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求生法则》 第1章 :穿书 疼,刺骨的疼。 江宁紧咬唇瓣,不禁发出一阵嘤咛声。 此时,红色的帐幔不断摇曳,倾泻一室旖旎。 看着怀里痛苦的人,裴珩眉头微皱,停下动作。 “别装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阵沙哑的男声,让江宁猛然睁开眼。 看着面前“裸露”的男人,以及不着寸缕的自己,江宁瞪大双眼,一脚把人踢了下去。 她……她这是在干什么?! 少女震惊的样子让裴珩很是不解,兴许是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厌恶。 “怎么,弄疼你了?” 听着男人如此露骨的话,江宁扬起苍白的小脸儿,红唇微启:“滚,滚啊!” 见她这副形迹疯魔的样子,裴珩扯了扯嘴角,不动声色的穿上衣服离开。 等男人走后,江宁赶紧穿好衣服,打量着周围。 “这……这是哪儿?” 就在江宁疑惑之际,脚下的一枚玉佩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玉佩上面雕刻的“裴珩”二字让江宁震惊不已。 她……她该不会是穿书了吧? 想到这里,江宁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啧,疼的,她没有在做梦。 昨晚睡前,她看了一本名叫《重生后,万人迷小公主她杀疯了》的小说。 书中的女主在重生后成了万人迷,只要是见了她的男人,都会深深的爱上她,就连女人,也是莫名其妙的喜欢她。 而这本书中唯一的反派,便是无恶不作,强抢民男的长公主。 巧合的是,书中长公主的名字,正巧和她同名同姓。 因为好奇长公主的下场,所以,江宁就熬夜到凌晨追这本小说。 谁料,这本小说的作者只写了一半便断更了…… 就在江宁极度无语之际,心脏病的她一下晕倒了。 等她再睁开眼,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看着手中的玉佩,江宁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完了,她不会真的穿成万人嫌的长公主了吧? 书中的长公主,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可怜虫。 母后早死,父皇昏庸,身为长公主的她,看似拥有荣华富贵,实则却手无实权。 就连她后院的三个面首,都在日日谋划着如何杀了她…… 这长公主也是倒霉,她这强行撸来的三个面首,不是书中的男主,就是女主的青梅竹马…… 不过,这其中最让人惧怕的,还是那个杀人无数,手段变态大反派,裴珩。 想到裴珩和其他两个面首对长公主做的事,江宁就不由得手指发抖。 开局就是一桌烂牌,她的最终下场,肯定是成为三人的刀下亡魂! 江宁想。 若是自己想活下去,就必须得离这三人远远的,最好是和他们永世不见。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未来的大概走向,只要自己远离女主和女主的舔狗们,定能安然无恙! 安慰了自己好一会儿后,江宁握紧拳头。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穿越到这里,自己就必须要好好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她才有可能回去…… 就在江宁重拾信心之际,一阵清脆的嗓音缓缓响起。 “长公主,长公主!” 看着面前穿着鹅黄襦裙跑来的小丫头,江宁揉了揉头。 这位想必就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春枝。 瞧着自家长公主满脸憔悴的样子,春枝高兴地开口:“傅侍郎听说您身体不适,特地亲自过来给您送药。” “这傅侍郎,倒是比那个又冷又臭的裴侍郎好多了,您呀,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听到这话,江宁明艳的小脸上满是无奈。 这位傅侍郎,便是小说中的男主了,如果说裴珩是杀人不眨眼的疯批,那傅时,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与其面对傅时这种伪君子,她宁愿和裴珩这种把厌恶明晃晃写在脸上的人相处。 见江宁迟迟不说话,春枝再次开口:“长公主,傅侍郎在门口候着呢,现在天寒地冻的,可别让人等着急了。” 第2章 :他咬你了? 看着春枝那期待的表情,江宁摆了摆手,一脸不情愿:“让人进来吧。” 春枝捂嘴轻笑,快步朝门外走去。 “傅侍郎,长公主让您进去。” 听到门口那沉重的脚步声,江宁紧张的咬了咬唇。 此时,自以为贴心的春枝在出去之前还顺手关上了门。 随着脚步声渐渐临近,江宁看到了一张极为俊朗的脸。 男人眉眼冷峻,眸子狭长,像是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 清冷,又不可亵渎。 书中,长公主一眼就相中了傅时这俊美的皮相。 为了得到他,长公主不惜让皇帝强行下旨,将人收为面首。 这傅时身份低微,又只是傅家养子,所以,这场强取豪夺进行的顺理成章…… 就在江宁发愣之际,站在一旁的傅时突然靠近:“长公主在想什么呢?” 对上男人那双锐利的双眸,江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哪怕他这副皮囊在蛊惑人心,也掩盖不了他心狠手辣的本质。 如果她没记错书中的内容,那个长期给长公主下慢性毒药的人,就是傅时! 察觉到女人眼里的惧意,傅时蹙了蹙眉:“长公主怎么不说话?” 兴许是屋内进了寒风的原因,江宁牙齿微颤,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啊啾。” 此时,肩膀上上好的红色丝绸悄然滑落。 少女身上的痕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惹眼。 瞧着江宁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傅时的目光暗了几分:“裴珩他咬你了?” 听到这话,江宁雪腮微红,羞愤的穿好衣服。 “关你什么事?” 看着少女那水光潋滟的唇瓣,傅时莫名觉得内心有些燥热。 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讨厌的女人有那么一点……勾人。 沉默了一会儿后,傅时端起药碗,走到江宁面前:“该喝药了,我来喂你。” 江宁长睫微垂,娇媚的小脸满是不愿。 “我不喝,你拿走!” 傅时轻啧一声,半蹲下身,耐着性子哄她:“乖,别闹脾气,不喝药的话,你待会又该头痛了。” 看着那黑漆漆的汤汁,江宁拧过头,摆摆手,拿起公主的架子。 “本公主说了,不喝!” 傅时叹了一口气,轻轻握住江宁的手。 不知是不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少女身上的馨香好像更为馥郁了…… 傅时眯了眯眼,望着少女那雪白的脖颈。 “这药,我可是亲自熬了好几个时辰,长公主多少喝几口。” 要不是今日看江宁顺眼些,他可不会这么好脾气的一直哄着。 要换做往日,不都是江宁顺着他? 对江宁来说,傅时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她不耐烦的撇了撇嘴,一把将药打翻:“你听不懂人话吗?本公主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说完这话,江宁那精致的眉眼微微泛粉。 “给本公主滚出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药里加了东西,她要是喝了这药,只会越来越头疼。 听着少女那提不起气势的怒吼,傅时不由得冷笑。 果然,江宁还是像之前一样,恶劣嚣张…… 亏他刚才还觉得这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傅时换了副神色,站起身:“既然长公主不愿喝药,那我就先出去了。” 丢下这句话,男人便快步离开。 望着傅时的背影,江宁紧张的握紧拳头。 怎么办? 若是自己不赶紧解决了这三人,这三人就要解决她了…… 她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三尊煞神丢出去。 —— 深夜,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公主府内,都披上了一层银色。 书房中,微弱的灯光不断摇曳着。 看着傅时那阴沉的目光,慕驰眉梢微挑,笑道:“怎么,你也被长公主赶出来了?” 第3章 :特权 傅时冷哼一声,眼睫微垂。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今日发什么疯,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肯喝药。” 慕驰神色微冷,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她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傅时握紧拳头,摇头。 “不可能。” 除了春枝,江宁身边的人,全都被他换了。 就算他日日给她下药,那个蠢货也察觉不到什么。 慕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唉,其实,江宁还是挺可怜的。” “太子昨日突然给我传了信,他的意思是,江宁现在还不能死。” “他要利用江宁,稳定潘邦那边。” 傅时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太子想让江宁去和亲?” 慕驰点点头。 “没错,这段时间,你不必再继续给她下药了。” 不知为何,傅时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少女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沉寂了片刻后,他讥讽道:“潘邦那边新上任的王储,都已经五十多岁了。” “江宁要是嫁过去,肯定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慕驰一脸不屑道:“怎么,你心疼了?” 想到那女人平时的所作所为,傅时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你想多了,虽然这江宁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太子也未必是君子。” “利用女子来换取自己想要的,卑鄙无耻。” 慕驰不赞同道:“不管怎么样,这太子也算是救了我们一把,要不然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轻易摆脱江宁。” 傅时低下头,将腰间的令牌扯下来扔给他。 “依附太子不是长久之计,这件事过后,他难免不会过河拆桥,所以,我们得早早做打算。” —— 次日清晨,一封从宫里传来的圣旨让江宁头痛不已。 好端端的,皇帝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带着裴珩入宫? 看着少女那神色蔫巴巴的样子,春枝轻轻放下手中的梳子:“公主,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是不是傅侍郎昨晚惹您生气了?” 江宁拧了拧眉头,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跟他没有关系,裴珩呢?让他过来!”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压迫感,江宁缓缓转过身。 就在她抬头之际,裴珩的目光正好投向她。 他的眸光很冷很冷,那直冒寒气的视线,似乎要将少女穿透。 江宁紧紧掐着大腿,故作镇定:“裴……裴珩,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看着少女那张昳丽的小脸,裴珩冷呵一声。 “这不是你给我的特权吗?长公主。” 听到这话,江宁扯了扯嘴角:“是……是吗?” 不知是不是裴珩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五官,却比之前娇艳了几分。 察觉到裴珩那打量的目光,江宁结结巴巴的开口:“待会,你跟本公主一起进宫。” 盯着少女那饱满而嫣红的唇瓣,裴珩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只带我,不带他们?” 江宁倒是没多想,心不在焉的回应:“嗯,只带你一个。” 裴珩唇角微勾,冰冷的眸子似化开了春水,盛着一片汪洋。 这女人似乎比之前有趣的多。 反正他最近闲来无事,陪她玩玩也未尝不可…… 沉寂了片刻,裴珩主动上前,握住江宁的手。 两人肌肤相碰的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裴珩的心头。 好软,好细。 这女人平时都不吃饭吗? 如此娇嫩的手腕,他轻轻一掰就能折断。 没想到这疯子居然会主动拉她手,江宁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甩开他:“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准碰本公主!” 说完这话。 江宁整理了下松散的衣领,故作镇定的扬起头。 注意到少女那脖颈上的痕迹,裴珩眼神微暗,想起了昨晚的事…… 虽然这女人很恶毒,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美得很惊人。 不管是脸,还是别的地方。 可惜他对女人没兴趣,不然,他倒也可以怜香惜玉,留这蠢货一命。 第4章 :这不是你自愿的吗? 从公主府到皇宫需要半个时辰的车程。 头一次体验坐马车的江宁只感觉自己整个腰都快散架了。 早知道坐马车这么难受,她就让人安排轿辇了。 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坐在一旁的裴叙轻啧一声。 真是娇气,这么点路程都受不了。 皇上赏赐的补品,她真是白吃了。 此时,神色憔悴的江宁紧紧咬着嘴唇,她裸露出的那截小腿,似乎在轻轻颤抖着。 裴珩轻轻转动手上的扳指,默不作声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少女。 她那两排濡湿长睫如瑟瑟蝶翼,白皙的脸颊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嫩的能掐出水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思绪被这女人身上的香味扰乱了,裴珩总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会对江宁有那种想法?! 另一边,支撑不住的江宁软趴趴的倒在紫色的绸缎靠垫上。 她像是没骨头一般,懒懒散散的将手臂垂下。 注意到江宁那一截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裴珩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女人,真是不知检点! 他还在这儿呢,她就敢这般,大胆…… 要是换做旁人,她是不是也会将如此! 察觉到裴珩身上的低气压,江宁蹙了蹙眉,朝他那边瞥了一眼。 就在她想说什么时。 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裴珩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难受成这样也憋着不说,长公主倒是像变了个人似的。” 要换做往日,江宁肯定会大吵大闹,并拿他出气。 今日,她倒是难得安静。 男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宁有些不知所措:“你干什么?快放开本公主!” 裴珩轻轻摩挲着她细软的腰肢,压着嗓子开口。 “我若是不抱着你,你这身子肯定得散架。” 江宁想挣扎,可男人的胳膊如同玄铁一般,将她禁锢的死死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放弃抗争。 该死的裴珩,他怎么能这般无礼? 按理说,这疯批不是应该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吗? 瞧着少女那气鼓鼓的模样,裴珩莫名觉得心口像是被羽毛轻挠了一般,痒痒的。 不过,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并不让人讨厌。 —— 有了裴珩当人肉靠垫,江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不管这家伙有什么居心,她都不是很在意。 只要自己舒服,其余的都不重要。 到了皇宫后,江宁像躲避瘟神一样,迅速下了马车。 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女,裴珩勾了勾唇,低头闻了下手上的残香…… 注意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在门外恭候已久的大太监刘喜快步迎上前。 “长公主,您可算来了,陛下和太傅,已经在御书房等了很久了。” 听到这话,江宁有些疑惑:“太傅也在这儿?” 刘喜笑了笑。 “是啊,陛下和太傅已经下了一上午棋了。” 说完,刘喜看了看四周:“裴大人……不!裴侍郎呢?” 江宁紧紧握着拳头,满脸忧愁。 完了,今日这个情节,该不会就是书中认亲的环节吧? 她记得,书中的裴珩,可是沈太傅的亲生儿子。 若不是被沈太傅的妾室设计,裴珩也不会流落民间,成为村妇的养子。 好在这裴珩比较争气,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状元,入朝为官…… 若不是被长公主看上,这裴珩,应该会更快翻身。 想到这里,江宁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只要她不像长公主那样强留裴珩,而是让他顺利认亲回府,那裴珩这座瘟神,不就彻底和她没关系了吗?! 看着江宁那呆愣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刘喜担忧的开口:“长公主,您没事吧?” 此时,回过神来的江宁连忙摆摆手。 “没事没事,裴珩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裴珩便款步向她走来:“长公主,把人用了就丢,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察觉到男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江宁瞪大双眼,红着脸开口。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用了就丢!” 裴珩俯下身,凑到她耳边:“我哪儿胡说了?刚刚,长公主在马车上,没有拿我当靠垫吗?” 江宁压低嗓音,红着脸推开他。 “这不是你自愿的吗?” 说的跟她强迫他似的。 裴珩眯了眯眼,揽住她的腰肢:“对,都是我自愿的,长公主别气。” 看着两人这亲昵的样子,刘喜一头雾水。 长公主这是霸王硬上弓成功了? 明明上个月,裴珩还对长公主爱搭不理。 现在,这是转了性了? 为了尽快摆脱裴珩这座瘟神,江宁轻咳一声,对着刘喜道:“刘公公,愣着干吗?还不赶紧带本公主和裴侍郎去御书房!” 第5章 :甘之如饴 看着少女那着急的样子,反应过来的刘公公甩了甩拂尘,恭敬道:“长公主,裴侍郎,请跟杂家来。” 到了御书房后,江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皇帝,江恒。 已经年过四十的他,看起来保养的很好,从他那立体的骨相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瞧见过来的人,江恒的眼底划过一丝微微的诧异。 他的女儿,何时变得这么好看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江恒眯了眯眼,咳嗽一声。 “宁儿来了。” 原书中,江宁跟皇帝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比起嚣张跋扈的长公主,皇帝还是更喜欢性格娇软的七公主。 当然,这所谓的七公主,也就是重生的女主了。 听着江恒那生硬的话语,江宁走上前,敷衍地行了一礼:“参见父皇。” 此时,站在江宁身后的裴珩也跟她一同行礼。 江恒抬起头,看了眼裴珩。 “裴珩,你可知,朕为何特地让宁儿带你前来?” 江恒的这番话,让裴珩忍不住冷笑。 原来,江宁只带他自己进宫,仅仅是因为陛下的吩咐! 这个女人,真是太会花言巧语了,亏他还以为她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见裴珩迟迟不吭声,站在一旁的江宁抬起脚,重重踩了他一下。 “裴珩,你是聋了吗?本公主的父皇在问你话呢!” 对于裴珩来说,江宁的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没有半点震慑力。 只是那软绵绵的触感,让他的心头莫名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沉默了好一会儿,裴珩缓缓开口:“臣不知。” 江恒敲了敲桌子,一字一顿的出声。 “朕这次让你前来,是想和你说,有关你身世的事。” 听到这话,裴珩的脸上并没有太大波澜:“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江恒缓缓站起身。 “其实,你并非出自乡野,你的父亲,便是朕旁边这位,当朝太傅,沈御景。” 说到这儿,江恒又自顾自的补充:“身为世家子弟的你,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待在公主府。” “你若是愿意,可以离开公主府,继续入朝为官,朕可以给你比之前更大的官职。” 等江恒说完,站在一旁的沈御景冷着脸道:“陛下说的对,你是我的儿子,自然不能继续待在公主府。” “明日你便跟我回府,往后,你便是沈家的人了。” 沈御景这理所当然的话,逗笑了裴珩:“沈太傅,我可没你这样的父亲。” “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想占我这个便宜,真是可笑。” 没想到这厮会这么不领情,沈御景握紧双拳,语气不太好的训诫他:“胡闹,陛下面前怎可这般无礼!” “果然,我就不该对在乡野长大的你抱有希望。” 听着这狗东西的斥责,裴珩眯了眯眼,对着江恒行礼:“陛下,您是不是弄错了?像臣这种出生乡野的人,怎么会和沈太傅扯上关系?” 江恒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父子二人的渊源没什么兴趣。 “朕已经让人调查过了,不会错的,你小时候,不小心流落民间,而你的亲生父亲,正是沈太傅。” 眼见裴珩并没有认亲的意思,站在一旁的江宁急急忙忙的出声:“裴珩,本公主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本公主。” “如今,你身份明了,本公主就放你一条生路,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是裴侍郎了。” “本公主与你,再无半分关系!” 看着少女那一副急切把自己赶出去的模样,裴珩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这长公主不是很喜欢他吗? 按理来说,她应该强行霸着他,不让他走才对…… 看裴珩还在犹豫,江宁朝着一旁的沈御景笑了笑:“沈太傅,裴珩的东西,我今日就会让人收拾好。” “明日一早,还望你准时过来接人” 没想到这江宁这般绝情,裴珩勾了勾唇,眸光逐渐变冷:“长公主,我可没说我要回沈家。” 裴珩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碎了江宁的心脏。 她捂着心口,一脸无奈的望着身旁的人。 “裴珩,本公主都主动放过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难不成,你还真想留在长公主府里继续当狗?!” 少女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让裴珩的内心很是不爽。 明明是她先把他给抢来的,她凭什么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沉默了片刻。 裴珩甩了甩袖子,朝着江恒跪下:“陛下,臣不愿离开长公主。” “哪怕是做长公主身边的一条狗,臣也甘之如饴。” 裴珩这番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人神色皲裂。 此时,刚才还一脸冷静的沈御景,差点没气背过去:“我……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你个没出息的狗东西!” 第6章 :厌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江宁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裴珩这个王八蛋,他是不是有病? 好好的人他不当,他……他非要当狗! 察觉到江宁那崩溃的神色,裴珩挑了下眉梢,自顾自的再次开口:“臣对长公主,一片真心,希望长公主不要赶臣走。” 听着这越来越离谱的话,江宁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 “裴珩,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之前不是说就算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本公主吗?” “你就算和你的父亲置气,也不该把本公主卷入其中。” 说着,江宁循循诱导着他:“本公主知道,你有远大的抱负,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才,当个面首未免也太憋屈了。” “如今,认祖归宗,是你最好的归宿,本公主提醒你一句,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你的前程重要。” 裴珩抬起头,眼神微眯,直勾勾的看着他:“对于臣来说,陪伴长公主,才是最好的归宿。” 见这家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江宁逐渐没了耐心。 她就算再蠢,也明白了一件事。 裴珩这家伙,是在拿她当挡箭牌呢。 这沈御景,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裴珩这个亲生儿子。 他这么迫切的想让人认祖归宗,应该是有其它目的。 怪不得这原书中的长公主会在今日之后频繁遭遇刺杀。 若是自己真像书中那般,将人强留在公主府,定会得罪这沈太傅…… 裴珩今日这般,不过是想拿着她当幌子,继续留在长公主府,发展自己的势力。 倘若她将人留下,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想明白这些后,江宁更坚定了将人赶走的决心。 见江恒迟迟不开口,她善解人意道:“父皇,您知道,裴珩他,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儿臣自知不该耽误他,所以,还请您和沈太傅好好劝劝他。” 说完这话,江宁紧紧握着袖子,看着面前坐在高位上的人。 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将裴珩送走的江宁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江恒向来不是什么惜才的明君。 一个昏君,根本就不希望朝堂上有聪明人。 像裴珩这样一举就考上状元的天才,更是将江恒忌惮的。 若不是碍于沈御景,他根本就不会让裴珩再上朝堂。 如今,一个可以断送裴珩前路的好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就算是利用一下自己的女儿,那又有何妨? 沈家在朝堂中的权力已经够大了,他自然不能容忍像裴珩这样的聪明人留在沈家。 思虑了好一会儿后,江恒笑眯眯的开口:“既然裴侍郎这么喜欢宁儿,那宁儿何不留下他呢?” “朕记得,你当初可是喜欢他喜欢的紧。” 一句裴侍郎,便表明了帝王的态度。 没想到江恒会这么说,江宁一脸惊讶。 她怎么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算计她呢? 江恒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属在裴珩的意料之中。 自始至终他都明白,在昏庸的帝王,也不希望一家独大…… —— 从皇宫中离开后,江宁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 看着站在身后满脸阴鸷的裴珩,她只觉得一阵欲哭无泪。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 瞧着少女那气鼓鼓的模样,裴珩幸灾乐祸道:“长公主,你好像很不开心?” 江宁扯了扯嘴角,娇美的小脸满是无奈。 他在说什么废话? 谁被人算计了会开心? 见江宁不理会自己,裴珩抬起手,捏了下她白软的小脸:“长公主,你在害怕什么?” 对上男人那双冷漠的眸子,江宁下意识一哆嗦。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公主才不害怕呢!” 兴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少女的那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 她那张粉白的小脸,也染上了娇艳欲滴的红霞。 裴珩低笑一声,缓缓凑近她:“长公主,你就那么想让我离开吗?” “当时,你对我强取豪夺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江宁舔了舔唇,理直气壮道:“本公主厌了还不行吗?” “厌了?” 听到这话,裴珩的神色比刚才更冷了:“长公主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无情。” 江宁听到这话也恼了。 “我无情?裴珩你在这装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不喜欢我!” 少女这番话,让裴珩一下清醒了。 反应过来的他,狠狠甩开她的下巴。 真是可笑,自己怎么会因为这个蠢女人如此失态? 就她这样的货色,也配让他生气? 此时,被甩开的江宁疼的眼中含泪。 看着男人那厌恶的神色,压抑了一整天的她一边小声抽泣,一边在心里臭骂他。 裴珩闻声抬头。 江宁那泪眼盈盈的可怜模样,全然撞击在他眼里。 第7章 :猜测 少女本就生的娇媚,眼下这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了。 裴珩拧了拧眉头,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又没对她做什么,她凭什么哭? 虽然她哭起来的样子挺好看的,可是,他内心却不想让她这般不高兴…… 此时的江宁并不知道裴珩的心里在想什么,她鼓着腮帮子,长袖一甩,气呼呼的往前走。 正在气头上的她,并未注意到前路的台阶。 就在她即将往前踏脚之际。 那硬邦邦的台阶让她一下失了平衡。 就在江宁以为自己要摔个大马趴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走个路都能摔倒,真是没用。” 听着男人那颇为嫌弃的语气,江宁蹙了蹙眉,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大胆,你居然敢说本公主没用!” “裴珩,你不要以为你有了沈家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信不信,只要本公主一句话,立刻让你头身分家!” 少女这软绵绵的声音,并不具有什么威胁力。 裴珩低笑一声,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我信,等回府后,我这条命,随长公主处置。” 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将自己抱起来,江宁无力的挣扎着。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裴珩牢牢扣住她的细腰:“啧,真稀奇,长公主居然也知道要脸面了。” 男人这调侃的话语,让江宁一下红了脸。 “裴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这么放肆!” 裴珩勾了勾唇,将人轻轻放在马车内的软垫上:“我这个人一向会恃宠而骄,长公主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原书中,长公主对这家伙的态度,江宁扯了扯嘴角。 不得不说一句,长公主可真能忍啊。 就裴珩这嘴毒的性子。 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 等两人回到公主府后,已经是下午了。 此时的江宁,感觉自己都快饿晕了。 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她那小身板,早就受不了了…… 看着少女那神色恹恹的样子,裴珩不紧不慢的启唇。 “你是不是饿了?” 听到这话,江宁撇了撇嘴,小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裴珩轻笑一声。 “你刚刚在马车上说了很多要吃肉的梦话……” 江宁眼睫微颤,急忙捂住他的嘴。 “我……我才没有,你别瞎说!” 裴珩挑了挑眉梢,眼底不自觉的带了一抹宠溺:“好好好,你没有。” 对上男人那笑眯眯的目光,江宁莫名有些害羞。 “我要去吃饭了,你自便!” 裴珩抿了抿唇,语气淡淡道:“后厨的厨娘做饭很慢,你不如去我院里吃。” 江宁不以为然。 “你那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裴珩低下头:“我院里有个小厨房,那几个厨子做饭很好吃。” 江宁:“……” 不是吧? 这公主府内最大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裴珩那里,怎么会有小厨房?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裴珩直接扛了起来…… 此时,刚刚穿过走廊的傅时和慕驰正好看到这一幕。 裴珩这怪异的举动,让两人十分震惊。 这疯子,是被人夺舍了吗? 平时最讨厌长公主的他,怎么会和长公主如此亲密? 究竟是有多大的利益诱惑,才能让裴珩这般牺牲?! 为了弄清楚这裴珩的目的,傅时直接唤出自己的暗卫,让人跟着进去。 见傅时这般担忧,慕驰不以为然的安慰他:“傅大哥,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裴珩他,对长公主动心了吧?” 傅时紧紧皱着眉头,神色微冷:“不排除这种可能,若是他真如你说的这般,对长公主动了心,那我们,就没有跟他合作的必要了。” 慕驰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傅大哥,你真的是多虑了,就裴珩那种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看上江宁这种蠢货?” 傅时长叹一口气,甩了甩袖子:“感情这种事,不是人能控制住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谨慎点为好。” 虽然长公主她又蠢又坏,但实在美丽。 上次送药那回。 哪怕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差点被少女那张漂亮的脸蛊惑…… 若是裴珩真的看上了江宁,那他们,就没办法实行接下来的计划。 毕竟这人太疯,太阴晴不定了,若是招惹了他,他们就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察觉到傅时内心的想法,慕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裴珩这人,不会那么没眼光的,就江宁这种货色,连我都看不上,更别说他了。” “我觉得,他肯定是又想利用江宁,暗中搞些小动作,对付那位。” 第8章 :你很聪明 想到裴珩平时对江宁的态度,傅时觉得他这番话不无道理。 “你说的对,也许是我想多了。” …… 另一边,吃饱喝足后的江宁小心翼翼的试探眼前的人。 “裴珩,你真不打算回沈家了?” 裴珩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神色淡漠道:“长公主这么想让我离开,仅仅只是因为厌了我吗?” 说着,男人缓缓抬起头。 对上裴珩那双冰冷的眼眸,江宁突然有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结结巴巴道:“不……不然呢?” “你脾气又差,又不会讨本公主欢心,本公主当然想让你离开!” 看着少女那心虚的模样,裴珩挑了挑眉梢:“我不会讨你欢心,那傅时倒是挺会的。” “你这么想把我赶出去,该不会是因为他吹了什么枕头风吧?” 听着男人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江宁突然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什么个什么啊,这关傅时什么事?” 裴珩轻啧一声,将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放下。 “你倒是挺护他的。” 江宁揉了揉太阳穴,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护着他了?咱们不是在说你回不回沈家的事吗?怎么就突然扯上他了?” 江宁那气呼呼的表情,让裴珩很是不爽。 他不过就是提了那个家伙一句,她在激动什么? “想让我走可以,你若是舍得将傅时赶出去,我自会离开。” 说完这话,裴珩一把抓住少女的胳膊,将人推了出去。 还没等江宁反应过来,裴珩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感受到了胳膊上的疼痛,江宁抬起腿,轻轻踢了踢门:“暴躁狂,臭狗屎!” “怪不得女主不喜欢你,活该。” —— 夜晚,一道黑色的身影偷偷潜入傅时的寝房。 看着倚在书案旁认真写字的傅时,黑衣男子双手抱拳,恭敬的跪下。 “主子。” 勾好最后一笔,傅时放下手中的毛笔,冷声开口:“今日下午,你都看到了什么?” 黑衣男子低下头,如实禀报:“裴珩他,将长公主赶了出去,长公主看起来特别生气,两人应该是吵架了。” 傅时拧了拧眉梢,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裴珩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黑衣人小声道:“主子,这段时间,用不用属下继续盯着两人?” 傅时摆了摆手。 “不必了,裴珩那个人警惕的很,我若是让你继续盯着,他定会找我麻烦。” 说完这话,他拿起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指尖:“你把这封信交给慕驰,让他亲自送给那人。” 黑衣人有些不解。 “您不亲自去送吗?” 傅时眯了眯眼,语气淡淡道:“这些琐事,交给慕驰就行,今晚,我想好好和裴珩谈谈。” 丑时,天空突然飘起一阵鹅毛大雪。 傅时撑着伞,独身一人去了裴珩的小院。 此时,裴珩正冒着雪,在树下练习箭法。 瞧见过来的人,裴珩似乎并不意外:“派人盯了我一下午,又冒着雪深夜前来。” “傅侍郎,你究竟有何目的?” 对上男人那深不见底的视线,傅时拂了拂袖子上的残雪,勾唇一笑:“裴大人,我很疑惑,你为何宁愿留在长公主府,也不愿回沈家认祖归宗?” “难不成,你是真舍不得长公主?” 听到这话,裴珩转过身,猛然将剑甩了过去。 那泛着寒光的长剑,将傅时的衣角一下扎在土里。 “傅侍郎,这里就你我二人,你想问什么便问,不必拐弯抹角。” 傅时拔出长剑,扔给他:“沈家的情况,我略知一二,你留在这里,是不是想把长公主当做挡箭牌?” 裴珩抿了抿唇,整理了下袖口。 “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要问我?” 傅时眼睫微垂:“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裴珩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傅侍郎,你很聪明。” 说到这儿,他又补充道。 “可惜,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傅时面不改色地朝他笑笑:“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说个消息。” “长公主,给你当不了挡箭牌了。” 听着男人那意味深长的语气,裴珩握紧拳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时慢悠悠的开口。 “太子想把长公主送到潘邦和亲,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不久。” 裴珩冷呵一声,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戾气:“江宁再怎么不济,也是当朝长公主。” “就算太子想把她送到潘邦,也得经过皇帝的同意。” 傅时抬起眼眸:“皇帝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是太子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拦。” 第9章 :小气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试探之意,裴珩笑出了声。 “你特地过来和我说这件事,是想让我和你们一样,投靠太子,当太子的走狗吗?” 没想到这家伙会把话说的如此直接,傅时轻咳一声:“若是长公主嫁到潘邦,你就不得不回沈家了。” “倘若你投靠太子,帮太子做事,太子会帮你处理好沈家的一切。” 裴珩上前一步,用舌尖顶了顶的上颚:“你们那些破事儿,我没兴趣参与。” “就算没了长公主做挡箭牌,我也不至于当别人的走狗。” 说完这话,他抬手将长剑插入刀鞘之中:“傅侍郎请回吧,恕不奉陪。”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傅时微微低头,整张脸陷入阴影黑暗之中。 …… 次日中午,雪终于停了。 整个公主府内,铺满了一层雪白。 昨晚,心事重重的江宁一夜未眠。 看着自家长公主憔悴的模样,春枝一边将燕窝粥递上,一边开口:“公主,昨日我听后院的丫鬟说,您和裴侍郎又吵架了。” “奴婢看这裴侍郎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不,奴婢把人送到水牢,让人好好教训教训他,等他吃够了苦头,自然会对您服服贴贴。” 听到这番话,江宁吓得咳嗽了一声:“还是别了,他毕竟是我后院的人,我也不能太苛待他……” 搞笑。 反派这么阴险又恶毒的人,是她能惹的吗? 若是自己今日将人送进水牢,不出三年,她就小命休矣了。 见少女如此反常,春枝有些疑惑:“公主,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要换做平时,您早就把人拖进水牢毒打了。” “公主府内这三个面首,不都是被您打服的吗?” 对上春枝那不解的目光,江宁差点没被燕窝粥呛死:“本宫之前,打过他们多少次?” 春枝掰着指头,认真计算了一番。 “裴侍郎打过三十八次,傅侍郎打过十一次,慕侍郎打过二十九次……” 没想到曾经的长公主会这般狠毒,江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她似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被五马分尸的场景…… 似乎是察觉出了少女的不对劲,春枝小声询问:“公主,您怎么了?” 江宁擦了擦眉心的冷汗,随意搪塞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冷。” 听到这话,春枝赶紧将一旁的汤婆子递给她。 “待会儿奴婢让人多烧点炭火,最近这几日,您就别出去了。” 江宁接过汤婆子,嘱咐她:“今晚,你让管家多给他们三个送几床被子。” “另外,他们三人的炭火和衣服,也得送最好的。” 春枝压下内心的震惊,小心翼翼的回应:“长公主,咱们公主府每个月的月俸不多,若是给三位面首都送去炭火,那您可就没得用了。” 春枝的这番话让江宁彻底呆住了。 她,堂堂长公主,居然这么拮据?! 这合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江宁小声开口。 “那个……本宫每个月的月俸有多少?” 春枝压低声音:“您忘了吗?您每个月的月俸,只有一百两。” “这一百两月银,要负责您这个月的吃穿用度,还要给府中的下人发银子。” “每个月月末,公主府内都会很拮据。” 江宁揉了揉额头,朝她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刚才那几句话,就当我没说。” 既然没办法给这三人献殷勤,那她干脆就不献了。 自己总共就这么点儿炭火,哪儿够给他们分? 他们几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受点儿冻也是应该的。 …… 夜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裴珩破天荒地询问门口的侍卫。 “长公主今日来了吗?” 侍卫摇摇头:“没有。” 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裴珩不死心的又问了句。 “那她有没有让管家送东西给我?” 今天这么冷,她总该送点炭火和衣裳给他。 毕竟往年这个时候,江宁为了讨好他们三人,都会这么做。 侍卫再次摇头:“没有。” 没想到江宁会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裴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少见的阴鸷。 “人不来,东西不送,她总该托人带句话吧!” 侍卫朝他拱了拱手,急忙开口:“长公主确实让人带了句话。” 裴珩挑了挑眉,心中有股隐秘的愉悦。 “什么话?” 侍卫抬起眼眸,一字一顿道:“长公主说,府内的炭火不够用了,所以,您和其他两位,是没有炭火的。” 裴珩简直要被气笑了。 江宁这家伙,还真是小气。 不过仔细想想,公主府内,好像一直都很拮据…… 江宁手中银钱,还从未超过一百两过。 思虑了好一会儿,裴珩故作漫不经心道:“我前几日让商队送来的那一车金丝炭还有很多。” “你拿一些,偷偷送到府中库房内。” 说完这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第10章 :不许再赶我离开 小年这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寝房内的金丝炭烧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江宁手捧暖炉,坐在桌旁,慢吞吞的吃着春枝亲手包的饺子。 看着窗外那片银装素裹的雪白,春枝搓了搓小手,笑眯眯的开口:“民间的小年夜可是很热闹的,公主今晚要去玩吗?” 江宁放下手中的碗筷,瞪大双眼。 “当然要去了!” 再不出去,她都快长毛了。 少女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还不等春枝前去开门。 一道高大的身影便直接闯了进来。 看清楚过来的人,江宁没好气地蹙了蹙眉:“裴珩,你来做什么?” 今日的裴珩,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似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不过,江宁倒是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男子。 察觉到了少女眼底的嫌弃,裴珩握紧拳头,压下内心的怒气:“我自然是来给长公主送钱的。” 听到这话,江宁的眼眸一下亮了起来。 “钱,什么钱?” 少女此时的模样,仿佛是一只闻见了鱼干的小猫,格外可爱撩人。 裴珩轻咳一声,拿出一叠银票,扔给她:“给你。” 看着那厚厚的银票,江宁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裴珩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解释:“你上一年送给我的铺子,盈利还不错。” “这些钱,是给你的分红。” 男人的这一番话让江宁有些不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长公主送给他的铺子,好像一直在亏损吧? 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疑惑,裴珩挑了挑眉梢:“这钱你不想要?” 江宁后退一步,牢牢的把钱抱在怀里。 “谁说本公主不想要!你都把钱给本公主了,就别想再要回去!” 反正是送上门来的钱,不要白不要,她才不管这个男人有何居心。 注意到少女那暗自窃喜的模样,裴珩低笑一声:“放心,就这点钱,我还不至于和你要回来。” 男人的这一句话,对江宁打击极大。 裴珩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有钱? 她一个长公主,居然还没有面首有钱。 这……这究竟成何体统? 见江宁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裴珩很是疑惑。 女人的心情,都是这么多变吗? 她刚才,不是挺开心的吗? 难不成,自己是说错话了? 就在裴珩百思不得其解时,江宁气呼呼的开口。 “从今往后,你每个月都要给本公主上交铺子的分红!” “不然,本公主要你好看!” 说完这话,江宁小心翼翼的将银票叠起来,塞进荷包内。 少女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逗笑了裴珩。 他抿抿唇,缓缓凑近面前的人:“行啊。” 说完,他低下头,拉住少女的手。 “上交分红可以,不过,长公主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侵略感,江宁重重咬了下娇润的红唇:“什么事?” 看着少女那昳丽勾人的眉眼,裴珩喉结微动,眼神发暗。 “往后,长公主不许再赶我离开。” 对上男人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江宁倒吸一口冷气。 犹豫了许久,她缓缓出声:“好……本公主知道了。” …… 暮色将至,飘落的雪骤然停下。 此时,整个长安城内灯火通明。 繁华的街道旁,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 从远处看,那些汇聚在一处的光芒像极了一条璀璨的长河。 瞧着外面那热闹的景象,坐在马车内的江宁十分欣喜。 原来,古代人的夜生活也是如此丰富。 看着江宁那开心的模样,一旁的春枝出声提议:“听说,望春楼最近新来了几个江南的小倌,这几个小倌不但生得俊美,还多才多艺。” “公主,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春枝的描述,江宁有些心动。 这古代的青楼,的确是个值得去逛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后,江宁扭扭捏捏道:“去,当然要去。” 美男嘛,谁不爱看? —— 到了望春楼后。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怕旁人发现江宁的身份,春枝还贴心的给少女戴上了面纱。 “平时来这里玩的权贵不在少数,公主一定不能摘下这面纱。” 江宁点点头,随后焦急的拉着春枝进去。 望春楼不同于旁的青楼,里面的女子和男子大多是卖艺不卖身。 刚走进去没几步,江宁就被眼前的豪华场景给镇住了。 这里面的建设,简直跟仙境似的…… 怪不得古代人这么爱逛青楼,这有吃有玩,还能听曲儿的地方,谁能不喜欢? 此时,站在门口的老鸨注意到了穿着华丽的江宁。 为了留住这个潜在大客户,老鸨搓了搓手,热情的迎上前:“这位小姐,您是第一次来玩儿吧?” “咱们望春楼,可是有不少俊美少男呢。” “您喜欢哪一款,我来替您安排。” 看着眼前那笑意盈盈的老鸨,江宁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喜欢长得乖的……” 老鸨拍了拍手,露出一个我懂的眼神。 “好好好,我这就帮您安排。” 江宁刚想补充什么,便被老鸨直接拉到楼上。 三楼有几个雅间,很安静。 老鸨拉着江宁来到一个雅间门口:“我们望春楼最当红的小倌,就在此处。” “我呀,保您今日此行不亏。” 说完这话,老鸨朝江宁伸出手。 江宁立刻会意,赶紧从荷包里掏出两张银票。 “给你。” 看清楚银票上的数额后,老鸨笑的简直合不拢嘴:“您好好玩,有什么事,唤我一声就行。” 江宁一脸肉疼,敷衍的笑了两声。 等老鸨走后,春枝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公主,需要奴婢陪您进去吗?” 想到长公主平时的风流行为,江宁扯了扯嘴角,艰难吐出两个字:“不用了。” 春枝低下头,倒也没再多嘴。 “好,奴婢就在这儿等着,公主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奴婢。” 瞧着房内屏风后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江宁长舒一口气。 因为这个当红的小倌,自己可是花了整整二百两银子。 不看白不看。 反正,这二百两银子她不能白花…… 纠结了一会儿后,江宁拎起裙摆,大步踏进雅间。 听着里面传来的琴声,江宁不由得对屏风后的人愈发好奇。 这古代的当红的小倌,是不是和现代的顶流明星一样呢…… 第11章 :坦诚 绕过屏风后,江宁看到了一张惊为天人的俊脸。 男人一身青色长衫,五官精致,脸庞略显清瘦,给人一种温和如玉的感觉。 看着他那温柔狭长的眸子,江宁不由得失神了好一会儿。 天哪,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居然会出现在青楼…… 注意到少女那惊讶的目光,柳青缓缓走上前,将一杯茶递给她:“奴家名叫柳青,您可以唤我小柳。” 江宁抬起胳膊,接过茶水。 “好,我……我知道了。” 瞧着少女那莹白如玉的指尖,柳青的眸中划过一抹深意:“贵人看起来年岁不大,您该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江宁点点头。 “没错。” 柳青笑了笑,贴心的拉着人坐下:“奴家没有什么才艺,唯有琴声勉强能入耳。” “贵人想听什么曲子?我弹给您听。” 听到这话,江宁有些不知所措。 她哪知道古代都有什么曲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硬着头皮开口:“我不懂这些,你随便弹吧。” 说着,江宁默不作声的和眼前的人拉开距离。 察觉到了少女的小动作,柳青的眼底有着一丝疑惑。 往日过来的那些贵妇小姐,哪个不是恨不得离他近些,趴在他身上…… 今日这女子,倒是奇怪。 疑惑归疑惑,柳青也没有多想,直接走到琴旁。 江宁单手托腮,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她的目光很是澄澈,看向他的眼神也无任何杂念。 不知为何,柳青突然对少女面纱之下的面容开始有些好奇。 随着一声琴音响起,江宁逐渐听得入迷起来…… —— 另一边。 一身黑衣的裴珩带着一群提刀的官兵闯入望春楼。 为了找到逃跑的刺客,他带人把一楼翻了个底朝天。 见他们这么大的阵仗,望春楼的客人疯狂往外逃离。 怕刺客混入这些客人之中,裴珩紧握长剑,冷声对着手下吩咐。 “没有我的命令,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男人连忙点头:“是,属下明白。” 清点完楼下的人后,裴珩提着长剑,带着人往楼上走。 这阵动静,惊醒了在门口昏昏欲睡的春枝。 看着那一大群涌上来的人,春枝连忙转过身敲门。 “公……小姐,您……” 还没等春枝把话说完,注意到此处的裴珩便带着人走来。 看清楚男人的面孔后,春枝一脸震惊:“裴……裴侍郎,你,你怎么会和官府的人混在一起?” 没想到站在此处的人会是春枝,裴珩眯了眯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 “你怎么在这儿?长公主呢?” 从来没见过裴珩这副面孔的春枝被他吓得不轻:“公主……公主她在里面喝茶!” 裴珩勾唇冷笑,眉眼阴鸷。 “来这里喝茶,长公主倒真是有闲情雅致。” 说完这话,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开房门。 还没等江宁反应过来,裴珩便直接闯了进来。 看到过来的人后,江宁猛然站起身。 “裴,裴珩,你怎么来了……” 对上少女那惊讶的目光,裴珩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 “拿着我给你的钱在此处逍遥快活,长公主,你可真是没有良心!” 此时,哪怕男人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法控制内心骤然烧起的烈火。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宁这个坏女人,居然会拿着他的钱来玩男人! 瞧着裴珩那生气的样子,江宁只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叫她没有良心? 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这个疯子,干吗摆出一副来抓奸的样子? 见少女一语不发,裴珩抬起手,紧紧攥住她细白的腕子。 “长公主的眼光倒真是下降不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倌,居然也能入得了你的眼。” 感受到手腕那处传来的疼痛,江宁蹙了蹙好看的眉:“我只是来这里听个曲而已,你在发什么疯?” 裴珩挑了挑眉梢,冷冷掀唇。 “听曲?什么曲需要跑到青楼来听?” 没想到他会这么不依不饶,江宁甩开他的手:“敢对本公主这么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本公主还没问你为何会来这里,你倒是先质问上本公主了!” 看着江宁那发红的眼尾,裴珩这才意识到自己乱了分寸。 他也不明白,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为何会在刚才失控…… 见男人恢复理智,江宁长睫微垂,后退一步:“裴珩,你现在应该跟本宫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带兵出现在这里。” “你的身上,究竟有多少本宫不知道的秘密!” 裴珩用舌尖抵了抵上颚,脸上带着一股邪气。 “行啊,回去之后,我自会和长公主好好解释。” 说完这话,他弯下腰,不由分说的将少女打横抱起。 江宁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男人直接带走…… 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的春枝赶忙上前去追。 “裴侍郎,你快放开我们长公主!” —— 回去的路上,江宁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身旁的人。 裴珩眼眸微敛,脸上跟结了一层冰霜似的:“看够了没?长公主。” 听着男人那渗人的语气,江宁脊背微抖,小声呢喃。 “谁看你了?” 看出了少女的紧张,裴珩冷呵一声:“你想问什么便问,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宁绞了绞细白的手指,娇嫩的红唇微张。 “你……你怎么会有权利调动那些官兵?” 在裴珩眼里,江宁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威胁。 所以,他也不打算跟少女藏着掖着。 见江宁这么害怕,裴珩一字一顿道:“我现在,在帮摄政王做事。” “那些官兵,全是摄政王的人。” 没想到男人会如此坦诚,江宁有些震惊。 消化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靠山,又为何要继续待在长公主府?” 裴珩抬起头,神色淡漠地掀起眼皮:“皇帝和沈家都不希望我插手朝中的事,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帮我降低两人戒心的挡箭牌。” 说到这儿,他眼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而长公主,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江宁被他的直率吓到了。 沉默许久,她出声道:“你……你就不怕本宫把这些事禀报给父皇?” 裴珩揉了揉额头,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我若是怕,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 第12章 :合作 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轻蔑之意,江宁紧紧抿着唇。 “裴珩,你太放肆了!” “你以为你攀上摄政王,就可以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吗?” 看着少女故作镇定的模样,裴珩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哑声道:“长公主,你先别激动。” “我啊,再告诉你个消息。” 对上男人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江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消息?” 裴珩低笑一声,拉住她的手腕。 “你心中的那个好哥哥,当朝的太子,正盘算着把你送到潘邦和亲呢。” 这番话,让江宁无比震惊。 原书中,长公主和太子,可是一母同胞。 两人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亲近,但长公主一直把太子当成好哥哥…… 皇家水深,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但江宁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这人,居然能如此凉薄。 对于古代的公主来说,和亲无疑是最痛的折磨。 太子这种做法,无疑是让自己的亲妹妹去送死。 见江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裴珩讥讽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江宁强行压下内心的无助,白皙无瑕的脸恼的涨红。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本宫才不相信哥哥会做出这种事。” 注意到少女那通红的眼尾,裴珩放柔了语气:“长公主,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派人前去调查。” “我裴珩,向来不屑撒谎。” 江宁长睫微颤,一双眸子蒙上水雾。 在开口,她的嗓音已然变得哽咽:“你和本公主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裴珩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泪拭去。 少女的肌肤娇嫩的不行。 尽管他只是轻轻一碰,可江宁还是疼的皱起眉头。 看着少女那饱满的红唇,裴珩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长公主,我想和你合作。” 江宁张了张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不解:“你……你要和本公主合作什么?” 裴珩眯了眯眼,肆无忌惮的摩挲着少女娇嫩的肌肤。 “我可以帮你,让你不去和亲。”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不过,你得继续做我的挡箭牌。” 江宁蹙了蹙眉,有些疑惑。 对自己来说,这笔交易实在是划算的很。 她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得到帮助。 可是,让她最不明白的一点是。 裴珩突然这么好心,到底是图什么? 带着这份疑虑,江宁小心翼翼的开口。 “除了这些,你没有别的要求?” 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不安,裴珩笑道:“怎么,长公主很希望我有别的要求?”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江宁羞恼地甩开他的手。 “有病!” 看着少女那雪白昳丽的脸庞,裴珩的内心突然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欲望。 察觉到他那炙热的目光,江宁害怕的往后靠了靠。 “裴珩,你……你别这样看着我。” 少女这阵绵软的语调,让裴珩不争气的红了耳尖。 这个女人。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勾人了?!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后冷起脸来:“长公主,我刚才说的合作,你意下如何?” 江宁愣了愣,清丽圆钝的眼睛缓缓睁大。 “你当真会帮我?” 见她一副呆愣愣的样子,裴珩只觉得好笑:“不然呢?像长公主这样的挡箭牌可不好找。” “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看裴珩的态度,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沉思了好一会儿,江宁压着嗓子,声音软糯道:“我愿意跟你合作。” …… 除夕这日,皇帝在宫中设下宴席。 凡是朝中大臣,皆可以携带家眷进宫,和帝王一起欢庆。 身为长公主的江宁,自然不能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 为了让江宁在宴会中大放异彩,春枝卯足了劲儿,给江宁捯饬了一番。 等江宁出来后,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 看着身上那极为繁琐的衣服,江宁长叹一口气,费力抬了抬胳膊:“春枝,能给本公主换件轻便的衣裳吗?” 春枝摇摇头,小声祈求。 “按照规矩,您今日必须得穿华服,若是坏了规矩,陛下肯定会生气的。” 江宁撇了撇小嘴,冷哼一声:“本宫知道了!” 说完这话,她便跺了跺脚往外走。 瞧着少女那张美的惨绝人寰的脸,春枝不禁暗暗感慨。 她家长公主,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看到出来的江宁后,在外等待已久的裴珩不由得晃了下神。 一身红色衣裙,衬得本就肤若凝脂的少女更加白皙。 她那浓稠艳丽的容貌,漂亮的仿佛不似凡人…… 尽管知道江宁生了一副好脸蛋,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艳到了。 此刻,裴珩的内心突然有种隐晦的冲动。 他想把她关起来,关到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窥见她的瑰丽…… 注意到裴珩那赤裸裸的目光,站在一旁的江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疯子,不会又要犯什么病吧? 想到这里,江宁害怕的后退几步:“裴……裴珩,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瞧见少女那怯懦的样子,裴珩抿了抿唇,抬脚上前,很自然的握住她的腕子。 “长公主怎么穿的这么薄?” 江宁蹙了蹙眉,费力掰开他的手:“本公主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用不着你管!” 知晓她平时的性子,裴珩也不恼她的态度。 “天气这样冷,你也不怕着凉。” 说着,男人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在少女肩上:“从这里到皇宫至少得半个时辰,你若是不穿厚点,会很冷。” 感受到身上的温暖后,江宁很是震惊。 裴珩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贴心? 难不成? 他是有什么阴谋? 联想到这一点,江宁双腿一僵,脊背微颤:“裴珩,和亲这事儿,你真的会帮本公主吗?”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家伙没那么好心。 若是无利可图。 他怎会平白无故的帮她? 看出了少女的疑惑,裴珩的俊脸上划过一丝无奈。 “长公主不必担心,我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听到这话,江宁稍稍松了口气:“那便好,这次,本公主就信你一回。” 瞧见少女发颤的手指,裴珩挑了挑眉,勾唇轻笑。 “真没想到,长公主也有害怕的时候。” 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调侃之意,江宁扬起小脸,气愤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本公主才没有害怕!” 第13章 :我会帮你出气 裴珩眯了眯眼,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尖。 “好好好,是我在胡说八道,长公主莫要生气。” 江宁双手环胸,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滚开,好狗不挡道!” 说完这话,她便快步朝外走。 看着少女那鲜活而明媚的背影,裴珩的眉梢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 此时的皇宫内,热闹非凡。 宴会开始后,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大殿最中央。 站着几个翩翩起舞的舞女。 朝中的大臣,以五品为界限,以品阶依次落座。 身为长公主的江宁,和其他皇子公主一样,被安排到了殿前。 看到江宁身旁的裴珩,一向和她不对付的三公主江雪阴阳怪气道:“姐姐,你身为一国长公主,怎么能带着面首赴宴?”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皇家的脸面往哪放?” 听到这话,江宁冷哼一声:“本公主带什么人来,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雪抿了口茶,继续用言语讥讽她。 “若是在几年前,妹妹自然是没资格说长公主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长公主别忘了,皇后早就死了。” “如今这后宫,可是我母妃在管理。” 没想到江雪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猖狂,江宁很是惊诧。 原来,这原主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 沉思了好一会儿,江宁缓缓张口:“就算本公主的母后死了,本公主也是这后宫唯一的长公主。” “三妹妹若是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了。” 听着江宁那颇有气势的话语,江雪气呼呼的掀翻桌上的蜜饯:“切,拽什么拽?” “若不是太子,谁还会给你面子!” 看着江雪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江宁眼睫微垂,懒得再理会她。 见少女一副心情低落的表情,坐在一旁的裴珩把剥好的蜜桔塞到她嘴里:“不高兴?” 蜜桔的味道很甜。 江宁不自觉地多嚼了几下。 “没有不高兴。” 裴珩用手指轻轻蹭了下她的脸,嗓音低哑:“你撒谎,你明明就很不高兴。” 江宁冷哼一声,拍开他的手。 “本公主高不高兴,与你何干?” 裴珩掀起眼皮,眼神微暗:“别不开心。” “刚才那事儿,我会帮你出气。”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江宁有些意外。 “你要怎么给本公主出气?” 裴珩轻嗤一声,狭长的眼眸侵满了墨色:“今晚,我找人把她杀了,如何?” 男人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事。 见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江宁吓的手臂一颤。 “你疯了?” 给人出气是这么出的吗? 看着少女那害怕的模样,裴珩皱了皱眉,嗓音慵懒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出气?” 说话间,两人的距离似乎更近了。 感受到男人身上那霸道强势的气息,江宁抖了抖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给她个小教训得了。” 说完这话,她又好奇的询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裴珩低笑一声,用大掌揉了揉她的头。 “我们现在不是合作伙伴吗?我怎么能让我的合作伙伴被别人欺负呢?” 感受到男人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江宁小脸紧绷,一把拍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的,本公主的发鬓都被你弄乱了!” 瞧着眼前娇娇软软的少女,裴珩单手托腮,愉悦的扬起眉梢。 “好好好,我不碰你了。” 宴席中途,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 此时,连续喝了好几杯茶水的江宁突然觉得肚子有一点痛。 为了不在宴席上出丑,江宁只得拎起裙摆,艰难的站起身。 还没等她走两步。 一旁的裴珩便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江宁捂着肚子,小声嗫嚅。 “你快放开本公主,本公主要去茅房!” 听到这话,裴珩耳尖一红,赶忙松开手:“你自己去不太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男人动作迅速的站起身。 江宁蹙了蹙秀气的眉,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许去!” 裴珩上前一步,态度很是坚定:“我是你的面首,你去哪,我就去哪。” 见这疯子如此执意,江宁也不再多言。 “随便你。” 留下这话,她便像兔子一样,往外跑。 看着少女那跳脱的背影,裴珩长叹一口气,快步跟上…… 等江宁从茅房内出来后,外面的积雪已经有一层厚了。 瞧着在树下等待已久的裴珩,江宁的内心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这个想法,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诡异。 注意到少女那呆愣的神色,裴珩拍了拍肩上的雪花,款步上前:“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江宁舔了舔粉嫩的唇瓣,不敢和他对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冷。” 裴珩垂下眸子,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我给你暖暖。” 听着男人那一本正经的语气,江宁也没多想,直接反握住他。 “你的手好热。” 察觉到少女的动作,裴珩不由得愣了下。 江宁仰着脑袋,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下:“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冷?” 裴珩挑了下眉梢,与她十指相扣。 “习武之人,不畏寒。” 江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原来习武还有这个好处。” “改日,本公主也要学一学。” 看着少女那娇艳欲滴的脸庞,裴珩嗓音沙哑道:“长公主要是想学,可以让我教。” 江宁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被一阵声音打断。 “妹妹,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做什么。” 瞧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俊美男人,江宁害怕的后退两步。 这人该不会就是原主的哥哥,江楚逸吧? 见少女迟迟不吭声,江楚逸皱了皱眉:“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和面首如此拉拉扯扯?” 听着他那训斥的话语,江宁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是我的面首,就算我和他拉拉扯扯,也不关你的事。” 看着少女那浓稠艳丽的眉眼,江楚逸不由得晃了下神。 他这个妹妹,怎么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这种惊心动魄的美。 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愣了好一会后,江楚逸放轻语调,缓缓开口:“妹妹,你别生气,刚才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出言不逊。” 想到和亲的事,江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太子言重了,我可不敢和太子置气。” 第14章 :人都是会变的 知晓江宁那娇纵的脾气,江楚逸耐着性子继续哄她:“这才几日不见,怎和哥哥这般生疏了。” “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哥哥新得了许多好闻的香料,晚上,哥哥让人给你送过去。” 听到这话,江宁也是见好就收,不敢闹太过:“那就谢谢哥哥了。” 见江宁态度缓和,江楚逸拍了拍袖子,一字一顿的开口。 “三日后,潘邦那边的使臣会来皇宫觐见,到那时,你和哥哥一起接待他们,如何?” 没想到江楚逸竟如此迫不及待,江宁扯了扯嘴角,小脸微扬:“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哥哥一个人干比较稳妥。” “我毛手毛脚,说话又不知深浅,要是得罪了使臣,可就不好了。” 江楚逸不死心道:“没关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哥哥会亲自教你。” “像妹妹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在这事上出错。” 见他这般不依不饶,江宁低下头,漂亮的小脸写满不耐:“好端端的,哥哥干嘛让我帮忙招待他们?” “按照往年来的规矩,这事应该是哥哥全权负责才对。” 江楚逸脸色稍沉,语气骤然变冷:“哥哥这么做,自有哥哥的用意。” “你乖乖听话,不要任性。” 听着男人这冠冕堂皇的话,站在一旁的裴珩轻嗤一声:“太子说的这话,真是让人觉得好笑,什么使臣,需要长公主亲自出面接待?” 说到这儿,他又补充了一句。 “难不成,太子这么做,是有别的用意?” 对上男人嘲讽的目光,江楚逸眯了眯眼,笑得一派风轻云淡:“裴侍郎,多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讨人厌了。” “孤和自己的妹妹说话,你插什么嘴?” 裴珩挑了挑眉,毫不畏惧的直视他:“太子殿下,我斗胆提醒你一句。” “别伤害自己的亲人,不然,你以后也会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结果。” 见他这般放肆,江楚逸眼眸森然,语气冷的不像话:“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跟孤说话!” 裴珩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 “自然是长公主给我的胆子。” 此时的江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碎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裴珩这个疯子,居然会如此胆大包天! 冷静了好一会儿,江宁红唇轻启,小心翼翼的开口。 “哥,你别生气,裴珩他,向来都是这个脾气,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计较。” 说着,她主动拉住裴珩的手:“别愣着,赶紧道歉!” 裴珩清了清嗓子,吊儿郎当的说了句。 “抱歉啊,太子殿下,我这人说话一向直接,不懂拐弯抹角。” “您要是气不过,可以打我两下出出气。” 等他说完这话,江宁赶忙出声补救:“哥哥,裴珩这个家伙,被我惯坏了。” “不过,你放心,等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训他!” 江楚逸冷哼一声,神色倨傲道:“妹妹不必如此,孤还不至于跟一个卑贱的面首置气。” 说到面首二字时,他刻意加重字音,以示不屑。 怕这俩祖宗再吵起来,江宁连忙转移话题。 “哥哥,我刚才听宫女说,父皇打算让江昭昭回宫,这事是真的吗?” 江楚逸点点头,眉眼间带着几分厌恶之色:“没错。” “父皇对这江昭昭的母妃到底有几分情意在,就算她的命格特殊,不利皇室,父皇也不会让她一直在民间吃苦。” 江宁舔了舔粉嫩的唇,眼底含笑:“哥哥又不是不知道,父皇这人,向来顾念旧情。” 想到这江昭昭的命格,江楚逸皮笑肉不笑道。 “一个不祥之人,怎配进宫?我若是父皇,定会早早除掉这个祸患。” 看着男人那冷漠的神色,江宁撇了撇嘴,在心里嘟囔。 呵呵,现在你就嘴硬吧。 女主的万人迷光环,可是强大的很。 等你见了女主,定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只想着日日讨好她…… 注意到江宁那怜悯的目光,江楚逸很是疑惑。 这个蠢货,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 应付完江楚逸后,精疲力尽的江宁只想着赶紧回公主府睡觉。 看着少女那困倦的样子,裴珩主动道:“用不用我抱着你?” 江宁摇摇头,甩开他的手。 “不用,本公主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你抱!” 说完这话,少女双手环胸,仰着头看着裴珩:“你刚刚那么冲动做什么?” “若不是有我在,他肯定会弄死你的。” 听着她那担忧的语气,裴珩愉悦的扬了扬唇:“你是在担心我?” 江宁甩了甩袖子,轻咬漂亮的唇珠。 “你想多了!” 说到这儿,她脸色涨红。 “本公主知道你不简单,但是,江楚逸他,可是太子!” “惹怒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珩垂下眼睫,紧紧盯着少女那张精致的面容:“我刚刚若是不那么做,你根本就无法拒绝他。” “难道,你真的想和他一起去接待使臣?” 江宁眉心微皱,紧紧绞着细白的手指。 “当然不想。” 裴珩轻笑一声:“我说过,我会帮你。” “只要能达到目的,惹怒他又如何?” 看着男人肆意无畏的样子,江宁紧紧捏着袖子,小声说了句:“裴珩,谢谢你。” 虽然这疯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在这异世得到的唯一温暖。 却是他给的。 见少女一脸认真,裴珩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真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也会说谢谢。” 听着男人那调侃的话语,江宁娇哼一声,圆润的杏眼微微放大:“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 裴珩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 “长公主,我突然发现,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江宁不由得一阵胆寒。 她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想要说什么。 却被男人锐利又充满探究的目光吓到…… 裴珩他,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想到这里,江宁手指微颤,神情不自然的别过头:“人都是会变的。” “说到不一样,本公主倒觉得你的变化更大。” 第15章 :见色起意? 看着少女那白皙脆弱的脖颈,裴珩低笑一声,嗓音沙哑道:“是吗?” “长公主不妨说说,我到底哪里变了?” 江宁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之前的你,从不愿主动和本公主亲近。” “如今,你倒是日日和颜悦色。” 听着少女那埋怨的语气,裴珩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道:“若是从前的长公主也像现在这般可爱,我自是舍不得冷脸相待。” 对上男人那幽深暗沉的眸子,江宁只觉得浑身发冷。 沉默了良久,她猛的推开男人。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从前的本公主和现在的本公主不都一样吗?!” 说罢,她双手环胸,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裴珩,你是不是突然对本公主见色起意了?”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裴珩额角跳了跳。 “见色起意?长公主,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虽然这蠢货长得确实不错,但他也不会没眼光到对她心动…… 一个打发时间的宠物罢了。 他高兴了,便给她几分笑脸。 他不高兴了,也可以直接将人杀了。 一切的一切,全部来源于他的心情而已。 听出了男人的嘲讽之意,江宁跺了跺脚,有些生气:“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主好歹也是个美人!” “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这样的瞎子,会看不上本公主。” 看着少女那一张一合的娇唇,裴珩半眯着眼,喉结微动。 啧,生气时的江宁,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见男人迟迟不说话,江宁长睫微颤,仰起雪白昳丽的脸庞:“裴珩,本公主告诉你,就算你以后跪着求本公主,本公主都不会再喜欢你一下!” 裴珩轻嗤一声,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这个女人哪来的自信,竟会说出这种话。 瞧着男人那不屑的神情,放完狠话的江宁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 天哪。 她刚刚在说什么屁话? 按照书中的设定,裴珩他,一生只会对女主一人动心。 在他眼里,别的女人,根本就算不上人。 自己刚刚真是脑抽了,才会口出狂言! 注意到少女那逐渐暗淡的目光,裴珩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若是真有那一天,还望长公主不要对我太狠心。” 听到这话,江宁有些懵。 裴珩他,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常理,他应该嘲笑她异想天开才对…… 看着少女那呆呆愣愣的样子,裴珩指尖微抬,重重敲了下她的额头:“走了,傻瓜。” 说完这话,男人转过身,慢悠悠的往前走。 望着男人那挺拔高大的身影,江宁蹙了蹙眉,赶紧追了过去。 “裴珩,你又欺负本公主!” 此时,漫天的雪花随风飘零。 裴珩和江宁一前一后,缓缓穿过朱红色的宫巷。 —— 从宫中回来后,江宁生了一场大病。 这场病来的正是时候。 哪怕江楚逸在想把江宁推出去,也得顾惜着她的身体…… 在这期间,裴珩故意让人放出江宁命不久矣的消息。 潘邦的使臣嫌弃江宁晦气,死活不肯选江宁和亲。 这下,原本计划让江宁和亲的江楚逸,只得急匆匆换了人选。 而这个被选中的人。 正是那日对江宁出言不逊的江雪…… 元宵节这日。 公主府内异常安静。 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的傅时,在路过江宁的小院时,不由得顿下脚步。 看着男人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旁的侍卫好奇的询问。 “主子,您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傅时神色不自然的开口询问。 “长公主她,还未痊愈吗?” 侍卫摇摇头:“没有,听小厨房的人说,最近这段时间,长公主都没断过汤药。” 听到这话,傅时拧了拧眉心。 “太医院那帮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长公主都病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好?” 见他这般,侍卫硬着头皮开口:“肺痨这种病,是很难治好的,别说是宫中的御医了,就算是华佗再世,也很难让长公主这么快痊愈。” 说完这话,他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主子,您……您怎么突然这么关心长公主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傅时紧握拳头,轻咳一声。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可能会关心她?” 说完这话,男人甩了甩袖子,快步离开。 此刻,他那不算稳健的脚步,似乎出卖了他内心的慌张…… 得知傅时回来的消息,慕驰急忙赶到他的院子。 “傅时,你可算回来了!” 看着过来的人,傅时慢条斯理的坐下:“怎么了?” 慕驰上前两步,拿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我给你说,江宁根本就没有得什么重病,她只是感染了风寒!” 傅时低下头,修长的指尖握紧茶杯:“怎么可能?宫内的御医不是说,她得了肺痨吗?” 慕驰扯了扯嘴角,一脸不爽。 “咱们都被江宁给耍了,她为了不去和亲,才特意设下这一局。” “那宫内的御医,恐怕都被她给收买了!” 傅时觉得有些蹊跷:“江宁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的底细,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冷静下来后,慕驰眯了眯眼:“你说的也是,像江宁这样的蠢货,哪有能力做这些。” 傅时抿了口茶水,神色凝重。 “最近这段日子,裴珩和长公主走得很近。” 说罢,他放下茶杯:“难道,这一切,都是裴珩一手策划的?” 慕驰瞪大双眼,有些不理解。 “你想多了吧,裴珩他,怎么会帮长公主做这些?” 傅时冷呵一声:“是不是他做的,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 入夜。 从小厨房内出来的春枝偷偷拿着食盒,进了江宁的卧房。 此时,对外扬言病重的江宁,正兴冲冲地看着当下最时兴的话本。 看着少女那红润健康的脸蛋儿,春枝长叹一口气:“公主,你要的油焖大虾,栗子糕,荷叶鸡,和蟹黄面,奴婢都带来了。” 闻到那诱人的香气,江宁赶忙将话本扔在一旁。 “好春枝,本公主真是没白疼你!” 瞧着眼前那胃口极好的人,春枝无奈道:“公主,您最近还是少吃点吧。” “若是小厨房的人察觉到什么,那您生病这事儿,不就露馅了吗。” 第16章 :救我 江宁舔了舔唇,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块栗子糕:“好好好,本公主知道了。” “从明日起,本公主再也不吃夜宵了!” 春枝怕她噎着,赶忙给她倒了杯水:“再过两日,三公主便要正式启程去和亲了。” “等她走后,公主就自由了。” 江宁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一阵开门声。 还未等春枝前去查看。 身着黑衣的裴珩便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快,救我!” 看着浑身是伤的男人,江宁一脸震惊。 “裴珩,你怎么了?!” 裴珩紧紧捂着胸口上的伤,艰难开口:“我今日去办事的时候,被太子的人追杀了。” “待会儿,他可能会亲自带兵过来追查,你帮我打个掩护。” 说完这话,男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江宁整个人慌的不行。 瞧着那一地的鲜血,春枝急得跺脚:“长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宁长舒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片刻后,她赶紧开口:“赶紧把他扶到本公主榻上,快!” 春枝连连点头,跟着江宁一起把人扶了起来。 还未等她们把裴珩藏好,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妹妹,你睡了没?” 听到江楚逸的声音,江宁低声嘱咐春枝:“你去外面应付他,千万别让他进来!” “若是实在拦不住,也别自乱阵脚。” 春枝嗯了一声,随后推门而出。 等春枝离开后,江宁赶忙弯下腰,处理地上的血迹。 …… 此时的小院外,站满了侍卫。 看着带头的江楚逸,春枝战战兢兢的开口:“太……太子殿下,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 江楚逸手持刀剑,脸色不善道。 “孤在今日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刺客,这个刺客,刚刚在孤的眼皮子底下钻进了公主府。” 春枝强颜欢笑:“太子殿下,您可真会开玩笑,这刺客,怎么会来长公主府呢。” 江楚逸懒得和她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口。 “除了长公主的寝殿,这府邸内的所有房间,孤都让人搜过了。” “为了长公主的安全,孤要进长公主的房间,亲自查看一番!” 春枝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战战兢兢的出声:“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啊。” “您一个外男,怎么能进长公主的寝殿,更何况,长公主现在还病着呢,您这一搜,岂不是扰了长公主休息。” 江楚逸冷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走上前:“说起来,孤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不合格。” “妹妹都病这么久了,孤也没来看望过一次。” 说着,男人款步跨上台阶:“今日,孤便要好好关心一下妹妹,以表慰藉。” 眼看拦不住,春枝只能高声提醒里面的人。 “长公主,太子说进去瞧瞧您!” 知晓春枝已经尽力了,江宁扯着嗓子回应:“咳咳,让哥哥进来吧。” 听着少女柔弱的声音,江楚逸不由的愣了一下。 “都这么久了,长公主还没好吗?” 他知道江宁是为了逃避和亲,才故意让自己生病的。 所以,他这次,倒也是念着两人的血缘关系,对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上男人那质问的眼神,春枝慌忙低下头:“没,没有。” 江楚逸抿了抿唇,脸色一沉。 慕驰不是说这丫头只得了风寒吗? 一个小小的风寒,怎么能这么严重! 沉思了好一会儿后,他缓缓推开寝殿的门,快步走进去。 看到过来的人,江宁捂着脸,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哥哥,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说完这话,她动作缓慢的坐起身。 此时的江宁,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寝衣。 她那雪白漂亮的脸上,还挂着几分懵懂的惺忪睡意。 瞧见江宁这副样子,江楚逸的眸光深沉了几分:“起来做什么?也不怕冻着。” 江宁抬手挽了挽落下的碎发,脖颈的肌肤泛着莹润如玉的白色。 “咳咳咳,哥哥都过来看望我了,我自然不能躺着。” 听着少女那娇娇软软的声音,江楚逸神情温和道:“身子还没好?” 江宁娇哼一声,漂亮的红唇微张。 “这肺痨哪有那么容易看好。” 江楚逸抬脚上前,主动靠近她坐下:“别装了,孤知道你没得肺痨。” “孤不是傻子,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对上男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江宁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太子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病,可是宫里的太医亲自诊治的……” 江楚逸低笑一声,轻轻将手附在少女漂亮的小脸上:“宁宁,你以为,你做的事,能瞒过我吗?” “你不想和亲,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继续给你长公主的尊荣,让你无忧无虑的活着。”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乖。” 听着男人的话语,江宁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江楚逸这人,貌似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看着少女那副被吓坏的可怜模样,江楚逸抬起胳膊,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藏人之前,记得先散一散屋里的血腥味。” “不然,我就算想装傻,也很难装出来。” 意识到自己藏人的行为暴露了,江宁满脸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人:“哥哥,你……” 江楚逸挑了挑眉,打断她的话。 “宁宁,我若是你,就不会参与今日这事。” 留下这话,男人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江楚逸离去的背影,江宁捂着胸口,瘫倒在地。 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这书不是一本乙女恋爱小说吗? 为何这书中的人物,像是脱离了故事一样! —— 望见出来的江楚逸,不知何时过来的慕驰赶忙迎上前。 “太子殿下,人抓到了吗?” 江楚逸冷冷回应:“孤的妹妹有意护着他,孤自然不能把人抓了去。” 听到这话,慕驰一脸震惊。 这太子,什么时候成好哥哥了? “他坏了您的事,您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江楚逸揉了揉太阳穴,一字一顿道:“孤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是现在,孤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第17章 :长公主是在关心我吗? 等江楚逸带着人走后,江宁赶忙把床榻上的被褥掀开。 看着奄奄一息的裴珩,江宁着急的将春枝唤过来。 “快,快去拿包扎的东西!” 春枝后退两步,赶紧转过身:“奴婢马上去!” 瞧着裴珩那不断流血的伤口,江宁紧紧咬着唇,费力将他的上衫扒开。 此时,裴珩肩膀上的血,已经开始缓缓发黑。 注意到男人那发白的脸色,江宁蹙了蹙眉。 完了,这疯子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春枝拿着药快速跑来:“公主,金疮药,纱布,还有止血粉,奴婢都拿来了!” 在这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从未给人包扎过的江宁硬着头皮,凑上前给裴珩上药。 忙活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后,江宁终于止住了男人身上的血。 看着脸色好转的裴珩,江宁暗自松了口气:“春枝,待会你偷偷出去,在民间找个大夫过来。” “裴珩应该是中毒了,普通的止血药,只能暂缓他现在的情况,要想救他的命,只能找大夫来。” 听到这话,春枝连忙点头:“奴婢这就让人准备马车。” …… 折腾了一晚上后,裴珩身上的毒总算是解了。 一夜未眠的江宁,单手支着下巴,趴在床边,小声吐槽躺在床上的人:“臭裴珩,若不是你在和亲这事上帮了我,我才不会救你这个疯子!” “从今日起,咱们两个便互不相欠了。” 说完这话,她垂下眼睫,仔细观察着男人的容颜。 不得不说,这裴珩,倒是生了一副好看的面容。 他的睫毛很长,唇很薄,看得仔细一些,还能发现他眼角的那颗泪痣……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江宁抬起手,轻轻摸了下男人的唇。 “都说薄唇的男人很薄情,裴珩,像你这么坏的反派,就应该……” 还没等江宁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就应该什么?” “长公主接着说。” 看着意识清醒的男人,江宁吓得浑身一颤。 “你……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裴珩坐起身,慢条斯理的开口:“在你说薄唇的男人很薄情时,我就已经醒了。” 江宁扯了扯嘴角,讪讪一笑。 “本公主刚刚说的话都是玩笑话,你别当真啊。” 察觉到少女眼里的害怕,裴珩眼神微眯,松开她的胳膊:“昨日,是你救了我?” 江宁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看着他。 “没错,昨日若不是本公主出手相救,你现在,早就应该躺在棺材里了!” 注意到身上的纱布,裴珩有些意外:“这是你给我包扎的?” 江宁冷呵一声,漂亮的小脸高高扬起。 “那当然,除了本公主,还会有谁帮你包扎?” 裴珩轻笑一声:“也是,除了长公主,恐怕也没有人能把伤口包的这么难看。” 听到这调侃的话语,江宁长睫微颤,气得浑身发抖。 “裴珩,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 说着,她狠狠推搡了一下男人:“昨日,本公主就不该救你这个王八蛋!” 不知怎的,裴珩突然觉得,生起气来的江宁似乎格外好看。 她那浓稠艳丽的眉眼,仿佛一幅漂亮至极的水墨画,勾的人心痒痒的。 察觉到男人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江宁支支吾吾的开口:“裴珩,你干嘛这样看着本公主?” “你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少女说的这番话,对裴珩毫无威胁力。 他挑了挑眉梢,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刚刚,我是在同你开玩笑呢。” “你包扎的这个……” 说到此处,男人顿了一下:“你包扎的这个小鸟,很可爱。” 听到小鸟这两个字,江宁握紧拳头:“什么小鸟,这分明是蝴蝶结!” 瞧着少女那羞恼的样子,裴珩的额角忍不住跳了跳。 “这不是小鸟?!” 江宁倒吸一口凉气,皮笑肉不笑道:“昨日那毒是不是把你的脑子给毒坏了?”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一团,裴珩轻啧一声。 算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和女子计较呢?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注意到男人那无可奈何的表情,江宁雪腮轻鼓,气呼呼的问起正事:“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受伤,还伤的那么重!” 听着少女那喋喋不休的话语,裴珩掀起眼皮,嗓音微沉。 “长公主是在关心我吗?” 江宁诧异的瞪大双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公主怎么会关心你?” 裴珩弯了弯唇角,认真观察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那你为何会问的那么仔细?” 江宁有些无语:“本公主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见少女真的没有关心他的意思,裴珩的内心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他那张清俊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昨日,我劫走了太子手上的一个人质,这个人质,是太子威胁摄政王的筹码。” 江宁缓缓抬眸,饱满而嫣红的唇瓣轻阖:“这事儿,是摄政王让你做的?” 裴珩冷笑一声,站起身。 “自然不是。” 他只是表面帮摄政王做事罢了,又不是真的效忠于他。 劫持那个人质,只是他除掉摄政王的其中一步计划。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江宁满脸疑惑:“那你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那么做?那个人质现在在哪儿?” 裴珩眉头一压,抬手捏起少女滑嫩的下巴。 “长公主有没有听过,好奇害死猫这句话?” 对上男人那幽暗深沉的眸子,江宁识趣的开口:“本公主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凶?” 看着少女那一张一合的小嘴,裴珩喉结微动,用舌尖抵了抵上颚。 “我对你,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话落,他用粗粝的大手轻轻摩挲了下少女发红的眼尾:“和我说说,昨日,你是怎么将太子打发走的。” 想到昨晚的事,江宁就觉得一阵后怕。 “说来也奇怪,昨日,他明明知道本公主将你藏了起来,可是,他却并没有让人把你抓走。” 裴珩眉眼微垂,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怎么可能?” 江楚逸这个狗东西,平日里可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放了他的血。 昨日那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第18章 :心烦意乱 江宁垂下眸子,好看的眉微微蹙起:“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 说到这儿,她又补充了句。 “对了,昨日,他在离开前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裴珩低头睨着她,神色冷淡的问了声:“什么话?” 江宁抬起胳膊,费力掰开他的手。 “他说,他要是我,就不会参与昨日的事。” 看着少女那认真思考的可爱模样,裴珩抿了下唇,漫不经心道:“看来,太子他,早已知晓了我的计划。” 听着男人那毫无波澜的语气,江宁有些着急。 “他都识破你的计划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冷静?” 裴珩无奈道:“傻瓜,你的那个好哥哥,巴不得我对摄政王生出二心。” “若是我和摄政王鱼死网破,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一层关系,江宁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昨日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 瞧着江宁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裴珩俯下身,凑近她,强迫她和自己对视:“长公主,昨晚,你为何会救我?” 看着突然向自己靠近的人,江宁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本公主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你帮本公主摆脱了和亲这个苦差事,本公主自然会报答你。” 裴珩勾了勾唇,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真没想到,长公主还是个讲义气的人。” 江宁拍了拍饱满的胸脯,下巴像小雀儿一样,高高扬起。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遇到像本公主这么心地善良的人,你就偷着乐吧!” 注意到少女那散乱的衣衫,裴珩喉结微动,眸光晦暗了几分。 她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下,明晃晃的露出了两道诱人的弧度…… 此时的两人离得极近。 少女那皮肉下的香味,如同新鲜的浆果一般,甜腻,让人上瘾…… 见裴珩迟迟不吭声,一脸困倦的江宁像小猫似的,打了个哈欠:“本公主困了,你赶紧滚出去!” 说着,她抬起手,急匆匆的将男人推到门外。 “昨日,本公主可是照顾了你一夜,你要是有良心,就别再打扰本公主休息!” 瞧着少女眼下的乌青,裴珩的内心诡异的升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 元宵过后,三公主江雪带着一群人和嫁妆,浩浩荡荡的离开皇城。 听着春枝的描述,刚喝完燕窝的江宁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若不是自己,江雪她,恐怕也不必遭此一劫。 看出了少女眼底的愧意,春枝笑着安慰她:“长公主不必为她难过,和亲这事儿,是皇室内所有公主的使命。” “就算今年去的不是三公主,下一年也会是她,说到底,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今的帝王昏庸无能,不愿应战,为了短暂的和平,他们王朝,只能源源不断的往外送去和亲公主。 归根结底。 造成这场悲剧的,是懦弱的王朝,是没担当的帝王,而不是江宁…… 纵使明白这些道理,可江宁还是很难过。 即使她讨厌江雪,可是,同为女子的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沉默了许久许久,江宁抬起头,看着外面的暖阳:“晚上,本公主想出去走走。” 春枝点点头,给她披上斗篷。 “好,一会,奴婢让人准备好马车。” —— 上京的夜晚很热闹,街道上,有表演钻火圈的小男孩,还有玩杂耍的大爷大娘。 听着周围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江宁莫名觉得有些恍惚。 纵使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她,却依旧觉得自己身如浮萍,没有任何归属感。 看着江宁那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一旁的春枝将买来的花灯塞到她手里:“公主,你想不想去江边放花灯许愿?” 江宁疑惑的抬起眸子。 “放花灯许愿?” 春枝笑了笑:“据说这样许愿,很容易灵验,待会儿,公主要不要去试试?” 瞧着手里那造型精致的花灯,以及春枝那期许的目光,江宁勾了勾唇,应声道:“好啊。” 另一边。 刚从太子府回来的傅时正好也在城内闲逛。 望着繁华喧闹的街道,他语气淡淡的询问身旁的下属:“最近这段时间,裴珩都在做什么?” 石头朝他拱了拱手,如实回报。 “前几日,裴珩他,擅自劫走了太子用来威胁摄政王的人质。” “不过,太子倒是没和裴珩计较。” 听到这话,傅时冷呵一声:“太子不是不和裴珩计较,他只是想看着这疯子和摄政王内斗。”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裴珩投靠摄政王,不过是假象而已。 像他那样野心勃勃的人,怎肯轻易屈居人下。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裴珩他,为何会突然护着长公主? 正当他疑惑时,一道纤细靓丽的身影,突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掠过。 瞧见少女那熟悉的眉眼,傅时猛然定下脚步。 江宁她,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江宁,正巧也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傅时。 两人就这样隔着人流,对视了好一会。 看着少女那容色姣好的脸蛋,傅时不由得晃了下神。 今日的江宁,似乎格外漂亮。 身穿缕金绣海棠花长裙的她,像是娇艳的芙蓉一般,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注意到少女那惊讶的目光,站在一旁的春枝低声询问:“公主,你怎么了?” 江宁摇摇头,并没有把这场偶遇放在心上。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饿了。” 春枝抬起手,指着远处的酒楼:“等咱们放完花灯后,就去春香楼吃饭吧,听人说,这里的饭菜很好吃的。” 江宁垂下眼睫,浓稠艳丽的眉眼仿佛泛着春色一般。 “好呀。”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傅时迟迟没有回神。 见男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旁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出声。 “主子,咱们要跟过去吗?” 沉思片刻,傅时抬脚往前走:“你在这待着别动,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这话,男人加快脚步,紧跟着江宁。 看着自家主子那反常的行为,一脸匪夷所思的石头挠了挠头。 他家主子,怎么突然对长公主这般上心了? 第19章 :好久不见 江边的拱桥上,站着不少男男女女。 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飘动着形态各异的漂亮花灯。 看着蹲在江边虔诚祈祷的男女,写完愿望的江宁将纸条塞进花灯内。 怕少女被这窜动的人群挤到,春枝拉着她,把她带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望着远处那大片的花灯,江宁不由得在内心感慨。 真漂亮啊。 瞧着花灯内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春枝在一旁小声催促:“公主,赶紧把花灯放在江里吧,待会,这些花灯都会随着江水,一同飘到中央。” 听到这话,江宁拎起裙摆,蹲下身,慢慢将花灯放入水中。 注视着那缓缓飘远的花灯。 江宁闭上眼,在内心许愿。 “若是可以,请上天再给我一次穿越时空的机会,我江宁,真的真的很想回家。” 此时,站在暗处的傅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少女。 注视着她那虔诚又安静的样子,傅时忍不住在内心遐想。 江宁她,会许什么愿呢? 她的愿望里。 会不会也有他…… 等江宁站起身后,春枝好奇的询问:“公主,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啊?” 江宁将手指抵在唇瓣中间,神秘一笑。 “说出来的愿望,可就不灵了,本公主才不要告诉你。” 说着,她撒娇似的挽住春枝的胳膊:“本公主好饿,咱们快去吃饭吧。” 春枝十分小心地搀扶着身旁的少女。 “好好好,您动作慢点,小心绊住脚。” 春香楼内,很是热闹。 来这里做客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和有名的富商。 知道江宁不喜欢热闹,春枝让掌柜给她们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就在二人准备上楼时。 一道尖利的嗓音在江宁身后响起。 “长公主,好久不见。” 江宁转过身,循着声音望去。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直直闯入她的视线。 看清女子的面容,春枝在江宁耳边小声提醒:“公主,这个女人很难缠的,你别和他多说。” 江宁蹙了蹙好看的眉,漂亮的眼睛微垂。 “她是谁?” 瞧着少女那茫然的表情,春枝有些疑惑:“公主,你不记得她了吗?” “她就是当初和你一起抢傅侍郎的那个,将门之女,周司瑶。” 听到这个名字,江宁恍然大悟。 原来,这女子便是和她同为恶毒女配的周司瑶啊…… 想到周司瑶最后的悲惨命运,江宁看向她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 看着江宁那莫名其妙的表情,周司瑶气愤的甩了甩鞭子:“你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说完这话,她扬起下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咦,这个蠢女人,怎么比之前更好看了些? 她的皮肤好白,腰好细,眼睛好大…… 呜呜呜,老天爷。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如此美丽的脸,怎么会是江宁这厮的? 看着周司瑶那呆愣的样子,江宁低声开口:“你叫本公主有何事?” 听着少女那娇软甜腻的语调,周司瑶忍不住在内心尖叫。 她的声音,为何会变得这么好听?! 这……这压根不符合常理。 瞧着周司瑶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江宁弯了弯眉:“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本公主就先上去吃饭了。” 对上少女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周司瑶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真的好美,好香。 原来的江宁,是这样的吗? 见周司瑶迟迟不吭声,江宁扯了扯嘴角,直接转身往楼上走。 等周司瑶反应过来后。 江宁已经上了楼。 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周司瑶直呼丢人。 自己怎么能没出息的被一个女人迷住呢?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之前最讨厌的江宁! —— 此刻的江宁,正和春枝一起坐在包厢内点菜。 春香楼里的人动作很快。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二便把十道菜全部上齐了。 看着桌上那丰盛的菜肴,江宁拿起筷子:“春枝,周司瑶她,是不是很讨厌本公主?” 要不然,她刚刚也不会一直不理会她。 给江宁布好菜后,春枝一字一顿道。 “长公主怎么突然这么问?” 江宁吃了口虾仁,长叹一口气:“唉,就算你不说,本公主也知道答案。” 说到这儿,她语气幽幽的出声。 “现在,若是本公主把傅时让给她,还来不来得及?” 春枝被少女的话狠狠惊了下。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支支吾吾的回应。 “应该是来不及了吧,周小姐她……” 还未等春枝把话说完,厢房的门便被人直接踹开:“江宁,我有事找你!” 看着气势汹汹过来的人,江宁放下筷子。 “周司瑶,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周司瑶冷哼一声,扔下手中的长鞭,对着春枝吩咐:“赶紧给本小姐拿双筷子,本小姐也要在这吃饭!” 春枝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宁。 见这周司瑶并没有什么恶意,江宁无奈的对春枝摆了摆手。 “让小二给她拿一双碗筷。” 得了江宁的命令,春枝连忙照顾小二,拿了一双新的碗筷。 瞧着那一桌子的美食,周司瑶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我说长公主,你可真会享受啊。” “吃这么多东西,你也不怕撑死。” 江宁冷呵一声:“若是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那你就出去。” 周司瑶傲娇的扬起脑袋,毫不客气的给自己舀了一勺汤。 “我才不出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看着少女那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江宁单手托腮,出声问她:“你找本公主到底有何事?” 周司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开口。 “傅时他,现在还好吗?” 江宁低笑一声,在内心默默吐槽。 何止是好,简直是好的很。 如今的傅时,已经彻底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见少女不吭声,周司瑶瞪大双眸:“江宁,你该不会……把人给弄死了吧?” 瞧着周司瑶那害怕的样子,江宁抬起眸子,笑意盈盈道:“本公主若是把人让给你,你还要吗?” 听到这话,周司瑶一脸不屑。 “一个被你用过的二手货色,我才不稀罕,你若是厌了,也别扔给我啊。” 第20章 :忌日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江宁一脸震惊:“你不是很喜欢傅时吗?” 周司瑶放下筷子,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是喜欢他,可是,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个男人。” 说着,她又试探性的问江宁:“喂,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听人说,你家傅时,好像参加了科举考试。” 听到这话,江宁并不意外。 “傅时这人,本非池中之物,若是他参加科考,定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看着少女那冷静的样子,周司瑶扯了扯嘴角:“你倒是看得开,倘若傅时真考上状元,你打算如何?” 江宁弯了弯眉眼,红唇轻启。 “参加科考的学生,每年都有几十万个,如果傅时真能考上状元,就代表他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朝廷现在,可是最缺人才了,他若真有那个本事,本公主自会给他自由,放他离开。” 少女的话语,让周司瑶十分惊诧:“真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格局。” “我若是你,定要折断傅时的羽翼,将他牢牢掌控在手心。” …… 离开春香楼后,江宁拉着春枝去买了几本有关科考的书。 看着那几本晦涩难懂的书,春枝疑惑的开口:“公主买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公主是想把这些书送给傅侍郎?” 江宁点点头:“这书,就当是补偿给他的新年礼物了。” 希望男主能早日高中状元,和她这个恶毒女配彻底拜拜…… 深夜。 傅时收到了江宁托人送来的书。 那几本书里,还夹着一张薄薄的纸条。 纸条上,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加油! 嗅着纸条上那甜香的气息,傅时的内心突然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瞧着傅时那出神的样子,站在一旁的慕驰开口道:“真是稀奇,她怎么会突然给你送书?” 说着,他抬起手准备拿书翻看。 傅时冷着脸,一把拍开他。 “乱翻别人东西,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慕驰只觉得莫名其妙:“谁稀罕?” “江宁给的东西,我才不愿意看。” 傅时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收了起来:“这几本书,大部分都跟科考有关。” “江宁她,应该是知道了我要参加科考的事。” 慕驰挠了挠头,漫不经心道:“你不是隐瞒的很好吗,她怎么会知道?” 傅时垂下眸子。 “这种事,再瞒也瞒不了多久。” 慕驰抿了口茶水,吊儿郎当道:“江宁她,倒真让人有些猜不透了。” “按理说,她不是应该阻止你科考吗?” 傅时揉了揉太阳穴,莫名头痛:“我也奇怪,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送书给我?” “难不成,她是有别的阴谋?” 慕驰轻嗤一声:“得了吧,这个蠢货,哪有那个脑子。” “依我看,她应该是想换种策略,讨你欢心,说白了,她就是太喜欢你了。” 听到这话,傅时的耳尖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江宁对他的喜欢,他不是不知道。 可惜,他对江宁,并没有那种感情…… 不过,看在江宁对他如此痴情的份上,他以后,倒是可以留她一条命。 —— 隔日清晨。 还未睡醒的江宁被春枝直接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看着不停打哈欠的少女,春枝一脸无奈:“长公主,你是不是忘了今个是什么日子?” 江宁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有气无力的开口。 “什么日子?” 春枝低下头,一边给她挽发,一边开口:“今日,可是皇后的忌日。” “按照往年的规矩,公主应在辰时之前,前去皇陵祭拜。” 听到这话,刚才还一脸睡意的江宁瞬间清醒:“现在是什么时辰?” 春枝放下梳子,用一根素簪给少女挽了个简单的发型。 “卯时。” 眼见着快到时间了,江宁站起身,动作迅速的换了身衣服:“马车备好了吗?” 春枝点点头。 “奴婢早就让人备好了。” …… 等江宁赶到皇陵时,天空突然没由来的下起一阵阴雨。 春枝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江宁身侧:“公主,这边路滑,您小心些。” 穿过一处奢华的建筑后,江宁总算是见到了皇后的墓碑。 看着上面的婉清二字,江宁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悲凉的情绪。 这座坟里躺着的人。 便是长公主的母亲吗? 察觉到江宁那低沉的情绪,春枝语气哽咽道:“若是皇后娘娘还在世,公主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听着春枝那惋惜的话语,江宁款步上前,抬手摸了摸墓碑。 回忆着原主祭祀时的样子,她双腿一屈,缓缓跪下:“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知道您最喜欢枣泥酥了,所以,儿臣这次来,特地带了很多枣泥酥。” 说着,少女将揣在怀里的枣泥酥摆在墓碑前:“您瞧,这枣泥酥,可是厨娘今早刚做出来的。” 此时,姗姗来迟的江楚逸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看着少女那眼角含泪的脆弱模样,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从前。 小时候的江宁,也像现在这般爱哭。 那个时候的她,总是会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还奶声奶气的叫他哥哥。 十年时间一晃。 两人的关系,再也不似从前了…… 注意到那抹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春枝擦了擦眼泪,赶忙行礼。 “太子殿下。” 听到这个称呼,江宁惊讶的转过头:“哥哥,您怎么也来了?” 江楚逸拿了三支香,走上前。 “今日可是母妃的忌日,我就算再忙,也要前来祭拜一番。”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孤。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江宁在他身上看到了难得的人情味。 祭拜过后,兄妹二人一同站在屋檐下,怀念曾经的时光。 看着褪去稚气的江宁,江楚逸莫名觉得有些感慨:“前几年,你才刚到我腰间而已。” “这才过了多久,你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江宁撇了撇嘴,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人都是会长大的,哥哥不也一样吗?” “之前的你,除了玩泥巴,什么也不会,这才过去几年,你便已经在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了。” 说到这儿,她扬起漂亮的小脸儿:“若是母后能知晓你现在的成就,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第21章 :你有没有恨过我? 瞧着少女那漂亮的眉眼,江楚逸揉了揉额角,不禁觉得有些恍惚。 他和江宁,到底是何时开始生分的? 是从他开始争权夺位时,还是,他打算为了利益,牺牲江宁时? 沉默了许久,江楚逸问出了一个让他困惑许久的问题。 “妹妹,你有没有恨过我?” 听到这话,江宁有些疑惑:“哥哥为何会这么问?” 江楚逸欲言又止道:“和亲这事……” 看着男人那带着愧疚的神色,江宁出声打断他的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更何况,你最后,不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了。” 说到这儿,她笑意盈盈道:“天色不早了,妹妹就先回去了。” 留下这话,她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江楚逸蹙了蹙眉。 他总觉得,他这个妹妹,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 她如今的样子,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 坐上马车后,江宁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和江楚逸谈话,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他要是再多问几句,她肯定得露馅儿。 好在她足够聪明,知道及时离开。 不然,就她这脑子,早晚得让江楚逸起疑心。 看着少女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坐在一旁的春枝忍不住出声询问:“公主怎么不和太子多聊一会儿?” 江宁扯了扯嘴角。 “有什么好聊的?” 一个心机颇深,又想推自己妹妹进火坑的人,不配让她多费口舌。 听着少女那带有怨气的语调,春枝苦口婆心道:“公主,你和太子毕竟是亲兄妹。” “这世上,能相互依靠的,只有你们两人而已,你就算怨恨太子,也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你以后的生活,还是要倚仗太子的。” 知道春枝是为了她好,江宁捂着耳朵,敷衍的开口:“行行行,本公主知道了!” 下午,雨势稍微小了一些。 回到公主府的江宁,和春枝一起坐在庭院中赏雨。 此时,从军营回来的慕驰正好瞧见这一幕。 江宁今日所穿的素衣,衬的她眉眼艳丽,美貌更胜。 她那雪白漂亮的小脸,嫩的仿佛刚剥好壳的鸡蛋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捏。 兴许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江宁,慕驰愣了许久。 等他回过神来后,他那玄青色的衣角,已经浸满了雨水。 注意到站在远处出神的人,春枝惊讶的开口:“慕……慕侍郎?” 听到这个称谓,江宁舔了舔饱满的唇瓣,抬起头。 刹那间。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撞在一块儿。 看着少女那双圆润潋滟的杏眼,慕驰瞳孔放大,心跳怦然加速。 这江宁,何时变得这般好看了? 朝着男人那呆愣的样子,江宁清了清嗓子,学着长公主的样子呵斥:“见了本公主也不知道行礼,你的规矩都学哪儿了?” 听着少女那娇娇软软的嗓音,慕驰没由来的红了脸。 “公主,刚才……刚才是我失了规矩,还请您见谅。” 江宁垂下眼睫,细白的手指微微翘起:“慕驰,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向本公主请安?” 慕驰重重咳嗽了一声,胡乱找了个理由。 “最近这几日,我身体有些不适,不给您请安,也是怕把病气过给您。” 江宁眯了眯眼,饱满而嫣红的唇瓣轻阖:“是吗,本公主怎么瞧着,你精神气色好的很呢。” 少女那质问的语气,让慕驰平白有些心虚。 要换做之前,他定是懒得理会江宁这个蠢货。 可今日,他却忍不住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静默片刻后,慕驰抬起头,缓缓开口。 “我平时经常锻炼,身体比较强壮,所以,才显得气色好些。” 注意到男人腰间的令牌,江宁勾了勾唇:“你怎么会有军营的通行令?” 对上少女那双带着审视的目光,慕驰手忙脚乱的将令牌收起来。 “长公主看错了,这不是军营的令牌,这只是我在路上随手买的小玩意儿。” 看着男人那遮遮掩掩的样子,江宁低笑一声,换了个话题:“你最近,是否遇到过会医术的女子?”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慕驰有些摸不着头脑。 “会医术的女子?长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说着,他的声音有些着急:“你的风寒,可是还没好?要不,我去民间给你找个靠谱的大夫!” 眼见男人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江宁有些无奈。 “本公主的意思是,你近日,有没有在路边救过一个会医术的女子?” 慕驰摇摇头,如实相告:“没有。” 江宁长叹一口气,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书里的时间线,被太子派人追杀的女主,应该已经和慕驰见面了才对…… 难不成,这慕驰,是对她撒谎了? 看着少女那微皱的眉头,慕驰有些好奇。 “长公主是在找什么人吗?” 江宁摆了摆手,语气懒散散道:“没有,本公主就是随口问问。” 见少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慕驰以为她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别的女人。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他语气坚定的开口。 “长公主放心,我既是长公主的面首,就不会和别的女子纠缠。” 慕驰说的这一番话,让江宁有些无语。 这个慕驰,是不是脑子有病? 好端端的,他平白无故说这些干嘛! 看着少女那又气又恼的表情,慕驰再次发誓:“长公主,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别的女人。” “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在长公主面前胡言乱语,还请长公主不要相信。”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江宁赶忙出声:“行了,别说了,本公主相信你。” 说完这话,江宁转过头,拉了拉春枝的袖子。 “本公主有些困了,咱们先走吧。” 春枝点点头,给少女披上外衣,随后搀扶住她:“好,地上路滑,长公主小心些。” 听着春枝那温柔的声音,江宁傲娇的扬起下巴。 “你不用这样,本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了,哪用人扶着!” 春枝顺从着应声:“是是是,都怪奴婢多此一举了。” 望着雨幕中那抹娇小的身影,慕驰的耳尖不由得红了一大片。 他突然觉得,江宁好似不那么讨厌了。 她说话生气的样子,简直可爱的要命! 第22章 :计较 夜晚,淅淅沥沥下了一下午的小雨,终于停了。 看着外面那朦胧的月色,站在窗边的江宁冷的打了个寒颤。 怕少女晚上着凉,一旁的春枝贴心的将炉火升了起来。 “长公主,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 江宁捧着话本,光着脚跑到床榻上:“本公主睡不着,你先去睡吧。” 怕灯火太暗,伤了她的眼睛,春枝又在她旁边点燃了几支蜡烛。 “长公主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唤奴婢。” 说完这话,春枝便关上门离开了。 等春枝走后,江宁将被子里的小本本拿了出来。 这小本本里的内容,记录的大多都是书中发生的故事。 江宁怕自己会忘记书中的内容。 所以,她便把所有的重要事件,全部写了下来。 看着自己所写的事件之一,江宁很是头痛:“慕驰他,到底有没有和女主相遇?” 想到慕驰今日那坚定的样子,江宁有些惆怅。 若是他没有撒谎,那就证明,书中的故事,随着她的到来,发生了蝴蝶效应…… 就在江宁苦恼之际,一道高大的阴影,将江宁完全笼罩在黑暗内。 察觉到周围的异常,江宁猛然抬起头。 “是谁?” 瞧着少女那惊慌失措的可怜模样,不知何时过来的裴珩,抬脚走到床边。 看到眼前的不速之客,江宁扬起漂亮的小脸,气愤的开口。 “裴珩,大半夜的,你站在这吓人干嘛?” 说着,她抬起手,把软枕丢在男人身上:“赶紧的给,本公主滚出去!” “不然,本公主要你好看!” 听着少女那毫无震慑力的话语,裴珩低笑一声,凑近她:“我若是不滚出去,长公主会怎么惩罚我?” 对上男人那双侵略感十足的眼睛,江宁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赤着一双玉白小脚,漂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明显的惊恐。 “裴珩,深更半夜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在明亮的烛火下,少女那娇艳的小脸,更显的活色生香…… 看着眼前这勾人心弦的一幕,裴珩喉结微动,眸色变得更加深沉。 见男人迟迟不说话,江宁害怕的往后挪了挪:“裴珩,你若是再不走,本公主就叫人了!” 裴珩挑了挑眉,撩起衣袍,坐在床榻上。 “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说着,男人抬起胳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我听人说,你昨日,给傅时那家伙送了份礼物。” 江宁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 “什么礼物,不过是几本书罢了。” 裴珩垂下眸子,捏了捏她那细嫩的手腕:“给他送东西,却不给我送,长公主这颗心,可真是偏得很啊。” 听着男人那莫名其妙的话,江宁烦躁的掰开他的手。 “本公主不过是送了他几本书罢了,这你也要计较。” 裴珩冷着脸开口:“你别忘了,我也是你的面首,既然都是面首,那你为何不能一碗水端平?” 江宁蹙了蹙好看的眉,费力挣开他的怀抱。 “从你向本公主摊牌的那刻起,你便不再是这公主府的面首。” 说到这儿,她又接着补充一句:“若是非说我俩有什么关系,那顶多是合作关系。” 看着少女那不耐烦的表情,裴珩扯了扯嘴角:“你以为傅时和我不一样吗?” “他留在这里,不过是想利用你,挖掘更大的利益。” 江宁装作听不到,捂住耳朵:“行了,你别说了,本公主困了,你快出去!” 男人掰开她的手,故意在她耳边呢喃。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前段日子,傅时为了摆脱你这个麻烦,特意让人在你喝的汤药里,下了毒。” “你那段时间经常体虚无力,都是那药起的作用。” 听到这话,江宁刻意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你说什么?傅时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本公主?” 此时的江宁,突然有了新的打算。 若是能借着这次机会,把傅时赶出去。 那她以后,不就少了一个大麻烦吗? 看着江宁那黯然伤神的样子,裴珩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在她眼里,傅时那个狗东西就这么重要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语气恶劣的开口:“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除了傅时,那慕驰,对你也没几分真心。” “为了让你去和亲,这两人在背后,可没少给太子出谋划策。” 没想到他会把这些都告诉自己,江宁惊讶的开口:“等等!” “给太子出谋划策?这两人和太子哥哥有何关系?” 裴珩俯下身,一点一点的靠近身边的少女:“长公主倒是聪明,一下就问到重点了。” 眼见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江宁紧咬唇瓣,缓缓往后仰。 “喂,你离本公主这么近做什么?” 注意到少女那发红的耳垂,裴珩勾了勾唇,眉眼上挑:“你害羞了?” 江宁扯着嗓子,一脸羞恼的看着他。 “裴珩,你是不是有病?” 裴珩眯了眯眼,压低嗓音:“行了,不逗你了,我们说正事。” 江宁摸了摸下巴,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你刚刚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公主的哥哥,怎么会和那两人扯上关系?” 裴珩低下头,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长公主不妨自己猜一猜。” 江宁不耐烦的出声。 “裴珩,你少在这戏耍本公主,你若是想说就快点说,你若是不说,就给本公主滚!” 瞧着少女那气呼呼的模样,裴珩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几日不见,长公主的脾气倒是见长。” 听着男人那欠揍的语气,江宁突然觉得他那张俊脸有些面目可憎。 书中不是说,反派性格高冷,沉默寡言吗? 这裴珩,似乎跟沉默寡言这四个字并不沾边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宁眼底的嫌弃之意,裴珩抬起眼皮,语气幽幽的开口。 “你那个所谓的太子哥哥,早已把傅时和慕驰收入麾下了。” “如今的两人,可是太子最欣赏的幕僚。” 说到这,男人顿了下:“对了,长公主不妨再猜猜,你的太子哥哥,知不知道傅时给你下药这事?” 江宁微微张开小嘴,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住嘴,你别说了,这都是假的,本公主不相信!” 第23章 :要赶我走? 对上少女那双含着泪的眸子,裴珩轻啧一声:“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一查便知。” “如今,傅时和慕驰,都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我若是你,定会想办法将两人赶走。” 说完这话,男人用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珠:“别哭了,若是哭能解决问题,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苦命人了。” 瞧着男人那带有深意的目光,江宁抿了抿唇,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尖。 “裴珩,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公主这些?” 裴珩玩味的勾了勾唇,言简意赅道:“还不是看你可怜。” 听着男人那略带嘲讽的语气,江宁眼睫微颤,长叹一口气。 “裴珩,你出去吧,本公主想一个人静静。” 此时的江宁,看起来格外可怜。 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乖巧的披在削瘦的肩膀上,仔细瞧,她的眼底,还有未消散的泪痕。 看着少女那极为可怜的模样,裴珩斟酌着开口:“长公主也不必太难过,早点看清是好事。” 江宁扬起漂亮的小脸,笑得勉强。 “裴珩,谢谢你告诉本公主这些。” 见她这般伤心,裴珩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着,男人收回手。 “我先回去了。” 江宁点点头,并未出声回应。 等裴珩出去后,江宁面无表情的将眼泪擦干。 不得不说,这演戏还真是个技术活。 幸亏她是泪失禁体质,说哭就能哭。 …… 隔日清晨,江宁故意在屋里面发了好大一通火。 看着少女那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春枝好声好气的哄着:“长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生气伤身,你消消火。” 江宁拍了拍桌子,扯着嗓子开口。 “春枝,你去把傅时和慕驰给本公主叫过来!” 春枝张了张口,疑惑的出声:“长公主要把两人都叫过来吗?” 沉默了好一会,江宁摆了摆手。 “先叫傅时吧。” 这两人,她得一个一个的对付才行。 等她赶走傅时后,在处理慕驰也不晚…… —— 得知了江宁今早大发雷霆的消息后,傅时很是惊诧。 看着前来禀报的石头,他语气悠悠的问道:“长公主她,为何会发脾气?” “难不成,是裴珩那家伙又惹了她?” 石头默不作声的摇摇头:“这……属下也不知。” 就在傅时还想说什么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傅侍郎,你在吗?我们长公主,请你过去一趟。” 听到这阵声音后,傅时放下手中的毛笔,示意石头打开门。 石头戴上面罩,快速起身,将门打开。 瞧见站在门外的春枝,傅时款步往前走:“春枝姑娘,长公主她,找我有何事?” 春枝扯了扯嘴角,礼貌一笑。 “长公主的意思,奴婢也不敢贸然揣测。” 说到这儿,她抬起眸子:“长公主不喜欢等人,傅侍郎还是尽快过去吧。” 傅时点点头,语气淡淡的应声。 “好。” …… 到了江宁的小院后,春枝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傅侍郎,长公主就在里面。” “待会,还请你谨言慎行,不要惹公主生气。” 傅时弯了弯唇,低眉顺眼道:“多谢春枝姑娘提醒。” 看到从外过来的男人,江宁单手托腮,仔细打量着他。 今日的傅时,穿着一身玄青色长袍,看起来格外清冷贵气。 若不是知晓这个男人本来的真面目,她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正直端方君子。 看着江宁那含着怒气的眉眼,傅时走上前,极为体贴的给她倒了杯茶:“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气着长公主了?” 江宁冷哼一声,饱满的红唇微微张开。 “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瞧着少女那张微微泛红的耳垂,傅时面不改色的浅笑一声:“长公主在说我吗?” 没想到他会这般淡定,江宁扬起下巴,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傅时,自打你进府以来,本公主便没亏待过你吧?” 傅时抬起眸子,直勾勾的凝望着少女那张娇美的脸蛋。 “是,长公主对我,很好很好。” 听着男人的违心的话,江宁差点笑出声来:“既然本公主对你这么好,那你为何要背叛本公主?” 面对少女的指责,傅时的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长公主这话,究竟是何寓意?” 江宁揉了揉额头,雪腮微鼓:“你少在这给本公主装傻充愣,你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做的事!” 说着,她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男人靠近。 “前段时间,本公主喝的药中,有一味慢性毒药。” “这个药,是你每日端给本公主的!” 对上少女那双燃着怒气的眸子,傅时故作淡定的开口:“长公主怀疑,是我在你药里下了毒?” 江宁冷呵一声。 “不是怀疑,本公主确定,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傅时眉头一压,声音沉沉道:“长公主有何证据能证明毒是我下的?” 江宁眯了眯眼,缓缓凑近面前的男人。 “下没下毒,你心知肚明。” 说到这儿,她用手指使劲戳了戳他的胸膛:“傅时,之前本公主再一再二的包容你,不过是因为本公主对你有几分感情。” “如今,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实属让人难以容忍!” 看着少女那粉白的指尖,傅时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让人难以言喻的欲望…… 她的身上好香,怎么会有人这么香呢?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江宁气鼓鼓的跺了跺脚:“傅时,看在你跟着本公主这么久的份上,本公主就不治你死罪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会,你自己去后院领罚三十棍,受完刑罚之后,你便滚出公主府!” 听着少女那绝绝的话语,傅时一脸不可置信的出声:“长公主的意思是,要赶我走?” 江宁踮起脚尖,羞辱似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对啊,你应该庆幸,本公主只是把你赶出去了。” 说着,她蓄好力,重重打了男人一巴掌:“若是本公主把这件事告诉父皇,你必死无疑!” 感受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傅时竟诡异的觉得有些舒服。 她的掌心软绵绵的,娇嫩的不得了。 仔细闻,他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几分甜腻的香气…… 第24章 :你会需要我的 注意到男人那怪异的神色,江宁后退一步,掏出软帕,仔细擦了下自己的手。 少女那略带嫌弃的眼神,让傅时有些茫然。 江宁她,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她不是很喜欢他吗? 沉思了好一会儿,傅时抬起手,摸了摸被少女扇过的地方:“长公主,我……” 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江宁便不耐烦的打断他。 “滚,本公主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听着少女那决绝的语调,傅时双腿一屈,跪在地上:“给长公主下毒这事,我罪该万死。” 说到这儿,男人顿了下。 “不过,还请长公主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注意到男人那愧疚的神色,江宁有些疑惑:“将功补过?你想怎么将功补过?” 这傅时,是不是脑抽了? 能离开长公主府,他不应该很高兴吗? 对上少女那疑惑的目光,傅时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 “再过两日,科考成绩便会揭晓,我有把握,成为当朝状元郎。” 江宁低笑一声,漂亮的眉眼带着不屑的神色:“就算你成为状元郎,又和本公主有何关系?” 傅时抬起头,眸光暗含深意。 “外人只知,长公主是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可我却明白,你在这世上,没有倚仗。”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江宁站起身,故作生气地拍了拍桌子:“你住嘴,本公主的哥哥可是当朝太子,本公主怎么会没有倚仗!” 看着少女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傅时勾了勾唇。 “长公主当真觉得,太子殿下会是你的倚仗吗?” 江宁蹙了蹙眉,紧紧握着拳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不安,傅时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倘若太子殿下真把你当妹妹,我还哪有下毒的机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彻底撕开了江宁现在的处境。 江宁娇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若是原来的长公主听到这话,定会失了理智。 可她,并不是她。 看着傅时那强势又直白的眼神,江宁眼睫微颤,嗓音软糯的开口。 “傅时,绕绕弯弯的话就不必说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时喉结微动,仔细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长公主,我可以做你的倚仗。” “等我入朝为官,掌了实权后,便可以护着你。” 他的这番话,让江宁有些匪夷所思:“你护着本公主?傅时,你在说什么笑话?” “你都对本公主下毒了,还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傅时拎起衣袍,缓缓站起身:“当初,长公主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掳进长公主府,让我做面首。” “我内心有恨,我恨你折断我的羽翼,更恨你的强取豪夺。” 说着,傅时竟笑出声来:“为了宣泄我心中的不满,我才给你偷偷下毒。” “其实,我并不是想让你死,我只是想让你心力憔悴,无法与我亲近……” 来到长公主府后,他一直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 可是,他算来算去也没想到,他会对江宁动心…… 想到原主的恶行,江宁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之前强行让你做面首,是本公主的不对。” “如今,你也对本公主下了毒,现在,咱们的恩怨,算是两清了。” 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傅时抬起头,手上的青筋泛起。 曾经,那个对他满眼爱慕的少女,此时正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对他的喜欢和爱慕。 他不明白,一个人的感情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呢? 江宁她,为何会突然不喜欢他了? 见傅时迟迟不说话,江宁清了清嗓子,再次出声:“对了,本公主这人,最讨厌那种喜欢在背后耍阴招的人。” “你的保护,本公主不需要。” 看着少女那既天真又绝情的表情,傅时紧紧绷着下颚,一双眼睛冷的不能再冷:“长公主,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绝对。” “你会需要我的。” 察觉到男人身上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江宁抖了抖肩膀,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傅时,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 夜晚,从后院回来的春枝急急忙忙的过来禀报江宁。 “公主,傅侍郎他,刚才主动去领了罚。” 江宁一边吃着牛乳糕,一边出声:“领了罚就行,他还算识相。” 说完这话,她擦了擦嘴。 “一会儿,让他赶紧收拾完东西走人,往后,本公主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听到这话,春枝有些为难的开口:“公主,傅侍郎他,已经被人打到昏迷了。” 江宁扔下手中的糕点,一脸震惊。 她倒是忘了,这古代的三十棍刑罚,重的几乎能打死人! 看着少女那担忧的样子,春枝试探性的询问她。 “公主要不要过去看看傅侍郎?他现在的情况,似乎挺严重的。” 江宁揉了揉头发,懊恼的开口:“既然他昏迷了,就赶紧去请太医,本公主又不是医师,去看了也没用!”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春枝支支吾吾的应声。 “那……那奴婢现在去请太医?” 江宁长叹一口气,朝她摆摆手:“赶紧去,别耽误时间,若是出了人命,本公主岂不成了罪人?” 得了江宁的命令后,春枝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往外跑。 看着春枝离开的背影,江宁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完了,这下,我算是彻底得罪了傅时了。” 等这家伙彻底翻身后,她肯定会被他狠狠报复的…… 此时,越想越焦虑的江宁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她趁此机会,杀了傅时,那剧情的走向,会不会有所改变? 就在她准备说服自己,实行这个想法时。 一道清冷的声音,制止了她的思绪。 “江宁,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江宁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向门外:“裴珩,你怎么来了?” 男人身形高大,神色淡然,一袭墨色的衣袍衬得他俊美无俦,气宇轩昂。 对上少女那茫然的眼神,裴珩轻笑一声。 “我来看看长公主,不行吗?” 第25章 :味道不错 江宁扯了扯嘴角,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吧,你到底有何事?” 裴珩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子:“江宁,你若是想把傅时赶出去,有很多种办法。” ...... 金算盘被他一只手打的叮当乱响,数十颗算珠飞出,各怀妖法飞向灰二爷。 毕竟,尤氏虽然没有帮她摆脱贾珍的觊觎,但也没给她脸色看,或者欺负过她不是。 大比没赢最多是几年心血白费,但大庭广众平白交恶众多仙域,这种后果就算是蛊皇域也承受不起。 荣宁二府本就落败了,好歹靠着以往的名声还能勉强相互撑着,如今宁国府一倒,荣国府独木难撑,怎能不担忧呢? “咦,奇怪,怎么把所有人都杀光了,咱们还不能出去?”萌萌环视四方,发现盗版黑水城内一片狼藉,没了其它妖邪,但也没点放他们出去的意思。 陆泽柒一想到宋云染睡前最后一个见的是他,睡醒第一个见的也是他,心中便觉得幸福极了。 因为只有明知自己不行的情况下,才会去暗算别人,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取胜,自然便不值得被人高看一眼了。 不仅如此,当她走进客厅的时候,一股凉风顿时铺满而来,欧茗雪顿时感觉自己仿佛从撒哈拉沙漠来到了东北,凉爽舒适的感觉瞬间包围着她。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罗彩菊压根没给人家李芳草钱,李芳草把工作卖给其他人了,罗彩菊又来李芳草家闹事。 看着如今这副模样的赵谦,姜晚宁脸上愈发的嫌弃与不耐烦,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才好。 烟雨右肩本就疼的很,一把抓上去,恍如千万根针在扎着肩头一般。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隙照落下来,在地上勾出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影子,廊前的紫藤萝幽幽盛开,如一湾紫色的瀑布,盈盈生辉。 孙忠山先生是共济会成员并不是什么隐秘,他当年参加致公堂时,就接受了美国资本势力的资助,而他在成为致公堂左相时,加入了共济会,算是当时共济会内最高级别的亚洲人之一。 据禾春儿说,他们在老宅的时候,以前的冬天都是这样过的。禾早不由为之前的本尊掬了一把同情泪。 这不,这两个俊美得如同画里的男人,竟然幼稚得在房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巨大的宴会大厅顶棚呈平面形,镶嵌着名贵的水晶石,上百只枝形大吊灯挂在其中,欧陆风情浓郁。 好吧,这是他的理想,这是他的金融帝国之梦,也许是当年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梦想,这一次法国议会收回巴黎巴银行的举措,彻底激怒了他,让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举措。 明月才十四岁,因为出生的时候按照虚岁报的,所以身份证上是十五岁。明月说生了孩子以后准备和那位医生在韩国注册结婚,以后都有可能不回来了。 穆青青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冲着徐妈妈冷哼一声,甩开拽着她的花娘,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 于雷寻到了间隙,伸手一捏十六夜下巴,“喀嚓”一声将下颌骨节拿下来了。面对着大张的嘴巴,于雷狂笑了起来,举起肮脏的肉柱状舌头向嘴巴里插去。。 第26章 :裴珩,你无耻! 看着少女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裴珩舔了舔牙尖,继续调侃她:“怎么哭了?” “难不成,长公主是不满意我的吻技?” 江宁红着脸,喘着气,抬手甩了他一巴掌:“裴珩,你无耻!” ...... 的确,陆军元帅,率领着五十万精锐陆军,以及仅有的两名陆军大将,带走了。 许易离开墓园以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趁着早上人不是很多,全力展开他那惊人的速度,人如掠影,一步十米。 走在熟悉且陌生的街道上,龚亦尘感慨万千,他带着巨大的黑墨镜,用来遮住他这张人尽皆知的脸。 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路边上站着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看着司机落水的河面,一言不发。 段天涯本来要跪下,但是却发现一股内力托着自己,怎么也跪不下去,心中不禁大惊,眼前这位内功修为甚是可怕。 “火儿,这人不是你能对付的,别接他的挑战。”萧战说道,目光凝重,他也能感受到萧炎身上的杀意。 随着他的食指伸出,一道血红色的丝线,从那白玉一般的食指中钻出。 九叔的义庄位于镇子边缘,这还是黄崇第一次看到除了残破义庄之外的其他义庄,比老头子那残破的义庄要高档许多,简直就是豪宅,只是没想到,黄崇刚靠近义庄,还未上前敲门,就听到义庄内传出阵阵异响。 “就是,和他拼了。”一众下属听到葛天霸的话,瞬间信心又回来了,在这点上葛天霸还是有点能耐的。 “滚你丫的。”刘长发对黄崇的这句话是半点不信,相处了将近四年,他还不知道黄崇是什么人。 想到就做,在向王虎以及巴多等人交代了一些事项以后,并且让他们两人不断的修炼提高自身的实力以及领导由奇美拉蚁军团们从世界各地找来的优秀的孩子们修炼后,自己踏上了前往冥界的道路。 就算我何嘉然被骂的跟狗一样又有什么,哪有什么完美的人,我这一刻觉得我做的对了就是对了,很多人对我的人生有意见,却没有人能替我自己活着。 说到底,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要不是他,把事情捅到了报社,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吉尔伽美什的声音有些柔软下来,他看着漆拉泛红的眼眶,有些不忍。 忙完了和乔布斯的会面,陈学谦开始准备起自己的新电影上映事情。 也许,墨子轩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的吧,不知道在那个同样大雪深埋的冬日里,自己早已经喜欢上他了。 众所周知,西方教皇的修为大部分都不是自己修炼而来的,而是教皇吸收了信徒的信仰之力,能够沟通他们西方的神灵,信徒的数量越多,教皇吸收的信仰之力就越大,变现出来的实力就越强。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一直以来,他可是一直都秉承着闷声发大财的做人原则。可如今居然被那么多人盯上,这叫他简直是寝食难安。 不得已之下,终于,他又拨了一个电话,除了易凌,现在能找的只有柳战天了。 就算是一个圣明的天子,受到种种钳制,心灰意冷之后,也同样会落入灵帝如今的状态。 第27章 :离她远点 慕驰挠了挠头,并未听出他的阴阳怪气。 “我啊,还不急着走,这长公主虽然很让人……讨厌,可是,这公主府的环境,我还蛮喜欢的。” 瞧见他那泛红的耳尖,心思敏锐的傅时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 沉默了好...... 事实上他的体格更为肖似他母亲,并不如谢光宗这般魁梧健硕,因而他从前根本没想到他能策马征战。 担心绳子摩擦会留下印记,他们还特意将苏月月手脚上的绳子都给解了下来。 “因为元英想要一个符合‘郊游’的妆容,所以妆容的主题就按这个来。”裴有容抬起头,虽是在回答崔叡娜,但一双眼睛却望着张元英。 楚王听到太子这话,就知道他不是一两日的荒唐了,气急攻心,直接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真要把她挖起来?”御史夫人,都有些紧张了,看向上官夫人,眼中犹豫。 “明天早上,亚瑟会转到二楼右边第二个门,戴·卢埃林病房。”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这些信息仔细记下,递给了莫丽。 “别他妈动。”领头的人呵斥了一声,侧耳一听,滚滚马蹄声越来越近。 到达乾阳殿之前,赵悦给李阳等人发放了辟谷丹,李阳等炼气弟子都吃了辟谷丹,这样可以安心参悟乾阳碑。 在那次黑暗的战争中,无数纯血巫师倒下。他们的家庭支离破碎,魔法界遭受了巨大的破坏。 这些大臣基本上都有后辈在兖豫两州担任官职,如今这两州都在曹操的手里。 甚至有很多普通人以自己进过遗迹还平安生还为荣,只能说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吧,吕树觉得这就属于“外国人为什么那么少系列”。 郗风既然拿了藏宝箱,当下也不多耽搁,跟着龙腾一前一后出了诺玛遗址,随后径直前往诺玛村北去找夏柯。哪想到月圆之夜,竟是遍寻不见。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郗风才又见到夏柯。 李日知坐到了自己考试的那张桌子之后,就听旁边有两个士子在说话,看样子他们都是已经问答过的。 以江萧的修为和肉身,先天至宝他都看不上,要不是开天斧要完整,他连混沌钟都不打算抢夺了。 这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张居正了,那年轻人便是张居正的第三子张懋修。 伴随着林飞羽的境界提升,十方神道的力量也跟随着提升上去,所能够掌控的镇狱血脉的力量,自然也是越发的强大了,施展出来的血脉神通,已经是能够沟通镇狱神碑的力量,借来镇狱神碑的一丝力量了。 之前在垃圾场的激战中,涂山遇见了上次那个暗夜天堂的中年男子,两人一见面,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任何话语,直接杀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就连李弦一都忍不住去想,那个箱子里放的婴儿……会不会就是吕树?毕竟李弦一他们修行到了这个级别的人终究明白了一件事情,大宗师这个级别并不是那么容易晋升的。 今天竟然捕捉到了八十多条银鱼,而且其中有五条是四级的,着实让他惊讶。 至于这三只五级妖兽则是最近才在地球空间内晋升上来的,要不是南宫云遥急缺灵石的话,也不会将其出售掉,要是在养殖到六级的话,可就值钱多了。 第28章 :倔的不行 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无波的眼眸,江宁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开口:“本,本公主考虑一下。” 裴珩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的转动着手里的戒指。 “长公主,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答应我的要求。” ...... 结果,边上的朱枫耍牛逼。直接伸手一把耗住了我头发,给我疼的。 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固然美好,但是生活的停滞也会让人越来越无聊。恰好,这个当口袁阵又联系到我,说是有一家人的房子要出手。不过,听他的形容,这个宅子似乎并不是凶宅,因为住在里面的人都还活着。 当我跑出去很远的时候,张梦菲给我打电话,我接了,但是我没说话,我现在心里只有韩蓉,我在想着韩蓉为什么变成这样。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王崇阳感觉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看了一眼慕容雪,发现慕容雪也在偷偷的瞥自己。 那货白衣飘飘,好不威风之状,只是那张脸却似曾相识,还有那货身后飞着的白鸟,好像也很眼熟。 他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茶水还算温热,便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林曦。 天都城被屠这个血海大仇,寇千也铭记于心,在他正式担任长生盟那一天,他也发誓要将每一个鼠人屠杀殆尽。 从现在开始,元国的居民猜算真正是丰衣足食了,除了缺少一些现代化的产品之外,他们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和地球的差别不会很大了。 王崇阳没有吭声,心中却在想着,阿楼身上的气息和他哥楼兴东身上的有点相似,但是楼兴东身上的似乎更强烈一些。 虽是高攀却也是低嫁,知道永宁侯府不满意这门婚事,宋国公府倒也乖觉,聘礼规程都应着永宁侯府来,给出求娶的姿态。 围观的人惊呼道,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便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内容一样。 另一边,莫弈月因处理军中繁务,回来时天色已晚,经过慕云澄营帐时,见帐内灯火已经熄灭,便没去打扰。而他又哪里知道,慕云澄此刻已经去了三门峡。 遗憾的是,现在时间还有点早,如果是到了1992年以后,经济体制改革,国企允许私有化,陈东辉不介意把这种厂子以极低的价格买入自己名下,那么赚到的钱将会全部是自己的。 近两年的时间。他付出了那么多。时间。爱情。自尊。音乐。全部的全部。终于在现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主菜尚未端上来,桌上摆着冷盘和时令水果。或许是心中太不宁静,夜婴宁垂在桌下的手还在微颤。 杨庆方头一次感觉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点兴奋的厉害,手心竟然都出汗了。 若是不是他害怕最后一道天劫无法度过,压制着自己的修为,恐怕他现在早就突破了元神级别,飞升九天了。 说到这,陈天还恨恨地瞪了光头强一眼,眼神里边充满了愤怒和鄙视。 事业也好。爱情也罢。那些。夜婴宁或许在无奈之下。都可以拱手相让。唯有孩子不行。绝对不行。 而比尔的声音尚未落下,只听大厅的一侧突然传来了一丝声响,比尔手中的枪口瞬间瞄准了过去,可是由于不知道那里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比尔并没有扣下扳机。 第29章 :过往 少女那惊慌失措的样子,逗笑了裴珩:“长公主干吗露出这副害怕的表情?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说着,男人抬起手,轻轻捏起她的发丝。 “你刚刚想事情想的很入迷,我不愿打扰你。” 看着男人那深邃的眉眼......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被打成这样,完全是李强之前偷袭的原因,当下犹如饿虎扑羊般,双手泛起一层青色气劲,朝李强轰来。 不知是哪个乐手在台上的歌曲间隙说自己唱了半天吃了一口沙,顿时引得台下一片哄笑,大片大片的乌云如同操作着舞台追光灯般戏弄着细微的阳光,倒也并不能影响人们心绪的起落。 赵高运起体内的内劲,觉得浑身稍微暖和了一点,继续向前游动。倒是他的脸色,在潭水的死死寒气中显得越来越苍白了。 “不知道麒儿和麟儿怎么样了。”麒麟古皇叹息了一声,浑身是血,散发出了蓝光。 一座近两丈高的过去弥陀佛像猛地出现在空中,盘坐在金色莲台之上,映着朝阳,金光闪闪,仿佛是西天如来佛祖,走下了灵山,降临到了海上一样。 乔一剑想到广青云的悲惨境遇,还有自述被囚禁于油灯之中的阎冲,有些不太相信,于是对着油灯吹了口气。 这时,楚云生拿着木棒,慢慢走到邪灵身后,葛娘娘极力的吸引邪灵的注意力。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纯粹的武修,刚才近战,只是为了尽量少地显示出自己的手段而已。 “对不起,这地方是我先来的,我也付过钱的,而且还不想走。”刘彤白了这两位壮汉一眼。 他使用的是卡本纳合金子弹,虽然硬度上不如振金或者艾德曼金属,但也足够用了。 “冷眼旁观先生。对于你自己能拍摄到孤星寒先生召唤超神兽火凤凰的全过程,不知你有何感想,要知道如此场面,作为一个新闻人是梦寐以求的,您能給我们这些同行一点诀窍吗?”一个绝世天眼玩家一脸崇拜的道。 只见罗亚屹立于天空之上,凭空悬浮在那里,左手握着千幻,垂在身体的一侧,目光无悲无喜的看向下方。 “孙悟饭,多多指教!”难得第一天主动有人向自己打招呼,孙悟饭连忙客气的回答道。 第二天照例早早的进入了游戏,不过猛男还是已经在等了,今天的猛男似乎有点奇怪,也不象以前那样活泼开朗,妙语连篇。 “那还有没有多余的,再匀给我一些,大不了我给你钱还不行吗?”靶眼腆着脸说道。 “舰长,难不成这些克洛根人疯了不成?我们怎么可能毁掉他们的母星?谁不知道,没有了克洛根母星,克洛根人就要绝种了?”一个了解克洛根的船员,也是满脸的惊愕。 为了逼蜘蛛侠出来,章鱼博士贡献出了相当精彩的演技,把一个嚣张有些蠢萌的角色扮演的惟妙惟肖。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突然变得慢了起来,房间内的气氛更是变得很压抑,就连众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自觉的我的目光有好几次都瞟到了美艳的身上,好在对方的神情很是自信,才使得我没有多想。 当然,这是两种大致的分类,肯定会有细分下来的分支,这个就靠以后李昱探测宇宙来发现了。 第30章 :妒火 瞧着慕驰这厮装模作样的表情,傅时一脸鄙夷:“慕侍郎若是不愿意去,我倒是可以代劳。”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慕驰气急败坏的出声。 “你这腰上的伤还没好呢,去什么去?” 说到这儿,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的他...... 顾逸默毕恭毕敬地目送顾朔离开,在顾朔面前,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弯了脊梁骨,这种本能让他一度很愤怒,可下一回,依然如故。 好的修行场所对于修行有着极好的促进作用,起了争执也正常的。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九脉境的人,躯体力量为何如此的恐怖。 他结结巴巴的紧张的说道,大家忙乎了半天,为的就是那个联络簿,结果现在却找不到了,众人立刻开始在周围认真的搜寻了起来。 “哈哈,就连南疆毒门都奈我不何,你这些剧毒,对我又有何用?”叶天大笑着,一把抓住那根细线,然后用力一扯。 “当然,怎么比喻都不会过分。除掉赵全这些败类就等于夺去鞑靼的心智。”张居正道。 “怎么会有一只二哈?”等苏谦打开门,她看到这只精神的哈士奇惊喜的说道,然后上去摸了摸它。 “你没听说吗?他认我当老大了。”叶天不愿再多言语,抬脚朝着前方走去。 明明是指头粗壮的树枝,砰的一响,打在长剑上,却发出了一股巨力,咣的一声把长剑打成了两半。 水滴那杰白的魂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了一般,迅速加归本来,但水滴脸色依旧惨白,气息全无。 银临婆婆还没有说话,其他人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对此不禁愕然。 “是的,若是我能将这门功法修行到极致,将来冲击武皇境,也不是不可能。”孙武开口道。 离开了战场,夏天宇带着宋胜男前行了几里地,到了一个树木相对稀疏的地方,这里有一片紫羽茅草,宽大的叶子非常柔软,厚厚的铺在地上,坐上去很舒服。 薄亦晨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冷不防手心上一热,他跟被咬了一样缩回手。 他从不怪自己的妹妹性情有缺,只是他的良心让他无法忍受他的妹妹,妄图天下,左右朝政,祸国殃民。 严烈深吸一口气,接过魏诚义的信,展开来看,还未来得及看清信上写的是什么,就已感到诧异。 魏易咬了咬牙,再也没有了犹豫,立即就将九鼎召唤了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和那巨蛇相抗衡。 等走出考场后,鹿天鸣显得很激动,顺利过关后,最坏的结果也是初级水流仙,他终于可以脱离学徒的身份了。 青帝宫的历【31】史上一共诞生了四位帝君,第一位自然是青帝,第二位则是昊天帝君,第三位乃是一位名叫青阳帝君的修行者,第四位则是阴尸帝君。 “我绝不会伤她,也绝不会放弃我所想要的!”王轻候近乎恨上了奚若洲,哪里能,这样对阿浅? 蒙利可是非常讥讽这人类武者,特别是对于这人类武者,对于这玄天位的家伙。 柳池烟的烦恼算是解决了,歌夜光已经帮他弄好了,但夜光还烦着呢,他西游记节目的事情还没个章程出来呢。 “你觉得他们两个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早上在进入循环世界的时候,叶轻眠肯定尝试过要困住白点点。”佘璇笃定的说道。 第31章 :你好像很在意她 就在江宁胡乱猜测之际,江楚逸皱了皱眉,再度出声。 “也不知这妖女用了什么诡计,这才短短几日,父皇便已经完全信任她了。” “早知道,孤就应该在前几年,直接斩草除根。” 没想到江楚逸会这么说,江宁指...... “原来是这样。”青云紧繃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不过尽管如此,这奔雷符依旧算是宇宙间独一无二的至宝了。 就这样,才子请大伙吃完饭,把父母和张成‘玉’俩口子,张村长送回家,几人返回沈阳。 她很恐惧某一天这些记忆会全部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所以她本能的排斥这种感觉,非常排斥。只是再排斥,她也无能为力去改变些什么,只能压抑着不让自己的修为提升。 獠牙猿空咬一记,看着眼前消失不见的轩辕笑,一脸疑惑的绕了绕头,又伸出食指挖了挖自己的嘴巴,像是在确认到底有没有吃到似的。 一阵夜风微微拂过,撩起床榻两侧轻纱帘幕,蹭在身上、酥软入骨,似是最直白的媚笑挑逗。 “没有别的办法了,对付白莲教的人,必须要通知阿虎阿豹赶来,我们本来就是在赌,没有什么好怕的!”张力龙说道。 此时仙弃城烛火连城,很是热闹。自从行道宗被灭门之后,杜巧芙便带领众弟子重整门面,流落成低下门派,连在凡流新秀大会也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好,你说,我倒想看看你的这个老板是何方神圣!”哈僧冷哼一声。 玄冰开始觉得痛了,他回身甩掉忘痕,忘痕死死的抓着玄冰,玄冰被激怒了,他放松了修缘,一回身将忘痕卷起,一只爪子按住忘痕将她带到高处。 当徐红雯眼睁睁的看着自门边一步跨进來的徐宣赞时。手里正提着茶壶的那个动作便一直僵僵的定格在当地。真是半晌都缓不过这个神來。 马巧巧眉头一挑,叉着腰说道说道。不过墨凡却注意到…这个强悍的姑娘,脸竟然红了一下。 “走吧,会有办法。”寒冰说着一手揽向了林语梦的腰间,带着林语梦向前走去。 沈芸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后想到自己,又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触来。 且说,次日清晨,天未发亮,人们还在熟睡之时,共工便起身出了家门,他正想替换看护黄帝的颛顼和风后。 李盛只得劝道:“筱柠是我带回府的,她的家里虽不算富裕,却是是良家子,和一些乡野粗鄙来的是不一样的。”结果却是越帮越忙,花仪以为是在说她哩,脸色更加不好起来。 “我为什么会去喜欢这么一个烂人?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冷冰冰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喜欢张东海。 听完唐风的话云忠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眼睛里面精光暴闪,脑子里面神经飞速地运转着在思考着得失、利害关系。 墨凡沉默了,他和风善铜单打独斗,大概可以赢得了。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赢,他看得出来,风善铜这次似乎还有一些底牌没出,也就是说,自己现在的实力,也就大概跟风善铜的大哥差不多。 紫宣说完又凝出一柄灵剑,长剑划过虚空,向着林语梦头顶劈来,就在林语梦以为自己必死时,一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32章 :维护她 半刻钟过后,站在门外的太监挥了挥拂尘,高喊。 “陛下到!” 听到这阵声音,在场的文武百官,以及他们的家眷,全都站了起来。 “恭迎陛下!” 身着黄袍的江恒,搂着一身形纤瘦的美人缓缓...... 此刻,在抽奖空间里面的环境可以说的上是绿水青山,十分的秀美。 所以在那冰封地带,外人进入的话,不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是不会想要和当地的人动手的。 团长职务被罢免,军衔降低降低一级至营长,听到李明远的处置决定,朱希亮头顶冷汗直冒,默默接受了降职处分,不敢走一句不满抱怨。 如若要是强大的剑意,那么会让人有着警惕心里,但是对于那些你难以感知,察觉不到的东西,你不会去留意。 看到牛头人和法克西蒙德那惊恐的表情,聂风微微一笑,说道:“十天了,终于可以出来了,外面的感觉真舒服。”聂风大大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的说道,此时的聂风哪还有刚刚那种高手的气质。 “吕令嫉恶如仇、深明大义,实乃社稷之福。”申屠甬诚心诚意地说着虚伪话。 当聂风醒来时,天色已经黑尽了,黑漆漆的夜空没有一点星光,整个苍穹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盖子将世间万物笼罩其中。 “可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把握?学生觉得,他这次遣人提亲,似乎没想过会失败。”嘉乐一时间想不明白,思维变得混乱。 镜子那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惶恐惧怕,显然是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吓怕了。 康欣现在在班级很多人眼中,已经是死神。虽然也有些人并不相信。却也不敢招惹他。尤其是高震,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奴仆一样。 “喂,你拉着我做什么,喂!”高子健拉着我的胳膊朝一扇门走去,用力推开门,就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一把将我按在门上。 “你陪他参观吧,我看着某些人恶心,不想呕吐在自己家的别墅,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唐雪颜头也不回的回答。 可如今,都半日了明玉谷也没有半点动静,她相信上官遗族的人是不会出现了,实在等不下去了。 接着,众人又问起秋紫萱的修为,当知道已经到了后天八重巅峰,让修为低的几人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骨头不都是给狗吃的吗?也能用来烧烤吗?”李恩珠有些脸红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风冥风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离开?”萧天冷笑道。 “少爷,看来那人是真的跑掉了!或许……或许是他那种诡异身法的缘故!”狂剑如是说道。 “没感觉。”我淡淡的说,或许是因为理解吧,理解刘诗涵的极端,所以也理解高子健这一刻对她的善念。 不过她也劝着自己,那都是他的过去了,她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现在和以后安安分分的对她忠诚就可以了。 这回请太医的时候胡荣简直是一路飞奔,生怕误了一点事。李署令今日不当值,过来的是段医丞。这是一位不知道内情的,诊过脉之后说,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寒气,再加上连日来操劳过度,心力交瘁,需得好好将养。 第33章 :血祭 看着男人那嫌恶的眼神,江宁彻底确定了一件事。 女主的万人迷光环,似乎是失效了…… 这书中的人物。 并没有像原剧情一样,对女主十分偏爱。 就在她疑惑之际。 几十支长箭,如同黑云压顶一般...... 宋长河有些反应不过来,胳膊就碰上了庄青梅胸前柔软的一团,心里一震。 本来想着今儿去外祖父府上,现在看来也得把这个想法给搁浅下来,怎么说,今天都不行。 西萝这样说,也便意味着,她已经想明白这其中有的关联是什么。 “好的主人。”混沌珠感受到了周园园此时的想法,没敢再废话,就怕被周园园给拎出来找后账。 还剩一只。负责的血祭已经完成了头两击,当第三击刺出的时候,兵虫似乎是由于疼痛而扭曲了身体,商徵羽的鬼眼已经预先发现这一刺并不能致命。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欧阳淼也的确是坦坦荡荡的,甚至还有了一点解脱的感觉,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度过,欧阳淼就越来越开始介怀这件事情。 “不用不用,让罗湛他们拿就行,你到家里坐会儿?”夏虹赶紧制止。 蓝璟的话,因为唐春景已经被唐林接走,所以她觉得她回不回去也没什么了。回去了,说不定还会有点尴尬。 看来何晶晶和倾心酒吧的人很熟,要不然,她也不会住在二楼吧? 欧阳淼谈论着自己在咸阳所见到的事物,都是挑一些好的说,气氛此时也好了不少。 “只是,唉!”轻叹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没有关于顾老大的,要不然,可真的值得高兴一下,都可以开香宾庆祝了。 “明日你就跟着你哥哥去苏府,苏家有意让你嫁给苏锦清,明天他们想要见见你!”时间紧迫,李大人便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但当时的情况,为了救秦澈,为了能让大家安全,她只能以这种方式灭了拔雅魔尊的分身。 阿桃恶狠狠的瞪了绿眼与懒骨头一眼,等下出了宫,把你们挨个的教训一顿。 阿桃趴在他胸前咬着他俩疙瘩半天,啥也没吸出来。不过奇怪的是,俩疙瘩好像被她吸大了。 “证据?他问我们要证据!你告诉他,我们的证据是什么。”那个男人推了推一旁的人。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儿晚了。这可能就是做贼心虚吧!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不对,为何丫头看他的目光是那么陌生还有一种本能的疏远呢?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桃则与之完全相反,高兴了给你一个嘚瑟的笑,不高兴了赏你俩大耳刮子都是轻的,一举一动全是野蛮与霸道,活像一个大老爷们。 徐娇转头又看到了蓝衣正在前方不远处熬药。这么说自己得救了,好像被楚离砸断的双腿也没那么疼了。腿骨好像也被接好了。 这流畅的动作看得西陵毓微微蹙眉,看来这对夫妻也没有多少真情。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痛苦弯腰用左手把剑捡起来,握在手里,但身体的剧烈疼痛让他握得不是太稳,甚至可以明显的看到他的手有些颤抖。 “只要承泽平安无事的回来,朕可以饶她一命。”刘盈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第34章 :生辰宴 次日清晨。 春枝急急忙忙的把一封请帖交给江宁:“长公主,周小姐她,好像要邀请你参加她的生辰宴。” 瞧着那请帖上的名字,江宁有些意外。 “她邀请本公主做什么?” 她们两人的关系,貌...... 庄言回头,姜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盯着他手里那件蓝色无袖背心。 方晨把烟盒收了回去,他对庄言接触的更少,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他自认为他比庄言强。 “刘备此人乃是大才,如果能为我所用,对大汉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它抬起手臂,捶了两下胸口,一步跳过来,怒吼一声,开始倒拔大铜柱。 “确实,要是砸得比较狠,确实只能去客栈睡。”李怜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顺着桑夫人的话说。 但偏偏这份默契落在苏俊和沈灵珊眼里,却骤然让两人心头妒火和怒意更加燃烧旺盛。 吴龚心中一喜,也没有降临,只是反过来把陈玉楼的心念拉过来。 想起昨日意识复苏之际,他抬眼瞧见西溪伸着一双手,虚空做着什么法事,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许是某种咒语吧。 两百重装步兵撕开豁口,剩下三千士兵也是顺着豁口横切,直接就将黄巾军的阵线撕成了碎片。 这一刻她也是决定了,如果曹昂真的要对自己做那龌龊之事,她只能以死以报吕布了。 这边,王易留下这一大袋吃食,便离开竹香茶馆,慢悠悠地开车驶到两公里以外的一家大时代影城。 李念晨指着怀里的吃货,一脸我很受伤的样子,眼珠子不停转悠,一看就知道肚子里憋着坏主意。 夏方媛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街上零丁的行人,没有什么异样。 就连亚菲米雪儿手里的法杖,也只用了八两魔法秘银,就算晋级圣阶的亚菲米雪儿,都能继续使用,不需要再度炼制。 赵芙蓉说:嫁人不谈感情,我已不把自己当人了,连人都不是了,我还怕无爱的婚姻吗? 不过他们毕竟的没有吴彬过来人的眼光,后面可完全就是移动端大爆炸的时代,几乎每一年,移动端的发展都是几倍几倍的增长。 厨霸这个牌子目前销量可是很不错的,明年就按照今年的营销节奏一直走下去,五千万问题也不大。 队伍中还有一个面色很白的士兵,刚才就神色凝重的梁生毫不犹豫把他拦下。 狂喜中的雷完全没有注意到夜祥那眸子深处邪邪的笑意,看来没有对手的雷警觉性真的下降许多了,连心中所想都如此轻易被本君所知,那就别怪本君稍稍利用下了!更何况,哼,本君的热闹是那么容易看的? “恩,知道了,注意防火,安全重要。”迎着对方的目光,邢月并一脸微笑的调侃着对方。 秋水以前当家的不夜城,成为了这次火拼的主场,秋水此时就在不夜场他的办公室里,身后站着四个看起来瘦瘦弱弱,有些病态白的年轻人,那时不时有诡异的红芒闪过的双眼在苍白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极地城虽然没有什么好的。但是却世代守护着落漠大陆,如果没有我,恐怕落漠大陆已经不是人类在统治了。”冰震天说道。 第35章 :本公主看谁敢! 周母话音刚落,周司瑶急着开口。 “娘,你还没叫过我瑶瑶呢,我也要听你叫我瑶瑶!” 知道女儿这是吃醋了,刘若依无奈的出声:“瑶瑶,瑶瑶,行了吧!” …… ...... 而没有多久后,凌天开车来到念天房地产,和王雅妍一起进了公司。 荔香院人多嘴杂,所以宋安然让宋安杰将蒋沐绍约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见面。 李雨对周斌道,周师弟,我也去六星塔看看。说着,李雨身形一动,已冲进了第一层。 良久,才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惊动了这如画般的场景,带起丝丝涟漪。 当知情人说是萧飞残害的后,黄老爷子却突然间沉默了,他认识萧飞,并且还很熟悉。 吴一凡与柳芬的谈话萧飞都听到了,并且还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在挂断电话的时刻,萧飞将手机捏成了一堆碎渣。 尤其是那李家俊,彻底的被白羽给铲除了。连李连星都被他整了两次,变的乖多了,完全不惹事了,把李家帮都散了。 天啦,一出手就如此不凡,这让三位太太的心都跟着热了起来。比起宋家,其他亲友上门只送点药材布匹,那还真是不值一提。 “狂暴药剂,可以使身体属性翻倍!价格一个零级晶核!”李逸说道,这价格搭配上符箓,简直赚的不要不要的。 结果没等他说完呢,猴三就转过身,高高撅起屁股,朝着他摇晃,惹得寸头青年的那些伙伴都一阵嘻嘻哈哈。 估摸是在民间名声不好的乡吏或者豪强,在昨夜里被作乱的教众围攻处死,然后拿人头来祭旗聚众、激起同仇敌忾之心。 “救世。。”最朴实的语言往往最能打动人心。张翼闻言身形微动,内心似乎有什么块垒被触动到一样,目光直直注视着姜绍,满脸的褶子显得更加深刻,他喃喃自语,仿佛在细细咀嚼这二字的真味。 镇守兴化的是曹攀,这天夜里,当倭寇已经兵临兴化城下时,曹攀还在温柔乡里酣然入睡。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守将尚且如此,何况下面的兵丁,直到倭寇的大炮轰上城墙时,兵丁们才反应过来,有大军在攻城。 “夏荣,我画好了,看一下我画得怎么样。”又再次检查了片刻,确定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之后,陈哲将自己的速写本递给了吴夏荣,示意让她看看。 “哼,好消息就是…你的七天游变成半月游了,怎么样,开心吗?”看着自家弟弟这个狗腿十足的笑容,陈钰琪伸出双手扯着他的脸蛋,脸上露出的笑容在陈哲看来就仿佛是魔鬼的狞笑。 若是有可能,魏襄希望司慕白此行前来可以将自家少爷给救出去,自己能否出去无所谓,但少爷必须出去。 胡渊知道自家父亲的心意,也知道这几年的军事强硬政策下来,一切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讨平这股鲜卑秃发部是不能够的。 在场地内的灯光再次亮起之后,萨克斯演奏出的独特音乐前奏响起,听着这个前奏,场下的观众不自觉就抖起腿拍着手,就仿佛是本能一样。 “他这是纵欲过度,身体被掏空了”柏弈给云墨简单解释了一下。 第36章 :失踪案 江宁说的这话,起到了不小的震慑力。 那些丫鬟婆子不敢得罪江宁,更不敢得罪太子。 权衡了好一会儿后。 她们跪在地上,哀求江昭昭:“安乐公主,您消消气。” “这周小姐是长公主的朋友,咱们不能动手...... 别人不知道郑克辉在凌宵宵家的表现,蓝天琪和上官若羽可是门清。 就算没有掷茭的工具,也可以搞几个铜钱,画几个八卦什么的造造势嘛。 果不其然,白渊已经在几个暗麟卫的护送下走了出来,而他,也正在寻找她的身影。 靠里的一间则是厨房,厨具与设备齐全,应付山河手中的菜谱是绰绰有余。 “不生气!”计疏疏近乎咬牙切齿地道,这话是她长这么大说得最违心的一句话。 安静和萧长翊倒是挺欣赏齐娇俏的,觉得齐娇俏个性虽然是冲了点,像个辣椒,但却很有血性。 脑海在电光火石之中划过了无数种猜测,连她握着白渊的手,都猛地加大了力气。 若按照鲁国忠上次谈判的节奏看,他是金钱第一,权位第二,第三个就该轮到美色出场了。 “明白,耶俱矢去吧。”八舞夕弦点了点头,心里则是想着,看来得等一会再去对穗乃宇说了。 “是,少爷。”战熊答应一声,不怀好意地走向了华飞,他身上的肌肉虬龙一般的隆起,他的骨骼咔咔作响,他的眼珠子瞪大、滚圆,充满了嗜血的味道。 张明如此笃定表示对方肯定会站出来道歉,随后一向很刚的老啄居然真的站出来道歉了,不惜留下一个如此差的印象,他都道歉了。 半天后他想起来,御剑决后面有一段关于奇物的描述,其中好像就有这个东西,神形似火,寒气四溢。天下奇物,地火极冰。 常思诗在急的后面加了好几个叹号,彰显她真的很气愤,很气愤。 赵瑜见到叶无涯的举动,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暗道:你叫雷来就雷来,你以为你是谁? 她半眯着眼,看着近乎疯狂,却又似在惩罚,让她长记性的男人。 百媚纤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庞,穿着一层绣着莲花的红色薄纱衣,步步生莲的走到房檐口。 “哼,好嚣张,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买不起吗?”李涛愤怒了。 尸魃挣脱捆尸绳的束缚,一跃跳到张婷婷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乔可儿整颗心慢慢往下坠,那种无助、不安、害怕、恐惧,仿佛一个如烟尘般的魔鬼,正在一点点将她吞噬。 盯着林铭,若是之前,她恐怕会愤怒交加的一掌拍死他,但是现在却并不这么想,如此修炼天才,假以时日绝对是龙族高手。 “今天你是我的。”细长好看的眼睛对她放了下电,霸道任性地说。 “很累么?需要不需要我帮你洗澡?”他是真的想帮的,只是不想让她累着,可不洗澡的话,晚上睡觉可会不舒服,今天走秀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的,出了汗不洗澡,晚上铁定睡得不安稳。 他再也不想挺直背脊去面对所有的一切,他放松全身,靠在了冰冷坚硬的龙椅上面。 车厢里更安静了,宋如玉知道自己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赶紧岔开了话题。 柳木内心狠不得新罗与倭人各占一半对马岛天天死磕,可嘴上却依然不放开对马岛这边的,怎么都不愿意让新罗在对马岛北岛驻守一支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