胡元发生意外,也被安排到这间密室里来。 因此,舍豪情虽然很想搭一把手帮助胡元,但这毕竟是掌门交付下来的任务,他也不好出手相助。 随后,舍豪情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刹那间,面前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户,赫然出现了兽国御兽大会的场景。 只见无数凡人正秩序井然地排着长队,依次将手中碗中的红浆倒入指定的巨大铜鼎之中。 舍豪情看着这一幕,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与愤慨,说道:“这一次的御兽大会,恐怕是百年来最为黑暗的一次!这些贵族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然偷偷传播瘟疫,害死了多少百姓辛苦饲养的牲畜?你看看这鼎内的红浆,居然连四分之一都没有装满。也难怪你运行此阵如此吃力,灵力来源实在是太过匮乏了!” 胡元全力操纵的这个阵法,源自御兽宗颇为高阶的御兽手段。 这并非掌门有意为难胡元,实在是因为血头虎的特性极为特殊。作为血道精怪,寻常御兽之法对它难以奏效,唯有血道阵法才能对其产生作用。 此阵名为万怨血池阵,听名字便知其诡异与强大。 想要催动此阵,需要海量动物的血液作为媒介。 可这一次兽国举办的御兽大会,收集到的血液数量远远不足,这也导致胡元在操纵阵法时,倍感艰难,每一次调动灵力,都像是在干涸的河道中打水,捉襟见肘。 “呵…… 大不了等那些贵族的孩子进入我们门派,再把他们全都贬为劳役弟子便是。” 胡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算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孩子在劳役中苦苦挣扎的模样。 “这是必然的。” 舍豪情重重地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这些凡人真是自不量力,居然妄图染指我们御兽宗的弟子名额。不过这样也好,把他们的孩子招收进来,正好可以好好折磨他们,让他们知道得罪御兽宗的下场。” 在修仙界,同样存在着诸多不成文的规矩和暗中的打压手段,所谓的 “穿小鞋” 之事屡见不鲜。 比如将弟子贬为劳役弟子,便是一种极为严厉的惩罚。 一旦成为劳役弟子,就意味着终年无休,每日都要为内门弟子忙前忙后,做尽各种杂活。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额外接取各种任务,拼命打工,才能勉强赚取维持生计的灵石。 更糟糕的是,劳役弟子在门派中的地位堪称底层,宛如尘埃一般,无人在意。 他们根本无法享受到门派提供的珍贵修炼资源,没有足够的资源辅助修炼,修为自然也难以提升,只能一直处于底层,永无出头之日。 例如天剑派还未覆灭之时的灵尊茶楼,里面就有不少的外门弟子或者是杂役弟子在其中打杂工,这就是因为他们拿不到门派的灵石补贴,若是不找一份工作,根本难以支撑自己修行和生存。 密室内,胡元的面色愈发红润,恰似熟透的果实,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气。 他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那种掌控万物的强大之感,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之中。 随着力量的增长,他对血头虎的操控也越发熟练,原本在意识中还有些抗拒的血头虎,此刻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对他发出的指令言听计从。 舍豪情一直紧绷的脸上,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开口道:“哼,寂家的人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千年的寒霜。 与此同时,在御兽大会的现场,只见寂家的家主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巨大的铜鼎。他的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大族的威严与自信。 手中捧着的大碗,犹如一座小型的血池,里面的血液浓稠而鲜艳,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当他将碗中的血液倒入鼎中时,那磅礴的血量瞬间让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有惊叹,有羡慕,更有嫉妒。 正是因为这大量血液的注入,胡元操纵阵法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双掌微微向前一推,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刹那间,被困于阵法之中的血头虎仿佛遭受了万箭穿心之痛,脑袋像是要被炸开一般,疼得它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这吼声穿透了层层空间,在血雾林中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嗯?” 正飞速朝着血头虎气息方向赶来的苏语,听到这声凄厉的吼声,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继续朝着声音的来源飞去,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山洞口。 刚一落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那股血腥之气浓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苏语心中暗自判断,整片血雾林的血腥之气,大概率就是从这个山洞中散发出来的,那么血头虎必然就在这座山洞之中。 果不其然,苏语刚踏入山洞,就看到漆黑一片的洞穴深处,隐隐泛起一阵微弱的红光。 他定睛细看,发现这股光芒的来源竟是一个神秘的法阵。 “原来如此。” 苏语站直身子,整了整衣衫,稳步朝着洞穴深处走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这万怨血池阵,或许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团,但苏语却截然不同。 他可是前世在万灵时代就掌握各类道派法术的大能,见识广博,经验丰富。他仅仅是稍作观察,便看透了这座法阵的门道。 “这座法阵设计得真是巧妙,居然将血道和御兽道完美融合。想必设计者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思考和尝试,才创造出如此精妙的法阵。” 苏语一边缓缓靠近血头虎,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布置这个法阵的修士,不仅距离此地十分遥远,而且对此次行动极为自信,才会如此大胆地将法阵暴露在此。” 血头虎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四肢发软,最终轰然倒在地上。 苏语隐匿在一旁,按捺着内心的激动,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呵呵,可算要成功了,今晚我请你喝酒!好好庆祝庆祝!” 舍豪情满脸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扫之前的阴霾,看向胡元的眼神中满是喜悦与兴奋。 胡元深知此刻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他顾不上回应舍豪情的热情,只是默默伸出右拳,缓缓向上抬起。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在凝聚着全身的力量,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血头虎的头颅处,缓缓飘出一个淡白色的影子。 这道影子轮廓清晰,与血头虎的长相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一只缩小版的血头虎,半透明的身躯在昏暗的洞穴中闪烁着微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一幕,让苏语也不禁大为吃惊。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小声喃喃道:“好厉害的法阵!居然能提取出精怪的魂魄?不过,很抱歉,这一次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苏语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血头虎身上的利益,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到手的 “肥肉” 飞走? 说时迟那时快,苏语迅速催动法术,只见三道焦油状的绿色火焰如离弦之箭般被抛出,在空中划过三道诡异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法阵之上。 绿色火焰一接触到法阵,便迅速蔓延开来,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仿佛在与法阵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 正是绿忧火! 胡元瞬间有所感应,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在他看来,事情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舍豪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胡元摇了摇头,神色镇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阵法遭到攻击了,不过来者似乎只是个炼气期的小辈,就凭他,还不足以对我的法阵构成威胁。” 在他心中,自己身为金丹一转的强者,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舍豪情听后,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说道:“那就好,可千万不能在此时出事啊,就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胡元突然脸色煞白,嘴角猛地涌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应声倒地! 第32章 苏语你给我等着 “胡元!” 舍豪情满脸惊恐,难以置信地望向胡元,声音里充满了慌张与疑惑。 此刻的胡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毫无动静,显然是被阵法的反噬之力重重击伤,生死未卜。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 舍豪情心急如焚,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并非血道修士,面对眼前这个复杂且正在疯狂运转的万怨血池阵,根本无从下手,更无法知晓胡元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变故。 不过,舍豪情也绝非毫无办法。 作为一名御兽道修士,他当然有自己的底牌——一条独特的灵蛇。 这条灵蛇与寻常我们所见到的动物截然不同,它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色彩,绿中透蓝,仿若流淌着神秘的液体。 身上还自发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密室内,这光芒显得尤为夺目。 它体型小巧,差不多只有舍豪情的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十分娇弱,却蕴含着惊人的能力。 灵蛇的奇妙之处在于,它能够进入修士的意识深处,并且将其中蕴含的记忆毫无保留地传输给主人。这一独特的能力,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只是想要奴役灵蛇,需要修士催动大量的灵气,因此一般而言修士不会频繁地使用灵蛇。 情况紧急,舍豪情来不及多想,他面色凝重,左掌迅速抬起,朝着右手掌心狠狠一捏,动作熟练而果断。 随着这一动作,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一条灵蛇瞬间被他召唤而出。灵蛇刚一出现,便吐了吐信子,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去!” 舍豪情毫不犹豫,立即催动一道法术,体内气海的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毫无保留地注入灵蛇体内。 得到灵气滋补的灵蛇,瞬间变得活力满满,原本安静的身体开始快活地摇摆着尾巴,鳞片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灵蛇轻轻一跃,速度极快,竟然直接穿透了胡元的头骨,消失在舍豪情的视线中,进入了胡元的脑海深处。 紧接着,舍豪情紧闭双眼,全身心沉浸于与灵蛇建立的神秘联结之中。 刹那间,灵蛇眼中所见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在黑暗中构建出栩栩如生的景象。 他双手在空中缓缓舞动,仿佛在操控着无形的丝线,指挥着灵蛇在胡元的意识深处穿梭前行。 灵蛇如灵动的游鱼,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在错综复杂的记忆迷宫中快速游走。 最终,在一处闪烁着强烈红色光辉的记忆片段前,舍豪情微微皱眉,下达了停止的指令,声音低沉而坚定:“好浓郁的血道气息,就是这个记忆了。” 说罢,他缓缓点头,像是在给自己确认一般。 随后,舍豪情的右手在空中缓缓向前伸展,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触摸着某种无形的实体。 紧接着,他猛地握紧右拳,拳心处凝聚着无尽的力量。 与此同时,灵蛇也精准地复刻了他的动作,将纤细的身子紧紧缠绕在那块血红色的记忆之上。 只见灵蛇高高昂起头,露出尖锐的獠牙,毫不犹豫地狠狠一咬。刹那间,大量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灌入舍豪情的脑袋,那磅礴的信息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淹没。 不过,好在舍豪情并非初次使用这种特殊的手段。 他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意志力,咬牙承受着这巨量记忆的猛烈冲刷。在记忆洪流的冲击下,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但他始终没有退缩,强忍着大脑的胀痛,努力梳理着涌入的信息。 很快,他便将这块记忆完整地浏览了一遍。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后轻轻一招手,将灵蛇召回。 此时,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凶狠的表情,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果然是有人想要觊觎我们的血头虎,哼!真当我们御兽宗是好惹的?” 原来,他从胡元的记忆中看到,在血头虎所在的山洞里,一个修为极低的小修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施展出一种诡异而奇怪的火道法术。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精心布置的万怨血池阵居然在这小修士的法术下土崩瓦解。 舍豪情身为御兽宗的五长老,尽管距离站在门派权力顶端、手握核心大权的前三长老尚有一段距离,可在门派中,他也是地位尊崇、实力不凡的关键人物,知晓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拿血头虎这件事来说,其中的内情,他便知道不少。 这血头虎,可不是普通的精怪,而是御兽宗长老们历经十余年精心谋划的重要目标。 御兽宗雄踞长白雪山,常年被皑皑白雪覆盖,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而血头虎却盘踞在遥远的东南峻岭,那里山峦起伏,丛林密布,环境与长白雪山截然不同。 两地之间的距离,远得超乎想象,少说也有上百万里之遥。 御兽宗掌门,实力强大,金丹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 他又何尝不想亲自前往东南峻岭,将血头虎捉回门派呢?这样一来不仅稳妥,也不会闹出现在这些幺蛾子出来。 可现实却充满了无奈与阻碍。 作为金丹强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若是贸然随意进出其他势力的地盘,那无疑是在向对方公然挑衅,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必然会激起千层浪,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残酷争斗。 到时候,不仅捉拿血头虎的计划会泡汤,还可能给御兽宗招来灭顶之灾。 更何况,门派的安稳至关重要,一刻也不能没有主心骨。 虽说金丹强者掌握了不少能够加速移动的神奇手段,比如御剑飞行、瞬移法阵等,但百万里的漫长距离,依旧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跨越的,就算是掌门亲自出马,也得耗费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月里,谁也无法保证门派内部不会出现任何动乱。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门派里有人心怀不轨,趁机搞破坏,或者其他势力趁虚而入,那御兽宗可就危险了。 思来想去,御兽宗掌门最终决定不惜耗费十余年的时间,精心布局。 他施展血道大阵,通过巧妙的法术和复杂的阵法,试图在不引起其他势力注意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血头虎的灵魂掌控在手中。 这十余年里,御兽宗掌门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无数次的推演和试验,就盼着能一举成功。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就在大阵即将大功告成、发动的关键时刻,居然发生了意外。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横插一杠,闯入了血头虎所在的山洞,还施展出诡异的手段,一举击毁了耗费无数心血的大阵。 在舍豪情看来,这绝不是偶然事件,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怎么可能掌握如此强大的绿忧火法术?这可是精通级级别的法术,” 须知,就算是在金丹期初期修士中,他们使用的法术也大多是精通级巅峰法术占多。 大师级法术被称作“大师”还是有原因的,大师级法术不仅需要金丹修士的青竹灵气,还需要修士自身的天赋来领悟法术,也需要大量时间练习。 “哼!定然是东南峻岭的哪个家族势力,看穿了我们的图谋。他们故意让门中的小辈学习破解之法,然后派来搅局,妄图谋取血头虎。” 舍豪情越想越气,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起来。 “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血雾林那地方凶险异常,到处弥漫着剧毒的血雾,寻常势力躲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浪费一兵一卒在里面。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大阵的?” 舍豪情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莫非是御兽宗内出了奸细?”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闪过,就如同生根发芽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舍豪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这么隐秘的计划,怎么会被外人知晓得如此清楚? 随着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浮现,舍豪情的额头皱纹越来越深。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此事原原本本报告给门派,这样最为稳妥。” 舍豪情暗自思忖,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一连串令人费解的问题。 他深知,以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想要解开谜团难度太大,还不如尽快将情况上报,让门派高层共同商议对策。 舍豪情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昏死过去的胡元背在背上,生怕再对胡元造成二次伤害。 随后他一路狂奔,离开了密室。 与此同时,在九州的另一边,一处幽深的洞穴里。 “呼,居然真的成功了?” 苏语瞪大了眼睛,略有吃惊地望着眼前被彻底破坏的大阵。 整个洞穴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破碎的法阵闪烁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苏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仅仅使出了一记绿忧火,竟然就如此精准地命中了阵眼,直接让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万怨血池阵土崩瓦解。 当然,苏语选择施展绿忧火这个法术并非毫无缘由。 绿忧火,作为一种极为特殊的火道法术,有着独特而强大的特性。 它最大的特点便是绵绵不息,一旦接触到目标,只要对方心境不够沉稳,内心稍有波动,绿忧火就会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并且越烧越旺,释放出惊人的破坏力。 在当时的情形下,血头虎被阵法折磨得痛苦不堪,意识早已混乱,心境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绿忧火一接触到血头虎,就像是找到了最佳的燃料,火势瞬间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谁也没有料到,这看似偶然的扩散,竟在误打误撞间,恰好烧毁了万怨血池阵的阵眼。 苏语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十分清楚,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地摧毁大阵,运气成分占了很大比例。 若不是血头虎当时的特殊状态,若不是绿忧火的这一特性,若不是那千钧一发之际的巧合,想要击破这座精心布置的大阵,谈何容易。 “不过,这些都暂且抛到脑后吧,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的收获。” 苏语一边低声自语,一边稳步向前走去,神色间满是沉稳与冷静。 他抬起右手,动作轻柔却又精准无比,稳稳地接住了漂浮在空中的血头虎魂魄。 “嗯?” 苏语的眼眸瞬间瞪大,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这血头虎的魂魄竟如此强大,几乎快要凝为实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甚至强大到我能将它收纳进纳空幻方块之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小心翼翼地捧着血头虎的魂魄,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万物皆有魂魄,魂魄居于肉身之中,两者相辅相成,共同铸就了生命这一奇妙的存在。” 苏语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没有了肉体,魂魄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被困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而若没有了魂魄,肉体就如同失去了操控的傀儡,无法思考,与死物无异。” “当一个生命走向终结,其魂魄便会飘向天边,进入黄泉冥地,在那里等待下一次的轮回转生。” “不过,寻常的魂魄无形无质,不可见,也无法用手触碰,更别说抓住了。由此可见,这血头虎的魂魄是何等的独特。”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魂魄,心中满是对这奇妙之物的好奇与惊叹。 苏语所说的这些关于魂魄的知识,并非源于他自身的经历,而是来自人族的一部重要典籍 ——《人史》。 没有人知道这本史书是谁编纂的,但是这本书的奥妙无穷,传说只要能参悟此书的全部内容,便可得到仙人认可,一跃成仙。 这本史书记载了仙人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神奇故事,以及各路大能历经千辛万苦、最终飞升成仙的壮丽场景,都被详细地记录其中。 例如先前讲的苦仙、碎岳真君、破穹武尊,甚至是首月峰、琉璃界、宝匣峰等等数不胜数的天下名地也都被记载在内。 当然,书中也不乏对黄泉冥地和魂魄的深入介绍。 第33章 追兵又来了 人死后究竟去往何方? 这个千古以来始终萦绕在无数人心中的终极谜题,在人族那部意义非凡的重要典籍《人史》之中,有着极为详实且细致的记载。 当轻轻翻开《人史》,一段关于远古的宏大叙事就此展开。 在距今数十亿年的遥远洪荒年代,寰宇一片混沌,黑暗笼罩着一切,世间万物都还处于未开化的蒙昧状态,没有生机,没有秩序,唯有无尽的混沌能量肆意涌动。 就在这一片混沌之中,九州万物之祖盘古横空出世。 他拥有着超凡绝伦的神力,那力量仿佛能撼动整个宇宙。 只见盘古双手奋力上扬,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怒吼,双手仿若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奋力撕裂着那无尽的混沌。 刹那间,混沌被一分为二,清者上升,浊者下降,天地就此初开。 随着盘古的每一个动作,天地为之震颤,日月星辰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各自归位,一个全新的世界 —— 九州大陆,就此诞生。 盘古开天辟地的这一伟大壮举,开启了宇宙万物的新纪元,也为生命的诞生与繁衍创造了条件。 然而,即便盘古以其无与伦比的力量完成了这一震撼天地的创世之举,那神秘莫测的天地混沌在浩瀚无垠的寰宇之中,仍有部分顽强地残留了下来。 这些残余的混沌并没有在宇宙那无尽的时空长河中悄然自行消散,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九州大陆的半块大陆发生了奇妙的接触,并开始逐渐融合。 天地混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强大能量,这种能量强大到超乎想象,一与九州大陆接触,便如同点燃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引发了一场剧烈无比的反应。 被接触到的那部分九州大陆,在这股强大能量的冲击下,瞬间与天地混沌相互湮灭。 但令人称奇的是,这些看似已经湮灭的大陆,并没有真正地消失在宇宙之中。 它们在这一场惊天动地的能量大碰撞中,经历了一场奇妙的重新组合与演化,最终形成了一块全新的、神秘莫测的大陆 —— 黄泉冥地。 自黄泉冥地诞生的那一刻起,九州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在生命走向终结的那一刻,它们的魂魄都会不由自主地朝着这片神秘的大陆飞去。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它们,让它们前往这个注定的归宿。 从那以后,黄泉冥地便成为了生命轮回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承载着无数生灵的灵魂归宿。 在这里,灵魂们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转世,开启新的生命旅程。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九州大陆实际上并非人们平日里所熟知的六大界,而是七大界。 这多出来的一界,便是充满神秘色彩的黄泉冥地。 只不过,这黄泉冥地实在是太过神秘了。 从古至今,历经无数岁月,都未曾有人真正发现过它的踪迹。 它就像一个被重重迷雾所笼罩的神秘世界,始终隐藏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让人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遐想。 也正因如此,很多人对《人史》中关于黄泉冥地的记载,持有深深的怀疑态度。 他们觉得,既然从来没有人亲眼目睹过黄泉冥地的真实模样,那么这样的描述,或许仅仅只是古人凭借丰富的想象力虚构出来的美好故事罢了。 不过,魂魄的存在倒是确凿无疑的。 苏语此次收获的血头虎的魂魄,便是最好的证明。 苏语起初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单纯地认为黄泉冥地不过是《人史》编纂者脑海中一个美好的想象,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浪漫描绘。 因此,当他亲眼见到血头虎那凝实得近乎实体的魂魄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不禁大为感叹。 在《人史》中,对于黄泉冥地的模样也有着些许记载。 书中描述,黄泉冥地和九州大陆完全是两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由于黄泉冥地蕴含着一部分天地混沌的强大威能,所以这里的天空终日呈现出浓郁的黑色,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黄泉冥地的地域极为广阔,其面积之大,大概和如今整个九州大陆不相上下。 这片神秘的大陆承载着无数生灵的魂魄,每一个来到此处的魂魄,都必须遵循特定的路线,才能抵达黄泉冥地的中心地带,在那里完成转生。 然而,对于这一部分至关重要的记载,《人史》却只是用寥寥草草的两笔带过,并没有进行更为深入的描述。 而九州的修士们,对于黄泉冥地的相关内容也并不是十分感兴趣。 毕竟,这些内容真假难辨,在大多数人眼中,最多只能当作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神话故事来听听罢了。 苏语从对黄泉冥地的思索中收回思绪,目光聚焦在手中那凝如实质的血头虎魂魄上,不禁啧啧称奇,由衷感叹道:“能觊觎这血头虎的,必定是个底蕴深厚的庞大势力。他们对魂魄的研究竟然如此高深,竟能设法让血头虎死后,魂魄不按常理飞向黄泉冥地!这等手段,实在是令人咋舌,足以彰显其势力的强大与不凡。” “如此一来,我的处境怕是要变得棘手了。我贸然出手,一下子打乱了他们精心布置的棋局,那些人怎会善罢甘休?想必不久之后,定会对我展开报复。” 苏语一边低声自语,一边冷眸死死盯着手中的血头虎魂魄,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的轻笑,仿佛即将到来的危险,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挑战。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吧。但在此之前,我倒要好好探究一番,这血头虎的魂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妙用?” 话音刚落,苏语便缓缓伸出左手,朝着血头虎的魂魄探去,带着一股对未知探索的强烈渴望。 尽管苏语前世身具不凡的实力,在诸多领域都有涉猎,但唯独在魂魄研究方面,造诣尚浅。 对于这血头虎魂魄的具体作用,他全然不知,一切都有待他亲自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苏语缓缓伸出左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朝着血头虎的魂魄探去,最终,两者轻轻触碰。 然而,那凝如实质的魂魄,却如同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对苏语的触碰毫无察觉。 “竟然毫无反应么?” 苏语见状,面色平静如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他并未就此放弃,刹那间,周身猛地散发出璀璨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洞穴。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从他的丹田处如汹涌的潮水般飞速涌向左手食指的指尖。 这股气息,正是苏语的紫母灵气。 当血头虎的魂魄接触到紫母灵气的瞬间,原本安静的魂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它那半透明的身躯扭曲、扭动,仿佛在抗拒着这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 但这挣扎仅仅持续了片刻,很快,血头虎的魂魄便失去了意识,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苏语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惊喜。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御兽道的理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短时间内陡然加深了好几层。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被迷雾笼罩的道路,突然变得清晰可见,无数关于御兽的知识与感悟,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紧接着,苏语掌心中的血头虎魂魄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凝实的魂魄,逐渐由实转虚,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缓缓化作无数微小的齑粉,在空气中飘散,向着远方飞去。 “想不到,这血头虎的魂魄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我仅仅是尝试用灵气催动它,对御兽道的境界理解就突破到道达了?” 苏语的心中满是欣喜若狂,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要知道,他原本的御兽道境界不过是道习,仅仅是对御兽道稍有涉猎,所知甚少。 但就在刚刚,当他催动血头虎魂魄之后,他的御兽道境界竟然如同坐火箭一般,暴涨到了道达境界! 在修仙界,境界的提升意味着实力的飞跃。 一旦境界抵达道达,就可以施展相应道派的大师级法术,这对于苏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此刻,苏语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出大量关于驯养动物、奴役动物、训练动物的深刻理解与感悟。 转瞬之间,苏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先前那头金齿鳄的模样。 那凶悍的外形、锋利的金齿,仿佛还历历在目。 “若是此刻再碰上那只金齿鳄,凭我如今的手段,驯服它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哪还用得着只让林婉儿认主。” 苏语轻轻抚摸着下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全身心沉浸在境界突破带来的愉悦与满足之中,尽情品味着实力提升后的强大感。 与此同时,在兽王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三名身材魁梧壮硕的修士,身着华贵貂衣,正围坐在一张古朴木桌旁,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坐在左边的三长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血头虎这件事,我们已经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是。” 舍豪情恭恭敬敬地深深鞠躬,动作缓慢而沉稳,随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退出了大殿。 待舍豪情离开大殿后,坐在桌子右边的二长老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掌门,这件事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为了图谋血头虎,我们耗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投入了多少的时间、财力与物力?如今却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横插一杠,硬生生夺走了胜利的果实,这实在是有损我们门派的声誉与威严!”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长老同样面色铁青,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得先把那小子背后的势力摸清楚。在这九州,贸然行动的风险实在太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难以收场的大祸。”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谨慎与忧虑,深知此事不可鲁莽行事。 坐在正中心的掌门微微颔首,表情严肃而冷峻,终于缓缓开口:“此事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御兽宗耗费多年光阴,潜心参悟《人史》,才好不容易得到这魂魄真传,首次尝试运用,竟被一个外人半路截胡,实在是可恶至极!” 掌门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霜,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定。 “实在是可惜啊,这血头虎的魂魄堪称魂魄中的精品,珍贵无比。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御兽道境界少说也能提升到道宗级别。” 掌门微微叹息,眼中满是惋惜之色,仿佛失去了一件稀世珍宝。 “老二、老三,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不妨直言。” 掌门的目光沉稳地转向二长老和三长老,眼神中既有询问,也带着几分期待。 二长老闻言,缓缓抬手摸了摸胡须,双目微闭,陷入短暂的思索后,语气笃定地说道:“依我之见,我们这些长老万万不可轻易出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嗯。” 御兽宗掌门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赞同之色。 他心里清楚,他们这些金丹强者,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一旦亲自出马,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根本无法悄无声息地解决问题,更无法胜任这种需要暗中行事的任务。 “那就只能派内门精英前往处理此事了。这样一来,我们也有合适的借口,就对外宣称是让他们去外界历练。” 三长老紧接着补充道,目光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的提议,既考虑到了任务的隐秘性,又巧妙地为行动找到了合理的说辞。 “那就如此定了吧。” 掌门长叹一声,语气中既有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我记得你的内门之中,高手如云啊,老二。” 掌门的眼神看向二长老,似乎对他的内门弟子寄予厚望。 二长老听闻,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呵呵一笑后,点头应道:“不错,我内门中实力最为出众的几名弟子,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九转。以他们的实力,想要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实在是轻而易举。” “好,那就如此定了。” 第34章 武斗赛(上) 在大楚国的西南方向,有一片开阔的空地,此地时常传来刀枪激烈碰撞的铿锵之声,这里便是大楚国赫赫有名的武场。 这片武场,承载着无数武者的梦想与热血,是他们追逐荣耀、展现实力的舞台。 若有武者渴望与人切磋较量,进而脱颖而出,跻身前三十名,就必须来到这片场地进行武斗。 在这里,他们的每一场比试都要在裁判的严格监视下进行,唯有如此,比武的公平与公正才能得以保障。 也正因如此,武场常年人气火爆,热闹非凡。 那些从各地赶来,谋求捕快一职的武者,即便当日没有合适的对手进行切磋,也会来到此处,与精心制作的假人傀儡过上几招。 他们全神贯注,每一次出剑、每一个招式都力求精准,在与傀儡的过招中不断磨练自己的剑术,提升自身的实力。 然而,想要成为一名捕快,并非易事。 仅仅战胜一名排名前三十的武者,并不足以达成目标,是不会被直接收为捕快的。 武者们还需积极参与一年一度的武斗赛,在这场激烈的赛事中,与众多高手一决高下。 他们在赛场上奋力拼搏,击败对手,赢得积分。 只有在积分排名中达到前三十名,并且满足武场排名前三十,才能够正式成为一名捕快。 这片武场的面积极为庞大,气势恢宏,一次可同时容纳多达一百人在此切磋比试。 不同的武者在各自的区域内施展着独特的武艺,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场面蔚为壮观。 在武场的最北方,矗立着一座高高隆起的高台,这座高台庄重而威严。 台上用鲜艳的红布与华丽的黄布精心装扮,中间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这些名字都不简单,他们都是历届武斗赛的冠军得主。 这些冠军们凭借着卓越的武艺、顽强的毅力和无畏的勇气,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武场的传奇,他们的名字被铭刻在石碑上,供后人敬仰。 对于武者而言,只要能够在武斗赛中勇夺冠军,就可以直接上任 “武官”。 武官这一职位,可比捕快高出一级,是拥有直接调动捕快权力的高官。 正因如此,每年的武斗赛都会吸引来自大楚国各地,乃至周边地区的大量武者踊跃参赛。 他们满怀壮志,怀揣着对荣耀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齐聚于此,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冠军宝座,展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而今天,恰逢大楚国武斗赛盛大举办的日子。 整个武场被装点得格外热闹,彩旗飘扬,人声鼎沸。 来自五湖四海的武者们早早地便来到了这里,他们身着各异的服饰,手持不同的兵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有的在场地边缘进行着最后的热身准备,活动着筋骨,调整着状态;有的则三两成群,相互交流着经验和战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这样难得的机会, “四大活宝” 又怎么可能轻易错过呢?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的目光在武场中来回搜寻时,四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武场当中。这四道身影高低参差不齐,瞬间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 走在最前面、为首的那个人,一头如瀑的绿色长发肆意垂落,齐至腰间,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仿佛一汪流动的碧水。 他的眉毛长得极为出奇,像是两片肆意舒展的柳叶,又浓又长,几乎要垂到脸颊两侧。 而他的眼睛,总是微微眯着,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那眯起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求青。 在玉求青身旁,站着一位少年。少年一头乌黑的卷发,如同灵动的小蛇般肆意卷曲着,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他的眉宇间,毫不掩饰地展露着昂扬的斗志,那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透露出对这场比试的期待与渴望。 他的脸颊线条刚硬,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他就是黑铉,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 至于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也各具特色。 身材高大雄壮的那位,名叫猛子。 他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身形魁梧壮硕,肌肉高高隆起,将身上的衣物撑得紧绷。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粗壮的手臂如同钢铁铸就,每走一步,地面都似乎微微震动,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而站在猛子一旁的,是一位腿较短小的男子,他叫小王八。他的身形相较于猛子,显得极为小巧,双腿虽短,却步伐轻快,灵动得像一只敏捷的小兽。 “不愧是大楚国,一场武斗赛竟能吸引如此众多的高手前来参赛,当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玉求青站在武场之中,目光如炬,左右环视着周围形形色色的参赛者,缓缓点头,由衷地赞叹道。 今日,已是他们几人来到大楚国的第二个礼拜。 回想起初来乍到之时,一切都还显得那么陌生与艰难,而如今,却已在这片土地上崭露头角。 在他们四人得到楚沉瑞馈赠的铁剑之后,命运的齿轮仿佛开始了奇妙的转动,四人的排名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就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朝着更高的名次迈进。 最为显着的当属小王八,他就像一匹突然发力的黑马,让人眼前一亮。 原本武场排名在四千名开外,处于毫不起眼的位置,可自从有了这把铁剑,他仿佛被注入了神奇的力量。 每日勤加练习,钻研剑法,对铁剑的运用也愈发得心应手。 如今,他已经取得了武场第六百三十一名的好成绩,进步之快,令人咋舌。 猛子则与小王八不同,他更擅长体术,拳脚功夫了得。 这把铁剑对他的提升虽然不大,因此他的排名也没有多少进步,大约在武场第八百名左右的位置。 黑铉和玉求青的实力提升同样不容小觑。 黑铉身带旧伤,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发挥。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剑术的热爱,夺得了武场第三十四名的排名。 玉求青的武场排名提升则显得更为夸张。 他自幼便对剑法有着浓厚的兴趣,闲暇之时,常常练习剑法。 多年的积累,让他的剑道造诣颇高,甚至已经快要达到道习的水平。 要知道,玉求青不过是一介凡人,没有任何灵力加持,却能拥有如此深厚的剑道造诣,足以见得他在剑道方面的天赋是何等的强大。 凭借着这扎实的基础和卓越的天赋,玉求青在得到铁剑后,如虎添翼。他轻松地就达到了武场第四名的高位。 在这高手云集的武场之中,玉求青、黑铉、猛子和小王八这四人组成的团队,宛如异军突起的黑马,排名上升速度迅猛得令人咋舌。 短短时间内,他们便从默默无闻到崭露头角,这无疑吸引了众多武者的目光。众人纷纷对他们的未来排名走势满怀期待,毕竟能在武场中如此迅速崛起的团队,实在是少见。 这不,他们刚一踏入武场,瞬间就成为全场焦点。 人群的目光如聚光灯般纷纷投射过来,而走在最前面的玉求青,更是吸引了不少武者羡慕的眼神。那些目光中,既有对他出众实力的钦佩,也有对他如此年轻便能在武场中占据高位的赞叹。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对玉求青一行议论纷纷时,这些聚焦的目光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被另外一人夺走。 此人,正是武场中赫赫有名的第三名。他的出现,仿佛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只见他身高中规中矩,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各类盔甲穿戴得严严实实,每一片甲叶都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就连面部也被一个黑色面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真实面容。 这神秘的装扮,乍一看,就知道是个专业至极、身经百战的武者。 在他的身侧,挂着两把造型独特的长剑。 一把剑身湛蓝如深海,寒光闪烁;另一把则通体金黄,光芒夺目,宛如烈日般耀眼。 很快,人群中就像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快瞧,黑武士来了!” 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激动。 “天呐,他这一身上下,从武器到盔甲,不知道得花掉多少铜钱?我听说他背后有修士势力支撑,不然哪来这么雄厚的财力。” 一个秃头武者眯着眼睛,满脸羡慕地小声嘀咕着。 “原来是这样,唉,人家这是家里有靠山呐。你再瞧瞧他那两把长剑,那可都是神器,我们普通人,这辈子怕是都买不起。” 另一个武者附和道,眼中满是无奈与向往。 玉求青等人来到此地时日尚短,对于武场中排名前三之人的信息,几乎是一无所知。此刻,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他们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没错,那玄冰剑与炽焰剑皆是采用九品灵材精心打造而成。虽说这两把剑目前仅属凡品,可已然具备亚法器的水准,威力不容小觑。” 人群中,一位看上去颇有见识的中年武者侃侃而谈,声音中满是对那两把剑的推崇。 玉求青听到这话,原本四处打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黑武士腰间别着的两把长剑之上。 刹那间,他的眼眸中绽放出精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专注而炽热。只见他睁开双眼,口中轻声呢喃:“当真是好剑!瞧这两把长剑的表面,竟隐约有气体在盘旋萦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也不知与那位老板所打造的铁剑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此前,楚沉瑞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早已看出玉求青身怀灵根。 正因如此,玉求青也拥有与凡人不同的感知能力,能够稍微察觉到玄冰剑与炽焰剑表面微微聚集的灵气。 那些灵气如同灵动的精灵,在剑身上轻轻跳跃、盘旋,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唯有拥有灵根之人才能察觉。 当然,玄冰剑与炽焰剑虽非真正意义上的法器,只是亚法器,却也拥有着不凡的特性。 它们能够积攒极度少量的灵气,正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灵气储备,赋予了这两把剑远超普通凡品武器的威力。 “切,这第三名不过是个砸钱堆排名的铜钱玩家罢了。真要是拉到台上来和我实打实过上两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黑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不屑的轻笑,面色波澜不惊,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他打从心底里不太瞧得上眼前这位黑武士,总觉得他这第三名的排名,全是靠着腰间那两把亚法器撑起来的,没什么真本事。 黑铉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的目光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了过去,紧接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喜交加的吼叫声。 “是,是乔公子?真的是他吗?” 一个年轻武者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武场入口的方向。 “可不就是他嘛!看来今年这武斗赛,咱们这些人是都没指望喽。” 旁边一位武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失落,可看乔公子的眼神里,又带着几分敬畏。 “武场第一名来了,乔公子不愧是大家出身,光是这气场,就和旁人截然不同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高声赞叹道,满脸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哦?” 玉求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原本还在打量黑武士的他,动作利落地转过身去。“乔公子” 这名号,于他而言,全然陌生,还是头一回听见。 第35章 武斗赛(中) “乔公子?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正前方那个缓缓走来的男子。 此人正是众人热议的乔公子,只见他身着一袭淡橙色的深衣,衣袂飘飘,剪裁得体,尽显儒雅气质。 头发被一根乳白色的发簪整齐地束起,显得格外精神。 他五官精致,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乍一看,实在难以将他与习武之人联系起来,倒更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玉求青同样满心疑惑,他们来到大楚国已有两个星期,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听闻乔公子这个名字。 他心中不禁涌起强烈的好奇,当下便直截了当地拍了拍身旁一位大汉的肩膀,礼貌问道:“这位兄台,冒昧请教,这乔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大汉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乔公子身上,头也不回地答道:“哟,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认识乔公子?你是新来此地的吧。” 顿了顿,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今天我就给你长长见识。这乔公子看着弱不禁风,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 说到这儿,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后才提高音量:“但实际上,乔公子可是乔伯的大儿子!” “乔伯?” 玉求青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脸上写满了疑惑,对于这一号人物,他同样闻所未闻。 大汉听出了玉求青语气中的茫然,不禁摇摇头,略带轻蔑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就你这样,还想当武者…… 啊?” 话说到一半,大汉突然转过头,看清与自己交谈之人竟是武场排名第四的玉求青,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原来是玉求青大人啊!哈哈,实在对不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乔伯啊,乃是大楚国一股颇具实力的修士势力。他作为乔家的顶梁柱,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五转的境界,在这一带可是赫赫有名呢!” 大汉连忙赔着笑脸,语气中满是敬畏。 “哎,不得不说,家中有修士就是不一样。虽说乔公子没有灵根,按常理难以踏上修仙之路,可乔伯还是想尽办法,耗费无数资源让他修炼。如今乔公子虽然无法修炼,但他的实力已经逼近换骨期九转,厉害着呢!” 大汉一边感叹,一边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原来如此。” 玉求青、黑铉等人听完大汉透露的情报,纷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至此,他们对于乔公子的实力已然有了初步的评估与考量。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晌午时分。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武场上,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事增添了几分热烈的氛围。 就在这时,武场高台上的铜锣被重重敲响,“哐 ——” 的一声巨响,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惊雷,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激情。 随着这声锣响,备受瞩目的武斗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场武斗赛的规则,看似简单却又充满挑战。 简言之,就围绕着三个字。 战斗,爽! 在太阳落山之前,所有参赛武者都能与在场的其他武者自由切磋。 只要挑战成功,便能获得一点积分。待到最终积分结算之时,若你的积分排名能够跻身前三十二名,恭喜你,你将成功晋级最终的三十二强赛。 进入三十二强赛后,比赛形式便转为淘汰赛。 这意味着每一位成功晋级的武者都不再有失败的机会,一旦在切磋中失利,就会立刻宣告败北,彻底无缘后续冠军的激烈争夺。 就这样,经过一轮轮激烈的比拼与淘汰,最终的冠军就可以脱颖而出了。 须知,在这场淘汰赛中,判决胜负的方式极为残酷且直接:只有一方主动投降,或者被对手杀死,比赛才会宣告结束。 在这方充满热血与危险的武场上,裁判不会轻易介入,唯有生死与屈服,才能为战斗画上句号。 没有怜悯,没有姑息,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相搏,每一招一式都伴随着生命的威胁。 然而,即便知晓其中蕴含的生死风险,台下的众多武者们依旧怀揣着满腔的热忱,毅然决然地投身于这场武斗赛。 他们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究其原因,是因为成为捕快的条件很是苛刻,武斗赛的排名成为了一道无法绕过的门槛。 “咚!” 铜锣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点燃了武场的激情,冲天的叫喊声如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 在这炽热的氛围中,每一位武者的心都被强烈的求胜欲望填满。 其实,早在比赛开始前,他们心中便已暗自盘算,深知唯有挑选那些实力逊于自己的对手,才能稳稳拿下这关键的一分。 于是,指令一下,他们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行动起来。 每个人都像是盯上猎物的猎豹,眼神中闪烁着急切与渴望,生怕自己选定的目标被他人抢先一步夺走。 没过多久,猛子和小王八便先后收到了其他武者的切磋邀请,两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在武场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而黑铉和玉求青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由于他们在武场中的排名颇高,实力早已声名远扬,以至于其他武者大多心存忌惮,没人敢轻易向他们发起挑战。 “哼,一群胆小怕事的鼠辈!既然如此,那我便主动出击,亲自挑战你们!” 黑铉见状,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傲然与不羁。 说罢,他脚下猛地发力,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奔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阻碍都踩在脚下。 天空中,太阳悄然挪动着位置,它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身后的背景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星辰所替代。 夜幕降临,给整个武场披上了一层面纱。 与此同时,武场高台上的木牌,其上的积分数字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后,终于停止了变化。 这一刻,全场的喧嚣渐渐平息,这场武斗赛的初赛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初赛的硝烟渐渐散去,武场高台上的积分木牌终于定格,玉求青的名字赫然跻身前十之列。在这场激烈的比赛中,他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和过人的胆识,一路过关斩将,每一场战斗都堪称精彩绝伦。 黑铉在此次比赛中同样超常发挥,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 比赛过程中,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每一次出剑、每一次躲避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最终以微弱的优势积攒到足够的积分,勉强夺得第三十一名之位。 相比之下,小王八和猛子的境遇就显得有些惨淡了。 他们原本的排名就不够靠前,在这场人人都渴望胜利的初赛中,很自然地成为了众矢之的。 各路武者都将他们视为获取积分的目标,纷纷向他们发起挑战。 在一轮又一轮的切磋中,他们虽拼尽全力,顽强抵抗,但无奈对手众多,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且战且败,最终无缘淘汰赛。 随着初赛落下帷幕,武场上的武者们纷纷仰头,目光如炬地望向高台上那承载着他们命运的木牌,急切地找寻着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武场鸦雀无声,唯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每一道目光中都饱含着期待与紧张。 然而,大多数人在一番仔细搜寻后,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只能无奈且失落地摇摇头。 就在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中,一群身着黑衣的捕快步伐整齐地登上高台,他们手中紧握着熊熊燃烧的火炬,只见他们默契地将手中的火炬随手一扔,那火炬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精准地落入高台中心的大鼎之中。 刹那间,大鼎内的布条被点燃,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炽热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武场。 在这火光的映照下,一位身着黄袍的少年缓缓登台。 他身姿挺拔,步履轻盈,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 他面目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他,便是大楚国的太子 —— 楚薄明。 众武者们一见到楚薄明登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瞬间整齐地跪下身子,头颅低垂,双手伏地,齐声高呼:“参见太子陛下!” 声音整齐而洪亮,如滚滚雷鸣般在武场上空回荡,久久不散,彰显着众人对太子的敬畏与尊崇。 玉求青等人虽从未见过楚薄明,但也绝非愚笨之人,他们迅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傲立在高台上的楚薄明,看着台下黑压压跪倒一片的武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他双手有力地一挥,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起来吧,武者们。” 那声音如同洪钟般传遍全场,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捕快不知从何处匆匆赶来,手中稳稳地搬着一把精致的红木雕椅。 这把椅子雕工精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工匠的精湛技艺,椅背和扶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 捕快小心翼翼地将椅子放在楚薄明的身后,楚薄明顺势往后一坐,悠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 楚薄明端坐在高台上,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台下的众人。 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他开口说道:“今日,乃是我大楚国举办的第十六次武斗赛。诸位武者皆是怀揣着梦想与热血而来,这份勇气与执着令人钦佩。”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扫过,接着道:“在场的各位,凡是能在那高台上的木牌上寻得自己姓名的,皆是这场初赛的佼佼者,请留步。你们将继续在这武场上完成最后的淘汰赛。而其余未能晋级的武者,也请不要气馁,你们的努力同样值得尊重。此刻,还请有序离开武场罢。”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武场上空回荡。 听到这番话,武者们纷纷从地上起身,有的面露失落之色,默默地转身朝后走去;有的则一脸坦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人群缓缓流动,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一时间,脚步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不过片刻,武场内的人数便迅速减少,最终只剩下了三十二人。 玉求青的目光如同一把精准的尺子,迅速在场上众人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忖,留下的这些人倒也没有太出乎他的预料。 放眼望去,站在这儿的基本都是武场排名前三十二的熟面孔,不过其中也掺杂着几个排名稍靠后的武者。 玉求青心想,想必这些人在初赛时一定是超常发挥,爆发出了惊人的实力,才得以在这高手如云的竞争中脱颖而出,闯入这三十二强的舞台,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不容小觑。 很快,一群捕快便开始忙碌起来,将他们这三十二人分成了八组。 每组恰好四人,两两厮杀,一场激烈的组内混战即将拉开帷幕。 最终,每组将决出一位冠军,晋级后续的八强赛。 黑铉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他所在的小组中,另外三位成员分别是武场第三十名、武场第五十二名和武场第十八名。 虽说同组对手也都实力不凡,但相较于其他小组,这样的分组形势让他看到了晋级八强的希望。他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内心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在比赛中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 反观玉求青,就显得有些运气欠佳了。 在第一轮组内赛中,他就遭遇了实力强劲的黑武士 —— 武场排名第三的高手。 这座武场规模宏大,极为宽阔,足以容纳百人同时在此切磋武艺。 此刻,三十二位入围的武者们齐聚场内,他们身姿挺拔,精神抖擞,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紧张。 所有人同时登场,分散在各个区域,静静地等待着高台上那一声决定比赛开始的锣声。 玉求青与黑武士并肩走上了同一个擂台。 擂台之上,气氛凝重而又充满了火药味。 两人走到擂台中央,面对面站定,随后默契地抱拳鞠躬,这是武者之间自古以来表示尊重的传统礼节。 玉求青缓缓直起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黑武士的面孔,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好奇与探究的欲望。 他内心深处,十分渴望能看穿眼前这位神秘对手的真面目,似乎这样便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占据一丝先机。 然而,黑武士那黑色的面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他的整个脸面,没有露出丝毫缝隙。 随即,黑武士缓缓开口道。 “我劝你现在认输,否则别怪我的两把长剑不留情。” 第1章 转世者,苏语 混沌如墨的天地间,仿若末世降临,无数天雷仿若怒龙狂舞,带着毁天灭地之威倾盆而下,刹那间,九州大地陷入一片修罗炼狱。 地面之上,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惨不忍睹。天空中,各色绚烂法术纵横交错,光芒四射,其蕴含的恐怖威能,竟将一旁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高峰,硬生生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而在那天空的云端之上,赫然有两道人影,如鬼魅般身形闪烁,正展开一场惊心动魄、无情至极的生死厮杀。 “灵气已然耗尽…… 南宫七里,今日哪怕我命丧于此,也要将你一同拖入地狱深渊!” 话音未落,只见那人胸口处陡然爆发出刺目耀眼的金光,腹部竟凭空浮现出数条散发着幽冷寒光的锁链,如灵动的蟒蛇一般,横冲直撞,瞬间将南宫七里紧紧缠绕,使其动弹不得。 “闻人…… 绝影!” 南宫七里双眼圆睁,牙关紧咬,咯咯作响,他心中深知,这锁魂仙链术一旦发动,倘若自己躲闪不及,无论自身修为何等高深,都将在瞬间被无情抹杀,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纵使他身为魔尊,魔界之主,此刻却因魔气告急,匮乏无力,根本无法挣脱这如死神般紧紧束缚的锁链。 “锁!” 闻人绝影面色狰狞,悍然高喊,其声音响彻云霄。与此同时,他的心脏竟在瞬间炸裂开来,伴随着一阵血雾喷涌,那锁链也在此时如收紧的绞索,彻底勒紧。锁魂仙链仿若恶魔之爪,牢牢地扣住南宫七里的身体,紧接着,只听一声沉闷的破碎声,南宫七里瞬间化为齑粉。 闻人绝影以自爆心脏为代价,催动这逆天仙法,此刻已然失了生机,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摔向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村口,一位老者缓缓合上那本破旧不堪、满是褶皱的书籍。 “老孙头,再念一点吧!” “是啊是啊!大魔头南宫七里最后到底死了没有啊?” 一群围绕在老孙头身边的孩童们,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涨得通红,无一不被这精彩绝伦、扣人心弦的故事深深吸引,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九州的英雄,闻人绝影,以其惊天动地之壮举,封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彻底摧毁了魔界,方才换得如今九州大地的太平盛世,安宁祥和。 老孙头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揩了揩一个孩童的鼻子,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说道:“魔头南宫七里,早就被我们的大英雄闻人绝影斩杀,魂归九幽,不复存在嘞!” 众人听闻,顿时一阵欢呼雀跃,这无疑是他们心中所期盼的最为完美的结局,仿佛驱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只留下一片光明与喜悦。 …… 男孩猛地睁开双眼,刹那间,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 脑海中为何会突然如潮水般涌入如此海量的信息?有神秘莫测的仙宝使用之法,有神奇精妙的灵丹妙药炼制之术,更有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的记忆疯狂灌注入大脑深处,令他的思绪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迷茫之中。 他缓缓起身,感受着周围天地灵气的含量,心中愈发诧异,这灵气的浓度与他记忆中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连百分之一都远远不及,稀薄得可怜。 “我转世了……” 男孩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虽说他的记忆中缺失了有关自己前世究竟是谁的关键信息,但他却清晰地记得,前世的他,修为已然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却最终死于一场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的生死对决之中。 那么,毫无疑问,自己绝对是重生了,这难道是天意?上天给予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老天既然赐予我第二条生命,我定要牢牢把握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男孩心中欣喜若狂,仿佛一颗心都要从胸腔中跳跃而出,炸裂开来。论谁重生了,恐怕都难以抑制这般激动兴奋的心情,仿若置身于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当务之急,还是要掩饰自己这重生者的身份。” 男孩很快便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了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的情绪,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对策。 他前世历经百年风雨沧桑,可不是虚度光阴,所积累的智慧与经验,岂是同龄人甚至超他百龄之人所能比拟的? “若是暴露重生者的秘密,势必会引来四方势力的疯狂争夺。他们或许会将我软禁起来,如同对待珍稀动物一般,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研究……” 男孩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凝重。“那么,这具躯体的主人,究竟叫什么呢?” 男孩努力地在混乱如麻的记忆中仔细查找着,只因自己百年的记忆瞬间灌注,男孩的大脑此刻根本来不及完全处理,因此现在很多记忆,都如一团团杂乱无章的毛线团一般,相互缠绕在脑海深处,难以梳理清晰。 男孩缓缓原地打坐,调整呼吸,使其变得悠长而缓慢。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之后,他在那片记忆的混沌中,找到了关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世信息。 男孩名叫苏语,天生体弱多病,命运多舛。 他的父亲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农奴,每日在地主田间辛苦劳作,收获寥寥。母亲则卧病在床,饱受病痛折磨,生活的重担如同一座巍峨大山,压得整个家庭喘不过气来。 苏语原本也身患重病,在生命垂危、死去后没多久,这具躯体便被他的灵魂占据,开启了这一段全新而又充满未知的旅程。 苏语的家里一贫如洗,身上所穿的麻衣,全是密密麻麻的补丁,与其说是一件衣服,倒不如说是一块勉强拼凑起来的破布。 而他所在的这座村子,更是全九州赫赫有名、数一数二的贫困村,然而其名字却极具讽刺意味:富宁村。 “既然想不起来自己原本姓甚名谁,那就暂且叫苏语吧。” 男孩轻轻抚摸着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这样做,也更便于他伪装自己,防止别人呼唤自己名字时,因一时反应不过来而露出破绽,引起他人的怀疑。 毕竟,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时常有人利用神奇的妆容术,伪装成别人的模样,招摇过市。因此,因名字而被怀疑,也并非是毫无可能之事。 如今的苏语,拥有着前世的珍贵记忆,仿若手握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他坚信,此生的仙途,定能比前世走得更加顺遂,更加痛快淋漓! 苏语心中暗自得意,不禁仰头放声大笑起来。然而,就在此时,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暴力踢开。 “乐什么呢?小子,带上你娘,跟我走。你的好日子可到头了!” 来者是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壮汉,他这一脚,蕴含着千钧之力,竟将原本就破败不堪的木门,瞬间踹成两半,木屑飞溅。 苏语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紧紧注视着壮汉。那壮汉陡然间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仿佛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汗毛直立!心中不禁暗自诧异,这小子的眼神,怎会如此毒辣,仿若能看穿自己的灵魂? 壮汉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心中暗自安慰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个大病初愈的小毛孩罢了,自己身强力壮,为何要怕?他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懦弱感到一丝莫名的不解与懊恼。 “你爹手废了,没法干活,可是他还有二十年卖身契呢。只能把你们全抓来当钱了!” 说罢,壮汉毫不留情地撸起袖子,两只蒲扇般的巨手,如鹰爪般快速抓向苏语。 “不自量力。”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只见他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一闪,便将壮汉一下打退数步。 壮汉顿时气血上涌,心中恼羞成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堂堂一个壮汉,难道还能被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欺负了? “吃我一拳!” 壮汉大喝一声,声如洪钟,下盘稳扎在地面,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老树,右臂肌肉紧绷,隆起如小山丘,倏地挥出一拳,拳风呼啸,带着强大的力量,直逼苏语面门。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壮汉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无法动弹分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这,这是!” 壮汉双眼怒瞪,眼珠差点凸出眼眶,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点穴?” 苏语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你倒是有点见识。” 苏语心中清楚,虽然他知晓各种威力绝伦、足以毁天灭地的法术,仅需一息之间,就能将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化为齑粉。然而,这具躯体却弱小得可怜,就连气海都未开启,若是与壮汉硬碰硬,下场必然是被那一拳打得脑浆迸裂,成为一摊肉酱。 好在他前世精通人体各处脉络穴位,对人体的奥秘了如指掌。仅是稍稍出手,便精准地找到了壮汉的穴位,将其轻易制服。 苏语双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在壮汉身上上下打量着,仿若在审视一件猎物。壮汉此刻心中紧张万分,他现在犹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凭苏语在他面前肆意嚣张,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说是吧?” 苏语毫无怜悯之心,一拳狠狠命中壮汉要害,顿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壮汉痛苦哀嚎,那声音响彻云霄,恐怕他此生都将与幸福无缘,下半辈子只能在痛苦中度过。 “还不说?” 苏语又是一拳,如同一颗炮弹般命中壮汉面门,壮汉鼻血如泉涌,脸上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红印,模样狼狈不堪。 “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说什么啊!?” 壮汉此时竟被吓得哭了出来,眼前这个小孩,在他眼中宛如魔童降世,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苏语闻言,仰头大笑道:“逗逗你罢了。你东家是谁?” 壮汉见苏语又准备出拳,吓得连连求饶,急忙脱出实情:“我说,我说!是村头张贵让我来的!” “张贵……” 苏语闻之,微微皱眉,埋头在脑海中翻找关于此人的记忆。 张贵乃是富宁村最大的地主,富甲一方,垄断了全村九成五的土地。那些没地可种的农民,走投无路之下,只得沦为他的农奴,卖身种地。他们终年劳累,在田间挥洒汗水,可到头来,一年辛苦劳作所挣到的钱,却寥寥无几,难以维持生计。 苏语的父亲,苏宁便是深受其压迫的众多农民之一。如今,全家人都因父亲的遭遇而受到生命威胁,仿若置身于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苏语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很好。” 壮汉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心中暗自庆幸,这下总能放他走了吧?哼哼,今天我受到的耻辱,日后定要百倍奉还…… 然而,他的幻想瞬间破灭。只见苏语横空伸出一指,如同一把利刃,精准无误地捅到壮汉死穴。壮汉瞬间眼神呆滞,直直地注视前方,生机断绝,死不瞑目。 壮汉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面朝黄土,再起不能。苏语右脚缓缓踩在其尸体上,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 这等地主的狗腿子,欺压百姓的垃圾,留他一条性命绝对是便宜他了!只有将这种货色彻底解决掉,才能解心头之恨! 苏语转身回到屋内,看着躺在稻草席上,虚弱至极的母亲,一眼便知她是得了风骨病。这种病在凡间,可谓是臭名昭着,是祸害群各州、害死无数穷苦贫民的恶魔疾病。苏语的前世,在他还未踏上修行之路时,也曾得过这种病,因此对其症状记忆犹新。 得了这种病的人,会浑身无力,肌肉酸疼难忍,咳嗽不断,仿佛永不停歇,骨骼也会逐渐软化,最终瘫痪在床,难以治愈,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在他前世,修仙界却流传着一种神奇的药方,能够治愈这种疾病,而且所用药材皆为凡品,并非珍稀之物。 苏语紧闭双眼,仔细回想着药方:“狗儿草一两,精钢树皮两片再加一碗狼血即可制成。” 药材虽为凡品,看似很好收集,但对于现在的苏语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挑战。 狗儿草只生长在狼窝附近,并且还需要狼血,这就意味着自己要深入狼窝,杀死一只狼。可是狼都是群居动物,极为凶残,靠他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固然可以与一只狼周旋消耗,但若要挑战群狼,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羊入虎口。 精钢树皮虽在每棵树上都有可能生长,却坚硬如铁,寻常手段根本难以取下,必须要有特殊的方法才行。 苏语独自站在屋内,认真思考着对策。他若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么就要完美地扮演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原本的苏语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因此他肯定会尽全力救活自己的母亲。 更何况,他也急需钢铁狼丹,来改善自己孱弱的体魄。想要踏上修仙之路,一个合格的体魄乃是入门的基本标准,若是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承受修仙过程中的种种考验与磨难。 苏语双拳紧握,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毅然跑出了家门。 很快,苏语家门口壮汉的尸体,便吸引了很多村民的围观。 “是大力士王角!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这是苏宁的家,我听说他双手被废,全家性命不保。莫非是匹夫一怒,血溅十里?” “你傻了吧,双手被废怎么可能打得过王角?”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各种猜测与谣言如潮水般蔓延开来。风声也很快传到了张贵耳中。 “混账!” 张贵怒发冲冠,猛地将手中精美的花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瞬间碎成无数碎片,仿佛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王角是他不久前,刚重金请来的打手,有他在,自己才能在村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没了他,自己还怎么收高利贷?怎么去拐骗那些贫苦百姓? 张贵愤怒地咆哮着,然而他却丝毫不知究竟是谁干的。 苏宁双手被废,此刻正被软禁在张府。苏宁的老婆重病在身,离死不远。苏语听说死得比他娘还早!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张贵叫来下人,恼怒地命令道:“你去给我调查清楚,是谁杀了王角,我要活口,用凌迟之刑,慢慢折磨他!” 下人李涛连忙领命,匆匆跑去调查了。 第2章 机缘巧合斩狼王 李涛接到张贵那如恶魔咆哮般的命令,吓得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张府。瞧张贵那副盛怒模样,简直似要将他生吞活剥,择人而噬,还是赶紧去调查为妙! 与此同时。 苏语已然从东边的河沟,如敏捷的野兔般悄然溜出了富宁村。 他心中既定的目标,乃是位于最东边的百兽林。在村民们代代相传的传言里,百兽林仿若一座恐怖的巨兽巢穴,其中皆是凶猛无比的猛兽。 每至夜晚,那林子里时常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仿若恶鬼哭嚎,又或是绝望之人的凄惨呼喊。整个富宁村,也唯有寥寥几个最为勇敢无畏的猎人,才敢壮着胆子深入其中打猎,且每次归来皆是伤痕累累,九死一生。 苏语孤身一人,无畏无惧地来到了百兽林边缘。 抬眼望去,百兽林内树木繁茂,郁郁葱葱,枝叶相互交错,遮天蔽日,仿若一片绿色的穹顶。故而树林内光线昏暗,几近漆黑一片,阴森死寂的氛围弥漫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百兽林树木极多,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无边无际。苏语前行未出十步,目光便被一棵树的树皮所吸引,其模样与众不同,在这黯淡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即便百兽林内阳光稀少得可怜,那树皮表面如盔甲般的鳞片,却依旧顽强地反射着所剩无几的微弱阳光,熠熠生辉,十分显眼。苏语心中知晓,这便是他苦苦寻觅的精钢树皮。 然而,苏语此刻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丝毫高兴不起来。此刻空有发现精钢树皮的机缘,却苦无获取之法。他如今这孱弱的凡人之躯,又如何能与那精钢般坚硬的树皮相抗衡? 他虽知晓几招凡人亦可用的武功,可心中却顾虑重重,不敢轻易在树皮上尝试。只因他深知,招式威力越大,对自身的反噬伤害亦会越大。恐怕还未等他打穿树皮,自己的拳头便会率先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苏语无奈之下,只得暂且作罢,继续小心翼翼地深入百兽林。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能有幸邂逅一只落单的老狼,或许还能凭借智谋与勇气将其斩杀,而后全身而退。届时,再用狼皮狼牙去与他人交易精钢树皮,不失为一条可行之策。 苏语微微点头,在心中默默祈祷,这便是最为完美的结果了。此刻,他也唯有静静等待天意的垂怜…… 苏语正沉浸于思索之中,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戛然而止。只因他惊觉地上的野草,不知何时已悄然变了模样。只见那翠绿色的草根之上,竟突兀地长着两只棕色的狗耳,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是狗儿草。” 苏语心中猛地一震,惊喜交加。狗儿草只会生长在狼窝附近,如此看来…… 黑暗中,一道幽绿的光芒如幽灵般闪烁,直勾勾地凝视着苏语。无需多猜,那里必定就是狼窝无疑。 苏语心中警铃大作,立刻缓缓向后退去。他深知狼这种生物狡黠多诈,极有可能自己刚踏入百兽林之时,便已被其通过敏锐的气味察觉。 此刻狼窝中虽仅现一只狼影,但这其中很有可能暗藏陷阱!自己只要稍有不慎靠近,说不定瞬间便会有几十头狼如潮水般一拥而出,将自己撕成碎片,分而食之。 黑暗中的绿光,大小仿若恒定不变,它亦在缓缓向苏语靠近,似在试探,又似在威慑。 苏语不敢有丝毫迟疑,直接转身拔腿狂奔,直至跑出百兽林,那道令他胆寒的绿光方才没有继续跟上,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苏语停下脚步,大口喘息,然而心中却有一道希望的光芒如朝阳初升,熠熠生辉! 他凭借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在脑海中迅速分析着种种迹象。 怎会有如此接近百兽林边缘的狼窝?若是真有,恐怕早就与猎人们激战无数,杀得头破血流了。再者,若是狼群当真饥饿难耐,又怎会仅是远远打探自己,而后仅仅将自己赶出它的领地? 种种迹象皆如蛛丝马迹,皆指向着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头狼是只残狼,并且极有可能刚被狼群驱逐,虚弱不堪,已是强弩之末。 可即便如此,苏语亦不敢有丝毫小觑之心。被狼群驱赶的狼,往昔亦至少是前任狼王,其体内潜藏的威力与本能,依旧不容小觑,犹如沉睡的雄狮,随时可能苏醒爆发。苏语打起十二分精神,毅然决然地重新踏入百兽林。 另一边。 李涛正眉头紧皱,全神贯注地检查着王角的尸体。那尸体上的伤口,令他看在眼里,惶恐在心头,仿若坠入冰窖,遍体生寒。 “下手如此狠辣决绝,居然直接将王角的下体打爆,身子上亦有数道青紫色的淤青,分布规律井然,明显是精妙绝伦的点穴手法……” 李涛越深入分析,心中便越发觉得杀死王角的人定是个深藏不露、手段高强的地道强者!更何况,王角的死因竟是被点了死穴! 究竟是何等的穴道大师,才能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运用自如?王角究竟招惹到了何种厉害角色? 张贵还妄图让他将凶手活抓,这等强敌,自己不被其活抓就算万幸了,谈何抓捕? 李涛心中萌生退意,仿若一只惊弓之鸟,只想逃离这危险的漩涡。然而,他的妻儿的性命却被牢牢掌控在张贵手中…… 进亦难,退亦难,他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仿若被困于蛛网中心的飞虫,挣扎无果。 一人一狼,在这神秘而危险的百兽林深处,四目相对,仿若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实在是幸运至极。 苏语的猜测分毫不差,眼前这头狼,正是一条受伤严重、奄奄一息、临近死亡的狼王。 狼王浑身伤口密布,鲜血淋漓,口吐鲜血,气息奄奄。尾巴无力地耷拉着,狼皮亦被利器划开数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惨不忍睹。 苏语见状,心中竟隐隐泛起一丝心疼,只因这狼王最有价值的狼皮破损严重,若是完好无损,其价值定当不可估量。 狼王虽已重伤濒死,但骨子里的骄傲与尊严却不容侵犯。它怒吼一声,声嘶力竭,仿若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争,而后拼尽全身力气冲向苏语。它毕竟曾是狼群之主,往昔统帅无数公狼,坐拥全部母狼,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到如此田地,它心有不甘,哪怕是死,亦要战死沙场,死得壮烈,死得体面。 苏语望着冲来的狼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他身形灵动如鬼魅,巧妙地一闪,狼王扑了个空。此刻的狼王已然极度虚弱,竟在原地愣了片刻,仿若耗尽了所有精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几息之间,苏语敏锐地抓住绝佳机会,双臂弯折,两只手如鹰爪般作成爪子状,腰部猛地向前发力,大喝一声:“鹰掌!” 苏语虽力道不大,但这一击却精准无误,足以对如今这虚弱的狼王造成致命重创! 狼王遭受重击,五脏六腑瞬间破裂,大量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苏语连忙摸出一个小巧的木碗,迅速接了满满的一碗血,而后小心翼翼地灌入竹筒内,妥善加以保存。 苏语熟练地处理了狼王的尸体,手中紧紧握着狼王的犬齿,那犬齿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极其锋利。 “倒是不错的防身利器。” 苏语比划着犬齿,心中暗自庆幸,武器问题总算是得到了解决。 随后,他弯下腰,采集了地面的所有狗儿草,沿着进入的路线缓缓返回。 不多时,便又见到了那棵先前发现的树,其表面反射着缕缕银光,在这昏暗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夺目,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 苏语望着精钢树皮,心中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若是有了这犬齿,结合凡人的两招,倒是可以试试强行将树皮剥开。” 苏语这般想着,手中不断比划着动作,被挥舞的犬齿在耳边掠过,发出呼呼的风声。 苏语向后退了五步,而后如离弦之箭般大步快冲,两只手各握着一只犬齿,高高举过头顶,目光如炬,瞄着精钢树皮的顶部。借着冲刺的强大力道,苏语将两只手大力向下划去,同时口中大喝:“饿狼扑!” 苏语这一击精准无比,成功地将精钢树皮从顶端到末端,划开一道整齐的裂口。 苏语如法炮制,不多时,精钢树皮便被完美地切下两片。 居住在百兽林的狼,牙齿生长迅速,又坚硬锋利无比,就连精钢树皮都能划开。因此狼王的犬齿,自然可以割开精钢树皮,此乃大自然的神奇馈赠。 苏语拿出之前收好的狗儿草和狼血,就地制药。 这药方简单,制作过程亦不复杂。 只需要将狗儿草的两只耳朵摘下,轻轻丢进狼血之中,再用精钢树皮放入搅拌。刹那间,狼血迅速凝固,颜色发黑,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苏语见状,立刻将凝固的狼血取出,双手熟练地揉搓成丸,大功告成。 这便是失传已久,仅存于古籍中的神奇丹药:“钢铁狼丹”。 钢铁狼丹取材简单,却能治愈近乎所有的凡间疾病,堪称医病救人的神药。然而,它却在百年前的仙魔之战中不幸失传,配方亦随之湮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无人得知。 可苏语是谁?前世的他就生活在那个动荡的时代,亲身经历了无数风雨沧桑,他怎会不知这大名鼎鼎的药丹的配方? 苏语将钢铁狼丹小心收起,藏于怀中。他心中清楚,若是让外人看见此丹,定会又要引来诸多怀疑猜忌,甚至还可能惊动广大门派。届时,自己必将陷入四面楚歌的不利境地,危险重重。 苏语快步回到村内,眼看快到自家那破败的草屋时,却瞧见数十人围聚在王角的尸体旁,正纷纷议论着,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苏语脑中思绪飞转,如一台精密的算盘,快速思考着应对之策。原本的苏语已经死去,如今自己凭空出现,定然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方能掩人耳目。 苏语的竹筒内还剩一些的狼血和狼毛,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刹那间,计从中来。 李涛仍在仔细检查着王角的尸体,越检查,心中却越发觉得恐怖,仿若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到底是什么人,能将王角打得这个惨样?” 李涛心中疑惑重重,仿若一团迷雾,萦绕不散。他的目光缓缓移到王角裆部,见此惨状,更是不忍直视,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这得力气多大,才能将李涛吊着打? 苏语此刻从一旁缓缓走出,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赤裸上身,露出孱弱的身体,却浑身浴血,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仿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他的背上还披着一身狼皮,远远看去,好似一头凶猛的狼人,令人胆寒。 村民们皆被吓了一跳,仿若见了鬼魅。 “这是谁?现在狼人在白天也能出来了?” 一个身穿绿衣的村民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疑惑道。 “这张脸,是苏语!我不会记错的,他以前还来我家吃过饭呢!” 一旁的粗衣女人瞪大了眼睛,高声大喊。众人听闻,皆开始仔细端详起苏语的脸,试图确认其身份。 苏语抬手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手中紧紧持着犬齿,声如洪钟,说道:“我正是苏语,地上躺着的这粗人就是我干掉的。这厮不知好歹,居然敢对我和我的母亲下毒手!” 苏语声音威严,仿若洪钟大吕,传播得极广,就连李涛都被怔了一下。李涛心中暗自诧异,苏语这小子仅有十四岁,身板又如此虚弱,怎么能杀死大力士王角?就算自己强将这小子当作杀人凶手,带回张府,张贵也定然不会相信。 苏语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不屑,两只乌黑的眼珠如寒星般死死盯住李涛。李涛仅是与他对视一眼,便感觉仿若被死神凝视,险些魂飞魄散。 “这究竟是小屁孩?还是千年老妖?十四岁的小孩会有这种杀意弥漫的眼神吗?” 李涛内心动摇,仿若风中残烛,逐步开始相信眼前这小孩,就是杀人凶手。 苏语抬头望天,只见一片连天白云如奔腾的骏马,飞驰而来,犹如白军过境。令人感到凉爽的大风随之袭来,吹得他身上的狼血渐渐干涸,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血痂。 “正合我意。”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但却无人注意到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苏语轻轻抖了一下背后的狼皮,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瞬间涌出,他问道:“看来你是不信?” 此刻,大风终于将白云带到,太阳被白云遮掩,一时间地面黑暗一片,仿若夜幕提前降临。 “白云蔽日,就连苍天都要助我一臂之力,杀了你和你的主子。” 苏语目露凶光,如恶魔临世。手中暗自猛抓大把狼毛,而后用力洒在空中。 狼毛极多,加之大风助力,狼毛就犹如滚滚烟雾般弥漫开来,瞬间掩护着苏语,一时间众人无法看清他的踪迹。 “不好!” 李涛顿感不妙,心中大惊失色,连连后撤,此刻的他已经断定苏语就是凶手,且绝非等闲之辈。 苏语快速从狼毛中闪出,如闪电般迅速。两手中的只犬牙蓄势待发,直指李涛心脏,仿若死神的镰刀,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先前的王角乃是大力士,他的力气比四个凡人还大,苏语身体羸弱,只能靠取巧获胜。 而李涛却只是一个凡人,若是凭借自己精湛无比的战斗技巧,对付他自是轻而易举,仿若探囊取物。 苏语此时依旧变了模样,大量的狼毛被他身上的狼血粘连,他浑身披着狼毛,已然是一副标准的狼人的外观,令人望而生畏。 “狼人,苏语居然是狼人!” “快跑啊!狼人杀起人来可不要命啊!” 村民们犹如受惊的野兽,四下奔逃,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世界末日来临。 李涛自知不是苏语的对手,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大声求饶:“别杀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还要养家!没了我,我家可就垮了!” 苏语已经将犬齿抵在了他的胸口位置,犬齿末端虽然钝了不少,但要杀了李涛依旧是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是受张贵那王八蛋的压迫,才来抓你的!我们可以一起联手,杀了张贵!” 李涛面对生死威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舍弃尊严,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只求苏语留他一命。 苏语闻言,表情并无变化,依旧冷酷无情,仿若一座冰山,不为所动。可是他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 “联手?怎么个联手法,你说说。” 苏语踩在李涛的背上,如王者般居高临下,问道。 李涛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回答:“我知道张府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我也可以买通门口守卫,方便您解决了他!” 苏语暗自一笑,那笑容中隐藏着无尽的深意与谋划。 第3章 智勇双全获仙缘 苏语收了脚,李涛知道自己留了一命,心中压力减少不少。 李涛早就有造反之意,但是自己妻儿性命都被张贵掌握,自己也不好反抗。更何况张贵府中,防守的无一不是身高八尺,力大如牛,就连对上一招,也不行。 李涛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苏语,随即发现苏语也在注视自己,他一吓,赶快将头低下。 “苏语这人定是狼人一族,居然下手如此直接凶狠,好在我认栽得快,否则……”李涛瞥了一眼旁边王角的尸体,不寒而栗。 “有了这狼人苏语,说不准真的可以杀掉张贵,还我自由身!”想到这,李涛激动得身子又不由得晃动一下。 苏语也将他的心思猜的明明白白。但此时,他也需要李涛的情报,以他目前的实力,想要正面杀死张贵,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自己能够开启气海,走上修行路,用绝对的实力说话。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只有被强者杀死的份。 好在目前大家都是凡人,实力差距不如修仙界那般巨大。 当两个修士之间的修为差距达到三转时,弱者还能拼尽全力一战,侥幸获胜。 而修为差距达到六转时,弱者不设下一个心思缜密的局就无法获胜。 若是两者之间的修为差距达到了一个大境界,那么弱者翻盘的几率就连一成也不到。 而凡人之间的差距,无非就是谁比谁壮,弱者若是有谋略,有时也可以弱胜强。 而苏语的谋略,便是集他人之力,铲除张贵。 苏语的行事准则很简单,凡是欺压弱小,或是阻挡他前进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的斩杀掉。 成仙之路,遥远而无情。越是情感丰富的人,越容易分了心神,导致修炼进度缓慢。更有甚者,被世俗情感所困,为情而死的大能也不在少数。 只有冷血无情的人,才是最适合修仙界,这片弱肉强食,强者至上的世界。 “既然你要我留下你的小命,那你可得付出点代价了。”苏语坏笑着。 李涛闻言,连忙叩首道:“小人李涛愿永远追随苏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语内心暗笑一声。什么山盟海誓,不过都是一时之下,利益相同罢了,李涛不照样反叛了张贵吗?说得倒是好听。 苏语点头,说:“很好,现在我要你回到张府,如实禀报一切情况,不得掺假。让他速速来到现场!” 李涛听完,不免疑惑。“苏语这小子,脑子让驴踢了?非但不逃,还要我如实告诉张贵,这不是找死吗?不过我倒是两边都讨好,也不是个坏买卖。” 如此想着,李涛立刻站了起来,冲向张府。 苏语哈哈大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乡亲们,你们想夺回自己的土地吗?你们想让自己重获自由身吗?你们想从张贵那里,把自己交的粮食全都拿回来吗?”苏语大声叫喊着。 他说的话,十分具有煽动性。这些农民,早就对张贵不爽,可是迫于张贵的武装力量,任凭他们联手,也不敌张贵。 可是。 苏语是狼人一族!狼人一族天生巨力,身体素质极佳,受伤也可以自愈。若是和苏语联手,说不定真的可以打倒张贵,拿回自己的东西! 听到声音的村民们,心中都不由得开始打起算盘。 但是正因为苏语是狼人一族,张贵死了,他的力量,就成为最强了。他很有可能是借我们村民的力量,打倒张贵后,成为新的地主罢了。如此一来就得不偿失了。 村民们想到这里,又咽下一口口水,忍住了冲动。 苏语嘴角一翘,继续道:“我虽为狼人身,却走得直,站得正!我苏语出生到今天,什么时候残害过你们的一根毫毛?我与张贵乃是血仇,怎会对你们不利?” 苏语此时讲的,倒确实是实话。这些村民的财产,并不吸引他。 听到此处,一些性格冲动的村民再也无法忍受,带着锄头斧子就冲了出来。 “妈的,反正都卖身一辈子了,跟死了也差不多,倒不如赌一把!” “没错!苏语从小就待人和善,我相信他会带我们打倒张贵的!” 有了两个起头的,形势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主动来到苏语身边,要加入这疯狂的行动。 苏语右臂举过头顶,左手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众人安静。 鸦雀无声。 “各位,寡人有一计,用此妙计,可巧取一胜。”苏语说道。 张府内。 李涛已经将消息交代给了张贵,张贵气得双眼瞪出。把李涛制服又送回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张贵迅速组织一队精锐守卫,赶往苏语家。 张贵一路上吹鼻子瞪眼,已经想好了要把苏语如何折磨,让他知道惹了自己的下场,同时也是威吓村民,让他们好好干活,不敢造反。 两地相隔不远,张贵已经看到站在路中间的苏语,一动不动,也在注视着他。 “苏语!你今天难逃一死!我要把你关进猪笼!把你万刀凌迟!”张贵指着苏语,语气逼人。 苏语往后撤了一步,和张贵一行人保持距离。他的守卫人高马大,很有可能带着弓箭,远处将他一击毙命。 张贵见苏语后退,嘲讽道:“怕了?不是狼人的野种吗?有种你就杀过来……” 话音未落,狼毛四起,将张贵几人视线遮蔽,苏语故技重施。 一对锋利的犬齿从幽冥中出现,直指张贵心脏处! “守卫队快来支援!”张贵心中大急。 一对犬齿穿透张贵胸膛,露出半寸,滴着鲜血。张贵的心脏被刺穿,他顿感头晕目眩,甚至出现了走马灯。张贵嘴中流出大口黑血,盯着苏语道:“好身手!可是,我的精锐可不会放过你! 苏语双眸冷酷,脸上毫无表情,回答道:“是么?那你回头看看?” 苏语将犬齿拔出,这样一来,张贵流血无法止住,必死无疑。张贵痛苦地捂住胸口,艰难回身。 “居然败在这种小人物身上……不过我可不会白死!”可下一秒,他惊呆了。 无数村民与他的精锐们缠斗,即便精锐武艺高强,也不敌几十双拳头和锄头同时伺候,不久,竟全归了西。 张贵彻底无法坚持,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这一战乃是大捷!村民出乎意料的团结在一起,合力击败了张贵和他的守卫,并且没有死亡,仅是几人轻伤。 苏语乘胜追击,大喊:“我们胜了!” 村民也开始喃喃自语,随后一股欢呼爆发在田野间。 “张贵死了!我的地终于可以归自己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能够从农奴的身份中解脱,苏语大人,我愿永远追随你!” 众人开始起哄,纷纷表示自己的忠心。 苏语确实是将张贵打败,还将他们的土地尽数返还,这足以让那些村民感恩戴德,磕头谢恩了。 苏语不以为意,他对统领这些村民没有丝毫兴趣。村民不过都是一帮凡人,能够带给他的利益实在是太有限了。只有统御整个修仙界,整个九州!那才是真正的万人之上!苏语这一次的暴动,也并非没有原因。 皆因张贵家中,有一个十分吸引他的东西。 每隔十年,便是令四方瞩目的仙缘会。届时,九州的群仙楼会向五湖四海的主城,深藏山野的山寨,甚至是穷困潦倒的野村发放仙缘券。只有持有仙缘券的人,才可以参加仙缘会。这是唯一的正规途径,进入正道门派修行。 而富宁村,自然也在仙缘券的发放范围内,可村内却无人听闻过仙缘券。那么只可能是张贵私吞了仙缘券! 想到此处,苏语径直朝着张贵家中走去。 一番寻找过后,苏语果真从张贵府中的一处角落,找出了仙缘券。 仙缘券表面金光闪闪,一股纯净的灵气从上面散发出来,如此珍贵的物品,放在市场上,就算是出价百万也未必能得手。 因为仙缘无价,只要拥有了这张仙缘券,就意味着有机会能够进入名门正派修行,从此天人两别,摆脱世俗。 苏语将仙缘券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天空。 远处的彩霞五光十色,落日的余晖映在苏语的脸上。 “差不多了。”苏语心中默念。他心念一动,仙缘券的表面顿时发出刺眼的亮光,犹如烈日一般,随后仙缘券就变为一把灰尘,被大风带走。 苏语内心窃喜:“张贵只知仙缘券价值,却不知如何使用它。只有有仙缘之人,自身心念才能与其相应,将其催动。” 灰尘逐渐消失在空中,顿时,富宁村天空,光芒乍现。 两个黑袍青年,各自轻盈地踩在一把青色长剑上,左边一人面色冰冷,右边一人面带微笑。 众人目不转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仙人下凡了!”村民见此,居然一个个都开始磕起了头。 两人御剑,从天空中飞至张府,走下长剑,来到苏语面前。 苏语仅是一眼,便已经看出二人底细。 “仅是筑基修为,御剑本领就如此不俗。一身黑袍,胸口纹鹤,莫非是昆仑宗弟子?想不到当时仅有二品级别的昆仑宗,如今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作揖,率先自我介绍。 左边那人沉默不语,右边那人仍旧面带微笑,开口说道:“我们是昆仑宗的弟子,奉命前来接你前往浮尘洞天,参加仙缘会。我叫秦忠义,我身旁这人叫李天华,是我的师弟,性格比较内向,见笑了。” 随后,李天华再召出一把青色长剑,示意苏语走上。 “浮尘洞天吗?”苏语的回忆被勾起,“想不到浮尘洞天居然还存在……” 苏语点点头,站在了长剑上。 秦忠义笑了一声:“那我们就出发了。” 三人立即化作天边飞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第4章 灵根惊世入天剑 三人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飞驰,若非苏语有前世百年的沉淀,肯定已经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苏语观察着脚底的飞剑,却发觉飞剑中的气息与两个修士的气息并不相同。 “原来是有长老相助,不然这两个筑基期修士的御剑水平不会如此高超。”苏语已经分析出了结果,同时他的体内也涌起一股热血。 他现在毫无修为,仅仅是一个凡人,却可以感受到灵气,这正是灵根的最好证明。 先前他还担心这具身体没有灵根,如此一来,疑虑就被统统打消。 苏语一边呼吸,一边感受着这股纯净灵气。 “这是金丹期修士的气息……”苏语心中不禁疑惑,要想在九州立足,创立门派,化神级的修为是必须的。这样才能开辟一处洞天福地,供自己和弟子修行。而一个门派的长老,也都要至少元婴级的修为。 在苏语前世的那个年代,各路大能四起,甚至一个三品门派的掌门都有化神初期修为。那个时代的金丹期修士,脆弱地犹如一个蝼蚁。只要大能心念一动,就能将他化作灰尘。 苏语大脑运转:“或许这只是他们师兄的气息呢?” 很快,三人身周被云海吞噬,白茫茫的云雾遮掩住他们的视线。 随后,光芒万丈,一座直指苍穹的巨峰,出现在苏语眼前。 这座山峰宏大无比,相连着两边的天际,没有尽头。山峰表面不如寻常的绿色,而是一片颜色般的灰色。山体表面坑坑洼洼,很是丑陋。 秦忠义脸孔笑意更浓:“看,这就是浮尘峰。” “浮尘峰……”苏语闻言,回忆立即如同潮水般涌来。 在苏语前世的年代,浮尘峰乃是浮尘真君的洞天福地,而浮尘真君在当时修为直达破虚期巅峰。他乐善好施,扶危济贫,时常游走红尘,收有资质的贫苦百姓为徒,因此广被赞誉。 浮尘洞天未能无穷,在当时可是出了名的一品洞天,内有良田美景,草木山水。甚至有数个极度稀有的灵泉,一日之内能产出巨量灵石,令众人垂涎欲滴…… 浮尘真君则在仙魔大战中陨落,留下了这座价值无穷的洞天。 “想不到这群仙楼,倒也还挺会享受的,居然设立在浮尘洞天内,想必在将这洞天夺来时,必定吃了不少苦头。”苏语想着。 不错,浮尘洞天内部珍藏着无数浮尘真君的遗物,其价值足以让世界各地的各大门派都想来分一杯羹。 秦忠义转过头来,笑着说:“再朝里走,就是浮尘洞天了,群仙楼就在浮尘洞天内。” 果然,一个大小如马车的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表面有一层七彩斑斓的隔膜,宣示着自己的不俗。 三人依次飞速闯过山洞,眼前的风景也立刻随之变化。 原本毫无生机的大地,长出万里野草;光滑干燥的岩石表面也爬上藤蔓;就连干涸的小溪,也流出涓涓细流,四处鸟语花香。 草原的正中心,立着一座塔楼,足足有六十六层,层层花纹装饰颜色各异,这便是群仙楼。 三人在金丹修士灵气的加成下,很快就抵达洞天的正中心——群仙楼。 群仙楼门口早已有人等待,看见三人到来,微笑点头示意。 “见过黄长老!”秦忠义到了门口,连忙从青剑上跃下,单膝跪在草地上,对着黄长老行礼。 李天华也单膝跪地行礼,但是没讲话。 黄长老见怪不怪,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随后他走向苏语,上下打量了一下。 “就是你使用了仙缘券?”黄长老语气中带着不屑。近些年来,仙缘券几乎都被富家子弟或是皇家贵族垄断,前来入门的非富即贵。 反观苏语,穿着破烂不堪的长袍,浑身浴血,头发又长又乱,活生生乞丐的模样,令黄长老不免心生厌恶。 “正是。”苏语低头承认,比对过气息后,他确认,那金丹真人正是这黄长老。 黄长老随后一甩长袖,嘴中不屑冷哼:“哼!这年头谁都能拿到仙缘券了!李天华,带他进来。” 李天华点头,走到苏语跟前,示意他跟上。 苏语心中毫无波动,缓缓跟上李天华的脚步。 苏语走入塔内,塔内装修美轮美奂,犹如仙境。黄长老带领着二人走上第二层,这一层如同茶馆,有极多的木桌和板凳。中堂则很突兀的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新人招揽处”。 此处坐着数位男子,正在饮茶洽谈。 黄长老将苏语带到,也坐到了一处座位上,说:“各位长老们,人我带到了,资质你们自行测试吧。” 说罢,黄长老便喝起了茶,对苏语毫无兴趣。 众长老抬起了头,见到苏语的服装,都不禁心生厌恶,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当了门派的“新人招揽长老”呢?为了业绩,也不能对苏语置之不理。 于是几人上前,也打量起了苏语。 众长老识人无数,只是见到苏语,就苦笑连连。他们识人无数,通常只要看一眼新人的精神面貌,就可以大致判断其灵根或是品级。 苏语这种精神萎靡,面黄肌瘦的,则可能连灵根都没有。 苏语不以为意,天下之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百年,早已看破红尘,可他们的阅历,相较于己就如同咿呀学语的孩童罢了。 不久,那些长老们也纷纷回到了座位,继续喝茶聊天了。仅剩下一位胡子拉碴,头发披散却不失风度的人,站在苏语身前。 他是东方岳,金丹期修士,天剑派长老。 东方岳摸了摸下巴,问苏语:“来都来了,不妨测试一下资质如何?” “正有此意。”苏语答道。 东方岳点点头,从口袋中取出一物。形似奇石,石上刻着由一到九的数字,长相狂野。 “此物名为炼金石,只要你将食指放在上方,就会根据资质,放出不同的色彩。”东方岳解释道。 “哦?”苏语不免好奇,苏语前世想要测试资质,至少需要三名长老和掌门一同评测,这小石头倒是方便。 “那就看看……这具身体究竟如何?”苏语缓缓伸出食指,搭在炼金石上方。 那群长老们也停止聊天,目光聚焦在炼金石,静静等待着结果。 炼金石毫无动静。 众长老们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开始聊天,还有人不时嘲讽道:“东方岳老弟,我劝你还是别费功夫了。” 东方岳沉默。 倏地,一道金光冲出。其亮度,竟然在场所有金丹真人的眼吗,都照得睁不开! “如,如此强劲的金光!?” “是金光?怎么可能?” “难道他是……” 金光缓缓褪去,炼金石上只留下一个大字: “天”。 一旁的数字,此刻也只剩下了一个“一”。 众人失语。 黄长老目瞪口呆,手中的茶杯早已摔落在地,成了碎片。 “他,他竟然是天灵根?” “而且是一品天灵根!天呐,现在不是末法时代吗?” “他到底是何人?” 众长老无一不被震撼,天灵根,那可是天灵根呐!传说中只有太古真仙拥有的顶级灵根!更何况,苏语的天灵根还位居一品? 他的修行速度会有多么恐怖?他的上限已经远远突破了九州当今第一人!也许他是九州如今,唯一一个升仙有望的人! 将他收入门派,一定会空前地提高门派地位! 众长老脑中皆闪过这个心思,于是立即抛出了橄榄枝。 一位戴着黑色眼镜,气质文雅的长老,起身拱手道:“这位小友,请问您是否有意加入太一天门?若是您愿意,我们定会全力提供修行资源!” 另一个熊面人身的长老连忙大叫:“不!我们龙虎宗,还愿意提供兽道真传!任你选择!” 剩下的人也不淡定,一位黑袍白发长者,也一改先前的稳重,大呼小叫道:“我乃昆仑宗长老,只要我一句话,你就能前往昆仑宗修炼!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啊!” “是昆仑宗!” “没想到即便是一品门派的长老,也会有如此反应啊。” 先前的几个门派,都是二品门派,因此他们希望通过提高给予的奖励,招揽苏语。但是一品门派插手,情况就不同了。 一个一品门派的底蕴,是数个二品门派都无法比拟的。也就是说,苏语基本上就会去昆仑宗了。 “我们还愿付出五千灵石作为定金,以示诚意。”白发长老微微一笑,在他看来,苏语已是囊中之物。 苏语表情毫无所动,他静静地注视着各长老的反应,体会着凡尘的险恶。 当自己只是个寂籍无名的小辈时,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当我绽放出万丈光芒时,他们却又巴不得将我抢到手心里! 这就是险恶的人性! 只有飞升成仙,才能超脱凡尘,摆脱这些聒噪的事物。 苏语心中再次确定了目标,缓缓开口道:“老东西们,你们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不过……” 白发长老此刻也听出弦外之音,脸色大变。 “不过我觉得天剑派,更加吸引我,东方长老,那就拜托你了。”苏语脸色冰冷,低吟道。 众人再次失语。 第5章 上品资质,苏语 东方岳面色红润,为自己方才主动出手的举动而暗自窃喜,心中满是 “伯乐识得千里马” 的畅快。 “哼!口出狂言!”白发长老怒目圆瞪,眼神中怒气弥漫,仿佛能爆发出火焰。金丹巅峰修为的他,居然被苏语,一个低微如蝼蚁的凡人说教。 好在金丹巅峰的修为,使他很快将自身心境平复。犹如一颗石子击入水中,掀起一阵涟漪后就归于平静。 他心中默默记下苏语这个名字,仅一息后,身影就消失在了茶楼中。 其余长老无一不脸色铁青,他们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任何一个凡人,不假思索,立刻加入他们的门派。 更何况,即使只是二品门派,对于凡人而言,也犹如高踞于天空中的星河璀璨,遥不可及的修行圣地。 一品门派则更是冠绝于世,若是可进入修行,此生便有成仙之契机。这九州大陆之上,门派林立,多如沙砾,却也只有三家一品门派。 首屈一指的便是昆仑宗,其坐落于九州西南绝域中那神秘莫测的昆仑峰之上。此峰仿若一把通天巨刃,直插云霄,贯通天地,故而天地之精华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滋养此地,使得那里的灵气浓郁得如同实质化的霭霭雾气,是无比适宜修行的洞天福地。踏入其中,仿若置身于仙境,每一寸空气都似乎在诉说着修仙的奥秘。 其次便是蓬莱仙宗,传闻门派隐藏于沧海之下,自弟子到掌门,行踪隐秘无比。可门派中曾经却出过货真价实真仙,因此留下不少仙宝和仙法,将门派地位直接提高至一品。 最后则是最近新晋升一品的武当派,据说是其掌门寻得仙缘传承,仙法巧妙,将全门派的实力提升了巨大的档次。 一品门派,是凡人不可觊觎的。一品门派招收机会极其稀有,一旦出手招收,也只会招收顶级灵根的修士,想要进入一品门派修炼,对于凡人就是幻想罢了。 但这不意味二品门派,就是可随意进入的。 二品门派相较于一品门派,虽说总体实力较低,但对入门的弟子,要求依旧严格。 即便是刚晋升的二品门派,对弟子的最低要求,也是土灵根。 凡人能有灵根便已是难能可贵,何况土灵根? 因此,绝大多数拥有灵根的凡人,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只能在三品门派中寻觅发展之路,在修仙之途上艰难前行。 “这个苏语口气如此轻狂,居然连昆仑宗的邀请他都拒绝,难不成他脑子被驴踢了?” “没想到被东方岳捡了个便宜,哼!” “天剑派收下这个弟子,恐怕未来局势,又有变局。” 长老们七嘴八舌,分析着局势。 惊骇世俗的一品天灵根被天剑派收去,只怕未来,天剑派实力会有惊人的提升。 苏语作为重生者,自然有他拒绝一品门派。昆仑宗的理由。 昆仑宗虽名列一品,却只精通于长生,法术之道。 而自己前世,唯御剑之道参悟最深,在众门派中,天剑派无疑是最佳选择。 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东方岳缓缓催动灵气,将自身真元输送给苏语。 东方岳微微一笑,向众人作揖:“既然苏语选择了我门,那我也不再拖延,我先和苏语前往天剑峰,告辞了。” 随后一股金汤落下,笼罩苏语,东方岳二人。一股浓郁的灵气随之散播开来,随后两人眼前画面极速变化,转眼间就来到了一处水秀山明的地方。 苏语默默感受着。 “哦?”苏语疑惑。 只因此处灵气的气息,令他熟悉无比,好似在哪见过似的。 苏语记忆翻涌。随后,一道记忆碎片被浪潮冲刷而出,那正是有关这股灵气的记忆。 此刻,就连见多识广,通古博今的苏语也不禁动容。 “想不到,命运居然如此巧妙……这天剑派,居然是我前世所在门派,仙剑派的传承!”苏语面色严肃,仅在顷刻间,他就将前后来龙去脉,摸的一清二楚。 “想不到啊,虽然我门在仙魔大战中被摧毁。可是却有侥幸逃生的弟子,继承我门功法,重新建立了门派。”苏语思考着。 虽然苏语已经不记得前世门派究竟叫什么,但是他在门派内修行百年,对那灵气的气息早已烂熟于心。所以此刻他一感受到气息,便觉得无比熟悉。 东方岳随后唤出宝剑,从金丹中提出一缕真元,催动飞剑,带着苏语御剑而行。 苏语心中若有所思,这个世界的人,对比他们实在是太弱了。 方才浮尘洞天内长老云集,想必都是如今各门派的强者,可目光一扫,修为最高者也是白发长老,即金丹期巅峰。 在苏语前世,御剑飞行是属于低级的的交通方式。因为只要修士达到筑基期,就有足够的灵气驱动法宝,也就意味着可以御剑。 而想要能更加快速便捷的凭空而飞,则要抵达元婴期才行。 苏语前世,天下大能云集,元婴期修士遍地都是,最普及的交通方式便是凭空而行。 东方岳长老咳嗽一声,打断了苏语的思绪道:“苏语小友,此处便是天剑派山门了。” 苏语这才目光回过神来,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天剑派不愧是二品门派,山门口种植不少灵草灵树,奇石各异,散逸出大量真元气息,其价值在凡人市场中不可估量。而山门口则很低调地立了一处石碑,其上用朱砂写着“天剑派”。 而石碑后延伸出向上的石阶,直直通向天空,望不到尽头。 东方岳右手一张,石阶前的一道浅蓝色屏障缓缓消失,顿时灵气乍现。 “想不到仙剑派居然落到如此地步,我门在那一场大战中,着实伤亡惨重。”苏语打量完身周环境,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想当年,叱咤风云,名扬四海的仙剑派,山门足足有七十二里宽,仙树仙石构成园林景象,如临仙境。 随后,东方岳微微侧首,好似在聆听什么,随后抱拳,说道:“苏语小友,掌门找我有要事,你只需一直沿着石阶走,就能进入门派,我先告辞了!” 话音落,他便又唤出那把宝剑,御剑而去。 苏语面色冷淡,俨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对我的资质不放心罢了。这石阶定是掌门给我的考验,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我只能给你们展示一下了。”苏语内心喃喃道。 苏语怎会不知东方岳这一举止的深意?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已经成为了苏语行事辨人的准则。 苏语面色不改,径直走向石阶。 仅是第一步踏上石阶,一股温热的感觉便从丹田处传来,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他的体内流淌着。 “荡灵石。”苏语推测出石阶材料,继续朝上走着。 荡灵石乃修仙界较为常见的石材,会对接触者的灵根产生震荡。起初,接触者会感到畅快,舒服。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走过的荡灵石阶越多,他灵根就越发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直到接触者无法忍耐其痛苦。 因此,荡灵石常常被用作测试凡人资质的道具,通俗来说,能走过四十九阶,资质便是不凡。能走到六十四阶,便是中品资质。而能走到八十一阶以上的,定为上品资质。 苏语走到第十阶,丹田缓缓发热,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苏语走到第三十阶,经脉也开始发热,浑身热血流淌。 第五十阶,丹田处开始传来微痛,从此刻起,苏语的资质便是不凡,后续的考验只会更难。 苏语丹田震荡,其中灵根开始受到荡灵石阶的影响。 “不过,这还不是我的极限。”苏语心中有数,此时荡灵石阶对他的影响,还只是微乎其微。 苏语走到第六十阶,步伐顿时沉重下来,丹田处的温热感早已变成隐约的疼痛。他的腿如灌铅水,再登上一阶都是挑战。 第六十四阶,苏语丹田瞬间感到针扎般的疼痛,一股酸痛从中传来,苏语脚步不停。 “看来我已经达到中品资质了,不过我是一品天灵根,怎么可能在此处折戟?”苏语目光坚定继续向上走去。 “这小子,真是你所说的一品天灵根?”掌门赵无极望着苏语攀登石阶的影像,内心存疑。 天灵根早已绝迹,更别说一品天灵根,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相信是炼金石出了差错。 东方岳则道:“掌门,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苏语使用试金石,爆发出刺眼金光,高达一品。” “我看这小子也快力竭了,顶多也就是个中上资质,就连变异灵根的门槛也够不着!”赵无极冷哼一声,不屑道,“比起我的真传弟子,还是差得远了。” 赵无极随后面露得意,沾沾自喜。他的真传弟子花小爱,身怀变异灵根中下品,即便是一品门派,也是要争相抢夺的存在。 而且,花小爱是剑心通明体,人心与剑心无瑕,心灵澄澈,修行时毫不受外界干扰。苏语再怎么妖孽,还能比七耀仙体妖孽? 七耀仙体,顾名思义有七种不同的体质,剑心通明体就是其中之一。 但同一时间,一种体质只能存在一个。比如剑心通明体花小爱出现了,当下就不会有第二个剑心通明体的修士。 七耀仙体各个威能无穷,是一旦出现,就会被天下门派大能争抢的存在! 赵无极满意地抚摸着长长的胡须,若不是那一次奇遇,他怎么可能将花小爱带回来? 苏语继续前进,已经登上了第七十五阶。 苏语面色仍旧不改,继续朝着被云雾遮掩的石阶上前行。 并非苏语感受不到丹田处剧烈的痛楚,而是他可以忍受。 赵无极脸色稍变,看向苏语的眼神逐渐凝重。这小子莫非真的可以登上八十一级石阶? “不不不。”赵无极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自门派开创以来,还没有一人能够登上八十一级石阶。 苏语步伐沉重,他的灵根受到震荡之力,已经开始难以支撑。如今他已抵达第七十七阶,就算没有上品资质,也是中上资质,可苏语依旧坚持着。 荡灵石对灵根的影响是指数级上升的,苏语所处的第七十七级石阶,相较于第一级石阶,其震荡之力足足上升了十万倍有余! 苏语依旧向前走着。 这点困难,对于苏语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即便是肉体被如此摧残,他的意志也纹丝不动。他的毅力如陨铁般坚定,他的目光如火炬般明亮。 苏语百年的过往,所遭受的苦难,所遭受的经历,比这石阶深太多太多了…… “这不可能……”赵无极早就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苏语,只要他在跨上一步,他就将抵达第八十一级石阶!成为门派第一人! 苏语口中溢出鲜血,右脚艰难迈出,踏上了最后一级石阶。 顿时,云海消散,阳光骤放,天剑派主峰:天剑峰出现在苏语眼中。 苏语擦去嘴角鲜血,微微一笑,朝前走去。 第6章 稳中向好 赵无极只觉脑袋一阵晕眩,仿若置身于炽热的蒸笼之中,可心底那股热流却如汹涌的岩浆,愈发滚烫!“天剑派…… 天剑派复兴有望!” 他心中狂喜,仿若久旱逢甘霖的农夫,激动得难以自已,连忙迫不及待地跑出宗主殿去迎接苏语。 天剑派的历史记载中,攀爬石阶最多的人乃是黄泰,他曾达到第七十八级石阶,其灵根为变异灵根中上品。黄泰修行仅仅二十年,便已抵达金丹巅峰,半步元婴之境! 那等天赋与实力,仿若璀璨星辰在门派历史的长河中闪耀。然而,命运无常,造化弄人,黄泰在突破闭关的关键时刻,不幸陨落,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转瞬即逝,只留下无尽的惋惜。 每每回想起此事,赵无极都痛心疾首,仿若心中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痛。要知道,普通资质的修士,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金丹修为,而黄泰却能在短短二十载光阴成就如此辉煌,实乃天才中的天才,他的陨落无疑是门派的巨大损失。 但此刻,苏语却如一颗更为耀眼的新星横空出世,他攀登了足足八十一级石阶,甚至在登顶之后,仍有余力。他那潜藏的潜力,宛如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不可估量!赵无极心头振奋,仿若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整个人精神抖擞,满面春风地迎接苏语。 苏语离开了荡灵石阶,那先前的不适感仿若春日里的残雪,很快便消融不见。 这皆是因为天灵根有着如怪物般惊人的吸收灵气的能力,宛如一个贪婪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灵气。加之天剑派内万物皆蕴含灵气,仿佛一个天然的灵气宝库,更加速了苏语自愈的速度。 苏语见掌门赵无极快步跑来,赶忙收拾起心情,面色变得严肃庄重,仿若一位即将接受重大使命的勇士。 赵无极几步便冲到苏语面前,那急切的模样好似生怕苏语会突然消失不见,连忙紧紧抓住苏语的双手,激动地说道:“你就是苏语小友吧!我门居然没人在石阶迎接你,这实在是我的严重疏忽!” 与此同时,一股如蛇般的灵气,快速从赵无极手中涌向苏语的双手。 苏语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赵无极的意图,心中明了这依旧是在试探,用法术来探测他的底细。毕竟,如此天骄之子,不被一品门派收下,反倒被自己的门派侥幸获得,这于赵无极而言,实在是太过幸运,以至于他心中仍存疑虑。 然而,此次试探之后,他释放出的灵气瞬间便被苏语的天灵根如海绵吸水般吸收殆尽,见状,赵无极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戒备,决定坦诚相待。 “哈哈哈,苏语小友以一己之力,跨越八十一级石阶,登上山门,此等壮举,实在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无极满脸堆笑,陪着小心说道。若被其他人瞧见,堂堂一个门派掌门,居然对一个凡人小辈如此陪笑,不知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笑掉几颗大牙。 苏语心中明白,掌门此刻这般明显是在讨好自己,无非是不希望自己转投其他门派。于是,他面露微笑,语气和善地说道:“贵派沿途景色着实亮眼迷人,门派名声也早已如雷贯耳,我对贵派心仪已久,希望掌门可以将我收入门派。” 赵无极闻言,心中大喜过望,方才他还满心担忧苏语不愿意留在天剑派,没想到苏语居然主动提出要进入门派,这简直是天助我也!“苏语小友如此优秀,能够进入天剑派,自然是我们的荣幸之至!这样吧,日后你就是东方岳长老的真传弟子!跟随东方岳长老修行!” 赵无极兴奋之下,连连发号施令,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东方岳都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掌门,可我只是个新生管理长老……” 东方岳面露难色,轻声答道。 “你慧眼识人有功,现在起,你任命为传经长老,专门负责苏语小友的修行事宜!” 赵无极毫不犹豫地回答,果断地堵住了东方岳的嘴。 “传经长老!?” 东方岳惊讶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要知道,传经长老在门派内可是权力极大的长老之一。传经长老虽没有资格随意动用门派资源,却可以自由出入藏经阁,随意查阅门派收藏的珍贵古籍和高深功法!其蕴含的价值相较于普通资源,还要更为珍贵! 东方岳立刻领命,他内心喜悦无比,“想不到,我有一天,居然也能当上内门长老!” 门派长老地位等级森严,区别分明,但大致可以分为内门与外门长老。内门长老是门派的中流砥柱,管理着门派内九成事务,诸如灵石开采、药材种植、剑道传授等等,每一项事务都关乎门派的兴衰荣辱。 而外门长老则更像是边缘人物,通常是门派中那些能力略有不足,空有修为却缺乏其他突出才能的人,才会去担任外门长老之职。新生管理长老便是外门长老之一。 东方岳也有自己的苦衷,他并非无用之人,实则是他所精通的御道,在如今这太平盛世、和平年代,确实难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仿若一把绝世宝剑被尘封于鞘中,无法展露锋芒。 但此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他暗暗捏紧拳头,内心发誓,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在这门派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随后,赵无极补充一句道:“既然你是内门长老了,那么就应当有一片自己的福地。这样吧,首月峰日后就归你们师徒二人修行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苏语瞳孔微缩,内心震动。 “首月峰?这不是天下五岳之一的名岳吗?怎会落在天剑派手中?” 苏语大脑飞速转动,试图思考出答案。 同时,东方岳欣喜地快要炸了。 洞天福地一词中,洞天在前,福地在后。 虽说福地不如洞天,但是福地对于一个修士的影响是极大的。 拥有自己的福地,就相当于彻底与寻常散修划清了界限。进入福地修行,效率极高,修行事半功倍。 而且每个福地都会生出独特的生态以及资源,甚至很有可能生出灵石矿! 更何况,首月峰虽有福地之名,可资源却是实打实的洞天等级。 首月峰是名扬天下的名岳,传闻其中蕴含各种奇珍异兽,甚至还有各种珍稀药材,价值不菲。 东方岳立刻跪拜,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感谢掌门!” 赵无极抚摸胡须,收起了笑容,掌门之威再次显露:“嗯,你们去吧。一定要将苏语好好培养,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说罢,他双指夹着一把金针,双指微微用力,将金针弹出。 金针没有掉落在地,而是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白光盈盈,似水流般流动不止。 “居然是穿山针!”东方岳内心震动,掌门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穿山针炼制极其困难,且是一次性消耗品。据传想要成功连成一根穿山针,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首月峰是天下屈指可数的顶级福地,向来被掌门以数道禁术将其方位和气息封印。 而穿山针则正好可以将封印打破,指引他们二人前往首月峰。 东方岳再次跪拜,随后转身就带着苏语离开了宗主殿。 东方岳立刻唤出宝剑,拉上苏语,紧紧跟随穿山针,扶摇而去。 穿山针不愧为上品法器,在空中的飞行速度,居然远远超过金丹修为的东方岳。若非东方岳御剑之道掌握熟练,否则就要被这穿山针远远甩在后头。 两人仿若两道流星,在群山之间飞速穿梭。他们飞行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在他们二人身后,形成了一道悠长且极细的绵绵剑气。那剑气仿若一条灵动的丝带,与天边的云雾相互交织,连成一片如梦如幻的奇异景象。 东方岳全神贯注地跟随穿山针,身边的景色如同一幅幅流动的画卷,飞速变化。转眼间,他们在一处云海深处缓缓停下。 穿山针的速度徐徐变缓,随后针尾微微颤动,仿佛在与天空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刹那间,天空仿若受到了某种召唤,立刻与之产生了奇妙的反应,凭空生出一道巨大的气旋。那气旋仿若一个巨大的漩涡,勾连着天地,疯狂地旋转着。 气旋之中,闪电如银蛇狂舞,冰雹如炮弹般砸落,雨水如倾盆之势四散而下,眼前的空气在如此恶劣的天气影响下,居然隐隐显现出一层青色的屏障。随着气旋的不断旋转,那屏障上逐渐出现了数道裂痕。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青玉碎片仿若天女散花般四散而落,一阵强大无比的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般从中爆发而来。与此同时,一座七色光芒交相辉映的壮丽山峰仿若从仙境降临人间,豁然乍现。这正是首月峰。 “美,太美了!” 东方岳满脸惊讶之色,仿若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只因首月峰之绝景,宛如梦幻中的仙境,美得让人窒息。 首月峰只有上边部分冲破云海,傲然露出其真面目。但仅是这部分,却已然七色汇聚,仿若彩虹落入人间。成群的飞鹤在峰间往来穿梭,其上崖壁陡峭险峻,尽显名岳之巍峨雄伟,威风凛凛。 就连见多识广的苏语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默念道:“这首月峰不愧是五大名岳之一,想不到天剑派这二等门派,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厉害的手段。” 天下山峰林立,数不胜数,而五岳则是其中名声最为响亮、威能最为巨大、价值无穷无尽的山峰。苏语记忆中,五岳分别是首月峰、北斗峰、通天峰、丹心峰以及宝匣峰。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通天峰。 通天峰正如其名,其山体仿若一把通天巨刃,直插苍穹九天。传闻,修士若是能够凭借自身的实力,通过攀爬这座山峰成功抵达九天之上,便可立地成仙,一步登天! 只可惜,这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名岳早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不见,无人知晓其所处之地,也许在那场惨烈的仙魔大战中被无情地摧毁了。就连苏语前世,也未曾探寻到通天峰的具体位置所在。 “不过,我如今居然能借助首月峰之力修行,再加上我这一品天灵根,未来的修仙之路实在是难以估量。” 苏语心中暗自欣喜,他深知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修行资源,与前世相比,简直丰富了百余倍。 苏语和东方岳只是刚刚进入首月峰领地,两人头脑顿感一晕,身体仿佛被怪力扭曲。 很快,苏语的不适感被一扫而空,他被首月峰吸入福地内。同时,他在空中自由落体,快速朝着地面掉落下去。 随后,他感到丹田处,灵气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涌入! 真不愧是五岳之一的首月峰,天地灵气的含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加上苏语的天灵根,两者相辅相成,苏语丹田内顷刻间形成气海雏形。 苏语动容。 前世的他,为了开启修仙之路,足足耗费了数年光阴,才将自身体魄基础完全夯实,得以开启纳灵吐息,迈出修行的第一步,也就是炼气期。 而苏语这天灵根的逆天之处就在于,它不需要苏语具备强大的身体素质作为基础,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吸引天地灵气,迅速构造气海,快速开启修行之路,仿若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修仙巅峰的便捷之门。 苏语仰头望向天空,张开双臂,尽情享受着从高空坠落的快感。他仿若一位战胜了世界的王者,仰天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这一世,我定要登峰造极!” 第7章 首月峰福地 苏语于空中骤然坠落,其壮志豪言在层峦叠嶂间久久回响,天地灵气滔滔不绝地灌注其气海,使其心神泰然。 此刻,东方岳被福地挪移而入,他凭借御剑之术未曾坠落。眼见苏语径直朝地面坠去,他心急火燎,赶忙驱动宝剑,全速冲向苏语,并高声呼喊:“苏语!小心!” 如此之高度坠落而下,即便是已然筑基的修士,恐怕也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苏语却不以为意,纵情享受着灵气涌入所带来的畅快,只因他深知自己与东方岳乃是这福地之主,福地断不会轻易加害于他。 东方岳忍不住咒骂道:“这傻小子!” 倘若苏语此刻殒命,等待他的绝非仅是收回福地这般简单的惩处。 所幸,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群仙鹤,稳稳地接住了坠落的苏语。仙鹤的羽毛洁白且柔软,苏语毫发未损。东方岳这才长舒一口气,同时感慨苏语的幸运。 苏语落在仙鹤背上,悠然起身,双腿夹住其背,稍稍用力,仙鹤便加速振翅,朝着首月峰的山腰飞去。 东方岳展颜一笑,双手插于兜中,脚下宝剑青光一闪,化作一道剑气,跟随鹤群直奔山腰。 白云消散,群山清晰呈现,隐藏在云海之下的首月山真面目展露在二人眼前。 首月峰自山腰以下,七彩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郁的绿色,其中不乏白色、棕色和灰色,这些都是生活在此处的奇异兽类。苏语粗略扫了一眼,便认出了不少品种。 “九品棉花羊,七品怪力狼,居然还有五品独眼熊!不愧是首月峰。” 苏语内心暗暗惊叹。 通常来说,野兽缺少智慧。然而,倘若它们长期身处灵气充裕之地,便有可能受到天地灵气的影响从而开启灵智,能够如人类一般修行。 但野兽终究是野兽,对于灵气的接纳能力远逊于人类,因此开智的野兽,对比人类的修为划分,其最高只能修炼至元婴期。 除非通过特殊手段转化为妖兽,方可继续更进一步修行。 而开智野兽的修为,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九品至七品,可类比人类的炼气期至筑基期修为;六品至四品,则可类比人类的金丹期修为;三品至一品,可类比人类的元婴期修为。 当野兽修炼至六品之后,便会结成内丹,俗称 “灵兽丹”,具有增长气力的功效,能够用于炼制增寿丹药,更是众多门派炼制灵石的必要材料。 故而,六品及以上的野兽,在市场中的价值极高。而这首月峰,就连五品的野兽都随处可见,足见其灵气的充裕,价值的珍贵! 苏语操控着鹤群,在空中灵活翱翔,很快便留意到地面上的一个盆地。 盆地之中植被稀疏,棕黄色的泥土和岩石裸露在外,其中心深不见底。 白鹤飞行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将二人带至山腰的住所。 几个大小适中的瓦房错落有致,一口水井位居中央,周围种满了桃树与鲜花,一片绚丽多彩的景象映入眼帘。 苏语从白鹤身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东方岳紧随其后,脚踩宝剑,飞至苏语身旁。 东方岳甚是满意,连连赞叹:“这地方当真不错!灵气充沛,环境宜人,要什么有什么,可比待在群仙楼强多了。” 群仙楼虽是九州各大门派的主要聚集之地,但是资源又怎会倾向于他这个小小的外门长老? 苏语沉默不语,率先上前,推开众多瓦房中面积最大的那一间房门。 雕刻着长剑图案的石门缓缓开启,一阵香火之味瞬间钻进他的鼻腔。 屋内规整方正,阳光透过纸窗,洒落在地面。三把模样平常的长剑搁置在剑架之上,一旁还摆放着数个藤条编织而成的假人,地上则放置着几个蒲团,以供修炼之用。 蒲团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极其重要,因为它能够将附近的灵气汇聚于一点,使修士的修炼速度达到最大化。而且蒲团制作简便,材料价格低廉,着实是修行的绝佳之选。 显然,这间屋子是用来修炼以及修行剑道的。 东方岳也走进屋内,看到屋内干净整洁,全然不顾及自己长老的身份,大为感慨:“啊,无人居住的瓦房,就连地板都这般干净,真乃修行的福地!” 苏语点头,说道:“是啊,那我要开始修行了。” 言罢,苏语便以跪姿坐在蒲团上,双手搭在大腿上,闭合双眼,开始感受天地灵气的汇聚。 东方岳听闻此言,哈哈大笑:“哈哈哈,苏语,想要修行,可知第一步是什么?” 苏语分神回应道:“锻炼体魄,构筑基础。” 东方岳得意地说道:“没错,在炼气期之前,还有一个换骨期。你必须将自己的身体塑造得脱胎换骨,方能开启修炼。事不宜迟,咱们开始今日的训练……” 话还未说完,他的表情便僵住了,只因他也感觉到,天地灵气都朝着苏语汇聚而来! 苏语极力控制灵气汇入丹田的速度,以防过于猛烈而导致内伤。可天灵根的强大威力令他几乎无法有效地把控。灵气犹如汹涌澎湃的瀑布,苏语试图用身体阻拦,终究是徒劳。 天灵根宛如一个小型的黑洞,贪婪地吸纳着周围所有的灵气。没过多久,苏语便感觉丹田压力如山。 “这是气海初成了。” 苏语额头渗出汗珠,此刻的他颇为难受。 东方岳大惊失色:“这还是人吗?未经换骨期,就要直接进入炼气期了?这是什么妖孽啊?” 先前讲过,丹田要承载气海,必须具备足够坚实的身体基础。苏语出身贫寒,原本就面黄肌瘦,如今承受如此海量的灵气冲刷,难免支撑不住。 东方岳察觉出异常,当即上前护法,稳住苏语的丹田。苏语这才感觉压力骤减,丹田内的灵气逐渐开始汇聚、压缩。 “你居然还会引气入体?” 东方岳倍感震惊,引气入体对于初入门派的修士来说,需要修炼多年方可掌握。而苏语刚坐上蒲团,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引气入体。 “简直就像…… 就像重生过一样!” 东方岳口中喃喃。 苏语微微睁开双眼,眼神冰冷,随即又闭上说道:“童年时偶得机缘,村中来过一老修士,见我根骨奇异,便传授了我引气入体之法。” 苏语百年的阅历,让他说谎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 东方岳并未察觉有何不妥,点点头,心中暗想:“的确,这种万年一遇的天才,即便是临场顿悟引气入体,也并非不可能。再加上苏语这等天命之子,往往气运极佳,幼年时偶得机缘,极有可能。” 东方岳又忙碌了一阵,运用自身灵气暂时稳住苏语体内的气海,这才擦去满头大汗,站起身来说道:“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苏语,虽然依照古籍记载,天灵根修行者能够直接进入炼气期,可那也仅限于体魄强健者。你如今的身体素质,还不足以支撑啊,最好从今日起,增加一些身体锻炼和食补。” 苏语没有反对,点头表示赞同。 先前在刚进入首月山福地时,由于没有蒲团的辅助,天地灵气进入其丹田的速度还没有这么快,因而他并未感到不适。 但方才灵气涌入的速度之恐怖,让重生的苏语都为之忌惮。如今最为稳妥的办法,依旧是强身健体。 至于为什么不离开蒲团进行修炼呢? 这个问题答案也很简单。 人类的修为之所以能够区别于野兽,是因为人类凭借自身的智慧,通过一系列手段吸收天地之精华,例如蒲团。而野兽只能吞吐天地间的杂气,修行的效率与上限远远低于利用蒲团的人类。 若是长期在灵气混浊的地方修炼,还可能导致气海缩减,丹田受损,丹品下降,其中任何一种结果,都是修士难以承受的。因为这些影响,都是永久性的。 苏语睁开双眼,望了望窗外,纵然天地气运加身,也无法违背道法自然的循环,盛极必衰,衰极转盛。自己虽获天下最顶级的灵根,却也不能违背天地大道,直接开启修炼。 苏语站起身来,甩了甩手臂,内心暗暗道:“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我的计划…… 依照我前世的经验锻体,至少也能比普通人快上数十倍!” 东方岳见苏语没有异议,便接着说道:“方才途中,我看到一处森林灵植丛生,其中没有危险的野兽,明日你就随我前往此处,开始锻体。” “明白了,师父。” 苏语淡淡答道。 第8章 御道? 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丝丝缕缕地照射入门,仿若为这一方天地披上了一层璀璨的纱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鹤声,在山谷间悠悠回荡,似是一曲古老而悠扬的乐章。 屋外,桃花绚烂绽放,粉粉嫩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舞,那花蜜的香甜气息,如无形的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泊、弥漫开来。澎湃的灵气在天地之间荡漾不息,宛如灵动的水波,彰显出此地作为五岳之一的赫赫威名。 苏语早已起床。 苏语目前仍旧是凡人之躯,他记忆中那些快速锻体的技巧,大部分都不适合他现在的状况。况且,这具身体体质极为虚弱,仅仅是稍微进行一点训练,他便会感到头晕眼花,仿若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可以说,这具瘦弱不堪的身体,就像一道坚固的枷锁,牢牢地禁锢了苏语的能力上限。 不过,事情也并非全然没有转机,“钢铁狼丹” 便是一种能够增强服用者体魄,并促进体内精元生成的良药。而且,钢铁狼丹所需的材料收集起来相对容易,用途也极为广泛,这对苏语来说,无疑是一丝希望之光。 昨日,苏语在白鹤背上远眺之时,就已经发现了不少狼群。这些狼群中,既有普通的凡品狼群,更有实力不凡的七品怪力狼群。若是能以怪力狼血来炼制丹药,其效果必定更佳! 苏语心中暗自盘算着,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上次能够杀死一头狼王,纯粹是运气使然。若非那头狼王年事已高,且被新狼王攻击至重伤垂死,苏语根本不可能有半分获胜的机会。 想到此处,苏语的面色不禁微微一沉。若是不能尽快增强自己的体魄,他所熟知的那些凡人锻体之法,便无法在他这虚弱至极的身体上施展。如此一来,他也只能如普通修士一般,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地踏上这漫漫修行之路。 “我乃一品天灵根,想不到如今也要渡过换骨期。哼,真是心有不甘啊。” 苏语在心中喃喃自语,话语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人族古籍中记载的天灵根修行者,寥寥无几,不过十人而已。而且,他们都是直接开启炼气期,无需经历这折磨人的换骨期。 正当苏语陷入沉思之际,东方岳也起了床,他走出屋外,略带惊讶地说道:“苏语,你起得可真早啊。” 苏语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他神色正经地回答道:“嗯,弟子对今日的锻体一事极为关心,渴望能够早日踏入仙途。” 东方岳闻言,眼中满是赞赏,他看着苏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只见东方岳手法娴熟地唤出一把宝剑,随后以灵气轻轻催动,宝剑表面瞬间亮起晶莹剔透的绿光,那光芒如梦如幻,璀璨夺目。东方岳与苏语身形一跃,稳稳地落在宝剑之上,宝剑即刻如离弦之箭般启程,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在飞行途中,苏语仍不忘观察地面环境。昨日在白鹤身上,他只是粗略地扫视了一眼。如今,东方岳平时御剑的速度不如白鹤那般迅疾,苏语便有了充足的精力来慢慢观察地面的生态。 只见地面上羊群攒动,数量大概有十余只。不远处,几只野狼正在协同狩猎,它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有条不紊地将羊群驱赶至自己的领地。苏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一切,仿佛在观摩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术演练。 很快,百米外的树林间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狼吼,那声音恢弘洪亮,仿若洪钟大吕,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狼王现身狩猎了。” 苏语凭借经验,迅速辨识出声音的来源,并仔细观察着战场局势。 不多时,一只浑身毛色黑灰相间、强壮有力的巨狼从树林中猛地窜出。它那锋利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只见它有力的前爪一挥,便一把抓住了领头羊,紧接着钢牙狠狠咬下,顿时鲜血四溅,场面惨烈。 羊群瞬间大乱,不过片刻,便被后方追捕的野狼一网打尽。 苏语见状,心中暗暗叫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此处的狼王年轻力壮且狡诈多端,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狼王的对手。而且,会使用这种计谋的野兽,极有可能已经获得了修为,他若是贸然行动,只有死路一条。 无奈之下,苏语只得暂时打消获取钢铁狼丹的想法。 就在此时,两人也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环境清幽静谧的森林,入耳的唯有潺潺的流水声,以及两人行走在植被上发出的沙沙声,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 走到一处空地,东方岳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正方体形状的物品,那物件小巧玲珑,仅有戒指般大小。他将此物轻轻扔到地面,刹那间,地面升起淡淡白雾。紧接着,那物块表面开始碎裂,从中缓缓膨胀出两个人形物体。 “藤条傀儡?” 苏语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奇妙的小道具,心中不禁感叹这百年来科技的巨大进步。 东方岳看到苏语那好奇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开始介绍起来:“此物名为方寸须弥匣,乃是五品法器,拥有四十五立方尺的储存空间。这法器着实奇妙无比,它最初只是九品法器,彼时只有九立方尺的储存空间。不过,随着品阶的提升,每晋升一品,其储存空间都会大幅增加,若是达到一品,方寸须弥匣便能拥有八十一立方寸的空间。” “哦?想不到这世上,竟存在如此奇妙的物品?” 苏语忍不住开口惊叹道。 东方岳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说道:“是啊,这方寸须弥匣甚至还有进阶的可能。若是进一步进阶成为法宝,它就会变成纳空幻方块。仅仅是九品的纳空幻方块,就拥有九立方丈的储存空间。更神奇的是,它还能再进阶为灵宝,名为乾坤芥子印!到那时,其储存空间的计数单位可就变成了立方引!” 要知道,一引为十丈,一丈为十尺,由此可见,当这方寸须弥匣进阶成灵宝后,那储存空间将是何等的恐怖,简直超乎想象。 东方岳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方寸须弥匣,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入口袋,眼中满是珍视,宝贝地说道:“这小东西真是神秘莫测!只是它造价太过昂贵,就连我,也只能勉强买得起一个五品的方寸须弥匣。” 苏语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的确,这种能够凭空创造出空间、储存物品的宝具,所需的材料必定稀有无比,炼制过程也必定艰辛异常。造价高昂,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语呵呵一笑,心中暗自思忖,能够研究出这等法具的人物,定是一位惊才绝艳的炼器大师,他对天地间各种材料的运用和感悟,想必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方能凭空构建出如此便捷神奇的物品。 言归正传。 只见那两个藤条傀儡,一个右手持木刀,威风凛凛,一个右手持木盾,稳如泰山。两个傀儡下方安装着车轮,它们的头部以及心脏等要害部位,都用醒目的红色记号清晰地标出。此时,两个傀儡一前一后,呈包夹之势,向着苏语缓缓逼近。 “在开始你的训练之前,了解你的战斗习惯、战斗缺点等是非常有必要的。先试着抵挡第一轮攻势吧,只要你能坚持三十秒不受伤,就算你赢。” 东方岳嘴角泛起一抹坏笑,手中蓝光闪现,随即两个傀儡站直身子,双手高高举起武器,车轮开始快速滚动,气势汹汹地朝着苏语的方向发起了攻击! “不好!” 苏语心中一惊,他感受到身后持木刀的傀儡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冲来,那凌厉的气势,仿佛要将他瞬间刺穿。只需再过三息的时间,那把木刀就会刺到他的身上! 苏语虽然身体羸弱,但他的战斗才情却堪称妖孽。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可不是徒有虚名。只见他一个下腰,动作干净利落,巧妙地利用这具躯体柔韧性的优势,成功躲过了这致命的第一击。 然而,手持木盾的傀儡也没有闲着,就在此时,它如同一辆疾驰的战车,快速向前猛撞,试图用盾牌将苏语一举击飞。苏语见状,反应敏捷,立刻后空翻拉开距离,紧接着,他左脚猛地一蹬,精准地踢在木刀傀儡的腰侧。木刀傀儡受此重击,瞬间重心不稳,直直向前倒去。 无巧不成书,木盾傀儡的盾击正好击中了木刀傀儡,二者顿时撞在一起,结局自然是两败俱伤。 只见木盾傀儡腹部中刀,轰然倒在一边。而木刀傀儡则吃了一记沉重的盾击,久久不能回神。 东方岳眉头微微一皱,他停止催动傀儡,心中满是惊讶。这一次的考验,虽说他故意放水,但苏语的表现也未免太出色了。他所展现出的战斗才情,是同龄修士远远无法比拟的。 在短短三十秒内,苏语不仅毫发无伤,甚至还同时解决掉了两个傀儡,而且自己并未出手。 “这孩子若是真的培养起来…… 恐怕他的战斗能力,将会远远超过花小爱!” 东方岳心中暗自思忖,他见过无数弟子在傀儡测试中铩羽而归,甚至有些弟子只对付一个傀儡,都显得极为吃力,难以获胜。 苏语啊苏语,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魔鬼?东方岳心中惊叹不已。 虽说他的内心因为苏语的表现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但他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有如此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优秀人才加入天剑门,这简直是上天对天剑门的眷顾,是天佑我门啊! 东方岳满脸欣喜,轻轻咳嗽一声:“咳咳,很好,很好。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根据你的情况,为你量身定制出合适的训练计划了。你的战斗意识十分敏锐,可以洞察战斗中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和细节。不过,如果非要指出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话,那就是你目前缺乏有效的进攻手段。” 苏语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赞成。的确,他虽然知晓很多凡人能够施展的杀招,但他现在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根本不允许他贸然使用那些技巧。他此刻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找到适合自己目前身体状况的进攻手段,毕竟一直闪躲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有拥有进攻之力,才能在战斗中真正掌握主动权。 东方岳微微一笑,缓缓举起右手,眼中带着自信的笑意,说道:“我正巧知道有一个进攻手段,非常适合你。” 在树荫之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东方岳以方才被击昏的木刀傀儡为靶子,开始了详细的讲解。 “你的身体如此羸弱,这已然成为了阻碍你战斗能力提升的最大因素。所以,对于现在的你而言,防守其实就是最好的进攻。只有先妥善地保护好自己,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有可能寻找机会进行反攻,而我要教给你的这个杀招,正是基于这个理念。” 东方岳一边说着,一边将双臂缓缓举到面部的高度,他的小臂微微弯曲,严密地保护着脆弱的颈部,下盘稳稳地扎住马步,双脚如同生根一般,重心稳如泰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稳内敛的气息。 就在他摆好姿势的同时,他开始操控傀儡发起进攻。神奇的是,傀儡手中原本的木刀,在灵力的作用下,居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把光滑锋利的长剑,那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能轻易地划破一切。 与此同时,那藤条傀儡体表的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从原本的凡品,如火箭升空般暴涨至筑基期巅峰,甚至隐隐有半步金丹期的修为。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波以傀儡为中心,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四周爆发出来。苏语猝不及防,被这股强大的气浪震得连连后退几步,那气浪中蕴含的威能,让他感觉双眼一阵刺痛,暂时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凭借着模糊的感知来判断周围的情况。 在东方岳的精妙操纵下,傀儡手持长剑,不断地挥舞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极致之时,居然隐约形成了数道手臂虚影,那些虚影如同真实存在一般,每一道都携带着凌厉的剑招,招招都落在东方岳的双臂上。若是这些招式落在苏语身上,以他那脆弱的身体,恐怕瞬间就会被砍成肉泥,尸骨无存。 可令人惊叹的是,东方岳的肌肤却没有露出一丝伤痕,每一次长剑与他手臂的碰撞,都发出和钢铁碰撞般的清脆金属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首战斗的交响曲。东方岳微微皱眉,身上绽放出一丝金丹气息,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以让他稳稳地接住傀儡的这些攻击,没有丝毫的慌乱。 金丹真人的威压,如同一座巍峨的巨山,顿时朝着苏语这个凡人压了过来,让他感觉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身体也变得愈发沉重。 就在傀儡攻击的节奏稍有变化之时,东方岳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双臂的位置依然保持不变,稳如泰山,而右腿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如炮弹般飞快朝前踢去。这一脚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正在专心进攻的傀儡顿时阵脚大乱,原本凌厉的攻击也出现了破绽。 东方岳乘胜追击,毫不犹豫地挥出两拳,那两拳气势磅礴,仿若两条出海的蛟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藤条傀儡虽然凶猛,但又怎是金丹真人的对手? 只听 “轰” 的一声巨响,东方岳仅用了两拳,就将这藤条傀儡彻底击爆。傀儡瞬间被炸成了数个碎片,那些碎片如同流星一般,被强大的力量击飞到远处,消失在树林之中。 苏语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思索的光芒。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看似有些保守的 “王八式战术”,在他目前身体羸弱的情况下,的确是最适合他的战斗方式。 东方岳收起金丹气息,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轻松地说道:“我刚刚仅仅使用了两成实力,基本与筑基期巅峰的实力相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不仅没有受伤,甚至还将敌人打得粉身碎骨。” 随后,东方岳骄傲地扬起了头,眼中满是自豪,大声说道:“这便是御道!防御之道!” “果然如此……” 苏语微微侧过头,心中暗自想着。 第9章 丛林中 御道,绝非寻常的御剑之途,亦非单纯的御兽之径。其渊源可追溯至距今百万年之久的太古时代,悠悠岁月中流传至今,往昔曾盛极一时,那些修炼御道臻至大能之境的修士,仿若星辰璀璨,纵横宇内,罕逢敌手。 遥想更为古老的荒古时期,彼时的战斗方式质朴而纯粹,全然不见防御之策,唯有双方如蛮兽般你来我往,酣战不休,直至一方力竭倒下,方休战罢。 直至十万年前的太古时期,御道才初现于修士的视野,继而被应用于实战的舞台。其效果恰似懵懂的猿猴偶然发现工具,瞬间开启了智慧与力量的新大门,战斗水准由此实现了质的飞跃,“战术” 一词也首次在人族的历史长河中留下深刻印记。 御道的诞生,无疑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伟大突破。在当时,超半数的修士毅然决然地选择主修御道,更有甚者不惜舍弃自身辛苦修来的全部修为,只为从零开始重修御道,足见其魅力与影响力。 然而,盛极必衰,世间常理。众多修士对御道的趋之若鹜,引发了修仙界的连锁反应。 为制衡御道的强势,诸多新道法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御兽道、御剑道以及五行道等皆在其列。它们凭借自身卓越的拉扯与灵活特性,成功压制了彼时如日中天的御道,令其光辉渐黯,逐渐走向式微。 时至今日,主修御道者已寥寥无几,宛如凤毛麟角。 东方岳此刻缓缓唤出他的宝剑,只见剑身之上,表面绿光幽然浮动,恰似静谧的一潭清水,而那剑锋锐利无比,寒光凛冽,仅仅是目光与之交汇,便仿若有肌肤被切碎之感,令人不寒而栗。 “虽说御道如今饱受众多其他道法的克制,然御道亦非一成不变,同样能够优化改良。我今日传授于你的,并非只是寻常的御道法门,其中更蕴含着御剑道以及其他诸般道法的精妙奥义。” 东方岳神色间满是自豪,这些年来,他于御道一途潜心钻研,其间艰辛自不必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究让他摸索出了一丝独特的门道。 即便是历经无数风雨沧桑,见多识广的苏语,听闻东方岳所言的御道之妙,亦不禁点头赞赏。御道本有笨重之嫌,但若真能成功吸纳融合其他道法的精髓,恰似榫卯契合,必能取长补短,弥补御道最大的短板,使其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况且我前世主修御剑道,若能在东方岳的基础上,增添招式,届时于战阵之中,便可进能凌厉攻伐,退能沉稳防守,游刃有余。” 苏语心中暗自思量。 东方岳语调平稳,继续耐心说道:“欲踏入御道修行的第一步,关键在于锤炼体能。唯有体能充盈,方能在激烈的战斗中持久作战,减少自身破绽的暴露,为后续的御道修行奠定坚实的基础。” 毫无疑问,东方岳堪称御道领域的大师级人物,而苏语前世于御道涉猎甚少,研究寥寥。故而此刻,苏语也打算跟随东方岳的训练节奏,一步一个脚印地逐步深入练习御道。 而锻炼体能的最佳途径,莫过于跑步。 东方岳精心为苏语量身定制了一份详尽到极致的训练计划。依据此计划,苏语每日需长途奔跑二十里路程,随后进行五里的负重慢跑,而在完成这些高强度的跑步项目之后,还得投身于一系列的力量训练之中,不容有丝毫懈怠。 这般严苛的要求,对于当下的苏语而言,简直无异于一份令人望而生畏的魔鬼计划!苏语暗自粗略估算了一番,以自己目前这具躯体的状况,恐怕还未跑到十里之遥,便会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难以支撑下去。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苏语逗留在首月峰的时光已然悄然累积至三个月之久。 “沙沙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茂密的灌木丛中传出,几只原本在草丛中悠然自得的野兔,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惊慌失措,连忙从杂草丛生的草地中仓皇逃窜,迅速钻回了它们那隐蔽的地窟之中,以求庇护。 只见苏语一头乌黑亮丽、如绸缎般的长发在身后随风飘动,他的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的脚踝部位紧紧绑着许多沉甸甸的砖块,背上则稳稳地背着一个体积颇大的醋缸,在崎岖的山路上快步奔跑着。 历经这三个月的刻苦磨砺,苏语已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再是往昔那个面容憔悴、面黄肌瘦,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弱小子了。 此刻的他,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容光焕发,一对剑眉斜插入鬓,彰显出一股与生俱来的阳刚之气。他的小腿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线条流畅优美,每一次的迈动都充满了力量感;手臂挥舞之间,亦是虎虎生风,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与协调性。 在这三个月的时光里,苏语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高的自律与坚韧。从最初开始执行训练计划起,他每日都能近乎完美地完成东方岳交给他的各项任务,从未有过丝毫的敷衍与退缩。 不仅如此,他还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毅力,自主钻研出了一条独特的训练路径。这条路径地处偏僻,鲜有人至,故而没有那些危险的野兽出没,能够让他心无旁骛地专注于训练。然而,其地面状况却极为复杂,杂草肆意生长,几乎没过膝盖,泥浆四处横溢,稍有不慎,便会滑倒在地,受伤在所难免。 因此,在这条路上奔跑,需要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避免受伤。 为了进一步锤炼自己的躯体,让其变得更加强健有力,苏语还自行增加了负重的重量。他深知,唯有不断地挑战自我,超越极限,才能在修行之路上取得更大的突破。 与此同时,东方岳为他精心准备的食补方案,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东方岳此次可谓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地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那一道道美味佳肴,诸如铜皮鸡煲汤,汤鲜味美,营养丰富;红烧刺毛猪小排,色泽红亮,口感醇厚;怒意牛杂面,香辣可口,劲道十足…… 总而言之,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苏语可谓是大饱口福,同时也不禁对烹饪道在后世的蓬勃发展赞叹不已。这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皆取材于九品或者八品的珍稀野兽,蕴含着极为丰富的营养成分,具有强大的滋补功效。 在苏语自身不懈努力锻炼的基础上,配合着这些美味食补的滋养,使得他仅仅耗费了三个月的短暂时光,体质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其身体素质甚至远远超越了世间绝大多数的普通人。 若将苏语如今的体质与普通凡人相比较而言,他已然相当于一位身手颇为不俗的武馆高手,在常人之中脱颖而出。然而,若是与他转世第一日所遇到的那位力大无穷的大力士相比,却依旧显得逊色不少。 再从横向对比的角度来看,他前世所认识的那些处于换骨期高转阶段的修士,其实力普遍都极为强大,只需轻轻一挥袖,便能轻易将那大力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不堪。 由此可见,苏语目前的实力,充其量也仅仅只能算是处于换骨期四到五转左右的水平,与那更高层次的炼气期相比,其间尚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仍需付出更多的努力与汗水。 经过亿年来无数先人的不懈探索、修炼实践,并经过系统的归类总结,如今的九州大陆已然形成了一套完备而严谨的修为划分体系。 其依次分为脱骨期、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破虚期、大乘期等不同的修为阶段。 其中,每一境大修为之中又皆细分为九转小修为,转数越高,便意味着越接近下一境大修为。每当修士成功跨越一境大修为,其自身的实力便会产生天差地别的巨大飞跃。在九州那漫长而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能够成功完成跨境界挑战并斩获胜利的案例堪称凤毛麟角,极为罕见。 盖因境界越高的修士,往往便能掌控威力愈发强劲的招式绝技,亦或是施展防御能力更为卓越强大的法术神通。 “哼,即便我如今仅仅只有换骨期五转的修为,可对付几只落单的野狼却也已是绰绰有余。” 苏语一边不紧不慢地慢跑着,嘴角一边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满满的邪笑。 他在这片广袤无垠的丛林之中已然奔跑了足足三个月之久,其间为了探寻出最为适宜的训练路径,几乎将这丛林的每一寸土地都踏遍,近乎所有区域皆被他跑了个遍。 历经此番深入探索,苏语已然彻底摸透了方圆五十里之内的兽巢布局详情。而无巧不成书的是,就在苏语日常的奔跑路径之上,偶尔便会有两到三只母狼外出进行狩猎活动。 倘若仅仅只是应对这几只野狼,以苏语如今的实力,尚还有一战之力,胜负犹未可知。 然而,若是母狼身旁还紧紧跟随着那威风凛凛、实力超群的狼王,那么苏语的结局恐怕便唯有被无情地撕成碎片,惨不忍睹。 苏语心中对此自是有着清晰明了的认知与盘算,那些母狼平均每两周便会前来此处狩猎一次野兔,其目的便是为了空出些许时间,让兔子能够休养生息,繁衍后代。 毕竟野兔的生育能力极强,如此一来,这片区域的兔肉便可成为它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稳定食物来源。 而今日,恰好正值几只母狼的例行狩猎之日。 苏语见状,缓缓放慢了奔跑的步伐,他心中清楚,再往前不远,便是野兔地窟聚集的所在位置了。先前苏语途经此地窟时并未停下匆匆的脚步,乃是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故而他并未急于行动,而是顺着细微的线索顺藤摸瓜,历经一番周折,总算成功找到了野兔窟的大本营所在。 苏语轻轻俯下身子,将地上那湿漉漉的泥浆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的全身之上,以此来巧妙地遮掩自身的气味,避免被敏锐的野狼察觉。随后,他便静静地隐匿于一旁,开始了耐心的等待,心中时刻谨记绝不可打草惊蛇。因为若是让母狼提前察觉了苏语的存在,它们出于本能的警惕,很有可能日后便会毅然放弃这个长期以来的狩猎场地。 如此一来,苏语日后若想再寻觅到这群野狼的踪迹,可就绝非易事了。须知首月峰乃是一处万物负灵、天地灵气极为浓郁旺盛之地,在这方神奇的天地之中,首月峰内绝大部分的野兽皆因长期受灵气滋养,基本都已拥有了一定的修为在身。 其中,最低修为的野狼群,亦是那令人不敢小觑的八品铁爪狼群。 苏语屏气凝神,耐心等待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对面的灌木丛中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 只见两只身形矫健、精明强干的母狼缓缓现身,它们身披黑灰相间的光滑毛皮,那锋利的狼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锐利似剑的寒光,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猛气息,径直指向洞窟旁正欢快吃草的兔群,一场狩猎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苏语见状,没有丝毫懈怠,他紧紧屏住呼吸,继续耐心等待着,因为他深知,此刻仍然还未到自己出手的最佳时机,唯有等待最佳契机,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哼哼,苏语怎会允许自己失败。苏语向来只打有准备的仗,但凡有丝毫闪失的可能,他就要反复权衡利弊,思考胜或败带给他的失与得。 两只野狼嘴中发出哼哼声,狼爪与地面的泥浆摩擦,如一根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第10章 并非烹饪道小白 终于,两头野狼瞅准时机,待野兔们皆沉醉于大快朵颐鲜美芳草之际,仿若两道黑色闪电,自一旁草丛中疾窜而出,直扑兔群。 兔群骤惊,深感生命受胁,忙不迭地朝地窟蹦跃而去。然两只脚的野兔怎及得上四只脚的野狼?两头母狼速度绝伦,眨眼间,便各自扑至一只落单野兔近前。 血盆大口豁然张开,瞬间咬断野兔喉部。母狼却未停歇,仍继续出击,欲在兔群散尽前尽量多捕猎物,以哺幼崽。 “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苏语双眉紧蹙,终在战局中觅得破绽。两头母狼全神贯注于捕猎,一心只为幼崽谋食,竟忽略了一旁伺伏的苏语。 苏语右腿紧绷如弦,猛蹬泥地,如离弦之箭,以百米冲刺之速冲出灌木丛。他浑身泥浆,恰似潜伏良久、静候猎物的狡黠鳄鱼,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凭借三月苦练所积之卓越爆发力,其速竟更胜野狼一筹,一息之间,已悄然潜至野狼身后。 狩猎经验老到的野狼,立时察觉异样,迅即止步转身,合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劲敌 —— 苏语。 两头野狼口中发出响亮呜呜声,似在警告苏语不得擅近。 苏语神情冷峻,右手握拳,聚力蓄势,如迅雷乍闪,猛然挥出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直击右侧母狼,打得它鼻血喷涌,头晕目眩。 两头母狼至此方彻底明了苏语的战意,浑身毛发倒竖,小心翼翼地应对此强敌。 它们未给苏语丝毫喘息之机,旋即左右散开,高速绕着苏语疾奔,妄图以此迷惑苏语,令其难以再如方才那般轻易击伤己方。 此乃两头母狼遭遇强敌时的惯用伎俩,往昔凭此战术,不乏成功绞杀金银豹、泥沼犀等单体战力超凡之兽的辉煌战绩。 苏语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仿若在看一场滑稽闹剧,他卓然而立,轻声讽道:“畜生到底只是畜生。” 这绕圈战术,于愚钝野兽而言,或有迷惑之效。野狼奔速极快,能幻出数道虚影,使对手误认陷入兽群重围,心生怯意,终为野狼所擒。 然人类乃智慧生灵,怎会被这般粗浅战术所惑?更何况苏语这拥有百年战斗阅历的老妖? 苏语右拳再度紧攥,小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脱骨期五转的他,力量丝毫不输面前两头野狼。 “哈哈哈……” 苏语面上涌起一丝癫狂之色,先前一击得手,重伤野狼,已然彻底点燃他的斗志。紧接着,苏语出其不意,一记凌厉扫堂腿,如蛟龙摆尾,竟将两头野狼齐齐铲倒! 原来苏语使了个小小计谋,便将这灵智未开的畜生们打得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于两头野狼而言,绕圈战术已是它们所能想出的最优策略。苏语假意右手蓄力,引它们加速奔行以避攻击,却未曾留意苏语腿部动作,终被扫堂腿一击击飞。 两头野狼阵形大乱,腿部以怪异姿态反向弯折扭曲,腿骨已然折断,此刻唯有强撑。它们深知,以这般残躯回返狼群,狼王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它们遗弃。 两只失去战斗之力的废狼,留之徒耗本就匮乏的食物,又有何益?自然之法,便是如此残酷,优胜劣汰,毫不留情。 两只狼口中发出不甘的呜咽,剧痛之下,亦有几声哀嚎。苏语嘴角微扬,三月苦功终未白费。若以钢铁狼丹辅之修炼,想来不出数月,便可突破炼气期。 苏语未让两头狼多受痛苦,双拳如电,快准狠地直击野狼头部。两头狼不及惨呼,便已殒命于苏语拳下。 苏语只觉右拳处仿若被尖针猛刺,一阵剧痛钻心而过。他此刻终究还是血肉凡躯,先前与那两头狼殊死相搏时,因用力过猛,此刻自己也难免遭受重创。 他匆忙间寻来布条,草草包扎住双拳,随后蹲身在地,抽出防身的小刀,手法娴熟地划开狼喉,任由狼血汩汩流入小葫芦之中。 “幸而之前在富宁村时,身上尚留存了些许精钢树皮与狗儿草。” 苏语暗自庆幸,这两种草药太过寻常,在万千凡品之中亦属最末流,然而在这灵物俯拾皆是的首月峰,却成了极度稀缺的存在。苏语在这周边苦苦寻觅了长达三个月之久,却始终未能再见其踪影。 苏语当即就地制药,迅速将预先研磨成粉末的精钢树皮与狗儿草倾入葫芦之内。旋即封上盖口,奋力摇晃起来,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恰似腐尸散发的腥臭气味自葫芦中汹涌而出。随着液体的晃动声渐渐被颗粒分明的丹药碰撞声所取代,钢铁狼丹已然炼制成功。 苏语倒出一粒,纳入口中,顿时,一股强烈的反胃之感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涌上喉头。他紧咬牙关,强忍着不适,拼尽全力压制住这股几欲令他呕吐的恶心反应,缓缓将丹药咽下。 接着,他将多出的三粒钢铁狼丹置入一截竹筒,小心翼翼地掩埋于地下,并在地表放置一块岩石作为醒目标记。 “一周服用一粒,总计四粒,如今已然服下一粒,待四粒尽数服完,我的修为理应便能逼近换骨期巅峰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他的脱骨期历时颇久,寻常体质的弟子,入门三个月左右,修为大多能飙升至换骨期七转,甚至八转之境,而他却仅仅只有五转。幸得有这钢铁狼丹相助,形势才总算有了转机。 苏语只需再这般勤勤恳恳修炼一月,便可顺利抵达换骨期巅峰,进而再度尝试引气入体这一关键步骤。 苏语妥善掩藏好钢铁狼丹后,便沿着原路朝着瓦房方向飞奔而去。 “师父,我回来了。” 苏语满脸汗水,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地放下醋坛,解开绑在脚踝的砖块,奋力推开石门。 此刻东方岳正端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沉浸于一本书籍的钻研之中,已然入神至深,竟一时未听到苏语的呼喊。 “师父?” 苏语走进屋内,见师父毫无回应,只得提高音量再次呼唤。 东方岳这才从书海之中回过神来,听到苏语的呼唤,赶忙从床上起身,快步来到苏语身前。 苏语一脸无奈地看着东方岳道:“师父,您这是在做什么呢?我连唤您好几声,您都仿若未闻。” 东方岳挠了挠头,右手高高举起那本书,哈哈笑着说:“哈哈,先前我有幸成为传经长老,便思量着前往藏经阁探寻一些烹饪道的书籍来悉心研读,也好让食补之法更具成效。毕竟你的修行进度着实有些迟缓,掌门那边都隐隐有些着急了。” “掌门?” 苏语听闻,眉头微微一蹙,但他旋即调整好神色,镇定地说道:“师父您如此用心良苦,看来今日定能让我大饱口福了。” 东方岳仰起头,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开山大弟子,我自当倾尽心力栽培于你!今日我悉心准备了几道菜,来来来……” 东方岳引领着苏语来到灶台前,只见上面整齐摆放着三道菜,分别是糖醋黄纹鱼、烤钢针猪里脊和六钳蟹黄面。 苏语眼睛骤亮,这些可皆是世间罕有的珍馐美馔! 黄纹鱼,乃是九品野兽,其体表会分泌剧毒粘液,唯有经高温精心烹制后方可食用。 钢针猪,属七品野兽,浑身毛发根根直立,坚硬似钢针,遭遇威胁时会主动发射毛发攻击来敌。 而六钳蟹更是六品精怪,生有六只蟹钳与八对蟹足,体型庞大无比。其蟹钳力量惊人,可轻易夹碎精铁,无论是逃窜还是追击速度都堪称迅猛。 苏语心中狂喜不已,看来东方岳并非愚钝之人,只是稍作研读烹饪书籍,便洞察到了烹饪道的精髓所在,并非在于调料的繁复调配与摆盘的精美绝伦,而是食材本身的品阶高低。 食材的品阶,才是决定一道菜肴究竟是平凡山珍还是顶级海味的关键核心。 调料,充其量不过是让菜品更易入口罢了。 食材品级越高,其中所蕴含的精元便越为丰厚,对于换骨期修士的快速进阶助力也就越大。 此前东方岳一直以追求口味为首要目标为苏语烹制饭菜,好在他借阅到烹饪书籍后,及时幡然醒悟,明白了食材的至关重要性,这才不惜亲力亲为,外出狩猎,斩获这些高阶食材。 有了这些高品质菜品的辅佐,苏语原本预计一个月方能抵达换骨期巅峰的计划,或许能够提前整整一周。如此一来,他也可节省下一枚珍贵的钢铁狼丹。 东方岳满脸自得,右指轻轻一挥,灵力瞬间凝聚,只见那三盘佳肴仿若被无形之手牵引,稳稳当当地落于餐桌之上。他随即递出一双筷子给苏语,眼中满是期待,迫不及待地说道:“快尝尝吧!” 苏语伸手接过筷子,径直伸向了首道佳肴 —— 糖醋黄纹鱼。那鱼肉看上去质地松软,苏语稍一用力,轻轻一夹,鱼肉便轻而易举地被撕下。 “东方岳此番定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苏语心中暗自感叹,单从这鱼肉的烹饪时长把控来看,着实恰到好处。 然而,当苏语将鱼肉送入口中的刹那,预期与现实却如天渊之别!一股仿若烂泥般的腐烂气息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其间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甜味道,那股恶心之感直抵灵魂深处,令人几欲作呕。苏语的表情瞬间扭曲,五官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肆意揉搓,紧紧拧作一团。 “呸呸……” 苏语实在难以忍受这般滋味,赶忙将口中鱼肉吐出。这味道,相较那钢铁狼丹,竟还要恶心数倍之多。 “嗯?” 东方岳见状,神色骤变,连忙快步上前询问道,“怎么回事?” 苏语历经百年风雨,这漫长岁月已然将他雕琢成一位资深老饕,世间各类珍馐美馔皆曾入其腹中,故而他只需浅尝一口,便能精准洞悉东方岳烹饪之中的瑕疵所在。 黄纹鱼的鱼皮之内蕴藏着大量毒腺,虽说高温能够消解毒性,可黄纹鱼之毒却会留下极为苦涩的余味,比那苦胆汁还要苦涩万分,令人难以忍受。 “咳咳…… 师父,这鱼皮需得剥掉啊……” 苏语只觉嘴巴被那苦涩与麻痒之感侵袭,口中甜苦交杂,仿若置身味觉炼狱,几近呕吐边缘。 东方岳顿时尴尬不已,呐呐说道:“啊,原来如此……” 他虽从食谱之中觅得此道菜的烹制之法,却未曾留意到其中有提及需剥去鱼皮这一关键步骤。 “无妨,尚有两道菜。” 东方岳赶忙撤去那盘糖醋黄纹鱼,强作镇定地打着圆场。 苏语轻轻哼了两声,转而将筷子对准了第二道菜 —— 烤钢针猪里脊。 “这道菜若再搞砸,怕真不是烹饪这块料了。” 苏语心中如此思忖着。在烹饪之道中,烤这一烹饪技法堪称最为简易,亦是最不易出差错的方式之一,故而深受广大烹饪新手的青睐。 苏语一口咬下,只觉那口感堪称绝妙! 鲜嫩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开,表皮烤至焦脆,而钢针猪因常年在野外为觅食奔波,其肉质紧致弹牙。再搭配上东方岳精心调制的酱料,那鲜美的滋味愈发凸显,令人陶醉。 苏语这一日奔波劳碌,早已饥肠辘辘,此刻面对这美味的烤里脊,自是再难抑制食欲,当下抱着餐盘狼吞虎咽起来。东方岳见苏语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与得意。 “慢点吃,还有第三道!” 东方岳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庆幸,只道那第一道菜肴不过是偶然失误罢了。 苏语身体对精元的渴望犹如久旱盼甘霖,此刻见着最后一道菜 —— 六钳蟹黄拌面,二话不说,迅速将其囫囵吞枣般送入口中。 刹那间,苏语双眸骤亮,心中暗叹不愧是由六品精怪烹制而成的美味佳肴。此蟹修为已然达至金丹之境,其体内蕴含的精元堪称雄浑浩瀚,超乎想象。苏语只觉一股磅礴力量如汹涌潮水,自咽部奔腾而下,瞬间席卷全身。 这滋味实在是鲜美绝伦,令人拍案叫绝。此道菜竟未添加任何调料,仅凭食材自身的天然本味,便已远超苏语此前三个月所食菜肴的美味程度。由此可见,食材品阶于烹饪之中的重要性,实乃重中之重。 此刻,钢铁狼丹与这新补充的精元相互交融,产生奇妙反应。最为显着之处在于,苏语原本受伤的双拳,竟以肉眼可见之速迅速愈合,疼痛之感亦随之消散无踪。 东方岳瞳孔微缩,神情变得无比震惊,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叹了口气。 “到底是天灵根,仅是一道六品六钳蟹黄拌面,居然就将修为提升一转。哈哈,真是令人羡慕啊。”东方岳苦笑,内心独白道。 第11章 突飞猛进 钢铁狼丹功效非凡,其能凝聚精元,锤炼修士肉身,于修为亦有小幅度提升之效。对于苏语这般尚处于换骨期的修士而言,无疑是绝佳的修炼辅助丹药。 苏语清晰地感知着体内的奇妙变化,即便是修士修为仅仅提升一转,其间差异亦是显着可感。此刻苏语自换骨期五转顺利晋升至六转,顿觉周身疲惫如轻烟散去,体内似有用之不竭的磅礴力量,畅快之感油然而生,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苏语将饭碗轻轻置于桌上,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般修行进境,已然远远将门派内同龄弟子甩在身后。 此外,东方岳还告知了他一则更令其喜出望外的消息。只需他再突破二转,成功抵达换骨期八转之后,便可报名参与门派组织的小秘境探险之旅。 只是门规规定,真传弟子在筑基期前,不可报名秘境探险。 但是东方岳却道:“若是你真能在这几日成就脱骨期八转,我便去替你说情,让你能进入小秘境,提升一下实力。” 苏语双眸骤亮,心中暗自窃喜:“小秘境?此乃绝佳的提升契机啊……” 秘境皆诞生于洞天福地之中,福地之内所形成者为小秘境,洞天之内则为大秘境。当一位洞天或福地的主人不幸陨落之后,倘若其有意将传承留予后人,其躯体便会与洞天福地产生奇妙反应,于其陨落之处,衍生出一块特殊空间。 在此空间内,将会依据主人的修为层级、主修门派等因素,决定秘境内资源的种类与品阶高低。 譬如一位持有五品法宝的火道金丹真人,若于其福地内陨落。那么在其所遗留下的秘境内,将会出现火山、岩浆等独特地形。与此同时,其秘境内宝物的品阶上限,不会超越其真传法宝的品阶,即五品法宝。 虽说小秘境内的资源品阶相对较低,且数量亦较为稀少,然而对于现阶段的苏语而言,却无疑是珍贵难得的宝物。 只因在秘境之中,若能侥幸获取福地主人的真传,便等同于直接拥有一件法器,甚至有可能得到法宝。 物品的品阶大致可分为如下几类:凡物、法器、法宝、灵宝、真阳、仙宝、天地至宝。 一位金丹期修士,若能拥有三品法宝,便可称得上富裕且强大。 只因世间开人智的灵宝已然难觅踪迹,更遑论真阳和仙宝了。天地至宝更是仅存于神话传说之中。 苏语对物品品阶之事了若指掌,前世于仙魔大战之际,他曾有幸获得一把品阶高达真阳一品的武器。 彼时那武器方才落入苏语手中,便瞬间惊动了方圆千里之内的各路大能! 拥有法宝的修士与仅持有普通武器的修士,二者之间实难相提并论。 武器或物品受灵气滋养而觉醒意识后,便会自凡品进阶为法器。其灵智越发达,品阶便越高。诸如一件灵宝,已然具备与人相当的智慧与意志,于战斗之中灵动异常,可任由主人随心驾驭。 这便是为何凡间锻造出的无上神兵,亦仅能稍稍与七品左右的法器相媲美。 苏语现有的武器与道具,无一例外皆为凡物,若遭遇携带法器的修士,自身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唯有自身实力得以强化,方能在日后为己谋取更多资源,进而实现更为迅猛的发展! 故而当下首要目标,依旧是全力提升自身修为。 苏语微微浅笑,经数月锤炼,其体魄已然堪称强壮。换言之,苏语记忆之中那些可快速促进换骨期修为的凡人锻体之法,如今终于能够施于自身。 在苏语的前世,曾有一招广为流传且声名赫赫,名为 “炼肉”。 此招因太过血腥残暴,失败率颇高,且对修士的意志考验极大,又逢仙魔大战致使天地荒芜、万物凋敝,故而早早便在历史的长河中失传。 换骨期,其要义在于锤炼修士全身骨骼,为后续引气入体筑牢根基。而 “炼肉” 之法堪称一条捷径,欲施展此招,需以利刃逐刀割下自身浑身血肉,直至森森白骨尽现,如此方能使天地灵气疾速涌入骨骼,达成快速换骨之效。 在割肉过程中,切割速度越缓,成功率便越高。然近乎九成修士皆难以忍受这般剧痛,半数之人往往半途昏厥,致使前功尽弃,修为倒退者亦不在少数。 但此方法确是最为迅捷且副作用最小的途径。待修为提升一转后,血肉便会迅速复原如初,甚至不留丝毫疤痕。只因若想借此法晋升至换骨期巅峰,便需反复施为,其间痛苦实非凡人所能承受。 苏语神色平静如水,面庞之上毫无波澜,仿若那即将承受的剧痛不过是微风拂面。 在他深邃的眼眸之中,唯有对强大力量的炽热渴望熊熊燃烧。 唯有成就世上最强,才是真正的掌握了真理。 弱者,只有被强者虐杀的份。 在他的心底深处,已然笃定只要能促使自身不断迈向强大巅峰,哪怕是再令人毛骨悚然、痛彻心扉的苦楚,亦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缥缈云烟,根本不足以动摇他坚毅如磐的决心。 “再者,凭借我这天灵根所带来的特殊之处,足以成为绝佳的掩护,巧妙遮掩我修为暴涨的真实缘由。” 苏语在心底默默思忖着,他深知这天灵根是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 不仅能够为他在这修仙之途保驾护航,更可作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将他作为转世者的隐秘真相深深隐匿。如此这般精心筹谋,双管齐下,自是可保诸事顺遂,毫无纰漏,万无一失。 次日。 苏语依旧背负着偌大醋坛,脚踝处绑缚数块砖块,于泥泞小径奋力奔跑。修为提升后的美妙滋味溢满心间,仅提升一转,他便觉今日已无昨日那般疲惫,气息平稳顺畅,甚至速度亦能略有提升。 苏语见周遭树木愈发高耸参天,杂草已长至半人多高,心下稍安,寻得一处较为空旷之地,卸下满身重负。 “炼肉” 此招太过血腥惊悚,若不觅一隐蔽之所,必定会招引诸多野兽。况且一旦被东方岳察觉,届时再欲解释清楚,怕是难如登天。 苏语自囊中取出那柄小刀,缓缓对准左臂,精准定位后,毅然刺下。刹那间,鲜红热血如泉涌,溅洒得苏语满脸皆是。 苏语未发一言,朝着臂膀持续用力一划,小臂处阴森白骨即刻显露,钻心剧痛如潮水般袭来。苏语面容不改,只是静静凝视小臂骨骼的变化。 天灵根于体内徐徐运转,感知到身躯创口,仿若饥饿之人遇美食,贪婪地大口吸纳天地灵气。一阵清凉中透着火辣的冷风自伤口迅猛灌入小臂之内。 苏语小臂骨骼颜色迅速变迁,由苍白转为淡蓝,再化作一丝青绿,最终定格为墨绿之色。 紧接着,那被割开的血肉仿若有了自主意识,缓缓靠拢衔接,最终浑然一体,竟连伤疤亦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语额头之上,冷汗如细密珠帘般潺潺滚落,他又怎会察觉不到那蚀骨剧痛?只是其钢铁般的意志力,仿若坚韧不拔的壁垒,使其硬生生地扛下了这汹涌澎湃的痛苦浪潮。 然而,苏语的面容之上竟缓缓浮现出一抹喜悦的光辉,他微微颤动着嘴唇,喃喃低语道:“妙极,如此一来,我小臂的骨骼已然彻底完成换骨。” 他心中暗自思忖,只需照葫芦画瓢,将周身骨骼逐一这般淬炼,或许一日之内便能使修为如火箭般蹿升至换骨期巅峰。苏语手中动作愈发娴熟流畅,仿若灵动的舞者在痛苦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仅仅耗费五息短暂时光,他便将左腿的全部血肉利落割开,那殷红的血肉如残花般散落于地,鲜血恰似汹涌的喷泉汩汩而出。 腿骨亦似感知到了使命的召唤,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飞速变幻着色泽。转瞬之间,便已全然化作深邃的墨绿色,犹如古老神秘的墨玉,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苏语当真堪称幸运宠儿,不仅得以坐拥首月峰这等风水宝地,更身负一品天灵根这稀世珍宝。其骨骼换骨之效率,相较常人而言,足足高出数十倍之多。 须臾之间,苏语的左腿便已恢复如初,仿若时光倒流,伤痛从未降临。苏语心间忽觉一股畅快之意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袭来,其强烈程度令他亦不得不为之侧目。 “着实未曾料到,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突破至换骨期七品,这般神奇效率,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苏语由衷地感叹着先人的超凡智慧,同时亦难掩心中喜悦,为自身修为的再度进阶而暗自得意。 他于心底默默估算,暗自思忖:若继续将右臂与右腿剖析开来,或许便能一举突破至换骨期八转之境。而若欲臻至九转圆满之境,则尚需对躯干乃至头部开刀破肉。 苏语微微摇头,这般激进地进阶至九转,所面临之风险委实过大。一旦力度稍有差池,失控的刀刃便极有可能瞬间取其性命,令他命丧黄泉,魂归九幽。 况且,将自身血肉强行剥开,本就会对体内精元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耗。仅此次晋升七转之过程,苏语便已然深感体内精元几近枯竭,告急之态令人揪心。 苏语行事素来谨慎,向来自律,决然不会贸然涉足毫无把握之事,亦不会莽撞地投身于风险远超收益的险途。 再者,晋升换骨期八转已然足以符合报名小秘境的要求。至于那最后的九转之境,徐徐修炼,假以时日,亦并非遥不可及之事。 值此抉择之际,面对那更为诱人的利益诱惑,苏语仿若暗夜流星,毫不犹豫地选定了探索秘境之路。 苏语再次挥刀,此时的他因已有先前之宝贵经验,动作愈发利落,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仅耗费先前一半不到的短暂时间,便顺利割开了右臂与右腿的血肉。他的神情木然,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那受伤流血、痛苦不堪之人并非自己一般。 他只是痴痴凝望,眼神如炬,紧紧盯着骨骼颜色的奇妙变幻。唯有当那色泽彻底蜕变为深邃墨绿,且血肉再度完美融合、恢复如初之际,他的面庞之上才悄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喜色。 刹那间,一股雄浑强劲的力量如汹涌波涛,自他的丹田深处磅礴迸发而出。 苏语见状大喜过望,此乃换骨期八转大功告成之显着征兆。 此刻他的身躯总算能够略微承受气海所施加的磅礴压力,亦意味着自此便可储存一星半点珍贵的灵气,于修仙之途迈出坚实且关键的一步。 苏语缓缓重新站起身来,顿觉浑身充满无穷无尽的力气,原本面庞之上残留的那一丝疲惫之色亦如轻烟般被一扫而空。 此刻他体魄之强健,已然远超富宁村赫赫有名的大力士张角,可谓脱胎换骨,实力大增。 苏语气息沉稳平和,步伐轻盈且快捷,仿若一阵疾风。仅用半个时辰,便风驰电掣般跑完剩余路程,安然回到那熟悉的瓦房之中。 东方岳依旧安然端坐在床榻之上,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那本古朴厚重的古籍,沉浸于知识的浩瀚海洋之中。然而此际,他敏锐的感知力却捕捉到了苏语归来的气息。苏语那气海已然能够储存灵气,这般细微却关键的变化,又怎能逃脱身为金丹真人的东方岳那超凡的灵觉探查。 东方岳缓缓放下手中书卷,面容之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眼神呆滞,直勾勾地望向房门口,口中下意识喃喃道:“不会吧……” 苏语稳步走入房内,轻轻放下那重达五十斤的醋坛,神色坚定,朗声道:“师父,请您为我报名门派内的小秘境试炼。” 言罢,他亦不藏掖,换骨期八转那独特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肆意散发开来。 东方岳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满是震撼。苏语不过外出奔跑历练一圈归来,竟就成功晋升至换骨期八转!这般堪称变态的修炼速度,即便是放眼整个修仙界,亦是任何一位修士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嗯…… 好的。” 东方岳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短暂沉吟后回答道。不过他旋即迅速调整心态,暗自思忖。 的确,灵根越是卓越超凡,在修仙前期的修炼速度便越是迅猛如雷。 先前苏语虽修炼进展远逊于同门弟子,然如今有自己精心钻研的烹饪道加以辅佐,极有可能已然成功开启了苏语修行路上那扇尘封已久的快速晋升大门! 苏语得到了最满意的回答,嘴角微微勾起。 我的逆转之路,终于开启了。 第12章 降级内门 “风林长老,此乃历练申请单,请您过目。” 在一间茶香袅袅、满室清幽的书房之中,东方岳双手恭恭敬敬地将历练申请单呈递至眼前那男子面前。 风林长老轻轻放下手中那盏尚有余温的香茗,微微咂巴了一下嘴唇,随后接过申请单,目光专注,仔细地审阅起来。 “换骨期八转,苏语…… 这小子我似乎略有印象,应当是你新近收纳的真传弟子吧?” 风林长老一头发色微微泛青,如瀑长发直垂及腰,面庞之上肌肤细腻,毫无皱纹,与东方岳那略显粗犷豪迈的长相形成颇为鲜明的反差。 东方岳憨厚地嘿嘿一笑,双手抱拳,行礼道:“正是。” 掌门赵无极暗中施展手段,蓄意隐匿了苏语的部分关键情报,尤其是有关其灵根的重要信息。 故而在风林长老的认知之中,仅仅将苏语视作一名寻常修士,只不过是运气稍佳,有幸获得东方岳的青睐与赏识罢了,全然未曾察觉苏语潜藏的巨大潜力。 若是他知道苏语的天资,他非得将苏语扼杀在摇篮里不可。 苏语的崛起,就意味着东方岳在门派内的崛起。东方岳的崛起,就必定意味着自己权力的衰落,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风林长老将申请单递还予东方岳,再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调平缓而舒缓地说道:“虽说寻常处于换骨期八转的修士,基本很难获取历练的宝贵机会。再加上苏语是你的真传弟子,按照门规是不可报名的。但看在东方岳老弟的薄面之上,此次便允准苏语前来参加吧。” 实则并非风林长老有意这般言说,只因换骨期八转的修士虽已能够储存些许灵气,然若欲以此来催动法术、施展神通,却远远力有未逮。故而在历练队伍之中,常常扮演着拖后腿的角色,沦为众人眼中的拖油瓶。 东方岳闻听此言,顿时喜笑颜开,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传经长老的身份终究并非是徒有虚名。 眼前这位风林长老虽身为天剑派二长老,论资质与阅历皆比东方岳更为老到深厚。然而传经长老所掌控之权势亦不容小觑,故而风林长老亦不得不对东方岳稍加留意,心中仍存几分忌惮。 或许日后自己亦会有事相求于他,倒不如借此契机,卖他一份人情,结下善缘。 风林长老心中这般暗自盘算,面容之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对东方岳和颜悦色地说道:“东方老弟但请放心。此次历练我便将苏语安置于队伍中间位置。” 参与秘境历练之修士人数,通常皆在十人上下,且于历练之际并无长老从旁协助。 故而他们往往会排列成一个菱形之队形,彼此相互照应,以护佑自身周全,穿梭于山林旷野之间。位于菱形四角之修士,亦被称作 “护阵人”,唯有队伍之中修为最为高深、实力最为强劲者方能担当此任。 越靠近队形中心之修士,实力相对越弱,然所受之庇护亦最为周全,最为安全。 因而风林长老之言辞,无疑是在向东方岳表明交好之意,示以友善之情。 东方岳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如此安排,自是再好不过。敢问下一次秘境开启,是在何时?” 风林长老听闻,随即伸手翻了翻身旁放置的一本小册子,说道:“嗯。原本仅差一人便可集齐十人小队。苏语此番加入,人数恰好足够。事不宜迟,明日便在紫霞山之阴阳福地正式开启历练。” 东方岳闻听此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自家徒儿之实力,自是越早得以增强愈佳,况且掌门那边亦在不断催促。 东方岳遂向风林长老行礼拜别,手法娴熟地召唤出那柄青色宝剑。只见宝剑光芒一闪,他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璀璨飞星,瞬间消失于天际边际。 风林长老眼眸之中这才隐隐浮现出些许凶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屑之意,冷哼一声说道:“哼,起初听闻他收了个弟子,我还当是得了个天灵根的奇才呢,没成想竟也不过如此。就这般水平,居然还直接让其坐上了传经长老的位子。且瞧这修炼进度,时至今日也不过才区区换骨八转而已,实乃平庸之辈,不足为惧,不足为患。” 念及此处,他那原本略显阴沉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些许,直至彻底恢复平静,仿若方才的波澜从未兴起,一切尽归淡然。 未几,苏语便从东方岳处获知了这一消息。 “紫霞峰?阴阳福地?这岂不是前世阴阳真人的福地?” 苏语听闻历练之地后,面上不禁悄然浮现出一丝惊愕之色,心中暗自诧异。 “不错,此福地于门派之中,对于炼气期七转的弟子,亦属上乘。以你如今这等修为前去历练,所获益处必然颇为丰厚。” 东方岳侃侃而言,应答之际,忽然,他的神念之中传来一阵威严之声。 “东方岳,速速令苏语前来见我。” 竟是掌门赵无极,东方岳微微颔首,转而对苏语说道:“苏语,你且先行前往天剑峰吧,掌门有事欲与你相谈。” 苏语的思绪仍萦绕于阴阳真人之事上,心不在焉地随意应了一声 “好”,便又自顾自地沉浸于思索之中。 阴阳真人往昔修为曾一度攀升至元婴期四转之境,然在那惨烈的仙魔大战中遭受重创,境界大幅跌落,最终于金丹期三转时不幸陨落。 即便其曾拥有元婴修为,可在那往昔强者如林、英才辈出的修仙盛世之中,亦不过是浩渺沧海中的一粒微粟,渺小而脆弱,恰似蝼蚁般微不足道,稍有差池,便会在大能者的翻云覆雨、举手投足间化为齑粉,身死道消。 然岁月悠悠,时移世易,如今其遗留于世的丰厚宝藏,却引得无数人为之垂涎三尺,心驰神往,竞相觊觎。 阴阳真人所修习的功法极为玄奥精妙,竟可随心所欲地转换自身性别,且体内阴阳二气达至完美平衡之态,借此可大幅延长寿元。只可惜这等奇妙绝伦的功法,却因故未能传承下来。若让门派中那些资历深厚、阅历丰富的老妖们知晓世间尚有此等神奇功法,他们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阴阳福地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寻得此功法的蛛丝马迹。 不过,阴阳真人身上所携带的法宝亦是颇具亮点,值得称道。虽说他遭受重伤,修为急剧降级,然其法宝却近乎毫发无损,保存完好。其中品阶最高者甚至可达六品法宝之列,这也就意味着,此次阴阳福地内所藏物品的品阶,最高亦不会超越六品法宝。 苏语心中并未存有奢望,能侥幸获取那六品法宝。毕竟欲要得到福地主人手中品阶最高的稀世珍宝,非得机缘与实力两者兼备不可,且需获得福地主人的冥冥认可,方能如愿以偿。 但他暗自思量,若想谋取一件九品乃至八品的法器,依自己目前的状况而言,还是颇有几分希望的。 这般思忖着,苏语缓缓步出屋外,心中念头微微一动,刹那间,数只白鹤自远方振翅高飞而来。 如今东方岳乃是首月峰之主,而苏语身为其真传弟子,相较于内门弟子而言,关系更为亲近紧密,可谓亲如一家。故而苏语亦可算得福地的半个主人,这福地内的白鹤自然对其言听计从,任他调遣。 苏语轻盈一跃,稳稳骑于白鹤背上,而后白鹤长鸣一声,朝着天剑锋的方向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苏语的长发肆意飘舞,仿若灵动的绸缎在空中飞扬。白鹤奋力突破那青色界壁,向着天剑锋快速翱翔。此乃苏语历经数月以来,首次踏出首月峰,远离这片熟悉之地。 “看来掌门将我隐匿得极好啊,此前我使用穿山针打破福地封印之时,他便有所举措,如今又以屏障巧妙遮掩我的气息。” 苏语回首眺望,目光凝视着方才穿越而过的界壁,心中这般暗自思索。 赵无极这般行事,亦有其苦衷,倒也并非难以理解。毕竟任何一个门派,皆不愿在区区二品的门派之中,陡然冒出一个天灵根修士,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极有可能引发诸多难以预料的变故与纷争。 况且这三个月的时光,已然足够那些曾亲眼目睹苏语触摸炼金石奇景的长老们,将此事详细禀报至门派之中。 苏语尚不知晓,在此之前,赵无极已然承受了数次其他门派长老的频频骚扰。 其中昆仑宗所施加的压力最为沉重,最为紧迫。只因在那一次的事件中,他们门派颜面尽失,故而一直苦苦寻觅一个契机,妄图将失去的面子重新夺回,以雪前耻,重振威名。 白鹤奋力扇动着双翅,于澄澈苍穹之下翱翔。苏语极目远眺,只见视野之中逐渐浮现出更多形态各异、色泽斑斓的山峰。往昔苏语初入门派之时,气海之内空空如也,灵气匮乏,故而无法感知到门派中那些蓄意隐匿的山峰。 直至如今,他总算成功晋升至换骨八品之境,方能略微辨识出那些山峰的朦胧颜色与大致轮廓。 然而,若欲详细分辨山体的纹理脉络或是植株的细微特征,却依旧力有未逮,相差甚远。 转瞬之间,苏语便顺利抵达了天剑锋的宗主殿门口。他身姿轻盈,自白鹤背上一跃而下,而后微微抬手,轻轻拍了拍白鹤那洁白如雪的背部。白鹤通灵,心领神会,随即振翅高飞,转身离去。 宗主殿门口,两位身着青色铁甲的修士宛如两尊巍峨雕像,静静地伫立于此。他们手持黑铁长枪,枪身寒光凛冽,仿若能洞穿虚空,散发着一种无言的强大压迫感,令人心生敬畏。 二人见苏语前来,动作整齐划一,皆向苏语单手行礼,礼数周全。随后,他们侧身而立,缓缓推开那扇厚重无比的宗主殿大门,以手示意,恭请苏语踏入殿内。 苏语迈步踏入大殿,只见赵无极正安然端坐于那玉石椅上,满面愁容地凝视着手中的竹简,一副心事重重之态。待苏语现身,赵无极放下竹简,轻轻揉搓着眼睛,尽显疲惫之姿。 苏语敏锐地察觉到了掌门的异样,心中也多少揣测到了背后的缘由。回想起自己当时那般张狂,毅然拒绝各大门派,让众多长老颜面扫地,如今看来,报复怕是迟早要来。 苏语到底是历经沧桑的 “老妖”,仅仅随意一猜,便已猜得八九不离十。然而,赵无极此次唤他前来,却并非为此事。 “苏语啊。” 赵无极缓缓开口说道,“你身为东方岳的真传弟子,依门派之规定,通常是不得参与寻常的秘境试炼的。” 真传弟子乃是一位长老亲自寻觅所得。一般而言,所获资源远超任何一名内门弟子,这也使得众多内门弟子大为不满。为了维持平衡,诸多名门正派皆禁止真传子弟进入秘境。 但苏语的资质实在是惊为天人,就连掌门赵无极都为之震撼,不惜打破首月峰封印,让苏语得以踏入修行之路。此次历练,赵无极亦不想让苏语错失此等良机。他深知秘境历练对于一位低修为修士的重大意义。 “若你渴望进入历练,需将自己的身份伪装成内门弟子,如此便可进入试炼。不必担忧,这方面我自会全力协助你。你只需声称自己是一介散修,承蒙东方岳长老赏识,方才来到本门。” 赵无极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我门的内门弟子了,今后需定居于弱水峰,与内门弟子一同饮食起居。” 赵无极这般安排,自有其深意。一方面,他期望将苏语隐匿于内门弟子之中。毕竟首月峰的屏障,对付金丹期三四转的修士尚可,但若面对金丹期巅峰以上的强者,便难以遮掩。倘若哪天昆仑宗派出高修为的长老前来,不仅苏语会暴露,就连首月峰也将遭受牵连。 另一方面,让苏语在内门弟子中历练,亦是一件好事。他期望苏语多与内门弟子熟悉,日后也便于处世。 赵无极微微点头,此事便这般定下。他再度说道:“弱水峰的主人乃是风林长老,你暂且跟随他修行吧。待你抵达更高的境界,便不会再受这些门派规矩的束缚,首月峰的大门也将随时为你敞开。” 苏语闻听此言,内心思绪翻涌。赵无极的这些举动,更加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想。令他心生不屑的,依旧是赵无极因碍于门派规矩而束手束脚的行为。 名门正派便是如此,为了维护自己的正派名声,做出种种令人难以理解、复杂至极的行径。明明只需划着小舟,便可轻松穿越危机暗藏的大海,抵达彼岸。可他们却为了那所谓的名声,非要自己游过去,非要让站在岸边的人看到,自己游得有多么疲惫。 苏语冷哼一声,却深感无力反抗。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即便你的呼声再高,若自身没有反抗之力,那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第13章 第七百二十六 苏语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在他看来,于内门修行,效率着实远远不及在首月峰那得天独厚的福地之中。然而,残酷的现实宛如一座沉重如山的巨压,迫使他不得不做出这般看似下下之策的抉择。 倘若他执意不从,便注定无法参与那至关重要的秘境历练,如此一来,他先前耗费无数心血所做的种种努力,便会付诸东流。 “我知道了,掌门。” 苏语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向掌门说道。 “嗯,那就如此决定了。这样吧,你先前往弱水峰报到。我已与风林长老打过招呼。从现在起,你便叫赵仁。” 赵无极掌门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随后,门口那两名高大威武的修士稳步上前,他们身姿挺拔如苍松般屹立。他们行至苏语身旁,微微示意,便引领着苏语向外走去。 苏语对此倒并非十分在意,在他心中,“苏语” 这个名字,原本也不过是这具躯体前主人的称谓罢了。至于他自己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在他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早已难以寻觅踪迹。 “赵仁”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个虚幻的烟雾弹,仅仅是一个暂时用来掩盖他真实身份的符号而已。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道璀璨夺目的蓝色盈光,光芒闪耀之处,一位长发飘飘的年轻修士从天而降。 金丹真人的强大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瞬间向四周扩散开来,令人心生敬畏。他满头青发随风舞动,恰似灵动的丝绦,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神秘的光泽。身上那件黑色长袍,质地精良,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腰间别着的三把颜色各异的长剑,更是格外引人注目。那三把长剑,一把剑身赤红如火,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一把剑身湛蓝如宝石,散发着深邃的光芒;一把剑身银白如雪,清冷而高贵。 这三把长剑,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那非凡的剑术技巧,让人不禁对他的实力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此人便是门内声名赫赫、呼风唤雨的风林长老。苏语见状,心中暗自惊叹,面上却不动声色,极为识趣地半跪在地,语气诚恳地说道:“弟子赵仁,拜见风林长老。” 风林长老尚不知其中内幕,微微一笑。他温和地说道:“起来吧。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到了弱水峰,你可要好好与大家相处。” 苏语站起身来,身子瞬间被那神秘的蓝光包裹。蓝光闪烁之间,二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紧接着,他们瞬间从地面腾空而起,朝着远方疾驰而去。那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天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两人在璀璨的蓝色光芒包裹中极速飞行着,苏语与风林相互暗暗打量。 风林眼中满是好奇,率先开口道:“赵仁,你便是东方岳长老在外界赏识的散修吗?” “正是。” 苏语坦然承认,其语气沉稳,神情淡然,不露丝毫破绽。 风林心中暗自思忖,只因就在不久前,苏语被掌门发现,违规报名了秘境探险,自己也被掌门批评了一通。 “不过,那苏语,估计也难成大器。本身修炼速度就远逊于常人,如今又被取消试炼资格,其威胁度已然大大降低。” 风林这般想着,嘴角微微上扬。先前他还忧心忡忡,生怕在门派中地位突然急剧攀升的东方岳,会对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造成极大冲击。 然而,眼下的这些情况,却让他觉得东方岳带来的威胁越来越小。 更何况,赵仁是东方岳从凡间带来的散修。能够被长老看上的散修,通常资质都不会差到哪去,说不准这赵仁,还可能是个潜力股呢。 若是赵仁真的能修行有成,自己在门派内的地位,又将上升一分。 终于,一片连绵起伏、广袤无垠的蓝色山峰跃入苏语的眼帘。 那山峰表面呈现出浅海般的淡蓝色,其上纹路纵横交错,恰似各路汹涌奔腾的江水。 弱水峰的水,可绝非如它的名字一般柔弱。 两人轻盈落地,瞬间引起周围一圈红衣弟子的注意。 “是风林长老!快看,他身旁还带着一个小修士呢!” “哇,该不会是门派内其他长老的真传弟子吧?果然气质非凡!” “我看未必。” 一旁走来一个红衣少年,他乌黑的秀发随风飘动,五官端正,俊朗非凡。 他接着说道,“他身着的衣物既不是外门弟子所穿的蓝色长衣,也不是内门弟子所穿的红色长袍,更不是真传弟子所穿的黑色道袍。我看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散修。” 众人哄堂大笑,在这个世界,散修确实算是最底层的修士。 散修往往意味着贫困、天资欠佳,修炼的功法更是无法与他们这些门派弟子相提并论。加之这些弟子皆是二品门派天剑派之人,心中那股高傲的情绪,使得他们对散修无比歧视。 苏语瞥了一眼红衣少年,只见他满脸傲气,似乎是众弟子中的领头者。苏语立刻表现出十分在意的模样,表情微微扭曲,似乎是对散修二字极为敏感。苏语演得惟妙惟肖,让众人信以为真。 “哈哈,看来王火师兄说对了!” “是啊,穿的衣服简直就是不伦不类,活脱脱一个散修模样!” 风林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可是掌门交给他的弟子,身上必有过人之处。虽说他自己也不太看得起散修,但这些话当着赵仁的面说出来,未免也太过分了。 “都给我把嘴闭上。” 风林厉声喝道,顿时,周围的嬉笑嘲讽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林教训着众人:“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修仙界内人人平等,即便是昆仑宗的弟子,见到同修为的散修,也要互相行礼!” 王火闻言,将头扭向一边,方才就是他,将众人的矛头指向了苏语。 风林光滑白皙的面部,此时也被挤出一丝皱纹。他无奈地看着王火,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把话咽了下去。王火是他这一届内门弟子中,资质最高,修为增进最快的修士。风林惜才如玉,他还是舍不得教训王火。 风林面色沉凝,赵仁可是掌门亲自托付给他的弟子。这才刚来,自家弟子就将他嘲讽一番,若是被掌门知道了,恐怕自己也要遭牵连。 随后,他压制下怒意,面部又重新回到了淡然的表情。 他左手托着苏语的右肩,介绍道:“这位是新加入天剑派的内门弟子,赵仁。虽然他目前仅仅是换骨期八转,但是赵仁的潜力,还是极大的,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众弟子皆被方才风林长老的怒喝震慑住,一个个噤若寒蝉,现场一时间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风林长老右眼皮微微一跳,转头看向左边的苏语,接着说道:“赵仁,我带你去你的住处吧。” 赵仁微微点头,恭敬地说道:“多谢风林长老。” 风林说罢,便走在前面带路。弟子们见状,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此时,苏语和风林所处的位置,是内门弟子的主要活动与贸易区域。这里的布局别具一格,仿佛一个热闹的赶集市场。中间是一条宽阔而笔直的巨大道路,路面由平整的青石铺就,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道路上每隔百步,就雕刻着一把巨大的宝剑石雕。那些石雕栩栩如生,剑刃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脱石而出,展现出天剑派的威严与剑道传承。 两侧则是各种小摊,琳琅满目。内门弟子们可以用珍贵的灵石或者有价值的物品来换取摊位的使用权。这些摊位上摆放着各类灵草,它们散发着淡淡的灵气,色泽鲜艳,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还有各种精致的武器,有的剑刃锋利,寒光闪烁,有的法杖神秘,符文流动;以及各种功效各异的丹药,药香四溢。 沿着道路朝里走大约三里路,两侧的小摊就慢慢稀少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双层的竹楼,这些竹楼装修精美,竹材经过精心打磨,散发着自然的光泽。竹楼的窗户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的是灵动的飞鸟,有的是气派的仙鹤。然而,这些竹楼却鲜有人居住的痕迹。 接着往前走,两旁的房屋就变为了单层的砖房。这些砖房坚固耐用,墙砖的颜色各异,有的是暗红色,有的是青灰色。砖房的屋顶覆盖着黑色的瓦片,整齐排列。 再继续往前走,两侧的房屋就变为了简陋无比的稻草屋。稻草屋的墙壁由粗糙的稻草编织而成,屋顶也是厚厚的稻草覆盖,显得十分质朴。 风林领着苏语来到了位于最末端,且最为破败的一座稻草屋前。那门上悬着一块破旧不堪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 “第七佰贰拾陆号”。 待走近了,苏语才留意到,这一路走来,沿途的房屋门口竟然都有着各自的数字编号,且排列得极有规律。房屋越是破旧,其编号的数字便越大;反之,那些越是精美大气的房屋,门口的编号数字就越小。 此时,风林长老开了口,声音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赵仁,此处便是你眼下暂时的安身之所了。明日清晨九点,我们就要启程阴阳福地,莫要忘了前往内门市场口集合。” “暂时?” 苏语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不禁喃喃低语。 风林轻轻笑了一声,心想着这赵仁倒也并非愚笨之辈,竟能瞬间抓住关键所在,于是回应道:“没错,我门派向来有个惯例。内门弟子可凭借相互切磋较量,赢取门派积分,进而换得更好的住所。此外,对于居住在门牌数字小于五十的弟子,门派每月还会发放灵石作为奖励。” 苏语这才豁然明了,原来这一系列的安排,皆是为了激发弟子们相互竞争、拼搏进取的精神。 这里所说的相互竞争,绝非毫无意义的内耗,实则是锤炼双方的战斗技艺与法术熟练度。 在切磋比试之际,一旦对方认输,便不可再继续追击,否则将会面临极为严苛的积分惩处。 苏语深知门派积分的获取是何等艰难。遥想前世自己尚处于炼气期时,在门派内打赢一场切磋,门派也不过仅仅奖励一点或两点积分罢了。 这是因为门派长老会依据战局的激烈程度、双方所施展的战术以及法术来综合评定。况且苏语如今仅仅是换骨期八转,所能施展的法术寥寥无几。 如此情形之下,即便侥幸获胜,所能斩获之积分亦寥寥。 也正为此,门派积分之购买力才令人咋舌,其价值几与灵石等同。 灵石乃九州之硬通货,产量稀缺至极。唯有在天地灵气极为浓郁之山洞亦或奇异岩石间,方有可能孕育出寥寥数块灵石。故而灵石之价格,历经千百年而几无波动。 且灵石于修行助力颇巨,使用之后可显着提升修士对灵气之吸纳效率。诸多修士于突破重大修为境界关头,常需借助灵石之力,以防气海干涸枯竭。 如此想来,竭力跻身前五十之住所便显得尤为紧要了,毕竟门派每月发放之灵石,于自身修行大有神益。 苏语回首遥望来时之路,只见其蜿蜒曲折,隐没于云雾之中,似无尽头。自己乃是最晚踏入内门之人,自己的居所自然位于末列。 他向风林长老恭敬行礼致谢后,举步迈入稻草屋。 稻草屋内,诸般家具虽皆破旧不堪,霉斑点点,然用于修行之蒲团与藤条傀儡却一应俱全,未有缺失。 墙上悬着一把青铜铸就之长剑,虽为凡品,却隐隐散发着凛冽锋锐之气。 天剑派这般举措,实则意在激励那些修为尚浅、暂处落后之弟子,令其卧薪尝胆,奋发图强,终有一日得以迁入双层竹楼,尽享优渥。 苏语款步走到藤条傀儡近前,自墙上取下青铜长剑,双眸之中寒芒乍现,冷冷凝视着傀儡。 明日便是阴阳福地之历练,然他至今尚缺一式犀利的进攻招式。 第14章 灵气破力 在九州大陆这片广袤无垠且神秘莫测的修仙世界里,每一位踏上修仙之路的修士都怀揣着对长生不朽与超凡入圣的炽热渴望,他们在这条充满艰难险阻与未知变数的道路上奋勇前行。 苏语亦不例外。 此刻,他正站在秘境历险的关键节点。 秘境历险的队伍规模颇为可观,整整十人组成的团队,本应在绝大多数情形之下,如同一座坚固的堡垒。毕竟,人多力量大,当遭遇危险时,众人能够彼此协作、相互支援,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然而,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意外就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窜出给予致命一击。 苏语自身的修为境界在这一众同行者之中,仿若黯淡无光的萤火,处于最为低下的层级。他内心深处清楚地知晓,在这充满凶险与挑战的历练进程里,自己极有可能因实力的悬殊而在不经意间与队伍脱节。 因为历练队伍可不会照顾弱者,一旦掉队,就难以跟上队伍的脚步了。 而且掉队后一旦遭遇野兽甚至精怪,那么等待他的就是血盆大口以及诡异的攻击。在神秘的秘境之中,野兽或许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与敏捷速度,它们的尖牙利爪足以撕裂一切;精怪更是具备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神通法术,其诡异莫测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苏语以其薄弱的修为面对这些,无疑是羊入虎口,生死悬于一线。 再者,苏语的内心深处还怀揣着一丝对机缘的憧憬与深深的担忧。倘若他当真福泽深厚,鸿运当头,在第二日的历练过程中有幸觅得那珍贵无比、足以改变命运的机缘,可又该如何确保自己能将这机缘稳稳地收入囊中呢? 要知道,在这充满利益诱惑与激烈竞争的修仙世界里,人心隔肚皮,难以揣测。队伍里的其他弟子难保不会被这巨大的利益所驱使,从而心怀觊觎,在关键时刻悍然出手抢夺。 苏语暗自思忖,若真遭遇这般棘手的局面,自己又该凭借何种手段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苏语向来行事风格极为谨慎,犹如在布满陷阱的道路上小心翼翼前行的旅人,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从不轻易涉足毫无把握之事。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急切与渴望,恰似被困于牢笼中的猛兽,急切地需要一式能够用以自保的强大进攻招数。 虽说东方岳曾传授他御道之术,这本该是苏语在修仙道路上的一大助力与依仗。可无奈他仅仅处于换骨期,所习得的不过是些皮毛功夫,犹如管中窥豹,只见一斑,所掌握的仅仅是这门高深法术的最浅显部分。 妄图凭借此等微末之技实现自保,简直如同痴人说梦,不切实际。 那御道之术在他手中,就像是一把尚未开刃的钝剑,虽有成为利器的潜力,却因他修为的不足而无法发挥出应有的锋芒与威力。 所幸命运并未将苏语彻底抛弃,在历经无数艰辛磨砺与刻苦修炼之后,他终于踏入了脱骨期八转。这一小小的突破,宛如黑暗中透出的一丝曙光,为他带来了一丝微弱却珍贵的希望。 其气海之中总算能够储存起那极为稀薄、几乎难以察觉的一丝灵气。虽说此灵气仅仅只有一丝,但相较于此前毫无灵气的困窘状况而言,其间差别可谓天壤之别,犹如云泥之分。 这一丝灵气,恰似在干涸沙漠中苦苦寻觅许久后终于发现的一滴珍贵清泉,虽微不足道,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与希望,为他开启了一扇通往法术施展的窄门! 只因有了这丝灵气,便意味着能够催使法术,尽管以其当下之能,所能施展的法术极为弱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终究聊胜于无。 苏语知晓一式法术,此法术虽现世并未失传,却也因为它的副作用,早早被抛弃了。 这一招能够借助灵气之威,在短短一息时间之内,如火箭升空般呈指数级迅猛增强自身之实力,瞬间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 一息后,就是力量爆发后的反噬…… 只见苏语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气沉丹田。刹那间,其气海之中仿若惊涛骇浪涌起,波涛汹涌不息,那仅有的一丝灵气即刻被苏语以极为娴熟之态成功调动起来。 其调动灵气时所展现出的熟练程度,若是让风林长老亲眼瞧见,恐怕会惊得瞠目结舌,合不拢嘴。 要知道,灵气虽积聚于修士的气海之内,却并非由修士自身躯体所产出之物,其来源颇为神秘玄奥,像是来自天地间的神秘馈赠,却又需要修士通过自身的不懈修炼与深刻感悟去汲取、去掌控。 初入修行之途的新人修士往往难以自如地调动灵气以供自身驱使,此乃修行之初始难关,如同攀登陡峭山峰的第一步,艰难且充满挑战。 通常而言,唯有当修士之修为艰难抵达炼气期五转上下,方能如同驯服烈马一般毫无阻滞地百分百调动灵气,自如运用。 而一个初入炼气期一转的修士,就连气海内三成灵气,亦无法如此轻松自如地调动,其间难度可见一斑。 苏语的气海内仿若一片混沌迷雾,灰白朦胧,幽深得不见底,仿佛是一片神秘的未知领域。其中却有一个微小之点,孤寂地散发着微弱的黑光,宛如黑暗中闪烁不定的微弱萤火。在这茫茫大雾之中,更显得烛光摇曳,似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脆弱不堪,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灭,彻底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即为换骨期灵气之显着特点,当修士处于八转乃至九转换骨期时,灵气皆呈现为深邃的煤炭般的焦黑之色,且其体积极为细小,至多亦只占修士气海的百分之一,可谓稀少至极,如同沧海一粟,珍贵而稀缺。 直至换骨期修士历经重重考验,突破至炼气期,其气海内的灵气才会发生根本性之变化,由原本深邃无比的黑碳色转为绚丽的紫母色,犹如毛毛虫破茧成蝶般完成了一次华丽的蜕变。 盖因此刻,修士气海内孕育的灵气遵循十炼一之法则,将十分换骨灵气精心炼化为一分炼气灵气,方有此神奇转变,仿佛是一场精心雕琢的艺术创作,将粗糙的原料打磨成精美的艺术品。 也就是说,到了炼气期,一分紫母灵气便足以抵当十分黑碳灵气之效用,其间差距悬殊,不可同日而语,如同小溪与大河的区别,无论是流量还是力量都有着天壤之别。 而随着修士修为的逐步上升,灵气亦会被愈发压缩凝练,其质与量皆发生惊人蜕变。譬如到了金丹期,修士气海内的灵气便会化为青竹灵气,此一分青竹灵气之威,竟可当作一千分黑碳灵气使用,其威力之巨,令人咋舌。 且修为越高,天资越卓越之修士,其气海对灵气的最大容纳量亦会更为可观,此乃天赋与修行共进之体现,如同肥沃的土地上生长出更加茁壮的庄稼,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也正因此,跨级挑战在九州之地才显得极为罕见。盖因修为只要相差一个大境界,二者所拥有的灵气储备,其间差别犹如天渊之别,实难跨越,如同凡人妄图触摸星辰,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苏语因尚未突破至炼气期,故而未能拥有那更为高阶的云母紫灵气,仅能勉强运用这最为低级的黑炭灵气。 “虽说只是这黑炭灵气,然对于此招而言,亦勉强足够了。” 苏语目光坚毅如铁,其气海之中那仅存的一丝灵气,如一缕幽烟缓缓升腾而起,仿佛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希望之光。 紧接着,苏语猛然发力,将这缕灵气决然打入自身的筋脉之中。刹那间,一股强烈的酸胀之感如汹涌波涛席卷而来,苏语顿觉自己的身躯好似即将在这股奇异力量的冲击下融化消散,痛苦不堪,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无数根针在狠狠刺痛,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而在仅仅一息过后,他的浑身肌肉却又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驱使,一同剧烈抽搐起来。苏语敏锐地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时机,顺势将挂于墙上的青铜长剑迅猛抽离剑鞘,而后双眸紧紧锁定前方的藤条傀儡,倾尽全力猛地一挥剑! “灵气破力!” 苏语嘴中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与无畏。 只听得 “哒” 的一声清脆响声,那藤条傀儡竟瞬间身首分离,切口处平滑如镜,仿佛是被最锋利的宝刀斩断一般,彰显出这一式法术的强大威力。 苏语凝视着藤条傀儡颈部那光滑的切口,然而其心中却并未泛起丝毫自喜之意。 “灵气破力这招果然极为凶悍刚猛,只是这般威力之下,一下便将我那本就稀少的灵气消耗殆尽,倘若我接连遭遇强敌,那可着实不妙。” 苏语暗自思忖道,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此招虽能在瞬息之间,如火山喷发般暴涨自身力量,可其代价却是将体内所有灵气瞬间抽空,令自身陷入极度虚弱之境,如同一只被拔光了牙齿的老虎,看似威风实则不再。 况且要催动此招,灵气必须要经由筋脉,如汹涌洪流般冲向全身肌肉与五脏六腑。 他如今换骨期尚未大成,根基尚不稳固,若是频繁催使此招,势必会对他的身躯造成颇为严重的损害,留下难以磨灭的隐患,如同在摇摇欲坠的地基上建造高楼大厦,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此刻,苏语只觉浑身乏力,几近虚脱,额头之上冷汗如豆渗出,灵气瞬间告罄所带来的虚弱感,即便是如他这般身经百战、历经无数磨难之人,亦觉难以承受,仿佛身体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摇摇欲坠。 “若我手中持有足量的灵石,亦不至于陷入如此窘迫之境。” 苏语心中暗自叹息,下意识地微微捏紧手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无奈。 他深知,若能有灵石相助,提升自身灵气的吸收效率,此刻便不会因仅施展一招就这般狼狈不堪,最起码还能够再催使此招三次左右,不至于如此被动,如同在战场上拥有了充足的粮草补给,便能更加从容地应对敌人。 随后,苏语缓缓半跪在用于修行的蒲团之上,重新开始凝聚汇聚那稀薄的灵气,心中默默思索:“不过,这般情形亦算勉强足够了。我本就是队伍之中修为最为低下者,若无绝境,想必不会轻易动用我的力量,我亦能暂保自身周全。” 苏语彻夜未眠,缘由在于他才刚刚踏入八转换骨期,在这个阶段,他尚无法迅速地把大量的天地灵气转化并凝聚成黑炭灵气。 要知道,即便他身为天灵根修士,具备一定的天赋优势,可这天灵根的作用也仅仅是加快天地灵气进入气海的速率与效率罢了,并非是万能的钥匙。 打个比方来说,苏语的气海就仿若一道仅仅留出一条门缝的铁门。而天灵根则如同一个极为巨大的鼓风机,能够将天地灵气持续不断地朝着那铁门推送过去。 然而,最终仅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能够成功穿过门缝,进入到气海这个 “房间” 之中,并且被凝结成为可供使用的黑炭灵气,仿佛是在细密的筛网中艰难筛选出的珍贵颗粒。 显而易见,若要使更多的灵气得以进入气海,唯一的途径便是将那道铁门打开,而在修行之中,这就意味着要努力提升自身的修为境界,如同要打开一扇通往宝藏的大门,必须找到正确的钥匙并付出努力。 而所谓天灵根在修行速度上被称之逆天,其缘由在于此: 正常的修士若要开启那修为隐喻的铁门,就必须严格地遵循天地规则,按部就班地拿着对应的钥匙,小心翼翼地逐步施为,如此才能缓缓地将那沉重无比的铁门推开,每一步都充满艰辛与挑战,如同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并且在这一过程中,只要稍微出现一丝差池,就极有可能遭遇失败,就如同被那无情的铁门夹成肉饼一般,后果不堪设想,仿佛是在高空走钢丝,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天灵根修士却大为不同。他们一旦找到钥匙,开启了这个铁门的锁,天灵根这个强大的鼓风机就会给予极大的助力,让修士能够更为轻松、快速地将这道原本难以推动的铁门推开,从而在修行之路上能够领先他人,展现出远超普通修士的修行速度与效率,如同乘坐骏马在平坦大道上飞驰,将其他步行者远远甩在身后。 正因如此,苏语耗费了整整一夜的漫长时光,才好不容易重新将黑炭灵气成功地凝结出来。 苏语满面大汗,他的修为还是太低太低了,就连凝结这一丝黑炭灵气都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体内精元也早被压榨干净,苏语感到头微微发昏,连忙从旁边的木碗中取出两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试图补充一些体力与能量。 窗外车水马龙,鸡鸟相鸣,人群的脚步声,谈笑声穿入屋内。苏语咽下嘴中的馒头,擦了擦嘴,露出一抹邪笑:“该出手了。” 苏语穿上了内门弟子象征的红色长袍,捡起斜放在桌旁的铜剑,缓缓推开了房门。 时辰已经不早了,人群都在朝着内门弟子市场的方向走去。苏语也跟在后面,他还不想过早的引人注目,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时间越多,露出破绽的概率,就会不可避免的增长。 苏语默默在后方感知着一切。果然,居住在此处的修士,无一不是修为进度极为缓慢的人。最低者仅有换骨期三转,而最高者居然也只有换骨期九转。 苏语打量着自己的实力,如今的苏语位于换骨期八转,虽然他有大量关于法术的记忆,可是他气海中少的可怜的黑炭灵气却难以支撑。 失去了转世者的最大优势,苏语眼下能够争取到的优势,就是在阴阳福地中捞到好处。 只要他能得到一件法器,哪怕是九品法器,也足以让苏语摆脱这倒数的地位了。 稍稍估算,若是苏语没有得到法器,那么他的排名大概可以达到第六百八十名左右。 而他若是得到九品法器,则可以立刻飙升至五百三十名左右 想到此处,苏语却是轻蔑一笑,长发随风而动,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15章 出发阴阳福地 在内门弟子市场之前,演武台的后侧,众多身着红色长袍的内门弟子如潮水般汇聚于此。他们彼此热烈地交谈着,兴致勃勃地猜测着这一次试炼中究竟谁会成为那匹令人瞩目的黑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神情。 只因今日便是那阴阳福地的秘境试炼盛大开启之日。 在过往的每一次试炼过后,于秘境之中表现最为卓越、最能博得福地主人青睐的弟子,皆可收获令人垂涎的丰厚奖赏,其中包括海量的财富、珍贵的法器乃至高深莫测的功法。 而那些有幸获得优胜的弟子在重返内门之后,其修为更是如同火箭升空般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此时,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有人高声说道:“依我之见,王火师兄必定会是此次试炼的赢家无疑。” 紧接着,便有附和之声响起:“所言极是,王火师兄的剑术已然炉火纯青,其对火系功法的修炼更是堪称一绝。试问内门之中,又有何人能够与之抗衡?” 然而,也有不同的声音冒出:“话可不能说得如此绝对,我瞧张瑞师兄也不弱于王火师兄,极有希望脱颖而出!” 须知,这秘境试炼的名额获取难度堪称极高。门派会固定选择四位修为最高者成为护阵人。 剩余的名额,再随机从所有报名者中挑选出幸运儿参加。 当然,若是能得到门内长老的赏识与青睐,便可经由风林长老的举荐,直接获取那珍贵无比的名额。 正因如此种种苛刻条件的限制,秘境试炼的名额可谓是少之又少,珍稀至极。 刨除内门长老们精心重点培养的那些得意弟子所占之位,留给其余内门弟子奋力争夺的名额,大约也就仅仅只剩下三到四个而已。 不过,门派为了提升剩余弟子们对此次试炼的参与热情,别出心裁地在每次秘境探索开启之前设立了赌盘。 内门弟子们往往会抱着试一试运气的心态,投入一块或者半块灵石。毕竟,若是侥幸赌对了,便能收获一笔颇为可观的小财,而即便赌错了,所损失的也不过是寥寥灵石,并不会令人感到太过心疼惋惜。 此刻,那王火师兄的赔率已然攀升至一点二比一,形势颇为可观;而反观苏语,其赔率却高达十比一。这一现象实则也不难理解,毕竟谁会愿意将自己珍贵的灵石押注在一个修为处于最低层级之人的身上呢?更何况,苏语还仅仅只是一个散修,在众人眼中,其获胜的希望可谓是极其渺茫,近乎于无。 只见风林长老威风凛凛地现身,他的双脚缓缓腾空而起,那一头青色的长发在呼啸的大风之中竟能纹丝不动。其腰间所佩的三把宝剑,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神秘莫测的光芒,令人心生敬畏。 风林长老微微一动嘴角,那充满威严的声音便如同洪钟般响彻四周,清晰地传入在场百余人的耳中:“阴阳福地的秘境试炼即将正式启程,请十位已然获得参加资格的弟子速速来到我身旁。” 苏语闻听风林长老之言,毫不犹豫地从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奋力挤了上去。其动作显得颇为粗鲁,在推搡前行的过程中,不慎踩痛了不少同门弟子的脚,引得一阵骚乱与不满。 一位体格健壮、身形魁梧的修士,被苏语踩脏了衣摆。那衣摆之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污渍在鲜艳的衣料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顿时怒目圆睁,连忙对着苏语大声喝道:“喂,小子,你把我的衣服踩脏了!” 其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怒与呵斥之意,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侧目。 然而,苏语却仿若未闻一般,对那修士的叫嚷置若罔闻,径直朝着风林长老所在的方向坚定地走去。其眼神专注而坚定,丝毫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有所动摇或迟疑。 “哦?你倒是有点胆量。不过我们同门一场,你这么无礼是否有些不妥?” 那修士眼见苏语对自己的呵斥毫无反应,不禁在原地再次高声喊道,其话语中带着一丝诧异与不满,顿时吸引了身旁一众好奇的目光。 众人皆纷纷投来关注的视线,想要看看这场冲突究竟会如何发展。 人群里的修士们,见此情景,纷纷对苏语投去了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或是交头接耳,或是暗自窃笑,似乎都在期待着苏语因得罪这位修士而陷入困境。 这虎背熊腰的修士名为沈虎,在门派之中可谓是臭名昭着,出了名的难缠。平日里,他就常常依仗自己的体格与修为,肆意妄为,喜欢以大欺小,凭借各种手段勒索同门弟子的灵石,众人对其皆是敢怒不敢言。 “这小子真是倒霉,惹了谁不好,偏偏惹到了沈虎。” 一位修士轻声叹息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同情与无奈。 “沈虎虽然没得到秘境历练的资格,可是实力依旧不容小觑。据说他上周,已经搬到了门牌号高达四百二十七号的瓦房了。” 另一位修士附和着说道,言语之中透露出对沈虎实力与地位的忌惮。 “这人到底是谁?区区换骨期八转居然敢招惹沈虎?” 又有一位修士满脸疑惑地发出疑问,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不解。 此言一出,人群中的冷嘲热讽声愈发响亮。 沈虎听到众人的议论,脸上也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心中暗自欣喜,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如此响亮,在众人心中竟有如此“威望”。 他见苏语依旧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声音更加响亮,双手插在腰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说:“小子,谅我们同门一场,你又只有换骨期修为。你给我十块灵石,这事便算了。” 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似乎笃定苏语会乖乖听话。 苏语连头都没回,继续步伐坚定地朝前走着,只留下短短一句话: “脑残。” 那话语简洁而干脆,却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什么?” 沈虎听闻此言,顿时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 可是碍于面前风林长老的威严,他也只得暗暗压下心中的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混球,感谢你运气好吧!待风林长老离开,我定要将你的嘴巴给划开!” 其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恶毒。 可下一秒,沈虎的眼睛呆住了。他的双目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也惊讶得简直要脱臼一般,合都合不拢。 只见苏语走到风林长老身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风林长老心领神会,微微点点头,随即手指轻轻一挑,一道青竹灵气便如灵蛇般迅速包裹住苏语全身。那青竹灵气散发着淡淡的幽光,环绕着苏语,显得颇为神秘与不凡。 “他居然在秘境历练的一员?他到底是谁?” 沈虎大惊失色,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他连忙在一旁的公示牌上心急火燎地寻找苏语的名字,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甘,想要弄清楚 这个竟敢公然冒犯自己,而且还能获得风林长老青睐与认可的神秘弟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仁,换骨期八转。” 沈虎在公示牌上一番寻觅后,总算找到了苏语的名字。见此,他心中原本高高悬起的警戒感顿时降低了一大截。毕竟苏语的修为在这十人之中处于最低层级,如此看来,其能够在阴阳福地中斩获奖励的几率自然也是最为渺茫的。 苏语极有可能进入秘境后一无所获,说不定他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运气极佳,才得以被选中进入历练队伍罢了! 想到此处,沈虎的脸上再度浮现出那副蛮横霸道的神情,内心之中已然开始暗自盘算,似乎已然想好了待苏语归来后要如何狠狠地羞辱他一番,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待十人集合完毕,王火的表情显得格外难看。 只因昨日他才刚刚当众对那散修赵仁肆意侮辱,可万万没想到,如今这赵仁竟然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历练队伍之中。更为难堪的是,由于苏语修为最低,而他自己的修为在队伍里最为出众,按照门规,他甚至还肩负着时刻保护苏语安危的重任。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一旁的张瑞看到王火这般窘迫的模样,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笑得合不拢嘴。谁叫这王火平日里在门派中最为嚣张跋扈呢?仗着风林长老对他格外看重,便在门派内肆意妄为,有恃无恐,如今可算是碰到了个棘手的难题。 风林长老对此却并没有过多地表示什么,他只是神色平静地说道:“修为最高的四人,站出来!” 话语刚落,四道身影便迅速从队列中向前迈出。 他们分别是处于炼气期六转的王火、同样为炼气期五转的张瑞和金雅,以及炼气期三转的汪睨。 而剩余的六人,则是炼气期二转至换骨期八转不等的修士。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皆是因运气爆棚,原本并无心参与此次历练,却机缘巧合、歪打正着获得了这难得的历练资格。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来分配一下此次的阵型。” 风林长老微微抬起手,优雅地捋了捋那随风飘动的长发,神色庄重地说道,“王火,你站在阵型的头部位置,肩负起引领全队速度与方向的重任。在遭遇危险的关键时刻,你务必主动挺身而出,全力保护好师弟师妹们的安危。” 王火听闻,赶忙半跪在地,恭敬地行礼领命。 他的心中实则暗自窃喜,虽然所分到的这个位置无疑是最为重要且充满危险的,但这也恰恰充分证明了风林长老对他的高度重视与信任。 况且,王火已然参与了数次的秘境历险活动,对于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积累了更为丰富的经验,处理起来自然也更有把握。 “张瑞与金雅,你们二人分别位于阵型的左右两侧,你们的主要职责在于为全队源源不断地提供灵气支持,务必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人因速度过慢而掉队。” 风林长老的目光依次扫过张瑞与金雅,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汪睨,你则站在阵型的最后方,负责仔细观察队伍后方的情况。若是前方出现精怪或野兽等危险,要尽可能巧妙地避开,竭尽全力减小一切受伤的可能性。” 此三人依据自身的修为状况,皆顺利地得到了各自明确的职责分工。 而苏语,因其修为最低,自然被安排位于阵型的中央位置,从而能够受到来自四方的严密保护。他所肩负的唯一任务,便是竭尽全力保证自身的安全,并且尽可能紧紧跟上队伍的行进脚步。 风林长老分配完了众人各自的站位之后,随即神色威严地指挥道:“列阵!” 刹那间,这十个修士仿佛如同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一般,在眨眼之间便极为迅速且整齐地排好了阵型。 随后,众人各施所能,纷纷施展自身的神通法术。 只见王火双手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他缓缓将双手置于胸前,摆成一个标准的三角形模样。紧接着,那绚丽的紫母灵气便在他的自如引导之下,顺畅地从其气海中缓缓涌出,而后如灵动的精灵一般,飞速地在他的掌心之间凝聚汇聚,逐渐形成一个散发着神秘紫光的紫色小球。 此乃 “速行术”,寻常的速行术通常仅仅只是给自己单独使用的,其效果能够加快自身十成的行进速度,从而实现快速移动。然而,王火所催动的这一式速行术却与众不同,它能够使全队修士的行进速度,皆提高三成有余,堪称是一个极为实用的初阶团队法术。 只不过,由于此法术需要同时作用于十人身上,故而其灵气消耗量无比巨大,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好在阵型两侧有张瑞和金雅二人提供灵气辅佐,他们的手中各自紧紧握着一小袋灵石,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从中取出一颗使用。 每当灵石被使用之后,便会瞬间化为齑粉,而后随着微风轻轻飘散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门派自然不会让他们二人白白消耗掉这些珍贵的灵石。 要知道,一次历练往往需要持续三天之久,甚至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可能会延长至七天的漫长时间。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内,他们二人都需要一刻不停地使用灵石来补充天地灵气,因此每次历练下来,灵石的消耗量堪称庞大惊人。 门派会在历练结束之后,全数补偿他们所消耗的灵石,并且还会依据他们在历练过程中的具体表现,酌情额外奖励些许灵石,以资鼓励与嘉奖。 而站在阵尾的汪睨,则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如玻璃般晶莹剔透的小球,此乃门派暂时借给他使用的法宝,名为 “十里珠”。 其神奇之处在于,如果在方圆十里的范围之内,出现了比汪睨自身修为还要高的敌人,那么这十里珠上便会在相应的方位即时出现一道裂痕,并且随着敌人的增多,裂痕会逐渐增多、加深,直至最终碎裂。 除去苏语之外的其余五个弟子,则以五边形的形状紧密地站成一圈,环绕在苏语的周围。 他们所起到的作用,便是要沉下心来,全神贯注地协助稳固整个阵型。要知道,阵型一旦形成并开始运行,对于阵型内的所有修士而言,都会产生不小的负担与压力。而这负担的大小,则主要取决于阵型所蕴含的威能强弱。 对于这些仅仅处于换骨期、炼气期的小修士们来说,这十人的阵型所带来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因此,就需要这五位修士时刻保持平静沉稳的心境,尽可能减少自身情绪波动对阵型稳定所造成的不良影响。 而苏语,在整个队伍之中则属于任务最为轻松的一员,相对而言,在秘境历练结算时所能够获得的表现分,自然也几乎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风林长老见阵型已然完美成型,且万事俱备,当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来你们都已准备妥当,那么我便即刻将你们转移至阴阳福地之中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十人背部瞬间被一道道翠绿色的灵气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紧接着,一阵刺目的强光如瀑布般轰然落下,瞬间将十个修士笼罩其中。 待光芒消散之后,他们已然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开启了阴阳福地的历练之旅。 第16章 阴阳福地(上) 在那浩渺无垠的修仙世界之中,洞天福地超脱于世俗的喧嚣与纷扰之外。其独特之处,不仅在于那仿若仙境的绝美景致,更在于其内部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大相径庭。 譬如阴阳福地,其时间流速达到了正常世界的七倍之多。这意味着,在阴阳福地里度过一日的时光,便等同于在外界历经了漫长的七天岁月。 而浮尘洞天,其时间流速则达到了正常世界的三十一倍。 与此同时,在一阵炫目的光影交错之间,突如其来的刺目强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刹那间闪得王火一行人头晕目眩,难以睁开分毫。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耳鸣声如潮水般汹涌贯耳,众人顿时被这双重折磨弄得痛苦不堪。 他们纷纷下意识地以手遮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本能抵御这突如其来的不适侵袭,身体微微颤抖,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渗出。 唯有颇有经验的王火、张瑞等四人,凭借着往昔历练中积累的丰富阅历,心中明白,这定是风林长老对他们施展了那神奇莫测的移动法术。 此刻,他们正处于被快速传送至阴阳福地内。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短暂的三息时间,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强光便缓缓退去,刺耳的声音也渐渐消散,不再出现。 周遭的世界逐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与安宁。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缓缓睁开双眼,他们将死死捂住耳朵的双手慢慢放下,动作略显迟缓,似是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完全缓过神来。随后,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这陌生而又充满奇幻色彩的环境。 此刻,他们正身处于一处山谷之内,头顶艳阳高悬,洒下万道耀眼的金光,将整个山谷映照得金碧辉煌。四周虫鸟相鸣,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周围的树木形态各异,奇形怪状的枝干向着天空肆意伸展。 其叶片皆是呈现出一种极为深邃的蓝色。树枝上则犹如被肆意泼洒了油漆一般,生长着面积颇大的蓝斑,那些蓝斑星星点点,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树枝之上,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而树干更是奇特无比,从中间竖直被一根黑线整齐地分割开来,左边的树干呈现出深沉的黑色,宛如被墨汁浸染,散发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右边的则是纯净的白色,如同冬日的初雪,洁白无瑕,二者黑白分明,对比强烈,令人不禁啧啧称奇。 “这是阴阳灵木,乃是阴阳福地特有的植株,其叶片富含浓郁的灵气,可用于炼化灵石。” 苏语目光敏锐如鹰隼,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阴阳灵木的独特之处与潜在价值。 阴阳灵木的奇妙之处远不止于此,其树干更是具有极高的价值。 黑色的树干可用来泡茶饮用,那茶水中仿佛蕴含着天地间的精华与灵气,能够有效地增长精元,对于修士们艰辛的修炼之路大有裨益;而白色的树干质地优良,纹理细腻,可用于制作各种精美且昂贵的家具,在市场上价格高昂,备受修仙者们的追捧,成为了财富与地位的象征。 正因如此,站成五边形环绕在周围的弟子们,看到这阴阳灵木后,个个两眼放光,心中那潜藏已久的欲望之火瞬间被点燃。 他们深知自己在这一行中,面对诸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很可能难以获得其他更为珍贵的宝物,但若是能将这阴阳灵木成功收入囊中,哪怕只是一小部分,那无疑也将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然而,王火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们心中刚刚燃起的欲望之火。 王火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可别打这儿的歪心思,福地内的植株矿物都极为珍贵,你们若是擅自砍伐这阴阳灵木,等回到门派后就等着接受严厉的惩罚吧。”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火对历练的规矩可谓是了如指掌,什么物品能够获取,什么物品严禁触碰,他都一清二楚,毫不含糊。 那五人听闻王火的警告后,纷纷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心中的贪念瞬间消散,如同被一阵寒风吹散的薄雾,再也不敢觊觎阴阳福地内的这些天材地宝。 他们深知门派的惩罚之严厉,那可不是轻易能够承受的。一旦触犯,很有可能会扣除自己上十分的门派积分。 因此,他们只能将这份贪念深埋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苏语在阵型当中,听到王火的话后,不禁潜心思考起来:“天剑派禁止弟子取走的,应当只是那些不可再生的资源。但是对于可再生资源,门派应该不会有如此多的严苛要求。” 果然,王火随后又给了大伙一丝希望:“不过这阴阳福地内,却是明文规定,可以取走一物,且数量没有限制,那就是阴阳真丹。” 阴阳真丹,只生长于居住在阴阳福地中、九品及以上的野兽的骨髓内,其获取难度颇高。 阴阳真丹的用处极为广泛,其价值更是不菲,达到了二十颗灵石一枚的高价。 它可以被炼制成更为高级的天煌阴阳丹,服用后能够瞬间补充海量的灵气。 相较于寻常的灵石补充,其效果简直是天壤之别,更胜一筹,犹如骏马与蝼蚁的差距,在关键时刻能够成为修士扭转战局、突破瓶颈的关键助力。 对于王火所带领的这十人小队而言,若是想要合作捕猎一头九品甚至八品中阶的野兽,凭借他们的实力,并非难事。他们之中修为最高者已然达到了炼气期六转。 而一头八品中阶野兽,其修为大致也只有炼气期五转的水平,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运用战术与配合,还是有较大胜算的。 但若是他们不幸遇到的是七品野兽,情况可就截然不同,危险系数将陡然上升。 野兽一旦达到六品下阶,便可修炼出兽丹,从而拥有了与人类修士金丹期相当的修为。那兽丹中蕴含着野兽修炼的精华与力量,使其实力大增。因此,七品下阶野兽对应的修为,就已然达到了筑基期九转,实力强劲,不容小觑。 而若是他们遇到的是七品上阶野兽,那可就相当于直接要与筑基期巅峰的强大修士展开正面对抗,其难度之大,几乎是九死一生,令人胆寒。 不过门派也并非毫无准备,还是为他们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汪睨手中所握持的法器十里珠,便是门派特意暂借给他的,其作用至关重要,仿若众人在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只要王火行事足够小心谨慎,在挑选对手时慎之又慎,如同在荆棘丛中小心翼翼地前行,一旦十里珠出现裂痕,便立刻带领众人远离危险,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逃离。如此一来,他还是能够寻找到几个修为相对低下的野兽,从而成功获得相应的好处。 想到这里,王火不禁缓缓抬起了头,极目远眺前方。他们此刻正处于阴阳福地的入口位置,而他们此行的终点则是三百里之外的阴阳盆地。 王火粗略估算了一下,由于这支队伍整体的修为基础比较扎实。他们每日大约能够行进六十里的路程,照此速度,只需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便能顺利抵达终点。 不过,王火所估算的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乃是在最为乐观的情况下得出的结果。 若是在行进途中遭遇强大的精怪阻拦,那精怪或许拥有诡异的法术与强大的力量,或是原本最为快捷的路径被意外破坏,导致他们不得不绕路前行。 那么他们就很有可能要花费整整半个月的漫长时间,才能最终离开这神秘莫测的秘境。 而在门派的历练规则中,结算的时间越早,所能够获得的门派积分也就越多。因此,王火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本次历练能够一切顺利,毫无波折地圆满结束。 王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身象征着内门弟子身份的红色衣摆,随着轻柔的微风缓缓浮动。 他再次催动气海内的紫母灵气,手法熟练地将其引导至双手之间,那紫母灵气在他的手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起阵。” 王火摆好架势,口中低喝一声。刹那间,众人体内顿时感到一股清凉无比的感觉如涓涓细流般传遍全身,腿部原本的疲劳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背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轻轻地推动着自己。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催动自身的灵气,全神贯注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所组成的阵型乃是一个菱形,众人的紫母灵气、黑炭灵气相互交融汇聚,顿时如烟雾般散逸出来,在众人周围缓缓凝聚,最终形成一个散发着幽光的四边形屏障,将他们稳稳地罩在其中。 王火率先如离弦之箭般奔跑起来,他作为此行众人的队长,肩负着带领众人规划行进路线、确保队伍安全前行的重要职责,不敢有丝毫马虎。 随后,后面的九人也脚下生风,他们紧紧跟随在王火身后。 而此时,在门派的内门广场上,王火队伍在阴阳福地内的景象被投影至一个巨大的铜板之上,那铜板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将福地内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展现出来。 众弟子又开始躁动起来,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铜板,因为福地内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七倍,画面的速度也是正常速度的七倍,他们必须专心致志地观看,才能确保不漏掉精彩的时刻。画面内,王火开口了。 “各位,为了能迅速完成此次历练任务,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咱们能够用以休息的时间将会少之又少。所以,你们务必千万留意自身的体能状况,切不可掉队跟丢了。” 王火一边如疾风般快速带领着众人向前奋力奔跑,一边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众师弟师妹们悉心叮嘱着。 位于阵型中间的几人,皆纷纷语气坚定地齐声回应道:“是!” 苏语则并未言语,他面容沉静如水,神情毫无波澜,安然地待在阵型的最中央位置,只是一门心思地只顾着往前奔跑,脚下步伐沉稳而有力,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王火虽在奔跑途中,却时刻留意着所有人的反应,然而此刻仅仅只是稍稍起步阶段,尚不能清晰地看出众人的耐力与跟脚情况究竟如何。 就这样,一行人马不停蹄地一直向前持续奔跑了三十里地,令人惊叹的是,居然仅仅只花费了两个时辰的短暂时间。 可王火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欣喜之色,只因他深知,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历练刚刚启程之时,所有人往往都是满怀激情,干劲十足。 但随着行程路程的不断增加,体能的逐渐消耗,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难以支撑,逐渐被疲惫感所侵袭,进而疲于奔跑,速度也会不可避免地慢下来。 再往前行进一点,就要面对此行的第一个挑战,妖木林。 妖木林,顾名思义,林中常常诞生各种通灵的树木精怪。门派记载中,历史中曾有一支队伍,在经历妖木林时,遭遇了六品妖木精,队伍无力抵挡,遭遇重创。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实则是出于无奈之举。若不选择此路,便只剩下万鳄塘或者荆棘谷可供通行。然而,这两条路线相较之下更为凶险万分,其中出现六品及以上野兽的概率极大,犹如踏入龙潭虎穴。 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步伐匆匆,如疾风般迅速前行,不多时便踏入了妖木林的区域。 只见周围的树木皆散发着诡异的绿光,那光芒幽深得令人心生寒意。树干扭曲变形,仿若被一双双无形的巧手肆意揉搓,其形状奇特,竟好似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在幽绿光芒的映照下,显得阴森恐怖。 林内寂静得可怕,仿若一片死寂的世界,唯有众人自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回荡,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令人愈发紧张不安。 王火一边全力施展速行术,使队伍能够快速前进,一边开始催动紫母灵气,小心翼翼地探查前方道路的潜在危险。那紫母灵气如灵动的丝线,缓缓向前延伸。 虽说十里珠能够探查修为高于使用者的敌人,可对于修为低于它的敌人却无能为力,难以感知其存在。 为了避免一切可能的风险,王火不得不亲自催动探查法术,时刻警惕着敌人的突袭,时刻防备着暗处的危险。 突然,十里珠的表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一道裂痕!那裂痕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也揪紧了众人的心弦。 汪睨神色骤变,眼珠子陡然瞪大,眼中满是惊恐与紧张,他立即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东南方向三里处,发现一精怪!” 其声音在寂静的妖木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王火闻听,毫不犹豫地立即调转方向,他深知,面对修为高于炼气期六转的精怪,以他们目前的实力,绝不能与之硬碰硬,否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队伍如惊弓之鸟般朝着西北方快速跑去,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只盼能尽快逃离这危险之地。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汪睨手中的十里珠的那道裂痕居然在此时裂得更深了,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张瑞,金雅,快用神行术!” 王火见状,心头大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咬咬牙,将自身奔跑的速度再度提升一成,试图与那未知的危险拉开距离。 此刻,内门弟子广场上,众人皆齐齐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巨大铜板上所投射出的画面,大气也不敢出。 第17章 阴阳福地(中) 汪睨顿感情况不妙,神色骤变,口中急忙高呼道:“不好,十里珠上的裂痕竟如此之深,恐是一只八品中阶的妖树!” 其声音中满是惊恐与焦急,在这寂静而阴森的妖木林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八品中阶! 这等强敌竟在小队刚踏入妖木林之际便骤然遭遇,虽说他们的战力勉强可与其抗衡,但此地终究是妖树的主场,是其盘踞多年的地盘。若贸然与之展开战斗,怕是会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吸引来越来越多的妖树围攻,届时众人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后果不堪设想。 风林长老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一切,静静地在一旁凝视着影像,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的主要注意力皆聚焦在王火身上,只因王火乃是这一届内门弟子中天赋绝伦、资质最佳,且修为进步速度堪称惊人的弟子。他对王火寄予了厚望,多年来亦倾尽诸多心血悉心栽培。 此次让王火打头阵,实则是给予他一场严峻的考验,意在测试其领导才能与战术素养,看他能否在这险象环生的阴阳福地中带领队伍披荆斩棘,成功突围。 神行术瞬间被催动,磅礴汹涌的紫母灵气仿若倾盆暴雨,滔滔不绝地灌入王火的气海之中。刹那间,全队的移动速度陡然飙升,猛然提升至原先速行术的三倍有余,众人只觉耳畔风声呼啸,两旁景物如闪电般飞速掠过。 苏语则紧咬牙关,默默坚持,一言不发。 并非他故意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则是因其换骨期八转的修为实在难以跟上队伍那风驰电掣般的脚步。他心中明白,唯有拼尽全身之力,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方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至于掉队,不成为队伍的累赘。 “到头来,修为终究还是自己的致命硬伤!” 苏语在心中暗自叹息,脚下步伐却丝毫不敢停歇,依旧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奋力跑去。 虽说有神行术的强大加持,苏语的速度已然提升到了平日里训练的十几倍之多,可身旁的修士修为皆高于他,速度自然也在他之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与众人的距离逐渐拉开,却又无可奈何。 所幸几人运气尚佳,片刻之后,十里珠表面的诡异光芒迅速褪去,转而变得晶莹剔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其上的裂痕终于不再继续加深,而是彻底定格,成为一道醒目而又令人胆寒的缺口,静静地落在它的表面。 “太棒了!”汪睨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终于挤出一抹微笑。 “减缓速度,前方休整片刻!” 王火见此情形,当机立断,立刻对着队伍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庆幸。 此刻,众人总算是暂时甩掉了那恐怖的妖树,可这一番折腾也让队伍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张瑞与金雅二人因过度汲取灵石,此刻气海已然受到了些许损伤,气息略显紊乱。 而王火自身的气海亦因在短时间内强行吸入海量的紫母灵气,此时也疲惫不堪,几近枯竭。若此刻再有妖树突然杀出,众人怕是真的无力再逃了。 王火有条不紊地依次解除了神行术与速行术,刹那间,众人如脱缰之马突然被勒住缰绳一般,速度陡然减缓,直至慢了下来。苏语此时也累得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好在总算没有掉队,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停歇在妖木林的一处小溪之畔,此处周围树木颇为稀疏,视野因而显得十分开阔,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景象,给人一种难得的安全感。 然而,王火却并未急于坐下休憩,他深知作为队长的职责重大,在这危机四伏的阴阳福地之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 于是,趁着众人纷纷前往溪边打水休息之际,他独自一人在小溪旁精心设下了一道侦查法术。只见他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紫色气体形如利剑,插入大地。如此一来,他便能提前感知到附近潜藏的危险了。 待设置完法术后,王火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如释重负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仿佛要将方才的紧张与疲惫全部呼出体外。 片刻之后,他开始静下心来探查自身气海的状况。 “还好,还好。只是短时间内吸收灵气过多,把气海撑胀了,只要休息片刻就能恢复。” 王火暗自庆幸,心中默默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可就在此时,王火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已然行进了将近四十里路,身体的能量消耗巨大,也确实应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了。 于是,王火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各位,我们今日不但行进了四十里路,还凭借着精妙绝伦的配合,成功避免了一场恶战。”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众人耳边回荡,试图唤起大家的斗志与信心。 王火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只见他们个个面容憔悴,眼神中仍残留着方才惊险遭遇的恐惧与疲惫,似乎还未从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中完全回过神来。 不过这也实属正常,毕竟他们之中除了王火和张瑞两人有过几次历练的经验外,其余的人皆是第一次参与秘境历练,战斗经验更是少得可怜,面对危险时难免会惊慌失措。 也正因如此,王火才希望通过鼓励的方式,激发众人内心深处的勇气与力量,使大家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见众人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王火面带微笑,继续说道:“我们的表现已经相当出色了,我们今日就在此处露营,明早再启程。” 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众人疲惫的身躯。 众人听闻后,皆情不自禁地发出欢呼,在这艰难的历练途中,没有什么消息比能好好休息更令人欣喜若狂了。 此时,在门派的内门弟子广场上,风林长老目睹这一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如洪钟般传遍整个广场。他连连点头,心中暗自赞许道:“不愧是我精心培养的王火,没想到其领导能力竟如此之强。王火的天资,说不准还能和大长老的真传弟子一较高下!” 广场上的弟子们,听闻风林长老的笑声,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影像中的王火师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敬佩之意。王火这一招掌握人心,充分展现出其卓越不凡的领导能力,令人赞叹不已。 影像内,王火、张瑞等人齐心协力,用树枝和树叶巧妙地支成一个小帐篷,如此一来,队伍中的修士们便不至于直接睡在潮湿的泥地上,能在这荒郊野外获得一丝难得的舒适。 随后,王火轻车熟路地催动紫母灵气,猛地朝着地面放置的干燥树枝和叶片一喷,刹那间,一道冲天的火光骤然升起,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便被王火用烈焰术轻易地升起,那跳跃的火苗在夜色中闪烁,为这寂静的妖木林都增添了一抹温暖 内门弟子们见状,皆情不自禁地惊声高呼:“天呐!居然是精通级的法术,烈焰术!” 那声音中满是惊叹与钦佩,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在这个神秘而广袤的修仙世界之中,修士们能够催用各式各样奇妙无穷的法术。 而这些法术,依据其威力的大小以及学习难度的高低,被细致地归为了以下几个等级:入门级、精通级、大师级、宗师级、无上大宗师级。每一个等级皆代表着不同的境界与实力,犹如一道道高耸的门槛,横亘在修士们追求无上大道的路途之上。 入门级法术乃是最为基础的法术,是每一位初涉修仙之途的修士都必须要学会的基本功。例如那能够加快行进速度的速行术,以及火道法术之中的一行真火,这些法术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修仙的基本原理与奥秘。 精通级法术则相较于入门级法术而言,难度有了显着的提升。它需要修士们花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持之以恒地下功夫去钻研、时常练习,才有可能将其掌握。对于一般的炼气期修士来说,能够熟练地催动一个精通级法术,便已然是极其了不起的成绩,足以在同辈之中崭露头角,赢得他人的敬重与赞誉。 王火所使用的烈焰术,便是这精通级法术之中的典型代表之一。虽说此术乍一看去似乎平平无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王火却凭借着自身扎实的功底与不懈的努力,将它催动得无比娴熟流畅。仅仅只是一次尝试,便成功地升起了篝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是他实力的最佳见证。 这让那些内门弟子们不禁扪心自问,他们之中又有何人能够达到王火这般炉火纯青的境界呢? 在这修仙之途上,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而王火无疑在两者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成为了众人仰望的榜样。 大师级的法术,则唯有当修士的修为晋升至筑基期时,才能够勉强使用。 然而,若想要真正自如地运用大师级法术,非得成为金丹真人才行。这是因为大师级法术消耗灵气的数量实在是惊人至极,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若是没有青竹灵气这般雄浑深厚的底气作为支撑,根本难以将其成功催动。 大师级法术之中的经典代表,当属风道的一个强大法术,龙卷。此法术一旦施展,便可凭空造出一个威力惊世骇俗的龙卷风,其破坏力堪称恐怖,所到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即便是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庄,也能够被它轻易地夷为平地,化作一片废墟,让人望而生畏。 而至于宗师级法术以及无上大宗师级法术,其威力更是超乎想象,唯有修为达到元婴期甚至化神期、破虚期这般高深莫测的境界,才能够施展。 这些法术无一不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举手投足之间,便能让山岳大地为之颤抖,轻易地将其打得支离破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其掌控之中,成为了力量的绝对象征。 它们是修仙界巅峰力量的体现,是无数修士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就连苏语前世,在那漫长的修仙岁月中,亦极少有幸目睹无上大宗师级法术的绝世风姿。在往昔的诸多战斗经历里,所呈现的法术更多是以大师级和宗师级为主流,无上大宗师级的法术鲜少闪耀登场。 王火将烈焰术掌控得如此精湛娴熟,仿若与这法术融为一体,其炉火纯青之境令人赞叹不已。就连苏语,也不由自主地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遥想苏语前世在王火这般年纪之时,莫说精通级法术,就连一道入门级法术都难以彻底掌握,相较之下,差距立现。 “这王火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任由他在门派内肆意发展壮大起来,我所觊觎的资源定然会被其抢走部分。” 苏语眼中闪烁着诡异莫测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 他一心所求,便是成就世间最强者的巅峰地位,然而,他深知成就最强之路,犹如攀登一座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绝世奇峰,需要海量无穷尽的资源作为坚实基石与有力支撑。 他绝不能容忍在自己逐梦变强的康庄大道上,有其他人横加阻拦,成为阻碍自己前行的绊脚石。 苏语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目光紧紧锁定着王火,内心喃喃自语道:“这个王火,我日后定要对其多加留意,切不可掉以轻心。”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 众人草草地用随身携带的干粮随意对付了几口,以解腹中饥饿,随后便皆如释重负般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转瞬之间,又过去了两日。 十人所组成的菱形阵型,其表面悠悠散逸着一层神秘的青色光芒,仿若一层灵动的护盾,包裹着众人一路疾驰向前。那速度之快,犹如流星赶月,令人望尘莫及。 此时,王火所带领的小队已然行进至预定路线一半的关键位置。照这般迅猛的速度持续推进,若无意外发生,再过几日,便能顺利结束此次充满挑战与艰辛的历练之旅。 苏语在这三日的艰难行进过程中,尽管每一步都竭尽全力,却也仅仅只能勉强跟上队伍那风驰电掣般的步伐。 然而,他心中却满是欣喜与期待,因为他惊喜地发现自身的修为在这高强度的历练中不断得以巩固强化,甚至隐隐有突破至换骨期九转的显着迹象。 而王火他们也终于成功地脱离了妖木林这片仿若噩梦般的鬼地方,如释重负。 王火微微皱起眉头,掰着手指仔细思索盘算着。前方只要再成功穿越一个石猴山洞,那么其后的路线便可谓是一马平川,坦荡无阻,基本不会遭遇野兽的惊扰与威胁。 可王火心中却清楚地知晓,这石猴山洞才是此次历练之旅中,最为严峻且棘手的最大考验。 石猴山洞占地面积广袤无垠,竟达上百顷之巨,其内部更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仿若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唯一能够带来些许光亮的,是山洞内稀稀拉拉生长出的荧光石,那微弱的光芒在这浩瀚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山洞内的路线错综复杂,仿若一座巨大而神秘的迷宫,让人极易迷失方向。 王火在前几次的历练经历中,他们的队伍就曾多次在这山洞内迷失路径,甚至还有人因看不清前路,慌乱之中一头撞上坚硬的岩石,狼狈不堪,险象环生。 然而,在石猴山洞的最中心深处,却栖息着一只珍贵无比的八品下阶磐石猴。这磐石猴浑身是宝,其价值难以估量,据说一只完整的磐石猴尸体,在市场上可以卖出高达五十颗灵石的惊人价格。 这般巨大的利益诱惑,仿若一块强力的磁石,深深吸引着王火的目光,让他不禁心动不已,内心燃起一股强烈的挑战欲望,促使他想要放手一搏,尝试去挑战这只磐石猴。 王火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八品下阶的磐石猴,其修为实力大致相当于炼气期七转左右的水平。以他们小队目前的整体实力而言,想要成功将这只磐石猴斩杀,本应没有太大的难度。只是这洞内的环境实在是过于恶劣,黑暗笼罩,视线受阻。 而那磐石猴却偏偏拥有极佳的夜视能力,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如鱼得水,行动自如。如此一来,他们的小队与磐石猴之间的战斗形势便瞬间变得势均力敌,难分高下,战斗的风险也随之陡然上升不少。 “不过,不试试又怎会知晓最终的结果?” 王火本就是一个敢于为了利益而冒险投机的人,在他的观念里,既然从未有过尝试,又怎能断定自己无法成功? 于是,小队的速度逐渐稳步提升,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石猴山洞极速飞奔而去。 第18章 阴阳福地(下) 在内门弟子广场之上,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巨大铜板所投射出的影像。 不过多时,影像中的画面便已然抵达了一处巨大的石窟口。皆因阴阳福地内的时间流速乃是外界的七倍之速,故而仅仅只过了片刻工夫,王火一行人便顺利抵达了石猴山洞。 只见那石猴山洞口处,奇石嶙峋,或高耸入云,或怪异嶙峋,形态各异,蔚为壮观。周围生长着数棵挺拔的青松,那青松枝干笔直,针叶翠绿欲滴。 洞口呈一个半椭圆形,然而其边缘却并非规整顺滑,而是更加曲折蜿蜒,参差不齐,仿若被岁月的巨手随意雕琢而成,充满了古朴而自然的韵味。 王火率领众人毫不犹豫,如疾风般飞速朝内冲去。 与此同时,王火不慌不忙,缓缓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只见其手中瞬间赫然出现一道跳跃的火苗。那火苗虽小,却在这山洞内无尽的黑暗中,成为了少有的光明之源。 即便这火苗只能为他们提供微弱的光源,但其在这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潮水般笼罩的山洞内,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犹如一盏明灯,坚定地照亮了众人前行的道路,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张瑞与金雅手中紧握着的灵石,此刻正一颗接一颗地迅速化作齑粉,纷纷扬扬地散落在身后。只因王火此刻既要全力催动速行术,以保证队伍能够快速行进,又要施展一行真火来照明,如此一来,灵气的消耗量自是极大,犹如一个无底洞,不断吞噬着他体内的灵力。 张瑞平日里虽对王火心存不屑,时常流露出瞧不起的神情,然而此刻在这关乎众人安危与历练成败的关键时刻,他亦深知公事公办的道理。 毕竟他们几人如今同在一个队伍之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恩怨纠葛。 石猴山洞内部的构造堪称错综复杂,仿若一座巨大而神秘的迷宫。每一道通道的尽头,竟会如树枝分叉般延伸出四五条截然不同的通道,令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 唯有精准地走向那唯一正确的通道,才能够顺利抵达山洞的正中心区域。 王火虽此前已然来过石猴山洞数次很多,然而这山洞内部的路径却似有灵智一般,变幻莫测,他始终未能牢牢记住正确的通道究竟在何方。此刻,他们的小队在这黑暗幽深的山洞内盲目地奔跑着,犹如一群迷失方向的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徒然消耗着体力与精力。 风林长老目睹影像中的这一幕,不禁微微摇头,暗自叹息。 果不其然,即便是如王火这般经验颇为丰富的队长,在面对这石猴山洞时,也难免会深陷困境,很难寻觅到正确的前行方向。 而石猴山洞的出口,恰恰就位于其正中心的上方,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就是说,倘若他们寻觅不到正确的道路,便只能被困在这山洞内,如陷入泥沼的困兽一般,无奈地绕着圈子,苦苦挣扎。 基本上,历届前来历练的所有队伍,都会将大量的宝贵时间耗费在这令人头疼不已的石猴山洞之中。 “该死。” 王火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声,眉头紧皱。 这已然是他们第四次绕回起点了,尽管他们已经将眼前路口的每一条通道都逐一尝试了个遍,可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每一条通道的尽头,无一例外地都会连接着一个全新的路口,进而延伸出更多错综复杂的新通道,仿若一个无穷无尽的迷宫循环,令人绝望。 他们此刻可没有充裕的时间去挨个尝试这些通道了,要知道,他们在这秘境中停留的时间已然逼近了六天,时间超出一周,得到的门派积分数量就会大大减少。 而由于磐石猴的修为并未超过汪睨,致使汪睨手中那原本可作为判断磐石猴位置的十里珠在此时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无法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仿佛变成了一块毫无价值的普通石头。 苏语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经过这四次在山洞内的周旋与摸索,他凭借着自身那天灵根所赋予的强大感知能力,已然敏锐地发现了石猴山洞的真正路线。 在他们于道路中来回盘旋寻觅的过程中,苏语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灵力感知,在四方悄然收集到了磐石猴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如此这般,经过来回四次的仔细探寻与定位,他终于精准地确定了磐石猴的方位所在,从而推演出了正确的路线。 “王火师兄,我们究竟…… 还要跑多久?” 队伍中一个修为较低的修士在长时间的疲惫与迷茫之下,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开口询问道。 他们在这山洞内连续不停地奔跑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漫长时间,身体与精神都已濒临极限,然而却连续四次回到原点,这种徒劳无功的感觉犹如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任谁遭遇这般令人沮丧的事情,恐怕都难以保持平静与乐观。 王火听闻此言,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他未曾料到,自己居然也会被这石猴山洞死死困住。 想他身为经验老到的师兄,平日里在师弟师妹们面前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模样,如今却在这关键时刻陷入如此困境,而且这一切还被法术转播到内门广场上,让众多同门弟子尽收眼底。 他只觉颜面尽失,内心的尴尬与窘迫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正当王火内心陷入极度纠结之中,犹豫着是否要停下脚步休整片刻,以重新整理思路、恢复体力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阵型中间清晰地传出:“走最右边那根道。” 王火下意识地回头一瞧,果真是那赵仁。他心中本就因被困而烦闷不已,此刻见赵仁贸然出声,更是心生不悦,于是索性充耳不闻,仿若未闻其言一般,继续闷头朝前奔跑着,试图凭借自己的经验与判断找到出路。 “我再说一遍,走最右边那根道。” 苏语见王火并未理会自己,语气顿时变得更加坚定有力,不容置疑,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与自信。 王火终于彻底失去耐心,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对着赵仁怒喝道:“赵仁,你修为最低,一路上好几次险些掉队也就罢了。在这如此关键的时刻,你就不要出来瞎捣乱,干扰队伍的行动了!” 他的呵斥声在山洞内回荡,带着明显的恼怒与不满,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抖。 内门弟子广场之上,众人的争议之声渐渐响起。 “这赵仁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前些日子我见他毫无作为,如今竟还妄图提供假情报从中作梗?” “你仔细想想,这可能吗?若他不知情,又怎会如此笃定地告知王火?” “这一次,我支持赵仁!” 苏语阴恻恻一笑,发出诡异之声,不屑地说道:“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火心头一震,随即也回以一声不屑的笑声:“虚张声势,好!那我们就走最右边!” 队伍旋即朝着最右边的通道疾驰而去,声势极为浩大,以至于有几块碎石掉落下来。 道路随即变得愈发狭窄,他们一行十人的阵型在这石道中仅能勉强穿梭。 随后,他们又遭遇一个有着四条岔口的支路,苏语果断地指挥道:“继续走最右边那条路。” 王火回头望向苏语,目光中闪烁着凶光,但碍于当前的困境,他也只能听从苏语的指挥。 这十人立刻冲向最右边的通道,然而就在这时,汪睨手中的十里珠,竟猛然出现一道深痕,比先前遭遇树精时的裂痕还要深上一层!汪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立刻高声喊道:“正前方一里处,出现一个精怪!” 王火立即放慢脚步,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大喊道:“什么?怎么回事?” 张瑞也神情紧张,一边使用灵石,一边发出疑问:“为什么到了一里的距离,十里珠才发出警告?” 苏语暗自一笑,他们前方面对的正是磐石猴。人类能够增长修为,野兽又何尝不能呢?磐石猴生于石猴山洞,自然对石猴山洞的环境和灵气最为亲和,因而在其中修炼会事半功倍。 再加上阴阳福地的七倍时光流速,使得原本只有八品下阶的磐石猴,修为暴涨至八品上阶!而十里珠会根据使用者的修为,对修为越高的敌人,探查的范围也就越近。这便是为何他们的队伍行进至只有一里的距离时才发现磐石猴。 王火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他们队伍距离精怪的距离不足一里,难以逃脱。而且此处环境黑暗,自己队伍的战斗水平会下降一个档次,很难对抗修为过高的精怪。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迎战了! “准备迎敌!” 王火大喊,气海中的紫母灵气迅速被他从气海中调动出来,他的双手随即被紫母灵气所笼罩。 一声怒吼传来,王火几人头顶的岩石纷纷开始落下,尖锐无比的石笋瞄准王火的头部,直直落下。 “这种小把戏,别看不起人!” 王火手中猛然划出一道奇亮无比的火焰。鲜红色的火焰竟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盾,将掉落的石笋全部抵挡下来。 “哦!” 内门弟子们齐声惊叹,谁也未曾想到王火师兄竟然还暗藏着如此厉害的招数。 “火道本以进攻见长,没想到竟还能用作防御!” “到底是王火师兄啊,实力非凡。” 然而,风林却面色冰冷,死死地盯着影像,最终喃喃自语道:“赵仁吗……” 潜藏在黑暗深处的磐石猴,双眸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火一行人。它虽拥有人类炼气期一品的实力,但面对的却是十人组成的庞大队伍,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王火怒哼一声,从鼻中喷出怒气,瞄准黑暗中那两抹金光,猛地催动烈焰弹法术轰去。磐石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临近,身形一闪,便轻松躲开了烈焰弹的攻击。 “切!” 王火满脸不屑,他们在这黑暗环境中处于劣势,即便他能用火道法术照亮些许区域,可也仅仅是有限的范围。 张瑞此时也开口道:“这猴子实在是狡猾至极,一直在不断地试探我们,就等着我们露出破绽呢!” 金雅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这是她第一次遭遇突袭战,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要不,我们主动冲过去攻击它?” 王火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万万不可!倘若这石猴在前方布置了陷阱怎么办?” 潜藏在黑暗中的石猴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怒吼一声,朝着王火等人这些入侵者猛扑过来! 磐石猴的真面目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巨型猴子,浑身被灰黑色的岩石覆盖着体表,面目狰狞可怖,嘴里的獠牙仿佛能将众人瞬间撕碎。 “怎么会是八品巅峰?” 张瑞震惊不已,当磐石猴靠近他们时,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其身上那肆意张狂的八品巅峰气息。 王火内心一紧,若是八品中阶的磐石猴,他还有把握将其击溃。可八品上阶的修为就已经远超于他了,更不用说队伍中那些只有换骨期的修士了。而且现在更是避无可避。王火、张瑞、金雅、汪睨没有丝毫犹豫,一同全力催动紫母灵气,瞬间形成一个半圆形的淡紫色透明穹顶,将众人牢牢地保护在内。 磐石猴猛地发动重击,然而那穹顶却毫发无损,磐石猴心生疑惑。 王火冷哼一声,高喊:“火柳术!” 趁着磐石猴疑惑的间隙,王火手中瞬间生出一枝柳枝形状的火焰,如离弦之箭般径直扑向磐石猴! 磐石猴的右臂立刻被火柳紧紧缠绕,它面露痛苦之色,疯狂地拍打右臂,试图将火焰熄灭。 “好机会!” 张瑞高喝一声,手中紧握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捅向磐石猴的腹部。金雅和汪睨也全力为王火传送紫母灵气,让火柳术的威力更加强大,难以熄灭。 伴随着岩石碎裂之声,长剑成功捅入了磐石猴的腹部。张瑞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心中迅速打起了算盘。他亲手杀死了八品上阶的精怪,根据门规,可以收获十点门派积分! 但下一刻,他面部的惊喜之情瞬间变成惊讶之情,接着又变成了恐惧之情! 磐石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它的嘴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吼声之威力,犹如汹涌的浪潮,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使得他们四人发动的防御法术都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随后,磐石猴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那原本包裹着全身的岩石在刹那间被剥离,紧接着,一股更为澎湃、更为强大的气息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王火的面色沉凝得如同平静的湖水,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起怯意。 磐石猴发出咯咯的怪笑,那声音仿佛在讥讽众人的愚蠢。随后,它猛地一跃,速度如闪电般迅疾,径直冲向队伍中修为最低的苏语。 处于全盛状态下的磐石猴速度快到极致,根本不给王火等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磐石猴仅仅挥动一拳,便将防御法术直接打爆。 内门弟子们惊呼一声,皆感到大事不妙。 王火四人瞬间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 “不好!” 苏语心中一紧,连忙将双臂撑起,这是东方岳教给他的御道招式。 磐石猴发动重击,瞬间将苏语的双臂打断。苏语受到强烈的冲击,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沉重地向后飞去,撞在一根石柱上,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赵仁!” 王火大喊一声,不顾法术被破后身体所承受的重担,手中急速催动法术,连忙朝着磐石猴发动攻击。 磐石猴在暴露真实实力后,身体灵巧无比,在黑暗中宛如游龙一般,接连躲避着王火的攻击。 风林目不转睛地盯着影像,右手放在剑柄处,他随时准备转移入阴阳福地,斩杀掉磐石猴。 张瑞、金雅、汪睨等人勉强催动数个进攻法术,最终却无力支撑,昏倒在地。这也是多人结阵战斗最大的弊端,一旦一人受创,其余人皆会受到牵连而受伤。 王火口吐鲜血,勉强再射出一招火柳术,随即也陷入了昏迷。 或许是命运的眷顾,这火柳术不偏不倚地打到磐石猴的腹部,猛烈地燃烧起来。 磐石猴一惊,连忙拍打腹部灭火。 “哎。” 风林轻叹一声,身影瞬间从广场之上消失。即便风林长老要进入阴阳福地,也需要耗费些许时间,倘若他再不出手,王火的小队恐怕就要全部沦为磐石猴的盘中餐了。 然而,就在此刻,倒在石柱下的苏语猛地睁开双眼,他的双手也恢复得完好如初! 苏语冷笑,口中喃喃道:“呵呵呵……王火,我要感谢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 “赵仁他站起来了!” 苏语的舌下含着钢铁狼丹。没错,早在指挥队伍靠近磐石猴之前,他就含下了钢铁狼丹。而这颗效果逆天的药丹也确实没有辜负他,让苏语在遭受重伤昏迷后迅速恢复。 磐石猴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苏语,它仍在竭力试图扑灭腹部的火焰。 苏语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立刻抽出腰间的铜剑,气海内的黑炭灵气瞬间被他调动起来,其熟练程度再次让一众内门弟子高呼震惊。 “灵气破力!” 顿时,浑身的灵气瞬间爆发,苏语的五脏六腑也在瞬间遭受重创!苏语七窍流血,然而手中长剑的攻势却没有丝毫减弱。 磐石猴这才反应过来,试图进行防御。 可苏语的长剑早已直直插入磐石猴的心脏,滚烫的血液瞬间喷出几尺高。 内门弟子广场上一片鸦雀无声,众人震惊无比! 风林长老姗姗来迟,他此刻已经将一把闪着鲜红光芒的长剑抽出,昂扬的战意充斥在山洞内。 可他却亲眼目睹了苏语杀死磐石猴的画面。 “怎么会这样?” 风林长老大为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语此刻浑身遭受重创,即便服用了钢铁狼丹,也无力恢复,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第19章 换骨期九转 如此惊人的结果,使得在场的所有内门弟子无一不深感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那支队伍之中,有一个被众人视作拖油瓶的人物,他便是散修赵仁,其修为仅仅处于换骨期八转而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仅仅凭借着一剑,就将那实力强大的磐石猴斩杀于当场!这如何能不让人惊愕万分呢? 风林长老面色阴沉,眼中满含失望地瞥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王火、张瑞等人,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催动自身的青竹灵气。 刹那间,一道青碧色的光芒闪过,众人便被这光芒裹挟着,迅速地离开了阴阳福地。 风林长老催动治疗法术,众人的伤势在顷刻间恢复。 众人在这一瞬间清醒过来,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挣脱。 伤势已然痊愈的王火,率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磐石猴呢?磐石猴在哪里?” 风林长老听到这呼喊声,面色愈发难看,他眉头紧皱,轻声斥责道:“为师已经将你们从阴阳福地中转移出来了,王火,你此次的表现,着实让为师失望透顶。” 王火听到长老的斥责,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阴阳福地那危险之地。他顿时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单腿跪地,语气中满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长老!王火实在是辜负了您对我的殷切期望。” 风林长老无奈地摆了摆手,神色略显淡然地说道:“也罢,此次磐石猴实力突然大增,发生这样的变故,责任也不全在你。就连为师也未曾预料到,这磐石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修为竟然能够进步得如此迅猛。不过,你们此次的行动,只能算作是历练失败,门派不会给予你们积分奖励。” 王火、张瑞等人听闻此言,立刻抱拳,齐声领命道:“是!”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所在的小队,因为严重低估了磐石猴的强大实力,从而贸然发动进攻,如今能够保住性命,没有全部命丧当场,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得不到门派积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火一边应着,一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苏语,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赵仁这小子到底是如何知晓正确路线的?难道他暗地里暗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 而另一边的沈虎,原本心中那蠢蠢欲动、想要挑事的心思,在亲眼目睹苏语以一剑之威就斩杀了磐石猴之后,瞬间凝固了。他深知那磐石猴的恐怖战力,那可是堪比炼气期二转甚至一转修为的存在啊! 而他自己呢,却只有区区炼气期七转的修为,若是与磐石猴对上,恐怕在其凌厉的攻击之下,自己连几招都难以支撑。 “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这赵仁还藏着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厉害招数呢?” 沈虎这般想着,脚步不自觉地缓缓移动,最终离开了广场。 就在王火满心疑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从风林长老的口中传了出来。风林长老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地宣布本次试炼的结果:“本次秘境试炼,由于没有一人能够成功抵达终点,所以,在场的所有弟子都无法获得表现分奖励。但是,有一个特殊情况,那就是赵仁亲手斩杀了八品巅峰的磐石猴,立下了大功。因此,门派决定奖励赵仁十点门派积分。” “什么?” 张瑞、金雅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惊讶地回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而苏语呢,此刻却面无表情,神色如常地抱拳领命,仿佛风林长老所说的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一般。 “这怎么可能?风林长老……” 王火满脸惊愕,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巨大,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情绪激动地大声说道,“赵仁这小子,一开始就被打昏了啊!怎么可能会是他杀死了磐石猴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我不同意!” 张瑞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只愤怒的公牛,怒吼道,“赵仁他能一剑就杀死磐石猴,绝对是使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方法!他不过是一个换骨期的小修士罢了,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强大的能耐?他一定是耍了什么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才让我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金雅也在一旁随声附和,她的眼中满是不屑与深深的怀疑:“没错,他是散修,天知道他在外面流浪修行的时候,学了些什么邪恶的功法!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真实实力!” 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越来越激动,完全不相信赵仁是自己斩杀磐石猴的。 “把嘴给我闭上!” 风林长老一声怒吼,气势磅礴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他那金丹真人的强大气息,瞬间如潮水一般弥漫了整个广场。 众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强大威压,这威压是如此的沉重,使得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赵仁所使用的功法,为师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为师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的体内没有丝毫的魔气。既然如此,你们又怎能凭空污蔑赵仁使用了歪门邪道呢?恰恰相反,赵仁在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时,临危不乱,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趁磐石猴放松警惕、毫无防备之际,果断出手,一招就制敌于死地,从而救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你们就是这样报答你们的救命恩人的吗?” 风林长老的语气中满是愤怒之意,很显然,他对王火、张瑞等人的行为极为不满。 王火、张瑞等人听到风林长老这充满怒意的斥责,一个个吓得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风林长老见众人不再言语,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都没有意见了,那就这么处理了。王火,你跟我来一趟。” 王火刚想对苏语怒目而视,却瞬间被风林长老的这句话打断,他赶忙回应道:“是!” 风林长老见状,右臂轻轻一挥,一道耀眼无比、璀璨如烈日的金光闪现而出,这道金光如同一个巨大的光罩一般,将他与王火笼罩在其中。紧接着,金光缓缓地开始消散,而风林长老和王火的身影,也在这光芒的逐渐消失中,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苏语并没有在现场过多地停留,他的脚步如飞,飞快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跑去。 因为对于他来说,比起这十点门派积分,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在这次充满惊险与挑战的历练中,苏语不仅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亲手斩杀了磐石猴,而且他的修为更是出现了隐隐约约向换骨期九转突破的迹象。 他现在必须要赶快稳固自己的修为,让自己能够彻底地成为换骨期九转的修士。 除此之外,这一次的历练对于苏语而言,还有很多需要他去认真总结的地方。毕竟,一个真正成功的修士,总是会在每一次激烈的战斗之后,仔细地回顾战斗过程,从中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且努力地去改正自己的缺点,只有这样,才能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苏语回到屋子后,立刻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探查自己的气海。他发现,那黑炭一般的灵气在气海之中,就宛如一点浓墨重彩的笔墨,轻轻地荡漾在气海的中心位置,并且有向周围逐渐扩散的趋势。 苏语见状,迅速地开始吐纳天地之间的灵气。一时间,周围的天地灵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朝着苏语蜂拥而来,他的气海瞬间就被这海量的灵气所充纳。 就在这时,苏语体内的天灵根展现出了它那令人惊叹的威能。 只见方才还占据着苏语气海九成之多的灵气,在天灵根的作用下,就如同遇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瞬间就被天灵根吞噬得一干二净,仅仅只留下了一小点几乎难以察觉的黑炭灵气。 但是,苏语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步骤,经过一番努力,总算将位于气海中心、原本分散开来的黑炭灵气补充完整了。 可即便如此,仅仅过去了短短数十分钟,苏语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口中的气息也变得极为不稳。 这天灵根就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满足、饥饿无比的野兽一般,贪婪地吸收着每一丝一毫可以被利用的灵气。 苏语近乎精疲力竭的原因却不复杂。 一来,换骨期的气海容量有限,根本无法承担天灵根如此庞大的 “进食” 欲望;二来,换骨期的气海构造十分特殊,在整个气海之中,只有一成是由黑炭灵气构成的,而其余的九成都是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所组成的。 因此,每当苏语试图将天地灵气转换为黑炭灵气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会将九成的灵气耗尽,从而导致他的气海变得空虚无比,自己也会因为灵气的大量流失而感到无比的虚弱。 不过,这种艰难的困境并非无法解决。只要苏语能够突破炼气期,这种情况就会大有好转。 又或者,他可以服用钢铁狼丹,这种丹药能够有效地促进灵气吸收的效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苏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的面部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浑身酸痛。但是如此努力,换来的结果却是成功将修为固定在换骨期九转。 来不及享受成功的喜悦,苏语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分析起来这一次的战局。 他最后一刻斩杀磐石猴,他的灵气破力虽然使用时机恰到好处。但若是这次的八品巅峰精怪不是磐石猴,他就毫无胜利的希望了。 磐石猴的特点就是在卸下外表的岩石后,肉体会变得很脆弱。换做其他同品阶精怪的话,苏语很可能一剑连外皮都无法捅穿。 再加上王火的火柳术的神助攻,自己才能趁磐石猴分神之际,一剑斩杀它。 只不过,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自己身体突然复原呢?灵气破力这一招固然可以谎称是捡到某本神秘功法学成,可是钢铁狼丹却并非是三言两语可以掩饰过去的。其中蕴含的商业价值,使用价值都远超想象。 若是这一点不能解释清楚的话,苏语的身份很有可能遭受各方猜测,甚至猜出实情也不无可能。 苏语深知,自己在战场上留下的一丝一毫的动作,都会留下些许的痕迹。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只存在于勘察仔细与否罢了。 苏语提前服下钢铁狼丹的动作,想必也早被录像所捕捉,若是让那些长老们反复观看,定能看出些猫腻。苏语没有被当场发现,只是借了时间流速的优势,让自己动作变快七倍,这样一来就难以察觉了。 “既然早晚要发现,何不自己主动提出?”苏语猛地睁开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他此刻做出了决定,要将钢铁狼丹的配方告知于长老。 与此同时,弱水宫内。 王火正在遭受风林长老漫天的怒火。 “我平日里是如何叮嘱你的?一定不可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这一次赵仁亲手杀了磐石猴你还不嫌丢人,还要当场羞辱人家!”风林长老在弱水宫内,收起来在外人眼中高冷无比的模样。 王火的脸宛若一个苦瓜,他也开始微微倾诉:“可是,他只是一个换骨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是他杀死磐石猴的?” “还敢顶嘴!”风林长老抽出一把戒尺,狠狠地抽打王火的背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赵仁虽为换骨期八转,可他那一招灵气破力却不容小觑,即便是你,也难以撑过一招!” 王火吃痛,却并未体现在神情上,他更加在意灵气破力这一招:“灵气破力?这是什么?” 风铃长老摇摇头,右手一挥,一道影像赫然出现,正是王火倒下前地画面。 王火竭尽全力,艰难催动一招火柳术,正中磐石猴腹部。 磐石猴立刻感到腹部一阵疼痛,连忙慌张地拍打腹部的火焰,现在的磐石猴,肉体异常脆弱。 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快速从一旁闪出,不到五息时间,磐石猴就被一把利剑捅破心脏。 “这!”王火震惊不已,只因这道红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语! “居然这么快!”王火心中生出一丝忌惮,苏语仅仅换骨期八转,就展现出这么恐怖的速度,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反应这一击。 苏语提前服下钢铁狼丹的举动,想来早已被那影像所捕捉。 若那些目光如炬、经验老到的长老们反复审视这段录像,定能从中瞧出些许端倪。 苏语之所以未在当场被发觉,是他巧妙地借助了时间流速的特殊优势,使得自身动作瞬间加快了七倍之多。在这般惊人的速度之下,他的行为就如同暗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极难被人察觉。 “既然迟早都逃不过被发现的命运,为何不自己主动坦白呢?” 苏语猛地睁开双眸,眼中光芒闪烁,口中喃喃自语。就在这一念之间,他已然做出了决定。 与此同时,在弱水宫内。 王火正承受着风林长老如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平日里我是如何告诫你的?切不可骄傲自满、目中无人。此次赵仁亲手斩杀了磐石猴,你不仅不知自省,反而当众羞辱于他,你可知错?” 风林长老在弱水宫内,全然没了在外人面前那高冷威严的模样,此刻的他满脸怒容。 王火的脸苦得像个熟透的苦瓜,他略带委屈地轻声倾诉:“长老,可是他只是一个换骨期的小修士啊,怎么可能是他杀死了磐石猴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还敢顶嘴!” 风林长老怒喝一声,猛地抽出一把戒尺,狠狠地朝着王火的背部抽打而去,“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赵仁虽只是换骨期八转,但他那一招灵气破力威力非凡,不容小觑,即便是你,也难以在这一招下支撑过去!” 王火虽背部吃痛,但他强忍着,并未在神情上表现出来。此刻,他的心中对那灵气破力一招充满了好奇:“灵气破力?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招数?” 风林长老无奈地摇摇头,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清晰的影像赫然浮现于半空之中,画面正是王火倒下之前的场景。 只见画面中,王火竭尽全力,艰难地催动体内灵气,施展出一招火柳术。那火柳术裹挟着熊熊烈焰,正中磐石猴的腹部。 风林长老见状,右手再次轻轻一挥,略带不满地说道:“现在可服气了?” 王火却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噗通” 一声双膝跪地,大声地对风林长老请求道:“弟子王火知错了!恳请长老责罚!” 他的声音在弱水宫内回荡,带着深深的自责。 风林长老这才稍稍压下心中的怒意,面色依旧冷漠如霜,说道:“嗯,既然你已经知晓了实情,那我便不再多费口舌。从现在起,你需一门心思钻研如何突破自身修为,下一次的狩猎大赛,我绝不希望再看到你如此糟糕的表现。” 王火赶忙回应:“弟子明白!” 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决心。 风林长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见他再次施展神通,一道耀眼的金光如瀑布般落下,瞬间将王火笼罩其中。光芒一闪,王火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弱水宫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一片寂静。 风林长老重新坐下,脸上浮现出满满的困扰与纠结之色。他心中满是疑惑,赵仁那招灵气破力,到底是何种神秘莫测的招式?他纵横九州数十年,历经无数风雨,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功法,却从未见过威力如此惊人的招式。 一般情况下,能够在瞬间爆发出如此强大威力的功法,大多都是魔功。可奇异的是,在赵仁身上却没有丝毫魔族特有的魔气。这让风林长老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哼哼,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我的手下便又多了一张厉害的底牌,我的地位也就会更加稳固了。” 风林长老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双眸深邃,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深处真正的心思。 第20章 内门排名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匆匆而逝,自秘境历练落下帷幕,已然悄然过去了一月之久。 在这期间,苏语始终坚守着每日练功的习惯,全神贯注地吐纳灵气,一心只为巩固自身的修为。 此刻,他已然稳稳地驻足于换骨期九转的修为境界,距离那关键的一步仅有咫尺之遥。一旦跨越这一步,他便能彻底挣脱灵气的桎梏,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 炼气期。 炼气期一转与换骨期九转虽看似仅有一转的差距,实则仿若天渊之别。 一旦成功迈入炼气期,气海中的天地灵气与紫母灵气便能交融无间,达到完美的契合,从此告别先前吐纳灵气时那令人困扰的浑身虚弱之态。 而且,一份紫母灵气所发挥的效用竟能抵得上十份黑炭灵气,这般提升对于苏语而言,远非十倍那般简单,其意义之重大,不可估量。 苏语当下的修行规划,依旧是以御道为核心要义,其他各类法术仅作辅助之选。毕竟,炼气期修士在众多修为层次之中尚处于最底层的位置,诸多强大的进攻或防御法术皆因修为所限难以尽情施展。 故而,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或许才是更为稳妥且明智的抉择。再者,倘若苏语能在御道的修炼中领悟到某些精髓要义,或许便能巧妙地将御剑道以及五行道融入其中,使御道蜕变成为一种可攻可守、威力绝伦的强大法术,届时,他的实力必将得到质的飞跃。 而在这天剑派的内门之中,并非仅有苏语一人在这修行之路上奋勇前行。 王火、张瑞等人同样在不懈地努力修炼,那一场与磐石猴的激战,为他们馈赠了极为丰厚且宝贵的战斗经验。他们也因祸得福,修为获得了显着的提升与突破。仅仅一月的时光,王火便从炼气期六转顺利晋升至炼气期七转,甚至此刻还隐隐有着继续突破的强劲势头。 张瑞亦不甘示弱,奋勇直追,其修为也已然提升至炼气期六转,而他心中暗自立下的目标,便是能够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成功击败王火,彰显自己的实力与风采。 门派之中,亦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不少后起之秀。 就如先前曾提及的沈虎,他乃是一名颇为罕见的体修。体修者凭借着将自身体魄锤炼得坚如磐石、刀枪不入来构筑坚固的防御体系,进而依靠那仿佛能够开天辟地的惊人怪力展开凌厉的攻势。 沈虎似乎在修行的过程中参悟出了一丝独特的真谛,据传他自行创制出了一招一式,施展之时竟能够化身为猛虎之形,其战力也随之大幅飙升,令人惊叹不已。 还有内门新人楚沉瑞,原本只是一名毫不起眼、默默无闻的炼气期一转修士,然而,凭借着他平日里持之以恒、坚定不移的努力修炼,终于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其修为如今已然达到了炼气期四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一。 在这般巨大的竞争压力之下,苏语心中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获取房屋排名所附带的灵石补贴。 只因他既尚未突破至炼气期,又未能在秘境中斩获法器。他原本精心策划的计划是在阴阳福地中成功击败精怪,以此赢得福地主人意志的赏识与青睐,进而顺利获得法器奖励。但磐石猴那突如其来的修为暴涨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将他的计划击得粉碎,化为泡影。 不过,苏语对此却并未感到太过意外与沮丧。毕竟,他的计划原本就蕴含着一定的投机成分,若是他未能凭借灵气破力成功取得最后一击,那法器极有可能便会落入王火之手。倘若如此,他在门派中的优势将会变得更加微弱,处境也将愈发艰难。 如今这般情形,倒也可以说对苏语仍存在着一定的益处。 他身为转世者,记忆的宝库中蕴藏着无数奇门妙法。倘若他能够成功突破至炼气期,后续的修炼速度想必会如同踏上了加速器一般,再上一个崭新的台阶,届时,他便能在这门派之中崭露头角。 苏语偶然瞥见桌上摆放着的《天剑派内门规定》,心中微微一动,便伸出手轻轻取来,随后一页一页地仔细翻读起来。当翻至大约书的一半处时,苏语的动作这才渐渐放缓,眼神专注而认真,开始逐字逐句地仔细查阅。原来,这一章所记载的正是内门弟子住房规定。 规定中清晰明确地写道,内门弟子所能居住的房屋环境优劣,乃是由门牌号所决定。门牌号数字越小,所对应的居住环境便越发优越宜人。 然而,若想入住相应的房屋,就必须公开向居住在该房屋里的修士发起挑战。唯有在挑战中获胜,方能与对方互换房屋。 换言之,自己所居住房屋的门牌号,实则便是自己在内门之中的排名象征。通常情况下,排名稍稍靠前的修士,几乎每日都会收到一次来自其他弟子的挑战。 苏语之所以每日能够过得悠闲自在,无拘无束,乃是因为他在门派内的排名处于较为靠后的倒数位置,能够有资格挑战他的修士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不过,这也在无形之中为苏语带来了诸多便利。没有人前来挑战他,他便无需每日耗费心神去应对那一场场激战。无人挑战,他亦不必过早地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从而能够在暗中默默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一鸣惊人。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陡然划过一道寒光,一把匕首如流星般疾飞而来,其后用一根纤细的绳子紧紧绑着一封颜色雪白的信封。 随后,匕首裹挟着风声,快速抵达门牌号第四百二十五号瓦房的门口,其表面瞬间散发出淡淡的紫光,幽微而神秘。房内之人似乎敏锐地感应到了匕首的气息,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脚步匆匆地走出门外。 只见那人肌肤如古铜般坚韧,在天空中烈日的映照下,反射出熠熠光泽。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铁锤,手臂上的血管高高隆起,如蜿蜒的蟒蛇,看上去十分恐怖,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好胆量!墨瀚你居然还敢挑战我,那么我就陪你玩玩!” 方宇面露怒色,心中大为不快。这已然是他这个月第三次收到墨瀚的挑战书了。 虽说墨瀚此前连败三次,却让方宇心中隐隐感到一丝忌惮。只因墨瀚与他战斗的次数越多,他在战斗中不经意间露出的战斗习惯也就越多,如此一来,便更容易被墨瀚洞悉弱点,进而被其打败。 而且方宇上次与墨瀚之战,仅仅是险胜而已,险些就输掉了自己第四百二十五名的排名。因此,方宇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再次战胜墨瀚。 倘若这次他不幸败给了墨瀚,门派内众人对他的风评将会如潮水般迅速改变。毕竟,人们往往只会牢牢记住赢家的荣耀,而轻易忘却输家的落寞。 更别提屡次挑战方宇的墨瀚,若是他此次能够获胜,还将收获锲而不舍、卧薪尝胆的美名,声名远扬。 方宇眉头紧锁,满心忧虑,但门派规定一旦收到战书便无法拒绝,他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晌午时分,阳光炽热而浓烈,内门演武场内,阵阵雄浑的击鼓声如雷鸣般轰然响起,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这正是备受瞩目的墨瀚对战方宇的比试。此次的观众人数格外众多,缘由便是墨瀚连续挑战方宇四次,这已然成了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大噱头,引得众人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皆欲一探究竟,同时也在心底暗自猜测,方宇此次是否还能够如往昔那般成功赢下这场挑战。 台下的观众们仿若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开始七嘴八舌地热烈讨论起来。 “依我之见,墨瀚恐依旧难以与方宇相抗衡,毕竟二者之间的修为差距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犹如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的确如此,墨瀚仅仅只有炼气期三转的修为,又怎能与炼气期四转修为的方宇正面交锋?这实力的悬殊着实太过明显。” “然而,墨瀚与他交战三次,也算是将方宇所暗藏的招式逐一试探了出来。如今墨瀚再度气势汹汹地席卷而来,恐怕是早已做足了充分准备。若是方宇手中并无底牌,这一回,恐怕当真要落败当场,威风扫地了。” 总体而言,众人还是更为看好方宇,皆认为方宇凭借着修为上的优势,足以稳压墨瀚一头。即便这差距仅仅只有一转,可在众人眼中,却仿若一道深不见底、巨大无比的沟壑,想要逾越,谈何容易。 墨瀚、方宇二人,双双傲然登场。他们的眼中皆爆发出如熊熊烈火般强烈的战意,那眼神好似两把寒光凛冽、锋利无比的利剑,于无形之中在空中激烈地较量了一番,似有火花四溅。 方宇身为擂主,率先昂首挺胸,高声发言:“墨瀚,你能有勇气接连挑战我四次,这份毅力,我由衷地佩服。可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无法超越我。我且在此静候,等着你第五次、第六次前来挑战我,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台下弟子们顿时一片哗然,有的兴奋地欢呼雀跃,有的则用力鼓掌,为方宇这霸气侧漏的发言大声叫好,那场面,好不热闹。 墨瀚亦毫不示弱,展现出他那如锋芒毕露的锐气,朗声道:“即便我此次战败,我也绝不会气馁沮丧。我定会锲而不舍,继续挑战你,直至我最终夺取胜利的那一天!” 台下弟子们听闻此言,皆纷纷发出由衷的赞赏之声。墨瀚如此坚韧不拔的毅力,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心生钦佩。 站在演武场中间的一名修士,浑身衣着鲜艳夺目,那一抹鲜红比众内门弟子的长袍还要浓烈几分,他便是负责判决内门弟子挑战的裁判。 此人拥有筑基期三转的强大修为,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令人敬畏。其职责便是在比试过程中,倘若有一方认输或是面临生命危险,他便会立刻如闪电般出手,阻止这场打斗,以确保弟子们的安全。 裁判面色冷静沉稳,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了墨瀚以及方宇一眼,而后语气平和地询问道:“二位可都准备好了?” 墨瀚与方宇二人相视一眼,皆微微点头,表示已然准备就绪。随即,裁判右臂猛地向上一挥,整个人如一只矫健的雄鹰般腾空而起,迅速离开场地,只留下墨瀚和方宇二人对峙于演武场中央。 此即宣告开战! 方宇深知墨瀚的难缠,故而未给墨瀚丝毫反应的时间,他心中暗自盘算,唯有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方能避免墨瀚利用自己过往战斗中所暴露的习惯展开凌厉进攻。 只见方宇双手紧紧握住那柄沉重无比的铁锤,而后猛然大力挥动,其气势之浩大磅礴,竟好似一头威风凛凛、力大无穷的巨熊,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势不可挡地朝着墨瀚猛扑而去! 墨瀚亦非泛泛之辈,他早就敏锐地察觉出方宇眼中那浓烈的杀意,当下身形如鬼魅般迅速一个横移,便轻巧地离开了方宇的攻击范围。 锤修之术便是这般特性,虽其力气巨大无比,破坏力堪称惊人,可自身却也笨重异常。只要能够巧妙地脱离其进攻范围,应对起来便会轻松许多。墨瀚与方宇此前交战三次,已然将方宇的作战方式摸了个透彻。 “想必接下来,他便是要利用远程武器对我展开进攻了。” 墨瀚心中冷静如水,一边暗自思索,一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战局的走向。 果不其然,方宇似是落入了自己的思维定势之中,见墨瀚轻易地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便下意识地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长矛。只见他身姿矫健,单手持矛,目光如炬,精准地瞄准墨瀚,而后猛地用力捅去。 不愧是锤修出身,自身力气本就巨大无比,此刻舞起这长矛来更是显得轻松自如,得心应手,那长矛在他手中仿佛一根能随他心意肆意舞动的棍棒,虎虎生风,不断朝着墨瀚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 墨瀚面色微微一凝,心中暗自苦笑。前面几次与方宇的交手,他在这一招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在许多人眼中,锤修、弓修等人,一旦失去了他们赖以成名的锤子或者弓箭,便会如同失去了利爪的雄鹰,彻底丧失进攻能力。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些修士能够熟练地使用锤子和弓箭,恰恰说明了他们的体魄强壮到了极点,远远超出常人一大截。他们换用重量更轻的长剑以及长矛时,攻击的速度与力度反而会更加迅猛,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此次墨瀚显然是筹备良久,做足了周全缜密的准备,似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势! 但见他双眉紧蹙,全神贯注地迅速催动体内那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紫芒乍现,环绕其身,他的速度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陡然拔升,竟在转瞬之间提升了大约三成之多。其身形快若闪电,恰似一道凌厉的疾风,瞬间向后飘然而退,极为敏捷地成功避开了方宇那势大力沉、仿若能开天辟地的一击劈斩。 “速行术!” 台下那群弟子们,几乎在同一时刻齐声高呼,认出了这一常见的法术。 此时,苏语也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这热闹非凡、众人瞩目的比试现场。他目光深邃,心怀对这两位强者实力底蕴深入探究的想法,试图在这场激战中挖掘出对自己未来发展有益的信息,为自己日后的长远谋划精心布局。 紧接着,墨瀚再次全力调动那紫母灵气,其手法娴熟,动作一气呵成。 神奇而又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众人眨眼的瞬间,墨瀚的身影竟好似被那无尽的虚空所吞噬,凭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甚至连他自身那原本清晰可感的气息,也在刹那间彻底隐匿不见,仿佛他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一片令人惊愕的寂静和疑惑。 方宇顿时感觉情况不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若一只被猎人盯上的野兔,惊恐万分。他双眼圆睁,高声惊呼道:“这是什么法术!?”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回荡在演武场的上空。 方宇深知此刻必须冷静,否则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强行压制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集中全部的精力,去探寻那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墨瀚的气息。 苏语在台下也同样全神贯注,他的双眼犹如鹰隼般锐利,开始疯狂地在演武场的每一个角落探寻墨瀚的踪影。 可墨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方宇如何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寻找,始终无法发现其丝毫踪迹,仿佛墨瀚已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即便是拥有天灵根这等得天独厚、感知力远超常人的苏语,也未能察觉到墨瀚的一丝气息。苏语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心中顿感此事极为棘手。他的脑海中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开始飞速猜测着种种可能性。 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一股炼气期三转的气息毫无征兆地猛地出现在方宇的身后。 只见一个短发男子如鬼魅般悄然闪现,他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手持一把寒光闪闪、仿若能饮血夺命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指向方宇的心脏猛捅而去!那匕首划破空气,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是刺杀道!” 苏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 方宇终于在这生死瞬间感受到了墨瀚的气息,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凭借着多年的战斗本能,急忙舞动手中的长枪,那长枪在他手中仿若一条灵动的蛟龙,瞬间绽放出万道光芒,拼尽全力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枪尖与匕首在半空中碰撞,溅起一片绚烂的火花,仿佛是一场力量与技巧的巅峰对决。 但就在此刻,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局、犹如定海神针般的红衣裁判从天而降。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场,那气场犹如实质,瞬间笼罩住整个演武场,将墨瀚和方宇紧紧镇压其中,使得他们动弹不得。 方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深知,裁判此刻出现,这场比试恐怕便是胜负已分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和不甘,落寞而又无奈。 果然,裁判神色平静,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全场,而后缓缓吐出几个字:“胜负已分,墨瀚战胜方宇,赢得方宇的房间。” 第21章 九品法器炎影剑 苏语亲眼见证墨瀚施展出那失传已久的刺杀道招式,内心犹如被汹涌波涛狠狠撞击,久久难以平静。 刺杀道在岁月的长河中销声匿迹,即便是前世的苏语,在百年的漫长时光里,也几乎未曾有幸目睹其招式的真容。 这刺杀道的招式极为诡秘阴暗,仿若能在阴影中编织出一张无形之网,巧妙地掩盖自身气息,将肉体与天地灵气精妙融合,宛如与天地融为一体,进而达成令人咋舌的隐身奇效。 苏语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云,暗自思忖:墨瀚究竟是从何处习得这神秘莫测的刺杀道?难不成他亦是如自己一般的转世者?此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然而很快,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便如一阵清风,吹散了这团疑云。 “我说墨瀚怎会还有底气挑战方宇,原来是觅得了刺杀道的秘藏。” “刺杀道?墨瀚这小子的运气着实令人艳羡。” “是啊,而且近来我听闻,整个九州的修士们陆陆续续都发现了诸多刺杀道秘藏,这其中恐怕隐藏着惊天大秘密呢。” “刺杀道秘藏吗?” 苏语反复回味着两人的交谈话语,若有所思。倘若真的是秘藏,那便意味着在自己前世之时,那些修炼刺杀道的大能之士已然尽数陨落,故而自己才对这些功法知之甚少。 但这些大能必定不甘愿自己耗尽百年心血修炼而成的功法就此石沉大海、后继无人,他们定然期望能有天资卓越、福泽深厚的后人继承衣钵。于是,他们在九州大地的各个角落巧妙布下秘藏,若是有缘人能够侥幸发现这些秘藏,便能直接汲取这些大能百年修行的珍贵心得与智慧结晶。 如此这般,或许便能将这一切疑惑解释得通了。 方宇得知比试结果,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当空击中,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手中紧握的铁锤与长枪失去了抓握的力量,直直地坠落于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实在难以接受这般残酷的结局,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狠狠地瞪了墨瀚一眼,在心中暗自怨愤道:“果然是早有预谋!你若未曾掌握刺杀道,又怎可能将我击败!” 唯有如此这般自我慰藉,他心中的苦涩方能稍有缓解。 其实,方宇并非是一个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之人,他深知一时的挫折与失败,不过是通往成功巅峰道路上的曲折坎坷,恰似那破茧成蝶之前的痛苦挣扎,虽煎熬难耐,却也孕育着无限的希望与可能。 方宇深吸一口气,留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而后转身扬尘而去:“你的确有两下子,我认输了。” 墨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谦逊地回应道:“不敢当,不敢当。” 随着这场比试的落幕,墨瀚的排名成功晋升至第四百二十五名。演武场旁那巨大的木板,仿若拥有生命一般,上方的文字如灵动的精灵,飞速地变幻着。眨眼之间,两人的排名便已更新完毕,方宇与墨瀚的名次相互交换,此刻方宇仅位列第四百九十三名。 这块木板正是记录着所有内门弟子排名的关键之物,其意义非凡。门派规定,前五十名弟子皆可在每月初领取门派发放的丰厚灵石补贴,以资鼓励。 而且,前五十名弟子的名字皆是以璀璨夺目的金色呈现,与旁边那普通平凡的黑色字体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尊贵气派,令人心生向往与敬畏。 苏语已然明晰门派排名的规则。 内门弟子之间的挑战模式显得极为直接与简单粗暴,流程清晰明了:只需向目标弟子递出战书,随后在演武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便能顺利获取对手的排名以及其居住的房屋。 苏语不禁细细审视自身的实力状况。此刻的他,若凭借那威力不凡的一招灵气破力,或许勉强能够排入五百五十名左右的位置。 然而,这一杀招对自身身体的损害颇为严重,绝非能够连续施展的招式。一旦他未能凭借此招一击制敌,那么等待他的极有可能便是惨败的结局,陷入极为被动的困境。 有鉴于此,苏语深知,寻觅一个能够多次催动且消耗相对较小的法术,抑或是精研舞枪弄棒之术,以精妙的武器操控技巧来对战对手,或许才是更为稳妥、长久的选择。 苏语目前所持有的武器仅仅是一把毫不起眼的青铜长剑。 论其品阶,仅仅只能算是凡品,毫无特殊之处;论及锋利程度,更是与那些闻名遐迩的凡间神兵利器相差甚远,充其量不过是寻常凡人用于防身的普通武器罢了,在这高手如云、竞争激烈的内门之中,实在难以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而关于连续使用法术这一途径,由于苏语体内的黑炭灵气性质所限,在灵力的持续供应与恢复方面存在着明显的短板,根本无法满足连续施展法术的苛刻要求,故而此路自然而然地便被阻断,难以行通。 “看来那十点积分,不得不花费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索着,面露一丝无奈之色。他原本满心期望能够将门派积分悉心积攒起来,用于兑换那些更为珍贵稀有的丹药或是药材,以助力自身的修炼提升。 然而,眼下面对如此形势,兑换一把趁手的武器已然成为当下最为明智且紧迫的最佳选择,唯有如此,方能在后续的挑战与竞争中拥有更坚实的依仗。 苏语脚步匆匆,快步离开了演武场。 在演武场的旁边,便是内门弟子市场。放眼望去,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近乎百个身着鲜艳红袍的内门弟子,各自在精心布置的摊位前忙碌着,正兴致勃勃地售卖着他们所拥有的各类玩意儿。 “瞧一瞧看一看哦,这可是难得一见、可用于炼器的寒冰铁,品质绝佳!” “来来来,诸位师兄师弟,这可是珍贵无比的九品野兽的骨架,若是用以炼制丹药,必定能够极大地促进修为提升,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亏本大甩卖啦!一招精妙绝伦的木道进攻法术,威力惊人,有意者速速前来抢购,先到先得!” 周围叫卖声此起彼伏,嘈杂喧闹,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商业气息。这些内门弟子们所售卖的物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 其中,有的弟子在售卖自己千辛万苦寻得的独特功法,期望能够换取到其他所需之物;有的则在兜售那些稀有的炼器或是炼丹材料,这些材料往往是他们在冒险历练中偶然所得;还有的弟子因种种缘由,无奈之下选择低价出售自己曾经心爱的武器,或许是因为有了更好的装备替代,又或许是急需门派积分以解燃眉之急。 苏语信步闲逛,随意踱步至一个女弟子的摊位前。只见那摊位之上,各式武器琳琅满目,品类繁多,看样子这是一个专门经营售卖武器的摊位。此时,摊位的女弟子正一脸愁苦,那脸色好似熟透了的苦瓜一般,想来是许久都未曾有生意上门了。 那女弟子瞧见苏语前来光顾,仿若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满脸堆笑,拱手相迎,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师兄快来看看吧!我这儿可都是上等的好货!” 苏语目光随意一扫,便已心中有数,这些武器大多都是凡品,不过其中倒也不乏有那么一两把长枪或是长剑乃是九品法器。苏语暗自思忖,这般九品法器,其价格必定是高得令人咋舌。 苏语抬手拿起其中一把九品法器的红色长剑,入手微沉,遂仔细打量起来。 女弟子见苏语对这把剑感兴趣,立刻滔滔不绝地侃侃而谈起来,将这把剑的来历说得头头是道:“这把剑名为炎影剑,乃是火道九品法器。当为其注入灵气之时,其剑锋之处便会浮现出一抹鲜艳的红色光晕,与此同时,还能凝聚出火焰精华。只要让这剑锋靠近敌人,哪怕仅仅只有半尺之距,便可灼伤敌人,甚至能够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敌人击退。” 苏语手握炎影剑,双目专注地仔细观察其剑锋,心中不禁暗暗赞叹道:“虽说仅仅只是九品法器,但这品相倒是颇为不错,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随后,苏语抬眸询问那位女弟子:“我可否上手使用一下?” “当然可以了。” 女弟子极为大方地应允道。 苏语闻言,当下便快速催动体内的黑炭灵气。 片刻之间,只见那炎影剑的剑锋表面便缓缓凝聚出一团火焰精华,那火焰精华仿若一个缩小版的篝火,熊熊燃烧,火光跳跃,煞是好看。 苏语持剑朝着空气随意一斩,刹那间,火焰的高温竟蔓延至他的手上,苏语对此大为惊叹,心中对这把剑的威力又多了几分认可。 “的确是把好剑,只不过……”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催动两次、三次黑炭灵气。然而,随着灵气的连续催动,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剑锋上凝结的火焰精华不但没有变得更加强盛,反而越来越小,其散发的温度亦是越来越低。 女弟子目睹此情景,心中顿感不妙,下意识地手掌紧紧攥着衣角,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苏语见状,停止了催动黑炭灵气,那炎影剑上的火焰精华也随之立即消失不见。 他面带微笑,对着女弟子轻声说道:“只不过这剑有个弊端,连续催动此剑,后续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 女弟子听闻此言,不禁略感震惊,她万万没想到,这点极为隐秘的小细节,居然被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少年一眼就看破了。而且,看他刚才催动的灵气,分明是黑炭灵气,如此说来,这个少年难道竟是自己的师弟? 接二连三的震惊让女弟子一时间有些恍惚,竟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她很快便清醒过来,开口说道:“底价五颗灵石,或者是同价物品!” 苏语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说道:“这把炎影剑虽说是法器,可实战作用却实在是聊胜于无,五颗灵石,你不觉得这价格有些高得离谱了吗?” 灵石的购买力十分离谱,一颗灵石对于一个五口之家的凡人家庭,足够他们买一个月的口粮了。 女弟子被苏语这般一说,心中顿时有些心虚,她也清楚自己方才的报价的确是虚高了不少。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四颗半,不能再少了。” “两颗灵石。” 苏语毫不客气,直接将价格压至一半以下! 女弟子一听,顿时有些恼怒,提高了声调说道:“两颗灵石?你这是在逗我呢?这把剑可是我千辛万苦从门派宝库内换取来的,若不是我现在急需灵石,哪还轮得到你这般出价?” 苏语闻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女弟子这句话,无疑是将自己的窘迫处境暴露无遗。于是,他笑着继续说道:“哈哈哈,议价嘛,自然是要双方相互商议才行。这样吧,你再重新开个价。” 女弟子咬了咬牙,心中虽仍有不甘,但还是吐出几个字来:“三颗半灵石。” 苏语目中闪过一丝光芒,大声喊道:“三颗灵石,我现在就买!” “不要太过分!” 女弟子此时已是愤怒至极,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这般不讲情面、没有素质的买家。 然而,她随即想到自己正在炼制的新武器就差临门一脚,急需灵石来购买材料。再加上她已经摆摊三天,却颗粒无收,若是再没有生意,就连摊位费都要亏损了。 想到此处,她强咽下这口怨气,无奈地说道:“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语听闻成交,顿时朗声大笑起来,如此一来,他便成功节省下了两点门派积分。要知道,他手中总共只有十点门派积分,每一分都珍贵无比,能省则省。 “我用三点门派积分换取你的炎影剑,记在第七百二十六号房中的赵仁身上便是。” 苏语拱手抱拳,礼貌地讲道。 在天剑派中,门牌号还有指代一个弟子名称的作用。若是女弟子需要将苏语的三点门派积分换成灵石,只需要去门派灵石银行,登记赵仁的门牌号便可以顺利换取。 “原来你就是赵仁!” 女弟子听后,又是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此人就是先前靠一己之力斩杀磐石猴的修士。 “正是,不知阁下芳名?” 苏语微微点头,平静地回答道。 “小女子名为唐凌薇,久仰您的威名。” 唐凌薇立刻双手将炎影剑奉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拜。 苏语当时亲手杀死磐石猴的故事早已传播甚远,也因此冒出不少有关苏语的传言,有人说他是某位长老的真传弟子,也有人说他是七耀仙体,天资超凡。 唐凌薇也想借此机会,和赵仁攀上一点关系,若是真能有成果,对她可谓是十分有利。 苏语收下炎影剑,这是他转世后得到的第一把法器。虽然品阶仅为九品,但是实战作用也不容小觑,配合灵气破力,或许可以得到更加奇特的战术。 “那么我就只剩下七点门派积分了。”苏语离开唐凌薇的摊位,内心如此想着。七点门派积分也就等于七颗灵石,他现在开始务必要精打细算。 第22章 义风三侠 苏语回到他那略显寒酸的茅草屋内,环顾四周,只见房子的装潢破败不堪,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屋顶的茅草也稀疏零落,好一副陋室模样。然而,在这个以强者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里,他心中深知,唯有不断变强,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进而享受更为丰富和优质的资源。 踏入屋内,苏语一刻也未停歇,立即开始全神贯注地挥舞起那把刚刚得来的炎影剑,试图和御道或是其他什么法术结合。可是迫于修为太低,他还是一无所获。 此刻的他,距离突破至关重要的炼气期尚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一枚名为灵骨转元丹的丹药。 此丹堪称神奇,服用后能够直接将处于换骨期修士的修为提升一转,这对于卡在修炼瓶颈的修士而言,无疑是突破困境的希望之光。 遥想前世,这灵骨转元丹基本上都是为那些久久困于换骨期九转的修士所准备,他们凭借此丹,得以顺利突破至炼气期一转,开启全新的修炼篇章。 苏语如今因天灵根的特殊特性,同样被困于换骨期九转的境界难以寸进。若仅依靠每日按部就班的修行,那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踏入炼气期,继续深入修行之路。 只是,这灵骨转元丹造价颇高,毕竟快速提升修为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自然需要集齐各种珍稀罕见的药材,方能炼制而成。 值得庆幸的是,相较于能够提升筑基期修为的丹药,灵骨转元丹仅作用于换骨期,所需的药材在价格上相对还算便宜。即便如此,其炼制成本对于苏语来说,仍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这枚丹药若是被他人察觉,恐怕又会在门派中掀起一番不小的轰动。 上次他主动将钢铁狼丹拱手让与风林长老,谎称是自己在散修时期偶然寻觅到的秘藏。风林长老虽对其来源心存疑虑,却无处查证。 但随后,风林长老敏锐地察觉到钢铁狼丹可能蕴含的巨大利益,近一个月来,可谓是废寝忘食,全力以赴地倒推这神奇丹药的丹方,试图揭开其中的奥秘。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苏语此次格外谨慎。他深知,散修这个名头终究只是掌门为了遮掩某些真相而给予他的一个临时身份。若是日后真的深入调查起钢铁狼丹的来历,自己必将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苏语小心翼翼地掏出纸笔,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将灵骨转元丹的丹方详细写下,随后便开始仔细计算炼制此丹所需的灵石数量。 “三株定心草,十捆古木藤,还要一具八品野兽骨架,统共八颗灵石。” 苏语心中默默冷哼一声,暗自盘算着,自己如今只差一颗灵石,便可集齐所有的材料。 然而,他也清楚,炼丹并非易事,即便自己拥有丰富的炼丹经验,也不敢保证能够一次就将灵骨转元丹成功炼制出来。因此,他还需要更多的灵石作为后备,以防炼丹过程中出现失败的情况。 好在门派并未完全封死内门弟子获取灵石的途径。内门弟子仍可通过完成门派悬赏任务,或者在演武场中连胜来获得少量的门派积分,进而兑换灵石。 苏语静下心来,认真思考着自己目前的状况。以他现有的修为,能够接取的悬赏任务难度相对较低,而与之对应的奖励自然也颇为稀少。按照这样的情况估算,他恐怕需要完成几十上百个悬赏任务,才能勉强凑够所需的灵石。 相较而言,演武场连胜则显得较为容易一些。 门派规定,在演武场中连续胜利五次,便可奖励半点门派积分;连续胜利十次,能获得一点门派积分;而若能连续胜利二十次,更是可以直接得到五点门派积分的丰厚奖励。至于二十次以上的连胜,在门派历史中,还未曾出现过连胜三十次的辉煌战绩。 苏语如今在门派排名中处于底层位置,以他的真实实力,想要击败那些与他排名相近的对手并非难事。一个巧妙的计谋在苏语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我何不从七百二十五名开始,逐个向前挑战?按照我的真实实力,我或许能够连胜百余场,如此一来,便可获得数量颇为恐怖的积分奖励。” 苏语那聪慧而狡黠的大脑瞬间捕捉到这个绝佳的计谋,若真能依此操作,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无需再为灵石之事而发愁。 他的心仿若被一团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燥热之感汹涌澎湃。 苏语毫不犹豫,立刻挥毫写下一封战书,随后施展法术,精准地将其寄给隔壁的七百二十五号修士。 那名小修士正于屋内静坐修炼,突然,他敏锐地感应到战书的气息扑面而来。小修士心怀忐忑,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外,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试图看清究竟是何方神圣要挑战自己。 当他的目光落在战书上 “第七百二十六号,赵仁” 这几个大字时,小修士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一看到赵仁的大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被恐惧所笼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在极度的惊恐之下,他不假思索地立刻将战书撕成两半! 须知,在门派的规则里,撕毁战书,便意味着怯战,将会被自动判负。 苏语在自己的屋内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看到小修士的反应,他嘴角的笑容再也难以抑制,逐渐蔓延开来。紧接着,他如法炮制,手法娴熟地一连写了四份战书,分别寄给七百二十四至七百二十一号的修士。 那些修士在收到战书,看到 “赵仁” 这个名字时,无一不是大惊失色,满脸的不敢置信。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能亲手杀死磐石猴的传奇角色居然要挑战我?这若是接受挑战,岂不是纯粹自找丢人,颜面扫地?他们皆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出丑,纷纷毫不犹豫地将战书撕成两半,选择直接认输。 毕竟,在他们看来,赵仁的排名也就比自己低个几名而已,自己本身的排名就已经如此之低了,又何惧再低几名呢? 苏语巧妙地利用了这些人的心理弱点,不费吹灰之力,居然在转眼间就连续战胜了五名对手。 苏语也因此顺利地住入了第七百二十一号茅草房。门派的积分榜上,他的名字如同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悄然上升了五名。并且,还用醒目的红字在一旁标注出 “连胜五次”,以彰显他此次的“辉煌”战绩。 仅仅凭借着这样一个略显投机的计谋,半颗灵石就这般轻松地落入了苏语的囊中。 若是此事被别的弟子知晓,恐怕他将会被众人的唇枪舌剑所淹没。 只因在门派的历史长河中,从来未曾出现过如此低劣取巧的计谋。绝大多数弟子都怀揣着强烈的求胜欲望,一心希望通过挑战排名靠前的强者,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名声,让自己的威名能够在门派中迅速远播。 而像苏语这般独辟蹊径,依次挑战排名相近且靠后的弟子的做法,在门派历史中可谓是前无古人,闻所未闻。 更何况,苏语自身实力在排名靠后的修士群体之中,简直堪称出类拔萃、无人能敌。他本具备向更强大对手发起挑战的卓越能力,却偏偏选择了这样一条投机取巧的捷径,如此行径,自然难以避免地引发了众多同门的非议与强烈不满。 苏语依照此策略接连操作数次之后,其排名犹如火箭升空般迅速蹿升,很快便晋升至第七百十一名,成功斩获连胜十五次的斐然佳绩。 而那用鲜艳红色字迹醒目标注的连胜场次,仿若一颗璀璨夺目的流星,瞬间吸引了积分榜前列弟子们的敏锐目光。 “喂,快看!这里竟有个连胜十五场的狠角色横空出世!” “我没听错吧?十五场?就连王火师兄那般厉害的人物,其连胜纪录也不过十七场而已啊!” “还真是十五场,那他现在究竟排在第几名了?” “赵仁,七百十一名……” 刹那间,内门弟子们一片鸦雀无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要知道,门内弟子总共不过八百人,而赵仁却能在七百十一名的位置上连胜十五次,这在众人眼中,与公然刷分又有何异? 不过,他们虽心中愤懑,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赵仁的实力众人皆是有目共睹,而且他这般行事,本身也并未违反门派的相关规定,只是在道德层面上,难免会遭受众人的谴责罢了。 他们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皆对苏语的做法感到无比的愤怒。他们平日里不辞辛劳地刻苦训练,每一次挑战强敌都可谓是历经艰辛,却也难以获得多少门派积分。 而苏语仅仅只是随意地发出几封战书,便已然轻松获取了一分半的门派积分,这怎能不让他们心生嫉妒与怨恨? 苏语却并未因此而停下他那精心谋划的计划脚步。只见他又不假思索地一连写了十五份战书,有条不紊地挨个朝比自己排名仅高一位的修士寄去。毫无悬念,这些收到战书的修士在看到是赵仁的挑战后,纷纷毫不犹豫地撕毁战书,选择放弃挑战。 于是,在门派的积分榜上,苏语的排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随即升高了十五名,而其一旁的连胜次数也如滚雪球般增加至三十次。 这一次,所有内门弟子们皆被苏语的举动彻底激怒,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般炽热无比!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苏语这般肆意妄为的行为,纷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 “好一个赵仁,居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赚取门派积分!” “必须得赶紧告诉风林长老,让他没收赵仁的门派积分!” “用这种不知廉耻的方式打破门派记录,我真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蒙羞!” 众人的怒火瞬间被苏语的行为点燃,而他转眼间就收获了六分半的门派积分,这一成果对于其他弟子而言,可是他们历经数月努力拼搏才能艰难获得的结果啊。 就在此时,三位修士挺身而出,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望着积分榜上那连胜三十次的夸张字眼,心中的正义感促使他们再也无法坐视不管。 此刻,有不少弟子也迅速认出了他们三个的身份,人群中顿时有人惊呼道:“是义风三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义风三侠在内门弟子之中堪称风云人物,备受瞩目。只因他们三人平日里行事光明磊落,正直不阿,且嫉恶如仇,只要遇到任何不公正的事情,便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与之抗争;倘若碰到心怀不轨的小人,更是会果断地出手挑战,毫不留情。 他们三人在门派中的排名皆处于三百名左右,这一成绩放在内门之中,已然属于中上等水平,实力不容小觑。 义风三侠的带头人萧正凛率先向前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他在三人之中修为最为高深,已然达到了炼气期三转的境界。而剩下的二人,一个名为林义尘,一个名为穆善澜,他们的修为也皆是炼气期二转,同样不可轻视。 老大萧正凛脾气向来火爆,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只要见到一丝一毫龌龊之事,便会按捺不住地站出来,非要与对方理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老二林义尘则极为讲义气,重情重义,在他心中,有恩必报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而有仇也定当十倍奉还。 老三穆善澜性格相对温和,但他却头脑敏捷,聪慧过人,常常在关键时刻为团队出谋划策,是义风三侠不可或缺的智囊。 “可恶的赵仁,居然对同门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今日定要煞煞他的锐气,顺便整治一下门风了!” 萧正凛情绪激昂,高声说道,其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林义尘也赶忙附和道:“不错,老大所言极是!” 唯有穆善澜面色冷静,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但其眼神中同样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一旁的内门弟子们见此情形,纷纷开始起哄,他们满心期待着义风三侠能够好好地教训教训赵仁,毕竟在他们眼中,赵仁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令人难以忍受。 萧正凛豪迈地一挥手臂,大声说道:“师兄师弟们,今日我们就叫这赵仁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门规!” 说罢,他从怀中迅速取出纸笔,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地写下战书。 随后,轻轻催动法术,战书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寄向苏语的房屋。 第23章 苏语战三侠 一道气势磅礴、仿若裹挟着无尽威严的战书,瞬间如流星赶月般飞至苏语的门口。苏语敏锐的感知力瞬间捕捉到其中蕴含的紫母灵气的独特气息,他微微挑眉,旋即从容不迫地走出门外。 “义风三侠?” 苏语喃喃自语,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意外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般大张旗鼓地施展刷分手段,早晚都会被他人察觉,随后遭受相应的制裁,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这种歪门邪道的获利方式,自古以来便被正统之道所鄙夷唾弃。那些秉持正道之人,他们不屑于运用如此手段去获取门派积分,同时,对于做出这种行径的人,更是会毫不留情地嗤之以鼻。 苏语此次收到的战书颇为特殊,原来是义风三侠三人竟都欲与他一较高下。而且,义风三侠还在战书中言辞恳切地写道,为了彰显公平公正,他们起初只会派遣修为最低的林义尘和穆善澜依次与他展开战斗,绝不会以强凌弱。 苏语缓缓合上战书,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冷哼,口中轻声说道:“哼,不过是表面上佯装公正的伪君子罢了。若是真要追求公平,为何不干脆压制自身修为到换骨九转与我对决?这般行径,实在是可笑至极。” 在苏语看来,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皆是如此,整日将大义正道挂在嘴边,仿若自己便是正义的化身。然而,他们却从未深入思考过,自己所秉持的正义,是否在不经意间建立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是否真的做到了问心无愧? 而苏语对于自己刷分的行为,丝毫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羞愧之意。 在他心中,只要能够达成成为九州最强者的宏伟目标,他人异样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他成就最强,自己的意志便是众人理应追随与执行的方向!唯有成就最强之名,才能彻底摆脱这世俗间的一切束缚与羁绊! 在他眼中,刷分不过是他迈向最强之路的其中一个环节罢了。苏语脸色阴沉如水,嘴角不时泛起冷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他历经百年的沧桑岁月,早已将这世间的纷繁复杂看破,心中的情感亦如死灰般沉寂,再无波澜。此刻,义风三侠的行为在他眼中,就如同咿呀学语、懵懂无知的婴儿一般,幼稚且可笑,根本无法对他的计划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或影响。 “呵呵呵…… 义风三侠,那么就让我来会会你们吧。” 苏语面容阴森,嘴角不时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丝丝寒意,令人心生畏惧。他将战书悄然藏于衣下,稳步走出房门,而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演武场疾驰而去。 萧正凛见自己的连胜次数毫无变动,心中立刻明了苏语并未怯战。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高声喊道:“想不到这个赵仁还算有点胆量,居然没有拒绝我们的战书。” 穆善澜面色凝重,若有所思,脱口而出道:“赵仁敢接战,想必他定有应对我们的手段,大哥切不可轻敌。” 林义尘赶忙附和道:“不错!三弟所言极是!” “哼哼!” 萧正凛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三弟,大哥我可是拥有炼气期三转的修为,赵仁不过是一个换骨期九转的无名小辈罢了。你们难道没看当时的影像记录吗?他能杀死磐石猴,不过是在战斗初始时装死卖队友,依靠王火师兄的火柳术才得以偷袭成功,这般行径,有何可惧?” 林义尘在一旁连连点头,应和道:“是啊,大哥说得对!” 穆善澜微微颔首,也认可了这个解释。毕竟在常理之中,一个区区换骨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跨越等级挑战七品野兽?要知道,在修行界,只要双方修为相差两转,弱者想要取胜可谓难如登天。先前方宇被墨瀚击败,也不过是因为墨瀚多次挑战他,从而摸透了方宇的进攻规律罢了。 此时,周围的内门弟子也纷纷开始传来嬉笑嘲讽的声音。 “哈哈哈,靠着偷袭杀死一只八品野兽,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简直可笑至极!” “义风三侠,今日你们定要惩恶扬善!也好给王火师兄一个交代!” “有趣,有趣!换骨期九转修为竟敢挑战两个炼气期二转,一个炼气期三转,这胜率恐怕连一成都不到!” “我便是如此夜郎自大、自不量力之人。三位,请动手吧。”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陡然传来,那音色之中,竟丝毫探寻不出恐惧与懦弱之意,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嗯!?” 萧正凛猛地回头,却惊见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孔,“赵仁!?” 众人的声音瞬间低了下来,他们皆未料到苏语居然刚收到战书就迅速前来迎战。 “难道他早已预料到我要向他发难?这怎么可能?” 萧正凛心中震惊万分,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故作镇定,未有丝毫变化。 按照他的想法,苏语接到战书后,理应忙于筹备应对之策,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前来应战? “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倒也有利,如此一来,赵仁很有可能准备并不周全。” 萧正凛心中暗自思忖,随即拉着穆善澜的手向后退出几步,腾出空间留给林义尘与苏语。 林义尘见状,心领神会,对着苏语怒喝道:“赵仁,你恶意利用门规漏洞刷分,你可知错?你若此刻求饶,或许我还能向风林长老为你美言几句!” 苏语脸上的神情仿若石雕般毫无变动,他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来战。” 林义尘脸上闪过一丝凶光,心中暗忖:眼前这个换骨期的小辈居然如此狂妄,看来非得给他点苦头尝尝不可。他面露一丝恶毒的笑容,蠢蠢欲动。 就在此时,红袍裁判再次现身,确认二人准备就绪后,右臂猛然一挥,身形腾空而起,高声宣布:“比试开始!” 林义尘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不知从何处瞬间抽出一把银色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锋芒毕露,似乎能轻易削铁如泥! 苏语面色却依旧极度淡定,仿若他根本未处于激烈的战局之中,而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林义尘见状,顿时心中涌起一阵怒意,咆哮道:“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尝尝这招!” 随即,他全力催动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刹那间,银色长剑表面迅速附着无数灰色粉尘,他高高举起长剑,赫然向着苏语奋力斩去! 苏语眼珠轻轻一转,瞬间便认出林义尘这招乃是聚尘术,此术能够吸附空气中的粉尘于剑锋之上,在劈斩之时,便可将粉尘顺势吹向对手眼中,从而模糊其视线,为自己创造有利的攻击时机。 苏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他的动作瞬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苏语两根手指如闪电般快速伸出,精准无误地稳稳夹住剑锋,林义尘一时间竟无法将剑继续劈砍下去,仿佛手中长剑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赵仁他疯了!” “他想干什么?难道要硬接这一招吗?” “破空散。” 苏语口中淡淡地说道,与此同时,黑炭灵气被他迅速调集于两指之间。顿时,其指尖处瞬间爆发出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刃,那气刃仿若实质,携带着强大的力量,将林义尘手中长剑上的灰色粉尘全都吹散! “不好!” 林义尘顿感不妙,他急忙扔下长剑,身形向后飞速退去,然而破空散的威力实在太大,那被击飞的灰色粉尘早已如暗器般击入他的眼睛内。 林义尘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双眼处立刻传来一阵剧痛,他双眼婆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根本无法睁眼视物! 苏语双指轻轻一提,右手在空中将林义尘的长剑持在手中,而后瞄准林义尘的头部,猛地挥剑砍去。 “住手吧,胜负已分。” 红袍裁判见状,及时出手阻拦。筑基强者那强大的气息如潮水般再次镇压住二人,苏语瞬间动弹不得。红袍裁判看了苏语一眼,眼中神情复杂难辨,唯有他心中清楚,苏语方才的那一击,分明是奔着杀死林义尘去的。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在激烈的打斗之中,唯有消散自身的全部感情,才能彻底爆发出全部实力,因此杀红了眼也并非罕见之事。 周围的内门弟子无一不是瞠目结舌,他们惊得嘴巴大张,仿佛下巴都要脱臼一般,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赵仁就用一招,就把炼气期二转的林义尘击败了?” “这怎么可能?赵仁一定是作弊了!” “没错!重赛!” 裁判狠狠地瞪了那几个闹事的弟子,那几人一下就不敢说话,鸦雀无声。 毕竟质疑比赛的公正性,实则就是在质疑裁判是否公正执法。裁判虽然心中也感到十分奇异,但他可以笃定,自己的确没有看到苏语有任何作弊的行为。 “二弟!” 萧正凛见状,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呼喊。他虽曾预想过苏语或许有那么一丝可能侥幸战胜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可万万没料到,林义尘竟然会如此迅速地溃败,败得这般凄惨。 此刻,林义尘眼中的灰尘依旧弥漫,未曾散去分毫。他满脸泪痕,模样狼狈不堪,脚步踉跄,几近站立不稳,最终还是无力地趴倒在演武场的地面之上。 萧正凛目睹此景,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心中满是愤懑与恼怒,这个赵仁,竟将他的二弟打得如此狼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随后,穆善澜步伐沉稳,缓缓登上演武场。他眼神深邃,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冷静,站定之后,便开始仔细而谨慎地上下打量着苏语,试图从对方的神态、姿势中寻得一丝破绽或端倪。 依照演武场的惯例规矩,双方在比试正式开始前,仍需各自向对方撂下一句狠话,以显气势。 穆善澜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却暗藏玄机,说道:“赵仁,你能将我二哥击败,已属不易,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倘若你此刻迷途知返,乖乖认输,我等念你初犯,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就此饶过你这一回。” 言语之间,似有诱惑之意,试图动摇苏语的决心。 苏语神色未改,依旧那般冷峻淡漠,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仅仅简洁地吐出两个字:“不可能。” 语气坚定,毫无妥协之意。 裁判见双方已完成狠话环节,遂高声宣布,比试再度开启! 穆善澜深知苏语能击败二哥绝非偶然,因而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极为谨慎,并未急于贸然行动,而是选择与苏语拉开距离,静静地站在原地,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苏语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洞察其战术意图与行动规律。 苏语瞧见穆善澜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随即放声朗声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开口说道:“哈哈哈,怎么?你是打算像个缩头乌龟一般,只知道观察我的行动,然后再做出反应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堂堂一个炼气期二转的修士,居然会如此忌惮我这个换骨期九转的无名小卒。” 穆善澜听闻此言,却并未被苏语的嘲讽所激怒,他心中笃定,不为所动,依旧坚守自己的策略,继续保持着安全距离,冷静地回应道:“赵仁,你莫要妄图用这等激将法来对付我。你越是这般讥讽于我,就越发证明我此刻的行动乃是明智之举,正确无误。” 台下的内门弟子们见穆善澜这般沉稳应对,纷纷鼓掌叫好,大声称赞。 “赵仁或许此前能凭借运气实现跨级挑战,可眼下他算是遇到克星了,这穆善澜可不是好对付的,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没错,赵仁这下可算是陷入绝境了,看他还能如何挣扎!” 苏语仿若未闻台下的喧嚣议论,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只是不慌不忙地缓缓伸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剑体通红如血的长剑,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穆善澜见状,心中警惕更甚,立刻不假思索地向后又退出一步,脸上露出一丝洋洋得意之色,高声喊道:“你想要近身与我战斗,那我便偏偏不让你得逞!接招!” 说时迟那时快,穆善澜瞅准时机,毫不犹豫地迅速调动体内的全部紫母灵气,全力催动水道法术。 “水冲术!” 穆善澜大喝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演武场,仿佛这一招使出,便能定乾坤、决胜负。 内门弟子也感到十分惊讶。 “是水冲术!” “没想到穆师兄居然想一招定胜负!” 萧正凛露出喜色,这招正是穆善澜常用的杀招,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赵仁这次必败无疑! 刹那间,只见两条极长且粗壮的水柱从他的手掌中奔腾而出,两条水柱相互缠绕,如两条蛟龙在空中盘旋飞舞,携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苏语迅猛冲去。 苏语见水柱袭来,嘴角微微上扬,再次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神态悠然,不紧不慢地轻声说道:“与我这个剑修拉开距离,从战术上来说,无疑是最为正确的抉择。况且你这水冲术又是远程法术,威力不凡,可以说这场战斗你原本确实没有失败的可能。只不过……” 此时,水冲术已然逼近苏语,距离他的身体已不足一尺之遥,那汹涌的水流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他吞噬,瞬息可至。 “不过什么?” 穆善澜听到苏语这般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本能地提高了警惕,心中大为戒备。 “不过你遇到了我。” 苏语神色陡然一变,瞬间抽出炎影剑,同时体内的黑炭灵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迅速被催用至剑身。 刹那间,炎影剑的剑锋表面便冒出熊熊火焰精华,火焰跳跃闪烁,其散发的高温炽热无比,竟将那胆敢靠近它的水柱瞬间全部蒸发殆尽,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水汽飘散在空中。 水冲术在眨眼之间就被炎影剑轻易破解,穆善澜即便平日里再怎么沉稳冷静,此刻也难免乱了分寸,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自若。 他原本满心以为凭借此杀招能够抓住苏语的破绽,从而一击制胜,可如今这精心谋划的杀招却被对方如此随意地破解,他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挫败感,原本高昂的战意瞬间如坠冰窟,跌入谷底。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 只因苏语在战斗中所展现出的气场太过强大自信,那举手投足间散发的气势,仿佛他才是占据上风的一方。 若是这些弟子们并不知晓双方的修为底细,单从场面上来看,恐怕还会误以为苏语是炼气期二转的高手,而正在欺负一个炼骨期九转的弱小修士呢! 苏语岂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他乘胜追击,身形如电,仅仅两息时间便如鬼魅般迅速抵达穆善澜面前。炎影剑在他手中火光冲天,剑势如虹,直直地指向穆善澜的头颅,狠狠砍去! “给我住手!” 红袍裁判眼疾手快,再次及时出手阻止这场战斗。此刻,他看向苏语的眼神已然与之前截然不同,其中满是惊愕与凝重。 “赵仁,我必须提醒你一下,这仅仅是一场比试,并非生死决斗,你切不可再下死手。” 裁判面色冷峻,声音冰冷地提醒道。 刹那间,周围的环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众人皆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场景,难以相信,修为仅仅为换骨期九转的赵仁,居然连续击败了两个炼气期二转的修士! 萧正凛更是倒吸一口寒气,险些没有晕过去! 第24章 苏语的计划 穆善澜战败,眼眸之中光彩尽失,仿若星辰陨落。他,堂堂炼气期二转的修士,竟被一介换骨期的小修士击败,此等耻辱,犹如一道深深的疤痕,刻在他的心头,永难磨灭。 他深知,这一战的结果定会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所有同门耳中,而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也将在这一刻,如那脆弱的沙雕,被无情摧毁,化为乌有。 苏语连续挫败二人,面容之上依旧冷淡如水,波澜不惊。然而,此刻他气海内的黑炭灵气已然消耗殆尽,枯竭见底。即便如此,他所取得的成绩亦如那璀璨的骄阳,无比耀眼夺目。跨越三转的修为差距,成功击败两名对手,这般壮举,即便置于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亦是极为罕见,足以令人惊叹不已。 此时,周围内门弟子的热血被苏语那了不起的战绩彻底点燃,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火,汹涌澎湃。他们竟纷纷倒戈,转而支持苏语,那高涨的气势如汹涌的潮水,喷薄而出,口中高呼着苏语的名字,声震云霄,似在为他们心中的英雄呐喊助威。 而苏语呢?他神情镇定自若,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实则他气海内已是空虚无比,仿若一片荒芜的沙漠。一个修为仅为换骨期九转的小修士,竟敢连续挑战两位炼气期二转的修士,这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仿若天方夜谭,令人难以想象。 苏语虽在方才的战斗中宛若战神降临,面对二人皆是一招制敌,威风凛凛。然而,这看似辉煌的战绩,实则是得益于他自己前世百年的战斗经验加持,以及对手面对他时的粗心大意。若非这诸多因素机缘巧合地汇聚在一起,苏语绝对不可能跨越如此悬殊的三转修为差距,击败二人。 而这辉煌战绩背后的代价亦十分明显,苏语的黑炭灵气全部耗尽,一丝不剩。即便此刻给予他数颗珍贵的灵石,也毫无可能在短时间内使其恢复如初,仿若干涸的池塘,难以在瞬间被重新注满。 就在此时,萧正凛已然怒不可遏,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跃上演武台。他怒目圆瞪,那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亲眼目睹二弟三弟被苏语轻描淡写地击败,心中的愤怒与耻辱如火山喷发,难以抑制。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挑战苏语,以扞卫自己,以及义风三侠名声的尊严。 他对着苏语,大声喝道:“赵仁,你虽为炼骨九转,但连续打败我两位弟兄,我敬你是条汉子!但是,我萧正凛可不是好惹的!” 言罢,其身上的灵力波动愈发强烈,仿若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而,就是这浅浅的一笑,却让周围众人再次感受到苏语身上那强烈的气息,仿若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要开战了,要开战了!赵仁若是再击败萧正凛,他的战绩定会载入史册!” “我看赵仁现在还留有不少余力,这场战斗肯定十分精彩!” “难道说,赵仁还藏着什么底牌?方才的破空散,起码是入门级的上阶法术啊!” 众人议论纷纷,嘈杂之声此起彼伏。 红袍裁判踩着长剑,如同一尊威严的雕塑,高居天空。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苏语,不断观察着苏语身上喷薄而出的杀意,仿若在审视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子实乃凶狠无比,我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裁判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但此刻,苏语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他向后轻轻一退,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演武场,同时口中留下一句:“我认输。” 这三个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全场的声音冻结,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针落可闻。萧正凛听闻此言,更是气愤得暴跳如雷,跳脚大骂,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苏语拉回台上,好生比试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可无奈门规森严,只要一方认输,另一方就不可再对对方出手。若是违反门规,最轻的处罚便是体罚,重者则要扣除门派积分,这对于任何一名弟子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因此,萧正凛虽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抱住手臂,对着苏语大放厥词:“赵仁你这胆小鬼,懦夫!你若真是男人,就给我回来再战!” 言辞之间,满是愤怒与不甘,那声音在寂静的演武场中回荡,久久不散。 苏语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催动气海内仅存的一丝黑炭灵气,施展出速行术。刹那间,他的脚步加快三成,如同一道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离开了现场。 周围的弟子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回过神来。他们望着苏语离去的背影,眼中纷纷投去钦佩的目光,仿若在仰望一位绝世英雄。 他们扪心自问,自己能够连跨三转境界,连续击败两个敌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们深知,若是自己上去战斗,恐怕早就被林义尘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这便是实力的强大力量,仿若一种无形的魔力,令人敬畏。即便苏语之前做出的行为再怎么惹怒众人,但只要他的实力强大到足以令人折服,那么他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理解,都可以被钦佩,都可以被原谅。 苏语的认输,实则是最为明智之举。 苏语心中清楚,自己的灵气已经耗尽,修士一旦失去了灵气的支撑,就宛如战场上的战士丢了武器,失了盔甲,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他如此状态还妄图跨越四转修为战胜萧正凛,简直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苏语向来只做最明智的打算,只做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苏语打败林义尘和穆善澜后,排名猛地上升将近四百名,如今已经位列第三百八十一名,成功晋升至可以居住瓦房的行列。 苏语奔回瓦房,只见这瓦房果然颇具门派中等较上水平房屋的风范,屋内的装潢相较于之前,总算是有了点样子,不再那般简陋寒酸。 苏语端坐在蒲团之上,仿若一座静谧的山岳,纹丝不动,全身心沉浸于修炼之中。只见他周身灵气氤氲,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如灵动的溪流,绵绵不绝地朝着他的身躯汇聚而来,被他鲸吞蚕食般地吸纳。与此同时,他的思绪恰似高速运转的星盘,在脑海中不断地思索、推演着诸多事宜。 此前,他于门派纷争中崭露头角,接连挫败义风三侠中的两人。苏语深知,那萧正凛绝非心胸豁达之辈,遭此挫败,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于他,势必会寻机报复。 但是萧正凛在门派中的排名高于他现今所处位次,依门派律例,即便他婉拒萧正凛的挑战,亦不会面临排名下滑的惩戒。非但如此,这看似危机的局面竟化作一场机缘,连胜的进程戛然而止,恰使他可重施旧计,再度斩获六分半珍贵的门派积分。 此刻,苏语仔细盘点自身所得,现拥有门派积分共计十三分半,若折算成灵石,是十三颗半。此等数量仅能勉强支撑一次材料的购置,着实令他不敢肆意妄为。苏语生性谨慎持重,不愿轻易以身涉险,期望能够积聚更多的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在这修仙之途,变数丛生,身为修士,囊中常备数颗灵石,仿若于暗夜中持有明灯,方能在遭遇未知危难时拥有一线生机,从容应对。 苏语凭借那天灵根所赋予的超凡感知能力,仿若一张无形的灵网,迅速蔓延开来,探知着周遭居住修士的修为深浅。果不其然,毫无意外地发现,他们的修为最低亦在炼气期一转之上。 毕竟此处乃是门派中排名中等偏上之辈的聚居之所,其实力相较于七百名开外的修士,无疑是天渊之别,强大许多。 恰在此时,命运的丝线悄然交织,一股熟悉的气息如灵动的轻烟,悠悠传入苏语的天灵根内。他那敏锐如鹰隼的察觉力瞬间捕捉到这丝细微的波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哦?” 苏语微微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居然是唐凌薇。” 唐凌薇居于第三百七十六号瓦房之中,她乃初入炼气期一转的女修士。其事迹如同一首悠扬的仙谣,早已在门派中悄然流传,传入苏语的耳中。 唐凌薇虽是女儿身,却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与坚毅。她凭借自身精湛绝伦、犹如灵蛇舞动般的剑术,其剑招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捉摸。在门派的重重考验与激烈竞争中,她凭借这一手凌厉剑法脱颖而出,获得如今的排名。 唐凌薇的气息逐渐变淡,超出了苏语的感知范围。 此刻,苏语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浊气,他的身躯早已被汗水浸湿,仿若刚从灵泉中沐浴而出。历经一番艰苦的吐纳修炼,他欣喜地发现,此次修炼的速度相较于往昔,至少提升了三倍有余。 这无疑是一则喜讯,有力地证明了他的修为正处于迅猛攀升的良好态势。然而,他亦深知,若缺乏灵骨转元丹的助力,想要突破至炼气期的更高境界,恐怕依旧是荆棘满途,困难重重。 苏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唐凌薇过往交集的点点滴滴。忆起上一次与她讨价还价之际,他竟成功地削减了两颗灵石的价格,由此可见,当时她定然是急需资金周转,以解燃眉之急。 对于炼气期的修士而言,灵石的用途相对有限,主要便是用于快速补充在修炼或战斗中损耗的灵气,抑或是购置炼器、炼丹所需的各类珍贵材料。 “如此看来,我不妨前往丹房一试,或许机缘巧合之下,便能有所收获,觅得良机。” 苏语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孤星,随后他毅然起身,踱步走出门外。 内门弟子的丹房所处之地别具一格,宛如悬浮于天际的仙阁,高居于广场上空的云层深处。此处灵气汇聚如潮,仿若灵海汪洋,得天独厚的环境使得炼制法器或丹药的成功率大幅提升。 欲踏入丹房,条件亦颇为简易,仅需在每次炼制法器或者丹药之前,缴纳十颗灵石作为入场之资即可。 苏语审视自身修为,深知尚不足以支撑他御剑飞行至丹房。无奈之下,他只能沿着一旁山腰上那陡峭如壁、仿若天梯的石阶,一步一步向着云层深处攀爬而上。 丹房之下的云朵宛如灵物,神奇非凡,此乃能够承载万斤重物的万钧云。这等奇妙的云朵仿若天赐神物,因其具备极大地拓展天空可用区域的卓越特性,故而深受各大门派的尊崇与喜爱,成为众多门派梦寐以求的修炼辅助之物。 “来者何人?若是想要进入炼器,需先缴纳十颗灵石。” 站在丹房门口的红袍修士瞧见苏语这张陌生的面容,便开口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威严。 苏语神色平静,仿若清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他淡然而言:“哦,是我的好友托付于我,为她携来一些炼器材料,我送完便回。” 红袍修士闻听此言,顿时哈哈一笑,仿若洞悉一切,说道:“原来如此,是唐凌薇的好友吧,请进。” 在九州,帮他人递送炼器炼丹材料之事屡见不鲜,司空见惯。 盖因一旦修士开启炼制丹药或是法器的神秘进程,便需心无旁骛,全身心地沉浸其中,犹如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如此方能确保炼制而出的物品品质超凡脱俗,臻至最佳境界。 若在炼制中途材料短缺,自身却又受困于炼制状态,无法脱身外出购置补充,此时唯有求助于他人,方能解此困局。 苏语轻轻伸出手,缓缓推开那扇略显厚重的房门,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徐徐走入其中。 唐凌薇在丹房之中忙碌得不可开交,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她额头滚落,将她那身鲜艳的红袍都浸湿了一大片。 位于丹房中央的乾坤鼎下方,熊熊烈火正在剧烈地燃烧着,那炽热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舔舐着鼎身,使得屋内的温度急剧攀升,仿佛置身于一座烈火熔炉之中。 唐凌薇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炼器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的苏语。她一门心思地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不停地将各种珍贵的材料逐一丢入乾坤鼎内,随后双手紧紧握住搅拌工具,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搅拌起来,那认真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苏语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唐凌薇身后摆放着的琳琅满目的各种材料,嘴里轻声说道:“寒晶玄铁、烈焰银矿、熔魄古木。这些可都是能够炼制七品法器的稀世珍宝啊。” 直到此时,唐凌薇才偶然间瞥见苏语正站在门口。她先是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与愤怒交织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没有自己的允许,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心中的怒意便如同潮水般逐渐退去,思绪也迅速回到了苏语刚刚所说的话上,不禁好奇地问道:“想不到你见识居然这么广?” 苏语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后缓缓蹲下身子,来到她的身旁,目光一同望向乾坤鼎内。 只见鼎内各类金属在烈火的高温炙烤下,已然化为一团滚烫的红色流体,那奇热无比的火焰肆意地炙烤着一切,熊熊火光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们二人也一同无情地吞噬掉。 “呵呵呵,寒炎韧铁剑虽然只是七品法器,可炼制难度却不亚于六品法器,你这样炼制,是不行的。” 苏语微微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唐凌薇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来,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寒炎韧铁剑,作为七品剑道法器,其独特之处在于同时具备冰道与火道的双重属性。 这可是唐凌薇耗费了整整半年的门派积分,历经千辛万苦才从门派宝库中好不容易换取来的稀有炼制配方! 要知道,一般而言,再怎么说,也得对炼器有着精通级别的深厚底蕴,才能够仅凭看一眼材料和鼎炉,就能准确地分析出即将炼制的物品。 “这个赵仁,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唐凌薇看向苏语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奇妙,心中对眼前这个少年越发觉得深不可测。 第25章 炼器之变 唐凌薇的内心深处对苏语充满了忌惮,她满心疑惑,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究竟是如何知晓寒炎韧铁剑的奥秘的?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想当年我还是一介散修之时,曾涉足冰道与火道的修炼领域。在那段经历中,我偶然听闻了这把法器的赫赫大名。只可惜,我在这两道的修炼上并无天赋,难以继续深入钻研,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唐凌薇听闻苏语的解释,心中依旧半信半疑。毕竟风林长老确实曾向众人提及苏语的散修身份,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难道这把法器的名声已然传播至凡界?这实在是令她难以释怀。 苏语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乾坤鼎内那复杂多变的情景,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冰火两道本就天生相克,你如此莽撞地直接将材料投入鼎内进行炼器,必然会致使炼制的速度大幅降低。不仅如此,还有可能导致最终成品的品阶大打折扣,如此一来,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唐凌薇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仿佛瞬间被点醒了一般。然而,她的眉头随即又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既然两道相克,那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苏语并未急于回答,只是默默地从衣兜中取出两颗用积分辛苦换来的灵石,神色凝重地投入鼎内。紧接着,他顺势拿起一旁的铁棒,手法娴熟地在鼎内缓缓搅合了一阵。刹那间,神奇的景象出现了,鼎内的景象泾渭分明地分为了两类。 一边闪烁着幽幽蓝光,那滚烫的铁水表面竟然逐渐结出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丝丝寒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另一边则火光冲天,炽热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般,汹涌澎湃地肆意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高温。 “啊!” 唐凌薇见状,不禁又惊又喜,失声叫了出来。只见鼎炉内的这幅模样与她所拥有的配方中记载的图案竟然一模一样,这意味着寒炎韧铁剑即将炼制成功。 苏语这才不紧不慢地缓缓道出其中的奥秘:“既然冰火两道相克,那为何不尝试投入无五行属性的灵石来辅佐炼器呢?” 天地之间,五行相克相生,这一奇妙的规律在炼器以及炼丹的过程中都有着极为深刻的体现。 若是运用相生的材料进行炼器,那么炼制的速度将会大幅加快;反之,若是采用相克的材料炼器,炼制的速度则会变得异常缓慢,往往难以取得一丝进展。 然而,大道至公,相生材料炼制法器虽然过程迅速,但其中的火候与手法却极难掌控,最终炼成的法器通常品阶较低;而相克材料炼制的法器则截然不同,由于其炼制过程漫长而艰难,一旦成功炼制,必定是一把极为精湛的兵器,而且其品阶往往还能更上一层楼。 人乃万物之灵,在漫长的修炼历程中逐渐发现了天地大道的诸多共同点。无论是五行之道,还是体修、剑道,它们都有着共同的根源,那便是气。 九州大地之上,万物皆由气所组成,所有道派的本源归根结底也都是气。修士们在施展五行之道中的法术时,其力量皆来源于自身的气海,依靠将体内的灵气巧妙地转换为五行法术,从而展现出神奇的威力。 而体修、剑修之所以能够不断锤炼身体或精进剑术,也是因为他们体内的灵气能够与天地大道产生强烈的共鸣。越是勤奋地练习剑法、锻炼体魄,自身的灵气就越能与天地融为一体,自身的实力也就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强大。 苏语将灵石投入乾坤鼎,亦是基于此等道理。灵石的本质乃是灵气的结晶,蕴含着无数珍贵的灵气精华。将其投入装有相克材料的鼎炉内,能够为炼器过程提供海量的灵气,从而使炼器的过程大幅加速。 通常情况下,想要炼制一把法宝或是灵宝,往往需要耗费上十年、上百年的漫长时光,而有了灵石的助力,就可以有效地缩短这个过程。当然,所需的灵石数量自然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天文数字,因此在现实中,很少有炼道修士会选择用灵石来加速炼制过程。 由于寒炎韧铁剑仅仅只是七品法器,所以只需少量的灵石就可以取得显着的成效。 刹那间,乾坤鼎内原本相对稳定的景象风云突变,冰火两种能量犹如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牵引,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鼎的正中央迅猛靠拢。与此同时,一把剑刃的模糊形状竟开始缓缓在鼎内孕育而生。 只见鼎内蓝光与红光交相辉映,光芒瞬间大盛,如汹涌的浪潮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眨眼间便将整个丹房都笼罩于一片绚烂的光影之中。一股极为浓郁的气息,仿若挣脱了束缚的洪荒巨兽,开始从乾坤鼎内源源不断地散溢出来。 就连身处丹房之外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也都纷纷敏锐地感知到了丹房内那股磅礴气息的涌动。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之事,缓缓抬头,满脸惊愕与好奇地朝着丹房的方向望去。 唐凌薇眼见乾坤鼎内的奇妙变化,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出幸福且欣慰的笑容。数月以来,她为了炼制这把法器,可谓是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其间所付出的艰辛努力与汗水此刻仿佛都化作了最为甘甜的泪滴,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在她心中,只要能够成功炼制出此剑,凭借这把剑的强大威力,她在门派中便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还能够顺利获得进入秘境担任护阵人的珍贵身份,从而在门派中崭露头角,开启全新的修仙征程! “赵仁,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定要好好感谢你……” 唐凌薇满心欢喜,话语中满是感激之情,然而还未等她将心中的感激之言全部倾诉而出。 意外陡然降临! 苏语神色冷峻,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背后那把散发着独特气息的九品法器 —— 炎影剑。紧接着,他猛地用力将炎影剑径直丢入乾坤鼎内。 刹那间,乾坤鼎内原本微妙的平衡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炎影剑彻底打破,一股汹涌澎湃、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巨大火焰顿时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那炽热的火焰气势汹汹,甚至无情地波及到了一旁毫无防备的唐凌薇身上。 唐凌薇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瞬间被火焰所吞噬。她本能地想要在原地打滚灭火,试图以此来减轻火焰带来的剧痛。 然而,她心中又何尝不清楚炎影剑所释放出的火焰绝非一般的凡火?这火焰乃是火之精华所凝聚而成,其威力之强大,又岂是轻易能够被扑灭的? 苏语却脸色淡然,仿若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见他双手缓缓冒出诡异的黑光,原来他正在暗自运转体内的黑炭灵气。刹那间,那黑色的气体如同灵动的黑色蟒蛇,立即从他的手中蜿蜒钻出,如离弦之箭般直直朝着乾坤鼎内疾驰而去。 唐凌薇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她深知一旦苏语的灵气成功侵入鼎内,那么此次炼器过程必将大成。而按照修仙界的常理,届时炼成的法器也只会认率先注入灵气的苏语为主。 她心急如焚,全然不顾身上那如万蚁噬心般的剧痛,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语猛地挥拳扑去,试图阻止他的行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丹房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门口的红袍修士察觉到房内的异样动静后,匆忙赶来。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唐凌薇对苏语大打出手的激烈场景,他当机立断,立刻施展法术,一道寒冷的冰蓝色光芒瞬间从他手中射出,将唐凌薇和苏语瞬间冻结在原地,随后催动水道法术,熄灭了唐凌薇身上的大火。 “可…… 可恶!” 唐凌薇虽被法术禁锢,无法动弹,但她的双眼依然死死地盯着苏语,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那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苏语生吞活剥一般。 此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苏语的黑炭灵气已然顺利地进入乾坤鼎内,只见炎影剑在鼎内与原本的冰霜与火焰迅速交融,三者相互交织、碰撞。很快,一把全新的剑刃缓缓从鼎内浮现而出,其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不!” 唐凌薇见状,内心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她数月来辛苦积攒的心血,无数个日夜的操劳与期盼,居然在这关键时刻被苏语以如此手段全部无情地夺走,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红袍修士也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立刻满脸严肃地质问苏语道:“你在做什么?快住手!这不是唐凌薇炼制的法器吗?” 原来,每个修士在进入丹房炼制物品之前都需要按照门派规定进行详细报备,因此红袍修士自然知晓唐凌薇正在炼制何物。 此刻,乾坤鼎内终于渐渐停止了剧烈的动静,一把红如鲜血般鲜艳夺目,表面却又散溢着幽蓝色寒气的长剑静静地出现在鼎内。那红蓝相间的光芒交相辉映,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神秘。 苏语眼见大功告成,顿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肆意与张狂。他微微抬起头,神色淡然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唐师姐炼的是寒炎韧铁剑吗?这与我炼成的炎影冰锋剑又有何关系?” 红袍修士听闻苏语所言,心中怎会轻易相信?他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若不是你暗中做了手脚,怎么可能会炼成炎影冰锋剑?再说,是不是你的法器,试试气息不就清楚了?” 殊不知,这正合苏语的心意。 而此时的唐凌薇却因红袍修士的法术束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朝着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方向发展,心中满是无奈与绝望。 “哼!我提前和你说好,若这把法器是唐凌薇的,你就是触犯了门规,是重罪!” 红袍修士毫不客气,声音高亢,如洪钟般响彻整个丹房。 说罢,他一步上前,一把紧紧抓住剑柄,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潜心检查剑上的气息与灵力波动。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的表情逐渐凝固,脸上的自信也渐渐被震惊所取代。 “居然真的是赵仁的黑炭灵气……” 红袍修士的额头悄然滑下豆大的冷汗,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死死地盯住剑刃,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苏语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地对红袍修士说:“师兄,可检查出什么异样了?” 红袍修士心中对门派规条自是了如指掌,尽管满心不情愿,却也只得依律将剑递还给苏语,口中说道:“哼,居然真的是你炼成的。不过,你似乎还未缴纳我这儿的炼器费用吧?” 言语间,他暗自偷笑,心想着,虽拿你这把法器无可奈何,但想要借机刁难你一番,却也并非难事。 “区区十颗灵石而已,我且用十点门派积分来抵付,记在赵仁名下便是。” 苏语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道,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琐事。 见苏语这般爽快,红袍修士一时之间竟也寻不出其他理由再来刻意刁难于他,只得狠狠瞪了苏语一眼,那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似要在苏语身上割出几道口子来。 随后,他抬手解除了施加在唐凌薇身上的定神法术。 唐凌薇原本便在之前的变故中遭受重创,又遭法术禁锢许久,此时法术一解,她的身体便再也无力支撑,如同一根被抽去了脊梁的枯木,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当场便晕死过去。 红袍修士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心急如焚地连忙俯身蹲下,双手出现绿色光芒,施展出救治法术,试图唤醒唐凌薇。同时,他又焦急万分地朝着苏语大声呼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喊人帮忙啊!” 声音中满是急切与愤怒。 然而,苏语却仿若未闻,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他自顾自地稳步走向大门。 “赵仁,你若是不出手相助,便是见死不救!” 红袍修士眼见苏语如此冷漠,双眼之中血丝瞬间凸起,心中不禁对眼前这个黑发少年的冷血程度感到无比震惊与愤怒,暗自思忖着他究竟冷酷无情到了何种地步? “见死不救违反门规吗?” 苏语微微转头,神色淡然地反问道,那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寻常之事。 红袍修士顿时语塞,沉默不语。诚如苏语所言,门派之中确实未曾有过相关规定,对于见死不救这一行为究竟该给予何种惩罚,门派规条中并无只言片语提及。 一般而言,门派内的弟子彼此之间皆视作同门手足,亲如一家。即便是内门弟子之间的排名挑战,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交流,平日里每个修士私下里的关系都还算融洽和睦。 因此,在制定门规之时,众人皆未料到竟会有人在同门遭遇危难之际选择见死不救,故而对此并未加以考量。 苏语见红袍修士闭上了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将炎影冰锋剑稳稳地背在背上,而后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只留下屋内一片混乱与惊愕。 第26章 故技重施! 苏语神色坦然,步伐沉稳地行走在那能够承载万斤重物的万钧云上。狂风呼啸而过,肆意地吹拂着他那如墨般的黑色长发,使其在风中肆意飞舞。 他刚刚以强硬手段夺取了唐凌薇历经多月精心筹备才有望获得的胜利果实,致使唐凌薇遭受重创,且在其生死攸关之际选择了见死不救。然而,他的内心却仿若一潭止水,毫无波澜起伏,仿佛这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与他毫无关联,他仅仅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苏语傲然伫立在万钧云之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地面上如蝼蚁般渺小的众人。片刻之后,他微微抬起脚,顺着那蜿蜒曲折的石阶,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缓缓走下去。 在他心中,唐凌薇不过是他迈向最强之路的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罢了。试看这九州大地之上,又有哪一位强者能够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在成长的历程中从未有过任何违背道义、伤天害理之事? 这种人在这弱肉强食、充满纷争与算计的九州之中根本难以生存。 一个人倘若真的如此刚正不阿、坚守正义,那么他必然会遭遇世间形形色色恶意的重重阻挠。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表面上总是装出一副光明磊落、大义凛然的模样,可又有谁能洞悉他们在背地里究竟干着怎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是否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 而苏语却坚信自己能够问心无愧。只因他心中的目标唯有成就最强,无论在追逐这一目标的路途之中遭遇的事情是何等棘手,何等违背伦理道德,只要最终能够达成目的,在他看来,那便是正确的道路。 此刻,苏语成功夺得炎影冰锋剑,无疑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深知自己目前在突破至炼气期的道路上困难重重,必须借助灵骨转元丹的辅助才能够确保一次突破成功。 然而,炼制一枚灵骨转元丹所需的代价极为高昂,远不止区区十颗灵石那般简单。倘若运气不佳,极有可能要耗费数十颗灵石才能够成功炼制出一枚。 而苏语此次出手,仅仅只用了十二颗灵石便得到了一把珍贵的七品法器。若论其在市场上的价格,炎影冰锋剑的价值大约在二十五颗灵石左右,如此一来,苏语可谓是占尽了便宜,收获颇丰。 苏语心中亦十分清楚,那萧正凛绝非善茬,必定不会轻易饶恕他,定会在近期再度对他进行骚扰,试图找回场子。 同时,苏语作为一名处于换骨期九转的修士,在门派中的排名却处于三百余名。环顾他的四周,皆是炼气期的修士。尽管他们亲眼目睹了苏语越级击败义风三侠的壮举,却依旧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义风三侠一时疏忽大意,才致使苏语侥幸取胜。 因此,他们对苏语的排名亦是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向苏语发起挑战,妄图将其取而代之,夺得他的排名与地位。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苏语的排名都可谓是岌岌可危,犹如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波涛所吞噬,瞬间掉出五百名开外。 而这把七品法器炎影冰锋剑,无疑成为了他扭转乾坤、实现翻盘的关键资本。 要知道,在内门弟子之中,若想获得法器,仅有自己炼制、自由交易、门派宝库兑换这三种途径。 自己炼制的难度极高,就如同唐凌薇的经历一般,即便她获取了完整的炼制方法,并且耗费了数月之久的漫长时间,却依然未能将炼制进度推进多少,最终还被苏语夺取成果。 自由交易的价格极为昂贵,而且那些摊主所贩卖的法器通常都是他们自身所不需要的,其品质相较于一般水平的法器,还要逊色一筹。因此,基本上没有内门弟子愿意将宝贵的灵石花费在这种地方,这也正是唐凌薇的生意一直鲜有起色的根本原因。 门派宝库则是大多数内门弟子的选择。只需花费少许的门派积分,便可以参与门派宝库的随机抽奖。 其中,有九成九分的概率会抽到一些门派多余的炼器材料,或是残缺不全的法术残章;而在剩下的一分概率之中,则有可能抽到一品至九品的法器或是完整的炼制方法。 当然,法器和配方的数量并非无穷无尽,而是每被抽走一份,库存便会相应减少一份。 唐凌薇便是运气极佳之人,有幸抽中了一份七品法器的炼制方法。但实际上,大部分弟子参与门派宝库抽奖不过是凑个热闹,碰碰运气罢了,真正能够中奖之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因此,在内门之中,能够拥有一把九品法器便已实属不易;八品法器更是稀有罕见,至于七品以下的法器,那更是近乎绝迹,难得一见。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步伐轻盈地从石阶上缓缓走至地面。 他暗自催运起一部分体内的黑炭灵气,施展出精妙的气道法术,巧妙地将背后炎影冰锋剑那独特而强大的气息遮掩起来。如此一来,旁人便难以察觉他背上这把珍贵法器的存在。 而此时,周围的弟子们望向他的眼神之中,已然发生了显着的变化。 他们当中,有些人的眼神里饱含着敬佩之情。毕竟,苏语成功跨级挑战的辉煌战绩早已在门派中流传开来,让这些弟子们不由自主地对强者心生仰慕之意,在他们眼中,苏语已然成为了值得钦佩与学习的榜样。 然而,也有部分弟子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在他们看来,苏语的跨级挑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难以令人置信。在修仙之途上,修为相差一转便已困难重重,几乎难以实现挑战的胜利,更何况是两转的巨大差距?他们暗自揣测,这其中或许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或者夸大其词的成分。 还有一些弟子的眼神里则透着深深的畏惧之色。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苏语运用不止一种道派的法术,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林义尘和穆善澜。那等卓越超凡的天资与实力,令他们不禁感到胆战心惊,心中暗自忌惮,生怕自己哪天也会遭遇同样的下场。 苏语却仿若对众人那各异的眼光视而不见,他径直朝着广场的正中央大步走去。众弟子见苏语这般奇怪的行径,心中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纷纷停下匆忙的脚步,满心期待地想要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苏语昂首挺胸,高声呼喊起来:“从今日起,任何想要挑战我的人,必须先奉上十颗灵石以表诚意,否则我将一律拒战!” 他的声音雄浑洪亮,响彻云霄,清晰地传播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一片哗然。很快,人群之中便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勃然大怒地对苏语呵斥道:“赵仁,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自己换骨九转的修为就能够与炼气期的强者相抗衡了吗?” “没错!挑战你居然还要收十颗灵石?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人群之中,一道身形魁梧、体格如虎般健壮的身影猛地从中蹿了出来。只见他面色阴沉,满脸怒容地对着苏语大声喊道:“实在是大言不惭!你可知这是公然蔑视门规?” 苏语定睛一看,原来是沈虎也来凑这热闹。他毫不客气地回敬了沈虎一句:“穷逼。”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瞬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你?” 沈虎立刻被苏语的话激得面色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番茄。他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显然难以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 但沈虎毕竟也不是鲁莽无脑之人,随后,他马上察觉到了苏语话中所存在的漏洞,于是毫不留情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赵仁你这蠢货!你若是拒战,那便是直接认输,如此一来,你不但得不到灵石,还会丢了自己的排名!” 苏语闻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静静地注视着沈虎。那眼神仿佛有着无形的魔力,令沈虎瞬间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不过,沈虎还是强装镇定,立刻开口道:“好,既然是你定下的规矩,那我就挑战你试试!” “不给我灵石还想挑战我?我可不接受这场战斗。” 苏语面色冷淡,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积分榜上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苏语的排名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极速下降,与沈虎的排名瞬间调换了位置。苏语的位次一下子位列四百二十五名,而沈虎则成功上升至三百余名。 沈虎见状,面色兴奋得通红,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得意洋洋地说道:“真是个蠢货!” 其余弟子们看到沈虎如此轻松便暴涨了排名,心中那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欲望再也无法抑制。他们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与贪婪,纷纷争先恐后地向苏语发出挑战。 “第四百九十三名,方宇请战!” 只见方宇从人群中大步站出。他浑身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的直射下更是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巨大的铁锤,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苏语,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挑衅。 “交出十颗灵石,我便接战。” 苏语语气冷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方宇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挑战你还要给钱?哈哈!真是滑稽至极!” 苏语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不给钱,我便不会接战。” 刹那间,苏语的排名再度急剧下降,直接达到了第四百九十三名,也就是方宇原先的排名位置。 方宇见状,仰天大笑起来,心中暗自得意,这七十多名的排名提升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此刻,他距离墨瀚也仅仅只差两名,这让他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周围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忍耐这等巨大的诱惑,一个个如饿狼扑食般纷纷出手挑战苏语。仅仅片刻工夫,苏语的排名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迅速滑落回了第六百七十四名。 此刻,广场之上,近乎所有内门弟子皆因苏语之前的一系列举动而幸运地提升了自身的排名。 他们的面庞之上,无不洋溢着喜悦之色,内心深处为这仿若从天而降、毫无代价便获取到的排名晋升而暗自窃喜,庆幸自己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收获这等意外之福。 然而,就在众人皆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之中难以自拔时,苏语却在这关键时刻,再度神色平静地开口发声。 “第六百七十二名,我要挑战你。” 其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地在广场上空悠悠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之中,义风三侠的身影终于不再隐藏,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此前,他们蓄意隐匿行迹,未曾露面,而是狡黠地悄然混入众多弟子之中。趁着此番混乱,他们不动声色地坐收渔翁之利,各自的排名皆如火箭般蹿升,收获颇丰。 此刻,当听闻苏语此番言语,他们即刻心领神会,瞬间便敏锐地洞察到苏语这是又欲重施昔日之故技! 萧正凛顿时怒发冲冠,睚眦欲裂,再也无法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然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扯着嗓子大吼道:“赵仁,你居然还敢刷分?真以为我们这些人是任你随意拿捏、好欺负的吗?”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哈哈的朗笑声,不慌不忙地反驳道:“六百九十三名挑战六百九十二名,此乃门派规则所允许之事,又何错之有?你若是心中不悦,大可以依照规则来挑战我啊?” 萧正凛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地便从嘴中脱口而出:“谁怕谁?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炼气期三转的……” 怎奈其话语尚未说完,萧正凛便被身旁的穆善澜眼疾手快地伸手堵住了嘴巴。 “大哥,别中计了!你若是要挑战他,按照他之前所定规则,就要给他十颗灵石!” 穆善澜心急如焚,连忙高声提醒道。 萧正凛经此一提醒,这才如梦初醒,幡然醒悟过来,瞬间意识到苏语的真正意图所在。他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却又因苏语此举巧妙地钻了门派规则的空子而感到无可奈何,只能将这满腔的愤怒与不甘强行咽下。 他满脸涨得通红,暴跳如雷地怒吼道:“赵仁!我定要将你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啊!” 苏语对此却仿若充耳不闻,只是神色淡然地留下一句:“先交钱。” 第27章 自食恶果 萧正凛气得双眼圆睁,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向苏语,仿佛要将其洞穿。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却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有落入苏语的圈套。 他深知自己极好面子,若不是穆善澜及时阻拦,依着自己的性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掏出十颗灵石递给苏语,到那时可就真的中了苏语的计,沦为众人的笑柄了。 苏语对萧正凛那充满愤怒与怨恨的眼神仿若视而不见,并未过多地予以理会。他只是微微扬起头,继续高声呼喊:“我赵仁要挑战第六百七十二名,速速接战!” 那声音中气十足,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位身着红袍的小修士。只见他体格肥胖,行动略显迟缓,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铜剑。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胆怯与不安。 这位小修士的修为仅有换骨期八转,与苏语相比,实力相差悬殊。他心中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明白自己绝非苏语的对手,于是毫不犹豫地直接回应道:“我弃战!” 随着他的这一声弃战,积分榜上苏语的名字瞬间上升了一名,而他的连胜场次也变为了一场。 周围弟子们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经过萧正凛之前的那一番话,他们已然意识到了苏语如此看似大方的行为背后,居然隐藏着再次获取门派积分的目的! 他们心中对苏语的这种行径充满了不满与愤恨,却也只是敢在心底暗自咒骂,表面上却因忌惮苏语的实力与手段,不敢对其有丝毫的出言不逊。 果不其然,不出众人所料,苏语紧接着又高声大喊道:“第六百七十一名,我要挑战你!” “可恶。” 第六百七十一名的修士听到苏语的挑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愤愤地捏了捏拳头。他原本就因为在刚刚的混乱中没有捞到排名提升的好处而心生懊恼,如今苏语却又将矛头指向了他,这意味着他的排名即将再降一级,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气? 然而,苏语的实力早已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地超越了六百余名这个阶段的修士。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无奈之下,只得咬咬牙回应道:“我弃战!” 就这样,不过多时,苏语的连胜次数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达到了十三场,他又顺利地将一分半的积分奖励收入囊中。 此时,周围的弟子们无一不对苏语虎视眈眈,那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苏语不断地向上挑战一级,却又因苏语巧妙地利用门派规则以及自身的实力而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暗自咬牙切齿。 另一名红袍弟子此时的心脏狂跳不已,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苏语下一位挑战的对象就是他了!他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不停地默念道:“难道就没人可以制裁他了?” 苏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不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他微微张嘴,即将宣布下一位要挑战的对手时,天空中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猛烈的金光。那金光璀璨夺目,光芒万丈,其亮度之强,让众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与此同时,一股澎湃强大的金丹强者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散逸在广场之上。 “是风林长老!” 有一位反应敏捷的弟子很快便认出了这股气息,他急忙用手捂着眼睛,高声大喊道。 萧正凛仰头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他对着苏语大声嘲笑道:“赵仁,风林长老来了,你这般侮辱门规的行径终究是难逃制裁,看你这下还能如何狡辩!” 苏语此刻的面色确实闪过了一丝苦涩。心中暗自思忖,风林长老怎么就偏偏专挑这个时候出现呢?若是再给他半个时辰的宝贵时间,他便能够依照计划将五点门派积分顺利收下了,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可就全被打乱了。 终于,那璀璨夺目的金光逐渐缓缓消散,弟子们早已迫不及待,纷纷迅速地睁开双眼,满怀期待地将目光投向风林长老所在的方向。他们都想看看,风林长老究竟会如何处置眼前的这一棘手局面。 萧正凛此时全然不顾及自身的形象,“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风林长老高声说道:“风林长老,弟子在此恳求您务必惩戒赵仁!那赵仁狡猾无比,竟借门规漏洞,屡次从中谋取私利,弟子提议不但要扣除他所有通过不正当手段所获的积分,还要将他关进思虑堂!” 这思虑堂,乃是天剑派内众人皆知的小黑屋,是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犯下重大过错的弟子的地方,其内部环境阴森压抑,并且房间极度狭窄,一旦被关入其中,便是对犯错弟子极为严厉的惩罚。 风林长老面色依旧沉稳平静,毫无波澜,只是目光直直地落在苏语身上。苏语也毫不畏惧,同样直勾勾地与风林长老对视着,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色,仿佛在向风林长老表明自己问心无愧,亦或是对即将到来的裁决毫不在意。 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们,见萧正凛已然带头,便也纷纷跟着叽叽喳喳地喧闹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对着风林长老诉说起了苦水,一个个义愤填膺地痛斥着苏语的恶劣行为,仿佛苏语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都盼望着风林长老能够为他们主持公道,严惩苏语。 风林长老微微深吸一口气,凭借着金丹的深厚修为,他的心性早已沉稳无比,犹如深邃的古井,即便面对这几百号弟子嘈杂的呼声,他也能够将每一位弟子的声音清晰地听入耳内,丝毫不为所动。 “各位弟子的心声,我已然知晓。今日我前来此处,也正是为了妥善处理此事。” 风林长老语气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令人无法从中听出丝毫的情感波动,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随后,风林长老足尖轻点,身形仿若一道流光,瞬间踏上那冒着幽蓝寒霜的宝剑。宝剑划破长空,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转瞬之间,便已飞至苏语面前。 其速度之快,仿若电闪雷鸣,即便是萧正凛等一众目光紧紧相随之人,都未曾察觉风林长老已然悄然降临至地面。 苏语的眼神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锁定着风林长老,他的面色平静如水,仿若那波澜不惊的深潭,不见丝毫波澜,依旧保持着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赵仁。” 风林长老率先打破沉默,缓缓开口说道,“你近日在门派内巧妙利用门规漏洞,大肆获取门派积分一事,你可知错?”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犹如洪钟般在苏语耳边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后缓缓跪倒在地。他心中犹如明镜一般,深知这是风林长老特意为他设下的语言陷阱,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思索片刻后,他沉稳地回答道:“弟子赵仁依照门规流程获取了门派积分,弟子实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他的语调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清晰地在广场上空回荡。 风林长老微微挑了挑眉毛,显然未曾料到苏语竟会如此回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你每次挑战皆只挑选自己排名之上的那一名修士,通过此举,已然斩获了八点门派积分这般巨额利润,如今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何罪?” 苏语闻言,神色不变,不慌不忙地反将一军,镇定自若地反问道:“难道门规之中有哪一条明确规定,说我不可挑战自己排名之上仅一名的修士吗?弟子对自身实力着实缺乏自信,故而每次挑战,唯敢挑选自己的上一名,此乃谨慎之举,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紧紧地盯着风林长老,毫无退缩之意。 萧正凛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脸涨得通红。他在一旁怒不可遏地大声斥责:“你放屁!你对自己实力不自信,又怎敢接受我们三人的挑战?”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要将苏语一口吞下。 苏语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慌乱,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峻如冰,仿若实质的长枪一般,直直地戳向萧正凛。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后冷冷地说道:“好一个义风三侠,原来你们心中亦清楚自己是持强凌弱之辈?若是当日我拒不接战,岂不助长内门之中强者肆意欺凌弱者的歪风邪气?”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向萧正凛的要害,令其瞬间无言以对。 “你!” 萧正凛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风林长老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此时,他那原本洁白如玉、仿若羊脂玉般光滑细腻的面孔,此刻也因微微皱眉而出现了一丝浅浅的皱纹。他沉默片刻后,语气依旧冰冷地说道:“够了,这一次的确是门规有所漏洞,被人钻了空子,追根溯源,亦是我这个制定者考虑不周的问题。” “难道说,风林长老这是要放过赵仁?” 人群之中,一位弟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声地嘀咕道。他的声音虽低,却在这寂静的广场上清晰可闻,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看来是了,不过想想也颇为合理啊。赵仁一来并未违反门规明文规定,二来又是能够越级挑战的难得天才,想必风林长老是看重了他的潜力,想要重点培养他了。” 另一位身着红袍的弟子若有所思地回应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与嫉妒,紧紧地盯着苏语,心中暗自叹息自己为何没有这般好运。 众人听闻此言,心头顿时仿若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只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 他们万万未曾想到,苏语居然如此好运,在这般风口浪尖之际,竟然还能够得到风林长老的赏识。 要知道,在这门派之中,得到门派长老的赏识,便等同于踏上了一条通往强者之路的捷径,意味着能够获取大量珍贵的修行资源。 就如同王火,若不是有风林长老在背后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珍稀资源,他又怎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成功冲击至换骨期七转?归根结底,在这修仙之途上,资源才是真正决定能否变强的关键所在,是走向巅峰的唯一可靠路线。 风林长老微微顿了顿,随即目光平静地缓缓开口道:“不过,你方才抢夺唐凌薇法器,还将她击伤一事,却是切切实实你所做出的行径。”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有力,仿若洪钟,却又隐隐地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坏笑,那笑容仿若隐藏着无数深意,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周围弟子听闻此言,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爆发出阵阵惊讶的叫声。 他们先前就已然感受到天空中丹房传来的强烈异动,却未曾料到,竟会是苏语抢夺了唐凌薇辛苦炼制的法器!这一消息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风林见苏语沉默不语,并未有任何回应,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赵仁,你需知晓,在门派内公然抢夺他人之物,此乃严重违反门规之举,是必定要受到重罚的,更何况你抢夺的乃是一个珍贵无比的七品法器。” “七品法器!?” 周围弟子们的惊呼声愈发高亢,那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愤恨。七品法器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是他们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绝世利器啊。 一个七品的法器,其威力足以与凡间精心打造出的无上神兵相媲美,就如同那赫赫有名的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萱花斧一般,皆是同一等级的稀世珍宝,拥有着无比强大力量。 苏语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模样看似在笑,却又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真实意味。他依旧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众人,那眼神深邃而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无法洞悉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风林长老见苏语毫无辩解之意,便趁胜追击,继续大声宣布:“唐凌薇亦被你用炎影剑击成重伤,攻击内门弟子,此罪更是罪加一等,你可知罪?” 一听到唐凌薇被苏语这个混蛋击伤,周围的弟子们顿时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怒意。他们纷纷对苏语恶语相向,言辞激烈。要知道,在门派之中,内门弟子皆相互视为同门手足,情同一家。苏语这一恶劣行径,在他们眼中,无疑等同于残忍地击伤了他们的亲人,此等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难以饶恕! “好你个赵仁,不但抢走了七品法器,还袭击唐凌薇师妹,今日你必须给个说法!” “没错,我们内门之中可从来没出过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 “赵仁真的是正道散修吗?我反倒觉得他像一介邪修!” 苏语听闻这些责骂声,笑意却愈发浓烈,竟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那笑声在广场上空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沈虎早就对苏语心怀不满,如今见苏语犯下如此重罪,他心中暗喜,终于逮到了机会。他立刻站在人群之外,对着苏语大声喝道:“笑你个头啊?今日你的恶行终于得到了惩罚!” 苏语闻言,笑声逐渐停止。他缓缓抬起手,动作沉稳而从容,随后缓缓抽出背后那把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七品法器 —— 炎影冰封剑。 刹那间,一股强大而凌厉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剑鞘中喷涌而出,那气息仿若实质,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风林长老亦微微睁开双眼,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把剑上,仔细地视察着这把法器的每一处细节。 “风林长老,你先前说是我抢夺了唐凌薇的法器,那么我便将这法器交给你亲自鉴定,若是检查出一丝唐凌薇的气息,弟子赵仁绝对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绝无二话。” 苏语言辞恳切,态度坚定,他双手捧着寒炎韧铁剑,恭敬地递交给风林长老。 风林长老伸手接过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让众多弟子看看,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随后,风林长老双手绿光一闪,那青竹灵气如灵动的绿色精灵般快速涌入剑内。与此同时,天空中猛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光圈。其边缘仿若洁白的云朵,轻柔地漂浮在空中,而中间则是一片空白。 萧正凛见到此景,顿时大为激动,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立刻兴奋地大叫道:“太好了,是精通级上阶法术,判决术!就算赵仁有掩盖法器气息的本事,也绝对欺骗不了这个法术,赵仁这下可完蛋了!” 判决术,乃是修仙界中一种广为用之的法术,专门用来检测一个物体内所蕴含的气息,与使用者之间的相似度。相似度越高,圆内所呈现出的颜色便会越深邃浓郁,反之则会毫无颜色,如同通明清澈的水一般纯净。 也就是说,若是使用过后,光圈内的颜色为黑色,那么就说明这把法器的确是苏语自己所炼。 随后,风林长老心念一动,寒炎韧铁剑便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自动缓缓地飞向了圆圈中心。与此同时,苏语的气海猛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调动,气海内的所有黑炭灵气如奔腾的黑色洪流般,全部被抽取出来,迅速地进入了圆圈之内。 苏语顿时感觉身体一阵虚弱,全身的力量都被瞬间抽离。他的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失去灵气的修士就如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圆圈内的剑与黑炭灵气迅速地进行融合,刹那间,表面升起阵阵黑色迷雾,那迷雾如浓稠的墨汁,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圆圈都严严实实地遮盖住,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景象。 周围弟子们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黑色迷雾,他们深知这等精通级的法术平日里极为少见,若是能从中学到一点门路,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对自己的修为大有裨益,或许能够成为他们突破瓶颈、提升实力的关键契机。 片刻之后,黑雾缓缓散去,圆圈内呈现出一片深邃无比的黑色,那黑色浓郁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炎影冰封剑在这黑色的海洋中肆意地游来游去,宛如一条灵动的小鱼,畅快无比。 风林长老面色一凝,他那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这把法器居然真的是苏语炼成的。 “怎么会这样?” 萧正凛、沈虎等人也纷纷傻眼,他们呆呆地望着那圆圈内深邃的黑色,心中清楚地知道这股黑色所代表的含义,那意味着这把法器与苏语之间有着极高的契合度,几乎可以断定是苏语亲手所炼。 “哼!” 风林长老怒哼一声,他大手一挥,那神秘的法术光芒瞬间消失,寒炎韧铁剑也随之被他轻轻收回手中。 “风林长老,现在您可以相信,这把法器是弟子所炼成的了吧。” 苏语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地微微鞠了一躬,姿态不卑不亢。 风林长老面色有些难看,他深知事实已然摆在眼前,无法辩驳,只能无奈地将法器还给苏语。 “不过,唐凌薇的伤却是你造成的,这一点,任凭你有八张嘴也无法反驳。” 风林长老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苏语。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风林长老,你应该知道,想要炼制这把法器,炎影剑的火焰精华乃是必需品。弟子赵仁炼器之道掌握得并不熟练,因此在炼制过程中没有控制好火候,这才不慎烧伤了唐凌薇,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萧正凛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心中明白,苏语如此说法,分明是在巧妙地减轻自己的罪证。有意伤害同门与无意伤害同门,两者之间的惩罚可谓是天差地别。 苏语正是利用这一点,将自己原本成心所为的事情,巧妙地捏造成了无意之举,其心思实在是缜密。 “即便如此,唐凌薇的伤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风林长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既然犯了错,就必须偿还罪过。” “弟子愿意受罚。” 苏语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他心中清楚,无意伤害内门弟子,按照门派规定,受到的惩罚无非就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唐凌薇罢了,此惩罚虽有些麻烦,但相较于其他重罚,已然算是较为轻松的了。 “念你是初犯,你若是能在一周后的狩猎大赛中,夺得前三的成绩,刷分和唐凌薇一事就此作罢。但你若是没有这个成绩,就休怪我依照门规无情处置了。” 风林长老随后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邪笑,紧接着周身爆发出一股璀璨的金光,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广场之上。 一旁的内门弟子们顿时炸开了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风林长老居然会如此处理此事。 “果然…… 风林长老是打算培养赵仁了,就连伤害内门这种事情也没有当场判罚。” “哎,我们羡慕也没用,谁让人家才情出众,接连跨级挑战两人呢。” “不过狩猎大赛前三也不是那么好取得的,我倒是觉得风林长老是想给赵仁挖个坑啊。” 没了金丹真人的威压,苏语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他仿若对周围弟子们的议论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收起了法器,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离开了广场。 第28章 暗潮汹涌 风林长老静静地躺在摇椅之上,双目紧紧闭合。然而,他的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海面,烦闷之事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防。即便他已拥有深厚的金丹修为,却也难以轻易地平息内心的这份躁动。 近日,掌门赵无极频频向他施压,催促他加快对赵仁和王火二人的培养进程,并且着重强调要将赵仁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所需的修炼材料与灵石费用皆由掌门一力承担。风林长老心中对此事洞若观火,他深知一旦将这两人成功培养至筑基境界,掌门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从内门提拔为精英弟子。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风林长老再清楚不过。一旦内门弟子晋升为精英弟子,他们便脱离了风林长老的管辖范围,转而直接接受掌门的统御。如此一来,无异于风林长老手中掌控的实力被硬生生地削减,少了两枚极具潜力的强大棋子。 就拿内门演武场的红袍裁判以及丹方门口的红袍修士来说,他们便是精英弟子,肩负着掌门交付的使命,在内门负责维持秩序的同时,也暗中起着监视风林长老一举一动的作用。 每每念及此处,风林长老的心头便涌起一股不快之感。他暗自思忖,凭什么自己辛苦发掘并悉心培养的人才,最终却要被掌门如此轻易地据为己有?这实在是令他难以释怀。 他心中愈发懊悔自己当初接受了内门弟子长老这一职位。 门派之中有明确规定,内门弟子长老不得收授真传弟子。这无疑是掌门为了制衡他的权势而精心布下的一局棋。毕竟,风林长老麾下已然聚集了百余名内门弟子,若是再赐予他一名真传弟子,其在门派中的地位必将如日中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在门派之中,一位长老的权势并非仅仅取决于自身的实力,其所培养出的弟子同样在其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分量。 正因如此,内门长老们往往会不辞辛劳地下山四处游历历练,寻觅那些天资卓越的弟子,将其收归门下,悉心培养,待其成长至金丹期后,便可晋升为门派长老,如此一来,在门派内部自然也就多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势力与话语权。 一旦在门内有了权势,想要调动一些资源给自己修炼,不是轻轻松松吗? 风林深知这一点,因此视权势为最重。 而赵无极掌门正是忌惮风林长老这百余名内门弟子所汇聚而成的庞大势力,才会对他处处加以严格的限制,以防其权势过度膨胀。 “不过,这次倒也稀奇。这老头居然愿意自掏腰包,全力资助赵仁修炼。” 风林长老喃喃自语道。 众所周知,赵无极掌门向来视财如命,以往让他出资培养一个花小爱,就已然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然而此次,他却主动提出要为赵仁的修行费用全额报销,这着实令人大为惊讶。 要知道,想要将一名换骨期修士成功培养至筑基期,所需耗费的灵石数量不下千余颗。若是该修士天资欠佳,那么所需的资源投入则更为庞大。 “哼,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笃定了他要将赵仁从自己手中夺走的意图?” 风林长老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爽。毕竟,他也早已察觉到赵仁那超凡脱俗的天资。此前,赵仁以换骨期的修为越级挑战的事迹,早已传入他的耳中。 而且,根据可靠消息来源,赵仁在战斗中竟能娴熟地运用御剑道、风道以及体修的部分手段。倘若这些消息属实,那么赵仁无疑是一位不逊色于王火的天才修士。风林长老怎会甘心轻易放弃这样一块极具潜力的肥肉?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真能将赵仁成功招致麾下,为己所用,那么日后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必将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只是,赵仁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却令风林长老感到颇为困惑与不解。为何这个少年行事作风如此特立独行,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而且他每次出手之时,总能隐隐透露出一股邪道的气息与韵味。更有甚者,他还能巧妙地找到门规的漏洞,并大肆加以利用。面对这样一个心思缜密、难以捉摸的人物,风林长老心中明白,想要利用他为己谋利,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反被其算计,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就拿今日与他的谈判来说,便是最好的例证。赵仁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巧妙地将自己的诸多罪过一一推脱,最终仅仅只落下一个无意伤害同门的轻微过错。 风林长老原本打算拿这个罪过大做文章,好好地惩戒赵仁一番,让他知晓自己的厉害。然而此刻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却发觉自己这般想法未免有些太过幼稚。倒不如暂且网开一面,卖他个人情,也好为日后拉拢赵仁提前做好铺垫。 风林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他殚精竭虑,思考的事情实在太多,早已令他感到头昏脑胀,精神萎靡不振。此刻,他躺在摇椅之上,渐渐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内门的另一方,王火正于竹楼旁一片空旷之地潜心修炼法术。 自他成功突破炼气期七转后,其实力便似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路高歌猛进,如今已傲然稳居内门第一的宝座,将张瑞、金雅等一众弟子远远地甩在身后,独领风骚。 内门第一的待遇自然非比寻常,环境极为优渥。 王火所居住的竹楼高达三层,其高度相当于普通茅草屋的四五倍,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小型楼阁,在一众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 不仅如此,竹楼周边的条件更是优越得令人称羡,紧邻着一处面积颇为宽敞的场地,这片场地恰似缩小版的演武场,专门为王火修炼法术、巩固修为而设,为他提供了绝佳的修炼环境,使其能在这方天地中尽情挥洒灵力,磨砺技艺。 此刻,王火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缓缓催动气海内的紫母灵气。以他如今炼气期七转的深厚修为,已然能够如臂使指般自如地调动灵气,施展法术时自然更加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自信。 他为即将到来的狩猎大赛筹备已久,此前从习得一门新法术 —— 烈焰火环。 虽说烈焰火环只是入门级法术,但其品阶位居上阶,恰似一颗蒙尘的明珠,仍不失为一门颇具威力的进攻性法术。此法术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兼具单体进攻与群体伤害的能力,能够在不同的战斗场景中发挥作用,宛如一把多用途的利器,故而备受低修为的火道修士所喜爱与青睐。 身为内门第一的王火,对于狩猎大赛的关键要点自然了如指掌。他深知在这场大赛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要同时具备单体和群体的进攻能力,如此才能在面对各种复杂情况时应对自如,斩获佳绩。 狩猎大赛乃是天剑派在内门定期举行的一项传统活动,每三年便会盛大举办一次。届时,所有参赛弟子都将被转移至一个随机选定的福地之中。在规定的时间内,哪位弟子能够斩获最多的动物头颅,获得最多的分数,谁便能脱颖而出,荣获头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获得大量门派积分的奖励。 当然,为了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评判记录每个弟子成绩的数据依据乃是头颅的大小。 倘若没有这样的标准,很可能会出现荒谬的情况,比如某位弟子提着二十个老鼠头,却因数量多而战胜了只提着十个野猪脑袋的弟子,这显然不符合比赛的初衷与要求,犹如一场闹剧,会让大赛的权威性荡然无存。 所以,狩猎大赛制定了明确的计数标准,以野山羊脑袋大小作为基本衡量单位,分数会依据动物头颅的大小而相应改变。例如,一颗野猪脑袋的价值等同于一颗半野山羊脑袋,也就是可获得一分半的成绩;而三百颗青蛙脑袋,仅仅只能抵得上一颗野山羊脑袋,好似众多的沙砾才能汇聚成一颗珍珠。 不过,这一标准仅限于普通的动物。若是有弟子能够成功斩杀九品甚至八品的野兽,那么计分规则便会另有变化。 作为裁判的风林长老,会根据野兽的实际战力以及挑战难度来进行综合评定打分,其评判的标准是以一个战力为炼气期一转的修士作为参照。由于野兽虽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却无人的智慧,行事仅凭本能的野蛮与力量,所以在与拥有智慧和技巧的人族修士对比时,其修为评定自然要相对低一些。 若是能够斩杀九品棉花羊,就等同于战胜一个仅使用八成实力的炼气期一转修士,那么便可计作八分;要是可以斩杀七品怪力狼,其难度则相当于与一个炼气期七转左右的修士对战并取胜,故而计作十七分。 由此可见,斩杀精怪虽然能够带来更为丰厚的利益回报,但与之相对应的是,斩杀一头精怪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稍有不慎便可能得不偿失。 因此,在狩猎大赛中,拥有一颗清晰的自知之明以及灵活应变的头脑同样也是至关重要的。参赛者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准确地辨别当下的局势,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样才能在激烈的比赛中合理规划策略,争取获得更好的成绩。 而王火刻苦研习烈焰火环,心中实则怀揣着更为宏大的野心与抱负。 寻常的弟子因自身修为尚浅,难以达到精妙之境,仅能勉强操控灵气以释放法术。况且野兽生性灵动,在山林间四处乱窜,踪迹难觅,这使得法术想要精准击中它们难上加难。一旦不幸遭遇野兽群,那些弟子更是处境堪忧,很可能会被兽群如汹涌潮水般的冲锋之势所冲击,进而受伤乃至陷入绝境。 也正因如此,修为在炼气期五转以下的弟子,在狩猎大赛中通常难以斩获高分,成绩往往不尽人意。 王火所修炼的烈焰火环却恰似为应对此种棘手状况而生的绝妙法术。 当遭遇单个战力强大、凶猛无比的野兽时,烈焰火环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瞬间将其制伏,使其丧失反抗之力。而倘若面对兽群汹涌的冲锋,烈焰火环亦能施展出其群体伤害的独特效能,在兽群的必经之路上迅速生成一道炽热的屏障,对每一头野兽造成可观的伤害,有效减缓它们疯狂冲锋的速度,从而为自身争取到更多应对的时间与机会。 对于这即将来临的狩猎大赛,王火自信满满,自认为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斩获胜利的桂冠。 只见王火手中,那紫色的紫母灵气如灵动的精灵般缓缓飘动,其形态恰似一团悠然浮空的神秘火焰。突然,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猛地一把将那紫母灵气紧紧抓住,刹那间,紫母灵气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令,迅速发生奇妙的转化,化为一道威力强大的法术。 只见身前那数十个藤条傀儡脚下,立刻凭空出现一道散发着炽热高温的赤红色圆环,圆环之上,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火势汹涌,黑烟滚滚升腾而起,将周围的空间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王火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与自豪。 “赵仁,上一次你不过是凭借着走了狗屎运,借我之力才赢得十点积分。但这一次,我定会让你深刻地知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让你明白与我之间那难以逾越的差距。” 王火心中暗自思忖,手掌因用力攥紧而微微泛红,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愤怒之色,似乎对上次之事仍耿耿于怀。 但很快,那愤怒便被自信的笑容所取代。他身为内门第一,在内门中地位尊崇,实力强劲。若是对一个排名六百开外、只会不择手段刷分的无名小卒动怒,实在是有失身份,且完全不值得。 毕竟,他的目光应聚焦于更为高远的目标与更为强劲的对手之上,而非在此等小人物身上浪费精力与情绪。 与其在赵仁身上徒耗心神,倒不如多去关注一下那些真正有实力的夺冠热门人物,诸如张瑞、方宇和楚沉瑞等人。这些人皆非等闲之辈,每一个都具备着足以在狩猎大赛中掀起波澜、与他一争高下的实力与潜力。 王火面色微微一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些竞争对手的厉害之处,绝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与大意。 张瑞一直以来都是他强劲的竞争对手,尽管目前自己的修为已然超出他一转,占据了一定的优势。然而,王火心中明白,张瑞绝非易于之辈,其极有可能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与底牌,说不定会在这次狩猎大赛的关键时刻突然使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从而实现逆转战局,将他击败。 方宇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牌锤修。在众多御器修士之中,锤修的战斗风格尤为独特且实用,堪称是最适合参与狩猎大赛的职业之一。 锤子作为其主要武器,不仅在应对野兽单个近身攻击时能够发挥出强大的防御与反击能力,而且那些修炼到家的锤修,更是能够施展出威力惊人的群攻技能。他们挥动锤子,便能如狂风暴雨般敲向兽群,强大的冲击力足以将众多野兽瞬间敲昏,其群体攻击的效果丝毫不逊色于他所修炼的烈焰火环,着实令人忌惮。 而楚沉瑞则是内门近期冉冉升起的一颗耀眼新星。他本就天赋异禀,已然成功突破至炼气期四转,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与潜力。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他最近在修炼过程中竟突然领悟到了风道中的一丝真意,凭借着这一契机,他的修为蹿升,直接突破至了炼气期五转的境界。 一旦修士达到了炼气期五转,便意味着其对气海内的灵气掌控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可以实现完全自如地操控灵气,从此在使用法术之时,再也无需担忧灵气损耗的问题。 这不仅极大地提升了法术的持续施展能力,而且使得释放的法术更加精准、强大,威力也更胜往昔,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更为关键的作用。 更何况,风道虽在众多道派之中被归类为辅助类道派,但实际上其蕴含的力量与潜力却依旧不容小觑。 就拿王火所知晓的风道入门级中阶法术小龙卷风术来说,此法术在狩猎大赛中便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它能够在兽群之中迅速掀起一道道小龙卷风,这些小龙卷风不仅可以有效地扰乱兽群的行动节奏,使其陷入混乱与恐慌之中,而且在龙卷风的强大撕扯力作用下,甚至能够直接斩杀那些实力较弱的野兽,为修士创造出有利的战斗局面,堪称是狩猎大赛中的一大利器。 第29章 灵尊茶楼 近乎整个内门,皆因那即将来临的狩猎大赛而蠢蠢欲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波澜。 内门市场更是呈现出一片空前的热闹景象,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宛如一场盛大的集市狂欢。就连在内门中声名赫赫、位居第三名的张瑞,竟也现身于此摆摊设点,贩卖他多日来悉心收集所得的药材与武器。 张瑞望着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弟子们,心中五味杂陈,满是苦涩与无奈。他身为堂堂内门第三,如今却沦落到在这集市之中摆摊叫卖,这般境遇,实乃令他深感颜面尽失,仿若从云端陡然坠入谷底。 然若究其根源,若非上次门派历练中的那场变故,他又怎会落魄至此,陷入这般尴尬境地? 在那次门派历练里,张瑞肩负着护阵人中,补给灵气的重要职责。按常理而言,他此次本应顺利报销所消耗的灵石,并获取颇为丰厚的补贴,从而填补自身的资源缺口。 然而,天不遂人愿,皆因赵仁的从中作梗,致使一切功亏一篑,他不仅未能如愿得到补贴,甚至连投入的灵石都血本无归,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徒留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况且,内门前五十名虽可享受门派补助,然这补助却少得可怜,每月仅有区区五十颗灵石。须知,随着修士修为的逐步提升,他们对灵石的需求也会急剧攀升。 这区区五十颗灵石,于张瑞而言,不过仅仅只够采购一次炼丹材料的微薄费用罢了,实乃杯水车薪,难以满足其修炼所需。 而如今,狩猎大赛已然近在咫尺。 张瑞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在大赛之时他未能拥有足够的灵石储备,恐怕届时在激烈的战斗中,仅仅释放寥寥几个法术,体内灵气便会如那决堤之水,迅速挥霍一空,令他陷入极度被动之境,仿若赤手空拳置身于猛兽环伺的险地。 毕竟,炼气期修士的气海相较于筑基期而言,实在太过浅薄狭小。在炼气期,气海尚未构建起如筑基期那般稳固坚实的玉府,就好似根基虚浮、摇摇欲坠的房屋,根本无法容纳大量可供施展法术使用的灵气。一旦灵气耗尽,修士便会陷入困境,任人宰割。 “赵仁…… 我定会牢牢记住你。” 张瑞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赵仁的名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恨意。他暗暗发誓,此趟狩猎大赛,定要将上次亏掉的灵石,全部如数赚取回来,以雪前耻,重振自身威名。 张瑞的目光缓缓扫过他摊位上所摆放的货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那些皆是些较为低阶的炼丹材料,品质平平,难登大雅之堂。他无王火那般有长老在背后鼎力相助,自身底蕴亦颇为浅薄,自然难以拿出什么珍贵稀罕之物来吸引众人目光。 至于他所贩卖的武器,更是不值一提。他自己所用的武器尚且只是九品法器,那能够用于售卖的,自然不过是一些凡品的刀枪弓箭罢了。况且他又并非主修锻造之道,对于这些武器的品质把控与打造工艺皆有所欠缺,故而其外观与性能皆难以令人满意,显得颇为寒酸简陋。 张瑞面色阴沉难看,却也只能强颜欢笑,硬着头皮扯着嗓子叫卖起来:“来看一看咯,这可是炼丹必备的九品冰晶花,一颗灵石便可带走十份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那叫卖声中虽透着几分热情,却难掩其内心的尴尬与窘迫。 “师兄,这些我都要了。” 一道声音如阳光般温暖明亮,从一旁悠然传来。 张瑞闻得此声,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转过头去,满心好奇与期待,急于知晓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财大气粗,竟能一口气将他的冰晶花全部买走。 “楚沉瑞!?” 待看清来人面容,张瑞不禁又惊又喜,面露诧异之色。他着实未曾料想到,前来购买他商品的人,居然会是门派中近期声名鹊起的新星楚沉瑞。楚沉瑞修为暴涨一事,如今在内门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仿若一颗璀璨耀眼的新星,在门派的天空中迅速崛起,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楚沉瑞更是凭借其卓越的实力与果敢的行动,一举出手,成功完成诸多门派任务,并斩获连胜十场的辉煌佳绩。此刻,他已然在内门中位居第三十二名,其囊中灵石保守估计亦可达七十余颗,可谓是实力与财富兼备。 楚沉瑞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轻声对张瑞说道:“师兄,麻烦帮我仔细算一算,这些总共需要多少钱呀?”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客气,让人听着心生好感。 张瑞赶忙手脚麻利地将摆放着的冰晶草一一捆扎起来,而后迅速在心中简单计算了一下价格,稍作停顿后,开口说道:“师弟,这些一共是十二颗灵石。不过,你我师兄弟一场,就给你个优惠,算你十颗灵石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这一笔小小的交易对他而言极为重要。 楚沉瑞听闻,毫不犹豫地随手掏出了十颗灵石,稳稳地递交给了张瑞。张瑞接过灵石的瞬间,那神情仿佛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苦苦寻觅许久后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又似是一个在困境中突然获得珍贵宝藏的冒险者,他如获至宝般,急忙将灵石小心翼翼地藏入衣兜之中,那动作极为迅速且谨慎,生怕灵石会突然消失不见。 “不知师兄现下可有闲暇时间?师弟楚沉瑞心中有个不情之请,想邀请师兄一同喝一杯茶,也好借机畅叙一番。” 楚沉瑞依旧笑容满面,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对着张瑞真诚地说道。 “喝茶?” 张瑞听闻此言,眼珠微微一转,脑海中思绪仿若奔腾的江水,瞬间快速运转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楚沉瑞平日里与我交集并不算多,如今却如此热情地邀请我喝茶,看来必定是有事相求于我,说不定此事就与几日后那备受瞩目的狩猎大赛息息相关。” 想到这里,张瑞不再犹豫,他利落地将冰晶草交付到楚沉瑞手中,微微点头,欣然同意了他的邀请。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况且若能在狩猎大赛前知晓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得到一些助力,对他而言亦是百利而无一害。 在内门之中,弟子们的生活并非如外界所想那般单调乏味,仅仅局限于修炼与睡觉的机械循环。 实际上,内门广场之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诸多茶楼与餐馆,为内门弟子们在闲暇时光提供了绝佳的休憩去处,他们可于此悠然品茶,亦能惬意地解决三餐之需。 然而,需知这茶楼之中的消费着实不菲,价格颇为高昂。通常而言,唯有那些在内门之中排名较为靠前,且灵石存款颇为充裕的修士,才有足够的底气踏入其中,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悠闲与惬意。 此刻,张瑞与楚沉瑞二人缓缓行至一家茶楼的门前。抬眼望去,只见这座茶楼气势恢宏,楼层足有五层之多,其外观装潢更是精美绝伦,尽显奢华与精致。每一处细节皆透露出其不凡的格调,仿佛在诉说其尊贵与独特。 内门广场之上的茶楼统共仅有三幢,且各有千秋。第一幢茶楼名为灵息小筑,其规模相对较小,仅有两层。此茶楼主打亲民路线,消费较为低廉,仅需一颗灵石,便能在此安然度过一整天,无论是品茶还是用餐,皆可满足需求,故而深受那些初入内门或灵石储备尚不丰厚的弟子们的喜爱。 第二幢茶楼名为灵韵茶舍,其建筑共有三层。相较于灵息小筑,灵韵茶舍的消费档次有所提升,处于中等水平。在此处用餐,吃一顿饭便可能需要花费一颗灵石的价格。其茶品与菜肴更为精致讲究,环境亦更为优雅静谧,适合那些对生活品质有一定追求,且灵石较为充足的修士前来光顾。 而第三幢茶楼,则是最为引人注目、高耸巍峨的灵尊茶楼。这座茶楼足足有五层楼之高,其消费亦是高得令人咋舌。往往即便手持五颗灵石,亦难以在此解决一顿饭食,唯有那些在内门中地位显赫、实力强劲且灵石富足的修士,才敢涉足其中,尽情享受那顶级的服务与奢华的体验。 “两位师兄,欢迎莅临灵尊茶楼!不知二位想要前往第几层呢?” 一位身着蓝色长衣,头上整齐系着布带的小修士满脸堆笑,拱手相迎。 他乃是天剑派的外门弟子,在门派之中,外门弟子虽亦拥有修行的机会,然无奈其天资相对较低,在修行之路上进展颇为缓慢。为了能够获取更多的灵石以供给自身修行所需,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来到内门的茶馆或是餐厅之中打工,以赚取微薄的收入,期望有朝一日能改善自身的修行条件。 楚沉瑞闻言,哈哈一笑,缓缓开口说道:“我等乃是炼气期五转以上的修士,按照茶楼规矩,理应前往第四楼。然今日我二人并无用餐之意,只是单纯想在此饮茶聊天,放松片刻,故而前往第三层即可。” 灵尊茶楼有着一套严格且独特的楼层准入规则,乃是依据修士的修为境界以及其所需的消费项目来决定可进入的楼层。 其第五层,乃是茶楼中的顶级区域,唯有达到筑基期的高阶修士或者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才有资格踏入其中。 第四层则是专为炼气期五转以上,且前来享受美食的修士所设,在此楼层,修士们可品尝到更为珍稀美味的菜肴,领略到别样的奢华与舒适。 第三层相对而言限制较少,只要修为抵达炼气期,便可自由进入,在此处既能品茶休憩,亦能享用较为精致的餐食。 而第二层则更为开放包容,几乎是所有人都可入内,只要不做出吃霸王餐这等违背常理之事,皆可在此处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得嘞,二位,里面请吧。” 小修士听闻楚沉瑞之言,右手潇洒一挥,毕恭毕敬地将二人请踏入楼中,那小修士引领的动作娴熟流畅,显然是在这茶楼之中历经了长时间的训练。 两人沿着楼梯缓缓而上,不多时便顺利抵达了第三层。 刚踏入此层,便能明显感觉到相较于第二层,这里的环境着实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雅致的布置,清幽的氛围,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前来此处光顾的修士们,一个个皆散发着不凡的气质,举止优雅得体,尽显良好的修养。从他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判断,这些人显然实力颇为强劲,绝非等闲之辈。细细打量之下,其中竟不乏在内门排名前一百五十名的高手,他们或静坐品茶,或轻声交谈,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无形的气场。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张瑞和楚沉瑞两人时,那些原本看似气场强大的高手们顿时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不敢再有丝毫的嚣张与怠慢。他们赶忙从竹椅上站起身来,神色恭敬,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张师兄、楚师兄。” 其态度之谦逊,礼数之周全,仿佛面对的是门派中地位尊崇的长辈。 张瑞微微摆了摆手,神色淡然,随后目光扫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一处靠近窗户的幽静位置,信步走过去坐了下来。此处位置极佳,既能享受静谧的氛围,又可透过窗户俯瞰内门广场的部分景致。楚沉瑞则紧随其后,满脸带笑地在张瑞对面落座,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愉悦。 “嘿嘿,不知二位想要喝些什么?” 这时,一名身着外门服饰的弟子手拿着一块木牌,快步走到二人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轻声问道。 楚沉瑞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其模样显然是这茶楼的常客。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就还是来一壶碧华茗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外门弟子手中的木牌之上,竟凭空缓缓浮现出 “碧华茗” 三个大字,光芒闪烁,灵动而奇妙。随后,那外门弟子又是嘿嘿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越发谄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楚沉瑞见状,轻轻一拍脑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瞧瞧我这记性,来,小费。”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在储物袋中一掏,随即掏出六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灵气光芒的灵石,递给那蓝衣外门弟子。 在这灵尊茶楼之中,众人皆知,一壶碧华茗的茶费需五颗灵石,而楚沉瑞额外给出的这一颗灵石,则是作为对服务的奖赏,也就是小费。 外门弟子接过灵石的瞬间,眼睛陡然睁大,眼中光芒闪烁,那是对财富的渴望与欣喜交织的神情。 他双手紧紧握住灵石,仿佛生怕它们会突然消失不见,随后立刻弯腰曲背,身体前倾,连连道谢,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直到确认楚沉瑞并无他意,这才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开。 张瑞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两只眼睛都瞪大了,心中满是震惊与诧异。他着实想不到楚沉瑞出手竟如此阔绰大方! 他自己亦并非从未涉足过灵尊茶楼,只是以往每次前来,他所给出的小费,最多也不过是半颗灵石而已。相较于楚沉瑞的慷慨,自己的行为显得颇为寒酸小气。 “想不到楚沉瑞居然有这么多的灵石。” 张瑞心中暗自思忖,目光偷偷地看向楚沉瑞。 而楚沉瑞依旧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说起了正事:“我猜张兄今日,应该为狩猎大赛一事十分苦恼吧。” 张瑞面色一凝,随即又恢复过来。他已经窘迫到要在市场上贩卖货物,想必是个明眼人都能猜出其中的缘由。张瑞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回答道:“哎,正是。” 楚沉瑞笑意更浓,居然直接问道:“不知张兄可愿与我结盟,击败王火?分数分成一事好说。” 张瑞警觉地抬头,没有料到楚沉瑞居然会将这件事如此直接的说出来。 随后张瑞呵呵一笑,将头埋下去,说:“呵,有点意思,继续说说。” 第30章 张瑞的回忆 “二位师兄,碧华茗来了。” 蓝衣外门弟子小心翼翼地将茶叶端至二人桌上,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随后便悄然退下。 楚沉瑞并未急于回应结盟之事,而是微微倾身,缓缓凑近那散发着袅袅清香的碧华茗,轻轻嗅闻,那淡雅的茶香瞬间萦绕于鼻尖,他不禁微微点头,赞叹道:“真是好茶,此等茶香沁人心脾,实乃茶中上品。” 张瑞望着楚沉瑞的举动,心中满是疑惑,仿若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暗自思忖:“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沉瑞从容地拿起茶壶,将那碧华茗缓缓倒入装满开水的杯中,只见原本如梭舟般紧束的茶叶,瞬间被滚烫的茶水冲击开来,在杯内翻滚涌动,一时间,杯内呈现出一片混沌之象,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张兄,你我皆知,我乃是一位风道修士,在那狩猎大赛之中,往往难以凭借自身之力创造出绝对的优势。” 楚沉瑞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芒,紧紧盯着张瑞,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意,“而据我多方打探所知,张兄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火道修士,且你与王火之间,似乎极为不和。” 一听到王火的名字,张瑞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一丝不快之色瞬间浮现在脸上。 他们二人确实皆为火道修士,且天资颇为相近,然而命运却截然不同。王火有幸得到风林长老的悉心培养,有了丰富的修行资源与高人指点,其修为与实力蹿升,迅速将张瑞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虽然差距只有一转,但却依然犹如天堑,令人望尘莫及。 加之王火平日在内门之中行事极为嚣张跋扈,全然不将他的同门师兄弟,尤其是张瑞放在眼中。他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与行径,令张瑞心中的怒火与仇视日益增长,张瑞日思夜想,皆渴望能在某一日将其彻底打败,一雪前耻,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可无奈的是,修行资源的匮乏始终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硬伤,死死地束缚着张瑞的手脚。他虽心怀壮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火在修行之路上一步一步愈发强大,而自己却被困于原地,毫无办法,仿若困兽之斗,空有一腔热血,却难以付诸行动。 “哼!若是他没有风林长老的扶持,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张瑞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忍不住出声抱怨,坐在竹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为自己辩解道,试图在楚沉瑞面前挽回一丝颜面。 楚沉瑞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众所皆知,风道与火道二者之间,实则相辅相成,犹如阴阳两极,相互依存,相互促进。”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茶杯内那漂泊不定、随波逐流的茶叶,若有所思。 “火道恰似这杯内的茶叶,看似静止,实则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与潜力,而我的风道,则宛如这滚烫的茶水,看似无形,却拥有着强大的推动力与包容力。我的风道法术一旦与你的火道法术相结合,便可如虎添翼,形成更为猛烈、更为强大的法术,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威力。” 楚沉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瑞,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坚定。 此时,杯内的茶叶经过开水的持续浸泡,渐渐舒展开来,原本紧蹙的叶片缓缓展开,释放出自身的翠绿与芬芳,不多时,原本清澈的清水也逐渐被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碧绿,二者相互交融,浑然一体,散发出一种独特而迷人的韵味。 张瑞望着眼前的景象,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顿时茅塞顿开,心中的迷雾瞬间消散。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轻声说道:“是啊,我怎么就未曾想到这一层呢?” 火道与风道,自古以来便仿若天生一对,相得益彰。借助风道的精妙法术,火道法术的攻击范围能够得以迅速扩张,其威力与伤害亦能成倍提升,且持续时间更可大幅延长。 在众多道派之中,除去与火道有着特殊渊源的木道之外,风道无疑是火道最为契合、最为得力的伙伴,二者联手,定能在狩猎大赛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令众人刮目相看。 “我的火冲波若是能借助小龙卷风术,便可摇身一变,成为威力强大、令人闻风丧胆的火龙卷风术,此术一旦施展,面对那汹涌而来的兽群,必将造成极大的威胁,使其望而却步。” 张瑞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眼珠在眼眶内缓缓来回转动。 楚沉瑞微微顿了顿,继而平静地开口说道:“张兄如今修为比我高出一转,在实力与经验方面自是更为深厚,如此一来,在咱们的合作之中,恐怕自然要多承担一些责任与付出了。当然,有劳必有得,在分数分成之上,我亦会充分考虑张兄的贡献,七三分账,张兄占大头,您意下如何?” 张瑞听闻此言,心脏瞬间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不由自主地开始疯狂跳动起来。 七三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若是在狩猎大赛之中携手合力,成功斩杀一头八品野蛮牛,按照此比例,他便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七分! 而且在战斗过程中,自己仅仅只需全神贯注地催动火法术即可,而那需要依据战场局势灵活施展不同风道法术、进行精妙策略布局的复杂任务则由楚沉瑞全权负责。如此算来,这个买卖对自己而言,简直是稳赚不赔,宛如天上掉馅饼一般,令人难以抗拒。 张瑞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与狂喜,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沉声道:“不错,此提议确实颇具吸引力。只不过……” 话至此处,他却戛然而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心中清楚,催动法术消耗的乃是灵气,而一旦灵气耗尽,想要恢复补充,便离不开珍贵的灵石。可如今,他最为匮乏的恰恰就是灵石,这无疑是横亘在他面前的一道巨大难关,令他满心忧虑,愁眉不展。 “灵石方面无需担忧,我自会全力提供给你。” 楚沉瑞仿若能洞察人心,一眼便看穿了张瑞的难处,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张瑞猛地抬起头,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喜与期待,然而瞬间,方才还激动无比的神情便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变得冷静而警惕。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愿意做完全赔本的买卖?楚沉瑞这般慷慨大方,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缘由,想必是他已然得到了某些更为巨大的利益,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果然,楚沉瑞紧接着便缓缓开口道:“只不过,你使用我提供的灵石,待积分结算之后,需得双倍奉还于我。” 张瑞听闻此言,心底猛地一沉,心中暗叹,原来这背后的坑在此处等着他呢。这看似诱人的合作背后,实则暗藏玄机,楚沉瑞的算盘打得可谓是精妙至极。 虽说积分是按照七三比例分成,只要他能在狩猎大赛中奋勇拼搏,幸运地夺得前三名的优异成绩,便能收获大量丰厚的门派积分。如此一来,凭借这些积分所兑换的资源与奖励,不但偿还楚沉瑞的债务将变得轻而易举,甚至还能剩余颇为宽裕的灵石,以供自己日后安心修行,提升实力。 只是,张瑞心中亦有自知之明,以他目前的实力与状态,想要在高手如云的狩猎大赛中成功斩获前三名,着实是困难重重,毫无十足的把握。 他虽然是内门第三名,却在狩猎方面却不是第三,内门中有不少的狩猎高手,张瑞根本比不上他们。 若是他们此番结盟,他借了楚沉瑞的灵石,却最终未能如愿得到前三名,那么楚沉瑞亦不会有所亏损,毕竟他手中持有张瑞的欠款,稳坐钓鱼台。 而自己可就惨了,一场狩猎大赛下来,除去他自身现有的十颗灵石,粗略估算,他还大概需要借用楚沉瑞二十颗灵石左右来催动法术狩猎,才有可能勉强跻身前三。可一旦失利,这巨额的债务便会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切……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给你便宜那两颗灵石了。” 张瑞心中满是不甘与懊悔,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楚沉瑞却依旧面带微笑,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呵呵,结盟与否,此刻就全看张兄您的抉择了。张兄,难道您真的甘心就这样一直被王火肆意嘲笑,永远屈居人下吗?难道您不想在此次狩猎大赛中放手一搏,让那些曾经轻视您的人都刮目相看吗?” 有关王火的往昔记忆,如潮水般瞬间在张瑞的脑海中汹涌浮现。 王火与张瑞皆出生于东南峻岭的一个规模中等的国度之中,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在起点便已截然不同。王火诞生于尊贵无比的皇室家族,自幼尽享荣华富贵,备受众人瞩目与呵护;而张瑞不过是王火家中佣人的孩子,出身卑微,在社会的底层默默挣扎求生。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自幼年之时起,竟成为了一对情同手足的挚友,彼此相伴,形影不离。他们曾在那纯真无邪的岁月里,对着天地神灵庄重地拜过把子,立下铮铮誓言,要做彼此一生一世的好兄弟,生死相依。那时的他们,眼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与对彼此的信任,未曾料想日后的命运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 彼时,按照群仙楼的规定,仙缘券发放至这个国家有两张。 灵根,这一决定修仙者命运起点的关键因素,在凡人之中极为罕见,可谓是百里挑一,甚至在百余个凡人之中都难以寻觅到一个最低阶的伪灵根。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此刻却似乎对王火和张瑞格外眷顾,他们二人竟双双脱颖而出,皆是土灵根修士,且品阶位居上阶,这一消息令众人皆为之震惊不已。 即便在如今科技相对发达的九州大地,能够借助科技手段制作人造灵根,但人造灵根的品质与效果却差强人意,仅仅只是稍稍超越最为低级的劣灵根修士。 灵根的分级制度极为严苛,按照等级优劣依次可分为劣根、人造灵根、伪灵根、真灵根、土灵根、变异灵根、天灵根。 其中,天灵根无疑是最为顶尖的存在,纵观九州漫长的历史长河,也仅有区区数位真仙有幸拥有,堪称是凤毛麟角,稀世珍宝;而劣灵根则最为常见,在九州的修士群体之中,超过八成的修士都仅拥有劣灵根,他们在修仙之路上往往面临着重重困难。 人造灵根由于造价极其昂贵,且实际效果并不理想,因此只有极少数家境殷实或特殊情况的人才会选择使用。 各品阶门派在招收弟子之时,灵根亦是最为重要的考量标准之一。 通常而言,劣灵根至伪灵根的修士,由于灵根资质相对较低,大多只能成为散修,在修仙界中独自漂泊,艰难求生,运气稍好一些的,或许能够有幸进入三品门派修行,获取一些基本的修仙资源与指导。 真灵根和土灵根的弟子则相对稀少珍贵,他们往往具备较高的修仙天赋与潜力,因而通常会被二品门派所青睐,得以进入其中接受更为系统、更为优质的修炼培育,王火和张瑞等人便是这其中的典型代表。 而变异灵根,作为全九州都极度稀有的灵根类型,拥有者可谓是万中无一,一旦被发现,便会被一品门派竞相争抢,他们能够进入一品门派,享受这九州之中最为顶级、最为优厚的修行资源,踏上修仙之路的康庄大道。 天灵根则更不用提,一旦出现,就是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争夺的存在。 上阶土灵根的资质,完全有资格踏入天剑派这等名门大派,甚至若机缘巧合,尚有一丝机会能够跻身一品门派之列。可惜的是,王火和张瑞此次运气欠佳,并未被一品门派所招揽。不过,即便如此,能够成功进入一个二品门派,在这竞争激烈、高手如云的九州修仙界之中,已然是超越了全九州九成五的修士,站在了一个极高的起点之上。 起初,两人并未因未被一品门派录用而感到沮丧或不幸,反而心怀壮志,豪情满怀地踏入了天剑派的大门,他们坚信,凭借自身的努力与天赋,定能在这门派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让自己的名字在修仙界中熠熠生辉。 只是,世事无常,命运的轨迹再次发生了令人痛心疾首的转折。 自从王火踏入天剑派之后,整个人彻底发生了改变。他对待门派中的所有弟子都冷酷无情,仿佛世间万物皆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出色的天资与那令人惊叹的飞快修行速度,妄图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与高人一等。 而在对待张瑞时,他的态度更是恶劣到了极点,不仅常常对张瑞恶语相向,极尽羞辱之能事,还会当众向张瑞发起挑战,在一次次战胜张瑞之后,他甚至会残忍地踩着张瑞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进行肆意的羞辱与践踏,全然不顾及曾经的兄弟情谊,将张瑞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使其陷入无尽的痛苦与屈辱之中。 “张瑞,你只不过是一个佣人家的孩子罢了,你还不配做我的兄弟。” 想到此处,张瑞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那眼中燃烧着的愤怒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他的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由于用力过猛,指关节都已泛白,青筋暴起,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内心被不解、愤怒、仇恨的阴霾所笼罩,同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中来回切割,痛彻心扉。 曾经的兄弟情义已化为乌有,如今在他心中,只剩下对王火无尽的仇恨与报复的渴望。 张瑞失神地抬头,缓缓道:“好,我们结盟。” 第31章 性命危,唐凌薇 楚沉瑞听闻张瑞之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缓声道:“既如此,那我们也该为这即将开启的合作取个名号,以便日后行事更为顺遂,彼此协作更为紧密。今日你我恰在这灵尊茶楼之中谈成此等大事,依我之见,不如就称其为灵尊联盟,此名倒也契合当下情境,颇具几分气魄。” 张瑞仅是随意地轻点了点头,他对这类名号之事本就不甚在意,神色淡然地说道:“行,那就叫灵尊盟约吧,名号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关键还得看我们的实际行动。” “既已定下名号,那么接下来,我们便该好好聊聊具体的行动方针了。” 楚沉瑞说罢,随即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卷好的牛皮纸,轻轻铺展在桌面之上,那从容之态,显然是对此早有筹备,成竹在胸。 “嘶……” 楚沉瑞正欲有所动作,却突然如遭电击般缩回手指,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原来是他手指上原本便有的一个小水泡,在不经意间被触碰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张瑞见状,顺势接过那张牛皮纸,目光缓缓落在其上,开始仔细阅读起来。此前,他虽知晓楚沉瑞乃是门派中近来崭露头角的新星,然直至此刻细细研读过后,他才真正深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年少的少年,其背后所隐藏的实力与手段是何等的令人惊叹,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令人心生寒意的恐怖气息。 “这…… 这是?” 张瑞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仿佛在那牛皮纸上看到了足以令人胆寒的绝世凶物,声音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居然是门内所有福地的地形图!你…… 你究竟是如何搞到这般机密之物的?” 楚沉瑞轻轻揉了揉受伤的手指,以缓解那丝丝痛感,随后缓缓开口道:“呵呵呵,张兄有所不知,我家中本就是世代行商做生意的,对于各类情报一事自幼便耳濡目染,极为敏感。在这门派之中,想要获取这些地图虽有几分难度,却也并非全然无计可施,拿下这些地图,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之事罢了。” 张瑞却并未因楚沉瑞的解释而释怀,他面色依旧沉凝如水,紧紧盯着手中的牛皮纸,思索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可是,你我皆清楚,我们以往所经历的,仅仅只是阴阳福地而已,对于其他的福地,可谓是全然陌生,毫无头绪。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够确定这些地图所描绘的内容就是准确无误的呢?这其中万一存在些许偏差,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楚沉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感受着那袅袅茶香在舌尖散开,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张兄所言,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不过,我也并非毫无准备。此前,我曾将这张阴阳福地地图与上次门派历练所留存的影像仔细对比过了,就目前所呈现的结果来看,二者基本上就是完全一致,毫无出入。至于其他尚未验证的地图嘛,我认为,在这当下的情境之中,我们也并非全然没有冒险一试的余地,偶尔赌上一把,或许也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赌?” 张瑞听闻此言,不禁微微咋舌,他实在是难以想象,楚沉瑞在这般关乎重大的事情面前,竟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楚沉瑞,你可要清楚,此次我们若是失败,那可就意味着又将错失这时隔三年才得一遇的珍贵机遇啊!这对于我们而言,损失实在是太过巨大,难以承受。” 在修仙之途上,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最为宝贵的便是时间。修士的寿命并非无穷无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唯有当修士成功突破一个大境界之时,其寿元才会相应地有所增加。然而,大境界越低,所增加的寿元数量便越是有限。 譬如,从筑基期突破至金丹期,修士便可直接增加五十年的寿元,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飞跃;而从炼气期突破至筑基期,所能增加的寿元却仅仅只有十年;若是从换骨期突破至炼气期,那么甚至连寿元都不会有丝毫的增加。 而如今,九州大地正处于末法时代,天地之间的灵气含量相较于往昔的万灵时代,简直就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灵气的匮乏,导致如今整个九州之中,修士所能达到的最高修为基本便是金丹期巅峰,再难有寸进。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九州修士的最大寿命,在当前的环境之下,仅有区区一百多岁而已。 由此可见,这三年的时间对于他们这些修士而言,其价值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可谓是一目了然。 虽说张瑞如今尚还年轻,然他亦深知时间的宝贵,自是不想平白无故地浪费这三年才得一遇的大好机会。他原本满心以为,楚沉瑞此番主动找上他,必定是已然有了十成的把握,成竹在胸,万无一失。却未曾料到,他竟也是个敢于冒险,在这修仙之途中如同商人般权衡利弊、投机取巧之人。 “商人嘛,平日里所从事的营生,不是进行各种交易往来,便是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中赌上一把。” 楚沉瑞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无害的笑容,目光坦然地直视着张瑞,“何况,张兄如今不是已然与我结成联盟了吗?难道此刻竟是心生悔意,想要反悔不成?” 张瑞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中透着几分决然与坚毅,他目光如炬,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事已至此,反悔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既然已踏上此路,倒不如鼓起勇气,放手一搏,胜负尚在未定之天,何必畏首畏尾?” 张瑞心中暗自思忖当下的艰难处境,此次狩猎大赛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场决定命运走向的关键之战。 若能在大赛中侥幸获胜,所斩获的丰厚修行资源,必定足以让他缩小与王火之间那仿若天堑的差距,甚至有机会一举追上其脚步,重夺属于自己的尊严。 然而,他亦深知,一旦失败,那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深渊,彻底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往昔的努力与抱负皆将化为泡影,再难有翻身之日。 与其坐以待毙,在这困境之中苦苦挣扎,倒不如毅然决然地选择放手一搏,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亦要拼出一线生机! “好!” 楚沉瑞听闻张瑞之言,不禁高声夸赞道,“既已你我二人已然结成联盟,那便不宜再有丝毫耽搁,不如即刻一同前去练习一下狩猎大赛中将要用到的组合招数,也好为即将到来的大赛增添几分胜算。” 张瑞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这在他看来,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即便楚沉瑞未曾提及,以他对此次大赛的重视程度以及自身强烈的求胜欲望,也定会主动提出练习组合招数的要求。 组合招数,乃是将相生相利的道派巧妙融合为一体的精妙技艺,其威力非凡,一旦施展得当,更能起到如虎添翼、助长攻势之奇效。 狩猎大赛自举办以来,从未明令禁止弟子们组队参与比赛,恰恰相反,门派对于弟子们组成团队、携手共进参与赛事之举,向来是颇为鼓励与支持的。 如此一来,弟子们便可依据各自所修的道派以及自身实力的差异,自然而然地分为几个不同的势力组群。 这般分组方式,不仅有利于门派在管理上更为便捷高效,能够依据不同组群的特点与需求,精准地发放修行资源,使其物尽其用,发挥最大效益;而且,这些势力组群在日常相处与竞争之中,或多或少都会因利益纷争、理念差异等缘由而爆发一些矛盾冲突。 而这,对于门派而言,却恰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可借此机会锻炼弟子们在复杂环境中处事应变以及战斗对抗的本领,使其在磨砺中不断成长进步。 与此同时,苏语迈着悠然的步伐,缓缓来到一间瓦房门口。 他微微顿了顿,抬起手,手指轻叩房门。片刻过后,见屋内毫无回应之声,苏语便不再迟疑,直接伸手推开那扇大门,稳步走了进去。 而屋内实则并非空无一人,只是这房子的主人,此刻正深陷重伤的困境之中,方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整个人身体极度虚弱,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且不稳定,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 这间房子的主人,正是在之前的事件中与苏语产生纠葛的唐凌薇。 “唐师妹,别来无恙?” 苏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带着一丝戏谑之意,不紧不慢地朝着躺在床榻上的唐凌薇步步靠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即便唐凌薇如今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可当她那朦胧的视线触及苏语的面孔时,心中还是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怒火熊熊燃烧,难以遏制。那股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赵仁!” 唐凌薇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嘴中挤出这两个字来。她的眼神里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似乎要将苏语千刀万剐、活吞入腹。 苏语却仿若浑然不觉,依旧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唐凌薇看来,更是无比的刺眼。 只见他将手伸向背后轻轻一抽,就取出那日借唐凌薇之手炼成的法器。苏语把玩着法器,漫不经心地说道:“师妹,不瞒你说,这把七品法器炎影冰锋剑还真是极为趁手,我此次前来,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一番呢。” 唐凌薇听到这话,心中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无情地戳中,痛彻心扉。她的双拳下意识地攥得死死的,手臂微微颤抖,可奈何伤势过重,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语在自己面前肆意炫耀,却无能为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更是让她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凌薇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虚汗,她怒视着苏语,口中喘气连连。此刻的她,心中警惕与恐惧之情油然而生。 她深知自己虽有炼气期修为,可如今重伤在床,体内灵力紊乱,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催动防御法术。在这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只要苏语心怀不轨,轻轻挥动手中那把炎影冰锋剑,便可轻易取她性命。 就在此时,炎影冰锋剑表面迅速浮现出一层诡异的黑色光芒,这显然是苏语在催动黑炭灵气,准备有所行动。 唐凌薇见状,心中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她彻底慌了神,连盖在身上的厚被子都在慌乱中掉落在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赵仁,这可是内门,你不要乱来!” 唐凌薇声音颤抖地喊道,试图用门规来威慑苏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苏语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是继续用手轻轻擦了擦剑身。那剑身深红如血,不断散溢着冰冷刺骨的寒气,与他平静的面容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 随后,苏语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唐凌薇的眼睛,那眼神深邃而平静。只见他嘴唇轻启,平静地开口说道:“不知狩猎大赛,师妹可有意愿和我结盟?” 唐凌薇想都不想,几乎是本能地立刻耗尽全身力气,高声喝道:“不可能!” 那声音虽然因虚弱而略显沙哑,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苏语却并未恼怒,他的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紧接着,他继续催动黑炭灵气,手中的炎影冰锋剑光芒更盛。最终,他喃喃道:“呵呵呵,别拒绝得这么快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冲天火光突然从剑刃中冒出,那火光宛若汹涌的火山岩浆,炽热无比,瞬间将整座屋子都染上了炙热的红色,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火光弥漫之际,剑中却又爆发出一股冰冷无比的寒气,这股寒气如同一股无形的寒流,迅速蔓延开来,竟把屋内所有的液体都冻了个结结实实,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危险的冰火两重天景象。 “这是?” 唐凌薇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苏语,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你怎么会这招?” 苏语将剑缓缓收回剑鞘,双手背在背后,身姿挺拔,神色自若地说道:“我说过,我曾修行过冰道和火道,只是在修炼过程中发现自己并非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才选择了放弃。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冰火道的法术一窍不通。” 冰道乃是水道的延伸。水道的特性主打柔软延伸,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而冰道则截然不同,它更倾向于冒进强攻,凭借自身极低的温度和坚硬的质地,摧毁一切阻挡之物。一般而言,水道与火道本不相融,二者属性相克,难以调和。 然而,冰道由于其独特的寒冷属性以及进攻性,与火道在理念上有了一定的契合之处,二者皆为具有强大进攻性且能巧妙利用温度变化的法术,因此便衍生出了这独特的冰火道 刚刚苏语使用的一招,便是冰火道中的入门级中阶法术 —— 冻火术。 此法术虽然级别不高,仅仅只是一个入门级的法术,但却有着独特的实战意义。它能够巧妙地欺骗对手,利用先出现的火光让对手误认为是单纯的火道法术,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与行动。 并且还能为其他修士治疗内伤,对于冰火道修士效果更佳,是一个极度重要的战略性法术。 唐凌薇身为冰火道修士,自然深知这一招的实战价值以及修炼难度。 冰火道最为关键的便是要注意冰与火两道的平衡,在施展一个冰火道法术时,若是不能精准地做到催动冰和火的灵气数量相同,哪怕只是稍有偏差,便会导致两道失衡。 一旦失衡,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法术自毁,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重则修士气海受到重伤,灵力紊乱,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而如今,苏语却能将这个法术如此完美地展现出来,这无疑充分体现了他高超的灵气控制技巧以及对冰火道深刻的理解与领悟。 唐凌薇心中暗自惊叹:“赵仁…… 我真是小瞧你了。” 然而,她那原本稍显动摇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几分坚定与警惕,说道:“即便如此,你所展现出的高超灵气掌握能力确实令人赞叹,可我又为何要仅仅因为这一点,便与你结盟呢?这对我而言,似乎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很简单,” 苏语身姿依旧挺拔,卓然而立,他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平静,似乎早已预见唐凌薇会有此疑问,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如今身受如此重伤,自身实力大打折扣,根本无力独自参与这次的狩猎大赛。在这比赛之中,你我皆清楚,单打独斗难以成事,而此刻,唯独与我结盟,你才有可能在这场大赛中分得一杯羹,觅得那一丝胜利的曙光。否则,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继续深陷于这困境之中,难以自拔。” 唐凌薇听闻此言,不屑地讥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倔强与不甘,她回答道:“赵仁,你莫要在此痴心妄想了。我原本就只有炼气期一转修为,实力本就低微,在这高手如云的门派之中,我本就不敢将野心肆意放在狩猎大赛之上。你妄图用这一点来试图拉拢我,实在是太过天真,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你没有机会拒绝我了。” 苏语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得意,他紧紧盯着唐凌薇,目光中透露出恐怖的压迫感,“你还是先探查一下自己的气海吧。到那时,你便会知晓我所言非虚,自然会改变主意,乖乖与我合作。” “什么?” 唐凌薇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要知道,气海对于一个修士而言,乃是最为重要的根基所在,是生命的核心。 若是苏语真的在其中埋下了什么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唐凌薇可真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生死存亡皆在苏语一念之间。 唐凌薇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静下心神,内视自己的气海。 只见气海内部,仅有少量的紫母灵气在缓缓流动,这是因为她重伤初愈,气息尚未完全恢复,依旧十分紊乱。气海内,随处可见一些冰晶与火焰相互交织,这也正是她作为冰火道修士的独特象征。 然而,就在她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仔细探查之时,却惊异地察觉到,在那气海深处,有一颗冰晶竟散发着丝丝诡异的黑光。 那黑光仿若一团浓稠厚重的黑暗迷雾,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冰晶四周,使其看起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唐凌薇心中顿觉一阵强烈的不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强自镇定心神,愈发谨慎地运用灵力去探查这块冰晶的气息。这不探则已,一探之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因为她惊愕地发现,这神秘而危险的冰晶,居然是苏语暗中施展手段所为! “赵仁!” 唐凌薇双眼圆睁,愤愤地尖叫出声,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可此刻,她的身体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力量一般,软软地瘫倒下来,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抵抗的意志。 原来,这颗冰晶竟是冰道法术中令所有冰道修士闻风丧胆的精通级上阶法术 —— 碎冰魄。 此法术极为阴险狡诈,能够借助寒气巧妙地顺着天地灵气的流动,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冰道修士气海之内,然后悄然凝结成夺命冰晶。 一旦这碎冰魄被触发引爆,其产生的强大破坏力将会如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瞬间将修士的气海撕成粉碎。气海破碎,就如同大厦失去根基,修士便会当场丧命 如今,唐凌薇的性命,已然如同脆弱的蝼蚁一般,被苏语牢牢地捏在了手心之中,生死全然操控于其一念之间。 苏语见她已然发现了异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得意与戏谑的冷笑,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的条件了吧?” 第32章 苏语的诡计 唐凌薇呆坐在床榻之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苏语那恶魔般的行径,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在夺走自己心爱的法器之后,依旧不肯放过自己,还要使出如此阴险狡诈的手段。 那隐藏于气海深处的碎冰魄,就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在苏语揭露之前,她全然没有察觉,若不是他此刻心怀鬼胎地让自己视察气海,恐怕自己真的会稀里糊涂地死去,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何而亡。 “赵仁,你我同出一门,本应相互帮衬,为何如今你要这般对我?” 唐凌薇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的模样狼狈不堪,却也顾不上这些。她深知自己的生死大权此刻已被苏语紧紧握在手中,只要他一个念头,自己便会香消玉殒。 苏语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他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紧接着,他的面色变得无比沉凝,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开口道:“唐凌薇,你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与我结盟。” 说着,他微微抬起手,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碎冰魄,只见唐凌薇的身体猛地一震,显然是气海内的碎冰魄受到了他的驱使。 刹那间,碎冰魄在唐凌薇的气海内兴风作浪,无数尖锐的冰晶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针,无情地刺向气海的每一个角落。 唐凌薇只感觉一阵剧痛从丹田处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面容瞬间扭曲变形,眼睛瞪得极大,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她痛苦地张大了嘴巴,却因为剧痛而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苦的呜咽。 “你…… 到底…… 怎么做到的……” 唐凌薇强忍着剧痛,双手死死地捂住丹田,试图以此来缓解一些痛苦。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一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将她的头发和衣衫都浸湿了。她用那充满仇恨和不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苏语,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此时,房间内的寒气四处弥漫,气温极低。 苏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黑炭灵气涌出,迅速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原本无色透明的寒气在黑炭灵气的浸染下,逐渐变成了墨黑色,就像一团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盘旋。 唐凌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头顶上方。只见那些墨黑色的寒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在头顶上方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漏斗形状,并且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气海涌入。 “原来…… 是冻火术……” 唐凌薇恍然大悟,心中又惊又怒。她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感觉到伤势在慢慢恢复,而且说话也逐渐有了力气,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苏语的阴谋。 “可你…… 怎么会…… 精通级上阶法术……” 她依旧不甘心,想要从苏语那里得到更多的答案。 苏语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在他看来,唐凌薇此刻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口舌去解释。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你乖乖听话,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或许还会留你一条性命。但若是你敢有任何忤逆我的行为,我只要轻轻一动念头,你就会立刻魂飞魄散。” 苏语缓缓地抬起右手,手指弯曲成利爪的形状,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仿佛已经将唐凌薇的性命捏在手中。“我们都是冰火道修士,如果我们能够联手合作,在狩猎大赛上必定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呵呵…… 好处?” 唐凌薇绝望地冷笑了一声,声音微弱而沙哑。“我的命都已经被你掌控了,还要那些所谓的好处有什么用呢?我现在除了听从你的命令,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苏语看到唐凌薇的表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很识时务。我会用碎冰魄时刻监视着你,你最好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若是你将碎冰魄的事情告诉了别人,你应该清楚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明天正午,来我的茅草屋见我。”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开了瓦房。 苏语如一阵疾风,在广场上疾驰而过,他的身影快若闪电,心中满是急切与兴奋,只想速速赶回自己那简陋的茅草屋。此刻,他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微微上扬,一抹喜色悄然在眼底浮现。 毕竟,计划中最为关键、最为紧要的那一步,总算是顺利完成了,这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实则,苏语前世哪里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冰火道精通级法术的造诣?莫说精通,以他现下身怀的黑炭灵气,就连施展精通级下阶的法术,那也是力所不及之事。 他施于唐凌薇身上的,不过是入门级上阶的冰道法术 —— 冰火术,此术乃是冻火术的进阶版本,其独特之处在于能够借助寒气,在唐凌薇的气海内巧妙地凝结成一块具备治疗功效的冰块。 而后,苏语令那冰块之上绽出冰晶,这看似凶险万分、令唐凌薇痛苦不堪的举动,实则是冰火术的一种特殊治疗手段。那些延伸而出的冰晶,恰似一条条灵动的脉络,能够使得治疗的效果更上一层楼,让灵力的传输与滋养更为顺畅、广泛。 只是,苏语这一番操作,全然是仗着唐凌薇修为尚浅、见识短薄,故而才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彼时,唐凌薇遭受烧伤之后,身体极度孱弱,体内灵根仿若干涸的溪流,对一切灵气都有着强烈的渴望,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来者不拒。如此一来,苏语所释放的寒气,自然也就顺势被纳入了气海之中,在不知不觉间为他的计划埋下了伏笔。 然而,这一块被用作治疗的冰块,并非能够长久存在。它犹如春日里的残冰,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很快便会化为乌有。一旦冰块消融,唐凌薇必定会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以苏语如今的修为,竭尽全力之下,最多也只能勉强维持冰块一周的时间不融化,而这恰好能够撑到狩猎大赛开启之时。 倘若唐凌薇在这期间洞悉了真相,以她那倔强的性子,必定会对苏语展开更为猛烈的报复。 若是此事传入内门弟子和长老们的耳中,那苏语在门派之中可就真的难以立足了,届时定会群愤难熄,苏语也会彻底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不过,苏语压根儿不在乎自己能否在内门站稳脚跟。他身为东方岳的真传弟子,即便在内门待不下去,首月峰福地也会为他敞开修炼之门。 狩猎大赛的奖励那可是相当诱人,并且在大赛中能够随意采集在秘境中禁止采集的草药。这对于苏语来说,无异于找到了获取炼制灵骨转元丹所需材料和资本的绝佳途径。 可惜,在这偌大的内门里,除了身负重伤、虚弱至极的唐凌薇,苏语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符合他要求的人了。在竞争异常激烈且充满危险的狩猎大赛中,多拉拢一个盟友,便能让他多一丝获胜的希望。 可他在内门广树敌人,除了唐凌薇,根本就没人愿意和苏语这个怪人结盟。 并且风林长老所提的条件极为严苛,要求他在狩猎大赛中跻身前三。这绝非易事,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在内门排名中闯入前五十。 苏语并非对狩猎大赛一无所知,在他前世所处的仙剑派,狩猎大赛也曾多次举办。苏语心里明白,狩猎大赛非常看重与队友的配合,单人狩猎所获猎物远远少于多人协作。 因为在狩猎过程中,修士极有可能遭遇兽群。若是多人结伴,应对起来还比较轻松,甚至能将兽群一网打尽;但若是孤身一人,往往只能选择逃跑,防止被兽群所伤。 就连普通的凡人猎人都知道,多人狩猎的效率远高于单人狩猎。野兽没有人类的智慧,通过多人配合驱赶兽群,引诱它们进入埋伏圈,往往能收获意外之喜。 苏语急切地想要寻找盟友,原因很简单,狩猎大赛的奖励实在太具诱惑力了。 按照门规,只要最终结算积分能位列前三,就能收获巨额的门派积分。前三名可以将比赛积分的三分之一转化为门派积分。 这可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数目,通常每个狩猎大赛中,前三名的积分大致在八十分左右,实力强劲的修士甚至能达到一百分。 倘若苏语能够进入前三,就能获取大约三十分的门派积分,这足够他炼制出一枚灵骨转元丹了。 一旦炼成灵骨转元丹,苏语就可以逾越久久难以突破的的换骨期巅峰了。天灵根修士一旦跨过这道坎,后续的修行速度将远远甩开周围人一大截。 目前来看,苏语在狩猎大赛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熟知各类道派的法术,但迫于修为,他只能施展一些入门级的法术。 和冰火道配合最好的道派便是木道,水能滋木,木可助火,木道作为辅助类道派,可以让唐凌薇的法术威力更加强大。这也是苏语所设想的方法。 他修为太低,战斗一会灵气就很容易耗尽,倒不如让炼气期的唐凌薇作为主力,杀死野兽。七日时光转瞬即逝,狩猎大赛在万众瞩目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参赛的内门弟子们如潮水般纷纷涌向广场集结,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他们依照既定规则,以小组为单位井然有序地向红袍精英弟子报名登记,现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却又不失秩序井然。 待统计工作完毕,结果显示内门弟子总数达七百余人之众,然而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参与狩猎大赛的却仅有二百人左右。究其缘由,剩余五百人要么仅处于换骨期,深知自身实力有限,即便参与其中亦绝无可能斩获奖励,宛如蚍蜉撼树,徒劳无功;要么便是听闻王火亦要参与此次大赛,忌惮其威名与实力,干脆直接弃赛,以求明哲保身,避免在大赛中遭受重创,沦为他人的陪衬。 这两百个内门弟子自发组成了大约五十到六十个风格各异的小组前来报名参赛,其中最为常见的小组人数设定为四人。而像苏语、张瑞这般别具一格的双人小队反倒成了少数存在,在众多小组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独树一帜。 而王火此次的表现则更为张狂肆意,仿若一个独步天下的王者,居然未与任何人组队,孤身一人毅然决然地参与比赛。他傲然挺立在广场中央,散发着自信无比、舍我其谁的强大气息,惹得其余内门弟子们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快瞧,王火师兄此次居然单枪匹马地参赛了,看来他定然又藏了许多手段。” “王火师兄已然是炼气期七转的绝世高手了,其功力深厚,手段高强,我们万不可小瞧于他,否则我们必将自食恶果。” “不错,他一人之实力,极有可能远超我们三人相加的总和,差距悬殊。” 说到此处,那三个内门弟子不禁眉头紧锁,面面相觑,随后一同将目光凝聚在站在广场正中心的王火身上,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 张瑞与楚沉瑞所结成的组合也吸引了众多目光的聚焦。在除去王火这位已然达到炼气期七转的卓越修士之后,于内门之中,便当属这一组合的纸面战力最为强劲,仿若两柄锋芒毕露的利刃,令人不敢小觑。 其中一人处于炼气期六转,另一人则为炼气期五转,且分别是风道与火道修士,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瞧他们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以及周身隐隐散发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为此次狩猎大赛精心筹备,做足了万全之准备,似是志在必得。 而当苏语与唐凌薇携手登场之际,原本喧闹嘈杂的众人之声竟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渐渐变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他们委实未曾料到,那个曾将唐凌薇重伤至奄奄一息的苏语,如今居然又堂而皇之地与唐凌薇组成一队,此般情形实在是太过出乎众人意料。 众人不禁暗自思忖,难道他此前所言句句属实?难道他那令人瞩目的七品法器真的是凭借自身之力炼制而成?诸多疑问如团团迷雾,萦绕在众人心头,久久不散。 王火亦在人群之中,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与审视。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不屑地将眼神收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显然在其心中,已然认定苏语与唐凌薇这一组合对自己根本无法构成丝毫威胁,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根本不值得他过多关注与在意。 唐凌薇的伤势在这段时间内已然彻底恢复如初,其体内的灵力流转顺畅无阻,实力亦再次回归巅峰状态。 第33章 狩猎大赛(上) 在方宇、沈虎、墨瀚等一干人等相继抵达,鱼贯而入后,所有的参赛小组才总算是齐聚一堂,阵容完整。现场人头攒动,气氛热烈而又带着一丝紧张的期待。 刹那间,天空中再度爆发出那熟悉而又耀眼的金光,光芒如烈日当空,璀璨夺目,令人不敢直视。仅仅一息的短暂时间过后,风林长老便凭空而出,身姿飘逸。 风林长老面容冷峻,面色白皙如玉,仿若精心雕琢的美玉,其模样似少年般青涩俊朗,岁月仿佛在他身上并未留下过多痕迹,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只见他脚踏一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宝剑,那宝剑仿若通灵之物,在他脚下微微颤动,似在响应风林的召唤。风林长老居高临下,俯视着广场上一众满怀期待的内门弟子,嘴角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叹。 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沉稳,在广场上空回荡:“参赛小组可都到齐了?” 语气中虽有询问之意,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旁早已候命的精英弟子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复道:“是的,长老,所有小组都已到齐,无一遗漏。” 风林长老微微颔首,轻点其头,表示知晓。紧接着,他迅速催动体内的青竹灵气,再次施展那神奇莫测的移动法术。刹那间,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将众人笼罩其中。 众人只觉眼前光芒闪烁,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之感袭来,仿若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天旋地转,难以自持。 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两眼便已一黑。待他们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却发现自己已然被传送进入了一个随机的福地之中,周围环境焕然一新。 沈虎因其身材魁梧高大,在这突如其来的传送过程中,重心不稳,难以站稳脚跟,身形摇晃不定。待被挪移到福地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沈虎吃痛,不禁皱起眉头,双手下意识地揉了揉摔疼的小腿,嘴里小声嘟囔着抱怨。然而,当他抬起头,目光随意一扫,眼神中却瞬间冒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他兴奋得难以自已,立刻扯开嗓子大喊:“居然又是阴阳福地,太好了!” 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在这片福地中回荡开来。 其他修士们此时也正慢慢从移动法术那强烈的副作用中缓过神来,他们原本还有些恍惚迷茫的眼神,在听到沈虎这充满惊喜的叫喊声后,瞬间变得精神抖擞,激动万分。 他们深知,阴阳福地无疑是众多福地之中最为理想、最佳的结果。皆因此前他们曾有幸观看了秘境试炼,对于阴阳福地的地形地貌、环境特点已然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与认知,如此一来,在狩猎过程中便不至于如无头苍蝇般手足无措,完全凭借运气去寻找野兽踪迹。 有了对地形的熟悉,他们便可制定更为精准有效的狩猎策略,大大增加了在狩猎大赛中获胜的可能。 张瑞与陈楚睿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倘若此次进入的福地并非阴阳福地,凭借他们手中那珍贵无比、详尽精准的地图优势,他们本可有极大的把握与希望在狩猎大赛中成功跻身前三。 然而,如今这阴阳福地,由于众多弟子皆曾见过其一部分地形地貌,他们精心筹备、赖以依仗的优势便如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被大幅缩小。此般情形,实乃他们最不愿意目睹与面对的局面。 反观苏语,神情依旧镇定自若,波澜不惊,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唐凌薇亦是一脸毫无表情,冷若冰霜,恰似寒潭之水。 苏语深知时间紧迫,分秒必争,丝毫没有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宝贵时间,只见他微微启唇,轻声命令道:“我们走。” 言罢,苏语当即施展起速行术,其身形仿若一道闪电,瞬间朝着森林深处疾驰奔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唐凌薇虽未言语回应,但亦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如燕,快速追随着苏语的脚步,一同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直至此时,剩余的修士们才如梦初醒,纷纷从短暂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旋即各自展开行动,迅速奔赴属于自己的狩猎战场。 据先前影像中所记录的信息显示,阴阳福地的西部区域存有一处神秘莫测的妖木林。那妖木林之中,虽说会滋生出不少诡异难缠的妖木精,但其间亦不乏各类野猪、野狼、野熊等寻常野兽出没。因此,那妖木林无疑成为了众多队伍眼中的狩猎佳地。 沈虎、墨瀚和金雅三人组成一队,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立刻朝着西方快步奔去,脚步匆匆,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与兴奋。 沈虎见其他队伍还未行动,立刻高声嘲讽道:“哈哈哈,妖木林归我们了!” 方宇见状,不由得咒骂一声:“可恶!妖木林被他们抢了!” 语气中满是懊恼与愤怒,仿若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令人心生不快。 通常而言,在狩猎大赛的规则与惯例之中,两队修士之间一般不会贸然抢占同一块地区进行狩猎活动。 盖因如此行事,极有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将兽群引导至别的队伍所在之处,最终非但自身难以收获猎物,反而可能被对方坐收渔翁之利,抢夺了本应属于自己的好处与成果,得不偿失。 方宇所率领的队伍整体实力相对较弱,虽他自身已然达到炼气期四转的修为境界,但队伍内其余三名修士却都仅仅只有炼气期一转的低微修为,仿若一群稚嫩的雏鸟,羽翼未丰,难以与其他强队相抗衡。 “若不是上一次我被墨瀚击败,实力较强的人都不屑于我组队,否则我的队伍肯定更加强大。” 方宇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悔恨,心中满是对往昔失利的耿耿于怀。 但此刻形势紧迫,不容他过多沉浸于回忆之中。方宇当机立断,立刻做出指挥决策:“我们去飞蛇谷,听闻那里的野兽亦不在少数!虽不及妖木林那般野兽遍地,但亦或能有所收获!” 言罢,他率先朝着飞蛇谷的方向快步奔去,其余三名修士亦赶忙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说此次参赛的队伍足足有五十余个之多,仿若一群密密麻麻的蝼蚁,令人眼花缭乱。但奈何这阴阳福地的面积广袤无垠,仿若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海洋,五十多个队伍散布其中,倒也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区域进行狩猎活动,互不干扰,各自为战,在这片神秘的阴阳福地上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竞赛。 张瑞手持那珍贵的牛皮纸地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地图上的标识,脚步如飞,飞速朝着前方奔跑而去。若是这地图信息准确无误,那么按照其所示,不出二里路程,他们便将遭遇第一个野兽巢穴。 张瑞与楚沉瑞二人脚步飞快,其速度竟超出寻常速行术的好几倍,仿若两道疾风,呼啸而过。此等神奇效果,正是得益于风道法术定风波的加持。 楚沉瑞眯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与专注,仔细探查着前方的道路,仿若一只敏锐的猎鹰,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一旦他察觉前方有任何异样情况,便会立刻毫不犹豫地解除定风波法术,转而施展防御法术,以确保自身与队友的安全 忽然,几道温和的气息如微风拂面般悄然传来,楚沉瑞瞬间警觉,当即解除了定风波法术,转头对张瑞说道:“张兄,前方的确有兽巢,看来这地图是精准无误,并未欺我等。” 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与庆幸。 张瑞亦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转头说道:“这股气息并无攻击性,依我之见,想必是几头食草动物在其间栖息。如此一来,倒是我等的绝佳猎物,可轻易擒获。” 言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仿若已经看到手提猎物头颅获得积分的场景了。 两人脚下步伐加快,很快便赶到了气息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只见五头凡品野山羊正在那片草地上悠闲自得地啃食着青草,它们丝毫未曾察觉到背后那悄然来临的危险。 楚沉瑞见状,右手迅速凝结出紫母灵气,那灵气在他的指尖闪烁跳跃。他轻声和张瑞讲道:“张兄,检验我等这段时间修炼成果的时刻已然来临,今日便要让这些猎物见识一下我等的实力。” “好,看我的!” 张瑞亦不甘示弱,毫不拖沓,立刻催动气海中的紫母灵气。刹那间,炎热的气体仿若汹涌的潮水般从他体内迅速膨胀开来,弥漫在四周。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朝羊群用力一吐,一个巨大的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的陨石,瞬间从他嘴中呼啸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与强大的冲击力,朝着羊群疾驰而去。 羊群终于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意识到了两人的杀意,顿时惊恐万分,本能地立刻撒腿就跑,试图逃离这危险的境地,四处逃窜。 “火球术!” 张瑞施展完法术,立即大声提醒楚沉瑞,生怕楚沉瑞忘了施展风道辅助法术。 楚沉瑞听闻,没有丝毫犹豫,两根手指尖瞬间生出狂风,那狂风仿若两条灵动的蛟龙,在空中迅速盘旋舞动,随即形成三道小型的龙卷风。只见这三道龙卷风仿若三把锐利的长矛,笔直地冲向羊群,所过之处,飞沙走石,气势汹汹。 强大的吸力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立刻使得羊群难以再跑出半步,甚至有几只还被龙卷风那强大的吸力吸回数步,仿若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此时,三道龙卷风亦与那疾驰而来的火球相撞,刹那间,炙热的火焰瞬间被龙卷风那强大的吸力所吞噬,二者相互交融,竟融合成一种全新的、更为强大的法术:火龙卷术! 羊群顷刻间被这熊熊大火所吞没,从那火龙卷风中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这些凡品的山羊又如何能够抗衡这入门级上阶的法术组合呢? 它们在火焰中挣扎片刻后,很快便没了动静,纷纷倒在了火海中,化作了一堆焦炭。 “漂亮!” 楚沉瑞心中大喜过望,脸上亦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虽说此次仅仅是成功狩猎了五只凡品野山羊,看似微不足道,但却可从这一场小小的战局之中,清晰地看出他自身对于法术释放已然拥有着极强的掌控力与精准度。 而这狩猎大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一场检验众多弟子修行成果的绝佳赛事,犹如一场严格的考试,能够让弟子们充分展示自己的所学与所能,在实战中不断磨砺与成长。 张瑞却并未如楚沉瑞那般流露出过多的喜色,他神色凝重,行色匆匆,仿若时间紧迫,不容有丝毫耽搁。待那威力巨大的火龙卷渐渐消失,硝烟散尽之后,他立刻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赶到现场,手中宝剑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将五颗山羊脑袋一一斩下,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后,他回头对楚沉瑞说道:“我们赶快去下一个地点吧,切不可在此处过多停留,以免错失更多良机。” 言罢,他将五颗山羊脑袋收入储物袋中,转身便朝着既定的方向快步奔去,楚沉瑞亦赶忙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沈虎等人亦终于遭遇了他们在狩猎大赛中的第一波兽群。 与张瑞和楚沉瑞所遇到的温顺野山羊截然不同,他们此番面对的乃是一群脾气暴躁、凶猛无比的凡品野山猪。 只见那些野山猪个个长得膘肥体壮,长着一对长长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若两把锐利的利刃。其外皮之上长满了浓密而粗糙的鬃毛,看起来极为厚实,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令人望而生畏。这群野山猪群在闻到了沈虎一行人的气息之后,非但没有如寻常野兽那般远远逃离,反而被激怒,直接朝着他们疯狂地冲撞而来。 刹那间,妖木林内尘土飞扬,仿若一片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沉重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墨瀚、金雅和沈虎三人见状,心中亦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迅速催动起体内的紫母灵气,周身灵力波动起伏,准备以各自所学的法术全力应敌,一场激烈的人与兽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响,野山猪群如潮水般快速逼近。三人深知此次面对的可不是单个野兽,而是一群来势汹汹的兽群,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人随即施展法术,准备迎战! 墨瀚因其修为在三人之中相对最低,为了确保自身安全,防止在战斗伊始便受伤,他当机立断施展出刺杀道的法术,瞬间隐去了身形,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令人难以捉摸其踪迹,准备出其不意地给予野山猪群致命一击。 金雅则体表随即出现一层金光璀璨的屏障,那屏障仿若一只巨大的龟甲,将她紧紧护在其中。此乃金道入门级法术 —— 金龟子术,其防御力极强,能够有效地抵挡野山猪群的猛烈攻击,为她提供了一层坚实的保护。 而沈虎则施展出一门极为罕见的法术,只见他身形直接发生巨大变化,瞬间变成一个虎面人身的怪物,浑身散发着狂野而凶猛的气息,仿若一头真正的虎妖降临人间。其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透露出无尽的威慑力,令人胆寒。 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战。 那兽群仿若汹涌澎湃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立刻高速冲撞着金雅和沈虎二人。虽说这些野山猪仅仅只是凡品,但凭借着数量上那绝对的优势,其冲击力亦是极为惊人,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沈虎因未施展防御法术,在这第一轮猛烈的冲撞之下,立刻便被撞得头晕目眩,身形摇晃不定,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好在沈虎所施展的法术亦非寻常,这难得一见的野兽道法术赋予了他强大无比的恢复力,即便遭受如此猛烈的攻击,他亦能在短暂的晕眩之后,迅速稳住身形,重新抖擞精神,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吼!” 沈虎怒吼一声,那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妖木林。 只见他两只粗壮有力的利爪向着周围奋力一挥,巨大的力道仿若能开山裂石,立刻就将两头冲在他身前的野山猪重创,使其瘫倒在地,无法动弹。而这两只野山猪身后的野山猪也因躲闪不及,纷纷被绊倒,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仿若一锅煮沸的热粥,混乱不堪。 金雅见机行事,随即解除防御法术,再次施展一个威力强大的进攻法术。只听她口中高声喝道:“点石成金术!” 刹那间,以金雅为中心几十丈范围内,所有原本普通无奇的飞沙滚石皆在法术的作用下,瞬间变为锋利无比的金属碎片。 这些金属碎片在明亮的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金光。紧接着,这些碎片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随即高速朝中心收拢,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穿透野山猪的血肉之躯。一时间,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森林,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哼,看我的!” 墨瀚见兽群冲锋被成功堵塞,局势暂时得到控制,终于不再隐藏身形。只见他仿佛从虚空中缓缓走出,手中紧握两只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几息时间内,墨瀚身形如电,在兽群中穿梭自如。只见他手中匕首上下翻飞,如同一对灵动的毒蛇,瞬间收割着野山猪的生命。四头野山猪在眨眼间就顷刻间掉了脑袋,墨瀚眼疾手快,紧紧将其抓在手中,随后再次施展出刺杀道法术,隐去身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准备下一次致命一击。 “太棒了!这一次我们恐怕能够收获不下二十点积分!” 沈虎难掩心中的振奋与喜悦,立刻在头前朝着金雅大声喊道。此时,猪群已然显露颓势,难以再次组织起有效的冲锋,在他们眼中,这些野山猪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三人成功收为积分,成为他们在狩猎大赛中的战利品。 但就在此刻,天空中猛地爆发出一道耀眼夺目、如烈日般的火光。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发男子脚下生火,如同一颗流星般,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三人飞驰而来! “不好!他是何人?” 金雅早早便注意到天边的这一异常情况,心中警钟大作,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后,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地面上那二十余头原本在三人攻击下摇摇欲坠的野山猪脚下,居然齐齐出现一道大红色的光环。那光环之上燃烧着熊熊大火,火势凶猛,一时间让沈虎等人无法靠近,将他们与野山猪群隔离开来。 墨瀚也无法再继续忍耐,现出身形,满脸惊愕与愤怒地大喊道:“烈焰火环?怎么会是王火?” 烈焰火环发动,那二十多头野山猪瞬间被大火所遮盖,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着。片刻之后,便化为了一堆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哈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王火仰天大笑,那笑声肆意猖狂! 第34章 狩猎大赛(中) 望见王火如流星般划破天际,风驰电掣而来,三人皆面露无比惊讶、恐惧与畏惧交织的神情。 沈虎那原本威风凛凛的老虎面容瞬间大惊失色,失魂落魄地大喊道:“王火,王火居然会飞!?” 其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震撼,仿若见到了世间最为离奇之事。 在九州这片广袤无垠的修仙世界中,能够使修士飞行的最常见方式便是御剑飞行,此乃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御空之术。 其次便是那更为高深莫测的凭空而行,仿若仙人漫步于虚空之中,潇洒自在。然而,御剑飞行却对修士的修为有着严苛的要求,需达到筑基期的境界方能使用,而凭空而行更是需要修士拥有元婴期的深厚修为才能勉强施展。 而且九州如今正处于末法时代,天地灵气日益稀薄,修士们的修炼之路愈发艰难,其平均修为皆止步于筑基期,故而御剑飞行成为广大修士在这艰难环境下最为青睐的选择。 除去这两种广为人知的方式以外,亦并非没有其他法术能够让修士实现飞行之梦,只不过其难度相较于御剑飞行与凭空而行而言,会陡然上升,仿若一座高耸入云、难以攀登的险峰。 例如风道修士所掌握的最基础的飞行法术,乃是精通级中阶法术 —— 友人风。此法术虽能让修士御风而行,但修炼与施展皆非易事,需耗费修士大量的精力与时间。 而火道修士若想飞行,则比风道修士的要求还要高出一阶,即需精通级上阶法术 —— 飞火翼。此法术不仅对修士的火道修行造诣要求极高,且在施展过程中需精准地操控火焰之力,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大祸,可谓是危险与挑战并存。 此刻,王火背后那一对火光冲天、闪耀无比的火翼正剧烈地扇动着,推动着他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其身姿矫健,仿若火神降临人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炙热的气息。 金雅目睹此景,彻底傻眼,呆立当场,嘴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精通级上阶法术,居然就被他如此轻而易举地施展出来?” 其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惊愕。 墨瀚亦是眉头紧皱,眉毛挤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想不到王火居然已经把火道修行至精通级上阶了,难不成他还隐藏了修为?” 其心中满是疑虑与不安,深知以王火目前所展现出的炼气期七转修为,远远达不到施展此等法术的要求,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通常而言,精通级上阶法术唯有炼气期巅峰及以上的修士才能施展,这乃是修仙界众人皆知的常识。而王火却仅有炼气期七转修为,却能施展出如此高深的法术,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打破了修仙界的常规认知。 能够飞行的修士,与只能在地面奔跑的修士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在天空中,广阔无垠,毫无障碍物的阻挡,修士可直线飞行,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目标点,仿若拥有了上帝视角,在战斗与狩猎中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王火速度极快,转瞬间便从远处飞来,其右手中的紫母灵气如灵动的精灵般不断跃动着,光芒闪烁。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捏,地面上的火焰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瞬间燃烧得更加旺盛,炽热的高温扑面而来,让沈虎等人难以忍受,不得不被迫退出好几步,狼狈不堪。 墨瀚见状,心急如焚,大声质问道:“王火,你擅自夺走我们的劳动果实,难道就不怕被门规惩戒吗?” 其声音中虽透着愤怒与不甘,但亦有一丝无奈与无力之感。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王火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缓缓落在了草地上,随着他的落地,那熊熊大火亦随之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与刺鼻的烧焦味,见证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王火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把长剑,那长剑表面浮现着灵动的红光。 他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张狂,说道:“这些野山猪本就是我杀死的,何来夺走你们的劳动果实一言?” 其语气傲慢,目中无人。 沈虎闻言,两眼瞪得通红,仿若要喷出火来,心中虽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因事实确凿而无力反驳,因为这些野山猪群的确是王火用那威力强大的烈焰火环瞬间杀死的。 “哼!我们走。” 沈虎怒哼一声,那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不甘,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他深知此刻与王火正面冲突绝非明智之举,于是当机立断,立刻带着墨瀚和金雅两人匆匆离开了现场。沈虎亦并非不明事理、不识时务之人,与其在此处浪费宝贵的时间与王火结下仇怨,不如另辟蹊径,再去寻觅其他兽群,或许尚有机会在狩猎大赛中扳回一城。 王火行事果断,仿若一位冷酷的刽子手,快刀斩乱麻般,瞬间就将二十三颗野山猪的脑袋利落砍下。随后,他背部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猛地一用力,仿若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再次冲向天际,瞬间消失在了天边。 苏语和唐凌薇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此处荆棘丛生,密密麻麻的荆棘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尖锐的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地面上则布满了浑浊的泥浆,一脚踩下,便会深陷其中,举步维艰。高大的灌木丛肆意生长,枝叶交错纵横,遮挡着人们的视线,仿若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将这片区域笼罩在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氛围之中。 此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绝非一个理想的狩猎场地。想要在此处布置陷阱,极易被荆棘划伤身体,遭受皮肉之苦;想要施展战术,又容易被灌木丛所阻挠,难以顺利施展,仿若被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处处受限。 唐凌薇虽心境已然彻底绝望,对未来的狩猎之旅不抱太多期望,但心中那股好奇的火焰却仍未熄灭。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要来这种地方狩猎?我们刚刚路过的那片平原,地势开阔,视野良好,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其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解,眼神中满是探寻的目光。 苏语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唐凌薇,反问道:“你可知,狩猎动物最重要的法术是什么?” 其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意。 唐凌薇听闻,沉下心来认真思考,她深知苏语此举定有别有用意,绝非无端发问。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回答道:“是多样的进攻法术。” 其语气虽带着一丝不确定,但眼神中却透着自信,仿若在等待苏语的肯定。 “对了一半。” 苏语沉声道,声音低沉而又稳重,“有进攻手段固然重要,确实可以在遭遇猎物时将其牢牢把握在手中,可若是没有猎物,空有一身进攻法术又有何用呢?这就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切皆是徒劳。” 唐凌薇经此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心中那团迷雾瞬间消散,她说道:“是追踪法术!” 苏语听到这满意的答案,微微点头,说道:“正是。” “但这是不可能的,追踪法术只能追踪单个野兽,这样一来我们虽然能够精准找到野兽,却只能得到数量可怜的积分,除非……” 唐凌薇话未说完,便被苏语果断打断。 “除非我们每次都找精怪击杀。” 苏语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紧紧盯着唐凌薇,那光芒中透着一丝疯狂与决绝,仿若在谋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冒险。 唐凌薇瞳孔骤缩,面露惊恐之色,大声喊道:“你疯了?我只有炼气期一转修为,而你更是连炼气期都没有突破,我们连九品下阶的野兽都难以抗衡,又如何去挑战精怪?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其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仿若在预见一场即将降临的灾难。 哪知苏语居然对她的劝阻置若罔闻,仿若未闻一般,直接朝前快步奔去,嘴中还兴奋地喊道:“快来!前方发现一精怪!” 其身影在荆棘丛中穿梭,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唐凌薇在原地满脸惊愕与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飞蛇谷内。 方宇的小队被各式各样、形态各异的蛇群围堵在一处山洞之中,处境艰难,险象环生。 山洞口不断有凡品的野蛇和九品下阶的赤牙蛇扭动着身躯,企图爬入山洞内。但方宇作为炼气期四转的强者,岂会轻易坐以待毙?他立刻挥动手中两只巨大的铁锤,那铁锤在他手中仿若两柄无坚不摧的神器,带着呼呼风声。 随后,他猛地砸向地面,强大的力量仿若一阵地震波,瞬间扩散开来。十五条野蛇当场殒命,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两条赤牙蛇亦受到波及,吃到苦头,被震得头晕眼花,仿若醉酒之人,它们赶快退出了山洞,暂时逃过一劫。 但如此惊险的情景已经至少重复了七八次,方宇早已身心俱疲,灵气消耗大半,强弩之末,无力再战。 而他身后的修士,修为更是低微,若要让他们抵抗蛇群的进攻,恐怕瞬间就会成为赤牙蛇的盘中餐,尸骨无存。 方宇的脸色此刻已是极度难看,仿若乌云密布,阴霾笼罩。他虽已奋力杀了至少百条野蛇,然而因这狩猎大赛严苛的规则所限,如此战绩换算成积分却仅有两分左右,少得可怜。若他们仍无法突围出这重重蛇围,便唯有放弃此次比赛,以保全自身性命这一条无奈之举了。 “哼哼…… 我还真是倒霉。” 方宇彻底心灰意冷,放弃了抵抗,只能无奈地感叹自己这多舛的命运。 皆因那洞穴口竟如噩梦降临般飞入两条八品下阶的飞天蛇。此等飞天蛇战力非凡,其威力足以媲美炼气期五转的修士,以方宇如今这灵力几近枯竭的状态,此刻全然不是它们的对手,仿若蝼蚁面对巨人,毫无胜算。 方宇身后的小修士们见此情形,眼中的斗志亦如熄灭的烛火般迅速丧失,那原本闪烁的光芒全部消散,只剩一片绝望与无助。方宇面色铁青,仿若被寒霜覆盖,喃喃自语道:“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其声音中满是不甘与失落,又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方宇快要彻底放弃希望之时,山洞外却陡然出现一股炙热的高温,仿若烈日当空,瞬间将那两条飞天蛇无情地烧成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 王火再次如天神降临般抵达战场,他背后的火翼如灵动的精灵般飞快地扑腾着,仅随意施展一招小火球术,那看似平常的法术在他手中却仿若拥有毁天灭地之威,轻而易举地便将两条八品精怪瞬间击杀,令人咋舌。 “王火师兄!?” 山洞内其余的小修士瞧见那熟悉的身影,顿时仿若绝境逢生,立刻高声呼喊起来,那声音中满是惊喜与激动,终于盼来了救星,在这黑暗的困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方宇亦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稍作休息,那一直紧握在手中、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的铁锤,此刻却如万斤重物般坠落到地上,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扬起一阵碎石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王火却并未在此地过多地停留,仿若只是一位匆匆过客。他径直走向那两条赤牙蛇的尸体,手法娴熟地将其头颅砍下,随后迅速取出蛇脊柱内珍贵的阴阳真丹,便再次振翅高飞,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王火翱翔于空中,背后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上,不断有火星如流星般迸溅而出。有时,那火星不慎落到了地面,瞬间便燃起一阵熊熊大火,火势蔓延,仿若一条肆虐的火蛇,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而此刻的他,却紧闭双眼,仿若在与天地沟通,感知着什么神秘的气息。片刻之后,他的神情陡然变得诡异起来,仿若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旋即全速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在天空中划过。 苏语和唐凌薇二人,此刻正在与一头九品下阶的抱树熊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杀。他们今日的运气倒是颇为不错,所遇到的第一头精怪竟是较为软弱的抱树熊。 这抱树熊虽然长相凶狠,两只熊掌上长着锋利至极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但实则这锋利的爪子只是为了让抱树熊能够轻松地爬上大树,躲避天敌而生就的,其本身的战斗力极低,仿若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唐凌薇体内流淌着更为强大的紫母灵气,此刻手中紧握着苏语借与她的炎影冰锋剑,英姿飒爽地同抱树熊展开殊死战斗。 唐凌薇的战斗才情着实较为出众,只见她身形灵动,剑法娴熟,只是三两剑下去,便把那抱树熊砍得浑身浴血,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死亡气息愈发浓郁。 抱树熊吃痛,哀嚎一声,那声音响彻四周,充满了痛苦与恐惧。随即,它转身向后跑去,试图逃离这危险的战场,那狼狈的模样,仿若一只丧家之犬。 “想逃?” 唐凌薇眼中凶光一闪,仿若被激怒的雌狮,立刻提剑追上受伤严重的抱树熊。最终,她高高跃起,手中长剑如一道闪电般落下,一剑终结了抱树熊的性命。那抱树熊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宣告着它生命的终结。 苏语随后跟上,看着唐凌薇的精彩表现,夸奖了她一句:“想不到你的战斗水平也不低嘛。” 言罢,他蹲下身子,开始熟练地将抱树熊的躯体剖开。片刻之后,他从骨髓中小心翼翼地找出一枚阴阳真丹,那真丹在他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若一颗珍贵的明珠。接着,他又将抱树熊的头颅干净利落地砍下,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苏语舔舐嘴唇,心中暗自盘算,单单是抱树熊的头颅,便能在狩猎大赛中抵六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哼,真是苦涩啊。” 唐凌薇愤愤地握着炎影冰锋剑,怒视着苏语,那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却又因种种顾忌而不敢发作。 她心中清楚,自己的性命如今已被苏语牢牢掌控,在这狩猎大赛中,自然只有给他打苦工的份,仿若一个任人驱使的奴隶。 唐凌薇随后看向手中的七品法器,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喃喃道:“若是没有赵仁,我恐怕都能加入墨瀚和方宇他们的队伍了,可恨啊!” 其声音中充满了悔恨与无奈,仿若在为自己那被改写的命运而悲叹。 苏语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唐凌薇的杀意,仿若感受到了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气息。他随即转过身来,目光如炬,警告她:“唐凌薇,你最好不要对我动任何心思。你手中的炎影冰锋剑是我的,只要我一个念头,便可让你无法使用它。而且你一旦杀死我,碎冰魄也会随之引爆,你会立刻死无全尸。” 其语气冰冷,仿若寒冬腊月的寒风,吹得唐凌薇心中一阵寒意袭来,让她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杀意,暂时隐忍。 唐凌薇在门派内本可大展宏图,前程似锦。然而,就是遇上了这个苏语,仿若命运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偏偏自己对他还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她很快就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事的,他承诺在狩猎大赛后为我解除碎冰魄。赵仁,你给我等着……” 见唐凌薇没了后话,苏语便再度催动那神秘的定位法术。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这一次,西北方向有一道精怪气息! “跟我走!” 苏语表情兴奋,眼神中透着一丝贪婪与期待,立刻呼唤唐凌薇。 两人随即毫不犹豫地催动速行术,如两道疾风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大的灌木丛前。此时,后方传来一阵悠闲自得的鼾声,仿若一首宁静的催眠曲,在这寂静的森林中回荡。 苏语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一看,只见一只浆果狸正在树洞内呼呼大睡,那模样甚是可爱。而令苏语惊喜的是,这竟是一只八品下阶的浆果狸!苏语眼中瞬间浮现出金光,仿若看到了一座宝藏,心中暗喜,这可真是遇到宝了! 浆果狸主要的食物便是灌木丛中的浆果,而其树洞之中往往藏着大量发酵过的浆果。其中不乏有可以用作炼制丹药的灵橘和黑苹果等珍贵之物。若是能够得到这些宝贝,便能在门派中再卖出,从而获得一笔丰厚的灵石,这对于苏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唐凌薇见状,神色亦微微变化,心中暗自庆幸。 他们遇到的两个精怪居然都是十分好捏的软柿子,这浆果狸并不擅长战斗,它们更擅长打洞逃跑。因此,她深知自己需要格外盯防浆果狸就地钻洞逃跑,以免煮熟的鸭子飞了,错失这大好良机。 不过,此刻浆果狸正沉浸在甜美的睡眠当中,仿若一个毫无防备的婴儿,这无疑是偷袭的绝佳机会! “动手吧。” 苏语轻声对唐凌薇讲,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生怕惊醒了浆果狸,破坏这难得的良机。 唐凌薇微微点头,神色凝重,蹑手蹑脚地缓缓走出灌木丛,每一步都轻若鸿毛,生怕惊扰了浆果狸。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不远处那只仍在沉睡的浆果狸身上,手中紧握着炎影寒霜剑,剑身之上寒光闪烁,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她缓步悄然接近浆果狸,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最终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封喉,结束这场狩猎。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却陡然发生。唐凌薇未曾留意到脚下竟有一颗隐藏在草垛中的浆果,她的脚轻轻落下,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仿若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坏了,是铃铛果,这浆果狸好是谨慎。” 苏语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若乌云密布,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恼与惊讶,显然没有料到这看似憨厚的浆果狸竟还藏了如此一手,精心布置了这一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浆果狸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它那原本慵懒的双眼瞬间瞪大,警觉地望向四周。当它瞧见面前两个陌生的修士时,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本能的求生欲望所取代,它毫不犹豫地立即挥动双爪,如同一对高速运转的钻头,迅猛地朝地面打洞,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这危险的境地,那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唐凌薇见此情形,也不再放缓脚步,她深知此刻若稍有迟疑,便会前功尽弃。 于是,她一个飞跃,身姿轻盈如燕,瞬间来到洞前。手中长剑顺势刺下,那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凛冽的寒风与强大的劲道。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剑尖仅仅戳到了泥土,溅起一片尘土,而浆果狸的身影却已消失在那刚刚挖开的洞穴之中,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失手。 苏语望着那洞口,却并未感到过多的气馁。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浆果狸那尚未被带走的树洞,虽然浆果狸成功逃跑,但树洞内的财宝却依然留存。 第35章 狩猎大赛(下) 大风草原之上,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两名修士如丧家之犬般一左一右极速狂奔,他们神色慌张,面容惊恐,浑身衣衫褴褛,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仿若刚从地狱深渊逃出的残兵败将。而在他们身后,竟是上百个暴怒的凡品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正疯狂地追赶着他们,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为之颤抖,发出沉闷的轰响。 “楚沉瑞,这地图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标记的地方都净是些百兽凶巢?” 张瑞面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他丝毫不敢停止奔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全力朝前冲刺,一边大声质问楚沉瑞,声音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几近破碎。 楚沉瑞脸上亦少见地浮现出惊慌恐惧之色,平日里的沉稳淡定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惶恐。他脚步不停,如疾风般掠过草地,边跑边回答道:“我知道了,是这张地图有问题!我居然中计了!” 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仿若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百兽凶巢,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之地,即盘踞着上百个凶猛野兽的巢穴。在这神秘莫测的阴阳福地中,百兽凶巢自然不少,但绝大多数修士皆因忌惮其危险,都会明智地敬而远之,小心翼翼地避开。然而,张瑞和楚沉瑞却因那该死的地图,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一处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的百兽凶巢! 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此二者脾气火爆异常,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一点即炸。其攻击力更是惊人,甚至超越了很多九品下阶的精怪,可谓是凶猛无比。 如今,它们的家园被无情入侵,心中的愤怒自然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即便追出了几十里的漫长距离,也要将张瑞两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可恶啊,到底是谁卖给你这些地图的?” 张瑞欲哭无泪,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原本还怀揣着雄心壮志,妄图依靠这场大赛咸鱼翻身,如今看来,一切都化为泡影,毫无希望可言。 他们唯一的下场似乎就是被这群疯狂的野兽追逐得体力不支,最终无奈放弃比赛,成为众人的笑柄。 楚沉瑞脸色愈发难看。 他虽与张瑞结盟,本想着借此机会大赚一笔,张瑞每用一颗他的灵石,日后就要加倍奉还。可事与愿违,至今为止张瑞还未借用他一颗灵石,只因杀死羊群后没多久,他们便依据那错误的地图标记,一头扎进了这千兽凶巢。为了逃命,张瑞连法术都来不及催动,狼狈不堪。 如此一来,楚沉瑞精心谋划的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仿若泡沫在阳光下破碎消散,多月的心血与时间就要白白浪费,付诸东流。 张瑞咬紧牙关,双眼布满血丝,对楚沉瑞大声喊道:“楚沉瑞,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和这些畜生们拼个鱼死网破!让他们知道我们人族也不是好惹的!” 楚沉瑞点头同意,他们这一趟实在是窝囊至极,仿若憋屈的蝼蚁。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放弃比赛,日后还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做人?还谈何颜面与尊严? “好,那么……” 张瑞随即猛地停下了脚步,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古树,稳稳立定。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疯狂,大声喝道:“大火球术!” 刹那间,一颗巨大无比的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着的烈日,从他嘴中呼啸而出,其光芒耀眼夺目,比他在狩猎野山羊时催动的威力还要高上数倍,仿若一颗小型的太阳降临人间,散发着炽热的高温与强大的毁灭气息。 楚沉瑞瞬间明白了张瑞的意图,他深知张瑞这是要拼尽全身之力,背水一战了。他亦不甘示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大声吼道:“那么我也亮出点真本事吧,吃我一记风卷残云!” 瞬间,天地间风云变色,被一道巨大的飓风所勾连。那飓风仿若一条咆哮的巨龙,张牙舞爪,其威力惊人,天上的云朵甚至都被飓风无情地吞下,仿若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消失不见。 一时间,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被那强大的飓风所阻挡,居然无法从飓风中走出半步,只能在其中挣扎、咆哮,仿若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风道法术不愧是极致的辅助类法术,其强大的控场能力在此刻展露无遗。 大火球术也缓缓赶到,仿若一颗燃烧的星辰与巨龙相互交织。顷刻间,两大入门级上阶的法术相互融合,展现出它们恐怖的威能。 一个恐怖无比的巨型火焰飓风肆意地在草原上盘旋着,仿若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将胆敢靠近它的生物全部无情地吞入其中,所过之处,一片焦土,仿若末日降临。 泥浆犀牛群在这强大的法术攻击下瞬间溃败,仿若被收割的稻草,纷纷倒下。铜皮蛤蟆群虽然不受大火影响,但它们见到战局被逆转,心中亦充满了恐惧,立刻迅速后撤,企图求得一线生机,那模样狼狈不堪,仿若一群战败的残兵。 “成了!” 张瑞望着眼前的场景,欢喜地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兴奋。但他却因催动了如此强大的大火球术,体内的紫母灵气瞬间被耗尽,仿若被抽干的水池,干涸见底。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连站都站不稳了。 楚沉瑞亦兴奋地高呼:“居然一次就将七十多头泥浆犀牛给烧成焦炭,这一次我们起码收获了快一百分!门派记录直接被我们打破了啊!” 其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激动。 张瑞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草原上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张狂。有如此辉煌的成绩,他坚信自己能够登顶前三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仿若胜利的果实已在手中,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两人庆幸、自得、忘我之时,远处却又传来一阵不小的震动,仿若地震来袭。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仿若一片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只见一道红色人影如灵动的火焰精灵般飞在空中,身姿矫健,左闪右避,在那广袤无垠的天空中不时巧妙地躲避着来自天空中的攻击。其身影仿若一抹耀眼的红霞,在蓝天白云间穿梭自如,令人瞩目。 楚沉瑞目睹此景,心中顿时大急,仿若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施展探测法术,试图一探究竟。然而,当法术反馈的结果映入他的眼帘时,却让他惊讶得差点下巴都掉下来,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在飞的人居然是王火?” 楚沉瑞此时满面灰尘,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在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他们可谓是历经磨难,吃尽了苦头,身心俱疲。 张瑞听闻此言,更是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恨不得将眼珠子挖出来看个清楚,以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什么?那人是王火?他怎么会飞啊?他不是才炼气期七转吗?” 其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仿若在听闻一件违背常理的奇事。 王火的出现带给他们的惊讶,一时间竟如汹涌的波涛,甚至盖过了他身后那汹涌而来的兽群所带来的恐惧。 楚沉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火身后居然跟着数以千计的野兽,仿若一片移动的黑色海洋,浩浩荡荡,令人胆寒。 “野苍鹰还有绿斑马!?居然不止走兽,还有飞禽!怎么办,王火朝着我们过来了!” 楚沉瑞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心急如焚,急迫地大声叫嚷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 张瑞因之前的战斗早已灵气一空,此时仿若被抽干了精力的木偶,瘫软无力,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和回答楚沉瑞的问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机一步步逼近,却无能为力。 兽群如汹涌的潮水般已经冲了过来,楚沉瑞望着那铺天盖地的兽群,无奈地叹息一声,深知已无力回天。为了保住性命,他当机立断,直接放弃了自己和张瑞的比赛。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他们二人立即被传送出了福地,逃离了这危险的绝境。 毕竟,若他不这么做,他和张瑞恐怕就要被那如潮水般的兽群无情地踩成肉饼,尸骨无存,成为这狩猎大赛中的一缕冤魂。 王火在天空中如一只自由翱翔的雄鹰,上下来回盘旋,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的飞行技巧,精准地躲避了野苍鹰的一次次攻击。当他见到放弃比赛的张瑞和楚沉瑞二人被传送离开后,心中不禁欢喜不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哼哼,和我玩脑子,你们还是太嫩了。” 王火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满是傲然之色。 他已然凭借这股庞大的兽群,成功地让起码三十余个队伍弃赛,可谓是战绩斐然,手段高明。 而面对身后那成千的野兽,王火自己心中亦清楚,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它们全部清理干净。于是,他只能尽可能地飞得更远,利用自己的飞行优势,驱赶更多的修士,试图让野兽在长时间的追逐无果后,自行放弃追逐他,以此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不过,王火却并未因此而感到丝毫着急,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笃定,因为在他看来,这一场的胜利已经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借楚沉瑞之手铲除了几十只泥浆犀牛,如今只需等兽群退散,他便可回去直接享受那丰厚的战利品。 一百分的分数,对于他而言,是能够稳稳拿下前三的地位的,胜利仿佛已在眼前招手。 不错,那导致张瑞和楚沉瑞陷入困境的牛皮地图正是王火售卖给楚沉瑞的。 王火火道修行速度极快,已然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境界。他已经可以施展精通级上阶法术 —— 火焰分身。他借助火焰分身之术,巧妙地更改了自己的面貌,摇身一变,仿若换了一个人。 随后,他在内门市场中,如一个狡猾的商人,将标记了百兽凶巢的地图卖给了楚沉瑞,从而坐收渔翁之利,精心策划了这一场阴谋。 事实上,王火的计谋也并非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先前他在牛皮纸上无意留下了一招火道气息,那气息仿若一颗隐藏的定时炸弹,在不经意间将楚沉瑞的手指烫出一个水泡。好在楚沉瑞当时并未多想,否则这精心谋划的计谋可能真要泡汤,功亏一篑。 “也幸亏我有这火翼,否则这一次的计划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实行。” 王火内心喃喃自语道。这一次的狩猎大赛,他能够每次都精准抢夺其他队伍猎物的原因,便是他所施展的定位法术和飞行法术。这两大法术仿若他的得力助手,助他在狩猎大赛中如鱼得水,所向披靡。 就在此时,他的定位法术如敏锐的探测器,查询到脚下的森林中,传来两道微弱的修士气息。 “哦?一个炼气期一转修士和一个换骨期九转修士?有意思。” 王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容,随后他背部的火翼大力一扇,仿若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几道火星如流星般从火翼上掉落,落入脚下的森林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蔓延,仿若一条肆虐的火蛇,所过之处一片焦土,危机四伏。 与此同时,在那茂密的森林中,苏语正沉浸在意外的惊喜之中。 “九品药材紫韵草!哦,这里还有八品药材黑苹果!什么?这里还藏着这么多的灵橘?发财了发财了!” 苏语传来惊喜无比的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贪婪,仿佛发现了传说中的天才地宝。他如一个饥饿的掠夺者,迫不及待地贪婪地拾取着眼前的宝贝,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唐凌薇站在树洞外,望着苏语那兴奋的模样,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看着苏语掠夺这么多宝贝,她心中亦痒得很,却又因种种顾忌而只能干瞪眼,暗自懊恼。 大火很快如汹涌的浪潮般吞噬了森林,噼里啪啦的火声传入二人耳畔。天空中弥漫着缕缕黑烟,仿若一片黑色的幕布,将天空遮蔽。远处亦传来强烈的震感,仿若大地在颤抖。 “怎么回事?” 唐凌薇心中感到不妙,眉头紧皱,连忙发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安。 苏语听到唐凌薇的询问,迅速整理好掠夺的物品,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快速施展观察法术,试图探寻真相。 随后,他亦是感到震惊不已:“我靠,我们身后居然有不下百头绿斑马在追赶我们!” 苏语因自身修为尚浅,故而在这等危急关头,其探查能力亦受到极大限制。他竭尽全力,却也只能探查出几百头绿斑马的踪迹,至于绿斑马的全部数量以及隐匿于天空中的王火和那群野苍鹰,则全然无法洞悉。 天空中,王火仍在肆意操控着火翼,不时有火星如点点繁星般洒下,仿若一场夺命的流星雨。苏语和唐凌薇二人见此情形,深知若继续滞留原地,必将葬身火海。于是,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仿若两只受惊的野兔,立刻鼓足勇气,不顾一切地冲出火海。 在他们身旁,不时传来野兽那凄惨的哀嚎声,原来是一些反应不及的野兽未能及时逃脱,瞬间便被那汹涌的火海所吞没,化为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烧焦味,令人作呕。 然而,这片森林的环境极为恶劣,荆棘丛生,仿若一片绿色的荆棘海洋,尖锐的刺随时可能划破肌肤;泥浆遍布,每一步踏下,都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沼泽,举步维艰。如此糟糕的路况,极大地拖累了两人的行动速度,他们的脚步变得愈发沉重,与身后那紧追不舍的兽群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愈发接近,危险如影随形。 “不妙了。” 苏语面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无奈。他心中清楚,事已至此,唯有使用那一招风险极大的办法,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此招一旦失败,他极有可能便要折身于此,命丧黄泉,成为这森林中的一缕冤魂。 “阴阳真丹,开!” 苏语咬紧牙关,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在这生死攸关的绝境之下,他唯有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否则等待他的便只有被淘汰出局的悲惨结局。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拿出此前从抱树熊体内获取的阴阳真丹,全力催动体内那微弱的黑炭灵气,缓缓注入其中。 刹那间,阴阳真丹仿若一颗被点燃的炸弹,顷刻碎裂,瞬间爆发出一股极为浓郁的气息,那气息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四周扩散开来,充斥着整个森林。苏语亦因这股强大的力量反噬,体内气血瞬间逆流,仿若一股狂暴的洪流在体内肆意冲击。他再也无法抑制,嘴中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那黑血在地上溅开,格外刺眼。 “赵仁!” 唐凌薇见状,心中大惊失色,立刻将目光投向苏语。她深知,若是苏语在此刻死去,她气海内的碎冰魄必定会被瞬间引爆,她亦将随之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苏语狼狈地抬手擦拭掉嘴角的黑血,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缓缓道:“呵呵,看来我运气不错,成功了。” 那笑容中虽带着一丝虚弱,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 原来,阴阳真丹被苏语引爆后,其中所蕴含的精怪气息立刻如一张无形的大网,遍布了整个森林。 身后那些原本紧追不舍的野兽,在闻到这股气息的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刻停下了脚步。它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身体微微颤抖,仿若在面对一个无比强大的天敌。 随即,兽群如火箭般朝后撤退,那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森林深处,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与苏语、唐凌薇二人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凡品野兽同凡人一样,皆有本能的恐惧。它们虽生性愚笨,难以分辨出修士的身份,但对于精怪那独特的气息,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绝对不会认错。 此刻,绿斑马兽群、野苍鹰兽群便如一群惊弓之鸟,被恐惧彻底笼罩,慌不择路地开始撤退,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让它们瞬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与追逐的欲望。 王火身处高空,亦敏锐地感知到了那股精怪的气息。他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阴阳真丹可以这么使用?他到底是谁?” 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他深知,此等使用阴阳真丹的方法只有多次得到阴阳真丹的修士,才有可能知道。 王火心中大感奇怪,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他背后火翼用力一拍,仿若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朝着苏语的方向快速逼近,想要一探究竟。 苏语亦感受到天空中那股极速赶来的强者气息,他缓缓抬头望去,正巧看到正在疾驰而来的王火。 只见王火背后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格外醒目,苏语见状,心中亦是一惊,暗自思忖道:“火翼?这不是火道精通级的法术吗?他怎么使用的?” 一时间,他亦被王火的强大与神秘所震撼,心中满是惊讶与不解。 但随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缘由,“难不成他是火道真魂体?” 王火如同一道闪电般,一个飞扑,瞬间来到苏语的面前。 第36章 狩猎大赛(终) 火道真魂体,与那声名赫赫、仿若天赐神恩般逆天的七耀仙体截然不同。 真魂体,乃是九州之中对于一类对特定法术有着深刻理解,且在催动该法术时能够达到无比娴熟境地的修士的统称。 他们仿佛自呱呱坠地起,便天然地与这些流派的法术有着深厚的渊源,犹如灵魂深处就镌刻着法术的奥秘,故而被尊称为真魂体。 而鉴别正常修士与真魂体最为简便易行的方法,便是审视他们对于法术的运用。正常修士唯有在艰难地突破至筑基期之后,才能够勉力催动精通级上阶的法术,此乃修仙之路的一道重要门槛,需历经无数岁月的磨砺与沉淀。 然而,真魂体修士却似天赋异禀,得天独厚,仅仅处于炼气期时,便能自如地催动精通级法术,这等差距,犹如天渊之别,令人咋舌。 而此刻站在苏语面前的王火,正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火道真魂体修士,其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自信与张狂,仿若火焰之神降临凡间。 与此同时。 苏语环顾周遭那一片狼藉的环境,心中愈发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本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森林,此刻已化作一片焦土,无数珍贵的药材和野兽皆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这片森林名为荆棘林,往昔曾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乐土,生活着无数九品乃至八品精怪,其间更是生长着琳琅满目的珍贵草药。 苏语原本满心欢喜地打算在此处精心收集药材,而后换取丰厚的钱财,以助自己在修仙之途上更进一步。 然而,命运却似与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唯一辛苦得到的阴阳真丹,亦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险境中无奈地被消耗殆尽。如此一来,他在此行中的所有收益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径直降至了零,一切努力皆付诸东流,只留下满心的苦涩与无奈。 王火站在苏语面前,神色淡然,仿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微微低头俯视过去,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缓缓地道:“没想到,居然是你啊赵仁,难怪能知晓阴阳真丹的奇妙用途,散修就是不一样。” 其话语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讽刺气息。 苏语闻言,只是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座沉默的雕像。然而,他的沉默却似更加激怒了王火,王火愈发嚣张跋扈,仰头狂笑道:“哈哈哈,赵仁,你认输吧。你妄图在荆棘林猎杀精怪以获取胜利,如今我一把大火将这片森林所有精怪和药材直接给毁了,你已然败了。你就如同那折翼的飞鸟,再无翻身之日。” “哦?” 苏语敏锐地捕捉到王火所言,他的眼珠如灵动的算盘珠般飞快转动,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疑虑与思索,“你的意思是,这片林子内的所有精怪都被你杀了?” “哈哈哈哈,正是!还不速速投降?否则,你去到哪里,我就烧到哪里!我定要让你在次大赛上无处遁形,受尽屈辱。” 王火目光如炬,今日他终于等到这梦寐以求的机会,得以一报往昔之仇,心中畅快淋漓,“我倒要看看你这一次还要怎么取胜?哈哈哈哈哈!” 苏语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仿若一只敏捷的野兔,转身拔腿就跑,疯狂地奔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其速度之快,仿若一阵疾风掠过,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唐凌薇亦心领神会,同时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瞬间消失在了王火的视线之中,仿若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不见踪迹。 “呵呵,逃也没用的,你们…… 呃?” 王火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注视着苏语的一举一动,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离奇之事。 只见苏语如一位技艺精湛的屠夫,飞快地割下那烧成焦炭的尸体头颅,而后手法娴熟地开膛破肚,从中取出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阴阳真丹。随后,他又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向远处跑去,毫不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眷恋。 王火见状,顿时震惊得呆立当场,片刻之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愤怒地怒吼道:“赵仁,你好大的胆子!这些精怪都是我所杀,你居然动手来抢,你违反门规了!” 其声音响彻云霄,仿若雷霆震怒,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影像外,两名红袍精英弟子目睹此景,顿时怒发冲冠,猛地拍案而起,齐声怒喝道: “什么,居然敢当我们的面违反门规?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胆大包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晓门规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然而,他们二人在盛怒之下,却又不得不将头回过去,纷纷将那充满愤怒与不甘的眼神投向身后的风林长老。他们虽受掌门指挥,肩负着维护门派秩序的重任,但此次狩猎大赛乃是内门的活动,他们作为外门精英弟子,无权直接给予苏语惩罚,一切皆需听从内门长老的裁决。 风林长老微微摇头,面色凝重,沉声道:“不。” “为什么?” 两名精英弟子听闻此言,顿时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他们心中虽怒火中烧,却也只敢在内心暗暗发作,暗自思忖:“风林长老这是公开要对抗掌门?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苏语速度极快,仿若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爆发出了极致的速度。在这短暂的瞬间,他已然将一颗九品上阶精怪和两颗八品中阶精怪的脑袋收入囊中,同时还获取了三颗珍贵的阴阳真丹。他仿若未闻王火的怒吼,也未理会周围那复杂的局势,只是一心一意地继续着自己的行动,我行我素,仿若一位孤独的行者,在这修仙之路上坚定地追寻着自己的目标。 “你们且看这尸体,你们能够感受到一丝王火的气息吗?” 风林长老面色铁青,转头对着两名精英弟子说道,其眼神中透着一丝怒意。 两名弟子听闻,立刻收敛心神,全力感受,然而,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沉默以对,无言回答。 “哼!” 风林长老不悦地冷哼一声,仿若对他们的无能表示不满,“这场火确实是王火造成的,但是烧死精怪的火却是自然所为,这些尸体只能算是自然死亡。” 须知,自然死亡的尸体,修士可以随意搜刮,此乃门规的惯例,并不算犯规。 “这两个精英弟子,真是欺人太甚!居然在我的地盘上肆意跳脚,还把算盘打到赵仁身上?哼!” 风林长老心中更是不悦,看向两个精英弟子的视线中都带着丝丝怒火,仿若两团燃烧的火炬,令人胆寒。 金丹真人的威压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让两名筑基期的修士瞬间压力丛生,仿若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肩头,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王火似乎亦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深知此刻与苏语争论已无济于事,当务之急乃是阻止苏语继续搜刮。于是,他立刻扇动背后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仿若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朝着苏语的方向急速追去。 “果然是散修,素质就是低下!居然又钻得门派漏洞,得到这么多的好处?” 王火怒不可遏,手中紫母灵气如灵动的精灵般快速转动,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更为猛烈的攻击。 “嘿嘿……” 王火在空中追逐,他的右掌轻轻一捏,那原本快速转动的紫母灵气顷刻间便如烟雾般消散,转化为一道神秘的法术。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仿若在谋划着如何将苏语一举擒获。 楚沉瑞和张瑞等众人已然被淘汰出局,此刻的他们,仿若被命运遗弃的弃儿,只能无奈地干看着投影,满心焦虑地等待着胜者的最终出现。 楚沉瑞轻轻地摇摇脑袋,深深地叹息一声,满脸的无奈与沮丧:“没有悬念了,这次的胜者只会有王火一人了。没想到即便是我们二人联手,亦不能敌过他,到底是风林长老看好的弟子,其天赋与实力的确令人惊叹。” 张瑞此刻灵气耗尽,仿若被抽干了精力的木偶,瘫软无力,根本没有力气答复。然而,他听闻楚沉瑞此言,心底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燃起一抹不甘与怒意,仿若一颗被压抑许久的火种,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 “王火!” 张瑞仰天长啸,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发出的最后的呐喊。随后,他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身体如一片飘零的落叶,缓缓倒下。 天空中,王火施展出的法术已然成型,数十道火球如流星般散下,猛烈地砸向草原。所及之处,无不被那熊熊大火迅速吞噬,仿若一片火海炼狱,令人胆寒心惊。 苏语身形灵动,连连躲避着那如雨点般袭来的攻击。 这精通级法术炎弹术果然威力非凡,每一颗炎弹仿若一颗燃烧的星辰,带着炽热的高温与强大的冲击力,好几次都让苏语险象环生,险些避无可避。 当然,王火这般攻击亦是有意为之,毕竟门派之中有着严格的规定,禁止内斗,一旦他的法术伤及苏语,那便是公然违反规定,将会面临严厉的惩处。故而,他此刻的策略乃是通过法术限制苏语的走位,使其陷入绝境,走投无路,如此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苏语似是洞悉了王火的意图,他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暗暗思忖道:“这些法术看似来势汹汹,仿若要将我瞬间烧成灰烬,实则都是故意击偏,这王火即便实力强大,却也不得不忌惮门规的约束。” 想到此处,苏语顿感压力骤减,仿若身上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不见。他瞅准时机,立刻一个敏捷的滚身,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一个精怪尸体旁。只见他手法娴熟,动作麻利,几下便将那精怪尸体处理完毕,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王火目睹苏语的举动,顿时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若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他万万没想到,苏语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成功获取了一八品精怪的头颅和珍贵的阴阳真丹,这般行径,简直就是公然挑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好!好胆量!那么这一招,你又要如何应对呢?” 王火并非莽撞无知之辈,他之所以如此愤怒,乃是在仔细计算苏语所得利益之后,惊然发现,苏语如今的分数居然有隐隐超越他的迹象!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油然而生。 虽说王火在这狩猎大赛中犹如火神降临,所到之处一片焦土,生灵涂炭,然而,这特殊的分数计算方式却使得他的分数增长极为缓慢,基本为零,唯有他亲手将动物头颅取下,才能获得相应的分数。若是在此时,让那些还未被他彻底赶走的同门有机可乘,将先前张瑞和楚沉瑞烧死的动物的头颅取下,那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优势便会在瞬间荡然无存,一切努力皆付诸东流。 这也是为什么他先前将几十位同门都逼至放弃的原因。 王火此刻不得不使出他的绝招,试图扭转这不利的局面。 “赵仁,我承认你是个有本事的角色,只可惜你今天注定要栽在我的脚下。” 王火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对自己这一招充满了自信,仿若胜券在握。 随后,苏语的身周突然凭空出现四面透明的火墙,那火墙散发着炽热的高温,将其牢牢禁锢在内。火焰在墙面上跳跃舞动,仿若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虎视眈眈地盯着苏语,令他插翅难逃。 “这……” 众弟子见状,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谁都未曾料到王火居然会在此时用出这一招。 那两名精英弟子亦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们缓缓点了点头,似乎在确认眼前所见的真实性。 “精通级巅峰法术,四阳禁锢阵!” 王火高声大喊,声音中透着一丝自豪。他体内的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飞速运转,全力支撑着这一强大的法术。然而,此招威力虽大,却也极为消耗灵气,不过片刻,王火便感觉眼前一黑,一阵眩晕感袭来,仿若身体被掏空。 苏语被困在这四阳禁锢阵之中,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他深知这法术的厉害,想要逃脱绝非易事。 “精通级巅峰法术么。” 苏语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双脚稳稳立定,紧紧盯着天空中的王火,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 王火见苏语被困,心中稍安。 他随后毫不犹豫地掐爆数颗灵石,随着灵石的破碎,一股强大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他那消耗殆尽的灵气很快便得到了补充,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强大的气息。 “呵呵,赵仁,你就在这待到大赛结束吧。” 王火心中如愿以偿,终于是用他精心准备的绝招困住了苏语。他得意地一个振翅,如同一颗流星般火速飞向泥浆犀牛尸体的方向,去摘取那能为他带来分数的猎物头颅,以巩固他的领先优势。 “哎,赵仁也不过是一个换骨期修士,能够在这狩猎大赛中做到如此地步,已然是相当不错了。看来王火是赢定了。” 楚沉瑞面色铁青,满脸的沮丧与无奈。他不再看那投影,缓缓掏出灵石,开始恢复自己那消耗殆尽的灵气,仿佛在接受这既定的失败结局。 此刻,那四面火焰构筑而成的壁垒竟缓缓向内收拢,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显露出要将苏语彻底吞噬的意图。熊熊烈焰在壁垒间肆意狂舞,高温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炽热的气息好似要在须臾之间将苏语直接烧焦,化为齑粉。 苏语原地盘下,紧闭双眼,嘴中却是有感而发,缓缓念出一首诗句。 “火壁难囚壮士心,吾等傲立对炎侵。 困身犹有冲天志,岂惧艰危意自沉?” 苏语缓缓睁眼,嘴角却是露出一抹邪笑。 石猴山洞内。 唐凌薇手中提着一颗头颅,随后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球体,闪闪发光。 此丹正是八品巅峰精怪的磐石猴的阴阳真丹! 第37章 我就爱打脸 王火身姿矫健若雄鹰展翅,动作敏捷如风驰电掣,仅三两下便将地面那庞大而又略显狰狞的泥浆犀牛尸体处理得妥妥当当。 只见他双手稳稳地提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麻绳之上,系着数十个泥浆犀牛的脑袋,那一颗颗头颅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仿若一串诡异而又彰显着战绩的勋章。随后,他微微振翅,那对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火翼猛地一展,便再度腾空而起,如同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转瞬消失在天际。 王火在天空中极速飞行,仿若一道耀眼的光芒划过苍穹。 然而,这高速飞行的背后,却是紫母灵气如潺潺流水般极速消耗。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赛之中,他为了维持那精妙绝伦的飞行法术,已然使用了太多的灵气,仿若一个过度挥霍财富的商人,如今他的 “财富库”—— 灵石,也即将见底,所剩无几。 “不过,只要能赢得这场比赛,我的灵石不但能回本,甚至还有盈余。” 王火心中如此暗自盘算着、。 他深知这场比赛胜利的丰厚回报,那不仅仅是荣誉的象征,更是物质的极大丰收。想着,他手中再次毫不犹豫地掐爆几颗灵石,随着灵石的破碎,一股浓郁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使他那略显疲惫的身躯重新焕发出强大的活力。 在这次的大赛中,王火凭借着自己的果敢与智谋,得到的积分已然足足达到了八十六分,这一成绩在众多参赛者中犹如鹤立鸡群,格外耀眼。 而且,他还凭借着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兽群以及自身强大的实力,将最具威胁的张瑞、沈虎等人全部驱逐出了比赛场地,使他们无奈地放弃了这场角逐。 至于苏语,此刻被他那精妙的法术禁锢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内,仿若笼中之鸟,难成气候。 而唐凌薇,在他的认知里,更是早已落荒而逃,说不准在这危机四伏的阴阳福地里,已然遭遇一头凶猛的精怪,惨遭淘汰。 可以说,在王火的眼中,这一次的比赛他已然稳操胜券,根本就没有失败的可能性。那胜利的果实仿佛就在眼前,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只等他伸手摘取。 解决掉了全部威胁之后,王火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下来,他微微眯起双眼,尽情地享受着那拂面而来的微风,那微风仿若温柔的情人之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让他真切地品味着胜者的美妙滋味。 阴阳福地内的时间流速仿若一条独特的溪流,与外界截然不同,其中的一分钟,等同于外界的七分钟。就在这看似漫长又实则短暂的时光流转之中,狩猎大赛仿若一场盛大的戏剧表演,已然悄然迎来了尾声。 风林长老神色庄重,轻轻拍了拍手掌,那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空间内回荡。随后,他身姿优雅地踩着宝剑腾空而起,其声音不大,却仿若有着神奇的魔力,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时间到,狩猎大赛结束了。” 那些主动放弃比赛的弟子们听闻此言,纷纷无奈地摇头叹气,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沮丧,仿若一群战败的士兵,垂头丧气地走下了高台,心中无一不对王火的强势行径感到恼怒与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份不甘深埋心底。 随后,高台上光芒闪烁,仿若金色的华彩在跳跃舞动。所有在福地内还未被淘汰的弟子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瞬间被传送了出来。 这一次的狩猎大赛因为王火的强势介入,在福地内未受干扰,能够安稳进行狩猎的弟子数量十分稀少,因此只有区区三十余人被传送进来,与当初浩浩荡荡进入福地的修士人数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仿若一场盛宴过后的残羹冷炙,显得格外冷清。 这三十余人分别是方宇和他的三位队友、苏语和唐凌薇、王火、以及二十几位侥幸逃过一劫的弟子。 那二十几位弟子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他们在阴阳福地偏远的角落默默狩猎,仿若与世隔绝的隐士,并未知晓王火用兽群将一百多人逼入绝境的惊心动魄之事。 此刻,他们看着台下那被淘汰的众多弟子,心中皆是一惊,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随后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因为狩猎大赛决定胜者的规则是在未被淘汰的修士中,选择三个积分最高的人。 如此一来,被淘汰的人越多,他们获胜的几率便越大,就如同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中,更容易凸显出参天大树的挺拔与高大。 风林长老缓缓飞来,身姿轻盈地走下飞剑,他目光扫视着眼前的三十多个弟子,表情严肃而又庄重,对着他们缓缓开口道:“比赛结束,现在将你们狩猎得到的动物头颅拿出来吧。” 一旁的红袍精英弟子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切,他们在这场比赛中起到监视的作用。他们心中清楚,一旦风林长老敢徇私舞弊,那么他们便会立刻通报掌门。 王火仿若一位凯旋的王者,昂首阔步,率先上前。只见他双手猛地一挥,那根粗壮的麻绳便如灵动的长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麻绳之上系着的几十个头颅顺势摔落在地,发出一阵沉闷而又极具震撼力的响声,仿若敲响了胜利的战鼓,宣告着他的赫赫战功。 一旁的二十多个修士目睹这壮观的一幕,顿时像一群被惊扰的麻雀,立即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居然是泥浆犀牛的脑袋,还足足有五六十个,这等战绩简直惊人!看来前三名是注定有王火的一席之地了,他可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望尘莫及啊。” “人比人吓死人啊,我在福地内苦苦狩猎了这么久,费尽千辛万苦,也仅仅收获二十多个野兔的脑袋,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仿若小巫见大巫。” “没有关系,虽说王火实力超群,但说不定第二第三的名头还是我们的呢。我们也不能气馁,毕竟比赛还未彻底结束,一切皆有可能。” 而张瑞在台下看到这场景,气得双眼圆睁,快把眼珠子气出来,他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在下方高声喊道:“可恶!这些本该都是我的!都是那该死的地图,让我功败垂成!” 其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怒吼。 风林长老目光如炬,眼睛轻轻一扫,便沉稳地开口说道:“王火,八十六分。” 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四周。 在旁边的弟子们听闻王火的高分,心中亦是痒痒的,既羡慕又有些许期待。于是,他们纷纷效仿王火,将自己狩猎到的动物头颅小心翼翼地摆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声呼喊,仿若在展示自己的荣耀。 “我狩猎得到三十五颗野山羊脑袋!虽比不上王火,但也是我辛苦所得。” “我一番苦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得到十五颗鳄鱼脑袋!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我自己知晓。” “还有我!我遭到奇遇,捡到了便宜。快瞧,这是一颗九品精怪,铁角羊的脑袋!” 陈九云高呼,骄傲无比。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周遭弟子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要知道,这些弟子大多都是独来独往的孤狼,没有队友的协助,想要捕猎一只精怪难度极大,可谓是九死一生。 风林长老点头不止,脸上带着一丝欣慰的微笑道:“很好,很好。你们分别得到三十五分,二十分,四十五分。你们的努力与成果都值得肯定。” 方宇也不甘示弱,他大步上前,摆出了他的战利品,只见是三大串的动物头颅,清一色的蛇脑袋,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仿若一片蛇的海洋,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是我们在福地内收获的猎物,三百颗野蛇脑袋,两颗赤牙蛇的脑袋。” 方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毕竟这也是他们队伍在困境中拼搏的成果。 方才还沾沾自喜的弟子瞬间呆住了,三百颗野蛇脑袋固然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可赤牙蛇就不一样了,赤牙蛇可是精怪,其价值与狩猎难度远超普通野兽。 “很好,那么你们队伍积分如何分成?” 风林长老再次点头,目光看向方宇,轻声询问道。 方宇身后的小修士们连连摆手,脸上带着敬畏与感激之情道:“我们不要积分,这些都是方宇师兄自己狩猎得到的。” 这确实是实话,在这场比赛中,当属方宇苦活累活最多,不仅要带着三个实力相对较弱的拖油瓶,还被野蛇围追堵截,险些失去比赛资格。若不是王火关键时刻赶到,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时间,让他得以恢复精力,也不可能在后续再杀死这么多野蛇。 也因此,那三个小修士更不敢厚着脸皮领赏,他们很有眼见地将积分都给了方宇,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与敬意。 “哼。” 方宇闻言,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想着算他们还识相,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丝冷峻。“方宇,五十八分。” 风林长老微微皱眉,目光在手中的计分簿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说道,其声音沉稳而又庄重,在空气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经过一段时间有条不紊的统计与核算,所有弟子的积分基本已经计算完毕。 此时,众人瞩目的成绩排名已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目前第一名是王火,以高达八十六分的傲人成绩独占鳌头;第二名是方宇,凭借五十八分的佳绩紧随其后,其光芒虽稍逊于王火,却也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第三名则是陈九云,四十五分的成绩亦不容小觑,稳稳地占据着前三的位置。 随后,风林长老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在人群中扫视,左顾右盼之后,眉头轻皱,开口问道:“赵仁和唐凌薇呢?你们没有捕猎到猎物吗?为何不见你们展示成果?” 其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苏语终于缓缓站出,然而,他的手中却仅提着三颗动物的脑袋,这与之前众人所展示的琳琅满目的猎物相比,显得颇为寒酸。 沈虎在台下瞧见此景,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不禁笑出了声:“哈哈,装什么装?最后一个出场,才三颗动物脑袋,就这般成果还故作姿态。除非是精怪脑袋,否则你一点胜算也没有!在这强者如云的大赛之中,你这般表现,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其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若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向苏语。 张瑞亦是满脸怒容,怒目圆瞪,似乎还在为王火之前的所作所为大为恼怒,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但当他看到苏语如今这般略显狼狈的地步,也不由得跟着嘲讽起来:“赵仁,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先前你与磐石猴那一战,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厉害,如今看来,不过是名不副实啊。你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在这真正的考验面前,终究原形毕露。” “呵呵。” 苏语面对众人的嘲讽,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愤怒与沮丧,反而透着一种神秘与自信。随后,他轻轻一扬手,将手中的头颅抛在地上,刹那间,一股浓郁的精怪气息随即从那头颅中散发开来,弥漫在四周,令众人不禁微微一怔。 “两颗九品精怪的脑袋?不妙了。” 沈虎心中暗暗叫苦,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紧张与不安。他深知这两颗九品精怪头颅的出现,或许会改变整个局势,让原本看似已定的结局再次充满变数。 风林长老微微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地上的头颅,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些头颅分别是九品抱树熊、九品棉花羊和八品铜牙狼的脑袋。可是抱树熊和棉花羊皆是战力极低的精怪,在这狩猎大赛的积分评定中,仅能给到你十二分。而你瞧这铜牙狼的牙齿,磨损极大,明显是一头老狼,其战斗力亦大打折扣,我也只能给到二十分。如此算来,你目前的积分共计三十二分。” 张瑞听闻此言,心中的兴奋再也难以抑制,终于不再掩盖,大声喊道:“赵仁,你作恶多端,必无善果!你在这次大赛中不但消耗不少,而且还没有得到前三,想必接下来定是底蕴一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激起浪花!” 其话语中充满了幸灾乐祸与落井下石的意味,为苏语的失败而欢呼雀跃。 沈虎亦是双手叉腰,虽然他早被淘汰,已与这场比赛的胜负无关,但看到苏语如今这般模样,他也不禁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赵仁,你也不过如此嘛,这样一来你与我们这些失败者还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之前的种种表现,不过是虚张声势,如今被打回原形,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风林长老面色沉凝,目光紧紧地盯着苏语,心中暗自思忖道:“赵仁,难道你的实力就到此为止了吗?哎,王火这个天才对其他弟子的打压实在是太猛了,赵仁才换骨期,能有如此成绩也是很棒了。” 其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惋惜与无奈。 但就在此刻,就在众人皆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唐凌薇却悄然走上前,往地上轻轻丢出了一颗脑袋。 这颗头颅一经落地,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众人定睛一看,这颗脑袋正是一颗八品巅峰精怪,磐石猴的脑袋! “这!” 沈虎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呆滞,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唐凌薇,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 “磐石猴的脑袋?很好,赵仁你违反规定了!这是王火小队所杀,你怎能自己拿走?” 楚沉瑞不明就里,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他当时正在努力修炼破关,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之中,并未知晓正是苏语亲手杀死了磐石猴,故而才有此误解。 王火瞧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若乌云密布。他心中暗叫不好,疏忽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苏语还藏了这一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赵仁……” 王火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嘴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一般,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风林长老瞧见这戏剧性的一幕,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吐出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心来,缓缓说道:“磐石猴的脑袋,不错,八品巅峰的精怪,可以抵五十分的积分。如此一来,赵仁你的总积分便达到了八十二分。那么你和唐凌薇,分数如何分配?” “我十,她零。” 苏语不假思索,立即回答,其语气坚定而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风林长老闻言,不禁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说道:“赵仁,如此严肃的事,怎么可以开玩笑?这积分关乎着你们在大赛中的名次与荣誉,切不可儿戏。” 而唐凌薇站在一旁,却面露难色,并未否认苏语的说法。她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愿让众人看到她的表情,仿若心中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长老,我的积分,全都算作苏语的。” 唐凌薇仿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双唇轻启,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一字一顿,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符都在空气中打着颤,仿佛带着无尽的挣扎与无奈。 台下弟子们本就对唐凌薇和苏语之间的微妙关系充满了好奇与窥探欲,此刻听闻她这番言语,瞬间如灵犀相通般心领神会。刹那间,人群中仿若炸开了锅,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声与吼叫声,那声响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整个场地。 “原来是这样!难怪唐凌薇被赵仁重伤还愿意和他一起搭档!这里面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啊。” “哈哈,女人的天性不就是慕强嘛。赵仁之前展现出那般耀眼的成绩,唐凌薇对他心生爱慕,主动追求也不足为奇。这世间女子,有几个能抵挡得住强者的魅力呢?” “难怪啊,我就说怎么唐凌薇最近老是和苏语形影不离?还天天往他房子里跑?莫非二人……” 众人越说越起劲,话语中满是暧昧的暗示。 “哦~” 众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立刻拖长尾音,发出一阵奇怪而又意味深长的音调,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苏语和唐凌薇二人。那目光犹如芒刺在背,让唐凌薇倍感窘迫。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在众人的口口相传与肆意揣测之下,唐凌薇和苏语的八卦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飞速地扭曲变形。眨眼间,就演变成了二人乃是青梅竹马,仿若那传说中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唐凌薇站在台上,听闻这些荒诞不经的流言蜚语,顿时气得俏脸涨红,几乎要变形,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此刻像是被怒火点燃,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 她银牙紧咬,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满是愤懑与委屈。可无奈,迫于气海内那如定时炸弹般的碎冰魄的威慑,她只能将这满腔的怒火强压在心底,不敢在此时吐露半分真相,生怕引发那可怕的后果。 而苏语呢,却表现得极度淡定从容,仿若台下那些沸反盈天的议论声与他毫无干系,仿佛众人谈论的并非是他一般。 他神色平静如水,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泰然自若。然而,他这般无动于衷的反应,却在无形之中更加坐实了弟子们的无端猜想。弟子们见他如此,越发来了兴致,起哄的声音愈发响亮,犹如雷鸣般在场地中回荡,久久不散。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人究竟是何种情况,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就记作苏语的了。” 风林长老满脸无奈,轻轻地摇了摇头,抬手捂住脸庞,那模样显然是对唐凌薇的这些八卦琐事毫无兴趣,甚至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语。 在他眼中,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 “苏语,八十二分,第二名。” 风林长老提高了声调,大声宣布道,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盖过了台下的喧嚣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狩猎大赛,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第38章 甲级气海 狩猎大赛的最终结果已然揭晓。 他们分别是独占鳌头的第一名,王火;紧随其后的第二名,苏语;以及位居其三的第三名方宇。 按照大赛既定的规则,他们皆可获得与自身分数三分之一等额的门派积分。 苏语凭借八十二分的佳绩,顺利斩获了二十七分的门派积分,而这二十七分门派积分,又可等价兑换为二十七颗珍贵的灵石,此等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王火则因八十六分的高分,获得了二十八颗灵石,其收获亦是颇为可观。然而,若要论及本次大赛中究竟谁才是最大的获利者,那无疑当属苏语。 苏语在大赛中的收获,可不仅仅局限于这二十七颗灵石。 此前,他在那神秘的浆果狸巢穴中,幸运地探寻到了数量颇为可观的珍稀药材,其中包括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紫韵草、色泽深邃的黑苹果以及果香馥郁的灵橘。 这些药材皆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其价值不菲,仅是这些药材,若放置于内门市场之中售卖,便可轻松卖出五颗灵石的高价,令人咋舌。 而且,苏语还在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经历中,成功收获了三颗蕴含着强大能量的阴阳真丹。若以一颗阴阳真丹价值二十灵石的行情来计算,这三颗阴阳真丹的总价值,那便是高达六十颗灵石。 如此算来,苏语目前所拥有的底蕴已然足足有九十一颗灵石之多,这般雄厚的财力,甚至超越了楚沉瑞,使其在门派之中的财富地位得到了显着的提升。 “九十一颗灵石,这数量已然完全足够我成功炼制出一枚灵骨转元丹了。如此一来,我突破炼气期的时日,想必就在这几日之间了。” 苏语站在台上,心中暗自思索着,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出突破后的美好前景。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唐凌薇。他深知,不出一个时辰,唐凌薇气海内的冰块便会逐渐融化,而那时,他又该如何巧妙地应付这一棘手的局面呢?这一问题犹如一片乌云,悄然笼罩在他的心间,令他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苏语并未在台上过多地停留,他深知时间紧迫,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将手中的战利品尽快转化为实际的资源与实力。于是,他匆匆告别众人,快步赶往内门市场。 内门市场,乃是门派之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交易场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珍稀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苏语刚一踏入市场,便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他手中的这些药材和阴阳真丹,皆是市场上的抢手货,吸引着众多修士的目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苏语所携带的物品便被众人哄抢一空。其中,那神秘的黑苹果更是备受追捧,其价格在众人的竞相出价之下,一度被大幅抬升,场面极为火爆。最终,苏语凭借此次售卖,总共收获了九十三颗灵石,这一结果远超他的预期。当然,在这收获的过程中,也需扣除一定的摊位费,不过,即便如此,苏语现在依旧拥有了九十二颗灵石的丰厚财力。 苏语望着手中这九十二颗灵石,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不舍,他深知,若要实现突破与成长,必要的投资乃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购买了两次炼制灵骨转元丹所需的材料,这一番采购,耗费了他十六颗灵石。随后,他马不停蹄,立刻带着材料前往丹房。 “又是你?今日你来丹房是要炼制何物?” 红袍精英弟子瞧见苏语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厌恶之情。上次便是这小子在丹房之中大闹一场,险些让自己也丢了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此刻再见他前来,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苏语心中明白自己上次的行为给对方留下了不佳的印象,故而此刻他恭恭敬敬地对精英弟子行了一礼,态度极为谦逊,随后缓缓说道:“师兄,今日我要炼制灵骨转元丹,这是一颗灵石,还请师兄行个方便,让我使用丹房。” 精英弟子瞧见苏语递来的灵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也不客气,伸手将灵石收入自己的囊中,而后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丹房的门,微微侧身,示意苏语进入。 他并未对灵骨转元丹起疑心,在他看来,这世间的丹药种类繁多,五花八门,他又怎会知晓这灵骨转元丹乃是早已失传已久的灵丹妙药呢? 苏语小心翼翼地踏入丹房,他深知,接下来的炼制过程,将充满了挑战,容不得丝毫的马虎。 苏语前世并非主修炼丹道,故而他对于此次炼制灵骨转元丹,心中着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炼制丹药,犹如一场精妙绝伦的艺术表演,需要将灵气和火力控制得精确无比,哪怕仅有一丝的不平衡,整个炼制过程便会瞬间宣告失败,进而炼成毁丹。这毁丹可并非普通之物,非但不可食用,还会对炼制丹药的乾坤鼎造成一丝损伤。 这也就是为何门派在弟子炼丹之时,要收取一定的灵石作为费用,其原因便在于,门派亦需要有足够的资金来承担维修乾坤鼎的成本,并且这笔费用还并非廉价之物,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资源。 苏语站在乾坤鼎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随后,他天灵根开始疯狂地运转,犹如一台高效的过滤器,全力过滤天地间的灵气,并将其转化为如墨水般浓郁的黑炭灵气。 苏语徘徊在换骨期巅峰已然许久,此刻的他距离炼气期仅有一步之遥,仿若站在一扇即将开启的大门前,只需轻轻一推,便可踏入新的境界。只不过大门被牢牢锁住,而灵骨转元丹就是那把钥匙。 因此,他的气海中的灵气亦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相较于换骨期八转时的黑炭灵气,如今的灵气更加耐用,仿佛蕴含着更为强大的能量。 他微微抬手,向乾坤鼎内连续投入多根八品精怪的骨头,随着骨头的入鼎,鼎下的火焰瞬间燃烧得更加猛烈,那熊熊大火舔舐着鼎壁,骨头在火焰的高温炙烤之下,很快便有了隐约转为骨灰的迹象。 苏语见状,不敢有丝毫迟疑,再次迅速丢入三株定心草。刹那间,鼎内瞬间蒸发出一股淡蓝色的蒸汽,那蒸汽袅袅升腾,弥漫在丹房之中。与此同时,火焰也随之变得小了一些,火势开始出现波动。 苏语顿感气海压力陡增,由于定心草的特殊作用,乾坤鼎的火力急转而下,仿若一辆失控的马车,迅速失去了与灵气之间的平衡,这一变化让苏语心中大惊。 “不好……” 苏语心中暗叫不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炼制过程即将失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连忙催动一个入门级上阶的火道法术,将其引入鼎内,并大声喝道:“火爆术!” 此乃火炼之法,随着法术的施展,鼎内的火力瞬间上升一倍,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总算勉强维持住了平衡。骨头也在此刻彻底化为骨灰,与定心草的叶片相互交融,形成了一摊散发着薄荷色光芒的粉末,静静地躺在乾坤鼎底部。 “成败在此一举了,如果在这一步失败,不但会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而且我还会遭到炼制失败的波及,后果不堪设想。”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坚定。此刻,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捆古木藤,小心翼翼地将其投入鼎内。 随着古木藤的入鼎,火光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盖过乾坤鼎,那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枯木藤的加入,使得鼎内的火力再度上升三倍有余,乾坤鼎在这强大的火力冲击之下,居然有了要受损的迹象,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与嗡鸣。 苏语心中明白,想要维持乾坤鼎灵气火力平衡,此刻他唯有两种选择,要么消耗体内灵气到鼎内,要么设法盖压火力。然而,前者对于灵气已然略显疲态的他来说,显然并非明智之举。于是,他当机立断,再度施展一个入门级中阶的土道法术,试图以此来降低鼎内的火力。 “沙土垒!” 苏语口中轻喝一声,话音落下,只见鼎内迅速升起三道由沙土组成的小柱子,这些沙土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它们很能吸收热量,在其作用下,鼎内的火力即刻再度降低五成。 苏语此时已然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他心中清楚,接下来他还要投入九捆古木藤,并且需重复九次法术,才能维持鼎内的平衡。而此刻,他的灵气却已开始露出疲态,这让他的处境愈发艰难,仿佛在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炼成毁丹。 但苏语又怎会毫无准备,贸然行事? 他行事向来谨慎,只做有十足把握之事。 只见他抬手一挥,将一颗灵石精准地投入鼎内,刹那间,磅礴的灵气仿若汹涌的海啸,从鼎内轰然炸开,那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在整个丹房之中。 苏语趁着这股灵气爆发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再投入五捆古木藤。 那灵石炸出的巨量灵气,仿若有灵智一般,与鼎内熊熊燃烧的火力迅速交融,完美地达成了平衡,使得乾坤鼎内的局势瞬间稳定下来,那原本摇摇欲坠的炼制过程,再次步入正轨。 苏语依样画葫芦,再次投入四捆古木藤与一颗灵石。这一次,鼎内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闪光,那光芒仿若一轮烈日在鼎内冉冉升起,其亮度之强,竟将天空都遮蔽得严严实实,整个丹房都被映照得金碧辉煌,光芒四射。 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们察觉到这异常的天象,纷纷投来好奇与惊叹的目光。 “瞧,又有人炼丹成功了!这等光芒,定是炼制出了不凡之物。” “真羡慕呐,就算是炼成什么九品丹药,也是极其幸运呐。想我等苦苦钻研炼丹之术,却始终难以企及这般成就。” “哎,别提了,我上回连续炼九品丹五次都没有成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炼丹之路,实在是险阻重重。”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丹药在鼎内迅速凝结成一个球体,那球体洁白如玉,大小仅有大拇指般大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与神秘的气息。 一颗珍贵的灵骨转元丹,就此炼成。 苏语望着这颗来之不易的灵骨转元丹,心中大喜,如获至宝。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次炼丹居然如此顺利,一次便大功告成。如此一来,他原本计划中用于炼丹的灵石便有了剩余,细细算来,竟还剩下八颗灵石,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事不宜迟,我需要立刻提升境界。”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道,他敏锐地察觉到,此刻丹房内由于两颗灵石爆发的灵气尚未消散,正是突破的绝佳地方,这等天时地利,不容错过。 他手中紧紧握着灵骨转元丹,目光坚定而炽热,其中还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 “说来,这灵骨转元丹可是七品丹药,其炼制难度极高,一次成功的概率,恐怕一成都不到。我今日能有此机缘,实在是幸运至极。” 苏语心中满是庆幸,他深知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当下,他不再迟疑,缓缓盘下腿来,将灵骨转元丹轻轻送入口中,服下了这颗蕴含着强大能量的丹药。 “这一生,我必以坚毅不拔之志成就甲级气海,不容有丝毫差池。” 苏语在心底深处郑重地告诫自己,炽热且坚定。 待修士成功踏入炼气期之后,气海便会依据其特质与潜力分化为不同的等级。 此等级之分意义非凡,因其直接关乎着气海所能容纳灵气的多寡。等级愈高者,仿若那深不见底的渊薮,能够容纳的灵气便愈加浩瀚无垠,这无疑为修士日后的修炼之路奠定了极为关键的根基。 且需深知,炼气期的气海一旦铸就成型,便仿若那镌刻于金石之上的铭文,后天之力决然无法使其更改分毫。此乃天地法则所定,任谁也难以违抗。 寻常而论,丁级气海犹如那容量有限的器皿,仅可容纳一至三斗的紫母灵气,其容纳之量相对较少,在修炼之途中所能提供的灵气支持亦较为薄弱。 丙级气海则似稍大容量的容器,能够容纳四至六斗的紫母灵气,相较于丁级气海,其所能提供的灵气储备已然有所提升。 乙级气海仿若更为广阔的湖泊,可容纳七至九斗的紫母灵气,其蕴含的灵气已颇为可观,能为修士的修炼提供较为强劲的动力。 而那甲级气海,却宛如无垠的沧海,深邃而广袤,竟可以容纳九斗五升至整整十斗的紫母灵气。 灵骨转元丹不愧是七品丹药,其药效刚一发作,便仿若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苏语体内奔腾肆虐。 苏语的气海迅速被激活,开始疯狂地凝聚黑炭灵气。在那巨大的压力之下,黑炭灵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力挤压,逐渐被聚集成一个微小的点,并且还在不断地变小,仿佛要将所有的能量压缩至极致。 与此同时,气海中原本漂浮的浮云的数量也开始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快地增加,那原本平静的气海瞬间变得风云变幻,波澜壮阔。气海的边际颜色也迅速由深沉的黑色转为神秘的紫色,隐隐间,居然呈现出碎裂之相。 苏语竭力稳住身形,他心中通透,深知灵骨转元丹的神奇功效核心在于不破不立。在这换骨期向炼气期突破的关键节点,唯有将自身原本的气海彻底击碎,破除那禁锢自身的旧有桎梏,才能够成功跨越界限,踏入炼气期的全新境界。 此过程犹如破茧成蝶,需历经剧痛与磨难。换骨期突破到炼气期之际,便是以强力击碎现有气海为起始,而后于废墟之上重塑一个全新的、能够承受紫母灵气滋养的气海。 并且,在这气海破碎重塑的过程中,承受的时间越久,新生气海便越凝练纯粹,其所能容纳的紫母灵气数量亦会更为可观,这对修士日后的修炼之路有着深远的影响。 随着黑炭灵气被极速地压缩,仿若引发了天地间灵气的共鸣,它们仿若受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吸力牵引,纷纷如汹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苏语气海内。 一时间,奇异的天象骤现,丹房外的天地间居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隐约可见的龙卷风。那龙卷风在空中肆意盘旋舞动,其声势浩大,仿若要将世间万物皆卷入其中,令人胆寒心惊。 “那是什么?” “是,是破坏风幕!丹房内居然有人逆天而行,试图突破境界?此等景象,实在是千年难遇,实属罕见至极!” “这股破坏风幕如此强大?究竟是谁在丹房中施展这般逆天之举?莫非是王火?” 破坏风幕,此乃天地间一种神秘的现象,只会在修士突破境界这一特殊时刻现身,并且唯有当修士逆天而行进行突破时,才会受到其干扰与考验。 苏语服用丹药突破天灵根的门槛,此等行径已然触动了天地规则,属于逆天而行之举,故而招惹来了这破坏风幕。 破坏风幕的威力大小并非恒定不变,它会依据修士突破的境界高低而灵活调整。 像苏语这般仅仅是突破至炼气期的情况,所引发的破坏风幕自然是相对较弱。虽说它乍一出现时,看起来气势汹汹,仿若能吞天噬地,唬人至极,但其实际威力也仅能与一名炼气期三转的修士相抗衡,对于苏语而言,虽有一定挑战,但并非无法跨越的天堑。 刹那间,破坏风幕如影随形,迅速将苏语笼罩其中。那盘旋不止的狂风仿若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疯狂地吹打在他的身躯之上。苏语紧咬牙关,稳稳盘坐在地面上,他的身体仿若扎根于大地深处的磐石,纹丝不动。 “坚持。” 苏语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 他深知,这破坏风幕威力虽仅相当于炼气期三转的威能,但对于此刻尚处于换骨期巅峰的自己而言,这中间跨越了整整四转的差距,无疑是一道极为巨大的鸿沟。 在狂风的肆虐下,苏语的天灵根亦受到强烈冲击,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然而,他心中清楚,若是在此刻轻言放弃,那么此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化为泡影。 不仅如此,他自身亦会遭受重创,灵根一旦被毁,便意味着他此生再也无法踏上修炼之路,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结果。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那破坏风幕的威能并未如预期般逐渐减弱,反而如同被激怒的巨兽,愈发狂暴。 苏语的逆天之行,似是彻底惹来了天地的愤怒与不满,破坏风幕的威能猛然跃升,瞬间增加到炼气期五转的强度。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苏语的处境愈发艰难,仿若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孤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我要坚持不住了…… 气海,碎!” 苏语已然达到了他身体与意志的极限,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猛地一咬牙,心中决然一念,气海在这一刻陡然碎裂。 刹那间,苏语只觉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那五脏六腑亦如被重锤猛击,皆受到了反噬的严重伤害。 难以忍受的痛楚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苏语却依旧咬牙坚持,他深知此刻乃是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绝对不可半途而废。一旦放弃,便会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就在此时,那肆虐的破坏风幕仿若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飞速地涌入苏语体内,而后在其体内开始相互交织缠绕,奇妙的是,竟逐渐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气海。 这新生的气海在苏语体内仿若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扩张延伸,其范围逐渐扩大。最终,整个破坏风幕全然被苏语吸入体内。 苏语在入门前测得自身资质为上等,此前这资质并未有太多显露之处,而此刻,却终于在这关键的突破时刻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顽强的毅力,苏语成功突破炼气期一转,因其天资上等,新生气海体积达到九斗七,甲级气海! 第39章 终于突破练气期 苏语成功突破至炼气期一转的刹那,天地二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在丹房内轰然炸开,那磅礴的力量如汹涌的浪涛肆意翻涌。 与此同时,此前一直肆虐的破坏风幕竟也被苏语以惊人的意志力与天赋彻底吸收,化为其重塑气海的助力,最终成就了令人艳羡的甲级气海。 丹房门口的精英弟子,其实早在此前便已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那股从丹房内弥漫而出的强大气息,令他心中隐隐不安。 然而,迫于破坏风幕所释放出的恐怖威压,他仿若被无形的枷锁禁锢,被风幕紧紧地隔绝在门外,四肢皆难以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丹房内的变故,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直至破坏风幕渐渐消散,那股强大的压力才如潮水般退去。 他瞬间如获大赦,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猛地踹开丹房房门,满脸怒容地大声喝道:“赵仁,你又在干什么好事?每次你在丹房,都没好事发生!” 苏语此刻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面容之上一片平静,唯有嘴角还残留着丝丝鲜血,那殷红的血迹在他略显苍白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微微睁开双眼,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的手掌之上,而后缓缓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探查自己刚刚重塑完成的气海。 九成七斗,果真是甲级气海!苏语的心中瞬间被狂喜填满,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在心中激荡。 “我成功了…… 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苏语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纵声狂笑起来。他之所以如此失态,只因他深知气海等级在修仙之途的重要性,那简直就是决定修士未来成就上限的关键所在。 甲级气海相较于丁级气海,其容量之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乃是丁级气海的三倍到九倍。这意味着,在施展法术之时,丁级气海只能催动一次的法术,苏语凭借其甲级气海的强大底蕴,竟能够轻松催动三次到九次!此等优势,在实战之中无疑是压倒性的,足以让他在修仙者的世界中脱颖而出。 更为关键的是,身为天灵根修士的苏语,一旦成功逾越换骨期的瓶颈,其后续的修炼之路便仿若踏上了传说中的大鹏鸟之背,将会扶摇直上,一日千里。那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修仙巅峰,此刻在他眼中已然不再是梦幻泡影,而是充满希望的康庄大道。 精英弟子站在一旁,满脸不屑,听到苏语的狂笑,忍不住讥讽道:“切,炼成一枚丹药至于吗?要知道我,可是炼成了好几颗…… 嗯?” 话未说完,精英弟子猛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苏语,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眼前的苏语,怎么会散发着炼气期的气息?他分明记得,这小子之前不过是一个卡在换骨期许久的菜鸟,怎么短短时间内,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语此刻却沉浸在突破后的美妙感受之中,他深吸一口气,那美妙的灵气顺着鼻腔涌入体内,仿若世间最为香甜的琼浆玉液,令他通体舒畅。 他仅仅是轻吸了一口气,那天灵根便仿若一台高效的灵力转化器,在顷刻间将气海补充了一斗紫母灵气。 “哦?” 就连苏语自己也未曾意料到,自己突破练气期后,恢复灵气的速度竟会如此之快! 须知寻常修士想要积攒一斗的灵气,都要花费一个时辰的漫长时间,缓慢地恢复。而他仅仅一个呼气吐气之间,便轻松完成了这一过程。 精英弟子直到此刻,方才如遭雷击般猛然反应过来,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方才那气势汹汹、将整个丹房都笼罩其中的风幕,居然并非是炼制丹药所引发的寻常天地灵气波动,而是那传说中极为罕见、且只有在修士逆天突破境界时才会出现的破坏风幕啊! 而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就在这丹房之内,在如此充满变数与风险的环境下,完成了那至关重要的境界突破! “这怎么可能……” 精英弟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苏语,脑海中一片混乱,只觉得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以往所认知的修仙常理。 在整个九州修仙界,众所公认的一个道理便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进行突破,乃是最为适宜修士突破的方式。毕竟,在那熟悉的环境里,修士可以提前精心布置各种辅助阵法,借助阵法之力来增加突破成功的几率。 可眼前这个苏语,他的修为仅仅停留在换骨期。 以他这般低微的修为,哪怕是一道精通级下阶的法术,也只能勉强催动一次而已,如此实力,又怎么可能布置得出那需要高深修为和精湛技巧才能完成的辅助阵法呢? 而丹房内却正巧被两颗灵石炸出磅礴灵气,这正是就地突破的良机! 苏语就在这丹房内完成了突破,这无疑是狠狠地打破了精英弟子心中那固若金汤的认知壁垒。 要知道,这乾坤鼎作为炼丹所用的神秘器皿,其本身蕴含的玄妙之处简直无穷无尽。它会时不时地从周围环境中汲取灵气,无论是天地间游离的灵气,还是修士自身散发的灵气,统统都在它的汲取范围之内。 正因如此,在这丹房内进行突破,其实是存在着极大风险的。修士极有可能会遭到乾坤鼎的干扰,一旦受到干扰,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会导致气海品阶下滑,从而影响修士日后的修炼之路,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这精英弟子又哪里能想得到,苏语竟然事先朝乾坤鼎内投入了两颗珍贵无比的灵石呢? 这灵石,可是天地灵气历经漫长岁月凝聚而成的结晶啊,每一颗都蕴含着极为磅礴的灵气。仅仅这两颗灵石所蕴含的灵气,便足以支撑苏语顺利突破到炼气期,这也正是灵石在修仙界为何如此备受珍视、价值连城的根本原因所在。 “呵呵,内门应该没有规定,不可以在丹房内突破吧?”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平和地看着精英弟子,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 的确,内门之中确实没有这条规定。毕竟,在正常情况下,谁会傻到放着那么多适宜突破的地方不去,偏偏要跑到这丹房 —— 这个看似充满危险与不确定性的鸟地方来进行突破呢?这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呃!那你炼制的灵骨转元丹呢?” 精英弟子被苏语反问得一时语塞,心中又急于找到苏语的把柄,好为自己可能面临的责难开脱。 于是,他脑筋一转,随即开始找茬,企图从另一个方面来为难苏语。他深知,丹房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风林长老的询问,到时候自己作为看守丹房的人,定然是逃不了那一顿责难的。 苏语听了精英弟子的质问,只是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没炼成呗,运气不好,就顺手突破了一下。” 他说得那般轻松随意,仿佛突破境界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平常之事。 “顺手?” 精英弟子听闻苏语这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禁瞪大了眼睛,直呼妖孽。 突破炼气期乃是修士一生中至关重要的大事,哪能像苏语这般轻描淡写地就说成是 “顺手” 而为的事情? “哼哼,既然我已成功突破炼气期的大关,那么接下来……”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其目光深邃而坚定,仿若在谋划着一场宏伟的棋局,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随即,他身形如电,一个箭步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丹房,那速度之快,仿若一阵疾风掠过,转瞬即逝。而那精英弟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仍痴痴地呆立在原地,望着苏语离去的方向,满脸的惊愕与茫然。 苏语如同一道流光,极速冲下石阶,向着内门广场的方向疾驰而去。在这风驰电掣的奔跑过程中,他的气海正悄然发生着变化,紫母灵气如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涌入,逐渐将气海彻底填充完整,使其达到了他目前实力所能企及的巅峰状态。 苏语一边飞奔,一边凝神探查着自己的气海。此刻,他心中满是欣喜与期待,只因自己终于拥有了这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 这紫母灵气的神奇之处在于,仅仅一份便可抵得上十份黑炭灵气的效力,此等强大的能量转换,无疑为他的实力提升带来了质的飞跃。这意味着,他如今可以连续催动九次的灵气破力,加之他此前从东方岳那里悉心学习了些许御道的法术,这些法术与他如今的灵气实力相互融合、相得益彰,使得他的战力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保守估计,此刻他的战力甚至可以与炼气期三转的修士相媲美。 这还仅仅只是初步的估算,若再将苏语那历经百年积累而来的丰富战斗经验也纳入考量范围之内,那么在内门之中,能够与他一战的弟子恐怕就仅剩下区区不足一百人了。 “就拿他先来试试手。” 苏语目光如炬,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他目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凶光,如同一头锁定猎物的猎豹,死死地盯住正在凑热闹的人群中的沈虎,而后猛地提高声音,大声喊道:“沈虎,你平日作恶多端,恃强凌弱,可敢与我一战?” 其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广场上空回荡,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沈虎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气得大吼:“臭小子,居然主动招惹我?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施展野兽道法术,只见其周身光芒闪烁,顷刻间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身形逐渐扭曲拉长,最终化为一头半人半虎的怪物。那怪物浑身肌肉贲张,犹如钢铁浇筑而成,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抽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恐怖无比。 但一旁的义风三侠见此情形,心中暗觉不妙,随即高声喊道:“沈虎,切不可鲁莽行事!赵仁这小子估计又有什么花招了。” 他们深知苏语行事向来诡计多端,看似莽撞的挑战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切!这一次是赵仁他主动挑战我,我不必给他灵石就可和他一战,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底蕴,能够对抗我!” 沈虎满脸不屑,根本没把苏语放在眼里。在他的认知里,苏语只不过是一个卡在换骨期九转的废柴而已,根本不足为惧。他却全然不知,此时的苏语已然突破至炼气期,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而沈虎自身乃是一个炼气期四转的修士,对比萧正凛的修为还要高出一转。在他看来,寻常的换骨期九转修士,面对自己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根本就对他毫无威胁可言。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迅速施展精通级风道法术定风波,此法术一经施展,只见他脚下瞬间生风,速度陡然再上五成。那速度之快,竟然比他之前所施展的速行术还要快上许多,仿若一道虚影,在众人的眼前一闪而过。 苏语凭借着这惊人的速度,很快便赶到了场地中央,与沈虎遥遥对峙。 沈虎见状,心中不禁疑惑顿起,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苏语的速度怎么会陡然间提升了如此之多?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沈虎心中暗自安慰着自己,试图以此来驱散心中的疑虑。 沈虎很快便从短暂的疑惑中回过神来,他目露凶光,两只虎掌高高举起,那上面露出的锋利无比的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股冰冷的白光,仿若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内门广场中间很快就腾空出一片空地来,供两人好生比较一番。 沈虎眼睛微微眯起,只敢苏语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但他随即抓住机会,发起首攻。 “尝尝这招!”沈虎一个飞扑,作为体修的他,体格雄壮,力气极大。一下就跃到苏语身后,凌人的长爪蠢蠢欲动。 苏语岂会坐以待毙,消极应对?他目光如炬,敏锐地捕捉着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 “定风波!” 苏语轻喝一声,再次果断施展风道法术。 只见他周身微风轻拂,衣袂飘飘,整个人仿若与风融为一体,瞬间借助风力与沈虎拉开了一段距离。 沈虎那势大力沉的一爪顿时扑了个空,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苏语心中清楚,即便此刻自己的战力在某种程度上高于沈虎,但这绝非意味着他可以掉以轻心,肆意妄为地对待这场战斗。 要知道,体修向来以其极致的攻击力而闻名遐迩,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仿若蕴含着千钧之力,即便是如王火那般实力超群之人,若是正面硬抗体修的一击,怕也是难以承受,定会落得个狼狈不堪的下场。 周围围观的一圈弟子见此情形,不禁发出阵阵惊讶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精通级法术!赵仁居然还会风道精通级法术!这怎么可能?” “之前他在历练中施展出的灵气破力乃是气道精通级法术,他明明只是一个换骨期九转的修士,怎么可能会使用这些法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真的能够同时掌握两个道派的法术?这简直超乎想象!” “你们仔细感受!赵仁的气息,是货真价实的紫母灵气!” 人群中,不知是谁一语道破天机,众人听闻此言,眼神瞬间再度一惊,纷纷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直到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在丹房中突破境界的人竟然就是苏语! 沈虎见苏语如此轻松地避开自己这凌厉一击,心中不禁略感惊讶,他着实没有料到苏语竟然还会施展定风波这般精妙的法术。 不过,他很快便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再次迅速组织起进攻。只见他双腿双手皆稳稳地扒在地上,仿若一头即将扑食猎物的猛兽,浑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紧接着,他猛地向前弹射出去,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沈虎张开那血盆大口,口中獠牙闪烁着寒光,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器,准备用他那锋利无比的牙齿狠狠撕下苏语一块肉来,以解心头之恨。 “好机会。” 苏语心中暗自一喜,他精准地抓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毫不犹豫地立刻在原地催动一道精通级下阶的火道法术 —— 焚炎术。 刹那间,一股汹涌澎湃的火浪凭空而生,如同一头咆哮的火兽,张牙舞爪地朝着沈虎扑过去。那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沈虎张大的嘴巴瞬间被高温烫伤,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狼狈不堪地连连后退。 “啊?” 众弟子见状,再次不可置信地大声惊叫起来。这已经是苏语在这场战斗中展现出的第三个道派的法术了。 在众人的认知里,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掌握如此多道派的法术。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旦选择主修一个道派,那么势必要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其中,如此一来,另外一个道派必定会因为疏于练习而变得生疏,难以达到精通的境界。 沈虎此刻也微微怔了一下,他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苏语的修为已然突破到炼气期。 他心中暗自懊恼,野兽道法术虽有其独特的优势,能够让修士的力量在短时间内迅速提高,从而在战斗中占据先机,但它也存在着明显的缺点。那便是在施展此法术时,修士的智商也会相应地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导致思维变得迟缓,反应速度变慢。 就如同此刻的自己,竟然慢了好几拍才意识到苏语的真实实力,实在是不应该。 “果然留了一手吗?” 沈虎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望着对面的苏语,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凝重与忌惮。 他深知,苏语绝非一个可以随意对付的对象,这场战斗,恐怕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艰难得多。 沈虎再次谨慎地后退两步,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着苏语的一举一动,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眼下这棘手的局面,不敢再有丝毫的大意与轻视。 只见沈虎猛地向后倒退几步,苏语当即催动紫母灵气,其身后的炎影冰锋剑瞬间绽放耀眼蓝光,可传出的竟是气道气息。 “灵气破力?” 沈虎敏锐的战斗神经迅速察觉到此,他思维虽迟缓不少,但苏语散发的危险气息却能轻松捕捉,“这一招我切不可疏忽大意,磐石猴就败在这一招下。” 沈虎面色凝重,连一只八品精怪都能击败的法术,他决然无法硬抗。 “不能坐等赵仁出手,我要抢先出击!打他个出其不意!” 沈虎想到这里,双臂肌肉体积猛然增大一倍,青筋根根凸起,虎皮仿若要被撑破,“猛虎掌!” 这是野兽道精通级法术,能让自身手臂短暂拥有野虎之力,若能直接命中敌人,甚至能将其肉身击出一个窟窿。 沈虎飞速朝苏语逼近,短短一息间,两者距离已不足七尺,苏语处境危急。 反观苏语,他不仅毫无惊慌,嘴角还露出一抹笑意。 “你中计了。” 而后他轻轻吹了口气。 一道巨大风墙迅速扑面而来,沈虎瞬间看愣了,一时间忘了躲开。 瞬间,先前还未消散的焚炎术瞬间被风墙带动,一股由烈焰组成的巨大风墙袭来,将沈虎整个身躯包裹,烫得沈虎嗷嗷惨叫。 在一旁观战的楚沉瑞也不再沉着,因为苏语使用的法术正是由风道辅助火道施展的:焚风术! “居然是焚风术……” 楚沉瑞额头冒出两滴冷汗。 这道法术虽比不上他和王火面对泥浆犀牛和铜皮蛤蟆时使出的组合法术,但威力也有那招的三成左右,而且是苏语一人就能施展的,难以想象苏语的潜力到底有多高! 第40章 内门虐菜 “吼!” 沈虎那如雷般的怒吼声在空气中炸开,他因剧痛而面部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 此刻,他身上的虎皮已然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只见虎皮上,有的地方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过,形成了深深的褶皱,如同古老树皮般粗糙;而有的地方则被焚风术的高温炙烤得漆黑一片,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如同被雷火劈过的焦炭,这副模样让他显得狼狈至极。 沈虎心疼地看向自己那千疮百孔的皮肤,眼中满是痛惜。 他心中暗暗思忖,这次可真是倒了大霉,这身虎皮可是他多年来精心养护的,如同他的骄傲与象征。 想要将这受损严重的虎皮恢复如初,绝非易事,只怕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说不定还得四处寻觅珍稀的药材来辅助修复。 “赵仁这小子简直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沈虎咬牙切齿地想着。赵仁表面上装作在暗暗催动灵气破力,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只是在做着常规的战斗准备,然而暗地里,他却巧妙地将之前的焚炎术与之相互配合,在不经意间就施展出了焚风术。 沈虎的大脑此刻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疯狂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可是,野兽道法术带来的副作用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他,他的思绪就像是被千万根丝线缠绕,混乱不堪,任凭他如何努力,一时间都难以理出一丝头绪来。 苏语对野兽道法术的弊端了如指掌。 气道与风道本就如同双生兄弟,相似度极高,沈虎在这种混乱的思绪下,自然难以当场识破其中的玄机。苏语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不动声色地算计了他。 苏语之所以连续施展数个不同道派的法术,是有着深思熟虑的。 他就像一位精明的棋手,每一步都在精心布局,目的就是要用这纷繁复杂的法术来扰乱沈虎的思维,如同在沈虎的脑海中投入无数颗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他根本无法冷静地组织起凌厉有效的攻击。 毕竟苏语也知道自己的修为与沈虎差距还是很大的,不能直接与其对抗。 至于苏语一直按捺不动,不轻易使用灵气破力,其中的缘由并不复杂。在这战斗的舞台上,时机如同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 当下,并非是使出这最强绝杀技的最佳时刻。 灵气破力对于苏语来说,无疑是压箱底的绝招。 这一招如同沉睡的巨兽,一旦唤醒,便有着一击制敌的力量。 只有在面对像磐石猴那般实力极其强大的敌人时,他才会考虑将这巨兽释放出来。 毕竟,在这周围,有着众多目光敏锐的弟子,他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时刻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每一个招式在他们眼中都像是一块新鲜的肥肉,他们会像解剖猎物一般,仔细琢磨其中的奥秘,寻找反制的策略。 若是苏语轻易地使出灵气破力,就等于将自己的杀手锏暴露在这些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日后战斗的胜算必然会大打折扣。 而且苏语已经展现过一次灵气破力,他后续使用的次数越多,被针对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今日我已然将气、风、火三道法术展示了出来,想必周围那些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的弟子们,此刻都在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来对付我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索着,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不过,我真正的底牌可还藏得严严实实呢。” 的确,苏语所暗藏的底牌远不止灵气破力这一招一式。 他就像一座深藏着无数宝藏的神秘矿山,而这些宝藏,便是他前世历经百年风雨所积累下来的丰富战斗经验。 这百年的时光,如同一条长河,在他的灵魂深处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每一次战斗的场景,每一个对手的招式,每一次绝境中的突破,都如同河底的鹅卵石,被岁月打磨得圆润而珍贵,成为他战斗智慧的基石。 他还拥有远超凡人的卓越战斗才情,这种才情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之光,在战斗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无论是面对何种复杂的战局,他总能如鱼得水般迅速洞察到其中的关键所在,如同一位能在黑暗中精准找到宝藏的探险家。 对各类道派法术的精通更是他的一大依仗。 在法术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一位博古通今的学者,无论是早早失传的古老法术,还是鲜为人知的偏门道术,他都能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此外,他的脑海中还铭刻着无数失传法术和丹药的珍贵记忆。 这些记忆就像是被时间遗忘在角落里的神秘画卷,每一幅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一旦他在战斗中展开这些画卷,必将让对手瞠目结舌。 “哼,就算你们能破解我气、火、风道的法术,那又能如何?” 苏语心中不屑地想着,“等我在实战之时施展出一个金道法术,保管你们都得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苏语之所以在突破炼气期后立刻找沈虎切磋,其实有着他自己明确的目的。 他踏入内门的目标就是通过参加历练,收获丰富的资源,进而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在这内门之中,目前能够被他纳入囊中的好处,便是内门前五十名才能享有的补贴。 如今,苏语已经基本上实现了他的初步目标,他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隐藏身份了。 不过风林长老最近对他发放了不少灵石补贴。 这看似特殊的待遇,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身为天灵根修士,就如同在一群普通人中闪耀的明珠,掌门对他有所关照,让风林长老给他一些优待,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此时,苏语的口袋中已经足足有一百五十余颗灵石。 若是被内门弟子知晓了这个数字,恐怕他们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在内门弟子中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而内门补贴所给予的五十颗灵石,更是如同及时雨一般,滋润着他在修行之路上前进的步伐。 苏语深知灵石对于一个修士的重要性,那是如同血液对于人体一般不可或缺的存在。无论是在艰苦的修行过程中,还是在充满危险与未知的炼丹过程里,亦或是在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战斗时刻,灵石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对于修士来说,灵石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嫌多的财富,每多一颗,都意味着在这条充满荆棘的修行之路上多了一份保障。 “若是能够在进入前五十名的排名时,顺便将连胜奖励也收入囊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语心中盘算着,“这样一来,又能多几颗灵石,我的实力也能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苏语在击败沈虎之后,他的排名如同火箭升空一般,迅速上升至四百余名。 苏语的眼珠如同两颗灵活的黑宝石,滴溜溜地转动着,很快,他就锁定了下一个目标。他的声音如同利剑出鞘,划破空气:“萧正凛,你可敢与我一战?” 人群中的萧正凛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身形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万万没有料到,苏语居然会选中自己。 更何况,苏语竟然以炼气期一转的修为击败了炼气期四转修为的沈虎,而他自己仅仅是炼气期三转的实力,这让他在心中暗自对比后,深知自己获胜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渺茫至极。 萧正凛之前那意气风发、如同骄傲的公鸡般到处找苏语茬的模样,此刻如同被一阵寒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野兽,呆呆地愣在原地,眼中闪烁着惊恐与犹豫。 “萧正凛,你不是自诩为义风三侠吗?怎么?难道你不敢来对付我这个被你视为破坏门规之人了?” 苏语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再次狠狠地刺激着萧正凛。这一击,如同击中了萧正凛最脆弱的要害,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即便萧正凛此时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是苏语却狡诈地提起了义风三侠这个响当当的名头。 这就像是在萧正凛的身后点燃了一把火,若是他不敢应战,那么他之前煞费苦心打造的正义人设就会如同沙滩上的城堡,在海浪的冲击下彻底崩塌。 这一战,对于萧正凛来说,已经不是简单的实力较量,而是关乎他名声与尊严的生死之战,他不战也得战。 “赵仁,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你以为自己会几个道派法术,就能在内门横着走,压过所有人吗?” 萧正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充满了正义的力量,但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察觉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他的话语如同磁铁一般,瞬间吸引了一众弟子的仰慕目光。 “终于要看到义风三侠和赵仁的决战了!这肯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赵仁这个小人,成天就知道利用门规来为自己谋取私利,早就该有人好好治治他了!” “说不定他会这么多法术,是钻了门规的漏洞偷偷学来的呢!” 林义尘、穆善澜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多年的默契在这一刻爆发。 他们不动声色地暗暗催动法术,在背地中传递着神秘的力量,将自己的一成力量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地寄托给了萧正凛。 “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林义尘紧张地看着萧正凛,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为萧正凛暗暗鼓劲。 萧正凛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内如同注入了两股力量,这力量如同春风拂过大地,瞬间让他的实力如同春笋破土般增长了两成。 “看来只有祭出这张底牌,才能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萧正凛紧张地搓了搓手,他的手心中已经微微出汗。 这一招是他们义风三侠的压箱底法术,是他们的秘密武器。只要两人催动,便可如同给第三者气海披上了一层强大的力量加成,使其实力猛增两成。 苏语面带微笑,他早已看穿三人的小动作,却并未揭穿。 “呵呵,这就是所谓自诩正义的人。”苏语冷眸盯着萧正凛,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萧正凛丝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的神情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般严肃。 他立刻从自己的气海中抽取一斗紫母灵气,这灵气如同两条灵动的紫色小蛇,迅速汇聚到他的双手之上。 随后,他猛地向大地一拍,口中大喝一声:“土道精通级法术 —— 泥沼掌!” 随着他的这一动作,苏语脚下那原本坚固如铁的土地,瞬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变成了一摊粘稠的泥浆。这泥浆如同饥饿的怪兽,迅速蔓延开来,紧紧地缠住了苏语的双脚,如同无数条坚韧的绳索,让他难以挣脱。 萧正凛见此机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棕色的球状物体,这物体表面隐隐有着神秘的黑光闪烁。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向苏语脚下的泥沼中。 苏语的目光如同鹰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萧正凛的一举一动。他瞬间看穿了萧正凛的意图,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居然想用固岩弹配合泥沼来困住我,真是幼稚至极的想法啊。” 苏语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如同一位大人在看着小孩玩着无聊的把戏。 萧正凛听到苏语的话,心中大为惊讶。苏语居然能够一眼就看出他丢出的是固岩弹,这让他意识到,苏语在土道方面的底蕴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然而,此时固岩弹已经如同流星般落入了泥沼之中。 瞬间,苏语脚下的泥沼如同被施展了神奇的凝固术一般,变成了一块坚固无比的岩石。这岩石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苏语牢牢地困在其中,让他动弹不得,仿佛一只被蜘蛛网粘住的昆虫,插翅难飞。 萧正凛看到这一幕,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一种讥讽的神色从他的眼中升起。 他开口道:“赵仁,你现在已经彻底陷入被动了,还不赶紧乖乖地投降认输?难道你还想继续做无谓的挣扎吗?” 苏语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般从容。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场面,如同一位早已洞悉一切的智者。 “金道精通级法术 —— 碎岩术。” “什么?” 萧正凛听到这几个字,脸上那原本满盈的讥讽之色刹那间如遭寒霜侵袭,瞬间凝固。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轰然巨响,困住苏语的岩石猛地爆裂开来,数片如利刃般的刀片仿若脱缰的暗器,从苏语脚下疾射而出,寒光闪烁,径直指向萧正凛的脖颈。那凛冽的锋芒划破空气,发出丝丝锐响,似是死神的呼啸。 “糟了!” 萧正凛毕竟实战经验丰富,反应尚算敏捷,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防御姿态,口中急喝:“石璧术!” 只见他双手迅猛抬起,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地动之声,脚下的大地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裂开一道小缺口,紧接着,那缺口中仿若有一股雄浑的力量在涌动,一道高耸入云的石墙如春笋拔节般迅速升起。 石墙之上,纹理斑驳,透着一股厚重的气息,将那几片夺命飞刀毅然弹飞。飞刀撞击在石墙上,溅起点点火星,随后无力地坠落在地。 林义尘在一旁瞧得真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大声呼喊:“大哥,好样的!” 那声音中充满了对萧正凛的钦佩,在空气中回荡开来,似是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又添了几分激昂的氛围。 萧正凛有了这坚实石墙的防护,心中稍感安定。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脚步在地上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随后开始谋划着继续向苏语发动攻击。 此时的他,呼吸略显急促,口中喘着粗气,显然刚才那一番施为已消耗了他不少的灵气。好在他有林义尘和穆善澜两位小弟暗中相助,将自身的力量传递给他,这才让他勉强得以支撑。 萧正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凝聚全身的力量,随即全力催动体内那剩余的全部紫母灵气。 刹那间,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紫光,那光芒如梦如幻,却又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随着他的一声低喝,发动了一招:“精通级法术,沙流术!” 只见那石壁后方,仿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搅动着大地的深处,原本平静的地面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紧接着,数十丈高的飞沙仿若汹涌的海啸,从地下喷涌而出,遮天蔽日。那飞沙如同一群愤怒的黄蜂,在空中呼啸盘旋,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向着苏语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砖瓦皆被拔起,卷入其中,瞬间被飞沙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语却仿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甚至嘴角还泛起一抹嘿嘿的笑意,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缓缓发问:“好法术!不过,你的灵气想必耗尽了吧?” 萧正凛见苏语如此镇定,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并未掩饰自己的状况,直言道:“不错!可是你该如何应对?”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苏语。 “金道精通级法术,点石成金术!” 苏语双眸之中精芒爆射,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猛地一掐手中流转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那如汹涌海啸般遮蔽天空、足以蔽日的飞沙,以及那如巍峨巨峰般牢牢屹立在萧正凛身前的石壁,皆在这神奇法术的笼罩之下,发生了变化。 只见它们迅速地扭曲变形,化作了无数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碎片。 这些碎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若一颗颗夺命的暗器,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速朝着萧正凛射去。 一时间,空气都被这凌厉的攻势切割得支离破碎,发出阵阵爆鸣。 萧正凛瞪大了双眼,望着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金属碎片,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然而那铺天盖地的攻击却让他无处可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试图施展防御法术,可是体内已然枯竭的灵气却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根本无法回应他的召唤。 苏语这招居然是奔着杀死萧正凛去的!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萧正凛急忙大喊,红袍裁判一直潜心观察,及时赶到。 “停手吧,胜负已分了。” 第41章 苏语受疑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一个月的时光便悄然流逝。 在这一月之中,苏语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内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 他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实力与智慧,接连战胜了十七名同门弟子,那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战斗,让人为之惊叹。 随着一场场胜利的累积,他的排名如同火箭升空一般,势不可挡,已然顺利抵达了第八十二名。 苏语,这位天灵根修士,当真不负其天赋之名。 在这一月的时光里,他借助丰厚的灵石所购买的珍贵资源,潜心修炼,刻苦钻研。 仅仅是这短暂的一个月,他便如破茧成蝶般实现了惊人的突破,提升了两转修为,成功达到炼气期三转。 这般令人咋舌的修炼速度,莫说是旁人,就连苏语自己在回首这一月历程时,都不禁为之惊愕与感慨。 如今,“赵仁” 这个名字,已然如同汹涌的浪潮,迅速传播到了每一位内门弟子的耳中,其名气如日中天,光芒万丈。 在内门这片广袤的天地之中,无人不知晓在他们之间横空出世了一位天才人物,那便是苏语。 他仿若一位博古通今的智者,精通各派法术,无论是神秘莫测的古老法术,还是鲜为人知的偏门道术,他皆能信手拈来,运用自如。其修行速度更是逆天而行,打破常规,让无数人为之折服与敬仰。 在那巍峨壮观的弱水宫中。 风林长老此刻却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历经数月的艰辛探寻与钻研,总算揭开了眼前这颗丹药的神秘面纱。只见那颗丹药乌漆嘛黑,表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然而谁能想到,它竟是那失传已久、在岁月长河中几近被遗忘的钢铁狼丹。 这一惊人的发现,让风林长老越发觉得 “赵仁” 此人来历非凡,绝非等闲之辈。 他深知,掌门将 “赵仁” 安插到内门之中,必定暗藏玄机,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风林长老只知晓苏语乃是东方岳的弟子,却全然不知 “赵仁” 实则是苏语假扮而成。 上一次提及苏语这个名字,还是东方岳亲自前来找他求情,恳请他允许苏语加入历练的队伍。风林长老本有意卖这个人情,然而却遭到了掌门的坚决阻止。 自那之后,此事便如同石沉大海,渐渐没了后续的发展。 风林长老缓缓站起身来,在宫殿之中来回踱步,他的面色阴沉难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心中犹如一团乱麻,默默地思忖着眼前这复杂棘手的局面。 首先,他对 “赵仁” 即使苏语这一真相毫不知情,犹如被蒙在鼓里的行者,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其次,他亦未曾察觉苏语乃是一位天灵根修士,这两点关键之处,如同两把沉重的枷锁,紧紧地困扰着风林长老。 在这重重迷雾之中,他深感自身难以推算出 “赵仁” 的真实身份,更无法揣测掌门此番安插 “赵仁” 进入内门究竟意欲何为。 “据我所知,掌门他掌握着遮蔽修为的神秘法术,而这‘赵仁’极有可能便是一名深藏不露的精英弟子,其真实修为或许已然达到筑基期,只是被刻意压制之后,才悄然潜入我内门之中。如此一来就解释得通他实力如此强劲,精通各类法术丹药了。那么,掌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风林长老的大脑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一刻不停歇地思索着,大量的疑虑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缠绕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几近窒息。 很快,一个念头仿若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原来是想要削弱我的势力,赵无极,你算计得好深。” 风林长老的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他的身子如同一尊雕塑,静静地站在原地,“压制‘赵仁’修为进入内门,任由其大肆破坏规则,阻挠王火,妄图让我的整个内门都深陷于熊熊火海之中,陷入混乱。” 风林长老对赵无极的怒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再深一分,他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捏得嘎吱作响,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犹如阵阵热风,带着他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但是此时还不能妄下定论,我要再试探他一次。” 风林长老微微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终于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了那喷薄欲出的怒意,逐渐冷静下来。 “传内门第四十五名楚沉瑞、内门第三名张瑞前来见我。” 风林长老随意地呼唤了一声,一旁身着蓝衣的外门弟子立刻恭敬地领命而去。 风林长老手中分出一道青竹灵气和一颗小石子,郑重地交到外门弟子的手中。此中玄机在于,只要楚沉瑞和张瑞将这道灵气纳入气海,便可借助其神奇的力量,瞬间被传送至弱水宫中。 而此时的苏语,正安然地在瓦房内闭关修炼。 他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地沉浸在修行的世界里,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不知疲倦地修炼着,已然连续闭关修炼了一天一夜。令人惊奇的是,他非但没有丝毫疲惫之意,反而在这修炼的过程中体会到了一种无比美妙的快感。 修行的本质,实则是随着境界的逐步提升,精心打磨修士气海内不同的区域。 例如在换骨期时,修士需要着重打磨的乃是修士气海的根基部分,唯有如此,当修士真正开启气海之时,其品阶方能更上一层楼,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而到了炼气期,重点则在于打磨气海中心的玉府。 玉府,乃是日后修士结丹之处,也就是金丹孕育的神圣之地。玉府修建的规模越是宏大,日后所结出的金丹上限也就越高,其蕴含的能量与潜力也就越为强大。 当修士成功抵达金丹期后,修行的方向便转为精心打磨金丹,为最终的破丹成婴这一壮举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么,在这漫长而艰辛的修行之路上,最为关键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心境吗? 是经验吗? 是环境吗? “是天资与努力,两者缺一不可,若是能有奇遇则更好。”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他面露笑容,很久没有如此真心的开怀大笑过了,闭关一天一夜,他的修为居然再次突破,达到炼气期四转。 苏语看着双手,忽然有股不切实之感,他想起了前世所听闻的一个神话故事。在那遥远而神秘的传说之中,追溯至距今数十万年有余的太古年代。 彼时,正值一日晌午,天地间的灵气毫无征兆地发生骤变,那原本高悬于天空之中、散发着无尽光辉的烈日,竟奇异般地转化为一个男婴模样。 只见这男婴满头金发璀璨如阳光,浑身皮肤呈鲜艳的红色,宛如自天地圣火中孕育而生。 此子自呱呱坠地起,便展现出非凡的特质,足智多谋且思维敏捷,仿若天生就被智慧之光所眷顾。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是体格雄壮无比,实力强劲得令人咋舌,成为人族史记中所记载的第二位天灵根修士,世人皆尊称其为浪天真君。 浪天真君生性洒脱不羁,行事豪放任性,其平日最爱之事莫过于畅游九州大地,尽情地游山玩水,将修炼之事全然抛诸脑后,故而得此名号。 太古年代,天地间灵气浓郁得犹如实质,那磅礴的灵气浓度绝非如今这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所能比拟。 浪天真君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天灵根以及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地绝伦灵气,即便他从未主动潜心修炼,其修为却依然节节攀升,最终达到了令世人敬畏的大乘期巅峰境界,半步成仙。 彼时,他只需先成功渡过五重地灾,再顺利扛过九劫天雷的洗礼,便可超脱尘世,立地成仙,从此逍遥于天地之间,尽享那无尽的自由与神通。 然而,命运无常,事与愿违。 当第一劫地灾 —— 大地胎膜崩裂劫降临之际,浪天真君脚下那原本坚实无比的大地,仿若被一双来自远古洪荒的绝世巨手肆意撕扯,刹那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大地之上,绵延万里的巨大裂缝如狰狞的巨兽之口,纵横交错地蔓延开来,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混沌之气如汹涌的怒潮般汹涌而出,所触及的山川瞬间崩塌瓦解,河流也在眨眼间被彻底湮灭,周围的空间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扭曲变形得令人胆寒。 浪天真君临危不惧,迅速催动移动法术,身形如电般在天地间四下奔逃,凭借着天灵根对灵气那强大到近乎本能的吸收与掌控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使自己撑过了这惊心动魄的第一劫地灾。 但紧接着,第二劫地灾 —— 土灵逆乱乾坤劫接踵而至。 只见方才崩裂开的大地山石之中,猛然蹦出无数由土道精华凝聚而成的土之巨兽与沙暴旋涡。那些土之巨兽身形巍峨如山岳,每一步踏落都能让大地颤抖,所过之处,一切皆被无情地夷为平地。 而那沙暴旋涡足以将一切生灵、建筑瞬间卷入其中,绞成微不足道的齑粉,整个大地瞬间陷入土灵那狂暴肆虐、无可阻挡的恐怖力量笼罩之下。 浪天真君虽拼尽全力左闪右避,然而终究难以抵挡这一劫难的恐怖威力,在此折戟沉沙。 一代天灵根天骄,浪天真君。 他竟连这第二劫地灾都无法顺利闯过,最终葬身于此。 “此乃空有天资却懈怠懒惰、不思进取之必然结局。” 苏语神色冷峻,语调冰寒地评价道。 “浪天真君若能提前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精心谋划布局,未雨绸缪,何至于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实在令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他承蒙天地庇佑,有幸被赋予天灵根这等绝世天赋,却不知珍惜,肆意挥霍,终日游手好闲,不思修炼精进,最终陨落在灾劫之中,这般窝囊的死法,实在是咎由自取,不足为惜。” 苏语重重地冷哼一声,提及浪天真君之时,他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毫无波澜起伏,只是默默地将这个充满警示意味的神话故事铭刻于心,以此不断鞭策自己砥砺前行,莫要重蹈覆辙。 “仅有努力而缺乏天资,同样是愚不可及、引人发笑之事。” 苏语端坐在蒲团之上,言罢,再次缓缓闭起了双眼。 刹那间,他的思绪如潮水般回溯,往昔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对前世的深深回忆之中。 …… “下等资质,真灵根,依照家法,逐出族内。” …… “老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 “呵呵呵,小家伙,此处是我派劳役弟子居住的地方,你就暂居此处吧。” “啊!我有家了!我有家了!” …… “老前辈?” “呵呵…… 你过来,凑近点……” ……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沉浸在回忆之中良久,然而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与变化。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若在探寻着什么,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道深深的疑问:“我究竟是谁?” 他虽能在回忆前世之时,知晓往昔之事大概的轮廓与脉络,然而那转世带来的副作用却在此刻无情地凸显出来,他全然不记得自己前世原本的名字究竟是什么,那曾经属于自己的身份标识,如同被岁月的洪流无情地冲刷而去,徒留一片空白与迷茫。 “如此看来,我前世便是天资极为平庸低劣之人,即便拼尽全力,加倍努力,亦是于事无补,难以在修行之路上取得显着成就。若不是日后机缘巧合,有幸得遇贵人相助,我绝不可能达到前世那般的修为境界。” 苏语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门外,似是在那门外的世界中看到了自己前行的方向与目标。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踏出门外,步伐坚定地走向了演武场。 “炼气期四转的修为,足以让我在门派之中跻身于前五十名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着,紧接着,他果断地催动定风波法术,身形如电,快速在道路上奔跑着。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早已悄然出现两道人影,他们如两尊门神般伫立在那里,齐声开口大喊道:“赵仁,可敢接战?” 第42章 身份暴露 “嗯?” 苏语耳中传入声响,脚下原本的步伐下意识地渐渐趋于平缓。 待他双眸凝聚目光,定睛细瞧,看清眼前两人真切面容之际,发觉来者正是楚沉瑞与张瑞。 此二人,一位有着炼气期五转的修为境界,另一位更是已然达到炼气期六转的高深境地。 然而,着实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这两人周身竟全然寻觅不到一丝一毫的战斗之意。取而代之的,是那满脸如春日暖阳般洋溢着的和煦笑容,态度亦是极为谦逊客气。 楚沉瑞率先打破这片刻的寂静,启唇说道:“赵仁师弟,近来你的大名仿若洪钟巨响,可谓是如雷贯耳,声名远扬至门派各处。不知你可愿意与我比试一场?” 苏语闻听此言,未作过多迟疑思索,便爽然应允下来。 毕竟,他此次外出,本意便是挑战各路强者,进入内门前五十名,夺下内门最后的利益。而眼前的这个楚沉瑞,恰好是一位颇为适宜的挑战对象。 “炼气期五转,排名第四十五名,只要赢下他,我在内门之中便再无更多利益可图。” 苏语于心底暗自思忖道,“至于张瑞的挑战,待彼时我大可径直拒绝,到了那时,我的身份也就无需再遮遮掩掩,隐匿于暗处了。” 于是,苏语坦然自若地接受了楚沉瑞的挑战。 不多时,那位身着红袍、仿若一团炽热火焰般的裁判,便如同一阵迅猛疾风,转瞬即至。其肩负的职责,便是防止在比试进程中任何一方出现意外闪失,以确保比试的公正与安全。 这场比试因涉及到内门前五十名的高规格挑战,故而战斗场地必须严选在演武场内。先前苏语所参与的挑战,由于挑战对象的排名并非颇高,所以挑战的选址相对而言较为随意宽松。 此刻,三人步履匆匆,很快便抵达了演武场。 刹那间,演武场周围仿若汹涌潮水奔腾而至一般,迅速聚集了百余位内门弟子。他们皆是听闻此比试消息后,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纷纷赶来凑此热闹。 内门五十名之间的比试,着实珍稀罕见,自然如磁石引铁般吸引了众多热切目光。 楚沉瑞与苏语各自寻得合适站位,相对而立,准备展开一场激烈对决。彼此的目光于空中交错碰撞,互相细细打量着对方,似是皆在探寻着对方的虚实深浅与潜在破绽。 “献丑了。” 楚沉瑞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姿态颇为谦逊。然而,他气海中的紫母灵气却早已在暗中悄然涌动,被他不动声色地调动起来。 但见一道月牙形状的透明气体,仿若一道隐匿于暗夜深邃之中、寒光凛冽的利刃,瞬间从他的指缝之间疾射而出。其速度之快,竟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若遭受强烈震撼,为之剧烈颤抖起来,发出阵阵低沉仿若闷雷般的嗡嗡声。 “风刃术!” 楚沉瑞口中轻喝一声,一道精通级中阶法术随即被他全力催动。那风刃仿若裹挟着天地间凌厉的肃杀气息,如同一道耀眼的银色闪电,直勾勾地朝着苏语迅猛飞去,划破虚空,似要将其撕裂。 苏语身经百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战斗经验犹如一座巍峨宝库,极为丰富厚重。他仅仅是目光轻轻一扫,便仿若洞察秋毫,一下看穿了楚沉瑞的真实意图与精妙战术谋划。 只见他镇定自若,不慌不忙,沉稳地催动定风波法术。刹那间,其身形如灵动鬼魅般飘忽,轻巧地一闪,便成功避开了风刃术的凌厉攻击。那风刃仿若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却未能伤及他分毫。 “哎呀,失算了。” 楚沉瑞面上依旧笑容满面,仿若春日暖阳,丝毫没有因为此次失手而流露出丝毫懊恼之色。其神色平静,仿若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楚沉瑞出生于商人世家,自幼在那充满算计与智谋的环境中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沾染了商人的狡黠聪慧与深沉心机,行事风格自然极为狡诈多端。 若是寻常之人对上楚沉瑞这般心机深沉、谋略过人之人,恐怕在这初次交锋之中,便要让他轻易得手,陷入其精心布设的圈套之中了。 苏语对此并未多言,他深知战局如变幻莫测的战场,险恶异常,危机四伏。 在这胜负分明、规则严苛的比试之中,成王败寇乃是千古不变的铁则。 唯有胜者方能掌控全局,决定最终的胜负结局。 为了胜利,任何手段皆可被合理运用,这便是比试的残酷现实,容不得丝毫心软与懈怠。 楚沉瑞见一击未中,心中并未慌乱失措,反而愈发沉稳冷静。 他深知自身优势所在,于是接连向后退去,试图巧妙地拉开与苏语之间的距离,以充分施展发挥他在风道法术上的独特优势与精妙变化。 “小龙卷风术!狂风满地术!” 楚沉瑞双手快速舞动,仿若两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接连施展两大精通级法术。 瞬间,只见苏语身旁仿若平地起惊雷,凭空出现两道高达三丈有余的龙卷风。 这龙卷风仿若两条愤怒咆哮的巨蛇,张牙舞爪,疯狂地朝着苏语席卷而来。其风势浩大磅礴,仿若汹涌澎湃的汪洋大海,所过之处,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夹杂着无数的落叶和树枝,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浪潮,朝着苏语无情地扑来,似要将其彻底吞没。 苏语见状,本欲发动定风波法术朝后退去,以避开这凌厉凶猛的攻击。 然而,就在此时,脚下的地面却又毫无征兆地升起三个风圈。 这风圈旋转速度极快,仿若三道无形却坚韧无比的绳索,竟牢牢地缠绕住苏语的双脚,令他动弹不得,瞬间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困境之中。 “居然能将风道这种辅助类法术运用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地步。” 苏语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脚下的三道风圈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由衷的赞赏之情。 两道巨大的龙卷风仿若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缓缓朝中间逼近,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压迫力。 狂风满地术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苏语禁锢在原地,使其动弹不得。随后,两道龙卷风仿若饥饿的巨兽,将苏语无情地吞噬其中。 苏语在两道龙卷风中,被那狂猛的风力肆意吹拂着,巨大的风力甚至隐隐约约有要将他吹到空中的意图。若是没有脚下的狂风满地术束缚,恐怕他此时已然被卷入那无尽的风旋之中,难以自拔。 楚沉瑞依旧笑颜满面,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他对着苏语说道:“赵仁,你应该知晓风道法术的强大威能吧?即便你会五行各道法术,在这等精妙的风道法术面前,也没有能力从中逃离出去。” 的确如此。 风道法术作为最为优异出色的辅助类法术,拥有着独特而神奇的功效。它可以使火道法术威力更猛,仿若为其添上一双炽热的翅膀,使其熊熊火焰燃烧得更为猛烈;可以使金道法术距离更远,让那锋利的金属利器仿若拥有了超越极限的射程,能在更远的距离外取敌首级;它仿若一把万能钥匙,与各道法术配合,皆能产生不同程度的增幅效果,使其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因此,苏语一旦妄图释放什么法术来击破他的风道法术,就极有可能被风道法术吸收,化作更为猛烈强大的法术,反过来对苏语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苏语心中自有盘算,他催动紫母灵气,随即从嘴中吐出一发宝蓝色的水球。那水球大小足足有脸盆那般大,仿若一颗蓝色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大水弹术。” 苏语施展法术后,缓缓道出这水道精通级法术的名字。声音沉稳,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水球仿若一颗流星,瞬间被龙卷风吞噬。刹那间,龙卷风迅速染上一丝淡蓝色,两道龙卷风仿若两位盛装的舞者,穿上了一层蓝色的纱衣,彻底变化为旋转着的蓝色龙卷风。那蓝色的光芒在风中闪烁摇曳,仿若梦幻中的奇景。 “没用的,你这是在作茧自缚。原先的龙卷风术已经变成了水龙卷术,你逃脱出来的希望更加渺茫。” 楚沉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邪笑。见到苏语的状况愈发糟糕,他不禁心中大喜,脸上的喜色愈发明显。 但苏语又接连催动几次紫母灵气,仿若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落子无悔。居然又使出了一道金道法术和一道土道法术,狠狠地撞击在龙卷风上。 楚沉瑞心底一沉,仿若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仿若被一阵寒风吹散的烟雾。 不错,风道法术作为极佳的辅助类法术,可以配合各种道派的法术打出更强的组合法术。但是万物终究有个极限,即便是风道法术,也不意味着它可以无限制地与其他法术融合。 一旦与其融合的法术超出了极限,那么风道法术便会立即自爆,反噬施法者。这便是天地间法术运行的规则与平衡,无人能够轻易打破。 很快,两道龙卷风的形状便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它们仿若喝醉了酒的大汉,左摇右晃,好似随时会在下一秒炸开,释放出无尽的毁灭力量。 龙卷风中,不断有无数金属碎片、岩石碎片以及水滴在其中来回快速旋转,并且仍然在不断加速,仿若一场即将失控的狂欢盛宴。 不出楚沉瑞所料,小龙卷风术、狂风满地术终究无法承受苏语的法术冲击,直接在原地爆炸。 楚沉瑞仿若遭受了一记重拳,七窍流血,他受到法术反噬,五脏六腑都被重创。一口鲜血从他嘴中缓缓吐出,他半跪在地,表情狰狞痛苦,却不知为何,神情中竟隐隐透着一丝自得。 “风道法术自爆,虽然会对我有所反噬,但是赵仁,你处在爆炸的中心,想必你现在已经被炸得骨肉分离了吧?” 楚沉瑞右手紧紧贴着腹部,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疼痛与不适。他紧紧注视着苏语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疑惑。 方才的龙卷风的方位只剩下大量硝烟弥漫,不时还有无数金属碎片和岩石土块仿若失控的暗器,四处乱飞。 但天空中踩着宝剑的红袍裁判却并未叫停。 楚沉瑞立刻面色一沉,仿若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心中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待那弥漫的硝烟缓缓散去,苏语竟安然无恙,身姿挺拔,傲然屹立于原地。 其体表隐隐约约闪烁着一道道璀璨的金光,仿若神只降世,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此乃精通级下阶御道法术:小无相盾!此法术一经施展,便如同一层坚不可摧的金色护盾,将苏语紧紧护佑其中,使其免受爆炸的冲击与伤害。 “这是什么妖术?” 楚沉瑞见状,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他可从未曾见过如此奇特怪异的道派法术。 这也并非难以理解,毕竟御道修士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历经无数岁月的冲刷与淘汰,如今还能对御道有所记忆与了解的修士可谓是寥寥无几。 楚沉瑞心中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若不全力以赴,恐将败北。 于是,他再次果断出手。 这一次,他不惜代价,直接消耗了三斗的紫母灵气。如此一来,他体内所剩余的紫母灵气已然仅剩下两斗,可谓是孤注一掷。 “呼呼……” 楚沉瑞大口喘着粗气,双手微微颤抖,手中再次迸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只见他的十指间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竟然全都爆发出强烈的气息,仿若十道小型的紫色风暴,令人胆寒。 他迅速取出一颗看似平凡无奇的小石子,右手食指轻轻一弹。刹那间,借着那凌冽无比、仿若能撕裂虚空的风势,那颗小石子仿若一颗脱缰的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苏语的额头疾驰而去。其速度之快,仿若流星划过天际,令人难以躲避。 苏语瞬间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立即作出敏锐反应,再度全力催动紫母灵气。 刹那间,他浑身的金光愈发闪耀夺目,仿若一轮金色的骄阳。 与此同时,他的动作速度竟然不可思议地提升了两成有余。 只见他两根手指如同一把精准的钳子,用力一捏,竟然稳稳地将那颗小石子牢牢接下。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尽显其高超的实力与精湛的技艺。 “御道虽然已被时代淘汰,但是在面对某些特殊情况时,仍然有着可圈可点之处,不可小觑。” 苏语心中暗自点头,对御道法术的实用性有了更深的体会。他正是凭借着东方岳传授给他的御道法术,才得以成功扛下了方才那威力巨大的爆炸。 若是没有御道法术的庇佑,他亦不敢如此有恃无恐,贸然硬接那爆炸的冲击。 苏语对此次战斗的结果颇为满意。 他之所以在这场战斗中始终未曾主动出手,其目的便是为了测试自己如今实力的上限究竟有多深。 如今,楚沉瑞的灵气即将消耗殆尽,而他自己的灵气却还足足有九斗之多,优势尽显。 “呵呵,看他的样子,灵气也该用完了吧,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他随即果断催动定风波法术,身形仿若鬼魅般灵动,朝着楚沉瑞疾驰而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手中的那颗小石子竟然爆发出比他身上的金光还要刺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仿若一轮烈日当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被光芒笼罩,难以睁开双眼,仿若置身于一片光明的世界之中,失去了视觉的感知。 “什么?” 楚沉瑞大惊失色,连忙下意识地捂住双眼,试图阻挡那刺目的光芒。然而,他的嘴巴却张得极大,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居然有天灵根?” 这一念头在他脑海中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炸开。 数个时辰之前。 在那巍峨壮观的弱水宫内。 张瑞与楚沉瑞接到风林长老的紧急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马不停蹄地赶赴弱水宫。 风林长老交给楚沉瑞的任务便是试探苏语的底细,至于战斗的胜负则无关紧要,关键是一定要将苏语的资质探查测试清楚。 而张瑞则肩负着试探苏语实力的重任。因为在门派之中,除去王火之外,便当属他的战斗能力最为强劲。 那颗小石子,实则是一块珍贵的试金石。 此试金石有着独特的特性,唯有让修士亲手触摸,才能得到准确的测试结果。 因此,风林长老特地精心策划了这场比试,只为了让苏语在不知不觉中不得不亲手接下这颗试金石,从而达到测试其资质的目的。 两人接到这个任务后,心中皆是欣喜若狂。 因为风林长老承诺,事成之后给予他们的报酬,竟然高达一百颗灵石。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足够他们在门派中重新崛起,东山再起,拥有更多的资源与机遇。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耀眼的金光逐渐缓缓散去。 此刻,楚沉瑞的脸上已然只剩下了深深的震惊之色。 “赵…… 赵仁…… 你居然是天灵根!?” 楚沉瑞表情呆滞,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苏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残酷的事实与测试结果。 “终于按耐不住,打算来试探我的底细了吗。”苏语观察局势,内心自白道。 苏语面无表情地丢掉手中的石子,却并未因此而停下凌厉的攻势。 他借着先前施展的定风波法术所带来的速度加成,眨眼间便迅速拉近了与楚沉瑞之间的距离。 “身份已然暴露,必须尽快将最后五颗灵石得到手。” 苏语心中如此想着,当下不再有丝毫犹豫,直接全力催动紫母灵气。这一次,他竟然一下直接消耗掉八斗紫母灵气,其决心与魄力可见一斑。 “巨火弹术!” 随着苏语的话音落下,一颗长达十五丈的巨大火球仿若从地狱深渊中呼啸而出,从他的嘴中猛地吐出。 那火球熊熊燃烧,仿若一颗燃烧的太阳,释放出令人胆寒的高温与强大的能量,并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楚沉瑞迅猛扑去。其气势磅礴,仿若要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事物都彻底焚毁,化作灰烬。 甚至,这一颗火球,比张瑞在狩猎大赛中拼死一搏喷出的火球还要大、还要耀眼! 楚沉瑞此时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他的目的已然达到,此刻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于是,他当机立断,随即大声认输。 就连一旁观战的张瑞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心中不得不承认,就连他自己也难以施展出如此威能强大的巨火弹术来。 可巨火弹术已然被催动,此刻在空中仿若一颗疾驰的陨星,带着毁灭的气息,朝着楚沉瑞无情地撞去。 “不好!” 楚沉瑞清晰地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炽热高温与强大压迫力,他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恐惧。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立即向两旁拼命逃去,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红袍裁判见此情形,立刻施展法术,试图禁锢那失控的火弹,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然而,他却屡次尝试失败,无论他如何努力,就是无法控制住这颗蕴含着巨大能量的火弹。 “要爆炸了!” 楚沉瑞的脑海中此刻被这一个念头完全占据,他的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想不到自己这一生,本自认为颇为不凡,历经无数风雨磨难,却未曾料到,居然要折在这个地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无助,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火焰吞噬,化为齑粉的凄惨下场。 就在他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之时,那原本如汹涌巨兽般朝着他呼啸而来、即将引发惊天动地爆炸的巨火弹术,却在眨眼间原地消失不见,仿若一场虚幻的梦境突然惊醒。 空气中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淡雅清新的青竹灵气的清香,那香味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苏语,休得胡闹。” 第43章 苏语被捕! “不但知晓我的身份,居然还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一招就将我的巨火弹术化解于无形之中,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语心中警铃大作,机警地朝着天空中迅速瞥了一眼,目光如炬,似要穿透那云层,探寻神秘来者的踪迹。 来者身姿飘逸,长发随风飘飘舞动,生着一张充满朝气的少年脸蛋,脚下踩着一把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宝剑,宛如仙人临世。 此人正是风林长老,其周身散发着一种强大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苏语……你们居然联手,隐瞒我这么久。”风林长老面色不悦,在心中暗道。 任凭掌门赵无极如何费尽心机地封锁关于苏语的消息,然而苏语乃是天灵根这一极具震撼性的传闻,早在灵根测试那一日,便被各门派长老如获至宝般带回各自门内。 此消息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整个九州的门派中激起千层浪,令各方皆被惊得为之一震! 那天灵根,究竟是何种概念? 它仿若上苍恩赐的瑰宝,拥有着逆天的特质。 即便是持有者不刻意进行修行,仅仅凭借自身吞吐天地灵气的本能,亦能使其修为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拔升,堪称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速成战力! 各门派听闻此消息后,无不两眼放光,皆巴不得能将苏语这等奇才纳入自家门内,以增强门派实力,在九州大陆上占据更为有利的地位。 纵使风林长老平日里消息获取渠道再怎么有限,消息再不灵通,在这铺天盖地的风声传言中,也理应能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了。 而且,天剑派近期可谓是压力如山,处境艰难。 苏语选择投身天剑派,这本就是一块令各大门派垂涎欲滴的肥肉,引得他们纷纷频频与天剑派进行交涉。 然而,碍于他们皆自称为名门正派,讲究门楣声誉与江湖规矩,在没有正当合理的理由之下,根本不能做出任何实质性有建设性的行为,只能一直执着地与掌门赵无极提及苏语之事,令后者陷入尴尬无比的境地,如坐针毡。 再者,苏语还曾当众羞辱了昆仑派的长老,这无疑给了昆仑派一个绝佳的把柄与借口。 昆仑派借此理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不断地对赵无极进行骚扰,强烈要求他将苏语供出来,与他们好好地比试一番,以挽回颜面。 因此,掌门赵无极在这诸多烦心事的困扰下,近期被搞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纵然他百般谨慎,却仍因百密一疏,还是不慎走漏了苏语的风声,最终让风林长老知晓了这一切。 风林长老双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徐徐闭上了双眼,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沉稳而威严。 他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说道:“苏语,莫要再于我内门肆意妄为、胡作非为了。你虽身为真传弟子,身负特殊身份,但你公然违背我内门诸多条规,此等行径实难饶恕。事已至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楚沉瑞、张瑞等人听闻此言,一时间皆面露迷茫之色,仿若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根本搞不清楚当下究竟是何种状况。 他们满心疑惑,眼前的这个赵仁,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改名成了苏语? 而这苏语,又究竟是哪一号神秘人物? 再者,他什么时候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真传弟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个个未解之谜,萦绕在他们心头,令他们困惑不已。 然而,刚刚被苏语打得落荒而逃、狼狈不堪的沈虎与萧正凛两人,此刻却是相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邪笑。 沈虎嘴角尚挂着丝丝血迹,那模样看上去好不狼狈,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强撑着高声叫嚷道:“风林长老英明决断!苏语这小子早就该受到应有的惩戒了!他在门内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法无天,令人发指!” 随后,萧正凛与沈虎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立刻朝着苏语扯着嗓子大吼:“苏语,你作恶多端,恶迹斑斑!原来你根本就不是我内门弟子,却竟敢大摇大摆地闯入我们内门,抢夺本属于我们的资源,实在是可恨至极!” 此等话语一经出口,仿若一颗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堆之中,瞬间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 内门弟子们平日里彼此之间情同手足,相互视如己出,将对方当作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整个内门团结一心,仿若一个紧密的大家庭。 当他们一听到有外来者苏语,并且结合苏语这几个月来在内门那略显霸道的行径,众人的情绪立刻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了锅。 “难怪他每次比试都要下死手,丝毫不留情面,原来是因为他是真传弟子,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内门弟子放在眼里!他这是仗势欺人,目中无人!” “不仅如此,他还将内门的资源搜刮了不少,如此贪婪之举,实在是令人不齿!他的狩猎大赛名额应当立即取消,重新举行比赛才是!否则,这对我们其他内门弟子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啊啊啊苏语,原来你是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亏我们先前还那样全心全意地支持你!你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一时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怒火仿若一把把锐利无比的长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苏语刺来。然而,苏语对此却不以为意,他依旧傲然挺立在原地,仿若一尊雕像,纹丝不动。他的面容平静如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内门弟子们那一声声愤怒的咒骂。 他心中暗自思忖,那些内门弟子即便说得再多,骂得再难听,也不可能将他已然收获的资源重新拿回去。而他苏语,却实实在在地通过自己的努力与智慧,得到了上百颗珍贵的灵石,以及一把威力不凡的七品法器。 这些收获,皆是他变强路上的坚实基石。 “只要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些许流言蜚语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苏语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咒骂声,嘴角反而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更是将众人气得不轻,仿若火上浇油一般,令众人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风林长老神色凝重,,全力催动体内的青竹灵气。 只见他右手食指微微抬起,轻轻一点,那青竹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顷刻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无形的灵气,瞬间化为八道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飞剑。这八道飞剑仿若八道银色的闪电,以一种令人咋舌的极快速度,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迅速组合在一起,刹那间便组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立方体。 那立方体仿若一座由剑刃铸就的坚固牢笼,将苏语紧紧地禁锢在其中,使其动弹不得。 周围弟子们瞧见这一幕,顿时惊呼声四起,那声响相较于之前更是猛地提高了好几成。他们之所以如此震惊,正是因为风林长老所使用出的法术,竟然是那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下阶的御剑道法术 —— 八面剑牢! 大师级法术,哪怕仅仅只是下阶法术,其蕴含的威能亦是无比强大,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根本不是那些精通级的法术所能与之相提并论、抗衡一二的。 在这些弟子们的认知中,此等法术已然属于传说中的存在! 今日得以亲眼目睹,怎能不让他们激动万分、惊叹不已? “嘿嘿,苏语,现在知道我们内门的厉害了吧?你就算是天灵根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我们长老轻而易举地一招就困住了?” 一名弟子满脸得意地叫嚷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苏语的嘲讽与幸灾乐祸。 “苏语,你就乖乖地老老实实地等待长老的制裁吧!别再妄图挣扎反抗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另一名弟子也跟着附和,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 苏语被困于八面剑牢之中,身体被那强大的灵力束缚着,确实难以动弹分毫。 然而,他并未像其他被困之人那般惊慌失措、拼命挣扎。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静与睿智,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在这等强大的禁锢法术面前,根本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既然如此,倒不如暂且按兵不动,看看风林长老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既然已然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自然也该清楚我的背后是传经长老和掌门。以他的身份与地位,断不可能轻易对我下手才是。况且我乃是天灵根,此等天赋异禀的身份,掌门必定极为重视。若他胆敢对我有任何不利的心思,掌门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迅速赶到此处。” 苏语如此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随后索性放松身体,就那样安然地躺在八面剑牢之中,静静地等待着风林长老的下一步动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果不其然,在一片寂静之中,一道声音仿若幽灵般从那八面剑牢中缓缓传出,幽深得令人难以捉摸。 “苏语,与我合作。” 这声音简短而直接,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语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兴致被瞬间勾起,他微微挑眉,反问道:“合作?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我有什么值得让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放下身段,与我合作的地方吗?” 那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神秘,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传来:“到弱水宫再说,我开出的条件你一定不会拒绝。” 风林长老此次施展的乃是传声术,此法术极为精妙,仿若一道无形的桥梁,将他与苏语的声音紧密相连,却又巧妙地避开了外界的一切。 只有苏语能够清晰地听到这声音,而外面那些满心期待、围聚着的内门弟子,根本连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无法察觉,他们依旧沉浸在对苏语即将被严惩的幻想之中,浑然不知这背后已然悄然展开了一场神秘的对话与交易。 风林长老双手缓缓向上抬起,随着他的动作,那八面剑牢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牵引着,带着苏语缓缓升空。待升至一定高度后,风林长老双手猛地一合,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那八面剑牢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凭空消失不见。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法术施展,却也让风林长老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只见他的脸色微微发白,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体内的三斗青竹灵气在这一瞬间被消耗殆尽。 即便是身为金丹修为的他,在施展如此强大的法术之后,也难免感到一丝疲惫与吃力。 他微微摇了摇头,努力稳住自己略显摇晃的身形,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对着下方的众弟子说道:“诸位还请放心,我定会依照门规,严惩苏语,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会让他这等违规犯纪之人逍遥法外。” 风林长老的话音刚落,众弟子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那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内门,仿佛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苏语受到严惩的场景,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宣泄。随后,天空中陡然金光乍现,那光芒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苍穹。 紧接着,风林长老的身影仿若融入了那璀璨的金光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天空,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唯有空气中那残留的一丝灵力波动,证明着刚才那神奇一幕的真实性。 楚沉瑞此刻仿若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终于回过神来。 他出生于商人世家,他的大脑,犹如一台精密的计算器,思维运转速度极快,迅速地将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脑海中仔细地思索了一遍。 随着思绪的逐渐清晰,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微微蠕动,咽下一口口水,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楚沉瑞,你怎么了?” 张瑞敏锐地察觉到楚沉瑞的异样,心中满是疑惑,低声问道。 “苏语他居然是长老的真传弟子,而他又能够伪装姓名成功进入内门,并且还得到了这么多的好处,如此种种,想必定是得到了掌门的默认。张瑞,你仔细想想,一个天灵根修士,他的未来究竟有着怎样的高度?” 楚沉瑞的声音微微颤抖,甚至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紧张,话语间也略显磕磕绊绊,显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张瑞听闻此言,神情愈发疑惑不解,但还是依照楚沉瑞的话,认真地仔细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缓缓答道:“若是真要提及天灵根修士的上限,那定然是要说人族历史中第一个天灵根修士 —— 道风仙尊。他可是成功度过了五重地灾,扛过了九劫天雷的真仙啊!其威名与成就,至今仍在修仙界广为流传。” “不错,你再仔细想想,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又有哪一个天灵根修士的修为有低于元婴化神的?他们无一不是站在修仙界巅峰的存在,拥有着令人敬畏的实力与地位。” 楚沉瑞再次抛出一个尖锐的反问,眼神紧紧地盯着张瑞,试图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 这倒是事实。可是时代是在不断变化的,你所说的那些修士,皆是在荒古年代甚至洪荒年代的人物啊!如今已然进入了末法时代,天地灵气稀薄得如同涓涓细流,想要从九州之中找出一个元婴期修士,都困难重重,仿若海底捞针一般。” 张瑞面色沉凝,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楚沉瑞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凝重。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天灵根,此等天赐灵根,其汲取灵气的速度简直堪称逆天,相较我们这些普通的土灵根之类的灵根,那可是快了不知凡几。苏语仅仅吐纳一日所吸纳的灵气量,若换做是我们,却要耗费足足百日的艰辛努力,方能勉强达到同样的效果。这其间的差距,犹如天渊之别,实在是令人望尘莫及,又怎能不让人忧心忡忡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苏语如今已经达到炼气期四转,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远远超过我们。届时,他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些曾经与他有过矛盾冲突的人呢?” 楚沉瑞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悲惨的命运。 张瑞听到这里,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同时,他的身形不自觉地微微一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深知,在修仙界中,修为高上一转,实力的差距就会如同鸿沟一般被拉开。 若是苏语突破筑基期,他们在其面前就将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无力,再也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只能任由其轻易地拿捏,生死都掌控在他人之手。 “没跑了,从他这几十场比试中就可看出,苏语这人为了资源,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并且每次比试都饱含杀意,他魔性颇深,日后定会来复仇的!”张瑞恐惧无比,因为他与楚沉瑞相较于其他弟子,给苏语的阻碍更大,自然更有可能成为苏语的目标。 两人对视一眼,看出彼此之间的惧意。他们两人一拍即合,微微点头,灵尊盟约再度生效。 第44章 我叫风亦尘 弱水宫中。 那八面剑牢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巧手轻轻拆解,徐徐消散于空中,化作无数细微的齑粉,如雪花般悠悠飘落在四周。 苏语顿觉身体一轻,失重之感瞬间袭来。 他反应极为迅速,当即催动风道法术 —— 步步生风。只见他脚下生起一小团风波,身形稳稳地站立在空中,与风林长老两两相对,目光交汇,仿若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此展开。 风林长老面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苏语脚下的法术,口中不禁赞叹道:“不愧是天灵根修士,实乃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竟然能将五道法术全部精通,此等天赋与造诣,着实令人钦佩。”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回应道:“长老谬赞了,过奖过奖。客套话已然说罢,我们不妨就直入正题,不必再兜圈子了。” 其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与冷静,仿若早已洞悉一切,只待对方出牌。 风林长老缓缓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苏语,与我合作,成为我的内门弟子。我定会全力辅助你修行,你无需担忧资源之事,我所能提供的修行资源,绝对不会亚于你在首月峰中所能获取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我绝不会拒绝的条件?” 苏语听闻此言,脸上的笑颜仿若被一阵寒风吹散,逐渐消失不见。 他微微挑眉,目光直视风林长老,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与笃定,“你不必再唬我了,你欲将我留下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势力,我说的可对?” 风林长老心中猛地一震,眼睛下意识地瞪大,心脏仿佛瞬间停跳一拍。 他心中暗自诧异,苏语究竟是如何猜到的?这念头在他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脸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 苏语将风林长老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所言不虚。 他前世在仙剑派内历经数百年的摸爬滚打,可谓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 其间,早已亲身经历过无数次门派内各种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内斗。 风林长老此种拉拢自己的行为,在他看来,并非难以理解。毕竟,在这修仙门派之中,谁不希望自己手下能多一些天赋异禀的弟子,以此来扩充自身的势力与影响力呢? 风林长老见苏语已然识破自己的意图,倒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直言不讳道:“不错,我正是需要你这个天灵根修士,来为我提升门内势力。首月峰虽为天下名岳,声名远扬,但它的环境与资源特性,更加适宜星月道修士修行。你在其中修炼,效果难免事倍功半,难以将自身天赋完全发挥。” 苏语微微点头,心中对风林长老所言深以为然。事实的确如此,首月峰虽然灵气浓郁得仿若实质,弥漫于每一寸空间,但其中的资源却大多是有利于星月道修士修行的。而他苏语前世并不擅长星月道,在首月峰福地内修炼时,无法充分利用其中丰富的资源。 “首月峰乃无价之宝,您若是真有意将我留下,也应当用等价的无价之宝与我交换才是。” 苏语开口说道,语气中故意带上一丝贪婪,试图试探风林长老的底线。 风林长老面色依旧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起丝毫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定然会体现出我的诚意。” 言罢,他大手一挥,仿若施了一道神奇的魔法。 只见五把锐利无比的长剑瞬间出现在苏语眼前。 这五把长剑各自散发着不同颜色的迷人光芒,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它们缓缓地漂浮在空中,仿若五个沉醉在甜美梦乡中的婴儿,安静祥和,却又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神秘气息。 苏语眼神骤亮,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宝,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惊叹道:“真是下血本了……” 他一眼便看出,这五把宝剑所蕴含的,居然是五道不同的御剑道真传。而且,这五道真传涵盖了进攻、防御、逃跑等各个方面,可谓是一应俱全,面面俱到!拥有其中任何一道,都足以让他在修仙之路上如虎添翼。 “这真传你任选一样,真传亦是无价之宝,应当可以抵作你的首月峰福地了吧?” 风林长老微微皱眉,心中略感肉疼。 这御剑道真传法术,皆是他多年来精心钻研与积累的心血结晶,如今为了拉拢苏语,不得不忍痛割爱。但迫于当前的大局形势,他也只能如此行事,别无他法。 苏语却不依不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首月峰福地可是五岳之一,声名显赫,底蕴深厚。一道真传就想把我打发了?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风林长老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苏语,眼神中渐渐生出一丝厌烦。但他心中也明白,苏语所言的确是事实,首月峰的价值确实不可估量。 于是,他强压心中的不悦,再次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你想要几道真传?” “这五道我全要。” 苏语毫不犹豫,仿若一只饥饿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狮子大开口! 风林长老听闻此言,脸色顿时一沉,心中的恼怒再也难以抑制,随即呵斥一声:“不可能!你最多也只能拿走两道真传!休要得寸进尺!” 苏语嘿嘿一笑,心中暗自得意,果然还是被他诈出来了,如此一来,又白得一个真传。 他深知,眼前这五个真传,质量极高,哪怕只拿走一个真传,对他日后的修行都将大有裨益。 然而,他面上仍故作懊恼之色,神情显得极为低落,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也罢也罢,两道就两道。” 话语中虽满是无奈与不甘,可眼神深处却隐隐有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随后,他缓缓伸出双手,将那五把宝剑依次接过,动作轻柔而谨慎,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有所损毁。接着,他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开始探查宝剑中所蕴含的真传内容。 只见第一把宝剑,其中所记载的乃是一道精通级巅峰的进攻法术,名为挥剑成河。 此法术一经施展,需将自身灵气全力催动于剑身之上,刹那间,便可在空气中瞬间创造出上百道剑气。 这些剑气仿若灵动的长蛇,相互交织缠绕,流淌于天地之间,形成一条仿若奔腾不息、汹涌澎湃的长河,其剑气之凌厉,足以在瞬间将敌人斩杀于剑下,威力绝伦。 苏语目光触及此法术的介绍,心中顿时大为赞赏。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此刻正急需强力的进攻法术来弥补自身在战斗中的短板,而这一道法术的出现,无疑恰似一场及时雨,恰好能够填补他的这一弱点,使其在战斗中更具威慑力与杀伤力。 再看第二把宝剑,其所承载的乃是一道精通级上阶的移动法术,名为浪剑天涯。 此法术一旦施展,能够使修士御剑飞行的速度提升五倍不止,使其在天空中飞行时犹如一道闪电划过,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无论是在追杀敌人时,能够迅速拉近与敌人之间的距离,给予致命一击;还是在面临危险需要逃跑之际,都可凭借此法术快速摆脱困境,故而在这两方面使用时格外好用。 但苏语看到此处,却不住地摇头叹息。他心中深知,“御剑飞行非要筑基期修为不可,而我如今仅仅只有炼气期四转,距离筑基期尚有不小的差距。这道法术虽极具吸引力,我虽有意愿获得,可就目前而言,对我来说却并不实用,难以发挥其真正的威力。” 苏语如此暗自想着,随后将目光投向第三、第四把宝剑,继续探查其中的法术。 果不其然,这两道法术无一例外,皆是存在着诸多限制。 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无法最大程度地将这些法术的威力展现出来,就好似明珠蒙尘,难以绽放出其应有的璀璨光芒。 最后,苏语将目光聚焦于第五把宝剑。 他缓缓伸出手,将其轻轻接到手中,随后屏气凝神,仔细地探查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神情骤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满是震惊之色,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紧紧注视着宝剑上所记载的文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是一道大师级初阶的法术,此法术极为特殊,非但不需要用青竹灵气进行催动,而且仅需消耗一定的精力便可使用。 其功能更是令人胆寒,恐怖至极,居然拥有改变使用者容貌、声音的神奇功能。 此术名为:剑眉星目。这一法术的出现,恰似为苏语量身定制一般,正是他目前最为急需的法术! 苏语心中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可谓是危机四伏,极为危险。 一旦他脱离门派的庇护,必定会如一块肥肉落入狼群之中,引来四方的觊觎与抓捕。 况且,门派近期屡屡遭到外界各方势力的骚扰与挑衅,局势动荡不安。 在这九州大地之上,门派之间的竞争与争斗本就残酷激烈,若是一个门派引起公愤,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很容易便会被其他众多门派联手围剿。 届时,门派内的资源将会被全部瓜分殆尽,弟子们也都将沦为阶下囚,只能被迫成为其他门派的奴役弟子,受尽屈辱与折磨。 苏语深知必须要未雨绸缪,有所准备,时刻警惕防范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变动。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是未来门派真的不幸被众门派联合进攻,那么凭借这道神奇的剑眉星目法术,他就可以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容貌与声音,从而在重重围困之中悄然逃脱,隐匿于茫茫人海之中,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 经过深思熟虑,苏语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一和第五把宝剑,这两把宝剑所蕴含的法术,将成为他在这修仙之路上应对危机、谋求发展的重要依仗! 风林长老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无奈,只得冷哼一声道:“眼光倒是不错,哼,那么按照约定,你便是我内门的弟子了,可莫要反悔。” 话音刚落,风林长老便立刻催动体内的青竹灵气。 只见那青竹灵气仿若丝丝缕缕的氤氲水雾,缓缓升腾而起,带着一种空灵而神秘的气息,迅速朝着苏语蔓延而去,很快便将苏语的脸颊轻柔地笼罩其中。 苏语只觉面部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那感觉极为舒适,仿若真有一双天下间最为柔软细腻的双手,正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宠溺,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面庞,令他不禁微微眯起双眼,沉浸在这奇异的舒爽之中。 然而,片刻之后,他的五官却渐渐传来阵阵刺痛之感,好似有无数细密的针扎在脸上一般。 这种刺痛虽并不强烈到难以忍受,但也足够让他从方才的惬意中清醒过来。 苏语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有丝毫慌乱与挣扎,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股力量在面部的肆意游走与改造。 随着青竹灵气的缓缓散去,苏语的模样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的他,一头乌发如墨,随意地散落在肩头,五官虽说不上俊美绝伦,却也生得颇为端正,透着一股质朴与坚毅。 而如今,在剑眉星目法术的神奇改造之下,他仿若脱胎换骨一般,瞬间变作了一个令人瞩目的美男。 只见他那原本略显平凡的眉毛,此刻变得如剑般英挺而修长,斜飞入鬓,眉峰处透着一股冷峻与凌厉,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虚妄。 双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深邃之中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睿智,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 高挺的鼻梁如峰峦般耸立在面部中央,为整张脸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与英气。 薄唇微抿,线条优美而坚毅,仿若随时都能吐出令人信服的话语。 他的脸部轮廓也变得更加分明,犹如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略显低沉质朴的嗓音,此刻变得清澈而富有磁性,仿若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每一个音符从他口中吐出,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说来你的人生经历也着实奇妙非常,先是化名赵仁,于内门之中闯荡,如今却又要经历这般改头换面之举。罢了,从今日起,你便叫风亦尘吧,对外宣称的身份便是我的私生子。” 风林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至于你的原本真身,我自会妥善安排,用一尊剑道傀儡替代他,暂时关押在思虑堂中,也好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猜疑。” 苏语再次抛头换面,以风亦尘的身份,重回内门! 第45章 天剑派危机 时光悠悠而逝,在苏语与风林达成合作之后的一月有余,往昔被苏语搅扰得混乱不堪、鸡飞狗跳的内门,渐渐恢复了平静安宁,仿若波澜渐息的湖面。 在风林巧妙的运作之下,苏语顺利地以风亦尘的身份踏入了内门。 苏语为能尽快融入这个集体,仿若换了一个人般,变得极为热情友善,乐善好施,与先前那神秘莫测的形象判若两人,全然不见曾经如赵仁般的行事风格。 正因如此,绝大多数的内门弟子对苏语的新身份毫无猜疑,欣然接纳。 然而,苏语被囚禁的消息,恰似一阵疾风,迅速地被某些精英弟子传扬开来,不多时便传入了掌门赵无极的耳中。 赵无极得知此事,顿时怒发冲冠,那威严的面容瞬间被愤怒所笼罩。 东方岳长老听闻此讯,亦是震惊得瞪大了双眼,虽说他乃是新上任的内门长老,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软弱可欺。 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奋起扞卫自身的权益。 他的真传弟子竟被一位内门长老无端禁锢,这岂不是对他在门派中威严的公然挑衅与最大程度的打压? 倘若他此时不挺身而出,与风林当面对峙,日后在这天剑派中,他又将如何立足?颜面何存? 其余诸位长老,诸如炼丹长老、刑罚长老以及炼器长老,平日里便对风林心存不满,只盼着能寻得机会打压风林的嚣张气焰,遏制其日益增长的权势。 在这诸多因素的交织之下,风林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长老大会也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紧急召开。 宗主阁内。 四位长老依次坐成一排,表情各异,有的神色淡然,仿若事不关己;有的面容严肃,透着一股威严;有的满脸愤怒,似要将心中的怒火即刻喷发;更有甚者,一脸幸灾乐祸,恰似在等待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开场。 而坐在正中间的,自然是掌门赵无极,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仿若乌云密布,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金丹真人风林,那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风林长老则面沉似水,眼神缓缓地扫视众人,心中暗自思忖:“平日里怎不见你们如此积极,如今我稍有差池,你们倒是个个都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掌门赵无极率先打破沉默,他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压抑地问道:“风林,你为何要毫无缘由地禁锢东方岳的真传弟子?你难道不知这是严重违反门规之举吗?” 风林微微抬起左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右手则掌心向上缓缓抬起,只见一道小巧精致、散发着凛冽寒光的宝剑,悠悠然漂浮于其掌心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既是东方岳长老的真传弟子,又为何要隐姓埋名,悄然潜入我内门修炼?此中缘由,掌门与东方长老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掌门赵无极顿时语塞,这一点确是他疏忽之处。 他原本的计划不过是让苏语在内门尽情获取历练的益处,随后便将其召回,可近几个月来,昆仑宗屡屡来犯,门派事务繁忙得如同乱麻,他连片刻的闲暇都未曾有过,根本无暇顾及此事。 见掌门一时无言以对,东方岳赶忙接上话茬:“那么风林兄,你究竟打算将我的真传弟子禁锢多久?你总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东方岳实则对苏语极为赏识,心中更是对其怀有感恩之情。 若不是苏语那得天独厚的天灵根,他又怎能有机会翻身成为内门长老,还幸运地收获首月峰福地?故而,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还是那份难以割舍的情分,他都势必要将苏语从风林手中解救出来。 见风林在话语权上渐显弱势,一旁的几位长老自是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良机,纷纷挺身而出,使得局势愈发紧张,犹如火上浇油一般。 刑罚长老萧冲,那原本就通红似火的红发,此刻颜色愈发浓烈,仿若燃烧的烈焰,一股磅礴汹涌的火道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他表情严肃冷峻,大声说道:“风林长老,你的所作所为明显违背了门规,我身为刑罚长老,有权即刻将苏语从思虑堂中释放出来,以正门派法规。” 炼器长老胡雨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不解之色,轻声问道:“风林长老,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将苏语释放,于你于大家,皆无坏处,你又何苦执着于此?” 而炼丹长老百里紫华则对他们的纷争毫无兴趣,仿若置身事外,只是悠闲地摇着纸扇,掩面而笑,一副坐观龙虎斗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这场闹剧自行落幕。 “哼。” 风林嘴角微微下撇,面色愈发难看,他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东方师弟,原本我并不想计较苏语在内门的种种行径,既然你今日执意追问,那我便如实告知于你。” 言罢,他右手掌心那小巧玲珑的宝剑陡然青光绽放,光芒四溢,竟直接化为一个巨大的影像,投射在空中,仿若要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影像之中,清晰地呈现出苏语在阴阳福地佯装重伤,而后巧妙借助王火之力,出其不意地一剑刺向磐石猴,最终将其斩杀的全过程。其动作行云流水,却又透着一股狡黠与算计。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端。 转瞬之间,画面便切换至苏语接连挑战二十名排名相近弟子的场景。 只见他在战斗中手段尽显卑鄙之态,各种阴险狡诈的招数层出不穷,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赵无极目睹此景,都不禁为之震惊,神色凝重肃穆,心中对苏语的行为暗自摇头叹息。 紧接着,画面再度变幻,出现了苏语抢夺唐凌薇法器的激烈冲突。 他毫不留情地出手,不仅强行夺去法器,还残忍地烧伤了唐凌薇,甚至以言语和武力相威胁,迫使唐凌薇陷入绝境。那一幕幕画面,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令人心生寒意与愤慨。 渐渐地,那小巧的宝剑光芒逐渐黯淡,运转停止,空中的影像也如烟雾般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众长老和掌门那凝重而压抑的沉默。 原来,风林长老早已暗中留意苏语许久,不动声色地悄悄记录下他在门派内的一举一动。 他耐心蛰伏,直至今日,终于等到了这个能够将一切公之于众的时机,可谓是用心良苦,深谋远虑。 “诸位,此时还有何话可说?” 风林右手轻轻合拢,将宝剑收起,神色冷峻,继续说道,“苏语在我内门屡屡施展诡计,抢夺七品法器,恶意伤害内门弟子,肆意争夺内门资源。如此众多的罪证确凿,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恶行吗?难道还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吗?” 风林此刻脸上不再掩饰,露出了一丝得意与得逞的笑容。 只因门派法规明确记载,若是真传弟子在内门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内门弟子长老有权依据情况对其动用私刑,以维护内门的秩序与公正。 萧冲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正因为他身为刑罚长老,对门派法规自是了如指掌,深知风林将苏语囚禁起来,完全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并未有任何不当之处。 赵无极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双手紧握,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甚至隐隐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几人联合起来意图对付风林,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如今竟让风林占据了上风,局势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他心中气血翻涌,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竟猛地咳出两口血痰。 一旁的东方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快步上前扶住赵无极,纷纷施展法术,试图稳住他紊乱的心境。 萧冲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吼道:“快!掌门这是气昏头了!风林,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这般对待你的恩人?” 听闻 “恩人” 二字,风林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直直地与萧冲对视,那眼神中的气焰嚣张至极,双方之间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剑拔弩张,仿佛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 “莫要冲动,莫要冲动!若是让昆仑派得知我门派内部争斗不休,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胡雨在这危急时刻,依然保持着冷静与理智。 东方岳一边迅速施展御道法术,将一股柔和而强大的灵力缓缓注入赵无极的气海,稳住其剧烈波动的气息,一边努力试图缓解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气氛。 萧冲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说道:“风林,你切莫太过过分了!你难道忘了掌门当年是如何对待你的吗?还不快交出苏语,否则后果自负!” “呵呵呵……” 风林缓缓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如水,一提到当年的往事,他的脸色便愈发难看,仿佛被触及了内心深处最痛的伤疤。 他低沉着脸,没有过多地回应萧冲的质问,只是冷冷地说道:“苏语在我内门为非作歹,犯下诸多恶行,我必须要对他做出相应的惩罚,以此来服众。至于要关押苏语多久,暂且定为一年吧。” 话音未落,风林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一闪即逝,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满心无奈与愤怒的长老和仍在调养气息的掌门赵无极。 萧冲望着风林消失的方向,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风林!居然要关押苏语一年之久,谁知道他在这一年里要对苏语干些什么?偏偏我们还真没有正当理由去将苏语夺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岳面色愁苦,如同苦瓜一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教导苏语的场景,心中愈发为之动容,喃喃自语道:“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我们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语被如此对待。”可言一毕,诸位长老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众人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良策来应对风林。 正所谓当局者迷。 一直坐在一旁作壁上观、悠然自得的百里紫华,此时缓缓开口道:“诸位,若想夺回苏语,必须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们不妨举办一场真传弟子与内门弟子的大比。这样既能让真传弟子们磨炼技艺,又能借此机会,倘若风林在大比中落败,便让他交出苏语。” 此计一出,众长老顿时眼前一亮,眼中闪烁出光芒。 赵无极也渐渐回过神来,细细思索这个计划后,说道:“此计划确实不错,不过,若想让风林参与这场大比,那获胜的奖励必然要价值非凡。” “确实如此。” 百里紫华接着提议道,“再过几个月,首月峰将迎来三十五年一现的巨月,到那时,首月峰上会结出七色彩莲。若以七色彩莲作为奖励,风林必定会参加。” “七色彩莲……” 胡雨轻声念叨着,“那可是九品宝材啊!若是用它来炼制武器,定能炼制出九品灵宝这般极品的宝贝!” 要知道,在九州大陆上,炼制丹药和武器的材料,如同修士的境界一般,也分为多个类别。 最底层的是凡材。它们在凡世间随处可见,生长环境普通至极,毫无特殊的灵力波动。 例如常见的钢铁树皮、狼血等。 这些材料通常被用作低阶丹药的辅助材料。 它们数量众多,极易获取,然而所炼制出的丹药效果甚微,一般只能起到些许治疗或调养身体的作用。 比凡材高一级的是灵材,灵材生长的环境必须具备一定的灵气,诸如灵气稀薄的山谷、灵泉周边等地。 例如黑苹果,其本身蕴含着微弱的灵气,用它炼制的丹药能够产生一定的灵气滋养效果。 再往上一级便是宝材了,宝材所需的生长环境要求极高,必须是在灵气极为浓郁的地方,例如大型福地。 像七色彩莲这种宝材,其生长周期长达三十五年之久,还需吸收月之精华,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灵气。 在九州大陆上,能够见到的最顶级的材料当属天材地宝。 天材地宝只会在极其特殊且生成条件极为苛刻的环境中出现,寻常修士穷极一生都难得一见。 比如价值连城的雷劫桃木,需要大乘期巅峰修士在历经五重地灾之后,还要有闲心取出一截千年桃树的树枝,再使其承受九劫天雷的洗礼,才有可能得到一根雷劫桃木。 用天材地宝炼制的丹药和武器,堪称半仙级,其价值不言而喻。 而在天材地宝之上,其实还有材料存在,诸如仙材和鸿蒙古材,只是如今在九州大陆上早已绝迹。它们都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消逝,在九州大陆上不复存在了。 绝迹于世间。它们皆在那悠悠漫长的时间长河的无尽冲刷之下逐渐消逝,在广袤无垠的九州大陆之上已彻底难觅踪迹,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 由此可想而知,七色彩莲所蕴含的价值究竟是何等的巨大。 九品灵宝,那可是足以让处于金丹期巅峰的强大修士都为之怦然心动、难以自持的绝世神兵利器啊! “七色彩莲,原本乃是要用于炼制灵宝十色光剑的关键材料,其生长周期漫长,足足需要三十五年方能结成一个七色彩莲,可如今天剑派却已然等不下去了!” 赵无极说着,又猛地吐出一口老血,只觉头晕目眩,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 而就在此刻,宗主殿那紧闭的门外,居然又有一封雪白的信封如一只灵动的白鸽般翩然而至。 那信封的两旁竟神奇地长着洁白的小翅膀,正缓缓地朝着殿内飞来。 这乃是灵信道的大师级法术所化,无需赵无极亲手打开信封查阅,其中的内容便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径直传入众人的脑海之中。 众人见状,顿时面色大惊失色,赵无极的额头更是冷汗如豆般滚滚而落,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昆仑宗居然,居然要在下个月与我门进行大比!这可如何是好啊?” 胡雨在顷刻间就读完了信中内容,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他们这是按耐不住了吗?这就是冲着与我门争夺苏语而来,这下可糟糕透顶了!” 萧冲心急如焚,任谁都能轻易地看出昆仑宗此番举动的意图所在。 赵无极此时更是无言以对,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嘴角还在缓缓地流淌着鲜血,那模样显得极为凄惨与无奈。 随后,他强打起精神,低声下令道:“传我命令,于三日后正式展开真传内门大比,获胜者可得七色彩莲一朵。” 第46章 力道修士风亦尘 苏语在熙熙攘攘、人流如潮的内门市场中自如地穿梭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仿若一片繁华的俗世集市。 “此次真传内门大比的奖励竟然是珍贵无比的七色彩莲一朵,看来掌门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我夺回。只是不知道这个风林究竟有着怎样雄厚的实力,居然如此有底气公然忤逆掌门的旨意。” 苏语的脑海中思绪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相互撞击,翻腾不息。 在他心中,想法向来单纯直接,那便是如何能够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怎样去做。 眼下,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的行动路径已然清晰,那便是在即将到来的真传内门大比中勇夺头筹。 而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之中,最为关键的要素无疑当属情报。 可真传弟子向来行事神秘,苏语甚至连四位长老的真传弟子姓名都一无所知。 倘若只是在比试现场才去试探对方底细,那无疑会使自己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从一开始便落于下风。 基于此,苏语径直来到了内门市场。 内门市场之中弟子云集,人数众多,贩卖各类情报消息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在这里,只要你拥有足够多的灵石,几乎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很快,苏语便寻觅到了一个颇为合适的目标。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袍,脸上却戴着一个神秘莫测的面具,身旁还醒目地插着一面大大的旗帜,这一切无不鲜明地昭示着他的身份 —— 一个贩卖情报之人。 苏语快步凑到那人的身旁,刚欲开口询问,却见那人极为熟练地甩出了三份厚度各异的小册子。 戴着面具的弟子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这里共有三份有关真传弟子的情报。第一份册子最为单薄,其中所包含的情报自然也最少,不过其价格却很是便宜,只需半颗灵石,你便能将它收入囊中;第二份册子不厚不薄,恰到好处,里面所记载的情报相对较多,若你想要得到它,则需花费三颗灵石;至于最后这一份,乃是最为厚实的,其中的情报详尽无比,事无巨细皆有记录,当然,其价格也颇为高昂,需要花费十颗灵石。” 原来,内门接到掌门命令,将于三日后举行首次的真传内门大比,而那丰厚诱人的奖励更是让每一个人都为之怦然心动,心中的欲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众人自然也并非愚笨之人,纷纷敏锐地意识到获取真传弟子消息的重要性,于是在最近的几个时辰里,这位戴面具弟子手中的情报几乎被抢购一空,生意火爆至极。 正因如此,他刚一瞥见苏语前来的身影,那敏锐的直觉便瞬间有所察觉,当即猜到了苏语的来意,于是二话不说,极为干脆地直接掏出三份情报,呈现在苏语面前,以供其自行抉择。 “十颗灵石的价格着实太过昂贵,不过若是我略施手段,倒也并非毫无办法……”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仅仅短暂的片刻思考,便迅速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 “阁下的情报究竟来源于何方呢?” 苏语冷不丁地抛出这一疑问,那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面具弟子不禁微微一愣。 他的声音瞬间带上了一丝愤怒,即便脸庞被那神秘的面具所遮挡,可苏语仿佛依旧能够透过那层面具,清晰地看到他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面部表情。 他开口回应道:“你若是不相信我的情报,大可以自行离去,不必在此故意寻衅滋事,来我这里砸场子。” 苏语却狡黠地微微一挑眉,不慌不忙地说道:“兄台且莫要如此动怒,我不过是纯粹出于好奇罢了。这情报之事,可是关乎重大,若是情报虚假不实,那我等岂不是如同竹篮打水一般,最终落得一场空?这内门之中,情报来源繁杂多样,真假难辨,兄台这般自信满满,想必定是拥有某种独特的验证之法吧?” 面具弟子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的情报来源自然隐秘非常,岂容你这般随意地质疑。你若是真心想要购买,便乖乖掏钱买下,若是只想在此捣乱,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语故作一副深沉思考之态,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也罢,我看兄台也是个爽快之人,只是这十颗灵石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想先略微查看一下这厚册中的一角内容,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般详尽且有用,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 面具弟子心中略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担忧苏语会趁机耍诈,但又实在不想轻易错过这笔即将到手的生意,于是最终还是说道:“只许看一眼。” “嘿嘿,上当了。” 苏语心中暗自窃喜,然而脸上却未显露分毫喜色,只是平静地伸出手去。 苏语接过那厚厚的情报册子,暗中悄然施展一道灵信道精通级法术。 这法术乃是前世一位灵信道的大能所创,其精妙绝伦之处在于能够在极为短暂的瞬间,完美地复制所触碰到的文字信息。 他装作极为随意地翻看,实则不动声色地将其中关于一位真传弟子的部分重要情报悄然无声地复制了到脑海中。 而后,苏语故意装作不满地皱起眉头,说道:“这匆匆一眼实在难以看出什么门道,兄台还是不肯多透露些许,这让我如何能够放心地购买?” 面具弟子早已不耐烦,伸手便欲夺回那册子,同时呵斥道:“你不买便赶紧离开,莫要再在此处继续纠缠!” 苏语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兄弟,你这情报,我怕是买不得了。” 面具弟子顿时怒目圆睁,怒道:“为何?你竟敢戏耍于我?” 苏语悠悠然说道:“因为我早已事先知晓了一些关于真传弟子的秘密。你这情报,乍一看去似乎详实无比,实则内里存在着不少漏洞。就拿你情报中所记载的刑罚长老真传弟子的情报来说,便与我所知晓的情况有着明显的出入。你说他会运用冰道法术化作防御,可我却听闻他实则是一个气道修士。你这情报若是误导了我,在那即将到来的大比之中我若是不幸失利,你可担待得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面具弟子心中猛地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苏语竟然知晓一些内情,但仍强装镇定,硬着头皮说道:“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我的情报绝对不会有差错。” 苏语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那你可敢与我一同去找风林长老验证?若是我错了,我愿赔付你双倍灵石;若是你错了,这情报便免费送我,如何?” 面具弟子顿时语塞,他自然不敢去验证,毕竟他心中清楚,自己的情报确实有部分是为了多赚灵石而故意夸大其词。 而且他也早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是风亦尘,今日风亦尘和风林的关系在内门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心中暗自思忖,搞不好苏语真的可以从风林那里得到验证。 最为关键的是,这位面具弟子实际是一名精英弟子,他掩盖修为,偷偷来此处售卖真传弟子的情报。若是被长老得知,不知道要罚自己多少门派积分呢。 就在他满心不知所措之时,苏语又开口说道:“不过,我也并非是那不讲道理之人。你若是将这厚册中的情报如实告知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还会额外给你一颗灵石作为辛苦费。否则,我便将你在这内门市场贩卖虚假情报之事宣扬出去,到时候,你可就别想再在此处立足了。” 精英弟子权衡再三,心中虽满是不甘,但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妥协。 他咬咬牙,恨恨地说道:“罢了,算你狠。我便将这情报给你了。”精英弟子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瞪了苏语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苏语生吞活剥一般。 苏语手中稳稳地拿着那本最厚的情报册子,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得意之情。毕竟原本价值十颗灵石的珍贵情报,居然就这般被他巧妙地掌握在了手中。 他先前只是随意地稍稍翻阅了几下册子,便迅速记住了有关萧冲长老真传弟子的部分关键消息,而后灵机一动,略施小计诈了一诈那精英弟子,果不其然,成功试探出这位精英弟子的消息来源其实并非十分可靠。 原来,这册子中的情报竟然十中有二都是夸张其词或是凭空编造的,如此看来,其售价十颗灵石未免也太过昂贵,实在是名不副实。 不过,凭借苏语那丰富而独特的经历,想要从这纷繁复杂的情报中辨别出那两成的谎言倒也并非难事,只需他再施展一个灵信道法术便可轻松搞定。 于是,他脚步轻快,快步走回自己的住所。 他如今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炼气期四转,再加上其与生俱来的恐怖战斗才情,在内门之中自然是脱颖而出,成功跻身于内门前五十名之列,理所应当地住进了奢华典雅的竹楼之中。 苏语踏入自己的竹楼,稍作休憩后,便开始全神贯注地催动起了灵信道法术。 这招法术名为:明辨是非。 此法术的原理颇为奇妙,一个正常人在说谎之时,其内心往往会承受些许压力。而在书写之际,若是写上虚伪的内容,笔锋和字迹就难免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异样。 这道法术的神秘之处,就在于它能够通过仔细分析字迹的微妙变化,从而精准地判断所书内容的真伪。 随着苏语的法诀掐动,法术瞬间被催动,只见他手中那厚重的册子随即迸发出耀眼的白光,而后竟一页接着一页自动翻阅起来,且速度越来越快,带起阵阵轻微的呼啸之声。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册子便顺利翻到了末页,那明亮的白光也随之缓缓消散。 苏语轻轻翻开册子,很快便敏锐地发现册子中有数十页隐隐散溢着特殊的气息。他顺着这气息的踪迹,很快找到了相应的页数,然后缓缓翻开,只见有几行句子闪耀着刺目的红光,似乎在郑重地提醒着苏语此处暗藏危险,乃是虚假信息。 即便有了明辨是非这道法术的助力,苏语也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深吸一口气,从头开始认真细致地阅读起整个册子来。 只因他深知,这明辨是非法术虽然强大无比,但若是遇上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强者所撰写的情报,或是那些心境修炼到极致、心静如水,说谎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丝毫不惧的人所提供的信息,这法术可就难以发挥出应有的效果了。 转瞬之间,苏语便将册子通读了个大概,对四位真传弟子的情况也已然有了大致的轮廓与了解。 “这四位真传弟子之中,当属掌门的真传弟子花小爱实力最为强劲,战力超群卓绝。她天生乃是剑心通明体,心境澄澈通明,坚如磐石,无人能及,一旦战斗起来,更是犹如一只狂猛无比的绝世凶兽,凶猛而凌厉,极其难缠。况且她如今的修为已然抵达炼气期九转,距离筑基之境仅差一步之遥,半步筑基的实力堪称恐怖!” 苏语仔细看完册子后,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神色凝重。 “再者,花小爱此前还曾在七星峰独自斩杀了一头七品下阶的强大野兽,此等壮举足以彰显其战力的恐怖绝伦。” 苏语手中轻轻摆弄着册子,脑海中飞速运转,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至于其余三位真传弟子,也绝非易于之辈,各个皆是极为难缠的角色。萧冲长老的真传弟子汪檀霜,乃是一名气道修士,其修为已达炼气期七转,虽未臻至巅峰,却能将冰道法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巧妙绝伦,甚至能够将两个道派的法术融会贯通,灵活自如地切换运用,其战斗天赋绝对不容小觑,实乃不可轻视之强敌。” “胡雨长老的真传弟子万宝同,虽是一名炼器道修士,但其修为仅为炼气期六转,故而在纯粹的战力方面或许并不突出,然而这也恰恰意味着他身上必定携带着数量众多、威力不凡的法器。我若是因他修为稍低而对他掉以轻心,那我无疑便是最为愚蠢之人。” “还有百里紫华长老的真传弟子林婉儿,竟然是一名雷道修士,其修炼天赋亦是极高,如今修为已然达到炼气期八转,其战力之强劲恐怕仅在花小爱之下,亦是不可忽视的强大对手。” 苏语越是深入分析,心中便越发觉得眼前的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他自身目前仅是炼气期四转的修为,即便竭尽全力,在这短短三日之内也决然无法突破至炼气期五转。 况且,他虽精通各道派法术,可如今受限于当下的身份,若是在比试中贸然再次施展各道派法术,势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 因此,苏语在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并不能毫无顾忌地完全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如此一来,这场战斗于他而言,胜算着实不多,可谓是荆棘满途。 不过,这等些许小事,终究还是难以难倒苏语这个历经百年风雨、老谋深算的 “老妖”。 很快,一个在单挑之中极为强大,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对抗众多强敌的道派,缓缓地在他的脑海中勾勒成形。 那便是力道! 第47章 危在旦夕 力道与气道,皆诞生于那悠远而神秘的同一时代。 自人族初启灵智,懵懂地尝试引气入体,从而踏上漫漫修行之路伊始,先辈们便在机缘巧合与不懈探索中发现了气道。 所谓气道,便是借助广袤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气,依照特定的功法秘诀,将其转化为各式各样神奇莫测的法术。 随着岁月长河的缓缓流淌,气道在无数修行者的钻研与实践中,逐渐分化出众多风格迥异、各具特色的分支。 其中,五行道,即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相生相克,变化无穷;冰道能以凛冽寒气冰封万物;雷道则凭借狂暴的雷电之力,摧毁一切阻碍;炼器道专注于炼制各种神奇法宝,以器御道,助力修行。 尽管这些分支在形式与应用上各有千秋,但皆以灵气为根基源泉,通过不同的方式与路径来施展法术,展现出气道的博大精深。 而力道,实则也是气道的一个极为特殊且别具一格的分支。 其原理与修炼方式相较于其他气道分支而言,显得更为简单直接,纯粹质朴。 在气道被发现后不久,便被一位天赋异禀、独具慧眼的先驱者所探索出来。 这位堪称传奇的人物,正是力道之祖 —— 煞血斗圣。 他崛起于洪荒年代,以其对力道的卓越领悟与强大掌控力,成为力道无上大道宗,其威名与功绩在修行界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后世力道修行者们所敬仰与追崇。 力道与野兽道有着本质的区别。 野兽道侧重于通过特殊而神秘的法门,使修行者能够变身为强大的妖兽形态,从而获取妖兽所特有的力量与本能。 而力道则是专注于将灵气引入人体内部,令其在体内沿着特定的气脉循环流转,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灵河,在这个过程中,全面而系统地提升人的力量、速度与防御等各项身体素质,使人能够以自身的力量为根基,施展出强大而凌厉的攻击。 在那遥远而神秘的太古、荒古时期,修炼力道达到准道宗,甚至道宗的大能强者们,已然将力道的精髓领悟到了极高的境界。 他们在战斗中,凭借着对灵气精妙入微的运用与掌控,能够使自己的肢体在瞬间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甚至出现神奇的虚影。 这些虚影或如神话传说中三头六臂的神祗,威风凛凛,气势磅礴,每一个虚影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使得他们在战斗中能够以一敌多,所向披靡,成为那个时代的传奇与神话,令人敬畏与向往。 荒古年代,在修行界的历史舞台上,碎岳真君与破穹武尊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力道道宗强者,宛如两颗璀璨耀眼的星辰,碰撞出了一场惊天动地、震撼古今的大战。 他们皆是力道一脉的顶尖高手,对力道的理解与掌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在这场激战中,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不仅仅是简单的力量宣泄,而是饱含着对力道深刻而独到的领悟。 那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穿透时空的壁垒,震碎虚空,使周围的天地灵气都为之激荡、紊乱。 他们的战斗,如同一场绚烂而狂暴的风暴,席卷了整个九州大陆,成为了当时修行者们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在九州大陆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万事万物皆有其严谨而细致的等级划分。 无论是修士的修为境界,还是武器的品阶高低,亦或是对道派的理解与领悟程度,皆不例外。 譬如,对于一个初涉火道的小修士而言,倘若他仅仅只是略知火道的大概轮廓,且仅会一两个最为基础的入门下阶法术,那么他便处于道习级。 此阶段的修士,如同刚刚踏入修行世界的雏鸟,对道的认知尚浅,所能施展的法术威力也较为有限。 而当他经过刻苦努力的深入学习与实践后,逐渐掌握了不少入门法术,能够较为熟练地运用火道之力,此时他便提升到了道徒级。 道徒级的修士相较于道习级,在法术的施展技巧与对火道的理解上都有了显着的进步,已然能够稍微崭露头角。 待其历经重重考验与磨砺,成长为金丹真人时,他的修行境界与对道的领悟已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此时,他能够施展大师级的法术,其对火道的掌控力与创造力使得他成为了火道道达级的强者。 道达级的修士在修行界中已然拥有了一定的地位与威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一方天地的局势。 在道达级之上,还有准道宗级、道宗级以及无上大道宗级。 道宗级,乃是对道派理解与掌控的极高境界,代表着修行者在某一道派领域中的巅峰造诣。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强者,无一不是名震九州、备受尊崇的传奇人物。 碎岳真君与破穹武尊,他们都是在力道领域登峰造极的强者,也都是力道道宗级修士。 他们为了争夺九州第一力道修士的无上荣耀之名,不惜相约在琉璃界展开一场生死相搏。 琉璃界,乃是洪荒年代位于九州长白雪山上的一处神秘莫测的乾坤谜域。 它并非寻常之地,而是由天地灵气以一种奇妙而独特的方式凝聚而成的特殊地形。 从外观上看,琉璃界实则是一座巍峨奇山,其海拔高达九百丈,令人仰止。 然而,令人惊叹的是,组成这座山体的并非普通的岩石或泥土,而是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紫色与粉色琉璃晶。 就连山上生长的树木花草,亦是由琉璃晶雕琢而成,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使得整个琉璃界宛如仙境一般,风景靓丽无比。 可惜的是,如此神奇的琉璃界,却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中绝迹,成为了修行界历史中的一段尘封往事。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破穹武尊随意轰出的一拳,便蕴含着千钧之力。 碎岳真君勉强躲过,可琉璃界可就惨了。 这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颗坠落的星辰,狠狠地砸向琉璃界的山体。 刹那间,山体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随后,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山体轰然崩溃,无数的琉璃晶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而下,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了一片绚丽而悲壮的景象。 而碎岳真君亦不甘示弱,他的鞭腿犹如一道闪电,迅猛无比地踢向破穹武尊。 可破穹武尊岂是如此好对付的? 破穹真君双腿猛地点地,躲开他的鞭腿,鞭腿一时无法收力,戏剧性地抽向琉璃界。 琉璃界的一角,在鞭腿与山体接触的瞬间,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只见那一角的琉璃晶山体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被直接踢碎,化作无数细小的晶尘,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激战三天三夜,在这漫长而激烈的战斗过程中,他们施展出了浑身解数,将力道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最终却因力竭而不分胜负。 这场大战,不仅让两位强者身心俱疲,也使得琉璃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在战斗的余波冲击下,琉璃界的灵气紊乱,空间结构被严重破坏,整个琉璃界近乎全毁,渐渐消失在九州大陆的世界中,从此再无人能够找到它的踪迹。 每当想到这段波澜壮阔而又充满遗憾的故事,苏语便不禁大感可惜。 只因这琉璃界,乃是煞血斗圣当年用于修炼力道的乾坤谜域。 琉璃晶,其本质归根结底仍是天地灵气,与灵石一样,皆是天地灵气在特定条件下的结晶。 正因为如此,琉璃晶中蕴含着浓郁而纯粹的天意,对于以气道为基础的力道修行者来说,若是能够服用琉璃晶,便可直接从天地间深刻地体会到力道的真谛,从而获得对力道修行的无限益处,加速修行的进程,提升修行的境界。 “若是琉璃界没有被摧毁就好了。” 苏语轻轻抚摸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与遗憾,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许多与之相关的传奇故事。 “人族如今到底是衰落了,如今诺大的修仙界居然连一个元婴修士都难以见到,放在洪荒时代定然会被先辈鄙视,笑掉大牙。” 苏语感慨万千,不禁脱口而出。 在他的认知中,洪荒时代乃是人族修行的黄金时期,那个时候,强者辈出,破虚期大能、道宗强者比比皆是。 他们纵横九州,探索天地奥秘,创造了无数辉煌的成就。 而如今,修仙界却逐渐走向衰落,高阶修士稀缺,门派实力大不如前。 苏语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前世所处的时代是万灵时代,灵气还未枯竭,九州之中化神期修士都比比皆是,他亲眼见证了九州的衰落,自然更加痛心无比。 发散完思绪,苏语缓缓地沉下心来,端坐在蒲团上,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苏语拥有天灵根,这一天赋异禀的灵根宛如一块干燥的海绵,对灵气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和力与吸纳力,贪婪地汲取着附近一切的灵气。 不多时,苏语的气海就又变得充盈起来,九斗七的气海满满当当,其中装满了珍贵的紫母灵气。 随后,苏语念头一动,气海上空仿佛打开了一个小口,紫母灵气便如同潮水一般蜂拥而出,顺着气口散逸到气脉中。 然而,苏语此时的修为仅有炼气期四转,距离炼气期九转的圆满境界尚有不小的差距。 在炼气期,唯有抵达九转,浑身的气脉才能全部打开,从而实现灵气在体内的完美循环与掌控。 苏语如今只有身体躯干的主气脉,以及左臂和左拳的气脉完全打开,因此他的紫母灵气也只能抵达此处。 “若是我现在是炼气期五转就好了,炼气期五转就能打开右臂和右拳的气脉,战斗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苏语挥舞一下右拳,心中暗自思忖道。 如此想着,苏语缓缓合上双眼,鼻息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他主气脉以及左臂和左拳的气脉内的紫母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宛如沸腾的开水一般,上下翻涌。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一股股紫色的蒸汽开始从苏语的躯干、左臂上散发出来,弥漫在他的周围。 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在这一番剧烈的运转过程中,犹如奔腾的溪流遭遇了险峻的峡谷,正以颇为快速的速度持续消耗着。 幸得苏语身具天灵根这一稀世灵根,其蕴含的强大灵气恢复能力仿若一座永不干涸的灵泉,源源不断地为气海补充着能量,使得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并未出现显着的减少,宛如在风雨飘摇中坚守的灯塔,始终维持着相对稳定的状态。 仅仅过了几息短暂的时间,苏语的左臂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侵袭,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那颤抖的幅度起初尚显微弱,却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第一道涟漪,逐渐蔓延开来,愈发明显。 与此同时,苏语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他清晰地感受到左臂传来一阵无比强烈的酸胀感,这股酸胀感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令他几近难以忍受。 终于,当这种痛苦抵达了他所能忍受的极限边缘时,苏语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他猛地将目光锁定屋内那具静静伫立的傀儡,左脚向前微微踏出一步,身形微微下沉,重心稳如磐石般落于双腿之间。 紧接着,他的左拳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裹挟着呼呼风声,向着傀儡狠狠地轰出一击。 在他的拳头前方,空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肆意撕扯开来,瞬间出现了一道并不庞大却散发着凛冽气息的气刃。 然而,这看似凌厉的气刃实则只是攻击的前奏,真正具有强大杀伤力的,乃是苏语那如砂锅般大小的坚实拳头。 当拳头与傀儡表面亲密接触的刹那,苏语只觉一股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整个左拳,那疼痛犹如万千根细密的钢针,狠狠地扎入肌肤与骨骼之中。 而那傀儡在承受了这饱含力量的一拳后,仿若被一股狂暴的飓风席卷,猛然朝着后方飞速飞去,飞行的过程中,伴随着一阵如爆炸般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这一拳所蕴含的威力,经过精确的测算,足足达到了七钧之巨。要知道,一钧便是三十斤,如此换算下来,五钧即是二百一十斤的惊人力量。 修士的肉体本就较为脆弱,若不是苏语事先运用灵气在左拳周围巧妙地构筑起一层防护屏障,恐怕在这一拳轰出之后,他的左拳早已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惨状,骨骼粉碎,经脉断裂,景象不堪设想。 这,便是力道所具有的独特杀伤力。 纵使苏语此刻所施展的力道法术仅仅只是入门级中阶的气刃拳,但其所展现出的威力却已然不容小觑。 但仅仅是这轰出的一拳,便耗费了苏语两斗珍贵的紫母灵气。这也正是力道在当下修仙界并未得以广泛传播和发扬光大的主要原因所在。 力道法术通常需要较长时间的蓄力过程,就如同拉满一张巨大的弓弦,需要耐心与力量的双重积累。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灵气的消耗量堪称巨大,往往还未轰出几拳,自身的灵气储备便已如干涸的池塘,消耗殆尽。 而苏语所拥有的天灵根则恰好弥补了这一致命的短板。 就在刚刚消耗了两斗紫母灵气之后,仅仅是简单地呼吸几次,气海内便已恢复了半斗左右的灵气,这种恢复速度,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 不仅如此,苏语还熟练掌握着风道法术。 这风道法术的精妙之处在于,它能够使苏语的速度得到显着的提升,就像是为他插上了一双无形的翅膀,令他在战斗中不至于在蓄力时如同一具毫无还手之力的活靶子,只能被动挨打。苏语微微点头,看着眼前被击飞的傀儡,对于自己这一击的效果,心中稍感满意。 “但五钧之力,恐怕在面对那些真传弟子时,依旧难以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例如雷道修士林婉儿,她所修炼的雷道法术恰巧就对我的力道有着克制之效。” 苏语暗自思忖着,眉头微微锁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凝重。 雷道,向来以追求极致的速度和令人胆寒的杀伤力而着称。 其法术的释放犹如闪电划破夜空,快到令人目不暇接,而其蕴含的毁灭力量,更是能够在瞬间将敌人化为齑粉。 反观力道,却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来进行蓄力,方能轰出威力强大的一拳。在这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很有可能自己还未来得及发动进攻,就已然被雷道法术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所干扰,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境。 更何况,真传弟子们无一不是各门派中的精英翘楚,他们所拥有的防御手段必定丰富多样,绝非等闲之辈。 五钧之力对于凡人而言,或许的确是致命的威胁,但苏语此刻所面对的敌人,个个都是天赋异禀、聪慧过人的人中之精。 他们在门派中享受着最优厚的资源,接受着最顶尖的教导,其修炼天赋和战斗技巧都远超常人。在这样的对手面前,五钧之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而且,他们的长老必然也会为他们出谋划策,提供各种珍稀的手段和详尽的情报,专门针对我们这些竞争对手。如此看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对我们极为不利。其背后的意图,定然是想要将我重新挖回门派,纳入他们的麾下,为他们的势力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随着对局势的逐渐明晰,苏语越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迫切需要创造出一个组合杀招。 这组合杀招,乃是将各种不同的法术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使其相互配合、相互促进,从而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具有更为强大杀伤力和威胁性的法术。 例如在上古年代威名赫赫的火道组合杀招 —— 凤火歌舞,便是将凤凰烈焰术与歌火升平术这两种各具特色的法术完美组合而成的。 凤凰烈焰术以其炙热无比的高温火焰而闻名于世,那火焰一旦燃起,仿若能够焚尽世间万物,且其火势凶猛,难以扑灭,犹如一头愤怒的火凤凰,在战场上肆意翱翔,所到之处皆成一片火海。 而歌火升平术则侧重于极致的速度,其释放的火焰能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穿梭于战场之间,如同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让人防不胜防。 当这两种法术组合在一起时,便诞生了凤火歌舞这一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杀招。 它不但融合了凤凰烈焰术那恐怖的高温火焰,使其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同时也兼备了歌火升平术的极致速度,使得这个组合杀招出手速度极快,攻击效果恐怖绝伦,往往在战斗中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出令人惊叹的绝佳效果。 然而,要想创造出一个成功的组合杀招,绝非易事。 这并非简单地将两个法术同时施展出来就能够解决问题,而是需要深入地考虑两种法术之间的融合程度。 若是随意地进行组合,不但无法发挥出组合杀招的强大威力,反而很有可能会引发法术之间的冲突与反噬,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两颗相互碰撞的巨石,引发一场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最终伤害到修士自身。 比如,若将小龙卷风术与定风波这两种法术强行结合在一起,就会导致小龙卷风由于定风波的干扰,转速过快而失去控制,最终原地崩解,释放出的强大力量会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对施展法术的修士造成严重的伤害。 但是对于苏语而言,创造组合杀招的难度却大大降低了。 这其中缘由主要有两点。 首先,苏语乃是一个转世之人,他的灵魂深处承载着前世百年的丰富经验与部分珍贵记忆。以他前世的深厚修为和对法术的深刻理解,想要创造出一个精通级别的组合杀招,相对而言还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和把握的。 其次,苏语与其他普通修士不同,他掌握着全道派法术。 这意味着他在进行法术组合时,拥有更为广阔的选择空间和更多的可能性。他不像别的修士那样,只能局限于使用单个道派的法术进行组合,因此苏语成功融合出一个强大组合杀招的可能性也就大大提升了。 苏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潜下心来,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之中,暗暗地思考着如何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组合杀招。 他深知,这将是他在未来战斗中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他目前所能够施展的力道法术中,最为强大的并非气刃拳,而是气浪拳。 然而,气浪拳却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副作用。 想要成功施展这一气浪拳,必须要一次性消耗四斗紫母灵气,这对于灵气的储备要求极高。而且,其蓄力时间相较于气刃拳而言更长,在实战中,往往会因为这漫长的蓄力过程而错失战机。 因此,综合考虑之下,其实战效果反而不如气刃拳那般灵活实用。 “那么便还是以气刃拳作为基础,来思考组合杀招吧。” 苏语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打气,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构建各种法术组合的可能性,一场关于法术创新与融合的思维风暴,正在他的脑海中悄然掀起。 气刃拳的缺点显而易见,蓄力速度缓慢,犹如蜗牛爬行,使得在战斗中难以抓住瞬息万变的战机;不够灵活,攻击轨迹相对单一,容易被敌人预判和躲避;威力不够强大,在面对实力强劲的对手时,难以造成致命的打击。 若是能够将这三个关键的缺点成功解决,那么一个强大的组合杀招便有望诞生。 “想要让气刃拳变得更加灵活,倒是可以考虑使用定风波或者步步生风术。这两个法术皆属于风道法术,从本质上来说,它们也是气道法术的分支,与力道法术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相似度,因此在融合方面具有一定的基础和可行性。” “至于威力这一方面,则可以尝试融入灵气破力这一法术。不过,在融合的过程中,我必须要万分小心谨慎。因为灵气破力的加成效果极为强大,一旦控制不当,很有可能导致最终轰出的一击威力过大,超出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从而导致我左拳受伤,甚至可能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可谓得不偿失。” “而蓄力速度这一点,则显得有些棘手了。要想让蓄力速度得到显着的加快,就需要让灵气在灵脉中的流淌速度大幅提升。但据我所知,在精通级别的法术范畴内,鲜有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法术。” 苏语的面色愈发沉凝,显然在思考组合杀招的初始阶段,就已然遭遇了不小的困难与挑战。 与此同时,天剑派上空划过数道黑影,肆意地展露着筑基气息,甚至是金丹气息! 第48章 昆仑宗来犯! 苍穹之上,一位金丹真人协同数名筑基高手,毫不掩饰自身磅礴的气息,仿若入无人之境般肆意驰骋于天剑派内门领空。 他们驾乘飞剑呼啸而过,所过之处,仿若掀起一阵无形的汹涌威压风暴,那强烈的灵压致使下方的天地都瑟瑟震颤,仿若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威慑下发出痛苦的低吟。 令人惊愕不已的是,这些不速之客并非出自天剑派,而是来自威名远扬、势力雄浑的昆仑宗! 昆仑宗之人,究竟施展了何种神秘莫测、高深难测的手段? 他们竟能成功突破天剑派那素来以坚不可摧着称的天剑结界,如闲庭信步般直捣黄龙,深入门派内部最为核心的机要区域! 此等行径,无疑是对天剑派的公然挑衅与莫大羞辱! 宗主殿内,赵无极刹那间便从天剑结界处敏锐地捕捉到了外敌如汹涌潮水般来袭的浓烈气息。那股气息仿若实质化的滚滚乌云,来势汹汹,排场浩大,显然是经过精心筹备、蓄意已久。 赵无极顿时怒发冲冠,一股仿若能焚尽世间一切不公的熊熊怒火自心底深处如火山喷发般涌起。 他猛地高高扬起手臂,用尽全身之力狠狠拍向面前的桌子,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坚固的桌子瞬间应声而裂,木屑飞溅,恰似他此刻破碎且愤怒的心境。 他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此等行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昆仑宗当真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把我天剑派放在眼里!众长老速速前来集合,准备全力迎敌,扞卫我天剑派尊严!” 掌门的命令仿若无形的灵波,通过神识传声这一神奇的法门,精准无误且迅速无比地传入每一位内门长老的耳中,如同一记嘹亮的号角,瞬间唤醒了他们内心深处的警觉与斗志。 “什么?昆仑宗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这般直接地前来侵犯我天剑派?” 萧冲听闻此消息,顿时怒目圆睁,大为震怒。他的语气中既饱含着深深的疑惑与不解,又夹杂着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那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眸中剧烈跳动,似要喷薄而出。 “他们莫非真以为我们天剑派是任人宰割、软弱可欺之辈吗?” 东方岳的声音激昂高亢,话语间满是浓浓的战意与不屈的斗志。 “哎,他们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深处那如深渊般无尽的野心了。” 百里紫华的语气则依旧如往昔那般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只是轻轻微微叹息一声。然而那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却也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之色。 “今日定要让他们深刻知晓我们天剑派的厉害,绝不能任由他们如此肆意妄为、张狂跋扈!” 胡雨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双手也因极度的愤怒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拼尽全力压抑着内心那如汹涌海啸般的愤怒与冲动。 就连平日里与众人多有嫌隙、矛盾不断的风林,在这关乎门派生死荣辱的千钧一发关键时刻,也毅然决然地放下过往恩怨,不计前嫌,主动回应道:“说得没错,他们竟敢来我天剑派寻衅滋事,简直是不知死活!必然要让他们陷入骑虎难下的窘迫困境,让他们为这鲁莽且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赵无极虽然愤怒到了极致,几近失去理智,但当他看到各位长老此刻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坚毅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与安心之感。 他微微点头,暗自思忖道:“风林这小子,虽说平日里总是爱惹是生非,但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深明大义,挺身而出,为门派的安危着想。” 想到此处,赵无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微笑。 随即,他双手迅速合十,体内仿若蕴藏着无尽汪洋的巨量青竹灵气如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潮水般疯狂催动起来。 刹那间,天剑传送大阵感应到这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随之缓缓启动。 此时,内门广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仿若被惊扰的蚁巢,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内门弟子们起初误以为是风林长老前来巡视,一个个满心欢喜、满怀崇敬与期待地出门迎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然而,在他们仔细辨认之后,却惊异地发现天空中的金丹真人竟不是天剑派内的任何一位长老。 众弟子们顿时大感恐慌,一种不祥预感如浓重的阴霾般迅速笼罩在他们心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天空中,昆仑宗领头者是一位满头白发如雪的老者,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张狂霸道、不可一世的强大气势,正御剑在空中风驰电掣般飞速疾驰,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脆弱的薄纱,被他那强大的气势无情撕裂,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 他身后的一名筑基期修士,眼神锐利如鹰隼,显然是察觉到了前方有些异样,立刻压低声音,恭敬且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长老,注意前方。” 白发老者听闻,呵呵一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玩味与期待,缓缓说道:“好戏即将开场了……” 果然,前方猛然爆发出一道璀璨夺目、仿若能照亮整个天地的金光,那光芒之盛,甚至超越了天空中高悬的烈日,比苏语被捕那一日所出现的金光还要刺眼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天剑传送大阵所运用的大师级光道法术 —— 金光流。 风林此前能够多次变身金光,消失在内门之时所运用的便是此阵的精妙绝伦、神秘莫测的阵法。 金光尚未完全散去,光芒之中便早早传来一阵愤怒无比、声音响亮仿若雷霆万钧的叫骂声。 “白金老贼,休得再进一步!” “你们昆仑宗居然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此事传遍整个中原吗?” “你们昆仑宗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心智,冲昏了头脑,居然敢擅闯我天剑派!” 白发老者听到这声声叫骂,却仿若未闻,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神色傲然。 他缓缓停止御剑,身姿挺拔地傲然立于其宝剑之上,目光幽幽,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在俯瞰着世间蝼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居高临下的傲慢与不屑,仿佛在他眼中,这些愤怒的叫骂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无能咆哮。 随着金光缓缓消散,露出光芒后那六位战意昂扬、满脸怒容的天剑派强者。 赵无极脚踏飞剑,向前毅然决然地迈出一步,仿若一座巍峨大山横亘在敌人面前,高声喝道:“白金真人,我天剑派从未主动冒犯于你,想必你也清楚正道的规矩与底线。此番你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门派之中,是不是应该给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说法?” 白金真人闻言,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彻云霄,仿若能震碎天空的云层,回荡在整个天剑派上空,久久不散。 他回复道:“哈哈哈哈!从未主动犯我?当初你门弟子苏语在浮尘洞天公然语言冒犯我,你们难道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这位满头白发,一身黄袍,身高八尺的老者,正是在浮尘洞天被苏语公开羞辱的那一位,此刻他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与张狂。 “哼,这算什么理由?难道你随意讥讽我一句,我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攻入你门派中吗?” 萧冲怒发冲冠,他那满头的红发此刻如同燃烧的熊熊炭火一般,根根直立,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破口大骂,他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可没想到白金真人笑声更加猖狂,那笑声震耳欲聋,就连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仿若在向整个天剑派示威。 “你笑什么?” 胡雨双手冒出盈盈青光,显然是在全力催动体内灵气,准备施展法术,与之一较高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不明白白金真人为何如此张狂,竟敢在天剑派的地盘上如此肆无忌惮。 “可笑,可笑!我若是冒犯了你,你当然可以大举进攻昆仑宗,只是你有没有那个能耐,我就不得而知了。至于旁边准备施法的小臭虫,你最好不要动我一根毫毛,否则就是正式与昆仑宗交恶!” 白金真人同时威胁萧冲与胡雨二人,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他眼中,天剑派众人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他的话语仿若冰冷的利刃,深深刺痛着天剑派众人的自尊。 “可恶……” 胡雨内心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即将达到顶点,可偏偏白金真人所言正中其要害。 他深知昆仑宗的强大实力,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巍峨巨山,确实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将这满腔的怒火强自压抑在心底,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痛苦地挣扎。 毕竟,昆仑宗乃是一品门派,是中洲平原的霸主,其势力之庞大,底蕴之深厚,仿若浩瀚星空般无垠,根本不是天剑派可以轻易招惹得起的对象。 萧冲两只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青紫,他心中的愤怒与屈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无尽蔓延。 白金真人居然在天剑派内还如此嚣张跋扈,肆意羞辱他们,这让他感觉自己丢尽了颜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这满腔的怒火深埋心底,独自品尝这苦涩的滋味。 赵无极的表情此刻已然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天空。 然而,他心中虽怒火中烧,却迫于白金真人背后那强大无比的靠山 —— 昆仑宗,不得不强自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以一副好声好气的姿态与白金真人展开谈判。 在这修仙界中,实力就是一切,此点在此时此刻展露得淋漓尽致,毫无保留。强者为尊的法则时刻提醒着众人,没有足够的实力,便只能在他人的威压下委曲求全,苟延残喘。 “白金真人,我念你尚未犯下大错,此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吧。你若是现在就离开天剑派,我们双方日后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 赵无极苦口婆心,一劝再劝,他心中实在是万分不愿看到天剑派与昆仑宗彻底交恶的局面。 毕竟,一旦与昆仑宗全面对抗,天剑派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仿若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瞬间被吞没。 数月以来,天剑派一直如芒在背,昆仑宗仿若一条甩不掉的毒蛇,不断地对天剑派进行骚扰。 他们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要求与赵无极进行一场交易,而交易的核心物品便是苏语。 昆仑宗似乎对苏语志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仿若饥饿的狼群盯着猎物一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执着的光芒。 然而,赵无极深知苏语对于天剑派的重要性,苏语极有可能为天剑派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甚至有可能成为重建仙剑派的关键人物,使得赵无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这场交易,哪怕是面对昆仑宗的强大压力,他也绝不退缩半步。 见赵无极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坚决,不肯妥协,昆仑宗见软的不行,便索性来硬的。 他们直言不讳地放出狠话,若是天剑派不交出苏语,就在下个月即将举行的门派大比获胜之后,他们将凭借强大的实力,毫不留情地对天剑派发起攻击,不仅要将天剑派击败,还要强迫天剑派向其称臣,彻底沦为昆仑宗的附庸! 赵无极心中暗道:“若是让昆仑宗这帮贪婪无度、仿若衣冠禽兽的家伙得知我门还有首月峰福地,恐怕就要直接撕破脸皮来进攻了,到那时,天剑派恐怕……” 白金真人身后的筑基修士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开口说道:“呵呵,也罢。能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希望贵派尽快将苏语交易给我们,如此一来,双方也算皆大欢喜。好了,我们先告辞了。” “我们走。” 白金真人闻言,脚下飞剑光芒大盛,御剑速度陡然提升,如同一道闪电般直直朝着天空上方冲去,那嚣张跋扈的姿态,仿若在向世人宣告他对天剑派的蔑视与不屑,又仿若得胜而归的将军,耀武扬威。 东方岳、萧冲和胡雨等人在一旁看着,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中满是愤懑与屈辱。 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所在的天剑派,曾经也是威名赫赫,如今竟成了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仿若在他们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让他们身为天剑派长老的尊严扫地,仿若被人踩在脚下的泥土,一文不值。 地面上的弟子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皆是低落无比,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的战争,士气低落,信心受挫。他们望着天空中白金真人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扬长而去,心中的痛苦与愤怒仿若火焰在燃烧,却又无法宣泄。 “哈哈哈哈哈!后会有期!” 白金真人为首的众人如同流星般在天空中快速离去,那狂妄的大笑声在空中久久回荡,仿若是对天剑派的又一次无情羞辱,又仿若恶魔的嘲笑,在天剑派众人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创伤。 “你们真当我们是病猫?” 一直按捺已久的风林终于爆发,他立刻催动大师级剑道法术。 只见一道通体鲜红、锋利无比的红色宝剑瞬间从他手中飞出,那宝剑一经祭出,便散发出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仿若能斩断世间一切的锋芒,其速度居然比白金真人御剑的速度还要快上五倍有余! 仅仅是五息时间,这道红色宝剑便如鬼魅般追上了白金真人。 风林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毫不犹豫地一剑劈斩而下! 白金真人察觉到背后的危机,心中大惊,急忙催动防御法术。 刹那间,一层淡金色的光幕在他身前浮现,堪堪挡住了风林这凌厉的一击。 但即便如此,他也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身形摇晃,略显狼狈地穿过天剑结界,仓惶逃窜而去,仿若丧家之犬,与之前的张狂形成鲜明对比。 “风林,你做什么?” 赵无极大喊,声音中虽有责备之意,但他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感到一丝开心。 毕竟,风林此举虽有些冲动,但却也为天剑派挽回了一些脸面,不至于让外界诟病天剑派为不敢动手的胆小鬼。 如此一来,天剑派在这场与昆仑宗的交锋中,总算没有输得太惨,还能勉强保住一丝尊严与气节。 一旁的几位长老看到这一幕,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风林这一手无疑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心中对风林的不满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他们看向风林的眼神中,也渐渐多了几分温和与赞许,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对风林的看法也发生了悄然的转变。 赵无极仰头望天,面容尽显沧桑,他声音低沉无比:“实乃天意无情,难道在我手上真的无法重建仙剑派,成就一品门派的任务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仿若一位在黑暗中独自摸索却找不到方向的行者,心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原本我想快速将苏语培养起来,这样一来面对昆仑宗等门派的压力就能骤减不少,可如今却还是晚了。” 赵无极满脸悲怆,想着,“现如今,唯一的翻盘机会便是夺回苏语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与执着,仿若在绝境中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的挣扎。 想到这里,赵无极不免高喊:“风林,事到如今还不快交出苏语?” 可风林此刻却恢复了从前的态度,他冷酷一笑,回复道:“要我交出苏语很简单,你们先在内门真传大赛中赢过我,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将苏语交还给你们。” “可恶!” 赵无极暗捏右拳,心中痛斥风林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时务? 而在此时,苏语面带喜色地站了起来。 只因他终于研究出了这组合杀招,虽说此杀招仍有一些瑕疵,但实战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而他对于天空中爆发的这场冲突也一直洞若观火,但他明白昆仑宗的人在此处不会轻易挑起大规模争斗。 毕竟这里是天剑派的主场,赵无极等人占据地利优势,而且天剑派有六位金丹真人,岂会惧怕对方区区一位金丹真人? “不过,已经到了这般紧迫时刻,想必掌门也该有所决断了。” 苏语透过窗户,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果然,赵无极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宣布,内门真传大赛现在,立刻开始!诸位长老速速召集自己的真传弟子来战!” 第49章 内门战真传! 掌门赵无极身负金丹期六转的恐怖修为,实力深不可测。 他仅仅微微启唇,轻吐言辞,刹那间,便有神奇之力加持于声音之上,使其放大百倍有余,那雄浑的声波仿若汹涌浪潮,滚滚传向远方,直抵地面之上,令远在彼处的内门弟子皆能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分毫不错。 此刻,内门弟子们的表情堪称丰富多彩。 有的弟子,眼眸之中依旧残留着方才昆仑宗来犯时的深深恐惧。 有的弟子则全然不同,他们的面庞之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原来,他们为此番时刻早已精心筹备,日夜苦练,就盼着能在这关键之际一展身手。 还有的弟子神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仿佛天空中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过眼云烟。 天空之中,数位御剑的长老心有灵犀,默契使然。 他们两两相互对视,微微点头示意之后,旋即一同双手缓缓合十。刹那间,体内仿若蕴藏无尽汪洋的海量青竹灵气如蛰伏已久的怒龙,瞬间苏醒,在这须臾之间,轰然爆发而出,那澎湃的灵力波动仿若能撼动天地,令周遭的空间都隐隐为之震颤。 天剑传送大阵瞬间启动,刹那间,天空中骤然爆发出三股璀璨刺目的金光,那光芒仿若三把金色巨剑,直插云霄,将天空映照得一片金黄。 然而,相较于六位金丹强者同时抵达时所绽放出的浩瀚光芒,此等金光却显得颇为逊色,恰似萤火之于皓月,光芒强度明显弱了不少。 光芒散去,三名身着黑袍、形态各异的真传弟子现身于天空之中。 站在萧冲身旁的,是一位浑身肌肤如雪般白皙,一头白色长发随风飘舞的少年,他便是萧冲的真传弟子 —— 汪檀霜。 其背后生有一双宛如冰晶雕琢而成的翅膀,那翅膀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且在空中持续缓缓扇动,每一次扇动都仿佛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凝结出丝丝冰寒之气。 在一旁,另有一位黑袍真传弟子站立于一个巨大的葫芦之上。 此人虽身材不算高挑,却生得一副极为英俊的面容,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他站在胡雨的身旁,乃是炼道修士万宝同。那葫芦在其脚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隐隐有灵气波动流转其中,仿佛是他的专属座驾,带着他在天空中稳稳伫立。 最后,一位紫发少女映入众人眼帘。 她并未施展常见的飞行法术,只见她微微仰起头,双臂向外伸展,双手之中瞬间电光大作,紫芒闪烁,同时高声娇喝一声:“紫电掠影术!” 话语未落,奇异之事发生,只见紫发少女的黑袍外侧竟迅速生长出数颗紫晶,这些紫晶形状规整,尖端闪烁着危险的电光。 与此同时,少女的整个身躯瞬间被一道耀眼的闪电所包裹。在闪电的加持之下,她原本坠落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好几成,整个人如同一道紫色闪电,朝着地面疾驰而去,划破长空,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突发。 少女手中的光芒仿若失去了力量源泉,刹那间消散于无形,而黑袍外的紫晶也如同冰雪遭遇暖阳,迅速融化,消失不见。 “哇!居然失败了,师父救我!” 紫发少女惊慌失措,高声呼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把地面上的内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呆若木鸡,满脸惊愕之色。 危急时刻,百里紫华及时出手。只见她右手轻轻一挥,一枚飞针如流星赶月般快速射出,精准地穿过少女右臂的黑袍,而后她双手猛地一提,仿若施展了某种神奇的牵引之力。紫发少女便如同踩到了蹦床一般,身形陡然向上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百里紫华的身旁。 “婉儿,我是怎么提醒你的?” 百里紫华轻轻拍着林婉儿的脑袋,虽然嘴上是略带责备的话语,但那语气却无比温柔,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林婉儿的心田。 林婉儿听闻,只是傻傻地笑了笑,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对着百里紫华说道:“嘿嘿,我记得呢,师父说过安全最重要。这一次婉儿失误了,都怪我没有把法术练习熟练,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练习的!” 林婉儿的出现,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坠入凡间,瞬间把地面一众男性弟子的目光牢牢吸引,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呆立当场。 “好…… 好漂亮啊!” 一位身材肥硕的内门弟子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看着林婉儿,已然看得出了神,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嘿!你可别想打歪主意啊。陈志,人家可是真传弟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啊!” 一旁长着一对鼠牙、身材瘦小的弟子周小鼠立刻打断了陈志的遐想,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 陈志听闻,顿时满脸不高兴,冷哼了一声:“哼!婉儿妹妹若是看不上我陈志,更不可能看上你周小鼠了!” “你!” 周小鼠气得直跺脚,“不过这次我们若是能够取胜,就能获得一株七色彩莲,届时我肯定风光无限,婉儿妹妹什么的不在话下!” 说罢,周小鼠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憧憬的光芒,仿佛那七色彩莲和林婉儿都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三位长老的真传弟子已然各就各位,掌门赵无极目光缓缓环视一周,微微点头,继而朗声道:“既如此,也该让我的真传弟子,出来露露锋芒了。” 言罢,赵无极探手取出一把仅有木碗大小的精致小剑,剑身之上星光熠熠,仿若镶嵌着无数细碎的星辰,白光闪烁,仿若有灵。 转瞬之间,一道刺目的白光如离弦之箭,以令人咋舌的极速自剑中飙射而出,光芒散去,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此女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般垂落,顺滑亮泽。 其面容相较于甜美可爱的林婉儿,另有一种独特韵味,难以简单以 “可爱” 二字概括。 她眉如远黛,斜飞入鬓,双眸明澈而坚毅,英气内蕴,仿若寒星璀璨,唇若樱桃,不点而朱,肌肤恰似羊脂美玉,白皙胜雪。 虽身着束发劲装,却难掩那婀娜多姿的体态,柔美与英气在她身上交融相汇,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非凡风姿。 她便是花小爱。 花小爱天生剑心通明体,故而平日里能够化身为一把小巧的宝剑潜心修行。 此刻她似是刚从沉睡中苏醒,眉眼间尚带着一丝惺忪之意,心情似乎并不甚美妙。 “哎,又要做何事呀,我还没睡够呢。” 花小爱抬手轻揉着双眼,随即又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娇嗔之态尽显。 赵无极见状,脸上堆满笑意,和声说道:“呵呵,小爱啊,眼下便是真传内门大赛了,你可莫要给为师丢脸啊!” 花小爱微微点头,脸上却依旧挂着不耐烦的神情,嘟囔道:“哎,知晓了知晓了,只是没睡足便会影响我的发挥诶,掌门您老人家也该明白睡够八小时的益处吧?” “那如此罢,小爱你且再休憩片刻,待轮到你之时,为师再行唤你。” 掌门语气温和,神色慈爱,轻声说道。“嗯。” 花小爱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娇躯随即化为一道绚烂的白光,如灵蛇般迅速钻回那把小巧的宝剑之中,隐匿了身形。 掌门见此情形,旋即收起了那副慈爱温和的面容,转而重新展现出威严无比、令人敬畏的神情。他昂首挺胸,提气高声说道:“真传弟子皆已齐聚,如今,内门弟子之中,可有人敢挺身而出,前来应战?” 话语落下,内门广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他们大多对真传弟子的部分情况有所耳闻,知晓其非凡的实力与手段,此刻心中对真传弟子的强大力量忌惮万分,一时间竟无一人有足够的勇气主动站出。 萧冲目睹这般场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转头朝向一旁的风林,语带讥讽地说道:“呵呵,真想不到,你风林平日里那般风光,如今你的内门弟子居然如此怯懦内敛,实在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胡雨则微微摇头晃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虽说这真传内门大比本就存在一定的差距,略显不公平,但规则便是如此,只要你们内门弟子中有人能成功击败我们四位真传弟子中的任意两人,此次比试便算你们内门获胜。” 百里紫华亦轻轻捋了捋自己那如丝般顺滑的长发,呵呵一笑,接着说道:“不过可莫要天真地以为这两人是那般轻易就能打败的。为了培育他们,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是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与精力,他们的实力绝非你们所能小觑。” 风林听闻此言,面色愈发沉凝,他缓缓低下头,目光凝视着地面,神情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他着实未曾料到,自己多年来精心培养的内门弟子,居然在这关键时刻都畏缩不前,令他心中颇为失落。 然而,正所谓色心壮人胆。 周小鼠虽双腿颤颤巍巍,仿若风中残烛,但还是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广场中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底气不足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惶恐,大声喊道:“我!我要挑战!” “好!” 赵无极见终于有人站出,毫不吝啬地给予夸赞,那洪钟般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随即,他目光紧紧锁定周小鼠,继续问道:“你欲挑战哪一位?” 周小鼠闻得此言,仿若被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勇气,毫不犹豫地将手臂高高抬起,那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略显颤抖的弧线,径直指向那位在天空中亭亭玉立的紫发少女,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我要挑战林婉儿!” 林婉儿正悠然自得地处于半空之中,忽闻周小鼠那响亮且带着几分颤抖的呼喊声中提及自己的姓名,顿时来了兴致。 她那灵动的双眸立即闪烁起俏皮的光芒,微微歪着头,顺着声音的方向迅速朝下方看去。待看清下方之人后,她先是眨了眨那双如星般璀璨的大眼睛,随后脸上浮现出一脸疑惑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奇异之事。 她侧过身,凑近百里紫华,轻声说道:“师父,刚才我分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向下这么一望,怎么只瞧见一只好似小老鼠的家伙呀?” 百里紫华被林婉儿这天真无邪又带着几分娇憨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来。 她慈爱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林婉儿那柔顺的紫发脑袋,笑着说道:“婉儿,你可要看仔细了,这可不是什么小老鼠,他乃是你的挑战者!快快下去,用你的实力将他打败吧!” “哦!” 林婉儿乖巧地应了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银铃。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缓缓踩着百里紫华的宝剑,如仙子下凡般优雅地飞到广场之上。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所经之处仿佛带起一阵轻柔的微风,令在场众人皆为之侧目。 周小鼠在一旁将百里紫华和林婉儿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那话语中的轻视之意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中,顿时气得他双目圆睁,脖颈处青筋暴起,险些就要气得当场跳起来。 “可恶,居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你这般轻视于我,想必定会掉以轻心了吧,小妞……” 周小鼠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此刻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否则这场比试尚未开始,自己便已先输了气势。于是,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与紧张。 林婉儿身姿轻盈,仿若一片飘落的羽毛,稳稳地降落在广场之上。她身着的黑袍随风轻轻舞动,猎猎作响,更衬得她灵动飘逸。她玉容之上满是盈盈笑意,一双美目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形瘦小、长相似鼠的周小鼠。 “嘿嘿,师父曾教导我,行走江湖,凡事都要秉持谦逊之心,多多让着别人一些。如此,我便先让你一招吧。” 林婉儿眼角弯弯,宛如两轮月牙,笑眼眯眯地对着周小鼠说道,那声音清脆悦耳,恰似山间清泉流淌。 “让我一招?哼,好得很!先前我还在暗自忧虑这一招难以击中你,既然你这般执意要充当活靶子,那我便成全你!” 周小鼠心中犹如汹涌的怒涛在咆哮,双手快速舞动,体内的紫母灵气仿若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地快速涌动起来,在掌心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林婉儿果真守信,亭亭玉立在原地,神色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周小鼠,那从容的模样仿佛对即将袭来的攻击毫不在意。 周小鼠经过一番蓄力,终于大功告成。 只见他猛地一挥手臂,手中瞬间飞出一道仿若能吞噬天地的滔天巨浪!此招正是精通级中阶水道法术 —— 巨浪术。 那海浪仿若一条被激怒的巨蟒,张牙舞爪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林婉儿汹涌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阵阵呼啸之声。 周围围观的内门弟子们见此情形,纷纷开始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面露喜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周小鼠这一招着实厉害无比,若是换做我面对他,恐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然接下这凌厉的一击啊。” “周小鼠已然拥有炼气期三转的修为,实力不容小觑。这林婉儿也太过于自大了,居然张狂到要让他一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巨浪术可绝非寻常法术,它不仅威力巨大,而且还能使中招之人行动变得迟缓,这恰巧是针对林婉儿这类擅长敏捷行动的对手的绝佳法术啊。” 在众人的惊叹与议论声中,那汹涌的海浪仿若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立刻朝着林婉儿无情地冲刷过去! “嘻嘻,师父,他上当啦!” 林婉儿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右手掌心之中,一道紫电陡然乍现,光芒闪烁。她微微仰头,朝着天空欢快地大喊一声,那清脆的声音在海浪的轰鸣声中依然清晰可闻。 “什么?” 第50章 首战即败 在他的眼前,那道紫色倩影竟似穿越虚空,诡秘地凭空乍现。 周小鼠的额头瞬间密布无数细密汗珠。 此刻,他倾尽心力所施展的巨浪术,恰似汹涌奔腾的怒海狂涛,以一种无可阻挡的磅礴气势,如脱缰的怒兽,向着目标汹涌席卷而去。 那滔滔巨浪,势头之猛,仿若要将林婉儿整个吞下,这法术早已超脱了他的掌控,令他根本无暇将这股强大到极致的力量撤回。 而林婉儿却如渊渟岳峙,神色安然,傲然屹立在那仿若能吞噬一切的汹涌波涛之前。 她那纤细的右掌缓缓抬起,掌心幽光隐现,朝向那如万马奔腾般呼啸而来的滚滚海浪,随后轻轻推送而出。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一道紫雷仿若灵动紫蛇,携着恐怖的气息,从她的掌心迅猛窜出,恰似一道精准无误、可以撕裂一切的紫色惊雷,直直地劈入那汹涌澎湃的海浪之中。 “糟糕!” 周小鼠目睹此景,心脏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他的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一丝生机。 但他毕竟是内门中的佼佼者,反应亦是极为迅捷,当下毫不犹豫地截断灵气的催动,与此同时,双脚猛地蹬地,仿若猎豹扑食般,身形急速向后飞掠而去。 他深知雷道法术那令人胆寒的诡异特性,其能够巧妙地借助水道法术的雄浑之力,犹如狡黠的猎手借助猎物的力量,从而使自身的施展法术的速度呈几何倍数激增,并且能将法术的威力提升到一个令人绝望的高度。 而他此番贸然施展的水道法术,岂不正中林婉儿下怀,被其以巧计克制得死死的? 原来,林婉儿先前信誓旦旦宣称要让他一招,竟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其目的便是诱使周小鼠使出他最为拿手、威力也最为强大的水道法术。 只见那紫雷在巨浪术的增幅之下,速度瞬间仿若流星赶月,飙升两倍有余。雷电在海浪中肆意扩张,将整个海浪术彻底化为一大团的雷电。 雷电径直瞄准周小鼠的眉心,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疾驰而去,所过之处,空间仿若被撕裂,发出阵阵尖啸。 周小鼠怎会甘心如此作罢? 他牙关紧咬,腮帮鼓起,再次全力催动体内的灵气。他的双手于空中迅速舞动,仿若两只灵动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轻盈而又迅疾,而后猛地双掌合十,用力一拍。 刹那间,一道仿若从大地深处喷涌而出的水壁轰然耸立,那水壁晶莹剔透,水流潺潺,仿若一面由无数水晶拼接而成的巨大盾牌,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光芒。 即便紫雷的威力足以震撼天地,在撞上这水壁术所化的水壁时,也被其稳稳地抵挡在外。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仿若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巨响,紫色的雷光与白色的水花相互激烈碰撞、交织缠绕,瞬间溅起层层水雾,那水雾弥漫开来,仿若一片朦胧的轻纱,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 周小鼠此刻已是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如纸,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生机。 为了能够成功接下这威力绝伦的一击,他已然耗费了近乎三斗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此刻他体内的气海变得极为稀薄,仅剩两斗灵气在其中缓缓流转,仿若一条即将干涸的潺潺小溪,随时都有可能断流干涸,彻底枯竭。 “借此机会,我要立刻反击。” 周小鼠的大脑飞速运转,尽管局势紧张到了极点,犹如紧绷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但他的思绪却依旧清晰明了。 他迅速集中剩余的紫母灵气,双手在胸前快速地挥舞,那双手的动作快到极致,仿若两道幻影,令人眼花缭乱。不多时,他的手中便缓缓化出一根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水针。 周围的弟子们目睹这一场景,顿时再度爆发出一阵热烈非凡的议论声,从他们那或惊或喜或忧的表情和此起彼伏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水针似乎来历非凡。 “哇,竟然是九品法器!难怪最近门内一直不见周小鼠的踪影,原来是闭关去炼制法器了!” “这居然是门派宝库中的落花流水针,真想不到,居然被周小鼠抽出来了,看来这战局怕是要峰回路转了。” “不可大意,真传弟子岂会没有法器防身?周小鼠,切不可掉以轻心!” 林婉儿见自己的法术居然被周小鼠成功化解,不禁微微蹙起那如黛的秀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流星,稍纵即逝。 她下意识地将纤细的手指放入嘴中,轻轻吮吸起来,随后便在原地发起了呆,眼神空洞,仿若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对外界的一切仿若都已浑然不觉。 “嘿嘿,与我对战居然还敢发呆?这一招便可定胜负!” 周小鼠心中暴喝一声,震人心魄。他毫不犹豫地将气海中所有的紫母灵气挥之一空。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落花流水针表面开始闪烁起耀眼无比的蓝光,那蓝光璀璨夺目,仿若有一条奔腾不息、能淹没天地的滚滚长河在其表面汹涌翻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 瞬间,九品法器那强大无比的气息顿时以周小鼠为中心朝着四周疯狂扩散开来,犹如一场能席卷广场的风暴。 还未等众弟子发出惊呼,周小鼠便娴熟地用双手操纵着落花流水针,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林婉儿的腹部猛地冲去。那落花流水针速度奇快无比,仅仅在眨眼间就要刺到林婉儿的腹部。 众人不禁屏住呼吸,整个战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自从得到这法器以来就不断练习此招,就是为了能在今日大展身手!七色彩莲,是我的了!” 周小鼠情不自禁,嘴中兴奋地大声叫嚷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 “叮!”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仿若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落花流水针居然只是刚刚接触到林婉儿的身体就被弹飞。 而且针头处居然可以清晰地看出一丝裂痕,其中的灵气流动变得极其不稳定,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原地碎裂,化为乌有。 “怎么会这样?” 周小鼠内心惊呼,仿若遭受了晴天霹雳,同时心中涌起一阵钻心的心疼。 这落花流水针可是耗费了他上百分派积分,才好不容易从宝库中抽出其炼制图纸。 他为了炼制这个法器,不惜错过多次历练以及大赛,花费了大量珍贵的材料,犹如一位精心雕琢艺术品的工匠,用尽心血才最终炼成的九品法器,如今这法器却还没真正接触到林婉儿,就面临崩解的危险? 林婉儿挠了挠头,那动作仿若一只俏皮的小猫,随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百里紫华,大声喊道:“师父,你看他真蠢!居然连我的雷障都没有发现!” “雷障?” 周小鼠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仔细探查,这才发现林婉儿的周身周围的确围绕着一圈淡淡的紫光,只是这颜色太过淡雅,若是不仔细查看几乎无法察觉。 周小鼠气得双足猛跺地面,仿若一头发狂的公牛,此刻的他全然无法维持冷静。 他万万没料到,眼前这看似纯真无邪的少女竟还暗藏如此机锋,仿若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他怒声高呼:“果然!我早该想到其中有诈!你怎会这般好心,让我一招?” 林婉儿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恼意,嗔道:“我哪里骗你了?雷障又不是我方才释放的法术,早在与你对战之前我便已施展好了雷障!” “你……” 周小鼠闻此言语,险些被气得呕出一口鲜血,仿若心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却又无处发泄。 百里紫华在空中以手掩口,咯咯娇笑,那笑声仿若银铃般清脆悦耳,这一狡黠主意正是她所出,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哼!不与你玩了!” 林婉儿脸颊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苹果,旋即化身一道紫雷,如疾风迅雷般迅猛出击!那紫雷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紫色闪电,速度快到极致,令人咋舌。 周小鼠见状,赶忙抬手抵御,毫不犹豫地捏碎两颗灵石,竭尽全力方才勉强催动水道法术:水壁术。 紫雷瞬间被水壁阻拦,一时间难以穿透,仿若一头愤怒的野兽被困在了牢笼之中,不断发出阵阵雷鸣。 “挡住了!” 周小鼠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若是此击未能抵御,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挡住这一击,接下来我又该如何是好,嗯?” 周小鼠念头尚未转完,一道紫色丽影竟毫无征兆地现身于他眼前! “一境雷拳!” 林婉儿樱唇轻启,娇喝出声。右拳裹挟着十钧之势,如同一颗紫色的流星般朝着前方悍然挥出。 刹那间,汹涌澎湃的紫色雷电在其纤细的拳头表面剧烈翻滚涌动,仿若怒海狂涛中的蛟龙,张牙舞爪,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赵无极眼疾手快,及时施展手段,瞬间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双手快速舞动,仿若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二人隔开。 距离昆仑宗大比时日无多,现在再有弟子受伤只会得不偿失。 周小鼠心有余悸地双手紧紧捂住腹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仿若断了线的珍珠。刚刚只差毫厘之距,他的腹部便险些被林婉儿那凌厉无匹的一拳贯穿,仿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林婉儿炼气期八转的强大战力,在方才这石破天惊的一拳中展露无遗。 一众内门弟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个个瞪大了眼睛,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满头紫发,娇小可爱的林婉儿。 苏语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对林婉儿最后施展出的一境雷拳颇为好奇。然而,相较而言,他更感兴趣的则是林婉儿那神出鬼没的换位挪移之能。 “雷道修士能够凭借在物体或者法术上留下电流,从而实现瞬间快速移动到携带电流的物体或法术之上。林婉儿想必是在一开始便运用雷道法术在周小鼠的水壁术上悄然留下了电流,待周小鼠再度施展水壁术时,便给予了她可乘之机。” 苏语条分缕析,说得头头是道,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他所言。 赵无极双掌轻击,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在敲响胜利的战鼓。微微颔首道:“恭喜林婉儿拔得头筹,斩获首胜。内门弟子之中,可还有人欲挑战真传弟子?” 此时,内门弟子们仿若大梦初醒,一个个脸上皆浮现出惊恐之色,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若一群受惊的鸟儿,叽叽喳喳,嘈杂不堪。 “林婉儿实在太过恐怖!此一拳之威,起码达炼气期八转之强劲威能!我等若上场,恐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所言极是,观此情形,其他几位真传弟子之修为定然亦不会逊色。如此看来,我等内门之中,恐唯有一人可与之抗衡,有一战之力。” “炼气期八转…… 王火师兄必能与之匹敌,定然不会落于下风!” 胡雨注视着风林,讥笑一声,那笑声中仿若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风林长老,内门可还有人选?若是没有,那便是我们赢了。” 天空之上,风林长老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仿若一潭深邃的幽泉,他轻笑一声,右手掌心泛起青色幽芒,朗声道:“王火,速来应战!” 刹那间,天剑传送大阵再度启动,光芒璀璨,仿若金日坠世,金芒洒落之处,来者背后火翼烈烈扑腾,气势非凡,正是王火。他仿若从火焰中诞生的战神,降临世间。 王火甫一现身,内门弟子群中顿时爆发出如狂欢庆典般的热烈呼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只因王火乃内门之中众望所归、公认的实力最强者,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内门弟子们前行的道路。 赵无极见状,面色却颇为难看,他面带不悦之色,凝视风林,问道:“风林,为何王火需借传送大阵前来内门?莫非你未曾将其安置于内门修炼?” 风林神色冷淡,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仿若在演绎一场悲情的戏码,漠然答道:“王火于我内门修炼艰难,我心有不忍,故而破例将其带至弱水宫,予以一对一悉心辅导修炼。” 胡雨与萧冲闻此言语,险些怒发冲冠,破口大骂,但顾及身份颜面,终是强自忍耐,只得在心中暗自咒骂:“他娘的,你哪来这诸多借口?分明便是将王火当作真传弟子悉心栽培,当真全然不把门规放在心上!” 王火仿若未闻几位长老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是轻轻振展背后火翼,身姿矫健,仿若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稳稳落于地面。 林婉儿见到王火,看着他的火翼出了神,她说道:“哇,王师兄,你和汪檀霜哥哥一样,都有翅膀诶!” 王火微微一笑,回应道:“呵呵,要论辈分,我应当称你为师姐。今日我不是来挑战你的,我要挑战的正是汪檀霜。” 林婉儿甜甜一笑,踩着飞剑飞上高空,飘然而去。 汪檀霜听到自己的姓名,低下头,与王火四目相对。 萧冲勉强压制自己的怒意,随即拍了拍汪檀霜的背,为他打气道:“檀霜,击败他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汪檀霜点点头,吐出一道白色寒气,洁白如雪的睫毛闪了闪,说:“那是自然。” 第51章 王火vs汪檀霜 七色彩莲,此乃珍贵至极的九品宝材。 其仅能于首月峰福地那静谧的荷花池中孕育而生,且需不间断地吸收长达三十五年之久的纯净月光精华,方能有一朵悄然绽放。 七色彩莲堪称稀世珍宝,以其炼制而成的法宝,诸如十色光剑等,皆是极度罕见且威力绝伦之物,一旦现世,势必引得各方修士趋之若鹜,竞相哄抢。 苏语身为转世者,自是知晓诸多有关七色彩莲的炼制配方。其中,最为闻名遐迩的当属利用七色彩莲升炼而成的八品法宝招财白莲台,此法宝拥有神奇功效,可将修士气海内的灵气缓缓凝固为珍贵的灵石。 因此苏语对七色彩莲亦垂涎三尺,心怀觊觎。 倘若他能成功夺取七色彩莲,便有契机炼制出招财白莲台。 而他身为天灵根修士,气海内的灵气仿若浩瀚江海,几近无穷无尽。如此一来,一旦拥有招财白莲台,他便无需再为灵石短缺而忧心忡忡,修炼之路亦将顺遂许多。 “只是,欲在此次比试中斩获胜利,着实颇具难度,竟需战胜两名真传弟子。” 苏语抬眸,凝视着天空中那几位威严的长老及其身旁的真传弟子,心中暗自思忖,“单是这林婉儿,我便难以望其项背,毫无胜算。” 苏语现今修为仅为炼气期四转,与林婉儿之间的差距仿若天堑。他们的修为落差已然达到四转,遥不可及,难以逾越。 而花小爱更是强大得令人绝望,炼气期九转的修为绝非等闲,其气海内的玉府大概率已趋近于完美成型,这般实力,绝非苏语所能抗衡。 “剩下那两名相对较弱的真传弟子,亦不可等闲视之。不过,还是先静心观摩王火与汪檀霜的激战吧。” 苏语轻轻揉了揉双眼,此刻的他虽已悟出一个组合杀招,然此杀招却存在一个致命缺陷,若频繁施展,定会对自身造成难以预估的损伤。 王火与汪檀霜二人沉默不语,只是全神贯注地仔细审视着对方,皆在心中默默筹备,准备于战斗中见招拆招,以智与力决胜。 “炼气期七转的气息,我尚可勉力一战。” 王火心中暗自思索,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与自信。 紧接着,王火率先发难,他的一对手掌掌心瞬间涌起浓烈的紫色光芒,那紫母灵气特有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仿若两团燃烧的紫色幽焰。 只见两颗如脸盆般大小的炙热火球从他的两只手掌之上迅速生成,那火球熊熊燃烧,炽热的高温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变形。 然而,王火并未即刻出手攻击,而是将两颗火球缓缓用力挤压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妙绝伦的灵力操控表演。 汪檀霜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全力催动冰道法术。 刹那间,若隐若现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快速覆盖在其体表,不一会儿,便将汪檀霜裹成了一个仿若雪人般的模样,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不愧是火道真魂体。” 苏语紧紧盯着战场,目不转睛,心中暗自赞叹,“寻常火道修士若是妄图挤压两颗如此强大的火球,必定会因无法掌控那狂暴的灵力而原地自爆,唯有对火道理解极为通透、与火道灵力契合度极高的火道真魂体,方能如把玩精致玩具一般轻松自如地操作火道法术,此等天赋与实力,着实令人惊叹。” 很快,在王火精妙的操控下,两颗火球渐渐融合为一体,最终成为一颗更为巨大、威力也更为惊人的火球。 那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的小型太阳,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炽热气息,似乎能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 王火双手高高举起这颗无比巨大的炙热火球,神色凝重,一言未发,而后猛地发力,将火球如离弦之箭般朝汪檀霜射去。那火球划破虚空,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灼烧得微微颤抖。 “单凭我的雪皮术还难以抵挡此等攻势,冰道法术,暴雪术!” 汪檀霜高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然。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而后朝着那颗疾驰而来的巨大火球用力地吹出。 他吐出的气息仿若极地深处肆虐的暴风雪,寒冷刺骨,就连空气中那原本自由浮动的微小水珠都被瞬间冻结,化为一颗颗闪耀着晶莹光芒的冰晶,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一颗颗璀璨的钻石。 在暴雪术的影响下,火球的温度急剧下降,表面的火焰居然有渐渐熄灭之势,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遏制住了一般。 但王火岂会如此轻易被阻,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真正的进攻此刻才正式拉开帷幕。 只见王火右手挥出五道绿色火焰,那绿色火焰仿若熊熊燃烧的焦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带着凌厉的攻势,冲着汪檀霜汹涌而去。 萧冲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未曾料到王火会使出这般招数,他低声喃喃道:“着实未曾想到,王火身为内门弟子,其天资竟如此令人惊叹,恐怖如斯?这可是火道精通级巅峰法术 —— 绿忧火啊。” 汪檀霜似乎对这道法术的厉害之处心知肚明,他丝毫不敢轻视眼前这位火道气息极为浓厚的少年,当下迅速全力催动冰道法术。 转瞬之间,以他自身为中心的地面陡然间化作一片雪地与冰块的世界,并且极为迅速地生长出一个半圆形的弧顶,其形状恰似一座冰屋,将汪檀霜严严实实地保护于其中。 绿忧火旋即与冰屋外表相触碰,冰屋表面因那炽热的高温而急速融化,转瞬便化作潺潺雪水。然而,奇异的是,绿忧火不但未被这雪水所浇灭,反而火势愈发凶猛,逐渐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至整座屋子。 “哼。” 汪檀霜果断打破屋顶,身形如电般快速从中撤离。可偏生不巧,他的黑袖不慎沾染到一滴绿忧火,瞬间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汪檀霜毫不迟疑地撕破黑袍,以防引火烧身,酿成大祸。 萧冲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汪檀霜的战斗素养果然不负他所望。萧冲身为火道修士,平日里自然也会传授汪檀霜如何处理火道法术,这道绿忧火自然也在其列。 寻常的火道法术往往要依靠助燃物方能助长火势,然而绿忧火却截然不同,它全然依靠修士对战时的心境来决定火势的大小。 换言之,汪檀霜面对绿忧火时越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火势便会越小。 果不其然,在汪檀霜这般教科书级别的精妙处置之下,那原本于冰屋之上熊熊燃烧、仿若要将一切吞噬的火势,竟以极快的速度消散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有点意思。” 王火紧紧凝视着汪檀霜,眼眸之中悄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赞赏之色,继而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汪檀霜与苏语全然不同。前者分明是货真价实、实力强劲的高手,其战斗素养堪称卓越非凡;而后者不过是一个只会暗中施展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的卑鄙小人罢了,似这般人物,即便拥有天灵根这等绝佳的天赋资质,料想也难成什么大器,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作为。” 汪檀霜绝非愚笨之人,又怎会甘心乖乖挨打、坐以待毙? 他紧紧抓住绿忧火熄灭的那一丝短暂间隙,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终于觅得良机的猎豹,猛然间疯狂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只见其背后冰翼仿若雨后春笋般极速生长而出,那冰翼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幽冷的寒光,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猛地用冰翼用力一拍,借助这股强大的力量,身形如电,瞬间便来到了王火的身侧。 王火亦是反应迅捷,毫不示弱,几乎在同一时刻,背后那绚丽而又炽热的火翼再次舒张生长出来,其气海内的紫母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海狂涛,火速翻滚涌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随时准备全力应对汪檀霜的凌厉进攻。 “冰雾术。” 汪檀霜面色冷峻,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随后,奇异的景象顿生,只见王火周围的空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凝结,原本自由飘散的水汽也缓缓地结成了一片冰雾,那冰雾弥漫开来,将王火笼罩其中。 身处冰雾之中的王火,顿时只觉浑身的皮肤仿若被一层冰冷的枷锁紧紧束缚,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行动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这是要使我的进攻和防御的速度都变缓,必须马上离开。”王火见状,心中警铃大作。 他大力扇动背后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翼,整个人仿若火箭升空般一飞冲天,奋力脱离那冰雾缭绕、危机四伏的位置。 在他奋力飞离的过程中,火翼上飞溅出的火星子如点点繁星般纷纷扬扬地掉落在他的身上,借助那火星子所蕴含的炽热高温,他的身体才逐渐恢复了些许知觉,不至于被那冰雾彻底冻僵。 “若不是我也拥有飞行之能,恐怕此番便会深陷于这冰雾之中,难以自拔了。” 王火成功摆脱冰雾的笼罩后,心中仍残留着一丝后怕,随即毫不犹豫地再次催动数道火球术。 只见那数道火球宛如一颗颗燃烧的璀璨流星,裹挟着呼啸的风声,迅猛地射向汪檀霜。 汪檀霜不慌不忙,同时施展冰矛术将火球一一接下。 随后,他眼中光芒一闪,再度从嘴中吐出一枚冰晶,如利箭般刺向王火颈部。 王火仅仅稍稍操控火翼,便十分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 就在王火自认为安然无恙,准备发起下一波进攻之时。 一道被压缩至极致的空气宛如炮弹般呼啸而出,强烈地扭曲着周围的空间,其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声音,以至于这一招竟然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王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空气弹便如闪电般瞬间击中了他的胸膛,刹那间,大量浓烟滚滚冒出。直至此时,那空气弹方才爆发出一阵能将人的耳膜震碎的巨响,这巨大的声响使得上空的长老们皆为之震惊。 萧冲得意至极,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吧?汪檀霜看似是冰道修士,实则为一名气道修士。这招爆空弹的威力如何啊?” 就连赵无极也并未阻止这场战斗,即便王火可能九死一生,这就算是对风林私藏内门弟子一事的一种教训。 王火背后的火翼顿时失去了光彩,化作碎片纷纷散落,王火浑身冒着黑烟,从高空重重摔落在地。 “王火师兄!” 内门弟子们见到这一幕,皆痛心疾首地高喊起来。在他们看来,王火若是也败了,那内门这一次可就彻底输了,毫无翻盘的希望。 汪檀霜解除了雪皮术,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他收起冰翼,缓缓走到王火身旁,说道:“你投降吧,这场比试你败给了我,也算输得风光。” “你……” 王火气势极为低沉,遭受重创的他,头深埋在地里,显得十分狼狈。 “哼,你们只要再败一场就彻底与七色彩莲无缘了。既然你不投降,那么我便……” 汪檀霜话音未落,他周围却忽然出现六面火壁,打得汪檀霜措手不及。还不等他有所反应,火壁便已迅速收紧,形成一个立方体的牢笼。 “四阳禁锢阵!”王火高喝一声。 随后王火缓缓站起身来,撕碎胸口的红袍,在他的身前,赫然露出一件遍布裂痕的火焰铠甲。王火正是凭借此物,硬生生扛下了汪檀霜的全力一击。 “是五品法器,烈焰战甲!” 萧冲大喊出声,满脸皆是不可置信之色。五品法器居然被王火如此使用,而且都快用坏了,看得他这个金丹真人都感到心痛无比! 战局瞬间逆转! 四阳禁锢阵已成,汪檀霜再难翻盘。 内门弟子首胜! 第52章 张瑞vs万宝同(上) 内门初战大捷,胜利的喜讯仿若一阵疾风,瞬间席卷众人。 然而,一众弟子尚未来得及尽情释放内心的喜悦,纵情欢呼,那在激战中拼尽全力的王火,竟因体内灵气消耗殆尽,枯竭一空,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一头栽倒在地。 那曾在战斗中熠熠生辉的五品法器烈焰战甲,此刻也失去了往昔的神勇,瞬间化作点点灰烬,随后升起一缕幽黑的轻烟,袅袅娜娜地从王火身上缓缓升起,消散于虚空之中。 风林目睹此景,微微颔了颔首,眼眸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王火身上所披的烈焰战甲,乃是风林亲手赐予,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之中,王火正是依仗此等宝物,于逆境之中成功逆袭,最终斩获胜利。 “计划成功了,虽然耗费了一个五品法器,但是却利大于弊。烈焰战甲已自毁,这般情形之下,他们定然无法查出此宝乃是我所炼制之物。如今只需再获一胜,那七色彩莲便将落入我手。” 风林心中暗自思量,即便王火已然战败,他却依旧镇定自若,面容之上不见丝毫慌乱之意,仿若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 萧冲面色阴沉,仿若被乌云笼罩,然而其心中更多的却是庆幸与自得。 “真未想到风林亲自悉心栽培的弟子竟如此悍勇无畏,汪檀霜与王火修为相当,却最终因一步之差,遗憾败下阵来。虽说内门侥幸斩获一分,但王火此刻已无力再战,这七色彩莲注定将归我们所有。” 他内心思绪如汹涌浪潮,此起彼伏,眼神之中甚至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七色彩莲的强烈觊觎之意。 只因依照先前约定,若内门此次挑战败北,七色彩莲将被四等分,由四位长老逐一瓜分。 胡雨不时地将目光悄然投向风林,试图从他那冷峻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之色,然而风林却始终面如冰霜,神色平静,毫无波澜起伏。 赵无极见此情形,趁机发难,高声说道:“内门已得一分,王火眼下无力再战。风林,你们可还有人愿意挑战真传弟子?” 此言一出,内门弟子人群之中顿时骚动起来,议论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众人皆是面露难色,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挑战那悬浮于天空之中的几位真传弟子。 此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两道细微的声音如蚊蝇般悄然交流着。 “楚兄,依照你我所订盟约,若夺得七色彩莲,你我当五五平分。” “那是自然,不过依我之见,这几位真传弟子绝非易与之辈。” 此二人正是结成灵尊盟约的楚沉瑞与张瑞。 他们正低声密谋,心怀鬼胎,企图夺得那令人垂涎三尺的七色彩莲。 楚沉瑞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坐在葫芦上的真传弟子,气息与其他几人相比稍显孱弱,充其量也就是炼气期六转的修为。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挑战他?” 张瑞亦有此意,听闻此言,赶忙点头应道:“不错,我也在思量能否挑战此人。” 楚沉瑞轻轻拍了拍张瑞的后背,神色凝重地言道:“你亦是炼气期六转修为,再加上我的风道灵气,你便可自行施展一些风道法术辅助自身,如此一来便有机会击败他。” 言罢,楚沉瑞手中陡然绽放出耀眼紫光,大量紫母灵气如汹涌潮水般瞬间涌入张瑞气海之中,一股浓郁的风道气息在其气海内缓缓蔓延开来。 不过,相较于直接由楚沉瑞施展风道法术辅助张瑞,这种在张瑞气海内传递灵气的战术,会导致张瑞施展的风道法术威力至少会减弱八成。 这是因为张瑞本身并非风道修士,其施展的风道法术自然难以与楚沉瑞亲自施展的相媲美。 然而即便仅有两成余威,依旧能让张瑞的实力得到显着提升。 张瑞将楚沉瑞的风道灵气妥善安置于气海之中,经过一番精心调理后,他毅然决然地跃出人群,抬手指向坐在大葫芦上的万宝同,高声呼喊道:“我!我要挑战你!” 胡雨立刻露出不屑之色,微微扬起头,随即对着万宝同说道:“哼哼,真当自己是个炼气期六转就能敌得过我的万宝同?万宝同,给他点颜色瞧瞧!” 万宝同听闻此言,面上露出一丝喜色,等待许久,总算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他站起身来,脚踏脚下的大葫芦缓缓降落至地面。随后,他从大葫芦上一跃而下,那大葫芦的体积也迅速缩小,直至变成正常葫芦大小。 万宝同双手负于身后,并未急于开战,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与我万宝同对战,有两种方法可以获胜。第一种是文斗,若你在规定时间内炼制出的法器品阶,高于我所炼制的法器,便算你赢。第二种则是武斗,我们正常切磋。” 王火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衣摆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炼器道修士?谁要是听了你的鬼话去和你比炼制法器,那可就真被你给耍了。我选武斗!是男人就和我堂堂正正地战至最后!” 万宝同并未动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我们便进行武斗。”随后,他身旁漂浮着的葫芦,其口处开始缓缓流出紫色的液体,反射出奇异的光芒。 张瑞顿感不妙,向后退出几步,谨慎地观察着万宝同的每一个动作。 转瞬之间,那流淌至地面的紫色液体竟似违背常理般凭空悬浮而起,仿若被无形之手牵引,缓缓汇集于一处,渐渐凝聚成一个散发着幽紫光芒的扁平长方体形状。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浓郁的紫色缓缓褪去,其下所隐匿的真面目终是展露无遗。 竟是一架古筝! 万宝同将古筝轻轻揽入怀中,那模样恰似怀抱琵琶的乐师,优雅而闲适。紧接着,他十指灵动,仿若翩跹之蝶在琴弦上肆意舞动,快速地演奏起来。 一个个音符自指尖跳跃而出,相互交织缠绕,编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美妙乐章。 “此乃何种招数?” 张瑞满心疑惑,且毫无欣赏之意,他当机立断,迅速催动火道法术 “隔岸观火”。 刹那间,两道熊熊燃烧、火焰滚滚的火苗凭空浮现于其耳畔两侧,那噼里啪啦的燃烧爆响声瞬间将万宝同弹奏的乐音掩盖。 张瑞心中暗自揣测,生怕这曲子便是万宝同发起攻击的诡异方式。 而胡雨、萧冲等长老却全然没有设防之意,他们微微闭目,凝神静听,脸上时而流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地点头称赞。 萧冲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赞赏之情,侧身对胡雨说道:“真未料到万宝同的进境竟如此迅猛,这首‘清心曲’当真是令我听得如痴如醉,想必他于炼器道定是下了诸多苦功。” 胡雨闻言,畅怀大笑,谦逊回应道:“哪里,哪里,万宝同尚有极大的提升空间,仍需砥砺前行。” 片刻之后,清心曲的旋律渐渐停歇,万宝同缓缓放下古筝。 只见那古筝须臾之间便恢复成紫色液体之态,于空中自在地变形、游移,变幻出种种奇异之象。 万宝同微微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口中瞬间凉意四溢,大脑仿若被清风涤荡,畅快无比,思绪也变得格外清晰明了。 原来,万宝同方才所使用的古筝并非寻常之物,竟是一尊九品法器,名为拨心魂。 此法器极为独特,可借其弹奏出炼器道所特有的奇妙乐曲 —— 清心曲。 在炼制法器的过程中,修士的心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唯有心境澄澈通明,方能时刻精准地观察鼎内材料的细微状况,以便适时地加入或减少材料。 况且,炼制法器并非必定成功,其中存在着极大的失败概率。 若是修士不能使心境达到透彻之境,便极有可能在这一次次的失败挫折中陷入走火入魔的险地。 清心曲的发明正是基于这一困境,只需依照清心曲的乐谱在弦乐法器上弹奏,便可奏响这清心之曲,使得修士自身在一段时间内,心境能够维持较为透彻明晰的状态。 在战斗之际,清心曲亦能发挥独特作用,它可令修士思绪清晰,战斗反应更为敏捷,常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其不意的卓越效果。 待弹奏完清心曲,张瑞这才解除隔岸观火法术,冷眼凝视着万宝同,其心中已然有所思量。 “炼器道修士向来不善争斗,我方才是因忌惮他有特殊的进攻手段,但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此刻我更应果断出手,试探出他的真实实力。” 张瑞不再迟疑,全力催动紫母灵气。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猛地向前吐出一颗速度极快的小火球,刹那间,一道温度极高的火道法术已然施展而出。 “火弹术!” 张瑞低声喝令,此招用以试探敌人无疑是极为明智之举,只因火冲术攻击距离颇为可观,而想要化解这道法术亦并非易事。 那火冲术仿若一只被彻底激怒的蜜蜂,裹挟着熊熊烈焰,风驰电掣般地朝万宝同扑去,其后还拖着一条极为明亮的火焰长尾,在空中划过一道清晰的痕迹,同时留下一缕袅袅黑烟。 万宝同却依旧不紧不慢,只见他右手轻轻一张,那葫芦便立刻如灵雀归巢般飞回到他的手中。 紧接着,他将葫芦口径直对准火冲术,稍稍催动紫母灵气,那葫芦竟似拥有自主意识般,主动将小火球吸入其中。 张瑞见状,不禁微微吃惊,大脑立刻飞速运转思考起来:“看来这便是万宝同的防御招式了,居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将我的火道法术直接吸收。” “那么我加大火道法术的威力,你还能再吸收吗?” 张瑞面色陡然一变,气海内两斗紫母灵气瞬间消失不见,化作其手掌心上一只灵巧的小蛾子。 “炙蛾炎爆术!” 张瑞右手猛地一挥,那浑身燃烧着熊熊火苗的蛾子再度振翅飞出,横冲直撞,径直冲向万宝同。 万宝同此次并未再使用葫芦,而是开始尝试躲避这道法术,同时不断催动紫母灵气控制那奇异的紫色液体。 “下!” 张瑞以灵气精妙操作火蛾,使其不断追击万宝同,可万宝同的移动速度极为诡异,总是能在火蛾即将击中他的千钧一发之际巧妙躲开。 就在此时,那紫色液体忽然发生奇妙变形,转瞬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黑色长枪,枪身表面闪烁着幽红的光芒,显得极其锋利,似能洞穿万物。 万宝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终于不再躲避。他再次高高举起葫芦,果不其然,那火蛾瞬间便被葫芦吸纳进去,没了丝毫动静。 张瑞亦随之失去了与火蛾的联系,无法再继续操纵,然而他却并未因此而懊恼,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还需验证。 万宝同双手稳稳握住长枪,枪身似有灵蛇游动,寒光闪烁。 他身姿如猎豹,不给张瑞丝毫筹备下一次进攻的间隙,如离弦之箭般猛地朝着张瑞冲了过去。其步伐迅猛而有节奏,每一步踏在地面都似有惊雷炸响,震起一片尘土。 长枪携带着万宝同的雄浑气势,如乌龙出海,直逼张瑞。 张瑞目光如电,瞬间洞察危机,他毫不犹豫,朝着万宝同的长枪方向,再次吐出两道小火球术。 那小火球自他口中喷出时,仅有核桃般大小,却在瞬间迎风而涨,化作两颗炽热的火球,如两颗燃烧的小太阳,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长枪疾驰而去。 “哼。” 万宝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他双手舞动长枪,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化为了一条灵动的蛟龙,随意地在空中挥舞两下,枪尖划过之处,竟似有空间撕裂之感。 只见那两颗火球在长枪的锋芒之下,如同脆弱的琉璃,居然直接被拦腰斩断。 火球被斩的瞬间,火焰四溅,如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却又转瞬即逝,只留下丝丝缕缕的黑烟,证明它们曾存在过。 “果然!” 张瑞眼中金光爆射,仿若有两束金色的激光从他的双眸中射出。 他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战斗局势的精准判断,立刻猜测到了万宝同的进攻以及防守手段。 他心中暗自思忖:万宝同的葫芦便是关键所在,这个葫芦似乎可以吸收法术作为炼道法术,将紫色液体炼制成吸收法术道派的法器!这葫芦宛如一个神秘的黑洞,能够吞噬一切靠近的法术力量,然后转化为己用,实在是诡异莫测。 然而,此刻万宝同已经牢牢占据上风,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根本不让张瑞有丝毫喘息和组织有效攻击他的机会。 他的战术犹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将张瑞紧紧困在其中。 张瑞即使洞悉了万宝同葫芦的秘密,可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势下,此刻也仿佛陷入泥沼的困兽,毫无办法反击。 万宝同就像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无论张瑞怎样左突右闪、上蹿下跳,都无法挣脱万宝同的追击。他的身影始终如影随形,仿若与张瑞之间被一条无形的铁链紧紧相连。 忽然,万宝同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张瑞转换方向仓皇逃跑之时,他猛地凝聚全身力量,朝着张瑞全力斩击过去。 这一击,声势浩大,似有十钧之力。 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势大力沉。 张瑞逃无可逃! 第53章 张瑞vs万宝同(下) 那长枪锋锐无比,枪尖所指之处似有破风之声,气势磅礴,势无可挡。 万宝同恰似一个老谋深算、手持鱼叉的猎人,他双手紧握长枪,将其高高举过头顶。黑色长枪的枪身在阳光的照耀下,瞬间反射出一缕耀眼的红光,那红光如同一道神秘的符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攻击。 萧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人激烈的战斗,脸上渐渐露出赞赏之色,他连连点头称赞道:“胡雨长老的九品法宝太极炼葫瓶果然名不虚传啊!即便此刻只是被炼气期六转的万宝同所使用,却依然能够将其强大的威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九品法宝!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听闻萧冲这一番话,不仅地面上的内门弟子们皆面露惊愕之色,就连张瑞,甚至是阅历丰富、如同百年老怪般的苏语,也不禁抬起头来,神情变得凝重,不得不重新估量这场战斗的最终走向。 苏语的内心深受触动,心中思绪如波涛般起伏不定。 “真没想到胡雨居然如此慷慨,舍得将自己的九品法宝赐予万宝同。法宝可是极其稀有的存在啊!一个三品法器的炼制成功概率都低得可怜,连两成都不到,更何况是九品法宝呢?恐怕炼制上百次,也只有寥寥三到四次能够成功啊。” 在苏语的前世记忆中,太极炼葫瓶却并非罕见之物,那时它常常被当作修士们随身携带的炼器道具,所以苏语对其颇为熟悉。 “太极炼葫瓶啊,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倒算是一件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了,甚至还可以通过特殊方法对其进行升炼,使其蜕变成灵宝。” 要知道,并非所有的法器都具备升炼的潜力,只有特定的法器,才有机会借助高阶材料的辅佐,提升自身的品阶。 正因如此,那些能够升炼的法器,其威能的上限更高,在市场上自然备受追捧,人人都渴望将其收入囊中。 而且,这太极炼葫瓶作为炼器道的法宝,其独特之处在于它同时具备进攻和防御的手段,实在是令人称奇。 太极炼葫瓶内的紫色液体名为无相液,它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依据不同道派的法术,炼制出与之对应的道派法器。 而万宝同之所以在没有乾坤鼎的情况下,还能炼制出黑色长枪,其奥秘就在于太极炼葫瓶本身就如同一个小巧的鼎炉,便于随身携带。只要它能够吸收到法术道派精华,就能够借助这些精华进行炼器操作。 而无相液能够组成古筝拨心魂,则是因为拨心魂本身没有道派,属于无相法器,自然可以被无相液自主炼制出来。 之前张瑞所施展的火弹术,便是被万宝同的太极炼葫瓶所吸纳,随后瓶中的无相液吸收了火道法术的精华,进而炼制出了一把蕴含火道强大威力的黑色长枪。 正是因为这把黑色长枪蕴含着火道精华的强大威能,所以它在面对张瑞的两颗小火球时,能够势如破竹,轻松地将其劈成两半,自身却丝毫不为小火球的力量所影响。 然而,由无相液炼制而成的法器是依靠法术精华凝聚而成的,这就导致了一旦它接触到其他道派的法术,自身结构就会变得极为脆弱。 好在由无相液炼制法器的成本极低,即便法器被毁坏,也不会损耗太多的无相液。 而且,太极炼葫瓶自身能够产生无相液,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供应,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过,这个法宝存在一个缺陷,那就是在炼制法器的过程中无法同时吸收法术。” 苏语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下巴,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局的演变。 此刻,长枪如同迅疾的电芒一般迅猛戳刺而来,张瑞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 他毫不犹豫,迅速取出三成楚沉瑞的风道灵气,与自己的火道法术巧妙融合,刹那间,一个风火道防御法术应运而生。 “炙火盾牌!” 张瑞眼见长枪即将刺中自己的头部,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焦急,不禁高声呼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长枪重重地撞击在炙火盾牌上,受到了顽强的抵抗。 长枪的攻击势头瞬间受挫,那锋利的枪尖在猛烈的撞击下,竟然断掉了一截,黑色的碎片如同凋零的花瓣一般散落一地。 万宝同见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地注视着张瑞,随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向后暴退数十尺,瞬间与张瑞拉开了一段距离。 “怎么会如此?明明我已然吸收了火道精华,况且他施展的同样是火道法术,照理说我的长枪理应能够直接冲破他的炙火盾牌才对!” 万宝同不敢有半分松懈,大脑急速运转,“难不成他动用了其他道派的法术?” 万宝同一边迅速后退,一边仔细甄别枪尖上残留的法术气息,不多时,他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风道法术的气息。 “果然不出所料!他用的是风火道融合法术,难怪我的长枪无法施展出应有的威力。既如此,倘若我将你的风火道法术吸收,再炼制出新的法器,看你如何招架?” 万宝同脑筋一转,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策略,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邪魅的笑容,身形紧接着朝着右边快速掠去。 张瑞在战局分析方面的能力同样出类拔萃,仅仅经由方才的数次交手,他便大致摸清了太极炼葫瓶的能耐。 “接下来,他必然会设法吸收我的风火道法术,一旦让他得逞,我的风火道法术便再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所以,我绝不能让他得偿所愿,得想个法子让他只吸收风道法术,如此一来,我的火道法术便能对他形成威慑了!” 一个条理分明的战术迅速在张瑞的脑海中构建起来。 然而,这一战术也存在颇为棘手的难题。 “楚沉瑞给我的风道灵气仅剩下七成了,而且万宝同又不是愚笨之辈,见我施展的是风道法术,肯定不会轻易吸纳。” “事已至此,唯有冒险一试了。” 张瑞心意已决,当即尝试向万宝同靠近。 万宝同若无法吸收法术,就没办法炼制出新的法器用于战斗,因而他只能不停地左躲右闪,竭力避开张瑞的追击,试图引逗张瑞施展出法术。 可不管怎样,张瑞就是按兵不动,只是紧紧跟在万宝同身后。 战局竟演变成了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游戏,万宝同盼着张瑞施展风火道法术,而张瑞却担忧万宝同不会吸纳他所施展的风道法术,两人内心反复较量,周旋了好几分钟都未曾出手。 万宝同略显焦急,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真是机灵,居然这么快就洞悉了太极炼葫瓶的用途,眼下开始针对我了。” “难道真要祭出那张底牌?” “不妥,不妥。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这一招倒是不妨一试。” 此刻,万宝同急于打破僵局,他的太极炼葫瓶之中再度涌出一些无相液,紧接着,他脚步更快,步伐飞快,不断与张瑞拉开距离。 张瑞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口中厉声大喊道:“想炼制法器?就是此刻!” 刹那间,大量紫母灵气被张瑞调动起来,在他的手掌之上化作一只火蛾,随后,他右手猛地一甩,火蛾裹挟着熊熊烈焰,朝着万宝同疾飞而去。 此招正是之前用过的炙蛾炎爆术。 火蛾身形小巧却速度惊人,浑身包裹在火焰之中,蛾翅急速拍动,其速度渐渐超过万宝同,二者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万宝同并未举起太极炼葫瓶进行吸收,只是一味地左躲右闪,试图摆脱火蛾的追击。 然而,炙蛾炎爆术极为灵巧,无论万宝同是高高跃起,还是侧身急闪,始终无法甩掉身后紧追不舍的火蛾。 终于,火蛾逼近到了绝佳的攻击距离,张瑞毫不犹豫,当即引爆火蛾! 瞬间,场上火焰滔天,以火蛾为中心,半径三丈的范围内黑烟滚滚而起。 这般强大的威力,倘若万宝同毫无防备,必定性命不保! 但掌门赵无极并未有所动作,这表明万宝同在爆炸的冲击之下得以幸存,仍旧具备一战之力。 果不其然,浓烟尚未散尽,万宝同身形猛地一跃,从硝烟弥漫之中窜了出来,他上半身的黑袍已然被高温焚烧殆尽,嘴角挂着鲜血,背后则如同刺猬一般,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黑色细长的针。 原来,就在刚刚千钧一发之际,无相液终于炼制完成,化为了一件九品防御法器 —— 无相屋。 万宝同见状,立刻躲入其中,奈何无相屋并未蕴含火道精华,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扎得粉碎,不过,它也成功抵御住了最为致命的冲击与高温,护得万宝同周全。 而无相屋破碎之后的碎片,则化作无数钢针,深深扎入他的背后。胡雨的面色已不复先前那般好看,他紧盯着战局,开口说道:“这张瑞还真有几分能耐,竟能逼得万宝同使出组合杀招 —— 无相清心刺。” 东方岳听闻这组合杀招之名,也不禁神色动容,感慨道:“胡雨长老的真传弟子果然厉害,才炼气期的修为,便能自创如此精妙的组合杀招。” 胡雨摇了摇头,再次开口:“东方老弟,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这真传弟子被逼到这般田地,即便最后赢了,场面也远不如林婉儿那般好看。” 此时,广场之上气氛剑拔弩张。 万宝同施展出凌厉杀招,他将清心曲与无相屋精妙融合,这一招式不仅让他的速度与防御瞬间得到极大幅度的提升,更使得他的头脑时刻保持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只见万宝同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裹挟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张瑞直扑而去。 反观张瑞,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紧接着,他的掌心之中泛起盈盈紫光,那光芒闪烁摇曳,分明是一道风火道法术即将爆发的前奏! “风道和火道法术的气息?哼,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到底还是没能按捺得住!” 万宝同眼神锐利如苍鹰,瞬间洞察到了异样,他不假思索地伸手,迅速从怀中取出太极炼葫瓶,作势就要吸收即将施展的法术。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虑:“不过,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是先稳一稳,暂且等等,等他彻底释放法术之后,再行吸收也不迟。” 言罢,他又将太极炼葫瓶放了回去,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瑞,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之后,张瑞赫然出手,释放出一道小龙卷风。 那龙卷风呼啸而起,声势颇为浩大,一时间飞沙走石,引得周围观战之人纷纷侧目。然而,在这阵狂风肆虐之后,却再无后续动静,张瑞竟并未施展任何火道法术。 “果然如此,幸亏我有无相清心刺傍身,否则今日可就中计了!” 万宝同心中顿时涌起一丝窃喜,他反应极快,身形一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敏捷地换了个方向,巧妙地绕开了那呼啸的龙卷风。 “坏了!” 张瑞心中满是失落,他精心谋划的算计终究还是被万宝同识破看穿。由此可见,清心曲的奇妙功效,在这战局之中的确能够发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它让万宝同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被表象所迷惑。 若是换做寻常修士面对张瑞这一招,大概率会被那看似凶猛的风火道法术前奏所迷惑,头脑一热,直接冲动上前吸收,最终反而落入张瑞精心设计的圈套,稀里糊涂地吸收了风道法术,从而陷入被动,落入下风。 可惜,万宝同身为胡雨长老的真传弟子,天资卓越不凡,又身怀稀世法宝,张瑞能与他周旋到这一步,已然是极为不易了。 张瑞心中明白,继续这般僵持下去,只是徒然浪费自己的灵气。面对此刻状态近乎无解的万宝同,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我认输了。” 张瑞十分干脆利落,甚至还没等万宝同正式发起凌厉的攻势,便坦然开口道。 内门再败。 第54章 昔日仙剑(上) 张瑞主动认输弃权,至此,内门之中那些修为顶尖的强者已然全部失去再战之力,余下的内门弟子,要么是自身修为太过低微,不足以应对这等激烈战局,要么是被场上紧张的气氛震慑,心怀忌惮,根本不敢上前挑战。 而另一边,万宝同同样状况不佳,由于之前激烈拼斗,灵气消耗过度,此刻的他显得虚弱无比,身形都有些摇晃。 只见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跨上太极炼葫瓶,驱动法宝,缓缓飞上天空,试图寻得一处安静之地调养恢复。 赵无极见状,嘴角扯出两声冷笑,那声音中透着阴森寒意,缓缓开口说道:“看来内门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一人有再战之力,那么,我便宣布……” 就在这关键时刻,苏语猛地仰头,高声断喝,声如洪钟,瞬间打断了赵无极的话语:“且慢,我要挑战!” 赵无极听闻,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目光向下一扫,当看清苏语不过是一个炼气期四转的无名小卒时,眼底的不屑愈发浓烈,只觉这般修为的小修士根本不足为惧。 胡雨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催动法术,加快万宝同的恢复速度,同时,他不忘借机挖苦讽刺:“风林长老,你们内门这是怎么了?难道如今只剩下炼气期四转这般低微的实力了吗?哈哈哈哈!” 那刺耳的笑声顿时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风林听闻此言,却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恼怒发火,相反,他的嘴角竟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邪笑! 此时,苏语已然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人群,他深吸一口气,手臂高高扬起,伸出食指,直直指向赵无极,大声喊道:“我要挑战花小爱!”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变得鸦雀无声。可仅仅片刻之后,仿若死寂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所有内门弟子瞬间沸腾起来,惊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猛地爆发出来,传入众人耳畔。 “这人究竟是谁啊?居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花小爱?” “我认得他!他不就是那个风亦尘吗?听说是风林长老的私生子呢!” “原来如此,难怪有这般底气,看来他定然是手握不少厉害法器,说不定还有法宝傍身!” 赵无极冷哼一声,虽满心不情愿,但碍于门规,还是依言照做。只见他手中宝剑陡然金光一闪,一道刺目的光芒从中跃出,光芒散去,化作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此人,正是花小爱。 花小爱显然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睡眼惺忪,她抬起纤细的小手,轻轻揉了揉眼睛,慵懒地说道:“哎,真麻烦啊,我还想多睡会儿呢。” 赵无极见状,赶忙满脸堆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小爱,此人仅有炼气期四转修为,你就陪她玩玩就行,不必出全力。” 花小爱听闻此言,瞬间困意全无,她柳眉倒竖,向赵无极瞪了一眼,嗔怪道:“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每一场战斗都值得全力以赴,每一个对手都值得尊重。” 随后,花小爱微微点头,眼前这个仅有炼气期四转的小修士居然有勇气挑战她,这让她既感到意外,又不禁涌出一股对苏语勇气的赞佩之情。 “敢问阁下姓名?” 花小爱轻启樱桃小嘴,声音轻柔地问道。 苏语微微抚了抚手臂,似是在凝聚力量,接着又紧紧握了握拳,目光坚定地回答道:“内门风亦尘,今日就来取你性命!” “好大的胆子!” 花小爱眼中精光绽放,同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多久了,都没有遇到这么嚣张的对手,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何来的底气!” 苏语双腿猛地发力,重重蹬踏地面,整个人借力一跃冲天! “看招!大力气拳!” 苏语直接施展组合杀招,周身杀意弥漫,显然是奔着必杀的决心轰出这一拳! 花小爱见此,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素手一招,唤出自己的九品法宝:星影软剑。 苏语这一拳裹挟着雄浑劲道,朝着花小爱的方向迅猛袭来! “破绽百出!” 花小爱心中暗自评判,在她看来,苏语这般毫无技巧地直接冲来,与送死又有何异?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苏语居然在半空中身形一转,陡然调转方向,如同一道黑色闪电,朝着万宝同所在的方位猛然袭去! 万宝同、胡雨等人正关注着花小爱这边的战局,并未察觉异样,只因门规之中明文写道不可伤害同门弟子,苏语朝他们的方向冲来,众人只当他是为了调整进攻花小爱的方向罢了。 花小爱见状,不禁迟疑片刻,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好生奇怪!他到底要干什么?” 刹那间,天空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一圈浓烈的血色浓雾迅速扩散开来,以及无数白骨碎片簌簌掉落,散落一地。 万宝同毫无防备,而且经历苦战,此刻虚弱无比。 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居然被苏语的大力气拳一击打爆脑袋! 苏语得手后,没有丝毫停顿,身形一闪,立刻将万宝同脚下的太极炼葫瓶收入囊中,随后,他仿若鬼魅一般,朝着风林的方向猛地突进。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众长老瞬间傻眼,呆立当场。 林婉儿、花小爱、汪檀霜三人更是目不转睛,眼睛瞪得仿若铜铃,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花小爱仿若忘却了自己在与苏语对战,呆呆地道:“哎!?怎么会这样?是我睡过头了吗?” 林婉儿眼眶中眼泪都在打转,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尖叫。 昔日那个时常帮助他炼制法器的万宝同师弟,居然就这样死了!? 汪檀霜眼睛眨都未眨,雪白的睫毛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望着苏语。 萧冲满头红发燃起熊熊大火,他作为刑法长老,看到苏语如此行径,更加怒不可遏,他大喊:“这风亦尘果然和风林是一条贼船的!我们一起将他们拿下!” 赵无极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仰天怒吼,那声音仿若能震碎天地:“风亦尘!风林!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算同门真传?今日你们难逃审判!” 胡雨紧接着也回过神来,他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的惊恐、愤怒、悲伤、不解、懊悔而显得扭曲僵硬,几乎毫无表情,可仅仅一瞬之后,他便仿若癫狂,近乎疯狂地大吼道:“你这小贼!居然趁我不备,杀了万宝同!风林,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啊!” 东方岳、百里紫华二人面色惨白,他们仿若置身噩梦之中,不敢相信自己刚才亲眼目睹了什么。胡雨的真传弟子,居然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此子魔性深重,竟对同门痛下杀手,毫无迟疑!这般恶徒绝不可留,风林身为其师长,同样难辞其咎,亦不可留!” 这般念头瞬间在四位长老的心底同时升起。 紧接着,以赵无极为首的四人毫不犹豫,立刻纷纷催动体内法术,刹那间,他们气海内的青竹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疯狂翻滚涌动起来。 而地面上的那些内门弟子,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纷纷仿若惊弓之鸟,作鸟兽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究竟逃往了何处。 萧冲率先发难,施展法术,只见他满头红发仿若具有生命一般,迅速生长蔓延,一对火眉更是熊熊燃烧起来,仿若两簇跳跃的烈焰,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们这两个魔贼,竟然暗中埋伏已久!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抵挡我们五人的联手合击!” 随后,四人齐声暴喝,同时施展各自绝学,火道的炽热狂暴、剑道的凌厉锋锐、炼器道的精妙奇诡、炼丹道的神秘莫测,四种截然不同的法术力量相互交融汇聚,组合成一道惊世骇俗的超级融合法术。 “四象混元霸天诀!” 赵无极仰头怒吼,声震九霄。 瞬间,在四人身后,数以万计的金色长剑凭空浮现,剑身闪烁着刺目的寒光,仿若一片金色的剑之海洋,这些长剑在法术的催动下,猛地朝着风林、风亦尘两人如疾风骤雨般暴射而去! “死吧!” 胡雨双眼通红,悲痛欲绝,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体内残余的青竹灵气,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无数金色长剑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威能,仿若汹涌的洪流一般,呼啸着冲刷而来。 风林心中清楚,以这般威力,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能够在这凌厉一击之下撑过哪怕一息时间。 然而,他的面色却依旧如古井无波,冷静得近乎可怕,冷静得超乎寻常,冷静得令对面的四人都不禁为之脸色微变! “他为何如此冷静?” 萧冲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大喊道。 “务必小心了!风林必定还有后手!” 胡雨心中一凛,连忙出声提醒道。 黄金剑雨距离二人已不足十丈,生死一线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天空中居然陡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仿若一张通往无尽深渊的巨口。 这道豁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变大,眨眼间,整个天空都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得粉碎,彻底化为虚无,天剑结界居然在这转瞬之间被彻底摧毁!? 紧接着,一只青色的半虚巨手仿若从无尽虚空之中缓缓伸出,仿若天神之手,轻而易举地将那仿若灭世洪流般的剑雨全部稳稳接下。 “是谁?” 赵无极顿时大惊失色,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此刻,他对天剑结界的感应竟在一瞬间全然消失,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居然是外敌来袭?风林,你好狠毒的心肠!” 风林终于彻底抛开了所有伪装,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纵声在空中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天际,透着无尽的得意:“哈哈哈哈哈哈!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昆仑宗已然来袭,就凭你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昆仑宗!?”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惊恐万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骇然之色。 青色虚手眨眼间便消散于无形,紧接着,天空中的虚空之处赫然浮现出十二道人影,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正以极致的速度飞速向下坠落。倘若有人仔细辨认,便能发现,这十二个人正是昆仑宗的长老! 为首的那名长老,体格雄壮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尤其是他的右手,格外粗壮,坚实的右臂之上,青筋根根凸起,仿佛一条条愤怒的蛟龙,肆意彰显着他那无穷无尽的力量。 正是此人,方才施展青色虚手,硬生生抵挡住了天剑派五位金丹真人的联手合击。 “镇岳真人!” 萧冲抬眼望去,瞬间认出为首之人正是昆仑宗的大长老 —— 镇岳真人,此人拥有与赵无极相同的金丹期六转修为,其最为招牌的招数,便是能够运用右臂,打出一道巨手虚影,那巨手携带着恐怖至极的威能,一旦祭出,便能让天地变色。 镇岳真人满脸戏谑之色,居高临下地高声喊道:“瞧瞧,昔日威名赫赫的仙剑派,如今也不过如此嘛,就这么一道天剑结界,轻轻松松便被化解了。赵无极,你若现在识趣点儿,臣服于我门下,我们不但可饶你性命,还能赐你外门长老一职,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莫要错失良机。” 在他身后,十一位金丹真人鱼贯而来。昆仑宗的二长老太气真人摇头晃脑,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开口说道:“哈哈,若不是有风林里应外合,我们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化解这天剑结界?风林啊,干得漂亮,等回到昆仑宗,你便是第十三个内门长老了!” 白金真人作为昆仑宗的十二长老,此刻也难掩喜色,他上前一步,坦白直言道:“这天剑派覆灭之日,就在今日了。我心怀仁慈,便让你们死个明白。风林当时为何要冲出来追击我?那是因为,他要通过自身的进攻法术,在我身上留下印记,如此一来,便能随意进出天剑结界。至于上次我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你们门派,同样是风林在暗中捣的鬼!哈哈哈哈!” 赵无极听闻这一番话,心中悲愤交加,绝望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仰天高声大喊:“风林,想当年,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这般对待门派,对待同门,对待我?到底是为什么?” 风林听闻此言,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仿佛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他的周身瞬间燃起浓烈的杀意,那杀意如实质化的火焰,滚滚翻腾。 他同时反手抽出腰间悬挂的三把宝剑,每一把皆是稀世法宝! 红色宝剑乃是一柄九品法宝,名为游龙。此剑一经祭出,使用者御剑飞行之时,速度便能瞬间加快十倍有余,仿若一条赤色蛟龙,在天空中穿梭自如。 蓝色宝剑则是一件八品法宝,名为御霄。持剑者只需轻轻催动,便可唤出层层云霄,那些云霄如同坚不可摧的护盾,能够轻而易举地阻挡敌人的法术攻击,将一切来犯之敌拒之门外。 银色宝剑更是一件七品法宝,名为破穹。此剑一旦出鞘,那凌人的剑光仿若一道开天利剑,刹那间便能将敌人斩成两半,其锋芒之锐,足以让天地失色。 “聒噪!” 风林猛地拔开破穹剑的剑鞘,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剑道气息如同汹涌的海啸,从剑鞘中呼啸而出,其势锐不可当,仿若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碾碎。 “防御!” 赵无极大惊失色,高声呼喊。其余三人闻言,立刻强撑着疲惫身躯,施展各自的法术,试图组成融合防御法术,以求自保。 可胡雨此刻灵气早已消耗殆尽,他的口中猛地喷出大量鲜血,眼前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摇摇欲坠。 那恐怖的剑光转瞬即至,瞬间便已抵达四人面前! 四人甚至还来不及完全催动起法术,那凌厉的剑光便已然呼啸而过,将胡雨斩得身首异处。 胡雨的头颅在空中无力地飘落,他的双眼之中,视线彻底迷离,死亡的气息愈发浓重,已然再无回天之力。 胡雨那失去头颅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快地朝地面掉落。 赵无极、东方岳等人望着这一幕,泪水夺眶而出,他们无助地嘶吼着,声音中饱含着绝望与悲愤。 “想不到,我居然…… 会死在你的手里…… 风林……” 胡雨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55章 昔日仙剑(中) 眼见胡雨被风林一剑斩落首级,尸首分家,一旁的真传弟子们瞬间瞠目结舌,惊愕得合不拢嘴,几位长老亦是悚然变色,脸上写满了震骇。 萧冲眼眶中蓄满泪水,此刻全然顾不上维持平日的矜持形象,声嘶力竭地怒吼道:“风林!想当年我们几位皆待你不薄,何曾有半分亏欠?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风林足踏飞剑,身形冉冉升起,目光空洞地扫向赵无极等人,沉默片刻后,声音低沉而冰冷:“我年轻之时,你们加诸于我的种种不公与屈辱,桩桩件件,哪一桩能忘?你们竟还有脸说出这般质问的话,可曾扪心自问过?” 赵无极在旁连连摇头,口中喃喃:“作孽啊,真是作孽……” “罢了,今日便用这一式组合杀招,送你们上路。” 风林缓缓阖上双眼,刹那间,周身剑气纵横,如银蛇乱舞,将他的身形层层笼罩,密不透风。 “这究竟是何路数?” 百里紫华满心狐疑,脱口惊呼。 萧冲见动之以情全然无用,索性撕破脸皮,面露狰狞:“装神弄鬼!区区一个金丹期五转的修为,也敢这般张狂无忌?” 东方岳也趁机鼓舞士气,高声喝道:“正是!今日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能死得憋屈!诸位长老,随我一同施展强攻法术,杀出一条血路!” 言罢,四人当即催动体内青竹灵气,全力以赴,凝聚一道足以翻天覆地、石破天惊的组合杀招,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反观昆仑宗的十二位长老,却早早抽身退后,以镇岳镇人长老为首,众人皆是一副袖手旁观、坐看龙虎相争的姿态。 白金真人瞧着两方僵持不下、剑拔弩张的局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凑近镇岳镇人,小声问道:“镇岳长老,咱们当真就这么干看着?他们此刻都在全力酝酿杀招,万一咱们贸然插手干扰,他们定会遭受反噬,重伤倒地。” 镇岳镇人微微摇头,神色笃定地回应:“所言极是,但眼下让他们自相残杀,损耗实力,不正合我宗利益?待他们拼出个你死我活,胜负已分,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不迟。反正这天剑派,过了今日,便要在九州大地彻底除名了。” 白金真人闻言,忙不迭地奉承道:“长老英明!” 而后便识趣地闭口,不再多言。 太气真人轻抚着斑白的胡须,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自得:“风林现下所用这杀招,可是源自咱们昆仑宗的不传之秘,依我看,此战风林必胜无疑。” 昆仑宗三长老,破空真人亦是难掩兴奋之情,接口笑道:“哈哈,此招名为‘悲愤交加’,越是沉浸于往昔的痛苦悲哀,激发的法力便越是雄浑无匹。其间关窍精妙非常,旁人瞧着,他不过转瞬之间便要出招,实则于他自身而言,仿若在回忆的苦海中煎熬数月之久,如此,方能将回忆中的痛楚化为最凌厉的杀招!” 话音刚落,昆仑宗的十二位长老相视一眼,继而齐声发出一阵得意张狂的大笑。 此刻,风林所施展的,正是昆仑宗秘授的 “悲愤交加”,在那汹涌剑气的环抱之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缓缓沉入了梦乡。 中洲平原腹地。 一座荒废破败、摇摇欲坠的祠堂内。 一位少年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在风中瑟瑟飘动,满身的泥泞早已干涸结块,狼狈不堪。 此刻,他正像只无头苍蝇般在祠堂各个角落慌乱翻找,眼神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试图从这残垣断壁间觅得一点果腹之物。 实在是饿极了! 腹中如雷鸣般的饥饿感阵阵袭来,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 少年的思绪飘回到几天前那噩梦般的夜晚,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簌簌地滚落脸颊。 那本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风家村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欢声笑语回荡在村落的每一寸土地,村民们载歌载舞,用最质朴的方式欢庆又一年的五谷丰登。 这位少年正是风林,彼时的他穿梭在人群里,兴奋得上蹿下跳,满心欢喜难以抑制,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灾祸会在这毫无防备之时骤然降临。 一伙凶神恶煞的强盗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如鬼魅般冲入村庄,瞬间打破了这份祥和。 “都给老子听好了!把值钱的玩意儿统统交出来,要是敢藏着掖着,可别怪我刀下无情!” 强盗们扯着嗓子嘶吼,那狰狞的面容在火把的映照下愈发可怖。 手无寸铁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面对数十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团团包围,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被洗劫一空。 但贪婪的强盗头子并未就此满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缓缓开口:“兄弟们,咱可有日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吧?” 周围的喽啰们一听,立马会意,纷纷起哄叫嚷起来:“就是!就是!头儿这主意太妙了!” “先把这些男的都杀光,一个不留!” 强盗头子一声令下,喽啰们如恶狼扑食,举起屠刀开始了血腥屠杀。 “快跑!” 风林的父母惊恐地尖叫一声,毫不犹豫地将躲在身后的风林用力推向远处,用自己的身躯为他筑起一道求生的屏障。 “哼,敢在我虎爷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一个满脸伤疤、面目狰狞的丑陋男子瞧见风林逃跑,二话不说,抡起大刀,手起刀落,风林父母的头颅瞬间滚落尘埃。 “不 ——” 风林边拼命朝外狂奔,边频频回望,那惨烈血腥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成为他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给老子追!这小兔崽子滑得很,抓回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强盗们在后面紧追不舍。 风林不顾一切地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 终于,他体力不支,瘫倒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坪上,泪水决堤,肆意横流。 “哼。” 此刻,置身于剑气环绕之中的风林,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仿若心底那道最深最痛的伤疤被人残忍撕开,鲜血淋漓。 他手中紧握的青竹灵气受情绪激荡,瞬间膨胀,光芒耀眼,威力陡增数倍。 可紧接着,他的眼神又渐渐黯淡,意识陷入混沌,再次沉沦于痛苦的回忆深渊。 风林,这位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少年,在破败的祠堂里疯狂翻找,双手在各个角落不停摸索,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食物的缝隙。 然而,直至将这摇摇欲坠的祠堂翻了个底儿掉,依旧一无所获。长时间的饥饿让他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仿若破碎的拼图,景象疯狂扭曲、颤抖,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恰在此时,一位长者领着两名年纪与风林相仿的少年,还有一位少女路过此地。 其中一名少年眼尖,率先发现了风林,瞧见他那凄惨落魄的模样,脸上瞬间浮现出嫌弃与鄙夷,撇着嘴嘲讽道:“咦!师父,您快看呐,这家伙脏成啥样了!” 长者微微皱眉,抬手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训诫:“萧冲,休得无礼!” “哎哟!” 萧冲吃痛,忙不迭地捂住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抱怨。 长者正是赵无极,他目光如炬,凭借着丰富的阅历,很快便洞悉了风林的境遇,轻声说道:“他与你们不同,想必是个逃难至此的孩子。” 说着,他转头看向紫发少女,温和地吩咐:“紫华,快拿个馒头给他。” 百里紫华闻言,下意识地抓紧了装着馒头的行囊,眼中流露出不舍,嗫嚅道:“师父,他吃了馒头,咱们可就没吃的了……” 赵无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紫华,到了前面的小镇,为师再给你们买馒头吃,好不好?” 听闻此言,百里紫华这才展颜,不再犹豫,伸手从囊中掏出一个又大又白的馒头,递向风林。 彼时的风林,早已饿得神志不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馒头,闻到那诱人的香气,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夺过,随即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那吃相仿若饿了数日的野狼。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赵无极眼中满是怜惜,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静静看着风林。 眨眼间,风林便风卷残云般将一个馒头啃食殆尽。 他微微抬起头,略带感激地望向赵无极等人,可转瞬又低下头去,心中暗自揣测这几人接下来的举动。 毕竟,这世间哪有平白无故的馈赠? 果不其然,只见赵无极不紧不慢地从囊中取出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子,缓缓伸向风林。 “这是什么?” 风林心中一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未知之物,本能地涌起一股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石子刚一触碰到风林的掌心,刹那间,耀眼的白光夺目绽放,光芒瞬间照亮了这片昏暗之地。 赵无极不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欣喜,他重新细细打量面前这位少年,心中暗自思忖:“居然是变异灵根 —— 剑灵根?这等天赋,当真是几十年难遇啊!” 短暂的惊愕过后,赵无极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神色郑重地开口问道:“少年,你可愿加入我天剑派,踏上修仙炼道之路,助我重建仙剑派?”“天剑派?” 风林不禁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迟疑之色。平日里,那些只能在缥缈传说中听闻一二的 “修仙” 二字,此刻竟如此真切地摆在了他的眼前,仿若梦幻泡影,让人难以置信。 “不错。” 赵无极背负双手,身姿挺拔,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期许,继续说道,“别看眼下咱们仅有四人,可我坚信,假以时日,必能打造出一个规模恢宏的门派,重现仙剑派昔日的辉煌盛世!” 彼时的风林年纪尚幼,对于赵无极描绘的宏伟蓝图并没有太过明晰的概念,他稚嫩的心中只有一个简单而纯粹的念头:跟着赵无极,起码能填饱肚子,不用再挨饿受冻。 于是,略作思索后,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 自此,风林正式加入天剑派,开启了他的修仙之旅。 然而,还没等风林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下一段回忆便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神志再度陷入混沌,仿若置身于往昔的恩怨情仇之中无法自拔。 时光流转,此时的天剑派已初现雏形,门派上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掌门,您为何总是将最好的资源都给了风林那小子?咱们从小可都是跟着您出生入死啊!” 百里紫华站在庄严肃穆的宗主殿中,俏脸涨得通红,语气中满是不甘与委屈。只因这门派资源的分配着实失衡,让人心生怨念。 仔细瞧去,赵无极给予风林的资源,甚至远超其余三人所得资源的总和,这般厚此薄彼,怎能不让人心生不满? 胡雨也在一旁附和道:“掌门,您这般行事,实在不妥。即便您与风林有着相似的遭遇,也不该如此偏袒于他啊!” 赵无极右手轻轻托着下巴,双目微闭,似在闭目养神,又仿若陷入了沉思。听闻胡雨这番言语,虽说有些刺耳,可他心中也明白,胡雨所言句句属实。 赵无极乃是仙剑派覆灭之际,一位侥幸逃脱弟子的重重重重重弟子,自他懂事起,重建仙剑派的使命便如烙印般刻在心头,老祖的遗言更是时刻回响在耳畔。 也正因如此,当他看到同样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风林时,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同情的涟漪。只是,他这一番好意,却在不经意间引来了其余几人的怨怼与不满。 但他也只是轻轻说出一句:“风林的天资,不是你们可以比拟的。” 第56章 昔日仙剑(下) “什么……” 萧冲等人闻听赵无极此般回应,眉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揪紧,瞬间皱成了深深的沟壑。 想当初,只因风林展现出了远超众人的卓越天资,那灵根中的灵气浓郁程度、吸纳灵气的速度,皆让旁人望尘莫及。 赵无极满心期许着能借风林之力壮大门派,故而暗地之中,源源不断的珍稀资源如潺潺细流,悄然向风林汇聚,滋养着他飞速成长。 赵无极此刻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微微晃动的头颅似承载着千般愁绪。 他又怎会不明白萧冲、胡雨和百里紫华心中的酸涩与愤懑呢? 修仙一途,本就荆棘丛生、残酷非常,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 若无数位金丹真人坐镇,宛如一座高楼缺失了坚实的支柱,摇摇欲坠,极易沦为其他门派眼中待宰的羔羊,被肆意觊觎、瓜分。 幸而,风林这身负变异灵根的奇才并未辜负赵无极的厚望。 他宛如一颗极速崛起的璀璨星辰,修炼之路畅通无阻,短短数年,便以惊人之姿成功渡过金丹劫。 刹那间,电闪雷鸣仿若在为他庆贺,天地灵气疯狂涌动,似要将他彻底洗礼。 自此,天剑派有了两位金丹真人撑腰,恰似蛟龙入海、猛虎归山,于中洲平原这片波谲云诡的修仙之地,总算寻得了一方立足扎根之处,也有了昂首发声的底气。 然而,风林这般一日千里的修炼速度,背后却是海量珍贵资源的堆砌。 单是那用以辅助修炼、蕴含磅礴灵力的灵石,投入在他身上的数量,便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多达上千颗。 萧冲等人瞧在眼里,妒火在胸腔之中熊熊燃烧,几欲将理智焚毁。可他们空有一腔怨愤,却苦寻不到制衡之法,无奈之下,只得暗中勾结,缔结同盟,在门派诸事之上,处处给风林使绊子,将他孤立于众人之外,眼神之中的敌意仿若实质化的利箭,频频射向风林。 “掌门,依徒儿之见,风林如今权势过重,已呈尾大不掉之势!他身为内门弟子长老,断不该再行收揽真传弟子之举,以免其势力愈发膨胀。” “掌门,风林悉心培育的那些内门弟子,个个身手不凡,何不将他们编入精英弟子行列,成为您的贴身护卫,一则护您周全,二则可借此监视风林的一举一动,以防生变。” “掌门,眼瞅着此次内门真传大比将至,咱们似乎大可在其中施展些手段,拨弄拨弄风云,也好挫挫风林的锐气。” …… 众人正各怀心思之际,只见风林手中骤然光芒大绽,一道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剑光喷薄而出,那光芒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与此同时,他身上金丹真人的气息仿若沸腾的岩浆,急剧攀升,竟隐隐透出一股即将突破金丹期六转的磅礴气势。 镇岳真人目睹此景,双眼仿若铜铃般陡然瞪大,眸中满是惊愕之色,不禁点头慨叹:“这便是仇恨的力量吗?竟能如神奇的催化剂一般,推动风林在这生死激战之中,将其法术的威能突破至金丹期六转这般境界。” 太气真人背负双手,昂首而立,那故作高深的模样仿若洞悉世间万物,悠悠开口道:“呵呵,那是自然。回溯悠悠历史长河,因情而突破修为瓶颈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人心深处,最为雄浑强大的力量当属情,而恨,亦是情的一种别样呈现。” 情之一字,仿若蕴含着无尽魔力,是深植于人心之中最为坚韧、最为赤诚的力量源泉。 且看九州史册之上所记载的那位痴情男儿,苦仙。 为了追寻此生挚爱,他毅然决然自废修为,褪去一身仙骨,回归凡尘俗世。 或许是他们二人之间那感天动地的爱情力量,穿透了云霄,震动了上苍,最终使得他们双双羽化登仙,于仙界之中长相厮守,永享岁月静好。 而恨意,作为情的分支,其蕴含的力量却更为狂暴、惊人。 倘若说,爱意似一湾温柔的湖水,能让人沉溺其中,忘却尘世纷扰;那么恨意则仿若汹涌的海啸,能将人彻底卷入疯狂的深渊,不顾一切。 风林身上的气息依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未曾停歇。转瞬之间,金丹期七转的强大气息竟也逐渐显露出冰山一角。 这一刻,就连见多识广、沉稳如山的镇岳真人也不禁被惊得目瞪口呆,双眼圆睁,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 “金丹期七转!?此子心中所藏的恨意究竟深厚到何种地步,实在超乎想象。这般天赋与潜力,我需得慎之又慎,好好思量一番,是否要将他招揽至昆仑宗麾下了!” 金丹期七转,究竟是何等地步?在这中洲平原之上,强者林立,但若论及最为顶尖之人,当属昆仑宗掌门上清真人。 上清真人以其深厚雄浑的修为,屹立于修仙界之巅,已然达到金丹期九转之境。 虽说与风林如今这杀招所展露的威能仅差两转,可这看似微小的差距,却仿若天堑鸿沟,是白金真人等一众普通修仙者穷极一生也难以跨越的高峰。 “这一招,哪怕是我,也不敢贸然硬接。” 太气真人此刻也收起了几分倨傲,眯起双眼,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战局。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之际,赵无极等人经过漫长的蓄力、磨合,终于将那酝酿许久的组合杀招雕琢完毕。 四人仿若心有灵犀一般,齐声怒喝,同时施展各自的压箱底法术,四股磅礴的灵力仿若四条怒龙,径直朝着风林汹涌扑去。 “火旋烈焰术!” 萧冲双手舞动,仿若操控火焰的魔神,刹那间,周围空气被高温炙烤得 “滋滋” 作响,大片的烈焰仿若舞动的火蛇,盘旋汇聚,形成一道汹涌的火焰旋涡,似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乾坤丹灵术!” 百里紫华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身前光芒闪烁,一颗颗仿若蕴含着乾坤奥秘的丹药幻影浮现而出。 “混元天盾印!” 东方岳神色肃穆,双手猛地向前推出,一道仿若由混元之气凝聚而成的金色大盾瞬间成型。 “万剑!” 赵无极大喝一声,背后仿若有剑匣开启之声,刹那间,数以千计的飞剑仿若蜂群出巢,寒光闪闪,遮天蔽日,每一把飞剑之上都附着着凌厉的灵力,仿若能洞穿金石,朝着风林攒射而去。 四道大师级法术一经施展,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在空中迅速交织融合,它们相互缠绕、碰撞,仿若一场绚丽而危险的舞蹈。 其中三道法术仿若灵动的舞者,围绕着 “火旋烈焰术” 这一核心,迅速进行精妙组合,眨眼间,一片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形状的剑雨轰然成型,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与闪烁寒光的飞剑相得益彰,散发出让人胆寒的威压。 风林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仿若眼前这声势浩大的组合杀招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呵呵,一群蝼蚁!” 他双手紧握破穹剑,仿若握住了世间最为凌厉的神器,猛地用力一挥! 刹那间,一道仿若能划破苍穹的百尺白色剑气喷薄而出,那剑气之上所附着的灵力气息,雄浑得让人窒息,仿若来自另一个更高的维度,远远凌驾于四人合力之上。 两道惊世骇俗的法术轰然相撞,仿若两颗星辰碰撞,刹那间,天地仿若失色,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一股仿若能颠覆天地的磅礴灵气仿若汹涌的海啸,向四周疯狂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那些来不及逃窜的弟子仿若风中残叶,被刮得七零八落,惨叫连连。 苏语早在混战伊始,便悄然催动剑眉心目杀招。 只见他身形鬼魅,仿若融入了黑暗之中,在一片混乱之中,寻得一名内门弟子作为目标,悄无声息地将其斩杀,而后施展神奇的易容之术,摇身一变,化作那弟子的模样,混在慌乱逃窜的人群之中,朝着外围奔去。 “昆仑宗此番前来,摆明了是冲着我和天剑派的资源而来,我此刻化作内门弟子的模样,隐匿其中,方能寻得一线生机,保得周全。” 苏语心中暗自思量,脚步匆匆,随着人群向外涌动。 待步入相对安全的范围之后,他仿若一只机警的狐狸,悄然放慢脚步,隐匿于暗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战局,试图从中寻得对自己有利的变数。 赵无极等人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冷汗如雨而下,他们拼命催动气海中的青竹灵气,试图增强法术的威力,抵御风林这仿若灭世的杀招。 然而,那扑面而来的金丹期七转威能,仿若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四人面容扭曲,狰狞可怖,在这绝境之中苦苦支撑。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方岳仿若绝境之中寻得一丝曙光,突然瞪大双眼,高声呼喊:“混元印!起!” 刹那间,在那汹涌而来的百尺剑气之前,一道仿若由纯金打造的巨大盾牌轰然显现,盾面上的符文仿若活物一般,疯狂涌动,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这盾牌仿若拥有灵性,瞬间将身前的百尺剑气硬生生冲散,化解了一场灭顶之灾。 “别得意!” 风林仿若被激怒的猛兽,双眼瞬间通红如血,仿若能滴出血来。 他双手舞动之间,三把宝剑同时出鞘,仿若三道闪电划过夜空。 刹那间,他的周身仿若被一层剑气织就的铠甲笼罩,光芒闪烁,身形仿若鬼魅,飘忽不定,凭借着超凡的敏捷,惊险万分地躲开了火凤凰那致命的冲击。 与此同时,风林手中的破穹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斩向那仿若浴火重生的火凤凰。只听 “咔嚓” 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火凤凰竟被破穹剑拦腰斩断。 刹那间,空中仿若引爆了一颗太阳,一个巨大的火球轰然爆开,滚烫的热浪仿若汹涌的岩浆,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大地仿若被烤焦,一片焦黑。 “好强!” 萧冲仿若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震得灵魂出窍,下意识地大声惊呼。 然而,话音未落,他们所施展的法术被风林强势击破,反噬之力仿若汹涌的暗流,瞬间将他们吞没。 其中,萧冲所受的反噬最为惨烈,只因这道火凤凰杀招是以他的火旋烈焰术为核心构建而成,此刻,仿若被自己养大的恶兽反噬,一口咬住咽喉。 萧冲只觉胸口仿若被重锤猛击,一口鲜血仿若喷泉般夺口而出,身体仿若断线的风筝,再也无力支撑,直直坠落到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萧冲!” 赵无极仿若被利刃刺中心脏,睚眦欲裂,双眼瞬间瞪得仿若铜铃,那眼中的痛苦、愤怒与绝望仿若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 “风林!我向来待你不薄,过往种种,你都视而不见?如今竟接连痛下杀手,残害胡雨与萧冲!既已如此,休怪我不念旧情,全力与你周旋!” 赵无极此时怒发冲冠,面庞涨得通红,仿若被热血彻底浸染,那下巴上的雪白胡须也似被怒火点燃,根根直立。 这一声怒吼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四下空气都嗡嗡作响。 风林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瞬间呆住了。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赵无极身上,只因此刻,赵无极周身的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丹期八转?” 白金真人仿若见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嘴巴大张,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中满是惊愕与震骇,那副模样,仿佛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半步金丹巅峰之境,赵无极,你这隐匿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瞒过了所有人!” 昆仑宗四长老飞剑真人一向沉稳严肃,此刻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凝重,双眼紧紧盯着赵无极,似要将他看透,探究这深藏不露背后的秘密。 “有意思,有意思啊。” 太气真人却仿若置身事外的看客,双手背在身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有似无的笑意,目光饶有兴致地在众人身上流转,仿若这紧张到极致、一触即发的战局,不过是一场供他消遣的好戏。 风林这边,刚刚释放完组合杀招,体内灵力已然消耗大半,此刻的他,修为仍旧停留在金丹期五转,与赵无极那陡然展露的金丹期八转相比,其间仿若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心中清楚,以自己当下的状态和实力,面对如此强大的赵无极,根本无力招架,连招架之功都没有,更遑论还手之力。 “到我们出场了!” 镇岳真人见时机已然成熟,猛地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 刹那间,早已蓄势待发的十二个金丹真人仿若一群被解开封印的洪荒猛兽,倾巢而出,化作十二道流光,朝着战火纷飞的战场方向疾驰而去。 第57章 昔日仙剑(终) “风林!” 赵无极脚踏飞剑,青竹灵气狂涌,施展出大师级法术 “剑移”。刹那间,他身形如电,速度陡然暴增数倍,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风林疾驰而去。 百里紫华与东方岳二人此时方得喘息之机,忙不迭地接连掐爆手中灵石,以求尽快恢复那所剩无几的青竹灵气。 “没想到他竟已至金丹期八转。” 风林脸色阴沉,不敢有丝毫怠慢,同时施展游龙剑遁这一移动杀招。 只见他周身剑气环绕,驾驭游龙剑如流光般极速向后退去。 赵无极脚下飞剑光芒更盛,速度再提一成,只见他两只手同时一握,猛然暴喝:“你插翅难逃!十面剑狱!” 风林脸色骤变,只见其方圆五丈之内,蓦地浮现出无数金色宝剑。这些宝剑寒光凛凛,缓缓向正中心逼来,似要将他戳成血筛。 “十面剑狱?这下麻烦大了。” 风林身形凝滞,心中暗自思忖,“此招与我的八面剑牢有相似之处,那它们的弱点会不会也是相同的呢?” 风林双眸之中金芒乍现,猛然拔开破穹剑的剑鞘,向着十面剑狱的顶部疾刺而出。 刹那间,一道剑气如惊鸿乍起,威力撼天,速度仿若奔雷,裹挟着撕碎人耳膜的声音,朝着顶部呼啸飞驰而去。 “嘭!” 一声巨响,剑气与十面剑狱轰然相撞。然而,其后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十面剑狱竟是纹丝未动,其上宝剑无一受损。 赵无极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风林,双拳紧握,怒声吼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罢,十面剑狱收缩之势陡然加快,渐渐缩成一个森然球形。 风林见状,毫不犹豫地拔开御霄剑。 瞬间,层层白云缭绕而出,将其身躯紧紧包裹,试图以此减缓十面剑狱的凌厉攻势。可这毕竟是金丹期八转修士所施的强大法术,御霄剑虽奋力抵挡,却终究难以抗衡。不多时,云霄上便被戳出了一个个细密的小洞,形势岌岌可危。 “难道今日便是我的死期?我心实有不甘……” 十面剑狱摧枯拉朽般撕碎了他的防御,数十把宝剑瞬间没入风林身躯。 恰在此时,远方十二道身影仿若流星赶月般疾掠而来,其速快得超乎想象。为首之人纵声长笑,右手一挥,奇异之事发生,那十面剑狱竟停止收缩,转而朝外缓缓展开。 “嗯?” 赵无极登时察觉到十面剑狱的异样,脸色微沉,隐有怒意浮现。他回首望去,只见那十二道人影来势汹汹,不由冷哼道:“你们竟还有胆量回来?今日便叫你们有来无回,葬身在这此!” “大言不惭!”太气真人面带微笑,口中吐出一道气刃。 起初这道气刃近乎在空中静止,但其余十一人也很快催动青竹灵气,气刃的体积居然放大了五十倍,并以比赵无极御剑还要快的速度逼来! 飞剑真人得意洋洋,口中高喊道:“五十倍巨化气刃术!这一招,可斩四品精怪!” 四品精怪! 再升一品,便可抵元婴修士! “哼!” 赵无极毫无惧色,竟主动迎击而上。 只见其手中银光乍现,一道凌厉剑气应手而出,与那汹涌而来的五十倍巨化气刃术轰然相撞。刹那间,二者相互交织缠绕,仿若两条蛟龙缠斗,一时间难解难分,高下难判。 “助我一力!” 太气真人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吐纳运气,全力维系着五十倍气刃术,使其不被赵无极的剑气所破。 其身旁十一人闻令而动,齐声响应,双手瞬间爆发出海量青色光芒。光芒汇聚之处,那五十倍气刃术竟再度膨胀,瞬间增大一倍,赫然化为百倍气刃术! 此百倍气刃术威力绝伦,足以与三品精怪正面抗衡,便是初入元婴期的修士也不敢小觑。 此般惊人威力,尽显昆仑宗的深厚底蕴! 十一人齐心联手,竟能爆发出如此骇人的力量,当真令人惊叹! 百倍巨化气刃术仿若一轮巨大无匹的月牙,横亘天际,将那一方天空填塞得满满当当,赵无极深陷其中,根本无路可逃,完全被笼罩于其攻击范围之内! 此时,风林也成功从十面剑狱中脱身而出。 他瞅准时机,趁赵无极无暇他顾之际,如鬼魅般悄然绕至其背后,发动突袭。 “破穹剑!” 风林猛地拔剑出鞘,刹那间,一道凛冽剑光自破穹剑上疾射而出,如电芒般直刺向赵无极的后脑。 此刻的天空,宛如末日降临。 赵无极身处于风暴核心,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气刃,后方有风林的致命偷袭,实乃绝境! 然而,赵无极却仿若放下了千钧重担,面沉如水,平静地等待着前后夹击的法术降临。 “轰!” 一声巨响,赵无极瞬间被法术的光芒吞噬。狂暴的气浪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携着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所过之处,仿若末日降临,一切尽皆被无情摧毁,化作齑粉。 太气真人高悬空中,俯瞰着法术爆炸的核心区域,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道:“赵无极这老儿确实有几分厉害,身具变异灵根 —— 力灵根。只可惜啊,他今日撞上了我们,终究也只有死路一条。” 风林脚踏游龙剑,在那汹涌气浪之中左冲右突,拼尽全力躲避着余波的侵袭。他目光望向方才赵无极所站立之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长舒一口气,轻声道:“总算是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 一道周身散发着翡翠般幽绿光芒的身影,自那汹涌澎湃、仿若混沌怒海的气浪之中,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以超乎常人目力极限的极速,向着昆仑宗十二长老直逼而来! 在其身后,更是有一道巨大无比的龙卷风呼啸而起,那龙卷风仿若一条吞天噬地的巨龙,所到之处,仿若末世浩劫降临人间,似要将世间的一切生灵与万物统统摧毁,片甲不留。 “且慢!” 镇岳真人凭借着高深莫测的修为,率先察觉到了异常,他猛地瞪大双眼,神色骤变,高声喝道:“怎会有绿翠灵气的气息!” “绿翠灵气?” 太气真人闻听此言,也是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愕之色,旋即毫不犹豫地施展开侦查法术,片刻之后,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果真有绿翠灵气!” “绿翠灵气?这怎么可能!在这末法时代,怎会有元婴修士突然现身?” 飞剑真人惊愕得下巴都险些脱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白金真人此时也终于有所感应,他仰头惊呼道:“不止如此!其身后尚有破坏风幕!他竟是临阵渡劫迈入元婴期的!” 要知道,这绿翠灵气唯有元婴期修士方能自主生成! 当修士修炼至金丹期九转巅峰之时,气海内的金丹便会渐渐出现碎裂的征兆。倘若金丹碎裂而修士却未陨落,便可成功突破,晋升为元婴期。 元婴期之名,源于修士突破之后体内所凝聚之物的形貌。待修士踏入此境界,体内原本的气海与玉府概念不复存在,二者将与修士的精神彻底融合,凝聚成一个高度凝练的灵体,且具备独立思考之力,其模样恰似襁褓中的婴儿,故而称之为元婴。 一旦修士成功突破至元婴期,其生死便不再全然取决于肉身是否被毁,只要元婴尚存且未逃脱,便可借助夺舍等手段重生! “当下该如何是好?我们还要继续应战否?” 绿松长老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神色紧张万分,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问道。 镇岳真人当机立断,迅速摆开防御架势,沉声道:“先莫急,且探探他的虚实!” 那幽绿色的身影愈发逼近,此刻身处近处的风林,却已然吓得肝胆俱裂! 只因他已然清清楚楚地辨认出,此道身影正是赵无极! 只见赵无极上身赤裸,浑身肌肉贲张,仿若洪荒巨兽一般恐怖如斯,其速度快若惊鸿,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径直朝着昆仑宗十二长老猛冲而去。 “昆仑宗,纳命来!” 赵无极一步跨出,身形竟如鬼魅般瞬移百丈之遥,仅仅短短两息之间,便已然屹立于昆仑宗十二长老跟前! 镇岳真人被这骇人的速度惊得一时怔愣,还未及做出反应,赵无极右拳裹挟着千钧之力,轰然轰出,那磅礴的力道竟将一把八品法宝松针盾瞬间轰得粉碎,化作漫天碎屑。 “镇岳,莫要分心!” 绿松长老气喘吁吁,口中狂喷鲜血,若非他主修防御法术,只怕镇岳真人此番便要命丧黄泉。而他此刻遭受法宝损毁的反噬之力,亦是岌岌可危,身形摇摇欲坠。 镇岳真人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催动法术,借助十二人所布下的大阵之力,令他施展的法术威力与规模瞬间暴增十余倍。 “力道法术,一拳开天!” 镇岳真人大喝一声,其余十一人亦是齐声响应,刹那间,灵气仿若汹涌的潮水一般澎湃涌动。 一个宽达五十丈、高逾百丈的巨大拳头虚影,于镇岳真人身前轰然乍现。 相较之下,赵无极在其面前仿若蝼蚁般渺小。 “去!” 镇岳真人毫不犹豫,一拳轰出!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震耳欲聋,仿若雷公在怒号,风林顿感不妙,急忙催动游龙剑,向着远方极速遁去。 “幸得赵无极率先向昆仑宗寻衅,方予我逃脱之机。未料想赵无极竟是不灭战体,我绝非其敌手。” 风林心思机敏,当下朝着东北方向全力奔逃,不敢有丝毫懈怠。 “嗯?” 赵无极旋即感知到风林的气息渐弱,他猛地回首,朝着虚空便是一拳,一道犀利无比的风刃瞬间疾射而出,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追袭风林! 风林借游龙剑之力与赵无极拉开数十里之距,然而,就在赵无极上一秒出拳之际,那风刃已然如鬼魅般追至! “啪!” 风林的左臂瞬间被风刃齐刷刷斩断,血肉横飞,白骨碎末飘散在空中,仿若冬日里被撒落的一把盐粒,惨不忍睹。 “可怖至极!速逃!” 风林此刻逃生之念愈加强烈,全然不顾体内灵气即将耗尽,拼尽自身极限速度,朝着东北方夺命狂奔,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兔。 “哼,竟未击中。” 赵无极面有愠色,兀自懊恼未能一击将风林毙命,丝毫未曾察觉那昆仑宗方向,巨拳虚影已然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席卷而来。 “竟敢小觑于我?” 镇岳真人见赵无极对其未施全力,不禁怒火中烧,巨拳虚影瞬间增大一成,仿若要将苍穹都捅破。 然下一秒,他却呆若木鸡。 只见那巨拳虚影径直穿透赵无极的身躯,仿若赵无极身处另一维度空间,竟是毫发无损。 “这,这怎会如此?” 镇岳真人终于面露恐惧之色,只因世间仅有一体质,可免疫所有力道法术伤害。 不灭战体。 “竟是七耀仙体之一!无怪乎其修行进进如此神速!” 太气真人此刻狼狈不堪,恐惧得口水都难以自控地流淌而出,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镇岳真人即刻强自镇定心神,他身为十二人之首,岂能率先乱了阵脚?其脑海中飞速思索,忆起不灭战体的一个显着缺陷:“莫怕!赵无极定然是燃烧寿元换取修为,只需我们熬过此段时间,胜利依旧属于我们!” 众人听闻此言,眼神再度坚定起来。 “不错!我们代表着昆仑宗的实力,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赵无极本来就是个老头,时日无多,现在再燃烧寿元,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注意躲避他的攻击,元婴修士的攻势还是不可小觑的!” 赵无极面对气势逐渐高涨的十二人,嘴角不免露出一抹冷笑。 “你们,闹够了吗?” 苏语望着天空,面色苍白如雪! 第58章 天剑终折戟 苏语猛地仰头望去,刹那间,一幕惊世骇俗、令他都不禁为之色变的场景如电闪雷鸣般映入眼帘。 赵无极宛如一轮耀眼的烈日,立身于苍穹之下,以自身为圆心,周遭的灵气仿若汹涌的潮水疯狂翻涌汇聚。 紧接着,一个顶天立地、无比巨大的巨人虚影缓缓浮现而出,仿若从远古神话中踏出的战神。 粗略估量,其高度竟近乎三百余丈!那巍峨的身躯直插云霄,仿佛要将苍穹捅破。 此刻的赵无极已然成功突破元婴期,不仅自身能够如同矫健的苍鹰自由腾空飞行,更是令人惊叹不已的是,那巨人虚影竟也仿若踏云而行的天神,在空中行动自如,每一次移动都带起滚滚灵气浪潮,仿若撕裂空气的利刃。 “居然是力道巨人!赵无极难道竟是不灭战体?” 苏语见识广博,仿若一部行走的修真宝典,一眼便认出赵无极身上的这巨人虚影,乃是不灭战体所独有的极为霸道、威震八方的力道法术。 这力道巨人堪称神奇绝伦,仿若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它能够以丝毫不差的精准度,复制施法者的战斗思路以及行事风格,就如同施法者的完美分身,与其默契无间、协同作战,二者心灵相通,举手投足间尽显凌厉杀伐之气。 果不其然,巨人虚影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脱离赵无极本体,向前豪迈地迈出一步。 那一步仿若跨越了千山万水,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转瞬便抵达了昆仑宗十二长老跟前。其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 “嘶嘶” 的悲鸣声。 镇岳真人见状,神色骤变,仿若见到了末日降临,连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杨绿松!” 那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绿松真人亦是惊恐万分,仿若受惊的小鹿,匆忙催动防御法术。 刹那间,三个闪耀着璀璨光芒的九品护盾法宝仿若三颗冉冉升起的星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美妙绝伦的弧线,似是在编织一张坚不可摧的守护之网。 然而,力道巨人只是轻轻一伸手,那蒲扇般的大手仿若遮天蔽日的乌云,竟将昆仑宗十二长老一股脑儿地全部囊括其中,尽数抓在了手心之内。其手指仿若五座巍峨的山峰,紧紧禁锢着众人,让他们动弹不得。 赵无极本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右手缓缓紧握成拳!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仿若天崩地裂,力道巨人的手中,只剩下一大片弥漫开来的血雾,以及如繁星般散落的无数法宝碎片,在血雾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白金真人、绿松真人、太河真人等人当场陨落,魂飞魄散,只留下死寂。 镇岳真人拼尽全力,仿若困兽犹斗,从那巨手的指缝间侥幸逃脱出来。 他的衣衫破碎,发丝凌乱。 随后,他头也不回,驾驭飞剑朝着身后的虚空极速飞驰而去,仿若一道流星划过夜空。 他不惜催动了一门霸道至极的力道法术:力不尽。此法术能让他以丧失五感为代价,在短短不到一息的时间内,速度暴增百倍,为他换来这珍贵无比的逃跑契机,在生死边缘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镇岳真人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丧失了五感的他,仿若一只迷失方向的无头苍蝇,在空中毫无头绪地不断盘旋打转。 他的飞剑仿若失去了方向的箭,在空中歪歪斜斜地飞行,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 赵无极瞧着镇岳真人这般狼狈模样,不禁放声嘲笑道:“你们这群昆仑宗的混蛋,如今就跟一群丧家之犬毫无二致!都给我去死吧!” 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在天地间回荡,充满了狰狞与快意。 说着,赵无极再次伸出右手,轻而易举地将镇岳真人重新抓在掌心之中。 但他却并未立刻将镇岳真人置于死地,而是仿若猫戏老鼠一般,肆意操控着力道,时而狠狠收紧,让镇岳真人仿若被扼住咽喉的猎物,痛苦地挣扎;时而微微放松,给镇岳真人一丝喘息之机,却又让他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镇岳真人的身体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镇岳真人早已失去说话的能力,只能在力道巨人的手中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悲鸣,让人毛骨悚然。 他身为力道修士,偏偏冤家路窄,撞上了这能将力道修士死死克制的不灭战体,此刻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仿若案板上的鱼肉。 “你毁我门派,葬送我重建仙剑派大计,我要让你每日都这般被折磨!” 赵无极面容扭曲,不灭战体彻底爆发的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肆意宣泄着,周身的灵气仿若燃烧的烈焰,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但突然间,力道巨人身形猛地一晃,仿若遭受了某种重创,巨人的右手也随之陡然松开。镇岳真人瞅准时机,再次驾驭飞剑,拼了命地逃窜而去,仿若逃离虎口的兔子,不顾一切地奔向远方。 “可恶…… 咳咳!” 赵无极面色瞬间衰老了二十岁有余,仿若被岁月无情地抽干了生机,口中不断咳出大量鲜血,洒落在空中。 原来,他此前一直竭力压制自己的不灭战体,只为减少寿元损耗,可今日形势危急,实在压制不住,这短短数分钟内,竟损耗了二十年的寿命。 赵无极本就年逾古稀,已有七十岁左右的高龄,此刻距离死亡的深渊,已然近在咫尺,仿若站在悬崖边缘,随时都可能坠落。 “不行了吗……” 赵无极眼睁睁看着逃走的镇岳真人,有心再次将其擒回,却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徒叹奈何,眼中满是落寞与不甘。 苏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洞若观火。 他毫不犹豫,当即催动火道法术:飞火翼。 刹那间,他的背后陡然长出一对火光冲天、绚丽夺目的翅膀,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之翼,每一片羽毛都仿若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高温,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得扭曲变形。 紧接着,他解除了剑眉星目的隐匿法术,瞬间变回原本的样貌,而后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朝着赵无极疾速飞去。 此时的赵无极眼前一片恍惚,空中的力道巨人也因他灵力不继而无力支撑,轰然原地炸开,化作漫天光影碎片。 他身形摇摇欲坠,已然半只脚踏入了棺材,命悬一线,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掌门!” 苏语奋力拍打着身后的火翼,一脸焦急地疾呼赶来,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急切。 赵无极虽已是将死之人,可他元婴期一转的恐怖的修为,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敏锐地感知到了苏语的气息。 “苏语?” 赵无极艰难地扭过头来,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你…… 你居然还活着!” 然而,他此刻已然无力凭空飞行,身形直直地向下坠落,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方向。 苏语见状,赶忙飞身上前,一把稳稳接住将要坠落的赵无极,随后满脸关切地说道:“掌门,掌门!你振作一点!我这就去炼制治疗丹药,治好你的……” 赵无极却缓缓抬起手,轻轻捂住了苏语的嘴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呵呵呵,孩子,不必了,我并非…… 受伤将死,而是寿元将尽,无力回天。” 苏语泪如雨下,悲痛欲绝,仿若失去了至亲之人,痛苦地呼喊着:“不!都是那群昆仑宗的畜生干的好事!他们披着羊皮,却干着狗的行径!” 那哭声仿若杜鹃啼血,让人肝肠寸断。 赵无极微微摇头,虚弱得仿若风中残烛,声音仿若蚊蝇嗡嗡:“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天剑派的未来…… 掌握在你的手中,有你在,天剑派就永远…… 不会倒塌。你现在就是天剑派的…… 新掌门,那些真传弟子,我就都托付于你了……” 说罢,赵无极递过一块紫色檀木制成的五角形木牌,正是天剑派的掌门令! 苏语接过掌门令,嘴巴却没有回应,眼眶中的热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落,洒在赵无极的身上,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七色彩莲…… 在我的纳空幻方块中…… 将它取走…… 额?” 赵无极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托付完最后一句。 然而,就在这最后一刻,他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语右手猛地一插,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捅入了赵无极的胸膛,手法娴熟而冷酷,仿若久经沙场的刽子手,随即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摘下。 苏语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仿若被一层寒霜覆盖,变得冰冷无比,仿若寒冬腊月的冰雕,他缓缓说道:“不灭战体修士的心脏,可是个绝佳的炼器材料。你的法宝纳空幻方块,我自然也收入囊中了,你安心的去吧。” 赵无极脸色煞白,瞬间失去生机,他至死都没有想到,他如今最为信任,倾注心血最多,屡次为他抵挡昆仑宗来犯的苏语,居然会在他毫无防备之际,亲手将他杀死! 见到赵无极再无利用价值,苏语便松开双臂,任由赵无极的尸躯坠落到地面,仿若随意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 “终于是得到了。” 苏语拍打背后火翼,再次催动剑眉星目,变换成了王火的模样,随后朝着内门和真传弟子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仿若一只狩猎的猎豹,眼中露出一丝精芒,“天剑派被毁,孤身一人发展又会受到限制,还是先将那几位还存活的真传弟子招揽到我身边,方便我后续的行动。” 苏语想到这里,眼中不免露出一丝精芒,“变成王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若是直接以原本的样貌或是风亦尘的样貌,恐怕会让他们巴不得当场把我撕了。王火作为内门第一人,风林重点培养对象,更加容易受到大家的取信。” 苏语当机立断变换成王火样貌,这一思路无疑是极为明智的。 此前,王火在与汪檀霜的那场激烈拼斗中,王火因灵气过度损耗而陷入昏迷,紧接着,惊变骤起,一场更为惨烈的大战轰然爆发,自那之后,王火便如同石沉大海,生死未卜,音信全无。 纵观此次大战,苏语堪称是最大的赢家,每有一位金丹真人不幸陨落,那瞬间爆发的磅礴灵气,便如同一场甘霖,他的天灵根贪婪地吸食着灵气,让他的修为如同雨后春笋,节节攀升。 这场大战,其惨烈程度超乎想象,足足有十余位金丹真人外加一位元婴真人相继陨落。 苏语身负天灵根,此等灵根仿若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对灵气的渴望无比炽热。 在那漫天四溢的灵气浪潮中,苏语仿若一头饿狼,疯狂地鲸吞蚕食,几乎什么都没做,修为便如同火箭升空一般,径直拔升至炼气期七转的高度。 炼气期七转境界所蕴含的紫母灵气,终于雄厚到足以支撑他施展飞行法术。 从今往后,他再也无需凭借双腿,在这广袤天地间艰难奔行,仿若挣脱了枷锁的飞鸟,得以自由翱翔。 不仅如此,苏语还斩获了两件稀世珍宝 —— 储存法宝纳空幻方块以及娇艳欲滴的七色彩莲一朵,甚至还有一个炼器道法宝太极炼葫瓶。 这般丰厚的收获,若是说给外人听,恐怕他们定会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以为是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苏语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发现了一群人正狼狈地坐在原地,气喘吁吁。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尚未知晓天剑派长老已然尽数陨落的噩耗,此刻,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像迷失方向的羔羊,滞留在此地,眼巴巴地盼望着掌门能如神兵天降,接他们安然返回门派。 苏语扇动着火翼,缓缓从天而降。 一旁的内门弟子瞧见,先是一愣,随即如潮水般迅速围了上来,有人甚至眼眶泛红,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王火师兄!太好了,您没事!”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王火师兄?” “掌门,掌门他老人家还好吗?我们还能不能回到天剑派啊?” 苏语卓然而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若一尊冷峻的雕像,甚至嘴唇都未曾微微颤动分毫。 众弟子瞧着他这副冷漠的模样,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隐隐猜到了事情的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 “天剑派覆灭了。” 苏语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直接戳破了那层众人不愿面对的真相。 刹那间,在场所有内门弟子,包括几位真传弟子,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皆是一愣,随后,悲痛、绝望的哀嚎声如火山喷发般轰然爆发,响彻四周。 苏语却在此时,冷不丁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檀木令牌。 正是掌门令。 “从今日起,我就是天剑派的新掌门,我宣布内门、外门、杂役弟子就此解散。真传弟子将留在我身边,重建天剑派。” (第一卷完) 第1章 大战之后 苏语此言一出,方才还在咆哮、悲鸣的弟子们,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苏语,眼神中交织着震惊、绝望与不甘,却又深感无可奈何。 在九州有个规矩,谁手持掌门令牌,那便是门派名正言顺的掌门,门中弟子就得听从他的指令,这是铁律,无人敢违。 一旁的花小爱、林婉儿和汪檀霜听到苏语的宣告,也纷纷站起身来。 花小爱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眼中的哀伤愈发浓烈。 林婉儿早已泪流满面,一想到平日里待她如亲女儿般的百里紫华长老已陨落,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汪檀霜则深深陷入了沉默,他那如雪花般洁白的头发,在这哀伤的氛围中,愈发衬得他悲愤交加。 苏语见内门弟子们呆立原地,毫无反应,便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事已至此,天剑派战败,所有长老和掌门都已陨落,如今我们门派中再无金丹真人坐镇。中洲平原向来强者为尊,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无法立足。我并非想要抛弃你们,实在是我目前也没有能力确保你们所有人的安全!你们能进入天剑派,就证明你们的天资皆是不俗,凭借这份天资,定能在其他三品门派或者二品门派寻得一条出路!” 苏语假扮王火,成了天剑派新掌门,而内门弟子们在这混乱之际,自发地以内门中修为最高的二人,张瑞与楚沉瑞二人为首领。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听完苏语这一通看似 “发自肺腑” 的感人之言,眼眶竟双双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随后,他们两人缓缓下跪,神色沉重,齐声说道:“弟子领命。” 楚沉瑞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继续道:“我们相信王火掌门您一定可以东山再起,重建天剑派!” 苏语演技精湛,竟也假戏真做,眼眶中真真切切地挤出两滴眼泪来,仿若真的为门派的兴衰存亡痛心疾首。 “内外门杂役弟子,随我走!” 楚沉瑞高喊一声,随即和张瑞转身,带着百名内门弟子,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场中,只剩下三位真传弟子静静地站在苏语身旁。 汪檀霜眨了眨他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眸,率先开口问道:“掌门,我们现在应当去往何处?” 苏语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虽说我天剑派在这场惨烈的大战中遭受重创,损失惨重,但想必门派内定然还留存有不少珍贵的资源,尚未被战火彻底摧毁。你们且随我一同回到门派之中,仔细搜集那些可用的资源,以备日后东山再起。” 汪檀霜听闻此言,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许。 他原本暗自担心,王火之所以要解散内外门弟子,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难以担当掌门重任。然而如今看来,王火的思路倒是颇为清晰,行事有条不紊,这让他不禁对这位新掌门多了几分信任。 花小爱并未搭话,并非是她对苏语这位新掌门不服气,而是她实在困倦至极,居然就这么靠着一棵古老而沧桑的大树,席地而眠,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而平缓。 再看林婉儿,她仍旧沉浸在悲痛之中,哭得梨花带雨,不能自已。 而且,她每一次悲恸的抽泣,都会引得几道声势浩大、仿若怒龙咆哮的紫雷从她身上轰然劈出,那狂暴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令人心生畏惧。 苏语见状,无奈地抬手扶了扶额头,心中暗自思忖道:“不愧是门派中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尽享门派最顶级的资源,又有长老们悉心庇护,养尊处优惯了。如今真遇上大事,一个个倒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锐气。” 念头刚落,苏语的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猛地闪回几段画面。刹那间,他只觉头部如遭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 画面徐徐展开,那是一处古朴而庄严的家族祠堂,岁月的痕迹在每一寸砖石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一位看起来颇具威望的老者正端坐在一把散发着古朴光泽的红木椅上,手中紧紧拄着一根雕刻精美的拐杖,神情冷峻而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老者的周围,笔挺地站着八个装备精良、神情凶煞的护卫,他们犹如守护祠堂的恶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中下等资质,土灵根中品,留下吧。” 老者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手中绿色幽光闪烁,那是测算资质的灵光。 随即,他便得出了苏语前面一人的资质判定。 “下一个。” 一旁的护卫不耐烦地呵斥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彼时的少年苏语,身着一袭略显破旧的衣衫,双手紧紧抓住衣摆,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他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若要冲破胸膛。 “祖宗保佑,千万不要是下等资质!哪怕是中下等也好啊!” 少年苏语在心中默默祈祷,那祈求的声音仿若在心底回响,震得他自己都有些耳鸣。 只见老者再次抬手,手中绿光一闪,刹那间,他的脸上便浮现出极为不快的神情,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 “下等资质,真灵根,依照家法,逐出族内!” 老者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若一道死刑宣判。 两个护卫闻言,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将苏语架起,仿若抬着一件毫无价值的物件,一步一步地将他抬出祠堂,而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扔进了一处幽深而阴森的森林之中。 ……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相较上一次苏语回忆前世,这一次的画面无疑更加清晰、详细,仿若身临其境。 “看来我脑海中的记忆正在逐步恢复。” 苏语缓缓回过神来,随着回忆的结束,头部的疼痛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回忆起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苏语的脸上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果然,实力就是一切。” 这一句话仿若一道咒语,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如今天剑派已然毁灭,我愈发需要这几个真传弟子的助力,方能助我渡过眼前的难关。不过,想要打动人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卖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仍在哭泣不止的林婉儿,心中暗自盘算道:“此人心智尚不成熟,天真幼稚,在门派内更是备受长老宠爱,这种性格最容易被我拿捏、打动。” 随后,苏语眼中凶光一闪而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哭解决不了问题。” 林婉儿此刻完全沉浸在悲伤的深渊之中,对于苏语的话仿若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苏语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刹那间,他的右手掌心燃起一团熊熊烈焰,火焰跳跃,仿若一条灵动的火蛇。紧接着,他猛地抬手,朝着林婉儿的脸颊呼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林婉儿结结实实地挨了苏语这一记耳光,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花小爱此刻悄然睁开双眼,却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默默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若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苏语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力量可以。” 林婉儿哭泣之时,全身心沉浸在悲痛之中,毫无防备之心,自然也未曾催动雷障防御。被苏语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 来不及等林婉儿回过神来,苏语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没有力量,便只能遭受他人的践踏,弱者永远只会被强者肆意剥削!什么强者要谦让弱者?不过是正道门派之间为了烘托自身有多么高洁,而精心设计出的假情假意的规则罢了。” 林婉儿果然止住了哭泣,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苏语,仿若被苏语的话语点醒了一般。 “我们为何会沦落至此,说到底,不还是实力的问题吗?若是我天剑派是一品门派,有数个元婴期长老坐镇,他昆仑宗岂敢如此嚣张?” 苏语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的火花,“林婉儿,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是百里紫华长老所希望看到的吗?” 听闻百里紫华这四个字,林婉儿的眼眶瞬间又湿润了,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内打转。但想到苏语刚刚说的那番话,她又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咬着下唇,脸上露出一抹倔强。 “哎?这个王火,倒是个人物。” 花小爱闭着双眼,悄悄窃听着,心中暗自对苏语的手段表示赞赏。 随后,林婉儿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她看向苏语的眼神已然不再是先前的困惑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与崇拜。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百里长老肯定会讨厌我刚才的模样,我要变强!我要为他们报仇!” “哼哼,还是太年轻了。”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仅仅是三言两语,他便将林婉儿成功蛊惑,进一步加深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随后,苏语眼角余光轻轻一瞥,只见一旁的花小爱眉头微微一皱,佯装还未睡醒的模样。 “我还没怎么和花小爱有过交流,不知其为人,距离让她全心全意地为我做事,还有一段距离。”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不可急于求成,人心隔肚皮,十分难料,还是先看看天剑派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宝贝吧。” 于是,苏语再次奋力扇动身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展翅高飞,朝着天剑派那片沦为废墟的方向极速飞驰而去。 身后,三位真传弟子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各施绝技,施展飞行法术,化作三道流光,紧紧跟随着苏语的脚步。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便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现场。 往昔那恢弘壮丽、美轮美奂,仿若仙宫圣境般的天剑派,此刻却已是满目疮痍。 在这场惨烈的大战中,它遭受了各方法术的狂轰滥炸,曾经的繁华与生机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一片生灵涂炭、死寂沉沉的景象。 弱水峰、天剑峰、赤炎峰等等那些由内门长老镇守的山峰,无一幸免,皆被夷为了平地。 尤其是炼器长老胡雨所在的道行峰,更是惨不忍睹,如今只剩下一个巨大无比、仿若深渊巨口的天坑,其中珍藏的无数稀有法器以及珍贵的炼制材料,已然全部在战火中毁于一旦,化为乌有。 苏语望着眼前这破败的一幕,心中宛如在滴血,痛惜不已:“若是这座山峰未曾被毁,凭借那些珍贵资源,我们几人的战力便能迅速得到武装提升,后续即便在九州漂泊、遭遇强敌,也不至于这般狼狈,毫无还手之力。” 苏语心中其实早早地便打好了如意算盘,他的目标简洁明了,就是要借助天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快速增长修为,有朝一日成就九州战力第一的赫赫威名,从此彻底摆脱寄人篱下的困境,无需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然而,这天灵根虽说拥有逆天的吸收灵气的功能,可要是所处的当前环境下灵气稀薄,即便它有通天之能,也难以让修为更进一步。 如今天剑派已然被毁,门派内用于凝聚天地灵气的大阵必定也已损毁。 原本,天剑派附近的灵气就因之前的争斗被抢夺的所剩无几,如今大阵崩塌毁灭,天地灵气更是遭到反噬,变得极度稀薄,仿若一片荒芜的灵气沙漠。 虽说有十余位金丹真人、一位元婴真人战死沙场,他们气海内蕴含的灵气理论上颇为可观,可相对于如此广袤的受灾面积而言,却也只是杯水车薪,难以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如今,这些灵气被稀释得近乎于无,苏语自然也无法再从中捞到什么好处,提升修为更是变得遥不可及。 正因如此,尽快找到一个灵气充裕的绝佳之地,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已然是当务之急。 纵观九州六界,各个地域都有其优劣之处。 中洲平原地处腹地,地势平缓开阔,这种地形先天就不利于积攒天地灵气,灵气匮乏。 再者,昆仑宗此战虽大败,可定会怀恨在心,继续追查相关线索,苏语若继续留在此地,极有可能暴露身份,引火烧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西南绝域海拔极高,环境恶劣得超乎想象,根本不宜居住,也正因如此,那里极其神秘莫测。而且,时常会有四品乃至三品的精怪出没,凶险万分。更要命的是,还会毫无预兆地遭遇暴风雪肆虐,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 巴蜀川陵地形错综复杂,仿若迷宫一般,虽说因其多为盆地地形,能够积攒一定的天地灵气,可外人想要找到进入此地的入口,简直难如登天。 况且,苏语如今是转世重生之人,他前世的记忆并不具备时效性,很有可能记忆中的入口,在岁月的变迁中早已不复存在,寻路无门。 北部草原辽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可当地的修士却极度排外,个个好战无比,苏语等人若是贸然进入,定会遭到无情的排挤打压,甚至引发冲突,危及性命。 长白雪山终年被冰雪覆盖,冰天雪地,环境苦寒。 此地还是琉璃界失踪之地,正因如此,时常遭到各路大能频繁探索,人来人往,喧嚣嘈杂,根本不适合苏语等人在此潜心修行,寻求安宁。 “如此看来,如今只有一个地方适合我们暂时隐匿行踪、休养生息了。” 苏语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心底已然想出一个理想之地。 此地正是东南峻岭。 东南峻岭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它紧邻九州最大的海域 —— 忧愁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当地修士时常能捕获到不少用于炼器、炼丹的珍稀资源,因而,当地的修士大多富得流油,生活富足。 苏语知晓这一情况后,也不禁有些心动。 “若是能够在此地得到一片海域,那我们日后的灵石来源便有了坚实的保障,无需再为资源匮乏而发愁。” 苏语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此刻,他脑内思绪繁杂,仿若一张紧密交织的大网,从资源的获取考虑到修行的地点,又从地点关联到所需的资金筹备。 “而且东南峻岭鲜有成型的门派,基本都是以一个姓氏为核心势力,各自盘踞在一个区域内。” 苏语一边在空中极速飞行,目光如炬,一边试图找出天剑派废墟中那些尚未被毁掉的珍贵资源,一边在脑海中深入思考,“这一点对我们极为有利,要知道,门派之间行事向来以正道规矩为准则,即便做一件事能够为他们谋取巨大利益,他们也要顾虑重重,考虑再三才能付诸行动。而家族势力则截然不同,他们以自家族人的利益为至上原则,只要能确保利益最大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行事果断。” 苏语对这一点深有感触,只因他前世的身份便是一位来自东南峻岭的修士,对当地的情况了如指掌。 “那么便这般决定了,前往东南峻岭发展。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为重要的事亟待解决。” 苏语心中最为牵挂的,便是首月峰福地究竟有没有在这场浩劫中被毁灭? 第2章 打扫战场! 苏语等人仿若灵动的流星,在空中飞速穿梭、来回挪移,那敏捷的身姿宛如春日里迁徙的群燕,轻盈而迅速。 苏语的眼珠仿若两颗灵动的黑珍珠,滴溜溜地四下转动,就在这时,气海内的天灵根仿若敏锐的触角,突然捕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苏语瞳孔骤缩,仿若发现了稀世珍宝,情不自禁地微微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 “天助我也!” 苏语心中暗自欣喜,随即背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猛地用力一拍,仿若一只发现猎物的苍鹰,朝着他正下方的一处幽静小山谷疾掠而去。 其余三名真传弟子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催动飞行法术,紧紧跟随着苏语,如影随形地飞向下方的山谷。 这处山谷仿若一片静谧的绿色海洋,生长着数量极为庞大的植株。苏语目光如炬,粗略地扫视一眼,便凭借着丰富的阅历认出,这些植株都叫做:及天树。 及天树堪称大自然的灵气监测仪,它们能够生长到大约三丈至八丈的高度,而其主要的 “食物” 来源,便是周围环境中的灵气。环境灵气越是浓郁,及天树便如同得到了充足养分的孩童,生长得越发茁壮,高度也就越高。 此刻,这处山谷里的及天树高度普遍都达到了四丈到五丈,苏语经验老到,心中立刻明了,这是因为此地正是天剑派贮藏灵石的隐秘之所。 苏语毫不犹豫,继续向着山谷深处迈进。 随着深入,及天树的高度愈发可观,仿若一把把直指苍穹的利剑。直到在一个隐秘的山洞口,及天树才停止了向上的攀升。 苏语见状,没有丝毫迟疑,大步跨进了山洞内。 刚一踏入,一股仿若实质的灵气气息扑面而来,愈发浓郁。 其余三名真传弟子也被这山洞内扑面而来的灵气浓度惊得瞪大了眼睛,面露骇色。 苏语则微微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这里的灵气浓度虽然只有首月峰福地的一半左右,但相较于外界而言,仍旧浓郁得仿若化不开的浓汤,让人惊叹。 “莫非这里就是天剑派的灵库?那我们可真是发财了!” 汪檀霜面色涨红,兴奋异常,仿若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宝藏,“萧冲长老跟我讲过,门派灵库内的灵石贮藏量在十万颗灵石上下!” “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就连苏语这般沉稳之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十万颗灵石,这究竟是什么概念? 一颗灵石,在凡人眼中,便可抵作一家普通凡人家庭的一个月口粮,是他们眼中的稀世珍宝;十万颗灵石汇聚在一起,其购买力更是惊人,甚至可以在繁华的市场中购得一把七品法宝,那可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利器;若是将这十万颗灵石全部用于修行,能让苏语的修为如同被点燃的火箭,瞬间暴涨一转,实力大增! 苏语虽然内心极为心动,仿若有一只小手在挠着他的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但他还是凭借着过人的定力,忍住了向前探索的冲动。 只因他深知,灵库作为门派重中之重的禁地,岂会不设重重防备? 虽说此刻看上去这个洞穴内似乎没有明显的陷阱,可谁又能保证,长老们没有提前设下隐秘的法阵,就等着他苏语自投罗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 “这个问题,倒也并非无解。”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可不是那种懵懂无知、贸然涉险的蠢货,怎会傻到以身试险,自寻死路呢? 只见苏语不慌不忙,再度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一枚象征着掌门至高权威的掌门令。 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山洞内的景象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陡然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道璀璨夺目的蓝色光芒仿若汹涌澎湃的光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出,将原本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映照得亮如白昼,仿若白昼降临这地下世界。 “山洞内的诡异气息一下子减少了一大截,看来是那些暗藏的机关已然失效了。” 苏语仿若一位敏锐的猎手,精准地捕捉到周围灵气的细微波动,随即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在脑海中迅速推演出了答案。 “走。” 苏语神色冷峻,简短有力地命令一声,随即迈着大步,朝着山洞深处稳步走去,每一步都透着坚定与果敢。 随着不断深入,灵石那独特而诱人的气息愈发浓烈,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苏语前行。他身形矫健,灵活地绕过数个蜿蜒曲折的小道,历经一番波折,总算是抵达了灵库的正门口。 “天呐!” 其余三位真传弟子瞧见灵库内的壮观景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齐声惊呼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惊愕。 只见灵库之内,成千上万块大小均匀、形状规整呈六边形的蓝色晶体,仿若被一只神奇的大手精心堆砌,默默堆积成无数个巍峨耸立的巨大小山丘。 放眼望去,仿若一片无边无际、深邃迷人的蓝色海洋,那璀璨的蓝光耀得人睁不开眼,让人仿若置身梦幻之境。 苏语忍不住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纵使他拥有前世百年的丰富阅历,历经无数风浪,可在此刻,面对这般震撼人心的场景,也难以保持淡定从容。 多! 实在是太多了! 灵库内的灵石数量远远超乎想象,绝非仅有十万颗这么简单。苏语凭借着天灵根那逆天的感知力,仿若一台精准的探测器,清晰地知晓此处的灵石不少于五十万颗! 这一数字仿若一道惊雷,在他心中轰然炸响。 苏语紧紧握着掌门令,仿若握住了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一步步朝着堆积如山的灵石缓缓走去,眼中满是炽热与渴望。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苏语的头顶上方,仿若凭空出现了一个神秘而诡异的金黄色眼珠,那黑色的瞳孔仿若深邃的猫眼,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死死地注视着苏语的一举一动,仿若一位冷酷的审判者。 “不好!” 苏语顿感头皮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警觉地朝后退去。他深知,这颗眼珠正是天剑派预先留下的致命后手:黄金猫瞳! 这黄金猫瞳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它是一个品阶高达九品的稀世灵宝,拥有一项极为神奇且棘手的能力 —— 探查修士的血脉。 显然,天剑派精心布置的后手便是,若是黄金猫瞳仔细查探出来者并非几位内门长老或是掌门的血脉,灵库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最为严厉的措施,扞卫这门派禁地。 “伪造血脉倒还好说,我正巧知道一个颇为隐秘的法术可以做到此事,可难点却在于黄金猫瞳是一个拥有灵智的灵宝……” 苏语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问题的严重性,仿若陷入了一个棘手的泥潭,难以自拔。 要知道,灵宝与法宝最为直接的差别便在于,灵宝拥有仿若人类一般的灵智,能够如同人一样思考,也会同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等情绪。 寻常的法术伪造血脉手段,或许可以轻易地蒙骗毫无灵智的法宝或法器,可在这拥有灵智的灵宝面前,却如同儿戏,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 “这赵无极,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厉害的灵宝!这下可失算了!” 苏语在心中暗自咒骂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 此时,黄金猫瞳仿若一个疯狂的舞者,开始围绕着苏语的身体快速旋转起来,那速度快得仿若一道金色的旋风,它的目光仿若实质,疯狂地审视着苏语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 紧接着,它仿若一只饿狼,在苏语的指尖轻轻切开一个小口,贪婪地品尝着苏语指尖涌出的鲜血,仿若在寻找着血脉中的秘密。 随即,黄金猫瞳仿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形猛地一愣,直勾勾地盯着苏语,脸上仿若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 只听闻它高喊一声:“恶心!” 刹那间,黄金猫瞳仿若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从苏语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灵库内原本璀璨的蓝光也愈发耀眼,仿若被点燃的蓝色火焰,随后居然诡异地变成了神秘的紫色,又迅速转变为炽热的红色,仿若预示着一场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快跑!灵库开始自毁了!” 苏语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立刻扯开嗓子大声呼喊,仿若一位拯救众人于水火的英雄。随后,他带着三位真传弟子,仿若受惊的野兔,飞速朝后撤离。 就在三人刚刚撤出山洞之时,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若天崩地裂,灵库悍然自爆,那狂暴的力量仿若汹涌的海啸,瞬间将山洞吞没,扬起漫天的尘土与碎石。 “怎么回事?” 三名真传弟子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汪檀霜率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发问,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迷茫。 苏语面色凝重,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实情:“这天剑派为了严防外人觊觎、偷盗灵石,当真是煞费苦心,居然祭出一个九品的灵宝充当守卫。我们的身份被它识破,眼下灵库内的灵石已然全部自毁了。” “哎,本以为能撞上大运,发一笔横财呢。” 花小爱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话语中满是惋惜与失落,那神情就像是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 林婉儿则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及时催动起雷障。她心有余悸,目光中透着几分后怕,生怕灵石自毁时迸发出的狂暴力量会伤到自己分毫。 苏语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默片刻,仿若在心中权衡利弊,随即又开口说道:“不过,灵石即便自毁,也还是会残留下些许灵石碎片的。若是运用合炼之法,精心炼制,倒还是有一线希望将这些碎片重新熔炼成完整的灵石。” 其余三人原本因灵石尽毁而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脸,顿时缓和了不少。 毕竟这灵库本就是意外之喜,如同天上掉馅饼,失了也无关大局,倘若能失而复得,自然是再好不过。 林婉儿像是个懵懂的孩子,嘴中含着手指,有些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咱们派中唯一精通炼器道的万师兄已经战死沙场,如今我们哪有这等本事去炼制灵石啊?” 苏语微微摇了摇头,神色镇定,目光坚定地说道:“这些眼下都还算小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收集灵石碎片。随后,便与我一同以最快的速度寻找首月峰福地的位置。要知道,昆仑宗的追兵想必很快就会折返回来打扫战场。哪怕这天剑派如今已被夷为平地,可它毕竟底蕴深厚,依旧有着不可小觑的经济价值,我们绝不能让昆仑宗占了便宜。” 话音刚落,几人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快速扑入山洞废墟之中,开始全神贯注地仔细寻找起灵石碎片。 众人不愧是天剑派精心培养的天骄之子,各自身怀绝技。 此刻,他们纷纷施展浑身解数,催动法术,一时间,山洞废墟中光芒闪烁,各种奇异的灵力波动相互交织,只为加速自己的搜寻速度。 苏语更是凭借着天灵根这等得天独厚、仿若开挂一般的优势,追踪起灵石碎片来简直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废墟下的每一寸土地,精准地锁定那些隐匿的碎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这片废墟彻底清扫完毕。 他们此番收获颇丰,总共得到了大约五千余片的灵石碎片。 苏语凭借着丰富的经验,经过一番保守估计,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让他亲手炼制,凭借精湛的技艺,大约可以得到五百颗灵石。 如此数量,虽说比不上灵库原有的规模,但在这等困境之下,苏语也已是心满意足。 第3章 首月峰仍存! “五百颗灵石,拿来供我们四个人修行,终究还是太过勉强了些。但倘若我们能有幸寻得首月峰福地,届时情形便会大有改观,要好上许多。” 苏语将灵库废墟彻底清扫完毕,确认再无遗漏后,再次用力拍动身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仿若浴火重生的凤凰振翅高飞,一飞冲天。 苏语四人仿若四把锐利的飞剑,在空中极速穿梭,将整个天剑派的每一寸土地都彻彻底底地视察了一遍。 然而,一番搜寻下来,却愣是没有发现首月峰福地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仿若这片福地从未存在过一般。 苏语不禁冷哼一声,神色冷峻,随即在空中高声发令:“时间紧迫,想必昆仑宗的追兵转瞬即至,我们速速撤离此地!” 其余三人听闻,纷纷点头应和,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随着苏语的身后,如流星赶月般快速飞行。 “此番我们要前往东南峻岭,只是这一路上可谓是凶险万分,危机四伏,你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当心,切莫走散了。” 苏语飞行途中,回头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只因前往东南峻岭的路途实在是太过错综复杂,其复杂程度仅次于那仿若迷宫的巴蜀川陵。沿途沟壑纵横、山峦起伏,加之气候多变,一个不留神,便极有可能与大部队失散,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是!” 汪檀霜目光坚定,果断地回答道。在他心中,苏语的形象已然有了极大的改观。 之前,苏语假扮的王火还曾在比试中将他击败,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汪檀霜深深折服,更加深了他对苏语的崇拜之情。 世道便是如此,人性本就慕强。 有了强大的实力,便可无视那些繁文缛节、弯弯绕绕的规则。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无需多言,只需凭借力量,便能直截了当地达成目的。 林婉儿脸上则浮现出一丝忌惮与不安,她微微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啊,这一路上会不会突然蹦出几只可怕至极的野兽啊?” 苏语微微点头,神色肯定地说道:“不错,我们此番前往东南峻岭的路径上,要穿过两大极为凶险之地,途中遭遇各类精怪的概率极大。” 花小爱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天资卓越、修为不凡,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此刻听闻,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哎,以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就算是遇上七品的精怪,想必也能轻松将其战胜吧?” “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瞧瞧,敲打她两下了。” 苏语眼中精光一闪,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整治花小爱的绝佳机会。 花小爱身为赵无极的真传弟子,平日里因自身条件优越而养成的这种傲慢性格,不仅对她自身的成长百害而无一利,甚至日后还可能会对苏语精心谋划的计划造成诸多干扰。 “呵呵,你可知道我们即将要经过的地方叫什么?” 苏语脸上阴气森森,仿若一只恶鬼,回头看向花小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说道。 花小爱被苏语这突如其来的阴森表情吓得浑身一颤,一时间竟愣在原地,没有作答。 苏语见花小爱并未回答自己,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此行,首先要经过的便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炎鬼沼。” “什么?” 汪檀霜听闻,双眉瞬间紧紧皱起,仿若拧成了一股麻花,忧心忡忡地说道:“此地未免太过危险了,我们为何不绕道而行?” 幽炎鬼沼,位于中洲平原的东南方向,仿若一片被诅咒的死亡之地。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巨大沼泽地,其间生长着无数遮天蔽日的古老植被,那些植被仿若史前巨兽,张牙舞爪。 沼泽之下,暗流涌动,更潜藏着大量凶猛野兽,它们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靠近,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林婉儿也曾听闻过此地的赫赫威名,此刻不禁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听说那里还有不少百兽凶巢呢,要是我们不小心招惹到它们,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花小爱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脸上的不屑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依旧倔强地保持着沉默,不愿轻易服软。 苏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此地乃是通往东南峻岭的必经之路,想要绕开这个地区,行程就得延长三倍左右。我们如今在中洲平原多滞留一天,危险便会多增加一分,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昆仑宗这个如泰山压顶般的巨大压力。” 昆仑宗此番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定然是要将天剑派所有活口赶尽杀绝的。 毕竟,他们作为名门正派,若是让这些幸存者四处传播事实,那他们苦心经营的声誉颜面还要不要了? “那…… 第二个凶险之地是何处呢?该不会是……” 汪檀霜此刻额头早已渗出些许冷汗,颗颗晶莹,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一种莫名的恐惧悄然滋生,让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不错,正是血雾林。” 苏语猛地奋力拍动身后那对熊熊燃烧的火翼,刹那间,火星四溅,洒下的大量火星在空气中拖曳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 这一回,就连一向高傲、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小爱也彻底无法淡定了。她飞行的速度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住,陡然下降了五成,身形都有些摇晃不稳,显然是被这 “血雾林” 三个字吓得不轻,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 血雾林。 这是一片位于东南峻岭西北方向的神秘雨林,仿若被一层血红色的轻纱笼罩,散发着诡异而危险的气息。 此地的天气变幻莫测,仿若被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灵掌控。有可能前一秒还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得让人心情舒畅,可下一秒,乌云便会毫无预兆地迅速聚拢,狂风呼啸,暴雨倾盆,瞬间就能将人淋成狼狈的落汤鸡。 更为惊悚的是,这里的雨水、河水都并非寻常之水,而是散发着刺鼻腥味的血水。 只因在血雾林的中心,潜伏着一头六品下阶的恐怖野兽 —— 血头虎。 这血头虎堪体型庞大,肌肉贲张,周身散发着一股暴虐的气息。 它生性极其好战,每一根毛发都仿佛燃烧着战斗的火焰,一旦盯上猎物,便绝不放过。 而且,它还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习性,捕猎到猎物之后,并不会直接痛快地将其吞食,而是要好生折磨一番,尽情享受猎物的痛苦与恐惧,直至自己舒心惬意了,才会慢悠悠地将其吃下去。 也正因如此,那些猎物在极度的痛苦与绝望中流出的鲜血,都饱含了浓郁到化不开的仇恨之情。 这些饱含怨念的鲜血,历经岁月的沉淀与诡异力量的催化,最终汇聚凝结,形成了一种极为邪恶的物质 —— 仇血精。这种仇血精仿若致命的毒药,污染了整个雨林,所到之处,无不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一旦有修士不慎让皮肉接触到包含仇血精的雨水或是河水,下场将惨不忍睹。 轻者,皮肉会迅速腐烂,仿若被强酸侵蚀,痛苦不堪,伤口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重者,更是会被那股强烈的仇恨之力干扰心智,陷入癫狂,彻底丧失理智,沦为行尸走肉,在这血雾林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直至生命终结。 血雾林的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炎鬼沼,甚至在其恐怖之上,还要更胜好几倍。 四人一路无话,仿若四把疾驰的飞剑,在空中风驰电掣般快速飞行。 直到夜色深沉,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天地浸染,他们才停下持续催动了一整天的飞行法术,精疲力竭地寻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空地,准备稍作休息。 “你们在此地安心补充气海灵气,我去周边瞧瞧,看能不能寻得些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苏语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身形一闪,如敏捷的猎豹般跃入了旁边那片幽深茂密的森林之中。 他们三人此刻确实急需好好补充一下灵气了,这一整天不间断地催动飞行法术,纵然他们天资卓越超群,气海底蕴深厚似渊海,可如此高强度的消耗,也渐渐让他们有些吃不消了。 而苏语则仗着这天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在灵气续航这一方面,可比那三人强上太多了。 即便维持了一整天的飞行奔波,苏语气海内仍存有颇为可观的五斗三的紫母灵气,仿若一个装满能量的宝库。 苏语双腿微微发力,仿若安装了弹簧,用力往上一跳,轻盈地落到了一棵大树那粗壮结实的树枝上。他寻了个平稳之处,面朝那高悬于夜空、洒下清冷光辉的明月,缓缓盘坐了下来。 “此地终于没有旁人打扰了。” 苏语暗自低语一声,右手随即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立方体。这立方体表面不断有盈盈绿光如灵动的丝线般射出,正是赵无极的纳空幻方块,仿若藏着无尽秘密的宝盒。 “让我好好清点一下,此番都收获了些什么吧。” 苏语心中这般想着,旋即催动体内紫母灵气,缓缓注入纳空幻方块之中。 刹那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苏语只觉眼前一黑,仿若被卷入了一个神秘漩涡。再次睁眼时,他居然置身于一个约莫九立方丈大小的独立空间之内。 这处空间仿若一个藏宝库,里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类物品,有散发着微光的灵石,有造型各异、灵气环绕的法器,甚至还有些许珍稀罕见、散发着独特气息的灵材。 不过,一番扫视下来,苏语心中还是隐隐有些许落差。他原本暗自思忖,赵无极身为一个二品门派的长老,手中掌控的资源理应十分丰厚才对。可眼下从这纳空幻方块中的收藏来看,赵无极似乎还是一个颇为廉洁、不事奢靡的人。 在这诸多物品之中,最引人注目、仿若暗夜明珠般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当属一朵绽放着七彩霞光的莲花 —— 七色彩莲。 苏语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将七色彩莲轻轻捧起,双眸瞬间被点亮,发出惊喜交加的光辉,仿若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 苏语正仔细端详之时,忽然察觉到七色彩莲内部似乎暗藏玄机。他凝神定睛,仔细探查之下,竟发现花内居然隐匿着一个九品灵信道法器 —— 传信珠。 此物堪称神奇,它能够精准地将拥有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实记录下来,而后只需将这个法器传递到别人手中,对方催动灵力阅读,便可清晰知晓自己的心意,仿若跨越时空的传声筒。 苏语见状,毫不犹豫,立刻将传信珠拾起,催动紫母灵气缓缓注入其中,而后全神贯注地仔细阅读了起来。 一行行字迹仿若灵动的蝌蚪,缓缓浮现而出,这正是赵无极的遗言,一封托付给苏语的信。 “苏语,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承受的压力如山般沉重,昆仑宗屡次三番向我发难,妄图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也正因如此,让你在风林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与苦难。 现如今天剑派应当是分崩离析、支离破碎了,不过,我们并非全然没有希望,这天剑派唯一的希望之光,就是你,苏语! 你一定可以肩负起重建天剑派的千钧重任,你是九州的希望之星,甚至是这茫茫天地间唯一有机遇成仙之人! 首月峰福地我已妥善保存,一直以来,我都用精妙的阵法悉心守护,隐匿它的身形,让其踪迹难寻。唯独持有七色彩莲的筑基期修士,才可以打破这个坚不可摧的阵法。 苏语,你是天剑派的未来!” 苏语读完这封信,起初并未有太过强烈的感触,主要是因为他习惯性地跳过了中间那些略显肉麻、饱含情感的内容。 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最后几行字的时候,他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瞬间开始狂跳不止! “首月峰福地果然没有被毁!而且按照他所言,这个阵法只有我能破解?” 苏语呼吸急促起来,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突然看到曙光的行者,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 第4章 逃亡东南 “不过,想要解开这个阵法,看来我的修为非得先提升至筑基期不可。” 苏语微微皱起双眉,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虽说此刻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炼气期七转的高度,在同辈中也算佼佼者,可与筑基期相比,其间的差距仿若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着实不小。 况且如今天剑派惨遭覆灭,周边的天地灵气陷入一片紊乱,仿若汹涌的怒海掀起惊涛骇浪,失去了原本的平和与秩序。 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苏语的修行速度无可避免地大幅暴跌,仿若逆水行舟,每前进一步都艰难无比。 思来想去,唯有迅速赶赴东南峻岭,寻得那片灵气充裕之地,才有希望重新踏上快速修行的正轨。 “赵无极的私藏虽说物品数量不算多,可若论总价值,那确实不容小觑。单单灵石一项,就存有两千颗之巨,再加上咱们先前收集到的五百颗灵石,这些资源汇聚起来,暂时也够咱们用上一阵子了。” 苏语抬手轻轻摸了摸下巴,目光深邃,认真地在心中盘算着。 “东南峻岭的王家寨是个极为理想的落脚之处。虽说那东南峻岭大多以同一血脉姓氏的家族为聚居集体,家族观念根深蒂固,排外之风盛行,可唯独这王家寨与众不同,他们在这方面颇为开明豁达,并不排斥外人。即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外来者,只要有真本事,也能在王家寨中觅得生存之机。若是运气好,甚至能成为王家寨的外当家,如此一来,所能获取的资源只会更多,发展前景一片光明。” 苏语想到此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热切,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般鱼龙混杂、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地方,不正适合他们如今这般处境,隐匿行踪,休养生息,以待东山再起么? 苏语再次仔细清点了一番从纳空幻方块中收获的诸多宝物,确认无误后,便催动灵力,缓缓从那神秘的空间内退了出来。然而,他刚一回过神,便敏锐地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仿若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靠近。 “嗯?” 苏语警觉地竖起耳朵,双眸之中精光一闪,立刻施展起探查法术,试图看穿这黑暗中的异动。 只见苏语脚下的树干上,不知何时聚集了十几只小巧机灵的猴子。它们毛茸茸的爪子正扒拉着粗糙的树皮,黑豆般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紧紧地盯着苏语手中散发着微光的法宝,仿佛那是世间最诱人的珍宝。 这些小猴子不时地挥舞着小爪子,互相比着手势,叽叽喳喳地交流着,那兴奋激动的模样,仿佛在热烈讨论着什么惊天大发现。 “原来是寻宝猴,我正发愁找不到猎物果腹呢,没想到它们竟自己送上门来,正好拿它们练练手,熟悉一下火道法术。” 苏语心中暗自欣喜。 这寻宝猴天性使然,对富有灵气的宝物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追寻本能,此番想必是被他手中的纳空幻方块那浓郁的灵气吸引而来。 苏语低头瞧了瞧脚下这群毫无防备、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猴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毫不犹豫地催动紫母灵气。刹那间,他的掌心之中,一团炽热耀眼的巨大火球凭空浮现,仿若一轮小型的太阳,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寻宝猴群不愧是在山林间摸爬滚打、机灵无比的小家伙,它们瞬间察觉到危险降临,顿时叽叽喳喳地慌乱尖叫起来,转身四散奔逃,速度快得惊人。短短几息之间,就与苏语拉开了数丈之遥,仿若一群敏捷的黑色闪电,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大火球术!” 苏语口中高声大喝,仿若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下达指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手中那巨大的火球仿若一颗燃烧的流星,裹挟着无尽的怒火与狂暴的力量,朝着猴群逃窜的方向疾飞而去。 刹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响起,仿若天崩地裂,冲天的火光仿若汹涌的火浪,瞬间将苏语面前的一小片森林彻底覆盖。熊熊大火疯狂燃烧,滚滚黑烟仿若狰狞的巨兽,直冲云霄,森林中顿时动物哀嚎声不断,仿若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悲歌。 苏语见火势已成,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拍动身后那对绚丽夺目的火翼,身形仿若一只矫健的苍鹰,快速穿梭在火光与黑烟之间。 他手脚麻利地将十几个被烤成焦炭模样的寻宝猴一一捡起,随即再度施展水道法术。一道清凉的水流仿若灵动的水蛇,从他指尖涌出,精准地冲向大火,在水流的冲刷下,大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要是给昆仑宗留下什么追踪线索,那可就糟了,必须万事小心,谨慎行事,切不可让他们有机可乘,追上咱们。” 苏语心中暗自分析,条理清晰,运筹帷幄。 汪檀霜听到苏语拍打火翼归来的响动,缓缓睁开双眼,神色略显疲惫,轻声道:“掌门,你回来了。” 苏语闻言,立刻收敛起周身的锐气,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将手中烤熟的寻宝猴随手扔在了地上,仿若一位长途跋涉后归来的旅人,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林婉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她迫不及待地捡起两只寻宝猴,像个饿狼似的大口啃了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满嘴流油。 汪檀霜则相对文雅许多,他双手稳稳地拿着一只寻宝猴,动作慢条斯理,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着,仿若在享用一场精致的盛宴,尽显优雅风度。 花小爱则侧卧在一旁,此刻的她灵气充盈,精神状态极佳,手指轻轻操纵着一只微小的飞剑,仿若一位技艺高超的厨师,将寻宝猴的肉切成小块,再一块一块地喂食给自己,吃得悠然自得。 与此同时,在昆仑宗的冰雪殿内。 一位身材高挑、足有九尺之躯的男子负手而立,他面容英俊非凡,一袭青色长袍加身,满头的灰色长发随意披散,宛如仙人之姿,此刻正静静聆听着下属的汇报。 “启禀掌门大人,我派派出的十二位内门长老与天剑派展开对战,谁料那赵无极竟是不灭战体,且拥有元婴修为啊!我派十二位内门长老…… 全部壮烈战死……” 一位满头白发、面容饱经沧桑的老者,身着橙色长衣,满脸皆是紧张之色,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 然而,灰发男子听闻此消息后,脸上并无丝毫恼怒之色,依旧面色冰冷如雪,只是语气淡淡地问道:“这些都无关紧要,重点是苏语可曾带回来?” “没…… 没有……” 白发老者说完,顿时 “扑通” 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对面前之人惧怕到了极点。 “哦,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灰发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竟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去给我找,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活见人,死见尸。” 灰发男子顿了顿,随即脸上凶光一闪,补充道:“至于那些逃掉的真传弟子,把他们杀了,一个不留。” 白发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惶恐万分地跪在地上,赶忙应道:“是!小的明白!” 灰发男子见状,朗声一笑,继而说道:“老李啊,你无需如此紧张,既然苏语生死未卜,那此次搜寻苏语的任务就交由你负责,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多谢掌门大人栽培!” 白发老者如获大赦,连忙磕头谢恩,感激涕零之情溢于言表。 “呵呵,下去吧,拿着此物先去灵库支取五万灵石,再到门派宝库挑选一件七品法宝,以供你追查此事所用。” 灰发男子说着,便从兜里抛出一块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石牌。 “这是!” 白发老者顿时两眼放光,急忙将石牌紧紧搂入怀中,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居然是长老令!唯有门派长老方可持有此令啊!难道掌门这是要将我视为长老了吗?” “莫要让我失望,李开明,你若能将苏语擒回门派,这枚长老令便归你所有了。” 灰发男子身姿翩翩,窗外的清风轻轻吹拂着他的长发,而他的面色依旧显得十分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是!” 李开明闻听此言,立刻精神大振,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地迅速跑出了冰雪殿,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苏语擒拿回昆仑宗。 过了许久,灰发男子才缓缓回过身去,缓缓伸出右手,只见他的两根手指仿佛瞬间结出了一层冰霜,他口中缓缓说道:“呵呵呵…… 天灵根,倒是有趣……” 在一处漆黑如墨的地窟之中,仅有两盏老虎形状的油灯在黑暗里散发出幽幽的冷光,勉强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地窟内虽昏暗无比,但却充斥着阵阵喧闹的欢呼声,仿佛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宴会。 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居于宴会的核心位置,他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头顶赫然生长着两根盘羊角,其外貌奇特,似人又似兽,透着一股神秘而怪异的气息。 此时,他正畅快淋漓地大口喝着手中青铜爵里的美酒,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 随后,他猛地高举青铜爵,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小的们,那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天剑派,仗着自己所谓的正道之名,整日对我们进行打压,如今他们终于遭到了应有的报应!哈哈,来,大家一起喝!” 其余众人也皆是模样怪异,有的头上长着鱼鳍,有的则顶着猫耳,他们听到这番话后,纷纷兴奋地举起酒杯,欢呼声响彻整个地窟。 “正不压邪啊!咱们龙虎宗终于等到了出头之日!” “没错!我觉得咱们应该趁此良机大力发展,说不定还能超越昆仑宗,取缔他们中洲平原第一门派的称号呢!” “哈哈哈哈!我早就看那天剑派不顺眼了,听说还出了个什么天灵根,可结果呢,门派还不是被毁了,真是可笑至极啊!” 当话题转到天灵根苏语身上时,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再度打开了话匣子。 “我听说那苏语好像逃出了昆仑宗的手掌心,此刻正在中洲平原四处游荡呢!” “啊?不会吧?昆仑宗可是一品门派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纰漏呢?他们不就是为了苏语才去的吗?” “依我看呀,肯定是赵无极拼死护住了苏语,要不然就凭那十二个金丹真人出手,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那位长着盘羊角的白衣男子听到这些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又大口喝下一口美酒,饶有兴致地说道:“哦?此事当真?若是真的如此,咱们倒不妨也出手试试,看能不能把苏语给捞过来。” 先前那名传播小道消息的狗耳修士一听,赶忙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啊,盘羊长老,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可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呀。” 盘羊长老听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爵,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此事不管真假,咱们都有必要出去冒险一试。若是真的能够抓住苏语,那咱们门派的未来可就不可限量了啊!” 周围的一群弟子闻言,连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猪二何在?” 盘羊长老轻轻打了个响指,声音刚落,一个猪耳人面的修士便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猪二在此,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猪二恭敬地单膝下跪,一脸虔诚地望着盘羊长老。 “嗯,猪二呀,你是我的真传弟子,在众人之中你的修为也是最高的。从即日起,我命令你去追寻苏语的下落,若是有可能,务必要将苏语活捉,然后带回咱们龙虎宗!” 盘羊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握拳,此时他的面色微微泛红,显然是有些醉意了。 “弟子领命。” 猪二干脆利落地回应了一声,随即身形一闪,便又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5章 正邪交战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苏语等人便迫不及待地施展飞行法术,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衣袂烈烈作响。 “若是每日都能保持如此速度行进,我们只需两天时间便能顺利抵达幽炎鬼沼。一旦到了那里,距离东南峻岭也就近在咫尺了。” 苏语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其余三人的飞行速度,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花小爱和林婉儿的飞行速度着实惊人,竟比我还要快上几分,只是在耐力方面似乎略有欠缺,长时间飞行下来,恐怕会体力不支。” 在飞行速度上,苏语确实难以与花小爱和林婉儿相媲美。 毕竟苏语如今要假扮王火,所能施展的飞行法术唯有飞火翼。 这火道法术虽在攻伐方面威力不凡,但在飞行移动方面却显得较为逊色,就像一个跛足之人在奔跑,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花小爱身为剑道修士,拥有得天独厚的剑心通明体,对于精通级上阶的剑道飞行法术飞星剑的掌控可谓炉火纯青。 只见她身姿轻盈,脚下飞剑如流星般划过天际,飞行速度比苏语的飞火翼快了将近一成,仿佛是剑之精灵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林婉儿则凭借雷道法术的优势,在飞行中如鱼得水。 雷道法术向来以攻防俱佳、移动迅速而着称。林婉儿施展的精通级上阶法术奔雷飞,更是将这一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身影在雷光电光中穿梭,速度比飞星剑还要快上两成,好似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令人咋舌。 汪檀霜与苏语的处境颇为相似,他所擅长的冰道法术和气道法术都侧重于攻伐与防守,其飞行法术冰晶翼的速度甚至比飞火翼还要慢一成左右。他在飞行时,身后的冰晶翼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如同一只受伤的蝴蝶在艰难地飞翔。 “不过,就同龄人而言,他们三人都堪称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通常情况下,修士唯有达到筑基期,方可借助御剑飞行,而他们凭借着极佳的天赋,能够催动精通级巅峰法术,从而施展飞行法术。如此一来,倘若我们在途中遭遇修为相近的修士阻拦,想必也无需过于担忧,以我们四人的实力,应当能够应对自如。” 苏语微微颔首,在心中仔细分析着局势,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心安的神色。 就在这同一时刻,天剑派那片已然沦为废墟的土地上,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天剑派突然的覆灭,顿时吸引了中州平原上下数十个门派,他们都各自派出好手,妄图在天剑派废墟中捞到好处。 而且这些修士大多都有门派给予的手段,可以获得被隐藏的资源。 例如苏语,就是因为缺少手段,而没能得到黄金猫瞳的认可,最终只得到一堆灵石碎片。 若是让昆仑宗来收取灵库,结果还真不好说。 只见一方人群的为首者,是一位满头白发如霜、胡须极长的老者,他面色凝重而严肃,眼神犹如鹰隼般紧紧地锁定着远方,仿佛在那片废墟之中探寻着什么秘密。 此人正是昆仑宗的李开明。 在他的身后,站着众多衣着色彩各异的修士,这些修士并非来自昆仑宗,而是中洲平原上的其他门派。 他们一个个眼神中透露出贪婪的光芒,都妄图在这天剑派的废墟中分得一杯羹。 李开明的目光愈发坚定,他缓缓向前迈出了一步,这一步看似沉稳,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紧接着,他对着前方大声吼道:“中洲平原的那些歪门邪道之徒,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染指此地?” 而在李开明的对面,站立着一群形态各异、怪异至极的修士。 他们有的头上长着一对狰狞的兽角,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有的身体的某一处肢体发生了奇特的异变,或扭曲变形,或长满鳞片。这些便是李开明口中所斥责的 “歪门邪道”。 在这九州大陆之上,修士们依据修行的方式被划分为不同的类别,那些遵循寻常之法,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修行的修士们被尊称为名门正派;而那些通过使用禁术以求快速提升修为,或是妖族修炼成精的修士,则统统被归类为歪门邪道。 李开明的声音刚落,他便紧接着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很好!平日里你们这些邪道之人如同老鼠一般,藏匿于中洲平原的各个角落,让我们难以将你们一网打尽。可没想到,今日你们竟然不知死活地倾巢而出,简直是自寻死路,那么今日,我便要将你们全部剿灭于此!” 就在这时,一位猪耳人面的修士挺身而出,他毫不示弱地站在那里,身上炼气期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如汹涌的波涛般肆意地在空气中奔涌、翻滚。 他瞪大了双眼,大声吼道:“哼!是谁规定这天剑派的废墟只有你们正道之人才能染指?更何况,天剑派的覆灭难道不是你们昆仑宗一手造成的吗?你们又有何资格在此惺惺作态?” 此人正是来自龙虎宗的猪二,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炼气期巅峰,其强大的实力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小爱恐怕都得暂避锋芒,不敢轻易与之抗衡。 李开明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犹如两条麻花拧成了一团。 他二话不说,脚下瞬间生风,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猪二等人疾驰而去,与此同时,他也不再压制自己身上那炼气期巅峰的强大气息,刹那间,一股同样强大的气息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迅速充斥在整个空气之中,与猪二的气息相互碰撞、交织,仿佛在空气中掀起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邪道贼子,居然敢在此血口喷人?若不是我昆仑宗的十二位长老及时赶来营救天剑派,恐怕此地早已被夷为平地,化为一片焦土,哪里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宵小之辈来此搜刮资源?” 李开明见猪二道出了那令人尴尬的真相,立刻神色严肃地为昆仑宗辩解起来,试图挽回正道的颜面。 而站在李开明身后的那些正道修士们,其实心中都对事情的真相心知肚明。 然而,他们身为正道之人,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更不能干出这种有违正道之名的伤天害理之事。于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纷纷附和李开明的话。 “不错,昆仑宗向来都是我中洲平原的正道楷模,是正义的标杆,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呢?你们这些邪道之人休要在此污蔑!” “贼子们莫要再狡辩了,你们若是妄图抢走此处的资源,那就先问问我手中的法术答不答应吧!” “呵呵,瞧瞧你们这一群长相如同怪物的家伙,居然还妄想掺和我们人族的事情,简直是可笑至极,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正派修士们如此挑衅的话语,邪道修士们顿时个个暴跳如雷,愤怒无比。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口中发出阵阵怒吼,仿佛被正派修士们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内心,那副模样,简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正派修士们一口吞掉。 “哼,看来今日唯有一战了么?” 猪二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也毫不畏惧地朝着李开明飞速奔跑而去,在他的心底,其实早已深知和正道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要得到此处残留的宝贵资源,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这一刻将正道修士们全部打倒在地。 金道修士李开明眼中凶光骤现,只见他右手食指轻轻一点猪二的奔跑路径,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猪二身前的一颗小石子瞬间化为一根巨大的金属尖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猪二直射而去。 猪二身为猪妖成精,对战场上的风吹草动极为敏感,他反应极快,脚尖轻轻点地,身形一跃而起,瞬间跃至几尺高的空中,轻松地躲开了李开明这突如其来的偷袭。 猪二顿时恼羞成怒,满脸气愤地高声怒吼道:“好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偷袭于我?今日便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猪二的嘴角瞬间长出两根极长的獠牙,紧接着他便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李开明猛冲过去,那架势仿佛要将李开明生吞活剥一般。 “哼,果然是邪道贼子,出招都如此不堪入目。” 李开明见状,心中毫无慌乱之意,反而在心底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屑。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双手合十,刹那间,一层金光闪耀的屏障出现在他的体表,口中念念有词:“金钟罩!” 伴随着一声巨响,猪二如蛮牛般横冲直撞地撞在了金钟罩上,然而李开明却安然无恙,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猪二见势不妙,立即向后撤去,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使出了金钟罩,这金道法术着实克制我的近战攻击,看来我得改变策略,使用远程攻击才行。” 就在这时,猪二的背后突然长出无数棕色毛发,这些毛发的表面纹路犹如一颗古树的年轮,清晰可见。 猪二大喝一声:“木鬃刺!” 随着他催动木道法术,身后的棕色毛发迅速生长,转眼间便长成了一根根长达两尺的长刺,紧接着这些长刺如雨点般朝着李开明飞射而去。 “可笑至极!” 李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同时再次催动紫母灵气,只见他体表的金光愈发耀眼夺目,口中不屑地说道:“小贼,你难道不知金道克制木道吗?” 果不其然,当木鬃刺接触到金钟罩的瞬间,便立刻被削成了无数木屑,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天空中,宛如一场木屑雨。 “猪二前辈,让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猪二身后的邪道修士们见状,纷纷不甘示弱地大喊道,他们早就对这个口出狂言的李开明心怀不满,一直想找机会让他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火可炼金,看我的,大火球术!” 一位贼眉鼠眼,上唇长满细长胡须的小修士口中赤光闪烁,紧接着便吐出一颗巨大的火球,那火球熊熊燃烧,散发出炽热的高温。 “风助火势,龙卷风术!” 另一位马头人身的修士见状,立即补上一招,只见那原本就威力巨大的火球瞬间与龙卷风融为一体,瞬间形成了威力惊人的火龙卷风术,朝着李开明呼啸而去。 李开明见局势瞬间变得对自己极为不利,立刻向后撤去,然而当他回头望去时,却发现先前那些还嚣张无比的正道修士们,此刻竟然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处险境,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 “该死!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李开明顿时怒火攻心,对着后方的正道修士们大声怒吼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道冰冷的话语。 “李前辈,小辈们相信以您的实力定能轻松摆平此事,您可是炼气期巅峰修为啊,对付这些邪道修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啊,昆仑宗底蕴深厚,实力强大,定然不会惧怕这群宵小之辈,李前辈您就放心大胆地出手吧,我们都看好您哦。” “没事的李前辈,敌方不过是些纸老虎罢了,您只要一出手,他们肯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 李开明听到这些话,气得脸色铁青,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心中暗自骂道:“一群废物!居然都等着我去消耗邪道的底蕴,真是可恶至极,简直比邪道还邪恶啊!” 无奈之下,李开明只能一边不断后撤,一边催动金道移动法术,拼尽全力试图远离那可怕的火龙卷风术。 邪道修士们士气大振,乘胜追击之际更是欢呼雀跃,一时间各色法术如雨点般朝着李开明身上倾泻而去。 李开明虽奋力躲闪与招架,但终究难以抵挡这如潮的攻势,一道凛冽的水道法术瞬间击中了他的左臂,刹那间,血肉横飞,场面惨烈至极。 “是你们逼我的!” 李开明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此时他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注,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极为强烈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来,宛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向四周席卷而去。 正道修士们见状,个个额头冷汗涔涔,面面相觑地互相交流起来。 “这股气息如此强大,难道是七品法宝归元珠?” 一名修士满脸惊愕地猜测道。 “不会错的,肯定是归元珠!没想到昆仑宗此次竟然如此不惜血本,连这般珍贵无比的法宝都赐予了李开明!我们得赶紧上啊,这法宝一旦发动,可是会无差别攻击的,唯有加入战斗,尽力斩杀邪道修士,或许才能避免被其攻击啊!” 另一名修士焦急地大喊道。 其余修士听闻此言,皆是心头一惊,犹豫片刻后,终于不再袖手旁观,纷纷一咬牙,一同冲入了那混乱不堪的战场之中。 “居然是七品法宝?” 猪二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暗自觉得大事不妙。 “哼!没想到你们这群邪道修士竟能将我逼入如此险境,很好!” 李开明强忍着左臂的剧痛,高高举起归元珠,口中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高喝,同时全力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 刹那间,归元珠光芒大放,开始展现出其令人畏惧的特殊威能! 第6章 流浪宗 “这究竟是何物?” 邪道修士们敏锐捕捉到李开明手中法宝散发的磅礴气息,当下身形一滞,满脸警惕地打量着战场局势。 一时间,除李开明之外,几乎所有修士都察觉到气海深处莫名涌起一股强劲吸力,仿若一只无形巨手,正疯狂拽扯着他们体内的灵气。 猪二额头瞬间渗出细密汗珠,压低嗓音,急促说道:“不妙,这可是七品法宝归元珠!一旦被它视作李开明的敌手,气海灵气便会被源源不断地吸走。咱们得赶紧速战速决,否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归元珠!?” 邪道修士们闻听此言,顿时齐声惊呼,脸上满是惊愕与忌惮之色。要知道,九品法器便已珍稀难求,堪比凡品神器,这七品法宝的价值更是高得超乎想象,堪称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 部分邪道修士如临大敌,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嘿嘿,识趣的小贼,还不赶紧逃命?等我这归元珠彻底发威,你们就插翅难逃啦!” 李开明满脸得意,脑袋晃悠着,又高声催促道,“还不快来护我周全?这法宝要是稍有差池,你们统统都得陪葬!” “战!” 其余正道修士见形势危急,不敢再作壁上观,纷纷呐喊着冲向邪道修士,刹那间,双方厮杀在一起。只因那归元珠不分敌我,若他们不出手攻击邪道修士,便会被当作敌人,惨遭归元珠的灵力吞噬。 转瞬之间,战场陷入一片混战,李开明稳稳立于正中心,被众人层层守护,归元珠的威力也随着时间缓缓推移,愈发刚猛强劲。 猪二冲入人群厮杀,但正道修士攻势凶猛,一时间居然讲猪二牢牢包围起来。 “别在这些小喽啰身上浪费时间,赶紧杀向中心,阻止归元珠继续运转!” 猪二怒吼一声,嘴角猛地探出两根尖利獠牙,合身如炮弹般向前一撞,瞬间将几个挡路的正道修士撞得血肉横飞。 战场上,邪道修士数量虽比正道修士多出几成,然而却被正道修士压制得死死的,眼瞅着就要被正道修士合围。 李开明朗声长笑,高声嘲讽:“哈哈哈!魔道宵小,不足为惧!一到关键时刻就各自为战、一盘散沙,满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给我接着杀!” “可恶……” 猪二恨恨咒骂。虽说邪道修士人数占优,但大多是散修或出自邪派,彼此间毫无信任与默契可言,多数人来此不过是想捞一笔横财,谁愿赔上性命? 正因如此,邪道修士此刻尽显颓势,一时间竟冲不破正道修士的包围。 与此同时,归元珠威力越来越强,猪二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气海内只剩下四斗珍贵的紫母灵气。 “唉…… 只能亮出底牌了吗?” 猪二满心不甘,可事到如今,也只能使出压箱底的功法。 只听猪二仰天一声咆哮,身形随即飞速变幻,衣衫 “嗤啦” 一声被撑裂爆开,浑身瞬间长满浓密毛发,眨眼间化作一头三丈来高的巨型猪妖。 这正是野兽道精通级上阶法术 —— 原形毕露术。 猪二本就是猪妖修炼成人形,天生便是野兽道修士,只是成精后主修木道,之前才能施展木道法术。 “呼呼!” 猪二鼻子喷出大片黑色雾气,转瞬化为一团浓烟,它大步向前践踏,一脚下去,直接踩死数人。 “果然是邪门歪道!竟然变成一头猪妖!给我上!” 李开明脸色极为难看,却依旧强撑着指挥。 “火弹术!” “水蛟术!” “飓风术!” 正道修士们的法术接连不断地轰出,然而这些法术打在猪二身上,却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根本无法穿透它那超乎寻常的厚实皮肤。 非但如此,部分火道法术与空气中弥漫的黑烟相互作用,引发了威力骇人的爆炸,刹那间,正邪双方都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李开明这边,他及时施展金钟罩术,周身仿若被一层金色光罩笼罩,因而毫发未损;猪二则凭借野兽与生俱来的超强自愈能力,刚被炸出伤口,转眼间便愈合如初。 没了前方正道修士的阻挡,猪二愈发勇猛无畏,两条后腿用力一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李开明迅猛撞去! “一群没用的东西!饭桶!” 李开明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那些正道修士竟连自保的招数都来不及施展,就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得灰飞烟灭。 就在此时,归元珠终于被彻底激发,它慢悠悠地腾空而起,刹那间,光芒万丈,仿若要刺破苍穹! “干得漂亮!” 李开明脸上总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暗自庆幸气海内的的灵气没有白白耗费。他身形一闪,迅速向两旁闪退,避开猪二这疯狂野蛮的冲撞。 “咕噜!不妙!咕噜,咱们撤!” 猪二鼻翼急剧扇动,察觉到归元珠已然完全催动,顿时吓得亡魂皆冒,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甚至不惜倾尽剩余的四斗灵气,只为给自己提足速度,尽快逃离此地。 邪道修士平日里最热衷于钻研什么法术? 答案毫无疑问是逃跑之术! 此刻,兵败如山倒的邪道修士们纷纷施展出压箱底的逃命绝招,一个个如丧家之犬,头也不回地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哼!这就是胆敢挑衅正道的下场!” 李开明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怒吼,随即收起了威力骇人的归元珠,右脚重重跺在大地上,仿佛要将满腔的愤恨都宣泄在这一脚之中。 李开明扭头往后一瞧,只见还有几个家伙呆立原地,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这些人先前佯装出手相助,妄图骗过归元珠,从中渔利,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李开明的法眼,被轻易识破。 如今,他们体内的灵气已被归元珠抽走了大半,脸色苍白如脸,难看至极。 李开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迈步朝前走去,边走边数落道:“真想不到,在正道之中竟还有你们这样贪生怕死的鼠辈。既然如此,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安全的外围,搜寻点零散资源吧,别再妄图染指核心区域。” 那几位修士心有余悸,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们如何听不出李开明话语中的警告之意? “刚才不出手相助,现在还想来捞好处?你们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天剑派这场战局终于尘埃落定。 总体而言,昆仑宗无疑是最大的赢家,捞到的好处最多;邪道势力则被狠狠压制,彻底丧失了进入天剑派废墟搜寻财物的机会,只能灰溜溜地败走。 猪二此刻脸色阴沉,满心不悦。他已然变回人形,气海内的灵气消耗殆尽,实力大打折扣,十成中剩下不到一成。 “这群该天杀的家伙,平日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偏到了逃命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大放异彩!要是没有这群吃干饭的废物拖累,天剑派废墟早就被我龙虎宗收入囊中了!” 猪二一边恶狠狠地捏爆几颗灵石,试图汲取些许灵气,一边施展移动法术,加快脚步。 就在这时,猪二的鼻子突然又开始不停地抽动起来,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随后竟两眼放光,兴奋得难以自持! “居然是天剑派弟子的气息!?看来此处路径凑巧,正是他们逃跑时必经之路!若是能将真传弟子一网打尽,那对我龙虎宗日后的的发展可有着天大的好处啊!” 一想到这儿,猪二的脚步愈发急促,脸上满是贪婪之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龙虎宗未来的辉煌。 此时此刻,张瑞和楚沉瑞二人还完全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猪二死死盯上。 他们此番带着幸存的三百多名弟子,队伍颇为庞大,行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这几日基本上是走走停停,时不时还得停歇几个时辰,让众人抓紧时间修炼,以恢复损耗的灵力、提升修为。 早在几天前,张瑞和楚沉瑞就商量好了,既然被天剑派遗弃,那不如干脆自立门户,重组一个门派。 说干就干,就这样,在这逃亡的艰难处境下,一个略显寒酸的门派 —— 流浪宗应运而生。 宗主之位,顺理成章地由修为更高一筹、抵达了炼气期六转的张瑞担任,楚沉瑞则出任副宗主一职。 至于长老的职位,暂时还没有安排妥当,因为眼下弟子们大多还处在炼气期初期,甚至还有不少换骨期修士,这让这个阶段的修士担当长老,确实有些不太靠谱,容易沦为笑柄。 “喂,我说,咱们到底还得在这鬼地方走多久才能抵达大楚国啊?” 张瑞一边迈着步子向前赶路,一边扭头问楚沉瑞。 他们已经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中跋涉多日,虽说粮食和灵石储备还算充足,可撑死也只能维持半年左右。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一座城镇或是大国,好好休整一番,补充物资。 楚沉瑞早在逃亡之初,就信誓旦旦地向众人承诺:“我大楚国可是商业强国,只要咱们能顺利抵达大楚国境内,就还有一线生机!” 原来,楚沉瑞竟是皇亲国戚,之前他只说自家是商业大族,却没想到规模如此庞大! 大楚国位于中洲平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贸易大国,其最为出名的特产当属紫母地水,这玩意儿对炼气期修士而言,简直是修炼至宝,饮用后能精炼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助力修为增长,所以售价高昂得离谱。 楚沉瑞掐指一算,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咱们每天赶路二十里,大楚国处在中洲平原的南部边境,粗略估算,大概再走十五天就能到了。” “还有十五天!” 张瑞一听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风餐露宿、提气吊胆的流浪日子,这几日在森林里,他时常担心追兵从天而降,精神高度紧张。 “呵呵,莫要激动,莫要激动。想想在大楚国的日子吧!到那时,我们作为大楚国唯一的门派,定然受到楚王大人的重点培育,届时我们可就真的发达了!” 楚沉瑞心态极佳,一想到在大楚国的日子,他的嘴唇就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通常情况下,正经的修仙门派是不会将根基扎在凡人国度之中的。 诸如声名赫赫的天剑派和昆仑宗等大宗派,无一不是在中洲平原上圈占一方天地,独立自主地开宗立派。 它们远离尘嚣,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割据一方,潜心修炼,追求更高的仙途境界。 就连邪派龙虎宗也是找到一处隐蔽的地窟,没有干扰附近凡人的生活。 而且,就算有门派妄图染指凡人国家,掌控世俗权力,那也是万万行不通的,因为还有群仙楼在背后监管制衡。 每一个想要加入群仙楼的门派,事先都必须签署一份庄重的协约,承诺绝不干扰凡人国度的日常运转,务必维持世俗世界的安定平和。 也正因如此,唯有流浪宗这种尚未得到群仙楼认可、还不成的 “半吊子” 门派,才能够踏入大楚国的,谋求发展之机。 然而,即便是流浪宗这般远远比不上三品门派的小宗门,对于大楚国而言,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战略意义。 要知道,大楚国说到底只是凡人建立的国度,国民大多是没有灵力修为的普通人。 反观流浪宗,帮中弟子最差也是换骨期修士,那些炼气期修士更是实力非凡,以一当百,单单一员便能抵得上凡人国度的一支精锐军队。 所以,在大楚国内扶持培养一个流浪宗,无异于在国境线上竖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能够有效震慑周边其他虎视眈眈的国家,让它们在觊觎大楚国的富饶资源时,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不敢轻易举兵冒犯。 楚沉瑞到底是皇室家族,在这些方面他看得很深,若是流浪宗可以抵达大楚国,势必得到楚王的认可,大力发展流浪宗。 第7章 收获金齿鳄 短短两日转瞬即逝。 苏语一行人为求尽快赶路,耗费了足足四百颗灵石,持续催动飞行法术,一路马不停蹄,这才千辛万苦抵达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带。 才刚刚稍稍向这片神秘之地靠近些许,苏语便敏锐地察觉到,幽炎鬼沼内涌动着极为强盛的气息。 他双眸微微眯起,目光中透着几分谨慎,口中低声喃喃道:“真是出乎意料,此地的灵气竟然这般浓郁丰沛。不过,咱们还是得抓紧穿过此地,万一咱们的气息被沼泽里潜藏的野兽察觉,那可就麻烦大了。” 花小爱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樱唇微启,轻声补充道:“话虽如此,可咱们一路奔波,也着实累了,倒是可以在这里短暂停歇一会儿。毕竟咱们几人的战力也不算弱,若是碰上单独来袭的野兽,还是有一战之力,足以抵挡一阵的。” 汪檀霜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思索着,片刻后开口道:“但要是遭遇兽群来袭的话……” “那我就把它们全都电成烤肉!” 林婉儿冷不丁地大叫一声,脸蛋因为激动微微泛红,看这样子,显然是好几日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林婉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顿时如一阵清风,将几人逃亡途中紧绷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花小爱和汪檀霜先是一愣,继而被她这天真烂漫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林师妹还是像从前一样乐观开朗呢。” 汪檀霜一边轻轻扇动着背后晶莹剔透的冰翼,身姿轻盈,一边不忘笑着打趣。 “哎,瞧把这小丫头饿的,咱们在前方找个地方稍作休息吧。” 花小爱也跟着附和道。 “嗯,就在前面这片空地歇一会儿吧。再往里深入可就彻底踏入幽炎鬼沼的范围了,到那时,想要寻个干净清爽的地方落脚休息,可就难如登天了。” 苏语略作思量后,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奋力拍动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翼,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火光,迅速钻进了前方的树林之中。 其余几人见状,不敢耽搁,赶忙快步跟上。 没过多久,他们便寻得一处相对开阔的空地,纷纷停下脚步,在此稍作整顿。 苏语环目四顾,只见前方尽是一片密密麻麻、长势极高的黝黑树木,这些树木扎根之处并非寻常的泥土,而是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灰棕色沼泽,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散发出来。 林婉儿瞧见这般景象,不禁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往花小爱身边靠了靠。 汪檀霜连忙摆了摆手,柔声安慰道:“林师妹,别这么害怕,咱们现在不过是处在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带,按常理来讲,是不太容易碰到精怪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汪檀霜身旁的沼泽里,突然 “咕噜咕噜” 地冒出一大团气泡,还伴随着一连串古怪而又诡异的声响。 “呼呼呼!” “小心!看样子是咱们之前一路上不断催动飞行法术,气息早早地就暴露了,这才引来了精怪,在这儿埋伏咱们呢!” 汪檀霜心思急转,脑海中迅速拼凑着各种线索,试图理出个前因后果来。 花小爱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眸之中却闪过一抹惊喜的亮光:“哎,它埋伏谁不好,偏要来招惹咱们,正巧,我都好多天没练剑了,就拿它来热热身,试试我的身手!” 说罢,花小爱 “嗖” 的一声抽出那柄熠熠生辉的九品法宝 —— 星影软剑,剑指沼泽,扯开嗓子高喊:“哎!有胆的就给我滚出来!” 泥沼中的动静愈发大了起来,仿若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其中蓄力待发。眨眼间,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身影,裹挟着大片泥水,缓缓从沼泽之中破水而出!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头体型硕大无朋的鳄鱼,那身子长得啊,简直比他们四人叠罗汉站在一起还要长出几分,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嗷!” 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四人喷出一股浓烈的恶气,那气势磅礴得好似要将周遭的空气都震散,丝毫不掩饰自己强大的修为。 “八品巅峰?” 苏语赶忙抬起双臂,交叉挡在头前,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巨鳄,一边暗自收集它的相关信息,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巨鳄已然再度发难,它那血盆大口张得更大了,雪白锋利的牙齿在微光下反射出摄人心魄的寒芒,随后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地朝着汪檀霜直扑而去! “哎!你这家伙,居然敢小瞧我!” 花小爱见状,顿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手持星影软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巨鳄狠狠砍去。 “该死!雪皮术!冰雾术!” 汪檀霜也不甘示弱,双手飞速舞动,同时施展两道冰道法术,一时间,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好几度,足见他在冰道法术上造诣颇深。 令人惊愕的是,那巨鳄身上的气息也在飞速涌动,它竟然也在催动法术!眨眼间,它的身上便覆盖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外壳,隐隐散发着微弱的金道气息。 “金道野怪?” 林婉儿眼尖,立刻捕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禁轻声呢喃道。 说时迟那时快,星影软剑已然重重劈砍在了巨鳄身上,然而,就在星影软剑与那金色外壳接触的瞬间,剑身竟然被猛地弹开,巨鳄竟是毫发无损,仿佛那看似凌厉的一剑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这是金齿鳄还是锯齿鳄?不行,我得主动试探它一下。” 苏语心中暗自盘算着,随即双手迅速催动法术。 “绿忧火!” 随着苏语的一声低喝,五道宛如绿色焦油般黏稠的火焰,从他掌心之中呼啸而出,直直地朝着巨鳄的外壳砸落而去。 火焰刚一触及巨鳄,便 “轰” 的一声熊熊燃烧起来,滚滚滚烫的黑烟腾空而起。 “吼!” 巨鳄被绿忧火击中,紧接着,它粗壮有力的尾巴猛地一扫,站在它身后的花小爱躲避不及,瞬间被扫落在地。 幸而花小爱早有先见之明,在身体即将落地的瞬间,果断催动了剑道防御法术。 刹那间,一层若有若无的剑气护盾在她周身浮现,卸去了巨鳄扫尾带来的冲击力,这才让她安然无恙。不过,她仍是满心不解,眉头紧锁,口中喃喃低语道:“这头八品精怪怎会如此厉害?” 要清楚,八品巅峰精怪的实力虽可与磐石猴平分秋色,换算成人类的炼气期修为,也是处于九转这般高深的境界。 但野兽缺乏智慧,面对人类修士的计谋它们根本识破不了,何况花小爱这边人数不少,且各个都身怀绝技,照常理来讲,应付这样一头精怪理应不在话下。 可谁能料到,眼前这头巨鳄不光狡黠聪慧,懂得审时度势,还竟然掌握了神秘莫测的金道法术,这等奇事简直前所未闻! 通常情况下,精怪们大多生性愚钝,只会依赖与生俱来的强悍体魄,用简单直接、蛮横粗暴的肢体动作向对手发起冲击,凭借自身超强的自愈能力抵御反击。 唯有极少数栖息在特殊地域、得天独厚的精怪,才有可能接触并修炼法术。 苏语正是紧紧抓住这一至关重要的线索,依据自己丰富的经历和敏锐的洞察力,初步判断这头巨鳄大概率是金齿鳄或者锯齿鳄。 毕竟,这两类凶猛异兽,唯有在金道灵气浓郁得近乎粘稠的绝地,历经漫长岁月的滋养,才有可能孕育诞生。 当然,若想确凿无疑地区分二者,还得依据苏语之前对它的试探结果来定。 果不其然,那熊熊燃烧的绿忧火在触及巨鳄金色外壳后,竟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缓缓压制,火苗逐渐微弱,最终彻底熄灭。 苏语见状,双眸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快住手!这是金齿鳄!” 然而,花小爱此刻已然被这头张狂无礼的鳄鱼彻底激怒,满腔的怒火让她失去了理智,对苏语的呼喊充耳不闻。她双手紧握住星影软剑,剑身嗡嗡颤鸣,汇聚着她全部的力量,再次朝着金齿鳄悍然劈砍而去。 林婉儿同样被金齿钙方才展现出的磅礴气势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攥紧双拳,只见双手之上雷光闪烁,噼里啪啦作响,赫然是她赖以成名的招牌法术 —— 一境雷拳! “金齿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汪檀霜听闻苏语所言,不禁愣了一下,眼中满是疑惑。但她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依旧全力维持着雪皮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条凶残暴戾的巨鳄吞入腹中。 快住手!” 苏语脸上陡然间浮现出一抹罕见的慌乱之色,双眸圆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此时,他气海内的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疯狂翻涌起来。为了及时阻拦已然陷入疯狂的花小爱与林婉儿二人,他竟全然不顾后果,毅然决然地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使出从风林那里习得的剑道法术! “精通级巅峰法术,挥剑成河!” 苏语仰头怒喝,声如洪钟,震得周遭空气都嗡嗡作响。 刹那间,他贴身而藏的那柄普通铁剑剧烈颤动起来,好似被唤醒的上古凶兽。 紧接着,他气海内珍贵无比的紫母灵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如汹涌洪流,疯狂地朝着铁剑之中奔涌而去。 转瞬之间,铁剑的锋刃之处光芒大放,随着苏语奋力一挥,上百道半透明的剑气仿若从天而降的银河,又似潺潺流淌的灵动溪流,瞬间将金齿鳄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 “叮叮当当” 一阵巨响,这些剑气硬生生地接下了花小爱与林婉儿不顾一切的奋力一击! “噗!” 苏语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如喷泉般狂喷而出。 那刚刚施展而出的 “挥剑成河” 法术,在二人狂暴的攻击下,如脆弱的泡影般瞬间被打爆。万幸的是,花小爱和林婉儿毕竟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在看到苏语受伤吐血的瞬间,她们眼中的疯狂迅速褪去,很快便回过神来。 “啊!掌门!” 林婉儿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慌忙收起拳头,一脸无辜与懊悔地望向苏语,眼眶中已然有泪花在打转。 金齿鳄此刻缓缓地张开那血盆大口,它嘴中那原本锋利的雪白獠牙,此刻从牙根开始逐渐蔓延出璀璨的金色,直至整排獠牙都被金色完全覆盖,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显得更加锋利、坚硬,仿佛能轻易地撕碎世间一切。 “吼!” 金齿鳄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四肢猛地发力,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拔地而起,瞬间跃到了林婉儿身前。 它落地时,巨大的脚掌砸在地面上,发出 “轰” 的一声闷响,周围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 “哇!不要吃我!” 林婉儿惊恐地尖叫道,却听从苏语之言,没有做任何抵抗。 紧接着,金齿鳄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轻轻地用嘴叼住林婉儿的手臂。它那肥硕的身体左右摇晃,每一次摇晃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进行一种古老的仪式。 它的尾巴像是一条兴奋的巨蟒,疯狂地左右摆动,每一次甩动都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那力道之大,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被抽打得发出 “呜呜” 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金齿鳄眯起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不时地吐出绿色的舌头,舌头在空气中一伸一缩,嘴里不断地呼出粗气,那热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它就这样紧紧地咬着林婉儿的手臂,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向林婉儿传达一种莫名的亲昵。 苏语抹去嘴角鲜血,低声说道:“金齿鳄,性格亲人,会用摇尾巴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兴奋。花小爱你先前被它攻击到,应该是金齿鳄以为我们催动法术是要和他玩吧,所以十分兴奋,一个不留神伤到了你。” 金齿鳄甚至吐出了舌头,嘴中吐着粗气,似乎对眼前的林婉儿十分喜爱。 “哦?这是认主了吗?” 苏语露出一抹笑容,打趣道,“金齿鳄格外喜欢雷道修士,因为金道法术可以辅佐雷道法术,对它自己的生存大有益处。” “诶?那这条鳄鱼就是我的宠物了吗?” 林婉儿上一秒还觉得恐怖无比,听完了苏语的介绍,顿时觉得眼前这条大鳄鱼还有些可爱! 第8章 追击战! “金齿鳄,坐下!” 林婉儿带着俏皮的口吻向金齿鳄下达命令。 “呼呼!” 金齿鳄兴奋地大口喘着粗气,粗壮的尾巴欢快地左右摆动着,随后十分听话地将两条前腿竖起,两条后腿弯曲,稳稳地坐在了地上。 “真乖呀,哈哈!” 林婉儿开心地大笑起来,伸手轻柔地摸着金齿鳄的下巴。 花小爱轻叹一声,语气淡淡地说:“哎,这样一来,我们的食物负担可就更重了。” 汪檀霜心态乐观,他悄悄地伸手抚摸着金齿鳄的背部,说道:“这条金齿鳄长得这么大,肯定知道离开幽炎鬼沼的路,这样我们就能更快地离开这个地方了。” 苏语点头表示认同,肯定地说:“没错,这条金齿鳄本就是生活在幽炎鬼沼的野兽,如今收服了它,我们应该能更快地离开这里。” 林婉儿接着说:“原来你知道路啊,太棒了!快带我们离开吧!” 金齿鳄吐出幽绿色的舌头,呼出阵阵热气,似乎听懂了林婉儿的话,立刻转身朝着身后的沼泽奔去。 “我们走!” 苏语低声下令,纵身一跃跳到了金齿鳄的背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跳了上去。 金齿鳄的背部十分宽阔,足以容纳十个修士站在上面。而且金齿鳄有着炼气期九转的修为,力气极大,苏语等四人站在它背上,对它来说轻松自如。 “吼!” 金齿鳄张开大嘴,高声吼叫了一声,四条小腿快速地向前划动,溅起了大量散发着恶臭的沼泽泥浆。 汪檀霜对这种新奇的体验感到兴奋,但很快一个担忧在脑海中浮现,他问道:“有了这金齿鳄,我们的行进速度确实快了不少,可要是在半路上遇到精怪,我们该怎么办呢?” 汪檀霜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们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幽炎鬼沼的范围,天空中布满相互缠绕的树枝,根本无法施展飞行法术。而且金齿鳄的背部能供他们四人活动的空间有限,一旦遇到精怪来袭,他们很难尽情施展本领应对。 “目前倒不用太担心。” 苏语蹲下来,不慌不忙地说,“这里的精怪大多分布在幽炎鬼沼的深处,虽然不清楚这条金齿鳄为什么会生活在幽炎鬼沼的边缘,但它八品巅峰的修为,在幽炎鬼沼里也算是不容小觑的。” 幽炎鬼沼的形状宛如一个巨型的碗,其边缘较浅,而中部则深陷下去。 在幽炎鬼沼的中心地带,资源极为丰富,仿佛是大自然精心打造的一座宝藏库。正因为如此,这里毫无悬念地成为了众多精怪竞相争夺的栖息宝地。 也正是基于这种对资源的强烈需求,在幽炎鬼沼的中心区域,精怪之间为了抢夺领地而爆发的战斗此起彼伏。 在这种残酷的生存环境下,弱肉强食的法则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只有那些历经无数战斗洗礼、拥有高深修为的精怪,才能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来。 在这里,甚至有可能遭遇七品精怪,更有甚者,会碰到六品精怪这种极其强大的存在! 与此同时,有一位长着猪耳却生着人脸的修士正在森林中疾速飞奔。他那鼻子不停地剧烈抽动着,在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息。 这个修士正是猪二。 他一边奔走,一边将手中的灵石狠狠掐爆,借助灵石内蕴含的灵气来恢复自身的力量。 他已经不眠不休地追踪张瑞等人长达两天两夜了。此刻,他与流浪宗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地面上残留的气息也变得越发浓重。猪二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邪恶且贪婪的笑意。 “终于要撵上他们了,这两天的工夫可没白费!” 猪二的步伐愈发急促,他身后扬起的尘土如一条土黄色的巨龙腾空而起,足足有三尺来高。 而流浪宗这边,众人依旧在徒步前行。他们距离大楚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程,就算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还需要整整七天才能抵达。 人在极度无聊的时候,往往会陷入对往昔的回忆之中。 张瑞的脑海中此刻就像翻涌的潮水一般,思绪不停地涌动着。在赶路的同时,一幅幅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张瑞,一起去河边抓鱼呀!” 幼年的王火跑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朝着门内大声呼喊着。 屋内的幼年张瑞一听到王火的声音,立马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粗麻,急匆匆地跑到门外,满脸兴奋地喊道:“来啦!” 王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张瑞,轻轻地拍了拍他身上那件粗糙的麻衣,说道:“张瑞,你可真够脏的!我让二当家给你送两件新衣服过来吧。” 张瑞一听,赶忙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不用啦。我只是你们王家寨的佣人,怎么能收你们的东西呢?” 王火见状,也不想让张瑞感到难堪,便不再多提这件事,直接一把抓住张瑞的手,朝着外面跑去。 在王家寨脚下,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着。 王火站在溪流当中,全神贯注地盯着溪面,两只手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随时准备出击。张瑞则站在岸边,目光紧紧地盯着上游,仔细观察着是否有鱼游过来。 “鱼来了!” 张瑞压低声音提醒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呐,生怕把鱼给吓跑了。 “哦!” 王火轻声应了一下,神情变得更加专注了。 只见他的双手如同矫健的苍鹰一般迅猛地朝小溪中抓去,不一会儿,一条浑身呈棕色的大鱼就被王火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可王火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神色,反而一阵作呕:“怎么是条臭浆鱼啊?这味儿可真难闻!” 就在王火稍一分神的瞬间,手里的臭浆鱼趁机挣脱了束缚,“扑通” 一声落入小溪中,摇头摆尾地游走了。 “哎,真倒霉,怎么会遇到臭浆鱼。”王火在小溪中洗干净双手,略有懊恼。 每次张瑞想到这段记忆,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童年的记忆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总是透着一种别样的美好。 人啊,仿佛天生就拥有一双巧手,会下意识地将童年里经历过的林林总总,精心雕琢、打磨成一块块纯洁无瑕、温润通透的璞玉。 那些曾经如荆棘般刺痛心灵的痛苦,还有似阴霾笼罩心头的悲伤,都在岁月悠悠的长河中,被时光那温柔却又坚定的流水缓缓冲刷而去,只留下了那些熠熠生辉、令人心生暖意的片段,供人在回首时细细回味。 楚沉瑞见张瑞露出笑容,打趣地问道:“张掌门,想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呵呵,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从前的事儿。” 张瑞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张瑞仰起头,凝望着天空中飘浮的朵朵白云,缓缓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命运这东西,当真是变幻莫测啊……” 恰在此时,一股张狂且霸道的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从流浪宗大部队的后方席卷而来。那气息毫无遮掩之意,尽显炼气期九转的雄浑实力,好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震慑住。 张瑞赶忙将思绪从回忆中强行拽回,旋即施展起侦查法术 ——“火眼”。 刹那间,他的眼白竟如火苗蹿起般,一下子变成了鲜艳的火红色,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洞悉一切隐匿之物。 虽说这凭借火焰让修士观察灵气的 “火眼” 法术十分实用,但因张瑞仅有炼气期六转的修为,效果大打折扣,可用来侦查敌人倒也勉强够用。 张瑞的眼珠灵活地上下转动,很快便锁定了那股强大气息的源头,然而,看清之后,他却不禁面露惊愕之色。 “这是何方神圣啊?怎的体型这般庞大?” 张瑞心中涌起一阵惶恐,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足有三丈高的庞然大物,正是猪二。 只是张瑞的修为尚浅,还分辨不出此刻猪二呈现出的外形乃是一头巨型野猪。 猪二早就施展了原形毕露术,化作一头巨大无比的勇猛野猪,如此一来,他的每一步迈出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且步幅极大,就是想打张瑞等人一个出其不意。 “咕噜,你们这群蝼蚁,都给本大爷乖乖让开!” 猪二一边叫嚣着,一边凶猛地向前冲锋,那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修士被他无情地踩踏致死。 沈虎运气好,在之前昆仑宗来犯中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此刻正满脸惶恐地夹杂在大部队里,身子不停地左闪右避,试图躲开猪二那如死神镰刀般的踩踏。 “这到底是谁啊?” 沈虎惊慌失措地大喊一声,紧接着施展起野兽道法术。 只见他上半身的皮肤瞬间变幻,全部化为了斑斓的虎皮,就连面孔也渐渐变成了老虎的模样,只是他身上的虎皮之前被苏语灼伤过,至今还留有未愈合的痕迹,显得有些残缺不全。 “可恶啊,我都半身化作老虎了,居然还是甩不掉这家伙!” 沈虎心中又惊又惧,暗自思忖着。要知道,他此刻的奔跑速度远超常人,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拉开与猪二之间的距离。 猪二那铜铃般的大眼睛随意地往脚边一扫,瞧见了沈虎,先是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随后二话不说,抬起那如石柱般粗壮的腿,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咕噜,虎妖?居然背叛我们妖兽,跑去跟人族混在一起,简直死有余辜!” 猪二嘴里嘟囔着,显然是没看真切,错把沈虎当成了投靠人族的虎妖。 沈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虽说他也有着炼气期四转的修为,可在炼气期九转的猪二面前,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瞬间就被那一脚踩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残渣,那惨烈的死状,让人不忍直视。 张瑞亲眼目睹了沈虎这般凄惨的下场,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震惊不已,忍不住大声惊呼道:“居然一脚就把沈虎给踩死了!?这头精怪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难道是巨化猪不成?” 楚沉瑞倒是依旧保持着冷静,大脑飞速运转,分析道:“中洲平原可从来没出现过巨化猪啊!依我看,这头野猪多半是某个百兽凶巢的兽王,被咱们这次迁徙给惊动了,现在是来寻仇的呀!”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猪二却扯着嗓子喊道:“都别做无谓的抵抗了,乖乖听话,本大爷还能饶你们一条小命。我可是龙虎宗盘羊长老的真传弟子,我以门派的声誉担保!” 张瑞听闻此言,脚下步伐迈得更快了,满脸怒容地吼道:“呸!你个邪道修士,哪有什么狗屁门派声誉啊!大家赶紧分散开跑,千万别被这魔头给抓住了!” 楚沉瑞听闻,立刻施展风道法术,口中大喊一声:“定风波!” 话音刚落,只见他与张瑞脚下缓缓升起两道小型飓风,那飓风裹挟着二人,速度陡然提升了三成之多,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而其余的弟子们听到指令后,也纷纷朝着四面八方逃窜开来。 猪二见状,却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因为他此番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住天剑派的真传弟子。 “哼,不过眼下我还没发现真传弟子在哪儿,不过前面这两人天资看上去也挺不错的,把他们带回去,想必也能交差。” 猪二心中暗自盘算着,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猛地朝着张瑞二人冲撞而去,那架势仿佛要将他们撞得粉身碎骨一般。 “他可是炼气期九转的实力,千万不能被他撞到啊,不然肯定是十死无生!” 楚沉瑞一边狂奔,一边大声提醒着张瑞。 说罢,他又迅速朝着后方施展法术,口中高呼:“大龙卷风术!” 刹那间,一道高达五十丈的巨大龙卷风凭空而起,那龙卷风犹如一条通天彻地的巨龙,声势浩大,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猪二所在的方向迅猛席卷而去。 “成功了!” 楚沉瑞心中一阵窃喜,毕竟这可是他首次成功施展这精通级巅峰法术,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让他对阻挡住猪二多了几分信心。 张瑞见楚沉瑞的法术顺利施展出来,也兴奋地大喊道:“好样的!那你再接我这一招试试!” 随后,张瑞双手之上爆发出刺目的紫色光芒,他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如同汹涌的江水般疯狂涌动,汇聚到双手之间。 紧接着,只见他手中赫然出现了三道绿色的、如同焦油般粘稠的火焰,那火焰跳跃闪烁,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虽说只成功了一半,但好歹是释放出来了!绿忧火!” 张瑞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罢,他右手猛地一甩,那三道绿忧火如同离弦之箭般,径直被丢入了那正呼啸肆虐的大龙卷风术之内。 只见那原本连接天地、气势磅礴的白色龙卷风,瞬间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表面不断有绿色与黄色的火光闪烁、炸裂,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将猪二彻底吞噬进去一般。 “来得好!”猪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嘴中高喊道。 第9章 颠沛流离 “野兽道法术:硬皮术!” 猪二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旋即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朝着那令人胆寒的龙卷风猛扑过去。 刹那间,只见猪二体表的猪皮之上,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大量黑褐色的硬块,这些硬块好似有着自己的生命力一般,迅速地蔓延开来,不多会儿,便一层又一层地将猪二浑身的皮肤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远远望去,猪二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厚重且坚硬的铠甲。 “咕噜咕噜!” 猪二嘴里哼哼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那呼啸肆虐的龙卷风中。 龙卷风好似被激怒了一般,发出阵阵愤怒的嘶吼声,仿佛在向这个胆敢闯入它领地的家伙宣战,那架势,仿佛要倾尽所有力量,将猪二撕扯成无数碎片才肯罢休。 龙卷风表面高速旋转着的绿忧火,此刻全都紧紧地黏附在了猪二那被硬块包裹的皮肤表面,紧接着,这些绿忧火开始急剧升温,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就在猪二体表的硬块上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张牙舞爪,疯狂地舔舐着那些硬块,释放出灼人的热浪。 猪二显然之前从未见识过绿忧火这般奇特的法术,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弄得狼狈不堪,体表的硬块很快就被烧穿了好几层,那坚硬的防护在这诡异的火焰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而那巨大的龙卷风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吸附着猪二,让他被困在其中,无论怎么挣扎,一时间都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火焰和龙卷风的双重威力肆虐。 “好!趁此良机,我们快走!” 张瑞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毕竟面对实力超出他们境界三转的强大敌手,硬碰硬绝无胜算,眼下也只能依靠拖延的法术,为自己争取逃跑的一线生机了。 “嗯!风道法术,风波轮!” 楚沉瑞临危不乱,再次施展法术,在这万分危急的险境之下,他竟屡次突破自身极限,再一次成功催动了这精通级巅峰法术。 只见他们二人脚下原本的小飓风,此刻瞬间化作了两道风轮,这风轮在布满荆棘的森林里轻快地转动着,所到之处,仿佛那些荆棘都不存在一般,二人的速度陡然提升了六成有余,如两道迅疾的光影般朝着远处奔去。 猪二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就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顿时怒从心头起,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吼叫,身上那些原本被烧得焦黑的硬块,竟瞬间崩解开来,化作无数细小的颗粒,如雨点般朝着楚沉瑞射去,那密密麻麻的阵势,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杀伤力。 “风道法术,飓风团!” 楚沉瑞见状,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赶忙再次施展风道防御法术。只见一个高速旋转的风团凭空出现,稳稳地挡在他的背后,那风团好似一个巨大的吸力漩涡,将飞来的黑色颗粒全部吸附其中,暂时化解了这一波危机。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些被吸附在风团里的小颗粒,竟然诡异地绽放出幽幽的绿色光芒,紧接着,它们纷纷从中间裂成两半,每一半里都缓缓探出嫩绿的芽苗,那模样看上去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好!火弹术!” 张瑞目光一凛,瞬间察觉到情况不妙,赶忙张口吐出数颗炽热的火球,试图在这些绿芽还没来得及施展威力之前,就将它们一举焚毁。 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猪二之所以特意挑选风道修士楚沉瑞作为攻击对象,正是看准了这木道法术的刁钻之处,它可不是寻常手段能够克制得了的,唯有火道法术或许才有应对之法,可一旦这法术被成功催动,即便后续再施展火道法术,也很难对它产生什么作用了。 果不其然,那些绿芽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无数根茎,这些根茎如同饥饿的触手一般,疯狂地朝着飓风团伸去,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灵气,没一会儿,那原本还在旋转的飓风团便迅速被抽干了灵气,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失去了防御的作用。 “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楚沉瑞惊恐地大喊,神情慌乱,眼神中满是不安。 只见那长着根茎的绿芽迅速扎进大地,转瞬间就生长成了一棵棵大树。这些大树的叶片纷纷碎裂,一片片绿色的粉尘如雪花般飘落而下。 “千万别吸入这些粉尘!风刃术…… 可恶!灵气马上就要耗尽了!” 楚沉瑞心急如焚,之前连续施展三道精通级法术,此时气海内的灵气只剩下一斗半。他心里清楚,再继续使用灵气,就会陷入绝境。 张瑞不敢轻易催动火道法术。他明白一旦点燃空中大量的粉尘,极有可能引发爆炸,那样的话,他们二人都将受到重伤。 正因为如此,张瑞的防备有所疏忽,不小心吸入了一口粉尘。刹那间,他感觉天旋地转,恶心欲吐。 他实在无力维持绿忧火,大龙卷风上的绿色火焰瞬间熄灭。猪二的压力骤减,他猛地一蹬地,从大龙卷风里冲了出来。 猪二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说道:“这是木道法术,树苞术。我劝你们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一旦中招,非得要我的手段才能解毒。要是你们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帮你们解毒。” 张瑞彻底中毒,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张瑞!” 楚沉瑞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刚想冲过去接住张瑞,却被身旁突然拔地而起的棵棵巨树拖了后腿。他才伸出手,就被好几棵巨树挡在了外面。 此时张瑞被巨树团团围住,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楚沉瑞明白,流浪宗的其他弟子还需要他。 他若是继续冒险去救张瑞,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他深知,剩余的弟子们在这座森林里,他们的修为太低,一旦遇到精怪根本无力招架,唯有靠他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即便他们能抵达大楚国,没有他的带领,弟子们的实力也很难得到大楚王的认可。 “为了那群弟子,我只能舍下你了,掌门!” 楚沉瑞咬咬牙,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脚下步伐加快,迅速逃离了此地。 “张兄,多保重!” 楚沉瑞眼前朦胧一片,泪水模糊了视线,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回想起这几日与张瑞一同出生入死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不舍与痛苦,那股刺痛感愈发强烈。 猪二看着楚沉瑞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再去追赶。在他看来,一个炼气期五转的修士,翻不起什么风浪。 “哼,先把这小子带回宗门,好好地审审,我就不信他不交代真传弟子的下落!” 猪二解除法术,摇身一变,化作人形,麻利地将张瑞五花大绑起来。 此刻,幽炎鬼沼中,苏语等人正盘坐在金齿鳄的背上,金齿鳄驮着众人缓缓在沼泽上前行。 他们已经行进了十里路,可距离离开幽炎鬼沼仍遥遥无期。甚至距离幽炎鬼沼最为凶险的腹地,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有金齿鳄相伴,苏语等人短时间内不必过分担忧遭遇野兽。毕竟金齿鳄的修为达到八品巅峰,足以震慑大多数野兽,让它们不敢轻易靠近。 “王火哥哥,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岸边呀?金齿鳄背上空间太小了,我腿都麻了。” 林婉儿娇声撒娇道,此时她已放下对苏语的戒备,亲昵地称呼苏语为王火哥哥。 苏语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回答道:“呵呵,按照目前的速度,大概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不过这还没考虑遭遇精怪的情况,如果遇到精怪阻击,我们可能会花费更久的时间。” 听到要半个月这么久,林婉儿差点惊得吐出一口血。她环顾四周,连一片陆地都看不到,不禁大声抱怨道:“那我们吃的怎么办?婉儿肚子饿了!” “这个可以暂时充饥。” 苏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片树皮,递给林婉儿,“我都舍不得吃呢,既然你饿了就拿去吃吧。” 林婉儿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把头扭到一边。 可就在这一扭头间,林婉儿瞬间兴奋得满脸通红,欣喜若狂地喊道:“王火哥哥,快看!是陆地!我们上去休息一下吧!” 原来林婉儿看到了一大片棕褐色的土地,这才激动地大喊起来。 汪檀霜也面露惊喜之色,回头望去,这几日风餐露宿,大家都没好好休息过。 然而,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为何这片陆地竟在缓缓浮动,还朝着他们的方向漂来? 苏语朝着林婉儿所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陆地,分明是狡剑鳄群! 狡剑鳄极其狡诈,它们背部的花纹酷似泥土和青苔。当它们成群结队外出捕猎时,常常能以假乱真,吸引猎物靠近。 且靠近苏语他们一行的狡剑鳄群,修为都达到八品下阶,数量竟多达十五条! 正因为如此,这群狡剑鳄才信心满满,觉得能够与金八品巅峰的金齿鳄一决高下。 但苏语却笑意盈盈,若是换做他单独一人,确实会感到头疼。可他身旁的三人都是谁?天剑派的真传弟子!个个都是天之骄子,怎会惧怕这几头野兽? 苏语放声大笑,对林婉儿说道:“婉儿,这可不是陆地,而是狡剑鳄!现在它们主动送上门来,我们正好可以饱餐一顿了。”“噢!” 林婉儿应了一声,她实在是饿极了,当下毫不犹豫地催动招牌法术 “一境雷拳”。只见她迅速朝沼泽中挥出一拳,拳风呼啸间,紫色雷电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狡剑鳄群飞驰而去。 狡剑鳄见自己的阴谋被识破,瞬间分散开来,迅速潜入水中,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苏语站在一旁并未出手,他此刻扮演的王火只能施展火道法术。而在沼泽这种地形下,火道法术被克制得厉害,施展法术无异于浪费灵气。 汪檀霜同样饿得前胸贴后背,见状立即辅助林婉儿,施展冰道法术:“冰雾术!” 只见他口中吐出一大团白色雾气,那雾气所到之处,身前的沼泽瞬间结冰,沼泽下的狡剑鳄也因低温而身形变缓。 然而,八品下阶的野兽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为首的狡剑鳄张开大嘴,尾巴高速抽动,瞄准金齿鳄的要害,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冲了过去。 苏语见状,笑着说道:“林婉儿,还不速速使出全力?错过了这顿,下一顿可就不知何时才能吃到了。” 林婉儿闻言,顿时斗志昂扬,紫母灵气疯狂涌动,双手手心出现两颗巨大的紫色雷球,雷光闪烁,令人胆寒。“雷暴术!” 林婉儿娇喝一声,两颗雷球瞬间被投入沼泽之中。 下一刻,沼泽表面被炸出无数泥浆,狡剑鳄群左闪右避,试图躲开那如雷霆般迅猛的雷暴术。然而,雷暴术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即便它们拼尽全力闪躲,还是无法逃脱被雷电击中的命运。 刹那间,狡剑鳄群被雷暴术的强大电流所笼罩,瞬间被电成了焦炭。 “林师妹,你可真是厉害啊!”汪檀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饿了这么久,终于能饱餐一顿了。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金齿鳄,帮我把这些鳄鱼都捞上来!”林婉儿得意洋洋地指挥着金齿鳄。 金齿鳄早已认林婉儿为主,自然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立刻带着他们几人游到狡剑鳄群的尸体旁,将那些尸体全部打捞上来。 汪檀霜接过这些狡剑鳄,运用冰道手段,将其表面的泥浆清洗干净。随后,他将两条狡剑鳄丢入金齿鳄嘴中,权当是对金齿鳄的犒劳。 金齿鳄发出开心的低吼,那声音虽有些瘆人,但这是它唯一的发声方式。 在天剑派废墟的一片死寂之中,李开明站在灵库地窟前,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片自毁的灵库。他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懊恼与不甘。 “该死,灵库居然自毁了!” 李开明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他深知若是运用昆仑宗的手段,本可以蒙蔽黄金猫瞳的探查,进而让昆仑宗收获如此庞大数量的灵石。 “不过,你们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休要怪我无情了!” 李开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笑。 说罢,李开明朝着留有真传弟子气息的路径奔去。 第10章 玉府将成 时光仿若潺潺溪流,悠悠然流淌而过,苏语等人置身幽炎鬼沼,不知不觉间已熬过了将近一周的光阴。 他们靠着狡剑鳄身上那所剩无几的肉,一路艰难跋涉,总算勉强支撑到了幽炎鬼沼的腹地。 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带,荒芜中透着几分杂乱,杂草肆意丛生,仿若一片绿色的荆棘丛林。 沼泽深处时不时传出轻微的 “咕噜” 声,打破周遭的寂静,那水面也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撩拨,偶尔泛起几圈涟漪,转瞬即逝。 而随着他们一步步向着幽炎鬼沼的腹地深入,四周的景致愈发显得苍凉荒芜,仿若走进了一片绝境之地。 当抵达腹地,这里的环境堪称恶劣至极,放眼望去,四周近乎看不到任何植物或树木的影子。唯有在沼泽水下那幽深得仿若无尽深渊的地方,才能瞧见寥寥几根海草般的植物,在那暗无天日、养分稀缺的环境中顽强地伸展着身姿。 幽炎鬼沼的腹地还常年雾气氤氲弥漫,仿若一层轻纱笼罩,将一切都变得朦胧而神秘。 偶尔,从远处传来野兽那沉闷的低吼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让人不禁心生压抑之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不安的情绪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 苏语等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自己所处的环境凶险万分,一旦遭遇强敌,周边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供落脚的安稳之地。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日夜轮流值守放哨,时刻保持着如猎豹般的警惕,哪怕只是一丝精怪的气息泄露,都能立刻触发他们紧绷的神经,迅速准备迎战。 金齿鳄仿若一台不知疲倦的引擎,在沼泽中一刻不停地划动四肢,粗壮的尾巴来回摆动,每一次有力的摆动都好似为它注入了新的动力,推动着它的滑行距离更远。 苏语稳稳地坐在金齿鳄背上,头部微微仰起,双眼轻闭,呼吸均匀而自然,仿若与这周遭的险恶环境融为一体。 此时,若是定睛细看,便能发现苏语浑身上下有无数微小如尘埃的蓝色颗粒,仿若一群灵动的精灵,在空中上下盘旋飞舞,这正是大量灵气凝聚而成的奇妙景象。 倘若灵气量持续攀升,这些颗粒便会如同得到了蜕变的指令,逐渐汇聚、凝结,形成一颗颗体积较大、散发着神秘光泽的结晶物,也就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灵石。 轮到苏语放哨了,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方面,他如同一只敏锐的猎犬,仔细地感知着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另一方面,又全力运转天灵根,仿若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天地间的灵气,进行修炼。 “此处的灵气量竟然如此磅礴浩瀚,几乎达到天剑派灵气量的五成之多。照这般势头,短短几天,我的修为眼看就要突破到炼气期八转了。” 苏语专注地审视着气海内还未完全成型的玉府,反复思索着。 苏语气海内的玉府已然初现端倪,有了由虚转实的明显迹象。 玉府下方那仿若用象牙精心雕琢而成的白色地基,情况极为良好,几乎已然完全转化为实体,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绝佳信号。 毕竟,对于任何一座建筑而言,地基就如同人的脊梁,是最最关键的部分,只有地基稳固坚实,整座建筑才能在风雨飘摇中屹立不倒,不至于有坍塌的风险。 苏语玉府的地基目前占据气海的面积相对较大,大约能占到四成六左右。 这其中的门道可不小,玉府的地基越大,日后当他冲击筑基境界时,气海内的玉府面积便会随之水涨船高。 而玉府面积越大,意味着能够容纳体积更为庞大的金丹,这也就等同于为修士未来的修行之路,铺垫了更为广阔的上升空间,修士未来的上限自然也就越高。 占据气海四成六的玉府,在修士的评级体系中已然可以算是乙等偏上的水准,要想达到那顶尖的甲等玉府,非得占据气海五成面积不可。 不过,玉府的面积从修士诞生之初便已基本定型,后天想要改变,简直难如登天。即便苏语拥有前世百年的记忆,积累了旁人难以企及的见识,对扩大玉府面积这件事,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深感无能为力。 “不过,我的气海容量可是足足有九斗七,即便玉府只占气海的四成六,换算下来,玉府也有四方丈四大小,放在全九州这片广袤的天地间,恐怕也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事实的确如此,在他们四人之中,天赋最为出众、仿若璀璨星辰的花小爱,气海容量也不过只有八斗五。虽说她的玉府达到了气海面积的五成一,可一旦换算过来,实际面积也不过四方丈三,甚至比苏语还略微小了一些。 要知道,气海大小与灵根品质直接挂钩,灵根越是超凡脱俗、品质卓越,其气海容量便越大。而玉府大小则与修士天生的天赋以及才情紧密相连,这便是为何苏语气海能够达到令人惊叹的九斗七,而玉府却只占气海四成六的缘由所在。 苏语这具身躯原本的主人,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农奴的孩子,天生的天赋和才情,自然无法与天赋异禀的花小爱相媲美。 苏语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神情,继而继续深入探查玉府的奥秘。 此刻再看那四根玉柱,情况相较于地基而言,显然要逊色一筹,它们仿若四块尚未完全雕琢成型的水晶,还处于半透明的朦胧状态,不过表面却不断闪烁、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苏语汲取的灵气仿若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涌入玉柱之中,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只需自己成功突破到炼气期八转,这些玉柱便能彻底挣脱虚幻的束缚,由虚转实,绽放出真正的光彩。 视线缓缓上移,来到四根玉柱的顶端之上,这里,原本应该是玉府那美轮美奂、仿若仙宫亭阁般的亭顶所在之处。 只可惜,由于苏语目前的修为还相对较低,此刻就连亭顶那若隐若现的虚影都难以窥见,仿若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神秘而遥不可及。 “若继续维持当下这般修炼状态,按此节奏修行的话,或许在离开幽炎鬼沼之前,恰好能达到炼气期八转的巅峰高度。” 苏语仿若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缓缓睁开双眼,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苏语已然盘坐在金齿鳄背部整整一天一夜,期间还要分出心神,时刻警惕着周围潜在的危险,此刻的他,身心俱疲,仿若一位在战场上厮杀许久的战士,体力已然透支,仿佛下一秒就能沉沉睡去。 修行之路,仿若一条荆棘密布、崎岖蜿蜒的羊肠小道,本就是一条充满艰辛与困苦的漫漫长路。 其中滋味,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修士方能体会。 每一次修行,都是对身心的一次极限考验,不仅要承受肉体的极度疲惫,仿若背着千斤重担攀爬高山,更要承受精神上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在修行过程中,修士往往需要长时间地保持高度专注,仿若木雕泥塑般一坐就是一整天,期间身体的饥渴、劳累,全都得依靠自身顽强的意志去忍受。 修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半途而废,极有可能引发气海的剧烈波动,仿若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中,掀起惊涛骇浪,甚至导致修为如滑坡般倒退。 这就像是在悬崖峭壁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只有那些从未修行过的凡人,才会盲目羡慕修士的生活,羡慕他们能够潇洒自如地施展法术,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仿若神话中的英雄。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修仙界的法则残酷无比,仿若一把高悬的利刃,实力弱于他人,便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成为强者路上的牺牲品。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生存下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此刻,在中洲平原的另一侧,仿若另一个世界的场景正在上演。 一个满面灰尘、衣衫褴褛仿若乞丐的少年,正带领着十余名同样狼狈不堪的弟子,在荒野中奋力奔跑,这少年正是楚沉瑞。 经历了猪二那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流浪宗原本浩浩荡荡的三百余名弟子,如今只剩下这十几人侥幸存活,紧紧跟随着楚沉瑞的脚步。至于张瑞,早已被猪二如老鹰抓小鸡般抓走,如今生死未卜,仿若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大家再坚持一下,还有五十里就能抵达大楚国了!” 楚沉瑞仿若一位鼓舞士气的将军,回头大声呼喊,为众人加油鼓劲,声音在荒野中回荡。他不断捏爆手中的灵石,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灵气。 虽说折损了二百多个弟子,仿若遭受了一场重创,但凡事皆有两面性,人少也并非毫无优势可言。他们所消耗的粮食和灵石数量锐减,仿若一艘减负的船,行动起来也更加灵活便捷,能够更快地调整方向。 楚沉瑞施展风道法术 “定风波”,只见十几人脚下仿若生风,奔跑速度极快,仿若一阵旋风掠过荒野。 正是因为流浪宗只剩下这十几人,楚沉瑞才能集中精力,为所有人施展定风波,他们凭借着这股风驰电掣的速度,仅用了七天时间就快马加鞭地赶到大楚国了。 然而,以他们如今这般单薄的阵型抵达大楚国,所能获得的物资相较于之前三百人时,无疑要少很多。 原来三百人的流浪宗仿若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足以震慑大楚国周围所有的小国,让他们望而生畏。可现在十几人,仿若一群受伤的羔羊,所能起到的震慑效果十分有限,仿若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因此,大楚国虽然会出于道义或其他考量,给他们一些资源,对他们进行培养,但注定不会给予他们太多的资源,仿若在干涸的土地上洒下几滴甘霖,难解燃眉之急。 想到此处,楚沉瑞的脸色愈发凝重,仿若被一层乌云笼罩,若真如这般情况,流浪宗恐怕此生都难以翻身,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不过,大楚国作为商业强国,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商业堡垒,对外来队伍前来经商极为抵触,仿若紧闭城门,将外人拒之门外。但我身为皇亲国戚,倒能在大楚国争取到一丝经商的机会。倘若我们能在大楚国经商并获得楚王的重视,得到梦寐以求的资源。” 楚沉瑞脑海快速思索着,盘算着他们一行人抵达大楚国后的后续出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的曙光。 大楚国的规矩简单粗暴,仿若一把直白的利刃,在这里,谁经商取得的成就越大,谁就是强者。 而强者中的佼佼者,便可以获得楚王的青睐与重视,进而加入楚王的商业团队,仿若鲤鱼跃龙门,为楚王效力,获取大量的资源,一步登天。 大楚国内仿若一片商业的海洋,有众多商业天才仿若璀璨的珍珠,在这片海洋中沉浮,不过楚沉瑞对此并未过多担忧。 他身为皇亲国戚,在大楚国的关系网仿若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比那些商业天才更为丰富,起点也更高,仿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谈及在大楚国的营生,楚沉瑞心中早有定计,那便是涉足武器生意! 遥想天剑派大战一触即发、濒临覆灭之际,楚沉瑞与张瑞仿若两只误闯迷宫的羔羊,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闯入了神秘莫测的阴阳福地。 彼时,阴阳福地已然感知到自身大限将至,即将在天剑派那场惨烈大战的硝烟中灰飞烟灭,仿若一颗即将陨落的流星。 绝境之中,它竟做出一个惊人之举 —— 将一道源自阴阳真人前世的真传赐予了楚沉瑞。 这道阴阳真传,虽涵盖范畴相对单一,然而若论及生财之道,却有着独特的优势。 它赋予楚沉瑞一项非凡异能,仿若赐予他一把神奇的画笔,能够操控一个简易却精妙的法阵,只需消耗灵气,便可淬炼出威力不凡的武器。 尤为奇妙的是,所消耗灵气的品阶越高,最终炼就的武器品阶也随之水涨船高。以楚沉瑞目前区区炼气期的修为,最多能够炼制出一把九品法器。 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九品法器,在凡人眼中,那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凡间神器,拥有着超凡脱俗的威力,仿若神话中的法宝现世。 虽说在大楚国,九品法器的高昂价格让寻常凡人望而却步,难以企及购买之力,但楚沉瑞却另有考量 —— 他完全可以自用啊! 毕竟对于修士而言,法器就如同普通人眼中的财富,自是多多益善,哪有嫌多的道理? 想到这里,楚沉瑞的脚步不免再加快一分,仿若被一阵风吹动,他攥紧了拳头,口头默念道:“张兄,待我强大之日,定要将你救回来!” 幽炎鬼沼边缘地区。 “居然逃到了这里,看来是想一路向东南方向逃跑,逃到东南峻岭吗?” 第11章 三天电鱼,两天晒网 三日后。 一道身影仿若鬼魅般,竟在沼泽之上健步如飞,所过之处,泥水四溅。此人浑身绽放出刺目的蓝光,光芒四溢间,那速度快得惊人,竟比金齿鳄前行之速还要快上数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开明。 短短三日时光,他便从幽炎鬼沼的边缘地区,风驰电掣般即将赶到腹地。 这般神速,若论首功,当属他手中那神奇的归元珠无疑。 李开明驱动归元珠,将其先前在天剑派废墟所吸纳的修士灵气释放而出,刹那间,灵气氤氲凝聚,化作一双淡蓝色的战靴附着于双脚。 有此神靴助力,甭管是荆棘丛生的崎岖陆路,还是波谲云诡的水面,他都能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也正因如此,此刻李开明与苏语等人的距离已然拉近到不足七十里。照这般速度,估摸再过一天,双方就要狭路相逢,一场惊心动魄的遭遇战在所难免。 而另一边,苏语等人此刻也深陷困境。 一条泥鲛人一直跟随在苏语等人的身后,不断在泥沼中上下浮沉,伺机待发。 虽说苏语他们有八品巅峰修为的金齿鳄相伴左右,可在这幽炎鬼沼的腹地,八品巅峰的精怪实在算不得什么,强中自有强中手,危机四伏。 “小心,这是一条鲛人,虽其修为仅为九品,却绝不可小觑!” 苏语身姿挺拔,稳稳站在金齿鳄的背部,声如洪钟,高声呼喊示警。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这条鲛人模样甚是奇特。 其上半身是人类的身形,肌肉紧实,线条流畅,透着一股原始的力量感;下半身却是一条巨大的鱼尾,鳞片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鱼尾摆动间,带起片片泥浆。 其身长与寻常男子相仿,可面部却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在日光的折射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两只耳朵更是异化成为鱼鳃,随着呼吸微微张合。 鲛人一族广泛分布于九州各地的湖泊与大海之中,细细划分,又可大致归为三类。 其一为海鲛人,这类鲛人常年深居在广袤无垠的深海,那里水压巨大,环境恶劣,却造就了它们超凡脱俗的俊美外貌。海鲛人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眼眸深邃似海,长发飘逸若云,只是其踪迹罕至,常人难得一见。 其二便是苏语等人此刻遭遇的泥鲛人,这类鲛人偏爱泥浆与沼泽的浑浊环境,对清澈洁净的水体厌恶至极。 它们浑身散发着腥臭无比的粘液,那味道随风飘散,熏得人几欲作呕。长相更是凶狠怪异,扭曲的面部轮廓,尖锐的獠牙外露,仿佛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半步。 其三则是最为常见的河鲛人,它们栖息于各类面积广阔的湖泊或是奔腾不息的河流当中。 河鲛人对水质要求极高,哪怕水中的杂质稍有增多,水质稍有降低,它们的生命便会受到严重威胁。故而,它们所居之处,必是水净沙明。 在这三类鲛人中,泥鲛人最具野性,野性到近乎疯狂。 它们智商偏低,行事全凭本能,且极好战,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 泥鲛人惯于群居,每个群体必有一位泥鲛王统领全局。这泥鲛王战力超群,力拔山兮气盖世,举手投足间便能掀起惊涛骇浪,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也正因知晓这其中厉害,苏语此刻才如临大敌,神色间满是谨慎。 他心中清楚,倘若今日放这条泥鲛人回去通风报信,极有可能招惹来那凶神恶煞的泥鲛王,届时,众人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脱身乏术。 “哼,区区九品修为,竟连八品巅峰的金齿鳄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它背后定是有个强硬的靠山。” 汪檀霜目光冷峻,两只手心绽放出紫色光芒,施展出雪皮术。 刹那间,他浑身的皮肤被一层洁白晶莹的冰雪所覆盖,寒意四溢,仿佛一座行走的冰山。 “哎,这泥鲛人智商本就不高,心里那点儿盘算全都写在脸上,它一路跟着咱们,若不是为了捕猎咱们,还能图个啥?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它跑回去搬救兵。” 花小爱终于睡饱了,此刻的她容光焕发,双眸明亮有神,思路仿若被疏通的河道,极其顺畅。 苏语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所言极是,万万不能让它把那泥鲛王给招来,不过,待我先施展个侦查法术探探情况,再动手也不算迟。” 说罢,苏语当即运转紫母灵气,只见他的眼白瞬间如同被火焰点燃一般,由纯净的雪白色转为了炽热夺目的火红色,这便是他此刻扮演王火所施展的火道法术 ——“火眼”。 虽说苏语身怀其他侦查效果更为卓越的法术,可眼下他扮演的角色限定,非得用火道法术不可,无奈之下只能如此。 苏语缓缓将视线移向下方,这一眼望去,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只见那泥沼之中,竟有上百个气息如灵动的火苗般不断跃动闪烁,这意味着仅仅在苏语脚下这片看似平静的泥沼里,就潜藏着不下百只野兽! “怎么这么多!难不成我们误打误撞闯进哪个百兽凶巢了?这下可糟了!” 苏语压低嗓音,口中喃喃低语,声音轻微得如同微风拂过,生怕惊扰到脚下那群沉睡的猛兽。 然而,他的担忧还是成了现实,似乎是感受到了苏语身上散发的气息,那群野兽竟开始纷纷苏醒。 转瞬之间,苏语的视野之中,上百道凶猛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他迅猛扑来! “迎战!” 汪檀霜身为几人中感知最为敏锐者,瞬间察觉到敌人的汹涌来势,当即高声怒吼,雄浑的声音划破空气,警示着众人危险将至。 “噢!” 林婉儿也跟着应和一声,此刻她腹中饥饿感如潮水般翻涌,可一想到只要击退脚下这群野兽,不就又有丰盛的食物了吗?这么一想,她心底的斗志瞬间如燃烧的烈火般高涨起来。 泥鲛人瞧见苏语等人个个如临大敌,身姿紧绷,眼神冷峻,即便是它这般头脑愚钝的家伙,此刻也瞬间警醒,意识到自己的行迹已然败露。 只见它在原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划破寂静的沼泽,惊起一群飞鸟。紧接着,它右手如变魔术般,不知从何处猛地抽出一把由荆棘精心编制而成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 随后,它脑袋猛地朝下一扎,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没入浑浊的泥浆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脱离了众人的视野。 可苏语目光如炬,方才那一幕被他瞧得真真切切。他心里明白,这泥鲛人定是跑去搬救兵了,如此紧要关头,他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当下,苏语高声呼喊:“千万别让它跑了!” 声音在沼泽上空回荡。 语毕,苏语率先发难,只见他右手掌心光芒乍现,紫芒如电,瞬间爆开,紧接着,五道仿若绿色焦油般黏稠的火焰呼啸而出,正是威力不凡的绿忧火。 这绿忧火仿若有生命一般,甫一现身,便朝着泥鲛人消失的方向疾飞而去,一头扎进沼泽之中。神奇的是,那火焰竟在泥浆之上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凶猛,映红了半边天,仿若一条燃烧的蛟龙在泥沼中翻腾。 然而,泥鲛人在这沼泽之中仿若一条灵活的泥鳅,移动速度快得惊人,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自身敏捷的身手,竟硬生生地从绿忧火的包围圈中穿梭而过,躲过了这凌厉一击。 “哼,想跑?没那么容易!” 汪檀霜岂会任由泥鲛人逃脱?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一大团冰蓝色的气息仿若巨龙吐息般,迅猛地从他嘴中喷射而出。 刹那间,泥鲛人便感觉周身温度骤降,四肢仿若被千万根冰针扎刺,冰凉麻木之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周遭的泥浆在冰寒之气的强势侵袭下,仿若被施展了速冻魔咒,以肉眼可见的迅猛之势快速冻结。 一时间,泥浆不再流动,水草不再摇曳,仿若时间刹那间停滞,整个世界都被这冰寒彻骨的气息封印于一片晶莹剔透之中。 转瞬之间,与汪檀霜吐出冰雾相接触的沼泽水面,已然蜕变成为一层厚实且坚硬无比的冰面。在那璀璨日光的映照下,冰面闪烁着清冷而迷人的光泽,仿若一面横亘天地间的巨大镜子,倒映着天空、云朵以及众人紧张的身影。 花小爱与林婉儿目睹此景,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二人眼神交汇,瞬间达成默契,旋即催动体内磅礴的灵力,准备给予泥鲛人致命一击。 “一境雷拳!” 林婉儿仿若化身为雷霆战神,娇喝一声,声震四野。 只见她粉拳紧握,那纤细的手臂之上,青筋隐隐浮现,浑身紫母灵气仿若汹涌澎湃的紫色风暴,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涌动、盘旋,强大的气场令周围空气都为之震颤。 紧接着,她娇躯前倾,借助全身之力,猛地挥出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威的一拳。 这一拳仿若裹挟着星辰陨落之力,直直地朝着那坚如磐石的冰面轰去。刹那间,只听 “咔嚓” 一声巨响,仿若冰原崩裂,那原本硬如钢铁、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冰面竟被她一拳击穿,一个巨大而深邃的窟窿豁然呈现,仿若通往深渊的入口。 下一刻,紫色雷电仿若灵动的蛇群,受主人召唤,顺着窟窿鱼贯而入,迅速在泥浆中蜿蜒穿梭。所到之处,泥浆仿若沸腾的热泉,剧烈翻涌,紫色电光仿若夜空中的烟火,闪烁跳跃,将泥沼之下照得亮如白昼。 转瞬之间,泥鲛人的尾鳍便不幸被这狂暴的雷电击中。 刹那间,尾鳍处青烟袅袅,瞬间焦黑一片,散发出阵阵刺鼻的焦糊味,仿若被烈火炙烤过一般。这突如其来的重创,让泥鲛人彻底丧失了逃跑的能力,只能在泥浆中痛苦挣扎。 花小爱的星影软剑仿若夜空流星划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紧随其后。只见那软剑在她手中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左右摇摆间,剑身闪烁着璀璨夺目的星光,仿若银河决堤,星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战场。 顷刻间,星影软剑裹挟着无尽锋芒,仿若死神的镰刀,朝着那已然动弹不得的泥鲛人狠狠斩去。 “嗷!” 泥鲛人顿感致命危机扑面而来,求生的本能促使它疯狂挥舞起手中那根荆棘长矛,妄图凭借这简陋的武器挡住这如天罚般致命的一击。 可它万万没想到,星影软剑作为九品法宝,其蕴含的威力岂是这等凡俗的荆棘长矛所能比拟的? 二者刚一接触,仿若蚍蜉撼树,荆棘长矛在星影软剑的无上锋芒下,居然瞬间就被斩成了齑粉,仿若风中飘散的尘埃。泥鲛人更是毫无反击之力,当场就被花小爱以雷霆之势毙于剑下。 刹那间,大量的血液仿若决堤的洪水,从泥鲛人的残躯中汹涌涌出,瞬间染红了周边的泥浆。泥沼之中仿若被点燃了一颗炸弹,突然冒出一大团的气泡,气泡炸裂,溅出无数泥浆,仿若一场泥雨倾盆而下。 “看来是泥鲛人的血液吸引到下方的野兽了,火眼!” 苏语眉头紧锁,口中默默念道。 话音刚落,他的眼白再次仿若被点燃的炭火,迅速变为火红色。透过这侦查法术 “火眼”,视野之内,仿若一片燃烧的火海,出现一大片跃动的火花,那是下方野兽汹涌而来的生命气息。 林婉儿见到如此巨量的气泡,仿若发现了新奇玩具,兴奋地大喊起来:“哦耶!好多泡泡!” 她那清脆的嗓音仿若一道凌厉的号角,瞬间打破了战场的短暂宁静。 沼泽下的野兽原本都被泥鲛人的血肉香气吸引,此刻林婉儿这一喊,仿若一道强光直射,它们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转移到苏语等人身上。 不一会儿,一大群黑影仿若乌云压境,在泥沼中迅速浮现,来势汹汹! “这个小傻妞!” 苏语嘴角微微抽搐,口中暗自咒骂一声。他原本还心存侥幸,安然渡过这片危险区域,可如今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已然如箭在弦,避无可避了! 第12章 前有追兵 数十道黑影如闪电般瞬间从沼泽中蹿出。 仔细看去,它们形态各异,有的是身躯庞大的蟒蛇,粗壮的身体在泥沼中蜿蜒游动,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有的是巨蜥,唇边挂着紫色的粘液,顺着下巴不断滴落,那粘液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还有不少巨型苍蝇,体型庞大得超乎想象,面目狰狞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哇,这都是些什么呀?好丑啊!” 林婉儿被这群突然出现的野兽吓得花容失色。 这些野兽的模样实在是丑陋不堪,它们的身上糊满了散发着恶臭的泥浆,仿佛是从地狱泥潭中爬出来的恶魔。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生物的皮肤上还有许多白花花的蛆虫在不停地蠕动,那恶心的场景让人胃中一阵翻腾。 这些生物都是幽炎鬼沼的原住民,它们最显着的特征便是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那液体如同胶水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一境雷拳!” 林婉儿实在觉得眼前这些生物恶心到了极点,心中的厌恶之感如火山喷发般不可抑制,她猛地轰出一拳! 刹那间,紫色的雷电在她的拳头上噼里啪啦地作响,好似一条条灵动的紫蛇在咆哮,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径直朝着眼前的兽群猛扑过去。 转瞬之间,冲在最前头的两只巨型苍蝇率先遭了殃,被那狂暴肆虐的紫色雷电径直击中。 刹那间,雷电仿若汹涌的怒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它们脆弱的身躯瞬间粉碎,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堆黑漆漆的焦炭,还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那紫色雷蛇裹挟着无尽的威力,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眼看就要如同一把夺命的利刃,狠狠刺向其身后那只张牙舞爪的巨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雷蛇竟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突兀地在原地缓缓消散,化作丝丝缕缕的电芒,消逝于空气之中。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林婉儿满脸嫌弃地甩动着自己的手掌,那表情夸张得仿佛五官都移了位,扭曲到了极致。她嘴巴大张,扯着嗓子高声叫嚷:“好臭啊!实在是太恶心了!” 原来,就在林婉儿的拳头即将触碰到巨型苍蝇的那一刹那,那苍蝇身上散发的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直钻鼻腔。 林婉儿顿感胃中一阵翻江倒海,极度的厌恶瞬间涌上心头,她竟下意识地猛地收回了拳头。而那原本依附着拳头、威力惊人的紫色雷蛇,没了力量的支撑,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之消散于无形。 “我去,林师妹,你靠点谱吧!” 汪檀霜满脸无奈,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鼓起。 紧接着,他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双手飞速舞动,开始催动体内的灵力,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间,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大团蓝白色的烟雾如汹涌的浪潮般喷涌而出,刹那间,以他为中心,周遭的气温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拽向了冰点,急剧下降,让人感觉仿佛瞬间从炎炎夏日步入了冰天雪地。 “冰雾术!” 汪檀霜目光如炬,口中一声暴喝,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这冰雾术可不简单,先前那泥鲛人就是着了它的道,在众人的联手围攻之下,才丢了性命。 此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们脚下原本黏稠、危险的泥沼,在冰雾术的影响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坚硬的冰面。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巨蜥和巨蟒,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行动变得迟缓无比,每前进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显然是被这极度的寒冷严重影响了速度。 苏语见此情形,也不再冷眼旁观,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只见他右手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弧线,紧接着,一道幽绿的光芒闪过,他甩手丢出了拿手的火道法术 —— 绿忧火。 那巨蜥本就被冰雾术冻得行动不便,此刻更是躲闪不及,瞬间被绿忧火击中。刹那间,绿色的火焰如恶魔的触手般,沿着巨蜥的背部迅速蔓延开来,熊熊大火瞬间燃起,将巨蜥笼罩其中,烧得它痛苦地翻滚、嘶吼。 “吼!” 巨蜥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怒涛,在幽炎鬼沼上空滚滚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且邪恶的精怪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从巨蜥庞大的身躯中汹涌而出,弥漫开来。 “九品上阶紫毒蜥?汪檀霜,赶紧用冰墙术!” 巨蜥不过才刚刚稍稍泄露一丝自身气息,苏语便如同一头机警的猎豹,敏锐至极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紧接着,几乎在下一秒,凭借着他多年来在修仙界摸爬滚打积累的丰富阅历,瞬间就精准地判断出这来头不小的家伙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紫毒蜥。 这紫毒蜥可是个极度危险的狠角色,其体内蕴藏着一种神秘而致命的紫色脓液,那脓液的腐蚀性堪称恐怖绝伦。 哪怕是修为达到筑基期的强大修士,一旦不慎沾上这毒液,恐怕也要遭受重创,伤及经络骨骼,痛苦不堪。 更要命的是,这紫毒蜥还有一手同归于尽的自爆绝招,一旦被逼入绝境,它便会毫不犹豫地引爆自身,向四周倾洒毒液。 此刻,情况危急万分,必须要汪檀霜迅速构建出一道坚如磐石的冰墙,唯有如此,才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抵御住紫毒蜥可能发动的自爆冲击。 “好!” 汪檀霜听闻苏语所言,毫不犹豫,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 刹那间,他双手掌心仿若两口冰窖乍开,刺骨的寒气汹涌而出,在空中瞬间凝结成霜花。紧接着,他双臂猛地向上一抬,如同唤醒沉睡巨人,伴随着一声低喝 “冰墙术!”,一道高达三丈的冰墙轰然拔地而起。 冰墙晶莹剔透,在微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成为一面守护众人的坚盾。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紫毒蜥果然如苏语所料,悍然发动自爆。刹那间,它的身体仿若一颗炸裂的紫色炸弹,体内蕴含的毒液仿若恶心至极的呕吐物,瞬间向四面八方疯狂溅射而出。 大量毒液如汹涌的紫潮,直接冲击到刚立起的冰墙上。令人惊愕的是,冰墙在毒液的侵蚀下,竟好似脆弱的糖纸,当场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眨眼间化作一大滩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蓝紫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流淌。 不过好在有冰墙为毒液减少了冲击,苏语等人并未受伤。 汪檀霜目睹这般景象,后背仿若被一条冰冷的毒蛇攀爬而过,一阵发麻。 他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好厉害的手段!这毒液的威力居然如此惊人,恐怕我赖以防御的雪皮术,在它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若不是王火掌门及时提醒我,此刻我恐怕早已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了。” 紫毒蜥自爆产生的冲击并未过多迟滞它身后兽群的冲锋步伐。 那些狡黠的野兽显然知晓危险,在紫毒蜥自爆的瞬间,它们仿若灵动的泥鳅,迅速潜下沼泽,巧妙地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此刻,躲过毒液侵袭的兽群,仿若幽灵般重新从水面露出头来。为首的正是几条巨蟒,它们粗壮的身躯在水中蜿蜒游动,仿若蛟龙出海。 只见它们纷纷吐出细长分叉的舌头,那舌头快速伸缩,好似在试探空气中的危险气息。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冷光,直直地锁定汪檀霜,仿若将他视为唯一的猎物。 紧接着,它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里面森然的獠牙,仿若黑色的闪电,一跃而起,向着汪檀霜直扑而来。 刹那间,一股浓烈且极具压迫感的八品中阶气息仿若汹涌的暗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四条巨蟒身形矫健、气势汹汹,阴森森的獠牙在微光下闪烁着寒芒,携着凛冽的劲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众人疾驰而来。 苏语等人见状,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迅速做出反击。 汪檀霜率先发难,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毅,催动起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防御法术 —— 雪皮术。 刹那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他浑身上下的皮肤仿若瞬间被一层极寒的冰霜所覆盖,变得雪白一片,在日光的折射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冰雕,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峻气息。 林婉儿也不甘示弱,粉拳紧握,仿若握住了雷神的权柄。只见她双手之间,紫色雷光仿若灵动的紫蛇,疯狂乍现、跳跃闪烁,耀眼夺目。 与此同时,她周身光芒大放,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那光芒璀璨到令人无法直视,这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 雷障。在这光芒与雷光的双重加持下,她仿若战神附体,气势非凡。 花小爱则表现得从容淡定,仿若一位优雅的剑客,面对这八品中阶的精怪,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仿佛眼前这些凶悍的对手不过是她剑下随手可斩的蝼蚁。 她身姿轻盈,手持星影软剑,剑身闪烁着神秘的星光,仿若银河倾泻而下。她神色淡然,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最佳的出剑时机。 苏语深知此刻形势危急,更是不敢有半分马虎。他神色凝重,双手手心朝上,如同两口即将喷发的火山,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绿色光芒。 巨蟒终究只是低等精怪,心智远不及人类聪慧,头脑简单得近乎愚钝。它们全然不顾苏语等人催动的法术所蕴含的强大威力与致命威胁,仿若被一股原始的本能驱使,直勾勾地盯着目标,便不顾一切地径直扑了上来。 四条蟒蛇仿若配合默契的猎手,一同张开血盆大口,森然的獠牙狠狠刺入汪檀霜的右腿。汪檀霜顿感一阵剧痛袭来,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肌肤,疼得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修士,强忍着剧痛,毫不犹豫地立刻反击。 “冰锥术!” 汪檀霜牙关紧咬,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被冻结,无数锋利无比、闪烁着寒芒的冰锥仿若凭空而生,带着呼啸的风声,纷纷高速刺向四条巨蟒。 这些冰锥的威力不容小觑,每一根都足以穿透金石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四条巨蟒仿若毫无痛觉,竟全然不为所动,即便它们坚硬的鳞片在冰锥的冲击下纷纷被擦伤,甚至有几片被硬生生地剥落,鲜血渗出,染红了鳞片,它们却依旧如同铁了心一般,死死咬住汪檀霜的右腿,不肯松分毫。 “绿忧火!” 苏语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急切,当即大声呼喊,同时迅速释放法术。 他之所以如此果断,是因为凭借着丰富的阅历与敏锐的洞察力,已然看出了这四条巨蟒的来历跟脚。 这四条巨蟒居然是瞎眼蛇,此蛇生性执拗,一旦锁定猎物,便如同中了邪咒一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轻易不会更改目标。此刻它们死咬着汪檀霜不松口,正是在拼尽全力向他的体内注射那毒性剧烈的蛇毒。 苏语话音刚落,十道仿若焦油状、黏稠而诡异的绿色火焰立刻啸着附着到四条巨蟒的身上。刹那间,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高温迅速蔓延,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 “滋滋” 作响。 可诡异的是,无论火焰的温度攀升到多么骇人的高度,这些巨蟒竟都不肯松口分毫。 这下可麻烦大了! 要知道,一旦让瞎眼蛇的毒液完全注入修士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轻者,修士会四肢瘫痪,仿若被抽去了筋骨,余生只能在病榻上苟延残喘;重者,毒液会如同夺命的死神镰刀,瞬间侵蚀修士的五脏六腑,直接让其命丧黄泉。 汪檀霜难道要折翼于此? 第13章 后有堵截 “唔……” 汪檀霜只觉一股仿若岩浆般炙热无比的液体,正沿着他的右腿,如汹涌的暗流般,以极快的速度向上奔涌爬升。刹那间,一阵剧痛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滚滚而落,浸湿了衣衫,那钻心的疼痛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滚烫的液体,正是瞎眼蛇那毒性剧烈的毒液。此刻,它正顺着汪檀霜右腿的血管,仿若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直逼他的心脏而去。一旦这致命的毒液成功抵达心脏,那么汪檀霜必将陷入九死一生的绝境,生命垂危。 生死一线间,汪檀霜心急如焚,他慌乱地催动紫母灵气,竭尽全力使用各类冰道法术,试图以此来对抗腿部肆虐的蛇毒。他脸色惨白,神情慌张到了极点,大汗淋漓中,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寒体术!” 随着这一声暴喝,奇迹般的景象出现了。下一刻,他体内的血液仿若瞬间被注入了极地的寒冰,温度骤然下降十几度,变得冰冷刺骨。 与此同时,他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随之急剧减缓数倍,仿若一只疲惫不堪的蜗牛在缓缓爬行。这般变化,使得蛇毒扩散至全身的速度大大减慢,为他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苏语站在一旁,将这千钧一发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深知,即便汪檀霜此刻凭借法术使毒液延缓了扩散速度,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若不采取果断措施,一切都将无济于事。 当下,他心急如焚,冲着汪檀霜大声吼道:“汪檀霜,还不速速舍弃右腿?再犹豫下去,等到毒液扩散至全身,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可是!” 汪檀霜听到苏语的呼喊,脸上瞬间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一旦切下自己的右腿,日后行动必将诸多不便,更要命的是,战力也定然会骤减,在这危机四伏的幽炎鬼沼中,生存的希望将变得更加渺茫。 “哎!哪那么多废话!” 花小爱在一旁见状,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深知此刻情况危急,不容半点迟疑,随即果断出手。只见她手中的星影软剑仿若夜空流星划过,闪烁着璀璨星辰的光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嗖” 的一声斩而下。 刹那间,汪檀霜的右腿当即被花小爱利落地砍下,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苏语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双手迅速向前一推,同时全力催动火道法术 —— 烈焰术。刹那间,一道熊熊烈火仿若一条奔腾的火蛇,呼啸着冲向汪檀霜腿部的切口。高温瞬间将切口灼烧得 “滋滋” 作响,鲜血迅速被烧干,止住了流血之势,防止他因失血过多而当场毙命。 而那四条瞎眼蛇,也被花小爱星影软剑这突如其来的威能震慑到了。它们仿若惊弓之鸟,纷纷松开了紧咬的獠牙,庞大的身躯“扑通” 一声落入沼泽之中,隐匿身形,重新寻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啊!” 汪檀霜仿若受伤的困兽,双手紧紧抱住右腿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仰头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 那声音仿佛要穿透这幽炎鬼沼的重重迷雾,惊得周围的飞鸟四散逃窜,他的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得不成人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浸湿了衣衫。 苏语在一旁目睹此景,眉头紧锁,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心中清楚,汪檀霜失去右腿,无疑会像折翼的飞鸟,日后机动性将大打折扣,战力也将会跌落一大截。 与此同时,苏语的目光紧锁眼前的沼泽,只见那泥沼表面仿若沸腾的热锅,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巨量的气泡,“咕噜咕噜” 的声响不绝于耳。 转瞬之间,数十上百道黑影,纷纷从沼泽的浑浊深处迅猛钻出。 为首的那只野兽一现身,便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它面部凶神恶煞,扭曲的五官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暴戾。最为醒目的,是它头顶戴着一个由荆棘编织而成的简陋王冠,那荆棘上还错落有致地镶嵌着几块尖锐的岩石当作宝石点缀,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透出一股原始而狂野的气息。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泥鲛王! 它身形魁梧壮硕,肌肉如虬龙般盘亘在身躯之上,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此刻,它双手各持一根长达十尺的棕色三叉戟,那三叉戟的戟尖闪烁着寒芒,仿若能撕裂所有猎物。 只见它手臂猛地一挥,仿若挥动的不是武器,而是死神的镰刀,刹那间,身前浮游的四条瞎眼蛇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嘶吼,便被干脆利落地斩成两半,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泥浆。 跟在泥鲛王身后的泥鲛人见状,仿若看到了一场盛大的庆典,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它们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矛尖指向天空,口中发出阵阵呐喊,那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向世人宣告它们的王者降临。 苏语目睹此景,瞳孔猛地一缩,只因他从眼前这条泥鲛王身上,敏锐地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七品下阶气息。 “泥鲛人怎么追过来了?难不成我们脚下的百兽凶巢正是泥鲛人的?”苏语大感麻烦,因为百兽凶巢中的野兽绝对不止这点数量,恐怕只是泥鲛王出来探个虚实,最后抓住他们的弱点,发动全部兵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难怪这帮泥鲛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向我们发起攻击,果真是有所依仗。” 苏语的双眸之中透着冷峻,脑海中如同一台精密的分析仪,飞速运转着,“原来这泥鲛王的修为竟然还要压过金齿鳄一头。七品下阶,若换算成修士的修为,那便是筑基期一转。要知道,筑基期一转与炼气期九转之间,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犹如云泥之分。虽说这泥鲛王无人的灵智,可单论实力,即便我们几人联手,眼下也绝不是它的对手。” 苏语一边暗自思量,一边环顾四周,心中越发觉得眼前的局势糟糕透顶。 且不说他们这支队伍中压根儿就没有筑基期的战力,单是另一位炼气期七转的战力汪檀霜,此刻也身负重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难!” 一个字仿若沉甸甸的巨石,猛地涌上苏语的心头。 他们此刻想要抽身逃离,却发现根本无路可走,四周的困境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他们紧紧罩住。 抬头望去,天空中尽是错综复杂、层层叠叠的树枝,仿若一片绿色的迷宫,密不透风地阻拦着他们的去路,使得飞行法术根本无从施展。 在这泥沼与密林交织的绝境之中,他们究竟该如何脱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泥鲛王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终于不再有半分迟疑,果断发动凌厉攻势。 只见它双手紧握的两根三叉戟,戟身表面仿若被一层神秘的幽绿之光笼罩,光芒闪烁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着石破天惊的一击,那股磅礴的威压如汹涌的暗流,朝着四周缓缓扩散开来。 苏语见状,心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使用万宝同的法宝?不行,万万不可!一旦动用,他们定然会敏锐察觉出我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这帮家伙说不定会借机倒打一耙,让我命丧此地。” “那使用风林的剑道法术吗?挥剑成河之术虽说施展起来耗时较长,但其威力惊人,一旦施展成功,那攻伐之力可比花小爱的手段还要强横几分。事到如今,也唯有冒险一试了!” 念及此处,苏语不再犹豫,他气海内仿若沉睡已久的紫母灵气瞬间被疯狂调动起来,仿若汹涌的潮水,奔腾呼啸。 紧接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把毫不起眼的铁剑,仿若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几乎是同一时刻,苏语操控着紫母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迅猛灌入铁剑之中。刹那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铁剑的剑锋处仿若破晓的曙光,绽放出璀璨夺目的金黄色光辉,那光辉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苏语目光如炬,双手稳稳握住铁剑,仿若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奋力一斩,仿若盘古开天辟地那般,倾尽全身之力。 瞬间,上百道半透明的剑气仿若灵动的游鱼,从铁剑中呼啸而出,它们相互交织、汇聚,眨眼间构建成一道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巨大河流,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强大攻势,仿若一条金色的怒龙,朝着泥鲛王凶猛冲刷而去。 “哼哼!” 泥鲛王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铜铃般的两眼之中猛地放出刺目的金光,那光芒犹如实质化的火焰,熊熊燃烧。 它似乎全然没把苏语这来势汹汹的攻势放在心上,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狰狞的笑意,浑身战意如同沸腾的岩浆,汹涌澎湃,径直迎着那仿若惊涛骇浪般的挥剑成河之术,悍然冲锋而上。 见此情景,汪檀霜不敢有丝毫懈怠,尽管身负重伤,仍强忍着剧痛,迅速催动雪道法术。刹那间,他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声低喝,一阵寒风呼啸而至,冰凉刺骨的寒气如汹涌的冰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瞬间冻结。 “冰雾术!” 眨眼间,泥鲛王脚下那原本黏稠、深不见底的沼泽,竟被这股寒气硬生生地冻结了起来,形成了一片光滑如镜的冰面,试图以此迟滞泥鲛王的冲锋步伐。 花小爱和林婉儿此刻更是深感大敌当前,心中警钟长鸣。 她们深知,这七品下阶的泥鲛王绝非等闲之辈,定然有着超乎想象的厉害之处。 花小爱眼神冷峻,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星影软剑,刹那间,剑身仿若被璀璨的星河点亮,星光乍现,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好似这一剑挥出,便能将前方的一切阻碍统统劈开,势不可挡。 林婉儿亦是巾帼不让须眉,粉拳紧握,只见她双手之间,紫色雷光仿若灵动的紫蛇,疯狂迸射,跳跃闪烁,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她身姿矫健,微微弓起身子,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轰出那威力惊人的一击 —— 一境雷拳,给泥鲛王以致命一击。 泥鲛王,那可是货真价实拥有筑基期一转恐怖战力的精怪,在它眼中,这些炼气期修士的手段又怎会入得了法眼? 只见它浑身肌肉紧绷,仿若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双手如同舞动的风车,飞速地旋转起手中那两根寒光闪闪的三叉戟。 三叉戟在高速旋转之下,竟卷起一阵呼啸的狂风,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一般,发出 “呜呜” 的声响。紧接着,它仿若视苏语那仿若惊涛骇浪、气势恢宏的挥剑成河之术如无物,直接顶着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悍然无畏地冲了过来! “好强!” 苏语目睹此景,不禁脱口而出发出一声赞叹。 要知道,这挥剑成河之术可是精通级巅峰的法术,威力绝伦,平日里不知令多少敌手望而生畏。 然而,眼前这个泥鲛王竟似不费吹灰之力,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将它破解了,这怎能不让苏语心生震撼。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泥鲛王手中的三叉戟,暗自思忖:“恐怕这泥鲛王手中的三叉戟绝非等闲之物,定是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林婉儿和花小爱见泥鲛王冲破苏语的法术阻拦,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不敢有丝毫迟疑,二人几乎同时发动凌厉攻势。林婉儿双拳紧握,紫雷仿若灵动的紫蛇,在她手中疯狂迸射,耀眼夺目。 花小爱则眼神冷峻,手中的星影软剑仿若被璀璨的星河点亮,剑身星光乍现,光芒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好似这一剑挥出,便能将前方的一切阻碍统统劈开。 然而,泥鲛王见状,嘴角却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仿若在嘲笑她们的不自量力。 它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对着两人的方向同时刺出一把三叉戟。 就在三叉戟的枪头触及空气的瞬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居然凭空涌现出三道汹涌澎湃的水柱,水柱仿若三条白色的蛟龙,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一下就将两人击退。 花小爱躲避不及,直接被那狂暴的水柱冲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入沼泽之中。 刹那间,她全身沾满了那肮脏、散发着恶臭的泥浆,狼狈不堪。不仅如此,她体内气血翻涌,再也压制不住,“哇” 的一声,大口大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状态极差,显然是受了重伤。 林婉儿这边,幸亏她提前施展了雷障。雷障仿若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替她抵御了一部分冲击。即便如此,她依旧被那巨大的力量震得身形不稳,连连后退几步,才勉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稳定住了身影。 “不妙了……” 第14章 苏语战鲛王 “竟是七品的水道法器?怪不得这泥鲛王面对我们四人,依旧这般有恃无恐!” 苏语敏锐地捕捉到泥鲛王手中两把三叉戟散发的气息,刹那间便洞悉这两把三叉戟俱是七品法器。 单单一把七品法器,或许还不至于让苏语如此深感棘手,毕竟同行的花小爱所持的星影软剑可是法宝级别,品阶比一品法器还要高出许多。 然而,当面对两把七品法器协同发力之时,局势便截然不同了。法器数量一旦叠加,所产生的威能增幅堪称恐怖至极,两把七品法器联手爆发的力量,甚至有可能超越寻常的九品法宝! 这背后究竟是何缘由? 首先得了解法器的由来,法器自然是通过各式各样不同的炼器材料彼此精妙配合,再经修士之手精心炼制而成。 而在炼器过程中,最为关键的要点便是要牢牢把控炼炉内气息的平衡状态。 这平衡一旦被打破,炼器之举十有八九便会以失败告终。 在修仙界,能够精准拿捏这个平衡点的人少之又少,唯有那些在炼器一道修行多年、造诣深厚的大能之士,才能体悟其中精妙。 就拿天剑派的炼器长老胡雨来说,在他漫长的炼器生涯中,经他之手炼制成功的法器不下百把,法宝更是多达十余件,堪称炼器大家。 那么,炼炉内至关重要的气息又是源自何处呢? 其实是来源于那些用于炼制法器的材料。 这些材料生于天地之间,长期受到自然灵气的滋养,从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天地灵气结晶的别样呈现形式。 既然如此,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这些材料都是灵气结晶,为何没有直接形成灵石呢? 这就涉及到道派的五行影响了。 举例而言,在木道灵气极度浓郁的地域环境下,便会孕育出诸如木灵芝、长青柳这类典型的木道材料;同理,在水道灵气十分充沛的地方,就会滋生出不动水、柔水藤等专属的水道材料。 唯有在纯粹只有气道灵气的特殊环境中,才有可能凝结出一定数量的灵石。 所以,由这些蕴含不同属性灵气的材料炼制而成的法器,本质上同样可被视作气的结晶。 再依据人族探索发现的气之五行大道规律,五行元素之间,有的相生相助,有的相克相制。既然法器是气的结晶,自然也遵循这一规律。 比如,一个火道修士同时使用木道法器与火道法术时,借助木生火的相生原理,往往能够使自身施展的火道法术威能更进一步。 而这泥鲛王生于幽炎鬼沼,此地水道灵气充裕,它作为天生的水道精怪,使用水道法器可谓相得益彰,不仅能让它施展的法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更能使其体内灵气的恢复速度快到惊人。 如今它又手持两把威力不凡的水道法器,双重加持之下,所获得的增益效果更是呈几何倍数疯长,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当多件法器同时被使用时,法器内的“气”会相互叠加、汇聚。 就像多个小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会形成一股更强大的合力,从而使整体的威能大幅提升。例如,一件七品法器单独使用时,只能释放出一定程度的力量,但当两把七品法器同时发力,其释放的能量总和远远超过单件法器的威力。 泥鲛王仿若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吼声震得周围的泥浆都泛起层层涟漪,它脸上满是狰狞可怖之色,五官扭曲。 只见它粗壮有力的尾鳍猛地一拍身下那黏稠乌黑的泥浆,如同一艘破浪前行的战船,手持两把寒光闪闪的三叉戟,径直朝着深陷泥沼、动弹不得的花小爱疯狂扑去。 花小爱此刻身负重伤,虚弱地挣扎在那粘稠无比的沼泽之中,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这泥沼的桎梏。 她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面对泥鲛王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她已然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逼近。泥鲛王此举,分明是趁人之危,欲要将她置于死地! “只能动用御道法术了,可恶!” 苏语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他迅速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 先前在汪檀霜遇险时,他未曾动用御道法术,实是有着诸多考量。 这御道法术虽说防御性能颇为不俗,可一旦对他人催动,对心神和灵气的消耗极大。 他们身处这险象环生的幽炎鬼沼,后续还有漫漫长路要走,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存灵气和心神,以备不时之需。 苏语虽有天灵根,灵气恢复速度相较常人要快上许多,可心神的损耗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弥补的。 此刻,他面容肃穆,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与决绝,终于认认真真地对待起眼前这个强大而凶狠的对手。 只见他口中轻轻吐出一道金黄色的气息,仿若一道破晓的曙光,随后双手笔直地朝着花小爱伸展开来,口中念念有词。 “御道法术,小无相盾!” 刹那间,一个散发着耀眼金黄色光芒的圆盾凭空出现在花小爱的身前,将她护在其中。这圆盾看似轻薄,却蕴含着强大的防御力。 苏语顿时感到头脑一昏,脑中无数念头升起,杂乱不堪,他更是觉得昏昏欲睡,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睡着了。 泥鲛王见状,攻势不减,它尾鳍用力一扇,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狠狠撞向小无相盾。 只听得 “咔嚓咔嚓” 一阵脆响,小无相盾的表面顿时生出无数细密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这猛烈的冲击下,轰然碎裂开来。 而泥鲛王这边,下一秒竟也露出了愤怒至极的表情。 原来,它自己也尝到了小无相盾将力道反击回来的苦头,它那粗壮的尾鳍上,赫然掉落了三四片鳞片,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泥浆。 趁着泥鲛王吃痛分神的绝佳机会,苏语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栽倒在泥浆中的花小爱一把捞了起来,带回金齿鳄的背部。 “嗷嗷!” 泥鲛王此时已然彻底失去了耐性,不再有半分留情。 在泥鲛人一族的传统中,鳞片可是用于求偶的重要标准,鳞片越是完整、光滑,就越能受到异性的青睐。 虽说这条泥鲛王凭借着自身的强大实力,霸占了所有的雌性泥鲛人,可它平日里对自己的鳞片也是呵护备至,视若珍宝。 此刻鳞片受损,它怎能不愤怒万分? 泥鲛王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一声令下,身后那近百条泥鲛人仿若一群被激怒的野狼,顿时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它们各个面色凶狠,张牙舞爪,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誓要将苏语几人生擒活捉,抓回巢穴中好生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泥鲛王自己也没有闲着,为了一举奠定胜局,它双手紧握三叉戟,全力催动体内的水道灵力。刹那间,两把三叉戟的尖头光芒大放,紧接着,两条波光盈盈、仿若实质化的蓝色水龙呼啸而出,它们张牙舞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苏语等人席卷而来。 这水龙的威能惊人,甚至比起苏语之前遇到的义风三侠中的穆善澜催动的水冲术还要强盛三倍有余。 一瞬间,苏语等人所处的局势瞬间恶化,堪称绝境! 身后的花小爱身负重伤,气息奄奄,虽说手中持有一把珍贵的九品法宝,可此刻她重伤在身,根本无力催动法宝发挥威力。 汪檀霜失去右腿,行动极为不便,每挪动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苏语不得不时刻留意他的安危,生怕他躲闪不及,惨死在这漫天的法术攻击之下。 一旁的林婉儿虽说身体暂无大碍,可她多日未曾吃饱饭,早已饥肠辘辘,此刻只觉头晕眼花,体力严重透支,战斗力十不存一。 就连苏语自己,此刻也是顾虑重重。 他心中暗自思忖,想要使用太极炼葫瓶来扭转战局,可一旦动用,必然会暴露自己隐藏已久的身份;想要施展脑海中前世所知的那些威力强大的进攻法术,却又碍于自身当前的修为,根本无法顺利催动。 在这重重困境之下,他们究竟该如何脱困,苏语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心急如焚。 饶是苏语拥有百年战斗经验,一时间都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难道如今真的只能自爆身份,动用太极炼葫瓶了吗?倒也并非不可行,他们此刻战力低微,凭我眼下的能耐,要击杀他们确实轻而易举。可杀了他们之后又该如何?后续我还要穿越那危机四伏的血雾林,单靠我一己之力,根本难以支撑。” 苏语心急如焚,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 但即便焦头烂额,他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迅速做出应对,双手紧握剑柄,体内灵力狂涌,挥剑成河之术瞬间催动。 刹那间,无数道璀璨夺目的剑光仿若汹涌澎湃的大河之水,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蜂拥而上的泥鲛人凶猛冲刷而去。 空中,那两条由泥鲛王催动三叉戟召唤出的蓝色水龙,仿若一条脱困的恶龙,发出刺耳的咆哮,声震四野。 率先发难的水龙,扭动着庞大而矫健的身躯,悍然撞向苏语的挥剑成河之术,一时间,水花四溅,光芒闪耀,两者在空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然而,苏语这挥剑成河之术虽精妙绝伦,可相较于水龙那源自七品法器、又经泥鲛王强大灵力加持的威能,终究还是稍逊一筹。在水龙的凶猛冲击下,剑光渐渐黯淡,眼看就要被水龙的力量消耗殆尽。 “水道法术?好得很!那就吃我一击玄冰术!” 汪檀霜目光如炬,眼中迸发出两道精芒,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他强忍着右腿缺失带来的剧痛,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嘴中猛地吐出一块碗盆大小的紫色冰块。这冰块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仿若瞬间被冻结,温度急剧下降,甚至都化作了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 玄冰术裹挟着彻骨的寒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水龙呼啸而去。 眨眼间,便精准地击中了目标。水龙被击中的部位,瞬间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并且,这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水龙的全身蔓延开来,仿佛要将这条凶猛的水龙彻底冰封。 苏语见状,一直紧绷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喜色,他高声大喊道:“好样的!” 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与振奋。 林婉儿此刻也是牙关紧咬,她心里清楚得很,如今已然到了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刻。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娇躯借力一跃而起,仿若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雷道法术。 “雷暴术!” 林婉儿口中高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嗡嗡作响。 紧接着,两颗体积巨大、闪烁着紫色雷光的雷球,仿若凭空而生,从她的掌心中缓缓飘出,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水龙扑去。 雷球所过之处,“噼里啪啦” 的声响不绝于耳,强大的电流四溢,下方的泥鲛人只要被波及,立刻都被电成了焦炭,身体冒着青烟,横七竖八地倒在泥沼之中,可见这雷暴术的威力是何等惊人。 而这般强大的威力,自然也有着不菲的代价。 林婉儿在释放完这一招后,气海内的所有灵气已然消耗殆尽,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躯,径直从空中摔落下来。 苏语眼疾手快,见状立刻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冲过去,将林婉儿稳稳接住,随后轻轻放置在一旁仍在惬意游动的金齿鳄的背上。 “不过说来也是惊人,这条金齿鳄只有八品修为,面对泥鲛王这等七品精怪,居然到现在都如此淡定。” 苏语望着那优哉游哉、仿若置身事外的金齿鳄,心中不免心生疑惑。但眼下局势危急,他无暇多想,很快便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激烈的战斗当中。 此时,那两颗雷球速度越来越快,仿若两颗紫色的流星,划过天际,转瞬之间,便精准地击中了水龙。 水龙遭受重创,痛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紧接着,在高温与电流的双重作用下,竟瞬间蒸发成了大量的水蒸气,弥漫在空中。 “有机会!” 苏语见水龙被削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再度催发一次挥剑成河之术。 然而,就在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原本看似被彻底击败的水龙,居然一分为二。被玄冰术冻结的部分,停留在原地,仿若一座冰雕,而另一部分在空中飞速地重新组合,赫然又形成一条完整的水龙,张牙舞爪地直扑苏语而来! “什么?” 汪檀霜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他扯着嗓子,几乎快把嗓子吼破了,这水龙简直就像拥有生命一般,诡异莫测,让人防不胜防。 然而就在此刻! 一道狂妄无比的声音从泥鲛王身后传来! “王火,你们逃不掉了,哈哈哈哈!” 第15章 打你像虐菜 “谁?” 刹那间,苏语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瞳孔急剧一缩,仿若惊弓之鸟。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来者气势汹汹,那隐匿在暗处的气息仿佛带着刺骨的锋芒,就连对方刚才发出的声音,都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他正与泥鲛王陷入苦战,已然焦头烂额、应接不暇,如今又凭空冒出一个神秘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苏语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就在苏语满心焦虑之时,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那条原本在空中如闪电般快速向苏语扑来的水龙,速度竟如被按下了减速键,骤然减缓数倍。紧接着,水龙的身躯上,仿若被无数双无形的手肆意撕扯,开始慢慢出现大量密密麻麻的空洞。 这些空洞不断扩大、蔓延,眨眼间,便将水龙的整个身子侵蚀得千疮百孔。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条威风凛凛的水龙竟在空中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天空,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苏语也感到自己的气海仿若被卷入了一场风暴之中,正遭受着一股神秘而奇妙力量的猛烈冲击。他骇然发现,气海内的紫母灵气竟像是脱缰的野马,全然不受他的控制,开始疯狂地大量向外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语惊讶得合不拢嘴,大脑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泥鲛王还掌握了吸收别人灵气的诡异邪术不成?” 然而,苏语的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便被他果断抛弃。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泥鲛王的脸色此刻也变得极为难看。原本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如血的脸孔,此刻竟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而且脸上还隐隐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惧意。 这一丝惧意,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苏语的思路,让他意识到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紧接着,泥鲛王仰头发出一声高吼,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 吼罢,它如同一只受惊的老鼠,迅速地朝下方那片深不见底的沼泽钻去。其身旁的泥鲛人,听到首领的命令,也如同潮水般,纷纷跟随泥鲛王的脚步,眨眼间便消失在那浑浊的泥浆之中。 “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个来者不善的神秘修士所为了。” 苏语暗自思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将七品修为的泥鲛王吓得落荒而逃,此人的身手定然不俗!” 想到这里,苏语越发感到局势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 他心里清楚,野兽和修士的威胁程度有着天壤之别。 野兽虽凶猛,但心智低下、缺乏智谋;而人族修士则不同,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修为,还具备灵活的思维和丰富的谋略。与这样的修士作战,无疑只会更加艰难、更加疲惫。果不其然,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脚踏泥浆如履平地般飞驰而来。他的面庞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此刻,他手中紧握着一颗绽放着璀璨蓝色光芒的圆球,那光芒如同一轮小型的蓝色太阳,耀眼夺目,毫不掩饰地肆意散发着法宝特有的强大气息。 此人,正是昆仑宗的李开明。 李开明目光如炬,双眼如鹰隼般迅速一扫,便精准地感知到了花小爱、林婉儿和汪檀霜三人那极度微弱的气息。 见状,他不禁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冷笑道:“哼哼,看来就连老天都要助我一臂之力。王火,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们四人之中,如今只剩下你一个炼气期七转的战力,而我却有着炼气期九转的深厚修为,你根本毫无获胜的可能。” 李开明话音刚落,为了让苏语彻底死心,他便大大方方地主动放开自己的气海,任由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外涌出。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灵气波动所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他就是要用这般直观的方式,让苏语清楚地知道他货真价实的炼气期九转修为。 在修仙界的历史长河中,以炼气期七转修为战胜炼气期九转的传奇故事并非没有,那些故事曾激励着无数低阶修士奋勇向前。 然而,当下的现实却残酷无比,根本不允许这样的奇迹发生。李开明手中握着威力强大的法宝,而苏语手中却仅有一把普通的凡品铁剑,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中间。 见苏语久久沉默不语,没有任何回应,李开明的面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不屑之色,说道:“真是天真至极,你还以为自己能打败我?那就先看看我手中的究竟是什么吧。” 话音刚落,李开明手中的归元珠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爆发出一道比之前更加刺眼数倍的光芒。 刹那间,苏语只觉自己的气海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抓住,遭受着一股极大力量的疯狂撕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斗紫母灵气居然在转瞬之间就被抽得一干二净。 一旁的汪檀霜更是不堪一击,原本他气海内的灵气就所剩无几,这突如其来的抽取,直接将他最后的一丝灵气也抽干了。 他双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林婉儿和花小爱这边,情况同样危急。由于她们气海内的灵气早已耗尽,归元珠抽取不到她们的灵气后,竟开始丧心病狂地抽取她们的寿元。只见两人浑身的皮肤开始出现明显的萎缩迹象,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枯黄干瘪,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好狠毒的法宝!” 苏语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脸上却同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如今其余三人全都失去了意识,这反倒意味着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展身手,不必再为隐藏身份而畏手畏脚。这个法宝虽然看似厉害,不过对我这天灵根而言,还是太微不足道了。”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随即悍然解除了一直维持的剑眉星目术。 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催动此术,耗费了不少精力,时刻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伪装。此刻,终于可以卸下这层沉重的伪装,展现出自己的真实模样。 李开明看到苏语的外貌瞬间发生改变,神情顿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吃惊之色:“你不是王火?” 由于李开明并非昆仑宗内部高层人员,自然不清楚苏语原本的样貌,所以当他看到苏语此刻的模样时,根本无法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不过,李开明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他见苏语修为在四人中最低,便重新恢复了那副傲慢的姿态,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炼气期七转的小喽啰罢了,看我这就解决了你。” 说罢,他再度全力催动体内的紫母灵气,归元珠在他的催动下,光芒更上一层楼,耀眼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苏语的气海内仿若瞬间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大量的紫母灵气被疯狂地抽离出去。 然而,苏语却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他暗暗运转天灵根,全力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 天灵根的吸纳效率堪称恐怖,刚刚被抽走的一斗紫母灵气,眨眼间就被填充进来两斗。 渐渐地,苏语气海内的灵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满盈,仿佛那归元珠的抽取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李开明瞧着苏语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起初脸上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嘴角上扬,嘲讽道:“呵呵,怎么样,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在我这归元珠的强大威力下,你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那语气中满是傲慢与不屑,仿佛他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眼前的苏语不过是一只任他拿捏的蝼蚁。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李开明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转而变得愈发阴沉难看。 这一切皆因催动归元珠也并非毫无代价,同样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 眼下,为了源源不断地催动归元珠发挥出最大威力,他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斗。 可反观眼前的苏语,却依旧如同一尊屹立不倒的石雕,稳稳地挺立在原地,神情平静得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归元珠抽取灵气的丝毫影响。 而苏语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其中缘由也十分简单明了。 他心中对李开明手中的法宝充满了好奇,迫切地想要知晓这归元珠的威能极限究竟在哪里。毕竟,如此强悍的法宝,对于苏语而言,早已成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觊觎之心。 在他眼中,这法宝就如同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肥肉,令他垂涎欲滴。 “可恶,尝尝这招!” 李开明终于彻底被激怒,他怒目圆睁,大声怒喝一声,仿若一头被惹急的猛兽。 话音刚落,又是一斗紫母灵气被他毫不犹豫地消耗出去。此刻,归元珠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居然绽放出刺目的白光,光芒之盛,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作用下,苏语气海内的灵气瞬间遭受了更强悍的吸力。只听 “嗖” 的一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一拽,两斗灵气瞬间就被抽走。 然而,苏语却仿若一尊泰山,仍旧面不改色。即便是在归元珠爆发出最强威能的极端情况下,他那天灵根的强大之处也展露无遗。 虽然补充的灵气量相较于之前少了不少,但依旧能够源源不断地为气海提供灵气,使得他的气海始终保持着充盈的状态,不至于被抽干。 “这便是极限了么,我还以为有多厉害。”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双眸中闪过一道冷酷而锐利的光芒,仿若两把出鞘的利刃。 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方块,正是纳空幻方块。 只见纳空幻方块缓缓悬浮在空中,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紧接着,一个葫芦从纳空幻方块中缓缓飘出,刹那间,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葫芦,正是苏语一直深藏不露的太极炼葫瓶! 太极炼葫瓶一登场,其散发出来的九品法宝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就被李开明敏锐地感知到。 李开明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居然还有法宝作为底牌?这怎么可能!不过,我还有这招……” 此刻,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寻找应对之策。 然而,苏语根本没有给李开明过多的思考时间。 他动作迅速,手举太极炼葫瓶,对着归元珠就开始全力催动紫母灵气。刹那间,太极炼葫瓶仿佛被唤醒的沉睡巨兽,立刻捕捉到了李开明金道法术的气息。 紧接着,它缓缓张开瓶口,吐出一团神秘的紫色液体:无相液。 李开明见状,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噩梦。他惊恐地大喊道:“你气海内怎么还有灵气!?这怎么可能!” 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此时,那团无相液在空中仿若拥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揉搓组合,形态不断变化。 最终,经过一番奇妙的变化,居然变成了一个通体金黄、长达十尺的巨弓。这巨弓散发着一股强大而古老的气息。 苏语见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忍不住说道:“居然炼出了九品金道法宝,穿金弓,妙哉!” 说罢,只见他伸出手,稳稳地接过巨弓。 紧接着,苏语双手握住穿金弓,用力拉开弓弦。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弓弦上居然凭空出现一把锋利无比的长箭。 这长箭闪烁着寒芒,箭头尖锐得仿佛能穿透一切。 苏语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一松手,长箭便如同一道闪电,朝着李开明的眉心直直飞去,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16章 苏语vs李开明 “居然是穿金弓?”李开明作为金道修士,很快就认出了苏语手中的法宝是何物。 穿金弓是把很奇妙的法宝,使用它不需要自备箭矢,而是根据修士使用灵气的量决定射出几根箭矢。 看着那如闪电般笔直朝自己飞来的箭矢,李开明只觉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全身,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这速度竟如此之快?简直超乎想象!” 此刻,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开明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两种应对之策。 其一,催动防御法术硬接这致命一击。 其二,施展移动法术,试图躲开这夺命一箭。倘若真能成功避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李开明虽年事已高,一头白发如雪,但岁月赋予他的,除了沧桑,还有无比丰富的战斗经验。他脑子转得极快,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在电光火石之间,便迅速做出了决定。 他的选择既大胆又充满智慧 —— 两个选择他都要! 李开明高喝一声:“金跃术!” 只见他脚下猛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刹那间,李开明只觉脚上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然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法术掌控力,他还是咬着牙,稍稍向左迈出了一小步。 神奇的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小步,竟让他瞬间位移出了两丈之远。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确保万无一失,他毫不犹豫地立即催动金道防御法术 —— 金钟罩。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一道巨大的金钟虚影仿若从天而降,稳稳地覆盖在李开明的体表。 这金钟虚影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任何攻击都休想伤害到他分毫。 金色箭矢如同一道闪电,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擦着李开明的手臂呼啸而过。 几乎在同一瞬间,李开明施展的金钟罩法术与金色箭矢激烈碰撞,刹那间,火花四溅,仿若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噼里啪啦” 地迸射出一阵火星子。 “呵,班门弄斧,在我面前摆弄金道,你也太过托大了。” 李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且嘲讽的微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苏语手中的法宝,那眼神仿佛饿狼盯上了猎物,炙热中透着贪婪。紧接着,他又开口说道,“小子,你现在乖乖地老老实实投降,将你手里的金道法宝双手奉上,我或许还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苏语仿若未闻,对李开明的话全然不予理会。 当看到李开明竟然还掌握着金跃术这等精妙的移动法术时,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他神色冷峻,双手再次稳稳地搭在穿金弓上,周身气息流转,已然在暗暗准备下一次更为凌厉的攻势。 见苏语如此 “不识好歹”,劝说无果,李开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凶狠与不耐烦,直言道:“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在我的归元珠面前,你的灵气恐怕也快要消耗殆尽了吧?瞧你现在的攻势,是何等的勉强。穿金弓这般九品法宝,以你的实力,每次也就只能射出一根箭矢罢了,根本伤不了我。” 听闻此言,苏语不禁嗤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对李开明无知的轻蔑。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苏语居然催动起了力道法术:“八钧之力”。 刹那间,只见他的右臂肌肉如同充气般飞速地膨胀起来,高高隆起,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血管也在此刻变粗了数倍,像一条条蜿蜒的青色小蛇,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看起来既恐怖又充满了压迫感。 苏语紧咬牙关,猛地拉开弓弦,随着这一动作,他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息,那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 更为奇异的是,他身子周围的天地灵气仿若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召唤,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疯狂地向他汇聚而来。 这些天地灵气围绕在他身边,不断盘旋、涌动,远远看去,就好像他身披一件璀璨耀眼的天蓝色袍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震撼人心的气势。 这回轮到李开明傻眼了,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双眼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你不是火道修士吗?怎么还兼修了力道?不对,天地灵气居然都在如此汹涌地向你的气海内涌进,你…… 你就是苏语!?” 苏语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翻涌的潮水,暗自思忖着方才穿金弓射出的那凌厉一击。 这一击看似威力平平,实则远未使出全力,仅仅是他抛出的一块 “问路石”,目的是试探李开明的虚实。 如今,通过李开明应对时展现出的防御手段,苏语已大致摸清其深浅。 此刻,苏语心中已有了决断,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绝不打算给李开明任何喘息和逃跑的机会,既然已明确了对手的防御等级,索性一鼓作气,使出最强一击,务必将李开明彻底拿下。 苏语凝视着眼前的李开明,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法术运用以及周身散发的气质,他便敏锐地推断出,此人大概率来自中洲平原的某个名门正派。 这些名门正派,底蕴深厚、人脉广泛,若是真让李开明逃脱,以他们强大的情报搜集和追踪能力,必定会顺藤摸瓜,为其所在门派提供诸多有关自己的线索。 届时,自己将陷入无尽的麻烦与追杀之中,处境岌岌可危。 所以,这场战斗必须在此终结,李开明绝不能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天灵根,解!” 苏语双唇紧抿,从齿间迸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却仿佛裹挟着千钧之力,在这片幽谧的空间中回荡。 刹那间,他气海深处仿若有一轮烈日轰然炸开。 原本隐匿于气海之中的天灵根,爆发出一股璀璨夺目的金光。这金光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冲破了苏语身体的束缚,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这可是天灵根,那是只在古老史书中留下只言片语、被无数修士视作传说的存在。 此刻,它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那是一种凌驾于凡俗之上的磅礴与神秘。 周围的天地灵气像是遇到了至高无上的主宰,纷纷躁动起来,如朝拜的信徒般,疯狂地朝着苏语汇聚。 一时间,风云变色,整个幽炎鬼沼都仿佛因这股气息而震颤,仿佛在见证一个传奇时刻的降临 。 苏语的天灵根,宛如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在此刻终于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完全释放。 它以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疯狂地汲取着幽炎鬼沼中弥漫的灵气。 那浓郁的灵气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吸力牵引,如潮水般汹涌地朝着苏语汇聚而来。 仅仅只是几息之间,原本几近干涸的气海,便被充盈得满满当当,仿佛一片浩瀚无垠的灵力海洋,蕴藏着无尽的能量。 “我正是苏语。” 苏语冷不丁地开口回答,声音低沉而冰冷。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右臂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秘而磅礴的力量,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一瞬间爆发出八钧的恐怖力量。 须知,一钧为三十斤,八钧便是二百四十斤!这等力量,若是作用在常人身上,足以开山裂石。此刻汇聚在苏语右臂,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紧接着,苏语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朝着穿金弓内疯狂涌入。穿金弓在这股强大灵气的注入下,仿佛被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力量,弓身微微颤抖,表面开始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这光芒比烈日还要耀眼数倍,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仿若一颗新生的太阳,悬挂在苏语手中,释放出无尽的光辉与力量。 “好强的气息!” 李开明见状,心中大惊失色,急忙抬起右臂掩住双眼。 他深知,若是贸然直视苏语手中的穿金弓,那强烈的光芒恐怕会瞬间刺瞎他的双眼,让他当场成为睁眼瞎。 李开明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修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做出了判断。 当他意识到苏语身怀天灵根,自己手中的归元珠对其根本无法构成威胁时,他当机立断,马上停止了对归元珠的催动。 此刻,他心里清楚,唯有全心全力维持身上的金钟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抵挡苏语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虽然李开明此刻停止了催动归元珠,但瘫倒在金齿鳄背上的林婉儿、汪檀霜、花小爱三人此刻已经都是白发苍苍,面部满是皱纹,衰老不已。 苏语紧握着穿金弓的右手骤然松开,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若拉开了一场末日风暴的序幕。 刹那间,一股磅礴而凌厉的力量从他手中喷薄而出,只见数十上百根金黄色的箭矢,如同金色的闪电,以一种近乎狂暴的姿态从穿金弓上飞射而出。 这些箭矢在空气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来自远古战场的战歌。 李开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心中尚存一丝侥幸,稍稍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这一幕,却如同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噩梦,令他此生都难以忘怀。 天空已然被金黄色的箭矢所遮蔽,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一群遮天蔽日的蝗虫,数量多到令人心生恐惧。每一根箭矢都散发着冰冷的杀意,它们整齐划一地指向李开明,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疾驰而来。 苏语望着眼前这壮观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场景,满意地微微颔首。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自信与思索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道:“此番我完全解放天灵根吸取灵气的效率,再借助法宝之力,此刻所爆发的战力,勉强也能够触及到炼气期巅峰的边缘了。只是,我的防御法术相较之下,实在是过于薄弱。若是我的防御法术也能得到质的提升,达到与进攻手段相匹配的程度,那么,即便在这广袤天地间,随意挑选一个炼气期九转的对手,我也有十足的把握与之抗衡,且立于不败之地。” 李开明在铺天盖地的金色箭矢冲击下,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孤舟,艰难地苦苦支撑着。 那笼罩在他体表的金钟虚影,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下,光芒愈发黯淡,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与此同时,他的肉身也在这凌厉的攻势下,遭受了重创,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布满全身,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不好…… 苏语的灵气仿若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为这些攻击提供力量。而我如今深陷此地,就如同被困在瓮中的鳖,无论怎么挣扎,早晚都要被他彻底打破防御。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我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李开明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与绝望,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 他此刻对自己的处境已然无比清晰,心中懊悔不已,是自己太过轻敌,严重低估了天灵根的恐怖,也小瞧了苏语的实力,才落得这般绝境。 “墨掌门,我对不住您的恩情呐,恐怕再也无法为您效力了。” 李开明在心中悲叹,脸上写满了不甘。 “不过,我还留有最后一张底牌!”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一丝疯狂的决绝在他眼中闪过。 “我要自爆归元珠!”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求生的欲望。 几乎是在念头闪过的瞬间,李开明便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他猛地一咬牙,周身灵力急速运转,瞬间解除了金钟罩之术。 紧接着,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归元珠,紧紧地握在手中,脸上露出了疯狂而又狰狞的神情。 苏语一直紧紧盯着李开明的一举一动,此刻见他这般动作,心中 “咯噔” 一下,眉头瞬间紧皱在一起,瞬间洞悉了李开明的险恶心思,顿感大事不妙! 第17章 智勇双全 “不好,万万不能让他得逞!这归元珠之前吸纳了我海量的灵气,一旦自爆,那爆炸的威力简直难以想象,以我当下的防御能力,根本就无法抵御,必死无疑!” 苏语的瞳孔急剧收缩,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李开明,眼神中满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决绝。 此刻的李开明,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正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紧接着,他的右臂肌肉瞬间紧绷,每一块肌肉都好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全力拉动穿金弓。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扭曲,发出 “嗡嗡” 的声响。 刹那间,又有上百根金黄色的箭矢如同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和毁灭的力量,从穿金弓上飞射而出,目标直指李开明。 这些箭矢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仿佛要将这昏暗的天空撕裂。苏语满心期待着能在李开明自爆归元珠之前,将其彻底制服,化解这场可怕的危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意外突然发生。 那原本威力惊人的黄金弓居然毫无征兆地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弓身开始迅速崩解。组成黄金弓的材质如同沙砾一般,纷纷散落,转瞬之间便回到了最初的紫色无相液状态。 而高速飞向李开明的黄金箭矢也在此刻崩解消失,好似未曾存在过一般。 苏语见此情景,眼皮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愤的情绪,忍不住骂出声:“我终究不是这太极炼葫瓶的真正主人,刚才催动过度,它不愿再为我所用了。” 之前就知晓,法器向来有认主一说。 在炼制法器的过程中,将自身气海内的灵气注入其中,法器便会牢牢记住这股气息。此后,若是外人想要催动已认主的法器,那是难如登天。 法宝、灵宝等皆是如此,有着极为强烈的排他性。 苏语之前之所以能够驱使太极炼葫瓶炼制出黄金弓,不过是凭借自己天灵根那独特而强大的气息,暂时强行压制住了太极炼葫瓶,让它勉强为自己所用。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天灵根对太极炼葫瓶的镇压效果逐渐减弱,直至刚刚,彻底失去了效用。 此刻,只见太极炼葫瓶在空中飞速地吸回那些飘散的无相液,瓶身周围缓缓升腾起袅袅紫烟。 那紫烟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太极炼葫瓶,而它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副想要逃离此地的架势。 局势陡然间发生了惊天逆转,方才还在苦苦支撑、落入绝对劣势的李开明,转瞬之间,就让苏语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境。 苏语心里清楚,此刻自己面临着一个生死攸关的抉择。 若是选择全力防御李开明即将发动的自爆攻击,那势必会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抵御爆炸冲击上。而在这间隙,太极炼葫瓶极有可能趁机遁逃,一旦让这法宝溜走,自己之前为得到它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更别说借助它的力量扭转战局了。 可要是选择不顾一切地追赶太极炼葫瓶,试图重新掌控这件法宝,那他便无暇顾及李开明这边的自杀式攻击,以归元珠的威力,自己很可能在这致命一击下灰飞烟灭。 然而,苏语毕竟心智坚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抽出了另一把法器 —— 七品法器寒炎韧铁剑。 寒炎韧铁剑刚一被拔出剑鞘,一股凛冽的寒气便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刹那间,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 剑身表面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是冰道气息在肆意展露,丝丝寒气如利刃般切割着空气,发出 “嘶嘶” 的声响。 与此同时,李开明听到了苏语的抱怨,他眼中立刻冒出精光,机会来了! 他此前也得到过情报,太极炼葫瓶并非苏语之物,所以此刻他瞬间就明白,这异样的出现是因为太极炼葫瓶对苏语的效力已然失效。 李开明身经百战,丰富的战斗经验如同警钟在他脑海中敲响,让他瞬间意识到,此刻选择自爆绝非明智之举。 而且,说到底李开明也是个凡人,是人又怎会不怕死呢?在这生死关头,存活下去的强烈念头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 他在心中暗自盘算,苏语手中如今只剩下这把普通的法器,而自己的修为又比他高出一筹。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集中全力发动攻击,凭自己的实力定然能够将苏语斩杀于此地,彻底摆脱眼前的危机,保住自己的性命。” 苏语紧紧盯着李开明手中的归元珠,只见那原本刺眼的光芒正逐渐黯淡下去,恰似即将熄灭的烛火。刹那间,苏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暗自高呼:“中计了!” 实际上,这一切都在苏语的精心算计之中。 那看似要失效逃跑的太极炼葫瓶,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 他巧妙地操控着太极炼葫瓶,让它做出一副急于逃离的模样。 苏语深知,李开明这样的人,在看到自己性命暂时无忧的情况下,必然不会轻易选择自爆这种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 相反,以李开明的性格,他定会凭借自己擅长的金道法术,妄图将自己斩杀,从而彻底摆脱困境。 苏语的天灵根,那可是号称天地第一的灵根,其威能又岂会轻易减弱? 镇压一个区区九品的法宝,对天灵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而,回想起方才的惊险,苏语的额头还是悄然冒出了一滴冷汗。 他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太极炼葫瓶的品阶只是九品法宝,若是达到了灵宝的程度,凭借自己此刻的能力,恐怕还真难以将其镇压。 事不宜迟,苏语立刻施展出风道法术 ——“友人风”。 眨眼间,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的背后竟缓缓生出一对透明的蝴蝶翅膀。这对翅膀晶莹剔透,上面纹路错综复杂,宛如精美的艺术品。但从外观上看,这翅膀却显得异常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让人不禁为之担忧。 与此同时,苏语脚下也生出一团不断翻滚的风团。这风团气势磅礴,呼啸着旋转,正是另一道威力不凡的风道法术 ——“定风波”。 紧接着,苏语猛地一拍背后的蝴蝶翅膀,那翅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风力。在这股风力的推动下,苏语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瞬间原地而起,向着高空飞速攀升。 李开明望着飞上高空的苏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口中喃喃自语道:“风道法术,原来你是个风道修士。呵呵呵,风道修士向来在攻伐方面有所欠缺,这一战,我必胜无疑!” 转瞬之间,李开明的神情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急剧变化。 原本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吃惊,瞪大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这吃惊的表情还未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便又迅速扭曲,化作了无尽的惊恐,整张脸都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这一切皆因苏语在高空中所展现出的惊人之举。只见苏语周身灵力激荡,衣袂飘飘,竟同时施展出了五道法术,而且分别来自火道、冰道和风道三个不同的道派。 “绿忧火!冰雾术!焚风术!小龙卷风术!火弹术!” 苏语立于空中,仰天长喝,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 随着他的呼喊,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呼啸而出,一大波法术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天而降。更为神奇的是,这些法术在空中相互交织、旋转,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竟然组合成了一记威力绝伦的组合杀招。 刹那间,李开明只觉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整个人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压住,浑身僵硬,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上了枷锁,行动变得极为不便。 与此同时,他的身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火龙卷风,那龙卷风好似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张牙舞爪地咆哮着,吸附的力量强大得超乎想象,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深渊。 紧接着,焚风术裹挟着炙热的高温和狂暴的风力呼啸而至,瞬间将李开明彻底吞噬。那炽热的风刃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身体上肆意切割,所到之处皮开肉绽。 而绿忧火则像是几条诡异的绿色蟒蛇,蜿蜒着迅速附着到李开明的腹部,瞬间熊熊燃烧起来。这绿忧火极为奇特,一旦附着便难以扑灭,火焰如焦油般紧紧黏在他的身上,不断侵蚀着他的血肉,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此刻,李开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想法。 “逃!” “一次催动五道法术,而且还是三个不同道派的,这…… 这还是人吗!?” 李开明在心中疯狂呐喊,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 “如今也无法再用归元珠自爆了,之前我自主解除了归元珠的自爆状态,现在它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我只有逃,否则必死无疑!” 李开明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保命的本能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金钟罩!金钟罩!” 李开明的声音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近乎癫狂地全力催动着这招金道防御法术。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在悬崖边缘苦苦挣扎的溺水者,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金钟罩上。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稍有松懈,稍稍停止催动灵力,那诡异的绿忧火便会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烧穿金钟罩的虚影,将他的皮肉无情地灼烧殆尽。 而且,这绿忧火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竟会根据修士的心境来决定火势的大小。 李开明此刻内心慌乱到了极点,这种恐惧与慌张的情绪,就像是给绿忧火送去了一大团无比旺盛的助燃物。只见那绿忧火瞬间火势滔天,熊熊烈焰翻涌着,散发出骇人的高温,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再次将李开明彻底吞噬。 苏语傲然挺立在天空之中,背后那对透明的蝴蝶翅膀有节奏地不断拍打着,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李开明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着:“以我前世百年修行所积累的深厚底蕴,同时催动五六道法术自然不在话下。幸好这次遇到李开明这种性格保守、行事谨慎的老骨头。倘若我遭遇的是那种心态疯狂、不顾一切的敌人,在我施展法术的关键时刻对我发动攻击,一旦让我受到法术反噬,那我所遭受的伤害将是寻常人的五六倍之多。” 苏语所言绝非夸大其词。 在炼气期这个阶段,对于绝大多数小修士来说,催动法术需要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一旦在施法过程中被打断,就必然会受到法术的反噬之力。 也正因如此,一般的炼气期修士最多只能同时催动两道法术,再多便难以驾驭,且风险极大。 苏语则是凭借着前世的丰厚积累,在炼气期就拥有了同时催动最多七道法术的惊人能力。 然而,这强大能力的背后也隐藏着巨大的风险。若是在施法的关键节点被打断,他必将遭受重创,甚至可能当场命丧黄泉,这也是他在战斗中不得不谨慎行事的重要原因。 总体来说,苏语对这场战斗的结果相当满意。毕竟,他又一次成功实现了跨级挑战,这次击败的还是一位炼气期九转的修士。 苏语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转瞬之间,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如霜,一对冷眼如利刃般射向李开明,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逃?把归元珠留下!” 话音刚落,苏语背后的蝴蝶翅膀猛地大力扇动起来。 每一次扇动,都卷起一阵强劲的气流,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借着这股强大的风力,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李开明迅猛扑去,那气势仿佛要将李开明彻底碾碎! 而就在此刻? 异变再次突生! 第18章 情与意 熟悉的场景再度在幽炎鬼沼中惊悚上演,刹那间,一股金丹强者独有的磅礴气息如汹涌潮水般弥漫开来。 苏语瞬间感知到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威胁,心脏猛地一缩,想都没想,脚下灵力瞬间爆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后爆退数丈之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语的瞳孔急剧收缩,犹如夜空中陡然收紧的寒星,死死地盯着李开明手中那绽放出幽幽青光的归元珠,心中疑云翻涌,这个疑问重重地砸在他的心间。 只见李开明手中的归元珠仿佛一座无尽的青色源泉,源源不断地吐出大量的青色气体。 苏语心中一凛,他认得这气体,正是只有金丹真人气海内才能孕育产出的青竹灵气。可李开明分明只是个炼气期的修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高阶的青竹灵气?这完全违背了常理,让苏语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随着青竹灵气的不断涌出,这些灵气开始在空中缓缓凝聚、塑形。 眨眼间,竟形成了半个人身的模样。仔细看去,这由灵气汇聚而成的,是一个满头长发、面容英俊非凡的男子形象。 李开明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眼睛猛地瞪大,眼中爆发出惊喜交加的光芒,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整个人呈现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紧接着,他激动地大喊起来:“掌…… 掌门!” 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惊喜与激动,仿佛看到了绝处逢生的希望。 苏语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来者的底细。 尽管这股灵气所化的形象与昆仑宗掌门的长相毫无二致,但此时凝聚在此的,却仅仅只是昆仑宗掌门的一段“情”。 那么,究竟何为“情” 呢? “情”,源自人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当一个人深陷爱河,心中便会自然而然地滋生出甜蜜而炽热的爱情;当一个人尽情享受与家人相伴的温馨时光,亲情便会在心底悄然生长,如同温暖的炉火,时刻温暖着心房;当一个人勇敢地直面挑战,毫不畏惧强敌时,豪情便会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赋予他勇往直前的力量。 前文曾提及,“情” 蕴含着超乎想象的巨大力量。 就如那苦仙,为了追寻此生的挚爱,不惜自废修为,毅然决然地与凡间的女孩相爱。 最终,他凭借着心中那份坚定不移的爱情和苦情,深深感动了上苍,得以与爱人双双羽化成仙。 这一传说,足以彰显出 “情” 的力量是何等的宏大与震撼。 当然,这也只是在修仙间口口相传、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其中难免存在不少夸大其词的描写或是虚构的情节。 然而,即便如此,“情” 所蕴含的力量仍旧不容小觑。 在修仙界,不少修士便能巧妙地利用心底那份最为强大、纯粹的情感,令它与自身灵气结合,达到具象化的效果,这样就可以幻化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模样。 当一个修士的情感积攒得十分浓郁之时,他们便可以借助这具象化的 “情” 来变化成自己的意志。 值得一提的是,由 “情” 所化的意志不仅拥有与本人完全一致的记忆,而且还能实时共享视野。 这也就意味着,从始至终,昆仑宗掌门实际上早就将李开明与苏语之间激烈对战的每一个画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眼前这由昆仑宗掌门的 “情” 所化的存在,正是他对李开明多年来为昆仑宗鞠躬尽瘁、无私奉献的一片真情。 昆仑宗掌门老谋深算,早就在归元珠内留下了这个后手,为的就是以防如今这种意外情况的发生,确保李开明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庇佑,不至于陷入绝境。 只见那长发男子意志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哼哼哼”,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玩味与神秘。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有趣,真是有趣。我很期待你后续的行动,苏语。” 那语气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猎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话音刚落,那股由昆仑宗掌门真情所化的意志,骤然在原地绽放出一道极其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亮。苏语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双眼,试图遮挡住这刺目的亮光。 待那亮光渐渐消散,苏语缓缓放下手,却发现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原本站在那里的李开明,竟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苏语见状,深吸一口气,背后的蝶翼轻轻扇动起来,带着他的身体缓缓下降,重新稳稳地落到了金齿鳄的背部。 他目光冰冷,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内心却如波涛翻涌。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昆仑宗竟还留了这么一手后手,这昆仑宗掌门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要知道,想要将情感凝聚成意志,不仅心底必须要有极为深厚、海量的情感作为基础,而且在情道上的境界也绝对不会低。幸好这意志无法施展攻伐法术,否则,我刚才恐怕就要陷入绝境,折戟于此了。” 想到这里,苏语仍心有余悸。他深知,若不是昆仑宗小瞧了自己,对李开明太过自信,觉得他足以擒住自己,因而没有在他身上安排更多的后手,那自己此次可真是凶多吉少。 苏语缓缓解除了身上的两道风道法术,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一对眼皮沉重得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毕竟,要完整地催动天灵根的威能,对心神的消耗实在是太过巨大。 然而,即便如此,苏语此刻却还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休息。 他必须强打精神,尽力维持剑眉星目法术。因为他心里清楚,一旦汪檀霜等人苏醒过来,若是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那可就麻烦了,很多事情都可能会因此而失控。 苏语稳稳地盘坐在金齿鳄宽阔的背部,神情专注而凝重,开始仔细检查花小爱、林婉儿和汪檀霜三人的身体状况,迅速着手为她们疗伤。 他心里十分清楚,想要顺利穿过眼前这片危险重重的幽炎鬼沼和血雾林,他还得仰仗花小爱几人的战力。 谁也说不准,前方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涌出一波凶猛的兽群。 虽说凭苏语自己的实力,也并非无法与之抗衡,但他此刻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顶,灵力几近枯竭,精神也极度疲惫,真要是碰上兽群,他极有可能遭受重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仅如此,苏语身下的金齿鳄对主人林婉儿极为忠诚,它似乎已经敏锐地感知到林婉儿的气息愈发微弱,情绪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苏语心里明白,一旦林婉儿有个三长两短,金齿鳄很可能会当场翻脸,将他们毫不留情地甩入那满是野兽的沼泽之中。到那时,他们可就真的是十死无生,绝无半点生机可言了。 怀着这样的担忧,苏语急忙施展前世习得的精妙治疗法术,小心翼翼地为林婉儿疗伤。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道:“从身体状况来看,她倒是没有遭受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气海内的灵力几乎完全枯竭,想要恢复过来,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糟糕的是,林婉儿她们几人都被归元珠硬生生吸走了起码十年的寿元。” 在这三人当中,受伤最为严重的当属汪檀霜。 他不仅失去了右腿,遭受了巨大的身体创伤,寿元更是被削减了九年之多。 苏语虽然知道一些可以再造躯体的神奇法术,但以他目前炼气期的低微修为,想要让汪檀霜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时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缓缓流逝,几个时辰之后,在三人当中受伤相对较轻的林婉儿终于率先恢复了意识。 “呜…… 我肚子好疼啊。” 林婉儿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音中充满了虚弱与无助。她的小腹丹田处,正是修士气海所在的位置。 之前因为气海灵力枯竭,她才陷入了昏迷,此刻刚刚苏醒,自然感到小腹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不适,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上面。 “乖,好好躺着安心疗伤,你现在身子太虚弱了,要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怕是又得晕过去了。” 苏语轻声哄着,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幽炎鬼沼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光。他的两只手掌稳稳地贴在林婉儿的气海附近,掌心不断迸发出神秘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灵动的精灵,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治愈的力量,为林婉儿修复着受损的灵力脉络。 林婉儿本就聪慧懂事,并非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孩。 她敏锐地捕捉到苏语语气中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又十分坚定地说道:“王火哥哥,你不用太担心我,还是先去给汪檀霜师兄疗伤吧,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要是敌人……” 话说到一半,林婉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王火哥哥…… 难道你,战胜了那个…… 炼气期九转的敌人?”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在询问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 苏语看着林婉儿那既惊喜又疑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而自信的微笑,轻声说道:“不过是略施小计,让那老贼落荒而逃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林婉儿听了苏语的话,眼眶瞬间湿润了,滚烫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眼前这个修炼火道的少年,明明修为仅有炼气期七转,却在如此绝境之下,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强大的炼气期九转敌人,还将昏迷不醒的她们保护得妥妥帖帖。 林婉儿毕竟只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清纯少女,她望着眼前这个专注为自己疗伤的少年,心中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这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将她的心搅得乱乱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林婉儿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那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言语,只是将双眼微微闭上,悄悄地品味着心中这份如小鹿乱撞般的微妙感受。此刻,在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少年专注为她疗伤的身影,周遭的一切喧嚣与危险都已被她自动屏蔽。 再看苏语,他的模样与林婉儿的沉醉截然不同,完全是一副焦头烂额的状态。 他全神贯注地将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林婉儿,额头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心里清楚,林婉儿的生死对自己至关重要,一旦林婉儿有个闪失,身下的金齿鳄极有可能瞬间翻脸,到那时,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幽炎鬼沼中可就真的生死未卜了。 苏语之所以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待林婉儿,并非出于什么特别的情感,纯粹是因为他觉得林婉儿太过天真烂漫,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 在他看来,唯有像哄小孩子一样,用温和且耐心的方式,才能让林婉儿理解自己的意图,配合治疗。 在他的心中,他对这位少女并无一丝男女之情,仅仅是出于当下局势的考量和必要的安抚。 然而,若是有朝一日林婉儿知晓她此刻偷偷爱慕着的少年,竟然是那个摧毁了她的门派、残忍地杀死她的师尊、无情地屠戮她同门的罪魁祸首,真难以想象她会是怎样的震惊与痛苦。 金齿鳄重新感受到林婉儿的气息,这才心定下来,继续缓缓向前滑行。 第19章 实在是妙计啊! 自苏语击退李开明,已然过去了数日时光。这几日里,苏语不辞辛劳,全心全意地为汪檀霜与花小爱进行治疗。在他的悉心照料下,两人终于悠悠转醒。 “哗啦…… 哗啦……” 金齿鳄的四肢缓缓地在周围的泥浆中划动。 经过这段时间的行程,苏语等人周遭的景象已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原本那一片浑浊不堪的泥沼中,重新浮现出几块小巧的陆地,脚下的泥浆也逐渐变得清澈起来,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不少模样丑陋的鲶鱼在水中悠然游动。 在幽炎鬼沼中艰难跋涉了半个月之久,如今,苏语等人终于即将抵达幽炎鬼沼的边境地带。 在这几天的恢复期里,林婉儿的精力恢复得最为出色。 幽炎鬼沼靠近东南峻岭的区域,水质较为清澈,水中生活着各种各样可供食用的鱼类。因此,林婉儿恢复体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施展雷道法术去电鱼。 这几日,大家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食物,也算是在艰苦的旅途中寻得了一丝慰藉。 花小爱则一直寄居于一把小巧玲珑的短剑之中,默默休养生息。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花小爱彻底放下了对苏语的戒备,敞开心扉,向大家讲述了这把短剑的来历。 原来,这把短剑乃是掌门赵无极特意吩咐炼器长老胡雨,亲自为她精心打造的九品法宝,名为寄居剑。 对于剑道修士而言,这把法宝有着独特的效用,他们能够与寄居剑产生共鸣,进入剑内的空间进行修行或是休息。 而花小爱身怀变异灵根中的剑灵根,这使得寄居剑对她的效果更为显着。原本五脏破裂的重伤,她只需躲在寄居剑中休息三日,便能逐渐恢复。 然而,在他们几人当中,情况最为糟糕的依旧是汪檀霜。 汪檀霜所修行的冰道法术,在防御和攻伐方面颇具优势,但在治疗手段上却相对匮乏。 苏语虽已着手为他恢复右腿,无奈时间太过短暂,目前暂时还未取得明显的成效。 而且,苏语如今伪装成王火,只能运用火道法术为汪檀霜重造右腿。但汪檀霜身为冰道修士,冰火属性天生相克,这无疑使得重造右腿的进程变得更加缓慢。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们几人终于即将抵达东南峻林。 在幽炎鬼沼和血雾林之间,还有两天的路程可供苏语他们好好休整一番。 总体而言,苏语等人目前的情况还算比较乐观,唯一需要担忧的,便是在血雾林中可能遭遇的精怪。 与此同时,楚沉瑞一行人在经历了长途跋涉与生死考验后,终于抵达了大楚国。 他们比预期抵达的时间晚了数日,原因其实很简单。 在靠近大楚国时,他们不得不解除身上用于助力行进的法术,否则极有可能被大楚国内的其他修士势力察觉。 大楚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又怎么可能只有楚沉瑞他们几个修士想要在此发展呢? 大楚国内至少存在着七个不同的修士势力,这些势力之间整日争斗不休,无非是为了在这片土地上一家独大,进而独吞楚王所能提供的全部利益。 在这样激烈的争斗局势下,他们又怎会允许楚沉瑞这样的新鲜势力贸然涌入呢? 所以,这些势力早已在大楚国外围布下眼线,一旦察觉到有新的修士势力企图进入大楚国,便会果断出手找他们的麻烦。 楚沉瑞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大楚国人,对自己国家的这些内幕了如指掌。 此刻,他绝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在一个凡人国度中,十年内大概顶了天了也只能送两个人去门派修仙。 原因无他,末法时代,灵根难出世,而无灵根,就无法修行。 因此,凡是在国度内被选中送入门派的人,其名字基本都会被载入当地的史书,甚至在当地教育孩子的教材中,也会出现他们的大名。 楚沉瑞这个名字,早已在大楚国声名远扬,若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如同直接向那些修士势力宣告自己要来挑战他们的地位,无疑会招来极大的麻烦。 所以,此刻他们巧妙地隐藏起自身的气息,穿上中洲平原地区特有的粗麻短褐,头上戴着斗笠,肩上挑着担子,扮作一副朴实的农夫模样,悄然混入了进城的人群之中。 “走快点儿!别磨磨叽叽哩……” 队伍末尾,一个身着红色捕快服的年轻后生,手里攥着根土黄色的棍子,不停地催促着前面的人,脸上那不耐烦的神情都快溢出来了。 正这会儿,一个浑身黑黢黢、满脸汗珠的老汉,挑着扁担慢悠悠地往城门里走。谁能想到,下一秒,那根土黄色的棍子竟毫无征兆地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捕快的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动作麻溜地一把揪住老汉的胳膊,用力把他拽了回来,语气十分蛮横:“老头,先别走,我得瞅瞅你这扁担里装的啥东西,咋能让这探金棍有这么大反应?” 老汉一脸木讷,看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操着一口地道的中洲平原口音,赶忙哀求道:“咦?俺真木啥啊!长官,您大人有大量,抬抬手,放俺进去妥了呗。” 捕快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把老汉的扁担给砸了个稀巴烂。扁担里装满的大白菜 “哗啦” 一下滚落一地,在地上乱滚。 “乖乖来!俺嘞大白菜呀!俺累死累活种哩大白菜啊!” 老汉脸色骤变,满脸都是心疼和悲伤,“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捧起好几株大白菜,像护着宝贝似的死死抱在怀里。 捕快见状,更是恼羞成怒,举起手中的探金棍,狠狠地朝着老汉身上招呼。 说来也怪,他打得越狠,那探金棍上的光芒就愈发闪亮。捕快一边打还一边破口大骂:“还不赶紧撒手?再不放,可别怪俺下手狠!” 可这老汉就像认准了理儿似的,不管捕快怎么毒打,就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大白菜不松手,愣是连一声疼都没喊出来。 这一幕,可把楚沉瑞和他身后几个幸存的弟子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忍不住在底下小声嘀咕起来。 “我去,这打得也太狠了吧!咱还得装成凡人,不能用法术防御,要是挨上这么一棍,不得在床上躺好几天养伤啊。” “关键是这捕快手里拿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咋还会发光呢?难不成是法器?” “啊?不会吧?现在法器都便宜到凡人都能有的地步了?我可是一件都没有啊!” 就在他们几个紧张得不行的时候,排在前面的一位老者慢悠悠地开了口:“恁几个可安分点儿吧,瞧恁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楚沉瑞他们几个赶紧闭上嘴,随后楚沉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敢问老先生,前面那老汉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遭这么大罪啊?我们还年轻,可不想也受这样的苦头。” 老者转过头,瞧了瞧四周,见大家都不吭声,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现在这世道啊…… 告诉恁们也没啥。恁们瞧见那根棍子了没?它的来历可不简单,恁们可别太吃惊,那竟是一把九品法器!这法器的能耐就是能探测带灵气的东西,灵气越浓,它发的光就越亮。恁们要知道,法器、法宝啥的可都不准带进大楚国。我估摸这老汉是不懂规矩,带了啥不该带的东西,才遭了这罪。恁几个小年轻可得小心着点儿。” 听闻老者这番话,楚沉瑞身后的两个小修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神情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他们悄悄用手肘轻轻戳了戳楚沉瑞的后背,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带着几分焦急与惶恐:“怎么办,掌门?咱们身上还藏着好些灵石呢,要是被他发现了,可咋混进这大楚国啊?” 楚沉瑞仿若未闻,没有回应他们的询问,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正在遭受暴揍的老汉。他的目光沉稳而冷静,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在捕快的凶狠攻击下,老汉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原本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血迹。 他再也承受不住这剧痛,忍不住高声哀嚎起来。最终,在那如雨点般落下的棍棒和捕快的淫威之下,老汉彻底屈服了。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像是风中摇曳的残叶,缓缓从怀中的一颗大白菜里取出一块极为微小的石子,然后颤颤巍巍地递给捕快,声音中带着哭腔,满是无奈与绝望:“俺给,俺给还不行吗?” 捕快看到这一幕,原本狰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那笑容如同恶魔得逞一般。他迫不及待地一把将那小得可怜的石子抢了过去,定睛一看,果真是一小块灵石。 在凡间,灵石虽然也有流通,但因其价值极高,购买力堪称巨大。 一般而言,哪怕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巨商,平日里随身也顶多携带三四颗灵石。 要知道,仅仅一颗灵石的价值,就足以抵得上一户五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所以,尽管老汉交出的这块灵石连四分之一块都不到,但它所蕴含的价值依旧不容小觑,在这凡间,它可是能让许多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宝贝。 “原来如此。” 楚沉瑞心中念头急转,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嘴唇微微开合,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捕快也太贪心了,竟把老汉的灵石全部搜刮走了。如此看来,咱们要是不大出血,怕是过不了这道关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悄然在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终于快要轮到楚沉瑞他们了。 楚沉瑞心中早有预料,这捕快贪婪成性,果不其然,在他前面的人无一幸免,几乎都被这捕快搜刮了一番,或多或少都被拿走了一些财物。 楚沉瑞双眉紧蹙,恰似两座紧锁的山峰,心中的忧虑如汹涌潮水般翻涌。他清楚,自己身上那七十多块灵石,是个巨大的麻烦。在这凡人国度,如此数量的灵石,绝非一个普通凡人所能拥有 。 他太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一旦被眼前这个贪婪成性的捕快察觉,必然会引发对方深深的怀疑。到那时,身份暴露或许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这局面棘手得很呐!现在用法术对灵石动手脚,企图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周遭都是眼线,稍有差池,暴露之后的情形只会不堪设想。可要是任由这捕快搜出这么多灵石,他必定会对我的身份穷追不舍。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对我极为不利,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楚沉瑞在心底暗自思忖,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急与思索之色。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冒险的点子,恰似一道闪电,骤然在楚沉瑞的脑海中划过。 随后他立刻回头和几人悄声交谈,几人的脸色随即变化,有的面色不悦,有的并无表情,而有的则嘴角露出隐隐笑意。 时间不多了,唯有试试此计了! “这法子虽说有些不地道,可眼下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对不住您了,老人家!” 楚沉瑞心一横,双眼紧闭,右掌化作一记凌厉手刀,裹挟着一股劲风,毫无迟疑地朝着身前那位刚刚帮过他的老头脖颈处狠狠劈下。 身为炼气期修士,楚沉瑞早已历换骨期的淬炼,身体机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力量远超常人。 这看似平常的一记手刀,却蕴含着惊人的劲道,“噗” 的一声闷响,毫无防备的老头瞬间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捕快猛地抬起头,瞬间察觉到异样。然而,还没等他发出一声质问,楚沉瑞竟先发制人,上演了一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 “大伙快跑啊!捕快杀人啦!” 楚沉瑞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尖锐且充满蛊惑力,与此同时,他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门内疯狂冲去。 在狂奔的过程中,楚沉瑞不忘一把将昏迷的老头捞起护在怀中,佯装出一副保护无辜百姓的模样。 “我靠!” 捕快怒不可遏,恶狠狠地咒骂一声,迅速伸出手臂,试图阻拦楚沉瑞一行人。但他低估了楚沉瑞爆发的力量,楚沉瑞裹挟着一股冲劲,带着身旁的人猛地撞向捕快,捕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撞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后方排队的人群瞬间陷入混乱。 见捕快被撞飞,众人心中的恐惧与侥幸瞬间被点燃,人群如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朝着城门蜂拥而上。 在队伍后方的人见前方队伍阵型暴乱,立刻激烈地讨论起来! “咋回事儿咧?瞅着那捕快叫前头那人给怼飞啦嘿!” “乖乖,真哩假哩?那咱还不快往城里挤,谁知道这龟孙得讹走咱多少东西嘞!” “怕个啥?等俺们挤进城门,还怕他们把我们撵出来不成?冲!” 城门处瞬间乱作一团,楚沉瑞则趁着这混乱,带着几位弟子裹挟在人群之中,消失在大楚国中。 第20章 回忆 在广袤无垠的中洲平原之上,有一个以经商闻名的国家,其名为大楚国。 大楚国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万灵时代,也就是千年以前。 大楚国之所以能在世间声名远扬,关键在于其得天独厚的物产 —— 紫母地水。 这紫母地水,宛如天地孕育出的灵液,蕴含着神秘的威能,对于炼气期的修士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功效。 紫母地水能够助力炼气期修士稳固修为,使其在炼气期时快速增进修为。 也正因如此,紫母地水在修真界供不应求,其价格更是被哄抬至令人咋舌的天价。 凭借着紫母地水带来的丰厚收益,大楚国迅速崛起,一跃成为中洲平原上最为富庶繁华的国家之一。 大楚国地理位置独特,坐落在中洲平原最南端的山地之间。 这里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一幅画卷。特殊的地理位置,赋予了这片土地独特的气候条件。 此地气候湿润多雨,山间常常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如梦如幻。而且海拔较高,四季温差极小,全年不见寒冬的凛冽,无论何时,都如春日般温暖和煦、温润宜人。 在大楚国的土地上,仿佛置身于一个永恒的春天,繁花似锦,绿草如茵,这样的环境实乃世间难得的绝佳居住之所。 独特的地理与气候条件,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深刻地塑造了大楚国内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 这里的建筑多以高脚竹楼为主,竹楼选材于当地漫山遍野的翠竹,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这些竹楼巧妙地修筑在陡峭的崖壁之上,错落有致,鳞次栉比,常常连片成群。 远远眺望,只见那一座座竹楼仿佛是从高山的怀抱中自然生长而出,又仿若凭空悬浮在山间,与周围的青山绿水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蔚为壮观的画面。 微风吹过,竹楼间的竹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山间精灵的轻吟浅唱,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灵动。 在大楚国一座不起眼的矮脚竹楼脚下,一群身形隐匿的人正躲在阴影之中,显得鬼鬼祟祟。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的石路上,一队身着鲜亮黄色捕快服的人正匆匆跑过,他们脚步急促,神色严肃,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这些捕快步伐整齐划一,犹如一阵疾风,朝着城门的方向火速赶去,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久久不散。 藏身于矮脚竹楼之下的,正是来自流浪宗的楚沉瑞和他的弟子们。 此刻,他们的心脏如同急促的鼓点,砰砰直跳,每一下跳动都仿佛在撞击着他们紧张的神经。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自己的行踪。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在他们耳边不断回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紧张的情绪所凝固,让人感到压抑而窒息。 终于,那队身着黄色捕快服的队伍渐渐远去,消失在远方的拐角处。 楚沉瑞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开始自如地呼吸起来。他的声音略带疲惫与庆幸,轻声说道:“他们走了,可咱一直躲在这竹楼底下,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之前,楚沉瑞为了能够顺利进入大楚国,在万分无奈之下,刻意把控好手刀的力度,击晕了身旁的这位老者。 此刻,老者悠悠转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与愤怒。他苏醒后,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轻声骂道:“哎,你们这群小年轻哟!这下可好,那群捕快开始在城里四处搜捕你们了,就连我都要跟着遭殃啊!” 随着情绪愈发激动,老者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你们可曾想过这么做的后果?竟敢在大楚国闹事,往轻了说,会把你们驱逐出城,让你们永生不得再踏入;往重了讲,直接把你们移交刑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闻老者这番言辞,一旁的几个弟子纷纷露出懊悔的神色,无奈地摇头叹息。他们彼此间低声交头接耳,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低语。 “老人家这般指责咱们,实在是情有可原。毕竟,咱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偏离了正道。” 其中一个弟子满脸懊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轻声叹息道。 另一个弟子立刻附和,语气中满是愧疚:“是啊,咱们身为正道之士,怎能对一位老人家痛下狠手呢?这实在是有违咱们的初心。” “快别说了,掌门就在这儿呢。” 有弟子警觉地提醒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生怕言语冒犯到楚沉瑞。 他们几人皆来自声名赫赫的天剑派,那可是在中洲平原上威名远扬、令人敬仰的正道门派。平日里,门派师长对他们言传身教,谆谆教诲,反复叮嘱他们莫做亏心事,一举一动都要彰显出正道的风范与担当。 正因如此,面对楚沉瑞此前的举动,这些弟子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波澜,隐隐觉得这与他们一直秉持的正道理念背道而驰。 楚沉瑞耳尖,听到了弟子们的轻声抱怨,他的头稍稍垂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耻之色。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感到一丝愧疚,但无奈现实条件所迫,当时的情况万分紧急,唯有击晕老者制造混乱,才是最有可能进入大楚国的方法。 想到此处,楚沉瑞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而带着几分诚恳与歉意,问候起了老者:“老先生,我们也是出于无奈啊,我们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身上的灵石本来就不多,要是让那捕快看见了,非得全部给他拿走不可啊。” 老头还在气头上,听到楚沉瑞的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哼!你们不容易,我就容易吗?再说了,来大楚国做生意的,有几个不是外地的?我看啊,你们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你们提前给那捕快贿赂点钱,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吗?” 老头发完牢骚,双手叉腰,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瞧着你们几个,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坏人。咱都是在这来这求生活的人,就像我天天卖菜,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既然碰上了,我就帮你们一把。在这矮脚竹楼的西边,有栋粽黑色的小竹楼,那是一家客栈。说来也怪,也不知道那家客栈的老板跟这儿当官的有着怎样的瓜葛,反正只要能住进那家客栈,你们的性命就能保住,不用担心被官府抓去。” 这番话一出口,楚沉瑞身后的弟子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满是惊喜与期待。 而楚沉瑞则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泛起层层疑惑。他早年就是大楚国人,可以说大楚国内的每个地方长什么样他都一清二楚,可为何从未听闻过这家客栈呢? 然而,环顾当下这危急的处境,外面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捕快,情况万分紧急。 这看似神秘的客栈,已然成为他们摆脱困境的唯一希望,成了眼下最佳的选择。 权衡再三,楚沉瑞选择相信老头所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趁着那些捕快一时疏忽,带着弟子们蹑手蹑脚地出发,在街巷中如暗影般穿梭,悄无声息地寻觅起那栋粽黑色的小竹楼。 在中洲平原的东南尽头,苏语一行人历经艰险,终于成功脱离了那令人胆寒的幽炎鬼沼。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片名为万寂草原的广袤之地,脚步时缓时停,时不时便寻一处地方稍作休憩,补充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放眼望去,万寂草原上,半人高的黄色杂草肆意生长,连绵起伏,乍看之下,竟会让人恍惚以为踏入了一片无垠的金色麦田。 而这片草原之所以得名“万寂”,原因在于其环境极为特殊,这里不见任何生灵的踪迹,四下里静谧得如同死亡之地。 平日里,唯有风拂过草原,撩动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为这片死寂之地添了几分动静。 苏语站起身来,目光远眺着眼前那绵延无尽的黄色草原,神色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冷静地说道:“咱们该启程了。虽说万寂草原没有精怪出没,但要想彻底穿过此地,仍需耗费两天时间。别忘了,咱们还未彻底离开中洲平原,被人追杀的风险依旧存在。” 林婉儿一听这话,顿时撅起了嘴,满脸的不情愿,娇嗔着说道:“哎呀,咱们再休息会儿嘛。咱们刚从那幽炎鬼沼出来,累得不行啦。” 说着说着,林婉儿的脸色愈发显得黯然神伤。 只因那金齿鳄本是幽炎鬼沼的生灵,无法离开那片特殊的地域,无奈之下,只能与林婉儿分离。这件事让林婉儿一直沉浸在难过之中,难以释怀。 苏语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说道:“哼,也罢,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苏语松口,林婉儿瞬间转忧为喜,欢呼雀跃起来。在林婉儿的喜悦氛围中,苏语缓缓坐下,双腿盘起,闭目凝神,开始内视审视自己的气海。 在苏语的气海之中,已然清晰可见一座通体雪白的亭子,那便是苏语的玉府。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玉府的四根玉柱已经崭露头角,表面时不时发出几道白色光芒,这一显着变化,标志着苏语的修为已然成功突破,达到了炼气期八转的高度。 回想起先前与李开明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苏语为求胜利,不惜解放天灵根的全部威能。 那场战斗的结果,是苏语在战后当场实现修为突破,踏入炼气期八转的境界。 然而,这强大力量的背后,代价亦是极为惨重。苏语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寿元竟因此锐减了十年。 “每次解放天灵根,都能让我的修为大幅跃升,可代价却是寿命的削减。这便是天道啊,世间万物,皆逃不过物极必反的规律。苍天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我虽有幸拥有强大的天灵根,但也绝不能肆意妄为地施展其全部力量。”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 “说来也怪,经过这场大战,我前世的记忆竟又如同被激活的潮水,开始在脑海中翻涌不息。”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这些日子,只要他陷入梦乡,往昔前世的种种经历便如走马灯般在梦中不断浮现。 并且这些回忆还极其逼真,苏语甚至在梦中有着自己的意识。 “这究竟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背后另有隐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这一疑惑如同沉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且,每一次他修为突破,脑海中总会毫无征兆地涌现出一些全新的前世回忆,这愈发让他感到事情的蹊跷。 “也罢,既然如此,正好趁着现在休息的空档,好好梳理一番前世的记忆。” 苏语暗自思忖道。 念头落下,苏语再次轻轻合上双眼,在静谧的氛围中,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 “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公鸡打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画面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风光旖旎的小寨子,寨子依傍着大海而建,此时正值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洒在错落有致的房舍上,给整个寨子披上了一层薄纱。 寨内内,公鸡正引吭高歌,向人们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在地龙寨一隅,一座简陋的小茅草屋内,晨曦透过斑驳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屋内。 一名男孩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他并非因顽皮好动而难以入眠,而是满心都被即将到来的大事占据。 今日,正是地龙寨一年一度、备受瞩目的试金会。 按照寨中的规矩,但凡寨内年龄满十岁的孩童,无论男女,都要被送往寨主楼中,接受一项至关重要的测试:检验是否拥有稀世灵根。 这灵根,可是通往修行之路的关键钥匙,一旦被测出拥有稀有的土灵根,或是更为罕见的变异灵根,那便意味着命运的巨大转折。 这个幸运的孩子将会被送入悟真洞,开启成为高高在上修士的修行之旅。 不仅如此,孩子的家人也将因此受益,获得丰厚的灵石补贴。这些灵石,足以让他们从此摆脱生活的困窘,过上吃喝不愁的富足日子。 “又是这个地方。” 苏语面沉如水,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漠,静静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段回忆,于他而言,早已熟稔得如同每日必经的路途,不知经历了多少遍。 第21章 强者就是要羞辱弱者 “可叹啊,身处这段回忆之中,尽管我意识清醒,思维活跃,却好似被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都像是与他切断了联系,全然不听使唤。” 苏语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对自己的身体施加哪怕一丁点儿的掌控。 此刻的他,恰似被命运无情摆弄的木偶,丝线操控之下,只能眼睁睁瞧着曾经的自己,机械般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行为。 苏语当下的心境,仿若置身于时光长河的遥远彼岸。 明明能以第一视角,真切地感受前世的喜怒哀乐,可又如同被一层无形且透明的屏障所隔绝。近在咫尺的过往,清晰可见,却触手难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伸出触碰。 更别提做出什么改变,只能任由命运的车轮,在往昔的岁月里无情碾压。 恰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锣鼓喧天的奏乐声,仿若汹涌潮水,从寨子的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密集的鼓点间,一位男声穿透其中,用当地特有的方言,高亢激昂地放声歌唱。那歌声悠扬婉转,质朴无华,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浓浓的祈愿与祝福,在寨子的上空悠悠飘荡。 这独特的仪式,是地龙寨延续了多年的固有习俗。 每逢试金会前夕,寨中当家们都会精心筹备,特意请来寨子外那些擅长唱山歌的好手。 他们的歌声,宛如拥有魔力一般,承载着全寨人的期望,为地龙寨内即将接受命运考验的孩子们虔诚祈福。 大家满心期盼着,今年能有几个天资卓越、灵根稀有的孩子脱颖而出,为寨子带来新的荣耀与希望之光,照亮这片古老的土地。 苏语前世的这名小男孩,此刻内心被兴奋与期待填得满满当当,恰似一座即将喷发的小火山,炽热的岩浆在心底翻涌。 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欢快灵动的小鹿,浑身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紧接着,他麻溜地迅速穿上衣服,还特意走到那面破旧的铜镜前,仔仔细细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 随后,他昂首挺胸,迈着自信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迈出房门,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未来成为修士后的无上辉煌模样,光芒万丈,令人瞩目。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暗自念叨:“等了这么漫长的时光,今年终于轮到我大展身手了!哼,黄家的那些家伙,你们都给我等着!要是今天我能测出个土灵根,定要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把这憋在心里许久的恶气,一股脑儿都发泄出来,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在地龙寨这片土地上,黄家可是个地位显赫、权势滔天的家族,犹如一座巍峨大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家族的掌舵人黄柱,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真灵根,在漫长的修行岁月里,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 如今,已然修行至炼气期七转的高深境界,实力超凡,令人敬畏。 这份非凡的修为,让他在地龙寨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成为众人敬仰与畏惧的对象。但凡寨中大小事务,只要黄柱开口,便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苏语前世所生活的时代,乃是万灵时代。 那时,天地间灵气充沛浓郁,仿若一片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浩瀚海洋,灵气如灵动的鱼儿,在世间肆意穿梭。 这与如今灵气匮乏的末法时代,形成了天壤之别。 然而,尽管处于灵气充裕的时期,地龙寨却仅仅是一个偏居一隅的小山寨,地理位置偏远,资源获取渠道有限。 所能获取和提供给修士的修行资源,依旧十分匮乏。 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山寨中的众人而言,只要能修行到炼气期五转,便足以在山寨的管理层中谋得一席之地,手握属于自己的一份权力与地位,从此衣食无忧,受人尊敬。 也正因如此,黄柱凭借着黄家的强大权势,开始肆无忌惮地从地龙寨中的底层家族搜刮财富。 他巧立名目,横征暴敛,在他的巧取豪夺之下,众多底层家族的生活愈发艰难困苦。 苏语前世所在的家族,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被黄家剥削得几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家里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日子过得凄惨无比。 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如同深深扎根的毒刺,在苏语前世的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自那时起,他便在心底暗暗发誓,倘若自己有朝一日拥有灵根,踏上修行之路,定要让黄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要给黄家一个永生难忘的深刻教训,让他们为曾经的恶行,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与此同时,苏语前世的小男孩,内心被无尽的忐忑与期待填满,恰似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在汹涌澎湃的波涛中剧烈摇晃,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着:“老天爷啊,求求您大发慈悲,千万不要让我是下等资质……” 在这看似平凡的地龙寨,实则暗藏着一条残酷且不成文的规定 —— 绝不养闲人。 这一规定,犹如一把高悬的锋利利剑,时刻悬在每个孩子的头顶,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若是一个小孩在试金会上,被无情地判定资质仅为下等,那便如同被宣判了命运的死刑。 这不仅意味着他的未来将永无出头之日;更预示着他即便长大成人,也没有丝毫资格为山寨贡献力量,哪怕是最基础的灵植种植工作。 要知道,灵植的种植绝非易事,需要精准的灵气操控。 唯有修士能够熟练调动周身灵气,以恰到好处的灵力滋养灵植,助力其茁壮成长。 而下等资质往往连换骨期都很难抵达。 别看在地龙寨中,达到炼气期五转便可跻身管理层,享受众人的敬仰与尊崇。 实际上,在这小小的山寨里,每一个人都有着修士的身份,哪怕是那些整日在田间劳作,负责种植灵植的人,也都历经了换骨期的洗礼,拥有着基础的灵力,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而那些被判定为下等资质的小孩,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 —— 被地龙寨无情地放逐。 他们将被迫离开熟悉的家园,离开疼爱自己的亲人,独自面对外面世界的残酷与未知。 从此,他们将在这茫茫世间自生自灭。 苏语前世的记忆里,他正沿着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匆匆前行。 小路崎岖难行,脚下的泥土不时溅起,弄脏了他那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三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童。 这三人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苏语前世的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紧锁,脸上写满了不悦之色。 站在中间的那个小孩,身形圆滚滚的,胖得如同一只充了气的皮球。 尽管年纪尚小,却周身散发着一股蛮横霸道的气场,一看便知是这三人中的头儿。 他故意将身子一横,稳稳地堵住了苏语前世的去路,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奸笑,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个小混蛋居然还能自己下地走路?我还以为早就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呢!” 话刚落音,两旁的小孩也跟着附和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着,如同尖锐的毒箭,射向苏语前世。“看来他家那点家底还没被榨干,还有余粮撑着。回去我得跟咱爹好好说道说道,之前收的麦子还是太少啦!得多收点,让他们知道厉害!” 苏语前世听到这些刺耳的话语,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愤怒瞬间涌上心头,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胸腔中肆虐。 他的双拳紧紧地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然而,在权衡了自身的处境后,看着眼前这三个仗势欺人的家伙,再想想家中贫困的现状,他最终还是强忍着怒火,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话语,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一个字。 此刻,作为这段记忆的旁观者,苏语心无波动,默默闭上了双眼。 这三个人的模样,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正是黄家臭名昭着的三兄弟。 为首的大哥叫黄长风,虽说有幸拥有土灵根,可资质却极为普通,仅仅是下等水平。 若不是在试金会的前一晚,黄柱施展特殊手段,暗中提升了他的资质,他恐怕早就和那些下等资质的孩子一样,被无情地放逐出寨,在外面的世界自生自灭了。 而站在两边的二哥黄鹰和三弟黄仁,他们都具备中等资质,面对即将到来的试金会,无需担忧会被淘汰出局。 平日里,这三兄弟仗着家族的权势,在寨子里肆意妄为,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他们专挑穷人家的孩子欺负,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为乐,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那些穷苦人家,因畏惧黄家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只能默默忍受着他们的欺凌。 也正因如此,这三兄弟愈发嚣张跋扈,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在寨子里横行霸道,无人敢管。 眼见苏语前世对他们的挑衅毫无反应,黄长风以为对方软弱可欺,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凶狠狰狞的笑容,仿若一头饥饿的恶狼,看到了无助的羔羊。 他二话不说,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语前世的肚子踹去。 彼时,苏语前世已经多日食不果腹,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毫无抵抗之力。 在黄长风这猛烈的一脚之下,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一旁的稻田里,溅起一片泥水,瞬间变得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黄家三兄弟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肆意张狂的哈哈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鸣,划破清晨的宁静。 紧接着,他们开启了新一轮的高声嘲讽,言语中满是恶毒与轻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盐,撒在苏语前世的伤口上。 “哈哈哈,瞧瞧你这副德行,是猪转世吗?怎么就这么爱往泥巴里头钻,打滚撒欢呐!” 黄长风扯着嗓子,笑得前俯后仰,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副丑恶的嘴脸令人作呕。 旁边的黄鹰也不甘示弱,阴阳怪气地附和道:“你怕是好些日子都没洗澡了吧?啧,也难怪,家里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哪还有闲钱去买煤烧水啊。我看呐,这泥浆就权当是你的洗澡水得了,还挺奢侈呢!你就好好享受吧!” 黄仁也跟着添油加醋,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叫嚷:“臭死啦!就你这副脏兮兮、臭烘烘的模样,还想去试金会?别去丢人现眼啦,别把试金会的地方都给熏臭咯!到时候大家都得被你熏跑!” 在这铺天盖地的羞辱声中,苏语前世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颤抖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地从满是泥浆的稻田里挣扎着往上爬。 他的两条胳膊瘦得如同深秋里干枯的稻草,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折。透过那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皮下突兀的骨骼,嶙峋的模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心生怜悯。 即便遭受这般欺辱,苏语前世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他没有丝毫服软的迹象,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黄长风见此情景,原本嬉笑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恶狠狠地板起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哼,不知死活的小臭虫。” 话音刚落,他像一头发怒的蛮牛,径直踏入稻田,全然不顾脚下嫩绿的稻苗。 他每一步都重重落下,将那些茁壮成长的稻苗踩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原本生机勃勃的稻田,在他的践踏下,变得满目疮痍。 紧接着,他迅速抬起右腿,如同一根粗壮的木桩,对准苏语前世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顶。 苏语前世根本来不及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他瞬间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乱飞。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那声音凄厉而绝望,身体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再次倒在了泥泞的泥浆里,溅起大片水花。 看到苏语前世这副凄惨模样,黄长风这才觉得心中那股恶气出了个痛快,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他不屑地啐了一口,转身朝着两个小弟一挥手,趾高气昂地说道:“走,咱们走,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这种小角色,不值得咱们多费功夫。” 说罢,三人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留下苏语前世一人,在那片满是泥浆的稻田里,孤独地承受着身心的双重伤痛,泪水与泥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第22章 赌约风云 “王火哥哥,王火哥哥……” 那声娇唤,恰似春日山林间,随风轻拂的柔蔓,丝丝缕缕,萦绕不绝,在苏语耳畔悠悠回荡。 在这声声呼唤的牵引下,苏语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眸中,眸光如幽潭泛起的涟漪,带着几分从深沉思绪中苏醒的朦胧与迷离。此刻,他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显得疲惫而无精打采。 这一次对前世的回溯,真实得令人胆寒。 每一帧画面、每一处场景,都犹如技艺精湛的画师倾尽全力创作的传世佳作,笔触细腻入微,画面纤毫毕现。 记忆里,那条蜿蜒曲折、布满泥泞的乡间小路,路旁斑驳破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以及屋内粗糙简陋、满是岁月痕迹的家具,每一个细节都被勾勒得入木三分,完美得让人窒息。 逼真到让苏语在恍惚之间,真切地以为自己已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往昔。 然而,面对前世那段充斥着苦难与屈辱的经历,苏语的内心竟未掀起太多波澜。 他的脸庞,平静得如同死寂的湖面,不见一丝涟漪,神色间流露出一种麻木。 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在岁月的无情磨砺与命运的反复轮回中被时间耗尽。 一旁的林婉儿,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小心翼翼地蹲在苏语身旁。 葱白般的手指,不时轻轻触碰苏语的右腿,动作轻柔且带着试探,试图以这种方式,将苏语从那深沉的回忆泥沼中唤醒。 当看到苏语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的瞬间,林婉儿原本因焦急而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眸中闪烁着明亮光芒,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她兴奋地大喊起来:“瞧呀,王火哥哥终于醒了!” 不远处,汪檀霜也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 只是,他右腿处空荡荡的裤管,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显得格外刺眼,宛如一道醒目的伤疤,无声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残酷与惨烈。 所幸,此刻有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如灵动跳跃的火焰,轻柔地环绕在他断肢的创口处。这是苏语施展的神奇手段,为他再造右腿的希望之光。 汪檀霜长舒一口气,这口气里,既有对苏语苏醒的庆幸,也有对即将开启行程的急切。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说道:“掌门,您总算是醒了。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出发了。” 每个字都如急促的鼓点,在空气中回荡,催促着众人前行。 而花小爱,此刻正安静地隐匿于寄居剑中。 即便如此,她仍释放出一丝灵动的灵气,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触角,悄然探寻着苏语此刻的状态。那丝灵气在空气中悠悠飘荡,带着她对苏语满满的关切与在意,好似在默默传递着无声的问候。 苏语目睹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他在这三人之中的威望,终于稳稳树立起来。有了这份威望,日后也能更好的操纵他们。 “嗯,不必担心,只是近日奔波太过劳累,一时没扛住,不小心睡着了。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即刻出发。” 苏语一边说着,一边沉稳地站起身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双手顺势拨开身前那半人高、肆意疯长的黄色杂草,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林婉儿见此,仿若一只欢快的小鹿,兴奋地欢呼一声,便蹦蹦跳跳地紧跟在苏语身后,亦步亦趋。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空气中回荡,为这略显沉闷压抑的旅途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生气。 此时,花小爱也从寄居剑中轻盈现身。她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那双还未睡醒的眼睛,接着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神情里带着一丝晨起的迷糊。不过,她还是迅速调整状态,脚步轻快地跟随着队伍一同前行。 再看汪檀霜,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撑地面,凭借一股巧劲从地上一跃而起。 紧接着,他运转体内紫母灵气,施展出精妙的冰道手段。 刹那间,空气中寒意骤凝,两根由晶莹剔透的冰块所构成的拐杖,在他掌心缓缓成型。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努力追赶着队伍。 然而,由于腿部伤势严重,他的行动明显迟缓许多。 看着前方渐渐远去的林婉儿和花小爱,汪檀霜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喊:“喂,你们两个小家伙,走那么快干嘛?能不能等等我这个病患啊!”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三日光阴一晃而过。 在大楚国的广袤土地上,楚沉瑞一行人度过了一段相对安稳惬意的时光。 原来,早在抵达的第一天,楚沉瑞便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与坚定的信念,成功寻得那处神秘的小客栈。 可这家客栈的行事风格,却迥异于常,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客栈的老板娘,更是一位个性鲜明、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她言辞幽默风趣,大气豪爽,平日里最喜欢与客人打趣逗乐,三两句话,便能让原本拘谨的氛围变得轻松愉悦。 她的容貌并非倾国倾城,却也绝非平庸之姿。 虽披头散发,却难掩五官的精致,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总是带着笑意的嘴唇,那双明亮的眼眸里,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一股豪放不羁的洒脱气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老板娘竟然还是个修士,且修行的是灵信道这种极为偏门的功法。 灵信道在修行界一直被视为旁门左道,鲜有人涉足。 而且她的修为竟比楚沉瑞还要高出一筹,达到了炼气期六转的境界。 这等修为,即便放在当时天剑派的内门,也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与金雅、张瑞等高手同级。 在她的客栈投宿,无需支付任何钱财,取而代之的是,每位客人都要与她进行一场特别的赌注。 倘若客人能在这场赌注中胜出,不仅可以免费入住,还能享受一整年的免费餐饮,这对那些常年在江湖中奔波、居无定所的旅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这赌注的内容设置,既宽松又充满趣味。 老板娘规定,只要赌注内容与经商之事相关即可,给客人们提供了广阔的发挥空间。 但同时也有明确底线,赌注内容必须公平公正,对双方都不存在偏颇。毕竟,老板娘辛苦经营这家客栈,她的钱财也并非凭空而来,生意人怎会做亏本买卖? 可要是赌输了嘛…… 那客人就得无条件听从老板娘差遣,去完成她交代的一项任务。 这任务或许琐碎繁杂,比如去深山老林寻找一株珍稀草药;或许艰难险阻,像是闯入神秘遗迹探寻宝物,全凭老板娘心意而定。 这场赌约一经双方确认,老板娘便会施展灵信道的法术,为赌约加持一层无形却坚不可摧的约束。 这法术犹如一张严密的大网,将双方紧紧束缚其中。 一旦有人妄图反悔,便会遭受法术的强力反噬,且这反噬的威力,与反悔的程度紧密相连,越是挣扎,束缚越紧,惩罚越重。 打个比方,倘若有人在心底暗自盘算反悔,仅有此念头,尚未付诸行动,那么其心脏便会遭受三日如绞的剧痛。 那疼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令人痛不欲生,足以让人瞬间打消反悔念头。 但要是这人不仅有了反悔心思,还将其化作实际行动,试图违背赌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极有可能在瞬间,五脏六腑如同被一股强大力量碾碎,整个人当场暴毙,生命瞬间消逝。 正因如此,此前与这位老板娘打赌的客人,无一例外,都不敢有丝毫反悔的念头。 楚沉瑞并未因这看似严苛的赌约规则而心生怯意,更不担心自己会萌生出反悔的念头。毕竟,他此次前来,可谓胸有成竹、有备无患。 在那神秘莫测的阴阳福地之中,他有幸得到阴阳真人的真传,掌握了一门旁人难以企及的独特技艺 —— 能够巧妙运用灵气,批量制作出各式各样的兵器,甚至连蕴含强大灵力的九品法器,他也能勉强尝试制作。 基于这份得天独厚的优势,楚沉瑞在思索赌斗内容时,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兵器贩卖之上。 他提出,赌约双方需在三日之内,通过贩卖兵器的方式,看谁能获取更为丰厚的利润。 这个赌斗内容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楚沉瑞已然在心中勾勒出一幅胜利的蓝图。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兵器市场上纵横捭阖,将老板娘远远抛在身后的场景。 “哼哼,任你再精明过人,也绝对想不到,我竟拥有阴阳真人的真传,能够制造出如此精良的兵器吧?” 楚沉瑞暗自思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那笑容中满是对即将到来胜利的笃定。 在他眼中,这场赌约已然胜券在握,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 此刻,站在楚沉瑞对面的客栈老板娘,身姿挺拔,双手环抱于胸前,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世故、沉稳大气的气场。 她目光敏锐如鹰,将楚沉瑞那副自信爆棚、洋洋自得的模样尽收眼底,不由得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瞧瞧你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可你是否知晓,在这赌局之中,有多少客人满怀信心地前来,最后却铩羽而归,败在了我的手中?” 楚沉瑞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本就渴望深入了解这位神秘老板娘的过往战绩,以便知己知彼,为这场赌约增添更多胜算。于是,他微微欠身,言辞恳切地说道:“愿闻其详。” 刹那间,老板娘右臂如灵动游蛇般轻盈抽出,右手顺势抬起,五指徐徐展开,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稳稳竖起。 “五百人?” 楚沉瑞目光紧盯着老板娘的手势,心底迅速估算,口中试探着猜测道。 老板娘轻轻摇了摇头,一头乌发随之摆动,随即高声说道:“这五根手指,每一根都代表着一支来自九州六界、曾经不可一世的强大商队!”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在宣读那些商队的败北宣言。 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狠狠敲击在楚沉瑞的心头。 楚沉瑞听闻此言,只觉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女人就是大楚国曾经盛传的决胜骄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位传奇人物。 那个在大楚国商业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决胜骄女,此刻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 “决胜骄女?” 一旁的弟子眉头拧成了麻花,满脸困惑。 他们并非大楚国人,对这一段在楚国广为流传的传奇往事一无所知,自然无法理解楚沉瑞话中的深意。 楚沉瑞见状,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决胜骄女,那可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当年,大楚国遭遇了来自外界五家实力雄厚商队的联合经济战,整个国家的经济岌岌可危,几乎濒临全面破产的绝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决胜骄女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与他们展开赌斗,力挽狂澜,恐怕大楚国早已不复存在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畏,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之中。 一旁的几个弟子听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惶恐。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神秘女子,竟拥有如此辉煌的过往和强大的实力。此刻,他们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以他们几人的能力,究竟要如何才能赢得这场赌注呢? 老板娘听到楚沉瑞的讲述,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年轻人,没想到你还知道些内情。不过,决胜骄女这个名字,我早就不用了。你们还是叫我老板娘吧,每次听到那名字,都让我浑身不自在,直起鸡皮疙瘩 。” 她的笑声爽朗,回荡在客栈之中,让人感受到她随性洒脱的一面。 老板娘那只笔直竖起的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悠然收回,道:“既然你知晓我的过往,那些事儿我也就不再多费唇舌了。呵呵,不得不说,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可太期待你在这场赌局里的精彩表现了。” 楚沉瑞满脸肃穆,眼前这个对手实在是强大无比,来自九州六界的五大传奇商队居然都折在了她的手中。 “这下可难办了。” 楚沉瑞一脸苦笑,内心道。 第23章 楚沉瑞努力 赌约一经敲定,便即刻生效。 楚沉瑞与老板娘之间这场对决,将在三天之后正式拉开帷幕。 这三天的缓冲期,乃是楚沉瑞在赌约中特意争取而来。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凭借从阴阳真人处获得的真传,争分夺秒地制作兵器,从而最大程度地为自己争取胜利的机会。 此刻,楚沉瑞与他的弟子们正身处客栈的客房之中。 屋内,楚沉瑞双腿盘坐在正中央的床榻之上,身姿挺拔,双手缓缓合十,掌心相对,仿佛在凝聚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周围的弟子们见状,也纷纷效仿,整齐地围成一圈,以楚沉瑞为中心,各自调整姿态,进入到一种凝神静气的状态。 须臾,只见弟子们的手掌中开始缓缓浮现出紫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幽夜中的紫火,微微摇曳,散发着一丝气息。 随着光芒的出现,楚沉瑞的呼吸声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呼气吸气,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紧咬着牙关,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全身心地沉浸在即将施展的阵术之中。 紧接着,楚沉瑞的右掌缓缓握拳,动作沉稳而有力,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捏于掌心、化为齑粉。 就在右拳紧握的瞬间,他低吼一声:“藏灵阵!” 刹那间,一旁的弟子们皆是不约而同地身躯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拉扯,身体内的某个重要器官仿佛被瞬间夺走,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短暂的失神状态。 待那股不适感稍稍缓解,他们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满是紧张与不安,齐刷刷地望向位于中心位置的楚沉瑞。 此时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到楚沉瑞。 因为他们深知,楚沉瑞此刻正在全力施展极为复杂的阵术。 在阵术的施展过程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分心,都极有可能导致阵术释放失败。而一旦失败,楚沉瑞必将遭受极为严重的反噬伤害,其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楚沉瑞的脸上布满了凝重之色,眉头紧锁,仿佛凝聚着世间所有的忧虑。 他的后背也因过度用力而稍稍佝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气息。 需要说明的是,藏灵阵并非用于制作兵器的灵阵,它有着截然不同、却至关重要的功效。 这藏灵阵,就如同一个无形的巨大屏障,拥有着强大的遮蔽灵气的效果。它能够巧妙地将屋内众人运用灵阵制造兵器时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全部隐匿于无形之中,使得外界之人难以察觉屋内正在进行的一切。 楚沉瑞之所以如此谨慎地施展此阵,是因为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他们修士的身份。 回顾一路以来的行程,他们始终小心翼翼,竭尽全力收敛自身的气息。 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全力隐匿身份,皆是为了防止被国内那些心怀叵测、居心不良的修士实力算计。 一旦身份暴露,落入有心之人的圈套,那么他们一路以来历经千辛万苦,在漫长旅途中所遭受的风餐露宿、颠沛流离,都将付诸东流,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泡影。 营救张瑞的计划也将会落空,自从张瑞被抓走以来,楚沉瑞就一直将此事放在心头上。他与张瑞可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营救张瑞这桩事已经占据了他心中的大部分地位。 不多时,楚沉瑞右掌之中那神秘的紫色光芒,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星辰,开始缓缓消散。 这一细微的变化,正是藏灵阵开始发挥神奇功效的显着征兆。周围的弟子们目光敏锐,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一迹象,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们满怀期待地望向楚沉瑞,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崇敬与信任,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已然在前方闪耀。 楚沉瑞果然不负众望,片刻之后,他手掌心中的紫色光芒彻底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至此,阴阳藏灵阵算是成功铺设完毕。尽管成功布置了阵法,但楚沉瑞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体力代价,他累得气喘吁吁,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然而,楚沉瑞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他强忍着身体的疲惫,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凡品铁剑。 这把铁剑看似普通,在众多神兵利器中毫不起眼,但在楚沉瑞手中,它即将被赋予全新的价值与力量。 他将铁剑轻轻放置于身前,随后,两只手掌紧紧地贴在了剑锋之上,十指微微弯曲,仿若要将自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 铁剑缓缓腾空飞起,自说自话地开始缓缓旋转起来。 “施展如此强大的阵法,对我而言果然还是有些吃力。毕竟,我目前也仅有炼气期五转的修为。” 楚沉瑞心中暗自思忖,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此刻,他的两个手掌心开始源源不断地发出一股强大的斥力,那股斥力如同汹涌的暗流,在他手臂间奔腾涌动,导致他的两条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奇怪的是,尽管能清晰地看到手臂的颤动,说明他正在催动灵气,但其余弟子却看不见楚沉瑞掌心有任何光芒闪烁。 这看似反常的现象,实则恰恰是藏灵阵被完美布置,此刻正在稳定且积极运转的有力象征。 它宛如一层无形的保护膜,将楚沉瑞施展的灵力波动牢牢地束缚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使其不被外界察觉。 此时的楚沉瑞,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滚落。 但即便如此,他却丝毫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他深知,在这短暂而宝贵的三天时间内,自己务必要尽可能多地制作出兵器。 在楚沉瑞心中,这场与老板娘的赌约,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较量,更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倘若能够成功战胜老板娘,那么此事必定会在大楚国中广泛流传,成为一段众人传颂的佳话。 而自己的名声也将随之远扬,日后在大楚国的兵器生意,也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蓬勃发展。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量,楚沉瑞才会马不停蹄,争分夺秒,甚至连片刻的休息都顾不上,便毅然着手开始布置第二道阵法,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楚沉瑞目光一凛,陡然间牙关紧咬,一口狠狠咬破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 紧接着,他五指如钩,用力在伤口处一挤,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一滴殷红的鲜血从指尖挤出,精准地滴落到铁剑的表面。 刹那间,那滴鲜血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铁剑上迅速晕染开来。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息仿若沉睡千年后苏醒的猛兽,猛地从铁剑之上磅礴涌出。 这股气息来势汹汹,恰似一阵凭空乍起的狂暴飓风,以铁剑为中心,向着房间内的四面八方疯狂肆虐。 强劲的风力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掀翻。 楚沉瑞置身其中,满头黑发如同狂舞的黑色绸缎,肆意飘荡。他浑身的衣服也被这股狂风紧紧吹贴在身上,布料被扯得紧绷,发出 “簌簌” 的声响。 在这狂风的肆虐下,楚沉瑞的身形显得愈发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韧性。 “楚掌门,您小心点啊……” 一名弟子见状,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然而,话还未完全出口,便被身旁的另一名弟子急忙打断。 “嘘!要关心也不是这个时候,千万别吵着掌门了。” 那弟子压低声音,神色紧张而严肃,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同伴保持安静。 此时,房间内的风力强劲,每一道风声都像是一声警钟。 一旁的弟子们双腿暗暗发力,脚掌紧紧抓地,试图在这狂暴的风力中稳住身形。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紧盯着楚沉瑞,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顺利平息。 因为他们深知,这股狂风的力量太过强大,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扰乱楚沉瑞的心神,一旦楚沉瑞的注意力被分散,正在进行的阵法布置就极有可能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 楚沉瑞身处这狂风肆虐的中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慌乱。 毕竟,这阵法他着实没施展过几次,对其中的手法运用自然不够娴熟,面对眼下这超出预期的状况,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真没想到,这阵法所蕴含的威能竟如此强大,即便是精心布置的藏灵阵,也仅仅只能勉强束缚住它外溢的气息。倘若这阵法的威力再增强一分,恐怕咱们精心隐藏的秘密就要暴露无遗了 。”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在这狂暴的风力中,楚沉瑞咬紧牙关,竭尽全力保持身形的稳定。 与此同时,他运转体内气海,气海如同汹涌的泉眼,疯狂地将紫母灵气灌输进身前的铁剑之中。 随着灵气的不断注入,铁剑表面那滴已然晕染开的血液,像是被点燃的火焰,开始散发出刺目的红色光芒,光芒跳动闪烁,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这阴阳道的法术,实在是奇妙至极!阴阳真人当真乃旷古烁今的一代天才,竟能凭借对阴阳道的深刻理解,创造出将灵气转化为兵器的神奇法门!” 楚沉瑞一边全神贯注地施展着阴阳道法术,一边在心底由衷地赞叹着。 得益于接受了阴阳真人的真传,楚沉瑞掌握了几道极为精妙的阴阳道法术。 正统阴阳道法术的奇妙程度超乎想象,在人族浩如烟海的史书中,曾有关于阴阳道的记载:当修士将阴阳道修行至道达境界,便拥有了随意转换自身性别的神奇能力;而若能更进一步,达到道宗境界,其神通更是惊世骇俗,甚至能够运用阴阳道法术,凭空孕育出一个婴儿。 虽然这一功能听起来比较鸡肋,但是在实战中却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一个修士在修行到元婴期时,他体内的金丹便会碎裂成婴,这便是元婴。 而先前也提到了,元婴修士只要其气海内的元婴不灭,他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要他的元婴可以逃离气海,钻入新躯体内的气海,便可重获新生。 若是阴阳道修士修炼至元婴期,在与人决战时,面临生命垂危的绝境,他们竟可以施展法术凭空造出婴儿,而后将气海中的元婴引入婴儿气海内,从而实现生命的重生。 这听起来,简直是一种近乎逆天改命、极为 “赖皮” 的法门。 然而,世事无常,阴阳道这门曾经辉煌灿烂的修行之道,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逐渐走向衰落。 在万灵时代,它便已开始呈现出没落之势,等到了末法时代,更是彻底失传。 如今,在九州大地流传的所谓阴阳道法术,早已面目全非,沦为了男女交合的污秽之术,彻底成了旁门左道。 放眼整个九州,也仅有合欢宗这一门派还在修行着这种被扭曲的阴阳道。 但显然,此刻楚沉瑞手中施展的阴阳道法术,与当今这污秽不堪的伪阴阳道法术截然不同,它源自万灵时代,是传承有序、货真价实的正宗阴阳道法术。 “阴阳道法术,下阴!” 楚沉瑞猛地轻喝一声,声若洪钟,打破了房间内紧张而压抑的寂静。 刹那间,那滴附着在铁剑表面的血液,仿若被注入了灵动的生命,开始缓缓蠕动起来。紧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 铁剑的半边,如同被黑暗所笼罩,陡然绽放出深邃的黑色光芒,光芒如墨般浓郁。 “阴阳道法术,上阳!” 未等众人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楚沉瑞再度低声喝道。 话音刚落,铁剑上的血液仿若被点燃的火药,瞬间沸腾起来,大量细密的气泡从血液中不断冒出,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 与此同时,铁剑的另外半边,骤然绽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这白色光芒纯净而炽热,与之前的黑色光芒相互映衬,恰似白昼与黑夜的对峙,又似阴阳两极的相互抗衡。 “阴阳道法术,阴阳相生!” 楚沉瑞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运转周身功法,气海之中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三斗灵气如汹涌的洪流,毫无保留地全部灌入铁剑之中。 在这磅礴灵气的注入下,铁剑上的两道光芒,一白一黑,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开始缓缓凝聚。 它们相互交融、相互缠绕,逐渐汇聚成为一个奇异的半黑半白的小球。 “成了!” 第24章 命中注定 苏语一行人,历经整整三天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彻底穿越了那片广袤无垠、死寂沉沉的万寂草原。 此刻,他们抵达了声名狼藉的血雾林。 这一跨越,意味着他们彻底摆脱了中洲平原势力范围的束缚,不必再时刻提心吊胆,担忧在路途中会招惹来如影随形的追杀之祸。 然而,血雾林的危险程度,相较此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炎鬼沼,有过之而无不及。 踏入这片诡异之地,便能发现这里流淌的溪水,颜色殷红如血,就连天空落下的雨滴,同样是鲜血模样。 这些液体,皆蕴含着剧毒。 若修士毫无防备,不慎直接接触到这些血液,后果不堪设想。 症状较轻者,皮肤会迅速腐蚀溃烂,剧痛难忍;而症状严重者,不仅身体遭受重创,精神也会遭受剧烈冲击,陷入癫狂状态,最终沦为毫无意识、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更为可怕的是,血雾林深处栖息着一头血头虎,它拥有六品下阶的恐怖修为,已成功修成内丹。 这等强大的存在,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以苏语等人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哪怕是远远地招惹,都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血雾林从本质上来说,是一处独特的热带雨林。 这里的生态环境极为特殊,使得树木生长态势极为惊人。 放眼望去,林中最矮的树木都高达五丈,它们高耸入云,枝叶相互交错,遮天蔽日。 地面上的杂草更是繁茂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虽说没有万寂草原那般一望无际、多得近乎夸张,但也足以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人举步维艰,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此刻,阳光正明媚地照耀在血雾林的上空,然而,这片雨林中却弥漫着大片诡异的红色水雾。 这些水雾仿若一层浓稠的血幕,将整个森林笼罩其中,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为了应对这恶劣且充满剧毒的环境,苏语展现出了他的智慧。 “火道法术,幽火术。” 只见他施展法术,在他自己与其他人的鼻子前方,都悬浮着一株灵动跳跃的蓝色小火苗。 这蓝色火苗虽小,温度却出乎意料的高,却能够迅速将空气中混杂的血液烧干,从而有效防止众人将这些剧毒的血液吸入体内。 幽火术为火道法术中的精通级下阶的进攻型法术,其特点就是温度极高,平日里最大的用处就是用于为火道修士生火。 并且这幽火术还不会灼伤他们自己,实乃对付血雾的妙计。 与此同时,苏语四人也各自施展开他们最为擅长的防御法术。 汪檀霜与林婉儿的状态最为轻松惬意。 汪檀霜施展的雪皮术,犹如一层冰冷且坚韧的冰霜护甲,紧密贴合在他的肌肤表面,不仅能有效隔绝血雾的侵蚀,还能凭借其稳定的特性,轻松化解血雾带来的威胁。 而林婉儿的雷障,恰似一片闪烁着电弧的屏障,那些试图靠近的血雾,在接触到雷障的瞬间,便被强大的电流瞬间击散,化作虚无。 凭借这两门法术,他们二人在血雾中显得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从容。 然而,花小爱和苏语的处境就显得有些艰难了。 剑道与火道法术,向来以凌厉的攻伐能力着称,在防御方面相对薄弱。 此时,他们二人的表情略显凝重,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正竭尽全力地勉强撑起防御。 “哎,这血雾实在是太讨厌了!我现在只能催动十剑幕,对付这血雾可真够麻烦的。” 花小爱一边紧咬牙关,维持着法术的运转,一边不耐烦地抱怨道。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手中的剑随着她的灵力波动微微颤抖,剑身上闪烁的光芒也在血雾的干扰下显得有些不稳定。 苏语则双臂交叉,紧紧护在头前,整个身子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辉。 这正是他施展出的火道防御法术,流火盾。 那层由流动火焰构成的护盾,如同一条灵动的火蛇,环绕在他的周身,不断抵挡着血雾的侵袭。 苏语心中满是无奈,他深知自己此刻只能施展火道法术,否则一旦暴露他还会其他道派的法术,极有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有被识破真实身份的风险。 苏语一边听着花小爱的抱怨,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十剑幕吗?这花小爱的剑道天赋果然堪称恐怖。” 要知道,剑幕乃是剑道修士极为常用的防御法术,其中最为低级的便是一剑幕。 虽说一剑幕所能发挥的防御作用有限,仅仅只能抵挡一些极为低阶的法术攻击,但对于那些在防守方面极为薄弱的剑道修士而言,这也算是一项不可或缺的防身技能了。 通常情况下,只有当剑道修士达到道徒境界,才能够施展出五剑幕。 而若想要用出十剑幕,非得达到剑道道达境界不可。 这也就意味着,花小爱在炼气期九转的阶段,便已经拥有了剑道道达的境界。 一般的修士若想要抵达道达境界,往往需要修炼至金丹期,可花小爱却凭借着独特的剑灵根,在如此低的修为阶段就实现了这一跨越,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 他们才走出没多远,林婉儿便在苏语身后,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脆生生地开口问道:“王火哥哥,那咱们晚上睡觉可咋整啊?总不能一整晚都这么撑着防御法术睡觉吧,这谁受得了呀!” 苏语听到声音,微微回过头来,刚欲张嘴回答,可还没等他吐出一个字,便被林婉儿紧接着抛出的另一个问题给堵了回去。 “哎呀,王火哥哥,既然这儿的河水都因为被血雾污染不能饮用,那这里的野味肯定也被污染得更严重了,根本没法吃呀!这么下去,咱们岂不是都得饿肚子啦!” 林婉儿的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那模样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一般。对于这个平日里贪吃的丫头来说,不让她吃饱饭,简直比遭受任何酷刑都还要难受。 汪檀霜听到林婉儿这一连串的抱怨,不禁哈哈一笑,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耐心地回答道:“哈哈哈,林师妹,依我看呐,你还是老老实实接着吃辟谷丹吧。虽说这玩意儿味道不咋样,但好歹能让你不饿肚子,总比真饿着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试图安抚她那焦虑的情绪。 “我才不要呢!辟谷丹又难吃又苦,简直苦到让我怀疑人生啦!我要吃香喷喷的烤肉,不要吃那讨厌的辟谷丹!” 林婉儿一听,立刻大声抗议起来,她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抗拒。 说起这辟谷丹,它可是修士们出行在外的必备良药。 只需服用一粒,便能让修士在七天七夜内都不会感觉到饥饿和口渴,极大地便利了修士们在长途跋涉或处于物资匮乏环境时的修行与生活。 然而,这辟谷丹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苦涩至极。 只要稍稍将其放入口中,那股浓烈的苦味便会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直让人苦得面部扭曲,五官都仿佛要挤到一块儿去。 苏语他们这一路长途跋涉而来,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途中自然吃了不少辟谷丹。 林婉儿也不例外,这些日子里没少吃这苦玩意儿。与美味诱人、香气四溢的烤野味相比,她内心深处自然是更钟情于后者。 苏语听闻林婉儿的一番话,爽朗的笑声瞬间在这血雾弥漫的空间中响起:“哈哈哈,婉儿,关于睡觉这件事,你就把心妥妥地放回肚子里,我早有锦囊妙计。” 他脸上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安抚,可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但在吃饭这事儿上,你必须得听汪檀霜的。这血雾林里的所有野兽,长期受血雾侵染,血肉之中尽是致命剧毒,只要吃上一口,绝无生还可能。” 听到苏语这么说,林婉儿原本满是期待的脸庞,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 她那原本灵动明亮的双眼,此刻也失去了光彩,流露出满满的失落。 心情的急剧变化,直接影响到了她正在施展的雷障法术。 只见环绕在她周身的那层雷障,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湖面,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一道道紫色的雷霆在其中翻涌,不时有两道紫雷“噼啪”炸响,宣泄着她内心的不满与郁闷。 与此同时,在昆仑宗那巍峨耸立、寒气逼人的冰雪殿内。 一名身高九尺有余的俊逸男子,正悠然坐在古朴的椅子上。 他满头青色长发如瀑布般顺滑垂落,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色长袍,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此人正是昆仑宗掌门,上清真人。 上清真人修为高深,已然达到金丹期七转的境界,在这广袤的中洲平原,论及个人修为,堪称第一。 然而,面对抓捕苏语这件事,即便拥有如此强大实力,他也无法亲自出手,只能依靠手下进行抓捕行动。 他最多也只能在归元珠内融入自己的意志,以此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挽回可能失控的局面。 并非上清真人不愿亲自出马,实则是诸多因素限制,让他不能轻易以身犯险。 作为昆仑宗之主,上清真人的一举一动皆代表着昆仑宗的整体意志,一言一行都反映出昆仑宗的立场与想法。因此,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步行动,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此前,昆仑宗串通风林,借助风林的力量入侵天剑派,上清真人并未直接参与,仅仅派出了昆仑宗的长老团。 因为一旦他亲自下场,整个事件的性质便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昆仑宗对外宣称此次入侵天剑派的行动,不过是两派之间的“友好交流”。 其理由仅仅是在群仙楼时,苏语曾出口贬低了昆仑宗。 但谁也未曾料到,天剑派的赵无极竟然是罕见的不灭战体,这一意外状况使得事件的发展稍稍超出了昆仑宗的掌控范围。 若上清真人亲自出手攻打天剑派,那就意味着两大门派在明面上彻底决裂。 而其他门派若是知晓昆仑宗大动干戈入侵天剑派,仅仅是因为苏语的一句话,定会嗤笑不已,昆仑宗也将沦为江湖笑柄。 再者,群仙楼作为这片江湖中维持各方势力平衡的重要存在,必然会介入调查。 一旦群仙楼深入彻查此事,昆仑宗必定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到时候恐怕要面临难以承受的后果。 所幸此次只是昆仑宗长老团出手,尽管导致了天剑派这个二品门派覆灭,但昆仑宗少不了对群仙楼进行大量贿赂。在利益的驱使下,群仙楼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了默许。“苏语这小子,倒是个妙人,” 上清真人眼眸微眯,目光幽幽,缓缓开口问道,“他今年多大了?” 跪在一旁的李开明,身形微微一颤,赶忙挺直脊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掌门,苏语年仅十四岁。” “有趣,实在有趣。” 上清真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双眼紧紧地盯着手中散发着幽光的归元珠,仿佛要透过这颗珠子,将苏语看穿。 “年仅十四岁,竟已掌握了如此多门道派的法术,” 上清真人微微摇头,语气中满是惊叹,“单单在这场战斗中,他就施展出了不下三种不同道派的法术。这等天赋,简直闻所未闻。” “到底是天灵根的拥有者,是命中注定要在这修行界掀起惊涛骇浪的人物啊,” 上清真人感慨万千,话语中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天赋才情,确实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企及的。” “呵呵呵,苏语,” 上清真人轻声呢喃,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郁,眼神却愈发深邃,“我对你啊,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第25章 时间紧迫 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弥漫着诡异气息的漆黑洞穴中,死寂的黑暗突然被一双如血般殷红的双眼打破。 这双眼睛属于一头体型巨大的棕熊,它正警惕地凝视着洞穴之外,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而暴戾的气息。 能够让这头平日里凶残暴戾的棕熊产生如此强烈警戒反应的,不是别的什么可怕存在,正是苏语一行四人。此刻,他们正站在洞穴不远处,与洞内的棕熊对峙着。 “掌门,这…… 这难道就是您之前所说的绝妙办法?” 汪檀霜右眼微微皱起,目光紧紧锁住洞穴内那对散发着血光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开口向苏语问道。 苏语闻言,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虽说血雾林里的这些生物,因为体内含有剧毒,不能作为食物,但借用一下它们的巢穴给我们休息,倒也无妨。” 话音刚落,苏语便沉稳地向前迈出一步。 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仿佛是点燃导火索的火星,瞬间激怒了洞穴内的棕熊。 棕熊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声咆哮,声音在洞穴内不断回荡,试图以此来恐吓苏语四人,让他们知难而退。 苏语见状,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运转体内的天灵根,仅仅凭借着微弱的感知,就将棕熊散发出的气息捕捉得一清二楚。 通过这短暂的接触,苏语心中已然有数,这头看似威风凛凛的棕熊,不过是一头九品下阶的怒熊罢了。以他目前的实力而言,这头怒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哼,胆子还不小。”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自语道。 紧接着,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炼气期八转的强大气息如同汹涌的潮水,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这股气息化作一阵无形的狂风,疯狂地朝着洞穴内席卷而去,吹得洞穴内的尘土飞扬。 怒熊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胁,全身的毛发瞬间竖起,根根直立,宛如钢针一般。它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立刻亮出了自己那极其锋利的爪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试图以此警告苏语,让他不要再靠近。 然而,怒熊的反抗并没有让苏语退缩。见怒熊如此冥顽不灵,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苏语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刹那间,五道犹如绿色焦油般的粘稠液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怒熊飞速射去。这正是苏语所掌握的强大的火道法术,绿忧火。 绿忧火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怒熊,瞬间爆发出熊熊烈火。 火焰迅速蔓延,将怒熊的整个体表覆盖,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也在这耀眼的火光下,一下子被照得亮如白昼。怒熊被烈火灼烧,痛苦地哀嚎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但怒熊并没有就此放弃抵抗。 它强忍着剧痛,两只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语,眼神中充满了仇恨。随后,它后腿用力一蹬地面,借着强大的反作用力,如同一辆失控的战车般朝着苏语猛冲过来。 “真是自不量力。” 苏语看着怒熊的疯狂举动,心中暗自冷笑。 他微微动了一下眼色,站在一旁的花小爱立刻心领神会。 花小爱眼神一凛,手中的星影软剑瞬间舞动起来。她用力一挥,软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这一剑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与精准的技巧,在怒熊还未冲到苏语面前时,便准确无误地斩在了怒熊的身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怒熊那庞大的身躯瞬间被切成无数碎块。 鲜血四溅,洒落在洞穴的地面上。 汪檀霜见状,当即催动起冰道法术,语气沉稳且带着几分自信说道:“掌门,善后的事宜就放心交给我吧。我能够将这些带有剧毒的血液冻结,让它们彻底无法对咱们构成任何威胁。” 话落,他双唇微张,缓缓吐出一股森寒刺骨的冰冷气息。 这股气息仿若寒冬的风暴,刹那间席卷整个洞穴。 随着这股冰寒之气的扩散,洞穴内的温度陡然直线下降。 那些之前因怒熊被斩杀而溅射到洞穴四处的血液,在这极寒的环境下,瞬间凝固成了一块块深红色的冰块。 苏语目睹汪檀霜出色地完成了善后工作,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紧接着,他再次运转体内灵力,催动出幽火术。只见一道如幽蓝鬼火般的高温火焰,从他的掌心缓缓钻了出来。这火焰并未肆意乱窜,而是乖巧地停留在地面上,安静地燃烧着,散发出温暖的热量,为身处这阴冷潮湿洞穴的几人带来了丝丝暖意。 又是在艰辛与危险中奔波了整整一天,夜幕已然深沉。 几人互道晚安后,便在这临时寻得的洞穴中,各自寻了一处角落,缓缓躺下身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他们的呼吸逐渐平稳,面容在幽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宁静,仿佛忘却了白日里的种种惊险与疲惫。 然而,苏语却并未入睡。 他如同一尊古老的雕像,静静地盘坐在原地,身姿挺拔,宛如苍松。 他双目紧闭,口鼻之间,缓缓吞吐着天地间的灵气。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将周围的灵气如同漩涡般吸入体内;每一次呼气,又似将体内的浊气彻底排出,净化自身。 与此同时,他的意识缓缓沉入体内,不断细致地视察着气海中那神秘的玉府。 “这血雾林中的灵气量,确实极为庞大,”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眉头微微皱起,“但可惜的是,此处的灵气并不纯净,充斥着各种杂质。若是在此处长时间修行,极有可能对修士的资质造成严重的损害,导致资质下降。” 苏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他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血雾林中修行,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但我已然没有其他选择,” 苏语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的信念愈发强烈,“我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修炼到筑基期。只有达到筑基期,我才有资格去封印首月峰福地的封印,获取其中隐藏的巨大机缘。而且,一旦我修行到了筑基期,在这九州大地上行走,便不再那么迫切地需要汪檀霜、花小爱等人的帮助。到那时,他们的性命也将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苏语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掌控一切的未来。 “尤其是他们三人,皆拥有变异灵根,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资源。就拿花小爱的剑灵根来说,” 苏语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炼器的画面,“我所知的炼器法门中,不少于三种方法可以提取出剑灵根,将其炼制成一个威力强大的剑道灵宝。若是成功,这剑道灵宝必将成为我手中的一大杀器。” “而汪檀霜的冰灵根和林婉儿的雷灵根,同样具有极高的价值,也可以炼制成强大的法器。” 苏语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盘算着,“总而言之,我必须尽快达到筑基期,只有这样,我的优势才会越来越大。花小爱如今已经快要突破炼气期九转,一旦她突破,实力必将大增。届时,即便我达到筑基期,想要控制她也绝非易事。” “所以,我一定要赶在花小爱之前,修成筑基期。” 次日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血雾林那厚重如幕的血雾,洒下几缕斑驳的光线。 林婉儿、汪檀霜和花小爱经过一夜的休憩,个个精神饱满,活力四溢。 尤其是林婉儿,像是重获自由的精灵,一起床便在洞穴内活蹦乱跳,满是朝气。 她时不时与汪檀霜互相打趣、打闹,欢声笑语回荡在这临时栖息的洞穴之中,仿佛已然忘却了曾经天剑派覆灭的惨痛过往。 人啊,有时便是如此。无论曾经遭受过多么刻骨铭心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那些伤痛的记忆都会渐渐被岁月的洪流所冲淡,直至模糊不清。 反观苏语,他的状态却截然不同。 经过一整夜的修行,他的精神略显萎靡,整个人看上去昏昏欲睡。 这血雾林的灵气虽充裕,却杂质繁多,充斥着各种诡异且紊乱的气息。在修行过程中,他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如同在荆棘丛中小心翼翼地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让这些杂质侵蚀自身,损伤宝贵的资质。 然而,修士毕竟与凡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掌握着诸多神奇的法门,足以应对各种困境。 只见苏语面色沉静,缓缓竖起食指和中指,周身的灵气缓缓升腾而起,围绕着他的指尖翩翩起舞。 眨眼间,一道在修行界极为常见的法术 ——“清心咒”,便在他的指尖施展完毕。这道法术虽在功效上不及悠扬空灵的清心曲那般强大,却也在刹那间让苏语感到头脑为之一清,原本的困意与疲惫顿时消散了许多。 林婉儿看似天真烂漫,平日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但此刻也不缺心思细腻。她将苏语方才施展法术的一系列动作,都尽收眼底。 原本与汪檀霜玩闹的双手,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时间思绪万千。 “王火哥哥定然又是彻夜未眠,不辞辛劳地修炼,” 林婉儿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这样的念头悄然浮现,“他一心只为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一路以来,几乎都未曾睡过几个安稳觉……” 随着这些想法的不断涌现,林婉儿心中对苏语的那份倾慕与情感,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幼苗,愈发茁壮成长。 然而,倘若林婉儿知晓苏语昨夜心中竟有盘算着将她杀害,提取雷灵根用于炼器的可怕念头,不知她此刻会是怎样的惊恐与绝望。 “好了,我们继续前进吧,照我们昨日的速度,估计再有七天就能走出这地方了。”苏语站起身子,甩了甩头道。 同一时刻,在昆仑宗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山门前,一支商队正井然有序地缓缓驶出。 商队人员构成丰富,既有身形矫健的壮年男女,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既有满脸稚气的孩童,也有正值青春年华的青年。 这样的商队,在修行界中颇为常见,主要承担着在各大门派之间流通资源的重要使命,甚至不乏来自两界不同门派的大宗交易。 这支商队此趟行程的目的地,正是东南峻岭。 虽说东南峻岭中并未坐落任何门派,但其地势复杂,隐藏着众多实力雄厚的大型家族,甚至还有一些势力超凡的超级家族,他们盘踞在各自的山寨之中。 商队的领头之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赋予了他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气质。 此刻,他头戴一顶竹笠,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头老牛背上。 老者面色平静,双目微闭,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周身散发着一种闲适淡然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名面容稚嫩、眼神中透着几分灵动的少年,从商队的后方匆匆跑来。 可别小瞧了这个少年,他并非普通凡人,而是一名已然踏入修行之路、拥有炼气期二转修为的小修士。 只见他身形轻盈,迅速来到老者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敬意,说道:“报告队长,我已仔细检查完毕,全队货物无一缺失,均完好无损,可以出发了。” 老者微微睁开双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缓缓闭上,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那少年见老者点头示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像是鼓足了勇气,随后转身面向商队后方,扯着嗓子高声吆喝道:“出发,咱们上路啦!” 随着少年这一声令下,整个商队瞬间行动起来。 后方的人们吆喝着,赶着驮满货物的牲畜,有条不紊地朝着远方行进。 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逐渐消失在昆仑宗山门的远方。 第26章 应该快到王家寨了吧? 在一片静谧的竹林之中,一座古朴雅致的竹楼客栈悄然矗立。 客栈的某个房间里,那层轻薄的纸窗后,缓缓散发出黑白两色交织的奇异光芒,仿佛是一场神秘仪式正在屋内悄然上演。 屋内,一颗半黑半白的小球悬浮于半空之中,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在而悠然地徐徐旋转着,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晕。 楚沉瑞静静地盘坐在小球一旁,他的神色专注而凝重,周身气息仿若与这颗神秘小球融为一体。他有条不紊地汲取着天地间的紫母灵气,随后又将其缓缓释放,每一次的吞吐都伴随着灵气的涌动,仿佛是在与天地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与此同时,他的手中接连掐爆一颗颗灵石,灵石在他指尖瞬间化为灵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半黑半白的小球仿佛被注入了更为强大的力量,陡然绽放出比之前更加耀眼、刺目的光芒。 光芒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 就在这光芒闪烁之际,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一把把与楚沉瑞身前铁剑模样别无二致的铁剑,开始在虚空中凭空生出。这些铁剑仿佛是从另一个神秘空间穿越而来,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接二连三地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快收集起来。” 一道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说话的是一名头戴黑冕的少年。 他的面容虽然还带着几分稚嫩,但眼神中却透着超出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一旁的几名弟子听到指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脚麻利地将散落在地的铁剑一一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麻袋当中。 这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先前狩猎大赛中崭露头角、大展身手的陈九云。 当时陈九云虽然修为极低,但是还是收获一个精怪的头颅,险些让他获得前三之名。 在楚沉瑞这十几天的逃亡生涯里,他逐渐发现陈九云思维敏捷、头脑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沉瑞深知人才的重要性,便大胆启用陈九云,让他暂时担任这些弟子的小头头。 如此一来,不仅方便了楚沉瑞对流浪宗弟子的管理,也给了陈九云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尽管流浪宗目前的规模还很小,仅仅只有十五个弟子,但想要将这十五个性格各异的弟子都管理得井井有条,面面俱到,也绝非易事。 楚沉瑞全身心地投入到法阵的运转之中,他已经操控这座法阵整整一天一夜了。 长时间的专注与消耗,让他的脸上略显疲惫,但他的面色中却透着坚定与执着。 好在这座法阵虽开头艰难,可一旦成功施展,后续的维持便无需耗费修士过多的精力。 此时的楚沉瑞,只需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确保法阵的灵气供给稳定,便能让它持续发挥作用。 经过一天一夜的不懈努力,楚沉瑞终于不负众望,成功收获了丰硕的成果。 他一共炼制出了四十二把凡品铁剑,以及一把珍贵无比的九品法器。 这四十二把凡品铁剑,剑身修长,线条流畅,每一把都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它们的品质上乘,放在凡间,绝对可算得上是难得的佳品。 若是将其以合理的价格投放到市场上贩卖,根本不用担心会无人问津,定会吸引众多买家竞相购买。 而那把九品法器,更是了得。 它的剑身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若是手指靠近剑锋处,便会感到一丝痛意,仿佛皮肉要被切开一般。 在凡间,九品法器就如同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一般,是凡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神器。这把法器属于风道,是楚沉瑞运用自身的风道灵气精心炼制而成。 它的作用简洁而强大:当使用者手持此剑向前劈斩时,剑刃会顺势挥出一道强大的气浪。这股气浪不仅威力惊人,还能与楚沉瑞的风道法术完美配合,相辅相成,可以在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这毕竟是楚沉瑞亲手炼制出的第一把法器,其中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与努力。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成果,他自然是倍加珍惜,决定将其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日后战斗的得力助手。 “至于这把法器叫什么名字,就叫它风斩恨吧。” 楚沉瑞紧闭双眼,心中却思绪万千。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瑞被无情抓走的那一幕,那残酷的场景仿佛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了他的心底。 每当他回想起此事,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波澜,愤怒、愧疚、决心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将这把法器取这个名字,正是为了时刻激励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要不断努力壮大自己,终有一日,一定要将张瑞毫发无损地找回来。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仿若一场短暂的幻梦。 得益于阴阳真人的真传,楚沉瑞在这短短三日之内,收获颇丰,成绩斐然。 他竟成功炼制出足足两百一十六把凡品铁剑,更令人惊叹的是,还有三把九品法器诞生,且这三把法器中并不包含之前的风斩恨。 “真没想到,阴阳真人所传的阵法竟如此精妙绝伦,超乎想象,” 楚沉瑞满眼布满浓重的黑眼圈,那是连续三日日夜操劳留下的痕迹,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自豪,“仅仅三日,我居然一共炼成了四把九品法器!就算我炼器材料一应俱全,在正常情况下,三日时间也决然炼制不出如此多的九品法器啊!” “如今我手握如此数量众多且品质上乘的兵器,这一回,哪怕是那声名远扬的决胜骄女,也必定要败在我的手中!” 楚沉瑞面色自信满满,周身散发着一种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场。 这份自信并非毫无根据,皆因他在这三日里,除了全身心地维持阵法运转,也并未闲着。他派遣陈九云深入大楚国境内,四处打探消息。 大楚国,是一个商业气息极为浓郁的国度。 在这片土地上,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精明的商人,他们穿梭于各个城市之间,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投机的头脑,追逐着每一个可能的商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楚王虽大力扶持商业发展,却也从未忽视军事力量的壮大。 在大楚国,无论是外来的闯荡者,还是土生土长的大楚国人,只要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便有机会被纳入捕快的队伍之中。 而且,捕快的待遇十分优厚,薪资极高,这无疑吸引了众多武者的目光。 当然,想要成为大楚国的捕快,并非易事,是有着严格标准的。 这选拔标准,与天剑派的内门排名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在大楚国,武者之间可以自由发起切磋挑战。 胜者,便能荣耀地夺走败者的排名;而败者,则不得不承受受伤养病的痛苦与风险。 只有在排名榜单中位列前三十的佼佼者,才有资格被纳入捕快的行列。 正因如此,大楚国内汇聚了数量极为庞大的人群。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期望,来到这片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只为了能在捕快队伍中谋得一席之地,吃上这碗 “捕快饭”。 他们整日在练武场上、街头巷尾切磋打斗,乐此不疲。如此一来,对武器的需求自然也水涨船高,变得极为庞大。 毕竟,对于这些武者而言,一把趁手的兵器,对他们的战力提升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更何况,这些人大多都是凡人之躯,他们的体魄有着天然的上限。在自身能力难以突破的情况下,唯有借助身外之物,也就是兵器,才有可能突破极限,提升自身的实力上限。 想到这里,楚沉瑞的心中充满了底气,他丝毫不担心自己辛苦炼制出的兵器会卖不出去。 三日时间,苏语一行人已然抵达血雾林的核心地带。 相较于外围区域,此地的凶险程度堪称倍增。 浓厚如墨的血雾仿若实质化的屏障,将视线牢牢束缚,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朦胧的血红。这里的气候也极为诡异,仿若孩童的情绪般变幻莫测。 仅仅一日之内,便反复经历了七八次的晴雨交替。 落下的血雨,每一滴都裹挟着致命的毒素,只要接触到人体,便会瞬间腐蚀肌肤。 这意味着苏语等人必须时刻全神贯注,催动自身的防御法术,稍有懈怠,便可能被这恶毒的血雨侵蚀,落得个皮肉溃烂、性命不保的凄惨下场。 在这片被血色笼罩的丛林中,四个身影艰难地缓缓前行。 他们的周身,各自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辉,那是他们各自施展的拿手防御法术。 汪檀霜的雪皮术散发着幽蓝的寒光,林婉儿的雷障闪烁着紫色的电弧,花小爱的十剑幕则呈现盛气凌人的白色光晕。 然而,在这四人之中,苏语承受的压力最为沉重。 这血雨本质上属于水道之力,恰好克制他的火道防御法术 —— 流火盾。 在血雨的持续冲击下,流火盾的光芒不断闪烁,显得摇摇欲坠。 若不是苏语气海之中拥有天灵根这一逆天的天赋,能够如同无尽的源泉一般,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海量的天地灵气,他恐怕早已力竭不支,倒在这夺命的血雨之中。 “掌门,不是我非要多嘴,” 汪檀霜拄着冰拐,步伐略显蹒跚,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我总觉着前方的气息,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那弥漫的血雾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苏语微微点头,面色沉静如水,沉稳地回应道:“嗯,越来越近了。” 其实,苏语凭借着天灵根,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四人与那头令人闻风丧胆的血头虎之间的气息感应愈发强烈,而且,这血头虎竟恰好拦在了他们前行的必经之路上。 但若是选择绕道而行,极有可能会浪费大量宝贵的时间。 虽说如今他们已经摆脱了被追杀的性命之忧,但对苏语而言,当下最匮乏的恰恰就是时间。 他迫切地希望能尽早离开这个仿若地狱般的地方,毕竟在血雾林修行,就如同慢性自杀一般危险。 仅仅这三天的时间,苏语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资质险些遭受下滑的危机。 倘若不能早日突破到筑基期,他不仅无法及时掌控花小爱,还难以打开首月峰福地的封印。 更不能忽视的是,昆仑宗那边必定也在暗中有所行动,以他们的手段和能力,若是率先发现首月峰福地的封印,那苏语可就彻底失去了先机,损失惨重。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苏语毅然决定,宁愿直面血头虎的巨大威胁,也要继续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前进。 当然,苏语绝非莽撞行事之人,这是他结合三日来的细致观察与深入分析,才得出的结论。 血头虎生性残暴嗜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生灵涂炭的惨状。 这片血雾林的血雾以及血雨,追根溯源,皆是血头虎作恶的结果。 然而,这几日苏语却敏锐地察觉到,血头虎的气息愈发微弱。他结合前世所知晓的信息,猛然意识到,当下这个时间点,恰好是血头虎进入休眠的时期! “血头虎在非休眠期,性情残暴到了极点,”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脚步却未曾停下,一边前行一边梳理着思绪,“但凡被它盯上的猎物,无一能够幸免。它不仅会毫不留情地捕杀,甚至还会以折磨猎物为乐,手段极其残忍。” 想到血头虎那狰狞的模样和血腥的行径,苏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可一旦进入休眠期,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苏语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知晓的关于血头虎的种种信息,“血头虎会陷入长达九十九日的深度睡眠,在这期间,即便是有寻常动物贸然闯进它的巢穴,它也不会有丝毫反应,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唯一需要留意的是,能够惊扰到它的只有修士。不过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倒不必太过忧心。” 苏语轻轻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才有可能入得了它的法眼,引起它的注意。而我们离筑基期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小心行事,应该不会触发它的警觉。” 第27章 四大活宝 “瞧一瞧,看一看嘞!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好铁剑,十年都难遇一回呐!” 楚沉瑞与陈九云并肩站在摊位后方,扯着嗓子卖力地吆喝着,那热情的模样仿佛要将整个集市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家货物的满满自豪。 此时的他们,早已在老板娘的精心安排下,焕然一新。 老板娘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巧妙地为他们伪造了身份,让他们摇身一变,看起来与那些从远方赶来、一心做生意的买卖人毫无二致。 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堂而皇之地在大楚国的市场上贩卖铁剑,不必担心被捕快们识破真实身份,暴露行踪。 “不得不说,这老板娘当真不愧是决胜骄女,大楚国的一代天骄,” 楚沉瑞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呼着过往行人,一边在心底暗自感叹,眼神中闪过一丝钦佩,“没想到她竟有如此的权势,轻而易举地就为我们捏造了全新的身份,这手段实在是令人惊叹。不知她是来自哪一方的修士势力?”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多如潮水的人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 他们与老板娘之间的赌约,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为了确保赌约能够公平公正地进行,老板娘可谓是考虑周全。 她不仅贴心地为他们购置了崭新的衣服,让他们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商人的气息,还精心为每个人都安排了假身份,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坚固的伪装。 不仅如此,老板娘还主动提议,让楚沉瑞在大楚国城西的市集摆摊做买卖,而她自己则前往城东。 这样一来,两方的摊位相隔甚远,有效地防止了双方在彼此的商品中做手脚。 楚沉瑞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欣然答应了这个提议。 在他看来,这样的要求简直求之不得,只有傻子才会拒绝。 毕竟,他的铁剑是通过独特的阵法炼制而成,其中的门道若是被老板娘察觉,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巴不得老板娘离自己远远的,最好是十万八千里远,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防止自己修士的身份暴露。 楚沉瑞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口袋中取出老板娘给他的暂住证。 暂住证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辉,仿佛一件珍贵的宝物。 楚沉瑞看着手中的暂住证,不禁咽了口口水,心中暗自惊叹:“这女人的造假水平简直堪称一流,即便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大楚国人,若是不仔细辨别,此刻也决然无法看出这张暂住证是假的。” 然而,楚沉瑞的思绪很快就被一旁的陈九云打断了。陈九云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说道:“掌门,客人来了。” “哦,好。” 楚沉瑞连忙回过神来,迅速收起暂住证,脸上瞬间重新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他在做生意方面也算是颇有经验,一见到客人,便下意识地先打量起对方的样貌。 眼前这位客人,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般屹立不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久经磨砺的英气。 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那道疤痕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勋章,见证着他过往的经历。 头发被高高扎起,束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楚沉瑞心中暗自判断,不出意外,这位客人应该是一位来到大楚国闯荡的凡人武者。 “这位贵客,欢迎光临!不知您对我们这儿的哪一件商品感兴趣呢?” 楚沉瑞满脸笑意,语气热情而又诚恳,对这位武者的态度极为友善。 “嗯……” 武者对楚沉瑞的热情招呼未作过多回应,径直拿起摊位上的一把铁剑,全神贯注地仔细端详起来。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剑身,从剑柄的纹理,到剑身的光泽,再到剑尖的锋利程度,一寸一寸地审视着。 起初,他的表情平淡如水,似乎对眼前的铁剑并未抱有太多期待。 然而,随着观察的深入,他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浮现出惊讶之色,那惊讶转瞬之间又转变为了抑制不住的惊喜。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冒出两滴豆大的汗珠,嘴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惊叹道:“这把铁剑的质量竟然如此超凡!简直堪称凡品中的上等货色!就算是在整个大楚国内,四处寻觅那些声名远扬的铁匠,恐怕也难以得到这般品质卓越的铁剑!” 楚沉瑞见状,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微笑,在心底得意地想着:“那是自然,这可是借助阴阳真人的神奇阵法炼制而成的铁剑,你们这些凡人又怎能想象其中的精妙,如何能与之相比?” 紧接着,这位武者的情绪愈发激动,眼角竟悄然滑落两滴泪水,“啪嗒” 两声,滴落在货架上的铁剑上。他的表情无比诚恳,近乎哀求地说道:“这把铁剑多少钱?无论您出价多少,我都下定决心要买下它!” 楚沉瑞看着武者的模样,心中满是成就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五根手指,语气沉稳地说道:“五百个铜板,只要五百个铜板,这把铁剑就归你了!” “什么?居然只要五百个铜板?” 武者听到这个价格,顿时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但他深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轻易错过。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立刻从囊中掏出五个铜钱,迅速塞入楚沉瑞的手中,仿佛生怕楚沉瑞会反悔似的。 要知道,在凡人的世界里,他们日常最常用的货币便是铜板。 通常情况下,大约五千个铜板才能兑换一颗灵石。 而如今,仅用五百铜板就能买到一把如此上等的凡品铁剑,这价格无论放在何处,都绝对算得上是极度公道,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便宜了。 也难怪这位武者听到价格后,会如此震惊,这般千载难逢的好事,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 陈九云目睹武者这般激动的反应,内心也不禁泛起波澜。 他微微侧身,凑近楚沉瑞的耳畔,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说道:“掌门,这不过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铁剑罢了,他至于开心成这副模样吗?” 说话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名武者,脸上满是困惑的神情。 楚沉瑞看着陈九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随后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九云啊,你有所不知。他身为一名武者,在这大楚国内,此生最为重要的目标,便是凭借自身实力打败对手,努力争取到排名前三十的名次。” 楚沉瑞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如何更清晰地阐述,“他们皆是凡人之躯,没有修仙的机缘,无法通过修炼、动用法术来增强自身的体魄。对他们而言,唯一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途径,便是获取更强大的兵器。” “在我们修仙者的眼中,这把铁剑确实仅仅是凡品,在修仙界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或许只需一颗灵石的些许碎屑,便能轻松购得。” 楚沉瑞收回目光,看向陈九云,眼神中满是感慨,“然而,对于他这样的凡人武者来说,这把铁剑却意义非凡。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他用来养家糊口的依仗,是在这残酷世间维持自己和家人性命的珍贵宝贝。” 回溯到楚沉瑞年幼之时,他的家中时常能见到从异界而来的武者。 这些武者在大楚国这片土地上,为了追求更高的排名,为了能给他们的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投身于一场又一场激烈的切磋比试之中。 然而,残酷的争斗让他们纷纷落下病根,身体每况愈下,再也无法像往昔那般在比试场上纵横驰骋。 伤病缠身的他们,失去了继续拼搏的资本,无奈之下,只能转而投靠大楚国内家境殷实的有钱人家。 从曾经怀揣着梦想的武者,变成了寄人篱下的佣人,每日为生计忙碌奔波。 他们被困在了异国他乡,终生都难以再踏上回乡的路途,只能在夜深人静时,默默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却再也无法与家人重聚。 楚沉瑞对这些武者的遭遇满怀深切的同情。 他们背井离乡,在这陌生的大楚国奋力打拼,最终却因伤病而梦碎,被迫以佣人的身份艰难谋生,与故乡和亲人彻底断了联系。 看着他们,楚沉瑞感同身受,心中满是唏嘘。 如今,他自己回到大楚国,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无奈与心酸? 这里,本是他自幼成长的故乡,可如今,他却只能隐姓埋名,伪装身份,像个异乡人一般小心翼翼地行动。 在中洲平原,他还曾拥有另一个温暖的家,天剑派,那里承载着他的欢笑与回忆。 然而,昆仑宗等多方势力的联手恶行,如同一场无情的风暴,将天剑派彻底捣毁,那些美好的过往,瞬间化为乌有。 如今,只剩下他在这世间漂泊,无依无靠。 这般想着,楚沉瑞的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 此刻,楚沉瑞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赢下这场赌约。 对他而言,这不仅关乎尊严,更是获取一处安稳容身之所的关键契机。唯有如此,他才能以此为根基,快速发展壮大自身的势力。 “我不但要把张瑞毫发无损地救回来,还要找到我的父母,让他们从此过上好日子!” 楚沉瑞在心底暗暗为自己鼓劲,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火种,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希望与斗志。 就在这时,四位武者结伴朝他的摊位走来。 这四位武者的装扮十分相似,脸上或是手臂上或多或少都留着两道醒目的刀疤,那是他们在无数次激烈切磋中留下的独特印记。 他们身着轻便的衣物,显然是为了在切磋比试时能够毫无束缚,大展身手。 一眼望去,他们就不像是普通的武者,浑身肌肉紧实,散发着一种久经磨砺的力量感。他们的个头参差不齐,有高有矮。 几人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推推搡搡,从他们的互动中不难看出,他们应当是交情深厚的好友。 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楚沉瑞的兵器摊子。 虽说大楚国市面上的兵器质量普遍差强人意,但他们心中仍怀着一丝期待,径直来到了楚沉瑞的摊位前。刚一靠近,他们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这次来对了地方。 “好剑!好剑啊!” 人群中个子最矮的一个武者,也就是小王八,拿起一把铁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啧啧称奇,那赞叹声中满是惊喜与欣赏。 “好你个小王八,你居然骂我贱?” 一旁个子最高的壮汉猛子,听到小王八的话后,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质问道,显然是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小王八见状,急忙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试图解释自己的意思。 他身后那个穿着红色短袍的绿色长发武者,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猛子,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人家说的是剑好,不是骂你。” 这一番小插曲,引得楚沉瑞摊子这边瞬间热闹起来。 周围的行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时间,摊位前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楚沉瑞看着这几个有趣的家伙,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在他看来,看的人越多越好,这样他的生意才会更加火爆! 这时,那位穿红色短袍的武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礼貌地对楚沉瑞说道:“老板你好,我们想看看这些铁剑。” 楚沉瑞热情地回应道:“随便看,随便挑!” 其余四人闻言,便也各自拿起一把铁剑,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 猛子好奇地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剑锋,没想到仅仅是轻轻一碰,他的指尖就被划出一道细口,一滴鲜血缓缓渗出。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猛子不禁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与赞叹。 猛子连忙推了推一旁的黑衣卷发少年,激动地说道:“黑铉,这把剑实在是太锋利了!” 黑铉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回道:“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能划破你这跟猪一样厚的皮,这剑肯定不一般。” 听到黑铉毫不留情地讥讽猛子,小王八立刻忍不住高声大笑起来,摊位前的气氛愈发热闹。 黑铉甩了甩头,示意身旁的玉求青去询问价格。 绿发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老板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自己问不行啊?还非得我帮你。” 不过,他也没再多计较,转身对楚沉瑞说道:“老板,这铁剑怎么卖?” 楚沉瑞嘿嘿一笑,爽快地回答道:“五百铜板一把。” 第28章 这就要进监狱了? 楚沉瑞报出 “五百铜板一把” 的价格后,四位武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原本期待着能遇见一把好剑,可囊中羞涩的现实却让这份期待瞬间破碎。 小王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猛子紧了紧拳头,那是不甘的表现。 黑铉轻轻咬了咬下唇,而玉求青则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无奈。 黑铉率先回过神来,轻轻叹息一声,眼中带着不舍,将手中的铁剑缓缓放回摊位,然后默默转身,抬脚准备离开。 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似乎还在回味着铁剑入手时的那股凌厉之感。 玉求青也只能苦笑着,把铁剑放了回去,歉疚地说道:“老板,您莫要见怪,真不是这剑不好,实在是我们财力有限,对不住了,我们先告辞了。” 小王八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似乎还想多感受一会儿;猛子则紧紧握住铁剑,直到玉求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放下,跟在黑铉身后准备离去。 就在他们即将转身走出摊位范围之时,楚沉瑞突然高声叫住了他们:“且慢!” 这一声喊得突兀,四位武者脚步一顿,玉求青率先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疑惑,礼貌地问道:“不知老板还有何事?” 楚沉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轻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阁下四位,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来大楚国谋求捕快这份差事的吧?” 楚沉瑞目光敏锐,从他们的穿着和举止就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来到大楚国的武者,为了成为捕快,每日刻苦训练,互相切磋打斗,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气质。 “正是。” 玉求青点了点头,坦然应道。 他们也明白,自己四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处处都透露着武者的气息,被楚沉瑞猜出身份也不足为奇。他们的衣服上有着战斗留下的痕迹,走路时的步伐也带着武者的矫健。 楚沉瑞微微颔首,接着又问道:“敢问四位,目前在大楚国的排名情况如何呢?” 听到这话,小王八和猛子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也不自觉地躲闪起来,似乎对自己的排名有些难以启齿。 黑铉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楚沉瑞身前的铁剑,仿佛被那铁剑深深吸引。 还是玉求青打破了沉默,苦笑着回答道:“唉,我们四人目前的成绩不太理想。我们当中,小王八的排名最靠后,在四千名开外;猛子虽说人高马大,可在战术运用上有所欠缺,也只排到一千多名;黑铉身上带着旧伤,影响了发挥,只拿到了三百四十二名;我在我们四人中排名最高,可也仅仅只有一百二十名左右。” “一百二十名。” 楚沉瑞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个数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这可是个人才啊!” 他十分清楚,在大楚国,前来谋求捕快一职的武者多达五千乃至六千余人。 玉求青能在如此庞大的竞争群体中崭露头角,足以证明其武术造诣深厚,实力不容小觑。 不仅如此,楚沉瑞还有了一个更为惊人的发现 —— 玉求青和他身旁的黑铉,竟然都拥有灵根! 身为修士的楚沉瑞,对于他人身上灵根散发的气息有着敏锐的感知,只不过,若要确定灵根的具体种类,还需借助试金石这类特殊道具。 “单是这灵根,就值得我下一番赌注了。” 楚沉瑞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更何况,玉求青还是个武术高手。倘若我将这铁剑赠予他,凭借这把神兵利器,他极有可能突破当前的瓶颈,跻身前三十名!” 他仿佛看到了玉求青手持铁剑,在比武场上大放异彩的场景。 “到那时,他成名之后,必然会为我的商铺免费宣传。如此一来,我所收获的利益,必定远超送出这四把铁剑的价值。” 楚沉瑞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谋划,送出这四把铁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他自然不会心疼。 主意已定,楚沉瑞当机立断,双手捧起四把铁剑,径直走向玉求青等人,将铁剑递到他们面前。 这一举动让四位武者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板,这是为何?” 玉求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铁剑,仿佛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呵呵呵,你们就收下吧。” 楚沉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我曾经也是一名武者,深知你们闯荡的艰辛。既然今日有缘相见,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巧妙地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为让玉求青等人能够安心收下这份厚礼。 他知道,武者的自尊心都很强,若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接受。 玉求青手捧着铁剑,心中犹豫不决。 他太需要这把铁剑了,有了如此趁手的武器,突破现有排名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 然而,他也不是糊涂人,明白无故接受这份大礼,必定会欠下人情。 “可是……” 玉求青抬起头,望着楚沉瑞,眼中满是纠结。 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渴望得到铁剑,另一方面又不想欠下人情。 楚沉瑞似乎早已料到他的顾虑,不等他说完,便继续说道:“拿着吧,等你们日后功成名就,只需为我的铁剑做个宣传,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这句话让玉求青等人心中的顾虑瞬间消散。 他们如释重负,连连向楚沉瑞鞠躬致谢,随后,满心欢喜地拿着铁剑,大步离开了摊位。 “掌门,您可真是高瞻远瞩呐!” 陈九云望着玉求青等人离去的背影,满脸钦佩地转向楚沉瑞,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陈九云本就心思聪慧,不然也入不了楚沉瑞的眼,被委以管理一众弟子的重任。 他的感知同样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黑铉和玉求青身上隐隐散发的灵根气息。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楚沉瑞这大胆又极具前瞻性的投资之举给惊到了,着实没想到楚沉瑞竟如此果断地做出了这般决定。 楚沉瑞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自信满满地对陈九云说道:“哈哈,我心里有个强烈的预感,咱们的财运啊,这就像那决堤的洪水,滚滚而来啦!你呀,就乖乖坐在旁边,准备好帮我数钱吧……” 话还没说完,变故陡生! 楚沉瑞身前摆放着的那一堆铁剑,毫无征兆地突然被一股诡异的蒸汽猛地冲起。 这些铁剑就像被赋予了生命的暗器,瞬间朝着四面八方疯狂飞射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整个街道乱成了一锅粥,行人吓得惊声尖叫,四处奔逃。 街道上的人们惊慌失措,有的人摔倒在地,有的人被铁剑划伤,场面一片混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沉瑞反应极快,脸色骤变,瞬间蹲下身子,本能地躲避着那些四处横飞的铁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削了脑袋。 他心里清楚,这些铁剑锋利无比,若是没有防御法术护身,随便被其中一把轻轻刺中,皮肉都得被轻易划开。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然而,街道上的普通行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人大腿被铁剑狠狠击中,当场就瘫倒在地,疼得动弹不得;更有甚者,胸膛直接被飞剑直直插入,连一声呼救都来不及发出,便没了气息。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整条街道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地上满是鲜血和伤者,一片凄惨景象。 下一秒,楚沉瑞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浑身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铁青一片,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们被算计了!”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仿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他在心中迅速思索着可能的原因,试图找出幕后黑手。 “什么?” 陈九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疑惑与不解,“为什么会有人要害我们?” 楚沉瑞怒不可遏,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震得空气都仿佛颤了一下。 他咬着牙分析道:“无非就两种可能。其一,是同行干的。他们瞧见我们的铁剑品质绝佳,担心我们抢走他们的生意,所以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其二,很可能就是那决胜骄女在背后搞鬼!” 提到决胜骄女时,楚沉瑞的眼神中瞬间爆发出一股锐利的精芒,那是愤怒与警惕交织的光芒。他与决胜骄女之间有着赌约,她确实有动机这么做。 陈九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维如同高速转动的齿轮,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理出一丝头绪。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道:“不对啊,怎么可能是同行呢?咱们才卖出一把铁剑,连个像样的名头都还没打响,他们根本没有作案的动机啊!” 陈九云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摇头,脸上的疑惑渐渐被恍然大悟所取代。 他觉得同行作案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了决胜骄女身上。 “没错!” 楚沉瑞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他已然完全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我说那决胜骄女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主动提出要和我隔开市场贩卖兵器,原来她早就心怀不轨,是想在顾客里安插眼线、搞破坏,就盼着我们输掉这场赌约!” 楚沉瑞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此刻即便明白了一切,却也为时已晚,局面已然失控。 他在心中懊悔自己的大意,竟没有看穿决胜骄女的阴谋。 如今摊上了这等大事,摊位前不仅一片狼藉,还闹出了人命,楚沉瑞心里清楚,他们几人怕是很难逃脱追责。 这突如其来的灾祸,犹如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他开始思考应对之策,却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境。 “更何况,来动手脚的居然还是一个修士。” 楚沉瑞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冰冷刺骨,“这爆炸的蒸汽中弥漫着明显的水道气息,错不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满是警惕与愤怒,紧紧盯着那还未完全消散的蒸汽,仿佛要从中看穿决胜骄女的全部阴谋。他知道,修士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这一发现,无疑让局势变得更加严峻。 它意味着决胜骄女竟与当地的修士势力暗中勾结。 在凡人国度里,修士势力的权威简直如同高悬的烈日,光芒万丈却又让人敬畏。 他们拥有翻云覆雨的力量,即便这一切阴谋是他们亲手策划,他们也完全有能力颠倒黑白,洗脱嫌疑,到时候,被冤枉入狱的只会是楚沉瑞等人。 楚沉瑞深知修士的手段,他们在凡人面前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回想起这一切,楚沉瑞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决胜骄女精心布置的陷阱。 每一步都被她算计在内,如今深陷困境,实在是防不胜防。 “若是早知道决胜骄女与修士势力有如此关联,我怎会轻易与她打赌?” 楚沉瑞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我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命运似乎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捕快神色匆匆,飞速赶来。 他们平日里都是处理各类案件的老手,自认为见多识广,可当眼前出现楚沉瑞摊子前这副血腥惨状时,纵使再镇定,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惶恐。 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和伤者,心中也感到一阵恐惧。 “这…… 这一次得死了多少人啊?” 为首的黄衣捕快额头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的目光在那横七竖八的伤者和死者间游移,心中暗自估算,这一次起码有十几人受伤,三人死亡。 一想到要是被上级知晓此事,自己极有可能因监管不力而被问责,甚至难逃牢狱之灾,他的后背就一阵发凉。 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自己的前途也因此受到威胁。 恐惧迅速转化为熊熊怒火,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木棍,朝着天空用力一挥,扯着嗓子高声怒吼道:“该死!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那声音里满是愤怒与焦急,在嘈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却没有人敢回应。 这时,一旁的一名捕快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老大,依我看,先把那个剑铺老板抓起来准没错。毕竟是他的摊子出的事,咱们大不了就强硬点,扣个罪名,再用点手段让他屈打成招呗!” 那捕快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为自己想出的 “妙计” 而得意。 他觉得这样既能快速结案,又能保住自己的饭碗。 这句话就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为首捕快混沌的思绪,他眼睛一亮,心中暗道:确实如此!虽说这案子性质极其恶劣,可要是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破案,把凶手 “顺利” 捉拿归案,说不定不仅能保住自己的饭碗,还能在上司面前立下一功。 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儿,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大手一挥,指着楚沉瑞下令道:“把那个家伙给我拿下!” 第29章 楚沉瑞心酸 “噢!” 随着为首黄衣捕快一声令下,身旁十余个黄衣捕快齐声大吼,声音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一颤。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根根木棍。这些木棍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楚沉瑞一眼就察觉到,它们都是法器,每一根都蕴含着不弱的灵力波动。 “不好!” 楚沉瑞心中暗叫不妙,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策。 “怎么办,难道真要暴露身份使用法术吗?” 一旦使用法术,他修士的身份便会暴露,这会带来一系列难以预料的麻烦。 可若是不反抗,他们几人必定会被逮捕,到那时,局面将彻底失控,主动权会完全落入决胜骄女手中。 楚沉瑞心里清楚,这场赌约输不得。 一旦输了,按照约定,他们就得为决胜骄女无条件办一件事。 而从决胜骄女从一开始就精心布局来看,她让自己做的事,肯定棘手无比,甚至可能危及自身和身边人的安危。 捕快们见楚沉瑞几人站在原地,神色紧张,蠢蠢欲动,以为他们要反抗,口中纷纷叫嚷起来。 “束手就擒吧!难不成你们还想反抗不成?” 一个身材魁梧的捕快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已经将楚沉瑞等人当成了瓮中之鳖。 “我劝你们别再做无谓的抵抗,若是乖乖伏法,或许还有争取减刑的可能。” 另一个捕快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实则是在威逼利诱。 “呵呵,你们逃不掉的,乖乖跟我们去刑部吧!” 一个尖脸捕快冷笑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眨眼间,那群捕快迅速移动脚步,已然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楚沉瑞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的站位经过精心安排,楚沉瑞等人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困难重重,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性。 陈九云见状,心急如焚,他紧捏双拳,低声对楚沉瑞说道:“掌门,我来为你们掩护,你们快逃!” 说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海内的紫母灵气开始疯狂跃动,周身的灵力波动也越来越强,眼看他就要打破对自身气息的遮掩,施展法术。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沉瑞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神色平静,缓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 随后,他缓缓伸出双手,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对着捕快们说道:“如此急着将我抓回去交差么,呵呵,那么你们便来吧。” “掌门!” 陈九云以及其他弟子见到此景,忍不住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楚沉瑞为何在这个时候放弃抵抗。 为首的黄衣捕快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哼!你这当街谋人性命的小贼,此刻在装什么?动手!” 捕快们得到命令,一拥而上,动作娴熟地将楚沉瑞、陈九云等人擒拿。 他们手法老练,迅速给楚沉瑞等人的头上和手上戴上了木质枷锁。 这木质枷锁看似普通,实则也是一种特殊的法器。 楚沉瑞等人一经戴上枷锁,立刻察觉自身气海中的灵气宛若沉重了千万倍,瞬间都积压在底,无法催用。 而陈九云原本准备催动法术,却因为先前被楚沉瑞的行为惊讶到,一时间愣在原地,没有使用出法术,也因此没有暴露出他们的身份。 仅仅一个时辰,楚沉瑞等人便被押解至刑部大牢,此刻的他们,衣衫凌乱,发丝飘散,狼狈之态尽显。 沉重的脚步声在阴暗潮湿的通道中回荡,两旁牢房里传来犯人的阵阵呻吟,气氛压抑而沉重。 楚沉瑞被推进牢房后,却并未表现出丝毫愤恨或是悲观。 他神情淡漠,仿若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见他缓步走到牢房正中心,缓缓盘腿坐下,双目轻闭,进入了养神状态。他的面容冷峻,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在思考着如何破局。 陈九云等一众弟子却全然不同,他们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是他们生平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性命竟完全被他人掌控,这种感觉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咽喉,难受至极。他们在狭小的牢房中来回踱步,不时望向牢门外,似乎期待着能有奇迹发生。 沉默在牢房中蔓延许久,终于,一位弟子按捺不住,打破了这份死寂。 他向前跨出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疑惑,但又害怕谈话内容被捕快听到,压低了音量道:“掌门,我们先前为何不使用法术?咱们有换骨期和炼气期的修为,要击败那十几个捕快,简直易如反掌。可现在倒好,灵气被这该死的枷锁死死限制,想逃都逃不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晃动着连接头和手上的枷锁,发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 这话一出,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其他几个弟子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认同。 他们虽然不敢直接发作,但都悄悄将目光投向楚沉瑞,眼中带着期待,迫切希望楚沉瑞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名弟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楚沉瑞一路走来的艰难时光。 每日风餐露宿,时刻警惕着周遭的危险,精神始终高度紧绷,常常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本以为抵达大楚国便是转机,能开启新的生活,可如今竟被无端打入大牢,更让他憋屈的是,自己明明身负法术,却因这可恶的枷锁,半点都施展不出来。 这般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心中的委屈愈发浓烈,眼眶一热,几滴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他抬手胡乱地抹了把脸,可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楚沉瑞见状,轻轻叹息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感慨:“那你们可曾想过,暴露自身修士身份后的下场?” 弟子们听到这话,心中虽满是疑惑与不满,可在这压抑的氛围下,谁也没敢吭声。 牢房里安静得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楚沉瑞接下来的话语。 “呵呵,你们不讲,我来告诉你们。” 楚沉瑞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平静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低声说道,“首先,我们身为正道修士,在凡人国度中仗着法术欺压凡人,这岂是我们该有的行径?”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弟子的脸庞,“其次,这大楚国内,到处都布满了其他修士势力安插的眼线。就算我们侥幸逃过一时,又怎能躲过他们无孔不入的追查?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开大楚国,早晚都会被他们发现,到那时,等待我们的只有无情的斩杀。” 那名正默默哭泣的小修士,听到这番话,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渐渐止住了眼泪。 他抬起头,眼角还噙着泪花,望向楚沉瑞,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恍然大悟,也有迷茫。 “我们若是在方才贸然暴露自己的修士身份,他们必然会在城门处设下重重防线。” 楚沉瑞继续分析道,语气愈发沉重,“依我看,他们手中有不少专门对付修士的法器,就像我们现在戴着的这枷锁,便是最好的证明。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算想逃,也难如登天。” “就算侥幸逃出去了又如何?” 楚沉瑞的目光望向牢房的角落,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外面的世界,“距离此处最近的国家也有上百里的距离。在我们赶路的这段时间,你们以为大楚国的势力会轻易放过我们吗?他们必定会买凶追杀,我们将陷入永无止境的逃亡,生命时刻受到威胁。” 楚沉瑞的话音刚落,整个牢房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所笼罩,再度陷入了死寂。 那几位先前在心中暗自支持暴露身份的弟子,在听完楚沉瑞条理清晰、入情入理的分析后,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低垂着脑袋,脸上写满了羞愧与懊悔。 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鲁莽,险些给大家带来难以挽回的灾祸。 楚沉瑞再次缓缓闭上了双眼,那平静的面容下,藏着一颗为弟子们、为未来忧心忡忡的心。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寂静的牢房中缓缓响起:“不过,你们有如此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你们和我都还只是十五六岁的人,花一样的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可却跟着我四处奔波。修为上,你们也不过才炼气期二三转,甚至还有处于换骨期的,见识和阅历都还不足,考虑事情难免不够周全。” “我也一直都相信,你们不是愚昧无知、冥顽不灵之辈,更不是那些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小人。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餐风露宿,你们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艰辛与磨难。” 说到这里,楚沉瑞微微顿了顿,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作为掌门的我,又何尝不是满心苦涩呢?我日夜都在期盼,期盼着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好地保护你们每一个人,也能守护住我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 “估计那帮捕快很快就要来审讯我们了吧。” 楚沉瑞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呵呵,不过思来想去,他们能用的审讯方法,无非就是最老套的严刑逼供罢了。他们以为用这些手段,就能让我们屈服,就能从我们嘴里撬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楚沉瑞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位弟子的脸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无论那帮捕快如何凶狠地对待你们,用怎样残酷的刑罚折磨你们,都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要透露给他们。记住,我们的安危,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只要我们坚守住底线,就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楚沉瑞这些话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那些弟子此刻也终于能理解楚沉瑞一路以来的艰辛,他们目光坚定,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两名黑衣捕快迈着嚣张的步伐,来到了他们的牢房门口。 左边的捕快一脸跋扈,手中紧握着木棍,朝着牢门狠狠敲去,那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哼,都给本大爷麻溜地站起来,要是不听话,可别怪老子手里这棍子不长眼!” 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右边的捕快则一脸冷酷,他毫不迟疑地打开牢房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牢房。 他的眼神如鹰隼般凶狠,目光如刀般在每一个流浪宗弟子身上扫过,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看穿,试图从众人中揪出那个心理素质最为薄弱的弟子。 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这人正是先前向楚沉瑞诉苦的弟子。 这弟子年纪轻轻,内心敏感且情感丰富,又因人生阅历尚浅,在这突如其来的高压环境下,顿时显得慌乱无措。 只见他额头迅速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双眼更是紧张得不知该看向何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你,跟我走。” 黑衣捕快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右手轻轻招了招,示意那名弟子上前。 “啊?我?” 那名弟子明显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然还能有谁?磨磨蹭蹭的,赶紧的!” 说罢,那捕快不耐烦地猛挥手中木棍。 这根看似普通的木棍,实则大有来头,乃是一件九品法器,无需耗费自身灵气,便可施展出其强大的威能。 只听 “嗖” 的一声,木棍如闪电般击中了那名弟子的大腿。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大腿处传来,那弟子无法使出防御法术,此刻他的肉身,在这强大的攻击下,几乎与凡人无异。 “啊!” 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双手紧紧抱住大腿,身体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哀嚎起来。那声音在牢房内回荡,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走!” 捕快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一把抓住枷锁上的铁链,用力一扯,那弟子便如同一袋沉重的货物般被拖拽着,捕快就像遛狗一般,将他直接拉出了牢房。 第30章 御兽宗登场! 踏入血雾林,浓稠如墨的猩红色血雾扑面而来,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地笼盖着地表。 这血雾是世间至毒,哪怕只是轻轻吸入一丝,对于毫无防备的凡人而言,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毒素一旦侵入体内,便会如汹涌的恶潮,迅速腐蚀鼻子、气管,直至深入肺腑,将生机彻底绞杀。 就在这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毒雾之中,一支小队正小心翼翼地缓缓前行,正是苏语一行人。 他们历经数天的长途跋涉,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终于抵达了血雾林的腹地。 如今距离目的地王家寨越来越近,希望之光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然而,他们心里明白,最危险的时刻才刚刚来临。 血雾林最凶险的地方,恰恰就是这腹地深处。 这里盘踞着一只血头虎,它实力强悍,等级高达六品下阶。 若是换算成人类修士的实力,这血头虎便拥有金丹期的恐怖修为。 在修仙界里,金丹期意味着修士实力一次质的飞跃,金丹修士可以拥有强大的灵力与神通,足以让众多修行者敬畏。 “血头虎的气息越来越强了,看来它就在不远处。” 苏语神色凝重,目光如炬,一边催动幽火术,幽火熊熊燃起,炙热的温度将面前的血雾迅速蒸发,确保自己不会被这致命的毒雾所伤。 与此同时,他全神贯注,细细感受着周围气息的每一丝波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紧接着,苏语的眉毛陡然向上一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诧异表情,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周围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重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不断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这股愈发浓烈血腥气息的来源。 这股气味刺鼻又诡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危险向他们几人一步步推近。 林婉儿费力地拨开身前茂密的杂草,动作显得有些艰难,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与恐惧:“看来那头血头虎就在这附近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要是被它发现,我们一个都别想逃掉!” 汪檀霜用力地点点头,急切地附和道:“没错!面对筑基期的敌人,咱们拼尽全力,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可这血头虎实力太强,跟它对抗,我们根本没有胜算,那可是必死无疑啊!掌门,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冰杖,脸上满是对血头虎的忌惮。 苏语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之色,认真说道:“不,这股血腥味与血雾林里的血雾、血雨截然不同。这血雾林的血雾和血雨,都是由被血头虎折磨致死的猎物,它们流出的鲜血,混合着无尽的怒意,长久地凝结而成。可这股血腥味却格外独特,依我判断,极有可能是从血头虎自身流淌出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试图从这复杂的气息中探寻更多线索。 与此同时,苏语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飞速分析着当前的状况。 他深知,这般异象绝不寻常。 按照常理,血头虎这个时候应该正处于休眠状态,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受伤呢? 毕竟血头虎拥有六品下阶的修为,在这血雾林的生态链中,已然站在了顶点的位置,苏语暗自思忖:“血雾林中,究竟哪一种动物能有如此实力,将它击败?”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很快,他得出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推测:或许是有修士盯上了血头虎身上的珍贵价值,趁它休眠毫无防备之时,对它展开了猎杀行动。 毕竟一头六品精怪浑身是宝,单单是它体内结出的内丹,就可以卖出不少灵石。 可猎杀一只六品下阶的精怪谈何容易,猎杀者自身实力至少也要达到金丹期一转修为。 想到这里,苏语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他意识到,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金丹强者怎么可能看不破我的剑眉星目法术?” 苏语在心中暗自叫苦,“这不过是一个区区大师级初阶法术,对于一个金丹真人而言,想要识破我的伪装,简直易如反掌。一旦被识破,我们面临的危险将难以估量 。” 苏语越想越觉得形势严峻,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诚然,剑眉星目这一法术,虽源自风林之手,可也仅仅只能蒙蔽金丹期以下修为的修士罢了。 回想起在天剑派的那段日子,苏语能够毫无破绽地施展这道法术,并非因为这法术本身有多么高深莫测,实则是风林在暗中为他保驾护航。 那时,长老们与掌门对苏语伪装的身份毫无怀疑之心,加之有风林的掩护,他才得以蒙混过关。 否则,以长老们和掌门的修为见识,看穿他的伪装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在天剑派时,风林的帮助对苏语施展剑眉星目法术起到了关键的辅助作用。 风林行事极为谨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常常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运转青竹灵气,帮助苏语强化伪装效果。 那丝丝缕缕的青竹灵气,如同细密的丝线,将苏语的伪装编织得更加严密,让旁人难以察觉其中的破绽。 然而,世事无常,如今的天剑派已然毁于一旦,化作一片残垣断壁,风林也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失去了风林的协助,苏语就如同失去了羽翼的飞鸟,他的伪装效果在面对强敌时,就差强人意了。 那些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多年、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怪们,在与人战斗时,绝不会像愣头青一般莽撞地直接冲上去打打杀杀。 他们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往往会先施展一些侦查法术,将对手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再仔细权衡利弊得失,最后才会决定是否出手。 哪怕面对苏语这样在金丹真人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存在,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 毕竟在末法时代,能够修炼到金丹期的修士,无一不是历经千辛万苦,个个心思缜密、行事谨慎? 苏语自己也拥有长达百年的战斗经验,正因为如此,他越是深入思考当下的局势,就越发觉得头疼不已。 他深知自己此刻处境艰难,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倘若真如我所设想的这般,那这修士的手段可实在是惊世骇俗。血头虎何等凶猛强大,他竟能在不泄露丝毫气息的情况下,将其击杀?” 苏语眉头紧锁,内心满是疑惑与震惊,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试图梳理出其中的头绪。 思索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背后陡然生出一对熊熊燃烧的翅膀,那翅膀颜色赤红如骄阳,每一次扇动都裹挟着滚滚热浪,正是火道法术 —— 飞火翼! 炽热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你们暂且在此处停留片刻,我去前面探查一下情况!” 苏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猛地一拍火翼,借助强大的反作用力,如离弦之箭般一飞冲天,马上就要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林婉儿见状,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要催动法术,跟上苏语的脚步。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苏语已然使出了四阳禁锢阵。 刹那间,汪檀霜、林婉儿、花小爱三人便被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笼子紧紧罩住。 不过,苏语早有安排,他巧妙地运用灵力,让这些火焰虽看似凶猛,却无法对三人造成丝毫伤害。 “掌门?” 汪檀霜满脸惊愕,忍不住大声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解,望着那被火焰笼罩的牢笼,心中满是不安。 林婉儿双手紧紧抓住猛烈燃烧的笼子,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道:“王火哥哥!你到底要去哪里?”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舍,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苏语并肩同行。 花小爱平日里表情淡漠如水,此刻也难掩诧异之色,她微微皱起眉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虽未言语,但眼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一次我要做的事实在太过凶险,我不愿让你们与我一同冒险,对不住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苏语留下这句话后,便如一道赤色的流星,高速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只留下三人呆呆地望着天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时此刻,在一片被大雪冰封的广袤陆地上,一座巨大的城池拔地而起。 城中烟火气息浓郁,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座城池所在的国家名为 “兽”。 这并非因为国民皆是野兽,而是这里的家家户户都饲养着几只动物,在这个国家,若不养动物,可是要掉脑袋的。 今日,整个国家仿佛都沉浸在一个盛大的节日氛围之中。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他们一手牵着好几头猪、牛、羊、狗,另一手则拿着一个大碗,步伐摇摇晃晃地朝着城池中心走去。 “嘿嘿,老朱啊,今天你准备了多少红浆啊?” 雪道上,一个鼻子高挺、满脸络腮胡的壮年男子,一脸好奇地向身旁的老者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那个老者无奈地甩了甩手,面色阴沉,一脸晦气地说道:“甭提了,今年碰上灾年了,家里养的牲畜全都无缘无故病死了。到了今天,家里就剩两头猪还活着,我好不容易才取了十五六斤的红浆,看来我家孙子是无缘仙途了。” 说罢,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大碗,碗内装着的,正是他们口中的 “红浆”。 然而,只要是个稍有见识的明眼人,便能一眼看出,那碗里装的分明是一大碗鲜血。 络腮胡壮汉听闻老者的话,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愤懑道:“哎,我琢磨着这瘟疫指定是寂家和杨家捣的鬼。这两家人在咱这儿权势滔天,只手遮天。眼瞅着这三十年一遇的御兽大会就要来了,他们肯定是绞尽脑汁,想把咱们老百姓养的畜生都给害死,好让咱们的孩子没法跟他们家的竞争。” 说罢,他下意识地也晃了晃手中的碗,里头的红浆更是少得可怜,连老者碗中分量的二分之一都没有。 没错,今日正是兽国二十年一度的御兽大会。 传说中,御兽宗会在这天降临兽国,设下针对凡人的考验。 谁家能拿出最多的 “红浆”,便能得到进入御兽宗修行的机会,从此鱼跃龙门,命运截然不同。 就在众人满心期待又略带焦虑地朝着城池中心行进时,天空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密布的乌云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拨开,肆虐的暴风雪也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紧接着,天空中缓缓露出一块巨大的陆地,仿若从另一个神秘世界缓缓浮现。 络腮胡大叔和老者一同抬起头,眼中瞬间写满了羡慕、崇拜与深深的屈服! 只见这片陆地广阔无垠,遮云蔽日,仿若悬于天际的神秘国度。 陆地上芳草如茵,鲜嫩欲滴,各色秀丽的花朵肆意绽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无数高大挺拔的蓝色灵树错落生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更为震撼的是,上万只动物在这片乐土上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戏,它们的身姿矫健,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随后,一位长发飘飘,面容严肃,周身散发着仙风道骨气质的男子,从那片梦幻般的陆地上缓缓飞起。 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熠熠生辉。 “是、是仙人啊!” 老者见状,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天空行起了大礼。 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依旧稳稳地端着大碗,哪怕心中再激动,也硬是没让碗里的红浆洒出一滴。 那名男子神色平静,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让下方的凡人敬畏不已。 只见他右手稍稍往左一撇。 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上万头动物像是收到了统一的指令,齐刷刷地向左跑去,动作整齐划一,宛若它们的心都紧密相连,被同一股意志所操控。 紧接着,男子的右手朝下一挥。 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上万头动物居然同时开始打滚,场面壮观而又神奇。 这就是御兽宗的手段! 第31章 本性难移 一名少年周身仿若燃烧着火焰的凤凰,赤色的火翼猛烈地拍打,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轨迹,风驰电掣般朝着前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极速飞去。 那气势,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所到之处,热浪滚滚。 此人正是苏语。飞行途中,苏语微微侧目,望向汪檀霜、林婉儿和花小爱被他以四阳禁锢阵囚禁的方向,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带着几分狡黠的邪笑,低声喃喃道:“呵呵,你们就乖乖在那儿待着吧。” 他心里清楚,能如此顺利地施展四阳禁锢阵,是因为自己在他们心中积攒了足够的威望与信任。 “看来他们是真的没有对我设防,否则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任由我轻易使出四阳禁锢阵?下手机会马上就要到了……” 想到这儿,苏语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这般思索间,苏语距离小山丘愈发近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愈发浓烈刺鼻。 苏语运转幽火术,蒸发掉剧毒的血雾,而后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自言自语道:“明明是一头血道精怪,身上却散发出御兽道的气息么?看来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早在使出四阳禁锢阵之前,苏语就敏锐地感知到血头虎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御兽道法术气息。 结合当下末法时代的背景,他心中暗自推断,在如今这个灵力匮乏的时代,绝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修士,能在面对六品精怪时,还隐匿气息与之对战而不被察觉。 苏语认定,必定是有修士觊觎血头虎的价值,提前在其洞穴设下御兽道阵法的埋伏。等血头虎返回洞穴准备休眠,放松警惕之时,便是那修士出手,运用阵法捕获的最佳时机。 “也就是说,现在血头虎身旁大概率没有修士看守。如此一来,这次我极有可能从中获取不小的利益。” 苏语目光如炬,眼神中满是期待,脚下灵力涌动,飞行速度再度提升,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朝着山丘迅猛扑去。 与此同时,在兽国上空那片悬浮的神秘大陆之上,一座巍峨巨大的城堡矗立其中。 城堡通体漆黑如墨,宛如一座从黑暗深渊崛起的神秘堡垒,然而其表面却以白色颜料精心勾勒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图案,黑与白的强烈对比,营造出一种奇妙的氛围。 这里,便是威震四方的御兽宗大本营。 御兽宗的一间密室之中,气氛凝重而压抑。 两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他们脚下一座淡红色的法阵正在缓缓运转,法阵散发着柔和而诡异的光芒。 主持法阵的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那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一股精明劲儿。他头戴一顶高帽,显得格外庄重,额头宽阔饱满,此刻却因极度的聚精会神而微微皱起,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老胡,进展如何了?” 坐在男子对面的光头男子,看着老胡这副吃力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在密室内回荡。 “呼…… 呼……” 老胡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促。 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强挤出一点时间,艰难地回答道:“这血头虎不愧是六品的精怪,实力超乎想象。纵使我已拥有金丹一转修为,可此刻居然也难以让它完全听我指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光头男子听闻,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起身。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展现出一种久经岁月沉淀的从容。 “哎,你也莫要太过自责了,” 光头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六品精怪本身就极为强大,实力不容小觑。你这才刚刚晋升金丹,在操控如此强大的精怪时,感到吃力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理解与安慰,试图缓解老胡心中的压力。 这名光头男子名为舍豪情,而他口中一直叫的老胡,全名则叫胡元。 舍豪情乃是御兽宗的五长老,而胡元则是新晋的十长老,这两人的交情不错。 而御兽宗掌门为了栽培胡元这名新上任的长老,便将收服血头虎的这个任务交给了胡元。舍豪情则是防止胡元发生意外,也被安排到这间密室里来。 因此,舍豪情虽然很想搭一把手帮助胡元,但这毕竟是掌门交付下来的任务,他也不好出手相助。 随后,舍豪情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刹那间,面前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户,赫然出现了兽国御兽大会的场景。 只见无数凡人正秩序井然地排着长队,依次将手中碗中的红浆倒入指定的巨大铜鼎之中。 舍豪情看着这一幕,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与愤慨,说道:“这一次的御兽大会,恐怕是百年来最为黑暗的一次!这些贵族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然偷偷传播瘟疫,害死了多少百姓辛苦饲养的牲畜?你看看这鼎内的红浆,居然连四分之一都没有装满。也难怪你运行此阵如此吃力,灵力来源实在是太过匮乏了!” 胡元全力操纵的这个阵法,源自御兽宗颇为高阶的御兽手段。 这并非掌门有意为难胡元,实在是因为血头虎的特性极为特殊。作为血道精怪,寻常御兽之法对它难以奏效,唯有血道阵法才能对其产生作用。 此阵名为万怨血池阵,听名字便知其诡异与强大。 想要催动此阵,需要海量动物的血液作为媒介。 可这一次兽国举办的御兽大会,收集到的血液数量远远不足,这也导致胡元在操纵阵法时,倍感艰难,每一次调动灵力,都像是在干涸的河道中打水,捉襟见肘。 “呵…… 大不了等那些贵族的孩子进入我们门派,再把他们全都贬为劳役弟子便是。” 胡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算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孩子在劳役中苦苦挣扎的模样。 “这是必然的。” 舍豪情重重地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绝,“这些凡人真是自不量力,居然妄图染指我们御兽宗的弟子名额。不过这样也好,把他们的孩子招收进来,正好可以好好折磨他们,让他们知道得罪御兽宗的下场。” 在修仙界,同样存在着诸多不成文的规矩和暗中的打压手段,所谓的 “穿小鞋” 之事屡见不鲜。 比如将弟子贬为劳役弟子,便是一种极为严厉的惩罚。 一旦成为劳役弟子,就意味着终年无休,每日都要为内门弟子忙前忙后,做尽各种杂活。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额外接取各种任务,拼命打工,才能勉强赚取维持生计的灵石。 更糟糕的是,劳役弟子在门派中的地位堪称底层,宛如尘埃一般,无人在意。 他们根本无法享受到门派提供的珍贵修炼资源,没有足够的资源辅助修炼,修为自然也难以提升,只能一直处于底层,永无出头之日。 例如天剑派还未覆灭之时的灵尊茶楼,里面就有不少的外门弟子或者是杂役弟子在其中打杂工,这就是因为他们拿不到门派的灵石补贴,若是不找一份工作,根本难以支撑自己修行和生存。 密室内,胡元的面色愈发红润,恰似熟透的果实,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气。 他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那种掌控万物的强大之感,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之中。 随着力量的增长,他对血头虎的操控也越发熟练,原本在意识中还有些抗拒的血头虎,此刻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对他发出的指令言听计从。 舍豪情一直紧绷的脸上,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开口道:“哼,寂家的人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千年的寒霜。 与此同时,在御兽大会的现场,只见寂家的家主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巨大的铜鼎。他的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大族的威严与自信。 手中捧着的大碗,犹如一座小型的血池,里面的血液浓稠而鲜艳,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当他将碗中的血液倒入鼎中时,那磅礴的血量瞬间让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有惊叹,有羡慕,更有嫉妒。 正是因为这大量血液的注入,胡元操纵阵法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双掌微微向前一推,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刹那间,被困于阵法之中的血头虎仿佛遭受了万箭穿心之痛,脑袋像是要被炸开一般,疼得它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这吼声穿透了层层空间,在血雾林中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嗯?” 正飞速朝着血头虎气息方向赶来的苏语,听到这声凄厉的吼声,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继续朝着声音的来源飞去,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山洞口。 刚一落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那股血腥之气浓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苏语心中暗自判断,整片血雾林的血腥之气,大概率就是从这个山洞中散发出来的,那么血头虎必然就在这座山洞之中。 果不其然,苏语刚踏入山洞,就看到漆黑一片的洞穴深处,隐隐泛起一阵微弱的红光。 他定睛细看,发现这股光芒的来源竟是一个神秘的法阵。 “原来如此。” 苏语站直身子,整了整衣衫,稳步朝着洞穴深处走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这万怨血池阵,或许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团,但苏语却截然不同。 他可是前世在万灵时代就掌握各类道派法术的大能,见识广博,经验丰富。他仅仅是稍作观察,便看透了这座法阵的门道。 “这座法阵设计得真是巧妙,居然将血道和御兽道完美融合。想必设计者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思考和尝试,才创造出如此精妙的法阵。” 苏语一边缓缓靠近血头虎,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布置这个法阵的修士,不仅距离此地十分遥远,而且对此次行动极为自信,才会如此大胆地将法阵暴露在此。” 血头虎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四肢发软,最终轰然倒在地上。 苏语隐匿在一旁,按捺着内心的激动,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呵呵,可算要成功了,今晚我请你喝酒!好好庆祝庆祝!” 舍豪情满脸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扫之前的阴霾,看向胡元的眼神中满是喜悦与兴奋。 胡元深知此刻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他顾不上回应舍豪情的热情,只是默默伸出右拳,缓缓向上抬起。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在凝聚着全身的力量,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血头虎的头颅处,缓缓飘出一个淡白色的影子。 这道影子轮廓清晰,与血头虎的长相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一只缩小版的血头虎,半透明的身躯在昏暗的洞穴中闪烁着微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一幕,让苏语也不禁大为吃惊。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震撼,随即小声喃喃道:“好厉害的法阵!居然能提取出精怪的魂魄?不过,很抱歉,这一次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苏语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血头虎身上的利益,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到手的 “肥肉” 飞走? 说时迟那时快,苏语迅速催动法术,只见三道焦油状的绿色火焰如离弦之箭般被抛出,在空中划过三道诡异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法阵之上。 绿色火焰一接触到法阵,便迅速蔓延开来,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仿佛在与法阵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较量。 正是绿忧火! 胡元瞬间有所感应,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在他看来,事情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舍豪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胡元摇了摇头,神色镇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阵法遭到攻击了,不过来者似乎只是个炼气期的小辈,就凭他,还不足以对我的法阵构成威胁。” 在他心中,自己身为金丹一转的强者,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舍豪情听后,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说道:“那就好,可千万不能在此时出事啊,就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胡元突然脸色煞白,嘴角猛地涌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应声倒地! 第32章 苏语你给我等着 “胡元!” 舍豪情满脸惊恐,难以置信地望向胡元,声音里充满了慌张与疑惑。 此刻的胡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毫无动静,显然是被阵法的反噬之力重重击伤,生死未卜。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 舍豪情心急如焚,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并非血道修士,面对眼前这个复杂且正在疯狂运转的万怨血池阵,根本无从下手,更无法知晓胡元究竟遭遇了怎样的变故。 不过,舍豪情也绝非毫无办法。 作为一名御兽道修士,他当然有自己的底牌——一条独特的灵蛇。 这条灵蛇与寻常我们所见到的动物截然不同,它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色彩,绿中透蓝,仿若流淌着神秘的液体。 身上还自发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密室内,这光芒显得尤为夺目。 它体型小巧,差不多只有舍豪情的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十分娇弱,却蕴含着惊人的能力。 灵蛇的奇妙之处在于,它能够进入修士的意识深处,并且将其中蕴含的记忆毫无保留地传输给主人。这一独特的能力,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只是想要奴役灵蛇,需要修士催动大量的灵气,因此一般而言修士不会频繁地使用灵蛇。 情况紧急,舍豪情来不及多想,他面色凝重,左掌迅速抬起,朝着右手掌心狠狠一捏,动作熟练而果断。 随着这一动作,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一条灵蛇瞬间被他召唤而出。灵蛇刚一出现,便吐了吐信子,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去!” 舍豪情毫不犹豫,立即催动一道法术,体内气海的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出,毫无保留地注入灵蛇体内。 得到灵气滋补的灵蛇,瞬间变得活力满满,原本安静的身体开始快活地摇摆着尾巴,鳞片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灵蛇轻轻一跃,速度极快,竟然直接穿透了胡元的头骨,消失在舍豪情的视线中,进入了胡元的脑海深处。 紧接着,舍豪情紧闭双眼,全身心沉浸于与灵蛇建立的神秘联结之中。 刹那间,灵蛇眼中所见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在黑暗中构建出栩栩如生的景象。 他双手在空中缓缓舞动,仿佛在操控着无形的丝线,指挥着灵蛇在胡元的意识深处穿梭前行。 灵蛇如灵动的游鱼,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在错综复杂的记忆迷宫中快速游走。 最终,在一处闪烁着强烈红色光辉的记忆片段前,舍豪情微微皱眉,下达了停止的指令,声音低沉而坚定:“好浓郁的血道气息,就是这个记忆了。” 说罢,他缓缓点头,像是在给自己确认一般。 随后,舍豪情的右手在空中缓缓向前伸展,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在触摸着某种无形的实体。 紧接着,他猛地握紧右拳,拳心处凝聚着无尽的力量。 与此同时,灵蛇也精准地复刻了他的动作,将纤细的身子紧紧缠绕在那块血红色的记忆之上。 只见灵蛇高高昂起头,露出尖锐的獠牙,毫不犹豫地狠狠一咬。刹那间,大量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灌入舍豪情的脑袋,那磅礴的信息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淹没。 不过,好在舍豪情并非初次使用这种特殊的手段。 他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意志力,咬牙承受着这巨量记忆的猛烈冲刷。在记忆洪流的冲击下,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但他始终没有退缩,强忍着大脑的胀痛,努力梳理着涌入的信息。 很快,他便将这块记忆完整地浏览了一遍。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后轻轻一招手,将灵蛇召回。 此时,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凶狠的表情,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果然是有人想要觊觎我们的血头虎,哼!真当我们御兽宗是好惹的?” 原来,他从胡元的记忆中看到,在血头虎所在的山洞里,一个修为极低的小修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施展出一种诡异而奇怪的火道法术。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精心布置的万怨血池阵居然在这小修士的法术下土崩瓦解。 舍豪情身为御兽宗的五长老,尽管距离站在门派权力顶端、手握核心大权的前三长老尚有一段距离,可在门派中,他也是地位尊崇、实力不凡的关键人物,知晓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就拿血头虎这件事来说,其中的内情,他便知道不少。 这血头虎,可不是普通的精怪,而是御兽宗长老们历经十余年精心谋划的重要目标。 御兽宗雄踞长白雪山,常年被皑皑白雪覆盖,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而血头虎却盘踞在遥远的东南峻岭,那里山峦起伏,丛林密布,环境与长白雪山截然不同。 两地之间的距离,远得超乎想象,少说也有上百万里之遥。 御兽宗掌门,实力强大,金丹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 他又何尝不想亲自前往东南峻岭,将血头虎捉回门派呢?这样一来不仅稳妥,也不会闹出现在这些幺蛾子出来。 可现实却充满了无奈与阻碍。 作为金丹强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若是贸然随意进出其他势力的地盘,那无疑是在向对方公然挑衅,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必然会激起千层浪,极有可能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残酷争斗。 到时候,不仅捉拿血头虎的计划会泡汤,还可能给御兽宗招来灭顶之灾。 更何况,门派的安稳至关重要,一刻也不能没有主心骨。 虽说金丹强者掌握了不少能够加速移动的神奇手段,比如御剑飞行、瞬移法阵等,但百万里的漫长距离,依旧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跨越的,就算是掌门亲自出马,也得耗费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月里,谁也无法保证门派内部不会出现任何动乱。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门派里有人心怀不轨,趁机搞破坏,或者其他势力趁虚而入,那御兽宗可就危险了。 思来想去,御兽宗掌门最终决定不惜耗费十余年的时间,精心布局。 他施展血道大阵,通过巧妙的法术和复杂的阵法,试图在不引起其他势力注意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血头虎的灵魂掌控在手中。 这十余年里,御兽宗掌门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无数次的推演和试验,就盼着能一举成功。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就在大阵即将大功告成、发动的关键时刻,居然发生了意外。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横插一杠,闯入了血头虎所在的山洞,还施展出诡异的手段,一举击毁了耗费无数心血的大阵。 在舍豪情看来,这绝不是偶然事件,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怎么可能掌握如此强大的绿忧火法术?这可是精通级级别的法术,” 须知,就算是在金丹期初期修士中,他们使用的法术也大多是精通级巅峰法术占多。 大师级法术被称作“大师”还是有原因的,大师级法术不仅需要金丹修士的青竹灵气,还需要修士自身的天赋来领悟法术,也需要大量时间练习。 “哼!定然是东南峻岭的哪个家族势力,看穿了我们的图谋。他们故意让门中的小辈学习破解之法,然后派来搅局,妄图谋取血头虎。” 舍豪情越想越气,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起来。 “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血雾林那地方凶险异常,到处弥漫着剧毒的血雾,寻常势力躲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浪费一兵一卒在里面。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大阵的?” 舍豪情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莫非是御兽宗内出了奸细?”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闪过,就如同生根发芽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舍豪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否则,这么隐秘的计划,怎么会被外人知晓得如此清楚? 随着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浮现,舍豪情的额头皱纹越来越深。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此事原原本本报告给门派,这样最为稳妥。” 舍豪情暗自思忖,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一连串令人费解的问题。 他深知,以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想要解开谜团难度太大,还不如尽快将情况上报,让门派高层共同商议对策。 舍豪情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昏死过去的胡元背在背上,生怕再对胡元造成二次伤害。 随后他一路狂奔,离开了密室。 与此同时,在九州的另一边,一处幽深的洞穴里。 “呼,居然真的成功了?” 苏语瞪大了眼睛,略有吃惊地望着眼前被彻底破坏的大阵。 整个洞穴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破碎的法阵闪烁着微弱的红色光芒。 苏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仅仅使出了一记绿忧火,竟然就如此精准地命中了阵眼,直接让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万怨血池阵土崩瓦解。 当然,苏语选择施展绿忧火这个法术并非毫无缘由。 绿忧火,作为一种极为特殊的火道法术,有着独特而强大的特性。 它最大的特点便是绵绵不息,一旦接触到目标,只要对方心境不够沉稳,内心稍有波动,绿忧火就会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并且越烧越旺,释放出惊人的破坏力。 在当时的情形下,血头虎被阵法折磨得痛苦不堪,意识早已混乱,心境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绿忧火一接触到血头虎,就像是找到了最佳的燃料,火势瞬间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 谁也没有料到,这看似偶然的扩散,竟在误打误撞间,恰好烧毁了万怨血池阵的阵眼。 苏语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十分清楚,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地摧毁大阵,运气成分占了很大比例。 若不是血头虎当时的特殊状态,若不是绿忧火的这一特性,若不是那千钧一发之际的巧合,想要击破这座精心布置的大阵,谈何容易。 “不过,这些都暂且抛到脑后吧,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的收获。” 苏语一边低声自语,一边稳步向前走去,神色间满是沉稳与冷静。 他抬起右手,动作轻柔却又精准无比,稳稳地接住了漂浮在空中的血头虎魂魄。 “嗯?” 苏语的眼眸瞬间瞪大,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这血头虎的魂魄竟如此强大,几乎快要凝为实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甚至强大到我能将它收纳进纳空幻方块之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小心翼翼地捧着血头虎的魂魄,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万物皆有魂魄,魂魄居于肉身之中,两者相辅相成,共同铸就了生命这一奇妙的存在。” 苏语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没有了肉体,魂魄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被困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而若没有了魂魄,肉体就如同失去了操控的傀儡,无法思考,与死物无异。” “当一个生命走向终结,其魂魄便会飘向天边,进入黄泉冥地,在那里等待下一次的轮回转生。” “不过,寻常的魂魄无形无质,不可见,也无法用手触碰,更别说抓住了。由此可见,这血头虎的魂魄是何等的独特。”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魂魄,心中满是对这奇妙之物的好奇与惊叹。 苏语所说的这些关于魂魄的知识,并非源于他自身的经历,而是来自人族的一部重要典籍 ——《人史》。 没有人知道这本史书是谁编纂的,但是这本书的奥妙无穷,传说只要能参悟此书的全部内容,便可得到仙人认可,一跃成仙。 这本史书记载了仙人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神奇故事,以及各路大能历经千辛万苦、最终飞升成仙的壮丽场景,都被详细地记录其中。 例如先前讲的苦仙、碎岳真君、破穹武尊,甚至是首月峰、琉璃界、宝匣峰等等数不胜数的天下名地也都被记载在内。 当然,书中也不乏对黄泉冥地和魂魄的深入介绍。 第33章 追兵又来了 人死后究竟去往何方? 这个千古以来始终萦绕在无数人心中的终极谜题,在人族那部意义非凡的重要典籍《人史》之中,有着极为详实且细致的记载。 当轻轻翻开《人史》,一段关于远古的宏大叙事就此展开。 在距今数十亿年的遥远洪荒年代,寰宇一片混沌,黑暗笼罩着一切,世间万物都还处于未开化的蒙昧状态,没有生机,没有秩序,唯有无尽的混沌能量肆意涌动。 就在这一片混沌之中,九州万物之祖盘古横空出世。 他拥有着超凡绝伦的神力,那力量仿佛能撼动整个宇宙。 只见盘古双手奋力上扬,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怒吼,双手仿若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奋力撕裂着那无尽的混沌。 刹那间,混沌被一分为二,清者上升,浊者下降,天地就此初开。 随着盘古的每一个动作,天地为之震颤,日月星辰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各自归位,一个全新的世界 —— 九州大陆,就此诞生。 盘古开天辟地的这一伟大壮举,开启了宇宙万物的新纪元,也为生命的诞生与繁衍创造了条件。 然而,即便盘古以其无与伦比的力量完成了这一震撼天地的创世之举,那神秘莫测的天地混沌在浩瀚无垠的寰宇之中,仍有部分顽强地残留了下来。 这些残余的混沌并没有在宇宙那无尽的时空长河中悄然自行消散,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九州大陆的半块大陆发生了奇妙的接触,并开始逐渐融合。 天地混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强大能量,这种能量强大到超乎想象,一与九州大陆接触,便如同点燃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引发了一场剧烈无比的反应。 被接触到的那部分九州大陆,在这股强大能量的冲击下,瞬间与天地混沌相互湮灭。 但令人称奇的是,这些看似已经湮灭的大陆,并没有真正地消失在宇宙之中。 它们在这一场惊天动地的能量大碰撞中,经历了一场奇妙的重新组合与演化,最终形成了一块全新的、神秘莫测的大陆 —— 黄泉冥地。 自黄泉冥地诞生的那一刻起,九州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在生命走向终结的那一刻,它们的魂魄都会不由自主地朝着这片神秘的大陆飞去。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它们,让它们前往这个注定的归宿。 从那以后,黄泉冥地便成为了生命轮回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承载着无数生灵的灵魂归宿。 在这里,灵魂们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转世,开启新的生命旅程。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九州大陆实际上并非人们平日里所熟知的六大界,而是七大界。 这多出来的一界,便是充满神秘色彩的黄泉冥地。 只不过,这黄泉冥地实在是太过神秘了。 从古至今,历经无数岁月,都未曾有人真正发现过它的踪迹。 它就像一个被重重迷雾所笼罩的神秘世界,始终隐藏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让人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遐想。 也正因如此,很多人对《人史》中关于黄泉冥地的记载,持有深深的怀疑态度。 他们觉得,既然从来没有人亲眼目睹过黄泉冥地的真实模样,那么这样的描述,或许仅仅只是古人凭借丰富的想象力虚构出来的美好故事罢了。 不过,魂魄的存在倒是确凿无疑的。 苏语此次收获的血头虎的魂魄,便是最好的证明。 苏语起初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单纯地认为黄泉冥地不过是《人史》编纂者脑海中一个美好的想象,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浪漫描绘。 因此,当他亲眼见到血头虎那凝实得近乎实体的魂魄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不禁大为感叹。 在《人史》中,对于黄泉冥地的模样也有着些许记载。 书中描述,黄泉冥地和九州大陆完全是两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由于黄泉冥地蕴含着一部分天地混沌的强大威能,所以这里的天空终日呈现出浓郁的黑色,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黄泉冥地的地域极为广阔,其面积之大,大概和如今整个九州大陆不相上下。 这片神秘的大陆承载着无数生灵的魂魄,每一个来到此处的魂魄,都必须遵循特定的路线,才能抵达黄泉冥地的中心地带,在那里完成转生。 然而,对于这一部分至关重要的记载,《人史》却只是用寥寥草草的两笔带过,并没有进行更为深入的描述。 而九州的修士们,对于黄泉冥地的相关内容也并不是十分感兴趣。 毕竟,这些内容真假难辨,在大多数人眼中,最多只能当作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神话故事来听听罢了。 苏语从对黄泉冥地的思索中收回思绪,目光聚焦在手中那凝如实质的血头虎魂魄上,不禁啧啧称奇,由衷感叹道:“能觊觎这血头虎的,必定是个底蕴深厚的庞大势力。他们对魂魄的研究竟然如此高深,竟能设法让血头虎死后,魂魄不按常理飞向黄泉冥地!这等手段,实在是令人咋舌,足以彰显其势力的强大与不凡。” “如此一来,我的处境怕是要变得棘手了。我贸然出手,一下子打乱了他们精心布置的棋局,那些人怎会善罢甘休?想必不久之后,定会对我展开报复。” 苏语一边低声自语,一边冷眸死死盯着手中的血头虎魂魄,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的轻笑,仿佛即将到来的危险,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挑战。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吧。但在此之前,我倒要好好探究一番,这血头虎的魂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妙用?” 话音刚落,苏语便缓缓伸出左手,朝着血头虎的魂魄探去,带着一股对未知探索的强烈渴望。 尽管苏语前世身具不凡的实力,在诸多领域都有涉猎,但唯独在魂魄研究方面,造诣尚浅。 对于这血头虎魂魄的具体作用,他全然不知,一切都有待他亲自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苏语缓缓伸出左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朝着血头虎的魂魄探去,最终,两者轻轻触碰。 然而,那凝如实质的魂魄,却如同死寂一般,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对苏语的触碰毫无察觉。 “竟然毫无反应么?” 苏语见状,面色平静如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他并未就此放弃,刹那间,周身猛地散发出璀璨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破晓的曙光,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洞穴。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从他的丹田处如汹涌的潮水般飞速涌向左手食指的指尖。 这股气息,正是苏语的紫母灵气。 当血头虎的魂魄接触到紫母灵气的瞬间,原本安静的魂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它那半透明的身躯扭曲、扭动,仿佛在抗拒着这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 但这挣扎仅仅持续了片刻,很快,血头虎的魂魄便失去了意识,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苏语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惊喜。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御兽道的理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短时间内陡然加深了好几层。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被迷雾笼罩的道路,突然变得清晰可见,无数关于御兽的知识与感悟,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紧接着,苏语掌心中的血头虎魂魄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凝实的魂魄,逐渐由实转虚,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缓缓化作无数微小的齑粉,在空气中飘散,向着远方飞去。 “想不到,这血头虎的魂魄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我仅仅是尝试用灵气催动它,对御兽道的境界理解就突破到道达了?” 苏语的心中满是欣喜若狂,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要知道,他原本的御兽道境界不过是道习,仅仅是对御兽道稍有涉猎,所知甚少。 但就在刚刚,当他催动血头虎魂魄之后,他的御兽道境界竟然如同坐火箭一般,暴涨到了道达境界! 在修仙界,境界的提升意味着实力的飞跃。 一旦境界抵达道达,就可以施展相应道派的大师级法术,这对于苏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此刻,苏语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出大量关于驯养动物、奴役动物、训练动物的深刻理解与感悟。 转瞬之间,苏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先前那头金齿鳄的模样。 那凶悍的外形、锋利的金齿,仿佛还历历在目。 “若是此刻再碰上那只金齿鳄,凭我如今的手段,驯服它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哪还用得着只让林婉儿认主。” 苏语轻轻抚摸着下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全身心沉浸在境界突破带来的愉悦与满足之中,尽情品味着实力提升后的强大感。 与此同时,在兽王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三名身材魁梧壮硕的修士,身着华贵貂衣,正围坐在一张古朴木桌旁,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坐在左边的三长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血头虎这件事,我们已经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是。” 舍豪情恭恭敬敬地深深鞠躬,动作缓慢而沉稳,随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退出了大殿。 待舍豪情离开大殿后,坐在桌子右边的二长老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掌门,这件事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为了图谋血头虎,我们耗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投入了多少的时间、财力与物力?如今却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横插一杠,硬生生夺走了胜利的果实,这实在是有损我们门派的声誉与威严!”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长老同样面色铁青,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得先把那小子背后的势力摸清楚。在这九州,贸然行动的风险实在太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难以收场的大祸。”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谨慎与忧虑,深知此事不可鲁莽行事。 坐在正中心的掌门微微颔首,表情严肃而冷峻,终于缓缓开口:“此事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御兽宗耗费多年光阴,潜心参悟《人史》,才好不容易得到这魂魄真传,首次尝试运用,竟被一个外人半路截胡,实在是可恶至极!” 掌门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寒霜,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与坚定。 “实在是可惜啊,这血头虎的魂魄堪称魂魄中的精品,珍贵无比。若是能为我们所用,御兽道境界少说也能提升到道宗级别。” 掌门微微叹息,眼中满是惋惜之色,仿佛失去了一件稀世珍宝。 “老二、老三,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不妨直言。” 掌门的目光沉稳地转向二长老和三长老,眼神中既有询问,也带着几分期待。 二长老闻言,缓缓抬手摸了摸胡须,双目微闭,陷入短暂的思索后,语气笃定地说道:“依我之见,我们这些长老万万不可轻易出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嗯。” 御兽宗掌门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赞同之色。 他心里清楚,他们这些金丹强者,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一旦亲自出马,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根本无法悄无声息地解决问题,更无法胜任这种需要暗中行事的任务。 “那就只能派内门精英前往处理此事了。这样一来,我们也有合适的借口,就对外宣称是让他们去外界历练。” 三长老紧接着补充道,目光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的提议,既考虑到了任务的隐秘性,又巧妙地为行动找到了合理的说辞。 “那就如此定了吧。” 掌门长叹一声,语气中既有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我记得你的内门之中,高手如云啊,老二。” 掌门的眼神看向二长老,似乎对他的内门弟子寄予厚望。 二长老听闻,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呵呵一笑后,点头应道:“不错,我内门中实力最为出众的几名弟子,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九转。以他们的实力,想要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实在是轻而易举。” “好,那就如此定了。” 第34章 武斗赛(上) 在大楚国的西南方向,有一片开阔的空地,此地时常传来刀枪激烈碰撞的铿锵之声,这里便是大楚国赫赫有名的武场。 这片武场,承载着无数武者的梦想与热血,是他们追逐荣耀、展现实力的舞台。 若有武者渴望与人切磋较量,进而脱颖而出,跻身前三十名,就必须来到这片场地进行武斗。 在这里,他们的每一场比试都要在裁判的严格监视下进行,唯有如此,比武的公平与公正才能得以保障。 也正因如此,武场常年人气火爆,热闹非凡。 那些从各地赶来,谋求捕快一职的武者,即便当日没有合适的对手进行切磋,也会来到此处,与精心制作的假人傀儡过上几招。 他们全神贯注,每一次出剑、每一个招式都力求精准,在与傀儡的过招中不断磨练自己的剑术,提升自身的实力。 然而,想要成为一名捕快,并非易事。 仅仅战胜一名排名前三十的武者,并不足以达成目标,是不会被直接收为捕快的。 武者们还需积极参与一年一度的武斗赛,在这场激烈的赛事中,与众多高手一决高下。 他们在赛场上奋力拼搏,击败对手,赢得积分。 只有在积分排名中达到前三十名,并且满足武场排名前三十,才能够正式成为一名捕快。 这片武场的面积极为庞大,气势恢宏,一次可同时容纳多达一百人在此切磋比试。 不同的武者在各自的区域内施展着独特的武艺,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场面蔚为壮观。 在武场的最北方,矗立着一座高高隆起的高台,这座高台庄重而威严。 台上用鲜艳的红布与华丽的黄布精心装扮,中间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这些名字都不简单,他们都是历届武斗赛的冠军得主。 这些冠军们凭借着卓越的武艺、顽强的毅力和无畏的勇气,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武场的传奇,他们的名字被铭刻在石碑上,供后人敬仰。 对于武者而言,只要能够在武斗赛中勇夺冠军,就可以直接上任 “武官”。 武官这一职位,可比捕快高出一级,是拥有直接调动捕快权力的高官。 正因如此,每年的武斗赛都会吸引来自大楚国各地,乃至周边地区的大量武者踊跃参赛。 他们满怀壮志,怀揣着对荣耀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齐聚于此,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冠军宝座,展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而今天,恰逢大楚国武斗赛盛大举办的日子。 整个武场被装点得格外热闹,彩旗飘扬,人声鼎沸。 来自五湖四海的武者们早早地便来到了这里,他们身着各异的服饰,手持不同的兵器,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 有的在场地边缘进行着最后的热身准备,活动着筋骨,调整着状态;有的则三两成群,相互交流着经验和战术,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这样难得的机会, “四大活宝” 又怎么可能轻易错过呢?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的目光在武场中来回搜寻时,四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武场当中。这四道身影高低参差不齐,瞬间吸引了在场不少人的目光。 走在最前面、为首的那个人,一头如瀑的绿色长发肆意垂落,齐至腰间,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仿佛一汪流动的碧水。 他的眉毛长得极为出奇,像是两片肆意舒展的柳叶,又浓又长,几乎要垂到脸颊两侧。 而他的眼睛,总是微微眯着,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那眯起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求青。 在玉求青身旁,站着一位少年。少年一头乌黑的卷发,如同灵动的小蛇般肆意卷曲着,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他的眉宇间,毫不掩饰地展露着昂扬的斗志,那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透露出对这场比试的期待与渴望。 他的脸颊线条刚硬,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他就是黑铉,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 至于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也各具特色。 身材高大雄壮的那位,名叫猛子。 他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身形魁梧壮硕,肌肉高高隆起,将身上的衣物撑得紧绷。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粗壮的手臂如同钢铁铸就,每走一步,地面都似乎微微震动,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而站在猛子一旁的,是一位腿较短小的男子,他叫小王八。他的身形相较于猛子,显得极为小巧,双腿虽短,却步伐轻快,灵动得像一只敏捷的小兽。 “不愧是大楚国,一场武斗赛竟能吸引如此众多的高手前来参赛,当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玉求青站在武场之中,目光如炬,左右环视着周围形形色色的参赛者,缓缓点头,由衷地赞叹道。 今日,已是他们几人来到大楚国的第二个礼拜。 回想起初来乍到之时,一切都还显得那么陌生与艰难,而如今,却已在这片土地上崭露头角。 在他们四人得到楚沉瑞馈赠的铁剑之后,命运的齿轮仿佛开始了奇妙的转动,四人的排名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就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朝着更高的名次迈进。 最为显着的当属小王八,他就像一匹突然发力的黑马,让人眼前一亮。 原本武场排名在四千名开外,处于毫不起眼的位置,可自从有了这把铁剑,他仿佛被注入了神奇的力量。 每日勤加练习,钻研剑法,对铁剑的运用也愈发得心应手。 如今,他已经取得了武场第六百三十一名的好成绩,进步之快,令人咋舌。 猛子则与小王八不同,他更擅长体术,拳脚功夫了得。 这把铁剑对他的提升虽然不大,因此他的排名也没有多少进步,大约在武场第八百名左右的位置。 黑铉和玉求青的实力提升同样不容小觑。 黑铉身带旧伤,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发挥。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剑术的热爱,夺得了武场第三十四名的排名。 玉求青的武场排名提升则显得更为夸张。 他自幼便对剑法有着浓厚的兴趣,闲暇之时,常常练习剑法。 多年的积累,让他的剑道造诣颇高,甚至已经快要达到道习的水平。 要知道,玉求青不过是一介凡人,没有任何灵力加持,却能拥有如此深厚的剑道造诣,足以见得他在剑道方面的天赋是何等的强大。 凭借着这扎实的基础和卓越的天赋,玉求青在得到铁剑后,如虎添翼。他轻松地就达到了武场第四名的高位。 在这高手云集的武场之中,玉求青、黑铉、猛子和小王八这四人组成的团队,宛如异军突起的黑马,排名上升速度迅猛得令人咋舌。 短短时间内,他们便从默默无闻到崭露头角,这无疑吸引了众多武者的目光。众人纷纷对他们的未来排名走势满怀期待,毕竟能在武场中如此迅速崛起的团队,实在是少见。 这不,他们刚一踏入武场,瞬间就成为全场焦点。 人群的目光如聚光灯般纷纷投射过来,而走在最前面的玉求青,更是吸引了不少武者羡慕的眼神。那些目光中,既有对他出众实力的钦佩,也有对他如此年轻便能在武场中占据高位的赞叹。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对玉求青一行议论纷纷时,这些聚焦的目光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被另外一人夺走。 此人,正是武场中赫赫有名的第三名。他的出现,仿佛自带一种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只见他身高中规中矩,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各类盔甲穿戴得严严实实,每一片甲叶都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就连面部也被一个黑色面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真实面容。 这神秘的装扮,乍一看,就知道是个专业至极、身经百战的武者。 在他的身侧,挂着两把造型独特的长剑。 一把剑身湛蓝如深海,寒光闪烁;另一把则通体金黄,光芒夺目,宛如烈日般耀眼。 很快,人群中就像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快瞧,黑武士来了!” 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兴奋与激动。 “天呐,他这一身上下,从武器到盔甲,不知道得花掉多少铜钱?我听说他背后有修士势力支撑,不然哪来这么雄厚的财力。” 一个秃头武者眯着眼睛,满脸羡慕地小声嘀咕着。 “原来是这样,唉,人家这是家里有靠山呐。你再瞧瞧他那两把长剑,那可都是神器,我们普通人,这辈子怕是都买不起。” 另一个武者附和道,眼中满是无奈与向往。 玉求青等人来到此地时日尚短,对于武场中排名前三之人的信息,几乎是一无所知。此刻,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他们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没错,那玄冰剑与炽焰剑皆是采用九品灵材精心打造而成。虽说这两把剑目前仅属凡品,可已然具备亚法器的水准,威力不容小觑。” 人群中,一位看上去颇有见识的中年武者侃侃而谈,声音中满是对那两把剑的推崇。 玉求青听到这话,原本四处打量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黑武士腰间别着的两把长剑之上。 刹那间,他的眼眸中绽放出精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专注而炽热。只见他睁开双眼,口中轻声呢喃:“当真是好剑!瞧这两把长剑的表面,竟隐约有气体在盘旋萦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也不知与那位老板所打造的铁剑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 此前,楚沉瑞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早已看出玉求青身怀灵根。 正因如此,玉求青也拥有与凡人不同的感知能力,能够稍微察觉到玄冰剑与炽焰剑表面微微聚集的灵气。 那些灵气如同灵动的精灵,在剑身上轻轻跳跃、盘旋,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唯有拥有灵根之人才能察觉。 当然,玄冰剑与炽焰剑虽非真正意义上的法器,只是亚法器,却也拥有着不凡的特性。 它们能够积攒极度少量的灵气,正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灵气储备,赋予了这两把剑远超普通凡品武器的威力。 “切,这第三名不过是个砸钱堆排名的铜钱玩家罢了。真要是拉到台上来和我实打实过上两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黑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不屑的轻笑,面色波澜不惊,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他打从心底里不太瞧得上眼前这位黑武士,总觉得他这第三名的排名,全是靠着腰间那两把亚法器撑起来的,没什么真本事。 黑铉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众人的目光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了过去,紧接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喜交加的吼叫声。 “是,是乔公子?真的是他吗?” 一个年轻武者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武场入口的方向。 “可不就是他嘛!看来今年这武斗赛,咱们这些人是都没指望喽。” 旁边一位武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失落,可看乔公子的眼神里,又带着几分敬畏。 “武场第一名来了,乔公子不愧是大家出身,光是这气场,就和旁人截然不同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高声赞叹道,满脸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哦?” 玉求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原本还在打量黑武士的他,动作利落地转过身去。“乔公子” 这名号,于他而言,全然陌生,还是头一回听见。 第35章 武斗赛(中) “乔公子?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正前方那个缓缓走来的男子。 此人正是众人热议的乔公子,只见他身着一袭淡橙色的深衣,衣袂飘飘,剪裁得体,尽显儒雅气质。 头发被一根乳白色的发簪整齐地束起,显得格外精神。 他五官精致,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乍一看,实在难以将他与习武之人联系起来,倒更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玉求青同样满心疑惑,他们来到大楚国已有两个星期,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听闻乔公子这个名字。 他心中不禁涌起强烈的好奇,当下便直截了当地拍了拍身旁一位大汉的肩膀,礼貌问道:“这位兄台,冒昧请教,这乔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大汉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乔公子身上,头也不回地答道:“哟,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认识乔公子?你是新来此地的吧。” 顿了顿,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今天我就给你长长见识。这乔公子看着弱不禁风,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 说到这儿,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后才提高音量:“但实际上,乔公子可是乔伯的大儿子!” “乔伯?” 玉求青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脸上写满了疑惑,对于这一号人物,他同样闻所未闻。 大汉听出了玉求青语气中的茫然,不禁摇摇头,略带轻蔑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就你这样,还想当武者…… 啊?” 话说到一半,大汉突然转过头,看清与自己交谈之人竟是武场排名第四的玉求青,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原来是玉求青大人啊!哈哈,实在对不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乔伯啊,乃是大楚国一股颇具实力的修士势力。他作为乔家的顶梁柱,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五转的境界,在这一带可是赫赫有名呢!” 大汉连忙赔着笑脸,语气中满是敬畏。 “哎,不得不说,家中有修士就是不一样。虽说乔公子没有灵根,按常理难以踏上修仙之路,可乔伯还是想尽办法,耗费无数资源让他修炼。如今乔公子虽然无法修炼,但他的实力已经逼近换骨期九转,厉害着呢!” 大汉一边感叹,一边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原来如此。” 玉求青、黑铉等人听完大汉透露的情报,纷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至此,他们对于乔公子的实力已然有了初步的评估与考量。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晌午时分。 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武场上,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事增添了几分热烈的氛围。 就在这时,武场高台上的铜锣被重重敲响,“哐 ——” 的一声巨响,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惊雷,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激情。 随着这声锣响,备受瞩目的武斗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场武斗赛的规则,看似简单却又充满挑战。 简言之,就围绕着三个字。 战斗,爽! 在太阳落山之前,所有参赛武者都能与在场的其他武者自由切磋。 只要挑战成功,便能获得一点积分。待到最终积分结算之时,若你的积分排名能够跻身前三十二名,恭喜你,你将成功晋级最终的三十二强赛。 进入三十二强赛后,比赛形式便转为淘汰赛。 这意味着每一位成功晋级的武者都不再有失败的机会,一旦在切磋中失利,就会立刻宣告败北,彻底无缘后续冠军的激烈争夺。 就这样,经过一轮轮激烈的比拼与淘汰,最终的冠军就可以脱颖而出了。 须知,在这场淘汰赛中,判决胜负的方式极为残酷且直接:只有一方主动投降,或者被对手杀死,比赛才会宣告结束。 在这方充满热血与危险的武场上,裁判不会轻易介入,唯有生死与屈服,才能为战斗画上句号。 没有怜悯,没有姑息,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相搏,每一招一式都伴随着生命的威胁。 然而,即便知晓其中蕴含的生死风险,台下的众多武者们依旧怀揣着满腔的热忱,毅然决然地投身于这场武斗赛。 他们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究其原因,是因为成为捕快的条件很是苛刻,武斗赛的排名成为了一道无法绕过的门槛。 “咚!” 铜锣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点燃了武场的激情,冲天的叫喊声如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 在这炽热的氛围中,每一位武者的心都被强烈的求胜欲望填满。 其实,早在比赛开始前,他们心中便已暗自盘算,深知唯有挑选那些实力逊于自己的对手,才能稳稳拿下这关键的一分。 于是,指令一下,他们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行动起来。 每个人都像是盯上猎物的猎豹,眼神中闪烁着急切与渴望,生怕自己选定的目标被他人抢先一步夺走。 没过多久,猛子和小王八便先后收到了其他武者的切磋邀请,两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在武场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而黑铉和玉求青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由于他们在武场中的排名颇高,实力早已声名远扬,以至于其他武者大多心存忌惮,没人敢轻易向他们发起挑战。 “哼,一群胆小怕事的鼠辈!既然如此,那我便主动出击,亲自挑战你们!” 黑铉见状,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声音中满是傲然与不羁。 说罢,他脚下猛地发力,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密集的地方奔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的阻碍都踩在脚下。 天空中,太阳悄然挪动着位置,它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身后的背景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星辰所替代。 夜幕降临,给整个武场披上了一层面纱。 与此同时,武场高台上的木牌,其上的积分数字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后,终于停止了变化。 这一刻,全场的喧嚣渐渐平息,这场武斗赛的初赛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初赛的硝烟渐渐散去,武场高台上的积分木牌终于定格,玉求青的名字赫然跻身前十之列。在这场激烈的比赛中,他凭借着精湛的剑术和过人的胆识,一路过关斩将,每一场战斗都堪称精彩绝伦。 黑铉在此次比赛中同样超常发挥,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 比赛过程中,他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每一次出剑、每一次躲避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最终以微弱的优势积攒到足够的积分,勉强夺得第三十一名之位。 相比之下,小王八和猛子的境遇就显得有些惨淡了。 他们原本的排名就不够靠前,在这场人人都渴望胜利的初赛中,很自然地成为了众矢之的。 各路武者都将他们视为获取积分的目标,纷纷向他们发起挑战。 在一轮又一轮的切磋中,他们虽拼尽全力,顽强抵抗,但无奈对手众多,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且战且败,最终无缘淘汰赛。 随着初赛落下帷幕,武场上的武者们纷纷仰头,目光如炬地望向高台上那承载着他们命运的木牌,急切地找寻着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武场鸦雀无声,唯有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每一道目光中都饱含着期待与紧张。 然而,大多数人在一番仔细搜寻后,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只能无奈且失落地摇摇头。 就在这略显压抑的气氛中,一群身着黑衣的捕快步伐整齐地登上高台,他们手中紧握着熊熊燃烧的火炬,只见他们默契地将手中的火炬随手一扔,那火炬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精准地落入高台中心的大鼎之中。 刹那间,大鼎内的布条被点燃,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炽热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武场。 在这火光的映照下,一位身着黄袍的少年缓缓登台。 他身姿挺拔,步履轻盈,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 他面目清秀,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他,便是大楚国的太子 —— 楚薄明。 众武者们一见到楚薄明登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瞬间整齐地跪下身子,头颅低垂,双手伏地,齐声高呼:“参见太子陛下!” 声音整齐而洪亮,如滚滚雷鸣般在武场上空回荡,久久不散,彰显着众人对太子的敬畏与尊崇。 玉求青等人虽从未见过楚薄明,但也绝非愚笨之人,他们迅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 傲立在高台上的楚薄明,看着台下黑压压跪倒一片的武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 他双手有力地一挥,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起来吧,武者们。” 那声音如同洪钟般传遍全场,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捕快不知从何处匆匆赶来,手中稳稳地搬着一把精致的红木雕椅。 这把椅子雕工精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工匠的精湛技艺,椅背和扶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 捕快小心翼翼地将椅子放在楚薄明的身后,楚薄明顺势往后一坐,悠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相。 楚薄明端坐在高台上,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台下的众人。 片刻后,他轻轻拍了拍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他开口说道:“今日,乃是我大楚国举办的第十六次武斗赛。诸位武者皆是怀揣着梦想与热血而来,这份勇气与执着令人钦佩。”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扫过,接着道:“在场的各位,凡是能在那高台上的木牌上寻得自己姓名的,皆是这场初赛的佼佼者,请留步。你们将继续在这武场上完成最后的淘汰赛。而其余未能晋级的武者,也请不要气馁,你们的努力同样值得尊重。此刻,还请有序离开武场罢。”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武场上空回荡。 听到这番话,武者们纷纷从地上起身,有的面露失落之色,默默地转身朝后走去;有的则一脸坦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人群缓缓流动,如同潮水般渐渐退去。一时间,脚步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不过片刻,武场内的人数便迅速减少,最终只剩下了三十二人。 玉求青的目光如同一把精准的尺子,迅速在场上众人身上扫过,心中暗自思忖,留下的这些人倒也没有太出乎他的预料。 放眼望去,站在这儿的基本都是武场排名前三十二的熟面孔,不过其中也掺杂着几个排名稍靠后的武者。 玉求青心想,想必这些人在初赛时一定是超常发挥,爆发出了惊人的实力,才得以在这高手如云的竞争中脱颖而出,闯入这三十二强的舞台,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不容小觑。 很快,一群捕快便开始忙碌起来,将他们这三十二人分成了八组。 每组恰好四人,两两厮杀,一场激烈的组内混战即将拉开帷幕。 最终,每组将决出一位冠军,晋级后续的八强赛。 黑铉暗自庆幸自己运气不错,他所在的小组中,另外三位成员分别是武场第三十名、武场第五十二名和武场第十八名。 虽说同组对手也都实力不凡,但相较于其他小组,这样的分组形势让他看到了晋级八强的希望。他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内心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在比赛中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 反观玉求青,就显得有些运气欠佳了。 在第一轮组内赛中,他就遭遇了实力强劲的黑武士 —— 武场排名第三的高手。 这座武场规模宏大,极为宽阔,足以容纳百人同时在此切磋武艺。 此刻,三十二位入围的武者们齐聚场内,他们身姿挺拔,精神抖擞,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紧张。 所有人同时登场,分散在各个区域,静静地等待着高台上那一声决定比赛开始的锣声。 玉求青与黑武士并肩走上了同一个擂台。 擂台之上,气氛凝重而又充满了火药味。 两人走到擂台中央,面对面站定,随后默契地抱拳鞠躬,这是武者之间自古以来表示尊重的传统礼节。 玉求青缓缓直起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黑武士的面孔,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好奇与探究的欲望。 他内心深处,十分渴望能看穿眼前这位神秘对手的真面目,似乎这样便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占据一丝先机。 然而,黑武士那黑色的面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他的整个脸面,没有露出丝毫缝隙。 随即,黑武士缓缓开口道。 “我劝你现在认输,否则别怪我的两把长剑不留情。” 第36章 武斗赛(下) 说罢,黑武士的动作仿若被放慢了数倍,他神色凝重,双手稳稳地握住剑柄,缓缓从剑鞘中抽出一把宝剑。 刹那间,一道湛蓝的光芒如同一束冷冽的寒芒,骤然绽放开来,照亮了整个擂台。 这把剑,剑身通体湛蓝,蓝得深邃而纯粹,宛如一整块被凝固的深海,幽冷中透着无尽的神秘。 仔细看去,剑身上竟隐约分布着几道裂痕,这些裂痕非但没有破坏它的美感,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裂痕之中,少量的紫色光芒如灵动的精灵,正在不断地奔走跳跃,又好似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惊雷,在湛蓝的 “海洋” 中肆意穿梭。 每一次光芒的闪烁,都伴随着轻微的嗡鸣。 此剑一经拔出,一股强大而凌厉的气息仿若汹涌的猛兽,旋即从剑鞘中扑啸而出。 那气息中裹挟着无尽的寒意与压迫感,径直朝着玉求青扑去,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玉求青只觉眼前一阵劲风呼啸而过,自己满头的青发被这股力量高高吹起,发丝狂乱地飞舞。 “这便是亚法器的威能吗?”玉求青伫立在擂台上,任由那把宝剑释放出的强大气息肆意吹拂,衣袂猎猎作响。 然而,他的面色却始终冷淡如冰,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引起他的波澜。 唯有那微眯的双眼中,渐渐升腾起一股昂扬的战意,如同一簇被点燃的火焰,在幽暗中愈燃愈烈。 高台上,楚薄明一直饶有兴致地观望着台下的局势。 当他看到黑武士缓缓抽出那把散发着冷冽蓝光的宝剑时,不禁微微动容。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把剑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 片刻后,他微微侧身,轻声问向身旁的捕快:“此剑,名为什么?” 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威严与从容。 那名黑衣捕快听闻,立刻双膝跪地,身子俯得极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太子殿下,这把宝剑名为惊雷霆,拥有亚法器的品级。”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差错。 “哦?” 楚薄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似乎对这把宝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捕快说道:“黑武士这人的名号我倒也有所耳闻,据说他是某个修士势力砸钱砸出来的武者。” 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探究。 “正是如此,太子殿下英明。” 黑衣捕快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声音中满是敬畏与附和。 此时,视线再度回到玉求青身上。面对黑武士和他那威力不凡的惊雷霆,玉求青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如此强大的对手,如此强大的宝剑,今日一战,必当畅快淋漓!我玉某人定将全力以赴!” 笑声爽朗,在武场上空回荡,彰显出他的豪迈与自信。 说罢,他动作干脆利落地抽出了自己的铁剑。 这把铁剑,虽然从品级上看,远不及黑武士手中的亚法器惊雷霆,但它却有着独特的来历。 它是修士楚沉瑞运用阴阳法术精心炼成,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暗藏玄机,其中蕴含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觑。 “哼,来战!” 黑武士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颤动。 他不再多言半句,双手稳稳握住宝剑,惊雷霆,在胸前迅速一挥,剑身划过一道湛蓝的弧线,带出丝丝凛冽剑气。 刹那间,他双腿猛地发力,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朝着玉求青迅猛扑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疾风,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太慢了!” 玉求青见状,当即高喝一声,清亮的嗓音穿透嘈杂的武场。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黑武士的一举一动,就在黑武士扑来的瞬间,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破绽。 黑武士浑身被厚重的盔甲包裹,自恃防御强大,故而在进攻时,对要害部位的防护稍显大意。然而,他的这些疏忽,在玉求青犀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玉求青反应极快,身形如鬼魅般向左一闪,动作轻盈流畅,轻松躲开了黑武士这奋力一刺。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左手迅速反握铁剑,借着转身的力道,对准黑武士毫无防备的背脊处,使出浑身力气狠狠一捅。 铁剑与盔甲剧烈碰撞,“砰!” 的一声巨响,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 刹那间,一阵耀眼的火花从黑武士背部迸射而出,火星四溅,在月色下格外夺目。 面对这看似得手的一击,黑武士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 他缓缓回头,那被面具遮挡的脸上,虽看不到表情,但语气中满是嘲讽:“呵呵,你中计了。” 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得意。 玉求青稳稳地注视着黑武士,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场,仿佛无论黑武士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黑武士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居高临下地看着玉求青,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仿佛在看待一个不自量力的蝼蚁:“我的盔甲乃是寒铁锭打造而成,虽说比不上那些高阶修士的防御法宝,但对付你手中这等凡品武器,却是绰绰有余。恐怕此刻,你的铁剑已经断刃了吧?” 声音冰冷而又充满嘲讽,在武场上空悠悠回荡。 “寒铁锭?” 高台上的楚薄明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脸色骤变,再也无法像之前那般镇定自若。 他的双眼微微瞪大,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凝重,整个人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寒铁锭,那可是九品灵材,其特性是坚固无比,坚硬程度超乎想象,非得是精通金道的修士,运用特定的手段才有可能将其劈开。 可想而知,用寒铁锭打造的盔甲造价是何等的昂贵。这黑武士一身寒铁锭盔甲,背后所耗费的资源简直难以估量。 “想不到,黑武士背后的势力居然如此庞大。” 楚薄明喃喃自语,随即面露严肃之色,转头问向一旁始终跪在地上的黑衣捕快,“你可知他的背景?” 这一次,楚薄明是真的动了真怒,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这一国之内,一个修士势力竟能发展到如此庞大的地步,而他作为大楚国的皇子,却对此知之甚少,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意味着这个修士势力或许早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皇家内部,甚至极有可能在暗中操纵着国家大事,危及皇权统治。 黑衣捕快感受到了楚薄明的怒火,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紧张:“禀告太子陛下,黑武士乃是陈家培养的武者。” “哼!果然是陈家!” 楚薄明怒不可遏,猛地一拍大腿,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他们早就对皇权图谋不轨了,想不到就连武者这枚棋子,他们也要如此煞费苦心的布局。甚至不惜耗费巨资,为这武者打造如此多件亚法器,其野心昭然若揭!”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陈家的所作所为气得不轻。 “太子陛下息怒,龙体重要。” 黑衣捕快见状,急忙出声劝慰。 当前,大楚国的局势波谲云诡,国内的权力格局被两大主要的修士势力暗中拉扯、争夺。 一方是以陈家为代表的庞大势力,另一方则是以乔家为核心的强大势力。 这两家势力在暗中较量,彼此角逐,都妄图以培养武者作为棋子,一步步渗透进大楚国内部的各个层面,从捕快官员的安插,到地方势力的掌控,其野心之大,昭然若揭。 他们的每一步棋,都暗藏深意,试图将整个大楚国的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使得这片土地逐渐沦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偏偏这一切都是父皇做主,他对这些势力深信不疑,哪怕摆在眼前的迹象再明显,他也根本不会相信陈、乔两家势力觊觎皇权,妄图夺权!” 楚薄明心中暗自怒骂,脸上满是无奈与愤懑。 他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局势逐渐失控,却难以改变父皇的想法。 如今的大楚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局势异常混乱。 大楚国的掌权者,正是楚薄明的父亲 —— 楚中天。 回溯往昔,几年前的大楚国,在楚中天的治理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可岁月不饶人,楚中天的身体每况愈下,随着年龄的增长,衰老的迹象愈发明显,他渐渐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 在对生命的强烈渴望与恐惧的驱使下,他开始与国内的修士势力勾结,试图从他们那里获取延寿之法,以延续自己的统治。 然而,延长寿命这种逆天改命的法术,即便是修炼至金丹境界的大能,也难以掌握,又岂是这些盘踞在凡人国度的普通修士势力能够触及的? 但人往往越老越糊涂,楚中天被对长生的渴望蒙蔽了双眼,竟相信了陈家、乔家的弥天大谎,天真地以为他们真的拥有可以延年益寿的法门,便对陈家、乔家在大楚国内部安插棋子的手段视若无睹。 楚薄明为人聪慧敏锐,心思细腻如发,又怎会看不出陈家与乔家那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 他对这两家势力的图谋了若指掌,可空有一身抱负与远见,却深感无奈。 只恨自己仅仅是一位皇子,而非大权在握的皇帝,虽洞察一切,却无法立刻施展雷霆手段,将这些威胁彻底铲除。 “不过,父皇的身体状况日益衰弱,最近几日更是缠绵病榻,卧床不起。看这情形,大限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楚薄明暗自思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而我作为他的传人,肩负着守护大楚国的重任,理应还有机会将这两个妄图篡权的势力彻底逐出朝堂,清除他们在国内的所有影响!” 念及此处,楚薄明的双眼骤然迸发出坚定而炽热的光芒,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决心与斗志。 短暂的思索后,楚薄明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试图将内心翻涌的波澜一一抚平。 待情绪稍稍稳定,他缓缓睁开眼,那眼中的坚定与锐利再度回归。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高台的围栏上,将全部注意力再次聚焦到下方的擂台之上,目光紧紧锁住玉求青与黑武士,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打斗。 楚薄明身为大楚国太子,亲自前来观赛,绝非偶然之举,更不是闲来无事的消遣。 他心中藏着自己的谋略与野望,在这看似普通的武斗赛背后,实则隐藏着一盘关乎国家命运的大棋! 他早已暗自决定,要将此次比赛的冠军拉拢至自己的阵营,为日后铲除乔、陈两家这两大心腹之患做足准备。 毕竟,在这权力纷争的漩涡中,每一份力量都显得弥足珍贵,而冠军无疑是这场武斗赛中最耀眼的存在,其背后所蕴含的潜力和影响力不容小觑。 “如此看来,这玉求青的确是个可以着重考虑的对象。” 楚薄明凝视着擂台上的玉求青,心中暗自思忖,“他既没有沦为修士势力的棋子,保持着自身的独立性,同时在武场排名位列第四,实力强劲,若是能为我所用,定能成为我手中的一柄利刃。”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算计与期待。 此时,擂台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时间不过悄然流逝短短十秒。玉 求青面对黑武士的嘲讽,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冷笑。 紧接着,他的右手如闪电般快速举剑,动作流畅而凌厉,一气呵成。 那把铁剑在皎洁的月光下,宛如一面镜子,反射出耀眼的光辉,在这光芒的映照下,铁剑表面完好无损,丝毫不见破损的痕迹,与黑武士之前的断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玉求青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后,他脚下猛地发力,如同一头猎豹般朝着黑武士迅猛扑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黑武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料到玉求青的铁剑竟如此坚韧。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高手,短暂的惊愕后,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双手紧紧握住惊雷霆,摆好架势,目光如炬。 第37章 玉求青vs黑武士 “有意思,你的剑相当不错,砍在我的寒铁锭盔甲上,居然没有崩刃。” 黑武士双手稳稳握住惊雷霆,缓缓将剑尖对准玉求青,那被面具遮挡的双眸中,闪烁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 “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在我手下撑过几招?” 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挑衅与不屑,在这空旷的武场上悠悠回荡。 话音刚落,黑武士便如同一道黑色的疾风,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朝着玉求青迅猛冲去。 他的身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残影,速度之快,甚至在其身后留下了若有若无的一点虚影,让人惊叹不已。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 玉求青见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仿若一只敏锐的猎豹,紧紧锁定住黑武士的行动轨迹。 在黑武士冲来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迎着黑武士突进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斩出一剑。 这一剑,凝聚着他的力量,剑刃划破空气,发出 “嗖” 的一声尖锐呼啸。 然而,黑武士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就在玉求青的剑即将触及他的瞬间,他的身形陡然跃起,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灵动的夜枭,轻松躲开了玉求青的致命一击。 紧接着,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双手紧握惊雷霆,以一个凌厉的斜劈之势,朝着玉求青的躯干狠狠斩去。 这一击,力量十足,角度刁钻,带着一股必杀的气势! “好快!” 玉求青心中暗自惊呼,下意识地猛地抬起头,却见黑武士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前。 毫不夸张地说,黑武士此刻展现出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武者的范畴,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境界。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求青来不及多想,双手迅速举剑,拼尽全力抵挡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刹那间,铁剑与惊雷霆激烈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两剑相交之处,迸射出一阵耀眼的黄色火花,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黑武士在空中身形一转,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右腿好似一把重锤,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踹向玉求青的胸膛。 玉求青此时正全力抵挡惊雷霆的攻击,根本无暇顾及这突如其来的一脚。 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玉求青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被击退了好几米。 玉求青深知不能这样一直后退,危急关头,他迅速将铁剑狠狠插进地面,试图借助地面的阻力阻止自己被击退得更远。 然而,黑武士这一脚的力量实在太大,玉求青虽勉强稳住了身形,但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从胸膛处传来,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左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疼痛。 “咳咳咳……” 玉求青半跪在擂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咳嗽声接连不断,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心肺。 “这黑武士的力道大得超乎想象,我的肋骨恐怕都被踢断了两根。” 他咬着牙,艰难地喘息着,心中暗自惊叹黑武士的强大。 “不愧是武场排名第三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玉求青目光紧紧盯着黑武士,心中思绪万千,“他的身体素质远超绝大多数武者,明明身材算不上高大魁梧,可爆发出来的力量,却丝毫不亚于猛子,甚至犹有过之!” 玉求青对猛子的力量十分清楚,猛子以力大无穷着称,而黑武士能与猛子相媲美,其力量之恐怖可想而知。 “而且,更加令人胆寒的是,他即便身披厚重的寒铁锭盔甲,行动居然还是如此灵动敏捷。” 玉求青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样的对手,实在是太棘手了! 黑武士的盔甲本应成为他行动的累赘,但他却能将其劣势转化为优势,攻防之间,尽显高手风范。 黑武士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前来,那被面具严严实实遮挡的脸庞下,虽看不清具体表情,但隐隐让人觉得他此刻正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压低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此刻认输,或许还能留条性命,免受皮肉之苦。” 那语气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慢与不屑,仿佛这场战斗的胜负早已成定局。 “做梦!” 玉求青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着牙,从胸腔中爆发出一声怒吼。 就在黑武士话音刚落,自以为胜券在握而稍有松懈的那一瞬间,玉求青猛地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插在地面的铁剑。 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欺身而上,一个凌厉的突刺,将手中的铁剑直直地刺向黑武士的大腿。 这一击,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擂台上回荡,玉求青的铁剑与黑武士的寒铁锭盔甲激烈碰撞。 然而,寒铁锭盔甲坚硬无比,竟如铜墙铁壁一般,对这全力一击毫无反应,连一丝划痕都未留下。 黑武士更是纹丝未动,仿若一座巍峨的高山,稳稳地屹立在原地。 他低下头,看向玉求青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仿佛眼前的玉求青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随时都能被他轻易碾死。 “天真。” 黑武士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随后,他缓缓举起手中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惊雷霆,动作不紧不慢,却充满了压迫感。 他将剑尖精准地瞄准玉求青的脑袋,毫不犹豫地用力捅下。 这一击,势大力沉,带着必杀的决心。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擂台上飞扬的尘土渐渐散去。 此时,众人惊讶地发现,黑武士手中那全力捅下的惊雷霆,并未如预期般捅穿玉求青的脑袋。 只见一道天蓝色的圆形半透明护盾,宛如一层坚固的屏障,稳稳地挡在了玉求青的头顶,将惊雷霆的致命一击生生拦下。 护盾表面泛起丝丝涟漪,好似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 “这是,水道法术?你是修士?” 黑武士见状,不禁脱口而出,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他一眼便认出这护盾乃是典型的水道防御法术。 出于本能的警惕,他身形如电,瞬间向后暴退数米,与玉求青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双眼紧紧盯着玉求青。 “呵呵,你猜?” 玉求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此刻,正是他手中那看似普通的铁剑,在关键时刻释放出这道神奇的护盾,救了他一命。 “这把铁剑,还真是有不少蹊跷之处啊,看来那位老板也定然不是个小角色。”玉求青心中默默道,举起铁剑继续和黑武士厮杀起来。 高台之上,楚薄明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沉稳与冷静。 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擂台上的玉求青,口中不由自主地念叨着:“他怎会使用法术?他难道不是凡人?他是来自哪个势力的武者?” 这接连三个急促的发问,如同连珠炮一般,一下把一旁毕恭毕敬的黑衣捕快问得哑口无言。 黑衣捕快愣了愣神,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与无措,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玉求青的确只是一介凡人啊,难不成他身怀灵根,最近几日竟突破到炼气期了?” 说罢,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那本册子纸张泛黄,显然是经过了无数次翻阅。 他快速翻动着书页,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飞速游走,终于找到了关于玉求青的介绍。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玉求青,来自东南峻岭玉家寨,来大楚国是为了谋求捕快一职。陛下,从记录来看,玉求青这人并无蹊跷之处啊。” 黑衣捕快神色匆匆,又赶忙寻来另一本册子。 这本册子封面陈旧,边角处磨损严重。 它详细记录着各大武者对战的精彩场面,每一场对决都有图文并茂的描述,以及相关的点评与分析。 黑衣捕快双手微微颤抖,眼睛紧紧盯着页面,很快便找到了玉求青对战的记录。 “玉求青于三日前击败了原武场第四名。” 黑衣捕快声音略显急促,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据册子上记载,玉求青在切磋中起初处于下风,局势十分不利。但在最后关键时刻,他竟奇迹般地逆转乾坤,一举反败为胜。更为蹊跷的是,当时擂台上还平白无故地出现了很多水,这些水不知从何而来,就那样突兀地布满了整个擂台。” “当时我们并未存疑,只当是擂台质量有问题,防水措施没做好,才导致积水。现在看来,这小子的确是疑点重重!” 黑衣捕快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 楚薄明站在高台之上,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与思索,右手轻轻抚着下巴,沉吟片刻后说道:“嗯,此事的确透着古怪,待我再仔细观察观察。” 擂台上,玉求青攻势如潮,手中铁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剑风呼啸,让人胆寒。 黑武士则显得有些慌乱,他左躲右闪,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自从见识到玉求青释放的水道法术,他便深知这个对手绝非易与之辈,深怕玉求青再次施展出那种强大的法术。 玉求青一边挥剑进攻,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 “这把铁剑绝不是凡品,而是一件能够施展水道法术的法器!”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 其实早在几日前,玉求青就察觉到这把铁剑的与众不同。 它不但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而且坚硬异常,在与对手的兵器碰撞时,从未出现过丝毫损伤。 除此之外,每当玉求青在与人切磋陷入绝境之时,这把铁剑总会自动释放出一些神奇的水道法术。 有时是突然涌出的水流,将对手的攻击化解;有时是形成一道坚固的水幕,为他提供防御。这些法术总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让他转危为安。 此刻对战黑武士,亦是如此。也正因如此,玉求青心中有底,这才敢如此大胆地向黑武士发起猛烈进攻。 “可恶,这家伙竟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黑武士一边奋力抵挡玉求青的进攻,一边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既然你要玩这一手,就别怪我下手狠辣,不留情面!”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动作如电,瞬间抽出了腰间的第二把长剑。 这把长剑甫一现世,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剑身修长,线条流畅,表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每一处纹路都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栩栩如生,仿佛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在剑身上绽放。 长剑通体金黄,那耀眼的色泽宛如初升的旭日,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更为神奇的是,长剑刚被抽出,一股蓬勃的生机气息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四溢开来。 这股气息温润而强大,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量,所到之处,空气都变得清新而活跃,让人精神一振。 黑武士手持双剑,气势陡然攀升,整个人仿佛化身为战场上的战神,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黑武士将双剑交叉,猛地发力,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股力量排山倒海般朝着玉求青涌去,玉求青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做出过多反应,便被这股力量狠狠击退了好几步。 他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才勉强稳住身形,心中暗自惊叹黑武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 擂台上,局势愈发紧张。 黑武士在抽出第二把长剑、气势攀升至顶点之后,动作陡然一滞。 他缓缓抬起手,手指握住面具的边缘,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决绝,一点点将那遮挡面容的面具摘下。 他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随着面具被摘下,黑武士的真容终于展露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张白皙而精致的脸庞,肌肤如同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的眉毛好似春日里的柳叶,弯弯细细。 双眸犹如一泓清泉,澄澈而明亮。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倔强与骄傲。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了几分英气。 玉求青倒吸一口气,他没料到眼前这名身手了得的武者,居然是一名女子假扮的! 然而,最让人震惊的是,这张面孔竟让高台上的楚薄明瞬间动容。 “二妹!?” 楚薄明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第38章 楚雨霁布局 “你这把铁剑,居然能施展水道法术?”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裹挟着寒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的双眸紧紧锁定玉求青的眼睛,那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寒刀,仿佛要直直洞穿他的灵魂,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一一剖析出来。 “呵呵,真是可笑,到头来我精心筹谋的一切,居然把自己给坑了……”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不甘,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 玉求青站在原地,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名女子所说的话如同天马行空,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回想着与女子交手的种种,试图从其中寻找到一丝线索,解开这谜团。 “二妹!” 高台上的楚薄明见状,情绪瞬间失控,激动得猛地站起身来。 他双手用力撑在石栏之上,身体前倾,几乎要探出身子去,扯着嗓子高声大喊,声音中饱含着多年的思念与焦急,“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我与父皇可是苦苦寻觅了你数年啊!每日每夜,我们都盼着你能平安归来,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脸庞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聒噪!” 女子听到楚薄明的呼喊,原本就冷峻的面容瞬间变得更加狰狞,眼中凶光一闪,犹如暗夜中的恶狼。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臂陡然发力,将手中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惊雷霆朝着高台上的楚薄明狠狠掷去。 那把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一股必杀的气势,仿若一道闪电。 “什么……”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楚薄明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眼睁睁地看着惊雷霆如同一道死亡之光,擦着他的睫毛飞速而过。 那一瞬间,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头皮发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若不是他反应及时稍稍偏了偏头,他恐怕此刻已经命丧剑下,血溅当场。 那女子动作干脆利落地卸下身上厚重的盔甲,随着盔甲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她那被盔甲遮掩的身材展露无遗。 结实的肌肉线条与恰到好处的丰腴曲线相得益彰,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若楚沉瑞此刻在现场,恐怕会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谁能想到,这名女子竟是那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更是大楚国威名赫赫的决胜骄女! 想来楚沉瑞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平日里周旋于市井之间、操持着旅店生意的老板娘,真实身份居然是大楚国皇子的亲妹妹。 楚薄明被楚雨霁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吓得浑身一颤,本能地连退几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但他很快稳住身形,强压下内心的惊惶,又快步靠上前去,目光紧紧锁住楚雨霁,神色凝重地说道:“楚雨霁,你为何要与陈家势力勾结?我们大楚国对你有何亏待之处?你还不速速收手,将这一切的缘由给我解释清楚!”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痛心,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楚雨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她猛地转过头,发丝随着动作肆意飞舞,对着楚薄明声嘶力竭地大喊:“给我闭嘴!你楚薄明为了夺权,那些肮脏事儿谁不清楚?现在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是在给谁看?”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楚薄明的话彻底激怒。 话音刚落,楚雨霁猛地举起那把通体金黄、散发着蓬勃生机气息的长剑,剑刃直指玉求青。 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脚下发力,如同一头迅猛的猎豹般朝着玉求青扑杀过去,同时口中高声呼喊:“姑奶奶我今日就要证明给你们看,女子也不亚于男子!” 那声音响彻整个武场,充满了豪迈与霸气。 “哼!” 楚薄明此刻,脸上的惊喜、悲哀之情居然全部消失,只留下一个冷漠无比的面孔。 楚薄明缓缓坐回椅上,右手一挥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捉起来。” “是!”黑衣捕快领命,立刻领着几十名捕快跃下高台。 楚雨霁见情况不对,死死地盯住楚薄明道:“好你个楚薄明,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楚薄明此刻却是露出阴森地笑容,没有回答。 这对兄妹的渊源,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大楚国之主楚中天,一生育有一儿二女。 楚薄明作为家中长子,自小就被寄予厚望;楚雨霁则是家中的二妹,性格活泼开朗,充满了灵气。 而小妹却命运多舛,在出生时因难产,与母亲一同离开了人世。 楚薄明与楚雨霁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自他们呱呱坠地起,彼此之间便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 儿时的楚薄明无论走到哪里,小小的楚雨霁总会像个忠诚的小跟屁虫一般紧紧相随。 他们一同在皇宫的花园里嬉戏玩耍,追逐着蝴蝶,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一同在藏书阁中翻阅古籍,探索着知识的奥秘。 在楚中天的悉心庇护下,他们的童年时光充满了欢声笑语,无忧无虑,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他们渐渐长大,不得不被卷入那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官场漩涡之中。 大楚国是一个恪守传统的国度,自古以来,国君之位皆由男子继承,女子被无情地排除在权力继承的大门之外。 这一延续了数百年的规矩,如同一条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个试图打破它的人。 偏偏造化弄人,楚雨霁在商业方面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她的商业头脑敏锐至极,所参与的每一次商业谋划都能取得惊人的成功,让无数人惊叹不已。 不仅如此,在智商、情商以及战斗天赋等各个方面,楚雨霁都远远超越了楚薄明,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各个领域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楚中天看着女儿的杰出表现,心中也萌生了让楚雨霁继承皇位的想法,毕竟他深知,一个国家的未来需要有能力的领导者。 但这一想法却与祖宗定下的规矩背道而驰,一旦付诸实践,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更何况,朝堂之上绝大部分大臣思想保守,他们秉持着传统观念,坚定地认为楚薄明才是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在他们眼中,楚雨霁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又怎能肩负起治理偌大国家的重任? 事实上,楚雨霁并非没有为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努力。 此前,大楚国遭遇外界五家实力强劲商队的联合商战。 在这场没有硝烟却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战争中,整个朝堂一片慌乱,众人皆束手无策。 关键时刻,决胜骄女楚雨霁挺身而出。她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商业天赋,敏锐洞察市场的每一处细微变化,巧妙布局,施展一系列令人拍案叫绝的商业手段。 在她的全力周旋下,大楚国才得以力挽狂澜,成功摆脱了破产亡国的绝境,避免了一场可能降临的灭顶之灾。 可即便立下如此大功,那些冥顽不灵、迂腐至极的大臣们,依旧抱着陈旧的观念,固执地认为女子继承王位,于祖宗礼法不合,坚决反对楚雨霁染指皇位。 他们在朝堂之上,言辞激烈地表达着反对意见,甚至不惜歪曲事实,贬低楚雨霁的功绩,试图将她彻底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与此同时,楚薄明得知楚雨霁在与五家商队的赌斗中获胜,心中大为恐慌,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皇位岌岌可危。 权力的欲望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逐渐失去了理智。 此后,他多次向楚中天进献谗言,添油加醋地描述楚雨霁的 “野心”,试图借助父亲的权威打压楚雨霁,巩固自己的储君之位。 不仅如此,他还与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官僚暗中勾结,谋划着更为阴毒的手段。 他们制定了详细的刺杀计划,企图在暗中除掉楚雨霁,以绝后患,从而让自己能够毫无阻碍地登上皇位。 然而,朝堂之上的势力并非铁板一块。 有死心塌地支持楚薄明的大臣,自然也有欣赏楚雨霁才能、坚定站在她这一边的人。 这些大臣们深知楚雨霁的能力与抱负,不忍心看到这颗即将闪耀的政治新星被无端扼杀。 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秘密将楚薄明的阴谋告知楚雨霁,苦劝她尽快逃离大楚国,以保性命无虞。 楚雨霁得知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相伴成长的亲生哥哥,竟然会为了皇位对自己痛下杀手。 伤心与绝望交织在她心中,让她对这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彻底寒了心。 无奈之下,她被迫离开皇城,辗转来到大楚国边境之处。 在那里,她隐姓埋名,开起了一家旅馆,专门收留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武者。 由于她与朝廷内的部分大臣仍保持着联系,那些负责监管的捕快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毫不知情。 楚雨霁心中始终怀揣着远大的抱负与野心。 她与那些前来投宿的武者频繁对赌,实则是在精心挑选,招揽其中的佼佼者加入自己的势力。 她在心中默默规划着未来,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借助这些力量重返朝堂,夺回本应属于自己的皇位。 楚沉瑞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其实,楚雨霁早就发现了楚沉瑞是修士的秘密。 作为一名炼气期六转的修士,楚雨霁的修为远超楚沉瑞,后者妄图用法术藏匿自己的气息,在她眼中不过是徒劳之举,从一开始就被她看得清清楚楚。而楚沉瑞锒铛入狱,背后也正是楚雨霁在暗中操控。 楚沉瑞接待的第一个客人,行为举止十分怪异。 那人见到楚沉瑞贩卖的铁剑时,情绪异常激动,甚至落下了眼泪,而那眼泪恰好滴在了铁剑之上。 殊不知,这名客人正是楚雨霁的心腹,他本是一名水道修士,因与楚雨霁赌约失利,被迫效命于她。 他的眼泪并非普通泪水,而是一种水道法术,一旦触发,便会引发巨大的爆炸。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后续楚沉瑞被陷害,含冤入狱的一系列事件。 至于楚雨霁此次现身武场,自然有着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楚雨霁原本与陈家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 陈家承诺,会为她提供大量的资源与支持,助力她在这场至关重要的武斗赛中夺得第一名的宝座。 在他们的谋划里,只要楚雨霁拿下冠军,便能名正言顺地混入大楚国内部,进一步为楚雨霁与陈家对大楚国的布局创造便利条件。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棋局,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们妄图通过这种方式,逐渐掌控大楚国的命脉,将这个国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玉求青的横空出世,却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寒铁锭,作为一种极为特殊的冰道灵材,本是楚雨霁在这场较量中的重要依仗。可谁能想到,玉求青手中那把看似普通的铁剑上,竟正巧残留着那名水道修士的眼泪。 玉求青虽尚未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但他天生灵根资质不凡,这使得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调动周身的灵气。 每当他陷入绝境,情绪剧烈波动之时,便是他与天地灵气产生微妙共鸣的时刻。 在这种状态下,他无意间触发了铁剑上隐藏的水道法术。 而当水道法术与楚雨霁盔甲上的冰道灵材寒铁锭相遇,一场奇妙的反应就此发生。 冰道灵材在水道法术的作用下,竟如同春日里的积雪,逐渐开始融化。 楚雨霁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危机,她深知,若任由盔甲持续融化,自己必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卸下盔甲与伪装,放手一搏,让自己的真实实力得以完全释放,从而击败玉求青。 楚雨霁早已是一名炼气期六转的修士。 在此之前,为了顺利实施计划,她一直隐忍不发,刻意隐藏修为,伪装成一名普通的凡人武者。 而如今,身份已然暴露,局势也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她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使用法术又有何妨? 那群捕快已经扑过来了。 楚雨霁冷哼一声,悍然出手! 第39章 皇位之争 “灵信道法术,纸鸢飞舞!” 楚雨霁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喝。 刹那间,她的手心处陡然爆发出刺目的紫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的闪电,夺目而又诡异。紧接着,这紫色光芒迅速发生变化,逐渐幻化成一只只洁白如雪的乳白色纸张。 这些白纸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疯狂翻折、扭曲,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们。 不过眨眼间,它们便摇身一变,化作了无数只栩栩如生的纸鸢。 这些纸鸢振翅欲飞,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随后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了台下数十位黑衣捕快。 “这是法术!?糟了!” 黑衣捕快的首领见状,瞳孔猛地急剧收缩,犹如惊弓之鸟。 他不过是个普通凡人,面对这精通级别的法术,深知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恐惧。 那些纸鸢在空中灵活地穿梭,眨眼间便已飞至捕快们身前。 它们用力拍打双翅,速度快如闪电,瞬间钻入了捕快们的头部。 只听一声声惨叫划破长空,捕快们的脑袋上顿时出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鲜血从伤口处喷洒而出,溅落在地,场面惨不忍睹。 “楚雨霁,你居然滥杀无辜,使用修士手段对付凡人?” 楚薄明站在高台上,目睹这血腥的一幕,不禁怒目圆睁,狠狠跺了一下脚,对着楚雨霁大声斥责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痛心。 楚雨霁听到楚薄明的斥责,只是冷冷地发出一声嗤笑,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诡异,对着楚薄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楚雨霁轻轻张开樱唇,吐出一张信封。 那信封刚一出现,便如同一枚夺命飞镖,对准楚薄明的脖颈处,以极快的速度暴射而去。 那信封飞行的轨迹上,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见到这一幕,楚薄明心中一紧。 他只是一介凡人,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法术,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薄明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那高速旋转飞来的信封即将触及楚薄明脖颈的瞬间,信封上居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个巴掌大的火苗。 这火苗一出现,便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整个信封吞噬。 仅仅片刻,那原本致命的信封就彻底化为了一堆焦炭,在空中缓缓飘落。 楚雨霁看到那信封瞬间化为焦炭,不由猛地停下脚步,双脚重重地顿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她杏目圆睁,狠狠地怒视着楚薄明,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随后从鼻腔中冷哼一声,讥讽道:“火道法术?好你个楚薄明,平日里天天打着铲除修士势力的旗号,在父皇面前表现得大义凛然,就为了博他老人家的青睐,结果自己还不是和那些修士势力勾连在一起。你可真是虚伪至极!” 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充满了愤怒与鄙夷,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 楚薄明面对楚雨霁的指责,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拍起手来,发出一阵肆意的浪笑:“哈哈哈!不愧是我那足智多谋的妹妹,脑子转得就是快,一下就猜到了内幕。没错,我就是和谭家联手了,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而这个秘密,也将永远被埋葬,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他笑得前仰后合,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将楚雨霁和皇位视为囊中之物。 “谭家!” 楚雨霁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紧咬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谭家势力在大楚国也颇具威名,实力仅次于陈家和乔家,同样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她深知,如今自己陷入了极为棘手的境地。 此刻,她心中清楚,陈家势力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手支援自己。 毕竟,勾结武者、妄图掌控国家大权这种事,本就见不得光,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 若是陈家现在现身保她,就等同于向大楚国公开宣战,无异于昭告天下:“我陈家就是要与你大楚国对着干!” 陈家势力庞大,自然不会为了她一个人而放弃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局面,做出这种捡了芝麻丢西瓜的蠢事。 即便她楚雨霁拥有炼气期六转的修为,在陈家眼中,也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如今,她的价值似乎已经被榨干,陈家又怎会再为她冒险? 楚雨霁越想越觉得心寒,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楚雨霁猛地扭过头,那凌厉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寒刀,与玉求青四目相对。 刹那间,玉求青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仿佛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接着!” 楚雨霁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 那小瓶晶莹剔透,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蓝光,瓶中似乎有液体在轻轻晃动。 她手臂一挥,将小瓶朝着玉求青用力扔去,动作干脆利落。 玉求青下意识地伸手接住瓶子,入手处只觉一片冰凉。 他满脸疑惑,看着手中的小瓶,完全不明白楚雨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究竟是何用意,目光中充满了迷茫。 “你叫玉求青是吧?” 楚雨霁一边说着,一边奋力一跃,轻盈的身姿如同一只矫健的飞燕,瞬间跃到玉求青身前,将他牢牢护在身后,仿佛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我感知到你身上怀有灵根,这瓶水乃是我大楚国特有的紫母地水,极其珍贵,只要你喝下去,修为便能立刻暴涨!” 她的声音急促而坚定,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玉求青拿着紫母地水,却是十分迟疑,并未饮下。 “快喝!你以为那楚薄明是什么善茬?” 楚雨霁转过头,盯着玉求青的眼睛,神色严肃无比,“今天我若是死了,你这个听到皇家秘闻的凡人,定然也逃不过被斩草除根的命运!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喝完之后,务必为我争取时间!” 楚雨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要联络我的手下,他们会来支援我们。只要撑到他们赶来,我们就有转机!” 玉求青望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势,心中明白,此刻已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若想从这场危机四伏的困境中寻得一线生机,唯有选择相信楚雨霁的话。短暂的思索后,他牙关一咬,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冲着楚雨霁坚定回应:“好!”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将瓶中散发着奇异光泽的液体一饮而尽。 几乎就在玉求青仰头吞咽的同一瞬间,高台上陡然出现两道黑影。 伴随着衣袂猎猎作响的声音,两人仿若两颗流星般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玉求青身前。 他们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一看便知是实力不凡的修士。 “滚开!” 左边的火道修士率先发难,他面目狰狞,双眼圆睁,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紧接着,只见他双掌快速翻动,掌心处瞬间汇聚起一股强大的能量,眨眼间,一道火光冲天的火球裹挟着滚滚热浪,从他双掌之间暴射而出,如同一颗燃烧的炮弹,直逼玉求青而去。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球精准无误地冲击到玉求青的躯体上,刹那间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滚滚浓烟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升腾而起,瞬间将玉求青的身影淹没其中,整个场地都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微微颤抖。 右边的木道修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擦了擦鼻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区区一介凡人,居然还妄图插手我们修士之间的战斗?真是自不量力,可笑至极!” 在他眼中,玉求青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这一击足以让其灰飞烟灭。 然而,就在下一刻,这两位修士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而这份震惊还未完全消散,又迅速转化为深深的恐惧。 他们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浓烟之中,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滚滚硝烟缓缓散去,众人的目光急切地聚焦过去,只见玉求青毫发无损地伫立当场,体表不仅没有一丝伤痕,反而环绕着一圈莹白的剑浪。 这剑浪如同一层坚韧的护盾,将他与身后的楚雨霁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使得他们在刚才那记威力惊人的火球术冲击下,安然无恙。 紧接着,玉求青缓缓摊开双掌,低头凝视。 只见他的双手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手纹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地生长出来。 不仅如此,他的身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足足高大了几尺有余。 此刻的他,外表已全然从一个青涩的小青年,转变成了一副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左边的火道修士察觉到情况不妙,心中涌起一阵不安,急忙扭头向身旁的木道修士发问,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木道修士额头上早已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对气息的感知远比火道修士敏锐,此时,他已然清晰地捕捉到了玉求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磅礴气息。 “喂!你怎么了?” 火道修士见木道修士面色惨白,呆立不语,心中愈发紧张,忍不住伸手用力推搡了他几下。 就在这一推搡间,火道修士也感知到了玉求青身上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居然是炼气期九转修为?”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双眼瞪得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恐惧。 在这两位修士的固有认知里,紫母地水确实具备提升炼气期修士修为的神奇功效,然而,其提升幅度极为有限,一瓶紫母地水最多也就只能助修士提升一转修为。 况且,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玉求青,不过是一介毫无修为根基的凡人,甚至连换骨期的门槛都未曾触及。 按照常理推断,这样的凡人喝下紫母地水,根本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也正因笃定了这一点,他们二人方才毫无顾忌地纵身跃下,妄图给玉求青和楚雨霁制造麻烦。 可如今看来,形势急转直下,反倒是他们自己陷入了大麻烦之中。 玉求青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自己的身体,一股前所未有的玄妙之感,如丝丝暖流般从丹田深处缓缓蔓延开来。 这种感觉,细腻而奇妙,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是他此生从未体验过的。 刹那间,一个气海在他的丹田处悄然形成,犹如深邃的漩涡,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这些灵气在气海之中翻涌、淬炼,逐渐转化为一种独特的紫母灵气,充盈着他的全身,让他感受到一种力量在体内肆意流淌的畅快感。 “感觉…… 很棒。” 玉求青沉醉在这特殊的快感之中,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拥入怀中。那舒展的姿态,恰似一只挣脱束缚、振翅欲飞的雄鹰。 高台之上的楚薄明,看到这两名谭家修士竟在关键时刻畏缩不前,顿时怒不可遏,脸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别忘了我与你们谭家定下的盟约!” 楚薄明毕竟只是一介凡人,无法感知到玉求青此刻究竟达到了何种修为境界。 在他眼中,这场战斗呈现出的画面,仅仅是玉求青硬接了一记火球术,却毫发无损,随后这两名谭家修士便像是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们二人皆拥有炼气期五转的修为,联手之下,即便是楚雨霁也绝非你们的对手,到底在怕什么?” 楚薄明心急如焚,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此时此刻,他真的慌了神,若是不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眼前的局面摆平,一旦消息传到父皇那里,事情可就棘手了。 虽说此时武场中的大部分武者已被驱散,但场内的景象依然能够被外界看到。 如此一来,站在楚雨霁阵营的大臣们,极有可能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告给楚中天。 倘若楚中天知晓了自己儿子的真面目,以他对楚雨霁能力的认可,定然会不顾祖上传承的规矩,毅然决然地将皇位传给楚雨霁。 毕竟,楚中天还在世,手握决定皇位继承人的大权。 楚薄明愤怒的猛敲石栏,轻声道:“只能使用这一手了,楚雨霁,这都是你逼我的!” 第40章 玉求青,你藏得好深! 刑部大牢内,阴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腐臭与血腥交织,让人几欲作呕。 楚沉瑞和流浪宗的弟子们被囚禁于此,遭受着非人的拷打与审讯。 沉重的镣铐束缚着他们的手脚,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铁链的哗啦声响。 捕快们手段狠辣,皮鞭抽打在他们身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可流浪宗众人却上下一心,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意志力。 无论捕快如何威逼利诱、严刑逼供,他们牙关紧咬,竟无一人开口回答那些刁难的问题。 楚沉瑞看着身旁的弟子们,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 他深知,只要大家守口如瓶,那帮捕快纵使有通天的本事,能伪造出再多的证据,这盆脏水也别想轻易扣到他们头上。 哪怕已在牢内整整三日未曾进食,身体虚弱得摇摇欲坠,楚沉瑞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一抹倔强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坚定与不屈。 “呵呵,决胜骄女,这一回我看你要如何对付我。” 楚沉瑞在心底冷哼一声,暗暗想着。 他心中对楚雨霁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可也坚信自己和流浪宗定能熬过这场劫难。 牢房外,负责看守的捕快得了楚雨霁的命令,要对楚沉瑞几人 “格外关照”。 他见楚沉瑞在这般折磨下,脸上还挂着嚣张的表情,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一心想要狠狠打压他们的气势。 只见他猛地提起手中的木棍,恶狠狠地敲打着牢房的铁栏杆,那刺耳的撞击声在死寂的牢房内格外突兀。 “都给老子起来,别睡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在牢房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流浪宗的弟子们本就因严刑拷打,浑身皮开肉绽,伤口处的鲜血早已干涸,结成了暗红色的痂。 再加上多日未进食,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只能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埋头睡觉,试图在昏睡中忘却痛苦。 然而,被捕快这一折腾,他们再也无法安睡。 众人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只能依照捕快的命令,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可他们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捕快满心不爽,眼前这些流浪宗弟子,身形孱弱、神情萎靡,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那眼神中却燃烧着熊熊斗志,仿佛是一群被激怒的猛兽,随时准备将他扑倒撕碎。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捕快心中既恼怒又有些发怵。 尽管楚沉瑞等人身上的镣铐有着封锁灵气的作用,可楚沉瑞身为炼气期五转修士,那强大的气息还是如丝丝缕缕的烟雾,从他体内蔓延而出。 这股气息瞬间化作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向捕快。 捕快顿觉脊背仿佛被巨石猛击,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膝盖本能地想要向下跪倒。好在楚沉瑞的灵气被禁锢了不少,捕快拼尽全力,憋红了脸,才勉强直起身子。 “靠,神气什么?” 捕快恼羞成怒,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他将手中的棍子猛地伸进牢房,对准楚沉瑞的脑袋,带着一股狠劲狠狠挥去,大有要将楚沉瑞脑袋敲碎之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 一只表面浮动着紫色气体的纸鸢,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直扑向那名捕快。 这纸鸢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住手!” 纸鸢竟然张口大叫,传出的声音清脆又熟悉,赫然是老板娘,楚雨霁的声音。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纸鸢已伸出锋利无比的右翅,在牢房内飞速穿梭。只听 “咔咔” 几声脆响,那看似坚固的枷锁,竟如同脆弱的枯枝,被纸鸢轻易斩断,牢房内所有人身上的禁锢瞬间解除。 紧接着,纸鸢又一个转身,冲向牢房的铁锁,锋利的翅膀一挥,牢房的铁锁应声而断。 众人的灵气顿时又可以重新运用! 就在捕快的木棍裹挟着呼呼风声,即将砸中楚沉瑞脑袋的千钧一发之际,楚沉瑞眼神骤变,毫不犹豫地催动风道防御法术。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风墙在他身前迅速凝聚,稳稳地接住了那来势汹汹的木棍,仿佛风墙有着生命一般,将木棍牢牢定在半空。 紧接着,楚沉瑞身形一闪,左手指尖如闪电般探出,对着捕快的腹部轻轻一按。 这看似轻柔的一按,却蕴含着精通级风道法术的强大力量。 捕快的肚子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凹陷,整个人如同一颗被击飞的炮弹,直直地撞向身后的墙壁。 “轰” 的一声巨响,捕快在墙上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砖石飞溅,灰尘弥漫。 “掌门威武!” 流浪宗的弟子们见状,激动得满脸通红,忍不住齐声高呼。 他们看向楚沉瑞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崇拜与敬仰。 那只周身浮动紫色气体的纸鸢,扑腾着轻盈的翅膀,缓缓落在楚沉瑞的脑袋上。 它的声音轻柔却急切:“来不及解释了,且看这封信!” 话音刚落,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楚沉瑞的脑海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封信。 这封信宛若是一位说书人,将武场上的惊天异变、楚雨霁的真正图谋,以及她为何要坑害楚沉瑞的缘由,一一娓娓道来。 信中还急切地请求楚沉瑞立刻赶到大楚国宫殿,阻止楚薄明的下一步行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股扑面而来的信息量虽然巨大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但灵信道法术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此,它能够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将复杂的信息迅速传递并融入接收者的意识之中。 楚沉瑞仅仅用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便将这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大致了解清楚了。 他伸手揪下头上的纸鸢,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说道:“我早就料到那埋伏是你所为,我楚沉瑞输了赌约,愿赌服输。既然如此,这次我就助你一臂之力。不过,此事一了,你我便两无相欠,再无纠葛。” 楚沉瑞即便已经好几日水米未进,身体虚弱不堪,但他的头脑依旧清醒灵活,思维敏捷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心里很清楚,楚雨霁原本的图谋,肯定是要将他招揽为自己的永久势力,就像那曾经埋伏他的水道修士一样,只因输了赌约,最终沦为楚雨霁一辈子的打手,任她驱使。 而楚沉瑞此刻抓住这个机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便是为了避免自己陷入同样的命运,不至于成为楚雨霁终生的附庸。 纸鸢似乎看穿了楚沉瑞的心思,它在楚沉瑞的掌心微微颤动,虽然此刻它急需召集更多强大的人手,时间紧迫,无法再多做要求,但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楚沉瑞的要求。 同一时刻,武场之上风云变幻。 乔家武者、黑铉等人早就逃出了武场,修士对决,他们这等凡人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玉求青与两名谭家修士的对决才刚刚开始,然而,没过多久,胜负就分出了。 玉求青赢得异常轻松,过程之干脆利落,让站在他身后的楚雨霁都惊得瞪大了双眼,呆立当场,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楚雨霁原本对这场战斗有着自己的预判,在她看来,玉求青虽修为暴涨,但毕竟是初次突破到炼气期九转,就像一个刚刚拿到神兵利器却不知如何使用的新手。 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修行指导,没人教他如何巧妙地调动气海之中磅礴的灵气,更不知怎样将这些灵气转化为威力强大的法术。 所以,楚雨霁一开始并未对玉求青抱有太大期望,仅仅是将他视作一个能短暂拖延时间的工具罢了。 然而,现实却狠狠打了楚雨霁的脸。 玉求青在修为暴涨之后,展现出了令人惊骇的战斗天赋。 他虽从未有过修炼的经历,却在获得强大修为后的短短几息之间,如有神助一般,接连施展出精通级别的剑道法术。 只见他手中长剑挥舞,剑影重重,剑气纵横四溢,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 那两名谭家修士,原本还仗着自己丰富的修行经验和娴熟的法术技巧,妄图与玉求青一较高下,可在玉求青这凌厉的攻势下,瞬间就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他们左躲右闪,身上的衣物被剑气划得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那名火道修士,脸上写满了惶恐与骇然,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死死地盯着玉求青,声嘶力竭地高喊道:“这怎么可能?你不过是刚刚获得修为,怎么可能瞬间就达到剑道道徒境界?这绝不可能!”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既包含着对眼前不可思议场景的震惊。 他们二人乃是散修,修行三十余载,才稍稍触摸到道徒境界,他们此刻心中既有不解、也有恐惧,更有嫉妒! 再看那木道修士,早已被吓得面如死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若一尊毫无生气的石像。 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根本无心开口质问,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 —— 逃命。 他的身体本能地左躲右闪,动作慌乱而狼狈,如同一只被猎人追捕的惊弓之鸟。 与此同时,他还不时地挥舞双手,使出几道仓促的木道法术,妄图以此阻挡玉求青那如狂风暴雨般凌厉的攻势。 然而,这些法术在玉求青强大的剑道法术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显得如此无力与可笑。 玉求青宛如降临人间的战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手中那把原本只是凡品的铁剑,此刻在他手中却被使得虎虎生风,仿佛瞬间化身为一把威力无穷的法器。 只见他右手稳稳持剑,身姿矫健,气势如虹。 他对着空中随意地劈斩两下,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刹那间,上十道剑气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猛兽,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凶猛地朝着谭家两名修士扑去。 每一道剑气都裹挟着强大的冲击力,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 “滋滋” 的声响,剑气纵横,所过之处,坚硬的地面仿佛被巨斧肆意劈砍,瞬间被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深深沟壑。这些沟壑蜿蜒交错,犹如大地狰狞的伤疤,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惊心动魄。 木道修士目睹这威力惊人的一招,吓得面如土色,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仿若被抽干了生气。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连忙转头,对着身旁的火道修士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撤!这小子居然会剑道法术,剑斗气!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空旷的武场上回荡,充满了绝望的意味。 听到呼喊,那名火道修士也意识到了危险的逼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不假思索,立刻想要催动火道移动法术,企图借助法术的力量迅速逃离这可怕的战场。 然而,火道法术在移动方面本就存在着天然的欠缺,而他平日里也对这移动法术不够重视,几乎没有练习。 而这关键时刻,他的法术施展因为不够熟练,毫不意外的出现了阻滞。 他的双手慌乱地挥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 就在他还未成功施展法术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划过,直直地劈向他的门面。 那剑气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听一声惨叫划破长空,火道修士的身体当场被剑气一分为二,鲜血四溅,内脏洒落一地,死相极其惨烈。 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别向两侧倒下,在地上溅起一片血污,场面血腥而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生死瞬间,木道修士惊恐到了极点,浑身颤抖,飞速调动气海灵气,口中念念有词,拼尽全力施展出一道保命的移动法术! 刹那间,武场的地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发出 “轰隆隆” 的巨响,一道巨大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从那裂痕之中,猛然生出一棵巨大无比的藤蔓。 这藤蔓粗壮而坚韧,表面布满了粗糙的纹理,它如同一条苏醒的巨蟒,迅速向上攀升,眨眼间便将木道修士稳稳地托举到了天空之中。 木道修士紧紧抓住藤蔓,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他的眼神中仍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 他惊魂未定地低头望去,只见一道道剑气在下方肆虐,却并未追踪上来。 见此情景,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微微放松,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微笑。 “呵呵呵……” 玉求青也冷笑! 木道修士顿感冷汗直冒! 玉求青脚踩铁剑,腾空而来! 第41章 原来是紫母黑水 木道修士目睹这一幕,顿觉头皮发麻,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绝望,迫不及待地催动起自己最为拿手的防御法术与进攻法术,妄图借此延缓玉求青那雷霆万钧般的凌厉攻势。 “该死,我居然忘了!” 他扯着嗓子,惶恐地大喊道,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刺耳,“剑道修士只要境界到了道达,便可御剑飞行,根本无需筑基期修为这个硬性条件!” 此刻,他满心懊悔,狠狠拍着自己的大腿,只恨自己大意轻敌。 此前,他仗着玉求青修为未达筑基期,笃定对方无法御剑腾空追击自己,这才毫不犹豫地耗费三斗紫母灵气,施展绿藤术逃到空中,寻求一丝喘息之机。 可如今,他气海之中的灵气已然所剩无几,仅仅剩下可怜的一斗。 在接连施展完藤甲术和松针术后,气海内的灵气更是锐减至半分,几乎枯竭。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岌岌可危,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玉求青一剑斩杀。 玉求青御剑的速度快若闪电,转瞬之间便已飞到木道修士的头顶上方。 他身姿矫健,如同一头俯冲而下的苍鹰,猛地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他迅速催动防御法术,施展出叠叠剑浪术。 刹那间,无数剑气汹涌汇聚,在他周身盘旋翻涌,形成一道道浪花般的剑气屏障,气势恢宏,坚不可摧。 而那木道修士施展出的松针术,此刻也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绿色铁针,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玉求青飞射而去,试图在这最后关头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然而,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宛如一道天堑,难以逾越。 木道修士施展出的松针术,刚一触碰到玉求青周身由剑气构筑而成的剑浪,便如同脆弱的薄纸遇上了锋利的刀刃,瞬间被斩成无数细碎的齑粉,消散于无形。 那齑粉在空气中漂浮,仿佛是松针术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却也在无声地宣告着木道修士的无力与绝望。 玉求青高高举起手中铁剑,体内气海仿若一座喷发的火山,其中的紫母灵气如汹涌的岩浆,疯狂地朝着铁剑奔涌而去。 刹那间,铁剑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剑身嗡嗡作响,似在兴奋地咆哮。 与此同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铁剑表面竟泛起一层湛蓝色的光芒,仔细看去,赫然是先前那水道修士留下的法术痕迹。 玉求青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面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霜。 他虽没有接触过修心,但也猜到水道法术与剑道法术差别巨大,很有可能互相影响,导致反噬。 但此刻,他已然全力催动剑道法术,等一会必然会遭受水道法术的强力反噬。 “该死,居然在这节骨眼上出乱子!” 玉求青心中暗自叫苦,思绪如电般飞转,“若是被这水道法术反噬,我必定会受到重创,搞不好还会因此让他抓住机会扭转战局。”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试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寻找到破解危局的良策,可一时间,却毫无头绪。 玉求青的剑道底蕴堪称深厚,自幼便跟随父亲刻苦练习剑术。 尽管曾经只是一介凡人,但其剑道境界却已趋近道习之境,只差临门一脚。 此次喝下楚雨霁所给的紫母地水后,他的剑道境界更是实现了惊人的飞跃,一举突破。 然而,按常理而言,紫母地水对凡人应毫无作用,它通常只对拥有炼气期修为的修士有效,能助其修为提升一转。 可玉求青却直接从凡人一跃成为炼气期巅峰修为,这其中的蹊跷,玉求青又怎会察觉不到? 他早听闻紫母地水的大名,此刻心中已然隐隐猜到,这紫母地水想必是被楚雨霁暗中动了手脚。 但此刻,即便他拥有剑道道达的高超境界,可在水道方面却近乎一无所知,境界为零。 面对这复杂的局面,他毫无破解之法,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全力释放自己的剑道法术。 “精通级剑道法术,三方斩!” 玉求青怒目圆睁,口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声浪滚滚,仿若能冲破云霄。 随着这声怒喝,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连续三次挥舞手中铁剑。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极长的剑气,仿若撕裂空间的利刃。 那剑气凌厉无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在恐惧地颤抖。 谭家的木道修士见状,瞳孔猛地急剧收缩,宛如惊弓之鸟。 此刻,他的气海已然枯竭,再无多余灵气可用,生死一线间,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身前那由藤蔓交织而成的藤甲术上,祈祷它能抵御住这威力惊人的剑道法术。 就在玉求青施展出三方斩的瞬间,铁剑上的水道法术也随之被触发。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水蒸气如汹涌的海浪般悍然爆炸,恐怖的冲击力瞬间将玉求青的整个右手震得麻木不堪,失去了知觉。 同时,这突如其来的水道法术也对三方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原本半透明的白色气刃,此刻竟诡异的变成了海蓝色,而且在空中剧烈摇晃不定,随时都可能彻底散架。 木道修士的藤甲硬接下这被水道法术干扰后的三方斩,令人震惊的是,藤甲表面竟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留下,木道修士本人更是毫发无损。 他站在藤甲之后,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反观玉求青,此刻的他狼狈不堪。由于法术的强力反噬,他七窍流血,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滴落在脚下的藤蔓上,触目惊心。 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正在不断地跌落。 仅仅片刻之间,他的修为竟从炼气期九转,急剧滑落至炼气期八转。 “这是怎么回事!?” 玉求青满心愤怒与疑惑,猛地回过头,对着楚雨霁怒吼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木道修士见此绝佳的逃跑机会,哪还敢有丝毫停留。 他脚下生风,瞬间利用仅剩的半分灵气,施展起自己最快的移动法术,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天空,仿佛他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楚雨霁此刻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满头大汗。 在刚才的战斗过程中,她一直在全力催动灵信道法术,试图将整个大楚国境内属于她的势力全部联络一遍,以便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此刻,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中透着疲惫。 楚薄明看到现场局势突变,心中暗叫不妙。 恰在此时,他接到一则紧急消息,大楚国宫殿竟然遭到了修士势力的进攻! 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再不逃走,恐怕性命不保。 于是,他也顾不得许多,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玉求青的变故吸引,偷偷溜走。 “呵,跑得倒是挺快。” 楚雨霁望着楚薄明逃走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她并没有选择追击,在她看来,楚薄明此刻逃走,不过是困兽之斗,不足为惧。 玉求青的气势如断崖般持续跌落,他的修为一路下滑,直至跌落到炼气期一转时,才终于彻底定格。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还未等玉求青再次开口询问,楚雨霁便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你莫要再问我了。说到头来,你还要感谢我。若不是我将这瓶紫母黑水给你喝了,你此生可能都无望踏上仙缘之路。不过,你的天赋倒也着实惊人,喝下紫母黑水后,你炼气期九转的修为居然可以维持如此之久。” 她的语气中,既有几分得意,又带着一丝对玉求青天赋的赞赏。 玉求青听得一头雾水,紫母地水他倒是有所耳闻,可这紫母黑水,他确实是头一回听说。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楚雨霁。 楚雨霁看到玉求青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一声,说道:“也罢,反正此战大局已定,我们边走边说。” 说罢,她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示意玉求青跟上。 夜幕笼罩下的大楚国宫殿,本应是一片静谧祥和,然而此刻,却被一股紧张肃杀的气氛所笼罩。 一伙身份不明的修士如汹涌的潮水般悍然来袭,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按常理推断,凡人精心构筑的防御工事,在修士面前,往往如同脆弱的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可令人诧异的是,这伙气势汹汹的修士,此刻却被死死地挡在了宫殿最外围的石篱门。 大楚国宫殿的建筑风格威武霸气,尽显皇家威严。 其占地面积辽阔,从最外围到最中心处的皇宫,宛如一条漫长而艰难的征途。这伙修士若想直捣黄龙,打入皇宫核心,就必须突破三道坚固的阻碍。 第一道阻碍便是眼前的石篱门,第二道阻碍名为和气宫,第三道阻碍则是大楚殿。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依傍、图谋皇家的乔家、陈家势力纷纷倾巢而出,抵挡这些修士势力杀入皇宫。 对他们而言,当今皇上驾崩,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原本谋划利用武者这条路控制皇家高层。 可若是这些修士谋反成功,他们先前的努力可就都化为乌有了。 这些家族的修士们各施神通,与石篱门紧密配合,共同抵御外敌。 他们的法术光芒在夜空中闪烁,与石篱门的坚固防御相互呼应,使得这伙来犯的修士难以寸进,只能被死死抵挡在第一道防御之外。 石篱门之上,一位年约五十开外的长者,面色阴沉如墨,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俯瞰着脚下如疯狗般疯狂进攻的修士,忍不住破口大骂:“看看这成何体统!光天化日之下,竟妄图谋夺皇位,这等行径,岂是正道之士所为?简直荒谬至极!都给我冲上去,将他们生擒活捉!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家不知死活的势力,竟敢公然与我乔家作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此位怒发冲冠之人,正是乔家家主乔伯。 他身具炼气期五转的强大实力,举手投足间,便有石破天惊之威。 “儿臣明白!” 乔公子此刻已疾步登上石篱门,主动担当起副指挥的重任,负责将乔伯的指令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其他乔家修士。 “乔四达,乔态郎,你们二人,一个擅长辅助之术,一个精通进攻法门,即刻前往西南方,全力抵御敌人的进攻!切莫有丝毫懈怠!” “乔卫,你身手不凡,日前更是成功突破到炼气期一转,这东南方的防御重任便交予你了,务必坚守,不可有失!” “剩下的诸位,我等修为相对较低,必须抱团协作,共同防御。大家随我一同抵御正前方的敌袭,务必众志成城,死守防线!” “是!”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士气高昂。 乔伯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次特意安排乔公子担任副指挥,实则是有意让他在实战中得到磨练,积累经验。 可惜啊,乔伯心中暗自叹息,自己的儿子虽拥有卓越的军事天赋,在指挥调度方面颇具才华,然而,偏偏天生没有灵根,无法踏上修行之路。 这,已然成为乔伯心中一道难以言说、无法释怀的隐痛。 尽管乔伯动用了家族中的特殊手段,使得乔公子拥有了换骨期九转的修为,可若是无法进入炼气期,便终究难以成为真正的修士。 也正因如此,乔公子与乔伯,父子二人一直对此事深感遗憾与无奈,心中始终耿耿于怀。 “哼,只要能掌控大楚国,” 乔伯心中暗自思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决绝,“就能坐拥数不尽的紫母地水、紫母黑水!到那时,我儿定能突破炼气期,踏上修行的康庄大道!” 一想到这儿,乔伯那原本冷峻的面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自得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这场战斗若是胜利,我乔家势必成为最大功臣,到那时候,在朝堂上我乔家也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彻底掌握大楚国之日不远了!” 第42章 来战! 楚薄明朝着皇宫的方向全力狂奔,面色因紧张而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两臂机械般地快速摆动,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还好有乔家和陈家的势力在,他们应该还能为我争取一些时间。” 楚薄明心中暗自盘算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精心策划的计谋原本都已渐入正轨,眼看到了收获的时刻,却被楚雨霁那可恶的女人给彻底毁了,实在是可恨至极!” “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再过几日,我便能顺利登基。而后,凭借皇位的权势笼络谭家势力,再逐步将乔家、陈家势力吞并,最终牢牢掌控整个大楚国。到那时,就连珍贵无比的紫母黑水,我也能设法染指,借此获得强大的修为,称霸一方!” 大楚国最为世人所熟知且垂涎的,当属紫母地水。 这等奇物的功效堪称逆天,对于炼气期的修士而言,只需喝下一瓶紫母地水,修为便能如同坐火箭般迅速提升一转。 换言之,只要为一个炼气期一转的修士提供八瓶紫母地水,他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路飙升至炼气期九转的高阶境界。 正因如此,紫母地水简直就是批量制造高修为修士的关键所在,其价值不言而喻。 然而,紫母地水的产量却极为稀少。 它诞生于大楚国地下深处的一处紫晶玄洞,那神秘的紫晶玄洞仿佛有着自己的脾气,每过整整一年,才会在洞中的特定位置凝结出仅仅一瓶紫母地水。 这般低产量,使得紫母地水成为了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其价格也随之被疯狂炒作,一路飙升至令人咋舌的高度。 如今,一瓶紫母地水在市面上竟能拍出数万灵石的天价,如此高昂的价格,也只有那些底蕴深厚的二品乃至一品门派,才有足够的财力去承担购买。 大楚国的历代君主自然深知紫母地水的价值以及其在市场上的稀缺性。 因此,他们无一例外地对紫母地水的出口量进行了严格把控,如同守护着自己的摇钱树一般,确保紫母地水的价格始终居高不下,以此源源不断地为大楚国谋取巨额财富。 相较于紫母地水,紫母黑水就更为珍稀罕见了,并且整个大楚国,也只有那些内部高层才能得悉这个秘密。 想黑铉、玉求青甚至楚沉瑞这等外人,根本就没听说过紫母黑水这东西。 它的诞生条件极为苛刻,每隔漫长的五十年,才会在紫晶玄洞那幽深的底部,艰难地凝聚出极其微量的一点地母黑水。 这地母黑水的功效堪称神奇,凡人若饮用它,需以二十年的元寿作为代价,却能因此获得重生般的机遇 —— 为其重新塑造灵根,成功打开气海,一步跨越,直接迈入炼气期一转的修行门槛。 而若是本身就天生具有灵根的凡人饮用了紫母黑水,其效果又有所不同,就如同玉求青所经历的那般。 饮用者的修为会在短时间内如同爆发的火山,迅猛暴涨至炼气期九转的巅峰状态,然而,这种巅峰状态却难以持久,随后便会如潮水般迅速跌落,直至回落到炼气期一转的水平。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法术境界也会得到相应的提升。 以玉求青为例,他原本的剑道境界处于道习阶段,在饮用紫母黑水后,剑道境界便成功提升至了道徒境界。 大楚国的国库,历经数百年的悉心经营与精心积累,储备着数量颇为可观的紫母地水和紫母黑水。 大楚国自然也无惧那些贪婪的修士势力悍然出手,妄图直接抢夺国库中的宝物。 这背后的底气,源自国库那固若金汤的防御体系。 一位楚家先祖,早在多年前便利用精妙绝伦的法阵为国库上了一把无形却坚不可摧的 “锁”。这法阵有着极为严苛的进入条件,唯有当今国君,方能顺利穿过法阵。 此法阵的防御能力堪称恐怖至极,即便是筑基期的强大修士全力出手,施展出浑身解数,也未必能够成功击穿这法阵所构筑的坚固防护。 数百年来,正是得益于这法阵的庇护,国库始终安然无恙,从未出现过任何失窃之事,守护着大楚国的底蕴。 然而,也正因如此,楚薄明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事情的棘手与复杂。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楚雨霁明明并非国君,可她却神奇地得到了一瓶紫母黑水。 这一事实,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楚薄明的心头,令他不禁胡思乱想:难道楚雨霁已经成功攻破了国库的防御,将那些珍贵的紫母黑水都收入囊中了? 还是楚中天自己出手,给了楚雨霁一瓶紫母地水?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对楚薄明的局势极为不利。 想到这里,楚薄明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越想越着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于是,他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犹如一阵旋风,朝着皇宫的方向拼命奔去。 石篱门前,局势剑拔弩张,双方修士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疯狂地催动着各自的法术,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厮杀。 “火道法术,火球术!” 一名身着红色长袍的修士,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张大嘴巴,如同一尊喷火的巨龙,呼出一颗炽热无比的火球。 那火球仿若一颗小型的烈日,散发着滚滚热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木道法术,草籽生!”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位绿衣修士掌心向下猛地一拍地面。 眨眼间,石篱门上下的土地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无数草籽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石篱门层层覆盖。 “风道法术,龙卷风术!” 楚沉瑞大喝一声,双手舞动,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身前迅速汇聚、旋转。 转瞬之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无尽的深渊。 刹那间,奇妙而又危险的事情发生了。 那颗如烈日般的火球,在与龙卷风接触的下一刻,二者融合在一起。 强大的火焰在龙卷风的裹挟下,瞬间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滔天火龙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石篱门席卷而去。 而此时,石篱门上下那些刚刚生长出来的大量青草,也被火龙卷的高温瞬间点燃。 火势迅速蔓延,熊熊烈火中,散发出阵阵刺鼻有毒的黑色浓烟。 浓烟弥漫在空气中,所到之处,乔家众人纷纷咳嗽不止,眼睛刺痛,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乔公子眼见局势危急,丝毫不敢懈怠,立刻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大家莫慌!风组,速速施展龙卷风术!” 声音坚定有力,在嘈杂的战场上空回荡,瞬间稳住了己方慌乱的阵脚。 “是!” 乔公子身旁的一众风道修士齐声应和,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坚毅。 得到命令后,他们迅速运转体内的黑炭灵气,双手飞速舞动,掌心处涌出一道道蕴含着强大风力的小龙卷风。 这些小龙卷风起初体积尚小,却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它们在原地疯狂盘旋,不断吞噬着身旁的小龙卷风,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壮大。 不一会儿,便融合形成了一个规模远超敌方的巨型龙卷风,呼啸着直冲向天际,仿佛要将苍穹撕裂。 “水组,施展水弹术!” 乔公子目光如炬,紧接着又果断发出新的指令,“剑组,随我一同斩出剑气,扑灭大火!” 其指挥若定的姿态,尽显非凡的军事才能。 水组和剑组的修士们听闻指令,精神为之一振,身上的修士气息瞬间爆发,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外泄露。 刹那间,上百道水球从水道修士口中喷射而出,带着呼呼风声,精准地落入龙卷风中。 风道法术向来以其强大的辅助能力着称,堪称最佳辅助类法术,几乎能够与任何类型的法术完美融合,发挥出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 果不其然,在水球与龙卷风融合之后,那原本威力惊人的龙卷风迅速发生了变化,颜色逐渐转变为淡蓝色,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龙卷。 这水龙卷如同一头苏醒的远古水兽,携带着磅礴的水汽和强大的冲击力,朝着敌方的火龙卷悍然撞去。 水龙卷与火龙卷轰然相撞,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空气都为之震荡,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楚沉瑞一方的修士们顿时感受到了如山般的压力,体内气海之中的灵气如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损耗着。 他们面色涨红,牙关紧咬,竭尽全力抵御着这股强大的力量。 “斩!” 剑组修士齐声大喊,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整齐划一地挥动手中长剑,朝着燃烧的青草斩出无数道凌厉的剑气。 这些剑气仿若一道无形的利刃,所到之处,燃烧的青草纷纷被斩断,失去了继续燃烧的根基。 紧接着,剑气顺势将火焰层层削去,每一道剑气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将火焰彻底根绝,杜绝了复燃的可能。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的毒烟也在剑气的冲击下被斩得七零八落。 那些原本刺鼻呛人的毒烟,在剑气的肆虐下,迅速消散,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战场的局势,在乔公子有条不紊的指挥下,逐渐发生了逆转。 “哈哈哈,不愧是我乔伯的儿子!” 乔伯居高临下地望着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乔公子,眼中满是骄傲,忍不住放声朗笑,那笑声在战场上空回荡,充满了自豪与欣慰,“也只有我的儿子,才配得上紫母黑水!” 此刻,战场上的局势微妙而复杂。楚沉瑞一方的修士,平均修为确实要比乔家高出一筹,然而,乔家在大楚国经营多年,底蕴深厚得超乎想象。 其麾下修士数量众多,竟是楚沉瑞一方的十倍之多。 这般庞大的势力,在大楚国可谓首屈一指,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仅凭这一点,便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使得楚沉瑞一方的压力如山般沉重。 石篱门的东南、西南方向,战况同样不容乐观。 乔四达和乔态郎二人宛如战场上的双子星,配合得默契无间。 他们二人修为皆达炼气期三转,站在巍峨的城墙上,仿若两位战神,威风凛凛。 面对来犯的修士,他们频频施展法术,一道道绚丽而致命的光芒从他们手中绽放,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敌人倾泻而去。 在他们的强大攻势下,楚沉瑞一方的修士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便被打得节节败退,落花流水。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乔态郎,作为极为少见的力道修士,此刻在战场上尽显优势。 他的力道法术刚猛霸道,威力惊人,每一次出手,都仿佛能撼动天地。 楚沉瑞一方的修士,面对这陌生而强大的力道法术,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被动挨打,吃尽了苦头。 他们的身形在乔态郎的法术冲击下,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场面十分狼狈。 乔卫这边,虽然他仅有炼气期一转的修为,但在剑道造诣上却有着惊人的天赋,已然快要达到道徒之境。 他手中长剑挥舞,剑气纵横,仅仅施展出两个入门级上阶的剑道法术,便展现出了强大的杀伤力。 那凌厉的剑气如同一把把利刃,将楚沉瑞一方的修士打得抬不起头来。 他们在剑气的笼罩下,四处躲避,险象环生。 也正因如此,乔公子对乔卫极为放心,放心地让他独自镇守一方,因为他深知乔卫的实力足以应对这一区域的敌人。 就在局势对楚沉瑞一方愈发不利的危急时刻,救星终于来了! 玉求青与楚雨霁宛如两道划破阴霾的曙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楚雨霁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周身灵气翻涌,宛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都给老娘让开,精通级灵信道法术,纸剑落!” 话音未落,她双手之上陡然浮现出几十个形如飞镖的纸片,这些纸片散发着幽冷的光泽,仿佛被赋予了致命的威力。 楚雨霁猛地挥手,纸片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夺命暗器,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乔公子等人的脑袋疾射而去,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 “滋滋” 的声响。 楚沉瑞等人赶忙避开,炼气期五转修士的全力一击可不是说笑的。 “你的对手是我!” 乔伯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局势,见楚雨霁的攻击直逼自己儿子,心中大惊,爱子心切的他终于不再隐忍,决定亲自出手。 第43章 弱女子 乔伯屹立于石篱门之上,宛如一尊威严的战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的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墙下的楚雨霁,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杀意。 他的双臂缓缓抬起,仿佛在拉动无形的巨弓,刹那间,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从他体内汹涌爆发,仿若平地卷起的惊涛骇浪,席卷了整个战场。 楚沉瑞,这位来自中洲平原、声名远扬内门的天剑派修士,此刻也不禁面露惊异之色。 他眉头紧锁,仿若两座小山丘,眼神中满是凝重与震撼,紧紧盯着乔伯,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楚沉瑞咬了咬下唇,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低声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此人的气海竟如此磅礴浩瀚。我与他同为炼气期五转修为,可在他面前,竟感觉自己的气海与之相比,犹如小池之于沧海,实在是望尘莫及 。” 他仰头大笑,那笑声狂傲不羁,在战场上空回荡,久久不息,随后对着楚雨霁冷冷开口:“想不到堂堂皇女,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公然跑来进攻皇宫!不过也好,今日我便在此将你彻底铲除,而后再慢慢料理你的哥哥!” 他话语中透着狠辣与决绝,似乎楚雨霁兄妹二人已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言罢,乔伯双手迅速翻动,掌心之中的紫母灵气如灵动的游蛇,飞速变幻形态,转瞬之间便凝聚成两颗巨大的水球。 这水球宛如深海巨物,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内部似有无数暗流涌动。 水球在他手中不断变形,最终化作两根极长的水柱,犹如两条蓄势待发的水龙,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战场上肆虐的火龙卷狠狠撞去。 水柱与火龙卷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天地都为之颤抖,巨大的冲击力掀起层层气浪,将周围的修士们吹得东倒西歪。 楚沉瑞一方的火龙卷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小,他们有的人甚至因为灵气消耗过多而喷出一口鲜血来。 “竟敢小看我?” 楚雨霁见乔伯对自己打出的纸飞镖视若无睹,根本没有施展全力应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轻视的怒火,俏脸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愤怒。 那些纸飞镖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如同一群夺命的鬼魅,风驰电掣般迅速逼近乔公子以及他身旁的一众修士。 乔公子等人修为相对较低,在这威力强大的纸飞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们。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乔公子一群人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惧意,相反,他们面色镇定,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早已料到一切。 他们仿若训练有素的战士,不为眼前的危机所动,继续有条不紊地催动灵气,维持着己方那威力惊人的水龙卷,使其在战场上稳稳伫立,与火龙卷相互抗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乔伯左手的水柱陡然发生变化,它瞬间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水之手。 这只水巨手仿若拥有生命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探出,精准地将飞来的所有纸飞镖尽数抓住。 纸飞镖一接触到水,瞬间失去了先前的凌厉与锋芒,变得软滑无力,再也无法对众人构成威胁,仿佛它们只是普通的纸片,而非刚才那令人胆寒的致命武器。 乔公子一方见状,士气瞬间高涨,众人兴奋得满脸通红,纷纷振臂高呼:“不愧是乔伯!这楚家小妞的攻击,简直不值一提!” 呼喊声此起彼伏,如汹涌的潮水,在战场上回荡,仿佛要将楚雨霁的攻势彻底淹没。 “可恶!” 楚雨霁紧咬银牙,愤愤地握紧拳头,心中满是不甘。 她深知,灵信道法术在攻击与辅助方面,确实不占优势。 这灵信道法术,向来擅长的是收集情报、传达消息,或是在各方势力间周旋,促成联盟,或是与个别修士结缔契约,避免反水,正因如此,鲜有人愿意花费精力去修炼。 “说到底,还是我所选的流派,拖了我的后腿!” 楚雨霁心中暗自叹息,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然而,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但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我不修行灵信道,又怎能凭借赌约,与这些修士缔结契约,为我所用?若我未曾踏上灵信道修行之路,此刻的我,恐怕孤身一人,身旁连一个助力都没有。” 这般一想,楚雨霁心中的阴霾稍稍散去,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却如潮水般悄然涌上心头。 “我到底只是个女人!为何我生来不是男子?若能如此,以我的才情、天赋,哪方面不比哥哥强上几分?皇位早就该是我的囊中之物!我恨这世道,为何对女子如此不公!” 楚雨霁在心底疯狂怒吼,满心的愤懑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若不是身为柔弱女子,我何至于遭受那些大臣的轻蔑白眼,在朝堂之上被肆意忽视? 若不是身为柔弱女子,我又怎会被迫逃离皇宫,在国家边缘之地隐姓埋名,默默蛰伏、苦心经营数年之久? 若不是身为柔弱女子,我早就凭借自身能力登顶皇位,借助国库的丰厚资源,飞速提升修为,将这些心怀不轨的修士势力彻底踏平,让天下都在我脚下颤抖! “我恨!恨这性别带来的枷锁,恨这世间对女子的偏见!”楚雨霁暴喝,一股强大的气息在她气海内剧烈翻滚。 楚雨霁,这位年仅三十余岁的女子,其修为竟与五十多岁的乔伯齐平,这背后,实则暗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父女深情。 楚中天,这位大楚国的国君,并非外界所认为的那般冥顽不灵。 在他内心深处,对女儿楚雨霁的认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他深知女儿才情出众,天赋异禀,为了助力女儿在修行之路上稳步迈进,他不惜从国库中精心挑选出四瓶紫母地水,两瓶紫母黑水,毫无保留地供给楚雨霁独自修行。 每一瓶珍贵的灵水,都承载着他对女儿满满的期许。 甚至楚雨霁经营的那座小客栈,亦是楚中天暗中授意楚雨霁一派的大臣为她购置。 平日里捕快们对楚雨霁的诸多关照,也全是楚中天在背后默默安排。 他就像一位隐匿在黑暗中的守护者,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女儿。 只可惜,命运弄人,楚雨霁身为女儿身,在这世俗的偏见与传统的枷锁下,无法接过皇权的权杖。 即便如此,楚中天并未放弃,他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在暗中给予女儿最大限度的补偿。 然而,这一切,楚雨霁却浑然不知。 此刻,楚雨霁因遭受乔伯等人的羞辱与打压,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她双目圆睁,瞪得老大,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一头秀发也被体内汹涌爆发的紫母灵气肆意吹得凌乱不堪。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乔伯等人瞬间乱了阵脚,措手不及。 只见楚雨霁周身灵气疯狂涌动,气势节节攀升,她的修为竟在这极端的情绪刺激下,直接从炼气期五转,突破至炼气期六转! 要知道,修士每突破一转,实力便会实现质的飞跃,犹如鲤鱼跃龙门,不可再以从前的眼光去衡量。 乔伯望着放声痛哭却又气势惊人的楚雨霁,眼神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他心思一转,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决定出手。 “此女心中的恨意已然如熊熊烈火,燃烧到了极致,绝不能再让她借着这股情绪继续突破。此刻她刚突破修为,防御必定薄弱,正是我等一举拿下她的绝佳时机!” 乔伯不愧是乔家之主,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脑子思路依旧清晰得如同夜空中的北斗星,迅速捕捉到了战机。 他对大名鼎鼎的苦仙传说也有所耳闻,知晓当一个修士内心的情与意积攒到极致之时,便如同点燃了体内的导火索,会引发一场惊人的爆发,修为也将随之如火箭般节节攀升。当然,这其中的关键在于情感必须真挚纯粹,若是虚假的情感,就如同无根之萍,无法在内心与气海之间引发共鸣,更别奢望借此提升修为了。 “水道法术,地水冲!” 乔伯在心底默默念动咒语,双手迅速相互紧扣,摆出一副虔诚祈祷的姿态,双目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乔公子仅仅在乔伯开始催动此法术的三息时间过后,便敏锐地察觉到父亲此刻竟使出了他压箱底的最强法术。 “父亲,我们来助您一臂之力!” 乔公子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严阵以待,当下毫不犹豫地决定协助父亲,随即高声下令,“木组,该你们上场了!” 与此同时,楚雨霁身上的气息仍在持续暴涨。 她伫立在原地,泪水奔涌而出,放声哭泣。 令人惊奇的是,她身上弥漫的气息竟开始缓缓转变为红色,仿佛被一团燃烧的火焰所包裹。 “这恨意实在是惊人!” 楚沉瑞目睹此景,暗自心惊不已。 他深知,当一种 “意” 在心中积攒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在其爆发之际,不仅会引发修为的剧烈变化,甚至连气海之中灵气的颜色都会随之改变。 一般而言,受爱意影响的灵气会呈现出浪漫的粉色,被愁意笼罩的灵气则会化为黯淡的灰色,而此刻楚雨霁所展现出的,正是代表着恨意的浓烈红色。 回想起天剑派覆灭之前,掌门赵无极修为节节突破之时,却并未显现出红色的恨意灵气,这究竟是为何呢? 原来,赵无极本身乃是七耀仙体之一。 七耀仙体的修士,虽然在修为增长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如同乘坐了高速电梯,提升速度极快,但他们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寿元往往十分短暂。 正常情况下,普通修士能够活到百岁高龄,可七耀仙体的修士,或许仅仅活到七十岁便会寿元耗尽。 也正因如此,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从未出现过七耀仙体修士成功升仙的先例,大多数七耀仙体修士在破虚期或是大乘期时,便因寿尽而遗憾离世。 赵无极当时是运用特殊手段,强行压制了自身的不灭战体。 而后,在天剑派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才彻底释放出不灭战体的强大威能。 如此一来,数十年来被压制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爆发,这才让昆仑宗长老误判为是因恨意而引发的修为暴涨。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乔伯额头满是汗珠,神色凝重,终于成功施展法术。 只见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水纹,如同一条隐匿的灵蛇,悄然在他身前的地板上浮现。 这道水纹一出现,便好似被注入了疯狂的生命力,在石篱门的表面上以惊人的速度疯狂蠕动起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楚雨霁的方向迅猛爬去,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缝。 楚沉瑞一方的修士们也绝非泛泛之辈,眼尖的他们迅速察觉到乔伯施展了一道极为隐蔽且强大的法术。 瞬间,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呼喊:“不好!那乔伯在搞什么鬼?快,咱们得赶紧护住老板娘!” 众人神色焦急,纷纷行动起来,试图在这危急关头为楚雨霁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与此同时,乔家的木道修士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发力。 他们深吸一口气,齐声高吼,那吼声仿若滚滚雷鸣,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刹那间,无数干枯的树枝如同雨后春笋般,从他们的掌心中出现。 这些树枝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以一种令人惊叹的速度生长着。 树枝的末端不断分叉,生出好几根新的树枝,而新树枝的末端又再度分叉,如此循环往复,大量的树枝相互交织、缠绕,不过眨眼间,便组合形成了一棵巨大无比的枯树。 “生!” 木道修士们再度齐声大喊。 随着这声呼喊,奇迹发生了。 只见枯树的树枝上,开始慢慢长出一片又一片嫩绿的嫩芽。 这些嫩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生机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染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楚雨霁一方的木道修士们见状,立刻察觉到了乔家修士的意图,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心急如焚,连忙大声提醒道:“不好!他们这是要利用木生水,提高乔伯法术的威能!火道修士呢?快,赶紧去阻止他们!” 第44章 两旁风 然而,时间犹如脱缰的野马,转瞬即逝,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乔伯一方的木道修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成功催动了法术。 反观楚雨霁一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措施,众人手忙脚乱,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楚雨霁一方的修士,大多是因赌约被迫成为她的助力,并非真心实意地为她而战。 这种被迫的关系,使得他们人心涣散,对待这场战斗态度冷淡,缺乏应有的凝聚力与斗志。 在这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们的行动迟缓,配合生疏,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力量。 乔伯的水道法术,在木道法术的强力辅助下,迅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如灵蛇般灵动的水纹,瞬间幻化成一条巨大无比、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 这条鲨鱼虽在地面匍匐前行,却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朝着楚雨霁迅猛游去,所经之处,地面仿佛被犁过一般,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周围的空气也被搅得一片混乱。 目睹这一幕,乔伯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得意,仿佛他已经提前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对这道法术的威力有着十拿九稳的把握。 下一刻,那条由蓝色淡水凝聚而成的巨大鲨鱼,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势不可挡地冲破了楚雨霁一方修士们勉强筑起的防线。 它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一口朝着楚雨霁狠狠咬去。 刹那间,现场仿佛被点燃了一颗炸弹,轰然炸开一片刺目的红色血雾。 那血雾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淡淡的血腥味也随之迅速充斥着整个战场,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得手了!” 乔伯心中暗自狂喜,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不惜耗费四斗灵气来催动此法术,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 如此一来,楚雨霁这个心头大患便被成功扼杀,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继续突破修为,对自己构成更大的威胁。 乔公子难掩内心的喜悦,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兴奋地站在石篱门上,对着下方的修士们振臂高呼:“结束了!” 那声音高亢激昂,在战场上回荡。 楚沉瑞此刻的心情却如打翻了五味瓶,复杂至极。 他怎么也未曾料到,自己踏入大楚国的土地后,竟会如此轻易地被卷入这场波谲云诡的皇权斗争之中。 自始至终,他的目标从未改变,一心只想将自己的流浪宗发展壮大,提升宗门实力,因为张瑞还在远方等着他去营救,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执念。 “可恶!倘若楚雨霁战败,我的处境必将更加艰难。战后,我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到那时,乔家必定不会放过我,定会对我清算。” 楚沉瑞心思敏锐,对局势洞若观火,心中暗自叫苦。 他深知,如今唯有全力帮助楚雨霁夺回王位,自己后续的计划才有可能顺利推进,否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然而,仅仅过了两个呼吸的瞬间,楚沉瑞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喜。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身上先前被楚雨霁施展的灵信道法术竟丝毫未消失,依旧稳稳地附着在他的气海之上。 这一发现,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瞬间燃起了希望。 因为这意味着,楚雨霁很可能还活着! 楚沉瑞怀着满心的期待,迅速将目光投向那头巨鲨的血盆大口。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那巨鲨仿佛遭受了一股强大力量的冲击,轰然间原地自爆。 刹那间,无数水雾如烟花般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 乔伯瞬间遭受法术的强烈反噬,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剧烈颤抖。 他的嘴角猛地溢出大量鲜血,殷红的血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些木道修士们也未能幸免,纷纷被这股反噬之力波及,个个面露痛苦之色,身体瘫软在地,一时间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水雾渐渐消散,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被缓缓揭开。 楚雨霁的身影在朦胧中缓缓浮现,她身姿挺拔,却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此刻,她的眼眸失去了往昔的灵动与光彩,变得深邃而空洞,宛如两颗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着无尽的寒意,直勾勾地盯着石篱门上的乔伯,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穿透,让乔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公子满脸震惊与愤怒,大声质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很快回过神来,急切地大喊:“火组,快,继续进攻,绝不能给楚雨霁任何喘息的机会!” 乔家的火道修士们得到指令后,迅速反应,熟练地运转体内灵气。 只见他们深吸一口气,猛然张嘴,数十个火球如离弦之箭般从他们口中喷射而出,带着滚滚热浪和耀眼的火光,朝着楚雨霁呼啸而去。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攻击,楚雨霁不慌不忙,缓缓抬起手。 刹那间,无数纸片凭空出现在她的掌心,这些纸片闪烁着寒光,犹如一片片锋利无比的刀片。楚雨霁轻轻挥动手臂,那些纸片便如同一群夺命的飞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火球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见到此景,几个乔家修士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不禁冷笑出声,开始嘲讽起来。 “呵,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火道法术天生克制你的灵信道法术,你这般抵抗,不过是徒劳无功,毫无用处。” “没错,你不过是侥幸击伤了乔伯,今日我们定要将你彻底打败,之后定要让你尝尝重刑的滋味!” “哼,修为仅仅上升了一转,就妄想扭转整个战局,简直可笑至极。” 下一刻,局势陡然生变,楚沉瑞悍然出手! 他面色涨红,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双手奋力举过头顶,而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中间推去,仿佛在他双手之间,正挤压着一件无比沉重且坚固的物体,每一块肌肉都因用力而紧绷,凸显出惊人的力量感。 “风道法术,两旁风!” 楚沉瑞声嘶力竭地怒吼,那吼声仿若平地炸响的惊雷,在战场上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随着他的呼喊,战场的形势瞬间被改写。 原本平静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陡然间狂风大作,而且这狂风并非一股,竟是两股! 这两股巨风从截然不同的方向呼啸而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战场。 乔公子众人毫无防备,瞬间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风裹挟。 他们只觉身体的左右两侧仿佛有两只无形的巨手在拉扯,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摇晃,双脚在地面上乱滑,难以找到着力点,根本无法站稳身形。 乔公子紧咬牙关,面色苍白如纸,使出浑身解数坚持着,试图在这狂风中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睛被狂风刮得几乎无法睁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微微睁开一条小缝,目光透过那狭窄的缝隙,艰难地试图查看眼前的战局。 然而,下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见战场上原本四处飘散、杂乱无章的水雾,此刻竟被这两旁风的强大力量疯狂汇聚,全部朝着正中心,也就是楚雨霁面对的方向奔涌而去。 这些水雾在狂风的作用下,迅速凝聚、变形。 先是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滴,紧接着水滴相互融合,汇聚成一个个水球。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水球在形成的过程中,将无数纸片包裹其中。 那些纸片依旧保持着锋利的态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裹挟着包裹它们的水球,朝着前方迅猛飞去。 而那些飞来的火球,在这股强大力量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它们仅仅是刚触碰到水球,便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的火苗,瞬间熄灭。 这一切皆因这水球本就是乔伯强大法术的产物,一个炼气期五转修士施展的水道法术,对于换骨期一转修士使出的火道法术而言,想要达成这般克制效果,简直如同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乔伯望着战场上这令人惊叹的一幕,不禁双目圆睁,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局势逆转的震惊,又有对楚沉瑞等人巧妙应对的赞赏,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感慨道:“这世间当真是人才辈出啊!竟能巧用我的法术,成功化解眼前这千钧一发的危机。” 乔伯缓缓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 此刻的他,因先前遭受法术反噬,身体极度虚弱。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坚定与决然,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催动了一道法术。 刹那间,乔公子等人的身前陡然出现一个盾牌形状的水波。 这水波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在狂风中微微荡漾,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然而,这道法术耗尽了乔伯最后的精力,法术施展完毕后,他双眼一黑,身体如同一截枯木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晕死了过去。 “父亲!” 乔公子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与悲痛。 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伸出双臂,稳稳地抱住倒下的乔伯,将父亲紧紧护在怀里。 他的双眼噙满了泪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竭力抵御两旁风的肆虐,防止狂风再次对乔伯造成伤害。 紧接着,那些被水球包裹着的纸片如同一群夺命的飞镖,呼啸着飞了上来。 只听几声惨叫划破长空,几个倒霉的修士因未能及时得到乔伯防御法术的庇护,瞬间被纸片削去了脑袋,鲜血喷涌而出,场面惨不忍睹。 而其余众人,在乔伯留下的这道后手的保护下,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乔公子即便身处这般绝境,满心担忧着父亲的生死,却依旧展现出了非凡的大局观。 他迅速扫视了一圈战场,深知此刻己方已无力再战,若继续死磕下去,必将全军覆没。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果断下令:“全军撤退,让后方的陈家抵御!” 乔四达、乔态郎、乔卫三人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也早已耗尽了体力,此刻听闻撤退的命令,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纷纷朝着后方逃窜而去。 楚雨霁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一旁气喘吁吁的楚沉瑞。 只见楚沉瑞发丝凌乱,汗水湿透了衣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楚雨霁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暗自感叹道:“此人当真堪称一代英杰!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局中,他对局势的洞察敏锐至极,策略运用更是精妙绝伦,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这场战斗过后,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定要竭尽全力将他留在身边!” 楚沉瑞望着乔家众人狼狈逃窜的身影,深知乔家大势已去,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缓缓停止了对 “两旁风” 法术的催动。 这 “两旁风” 乃是他近期苦心参悟所得的新法术,此前从未在实战中施展过,没想到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一试,竟取得了如此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 此时的楚沉瑞,只觉双臂仿若灌了铅一般沉重,麻木感从指尖蔓延至肩头,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仅如此,他气海内的灵气,先前宛若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消耗殆尽,此刻的他,虚弱得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 然而,即便身体疲惫不堪,楚沉瑞的心中却满是庆幸。 他微微仰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念道:“幸好楚雨霁先前奋力打破了乔伯的法术,为我创造了可乘之机。否则,仅凭我这‘两旁风’,绝不可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威力,扭转战局。” 第45章 好汉口 石篱门这场大战,表面上看似乎持续了许久,期间修士们你来我往,法术光芒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然而实际上,从他们最初疯狂催动法术相互攻击,到局势逐渐明朗,一切不过是在转瞬之间。 楚雨霁一方成功击败乔家势力,满打满算,大概也就耗费了一盏茶的工夫。 再看苏语这边,经过连续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终于摆脱了血雾林的阴森笼罩,彻底踏入了东南峻岭的地界。 在这几天里,苏语争分夺秒,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白天,他一边在崎岖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一边潜心体悟自身御兽道境界的微妙变化,同时深入参悟自身全流派境界的底蕴。 夜晚,万籁俱寂之时,别人都在休息,他却抽出宝贵的时间用于修行。如今,他距离炼气期九转的境界,已然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东南峻岭,名副其实。 这片广袤的区域内,小山脉连绵起伏,此起彼伏,仿佛大地的脊梁。 又因为此地毗邻忧愁海,受海洋影响,东南峻岭常年温暖潮湿。 在这样的环境下,地表植被疯狂生长,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然而,繁茂的植被下却暗藏危机,遍地都有毒蛇蜿蜒爬行,时不时吐着信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声音。 苏语一行人在这复杂的地形中行进,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不仅要时刻警惕脚下的毒蛇,还要应对湿滑的地面和茂密植被的阻碍。 不过,苏语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烦躁。 这几日的深入体悟,让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在全流派的境界上竟都有着不俗的造诣。 “我不愧是转生之人,单论五行道,我的境界就都不低于道宗层次。力道、剑道、风道、雷道,同样也达到了道宗境界。”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 “而御兽道、气道、炼器道、炼丹道,我更是达到了道达境界。至于剩下的那些流派,我了解得就相对较少了。那些流派无一不是极为冷门,即便是在前世,我对它们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一般情况下,一个修士若想取得我这般成就,修为最低也得达到破虚期巅峰。如此推断,我前世的修为必定不会低于这个水平。倘若我的各流派境界被他人知晓,说不定真能把他们吓得半死。” “虽说我的各流派境界颇高,但以我目前的修为,想要施展出大师级乃至宗师级的法术,还远远不够。不过,仅凭我对这些法术流派的理解深度,在当今的九州大地,恐怕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苏语对自身的情况可谓洞若观火。 他深知,自己各大流派的境界虽高,可当前体内的紫母灵气却太过微薄,根本无法支撑他施展与自身造诣相匹配的法术。 这情形,就如同让一位技艺精湛的专业赛车手去驾驶一辆老旧的老头乐,即便赛车手拥有再高超的驾驶技术,老头乐也决然无法跑出赛车的速度。 此前在天剑派时,苏语并未过多地纠结于自身各大流派的境界问题。 那时的他,将大量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各种规划之中,一门心思琢磨着如何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利益。 而如今,在这逃亡的路上,他终于挤出时间,得以静下心来,好好审视自己隐藏的深厚底蕴。 苏语领着同行的三人,稳步朝着前方走去。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萦绕着一件沉甸甸的心事,那便是他们心心念念、满怀期待的王家寨。 王家寨的历史极为悠久,自苏语前世便已存在,历经岁月的沧桑变迁,无数的风雨洗礼。 在如此漫长的时光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家寨很有可能早已在历史的洪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亦或是为了顺应时代的发展,转变了发展方向,不再像往昔那般接纳外来的修士。 “倘若王家寨依旧屹立不倒,再往前走上几里路,便能抵达好汉口了。” 苏语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锐利的精芒。 他深知,这好汉口乃是王家寨的核心势力范围,一旦到达那里,就意味着他们这段漫长旅程将迎来一个关键的节点。 很快,他们四人根据苏语的记忆十分轻易地就找到了此处。 苏语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此地坐落于一处极为宽阔的河口,滔滔江水仿若一条奔腾的巨龙,气势磅礴地朝着东南方向汹涌汇入大海。 江水两岸,峭壁高耸入云,犹如两排忠诚的卫士,巍峨耸立,形成了一道天然且坚不可摧的屏障。 在这两岸峭壁之间,仅有一条狭窄逼仄的水路蜿蜒其中,如同一条细长的丝带,成为唯一可供通行的通道,恰似咽喉之于人体,至关重要,“好汉口” 之名,实在是恰如其分,名副其实。 目光越过江水,便能瞧见对面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 石碑饱经岁月的侵蚀,表面刻痕斑驳,却依旧稳稳地扎根于土地之上。 石碑之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好汉口”。 石碑的一旁,端坐着一位修士。 这修士的模样看起来颇为邋遢,满脸的胡茬肆意生长,杂乱无章,似乎许久未曾打理。 头发更是如同一团乱麻,披散在肩头,肆意飞舞。 苏语远远瞧见这修士如此独特的打扮,一直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微微松了口气,小声嘀咕道:“看来这儿确实是王家寨无疑了。王家寨的修士大多崇尚自由洒脱,向来不怎么在意自身的外在打扮。眼前这位,想必就是王家寨的人了。” 汪檀霜心思细腻,很快便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他轻声问道:“奇怪了,此处江水波涛汹涌,浪涛滔天,若是不施展特殊手段,根本无法抵达对岸。可王家寨为何不在这儿修建一座桥梁呢?难不成,渡过这道河口,便是他们设置的考验?” 苏语闻言,点点头肯定道:“没错,王家寨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接纳的。这好汉口,便是他们设下的关卡,唯有成功通过的人,才有资格踏入王家寨的大门。” 很快,对岸的修士敏锐地察觉到了苏语四人的到来。 他身姿从容,缓缓站起身,双手优雅地背于身后,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语心领神会,迅速将双手拢成号角状,置于嘴边,运足中气,高声吟诵道:“东南峻岭王家寨,中洲远道前来拜!” 那名修士听闻,微微点头,旋即出口成章,回应道:“王家广纳四方客,缘深缘浅,且渡好汉口!” 苏语仰头哈哈大笑,声若洪钟,再度高声回应道:“万里狂涛皆蝼蚁,小小江口,安能阻吾?” 苏语旋即一跳,跃入好汉口中,只见他脚下的江水顿时开始急促起来,水流也一下漫过他的胸口。 对岸的修士听到苏语的回复,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默默地注视着他。二人这一番对诗,看似即兴,实则暗藏玄机,在寥寥数语间,大量关键信息不着痕迹地完成了交换。 苏语率先发声,投石问路。 表面上,这是对眼前之地的询问,实则是在精准确认此处是否为王家寨。 同时,顺势点明自己来自中洲平原,这般坦诚相告,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也巧妙地传递出自身的身份背景,彰显诚意。 对岸的修士立刻心领神会,回复的短短数言,既是肯定了苏语对地点的判断,确认此地正是王家寨,又展现出王家寨广招天下客的胸怀。 然而,话锋一转,表明想要成为王家寨接纳的贵客,顺利踏入王家寨的大门,还需通过眼前好汉口这一考验,划清了接纳的界限。 而苏语随后的轻狂之语,实则是苏语精心为之。 他以这般戏谑之词,意在向对岸修士展示自己的自信与实力,暗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通过考验,不着痕迹地抬高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预期,也为自己增加一份底气。 苏语踏入江水之中,开始稳步前行。江水仿若无数冰针,瞬间穿透衣物,带来刺骨寒意。 更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江水竟暗藏玄机,拥有诡异的抽取灵气的能力。 苏语只觉体内气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拉扯,灵气如决堤之水,源源不断地被抽出。 与此同时,脚下的江水似被注入了狂暴的力量,流速愈发迅猛,汹涌的浪涛不断冲击着他的身躯,试图将他掀翻、卷走。 岸对面的修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语的一举一动,眼神中满是期待。 “原来如此!这江水竟有这般奇妙的特性。修士气海内的灵气越是充盈,脚下江水的流速就越快。这好汉口,表面是考验通过者的渡江能力,实则是在暗中考验气海品级与修士的意志力。” 苏语心中暗自思忖,此刻,他只觉胸口以下的部位仿佛被寒冰包裹,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挣脱千斤重负,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 偏偏苏语的气海品级极高,乃是甲等,且他身具天灵根,灵气恢复与储存能力远超常人。 即便这江水一刻不停地疯狂抽取他的灵气,他气海内的灵气总量依旧稳稳维持在九斗的高位,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岿然不动。 “不妙,这般下去,定会被此人看出破绽。据我所知,我所伪装的王火,气海并非甲等,而是乙等,容量大概在八斗左右。” 苏语心思急转,瞬间做出决断,“看来,我得主动伪装一番,绝不能在此处就暴露真实身份。” 苏语强忍着江水的寒意,继续向前迈进。 实际上,凭借他深厚的修为与强大的身体素质,这点寒冷对他而言本无大碍,但此刻为了瞒过对岸的修士,他必须装出一副艰难抵抗的模样。 他在心中默默估算着被抽取的灵气量,当感觉灵气降至大约六斗时,他恰到好处地开始表现出疲惫之态。 原本稳健的步伐变得踉跄起来,身体也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被汹涌的江水吞没。 江岸边,汪檀霜与林婉儿两人紧张地注视着苏语,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林婉儿内心焦急如焚,忍不住对着苏语大声呼喊:“王火哥哥,加油啊!一定要挺住!” 那声音中带着颤抖,饱含着对苏语的深切关怀。 对岸的修士目睹苏语那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禁微微点头,轻声喃喃自语:“看来是快支撑不住了?”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苏语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苏语佯装竭尽全力,却仍抵挡不住江水的冲击,脚步愈发踉跄。 他在心中默默计数,当感知到被江水抽取的灵气恰好降至七斗九左右时,恰到好处地向前扑去。 他整个人瞬间被汹涌澎湃的江水无情吞没,身影转瞬便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之中。 目睹这一幕,林婉儿的心陡然一沉,仿佛坠入了冰窖。 她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立刻催动雷道法术,雷障,她周身瞬间被一层雷电环绕。 就在她准备纵身跃入江中营救苏语之时,对岸的修士却抢先一步,以水道法术迅速构建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阻拦下来。 “呵呵,姑娘莫急,让我来处理。这位可是我王家寨的贵客,请留步。” 对岸的修士爽朗地朗声大笑,声音在江面上回荡。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后陡然升起一只由水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那手掌晶莹剔透,却散发着磅礴的力量。 巨手如闪电般朝着被江水冲走的苏语抓去,所过之处,江水被搅得汹涌翻腾。 眨眼间,苏语便被那修士成功救回岸上。 此刻,他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而对岸的修士则面带微笑,看着苏语,眼神中满是认可。 “想不到这人的气海底蕴如此之深,居然有七斗九分,这已经是乙级气海了!并且他的意志力也不差,唯有在面对最后阶段的滔天江水,才面露些许难色,实乃难能一见的人杰。” 那修士缓缓点头,心中依然有了考量。 第46章 王火身陨 汪檀霜、林婉儿和花小爱三人,气海品级皆不逊色于苏语所伪装的 “王火”。 目睹苏语成功通过好汉口的考验后,她们心中有了底,依样画葫芦,凭借各自的本事,也顺利闯过了这道难关。 那负责看守好汉口的修士,原本对各类考验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可眼见这四人竟都如此轻易地通过,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满脸笑意,看向四人说道:“好!你们四人既然都能顺利渡过好汉口,那往后便是我王家寨的贵客了。请随我来吧。” 众人跟随修士,沿着蜿蜒的小路向王家寨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骤然从身后传来。 那修士猛地回头,瞳孔瞬间急剧收缩,仿佛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失声喊道:“该死,怎么会有兽群在这个时候袭击王家寨?” 众人纷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树林上空,尘土飞扬,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数只体型硕大、羽毛鲜红似火的大鸟,在天空中奋力振翅高飞,似乎在追逐着前方的某个目标。 苏语心中一紧,当即运转天灵根,全力感知兽群的气息。 刹那间,他的面色陡然一沉。 “什么,兽群中竟然有王火的气息。他居然没死在天剑派的战场?若是此刻他现身,我的身份必定会被揭穿。” 苏语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可内心深处,杀意已然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起。 “我身为御兽道道达境界的修士,按道理来说,想要干扰这些兽群的奔跑方向,并非难事。” 苏语心思电转,瞬间拿定主意,当即悄然动手。 他暗中凝聚灵气,施展了一道极为隐蔽的御兽道法术,无形的力量仿若丝线,悄然缠绕上了兽群。 果然,兽群很快就受到了干扰,原本朝着王家寨疯狂冲锋的它们,方向渐渐发生了偏移,转而朝着苏语等人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 苏语见状,立刻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对着汪檀霜等人焦急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那群野兽不知为何朝我们冲过来了!” 汪檀霜三人自然不是懵懂无知的菜鸟,瞬间明白事态紧急,纷纷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移动法术,朝着远方夺命逃窜。 而苏语则一边佯装逃跑,一边暗中持续发力。 他不断施展御兽道法术,每一道法术的施展,都让兽群的冲锋速度陡然加快几分。 这些兽群中的野兽,平均修为不过九品,在苏语眼中,实力着实不值一提。 虽说苏语目前受限于紫母灵气,只能施展精通级的御兽道法术,但要降伏这些野兽,却也是游刃有余。 在法术的暗中操控下,兽群的行动愈发疯狂。 很快,它们便如潮水般冲出了树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令人意外的是,这兽群竟然是一群野猪。 只见这些野猪浑身长满了粗糙的黑毛,两颗长长的獠牙从嘴角刺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野猪们奔至好汉口,在苏语法术的加持下,纷纷高高跃起。 野兽的体魄本就比人类强壮许多,此刻又被法术激发了潜力,只见它们轻而易举地跃过了好汉口,稳稳落在对岸。 负责接引苏语等人的修士目睹这一幕,惊得合不拢嘴,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他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向王家寨求援,可无奈自身不具备灵信道的手段,只能干着急,无法与寨中取得联系。 苏语见此情景,心中暗自得意,在心底默念:“火候差不多了。” 随即,他再次催动御兽道法术,将力量发挥到极致。 刹那间,野猪群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彻底疯狂起来,它们爆发出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苏语佯装体力不支,一个踉跄,被汹涌的野猪群瞬间吞没。 “王火哥哥!” 林婉儿回头望去,见此情形,惊恐地大喊起来,脸上满是慌乱与担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名修士也露出诧异的表情,目光从野猪群转移到林婉儿身上,眼中满是疑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语借助野猪群扬起的漫天尘土作为掩护,施展出了最佳的飞行法术 —— 友人风! 眨眼间,一对晶莹剔透的蝴蝶翅膀从苏语背后生长而出。 这对翅膀薄如蝉翼,上面的纹路错综复杂,仿若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图案,看似一触即碎,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苏语全力高速扇动背后的蝶翅,友人风法术的威力瞬间展现。 此术最大的特点便是,利用它飞行比寻常飞行法术要快上数倍,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着你一般,速度惊人。 更为难得的是,此术消耗的灵气相较于寻常飞行法术要少得多,堪称性价比极高的飞行法术。 苏语凭借着友人风法术的强大力量,一飞冲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天空飞去。 天空中,几只威风凛凛的红色大鸟瞬间捕捉到了苏语的气息,它们警觉地仰头,发出尖锐而又响亮的鸣叫,声音划破长空,好似在向苏语发出严厉的警告,试图威慑他。 然而,苏语对此却嗤之以鼻,仅仅一眼,便将这些红色大鸟的来历看穿。 “哼,不过是八品火翼鸟罢了,它们向来喜欢追逐高温的物品,看来果真是王火的飞火翼吸引了它们。” 苏语的飞行速度远超火翼鸟,他对火翼鸟的警告置若罔闻,风驰电掣般朝着前方飞去。 不多时,便在前方发现了那个被火翼鸟死死追逐、狼狈逃窜的身影 —— 王火。 此刻的王火,形象简直落魄到了极点。 他原本乌黑亮丽、飘逸洒脱的长发,此刻竟有一半被生生扯断,凌乱地耷拉在肩头;那件曾经鲜艳夺目、彰显身份的红色长袍,如今也变得破烂不堪,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好似风中的破旗;他的脸上沾满了泥泞,分不清是汗水、血水还是泥土,显得格外狼狈;身形更是瘦弱得如同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王火此刻只能勉强催动飞火翼法术,艰难地维持着飞行,速度自然远远不及苏语。 很快,苏语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稳稳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语见状,索性不再维持剑眉星目法术。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伪装身份,他一直施展此术,着实耗费了太多心神,此刻正好趁这个机会稍作休息。 王火抬眼,看到苏语的真面目,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瞬间露出惊骇绝伦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紧接着,愤怒、悲伤、不解等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脸庞。 然而,他显然已经多日水米未进,身体极度虚弱,就连面部的肌肉也难以自如地调动,使得这些表情看起来僵硬而又怪异。 “居然是你!?” 王火拼尽全身力气,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沙哑。 “呵呵。” 苏语冷冷一笑,笑声中不带一丝温度。 紧接着,他微微抬起右手,对着王火的面门轻轻一指。 刹那间,一条晶莹剔透的水柱如同一条灵动的水蛇,从他的指尖喷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王火。 王火虽空有炼气期八转的修为,可气海内的灵气却即将消耗殆尽,面对苏语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根本无力抵挡。 仅仅一招,他便被苏语的水道法术轻松制服。 那条水柱击中王火后,并未消散,而是如同一条灵活的麻绳,开始不断延伸、缠绕,一圈又一圈地紧紧捆绑住王火的身体。 王火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束缚住自己,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察觉到自身气海仿佛与自己断开了联系。 随着王火被擒,他背后的飞火翼也因为失去了灵力的支撑,缓缓停止了催动。 原本紧紧追逐飞火翼的火翼鸟,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在空中慌乱地盘旋了几圈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飞起来,发出阵阵迷茫的鸣叫。 苏语目光冰冷,未发一言,周身灵力陡然汇聚于指尖,毫不犹豫地朝着王火眉心探去,直接动用搜魂之术。 刹那间,王火只觉一股钻心剧痛从灵魂深处袭来,整个人如遭雷击,疯狂地挣扎扭动,凄厉的哀嚎声划破长空,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苏语微微阖上双眼,全身心沉浸其中。 瞬间,王火这一生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毫无保留地涌入苏语的脑海。 一幅幅画面、一段段经历,走马灯似的在他意识深处快速闪现。 苏语就这样静静地悬停在半空之中,周身被淡淡的灵力光晕环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沉浸在王火的记忆长河里,细细品味、深入探寻。 两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苏语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自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这王家寨竟然就是王火的故乡,当真是上天眷顾我。若不是王火自己送上门来,恐怕我在王家寨就要暴露身份了。” “王火的父亲,恰好正是如今王家寨的寨主。这其中的机缘,妙不可言呐。” 苏语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继续思忖着,“王家寨此刻正面临着内忧外患,压力巨大,这对我而言,可是天赐良机,我定能从中谋取不少好处。” 念及此处,苏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仰头放声大笑,笑声肆意张狂,在空旷的天际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他背后那对透明如薄纱、轻盈灵动的蝶翅,逐渐被一对熊熊燃烧的火焰翅膀所取代。 火焰跳跃、升腾,散发出炽热的温度,映红了半边天空。 而他的面庞,也在灵力的涌动下,再次变幻成王火的模样,五官轮廓、神态气质,分毫不差。 “至于你,王火,你这一世的使命已然终结,不过,倒还有最后一分价值可利用。” 苏语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奄奄一息、毫无反抗之力的王火,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右手如同一把锋利的铁钳,猛地朝着王火的头部狠狠抓去。 下一秒,只听 “噗” 的一声闷响,王火的脑袋瞬间如同熟透的番茄般,被捏成了一团血雾,红的血、白的脑浆飞溅四散。 他气海内仅存的那一丝灵气,也如同久旱后的甘霖,瞬间散逸在空气中,化作点点微光。 苏语深吸一口气,鼻翼剧烈地扇动着,贪婪地呼吸着这弥漫着血腥气息的空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仿佛他正在品味世间最为馥郁芬芳的花朵。 紧接着,苏语的身体微微颤抖,体内灵力如沸腾的江水般汹涌澎湃。 他连连点头,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在吸收了王火气海内的灵气后,他的修为如同冲破了一层桎梏,终于从炼气期八转,成功突破至了炼气期九转。 苏语目光如隼,远眺着远处王家寨的方向。 此刻,王家寨正陷入一场与野猪群的激烈鏖战之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野猪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苏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随即周身灵力涌动,火道法术瞬间被催动。 熊熊烈火在他掌心汇聚,转瞬之间便将王火的残躯包裹其中,不过眨眼的工夫,王火便在这炽热的火焰中化为乌有,彻底毁尸灭迹。 苏语随手一扬,将那燃烧后的灰烬抛洒在空中,而后双翅一展,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朝着王家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王家寨,已然乱作一团。 在苏语先前的暗中操控之下,野猪群仿佛被注入了疯狂的力量,战力呈几何倍数暴涨。 一头头野猪双眼通红,獠牙闪烁着寒光,不顾一切地朝着寨中冲去。 王家寨虽然人多势众,寨中修士们纷纷施展法术,灵力的光芒此起彼伏,但面对这如潮水般汹涌的野猪群,一时间竟也难以将其全部绞杀干净。 王家寨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寨主高坐主位,面色阴沉。 他手中紧紧握着酒坛,听到手下的报告后,脸色愈发难看,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所言当真?那失踪的修士当真名叫王火?” 寨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寨主,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镇守好汉口的修士毕恭毕敬地站在堂下,身旁还带着神情焦急的林婉儿。 他将王火在逃跑时体力不支,最终被汹涌的兽群卷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寨主。 王家寨寨主闻言,猛地仰头,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 “砰” 的一声,将酒坛重重地砸在地上,大声吼道:“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命你现在就去给我搜寻他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若是办不到,就别再回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