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AI制造神药》 第1章 来自未来的ai 人啊，为何无人敬？无他，只因地位低！ 在任何一家医院里，医务科就是一个没有地位，但是存在感又很强的科室。什么患者投诉、医生争执、医疗保险种种纠葛…… 这些都是医务科每天都必须面对和解决的。但是，为什么地位低？无用且无功！ 无论是在患者还是医生眼中，医务科医生都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真的可能没卵用。 如果算上这个世界还有医闹，还有坏医生。 “祝你成为医务科医生”，这大概是一句最为恶毒的诅咒了。 岳阳就是山医附属第一医院医务科的…… 一部医学史，就是一部同疾病的抗争史、一部血泪史。医患之间的关系，从病患单方对医生的依赖，慢慢演变为……医疗纠纷，是一个由对抗的过程。从患者投诉到医学鉴定，再到民事诉讼，是多么长的距离。这段距离里面，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故事里，又藏着多少悲欢？藏着多少血泪？ 经历社会毒打之后，岳阳很快就发现这个部门可没那么简单。前来投诉的病患鲜有能够理性表达诉求的，大都脾气火爆，咄咄逼人。在维权者的眼中，医务科和主诊医生是穿一条裤子的，院方的任何人都是不可信任的，都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过来就是兴师问罪的。 协调的过程中，岳阳挨打挨骂是常有的事情。最郁闷的是，患者方不理解倒还罢了。就算达成了一致意见，如果对赔偿金额不满意的话，本院的医生也不满意，更妄谈理解了，经常认为医务科没有起到保护医护人员的作用，对患者过于软弱，甚至说医务科胳膊肘往外拐，反正里外不是人。 赔偿的金额多了，医务科的主任、医院领导有时也不满意，搞到岳阳的工作压力非常大。 岳阳的父母都是农村的，家境不好导致岳阳多少有点自卑。岳阳家里情况不是很好，家里弟弟妹妹多。上大学都是借的国家助学贷款，现在还欠着助学贷款。本科毕业，在博士生多如狗、硕士生遍地走的医院里面，学历就更加矮了其他医生几个头，再加上预防医学的专业程度比不上临床专业的医生，各种因素叠加之下，岳阳跟人沟通并不自信，有时唯唯诺诺的。 加上岳阳本身身材并不高大，瘦瘦弱弱的，眼神有时呆呆的…… 这一点，就给了患者一个印象，岳阳是很好欺负的，轻则破口大骂，再则推搡动手，重则大打出手。 这不，刚毕业不到一年时间，这已经岳阳第三次被患者扇倒在地。 这一次，岳阳足足昏迷了一整天。岳阳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急救室的床上，旁边都是急救设备。虽然醒了，头还是晕的厉害，感觉有一边耳朵好像听不清了，他准备起来去卫生间方便一下，结果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屏幕“ai开始绑定，准备传输资料……”岳阳眼一花，一头栽下来，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是的。岳阳身边，连个陪床的亲人、朋友、同事都没有。 岳阳第一次被患者打晕的时候，院方根据他的档案资料标注的电话，联系了岳阳的父亲。但当时岳阳很快就醒来了，没让他的父亲过来。 那一次，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岳阳的父亲是农村的，没见过世面，接电话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带来最大的负面影响是，原来欺负岳阳的人，更加变本加厉欺负岳阳了。 后来，再发生这种情况，索性就不通知家属了，只是安排一个陪人看着。陪人属于医院管理，但也是靠劳动赚钱，对这种医院指定义务劳动本来就不愿意。 当知道岳阳没能力没地位之后，陪人自然就不见了踪影。 岳阳再次醒来，已经天黑。陪人还没有过来，晚餐也没有送过来。岳阳挨在床上，掂量新得到的ai。 难道是老天开眼，给我一个翻身的机会？ 拥有金手指，是每个社畜的终极梦想。 没错，有的医生也是社畜。 白大褂有没有地位，那是看谁穿着。 ai诞生于高级文明星球之中，为了提升人类医疗体系，汇集了n多科学家发明这种可以快速提升医生治疗水平和药品医疗器械供给能力的ai。 只要将ai植入脑中，就能自动融合人类大脑运转。 ai自动检测并鉴定出岳阳为医务科医生，并作好了绑定，但具体怎么运行，并没有详细的指南。 百思不得其解，岳阳自然就放弃了。 岳阳在病床呆了阵子之后，到卫生间解决了个人问题。 等到晚饭送过来之后，已经凉透了。但岳阳还是飞快把晚饭吃完了。这种医院饭堂出品的饭菜，就算这是省里顶级的医院，除了填饱肚子之外，对色香味都也不能有过多的期待。 岳阳一直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吃这个晚饭，省下这顿晚饭钱。 这种“因公受伤”，医院会承担岳阳的医药费，但是没有任何补贴补助。原则上，责任会归咎为岳阳的工作方式方法不对。岳阳抗议过一次，被科室主任以“研究研究”堵了回来。后面，岳阳再没有提过了。 混一顿饭吃，是唯一的福利了。 吃完饭，跟急救室的护士打个招呼，岳阳就回到了医务科。 今天耽误下来的工作，还得继续完成……说起来都是泪。 其实，岳阳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摸到一些窍门，但是知道怎么做和有能力做到，是两码事，在职场想改变谈何容易。 医务可是医患矛盾的集结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只要在这里干一天，就要受到波及。想减少被波及最好的方式就是尽量少出现。 世界上没有蠢人。医务科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遇到激烈纠纷的时候，能躲就躲，能推就推。 医务科主任一般不会在医务科办公室露面，美其名曰科主任不能冲在第一线，否则将没有回旋的空间。所以，他就算呆在医院也尽可能不在办公室。 负责人脱岗有用不完的借口，下面的干事就没那么好命。医务科只有六名人员，但是，个个都是神人，除了各自一摊子事情之外，面对棘手的医疗纠纷，肯定有用不完的理由，实际干事的就只有岳阳和陈红。 最最有实力有背景的早就调离了医务科了。但是，留在医务科的，实力和背景也分三六九等。因为只有岳阳和陈红没实力、没背景，什么脏活、累活都会往这两个人身上推。 更惨的就是，自从入职后的某天，岳阳倒在陈红的“温柔攻势”之下，心一软答应帮陈红处理一件纠纷之后。陈红也就拿捏住了岳阳，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也往岳阳身上推。 岳阳不是没有想过辞职。 但是，辞职之后做什么呢？ 没钱、没实力、没背景，就意味着没有在社会生存的能力。关键是专业有着太大的限制了。临床医生还可以在外面单独开诊所，预防医学的医生就不行了。离开了医院，连生存都成问题啊。 而且，不要说那么长远的事情了，只要一个月领不到工资，岳阳就没钱交房租，就没有钱吃饭，在大城市一天都待不下去。 所以，岳阳只有忍着忍着。他唯一的盼头，就是毕业满一年之后，考到执业医师证。 由于特殊的原因，这几届的预防医学可以考全科医师证。这是岳阳离开医务科的唯一可能性。 岳阳越是忍让，就更加被人看不起。同事看不起，领导看不起，患者也看不起......慢慢就形成了恶性循环了。 世间皆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 回到科室之后，所有的同事都下班了。 而且，就算下班，岳阳也无处可去。以前的同学，虽然有很多在同一城市。但是，岳阳这种状况，没人愿意联系，岳阳也不愿意见人。别人是苟着发育，岳阳是加班狗、单身狗、累成狗…… 岳阳翻开了今天的卷宗，研究一下里面的关键点。 这是一个患者死亡之后，家属索赔的案例。 八旬老人患者李某因左侧腹壁皮下肿物长达3个月，入住双大附一医院消化外科胃肠病区。医生诊断诊断其为“左侧腹壁肿物、肺恶性肿瘤、慢性支气管炎伴肺气肿、心功能不全、1度房室传导阻滞、陈旧性心肌梗死。 某日，经患者李某要求并经本人书面同意，医院在局麻下行“皮下组织病损切除术（左腹壁）”，李某在手术中心跳骤停，经抢救无效死亡。李某家属认为医院将李某治死了，要求医院承担全部赔偿责任，要求免除所有手术费用，并赔偿100万元。 主刀的医生认为手术征得患者本人书面同意，且术前术中程序规范，李某的猝死存在偶合因素，与主动医生无关。 岳阳翻了翻《手术知情同意书》，却没有看到患者家属的签名。 突然，岳阳脑中响起一个声音，“检测到医生存在错误，ai正式启用。将赠与宿主新手大礼包，请问宿主是否签收？” “这会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岳阳稍微犹豫了一下，再差还能够差到哪里呢？ “签收。” “宿主已经签收新手大礼包。ai将对宿主的身体素质进行一次提升，并重点提升宿主指定部位的功能。” “重点部位？任何部位都可以吗？” “是的，任何部位和器官都可以。请宿主指定部位。” 这下子，岳阳犹豫了。 男人都懂，迪克的能力永远不嫌高。 但是，如果强化这个功能的话，对岳阳目前的工作或者境遇没有任何实际帮助，而且岳阳现在也用不上。 这个悲催的小男孩，目前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 “一定要现在指定吗？” “不用。将对宿主的身体素质进行一次提升大概需要5个小时，提升之后，对重点部位的提升即时就可以完成。” 岳阳暂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开始对ai进行全面了解。 “ai，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感谢宿主的尊重。不过，我并没有名字。我在宇宙中飘荡的时间太长了，宇宙射线给了我太多的伤害，很多事情都已经缺失了。我的编号是芯医芯药号。不过，根据至高规则，宿主拥有对我的命名权。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命名权？” “那叫什么好呢？我叫你深爱好不好？深是神的谐音，爱的拼音正好是ai”。 “宿主命名完毕，深爱为本神级ai唯一名字。” “嗯。深爱。介绍一下，你都有什么能力吧。” “宿主，我的能力归纳起来有四项，分别是采集、改造、提升和创造，后面三项对应可以简称医己、医治、医药三个方面。宿主只要有足够的转化值，就能增强医学水平和增加药品、医疗器械品种。制造我的终极目的，就是全面提高人类的生存能力和生存质量，当然有个附带的好处是大幅缓解医患关系。” “深爱，什么是采集？” “采集就是有我自动检测宿主周边可以转化的东西，并采集这样的东西” “哦。这个就相当于积分了。那有那些东西可以采集的呢？“ “深爱是来自未来的未来的ai，采集的范围非常广，等检测到具体物品的时候，会自动提醒宿主。目前的话，发现医生的错误可以采集。” “听起来好牛。深爱，什么是改造功能？” “就是利用宿主自身的物质，对素质的身体进行适当的改造，提升宿主的的能力。例如，宿主刚获得新手大礼包，直接将宿主的身体素质整体提升一阶。” “利用自身物质就可以完成身体素质提升吗？” “可以啊。实质上，人类从来没有停止锅进化啊，都是利用自身物质啊。从原始人到现在，一直都往对生存有利的方向进化，这不过，这个过程很缓慢而已。深爱所在的文明，破解了这个进化的秘密，大大加快了这个进程。” “真的吗？那这个一阶代表了什么？” “肯定是真的啊。这是对人类身体素质的一个评价指标，一共分为九阶。一阶代表什么呢？我举个通俗的例子，按照人类现在的奥运冠军的水平，大概相当于3阶。那么，一阶可以理解成国家运动健将的水平吧。” “是全身都可以改造吗？” “是的。都可以改造。不过，以后想提升全身改造的层次的话，就要达到一定的要求了。” “是要到达进度，是吧？”谁还没有看过几部网络小说呢。金手指嘛，对宿主来说，春天般温暖、保姆式培养、渐进性提高、暴爽的人生、完美的结局…… “可以简单粗暴这样理解。” “那为什么要简称为医己呢？” “弱就是一种病啊，不是吗？何况，自身都孱弱不已，在星空之中，自身难保，怎么救人？像宿主这种人类，到了星空，不用敌人动手，太空射线就可以让你变成飞灰。” 岳阳无语，感觉内心被锤烂了。不过，他转而想到另外一个关键问题。 “那重点部位的改造，我可以随便确定一个器官？” “宿主现在想强化哪个器官呢？” “我想强化大脑。”岳阳似乎发现了一个bug。 “现在肯定不行。请宿主重新选择器官。” “好吧，我就知道。我再想想。” “那么，提升是指什么呢？” “提升是指提升医学水平，就是将宿主的医疗水平提高了，让宿主去悬壶济世。深爱搭载了一个医疗大系统，如果宿主同意，立刻可以安装到宿主大脑，随时调用。”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很快。五分钟左右吧。” “有没有特别大的动静？”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网络小说看多了，这种常规套路还是知道的。 “没有。” “同意安装。” 此时此刻，深爱抓紧将系统信息不停地写入岳阳的大脑皮层，冲刺着岳阳大脑的每个角落。 人类的学习，其实是一个信息捕获、筛选、刻录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无非就是信息来源、载体、能量和刻录工具。 人脑天然就是一个巨大的载体。这么良好的天然载体，如果充分开发、利用、储存信息的话，人类一定可以发展出来很多未知的功能。 至于刻录工具，正常的状态下，人类通过眼耳口鼻身意，来习得知识，感性——理性转化，最终通过体内化学物质的传导将信息刻入大脑皮层。 生物芯片起信息来源和信息刻录工具的角色，在岳阳的大脑中安装“新的操作系统”。 岳阳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大脑有点痒痒的感觉，然后朦朦胧胧多了一些知识。 五分钟过后，岳阳脑袋就多了一个医疗大系统，以面板的形式出现岳阳面前。 系统首页开宗明义：法律系统提升应变能力，诊断系统辅助明确病因，治疗系统安排对症下药…… 岳阳看到之后口水直流，这不就是为岳阳量身定制的吗？ 虽然是治疗科室的医生眼中的专业渣渣，但是岳阳的医学功底还是很扎实的。985、211的毕业生，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啊？ “那么创造是指什么？” “创造，就是发明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医学的发展，是伴随着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发明、发现和更新的。不过，宿主现在的能力太弱了，不足以开启创造大系统。深爱暂时先为宿主介绍一下，制药系统提供新药好药，3d打印打造精细器械，合成系统体外培育器官，基因系统……” 岳阳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自动忽略了深爱对他能力的鄙视。 不过，很快，岳阳冷静了下来，继续翻动着患者的卷宗，目光在手术记录、知情同意书和死亡记录等资料中来回穿梭。最终，岳阳确认了唯一存在的问题——知情同意书上没有患者家属签名。 “深爱，我这次发现了医生的错误，有什么奖励呀。” 根据《民法典》第1219条规定，对于实施风险较高的特殊诊疗项目，医方应当保障患者的知情同意权，不能或者不宜向患者说明的，应当向患者的近亲属说明，并取得其明确同意。 虽然主刀医生的诊断和手术方式未违反诊疗规范，但是本案中李某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复杂，其本人判断能力有限，对于高风险的手术项目，主刀医生在告知李某的同时，还应当加强与其家属的沟通，充分保障患方知情同意权。 直白地说，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决定拔管不拔管，不是患者本人，而是他的近亲属，就是患者是清醒的，也不行。特别这种老年患者，家属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 明确知情同意权的方式，就是让患者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 “这巴掌挨得不冤啊。”岳阳心里嘀咕，当时说话确实有点过激了。 之前调节时，岳阳听信了主动医生的话，认为李某年纪大、风险大，死亡是正常的；加上本身能力和经验不足，调解时直接和患者家属杠起来了，被失控的患者儿子扇了一巴掌。 “宿主发现医生在诊疗中的问题，奖励《民法典》精通，奖励口才水平增加一阶。目前，宿主《民法典》精通。请再接再厉。” 突然之间，岳阳大脑中多了一部分知识。 《民法典》是一本社会生存大百科全书，人生的每一步，几乎都浓缩在民法典里，从出生到死亡，大到开公司、签合同，小到物业费、离婚纠纷、债券纠纷、隐私权等…… 以往看不懂、想不通、理不明的问题，突然之间豁然开朗。 将问题梳理清楚之后，岳阳将档案归档了。自从深爱植入大脑之后，岳阳觉得他的思维能力提升了不少，处理事情的思路清晰不少。这件事情，明天怎么处理，已经成竹在胸了。 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岳阳就想着要回去出租屋了。 平时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回去的。穗城，除了一个多月是冬季，其他的天气，随时都是又闷又热的。回去就必须开空调，即使是春天，也是要开空调的。因为“回南天”，湿气太重了。不开空调除湿，整个房间都是水汽，被子、衣服都是粘乎乎的，没法用。 然而开空调，费电。电，就是钱。 当初为了省钱，刚入职的时候，岳阳晚上直接在医务科打个地铺过夜就对付过去了。 但是，后来，不知道是看到岳阳太窝囊废还是什么原因，科主任就将岳阳赶出去了，理由是医院规定科室夜里不能留人。 但是，今天，岳阳已经顾不上考虑电费的事情了。 “深爱，提升身体素质，我需要作什么准备吗？”岳阳又想起网络小说的套路。 “提升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能力和宿主自身物质。请宿主尽量饱食营养充分的食物，并准备一些高能量物质如巧克力备用。” 饱餐？岳阳看看微信余额，小数点左右两边很对称。到餐馆大吃一顿，是绝对不够的。他咬咬牙，将空调、电器、灯管一关，直奔最近的超市。 一下子买了两斤牛肉和两斤土豆，还买了一些巧克力。广州的物价，还是比较友好的。 岳阳熟练地将牛肉切块，腌制好。然后又将土豆去皮…… 因为常常囊中没钱，但又不肯亏待自己，周末又没有什么事情，岳阳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牛肉被切成了1.5厘米见方，土豆被切成3厘米见方，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 不过，岳阳还是不满意，边角的无法切出合格的形状，丢了又太可惜了，只能将就摆在碟子的边角。 将锅烧热，洒上花生油，放下拍碎的大蒜，将牛肉炒香之后，出锅装碟备用。然后，将土豆也炒香，装碟…… 岳阳熟练地将土豆和牛肉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和调料，然后开始煮。他不断地调整火候和时间，确保每一种食材都得到充分的煮制。最后，他将所有食材混合在一起，煮至熟透，然后装盘。（这段是妙笔写的） 热气腾腾的牛肉炖土豆摆放在桌上，浓郁的汤汁让人垂涎欲滴。香气四溢，令人胃口大开。那些炖得软烂的土豆，伴随着牛肉的滋味，口感鲜美。香味深入鼻腔，舌尖仿佛已经品尝到了一口美味。（这段也是妙笔写的） 岳阳边吃边想，要是每天都能够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多好啊。 吃完饭之后，岳阳清理好各种餐具。虽然开了空调，但是岳阳还是热得全身冒汗。 一番洗漱之后，岳阳躺在床上，“深爱，我准备好了。”像一个，像一个…… “好的。身体提升已经准备完毕。请问宿主，是否开始提升？” “开始提升。” 岳阳只觉得全身突然热了起来。 此时，深爱控制岳阳的大脑分泌了大量信息素，不断修整大脑细胞、加固神经节点、从大脑中传出信号、局部制造物质、运输物质……在不断循环当中，大脑乃至全身开始高速运转，全身通红，体温不断升高…… 体表温度超过了40c，大脑温度超过了50c，心率超过200bpm，全身物质快速消耗。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岳阳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仿佛还在做美梦。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闹钟响起，岳阳醒了过来。他感觉全身轻盈了不少，一个鲤鱼打挺，身体顿时离开了床铺。岳阳眉眼之间透露出满满的自信，笑容不断从嘴角溢出。 忽然，岳阳眉头一皱，“昨天晚上洗了澡的呀？奇怪。”然后就觉得全身非常油腻，像蒙着一层黑黑的机油。 岳阳抬起手臂，闻了一下，“恶”，险些将肚子里的饭菜吐了出来。 “别闻了。快去洗洗吧。这是身体素质提升的正常现象，要将身体里面的废物排出来。”深爱笑着说。 岳阳到卫生间开始洗澡，打开窗户和排气扇开始通风。 “房东，那个房间爆了厕所了吗？怎么这么臭啊？还是这么早就通‘下水道’啊？臭死人了。” 咒骂声、叫苦声不绝于耳。有的大嗓门音量很大，以至于岳阳在卫生间洗澡都能够听到。 此时，岳阳蹲在厕所里面，排出一阵阵恶臭的...... 周边的房间开始鸡飞狗跳，很多人冲出去。 炮声隆隆，岳阳在厕所里面继续舒爽。 第2章 ai技能，靠谱 换上衣服之后，岳阳发现他的身体瘦了一圈，175的个头，大概只有125斤了，比昨晚好像瘦了不止5斤。但是反而更加强壮了，八块腹肌全部凸显，手臂上的肌肉虽然不凸显，但是充满着力量感。 这大概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吧。 感受着全身充满的力量感，这就是强大的感觉，岳阳非常地开心。 “深爱，一阶的力量就这么强，如果是九阶的话，人类百米一秒能否成为现实？” “宿主的权限不足，不能了解详细情况。不过，宿主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好吧。” 岳阳回到医院饭堂，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 身体素质的提升，让岳阳的新陈代谢提升不少，胃口也好了不少。可惜的是，医院饭堂，是按需购买的，不是按餐收费的。虽然干掉了一大盘炒河粉，吃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岳阳还只吃了六分饱。 吃完早餐之后，岳阳精神一振，就回到了医务科。 岳阳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跟医务科杨主任招呼一声，就往消化外科走去。 岳阳约了患者李某的亲属早上十点钟过来，在患者家属来到之前，岳阳想试试先说服另一方当事人。 以岳阳一个非正式编制的小科员身份，当然是喊不动一个科室的大主任。这一点，岳阳是有着充分的自知之明的。在以往的工作中，也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也不仅仅在行政机关，在医院也有的。 所以，就算是为消化科解决问题，岳阳也得上杆子自己上门。医院也是一个层级分明的地方，弱者没有地位可言。 双大附属第一医院的实力雄厚，科主任全部都有独立的办公室。 但是，科主任的门并不好进，因为科主任在办公室的时间也不长，时间必须要掐得很准才行。一般来说，上午八点半正式上班之后，科主任会带着一大帮医生查房。双大附一是一所教学医院，还有一大帮博士生、硕士生和本科实习生跟着的。 管床医生汇报情况，科主任根据病人情况，对治疗、用药情况进行调整。而且，现场还会对学生进行提问。这是双大附一医院上百年的规矩。只要科主任不出门诊，从来没有变过。 为此，岳阳要赶在科主任查房之前，将这件事情沟通完毕。不然的话，一旦科主任开始查房了，时间就不好把控。 来得太早也不好，因为科主任也不会来得太早。 岳阳掐着8：20这个时间，敲响了消化科李主任的门，“李主任，您好”。 李主任正在泡着茶，看到岳阳走进来，也不打招呼，甚至没有转身正眼看看岳阳。 在李主任看来，这个手术过程一点问题都没有，患者出意外也是正常的风险范围。现在患者投诉，是因为医务科无能，解释不到位，甚至被病人洗了脑，才让患者纠缠不清的。至于医务科这种调解，纯属是纵容了患方的气焰，甚至是不是想从中捞点什么。 对于靠技术吃饭的医生，岳阳这种非科班出生的，本来就不受待见。况且，岳阳在医务科、在医院里面已经出了名的无能。 李主任甚至还听说，医院要不是看在岳阳是双大毕业的份上，早就赶他走了。双大附一，对自己学校培养出来的嫡系，还是有几分偏爱的。 李主任当然不会给岳阳什么好脸色，自顾自泡好茶，然后走回去了办公桌，坐了下来。 岳阳讪讪一笑，这种情况，已经遇到得多了。要是以往的话，李主任这个“无视杀”就足以把岳阳吓得战战兢兢，话都说不畅顺。不过，今日的岳阳，不是昨日的岳阳了。 岳阳正式说道，“李主任，关于患者胡某死亡的案子，我想过来跟你沟通一下想法。” 果然就是这件事情，李主任觉得有必要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正想发火。 但是，这一次，岳阳不再给他这个表演机会。都是为了工作，没有谁必然要受你的气的。 岳阳抢在李主任发火之前，说，“李主任，我知道你的时间宝贵。我耽误你几分钟，只说几点，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医务科调解不了的话，我会立即停止调解。其实，杨主任已经准备将这个案子上报到医调委。但是，我觉得还有努力的空间，就争取一下。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也可以立马就走。” 李主任有点诧异，岳阳平时连话都说不清，怎么突然之间表达的条理竟然如此清晰？难道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但是，李主任脸色稍缓，并没有实际的行动，岳阳刚才的表现，也仅仅是让他认真听岳阳说话而已。 “李主任，我说的第一点是，毕竟患者死亡了，患者家属一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院内调解没有结果的话，后续必然闹到医调委，到时候医疗事故鉴定，甚至民事诉讼。到时候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会更多，与其耗下去、闹下去，还不如现在面对问题，配合我们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坐下说吧。”岳阳的话，显然触动了李主任，脸色稍有缓和，“这小子讲得在理，我先听听他怎么讲吧。” 这是工作了将近一年，岳阳第一次在一个大科室的主任面前坐下来。岳阳感慨万分，人有价值才有地位啊，岳阳对能力提升的渴求更加强烈了。 “谢谢李主任。我要说的第二点，医疗纠纷的案件，一般是院方承担举证责任。现在的病案已经全部封存了。如果事情真的闹到最后对簿公堂，您能够保证医疗过程中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吗？而且还能够证明自己没有问题吗？” “什么？我刚给你点好脸色，你就有点不识好歹了。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岳阳的话，一下子把李主任气炸了，一拍桌子，骂了起来“之前我们集体研究过，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你一个破本科生，一个预防医学的，分得清楚什么是胃吗？知道什么叫做手术吗？竟敢质疑我们的诊疗过程？” 神经内科的医护也被主任办公室里面的动静吸引住了，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什么？这个专业渣渣，竟然敢质疑我们？”有几个冲动的医生，觉得很气愤，都想撸起袖子冲进去了。 “嘿嘿。您再仔细想一想。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的签名是谁的？”岳阳并没有被吓到，嘿嘿一笑。 李主任内心一惊，“糟了，找患者和家属签订《手术知情同意书》这些事情都是住院医生做的”，而且，之前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这件事情。李主任刚想叫管床医生过来，确认一下相关情况。不过，看着岳阳笃定的样子，估计十有八九有问题了，于是就没有叫管床医生过来了。 “我再提醒一下啊，《民法典》第一千二百一十九条规定：医务人员在诊疗活动中应当向患者说明病情和医疗措施。需要实施手术、特殊检查、特殊治疗的，医务人员应当及时向患者具体说明医疗风险、替代医疗方案等情况，并取得其明确同意；不能或者不宜向患者说明的，应当向患者的近亲属说明，并取得其明确同意。” 岳阳将问题说开之后，就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之前我学艺不精，经验不足，你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结果，挨了一大耳光，现在耳朵还嗡嗡响呢。这是我活该。如果李主任还是觉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话，那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说完，岳阳站起来，就准备走。 李主任赶紧过来，摁住岳阳，“小岳，不忙着走，先坐下。”说完，就去给岳阳倒了一杯茶。 在李主任转身泡茶的那一刻，岳阳嘴角露出了笑容，李主任，拿捏了。 这也是岳阳第一次喝上科主任泡的茶。 岳阳轻轻吹了吹，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 “我要说的第三点就是，在法院的角度，一定会认为患者李某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复杂，其本人判断能力有限，对于高风险的手术项目，主刀医生在告知李某的同时，应当加强与其家属的沟通，充分保障患方知情同意权。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也就是说，哪怕是因为同情，法院一定会偏向患者家属的。” 李主任现在彻底震惊了，岳阳寥寥几句话，已经描述了一个清晰结果：如果打官司的话，这个案子必败。 这时，一名住院医生进来请示，“主任，时间到了，是不是要安排查房了？” “查房时间往后推迟半小时吧。你出去通知大家。“ “好的。”住院医生诧异地扫了一眼岳阳，心里想，“这是谁啊？竟然在主任办公室堂而皇之地喝茶，还让李主任将雷打不动的查房时间往后推了半小时。” 岳阳假装惶恐不已，“不好意思啊，李主任。耽误您的时间了。我再说完最后一点，说完就马上走。” “先不忙走。慢慢将你的思路说清楚。” “不用不用，真的不敢耽误您的时间。”岳阳假意说道，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没事。没事。你慢慢说，不着急。” “那好吧。目前，患者家属还属于比较理智的。” “他们都打人了，还理智啊？” “我这种小虾米，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聚众闹、扯横幅、摆灵堂、搞网暴……这些手段，患者家属一个都没有上。如果患者在医院大摆lingtang，或者在网络上大肆宣传的话，那损害的不但是医院的形象，李主任您也会受到影响的啊。医院规定，有重大医疗纠纷期间，不得评优、晋升……”岳阳点到即止，又站起来准备走了。 李主任将岳阳摁了下去，“不忙走，先尝尝我的好茶，今年的雨前龙井，我也是才搞到手的，都还没有来得及喝。我们好好尝尝，慢慢聊。” 李主任边说着，边找出两个玻璃杯，各放了一把茶叶，然后将沸水注入。 岳阳曾经听闻，医院高层今年会有所变动，而李主任有意向争取副院长的职位，今天试探之下，果然如此。 想通这一点，岳阳就不再着急了。 悠然品着茶，不愧是雨前龙井，玻璃杯中，绿芽舒展，千姿百态，清香扑鼻…… 那一点点的嫩芽，绿得充满生机。 岳阳一口喝下热茶，口感香醇，融入口腔，鲜润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其实，岳阳并不懂品茶。品味这东西，需要长期品才能沉淀出来一点点文化气息。但是，岳阳从一直以来喝的都是茶叶碎，好茶赖茶是分不清的。 但是，能够喝上科主任泡的好茶，那感觉就是爽啊。 “岳老弟，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好呢？患者家属要价100万，实在太高了。”李主任看着岳阳在悠哉悠哉地品茶，知道耗不过他，而且也需要岳阳出主意，就主动摆出问题。 看到李主任这么低姿态，岳阳反倒不好过于拿捏。“李主任，我看患者家属倒并非绝对为了钱。患者的儿女都不像缺钱的。他们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还有就是憋着一口气，顺不下去。” “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呢？” “为了息事宁人，可能要委屈一下您啊。您看这样子，行不行？” 岳阳就一五一十把他的想法跟李主任说了，李主任听完，连连称是。 岳阳在李主任的办公室呆了很长时间，跟李主任商定好对策之后，才离开的，李主任亲自送到电梯门口。 这又是岳阳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在李主任这里享受太多的第一次，岳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什么，李主任亲自送岳阳那个窝囊废出门？”消化科全体医护有点目瞪口呆，眼镜摔了一地，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从开始李主任拍案怒骂，到中间泡茶待客，到现在亲自送出来，这画风转变未免太快了，“难道李主任有什么把柄被岳阳拿捏住了？” 有人的地方一定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一定会有鄙视链。医院里有很多隐形的鄙视链，临床看不起医技，医技看不起行政，行政看不起后勤……博士看不起硕士，硕士看不起本科，本科看不起专科…… 岳阳一个要背景没有背景、要专业没有专业，要学历没有学历，要能力没有能力的“四无”人员，凭什么得到李主任如此青睐、尊重？消化科全体医护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回到医务科，岳阳将大体情况向杨主任做了一个汇报。请示汇报，是单位里面的一项重要工作。以前的岳阳，并不擅长这一点。岳阳准备立即改过来，要时时刻刻管理好自己的上司，特别是杨步阳这个顶头上司。 “杨主任，刚才我去跟消化外科李主任做了充分的沟通，他现在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不但同意积极配合调解，而且还表示如果条件不太过分的话，同意跟患者家属和解。” “那一会儿，你协调好李主任跟患者家属的时间就行，他们怎么谈就怎么谈吧。谈不拢的话，就按照程序上报医调委吧。”杨步阳还是按照以往的套路安排岳阳的工作，这样棘手的问题，既然甩给岳阳了，他肯定不会再沾手。在他的意想中，岳阳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灰，根本没有认真听岳阳汇报的话，有点不大耐烦。突然，他意识到有的不对，“什么？李主任同意配合调解？以他的脾气，会愿意调解嘛？” “是的。一会儿，他查完房，就会过来。而且的话，只要患者家属要求别太过分，他也愿意接受。” “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难道这小子给李主任灌了迷魂药？”杨步阳心里想着，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 “那就是太好了。这个大科室的主任的觉悟就是高，如果每个科室都有这种觉悟，我们的工作就好办了。”杨步阳隔空拍了一个马屁。医院里面没有秘密可言，虽然是独立的房间，但是隔墙不知道有多少双耳朵竖起来听着呢。 “是啊。是啊。态度转变了就好，案子就会有转机。”岳阳不再唯唯诺诺，冷静地观察杨步阳的每个神态和表情。 看着杨步阳惊讶的样子，真爽。 不过，特别是隔空彩虹屁这种神操作，无耻无下限啊。不过，岳阳也只能看破不说破。大环境使然，如果说破，不但得罪杨步阳，也可能得罪消化外科李主任，甚至还有其他人。 如同岳阳意料之中，即使事情有了解决的希望，杨步阳仍然当甩锅侠，安排岳阳负责接下来负责协调。 科室里面，科室外面，都说杨步阳滑不溜秋的，但凡他有一点点担当，工作不至于干成这个样子。杨步阳担当会干成什么样子，大家都没有看到。不过，现在就是这样子了，医务科调解成功的案子，其实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走到了最后诉讼环节。 其实，岳阳一度怀疑，法院都不一定起到很大作用，最终双方可能是因为折腾的太累了，时间太长了，只要有一个不太离谱的结果都能够接受吧。 不过，岳阳暂时也管不上这些了，他约了患者家属十点钟过来。在开始之前，有些东西还是要好好准备的。 岳阳将材料准备出来之后，打印好资料，开始悠闲地泡起茶。 这盒茶叶是刚才李主任硬塞给岳阳的，说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母树的，非常珍贵，这是岳阳第一次收到科室主任送的礼物。 茶叶盒子不大，塞到白大褂的大口袋中看不出来，不然以堂堂科主任之尊给岳阳送茶叶，消化外科的眼镜真得掉一地了。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是患者家属还没有来。 十点十五分，消化外科李主任过来了。这是岳阳特意交代的时间，患者肯定会迟到，大主任都很忙，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患者家属打交道多了，每次谈判都是一次心理战，一般的家属都会迟到的，对方就是要消耗他们的耐性，让他们在等待中化为被动。 果然，李主任刚坐下来不久，李某的儿女和其他家属终于到了。李主任悄悄地对着岳阳竖起了大拇指，如果不是岳阳眼神好，还不一定看得到。“这小子，对患者家属的时间掐得这么准，看来他是真的看准了患者家属的想法了。”这下子，李主任对岳阳的信心又增强了一些。 李某的儿女和其他家属，来到会议室连句迟到了抱歉的话都没说，还黑着脸。 不过，李某的儿子李涛看到岳阳在场，有点诧异，也有点愧疚，眼神有点躲闪。 当时，李涛一时冲动，将岳阳扇晕了。当时，李涛就很后悔。有问题的是主刀医生，难为岳阳这种小虾米，算什么事情。有点丢份啊。 昨晚回去之后，李涛还专门托人打听了岳阳的情况，听说没有什么事情之后，才放心一点。 不过，这一打听，也知道了岳阳的一些事情，知道岳阳其实蛮可怜的，心里多多少少为那一巴掌有些愧疚。 李涛的神态变化，全部被岳阳捕捉到了。身体素质全面提升的岳阳，眼神是超级好。 岳阳招呼着坐了下来，将茶水倒好，茶水的温度刚好大概五十度左右，不凉但是绝对不热。太凉了，有怠慢客人的嫌疑，会被认为不尊重。太热了自己就有点危险，不信的话可以往自己身上泼点开水。这也是岳阳长期积累出来的经验。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李先生、李女士，首先我们对李老先生的去世表示非常的哀伤和遗憾。不管院方是否有问题，但毕竟人是在医院出事的，我们代表医院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说完，岳阳站了起来，李主任也站了起来，一起鞠了一躬，说，“对不起。” 鞠躬之后，李主任和岳阳都坐了下来。 这一下子就镇住了患者家属，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医院会是这种态度的。这话一说完，来的女性家属都掩面哭了起来，李涛也眼睛红红的。 岳阳也不再出声，在旁边给家属递纸巾。 待家属平静下来之后，李主任说，“在老先生的病情上，我们尽力了，造成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看到的，实在是非常遗憾。在适当的范围，我们愿意给予一定的精神补偿。后续的商谈，我就不参与了，小岳全权代表我吧。但是，100万的赔偿实在太高了，我个人也没有能力承担。如果你们坚持这个诉求的话，就只能走医疗事故第三方鉴定，然后看法院怎么判了。我先走了。真的很抱歉。” 走之前，李主任还不忘鞠了一躬。 这就是岳阳的策略，有些事情，当事人在场，反而不好说，李主任走之前，就把一些话说死了，也避免患者家属不切实际的想法。 李主任走后，会议室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岳阳从后面搬出一大摞资料摆在桌面上，“李先生、李女士，这是李老先生几十年来在我们双大附一就医以来的全部资料。小到普通的感冒，大到大型的手术，李老先生是非常信任我们双大附一的，全部都在我们医院就诊。” 调解毕竟不是压制，不是单方的通知，必须要达到双方都能够接受的点位才行。岳阳开始了劝说。 “李老先生生前，跟李主任的私人关系非常不错，一些亲戚朋友想看病，也会找李主任。” 患者家属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李老先生由于肺部肿瘤转移到肺部，在他个人的坚持下，李主任给做了这次手术。结果，非常遗憾……” “我说的这些，想表达的是，双大附一是有实力的，李主任的医疗操守也是不错的，还有就是李老先生包括大家也是充分信任李主任的水平的。这次是一个意外，是一个我们所有人不想看到的结果。” 李某的女儿怒视岳阳，“难道你们医院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你是医院的人，肯定为医院说话啊。” “这也是一个问题。从目前医院组织消化科之外的专家来评估，在病情诊疗上确实不存在什么问题。当然，我们医院内部的人员评估，你们可能觉得信任度不高。这也很正常。不过，病历资料你们早就拿到手了，也应该找人帮忙看过了吧？” “你……”刚开始进来时，院方的低姿态让家属认为谈判会对他们有利，但没有想到在岳阳这里碰了一个硬钉子。岳阳讲得有理有据，完全不像一边倒妥协的样子。 “所以，我们是不是大概可以形成一个共识，从病历资料来看的话，诊疗过程其实是没有问题的，起码是没有大问题的，对吗？” “是的。”李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他对岳阳今天的表现非常诧异，如果昨天岳阳说话能够这么清晰的话，双方也不至于激烈冲突，他也不至于动手。 《民法典》就是一本全面的社会百科全书，人情世故写在里面了、风俗习惯也写在里面了，《民法典》精通之后，岳阳对情与理非常通透，说话都说到点上。其实，深爱还准备了不少话术，岳阳也作为参考。 “如果继续往下的话，可能要走死因鉴定吧，就只能解剖了。李老先生长期有基础病，年纪也不小，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要继续打扰李老先生，你们家属可能要商量商量好啊。” 听说要动遗体，李涛就更加犹豫了。 “李老先生退休之前，就是穗城市里的部门领导，平时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这次手术之前，李老先生已经充分了解到风险了，而且当时你们有亲属在场的，对吗？” “是的。我在场。”李某的女儿顺着岳阳的思路，认真地回答道。 现场的谈判走向，按照岳阳的预想，往下走。 看时机成熟，岳阳抛出一个问题，“不可否认，李主任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例如没有让李女士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这是一个瑕疵。如果是对薄公堂的话，我也不怕直说，我们医院在这一点上一定会输的。但是，这个不会影响到手术过程的实际操作。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李老先生，真的愿意你们否定他的决定吗？或者说，你们愿意为了其他因素，否定李老先生生前的决定吗？” 现场一阵沉默，李涛和大家对视了一眼，几名女性家属也不出声，默默抹着眼泪。 至此，岳阳对事情的结果已经有把握了，他抛出最后一个问题，“李主任走之前说了，在适当的范围，我们愿意给予一定的精神补偿。也就是钱的问题。我一会儿退场，你们大家商议一下，这个钱多少比较合适。不过，说句我可能不该说的。一百万的赔偿是不可能的。我看你们都是高素质家庭，经济实力很强，十万八万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是啊。人走了，钱又有什么意义呢？”岳阳的话，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所以，我提议换个方式，让李主任亲自去送李老先生一程，到现场给李老先生赔个礼。你们看怎么样？毕竟，入土为安啊。” 说完，岳阳就离开会议室，让家属自行讨论。 第3章 如果任选，你强化哪个器官? 岳阳出去之后，就给李主任打了电话，将谈判的过程告知他，并提示他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需要他过来。 这就是岳阳主导的谈判全过程。幸运的是，最终竟然成功了。 岳阳快速查阅了患者李某的家庭状况，他的儿女都属于家境很好的。不要问怎么分析的，对医院和学校而言，家境这东西，没有秘密。 为此，岳阳判断，死者的儿女这次在医院投诉，出发点并非借机发财，而是一时接受不了父亲的离去，加上之前医生的应对不当，双方起了争执，他们借机找一个发泄的渠道而已。 换而言之，医院不过是家属迁怒的对象，而那位医生就是那位苦逼的火药桶。 李某生前，在家里基本上是自己说了算，跟子女沟通的机会比较少。而子女主要忙于事业，李老先生退休之后，又喜欢到处旅游，子女对老先生的关心不够，这次更是自我觉得疏忽了对老先生的照顾，所以对老先生心存愧疚。 这种情感在平时，人是无法自我察觉的，也没有体现出来。 但是，这次老先生的突然死亡，家属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些潜藏的情绪就爆发了。 就好像一个人白天因为不小心丢了手机，回到家里看着猫咪不顺眼，刚好猫咪叫了一声，就以此为理由踢了猫咪一脚。 以他人之过掩饰自己之过，将自己之过迁怒他人，人的本性而已。 正好消化科对接的医生没有理解到这种情绪，还跟患者家属对峙起来。 情感忽略也是一种伤害。 于是，伤害转移，李某的儿女就将这种愧疚之情转化了，将李先生的死亡归咎于医生的错误。而且，李某的儿女觉得，如果不将医生的罪状坐实了，就对不起死者。 不可否认，医患关系紧张，确实有一些患者或者患者亲属抓住医生的错误，拼命大敲竹竿。但大部分患者开始的时候，是想理性维护自身的权利，投告无门之下才会做出更加激烈的措施。 果然，过了十分钟不到，会议室的大门就打开了。李涛红着眼睛走了过来，把岳阳招呼了进去。 “我们接受你的意见。只要主刀的消化科李主任和他们科室的郝俊鹏医生去给我爸送葬，当场上几炷香，这件事情就算了啦。这一点，必须要明明确确写到和解协议里面。不然的话，就算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一定会将双大附一告上法庭的。” “这个可以。还有其他要求嘛？” “这个没有了。” “补偿方面，一点都不需要了吗？李主任的意思，其实可以给一些补偿。” 李涛有点诧异，有点感动，眼里开始泛着光，“我那样对你，还打了你一巴掌，你不恨我吗？你为什么这样子帮我们？” “嘿。这是我的工作。而且，当天，我说话也有不对的地方，说话没有分寸肯定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们刚失去了亲人，任何行动都是正常的。还有就是，无论你们相信不相信，我还是尽量争取做到公正的立场。李老先生非常信任我们医院，但是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这次与天争命，是我们共同的失败，这是双输的局面。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来之不易，很珍贵，我的工作就是维护这份珍贵的东西。只有医生和患者相互信任，相互配合，才会有下一次从阎王那里成功抢人。”岳阳坦诚地说，“如果你们觉得，物质上的补偿能够给予你们精神上的安慰，医院这边可以给予适当的……不过，不会特别多。” 家属们没有想到岳阳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李涛难以置信地看着岳阳，深吸了一口气，“不需要了。我爸光明磊落一生，这才一点点钱，我们不希望影响到他的名声。不要搞得我们子女要靠着这样子发财的样子。”家属可能听到亲友之间的闲言闲语，有点激动。 “好吧。你们果然是明事理的人。那要不所欠的医药费就全免了吧？这个不属于赔偿或者补偿的范围，也体现医院的态度吧，你们看可以吗？”岳阳非常诚恳地说。 “好的。就这两个条件吧。谢谢您。” 于是，岳阳就开始分别打电话给消化科李主任和医务科科室的杨主任，将谈好的条件告诉他们，让他们过来签和解协议。 这样的条件，当然让他们非常意外，出了人命，竟然免除了赔偿（在医生眼中，只要是掏钱了，无论是补偿还是赔偿，实际上都是赔偿。硬抗着“补偿”两个字，只不过是强调自身没有错误而已，这也是很多医生无奈之下的唯一倔强了）。 赔偿与补偿，一字之差，区别就是付出金钱的一方有没有过错。这里面的道道，《民法典》都写得清清楚楚了。 至于为什么是医务科杨步阳主任签订协议？好不容易才与患者达成和解，而且这次结果还这么漂亮。 达成协议属于功劳来的，干活是小的，领功劳一定是当领导的。 何况，岳阳目前还是流动编制，不属于正式编制。这种对外的协议，肯定不能让一个非正式编制的人员签署。 岳阳很快就准备和打印好了协议。 协议早就拟好了，因为本来就是预判了患者家属的反应。 在等待的过程中，李涛再次为他的动手行为向岳阳道歉，岳阳爽快地表示原谅了。 事情解决了，大家心情稍微轻松点，其实对抗当中，双方的情绪都是紧绷的、受伤的。 有个家属问道，如果家属方不接受调解，岳阳会怎么办？ 岳阳大大方方地说，“如果不接受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而且，医院怎么办，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我首先会躺到病床上，事情不解决绝对不下病床。而且，我应该会有点头晕头痛、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清之类的毛病吧。那时候，李涛先生不说刑责吧，光是医院的账单，一定不会比一百万少。” 协议毕竟还没有签，岳阳这是怕患者家属反悔，加上了一道保险，把一众家属吓得一愣一愣的。李涛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自此，李涛心中打下了一个标签，双大附一医务科的岳阳医生做人有分寸、做事有规矩，面善心善但是也超级腹黑，还心狠手辣，绝对不能得罪。 调解协议签订之后，双方握手言和。死者家属让医生到现场送行，形式上和实际上得到了医院和医生的道歉，内心得到了安慰；消化科李主任得以低调处理此事，而且不用付出巨额赔偿，也是非常满意。算是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哦。还有第三方也是非常满意，那就是杨步阳主任，突然之间，功劳从天而降。 至于消化外科的郝俊鹏医生愿意不愿意，根本不在两大主任的考虑范围之内。 小小医生的感受，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不在科主任的考虑范围。 经过这一茬，李主任应该是明白应该是郝俊鹏得罪了患者家属，如果郝俊鹏在这点事情都不配合的话，被李主任修理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李主任签订协议之后，拍拍岳阳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杨主任有点诧异地看了岳阳一眼，李涛兄妹都是有实力有背景的，本来以为一定会对薄公堂的，甚至于一定会输掉官司。李家在当地的影响力可是不一般的。 这个案子能够谈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不过，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扫了一眼岳阳，就快速走开了。 如果不出岳阳所料的话，杨主任应该是去向分管副院长报功去了。 不过，岳阳没有心思理他了。 刚才，深爱给了他巨大的惊喜，“检测到宿主刚刚完美完成了一起重大医疗事故的调解工作，发现了医生在保障患者知情权方面的问题，奖励宿主积分10分（身体素质升级到二阶需要100积分）；奖励口才进阶一阶；奖励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奖励诊断能力提升（1\/5）。目前，宿主拥有《民法典》精通，积分10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诊断能力提升（1\/5）。此外，还有一个强化指定器官的机会。” 岳阳被这么大的惊喜砸蒙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里面还有好多岳阳没法理解的好处。 “深爱，什么是洞察之眼？” “拥有洞察之眼，可以一眼就直接洞察患者的核心需求。患者有的是为了继续治病，有的是为了精神需求，有的是为了经济补偿，有的纯属无聊找点事……拥有洞察之眼之后，宿主一眼就能够看明白患者的核心需求。” “那1\/5是什么意思？” “宿主必须获得5个这样同等的奖励，才能得到完整的洞察之眼。” “那诊断能力提升（1\/5）又是什么意思？” “宿主必须获得5个这样同等的奖励，才能开启诊断系统。诊断系统，是现在的诊断模式的升级版，不但包括了各类症状、检验检查、鉴别诊断，还能够明确回答各类质疑和问题，是现在诊断模式的超级升级版。宿主还要继续努力，才会有更多惊喜哦。”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强化指定器官，深爱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岳阳觉得，有必要强化自己一个器官了。这么好的机会，放着就浪费了。 “根据至高规则，深爱不能给宿主提供任何建议。宿主可以从医生这个职业考虑，什么器官对宿主当前最重要，那么强化什么器官就对宿主最有利。” 任选一个器官强化，一百万个男人，估计有人强化迪克吧？ 但是，对岳阳而言，亟需强化一个器官帮助改变现在的状况。 只希望，以后尽快刷出强化器官的机会吧。 “我想想。我决定了，先强化手部吧。”对医生而言，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清晰的大脑，然后就是灵巧的双手。特别是对外科来讲，双手等于医生的第二生命。 “请宿主选择先强化左手还是右手？” “不能一起强化吗？手部都属于同一器官啊。” “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规则，只能强化一只手。请宿主选择强化左手还是右手？” “这个，深爱可以提出建议吗？” “这个倒是可以。检测到宿主属于右利手，因为强化器官的机会非常难得，建议强化弱势手也就是左手；可以通过习得带动右手的提升。” “强化器官的机会非常难得吗？” “非常难得。” 最后时刻，岳阳很犹豫，主要担心某个部位没法强化，真不知道这种执念是从何而来的，“那还有机会取得强化器官的机会吗？” “有的。” “你确定？” “确定。” “你真的确定啊？” “确定。” “好吧。”岳阳一咬牙，“请现在强化左手。” “好的。强化开始。” 岳阳立刻感觉到从肩关节到指关节，上臂、前臂、手掌，出现了麻痒的感觉。 片刻之后，左边手掌的皮肤出现了红色，像烤熟的螃蟹。岳阳赶紧将左手插进白大褂里面，遮挡起来。 岳阳收拾完会议室之后，左手就已经强化完毕了。从表面上看，左右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岳阳明显感觉到左手的触感更加敏锐。 岳阳拖来一部小拖车，将档案资料放到车上，准备将档案送回档案室。 这时，陈红笑着走过来了。 刚才，陈红碰到了杨步阳主任。从杨主任的脸色当中，陈红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察颜观色，是小人物在职场生存的不二法则。 于是，陈红仿佛闻着味道了，就立马找了过来。 “哎呀。这么多资料啊，你怎么不喊我帮忙啊。” 岳阳一眼就看穿了陈红的虚情假意，“我怎么敢劳烦你这位大美女啊？” “诶呦。你说笑吧。”陈红说完，手搭在小推车的推手上，用身体往岳阳身上挤过去。 岳阳快速往旁边一躲，陈红用力过度，差点把腰闪了。 陈红脸色有点不自然了，这招对付岳阳，以往是屡试不爽，怎么突然失灵了？ 不过，陈红立马就调整过来了，笑着说，“我帮你推车吧。” 其实，岳阳对陈红并不反感。陈红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身高、身材都不错，长相来说相对常人来说比较甜美，但是在美女如云的医院，并不出众。 白大褂好不好看，看谁穿( ⊙o⊙ )哇。 医院也是职场，不过是一个特殊的职场。职场该有的潜规则，医院一样也有。医院里面存在一些特殊的潜规则，每个人在圈子之中都是身不由己。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小人物各有各的生存法则而已。 岳阳并不鄙视陈红，但并不代表岳阳愿意被陈红无限使唤和占便宜。而且，岳阳更加反感的是，陈红占了便宜之后，还把岳阳当作傻子。 这么简单的逻辑，以前为什么就看不明白呢？ 不过，岳阳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陈红此次的来意，岳阳早就洞若观火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争功而已。争不了功，粘点功劳，也是可以的。 果然，陈红接下来开始就开始了试探。 “岳阳，这次的案子，还顺利吧？” “还行。” “是不是已经签订和解协议了？” “是啊。” “这么快啊？科室里面都准备放弃调解了，原来以为肯定要打官司的，一年半载都搞不定啊。你真厉害。” “谢谢赞赏。我觉得也是。”岳阳已经开始自我表扬，总觉得不自我表扬的话，别人难以全面发现他的优点。 “你……定下来的条件很好？”目前，这份和解协议的内容，还没有在医务科公开。 “算还行吧。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碰到杨主任了，他的喜色都写在脸上了。刚才他回到科室，放下印章，拿着文件急匆匆地走了，估计是找徐院长汇报去了。这个死肥猪，有事就躲到一边，有功劳就像见血的鲨鱼一样冲上去。他肯定将你的功劳全部都揽到自己头上了。” 那个背后无人说，那个背后不说人。同事之间，拉近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而吐槽领导，就是快速共情的方法。岳阳平时还真吃这一套，每每吐槽领导的时候，非常激动和气愤。 不过，这招，岳阳现在也懂了，所以没啥反应，而且，岳阳非常清楚陈红的目的，静静地看着陈红的表演。 “嗯。你难道一点就不气愤吗？他平时什么事情也不干，领功的时候他占了大头，甚至全部占了。” “他本来就是我们领导，他做的工作在我们层次不一定能够看到吧。况且，科室的工作都是在他的领导下开展的，工作算在他的头上，也无可厚非吧？” 岳阳的反应，完全脱离了陈红的预想，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就好像经常把玩的木偶，开始脱离控制了。 稍显慌乱之下，陈红措辞有点乱了，“岳阳，你怎么能够这样子想呢？你实在是太软弱了。” “那你想我怎么干呢？” “起码要跟他争啊，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啊。” “怎么争？我直接跑到院长面前，告诉院长这件事情是我干的？我是脑袋进水了，才会这么干吧？” “这……”陈红仿佛一下子被堵住嘴了，“反正就是要跟他争了，不能让这头死肥猪白白占了便宜。” “好的。我知道了。这是我的事情了，谢谢你的关心啊。” 岳阳不接茬，让陈红肚子里面一堆子挑拨的话都说不出来。 岳阳接过小推车，眼看就要走远了，陈红被迫无奈，只能冲上前挑明来意，因为现在不说，一会儿回到科室，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就更没法说了。 陈红忍住内心的愤怒，讨好岳阳道，“岳阳，李某这个案子的总结报告，我帮你写吧，好不好？” “不用。我基本已经写好了。”案子总结报告，是对整个案子处置过程起到一锤定音作用的文书，岂能让人代劳？让陈红写，指不定夹带什么东西呢。搞不好，陈红变成了主角，岳阳变成打酱油的了。岳阳一口回绝了。 陈红的怒气值陡然增加，平时很好拿捏的岳阳，今天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顶回来，但是为了目的，也只能忍住，“那，能否在报告中，帮我加上几句话？” “加什么话？为什么要加？” “我们这不都是流动编制吗？我这马上满三年了，如果成绩好，就有可能转为正式编制了。这回你在报告中帮我美言几句，突出一下我的工作，以后等你到了转正时间，我再帮你。”不过，陈红虽然说的很好听，但是内心不是这样想的，岳阳屡屡的不就范，陈红有些不高兴了，“只要等我转正了，我一定将你整出去。” 对于自以为是的渣女来说，舔狗答应的慢一点，也是一种罪过啊。 “谢谢了，我还有很长时间呢，而且，也不用你帮。”这种饼吃多了，岳阳免疫了，他也不打算再当舔狗了。 “那能够帮我写几句吗？就几句话就行了。再说了，这个案子还是我受理的呢，如果不是我让主任将案子转给你了，你也不能有这个表现的机会，是不是？” “我说这个案子怎么到了我这里呢。原来是你在后面鼓捣啊。我谢谢你了，谢谢你特意让主任将案子转给我了。”这是什么逻辑啊？推工作还推出道理来，看到功劳就过来抢啊。岳阳气坏了。 “嘿嘿。能者多劳嘛。”一句能者多劳，推托工作的金句啊，一句话就让同事累死累活，自己看着，多爽。 “呵呵。你这样子做法，跟主任有什么区别呢？不对，你这好像比主任更加过分吧？还有，这个案子，我让你帮个忙复印资料，你帮了吗？还有就是之前，我丢了科室的钥匙，让你帮忙配个钥匙，你配吗？你配吗？” “岳阳，你怎么能够这样子？”陈红显然听出了岳阳的言外之意，怒气值一下子到达了巅峰。 陈红习惯性甩了甩长发，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杨主任正跟在后面，“杨主任，你要为我做主啊。岳阳他搞人身攻击。” 这段时间，陈红自认为巴结杨主任巴结得不错，她相信杨主任会为她说话的。 但是，让陈红没有想到的是，杨主任根本不搭理她，黑着脸走开了。 陈红一脸懵逼，“我今天出门见鬼了，怎么所有的人都这样子对我啊”。 “刚才，杨主任一直就跟着后面了，估计院长不在办公室吧，没有汇报成功。你的话，他应该全部听到了。虽然主任长得确实有点胖，不过我们从来不敢喊他肥猪。他好像很介意这个，上次有个科主任当面这样喊他，好像被他当场打了一顿……你自求多福吧。呵呵。”岳阳扔下一句话就推着车子走了，留下陈红在原地凌乱凌乱。 归还档案之后，岳阳慢悠悠地回到了科室。此时才刚刚上午十二点十五分，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陈红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剩下一名男医生何强忠在场，这是科室里面，岳阳暂时唯一认可的同事。 医务科包括科主任在内，一共六名人员。 副主任刘念想，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常年有病。回到医院，不是看病，就是拿药，或者是住院治疗，极少回到科室。就算是回到科室，基本上就是找杨步阳主任签字报销之类的，不会过问科室的事情。 除了一正一副的主任外，还有何强忠、岳阳、陈红，还有一位叫做林超文的男医生，这就是整个医务科的人员配置了。如果碰到事情特别多的时候，会抽调一些护士或者下级医院的医生过来帮忙。 岳阳、陈红和林超文负责处理医患关系。 何强忠负责院内的管理，但是由于医务科地位不高，医院床位管理等一些重要的权力全部被各科室的主任掌控在手，所以，何强忠实际管的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事情，就是医生“走穴”“飞刀”引起的投诉。 不过，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双大附一之大，医生之多，一个人也是忙得鸡飞狗跳的。 但是，不管怎么忙，何强忠也没有将手上的活推给其他人；也没有仗着他是编制内的，欺负编制外——让陈红、岳阳帮忙干一些杂活。 相反，还会时常帮岳阳一些忙。 如果有亲戚朋友需要看医生的，岳阳直接去找医生，原先还有点可能性，但是后来岳阳“出名”之后就绝对不行了。岳阳求到杨主任头上，基本上没有用，因为杨主任一句跟科主任不熟、跟医生不熟就推掉了。 但是，如果找到何强忠，不管多紧缺的号，总会得到落实。当然，岳阳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一般都是能推就推，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找何医生帮忙。何医生总是笑呵呵地就把事情搞定了，这也是岳阳在医院感受到的不多的温暖。 久而久之，岳阳对何强忠有种老大哥一般的信任，相互之间的沟通也是比较随意。 “小子，你是一年不鸣，一鸣惊人啊。这个案件处理得很漂亮啊。” 医院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才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科室内部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按照传播规律，不用等到第二天，这件事情就会传遍相关的科室了。 “唉。这首先是我们消化外科的诊疗技术过硬，挑不出什么毛病，其次就是患者家属大度不追究而已，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加上有点小运气而已。”事情怎么样，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但是，不管怎么着，在事情没有最终尘埃落定之前，岳阳绝对不能通过贬低患者家属来显摆自己的能耐。何况，平心而论，除了那巴掌之外，这一家子确实很宽容大度了。 “你小子，做人可以，厚道。” “嘿。真的是李老先生的家教好，儿女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刚开始时，只是骤然失去亲人，悲痛之下的失措而已，等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意外，然后什么都是顺理成章了。”岳阳并没有放松警惕，尽量客观地说好话。 “嗯。不错。刚才小红过来，说了几句，我还以为你小子刚办好一件事情就飘了呢。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放心了。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啊。不能刚做出一点点成绩就飘飘然啊，更不能通过贬低他人来衬托自己啊。” “嗯。我知道的。还有啊，陈红的话，那也能信吗？” 果然是陈红在兴风作浪，看何医生这话里话外的，陈红还不知道怎么挑拨呢。 “行了。大家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小子，好好干，我看好你啊。”何医生拍拍岳阳的肩膀，走了出去，“我先去吃饭了，下午还有个会，我争取早点吃完，眯一会儿。” “嗯。何医生，您先去，我还有一点资料没有整理完。” 何医生刚离开不久，林超文正在回来了。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看样子，刚从饭堂回来。 双大附一的上班时间是早上8：30至12：00，下午14：30至17：30。 由于人员太多，集中吃饭的话，饭堂供应不上、位置不够，还加上有出差等一些特殊情况，所以规定上就允许11：30开始，就可以根据工作实际情况，轮流吃饭。 岳阳看看时间，现在才11：29，林超文都已经吃完了。显然，林超文提前溜去吃饭了。 林超文其实也算医务科的神人。平时吊儿郎当的，干活的时候，不接、不会、不干。首先推着不接，接完之后以不会为理由、各种拖着不干。 到了实在必须办不可的地步，林文超也还算是有两把刷子的，有些特别难的案子也能够协调好。 林超文的父母都是双大附一的退休职工，林超文自小就跟着父母在医院里面转悠，整个医院熟悉的很。现在的一些院领导、科主任都认识林超文，有的还看着林超文穿着开裆裤长大。 所以，就算平时工作不太积极，林超文在医院也是很混得开，包括杨步阳主任都不敢过于得罪他。林超文可以随时进出院领导的家门，杨主任还不一定做得到。谁要是不开眼得罪了林超文，林超文虽然不一定能够让院领导给杨主任穿小鞋，但是不经意间说点小坏话还是做得到的。 平时，林超文是将和稀泥玩得炉火纯青。怂恿着医生让一步，威迫利诱患者退一步，事情就协调好了。在医务科久了，有的人会形成一种痞气，油得不得了。 医患纠纷的协调，核心就是找到相互能够接受的平衡点。林超文对医院的弯弯绕绕玩得明明白白，对患者的需求也是如掌中观纹，所以还真的干成了不少难事。 “小岳，听说你干了一件漂亮事啊。想不到，你平时看起来像一个大姑娘，这件事情办得真爷们。” “文哥，过奖了。这我就是一点小运气。”岳阳心里叨叨，“你看起来才像小姑娘。” “病人家属的反应全部预料到了，各个时间点提前掐的那么准，不是运气能够做到的。” 得，这肯定是消化科李主任传出来的。 第4章 精通正骨复位手法 “文哥，您跟李主任很熟啊？”岳阳推断，杨主任和陈红都不可能打电话告知林超文这件事情，那林超文的消息来源肯定是消化外科。 “哟。反应挺快啊，难怪李主任说你的头脑灵活，这才两句话，你就反应过来了。李主任跟我一个大院的，他大我几岁，从小到大，我一直跟着他混。平时没人的时候，我都喊他李哥。” 林超文心里想，“大家都说岳阳是一个憨憨，但是这么敏锐的思维，怎么可能是一个憨憨呢？看来，传言并不可信啊。” “文哥牛掰，以后还请文哥多多关照。”不要钱的马屁，岳阳随时奉上。 可能是获得了神级芯片而增强了对未来的信心，也可能是因为口才提升到一阶的缘故，岳阳发现自己一改之前木讷的样子，开始有了能言善道的味道了。 能够口若悬河，只是因为居高临下。实力强，口才好，不是嘛？ “刚才，李主任专门打电话过来，说这次你帮了他的大忙了，还说你这个人可以，有事真敢上，而且处事水平高，值得交往，让我好好照顾你。” “哪有帮什么忙啊，就是沾了李主任的运气，才顺利办好的。感谢李主任，感谢文哥，以后我也算是有组织了。”岳阳不敢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以免得罪人。 林超文对岳阳的“晓事“很开心，“以后在医院里面，有什么事情，可以提我的名头。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不是我吹牛啊，在双大附一里面，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至于挂个号啊，要个床位啊，那更不是什么事。” “那太好了。先谢谢文哥了。” 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山头，就一定会有圈子。 医院里面，就是利益最多的地方，其实也是山头林立，充满着各种圈子。 在医院里面，一般不敢轻易得罪人，因为得罪的，很可能是一群人。 岳阳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就混进去圈子里面了，还是最难进的“医二代”的圈子里面了。 岳阳以往对这种圈子是不敢想象的。 虽说，这个世界不在乎你认识谁，关键在于自身有没有实力。自身没有实力，认识谁都没有用。 但是，不可否认的事情，在熟人社会里面，认识多一点人，在办事的时候确实会有一些便利性。 林超文拍拍岳阳的肩膀，离开了科室。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都爱拍岳阳的肩膀呢？ 岳阳继续整理病案的资料，像打了鸡血一样，准备对积压的案子进行一次大扫荡。 不打鸡血不行啊，岳阳看着灵活无比的左手，芯芯实在给得太多了。岳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下一次器官强化更加期待了。 没想到的是，林超文突然急匆匆地回来了，回到他的办公桌，拿出一份案子档案，递给了岳阳。 “小岳，能否帮哥一个忙啊？” 啊？岳阳有点凌乱，不是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嘛？不是是说好要关照我的吗？怎么不到一秒钟就反过来找我帮忙了？ 岳阳有点好奇，在双大附一横着走的“医二代”竟然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当然，岳阳不敢将这个想法暴露出来，“咋了，文哥，有什么跑腿的活啊？您尽管吩咐。”岳阳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诶呀。哥先谢谢你了。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找到你啊。” “文哥，您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小岳，这个是我之前处理的案子，已经几年了，一直都结不了案。这个案子，又结不了，搞不好，患者还不……这几年啊，我实在被整怕了。刚才患者打电话过来，说下午要过来。如果你能够帮忙处理好这个案子，以后双大附一就可以横着走了，哥罩着你。” “文哥，这里面的核心问题是什么呢？放心，不管事情怎么样的，我都接了。” 人之所弃，我则取之。由于芯芯的存在，岳阳本身就想多点案子来源，这不正好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呢。 林超文一五一十将案子的来源、处理过程说了一遍。 原来，这是一个患者腕关节脱臼之后，疑似复位不正导致患者活动受限且疼痛的案子。 三年前，患者姜女士因为意外跌倒致右手手腕疼痛，考虑到可能是骨折，到双大附一就诊。dr检查后显示“右腕月骨脱位”，当时的主诊医生予以手法复位。复位之后，当时患者自觉情况良好，就回家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患者又来了，主诉手腕右旋受限，还有疼痛感。 复查dr之后，显示复位没有问题。 当时，主诊医生认为，应该是患者回家之后，不遵医嘱，腕部不当用力所致的。开了一些红药水、红花油、正骨水之类的，给予消炎、祛瘀等药物之后，就让患者回去了。 但是，患者就是一直不见好转。患者手腕部位也不红、不肿，不符合炎症反应红肿热痛的全部特征。 而且，姜女士一直都不承认腕部不当用力，一口咬定医生处置不当。 医患双方各说各的，根本谈不拢。后来，医调委也介入了，最终没有解决。 再后来，姜女士也起诉了，但是dr报告和医生的鉴定报告都不支持她的观点，最终败诉了。 正规途径都走不通了，姜女士又拉不下脸去闹，只有找医务科这条途径了。 更加让林超文崩溃的是，姜女士已经退休了，时间非常充裕。于是她隔三差五地找过来，将林超文烦得要死。这大半年，应该是姜女士跟着儿女出国了，就没有来医务科找过，所以岳阳就没有见过姜女士。 “我们也曾怀疑过，是手法复位不到位导致她的疼痛，所以我自己私下找了不少医生给她看了。但是，你知道的，中医骨科的手法复位，大师级的确实不多，尝试了多次就一直没有整好。最终，整的姜女士都没有信心了。手术复位吧，又没有任何手术的指征，而且，还担心手术之后能否维持现在的效果。加上姜女士的身份比较特殊，大家心有顾忌，就没有敢动刀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林超文还是利用医院和自己的资源帮着姜女士联系医生。虽然是败诉了，姜女士还是换个方式得到了想要的医疗资源。 不过，长期治不好、解决不好、妥协不了，林超文也没辙了，也有点顶不住了。 原来，有些问题，是关系搞不定的。 “我明白了。姜女士这个问题，找不到病因，中医上解决不了，西医上不敢下手解决，基本没有治疗的方法，对吧？” “是啊。这就是难点了。还有就是，姜女士是腕部受限，只要不过度活动是不痛的，一般的患者给点补偿就忍了。但是，姜女士的老公就是我们卫生局的副局长，家里又不缺钱，不要求赔偿金钱。我以往能够许诺给患者的一些条件，例如帮患者找医生吧，对她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我那些利诱患者的手段，一个也用不上。所以，这个案子迟迟结不了，帮我搞得很烦，但是我也是没辙了。” “嗯。我明白了。要不，我先试试？” “那我就拜托你了。不过，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毕竟现实情况摆在这里。她来了，你尽量缓和一下她的情绪吧。我也是刚刚被姜女士吓晕了头，病急乱投医了，怎么就找到你了。”显然，林超文并不相信岳阳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期待并不大。 岳阳也不计较林超文的态度，“嗯。文哥，您约了姜女士什么时候来？我要不要提前准备什么？” “下午15：00。她可是很准时的，你要注意这个细节，千万不能迟到了。大概情况就是这些了，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你先看看卷宗，熟悉熟悉案子的情况吧。有不清楚的，再打电话给我。”说完，林超文垂头丧气地走了。 林超文走后，岳阳又认真翻看了卷宗，将刚才的一些问题和事实一一在卷宗中找到对应的资料之后，才去饭堂吃饭的。这也是岳阳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又听介绍，又看文书，以文书为主、介绍为辅。这也算是一种底线思维，所有的案子，岳阳都习惯按照上法院的要求来做，重事实、重证据。 岳阳不知道的是，他刚走不久，陈红就回来了，脸色通红，头发凌乱。 陈红对着岳阳的背影骂道，“别以为走了狗屎运，搞好了一次调解就厉害了。等我转为正式编制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次次帮忙，以前岳阳帮助她的种种，仿佛云烟一样，早已经消散，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次不帮，岳阳刚才得罪她的一幕，却如刀子刻上心头。 这大概就是舔狗的悲哀吧。 说完，陈红就去了卫生间…… 当岳阳来到饭堂时，已经将近12：20了，排队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 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一般是要将饭菜送到手术室的，基本上都是在手术室里面搞定的。 其他的医护人员，除了工作特别繁忙的、出诊的科主任外，一般医护都会尽可能早点吃饭，中午的时间非常宝贵，如果能够掐着时间坐着打个盹，那实在是太幸福了。如果能够睡上半小时，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岳阳还在排着队，忽然一个人端着饭盘直愣愣地撞了过来，岳阳急忙闪到了一边。 好在身体素质提高之后，岳阳身手特别敏捷，才没有被撞到，也没有被剩菜的汤汁泼到。 不过，撞过来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见他向前一晃，脚底一滑，绊住了餐椅的椅腿上，然后向前一扑，盘子脱手甩出。 医院饭堂的桌椅是连体的，一般都是一桌六椅，非常沉，人如果绊到椅腿，人倒桌椅不动。 饭盘重重地摔在地上，剩菜的汤汁溅上来，他的头发、脸上和眼睛上都是…… 不过，还好的是双手撑在地上缓冲了一些，应该没有造成身上骨折之类的。 “你没事吧？”岳阳抓住他的胳膊，准备将他扶起。 只见他把手一甩，“谁要你假惺惺？你这个背后中伤人的阴险小人。” “我们认识？”岳阳一愣，“你是故意的。”岳阳才明白过来，这位仁兄要让岳阳难堪，却不小心搞到了他自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别假惺惺了，恶心。”他将饭盘拿着，往餐具堆里一丢，骂骂咧咧地走了。 饭堂的清洁工赶紧过来，收拾了一番。 岳阳莫名其妙被骂了，还不知道骂人的是谁，也不知道被骂的原因。 在医院将近一年的时候，岳阳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得罪人。也不敢欺负人，以岳阳的专业、学历、背景、地位，也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哪能去欺负人。 岳阳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没什么胃口，只打了四两米饭、一只鸡腿、一条罗非鱼、一碗鱼香茄子和一大碗汤。 快速吃完之后，回到科室，已经将近一点了。岳阳发现，科室的门被人反锁了。 杨步阳、何强忠和林超文住得比较近，都不会在科室里面午休的，那就只能是陈红将门反锁了。 平时中午时，陈红在里面午休时，也会反锁，不过没有这么早；而且，也会等岳阳将被褥拿出来再说。 岳阳刚想掏出钥匙开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岳阳转身慢慢走到会议室，关上门，坐下来眯了一会儿。 下午14：30，岳阳准时回到科室，科室的门还没打开。估计又是陈红故意的，因为以往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不过，这会，岳阳没有惯着她。 大力地敲了几下门，等了两分钟，再次大力敲了几下，然后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陈红尖叫一声，用被子盖住身体，“岳阳，你要干什么？你要耍流氓吗？快点出去。” 陈红明显是故意的，想借此给岳阳扣个帽子，如果能够逼着岳阳妥协，拿捏住就更好了。 中午坐着打盹，岳阳没有休息好。想着被陈红恩将仇报、莫名针对，岳阳就一肚子火，况且如果被套上耍流氓的恶名，岳阳名声也就毁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家，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睡觉就回家睡去。” “你……”陈红没有想到岳阳竟然敢这样跟她顶嘴，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去收拾好。不然，上班时间睡觉，万一有患者过来，给你拍拍照、上上网，或者发给院办公室看看，看你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岳阳心里有火，一说话就揪着陈红的痛脚。 “你……”陈红没有办法，用被子卷起身体，奔向了卫生间。 岳阳看到陈红稍红肿的腮庞，若有所思。 离下午三点还有一点时间，由于对姜女士的案子并没有什么思路，岳阳就没有提前准备什么资料。 等候的时间，岳阳顺便将李某案子的总结报告修改了一下，除了重点突出杨主任的作用之外，岳阳想了想，又额外增加了几句。 加了之后，岳阳没有特意跟她说，因为也没有指望她能够领情吧。 不管她有什么原因或者不得已的理由，都可以看得出，她很珍惜这份工作，很希望得到固定编制。 就算她不懂感恩，也无所谓了，该怼要怼；但是，遇到这种大事情，该帮还是要帮。毕竟，相互之间，没有大的仇怨。举手之劳，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男人嘛，这点胸襟，还得有。 这是岳阳第一次独立完成了一个案子的调解工作，不过报告写得一点都不差。想表达的，都表达到了。 下午，林超文果然没有来，估计就是为了躲着患者姜女士了。 岳阳并没有按照林超文交代的那样，专程到一楼等姜女士。之前，林超文去一楼等了，恭恭敬敬的，但是问题并没有解决。 可见，“恭敬”这个方法不是解决问题的钥匙。 医务科在附属楼的三楼，有几辆电梯都可以到达，不过都集中在电梯间。所以，岳阳只需要在电梯间等着，就可以了。双大附一的人流量实在太大了，在一楼的话，搞不好就错过了。所以，在三楼等，才是最科学的。 岳阳站在电梯间里面，扫视着每一个出来的人。 姜女士的照片，岳阳在卷宗里面看到了，还专门找林超文确认过，林超文专门通过微信将照片发给岳阳了。 双重保险之下，岳阳不担心自己会认错人了。 果然，14：57的时候，姜女士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她将近一米六的个头，虽说已经58岁了，还是一头潮流的长发，搞了发型，干净、精致的面容，隐约之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应该非常漂亮。 时光在姜女士脸上，没有沉淀什么沧桑，而是更多的自信和从容；常年富足的生活，更是在脸上写满了贵气。 不过，在如此雍容的脸上，此刻还带着一丝的阴郁和愁苦。显然，被这个痛折磨得不轻。 “姜姐，您好，我是医务科的岳阳，林科让我过来等您。”岳阳伸出手来，要跟姜女士握手，并没有点明林超文不在，主要是担心姜女士听到后会扭头就走。 “小伙子，麻烦您前面带路吧。”姜女士伸手和岳阳轻轻搭了一下，就收了回去。自身的修养，让她不至于迁怒一个小虾米，但也不会对小虾米多么热情。 不过，已经足够了。握手那会，岳阳趁机快速将左手搭上去，感受到了姜女士右手腕的情况。 “检测到医生复位失误，导致患者手部腕关节对线不齐以及部分卡顿，触发系统奖励，请问宿主，是否签收？” “签收。” “检测到医生复位失误，奖励宿主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精通。” 果然，神级芯片实在太强大了，竟然瞬间就有了解决的方案。 此刻，岳阳感觉到自己优先强化左手的英明了。如果不是提前强化了，刚才还不一定能够发现问题。如果不是提前强化了，就算现在精通手法了，手部的灵活性还不一定能够满足治疗的需要。 双手一阵麻痒的感觉，之后是一闪而过的通红，如果不是岳阳特别留意的话，还发现不了这瞬间的颜色改变。 精通了手部关节正骨复位手法之后，岳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从事手部正骨多年的老中医，手部的骨骼和肌肉、跟腱了然于心。 稍稍沉思一会儿，岳阳就明确了方案，现在的情况，简单的调整已然不可行了，必须将姜女士的关节弄脱臼之后，重新复位才行。 在引导姜女士到调解室的过程中，岳阳就想着如何能够顺理成章地给姜女士治疗好，又不能让姜女士发现异常。 脑筋稍微一转，岳阳心里就有了计划。 到了调解室，姜女士一看林超文不在，有点生气，两眼一瞪，有点不怒而威的感觉。 “姜姐，您稍等一下，林科可能走开了，我去喊他一下，”岳阳有点嘻嘻哈哈的，茶水都不倒，还一本正经地在说谎。 岳阳回到医务科，就在工位上好好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并打印了一份资料，揣在白大褂里。 五分钟过后，岳阳感觉差不多，再往调解室走去。 果然，被晾了这么久，姜女士冷得像结了冰，差点都要走了。一看到岳阳过来，就开骂了，“林超文死哪里去了？还有你们医务科的人都死了吗？杨步阳呢？这点事情，是不是要我找你们徐院长。” 姜女士开始不管不顾的乱喷模式，心里实在是太气愤了，本来这次来，就是想将这件事了结了算了。 折腾了这么几年，实在太累了，对治好这双手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不但疼痛问题没有解决，搞到自己心情都不好，整个人差点都抑郁了。 这此出国，大半年没有折腾这件事情，姜女士感觉到无比轻松，在女儿的劝说之下，决定不再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 但是，没有想到得到这样的对待。 没有想到被如此轻视，姜女士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双大附一一个深刻的教训。 虽然是骂人，但从她的言语中，还是可以看出，姜女士还是相当有涵养的，因为骂了半天没有一个脏字，但又让人听了很难受。 “姜姐……” “别姜姐，我老了，受不起。刚见面，看到你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你好皮好貌的，内里竟然是这种德行。”姜女士大怒，“我得罪你了嘛？竟然耍这种手段，茶水都不倒一杯，看不起谁？你这是给我下马威嘛？还是想干嘛呢？” 姜女士把火力转移到了岳阳头上。 虽然，这是在岳阳的预计范围之内，但是还是苦不堪言。难怪林超文要躲着了，换做谁都受不了这种骂人十分钟都不重复字眼的啊…… 岳阳苦笑着，“姜姐，这都是林科让我这样子做的啊。您先消消气啊，事情已经发生了，需要赔偿多少，您就直接开口啊。” “谁他妈要赔偿了？谁他妈要赔偿了？我像缺钱的人吗？我要的是将我的手治好，是恢复健康，我要的是恢复健康，我要你们找专家来给我治好这只手。林朝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见都不见我了，而且竟敢安排你这种角色来敷衍我。是不是看着我家那位快……”姜女士爆了粗口。 姜女士可能意识到什么，没有把话说出来。 “姜姐，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我接到的任务就是，你提出的赔偿要求，只要合理范围内，我们这边都答应。”岳阳不断加码，用语气不断刺激姜女士。 姜女士不怒反笑，“合理范围是多少啊？健康有价吗？我这只手痛了三年了。你们想赔多少钱呢？” 岳阳一本正经地说，“三千块钱之内，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下子把姜女士气疯了，“三千块钱，你们在侮辱谁呢？好吧。林超文，你等着。杨步阳，你等着。” 姜女士头一甩，拎起手包，转身准备走。 “姜姐，您先别走。您要是走了，林科会怪罪我的。”岳阳左手用力抓住姜女士的右手掌。 “放开。”姜女士一甩手，岳阳左手趁机用力…… “啊。”姜女士痛得叫了出声。 接着，岳阳假装脚下被绊倒，身体向前冲，左手顺势一托，将姜女士的右手腕向上一顶，“咔啪”，很明显的入臼声。惯性的冲力将姜女士推到椅子上坐下来，岳阳堪堪扶住椅子的靠背，才没有压上去。 “啊。”姜女士又叫了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都是岳阳计算好的，在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 原来，岳阳趁着姜女士甩手的机会，利用左手被强化的优势，将姜女士的腕关节重新扯脱臼；然后，按照复位的手法，一手抓住对方的前臂，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带一送，顺势将姜女士脱臼的关节成功复位。 中医复位，主要靠手法。而手法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够形成肌肉记忆。 而岳阳在神秘的神级芯片加持下，将需要多年强化的肌肉记忆在短时间内予以解决了。然后，岳阳利用各种发力的原理，借助病人发怒之后无意间的动作配合，瞬间完成了良好的复位。 专业的问题，还得专业来解决。 其实，姜女士应该是在上一次复位之后，使用了扭力使关节被卡住了，最终形成活动受限的。 而后面给她看的医生，可能是水平不够，也可能是不想冒险招惹麻烦，导致问题长期没有得到解决。 “你还不闪开？”姜女士怒道。 岳阳马上站直身体，反应非常迅速。 但是，这速度相对岳阳而言，其实是慢的。他绝对不会承认，在对面这位女士身上感受到了让她舒心、安宁的感觉。 “这可是大妈啊。难道长期没有女朋友，导致我心理出现问题。”岳阳晃了晃脑袋。 姜女士本来就非常生气，看到岳阳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扬起右手，试图给岳阳一巴掌。 手扬在半空，却没有打下来。 原来，姜女士发现她的手腕部活动自如，也不痛了。 姜女士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左旋、右旋、内展、外翻，最终确信关节已经复位，完全康复了，惊喜道：“好了，不疼了，康复了。” 姜女士有点狐疑地看着岳阳，刚才是巧合吗？感觉当前这一幕非常邪气。 “姜女士，你的手好了？实在太好了。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还怕不小心加重了你手部的伤情。没想到，您是福人有福气，竟然这样子好了。谢天谢地，您没事就好了。如果真的弄伤您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赔偿哦。”岳阳将姜女士的思路往巧合方面想。 “难道真的是巧合？”姜女士看着活动自如的手腕，想想这几年受到的苦和痛，眼泪就自动滑了下来。 岳阳又充当了递纸巾的角色，这个他很专业，毕竟递了差不多一年了。 等待姜女士平静之后，岳阳从白大褂拿出来刚才特意去打印的《和解协议书》，将笔递给姜女士。 “姜姐，既然没事了，这份和解协议书能否帮忙签了？” 姜女士左手拿着协议看了一遍这显然提前准备好的协议，心里想，“这是提前准备好的，难道他提前就有把握治好我的手，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够提前写好、打印好协议？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看完之后，发现《和解协议书》是之前看过的版本，除了“赔偿金”改为“补偿金”之外，其他都是一样的额，连金额也是一样的。她有点搞不清楚岳阳究竟是有备而来，还是凑巧先打印好的。 她右手抓起笔，将补偿金划掉之后，刷刷签下了大名。 岳阳将姜女士送到电梯间，还不忘了交代一句，“这次既然好了，就要注意了，起码一周不能用力啊，要给关节自我修复的时间。” 送走姜女士之后，岳阳立即给林超文打电话。 “唉。她走了吧？她有没有骂你啊？这次真的难为你了。”电话刚接通，林超文就安慰岳阳。 “她走了。也骂了我，我全家都被问候了，还不带一个脏字，真行。文哥，这个活还真不好干啊。” “唉。这个女人给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被她骂得有点受不了啦。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让你来做这件事情。再辛苦你，把今天的情况做一个记录归档吧。” “嗯。不过，这个记录必须要你来做才行。” “嗯？我让你办这点小事，这么难？连记录都要让我做？”林超文有点不高兴了。 “姜姐的手好了，她签了和解协议了。案件总结报告必须你来写啊。” “什么？她的手好了？你没有骗我吧？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没有。我怎能敢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真的。我非常确定。” “小岳，你在科室等着，我马上回来。我要立即知道具体情况。” 第5章 医生压力大，喝点好的怎么了? 令岳阳有点遗憾的是，这次签订《和解协议书》并没有触及奖励条件，没有得到任何奖励。 想想深爱那些丰厚的奖励，岳阳口水都差点掉下来了。 不过，做人不能过于贪心，饭也要一口一口吃。 等到林超文回到医务科的时候，岳阳正在整理病案。 刚才签订的那张《和解协议书》摆在岳阳办公桌的左上角，林超文一眼就看到了。 林超文迫不及待地拿起《和解协议书》，反复看了几遍姜女士那龙飞凤舞的签字和鲜红的指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签了，竟然签了，竟然签了，竟然还是在医院没有用章的情况下签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超文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超文狠狠拽了岳阳的脸，将岳阳的脸扯得变了形。“痛啊，文哥。”岳阳大喊。 “痛啊，那我就放心了，原来是真的。”林超文开心得笑了起来。 “那你干嘛不拽自己啊？”岳阳有点不高兴。 “我怕痛啊。”林超文嘻嘻哈哈地说。 “你。早知道就不帮你干活了。不但没有奖励，反而受到你的伤害。”岳阳甩了一个白眼给林超文。 “哈哈。”林超文高兴得手舞足蹈。 “快跟我说说，姜女士怎么突然就签了？她的手是怎么好的？难道她来之前手就好了？这次在国外把手治好了？不过，不大可能啊，如果手治好了，她根本就不会来。以人家的身份，不值得跑一趟。” 林超文高兴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 “嘿嘿。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于是，岳阳将当时的情况陈述了一遍，着重还是强调巧合二字。 “你小子实在是我的幸运星啊。我私下请了多少专家，都没有治好的手，就这样子好了？三年的案子啊，竟然这样解决了。”林超文重重地拍了拍岳阳的肩膀。 又拍肩膀，岳阳有点无语了。 “你确定，姜女士的手已经完全好了？”林超文从头到尾将岳阳看了一遍，心里想，“难道这小子是一个中医世家的绝世高手，为了历练红尘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肯定，确定，以及一定。不好的话，她怎么可能签字呢？我当时还请她去拍片确认一下，她没有去。不过，她当场试了手腕，都没有问题，这次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岳阳还是强调运气。 林超文相信了岳阳的说法，很多时候，中医就是这么神奇。 “实在是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今晚，我要请您吃大餐。你等着，我向杨主任汇报一下，盖完章之后。就定地方啊。”林超文心里想，“一次说是运气，有可能，但是两次也说是运气，就有点……这小子有点料到啊，必须要更加重视了。” 岳阳本能地想拒绝，但是盛情难却，林超文实在太激动了，而且人已经走了，岳阳想劝也是劝不动。 岳阳无奈，就随林超文折腾。不过，岳阳觉得自己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如果以前，应该是不屑于或者不敢跟这些人混到一起吧。 不过，现在，岳阳有点期待晚上的大餐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最大的局，就是宿舍在外面大排档聚餐了。 毕业这么久了，还没有参加过什么饭局。在医院，这种圈子内的饭局会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去广州酒家、陶陶居、炳胜这些大酒店吃呢？早就听说珠江新城有很多豪华酒店了，真是期待啊。 实际上，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将近五点了。 岳阳虽然并不懂饭局的规矩，但是这会组饭局应该是不大恰当的。 一般请客吃饭，都要提前约好。宾客越是尊贵，越是要提前约。就算是当天请客，也一般要在上午或者至少在下午四点前确定吧。这会儿都快下班了，再约别人吃饭了，有点怪怪的。会不会有点不尊重人的意思啊？ 岳阳不懂这些，也不管这些，吃饭的地点也不知道，甚至都没有问林超文参加饭局的人都有谁。因为不管是谁，估计都是岳阳不熟悉的。医院里面的人，岳阳一个也不认识。 “李主任有没有可能参加呢？”岳阳还是比较好奇这种临时组的局，能够邀请到什么人参加。以李主任这种大主任，估计提前一周就将饭局约好了吧。 岳阳本来想着，要不要自己带点酒之类的。毕竟，相对而已，林超文是岳阳的“上级”，必须要巴结一点。 不过，最后还是决定算了，没有被请客的人带酒的道理啊。 还有一点，以岳阳的“钞能力”，也贷不了什么好酒。 林超文找杨步阳签字，盖完章之后，就张罗起来了。林超文跟岳阳说，你要做的，就是下班之后，坐上我的车走。 时间很快就到。穗城，还是一如既往地堵车，车子走走停停将近一个小时到还没有到地方。 “听说空域快要向民间开放了，到时候如果能够买一台飞车，飞在空中的比亚迪啊，想想就觉得爽了。”谈到车辆，林超文神采飞扬。 “文哥，那还叫车吗？应该是飞机了吧？不是因为跑得太快，而是因为飞得太低。” “反正，我喜欢叫飞车。” “嗯。你喜欢就好。反正我也买不起。” 有钱任性，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这种名和形不对应的东西多得是。比如，新能源汽车，明显就是一个汽车形状的简单机器人，为什么不叫车型机器人？ “你小子，也太没有志气了。在山大附一这么大的平台，你现在才毕业所以收入低一点，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啊。买房、买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努力吧。现在的房价太贵了。我估计连首付都赚不到。” 任何时代，财富和地位都是底气的来源，所以说财大气粗是有道理的。医院里面层级分明，这种层级是以职位和财富界定的。 就医疗科室来说，通常年轻医生收入不高，即便是独立管床，也没多少，如果能够成为医疗小组长，就有了质的飞跃，成为副主任、主任收入又会节节攀升。就医务科，走的是行政路线，要职别升上去，收入才会提高。而且，医务科拿的是死工资，没有任何的额外收入。 “以前的话，我估计连个厕所都买不起吧。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深爱。”岳阳想着深爱强大的功能，心中暗喜。 在闲聊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车子来到珠江新城附近，进了一个小区之后，进入了地下车库。 从电梯上来时，林超文介绍，这里是村里面的回迁房，一些人租下来一层半层做私房菜。里面的菜式，味道是真的很阔以的。 哇塞，今天竟然到传说中的私厨吃饭啊。 “医二代”，牛啊。 岳阳感觉自己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满足。 吃饭分不同的层次：第一层次是注重吃什么；第二层次注重在哪里吃；第三层次注重跟谁吃。 岳阳现在，既想吃好，又想在高档的地方吃…… 到了地方之后，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但是，林超文并没有介绍，所以岳阳并不知道大家是干什么的。 有几个人围到一起打掼蛋，看到林朝文进来之后，赶紧起来想让给林超文打。 林超文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岳阳趁机喊了声，“大家好”，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到林超文带着新人过来，有的表情讶异，有的回了声你好，有的点点头算是回应，有的干脆一点反应都没有。 掼蛋是最近在穗城兴起的一种纸牌游戏，据说是始于苏徽，兴于龙都，现在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岳阳不懂，不过，最近听说这东西能够消灭企业家精神。一共就54张纸牌，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可怕。岳阳看着，也就不敢出声，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房间的配置和来的人员。 大体能够判断，整个地方是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总面积大概在130平米，装修得古色古香，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大酒柜，上面放了不少茅台、五粮液、剑南春，还有很多岳阳不认识的酒。 进来大厅之后，就是一套红木家具，具体什么木，岳阳也不懂，大体看得出是硬木。 刚才几个人，就是围着一张黝黑黝黑的桌子在打掼蛋。 视线穿过厅堂，向房间外望去，珠江美景尽收眼底，夕阳照在江面上，折射出一道道金光，看起来美极了。 猎德大桥上的车流如龙，缓慢但还算有序地通过大桥…… 一个厨师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一名女性服务员在给大家倒茶…… 几个房间里面有什么东西，暂时不得而知，因为林超文就在大厅对出的阳台上坐下来了，岳阳只好跟着坐下来，不好到处乱串。 服务员送来了茶水和果盘，茶水是生普，喝着很舒服，果盘上放着切好的冰镇西瓜和桃子。 林超文自顾自抽着烟，喝着茶，一点没有把岳阳当作客人的意思。 岳阳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是带我出来吃饭，不是请我出来吃饭啊”。 不过，也没有办法，实力不强的时候，这些事情，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岳阳就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水，品尝着瓜果，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猜想着所等的贵宾是谁。 旁边一桌，不时有人过来给林超文递烟、点烟，打完招呼就回去。 岳阳不抽烟，面对别人递烟就只能礼貌性回绝了。 大概七点左右，千呼万唤，最后一名客人终于来到了。 令岳阳非常惊喜，最后一位客人，竟然真的是消化外科李主任。 李主任来到之后，大方地向大家告了个罪，然后饭局正式开始了。 大家相互谦让了一番，最后李主任坐了主位，林超文和一位老板模样的人分别坐在李主任两边。 座次就是地位。 岳阳没有想到林超文的江湖地位如此之高，不过回头琢磨，也是理所当然。 岳阳坐在林超文这边的下方，不过中间隔了一个美女。 座次的问题，其实是饭局当中的大学问。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俗，不同的规定。 这些，岳阳一时也不懂。岳阳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饭局，完全是小白一枚。不过，岳阳知道，只需要听从林超文安排就好。 大家坐定之后，林超文开始介绍在座的人。 “各位兄弟啊，这个局是我临时组的，所以比较晚才通知大家。大家百忙之中能够抽空过来，我非常感动。” “林科客气了，临时组局叫吃饭的才是真兄弟啊。”那位老板笑着接话。 “这话听着舒服。今天能够来的，都是我林超文的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一定要吱声，能帮忙的我一定尽量帮。” 不得不说，林超文的话说得非常敞亮，但是什么承诺都没有，“能帮忙的我一定尽量帮”，那么，为难的、不能帮忙的就不要找我了，说了等于白说。 “这位是消化外科的李主任，这位是西门子内窥镜广州总代理马总……”林超文开始逐一介绍在座的人。 马总身材不高，长得圆圆胖胖的，一双小眼睛，非常讨人喜欢。 令岳阳惊讶的是，竟然有一位双大附一检验科的副主任在场，而且座次在林超文之下。 除了马总之外，其他在场的还有几个也是企业的，不是药品，就是医疗器械代理公司的，不过岳阳一个名字都没有记住。 “最后，我要隆重介绍一位小兄弟，岳阳。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同事，也是我的兄弟。”岳阳没想到，林超文以这种方式介绍他。 “我特意把他放在最后一个介绍，就是专门要隆重介绍一下他。这位兄弟今天帮我解决了一件困扰了几年的事情，能力可是不容小觑啊。搞不好，以后岳阳兄弟就当上我的领导，甚至是院领导了。以后大家加上他的微信，以后只要我这个兄弟找到你们，他的事情要当做是我的事情来办。” 岳阳连忙谦让一番。 林超文的介绍，引起了大家对岳阳的高度重视。 “那肯定了，林科早就应该带岳医生出来了。” “是啊。这样的大帅哥，林科还藏着掖着。” 大家七嘴八舌商业吹捧一阵之后，汤就已经上来了。 汤是一位一位上来的，一个小石锅装着浓浓的汤，也不知道是什么，里面有一些粉丝一样的东西。 岳阳没敢问，觉得很好喝就蒙头将汤喝完了。 岳阳喝完汤之后，抬起头。 正好李主任他们也放下了勺子。不过，与岳阳不同的是，他们都只是略略喝了几口，没有像岳阳一样将汤喝了一个底朝天。 “好在没有丢人。”岳阳心里想。 酒早已经倒好了，原来是用矿泉水瓶装着，说是在酒厂打的散白。从矿泉水瓶倒到一个个小壶（后来岳阳才知道那叫做分酒器），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壶酒。 李主任的酒杯，早已经有人倒满酒了。 李主任端起酒杯，一闻，“这就不错啊。老马破费了。” “哪里？哪里？主任平时工作忙，我们其他事情做不了，但是一定把后勤弄好了，解除兄弟们的后顾之忧。况且，医生平时压力大，就应该喝点好酒啊” 李主任点点头，“说得不错，我们当医生的工作忙，也没有其他的爱好消遣了，吃好点、喝好点是应该的，就当是缓解压力了。我先来提一个，祝大家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生意兴隆啊。” 岳阳赶紧给自己倒上酒，也端起酒杯，装模作样地跟着大家喊，“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生意兴隆。” 然后，岳阳学着大家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直冲喉咙，强烈的不适应，让岳阳非常不适应。岳阳赶紧抿了一口水，将酒气压了下去。 接着，接连上了几道菜。 林超文越过旁边的美女，给岳阳夹了一个大虾，“小岳，先吃菜。” “好的。谢谢文哥。” 岳阳刚把虾吃完，林超文和马总就相继提了酒，然后大家都喝了。 穗城喝酒的规矩，前三杯是大团结，喝完三杯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岳阳是第一次喝这种白酒，心里有点犯怵，怕喝多了现场出丑。 不过，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发现这种酒并不难喝，酱味浓厚，入口香醇，回味无穷。 洒落在手掌的酒滴，在手掌的热量激发下，散发出蜂蜜般的香甜。 岳阳赶紧将碗里的菜吃完，然后夹着菜快速吃了起来。 当时，岳阳并不懂得这一桌子菜的价值，内心还诽谤林超文，“说好的大餐，不也就是卤水鹅、鸡、鱼虾、豆腐之类的嘛……” 岳阳特别喜欢吃那一盘豆腐，很有嚼劲，伴着酱汁，很好吃。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厨师将豆腐做成了椭圆形，而且有的大小还微微有偏差。 不过，虽然岳阳吃的很快，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吃到多少的量。 因为，李主任很快开始敬酒了。 李主任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旁边的马总赶紧端起酒杯，“李主任，我敬您。” “老马，你稍等一下。今天的第一杯酒，我要敬一下小岳。” 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李主任的第一杯酒敬向岳阳…… 岳阳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赶紧端起酒杯，走到李主任身边，“李主任，我敬您。” 虽然李主任说是敬酒，毕竟是“尊卑有别”，岳阳也就自己过去，体现自己的态度。 从李主任敬酒开始，岳阳突然就成为了酒桌的焦点。 虽然，李主任也没说敬酒的原因，但是光这个举动，就值得大家浮想联翩了。在座的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第一个敬酒的，不值得好好想想嘛？ 联系上刚才林超文介绍的话，岳阳这个人，在参加饭局的经销商眼中，就是一个人物了。 对于有价值的人物，从来不缺敬酒的人。君不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大家跟着起哄，跟随着李主任，逐个逐个过来向岳阳敬酒。 于是，岳阳还不知道自己突然成为了大家眼中一个香饽饽了，一下子被大家的热情搞蒙了，都还来不及坐下来，大家轮番过来敬酒。 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一下，岳阳抓紧垫吧几口饭菜，喝了一大碗稀饭，就拿起酒杯，分别敬了大家一圈。 儿时，村中长辈说过，喝酒时，如果完全没有能力，就坐下吃菜，一声不吭，这叫做装鹌鹑。 有点能力，别人来敬，爽快喝完，这叫做讲礼貌。 再有点能力，尽量回敬一圈，这叫做有实力。 到酒席最后还有能力，跟最重要的目标再喝几杯，这叫做亮态度。 喝到最后，岳阳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胡乱吃点东西，就间断式回敬完关键几个人之后，坐下来闷头吃菜。 大家都已经捉对厮杀起来，也顾不上岳阳了。尤其是李主任身边，从来就没有停过。 临近最后，岳阳单独敬了李主任、林超文和马总几杯酒，还代表李主任和马总派出的代表——岳阳和林超文中间那位美女喝了一大杯。 “这样子喝法，究竟是享受？还是难受？”直到最后，岳阳也没有想明白。 岳阳只记得被人送到家里，倒在床上倒头就睡，啥都不记得了。参加完了一个饭局，吃什么菜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酒了。 “酒精实在太可怕了。”好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不痛、口不干、头不晕。不过，过多喝酒还是有影响的，岳阳已经想不起参加饭局的人了，好在相互之间都留了微信，勉强在微信留言文字的加持下将人名对应起来。 遗憾的是，忘了问那些散白是在哪里买的，真的挺好喝的。 突然想起什么，岳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自从身体有这个素质之后，开启了这个动作之后，岳阳每次起床都喜欢做这个动作。也不是为了炫耀，炫耀也没有人看得到，关键是身体有这个条件了。 岳阳马上翻出来了当初入职时和医院签订的合同，果然是这样子。 原来，昨天晚上，喝到开心的时候，李主任和李超文都问到岳阳的编制问题。医院里面的编制非常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明白。 有行政编制（类似公务员），如双大附一的党委书记和院长，在双大附一的巅峰时期，是正厅级乃至副部级的。 有事业编制，也就是固定编制的；有流动编制的，这是双大附一内部设置的一个过渡编制；有合同编制的，就是直接签订雇佣合同，永远无法转正的；有劳务派遣的，也是签订劳动合同，不过是跟第三方公司签订的…… 里面种种，估计只有人事科的人才能搞清楚了。 当听到岳阳是流动编制时，李主任和林超文都提醒了很多注意事项。 所谓流动编制，就是医学生扩招之后，供大于求产生的特殊制度。 三级甲等综合医院在编正式员工，这是让无数医学院应届毕业生羡慕的身份，按照双大附一的说法，就算是硕士毕业生，连人事代理都签不上，只是普通的雇佣合同，还得通过第三方签订。 今时不同往日，医学生过剩，没有硕士文凭，医院人事科都不会正眼看你。 岳阳就是仗着自己是双大培养出来根正苗红的嫡系，才有可能以本科进入双大附一的。 当初，在签订合同时，双大附一明确流动编制在三年之内有机会转为正式编制。当时，人事部门和院领导都说有八成左右的几率转为合同编制。 和大部分毕业生一样，岳阳经验不足，一听八成以上都认为是很大的概率，实际上里面藏了很多坑，正式编制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被淘汰的几率还是蛮高的。 而且，当时人事不断强调是标准版本，岳阳觉得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没有认真看合同，就签了。 要不是林超文这个老油子提醒，还真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就算是嫡系部队，都很有可能被剥削几年之后，被踢出医院，重返就业市场。 按照医院规定，第一次流动编制，是一至三年级；可以续签一次流动编制，是四至六年级。如果六年级毕业了，还拿不到正式编制，那就大可能被踢到就业市场了。 现在仔细看合同，里面只写着“视个人工作表现和岗位需求转为正式编制”，以岳阳的现在水平来看，这句话等同于废话，因为一点约束力都没有，自主权全部在院方。在医务科将近一年，这些文字游戏，岳阳清楚得很。 果然，合同里面每个字眼写的都是里面，填满合同每个疏漏一定是血泪。 林超文还告诉岳阳，说是三年之内有机会转为正式编制，其实可以不用等到三年（岳阳一直的理解是要满三年），一般满足一年就可以转了，主要还是看个人或者领导。满了三年之后，也不是必然转正式编制或者走人，也有可能再续三年。 总之，里面的学问很多。要不是有人点醒，岳阳真的想不到这些问题。 而李主任则是让岳阳好好干，以后会有机会的。如果联想李主任马上冲击院领导位置，好像承诺了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承诺。十年的科主任，万年的老鬼，都是死精死精的，说话断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对李主任的话，岳阳只能听着了。 虽然刚毕业一年，岳阳也算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了。 岳阳不会天真地认为，帮李主任解决一次问题，就能够让李主任帮忙解决个人编制作为回报。 承诺这东西，最怕的是承诺人说完就忘在风里，而听者则放在了心里。 对上级和同事，要看你个人能否贡献出来价值。岳阳内心揣摩，“如果我不是流动编制的，如果我是第三方派遣的，他们估计连这些话都不会跟我说吧？” “难怪陈红这么重视这次转正的事情了，恐怕后面有军师给她支招，她恐怕知道里面的淘汰率了。”岳阳心里想着。 快速洗漱一番，三分钟搞定，五分钟出门，十分钟到达医院。 虽然才是五月不到，但是穗城是南方的火炉。天气实在太热了，岳阳要赶在太阳不毒的时候赶路，在医院饭堂吃饭，毕竟，医院饭堂的空调不错。 当然，去饭堂之前，岳阳还不忘了回到医务科，先将科室的空调开好。这也是岳阳坚持了将近一年的习惯。 上班之前，村子里面“见过世面”的三爷爷叮嘱岳阳，一定要有“眼力劲”，端茶递水拖地，这些杂活一定要做好。 但是，这些杂活，不是你想干就能干的。拖地有专门的人员，而且这些拖地都是专业的，因为医院里面每一个角度都有严格的清洁消毒流程。 端茶递水，杨步阳的办公室是独立的，干不了。想当狗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岳阳能够做的，就只有提前开好空调了。 在饭堂排队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由于喝酒了，早上起来还是晚了一点点，跟往日相比，岳阳今天到饭堂的时间晚了不少。 不过，还是如同往日一样，还是没有人认识他。虽然，岳阳这个名字已经臭名远扬了，但是真正见过岳阳的并不多。 吃早餐的时候，大家是不穿白大褂的。双大附一太大了，岳阳太渺小了。而且，岳阳长相又不突出，洒在人群中，绝对显露不出来。如果不是岳阳拿出职工饭卡出来刷卡，饭堂的人都不知道他是院内职工。 岳阳对有没有人认识自己是不介意的，但是很介意收入的多寡。这是一个“穷”字闹的，家里没有矿山，没有家庭给予的根基和支持，只靠工资过日子，有时还得补贴点给家人。所以，岳阳每个月都是月光光。 在双大附一，正式编制和流动编制，收入实在相差太远了。况且，正式编制的，才会被聘用为各种职务，才有晋升的空间。可以说，正式编制真的很香啊。 林超文的话，就像在岳阳心里种了草，“一定要尽快落实编制的问题。”岳阳心里暗暗鼓劲。 宇宙的尽头，就是编制，谁还不想有个编制呢？ 回到科室，岳阳就快速行动起来。 首先，岳阳梳理了手上积累下来还没有处置的一些案子，想尽快将一些案子处理完毕。 在岳阳想来，不管什么情况，工作才是立身之本，工作成绩必须要拿的出手才行。 职场是冷酷无情的，入职也好、升职也好，必须体现出来自己的价值。 糟糕的是，全部梳理一遍之后，发现来了将近一年了，除了昨天两个案子，岳阳竟然一个案子都没有搞定。 唉。忙忙碌碌将近一年，竟然没有一件能够拿的出手的成绩。也是真够差劲的。幸亏现在有了深爱，不然的话，一年工作总结里面写着，完成调解任务“0”。 想想觉得丢人。 平时忙来忙去加班都干啥去了？应付日常琐琐碎碎的工作呗。在任何机关、事业单位，只要你能够干杂活，那一定有干不完的杂活。 “难怪杨主任不待见我了，原来之前除了打杂之外，好像真的对科室一点作用的没有啊。”岳阳拍拍自己脑袋，一脸苦笑。甚至，有些案子其实并不复杂，岳阳将它们搞得越来越复杂。 以前的话，岳阳有时会觉得是别人针对自己、欺负自己，现在看来，这样的自己，自己都爱不起来啊。 换个角度来看，有时候结果完全不一样了。 只顾埋头干活，没有抬头看路，实在是可怕。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岳阳之前对自己的认知，竟然还觉得自己功劳很大，干了不少。 不过，以后不能这样子了，要将精力集中在干业务上。岳阳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现在我有神级芯片在手，我一定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首先，先从清理案子开始吧。” 说干就干，岳阳将案子的名称理出来一个清单，将双方的争议焦点列了出来，然后由易到难整理出来一个顺序。 整理完之后，岳阳对工作大概有点数了。 起码，知道了下一步工作的方向。 其次，岳阳梳理了能够影响到工作编制的关键人物。梳理之后，岳阳沮丧地发现，从院领导到人事科，从人事科到医务科，除了认识杨步阳之外，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之前的工作，只顾着浑浑噩噩干活了，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搞联络感情的活。 岳阳心里有点沮丧，跟林超文这种八面玲珑的人物相比，自己差得实在太远了。 岳阳没有发觉，以前厌恶的对象，悄然成为自己短期想要追求但是难以跨越的小目标。人，难道终究要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吗？不过，如果是一直在医务科待下去，林超文确实属于难以超越的人物。正式的编制、令人羡慕的背景、良好的人际关系、轻松的工作环境、强大的个人能力，每一样都是岳阳现在欠缺，都是可以让岳阳羡慕很久的。 进一步梳理自己的人脉关系，岳阳发现，更惨的是，跟杨主任之间的关系，不算坏，但断然不算好。 在向上管理这份工作上，岳阳做得绝对是失败得不能再失败了。 岳阳反省一下，想着要不要对杨主任好一点。不过，对上司而言，我能够提供什么价值呢？ 岳阳突然想起了陈红某天捂着稍稍红肿的脸庞从杨步阳的办公室出来，“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怎么办呢？贸然找上门找领导的话，领导的面不一定能够见着。但肯定自己的名声可能会先臭掉，不安本分，苦心钻营的标签一定会贴到头上的。”相互竞争的激烈和残酷，岳阳是知道的。 至于能否通过林超文帮忙，岳阳觉得，他跟林超文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个份上。一次喝酒，就认识了谁，就是谁的兄弟。 酒桌上的话，听听就好。 到了社会上，两个人之间的交情，在于你能够为对方贡献多大的价值。只要你能够决定对方的重大利益甚至生死存亡，那对方一定会跟你称兄道弟，有求必应。 酒桌上结交的朋友和兄弟，不过是认识而已。如果一定要给一个标签，那就是酒肉朋友。 不是说酒肉朋友之中没有真的朋友，但是绝对是屈指可数哦。 岳阳其实并不懂这么多酒桌的事情，就是朦朦胧胧知道不能去麻烦人。一张嘴，事情不但办不成，朋友也可能没有了，徒增尴尬。况且，有些事情，不是林超文这个层面能够决定的。 最后，科室内部的人员意见也是有一定影响的，岳阳感觉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科室内部人员的支持的，起码不会反对吧。 不一会儿，何强忠回来了。 “能够提前固然是好，提前不了的话，起码能够保证满三年之后能够搞成吧。好在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可以努力，”稍微总结了一下，内心给自己打打气，岳阳就继续进入工作状态了。 第6章 我愿意为了美买单，碍你什么事?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岳阳刚想专注于业务，撸起袖子大干特干，好好办成几宗案件，但是现实却不允许啊。医务科的杂事杂活，还是太多了，譬如岳阳一直想不懂的，会议为什么这么多，搞得真正干活的时间并不多。 直到多年之后，岳阳才真正认识到开会的意义所在。 9点一到，杨步阳就回来组织召开科室的行风建设工作会议。由于杨步阳提前在oa系统和医务科微信群发了通知，除了刘主任之外，科室其他人员都参加会议了。 这个会议一开，就是一个多小时。 开完科室行风建设工作会议之后，立马又接着开科室的周会。这两个会议，本来昨天就应该开的，由于杨步阳要外出参加会议，就拖了一天。 参会的人员轮流汇报了工作情况，岳阳也将案子的办理情况汇报了，并趁机将李某案件的总结报告交给了杨主任。岳阳留意到，在他递交报告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陈红瞪了他一眼。 陈红这是记恨上了岳阳了。 唉。女子也，难养也。 杨步阳没有想到岳阳这么快就交结案报告了，一般不是先得沟通一下怎么写，甚至中间怎么着也得向科主任汇报一下，看看有没有意见再定稿吧？有些措辞，必须要领导先定调啊。 这直接交过来了，几个意思啊？ 杨步阳想着，“年轻人还是欠点火候的，刚有点成绩啊，还是要找机会敲打敲打。” 杨步阳接过报告，本来想先放下的，但是还是顺势大体扫了一眼，在重点的段落停留了一下。但是，扫了几眼之后，杨步阳竟然慢慢看完了全文。 杨步阳被文章惊艳到了，“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的结案报告了！” 杨步阳有点诧异地看了岳阳一眼，心里想“这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这是他第一次写这种报告啊，单位、领导、同事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位了，难道真的对他看走眼了？有些问题，就算自己写，都不一定考虑得这么周全。难道岳阳天生就是一个写材料的？这就是我们的宝藏员工？” 大家汇报完毕之后，杨步阳对这一周的工作进行了强调。 杨步阳啰里啰嗦讲了很多，但是归纳起来无非就是工作很重要，大家要重视、要抓住重点和落实见到成效。 领导的讲话，一般都是这么几点了。如果不信，大家可以留意。接受辩驳。 两个会开完，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吃完中午饭之后，岳阳抽空看了看法律方面的书，特别是一些典型判例和典型案例分析。中国是一个成文法国家（成文法和判例法差异很大，不了解的请自查），但是也不能否认判例的巨大作用。 虽然说，深爱奖励了《民法典》精通，甚至于遇到问题，还可以随时通过这个未来的神级ai进行即时查询。 但是，岳阳始终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必须要结合具体的案子理解，才能更加深刻理解法律的条文。 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只要一定的知识广度，才能更好地推进知识的深度。 了解的案子越多，越有利于岳阳阅读和理解《民法典》，了解各项工作。基础搞扎实了，才能更好促进以后的工作。 下午的时候，岳阳帮杨步阳准备了一份会议讲话稿。 深爱直接帮忙准备了一份初稿，岳阳直接修改之后就能用了，效率高得很。以往挤破脑袋搞几天都搞不完的材料，这么一会儿就搞定，爽得不能再爽了。 要知道，一般ai写作的东西，基本框架是不错的，但没法与具体单位、具体实际相结合，所以看起来就是加大虚空。 深爱出品，直接就能用。这还是它的非主流功能，未来神级芯片，恐怖如斯。 还有就是，自从精通《民法典》之后，岳阳发现写出来的“官样文章”竟然多了几分人情味，还有一点律师味。 岳阳交讲话稿的时候，杨步阳诧异地看了岳阳一眼，“竟然这么快？质量还这么高？看来真的捡到宝了。就凭这一手写材料的功夫，岳阳就足以在双大附一立足了。” 在特色的大环境下，能够写材料的大手笔都是单位的宝。像双大附一这种大型的医院，可能随便拉出一条狗，在医学专业上，都比很多医生的水平强。 但是，材料写得好的，仍然是凤毛麟角。 干完了一众的杂活，岳阳刚想继续干活的时候，又发生了突发情况。实在是不是不想上进，只因为杂事太多了。 一名女患者，冲上了双大附一附属楼的顶楼，扬言要跳下来，岳阳被作为医务科的代表，又双叒地充当救火队员。 其实，岳阳在不在场，其实意义不大。绝大部分人在不在场，意义都不大。 要出人命了，这肯定是公安、消防部门的事情，医院保安在场也是打酱油的，帮忙维持秩序而已。对医院来说，一般看当事人什么诉求，能够满足的就尽量满足，把人劝下来再说。 所以，出了这种事情，公安、消防和涉事科室、医院保安，乃至吃瓜群众都是必须的，其他人都是背景墙。 不过，现在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就要启动应急预案，要求各科室、各部门一定要人在场，在医院的应急预案就是这样子写的。 岳阳来到附属楼的顶楼，上面已经聚了很多人。 一个头发散乱的年轻女孩正站在女墙的边缘上，情绪非常激动，一个劲地哭。 医院的楼顶，长期没有人来过，女墙上有的都布满了青苔，很容易打滑。 站住了就是一会儿，站不住就是一生了。 公安、消防的人员早已经到达了，在地面上拉开了救援设备。 岳阳跟应急的队伍人员打听，很快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成功搞定两个棘手案例之后，岳阳的关注度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在医院里面虽说不是很有名气，但是不会像之前那样的“透明人”了，在场的医护也愿意跟岳阳交流。实际上，两个案例的影响力还在悄悄的持续地放大。 根据同事的介绍，这次是一个典型的医美“失败”的案例。 冲上顶楼的是一位女大学生，最近在双大附一医美科做了一个双眼皮修复手术。 闹成这个样子，手术肯定是“失败”了。 其实，美这种东西，怎么爱都不为过。 在美的探索之路上，各有各的需求和看法。当然，也绝对各有各的作死。至于这个例子或者那个例子是不是作死，各有各的看法吧。 近来，《玫瑰的故事》非常火爆，女大学生非常喜欢黄亦玫。 于是，女大学生来到了双大附一医美科，要求“类似刘亦菲那种双眼皮”。 女大学生提供了刘亦菲的照片，医生也在网上查了一下，大致知道了女大学生想要的效果。双方在医疗目标效果上没有任何分歧。 但是，经过医生评估，女大学生的眼皮没法达到刘亦菲的那个窄度，并反复向女生说明了情况（医生说有录像为证），并让女大学生书写了手术知情同意书。 女大学生执意要进行手术，并扬言：我愿意为美丽买单…… 手术完成后，对手术结果不满意，双眼看起来总是有点肿的感觉。 真是，整好了刘亦菲，整不好就是脸亦非了。 更糟糕的是，女大学生的男朋友这两天突然提出分手，女大学生认为是手术失败导致她变丑了，然后被男朋友抛弃了。 主刀的医生，大概三十岁左右，带着黑框眼睛，站在距离女大学生不远的地方，表情一脸焦急，但是声音非常温柔地说，“你先下来好不好？现在手术刚做完不久，局部的水肿还没有全部消除，还看不出最好的效果。” “你就别骗我了。就是因为你给整失败了，害得我被男朋友甩了。你还有脸说。” “那你觉得手术效果不好，我们还可以调整吧。你先下来，我们研究研究新的方案吧？” “我都已经毁掉了，我男朋友都不要我了……” 主刀的医生越劝，女大学生就越激动，几次摇摇晃晃地差点掉下去…… 岳阳看到这种情况，慢慢地靠过去，跟主刀医生低声说了几句，主刀医生慢慢地往后退去。 “美女，我看你挺漂亮的啊，跳下去就可惜了。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要不我们试试处一处？” “滚，你这个大流氓。” “呵呵。刚才开玩笑的。不过，你真的很漂亮，特别是这双眼睛” “真的。”眼睛是女大学生最得意的部位，听到岳阳的赞扬，尽管是半信半疑，不过情绪算是稍微缓和了一点。 “绝对是真的。看起来，很有刘亦菲的味道。如果远远看着，还以为刘亦菲来带现场了呢。” “真的嘛？”女大学生以为岳阳并不知道她是刘亦菲的粉丝，对岳阳的话更加信了。 “真的。不过……”岳阳非常有耐性，一边说一边寻找机会。 “不过什么？”女大学生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如果眼角这里，对，就是泪腺旁这里，稍微调整一下，就更加漂亮了。”岳阳伸手指着女大学生的眼角。 此时，岳阳的手，距离女大学生已经不到两米了。 趁着女大学生被分散了注意力，岳阳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一把抓住女大学生的脚，进而快速抱住她的双腿。 女大学生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她的力量，在岳阳面前太弱小了。 现场的其他人员也赶紧冲上去，协助岳阳将女大学生抬了下来。 正好，女大学生的前男朋友亲自来到现场，将她带走了，这一场近似闹剧的场景得以收场。 从头到尾，参加应急的很多医护能够做的，就是穿着白大褂，站在现场，充当了一次人肉背景墙。 甚至，连一次露脸的机会都没有混到。 不过，应急制度就是制度，宁愿备而无用，不能用而无备。 不过，也就是这样子，岳阳一个下午的时间耗没了。看着旁边几个嘴里在念叨念叨着背书的医生，岳阳盯着他们戴着的眼镜，“这帮，这点时间都不放过，在这种场合都用智能眼镜背书。”不过，那个智能眼镜是真好啊，不过也珍贵。不管怎么样，岳阳都下定决心搞一个智能眼镜。 吃完晚饭，岳阳专门回到医务科，查询了有关医美的资料。 人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美是绝对没有错的。但是，爱美的人多，但是理性的人少。在任性医美的路上，作死的人绝对不少。 网络上医美整形失败的案例数不胜数。 但是，不管别人什么教训，记忆一定是短暂，只有自己吃的亏，才是深刻的。 在好美之心的驱动下，一时的冲动之下，在熟人的怂恿之下，在医美机构人员的甜言蜜语下，需求还是不断爆发出来。 在井喷式的需求下，近年来，整个医美行业在不断更新迭代。 1.0时代，以伤残救治、功能性修复为主，主要针对因为意外导致的损害进行修复。这个阶段，就是受伤了，没有办法才整形的。 2.0时代，满足基本的美观需求，以整形外科、皮肤美容、无创注射，开始将长的不大如意形体的进行修整，类似将猪八戒整成唐僧。 3.0时代，开始主动开展美容项目，而刚才那个女大学生，正是3.0时代的作品。就是主动根据自己的个性需求，追自己想要的美。 不过，有的具备调整的基础，有的不具备。 这个阶段，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人脸样本化、重复化，整出来的都是明星脸、标准脸。 4.0时代，医院、科室、医生技术逐渐专业化、差异化，开始围绕顾客需求，提供个性化、精细化、舒适、规范的定制医美服务…… 与日俱增的医美需求以及大众对健康、美丽的渴望，刺激着产业野蛮增长。《中国医美行业20**年度洞悉报告》显示，医美行业作为新消费的典型代表，预计20**年市场增速可达20%左右，之后四年将保持15%左右的年复合增长。 仅轻医美方面，根据新氧数据颜究院预计，20**年，我国轻医美行业市场规模将达到5000亿元，约为手术类医美市场规模将近2倍。20**年，我国轻医美市场规模有望达到亿元。 常见的医美项目还有水光针、光子嫩肤、热玛吉、超声刀等，双眼皮修复，只是其中很小的医美项目。 水光针是一种通过将玻尿酸等营养物质注入皮肤，实现补水、保湿、抗衰老目的的医美项目，主要解决皮肤干燥、细纹、色斑等问题。 光子嫩肤是一种通过强脉冲光技术照射皮肤，促进胶原蛋白生成，改善皮肤皱纹、色斑、毛孔粗大等问题的医美项目。 热玛吉是一种通过高频电波技术照射皮肤，促进胶原蛋白收缩和再生，实现紧肤、抗衰老效果的医美项目。 超声刀是一种通过超声波技术照射皮肤，促进胶原蛋白生成，改善皮肤松弛、皱纹等问题的医美项目。 …… 这些医美项目收费高，是医美科室增收的王牌项目。 但是，做得好不好，真的很考究医生的技术，也考量患者的决策。 搞不好，也是要交智商税的。 不过，就算网上宣传得非常正规，岳阳还是觉得这些项目风险很大，有的可能是收智商税，“这里早晚一定会出大事的。”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充分验证了岳阳的这一点看法。 不过，这些相对岳阳来说，实在有点遥远。当务之急还是保住饭碗，获得编制，才有钱吃饭。 按照原定的计划，柿子挑软的捏，连续办结了两件案子之后，岳阳心里有很强的成就感。 “以前的工作方法，确实是有问题。将思路调整之后，整个人的格局打开了，视野打开了，口才变好了，一些问题竟然就迎刃而解了。”岳阳心里嘀咕着。 不过，让岳阳非常失望的是，这几宗案件都没有触发深爱的奖励。打开面板，上面显示的还是：《民法典》精通，积分10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诊断能力提升（1\/5），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精通。 “深爱，什么条件下才会触发奖励啊？” “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深爱的存在，是为了提升人类医疗体系，快速提升医生治疗水平和药品医疗器械供给能力。为此，目前只有发现医疗或者用药的错误，才可以触发奖励条件，才有可能增强自身某项能力、增强医学水平和增加药品、医疗器械品种。以后的话，会随着宿主能力提升，增加其他采集要素。” “那这几次为什么没有触发奖励？” “这几次，宿主发现的都是患者的错误。这种调解的成功，对于平息纷争，纾解患者的情绪，缓和医患关系有很大的好处，但是对于提升人类的医疗水平意义不大。并非每次成功调解都能够触发奖励条件，因为只要对患者绝对妥协就肯定能够调解成功。以宿主在双大附一的职位，要达成调解，手段还是很多的。” “妈呀，这还有防作弊功能。”岳阳听懂了深爱的潜在意思，担心宿主无底线妥协“骗取”芯芯奖励。看来，科技也是懂人性的，在诱惑面前，人的底线其实可以很宽泛的。虽然，岳阳暂时还没有往这方面想。但是，人往往这样子， “好吧。以后要调整努力的方向了。”方向错了，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啊。 “是的。神爱的开发不容易，并不是那些大路货可比的，宿主要想取得奖励更加是不容易的，那些技能都是星际文明经过n个纪元才能够最终形成的，肯定不能轻而易举得到的。请宿主且用且珍惜。” “好的。我知道了。” 不过，岳阳并不打算立即放下手头的案子。根据之前梳理的案子列表顺序，这是剩下案子当中，从难度最低开始干。 岳阳始终认为，在其位、谋其政，既然端了医务科这碗饭，在医务科还是好干好医务科的活。 事实也证明，岳阳选择快速出成绩是对的。岳阳清晰记得，完成这几个案件之后，杨步阳那个黑面神对岳阳也有了笑容。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特别是撇开先入为主的印象之外，岳阳发现杨步阳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工作起来还是不错的，起码在医务科主任这个岗位上，总体上还行。 最让岳阳赞赏的，就是杨步阳敢推活，除了院领导之外，其他人都敢怼，包括人事科的人都敢怼。所以，其实，在杨步阳这一关，已经挡掉了很多杂七杂八的活。不然的话，以医务科这点人手，光是应付杂务就够呛了。 医务科本身就是一个万金油科室，好像什么都管，但是其实院内什么都管不了。唯一实一点的活，就是医患纠纷的处理。但是医患纠纷的处理又极其难，所以，一般人都不肯做医务科的科主任。 而杨步阳在这里一做就是七年。七年的时间，跟各个科室都打交道，每个科室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加上杨步阳是老资格的主任，所以，一般人还真有点指挥不动他。 就算资格稍微浅一点的副院长，安排杨步阳办事，都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岳阳悄悄将杨步阳的一些讲话、做事方式记下来。 自从获得神级芯片之后，岳阳的脑瓜也跟着开了窍。对所有人、所有事情都能够一分为二地看待。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还有就是，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所以岳阳有点刻意在模仿杨步阳的一些做法了。未必，岳阳就不能坐一下科室主任的位置。 不过，这一切都是偷偷地进行，岳阳暂时还不敢暴露自己的野心。 而且，在调解工作当中，岳阳深深地体会到，医务科对知识的全面性要求是多么的高。总的来说，岳阳对知识非常渴求。 医院里面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涉及的事情也是方方面面的。 在医院当中，只要你有心留意，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故事在上演，有的在重复，有的是新故事。 记得有一次，医院饭堂的一名员工，因为在送饭的时候，将一碗瘦肉粥送错给一位有宗教信仰的患者。患者还吃了几口（瘦肉切得极细，看不清楚）下去，吃出来了，患者拄着拐杖（骨科患者），拿着刀追了饭堂负责人两条街…… 类似的故事，在医院时时刻刻发生。患者因为奇奇怪怪的事情受伤入院，患者与医生之间、患者与护士之间、患者与护工之间、患者与后勤人员之间、医生之间、医护之间……医院就是一个小社会，千姿百态，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各种各样的利益，各种各样的百感交集。 第7章 神经科副主任，照整!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但是会在形成交集。 岳阳要在这些悲欢当中端稳自己的饭碗，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都要学一学。 正所谓，装疯卖傻皆学问，闭嘴不言是文章。 岳阳翻完案子的卷宗，很快就丢到一边了。从情况来看，这个案子是不可能解决的，因为医生已经作死作得太久了。 岳阳也是想着作最后一次努力，然后，然后就可以放弃了。至于有没有别的想法，我想大概是有的。 这是一个神经内科的案件，主诊的是一位叫做卢贞达的医生。 卢医生现在是一名副主任医师、副教授（副主任医师是医生的职称，副教授是学术级别，双大附一的医生很多都兼了教学任务，都有校内职称），在神经内科小有名气，主要擅长焦虑症、神经衰弱、抑郁症等病种的诊治。 这个卢医生，岳阳以前跟他打过交道。 刚毕业不久的时候，岳阳能够进入双大附一这样的大医院，家里都觉得脸上有光。家里亲戚以为岳阳在医院很吃得开，正好岳阳一个表姨因为更年期的原因，有点抑郁的表现，指名道姓想找卢贞达看病，没有挂到号，让岳阳帮忙挂号。 岳阳抹不开面子，直接到卢贞达的诊室，跟了他说了加号的事情。 卢贞达当时一口答应，让岳阳觉得很有面子。面子这东西，是中国人很大的情感价值。 但是，没有想到，卢贞达就是故意耍着岳阳玩的。 当天下午的时候，当岳阳带着表姨来到的时候，卢贞达竟然假装不记得答应了这件事情，还一口拒绝了加号的要求。 当时，岳阳尴尬得脚趾缝都能抠出三室两厅。 最终，岳阳求到何强忠，临时找到了神经科另外一名教授帮岳阳的表姨看了，勉强救了场子。 自此之后，岳阳的亲戚们就知道了，岳阳的形象就一落千丈了，原来岳阳在医院的地位也就那样了。 岳阳有个一次教训之后，轻易不敢再答应帮亲戚加号了。 不过，亲戚们还是会频繁找岳阳，有什么事情，明知道岳阳办不了，还特意找上岳阳。他们可能要的不是结果，也有可能要一份谈资吧。毕竟，农门翻身，能够激励着外人，但可能并非亲戚们愿意看到的吧。 看着岳阳吃瘪，难道不爽嘛？ 三级医院的门诊号，一般每个医生半天都是在30-50个之间，这些号都是通过医院的电子管理系统（小程序、独立app）放出去的，提前可预约和当天上午放出的号码比例大概是五五之分。 这些号源是公开对外的，大家都可以抢（黄牛利用网络漏洞搞到的另算，这点请大家别喷）。而加号，主要看出诊医生的心情。 一般而言，对同一医院的，都会相互给点面子。毕竟，这是医院增加收入、医生额外付出时间收获人情、患者得到及时诊治的三赢局面。 当然，也会有拒绝的。有的医生太出名了，本身就看不完病人。来加号的人又多，医生为了保证自己的休息时间，就必须要拒绝了。 岳阳就经常见到，有些医生上午的门诊，看着中午一点多才看完的。 但是，答应的好好的，当场翻脸不认，让人难堪的。卢贞达还真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所以，这个梁子当时就结下来了。 其实也算不上结梁子，因为实力相对才能算是结梁子，卢贞达和岳阳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这只是卢贞达对岳阳的一次戏弄。 不过，在岳阳看来，只能无力地喊一声“莫欺少年穷”，并诅咒嚣张之人，必有天收拾他。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来得这么快而已。这一次，卢贞达就是因为嚣张而导致被投诉的。 江湖，就是山水有相逢啊。 患者陈兰是一名56岁的女性，也是因为更年期导致神经衰弱来看医生的，这个情况跟岳阳表姨的情况差不多。 那天，患者陈兰听到叫到她的名字之后，走进了卢贞达医生的诊室。其实前面一个患者已经诊治完毕了，卢贞达才叫了新一个号。 但是，恰逢前面这个患者是卢贞达的熟人，看完并之后就多聊了几句。聊得正开心呢，这时患者陈兰“闯”进来。（在卢贞达的理解，是闯进来） 卢贞达当时就不高兴了，脸一黑，“你出去。”（大家注意，不是“你先出去”或者“我这里还没有处理完，请您先出去等一会儿。”）在诊室的几个平方地，医生就是王啊。 患者陈兰本来就是因为神经衰弱没有休息好，这次来就是想着找个医生来调理一下，没有想到竟然被如此对待。她听到又冷又凶的话，脸不自主地吓白了（用陈兰的话来讲，当时感觉吓得心脏都停跳了），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兰感觉丢了脸，当场不干了，更年期女性的激素快速变动，让患者的情绪本身就很不稳定；剧烈的疼痛，增加了几分的战意，心中的小宇宙要爆发。 还有就是，广州的退休大妈和朝阳区的群众，怕过谁？ 患者陈兰当场就冲过去跟卢贞达厮打起来，卢贞达被挠得满脸都是花，没有办法了，反手一推，患者陈兰又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这一次患者陈兰痛得起不来了，后来一查，尾骨骨裂了。 陈兰被送达骨科紧急处理之后，按照骨科医生的说法，可以出院回家休息疗养即可。但是陈兰不干，非得在医院住院，占着床位不走，还要卢贞达当面道歉。 卢贞达也真是“硬气”，一直不理不睬，反正医药费暂时有医院兜着。患者陈兰最终耗不过，住了不到半个月之后，就回家去了。 一般人，对着卢贞达这样的无赖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打官司吧，好像也是赔不了几个钱，大费周章的不是很值得。 要是一般人吧，可能就当吃了一个哑巴亏，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陈兰偏不，一门心思跟卢贞达干到底。从此以后，陈兰就是举报投诉的常客了，医务科、行风办、廉政办等都去过了。 让她走法律程序吧，还偏不走法律程序，一个字，就是闹。 用她的原话，就是“法律赔偿能够拿到几个钱啊？我多的是钱。我不要钱，我需要尊重，我要他道歉。否则的话，他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他不舒心，就让你们医院闹心。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卢贞达本来以为，这种事情，无凭无证的，患者不能够拿他怎么样。 况且，赔钱容易，道歉很难。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后来卢贞达终于熬不过了。 因为医疗纠纷，对医生当年的评优、评先、绩效、奖金都有不少的影响，卢贞达提出来了道歉并适当给予赔偿，想要息事宁人。但是陈兰还是不干，变卦了，不要补偿，还增加了条件，竟然要求卢贞达登报道歉。 事情就僵持了下来。 医疗纠纷最怕遇到这种相互顶牛的案例，几乎没有调解的可能性。杨步阳对卢贞达一肚子火。 这不，岳阳又接到了陈兰的电话通知，要求医务科再次进行调解。 为此，岳阳就将卷宗拿出来。准备将这件事情做一个处理。 其实，岳阳并非想着能够处理完这件事情。因为双方僵持到这种地步了，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并非一两个条件能够处理明白的。 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卢贞达医生可能有错在先，但是诊室里面并没有监控，在场的还有一名护士和另外一名患者，所以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已经没法搞清楚了。（为了确保患者的隐私，除非一些极其特殊的诊室，且在患者知情同意的情况下，才会安装监控的。） 但是，一般人都相信一句话，往往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包括医务科在内，都觉得患者可能也有过错。 但是患者陈兰坚决不认为有错，本来到医院看医生，心里就很慌。医生凭什么呼来喝去的？挠你都是轻的啦…… 此外，卢贞达已经退步，准备道歉并赔偿了，患者又转而提出新的要求。在医生这方，可能会会担心，答应了新的要求之外，还会有更新的要求出现。 不过，岳阳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给卢贞达落井下石。一是一，二是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不能够在工作上，更不能利用患者的诉求。当然，如果卢贞达有错的除外。 岳阳拿起电话，将患者要求见面的时间告知了卢贞达。为了以防万一，也是为了自保，还专门在oa当中发了一条信息。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约的时间是下午的的15：00。 约定时间到了之后，卢贞达还没有来。 患者陈兰倒是没有特殊的反应，就坐在那里看着。陈兰这次来，也没有想着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今天有空，过来闹一闹。 岳阳只能跟陈兰打个招呼，然后直奔神经内科诊室，找到卢贞达，“卢主任，经常来投诉你的那个患者已经到了医务科调解室，麻烦你抓紧时间过去。” 卢贞达的诊室还有一名患者，听到岳阳的话之后，眼神有点不对了。 岳阳其实可以等患者离开再说的，但是，“你都不给面子，我干嘛要维护你的面子？” 有仇要当面报啊。以岳阳的身份地位，在其他方面无法对付卢贞达，在这方面膈应一下人还是可以的。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一下岂不是太亏了？ 看起来效果不错啊。 卢贞达脸上一黑，“这小子真的是欠收拾了”，刚想发火，不过岳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话我已经传达到了，你看着办吧。”说完岳阳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卢贞达气得直发抖，但是对岳阳又无可奈何。 “卢主任，您有急事的话，先处理吧。我们的事情不急的，下次我再来找你。”说着患者就走了。 卢贞达真是被气得发疯了。今天卢贞达并没有门诊，刚才这位患者是卫生厅一位领导介绍过来的，不然的卢贞达也不会抛开其他事情来给患者看病。 卢贞达还想着通过这位患者，巴结一下后面那位领导呢。 结果，被岳阳这样一句话，不但没有好印象，估计只能有坏印象了。 岳阳回到调解室之后，只能跟患者闲聊起来。 陈兰对待岳阳还是很友善的，谈吐非常有见地，哪怕是家长里短的话题，也都能够聊得很开，并没有之前传的像个泼妇那样子。 岳阳隐隐约约感觉到，陈兰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其实，在医院，哪个人没有一点故事呢？在社会上，哪个人没点故事呢？ 人生如赛场，上半场按照学历、权力、地位、业绩、薪金比上升；下半场以血压、血糖、血脂、尿酸比下降。正局副局，到医院都是一个结局。 缺的不是故事，缺的是诉说的方式和渠道罢了。 但是，取得了1\/5之一的洞察之眼之后，岳阳确实感觉得到，对患者情感方面的诉求的敏锐性强了很多。更加容易跟患者取得共情，更加容易从患者的角度和利益思考问题，更加容易理解到患者的不容易和核心诉求。 “看来，要从情感上打动患者才行。”岳阳大概明白了患者在想什么。陈兰开始的时候，可能是要医生的尊重。现在的话，恐怕，她有可能就是想找个地方聊天吧。不对，应该说找个地方获得情感价值。 于是，岳阳就和患者放开聊天。从工作的艰辛和不容易，谈到对未来的憧憬；从读医时的趣事，谈到医院的怪事；从医院里面的琐事，谈到社会上的种种现象。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怪，和有的人天生就很聊的来。 领导画的饼，同事给的瓜，自己摸的鱼，别人甩的锅，男同事加的油，女同事添的醋……最终，把陈兰哄得非常开心。 “小岳，你有女朋友了吗？”聊开了之后，陈兰主动问道。 “陈姐，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家里又穷，又没有地位，又没有前途的，哪个女的会看得上我？”岳阳笑着说。 “我看你比那个卢贞达好的多了。他有没有水平还是两说，但是这么嚣张、冷漠，人生的路还长着呢。我觉得你以后一定比他好。” “陈姐过奖了。” “我说的是认真的。这样，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真的。那太好了。”女朋友不女朋友还是其次，关键是跟陈兰建立联系方式之后，对纾解这次纷争绝对有好处的。 就这样，卢贞达一直都没有来，岳阳和陈兰一直聊着。 “哎呦，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家煲汤了。下次再聊啊。” “嗯嗯。陈姐，您随时来找我啊。” 岳阳送走了陈兰，收拾好调解室之后，回到了医务科，顺手将这次记录做好了，如实将卢贞达不来协调的事情记录下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岳阳心里想，“以德报怨的事情，咱干不了。” 岳阳不知道的是，陈兰转头就打电话到医院办公室，投诉了卢贞达。 快要下班的时候，岳阳还在低头整理资料，卢贞达气冲冲地跑过来，“他妈的，你究竟跟陈兰说了什么？她又跑去投诉我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啊？”岳阳笑嘻嘻地表示很冤，样子看起来非常欠揍。“我说了很多啊，但是我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说啊。” 卢贞达没有想到岳阳竟然敢顶嘴。 看到岳阳嘻嘻哈哈的样子，卢贞达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没有给你加号吗？你用得着这样针对我吗？” “卢主任，本来我还不想说的。如果你这样说，我们就掰扯掰扯了。你是拒绝给我挂号吗？你是专门给我挖了坑，专门看我的笑话吧？我好像并没有得罪你吧？”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够拿我怎么着？”卢贞达现在有一点点后悔当时的举动了。当时，卢贞达就是听信了其他人的话，认为岳阳能力差、水平菜又没有后台，很快就会被赶走。 “总有你求饶的那天”，岳阳也不相信人能够坏到这种程度，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卢贞达毕业于一间普通的本科医药院校，好不容易在双大附一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本身对双大这些085、211毕业的人有那么一点点敌视。好不容易碰到双大根正苗红毕业的，又爷爷不爱、姥姥不亲的岳阳，用来发泄一下内心压抑的不满。 “卢主任，我确实拿你这位大主任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你不在场的时候，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是不是拿我没有办法？我现在如实将你今天下午据不参加调解记录在案，你好像也拿我没有办法吧？” “你……” 卢贞达到现在都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错误，还是觉得岳阳在针对他。其实，卢贞达可能是有一种情感的淡漠，缺失了对人的基本尊重和关怀。 岳阳也懒得解释了，因为解释了卢贞达医生也不会相信的。 好吧。承认了，就是要整卢贞达，副主任也照整。 看着卢贞达这种表情，真他妈的爽啊。其实，岳阳很想对卢贞达说，“卢医生，情感淡漠是一种病，得治啊”。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想，暂时不敢说啊。 有点医生，工作量过大，或者出于自保，看起来都比较高冷，但是，冷漠到卢贞达这样子的，真是罕见。“你敢？你一个破合同工，竟然敢阴我？” 岳阳作为一个流动编制（在卢贞达眼中，就是编外人员），竟然敢这样子顶撞自己，卢贞达真的气疯了。 这时候，恰巧杨步阳主任回来了。 卢贞达立马就抖了起来，像一只变色龙，“小样，我治不了你，我就不信你们主任还治不了你。” “杨主任，你快管管这小子吧。现在，连我这个副主任医师的面子都不给，再不管管，快要上天了。”神经内科是双大附一的大科室，影响力比较大，卢贞达觉得自己在杨主任面前还能说得上话。 “卢主任，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不管主任还是副主任，肯定都是叫主任，杨步阳不会在礼节上被人挑出毛病。 不过，由于这段时间留意杨步阳的讲话，岳阳算是听出来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杨步阳的话说得有点阴阳怪气。 不过，卢贞达显然没有听出来，好像没有抓到杨主任话里暗藏的意思，“杨主任，你这个部下，今天在患者面前恶意中伤我，导致患者再次对我进行投诉了。” 岳阳在旁边，一脸地轻松，“我都没有中伤你，就算我给你下绊子，以你这个智商，我还能够让你抓到证据了？”岳阳真的怀疑这个卢贞达缺一根筋，这么特殊的语调竟然没有听出来。 “哦。怎么恶意中伤你了？”杨步阳的语气有点不善了，跟刚才相比，更加明显了。岳阳早已经在微信里面向他汇报了卢贞达缺席谈判这个情况。 杨步阳已经先入为主了，对卢贞达的印象已经固定了。 私下针对岳阳，那是看不起岳阳；在工作中针对岳阳，那是看不起医务科，针对医务科了。特别这种，在约好的情况下放鸽子，对医务科的威信是极大的打击。一个处理不好，患者闹起来，就收不了场的。 “就是，就是……”卢贞达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卢医生都不在现场，怎么知道我中伤你啊？难道你在调解室装了监控不成？”岳阳在旁边加了一点醋。调解室里面确实是有监控的，但是，如果没有医务科和院领导同意，其他任何科室是不能调阅的。 “卢医生没有参与调解吗？”杨主任不愧是老医务科的，一下子就抓住岳阳传递过来的刀子了，趁势继续质问卢贞达。 “我下午科室有点急事，就没有过来。”卢医生支支吾吾地说。 “这样子啊。小岳，你怎么做事这么不认真呢？怎么能够犯这么大的错误呢？你没有提前跟卢医生约了时间了吧？” “杨主任，我上午还跟卢医生确认过了。这在oa都有相关的记录的。”杨主任准备喷人，岳阳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卢主任，你们治疗科室忙，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如果大家都像您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就不好做啊。你们还是要尽量支持我们工作啊。”杨步阳的话说的很软，都不像怼人的，不过脸已经黑得想锅底一样了。 “小岳，你回头发份函件给神经内科，请神经内科大力支持。鉴于神经内科的医生太忙了，以后涉及神经内科的纠纷，我们就不接了。直接让患者找到神经内科吧。”杨步阳不愧是杨步阳，收拾人的招就是这么阴。 “好的。”岳阳兴奋地大声回答。 锋利的刀子快速砍人，气势十足，很爽。 锋利的刀子慢慢地捅，寂静无声，一定很痛…… “对了，在函件里面注明一下，根据卢贞达医生的提议。” 没有哪个科室敢保证绝对没有医疗纠纷的，为此，没有哪个科室可以脱离医务科的。 别看医务科经常在和稀泥，但是如果缺了医务科在中间做一个过渡，患者直接在科室里面闹，对正常的医疗秩序影响是很大的。第一时间，就会影响到就诊患者的信心。医疗是一个医患互相配合的活动，互相之间的信任度越高，效果越好；分歧越大，效果反之。 “别啊。杨主任，不能这样子干啊。”卢贞达一下子就急了。 如果因为得罪了医务科的原因，导致神经内科被医务科针对，卢贞达可以想象，科主任的脸会有多黑，其他医护也绝对地会揍他的，绝对揍不死。 杨步阳没有搭理卢贞达，掉头直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一点面子都不给卢贞达。 卢贞达很无奈，只好垂着头跟着走了进去。 杨步阳和卢贞达怎么谈的，岳阳其实并不清楚。因为当时已经快下班了，岳阳着急到饭堂吃饭。吃饭之后，晚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份函件，最终没有发出去。可能是卢贞达真的向杨主任服了软，也可能杨主任的本来目的就是吓唬吓唬他。毕竟，同在一间医院，科室之间还真的不好撕破脸。如果发函，同时得罪的还有神经内科全体，不值得。 狠狠收拾卢贞达一番之后，达到目的了就行了。刀子，扬起来的时候才是威胁最大的。砍下去之后，可能伤人伤己啊。 这个案子暂时就这样过去了。岳阳是好好领教了一下杨步阳收拾人的本事啊。 不过，从患者和卢贞达的表现来说，这件事肯定还没有完。 第8章 看着无良口腔科主任哑口无言的样子，真爽 岳阳现在重点关注的是另外一个案子，一个使用定制式矫正器失败的案子。 口腔科并非双大附一的权威科目。大多数人都觉得，一间医院很强，它的所有学科都不会差。 但是实际上，真的不是这样子的。顶级的三甲医院，也一定会有垃圾学科。 口腔科虽然不算是双大附一最垃圾的科室，但是实在也不咋样的。 这几年双大附一不断加大对口腔科经费的投入，该买的设备全部配全了，还用利好政策吸引高端人才加入，加上双大附属医院自带的吸粉光环，所以到口腔科就诊的患者并不少。总体上，口腔科不死不活的，跟同城的那一家华光口腔专科医院的水平是没法比的。 甚至于，双方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患者小丁是13岁的高中生，因为牙齿不整齐，来到双大附一做矫正。 牙齿不整齐，不但会对美观造成影响，还会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例如，口腔卫生很难保持、清理起来很难，导致口气不清新、龋齿等一些问题。如果患者处于昏迷等特殊状态，会增加感染的风险。 所以，鉴于各种因素，尽管矫正很贵，但是为了孩子，家长们还是愿意掏腰包。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专心给患者小丁设计好了医疗方案，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是使用到了一款定制式矫治器（俗称牙套，不过是定制的牙套）。这个矫治器的价格很贵，超过了3万元。 一年过去了，患者小丁不但没有达到预想的矫形效果，反而明显从外观上看到了上颌切齿之间的缝隙明显增大，而且，上牙齿还经常性出现不明原因出血或者疼痛。 经过排查，排除了血液等其他方面的原因，患者小丁牙齿出现的问题最终归因到牙齿矫正的过程，要么是治疗方案有问题，要么就是矫治器有问题。 患者家长作了证据固定之后，立即转到了华光口腔医院做了治疗。华光口腔立即摘掉了小丁戴的矫治器，另外使用了他厂的矫治器。 但是，由于患者小丁的损伤较为严重，在华光医院处置之后，虽然明显改善，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达到了最佳的矫形效果。 更让父母糟心的是，小丁因为牙齿的问题，显得有点自卑，不敢与人交往。 患者家长觉得非常悲伤和不满，进而向双大附一索赔，要求赔偿金额高达20万元，并且提供证据指出了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治疗方案的问题，认为医生存在重大错漏（相对而言，光华的治疗方案确实更胜一筹，从治疗效果上就可以形象比较出来）；二是矫治器的问题，认为医院采购了无证生产的医疗器械。 医生觉得很冤，手术的方案并没有违法相关的诊疗规程。医生主张，其实华光的方案大体方向一致，华光的手术效果，可能是叠加了前面治疗效果的缘故（大白话是，患者在双大附一治疗的时间不够长，然后擅自变更了治疗医院和方案）。所以，医生一直在喊冤。 至于矫治器的质量问题，又牵扯到了后勤部门。因为，采购是后勤部门的事情。 后勤部门也喊冤，平时你们这些治疗科室都是大爷，想用什么都是有初步意向的，采购部门不过是跟着打杂而已。况且，后勤部已经履行了索证索票的义务，查看了供应商的三证（营业执照、生产许可证和医疗器械注册证）。 产品的供应商也喊冤，并提供了生产资质和产品的注册证、检验报告（意思是有政府部门背书，质量可靠）。 归纳起来，患者的损害是确实存在的，责任应该由双大附一承担或者矫治器的厂家承担。但是责任应该由谁承担以及承担多少却是不明确的，也很难做到量化。 岳阳在协调这个案件的过程中，心里觉得既不安又很憋屈。明摆的事实，明明医院就是有错，而且对患者造成了伤害，但是责任的界线没有分开，各方都觉得自己没有错，相互推脱责任。这样子对患者和患者家属都不公平。 至于患者家属的感觉怎么样？我想大体也是不好的。 患者小丁的父亲丁先生已经多次来到医院协商了，由于涉及到多方、多人，谈判一直陷入僵局，至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看着小孩悲惨的样子，岳阳很同情，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 但凡岳阳说错一句话，医生和后勤部这帮人就会说岳阳屁股坐歪了，或者收受患者利益之类的。 这帮人现在已经将责任往医务科推了，指责医务科没有做好患者家属的思想工作，让患者家属胡搅蛮缠。 这帮人真能胡搅蛮缠…… 这也是医务科的无奈，受着夹板气，两边都不信任。如果真的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还有可能将自己送进去呢。 这天，不知道第n轮的谈判又开始了。患者小丁的父亲丁先生、岳阳，后勤部刘主任和口腔科苟主任再次开始了友好斯文地交流。 “丁先生，各位同事，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大家已经交流过多次了。我就不再啰嗦了。”岳阳做了一个开场白。 “丁先生，您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了新的证据了？”岳阳在“证据”两个字上加重了。 这是岳阳在协调中，经常会强调的词语，希望丁父能够听懂，就能够省很多不必要的争端。 我认为医院和医生有错，和我有证据证明医院和医生有错，这里面是天壤之别。 不然的话，指望别人因为同情而赔偿给你？或者指望别人良心发现而赔偿？ 显然，刘主任和苟主任都不是善与之辈。 “关于我女儿小丁在这边矫正牙齿失败的事情，前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在这里重申一下我的要求。要求双大附一赔偿小丁医药费（包括在双大附一的医药费和在光华治疗的费用）共10万元，营养费、护理费、往返交通费共3万元，精神损失费12万元，合计25万元。”丁父的声音非常低沉，长期陷于医疗纠纷中，对患者家属也是非常大的伤害。 人只要处于纠纷当中，内心的压力其实都是非常大的，身心疲惫、心力交瘁。 “为什么精神损失费比之前多了5万元？”岳阳问道。这是岳阳的工作内容，必须将问题点出来。 否则的话，如果因为合同的漏洞导致医院受到损失的话，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找第三方鉴定和调查，发现了新的证据，在这里面花了大量的费用。这个费用，理应由医院承担。”丁父说道。 显然，丁父之前听懂了，这次来，也带来了新的证据。 丁父其他要求跟以往来比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出声接话。 “丁先生，您是指哪方面的证据呢？”岳阳也是很好奇，究竟怎么样花费了五万元找证据。 “这次我来，带来了两份新增的证据，这是复印件。”丁父边说边将资料递给大家。 丁父是相对素质很高的，即使内心十分愤怒和悲伤，说话、做事都是文明有序的，虽然多次来到，但是从来没有在医院吵闹过。 “这两份资料，一是医疗事故鉴定资料，经过第三方认定，双大附一的手术方案及诊治过程存在过失，尤其是诊治的方案也存在比较大的瑕疵。” 这话一说完，口腔科苟主任的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 但是，他没有辩驳，说明什么？说明口腔科内部对这个案子是心里有数的，但就是死赖着不认真。 “有错都不认，拖着整个医院下水。这是欺负我们医务科的专业水平不行啊。”岳阳内心有点郁闷。 “深爱，请分析一下，这个案件，医院和医生还存在哪些问题。”岳阳心里很恼火，暗中只会深爱开工了。 为了配合深爱分析，岳阳故意飞快将案件收集的材料翻阅起来。 在等待的时间当中，丁父接着说了一件让大家震惊的事情。 “二是我调查了我女儿所使用的矫治器，实质上是在一个黑工厂粗加工的，那家工厂稍微加工之后然后贴标出售。我为了这两份证据，花费了不止5万元。在赔偿总额当中，我提出增加5万元，不过分吧？” 后勤部刘主任面色也灰了，没有想到也中枪了。 这会儿，大家都没跑了。 其实，这件事双大附一处理的有点不大地道，由于内部口腔科、后勤部和供应商的责任不清，拖延着一直没有赔偿。多少有点，店大欺客的味道了。 患者在医院出了问题，医院要首先赔偿，然后在内部追赔或者向相关方索赔。这是两个层次的问题，并不是要明确是医院那个部门的责任，让具体部门赔偿。 这时候，深爱已经分析完毕了。 看到深爱给出的结果，岳阳沉默了，以至于一时竟然冷场了。 “这是相关的资料。”丁父看到大家都不出声，主动将资料递了过来。 看着资料，虽说是复印件，但是里面的公章都是有分量的。一个是第三方的鉴定机构的鉴定报告，另一个是地市级市场监管部门的处罚决定书。 “原件你带了吗？” “带了。”丁父拿出来两份文件，在大家眼前晃了晃。 但是，只是将其中一份，也就是一份地市级市场监管部门处罚决定书交给了岳阳。“这份没有原件，不过在网上可以查得到，作为佐证。” “你将原件拿出来吧，不给我们看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这份证据的真假和效力。放心，我们确保原件的安全。而且，如果你是在第三方机构出的报告，就算遗失或者损坏了，也能找到他们补回来的。” 在医患谈判的环节，相互之间交换的一般都是复印件。特别一些唯一的资料，绝对不能轻易直接交到对方手上。 这是医务科多年以来，被对方撕碎甚至当场吞掉唯一性资料之后，得出来血的教训。 丁父的做法，显然是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丁父的背后有高人啊。 看到了两份证据之后，岳阳很快核实了，都是真的。 岳阳对供应商的胆大行为咂舌，竟然敢这样子做，将黑手伸到了青少年牙齿矫形了。 虽然都是为了赚钱，但这钱…… 事关患者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由于利益的驱使，这个行业有点变味了。这有点太黑了吧？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费用的票据都很齐全，其他的都没得谈了，唯一能够谈的就只有精神损失费了。 “就算是医院有错，这赔偿也太高了吧？”口腔科主任苟主任比较狗，被人揪住了小辫子都不认，“你请的第三方机构不是最权威的……” 他想说的是，医院还可以聘用其他权威的第三方机构来鉴定，推翻患者家属提供的鉴定报告。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苟主任，你跟我出来一下。”岳阳赶紧打断他。 被岳阳打断了讲话，苟主任心情很不爽，刚想当场发作。 不过，考虑到岳阳最近风头正盛，处理了不少棘手的案子。 万一这个案子，还有其他问题呢？ 苟主任便忍了下来，“且看看你说什么，要是胡扯八道，甚至是为患者求情，看我不好好骂你一顿。” 岳阳引着苟主任到了旁边的一个小会议室，“苟主任，这个案子拖得太久了……” 苟主任一听岳阳的话，便炸了，“就算拖得久，也不能无底线妥协啊。我本来以为，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呢。医务科的水平，就这？” 苟主任滔滔不绝地问候了医务科，问候了岳阳的祖宗十八代…… 岳阳心中对苟主任更加鄙夷，这就是我们医院高薪引进的高级人才吗？连听人将话说完的修养都没有了…… 可能是看到岳阳没有回应，骂的不够爽，也可能是察觉到岳阳的眼神，苟主任慢慢停了下来，“怎么的？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岳阳笑了笑说，“本来，我还想说，这个案件拖得太久了，就这样子结束挺好的，以免患者家属深挖，万一发现主刀的医生是第一次开展这一项操作，而且这个医生参加培训的学时还不够……” 苟主任身上的冷汗刷地出来了。 医院有规定，医生开展新的术式之前，必须参加足够学时的培训。 “既然苟主任觉得，这样收场不满意，那我们就拖到患者家属发现这个问题为止吧。”岳阳说完，便假装往回走。 苟主任赶紧拉住岳阳。 开什么玩笑，真要往那方面定性，那就不单是医生的责任，他这个部门领导也有管理责任，扣发奖金是小的，整改措施绝对将这个科室整得要死要活的。 …… 回到谈判的会议室，苟主任苟在一边，不敢再出声了。 “我女儿本来是矫形的，被你们差点整破相了，还赠送了轻微抑郁症……好好的一个矫形事情，被你们整成了事故，也整出了我的家庭变故……或者，换个方式，你们谁将这个牙套戴半年，这钱就不用赔了。” 丁父拿出了小丁的近照之后，口腔科苟主任和后勤部刘主任看完之后，一句话都不说，拿起笔就《和解协议书》上签字了。 至于内部怎么追究医生责任，是口腔科内部的事情了。追究供应商的责任，后勤部也会有相应的措施，不需要岳阳操心。这件事来说，虽然医务科没有发挥多大作用，但是由于患者家属实在太强大了，两大科主任被迫妥协了，在大家签订了《和解协议书》之后，这件事情就算了啦。 丁父走了之后，岳阳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了结啦，但是小丁的照片却留在岳阳的脑海，再也抹不掉了。钱能够作为一种事后的补偿和安慰，但是消除不了患者已经受到的伤害。 这是搞医疗调解的一个很大的问题，跟心理医生其实异曲同工，就是很容易走进患者的生活，出不来。 不过，劣质的药械真是害人不浅啊。药品、医疗用品的好与坏，对医疗活动有很大的影响。 从西医的角度，一部西医史，就是药械的进化史。 药械和医生相互成就，名医发明新药械，药械推动整个医疗行业的大发展。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药械对医疗行业的作用比名医还更大一些。 不过，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医疗器械供应商竟然如此丧心病狂，高达3万元的医疗器械，源头竟然是来自黑窝点。真是难以置信。 岳阳看着患者的悲惨遭遇，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借助深爱，挖掘更多更好的质量可靠的药械。 何强忠这两天不见了踪影，林超文就算来了，飘过来飘过去的呆的时间很短，陈红倒是在，天天在摆弄什么，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香水喷得香得不得了。 但是，岳阳都不可能跟他们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职场，透明的小白，活不长。要是觉得这个是哥、那个是姐，然后自己将心窝子掏出来，那别人捅你的心窝子都不用费劲。 于是，岳阳心里的郁闷，没有地方诉说，因为不敢说，不能说，说一句了就不知道得罪哪个人了。 由于心里郁闷，岳阳都忘了问深爱，为什么这次发现了医生的诊疗问题，竟然没有奖励。 岳阳的时间和精力都一心扑在了案子上。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医疗活动有很多不确定性，很多时候没法有确然的结果。在这种状态之下，医生的经验和能力起到很大的作用。 古语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各行各业也是差不多。更加残酷的是，医生的经验和能力，除了在学校所学的之外，更多是依靠临床经验，也就是在诊治过程中不断积累经验（懂的都懂）。 患者选择大医院的原因，就是冲着大医院医生的经验和能力而来。有的代价，别人已经代为支付过了。 在医生招收时，大医院平台大，设立的门槛足够高，就筛掉了一大批学习能力差的。就双大的人事科而言，985、211不算啥，不过是敲门砖而已，在这基础上，没有硕士，连简历都不看的。 然后，大医院里面特别卷，相互之间的竞争特别激烈，加上病源多，接触到的各种案子多，所以能力提升特别快。 不过，人总是会犯错的，在巨大的压力下，再强的医生也总有不小心的时候。有离谱的，有的名医，犯了超级低级错误的都有，病灶左右不分，切除了健康器官的（网络上有真实案例）。其实，在大手术之前，主刀医生和一助、二助乃至主管护士之间会相互确认的，但是，有那么极端的案子，偏偏就还出现了超低级的错误。 肛肠外科的龚主任，从业已经三十多年了，这次就在小河沟里面翻了船。 患者赵某因间断便血至某医院住院治疗，检查诊断为“直肠恶性肿瘤”，医院评估病情后拟行“经腹直肠癌切除术”。将患者麻翻了之后，龚主任亲自操刀，进行手术。 手术中，鉴于情况与手术检查的不一致，龚主任决定将术式更改为“腹腔镜下直肠癌根治术”，与先前术式相比，更改后的术式需将患者肛门一并切除。就是，要多切除肛门这个器官。 由于检验手段的限制，体外检测的结果并不能绝对精准。特别是病灶的质地、范围、边界，在手术时，打开之后，才能看清、摸清、理清。所以，手术时，一般都会要求患者家属在手术门口等着，以便及时沟通手术情况和变更术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这个案子，不但龚主任忘了叫患者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手术的一助、二助竟然也忘了这一点…… 在这个案子来讲，保肛与不保肛，对患者生活的影响是巨大的。 肛门，位于肠道的末端，就是解剖学肛管，中医称为魄门，是人体与外界相通的腔道。肛门是一个调节器官，主要管理废气和废物排泄。肠道的不停蠕动，将废物和废气往下推动，肛门起到一个闸门的作用，根据人的意志和神经控制，定时排放废物和废气。 第9章 医生肯低头，谈判就顺利 如果没有肛门的调节，粪便是随时从直肠末端挤出来的。 对，是随时。 一个人在跟朋友聊天时，人体的废物随时随地掉落在袋子的声响，废气随时随地喷出，那情形多尴尬……大家想想啊。 切除肛门之后，一般要搞一个人造肛门，然后挂一个粪袋，对患者的生活质量影响还是很大，也影响患者的尊严。 就因为这样，手术后，患者不干了。手术之前，医生从来没有说过要切除肛门，患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甚至，在术前谈话中，医生没有对手术方式选择及可能改变手术方式未作重点告知，由于这样严重的信息差，患者一直都以为手术方案是确定唯一。 还有就是，由于没有沟通过保肛与不保肛，患者根本不理解保肛与否的利弊。 “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啊？” “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啊？你们问过我想怎样吗？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我好。我以为睡一觉、做完手术就好了，结果一觉睡醒，肛门没有了，你们让我接受现实，我问问，你们谁受得了？” “……”肛肠外科的龚主任无言以对。 其实，做了一辈子的手术医生，龚主任亲自切除的肛门多得不得了，但是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切掉的，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肛门没有了，才被告知，为了你好，必须切掉肛门，谁受得了？以后出门都要挂着一个粪袋，又脏又丢人，这叫做为我好啊？我好得了吗？” 患者一怒之下将龚主任告到医务科，主张医院选择手术方式不当，且在术中改变术式时未与患者家属进行沟通，侵害患者的知情同意权，要求医院承担侵权赔偿责任，要求赔偿诊疗费10万元和精神损失费10万元。 医院没有办法了，经过患者同意之后，就找了第三方鉴定机构，对手术的术式和损害结果的关系进行鉴定。鉴定机构最近刚出具鉴定意见，岳阳拿到鉴定意见之后，这是第一次组织双方谈判。 大家坐定之后，岳阳来了一个开场白。“之前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了，我就不再赘述。在开始之前啊，我代表院方，再次向患者某先生表示歉意，由于我们工作的不到位，对您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岳阳站起来，向患者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说到，“针对在手术中，多切除了肛门这件事，前面大家已经作了沟通。经患者及家属同意，我们医院聘请了第三方鉴定机构进行了鉴定，现在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也复印了给大家。鉴定结果显示，认为患者不良后果系由自身疾病特点及治疗方式所致，医院采取“腹腔镜下直肠癌根治术”符合诊疗规范。” 患者半耷拉着头，没什么精神，显然病痛的折磨和精神的摧残，对他的健康有了很大的影响。 “这报告的意思是说，选择切除肛门的手术方式，是对的，是没有问题的。”岳阳作出了进一步的说明和解释。 患者神情有点麻木，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这样的结果，在我的预料之中了。第三方鉴定机构，也是医生啊……”患者的情绪低沉得有点可怕，似在诉说，又似乎在抗争，还有可能在讽刺。 “我们对您的事情表示非常的遗憾，但是生活总得向前看，而且，总体来说，您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癌肿全部清除了，淋巴结清扫也非常干净。基本上，以后不用太担心直肠癌的问题了，预后效果也是很好的。我们也承认确实有些不对的地方，对医生的工作瑕疵，我们绝不护短，一定承担责任。不过，出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岳阳照搬鉴定报告的一些内容，说话有点“官方”，但话里话外，其实还是在维护医生。 龚主任接过话，“手术时，发现情况跟之前检查的有点不一样，如果保留肛门的话，可能导致癌组织残留，增加复发或者转移的机会。考虑到你现在才六十多岁，以后的生存期还是比较长，为了减少复发的可能性，也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才决定将肛门一并切掉的。当时也不可能等待第二次手术再切，那样对你身体的伤害很大。不过，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好，我们确实不对。我向您道歉。” 岳阳能够感觉出来，龚主任有点怕患者大闹，更怕患者想不开寻短见，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完全是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 毕竟，这件事情对患者的影响太大了，就算隔着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岳阳好像都能够闻到什么味道。 可想而知，患者本身的体验感是多么差。 “我一觉醒来，以为我就全好了，结果我的肛门没有了，我的肛门没有了，身上多了一个粪袋，不停地接着掉下来的粪便……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能够看得出来都在躲着我。” 患者哭丧着脸说，然后将一个粪袋甩到了办公桌上，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岳阳觉得很膈应，但患者肯定更加不好受。 对患者来说，肯定有很多不便和痛苦，体会肯定比其他人更加深刻。比如，穗城的夏天，穿着黑色厚厚的衣服，那感觉…… 龚主任的意图比较明显，就是尽量息事宁人。这一点，龚主任提前跟岳阳沟通过了。他的意思，哪怕要求稍微过分，也可以答应下来。 岳阳非常理解龚主任的想法。医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有私心和想法。龚主任的想法也是很简单，他还有不到半年就退休了，想安安稳稳地干完这几个月，安全退休。 在提前的沟通当中，龚主任透露出来，他宁愿多出赔偿，也要安抚好患者，不要走到打官司的那一步。医疗官司，打起来，有的没有一年两年，是打不完的。 岳阳把握到这个要求之后，在旁边帮着说好话。 在龚主任承诺会主刀帮助安装人工肛门之后，患者松了口，签署了《和解协议书》——免除部分医药费，赔偿精神损失费。至于精神损失费，由于龚主任主动提出承担的比例比较高，所以尽管这次的精神损失费总额比较高、超出了岳阳获得的授权范围，岳阳还是代表医务科签了字（由于成功搞了不少案子，杨步阳主任终于授权岳阳签字了。） 签完之后，龚主任如释重负，拍了拍岳阳的肩膀，走了。 这个案子，医生知错、认错，主动承担责任，最终是完美了结。 在诊疗活动中，由于诊疗的高度专业性，在医患关系中，医生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为了保证患者的权益，法律法规对保障患者知情权有着严格的要求。 患者有权利决定做不做手术，决定手术的方式，决定治疗的方式。但凡医院在这方面有一点点瑕疵，如果对簿公堂，法院一定会支持患者的。 如果是按照法律体系理解的话，采取什么方式手术，手术过程怎么做，就是实体，法律人不懂，要找医学行业的第三方机构鉴定。 术前谈话充分沟通，就是手术活动的必经程序，证明履行了这个程序就是《手术知情同意书》。 实体，法官不懂，找第三方鉴定，由于第三方机构跟医院的关系也是非常玄妙的，所以有的法官会保持对第三方机构“医医相护”的合理怀疑。因此，在程序上，只要医院有不到位的地方，法官绝对是铁血无情。 医院，就是人性、利益的聚集点。 突然，岳阳脑中传来声音，“检测到宿主刚刚完美完成了一起重大医疗事故的调解工作，发现了医生在保障患者知情权方面的问题，奖励宿主积分5分（身体素质升级到二阶需要100积分）。目前，宿主拥有《民法典》精通，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精通，积分1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诊断能力提升（1\/5）。 岳阳发现了不对，“深爱，怎么只奖励了5积分？没有其他奖励了吗？还有5积分是不是太少了？上次奖励是10积分啊。还有啊，我想起来了，上一次调解成功了，我发现了医生在诊疗之中的问题，也没有给我奖励啊？” “宿主，由于这一次发现的问题，跟之前是同样的问题，所以就只能奖励5积分了。系统规定，发现新问题的，奖励10积分的同时随机奖励技能。重复性的问题，第一次重复发现的，奖励5积分，没有其他任何奖励；第二次重复发现的，奖励1积分，没有其他任何奖励；第三次重复发现的，没有任何奖励。至于上一次调解成功，好像不是宿主发现医疗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吧？是患者家属拿出来了关键证据吧？请宿主注意，不是宿主发现的医疗或者医药方面的问题，是没有奖励的。” “怎么还能够这样子呢？” “至高规则就是这样子定的，目的是要宿主不断主动发掘问题，开拓创新。宿主必须要努力发现新的问题，不要指望一把刷子用到老，也不要指望坐享其成。新的问题，新的需求，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根源。” 好的。岳阳之前还想着狂刷一波知情权方面的案子呢。这方面的案件，多得简直不得了。 没有想到深爱还有防止懒惰、防止抄袭的功能，这不白搭了。 “不过，有了5积分，好过完全没有收获吧。”岳阳自我安慰。 转眼之间，又到了周末。岳阳成功解决了几宗案子，都是一些小纠纷。 双大附一三个院区，病床多、门诊量大，在这么大的基数下，医患纠纷自然就多。 一阶口才的加持，确实效果很好。在岳阳舌灿莲花的劝说之下，几宗小案子都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在这过程当中，虽然仅仅获得了1积分，还没有获得其他奖励。 不过，内心的成就感是满满的，这是其他东西无法代替的。 岳阳心里既有成就感，内心也积累了不少负能量。就想趁着这个周末，外出爬爬山。让身体和心，都晒晒太阳。 如果是以往，岳阳在周末绝对不会出门的。一是花钱，能省则省，真不知道当年吕蒙正，窑边叹无钱之时，日子是怎么过的。二是怕热，夏天的穗城，只要离开空调，立马就有一股粘乎乎的“膜”紧贴着皮肤，非常难受。至于去爬山，那就是贴了两层膜，就是在桑拿室再泼了一盘水的体验。 周六这天，岳阳一大早就出门了，一号线转三号线，随着不太拥挤的人流，很快就来到了白云山脚，花了十块钱买票，刷了身份证，通过安检之后，就进入了白云山。 在穗城读书这么多年，岳阳竟然是第一次来到白云山。 此时大概是早上的七点多，白云山如同一把巨大的绿伞，为上山的人们撑起一片清凉的天地。一群群白发老人，在路上、在平地上、在台阶上，趁着热气还没有上来之前，锻炼身体。 山间的风轻轻掠过，带来一丝丝凉，岳阳稍稍活动活动膝关节和踝关节，就慢慢往上跑。虽然有索道，但是岳阳还想自己爬上去。 上山的路，修好了台阶，一级一级，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会有阳光刺破层林，照射到脸上，尽管是早上，阳光竟然已 在山顶，岳阳将背包里面的面包吃掉，就当做是午餐了。然后，就原路返回。 已经有了一点辣辣的感觉。 岳阳慢慢地跑着，像一台定频的机器，每一步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台阶有宽有窄，步幅随着实际来调整，但总体上不快。 随着海拔的升高，温度逐渐降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深呼吸，将这份清新带进肺腑。 偶尔，一只松鼠在树梢跳跃，发出细小的响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为这份静谧增添了一份生机。山顶的云雾缭绕，仿佛是一层薄纱，为这座山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站在山顶，俯瞰脚下的世界，一切烦恼似乎都被这雄伟的山景所消融，只留下内心的平静和对大自然的敬畏。这样的景色，让人心情舒畅，仿佛心灵得到了净化。 眼前的美景，将岳阳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心中的压抑，随着汗水排出了体外。虽然是跑上山的，但身体被深爱过后，心肺和运动肌肉已经很不错了，还感觉不累。 岳阳诗兴大发，赋诗一首。《水调歌头·广州》花城何处有？接海南天柱。三江九龙相聚，地灵人杰出。白云低头迎福，珠水立地千舟，峥嵘百舸流。气脉雄此处，由来是广州。 立潮头，为人先，聚财富 。南粤千年事，苍茫大地主沉浮？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真今古商都。但愿人长久，何惧世界殊。 下山过程中，没有意外的话，小插曲发生了。 回到在半山腰的时候，岳阳看到很多人围到了一起，出于好奇心，过去吃吃瓜。 穿过两层的人群，岳阳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躺在地上。从外形来看，躺在地上应该是一个女子。 “难道同行出事了？但是周末呢，为什么穿着白大褂上山啊？”疑问一下子填满了岳阳的脑子，顺带勾起了好奇心。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议论当中，岳阳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位女士（暂且称为女士）和她的领导（有的是同事、有的说是搭子、有的是说小弟弟，总之，就是一名男性）一起相约爬山，情动之处，在稍微偏僻的地方做游戏。 这件白大褂，就是他们为了增加游戏趣味性，而专门带上来的。 这人，玩得真花，不会是一个女海王吧？ “原来，穿白大褂的，不一定是医生啊。”听到这里，岳阳差点笑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就更加精彩了。 在游戏过程中，男的用力过猛，加上草地上打滑，女的站不住，最终搞得女的股骨大转子脱臼了。 …… 男的费尽力气将女的背到这里之后，力竭了，加上被众人围观，男的就偷偷地溜了。 岳阳心中已经笑得不行了。 但是，不管病人是什么情况，既然遇到了，还得搭把手治疗一下。 “女士，我是医生，要不要我来帮你看看？”岳阳说道。 “你真的是医生嘛？”这女的用白大褂捂着头，半信半疑地问道。 岳阳的话，在众多老爷老奶奶当中引发了很大反响。 “小伙子，你真的是医生啊？不会像刚才那个小年轻那样，想着去揩油吧？”原来，在岳阳来之前，有年轻人趁机揩油。 “你好。我就是医生。”岳阳淡定自信地说。 “你会不会中医的啊？这正骨的话，还得是中医，西医不行啊。” “正骨，我会一点。” “会一点，就敢上啊？” “但是，这里也没有别的医生了。她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不，让我试试？”岳阳说道。 见大家都不再反对，岳阳走近女患者，便闻到了一股很明显的体液味道。 岳阳强忍着恶心，刚想掀开女的白大褂，看看具体情况。 “大家让一让，我退休前是穗城正骨医院的医生，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他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了岳阳一番，“年轻人，中医不同西医，是要讲究经验积累和沉淀的。” 岳阳笑着看着他，不出声，既然有人动手了，岳阳也不大想沾染这件事。 老年医生接着说，“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肯沉住气学中医的不多。看着这一点，我今天便教你两手吧。” 说着，老年医生没有让岳阳闪开到一边，而是伸手慢慢将白大褂掀开。 掀开女的下半身的白大褂之后，这件这位女患者的左腿和上身之间呈现一个“v”型，显然就是脱臼了，不然人体不可能折成这样子的角度。 女患者穿着一个紧身的健身裤，裤子一些地方有些斑斑点点，湿的。 老年医生显然看出来什么东西，微微摇摇头，叹了口气。 “年轻人，看好了。这很明显就是脱臼了。但是作为医生，还是要认真检查，要对病人负责。” 老年医生向女患者说明了一下情况，便上手在女患者大腿根部周边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老年医生说，“这检查完了，完全确认是大转子脱臼了。还好，没有其他骨折的情况。” 岳阳依然微笑着看着老年医生。 “下面看好了，对于这种脱臼的复位，一定要先拉伸出来，然后顺势快速将股骨头顶进骨窝。这种复位，对我来说就是小case，手到病除啊。” “好的。好的。学到了。” 得到岳阳的回应之后，老年医生有点得意。 他将女患者摆成了仰卧体位，将她的左腿向下、向外摆好，让岳阳帮忙按住女患者的骨盘。 说真的，岳阳是一点都不想碰女患者。 虽说，读医这么多年，什么恶心的情况都见过。但是，女患者这种情况，真的有的膈应人。 现场又没有手套的，万一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多恶心啊？ 不过，岳阳也知道，必须帮忙。不然，在复位的时候，过多的力量会推动女患者滑动，不但可能导致复位失败，还有可能导致二次伤害。 岳阳用白大褂垫着手，按在了女患者的骨盘上，“可以了。您开始复位吧。” “嗯。手法还挺专业的。证明平时还是下过苦功夫的。”内行看门道，老年医生对岳阳的手法表示赞赏。 “那我开始了。”老年医生抬起女患者的腿，尝试复位。 不过，尝试两次之后，都失败。 在岳阳看来，老年医生的手法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在于，他年纪大了，力量不够，关键时刻顶不进去…… 折腾两次之后，老年医生气喘吁吁的，“老了，不行了。当年啊，这种活，我一个人，一分钟就能够搞定了。” “小伙子，要不你来试试吧。不用怕，我教你。” 老年医生絮絮叨叨地说，“这里面的要点是……” “好啊。那我试试吧。”岳阳松开女患者的骨盘。 转过来，抬起女患者的腿，“刚才，您是这样子吧，然后这样……” “啪”。很明显入臼的声音。 “成了。您教得真好。我先走了。” 事了拂衣去，留下老年医生在风中凌乱。 第10章 这都敢签，不怕被嘎腰子啊? 周日的时候，岳阳主动回到医务科加班。 以前放假的时候，虽说口袋里没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但是岳阳内心是抵制加班的。加班又不加钱，谁会那么傻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在岳阳眼中，加班可以挖掘案件，案件可以提升能力。换而言之，加班已经变成了一件件工作业绩，可能变成正式的工作编制和白花花的银子。 特别是还有更加让人期待的就是深爱的积分，随机豪华大礼包，以及未知的能力提升。特别是对迪克的强化，岳阳始终抱着比较强的执念。 员工干活没有积极性，实际就是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只要给得够多，“007”都不是什么事情。 得到深爱之后，岳阳已经找到了在工作的定位了，并有了明确的规划。 医务科这份工作，既有自我的成就感，又有各种能力的提高，还有未来可期，难道不爽吗？ 唯一遗憾的是，暂时不能够变现，还是要领着紧巴巴的工资。 当然，并非每个案子都能够为岳阳赚了积分，可能是因为在双大附一的原因，医生真的有问题或者有大问题的案子其实不多，同时，真的有不少是患者无理取闹的案子。 医院是人性的照妖镜，真的假的虚的，亲情爱情友情，价钱金钱纸钱，每天在医院不断上演。 其中，亲人出了问题，想借着机会发点横财的人也有不少。 在调解的过程中，岳阳内心总体上同情患者、同情弱者，在一定的尺度之内会稍微偏帮一下患者。但是，遇到无理取闹的患者，也不会惯着，必将狠狠收拾一番。 对于这一点，岳阳心里还没有形成明确的观念或者理念，仅仅有一种潜意识。 不过，就是这种潜意识，最终形成了一种情怀，为岳阳以后“称霸”穗城各大医院埋下了伏笔。 这天，岳阳约见了一个手术失败死亡患者的家属。这个就是一个敲竹杠的案子。之前岳阳也是多次和他打过交道的，谈得并不愉快。 这次是因为患者家属准备妥协了，过来签《和解协议书》的，才有这一次见面。 不过，这一次，岳阳不但不打算按照患者家属的医院赔钱，还准备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患者家属来到之后，岳阳将他招呼到了会议室。 岳阳把和解同意书放在他面前：“认字吧？”连续多次的成功调解，岳阳自信起来了，有点霸气外露。另外就是，这个患者家属确实非常操蛋，岳阳不想惯着他，没有必要对他客气。 “瞧不起谁啊？我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呢。”患者家属没想到岳阳的态度竟然这么差，也怼了起来，火药味一下子就浓起来了。 在以往若干次的对战当中，患者家属占足了上风，所以他也就没有将岳阳放在眼内。在他眼中，岳阳就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和解同意书拿了过去，患者家属快速翻阅了一下。其他的条款，都懒得看了，他最关心还是金额，上一次谈判时医院同意给他10万，了结这场纠纷。 可他找到金额时，反复核对几次之后，发现数字又有缩水，从上次的10万变成了1万。他揉了揉眼睛，逐个数了，还是少一个零。 患者家属火了，一拍桌子，“什么情况这是？当初说好的是10万，为什么变成1万了？” 患者家属最初开价两百万，他就是想着给双大附一一个谈判的空间，当时的心理预期，能够给个50万就很不错了。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老爸的死和双大附一真没关系，但是面对一个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没理由放过，纯属于“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 岳阳面无表情，道：“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当初医院的确答应了10万，可你当时不是不同意吗？我当时说的很清楚了，当时不签，你回头找我们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患者家属回想了一下，都不能确定岳阳是不是说过这样硬气的话，“你有这样说嘛？我现在同意了，你们怎么能够变卦啊？过分了啊！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子太离谱了吗？1万块钱，还不够我跑来跑去的车费呢。” 岳阳笑道：“1万当然有1万的道理，你如果当初痛痛快快地接受，10万块肯定一分不少，可你一直不同意啊。现在就是1万这个价钱了。” 患者家属赌气道：“这协议我没法签，1万块？你们打发叫花子吧？” “你签不签都无所谓。你既然来了，我跟你算一笔账吧。为了你爸的事情，你带着一帮人三番五次地来我们医院闹事，扯横幅、散传单、摆灵堂……哪一件你没有做？医务科本来就是处理纠纷的地方，你来闹我们不说什么，可不该去住院部心脏外科闹啊。你们这一闹，差点将几个病人当场吓出毛病了。还有，你们这么一闹，我们的形象蒙受了多大的损失？为了解决你的问题，我们花费了大量的物力人力，这不算成本啊？还有就是，你们这一闹，差点把主刀医生搞抑郁了，停诊了很长时间。医院因此而蒙受了多少损失，这都还没跟你细算。” “你们医院又不赔偿，我不闹，还能够怎么办？” “医院又没有错误，怎么给你赔偿啊？关于你父亲的手术，鉴定也鉴定了。鉴定报告白纸黑字写着呢，手术团队不存在任何误操作的问题，所以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至于你父亲的死，属于意外来的，跟我们医院更没有任何关系，跟手术医生的操作更没有任何关系。” “谁知道你有没有跟他们勾结在一起啊？” “那这些字，是你写的吧？这个名是你签的吧？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手术之前，医生跟你们说的清清楚楚，你爸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选择手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权衡风险与收益的结果。你很清楚的事情啊。” 患者家属直愣愣地望着岳阳递过来的《手术知情同意书》，一手抢过，撕了个稀巴烂。 “撕呗。还要撕吗？我这里还有很多呢，反正都是复印件，你要多少有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 患者家属一愣，如果换成别人对他说这番话，他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可眼前这位，今时不同往日了啊。来之前，患者家属就打听清楚了，双大附一医务科的岳阳医生，最近强硬的不得了。 外界都传，岳阳医生相对非常中立，医生有问题绝不护短，赔偿、补偿相对也很到位；不过，如果是无理取闹或者想趁机敲竹杠的，有的被他修理得很惨。 通讯高度发达之后，各种信息交流群就多了起来。例如，针对双大附一，就不知道有多少个维权微信群。 有的是真的抱团取暖，有的是……各种动机都有非常复杂。 最近，岳阳成功处理了几宗案子，风头一时无两。对有的确实过于离谱的，岳阳就顺手教育了。有些东西，传着传着就歪了。 岳阳并不知道外界有的已经将他说成了大魔王了，他只是内心认定不能够这样子做。 “现在，我再问你，这份协议你签不签？这1万元，你要不要？” 患者家属沉默不语。 岳阳道，“你不签也行，其实这份协议是医生的坚持要签的，这笔钱还是他自己一个人掏的，医院都不会出一分钱。” 岳阳接着道：“你不签最好，我也觉得这协议不合理，医生又没有错，为了息事宁人，让步太多了。他也要养家糊口，凭什么自掏腰包给你？不过，今天你要是不签的话，我敢保证你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我们医院聘请的律师，最近闲得慌，欢迎你去起诉啊。” 说完，岳阳又补了几句，“事实的真相，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也别再说了，不要让自己看不起自己啊。你想想，签还是不签？不签的话，大门在那边。不过，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谈了。你也别再找医生，如果你再骚扰医生的话，我们一定会把你弄进去拘留几天。” 患者家属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想发作，可理智又控制住了他的坏脾气，他当然清楚岳阳说得都是事实，其实如果医院一开始就用这种强势态度来处理问题，他肯定会退让，绝对不敢那么嚣张。 可现实是涉事的医生有的怕事，之前岳阳也没有这种姿态，他这种社会混混又欺软怕硬，你让他一尺，他前进一丈。 “还有就是，相关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这次你不签的话，我们医院准备起诉你赔偿损失了。我们算了一下啊，光修理你们那一次撞坏的仪器，都要20万以上。还有，吓坏的几个病人额外的医药费还没有计算呢。我回去得说一下律师，这也太粗心了。所以，欢迎你继续闹啊，你越闹到时候引起的关注度就越高。我正准备拿这个官司练练手。这个案子，证据这么充分，应该能够成功，绝对是全国第一成功起诉患者家属实现医院维权的案件，那样子我就出名了。” 岳阳将一份资料给了患者家属，“这是我们准备起诉的资料，起诉状都已经写好了，你可以带一份回去。反正到时如果起诉的话，法院是也会给你一份的。现在提前给你了，你熟悉一下，该请律师的要请律师啊。” 患者家属接过材料，认真逐页翻开了，沉默了良久。 如果能够细细留意的话，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伸手将桌上的调解协议拿了回去，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伸手抓住那份协议道：“岳主任，还能不能商量一下……5万，我要5万行吗？”患者家属，一下子就痿掉了。 岳阳这个大魔王实在太可怕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传言不虚啊。真正跟着岳阳对位，压力太大了。 最后那份材料，将患者家属最后一丝幻想击垮了。里面列举的事情，都是事实，都是他造成的一些损失。这是实实在在给医院造成的损失，他抵赖不掉的。 “你当是在菜市场买菜呢？我们医院是国家单位！1万元，爱要不要。还想着讨价还价呢，想得美啊。”岳阳摆出一副不想谈的架势。其实，不管是5万元，甚至是10万元，医院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岳阳觉得这种不应该出的钱，一分钱都不要出。 何况，这会的话，气氛都烘托到这个氛围了，好不容易将患者家属唬住了，如果退缩了，反而露怯了，导致不必要的变数。 “1万块钱已经不少了，这就是你白白得到的。你还想怎么样啊？况且，你家离医院不到1公里，1万块钱的车费啊，要充多久的电啊？不要把人都当做傻子啊，行不行？”岳阳继续开始暴击。 在岳阳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患者家属的心理预期终于被完全打了下来。 “一万就一万元吧，总比没有好吧。”最终，患者家属死了心，拿起笔，签署了《和解协议书》。“岳阳大魔王实在太可怕了。十万块钱，竟然被降到了一万块钱。” 岳阳满意地收起了《和解协议书》，让患者在调解室坐着，直接找杨主任用章，搞完之后，将一份给了患者家属。 一般这种时候，大家的情绪相对会比较放松，聊天都是很轻松的。于是，岳阳开始继续对患者家属补刀。 “哎呀。我说你真的不值得闹这么一次。你爸年纪那么大了，本身身体又不好，手术风险大到没有多少医生愿意做了。主刀医生，就是因为跟你们关系太好了，才答应最终一搏的。现在手术失败了，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不过，你更惨啊。一万元，就让你在我们医院算是出名了，以后再来我们医院看病，嘿嘿，还会不会有便利啊？……还有钱又没有捞到，你这算不算，羊肉没有吃到，反而惹得一身骚……嘿嘿。” 岳阳阴阳怪气地说道，患者家属一想也是，委屈得当场就差点哭了起来。 敲竹杠，敲得这么失败的，真的是被自己蠢得无语了。 但是，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过了一会儿，患者家属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岳主任，能不能重新签订一份《和解协议书》，这钱我不要了，我绝对也不闹了。”原来关系不错的医生，现在看着自己的那种眼光……将事情想通透之后，患者家属非常后悔。 “嘿嘿，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说，你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干，会不会把棺材板掀起来，起来揍你一顿啊？” “岳主任，我真的是后悔了。医生对我爸那么好，我这样子做，真不是人。” 患者家离医院很近，患者的父亲几十年来一直在双大附一看病，久而久之，跟医生的关系都不错，医生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了他们家人不少便利和照顾。 医院的一些老病号，确实有一点这种小福利。医生也是人，对这种熟人也是相对照顾的。 “以前，我爸过来，有时挂不到号，直接找医生加个号都是可以的。我陪我爸来的多了，医生对我有时都是照顾有加。但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医生一看到我，就好像看到鬼一样的，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不就是加个号吗？我听说外面有黄牛呢，1万块钱，可以找黄牛很多次了。算起来，你还是赚了的。或者，你也可以考虑，换一家医院看病的。”岳阳现在就像一个小恶魔，残忍地撕裂患者家属开裂的心。 患者家属痛痛快快地哭出来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人心凉了，就再也捂不热啦。医生的心寒了，以后怎么还会信任你啊？要不，你趁着现在早点出去，趁早找好熟悉的黄牛啊？”冷语伤人，毫无顾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伤人，真爽啊。 患者家属哭得更加大声了。不过，好在调解室以往经常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大家见怪不怪了，也没有人过来围观。 不过，不知道内情的，会以为患者家属哭得这么伤心绝伦，大家都想着医院可能是要大出血了。 知道内情的，会说，咱们岳阳上又将病人整哭了。最近，岳阳整哭了的人有点多。 总体而言，估计岳阳大魔王这个名声又得更加响亮了，不知道内情和知道内情的人都不会传歪了，就是怕那些知道一点点乱传…… 过了一会儿，患者家属的情绪总算是平稳下来了。岳阳以最专业的动作递上纸巾，“唉。本来还想趁机好好收拾你一下的，拿你这个官司练练手的。看你这个样子，又不大忍心。我说，你干嘛不闹呢，你不闹的话，我怎么好意思下手呢？” 患者家属一脸的懵，这算是啥呢？没有这样子欺负人的吧？难道岳阳真的是变态大魔王？真的很可怕啊。 “唉。你认真再看看《和解协议书》吧。谁叫我心太软啊。”岳阳叹了口气。 “《和解协议书》？”患者有点疑惑。 “是啊。认真看看吧。你胆子真大，没有认真看，都敢签字。你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啊，因为以往我们打交道，我太弱了。那是我故意迷惑你的。”岳阳吹牛是越来越自然了。 患者家属当时真是这么想过，但是这时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扫了岳阳一眼，然后继续看协议书。 “我偷偷换了一份协议，你竟然没有发现。好在我没有在协议里面，让你把腰子（肾）捐出来，我实在是太善良了，看来啊，我的修行还是不够，对待你这种的，我的心要硬起来才行。不过，你这么菜，还敢学别人来敲竹杠，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我真的很佩服你啊。看来，你是听着梁静怡的《勇气》长大的吧？” “嘎腰子？不是来拿钱吗？怎么变成了嘎腰子了？”患者被吓得不敢出声了，赶紧认认真真看协议。 “是啊。早知道你这么粗心的话，我就应该将《协议》改为《器官捐赠协议》。1万元捐赠一个肾，正好你现在医院，将你麻翻了之后，相当于白得一个肾。多好的事情啊。我真的是心太软了啊。” 患者家属被吓得腿都软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丧葬补偿金？”患者家属很快地找到了关键点，这个表述是怎么回事？原来写的是“赔偿金”啊。患者家属充满了疑问。 “是啊。你来之前，我就跟主刀医生说了，说你已经知道错了，再也不会闹事了，也主动提出来不要赔偿金。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主刀医生听了很高兴，也不会怪罪你了。不过，既然人在我们医院走的，我们医院呢，姿态高一点，丧葬补偿金，算是给点人道主义帮助。” 患者家属不哭了，“岳主任，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突然被封了一个好人卡。岳阳有点开心，“以后啊，凡是涉及到要签字的东西，签之前一定要好好看看啊，不然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呢。记住了啊。对了，医生还在等着你呢，好好道个歉。医生很大度的，但是你的态度是不是该做到位啊？” “太好了。太谢谢您了。我现在马上去。我走了啊。”患者家属千恩万谢，然后走了。岳阳估计，患者家属是被整怕了，想尽快岳阳远一点。 “嘿嘿。钱大概在一个星期之内，会到账，到时候，你留意查收一下。”岳阳忍不住笑出来了。 “好的。”患者家属听到之后，跑得更快了，“岳阳医生，实在是太可怕了。” “又顺利搞定一单。”岳阳将案子的材料整理好了之后，又想趁着这个势头，将另外一个案子了结啦。 第12章 挑战儿科精英 医务科其实是很憋屈的，在内部要面对强势的医疗科室，在外部要面对可能同样强势的患者和患者家属，被迫无奈之下，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 说实话，患者和患者家属或者有不强势的，但是内部的医疗科室的强势由来已久。因为，医疗上的专业壁垒，让很多医生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强势乃至霸道的习性了。 在医疗纠纷调解中，医疗科室对医务科的态度就是，你们太菜，不懂专业，就不要瞎搞…… 不过，岳阳不怕专业强势的，最怕又菜又犟的。 对，有的医生确实很菜，这里并不特指一部分人。 好吧，岳阳有点飘了，一点成绩都没有做出来，都敢说别人菜了。 换作任何人得到深爱逆天的芯片，一定会比岳阳更加飘的。 这天，医务科突然迎来了一对特殊的患者家属。 这是夫妇两人，一看就知道生活并不富裕，因为两人手上都长满了老茧，衣着也都是普通的，还比较皱。 “以貌取人，以罗衣看人”，这也是岳阳的必备功夫，不要说岳阳势利眼，实在是工作需要，被迫无奈之举。 这夫妇俩一进医务科的门，啥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地哭。 岳阳没有办法，只能带到调解室里面，因为正好医务科的其他人员都不在，杨步阳主任招呼了一下之后，将这项重要工作交给岳阳，就立马找理由出去了。 不过，岳阳并没有什么不满，就当做正常的工作交办吧。 岳阳不知道的是，杨步阳转身就到了监控室，正在看医务科的监控。没错，这就是医务科最新上线的新设备，目的当然是为了保证医务科正常的工作秩序和资料安全，以及来访的患者和患者家属的安全。 这套设备安装之后，杨步阳拖了一段时间，暂时没有在医务科内部公布，目的就是暂时为杨主任自己服务，让他充分了解一下医务科内部人员的表现。 看着岳阳平淡且任劳任怨的样子，杨步阳心里想，“看来以前真的误会小岳了，之前谁说的小岳非常反感压工作给他，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么回事嘛。小岳现在的工作状态，多积极。看来，有些人，真的信不得啊。” 杨步阳再联想起来岳阳最近递交的这么多份案件总结报告，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啊，我们科室真的淘到了一个宝藏同事了。那件事，我真的得好好想一想了。” 岳阳当然不知道杨步阳此刻的心理变化，此刻他已经在调解室里面偷偷抹着眼泪。 作为医务科的医生，这么多年来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真的被现在这个案例惊讶到了。 岳阳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惨的事情。 刚接待夫妇俩，正是为他的儿子的情况来投诉的。夫妇俩文化水平很低，连话都说不清楚，向岳阳递交了一份投诉书。 这投诉书一看，就可能是在校的学生，有可能是医学生、也有可能是法律系的学生书写的，因为里面的措辞非常地稚嫩。 岳阳甚至觉得，写这份投诉书的人，应该是用上了ai，因为里面很多东西似是而非，好像说得很对，就是说不到最核心的点上。 不过，这份投诉书还有很大用处的，起码将事情的经过和患者家属的诉求讲清楚了。 这个小孩的命运，实在是太惨了。用上网络语言就是，这个倒霉孩子实在太倒霉了。 患者宋某，刚满7岁。还在娘胎时，因母亲的营养不良，导致发育不良，而且早产，没有足月就来到这个世界上。加上出生时（顺产），由于助产士的不当用力（拉拽），导致肩关节脱臼。所以从一出生就待在恒温箱里面。 出院之后，由于父母的整天需要外出劳作，对宋某照料不周，加上先天体质不好，宋某就经常性发病。感冒发烧拉肚子是常事，后来发展到，经一有风吹草动就感冒，一感冒就高热，一感冒就发展成为肺炎。 不知道耗费了宋某父母的多少精力和心思，宋某好不容易长到七岁，这一次因为反复腹胀和肺炎在地方医院住院，怎么治都治不好，宋某父母才凑钱带着宋某来到了双大附一住院。但是没有想到，刚治疗一周，宋某的腹胀和肺炎尚未治愈了，但是宋某却是突然骨折了，还有就是肩关节又脱臼了。 宋某父母的语言，还带着很浓重的地方口音，应该是粤西或者粤东方面的人。所以，宋某父母在跟主诊医生沟通的时候很不顺利，根本就说不清，说不清就激动，激动就更加说不清。而医生讲的话，太过于专业，宋某父母又听不懂，导致在医院里面中无法有效沟通。 不管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岳阳还是非常耐心地听了宋某父母的诉说，并将他们的观点复述一遍，让他们确认，最终连猜带蒙并结合投诉书，最终将宋某的情况搞清楚，并将他们的诉求记录了下来。 尽管宋某父母无法接受孩子在院内突然骨折这个事实，但是宋某父母的第一个诉求，让岳阳完全意想不到。 他们的诉求是，请医院派出专家治好宋某反复被感染这个问题，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并在治好宋某骨折的情况下，宋某父母不要任何赔偿。他们所想的是，如果宋某反复被感染的问题没有得到根治，就算这次治好了回去，以后一定会再感染的，再感染的话，躲过了一次躲不过第二次，他肯定会死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宋某悲惨的命运背后，也是他的父母破碎的心。父母尽了全力，却是没有给到最好的。可能与父母能力有关，但是父母的对子女的心是好的。只是，命运弄人。 第二个诉求，免除部分医药费或者部分医药费，并给予补偿1万元。1万元，是岳阳从业以来见到的最卑微的赔偿请求。 就这两个诉求，宋某父母说了很长时间，主要是担忧得罪了医生，影响了孩子的治疗，毕竟现在宋某还在双大附一治病。 岳阳揣测，要不是宋某父母实在已经拿不出钱了，他们都会到医务科投诉。他们宁愿自己忍气吞声，宁愿相信医生一定会给予最好的治疗，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命，但绝对不敢因为自己得罪医生导致儿子的治疗受到影响。 岳阳慢慢安抚住了宋某父母，然后就让他们先回去病房了。 这个小孩的命运实在太不幸了，先天发育不良和后天照料不周，可能还有其他的因素。实在是太让人同情了额，一下子感染到了岳阳。 从宋某的父母的第一印象和他们诉说的状态，岳阳相信事实都是真的，但毕竟还得看看病案是怎么样的，那才是客观的材料。另外，如果有夹杂医生诊疗失误等人为因素在里面，怎么分清责任才是大问题。 从宋某的父母讲述的话中明确，宋某看医生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不过好在之前基本都是固定在一家县级一甲医院，对相对理清宋某的诊疗过程相对便利。 而且，怎么跟科室沟通也是一个大问题。为什么？儿科医生难！ 儿科是绝大部分医生都不愿意去的科室。压力大、挨骂、挨打、遭罪，没有时间写论文，还有就是绝对不可能收到红包的。总之，工作不好干，待遇差，前途不好。 现在这么一代，父母双方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而父母的父母仍然健在。所以，一旦小孩生病了，很可能就出现六名家长陪着来看病的（父母、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光是一个问诊，想了解清楚情况就不容易。家长们可能七嘴八舌的意见不统一，甚至互相责怪（没有照料好小孩）而现场争执、吵起来、打起来…… 然后，对小孩的情况特别关注、特别着急、特别火爆，遇到的情况，还最容易产生肢体冲突。 还有一点就是，小孩的身体，跟大人大不相同，稍不注意就可能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所以，儿科是最忙的，但是又是没有什么医生愿意去的。儿科医生，很多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情感非常脆弱…… 出于个人的同情，岳阳很想帮帮这个小孩，但是又怕用力过猛，伤了儿科医生的心。 岳阳托着腮帮子，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按照老方法，将单子登记好之后，准备上传到oa当中。 等到回到医务科的时候，看到杨步阳正在办公室办公，岳阳突然福至心灵，灵光一闪，跑过去向杨步阳汇报、请示。 “杨主任，我刚接到一个案子，不知道如何处理，想跟您请示一下，您现在有时间嘛？” 杨步阳有点诧异地看了岳阳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竟然懂得在办案子之前问问我的意见了？” 上级放手，不等于放任。很多人，在职场屡屡撞壁，就是因为没有搞清楚这一点。 虽然杨步阳都是将工作压给下级，但是对总体流程的还是在把控的。人员的分工、工作的分配、周会调度、案件总结报告等，都是杨步阳把控的方式。 不过，岳阳并不是第一次向杨步阳汇报工作情况。但是，这一次的汇报的方式方法跟以往大不相同。 岳阳一五一十将案子的来源，案子的基本情况，案子当事人的基本情况，双大附一的处理情况，以及岳阳的初步判断和想要怎么做，以及现在面临的难点问题，大体说了一遍。 不过，就算这样子，也让杨步阳惊讶到了，“真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得扔，这岳阳来了不到一年，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工作思路竟然这么清晰，那个……，真没法比啊。难道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嘛？” “当务之急，就是先将病案调过来，看看实际情况和患者家属说得是否一致，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如何处理。但是，由于儿科是压力最大的部门，儿科医生都不容易，我怕冒然伤了医生的心，不知道怎么处理，想请示您有没有什么好招？”岳阳用一句话，总结了对杨步阳的诉求。 “这个问题好办，你先查查是哪个医生管床的，先给他打个电话，记得打手机，不要打科室电话，你这么说……”杨步阳对岳阳面授机宜。 “好好加油啊，这个案子，我看好你啊。”杨步阳随手画了一张不是大饼的大饼。 岳阳进入诊疗系统，很快就找到了宋某的管床医生，丁贺。 如果说岳阳是双大培养的嫡系部队，那么丁贺就是嫡系中的特种兵。 无论是长相、学历、专业水平、身份地位，跟丁贺相比，岳阳就是渣渣之中的渣渣，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丁贺，双大医学院直博，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双大附一，一来就是正式编制。丁贺的毕业时间比岳阳早几年，当时的医生还是比较紧缺的，加上这个直博实在太牛了，所以一进来就是正式编制。 直博，又名“临床医学本博八年连读”，这个专业的意思，就是从高中报考大学的时候，就明确了本科、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一起攻读，顺利的话，八年就可以取得博士研究生学位。 一般情况下，医学本科五年，硕士研究生三年，博士研究生两年，一共需要十年。 直博，这直接就节省了两年的时间，所以临床直博在高考时报名的分数是非常高的，甚至可以媲美清北在粤省招生的偏门专业了。 这么高的入学门槛，还不能保证就能够直接拿到博士学位，中间是不断考考考，专业上的排名稍微低一点就会被淘汰掉，毕业博士研究生的学位还是有限的。 所以，能够经历这种长达八年惨烈竞争脱颖而出的，都是非常非常优秀的，起码在医学这条道路上，已经是登堂入室了。 而且，丁贺进入双大附一，在诸多科室任选的情况下，丁贺毅然选择了儿科专业。进入儿科之后，一心扑在工作当中，出了不少成绩，现在已经是儿科的两名副主任之一了。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有护体神光的人，岳阳感觉到还是很有压力的。 相对岳阳而言，丁贺是师兄，是领导，是精英…… 岳阳为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和情感铺垫之后，打了无数次的腹稿之后，拨通了丁贺的电话，“丁主任，是这样子的，我们收到……” “是宋某的父母到医务科投诉了吧？我早就预判到这一点了”丁贺打断了岳阳的话。 “是的。丁主任真厉害，这都能够猜得到。”岳阳只好乖乖地回答，前面的所有准备都落空了，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过也让岳阳感觉到，丁贺这个人的智商竟然恐怖如斯，竟然能够直接猜出岳阳的意图。 “我从医这么久，对每个病患都一视同仁、全力以赴，最近只有他们有可能对我不满意，有什么难猜的。没有意义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们医务科从oa将投诉情况点过来给我们吧。我会尽快叫人将病案复制好，送给医务科，我这边还有其他病人，还有其他事情嘛？”丁贺客客气气的，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确。 “那麻烦丁主任您了。暂时没有其他事情了，谢谢您。”岳阳苦笑了一下，自己顾忌的、看中的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可有可无，这次算是领教到了丁贺的强势了。 在这一次沟通当中，丁贺完全把控了谈话的节奏。 岳阳安慰自己，“丁贺强势归强势，不过还是很明事理的。别人强势自有强势的道理吧，我现在首先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不过，不管过程怎么样，总算是达到了预期目的吧”。 虽然规章制度有明确的规定，在收到医务科转办的投诉，医疗科室要在n个工作日之内将病案复印件交到医务科。 但是，规定是规定，实际上很难做得到的，特别是这种在院治疗的病人，病历材料没有完全整理好，即使交过来的都是不完整的。在医务科的催促之下才会陆陆续续的补充。 所以，丁贺主动答应尽快给病案，实际上是开了一个不错的头。 没有让岳阳等多久，第二天一上班，丁贺竟然让一名实习医生将病案复印件送了过来，效率之高，出乎岳阳的意料。 岳阳逐份登记好了之后，开了一张签收单，然后让实习医生代转对丁贺主任的感谢。 翻开病案，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晰、专业、权威…… 从病案中，岳阳更加清晰地掌握了患者宋某的情况。 患儿宋某因反复腹胀和发热，七天前入住双大附一医院，初步诊断为腹胀和肺炎，经住院治疗逐渐好转。治疗期间，因宋某诉右上臂痛疼，进行x光检查时提示右肱骨中段骨折，并发现右肩关节脱臼，医院骨科会诊后对右肱骨中段骨折予以夹板固定、肩关节脱臼予以复位等措施。 诊断为：1.腹胀；2.肺炎；3.右肱骨中段骨折；4.肩关节习惯性脱臼？5.身体发育不良……（脱离医院很多年了，专家勿喷） 岳阳反复看了几遍病案，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以岳阳目前的水平而已，充其量也只能算一个半桶水，跟外行没有多大的区别。 其实，一般情况下，医务科的处理方式，也是首先看看医生在诊疗的程序上有没有做齐全了。至于更加专业上的东西，一般只能交给专业的机构。 在双大附一医务科背后，就有不少的第三方鉴定机构和律师团队专门服务。 但是，这个案子，患者家属只是提出来宋某在院治疗过程中意外发生了骨折，没有提出任何证据，甚至没有指出儿科在诊疗中的具体存在问题，这种情况下，岳阳直接将这个案子推给鉴定机构，是不行的。 一般情况下，就算在法院，证明医生的诊疗与病人的不良后果之间的因果关系，是患方的举证责任。就算在法院提出医疗责任鉴定，法院也是要求患方预交鉴定费用的，如果鉴定出来院方有问题，在判决的时候裁判院方赔偿。 不过，宋某这个家庭，鉴定费用恐怕都掏不出来了吧？至于医院启动第三方流程，绝大多数是医院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为了平息事态，才会主动推动鉴定的。 做鉴定，也是要钱的，第三方机构也不是干慈善的哦。 现在，这种情况，信不信今天岳阳敢提出来，当天人事科的辞退通知书就会下来？ 就算想帮患者，绝对不能偏帮太明了吧？不然的话，就等于吃里扒外的二五仔了，一旦出了问题，被双大附一开除是必然的，而且，一旦“声名远播”，岳阳在行内一定难以找到立足之地的。 所以，要想真正帮到患者，岳阳要自己独立找出丁贺这个强势专家的诊疗问题，才能够不动声色帮到人，又不会影响到自己。 不过，看着这么专业的病案，岳阳只能苦笑不已。双大附一的精英医生，实在严谨到可怕。况且，以丁贺儿科副主任的身份，下面还有主治医生、住院医生和若干学生，整整一个医疗团队。 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精英医疗团队，岳阳的胆子也是够肥的。 能够在接到通知的第二天（实际上准备时间只有几个小时），就能够将病案拿出来，可见丁贺对病历管理非常严格，对所有的医嘱、临时医嘱、查房记录、手术记录、治疗记录等文书都立即或者在当天都记录完毕，根本不存在像一些马虎大意的医生漏记、补记甚至不记病历的情况。 从这个侧面也反映出，丁贺在治疗当中是非常敬业的，他的医术是可靠的。还有一点，丁贺很坦荡，也对治疗方面很自信。 岳阳反复看了多次，实在是了无头绪。 期间，杨步阳正好回来，看到岳阳无从下手的样子，竟然破天荒安慰了岳阳几句，“我也经历过你现在经历的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帮病人，但是很多时候真的是意外。麻绳专挑细处断，这是有些人的命，实在没有办法啊。丁贺是双大附一精英中的精英，还不是你能够挑战的。有些事，尽尽心、尽尽力就好。” 杨步阳实际的想法是，“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要让你撞几次南墙才会懂得变通。丁贺的专业本身就是超级bug，而且入职后没有几年就被聘任为副主任，背后的人脉是硬的不得了的啊。” 双大附一人才济济，有的医生就算是考到了副高职称甚至高级职称，都不一定能够被聘为副主任。 岳阳其实想说，“有这样安慰人的嘛？还不如不说呢。”不过，还是不敢得罪顶头上司，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在岳阳的从业即将一年的漫长生涯中，岳阳有无数次幻想着将杨步阳摁在地上揍一顿，幻想着杨步阳跪在地上有求于己……不过，见了面就像老鼠见到猫的样子，连回怼或者开玩笑的话都不敢说一句。 诚然，像杨步阳说的那样，岳阳的坚持，好像没有意义。岳阳想过了放弃，但是想起宋某这倒霉的人生，还有宋某父母的表现。 岳阳估计，到医务科投诉，已经宋某父母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至于搜集证据，申请医疗鉴定、打官司之类的，以他们的能力水平，不可能去做的。换而言之，岳阳这里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和途径来发现宋某的问题。 如果想深一层，如果这次不能找到根本问题，患者宋某回去之后，恐怕只有最终……一种结果了。 为了呵护自己尚存的同情心，岳阳只能任性一次，硬着头皮往下研究，有的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意思，何况这多少有点……。 岳阳可以启动深爱分析，但是在这之前，还想自己挣扎一下。 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当专业能力不足的时候，只能依靠逻辑来填补了，最后他抄下了两个关键词，长期反复肺炎、身体发育不良，并围绕这两个关键词写下来三个问题。 长期反复肺炎，宋某在外院治疗期间，有没有可能被大量使用激素？ 身体发育不良，宋某有没有可能存在其他代谢性疾病，例如代谢性骨病？ 大量激素使用和代谢性骨病，有没有可能导致患儿宋某意外骨折？儿科在这方面，是否已经考虑周全和做好应对措施？ 作为双大正儿八经的本科生，岳阳的功底还是不错的。岳阳列出这三个问题，作为思考的主要方向，准备在网络上查找相关知识，先补补课。 “宿主发现医生在诊疗中的问题，触发奖励，请问宿主是否签收？” “签收。”岳阳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够触发深爱奖励，喜出望外。不过也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既然找到了方向，查出具体问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深爱给予奖励，就是不想浪费岳阳的时间，也符合至高规则。 “奖励宿主儿科诊断精通，儿童发育学精通，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儿科诊断、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1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诊断能力提升（1\/5）。” 瞬间，岳阳感觉脑子中多了很多知识，一眼就发现了这个诊疗过程中的问题，患儿常年反复肺部感染，应当保持被大剂量使用过激素的合理怀疑，患儿明显发育不良，应当保持患儿患有其他代谢性疾病的合理怀疑。医生在诊疗过程中，应该更加保守和谨慎，应当在患儿入院之后，立即以x检查是否存在代谢性骨病。 岳阳反复找了几遍，没有找到任何dr报告。 基本实锤了，丁贺在诊疗过程中，未能足够谨慎，漏诊了，导致在护理过程中，没有对患儿予以一级护理，导致患儿骨折。这个，属于重大医疗事故了。 岳阳这时，没有意识到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不过，在岳阳的心里，打破了丁贺这个人无形中传递而来的心理压力。 心中的神，这下子破了护体神光了。 找到了关键问题就好办了，岳阳立即找出相应的规定，一并打印出来，弄完之后整理到一个档案袋，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往饭堂冲过去。干饭人，冲啊。 是的。时间已经是中午12：35，再不去饭堂，就没有饭吃了。对岳阳现在这个体魄，这消化能力，真要饿一顿的，那肯定不好受。 第13章 吹牛时很爽，实现就更爽 在岳阳去吃饭的时候，杨步阳有事回到了医务科。 路过岳阳的办公桌时，杨步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最近，可能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岳阳这个小子的关注是越来越多了。 看到办公桌上的档案袋，杨步阳想起了那个案子，“不会真的被他搞定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搞定，也不可能这么快？丁贺是双大附一精英中的精英，岳阳想给患者出头，挑刺，还早着呢。” 杨步阳一边脑补了不少情形，一边打开了档案袋。 快速翻阅了一下，杨步阳有点懵，“这是重大漏诊？岳阳这个战五渣，真的将丁贺这个顶级战神挑下马了？不可能吧？” 杨步阳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再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片刻之后，杨步阳在丁贺的签名的纸上弹了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精英？就这？” 杨步阳看到这些医院的精英医生，被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兵挑战落马，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 杨步阳已经完全忘记了几分钟之前，他还对岳阳没有任何信心。 杨步阳现在心中充满着对捞到岳阳这个宝藏同事的欣喜，“这小子最近有如神助啊，连丁贺都被干翻了，其他的医生还敢在我们医务科面前扎刺嘛？” 杨步阳想到将来美好的日子，仿佛看到了所有的医生都对医务科低眉顺眼的，口水差点流了出来。 杨步阳将档案资料按照原样装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杨步阳不打算参与进去，他要看看岳阳会如何处理这个案子，越是这种案件，越考虑对人情世故的考量。 丁贺后面那尊大神，杨步阳可是得罪不起的。 还有就是，正好测试一下岳阳的品性。职场应付不完的，一定是上司的猜疑和试探。 中午吃完饭，回到医务科之后，岳阳就发现档案袋被动过了。 档案袋外边的尼龙绳缠绕多了四分之一圈，并且线头指向的方向不对；病历的资料，有一页的顺序不对；岳阳手写的资料，有一页被调转方向了。 略一思索，岳阳将明确了看案子档案的，就是杨步阳。 医务科一共六个人，刘主任不会来医务科，就算来到医务科，案子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 至于何强忠，医疗纠纷不是他的业务，他也不会理。 至于林超文，你请他看，他都不一定乐意看，用他的话来说，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闻，医疗纠纷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情况而已。 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杨步阳和陈红。但是，岳阳立即否定了陈红，因为如果是陈红看的，档案袋的资料就不一定完整了。这个，是有了前车之鉴的。 正是得益于陈红的“教育”，岳阳才养成了记录档案状态的习惯，在这方面自己苛刻得像得了强迫症。 那么，问题来了？杨步阳看完了病历，又不出声，杨步阳在想什么呢？ 此时此刻，杨步阳知不知道岳阳已经知道了他看了病历的事情？ 如果知道了，他想做什么？如果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或者说，他期待看到岳阳什么表现？ 职场就是这样，讲悟性，必须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想，似乎直说就会让领导丧失了权威。 “杨步阳想看到我做什么？”岳阳心里想。自从林超文将流动编制里面的故事讲清楚之后，岳阳做事都会多想一想。 毕竟，固定编制真的很香啊。所以，岳阳查询了：自从有了流动编制这个设定以来，确实有不少“一年级”就转成为了正式编制的先例。但是，那都是医疗科室的福利，而且还是一些医学博士、医学精英的专有福利，从来没有医务科的人员在第一年就从流动编制转为正式编制。 但是，这东西，想想总没有错吧？ 甚至，甚至，岳阳想想，还是有点可能性的…… 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有罪啊。于是乎，岳阳想多了，中午睡不着了。 下午的时候，岳阳干脆不想了。理清自己的思路之路，直接向杨步阳汇报了大体想法。 杨步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岳阳，但是小小眼睛一闪而过的精光已经暴露了心中的惊涛骇浪，“这小子，恐怖如斯，如果进步得太快，以后会不会很快就压在我的头上了？那件事情，要好好想想……” 如果岳阳此刻知道，因为这次的处理方案太好了导致他险些与即将到手的编制擦肩而过，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介入患儿宋某这个案子。 听完岳阳的思路之后，杨步阳还是过往的样子，“那你就先去试试吧”，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 不过，岳阳已经习惯了杨步阳，一下就明白杨步阳的意思了，跟杨步阳打个招呼之后，就直奔儿科而去。 这时候，儿科住院部非常热闹。 在儿科医生办公室，丁贺正跟着中医科过来会诊的医生吵了起来，“你们不是说很牛逼的嘛？拍着胸脯说，很简单呀，已经复位成功啦？”桌子拍得轰轰响，如果不是医生办公室离病房足够远，患者都差点听到争吵了。 中医科医生一脸委屈，“我之前也不知道小孩是陈旧性、经常性脱臼啊，这个能怨我吗？” “你没有那个能耐，吹什么牛？复位之后，不到半小时，小孩就又脱臼了，你闹着玩的？牛都躺地上了，都被你吹到天上之后，摔死了。”丁贺真是又强势，嘴巴又刁钻厉害，怼得中医科的医生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你说说怎么办吧？现在患儿右肱骨骨折被夹板固定，肩关节又脱臼了，现在怎么处理？还能不能手法复位？手法复位，会不会对已经固定的右肱骨骨折有影响？手法复位之后，能不能确定不再脱臼？如果不能手法复位，怎么办？”丁贺像炮仗一样响个不停，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我不敢确保啊。”中医科医生支支吾吾地说。 “是哪一样不敢确保？” “我都不敢确保。” “那你来干啥？”丁贺是得势不饶人，“谁能够确保，你就叫谁来。” “可能要我们科室主任来，才有可能确保情况好一点了。” 中医科的医生，最终被丁贺骂走了。丁贺的战斗力，真tmd强啊。 岳阳早就听明白了，患儿宋某刚复位好的右肩关节脱臼，竟然又脱臼了。不过，岳阳一直没有出声，站在旁边静静听着，等中医科医生走后，才过去找丁贺。 “丁医生，我是医务科的岳阳。” “哦。我知道你，小师弟，你跟我过来。”丁贺并没有岳阳原来想象中的那么咄咄逼人，也没有将对中医科的怒火转移到岳阳身上，反而亲切地招呼着岳阳到他的办公室。 这是第一次，在双大附一的范围内，有人称呼岳阳为“小师弟”。 想不到冷面医神竟然有这么暖心的一面，当丁贺倒好一杯茶给岳阳之后，岳阳感动得眼睛有东西在打圈。“谢谢师兄”。 寒暄不到两句，丁贺就问，“岳医生，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仿佛，前一分钟，丁贺开启的是生活模式，这一分钟就是工作模式了。 “丁主任，恕我斗胆直言，我觉得患儿宋某要不要做个加强ct？”岳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打断了。 “你觉得患儿有代谢性骨病？还有，有话直说，医疗上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丁贺立刻捕捉到岳阳想传播信息的关键点。 “是的。丁主任，我详细跟宋某父母沟通了患儿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情况……” “等等，你确定是患儿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情况？你能够听懂他们说的话？”丁贺最头痛的问题就是，由于语言不通，对小孩的既往史了解不够。 “我确定。多花点心思，认真听、重复强调就行，他们也认一些字的。不过，确实很耗时间，总共耗费了一个上午。这是详尽版的记录。”岳阳说着，递过一份资料。 在oa上传的，由于要体恤领导，减少领导的阅读字数，通常要归纳总结提炼起来，但是往往是只有骨架而没有了血肉。 丁贺接过之后，扫了一眼，并没有继续看，“岳医生，你是一个合格的医务科医生。我刚听说，你将一个患者家属虐哭了，我还不大相信。现在看来，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丁主任过奖了，这是我的工作。我还得多向您学习，您才是专业大咖。”虽然丁贺有那么一点真诚，但是好像不多，商业吹捧而已，岳阳也会。 丁贺听完之后，已经意会到岳阳的想法，笑了笑，认真看起记录来，“患儿宋某长期反复肺炎？怀疑有过大剂量使用激素的历史？你确定？” “我基本确定，你看孩子妈妈的描述，患儿高烧到41c两天，医生让她签了什么东西之后，用了药，患儿竟然退烧了……” “任萱，快点过来。”丁贺拨通一个电话，说了一句就放了下来。 “患儿明确的身体发育不良，我也曾怀疑过他有可能有代谢性骨病，但是dr的结果并没有报告这个疾病；他的家属经济实在太差了，为了帮他们节省医药费，就没有开什么大检查。就现在这一点治疗费，家长都还欠着呢。”丁贺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想着向医务科的人解释了一下。 不过，至此，岳阳已经很明确了，冷面医神丁贺并非是因为个人的知识或者思维漏洞导致的漏诊，而是因为替患者省钱没有开太多的检查，导致遗漏了诊断的。 “丁主任，您找我。”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秀、声音甜美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立即将33床的dr报告给我拿过来，另外给33床加开全身，算了胸部ct加强吧，立即做，你亲自带着患儿去做。” “好的。丁主任。但是，33床现在的右关节……” “这也是，你先去加单，然后预约检查时间，尽快，其他的我来处理。” 任萱出去之后，丁贺立即登入医疗管理系统，调出患儿宋某的dr检查的胶片。为了节省资源，大医生一般都不出胶片了，患者如果想要的话要另外申请。同时，检查的影像信息全部都是上网的，医生直接通过医疗系统可以看得到。 丁贺就这样将岳阳晾在一边，认真看了患儿的dr影像，看完之后，立刻拨通了中医科的电话，将患儿的情况跟中医科敖国飞主任详细沟通了一下，指名要求敖主任亲自来会诊。 不过，敖国飞拒绝了，理由是有其他的重要事情，但是表示会派其他专家过来。 丁贺重重地扣下电话，叹了口气。 “丁主任，怎么了？”岳阳有所猜测。 “这帮人啊，实在是太过分了，太小心眼了。”丁贺感慨道，“也不想着派的什么医生过来，菜得要命，我骂他都是小的了，不揍他已经算我脾气好了。没想到敖主任竟然这么小气，不就是骂一下……” “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不懂人情世故？以为我不知道大家想什么啊、人嘛，无非就那点小心思，能够瞒得住我？只是时间这么宝贵，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弯弯绕绕的事情上。”丁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岳阳竟然话这么多。 “丁主任，这是33床患者的病历，dr报告我已经折起来了，您掀开就能够看到了。”任萱这时进来了。 丁贺接过病历，边看边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看完之后，丁贺就将病历摆到一边，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师兄，怎么了？”岳阳觉得很好奇，问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小事故不好处理？”岳阳以为丁贺是不想承认这个漏诊，因为不想失了面子。 “嗨。这个小事故有什么不好处理的，该赔偿就赔偿就得了。”丁贺光明磊落地说。 丁贺的态度，让岳阳有点摸不着头，像丁贺这种冷面神医，不是应该很好面子的才对嘛？毕竟，钱的事小，面子事大啊。 “那您想的是？” “我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疾病，放射科竟然没有诊断出来，这放射科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偶然的错误，不算什么。” “你小子就别替他们说什么好话了，我不是试探你，也不会替你传小话，要讨好放射科请出门右转下楼……” “嘿嘿。”岳阳一笑抵万羞。 “主诊医生出报告之后，后面还有主任副主任复核呢，两个环节都漏了，说不过去啊。另外的话，这次骂中医科骂得有点狠了，得罪了敖国飞这种老家伙。虽说敖国飞这个老家伙脾气不好，但是骨科的水平，在整个华南都是数一数二的，他要是肯来的话，33床的关节怎么办？唉。老头子说的没错，我这臭脾气，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哎呀，恐怕还得求着老头子，从其他医院想想办法了。”丁贺自言自语起来。 “丁主任，小宋的关节脱臼，我想我可以试试。”岳阳完全没有想到，冷面神医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反差太大，对岳阳的冲击太大了。岳阳突然一冲动，说秃噜嘴了。 “什么？你行？你是认真的吗？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啊，你真的真的会关节复位？”丁贺非常地惊讶。 “我确定，我真的真的真的会关节复位。”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岳阳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本来岳阳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治疗能力的，但是今天突然被丁贺感动到了，还有就是确实很想帮帮33床这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刚才一下子说秃噜嘴了。 同时，岳阳暗暗问了深爱，“深爱，患者小宋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增强他的体质啊？他这种情况，不从增强体质上解决问题。恐怕也是无法除病根啊。” “有是有。增强体质的药物多得是。但是，宿主现在权限不足啊。”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能不能提前透支一点啊？不需要那种立竿见影的药品，只需要慢慢起效，慢慢增强体质的药物就行。”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宿主坚持透支积分，原本只需要100积分的“强基一号”药品，由于宿主现在没有权限，兑换积分需要200积分。请问宿主是否确认兑换？” “确认。” “好的。扣除宿主200积分。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儿科诊断、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18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诊断能力提升（1\/5）。“强基一号”药品已经放入宿主白大褂，为了便于小孩食用，也调整成为食物的形式。” 听完深爱的话，岳阳往白大褂口袋一摸，内心大定。 牛皮吹出去了，就得实现它，不然立马就是社死现场了。 丁贺小有兴趣地看着岳阳，等待岳阳下一步的解释，或者说表演，“这小子牛皮吹得有点大了，莫非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在刻意巴结我？不过不对，以他的信息来源，不应该掌握到这种信息的。且看他怎么圆吧。” “师兄，我来自农村，你是知道的啊？” “嗯。” “在农村里面，我曾经拜一位爷爷为师，学习正骨、草药的知识，所以一般的正骨，我都能够应付的来。” “真的？” “这肯定真的呀，不信的话，下次我回家，跟你打个远程视频，让你看看就是了。” “嗯。这个好说，患者就在旁边，有没有料到，一试便知了。不过，你真的要确定啊，33床的情况很复杂，再经不起折腾了。” “我确定啊。不过，我有个条件……”岳阳说。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丁贺没敢把话说死，主要是怕岳阳提出过分的要求，“难道这小子真的知道我的身份吗？我就是隐藏的超级医二代，他真的知道了吗？” “丁主任，我的要求是要对这件事情进行保密。不知道行不行？” “啊？”岳阳提出的条件，出乎丁贺的意料，丁贺最怕岳阳会提出帮忙搞定编制之类的。 “是啊。你知道的，我在双大学的是预防医学，跟中医正骨也不搭边啊，我暂时不想被别人用奇奇怪怪的眼光看着。” “你说的是这个条件啊？好。没有问题。” “那能否清清场子？” 清清场子，医生都懂，就是将无法的人员清走，有的时候是为了患者的隐私，有的时候是因为有上级超大的领导过来，有的是因为诊疗过程不便于让外人看到。 “正好34床今天出院了，还没有安排病人进来，那间房现在只有33床在住着，我和你两个人过去就行。” “好的。那麻烦丁主任去帮我拿两个绷带，现在就过去。”岳阳说道。 “那走吧。我这有呢。”丁贺说着，就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两个绷带。 丁贺带着岳阳来到了33床，任萱本来想跟着，但是被丁贺阻止了。 岳阳顺手关上了门。 宋某的母亲此时在病房里陪着，看见岳阳和丁贺进来，眼神里面有点惊讶，更多的是惶恐。 宋母担心，刚去医务科告了儿科一状。现在，儿科和医务科的人竟然是一起来的，不会来赶人的吧？ “你不用紧张，我和岳阳医生专门过来看看小家伙。你反应的问题，我们已经研究过了，我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后续我们会研究怎么赔偿补偿的。”丁贺说的很慢，尽量照应宋母的文化水平。 但是，宋母还是没有完全听懂，有点茫然地看着岳阳。 岳阳非常愕然地看着丁贺，这就将想法透露给患者了？不是应该科室研究吗？ 不过，既然丁贺已经说出来了，岳阳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使出浑身解数“翻译”，最终宋母听懂了。 宋母非常激动，冲着丁贺和岳阳跪下来，丁贺和岳阳立即冲过去，一人夹着一边胳膊，将宋母扶了起来。 没有女医生或者护士在场，这种细节一定是要非常注意的，不然的话，会很麻烦。 丁贺突然嘴角轻扬，他发现跟这个小师弟还是比较默契的。 “我来看看小家伙啊。”岳阳慢慢地将小宋扶起来，让他坐直，手一晃，一颗棒棒糖样的东西就塞进了小宋的嘴里。 岳阳顺势一拉、一托、一拍，“咔啪”，不大明显的入臼声，但是丁贺和宋母都听到了。 岳阳将绷带绕着小宋的双肩缠绕了几圈，固定好之后，用手法在小宋的右肩上点了几下，然后扶着小宋躺了下去。 “走吧。”岳阳拍拍手。 “这就搞定了？”丁贺惊讶地说。 “那还要怎么样？”岳阳反问道。 “就这样一摆一推？”丁贺有点疑问道，“不会复发吧？”丁贺没有想到，岳阳这小子正骨的水平竟然这么高。 “这种情况，我处理得多了。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将问题处理好之后，岳阳吹牛就都不用打草稿了。 “真的？不愧是我的师弟，真厉害。”丁贺笑了起来。 “这是几个意思？究竟表扬你，还是表扬我？”岳阳心里悱恻，但是不敢说出来，“那我们先走吧。” “宋妈妈，两个小时内，不要让小宋扯掉绷带啊。两个小时之后，就没有问题了。清楚了吗？”走之前，岳阳交代了一下，确定宋母听懂了之后，才和丁贺一起走了。 第14章 没有骨科会诊，我们儿科照样会正骨 回到了丁贺的办公室，岳阳坐下来喝茶，内心慢慢平复下来，虽然肌肉记忆让双手的手部骨关节复位手法熟悉不已，但是除了上次处理姜女士的腕关节问题，还没有怎么练过手。 这是岳阳第一次直面患者，内心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缺乏临床经验嘛。 至于在村子里面曾经拜师，那纯属瞎编，不然的话，怎么取信丁贺这样的名医？ 至于编出来之后，怎么圆这个谎，那时只能后续再说了。 起码，刚才吹出来的牛，已经实现了，实在没有比这更爽的啦。 “小岳，没想到你真有几下子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丁贺毕竟是见多识广，对于医生的手法很是清楚，光是岳阳的手速和干净利索的手法，就是中医科来会诊的医生也没有这样的水平。 “嘿嘿。一般一般。主要有丁主任在后面坐镇，心里有底气，手上就不慌。” 岳阳这时谦虚起来了，不过，岳阳立即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丁主任，那小宋骨折这个问题，我们怎么处理呢？” 根据上级和医院的规定，凡是有投诉的，必然要有一个处理结果，必须形成工作的闭环，这是必然的工作程序。 就算内心对丁贺很认可，就算这个伤害是属于意外，就算岳阳想偏帮丁贺，但是这个案子也必须有一个处理结果，这就是岳阳的工作。 “那你是怎么想的？”丁贺反问岳阳。 “我是这样想的，其实投诉不投诉，对小宋一家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们不是想要一个交代，而是想着在治好小宋，而又不会背负太大的债务。我想着让他们将这个投诉撤回，这一点我想能够劝得了他们。” “嗯。”丁贺对岳阳带来的惊讶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家伙总是能够从别人想不到的角度来处理问题。 “但是，他们家的情况也摆在这里，虽然现在已经明确了病因，但是治疗费、营养费对他们一家子而言，都是大问题。” “有事直说，不要绕弯子。”丁贺没有因为对岳阳的欣赏，就给岳阳留面子。在丁贺眼中，这种层面话，浪费别人的时间，非常可耻的。 “好吧。我想，儿科这里，能否主动减免小宋的医药费。咱们能不能尽可能减免多一些啊？”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丁贺非常痛快地回应了。 “那能否通过医院工会，发动对小宋的捐助？” “这点的话，恐怕有点难，毕竟医院的病人很多，有的情况比小宋更惨，也还很有很多，如果开了这个口子，医院工会也撑不住的。” “好吧。”岳阳有点失望。 “不过，我可以私人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红十字会之类的机构愿意资助一点的。”丁贺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 “太好了。谢谢丁主任。” “这都是小事。他们真的要谢的是你啊，如果不是你，沟通都成为问题了。我这次，算是好心办了坏事了，为了省点钱，让小宋多受了不少痛苦。” “嘿嘿。小孩的骨折，很快好的。”岳阳笑了笑。 丁贺说的是实情，各地的方言实在太多了，有些文化水平不高的患者或者家属，真的是无法沟通。 沟通都无法顺畅，对掌握病情就会有障碍，有的医生就没办法一下子明确疾病，出于自保或者诊治疾病的需要，只能按照诊疗的程序开各种检查了，大海捞针啊。 不过，这个问题，对岳阳来说，将再也不会成为问题了。 刚才，刚刚治好小宋那会，深爱出了奖励大礼包。岳阳偷偷看了一眼，其中就有一项语言精通，包括地方方言和外语。 深爱精准识别到岳阳现在最需要的技能，及时给配套上来了。 “丁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减免医药费的事情，请您费点心啊。” “知道了。”丁贺在电脑前，看着病案，头都不抬一下。 回到医务科，岳阳看着深爱给出的奖励，嘴角都咧到眼角了。 “检测到宿主成功治愈患儿反复性、陈旧性脱臼，奖励宿主精通语言学，奖励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儿科诊断、儿童发淤血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8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2\/5），诊断能力提升（1\/5）。” “这是将我往医疗纠纷金牌调解员上培养啊，还有诊疗水平也提高了不少，医务科的路是越走越宽了。”岳阳心里想。 回到医务科之后，正好陈红也在，她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写什么。看到岳阳回来，陈红狠狠地瞪了岳阳几眼，自从那天岳阳拒绝陈红之后，陈红就没有给任何好脸色了。 一件小事没顺心，就忘记别人所有的好。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岳阳心里有点不爽，想着在这个案件总结报告中要不要继续做无名好人。 小宋这个案子，搞到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结案了。只需要儿科这边将费用减免落实之后，就可以通知宋某父母过来撤销投诉了。 “好人做到底吧。算了。”岳阳苦笑一番，顺手将案件总结报告写完了。 就在岳阳在医务科悠闲地整理案件的时候，儿科这会又热闹起来了。 中医科敖国飞主任，反复思考之后，觉得还是不要跟丁贺闹得太僵了，毕竟丁贺家里那个……不想当院长的医生，不少好医生。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人，到关键时刻被卡一下，敖国飞想哭都找不到地方的。 所以，敖国飞主任赶在下班前，大概五点多一点的时候，亲自来到了儿科会诊。 正好丁贺也还在儿科，敖国飞觉得有点尴尬，赶紧上前搭话。 “丁主任，中午的时候，正好手上有病人，真的走不开，不好意思啊。希望丁主任理解啊。” “没事啊。知道你们大主任忙，我们就只能理解理解了。不理解也不行啊，不是嘛？”丁贺开启了损人模式。 自从国家大张旗鼓的支持中医中药的发展，国人比以前更加重视中医。况且，中医正骨既有几千年的传统，又有西医无可媲美的先天优势，就是患者的恢复良好，不影响工作和生活。所以，找中医科看病的病人特别多。 但是中医的培训周期更加长，好的中医屈指可数，中医主任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像这种会诊，一般情况下，科室派的都是住院医生，更加给面子的，派一个主治医生来就不错了。像丁贺这种指名道姓要求科主任会诊的，也只有丁贺能够干得出来。 看着丁贺阴阳怪气的样子，敖国飞面子有点下不来，当场就想走，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感谢理解啊，我们现在去看看患者吧，不要耽误了患者的病情。” “不用了。”丁贺冷冷地说。 “什么不用了？”敖国飞诧异地道。 “我说33床的肩关节复位，这么小的事情不用劳烦敖大主任了。我们已经搞定了。” “啊？”敖国飞心里嘀咕，“难道中医科其他人来过了，不对，中医科的人不会不跟自己打招呼就出来会诊的。 应该是其他医院的医生，这些医二代路子就是野，连基本的规矩都不管了。”敖国飞在揣测，是哪一位医生过来的，对于这种陈旧性、反复性脱臼，懂得处理的医生并不多。 敖国飞以为，丁贺是通过私人关系，请其他医院中医科的医生过来帮患者复位了。 “你们中医科的人太难请了，而且33床就是一点小问题，我顺手将他弄好了。没有骨科会诊，我们儿科一样也会正骨。”丁贺现在内心爽得不得了。 为了确保岳阳的治疗没有问题，丁贺在儿科守了一下午，刚才才从病房回来。现在33床做什么都很便利了，除了因为骨折了不敢太用力之外，做其他动作都没有问题了。 回来之前，小宋已经扯掉了绷带，正在下床活动呢。 现在丁贺已经确认了，岳阳正骨的水平绝对是杠杠的，以后碰到需要正骨的患儿，都不用找中医科，直接找岳阳就行。所以，丁贺损起人来，又加了几分功力。 “什么，你自己干的？”敖国飞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们平时傲气得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呵呵。”看着敖国飞的样子，丁贺心里很爽，继续装酷。 “是啊。患者的情况，肯定是越快处理就越好。你们那么忙，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出手了。不过，好像也不难，我对着视频，练习了一下，操作了一番。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复位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没有再发生脱臼了。” “不可能啊，患儿这种情况，不是正骨高手绝对搞不定的。至于对着视频学习就能够学会正骨，那就是搞笑好吧。”听说两小时都没有脱臼了，敖国飞非常惊讶。“丁主任，能否带我去看看患者啊。” 对于这种情况，一般如果开始一两小时没事，基本就是成功了，后续只要指导患者加强对应的肌肉锻炼用来保护好关节，必然就是治愈了。 来到病房，小宋正在开心地坐在地上玩游戏。看着小宋自如地挥舞着手臂，敖国飞沉默了。 敖国飞感觉内心一万个糙倪蟆奔过，相比西医而言，中医更加依靠医生的自身水平和经验，所以一般的中医成长周期远远超出西医。 特别是正骨手法而言，如果没有经过千锤百炼，很难掌握到，无论是力度、角度、速度的偏差，都会导致复位不成功。 所以，丁贺说是自己复位搞定了，看着丁贺一脸的冷酷，敖国飞真的很想暴揍一下这名西医。 “丁医生，给患儿正骨这位医生的水平很高，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敖国飞最终没有发飙，客气地跟丁贺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丁贺看到敖国飞灰溜溜地走了，心里爽的不得了，正好时间差不多了，他脱掉白大褂，下班了。他决定早点回家，有些事要跟老爷子谈谈了。 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医生行业很难准点下班。 对医务科来说，其实如果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是可以准点下班的。 不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意外是必然发生的。 今天，岳阳本来不准备加班了，有点事情要外出处理。 岳阳已经脱掉白大褂了，刚准备关灯、关空调，一个患者家属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岳阳很想跟他说，“我们已经下班了”，但是话到嘴边，变成了“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嘛？” “我要投诉肝外科云主任，他把异物留在了我小孩的体内。” 岳阳大吃一惊，异物残留体内，可是重大医疗事故啊。 一般来说，手术完毕之后，手术护士会双人核对清点手术的器械和医用耗材，包括一个小棉球都要一一核对清楚的。手术护士不点头，像腹部手术都不能关腹的。 这些规章制度，都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总结出来的。 所以，在双大附一，竟然发生了异物残留体内，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岳阳只能重新穿上白大褂，将患者家属带到旁边的接待室，拿好记录本和录音笔，准备先记录下来相关情况和患者诉求。 原来，来投诉的家属姓刘，刘姐的小孩孙某因为上腹部不舒服，来到双大附一肝外科治疗，经过诊断之后，确诊为肝部多发囊肿，要进行手术治疗。 在手术的过程中，顺利切除了肝部囊肿。但是，在手术过程中，有一段手术缝线崩断了，大概有2-3厘米长。由于当时肝部已经缝合了，经过综合研判之后，觉得问题不大，就没有再打开肝脏剪断这2-3厘米的缝线。 手术完毕之后，主诊医生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患者和患者家属。患者家属刘姐不干了，认为异物残留在体内属于医疗事故，要求医生赔偿20万元。 其实，刘姐是觉得住院的费用太多了，难得医生出错了，正好趁机“凿”一笔。 医生认为手术操作符合规范要求，不同意赔偿。于是，患者家属就跑到医务科来投诉了。 听完患者家属的话，岳阳将相关情况登记好，并让患者家属确认之后，就将患者家属打发走了。 患者家属走后，岳阳陷入了沉思，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 由于接待这个患者家属，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好在她的语速非常快，讲的问题也并不复杂，岳阳把握患者家属的能力也很厉害，堪堪二十分钟，就把事情初步处理好了。 不过，岳阳并没有想很久，将档案归档之后，立马换好衣服，准备出去了。 岳阳快马加鞭地出了门，扫了一辆自行车，往珠江新城奔去。 没错，岳阳竟然专门换了衣服，为的就是去相亲的。 衣服昂贵与便宜，是实力的问题。但是，换不换衣服，是态度的问题。这一点，岳阳是拎得清的。 之前，岳阳调解的一个案子当中，患者陈兰说要给岳阳介绍女朋友。岳阳一直都没有当真，没想到陈兰竟然当真了，今天是专门约着岳阳出去相亲呢。 风驰电掣一般，穿越了城市的道路，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岳阳就来到了珠江新城。 没有，开车1小时，骑车20分钟，这就是穗城下班高峰的常态。 来到了地方之后，岳阳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还有时间，岳阳就在周边转转，好好打量了一下。 预定的地方，是陶陶居，这是陈兰预定的。 岳阳本来以为，刚发了工资，应该可以有足够的钱买单了。 看看周边这环境，岳阳有点怵了，看来，钱不够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可能要丢人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借贷了。”岳阳咬咬牙，现在也不知道该找谁借钱了，而且借钱相亲，还真不好张嘴。 所以，岳阳就只有借网贷一种途径了。 借网贷相亲，真是……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大厂都这么热衷于网络借贷行业。 但是，岳阳心里很清楚，网贷是真的借不得，利息实在是太高了。 所以，之前就算是多么的困难，岳阳都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 不过，今天，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服务员礼貌地将岳阳引到了包间之后，问他什么时候点菜。 岳阳说，等会吧。岳阳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吃饭，也是第一次相亲，真不知道应该点什么菜才好。岳阳翻了翻菜谱，那一道道菜的价格，真的是很不便宜啊。 岳阳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啊。点得太便宜了，不但得罪相亲的对象，中间人陈姐脸上都不好看。 抛开还要处理协调的医疗纠纷，岳阳是真的不想得罪这第一个关心岳阳生活的大姐。 本来，介绍对象是医院内部的常规动作了，特别对刚来的新人，医院的一帮大姐大妈是很热衷介绍对象的。 岳阳的情况比较特殊，才没有人关心他的婚姻问题。一是医务科没有大姐大妈，陈红自身自顾无暇，不在大姐大妈的行列；二是工会的那帮大姐大妈还没有反应过来，岳阳就已经闯出了一个“窝囊废”的名头。 所以，加上家庭的情况，就没人敢给岳阳介绍了。 “那先生，要喝什么茶呢？” 岳阳看着66元\/位、88元\/位、99元\/位、126元\/位、188元\/位的茶水价格，咬咬牙点了一个88元\/位的，红茶。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很难想象茶水竟有这么高的价格。 空调带来一阵阵的凉风，吹走了岳阳心中的烦躁，他安静地坐下来，品着茶水，掏出手机，慢慢刷着新闻。 “掼蛋竟然跟缺乏企业家精神联系起来了，这个逻辑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呢？”岳阳有点懵。 “竞技规则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呢？” 跟陈兰约好的时间是七点钟，还有将近大半小时。岳阳刷了不少视频，但是一句评论都没有说。 不过，沉默也是一种态度，不是吗？ 六点半过了一分钟，陈兰打来语音电话，岳阳接通之后，“岳阳，你已经到了吗？” “陈姐，我已经到，不过不着急，你们慢慢来吧。现在外面堵车堵得厉害。”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岳阳，那个小薇她突然有事，要回医院做一个急救手术，所以今晚这顿饭吃不成了。” “啊？没关系了啊。工作要紧。” “真的不好意思啊。她也是刚接到电话，说有个病人要紧急手术，刚好小薇离医院最近。” “嗯。那就下次约啊。没有关系的。陈姐，您给我介绍了一个医生啊?还是外科医生啊？” “是啊。小薇是广大附一的，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她是我的一个侄女啊，我想着你的性格这么好，先让你们接触一下，相互了解一下试试。” “太感谢您这么看得起我啊。” “对了，岳阳，你不会看不起广大附一的吧？” “不会。不会。看您说的。怎么可能，我还担心人家看不起我这个预防医学的呢。” “那就行了。下次再约啊。对了，今天，你有没有和朋友一起过来，如果和朋友一起的，你们就自己先聚吧。如果一个人过来的话，包间也是可以取消的。” “陈姐，我一个人的过来的。” “那就取消吧。你直接走就行。我会跟部长说的了。” “不用不用。我会处理好的啦。”岳阳赶紧回应。 “就这样吧。”陈兰也不跟岳阳废话，挂断了电话。 有钱人，强势如斯。财大气粗，不外如是。 自从那天因为卢贞达的事情，岳阳介入调解之后，和陈兰加上了微信好友，有空的时候，就聊了起来。 现在，岳阳已经知道了陈兰就是猎德村的拆迁户，她的一子一女都长期在国外做生意。 果然，当岳阳找到服务员想要买单时，虽然还没有点菜，但毕竟喝了茶水吧，却被告知已经处理好了。 岳阳无奈，只有放弃了。 离开酒店之后，岳阳索性随心在珠江岸边散步，远远地看着广州塔、猎德桥上的灯光在眼前闪烁，心情不禁高兴起来。 第15章 医生为什么就不能低头? 第二天，还是三分钟洗漱，五分钟出门，7分钟到达医院，岳阳想早早地过来整理一下案子。 昨天被突然袭击了一下，不但没有清理积案，反而增加了一宗案子，而且，明天就是周末了，岳阳心里有点小压力，想主动多干点。 如常一样，开好空调，在饭堂吃了半饱，然后回到了科室里面工作。 为了犒劳自己，岳阳给自己泡了一杯好茶，是黄山的毛峰，岳阳也不记得从哪个科主任那里搞到手的。 现在的岳阳，有点让人刮目相看了。不管哪个科室，大家基本都是知道了医务科有岳阳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有的对岳阳看法很好，有的还停留在过去，有的因为最近与岳阳产生了矛盾……林林总总，众生百态吧。 不过，一个有足够实力维护医院利益的人，起码不会让大家看不起吧，起码不会像以前一样做“透明人”了。 岳阳得到认可的一个重要的表现，就是偶尔会得到别人馈赠的小礼物了，例如茶叶就是其中最重大的一项。 人情往来，千百年以来都没有变过。 现在的岳阳，喝的茶叶多了，对茶叶的好坏已经能够基本分别了。 其实，只要喝过好的，就不愿意喝差的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堕落得真是太快了。”岳阳偶尔会怼自己，而且还为这种堕落而沾沾自喜。 “如果这是一种堕落，就让我堕落更快一点吧。” 处理好医疗纠纷的那种成就感，确实很爽。 令岳阳想不到的是，还有患者的认可。 李涛就专门来到医务科找过岳阳，虽然名义上说是要岳阳介绍看医生，但是实际目的就是给岳阳带点茶叶。因为李涛要看的医生，在app上都还有号源，根本不需要私下找岳阳出面。 岳阳也懒得拆穿他，直接带着李涛找到医生，完成了李涛的请托。至于，李涛送的茶叶，岳阳也没敢要，很强硬地拒绝了。岳阳暂时还不想，因为这些细节的问题，搞坏自己的美好形象。 不过岳阳答应了下次有机会，可以陪李涛吃顿饭。李涛听完以后，就没有勉强，高高兴兴地走了。 虽然没有收下茶叶，但岳阳的内心比收到其他礼物时开心一百倍。这是患者家属对他最高的肯定。 那一次调解，是岳阳的第一次成功调解，还有很多的第一次，就是在那一次中破的…… 男人嘛，就没有不在意第一次的。 所以，岳阳对相关的人员，也是非常印象深刻。 那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案子的影响力还在持续的发酵和放大。 尽管死者家属和医院这边都想着要低调，但是网络时代，不是你想低调就低调。关键是，这件事情本身，实在是太炸裂了。 消化科李主任和郝俊鹏参加死者的葬礼的事情，还是被人无意拍了下来。 从网上的资料看，图片和视频都是清晰可见，其中李主任没有戴口罩，面容清晰，表情沉重哀伤。可能是李主任觉得死者是本家，也是老朋友了，才没有戴口罩的。 郝俊鹏戴着口罩，表情不是特别自然，可能是内心不是特别自愿吧。 但是，不管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们都去了追悼会的现场，这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拍到图片和视频的人并不知道李主任的身份，只是以朋友圈的形式发出来。 经过传播之后，李主任和郝俊鹏的身份很快被认出来之后，事情的始末也被挖了出来。 医生参加患者追悼会，实在是新鲜事，八百年未必能够见到一会儿。 里面的故事，足以让吃瓜群众脑补很多很多东西了。 一些博主，将相关的视频和照片拢到一起，起了一些震撼的标题，迅速博取不少流量。 《史上第一次，医生参加患者追悼会》 《双大附一医生参加患者追悼会，发生了什么？》 《医生参加患者追悼会，是人性的美好，还是？》 《主刀医生来参加追悼会，死了也值了》 …… 南方周末的一名记者，专门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用了一个非常醒目标题：双大附一开创亲善医患关系先河，副标题“低下的是医生高傲的头颅，温暖的是患者和家属冰冷的内心，增强了医患之间的信任”。 这篇报道，高度评价了李主任的行为，充分肯定了双大附一在处理医疗纠纷时的低姿态，认为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 自古以来，在诊疗活动中，医生处于绝对的强势地位当中。 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篇文章一经发出，在融媒体端的阅读量就超过了10万加。 网友在底线评论都超过了1万条： 这个医生真的尊重生命，是有良心的医生，我要去找他看病。 真是太暖心了，为医生的真诚和务实点赞。点赞人数过万。 患者家属非常大度，要评为年度友好家属。点赞人数过万。 医生早这样做就好了，有时候真的不想跟医院杠，但是就是那口气顺不了。点赞人数过万。 无数人转载，无数人为之感动，平等的滋味真的让人很…… 作为当事人的一方，死者家属展示出来的宽容大量和广阔心胸，得到了大量的赞扬。 李涛的切身感受很清楚，做生意都比以前顺利了很多。譬如说，有些合同是需要保证金或者银行保函，合同相对方直接表示不用了，“他们家，不会坑我们这点小钱。” 所以，就有了李涛这次专门拜访。 对医院来说，舆情监测是医院新开展的一项重要工作。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当然被院办留意到了。 院办将这些报道整理之后，并附上医院内部掌握的具体情况，一并放在了院领导的案头。党委书记、院长丁赫批示到，及时总结相关经验，在本院内做好全面推广；及时将案件整理成材料，报上级主管部门。 自此，岳阳这个小小的医务科流动编制的员工，进入了院领导的视野，大家基本上记住了这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其中一个院领导提出，要求医务科专门成立一个病患家属的慰问团队，专门负责处理一些死亡病例的善后处理工作。 这个提议，最终得以高票通过。 虽然，落实到最后，也只是岳阳头上加上了双大附一医疗慰问委员会主任的头衔，没有增加经费投入，也没有增加其他人员过来，给了一个随时借调人员帮忙的权力。 但是，起码说明院领导已经开始关注到这方面的工作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迹象。 这项决定，给岳阳带来的工作变化，更多的病人家属直接找到岳阳了，岳阳变成了点名最多的调解员和慰问师。岳阳发挥作用越大，陈红看着岳阳的眼神，就更加不善了。 岳阳却在反思，“为什么医生不能低头？错了，就是错了。既然错了，就算是医生，也应该低头认错。认错这么难嘛？” 社会发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医患关系发展到今天，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嘛？ 这一天，一个中年男人慕名找到了医务科，专门要求岳阳调解。 经过了解，岳阳知道，这是一个手术死亡病人的丈夫。 几天前，患者许某因为急性腹痛来到双大附一普外科治疗。经过检查之后，诊断为“盆腔炎和阑尾炎”，双大附一立即开展急症手术，行腹腔镜下盆腔脓肿清除术+阑尾切除术+肠粘连松解术。 手术过程非常顺利，但是手术两天后的凌晨1时40分，患者突发四肢抽搐，意识丧失，口吐白沫，持续1-2分钟后缓解，意识恢复，经过处理之后还会反复发作，当天4点半左右出现心室颤动，经过持续抢救之后仍提示室颤，未能复律，当天上午10时15分宣布死亡。 患者丈夫认为，是医生操作不当导致了患者腹部各器官大面积感染，最终形成患者死亡的终局，应当为医疗的过失承担责任，要求医院赔偿100万元人民币。 “岳阳医生，你看我老婆好好的一个人，她才四十多岁，还那么年轻，就是因为肚子痛来医院治疗，结果做完手术之后，人没了。现在，医院还说没有过错，让我们家属怎么接受啊？”患者家属林某非常激动。 “林先生，请节哀顺变啊。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我家里两个孩子，还不知道他们的妈妈没了呢，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怎么跟他们讲这件事情了。唉。她说肚子痛已经好几天了，为了省钱，一直忍着。要是我坚持早点送她来就好了。唉。都怪我啊。” “林先生，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得往前看。” “唉。都怪我。她跟着我熬了这么多年，搞了一个餐饮店，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她竟然就这样子走了。我感觉天都塌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代表医院，对患者在我院死亡表示非常的遗憾。我相信医生也不希望这样子了，但是出现这样一个结果的话，我们还得把问题找出来，将事情处理好。请你相信我们，如果是医院的问题的话，我们一定不会护短，也不会偏袒。” “哼。希望是这样子吧。医医相护，很难说啊。” “要不这样子，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要先跟普外科沟通一下，我们医院内部对治疗的方案先研判一下。如果到时候结果出来了，你不认可的，我们再往下走，无论是医疗事故鉴定还是起诉，都是可以的。您看可以吗？” “好吧。那先这样定吧。不过，你可不要忽悠我，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啊。” “您看这样行吗？最迟7个工作日，我必定给出一个结论给您，您来了就直接找我，您看可以吗？” “好。那我就认定你了。”患者家属抹着泪走了。 登记好了投诉记录之后，岳阳拿着文件夹找到了杨步阳汇报了情况，也是按照常规打电话给主诊医生，并将投诉书通过oa上传了。 不过，跟以往经常吃别人瓜落不同，现在大家对岳阳可是客气了很多。 病案也是现成的，普外科医生立即将病案复印了之后，送了过来。（由于出现了死亡病例，在患者死亡之后24小时内，对所有病案进行了封存。这项制度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医生为了逃避责任篡改病历。） 而且，杨步阳竟然破天荒地关注起来这个案子，还专门看了看卷宗。 岳阳留意到了，若有所思。 目前，普外科和患者家属都认为，患者是由于腹部多脏器感染、腹膜炎导致感染性休克而死亡的。 因为患者入院的原因就是急腹症，直接原因就是盆腔炎和阑尾炎，手术治疗之后，又可能引发了卵巢、子宫和膀胱的脏器的感染，最终引发感染性休克的可能性很高。这是非常符合常规逻辑的。 也就是说，普外科和患者家属都认为患者死因是感染性休克。 后续，双大附一的医委会将会分析这个案例。 一般情况下，岳阳不会格外注重这个案件，因为医委会一定会给出最终结论的，作为医务科，岳阳根据医委会的结论再进行调解就可以了。 但是，杨步阳主任竟然主动关注这个案件，要么是死者不一般，要么是涉事医生不一般。 显然，这次是涉事医生应该有后台。 于是，岳阳就认真看了起来。 花了不少时间，在岳阳想启动深爱扫描分析之前，最终还是发现了问题：患者从5月3日入院至6日发生室颤前，持续为低钾血症而无血压下降、外周循环衰竭等休克表现，其病情变化主要症状是反复抽搐发作及突发室颤，好像不符合休克的临床表现。患者死亡之前，即在5月6日凌晨病情症状表现为持续室颤并反复出现心跳骤停，怎么看都怎么像低钾血症所致病理过程。而严重低钾对循环系统可产生严重危害，可引起心室扑动、心室颤动、心脏骤停而猝死。 岳阳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发现医生诊疗错误，奖励宿主临床诊断基础精通。” 这次分析，稳了。 “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8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2\/5），诊断能力提升（1\/5）。” 突然之间，岳阳觉得很多知识融入脑中，刚才很多看不懂、想不明的问题，一下子就清晰了。 患者5月3日入院电解质检查提示有低钾血症，5月5日、6日电解质检查均明确提示严重低钾血症，医生未重视，未及时采取措施纠正低钾血状态，仅在5月6日1时40分患者病情变化后才在病程记录中写入患者低钾的检查结果，在3时10分给予补钾。 患者处于持续低钾状态，心肌受损，短时间内已无法补充至正常量，在4时35分出现难以救治的室颤。患者出现室颤时医方给予速尿，而速尿对低钾血患者有药物使用禁忌症，速尿具有利尿作用会增加钾的排泄而加剧低钾血症，说明医方对患者持续低钾仍然未予以关注。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漏诊，以及使用禁忌症药物加重了后果，应该可以说医生对患者的死亡结果承担责任。 岳阳苦笑一下，电解质平衡，酸中毒、碱中毒、呼吸性酸中毒、呼吸性碱中毒，一个都没有搞懂，这是大学里面最头疼的一门课程，也是最容易挂科的课程。 在生化考试中，电解质这章，几乎一分都没有得到，没想到在深爱持下，立马就掌握了。 真是读好书，不如有好芯片啊。 努力比不上上帝视角啊。 将自己的观念和几个重要的证据列出来之后，岳阳拿着病案往杨步阳的办公室走过去。 没错，岳阳想将这个案件丢出去了。不过岳阳想推工作，而是这个案子一定是“通天”的，不然的话，杨步阳绝对不会亲自翻看这个案件卷宗的。 将病案往杨步阳那边一丢，“杨主任，这个病案我看完了，初步认定属于医生诊治的问题，是由于电解质失衡导致低钾血症引发了死亡终局。” “这么快？医委会两天都没有拿出任何结论，你这么神？从你拿到病案到现在，没有超过两小时吧？你确定吗？”杨步阳被惊到了。 “这个案子太明显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医委会肯定有人看出来了，只不过，有没有可能不愿意说出来啊？”岳阳笑笑道。 杨步阳感觉岳阳有点装，但此时此刻，他更加关心这次医疗事故的原因。 杨步阳拿起病案，相关的页码，岳阳都细心地贴了便签，非常清晰，所以杨主任看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很快就搞清楚了。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岳阳的论断应该是正确的。如果要实锤证据的话，恐怕就只有尸检了。好吧，我承认被他装到了。”杨主任心里想，“这小子成长的越来越快了。” “好啊。我立马向医委会汇报一下这个发现，你先回去处理其他案子吧。”杨步阳还是像陈红说得那样讨厌，一句话将岳阳的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了。 “这个案子，跟我预想的差不多，看来是不会交给我的了。”岳阳心里想，“不过无所谓，深爱的奖励已经到手了。” “主任，最终形成什么结论的话，能不能通报给我啊？毕竟我跟患者家属承诺过，让他来找我的。”岳阳说完，笑了笑，耸耸肩，也不待杨步阳回应，就走了。 “凭实力领到的案例，当然要凭实力回复了。” 回到工位之后，岳阳开始研究其他案件了。在岳阳这里，这件案件算是基本了结啦。 除了这宗案子之外，另外一宗案子也结案了。 患儿宋某的事情，最终也是很顺利解决了。 丁贺的魄力之大，让人佩服，他直接将病人自负部分的医药费全部减免。这说起来很简单，但是没有几个医生做得到。毕竟，除了医院的一部分，涉事的医生一般都要扣一部分。免除的金额越多，意味着医生掏的越多。 触及灵魂的事情很难，触及利益的事情更难。 另外，丁贺还联系了当地的妇幼保护机构，捐赠了不少财物，并正在争取帮宋某办理低保，给予宋某成长的更多保障。 在丁贺高超医术的加持下，宋某的肺炎也被彻底治愈了，在未来药物的加持下，越来越健康啦。 出院之前，宋某父母专门买了水果到岳阳办公室，对岳阳千恩万谢的。如果不是岳阳反应迅速的话，他们都要跪下来了。 看到小宋灿烂的笑容，岳阳觉得这200积分，值了。 岳阳还叮嘱宋某父母，要注重小孩的营养和运动，特别是要多让小孩晒太阳，绝对不能将小孩关在家里。 对小孩而言，能吃能睡能玩，就是好事。之前宋某父母，因为宋某自小体弱，怕他摔着，一直限制他的户外运动，导致了宋某的身体越来越差。 在深爱的加持下，岳阳变成了方言通，岳阳讲的话也是大白话，不是医生的官方语言，宋某父母都听得很清楚，表示一定会根据医嘱来做好的。 还有一点就是，丁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宣扬了这件事情，很多领导都知道了，有些科室在遇到口音特别重的病人时，就会邀请岳阳协助，“要翻译找岳阳”成为院内医生的口头禅。 双大附一的病人来自五湖四海，口音很杂。很多医生跟患者沟通，有时候是连猜带蒙的，信息沟通不准的事情经常发生。万一遇到像小宋这种情况，就会出大事。 岳阳一下子成为了各科室最受欢迎的人，红得发紫。 第16章 想敲医院竹杠啊?那肯定不行啊 将杂事处理完之后，岳阳的注意力又回到异物残留这个案子。就是刘姐的小孩孙某在肝部手术过程中，有一段手术缝线崩断了，大概有2-3厘米长。 由于当时肝部已经缝合了，主刀医生经过综合研判之后，觉得问题不大，就没有再打开肝脏剪断这2-3厘米的缝线。 主刀医生从患者的风险和利益权衡，不再打开肝脏剪掉缝线，才是对患者最好的。因为如果打开的话，可能会造成损伤，还有就是延长手术时间，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以往碰到的案例，看到一些医院的案例，有落下棉球的，有手术器械的，但是，这种情况真的没有见过。 那么，缝线算是异物吗？这是整个案例的关键所在。 这个很难定性，因为缝线本身的话就是用于缝合人体伤口的工具，患者体内有很多这种缝线，如果不是崩断的话，手术后在患者体内留置有很多缝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缝起来的时候，是医用材料，崩断了（一端还连着呢），就是异物残留了吗？这在逻辑上怎么解释呢？ 患者这种行为确实有点蛮不讲理了，但也有合理之处。没有办法，既然遇到了，就必须合法合规地处理，就需要对这些行为进行精准定性。 所以，这算不算异物呢？这可是可吸收的缝线啊。 假设是异物吧，那么损害怎么认定呢？还有就是责任怎么分配？ 其实，这就是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就算是最终对簿公堂，最终法院也是糊弄一下，压着医院赔点钱了事。不过，赔偿没事，20万元有点多啊。 当事实不清、情况不明、责任不确定的时候，法院一般倾向弱者。 还有一点比较有意思，患者和患者家属是怎么知道这么细致的情况吗？ 主刀医生主动说的？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主刀医生有点清澈到愚蠢了。 其他参与手术的人员说的？那就有点意思了。 不过，这个案子的核心，还是要跟家属谈。只要患者家属偃旗息鼓了，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家属要是大闹的话，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说得通的。 “看来，必须搞清楚患者家属的想法才行，有必要跟患者家属谈谈人生了。不过，跟家属谈之前，要先跟医生沟通，达成一致意见才行啊。” 说干就干。岳阳梳理清楚思路之后，立马就将主刀的林医生请过来。 林医生来到医务科之后，一脸的沮丧。 作为手术一助这么久了，总算有机会主刀一次手术。 林医生心里觉得很憋屈，如果是手术做得不好，该罚该赔的，他也认了。没有想到手术做得很顺利，但是竟然发生这种状况。 “林医生，你们怎么搞的啊？线头崩了一根，这么小的事情，竟然也跟患者说。你们是嫌麻烦不够多，自己找事啊。”岳阳没有客气，专门找林医生最痛的一个点，狠狠地戳几下。 林医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心里也有点火气。 “你们医务科，是要帮忙调解的呢？还是叫我过来看笑话的？要是你们没有能力调解，那趁早哪里凉快哪里呆着。” “调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调解成怎么样，就看你的配合了。”岳阳没有继续补刀，而是笑着看着林医生。 岳阳的笑容对林医生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你想怎么干？” 岳阳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林医生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很能够这样子搞法？” “怎么不可能啊？行不行，你听我的，试试。” “好吧。我听你的安排。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以后什么事情我能够做到的，我绝对没有二话。” 和主刀医生统一了思路之后，岳阳就约了患者家属过来谈。 现在患者还在住院，患者家属刘姐也在医院里面，叫到一起倒是很方便。 等人齐以后，岳阳带着患者家属刘姐和主诊医生来到了小调解室。 医务科一共有3个功能相似的室，分别是接待室、小调解室和大调解室。医务科一般的调解，都是在小调解室啊。 接待室，就在医务科旁边，主要功能是接待来投诉的患者及家属。 小调解室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室，离跟医务科在同一层楼，但是跟医务科之间间隔了不少房间，主要目的是保持调解的私密性，不要受到来访人员的干扰，也不要因为哭闹影响到日常办公和其他患者，所以比较远。 大调解室很少使用，主要是应对家属特别多的医疗纠纷，或者有大领导在场，甚至有新闻媒体参加的医疗纠纷调解。 岳阳请刘姐坐下来，倒好了茶水，“刘姐，您快请坐吧。喝茶啊。” 连寒暄都没有，岳阳就进入主题了，“刘姐，事情我都知道了，您先说说您的诉求吧。” “我没有什么诉求，我就是要求将我儿子孙某肝脏里面的异物取出而已。这个诉求能够达到吗？”刘姐信心满满，有点咄咄逼人。 她早已经打听过了，再次手术取出异物的手术风险大、费用高，几乎不大可能这样子做的，而且肝外科医生的反应也是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所以，刘姐明知道“重新做手术是不可能的”，她就是紧紧揪住这一点，提出一个让医院无法做到的要求，目的还是想在谈价钱的时候，占据多一点优势。 “刘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岳阳问道。 “我，我确定啊。”刘姐根本没有想到岳阳会这样问。 “您确定了就行。本来我们医院是不打算折腾了，不过您既然有要求，我们医院一定要尽量配合。” “这......”刘姐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了，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怎么就直接答应了呢？不是应该好好讨价还价嘛？ 刘姐都想好了，这次最好能够多敲一点，不但要把医药费捞回来，多出的钱最好能够买条金项链之类的。最近金子价格都涨疯了，现在好不容易跌一点，要赶紧入手了。 “林医生，麻烦你通知同事送一些《手术知情同意书》之类的文书过来签，然后赶紧安排手术了。”岳阳说道。 “不是。怎么这样啊。”刘姐一看岳阳认真的，有点慌了。 “是啊。刘姐，对于患者和家属的合理要求，我们医院一定要全力满足的。您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既然问题是我们医院造成的，这第二次手术的费用，全部由我们医院负责。”岳阳追问道。 “不对啊。不是应该谈赔偿的问题啊。怎么变成了重新安排手术了。而且，二次手术的费用，不是更高吗？” “嘿嘿。这不就是你的要求嘛。还有，不怕跟您直说吧。二次手术的费用肯定高，但是扣除我们医院的人力成本，药品和耗材的成本其实也不会太大。譬如，像林医生去做二次手术，总不好找我们医院要钱吧？”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呢？”刘姐预想的节奏被完全打乱了，心更慌了。 “既然患者和患者家属有要求，我们双大附一肯定要尽力满足的嘛。您放心好了，处理好之后，该给的赔偿，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少。对了。现在正好商量一下，那将这些缝线全部取出来之后，对于拿什么来缝合肝脏，你有什么打算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姐被问懵了，有点恼羞成怒。 “肝脏肯定是需要手术缝线缝合的吗？现在孙先生用的是国产缝线，刘姐这不是不满意吗？我们就将这国产的缝线全部取出来，那到时候肯定要更换缝线吧？国产的不用，肯定要用进口的啦。”岳阳笑道。 “这……”刘姐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一下子被岳阳问住了。 “不过，重新手术，肯定要有手术缝线，不然的话，肝脏内部没有办法止血啊？所以，这个手术缝线一定得用了，您觉得国产的是异物，那就将就用进口的吧。这进口缝线的费用，恐怕您得掏吧？” “这肯定得掏啊。”刘姐有点被带歪了。 “林医生，孙先生的手术，一共用了多少条缝线的，一共多长，如果要用进口的，需要多少钱啊？对哦，进口的，好像不纳入医保报销哦。” 林医生也被岳阳带的节奏震惊了，不过还是及时反应过来，“这个我们都是有手术记录的，孙先生一共用了30根手术缝线，总长是六米，如果是用进口的，大概3000块钱一根，大概十万块钱吧。”（手术风险每根都有长度，但是实际使用时，头、尾还有剪掉的一些时很难计算的，所以，这里直接算的总数，忽略浪费掉的。） “那我清楚了。我先来梳理一下啊。根据患者家属刘姐的要求，我们将专门做一台手术来将孙先生体内的异物缝线取出来，这个问题是我们医院造成的，费用由我们医院负责。另外的话，由于刘姐提出国产的缝线都属于异物，所以要更换进口的缝线，这属于使用在患者身上的医疗用品，这笔钱大概10万元，需要患者和家属来负责。然后呢，由于医院的失误，造成了患者的二次手术以及影响患者的康复，我们医院要适当做出补偿。是这样的吧？刘姐。”岳阳总结了谈话的要点。 “是这样的。不，不是这样的。”刘姐有点语无伦次了。 “那您还想怎么样呢？”岳阳笑眯眯地看着刘姐。 “不对。岳医生，你这是耍无赖啊。”刘姐怒道。 林医生在旁边，死掐着大腿，防止自己笑出声，“大家都说岳医生很有能力，谈判起来非常霸道，还整哭了不少来闹事的，是一个大魔王，现在总算是见识了，医疗纠纷谈判还能够这样子谈。” “不对啊，刘姐，我这是应你的要求，重新手术的啊。你刚才不是一直要求，只要将孙先生肝脏中的异物取出来就好？其他什么都不要啊，怎么现在又不对了？” “我就是，就是……”刘姐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了这时候，岳阳一点都不惯着她，“就是一个谈判技巧而已，是吧。打开肝脏手术，本来就是一个风险极高的手术，你是觉得医院不会同意再做风险这么大的手术，肯定会选择赔钱了事，对吧？” 刘姐瞪了岳阳一眼，不敢出声了。 “你就是想要赔偿，对吧？”岳阳这会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了。 刘姐无语了，敲竹杠这种事情，能够直接说吗？我就是心里就是想要钱，但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啊。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承认。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啊。就是肝脏手术，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手术啊。还需要你和孙先生签署手术知情同意书啊。我们医生，出于对患者的生命安全着想，不同意手术，不代表我们做不了这个手术啊。不是我吹牛啊，在肝病的领域，我们双大附一，绝对是行业内的顶尖来的。” 岳阳接着说道，“既然你都不吝惜小孩的身体的话，用来当作搞钱的筹码。我们医院又何必替你们想那么多呢。医院的医生平时也是发工资的，无非就是多安排一台手术罢了。至于手术是否对孙先生有利，甚至他下不下得了手术台，无所谓了。双大附一那个星期没有在手术中正常死亡的病人，就是有点小问题，也赔得起嘛。反正，刘姐，你就是想多要点钱，对吗？” 刘姐站起来，想给岳阳一巴掌，岳阳躲过去了。 “刘姐，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就算我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也是事实吧。这次，我们医生出于医德，将这个情况告诉你了，本来就是一个小问题，你们非得揪住不放。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们医生不说，你们能够发现嘛？或者说，会主动出去检测嘛？等到过一段时间，缝线被吸收了，你们还能够知道吗？” “但是，异物存在肝脏，会损害身体健康啊。” “对。对。刚才我都说了嘛。你说的异物就是线头啊，是国产缝线的线头。刘姐你觉得只要国产的缝线都是异物，我们就全部取出来嘛，换成进口的缝线吧。”岳阳用上诡辩的技巧。 “你这个狡辩，你这是无理取闹。”刘姐的思路被完全搞乱了。 在场的林医生差点就说出声来，“被患者家属说是无理取闹，岳阳大魔王真的很可怕。” “那不是这样的嘛，孙先生的肝脏内都已经有了五六米长的手术缝线，如果这两公分的危害很大，其他的是不是更大啊？” “你。”刘姐气得快要跳起来了，她明明觉得岳阳好像没有道理，却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这是给你讲道理。还有一点啊，如果调解不了的话，最终打到法院。你们提出来要赔偿20万元赔偿金额，需要你们提出来损害的证据。这个证据起码有三点，一是证明缝线确实崩断，这一点我都不知道怎么证明了；反正从当前的医学影像技术，是拍不出来的。二是证明这个缝线有害，这个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三是需要你们提供损害后果的计算方式哦，你们要先想想怎么计算啊。这个怎么量化，你们想想啊。” 刘姐彻底无语了，照这样子算来，打官司肯定必败的。 “那你说怎么办？”刘姐想了很久，终于是冷静下来，诚恳地向岳阳问道。 “这才是商量事情的态度。”岳阳笑着道。 林医生忍不住了，终于笑出声了，岳阳瞪了他一眼。 “趁着林医生也在，我们先达成几个共识。我先说，不对的地方，刘姐您随时再点出来，您看行不？” “可以。你说吧。”刘姐被整的服气了，不敢再提出什么额外要求了。 “第一，手术缝线属于可吸收线，而且在孙先生体内已经有了将近六米的情况下，崩断的两三公分不会额外增加孙先生的风险。毕竟，三公分占六米的比例是很小的，对吧？” “这……”刘姐刚想说啥，又不敢再说了。 “这个缝线属于可吸收缝线，对人体本来就是无害的。稍后，林医生再跟刘姐科普一下这个缝线在体内的转归吧。我先说第二点，出于为孙先生的健康考虑，不再考虑再次手术的方式，因为那样是拿孙先生的命来开玩笑。这一点，您也没有意见吧？”岳阳很严肃地说。 这下子，刘姐没有意见了。总不能为了敲竹杠，搭上儿子的健康甚至生命吧？ “如果前两点都没有意见的情况下，我们就可以集中来谈第三点了。就是补偿的问题了。第三点是，本次诊疗当中，医生并没有任何过失，手术缝线崩断，属于意外，而且这种意外也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中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岳阳这是递过来患者和家属此前签署的《手术知情同意书》，并用红笔将手术缝线崩断这个缝线圈了出来。 刘姐刚想反驳，如果照岳阳这样子说，医院岂不是一点责任都不用承担了？也就是一毛钱赔偿都没有？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图什么啊？ 但是岳阳接下来的话，让她立马平静下来。 “尽管是没有过错，但是，毕竟在孙先生体内崩了一条线，拖着一条尾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毕竟你们的内心膈应得很，一点表示都没有，确实是不合适的。至于补偿多少，我就不多说了，您说个数字，尽量还是客观一点，我和林医生一起，尽力帮你争取下来。你说是不是啊，林医生。” 谈判的时候，一定是要找到双方的平衡点，不能将一方欺负的太狠了。不然的话，后续还会有其他变故。 就好像是一战时，谈判定条款时，将某国搞得太狠了，就为后面埋下了祸根。 所以，岳阳打算将谈判的舞台交给肝外科。毕竟，岳阳已经将谈判的氛围彻底扭转了，只要不是猪，就问题不大了。 “是的。是的。我们确实可以补偿一点，但是不能太过分了。”林医生一听，就上道了。 …… 最终，经过唇枪舌战，补偿的金额谈到了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谈判就是这样子，你让一点我退一点。 岳阳刚才将刘姐的心理预期压到最低之后，再反弹一点点，事情就皆大欢喜了。 岳阳和林医生分别通知自己的科主任过来签字。尽管杨步阳已经授权给了岳阳，但是在别的科室露脸的机会，岳阳还是尽量留给杨步阳，如果他不在医院又另说。 杨步阳满脸春风，和肝外科的主任谈笑风生。 “杨主任啊，这个案件实在是漂亮啊。要是处理不好，患者和家属闹起来了，就不好看了。”医院都怕患者和家属闹事，有错没错，只要闹起来了就要解决。大闹大解决，小闹小解决，不闹不解决。 像这一次这样子，只是一次简单的谈判，几乎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在双大附一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这个医生本来也没有什么错，也不能太惯着患者家属了，你说是不是？” 又一宗案子得以圆满解决。这宗案子，医疗科室自身都觉得有问题、已经准备被狠宰一刀了，但是被岳阳换个角度来理解、插科打诨，竟然说服了患者家属，最终皆大欢喜。 杨步阳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不能惯着患者家属”竟然已经成为了医务科的口头禅了…… 大概是从岳阳成功调解第一宗案件之后吧？ 杨步阳很想隆重地表扬一下岳阳，但是，又不想让他这么快知道他的实力多么强大。 现在岳阳还是一个合同工，杨步阳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丝“被篡权夺位”的压力了。 有一个能力超级强的下属，有时也是一个超级的烦恼啊。 第17章 你医术再强，也不能无证行医吧?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一切本来就是非常美好。 唯一可惜的是，转编制的事情仍然没有什么风声。 最近，陈红像个小蜜蜂一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岳阳怀疑她有比较硬的后天，也有特殊的信息来源，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岳阳对此并不是非常的着急，因为就算到了转编制的时候，岳阳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搞成这件事情。 到目前为止，岳阳都没有察觉，实力才是自己最大的后台。 今天，又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岳阳被姜女士缠住了。 这一次，是因为姜女士的小外孙，桡骨脱臼了，现在在双大附一骨科住院。 姜女士的小外孙才四岁多，这一次随着姜女士的女儿回国探亲，姜女士一家将这个小外孙宝贝得不得了。捧在手里拍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没有想到的是，前不久，小外孙不小心被别的小朋友用力甩了一下手，竟然搞到桡骨脱臼了。 姜女士一家紧张得不得了，立马就送到了双大附一来。 骨科和中医科的医生，都分别上手尝试了一次，将姜女士小外孙搞得哇哇大哭，都没有能够成功复位。 桡骨脱臼，多发生于5岁以下儿童，多因手腕或者前臂受到外力牵引后引起的脱臼。由于该关节的情况特殊，加上每个小孩的情况不同，对复位的手法要求非常高。 更加麻烦的是，如果第一次复位不成功的话，后来复位的话，难度就越高。 今天，恰逢中医科主任到外地出差了，没有办法赶回来。骨科和中医科的医生，已经不敢再次尝试了。 而穗城其他的医生，可能还不一定比得上双大附一骨科和中医科的人呢。 所以，家属都急的团团转。 万般无奈之下，家属们只能到各大医院找专家。 但是，这种情况，很多专家一听了，就会打退堂鼓。因为已经复位两次都没有成功的话，大大增加了复位的难度。 再考虑患者家属的身份问题，还有就是跨医院协调的问题，一般没有过硬的功底，都是不敢趟这趟浑水的。 所以，家属多次被拒绝了。 可能是福至心灵，姜女士突然想起来上次自己右手腕莫名其妙就好了的事情。 自从上一次右手腕莫名其妙地好了之后，姜女士越想越不对劲，她感觉被岳阳这个小年轻忽悠了，但是又没有证据。 而且，《和解协议书》竟然已经签了，为了内心的猜测，也没有回头再难为岳阳一个小不点，那样没有意思。 但是，岳阳的印象，已经深深刻在姜女士的记忆里面了。 姜女士本来就是不相信这么邪性的事情，这次见到了小外孙复位这么难，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世间所谓的偶遇，不都是处心积虑的安排嘛？ “岳医生一定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就是那个扫地僧，对，就是扫地僧。”姜女士心里就鬼使神差地认定了这一点。 于是，姜女士跟杨步阳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直接找到了岳阳。 以姜女士的能力，找到岳阳并不难。 “岳医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姐，您客气了，为您服务，是我的工作来的，您尽管吩咐就好了。” “我想请您出手，帮我的小外孙正个骨。” “啊？”岳阳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开什么玩笑，这是？ “是的。我的小外孙，刚从外国回来，刚才不小心，桡骨关节脱臼了。现在骨科住院呢。” “姜姐，骨科住院，骨科医生会负责啊。我就是一个医务科的医生，而且还是读的预防医学，正骨不是我的专业啊。” “岳医生，您就别谦虚了。我知道的，上次就是你治好我的手的。” “世界上的聪明人不少啊，最终还是被人识破了。”岳阳内心有点无奈，但是脸上绝对不能表露出来，还是拿捏这标准笑容。 “姜姐，您搞错了，那是您的福气好。与我个人是无关的。我就是沾了您的运气而已。况且，我刚毕业不到一年，也没有执业医师证啊。就是能够考证了，我恐怕也拿不到临床执业资格。” “那你为什么提前打好了《和解协议书》？还将赔偿改为了补偿。要不是你治疗的，你怎么有这个把握啊？”姜女士揪着不放。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竟然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不过，睁眼说瞎话，对岳阳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那不是巧合嘛。大家都知道的，我的工作经验不多，而且，我觉得您这样的身份，不会跟我们医院计较的，就提前打印备着了。而且，我当时备着两份了，两份表述不一样的，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您就别谦虚了，行吗？我真的很着急，我的小外孙已经两天了，都没有成功复位了，再耽误下去，恐怕就只有手术了。你就忍心那么小的孩子，挨一刀啊？”姜女士心里想，“我要是相信你的鬼话才真的见鬼了。” 岳阳听说是小孩子，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又真的不敢暴露自己的这方面的能力，以免引起更大的麻烦。 上一次已经吹了一个天大的牛了，一个谎言要用另外一个谎言去圆啊，实在不敢啊，“但是，真的不是我治的啊。我没有执业资格证书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那上次你就担得起嘛？你上次对着我就敢上手了？”岳阳越是谦让，让姜女士越发认定岳阳是个扫地僧。 岳阳如果知道了姜女士的想法，一定会后悔自己的谦虚。做人做事，真的要反其道而行之啊。 “我都说是巧合了，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啊？” “请继续您的狡辩吧。反正我不相信是巧合，要不你证明一下怎么巧合法？。我今天就坐这里了，只要你不帮忙治病，那我立即就去告发你，让人来调查你，我就不信你能够摁得住。” “巧合如果能够证明，就不是巧合了”岳阳很是无奈，“姜姐，您这不是不讲道理嘛？哪有这样子的啊？” “你就是，你就范不就范吧。不对，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那以后，您再拿无证的事情来说事……”岳阳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只能妥协。 姜女士眼见自己得逞了，大喜过望，“不会不会。只要你帮了这次忙，以后我绝对不找你的麻烦。还有就是我刚才问了杨步阳，你现在还是流动……” “请不要拿利益来诱惑医生，行吗？”岳阳打断姜女士的话。 哪个医生经得起编制的诱惑啊？ 虽然内心很想要，但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谈条件，不然的话，像啥？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现在过去骨科，帮忙看看。” “姜姐，这怎么可能，我以什么身份过去啊？说是您私下找的医生？我跟他们还是同一个医院，他们都认识我啊，我一个非专业的医生过去砸场子，骨科那帮人和中医科那帮人会不会吃了我？”如果让一个无证的非专业的医生过去会诊，那就不是打脸的问题了，而是掀了别人饭碗的问题了，死仇。 “那你说怎么办？”姜女士也是比较头痛这个问题，不过，既然岳阳提出了问题，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在领导眼中，一般都是谁提出问题，谁就解决问题。 “我想想吧。”岳阳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丁贺，“丁主任，儿科还有没有空的病房啊？” “有啊。必须有啊。别人找，没有；小岳医生找，必须有啊。”丁贺以为岳阳替亲友找病床，爽快地答应起来。 “不是。你误会了，事情是这样子的。” 岳阳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并将自己的想法讲清楚。 “原来是这样子啊，你小子，是想要我打掩护是吧？” “嘿嘿。我这不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没有办法了吗？只能找到师兄您了。”岳阳哀求到。 “好的。没有问题。这种忙，你尽管找我，多多益善啊。”丁贺答应了，“这样子，你让骨科来个会诊单给儿科，让病人家属在现场配合我。” “好的。谢谢师兄。那就这样子说定了。”见丁贺答应下来，岳阳松了一口气。 放下电话，姜女士一脸诧异地看着岳阳，“难怪你不担心自己的编制问题了，原来你跟他那么熟啊。” “啊？姜姐，你是什么意思啊？”岳阳没有把握住这些东西。 岳阳本来的情商就不够高，在这方面悟性很差，靠着小镇做题家考入的双大，毕业后也没有人给他讲这些人情世故的东西，所以对人脉关系方面的反应比常人慢很多拍。 “没事了。岳医生，一会儿怎么做？”姜女士不想往这么方面说下去。 “您先回去骨科，要求骨科立马开一个会诊单给儿科。儿科丁贺副主任会亲自过去，在现场配合丁贺副主任，将小孩转到儿科就行。” “就这么简单。”姜女士有点疑惑。 “是的。我只需要一个绝对不受干扰的环境而已。其他的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要不是您啊，我真的不会趟这种浑水啊。”岳阳苦笑着说。 “谁叫你这么狡猾，明明有一手不错的技术，还这样藏着掖着。我告诉你啊，转科之后，你快点过来啊，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就告发我是吧”，岳阳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姜女士回到骨科之后，立即找到主诊的医生，让他开会诊单。 骨科医生非常惊讶，“什么，这是骨科的问题啊，儿科的人懂吗？” “小孩的病情，归儿科管也没有问题啊。况且，你们不是已经和中医科整了两次了，除了整哭小孩之外，什么用都没有。我们家属都心痛死了，都担心死了。再来一次，你们有绝对的把握嘛？他还这么小，万一形成了反复性脱臼了，那可怎么办啊？”姜女士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根本不讲客气的。 骨科医生很想怼回去，但是想想这个女士背后的那个人，得罪不起啊，所以不敢出声，只得边开会诊单，边问道，“要不要把中医科再叫过来会诊？中医科毕竟还懂一点骨科啊。” “好吧。麻烦让中医科一起吧。虽然之前他们也没有成功，希望这次能够来一个水平高点的吧。”姜女士想了想，小心无大碍啊，多个人参考也是好的。 于是，骨科开了两张会诊单，叫实习医生立即分别送到了儿科和中医科。 丁贺收到会诊单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跟着实习医生过来了。 自从收到了岳阳的电话之后，丁贺就兴奋得不得了。 骨科和中医科这帮人，平时都是鼻子朝着天的，难道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啊。想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儿科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丁贺都能够想象到骨科和中医科这帮人的表情，爽啊。 在任何医院来说，骨科的收入都是可以排到前几名的，收入高、地位就高，说话自然就大声有力，财大气粗嘛。所以，相对而言，骨科医生确实有点看不起人。 不过，丁贺并没有怼实习生，因为身份差距太大，丢份啊。 丁贺来到骨科时，中医科的人竟然也到了，而且还是老熟人，就是上次给儿科33床小宋会诊的那个被丁贺骂走的医生。 中医科医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上次在儿科会诊，问题没有处理好，还被丁贺这个家伙狠狠骂了一顿。 但是丁贺一点尴尬都没有，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况且，在医院只看专业水平，水平低的，挨骂是活该。 骨科医生向着病人家属介绍了一下丁贺和中医科的医生，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将情况介绍了一遍，着重说了之前两次手法复位都不成功。 这是会诊必经的程序。大家都是很习惯的。 “两次复位不成功了，有点麻烦了，就算我现在都不一定有把握了。”中医科医生说。 “自己没有本事就别吹牛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竟然搞不定，还找我会诊。”骨科医生刚介绍完，丁贺酷酷地说。 “简单吗？”骨科的医生真想一巴掌拍死丁贺。 丁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片子，“转科吧。将小孩转到儿科吧。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唉……” “什么？转科？为什么要转科啊？你们儿科的，懂骨科嘛？”骨科医生破防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丁贺竟然敢说出“转科”这样的话。 挖墙脚都直接挖到科室里面了，有这么干的吗？一旦转科，骨科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我们不懂的话，你干嘛找我会诊啊？”丁贺冷冷地说。 “就是。”骨科医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敢说出是迫于姜女士的威势。 “既然叫我们过来，就应该相信我的专业性嘛。小孩的事情，这么精细的事情，哪是你们这些拉大锯、抡大锤的粗人能够懂的？而且的话，上次那个，那个小宋，你们搞不定，不是我们自己搞定了吗？” 骨科手术时，经常会用到大锯和大锤，所以，丁贺这样子说，也没有错，但是当面这样子讲，就有点伤人了。 “到了儿科，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到时候，再叫我们过去会诊，不带这样子折腾患者的吧？”中医科的医生问道，他以为丁贺是在争效益。毕竟，每个科室都是有创收任务的。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我们儿科的住院医生处理的，都轮不到我出手啊。还有就是，我们儿科的环境布置得好，小孩到那里之后，心情一放松，就治好了。”丁贺冷冷的道。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话啊?”中医科医生和骨科医生都不干了。 特别是中医科医生，上次被丁贺骂了半天，“凭什么水平高点，就骂人啊？” “你什么你？等你们学会了陈旧性、反复性脱臼的治疗，再跟我炸刺吧。”丁贺也不再废话，专挑中医科的医生怼，然后拿起会诊单，在上面写上“建议转到儿科治疗”，跟患者家属说了几句，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转不转科，家属说了算吧。不过，到儿科，我是有绝对把握的。” 姜女士在旁边，差点笑了出来，她没有想到看着长大的冷酷的丁贺竟然有如此跳脱的一面。 为了配合好丁贺的表演，一直没有出声，等丁贺走了以后，姜女士说，“麻烦帮忙安排转科吧。我们还是转去儿科吧。” “姜女士，你们是认真的嘛？儿科那帮人，是真的不懂骨科的事情啊。” “那丁主任说有绝对的把握。你们除了手术之后，还有其他的方法嘛？留在这里，你们敢担保手法复位成功吗？”姜女士问道。 “这……”骨科和中医科的医生都哑口无言了。毕竟已经有了两次失败的经历，再次复位的难度就更大了。 还有就是，小孩估计看到他们俩都怕了，铁定不会配合。 “好啦。赶紧安排转科吧，先安排一个医生，帮忙推着小孩过去，相关的手续，麻烦你慢慢办吧。”姜女士一看这阵式，一看就是不顶用的，立马就做了决定。 中医科医生，在会诊单上签了字，讪讪一笑，走了。 “那转到儿科之后，万一那边也搞不好的话，就不要再找我们了啊，”骨科医生没有办法了，只能按照姜女士的要求去做，说句狠话，就是他能够坚持的最后的倔强了。。 丁贺回到儿科之后，立马安排了一个空的病房，果然不到五分钟，小孩就已经转了过来。 丁贺立刻给岳阳打了电话，然后就跟姜女士交代了几句，并将其他家属请了出去。 岳阳来到之后，顺手关上了门，来到小孩面前，岳阳并没有立即治疗。毕竟，岳阳的心态还没有修炼到家，面对不同的患者，还是有点不一样。这个小孩的家庭的，由不得医生不慎重啊。而且，尽管精通手法，但是操刀的机会并不多。 看着小孩变形的右手，耷拉的脑袋，岳阳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将手轻轻搭在脱臼的地方，轻轻摩挲，感受骨头的情况。 岳阳眉头突然一皱，不知道是之前哪个医生干得好事，这脱臼了，能够硬塞嘛？真的以为硬塞就能够塞进去嘛？ “检测到宿主发现医生复位手法问题，奖励宿主精通儿科腹泻治疗。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85分，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2\/5），诊断能力提升（1\/5）。” 这非常出乎岳阳的意料，没有想到在这里、这种情况下竟然能够触发奖励，深爱对岳阳的爱，无时无刻不在啊。 而且，看这架势，深爱是将岳阳往临床方面培养啊。 岳阳将心神集中，手一晃，将一个棒棒糖塞到了小孩的口中，将小孩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前臂，一拉、一退、一扣、一捏，“咔啪”，很明显的入臼声，一次成功了。 岳阳松了一口气，嘴角不由地咧了起来。 这个修心的功夫，还是要练练啊。 不过，不是修心功夫不行，实在是好处太多了，治好之后，竟然又触发了奖励条件…… 姜女士没有想到，岳阳这么快、这么轻松就能够搞定了，小外孙都没有反应过来，不哭、不闹的，她还来不及道谢，先检查了小外孙手部的情况。 姜女士发现小外孙手部活动自如之后，立马高兴得向岳阳道谢，“岳医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别。不敢当，你只要不要再想着告发我就行了。还有，要注意了，这两天不要用力拉那只手啊。”岳阳顺便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 “哪能呢，这次不过实在没有办法了，加上您实在太谦虚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了。见谅见谅啊。”姜女士说着，就递过了一个信封。 丁贺装作看不到，转过了身，“别，别这样子搞，这会害了我的。” “不会。不会。这是给您的诊金，看病拿钱，天经地义。” 岳阳连连推辞，“这是医院内，不是正常的收费，我哪敢收钱啊。如果真的为我好，麻烦这次帮我保密吧。我现在没证，真的不敢再这样子干了，搞不好我要进监狱的。” 岳阳说完，跟丁贺打声招呼，就走了。 “姜姨，你如果要感谢他的话，就让你家那口子帮忙说两句好话吧。”丁贺笑了笑，低头跟姜女士说了两句。 “好的。你小子啊。你们俩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呢？” “说来话长，这小子确实挺有趣的。这个哪天我到您家里说啊。行不？现在，你先推着小孩回去骨科吧。” “可以啊。不对啊。不是说转科嘛？” “那个转科就是说笑的，主要是想找个理由，让岳阳那小子悄悄地将事办了。而且啊，骨科那帮人一直都是眼高于天，这次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现在搞好了，回去骨科，他们的脸色，想想都是好看啊。对了，看你小外孙的情况，没有必要在医院，今天出院都可以了，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行。那也行。” 丁贺打开病房门，招呼了病人家属，“已经搞好了。 “任萱，你过来一下。”丁贺打电话叫一名医生过来。 “丁主任，你找我啊。” “是的。你现在亲自过去，将这个患者退回骨科。” “退回去，还有这个操作？” “是啊。这么一点小问题，一到儿科就处理好了，现在病人都符合出院标准了。这么小的事情，当初竟然还收病人入院，还转科过来给我们，真是乱弹琴。” 任萱被丁贺搞的有点懵，但是还是记住了几个关键词，病情简单，来到儿科立马搞定了，转科没有必要，病人可以出院了。想着一定要将丁主任的话转达到位。 推着姜女士的小外孙走了一段路，小孩子就不干了，直接下地走路了。 小孩子本来就是十分好动，这两天因为手部脱臼不能活动，早就憋坏了，现在已经好了，再让他坐着肯定不乐意了。 姜女士和家属们拗不过，只得随他，但是都在旁边守护好，如临大敌，就变得一帮人围着一个圈，慢慢地往前走。 来到骨科的时候，骨科的那位医生正在狂补记录，刚才的会诊记录和科室的住院小结，还有转出记录，都是要急着写完。 当听到儿科任萱将患者退回骨科的要求之后，骨科的那位医生彻底破防了，他甩甩酸痛的手，这么多的记录白写了，欲哭无泪。 “丁主任说，小孩现在没有问题了，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你们要好好练练，这么小的问题，不要动不动就收病人入院，因为会加重患者负担；不要动不动就会诊，因为会浪费医疗资源；不要动不动就转科，因为这么小的问题没有必要。”任萱在转达的时候，适当加了不少料。 这是踩脸踩到了科室门口了，要拆招牌啊。 骨科的医生把任萱记恨上了，因为实在是太憋屈了，病人家属招惹不得，科室主任又不在，儿科的丁贺狂也就罢了，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敢踩上门啊。 果然，小孩子回到病房之后，没有坐多久，就坐不住了，闹着要出院。 医生观察了一下子之后，觉得问题不大，交代家属不要用大力气拉小孩的手，就让小孩出院了。 至于没有提前办好出院，没有提前结算，这些都不是事，办好了之后，再通知家属来一趟就行。 岳阳此时，已经回到了医务科了，一直在傻笑着，深爱这次给得太多了。“检测到宿主通过复位手法解决了患者的脱臼问题，奖励宿主积分10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奖励宿主儿科肺炎治疗，奖励宿主不完整的洞察之眼（1\/5），诊断能力提升（1\/5）。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7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这一波，真的赚麻了。 除了笑，岳阳暂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表达自己的开心了。 不过，这是岳阳自身得到的好处，后面还有很多隐形的好处，岳阳一时是察觉不到的。 第18章 对外讲个课，就惊动医院大佬? 随着时间的推移，岳阳对工作越来越熟练，处理工作游刃有余，成功处理好的案例越来越多。 最令岳阳开心的，这些案例，竟然取得了60个宝贵积分，让岳阳“偿还”了部分积分。 从面板可以看到，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1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进入了6月底，执业医师考试开始报名了，岳阳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全科医师证，可以报考了。 在岳阳的报名申请上，杨步阳痛快地签了名，然后人事科也是很爽快盖了章子。 一般的考试，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但是这是穗城首创性的举措，所以还需要医院出具证明。 其实，这个证明，主要目的是为了证明岳阳考得这个职业资格证之后，能够有地方执业。医院都同意报考了，考出来之后，在医院执业再说不同意，就说不过去了。 岳阳本来以为要费很多的唇舌才能够让医院出证明的，没有想到这么顺利。 岳阳认为这是双大附一执行全市的统一政策，才会这么顺利的，就没有想太多。事实上，里面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呢？ 搞定了报名手续之后，岳阳也开始了进入了备考状态。 不过，科室里面杂七杂八的事情真的很多，搞到很多时候都无法集中精力学习。 譬如说，这天，一间基层医院给双大附一发来了邀请函，邀请一位熟悉医疗纠纷调解的医生去讲课。 本来，讲课是杨步阳的自留地之一，因为讲课的话，或多或少一定会有讲课费。 这种外快，就跟临床医生出去“飞刀”一样，属于额外的收入，一个月出去搞几次，很爽的。 不过，这一次时间上有冲突，杨步阳正好要陪着领导外出参加医疗的研讨会。相对于一点讲课费而言，跟着领导出差，似乎更香一点。 毕竟，在领导面前表现好了，价值不是一点点讲课费能够衡量的。 那究竟派谁去呢？ 对于科室里面几个人，何强忠没有搞过医疗纠纷的调解，不需要考虑。 杨步阳估计林超文是不会去的，林超文根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的。 所以，现在就只有陈红和岳阳二选一了。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讲课的经验。 想想岳阳和陈红最近的工作表现，该选谁，不言而喻。 但是，谁叫陈红背后有人呢？杨步阳想起那位交待过的事情，头皮有点发麻。 为了显示公平公正，也为了不引起岳阳的反感情绪，杨步阳专门组织了何强忠、林超文、岳阳和陈红开会。 “这份邀请函，大家都看到了。这间基层医院，一直以来跟我院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直接拒了不大好。但是，我因为有其他公务冲突了，没有办法去。除了何强忠之外，你们其他三个人，看看哪个能够到现场讲个课？” “杨主任，这讲课的话，真不是我擅长的。而且，我也忙着呢。”杨步阳的话还没有说完，林超文就立即表态了。 陈红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早早就想着要把这个讲课机会拿到手。 一是可以好好打压一下岳阳的“嚣张”气焰，让岳阳看看谁才是领导身边的红人。二是陈红想借此讲课机会，让基层医院写封感谢信，这应该会在转编制的时候加分不少吧。 陈红觉得岳阳是她转编制的最大威胁，绝对不能将表现机会给岳阳。 “杨主任，我觉得可以试试。”陈红主动请缨。 “哦。你这么有把握嘛？” “杨主任，在科室这三年时间，我除了干好自己的一摊子事情之外，还做过不少这种类型课程的ppt呢。”陈红暗示帮了杨步阳做ppt的事情。 在医院就是这样子，下级医生要参与到上级医生的课题研究、讲课或者其他的一些公务和商业活动当中。 至于能否获得回报，就看跟的人人品怎么样了。 “你做的ppt确实可以。”杨步阳知道陈红想说什么，笑道。这么小的一件任务，交给陈红或者交给岳阳，对杨步阳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主任，我还经常负责对外患者宣讲医疗事故的投诉程序，对医疗纠纷的调解，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陈红似乎从杨步阳的话中得到了鼓励，还专门对着岳阳摆了摆眼角，似乎在展示她优秀的工作能力，似乎在示威、似乎在挑衅…… “嗯。你在这方面做的确实不错。”杨步阳对陈红相当满意，好像陈红就是他想要的人选一样。 杨步阳看到岳阳对这个讲课机会并不热衷的样子，刚想拍板定下来。何强忠和林超文对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突然，来了一条微信，杨步阳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慢慢地说，“不过，这间医院跟我们医院平时是密切联系的，还要认真准备才行，拿出一点干货才行。对了，林医生有什么看法吗？” 林超文一愣，在揣摩着杨步阳的真实想法，一时也是想不明白，只能先顺着杨步阳的话头往下说，“是啊。照本宣科恐怕不行，可能要拿出点新东西、硬东西，能够代表我们双大附一的调解水平的才行。” 说着说着，林超文突然明白了杨步阳暗藏的意思，“主任，我看岳阳最近调解的几个案件都不错，有些我觉得都够格纳入广东医疗纠纷调解的年度经典案例了。” 看着杨步阳不经意地点了一下头，林超文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接着往下说，“这样的案例，既能够体现我们医院的水平，也能够给基层医院更好的指导。” “你说得确实有点道理，这些案例确实是以前没有的，在全省全国来讲，都是极其罕见的。”杨步阳肯定了林超文的想法。 “何医生，你还有其他看法吗？”杨步阳继续问了何强忠。 何强忠对着岳阳笑了笑，刚才旁观了这么久，也算是看明白了，“杨主任，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科室要多给新人锻炼的机会吧。以往宣讲这一块都是陈医生搞了，岳医生锻炼的机会不多。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一下科室的新人。岳医生来到我们医院以来，一直没有出过差，也要让他到下面交流一下嘛，一则传经送宝，二则能够让岳医生多点了解基层工作实际情况嘛，开拓了视野，有利于今后的工作。” 何强忠说话都不带喘气的，说了很多。 陈红没有想到林超文和何强忠竟然这样子说，眼眶一下子有点湿了。平时干活累死累活的，现在变成了抢了别人的锻炼机会，还有就是我来将近三年也没有多少出差的机会啊。 这个心，也太偏了吧？ 岳阳刚才一直利用手中的小抄在暗中背试题，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我去讲课吗？如果要我去的话，我就试试吧。” 岳阳也是明白了，陈红刚才说了那么多，而且以前也是经常帮杨步阳准备讲课ppt的，如果杨步阳想让陈红去的话，后面就不会问林超文了，问了林超文之后，问何强忠的时候强调的是“其他看法”，意有所指。 “什么叫你去啊？杨主任还没有定呢。是不是啊？杨主任。”陈红显然没有看透这件事情，听到岳阳想去，一下子就急了。 “我这么想去，竟然不让我去；你这么勉强，就不要去啊。”陈红心中一万个不服。 “这个主任定就好，我无所谓。”岳阳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也没有人指导过，不知道讲课是另外有报酬的。 如果岳阳知道有外快的，一定会打出狗脑子来的。因为，实在是穷怕了，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凑齐一副智慧眼镜的钱，学习只能靠小抄。 林超文拼命对着岳阳使眼色，不过岳阳并没有留意到，何强忠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杨步阳非常无奈，“岳阳这家伙，白白浪费了林超文和何强忠的助攻”。 想想陈红背后的人，杨步阳不想自己表态，他给了林超文一个眼神，暗示他继续说两句，不过林超文假装没有看到。 这种事情，稍微帮一帮就算了，没有必要往死里得罪陈红，毕竟一个科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都是一帮老妖怪啊”杨步阳无奈，扫了陈红、岳阳一眼，只能自己表态了，“既然陈红想去，岳阳不想去。那就……” 杨步阳故意拖了一下声音，显得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陈红一看这样子，有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有点挑衅了看着岳阳。 “岳阳都说无所谓，我积极争取了，杨主任没有理由不给我去了。小子，别看你最近搞了几个案子，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得让我来。”陈红有点小得意。 杨步阳再次看了微信，说道“岳阳去吧。小伙子干工作不能挑肥拣瘦，不能愿意干就干，不愿意的就不积极。这种臭毛病不能惯着。岳阳一会儿赶紧跟基层医院对接。我已经将你的联系方式发给对方了。散会吧。” “……”陈红很想问为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眼泪已经在眼睛打转了。 “难怪杨步阳能够当主任呢，还能有这种操作，高。”林超文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强忠则是神秘地笑一笑。 杨步阳和林超文、何强忠走后，陈红恨恨地看着岳阳，“不让我去，我也不让你好过。我一定让你感受基层医院的热情。” 岳阳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将掉入一个圈套当中，也没有觉得讲课是多大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认真备课，是对对方最好的尊重，所以开完会之后就一心地整理资料。 岳阳今天下午，准备到肇庆市了，明天要给肇庆市鼎湖区人民医院讲课了，时间是3小时。 背着一个小背包，装上一台电脑和一套衣服，岳阳就出门了。 也不需要提前买票，岳阳刷着羊城通进了地铁。珠三角的地铁网和高铁网都联通了，一卡行遍几个市。预计换乘三次，就可以到达鼎湖区人民医院了。 岳阳没有想到的，陈红给岳阳准备了一套大餐。 刚出高铁站口（在肇庆市是高铁口），肇庆市鼎湖区人民医院就已经派人接上了岳阳。 “岳医生，辛苦您了。这大热的天，专程跑过来传经送宝啊。”鼎湖区人民医院赵副院长亲自到站接岳阳，这体现了基层医院的一种尊重。 “哪里哪里，感谢徐院长给机会我向大家学习啊。”岳阳熟练地寒暄起来，场面话张口就来。 相互谦让着上了车。 “岳医生，我们先送您到酒店，您先稍微休息一下。稍后，我们再过来接您去吃饭。”赵院长非常客气。 赵院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转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岳阳聊天。 岳阳也是随意地回复着，在医务科这一年，别的学没学好不一定，但是聊天已经是专业的啦。 短短的十来分钟的路程，宾主聊得非常开心。 来到月酒店之后，岳阳拿着身份证到前台办理入住，赵院长他们就先离开了。 月酒店在星湖的旁边。越过窗边，能够将星湖尽收眼底。 岳阳到卫生间洗了脸，出来之后就倒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累了，前面的半程坐的是地铁，是没有固定位置的。广佛地铁的人是很多的，所以岳阳站了很长的时间。 这是岳阳第一次住这么高档的酒店，不过，岳阳并没有什么拘束。 酒店而已，无论好与坏都是供人休息的，只要干净卫生就行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岳阳待不住了。现在才是下午的四点多，离吃饭的时间还早，看看天色也不错，就想着到湖边走走。 岳阳刚下到酒店大堂，迎面走来一对爷孙，爷爷搀着小孙女慢慢地从大门外挪进来。 老先生头发银白，看起来大概70多岁了，双目炯炯有神。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布衫，举止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作为职业习惯，岳阳的目光马上被小姑凉的右脚吸引住了。 小姑凉的右脚应该是受了伤，一拐一瘸地走着。 “老人家，小姑凉这是怎么了？”岳阳热心地问道。 “上午在星湖跑步的时候，把脚扭到了。这不是刚到医院处理了回来嘛。拍完片子了，说没有伤到骨头，给冰敷了一下。”他的声音洪亮有力，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话语所吸引。 “哎呦，小姑凉这脚怎么了？痛吗？”大堂经理这时已经迎了上来。 “刚弄伤的，踝关节扭伤，怎么这样子呢？一点都不处理，是不是太儿戏了。现在的医生就这种水平嘛？”岳阳心里想着。 “检测到宿主发现医生处理疾病错误。奖励宿主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精通。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1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岳阳没有想到这样子都可以触发奖励。 “看来，这次肇庆是来对了。就这个收获，就够大了。”岳阳笑咧了嘴。 这时大堂经理已经帮忙扶住了小姑凉，酒店里面没有备着轮椅，她叫大堂的工作人员推过一张“老板椅”，让小姑凉坐上去，正想着推她回到房间。 “等一下。”岳阳赶紧跑过去。 大家诧异地看着岳阳。 “老先生，我是双大附一的医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忙看看这脚吧？”岳阳不待老爷子同意，就蹲下来，用手轻托起小姑凉的脚。 岳阳主意是担心被拒绝，因为年龄是医生的一个重要衡量因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有一点，就是小姑凉大概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如果是女士的话，岳阳可不敢贸然这样子抓住脚。 老先生有点惊愕，“自古医不叩门，这么热情的医生？他想干什么？难道是认出我来了？”老先生是粤省重要部门退休，更加关键的是，他的儿子最近准备回到粤省政府担任一把手，所以他的戒备心理非常强。 老先生刚想阻止岳阳，但是看到岳阳专业的手法，犹豫了一下。 老先生一生见多识广，虽然不是医学专业的，但是这看人的眼光可是很毒的。 “这小子，目光清澈，关注力完全集中在小玥的脚上，显然不是冲着我而来的。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医生？”老先生的眼光在岳阳身上扫了一遍。 岳阳并没有关注到这些，他认真检查了一下小姑凉的踝关节，红肿热痛，典型的扭伤后炎症反应。 只见岳阳左手在关节上不断摩挲着，关节的骨头、肌腱、韧带仿佛就印在脑中一样。 “哎呦，确实是扭伤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岳阳笑道，但是并没有站起来。 小姑凉失望地将头转过去了，她本来以为这个“医生”能够治好自己的脚 老先生一愣，“看走眼了？这难道是碰到一个水货？” “呵呵。好的。谢谢先生。”大堂经理刚才刚才也被岳阳装到了，以为…… 大堂经理推着小姑凉刚想离开，只见岳阳右手抓住小姑凉的小腿，左手抓住足部一拧，“咔啪”，明显地关节入臼的声音。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岳阳。 岳阳慢慢站起来，“好了，你可以起来走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别蹦蹦跳跳的啦。过几天就彻底好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岳阳拍拍手走了。 “这……” 小姑凉感觉到脚不痛了，坐在椅子上轻轻动了一下关节，感觉没有问题，顿时就有了信心，慢慢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走了两步之后，步态就自如了。 “爷爷，我好了，我的脚好了。太好了。” “真的？”老先生看着小姑凉好了，刚想拦下来表示感谢。 但是，又不大放心小姑凉，就没有追上去。 “真的好了。中医真的太神奇了，这位医生真是太厉害了。”大堂经理感叹道。 老先生看着小姑娘轻松自如地走着，心里舒服不少，“这小伙子真的不错。难道真的是恰逢其会嘛？不会，如果是要来巴结自己的，没有理由不自我介绍一下吧？” 老先生有点狐疑，这时小姑凉已经完全适应了脚的情况，开心地走过来挽着老先生的手，“爷爷，我的脚好了，我们继续出去玩吧。” “还想出去玩。没有听到医生说，你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啊？想出去玩啊，先过两天再说吧。”老先生略带严肃地对着小姑凉说。 岳阳神乎其技的手法，让老先生非常信服。 “好吧。那我们回去房间吧。”小姑娘努努嘴，说道。 “我们还没有感谢人家医生了，医生就这样子走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碰到了。”老先生遗憾地说。 “爷爷，你这是一时糊涂了吧。”小姑凉说道，然后笑着看了看大堂经理。 老先生一下子抓住了小姑娘表达的重点，拍拍脑袋说，“是啊。是啊。爷爷都糊涂了。” 大堂经理搞不清楚爷孙之间的哑谜，将他们送入了电梯。 夏日的傍晚，渐渐变得凉爽起来。听到芯芯的提示声，岳阳就更加舒畅了啊。 “检测到宿主通过复位手法解决了患者的脱臼问题，奖励宿主积分10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目前，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10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第19章 喝酒?来吧，互相伤害 “这肇庆真是我的福地啊。刚来到，就给了这么大的见面礼”岳阳漫步在肇庆星湖畔，清风拂过脸庞，带来阵阵清凉。 夕阳西下，天空渲染出一抹橙红色，渐渐染红了整个湖面，映照在湖水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星湖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翠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 rustle声。湖畔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湖水倒映着天空的霞光，一片金灿灿的倒影漂浮在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仿佛整个湖面都在欢快的舞蹈。偶尔有几只飞鸟从湖面上飞起，留下一串晶莹的水珠在空中闪烁。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被晚霞映照得绰约多姿，如诗如画。 这是岳阳第一次来到肇庆星湖，初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让他感到惊艳万分。 “江山如此多娇啊。真的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机会真得多出来走走。”岳阳心里想着。 岳阳没有敢走远，稍微转了一下就回去了。这一次出去“旅游”，岳阳自此心里有了一个念头，要借着讲课、培训的机会，尽可能到全国各地看一看。 回到了酒店，稍坐一会儿，赵院长就过来接岳阳了。 其实，赵院长本来是不用来接岳阳的，派个司机过来就行了。毕竟，已经到高铁站接车了，礼节已经尽到了。 不过，就是接车那会儿，赵院长发现岳阳非常地幽默，知识面非常广，觉得这个人值得重视，所以，又亲自过来接人了。 赵院长是分管鼎河区人民医务科的院领导，开始的时候，听说双大附一派了一个刚毕业一年的本科生过来，赵院长还生了一段时间闷气。 “大医院也不能太看不起人了吧？” 但是，经过短短一段路程的接触，赵院长觉得，没准岳阳能够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岳医生，休息好了吧？”在大堂一碰面，赵院长就嘘寒问暖，客气得不得了。 “休息好了。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安排了这么好的酒店” “应该的。应该的嘛。正好我们这次培训也是安排在这间酒店嘛。”一般来说，像区一级的医院，如果是内部的培训，都会放在医院内部就行了。 这一次，专门放在这种大酒店，说明规模不小啊。 大家上车了之后，赵院长还专门解释了一下，“肇庆是个小地方，但是堵车也是比较严重，所以就辛苦您提前一点到吃饭的地方，以免在路上堵车呢。” “好的。赵院长费心了。”岳阳表现出无所谓，客随主便。 不过，赵院长说的是实情，现在大概五点二十，就有一点点堵了。 汽车走走停停，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了。 这是一个星湖农庄里面，汽车轮胎压在小石子路上，刷刷地响着。 汽车停稳之后，赵院长带着岳阳来到了湖边的一个房间。 阳光经过湖水的折射，穿透窗户，亮瞎了人的眼睛。 因为其他客人都还没有到，所以赵院长和岳阳都没有坐到饭桌上，而是坐下来喝茶。 “竟然让客人等着，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岳阳感觉到了一点轻视，内心有点不爽。岳阳预想不到的是，今晚这个局还是一个鸿门宴。 赵院长坐下来，慢慢泡了一壶红茶。 岳阳慢慢地观察着赵院长的动作，只见赵院长不紧不慢的，动作非常优雅。 “请喝茶。”赵院长将一小杯茶端到岳阳前面。 岳阳右手单指叩了叩，端起茶一看，汤色靓丽，一闻，清香扑鼻，一嘬，满口带香。 “赵院长，好手艺啊。”岳阳赞叹到。 “过奖了。”赵院长客套一下。 赵院长和岳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终于还是聊到了共同的话题，就是医患关系的调解。 “岳医生，我听杨主任说，您现在是医务科的骨干，很多重大的医疗纠纷都是你一手负责的。” 赵院长这下子抬得太高了，岳阳有点警惕了，“哪有，哪有？那是杨主任抬爱我。我是他手下的兵，都是跟着他后头学东西呢。侥幸搞定了几个案子，那都是杨主任指导有方。” “岳医生实在是太谦虚了。我们医院现在正好有几个棘手的案子，能否请教一下您？”赵院长看出了岳阳的顾忌，立即转入正题。 “原来是求助于我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要给我埋陷阱呢。”岳阳一听就放心了，但是用词上并没有放松，“您是老前辈，您给我上上课。那您先说说，让我先好好学习学习，我讲得不对的地方，您再点拨点拨？” 赵院长没有想到岳阳讲话做事竟然滴水不漏，不禁又对岳阳高看了几眼。 赵院长从包里拿出来一叠资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如果杨步阳在场的话，一定会打趣说，“你们的讲课费不好赚啊。还得先行考试啊。” 不过，岳阳根本不知道有讲课费这回事，就老老实实接过来了卷宗看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宾主皆大欢喜。 对于患方有问题的案子，岳阳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了，并说明了怎么应对；对于院方的问题，岳阳在指出来的同时，还给出了怎么减轻赔偿金额的方法。 赵院长觉得是开了眼了，竟然还有这样子的处理角度，感觉格局被打开了。 岳阳也是很开心，虽说是“纸上谈兵”，但是发现了不少医生的重大问题，也获得了奖励积分共60分。 “目前，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5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这声音听着舒心啊，“这真是我的福地啊。”。 赵院长刚把资料收起来，其他客人都来了。 让岳阳想不到的是，鼎湖区人民医院在家的班子竟然都来了，赵院长分别作了介绍。 这是，岳阳又有点狐疑了，“我一个小兵，值得这么多院领导出面吗？” 院长姓苏，副院长一共六名，一位出差了，其他的分别是赵李孙钱陈五位副院长。加上办公室主任和医务科科长，以及3名司机，满满地坐了一大桌子的人。 岳阳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只觉得是主办方过于客气了，并没有往阴谋方面多想。 分宾主坐了下来。苏院长和赵院长摁住岳阳坐主位，岳阳不肯。 最后推托不过，苏院长坐了主位，岳阳坐了次位。 菜都是特色菜，以湖鲜居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副院长和苏院长对视了一眼，苏院长轻轻点了点头，陈副院长就端起分酒器向岳阳走了过来啦。 那个分酒器上的酒是满满的，将近有二两之多。 赵副院长看着这个场景，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了下来。 “岳医生，感谢你过来支持我们医院的工作啊。我敬您一壶。您是大医院来的大专家，我喝了，您随意就行。”陈副院长就像一个笑面虎一样，给岳阳挖了一个大坑。 岳阳这会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3名司机没有喝酒，吃饱饭之后，就出去了。 喝酒的一共九人，前面3杯加上两圈（被敬一圈和回敬一圈）已经喝了19杯了，哪怕这个杯子只有3-4钱的分量，岳阳喝了至少也在6两往上了。 加上今天喝的散白，非常地冲、度数很高，跟第一次喝的完全不同，岳阳已经相当难受了。 岳阳此时勉强保持清醒，也知道自己这会是被架到了火堆上，如果喝得很少，就会被冠以“端着上级医院专家”的架子；如果喝了，又正中对方的下怀。 陈副院长敬的一壶喝掉了，后面还有苏院长和赵李孙钱几个院长几个呢？你不喝？基层劝酒的方式千千万万啊。 “陈院长，我真的不能喝了，再喝就出丑了。”岳阳推托道。 “目的就是要让你出丑啊。”陈院长心里想，然后假情假意地说，“哪有，岳医生是海量，现在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你不喝就看不起我了。”后面这句话，陈院长连装都懒得假装了。 迫于无奈，岳阳只能将一壶苦酒闷了下去。 果然，喝完陈院长的敬酒之后，李院长和孙院长跟着也过来敬酒。 喝完第三壶酒之后，岳阳再也忍不住了，冲到了卫生间，喉咙中一股辛辣、腥臭的东西喷涌而出。 感觉将胆汁都吐了出来，喉咙一种辣辣的感觉，岳阳扶着桌子，拖着轻浮的双脚，慢慢走回了座位。 喝了一点点粥之后，岳阳才感觉到稍微舒服一点。 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陈院长拿着酒壶又过来了。 岳阳再蠢，这时候也意识到有问题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岳阳一下子想到了武侠小说中的千杯不醉，要是自己也有那个技能就好了。现在的话，在肇庆举目无亲，谁能够救救自己呢？ “陈院长，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我就出事了。” “要的就是你出事啊，最好喝到胃出血，住在医院里面，明天讲不了课。那样子的话，你就彻底出名了。”陈院长一脸阴狠，不过这些话倒是没有说出来。 “检测到宿主被人恶意灌酒，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启动特别程序，主动赠送宿主“千杯不醉”技能。请问宿主是否签收？” “我靠，这都行？深爱对我是真爱啊。肇庆，这真是我的福地啊。”岳阳激动得，手都要把大腿掐红了，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千杯不醉，万人难敌，金枪不倒……这是男人的终极梦想啊。不要就是傻子啊。”岳阳没有想到这种好事竟然砸到自己头上了，“签收。” “签收成功。目前，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5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换取完毕之后，岳阳只感到眼睛突然一阵清明，那难顶的酒变得非常香醇。 “这帮人竟然想让我出丑？为什么？”岳阳假装醉眼朦胧扫了全桌人一眼，但是却还不知道原因。 正好大家都在看着岳阳和陈副院长。 苏院长，“这小子完蛋了。希望陈副院长不要搞得太大吧，不然就把双大附一得罪透了。” 赵副院长，“唉。这么好的医生，就是因为一个编制的竞争，搞成这样子。省城里面的医院啊，水真是太深了。唉。老陈搞得太过分了，竟然说通苏院长，搞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能够帮的，就尽力帮一点吧。唉，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杨主任交代了。”赵副院长假装到外面抽烟，坐在阳台边，看起了风景。 钱孙李三位副院长和两名中层干部冷眼旁观，他们有的觉得不应该这样子给上级医院的医生挖坑，不然的话，以后谁还敢来肇庆啊？ 孙副院长看见赵副院长出去阳台抽烟了，也跟着出去了。 孙副院长拍拍赵副院长的肩膀，“老赵啊，老陈的女儿研究生毕业，现在也在双大附一。听说是要准备转正式编制了，岳阳好像挡着别人的道了。” 赵副院长没有立即回答，抽了几口烟，“唉。我也听说了。但是，这是两个小孩子的事情。算我说错了。这最多就是老陈的事情，苏院长带着大家掺和，算什么事情啊？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让我怎么向双大附一交代啊？” 孙副院长又点着了一支烟，看着远方的湖面，“应该也是搞不了多大的事情。最多就是现场喝多了，拍几张照片而已。” “这还不过分嘛？拍照片干嘛，发给人家院领导，这孩子以后还能有前途嘛？” “听说，还有更过分的啊。老陈好像准备彻底搞醉岳医生，然后晚上找个女的往他房间一塞，报警……” 赵副院长被吓出一身冷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行，这是要毁人一辈子的。我不能这样子眼睁睁地看着。而且，你们这是犯罪啊。” 孙副院长将赵副院长摁了下来，“苏院长没有同意这样子干。不过，我看这小子也是很能喝啊，都八九两了。” “你们这是车轮战啊。苏院长不同意，谁知道老陈会不会偷偷的干啊？” “不过，老陈真是胆大包天的人啊。听说他早就在学员当中，放出风声，说双大附一这次派出一个菜鸟医生来讲课，有的学员已经很不满了，准备在培训课上闹事。还有，听说他们准备了很多刁钻的案子，准备让岳阳下不来台。” “这，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不是害我嘛？这个培训是我负责的。” “我怎么跟你说啊。后面这些是苏老大都同意的。岳阳医生只能自求多福了。我看啊，他不是老陈这个老狐狸的对手。看这样子啊，明天他能不能起来讲课，都不好说了。”孙副院长叹了口气，拍拍赵副院长的肩膀，回到了酒桌。 赵副院长叹了口气，跟着进去了。 果然不出孙副院长所料，岳阳最终还是没有推掉陈副院长的酒，二两酒喝了下去。 不过，孙副院长可能想不到的是，现在的岳阳已经不是刚才的岳阳，攻守之势易也。 完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岳阳此时假装在桌子上趴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来，大口喝了一点粥，假装用来压压酒气。 等到赵、孙两位副院长坐定之后，苏院长对着办公室主任使了一个眼色。 办公室主任会意，又端起了一壶酒，找到了岳阳，“岳医生，欢迎来到肇庆啊，我干了，你随意。” “别别别。”岳阳假装醉得舌头打直，“我真的喝的差不多，再喝酒就真的出事了。咱们换一小杯吧。” “我干了，您随意就行。”办公室主任不等岳阳继续推托，喝点壶中的酒，然后亮了壶底，笑嘻嘻看着岳阳。 岳阳拿起分酒器，给自己倒了一壶酒，“既然你们都不怀好意的，就不要怪我耍赖了。” 况且，耍赖也是为了更好地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醉了。 岳阳举起杯，对着办公室主任示意一下，“我真的喝不动了，抱歉啊。” 喝完之后，岳阳假装呛了一下，赶紧喝口汤，压压酒。 岳阳至今，都不知道这帮人为什么要给自己难堪。如果不是刚签收了一个神通，岳阳都觉得今晚有可能喝死在这里啊。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别人刁难自己，打回去就是了。 酒中的恩怨，酒中了结。 接下来，医务科科长又过来了，都是同样的路数。 岳阳这次只喝了半杯，然后假装要吐的样子，突然用手捂住嘴巴，冲到卫生间去。 这个农庄，在包间里面并没有卫生间，要跑到比较远的地方。 陈副院长对着办公室主任使了个眼色，办公室主任赶紧跟着进去。 刚走几步，岳阳就察觉到后面跟了人，“看来做戏得做全套啊。” 岳阳快步走到了卫生间，门一关，估摸着后面的人已经跟上来了，假装停一秒打一个嗝的呕吐声，然后又剧烈地咳嗽，用水漱口、咳痰。 办公室主任也是已经喝的不少了，就没有识破岳阳逼真的表演，以为岳阳真的又喝吐了。 眼看岳阳就要出来了，办公室主任怕岳阳发现了，就先跑回包间了，“岳医生喝多了，在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看神情，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吐了。” 办公室主任不知道的是，岳阳早已经悄悄地跟着回来了。 陈副院长端起酒杯，“苏院长，各位同事，我家小姑凉现在也在双大附一，现在正在转正的关键时刻。出此下策，实在是情非得已。我向大家赔罪。等小姑凉转正了，再让她感谢各位。我先干了。谢谢啊。” 大家端起了酒杯，嘻嘻哈哈将酒喝完了。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人看好岳阳。 岳阳想全身而退？不大可能了。 听了陈副院长的话，岳阳内心有了一丝明悟，原来如此。陈副院长和陈红的影子重合在一起，这两人原来是父女啊。难怪看到陈院长，感觉到这么眼熟。 原来是我挡着别人的道了。 岳阳心里一点都不怕，“编制，大家靠本事拿。没有本事拿，靠关系、靠阴招也一定拿不到。” 岳阳踉踉跄跄回到了酒桌上，坐下来喝了一点粥之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竟然拿起酒杯，敬了苏院长一杯酒。 “既然你自己作死，这么好面子，就怪不得我了。”陈副院长以为岳阳是为了面子，掩盖刚才在厕所里面吐酒的事实，才硬撑着敬的酒。 桌上的其他人想法跟陈副院长差不多。赵副院长捂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岳阳坐下来之后，陈副院长又拿着分酒器过来了。 岳阳假装非常抱歉，“哎呀，陈院长啊，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过去回敬您的。” 于是，岳阳手忙脚乱地端起了分酒器，倒上酒，急急忙忙地喝了这一壶酒，喝完之后，明显已经站不稳了。 陈副院长平时也是八九两的量，今天为了搞岳阳，喝了也将近一斤了，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陈副院长慢慢地回到了座位，用手推了推苏院长。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苏院长竟然趟了这趟浑水。 苏院长对赵副院长使了一个眼色，赵副院长对他们的做法看不惯，而且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假装没有看到。 苏院长知道赵副院长心里有气，无奈，只能对着李副院长示意一下。 李副院长没有犹豫，端起了分酒器，倒满酒，然后向岳阳走去。 岳阳连忙推托，磨了很久都不肯喝。 李副院长只能放大招了，“你这跟陈院长都喝了三壶了，现在不跟我喝，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院长，真不是啊。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明天就起不来讲课了。” “怎么可能。我看你是海量。而且，前面我们都没有少喝啊。你凭什么跟陈院长喝，不跟我喝啊。”李副院长就咬着岳阳不喝酒就是看不起人这一点，反复纠缠。 “苏院长，赵院长，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岳阳向苏院长和赵副院长求救，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苏院长还没有发话，赵副院长就先说了，“苏院，您看岳医生都喝好了，要不……” 赵副院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院长打断了，“诶。现在还早呢，岳医生是年轻人，睡一觉酒就醒了，没有关系的。” 岳阳眼看求救无门，又只能喝掉了壶中酒，两眼已经发直了。 当孙副院长端着分酒器找到岳阳时，岳阳说什么都不肯喝了，“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倒下了。而且，你们不能只敬我酒啊，你们相互之间又不喝酒。” “哪有。你出去那会儿，我们都喝过了。而且，你前面都看到了，前面两圈大家都喝掉了，没有耍无赖的。”孙副院长笑着说，举了前面的例子，又拿岳阳出去了来说事。 在酒桌当中，只要出去一趟，声音就会弱很多。别人说这期间喝了多少酒，完全没有反驳的空间，因为你不在场嘛。 但是，岳阳这会儿假装耍起赖，“不行。我不管了。现在要我喝也行。陈院长至少来陪一个。” 说完，岳阳捂着酒壶，头趴在桌子上了。 “老陈，要不……”孙副院长喊了陈副院长一声，暗示着什么。 “这小子应该就差不多了，总共都喝一斤二三了，这一壶下去，我就不信他一个小年轻能够顶得住。”陈副院长其实已经超量了，为了女儿的事情，咬咬牙端起了酒壶走过来。 岳阳抬起头，发现陈副院长已经来到了旁边。 岳阳假装醉了，用力拍着陈副院长的脸，“陈院长，他们几个车轮战来搞我，我发现你才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岳阳已经很清楚了，想整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陈副院长，嘴里边表扬，巴掌上用力拍了几下，“来，我敬您和孙院长。我先干为敬了。” 岳阳喝完之后，脚步踉跄一下，赶紧扶了一下椅子，以免摔倒。 孙副院长和陈副院长对视了一眼，碰了一下，就干了壶中酒。 刚喝完酒，陈副院长身体立马就软了，孙副院长赶紧扶住，办公室主任和医务科科长也赶紧过来，扶着陈副院长到沙发坐下来。 只见陈副院长眼睛紧闭，满脸通红，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你们叫司机把老陈送回医院观察一下吧，今晚他喝开心了，有点超量了，不要出了什么事情。”苏院长交代说。 司机带着陈院长走了，医务科科长也跟着过去了，在车上照看一下，以免出什么事情。 现场只剩下几位院长和岳阳了。办公室主任在打电话张罗着安排什么。 岳阳假装趴在桌子上吐着口涎，就像喝醉酒吐无可吐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孙副院长酒气上头，自己挪到沙发上睡觉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噜声。 钱副院长的酒量本身就不是特别好，不管苏院长怎么明示暗示，都不肯拿壶去敬酒。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钱副院长端起酒杯，来到岳阳身边，“岳医生，你的酒量实在是海量啊，老陈、老孙平时都吹嘘自己的酒量，这会儿被你干倒了。真是太厉害了。” 岳阳还想谦虚一下，钱副院长没有给这个机会，“我酒量差，只能用小杯敬你啊。不过，我看你也已经喝了很多了。我喝酒，你喝点水，咱们意思意思就算了。” 岳阳感觉到一点温暖，这世界也不全部是坏透的人啊。 岳阳端起酒杯，跟钱副院长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钱副院长给岳阳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跟苏院长招呼一声，先走了。 酒桌上就只剩下苏院长、赵副院长和岳阳了。 “苏院长，我看大家都差不多了，而且老陈已经回去了，要不今晚就先这样子吧？”赵副院长半哀求着说。 “嗯。”苏院长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老赵，你看我们班子最后都敬了岳医生了，就剩我和你了。要不，你再跟岳医生喝一杯。” “这小子眼看就要倒下了，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啊，不然完成不了这件事，不好向领导交代啊。”苏院长心里想着，然后眼睛盯着赵副院长。 赵副院长很无奈，只能拿起来酒杯，从苏院长背后绕过来，到了岳阳旁边，“岳医生，今天算是我对不起你了。”说完就把酒喝了，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双杯敬你啊。” 说着，跟岳阳碰了一下杯，又喝了一杯。 岳阳笑了笑，将杯中酒喝掉了。 苏院长刚想去敬岳阳酒，这时电话响了，“什么？那你先过去看看吧。要处理好啊。” “没有想到，为了搞定这小子，老陈竟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这小子真邪气，眼看就倒了，就是不倒。现在身边就剩下老赵了，但是老赵明显不大乐意再灌酒了。”苏院长犹豫着，考虑要不要就此打住。 “岳医生，我们再喝完这一壶酒，今天晚上就先这样，你看怎么样？”苏院长端起酒壶，侧着身，跟岳阳说道。 “先喝完再说吧。”岳阳跟苏院长碰了一下，喝了下去。苏院长想收兵，但是岳阳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战斗，一旦开始，就不是你想停止就停止的了。 不就是互相伤害吗？谁怕谁？ 苏院长刚将壶中酒喝完，听到岳阳这样子说，一愣。 只见岳阳给自己倒上了一壶酒，又给苏院长倒了一壶。 “苏院长，我想你欠了我一个解释。”岳阳笑笑，对着苏院长说，两眼清明，哪还有什么醉态？ “你没有醉呀？”苏院长惊讶地道，算算刚才的一壶，岳阳今晚喝了有一斤六七了吧？ “我醉了，但是又没有醉。”岳阳笑道，“要不，你给我一个解释，要不，咱们连喝三壶，这件事情就算了啦。” “连喝三壶，六两啊？”苏院长有点怕，“刚才你没有吐吗？” “嘿嘿。那是我假装的。”岳阳笑道，“陈院长想阴我，酒量还是差点啊。我这个人呢，酒桌上的账，现场就报。你们能够将我喝趴就拉倒。如果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你们看不起我，就另说啊。” “这小子怎么这么阴险啊？老陈都已经喝到胃出血了。”看着岳阳的样子，苏院长有点怕了，虽说酒量也算还可以，但是前面已经喝了七八两了，现在再喝六两，一定会当场表演的。 自此之后，岳阳就有了阴险的狐狸这样的绰号。 “苏院长，您自己选吧。我现在喝醉了，万一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不要见怪啊。例如，打电话跟杨主任说说今晚你们的盛情款待，然后一不小心背着行李打道回府了。现在回去广州，都还很早呢。” “原来想着能够干趴这小子，杨主任那边就算有意见也是无可奈何。没有想到这小子酒量这么好，又这么鸡贼啊。现在骑虎难下了。至于出卖那一边，想都别想啊。两边都得罪不起啊。”苏院长端起酒壶，一口闷下去这一口苦酒。 喝酒，本身就是一种服从的测试。 既然被这小子套住了，就算是喝出血，也只能够喝了。 岳阳陪了一壶，倒上酒，笑着看向苏院长。 酿苦酒，终自尝啊。 苏院长又端起了酒，还没有喝完，一口喷了出来，捂着嘴巴冲出阳台，吐了。 岳阳跟赵院长，“赵院长，明天麻烦提醒一下我讲课的时间啊。我先自己回去了，你看好你们的院长……” “我个兄弟朋友喊我饮烧酒……”岳阳唱着《烧酒歌》，离开了。 第20章 压不住场?不存在的 第二天一早，岳阳一早就起来了，赶早在星湖边上跑了一圈，出了一身汗，舒服得不得了。 提升身体阶次之后，新陈代谢本来就非常好，况且还有千杯不醉这样的逆天技能加持，所以，岳阳一点都没有受到昨晚拼酒影响。 跑完步回到酒店，洗完了一个热水澡，岳阳拿着饭卡去餐厅吃了自助早餐，回到房间，搞好了口腔清洁，也才8点不到。 这次讲课原定是8：30开始，其中前半小时是开班的动员，就是到场的一些领导讲讲话、提提要求之类的，所以岳阳并不需要那么早到达会场，掐着时间在8：50左右到就行了。 不过，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 8：15，赵副院长打来电话，“岳医生，真不好意思啊，昨晚喝多了，没有过来陪你吃早餐啊。” 一般而已，为了表示尊重，主家都会来陪着嘉宾用餐的。 不过，昨晚赵副院长也是折腾的够呛，要不是为了上午的培训，都不不想起来了。 虽然相对其他人而言，赵副院长相对喝得少一点，但是其实喝得也不算少。昨晚岳阳离开之前，将苏院长灌惨了，苏院长后面都吐血了。赵副院长安顿苏院长，也折腾了很久。 岳阳并不知道苏院长也喝得胃出血了，就算知道，也只会说一句活该。一间医院的几个院领导一起下场欺负岳阳一个人，要不是自己有ai大杀器，就真的完蛋了。 “没事。我昨晚也喝多了，开了几个闹钟才起来的。我已经吃完早餐了。是九点钟上课吧？差不多的时候，我自己会到会议室的。”岳阳连场面上的敷衍都不想做，说着，就想挂断电话。 经过了昨晚之后，岳阳对他们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赵副院长虽然没有当帮凶，但是在岳阳被围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支持，也就说明他的立场了。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啊。 纵容违法犯罪，也是一种态度。 所以，岳阳也没有打算给面子他，真的没有必要惯着他。 “岳医生，您稍等。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啊？”赵副院长哀求着。 “什么事情啊？我现在只是小医生一枚，大忙可帮不上啊。”岳阳长的一张利嘴。 “能不能请您提前半小时讲课啊？” “为什么啊？议程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凭什么改啊？前面不是有半小时开班动员吗？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唉。你知道的。昨晚……” “哈哈。活该，你们一桌子的人车轮战我。阴沟里面翻了船，赖不到我头上啊。我现在头痛得要死，能够起来讲课就不错了，还想我提前上课。不行啊。”岳阳才不管赵副院长听完之后什么感受。 “如果不是昨晚在现场，知道你根本没有醉，还真有可能被骗到了。”赵副院长知道岳阳生气了，但是实在没有办法，两个院领导还在留观室躺着呢，“岳医生，院长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务必请您提前半小时讲课啊。下课的时间，您可以灵活把握。” 在赵副院长反复哀求之下，岳阳觉得拿捏得差不多了，便同意了，“是八点半开始吧？算了，早讲是讲，晚讲也是讲。” “是的。我现在就到房间接您。” “不用了。我现在下去吧。”岳阳既然答应了，就干脆利落的。 到洗手间解决了个人问题，立即拿上背包就下去了。行李早收拾好了，讲完课之后，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岳阳都觉得不爽啊。 到达三楼之后，赵副院长和医务科科长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医务科科长一脸惊讶着岳阳。昨晚，医务科科长护送着陈副院长先走了，没有亲眼看到岳阳后面将苏院长挑下马的场景。但是，略微估算一下，也能大体算出来，岳阳喝的肯定超过两斤的。 从苏院长今天早上不能到会，可想而知后面况是多么的激烈。 不过，一看岳阳的状态，就像没事一样，岳阳医生的战斗力，真的很可怕啊。医务科长打定主意，以后喝酒一定要躲着岳阳医生走。 由于时间快到了，顾不上寒暄，赵副院长带着岳阳来到了会场。 酒店三楼的国际会议厅，坐得满满当当的，人数不少啊。 讲课的课件，早已经拷到了会场的电脑上了，不过，岳阳还是携带了电脑，毕竟有备无患。 这是，已经是8：25，现场有些医生没有看到院领导出现，有的已经在打听发生什么事情了。 印刷的培训的议程里面，清清楚楚写着，第一项议程就是院领导作动员讲话。这种情况下，虽说全部班子不一定出席，但是院长和分管副院长一定会出现的。 时间到了，院领导没有出现，这还得了？ 大家不断在脑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有的在不断用微信打听，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些脑回路清奇的，已经在猜想院领导是否被带走了。毕竟，医药反腐的形势这么严峻。 想得最坏的，已经想着有没有可能班子被一窝端，然后想着该怎么擦好自己的屁股了。 …… 8：30，赵副院长走上了主席台。 “各位医生、同行，今年的医疗工作能力培训班，经过了半个月的筹备，现在正式拉开帷幕了。这期的培训班，原定苏院长上午作开班动员讲话，由于其他的公务冲突，调整到下午。” 看着赵副院长一本正经地说谎话，岳阳差点就笑了出来。 听说苏院长下午会出现在会场，大家的才稍微停止了各种猜想。 不过，究竟是什么公务导致苏院长连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来的呢？ “今天上午，我们有幸邀请到了双大附属第一医院的专家岳阳医生给我们讲课。岳阳医生毕业于双鸭山大学预防医学专业，在医疗纠纷调解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其中，某某案例入选了全国优秀医疗纠纷调解案例，某某案例等案例入选了粤省优秀医疗纠纷调解案例。” 这是资料，都是岳阳提前写好的，但是赵副院长增加了很多溢美之词。 “下面，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岳阳医生给大家授课。” “糟了，这个赵副院长怎么没有强调会场纪律，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远程看着视频的某个人在心里想，“就算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但是也是够恶心的。对个人的心理成长，也是会有一定影响的。杀人诛心啊。” 岳阳不知道的是，他的讲课，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岳阳站起来，走到主席台上，对着大家鞠了一躬。 在赵副院长介绍的时候，下面就有很多的声音。 上面开大会，下面开小会嘛。毕竟，岳阳太年轻了。医生的水平，一般来说，都是跟年龄成正比的。 “听说才毕业一年而已，能够有什么水平和经验？” “这么多荣誉，假的吧？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评奖，套用了别人的案例啊？” “这个培训班太奇葩了，院长不先作开班动员，还请了这样一个所谓的专家来讲课。” “都不知道这次培训班是怎么搞的？” …… 赵副院长毕竟是副职，没有能够压得住场面，所以一时有点热闹啊。 所以，岳阳鞠躬之后，迎面而来是稀稀拉拉的掌声，还有起哄。 岳阳拿起话筒，走到主席台中央，对着下面说，“尊敬的赵院长，各位前辈，各位同行，非常荣幸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和大家交流学习。” 岳阳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气息很稳，吐字非常清晰。但是客套话说多了，反而让底下的人小瞧了。 场面一度有失控的可能性…… 赵副院长在主席台下面干着急，他已经看到了几个陈副院长的“马子”了，“有这个几个人带头闹事，还能够有好了？”不过，这会儿，再跑上去的话，岳阳的脸面往哪里放？ “刚才，赵院长给我了过多的溢美之词，实际上我毕业才满一年，也没有多少工作经验，取得的成绩也是在领导的指导、帮助下取得的。”岳阳谦让的话，让底下更加肆无忌惮了，有的已经哄笑起来。 岳阳才不管这些，依然不慌不忙地说到，“我知道你们很多是在医疗一线的，虽说我很多课程涉及到在诊疗活动中怎么避坑，但是毕竟都是面上的东西，所以我讲的东西不一定适合你们。” 底下突然一片寂静，有这样开场白的吗？ “所以，我想表达的是，如果大家觉得我讲课不适合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场。我给大家一分钟时间。” “这怎么都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岳阳独特的开场白，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陈院长预先安排的几个人，都是不敢“炸刺”。 岳阳站在台上，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台下。“如果这就是陈副院长安排的挑战，那就太小儿科了。” 岳阳不知道的是，很多人通过视频或者拍视频的形式，关注他这场讲课。 杨步阳此刻正通过底下一名医生的手机，在观看现场直播。 肇庆这边的事情，杨步阳已经知道了，并且对岳阳充满了担忧，担心他镇不住场子。真让岳阳在这里丢了面子，到时候，那一位追究起来，杨步阳也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想到，岳阳这小子的控场能力真行。这小子，天生有一个大心脏啊。”看到这里之后，杨步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 讲课的时候，人一多，秩序就容易乱。 等秩序乱了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主讲人自己先慌乱。如果不慌乱，问题就解决了一半以上。 看到岳阳淡定地镇住场子，丁贺关掉了微信中的视频，“这小子，真行。”便将手机丢在一边了。 “一分钟已经到了。大家都没有选择出去，说明大家还是想听我讲课的。想听我讲课，就要守我讲课的规矩。” “什么？听个课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底下有人不舒服了。 “如果不想守规矩的，可以出去了。”岳阳眼镜巡视一周，见没有人出声，接着说道。 “我上课的时间安排在三小时，大概在11：30左右结束，中间会休息一次。在我上课期间，请大家不要随便进出，不要交头接耳，有问题的，可以随时站起来提出交流。这是上课的基本纪律，也是作为听课的人的基本素质，我想大家应该都能够达到这个最低水平吗？” “什么叫素质能够达到最低水平吗？这不是侮辱人吗？”有的医生忍受不住，叫了起来。 “对。我就是指那些连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做人的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的啊。如果你对号入座的话，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岳阳回击道。 “如果你不想听课，我破例给你最后的机会，请你出去。跟你恰恰相反，我非常尊重你的决定。” “你……”那名医生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好了。既然大家都想听课，那么讲课就正式开始了。在讲课的过程中，我会打开手机，全程记录大家的反应，方便我以后回忆大家给我的深刻印象。” “轰轰轰……”底下炸锅了。 “如果想自己的光辉形象在系统内传播的话，大家可以随意啊。”岳阳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全场人全部镇住了。 “这不当人子啊，怎么阴险到这种地步？” 岳阳开始了ppt讲解。 岳阳讲课的题目是，“解、防、导”工作法推动医疗纠纷调解工作。 岳阳的主要观点是，以事实为依据，不再“和稀泥”，不“拉偏架”，以“正气”调解，预防是“正道”，以“正能量”疏导。共分为相关法律法规、具体典型案例和避免踩坑的建议三个部分。 可能是岳阳开场时，一下子镇住了场面，加上前面的内容都是面上的东西，大家并没有试图“挑战”岳阳。 课间休息的时候，赵副院长诚挚地对前面的会场纪律表示歉意，并偷偷告诉岳阳有人怎么在上课时准备“刁难”岳阳。 岳阳神秘地笑笑，云淡而风清。 讲课的下半段，岳阳表达了重在解“心锁”的理念，将一年来促进医患双方心平气和和解的案例，劝导患者心服口服的案例，推动医生承认错误的案例，一一列举出来了。 “岳医生，这个让医生去参加患者的追悼会，这会不会有点过了？” “是啊。这置医生于何地啊？” “这个案件有什么参考意义吗？” …… “你们是想说，这影响到了医生高高在上的地位吧？但是，又不敢讲出来？” “嘿嘿。时代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一是随着医生队伍的不断扩大，现状是医生的素质良莠不齐，我们队伍里面也是有坏人啊。难道不是吗？”岳阳用目光扫视全场，没有敢和岳阳对视，生怕岳阳将这个“坏人”的名头安在头上。 “嘿嘿。二是医疗是从阎王手上抢人，就算是名医，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永远不出错。”岳阳又匿名举了一个例子，以增强自己观点的说服力。 “三是患者的维权意识高涨。缓和医患之间的矛盾，对双方都是有利的。如果任由医患矛盾不断激化，当医生变成了高危行业，不利于医疗行业的发展，也不利于社会的稳定。我并不是说这个案件有普遍的适用性，医生和患者之间本身就是''熟人''关系，但是可以作为我们解除患方心锁的参考。作为医生，只有我们低下了傲慢的头颅，才能正式自身的缺点和不足。” 岳阳说完之后，鸦雀无声。 就算是在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这样的观点也是相当地炸裂的。 讲完另外一个案子，底下也还是笑开了花。 “岳医生，你这是装神弄鬼搞迷信啊。” “如果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说出来，以后我试试。如果你没什么方法的话，仅仅是在发发感叹的话，先请你坐下来。”对这种言之无物的挑战，岳阳也是不惯着的。 “……” “医务科的重要职责就是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这是一座心桥，只要能够达到沟通的目的，不应拘泥各种条条框框，不能机械地套用方法、法规。” …… 在讲课的过程中，现场的医生高度参与进来，探讨得非常热烈。 当然，也是有故意刁难的，但是岳阳都很好地进行回应。这些案例，都是岳阳亲身经历的，里面的感受都是非常深刻的，所以讲得非常透、讲得非常形象。 讲完之后，岳阳并没有像赵副院长告诫的那样结束过程，而是大大方方地宣布进入提问环节。 岳阳非常好奇，基层医院精心准备的难点案例能够难到什么程度，会不会给岳阳带来惊喜。 “岳医生，我这里有一个案例，已经将近一年了，一直没有能够得到解决。”一个人站了起来，拿起麦克风提问到 “请做一下自我介绍吧，也让大家认识认识嘛。”岳阳笑着说。 “我是鼎河区人民医院医务科的医生，我叫丁四五，我遇到这样子一个案例，……”丁四五说了很多，但是岳阳还是没有能够抓住关键的信息点。基层医院的医生，没有经历历练的，在这种“大场合”，多少有点紧张，说话思路也不清。 每个人上台讲话都会有个过程，由紧张到收放自如。 岳阳是一个例外，天生有颗大心脏，越是大场合越镇定。 “你能够言简意赅地概括这个案例所遇到的问题嘛？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岳阳不得不打断丁四五的话，然后眼光向这赵副院长的方向扫了一下，仿佛在说，“这就是你们安排的挑战嘛？用这样的人来挑战我嘛？我看是丢脸吧？” 经过岳阳的引导，丁四五总算是将问题说清楚了。 这是一个ed患者。 患者自感时间太快了，觉得非常苦恼，来到基层医院求助。 基层医院接诊之后，未经过详细规范的诊疗，仅仅是根据患者的描述，就将患者诊断为ed，行海绵体的静脉结扎手术。手术后，患者的时间并没有延长，根本达不到患者预期的手术效果。而且更加严重的是，在硬起来的时候，还会比较疼痛。 患者一气之下，来到医院索赔。 这时，才发现，不但相关的诊疗不规范，医生连病历等相关的材料都没有书写。 这么明显的错误，丁四五不可能不知道。要知道发现这个错误了，ai给了不少奖励呢。 “这个案子，其实是很明确的。我个人觉得，迷糊的是你的思想。”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丁四五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 “不是嘛？这个案子，医生已经特错大错了。你现在还想着维护医生。你的错误在于，你觉得拿了医院的工资就应当为医院减少损失，也觉得不好对医生下手，这个观念是错误的。如果一味地护短、拉偏架，久而久之就会损害了医务科的公信力、也就是医院的公信力。最终将患者理性的维权逼成了医闹，到时候，医院的损失将会更大。这种损失包括金钱的损失、形象的损失。” “检测到宿主在讲课中发现了医生的诊疗错误，奖励宿主口才提升一阶。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5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二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收到奖励之后，除了舌头和头脸部肌肉有轻微的麻痒之外，岳阳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看着丁四五没有什么回应，岳阳接着讲，“我所追求的是，医务科医生一定是一个有态度的医生，就意味着不能够和稀泥，也不能当缝补匠。这个案例，责任在医方，你作为调解者、作为中间人，既不想得罪犯错的医方，又想受到损害的患方自动放弃索偿，你觉得可能嘛？” 丁四五似懂非懂。 “这样子说吧，如果在你的小弟弟划一个刀，给你五万块钱，你干不干？” “我不干”丁四五回答道。 “那患者挨了不必要挨的一刀，要五万元多吗？换了一个立场，你的观点为什么差异这么大呢？玩双标嘛？” “还有就是，如果将患者逼得无路可走了，他往你们医生那里捅一刀，你们愿意看到这种结果嘛？你既然端起了这个饭碗，就必须有一定的是非观。如果这一点都把不住的话……呵呵呵。” 岳阳的眼光在丁四五裤裆扫过，丁四五瞬间觉得裤裆凉飕飕的。 第21章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当是玩笑啊? “下一个案例吧。谁来提问。” “岳医生，我这里有一个案子。” “请讲啊。” …… 接下来的两个案例，其实是有点难度。 不过，让岳阳非常惊讶的是，这两个案例是赵副院长昨晚交流过的，“难道赵副院长担心我应付不了，提前给我剧透的？赵副院长真是一个好人。不过，我才不需要这样子的好人。最好来点难点的案例。不然怎么刷积分。” 岳阳也没有完全按照昨晚的回答方式，而是变换了另外的角度来剖析问题。 外出讲课，最体验老师水平的，就是将一样的东西，讲出来不同的道理。 特别是在下午讲课的，如果使用到相关的案例，在上午的课程中被用到的话，如果给人感觉是拾人牙慧，就会非常尴尬。 赵副院长看着岳阳侃侃而谈，将这两个案例再听一遍，感觉又多了一种不同的感受，“老陈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么难的案子，用来刁难岳医生。好在岳阳医生有着真材实料的，从两种不同的角度来讲，同样讲得好。” 讲完这两个案例之后，时间已经超过了11：45了，但是很多医生都是意犹未尽。 相对于基层医院而言，岳阳讲授的案例，无论是从高度、深度、广度，都是碾压式的。 这些都是岳阳实打实干出来的经验凝聚，不是网上搜索那种被挤得干巴巴的干货。所以，听完这节课，很多医生都是收获满满的。 这里面，也包括双大附一的院长兼任书记丁赫。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丁赫竟然以远程视频的形式收看收听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不点的开山之作。 “丁贺这小子的眼光不错，推荐的这个岳阳比较靠谱。有些事情，确实已经到了全面整顿的时候了。”丁赫随手关掉了视频，陷入了沉思。 培训现场有些医生是愤愤不平。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岳阳这么嚣张，如果让他全身而退的话，鼎河区医院的脸面放在哪里啊？ 特别是陈院长交代的几个人，看着前面两个案例没有难倒岳阳，还没有完成刁难岳阳、让岳阳丢面子这样的任务呢，回去怎么跟领导交差啊？ 其中一个抢着拿起话筒，“岳医生，您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案例，能否请您给我指导一下。”这位仁兄担心岳阳结束讲课，先用话套住岳阳。 “我先捧着你，现在捧得有多高，一会儿你就会摔得有多痛。” “这样子好不好？现在上课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个人的水平也有限，讲的东西也是一家之言，不一定适合所有的人。所以，我就不想耽误全部人员的时间。感谢大家的聆听，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结束了。有问题沟通交流的，请过来，私下沟通交流。”岳阳这会儿的谦逊，赢来了现场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应该是为了下课而卖力鼓掌吧。”岳阳没有被掌声冲昏头脑，并不觉得自己讲得有多好，就算想要更多的刷分机会，作为一个有素质的人，自己也不想占用别人的时间。 看着会场的人员准备离场，陈副院长安排好的捣乱分子很难受，没有让岳阳在所有听课人员面前丢脸，怎么交差啊？ “没有想到这小子这么能讲，三小时的课程，讲得满满的。还有就是刚才两个案例，竟然都没有难住他。” 有两三个人围在一起，嘀咕了两句之后，其中一个立马拿起麦克风说，“大家先请留步。” “大家先请留步，我们还有一些案例请教岳阳医生，请大家见证一下。岳阳医生，我怀疑前面讲课的时候，提问的都是你请的托。” 会场的人已经走了不少，听到这话之后，有的留了下来，有的继续走了出去。 “如果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岳阳对他们的目的，内心明了。 “如果都是请的托的话，那证明你没有什么水平。” “讲课不都是这样子嘛？跟相声一样，一些人演捧哏，一些人演逗哏，只要把观众逗乐就行了。事实上，有些观点，大家不都听进去了吗？”岳阳反问。 岳阳的话，引起了现场的人员会心一笑，这个岳阳老师，坦诚得让人喜欢啊。 岳阳的回答，直接将人整不会了。 “这么不要脸？这种事情，还能够这样子说啊。”底下有的人笑喷了，茶水喷了一地。 有些原本准备出门的人，听到岳阳说的这么有趣，从会场门口退了回来。 “我要挑战你。如果你能够回答好这个案例，我就承认你有真才实学。” “这位医生，请问您贵姓？贵庚了？”岳阳拿开麦克风，笑着说。二阶的口才，随时将人埋了都可以的。 “免贵小姓林，今年33了。”林医生以为岳阳怕了他，还有点沾沾自喜。 “您工作了多少年了？” “我已经工作9年了。”林医生有点骄傲地说。 “医生越老经验越丰富，也就越值钱。你工作了9年，积累了9年的工作经验，挑战我刚毕业一年的，你好意思吗？谁给你的脸皮啊？这么厚？”岳阳也是不客气。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话？……你太不尊重人了。” “你们尊重我吗？你们不尊重我，凭什么要我尊重你？你们5个，上课时间一直在那边交头接耳的，以为我看不到吗？刚才，第二个和第三个案例都是你们从网上找出来的吧？你们还说自己做的案例，连索赔金额都记不清，想着怎么让我出丑吧？没有想到吧，这些案例，刚好我接触过。哈哈。”岳阳不小心又埋下了一个小坑。 “我们那是为了课堂的氛围，才提问的。” “那我感谢你啊。那现在，你是准备网上搜一些更加难的案例来考考我？还是怎么样啊？” “你……不然怎么证明你有水平啊？”林医生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谢谢你们了。对了，还有一点，我双大附一的医生，需要你来承认我的真才实学吗？你是我们院长吗？还是你爸是我们院长？” 既然立场不同，必然利益无法兼顾。岳阳对他们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林医生被怼得哑口无言，垂头丧气地，正准备偃旗息鼓，但是愁着怎么向陈院长交代了。 当现场的人员以为，岳阳就此打住，准备结束战斗、离开战场的时候。 “不过，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要交流，我就和大家讨论一下。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留下来，不想听的，可以去吃饭了。”岳阳主打就是逗着医生玩，凡事往林医生想不到的方向走。 还有就是看在积分的份上，岳阳还是接受了所谓的挑战。 虐菜，又有ai给的好处，谁不想玩啊？ 事实上，在这些下级当中，医生的诊疗错误发生率，比双大附一可是高了不少。 如果真的在案例中又发现了医生的错误，那就相当于送分了。 林医生被岳阳整蒙了，不带这么作弄人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那你来看看这两个案例。”林医生怕岳阳反悔，赶紧用话将这件事定下来，“只要你能够回答好这两个案例，我们就承认你有真才实学。” “呵呵。我不用你承认我，纯属就是学术探讨。你说吧。” “第一个案例是这样子的，患者张某自20*1年1月10日起出现胸闷、气喘、呼吸困难，肢体乏力、腹部进行性胀大的症状，于1月30日在下级医院经检查考虑为“肝硬化、腹水”。患者于2月28日到我们院治疗。初步诊断为：肝硬化、腹腔、胸腔积液、乙型肝炎表面抗原携带者、恶性间皮瘤？医方临床考虑为“恶性间皮瘤”。经说明情况，患者及家属均不同意行胸膜、腹膜活检术以明确诊断。医方考虑培美曲塞为治疗间皮瘤特效药，拟予“培美曲塞+卡铂”方案行一个疗程实验性化疗。如胸水、腹水明显减少，则支持“恶性间皮瘤”的临床诊断；如未见明显减少，则不再行第2疗程化疗。3月7日医方告知患者及其家属化疗风险。患者经化疗后病情恶化，于3月18日出院。4月11日至29日，患者转辗广州多家医院就诊，4月29日经某医院最终确诊为“多浆膜腔积液结核可能性大，间皮瘤待除外”，医嘱建议患者前往结核病医院治疗。患者经结核病治疗后痊愈。张某认为广州某医院误诊其为恶性间皮瘤对其实施化疗造成损害，起诉请求医方赔偿损失。” 林医生刚讲完案情，岳阳通过ai搜索，就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资料了，这些资料，比林医生掌握的还要更加全面。 “患者张某起诉医院要多少钱？” “100万元。”林医生有点支支吾吾的，最终说出了一个数字。岳阳一听，内心笑了，这准备功夫，也实在太粗糙了。 “这个案件，做了医疗事故鉴定了吗？” “后续患者经过抗结核治疗，情况非常理想，关于结核病的诊治非常明确，双方都没有争议，所以没有做医疗事故鉴定。” “你说的这个案件，跟粤西某个市医院最近的一宗案件很像，不过那个案件，患者索赔是20万元……” 岳阳刚说到这里，林医生脸上一黑，“得。案件的来源，人家都清楚了，还有什么挑战性？” 岳阳没有把话说满，“因为没有看到你的具体卷宗，我只能说大体的判定方向。相对于恶性间皮瘤来说，结核病是一个更加轻的病症，而且也可以用简单方法排除掉。医方对患者的诊治应当优先考虑排除较轻的疾病，然后再考虑对较重的疾病进行诊断性治疗啊。接诊的医生，如果能够考虑到结核的可能性，一个简单的结核分枝杆菌试验，就可以明确诊断了。患者也就不会那么折腾和痛苦了。所以，这个案例，往重了说，就是一个误诊啊。” “那往轻了说呢？”林医生还是不甘心，想诱导岳阳说出一些不正确、不严谨的话。 “如果说，开展诊断性治疗是必须的，通过诊断性治疗帮助确诊病情。此种带有试验性的治疗措施，尽管有医学上的合理性，但某医院未经充分告知说明，未取得患者有效知情同意。这个案子的重大瑕疵，就是没有充分尊重患者的知情权。” “但是，这个诊断治疗是患者要求做的啊。” “作为患者来说，刚碰到这么大的事情，提出任何想法和要求，都是应该的吧。患者的核心需求排序，你还记得吗？” “这……” “呵呵。我举个例子啊。假设一个得了yj癌的患者来求诊，他的第一需求，一定是这个病会不会危害生命，对吧？” “对啊。” “如果得知不会危害生命，那他会不会问能不能保住功能啊？毕竟人生如此漫长，是个男人都不想当太监吧？” 岳阳的话，引起了现场的大笑。 “如果听说手术能够保留功能，患者会不会要求主刀医生，在手术的时候，能不能将那里修整得好看一点？例如，蘑菇型？像你们这个案件，接诊的时候，要不要考虑患者在恢复正常之后，回头找你们赔偿这个时间被吓的精神损失费啊？” “这……”林医生的脸黑的像锅底，“那这个案件，怎么办？” “综上，接诊医生确实存在不好的问题，这个案件就算是打官司，也是输。唯一能够挫伤的一点，就是赔偿的金额。毕竟用药的时间不长，患者受到的损害也不大。” 林医生翻翻案例后面的“参考答案”，发现岳阳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比“参考答案”更加细致。 “又被他装到了，唉。”林医生有点沮丧。 “检测到宿主在讲课中发现了医生的诊疗错误，因为宿主已经第四次发现医生不尊重患者知情权问题，根据规则，不予奖励。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手腿部各关节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55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口才二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你们管这个叫做挑战吗？”没有拿到奖励，岳阳也是很不开心，脸色有点不好看，“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就不要再拿出来了，免得耽误大家时间。” 留在会场的人员，大概还有五六十人，此时听到岳阳的话，心思不一。 “这家伙太狂了吧？” “谁叫人家有本事呢？人家狂得起啊？” “我们这几个家伙，拿这么偏的案子刁难人家，难怪人家发飙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医院这几个家伙，嘿嘿……丢人了。” …… 林医生他们几个有点患得患失了，考虑着要不要拿出最后一个案子，“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拿出最后一个案子，还让他答出来了，就等于给他造势了……” 最终，迫于领导的压力，林医生还是说了，“岳阳，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案件，想请教一下您。”林医生几个，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的嚣张了。 “哈哈。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了，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岳阳心里爽得很，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请讲。” “岳医生，最后一个案件是这样子的。患者是一名老年男性，66岁，近日因为反复心悸、肩颈部放射性疼痛来我院就诊。经过医生诊治，诊断为变异型心绞痛，给予单硝酸异山梨酯（消心痛）治疗。在治疗期间，患者自行服用西地那非（伟*哥），引发血压严重下降、休克并最终导致了死亡终局。患者家属认为，是医生开药不当，害死了患者，要求我院赔偿50万元。目前，这种案件，正在调解。我想请问一下，这个案件，应该怎么看？怎么办？” 林医生话音刚落，岳阳就说，“这个案例提得不错，言简意赅的，有点水平啊。” 林医生有点无语，“这听着怎么像在骂我？” 如果岳阳能够听到林医生这句心里话的话，一定会说，“你错了。我不是骂你，而是骂你们所有人。” “最后做了死因鉴定了吗？” “做了。就是休克导致的死亡。” “那这样子，死因就很明确了。5-型磷酸二酯酶（pde-5）抑制剂与硝酸酯类药物合用导致患者的死亡。这个案件有什么好说的呢？” “问题是，主诊医生主张，患者是自行服用其他药物导致的，与医生本身的诊治无关啊。” “你想说，医生的诊断是对的、用药也是对的，不应该承担这个责任，对吧？” “是啊。这本身就是患者个人的行为，都66岁了，还这么不检点。”林医生说道。 “你想说，有点老不羞，对吗？” “对对。”林医生觉得，起码一点，岳阳在遣词用句上，就胜过自己不少。 “请问，谁规定了，老年男性就不能有需求的呢？” “这......” “食色，性也。这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作为医生，不能因为患者的年龄、性别、收入水平，想到然吧？” “那您的意思。这个案件当中，医生有错吗？” “这个，不一定。我说三样，但凡医院做到了一样，不能说是免除责任吧，起码能够大幅减轻院方的责任。” “哪三个方面？”林医生这会儿已经将“刁难”的事情掉在脑后了，因为这个案件，就是他目前正在主导的，他诚心向岳阳请教。 “其实，就是院方有没有充分告知患者用药禁忌而已，分为三个不同的层面。” “您请说。”林医生这时，竟然将笔记本拿了出来，还打开了手机录音，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第一点，医生有没有让患者签署用药禁忌的知情同意书？” “这个，没有。” “第二点，医生或者发药的药师，有没有口头交代用药禁忌，有录音或者录像都行。” “这个，好像也没有。” “那就剩最后一点了。医院派药时，有没有打印用药医嘱单？就是系统设定，自动打印出来那种。” “这个没有啊。” “如果这三样没有做的话，那医院的责任，相对而言，就很大了。起码要对患者的死亡负主要责任。” “为什么啊？药品本身有药品说明书，说明书上面有用药禁忌啊。患者不看，而且是擅自用药，凭什么医院负责任啊？” “因为从患者跨进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医院就要对患者的健康负责了。患者基于对医生的信任，服用药品，但是医生连这些药可能危及患者的生命，都没有交代清楚，怎么可能不负责任？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以为是开玩笑吗？” 林医生沉默了。 岳阳也沉默了。岳阳相信，这样的案例一定不会是个案。 随着人口老龄化加快，不会看、看不清药品说明书的问题和不遵医嘱的问题引发的不良后果，肯定会越来越多。 岳阳突然没有了虐菜的快感，服务病人的最后一公里，特别是服务基层的最后一公里，还得这些人员来做。 但是，显然......路漫漫啊。 “岳医生，请问一下，这个案件该怎么处理好？”林医生其实已经被雷蒙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及时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跟患者家属谈，争取和解吧。如果患者家属不和解的话，可以考虑往大的闹。患者应该是死在小*姐*姐的肚皮上吧？相信患者家属也不敢过于声张吧。”岳阳内心叹了一口气，提出了一个违心的建议。 曲终戏罢人散场。 岳阳在酒店自助餐厅吃了一个自助餐之后，坚决拒绝了赵副院长的挽留，踏上了归程。 赵副院长坐车到高铁站，下车前递给岳阳厚厚的一个信封，说明是讲课费，而且还说明了后续会正规报税的。 岳阳欣然接过，一捏厚度，相当的满意。 又吃又喝又骂又拿，还开发一个新技能，这一趟，爽啊。 第22章 让医务科的医生出诊? 岳阳本来想着，抓紧回到医院，将耽误了的工作赶紧补上来。 当然，岳阳也是可以不回医院的，下午这半天时间，算是差旅的在途时间，利用这点时间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或者干点其他的事情，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快的。 没有意外，本身就是一种意外了。 列车进入广州之后，大概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岳阳竟然被姜女士揪住了。 姜女士打来微信电话，要求岳阳去给一位老人正骨。 上次帮姜女士的小外孙正骨之后，姜女士就主动加上了岳阳的微信，不加还不行。 岳阳之前的担忧是正确的，一旦建立了联系方式之后，麻烦就上门了。 这是很多医生不愿意将联系方式给患者的重要原因。 岳阳非常后悔，早知道就不加微信了，早知道就不接微信电话了…… 后悔也没有用了，在姜女士的死搅蛮缠之下，岳阳抵挡不住，只能从了。 稍微让岳阳心里舒服一点的就是，这次姜女士的态度非常好，没有要挟说“不治就告发”，而是客客气气地说，“希望您能来，您能来就最好了”之类的话。 岳阳稍微琢磨了一下，反正回到医院之后，要将近四点多五点了，回去也干不成多少事情了，干脆就答应了姜女士。 岳阳心里没有意识到，姜女士的“背景”对他多多少少是有点影响的。 姜女士背后的大山，是很多人处心积虑想接触的。 就算不刻意讨好，也没有必要得罪这种有背景的人啊。 跟姜女士对好了行程，岳阳选择了一个地铁站出站了，上了一辆姜女士派过来的车。 由于不是上下班高峰，道路还是比较顺畅的。 汽车拐进环城高速之后，就再没有堵车了。 四十来分钟之后，到达了从化，流溪河沿岸的美景就尽入眼帘。 不一会儿，汽车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停稳了。 姜女士已经站在门外等候。 不得不说，这一点，让岳阳很舒服。感觉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人啊，就喜欢被别人尊重。 姜女士要过来开车门，但是岳阳不敢托大，赶紧自己下了车。 “姜姐，怎么跑到外来啊？外面这么晒，我怎么担当的起啊？”岳阳的嘴、骗人的鬼，他熟悉地开始寒暄了，有点马屁精的潜质啊。 “等候名医嘛。应该的。”姜女士未语先笑。 “我哪是什么名医啊。都是您抬举我而已。”岳阳谦让道。 明知是场面话，但是被地位高的人吹捧，那感觉……飘。 姜女士将岳阳带了进去别墅，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躺在躺椅上，看不清表情，身上覆盖着一张薄毯子。 “爸，这就是我说的岳阳医生。”老人没有回话，微微点了点头。 “岳阳医生，这是我爸。今天上午一个不小心，搞到股骨关节脱臼了。” 岳阳打量着室内的环境，留意到，现场还有另外两个人，突然就警惕起来了。 姜女士看到岳阳脸色不对，立即察觉到问题了，“这个是我的先生，另外这位的话，是你们医院中医科的敖国飞主任。敖主任是我爸的老朋友了，跟我们非常熟悉。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对您的情况进行保密的。而且啊，敖主任也是这方面的专家，相互认识了，便于在医院里面相互关照。”姜女士说的比较客气，她内心想着，“这算是将你医院的领导介绍给你认识了，对你以后有好处，你还不感激我？” 岳阳心里还是不爽，“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不尊重人，还有这么多花样。” “敖主任，您好。”岳阳主动向敖主任伸出手了，问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得不斩志常低头啊，这种职场礼仪，万万不敢忽略了。 “姜姐，既然敖主任在的话，他是这方面的大专家，就不需要我在这里了，我刚从肇庆回来，有点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这会儿，姜女士才意识到，岳阳表面看起来软弱，却是非常有主见和个性的。 骨头有点硬啊。 “别啊。岳阳。我怕你不肯来，才打了埋伏的。我知道这样子有点不厚道，但是，但是，请看到我爸爸的份上，帮帮忙吧。我也是一片孝心而已。”姜女士拉着了岳阳的手，不让岳阳走。 “哼。年纪不大，脾气倒是大的很，不知道本事配不配得上这么大的脾气啊。”敖国飞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几十年的交情了，绝对不会在这里等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会诊，等着这个小子来否定自己的诊治。还有一点，刚才介绍的时候，竟然先介绍自己了，这不是等于明说自己的水平比岳阳低吗？ 岳阳就是见不得别人老气横秋的样子。 芳叶新林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 本来，尊重老前辈是应该的。但是，装老资历，一般是要被打脸的。 “具体说说患者的情况吧。”岳阳停下来，说道。 “我爸今天上午在跑跳的时候，突然摔倒了，就发现是股骨关节脱臼了。敖主任赶过来之后，尝试了一下手法复位，发现我爸臀部的肌肉过于强大，牵引复位的难度很大，建议尽快进行手术治疗。因为，怕晚了导致关节坏死。” “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 “除了血压高点，其他没有了。” “我先看看患者的情况吧。”岳阳道。 岳阳用手摸了一下，还好，只是单纯性脱位。不好的是，肌肉的张力很强，有些肌肉有痉挛。 “这个情况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岳阳假意谦虚一下。 “我就算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敖国飞道，“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在这里等着，赶紧送医院做手术吧。” 岳阳有点看不惯敖国飞老气横秋的样子，决定出手。 “等等。让我再看一下吧。姜姐，你们过来帮个忙，将老先生的往上抬起来，然后往上顶住，不要滑下来。” 姜女士的老公托住了一边肩膀，姜女士喊来了司机，托住另外一边肩膀。 敖国飞对岳阳的做法非常的不屑，“年轻人，就会装模做样。姜厅平时锻炼时间比较多，腿部的肌肉比一般的老年人强的多，但是骨骼却是没有办法锻炼到的，难免会有骨质疏松之类的。导致现在用力小了，没法复位，用力大了，又怕把骨头弄折了。所以啊，你还是别费劲了。” 岳阳懒得争辩了，对于这种摆老资格的、摆经验的，最好的回应就是用事实甩两巴掌。 看着岳阳没有回应，敖国飞的碎碎念就更多了，话就更不好听了。 岳阳假装没有听到，解开了上衣的两个纽扣，甩了甩肩膀，用左手感受了一下股骨关节的状况之后，双手抓住患者的大腿，往上一托、往外一拉、往下一拉……，“咔啪”，清晰响亮的入臼声音。 “成功了。好了。”岳阳甩甩手，对着敖主任笑笑，“侥幸成功了，这水平能不能配上我的脾气呢？” 敖国飞立即目瞪口呆，“我烤，年轻人胆子真大，不讲武德啊。” “我就是喜欢看到你自己无能为力又惊叹年轻人的成功的样子”岳阳笑着说。 敖国飞被噎的说不出话。 其实，岳阳心里还有一句不敢说出来，主要是怕敖国飞受不了，“你的无能为力和老气横秋相得益彰啊。” 岳阳走得洗手间，洗洗手，拿起行李，“姜姐，麻烦司机将我送回去吧。” 姜女士刚结束震撼的状态，看见老父亲已经站起来了，自如地走到花园去了，开心得不得了。现在突然听到岳阳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哦哦。不，岳医生，既然来了，一定要在这里吃了饭才走。今天正好敖……” 岳阳赶紧打断姜女士的话，“不了，不了，姜姐，你爸的腿已经好了，不需要特别注意什么事情了。而且，我今天跑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我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是，还是迟了一点，“敖”字还是说出来了。如果不留下来，就变成是敖国飞的面子问题了。 “人家主家也是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年轻人，不能偶然成功了一次就飘飘然啊。”敖国飞在旁说道。 “对的。对的。我还是第一次上手老人家的股骨脱臼，没有想到成功了。真是非常侥幸啊。要说水平，还是得向您老人家学习。”岳阳一改之前的傲气，谦虚地道。 岳阳主打就是自行其是，你说啥，我不跟，另说一套，这是实实在在的情况。你预判的一套，我做另外一套。你喜欢听的一套，我说的一定是另外一套。 这是不是可以说是社交叛逆？ 还是忠诚于自己内心的感受？ 忠诚于自己内心的感受，就不要委屈自己去惯着他人。 岳阳的话，一下子将敖国飞很多要说教的话憋了回去，“这小子，太坏了，这是讽刺我啊……” “岳医生谦虚了，我就知道这些疑难杂症找你就对了。我的小孙孙的手，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力量各方面都不受影响，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什么？上次你小孙孙是岳阳治好的，不是说是丁贺上手的嘛？”敖国飞彻底震惊了。 敖国飞将小宋（第20章）和姜女士的小孙孙混淆了。 姜女士小孙孙的事情，在骨科和中医科闹得很大，对中医科的影响很大。毕竟在正骨这个赛道上，一而再被儿科一个医生打脸，对这个科室的声誉、士气还是有不少影响的。 敖国飞已经公开警告那个医生，如果再有第三次，直接下放到基层医院好好学习学习。 下放基层，那还有好了…… 敖国飞没有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将中医科的声誉踩到了脚底。 “上一次是正好我不在，让这小子有了表现的机会。”敖国飞心里想，“不过，这小子真走运，这次又一次性复位成功了。” 姜女士没有留意到敖国飞的脸色，还想继续说“还不止这一点……”。 “姜姐，我那是一时侥幸。真的，就是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啊。” “去。你才是死耗子呢。”姜女士不悦地说道。 由于年纪相差比较大，而且也已经退休了，姜女士跟岳阳说话，也比较放得开。 “行吧。你怎么高兴怎么说。”岳阳笑道。 “不过……”岳阳还是想走人。 跟敖国飞又不熟，而且又不是自己的科室主任，没有必要给面子他。 管不到嘛。 “岳医生，你看现在都五点多了，往城区赶，现在正堵车呢。要不，先在这里吃点粗茶淡饭？吃完饭之后回去，也不会那么堵车啊。”姜女士的父亲突然开口了。 “这……那就叨扰了。”岳阳沉默片刻，笑着回答道。 “那太好了。你先坐在这里喝茶。这是我的先生，你喊他肖哥吧，小月肖。”姜女士介绍道，然后转身跟他老公说，“栋梁，你先陪着爸和敖主任、岳医生喝茶，我去安排一下，很快就好。” 姜女士说完，就转身到厨房去了。 “请。”肖栋梁坐在茶桌的主位，开始泡茶。 岳阳谦让敖国飞坐了下来，趁机转身打量了周边的布局。 客厅的位置，比饭厅和厨房的地势稍微低一点，全屋的布置简单大方、古色古香。 在肖栋梁的背后，挂着一幅画，画得是一个竹。岳阳不懂画，不知道好坏，不过就是看起来很舒服。 画的两边，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下联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没有横批。但是，在上方挂了一副大字“厚德载物”。 岳阳刚坐下不久，饭菜就已经准备好了。 姜老爷子是广东人，粤菜以清淡为主，所以清蒸、白灼之类的就有好几个菜呢。 这些粤菜，只要食材足够好，不需要怎么烹饪。 最美味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鱼虾蟹贝，不外如是。 姜老爷子非常开心，还特意开了一瓶年份的猫台酒。 不过，岳阳喝着，怎么跟那天的散白那么像呢？ 岳阳恪守的礼仪，并没有因为治好了老爷子而居功自傲，更不会因为有点小成绩就沾沾自喜，姜家人对岳阳的印象非常不错。 就连敖国飞，几杯酒下肚之后，也是对岳阳的印象有所改观。“这孩子，喝酒不含糊，酒风正……” 酒品看人品嘛…… 老一辈坚守的看人标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吧。 一下子，宾主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岳阳再次向姜姐提出告辞。 这次，姜姐没有再留客。 姜姐亲自将岳阳送到门口，交代司机要将岳阳送到家，然后将一袋子茶叶样的东西，交给岳阳。 岳阳没有推托，出诊拿钱，天经地义嘛。 第二天，伴着清晨的阳光，岳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不是炫耀，只要身体还是有这个条件的。 打开医院给的讲课费，岳阳的嘴角就不自主地咧开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果真如是…… 打开姜姐给的茶叶，岳阳先是非常地兴奋，后面有点怕了。 除了茶叶之外，姜姐还另外给了钱，这个钱的厚度，岳阳看着有点怕。 有人说，发财的路都写在了《刑法》上。 赚外快这条路，不一定写在《刑法》上，但是一定违反了医院的规定吧。 如果林超文在场的话，一定会笑话岳阳土包子没见识，因为，茶叶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现金的价格。 …… 岳阳纠结了一会儿，退是没法退的啦，那就只能收下。而且这种利用自己业余时间，付出了劳动，领取劳动报酬，多少有点合理性吧？因为没有经历过，岳阳还是把不准。 先这样吧，至于以后有没有问题，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不过，看来有必要学习一下《刑法》了。 快速洗漱一番，三分钟搞定，五分钟出门，十分钟到达医院。 岳阳到医务科开好空调之后，赶在上班时间到来之前，在饭堂美美地吃了一个早餐。 有补贴的早餐，可能是特别香吧。 吃完早餐，岳阳慢慢地回到医务科。 岳阳想着，要不要跟杨步阳汇报肇庆的情况。不汇报的话，杨步阳会怎么看待自己呢？岳阳相信，杨步阳在肇庆那边一定会有很多的熟人的。熟人会跟杨步阳说什么呢？ 如果汇报的话，要汇报到什么程度呢？ 全盘托出？ 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管理上司，不是依赖上司，更不是无脑子地信任上司。 不过，在肇庆这件事情，确实挺大的。也不知道领导是什么看法。 眼看就要回到科室了，岳阳还是没有拿定主意了。 “唉。顺其自然吧。”这是岳阳的最终决定。 果然，九点左右，杨步阳就回到了科室，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岳阳了。 “这次讲课很成功啊。肇庆医院的反馈非常好。”杨步阳高度评价了岳阳的表现。杨步阳的话，让岳阳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不过，从杨步阳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当中，岳阳总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安。 其实，还在岳阳讲课的时候，杨步阳就收到不少信息了。 对岳阳的评价是褒贬不一，褒与贬的比例，大概在六四分吧。 这是一个正常的比例，全部说好或者全部说不好，肯定是不正常的。 问题是，评价呈现一种极端的两极分化状态。 说岳阳好的，认为岳阳充满正能量、业务娴熟、为人厚道……特别是里面的观点，让人耳目一新。 说岳阳不好的，认为岳阳过于嚣张、目中无人、目无规矩，迟早都会出大问题…… 杨步阳也是相当无语，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岳阳是如何说的。 “请开始你的表演吧。”杨步阳心里想着孙院长对岳阳酒后的评价，饶有兴趣地看着岳阳。 “主任，我向你汇报一下讲课的情况。这次讲课，肇庆方面做了非常周密的准备，连问题互动都是准备得非常充分，一些其他省份刚发生的难点案例都被他们作为提问的问题。”岳阳道。 杨步阳眉头一皱，这个情况真的没有人跟他说过呢。 “我讲课的内容是这样子的……”岳阳一五一十将经过向杨步阳汇报，“这些课件的内容，除了课堂现场提问的回答之外，其他都是医务科对外的官方口径。” 医务科有一套标准的ppt和宣传口径，岳阳知道杨步阳很注重这个，所以特意将这一点点出来。 当然，同样的官方课件，在不同的讲课者讲出来，特别是脱稿部分，效果会截然不同。 杨步阳综合收到各方面的信息，对比一下，觉得岳阳并没有隐瞒自己，还是可信的。 “这是一个好同志啊。”杨步阳心里想着，但是喜怒不言于色，“还有其他的吗？” 岳阳想了想，“还有就是他们给了讲课费，这个钱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想交给您处理。” 岳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被灌酒的事情，喝酒这种事情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给岳阳扣顶帽子都有可能。 至于陈红的事情，如果岳阳自己说出来的话，杨步阳一定会觉得岳阳在诋毁同事的，杀敌三千，自损一万二，不值得。 谁能够想到，为了一个编制的竞争，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况且，可能还说不上是竞争，因为医务科有多少个正式编制，都没有固定的说法。陈红、岳阳同时转编制，或者都转不了，都是正常的。 陈红理解的竞争关系，非此即彼的关系，是错误的。 所以，岳阳只能拿钱的事情说事了。岳阳脸上写满了不舍，那是钱啊，太肉痛了。 “这个钱你兜着就行，只要不是利用职务之便受贿，其他时间的劳动所得，是光明正大的收入，你放心拿。”杨步阳对岳阳非常满意，连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说明岳阳心目中还是有这个领导的。 杨步阳既然这样子说了，这个钱还必须拿。这是规则，还是不要挑战的为好。另外，有点小把柄握在领导手上，领导也好放心使用吧。 钱拿上了，但是岳阳也是付出代价的。 跟杨步阳沟通完了之后，岳阳就多了一份工作，帮杨步阳准备课件。 经过这么一次，杨步阳算是知道了岳阳在ppt方面的能力了。 如此大将在手，岂能不人尽其才？ 在医务科ppt制作竞赛当中，岳阳入局了。 岳阳很无奈，但是还得假装非常高兴的样子。 岳阳算是看出来了，杨步阳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岳阳以后给他干私活。 “这种事情，你直接说出来交任务就行了，还非得找那么多的理由。”岳阳比较无语。 回到工位不久，林超文晃荡着过来，对着岳阳竖起了大拇指，“一个人干到一桌啊，牛。” 岳阳连连作揖，“文哥，你别信啊。那是他们乱说的，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 林超文想起岳阳喝酒的表现，对岳阳的话不由地信了几分，“上次岳阳明显醉了，虽然有点酒量，但也没有这次肇庆说得这么妖孽啊。” 对外界的信息，人的信任链条是：网络说的——朋友说的——熟悉的朋友说的——自己见的——自己亲身经历的。 显然，林超文更加相信自己的“招子”。 “呵呵呵。反正你小子是出名了，下次有拼酒的局，我喊你一起啊。” “好吧。”岳阳无奈的道。 不到两天时间，林朝文竟然知道了，看来这医疗的圈子，真的很小啊。 岳阳最终还是将林超文糊弄走了。 第23章 再次出诊和跳大神 丁贺突然找上门了。 “你小子可以啊。一开始上课，就赶学生啊。”一开始，冷面神医就是熟悉的揶揄。 “师兄，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嘛。这话说来话长，等我忙完手上的活，再过去找您啊。”岳阳不想在医务科说这些事情。 “这个可以有。不过，现在有点急事找你。你现在能够抽出一点时间嘛？对，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什么事情啊？这么急？” “是这样子，产科那边，有个小孩在出生的时候，肩关节被拉得脱臼了。我想着你对这方面比较专业，叫你过去帮个忙会诊。”丁贺大概交代了几句。 产科的事情，丁贺竟然也操心。岳阳有点无语。 “会诊？我一个医务科的医生，你竟然叫我会诊？” “是啊。正骨的事情，不找你，找谁啊？” “那产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啊？私生子啊？” “去你的。你才有私生子呢。见面再详细说吧。” “好吧。那我们现在是去产科会合？不过，还有就是……” “清场是吧？放心好了，我已经叫那边清场了。这次让你过去，是以开展调解的名义。” “谢谢师兄体谅。”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岳阳就不怕了。 不过，新生儿关节脱臼，岳阳心里也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新生儿，一般的体重就是3.5千克左右，也就是7斤重，跟一只大点的线鸡差不多，骨头能够有多大，大家可以参照。 在产科门口汇合之后，岳阳打趣道，“丁大主任，怎么将业务拓展到儿科了，这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这是要准备培养为当院长的节奏啊。” “你小子，你就说有没有把握吧？” “得看过小孩的情况，才敢下定论。” 岳阳的话，让丁贺比较放心。 新生儿的事情，容不了一点大意，如果岳阳真的大包大揽，丁贺反而会担心。 “也叫了中医科敖国飞会诊了。如果真的不行，不要勉强啊。” 丁贺的话，让岳阳心中一暖。 “好的。我知道了，师兄。对了，不要把话题岔开了，怎么管到了产科了？不会真的是私生子吧？” “你嫂子在产科呢。这次正好是她带的组出了问题。”丁贺小声说道。 “嫂子真的在我们医院啊。上次我还以为你是说笑的。不过，既然在我们医院，为什么好多人不知道啊？外面都在传啊……” “传我是弯的吧？别扯了。快到了，产科的人知道这事的也不多，不要把这个关系透露出来啊。” “好的。知道了。” 跟随着丁贺的脚步，岳阳一起走进去了婴儿保育房。 婴儿出生之后，每天会在保育箱照一段时间的蓝灯，主要目的是降低新生儿黄疸的影响。 照了之后，不发病；就算发病，症状也不重…… 只见中医科主任敖国飞和一位女医生已经在现场了。 这个女医生打破了岳阳对妇产科女医生的印象了。 妇产科是一个力气活，力气不够的，待不下的。一般的妇产科的女医生，由于工作的原因，腰都是比较粗的。（接受反驳，不信的话，大家可以在医院观察观察。） 只见她身高156左右，穿着平底鞋，身材纤细娇小，散发着一种专业和知性美。黑色的长发飘逸，眼睛明亮有神，一双精巧的手轻盈翻动着病历。 “丁主任，您来了。这次麻烦你了。正好敖主任也是刚到，我先介绍一下情况。”女医生有点意外地看了岳阳一眼，她以为岳阳是丁贺带的实习医生。 “bb妈孕38周+，孕1产1，没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基础疾病，没有子痫等情况。bb足月顺产，在生产过程当中没有使用产钳，正常娩出。” …… 女医生很快就将情况解释清楚了，这个情况就是没有任何情况，正常的生产过程，小孩出来之后，发现左肩膀抬不起来了。 经过拍片检查，显示脱臼了。 产科内部进行了分析自查，也没有找到脱臼的原因。但是，就是出现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很郁闷。 打开了保育箱，敖国飞用手感受了一下小孩的情况，有点愁眉不展的，“新生儿，不好弄啊。” 以敖国飞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小的患者。 敖国飞退到旁边之后，丁贺说，“岳阳，你去看看。” 敖国飞刚想说什么，但是想起昨天在姜家发生的事情，最终叹息一下，没有言语。 “等一下。”女医生不干了，有点着急，“丁贺，这个小孩太小，可不能让实习医生上手啊。” 因为丁贺没有介绍岳阳，也没有提前说明相关情况，所以，女医生并不知道其实岳阳也是来会诊的。 女医生的声音清脆婉转，听起来非常舒服，但是语气却是非常坚定。 丁贺将女医生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这样子太儿戏了，风险太大了。他一个无证的医生，出了任何问题，就是毁了他一辈子啊。丁贺，你要是真的为他着想，就不能干这种事情。”女医生有点激动，尽管压低声音了，岳阳这边还是听到了。 丁贺又小声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你说的是真的？”女医生的语气稍微缓了一点。 “但是，不行。敖主任在这里呢。这个小孩出生才一天，有敖主任这个大拿在这里，为了患者着想，我不能选择岳阳。” 说着，女医生走了过来，丁贺只得跟着。 “敖主任，这个小孩，您看看怎么治疗。以您的丰富经验，肯定没有问题的吧？” “这个……”敖主任老脸微红，“这么小的病例，我以前也没有碰到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 女医生有点吃惊，她没有想到一个科室的主任，竟然说出这种话。 敖国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岳阳就站在旁边，吹牛万一实现不了，就丢大人了。 昨天，虽然老朋友没有说什么，但是敖国飞总是觉得他们在笑自己。 敖国飞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人打肿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女医生问道，“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啊？” “要不，先让岳医生试试？”敖国飞说出了一句惊呆了所有人的话。 丁贺来回打量了岳阳一番，以敖国飞的脾性，看来这个小师弟又有什么精彩的经历了，得找个时间好好八卦一下啊。 大家都看着岳阳。 岳阳走上去，用自己的黄金左手感受了一下小孩的情况。女医生看到熬过飞这样说，就没有阻止岳阳。 岳阳的肌肉记忆自动发挥作用了，慢慢体会患儿的骨骼和肌肉情况，顺手用手指一顶、一撮、一摁，“咔啪”，很轻微的声音。 不过，在场的医生都听到了。 女医生震撼了，这就好了？ 中医科主任不敢上手的病例，就这么简单被解决掉了？ 刚才敖国飞说没有把握的时候，女医生感觉整个天都黑了。 出生才一天的新生儿，如果手法复位搞不定的话，手术肯定是不合适的，就只能保守拖着了。 这意味着什么，医生和家长都是很清楚的。 背不背责任不算什么，但是对患儿身体健康会有不良影响。 复位成功之后，岳阳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慢慢查看了小孩的情况。 “肩膀上怎么会有半圈弧形的红印？难道是助产时，用力过度？”自从有了奖励之后，岳阳就养成了爱思考的习惯。 “检测到宿主发现助产医生的问题，奖励宿主躯干骨关节复位手法精通，奖励宿主10积分。目前，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正骨复位手法（全部）；宿主拥有，积分负4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二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关节复位成功之后，岳阳看到小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没有张开的脸露出了笑容。 岳阳被萌化了，免费赠送了一个套餐，顺手给小孩做了一套全身保健按摩。 小孩还说不出话，甚至眉头都没有张开，不过表情还是传递出舒服的感觉，萌化了…… 忙活一通之后，岳阳顺手帮小孩换掉尿片，将小孩安置好，盖好保育箱。 “搞定了。今天小心一点，过完今天就不用特别注意什么了。”岳阳交代注意事项，完全没有理会敖国飞和女医生的惊愕表情。 “你看，我就说岳阳靠谱吧。”丁贺向女医生邀功道。 岳阳诧异看了丁贺一眼。 “看什么看啊，这是你嫂子，林琳，快叫嫂子。” “啊？嫂子好。早就听师兄说过嫂子是多么地漂亮，性格多么好啊，现在一见啊。我觉得师兄的语文肯定是数学老师教的。”岳阳开始贫嘴了。 “怎么是数学老师教的啊？”女医生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说法，笑盈盈地看着岳阳。 “要不然形容词怎么这么差呢？他说的，还不足以形容您百分之一的好啊。明明漂亮得让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师兄非得用什么闭月羞花之类的陈词滥调……” “为什么不敢多看一眼？” “多看一眼的话，心就没得停止跳动了。” “哈哈。你真逗。丁贺跟我说过多次你了，没有想到你在正骨方面这么厉害。”林琳被逗得哈哈大笑。 “少贫嘴了。记得注意保密。在医院里面的，知道这个关系的人不多。”丁贺踢了岳阳一脚。 林琳看着丈夫完全不同往日的样子，若有所思，对岳阳更加热情了。 “咳咳。”敖国飞待不住了，站在这么一会儿，狗粮吃饱了，马屁也吃饱…… “好歹我也是一个科室主任啊。不带这么冷落人的” “对不住了。敖主任，我一看这个小师弟，有点太高兴了。不好意思啊。要不，到我办公室，喝喝茶？”林琳也才留意到敖国飞还在旁边。 “不了。我可不能再吃狗粮了。小孩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敖国飞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啊？” “没事啊。那个，那个小岳医生啊，有空到我办公室喝茶，一起探讨一下正骨方面的技术。”敖国飞说道，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别人搞定了，得服。 “好的。好的。我一定找时间过去跟您好好学习正骨方面的技术。”岳阳赶紧说道，不管真还是假，场面话还的说好啊。 丁贺更加肯定了，岳阳跟敖国飞之间，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丁贺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从冷面神医往八卦医生的路上走了。 岳阳当面跟林琳嫂子加了微信。 既然是自己人，有些话可以说了。临走前，岳阳说，“嫂子，这个小孩娩出时，应该突然有一个瞬间外力导致了脱臼了。您是不是看看产床附近的地板是不是太光滑了，导致了助产士一时脚下打滑了？” 林琳听了之后，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子了。 岳阳走后，林琳立即召集了相关的医护开会分析，果然如此。 当天负责的助产士将脚抬起来，鞋子的纹路都磨没有了，难怪会打滑。 “丁贺这个师弟，是怎么学的啊？小小年纪，恐怖如斯？” 产科立即针对地板、鞋子的防滑问题，展开了整改，基本杜绝了这方面的问题发生。 不过，岳阳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这些，估计也只是笑笑。 这边刚结束，杨步阳的电话打了进来，让岳阳赶紧回去医务科救场。 岳阳有点惊讶，这么久了，杨步阳还是第一次催自己救场啊。 回到医务科的时候，岳阳才发现，这是陈红负责的一个案件。 自从岳阳从肇庆回来之后，就基本“官宣”加入了编制的争夺。 岳阳尽可能地讲所有的案件都做完了，陈红是一点表现机会都没有了。 陈红原来的出发点是推工作、不想干活，所以不想接案件，但是不担责任就意味着没有功劳，没有功劳就不能转正啊。 陈红意识到策略失误之后，立马就转变过来。 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说你想改变就改变的。特别是，在岳阳名声在外的前提下，很多案件都是指名道姓让岳阳来调解的。 在这种情况下，陈红能够接触到的案件，屈指可数。 这一次，陈红趁着岳阳不在的时间，挑了一个自认为很容易得案件，让杨步阳排给她。 结果嘛。看到了小调解室的场景，就可以猜想出来。 一个白头发的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陈红披头散发的，还有一些散碎的、带着血丝的头发掉落在地上。 这老爷子，真扯啊。 岳阳回来之后，杨步阳将陈红劝走了，将现场交给岳阳。 陈红瞪了岳阳一眼，“我就不相信，你能够搞定这个又老又犟的糟老头子。” 岳阳很快就掌握了案情。 张某在双大附一医院就诊期间穿拖鞋进入开水间打水，离开时摔倒受伤。医院工作人员将张某送诊，诊断为尺骨冠状突骨折。因为治疗这个骨折，李某花费了医疗费用2万多元。 治疗结束后，张某就开始找医院闹，认为医院地面水渍导致其滑倒，医院作为对公众开放的医疗公共场所的管理人，未尽到安全保障义务，应当对其遭受损害承担赔偿责任，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共计5万元。 这个案子，由于没有对应的科室，张某只能来找医务科。 岳阳将案子的资料调了出来，开水间里面，也是有摄像头的，所以，这件事情是清清楚楚的，既有照片为证，也有视频为证。张某就是妥妥地为了敲竹杠而来的。 《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第46条规定，医疗机构执业场所属于“公共场所”。医疗机构作为公共场所的管理人应当尽到安全保障义务，为患者提供安全有序的诊疗环境。医院其实在开水间铺设了防滑垫，并放置了“小心地滑”警示牌，且滑倒地点干燥，并无水渍，已尽到安全保障义务，事发时张某穿着拖鞋，因自身原因摔倒，其要求医院承担赔偿责任无事实和法律依据。 《民法典》对此也有相关规定，第1198条明确，违反安全保障义务的侵权责任适用过错责任原则，医院有过错才承担责任，无过错不担责。如果医疗机构已尽到安全保障义务，不存在过错，患者系因自身原因遭受损害，则不应让医疗机构承担赔偿责任。本案中，张某因意外摔倒受伤的境遇令人同情，但该意外不能归咎于医院。 “不过，这个张某文化不高，有点认死理，比较麻烦啊。”岳阳想着一会儿，通过ai搜索张某平生的资料，突然看到一个细节，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岳阳通过ai，短暂阻断了自己脸部的神经传递。 等到张某平静之后，岳阳招呼坐了下来，倒了茶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以手托着下巴，干坐着。 张某也不着急，没有说话，掏出旱烟慢慢抽烟。 如果是换作往常，岳阳一定会劝说几句的，毕竟“无烟医院”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维护的。 但是，今天，为了这一次的调解，岳阳忍了。 张某抽完了两袋烟，见岳阳还是没有动静，不禁有点坐不住了。 “娃，我这次来呢，来找医院要赔偿。我在医院里面摔伤了，刚才那个女医生还打了我，医院总不能不管吧？” 岳阳没有接话，张某有点急了，“娃，你这是啥意思啊？” 岳阳假装不得已，把手拿开，说话漏风，“张先生，真不好意思啊，我这个脸，今天早上睡醒，突然之间变成这样子了。” 原来，岳阳的嘴角歪向了一边。 “会不会是中风了？”张某问道。 “不是啊。今天上午检查过了，什么原因都没有找到。再说了，我才二十来岁，不可能中风啊。” “那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就像鬼整了一样。”岳阳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 “啊。这可不得了啊，你是不是这几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情啊。”张某一下子重视起来了。 南方很多人都比较相信玄学的东西，风水之类的更是人人注重。在东西北，更是人人讲这个。 “你这么一说啊，我还真的有点可能。昨天下午，我好像不小心踩了一脚一尊神的相片。就是那个……”岳阳尽量描述在卷宗看到的照片的样子，但是留下太多的空白，让张某填补。 “是不是这样？是不是那样啊？”张某紧追着问道，主动补充了很多信息。 “是啊。是啊。”岳阳说，“你怎么知道的啊。” “后生子啊，我信的就是这个啊，很灵的。我这几十年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全靠保佑啊。”张某一拍大腿，“小伙子，你这是得罪神灵了，这怎么得了啊？” “那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岳阳假装六神无主。 张某想了一会儿，“小伙子，你好在遇到我了。你先这样子试试……” 张某教岳阳做了一套手法，就像某种仪式。 “小伙子，你跟着我念啊。”张某非常虔诚的做着。 看着张某认真的样子，岳阳其实有点不忍心欺骗他，但是如果不采用这个方法的话，其实的方法好像又走不通。而且的话，除了找医务科闹，张某也不去起诉。让他去起诉都不去起诉，搞得医务科其实没有脾气了。 “念完之后，我怎么感觉后背刚才发冷了。” “这就对了……” 过了一会儿，岳阳假装全身一抖…… “小伙子，你的脸好了诶。” “真的吗？”岳阳假装不敢相信，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看了一下。“真是太好了，都快担心死我了，我一个小伙子，如果嘴歪了，就不好找媳妇了。” “是啊。小伙子，这些真的由不得你不信啊。” “是啊。真的太神奇了。原来不尊重神，欺神，真的会有报应的。”岳阳假装非常触动。 张某若有所思。 “张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样子，正好这个案子我负责。5万元的话，已经超出我的权限范围了。医院领导给我的权限是2万元，我再给你争取争取。看看能不能给你尽量争取到？” 张某努努嘴，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出声。 “或者这样，这些图片，我一会儿把撕了，然后将存档的照片和视频删了，你再找人起诉，一定能够打赢的。” 岳阳拿着打印出来的几张图片显示，张某就诊期间穿拖鞋进入开水间，原路返回时在开水间门口摔倒受伤。开水间入口处一侧设立了“小心地滑”的警示标志，从开水间内的饮水机处到开水间外的入口处均铺设了防滑垫。张某摔倒的地面上并无水渍或异物，其他人经过时也无异常。 “如果你再不满意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岳阳将图片展示给张某看。 “娃，这件事就这样子算了。” “真的这么算了吗？为什么要算了呢？这白给的银子，也是银子啊。医院领导给了我两万块钱的权限，只要你不嫌少，这个立马就可以签了，然后签完之后过两天财务就会打钱，很快就收到了。”岳阳这会儿说的倒是真话，为了息事宁人，在一定程度上，医院可以接受的。 “算了。我怕……神怪罪我啊。” 张某签完《和解协议书》，不要任何赔偿，然后就轻轻松松地走了。 张某的反应，让岳阳有点哭笑不得，但也符合岳阳的预期。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无论过程怎么样，都是最好的结果。 以前都说医务科是个万金油，什么事情都得学都得懂，岳阳当时还不信。 不过，由现在看来，过不了多久，岳阳连跳大神都学会也一点都不奇怪。 第24章 高高在上是一种病，要治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陈红知道后，会不会在风中凌乱？ 不管陈红凌乱不凌乱，岳阳内心真的凌乱凌乱了。 自从上次大丰收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进账了，积分也好，大礼包也好，还有岳阳心心念念的下一次器官大强化也好，都是好东西。 好东西，谁都缺啊。 岳阳觉得除了自己分配到的案子之外，已经想着对其他人的案子下手了。 但是，问题是，怎么下手？怎么能够搞到更多的案子呢？ 现在案子的都是统一受理的，主要有线上和线下两大来源。 线上方面，主要是微信公众号、医院政风邮箱和上级部门网上转来的监督案子。 线下方面，有行风电话、信访、来访等案子来源。 这些案子都会归集到一起，通过oa的形式，由院领导批给医务科，医务科由杨步阳统一分配。 那怎么样让杨步阳多分配点任务呢？ 如果直接跟杨步阳说，自己想多要一点案子的话，估计可能起到反作用。 向上管理，必须明白自己能够给上级提供多少价值。 岳阳觉得，自己对于杨步阳的价值，就是善于解决困难的案件。 但是，并不意味着，杨步阳将所有案件都给岳阳。 就算给，也是杨步阳主动给，岳阳去要绝对不行。 医务科不属于创收部门，拿的是固定的工资，业务量多少不与工资挂钩。 有道是，薪尽自然凉。 拿着固定工资，主动要求增加工作量的话，不是疯了就是居心不良。 最近的话，关于转编制的争端，已经引起了不少的讨论了。坐在杨步阳的位置，对于陈红和岳阳之争，目前是不好表态的。岳阳也不想自己过于突出，被当成靶子啊。 如果被上级领导理解为岳阳想利用了医疗调解的机会创收，那就更惨了。 干医疗纠纷调解这一行，水平最低的人是，把自己弄进去了。 入职以来，医院就不停地、反复地强调廉政教育。 医院最怕的，就是内部人员向患方透露了谈判的底线，一旦底线被对方掌握了，医院的损失一定是巨大的。 在以往的历史当中，这种情况还真的就出现过。 所以，医院对医务科的人，既用着，也是防着。 其他科室，也有不好人还是认为医务科解决调解的便利，从中捞了不少好处的。 …… 所以，直接向杨步阳提出增加工作量，那是绝对不行的。 杨步阳这个人，眼睛小小的，肚子又圆又大，看起来是十分精明的。 如果不精明的话，也不可能在医务科安然无恙这么多年。 所以，究竟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岳阳比较头痛。“要是自己也有个大靠山就好了” 让岳阳想不到的是，陈红这次帮了大忙。 “跳大神”事件，让陈红充分认清了自己，从业务水平来比拼，绝对是比不过岳阳的。 要想十拿九稳拿到这个编制，还得找背景、找关系。 陈红就不相信，拼实力拼不过，拼背景、跑关系的话，会比不上一个从农村出来一穷二白的岳阳。 “难不成，岳阳那个接个电话都说话不顺的老爹，会是隐藏的大佬？”想到这里，陈红不由自主地笑了，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心。 “杨主任，最近我的工作比较多，能不能减少一下我的工作量啊？”这时，陈红正在跟杨步阳汇报工作。 看着陈红笑笑的样子，杨步阳很是无奈。 陈红是医务科分管副院长徐院长的人。 这一点，从陈红三年前刚入职那会，杨步阳清楚了。 因为，徐院长亲自打电话交代杨步阳要关照好。 至于陈红和徐院长之间是什么关系，杨步阳没有去考究。但是，单凭副院长亲自交代的，杨步阳就不敢小看了陈红。 虽说，杨步阳再往上一级就是副院长了。但是，杨步阳在这个层级已经停留了多年了，还有很多老资格的科室主任也是停留多年了，可想而知这一级有多么难。 别看平时，杨步阳敢怼副院长乃至院长，但是那都是为了公事。 对于这种私下交代的事情，如果敢不落实的话，那就将领导得罪透了。 领导真的狠下心收拾你，手段还少得了？ 如果不是岳阳突然崛起，医务科这个编制十有八九会落到陈红身上，所有，杨步阳不想过分得罪陈红。 “最近你确实很辛苦，那你想怎么办？”杨步阳知道陈红是不满意没能够去讲课，但那也没有办法的事情，点名让岳阳的人比陈红的后台更硬。 “要不，先将案子都给岳阳吧？我们要多给新人一些锻炼的机会，不是吗？”陈红拿会议上林超文的话来堵杨步阳的嘴。 “……”杨步阳被搞的有点不舒服，还没有转正，就敢这样子怼我，真正转正了，还不翻了天啦？不过，他也只能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办吧。” “谢谢杨主任了。”陈红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转身离去。 此前一段时间，岳阳跟陈兰联系很多。 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工作，不敢得罪陈兰，必须要应付，当时主要是想纾解陈兰的情绪。各种隐性的pua，将语言艺术发挥到极致了。 “我这是为了工作，只要不卖身，干啥都行。”这是岳阳内心的想法。 但是后来就变成了习惯，经常微信聊天啊。“为了工作，就算是卖身，也没有问题了。”三观正常岳阳医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还有一点恋母情节的。 再后来，就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小到天气变化，大到天南地北的趣事，什么事情都会聊到。 因为差着不少岁数，岳阳跟陈兰说话并没有太大的顾忌。原先还是工作模式的问候，后来变成了倾诉和请教。 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经济水平，还是做事格局，陈兰确实是很厉害。前段时间，借着股市上涨的机会，得益陈兰的指点，岳阳买了几手，赚了一点零嘴钱。 能够将一儿一女送出国外的母亲，确实不简单。 对陈兰而言，有着岳阳的陪伴，可以打发掉很多无聊的时间。 岳阳的谦逊、幽默、上进，也是让陈兰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对于卢贞达医生，岳阳给陈兰出了三个主意。在岳阳去肇庆出差之前，陈兰只用了一个，差点就直接将卢贞达干趴了。 这个方法就是，等到卢贞达出诊的时候，陈兰挑接近中午12点的时候过去，纠缠住卢贞达，不让他去上厕所…… 双大附一里面，每个医生的出诊时间都是有明确的列表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有的医生要接诊50个病人。 就算是早上8点上班，12点下班，一共才4个小时，平均每个病人还不到5分钟。 如果中午反复上厕所的话，会耽误很多的时间。 为了节省时间，很多医生都是习惯严格控制喝水量，减少上厕所的的时间。 有的医生忙起来，一个上午都是没有时间上厕所。 一旦想着上厕所，就已经是非常尿急了。 这是医生职业的无奈和悲哀。 如果不是卢贞达实在太过分了，岳阳也不会出这么损的主意。就算是目的很正当，但是手段太阴暗了。 陈兰第一次拦着卢贞达的时候，恰好卢贞达看完上午的门诊了，他刚换好白大褂，着急着出去上厕所。 “卢医生，我正找你呢。之前你打伤我的事情，怎么办啊？” “我没打伤你，你自己摔倒的啊。你可不能赖上我啊。”卢贞达还是很坚持自己没有错。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从你的诊室受伤了，我被送到骨科住院的。” “那医药费不是没有收你的嘛？”卢贞达委屈地说。 “我是在意那点医药费的人嘛？” “好吧。陈女士，能不能让我先上个洗手间？”卢贞达急得要命。 “不行。你不会是找个借口来摆脱我吧？” “洗手间就一个出入口哦，我能够跑到哪里去啊？” “不行。我凭什么帮你守厕所啊。” “那你先到医务科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行吗？” “不行，上次你就放了鸽子。我们现在立刻去医务科。” 陈兰将卢贞达拉到了医务科，卢贞达也不敢激烈反对，因为在诊室的话，患者太多，闹起来，被不明就里的人拍了发上网，丢人的还是卢贞达自己。 所以，卢贞达只得憋着尿，跟着陈兰到了医务科。 岳阳忍住笑，带着陈兰和卢贞达到了调解室。 其实，在医务科旁边的受理室也是可以的。不过，到调解室不是更远吗？ 到了调解室，岳阳倒好茶水之后，就不再出声了。 卢贞达看着茶水，想喝，因为一个上午都没有怎么喝水，说话说半天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但是，走了这么一段路，膀胱被颠着已经痛了，再喝茶水的话…… 坐了半天，陈兰也是不出声。 卢贞达忍不住喝了几口茶，他算是看出来了，陈兰这是打算耗上了。他坐不住了，“那个，陈女士，登报道歉，我实在做不到啊。能不能在医院内小范围公开向您道歉？” 这算是卢贞达的一个小让步了。 “哦。”陈兰不置可否。 “那您得表个态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叫科主任来做个见证。” “不急。这就看你的态度了。高高在上，也是一种病，得治治。别人治不了的，我来治。”陈兰不急不忙地说。 “那陈女士，我现在还有点急事，我下次再约您，行吗？”卢贞达说道。 “哼。你就是这个谈的态度啊？” 卢贞达只得向岳阳使眼色，希望岳阳帮着说两句话。 岳阳面无表情地说，“卢医生，杨主任交代过了，如果您再出现不在场的情况，以后您的事情我们就再都不管了。” 卢贞达气炸了，岳阳这不但没有帮忙，反而落井下石啊。 上次卢贞达被杨步阳收拾惨了…… 想想上次的情形，卢贞达只能忍住想要离开的冲动，慢慢地坐了下来。 岳阳故意在卢贞达面前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啧啧……这茶叶，还可以啊。” 卢贞达忍不住又喝了几口，因为实在是太渴了。 刚喝了没有多久，卢贞达嗓子是舒服了，但是感觉下面的压迫感更强了，痛，都快漏出来了…… 要不是马上要评高级职称了，卢贞达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大家都不说话，就在尬坐着。 在纠纷谈判当中，相互对峙不出声的情况，岳阳对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所以，在肆无忌惮地复习功课。 陈兰对这种局面早有准备，风轻云淡地看着卢贞达。 现在实在太安静了，卢贞达巴不得吵起来，只要吵起来，将注意力分散掉，才不会对下面的感受那么强烈…… 就像在门诊时，忙起来的时候，根本就留意不到这种生理需求。 熬过了十来分钟的时候，卢贞达稍稍松了一口气。 尿急的人应该都有一个经验，就是过了最急的那一会儿，会有一段的缓冲时间感觉不到。 这时，饭堂的送餐人员送来了三个盒饭。 “卢医生，刚才我抽空叫饭堂送了盒饭。您上门诊辛苦了，肯定也饿了，将就着吃啊。”岳阳笑嘻嘻地说。 陈兰看着岳阳的表演，虽然也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内心早已经乐坏了，这个岳阳，有点作怪啊。 岳阳将饭盒分别给了陈兰和卢贞达一个，自己端了一个到旁边吃了。 “感谢您啊，我正好蹭了医院一顿盒饭吃啊，帮我省了一顿饭钱。”岳阳还不忘说说笑笑。 在吃饭的时候，岳阳故意很大声喝汤，吃饭…… 卢贞达看到岳阳吃饭这么香，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肚子突然就咕咕叫起来。 犹豫了再三，陆贞达刚想拿起饭盒吃，但是又感觉到下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了。 …… “我先回家吃饭了，外面的盒饭，我吃不惯。”陈兰拿起背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等到陈兰走后，卢贞达慢慢地站起来，弓着腰慢慢挪着走。 “卢主任，您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喊人帮忙吗？” 卢贞达狠狠瞪了岳阳一眼，“滚。” “好的嘞。”岳阳笑嘻嘻地走开了，顺便将另外两份饭盒拿走了，正好送给旁边科室的护士。 护士吃饭的时间比较晚，有的现在都没有来得及吃饭的。 而且，中午，有个盒饭将就吃了，还能够找一个角落坐着休息一会儿。 跟陈兰打配合，狠狠整了卢贞达一次，岳阳内心有点小不安。 好吧。内心正大光明的岳阳医生，刚才准备的是蒲公英茶——利尿作用超级强。 下午之后，岳阳正在忙的时候，收到了陈兰的微信，“谢谢你啊。看着他憋着很辛苦的样子，我心里爽得不得了啊。感谢你让我出了这口气，这样子我心里舒服多了。” “这都是小意思。不过，您别将这个方法传出去啊。医生其实太辛苦了，要不是您啊，我还真的不会出这个主意，这个确实是太阴险了，有点不太厚道。” “阴险？你是这样子表扬自己的啊？哈哈。我知道分寸的。谢谢了”陈兰回复道。 下班之后，陈兰还专门打来电话，“岳阳，你知道嘛，听说卢贞达那个家伙都尿血了，下午专门去肾内科看医生了。” 陈兰边说，边大声笑了起来。 看着卢贞达倒霉，岳阳爽得不得了。君子报仇，一年未晚啊。 但是，用自己的主意将院内的医生整成这个样子，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管他呢。卢贞达这是犯贱，有错在先，怪不得我了。我就是正义的化身，只有公正，没有立场。”岳阳瞬间将自己pua好了，完成了自己的心理建设。 “陈姐，你是怎么知道卢主任去看医生了？”岳阳问道。 “嘿。谁在医院没有几个朋友。”陈兰轻描淡写地说着。 但是，岳阳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今天下午刚发生的事情，陈兰就知道了。 岳阳不相信陈兰的朋友这么多，唯一的解释是，陈兰可能是找人盯着卢贞达了。 有钱人的生活，岳阳有点无法理解，但是为了一口气，就这样的话，似乎又有些过头。 岳阳又有点后悔帮陈兰出主意了。 这还是其中一个，后面还有两个呢？唉。 ……陈兰和岳阳聊了一会儿，然后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卢贞达上午还是出门诊。 这次，卢贞达学精了一点，中途抽空出来上了一次厕所。 昨天肾内科的同事可是说了，万一引起感染的话，最坏的结果是可能引起肾炎，影响性功能的。 不过，这一次，陈兰没有出现。 岳阳没有时间关注这一点了，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 岳阳回到医务科之后，又收到了一份惊喜。 肇庆那边的医院，立即发来了一份感谢信，感谢岳阳的精彩授课，文章中，有太多的溢美之词，看得岳阳脸都红了。 “岳阳，这封感谢信是你写的啊？”林超文问道。 “不是啊。真不是啊。”岳阳连忙否认。 “啊？不对啊。正常的套路，都是讲课人写好了之后，那边再润色润色啊。不然的话，他们哪里知道讲课的那么多重点啊？”林超文觉得很疑惑。 “那我哪里知道啊？这是我第一次讲课，好不好？”岳阳除了否认还是否认。 “嗯。还有一点很奇怪。如果你没有跟他们沟通好，他们怎么发了感谢信呢？而且还这么快？什么时候基层医院的效率这么高了？”林超文一脸疑惑地看着岳阳，“这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啊。” 岳阳对那边医院为什么这么快发感谢信是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封口呗。 前面，跟杨步阳沟通的时候，岳阳就发现了，讲课费多给了一倍。 不过，岳阳没有跟杨步阳说出这个，保持不动声色。 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封口费”，岳阳也不打算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一个人喝倒了一桌，第二天还能够清醒地讲课。谁信？ 讲课的时候，怼了一帮人，对方还不能够发飙。谁信？ 将别人的脸打肿了，别人还上赶子发感谢信。谁信？ 这份感谢信是给医院，院办收文之后，很快就落到了医院领导的案头。 “唉。这些小医生，就爱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 总而言之，岳阳这次讲课，从各方面的渠道，加上每个人的理解和看法，不断传播着。 一个小医生的讲课，能够引起这样子的关注度，也是神了。 敖国飞回到了科室之后，详细招来当初去儿科会诊的医生，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要死在沙滩上了。我这科室里面，怎么就没有这种人才？” 不过，敖国飞并没有多少门户之见，也并没有因为岳阳不是科班出身就歧视岳阳。 中医，是一个神奇的学科，多少的民间高手啊。 敖国飞想的是，能不能将岳阳名正言顺地挖过来。 中医科已经安逸了太长时间了，自己带的几个医生，要么是天赋不够，要么是性格问题，总是学不好。 敖国飞也要为科室的传承和将来做打算了。 敖国飞想到了一个主意，眼睛一亮…… 岳阳刚坐下来，陈兰竟然也发微信过来。 这怎么都赶在一起了？ “岳阳，你回来了？” “是啊。陈姐，你怎么知道我出差了？”岳阳惊讶道。 “昨天我过去医院了，顺道带点点心给你，发现你不在啊。你的同事说的。” 陈兰这是又去整卢贞达了啊。 岳阳心里有点微微后悔，帮着外人整医院内部的医生，似乎不是很道德。 但是，想起卢贞达的所作所为，岳阳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卢贞达就是双大附一最显眼的那颗老鼠屎，必须好好整顿一下，不然的话，影响整个双大附一的医风医德啊。 “岳阳，你知道嘛。那小子，一看到我，捂着裆就跑了，这次没有逮住他。”陈兰发了一个语音过来，“笑死我了。哈哈哈。” 第25章 有没有可能?你的冷漠、傲慢击碎了病人求医的勇气 岳阳只能应和着。 看着事情越来越偏离自己的想法，岳阳有点无奈。 人生啊，究竟要做多少违心的事情啊。 不过，听了之后，为什么就觉得那么爽啊？ 三观正常如岳阳者，也感觉自己心中住着一个小魔鬼。 在岳阳看来，医生确实是一个高贵的职业，但不是医生高傲的理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理由。 对于三甲医院的医生来说，其实真正强的是这个平台，不一定是医生本身。 端着医院的饭碗，却不断做出有损医院利益的事情，算是吃里扒外了。 岳阳也不认为说教有用，只能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用胡搅蛮缠打败卢贞达的冷漠。 用法律规则的漏洞办好本来办不好的事情。 “希望卢贞达真的能够吸取教训吧。”岳阳能够做到的，就是暗暗祈祷卢贞达能够有所改变。 跟陈兰聊了一阵之后，约好了下次一起吃饭，岳阳就结束了聊天。 “我这属于工作，还是摸鱼啊？”岳阳想到一个深刻的问题。 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上午的时间竟然所剩无几了。 岳阳赶紧集中精力，将几份紧急的公文处理掉。 一些文件的处理时限是非常明确的，岳阳可不想被亮红灯。 中午吃完饭之后，岳阳就拿起被褥，找个地方休息了。 虽说喝酒方面开了挂，千杯不醉的。 但是，喝酒对身体还是有影响的。 喝酒之后，第二天还是比较困倦，要抓紧中午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的时候，岳阳没有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了上门。 “岳医生，这次一定要麻烦你帮帮忙啊。” 卢贞达好像突然开窍了，竟然拉下面子求到岳阳头上。 “卢主任，我连个号都挂不了，小小一个医务科的勤杂工，怎么可能帮上你的忙呢？” “岳医生，我知道错了啊。只要你帮了我这么忙，以后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看病随时来找我啊。” “呵呵。以我今时今日的影响力，怕是不敢麻烦你啊。” 卢贞达傻了眼了，他算是听出来了，岳阳还是在讥讽他。岳阳现在如果需要加号，一般都是直接找科主任的了。 “岳医生，请您务必帮忙啊。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卢主任，你知道的。我的人微言轻，跟患者又不熟悉。你应该去找我们杨主任才对啊。”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卢贞达心里想着，“杨步阳那个混蛋，三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啊。” 但是，这么丢面子的事情，卢贞达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岳医生啊，我找过杨主任了。杨主任让我找你就行啊，他说你的水平高，只要找你就能够搞定这件事情的。” 岳阳没有揭穿卢贞达的谎言，如果杨步阳关注到这个案子，一定会跟岳阳说的。 “那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要不，我再帮你约一次，你们好好谈？”岳阳心里笑喷了，拼命忍住。 “岳医生，你帮忙协调一下吧。那个老娘们实在是太可怕了。昨天中午，我差点被她逮住了。我吓得赶紧跑，颠得膀胱都出血，血尿了。”卢贞达哭丧着脸。 “哈哈。”岳阳彻底忍不住了，笑了出来。 “还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卢贞达被岳阳笑，面子有点过不去了。 “同情心这东西，你有吗？”岳阳没有给陆贞达面子。 “你怎么能够这么说？” “卢主任，除了这一次之外，你之前和之后已经多次被患者投诉冷漠和傲慢了。患者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能有一点点同情心吗？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可能你的冷漠、傲慢击碎了病人求医的勇气？” “你......”其实，卢贞达知道岳阳没有说错。神经科的病人的心理本来就是异常脆弱和敏感，医生的反应确实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治病的进程。 卢贞达也知道这样子对待病人不对，但是，就是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啊。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理上是不是也有病啊。 想到这个问题，卢贞达慌忙摇摇头，“我是神经科医生，怎么会有病呢？” 岳阳继续说道，“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凭什么要求我有啊？” 卢贞达被怼得无语了。 岳阳追问到，“嗯。那一次最后怎么样了？” “那一次我是躲过了。下一次不知道怎么样啊。我现在已经无法正常上班了，总是想着要上厕所啊。我算了一下，一个上午，有时都上了五六次厕所了。到了厕所，尿又不多。再这样子下去，我怕我要抑郁症了。” “神经科的，发神经，也很正常吧？”岳阳说道。 心理科没有从神经内科细分出来之前，神经内科是要负责有心理性疾病的患者诊治的。 有的心理医生陷入了患者的故事当中，走不出来，最终也成为了新的患者。这就是，神经科的发神经说法的由来。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话呢？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话呢？”卢贞达气疯了。 “哦。对不起。我说错了。”岳阳也反应过来了，不能直接给一个人群贴标签，不然会自找麻烦的啊。 “你是医务科的，本来就是要为我们医疗科室服务的，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话呢？”卢贞达被气疯了，很想一走了之，但是想到那个恐怖的女人，又忍住了。但是，被气得说话颠三倒四的，连岳阳搞人身攻击都没有点出来。 “卢主任，牵头调解，我们没有问题啊。问题是，再次调解的时候，你会不会又不来啊？听说，你们神经内科很忙的。主任号都预约到下个月了。” “岳医生，只要你的朋友来，直接找我就行。我给加号。”卢贞达显然又是误解了岳阳的意思，以为岳阳借此机会要求以后加号的便利。 不过，也怪不得卢贞达，岳阳这时候说这话，难免会让别人认为是在暗示什么。 “不用。卢主任，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需要看病的。就算看病，也麻烦不到卢主任。现在我们说的是，调解时，你会不会爽约？上上一次，你没有来，科室让我们很被动啊。”岳阳看着卢贞达那么拽的样子，心里也是不爽。 不过，工作还得工作，不能在本职工作中，让别人挑出毛病来。 所以啊，岳阳还是按照程序的模式，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卢贞达沟通。 岳阳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卢贞达不低头，就不要推动这个调解有实质性的进展。 卢贞达这个样子，明显还是欠修理。 不过，卢贞达显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还在想着自己高高在上的那一套。 卢贞达根本不知道，陈兰整治的就是他的冷漠，整治的就是他的傲慢，整治的就是他高高在上。 凭什么，卢贞达就可以高高在上？ 凭什么，医生就可以高高在上？ 凭什么，医疗科室就可以高高在上？ 后面这一句，是岳阳加上来的。 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凭什么看不起我？ （就算你看不起我，也不能表现这么明显啊。枪打出头鸟，不整你，整谁？） 工作至今，岳阳已经不会当面说什么“莫欺少年穷”之类幼稚的话语了。 吃了亏，想办法找回来就是了。 明的规则不行，那就暗的规则来。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拥有ai之后，岳阳本身就是一个强者，整治医疗秩序的强者。 不过，岳阳最想做的，就是在诊治水平上击败卢贞达。 ai的奖励还没有刷出来神经内科的，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想要在专业上碾压卢贞达，还需要一段时间。 卢贞达还在自顾自话，说着各种不和谐的话，始终还是放不下高高在上的脸面和架子。 认知不一样，真的无法扯平。 既然没有办法触及灵魂，就只能触及利益了。 待卢贞达走后，岳阳反而坚定了要整一整卢贞达的决心。 要说以前还有一点点罪恶感的话，岳阳现在觉得自己所做都是正义的。既然目的是正义的，那就不要管程序了。 “这种害群之马，不好好整一整的话，以后一定会出大事的。” 至于是否存在公报私仇的心理，大抵会有吧？ 岳阳整理了一下记录，然后发了一个微信给陈兰。 既然，卢贞达已经提出了要调解，岳阳必须要跟患者约一约，不管成不成，都与岳阳无关。 “陈姐，卢医生来找过我，想约个时间，跟您好好谈一谈，彻底地和解。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岳阳刚发完微信，陈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卢贞达怎么了？他服输了吗？当个医生就这么拽，不修理修理他，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陈兰笑呵呵地说。 “陈姐，您现在整的他有点怕了。他现在是想求和。但是，从他的谈话来看，他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他的目的，可能是付出一点代价，买一个安生。” “他能给我什么呢？钱吗？谁稀罕啊？”陈兰对卢贞达的求和一点兴趣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点有意思的事情折腾，还巴不得卢贞达硬扛到底呢。 “这个真不知道。估计登报道歉，应该是会去做了。不然的话，这一次的谈判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再修理修理他。让他知道，医生和患者是平等的。不是谁都会惯着他的坏毛病的。”陈兰仿佛找到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不搞得他低头服输，绝对不收兵。”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医院遇到医闹有理没处说。 医生遇见土豪有理没法讲。 何况，还是卢贞达没理？ “那你什么时候比较有空啊？我安排一下你们见见面。你们当面谈一谈吧？”岳阳说道。 “不着急，先让他等等吧。让他感受一下等待的煎熬。差不多了，我再通知你吧。”陈兰开心地说，“岳阳，你知道吗？自从开始整卢贞达之后，我现在吃得香、睡得香。真舒服啊。” “那我等您具体通知啊。如果您能够见他一面就最好了，我也好完成任务啊。”岳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岳阳将陈兰的决定，通过oa邮件，回复了卢贞达。 然后，还专门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卢贞达这件事了。 卢贞达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久。 没有想到陈兰还是不依不饶的，岳阳知道卢贞达怕了。 岳阳突然有点同情卢贞达。冷漠、傲慢的医生不少，被整得这么惨的，目前还只是卢贞达一个，看起来真的有点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早知如此，何必呢？ 将这件事放下之后，岳阳又将精力调整回到了工作当中。 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别新的案子。岳阳游刃有余地将旧案子处理好，混了几个积分。 岳阳和梁雨薇的第二次相亲，还是以梁雨薇的爽约而告终。 在这段时间的聊天当中，岳阳已经知道了，陈兰之前说的“小薇”，就是梁雨薇。 陈兰觉得很不好意思，特意请岳阳吃了顿饭，岳阳表示无所谓，吃饭时还想偷偷去买单，结果没有成功。因为陈兰早已经安排了。 就算是岳阳强硬要求，服务员都没有让岳阳买单，一个新客人和一个老主顾，谁重谁轻，还是能够分清的。 对于相亲的事情，岳阳觉得，这种事情需要随缘，没有见到，可能是因为缘分未到吧。 陈兰否定这种说法，因为这不是梁雨薇第一次这样子做了，之前多次相亲都是这样子的，这个小侄女一心都是扑到工作上了…… 不过，很多女医生确实因为有这个问题，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导致自己被耽误了下来。 岳阳暂时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纠结相亲的问题了，作为一名粤省男人，25岁都不到，婚姻大事还没有这么着急。 当然，在吃饭的时候，岳阳和陈兰还讨论了一下整治卢贞达的事情。 在两人的商讨中，整治的措施不断升级。 可怜的卢贞达…… 这也是医务科如果跟外界勾结的恐怖了。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没多久，卢贞达又再次找到了医务科。 这一次，卢贞达有点学精了，直接堵在杨步阳的办公室门口，一副如果不解决问题就死缠烂打的样子。 卢贞达认定一点，岳阳是不会帮自己的，但是杨步阳是可以管住岳阳的，而岳阳是能够解决问题的。 杨步阳被缠得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岳阳叫了过来。 “岳阳，卢主任的事情。你看有没有办法了啦？”杨步阳问道。 “主任，这个真的很难啊。双方的积怨太深了。我看陈兰这个样子，大有不将卢主任的饭碗搞掉就不放手的样子啊。我估计她请人都花了少十万了，这种情况下，让她停下来，有点难度啊。况且，卢主任这边心里估计还是不服气呢。”岳阳看着卢贞达就在旁边，夸大问题的严重程度，变相给他施加压力。 “不是啊。杨主任，我对她没有怨气了。我只求她能够放过我吧。你们帮忙协调一下，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卢贞达哭丧着说。 “卢主任，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岳阳假装不知道，问道。 但是，岳阳实际已经笑痛了肚子。 “陈兰她请了几个人，将我们门诊整一层楼的厕所都看住了。只要看到我露头，就两个女的围住我，不让我上厕所啊。我几次都差点尿在裤子上了。肾内科的医生，如果我再这样子憋尿，一定会憋出一个肾炎来的。”卢贞达不知道是压力太大了，还是近段时间受了太多的委屈，竟然哭出声了。 岳阳看卢贞达的样子，感觉整得差不多了，再搞下去，就可能出事了。 岳阳的本意，只要卢贞达能够改变对待病人的态度就行，并不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岳阳相信陈兰的本意，也是如此。 “那你想怎么办嗯？我只能说尽力。但是，我尽力是没有用的，陈兰希望看到的是你的态度转变。你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得罪了她。现在需要你真诚地低头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啊。我说什么都比不上你说什么啊。”岳阳这下子直接将问题点出来，也给卢贞达一个台阶。 “她就是为了这个，跟我耗了这么久？还额外花了那么多钱请人，将我整得这么惨？”卢贞达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啊。简单说了，就是看你态度不好，看你不爽。”岳阳简单直白将话说出来。 “你确定？就是因为看着我不爽，搞出来这么多事情？”卢贞达满脸不相信。 “我确定啊。我的这个判断是百分之一百准确的。她是猎德村的拆迁户，子女都在外面，不缺钱。所以，她绝对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处。”岳阳斩钉截铁地说。 “我冤啊。这么多医生，为什么她一定盯上了我啊？” “你想想你做的事情，和之前的态度吧。这个，我还真不想评价你。”岳阳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岳阳，你建议怎么处理？”杨步阳说道。 “这个很简单。道歉就行了。”岳阳轻飘飘地说道。 “这么简单。不是要登报道歉吗？”卢贞达觉得很不可信。 “如果你能够让陈兰感受到你是诚心诚意道歉的，我想应该不用登报道歉的。况且，就算是要登报道歉，也是有其他办法可以灵活处理的。” “真的？怎么灵活处理法？”杨步阳看到岳阳笃定的样子，内心多了几分把握。 “我们可以以神经内科为主，联合搞一个医德医风提升行动，卢主任可以作为我们医德医风提升的代表，在报纸上公开承诺……”岳阳说出来自己的思路。 “这个方法还真行。卢主任，您看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子做的话，我当然没有问题啊。只是，陈兰能够同意这样子做吗？” “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陈兰关注的是你态度的转变，一些形式上的东西，不会太在意的。”岳阳说道。 “那就这样子说好了。岳阳你负责这个案子的调解工作，卢主任你一定要全力配合好，不要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如果再出现什么新的问题，以后我们医务科就不关你的事情了。”杨步阳最后拍板。 “没事的。卢主任如果想继续这样子下去的话，尽管作妖好了。陈兰跟我说过，自从跟卢主任斗了之后，有了目标方向，吃饭香、睡觉好，神经衰弱就自然好了。还说，卢主任比药品好用多了，这样子的钱花得太值了。”岳阳继续输出压力值。 “岳医生，您别说了。我不会了。不会了。这些患者太可怕了。以后我也不敢那么嚣张了。”卢贞达连连求饶。 缓过气之后，卢贞达问道，“岳医生，你有没有打听到如果我不服软，陈兰最终会怎么做？” “她说，整到你服为止。或者，找人给你送点……，或者找些美女挨上来投怀送抱，然后举报你，毁了你的饭碗……”岳阳面无表情地说。 卢贞达吓得全身直冒冷汗，虽然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些富豪真的是难以想象，为了这点小事，为了意气之争，一点底线都没有了，而且竟然舍得下这么大的成本啊。想不到啊。”岳阳感叹道，浑然没有想到卢贞达又受到了一千点的伤害。 陈兰和卢贞达的案子，最终以卢贞达彻底服软而告终。 说教没有用，只有痛才会让人深刻。 在岳阳的劝说下，陈兰最终放弃了让卢贞达登报道歉，不过，陈兰也放出狠话，“医生是一个高贵的职业，但不是你高傲的资本。这次主要给面子岳阳，才轻轻放了卢贞达。如果发现卢贞达再出现不将患者当人的情况，就不再手软了。” 唉。 有钱人的豪横，真的无法理解。 陈兰这是自己出钱，整顿医疗职场了。 在医生vs土豪的第一场战斗当中，医生败了。 第26章 医生心中有患者，患者眼中才会有希望之光 卢贞达这件事情过了一段之后，岳阳便得了一个以德报怨、仁义无双的美名，人称仁义无双岳医生。 这个名声，还是卢贞达那里传出来的。原因就是，在与陈兰谈判的过程中，岳阳不断地为卢贞达讲情。在谈判陷入僵局的时候，岳阳还以个人名义为卢贞达作出了担保。 这些切切实实的行动，把卢贞达感动坏了，“岳阳医生这个人，能处。” 卢贞达将岳阳描述为不记前仇、以德报怨、仁义无双的完美医生。 当岳阳将这些告知陈兰，陈兰笑得“花枝招展”，直接将岳阳的微信备注改为了“仁义无双岳医生”，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赞赏、几分…… 岳阳直接被搞无语了。 让岳阳内心稍有安慰的是，卢贞达的思想是真真正正转变过来了，虽然做不到笑脸如花，但起码保持了对患者基本的尊重——把患者当人。 这就是一个比较好的开始了。 岳阳刚闲了一会儿，医疗纠纷又找上门了。毕竟名声在外，患者将岳阳当做“救世主”，也是很正常的。 一通基本操作下来，岳阳就掌握了相关情况。 患者陈某，之前因为“上腹胀痛1天”，来到双大附一肝外科住院，初步诊断为左右肝内管多发结石。后来，通过择期手术，肝外科医生经过告知说明之后，患者同意后，行内镜逆行胆胰管造影术检查。 患者术后出现了全腹痛、腹胀，以右上腹明显，全腹膜炎体征。急查腹部平片显示：双膈下游气体，提示消化道穿孔。晚上术前检查之后，送到手术室进行剖腹探查术，术中发现十二指肠明显穿孔，当时为了避免探查十二指肠乳头造成更大的损伤，没有作缝合处理，放置了胃管和引流管，术后加强禁食、抗炎、营养支持治疗。 最终患者痊愈出院。出院后，患者陈某认为，是医生在手术时，不小心将他的消化道（十二指肠）搞到穿孔的，要求双大附一承担赔偿责任，一共赔偿10万元。 “岳医生，我真的太倒霉了。我真的太倒霉了。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胆结石，我竟然差点把命给丢了啊。” “陈先生，这也是意外，你不要想太多了。”岳阳用ai扫描了一下，洞察之眼虽然只有五分之三，但是来者几乎将心事写在脸上了，ai很容易就分析出来。 “日子还得往前看，现在您的胆结石已经治好了，虽然花了一点钱，还是值得的嘛。”岳阳刻意将话题引到“钱”字。 “我怎么能够不想啊。我来之前，东借西凑搞了一万块钱过来，本来算着有医保报销了大部分，也够用了。结果呢，不但人差点死了，我现在还欠了一屁股的债。4万元啊，我没有固定工作，就靠检点破烂为生，现在身体又垮了，我要还到什么时候啊？” 岳阳算是听出来了，推动这个患者来投诉的主要动因——债务。 “这个我们必须要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后续才能够答复你这个要求。” “岳医生，我早就听说了，您为人公正无私，您一定要帮帮我啊。”得，连pua都来了。 登记好了患者的诉求之后，等患者离开之后，岳阳循例跟主诊的医生联系一下。一看主诊医生的名字，岳阳笑了，拨通电话，“林医生恭喜你啊，又中招了。” 林医生哭笑不得，仿佛看到了岳阳那张欠揍的脸，“这种有什么好恭喜的。我现在还真的很怕听到你的电话啊。” “哈哈。工作所需，你多包涵啊。”岳阳还是嘻嘻哈哈的。 “上次感谢你啊，我都没有机会好好感谢感谢。” “感谢就不用了。都是为了工作嘛。你要是少招惹点事，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啊？” 岳阳将情况向林医生说明一下，林医生表示病历早就整理好了，下午将能够送到。再次向岳阳表示感谢之后，林医生就挂断了电话。 拿到病历资料之后，岳阳知道问题的原因所在了。 对患者而言，术前检查的证据是最直接、最硬的证据：在内镜检查之前，患者的消化道（十二指肠）是没有穿孔的。 基于这个事实，那后面出现了穿孔，谁造成的？答案是唯一的，医院造成的，患者的逻辑没有问题。 其实，术前检查的目的有多种，其中一种避免出现问题的时候，证明不是医院的责任。例如，梅毒、aids的筛查，就是证明患者如果患者某种疾病的话，不是医生操作带入的。 这个案件，医院本身为了自证清白的证据，成为了患者证明医院有过失的最好证据。 但是，对内镜检查来说，特别是内镜逆行胆胰管造影检查，由于技术复杂、操作难度大，有很大的创伤性和危险性，手术的风险包括：导致十二指肠及胆胰管损伤、消化道穿孔、操作不成功等损伤及感染等并发症。 这次的手术探查，《手术知情同意书》《电子胃镜\/结肠镜（检查、治疗）知情同意书》等文书签很多，关键部分还让患者抄了一大段的文字。 在程序上，根本就不存在问题的。 也就是说，在内镜手术前，患者知道有可能引起消化道穿孔的风险，但是同意这样子做了。 岳阳又查看了操作医生的资格证书，林医生是在职在岗人员、上岗证、培训证，样样都齐全。 看到这些之后，基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医生没有过错，患者没有理解透《手术知情同意书》《电子胃镜\/结肠镜（检查、治疗）知情同意书》的涵义。 岳阳没有办法了，以他现在的水平，在这个案子当中，连问题的方向都找不到。 找不到问题的方向，如果让ai代为分析找出解决问题的方向，ai也不会给予奖励的。 岳阳还是舍不得任何一次ai的奖励机会，所以，想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动动脑筋。 岳阳打电话跟患者沟通，建议患者去做好医疗鉴定之后，等到结果出来之后，再继续调解吧。 医疗损害责任本质上属于过错责任，是一般侵权责任。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一条第二项的规定，主张权利受到妨害的当事人，应当对权利受到妨害的基本事实承担举证证明责任。 所以，真的到对簿公堂的时候，举证责任在患者一方。 在调解中，责任分配跟诉讼当中，其实都是类似的。如果患者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医务科又没有什么方向，就只能推动患者往医疗责任鉴定方面走。 多少有点，以程序的正当，去掩盖自己的无能。 但是，比较麻烦的事情是，陈某似乎不愿意做医疗损害鉴定。 岳阳已经多次跟他讲明白了相关的要求，但是陈某似乎是不为所动。 “陈先生，这件事，我直说了吧。按照目前的证据，医生在处理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的过错。我这样子讲，讲清楚了吗？” “他们把我的肠子都捅穿孔了，怎么可能没有过错呢？” “您看到《电子胃镜\/结肠镜（检查、治疗）知情同意书》了吗？就是我给您发过去的那一张。” “看到了。” “里面写得很清楚，内镜检查，手术的风险包括：导致十二指肠及胆胰管损伤、消化道穿孔、操作不成功等损伤及感染等并发症。也就是说，内镜检查这些风险，您是知情同意的。” “怎么能够这样子讲呢？” “陈先生，事实就是这样子，在检查过程中，没有任何医生敢绝对保证不出意外。所以，对于您的事情，我们很遗憾。” “一句遗憾就算了吗？” “陈先生，真的很抱歉。所以，我建议你去做医疗鉴定。在我医务科的立场，如果根据现有的证据，我真的不能给予你任何的赔偿。如果有第三方的鉴定报告，只要报告对你有利，我和林医生想赔点钱给你，也就有理有据了，我们也能够向医院交差啊。” 直到挂掉电话，患者都没有同意去做医疗事故鉴定。原因很简单，做医疗事故鉴定需要先垫付费用，患者没钱啊。 最终，两边的分歧的太大了，而关键一方不配合，岳阳也是没辙了，将这个案子丢了下来，暂时先放一放。 让岳阳想不到的是，林医生最终以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个倒霉蛋医生，以自己的淳朴善良，给岳阳上了一颗。 患者主动到岳阳这里撤销了投诉，还说了一句，“林医生是个好医生，他心中有患者。算了”，把岳阳的下巴的都惊掉了。 直到后来，跟林医生深聊的时候，岳阳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其实，这个案件，是我做内镜检查这么久了，一共已经300多例了，唯一一个出现胃出孔的例子啊。” “你的手术操作水平，我们都是知道了。这个嘛，也很倒霉。诶。会不会是你将霉运传给他的？”岳阳笑着说，因为后来，林医生的诊治工作、个人发展都是非常顺利的。 “去你的。所说，我们的操作，特别是同意书的签署，在法律上给我们保护了，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比较愧疚的，毕竟是自己的操作导致了新问题的出现。” “你这样讲也有道理。这个制度，目的是让医生没有后顾之忧地开展手术，但不是我们推脱责任的依仗。也不是医生肆无忌惮地轻忽开展手术的依仗。” “所以，我觉得我也主动做点什么。” “那你是怎么做的？” “你知道，这种肝胆疾病都是一个慢性疾病，患者是需要长期治疗的。所以，我就找个时间给他做随访，对他饮食、运动等方面做了非常详尽的指导，他很满意。在做完随访之后，他听出来我的声音……” “你是故意的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想了解更多情况，更好地帮助他。” “好吧。我相信你。因为，你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有光。患者找我撤诉的时候，眼中有希望。” 这是岳阳经手的第一宗，医患相向而行，互相谅解支持的案例。 岳阳自身的提升，进入了瓶颈。由于进度太慢，ai对岳阳有点不满意，觉得神级大芯片的能耐没有发挥出来，被岳阳耽误了。 有一天，ai还威胁岳阳说，再没有进步的话，就要弃岳阳而去，准备“改嫁”了。 岳阳压力有点大，想着专门去找丁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点案子，或者跟着儿科的其他医生混一混，指导一下儿科的医生。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岳阳现在精通的多少是跟儿科相关的的，打开面板一看，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正骨复位手法（手腿部和躯干）；宿主拥有，积分负4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二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2\/5）。 儿科的四大病，是指小儿腹泻、小儿肺炎、佝偻病和营养性贫血，岳阳精通的儿科诊断、儿科腹泻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已经基本覆盖了这儿科常见病的治疗了。除了儿科，剩下就是中医正骨了。 说到中医正骨，陈兰说最近推荐一个老医生给岳阳，作为岳阳的导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以，岳阳想着，能否向丁贺借个实习生带带，毕竟实习生经验不多，容易出问题，对岳阳刷进度很有利。 不过，岳阳真的不敢这样子跟丁贺讲。否则，岳阳估计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预防医学的本科生的带临床医学的研究生（硕士、博士都是研究生）实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虽然是不能这样子说，但不代表不能这样子做，这个羊毛就是必须抵着儿科来薅啊，至少方向是非常明确的。 其实，岳阳还有一个领域，就是中医正骨领域。 但是，岳阳真的跟敖国飞不熟悉，所以暂时不敢往这方面想。如果没有人打配合的话，这一身的本事从何而来，怎么解释？ 虽然网文盛行，大家脑洞大开，但并不意味着现实的接受能力也大开，不想变成切片的话，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暴露神级芯片。 还有一点就是，儿科的患者都是小孩，一旦中间诊治出错，后续就算调整回来，对患者的损伤也是非常大的。岳阳既然有这样的能力，肯定要最大程度发挥好，所以，在儿科大有市场、很有必要啊。 不过，岳阳刚想去儿科转转，又被投诉牵扯住了。 患者陈某，50岁，一年前，因为体检时发现疑似结肠癌，通过结肠镜明确结肠癌的诊断之后，在双大附一行横结肠扩大根治+胰体尾部切除+脾切除+肝转移癌切除手术+远端胃大部分切除手术，手术完毕之后，患者存活了两个多月，最终因为癌广泛转移病肺部感染、感染性休克、多器官脏器衰竭而死亡。 结肠癌在南方地区高发，可能与遗传环境因素有关，也可能与饮食习惯有关，有点地方很喜欢吃一些腌制的食物。结肠癌的诊断，一般可以通过肛门指检，简单发现问题。 患者家属拿着《医疗损害鉴定意见》，哭着对岳阳说，“原本，我们家老陈可以多活几年的，就是医生擅自做主，做的手术太大了，搞得老陈身体撑不住，就死掉了。这个医生太黑心了，一下子就将我家老陈搞死了。” 使用ai稍微扫描分析，岳阳便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态了。 癌症这东西，很多人都觉得，如果不动它（不保守治疗的意思，就是不化疗、不放疗、不手术），加上对患者善意欺骗，可以保留患者一段时间的生命。 相对的观点是，积极治疗，争取更好的预后和生存质量。 但是，人只有一个，方向也不能同时选择两个。 所以，当出现了无法接受的结果的时候，一定是后悔为什么没有做另外一个选择。 老太太也是这种情况。 但患者（老陈）患病之后，想通过手术延长寿命（比保守治疗长个五年、十年），手术失败后，又无法接受结果…… 等待老太太平静之后，岳阳将相关的信息登记好。 岳阳看着《医疗损害鉴定意见》，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结论，就觉得糟糕啊。这个家属一来，就带着《医疗损害鉴定意见》，显然后面有人指点过的。 岳阳安慰了一下患者家属，收下了《医疗损害鉴定意见》的复印件，并与原件简单核对了一下。 因为这次患者家属的要求比较高，要求赔偿一百万元，岳阳以这个赔偿过高，院方需要先研究一下为理由，就让患者家属先回去了。 家属走后，岳阳调出来了病案。由于是死亡病历，而且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所以病案非常齐全了。 医疗损害鉴定意见认为，医方主要存在以下过失行为： 1.术中擅自更改手术方式、扩大手术范围。（不该切的，擅自切掉了。） 2.未详实告知手术风险及替代方案，手术知情同意书内容简单，和实际风险相距甚大。（手术风险讲得不够清楚，重要的风险提示得不够充分。） 3.术中根据肉眼所见怀疑邻近器官受肿瘤侵犯时，未行活检明确诊断而对多个重要器官进行大部切除或全切除，术后标本经病理检查不能证实有肿瘤侵犯或转移。（还是切多了。） 4.肿瘤治疗目的首先是根除肿瘤，提高生存率；在肿瘤无法根除时，应以减轻病痛、改善生活质量和延长生命为主。患者年老，患有高血压等基础疾病，耐受性差，多器官受累，又属结肠癌晚期，不宜行根治术。（这个是指医生选择手术的方式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5.术前检查发现伴肝转移时，应先行化疗再进行手术，本例术前未行化疗。（指明确违反诊疗规范了。） 医疗损害鉴定意见是，医疗过失加速恶性肿瘤的恶化进展，使患者各器官功能严重障碍及全身抵抗力、免疫力降低而致术后短期死亡。 这个病例，第三方的鉴定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而且病人已经死亡了，不存在任何补救的可能性了。后续能够谈的，就是赔偿的问题了。 但是，作为医生来说，也是觉得非常冤枉，横结肠癌合并肝转移属于世界性的医疗难题，诊治难、死亡率高，医生的诊治并非是患者死亡终局的根本原因，医生已经尽了所有能够尽的努力了，发生这种意外，并非医生所愿，也不是当前的医疗技术水平所能够决定的。 核心的问题，就是诊治的规模和方向，由谁决定。医生有没有暗示或者怂恿患者和家属做这个手术。 法律上，在这个方面，医生只能提出参考，最终决定的只能是患者和患者家属。 但是，这么大的医疗队伍，有没有蛀虫和败类呢？ 必然是有的，最近被判决的某位医生，就是以欺骗患者有癌症之名，行倒卖器官之实。（大家可以网络搜素，绝非为爱生恨生搬硬造） 所以，在这一点来说，鉴定意见已经写的明明白白了，手术术前告知做得不够充分，导致患者和家属对这个手术根治有了过多的期待。 其实，对这些手术治疗把握的判断，确实是一个大难题。因为真的很难量化，说得过多的话，患者和家属期待过大，万一出了问题，就会揪住不放；说得太小，好像在吓唬患者和家属一样。 但是，总体而言，医生的研判偏于保守，就是明明有把握的，会说有六成把握。 而在这个案件当中，医生给患者和家属留下了太多想象的空间（往好的方面想象），显然是跟正常情况不符的。 最要命的一点，从这份《医疗损害鉴定意见》来看，第三方的立场好像也是站歪了。 第27章 终于将一名医学博士作为刷分对象 但是，第三方机构对岳阳来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难以撼动。 就算是机构耍流氓的话，岳阳也不具备实力推翻第三方机构的观点。 内心淡定岳阳医生，从来不为自己力所不及的事情透支烦恼。 所以，岳阳完成基本操作之后，就丢下案件，直奔儿科而去。 这次来，岳阳是有求于丁贺的。 丁贺的心情似乎不错，起码没有黑着脸在训人。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救场啊。找个时间请你吃饭啊，你先记住就行。等我有时间了，我找你吧。”丁贺强势将这顿饭定下来了。 “好吧。你说了算。”岳阳耸耸肩。 “对了，你这次来是为了干嘛呢？”丁贺问道。 “没啥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得了吧。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赶紧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我要赶人了。”丁贺毫不客气揭穿岳阳。 “好吧。师兄，我这次不是报考了执业资格证了吗？”岳阳讪讪地说。 虽然目标就是忽悠一个儿科新手医生来刷分的，但是岳阳绝对不能这样子说出来的。 “你考执业资格证就考执业资格证吧，离实操考试还远着呢，这么快开始找后门了？还有，你的专业对应的公共卫生执业医师吧，找后门找到我这个临床儿科的，找错了吧？”丁贺的嘴，刁钻刻薄，哪里痛挑哪里。 医生执业资格证书考试，分为实践操作考试和理论知识考试。实践操作考试，一般是在医院内负责。 “师兄，我报名的是全科医生。” “什么？你现在想走临床路线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丁贺立即抓住了岳阳的信息点，质问岳阳。 丁贺有点着急，以岳阳在医患关系调解方面的能力和成绩，在医务科足以吊打很多人了。但是，如果转行进入临床的话，双大附一这么多高手，岳阳算个屁啊。 “我清楚啊。”岳阳认真地回答。 “你真的清楚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医疗纠纷调解上的出色表现，这次医院有可能给你一个编制？”丁贺透露出来个极其炸裂的消息。 “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有可能。我听人说，院长私下说过，你是近年来所见过的最出色的医疗纠纷调解师。”丁贺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毕竟还有其他人在场，万一传歪了就麻烦。 这个“人”是说，当然是丁贺本人啦。这里面的“最出色”，当然也少不了丁贺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啊。 岳阳被震住了，“不是我守不住，而是编制这玩意，它实在太香了。” “如果你走临床路线，你这个专业渣渣，你知道双大附一还有多少博士生没有编制吗？”丁贺下意识看了任萱一眼。 “丁主任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讨厌。”任萱瞪了岳阳一眼，恨得牙痒痒，但是不敢说话。 任萱不敢对丁贺怒目相对，只能转而对岳阳表示自己的小不满。任萱也不敢过分激烈，一个瞪眼就刚刚好。 医院里面，阶层分明、利益多元、圈子众多，说话、做事必须要慎重。 虽说工作不一定会有交集，但是万一将人得罪了，在关键时刻，在领导面前告一状，任萱都是受不了的。 更何况，岳阳跟丁贺的关系非常好。 这很容易看得出来，任萱跟着丁贺这么长时间，丁贺都是冷面医神的形象，很少跟别人说这么多话。 吞下编制的诱饵之后，岳阳咽了咽口水，说道，“师兄，我是这样子思考的，不知道对不对，你帮忙参考一下。” “好吧。你先说。”丁贺看到岳阳一本正经的样子。 “首先，我觉得，就算考到了公共卫生执业医师，对我现在的医疗纠纷调解工作并没有任何帮助。这一点，您认为呢？” “对。”丁贺略一思索，认同岳阳的想法。 “对我而言，《公共卫生执业医师》证书，还比不上《法律职业资格证书》对我更加有价值吧？但是，今年，《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的报名时间，我已经错过了。” “嗯。有点道理。” “所以，从的职业发展上讲，我需要走的线路是全才的路线，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嘛。知识面越宽，我在工作中就越有优势，是不是啊？这是我说的第二点。” “这第二点我也认同。” “那么，第三点，全科医生是不是对一个人的医学知识的广度要求最高的啊？我的知识面越广，对调解工作越有好处啊。我在调解医疗纠纷的过程中，很多人看不我们医务科的专业水平啊。还有就是，我有证了，以后有什么麻烦事，不是更加方面吗？”因为任萱在场，岳阳并没有将话说白了。 “你的野心太大了吧？这样你会很累的。”丁贺的智商，一听就明白了岳阳的隐含意思，也没有将事情点破。 岳阳也不知道任萱有没有听懂，不过就算任萱听懂了，岳阳一定不会承认的说过了，毕竟，岳阳是真的没有说过啊。 这么嚣张、张狂的目标，不是一个预防医学本科生该有的。 “所以，我这就求助到您这里了。儿科虽小，但是其他科室涉及到的，儿科一定会涉及到。而且，我想在儿科方面，找个人带带我。而且，我还有两个优势啊。” “我直接带你就行。什么优势啊？”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这水平，你讲的话，我都不一定能够听懂。你找一个住院医师或者实习医生就行。”丁贺的话，将岳阳吓坏了。 开什么玩笑，如果是丁贺亲自带的话，岳阳怎么发现问题，还怎么刷进度条啊。 “好吧。我知道了。你赶紧说说你的优势。” “嘿嘿。第一个优势，我是双大毕业的啊，我们离学校也就一百米，随时可以回去补课啊。况且，这么多师兄师姐在双大附一，我可以随时向大家请教和学习啊。” “嗯。有点道理。但是，这是要下苦功夫的啊。” “嘿嘿。读医的哪有不苦的？师兄当年学医，不苦嘛？”岳阳反问道。 “怎么可能？当时的淘汰率还是很高的，要不是对医学非常热爱，我都不一定能够坚持下来。嗨，好汉不提当年勇了，你继续说吧。” “我第二个优势，就是我年轻啊。” “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看你怎么这么欠揍呢？”丁贺用力拍了一下岳阳的脑袋，显然认可他的说法了。 岳阳只能嘿嘿傻笑了。 “好的。任萱，这段时间，你带着岳阳吧，儿科的所有的病历对他开放，这一点，我会跟科主任和其他医生说的。还有，他不懂的，你负责解答。” 任萱没有想到额外多了一项工作，下意识拒绝道，“丁主任，我一个流动编制的博士生，哪有能力带岳阳医生啊？” 言为心声，丁贺意味深长地看了任萱一眼，差点将任萱吓死了。 任萱正待开口推托两句，不过，丁贺根本不想听。 丁贺这是通知任萱，不是跟任萱商量。住院医生，一个流动编制的住院医生，地位没有想象的高。 丁贺就说，“就这样定了，操作上有机会给他练练手，一些杂七杂八的活，他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不要勉强他。” 丁贺的温柔，仅限于对师弟啊。 “好的。知道了。”任萱只能答应道。 “谢谢师兄，谢谢任博士。”岳阳看着任萱的不爽，但是还是舔着脸打开微信二维码，让任萱扫码。 之所以，为什么不是申请加任萱的微信。嘿嘿，申请加，万一任萱不通过怎么办？ 现在加上了，就算她恨，以后还有很多补救的时间和措施啊。 美女微信都加不上的，注定都是单身狗。 然后，岳阳缠着丁贺，“师兄，那编制的事情......” “滚......” 岳阳内心还想着，“丁贺对美女下属都这么凶，对自己也这么凶，会不会是在儿科憋太久了，神经失常了。” 不管丁贺好不好，将一名美女博士生用来专用刷分的事情；不，是岳阳跟美女博士实习的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 将没有意义的杂活甩出去之后，岳阳就一心巴结儿科的美女博士了。不，应该是调教女博士吧。 为了掩盖真实意图，岳阳还专门请教了任萱，根据她的推荐从图书馆借来不少儿科专业的书。 除了专业上的《小儿内科学》《小儿外科学》《小儿传染学》《儿童保健学》之外，任萱还推荐岳阳借来不少专业基础的《人体解剖学》《组织胚胎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病理学》《药理学》等等。 其实，这些书的内容，在ai的加持下，岳阳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就算就不住，ai也是可以直接扫描或者搜索的啊。 看着岳阳一次性搬回那么多书，任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这样子虐菜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岳阳觉得这么多书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这些基础知识，怎么看病啊？ 以前，看着上千页的《内科学》《外科学》都想着绕路走，不想学。 没有想到出来社会之后，才知道这么有用，还要主动回炉。 这天，岳阳刚好有点空闲，就往儿科住院部钻，直接找到任萱请教各种问题。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岳阳在追求任萱呢。 有八卦之人向丁贺求证这一点，丁贺冷着脸根本不回应。 于是乎，岳阳在追求任萱的消息，越传越广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一个本科生追求一名博士生，一个专业渣渣追求一名专业大咖，一名刚出社会的小弟追求老大姐...... 不过，现代社会，这好像很正常…… 两名当事人也没有澄清这一点。 任萱可能是觉得清者自清，而且岳阳并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她暂时也没有想着来一场姐弟恋。 岳阳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里。这个理科男就像缺了情感上的一根筋，正在担心自己下手打击太狠了，这位美女博士会不会翻脸。 从一开始，岳阳就是“居心不良”，目的就是使用任萱，不是追求任萱。现在马上要通过任萱来刷进度条，岳阳很担心这么身材高挑、长相清秀、声音甜美的医学博士会撑不住。 不过，为了奖励，岳阳终于还是对任萱写的病历下手了。 “这个尼美舒利，好像是12周岁以下儿童禁用的吧？”岳阳盯着病历的临时医嘱，没有想到第一份病历就有了收获。 “叮。检测到宿主发现用药错误，奖励宿主精通儿科消化系统疾病治疗，奖励宿主10积分，奖励宿主诊断能力提升（1\/5）。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儿科诊断、儿科消化系统疾病治疗（儿科腹泻治疗并入这一项）、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3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3\/5）。” 岳阳非常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径，提前介入了医疗之中。在这些错误被内部纠正之前，用来刷到了奖励；否则的话，这样的错误是很难暴露在岳阳面前的。 一般来说，如果是住院医生（即使有处方权）或者实习医生开的临时医嘱，都会有上级医生审核签名确认的（上级医生不在场时，打电话汇报，待上级医生回来后补签），所以这种错误很快会在内部纠正的。 就算是上级医生不小心看漏了，在用药（发药）时，还有主管护士和护长分开核对。所以，从理论上来讲，除非出现了制度失灵，这种错误用药一般不会发生的。（网络上一些极端的案例，另说。） 发现了这个错误之后，岳阳装模做样，认真算了小孩的年龄，然后过去问任萱。 “任博士，方便嘛？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不着急的话，等一下。”任萱虽然回答得很快，但是相当的傲娇啊，“这个专业渣渣，这么快就出现问题了。估计就是病历书写的基本知识吧。” 骨子里，临床的还是看不起非临床的。 “嗯嗯。不急。”岳阳站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偷看任萱。 任萱五官长得不是特别好看那种，如果十分满分，充其量也就7分多一点。 之所以被称为美女，嘿嘿，在广州，哪个女的不被人叫做“靓女”呢？ 不过，穿上白大褂自带神圣感，加上专注和冰冷的脸，高知女性与生俱来的美感…… “你这是有什么问题？”任萱问道。 “任博士，我不急。”岳阳笑嘻嘻地说道。 “你不急，我急。”任萱心里想，“一个大男人站在旁边肆无忌惮地打量……谁受得了？” 任萱瞪了岳阳一眼，岳阳知道原因，但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地说， “我就是觉得这个临时医嘱的用药可能有问题，但是专业上的事情，我又把不准。等您确认完，我要下医嘱用药了。”岳阳假装成为菜鸟的样子。 “什么？你才读几天书，一个预防医学的本科生，竟然敢质疑我都用药了？”任萱有点怒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哦。那我先看一下，18床啊，因为肌腱炎入院治疗的，怎么了？” “任博士，我看了患者的身份证，他好像还没有满12周岁？”岳阳将病历递给任萱。 “什么？不可能吧？”任萱惊呼，立即翻看病历的相关资料。 “真的呀，他那么高大，竟然没有满12周岁，你立功了岳阳，谢谢啦。不然，到时候，丁主任肯定骂死我了。”任萱虽然有点小高冷，高学历的女医生一般多少都有一点这个方面的倾向。但是毕竟从象牙塔里面出来不久，涉世不深，还是蛮单纯的。 “原来丁贺这牲口，是真的会骂人啊。对这种美女博士，都能够骂，佩服啊。”岳阳心里想，“嘿嘿。我也是凑巧，昨晚复习的时候看到药理学解热镇痛药这一章。” “那你继续看书吧。”任萱本来想着让岳阳干点活，但是想起冷面神交代的话，板起脸对岳阳说，一副严师的样子，“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吧。开始的时候，不用着急，要注重细节，打牢基础。” 任萱自己拿起刮刀，小心翼翼地将临时医嘱上的一行字迹，刮掉，重新写了医嘱。 岳阳看着任萱的举动，心里很感动，“任博士这个人不错，这种杂活都不压给我做，能处。” 不过，感动归感动，怼归怼，调戏归调戏。呸，谁要调戏了...... 对于这种没有生效的临时医嘱，住院医生有的会直接撕掉重新写，任萱这是因为这页临时医嘱写得太多了，重新写太耗时间了，才选择这种方式的。 “我还有一点没有搞明白，能否再麻烦您解答一下？任博士，我记得尼美舒利是一个二线药吧，使用尼美舒利的前提，必须是在已经使用过至少一种非甾体抗炎药、并且失败了，才会使用尼美舒利的。从病历当中，我看不到患者之前使用过非甾体抗炎药，您是怎么掌握到这个信息的呢？” “啊？我没有记录嘛？我忘了记录嘛？不可能吧。”任萱又拿起了病历，从头到尾认真翻看了一遍。 “我漏记了。”任萱拿出来自己的小本本核对了一下，“这个患者是从下级医院转过来的，我忘了将他的用药史抄上去了。” “真的嘛？”岳阳问道，“要不要我重新去问问病人呢？” 如果在初次问诊的时候，遗漏了重要的信息，就必须回去重新找患者问诊，核实清楚。 虽然很丢人，但是必须这样子干。否则，分分钟出医疗事故。 一个看似简单的信息，可能会影响到医生的决断，也可能影响到患者的生死。很多的医疗事故，都是因为医生忽略了重要的信息导致的。 “不用。我确定。我这里抄的很详细。我现在赶紧将现病史补充清楚。哎呀，这次真的很谢谢你啊。我下次一定小心一点啊。”任萱坚定大声的说，仿佛在扞卫自己在岳阳这个“学生”面前的尊严。 花了十分钟时间，任萱总算是将病史补记好，“论写字速度，我还是不错的。” 任萱内心有一点点的小傲娇。 “这下子丢人丢大了，不过好在是在岳阳面前，他毕竟不是我们科室的，只要稍微将他笼络好，就万事大吉了。如果这些被丁贺知道了，抄病历都要抄断手了。”任萱比较庆幸，能哦快速地将这两个小错纠正起来。 “你怎么不去看书啊？不要以为，你帮我发现了一点问题，我就会感谢你啊”任萱看着岳阳还在身边，有点疑惑。 “您没叫我走，我不敢动啊。” “这有什么不敢动的。快去吧。” “哦。我说完两句话，马上就去看书。”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任萱对岳阳的语气有点不善。 “我想说的是，现在患者这种情况，已经不准备使用尼美舒利，那么之前的用药史，还有必要写那么详尽吗？” “啊？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看您写字挺好看的。” 任萱瞪了岳阳一眼，这就敢调戏老娘，信不信我揍你？不过，看在你说我好看的份上，算了。 “字写得越快，那么错得就越多......” 任萱刚忍下来的气，瞬间直冲大脑，“岳阳，我要拍死你。” “岳阳赶紧躲开，嗯嗯。任博士，我想说的第二句话，刚才那张临时医嘱，已经刮的太薄了，再动的话，就破了，没法再刮了，得全部重写……” 看着任萱快眼杀人的眼睛，岳阳丢下一句话，就快步走了，“任博士，不怕，你写字写得快啊。” 阳走慢点的话，怕挨打。 第28章 刷分，还是撩姐? 果然，岳阳走后不久，就听到了任萱的声音，“啊。破了，破了……我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 “任博士现在和岳医生在干嘛呢？”八卦之声，大家自动脑补了儿童不宜的场景，“难道是……” “不可能吧？那可是办公室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 “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嘛” …… 过了一小会儿，科室的人员又听到了任萱的声音“又要重新写啊。这个岳阳，真是讨厌，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气死我了。” “原来这样子……”想歪了的人脸有点红。 离开了儿科医生办公室，岳阳回到了医务科，还没有坐下来，就收到了丁贺的微信，“到儿科撩妹，爽吗？” “我哪有撩妹？” “对，不是撩妹，而是撩姐。没想到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 “我真的不是撩妹……” 丁贺转发过来一条语音，“讨厌，讨厌，这个岳阳讨厌死了。这回惨了，起码要花二十分钟重抄临时医嘱和入院记录了。”这是任萱的声音。 “偷录别人说话，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这个哪用偷录啊？任萱边抄边骂你，她的声音大到，整个科室都听到了。她以前在科室，半天也没有一句话。能够把她撩成这个样子，也算你厉害了。你们的事情，整个儿科都在传。刚才还有人专门过来问我，你们是不是谈恋爱呢。况且，这个又不是我录的，我只是转发，关我什么事情？” “那你转发也不对啊。”岳阳对内心闷骚的丁贺有点无语。 “你管我对不对，你就说，你是不是撩妹吧？任萱这样子，我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啊。” “丁大主任，我当你是表扬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如果没有这个意思的话，那你那样子说话是几个意思啊？不过，话说回来，撩女博士，爽吗？” “……”看来丁贺是盯着这件事情，绕不出去了，岳阳干脆就不想回应了。 “说正事，儿科这边，我跟大家都打好招呼了，这边的病历，你都可以学习借阅，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大家。需要什么什么资料的话，可以让任萱帮你找。算是给个机会你了，你可要把握住了啊。”丁贺在最后打了几个怪脸。 其实，丁贺的真实想法是，“任萱，我这是给你机会了，希望你能够把握住啊。”在丁贺的心目中，对岳阳是很看重的。不过，任萱的性格还是比较温和的，如果能够走到一起，未尝不是好事。 而且，有的人，说得多了，就成了，这个丁贺在学校期间有经验。 有的时候，往往当事人没有什么感觉，这旁人反而很着急，大概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无语……”岳阳感觉到心暖暖的，这个师兄对其他人都是很冷脸，唯独对自己非常热心肠啊。 不过，丁贺这句话，给岳阳最大的便利，就是将嚯嚯的对象，有任萱一个人，转到了儿科的全体医生。 岳阳找到了杨步阳，正式跟杨步阳，要经常性到儿科学习的事情。 虽然基本上不会耽误正常的业务工作，但是长久这样溜到别的科室也不是事情。有些事情，知会一下科主任，会更好一些。 杨步阳对岳阳的做法非常支持，不过，杨步阳并没有看穿岳阳的野心，他以为岳阳只是想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不想进入临床的医生，绝对不是好医生。 以后，每天将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岳阳可以到儿科去转一圈。 这天下班后，岳阳特意喊任萱一起到饭堂吃饭，理由是请教专业上的问题。 任萱目前也是没有男朋友，住在医院的宿舍里面，今天正好下班之后也是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没有拒绝。 打饭的时候，岳阳专门点了两杯奶茶，准备好好感谢一下任萱。 “任老师，感谢您的不吝指导啊。我请您喝奶茶。” “嗯。谢谢。”任萱的话比较少，因为平时话就很少，加上和岳阳之间不是特别熟，这种场面有点尴尬。 任萱本来以为，就是在食堂吃个饭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没有想到来往经过的那些同事的目光，让她心里有点不自然。 某个微信群都开始讨论了，“都说岳阳在追任萱了，你们不信吧，现在实锤了，不信啊，有图有真相……” 上图一张，岳阳正递奶茶给任萱，一副狗腿子的嘴脸。 “实锤了，真的实锤了……” “岳阳的长相也就一般嘛，怎么可能吸引到任萱这个级别的美女呢？” “人家口才好啊，听说后面有关系，早已经预定编制了。” 岳阳完全不知道已经成为了众人讨论的对象，也完全没有任萱那种尴尬的感觉。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一定是别人。 经历过这么多次成功的调解案例之后，岳阳的脸皮已经恐怕比城墙还厚了。 可能受到ai植入的影响，岳阳多少带着一点机器人一样的思维，凡事都奔着目的而去，而且只寻求最优解。 至于爱情，爱情这东西是啥？所谓一见钟情，是不是馋你的身子？所谓情根深种，是不是馋得控制不住了？ 任萱有点后悔了，觉得非常不自在，随便吃了点，就借口吃饱了，先走了。 岳阳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他还想着，一会儿回到科室之后，该干点什么呢？ 有句话叫做，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 既然得到了神级芯片，就不能白瞎了这么好的条件，不是嘛？ 片刻之后，岳阳来到了儿科。 没错，岳阳就是要回到儿科来刷进度来了。 恰好丁贺还没有走，见到岳阳过来，有点吃惊，“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拼命啊，看来是能够成事的。” “怎么了？第一次约会失败了，来儿科找存在感啊？” “什么约会啊？”岳阳非常惊讶。 丁贺拿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岳阳“谄媚”的表情非常明显，无比传神。 “太过分了吧。丁贺，我告诉你，你们这是侵犯肖像权。”岳阳没有想到丁贺的手伸得这么长。 “有空多读点书吧，我们又不将你们的图片用作商业，侵犯什么肖像权？” 跟学霸辩论法律，真是无比的挫败。 岳阳决定悬梁刺股，发誓一定要让学霸体会到被碾压的感觉。 不过，此时此刻，岳阳放弃了，这两天接触任萱的频率有点高了，难怪大家误会。 虽然看到丁贺那贱贱的神情，岳阳很想揍他一顿。 但是，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还是算了吧。 不过，岳阳内心已经决定，要尽快结束儿科的学习，以免给任萱带来困扰。 虽然不是剑客，但是岳阳也怕影响到拔剑的速度。 “不过，我真的怀疑她在谈恋爱，这医嘱，这水平，都不知道博士学位怎么来的。不是恋爱脑，都写不出这种医嘱。”丁贺刷一下，将任萱的医嘱划掉了，重新写了一部分上去。 岳阳心里抽了一下，“又一个奖励没有了。”岳阳心里很是着急。 “师兄，能否将不急的一些长期医嘱，先让我学习学习，你明天早上再签啊？” “你认真的？你确定自己有审核医嘱方面的能力了吗？对了，任萱重写了这个病历的医嘱，是你发现的用药问题。看不出来，你小子有两把刷子啊。” “师兄，那纯属巧合啊。” “你要看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师兄，你不会让我卖身吧？” “去你的。小心你嫂子揍你啊。” “嘿嘿。师兄，你们的关系为什么对外面保密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医院里面的事情，可是复杂得很。” “连你们科室的人都不知道啊？” “那是因为我们不想让大家知道而已，尽量避免一些麻烦。好了。我将10份病历留给你看，这十份病历的临时医嘱，比较着急的，我都签了。长期医嘱，明天早上要签出给护士的。所以，你必须今天晚上看完，你看行不行？” “就这个条件啊？你可吓死我了。当然行了。” “如果发现了问题，你可以用标识出来，用便签纸贴在病历上，可以联系医生来改。”丁贺说完，对着岳阳挤了一下眼睛。 丁贺走了。 岳阳接过病历，一看，全都是任萱管的病人，“grd丁贺，这是想当月老想疯了吧？” 岳阳没有想到，一不小心，将儿科的冷面神医开发出“八卦”和“月老”的属性。 岳阳拿起来自带的水杯，跟值班的医生打了招呼，慢慢坐在工位上，看起了病历。 任萱管的大多数是腹泻、腹痛和呕吐方面的病人，由此观之，她博士攻读的可能是小儿消化内科吧。 “难怪她对小儿手外科不熟悉。” 隔行如隔山，在医院内部，指的是不同科室之间，乃至同一科室不同领域之间的差距。医学的分工越来越细化，以至于一些医生只擅长自己钻研的领域，一旦涉及到其他的，就会找对应领域的医生会诊。 因此，医学一途永无止境，顶尖的跟菜鸟级的比较，其差距之大，难以描述啊。 看了两份之后，发现任萱的功底还是蛮扎实的，诊断准确、用药中规中矩，符合一名博士生的水准。 “但是，丁贺为什么这么评价她呢？”岳阳有点不解。 当岳阳拿起第三份病历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 “这个诊断可能有问题吧？应该是感染性腹泻，而不是消化不良吧？”岳阳拿着小本子记下来。得到了儿科诊断基础之后，让岳阳比较轻松地发现了问题。但是，儿科实在是太复杂了，岳阳还是进一步求证一下啊。 “检测到宿主发现医生诊断上的问题。奖励宿主医学影像学精通，奖励宿主10积分，奖励宿主诊断能力提升（1\/5）。目前，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临床诊断基础、医学影像学、儿科诊断、儿科消化系统疾病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负3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3\/5），诊断能力提升（4\/5）” 听到奖励的系统提示声，岳阳知道自己判断对了。这个小孩家长自诉患儿一直有消化不良的现象，但是这两天加重了，这两天可能有点小感冒，所以伴轻微的发热。 任萱的诊断是：1.腹泻；2.慢性消化不良查因。她遗漏了感染性腹泻这个诊断。 岳阳将病历诊断部分和支持感染性腹泻的血象等资料拍给了任萱。 任萱此时正窝在床上，正想着今天跟岳阳的事情。 回来宿舍之后，宿舍的姐妹就问她是不是姐弟恋了，任萱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清楚，心里对岳阳腻歪得很。不过，舍友的一句话，算是刻在了任萱的心里了，“你不喜欢他，你条件这么好，不代表他不喜欢你啊？” 想起岳阳这几天的表现，任萱觉得岳阳真的有可能喜欢上自己了，顿时心乱如麻。 现在，突然收到岳阳发来的微信，而且还是连续几条信息，任萱以为岳阳真的在追她，就没有看微信。 不过，过了大概不到半小时，岳阳又发来了不少微信，可把任萱惹毛了，微信都不看，打电话过去给岳阳。 “岳阳，你这样子有意思嘛？”刚接通电话，岳阳就听到了任萱在吼。 能够让任萱发这么大脾气，岳阳也算是有本事。 “任萱，我本想着……”毕竟是在挑任萱的毛病，岳阳突然之间良心发现，有点不好意思说话。 岳阳的表现，让任萱的误会更深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终止你的行为。” “可以。我今天可以终止我的行为。”岳阳以为任萱说的是病历的事情，“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啊。不过，你别后悔啊。”。 “我才不会后悔呢。以后，也请你终止你的行为。” “那凭什么？”岳阳一看任萱打算掐断他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一条刷进度的捷径，虽然也准备主动掐断这个路径，但是，这么快的话，心里接受不了啊。 断人升级的路，如杀人父母。 怎么可以？ “就凭我是任萱。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痴心妄想，好不好？”任萱的语气有点急，但是听得出是压低声音了。 其实，压低声音也是没有用的。八卦之火，足以让宿舍的听力提高八倍…… “什么？任萱，你说什么？”岳阳有点懵，病历的事情，怎么说道喜欢不喜欢了。 难道不喜欢，医生就可以不写病历了嘛？ “我说，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纠缠我。如果你在纠缠我，明天我就去院办告你啊，丁主任拦着都没有用。” “任博士，我就是晚上在儿科看病历，发现了一些地方可能有问题的。丁主任让我要么就标识好，要么就联系你过来处理。我好意提醒一下你，你如果不高兴，不用这样子啊？” “什么？我病历上的问题？”任萱感觉丢脸丢到家了，立马挂了电话，然后翻出微信，一条一条认真看了起来。 岳阳对没有条，都详细写出来诊断的依据和鉴别诊断，任萱一看，就能够感觉得出来，她自己的病历确实有问题。 “天啊。这么多错误？明天那个冷面神一定会骂死我的。”任萱赶紧换衣服，准备回科室修正这些错误。 这时候，岳阳的电话又来了，“任博士，你是现在回科室呢？还是我标注出来，你明天再改啊？” “岳阳你这个变态，大晚上不睡觉。你这是跟班学习吗？我看你是专门过来找茬的吧？” “变态？”这么大的瓜啊。 于是，关于岳阳和任萱玩得很变态的说法就从任萱的宿舍传了出来。 任萱披上衣服，匆匆地出门了。 “晚上还回来吗？”舍友问道。 “不一定啊。”任萱想着病历上那么多的问题，火急火燎地出门，想着今天晚上能不能改完，搞不好就通宵了，就下意识回复了一句。 这下子，舍友的误会更深了。 “天啊。这两个人的进展太快了，这就准备出去开房了。”微信群又开始八卦了 …… 工作之余，八卦永在。特别像任萱这种能够有七八分的高知美女，是多少人的关注对象？ 从任萱入职那天开始，医院的热心大姐、大妈的介绍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甚至，有好多人还专门给任萱送花、约会之类的。 但是，从来都没有见到任萱给追求的人笑脸。 “这才几天时间啊，任博士就沦陷了，这个岳阳高啊。” 在微信群里面，岳阳的过往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 “难道任萱喜欢年轻的？喜欢姐弟恋啊？” …… 等到任萱回到科室之后，岳阳已经将十份病历全部看完了。 在任萱的病历当中，岳阳发现了任萱在某方面的功底不够扎实。 岳阳总结了一个规律，凡是纯纯的儿科消化方面的问题，任萱一点问题都没有，不但治疗非常精准到位，有些方式方法还很有创设性。 如果是跨界的话，就容易出问题了。 如果涉及到跨界的用药问题的话，问题就更多了。 这也是医生分工高度细化、细分的一个必然结果。 治疗肿瘤的医生，可能治不好一个感冒。 “岳阳，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这是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专门搞我的病历？”任萱来个先声夺人。 “是丁主任让我这样子干的。我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学学医学方面的病历而已。”岳阳不软不硬的，将任萱的话顶了。 “那这些病历的问题，冷面神知道吗？” “冷面神是谁？”岳阳猜是丁贺，但是不知道丁贺为什么会有这种绰号。 “你不要明知故问啊。” “嘿嘿。你们平时叫他冷面神啊。” “科室里面都是这么叫的，不信的话，你问他。”任萱指指值班医生。 “任博士，你自己想挨骂的话，不要牵连我啊。我还想过两天安生的日子啊。” 任萱讪讪一笑。 任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话。 “为什么这样子叫啊？”岳阳问道。 “他一天天的，在科室都是黑着脸的，不是冷面神，是什么？” “对了。你不要将这个绰号跟他说啊。不然的话，小心我收拾你。”任萱对着岳阳扬了扬拳头。任萱发觉自己高冷的内心，已经有一点破防，喜怒哀乐被一个叫岳阳的人影响着。 白大褂带起来，高耸的曲线，挥舞着手臂，感觉很有力量。 奶凶奶凶的…… 岳阳迫不及防，有点看呆了。 “好吧。我知道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啊。冷面神知不知道这些错误啊？” “暂时不知道啊。丁主任让我将发现的问题，都用贴纸标出来。也可以让你过来改。我想着，反正你都要改的，不如先改了啊。不过，如果你不改的话，明天他就知道了。” 说完，岳阳将手中的病历递给了任萱。 有问题的地方，岳阳都将纸折了起来，方便任萱翻阅。 “天啊。这么多份病历有问题吗？怎么可能啊？岳阳，你提出的问题最好是有理有据的，如果……如果……，我真的会揍你的。”任萱又奶凶奶凶的。 岳阳承认，被任萱一时迷惑到了。 心中的某一根弦，好像被触动到了。 岳阳将目光从任萱身上的制高点挪开，拿起一份病历，对着任萱说道，“这份病历，我想先说说我的想法，如果不对的话，你再指出来，你看行吗？” “好吧。”任萱非常无奈，认为岳阳是在耻笑她，“这家伙竟然是在落井下石，还敢取笑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任萱也算是听出来了，岳阳确确实实是发现了问题了，现在只不过是谦虚而已。 其实，这几宗案子，岳阳都从ai那边得到肯定，奖励都已经拿到手了，怎么可能搞错呢？ 打开面板，岳阳看着上面的数据，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宿主精通：《民法典》、语言学、诊断学（全部）、儿科消化系统疾病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科外科治疗、儿科心血管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一阶，不完整的洞察之眼（5\/5），诊断能力提升（5\/5）。宿主诊断能力修至满级，将跳过入门版，开启1.1版本。由于升级需要时间，请宿主安排好时间。” 洞察之眼，患者未语先知，对医生来说，不要太爽了。 至于诊断满级，有几个医生能够达成？ 第29章 ai大招，万物互联 回到了出租房，洗完澡之后，岳阳已经将任萱抛之脑后了。 哼，男人啊。三十分钟的专一度，还是有的。 岳阳躺在床上，准备迎接ai系统的升级。 岳阳的内心充满着期待，也不知道诊断能力提升之后，会产生什么化学效应。 未来已经来了，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想象力来想象？ 岳阳不知道神级芯片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知道它的目的，不知道它将对世界有什么影响…… 忐忑而彷徨。未来会不会已死？ “ai，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好的。目前，精通：《民法典》、语言学、诊断学（全部）、儿科消化系统疾病治疗、儿科肺炎治疗、儿科外科治疗、儿科心血管治疗、儿童发育学和正骨复位手法；宿主拥有，积分5分（积分达到100分身体素质可以提升一阶），千杯不醉，口才一阶，洞察之眼（5\/5），诊断能力提升（5\/5）。由于宿主的诊断能力提升达到标准，将整合为一个完整的诊断子系统，同时，由于产生了一个完整的子系统，神级芯片系统正式还会继续升级。请问宿主，是否更新？” “那这次升级，需要多长时间。” “不多。今夜的时间足够用了。” “会不会有什么异象？” “不会。ai不是科幻片，宿主请放心。”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宿主现在身体条件良好，不需要额外准备其他东西了。” “好的。那开始吧。” “升级开始……”岳阳便睡了过去。 岳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将自己的思维撕裂成了很多的部分，然后用这些思维做成了很多的机器人。 还梦见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件都变成了机器人，这个机器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修炼了法术的分身。 就想孙猴子一样，一身猴毛，全部变成了猴。 但是，当最终大战的时候，这些面容跟岳阳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拿着武器向着岳阳本体冲了过去。 本体为了自保，只能将一个个“自己”杀掉。 …… 一觉醒来，岳阳习惯性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但是没有想到用力过大，一头撞到了天花板上。 痛。 然后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岳阳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岳阳的床离天花板也就不到1.5米，但是，这一下子蹦的也太高了吧？ 而且，这一次，全身也没有特别难闻的味道。 “ai，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力量大了这么多？” “宿主，1.1版本顺利更新完毕，在升级的过程中，带动宿主的身体素质的一些变化，力量稍微增长了一点。宿主一时没有适应，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效果的。” “这就升级完成了？” “完成了。” “好。打开面板。” 面板其实就是，ai直接在岳阳的脑域投放了相应的物质，让岳阳好像看到一样。但是，外界是看不到的。 看完之后，岳阳充满自信地笑了。 力量的变化，不是特别大。身体对力量的调控，很快就适应了。 岳阳快速洗漱一番，三分钟搞定，五分钟出门，十分钟到达医院。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晨的关键是，要吃一个有补贴的早餐。 如果没有早餐的话，岳阳觉得自己一天都不会幸福的。 相关的专业课本，已经将岳阳的办公桌堆得满满的了。《内科学》《外科学》《诊断学》，都是一千多页的大部头。 复习的紧张氛围，一定拉得满满的。 不然的话，万一别人以为自己的知识都是“天授”，将自己拉去切片就麻烦了。 当年勤奋读过的书，是岳阳面对工作挑战的最大勇气。 而ai，是最大的底气。 手头的工作还没有干多少，丁贺又把岳阳召唤到了儿科。 丁贺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动不动就放大招——关门……召唤岳阳。 岳阳直接来到了儿科的一间病房，丁贺和任萱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估计丁贺是也是顾忌岳阳没有执业资格证的问题，才专门将科室的其他人员支开的。不然的话，这种“奇葩”案例的研讨，整个科室的医生可能都要参加。 任萱就站在丁贺的身后，岳阳使了一个眼色，想着跟她打个招呼，但是任萱不搭理岳阳，面若冰霜。 岳阳无奈，“这估计还是记恨着我啊。” “丁主任。”岳阳喊了一句之后，就静静在旁边找个位置站着。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啊。看看这个小孩。” 岳阳听到丁贺真的在说案子的事情，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师兄。” “你先过来看看。这个小孩一直说肚子痛，但是一直没有搞清楚原因。目前，已经试着使用了一些解除肠痉挛的药物，但是没有什么效果。” 岳阳很快就看到了这个小男孩，小家伙皮得很，还对着岳阳笑，估计是一时已经缓过来了。 “ai，启动洞察之眼，扫描。” ai的绝对优势，万物互联，黑进去某个家属的相册之后…… 扫描分析若干图片之后，岳阳对着丁贺说，“小孩的痛苦表情是真的，他没有说谎，应该确切是肚子不舒服。” “你这个医生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家乐乐已经痛成这个样子了，你竟然怀疑他。要知道，我家乐乐最诚实了，从来都不会说谎的。”丁贺还没有说话，小孩奶奶不干了。 丁贺用之后止住患者家属，对岳阳说，“哦。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刚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了。问题是，如果确实痛的话，x光都没有发现异常，那么疼痛应该是功能性的，也就肠痉挛。但是试着用了药，没有效果啊。” 岳阳拿起片子仔细看了看，也没有看出一样来。通过ai阅片的功能，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他沉吟了一会儿，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小孩的肚子。 这是ai升级之后，岳阳获得又一个王炸技能，超声左手。 洞察之眼，主要技术手段是生物识别、图像扫描、音频扫描、行为扫描等ai手段，通过扫描分析患者的神情、步态等各方面身体情况，第一时间发现患者的需求。 超声左手，顾名思义，就是左手具备了超声功能。 如果后续再搭载上ct和mri的功能…… 找到了，岳阳心中一喜，这是一颗玻璃珠，不大，被食物包裹住了，所以，x光病没有拍出来。 三岁小孩是刚开始调皮的时候，对各种各样的物品都抱有很强的好奇心。 像玻璃珠这种圆形的物品，最容易被误食，如果卡在气管里面可能会导致患儿的窒息死亡。 这个案子，小孩比较幸运，玻璃珠子已经在胃大弯的位置了。 “乐乐对吧，今天有没有玩玻璃珠啊？” 小孩下意识看了奶奶一眼，“医生叔叔，我今天没有玩玻璃珠。” “呵呵。吞玻璃，痛吗？” “医生叔叔，玻璃珠一下子就滑下去了，一点都不痛。” 什么意思？这是？大家都被这对话整蒙了。 八成，这个小家伙乐乐自己偷偷拿着玻璃珠玩，不小心吞了下去，然后怕家长惩罚，不敢说实话，这真是从不说谎好乐乐啊。 “怎么可能，我家乐乐怎么可能吞了玻璃珠？你不懂不要乱说。” 大家一阵无语，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吗？果然，每个熊孩子后面必定会又一个熊家长的。 岳阳也笑了，本来，玻璃珠这玩意，很好处理的。既然家长这样子的话，先拍个mri，确诊了再说吧。 mri很快做完了…… “岳阳，你最近不是在复习考试吗？这个案例，正好考考你，该怎么处理啊？”丁贺说道。 “你们已经确定好方案了吗？” “确定了。”丁贺说道。 任萱有点凌乱了，悄悄看了丁贺一眼，“刚才不是还在讨论方案吗？怎么现在变成已经确定方案了？丁主任，我们这样子欺骗岳阳，真的好吗？” 岳阳对儿科的最终方案比较感兴趣，但是既然丁贺这样子问了，就只能先回答了。 岳阳将相关的情况默念一次，输入到了ai的医疗诊断系统当中。不一会儿，就有了不少方案。 “这个玻璃珠的大小来看，必须要予以处理，否则的话，一旦在患儿的贲门、降结肠等一些地方形成梗阻的话，将可能危险到患儿的生命。所以，必须处理。如果从手术的角度来讲，有几种方案。方案一是给小孩催吐，用催吐的方式，将玻璃珠带出。这种方案的弊端在于，患儿年纪过小，不一定能够配合将胃内容物吐出，加上小孩的咽喉很小，能够顺利滑下去，不代表能够顺利吐出来。所以，这个方案，可能折腾半天，但是没有产生什么效果。”岳阳照着ai吐出来的面板念道。 “嗯。我也是这样子想的，看来你最近学得不错，解剖学的功底还是蛮扎实的嘛。这个玻璃珠子有点大，直径都超过10mm了，小孩真的不一定能够吐出来。” “方案二，就是直接以胃镜的方式，用兜子，将玻璃球牵引出来。这个方法的弊端是，要对患儿进行全麻，家长不一定同意，另外这个玻璃球不小，拖拽的过程中，肯定会对患儿的胃部和食道有所损伤。如果不小心的话，还会影响到小孩的会厌和声带。也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玻璃珠不一定能够通过咽喉部位。那就需要在术中对玻璃珠进行破碎，会增加很多额外的损伤风险。” “你继续。” “至于微创手术的话，那是应急的时候，被迫无奈才会采取的方法。” 任萱看着岳阳在丁贺面前侃侃而谈，回想起自己在刚才科室的研讨会上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的情形，内心再次受到了伤害。其他人，就算讲到个别的方案，讲得也没有岳阳这样子清晰、明确。 “人与人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吗？真的这么大吗？”任萱再次怀疑自己的博士生是怎么读的？ “你说得都挺对的，有点接近我们儿科的方案了。那你最终会采取什么方法？”丁贺的思路，其实也是在这三个方案中选择一个，而且刚才儿科科室研讨的时候大多数医生都是倾向于方案二。不过，大家都没有想过，如果玻璃珠通不过咽喉将会发生什么问题（套在玻璃珠外面的套袋，有一定的厚度，可能会增加通过的难度）。 医疗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学科，考虑到的细节越多，手术方案就越精准。稍微有一个小细节留意不到的话，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患者的生命。 “我一个方法都不会用。” “啊？”丁贺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何浪，但是还是主打一个“装”字，“你还有什么方法，一起说出来，看看跟我们最终方案是否一致”。在丁贺看来，刚才岳阳想问题已经是非常全面了，后续就是怎么完善手术方案，规避和处理问题了，但没有想到岳阳这样子回答。 “我会让家长买点香蕉，伴一些蜂蜜和麻油，哄着孩子多吃一点。这个玻璃珠是圆的，再加上香蕉、蜂蜜和麻油的润滑，有助于小孩自主将玻璃珠排出去，免除手术的痛苦和风险。” “你有多大的把握啊？”丁贺学的是西医，对中医基本上不懂，不过对香蕉、蜂蜜、麻油能够起到润滑作用，还是清楚的。 “这个肯定没有绝对的把握啊，不过九成九把握还是有的。而且的话，我有一套按摩的手法，有助于患儿将这个玻璃珠排出去。”岳阳的想法，是想用左手超声冲击的方式，将小孩子的玻璃珠往大肠推下去。 刚才询问了ai这种手法的可行性，ai予以肯定之后，岳阳腰杆子就硬起来了。 其实，岳阳想说，说是九成九把握，有点谦虚了；说是百分百把握，又怕骄傲了。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方案？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医生还是要承担责任的啊。如果患者家属胡搅蛮缠的话，就是签了知情同意书，也是很麻烦的啊。放着对自己稳妥的方案不用，有毛病啊？” “就没有零风险的医疗方案啊。作为医生，就是要负责任，就是要找到对患者最有利的方案。其他的，就交给老天吧？”岳阳说道。 丁贺感觉，有种叫做“医德”的东西，在岳阳身上闪光闪烁。 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之下，岳阳竟然还有这份心性，实在是太可贵了。 丁贺只是希望，以后如果岳阳将来还有机会走上临床，还能够保持住这种难得的品质。 岳阳继续说道，“而且，这个方案，从收益和风险占比来讲，是最优的。这么大的玻璃珠，能够进入患儿的胃部，已经是非常巧合的事情了。用胃镜拖拽的方式，固然可以避免最坏的后果，但也是必然对患儿造成损伤的。所以的话，我不会选取。从物体的形状来讲，非常便于排出体外，再加上润滑剂的包裹，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至于开腹手术方案，等到真的发生了紧急情况才会考虑的，不是目前的首选。” 丁贺持续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 丁贺前面其实内心已经决定采用胃镜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了，因为这是一个损伤最少的方案。 丁贺找岳阳过来，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看看岳阳有没有什么新思路。 在丁贺看来，岳阳既然能够学到一手高深莫测的复位手法，在其他的领域肯定不会弱。 没有想到，岳阳竟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岳阳给出的方案是，99%甚至更大的几率零损伤，1%开腹手术。其他的方案，100%伤害，伤害的大小还无法量化。 丁贺已经可以预见到，患儿家长一定会选择这个方案的了。 丁贺也是一个果断之人。 于是乎，行动起来了。 丁贺亲自带着任萱，跟患者家长谈话，将岳阳之前说的几个方案的利弊，完完整整地跟患者家属说清楚了。整个过程中，在明确告知患者家长的情况下，进行了全过程的录音录像。 而岳阳，为了避嫌，暂时就呆在丁贺的办公室中。 有足够的能力，但是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能够让岳阳参与这件事情。 患儿家长最终选择了保守治疗的方案。 后来，在丁贺、岳阳、任萱的眼前，患儿吃了半碗香蕉、蜂蜜和麻油的混合食品。 小孩本来就比较喜欢的是甜食，对于蜂蜜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所以也是非常配合。 家长还想喂，但是被岳阳拦住了，“过犹不及，按照小孩的胃容量，差不多了。” 稍等一段时间之后，岳阳用超声左手轻轻按摩着小孩的腹部。岳阳感觉自己多出了一只延伸出来的手，利用超声让玻璃珠沾上了不少的“润滑剂”，然后用超声慢慢推动玻璃球穿过了肠道的几个狭窄的地方。 等到玻璃珠到达横结肠之后，岳阳就停止了超声的使用。一是实在太耗费精力，太累了；二是不能让小孩太快排出来啊，太显眼了，家属该怀疑了。 岳阳还专门给小孩做了一次腹部的按摩，主要作用是增强大肠、小肠的蠕动能力。 最后，岳阳将小孩的床调整为30度以上，交代患儿家长看好小孩，不要让小孩趴着和碰着，然后就走了。 走之前，岳阳悄悄地对着丁贺说，“两小时左右排出来，你交待家长注意了。” 下午，岳阳刚起床，丁贺的电话就打来了，“排出来了，两小时，一分钟都不差，你小子，神了。” 丁贺承认，一不小心被岳阳装到了。 “嘿嘿，小事，不值一提。对了，帮忙向家长带一句话，其实，mri是不用拍的。这笔钱等于白白浪费了。” “你小子……” “嘿。对了。刚才经过儿科门诊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一个急性肠扭转的病人。算算时间，他们该准备好了，该叫你上手术了。” 说完，岳阳就走了，让冷面医神丁贺在怀疑人生。 岳阳面对着ai，心里乐开了花，面板有着很清晰的六大块版面，分别是ai识别、ai诊断、ai训练、ai治疗、ai科研、ai创造。 ai识别，目前就是洞察之眼，还附带有信息采集工具这一项，其中“超声左手”已经点亮了。这应该是一项新的技能吧。黄金左手，可以叫做黄金超声左手了。 ai诊断下面有几个下拉菜单，基本上已经点亮了。诊断系统分为总分两种形式，总的框架是症状、体格检查和实验室检查三大部分；分的系统有内科、外科、妇产科、儿科、五官科以及细分科室…… ai训练下面有几个下拉菜单，但是只看到了一个，就是身体素质（一阶，积分5分），其他几个都是灰色的，看不清。在灰色的菜单栏里面，零零散散分布着《民法典》、语言学、千杯不醉、口才一阶等。 ai治疗，已经点亮了正骨复位治疗、儿科消化系统治疗、儿科肺部治疗、儿科外科治疗、儿科心血管治疗、儿童发育学。 至于ai科研、ai创造，则全部都是灰色的，一点都看不到。 在三大系统下面，有几个小小的框。第一个是物品框，第二个是药品，第三个是医疗器械，不过都是空空如也。第四个至第六个就还是灰色了。 相对于入门版，感觉1.1版的系统性强了很多，体系性更加强了。 “ai，升级后的1.1版本有什么新的重要的功能？” “宿主，由于凑齐了洞察之眼和诊断系统的要素，系统默认宿主已经具备了战场医生的入门培训资格。所以才能启动1.1版本，只要宿舍将现有的症状、体格检查和实验室检查的数据扫描或者输入之后，将自动得到诊断结论。输入的数据越是齐全，所得到的结果越是可靠。” “那诊断结果，会与治疗方法关联起来吗？” “如果宿主已经具备了相应的治疗能力，诊断结果会与治疗方案关联起来，但是，如果没有相应的治疗能力，暂时就不会关联起来。” “那好像能力增长的并不多啊。” “宿主注意，这只是1.1版本，而不是第二代啊。1.1版本的能力，暂时就只能这样子啊。” “还有第二代？” “呵呵。请宿主拭目以待。” “那超声左手是什么？”岳阳对这个新增的技能很感兴趣。 “宿主可以先试一试。” 岳阳根据提示，将左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默念“使用超声”，手上顿时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很快就发现大腿的结构、层次在自己脑中出现。 “这也太神奇了。你如果不说是超声，我还以为是医院的ct呢。” 医学超声的物理原理主要是利用超声在人体中传播时产生的反射或透射现象。超声通过声阻抗不同的两种媒质，在其分界面上将产生反射。反射能量与入射能量的比值叫反射系数。例如从软组织到骨骼的分界面上，有50%～70%的能量反射回去。除反射外，还有一部分能量从界面上透射通过。透过的超声能量与入射的超声能量的比值叫透射系数。两种媒质的声阻抗愈相近，透过的超声能量也愈多。超声诊断中的基本声成像系统，就是利用其反射回声或透射声构成不同的声像来检查病变的。 由于超声的物理特质，一般看到的是波形，有经验的医生根据波形来判断身体内的物体位置、形状和性质。 但是，岳阳现在使用的超声左手，影像完整而清晰。 “当然，如果出现在星际战场上，哪有时间打开诊疗仪器啊，利用医生自身的器官强化之后，进行诊断、治疗才能够抢救治的时间。” “这太好了，这就解决了现场急救的大问题了。那超声的其他能力可以使用吗？例如，现在有的都可以使用超声刀进行治疗了。” “由于宿主的能力问题，目前暂时做不到精细控制，所以无法进行治疗。” “好吧。”岳阳微微有点失望。 “不过，宿主可以利用超声的原理，瞬间将超声波打出去。” “哈哈。这是传说中的气功，杀人与无形啊。” “宿主也可以这样子理解。不过，以宿主所在的星球和过度，杀人是需要偿命的。建议宿主慎重尝试。” “哈哈。好吧。我知道了。那下面这些小栏目，是什么意思？” “融合了1.1版本之后，会根据宿主的表现情况，随机出现一些物品、药品和器械等东西，当然，宿主也可以用积分来兑换了。” “这样子，实在太好了。那我现在能够兑换什么？” “目前，宿主积分5分，最低的物品兑换积分是100分。宿主现在暂时没有兑换资格，无法打开兑换菜单。” 岳阳被打击得有点懵，“不对啊。ai，兑换千杯不醉，才才消耗了50积分，什么物品竟然需要这么高的积分啊。” “宿主，千杯不醉是调节宿主内部身体情况，那些物品都是可以改变他人的命运……” “我懂，改变自己很难，改变他人更难。” “那兑现出来这些物品也是这个世界未曾出现的，那跟创造栏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宿主的权限不足，暂时不能了解ai科研、ai创造。不过，宿主可以简单理解为，兑换栏是一次性出来的，创造栏是提供一个新的方法，供宿主源源不断使用的。” “好的。”岳阳对现状也是比较满意了。 “还有，能力增长的方法，也是一致的，不过，在宿主成长过程当中，会随机刷出一些物品，祝宿主好运啊。请宿主继续加油啊。” 第30章 当医学博士遭遇ai算法 片刻之后，丁贺就被其他医生拉着上手术了。 看着丁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岳阳一阵暗爽。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在岳阳看着丁贺的时候，任萱也在看着岳阳。 “人长得不算特别帅，但是很耐看啊。”任萱发觉自己竟然犯了一点小花痴，人不自觉也有点痴了。 男人会偷偷偷看女人，女人会不会偷偷偷看男人？应该会吧。 “任老师，方便帮忙看看这个病例吗？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头，但是知识所限，一时还想不明白。” 任萱的小思绪一下子就被打断了，像上次发现不少用药问题的时候，岳阳就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任萱的皮肤一下子起来鸡皮，“这样说话，或许就是岳阳的一个习惯吧。医务科的人，真的很虚伪啊。”一不小心，岳阳被任萱打上了“虚伪”的标签。 “任博士，您看这个案子，患者除了有消化不良的病史之外，要不要考虑一下感染性腹泻啊？无论是从病因上、具体临床症状上，都支持感染性腹泻的诊断。特别是体温、血象和粪便培养结果，是比较明显的。” 任萱根据岳阳的提示，对照了患儿的实验室检查等结果，沮丧地发现，岳阳说得是对的，确实是漏了一个重要的诊断——感染性腹泻。 无论是门诊病历，还是住院病历，有的都会有多个临床诊断。 但是，临床诊断并不是直接写出临床诊断的结论就行，而是在要一堆子的描述：症状、实验室检查、鉴别诊断等等一些东西在里面的。 这就意味着，这份病历，任萱基本上要重写了。 看着已经写好了将近六七页纸的病历，就算用最快的速度，也要大半小时了，任萱是欲哭无泪啊，又得加班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电子病历？这也是双大附一被吐槽泥古不化的重要原因，但是不可否认，坚持手写病历，对夯实医生的医术基础的作用还是蛮大的。 “这是严重的漏诊啊，要是被冷面神知道了，起码骂我半天啊。”冷静下来之后，任萱终于面对了现实，哭丧着脸，“岳阳，太谢谢你了。你救了我啊。不然的话，我真的就惨了。” “没事。我也是在学习学习。而且的话，我也不大确定，最终还是要你自己敲定啊。” “你能够提出来，已经非常接近实际答案了。真的谢谢你啊。其他几个病例，也麻烦你说说吧。” 岳阳没有想到任萱突然转变态度了，他本来以为任萱会臭骂一顿呢。 至于积分和奖励，自从ai进入1.1版本之后，就自动采集各种有用的东西了。 ai一旦运转，就自动采集、自动识别、自动训练...... 只要解决了运转能量和算法问题，不要太爽了...... 虽然明知ai自动收集了，但是岳阳还是习惯性偷偷地看了面板一眼，“初级手术拉钩技能训练中，训练时长还有399小时59分钟……” 手术拉钩？这是什么鬼？ 而且，竟然需要400小时？难道是400小时的入门定律？ 岳阳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任萱的话打断了。 “还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吧。放心，我承受得住。” “真的？” “真的。” “那我就放心搞了……” “什么？搞我？你想搞我？” “不是的。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不懂就问。” “哼。” “第二份病历的话，你看这个用药量要不要调整一下啊？” “哪个用药量？” “就是对乙酰氨基酚的用药量。您重新算一算，试试。”岳阳笑嘻嘻地说。 儿童用药的药量要求非常严苛，任萱找到了患儿的身高体重的信息，对照一下用药用量表，拿起计算机算了一下。 看到岳阳拙劣的表演，任萱真的很想一巴掌派过去，“有必要这么嚣张吗？这真的不是冷面神派过来故意搞我的？”。 任萱还有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但是，她沮丧地发现，真的出错了。 “985、211的学生真的这么牛吗？一个本科生，一个本科预防医学的学生，竟然在病历中轻而易举挑出我一个大博士的问题。”任萱感觉到了智商的降维打击，“我的硕士和博士读了啥啊？感觉像白读了一样啊。” “你的思维怎么严谨到这种程度了？”任萱有点不服气，瞪着岳阳说，“刚才的感染性腹泻和现在药物用量，这些都是比较偏的知识了。你的知识面，已经这么广了？” “哪里，哪里。任老师，我这不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遇上刚好复习到了嘛。”岳阳笑嘻嘻地说。 “莫怪我敷衍你啊。我总不能告诉你，这是ai扫描识别和ai诊断比对的结果吧？”在ai算法的加持下，逻辑上肯定是务必严密的啊。 “还有一点，我是比较认真点。有句话不是说，最怕认真嘛。嘿嘿。” 任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样一个岳阳，竟然带着异样的光芒。 这种光芒，与年龄无关，与职位无关，就是专业、专注、专心产生的光芒。 “看来，冷面神说得有可能是真的啊，医院真的可能破格将编制一个一年级的本科非临床专业的人员。问题是，这年头，光靠能力，没有人脉、没有背景，能够在双大附一这样的地方出人头地吗？” 任萱忽略了一点，医生只要技术好，慢慢就一定会有人脉，一定会有背景的。能够救人、解除人的病痛、赋予病人希望，就是最大的本事，就是最大的背景啊。岳阳恰恰就是这一种。 “如果有编制的情况下，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问题是，我大几岁啊？我算算”任萱小脸有点红。 任萱不自觉将自己跟岳阳对比，“在身份上，大家都是一年级，但是岳阳马上可能转为正式编制，自己还是一个流动编制；在能力上，岳阳已经能够独立处理业务工作中的任何问题，而自己还得跟着冷面神，不能独立执业；在专业上，岳阳竟然貌似能够吊打自己这位博士生了……貌似除了学历之外，没有一样能够赶得上岳阳的呀。” 其实，跟着“冷面神”这么久，任萱也知道，“冷面神”说过的话，多半是会实现的。至于自己为什么坚持“可能”，任萱始终觉得岳阳虽强，但是并不足以吊打自己，目前有这点成绩，不过是幸运而已。 既然你的实力不足以碾压我，我为什么要服？ 我堂堂医学博士，不要点面子嘛？这是最后的倔强吗？ 天下锦鲤这么多，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另外两份病历怎么样，任萱都懒得问了，因为这么思维这么严谨的人，绝对不会随意说说的，肯定是有依据的。既然结果肯定是要修改的，不问就心不烦。 儿科唯一剩下的医生跟任萱打了招呼之后，也去手术室了。 这样，医生办公室就只剩下任萱和岳阳了。 一男一女独处，照常理的话，应该是暧昧的气氛开始蔓延。 但是，岳阳最想做的是离开了，就算离家比较近，回去也得十分钟啊。 相对而言，未来的实力增长比眼前的美女更加有吸引力。 美女再好，哪有ai强化香？ 眼前的美女，自己舔好了，不一定是谁的妻子，但增长的实力，一定是自己的资本。所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舔，绝对不可以当舔狗的。 不过，看着任萱忙碌的样子，岳阳又有点于心不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刷进度条，才导致任萱加班的。 有些事情，她本来可以明天做的。即使，明天挨丁贺一顿骂。 或者，丁贺忙起来，没空骂呢？ 任萱拿起了手术刀的刀片，认认真真地在病历记录和医嘱上刮着。 锋利的刀片在纸面上划着，将原来的字迹消灭干净。 微风吹动了任萱的长发，也吹动了岳阳的心。 “任萱还是蛮养眼的嘛。”岳阳趁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任萱。 任萱的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穿着白大褂，一种神圣高冷的气质油然而生。 岳阳看着看着，“身份加持可以加分，专注可以加点分，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可以评8分以上了。” “岳阳，我好看吗？”任萱超级温柔地说道。 岳阳看得太过投入了，不经意之间，任萱已经察觉了。 “这画风突然转变得太快了。”岳阳一愣，不过还是快速反应，”“好看好看。” “好看啊？那你多看一会儿吧。怕你忍不住哦……” “妈呀。怎么就是佩奇画风了？这是被反撩了吗？高知高冷高智商，柔声笑面白大褂……”岳阳听了之后，想着幸福的生活，下面一热，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白大褂好不好看，还是看穿在谁的身上的。 没有想到一本临时医嘱单据扔到岳阳的头上，“看什么看，又不是没有看过。都是你害的，还不赶紧过来帮忙。”任萱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态其实已经改变了。 任萱将病历拿过来，俯下身体，将需要改动的地方跟岳阳说。任萱非常专注，浑然没有发现，飘动的长发带着春的香气，撩在岳阳的脸上。 “可能是无意的吧？但是，活肯定要帮她干了。唉，不是跟自己说好了，不当舔狗的嘛？” 岳阳无奈，看来是真的走不了啦。 岳阳怀疑，如果现在提出走的话，任萱会不会拿着菜刀追杀两条街。 “好吧。那我们这样子干吧。这些问题不是很大的病历，我帮你刮掉字迹。我刮病历的时候，你将要重写的那份病历修改一些。我刮完字之后，就帮你抄这份病历，你就可以将其他两份修改不大的病历了。至于这个用药量的医嘱，我重新抄上去，你签名就行了，比较简单了。”岳阳给出了一个办法，顺便把工分好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任萱没有想到岳阳一下子就能够拿出思路，而且还愿意帮自己写病历，遂同意了岳阳的方法。 于是，岳阳就加入了任萱管床的病历修改的事业当中。 岳阳早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任萱在忙活。 在帮任萱抄病历的过程中，岳阳不自觉地对病历进行了修改，反正ai已经给出了完美级病历书写版本，自己照抄就行。 看着岳阳抄完的病历，任萱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这人仿佛天生为临床而生的，为什么当初读了预防医学呢？” “岳阳，当初，你为什么选了预防医学呢？” “这个？”岳阳有点不好意思，“高考的时候，考失手了，被调剂到预防医学了。” 这话说得没有毛病，但是，任萱怎么觉得这么想打他呢？ 又过了一会儿，任萱也在病历上签上名字之后，四份病历的修改总算是完成了。 任萱放下笔，忍不住伸了伸懒腰。 岳阳看得眼睛都直了。 有料啊。 任萱发现之后，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剜了岳阳一眼，但是内心竟然没有过多的恼怒。 而且，接触了一段时间，任萱也知道，岳阳这个人的脸皮厚过城墙，怎么说也是没有用的。 “哎呀，已经是这么晚了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让你陪着加班了这么久。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没事。陪着美女博士加班，是我的荣幸啊。”岳阳的嘴，又有点管不住了。 岳阳的话，让任萱有点小开心，内心想道，“这家伙，还说来学习的，这水平来教学的还差不多，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以后，我加班都叫你吧。毕竟，有个人帮忙抄写病历，真是省了我不少时间了。你可不能推托啊。”任萱说道，然后哈哈地笑了起来。 然后，接着来了一句，“我开玩笑的啦。你千万不要当真啊。抄病历这事，有实习生和规培生呢，不可能天天麻烦你岳大医生啊。” “万一我当真了，怎么办？”岳阳半开玩笑地说。 “当真就当真，还能够怎么办？而且，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任萱没好气地说。 “那我就当真了啊。这段时间复习，我都发现了好多的问题，现在都没有人请教，如果你肯教我，那实在是太好了。”岳阳将刷分的“丑恶”目的，掩盖在复习这么光明正大的方式方法上。 “你来陪我加班，目的就是让我教你复习啊？”任萱怀疑道，按照岳阳这种水平，应该不需要别人教了。 “是啊。是啊。” “你难道没有其他的目的？”任萱神差鬼使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还能够有什么目的呢？你想我有什么目的呢？”岳阳盯着任萱看。 任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局面，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才不管你什么目的呢。” “实锤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哪个女医生，经过这种撩法？哪个女博士，经得起这样子撩？”任萱快速收拾病历，将病历夹子摔得非常响，险些要把办公桌上的钢化玻璃搞破了，搞到值班护士都过来看了一下。 “嘿嘿。”岳阳其实知道任萱表达的隐含意思，无非就是相互试探嘛。 任萱是给出了试探的机会，但是岳阳还不敢接茬。嘴上占点小便宜，可以；真刀真枪来的话，真不敢啊。 但是，岳阳自己都没有想好自己的发展方向，更不会明确伴侣的要求了。 岳阳只是习惯了“口花花”而已，但是一旦较真，被对方反撩了，岳阳就怕了，就退缩了。 撩妹容易，收场难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恐怕只有楚留香做得到了吧。 特别是这种精通人体解剖结构的女博士，在没有想好之前，最好不要。 当然，不怕什么被捅72刀，刀刀避开要害，连轻伤都评不上的那种，另说。 看到岳阳没有回应，任萱黑着脸将东西收拾完，换好白大褂之后，就走了，全程没有跟岳阳说一句话。 任萱好不容易决定给岳阳一个机会，没有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真是气死人了、丢死人了。 岳阳还是无奈，默默跟在任萱后面，看着她进入宿舍大门之后，才折返回到了出租房中。 时光流转。 陈红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岳阳也不管她背后怎么对待自己，只要求陈红能够保质保量将工作完成了就行，即使陈红经常偷偷去干其他事情。 调解的工作，已经被岳阳捋顺了，对普通的案子，很容易就是完成调解了。以前是林超文、陈红、岳阳三个人单打独斗，现在是基本上由岳阳来调配工作，岳阳根据林超文和陈红的特点分配工作，发挥了1+1+1远远大于3的效果。 林超文对岳阳也是非常满意，他现在工作比以往更加轻松的，但是工作成果却是不少。 陈红面上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从实际的工作量来看，陈红的活是比之前少了不少。况且，陈红也确实是跟着岳阳学了不少东西。至于内心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陈红自己知道了。 工作效率大大提高，除了岳阳分配得当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岳阳的名气。 岳阳已经是声名在外，一般的患者都是比较信赖岳阳的。当然，前提是岳阳给出的调解建议不会太过偏颇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只要不偏离预期太多，都是可以谈的。 岳阳调取资料就更加顺利了。 而且，岳阳在调解工作中展现出来的专业素养，让一般医生都不敢小觑了。你一个临床医生，专业上搞不过一个非临床的，还有脸了？ 岳阳还想着，趁着ai升级的大好时机，再搞几单案子，将能力提升起来。 至于要不要紧着儿科来薅，岳阳有点犹豫了。 那天的事情，丁贺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也不知道丁贺会怎么想啊。 抛开刷进度这个缘由，其实这样子做是很得罪人的。 怎么就显得你很能是吧？你以什么身份去指手画脚啊？你凭什么让别人颜面尽失啊？天天怼天怼地怼人，小说都不敢那样子写。 如果是换做另外一个医生的话，岳阳担心会不会被人追砍啊。 所以，醒来之后，岳阳对任萱有很强的愧疚感，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小姑娘很善良，但是不能紧着善良的欺负吧？ 而且，怎么才能补偿任萱呢？ 难道，只能以身相许了吗？ 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岳阳上午就不敢再去儿科了，闷着头在清理积案。 “陈医生，这两个调解方案，我已经改好了，你有空的时候，将文字整理好，打印出来向杨主任汇报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岳医生。”陈红说道。 其实，陈红对岳阳，有恨，但是有时不敢恨。 用陈红的爸爸——陈副院长的话来说，对于这样有能力、有心计、又年轻的人，只可以为友，绝对不能为敌。 所以，陈红将自己的定位摆正了。之后，一切就顺畅了。但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何，不得而知。 岳阳正在埋头看书，丁贺的电话打进来了。 岳阳以为，丁贺要过来跟自己算账，心中有些忐忑。 “岳阳，你现在有空吗？能否来儿科一趟，有点急事。” “什么事情啊？你不会想着将我骗过去，将我打一顿吧？” “靠。十份病历，四份被你挑出毛病了。虽然没有处理好别人的面子问题，但是算你有能耐，不愧是我的师弟。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有点急事，你赶紧先过来。有个案例比较急。” “你不是过来找我秋后算账的啊？” “算什么账？她的病历出了问题，是她能力不行。给她指出来，算给她面子了。在医学这个领域，能力菜就没有面子可言的。” 好吧。果然是冷面医神丁贺医生。 “果然？” “果然！” “当真？” “当真！” “好吧。我一会儿就过来。”岳阳将信将疑。 “你来我不干啥……” 第31章 ai的答案:希望在明天(上) 不过，想起任萱那天的脸色，岳阳心里还是犯怵啊。 “我不就是随口撩一下嘛，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啊？”岳阳觉得自己有点冤啊，“那么多人撩美女博士医生，为什么她就是盯住了我啊？” 说真的，岳阳也曾考虑过在一起的这种可能性，岳阳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 至于看起来比较大的问题——年纪问题，其实没有那么大。 岳阳在农村，读书比较晚，而任萱读书比较早，虽然没有跳级也没有像丁贺一样直博，但是是一直在校读书的，算起来才比岳阳大三岁。 在这个时代，女大三早已经不成为什么问题了。 就在岳阳还在忐忑不安的时候，丁贺打电话进来催了。 “我的丁大主任，别催催了。我刚才这边有点急事，刚处理完。” “那就快点吧。我这边着急呢。” “我尽量吧。我毕竟还是医务科的人啊，不是儿科的啊。” 丁贺还真的有点将岳阳作为儿科的后备员工了，“我叫你，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歹。双大附一这么多人，你看我对谁像你这么好?” “好吧。我知道了。”岳阳有点无奈，只得加紧了步伐。 说实在的，丁贺对自己真的不赖啊。 “可能给一个编制啊。”岳阳现在是还不了解丁贺这句话的分量，还当着丁贺有点开玩笑性质的。 “堂堂编制问题，岂是丁贺一个人能够私相相授的？” 像任萱这样子的博士生毕业，还得轮岗半年，规培三年呢…… 不过，逐渐了解了双大附一一些人之后，通过对比，就算是同门师兄师姐，也没有人比丁贺更好了。 而且的话，下一步跨入临床，是岳阳的既定目标，能够提前在儿科这样的临床科室实践一番，对岳阳是非常有利的。此时，结交好丁贺这个科室主任，是非常有利的。 “这会儿来得挺快啊。不过也对，谁叫你小子的女朋友在我们儿科呢？” 岳阳对丁贺的乱点鸳鸯谱有点无奈，“丁大主任，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我都快忙死了。” 丁贺说，有个患者，在医院住院很久了，但是她的父母一直都不肯办理出院，要岳阳先过去看看有没有办法。 要是有办法的话，儿科再发出申请单。 这种医生提出来的协调处理，不在医务科的职责范围，但是也是可以计算绩效（kpi）。 “任萱，你先将小孩的情况跟岳医生说一说。岳阳，院长那边喊我，我先出去一下，你先跟着任萱熟悉一下案例，有什么我们下午再讨论吧。”丁贺交代几句，就走了。 任萱还是那一副表情，黑着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是跟得丁贺多了，就是这样一副扑克脸吧。”岳阳想道，反正有问题绝对不是自己造成的问题，有原因一定不是自己引起的原因。 岳阳对着任萱挤眉弄眼，但是任萱假装看不到，岳阳讨了个没趣。 不过，丁贺走了之后，丁贺的办公室这会儿就只剩下岳阳和任萱两个人了。 也不知道丁贺是不是故意的。 以丁贺那样促狭的性格，岳阳觉得很有可能。但是，没有证据，也无从求证啊。岳阳根本不认识院长啊。 岳阳感觉到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氛出现了。 “嘿嘿。那个，任医生，忙不忙啊？”岳阳嘻嘻哈哈说道。 任萱剜了岳阳一眼，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无法再板着脸不说话了。 “这是病案，你先看一下吧。”任萱直接将病历甩给岳阳。 岳阳一不留神，一下子没有接住，病历直接打在胸口上。 “哎呦。” 岳阳痛得直吸气。 双大附一的病历夹子是不锈钢的，加上厚厚的病历的话，重量都有四五斤重。 “怎么了？砸到了吗？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任萱有点着急。 虽然有点恼怒岳阳，但是也还不至于通过这么暴力的方式。 “没事。”岳阳脸上若无其事的，但是吸气的方式，任萱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任萱说完，脸就红了。 “没事。没事。”岳阳连忙拒绝，内心想，“造孽啊。怎么这样子啊？”任萱的表现，意味着什么，岳阳非常清楚。 “你真的没事吗？以前试过，有些医生被打到肋骨骨裂的。” 任萱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抱着病历跟着主任、教授查房，是住院医生或者实习医生的事情。 如果碰到住院医生或者实习医生犯了很低级的错误，恰好科主任、教授的脾气不好的，就会将病历一把摔回来。 如果是病历的尖角砸到的话，之前就有试过肋骨骨裂的。 “我真的没事。”岳阳调整了一下，说道，“你先说说这个案子吧。” “你自己不是能耐吗？你先看吧。”看到岳阳似乎真的没有事，任萱也就没有再给好脸色。 “好吧。”岳阳只能自己翻看案例。 患儿胡某叶，女，年龄1岁4个月，两个月前，因为高热入院。被诊断为暴发型流行性脑脊髓膜炎（脑膜炎奈瑟球菌b群）、脓毒血症、毛细血管渗漏综合征、肺部感染、面部、四肢皮肤软组织感染并坏死、急性细菌性结膜睑缘炎、双侧中、下鼻甲和鼻中隔缺如（缺如，就是没有的意思）。 岳阳偷偷通过ai扫描，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问题，岳阳就没有收获，不甘心，又扫描了一次，还是没有问题。 “不对啊。这个案子没有什么问题啊。早就该出院了啊。” “那还有你说。这是冷面神亲自负责的患者，入院之后，第七天就可以出院了。” 原来是丁贺亲自负责的案例，难怪这个病历搞得这么好。 病历写得明明白的，经过医院抗感染和对症治疗，患儿脑脊液常规、生化正常，血培养、脑脊液培养转阴，肝心肾功，凝血功能正常。医方认为患儿具备出院条件。 但是，患儿父母始终不肯办理出院手续。 后来，经过多次询问，患儿父母要求给患儿进行脸部整形。患儿父母觉得小孩的双侧中、下鼻甲和鼻中隔要尽快重新整起来，以免影响小孩子在幼儿园和学校的学习。还有就是小孩身上还有不少疤痕，希望通过整形将疤痕处理掉。 得知患儿父母的真实意图之后，丁贺立马摇人。 医方随后组织院内整形外科、感染科、神经内科、耳鼻喉科副主任、主任医师会诊。会诊意见为：女性患儿鼻再造的年龄以13岁－16岁为宜，鼻再造手术时机不能早于12岁；患儿四肢及躯干散在多处条索状增生性疤痕，但未影响生活及肢体活动；肢体疤痕无明确手术指征，可于家中注意肢体功能锻炼，门诊随访即可；患儿目前无明显临床感染征象，无明显神经系统异常，可以出院。 一句话，暂时没有其他处理意见，叫患儿出院。 但是，患儿父母怎么都不肯。 所以，就这样子僵住了。 “患儿父母是不是担心小孩在学校当中被歧视啊？”拥有的洞察之眼，岳阳对于患方的诉求，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仿佛能够知道患方心里想什么似的。 对女儿容貌的担心和忧虑，应该是患儿父母赖在医院的理由。 “有可能。毕竟是塌鼻子、露鼻孔，很不好看。” 岳阳使用ai稍稍分析，在这个案子当中，医生的坚持有医生的道理。 因为双侧中、下鼻甲和鼻中隔缺如，要使用补料进行修补。 但是，随着小孩的长大，鼻子的大小会发生变化，但是补料的大小是固定的，在小孩的生长过程中，会牵扯导致鼻子的变形、牵扯出血，还有可能其他的问题。所以的话，整形最好在成年之后进行，最早不得早于12周岁。（相关的知识点来源于网络，不能作为患者家长决策的参考依据。） 但是，患儿父母的话，也有自己的立场需求，毕竟的话，小孩塌鼻子、露鼻孔，很容易被其他的小孩歧视，甚至会被当成一个怪物，严重影响小孩的身心发育。 问题的症结找到了，就是一个死结。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啊。 除了强硬地勒令患者出院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途径了？ 岳阳上网查询了一下，还真有赖着不肯出院的患者。近年来，患者因未达到治疗预期而滞留医院并拒绝出院的事件还真的不少。有的最终被医院告上法庭，强制出院的。有的不知道怎么样了。 床位是重要的医疗资源，像患儿胡某叶这个案子，就算胡某父母缴足了医疗费用，但是硬占着床位不出院，导致其他有住院需求的患者进不来，严重影响了医疗的秩序。 岳阳打开面板，看着面板愣愣地出神。岳阳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提升产生了如此迫切感。 “ai，在未来的文明，这种情况有处理的方法吗？” 可能是感受到了岳阳内心的沉重，ai也比较低沉，“这是小问题。” “小到什么程度？” “等你强大到一定程度，随手一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或者一个美容药丸就可以解决。” “什么？真的？”岳阳有点不可思议。 “不要用现在那点频发的想象力想象未来。”ai一锤定音说了一句。 好吧。世界变化太快了。以前谁能想象得到，拼命学习科学之后相信没有鬼神，结果用科学验证了“中微子”的存在呢？ “那我现在能够提前兑换一下药丸吗？”岳阳的同情心...... “宿主，医学提升要循序渐进。况且，你的积分也不够啊。还有，最近宿主有点飘啊，采集都不积极了……”ai一脸鄙夷地说道。 “随机能不能刷出来？” “有可能。但是随机的东西，很随机。” 岳阳一下子感觉到，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自己在儿科整容学方面，以及整容材料特别是医美药械方面，能够大幅提升就好了。 当然，在目前为止，一下子提高是不可能的。 但是，不是还有未来吗？ ai给出的答案就是：希望在明天。 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之后，岳阳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 “任博士，你带着我去看看小孩吧。” “啊？不等丁主任吗？”任萱觉得很惊讶。 “他来也是一样的。要是他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这是大实话，没毛病。不过，除了岳阳之外，儿科的估计都不敢这样子说吧。 貌似在儿科的医护眼中，丁贺是脸黑、嘴臭、脾气凶。 这个形象跟丁贺在岳阳心目中的形象严重不符合啊。 “好吧。你说了算。”任萱只好带着岳阳向病房走去。 不过，任萱还是不敢自专，在路上的时候，给丁贺发了一条微信，告知这件事情。医院的管理制度摆在那里，任萱不是岳阳这种编内人员，还是不敢挑战，所以必须找丁贺背书。 丁贺只回复了三个字，“听他的。” “难道只有岳阳才是你的师弟吗？”任萱内心愤愤不已，以往请示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 但是，又没敢过于表现出来，天知道丁贺为什么对岳阳这么好，都好到快穿一条裤子了。 不过，任萱也是知道的，岳阳确实是有点真本事的。 “岳阳，上次那个小孩误食了玻璃珠，你怎么敢提出那种方案啊？你不担心万一造成了梗阻之类的恶果，到时候患者家长找你的麻烦啊？” “唉。世上安有两全法？两害相权取其轻呗。作为医生，能够做的就是找到一条风险效益比最大的路径而已。采用胃镜取出的方法，虽然对医生来说是最没有风险的，但是对小孩来说，却是百分之一百有伤害的啊。” “你为了小孩没有伤害，采取了一项对自己有风险的方案？”任萱怀疑岳阳究竟是不是从那个山洞钻出来的。 “不管是哪个方案，最终做出决定的一定是患者的家长啊。我们作为医生的，能够做的就是为家长给出多一条选择路径罢了。我们不能因为这条路径对我们有风险，而不说吧？这种为了自保，而隐藏关键信息的，不但是医德所不能容忍的，也会为自己埋下后患的。” “你说的对。”任萱说道，但是内心补了一句，“但是，现实中这样子选择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会选择优先保全自己吧。” 岳阳看着任萱不说话了，大概能够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很傻，对吗？”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你跟别人不同而已。一般的医生，首先考虑的、一致考虑的一定是自保。”任萱内心突然惊呼，“我完了？” 因为宿舍的舍友和以前的同学经常会说，当一个女人觉得一个男人与众不同的时候，就是这个女人沦陷的开始了。 任萱才发现，短短的一段路程，竟然跟岳阳说了这么多的话。 对于男人这种动物，任萱之前一向都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任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岳阳观察到了任萱的变化，但是不知道缘由在哪里，还以为自己又得罪了这位高冷女博士。于是乎，岳阳赶紧闭嘴。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高知高冷的美女，性格难道也会如此多变吗？ 两人闷着头往前走，谁都不说话。 不过，好在病区不是特别特别大，尴尬的氛围也就延续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患儿的病房了。 双大附一的普通病房，有双人、三人和四人病房。 这是一间双人房，患儿住在55床，靠着门口。 里面靠着床边的56床，暂时是空着的。 “这儿科的病房，也没有丁贺说的那么紧张啊。”岳阳嘴角露出了异样的笑容。 “56床，是今天上午丁主任刚安排出院了，暂时还没有新的病人住进来。”任萱好像看穿了岳阳的想法，说了一句。 任萱也是知道的，丁贺主任经常带着岳阳偷偷做什么事情，具体什么事情，任萱不知道，但是这些病人的有个共性的特点，就是都是单独住在一个病房里面。 当然，任萱并没有将这一点宣之于口，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能点破岳阳的想法。 时时刻刻维护自家的领导，说领导的好话，这是在职场当中的关键一招啊。 搞不好，某一天，岳阳在丁贺面前传两句话，就对任萱的前途有着很大的影响了。 患儿父母看到任萱带着一名医生进来，他们都是认识任萱的，连忙站起来，喊道，“任医生好，任医生来了。” 虽然，任萱不是这里的管床医生，但是经常跟着丁贺查房，患儿父母还是认识任萱的。而且是相当的客气，这恐怕是丁贺不好意思黑着脸赶人的原因吧。 关键是，患儿在这里住了将近两个月了，丁贺都来了协调了几次了，任萱来得就更多了，相互想不熟悉都不行了。 “你们好。这是我们医务科的岳医生，他过来看看小孩。”任萱介绍了岳阳。 “岳医生好。”患儿家长虽然赖着不肯出院，但是对医生还是非常尊重的，医疗费用当然也是提前交好了，从来不会短缺。 岳阳怎么觉得，患儿家长一脸的戒备呢？ “你们好。方便让我看看小孩吗？”岳阳小声地问着家长，其实小孩就躺在病床上睡觉，稍微往前走两步就能够看清了。 岳阳觉得，首先要尊重小孩家长，所以先向孩子父母提出了请求。 “哦。当然可以。”患儿父母觉得非常诧异，之前来看患者的医生都是直来直往的，哪会关注到患者父母的感受。患儿同时内心也觉得非常温暖。胡某母亲眼珠一红，捂着嘴巴冲出了门口。 家里有特殊人员的家属，内心往往比一般人更加敏感和脆弱。 像这个小孩，小孩出生以来，所有的人都是把小孩当作一个特殊存在来对待，作为父母，也是感受到了那份不一样。 更糟糕的是，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这一份煎熬到什么时候才会到头，才会有那么一点希望。 岳阳是目前唯一尊重他们的人。 没有想到，在医院里面，竟然还会有人维护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 岳阳能够明显感觉，患儿父母脸上的戒备神色淡了几分。 胡某父亲说道，“当然可以啊。岳医生，任医生，你们过来吧。不过，麻烦你轻声一点，她刚睡着了。” 任萱虽然觉得胡某父母的表现有点奇怪，平时的话，一些会诊医生过来看小孩，他们经常都是黑着脸，没有这么配合的。 任萱并没有跟过去，她已经来过多次了，小孩的面容，作为医生来说，也不想多看。 岳阳对着胡某父亲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看着胡某华的样子，岳阳彻底震撼了…… 岳阳眼珠一红，慢慢地退到了门口。岳阳的所有表情，全部都落在胡某父亲的眼中了。 任萱和岳阳将胡某父母带到了丁贺的办公室，胡某华暂时就由护工照料着，胡某华跟胡某华已经非常熟悉了，短时间离开父母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面对面坐了下来，岳阳对着胡某父母说了一句话，胡某的母亲就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哭了出来。 “孩子遭罪了，你们辛苦了。” 第二句话，胡某父亲的眼眶也红了，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岳医生，你这是？” “对不起。我代表医院，为我们没有能够解决你们道歉。” “不是的。这事情与您无关啊。其实，我们也是知道的，在小孩成年之前，都是没有办法作整形的。”胡某的父亲非常的激动。 “唉。我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现在的医学水平就是这样子，贸然动整形手术的话，对小孩未必是好事啊。” “是啊是啊。我们在其他的医院找过医生，但是被赶出来了，听说双大附一在这方面水平特别高，还有就是丁贺主任对小孩特别好，所以就是过来的。我们不是特意捣乱的，就是想着丁主任好人，逼一逼他，看是不是能够有好点的方法啊。” “丁贺是个好人。”任萱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评价，只能回应道，“对，丁贺真的是一个好人”。 第32章 ai的答案:希望在明天(下) “你们这样子不算捣乱了。医疗费提前交了十几万的，小孩教育得很好，不哭也不闹的，还有后面干脆连护理都不用了，这样的患者，我们医生巴不得天天遇到呢。正好可以减轻一点任医生的工作压力，不是吗？你看任医生累得，黑眼圈快要出来了。”岳阳边说着，悄悄地给任萱递了一个眼色。 “这混蛋岳阳，正面不敢回应，这有外人在，反而撩上了？”任萱心里有点慌，很想拿出手机来照照镜子，“我真的有黑眼圈了吗？” “真的吗？不过，大医院的医生，确实很辛苦。”胡某父母没有想到岳阳这样子看待他们，原来对岳阳的那点戒备心已经荡然无存。 “岳医生，我们哪有那么好，我们也知道，我们占据了床位的流转，相对医院每张病床的收入，我们那点床位费、护理费实在是微不足道啊。但是，我们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是啊。我知道你们难。”岳阳一句话，一下子暖到了胡某父母的心窝子，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转而打开了话匣子...... “小孩这样子，出去就被人当一个怪物一样。现在已经很多亲戚朋友的小孩嫌弃她了，都不愿意跟她玩。不过她还小，没有什么，但是一旦上幼儿园、上小学……我都不敢想了。” “我们之前碰到过......” ...... 胡某父母絮絮叨叨地讲述了这一年多的不容易，岳阳也没有发言，就是静静地听着。 后来，胡某父母说着说着，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岳医生，让你见笑了，我们压抑得太久了，难得碰到一个倾诉的口子，一下子就收不住眼泪了。” “没事。这个小孩确实跟别人有点不同，作为父母，你们确实是受苦了，真的不容易啊。不过，我听任博士说，小孩非常乖啊，也很聪明啊，只要好好培养，以后一定会大有出息的。” “但是，她长成这个样子，我们怕别人歧视她......” “你们说的这是一个问题，但是，鉴于现在的医学水平所限，这样子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唉。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们也不想这样子啊。不瞒你说，为了女儿的事情，我连生意都没有心思做了。”胡某父亲感叹地说。 “嗯。我真的很体谅你们的不容易。今天儿科将这件事情跟我们医务科反馈了，而且你们住院确实是太久了。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医院，一般住院十天已经了不得了。现在儿科要我们医务科将你们请出去。这件事情，你们说怎么办好啊？”岳阳跟着他们商量。 “岳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胡某母亲问道。 “从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讲，做手术确实是风险很大。而且，也没有什么用，管不了几年，小孩会长大的，补片是固定的，到时候万一性状更怪呢？你们也知道，在整形外科方面，双大附一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这么多专家教授给出的结论，肯定不是无中生有的啊。” 胡某母亲听到这样的结论，又哭了起来。这些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而已。 “那岳医生，你说怎么办呢？”胡某父亲也知道，医生执意不给动手术的情况下，耗下去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胡某父亲打心底觉得，岳阳跟其他的医生不一样，很有人情味。 “你们也知道，如果医院领导的态度强硬的话，我们有几种方法的，第一种就是直接让保安将你们请出去；第二种就是让公安局将你们请出去；第三种就是向法院起诉强制你们出院。” 岳阳一边说，一边留意他们的表情，只见胡某父母越听，表情越是黯淡，仿佛希望被一点点的抽走。 “不过，我不会让领导采取这些方案的，你们放心。小孩已经够惨了，我们不能让她再被冰冷地对待了，起码在双大附一不会被冷漠地对待。”岳阳的话，让胡某父母精神一振。 “那怎么办呢？”胡某父母感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这里有两个方案。第一方案，就是按照你们的要求，现在就给小孩动手术。” 岳阳刚说完，任萱就不管患儿父母还在场，说道，“岳阳，你疯了吗？”岳阳给了任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真的？”胡某父母完全不敢相信，前面抗争了这么久的东西，感觉马上就要被医院“扫地出门”了，然而这么快峰回路转，竟然这样子容易就实现了。 胡某父母向任萱看过来，眼神似乎在问，“他能够做主吗？不会是来吹牛的吧？” 任萱不知道岳阳打什么哑谜，不过看着他淡定的样子，也没有觉得他胡来，“你们不用看着我。岳阳医生是我们医务科的核心骨干，他的事情，你们随便在外面都可以打听得到。他做不做得了院领导的主，我不知道；但是，他能够做得了丁主任的主。” 听完任萱的话，胡某父母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 “岳阳医生，您说着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医院的医生，从来不会拿患者的病情开玩笑的。这个手术，如果你们坚持要做的话，不但我们医院的专家可以做，也可以请国外的专家来帮忙做。如果考虑费用的问题，也可以考虑请国外的专家远程参与手术指导和操作。远程手术，你们知道吧？” “我们知道。”胡某父母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操作的方式，高兴得直点头，“就是医生和患者不在同一地方，利用远程网络技术操控手术设备来完成手术。由于现代网络技术高度发达，信号传输几乎没有延迟，所以远程手术得以成功开展。” “对了。看来，你们得很充分。那你们看看，这里有很多国内、国外的专家，都是擅长美容整形的，而且都是愿意飞刀的那种。不过，有句话，要提前跟你们说清楚啊。由于患者目前不适合手术，但是你们强硬要求手术，所以知情同意方面，需要你们签署很多东西，而且还需要录像、请公证机构来公证。”岳阳打开手机，将ai刚刚整理好的一份专家名单，递给胡某父母。 胡某父母看到名单上，有些是他们之前了解过的专家，有的是他们的渠道没有办法掌握到的，而且岳阳说得若有其事的样子，一下子就相信岳阳说的话了，“看了岳阳医生是真的有把握，让我们小孩立即手术啊。” 接着，岳阳打开手机相册，将ai刚刚合成的图片（以患儿胡某脸部照片为基础）给胡某父母看，“具体的手术方案，由主刀的医生跟你们谈。但是，大概思路是这样子的，这个手术可以分为三期，分别达到这种目的......” 胡某父母脸上泛着光，感觉人生从此有了希望。 “不过，你们想好了吗？现在立即做手术真的是为了孩子好啊？还是为了弥补你们的愧疚心理啊？还是为了让你们内心好受一点？”岳阳说话突然之间严肃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说？”胡某父母一愣，和蔼得像春风一样的岳阳医生怎么一下子黑着脸了？ “你们明明知道，现在做手术，对小孩来说并不是最好的。为什么要坚持现在做呢？难道是因为要满足你们的虚荣心吗？” 胡某父母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仿佛被戳中了最痛的一个点。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说呢？我们已经够惨了，你怎么还要在我们的伤口上撒盐，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胡某母亲哭着说。 医院不相信眼泪。因为，眼泪再多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眼泪再多也改变不了责任的划分…… 所谓，顺情终误己，在医院非常明显。 该说透的事情，哪怕捅了别人心窝子，也都说清楚。 “难道不是吗？现在给小孩做手术，对小孩有什么好处？”岳阳反问道。 “……”胡某父母回答不出来。 “三岁以下的小孩，对美与丑暂时没有建立什么概念。现在做手术，坏处有一堆子，例如瘢痕不规则增生、五官被牵扯变形、出血风险、感染风险……这些医生都跟你们说了吧？你们有真的好好想过吗？你们是不是觉得医生只是在担心医疗风险而拒绝做手术啊？医生是真正为患者着想，才拒绝做这样子一个手术的。医生都能够为患者着想，你们作为父母的，就不能为孩子好好想想吗？” 胡某父母盯着岳阳，红着眼，不说话，仿佛岳阳不能够说出一个所以然，就准备跟岳阳拼个你死我活的，“太伤人了，实在是。” “现在做手术的唯一好处，就是小孩短时间内看起来比较好看，这个时间可能是五年、三年、两年甚至更短的时间。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们被亲戚指指点点就受不了啦？你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在这短期间内的虚荣心，才强硬要求给小孩子做手术的。你们为了自己的虚荣心，明知医生拒绝做手术是为了患者好，但是你们将罪名安在医生的头上，这是你们心安理得赖在医院里面的理由？” “不是的，不是的……”胡某母亲已经崩溃了，哭了起来。 胡某父亲情绪也特别激动…… “你们先想清楚，我刚才讲的是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如果你们还是决定给小孩做手术的话，我亲自跟丁贺主任说，一定满足你们这个要求。不过，里面的后果会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中写得清清楚楚，你们要签字，而且自己承担后果。”岳阳面无表情地说。 任萱在旁边，一直都不敢出声。从岳阳大包大揽开始，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现在竟然这么激烈地斥责患儿父母，岳阳这是真的不怕投诉吗？要知道，患者家属在情绪失控之下，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 胡某母亲哭着哭着，就没有了声音，两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某父亲抱着头，然后掏出一包烟，拿出来一支，点了两次才点着火。 或者，他们原来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了小孩好，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这一下子被岳阳朝着心里来了一下狠的，一时有点受不了啊。 胡某父母现在才认真想一想，强硬要求手术的初心和出发点是什么？ 胡某父母此时非常平静，全身透着释然之后的绝望。 任萱想阻止，但是被岳阳阻止了。 岳阳站起来，去加了一点茶水，然后缓缓的说，“父母都是爱孩子的。你们为了孩子四处奔波，也花了不少钱，花了不少精力。我相信你们肯定是为了小孩健康成长的。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方案，你们想不想听听？” 胡某父母不出声，只是看着岳阳。 “我还是强调一下，三岁以下的小孩，几乎没有美丑之分。而且小孩主要的接触人群，以父母和亲友为主，与其他小孩的接触机会很少，而且都是可控的。如果你们心理上承受不住的话，在三岁以下，可以尽量少点让小孩和亲友接触。这一点，相信你们是可以做到的吧。” 胡某父母还是不出声。 “当然，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小孩总要上幼儿园，和其他人接触。所以，第二个方案，我的建议是，第一步，等两年，等到小孩上幼儿园之前，你们带着小孩来找我，我给你们想办法，小范围进行调整。起码能够做到，让小孩显得不是特别怪异。原谅我用了怪异这个词啊。你们看行不行？” “现在的医疗技术搞不定，两年后就可以了吗？”胡某父母疑惑地说道。 “可以的。现在的医疗科技发展得这么快，特别是3d打印、基因治疗、细胞治疗、材料学都在飞速发展，两年之后，肯定会有办法的。”岳阳心里说，“两年之后，依靠神级ai，我一定成长到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岳阳也是很无奈，现在空有一腔治病救人的热忱，就算是用神级ai这样的逆天神器，但是身份身份不行，能力能力不行，产品产品不行。没有身份，甚至连提高能力的机会都没有。 之前岳阳就听老师反复说过，决定你的能力的就只有你的平台，你在县医院工作，就是县级医院的水平；在市一级医院工作，就是市一级医院的水平…… 岳阳对此深以为然。 “但是，万一到时候我们过来，你们不收入院怎么办？”胡某父亲说道，他们经历过了，之前闹过一次之后，医院一看到是他们就不再收入院了。 “不会的。这件事情，我可以承诺。你们直接找我就行了。我短期内，工作岗位应该都在双大附一的。”岳阳听到患者这样子说，已经可以知道这件事，调解成了。 “岳阳是医务科的医生。他既然这样子说了，肯定没有问题的。如果我还在双大附一的，你们来找我，也没有问题啊。”任萱跟着说。 岳阳对任萱的助攻表示很满意，给了一个点赞的眼神。 “而且，你们回去想清楚了，如果还是强硬想着立即给小孩动手术，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保证给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胡某父母交换了眼神，没有表态。或许经历了太多的敷衍和欺骗，经历过了被拒之门外，有点不信任了。 “对于小孩的整形问题，我建议是逐步调整，分年龄段调整，尽量让她的学习和团体生活不受影响，等到她成年之后，再一步到位。”岳阳接着解说第二套方案。 胡某父母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点点变化，之前从来没有医生给出这样子的方案，除了拒绝手术还是拒绝手术。 “比如说，现在趁着脸部的瘢痕并不明显，可以先试着用一些去瘢痕膏处理一下，争取将瘢痕淡化甚至去掉。在上幼儿园之前，看能不能将鼻中隔先垫起来，起码看起来不会塌鼻子……”岳阳详细解说着自己的想法。 岳阳边说，边打开手机，将方案演绎出来。 胡某父母以为，岳阳做了很多准备功夫，但是了解内情的任萱知道，从岳阳了解到这个病例之后，到这里不过是一点点的时间。 “这狗东西，手机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任萱哪里知道，这些图片，都是岳阳让ai临时通过算法合成的。如果不是没有提前准备，岳阳都想着，能否搞一部3d打印机，将相关的模型打印出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子，岳阳展露出来的东西，已经惊掉了任萱的下巴了。 任萱更没有想到，在整形外科这个领域，岳阳竟然也这么专业，讲得头头是道。起码，在任萱这个半外行的人看来，真的非常专业。 胡某父母也是彻底地被岳阳的“诚意”打动了，胡某母亲还专门拿出手机，在征得岳阳同意的情况下，开始录音了。 “我讲的就是这样子。遇到这样的情况，确实是非常不幸，我们很同情你，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子就影响我们医院医疗的秩序。两个方案，你们选一个吧。如果你们都不选，我就上报院领导，让院领导在前面三个方案中选一个，也就是怎么赶你们走的方案中选一个。”岳阳用几句话，总结了自己的意见。 “岳医生，你确定以后我们可以找你吗？” “我确定。一会儿，你们可以记下来我的固定电话和手机号码。” 任萱也说道，“岳阳医生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你们可以上网查一查，岳阳医生在网上的口碑是不错的。” 胡某父母拿起手机查了之后，眼睛一亮……他们眼中多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那我们这次什么时候出院啊？” “这个你们要问任博士了。”岳阳笑道。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下午你们就可以出院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用药了，无非就是办理出院的手续罢了。”任萱说道。 胡某父母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胡某父亲说道，“那麻烦任医生为我们办理出院吧。” “好的。我知道了。”任萱说道。 “岳医生，谢谢您。我们明白怎么做了，您费心了。”胡某父亲还专门感谢岳阳。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还是要感谢你们支持我的工作啊。还有就是，其他医生可能沟通方式方法不同，但是他们的初衷一定是为患者的利益设身处地设想的。如果之前他们有什么说话不对的地方啊，还请你们谅解啊。” “不会的。不会的。这次，我们真的想通了，你们是真的为了我们患者好的。” “那就好。那你们记一下我的号码。”岳阳说完就将号码说出来，等到胡某父亲将号码拨通之后，岳阳还当面郑重地将号码保存好。 “还有一点，回去之后，要好好经营生意啊。不要到时候，医学技术发展了，但是你们却掏不出医药费了啊。这个整形的费用可不低啊。”岳阳多说了几句，给胡某父亲一个转移视线、奋斗的目标。 “不会的。为了女儿，我一定会好好赚钱的。” “好。只要时机成熟了，我保证帮你们找好医生，到时候小姑娘一定跟任医生一样漂亮。” “我漂亮吗？”任萱小脸微红，“这混蛋岳阳，怎么又撩上了呢？” 胡某父母回去病房了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这件事情，就算是暂时解决了。 岳阳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也没有等丁贺回来。 岳阳跟任萱约好吃饭的时间，就先返回医务科了，准备换掉白大褂之后，再来找任萱。 丁贺回到科室之后，胡某父亲已经开始去办理出院结算了，搞得丁贺直呼岳阳了不得。 听完任萱讲述整个过程之后，丁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家伙，怎么一眼看出来小孩子肠扭转，而且还是需要手术呢？刚才展现的那么专业，看来，我这个师弟还藏着不少秘密啊。” 第33章 我堂堂一个博士生跟着一个本科生干活? （为爱吃爆肉的徐凌加更一章。这是为爱生恨收到的第一个“用爱发电”，每一个点赞、每一毛钱都是对我的爱，每一份支持和付出都值得为爱生恨关注、珍惜和铭记。以后唯爱生恨会梳理每一个“第一”，一一感谢回馈。感谢大家的陪伴。） 丁贺看着问题得到了解决，对着任萱直呼，“还得是岳阳啊，不愧是一个谈判的高手。跟着岳阳干活，有什么感受啊？” 丁贺难得问了一句。 “我堂堂一个博士生跟着一个本科生干活？”这话说的，任萱被丁贺的脑回路雷到了，但是无力吐槽。 今天任萱算是见识到了岳阳的能耐了。 岳阳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患者家属完全被带节奏了。感觉就想，岳阳把患者家属耍得团团转，家属还对他千恩万谢。 全过程中，先是尊重和共情，随后是严肃斥责，然后温言安慰，最后是笑语盈盈。 真是彻底颠覆了任萱对一个医生的印象。 在任萱的心目中，医生应该是专业、专注的，但是普遍都是相对刻板的，而不是岳阳这种处事如此之大胆灵活，说话无比圆滑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丁主任，我怎么感觉岳医生好专业，说起整形美容手术方案来，比整形外科那帮人更加容易懂。” “这些事情，整个双大附一，也只要岳阳干得出来了。我这个师弟不简单啊。他还有很多厉害的呢。”丁贺是指岳阳正骨的手法，“有些东西，在我们医院也是首屈一指的。” 但是，任萱有点听的有点歪腻了，“这些要跟我说吗？” 任萱以为岳阳是弯的，有的人在传，丁贺之所以对岳阳这么好，就因为关系的不正常。 岳阳长得其貌不扬，书卷气很重，还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皮肤特别白，一个白面书生。而丁贺是典型的黑面神，大家懂的。 “病例上的事情，有时间可以先跟他沟通一下。他带人的水平比我高啊。我平时对你们过于严苛了，希望你们能够成长起来，有点心急，讲解的时间不够。” “让一个本科生带博士生？”任萱彻底无语了，但是还不能在冷面神面前说，“丁主任，您挺好的。医学是非常严谨的，要不是您盯着，我们会出大问题的。” 任萱的意思，是让丁贺盯着，就是听丁贺的，很显然是不想跟着岳阳“学习”，因为丢人啊。 丁贺听出了任萱的拒绝之意，“我知道这看起来很荒谬。但是，不得不承认，岳阳在跟人沟通时有非常独到的地方。像之前的病历，是他指导你改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任萱心里很气恼，这个岳阳不是答应了不说出去的吗？这么不守信用，下次见面一定要他好看。 任萱的表情落在了丁贺眼中，“这不是岳阳说的，但是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的能力和风格我还能够不知道吗？这里面有几份病历，完全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了。” “哦。”任萱心里有点不服气，有这么明显吗？ “这其实也怪我，你们跟了我一年了。可能是教学的方法不对，我每次都是指出你们的问题，但是没有指导你们怎么改正。因为我的导师也是这样子对待我的，一代一代，都是这样子，我都已经形成思维定势了。有些问题，你们迫于我的压力，改过来了，但是没有找到错误的根源，很多错误反反复复在犯。” “那我多练习一点就行了。”任萱还是不想跟岳阳学。 “我之前也是希望你通过反复的这种练习，能够有所长进。但是，现在，有了更快的途径了。你有没有发现一点，最近有些错误，你没有重复再犯了？” “啊？”任萱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就是岳阳的能耐啊。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岳阳比我善于带团队。你看医务科，他才来多久，已经将医疗纠纷这项工作理顺了。原来老资历的，全部都乐意跟着他干。”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你知道，医院为什么破格给一个一年级非临床的本科生转编制呢？” 丁贺以前从来没有跟任萱沟通过这种问题。 “为什么？”事关前途命运，任萱开始重视起来了。 “因为他能够独立解决问题啊。不管一个人是几年级的，只要他能够独立解决问题，医院就有可能会给他一个编制。目前，虽然编制紧缺，但是还是有一些空余的在手的。” “说的好听了”，任萱努努嘴，她可是听说了里面的故事的。 人往往先入为主，任萱原来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没有不送的，也没有不收的。加上人总是习惯将过错归责于他人，所以任萱将没有转编的原因归责于内幕、暗箱操作，而没有想过自身的原因。 “譬如说，你是博士吧。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能够转编制吗？就是因为你现在还会经常犯错误。对你而言，可能是一个小错误。但是这个错误，应用到患者身上，可能就会要了患者的命。”那个经常k人的丁贺副主任又回来了。 “对不起。”任萱被训得有点怕了。 “你们可能说，后面不是还有我把关吗？但是，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哪天我审核差了，就是医疗事故了。所以，还是在源头上提升你们的医术水平才行。其他不敢说，如果你能够不犯一些低级错误的话，二年级转正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呢？” “好的。我听您的。谢谢丁主任。”事关自己的前途命运，任萱总算是听进去了。而且，还理解为丁贺的承诺。对于丁贺的能耐，任萱是能够感觉出来。 儿科这么大的科室，科主任的位置空置了一年多，让丁贺一个副主任长期主持工作。 还有，只要丁主任摇人，不少的科室主任就屁颠屁颠跑过来。 还有，无论遇到多么难协调的事情，只要丁主任出马，没有搞不定的。 如果这还说明不了什么，那一定是任萱这个博士读傻了。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丁贺难得脸上出现了笑容，“以后对外就说，岳阳跟着你学习儿科的相关知识。还有一点，关于岳阳的事情，你一定要对外保密。清楚了吗？” “我清楚了。谢谢您。真是太感谢您了，丁主任。” “嘿。别感谢我了，在背后不要喊我冷面神就好了。” “这您都知道啊？” “呵呵呵。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丁贺说道。 …… 第34章 ai证明:中医正骨高手就是训练了一万次 这天下午，岳阳将现有的案例认真看了一遍，想刷点积分。 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医生出错的。 岳阳看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找不到错误，就没有积分，没有积分，就不能提升能力，没有能力，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活着干嘛？ 岳阳将所有渠道的积分来源梳理了一遍，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被动获取案件的来源，特别是在医务科投诉举报这个渠道来获得奖励，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至于其他路径，像在儿科这种模式，实在是很难持续下去了。 除非，卖身？ 岳阳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又觉得自己太畜生了，不但利用她来刷分，还馋人家的身子。 岳阳不由的想起了敖国飞带博士生的情景，如果自己可以带学生就好了。 带着一帮医学菜鸟，多爽啊？ 不过，这暂时只能是幻想了，这年龄、这身份摆在这里…… 谁信啊？神奇的医疗，神奇的手法，也得有个度，不能超过了认知能够接受的范围啊。 不过，岳阳现在起码还是真的拥有忠实粉丝了。 姜女士带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来找岳阳，而敖国飞慢慢地跟在身后。 白天不要想人，夜间不要想鬼啊。 小伙子右手垫着一块夹板，夹板上缠着石膏带，还用石膏袋将夹板挎在了脖子上。 “岳阳，方便出来一下嘛？有件事情跟你说。” 岳阳一看这个阵势，哪有不明白什么意思的。 岳阳非常无奈，带着他们来到了旁边的科室会议室，顺手将门反锁掉。 小调解室装有摄像头，不合适干私活。在会议室里面，只要不主动开启，就不会有录像。 “姜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岳，这是我家一个亲戚，小伙子很不错，现在是省体院羽毛球队的。刚才在家里，不小心将手给崴了。已经拍了片子，是尺骨关节脱臼了。你看是不是帮忙整一整？”姜女士笑嘻嘻地说着，一副吃定岳阳的样子。 “敖主任不是在这里吗？一般的病例，由敖主任出马就行了。”岳阳对着姜女士没有好脸色，主要是嫌麻烦。 “什么？”敖国飞一阵凌乱，“这是夸奖我的意思？怎么听起来不像好话啊？” “这不是事关小孩的运动生命，就是想慎重一点，相当于请您们两位大专家会诊。”姜女士并不介意岳阳的态度。 “这点小事没有必要会诊。而且，我只是医务科的医生，没有必要配合临床方面的会诊，我也不想着升官发财的。所以，你们走吧。” 姜女士的脸有点不好看了，她没有预料到，岳阳的脾气竟然这么大。 敖国飞的脸色也不好看，“这意思，是不是我舔着脸阿谀权贵？我为了升官发财当舔狗？” “诶呀。小岳，孩子是吃打球这碗饭的，万一有一点点的复位不好的话，可是影响一辈子的。刚才敖主任看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真的要麻烦你了。” 看到小伙子年轻充满活力的脸，岳阳无奈接过片子，稍微看了看片子。 接着，让患者坐在旁边，用手慢慢触摸患者受伤的右手。 岳阳现在最主要的诊断能力，就在左手。 悄悄用超声诊断之后，岳阳对患者手部的状况非常明了啦。 “姜姐，这就是普通的脱臼而已，一般的骨科医生或者中医科医生都能够搞定的，敖主任就更加没有问题了。您又何苦来找我呢？这里可是医院啊，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什么的，我被人告着无证行医，我这辈子不就完了？” 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岳阳一语成谶，会议室的门缝有一双眼睛、一部手机对着他们。 “唉，事关小孩一辈子的问题，家里很着急，一定想找到最好的医生，确保孩子的手腕百分百没有问题啊。放着你这位大国手在这里，谁还会想着别人啊？这一点，还是希望你理解理解啊？” “那谁来理解理解我啊？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再搞那么一两次，估计全部人都知道了。”岳阳嘟囔着。 “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来医院找你啊。”姜女士保证道。 “你说到要做到啊。” “嗯。一定。” 姜女士心里想，“嘿。不过，我没有说不找你啊。” 敖国飞这时候说话了，“小岳，你正骨的技术这么高超，迟早都要走向临床的，医务科的水太浅了，容不下真龙啊。你有没有考虑过，走师承这条路线，将中医的执业医师证拿到手啊？” 岳阳一愣，不带这样子诱惑医生的啊，有几个医生经得起这样子的诱惑？ “这个后面再说吧。这个问题，你处理起来没有把握？”岳阳很是疑惑地看着敖国飞。 刚才，岳阳用ai扫描了敖国飞，判定敖国飞的正骨技术已经接近了登峰造极，处理这点小问题，还不是游刃有余？ 根据ai的分级标准，技术类分为五个级别，分别是：不入门，初窥门径，渐入佳境，登峰造极和完美。 敖国飞现在成功正骨9999次，已经无限接近了登峰造极（）这个级别了。 至于完美级别需要成功多少次，没有固定的标准，那就是一种新的境界，有的人一下子达到了，有的人，一辈子都达不到。 岳阳达到完美级别的时间，收一个大礼包的时间。 “以你的水平，不至于啊，你是关心则乱吧？”岳阳不痛不痒地点了敖国飞一下。 敖国飞老脸一红，最近几年，自己为了往上爬，确实有点着相了。 岳阳用剪刀，小心地将患者的纱布剪掉，卸下了夹板，再次用左手感受伤处的情况，然后用左手与患者的右手十指相扣，一托、一顶…… 患者的手立马就活动自如了，原来有点微微肿起的地方，也开始消退了。 患者十分的惊讶，“我的手好了，完全好了吗？以后会不会影响我打球？” 小伙子边说话，边大幅度活动着腕关节。 “如果你再这样子掰，引起二次脱臼的话，以后你就不用打球了。”岳阳没好气地说。 小伙子立马停了下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那我刚才那样子活动，不会对我以后有什么影响吧？” 看着小伙子的表情，岳阳也不忍心吓唬他，“这样子没事，七天内不用训练，也不要过于用力。七天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姜女士带着小伙子走了，临走前，往岳阳白大褂塞了一个信封。 岳阳说什么都不肯收，虽说看着那厚度，心里也是很眼馋。 但是，还是真的不能贪这点小便宜。 在外面还好说，在医院行医又收钱的话，万一有事，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让岳阳预想不到的是，不贪婪，最终救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岳阳快速洗漱一番，三分钟搞定，五分钟出门，十分钟到达医院。 回到科室开好空调之后，岳阳大概想了想今天的工作，突然发现，没有任何一定要完成的工作任务。 “难道自己要开始摸鱼的生涯了吗？”带着这个担忧和窃喜，岳阳感觉有补贴的早餐都不香了（实际上，应该是没有补贴的，网文撰文需要，相关单位不要对号入座），吃得很慢，搞到回到科室，都已经迟到了一分钟了。 看着林超文和陈红在忙碌的样子，岳阳感觉自己不好在科室里面看书。 就算是考执业资格证，毕竟还是自己个人的事情。 同事在忙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摸鱼，影响应该不好。 “没有办法了，只能摸鱼了。什么时候，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摸鱼了。”岳阳内心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向杨步阳汇报了最近的工作情况，杨步阳也没有新的工作任务交代，岳阳就晃悠晃悠地离开了科室。 科室的人员都以为岳阳在忙： 去儿科学习专业知识，这是杨步阳以为岳阳的去向。 去肝外科沟通投诉情况，这是陈红以为岳阳的去向。 去医院办公室处理患者信访件，这是林超文以为岳阳的去向。 但是，实际上，岳阳去了中医科。 自从上次跟敖国飞来了几个照面之后，敖国飞一直邀请岳阳到中医科喝茶，岳阳一直都没有去。 因为，岳阳搞不清楚敖国飞会怎么对待他？ 视同抢人饭碗，如杀人父母啊。还是宽大包容，共同进步？ 第35章 你有空的时候，帮忙带带我徒弟 不过，可能是前者居多吧。 起码，中医科的几个医生，应该不会乐意头顶又多了一个人指指点点吧？ 像敖国飞这种老资历的中医，人脉非常宽广，如果要整岳阳的话，岳阳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岳阳晃悠晃悠中医科，也实在是暂时也没有其他科室可以去了。 给任萱发了好多次微信，任萱都是没有回复。不出意外的话，儿科恐怕就是最近的禁区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岳阳除了感叹一下之外，就只有躲着。 漫无目的地游荡一下，就当是摸鱼吧。 如果说摸鱼的第一层境界，是拿了工资不干活。 那么，摸鱼的第二层境界，一定是在工作时间干自己的活。 继而，摸鱼的第三层境界，一定是在工作时间实现了自己的利益又兼顾了公家的活。 相对而言，敖国飞是已经知道了岳阳的本事，而且，一直也没有将这件事捅出来。 “我只是想着来帮着中医科纠正错误，然后顺便拿到自己的一点奖励。”岳阳给自己的摸鱼行为披上了正义的外衣。 不过，不巧的是，来到了中医科住院部之后，敖国飞正好不在，说是出门诊了。 “哎呀。出门前忘了看看医生排班表了，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了。”岳阳拍拍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摸鱼摸虾了。 岳阳信步向着门诊部走去，路上遇到了不少医生，岳阳都是主动跟对方打着招呼。 医院的医生实在太多了，岳阳不可能认全了，但是不妨碍岳阳自己舔着脸问好。 不管你认不是认识我，我假装我认识你就好了。 混的时间长了，总能混个脸熟吧。作为医务科的医生，跟所有的医生混熟，也是为了工作。 出来摸鱼还为了工作，岳阳觉得自己真的太伟大了。 岳阳找到了敖国飞的诊室，搬个凳子，坐在敖国飞的后面，认认真真看着敖国飞看诊。 敖国飞看了岳阳一眼，因为有患者和实习生在，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敖国飞带了两个博士生，一男一女，年纪大概都在三十二三左右。 他们看到敖国飞没有说话，以为岳阳是敖国飞新带的实习生，也没有出声。 在中医领域，除了正骨之外，岳阳还不具备其他方面的能力，除了在学校学到的“八纲辨证”之外，对中医的实际诊治，没有一点功底。 所以，岳阳只能算是在看个热闹。 不过，在ai的辅导解说下，有些门道慢慢就看出来了。 期间，敖国飞让两名博士生和岳阳上手诊脉，还讲解了很多东西。 岳阳用左手装模作样的跟着学习了一番，并不发表意见。 不过，在敖国飞眼中，岳阳显得有点高深莫测了。 这会儿，进来了一个落枕的患者。 其实，落枕之类的，应到康复科治疗的。只要将筋腱舒展开了就立马好了。 不过，这种挂错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的。在很多患者眼中，中医也就只能做一些慢性康复类的活了。 以往的话，敖国飞都会打发患者走的，或者叫两个徒弟上上手。 不过，这会儿岳阳在这里…… 敖国飞的两个学生也以为练手的机会来了，基本操作嘛。只不过是不好意思抢着，只等老师来点名。 “岳医生，这个你来处理一下，给他们打个样。”敖国飞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也不想让患者多跑。 岳阳没有想到，摸鱼变成了打黑工了。 不过，岳阳并没有计较。都是手上功夫，顺手的事情。 敖国飞的两学生愣住了，怎么改变基本操作了？而且，还给我们打样？ 患者也不干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在中医这个行当，满头白发就是医术高超的标志。 岳阳刚起来，就是还在上大学的实习生，凭什么要拿自己练手？ “那个，敖主任，能够让这位女医生给我处理吗？以往都是她处理的。” 这个老六，动机有点不纯…… 敖国飞有点生气，“你确定选她，不后悔？” “我确定、肯定。” “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很纯熟的手法，但女学生折腾了很久，也没有搞定。 敖国飞瞪了女学生一眼，“岳阳，还是你来吧。” “好吧。”岳阳一眼就看出来了，女学生有点故意折腾…… 只见，岳阳将左手搭在患者肩膀上，反向一掰，“咔嚓”，患者就活动自如了。 “这以为是青铜，没有想到是个王者……”患者有点懵，走了。 趁着一点空隙，敖国飞介绍到，“岳阳，这是我带的两个研究生，男的叫做胡佳超，女的叫做敖欣彤，一个博一、一个博二，有空你带带他们啊。” 胡佳超和敖欣彤震撼了，本来以为岳阳最多就是一个小师弟，现在变成了老师了，凭什么就变成老师了呢？ “你们俩不要看着岳医生年纪小，他一手正骨功夫，可真是出神入化，我对他都是佩服的很啊。” 胡佳超和敖欣彤眼睛都发亮了，特别是敖欣彤，她主修的就是中医正骨。 不过，两个人眼中都是充满了怀疑，岳阳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中医这玩意，不是年纪越大越吃香嘛？难道岳阳这是鹤发染黑之后的童龄？ 但是，看皮肤，也不像啊。 对于医生来讲，判定年龄的标准，不在脸部，而是在颈部。脸部可以动刀修整，但是颈部却是极难。 “哎呀。敖主任，我是专程过来找您偷师的，哪里能够指点您的两位高徒啊。有空让他们指点一下我还差不多。我马上要考执业资格证了，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无证啊？”胡佳超和敖欣彤感觉这个世界突然非常陌生，敖国飞一个大主任，这么推崇一个无证医生？ “你就别谦虚了。术业有专攻啊，在正骨方面，你确实是登堂入室了。至于资格证的问题，要不你考中医正骨吧。我亲自给你证明，也不是按照我的子弟算，我代我的导师倪达开先生收您作为弟子，你就算是我的小师弟了，怎么样？” 胡佳超和敖欣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倪达开是谁，那是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名中医，多少人想求诊都是很难的。 这个岳阳是谁，凭什么变成师祖的弟子了？怎么一步就登天了？ 要知道，医学这玩意，是很讲究门第的。 胡佳超和敖欣彤一直都以自己“名门正派”而自豪，这一下子，人在医院坐，师叔天上来啊。 “那个，敖主任，我能否考虑一下啊？”敖国飞的反应，搞得岳阳有点措手不及，“而且，今年已经报名全科医生了。” “哈哈哈。没有问题。反正啊。只要你愿意，我导师这边，我还是能够有把握的。” “好的。先谢谢敖主任。”岳阳客套一阵之后，就以科室有事，先走了。 竟然有人拒绝了成为倪达开弟子的机会？胡佳超和敖欣彤被雷焦了。 天啊？这个世界这么疯狂吗？ 胡佳超和敖欣彤本来觉得，成为敖国飞的博士生，已经非常有成就感了，但是跟岳阳一比，瞬间就不香了。 离开中医科门诊之后，才上午十一点不到，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但是岳阳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哎呀。连摸鱼都找不到地方啊？ 不过，在岳阳走之前，敖国飞硬是让敖欣彤加了岳阳的微信，要求敖欣彤经常向岳阳请教学习。 这微信一加，麻烦就来了。 第36章 网络疯传:岳阳无证行医? 事实证明了，只要存在利益之争，任何的下作手段都有可能被对手使出来。 岳阳被告了。 而且还是那种，在网络举报。意图很明显，一击致命，而且想彻底摧毁岳阳这个人，让岳阳永世不得翻身。 举报岳阳无证行医，就是最近在会议室给羽毛球运动员治疗这一次。 网络举报的标题是相当炸裂的，现在的标题党都得好好学习学习。 《什么人这么猖狂？公然在双大附一无证行医！》 《出诊一次两万元，无证行医也能这么吃香？》 《双大医生这么牛？出诊竟要了局长老婆两万元》 《一镜到底，看看双大附一医生如何十分钟赚两万元》 …… 这些标题实在太炸裂了，还有就是在双大附一自带流量的情况下，这个视频被广泛传播，点击量节节上升，很快就超过了百万点击量了，最终在网络上掀起了万丈风暴。 不少人都期待，能否通过这个视频，掀开双大附一的口子，在医疗反腐的事业上再下一城。 看着视频在网上热播，这时，在某个地方，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得意地笑着。 老年男性多少有点顾虑，“我们这样子断章取义，真的没有问题吗？我们这样子搞法，如果搞成了还好，搞不成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年轻女性说道，“爸。我只是将后半段剪掉了而已，又不是拼接的，就算是最高超的技术人员来鉴定，都不能否认这个视频的真实性。” “真的吗？” “真的。我后来到会议室确认了，会议室的监控平时是不开的，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当天的话，会议室的所有监控都是关闭了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手上不可能有其他视频了？” “是啊。爸。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都一把年纪了，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担心影响到你的前途啊。” “爸，你放心吧。没事。我想好了，就算他们有办法翻过来，我最多就是承认视频没有录全而已，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而且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我要赶紧得，跟领导汇报一下。” 其实，年轻女性心里有些话，不好对她的爸爸说，“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周全了。如果这次能够将岳阳搞垮，那是最好不过了。到了这种程度，相信院领导一定会把岳阳赶出双大附一吧？我就不相信，这样子，岳阳还能够翻身了。就算这次岳阳能够全身而退，我也有其他的办法。我已经将我们的后台，变成了最亲密的人了，他就是我在双大附一的铁靠山。总之，这次的编制，我势在必得。” 年轻女性最后说了几句，然后就匆匆出门了。她没有看到的是，老年男性的眼神充满了忧虑，“这么晚了，什么事情不能电话说？而且，这么晚了……” 视频很快就流传到姜女士那里。 姜女士一下子也慌了神，特别是看到《双大医生这么牛？出诊竟要了局长老婆两万元》的标题后，差点就晕了过去，这是将她的老公卷了进去啊。 没错。姜女士的老公，就是双大附一所在地的区一级卫生健康局的局长——肖栋梁（《让医务科的医生出诊》那一张露过脸）。 事关丈夫的政治前途，姜女士一点都不敢怠慢，立即到书房找到了丈夫。 “栋梁，出了点事。” 肖局长看着老婆的脸色不对，心里不由一紧，“什么事情，竟然让我这个大心脏的老婆，脸色如此凝重？” 姜女士将手机递给肖局长看了。 看完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这是担心牵涉到我吧？” “是啊。要是因为这点事情，害了你的前途，那真的就太怨了。” “应该不会的。这个视频，针对的不是我，恐怕针对的是这个小年轻吧？” “你是指针对岳阳医生？” “是啊。这个岳阳医生，就是上次给岳父治疗的那个医生吧？我没有记错？” “没错。你是说真的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的。送红包的事情，是你做的。就算是上纲上线，充其量就是我没有教育好你，让你干出这种影响医德医风的事情。” 听完丈夫分析之后，姜女士也放松了，“谁需要你教育？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哎呀。那我现在就教育教育你。”肖局长拉起姜女士的手，往卧房走去…… 事毕。 姜女士挨在床头，“栋梁，岳阳这个小年轻还是不错的，要不你打电话干预一下？当然，前提就是不能影响到你啊。” “好吧。我给双大附一分管岳阳的徐副院长打个电话吧。双大附一以前是部直管单位，现在是省厅直管的，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这个面子啊。” 接到肖局长的电话时，徐副院长也正好挨在床头上，抽着事后烟。 徐副院长一愣，还是接通了电话，“肖局长，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指示啊？” 听者徐副院长这么官方的话，肖局长心里就有点数了，简单将事情说完。 “对。徐院长，这件事情，您清楚了吗？这个岳阳医生，正骨的水平真不错，我岳父上次股骨头脱臼，就是他出手帮的忙。” 徐副院长心里想，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始作俑者就在旁边呢。肖局长的目的，徐副院长也是听明白了，就是要保住岳阳。 问题是，保住岳阳，旁边这个女人答应吗？ 徐副院长感觉到非常头痛，也不敢将这件事情应下来。到了这次层次，你可以不答应办事，但是答应了，再作小人的话，就被圈子唾弃了。 “肖局长，我清楚了，这件事情，我们双大附一一定处理好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影响到肖夫人。请您放心。” 挂完电话之后，肖局长说道，“我的面子还是不够啊，徐院长答应了将事情处理好，不会影响到你，但是对于保住岳阳的话，没有接茬。” “那就奇怪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姜女士挠破头也不会想到，“搞”岳阳的人，正是徐副院长的枕边人吧？ 徐副院长也在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而恼火。 第37章 不是必死之局吗?还没有出门，就有三种不同层面的解法? 徐副院长现在真的很头痛，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疯狂，为了一个编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本来，他都跟丁赫院长沟通好了，这次情况特殊，就给医务科两个编制，都已经差不多谈拢了，丁赫院长基本同意自己的意见。 这件事情，也怪自己，要是及时跟这个猪队友通通气就好了，也怪自己有私心，不就是想吊着吊着，让她更加尽心地伺候自己嘛。 徐副院长觉得，我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这么年轻，这么润，有哪个男人能够经受这种诱惑？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还得想着怎么样收尾。 网络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伤了对手，用得不好，两败俱伤甚至是成就对手、伤害自己。 徐副院长狠狠瞪了女人一眼，“你说，你怎么蠢到这种地步？这个办法，是谁教你的？” “院长，这没有别人教我啊。我就是看不惯岳阳那个嚣张的样子，才来不到一年，凭什么那么嚣张？凭什么大家都围着他转？” “别扯那么多，你这是骗鬼呢？你走吧，连我都敢欺瞒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徐副院长板着脸说。 “院长，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想把他搞垮，好让我自己顺利拿到编制。”年轻女人怕了，如果就这样子被赶走，什么都得不到的话，那自己就这样被白白睡了？ “为了编制，就要用这么蠢的办法吗？伤人伤己，知道吗？白衣渡江知道吗？电子遥控炸弹，知道吗？这些都是大聪明，最终的结果都是害了自己。” “啊？”年轻女人被惊呆了，终于是明白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了。 “还有，就算岳阳走了，你拿到了编制。回头，岳阳会不会专门来搞你？以后你的同事，为了你的位置，会不会搞你？不要在网络上，看了几本宫斗小说，就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你真是个聪明。” “呜。那我现在怎么办？”年轻女人哭了，被自己蠢哭了。 “那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吧。既然网络已经发酵到这个程度了，就让网络将他干掉吧。赶紧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摘出来，后面再也不要有其他动作了。知道了吗？不然，后面，我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你以后不要不管我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试试……” 年轻女性撩起长发，俯身低下头…… 与此同时，丁贺也看到了视频。 沉思片刻，丁贺拨通了岳阳电话，“岳阳，你收没收？” “师兄，我没有拿。” “你手上有其他证据吗？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可以说是必死之局啊。” “暂时没有。不过，我正在想办法。” “需要我怎么帮助你？” “师兄，暂时不用。先让我来处理吧。” “真的？现在可不是讲客气的时候啊。你要知道，丁赫可是我的……” “师兄，现在真的不用。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对你说的。”丁贺的话还没有说完，岳阳就打断了。 奇怪的是，丁贺怎么说“丁贺”是他的……。 丁贺不就是丁贺自己吗？ 岳阳不知道的是，此“丁赫”非彼“丁贺”。 挂了电话之后，岳阳心中还是还暖，这是第一个，估计也是唯一一个来电关心自己的人了。岳阳想不到的是，此时任萱躲在被窝里面，在微信敲了几个字“岳阳，你还好吗？”，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键。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知所起。 至于丁贺想插手帮忙的事情，岳阳是绝对不可能让丁贺帮忙的。 早在视频更上网的时候，ai就已经识别到了。 神级ai，接管监测整个网络，肯定不成问题的。 看完视频之后，岳阳有点感觉自己完了。 “叮。监测到宿主正在被人陷害，触发临时任务“守护弱小”。将根据任务完成情况，给予奖励。”ai投影出来一个可爱的小柴犬。 ai这个时候来捣乱的吧？岳阳心里嘀咕。 “宿主将自己从舆论风暴中安然无恙摘出，奖励增加开启训练技能1个；宿主推动医院关注无证医护人员从事无关生命安全的服务时，收取费用问题，奖励增加开启训练技能2个；宿主推动全国关注无证特殊技能人员，在帮助病人解除病痛之后，适当收取少量馈赠问题，随机奖励药品一种。” “我的天啊。我感觉这已经是一个死局了。怎么可能还有解救的方法？而且，还有三种层次完成度？”岳阳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奖励也太丰厚了吧。”岳阳看着面板上的一个技能栏，“初窥门径拉钩技能训练时长倒计时303小时57分钟32秒”。 如果同时能够多训练几个技能，对自己的能力提升，应该很快吧？ 还有一点就是，竟然能够奖励新的药品。 药品啊。神药啊。谁不想要啊？ 但是，怎破局呢？ 突然福至心灵，岳阳紧盯着ai，ai既然发布任务，就一定有解决的途径。 而核心是，视频证据。 “ai，这个视频被掐掉了后半段，你有能力搞到完整的视频吗？” “当然，ai是信息时代的神，无所不能。ai已经通过两种方式搞到了原始视频。” “还两种方式，你实在太厉害了。快说，你是怎么搞到的？” “很简单啊。第一种，就是黑进去发视频的人的手机里面，将原始视频挖出来啊。第二种，就是黑进去会议室的视频系统，将视频挖出来啊。” “服务公司不是说，没有开启的话，摄像头就不会录吗？” “嘿嘿。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留下了后门，有一个摄像头是在工作状态的。” 这一定是有问题的。岳阳暂时没有精力必要理这件事，但是牢牢记住这件事情了。今后某个时间，岳阳再次抓起这件事的时候，竟然掀起了一件惊天大案。 “那你既然搞到了视频，为什么不提醒我？” “根据最高规则，ai只能干具体的事情，不能主导宿主的思维。” 这难道是，不想将人训练成一个不会思考的工具吧？ 第38章 ai打法:带话题、带流量 看着ai传回来的完整视频，岳阳将心放到肚子里面了，至少这次的网络舆情，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了。 涉及到自己的前程，如果说不怕，肯定是骗自己的。 将视频下载了之后，岳阳顺手将视频发给了丁贺，以免他担心。 丁贺转瞬回了一个大大的赞，“真有你的，这样的必死之局，你足不出户，就搞定了核心根本问题。有了这个视频，足以证明你没有收钱。没有收钱，什么都好说，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丁贺没有继续跟岳阳八卦证据是怎么来的，这个时候，岳阳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不过，丁贺想着要给岳阳添一个保险，专门跟他老爸——丁赫献宝，“爸，你看我这个师弟，厉害吧。一般人吧，遇到这样的网络风暴，没有崩溃就不错了。但是，岳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好像都是他算定的一样。” 在领导面前，先入为主，可是很重要的。 丁赫看了视频，难得给出了意见，“这一会儿功夫，就能够把关键的证据找到。确实很厉害！网上那份视频，明显是偷拍的。而这一份，是会议室摄像头的角度。我记得会议室的摄像头平时基本是不开的，而这一次竟然有录像，也算岳阳走运吧。” “是啊。岳阳这小子，最近有点运道。” 丁赫想了一会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件事情就是岳阳策划的呢？” “目的呢？岳阳没有任何动机啊。我跟他处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多次暗示他编制的问题了，如果他真的一定要拿到这个编制，‘巴结’我才是最有效的方式啊。但是，这么久了，除了做好我交代的事情之外，没有见到岳阳有特别出格的举动啊。爸，你当领导太长时间，总是喜欢疑神疑鬼的。我不跟你聊了，我先发一个朋友圈。” 丁贺将网络偷拍的那段视频，掐掉后面收钱那一段，发了朋友圈，配上标题：怀才就像怀孕一样，藏不住的——我院医务科岳阳竟然是一个扫地僧？ 好吧。这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丁贺发出的朋友圈，立马在网上又掀起了一阵新的风波。 有些人原本估计着医院的态度，暗暗传着这些视频。这会儿看到丁贺出头发朋友圈了，就更没有顾忌了，开始在各种群和朋友圈中疯传起来，说什么怪话都有。 看着网上疯传的视频，任萱删除了要发的文字，“他终究还是在双大附一留不住的，我们注定是两条交叉线，有一段的交集，以后就越走越远了……” 不幸的是，任萱没有想到丁贺竟然会破天荒地发朋友圈，今天她心情不大好，没有刷朋友圈，就没有刷到丁贺发出来的朋友圈。不然，以任萱的智力，应当能够理解“扫地僧”这几个字的暗含意味。 也有人看到“扫地僧”这三个字，揣摩丁贺的真实意图。 杨步阳刚接完院办公室的电话，让他调查岳阳非法行医的事情。看完丁贺的朋友圈，忍住了给岳阳打电话的冲动。这段时间，岳阳老是往儿科跑，有答案了。 跟岳阳在肇庆偶遇的那个老人家，看着孙女拿过来的视频，一跺脚，“现在的风气真的太差了，人家岳阳医生不就是整个骨啊，怎么就非法行医了？不行，这个问题一定得整顿一下。”说完，老人家就让孙女搀扶着，去找他儿子了。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不眠之夜啊…… 跟丁贺聊完之后，岳阳看着优厚的奖品，“小孩才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如果要不到的话，不是脑回路问题，而是实力不足了。” 至于ai想在当中得到什么，岳阳暂时不想去想。 自从升级一次之后，ai就有点神神叨叨的了，已经开启自动采集了，也不知道采集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从完成目标的设置来看，ai并不是局限于培养一个人，更加想“兼济天下”。至于ai能够从天下中采集到什么，暂时还是不知道。 对岳阳而言，在弱小的时候，利用一切条件，提升自己的能力，不丢人，即使是与虎谋皮。 那么，怎么在现有的条件下，达到自己的目的呢？岳阳一下子陷入了深思。 既然没有想清楚，让子弹飞一会儿，反正不怕事大，先将水搞浑吧。 既然有神级ai，就用ai的打法。 “ai，立马梳理一下，各种民间的奇人异事，特别是善于用中医手段真正解决了疑难杂症的奇人异事的事迹，最好是能够有视频，有其他的佐证材料。” “好的。这个很快就有了。” “很快是多快啊？” 十秒以后，“已经整理好了，需要立马投射出来吗？” “投射出来吧。” 看着ai投射出来的各种民间神人，岳阳感觉到非常惊讶，说话这么一会儿的时间，ai竟然完成了搜索全网，并整理好这么多资料。 看来，ai还有很多技能值得深挖啊。 有了这些东西在手，岳阳就有了引导这场舆论风暴的底气了。 “ai，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能否黑进去各大平台，引导算法和流量？” “宿主，不带这么侮辱我的。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吗？” 好吧。物随主人形，ai跟着岳阳的时间长了，多了些痞性和爱吹牛。 带话题、带流量，岳阳被彻底震惊了。 不过，既然有这个能力和条件，那就玩起来吧。看看最后，谁玩不起？ 第一波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 “ai，将视频在各大平台引流，尽量用更加夸张的标题，我要一夜之间，让这条视频占据热搜榜第一。” 在ai的操作下，一场激烈的争辩开始了。 一小时过去了，双大附一岳阳医生给人正骨的视频，瞬间占据了头条、热搜、微信公众号、微博等等各大平台。 在双大附一岳阳医生无证行医的视频流量带动下，一些民间奇人异事的号，突然就多了不少的流量。 貌似一场泼天的富贵，砸到了头上。 第39章 这不合常理，他不是应该惊慌失措吗? 大风初起，大家无眠。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位于风暴核心的岳阳，却是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早，岳阳按照平时的时间起来，正常到医院食堂吃早饭。 一进来之后，岳阳就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了。脸上的表情多种多样，有指指点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义愤填膺的……鲜有担忧的。 有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不对啊。他怎么一点都不焦虑啊？” “对啊 。这不合常理啊，他不是应该惊慌失措才对吗？” “是啊。这个心理素质也太好了点吧？换成我的话，昨夜一夜我都睡不着的。这个岳医生真的不一样啊，看起来像没有事一样。” “不愧是医疗谈判的高手，这心理素质就是过硬啊。” …… 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提出了一个脑洞特别大的观点，“有没有一种可能，岳阳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刷到这个视频？” 众人一阵无语，纷纷远离，以免被传染了导致降低智商，这么多人就只有你一个大聪明，是吧？ 在食堂这段时间，岳阳被周边的人评头论足了一番。 不过，岳阳心中却是稳如老狗，关键证据在手，关键的人，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杨步阳。 昨晚发动之后，岳阳专门打电话主动向杨步阳讲了的情况和想法。当然，已经保留了很大一部分了，也将完整版的视频发给了杨步阳。 或者是岳阳的诚意打动了杨步阳，或者是完整版的视频让杨步阳有了底气，或者是杨步阳也想看看岳阳能够作妖到什么地步，总之，最后岳阳得到了杨步阳的支持——授权岳阳对“岳阳非法行医”的网络舆情进行调查。 对。就是这么神奇，转了一圈，就是岳阳自己调查自己。（这里，为爱生恨不是特意讽刺某种现象，请各有关单位不要自行对号入座） 回到医务科之后，岳阳照常开展工作，杨步阳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何强忠一脸的无辜，可能是有点担心调查这件工作落到自己的头上，搞到两边都不讨好吧。 何强忠坐了一会儿，觉得必须做点什么争取一下，他来到岳阳面前，“岳阳，天都快塌下来了。你怎么还坐得这么安稳？” “何医生，什么事情啊？怎么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这么大的事情，还不是天塌下来了？你难道没有看到视频吗？” “如果你是指举报我非法行医的视频，那么，我昨晚都看到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真的沉得住气？这个事情处理得不好，你恐怕要被医院开除的啊。” “忠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而且，开除就开除，凭我的手上本事，我害怕找不到饭碗啊？”岳阳笑着说。 何强忠讪讪一笑，“我的意思是说，你要不要找杨主任争取一下，争取这件事情交给你来调查，这样子，你就有了主动权。” 岳阳早就看穿了何强忠的想法，不就是不想卷入这么大的舆情案件嘛，还说得像什么一样。 岳阳本来想着戏弄一下何强忠一下，不过想起之前他对自己多有照顾，又于心不忍，于是直接说道，“忠哥，感谢你一番好意。主任已经将这个案件的调查权全权交给我了。” “什么？你说的是认真的吗？你自己调查自己？”何强忠最好的预期，不过是让岳阳参与到案件调查当中，然后就可以全部甩给岳阳。 没有想到，岳阳直接就拿到了全部的调查权了。 “是真的。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错，凭什么污蔑我？” “对。对。”何强忠高兴极了，只要案件不交到他的手上，无论谁来搞，都是好的。 “你小子真行，我一直就看好了，不枉我之前帮你做了那么多''医托''啊”何强忠说起了历史，试图挽回在岳阳心中的印象。 “忠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这次啊，也感谢你过来提醒我啊。我会处理好的，您就放心吧。”岳阳笑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啊。” “那要不，忠哥将这个案件接过去算了？开玩笑的。呵呵。”岳阳插科打诨地说道。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不过，看着你的心态这么好，我就真的放心了。” 不久之后，林超文也回来了。 “岳阳，你这小子行啊。竟敢在我们面前隐藏了这么久。你说，该怎么罚你了？” 岳阳立马叫冤，“文哥，你可冤枉死我了，这种事情，我敢说嘛？我能说吗？我说出来，你能信吗？” “哈哈。不过确实也是。你一个小本科，还是预防医学的，竟然有一手正骨的神技，说出来也是没人信的。要不是看到了视频，我也是不信的。” “对了。所以，这个能够怪我吗？” “好吧。算我说错了。说起这个，上次姜姐的事情，就是你给治疗好的吧？我说没有这么巧合吧？这下子，实锤了，岳阳医生就是一名扫地僧。丁贺主任这个标题起得真好。”林超文还是那么不着调，说话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岳阳还没有顾得上回答，林超文又自顾自说道，“兄弟，我知道你这几天忙，就不打扰你了。等你忙过这几天，我请你吃饭啊。我赶紧发朋友圈、头条、公众号去，丁贺这个标题起得真好，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标题啊。” 岳阳刚才想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忙。” 但是，没敢说出来。 看着林超文这疯疯癫癫的样子，怕被打。 这时候，陈红也回到了。 这是上班以来，陈红第一次迟到。之前的话，虽然背靠着院领导的照应，陈红都是谨守本分的，基本的工作纪律，可是守得牢牢的。 想起那样的疯狂，陈红还是有点后怕，没有想到表面看起来这么斯文的人，竟然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搞得自己差点都起不来了。 尽管被一再叮嘱，不要再有任何动作，陈红还是忍不住看了岳阳一眼，“不正常。根本就不正常。他不应该是惊慌失措，坐立不安的吗？怎么现在像没事的人一样？” 岳阳其实早就知道了陈红就是发视频的人，这会儿，陈红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出声，更加验证了这一点。 如果视频不是陈红发的，现在她该尖酸刻薄地讥讽自己一番了吧。 事情反常则妖。 哼，你做初一，就怪不得我做十五了。 第40章 一切都是为了编制:岳阳绝对不能留了 （为爱吃冷榨油的傅泽明加更一章。这是为爱生恨收到的第一个“点个赞”，每一个点赞、每一毛钱都是对我的爱，每一份支持和付出都值得为爱生恨关注、珍惜和铭记。以后唯爱生恨会梳理每一个“第一”，力争能够留意到每个对为爱生恨善意的支持，并争取一一感谢回馈。感谢大家的陪伴。） （为了剧情，本章纯属虚构，非喜勿喷。） 昨天晚上，ai在查找视频来源的时候，很快就锁定了陈红的号。 岳阳顺手叫ai黑进去了陈红的相册当中，不小心看到了不少超级限制级别的照片，岳阳当场鼻子就出血了。好在是在出租屋里面，要是在外面的话，就是大型社死现场了。 在相册当中，岳阳看到了一只非常熟悉的手表，它的主人应该是双大附一的某位院领导。 细思极恐。 本来岳阳没有打算穷根究底的，但是，看到陈红这个情况，没准还憋着什么大招啊。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岳阳觉得如果不好好整治一下陈红，她还是会不断地作妖的。 如果陈红知道岳阳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大大地喊冤的，陈红现在早已经熄灭了继续作妖的想法。 如果不是被警告，被严重教育了，这会儿，陈红怎么可能对岳阳嘴上留德？ 不过，这并不妨碍陈红想看到岳阳卷入舆论漩涡，被彻底废掉。都费了这么多功夫，难免会有点期待啊。 但是，过了一会儿，陈红没有看到想看到的，反而脸色大变，匆匆离开了医务科。 这一切，岳阳都看在眼里，连陈红匆忙离去的原因，也是一清二楚的。 刚才，岳阳让ai全网比对陈红相册里面的照片，最终在网难相册中搜到了同类的照片。 不过，这些照片的限制级别更高。就算明知是在医务科办公司，岳阳都忍不住下身一热。 辣眼睛啊。自己还是年轻啊。 本来，岳阳是想让ai直接搜索某个院领导相关的网络号和相册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查不到。 藏得还挺深。 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一个全网搜索的猎手。ai多费了一点功夫，还是找到了这个隐藏得很深的相册。 除了陈红相关的照片之外，还有很多年轻的女性，玩得真花啊。 动作之大胆，难度之大，堪比某岛的教育片，真厉害啊。 男女之间那点事，已经被这个老哥玩明白了。没有想到，这位大佬竟然有这样子的癖好啊。这些照片如果流传出去，那就是双大附一的艳照门了。 岳阳不想过于评价这些年轻女子，但是还是忍不住会多看几眼，有的还真的能够和现实的人对上号。 尴尬了。以后怎么面对这些人？ 岳阳有点后悔了，匆匆选择了与陈红有关的两张辣眼睛的照片，就关闭了相册。 神差鬼使，岳阳竟然将相册下载了下来。 相册密码？拿这玩意考验神级ai，开玩笑吧？ 岳阳将其中一张，虚拟了一个微信账号，发给了徐副院长。 是的。徐副院长作为医务科的分管领导，对岳阳这个案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所以，除了从杨步阳手上取得案件调查权之外，岳阳还得先镇住分管领导。 起码，先让他投鼠忌器，摸不着头脑。（到目前为止，岳阳还不知道丁贺和丁赫的关系，更不知道一大早丁赫院长就将这件无证行医案件定了调——讲求证据，实事求是） 于是乎，收到了照片的徐副院长，立即急招照片的当事人，这就有了陈红紧急出门。 “院长，怎么了？这才一会儿，又想我了？不是说好了，在医院尽量少见面嘛......”陈红突然看着徐副院长的脸色，立即止住了话。 “你是怎么回事？这些照片怎么流出去的？”刚见到面，徐院长的脸就很狰狞。不过，应该是顾忌着医院隔墙有耳，声音刻意压制着。 “什么照片啊？”陈红一脸的委屈。 男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刚才还亲爱的亲爱的叫，现在黑着脸骂人，这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 陈红拿起徐副院长的手机一看，整个人都懵掉了。 “这个人是谁？怎么可能有这种照片？” 陈红从来没有想过长长久久，这就是一笔买卖。 买卖达成之后，一拍两散。 陈红也是经过别人暗中传授经验，才明白里面的蹊跷。 眼前这个人，在这方面风评很好，过后从来不纠缠的。 但是，如果这些照片流出去了，陈红不但没有办法留在双大附一了，以后也难以做人。 网络时代，但凡留下一点问题，八百年前的都会被人翻出来的。 看得陈红的表情，徐副院长知道这照片，不是陈红流传出去的，但是一时也没有想到，怎么着这些照片就流传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红缓了过来，“不对。院长，这些照片是你的，我根本就没有保存这些照片，只有你自己才有这些照片。” 听到陈红这样子说，徐副院长也想起来了，这些照片是自己勉强陈红拍的，用的就是自己的相机，陈红根本没有机会拿到这些照片。 就算对着枕边人，徐副院长还是很谨慎的。 毕竟，这玩意流传出去，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难道，这些照片是从自己的相册中流传出去的？除了这个途径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为了安全，徐副院长都是使用相机拍照，然后上传到网难相册中，隔段时间，还会对相机的储存卡进行物理销毁。（大家不要笑，很多年纪大的人，都是觉得高科技的更加保险，有的将银行卡密码写成文档保存在网络空间的都不少） “院长，我被你害死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当初不让你拍这些照片的，你非要拍。要是这些照片流传出去了，我直接吊死在你的办公室啊。”陈红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 “不是说网难相册是百分百安全的吗？”徐副院长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就不敢过于刺激陈红，但是，该敲打的一定得敲打，“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搞岳阳的话，别人怎么会搞到我的头上？” “你的意思是说，这张照片是岳阳发的？” “八九不离十。平时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人，就算对那些医药供应商，我都是客客气气的。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谁会干这事了。”徐副院长这会儿聪明了起来。 “呜呜。”陈红这时无语了，早就没有了当初发视频那种高兴感觉了。 “院长，如果是岳阳，他一直拿捏着我们的把柄，怎么办？” “唉。这个岳阳是绝对不能留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过了一会儿，徐副院长让陈红离开了。 陈红走后，徐副院长长吁短叹的，“这么高科技的事情，怎么会流传出来呢？难道是我的账号秘密，让我泄露了？” 就在徐副院长挠破头想缘由的时候，岳阳敲门进来，“徐院，关于那件非法行医的案件，经过初步调查，发现我是被诬陷的。现在，我们建议新闻科先发表一个相对中规中矩的声明，以便后续争取时间继续深入调查。院办和新闻科要求您审定，签个字。” “关于……，我院已经成立调查小组正式调查，如有进一步消息，将及时对外公布？” “对的。” “好吧。”看着这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声明，徐副院长签了字。 等到岳阳走后，徐副院长下定决心，这个岳阳，是绝对不能留在双大附一了。 第41章 被吓坏的徐副院长 徐副院长稍微衡量一下，对将岳阳搞走，还是有点把握的。目前，岳阳就是丁赫这点关系，相信只要自己态度足够强硬，丁赫也不至于为了岳阳一个普通员工得罪自己这个副院长。 双大附一的声明发出之后，不但没有平息事态，反而像是火上浇油，将事态越演越烈。 这么清晰的视频，而且是一点裁剪的痕迹都没有，双大附一对当事人竟然连停职接受审查都没有，这是什么态度嘛？这就是对待舆论监督的态度？ 在几个专门以黑双大附一为生的大咖的带领下，一波接一波的抹黑来了。 压力传导到双大附一了，据说，有不少上级部门领导也留意到了，还专门批示。 双大附一院办主任和新闻科科长，这时又将相关的舆情，特别是某某同志的批示精神，呈批到丁赫的案头。 两人同时联袂而来，多少有点逼宫的意思，“院长，咱们就开除了岳阳吧。以往应对舆情，都是这个套路啊，将人处理了，舆情很快就平息了。这就是一个惹祸精、搅屎棍啊。而且岳阳就是一个普通的临时工而已，开除他，给出赔偿也是n+1而已，两个月工资，小意思啊。” 丁赫岂能看不出来这些小九九。虽然很想趁机改变这种每逢舆情必然处理人的局面，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领导人，不能总是搞一言堂，一定要尊重副手和这些核心部门负责人的意见。 “这样吧。你们叫一下徐院长过来。我们一起听听他的意见，毕竟，医务科就是他分管的嘛。”丁赫来一招缓兵之计。 这时候，徐院长正在陪着一个老人家在做检查。 老先生在粤省重要部门退休，更加关键的是，他的儿子刚回到粤省政府...... “这种老干服务的工作，不是应该省医承担的嘛？怎么安排到我们这里来了。”徐院长陪了半天，这种额外的工作，也知道对方没有将自己一个副院长当一回事，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那一张照片的事情，始终像一把刀悬挂在徐副院长的头顶，搞得他心神不宁的。 但是，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个服务工作还得保证质量，不然的话，这位回头随便告一状，无论是徐副院长乃至双大附一，根本受不了啊。 好在，医生看了检查结果，没有什么问题。下面，只要将老人家送走，就圆满完成了任务了。 却没有想到，老人家临时提出了一个要求，“徐院长，岳阳医生是你们医院的吧？” “对啊。对啊。岳阳就是我们医院医务科的。”徐院长被惊到了，这么大的领导，怎么突然关注到了岳阳这个小兵呢？莫非，岳阳是传说中的超级官二代？ “方便带我去看看岳阳医生嘛？上次受了岳医生的恩惠，我想着当面去感谢他。” “可以。可以。我现在让他过来就行。”徐院长说。 “不用。不用。反正我没有什么事情，我过去就行，不要影响到岳医生正常的工作。” “好的。那辛苦您走一段路。叶老先生，这边请。” 这是，正好院办主任打电话过来，“丁院长找我啊？我在陪着某某的父亲在医院看病，现在正准备去医务科看望岳阳呢。” 院办主任捂着话筒向丁赫汇报了情况，丁赫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信号——看望岳阳医生。 转机来了。 丁赫立即指示，让徐副院长带着老先生多参观参观，自己立马带人赶过去。 丁赫带人赶到之后，相互寒暄了几句，便顺着老先生的意思，一起往医务科走去。 等到他们到达医务科的时候，正好岳阳在打电话，隐隐都能够听到岳阳的声音，“您放心，只要有损患者利益的，无论涉及到谁，我们都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给您一个交代。” “这个岳医生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嘛。”老先生笑道。 “那是。那是。岳医生的水平是公认的。岳医生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成功协调各种医疗纠纷最好的。”丁赫也不知道老先生找岳阳是干嘛，但判断应该不是针对岳阳的，所以也挑一些好话说，以免走路的过程中太过沉闷。 “真的？”这个话题果然引起了老先生的注意。 丁赫于是将岳阳的一些事迹讲了出来，当然，好多都是从丁贺那里听来的。 对年轻人来说，自己说自己行，不行；得有人说你行，而且说你行的人还得行。 老先生听得津津有味，“医院领导能够给出这种评价，看来这个岳阳是一个既正直又有工作能力和水平的人啊。” 岳阳刚放下电话，他们就到了。 看到丁院长、徐院长在后面，岳阳和陈红下意识站起来，喊道，“徐院长好。” 老先生主动上前，握住岳阳的手，“岳医生，上次真的谢谢您啊。” 岳阳一脸的懵，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徐院长也没有介绍，来之前老先生已经要求对身份进行保密。 “老先生，您这是？”岳阳确实是忘了。 “哦。你不记得了。” “恕我无礼啊。我真的忘了，如果之前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多包涵啊。” 老先生看着岳阳的神态，不像是作伪，心里感叹不已，“像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那天在肇庆……” “哦。我想起来了。您小孙女的脚都全好了。” “当天晚上就好了。感谢你啊。你的医术实在是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您过誉了。我也是举手之劳。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您孙女的脚踝上，所以刚才没有认出来是您，您包涵啊。” “小事。这么久了，都没有过来感谢你，有点过意不去啊。”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我们每个当医生的，碰到了，都会这样子做的。” 大家寒暄一番，老先生便在丁院长的陪伴下离开了。 没错。这就是岳阳在肇庆偶遇的老先生。昨夜，老先生想逼着自己儿子给舆情事件作出一个肯定性的批示，但是被拒绝了，生了一夜的闷气。 早上起来之后，老先生想通了，身在那个位置，确实不好贸然发表什么意见。 虽然没有拿到批示，但是，不妨碍老先生用自己的手段，对岳阳给予一些支持。 在体制内这么多年，这些小手段，老先生可是顺手拈来的。 送走了叶老先生之后，徐副院长自动脑补了一些情节，“这样子都能够让岳阳碰到了，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有一手正骨的好手艺，真是羡慕啊。以后啊，这小子了不得了。看来，对这小子啊，也更加客气了。” 如果靠山有段位，眼前这位老先生就是南天一柱。 徐副院长想起刚刚不久，还想着将岳阳搞走，不由得一阵后怕，“幸好还没有行动，真把岳阳搞走了。他的这些后台会放过我吗？” 如果丁赫院长知道徐院长的想法的话，一定会笑话他，“老徐，你越活越像大漂亮国的人了，被打脸打得越狠，你越是客气啊。” 不过，对丁赫而言，老先生的到来，对丁赫压制院内的反对声音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有些事，确实已经到了不得不纠正的时候了。 第42章 我都没有对你用力，这就跪了? 甚至都不用丁赫开口，下属都知道怎么做了。 岳阳这个突然出现的后台，实在是硬的不得了啊。只要不是脑袋撞过南山的，一般都不会这时候跟这种级别的领导扎刺。 离开了医务科之后，院办主任和新闻科科长讪讪一笑，“院长，那我们先去忙别的事情了。” 他们也不是想搞岳阳，毕竟是无冤无仇的，只是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定之规，处理人已经成为了最简洁高效的处理方式了。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人心冷了，就很难再暖了。 虽然突然之间借了势，这个势还是大得不得了那种，但是毕竟是两名得力的干将，丁赫也不想过于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你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医院着想，所以这件事情，不必放在心上，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谢谢院长理解。”院办主任说道，“领导理解我们，我们的工作就好做得多了。” “不过，以往的做法，要慢慢改过来，不能谁级别高谁有理，谁的声音大谁有理，谁掌握舆情就谁有理，谁弱谁有理……这些在我们双大附一都行不通。我们就一个标准，实事求是。院办和新闻科等一些后勤部门要带好头，不要当助纣为虐的刽子手，要给我们的医生撑腰，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地开展临床服务。” “知道了。院长，您说得太好了。” …… 院领导走后，杨步阳立即召开了医务科的会议，只要讲了三点：一是这个案件的调查，全权交给岳阳负责，需要配合的，岳阳有权力调配全科的所有人员参与到调查当中。二是在这段期间，实行一个口子对外，所有信息必须经过杨步阳审批之后才能对外公布，科室所有人不得对外透漏案件的任何情况，包括不得通过个人的自媒体对外透漏任何消息，否则一旦发现直接通报给人事科，严惩不贷。尤其强调了，刚才那位老先生过来看望岳阳的消息，绝对不能大肆宣扬。三是如果调查过程中，发现有人恶意抹黑、中伤双大附一的，一定要报警处理，严惩不贷。 这是赋予了岳阳副科长的实权啊。 就算吊儿郎当如林超文，看着岳阳的眼光都带了一点尊敬的味道了。 听到杨步阳准备做报警处理，陈红当时差点就崩溃掉了。陈红自动对号入座，污蔑岳阳“非法行医”的视频算不算抹黑？ 好不容易熬到开完会议，回到了工位上，陈红现在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真的是坐立不安。 人看似在工作，但是心神都在岳阳身上了。 就算是岳阳咳嗽一下，陈红感觉心都会颤抖几下。 每一次岳阳起来，陈红都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觉得岳阳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陈红不知道，岳阳究竟掌握到了多少的信息，“如果被岳阳发现是我作的梗，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陈红不知不觉将照片门和案件联系起来，越想越觉得照片就是岳阳搞出来的，越想就越怕。 这一次，岳阳到杨步阳办公室有一段时间了，陈红就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 里面隐隐约约听到，应该是在讨论案情的。但是，又不能完全听清楚里面讲什么。陈红被折磨得快疯掉了。 看看科室里面没有人，陈红终于按捺不住，走过去，靠在杨步阳办公室的门上，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 “主任，这件事情基本就是这样子。您看什么时候，让新闻科公布出来完整的视频？\"岳阳虽然早已经订好计划，但是还是想争取一下领导的支持。 陈红一惊，站都站不稳了，差点一头撞到了门上，“什么，岳阳竟然这么快拿到了完整的视频？不可能，我亲自到会议室确认过，当天根本没有开视频监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完整的视频，有两份，你想发布哪一份？” “什么？竟然有两份不同的视频？”陈红彻底懵掉了，“岳阳的视频怎么来的？”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陈红又将照片的事情联系起来，她觉得岳阳一定是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主导着这些事情。 “我正想请示一下您呢。如果是放会议室的视频……”这段话，岳阳说得很小声，陈红的耳朵都贴到门上了，也是没有听清楚。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通过这件事情……先吊着，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深挖出来背后的……” “这是要想将我挖出来？还是将我背后的人挖出来？”陈红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你是怎么想的？”到现在这个份上，有丁赫硬挺着，背后还站着那一位，如果杨步阳还看不懂岳阳的分量，那就白混了几十年了。 “如果想着马上平息这件事情的话，很简单，尽快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将完整视频发到网上，然后到派出所报个警就行了。” “要不先报警，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报警，发布信息的时候，也算是我们主动作为的一个举措。” 听到杨步阳说要报警，陈红彻底瘫倒在地上，身体挨着门，将门推开之后，整个人倒在了杨步阳办公室门口。 在杨步阳和岳阳惊讶的目光中，陈红连滚带爬来到岳阳跟前，“岳阳，视频是我发的，我对不住你啊。我鬼迷心窍，再也不跟你争这个编制了。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岳阳看着陈红的样子，满脸惊愕，“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过你？” 但是，落在陈红眼里，她觉得岳阳是被看破了心思，觉得岳阳要将她往死里搞。 “岳阳，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将我当作一个屁，放了吧？” 岳阳还是不出声，因为实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陈红看到岳阳不肯松口，转而跪爬过去，“杨主任，您帮帮我，我真的不想身败名裂啊。” 杨步阳心里有一肚子的火，这个蠢女人，为了个人的私利，搞出这么一摊子事情，昨天晚上，光电话就接了几十通，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现在让自己替她向岳阳求情？不对，就算是举报同事被发现了，也不至于身败名裂吧？ 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瓜？ 算了，这一届队伍，带不动了。杨步阳看着岳阳的样子，叹了口气，摊上这种手下，心脏不好都受不了啊。 “岳阳，毕竟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杨步阳想起了徐副院长，看在徐副院长的面子上，最终还是开口为陈红求情了。 第43章 男的都喜欢教育人?昨夜那个狠狠教育我，这个又要教育我 既然杨步阳开口了，岳阳就必须回应了。 “陈医生，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搞你。” “不可能，我不相信。”陈红不敢出声，但脸上已经写满了“不相信”的神色。将心比己，陈红如果还在岳阳的位置上，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对方的。 “如果不是你自己跳出来，我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视频是你上传上网的。”岳阳睁着眼睛说了瞎话。 陈红破防了，怎么可能，“我这是自乱阵脚，自投罗网？”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刚才你不是说要报警吗？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 “我想要报警，不过是一种常规手段而已，这是应对舆情的一种手段而已。本院已经向公安机关报案，公安机关已经介入调查。这么熟悉的口径，你在医务科这么久了，难道不懂吗？” 陈红无言以对，“我能说，我真的不懂吗？”实际上，医院分工非常细，快三年了，陈红一直困在医务科的琐碎事务，真的没有接触过新闻发布会。 “就算是报警了，我都跟主任说好了，准备开完新闻发布会之后，立马就撤案了。报警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目的。” 陈红彻底破防了，“如果按照岳阳这种操作方式，自己本可以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自己却蠢到跳出来。” 欲哭无泪啊。 岳阳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往陈红的心窝子戳，“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其实查不查清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关键是以后怎么避免发生同样的问题。所以，我根本没有打算花时间追根究底。” 岳阳内心补了一句，“其实是毫不费力就查清楚了，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啊。” 哇，陈红哭了出来。 看着陈红蠢哭的样子，岳阳内心为过去的自己不值，这样子的货色，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以前怎么被她指使得团团转呢？ “别哭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的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杨步阳看到陈红哭着，有点不高兴。 一直以来，在医务科，都是患者和家属在哭，最多就是别的科室的医生在哭。医务科自己人哭？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绝对不能让陈红开了这个坏头。 杨步阳对于某些玄学，还是相对敬畏的。 陈红止住了哭声，可怜兮兮地看着杨步阳。 “岳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陈红也知道错了。你看用什么方式，弥补你一下，这件事情就这么了啦？你看行吗？”杨步阳有点拉偏架，但不算特别偏，还知道帮着岳阳要点赔偿。 “不对。”陈红对这个倒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既然岳阳手上没有过硬的证据，我凭什么要赔偿啊？” 脑筋一阵急转之后，陈红倒是想到了主意，“主任，你说什么？什么赔偿啊？刚才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视频。对，我就是开玩笑的。” 杨步阳彻底无语了，这样的猪队友真的值得帮？ 岳阳看了陈红一眼，笑道，“你是吃定了我手上没有证据，对吗?” 陈红两眼一瞪，硬了起来，“对，我就看你能够拿我怎么着。” “本来呢，看在主任的面子上，只需要你正式道个歉，再到珠江新城请大家吃个饭，我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如果现在否认，后面再想要我放过，就不是这个价了。你确定不把握一下现在这个机会吗？”岳阳笑嘻嘻地说，实际是那话压着杨步阳，以免后面他继续拉偏架。 杨步阳也秒懂，也是实在被陈红气得不行了，“陈红，现在就是请一顿饭和道个歉的事情，你不要再把事情搞大了。唉。你自己考虑吧。” “不行，去珠江新城吃饭，科室这么多人，不得大几千啊。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道歉和请吃饭？”陈红突然间“聪明”了起来。 “好吧。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的。” “哼。不要来吓唬我，老娘不是厦大的。” “好吧。你知道我的视频是从哪里来的吗？”岳阳打开手机，正是陈红偷拍的那段视频（完整版）。 “我才不想知道你的视频是怎么来的呢。” “嗬。这下子聪明了，不被套路了。” “那是。” 杨步阳扶额，怎么有这么蠢的人，这是表扬的话吗？ “好吧。本来，我也是一筹莫展的。早上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你的办公桌上有一张光盘。我突然福至心灵，想到，有没有可能是陈红针对我呢？然后……” “然后，你怎么样。”陈红有点着急了，她确实是拿着光盘将视频刻录走的。 “呵呵呵。这就急了？” “哼。” “然后，我就打开这张光盘，恰恰找到了原视频。对了，就是这张光盘。”岳阳从档案袋里面拿出一张光盘，在陈红面前晃了晃。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 “哼。这次算你走运。但是，你凭什么说光盘就是我的呢？” “哈哈。光盘上肯定会有你的指纹，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不懂的话，我报警，让警察来给你科普吧。” 陈红这才怕了，“岳阳，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这就定包间，我在珠江新城摆一桌，正式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呵呵呵。”岳阳笑了笑，“上次在肇庆，也是你安排人整我吧？” “对不起。岳阳，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呵呵。”岳阳不说话，看着杨步阳。 陈红才想起来，岳阳刚才说，不再是这个价了。 “杨主任……” 杨步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岳阳，陈红这样子做，确实有点过分了。这样子吧，让她一次性补偿十万块钱，这件事情，你不再追究了，如何？” “十万元，我三年的工资。”陈红惊呼。 “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你无法接受的话，你就自己跟岳阳商量吧。我就不参与了。”杨步阳一句话，陈红就无话可说了。 我跟岳阳商量得着吗？ “唉。早知道就服个软，吃饭加道歉就行了。这一下子……” “主任，我听您的啊。”岳阳说道。 于是，在杨步阳主持下，陈红和岳阳签订了补偿协议，并且立马转账完毕。 看着手机到账信息，岳阳说道，“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我要点补偿不过分吧？这算是教育教育你，以后长点记性吧。” 陈红无语，“男的怎么都喜欢教育人。昨夜那个狠狠教育我，现在这个又要教育我。” 第44章 这么容易就涨粉百万了? （今天，一个新的《职业资格证书》到手。将近不惑之年，仍然还有拼劲，为自己点个赞，加更一章。） “补偿也给了。光盘可以还给我了吧？”陈红说道。 “没有问题。”岳阳将刚才那张光盘递给陈红。 陈红反复看看，光盘是全新的，表面光滑得像镜子一样，哪里有什么指纹？ “你敢骗我？”陈红气坏了，冲过去就要打岳阳。 岳阳侧身躲过，扬了扬手上的协议，“呵呵。谁家你这么蠢的？不过，这协议可是白纸黑字写清楚了。哈哈。” 陈红气疯了，她料想也无法从岳阳手上抢到这份协议，于是，便说道，“我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一跺脚，就走了。 等到陈红走远了之后，杨步阳对岳阳说，“你这样子坑她？真的好吗？” “主任，她这样子害我，好吗？放心吧，以她的家庭条件来说，十万元不过是零花钱而已。” 杨步阳想想也是，刚才陈红几乎面不改色就转账了，“这一次承你的情了，谢谢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她一马。” “嘿嘿。不是徐院长的面子吗？” “原来你都知道啊。果然，世界上就没有一个蠢人啊。你们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嘿嘿。这一次，承你的情，让我赚了一点外快，找个时间请你吃饭啊。” “别不正经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们气死啊。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你由始到终都没有想过下死手。就算我不求情，你一样会找其他借口，放过她的。” “嗯。何必呢，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岳阳说道。 岳阳心里的另外一句话没有说，“这么好的薅羊毛对象，一下子搞死了，太可惜了。” “好吧。既然她已经认罚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过，网络视频已经造成不良影响了，你总要想办法收场吧？” “主任，我必须纠正你一点，网络视频已经造成影响了，但是不一定是不良影响。” “你小子，才搞网络舆情多长时间，竟然敢跟我叫板啊？” “嘿嘿。” “那既然这样，说说你后面的想法吧。” “主任，既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份上了，这一大波流量，如果是浪费掉，就可惜了。” “说吧。你是想把坏事变成好事吧？不过啊，我跟你说，想引导舆情走向，可是非常难的。具体你想怎么做？别吊胃口了，快点说吧。我现在还能够顶得住。” “我趁着这波流量，给我们医务科在微博、头条和微信公众号都注册了，这是我们的号。您看一下？” 杨步阳看着岳阳翻看后台数据，名字起得很平实，都叫做双大附一医务科。 突然，杨步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慢慢加重起来。 “，六位数，一百多万粉丝？”杨步阳诧异地看着岳阳，“这是真的吗？这真实粉丝的数量？不是买来的僵尸粉吧？” “主任，如果你看了我们公众号的内容，就知道这个粉丝量绝对是名副其实的。” “就注册了这么短的时间，吸粉百万？” “对啊。后台数据在这里，您自己看呗。” “好吧。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路了。你的想法，就是这个公众号？” “嗯。” “那这个有什么好处呢？” “我想着，借着这波流量，将我们医院的官方号和各科室的号都推上去，形成医疗、科普宣传的矩阵。” “这个问题。如果想要得到各科室的支持，还是很费劲的哦。毕竟，这可是增加了他们很多工作量啊。” “不。主任，你错了。” “哼？”杨步阳有点不高兴了，岳阳这小子，这么快又分不清大小王了，如果说不出所以然，就不要怪自己好好教育教育着他了。 杨步阳已经忘了，就在刚才，已经被打脸一次了。 岳阳打开了另外一个后台数据，“双大附一医务科杨主任”，粉丝量50万加？ “这是真的吗？这是我的号？你怎么帮我注册到这个号的？”杨步阳激动得快要跳起来，这50万粉丝，对杨步阳来说，就是跳动的钱币，而且还是生生不息那种。 只要经营得当，就是一个长期的提款机。 “主任，这一下，您明白了到时候，各科室为什么都会求上门来吧？” “我懂了。你是对的。” “主任，这是我代为注册的账号和密码。您收好。” 至于怎么通过后台验证的，有神级ai存在，这些是问题吗？ “好。好。岳阳，你真的不错啊。”杨步阳之前也玩过一段时间的公众号，但是最终因为流量差强人意，收益太低了，才最终放弃了。 这会儿，有这么好的基础，杨步阳已经想象得到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了。 岳阳将一份《关于我院身怀绝技的医生循环宣传方案》交给了杨步阳，杨步阳看完之后，问了几句之后，就开心地离开了。 饶是杨步阳提前做了心理建设，也被岳阳的大胆吓得够呛。 杨步阳看了自己公号的后台数据，“罢了。利益动人心，陪岳阳疯一把吧。” 杨步阳先后找到了分管的徐副院长，然后又和徐副院长一起找到了丁赫院长。 丁赫院长算是见多识广，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不少，最后都说了一句，“你们还真的不嫌事大啊？” 所幸的是，两位院长都同意了医务科的方案。 最终，当天下午，双大附一“扫地僧”循环宣传工作协调会议召开了，徐副院长主持，各部门的主要负责同志都参加了会议了。 有意思的是，徐副院长开了一个头，就离开了会场，后面交给了医务科来主持协调。 这前所未有的会议形式，让大家都非常迷惑。 杨步阳介绍了工作分工，才刚说完，有的部门主要负责同志一听要制作大量的宣传视频，立马就炸了。 “这件事，是你们医务科惹出来的，凭什么让我们陪着你们擦屁股啊？” “对。就是，大家都是平级的，凭什么给我们派这么多活？你们医务科在干什么啊？” “这么大的事情，院领导为什么不出面协调？” …… 将大家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杨步阳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开始一段总结发言。 据杨步阳后来回忆，这是我在双大附一最高光的时刻，即使以后当上院领导了，也从来没有这么硬气过，也没有试过在那么多的大咖面前甩脸子，爽啊。 “各位同事，根据院领导的指示，这几天我们医院的官方号发布所有内容、顺序，都有我们医务科审定后提供。大家如果觉得这是额外增加了自身的任务量了，这个会儿，大家就当没有来过吧。” 说到这里，全场鸦雀无声，“工作任务还能选择做不做的吗？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蹊跷……” “大家如果觉得乐意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我们欢迎。但是，还是有一点要说明白，不是所有的视频、图文，我们都会发的，这次发的内容，一定要迎合这一波的流量。具体要求都已经发给大家。大家回去想想吧，如果准备提供相关内容的，请尽快建立科室的官方号，尽快根据需求录好想过的视频。我们医务科会根据大家发来的视频，择优发布。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晚上20时，双大附一官方微信、官方微博等官方号同时发出一条视频，《是非法行医，还是德艺双馨，这条视频见分晓》，将完整的视频发来出来。 中阳、南粤等主要官媒同时跟进转发…… 一时之间，给双大附一岳阳医生“洗白”的视频和图文在网络上疯传。 在一众网友的追捧之下，岳阳成为了一名德艺双馨、不贪名利的扫地僧，众多溢美之词，像不要钱地一样被安在岳阳的头上。 但是，半小时后，双大附一官方微信、官方微博等官方号再次发出另外一条视频《2万元彻底治愈运动损伤，值不值？》 这条视频，是颠覆性的。 第45章 双大附一这是要靠着流量逆天吗? 这条视频一出，网络上直接炸开了锅。 刚刚的澄清视频已经没有人看了，双大附一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大家拼命点赞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迎合了流量炒作的需要，正中一些自媒体博主的下怀。平时想“碰瓷”这些大型的医疗机构，都没有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这个时代，没有话题，哪有炒作？没有炒作，哪有流量？没有流量，哪有收入？ 这笔账，每个信息时代的人，都会算得明明白白的。 至于真相是什么？重要吗？重要吗？真的重要吗？ 一场吃瓜盛宴，不，一场关于顶级医疗服务的收费标准问题的争论，以双大附一的这条视频，正式展开了。 不用等到天明，网上已经正式开撕了，互联网上骂声一片。 《实锤了，岳阳医生放着两万元不收，可能是嫌给得少了！》 《一次正骨，双大附一这是嫌两万元收得少了吗？》 《医疗服务定价，究竟是谁做主？》 《欲壑难填，高价医疗之下，普通民众还有活路吗？》 …… 最为偏激的，有两个博主的观点最为偏激： 《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双大附一要以一己之力推高服务价格！》 《双大附一破房了，应当将双大附一打入历史的耻辱柱上》 博主“医生就要舍己救人”甚至叫嚣着，这一次不将双大附一彻底搞倒搞臭，就直播倒立吃翔。 也有不少支持双大附一的，不过声音相对弱很多，差点就被都被淹没在无尽的骂声当中。 好在是有不少理性网友和一些官媒和其他医疗机构大力支持，才不至于在网上完全一边倒的情形。 看到这种情形，双大附一内部也是哀鸿一片，内部的分歧也是很大，明显是信心不足。 第二天，看到官方微博和官方微信公众号上的骂声一片，新闻科科长整个人都抑郁了，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号，好不容易有了几十万的粉丝量，就这样子被毁了。向丁赫院长告状无果之后，一气之下，他请了病假回家休息。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双大附一医生开的公众号、视频号之类的个人账号，全部被黑粉攻占了，评论区骂声一片。 眼看多年心血就要被毁掉了，大家被气疯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是又没有办法。 谁又忍将夙愿，付诸东流？ 有的将气洒在了医务科上，“都是你们惹来的，直接开除了岳阳整个惹祸精不好吗？” 有的气急了，直接在医院内部的微信群骂开了……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作为力挺照这个计划的院领导，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果然，连最支持岳阳的丁贺，都打来电话打听消息，“岳阳，你的计划靠不靠谱啊？” 岳阳笑笑，“你就放心好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本人掐指一算，晚上八点是个好时辰，我们那时候发起反转，怎么样？” “真的？你怎么像神棍一样？” “呵呵。对了。让你帮忙准备的视频和图文，准备好了吗？” “这个当然了，你什么时候要用，都行，随时都有。大力主持。” “还有，记得开科室号和个人号啊。” “知道了。知道了。搞这么多东西，神经兮兮，还不能提前跟我说。” 挂完电话之后，丁贺转身对丁赫说，“你就放心吧。岳阳现在淡定得很。我这个师弟还是很靠谱的。而且啊，我相信，他无论坑谁，都不会坑我。” ...... 大战已经来了，岳阳在oa中，专门发了一份文件给各科室，明确了视频和图文的标准，规定了选用的规则，发起了团结一致对外宣传的倡议：这一战，我们绝对不能输；这一战，我们绝对不会输。 效果是有一些，有不少科室支持了视频和图文资料，也有很多观望，还有的转成了对立面，以黑医务科和岳阳来吸粉。 “你岳阳才来双大附一几天啊，虽然在医疗调解方面做出了一点点成绩，但是这么多人，那个不是在专业领域的佼佼者？那个的资历比你岳阳浅了？凭什么让你岳阳来指挥我们啊。” 众生百态，难以一一道尽。 下午17时，双大附一更新了一条视频，《哪些病，在双大附一可以彻底治愈》，将双大附一一些扫地僧的绝技如数家珍，以拉清单的形式一一罗列出来。 这条视频发出之后，网络全体失声，接近一边倒的舆情，开始有了扭转的趋势。 疾病这玩意，敢说彻底治愈的，除了双大附一之外，全国也没有几家医院敢这么说了。 这就是双大附一的江湖地位，这就是说一不二的江湖地位，这不是吹捧得来的，而是靠柯院长等一辈辈的医学大家，百十年来的专业积累而来的。 对于这些绝技，如果双大附一一定要提价的话，大家还真的没有办法，因为有的是独门绝技，全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就连以黑双大附一为生的铁杆黑粉，都不敢这在这件事情上挑刺。 但是，双大附一发出这条视频的目的是什么？在视频里面，并没有说明。 大家都在猜。 没有人知道双大附一想干什么，所以大家都想知道双大附一想干什么。 在发出这条视频之后，网络上对双大附一的吸粉效应以几何倍数级别增加。 粉丝的数量也从一开始的数十万，一下子飙升到将近500万。也幸亏新闻科科长休假了，否则的话，看着这个数据，如果血压跟着同比例上涨，那就出人命了。 在岳阳的指挥下，在双大附一官方微博和官方公众号，适当予以引流到各科室的视频号和一些名医的公众号，带动这些号的粉丝量飞速增长。 这些号互相引流，吸粉效应将更加强了。 “岳阳，我的号，粉丝量已经超过百万了。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杨步阳打来电话，兴奋地说道。 自从顶着各方压力，全面授权给岳阳操作此事之后，杨步阳一直处于一种忐忑不安的状态。 这么大的事情，岳阳能够挑得起这个担子吗？ 不过，现在彻底放下心来了。 即使到现在，杨步阳也没有搞清楚岳阳的目的所在，但是，起码效果是好的。粉丝量的增长，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大家对双大附一，是认可的。 18时，双大附一再次发出视频，《假设罗纳尔多当年遇到神奇中医和现代医学》，岳阳以ai合成视频的方式，详细解答了将世界顶端运动员彻底治愈的可能性。 视频终于抛出来一个问题：很多疾病，究竟是疾病本身不能治愈（医疗科学的问题），还是因为被耽误了或者采用错的方法导致疾病的迁延不愈？ 这一视频的发出，瞬间引起了大家激烈讨论。 各参与的号，粉丝量在飞速增长。 19时，双大附一更新了当天第三条视频，《心脑血管杀手频出，出现哪些迹象，需要立即就医，才有可能确保没有后遗症》。 很多人泪崩了，谁家里没有几个脑梗死或者脑出血的病人？ 评论区里面都是泪。 “如果早点懂得这些，我爷爷就不会死了......” “如果早点懂得这些，早点去医院，我三舅妈就不会瘫了了......” “如果......” 如果有如果的话...... 谁能早知如此？ 视频最后，双打附一发出了一段声明：不管你爱我恨我，但是我希望你关注我。每个人都是健康的第一负责人，多一点健康意识，多一点健康知识。守护健康，我们是专业的。我们既生产知识，也是知识的搬运工。今晚20时，来我们直播间，一起探讨：绝对治愈，到底应该定价多少钱？同时，欢迎患有各种疑难杂症、久治不愈的患者与我们联系。我们将长期针对一些疑难杂症开播。 双大附一这是要挑战所有的疑难杂症，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吗？ 网络疯掉了。 双大附一和内部各科室、相关的医生的号，瞬间涨粉...... 乱了，全乱了...... 第46章 网络的大起大落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网络上的画风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场外的人、场内的人都根本反应不过来。当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潮汐中裸泳。 对双大附一的质疑声，早已经被大家默契地忘掉了一边了。 双大附一的视频，真的是戳到大家的心窝子去了。 双大附一以身入局，宁愿挨骂，都要引起民众对健康的重视，这样的医院会是没有底线的嘛？ 能够这样子替民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着想的医院，怎么可能是唯利是图的无良医院呢？ 身怀绝技的扫地僧，怎么可能是道德低下的莆田系呢？ 除了双大附一官方号的视频之外，它的内部科室的号发的视频，也深受好评。 其中，最好的一个视频，点赞量都十万加了。就是外科做的一个视频，《网络时代，我们伴在你的左右》。有些话让人泪目：这个时代，我们隔着这么远，又这么近。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但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疾病将我们联系在一起。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手术，也可能没有办法当面给你做检查，但是我们能够给你最权威的手术方案参考。网络有你，网络有我，为了健康，我们伴在你的左右。 从这时开始，双大附一已经开始了丰收的盛宴了。 除了各科室的号快速圈粉之外，紧跟着岳阳打配合的医生公号，也混到了不少的流量。 其中，粉丝量最大的就是丁贺的号。 在介绍扫地僧的绝技的时候，岳阳给丁贺起了一个“黑面神”的绰号，并在视频引流的时候予以照顾。 关键时刻，自己人嘛。自己人支持最大，论功行赏也应该吃最大一块蛋糕。 丁贺看着后台的数据，心里惊诧不已，“这才发几个视频，就一百万粉丝了？这粉丝得来也太容易了吧。” 这句话，要不是被双大附一的其他医生得知了的话，好吧，保证不会打死丁贺吧。 此时，丁贺看着评论区，本来不白的脸，就更加黑了。 “哈哈哈。黑面神。” “这丁医生的医术实在太好了，就是这脸，太黑了。” “真是起错名字的，没有起错的绰号。” “这个绰号真的太传神了。不过，完整绰号，应该叫做医术高超黑面神才对。” “反对楼上，神就是医术高超的意思了。” ...... 不出意料的话，“黑面神”的绰号将会伴随一辈子了。丁贺郁闷坏了，凭什么任萱的绰号是“高冷美女任医生”。 看着丁赫一脸揶揄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说你的师弟不吭你的吗？”丁贺有点顶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虽然这些得利（圈粉）的医生没有刻意宣扬，但是还是有人留意到了。 于是乎，很多人瞬间红了眼，“老子累死累活，几年时间，发了几百个视频，才得十来万的粉丝。你们这才发几个视频，就都是大几十万粉丝了。” 他们看到的是，这些涨粉的人，都是背靠了双大附一的大平台，而且还是背靠背的整体宣传圈粉。 最为关键的是，对于这些人发出的视频和图文，全部动用神级ai进行了美化和优化。视频和图文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实际上跟美化之前比，就是粗制滥造的和李子柒的作品的区别。 眼红的这帮人，很快就发现了别人涨粉的秘密，就是双大附一官方号的引流，这才想起岳阳之前在oa发的那份文件。 于是乎，着急忙慌地制作好视频，在oa发给了岳阳。 片刻得不到回复之后，特别是看到其他人的视频不断更新，不断被引流，就心急了。 特别是，如果错过了晚上20时这个快速圈粉的时机，下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为了联系上岳阳，有的拼命打电话，科室电话和手机都打，问题是，这么多人找岳阳，打得通才怪呢。 有的人在医院内部的微信群上加岳阳好友，但是岳阳设置了群里不给加，他们就在群里面@岳阳，“岳阳医生，麻烦加一下我好友，在群里面加不了你。” 岳阳医生，麻烦加一下我好友，在群里面加不了你+1 ...... 岳阳医生，麻烦加一下我好友，在群里面加不了你+n 得不到回应之后，他们就在群里面@岳阳，“岳阳医生，我已经根据要求，在oa给你发了视频，麻烦尽快审核使用啊。” 岳阳医生，我已经根据要求，在oa给你发了视频，麻烦尽快审核使用啊+1 ...... 岳阳医生，我已经根据要求，在oa给你发了视频，麻烦尽快审核使用啊+n 岳阳没有回应，但是群里面的其他医生坐不住了。流量就那么多，选用了你的视频，我的视频机会就少一些。 “前面，谁说了，岳阳医生资历浅、能力差，不配管理人的啊。” “前面谁在群里开骂的啊？现在看到医院的官方号火了，再回头求着岳阳医生，这么大的脸吗？” ...... 各种方式都得不到回应，有的人将就将主意打到了岳阳的领导身上了，杨步阳接电话都快疯掉，手机没电了，只能插在电源上，边充电边接电话。 “杨主任，您看医院公众号的视频，能不能先选我的啊？” 杨步阳看着这些行业内的大咖，既不敢同意，又不能得罪，只能小心地哄着。 “杨主任，我听说今天晚上我们医院举行医疗直播，能不能给我一个直播的机位啊？” “不。不。按照原定的计划，向您这样的大咖，那是给您另外安排了直播间，请您对现场直播进行点评的。” “不不不。我不想开直播间点评，我只想在现场直播就行了。” “在医院的直播现场，是不允许发言的哦。” “这个我知道，我保证遵守规则。” “那个，我最后问一次，您确定不需要另外安排直播的场地给您直播吗？” “我确定兼肯定。” …… 处理掉很多这样的要求之后，杨步阳一脸怨气看着岳阳，要不是看着自己公号上疯涨的粉丝数量，杨步阳真的想罢工不干了，“都不知道这帮人过后会怎样记恨自己了。不带这么指挥领导的。领导也是人，要懂得爱护和珍惜。” 对于杨步阳的抱怨，岳阳也是爱莫能助了。 看到群里面的争辩，岳阳心中爽的不得了。网络的大起大落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坐拥着神级ai，实际上，所有的变化，都在岳阳的操控之中。 甚至于，岳阳还有不少后手没有启用——黑双大附一最狠的几个号，有些是岳阳通过ai控制的。 岳阳也不是故意不理医院里面这些医生，而是实在没有时间啊。 晚上20时就要开直播了，除了参加直播的病患之外（为了公平起见），其他都是岳阳协调敲定的，虽然很多工作可以交给ai负责，但岳阳仍是忙得团团转。 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岳阳亲自协调。 例如，协调参加直播的医院大咖们，协调直播的场地，协调其他大型媒体和自媒体帮助引流，协调医院内部参与的科室（场地毕竟有限）......乃至直播现场的机位顺序，都要协调。 为了这场注定轰动全国的直播，双大附一全部都行动起来了。 第47章 岳阳一个人挑战双大附一整个医疗团队? 时间很快过去了，晚上20时马上到来了。大家翘首以盼的直播，终于开场了。 双大附一的院办主任彭利华主任充当了直播的主持人。 “各位网友，大家晚上好。由于某些大家众所周知的原因，今晚我们双大附一举办本场直播。” 彭利华的话刚说完，现场观众和各位网友会心一笑。 “我是本次直播的主持人彭利华，也是双大附一的医院办公室主任。” “下面，我来宣布，本场直播的主题是：科技改变医疗行业的未来。众所周知，科技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医疗设备的更新迭代也在加快步伐。那么，科技究竟会如何深度影响到我们的医疗行业呢？” 彭利华短暂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次直播，我们设计了一种对抗的模式，有两个团队对三组病例进行治疗，通过对比医疗的效果来让广大网友感知科技对医疗行业的影响。” “没错。就是通过比拼的方式，来进行比较。” 彭利华的话瞬间引起了引起了大家的兴趣，直播间上的公屏的弹幕是一波接一波的。 “首先，我们请出传统医学团队：双大附一的专家团队。” 专家团队边进场，彭利华边介绍，“他们分别是普外科主任张主任、神经内科主任李主任、神经外科主任翁主任和中医科的敖国飞主任。这就是在直播现场的专家。根据比赛的规则，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可以随时调用双大附一乃至其他医院的专家，只要他们能够在直播时间内赶到我们双大附一的直播现场。” 直播间将画面转到了双大附一的其他地方，“大家可以看到，双大附一现在有很多医生，都是在严阵以待的。” 这样的团队，阵容是相当豪华的，网友纷纷猜测，跟这样的团队比拼的，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团队和实力。 彭利华继续说道，“相信大家和我一样期待，跟这么庞大的阵容进行比赛的是什么团队。” 彭利华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说道，“下面，我们有请另外一个比赛团队，科技医疗团队进场。” 随着现场的音乐，岳阳走进了直播间，并大方地向大家打了招呼，“现场的观众朋友、各位网友，大家好。” 什么？岳阳一个人单挑整个双大附一的医疗团队？ 怎么可能？就算是扫地僧，也不至于这么强吧？ 今天是愚人节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岳阳一个人就能够代表科技医疗吗？玩笑开大了啊。 …… 彭利华稍微拖延了一会儿，“网友们的口水，快把我淹死了。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情况，我的脑袋也是炸裂的。我刚才，刚从网友们的口水中爬出来，所以耽误了一会儿，请大家包涵。” 彭利华的风趣幽默，更加增加了网友们的好奇心。 “快揭谜底吧。就算这是一场直播，哪怕是安排好的，也不能这么儿戏吧？这是要将网友的智商按在地上擦吗？”一个网友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直播间的那点事，懂得都懂嘛。 但是，太过分了，就不行了。 “好吧。我确定我接受的信息就是这样，科技医疗团队来到现场的只有岳阳医生一个人。等等，大家先别喷，听我说完。” 现场的观众听了，哈哈大笑。 “不过，岳阳医生允许带一副ai眼镜，并且可以通过网络，请任何一个线上的专家来助拳。大家请注意，是任何的线上专家，包括外国专家。” 彭利华介绍完了之后，大家总算理解了比赛的团队组建规则，这个比赛大概就是为了突出线上医疗的作用吧。 “为了这次比拼了啊，我们一共准备了三组的病人，分别是腰椎外伤、脑卒中和腹部疾病需要手术的病人。除了腹部手术的组别有两个病人之外，其他两组都分别只有一个病人，由评判组评判之后，采用最有利患者的治疗方式治疗。” “事不宜迟，下面说说我们的评判规则。” “这一次，直播现场不设评委。所有的评判工作由各位直播间的博主连线进行评判。之所以安排这样的评判形式，是因为科技发展到今天，广大网友已经是无所不能，神通广大了。” 彭利华的话，引起大家会心一笑，我们这一届网友，也算是相当可以了。 “本次在我们双大附一和国内国大医院有很多名医同时在线直播，大家如果需要发表对疾病的看法的话，请到各大直播间参与。他们的链接分别是……” “为了保证现场的正常直播，在现场直播的博主们，仅允许直播，不允许在现场讨论。” 专门找关系，通过关系“压”着杨步阳给了现场直播的机位的十多名医生博主气得牙痒痒的，“我糙，竟然还能够这样子玩。”但是，他们虽然记恨杨步阳，但是也不能杨步阳怎么着，因为杨步阳已经事先说了，在双大附一安排了场地给他们直播的。 “我相信，各大博主一定会找到国内的顶尖专家一起，为各位网友解答相关的疑难问题。” “下面，我们请出第一组的病人。本来按照我们的顺序，第一组的病人是腰椎外伤的病人的。但是，半小时前，一位脑卒中的病人突然进入了筛选的范围，所以就替换掉了原来安排的病人。大家知道，脑卒中的疾病非常危急，救人如救火，就先将这位病人调整到了第一顺位。” 彭利华通过解说，想尽量说明比赛的公平性（没有预先安排和预先套路）。 广大网友有的信了，有的半信半疑，公屏上被“懂得都懂”四个字霸屏了。 彭利华继续介绍病情，“这个病人，是半小时前，由家人拨打120之后，紧急送我们医院治疗的。经过了紧急处理，并且完善相关的入院检查。相关的资料，请两个团队的专家进行查看。我们也将资料放在公屏上了。如果需要深入的点评的话，请各大博主发力啊。个人水平有限，就不继续班门弄斧了。” 岳阳和几位专家，都拿到了病人的相关资料，“患者，男性，61岁，三小时前突发口角歪斜，左上肢无力，流延等症状。半小时突然昏迷，呼之不应，由家属拨打120之后，被救护车运用入院……” 看完了病历材料，很多直播间都已经作出了诊断，脑梗死。目前还在取栓溶栓的最佳时间内（一般4-6小时内为最佳时间），可以选用介入的方式进行取栓治疗。 让岳阳跟两大神经科主任比拼取栓手术，哈哈。 岳阳要被虐成狗了吧？ 第48章 主任，你落后了 第一组的病人出来之后，全网没有人看好岳阳代表的科技医疗团队（实际上就是岳阳一个人，一个没有经过完整外科训练的医学菜鸟）。 毕竟，对于治疗脑梗死，目前来说对患者预后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溶栓、取栓的方式，及时推动患者脑血管的复通。 脑血管复通的时间越早，脑细胞损伤就越少，病人后期的恢复就越好。 ai科技再强，也是通过人来实现的，一个人能够熟练操作介入医疗设备的医生，不是一天就能够培养成的。 岳阳再强，也不能生而知之吧？ 虽然，第一组病人出来之后，双大附一官方号等双大附一团队的号，都有掉粉的迹象，“这就是不是对等的比拼，愚弄观众的智商，也得有个度吧？双大附一严重侮辱了我。” 两个团队在研究患者病情和治疗方案的时候，彭利华说道，“现在，我们看到两个团队在紧锣密鼓地讨论。” 但是，实际的情况是，传统医疗团队在不停地讨论着，岳阳一个人呆呆地坐着，脑袋晃来晃去的（通过ai眼镜拍摄），看起来特别不和谐。 “噗。”彭利华忍不住笑场了，“好吧，抱歉。我纠正一下，是传统医疗团队在紧锣密鼓地研究讨论着。科技医疗团队，估计也在忙着吧。但是，我们现场和广大网友都不知道科技医疗团队在忙啥。” “为了给患者的抢救争取时间，请各位其他直播间的大咖，对双大附一现场的第一组病人的诊断时间给出一个明确的期限。各位网友如国有相关的专业意见，请到双大附一神经内科海主任的直播间发表意见。海主任直播间的链接，已经放到公屏上了。两分钟后，我们将跟海主任连麦，请海主任提出最终的意见。” 网友们纷纷涌入双大附一神经内科海主任的直播间。 只见到海主任的直播间上已经给出了三个选项，请大家分别投票：15分钟，30分钟，60分钟。 海主任和另外几位名医在解说，“一般来说，这种溶栓、取栓手术，开展的时间越早越好。但是，开展各方面的检查、医生诊断、研究医疗方案都需要时间。这一组的话，好在就是基本的影响检查，如脑部ct、血象等一些基本检查都已经完备了。” “是的。双大附一在急诊这方面，是做得相当不错的，能够在半小时内，做完这么多检查，并且有结果了。在基础设备和急诊医生能力培养方面，双大附一已经走在了大家的前面。”其中一个专家说道，相当于变相给双大附一打了广告。 “对啊。请直播间的网友，针对这个三个时间选项进行投票，一会儿，我将结合网友们的选择，给双大附一的评判提出时间的要求。” …… 在双大附一的直播间，彭利华说道，“好了。两分钟已经到了，让我们来连线双大附一神经内科海主任的直播间，请海主任代表广大网友来提出这个治疗的时限要求。” “海主任，您好。” “主持人，您好。” “根据评判的规则，需要您代表广大网友和行业界，对第一组病例诊断、治疗的时间提出具体的要求。请问，您那边有结果了吗？” “主持人。我这边已经有结果了。经过网友投票和全国行内的顶级专家进行讨论，我们一致认为，病情是必较明确的，两个医疗团队，必须在30分钟内明确诊断结果、拿出诊疗方案，并说服患者家属，30分钟内进行治疗。” “扣除这两分钟，应该是28分钟了。” “呵呵。”海主任也忍不住笑了。 “好的。各位网友，现在大家已经给出了时间要求了。在28分钟内，相关的诊疗手段，要用在患者身上。” 公屏上一串666。 “在现场的两个团队，请尽快给出诊断结果和拿出治疗方案。现在，我们请工作人员将患者推进来，两个团队的专家如果有需要进一步检查的，可以现场补充检查。” “在这里说明一点，请患者来到直播间，已经经过患者家属同意和授权，但是，请摄影师尽量注意，不要拍到患者的脸，以免对患者今后的生活造成不便。” 彭利华想得还是比较周到的，直播间公屏上一串串鲜花和点赞。 彭利华的话刚说完，传统医疗队的几名专家立刻走到患者面前，进行了补充体格检查。 这是明专家的一个“通病”，就是非常严谨，不管别人检查的结果如何，都要自己上手才放心。 现场是传统医疗队在不停忙活，科技医疗队在呆坐着，这局面，相当地不和谐。 “岳阳医生，您不亲自检查一下吗？”彭利华说道。 “不用。我相信我们双大附一的检查结果。现在，我只需要采信双大附一的检查数据就行了。” 看着岳阳这个样子，网友已经炸锅了。 “他哪里是相信别人，而是自己不会吧？” “他一个预防医学的，神经系统的体格检查，见过吗？” “不会就不会，别装13了。” “实锤了。在西医方面，岳阳就是一个傻差。” “就这，还敢代表科技医疗？” …… 看到岳阳犯了众怒，彭利华赶紧切开话题，“请问一下，传统医疗团队，现在已经明确诊断了吗？” 传统医疗团队经过讨论，派出了神经外科的李主任和神经内科的翁主任跟主持人互动。 “主持人，患者的症状很典型、各项检查结果也很清晰，我们已经有诊断结果了。”李主任说道。 “李主任，您别说出来啊。呵呵。相信广大网友，都是希望一会儿岳阳医生先公布诊断结果的。”彭利华说道。 彭利华说出了不少网友的心声，不少网友在公屏上打出来，“主持人不错，是个明白人。双大附一这场直播是真实的，没有糊弄人。” 神经外科的李主任和神经内科的翁主任相视一笑，翁主任说道，“好吧。那么一会儿再说吧。” “岳阳医生，您这边团队，有诊断结果了吗？” “我这边早已经有诊断结果了。我这边通过网络问诊，请出了首都311的神经外科刘主任等国内的名医作为我背后的顾问团。他们也开通了直播间，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到这些直播间，听听名专家分析诊断的过程和疾病的相关知识。”面对网友的吐槽，岳阳淡定地说道，还不忘给后面支持的名医名专家打一波广告。 “那么，诊断的结果是？”彭利华说道。 “要不，我们两个团队一起写到纸上吧？” “好的。这么多，岳阳医生对自己的诊断很有把握啊。” “呵呵。那是，有了网络科技的加持，我背后可是站着整个大厦的顶尖团队，可是站着全网的网友呢，可是站着整个时代呢。” 看着岳阳侃侃而谈的样子，彭利华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个想法，“时代变了，人也变了，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 看在岳阳在讨好自己的份上（所有的网友，都自觉把自己代入了岳阳所说的网友上了），我暂时还是支持岳阳一下吧。 不出意外，双方的诊断结果，都是脑梗死（左脑颞侧小动脉梗死）。 看着这样的诊断结果，不少担心岳阳的网友，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太丢人。 不过，也有的说，诊断出来这个疾病，太容易了。 “各位网友，现在两个团队的诊断结果都已经出来了。诊断结果是一致的，脑梗死（左脑颞侧小动脉梗死）。在诊断这方面，双方不分上下。接下来，两个团队要在治疗方案和诊治技术方面一分高低了。” 各大直播间纷纷在“剧透”这个病的诊疗手段，目前效果最好的，就是直接用介入手术进行取栓，方法是在股动脉穿刺，通过介入手段取栓。 岳阳主动接话了，“目前来说，对病人来说，最好的方法是，进行取栓治疗。” “李主任和翁主任也认可这一点吗？”彭利华问道。 “我们都同意。我们也是准备用这个手术方法。”李主任说道。 “好的。我们的两个团队还是相当给力的，现在才过去了8分钟，就已经明确了诊断，并且拿出了诊治方案。既然两组都同意用这个方法的话，那么我们请工作人员将患者推到手术室，进行术前准备。” “等一下。”岳阳阻止道。 “怎么了？科技医疗队的诊治方案有变化吗？”彭利华问道。 李主任和翁主任也好奇地看着岳阳。 “我们团队的诊治方案没有变，还是取栓治疗。” “那怎么阻止将病人送到手术室呢？要知道，术前消毒等一些准备，是需要时间的。” “这个没有必要送到手术室，在这里就能够处理了。” “什么？”神经外科李主任不干了，“这个手术，在这里做？” “是的。取栓手术，在这里就能够完成。” “什么？在这里就能完成，且不说这里的环境条件，能否做到无菌。取栓手术过程中，需要进行全麻，这里就没有条件啊。还有，万一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并发症，例如刺破其他血管的风险，在这里怎么处理啊？岳阳，你不懂的话，就不要瞎说，真是乱弹琴。”李主任一点都不客气地训斥岳阳。 “李主任，您落后了。我说的，取栓手术在这里就能进行。” “你来操作吗？” “我来操作。” “你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么面训练的人，来进行取栓手术，你这是拿患者的命来开玩笑啊。” 各大直播间里面，网友都骂开了。大夏语言文字之丰富，在这里就不说了。 第49章 这一针，有多少人破防了? “岳阳医生，你是认真的吗？”彭利华说道。 “我是认真的。就在这里，就能够处置患者的病灶。” “能够麻烦你详细介绍一下你的诊疗方式吗？” “好的。首先，我来说一下，按照传统医疗的方法，这里要选择的是颅内动脉取栓术。脑动脉取栓术是一项尖端的的微创介入治疗方法，该手术通过在大腿内侧穿刺一个约2mm左右的小口子，将新型的取栓装置送入动脉到达血栓阻塞部位，直接通过取栓支架将脑动脉中的血栓取出，使血管迅速再通，挽救脑组织。脑动脉取栓术可以将卒中患者的救治时间窗，从原来静脉溶栓的4-5小时，延长到6-8小时。甚至现在医学研究显示只要患者的脑内侧枝循环良好，患者发生大动脉闭塞后24小时内，都可以接受脑动脉取栓治疗。”（这段来自网络搜索） 李主任和翁主任的脸色稍微好转，“原来你也知道这些。” 翁主任说，“看来岳阳医生的医学功底不错。既然你对这个手术操作方式这么清楚的话，就更不应该大放厥词了。” “嘿嘿。翁主任，这个我不敢居功，只要戴上一副这样子的ai眼镜，任何一个懂中文的人，都能够随时说出刚才那些知识点。有不懂，问度娘。” 翁主任的脸更黑了。 彭利华看到现场要杠起来了，立马打圆场，“岳阳医生，请你继续往下说。如果你的理由不过硬的话，我们还是要将患者送达手术室做准备的。毕竟，患者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双大附一不可能因为一场比拼而将患者的生命安全作为儿戏。” “好的。众所周知，凡是手术，都会有风险，这个颅内动脉取栓术的手术风险，主要有几个麻醉风险、血管刺破风险和血管壁损伤的缺点，等等。具体的分析，请大家到双大附一海主任的直播间。”海主任是开始时大力支持岳阳的医生之一，这种时候，当然要不遗余力的回报这些支持者。 几个通过关系找到现场直播机位的医生，脸上又是一黑。 “您的意思是说，您采取的手术方式，没有这些风险吗？” “对的。” 李主任和翁主任被气得整个脸都通红了，“胡说。我们在神经科工作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治疗方式呢？” “两位主任，您们俩不知道的，不代表没有。当年推广颅内动脉介入取栓术的时候，大家都是一种怀疑的态度吧。就像现在一样。” 李主任和翁主任顿时无话可说。 彭利华说道，“岳阳医生，您这一下子，将大家的好奇心勾引出来了。那么，请您讲一下，这个诊疗方式是怎么样的吧。” “好的。其实，这种诊疗方式，真的很简单。就是打针。” “打针？”彭利华也很怀疑，“您确定您说的是取栓术，而不是保守治疗的溶栓吗？” “我确定。是取栓术。使用的方式，就是打针。静脉推注或者滴注都行。” 炸锅了。 现场、直播间都炸锅了。 “这是医学？还是神话啊？” “我感觉我的智商被摁在了地上摩擦。” “要疯了。严重怀疑岳阳医生有精神分裂症，这是魔愣了？还是幻觉呢？” “这是魔法吧？看我的魔导术。” …… 李主任和翁主任真的生气了，“岳阳，你越说越离谱了。这是公众场合，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要对双大附一的形象负责。” “我负责。我真的很负责。这样吧。我说了大家也不相信我。请大家看大屏幕吧。” 大屏幕随即播出了一段视频，首先出现的就是一支针管，针管里面是无色透明的液体。 随着镜头的不断放大，液体当中出现了一团团像蚂蚁一样密集的东西。 镜头继续放大，一个个像蚂蚁一样的机器人出现在屏幕当中。视频到此就暂停了，一行大字出现在屏幕当中：全球首例注射型溶栓纳米机器人。 大家都被雷住了。 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吗？ “痛吗？” “痛啊。” “那说明我没有做梦……” “你为什么不掐自己，掐我……” …… “这是大夏药监局刚批下来的注射型手术机器人。（此处纯属杜撰。介入类医疗器械属于三类医疗器械，审批流程非常严格。）”岳阳的话，惊醒了现场已经石化的众人。 “采用这种方式的话，只需要一针，注射入体内就会自动寻找靶部位，30分钟内就能够完全疏通血管。”岳阳继续说道，“请问这种方式，会不会更加安全，效果更好呢？” “30分钟，你确定是30分钟吗？”李主任问道。 “确定。30分钟，如果用在颅内动脉取栓术上，可能连股动脉穿刺都不一定能够做好吧？” “是的。我承认。股动脉穿刺这项技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彭利华从震撼中清醒过来，问道，“岳阳医生，您的意思，这种跨时代的产品，现在已经量产上市了？” “有没有量产，我现在还没有掌握。不过现在这种产品，已经有现成的了。我刚才在网上，联系到了这个产品的厂家。现在厂家已经携带产品来到了我们直播间现场。只要确定了采用这种手术方式，立刻就能够用在患者身上。” “岳阳医生，这是真的吗？请恕我这样子问啊，因为，这真的难以置信了。”李主任声音有点打颤。 这样的产品，意味着什么，作为他这样老牌的神经外科主任，实在是太清楚了。 这就是革命性的变化啊。 “李主任，请看大屏幕。这是大夏药监局的批文，还是就是这个产品在临床试验过程中的数据。” 内行看门道，李主任一看，就明白了，这个产品是真真正正落地的成熟产品，不是还在构想中的那种。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败在这样的产品面前，不冤啊。不用网友评判了，我推荐患者采用科技医疗团队提供的诊治方式。” 全体网友也沉默了。 “如果这项产品，一定要说一个缺陷的话，那就是，这个产品比较贵。这一针，需要三十万。而且，由于是新产品，目前还没有列入医保报销的产品，所以全部都需要患者自费。”看到大家都没有说话，岳阳自爆这个产品的缺陷。 “那个，李主任，能否请您安排医生，到直播室之外，跟患者家属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接受这个费用。我在网上也跟厂家沟通了，由于这是第一例病例，厂家可以以捐赠的形式，返还部分费用。” 救人如救火。李主任立即拿起电话来安排。 直播间突然翻腾起来了，请双大附一给一个账号，我们给他众筹捐款。 我们给他众筹捐款+1 …… 我们给他众筹捐款+n …… 对于这样的产品，大家太期待它的具体应用，就想看着它的效果了。 彭利华发挥了主持人的作用，“各位网友稍安勿躁，先看看家属的承受能力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众筹的。希望广大网友将这份爱心，持续地帮助有需要帮助的人。” 片刻之后，李主任说道，“患者家属同意了使用这种方式取栓。” 哇哇哇。 大家都高兴了。 见证奇迹的时刻终于到了吗？ 之前厂家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铝合金箱子，走进来直播间。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上衣里面，产品的商品名称鲜红夺目，还有大大的广告语“一针救命”…… 儿科的护士长推着注射用的小推车跟在后面，不要问为什么是儿科护长，问的话，就是岳阳跟儿科的护长比较熟悉，配合上会更加默契。 从厂家手上接过注射剂，岳阳看着李主任和翁主任，“两位主任，请问你们学习颅内动脉取栓术，用了多长时间？” 岳阳的话勾起了两位主任和很多医生的回忆，“我从毕业的时候开始，就练习和使用这项技术，将近三十年了。” 大家以为岳阳这是尊老爱护，却被岳阳接下来的一句话破防了，“如果大家一定要我来注射的话，我可以现场跟护长学习。学习时间，三分钟，不多吧。” 岳阳不当人子…… “还有，我这样打针，算不算无证行医啊？”岳阳抓住时机，对之前视频污蔑他无证行医进行反击。 最终，还是让儿科的护士来打这一针，在广大网友的注视下，一针见血，将液体缓缓注入了患者体内。 这一针，将很多网友打破防了。 如果当年有这个…… 我感觉我的医学操作都白学了…… 三十万一针啊…… 打完针之后，由于患者需要等待留观一段时间，护长还推来简易的生命支持（监测）仪器，都给患者上了。 但是，为了体现直播效果，没有将患者撤离，只是将患者推倒了一边， 看到事情告了一段落，彭利华说道，“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作为一名已经工作了将近20年的医生，我已经完全被震撼住了。相信各位网友也和我一样，被神奇科技的发展震撼住了。在不被大家看好的情况下，岳阳已经以一种神奇的产品，逆风翻盘，最终赢得了各位专家和患者家属的认可。由于产品发挥作用需要时间，为了节省时间，我们请出第二组的病友。” 等到拿到了第二组病人的病情之后，彭利华的脸色非常精彩。 “我们第二组的病人是一个腰椎损伤的病人，准确地说，是一个腰椎脱臼的病人。大家前段时间都在网上看过吧，岳阳医生的正骨技术是出神入化的。这难道是为了照顾岳阳医生，而专门引入的一个病例吗？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彭利华的话音刚落，其他直播间已经笑喷了，“从来没有听过腰椎脱臼，能够通过中医手法复位治疗好的。这是谁安排的病例啊，一而再地，将岳阳往死里坑啊？” 第50章 这手法，绝绝子 “完了。完了。这下不会再有奇迹了吧？不会再有一个椎关节固定器出现吧？”岳阳的铁杆粉开始担忧了。 “哈哈。我觉得岳阳医生现场大变活人，可能更加现实。”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岳阳医生用中医手法复位，就搞好了。” “强烈建议楼上去某某中医直播间补补课，那可是脊柱啊，可不是手手脚脚那么简单。” …… 岳阳面无表情，平静地等待着。 患者躺在推车上，被护士和家属推进来直播间，进入直播间的时候，摄影师给了患者一个专门的特写。 比较喜感的是，患者和患者家属都戴了一个狮子头的头套。 彭利华说道，“现场的各位专家，各位网友，现在第二组的病人已经来到了我们直播间了。这是一个腰椎脱臼的病人，相关的检查资料，已经放在公屏上了。” 比赛的套路，大家都已经熟悉了。 岳阳唯一熟悉的中医大咖，就是双大附一的敖国飞。至于双大附一中医科的其他医生，没有特别出名和没有跟岳阳关系特别好的。 所以，岳阳没有特意在直播间引流。 彭利华最终连线了穗城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一名专家，专家给出的结论是，可以复位治疗，也可以手术根治治疗，核心的标准就是，不能影响到患者的正常生活。 “也就是说，最终的终局，就是手术根治治疗，对吗？” 专家沉吟一会儿，“对，是这样子的。” “好的。谢谢专家。好了，现在专家已经给出了评判的标准了。请传统医疗队和科技医疗队的专家上场诊治。” 不待彭利华招呼，普外科张主任和中医科敖国飞主任主动走上前，给患者做体格检查。做完体格检查之后，他们对视一眼，敖国飞主任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岳阳也来到患者身边，准备给患者做体格检查。 各直播间的黑粉，这时候又活跃起来了，“实锤了，刚才岳阳没有去给患者做体格检查，原来是他真的不会神经系统的体格检查。” 岳阳让患者俯卧在推车上，用黄金左手感受着患者的腰部骨骼和肌肉的情况。在超声波之下，一目了然，过了一会儿，岳阳心中有数了。 不过，看到岳阳在摸着患者的全身，连手掌脚掌都看了，所有人都笑了，“这个岳阳医生，真的是太搞笑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体格检查，不懂不要装懂嘛。” 彭利华说道，“我们的传统医疗队和科技医疗队都已经完成体格检查了，这个病例的诊断，应该是确切的。重点是采取什么方式进行治疗吧？这一点，双方和广大网友都没有意见吧？” “都没有意见。” “好的。那现在传统医疗队和科技医疗队，对这个患者的诊治，都有什么意见呢？” 普外科张主任接话了，“经过诊断，患者是腰3和腰4之间的椎间盘脱臼了。我们经过讨论，认为要对患者开展椎间融合术，才能彻底解决患者的椎关节脱臼的问题。” “我想请问一下敖国飞主任。您是中医方面的专家，临床经验非常丰富，这个患者通过保守治疗或者手法治疗的方式，不能够解决问题吗？” 敖国飞道，“这椎间盘脱臼，非常麻烦。由于脊柱是唯一的承重骨架，需要承受的重量非常重，而且还有转身一些动作会造成各个角度的张力，所以保守治疗和手法复位的效果都不好，就算是临时解决问题了，稍不注意也会经常复发，非常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最终患者还是要靠手术来解决问题。” “必须手术治疗吗？” “是的。现在不手术，保守治疗一段时间之后，影响到了患者的生活，或者患者忍受不了啦，到时也得手术解决。还有一点比较难的就是，腰椎脱臼的手法复位，本身就很难。” “好的。敖主任的意见，我听明白了，就是早晚都得需要手术治疗的。” 彭利华转而问岳阳，“岳阳医生，您有什么意见吗？您已经向网络的医生顾问团征求过意见了吗？” “这个病例，我比较清楚，暂时不需要网络征求意见了。” “呵呵。对，我们岳阳医生，在正骨方面，可是一个高手呢。”彭利华笑道，“那么，岳阳医生，您觉得敖主任的意见，对吗？” 彭利华这里，给岳阳埋了一个坑。敖国飞的实力，也算是很有影响力的。 “呵呵。这里面有对的，有不对的。” “这个怎么说？难道，您有把握通过手法复位的方式，将这位患者治好。要知道，敖主任也是中医方面的大咖，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啊。” “手法复位和手术治疗，这个要看患者的选择和需求。这个患者的基础条件不错，如果他能够在生活中注意一些，真的有可能通过手法复位解决问题。在复位方面，我倒是真的有点把握。” 岳阳的话，再次引起了大家的反感，“太嚣张了。人家几十年来的经验，还比不上你吗？” 岳阳仿佛没有感觉一样，说道，“这样吧。无论是手法治疗还是手术治疗，无非就是患者的选择问题而已。请主持人先通知第三组的病人做好术前准备吧。这边第二组预估用不了半小时的。” “您确定吗？” “好的。”彭利华通知手术室进行准备之后，问岳阳，“您是准备认输了吗？” “我们双大附一一切都是以患者为中心。我一会儿会跟患者沟通，如果患者选择了做手术的方式，我就算输了，也无所谓。” 岳阳继续说道，“而且，这场直播比赛的根本目的，不在于输赢，甚至也不在于解决关于非法行医的争论问题。这场直播的真正目的，是引起民众对健康的重视，是引领大家去拥抱新的医疗科技革命，是引导国民过上健康美满的生活。” 岳阳的话，引发了网友的共鸣，各大直播间公屏上充满了“讲得好，666”。 彭利华说道，“岳阳医生讲得太好了，这也是我们双大附一的追求。岳阳医生，现场的第二组的病人怎么处理呢？第一组病人，您召唤出来一支神药来赢得了比拼。” 彭利华缓了缓，“请恕我用召唤和神药几个字眼啊，因为真的太神奇了。” 彭利华继续说道，“刚才很多网友在直播间问道，您会不会召唤一个神械（医疗器械）来参加比拼。” 岳阳笑道，“刚才的溶栓机器人，是我们马上能够触及到的，就在我们的未来，我们美好的未来。至于神械，这次真的没有，这次我用的是手法复位。” 网络上隐藏的大咖炸了锅。敖国飞立即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岳阳医生，您是认真的吗？椎间盘突出，目前为止，所有的终局都是手术。” 岳阳说道，“我刚才仔细检查了，患者应该是长期锻炼的，腰部的肌肉和骨骼都很好，加上患者的体重偏瘦，平时也不是干重体力活的，这次腰间盘脱臼，应该是意外造成的。这就给手术复位留下了机会。” “刚才你摸了患者的全身，还看了手手脚脚，就是为了明确患者的锻炼习惯和职业？”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呵呵呵。但是锻炼习惯和职业都可以问患者啊。” “患者的语言回答是会骗人的，但是身体上的肌肉不会骗人。不信的话，劳您问问他，这次意外是怎么造成的吧？” 敖国飞和岳阳走近患者身边，彭利华也跟着走了过去。 “您好，我是双大附一中医科的敖国飞，我想问一下，您这次是怎么将腰弄伤的？” “不是都说过了吗？在换桶装水的时候，手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敖国飞听完之后，脸上黑了，“这种方式，绝大多数造成的是压榨性损伤。” 岳阳让护士将患者的病历拿过来，前后认真翻看了，问道，“出意外的时候，是跟老婆在一起吗？” 患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是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你确定吗？” 患者很久没有回答，而且戴着头套，也看不到表情。 “岳医生，你想问什么？”敖国飞有点看不懂。 “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 “是的。我确定是跟我老婆在一起。”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现在，对于你的疾病，有两种方案，一是采用椎间融合术，通俗地讲，就是将两块腰椎固定在一起。这个您能够听懂吗？” “我明白。” “那第二个方案，就是手法复位。您之前长期锻炼吧，腰部的肌肉不错，所以，手法复位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不过，以后你负重不能超过50斤，还是锻炼的时候，要稍微注意点。这些，您能够做到吗？” “这些，我都能。” “还有最重要一点，就是不能采用悬挂式了。这个如果不能做到的话，很容易复发的。到时候就不要告我医术不精了。” “我知道了。”患者很小声回答。 呵呵。这个老司机…… 岳阳让患者采用仰卧位，用力将患者身体弯曲，然后顺着患者打开的姿势，用力一拉…… 敖国飞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手法，一步到位，绝了啊。 第51章 脑梗死:躺着进来，走着出去? “已经好了。起了吧，自己走出去吧。肌肉的扭伤，我刚才已经顺手给你按摩了一下，回去之后，你自己买点活络油或者贴点跌打膏药之类的，就可以了。切记，以后不能负重过大。还有，记得跟护士说，诊疗费就不收了，免得被人说我非法行医啊。” 患者起来之后，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这个岳阳医生太不厚道了，在百万网友面前，问出这么隐私的问题。还好戴着头套，不然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各大直播间笑喷了。 这个老六，真会玩。 哈哈。岳阳医生的手法真是绝绝子。 岳阳医生是怎么看出来这个老六是玩脱了？ 哈哈。爱了。爱了。岳阳医生，请对我非法行医吧。 哈哈。非法行医岳医生…… 自此之后，岳阳就多了一个绰号）——非法行医岳医生。 有些敏锐的网友，想着赶紧抢注“非法行医岳医生”的号，但是，没有成功。 因为，几天前，已经有人注册了，连“非法行医岳阳医生”“双大附一岳阳医生”之类的号，统统都被注册了。 其中，粉丝最多的一个号，粉丝量已经接近千万大关了。 那个老六眼光这么毒啊？ …… “太神奇了。”彭利华用极其夸张的声音说道，“在大家都以为患者必须手术的时候，岳阳医生用他绝世的手法和医者仁心，让我们感觉到了中医的神奇。” “岳阳医生，人呢？”彭利华转头找了一圈，才发现岳阳和“一针救命”神药的工作人员在直播间一角叨叨叨。 伴随着彭利华的视角转变，“一针救命”的字再次占据了大家的眼球。 彭利华眉头一皱，心里想，“期望岳阳医生不要再作妖了吧。医院开直播，可不同于其他的博主啊，万一被认定植入了医药、医疗广告宣传，可是要被处罚的啊。” “岳阳医生，请您到中间来吧。” 看到岳阳走过来，彭丽华松了一口气。 不过，岳阳接下来一句话，让彭利华气得差点把耳麦摔了。 “主持人，广大网友，刚才我跟双大天工集团的董事长李本贤争取了一个小福利。”（为爱生恨看到的新闻是，武大刚发明了溶栓机器人。为了剧情需要，生搬硬造安在了双大天工集团。请见谅） 听到这里，彭利华差点炸了，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啊？鸿茂药酒的软广告，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要不是在线的网友已经超过了百万，彭利华都想抢岳阳的耳麦，将他赶出直播间。 “就是对前一百名，来双大附一治疗急性脑梗死的病友，天工集团都捐赠15万元的治病慰问金。” ————分割线———— 岳阳实际上谈的是，李总，您给双大附一和我广告费，我让这个患者当场走着出直播间？你说好不好？ 什么？怎么可能？急性脑梗死的病人，就算血管复通了，也是需要很长时间康复的。怎么不可能当场就下地行走？ 这个你就别管了。如果他立马下地，走出直播间，对你们这个药的宣传效果，你想想吧？ 李本贤被岳阳画的大饼撑爆了，脖粗脸红，你想要什么？ 给双大附一赞助设备和药械。 没有问题。 我给你几个公号，后续，你们给他们广告费。当然，可以开发票。 没有问题。 我要公司的股份。当然，绝不白要，后续我会给出技术支持，根据技术的评估，我要拿到相应的股份。 李本贤根本不相信岳阳能够拿出技术含量的技术。他沉吟了一会儿，只要患者一会儿能够走出直播间，哪怕给你10%的干股，我也认了。 ————分割线———— 网友们当然不会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私下交易，大家关注到了这波福利。 虽然，谁也不会想要这种福利。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亲人碰上了，就可以省不少钱啊。 聪明的开始算账了，30-15=15万元。也就是“一针救命”只需要15万元了，这价格，可以了，性价比高啊。 我最近体检，好像血管有斑块，不知道这个机器人对血管板块管用不管用呢？ 彭利华差点瘫在地上，这已经不是植入广告了，而是已经明晃晃在打广告了。 完了。完了。彭利华的心跌到了谷底，直播还没有完成呢，不会直接被封了吧？最近，市场监管部门对直播插播广告管理的可严了。 岳阳的下一句话，又把彭利华的心撩到云峰，“现在距离第一组脑梗死的病人注射溶栓机器人，已经过去了将近30分钟了。我们来看看，有没有效果？看看能不能让患者现在清醒过来，甚至直接从直播间走出去。” “岳阳一定疯了，这样子大放厥词。不行了，太刺激了。以后，再也不能跟岳阳搭伙干活了。”彭利华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是已经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再次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吗？ 岳阳让护士长将患者推到了中央，并招呼着敖国飞主任过来，“敖主任，我们一起来看看病人的情况吧？” 李主任和翁主任气疯了，这种脑梗死的病人，关中医科什么事？我们才是主角，不是应该我们俩出场吗？ 不过，气归气，他们俩可不想放弃这么一个露脸的机会，不等人招呼，自动自觉走了过来。 看到岳阳从敖国飞主任的白大褂兜里，拿出来手电筒、棉签之类的，李主任刚憋着气，怼了一句，“岳阳医生，这是准备做神经系统的体格检查吗？这玩意虽然简单，但是你会吗？” 岳阳看了李主任一眼，从瞳孔对光反射、膝反射等，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检查。 由神级ai的加持，投射出来的影像，即使没有经过训练，岳阳使出黄金左手，依样画葫芦，也是像模像样的。 直播间里面，有人在说，刚才说岳阳医生不懂神经系统检查的，现在看岳阳医生的操作，标准得都可以作为示范教学了，打脸了吧？ 快要做完检查的时候，岳阳瞥了李主任一眼，今天对他的打击有点大，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多少有点不忍心，“李主任，能够麻烦您帮忙做一下巴宾斯基征检查吗？这个我不大会。” “以刚才岳阳那么熟练检查的样子，怎么可能不会？这是岳阳在给自己表演的机会。”李主任秒懂，“岳阳医生不错，还是懂得尊重老同志的。” 李主任拿着一根棉签，用没有棉花的一头，用力在患者的脚底划过，“巴彬斯基(babinski)征为，患者仰卧，髋、膝关节伸直，检查者左手握踝上部固定小腿，右手持钝尖的金属棒自足底外侧从后向前快速轻划至小趾根部，再转向拇趾侧。正常出现足趾向跖面屈曲，称巴彬斯基征阴性。如出现踇趾背屈，其余足趾呈扇形展开，称巴彬斯基征阳性。” 检查完毕之后，没有病理症。 “岳阳医生，接下来要做什么啊？”彭利华这是恢复正常说话了。 “接下来，要唤醒病人了，你懂吗？” 妈的，岳阳不讲武德啊。 “敖主任，麻烦你针灸一下病人的百会穴、内关穴。” 敖国飞乐了，这么久了，一直在给岳阳当背景板，现在总算有表现的机会了。 两针下去，病人立即悠悠醒转。 经过检查，病人除了嘴角歪斜之外，其他功能都是正常的。 岳阳让患者慢慢下地，说道，“这次碰到这么好的一个产品，你真的很走运。要是你能够早点来的话，连嘴角歪斜这样症状都不会有。对于脑卒中的患者来说，抢救的时间真的很重要，如果出现了中风的迹象，一定要及时就医，以免贻误了病情。至于中风有那些迹象，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双大附一海主任的直播间，请海主任讲解一下。” 海主任乐坏，他就是给了岳阳一点点支持而已，这都已经引流三次了，赢麻了。 目送这患者在护士长和家属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来直播间，直播间现场和广大网友，麻瓜了，急性脑梗死，真的躺着进来，走路出去了。 这不会是造假吧？ 天工集团李本贤脸都笑僵了，他已经看到公司上市敲钟的那一幕了。 “各位网友，背靠着这样的一个时代，我们拥有了跨时代的产品，拥有了医术高超的医生，才能够见到我们眼前的生命奇迹。在这里我感觉到，我们的生命安全能够得到有效的保证。”彭利华赶紧抢话，因为真的被岳阳搞怕了，如果真的再出来什么虎狼之词，真的要被停播了。 说完这段场面话之后，彭利华赶紧说道第三组病人，“岳阳医生，前面两场，你都以大家想象不到的方式，赢的干脆利落了。但是，第三组病人，是两个急性阑尾炎的病人，你总不能通过网络大变活人吧？或者是您亲自上手术？话说，您会手术吗？” 岳阳笑着看着彭利华，“我不会手术，我只会拉钩，但是我们医院有手术机器人。” 第52章 新解锁的技能训练栏 （为下雨不打伞的人加更一章。这是为爱生恨第一次收到“花”，而且是两支“花”。不多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码字ing。） 升级到1.1版本之后，ai给了岳阳一个技能训练栏，并自主开启了“拉钩”技能的训练。 根据ai的五个等级划分，不入门、初窥门径、渐入佳境、登峰造极和完美，达到初窥门径需要训练400个小时。 原本，“拉钩”这个技能是没有这么快训练完成的。但是，没有想到，由于直播进行的太顺利了，效果太好了，ai采集的收获比较大，给岳阳奖励了一个技能训练加速包，刚刚好解决了岳阳的燃眉之急。 不然的话，岳阳真的一点外科技能都没有，一会儿的手术，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的话，岳阳有十个初级技能训练栏，目前已经开启了两个。一个是升级时候自带的，一个是双大附一官方微信、官方微博等官方号发出频《是非法行医，还是德艺双馨，这条视频见分晓》之后，ai判定岳阳已经解决了第一个非法行医的问题，给出的奖励。 “拉钩”技能训练完成之后，两个开启的技能训练栏暂时空着。 岳阳想了想，“拉钩”明显是一个外科的技能，ai下一步是培养自己往外科方面发展吗？岳阳分别在技能训练栏加上了“清创缝合”“美容缝合”两个技能，开始训练。 彭利华看到岳阳不出声了，以为岳阳怯场了，分明就是什么外科技能都不懂，死鸭子撑锅盖——只剩嘴硬了。 “岳阳医生，你可不要小看外科里面的小技能啊。每一个小技能，对手术都是有很大影响的啊。”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我在实习的时候，参与了不少的手术，拉过钩。” “岳阳医生，拉过钩，和会拉钩，这是两码事啊。”双大附一的大外科张主任说道。 “那您说，什么标准才算会拉钩啊？” “手稳。还有不影响手术者的操作。” “这么简单？” “这已经很不简单了。有的手术一做，就是七八个小时，肌肉都僵直了，能够保持手稳拉钩，就很不错了。不过，这次阑尾手术的时间不需要几个小时。至于需要多长时间，就看术者的水平和运气了，快点话十来分钟就行了，慢的话，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岳阳医生的手可不要打颤才行。”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大家关注的，不应该是手术机器人的事情吗？怎么就本末倒置了，关注我会不会拉钩？我这么招人恨吗？” “呵呵。凭一己之力，让双大附一几个大咖颜面扫地，从网上拿出来一个产品，让神经科独门绝技颅内动脉取栓术几乎再无用武之地……如果这样子，不招人恨，还有谁招人恨呢？”彭利华心里想着，但是脸上不表露出来，“岳阳医生说道手术机器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这个你不知道很正常。张主任应该是很清楚的吧？” “是的。我知道这个手术机器人。这是我们不久前刚从国外进口的，它的作用是由其他医生远程操作，对腹部疾病的患者进行手术。不过，这玩意，在双大附一，多少有点鸡肋，所以使用的人不多。我比较好奇，岳阳医生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怎么知道的，您就别管了。能请教一下，为什么这么好的手术机器人，在双大附一会是鸡肋吗？” “这个……”张主任不敢说了。 对于手术器械、设备不好，私下吐槽就算了，如果敢在公开场合，特别是今天这么大的场合“乱喷”，真当这些医药寡头是吃素的啊？ “呵呵。”岳阳给了张主任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吧。 “我联系到了阑尾手术机器人的制造商，德志国的东门子。他们派出了医生团队，通过远程操作的方式，来给我们患者做手术。您看可以吗？” “根据比赛的规则，请广大网友到我们医院消化外科李主任的直播间讨论，直播间的链接，已经打在公屏上了。两分钟以后，请李主任，给出评判结果。”彭利华说道。 李主任是岳阳的老朋友了，必须好好照顾。 于是，网友在直播间进行了大挪移，一下涌入李主任的直播间。 只见到公屏上有两个选项，同意，不同意。 我总觉得一台机器在身上嘎嘎嘎，怪怪的。 是啊。远隔千里进行手术，万一这个网络信号延迟，将肠子捅破了，怎么办？ 反对楼上，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大夏的网速。 对。我家的网速就是杠杠的。何况，这种大医院一定有技术团队保障的。 要不，让岳阳医生自己动手吧？ …… 直播间吵得不可开交。 两分钟后，彭利华连线了李主任。 “李主任，请问有结果了吗？” “这个。主持人。有结果了。” “有结果就有结果了，看您的样子，是不是这次投票的分歧比较大。” “是的。同意的网友，占据了还不到60%。” “比例这么低吗？那其他网友都是不同意的吗？” “30%的网友选择不同意。还有其他网友，选择让岳阳医生上手术。” “岳阳医生主刀？” “是这个意思。” “李主任，您觉得可能吗？我们可不能拿患者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啊？” “是的。如果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哪怕是一个月时间训练，我都觉得岳阳医生可以主刀了。但是，现在，不合适。” “那您的意思，还是支持手术机器人来完成这台阑尾切除手术？” “是的。” “好的。各位网友，结果已经出来了。大家同意这台手术由手术机器人完成。为了确保患者的生命安全，我们张主任将亲自到人手术助理，同时也起到监督作用。如果发现因为信号延迟问题，导致手术不能很好完成的话，随时有权终止机器人进行手术，并由他亲自完成。” 彭利华补充到，“我们充分尊重网友的意愿，岳阳医生会参与到手术当中，职责就是拉钩。不过，岳阳医学要参与拉钩，也没有那么容易，必须要经过前面的洗手、更衣关，我们张主任会全程监督，希望岳阳医生不要被张主任踢出手术室吧。” 第53章 你这洗手消毒怎么这么标准? “呵呵。没有问题。起码你们没有要求我包揽麻醉、手术助理、手术护士全部工种。还算挺厚道的。”岳阳笑着说道。 岳阳说完之后，便跟着普外科张主任去准备了。 医生进入手术室，跟患者是不同的通道的。由于医生通道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大家都看不到岳阳和张主任的状况。 通过摄像头的切换，直播间都看到了两个手术室的情况，两位患者已经在手术室就位了。 麻醉师刚麻翻了患者，在给患者做喉部插管，以便开展后续的全麻。 彭利华和消化外科的李主任进行了连麦，“李主任，我们看到了，两个手术室都是已经同步开始准备了。” “是的。今天这是时间安排配合的非常好。按照一般的医生的速度，洗手、消毒和更换手术衣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十分钟。而这十分钟时间，刚好是麻醉师调整好患者麻醉的时间。” “呵呵。”彭利华笑道，“您都说了，这是一般外科医生的速度了。问题是，怎么岳阳医生从来没有经过外科的规范培训。他在实习时候，跟医生学的拿点洗手、消毒知识，还能够记得住吗？” “这个对岳阳医生来说，确实是有挑战。不过，我还是相信岳阳医生，即使慢一点，也是一定能够出现在我们手术室的。” “我们一起期待吧。稍后，我们一起期待，岳阳医生能否顺利取得张主任的认可，顺利到达手术室。” 过了一会儿，彭利华想起了什么，“对了，这次科技医疗队的病人，知道主刀的医生是机器人吗？” “知道的。都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 “好的。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让我们看看，首先出现在网友面前的是哪一队。” 果然，第七分钟，其中一个手术室就已经出现了手术医生和护士的身影，分别是主刀医生、助理和器械护士。 “李主任对我们双打附一外科医生的能力还是了解的，这洗手更衣的速度，可以啊。” “主持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刚才没有什么事情，已经提前......” “李主任，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有专人在手术室门口把控，两组人员绝对是同一时间进入手术室的。” “好吧。那岳阳医生有压力了，能够这么快完成洗手更衣的，一定是长期做手术的医疗团队了。这种必须是长期训练，久而久之形成了肌肉记忆，才有可能这么快的。” “我比较好奇的是，能否在手术室看到岳阳医生的身影。广大网友，你们觉得，岳阳医生的洗手、消毒、更衣能够过关吗？” 直播间上分成两派，有说能的，有说不能的。 十分钟过去了，在手术室还没有看到张主任和岳阳的身影。 “看来，我们岳阳医生的基础技能还得练练，有张主任带着，都已经多花了三分钟了。” 十二分钟过去了，在麻醉师的催促之下，医护已经到位的传统医疗队，开始手术了。但是，还是没有见到岳阳和张主任的身影。 十五分钟过去了，大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更衣室究竟发生了什么？”彭利华有点焦急了，“不会发生什么事，将直播搞砸了吧？” 到目前为止，这场直播是非常顺利的，利用岳阳医生“非法行医”的视频带来的热度，自行炒作，将整个双大附一的知名度提升了几个档次。 网友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岳阳医生被张主任否掉了，然后岳阳医生气愤不过，将张主任打了吧？ 按照岳阳医生的性格，还有那么文弱的样子，不可能吧？ 怎么没有可能？ 就在大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岳阳出现在手术室了。 “不好意思啊。张主任出了一点小意外，可能会晚一点点进入手术室。” “什么？张主任出了意外？不会真的被岳阳医生打了吧？”彭利华一愣。 “岳阳医生，根据规则，你必须在张主任的监督之下才能够参与手术。现在张主任不在，请你在一边等待，直到张主任到达现场为止。”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无所谓，不过，麻醉师可能要稍微调整一下麻醉方案，延长一下麻醉的时间。” “岳阳医生，我很相信你，但是比赛的规则必须要遵守。我们医院必须为患者的生命安全负责。希望你能够理解。” “好吧。”岳阳说完，就将双手伸进了胸前的兜里，将双手藏起来，以免不小心触碰到其他东西，污染了双手。 看到岳阳的动作非常标准，消化外科李主任很是惊讶，“岳阳医生，能说说张主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不方便说，以后大家问张主任吧。” 过了三分钟，张主任终于出现在手术室了。 “主持人，刚才由于我的个人原因，耽误了一点时间，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张主任，能够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张主任明显是不想说。 因为是实在说不出口，刚才短短的一段时间，张主任经历了一段尴尬难堪的事情。 ————分割线———— 在洗手的时候，张主任也不出声指导，就想看看岳阳的基本功扎实不扎实。如果岳阳能够低头求自己指导，那感觉就爽了。 但是，岳阳没有搭理张主任，张主任就讨了个没趣。 张主任盯着岳阳的洗手、消毒，“岳阳，你这个洗手消毒是在哪里学的？怎么这么标准啊？” “张主任，这个我也没怎么学，就是实习的时候，跟老师做了几次，就会了。” “虽然你已经做得不错了，但是这个思想苗头不对啊。这个洗手、消毒虽然简单，但是是最基础的基本功，如果这一项做得不好，引发了患者的术后感染，手术做得再漂亮，效果都是大打折扣的。” “好的。张主任，内、外、夹、弓、大、立、腕，七步洗手法，对吗？” “对的。每一步都要认真对待。” 岳阳一会儿就洗完了。洗完之后，岳阳笑道，“张主任，您刚才的时候，洗手好像没有过肘。不知道按照洗手规范，要不要重新洗一次啊？” “啊？”张主任只好再洗了一次。 更加让张主任难堪的是，在穿手术衣的时候，他没有站稳，打了趔趄，手扶在了墙上…… ————分割线———— “呵呵。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手术吧。” 张主任感觉岳阳是在笑自己，但是没有证据。 第54章 不出所料的话，手术机器人…… 给患者消毒、铺手术巾等一些工作，岳阳没有参与，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张主任动手。 看着看着，岳阳的嘴笑得咧开了，从张主任进入更衣间开始，ai就不断提示“发现医生头发漏出帽檐，戴帽错误”“发现医生洗手没有过肘，洗手后甩手到身后，手法错误”“发现医生个人消毒错误”“发现医生更换手术衣错误”…… 尽管张主任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训练，但是在ai严苛的标准面前，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举个例子，如果ai的评分标准是100分的话，张主任目前的得分大概就是90分左右。虽然不至于影响到手术，但是毕竟还是有提升的空间。对ai来说，只要非标准的，就是错误。 这会儿的话，张主任亲自铺巾，ai的提示音就更多了，“发现医生消毒的范围偏差、铺巾角度错误……” 由于已经多年不做这个操作了，动作已经生疏了很多，看到岳阳的口罩被扯得很开，明显是在忍着笑，张主任心里一颤，手上的动作又乱了…… 这速度，多少有点影响观瞻。 彭利华赶紧让摄影师拉开了一个远景，对两个手术室的进度进行对比。 只见，传统医疗队，早已经完成了消毒、铺巾和手术定位，已经准备开始手术了。 科技医疗队，现在已经全面落后了。 东门子的那位操控机器人的专家史密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妈的。你们这些医生的素质实在太低了，搞个术前准备，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手术铺巾，这个角度明显是有问题的嘛，希望一会儿不要影响到手术。” 其实，从进入更衣间，史密夫就开始了神叨叨，岳阳听了不耐烦了，就直接关掉了ai眼睛的视频共享，也切断了接收史密夫的语音。 至于语言，当然是中文了，想到中国做生意，不会中文，能行吗？ 到这会儿都开启之后，史密夫又开始了。 岳阳有点生气了，“史密夫先生，如果你在说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一会儿就不要怪我不配合你啊。” “不配合就会导致手术失败。你想输掉这次比赛吗？” “输掉就输掉了。我都已经赢了两场了，输掉一场又有什么所谓呢？” “如果因为你的问题，导致手术失败的话，我一定会向你们医院投诉你的。” “呵呵。到时候，追究谁的责任，有意义吗？大家只会记得，这次手术机器人做手术失败了。” “你……”史密夫想想老板的臭脸，如果这次直播搞砸了，搞不好就被炒鱿鱼了。 “岳阳医生，刚才我太着急了，我道歉。还请您好好帮助我完成这个手术。” “这还差不多。” “岳阳，可以让手术机器人开始手术了。” 岳阳将开始的信号传递给史密夫，史密夫操作着手术机器人从手术室一角缓缓地行驶到手术台边。 “麻醉师，麻醉效果怎么样？”张主任说道。 “我刚调整了麻醉药剂，麻醉效果很好。” “那开始手术吧。” 直播间里面，李主任开始介绍，“今天两台手术都是采用传统切口的阑尾切除术。现在传统医疗队进展得非常顺利，由于这是现场直播，摄像镜头不宜靠得太近，不过，从医生的手术动作来看，他们已经切开了腹部，进行腹部探查了。” 而科技医疗队这边，张主任站立的是一助的位置，而岳阳的站位是就是二助的位置，职责就是拉钩。 手术机器人一共四根机械臂，搭配了专用的摄像头（带灯光），也搭配了专用的手术器械，所以，手术护士的作用并不大。 “传统阑尾切除术，常规取麦氏切口，手术切口大概4cm左右。对医生来说，切口越大，手术视野就越好，但是对病人的康复不利而且有瘢痕太大也不好看。综合衡量，一般采用4cm的手术切口。”李主任在直播间解说。 彭利华接话道，“这么小的手术切口，对拉钩的人员的要求是很高的，不知道岳阳医生能否完成这样一个任务。对了，刚才好像没有看到科技医疗队在病人腹部定位和划线的？” “这就是手术机器人的优势所在了，能够自动定位，并直接用红光标示出来，然后手术刀直接对准红光，划开皮肤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子，那让我们连线一下手术室。我们先联系一下科技医疗队的张主任。张主任，您好。现在手术进展顺利吗？” 摄像头切换到了张主任的脸上，张主任带着外科口罩，看不到表情，“主持人，您好。逐层进腹，切开腹膜，目前进展顺利，马上就要进入腹腔，探查腹腔，寻找阑尾了。” 从手术点定位，逐层切口皮肤、肌层、覆膜等动作来说，手术机器人确实比人力更胜一筹，更稳、更准、更快，出血也更少。 “好的。谢谢张主任。下面，我们连线一下传统医疗队的罗主任。罗主任，您好。” 摄像头切换到了罗主任的脸上，只见口罩在动，“主持人好。” “现在你们的手术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主持人，手术顺利，我们已经顺利找到阑尾，将阑尾提到了腹外了，马上切断阑尾，缝合之后，就可以关腹了。” “好的。”彭利华切断了手术的连线，和消化外科李主任进行连麦，“李主任，您说这手术进度怎么样呢？” “这个手术进度确实是蛮快的。这个阑尾手术，我们普外科和消化外科都可以做，最快的医生，十来分钟就可以做完手术的。” “您的意思，是不到二十分钟。” “是的。从开始手术，到关腹完毕，二十分钟就行了。当然，需要有点小运气，就是不要碰到异位阑尾等一些特殊情况。” “好的。那现在这台手术比赛，我们可以看到，传统医疗队暂时处于领先的位置了。希望科技医疗队这边，不要表现得太差才好。” 科技医疗队这边，不出意外的，还是出问题了。 两根机械臂进入了人体腹部探查了一段时间之后，刚才还在岳阳耳边叫嚣着，要把落后的时间追回来的史密夫医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傲慢了——阑尾找不到了。 在关键的时刻，机器人还是掉链子了。 第55章 机器人输了，但岳阳赢了 “这该死的机械臂，一点触感都没有，光靠着看看看，能够看到什么？”史密夫抱怨道。 机器人手臂能够将摄像头伸进去腹部进行探查（看），相对人来说，这扩大了手术视野。 但是，远程操作的时候，手术者没有亲手触及病患的病灶，跟现场手术相比，难度还是大了不少。 岳阳用ai模拟了一个声音（主要不想张主任听到），“另外一台手术，刚才已经将阑尾提出腹外了，现在估计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想输得太多的话，你承认机器人的不足，我帮你将阑尾找出来。” “什么？机器人有什么不足啊，没有啊。”史密夫口气还是非常硬的。 “那祝你好运了。” 史密夫操作这机器人手臂，又找了两分钟，还是没有找到，史密夫不敢在动手了。毕竟手术机器人机械臂再柔软，也比不上人的手，万一翻破了肠子，就是重大医疗事故了。 “好吧。我承认这该死的机器人，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你怎么可能找到阑尾呢？要知道，公开的资料显示……” 岳阳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废话太多了，“我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和经验，对吧？但是，你现在只能依靠我了。要是张主任出手，你们公司手术机器人这个缺点，就暴露了哦。” “好吧。希望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吧。”史密夫叹了一口气。 “呵呵。十万的机器改进顾问费，不多吧？” “什么？你怎么敢狮子大张嘴，要十万国际币的费用。”（以后，任敏碧必须要成为国际货币的） “你错了。我说的是欧元。” “欧。shif。岳，你一定是一个魔鬼。贪婪的魔鬼。”史密夫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个声音，“答应他。” “好吧。岳，希望你有这个本事。只要你尽快将阑尾找出来，这十万欧元就是你的了。” 史密夫说完，就将机械臂撤出腹腔，接替了岳阳展开腹腔。 岳阳将扩张器往患者手术切口装上，一撑开，切口就变成一个圆洞。 在张主任惊叹的目光中，岳阳伸出黄金做好，打开了超声，沿着肠系膜动脉往下，不到10秒，就找到了盲肠末端背后的阑尾。 岳阳轻轻用手一提，慢慢将盲肠末端带着阑尾，拉出来了腹外。 正好这时，传来了彭利华的声音，“现在我们传统医疗队已经完成了全部的阑尾炎切除手术了，压力传递到了科技医疗队这边了。” 张主任听了一愣，稍微走神了，都没有来得及发声阻止，岳阳的动作就做完了。 “这手法，是一个只会拉钩的年轻医生能够做出来的吗？像岳阳这种刚毕业一年的医生，有的恐怕连腹部的解剖结构都没有掌握好吧。”张主任明显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清楚具体事情。 “岳阳，你这个手法是在哪里学的？怎么这么纯熟啊？” “啊？这个手法要学吗？我好像天生就会的。我天生，左手就很稳。” “你来外科吧。就冲着这个手法，我立马让医院给你一个编制。你跟我两年，只要你肯刻苦钻研，绝对能够混出名堂来的。” 又是编制诱惑，又是编制诱惑，混机关企事业单位的，有几个人能够经得起这种诱惑呢？ “嘿嘿。谢谢张主任。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如果想好了，一定会麻烦您啊。”岳阳也没有将话说死。 好吧。现在的年轻人，连编制都看不上了。 张主任辅助将患者的盲肠保护好，史密夫操作着机器人，按照程序将阑尾切除、荷包缝合，放回腹部，逐步关腹。 不到十五分钟，整个手术就完成了。 两名患者都需要在手术室再观察一段时间。 张主任和岳阳退出了手术室，回到了直播间。 “张主任、岳阳医生，你们辛苦了。” 张主任和岳阳笑着打招呼。 “经过第三组两位病人的手术比拼，手术的效果都是顺利切除了阑尾，但是时间上相差得比较远，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传统医疗队……” “主持人，请先等一下。” “哦。这次的手术比赛，能否麻烦这是计算从手术开始时候的净时间？” “为什么呢？张主任。其实，我们都比较好奇。在医生的更衣室，你们都经历了什么？岳阳医生的洗手、消毒、更衣，是否标准呢？” “岳阳医生做得非常好。怎么说呢，我感觉岳阳医生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个程序的严苛得一秒不差。” “哦。那怎么在更衣室耽误那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张主任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需要对网友坦白，“主要是因为我。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注意，洗手没有过肘。要知道，对于手术医生来说，肘一下是绝对的无菌区。” “啊？张主任，您没有开玩笑吧？你要说岳阳医生出现这个问题，我们还都能够理解。” “这是真的。虽然，就差那么0.5cm没有过肘，但是却是洗消规范所不允许的。岳阳医生当场就指出了这个问题。” “您的意思，是岳阳医生监督您了？”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 “好吧。让我们为张主任这种坦荡、严谨的精神鼓掌。” 掌声完毕之后，彭利华接着问道，“如果只是多洗一次手，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啊？” “额。在更换手术衣的时候，我不小心、没有站稳，手碰到地上了……” “这真是太倒霉了。” “但是，运气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前段洗手、消毒、更衣的时间，主要是我耽误了。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要从双方开始手术的时间开始算起。” “好吧。李主任，您的意见是怎么样的？”彭利华连线了李主任。 “主持人，刚才我们直播间也进行讨论了。觉得从开始手术的时间起算，再比一次，也没有问题的。” 看热闹嘛，多点话题总是好的。 “好的。既然大家都同意的话，我来看看两个医疗团队开展手术的时间，哪个会更少呢？” 经过时间计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传统医疗队手术用时16分钟32秒，科技医疗队用时18分钟45秒。还是传统医疗队技高一筹。” 最终结果，手术机器人还是输了。 不过，岳阳却是赢了，这一波，赚麻了。 第56章 跟着岳阳的，全部都赢麻了 鉴于岳阳前面太多的虎狼之词，彭利华没有敢再让岳阳发表感言，他宣布了结果之后，草草结束了直播。 直播结束了，但是直播的影响力却是没有消散。今后，民众只要一提到了ai制药，ai医疗，都会想起这一场直播。 这一场饕餮盛宴，每个人都在里面收获满满。 官方、医院、科室、医生、媒体、公众六方共赢，竟然在一场直播当中，都实现了。 粤省卫健委立即发布了官方消息：今日，双大附一举办了专场直播，通过典型案例、直播连麦等形式，向广大民众宣传了“人人都是自己健康第一负责人的观念”，科普了急性脑卒中的知识，提升了广大民众防范脑卒中的意识和能力。这是本地官方，第一时间就肯定了这场直播的正面效果。 双大附一方面，新闻科科长看到了粉丝量都超过了一千万的官号，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双大附属的几家医院和这次声援双大附一国内几家顶流医院，影响力都得到了大幅的提升。双大附一的科室的知名度，特别是神经外科、神经内科、中医科、普外科和消化外科、儿科等都是人尽皆知。 杨步阳的公号粉丝量，早已经跨过了百万大关。海主任、李主任等几个医生的公号，都已经往500万粉丝的道路上走了。 粤省的几个重要媒体，全部全程参与了，在现场的记者，脸上都开着花。 对民众来说，这一次的冲击是相当大的，没有想到，医疗科技，已经进化到这种阶段了。最重要的是，有了朦胧朦胧的健康意识，更加关注自己的亲人的健康，也懂得了脑卒中的一些知识。关键时刻，这些都是能够救命的。 下了直播，岳阳马上就联系了东门子公司。 当岳阳跟东门子的史密夫说，产品很好，但是定位错了。如果将客户定位在双大附一这些三甲大医院，他们的医生的技术已经足以碾压手术机器人了，谁会用？ 这个产品，要定在基层医院，特别是偏远地方的医院，再动员一些三甲医院的医生，远程开展手术…… 东门子公司，就心甘情愿地往岳阳账号上打了60万元任敏碧（扣税20%）。 挂完东门子史密夫的电话之后，丁贺的微信语音就打了进来了，“岳阳，你这小子大出风头啊。” “嘿嘿。都是基本操作。” “好吧。我就是喜欢你这小子嚣张的样子。不过，你小子再牛，我也是你的师兄吧？” “是的。没错。师兄。” “那师弟不应该坑师兄吧？” “对。师弟当然不应该坑师兄。不对啊，我什么时候坑你了？” “那为什么给我编了一个‘黑面神’的绰号。现在，我家老头子，看着我都在笑，就是笑这个绰号。搞得我抑郁了。” “这是民众喜欢你啊。不然怎么不叫我黑面神呢？你看看你的粉丝量，现在已经多少了？” 丁贺的粉丝量，也400多万了。岳阳当然不可能告诉丁贺，在ai掌握的几个公号，粉丝量马上要冲向千万大关了。 “好吧。不就是400多万吗？很了不起吗？” “400多万粉丝，你都看不上眼吗？要不，你把这个公号转给我，我想办法，让大家都不叫你‘黑面神’了。” 丁贺想了一会儿，“滚吧。我才懒得理你呢。对了，我家老头子想找个时间请你吃饭啊。你随时等通知啊。” 岳阳刚想问，你家老头子，我认识吗？而且，请我吃饭，还要我等通知？ 但是，丁贺已经挂掉了电话了。 双大天工集团的李本贤，从下了直播，一直跟着岳阳。 整个晚上，李本贤都处于一种梦游的状态。 溶栓机器人，一面世就产生了这么好的效果，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连李本贤这个开发者，都被震撼到了。当时，临床试验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好的效果啊。 李本贤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岳阳，可能是内心潜意识认为岳阳能够给到他好处吧。 岳阳暂时也不想跟李本贤深入聊，拒绝了李本贤一起吃宵夜的邀请之后，找了一个理由将他打发走了之后，就回到了出租屋，盘点自己的收获。 早在双大附一发视频澄清岳阳不是无证行医时，岳阳就已经获得了第二个“初窥门径”技能训练栏。 直播完了当晚，双大附一内部发文，鼓励和支持双大附一的无证医生更加多地参与到具体的医疗当中，不断提升医生的能力和水平。对于医院无证医护人员在业余时间，从事无关生命安全的服务时，适当收取少量费用，医院不作无证行医处理。 第三个和第四个“初窥门径”技能训练栏就到手了。 第二天，“两高”发出了关于“非法行医”审理问题的指导意见，核心内容是：非法行医罪，是指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以营利为目的的非法行医，为他人治病，情节严重的行为。未取得医疗资格证的医生，在非医疗机构内，从事救人活动，为好意施惠关系（见义勇为），如果没有重大过错，一般不认定为无证行医。具有医学特殊技能但未取得医疗资格证的人员，在帮助病人解除病痛之后，收取病人感谢性质的钱财，也不宜认定为无证行医。（本段纯属为了剧情杜撰的，不是想蹭“两高”的流量） ai的物品栏，多了200颗药丸——脂克宁。 这个药的作用，岳阳还没去验证，但是听这个名字，效果就很值得期待啊。 ai一共10个“初窥门径”的技能训练栏，目前已经点亮了4个，其中两个已经开始训练了，分别是“清创缝合”“美容缝合”两个技能，训练时长还剩下365小时……分……秒。 岳阳暂时没有考虑好，所以，还有两个栏在空着。 物品栏上，脂克宁200颗，“初窥门径”技能训练加速包0个。 看着70万元的个人余额，岳阳就有了穷人乍富的感觉，以后每一顿，我要多加两个鸡腿。 第57章 编制的问题，就这样水到渠成 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好处，隐藏的一些好处，更是会远远超出这一点，也将会慢慢浮现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岳阳最近的工作突然忙了起来。 先是七一庆祝的一系列活动，医务科作为大后勤科室之一，被赋予了很多的工作任务。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岳阳拿到这个编制，是十拿九稳的。这一次直播事件，大到整个医院，小到个人，都受了岳阳的人情。 尽管岳阳现在还没有编制，杨步阳基本将副科长的职责授予了岳阳。杨步阳这段时间太出名了，都忙于外出讲课，除了参加必须由科长参加的会议之外，其他的都丢给了岳阳。 岳阳除了要完成本职工作之外，还要撰写活动的计划方案，组织“三会一课”，忙得脚不沾地的。 而且的话，在这些重大节日前，更又强调这种案子的清理。 严防出现严重的集体信房事件。 一个稳字，是绝对不能儿戏的。 岳阳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从林超文、何强忠的郑重程度，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忙完这一段之后，岳阳又开始忙另外一段。 等到了七月下旬前后，岳阳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忙完一段又一段之后，岳阳才发现，离最终的转编制，只剩下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按照双大附一的惯例，会在9月1日之前，将编制确定下来。 陈红明显是不死心，不知道是看不透，还是投入得太多了。 为了争取表现，陈红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杨步阳让陈红也出去讲课了。 总之，陈红的背景关系，又开始在竞争编制这件事情上发力了。 看来，没有付出惨痛代价的，是不会记住的。 讲课的质量怎样，岳阳不知道。 但是，课后一周，邀请陈红讲课的医院，发来了一封感谢信，里面干巴巴的没有什么内容。 当陈红的感谢信达到医院领导那里之后，院领导还是“这真实是虚头巴脑啊。” 其实，站在上层，下面的人表现的如何，既是一目了然，又是不清晰的。 特别是有些岗位，干好了就一点不起眼。反而干得不好的时候，会经常出“风头”。医务科恰恰属于这样的岗位。 所以，院领导只会知道，医务科近来没有出什么事情，还可以。当然，岳阳除外。岳阳的事情，惊动的人实在太多了。 但是，医务科内部的人员分别发挥了什么作用，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会妨碍医院领导对下面的人员进行评价。评价的维度，可以是多个层面的嘛。 不过，院领导也是很清楚，马上要到转编制的关键时刻了。 这时候，按照往年的经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所以，陈红这样子的“自我表扬”，在医院领导眼中，就是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不过，通过这两封不一样的感谢信，大家又难免将岳阳和陈红相比较。一对比，才发现，人比人，比死人啊。 其实，最近岳阳也收到了转编制的一些消息，陈红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忙得团团转。 岳阳也觉得编制很香了。 而且，岳阳对争取到这个编制，现在也是志在必得了。尽管很多人都说过，自己拿这个编制是必然的。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能力之外，还有背景关系这种神奇的东西。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一天没有得到落实，就绝对不能大意。 通过林朝文的关系，岳阳拿到了近几年来在一年级转编制的人员清单： 无一不是医疗科室的人员； 无一不是顶尖名校的人员； 无一不是博士研究生学历人员； 无一不是在入职时就已经承诺过的人员。 …… 看着这份名单，学历的碾压，无情啊。 至于这帮人后面，有多少是有背景有关系的，细思极恐啊。 不过，岳阳也通过丁贺了解到了确切的消息，这一次转编制，至少会给医务科一个名额。不过，丁贺没有直言，这个编制就是给岳阳的，“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说吗？” 这就让岳阳误解了。 这大概就是陈红最近又飙起来的动力所在吧。 还有一点糟心的是，岳阳最近挖掘有问题的案子的效率低了很多。 这并非岳阳在偷懒，而是因为医务科最近也没有什么好案源。 有案子，才有可能发现问题啊。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如果双大的附一医生天天出医疗事故，双大附一不得赔一个底朝天。况且，天天出事故的，还能够叫做名医院嘛？ 还有一点，能够反馈到医务科的，估计是实际问题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有的问题被上级医生及时纠正了，有的是病人不敢得罪医生，忍气吞声将就过去了；有的是被医生安抚住了。 医务科，在医疗方面，有着天然的劣势。 所以，进度条才是这么慢的。如果为了追求进度条，必须要深入参与到医疗当中，才能够发现更多的问题。 不过，在岳阳苦苦努力、上进的时候，就是因为有追求的东西。 人与人之间，没有绝对公平的。 有的人，求反而不得，不追求的反而送上门来。 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慕容复一生追求的梦想，却是段誉一出生就拥有的；丁春秋为了武功秘籍做了许多恶，而虚竹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段誉不喜欢练武，却因机缘巧合成为了武林强者；鸠摩智想追求最高武学，最后却落得内力尽失，成为了普通人；乔峰一直把契丹当作敌人，最后却发现自己就是契丹人。 岳阳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花钱，天上竟然就是掉馅饼下来了。（实际情况是，岳阳的背景，大到足以碾压。） 编制的事情，突然就定下来了。 这周周一，周会上，杨步阳在会上重点表扬了岳阳最近的表现，陈红嫉妒得眼睛要冒火，因为在这些关键时刻，每一次表扬都有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果然，当杨步阳将《转编推荐书》拿出来，递给岳阳的时候，陈红彻底破防了，当场哭了起来，“主任，为什么要将这个名额给岳阳？从工作能力、工作业绩和人际关系，我有哪一点不如岳阳？而且的话，我现在已经满三年了，他才来一年啊。为什么我苦心追求的东西，他却轻而易举地拥有了” 没等杨步阳说话，陈红又将炮口转向了岳阳，“一定是岳阳在你们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我就知道，岳阳一定是在大家面前说了我的坏话的，岳阳你这个阴险小人。” “你怎么认定是岳阳说了你的坏话的？”杨步阳怒极反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陈红，他原先真的没有想到陈红会是这么大的反应，一般情况下，科室主任定下来的东西，下面的医生是不敢违背的。 没有想到陈红竟然敢打破这个不是规则的规则。 但是，不是每个打破规则的人都会有好结果。 杨步阳有点后悔了，决定给陈红一个深刻的教训，决定由陈红为杨步阳自己的决策错误买单。 说白了，这个所谓开会，是一个通知性质的，而不是在商量。 玩脱了。 第58章 凭实力拿不走的，凭关系你也拿不走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私下将这份表格给岳阳了，让岳阳填完之后，悄悄地交给人事科，就不会搞得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没错，陈红的歇斯底里，在杨主任眼中，是个闹剧，是个笑话。 不同层次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真的完全不一样。 陈红苦心追求的东西，在杨步阳眼中，竟然是这样子的。 双大附一的科室主任，手上都有推荐编制人员的名额。只要科室主任全力推荐的人员，上面的院领导，基本上都不会否决的。 当然，科室主任都会很谨慎地使用这项权力。毕竟，如果你年年都推荐的话，就有点不懂事了。人事权，是院领导，特别是一把手的权力。 这就是之前普外科招揽岳阳时，说要给岳阳一个编制的底气所在。 所以，只要杨步阳一心推荐陈红，陈红的要求是可以得到满足的。 当然，这是科室负责人当中一种潜规则的权力，没有明明写在纸面上的。如果院领导一定要否掉你推荐的人员，就一定会找到否定的理由。 至于，徐副院长会不会硬要杨步阳推荐陈红？呵呵，那就看你徐副院长能够提供什么交换了？光用权力压的话，岳阳背后不是没人啊。 陈红当然不知道杨步阳瞬间的想法，她哭着说，“那您为什么要推荐岳阳？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只要科室推荐上去，基本就定了，人事科基本上都不会否定的。” 真不知道陈红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岳阳觉得自己一脸懵，自己对人事这些的敏锐性不够，始终没有能够理解，涉及到人事这么大的问题，科室内部能够有话语权嘛？ 这毕竟不是排排坐分果果啊。人事，这个高大上的东西，不是上层定的吗？ 至少，岳阳现在是不相信这一点的。 “唉。陈红这个人，真是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收到的信息，徐副院长竟然没有跟她讲清楚。这种推荐的一般程序，都是人事科先摸底了，私下报给院领导确认过之后，再发下来让科室推荐的，实际就是已经敲定的，人事科怎么可能否定自己呢？怎么可能否定院领导定下来的名单呢。”杨步阳内心想着，“除非，科室领导发起了推荐。” 不过，这些话还不能摆到台面上，只能另外找一套说辞，“岳阳不是我推荐的，我私下跟大家沟通过，大家都推荐了岳阳。” 杨步阳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倒是想自己推荐岳阳，这样我还能捞岳阳一个人情。但是，他根本不需要我推荐啊。” “我不信。”陈红不服气，“怎么可能？我不服气。”这段时间，接受的教育太多了，陈红不想在编制这件事情上，再受到教育了。 “对于岳阳入编，何止是全科室一致推荐，还有儿科、肝外科、消化外科、中医科等几个科室都推荐了，往上竟然还有一名院领导，甚至卫生局的领导都推荐了，我都不敢说出来，怕吓死你啊。”杨步阳心里悱恻不已，“你不知道岳阳这个小家伙得到多少人的认可，前面这波破天的富贵，在岳阳的推动下，可是不少人接住了。这是大家还人情呢。不然的话，怎么可能破格将一个一年级的预防医学学生转为正式编制啊？” 岳阳对这些也是一无所知，他根本就没有去找这些关系。不过，岳阳还是没有搞懂，对于医生这个行业来说，你有价值，你就有关系了。 何强忠和林超文也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不敢出声。他们跟岳阳关系是稍微好一点，但是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摇旗呐喊就足以了，让他们冲出来拼刺刀，万一陈红转编制了，他们就尴尬了。 “这个，你个人有意见，可以保留啊。好吧。那怎么样做，你才会服气？我们搞个现场民主投票吧。你们一人一票，我作为科室主任，算两票吧，你看行不行？”杨步阳问陈红，有些东西，就算是结果已经固定，但是形式上还是要做好的。 杨步阳也不想陈红再往大的闹，在领导的面上，可不好看。现在是形势一片大好，杨步阳都听说了，下一步副院长都有可能安排他上，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陈红给抹黑了。 “可以。”陈红觉得这个方式很合理。所谓的合理，就是陈红觉得这样子对她有利，自信能够通过投票打败岳阳，夺得科室的推荐票。 陈红预估的是，岳阳能够拿到杨步阳的两票和岳阳自己的一票，共3票。而陈红有把握拿到其他人的票和自己的票，一共四票。 毕竟，这段时间，陈红一直都是认真巴结大家的，连不常来科室的刘主任都不例外。 陈红相信三年下来的“相处”感情，一定会比岳阳跟他们的感情深。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杨步阳肯定不会让事情往自己失控的方向走的，刘副主任那里，杨步阳早就沟通过了。算上刘主任一票，岳阳一票，加上自己两票，能够确保岳阳的票数啊。 至于何强忠和林超文，就要看看这两人上道不上道了。 如果是票数刚刚够的话，杨步阳的大主任面子可是不好看了。 “那现在投票吧。支持陈红的请举手。”杨步阳故意先给陈红投票，杨步阳相信何强忠和林超文一定会观望一下的。 唰，只有一只手举了起来。 陈红破防了，为什么没人支持我？ 男人，太无情了…… 没错，举手的是陈红一个人。 “好吧。不管怎么样，今天的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推荐岳阳转任为正式编制。” “等一下。杨主任，刚才是给我投票了，但是不代表没有投票的同事就会将票投给岳阳啊。”陈红不死心，作最后的挣扎。 “这……”杨步阳被气得有点说不出话了，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好吧。支持岳阳的，请举手。” 唰唰唰，三只手举了起来。 “你们……”陈红感觉又被教育了，哭着走了。穗城套路多，我要回乡下去。 …… 第59章 编制终于到手了 （为淮南子加更一章。几乎每一章都“用爱发电”，绝对是真爱。每一次看到，内心都一暖。新手作家，心情容易收到作品成绩影响。但是，每一次看到真爱粉的支持，就有了码字的动力。为爱生恨在努力变好，因为有你们的陪伴。） 投票的结果，非常出乎岳阳的想象。 直到第二天，岳阳都觉得自己犹在梦中，心心念念的编制，就这样子到手了吗？ 岳阳想得出来，杨步阳肯定会支持他的，毕竟那数百万的粉丝摆在那里啊。 但是，这样子报上去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按照这次推荐的结果，岳阳能不能得到编制，还是两说。陈红是绝对没有办法得到编制了。 投票事件，很快就风平浪静了，岳阳预想当中，陈红没脸待着，会辞职。毕竟，那天吵得那么激烈，差点都相互冲突了。 但是，事实恰恰相反，一点都没有看出陈红有辞职的姿态，应该是准备跟双大附一续签了三年的流动编制，陈红接下来要进入四年级了。 如果六年级都无法毕业（无法取得正式编制），那就只能走了。 陈红反而比以前更加热情了，特别是对岳阳，那个热乎劲，有点让人受不了。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来，在饭碗面前，面子真的不算什么啊。况且，有人教育过她，四年级是一定会拿到编制的。 在公示之后，编制问题基本尘埃落定了。 岳阳算是破了双大附一有史以来的记录了，唯一一名在一年级取得了正式编制的非临床医学的本科生。 在岳阳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编制就从天而降了。直到多年以后，当岳阳成为院领导之后，才从人事科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不由地感慨万分。 林超文抓着岳阳出去，单独宰了一顿，不过，也是去普通的地方，酒还是林超文自己带的，二十年的剑兰春。但是岳阳感觉，没有散白好喝。 林超文说了很多这次转编制的内幕，像林超文这种地下组织部长，也完全想不到岳阳能够破格转编。尽管岳阳非常有实力，但是这个社会上，是一个筛选制的用人机制。 也就是，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就算强如岳阳，也需要有伯乐，才会有用武之地。 至于这个伯乐是谁，林超文也暂时没有参透。 对于相熟的朋友，岳阳也请了大家吃饭了。大多数在普通饭店吃饭，岳阳也不觉得很肉痛，好在岳阳的朋友并不多，更好的是，下个月岳阳就能够调整工资了，拿正式编制的工资，关键是有绩效了。 岳阳也主动请医务科的人吃了一顿饭，表示感谢，将科室的人都喝开心了。连难得出现的刘副主任，也是专门出来吃饭了。 陈红也参加了，当晚喝得烂醉…… 岳阳不知道的是，在公示期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据说院领导都出面了…… 林超文有时候说得对，一个护工的后面，都有可能站着一个院领导。 消化科李主任，专门打了电话恭喜岳阳，岳阳表示，有机会要请李主任吃一个饭。李主任说他来安排，但是可能因为太忙了，一直没有下文。 唯一没有表示的竟然是丁贺，不过，以丁贺的性子，这样子做也是很正常的。 岳阳刚想找上门，当面感谢一下丁贺。 特别在儿科的话，因为儿科的患者情况变化太快了，儿科医生更不会说绝对性的话。 为了进度条，岳阳将之前的案子都丢开了，实际上，经过岳阳这段时间的清理，已经没有多少案子了。 来到儿科，岳阳直接到了丁贺的办公室。 其实，很多科室的副主任是没有独立的办公室的，像医务科，副主任就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儿科的特殊性，医院专门配备了两名副主任，还给两名副主任都配备了独立的办公室，这是一些大科室、特别是能够挣钱的大科室的待遇。 这段时间，岳阳已经是儿科的熟客，一些手部骨关节的小问题，丁贺都不屑于找中医科那帮古板的老头子。 岳阳对此乐见其成，因为正好可以增加实践的检验，ai虽然直接强化了手部肌肉记忆，但是还是多练练好。 刚走进丁贺的办公室，任萱也在，丁贺头都不抬一下，“我们岳大医生来了，我还以为岳大医生转正之后，就不屑于来我们儿科这个小地方呢。” “哪能啊。我可是天天盼着来这边向丁大主任学习呢，但是我这个小罗罗工作太多啊，哪像丁大主任这么悠闲呢。”岳阳知道丁贺提醒自己请客，想通过插科打诨将请客糊弄过去了。 自己凭实力领取的工资，凭什么请客啊？何况不是还没有领取转正之后的工资呢？ 丁贺本来以为岳阳是过来准备招呼着请吃饭的，现在听着岳阳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实在太没有良心了，都请科室吃饭了，都不记得我们儿科了。枉我们这么费力地推荐你。”丁贺得理不饶人。 “啊。难怪说怎么突然将这个编制给我了，原来是你在后面大力支持啊。”岳阳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情，杨步阳可没有跟岳阳讲过啊。 “不然的话，你小子凭什么破格在一年级就拿到了编制啊？以往这种一年级破格的，都是医疗科室博士一级的才有可能。”其实，丁院长还发挥了不少作用，不过，丁贺没有说出来。 “实在太感谢了，没说的。今天晚饭，我安排上，好酒好菜走起。”岳阳再肉痛，这会儿也得表示表示了。 “这样说，还算过得去。不过，你也不要光顾着我。消化外科、肝外科那边也是隆重推荐你了……” “他们也帮忙推荐了？” “是啊。我说你这小子，命实在太好了。竟然有这么多人帮你啊。不过他们也是在还人情，谁叫你小子搞个直播，那么多人受益啊。” 岳阳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编制，竟然后面有这么多的故事。 任萱看了岳阳一眼，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任萱目前也是流动编制的，作为一名博士生，现在在双大附一已经二年级了，还是流动编制，岳阳一个小本科，凭什么一年级就得到正式编制了。 不过，岳阳显然没有留意到任萱的小表情，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丁贺上了。 第60章 岳阳主持医务科的工作 （由于为爱生恨经验不足，导致57——59章顺序发布时有点乱，早上已经调整好了。现加更一章，当作赔礼道歉章。在阅读上，给您带来不愉快体验的，敬请包涵谅解。） 顺手帮助丁贺处理好了一个小孩的肘关节脱臼的问题之后，跟丁贺又约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岳阳就走了。 回到科室后，岳阳立即将在办的一些案子调了出来，熟悉一下情况，方便一会儿向杨步阳汇报。虽然，杨步阳已经基本上将整个科室的工作都丢给了岳阳，但是杨步阳毕竟还是科长，该尊重的，一定得要尊重。 还有，岳阳专门找出了外科的一些案子，准备有针对性的开展工作。 跟着普外科张主任上了一台手机，ai扫描就发现了那么多的问题。 有这么好的一个收入的路子，怎么可能放过呢？ 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借机涉猎到外科就更好了。 另外两个“初窥门径”的技能训练栏，岳阳也加上了外科的技能在训练。 其实，经过前段的时间清理，已经没有什么积压案子了，现在在办的都是最近新收的，一共只有8宗案子了，其中外科就占了3宗。 岳阳大体翻了翻，8宗案子都差不多心里有数了。 “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处理掉了积压的几十宗案子，到现在差点就无案可办了。搞不好，杨步阳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无案子可办而被裁撤掉医务科的科长了。”岳阳心里感慨不已，内心想着要不要将这一点作为周会汇报的主题。 不过，只能心里想想啊。暂时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开领导的玩笑，开得好那是收获，开得不好，就是灾难了。万一，一不小心将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不一会儿，陈红回到了。 自从铁定要开启四年级之后，陈红就刻意留意和学习模仿岳阳的一举一动，譬如，早到科室。 经常教育陈红的那个人，对陈红说，这次不是他不帮忙，而是岳阳的实力的太强了。下一年，编制一定是稳的。在工作中，一定要团结好同事，不要将人得罪了。 她父亲陈副院长多次说过，人家能够一年级转正，肯定有一个特别的长处，是你没有的。所以，陈红将岳阳当做模仿的对象。 但是，模仿归模仿，工作上就别指望我非常非常配合你了。就算杨步阳实际上将工作交给了岳阳，陈红还是很傲娇的，“我只要认真工作，以后一定会超过你的。” 让大家想不到的是，杨步阳因为临时有事，周会延迟开了。 杨步阳直接在医务科的群里发了群公告，以后杨步阳要是不在医务科，所有的工作由岳阳负责，各个岗位有什么事情，都向岳阳请示即可。 这才转正几天啊，就主持医务科的工作了？何强忠和刘超文被杨步阳这波操作炸蒙了，即使是临时性质的，那也是主持工作啊。 如果不是了解岳阳的能力，他们俩当场就得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岳阳有种感觉，杨步阳是不是想用工作将自己套在医务科。 但是，自己在医务科的时间，恐怕不会太长了。 周会不开了，岳阳不打算外出了，便让陈红将病历都拿过来。 看着岳阳在看病历，陈红一愣，稍微有点紧张，担心岳阳在里面挑出什么毛病。 “岳医生，您这是有什么要求嘛？”陈红已经不记得了刚才的傲娇了。 “没什么，这些案子，你整理的很好，思路也是不错的。这外科3宗案子，我亲自来办，其他的，你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办吧。”岳阳将最容易发现问题的3宗案件揽在手中，其他的，都交给了陈红来办 陈红想进步，也得支持，不是吗？ “好的。”陈红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岳阳那里接过卷宗，抱回自己的工位。 陈红离开后，岳阳便专心研究起来三个案子。 这3个外科的案子，分别是肝外科、消化外科、骨外科。 （一般来说，医院都是内外妇儿几个大科室。在这四大领域里面，如果哪个领域特别强的话，就会成立对应的科室。例如，消化外特别强的话，就成立独立的消化外科；在消化外科里面，如果肝外特别强的话，就成立肝外科。以此类推。） 案子的卷宗，陈红之前已经调了过来，所以岳阳省去了调卷宗的步骤。 有编制和没有编制，毕竟是不一样了。 这三个案子也是非常奇葩的，都是一些较为罕见的疾病或者少见的错误。 岳阳首先挑了消化外科的案子，因为这是三个案子中最简单的。 这是一个胃扭转之后，由于医生没有及时诊断，造成了患者最终开腹治疗，割除了大部分胃体的案例。 患者吴某，因为胃部疼痛，于1个多月前，来双大附一急诊。 急诊当班医生经过诊断，认为患者既往有胃炎病史，加上最近暴饮暴食所致，诊断为：胃炎，开了止痛药和促胃动力药就让患者回去了。 患者当晚，因为疼痛难忍，大汗淋漓，再次来到双大附一急诊，被诊断为急性胃扭转，开腹探查之后，发现部分胃体坏死，行胃体切除手术。 患者出院之后，认为白天当班的医生贻误了治疗，将医生告到医务科。 岳阳打电话，将消化外科负责的陆医生叫了过来。 “陆医生，这个案子，我想了解一下当时是什么情况。” “岳医生，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子的。我正在出急诊，患者吴某过来，说自己胃部闷痛。我问他，能否忍受，他说还能忍受那种。综合他既往有胃炎的历史，这几天又是烧烤、又是喝酒的暴饮暴食，我认为他是胃炎发作了，所以就给他开点药，让他回去了。我真的想不到他会出这种问题啊。” “那当时为什么不给他做一个检查呢？譬如，钡餐之类的。”岳阳试着问道。 其实，岳阳笃定陆医生的诊断过程是有问题的，因为ai已经给出奖励了。 不过，循例还是要问一下的。 “我也想开啊。我一问这个患者，他没钱。一听说要检查，就不配合。而且，最近医院医务科不时要检查，让我们减轻患者费用负担。”陆医生还一脸无辜地看着岳阳。 大处方检查、费用减负，这确实是医务科的事情，不过是何强忠负责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嘛？你有证据证明你跟患者说过了嘛？” “这红口白牙的，哪有什么证据啊。”陆医生叫起来了屈。 但是，岳阳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陆医生在狡辩。虽然说，狡辩是人面对错误的时候一种正常的反应。 但是，岳阳对这种情况非常气愤，这些专业的医生，还是没有将医务科放在眼内啊，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如果岳阳专业水平差一点，还真的被他骗了过去了。 “陆医生，请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怀疑过患者是胃扭转，然后准备开出检查被患者拒绝了嘛？”岳阳再次问道，也是相当于最后一次给陆医生机会了。 “我真的是这样子的。” “好吧。本来，大家都是双大附一的医生，我还想帮帮你。既然你这么没有诚意，那就算了。”岳阳讲完之后，转身就准备走。 “别啊。岳阳医生，别这样啊。有什么事情，您说清楚啊。”陆医生可能是心虚，也可能听说了岳阳的能力，不敢太拽。 “好吧。那我问你，你做了体格检查了嘛？患者腹部的视诊和触诊情况是怎么样的？体格检查的费用，在收费单里面是有的，那么这两项的结果，你有没有记录到病历里面呢？” “这个我忘了记录啊。”陆医生一惊，但是还是不认错。 “好吧。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我会约好患者过来，该怎么谈，你们自己谈吧。还有，相关的情况，我会如实反馈给院办。我想，就冲着没有做体格检查，应该可以定为医疗事故了。你可以回去了。” 听说可能被定性为医疗事故，陆医生这下子一下子慌了。 第61章 心软的岳阳医生 陆医生是早岳阳一年进入双大附一的，马上就要进入三年级了。 不过，在急诊外科这个领域，工作一两年的就是一个新手啊。运气好的，有机会学到一些技能；运气不好的，就只能做一些打杂的工作了。 这也算陆医生倒霉，刚轮到急诊外科，就碰到这种事情。 原本，陆医生听说岳阳是非临床专业的，而且还是刚毕业一年多的，虽说获得了编制。但编制只代表了岳阳的关系，不代表他有什么能力。非临床专业的，想摸到急诊的门道，是很难的。 他还想糊弄过去，让岳阳帮着跟患者一起谈，最好稍微吓唬一下患者，稍微赔一点点钱，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想到一下子，就被岳阳看破了。 “岳医生，对不起了。我坦白，我坦白。那天我正好跟女朋友闹矛盾了，精神不是很集中，就忘记了做体格检查了，漏诊了。我现在很后悔，真的非常后悔。请你一定帮帮忙啊。” 陆医生很清楚，一旦这件事情定义为医疗事故的话，他就可能熬不到三年级的最终定论，很可能就提前毕业了。这个毕业，自然就是开除了。 还有就是，岳阳是编制内的，而且还是这个投诉的主办人，在院办面前多说两句坏话，陆医生也是绝对受不了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割掉了患者的大部分胃体，这个在刑事上，相当于严重后果了。 “现在知道怕了吧？早干什么去了？你学了这么久的临床，没有了实验室检查就不会看病了吧？都不知道你读医这么多年，学了什么。”岳阳指着陆医生骂了起来。 刚才竟然还想糊弄自己，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陆医生垂头丧气地看着岳阳，就算陆医生是博士生，一个被双大附一因为医疗事故开除的博士生，再也无法找到双大附一这一级别的医院了，能够有医院要就不错了。 看着陆医生可怜巴巴的样子，岳阳又有点心软了。 “你家里有钱嘛？” “有的有的。岳医生，只要你帮忙摆平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感谢您。”陆医生向岳阳摆了摆手指啊，他以为岳阳是想向他要钱，“早就听说医务科的医生吃完医生吃患者，原来是真的。” 岳阳气得脑袋发痛，这是什么人啊？这什么素质？这什么智商？帮这样的人，有意义嘛？ “你出去吧。顺便帮我带好门。”岳阳指着门口，说道。 “不要啊。岳医生，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请您帮忙想想办法。”陆医生总算反应过来了。 “我是着急晕了头，才会说出这种话的。不过，只要您帮了我，以后我都会记住你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又来了，岳阳真的很想赶他出去。 不过，为了尽快处理这个案子，岳阳还是忍了。 岳阳之前分析过，患者需要的是金钱补偿。从陆医生的话，以及卷宗的资料来看，患者并不宽裕，能够为患者多争取一点钱，对患者来说是最好的。 对于穷人来说，足够的金钱补偿，让后面的生活更好一点，才是最好的公道。 而对医院来说，开除一个陆医生，并不解决什么问题，他的岗位还需要招新人来填补。还不如留着他，起码有一次深刻教训，他以后就会更加谨慎了。还有就是，自古以来，使功不如使过…… 对陆医生来说，如果能够花点钱，保住留院的希望，哪怕是免除被开除结果，都是值得的。因为，如果以医院的名义跟患者达成和解，最终的赔偿金额，医院一定会向陆医生追索七成以上的。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陆医生都是要赔钱的。只不过，是直接赔给患者（私了），还是被医院追偿而已。 所以，岳阳这一次，想出来的办法，就是陆医生和患者私下和解，患者多得钱，陆医生多出一点钱保住了饭碗，医院少了一宗医疗事故。一举三得。 岳阳叹了口气，最终拿定主意了。毕竟，端着医院的饭碗，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 “陆医生，你是真心想解决问题嘛？” “岳医生，我知道错了。我是真心想解决问题的。” “那你将情况从头到尾，跟我说一次吧。” 虽然，岳阳已经理清了整个流程的事情，但是，这些话，从陆医生嘴里说出来非常必要。 一是还原了事实真相，二是陆医生说的过程，会加深自己有错的看法，最终花钱调解了，以后就不会因此而后悔再找岳阳算后账。 于是，陆医生就原原本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岳阳稍作记录之后，沉吟了一下，“你真的想解决这个问题嘛？” “岳医生，我是真的想解决啊。您就帮忙说个办法吧。” “好吧。患者现在索要20万元，我估计再往下谈，也是谈不了多少的。如果定性为你的主要责任，医院赔偿了这一笔之后，就会向你追偿七成左右，这个你知道吧？” “这我是清楚的。” “我的建议是，你跟患者私下和解，然后让患者撤销投诉。从患者的情况来看，除了白挨了一刀之外，对生活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反而将以前有胃炎的一部分都切掉了，根治了胃炎。还有就是患者的经济本身比较拮据，可能会接受你的方案。” “这样子啊？” “你就相当于多出了30%的钱，也就是6万块钱，然后外加一份封口费，就让患者息事宁人了。你考虑一下吧。”岳阳一副超然的样子，你爱干不干。 你不想干的话，我就公事公办了，反正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陆医生略一思索，就同意了这个做法，“岳医生，只要这件事情能够解决，哪怕我多出10万元都无所谓。” “我看你是真傻，真蠢。” “怎么了？”陆医生被骂得找不到北了。 “就算和解赔偿，也不能亮出这种态度，一旦患者知道你的底线，你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 陆医生才惊醒，“谢谢岳医生提醒，我这不是在您面前说真话。” 人真蠢，理由真多。 “这是得这么干……”岳阳对着陆医生面授机宜。 陆医生走后，岳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但是显然这种解决方式如果能够实现的话，各种效果是最好的。 第62章 肝癌还是肝结核? 消化外科的案子解决了之后，岳阳就跟进肝外科的案子。 患者洪某，男性，61岁，本次因为肝性黄疸入院治疗，患者既往有长期酗酒史，长期的慢性肝炎病史（大三阳，未治疗），经过ct经查之后，以“肝部巨块型肝癌和肝癌转移？”的诊断收入院治疗。 经过对症治疗之后，患者的黄疸症状得以缓解。患者无意之间得知道“真实”情况后，拒绝继续治疗，后出院。 回到家中之后，患者自用“中草药“治疗，经过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之后，患者症状反反复复发作，但是病情也没有极度恶化，也没有危及生命。（当时，有的医生断定，患者的生存期只有三个月。） 患者多次差点寻短见了，好在被家人及时发现阻止了，才没有酿成了恶果。 不过，自此之后，家人怕他出事，就专门派人盯着他。 最后，搞得又受不了啦，再次就医。 在其他医生的提醒之下，患者做了结核病筛查，规范抗结核治疗之后，患者彻底好转，肝部症状也消失了。 患者及患者家属觉得，由于医生的误诊，导致一家人担惊受怕一年多的时间，而且，差点还出了人命。他们将医生告到医务科，要求医院赔偿精神损失费20万元。 从医疗工作本身来看，多发巨结节性肝结核与肝细胞癌伴肝内转移鉴别是一个大难题。 业内人士有的提出来，只要有查出有结核的“肝癌”患者一定要经过规范的抗结核治疗，但是在实际操作中，这有可能是一个悖论。 因为，抗结核药异烟肼、利福平与吡嗪酰胺等主要药物都在肝脏代谢，有很强的肝毒性。如果患者真的是肝癌的话，这种“乱来”的抗结核治疗，一定会加快疾病进程。毕竟，患者的肝本来就很脆弱了。 还有一点就是，在肝癌处置过程当中，本来就是争分夺秒的，将时间耗费在其他方面的诊疗，对及时救治患者也是不利的。 还有一点就是，肝结核被误诊为肝癌的概率还是极少极少的。 岳阳打电话到肝外科，这次还是那名倒霉的林医生（前面手术风险、十二指肠穿孔）。 对于马虎大意出问题的医生，岳阳会好好整一下，但是，这个林医生，从卷宗来看，还是非常认真的。这个案子，纯属是倒霉透了。 “林医生，恭喜你啊，你又中招了，有时间的时候，过来一下吧。” “唉。岳医生，您稍等一下，我处理完手上这点急事之后，立即过来啊。”林医生说道。对于岳阳，林医生还是很尊重的。毕竟，有实力帮临床医生解决问题的后勤医生，真的不多。 不一会儿，林医生就已经到了。 “岳医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你坐吧。就是有患者来投诉，有个案子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唉。总之，还是增加了你不少的工作量。真的很不好意思啊。之前那件事，我还想叫文哥组个局，好好感谢一下您的，但是文哥一直都比较忙，到现在都没有组成这个局。搞到我现在都很不好意思见您啊。”林医生客气地说。 “哦。文哥是你的？”岳阳问道，都是姓林的，难道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嘛？ “文哥是我的堂哥，我的名字叫做林超武。”林医生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岳阳给林超文发了一条微信，“文哥，来会议室一下啊。” 林超文很快就到了，看到林超武在这里，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超武，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情，都跟岳阳直说，岳阳也是我的兄弟，他这个家伙鬼点子多，能够帮你将问题解决掉。” “文哥，你兄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能够放任不管吗？你用得着拿话来套住我嘛？”岳阳很不满。 “我的错，我的错。只不过，看你们这个架势，以为他出了大问题，一时心急，一时心急啊。”林超文嘻嘻哈哈地说道，“嘿嘿。这事情，就是要你这一句话而已。” “还有，超武跟我说过，上次手术缝线断掉的事情，多亏了你啊，患者才会妥协的。他一直让我组局吃饭。最近我不是忙其他事情嘛，加上您最近的好事多，所以时间没有凑得上，一时没有顾得上。嘿嘿。”林超文说着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 “文哥，先别说其他的吧。这个案子是这样子的啊……”岳阳刚要说，就被林超文打断了。 “案子的事情，别跟我说。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我才不想知道具体的案情呢。太烦你了。案子的事情交给你，办案后勤保障交给我。你们聊着，我去看看李主任他们这两天有没有空，找个地方小酌两杯。”林超文说着说着，就走了，留下岳阳在干瞪眼。 “岳医生，我哥的性格就是这样子。您别见怪啊。”林医生说道。 “没事。相处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呀。算了。我们看这个案子吧。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这个病人我是非常深刻的，虽然过去了这么久，我都还清楚地记得。他是农村的，文化水平不高，性格非常暴躁。喝酒几十年了，平均每天一斤酒，还有慢性肝炎（乙肝大三阳）的病史，他自己和家人都不知道他有肝炎。这种情况下，出现黄疸，拍片子又是那种情况，所以他的家属和我们医生都认为他就是肝癌了。因为，酗酒史和既往史实在是太支持这一点了。想不到他竟然是结核，这样的结果真的想不到啊。” 林医生说的没错，酗酒的量越大、时间越长和肝炎不处理的时间越长，罹患肝癌的概率越高。像患者洪某这种情况，患肝癌的几率几乎就是百分之一百了。 所以，洪某这种生活习惯，更加容易让医生和家人相信肝癌的这个结果，进而就导致了最终的误诊。 岳阳比较头痛，这种情况下，虽然行内的人，都理解这种情况。但是，对林超武的名声影响是很大的，毕竟，肝结核和肝癌的预后差距太大了。 第63章 固执，可是会害了儿女的 “还记得当时，为什么没有给他做其他检查嘛？” “我当然记得。我的医嘱都开好了。单据都开好了。结果，这个老头子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ct的结果，打死都不肯继续治疗了，拼命要出院。这些记录在计算机系统还有收费系统都是有记录的。因为很多检查项目，都是患者硬闹着要退费的。对了，患者培养的儿女倒是可以，当时他们来看病，是通过……打过招呼的。然后，就算明知道没有希望了，他的儿女还是要坚持治疗，希望用钱来延长患者生命。” “哦。这样子啊。”岳阳稍作记录，林医生的话，跟卷宗记录的差不多，不过有更多的细节。 这个患者出院都已经一年多了，病案早就封存了。所以，医生这边根本不存在作假的可能性。 “不过，这件事情对患者来说，也确实伤害很大的。这种伤害，不是说实际的损失吧，就每天在等死但是死亡迟迟不来。对患者家属来说，每天担心家属突然离去……心理上也是很煎熬的啊。” 岳阳明知这件事情，林医生其实并没有错，但是为了更好调解，还是跟林医生分析了一下患者和家属的心态。“唉。我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碰到这些倒霉事情。我这马上准备聘副主任了，如果患者闹起来，也不知道院领导会怎么想啊。前面两宗，还好就是您和文哥帮忙处理好了。这次如果错失了副主任，下次再有机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林超武有点沮丧。 其实，医生每天都面对人的死亡，自身的心理压力也是非常大的。如果由于这种极端的“倒霉”案子，影响到自身的前途，心情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岳阳恍然大悟，前面还有一宗十二指肠穿孔的案子，患者迟迟不肯申请医疗事故第三方鉴定，但是最终撤诉了，原来是林超文私下协调好了。 还有就是，在双大附一，医生的职称超过实际的职务（职级）是常态的，像林超武这样子的，早就考到了正高职称，但是实际聘用的还是主治医生，难得有机会聘用为副主任，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特别是前面都年龄相当的人占住了位置，除非是远走其他医院，否则的话，基本都是一辈子混不上去了。 “武哥，这件事情，还是有办法的。我们研究一下，争取让患者撤销投诉吧。放心吧，有我在，你没事的。”岳阳安慰道。 “真的？那太麻烦你了。”林超武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看看这张纸，现在还有印象吗？” 岳阳拿出卷宗，翻出来一页纸，林超武看到之后，立马就激动起来了。 只见上面写着，“本人及家属已经知悉所有情况，拒绝一切检查和治疗，申请出院，一切后果由本人及家属承担。” 这基本是一个患者自行要求出院或者转院治疗时，医生要求患者和家属签署的一个标准流程。 但是，这里比以前的版本多了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对林医生非常有利。 这两个字就是“检查”，即拒绝一切检查。 这份知情同意书和其他记录一起，可以作为完整的证据链，还原当时的事实了。 “林医生，您的严谨，这次救了你。如果不是这张纸，你就是有一千张最都说不清了。有了这张纸，后面就是怎么跟患者和家属谈了。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岳医生，就算要给这20万元，我都愿意出了。我希望的是尽快处理完毕，患者能够尽快撤销投诉。”林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充满着憋屈。但是跟前途比起来，前途还是比钱更重要一些。科室里面，暗中窥伺这个副主任位置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啊。 岳阳叹了一口气，“你下午有时间嘛？如果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约一下患者和家属。” 岳阳记得，陈红在案子备注了，患者最近都在穗城。 “真的？我下午有空。本来有一台手术的，我是一助。我让别的医生替我去做就行。” “好的。”岳阳非常能够理解林医生这种急切的心态，加上微信之后，就让他先回去了。 回到医务科，岳阳立即联系了患者洪某和他的儿子，约好了下午三点见面。 下午的时候，患者洪某和他的儿子准点来到了医务科，岳阳邀请他们来到了小调解室，林医生早就等在那里了。 让岳阳想不到的是，林超文也等在那里了。 口中说不关心，但是内心很上心啊。 听其言，观其行。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过，岳阳也知道，这个案子的特殊性在于这个案例实在是太罕见了，一个搞不好会被当成反面案例的。而且，很容易被炒作起来。 岳阳给大家倒好茶水，分别介绍了双方的人员。 只见林超武立即站了起来，“首先，我先恭喜洪先生痊愈了。其次，我为我们的初步诊断结果给您和一家人带来的困扰，进行诚挚的道歉。” 林超武鞠了一躬，就坐了下来。 林超武一下子将患者洪某父子整不会了，特别是洪某的儿子，脸色非常不自然。 洪某开始的时候，没有完全听懂林医生的话，等到他儿子将话翻译出来之后，脸色也有点缓和，相对刚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样子，好转了很多。 岳阳看了林超文一眼，但是林超文暂时没有开口的打算。 “洪先生，恭喜你们啊。你们这种情况啊，一万个人当中，都碰不上一个啊。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够治愈了，真的很幸运啊。”岳阳说道。 “是啊。我们也是没有想到。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很万幸啊。”洪某儿子想起当时陪着父亲“等死”的日子，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嗯。好在后面啊，你们还有医生朋友提醒，及时发现结核病的问题，不然当初在我们这里没有详尽检查，如果因为误诊导致严重后果的话，就追悔不及了。” “是啊是啊。”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内容，洪某儿子并没有将每句话翻译。 “洪先生，我了解到，当初在医院这里啊，医生已经开出了检查单，但是最终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没有检查，不知道对不对啊？”岳阳说完，便将《知情同意书》和临时医嘱、财务退费记录等一些资料给了洪某儿子。 洪某儿子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了。其实，这次过来，洪某儿女主要是拗不过洪某，以及有点“怨恨”林超武没有提示肝结核的可能性，搞到自己一家人煎熬了那么久，才过来投诉的。 洪某听了大概，不干了，“什么意思啊？你们漏诊了，还有理了？差点把我吓死了，知道嘛？你知道等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嘛？我瘦到只剩下六十斤了，天天喝那些苦药子。都是因为你们无能，才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所以必须要赔偿。” 洪某有很浓重的粤西口音，但是难不住岳阳，谁叫岳阳是一个语言通啊。 岳阳已经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固执、倔强的老头子身上。 岳阳直接用粤西的口音说道，“老先生，做人如果是太固执的的，可能会害了儿女哦。” 第64章 老人的命脉是儿女的前程 洪先生一下子被岳阳搞懵了，怎么在这么大的医院，还碰到了老乡了。这个老乡貌似，在教训自己？ “洪先生现在还喝酒嘛？”岳阳看到洪某满脸红光，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酒气，就知道他昨晚一定喝了不少。 “爸，你怎么又偷偷喝酒了。你不是答应我不喝酒了吗？”患者女儿嗔怪道。 “我就是喝了一点点而已。”当场被揭穿，又被女儿埋怨，洪某有点不好意思。 转而，就恼羞成怒，“我就是喝酒了。关你什么事情啊。”就算是老乡，也不能管得太宽了吧？我凭什么得听你的？ 不过，岳阳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洪某整破防的——他不破防，这件事就没完了。 “没有啥啊。这个事情真的不归我管，不过，你这样子搞法，好不容易逃出来鬼门关，现在还是时刻主动将自己往鬼门关送啊。你这样子啊，枉费了子女的孝心啊。”岳阳用平平淡淡的语气，直戳洪某最痛的地方，也撩起了洪某儿女最敏感的神经。 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更加珍惜。 “爸，你都在鬼门关上转了几圈了，还不知道改？”洪某女儿气哭了，跑了出去。 洪某面子上过不去，气得呱呱直叫，嘴硬，“做人不能喝酒，那么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洪某儿子看着父亲激动的样子，听到岳阳的话虽然觉得不顺耳，但是突然意识到岳阳说的是地道的方言，而且好像是在劝自己的父亲，就没有出声了。 “是啊。你的心情爽了。你的儿女的就忧心。你一年多在等死不好受，他们陪在旁边看着你等死就好受嘛？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担心你得肝癌担心多少年了？你不知道喝酒多会得肝癌的嘛？你只会让自己爽了，想过儿女了吗？上次住院，为了你多少钱都肯掏。你还这样子喝法，上次死里逃生，不过离死应该不远了。”岳阳的口才，发挥成毒舌了。 岳阳的话，将洪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烟，脸上憋得通红，血管都凸出来了。 “一看你现在，血压肯定高吧，血脂肯定也不低。早上吃药了没有？高血压高血脂，还这样子喝法，万一出意外了，要是死了还好，要是半身不遂的，不是害子女，那是什么？” “你才半身不遂的。”洪某顶了回去，但是岳阳的话，是听进去了。 “你要是不信，一会儿搬个凳子，到我们神经外科、神经内科看看，有多少老人，三高了还天天喝酒，最终喝出来了半身不遂，这不是害了子女吗？” 洪某这会儿不敢再出声了。 两脚一伸，死就死了，老人最怕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自己没尊严，又拖垮了儿女。 “唉。这个案子，我也不协调了。你们该告就告去吧。不过，你这么固执的脾气，迟早都会害死你的亲人的。我听说，上次，就是因为你非得闹得出院的，一些检查才没有做的，最终导致没有明确诊断，你有没有责任，心里没点数吗？” “你……”洪某说不出话了。 他脾气虽然臭，但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会儿，碰到一个更加不讲理的老乡，被整得没有脾气了。 “人老了，该听子女的就听子女的吧。你的儿女真是倒霉，摊上你的这样的父亲。唉。要不，你们去法院告吧。我看了，医生这边都是证据齐全的，能够证明是你自己的问题造成的。你既然爱闹，就去法院吧，看看法院会不会认同你的要求。”岳阳将《知情同意书》和临时医嘱、财务退费记录等一些资料递给了洪某。 复印件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洪某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过，如果你们去法院告的话，不管告赢了还是输了，我们医院的医生一定会把你们一家子纳入黑名单，甚至将帮你们打招呼的人列入黑名单。上次帮你们打招呼的领导，恐怕就里外不是人了。那位领导，是你儿子的领导吧？如果他听说你这么蛮不讲理的，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儿子有看法呢？” 岳阳这句话，戳中了洪某的内心，还有洪某儿子原来也是比较担心这一点的，只是父亲的脾气太犟了，一定要来找医院算账，他弄得没有办法了，才…… 说完之后，岳阳假装要走，洪某父子急忙拦住。 涉及到儿女的前途问题，没有老人家不着急的。 洪某脸上的肌肉哆嗦着，但是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洪某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乡”，根本不是什么善茬，心里没准憋着一肚子坏水，搞不好他直接告到儿子的领导那里去。 拉扯了一会儿，洪某才算憋出来一句话，“岳阳医生，你先不要走，我们不告了。” 岳阳挣扎要往外走，暗暗又对着林超文使了一个眼色。 林超文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将岳阳拦了下来，“洪先生，对不起，岳医生说话太过分了点。岳阳，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话呢，对患者和家属，要端正态度啊。” “明明就是没理了，还这样子胡搅蛮缠……”岳阳假装不服气。 岳阳说完了之后，洪某父子脸都红了。 “你们先坐下来，大家好好谈。” “洪先生，我没有第一时间提出肝结核的可能性，也有点不对，我愿意为我的行为道歉。你们先坐下来吧。”林超武说道。 最终，在岳阳和林超文的劝说下，加上林超武也愿意退让，这件事情皆大欢喜。 林超武最终没有赔钱，但是给予了2万元的经济补偿。这也是岳阳刻意引导的结果，虽然患者也有错，但是不能以患者的错掩盖医生的错。错了就是错了，只有触碰到利益了，才会触碰到灵魂，才会记得住，才会避免再出错。 关键是，这点经济补偿，不至于让患者一家空手而回，更加容易气顺一些。 林超武还承诺将洪家纳入私人的vip服务，得到了洪某撤销投诉的结果。 洪某的气顺了，也意识到自己的一点点错误了。 洪某儿女，得到父亲逐渐减少喝酒的承诺。 最让岳阳想不到的是，洪某女儿偷偷转回来，硬要给岳阳塞红包，那千恩万谢的神情，让岳阳检讨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骂的更狠一点。 岳阳也没有想到，一天的时间竟然处理了两宗案子，这是以往自己、整个医务科都不敢想的神速。 林超文很高兴，“眼看就要下班了，咱们出去好好吃顿饭吧。正好大家好久没有聚到一起了。” “你不是说，约着李主任一起吗？”岳阳问道。 “李主任这两天没有空，要到周五晚上才行啊。” “那就周五晚上呗。”岳阳不大想无端端被抓出去喝酒。 刚教育了患者不要酗酒，自己转身就去喝酒，实在做不到啊。 “不行啊。今天你帮了超武这么大的忙，必须要请你吃饭啊。” “是啊。是啊。岳医生，今天要不是你，实在不知道怎么收场啊。”林超武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医务科医生的口才了，无论是林超文还是岳阳，都是林超武无法仰望的对象啊。 “对了。岳医生，你是粤西人嘛？” “我是粤西的，但是跟患者不在同一个城市。” “啊？那为什么你的方言那么准？” “你不知道吧？岳阳为了便与患者和家属沟通，专门学的各地方言。不过，说真的，岳阳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啊。算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先定个位置，晚上一起吃饭啊。这个点，都不知道能不能订到位置了。” “别啊。文哥，还是等到周五一起吧。周五，周五，我一定陪着文哥武哥好好喝几杯啊。” 看到岳阳的语气很坚定，林超文只能作罢，和林超武一起走了。 看着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岳阳起来将卷宗整理好，送回档案室，顺便活动活动身体。 吃完饭之后，岳阳又回到了科室看案子。 骨外科的这个案子，更加有意思。 第65章 岳阳都差点破功了 这是一个骨折漏诊的案子。 患者谢某，年轻女性，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在一次演出当中，一脚踩到舞台上一张坏的台板，引发受伤，右侧小腿痛疼不已。 当时，她坚持到演出完毕，才来到医院看急诊。 拍了x射线之后，医生发现没有骨折，诊断为软组织挫伤，开了扶他林之类缓解的药物之后让患者回去了。 结果，谢某回去休养几天之后，加上小腿很快消肿了，也是以为骨头没有问题，正好当时有一场演出，就上场演出了。 上场之后，几次跳跃之后，一发力，就疼痛难忍。有些舞蹈工作，对舞者的力量要求，还是很高的。 好在谢某意志非常坚定，才忍痛完成演出，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但是，对谢某的小腿来说，原来就是轻微的骨裂，通过保守治疗一段时间就能治愈的，最终竟然彻底裂开了变成了骨折了，被迫采取了手术夹上了钢板。 谢某刚拆线完毕，还没有到拆钢板的时候，就投诉到医务科了。 岳阳合起卷宗，想着这个案子相关的问题，没想到还是老熟人，就是之前姜女士小外孙脱臼时，处理得不大好的那个医生。 岳阳现在才知道，这个医生姓陈，叫做陈春纯，一个相对比较女性化的名字。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这个医生就有些问题呢？ 这个时候，都快下班了，将心比心，岳阳也就没有打电话联系这位医生。 岳阳将卷宗收好了，然后就下班了。 第二天，迎着朝阳，岳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快速洗漱一番，三分钟搞定，五分钟出门，十分钟到达医院，到科室开好空调之后，在食堂吃了一顿有补贴的早餐。 回到医务科之后，等到八点半一到，岳阳立即拨通了骨外科的陈春纯医生的电话，“陈医生，您好。方便的时候，过来医务科一下，有个案子的情况向您了解一下。” 岳阳说的非常客气，但是没有想到陈医生把岳阳的客气当真了。 “这样子啊。岳医生，一会儿呢，我要陪着主任查房。查完房之后呢，还有一台手术。我需要给主任当助手。所以啊，只能下午做完手术之后，才能到医务科了。您看可以嘛？” 岳阳没有想到被陈医生摆架子了，感觉到一片真心喂了狗。 如果是之前的话，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很正常的。现在的话，还敢这样子怠慢医务科的，要么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么就是脑袋被驴夹了。 以陈医生这样的水平，如果是普通手术的话，能够混到一助，如果是重大手术，最多是一个二助而已。 “可能是最近大家太迁就我们医务科了，有点飘了。”岳阳无奈地笑笑，但是陈医生这样子的，一定不能够惯着。 医务科说一不二的势头，不能破了。 这个上午，岳阳基本本来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就准备处理陈春纯医生这件案件。没想到被人……就闲下来了。 至于陆医生漏诊的那个胃扭转的案子，是不能着急的，所以昨天就没有打电话给患者，不然的话会有可能引起患者的误会的。给了太多的期望值或者太高的期望值，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现在实在闲得慌，岳阳就联系了一下患者。经过一段时间沟通，患者的情况，跟岳阳原先评估的一样，家庭经济并不是很好，生活有点困难，需要金钱这种实际的东西多于对医生责任追究这种对患者本身生活没有帮助的东西。 “吴先生，您的情况，我们医院已经评估过了，我们医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也是有责任，毕竟你自己拖了很久才就诊啊。……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谈一下赔偿金额的事情。” 跟患者吴某约好时间之后，岳阳才挂了电话。可以预期，这个案件，没有问题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岳阳想了想，还是联系了这位骨折的患者。 在处理医疗纠纷的时候，先跟谁沟通，那可是有说法。 毕竟，调解员也是人，也会先入为主的。一般来说，都是先找医院内部的医生来聊。既然，你不尊重我们医务科，那我也不把你当自己人了。 “您好，谢女士，我是双大附一医务科的……”但是岳阳的开场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谢什么？”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说道。 “谢女士……”岳阳有点整不会了，“女士”是一个中性的词语，是在日常工作中的一个标准称呼，岳阳搞调解这么久了，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才是女士，你们全家才是女士。” “谢小姐……”岳阳被抢白之后，有点小乱。 “你才是小姐，你才是小姐，不会说话，就别说，行吗？在粤省，连靓女都不会喊吗？” “那个，真不好意思啊。谢美女，我是双大附一医务科的，想请问您有没有时间，我们见面了解一下您投诉的问题。”岳阳总算是摸到这位美女的脾气了。 “这还差不多。什么时候啊？” “您看今天下午行吗？下午三点前后。当然，以您的时间为准。”岳阳试探着说了一个时间。 “可以啊，在哪里啊？” “在我们医院附楼三楼的医务科，您看可以吗？” “可以。到时候我到。” 岳阳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邀约成功了。 下午两点半，谢某就已经到了。 岳阳将谢某请进了小调解室，还专门叫陈红一起作陪了。 不叫陈红不行啊，实在是有点顶不住了。 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位女子实在是高挑得惊人！仅仅只是穿着一双普通的平底运动鞋，海拔的优势就非常明显。 岳阳估摸其身高大约在 175 厘米上下，甚至还要略微超过一旁的岳阳些许呢。 她下身身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那双腿修长笔直，仿佛造物主精心雕琢而成，将她那双令人瞩目的大长腿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再往上看，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一握，身材比例堪称黄金分割般的完美无缺。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若隐若现的事业线更是增添了几分女性独有的魅力与性感。而且因为长期接受专业的舞蹈训练，使得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充满活力且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宛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光彩夺目。 岳阳抬眼看了谢某一眼，这应该是岳阳接待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患者，没有之一。 岳阳心跳停跳了几拍，差点破功了，赶紧低下了头，都不敢去看她。只是坐在她的对面，岳阳就听到自己心扑通扑通直跳，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吞咽着口水。 岳阳感觉，ai训练出来的口才，功力不够啊。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训练呢？ 第66章 漂亮的肉体，有趣的灵魂 这个患者，满足了岳阳对女性外形上的所有臆想。 “你就是医务科的医生吧？你能够代表医院表态吗？”一见面，不待岳阳的开场白，患者谢某先声夺人。 “我是医务科的岳阳医生，你可以叫我岳医生或者岳阳。我既然能够代表医院跟你谈，在一定的权限内，肯定是可以代表医院表态的。”岳阳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将紧张表露出来。 “岳阳医生，好。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这个剧本不对啊。怎么就被她主导整个局面了？ 岳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套路，不过，还是平稳接话了，“这个不用。您可以直接说您的要求了。” “很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双大附一将那个陈医生开除掉，这件事情就了啦。” “这个谢美女，陈医生确实有错，这个我们承认，但是也不至于要开除吧？”岳阳这两天一直都想给那个春纯医生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真的还没有想过要砸掉他的饭碗。 而且，岳阳现在也以为，这只是患者的一个谈判手段。 “嗬。如果不是在法治社会，老娘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只是让你们医院开除他，算是便宜他了。” “美女，这个，不至于，不至于吧？”岳阳这时，通过ai在网络上搜索，了解到了眼前这一位，年轻的舞者——谢盈冰。通过网络的一些评价，岳阳已经基本上摸出了这位谢大美女的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所以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不至于？就因为他那仅仅的一次失误，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毁掉了我的梦想，彻底摧毁了属于我——谢盈冰的整个人生啊！” 谢盈冰非常激动地说，“我曾经怀揣着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憧憬，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自己心中那个光芒万丈的目标奋力前行。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那次致命的失误之后，瞬间化为泡影。” “如今的我，已经再也没有追逐梦想的本钱了！所以，我砸掉他的饭碗，很过分吗？不，一点也不过分！对于一个亲手葬送他人梦想与人生的人来说，这点小小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呢？”患者谢盈冰激动地说，岳阳感觉眼泪已经在她眼眶里打圈了。 “都怪我当初被鬼蒙了眼，早知道就听家里安排，直接找专家教授了。我就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一个混蛋了。”谢盈冰的眼泪掉下来了，将岳阳的心砸得稀碎。 岳阳更加不敢贸然接话了。 “你看我这条腿。”谢盈冰站了起来，缓缓地拉起来裤腿。 只见一只白皙得如同羊脂玉般晶莹剔透的小腿缓缓地露了出来，那肌肤宛如凝脂，光滑细腻，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然而，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在这只美丽小腿的右外侧，赫然横亘着一道长约 15 厘米的手术疤痕！ 那道疤痕呈现出鲜艳夺目的红色（刚拆线的伤口都这样的），仿佛刚刚形成一般，还透着一丝血光。更为惊人的是，每隔大约一公分的距离，就能看到明显的缝线所留下的痕迹，这些疤痕犹如一条条狰狞的蜈蚣，趴在那原本完美无瑕的肌肤之上，显得异常突兀和刺眼。 这是一个一类手术的刀口，换做其他部分的话，岳阳一定会大声点了一个赞，因为刀口非常漂亮，整齐、缝合得非常漂亮。 但是，在谢盈冰的右腿上，岳阳怎么就觉得这个伤疤就是犯罪。 整条腿的美感，被疤痕破坏殆尽，就仿佛元青花上多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原本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的。现在手术之后，这么大的一块疤痕，老娘现在连裙子都不敢穿了。更不敢上场跳舞了，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就夭折了。我一定要砸了他的饭碗。”谢盈冰咬牙切齿地说。 岳阳想象了一下谢盈冰穿裙子的样子，特别是超短裙的样子，鼻腔突然一热，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岳阳沉默了，他抬起额头，右手拍了拍，他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医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次失误，仿佛就将美好绝伦的东西破坏掉了，将一个人一生的梦想破坏掉了。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实在是太沉重了。 岳阳都不敢再往下问了，他觉得问了，就是亵渎了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亵渎了这条美丽的大长腿。但是职责原因，又是必须问清楚，“那个，谢美女，能不能通过金钱方面的补偿……” “你闭嘴。钱，老娘，多的是。我只要你们医院开除他，如果达不到这个目的，我会一直跟你们斗下去。到时候，我会用尽我的所有手段，到时候，你们就别怪我了。”谢盈冰一下子就被惹毛了。 岳阳感觉谢盈冰就是一个折翼的天使，在展开复仇。尽管手段可能过激，但是绝对是正义的。 岳阳很想说一句，“双大附一从来不怕别人来闹”之类的场面话，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岳阳觉得很头痛，这又是一个陈兰啊。 但是，陈兰的话，是骨裂小伤，眼前这一位的话，是支撑骨骨折啊。而且的话，那个鲜红的疤痕，毁掉了谢盈冰事业上的第二张脸。 不死不休啊。 岳阳从来没有试过，全过程都被患者带着节奏了，情绪全部代入了谢盈冰的生活当中，他感觉自己内心也有那么一道伤疤，不知道该怎么愈合。 突然，岳阳仿佛抓到了一个关键点，眼前一亮。 “谢美女，你的脚现在用力上，会影响你跳舞吗？” “不会啊。现在还在愈合当中，训练还不敢过于用力，等到完全愈合了，拆掉钢板之后，就完全不影响了。” “那您现在介意的是疤痕吧。我觉得，是不是可以穿上丝袜就行。” “你才穿丝袜呢。你们全家才穿丝袜呢。穿上丝袜，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而且，本来我要跟一家国家大厂签约了，他们要聘用我当腿模，结果这一个斑痕，就将我的未来毁了。”谢盈冰虽然伤心，但是说的极其平淡。 “那我归纳一下，您的核心诉求，其实是想处理好您腿上的疤痕，第二诉求才是找医生出气，对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斑痕已经不可能的啦。我咨询过国内国际最顶尖的美容专家，都说不可能消除这个斑痕。所以，你们的医生疏忽大意，害得我这么惨，我只找你们医生的麻烦，没有找你们医院的麻烦，已经算我不错了。” 岳阳将谢盈冰的诉求做好了记录，让谢盈冰签了名。 谢盈冰签了名之后，说道，“一个月之内，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的话，我会采取任何我能够采取的措施。这一点，请你一定转告你们领导。” 谢盈冰说完，也就离开了。 第67章 不配合的陈医生 谢盈冰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 她招招手，带走了岳阳的心。 那一条鲜红的伤疤，就像长在岳阳的心上一样，再也抹不去了。 “ai，有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ai好像完全不讲理一样回答道。 自从佩戴上了ai眼镜之后，ai便很少管岳阳了，一直在网络上撒野呢。让岳阳感觉到改变的，是若干个公号上，不断增长的粉丝量，和岳阳银行卡上增长的金额。 不过，之前的话，ai对岳阳虽说不是有求必应，但也没有试过这么生硬的拒绝。 这是岳阳第一次听到ai如此情绪化的语言。 岳阳没有听到的是，ai的独白：宿主在刚才时候，心率竟然超过了180次\/分钟。哼。男人啊。 或者是叠加了某种情绪，本来，还准备缓一缓的岳阳，突然掏出了手机，给杨步阳发了一条信息，“杨主任，骨科的陈医生，不大配合我们医务科的调解工作。麻烦您跟骨科关主任说一下这件事，请陈医生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 第二天，吃完早餐之后，岳阳刚回到科室。 一个让岳阳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陈春纯医生竟然一早就过来了。 “陈医生，怎么现在有空了啊？”岳阳笑着说。岳阳已经弄清楚了，这个陈春纯，利用下午的时间，到外面的民办医院“飞刀”。 “哼。还不是你怂恿你们科室主任，在我们科室关战飞主任那里告了一状啊。你这个背后中伤人的无耻小人。”陈春纯一脸怒气，昨天晚上被关主任狠狠地批了一顿，话里话外还点出了自己到外面“飞刀”的事情。 “飞刀”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科室主任抓着不放的话，陈春纯会很麻烦。 这让陈春纯害怕了，所以，就一早赶过来医务科，“配合”调查。 “呵呵。这个，我就不评论什么了。如果每个医生都像你这样子的话，我们医务科还要不要干活啊？患者的诉求怎么办啊？医院怎么运转啊？”岳阳当然不会拆杨步阳的台。 在任何公开的场合，保持跟领导的一致，是每个牛马的基本素养。 “说那么多没有用的，还不是因为你们医务科无能，而且偏袒着患者。哼。一群欺软怕硬的人。说吧，让我怎么配合吧？”陈春纯已经形成了岳阳在针对他的这种想法。 这时候，陈红已经来到科室了，她将跟患者谢盈冰的沟通记录表找出来，递给了陈春纯。 “什么？要医院开除我？凭什么要医院开除我？我做得一点都没有错。影像科的诊断，开始的时候，也是没有骨折这一项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责任？”陈春纯非常激动，大声喊道。 陈红有点无奈，貌似陈春纯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陈红看着岳阳，想看看岳阳有什么办法。 “呵呵。我看你是疯了吧。这种事情，你竟然敢赖到影像科。没有看到影像科里面有一句话，‘请结合临床’，你结合了吗？” “这……，但是这种腓骨骨折的，骨折线和正常的骨线重叠到一起了，本来就是诊断上的难题啊。我偶有失误，也是在正常范围内啊。”陈春纯一脸的不服气。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不将话讲明白，你是不会服的，对吧？” 陈春纯笑着看着岳阳，小眼神表示非常地怀疑，“以你岳阳一个预防医学的小本科，谅你也说不出什么专业水平。” 岳阳读懂了陈春纯的眼神，“这个人的思想有问题。不过，现在拿这个问题考验我，呵呵。一会儿被打脸不要太痛才好。” “正侧位的x光不能明确诊断的时候，你开了ct检查了没有？就算没有开ct检查，你动手检查过患者的脚没有，像原来这种状态，应该会有很明显的骨摩擦音的。你做了没有？” “我……” “你既然没有做，为什么要在病历中写上，‘经过体格检查’？体格检查要做什么，你知道吗？你这不是误诊，那是什么？” 很多医生，依赖实验室检查，已经忘掉了基本的功夫了。 脑子秀逗的时候，开单也是模式化了，一套表述模式走天下...... “检测到宿主发现医生诊断错误，奖励宿主……”就算很不爽宿主色迷心窍，ai还是坚守职责的。 陈红一脸佩服地看着岳阳。 跟着岳阳干的活越多，陈红对岳阳的水平是越服气。 但是，有些问题不是服气就能够解决的。被教育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怎么可能因为能力上的服气而不报“抢编制之仇”？ 陈红心里也是一直憋着坏，只是没有机会发作起来而已。 陈春纯没有想到岳阳的专业水平这么高，一下午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承认我有错误，但是，她现在提出这种要求，我怎么配合啊？我打报告辞职吗？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马上就聘为主治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患者谢某没有提到其他的诉求，你再回想一下，有没有得罪人家的事情？看能不能找到问题的根源，好好跟患者道个歉，然后赔偿一点，最好能够息事宁人了。” 陈春纯回想了当时的情形，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当时借着体格检查的机会，没有认真做检查，反而是在女患者的小腿上摸了一把。 想起那条腿，那么白、那么滑，陈春纯的心跳都突然停了一拍。 “没有啊。没有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早知道她这样子，我当时就不应该给她看诊。” 陈春纯越说越离谱了，医院的挂号系统，对于这种专科医生，是随机分配的，哪里轮到陈春纯对患者进行挑挑拣拣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们试着约一下患者，看能不能让你们见面谈。”岳阳觉得陈春纯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谢盈冰也没有说什么，岳阳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故事了。 “我不来，就说我们不配合。我来了之后，又什么都做不了。你们这不是乱弹琴吗？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啊。”陈春纯嘟嘟囔囔地，准备走。 “陈医生，你等一下。”陈红叫住了陈春纯。 “岳阳医生，您先看一下这个。”陈红递过来一个记录本，她刚在投诉举报信箱里面收到了一封邮件，就是谢盈冰发过来的，“撤销对陈春纯的投诉。” 岳阳刚看了一眼，“这家伙搞什么啊？” 陈春纯一把抢过来记录本，看到里面的内容，“我就说嘛。我一点错误都没有。患者自己都撤销投诉了。我这两天就是晾着她，让她自己认识到错误，自行撤销的。你们医务科岳阳医生，不知道是干啥的，跟患者谈又谈不好，只会回来吓唬我们临床医生。不知道你岳阳医生，私下有没有什么目的啊。” 陈春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听。 第68章 岳阳被告了 “你不要掉以轻心，不要嘚瑟得太早了。这件事情很复杂，还没有完。”岳阳都懒得理他了，挥挥手让他离开。 岳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谢盈冰突然撤销投诉了。 因为那条瘢痕，岳阳这边本来就是憋着对陈春纯医生的大招，这一下子...... 更让岳阳想不到的是，陈春纯医生一转身就到院办将岳阳告了，告的罪名还不小，“勾结患者敲诈医生以及从医院骗取钱财”。 之前，医务科也会跟临床的医生起冲突，利益和立场不一，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样子直接告到医院办公室的，还真是第一次。 此事非同小可，虽然陈春纯拿不出什么证据，但是毕竟是实名举报哇。 院办将情况通报给杨步阳之后，杨步阳立即找到了岳阳和陈红两个人。 “岳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科室已经好多年没有被这样子投诉了？必须要引起高度的重视啊。本来，我是对你最放心的，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呢？” 杨步阳将这件事情说得非常严重，显得他对这件事是多么的重视，也借机敲打一下岳阳， 一个下属抢尽了领导的风头，还不知道收敛收敛。 岳阳被杨步阳的话搞得很憋屈。 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变得不认识了。患者突然撤销投诉，医生诬告，连杨步阳都想敲打自己。 但是，自己权威的g可不能破了。 岳阳猜的是，杨步阳今天是闲的慌，没事干，才会有精力关注这件事。 就在不久前，借助上一次的事情，杨步阳在医疗圈内，算是声名鹊起了。 数百万的粉丝量，仿佛给杨步阳涂上了金身。 随着名声大噪，许多知名医院也向杨步阳抛出了橄榄枝，热情邀请他前往各地外出讲学。杨步阳欣然接受了这些邀请，并开始频繁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 通过这一系列的外出讲课活动，杨步阳不仅捞足了面子，同时也收获了丰厚的报酬。 一句话，杨步阳赚爽了。 今天，恰好杨步阳没有外出讲课。 回到医务科，杨步阳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干了。 林超文和何强忠各忙一块，今天还没有见到人。 医疗纠纷的话，基本上都让岳阳领着林超文和陈红干完了，上报到杨步阳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让杨步阳出出风头、签签协议之类的。 “管理上司”这件事情，岳阳觉得自己还是做得远远不够啊。只是对上司放养，对上司的讲课生涯关心的不够啊。 “杨主任，这件事情是这样子的。”岳阳三言两语就将整件事情讲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患者撤销投诉了，并不等于患者不再追究责任了？患者后面还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杨步阳有点不确定，问道。 “是的。那个蠢货，做错了还不承认，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基本上毁掉了一个艺人的艺术生涯，别人怎么可能放过他呢？搞不好，可能就是年度的大新闻了。”岳阳提前给杨步阳做心理建设了。 “不能再协调了吗？”杨步阳内心是不想事情闹大的。 “患者本来就很不配合了，陈医生现在又把我告了。我怎么还协调得了啊？”岳阳本来对陈春纯就有看法了，这次陈春纯的告发，岳阳压根就不想管陈春纯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我还是回避的比较好吧。要不，杨主任，后续这件事情，您看哪位医生来负责啊？要不，您亲自上吧？” “那怎么行呢？我最近忙死了。”杨步阳考虑了一下，“岳阳，这件事情，还是要你继续负责起来。最好呢，还是能够将患者稳住了，没有必要将事情闹得太大了。” 杨步阳还是之前的药方，不了解的事情，不想自己一头栽进去冒险。但是目前来说，林超文和陈红都不足以独立应对像岳阳说得这样复杂的事情。所以，只能就让岳阳自己调查自己了。 “主任，让我负责可以。但是，您说得，让患者尽量不要将事情闹大，我真的做不到啊。那个患者我和陈红都见过了，非常漂亮，而且还是一个舞蹈的演员。本来保守治疗，休息一段时间，骨头就能够好的。因为蠢医生的误诊，不但开刀手术了，还形成那么大的伤疤。这几乎就等于将人家的事业毁掉了，人家能干吗？而且，就算是赔偿的话，恐怕也是天价赔偿啊。” 岳阳有补充道，“能够培养出来这么优秀的舞蹈演员，她的家境肯定不一般的。这么好的家境，会看得上我们的一点点金钱上的赔偿吗？” 杨步阳被岳阳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怀疑岳阳有夸大事实的成分，但是有没有证据，“你尽力就好。反正这件事情啊，你一定要重视。你已经是医院的正式员工了，必须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时刻为医院的利益考虑和服务啊。对了，这个月，应该发的是正式工资了吧？” “是啊。”想到工资卡上的金额，岳阳开心得嘴角都咧起来了。虽然比不上出去看诊的收获，但是，这毕竟是每个月都有的固定收入。 想起未来的幸福生活，岳阳两眼都放着光。 看看岳阳的样子，杨步阳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好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了。骨外科这个投诉，就交给你处理吧。随便找个理由能够交代的过去就行。我还是相信你的。” “主任，这样子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段时间，你处理得案子不少了，哪一件不是漂漂亮亮的？我相信你啊。” “好吧。骨外科的投诉，我想等过一段时间再回复。我觉得患者一定会有其他动作的，让患者来打他们的脸，好过我们直接冲突起来。” “你这么有把握？” “主任，不是我有没有把握的问题。患者这样子突然撤销投诉，如果没有其他想法，是不符合逻辑的，反正我也是不信的。骨外科这位蠢医生，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但是要弄我的话，连这几天都等不了的话。肯定要让他知道，现在有多么嘚瑟，后果就有多么惨痛。” 岳阳杀气重重的话，让杨步阳心中有点不安。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由着岳阳来折腾了。 不过，岳阳的有一句话，杨步阳算是听进去了，“能够培养出来这么优秀的舞蹈演员，她的家境肯定不一般的。” 先看看患者后面还有什么人再说，至于陈春纯医生嘛，这么蠢，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啊。 第69章 缘分这玩意，岳阳的回礼 晚上的时候，本来是跟丁贺约好吃饭的，但是丁贺临时有事情，最终取消了。 岳阳无所事事，也不想回医院加班，遂来到了穗城购书中心看书。 穗城购书中心在珠江新城的附近，离着岳阳住的地方并不远。 以往天气热的时候，岳阳喜欢到购书中心，又有地方“叹”空调，又可以免费看书，一举两得。 来到了购书中心不久，岳阳在法律书籍的楼层停了好久，终于决定买一本《刑法一本通》。 这本书的知识体系比较全面，适合岳阳这种入门人员使用。 岳阳刚想离开，突然前面一阵喧哗声，“有人晕倒了。” 岳阳赶紧冲过去。 只见一位老人家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远远能够看到，他的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而右手则颤抖着指向自己的裤兜，那根食指在空中微微晃动，像是想要传递什么重要的信息。 然而，尽管老人家努力地想要开口说话，但从他口中只能传出一阵阵含糊不清、呜呜作响的声音，让人根本无法听清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大家看到，他的嘴唇不断开合，似乎在拼命挣扎着挤出哪怕只是一两个清晰的字眼，可最终却都是徒劳无功。 周边很多人围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突然发病了吧。这女孩胆子太大了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被讹上了就麻烦了。” “小姑娘，你不要多管闲事吧。这里有工作人员的，一会儿书城的工作人员就过来了。” “看你这么年轻，应该还在读书吧？不用为了出风头而冲动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可是担不起责任啊。” …… 视线穿过人群，岳阳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跪在老人家面前，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议论，表情非常严肃认真，她转着头看着周边，“发现晕倒病人，判断周围环境，安全。” “老人家，老人家，你怎么了？” 女孩喊道，“呼喊病人，没有应答，判断意识丧失。” 接着，女孩拿出一面镜子…… 这就是一个刚学心肺复苏的小菜鸟啊。 岳阳看到病人整个脸都青了，嘴唇已经发黑了，危在旦夕，但是，这时书店的工作人员还没有赶过来。 岳阳赶忙挤进去，仔细一看，巧了，竟然是那位叶老先生。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丁贺有一次，帮岳阳分析了，这位叶老先生专门到双大附一看望岳阳的目的，说白了就是给岳阳站台的。 叶老先生那一次站台，对丁赫院长顶住压力，支持岳阳，起到很大作用。 为了在肇庆的一次偶遇，因为岳阳举手之劳的医治，专门到医院给岳阳站台的，这位叶老先生，也算是性情中人了。 从那之后，岳阳就很想这个机会感谢叶老先生。但是，这种攀龙附凤的事情，岳阳又不太懂，所以，一时就放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岳阳一把将女孩拦了下来，“这还没有到需要心肺复苏的程度呢。真按照你这样搞法，别真的把人搞出问题了。” 岳阳稍微看了一下，黄金左手用超声扫描一下，老人家是急性心梗发作了，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心功能不足，导致血量输出不足。还有就是，老人家的血液已经非常粘稠了，血管里面充满了脂肪。 女孩满脸不服气，“你怎么知道，书本上明明就这样子教的。你懂不懂，不懂的话，别耽误我救人。”刚学到新知识的人都很犟，都认为知识是绝对正确的。 “心肺复苏的前提是病人意识丧失，心跳和呼吸停止。现在病人心跳和呼吸都还有啊。”岳阳看了她一眼，“刚学医，遇到事情有点紧张、慌乱很正常。我是双大附一的医生，听我的，没错。立马就见分晓了。” 女孩听后，立即待着不动了，双大附一，对医学生来说，就是一座难以仰望的高山。 岳阳立马跪下来，在老人家的右边裤兜里面翻出了硝酸甘油，将一片摁在了老人家的舌下…… 不一会儿，硝酸甘油起效后，老人家的脸色就缓了过来。这时候，工作人员才赶了过来。 岳阳扶着老人家坐了起来，老人家已经慢慢恢复了意识。 女孩看到老人家已经恢复过来了，看着岳阳的表情，充满着崇拜，“老师，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岳阳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本来，到这个程度，岳阳只要将病人交给工作人员照顾就行了。 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岳阳还是想着要还掉之前欠下的人情。 岳阳对着书店的工作人员说，“刚才老人家心绞痛发作了，我给他服用了他自带的硝酸甘油，已经没事了。麻烦你们倒一杯白开水过来，一会儿再帮着老人家联系一下家人来接他。” 工作人员倒了白开水之后，岳阳接过，悄悄将“脂克宁”捏碎，投入白开水中，让老人家喝了下去。 岳阳也不知道未来的药是怎么样的，刚问了ai，ai说叶老先生可以服用“脂克宁”。 但是只要对治病有好处的，就够了。ai出品，绝对精品。 等到老人家喝完杯子的水之后，岳阳接过杯子，也不买书了，就走了。 岳阳不想将杯子留在现场，毕竟杯子上有指纹和药物的残渣。刚才看了，好像这个角落正好没有监控覆盖，只要处理好了杯子，后续就算有人注意到了，只要矢口否认就行了。 出了门口之后，岳阳顺手将杯子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事情本来就这样子过去了。 但是，第二天，叶老先生突然腹泻，排出大量黑色发臭的东西，皮肤上也有很多黑色的分泌物质。 叶家人吓坏了，赶紧带着老先生到医院检查。这一检查，不但发现老先生没有问题，还发现老先生常年有的高血脂竟然消失了，血管上的脂性斑块也没有了。血管的水平，恢复到相当于四十岁左右的水平。 要知道，之前叶老先生的体检数据是这样子的：身高170cm，体重80kg，脂肪肝、高血压、高血脂血症、高尿酸血症、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和右侧颈动脉斑块形成…… 现在的数据是这样子的：身高170.5cm，体重65kg，高尿酸血症…… “哪怕这个效果，降为十分之一，甚至降为百分之一，都能够绝对碾压现在的降脂药和心血管药了。” “这个药是从哪里来的呢？就算是现在医药研究的最前沿，最好的设计路线，都不敢将kpi指标写到这个治疗效果的千分之一。” 这可把叶家人惊呆了。 作为一个政治豪门，家里也有经营医药企业的，对于这意味着什么，是清清楚楚的。如果掌握了这种神奇的药或者医疗技术，那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那是百年药业背后的底气，那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源头。 叶老先生回忆起来，在醒过来之后，一个年轻人递了一杯水给他喝下去了。毫无疑问，谜底就在水中了。 回去问购书中心的工作人员，发现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那么，谜底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了。 但是，从叶老先生晕倒之后，那个年轻人就像在书城直接消失了一样。翻看之前的视频，也没有找到年轻人的身影。 于是，叶家人发动所有资源，疯了似地寻找这个年轻人。 穗城书城的工作人员，通过搜索监控，找到了当时现场的人员，找到了一些视频，和现场的工作人员辨认，总算找出岳阳了。 “原来这个年轻人救了我，哈哈。真是缘分啊。我找个时间再去双大附一就行。” 想起上次去双大附一站台，回来之后还被儿子埋怨了两句，叶老先生现在心里是很舒爽。 “上次治疗你女儿的脚，你说人人都会，现在救父之恩……” 不过，这时，岳阳已经休假回老家了，并不在穗城。 第70章 肥胖?怀孕了! 恰好周末快要到来，趁着周末的时间，岳阳决定回老家一趟。 周五下午的时候，岳阳跟杨步阳请了两小时的假，随手用app买好了高铁票，背上背包，地铁转高铁，在穗城南站，一路向西。 基建狂魔在无时无刻改变普通人的生活，快、快、快。 高铁穿过了钢筋混凝土的森林，穿过了厂房作坊组成的山丘，逐渐来到了一片田野当中。 夏季的播种，已经基本完成了，方方块块的稻田里面，有的禾苗已经转绿，像一排排的战士在迎风招摇。有的还东倒西歪地躺在田里…… 乡土的气息，让岳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几个调皮的小孩子，五六岁的年纪，在车厢里面打闹着，家长竟然也不管。 选择的靠窗的a座位，所以，尽管嫌他们吵闹，岳阳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炽热的阳光斜照进来车窗，全身暖洋洋的，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岳阳刚想闭目眯一会儿，忽然一个小孩子大哭了起来，“哇哇。妈妈，我的手好痛。” 哈哈。熊孩子遭“报应”了。 如果能够看着这些熊孩子，吃到一点苦头，岳阳绝对会开心一阵子的。 如果带了瓜子，就更好了。 “早叫你不要跑来跑去的，你就是不听。”家长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了？”家长马上发现，小孩子右侧的胳膊耷拉了下来。 “妈妈，我的手抬不起了。”熊孩子哭着说，“妈妈，痛痛，怕怕。” 家长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出血、骨折等情况，才算是放心一点。 “刚才是怎么摔倒的？是他们推倒的吗？还是被绊倒的？”家长问小孩。 岳阳一听，就知道熊孩子是怎么来的了。有其母必有其子嘛。 五六岁的孩子，刚才又只顾着疯玩了，又哪里说得清楚啊。 “是那个混蛋，把我的孩子绊倒了。”家长骂骂咧咧，转移了视线，扫视着刚才熊孩子跑过的几个座位。 当然不会有人搭理她。 “不认是吧？” 家长只能找来了乘务员，要求查看监控，最终发现熊孩子是自己摔倒的。 家长又纠着乘务员，要求乘务员赔偿...... 岳阳转头望去，只见那个熊孩子，右臂耷拉着，眼泪像不要钱地往下流，鼻涕流到了嘴巴里面，一抽一吸的。 看着小孩的模样，岳阳忍不住想笑。 本来，岳阳还想着，让熊孩子多受点苦头，好长长记性，看着乘务员受到“牵连”，加上实在被孩子哭得心烦。 岳阳站了起来，“我是医生，让我看看吧。” “你是医生吗？”家长狐疑地看着岳阳，眼睛里分明写着，“这么年轻的医生？懂得什么啊？” 岳阳也懒得跟她计较了，拉过孩子检查了一番。 “好在骨头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脱臼了而已。以后记住了啊，不要在公众场合大闹，记住了吗？” “记住了。啊。”熊孩子突然大喊一声。 “你将我孩子怎么了？”家长着急得到。 “妈妈，我的手能够动了。”熊孩子激动地挥着手臂。 “啊。医生，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家长道歉。 “小事。回家之后，这两天注意一点，不要用力拉他的手臂。以后啊，记得管好小孩啊。”岳阳随意地挥挥手，将家长打发走了。 列车到站之后，熊孩子们下去了。 等到列车重新启动，岳阳本来以为清静一会儿。 在浏览车窗之外的美景时，突然背后传来了很大的推力——岳阳的椅背被踹了一脚。 瞬间，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传到了岳阳的鼻子。 今天出门，大概没有看黄历。 岳阳站起来，往后面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脱了鞋子，将双脚踹到了岳阳的椅背上。 “这位靓女，能不能麻烦你将你的脚放好。”岳阳温和地说道。 “你才是靓女，你们全家才是靓女。老娘就喜欢这样子放，你能拿我怎么着？”中年妇女大声地喊着，将整个车厢乘客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毕竟是公众场合，不是你的家，你这样子，不好吧？”岳阳看了她一眼。 中年妇女长得膀大腰圆的，脸也是圆乎乎的，活像一个发面馒头。 她的皮肤很白、还算光滑，但是双手却是干燥开裂、像是风沙侵蚀过一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急红眼了的公牛。 这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啊。 中年妇女的旁边，b座位有个中年大叔，估计是她的老公。c座位有个年轻的姑娘，长得胖胖的，脸跟中年妇女一个样，应该是她的女儿。 比较奇怪的是，这么大热天的，她的女儿竟然穿得厚厚的羽绒。 要知道，粤省可是12月份才会入冬，现在还是盛夏啊，就算是高铁开着空调，她女儿的穿着也是很抢眼球啊。 “我就喜欢这样子。有本事，来打我啊。”中年妇女刚刚和家里人吵了一架，心里窝着一肚子的气，现在碰到岳阳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正好拿来出气。 岳阳刚想发作。 恰好这时乘务员过来了，劝了中年妇女两句，她稍微收敛一点，将脚放了下来。 乘务员为了避免后续产生冲突，让岳阳到车厢的其他座位坐下了。 刚才岳阳帮忙处理了小孩脱臼的事情，减少了乘务员不少麻烦，乘务员对岳阳也是很有好感。 现在并非节假日，这条线路的座位相对比较松动。 等到乘务员走后，中年妇女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呵呵。怂货。” 岳阳假装没有听到。全程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现在马上已经过半了，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人再横生波折。 在岳阳这边“大胜”而回，中年妇女的战意十足，犹觉得不过瘾，开始从头到尾数落她的女儿。 “你看看你，别人读书你读书，别人高考你高考。我一年到头在外面打工供你读书，你是拿什么回报我的？连个大专都考不上，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年轻的女孩瞪了中年妇女一眼，敢怒而不敢言。 这下子彻底将中年妇女惹火了，“呀。竟然还敢瞪我。不服，是吧？” 她转过身，想要打年轻女孩。 不过，被中年男人拦住了。“好了。在家里打，在外面也打，有完没完啊？” 中年妇女打不到女儿，这下子又被老公落了面子，这下子彻底不干了。 她扑倒中年男人上，用手抓挠…… 就算中年男人没有还手，她还是一直不依不饶地打骂，“就是因为跟了你这个窝囊废，我才过得这么惨，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玩意，我的怎么这么苦啊。 年轻女孩看到她母亲打父亲，想站起来阻止，但是没有想到刚站了起来，立马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中年妇女才发现了不对劲，立马跨过中年男人，摇晃着女孩的身体，“小婷，小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妈妈啊。” 看到年轻女孩没有反应，她更加慌了，“小婷，小婷，你快点醒来，我以后再也不打骂你了。” “医生，医生，有医生吗？救命啊。” 岳阳这时候想过去看看，但是她们周边的乘客，纷纷四散而去，让岳阳都没法靠近。 很快，乘务员就来到了。 中年妇女拉着乘务员的手，“我女儿突然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乘务员看了女孩的情况，立马用对讲机呼叫医务人员。 同时，她来到岳阳身边，说道，“我们这位乘客突然晕倒了，高铁的医生正在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医生，您能够帮忙看看吗？” 乘务员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岳阳。 岳阳从人群中挤出来，“唉。让我看看吧。” 岳阳刚想伸手看看女孩的情况，却被中年妇女拦住了，“我刚才那样子对你，你会这么好心吗？” “呵呵。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过你女儿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以等高铁的医生过来。” 最终还是着急女儿的病情，中年妇女不再阻拦了。 一上手，岳阳的眉头就一皱，脉搏波动这么强？岳阳又翻看了女孩的瞳孔，右眼有点血红。 然后，用黄金左手扫描了一下女孩的脑部。 糟了，是脑出血。高血压引发的脑出血。 但是，原因是什么呢？ 看着女孩的颈部，加上她们刚才的对话，这个女孩的年龄一定不会超过20岁。这么年轻的原发性高血压患者，真的不多见，除非是继发性的高血压，或者是…… 岳阳的视线扫到了女孩的腹部。 岳阳快速将左手往女孩腹部一搭，超声启动，证实了。 看着岳阳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这会儿又将手放在女儿的肚子上，中年妇女不乐意了，“你究竟是不是医生啊？不要不懂装懂啊？一直皱着眉头，吓唬谁啊？现在还不赶紧将手拿开，想占便宜啊？” 中年妇女的话，像机关枪一样。 “乘务员，患者是高血压引起的脑出血，目前人已经昏迷，麻烦你联系一下高铁的医务人员，带好相关的药品过来，并协调好在下一站让患者尽快到医院抢救。不然的话，患者很危险。” “我打死你的臭流氓，竟然诅咒我女儿。”中年妇女扑了过来。 这一次，岳阳并没有惯着她，身体一闪，顺势将中年妇女扭到后面，“你最好不要这么作，一会儿医生来了一量血压就知道了，你现在这样闹对你女儿没有什么好处。” 岳阳的话一下子镇住了中年妇女，而且，关键是，这个医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是下手真狠啊。打不过啊。 “医生，我错了。麻烦你救救我女儿，她才18岁，还那么年轻。” 岳阳无语，就算想救，没药没械的，也没有办法。至于神奇的中医手法，岳阳还没有学会。 人力有时穷。 看到岳阳没有反应，中年妇女又开始了输出，“我早叫你管好女人，不要吃那么多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啊，吃这么胖，胖出病了。” 这时候，高铁医生过来了，岳阳赶紧退到一边，和医生进行了交接，“医生，这个患者，刚才我看过来，初步怀疑是妊娠高血压引起得脑部出血，要注意眼底的保护，我怀疑……” “妊娠……”中年妇女听懂了这个词，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第71章 磨刀霍霍 列车再次到站的时候，乘务人员和铁路医生抬着女孩下了车。 至于，她的后续抢救会怎么样，岳阳无从得知了。 医生并不是万能的，也并不是每一次尽力了，都会有好的结果。 当窗边的风景，全部变成了乡间田野的时候，岳阳便到站了。 海边的晚风，泥土的芳香，滋味确实有点不同，想家的心，便更加热切了。 辗转上了一辆大巴车，坐了一程，再赶了半小时的山路之后，晚上将近七点的时候，岳阳便回到了农村当中。 脚踩着农村的泥泞，头顶向着希望的方向往上爬。 但是，一半的灵魂冲进了城市，一半的灵魂留在了家乡。 回到村口的时候，一群人端着饭盘在吃饭。 看到岳阳回来，有的大妈说道，“这不是岳阳了，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周末放假了，正好回家一趟。” 岳阳远远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回来的时候，岳阳什么东西都没有买，然后也不抽烟，自然没有什么东西分给大家，就堵不住他们的碎嘴。 果然，等到岳阳差不多走远了，后面吱吱喳喳传来讨论的声音。 “这么晚跑回来，还是空手而回，该不会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吧？” “唉。他们家，为了供他读书，可是出了血本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啊，这可就亏大了。” “他读了一个叫做预防医学，哪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啊？” “听说在医院找了一个临时工，工资都不够租房的，还要家里贴补呢。不然的话，怎么回家都空着手啊？” “啊？这样的话，他们家就亏大了啊。” …… 这些闲言闲语，岳阳都懒得回应了。 现实，将是最好地回击。 等岳阳跨进家门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刚从江边撤退，天边还残留着一片艳红。 “爸、妈，我回来了。” “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啊。”父母对岳阳的回来，有些惊讶，不过眼中还是藏着欣喜。 听着熟悉的声音，岳阳的心一下子安宁下来，赶路的劳累在这一刻消失了。 自从离家上学之后，岳阳其实很少回家了。在学校的时候，主要是为了省个钱，虽然几个小时就可以到家，到时往返一趟的费用，已经足够一个月的伙食费了。毕业之后，本以为能够攒几个钱，但是没有想到除了房租伙食之外，也没有能够落下几个钱…… 自从有了ai之后，岳阳就逐渐不再为钱这个问题困扰了。 上一次，搞了不少的外快，每次看到70万元的余额时，岳阳都开心得不得了。 转正之后，收入将大幅增高，月入两万，不再是梦想。 更加重要的是，个人公号的粉丝量的那一串数字。 网友的支持和信任，才是取之不竭的财富。 父母此时，还正在吃饭。 岳阳看了一下，桌上只有两个菜，一个是炒鸡蛋，另外一个是青菜炒猪油渣，鼻子有点酸。 “爸，妈，你们就吃这些啊？” “今天种番薯，忙得太晚了，就没有时间做饭。平时，我们吃得很好的。” 得知岳阳还没有吃饭，母亲急急忙忙起来，准备将饭菜热了一下。 父亲撸起了袖子，掏出一个老人机，打通了弟弟的电话，“你哥哥回来了，你快点回家吧。” 挂掉电话之后，父亲立马从鱼池里捞出鱼，熟练地杀掉。 弟弟很快就回来了。 弟弟岳纯，比岳阳小8岁。岳纯只念完初中，就念不下去了，也没有到大城市打工，而是在家里跟着父母种养。 今晚，岳纯约好了和小伙伴一起，准备到田野里面弄点野味。所以，就快速扒了几碗饭，就出去了。 “你去抓一只线鸡，杀了。”父亲吩咐岳纯。 岳纯带着一个小钩子，打着手电筒，便往鸡窝方向走去。 岳阳也跟在后面了，透过天空残余的一丝丝光亮，看到鸡棚旁边的树上，站满了一只只鸡。 “哥，小心别被鸡扑到。”弟弟提醒岳阳。 “被鸡扑到？”岳阳心里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嘴上够硬，“不会，你太小看我了。” 只见岳纯手电筒找到的地方，一些受到了光刺激的鸡直飞而下，仿佛向岳阳扑过来…… 岳纯在前面帮忙拦下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的向岳阳飞过来，岳阳只能用手遮挡…… 原来这叫做扑，岳阳已经明白过来了，但是，已经晚了。岳阳的前臂已经被鸡爪子抓出了几条痕迹。 岳纯瞄准一个蹲在矮树杈的大肥鸡，快速出手，用钩子钩住鸡脚，拉了下来。 又惊起了满天的飞鸡。 岳纯熟练地杀鸡、褪毛、开膛，不一会，一只肥鸡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一整只鸡放进锅中，开始煮了起来。 父亲边烧火，边拿着电话呼朋引伴，在火光之中，父亲的脸上泛着异常的光。 母亲坐在旁边，在摘着通菜和豆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岳纯在准备着佐料，菜刀轻快地剁在菜板上。 回家这么久，还没有顾得上聊上几句话，全家人都在为岳阳的晚饭而忙活起来了。 打量着家里的景象，岳阳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用一个穷来形容，说不出来那种苍白和无力。 以现在的薪水，能够在穗城生存已经不容易，自己真的有能力改变家里的状况吗？不过，好在有了ai。这个家，以后就由我来扛着了。 岳阳打开书包，将背包的两瓶酒和一条烟拿出来，将其中一瓶酒递给了父亲。 父亲拿起酒，反复地看着，脸上都咧开了，但嘴里却是责怪，“以后不要买这么贵的酒了，浪费啊。我们平时喝着九江就行。这么好的酒，我们也喝不出什么味。” 其实，岳阳买的也是普通的白酒，两瓶都不足150元。 岳阳只能笑笑，“知道了。” “上次你们医院打电话来说，你被人打了？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大城市的都太凶了？如果在大城市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家里还有几亩田，还是能够养活你的。”母亲边烧火，边岳阳。 岳阳的眼泪差点下来了，如果不是得到ai的话，自己真的有可能在穗城混不下去的。 岳阳现在当然不会承认啊，“没有了。你们听错了吧。上次，是有个病人晕倒了，被我救了。阿爸听错了吧？”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岳阳随后，将一个信封塞给了母亲。 “这是什么？”母亲问道。 “你自己看。” 母亲打开看了之后，突然捂住嘴巴，“这么多钱？你从哪里来的？你不要干坏事啊？” “妈，放心吧。我在医院转正了。这是我的工资存的和给别人看诊赚的钱，堂堂正正的。以后啊，我还会赚更多的钱。你就放心花吧。” “娃，你真的在医院转正了？”父亲接话了。 岳阳能够听得出，父亲的声音有点颤抖。 “是的。爸。我转正了。下个月开始，就拿转正后的工资了。” 父亲听了之后，沉默片刻。 “岳纯，赶紧的将过年还剩下的那只大线鸡抓起来，关在笼子里，明天杀了拜神。” 说完之后，父亲又打电话，岳阳觉得父亲的声音比之前高了一度。 饭香菜熟。 莫道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岳阳回来，并不需要去菜市场买菜，家里都有。 一只线鸡，煮了七八分熟，砍块。 一条罗非鱼，煎得两面金黄之后，做了鱼汤，没有特别的佐料，光看奶白色的样子，就非常有食欲。 一条草鱼，清蒸，新鲜。 炒了一盘鸡蛋，金黄金黄。 还有两个青菜，空心菜和豆角。 好久没有回家了，没有想到，岳纯竟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岳阳的伯叔们，早已经到了。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农村吃饭比较晚，他们有的吃了，有的吃了一半，有的还没有吃。 听到岳阳父亲的电话，也都过来了。 “你这伢子，怎么回来之前都不打个电话，让阿纯去接你啊。竟然走了这么久的路，累不累啊。”这是大伯的声音。 “大伯，没事的。我好久没有回来，正好边走边看。”岳阳说的是真实的想法。 久离家乡，不但是近乡情更怯，也想好好看看家乡的样子。 “听说你在大医院里面扎了根了啊，了不得啊。”这是三伯的问候。 “三伯，说不上是扎根，反正在哪里都是要努力工作吧。” “三伯，我哥刚转正了。”岳纯这时插话了。 “转正是什么意思啊？” 第72章 一顿饭功夫，碰到两个异物卡喉的? “转正的意思……”岳纯一下子被问住了，“转正就是正式工，以后，我哥啊，在医院扎根了，就是医院的人了，不怕被人炒鱿鱼了。” “好好好。从小我就看出来了，这伢子能够读书，现在总算是读出了一个样子出来了。” “哈哈。这下子，你爸妈就跟着你享福了。” “那刚才的时候，村里人说得那么难听，你怎么不出声啊？” “何必呢？”岳阳笑着说。 “对。对。阿阳好不容易转正了，我还怕大家知道了都找阿阳呢。” 长辈们都很高兴。 岳阳也因为长辈们很高兴而变得很高兴。 岳阳父亲将烧酒打开的时候，给伯叔们都倒了一杯，招呼着，“这是岳阳刚买回来的好酒，大家慢慢吃、慢慢喝。” 乡间并没有敬酒、斗酒的习惯，每个人倒的都是大杯，大概二两左右。 父亲想了想，又给岳阳和岳纯各倒了一杯，“你们都长大了，都喝一杯吧。不能多喝，喝醉了，难受。” 岳阳没有告诉父亲，曾经灌醉了不少人的历史。 酒量，大概是父亲在自己面前唯一比较自豪的东西了吧。 这点面子，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倒是岳纯，应该是第一次喝酒，第一口的时候，还呛了一下。 岳阳给大家都装了一碗鱼汤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端起自己的碗，喝了一口。 还是这个味。 虽然放了不少的姜葱，但是，还是有一点腥味。 但是，这就是儿时的味道，自己喜欢就好。 父亲和伯叔们，慢慢地唠起了家常事，说起了村子里面的家长里短。 岳阳偶尔会端起杯子，跟父亲和伯叔们碰碰杯，附和着他们的讲话，更多的时候，在静静地听着。 还有就是，对着鸡肉和鱼，大口大口吃着。 养了将近一年的肥鸡，皮的底下都是油脂，往蘸料一点，便是满口的芳香。 草鱼上放了不少的豆豉，将鱼的芳香吊了出来。 豆豉也是当地的特产之一，也是岳阳爱吃的菜。 母亲边吃着，听着大家在谈天论地，忍不住抹了眼泪。 刚才母亲偷偷数了一下钱财，那数量足够一家子在地里辛劳半年了。 “总算是看到一点希望了。”母亲看着岳阳，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给岳阳夹了大块的鸡腿，“这是在大城市吃不到的，多吃点。” “嗯。好的。”岳阳一愣，随即大口大口吃着。真香啊。 “伢子，你能够读出来，在大城市里面立足，大伯为你高兴。”大伯拿起杯子说道。 “大伯，看您说的。家里面，全靠你们的支持了。”岳阳赶紧拿起杯子，跟大伯碰了一下。 “伢子，在这里，有句话，大伯要说。” “您说吧，我听着啊。” “你将来要是混得出息了，一定要把阿纯带出去。这农村里面，虽然现在条件好起来了，吃喝不愁，但是赚点钱太难了。你一定要弟弟妹妹们想个出路啊。” “大伯。我知道了。我会的。”岳阳郑重地说道。换作以前，岳阳根本无法在穗城扎根。不过，有了ai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伯满意地点点头。 岳阳专心地吃着菜，太久没有吃到家里的菜，实在是太香了。 大家也吃得很开心。 “荷荷。”三伯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岳阳抬起头，三伯右手捂着脖子，左手在空中抓来抓去…… “老三，你怎么了？” …… 大家都着急起来。 只见三伯的脸色憋得通红，转眼就有点紫黑色，双眼有点泛白。 “大家先别动他。”岳阳赶紧说道，“这是被鸡肉卡着脖子了。” 今天杀的鸡，养了将近一年了，鸡肉的韧性比较大，并不好咬断。 “那怎么办？岳阳，你快想想办法。”父亲着急地说道。 “没事。”岳阳并没有着急动手，仔细观察了一下，三伯应该只是卡住了脖子，并没有其他问题。 于是，岳阳从后面抱住三伯，用大腿顶住屁股，左拳头放在他的肚脐上两指的地方，右手抱住左拳…… 一二三，用力。 三次冲击之后，一块鸡肉从三伯口中冲了出来。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三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家都看得出来，三伯已经没事了。 “这么大的人了，吃个饭都不让人省心。要不是岳阳在，我看今天，你命都没有了。” 三伯被大伯骂得不敢出声。 “大伯，你就别骂三伯了，今天这个鸡肉太香了，我吃得都差点噎着了。”岳阳笑嘻嘻地说。 “你呀。不过，能够看到出来啊。你确实是学了不少本事了。没枉费你爸妈供你读书啊。” 农村供出来一个大学生，其实并不容易。供出一个有本事的大学生，更加不容易。大伯说的，确实是实情。 “是啊。是啊。我会好好学，我会好好干的。赚了钱，再请您喝酒啊。”岳阳笑道，“其实，这个很简单的。在我们医院，就是基本操作而已。普通人只要认真学，也能够学得会。” 说完之后，岳阳便简单给岳纯也讲了海姆立克急救的方法，因为农村里面的老人多，难免会出现异物卡喉的情况。 岳阳本来想着给岳纯当模特，让他练习一下，不过想着吃了一肚子食物，恐怕不好受，打算明天再找个时间给岳纯练手。 大家继续吃着饭，岳阳也给大家讲了不少城里面的新鲜事情，逗得大家直笑。 突然之间，隔壁传来大人的尖叫声。 “宝宝，你怎么了？宝宝你怎么了，别吓唬我？” 接着，就是喧闹声，狗吠声…… 岳阳和父亲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着急过去。 刚才家里又是杀鸡又是杀鱼的，邻居应该是知道岳阳回来了。 村里都是知道岳阳在大医院当医生的。如果想来找岳阳的，应该马上会找过来了。 不到两分钟，邻居老伯果然过来了，“岳阳是不是回来了？快来救命啊。我的孙子出事了。” 岳阳赶紧起身，“怎么了？刚才听到一点动静，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加上我又喝了点酒，也不好过去问你们怎么回事。” 岳阳一听到救人，立马站起来了。这是一个医生的基本素养。 “我的小孙子吃啫喱，卡在喉咙了。喘不过气，你快点过来帮忙看看吧。” 今天是活见久了，怎么连续两个异物卡喉的。小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啊。 这个编剧，就像生活一样，糟透了。 “大伯，爸，你们先喝着，我去看看就回。”岳阳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跟着邻居老伯走了。 但是，遇到这种情况，大家哪里还吃得下去，都跟在了后面。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邻居家里面。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抱着一个孩子，在不停地拍打着小孩的背部，一位年轻的女性在旁边哭着。这应该就是老伯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吧。 “怎么了？”岳阳问道。 “刚才不小心，给小孩吃了啫喱，可能卡住脖子了。宝宝的脸都快黑了。” “给我看看吧。”岳阳向着宝宝走过去。 “等一下。岳阳，你是医生吗？我可听说了，你在医院，就是打杂的。”年轻女性说道。 第73章 救人要讲专业，最怕的是生搬硬造的 “我是双大附一的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岳阳将随身带着的工作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你真的是医生？”年轻女性盯着岳阳看，还是不相信。 “你别瞎闹了。快让岳阳看看。”年轻男性不干了，骂了一句，然后将小孩递了过来。 看着这个非常熟悉但是又叫不出名字的脸，岳阳有点脸红，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孩身上，没有留意岳阳的尴尬。 “确定是啫喱卡到吗？”岳阳接过了小孩，循例问了一下。 “是的。我们确定，周边也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个空的啫喱包装。刚才我们用海姆立克急救法试过了，我试了三四次，没有把东西搞出来，就不敢再试了，我怕把小孩搞骨折了，麻烦你看一下。” 现在的网络都是非常发达的，所以的话，这年轻一代对很多问题都会上网查询，但是操作上得不得法就不清楚了。 “他行不行啊？这么年轻的医生，能够有什么水平啊？我们还是赶紧将孩子送到医院去吧。”年轻女性说到，“听岳阳的表姨说，岳阳根本就不是医生，只是医院医务科的，相当于后勤人员，专门给医生擦屁股的。” “岳阳，这样的话，要不我们回去吧。阿田，你们还是抓紧将小孩送到医院吧。”岳阳父亲说道。虽然刚才见到岳阳神乎其技地将三伯救了，但是岳阳父亲还是担心岳阳万一失手的话，在农村就不好收场了。 “既然你们对我不放心。那就算了。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孩子现在的状态，不一定能够撑到医院啊。” 岳阳没有想到，之前卢贞达的一次戏弄，竟然搞得自己在村里面的地位这么差，都有人怀疑自己的医疗能力了。 谣言害人，何况这本来的话就是很接近事实的一个传言。如果不是ai的话，这个命怎么改得好？ 自古以来都是医不叩门，而年轻女性怀疑岳阳的能力，岳阳不能主动帮忙了。 岳阳观察了一下，小孩虽然被卡住了脖子，但是气道应该是没有完全堵塞，还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过呢，显然吸入空气的量是不够的，小孩的脸色还是在慢慢憋得通红，红慢慢变得稍微有点黑，特别嘴唇开始有点半紫绀了。 岳阳用黄金左手的超声探查了一下，卡住脖子的东西，不像是啫喱。而且，气道不是全部堵上了，所以，对冲击力的要求反而更高了。也难怪他们自己没有办法将异物冲出来。 而且，看着这物体的深度不是很深，貌似可以用更加简单的办法搞定的。 岳阳对这个事情有绝对的把握，也不担心会引发什么问题，但是看到他们这种争执的方式，小孩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紧急，岳阳决定再观察一下，顺手将小孩还给了年轻男性。 “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立刻把小孩送医院吧。” “小宝宝这种情况，还能挺得到医院吗？” 眼看着小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哭声也越来越小了，哭闹的力度也越来越小了，就算不懂医学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再不救的话，小孩要不行了。 年轻妈妈的态度总算是妥协了。 “岳阳是我的发小，大小岳阳就是最靠谱的，我相信他。岳阳，你来吧，小孩就拜托你啦。” 发小？糟糕，离家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农村的小孩很多都是初中毕业之后就去打工，聚少离多，岳阳对这个发小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岳阳的脸皮足够厚，这点小场面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老伯，那我先试试，我只能尽力啊。不敢担保绝对能够解决问题，如果您同意，我就动手了。” 邻居家的老伯，犹豫了一下，“岳阳，你来弄吧，有问题都不怪你，就怪孩子的命。今天我老婆稍微看孩子的话，少看了几分钟，就造成这样的结果了，唉。” 三四岁小孩是最调皮的时候，对一些异物，一些新的食物都非常感兴趣，非常喜欢吃，如果碰到一些不容易碎的物品，就很容易卡到喉咙 岳阳再看了看年轻的女性，年轻女性看了孩子的情况，最后只得无奈地说，“那就拜托你了”。 岳阳接过小孩，用左手将小孩胸部的骨头和的肋骨探查了一下，好在小孩的骨头没有骨折。 对这种邻里之间的求助依然是非常谨慎的，万一有什么情况，现在要提前说清楚，否则的话，到时候小孩真的有骨折，就要提前说出来，不然后面有什么情况的话就说不清楚了。 真把小孩搞骨折了，就算将小孩救了，人家能够记恨你一辈子。 “小孩的骨头没有什么事情。”岳阳说道。 “对。对。我们不敢再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就是担心将小孩的骨头搞折了。” 岳阳坐了下来，将小孩俯着身子，用左手的前臂托着，头部朝前，左手正好搭着小孩的颈部和咽喉位置。 为了慎重起见，岳阳还是看了小孩的眼、耳朵和嘴唇。 “你能不能快一点啊？如果不行的话，不要装模作样，不要耽误我们将小孩送医院啊。”年轻女性有点不满了。 不知道岳阳表姨之前在村子里面说了什么，村子里面的人竟然如此相信岳阳就是一个花架子、没实力。 岳阳笑了笑，“有一次性的手套吗？哦，还有酒精。” “有的有的，你等一下。”岳阳的发小赶紧去找。 趁着这一家人去拿手套和酒精的时候，月亮用右手空着拳，朝着小孩的背部狠狠的拍了三下。 砰砰砰！ 手套和酒精拿过来之后，岳阳把小孩摆在自己的右边大腿上，还是俯卧位。 岳阳用左手戴上手套，让别人把酒精淋到手套上。 其实对嘴巴的话，消毒，没有必要这么严谨，嘴里面本身就含有很多细菌和酶。 这是三岁的小孩，还是慎重点好。 简单的消毒完成之后，岳阳俯下身子，右手绕过小孩的背部，压住背部，捏着小孩的嘴巴，左手往小孩的喉咙里面伸进去。 小孩的头部比成人小，岳阳的手指比较长，一下子就触碰到异物了，异物的质地很韧。 岳阳灵巧修长的手，手指在小孩的喉咙里，慢慢的拨着。 小孩有点干呕，身体有点挣扎，但是都是被岳阳的力量限制住了。 不一会，一颗圆形的肉块就被抠了出来。 小孩咳了一下，然后大哭了起来，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时间红润起来了。 “你看啊，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选用不同的方法，海姆立克适合堵塞的比较严实一点的，那样容易将异物冲击出来。这个的话，就不大适合了。加上刚才可能做的犹犹豫豫的，所以就没有效果了。”岳阳给岳纯上了一场鲜活的现场教学。 岳阳给小孩拍拍背，然后轻轻抚摸背部，安抚一下就将小孩交给了发小。 岳阳不敢交给年轻女性，万一在小孩交接过程中，碰到手臂、熊之类什么东西，就说不清了。 男女方面，还是小心点为好。特别是发小的女人。 “好啦，没事啦，以后要注意啦。” 说完之后，岳阳就招呼着父亲和阿伯叔们回家了。 邻居家一家子都集中在小孩身上，估计还有一会乱了。 “走啦走啦，回去继续喝酒”岳阳发现，父亲脸上泛着红光。 儿强则父荣。就救人这件小事，足够吹嘘很久了。 回到家里后，岳阳刚坐下不久，一个跟岳阳母亲年纪差不多的妇女冲了进来跪了下来，要不是岳阳拦得快的话，看架势还要准备磕头。 “岳阳，感谢你救了我的孙子啊，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老婆子我就活不了啦” “没事。小事。小事。你先起来吧。”岳阳赶紧将人扶起来，让岳纯给倒了一杯茶水。 过门都是客。 她坐了下来，一会儿又慢慢的哭了起来，估计刚才吓的真的是够呛了。如果小孩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她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对了。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啊。这么小的孩子，不能吃那么大块的肉啊。”岳阳假装仿佛想起什么，提醒道。 “肉？不是啫喱吗？” “确实是一块肉，大家都看到的啊。”岳阳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字正腔圆地说得很清晰。 从不记仇的岳阳医生，才不会因为发小的妻子得罪自己而报复呢。心地善良岳医生，不应该欺骗老人家，是不是？ 妇女一愣，突然板起脸了，然后一声不吭坐着。 不一会儿，邻居老伯也来了，递给岳阳一个红包，“岳阳，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啦。不然的话，我这个孙子恐怕就危险了。” 从农村开车到最近的医院，最快的速度，需要五十分钟的时间，这种异物卡喉的，显然撑不到医院的。 岳阳看到父亲微微点了点头，才将红包接了过来，手指一捏，顺手递给了母亲。 农村里面，如果借用大件的物品，都会给点糕点或者红包之类的东西。 岳阳救人这么大的事情，收个红包，没有什么问题。 况且，以岳阳的手感来看，应该是两百块钱吧。 岳阳就没有在意。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性，何况还是同村的发小。 能够以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帮助到其他人，岳阳觉得非常自豪。 不过，母亲很在意，用围裙擦擦手，郑重的接了过来，仿佛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勋章，放在上衣的口袋上。 这是岳阳当着母亲的面赚到的钱，那么岳阳给的钱，肯定就是岳阳自己赚的。儿子出息了，之前那些说儿子坏话的人，如果再乱说的话，以后碰到了一定要撕烂他们的嘴。 邻居老伯对着岳阳父母说了很多感恩的话，“好在有岳阳啊。你们教育了一个好儿子啊。” 岳阳父亲邀请邻居老伯和阿姨坐了下来吃饭喝酒。邻居老伯坐了下来，那个阿姨以要回家帮忙照顾小孩，拒绝了，回去了。 不一会儿，隔壁就已经鸡飞狗跳了...... 第74章 从来都不记仇的岳阳医生 听到声音，岳新田老伯坐不住了，想回家去，但被大家劝了下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跑回去也没有用。而且，你儿子还在家里呢，出不了大事。” 大家又开心地吃喝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是医生，应该实话实说。”岳阳笑呵呵地喝了一杯酒。 两瓶酒都快要见底的时候，隔壁安静了下来，岳阳的发小也过来了。 发小先是一番感谢，“岳阳，刚才实在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小孩子就完了。刚才我老婆说话不好听，她也是太着急了，你别见怪，刚才我也在家里教育她了。” 不过，他脸上有着很明显的两条印子，应该是被挠了。 婆媳大战之中，他才是最终的输家啊。 看着他这个样子，岳阳已经没有了挑起人家家庭矛盾的促狭，招呼他坐了下来。 太弱了，实在没有挑战性，提不起捉弄（报复）的感觉啊。 岳阳已经偷偷问了弟弟，知道了发小的名字，岳家荣。 邻居老伯，叫做岳新田。 至于那位阿姨和年轻的女性的名字，岳纯就不知道了。 农村里面，一般不会关注嫁入的女性名字。 “家荣，你也坐下来喝一点吧。这都是小事，只要小孩没事就行了。嫂子当时也是着急了，没有关系的。家和万事兴啊。”岳阳没等这个发小回应，就倒了一杯酒。 两瓶酒到这，酒已经倒完了。 岳家荣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拘谨的，同是一条村子的发小，自己要在土里面刨食，但是岳阳却是大城市的大医院里面工作，过着体面且受人尊敬的日子。 这差距……其中味道，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喝点酒下肚之后，慢慢也就放开了。 “岳阳，能够在大城市立足，你小子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也是运气稍微好一点而已。” 岳阳说完，又开了一瓶酒，给发小倒满，这是当地的露酒，叫做秋花红。 半杯酒又下肚，发小的话明显就多了起来。 “你就别谦虚了，读书的时候，你小子就聪明，我们看十遍都学不懂的书，你小子看一遍就懂了。而且啊，我们这些同学最刻苦的就是你了，寝室都关灯了，你自己还打着手电筒，捂着被子在看书。” “不读书。我能干啥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回想之前的种种，岳阳也是不禁唏嘘。 想当年，在农活最重的时候，岳阳都是以读书为名躲过去了。 农活再忙，父母都不会叫一个正在拿着书本的孩子放下书本去干农活的。 鼍城的教育，相对粤省来说，处于比较差的位置。 而岳阳所在的县区，是全市最差的。 所在的初中，是全县最差的。 不拼命，怎么改命？ 岳阳的话，勾起了岳家荣的某一段美好的回忆，“哈哈，想当年，你小子真的太菜了。矮矮小小的，大家都欺负你......” 发小似乎想起了某个开心的片段，整个脸上泛着红光。 岳阳的脸已经黑了，但是发小并没有察觉到，“我记得最清楚的，50米跑，你都跑不过女生......” 发小彻底地放飞自我了，岳阳的黑历史全部被翻了出来。 岳纯的眼神贼亮贼亮，没有想到一直崇拜的大哥，竟然也有这么一段不堪的经历。 岳阳暗示了几次，但是发小根本不当一回事。岳阳的脸黑得像锅底，已经彻底不想说话了，只是一杯一杯敬着发小喝酒。 看到岳阳喝酒这么猛，岳阳的父亲很想拦下来，不过一看到岳阳的眼神之后，就彻底不管了。 从小到大，只要岳阳出现这种眼神，一定是在阴人。这孩子，吃不了亏的。 没多久，这瓶酒又见底了，不顾大家的劝阻，岳阳又打开了一瓶。 不过，这一次，岳阳将在场的长辈都挨个敬了一圈，没有集中火力在发小身上。 欺负人，也不能太明了。 杯盘狼藉。 最后，大概只剩下半瓶酒了，“家荣，剩下这点酒，我们分了算了。” “什么？你管半瓶酒叫做一点。什么时候，酒用这点作为计量单位了。”发小有点怕了。 但是认怂是不可能认怂的。 发小刚刚还讲到了，在找鸟窝这件事情多么厉害，而岳阳从来都没有找到一个。 从小到大，除了读书之外，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输给岳阳的。 此时，携着往年对着岳阳的战绩，发小此刻战意正浓呢。 至于喝酒嘛？东风破，战鼓擂，喝酒酒来谁怕谁？ 结果，酒下肚，立刻吐。 幸亏早有准备，岳阳才没有被喷到身上。 吐完之后，发小脑子立刻乱了，哭了起来，“岳阳，我真的很羡慕你啊。当年我们一起读小学的，一起读中学的，就你一个人念出来了。早知道，当年我也认真读书了。” 发小开始哭诉起生活的不易了。 唉。还是太菜了，没有挑战性。 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总算是稍微清醒过来。 看到岳纯在打扫，发小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还想着抢过岳纯的扫帚来打扫。 但是，岳纯看到他的状态，哪敢让他来啊。 在座的长辈，有两个埋怨了几句，岳新田老伯脸已经黑了，“不能喝，就别喝，在家里连老婆都管不住，在外面又丢人现眼的，要你有什么用。” 岳家荣被骂得不敢出声。母亲和媳妇打架，谁控得住啊？ 岳家荣突然说道，“对了，那个现湖你还记得吗？现在在市里面当起了大老板，听说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 岳家荣突然开始了一个新话题，说到了当年的同学哪个最有钱、最有势，聊着当年漂亮的女同学怎么样了。 这应该就是同学之间聊天的万能话题吧？ 毕竟，总不能一直聊天气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岳阳笑了笑，医生的工作相对比较单纯，聚焦在那一亩三分地的，一般比较少关注社会上的事情，更何况隔着几百公里呢。 不过，岳阳还是对岳家荣说的话，表示了肯定。就算不感兴趣，也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没有礼貌吧？ “对了。岳阳，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岳家荣问道。 “我住两个晚上，准备周天一早就走了。” “那太好了。我看着谁方便，大家聚一聚，你看可好？”岳家荣兴奋地说，但还没有等到岳阳同意，便在微信群里面发了一条微信，“岳阳回来了，他现在广州的大医院工作，难得回来。大家明天晚上，有时间聚一聚吗？” “这不好吧？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啊？”岳阳很久没有见到同学们了，真的很想见，但是又不知道见到之后聊什么。 像今天这样子聊，就很尴尬了。 岳家荣脸上一红，他可没有打算请客，充其量就是借着岳阳的名头，在同学面前刷刷存在感。 “没什么不好的。我都在同学群里面说了。”岳家荣说着，他的手机便叮咚叮咚地响了，这是微信的提示声，“你看，大家多给面子，这么多人回应啊。” “不打算请客，还敢挑头聚会。”岳阳被发小的神操作搞得很无语。 “你看，群里面很多人在@你啊。” 岳阳非常无奈，只能掏出手机，看了“某某中学”的微信群，已经有好几条信息了。 “岳阳回来了，真的吗？”有个同学在群里@了岳阳。 “那必须聚一聚啊。好多年没有见到岳阳了。” “我们的大才子终于回来了，有时间接见我们吗？” …… 可能是看到岳阳没有反应，有的已经急了，@岳家荣，“你不会骗我们吧？” 有个叫做李仙儿的私信岳阳，“岳阳，你真的回来了吗？” 岳阳只能在群里面回了一句，同学们，我回来了，如果明天晚上有空的话，就出来聚一聚呗。 于是大家便热烈的讨论起来，明天晚上啊，怎么搞活动？ 最终还是一个叫做鼍城一哥的，说道，明天晚上在世纪城火锅吃饭，然后在那里唱歌啊，我请客。 后面就是一片的点赞之声。 第75章 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快，要不你帮我听一下? 刚才，其他同学都是跟岳家荣一样，都在起哄的。 大多数都是打工一族，请这么多人吃饭，还是会有点吃力的，一般都是aa。 现在竟然有人请客，其他人当然就没有话说了。 岳阳本来对鼍城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在哪里聚会好，这样也好，总算把大家的意见统一下来。 岳阳已经打定主意，哪怕是刷信用卡，也要将聚会的单买了。 岳阳不知道这个鼍城一哥是谁，便问了家荣。 “这就是我跟刚才跟你说过的现湖了，他现在老厉害了，做了很多生意，全市的砂石生意，几乎被他垄断了。还有其他什么生意，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世界火锅城有可能就是他经营的，他就是幕后的大老板。” 岳家荣说着，脸上一脸的崇拜。 岳阳其实是内心不大愿意跟社会上的一些同学混到一起，特别像这种江湖气味很重的，就更加不愿意混到一起了。 而且，在法治社会上搞“垄断”的，怎么死都不知道。 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不参加同学聚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岳阳有点反感这个发小爱擅作主张，“发小归发小，你凭什么帮我做主啊？” 要说，为了这点事情，再报复他一次吧。看他这个样子，可经不起再灌酒了。 算了，岳阳便跟伯叔聊了起来…… 好在，晚饭吃到现在也就接近尾声了，所以并没有显得冷落了岳家荣。 就这样，一只七八斤的大肥鸡，还有几条鱼，一大盘的鸡蛋就这样基本就被干掉了。 这里面很大的一部分，进了岳阳的肚子里面。 特别是那一盘鸡，已经是岳阳很久都没有吃到的美味了。 自从有了ai之后，身体素质大幅提高，这个饭量啊，真的是不一般的大，一般的家庭都养不活啊。 第二天一早，岳阳洗漱一番便沿着江边开始跑步，江边都是土路，跑了一会儿全身都是尘土。 跑完之后，岳阳顺便到河边洗了澡，便开始吃早餐。 父母早已经忙活起来了，一只超级大肥鸡早已经被收拾好了。 母亲还拿了些纸钱、香烛、炮仗之类的东西，然后呢，挑着一个小担子，便往祠堂里去了。 这也是当地的一个习俗，有什么好事情的话，要“禀告”祖宗。 本来很快就能够到的，但是母亲愣是绕了一个大弯。 半路上，很多人向母亲打听，有什么好事？ 母亲逢人就笑吟吟的说，我们岳阳在医院转正了，以后都是端城里的饭碗了。 母亲脸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 岳阳上午帮着家里干了一会的农活，便被岳纯赶走了，因为在岳纯看来，哥哥这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捣乱的。 给玉米除草，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岳阳已经踩踩死了十多根的玉米，然后呢，铲断了无数根的玉米。 虽然岳阳现在有一身的力气，但是一个小锄头在手中，就是用不好，不协调。 唉。以前为了逃避农活，故意这样子干，父母气得只能叫岳阳回家看书。所以，岳阳就算是农村长大的，但是并不怎么会干农活。 以前是不想干活，一碰到农活就想着躲懒。 现在，岳阳真心想干活，没有想到竟然因为干不好，被岳纯嫌弃了。 唉。 中午的时候，母亲又做了一桌饭，将拜神的鸡和腩肉煮了，也把伯叔们喊了过来吃饭喝酒。 本来岳家荣准备请岳阳吃饭的，主要是感谢岳阳救了他儿子。 但是岳阳不大喜欢岳家荣擅自做主，而且的话，相互之间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的话题不多，吃饭也太尴尬了，就拒绝了。 况且，这么多伯叔在家里，自己跑到外面去吃饭，也不合适。 “如果家荣邀请父亲和伯叔们一起过去吃饭，我恐怕就没法拒绝了吧？”岳阳心里想，又给发小加了一条评价“不会做人”。但是，岳阳刚回来，确实也是不知道家荣是什么光景，也不好评价什么。 邻居岳新田老伯看到岳阳不肯过去吃饭，还专门送了一只烧鹅过来，这应该是他们家一早去集市上买的。 岳阳父亲笑吟吟地收了下来，也喊着新田老伯和家荣一起坐了。于是，昨晚的原班人马就又开吃了。 岳阳父亲以岳阳晚上还得在外面吃饭，不让岳阳喝酒。 岳阳也无所谓了，不过，就算喝了也无所谓，反正喝不醉。 这一顿饭从中午一点左右，吃到了下午四点多。 岳阳专门去买了一箱的秋花红酒，被喝掉了一大半。 这时候，岳阳正想着怎么坐车到鼍城呢？ 这时，岳家荣骑着摩托车过来了，“白天我没有喝酒，走吧，该走了，一起走了。” 岳阳坐上摩托车，跟着叶家荣一起走了。 摩托车骑了将近一个小时，差不多快到六点的时候才到了世纪火锅城。 按照群里面说的房间，岳阳走进去之后，发现有不少同学已经来了。 “岳阳这么多年了，你这小小子没什么变化啊，还是跟当年一样，斯斯文文的，不像我们，像个大老粗一样。”一个同学自来熟。 岳阳拼命回忆起来，但是真的想不起来眼前的位同学叫什么名字了。 不过，好在同学们知道已经很久没见了，人变化都比较大，自我介绍起来，并没有说什么“读书多了，看不起我们这些文盲之类”之类的怪话。 大家落座之后，这位自来熟的同学将周边的同学介绍了一圈，岳阳勉强才跟当年的同学面孔对应了起来。 相互寒暄之后，岳阳对这些同学已经基本了解了。大家大多数都是在初中毕业之后，就出来社会打拼。 混得好的，已经是有一定事业基础，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混得不好的，就还在工厂打螺丝。 这次订到的是一个大房间，一共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也非常大，大概能坐十五六个人一桌。 让人想不到的是，初中一个不到50人的班级，竟然来了将近20人，女同学竟然来了六七个。 是免费的晚餐好吃，还是大家平时就经常聚？ 有个长得蛮漂亮的女同学还专门走过来找岳阳。只见她身高大概也就158左右，一头大波浪长发，大眼睛，柳叶眉，未语人先笑，走近之后，沁人的香味往鼻子里面钻。 岳阳对她似曾相识，但是就是叫不出名字。 片刻之后，岳阳被她看到心里发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当年有没有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我就是李仙儿。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丑得让我们岳大才子连微信都不敢回复了吗？” 岳阳连连告罪，“昨晚喝多了，真的不好意思。家荣给我作证的。”赶紧拿出手机，回复了一个笑脸。 “听他说了，你还救了他儿子。岳阳，你真厉害。”李仙儿将岳阳拉到一边坐下来，一双大眼睛看着岳阳。 “小事小事。对医生来说，都是基本操作而已。” “你还是那么谦虚啊。对了，岳阳，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呢。”岳阳被女同学看得不习惯了，有点紧张，应付一阵，准备找理由溜到一边。 “怎么了？老同学，是不是不记得我了？你这是想着找什么理由撇下我吧？”李仙儿竟然一眼就看破了岳阳的心思。 “没有。没有。实在是跟美女相处得不习惯，压力太大了不是。” “当年弹我的肩带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胆小啊。”说完，她自己就呵呵笑了起来。 岳阳看着眼前晃动的奶色波涛，真的不记得当年竟然干过这么英勇的事迹，双手尴尬得不知道放哪里了。 初中的时候，很多女的都没有长开，女大十八变，岳阳真的不记得。 这个女的性格竟然这么虎，偏偏岳阳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对了，岳阳，您现在是在哪间医院啊？”李仙儿问道。 岳阳感觉被人查户口了，但是自己已经被拿捏的死死的，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ai口才在美女面前，不堪一击啊。 “岳阳，我感觉这几天，心有点慌，有时候跳得很快很快，要不你帮我听一下吧？”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眼中闪过那一边雪白，岳阳顶不住了，败下阵来。 好在，人差不多到齐了。岳阳也不知道这是给自己面子，还是给那位现湖同学面子。 不过，岳阳还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没有这么大。 很快，那位现湖同学就进来了，来的时候他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进来房间之后，他挥挥手，将那几个人打发走了。 真是威风得不得了。 不过，等他走近一看，模样有点惨。 他的脸上有一个很大的豁口，豁口底下还有未干的血痂，显然是今天刚弄伤的。 给他缝针的医生显然就是敷衍他或者能力不足，处理这种刀伤伤口，连最基本的对齐都没有做好，只是拿线稍微吊了几针，有的皮肤哆开，一些血红的肉反了出来。 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的样子吓人，在江湖上混的，伤疤就是英雄的印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凶一点的话，别人还以为是良善之人呢。 李现湖冲着岳阳走了过去，“岳阳，我一眼就看出你来了，你这小子啊，跟之前相比，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我真的没有变吗？今天已经几个人这么说了。”岳阳暗自欢喜。 不过，李现湖后面的一句话，让岳阳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不见了，“你还是之前那个吊样。在大城市混得怎么样？要是混得不好，就回来跟着哥，哥赏你一口饭吃，是不成问题的。” 李现湖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同学也跟着附和一番。 “妈的。被耍了。”岳阳被气死了，“宴无好宴，这是拿自己当配角，逞威风啊。” “呵呵。还行。还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的，但是也算混得下去。”岳阳笑眯眯地说。 往日情形再浮现，李现湖就是当初欺负自己最多的人啊。 “这个仇，要不要今天就报了？”岳阳暗想，“这么多人，打是打不过的，还得从长计议了。”。 不过，谁说报复就需要动粗的？太小看医生了吧？ 岳阳很快就留意到了现湖的脸，因为太明显了，想不留意不到都不行啊，“你这脸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铁皮给刮到了”李现湖随意地说道。 岳阳一看这个伤口，但是明显是一个刀伤“是在十八子面前摔的吧？那去医院看了吗？怎么缝成这个样子？我们医院的医生，刚学会缝死猪肉的实习生，也不至于缝成这个样子啊。” 李现湖算是听出来了，这是说他是死猪啊。不过，李现湖没敢发飙，一是暂时摸不清岳阳的底子，二是真的把岳阳逼急了，当年这位爷就敢拿着菜刀追了他两公里。 “看了看了，但是找了一个小医院，这小医院的医生水平，你是知道的”李现湖随便糊弄着回答。 本来是想着趁着岳阳回来这个机会，让之前读书好的这些同学看看自己现在混得多么好，长得面子，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件急事，搞成这个样子见同学，现在还被岳阳当面讥讽，李现湖觉得很没有面子。 要不是一时还摸不清岳阳的底子，李现湖都想发飙了。上一个敢这样子嘲笑的，坟头草都两尺高了。 李现湖的样子确实是有点惨，今天下午刚出去跟别人讲数，虽然事情了结啦，但是不但一身是伤，脸上还被剐了一刀。为了避免麻烦，李现湖不能去大医院处理，只敢找一个小诊所来处理，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了。 “连纱布都没有贴，这样子很容易感染的。” “这个纱布倒是有，刚才我嫌麻烦，给扯掉了。” “但是，这缝得也太差了，很容易有很粗的瘢痕的哦。” 这时候，同学们已经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 “对啊。这个必须要处理啊，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我认识人民医院整形外科的主任，要不要立刻去找他，保证缝得好好的。”这个提议显然被李现湖否决掉了，能够去人民医院的，怎么会去小诊所呢？ …… 这一会儿，说什么的都有。 “诶。岳阳，你不是双大附一的大医生吗？这点小伤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第76章 小诊所的医生留下的惊喜 唉，最终还是将自己扯了进来，岳阳本来是不想理的。 刚才的时候，岳阳透过李现湖的衣领口，一眼就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刺青和伤痕。 这种外伤的处理，搞不好的会惹来无尽的麻烦，所以岳阳并没有多大的主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因为逞强，将自己搭上去，不值得啊。 就在岳阳思考的这一会儿，有的同学就说了，“你搞错了，岳阳只是医务科的医生，不是外科的医生，这么复杂的问题，岳阳处理不了的。” 这句话，连讽带笑的，将岳阳的老底都兜了出来。而且，这个同学，显然是针对岳阳的。 不过，岳阳从来没有跟同学说过自己的工作问题，这位同学又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么详尽的东西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他们显然忘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果不是刚好有几个技能训练完成了，岳阳还真的不敢接这个活。 经过ai训练之后，以岳阳现在的水平，处理这些问题，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医务科的医生就是不是医生啊？岳阳可是双大毕业的，随随便便都比我们人民医院的大主任厉害。” “医生都是手上功夫，在医务科连上手的机会都没有，医学技术怎么可能高啊？” 李现湖本来是很期待地看着岳阳，听了这句话之后，就打着哈哈，开始招呼同学们，“同学们，我们现在一共19人，刚才在群里问了，其他同学应该是不会来的了。开两桌的话，有点浪费，我们坐成一桌吧，一会儿菜多点一些就是了。” 不过，如果岳阳真的没有能耐的话，一会儿就不好说了。 嘲笑人，总要长点记性才行。 几年同窗，李现湖也摸准了岳阳的脾性了，只要不是欺负得太狠了，偶尔玩一下，逗个乐还是可以的。 于是大家就凑到一桌了，坐的稍微有点挤。 “你怎么知道岳阳不行啊。这大医院的医生，都是要轮岗的，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能够吊打我们人民医院的医生的。对吧，岳阳？”没有想到，李仙儿替岳阳抱不平。 但是，他显然不清楚岳阳根本不想出这种风头。不过，这个很对李现湖的心思。 李现湖要看看，这岳阳究竟是谦虚，还是真的窝囊废。 大家又看着岳阳了。 这时，岳阳就只能正面回应了。 “这个小伤口而已，我还真的会处理的。” 李现湖听了，眼前一亮。 “岳阳，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处理啊？这脸上的伤口可不同别的地方啊，要是缝不好以后就破相了。” “对啊。岳阳，这不是赌气的时候，没有本事，就不要逞能啊。“ “现湖，还是立马去人民医院吧，这脸上以后有一大道疤痕，多丑啊。” …… “这个伤口，对我来说，小菜一碟。要我处理也行，但我有几个条件。”岳阳说道。 “你先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绝对没有问题。还有，诊费绝对让你满意的，你放心。”李现湖大包大揽。 “第一个条件，必须要搞到整形外科的缝线、表面麻醉剂、消毒产品和相应的手术器械。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总不能让我空手来处理吧？” “这个没有问题。”其实，李现湖本来就有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 “第二个条件，处理完了之后，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回头找我。”岳阳说的是不想沾染到这种事情上，但是李现湖理解的是万一处理不好不要找后账。 “理应如此，没有问题。就算有瘢痕，我也不会找你的。” “第三个条件，出了这个门之后，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认。而且，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我不情愿做，是你们逼我做的。也请来的同学必须保密，不能对任何人宣传这件事情，也不能作为以后的谈资。” 大家都沉默了。 “这三个条件都答应，我帮你处理好。如果不答应，我扭头就走，就当我没有来过。” 李现湖感觉到，被暴击了一万点，这个同学，看不上混社会的啊。 到现在，李现湖终于明白，他已经被岳阳看透了。 李现湖沉吟一会儿，“好。这些我全部答应了，这些同学，你放心，我担保他们不敢乱说。” “那就行。你们去准备东西吧。” 李现湖低着头，小声说，“岳阳，你说的那些东西，有现成的，你看怎么办？我们先吃饭，还是？” “既然有了，我去帮你弄一下。很快的。” “这个……”李现湖支支吾吾的。 “真的很快的。放心吧。”岳阳拉起李现湖，就准备走。 “同学们，你们先坐着、吃着、喝着，菜我已经点好了，我和岳阳去去就来。”李现湖招呼大家道。 跟着李现湖来到了隔壁，岳阳算是看懂他支支吾吾的原因了。 在隔壁房间，有着六七个都挂着彩的人，大概就是跟李现湖出去一起出去的人吧。 其他几个人，都更加严重。最严重的一个，骨头都露出来了，也是简单地缝了几针。 “那个，岳阳，一会儿，能否帮忙将我这些朋友处理一下？他们都是跟着我一起，摔倒了，被铁片弄到了。”李现湖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先看看吧。”岳阳扫了几个人一眼，清一色的刀伤。 如果这是在医院的话，就需要报一一洞了。这是医生要协助的职责之一。 ai却在这时，不断地提示，“发现医生操作错误，发现医生操作错误.......” 收获实在太大了，不好意思一走了之啊。 “这不会是大型火拼吧？”岳阳猜想，刚想要不要转身离开？ 现场一个小弟，踢了岳阳一脚，“既然你看到了，就是想离开就离开的了。” 这个小弟，还拿着刀子耍了起来。 呵呵…… 岳阳打开他们准备的器械和材料，哇哇。 准备的还是真齐全，手术缝线，还是最好的韩国货。问题是，这只是普通的手术缝线，不是整形专用的。整形专用的更加细。 手术刀、止血钳、纱布、补片、消毒液、麻醉剂，是样样齐全啊。 “看来平时没少用啊。”岳阳心里想。 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在给其他人处理着伤口。 “发现医生操作错误，发现医生操作错误.......”岳阳心中乐开了花。 “这个缝线是普通的外科缝线，不是整形外科缝线哦。” 李现湖哪里分得出这东西，“都是缝线，你就将就用吧。” “那好吧。”岳阳也没打算给这帮人缝得多漂亮，这下正中下怀。 岳阳戴好口罩和手套，做好消毒准备，对着李现湖说，“你们谁先来？” 李现湖刚想着自己先来，一个小弟说，“老大，先让我试试吧，这个医生之前没有见过，虽说是您的同学……” 小弟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岳阳对这个倒是无所谓，大象是不会在意一只蚂蚁的挑衅的。 “谁先来都无所谓。快点就行了。我都快饿了。” 如果岳家荣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说，你才吃完饭多久啊，怎么就饿了？ 李现湖本来对岳阳的水平没有什么把握，准备叫小弟先试试的，现在却被道破了。 现在看着岳阳笑眯眯的样子，仿佛自己被看透了一般，李现湖一脚将那个小弟踢开，“你让开，这是我同学，我相信他。还有，就是，遇到事情，肯定老大先上，表忠心、抢表现啊，你也得分时候啊。” 踢得还挺重的。 李现湖装了一波人设，树立了老大的光辉形象。 岳阳将李现湖扯着下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消毒之后，将利多卡因打入伤口周围，用剪刀将线头剪掉，快速抽出来。 “嘶。”李现湖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怎么抽这么快啊？你就不能慢点吗？”刚才那个小弟又喊道。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岳阳瞪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出声了。“如果你需要的话，一会儿可以对你慢一点的。” “你懂什么，这种抽线越慢，就越痛。不懂就不要乱讲。影响到医生缝线，你担当得起吗？”那个小姑娘说道。 小弟才讪讪地退下，不敢再出声了。 将外层的线清理掉之后，岳阳发现，之前处理的医生，竟然没有在肌肉底层缝合。 不同层次的肌肉的张力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针对不同的肌肉层，都会采用不同的缝合线。特别是脸部这样子表情丰富的部位，缝合要更加精细。 按照这个医生这样子缝合，一是伤口不容易愈合，增加感染风险；二是疤痕会非常大。 “发现医生操作错误，奖励宿主初窥门径血管缝合术。目前，宿主……” 这是一个意外惊喜，没有想到在这里，都能够刷到技能卡，这又节省了不少训练的时间。 清淤、消毒之后，岳阳找到不同的缝线，先是底部缝合，后来是皮肤缝合。 岳阳的很快，采取的是最新的缝合手法，缝合完成之后，除了看到的三根缝线之外，整个伤口竟然都看不出来伤口在哪里。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可吸收的美容缝线，岳阳都可以缝合到完全看不到伤口。 “七天之后，找人拆掉缝线就好。还有的话，伤口比较深，最好打一针破伤风针。”全程不到四分钟，岳阳就处理好了李现湖的伤口了。 “这么快吗？”李现湖觉得很惊讶，下午在那个小诊所的时候，那个医生可是折腾了将近了二十分钟。 岳阳都懒得理他，抓紧时间处理下一个。 早有小弟送上了一面镜子。 看着伤口只有一个淡淡的红印，李现湖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岳阳，你实在太厉害了。以前做过很多这种手术嘛？” “没有试过，以前只在猪身上练习过。” “好吧。我忍。”李现湖感觉心里堵得慌。 第77章 惊心动魄的同学宴and新的收获(第一卷完毕) 李现湖听了，觉得岳阳在讽刺他。 可是岳阳说得是实话，岳阳确实没有在人身上弄过整容外科缝合。 拥有这么厉害的技术，完全是因为ai的支撑，在ai虚拟空间中训练的。 如果是在真实环境中，要练就这些本事，不知道到要经历多少病人，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啊。 处理完李现湖之后，后面几个稍微好点，岳阳现在速度也加快了。 岳阳的手感慢慢热了起来。 还有一点就是，“发现医生操作错误……”，一直都响个不停。 既有肯定，又有收获。这次第，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处理那个露出骨头的病患时，岳阳又多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检测到宿主发现医生的处理错误，奖励肌无疤敷贴1000张……”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用处了。 处理完李现湖的七个兄弟之后，时间才过去了十五分钟，加上前面几分钟，总共不到二十分钟就处理完了。 对着刚才那个爱表忠心的小弟时，岳阳故意少打了一点麻药，缝线的时候，用力了一点，让他痛得嗷嗷叫。 既然爱表忠心，岳阳当然得给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 弄完之后，小弟很想找机会报复，但是又不敢，刚才被岳阳一只手捏住头部，力量之大，有点吓人。 看着后面岳阳处理这么快，李现湖还是蛮高兴的，“毕竟还是我同学，处理我的伤口还更加小心一点。” 岳阳将手术钳往盘子里面一丢，“搞定了。这几天，伤口都不要沾水。天气太热了，最好在空调房里面待着，避免出汗引起感染。那两个伤口很大的，最好买点消炎药吃啊。还有，都不要喝酒啊。” 岳阳的手法，彻底震惊了李现湖几个人。就算是最严重的那个，伤口不规则，肉都零零碎碎了，现在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除了缝线之外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那个小姑娘拉着岳阳的手，“岳医生，我这脸上还有一个小伤口，能否帮我看看，我怕留有伤疤啊。” 岳阳看了李现湖一眼，李现湖说道，“这是我的妹妹李颖，岳阳你也帮他她处理一下吧。” 岳阳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李颖额头上有一个很浅的小伤口，“你这个伤口不需要缝合。清理一下就好。” “但是，我怕有疤痕啊。” “没事的。况且，你这里也没有美容缝线，没有办法缝好啊。” “是不是有美容缝线，就肯定不会有疤痕啊。” “肯定啊。除非你是瘢痕体质的，否则瘢痕很小，基本看不出来。” “哥，都怪你，让你准备美容缝线了，你都嫌贵。如果我的额头留下瘢痕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小姑娘对着李现湖狠狠地说。 “岳阳，还有其他办法吗？现在去找美容缝线，也来不及了啊。”李现湖说道。 巧了，如果不是刚才刷出肌无疤敷贴的话，还真的就没有办法。 “一会儿，我给你一点敷贴。你等伤口结痂之后，再贴上去，保你一定没有瘢痕。” 岳阳拿过随身的小挎包，随手从ai空间中，将一张敷贴拿出来，递给了小姑娘。 “你剪开来用就行，用个七天，就没事了。” “太好了。谢谢岳医生。”小姑娘说完，就跑开了。 “谢谢了，岳阳。” “小姑娘，最好不要做这一行吧。”岳阳叹了口气。 “唉。我也没有办法啊。劝不动了。” 等到岳阳和李现湖回到了吃饭房间的时候，才刚上了汤和一个菜。 大家都已经坐好了，将主位和次位空了出来。 同学们，没有想到岳阳和李现湖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个同学站了起来，看着李现湖的伤口。 “岳阳，这伤口处理的太好了。如果不是有缝线，都看不出受伤了。” 李现湖有点尴尬，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准备更好的缝线。 “岳阳，你这么快搞定了。真是太厉害了。这还真有两下子啊。” 李现湖本来想说，“岳阳刚才不是处理一个，而是一共处理了八个。”但是，被岳阳一眼瞪住了，没有敢往外说。 李现湖想让岳阳坐主位，但是岳阳怎么样都不肯坐。 “今天这种场合，主位就是东道主，你要觉得让把这个东道主让出来，我无所谓啊。”岳阳说道。经过刚才的事情，岳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抢着买单了。有老板做东，自己何必当冤大头呢。 “对啊。对啊。李总今天做东，就应该坐到主位上的。” “现湖，岳阳说得有理，你就听岳阳的吧。” 李现湖没有办法，只能在主位坐了下来。 粤省对于座位，并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这种同学聚会，一般将主位确定了，其他的随意坐就行。 大家坐下来之后，让岳阳没有想到的是，李仙儿调换了座位，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大家喝汤。喝汤。喝完汤再说。”李现湖主持这种局面，得心应手的。 酒早就倒好了，想喝的就喝，不想喝的，也不勉强。 不过，好像除了两个女生之后，全桌都倒上酒了。连那几个女生，都倒上了红酒。 李现湖举起杯子，“同学们，感谢大家今天给面子我。今天我们能够聚在这里，全都是沾着岳阳的光，我们大家一起，敬岳阳一杯。” 岳阳连连谦让，“大家别听现湖乱说。相聚都是缘分，感谢缘分让我们读同一间中学，感谢缘分让我们今天能够聚到一起。大家干杯。” “干杯。” 三杯过后，李现湖端起酒杯，来敬岳阳，“岳阳，真没有想到你的技术这么厉害啊。你的外科急救方面，应该也是很厉害吧？有没有想过出来单干啊？如果你回来单干的话，就我这边的活，少不了你的。”李现湖看中了岳阳的技术，想着招揽他。 养的人多了，事情多了，难免磕磕碰碰的。老街里面的陈瘸子，最近的收费越来越高了，还不如自己养一个医生呢。以岳阳展现出来的水平，换个皮肤，甚至改头换面的，不知道有多爽。李现湖想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而且，双大附一这个大平台，我能够混进去就不容易了，暂时没有考虑出来哦。”岳阳笑着和李现湖碰碰杯，喝了下去。 李现湖本来就没有想着岳阳会答应，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也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内心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让岳阳为自己所用。回到位置之后，李现湖发了一条微信。 岳阳想不到的是，自己展现的医学技术，竟然让李现湖起了别样的心思。 同学们相互敬酒，不过敬得最多的是李现湖和岳阳。 李仙儿一边给岳洋夹菜，一边劝着岳阳喝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全都放在了岳阳身上，搞得岳阳有点吃不消了。 如果是重生流的，岳阳都怀疑是不是“前身”欠下什么风流债了。 李仙儿看了一条微信，顺手删除了，然后端起酒杯，“岳阳，好久不见了。我们喝一杯啊。” “老同学，我敬你一杯啊。以后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啊。”岳阳也不记得了当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是既然姑娘家说出来了，自己一个大男子汉说句对不起也没有什么。 “哼。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那可不是就可以的。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这……好吧。”岳阳不懂怎么跟女孩子打交道，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一口答应下来，和李仙儿连干了三四杯。 喝到最后，李仙儿不知道是不胜酒力还是干啥的，整个人挂在了岳阳的胳膊上，那里的柔软挤得岳阳心里发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现湖再次端起酒杯，“同学们，大家听我说一句。岳阳难得从省城回来，大家一定要多跟他喝几杯啊。今天的酒管够，一会儿这里吃完饭之后，就在这个房间，我们继续唱歌、喝酒。” 虽然是在微信群早已经说好了的，但现在真的能够唱歌，同学们都为李现湖的“豪爽”喝彩 不过，岳阳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菜，无非是鸡鸭鱼肉，但是今天光那几个海鲜的价格，就已经不菲了。 还有，如果岳阳没有看错的话，刚换上来两千多块钱一瓶的洋酒，已经喝掉了五六瓶了。 这样的规格，显然超出普通同学宴的规格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原先，岳阳以为李现湖是看在自己的功劳的份上，特意提升酒菜的档次。 但是，现在看来，李现湖竟然想让大家醉了，很可能就是想让岳阳醉。 不过，看见大家气氛非常热烈，岳阳也端起酒杯，准备敬一圈。 毕竟是多年同窗，还是有一点情分的。 “现湖，看到你搞这么大的事业，我是真心替你高兴啊。我敬你一杯啊。刚才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按照我们说好的，千万不要对外面说。” “你放心好了。我是牙齿当金子使的。”李现湖回答道，但是内心在想，“这么多人，这么多酒，就不相信喝不醉你。只要你醉了，到时候找个人一塞，就不相信拿捏不了你。” 等到岳阳转身到下一个同学那里敬酒的时候，李现湖给平时走得很近的同学使眼色。 还有就是，刚才明显有几个同学针对自己，岳阳也是好好地敬上一杯，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但是，如果他们还不知道收敛的话，那么，酒桌上的仇，就不等隔夜报了。 全桌敬完，哪怕倒得比较少，也喝了将近四五两了。岳阳假装自己醉眼朦胧，走路踉踉跄跄的。 李现湖算算岳阳之前喝得酒，看着岳阳已经喝得不少了，遂使了个眼色。 李青甲同学，端着一大杯找到了岳阳，“岳阳，我们都八年没见了。我们搞个豪华的吧，加深一下印象。” 岳阳看到同学这个样子，心里有点数了，“不行啊。我喝得有点多了。再喝这么多，会醉的。而且，我真的喝不了这么大杯，喝不了急酒啊。” “老同学见面，高兴嘛。喝醉了，这里有房间，睡一觉就好。”李青甲一秃噜嘴，将李现湖的布置透露出来一点。 “不行。我确实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真的醉了。”岳阳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行。这一杯，你一定要喝掉。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啊。”李青甲不待岳阳同意，一口就将闷了下去。看样子，他也不大好受。 有人说，喝酒就是一项测试服从的游戏。 岳阳非常讨厌别人强迫自己喝酒。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岳阳叹了口气，假装被迫无奈地将酒喝掉。 喝完之后，岳阳呛了一下，赶紧喝一口汤压住酒气。 李青甲刚走了不久，李仙儿也倒了大概二两酒，“岳阳，我们也来打一炮吧，加深一下印象。”李仙儿很纠结，如果换个地方，让我倒贴也是愿意的。 此时此景，以后岳阳想起来的话，肯定会怨恨自己吧。 周边的同学，听到李仙儿这样子说道，纷纷起哄，“岳阳，喝酒，喝酒，我们想跟李仙儿打炮还不行呢。” 李仙儿整个人已经半挂在了岳阳的身上，眼神迷离，说话的时候，还喘出热气来，原本水润的双唇更加红艳。 岳阳其实瞬间有了反应，不过，内心更加警惕了。 李仙儿好像已经醉了，对同学们的起哄仿佛没有听到啊，她端着酒杯，将岳洋拉起来，让岳阳整个人背对着大家。 李仙儿撩起前面的肩带，用力扯开，然后放手，那震荡引起的汹涌让岳阳眼前白花花的，有点晕，“当年，你就是这样子弹的，不过，弹的是后面的，现在要试试前面的吗？” 岳阳假装站立不稳，手往重要的部位蹭了一下，然后扶住椅子才站稳了。 这些都落在了李现湖眼中，“呵呵。原来也是有所好。我就怕你没有所好。只要你有所好的，大姑凉小少妇，什么型号的，这里都有。”李现湖觉得岳阳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老同学，我喝多了。你要喝酒，那就喝吧。”岳阳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干了下去，然后就猛地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 “又一个人陷入了李现湖的魔掌了。”李仙儿一想到一会儿将亲手毁掉曾经最崇拜的同学，心里就很痛。 岳阳趴了一会儿，刚坐直，就有另外一位同学过来“敬酒”，岳阳也只得“无奈”和他干了一大杯。喝完之后，他差点没有压住，差点就吐了出来。 “岳阳，我知道我比不过你。但是，我请求你，如果你不喜欢李仙儿的话，请不要玩弄她。”说完，他就往卫生间冲去。 岳阳有点无奈，这算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李仙儿还突然出现护花使者了。转头看看李仙儿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岳阳不知道李现湖用什么驱使李仙儿，但知道这个游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李现湖毕竟是道上的，万一……，岳阳真的玩不过人家，真出了什么事情，不好收场啊。 岳阳摇摇晃晃地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彻底不动了。 但是，到了这个份上，李现湖还是不放心。 出道了这么久，这一份谨慎帮李现湖躲过了很多的坑。 况且，当年岳阳就是敢拿着刀子拼命的主，要是没有死死拿捏住的话，李现湖也怕啊。 李现湖又冲着几个同学使了一个眼色，只有李青甲又端起酒杯。 李青甲是李现湖的本家，既是同学，也是一个很得心应手的下属。 李青甲将岳洋摇醒了。 “要走了吗？”岳洋睁开眼，朦朦胧胧。 “没有呢。大家喝得正开心。现在已经开始唱歌了。” 其实，岳洋已经听到了，有的同学已经点歌唱了，有的唱得不错，但是有的唱得鬼哭狼嚎的，现在唱得是《萍聚》之类的老歌。 “唱歌啊。唱歌好。那我们唱歌去吧。”岳阳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想走过去沙发那边。 “他们正在唱着呢，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李青甲搂着岳阳，不让岳阳走。 李青甲其实也是喝得差不多了，只是碍于李现湖的要求，被迫“战斗”而已。 “如果要喝的话，就让李现湖陪我们走一个。喝完就得走了。”岳阳并不想着将这帮同学得罪的过狠，也不想让李现湖置身于事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李青甲马上向李现湖看了过去。 趁着这会儿的时间，岳阳将顺出来甘露醇倒进了李青甲的酒里，还故意让李现湖看到。 至于甘露醇哪里来的？刚才顺来的，李颖那里，各种杂七杂八的药都有。 等到李清甲转过头的时候，岳阳假装在给他倒酒，掩盖刚才放进去的甘露醇。 李现湖还想拒绝，但是岳阳端着两杯酒走过去，搂着他轻轻的说“你做什么想什么，我都非常清楚。今天啊，我还得感谢你，没有给我加料啊。青甲那里，我给加了一点泻药，让他长长记性。喝完这杯酒，我就得走了，喝完这杯酒，我们以后还可能是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只要不违法犯罪的，还是可以找我的。” 李现湖一看，岳阳眼睛清明，说话清晰，哪还有醉的样子。 李现湖无奈苦笑，这什么都被人看破了，还能干什么嘛？ 岳阳找到了岳家荣，岳家荣已经差不多醉了，他说自己要留在鼍城。 岳阳就自己走了，岳阳早就跟岳纯约好了，让岳纯过来接自己。 李现湖亲自将岳阳送到楼下，然后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不管怎么样，这个诊费还是不能少的。以后，还少不得麻烦你啊，老同学。” 岳阳笑了笑，将信封接过，随手递给了岳纯，坐上岳纯的摩托车就走了。 周天中午，岳阳吃过午饭之后，便返回穗城，还带了很多鸡蛋。尽管岳阳一再解释，平时都是在饭堂吃饭，但是没有用，被父母强制要求必须带着了。 岳纯骑着摩托车，将岳阳送到高铁站。 岳阳没有想到，这次回家，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打开面板，积分给ai隐藏了。用ai的话来说，反正宿主也不懂，看了没有什么用。 十个“初窥门径”技能训练栏，已经打开了8个。 新增了“渐入佳境”技能训练栏3个，新增了“登峰造极”技能训练栏1个，技能训练加速包5个...... 创造系统中，仍然没有什么动静。 在物品栏中，医疗器械中有万能辅料（199片）和祛疤敷贴（999张）两样。 “李现湖还真是一个好人啊，赠送我这么多东西。基层医院特别这种小诊所的水平，真的不行啊。” （第一卷完，今天还会有一章。） 第1章 这是来急诊科镀金啊? （这章本来是第二卷的。但是番茄的规则，要发出之后才能修改。稍后调整一下。） 还有3天，就是元旦了。 坐在办公室里面，岳阳看着眼前的通知书，双手同时转着笔，怎么人事科会有如此离谱的安排？ 前不久，全科医师证（执业资格证）刚到手的时候，岳阳就找到何强忠，了解怎么出门诊的事情。 何强忠当然不会说什么，只要人事科和院办同意，并安排好了科室，门诊安排的事情，绝对办好。 昨天，院办后勤部在医务科旁边，给岳阳专门腾出了一个小办公室，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岳阳就已经知道，杨步阳不肯放自己离开医务科。 现在这份通知书，竟然要求岳阳半天参加医院的规范性培训，也就是每个科室都得轮一遍，一共三年。 剩下的半天时间，岳阳需要兼顾医务科的工作需要，在完成医务科工作的前提下，自主安排自己的门诊时间？ 这是什么？医院的自由人吗？ 还有，一人做三份工作？ 给三份工资吗？ 这么奇葩的安排，真的不知道院办和人事科是怎么想的？ 院办和人事科也很无奈，某个人现在是简在帝心。 这是显然是院领导直接干预的结果。 好吧。奇葩归奇葩，存在即是道理吧。 既然要轮岗规培，先去哪个科室呢？ 看看ai面板，现在拥有的技能，中医正骨是完美级的，儿科诊治有不少技能都是初窥门径级别的，更多的技能，都是外科的技能，初窥门径的技能有：换药术、肌腱缝合术、神经缝合术、血管缝合术……渐入佳境的有：心肺复苏术、气管插管术……登峰造极的只有一个：拉钩。 骨科、中医科、儿科、外科、急诊科，五选一。 打完几个之后，岳阳出现在急诊室门口，直接来到了急诊室楚鹏飞主任的办公室。 恰好楚主任在办公室里面。 “楚主任，您好。我是岳阳，我过来报道。” 楚主任站了起来，招呼岳阳坐下来，“岳阳，你好，久仰大名啊。欢迎您到急诊科轮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跟我说啊，我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楚主任说的不过是场面话，对每一个过来轮岗的医生都会说一遍的。 让楚主任没有想到的是，岳阳当真了，“那个，主任，我真的有个不情之请。” “额？”楚主任被整不会了，心里吐槽，“我这是客套话，听不懂吗？” “我的身份，能否不要在科室里面公布啊？您就说，我是新过来的实习生。” “什么？这是怎么样的特殊癖好？”本来接到人事科电话的时候，楚主任就很疑惑，现在更加疑惑了。 “您知道。我在医务科那边还有一摊子工作呢，然后，还得出门诊。所以，在急诊科的时间只有半天。如果碰到那边有什么事情，迟到早退的……” “哦”楚鹏飞算是明白了，这是打算过来镀镀金的而已。 “这个情况也是比较特殊，虽然，真的挺麻烦您的啊。”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你跟着曹慧敏医生吧，她在我们急诊科，算是脾气不错的。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楚鹏飞对岳阳瞬间降低了好感度，对这种过来想混日子的医生，楚鹏飞是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奉陪了。 “没有了。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岳阳识趣地退出了楚鹏飞的办公室。 楚鹏飞甚至没有带着岳阳去见曹慧敏医生，直接将岳阳打发走了。 岳阳也不在意，跟护士打听了一下曹慧敏医生，就找了过去。 曹慧敏医生正带着两个实习生在处理一个急性胸痛的病人。 岳阳趁着她忙碌的间隙，对她说了一句，“曹医生，我叫岳阳，楚主任让我跟着您。” 曹医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曹慧敏只是觉得岳阳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也没有跟医务科岳阳联系起来。 在大厦国，重名实在太常见了。 这是一名老年男性患者，曹慧敏初步做完体格检查之后，跟患者说了几句之后，然后说道，“这个患者不是特别危急，你们可以上手做一下体格检查。” 女性医生，在医院有这么一点优势。 两名实习生听完之后，立刻冲了上去，视触叩听，开始练习起来。 检查完了之后，还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记录下来。 曹慧敏看到岳阳“畏缩不前”的样子，心中有点无奈，这样子的性格怎么可能在医疗界混出头呢？ 现在的医患关系，上手“练习”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不争不抢，谁会把机会让给你啊？ 不过，岳阳的样子，还有刚才文质彬彬的样子，让曹慧敏有不少好感。 尽管戴着口罩，也遮不住岳阳的书卷气。 “岳阳，你上次检查一下。” 直到听到曹慧敏的提醒，岳阳才反应过来。 刚才的时候，岳阳爽得不得了，“发现医生操作错误……” 曹慧敏操作的时候比较少，两名实习生操作的时候，非常多。 这美妙的音调，让岳阳飘飘然啊。 “好的。好的。” 看着岳阳明显神游的样子，曹慧敏刚想训斥几句，但是考虑到病人在场，就忍了。 岳阳被迫无奈，刚想动手，但是患者不干了。 “那个，曹医生，我有点不舒服。能否麻烦您帮忙看看，快点开点药啊？” 曹慧敏赶紧上前，在病人的心脏听了一会儿，“没事，您不用着急。目前来说，心脏的问题不大，我一会儿开个单子，您去做一下胸部的ct，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说。一般来说，没有明确病因之前，我们不建议服用止痛片，以免掩盖了症状。如果实在忍受不了啦，您再跟我说，我开点止痛片。好不好？” 曹慧敏柔声说道。 这表现，当得起楚鹏飞说的，脾气不错。 说完之后，曹慧敏带着大家，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李刚，你给病人开一个血常规、心电图、腹部b超检查。舒筒，你给病人开一个ct的检查。开完之后，你们向我汇报一下，刚才体格检查的情况。” 第2章 脱完衣服就走? 至于岳阳，因为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曹慧敏就没有安排工作。 看岳阳刚才的窝囊表现，估计是刚从学校出来，什么都不会的吧。 曹慧敏说完之后，将她自己填好的临时医嘱单交给了护士，就走开了。 李刚骄傲得不得了，他得意（挑衅）地看了岳阳一眼。 要知道，开单也是一次练手的机会。 这个单，也不是谁都能够随便开的，开单还体现带教老师的重视。 老师重视，才会有更多的上手机会。 曹慧敏很快就回来了，急诊科的岗位，24小时都是离不开人的。 就算是吃饭或者解决个人问题，都是急匆匆的。 曹慧敏看着李刚和舒筒填的单子，心里挺满意的，“嗯。李刚和舒筒今天这单子填得不错。我们做医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认认真真的，不要小看这么小小的一张单子，它就是我们诊治病人过程中的凭证。如果不仔细的话，出了问题，就会带来不少麻烦。” 岳阳心里暗暗给曹慧敏点了一个赞，这个女医生，挺负责的，对实习生很有耐心。 岳阳眼光很准。曹慧敏原来就是心内科的主治医生，在心内科的口碑非常好。对病人耐心，对工作负责，对住院医生、进修医生和实习医生非常严格。 让人想不到的是，曹慧敏在攻读博士研究生的时候，竟然选择了心胸外科专业，导师正是急诊科的主任楚鹏飞。 从这个角度说，楚鹏飞尽管“看不上”岳阳，但是，对岳阳还是不错的。让爱徒带着岳阳实习。 今天，曹慧敏是急诊科的机动医生，并不需要到具体的诊室坐诊。 双大附一的急诊室面积很大，占据了两层，共有几大功能区，分别是急诊室（含诊疗室、抢救室、清创室和手术室），重症监护室（eicu），观察区和辅助检查室（心电图、x光、b超和检验等）。设有重症监护床6张，观察床45张。配备医护人员将近100人。 “岳阳，你刚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曹医生，您好。我是双大附一预防医学毕业，现在轮岗到急诊科学习。”岳阳故意混淆了来急诊科的目的。 曹慧敏听了眉头一皱，“这一届，怎么接受预防医学来附一实习了。而且，这师弟也太菜了点，实习就是实习，偏偏说什么学习。” 李刚和舒筒一听岳阳称呼曹慧敏为“曹医生”，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一个连老师都不会叫的人，还指望他很会来事吗？”原本担忧多一个人，会分走了练手的机会，现在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卷是无处不在的。 在医学界，每一次练手机会，都是要争抢的。 “好吧。既然来了，就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啊。” “好的。谢谢曹医生。”岳阳笑道。 李刚又鄙视了岳阳一番，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懂得加曹老师的微信，真是不懂事啊。 “趁着现在有点时间，李刚和舒筒说说刚才的检查结果和初步诊断，以及后续需要完善的实验室检查、鉴别诊断吧。” 李刚的性子比较急，曹慧敏的话音刚落，便抢答，“患者，老年男性，胸廓对称,呼吸活动度相等,呼吸频率和呼吸节律正常,胸部皮肤颜色正常,没有皮疹和出血……” 李刚掏出本子，将视触叩听的结果，一一汇报了。 曹慧敏听了直点头，这个李刚虽然是爱表现了点，但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得到这么多的信息，足以证明他平时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岳阳想笑，但是不敢笑出来。 李刚检查的时候，ai提示“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的语音，就有30多条，比舒筒还多了将近1条，几乎每个动作，都是没有做到位的。 舒筒跟着也做了汇报。 曹慧敏耐心给他们俩做了点评。 李刚又得意洋洋地看着岳阳了。 “趁着现在有点时间，我再教你们做一次胸部的体格检查吧。你们谁来当模特？”曹慧敏看着李刚和岳阳两个人。 当模特这种事情，必须男生来。 想要女生当模特？想什么美事？ 李刚一动不动的，“我又不傻，谁当模特的话，就少一次练手的机会。”他看着岳阳，那眼神，“菜鸟，你表现的机会到了。” 岳阳笑了笑，脱了白大褂和鞋子，躺在了诊疗床上，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曹慧敏对岳阳相当的满意，“这同学，还是挺实诚的。” 等岳阳躺好之后，曹慧敏免洗消毒凝胶擦了手，并搓了搓，才慢慢掀开岳阳的衣服，开始示范。 曹慧敏操作的非常规范，李刚和舒筒都拿出了手机，拍视频记录下来，以便后面观摩学习。 “曹老师，您这个动作，能否调整一下？叩诊的频次稍微放慢一点点，手腕的幅度更加大一点。”岳阳突然出声了。 “嗯。这是不舒服吗？好的。我调整一下。” 岳阳并非不舒服，而是ai直接根据曹慧敏的身形，虚拟出来一个形象，按照最标准的规范进行操作。 岳阳让曹慧敏调整的动作，就是让她更近接近标准的动作。 曹慧敏根据岳阳的提示，调整了一下，“噫？”她又多试了几次，感觉从岳阳传回来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不过，曹慧敏没有在意，大概是厚积薄发，手法更顺了吧。 李刚又抢先练习起来，他看着岳阳的样子，傻13，感谢你贡献这么好的机会给我练手啊。不过，我不会给你当模特的。 岳阳也是笑眯眯的。 “检测医生操作错误，胸部触诊部位偏出1cm……” “检测医生操作错误，胸部叩诊的力度过大……” “检测医生操作错误，心脏听诊的部位偏出1cm……” 嘿嘿。李刚和岳阳都觉得收获满满，这是一个双赢的和谐格局。 岳阳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 舒筒练习的时候，她刚掀开岳阳的衣服，视诊完毕，一双手触到岳阳两侧胸廓，岳阳整个人都串了起来。 “检测医生操作错误，胸部触诊没有事先温暖双手……” 岳阳没有来得及出声，曹慧敏也没有来得及纠正舒筒。 突然，这时护士来喊，“曹医生，快来，有心脏骤停的病人。” 曹慧敏立即冲了出去，李刚和舒筒也跟着过去了。 什么意思？刚脱了我的衣服就走了？ 第3章 你的动作很标准，竟然还这么持久? 后来的时候，舒筒单独岳阳练习的时候，岳阳都会调侃一句，“你可以负责任啊，不能像那次一样，脱了我的衣服就走啦。” 当然，这是后话。 看到他们都出去了，岳阳赶紧穿好衣服、鞋子，问清楚方向，匆匆跟了过去了，看到了非常炸裂的一幕。 只见李刚、舒筒和病人家属帮忙推着床车，护士拿着氧气罩摁在患者脸上，而曹慧敏整个人骑在了病人的身上，不停做着心脏按压。 穗城12月的温度，已经比较冷了，但是曹慧敏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不少的汗。 不会一直按压到现在吧？岳阳算算时间，从自己穿好衣服出来，然后迎上来，已经花了差不多六分钟了。 这个曹医生看起来这么娇小，没有想到核心力量这么好。 岳阳帮不上忙，只能在后面跟着。 此时，ai模拟出来的身影，基本跟曹慧敏重合了。 岳阳没有想到的是，他盯着曹慧敏看的神情，正好被楚鹏飞看到了。 楚鹏飞对岳阳的好感又降了一成，没有想到这个岳阳竟然是一个色鬼，以后要提醒慧敏医生防备他。 一分钟之后，患者被推进了抢救室。 大家抓紧给患者换床之后，吸上氧，接上血氧仪，曹慧敏继续给患者按压了五分钟。 大大的汗从曹慧敏的脸上滴落，她实在太累了，怎么还没有其他医生过来帮忙啊。 这个患者，身体本身非常强壮，不知为何突发的心脏骤停。 患者强壮的身体，对按压者的力量有很大的挑战的。跟着急救车出诊接人的医生，一个彪形大汉，在按压了十五分钟之后，回到医院，将病人交给曹慧敏之后，人就瘫倒在地了。 比较好的是，由于处理得比较及时，患者目前还有自主呼吸，这也是心脏按压比较到位的一个重要的标志。 “看来段时间内，不会有其他医生来支援的啦。”曹慧敏将目光放在了几个学生身上，“实在撑不住了，虽然他们没有经验，毕竟自己还在旁边呢。最多，就是把病人按骨折了，总好过病人死掉吧。” 曹慧敏已经做好了后续“擦屁股”的准备，然后准备让李刚过来心肺复苏。 不过她不想坚持，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手酸、腰酸，内层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强硬坚持是达不到复苏的效果的。 曹慧敏看向李刚，期待他主动提出来替换一下。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李刚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跟她对视。“平时那么爱表现，这会儿遇到事情了，怎么就怂了呢？” 曹慧敏看看舒筒，舒筒紧张得脸上都憋红了，这个更加不中用啊。 曹慧敏内心叹了一口气，刚想叫舒筒去喊其他医生、护士过来帮忙。 “曹医生，这个胸外按压，我刚好会。让我来替您一会儿吧，您已经按压了十五分钟了。” 曹慧敏惊讶地看着岳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您放心，这个我真的会。以前有个亲属有心脏病，为了以防万一，我专门在急救机构学了很长时间，还专门操作过几次。” 岳阳接着说道，“胸外按压，首先要确保患者仰卧于平地上或用胸外按压板垫于其肩背下，急救者可采用跪式或踏脚凳等不同体位，将一只手的掌根放在患者胸骨中下1\/3交界处，将另一只手的掌根置于第一只手上。手指不接触胸壁。按压时双肘须伸直，垂直向下用力按压，成人按压频率为100-120次\/min，下压深度5-6cm，每次按压之后应让胸廓完全回复。按压时间与放松时间各占50%左右，放松时掌根部不能离开胸壁，以免按压点移位……” 或者是岳阳的坚定自信的神情感动了曹慧敏，或者是曹慧敏真的坚持不住了，她立马跳了下来。 岳阳见状，不待她出声，立马跳上了病床，接替按压起来。 下来之后，曹慧敏的手都抖了。 不过，她没顾得上自己的情况，一双眼睛盯着岳阳。 如果岳阳动作稍微有点不对，就要立马制止他，病人的生命安全，不是开玩笑的。 停了几秒之后，曹慧敏感觉双手又有点力气了。 不过，让曹慧敏惊讶的是，岳阳的动作不但没有问题，甚至比自己的更加标准，而且起起伏伏的，很好看。 实实在在400小时的训练，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对有些医生来说，终身都甚至没有在人体身上上手的机会，最多也是在模拟人上训练而已。 看到岳阳如此标准的动作，曹慧敏彻底放松了才来，才感觉到全身都是黏糊糊的，冷得很啊。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甩动双手，万一岳阳坚持不住了，好接替上去。这个病人正当壮年，正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李刚和舒筒被岳阳的操作惊呆了，这么猛的实习生吗？胆子怎么这么大？竟然敢直接上手胸外按压，就不怕把病人按骨折了吗？ 十五分钟后，病人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 李刚和舒筒已经惊呆了，他们虽然不会做，但是他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这操作，一直这么准，这么稳，而且持续时间比曹老师还长。 双大附一的预防医学这么强了吗？ 李刚掏出了手机，想拍下岳阳这一套动作，被曹慧敏瞪了一眼，只得收起来手机。 “岳阳，你停一下。”曹慧敏触摸着病人的颈动脉，“心脏的搏动已经有了。” 岳阳下来之后，曹慧敏看了病人的胸廓，“自主呼吸也没有问题。抢救成功了。” 病人家属激动得，想给曹慧敏跪下来，但是被拦住了。 这时候，楚鹏飞带着另外一个医生过来了。 楚鹏飞刚才也知道这个病人危急，但是同时需要抢救的病人有很多，所以刚才没有过来。 刚刚将其他病人处理好之后，就带着医生过来支援了。 “主任，这个病人，经过抢救，已经恢复了心脏跳动。目前，患者心脏骤停的病因不明，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好的。”楚鹏飞看到曹慧敏头发都是湿的，马上猜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续由我们接手，你抓紧去换衣服，天气冷，别冻坏了。” 曹慧敏笑笑，然后说道，“主任，那就交给您了。岳阳，你也一起换衣服去吧。” 什么？楚鹏飞被雷得…… 第4章 岳阳流鼻血了 李刚和舒筒自然也跟着走了。 回到医生办公室之后，曹慧敏径直回到更衣室换衣服了。 急诊科，经常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例如，今天这种情况，还有有时病人的血液、痰液、脓液等体液飞溅导致衣服湿掉的。所以，很多医生都会备着几套衣服到更衣室。 岳阳却没有去更衣，他在急诊科，也没有放衣服在这里。 “岳阳，你怎么没有去换衣服啊？”舒筒小声问道。 “我没有出汗，衣服没有湿，所以根本不用换衣服啊。”岳阳随意地说道。 “真的。这么大的工作量，你竟然没有出汗，实在是太厉害了。” 岳阳笑了笑。 “岳阳，你的胸外按压是怎么练的？能够教教我吗？”舒筒扯着岳阳的袖子，眼神里面充满着期盼。 这正中岳阳下怀。在前面他们练习胸部体格检查的时候，ai就启动了一个“好为人师”的任务。一如既往地拽，没有明确的任务量，没有明确的任务奖励。 只知道，教的学生越多，成绩越好，神秘大奖就越多。 “我现在还是一个规培医生啊，ai就不怕把我难死了吗？”岳阳吐槽归吐槽，但是任务还是接下来了。 刷出“脂克宁”和“肌无疤敷贴”之后，岳阳对未来的神药、神械可是期盼不已啊。 至于药的效果，实在是好得过分了。 上次，岳阳刚从家乡返回医院之后，就被叶老先生“请”了出去，明说是感谢岳阳的救命之恩，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药、药、药。 破天的富贵，神仙都会动心，在南粤盘踞了一百多年的大家族也不例外。 被人揪出来了，岳阳也没有办法搪塞了。 岳阳一口咬定，就是别人给的20十颗，用掉了3颗，效果很好，才给叶老先生用上的。 然后，将剩下的16颗，全部给了叶老先生。 至于谁给的，不认识，已经联系不上了。 就算是叶家这样的政治豪族，也被岳阳气得够呛。自行研发就是自行研发的吧。编这样子的故事，骗鬼都不相信啊。 好在叶家还是有大格局的，最终没有拿岳阳怎么样？ 带走了16颗“脂克宁”之后，还承诺，如果能够顺利研发出来，该岳阳得的，一定不会贪墨了的。 曹慧敏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竟然看到舒筒在人体模型上练习胸外按压，岳阳在一旁指点着。而李刚，远远地站着，想上前试试，又不敢。 “岳阳，太感谢你了。你的指点，实在是太有用了。以往的话，我按压十次，最多只能有两三次亮灯（亮灯代表按压到位），现在竟然有八九次了。我觉得，只要我继续练习，一定能够做到每次都标准到位的。” 岳阳笑笑，刚想说话，便看到曹慧敏走过来了。 “曹医生（曹老师）。” “嗯。舒筒不错，这么好学。岳阳也不错。”曹慧敏笑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医生都是坚持不懈地练习，才能够保持最好的状态。 这学生，起码这学医的态度摆正了。 “好了。今天上午，快下班了。下午的话……”曹慧敏的话被打断了。 “曹医生，我下午有其他的安排，每天只能是上午过来急诊科。”岳阳说道。 “可以啊。以后，你就每天上午过来。今晚上，我值班，你有空也可以过来。”曹慧敏看着岳阳，还是满意的。至于岳阳下午干什么，曹慧敏自动脑补了，预防医学不是得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习嘛？ “谢谢曹医生了。”岳阳打完招呼，就走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让岳阳来急诊继续上班，也是可以的。 但是，刚才的时候，岳阳收到了谢盈冰小魔女的电话，要求下午见到岳阳，还威胁到“要不是见不到，岳阳就死定了”。 这是岳阳在转正之前两个没有搞定的案件之一。 想起这个案件，岳阳又想起了那条美腿和那一道鲜红的瘢痕。 自从谢盈冰扬言一个月之内要求得不到满足，就要整个双大附一好看的话之后，突然之间撤销了投诉，然后消失不见了。 岳阳还为此失落一段时间，自己也想看看，用完了肌无疤敷贴之后，没有瘢痕的腿，会是多么的美。 这下子，谢盈冰竟然又出现了。 天大的事情，也得放到一边去。 下午，在医务科的小调解室，岳阳又见到了谢盈冰。 她还是那么青春靓丽。 “今天，我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问问，几个月过去了，给我诊治的那个王八蛋医生，被开除了没有？” “没有。你撤销了投诉之后，我们医院就没有理由继续处理这件事情了。” “什么？你是说，那个王八蛋到现在一点事情的没有。” “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岳阳平静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走着瞧。”谢盈冰拎起包，起身准备走。 就在这时，岳阳鬼使神差，说道，“如果我有办法去掉你身上的疤痕，你还会不会修理我？” 明知道会因此麻烦缠身，还是如此不顾一切的，造孽啊。 “什么？”谢盈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虽然内心早已明知不可能，但是听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心中总会点燃一点希望。万一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偏方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画大饼的桥段，那些想骗我上床的导演，不知道给我画了多少了。我刚去大漂亮过看过了，世界的顶级医生都说没有办法。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正经的医生的份上，我就先揍你一顿。”谢盈冰恶狠狠地说道。 岳阳一下子惊到了，怎么跟设想的剧本完全不同，不是应该激动万分，求着我帮助祛除斑痕的吗？ “我确实有办法祛除你的斑痕，这个只需要你配合我。至于你的伤疤好了之后，怎么修理那个医生，我也不管。”岳阳说道。 谢盈冰有点诧异地看着岳阳，她想不明白岳阳为什么要这样子做。岳阳能够得到什么呢？ “如果你想要出名，需要你陪着我玩一把大的，你敢不敢？” 岳阳自信而带着野性的目光，一下子穿透了谢盈冰的内心，就冲着这一点，谢盈冰已经相信了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医生。 “为了事业，还有我不敢干的吗？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想得到什么？”谢盈冰反问岳阳。 “如果我说什么都不想得到，只是为了工作，你肯定不相信。”岳阳说道。 谢盈冰一副“我可是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你怎么骗得了我”的表情。 “那好吧。以后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你都不得拒绝，这样子行了吧？因为，我已经给了你拒绝不了的筹码。”岳阳总算将局面往自己控制的方向前进了。 谢盈冰内心没由来一慌，脸上微红，但嘴上也不示弱，“如果没有达到你说的祛疤效果，你又该怎么样？” 岳阳打量了谢盈冰一番，又神差鬼使地说，“要是没有那种效果的话，你就阉了我吧。” 没有想到这个稍微荒诞的说法得到了谢盈冰的认同，“这很公平。如果你达成我所愿，我就让你做最幸福的男人；如果你欺骗了我，我就让你做不成男人。”说完，她还往岳阳两脚中间瞄了一眼。 岳阳觉得某处一凉…… “那你现在怎么证明你有办法去除这个疤痕？” 岳阳沉思了一会儿。 谢盈冰有点着急了，“你不会就是嘴上说说，想骗炮的话，就直说？我跟你说啊，你既然给了我希望，又落实不了的，我真会揍你的。姑奶奶不是好欺负的，我可是咏春拳高手。” “着什么急。我现在就有这个药，现在就有办法去取你小腿的疤痕，但是，我的药不多，以后你取钢板的时候，还会产生疤痕，不知道够不够两次用？而且，暂时还需要保留你腿上的疤痕。” “那怎么办？”谢盈冰有点急躁，一把抓住岳阳的手，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不马上证实的话，又怕被骗了希望落空。 “你身上还有其他疤痕吗？最好小一点的，这个容易证实。”岳阳想了一个办法。 “我身上哪有其他疤痕……”谢盈冰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子通红了。 “那个，能不能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谢盈冰说道。 “好。”岳阳以为，谢盈冰的疤痕在大腿之类的地方，于是将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还准备叫陈红过来（医院硬性规定，给女患者检查身体时，至少有一名女性医护在场）。 “不用。不要叫其他人来。”谢盈冰拦住岳阳，将会议室的门反锁上。 “怎么把门锁上了？”岳阳还在发懵。 只见谢盈冰将手中的挎包放下，双手掀起了衣角，爽快地将t恤脱了下来。 “你……”岳阳想阻止，但是话没有说出来。可能，岳阳也说不清楚内心是想阻止的还是不是想阻止吧。 “就在这里，你看这个疤痕能够处理吗？这是，有一次我吃烤鲜蚝，不好意思被烫到了。”谢盈冰有点忸怩，也有点忐忑，在公众场合表演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这还是第一次在有个密闭的场合在一个异性面前脱衣服。“万一他动手动脚怎么办？打他吗？他要是不动手动脚，会不会显得我没有魅力啊？” 岳阳稍低一下头，只见一片雪白冲入眼帘，两个高耸的之间一点嫣红鲜艳刺眼。 岳阳鼻子一热，血液从鼻腔中直冲出来，还有几滴喷在了那一片雪白上面。 谢盈冰尖叫一声后，就意识到什么，赶紧自己捂住嘴巴。这种情形，要是将人招来的话，怎么说得清啊。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 第5章 夜班的忌讳 岳阳尴尬得想到地上挖个洞，钻进去。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捂着、擦拭着。 等岳阳反应过来之后，手已经摁在那一片雪白上面的。 这个魔女，自己怎么敢下手的？ 岳阳挺佩服自己的，手快就是好。 至于后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岳阳脸上红得在发烧，两只鼻孔都被塞住了，说话也怪怪的。 岳阳将纸巾递给了谢盈冰，赶紧将头转到旁边。 谢盈冰的脸已经红透了，这么大了，那个部位，还是第一次被人“触碰”了这么多次。 谢盈冰恨得牙痒痒的，怪他？只能怪自己魅力太大了吧？ 揍他？看着他两个鼻子插着纸巾，像个猪鼻子，有点想笑。 “哈哈哈哈。”谢盈冰突然笑了起来，“起码说明你是一个好人，没有在跟护士小妹妹瞎玩游戏。” 岳阳一愣，这脑回路还能够这样子转。 狼狈地将鼻子处理好之后，岳阳将手往办公桌底下一伸，拿出一张没有任何标识的敷贴。 “这个疤痕是百分之一百可以处理好的。”岳阳赶紧递过一张敷贴，“一次不需要一整张敷贴的，只需要剪开之后，就那么大小……能够覆盖住就行。大概一周之后，就完全好了。”岳阳边说，边比划着。 “要不要按摩一下之类的？我听其他整容医生说过，按摩对用药会好一点。”谢盈冰说道。 “应该会好一点吧。”岳阳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 谢盈冰似乎想到了什么，决定再逗弄一下眼前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医生，“那岳医生，我应该怎么按摩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虽然，谢盈冰早已经穿好衣服，但是刚才那美好的一幕仿佛又出现在岳阳眼前，堵在鼻孔的两团纸巾再也撑不住了，伴着鲜血冲了出来。 岳阳捂着鼻子，赶紧冲到一旁…… “呵呵。男人……这药我拿走了，一周之后我会再回来的。希望有效果吧，不然的话，你等着……”谢盈冰向岳阳的下体看了一眼，走了。 好在是独立办公室，不然，就是岳阳大型的社死现场了。 整个下午，岳阳都在办公室待着，没有干其他活。 头晕晕的，失血太多了。 晚上的时候，岳阳考虑一下，还是去了急诊科上班。 虽然，曹慧敏医生说了可以不用去的；但自己毕竟是双大的医生，不去有点不像话。 有薪一族和无薪一族不能一个样。 吃完饭，洗漱好之后，岳阳换好了白大褂，回到了急诊科。 回到医生办公室不久，曹慧敏才回到的。 看到岳阳，曹慧敏很惊讶，但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对岳阳的表现，曹慧敏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可惜了，是个预防医学的，不然就冲着这个认真的态度，我好歹都把你带出来。” 换好白大褂以后，曹慧敏带着岳阳到诊室上班。这个诊室就是诊疗室，看急诊也是需要挂号的，跟普通的门诊，都没有多大区别。 唯一的特例，就是昏迷、车祸、胸痛和脑卒中等一些病人，必须要先抢救。 至于那些一个人挑起整个急诊室的情况，在双大附一这种级别的医院，只能是呵呵呵，不存在的，又不是写小说。 进入诊室之后，曹慧敏扫了岳阳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怎么不知道医生夜班的忌讳啊，竟然敢穿得这么红，不会是一个“招财猫”吧？ 医生护士上夜班，有很多的忌讳，避免说见面的时候不能说“今晚还行”、“今晚挺好”等话语，否则可能会立刻忙碌起来，搞得措手不及。 就连水果之类的，夜班时避免食用芒果、红枣、花生、火龙果和草莓，因为它们寓意“忙果”“红红火火”，可能会让你忙得团团转。 粤省的人，本来就非常讲究这个，有的医生护士，就更加注重这个。 曹慧敏恰恰就是非常注重这个的。 看来，下次上夜班之前，一定要跟实习生交待好。 本来，曹慧敏还想找个时间，对岳阳进行深入了解一下的，现在，还是先熬过今晚再说吧。 果然，很快就验证了。 晚上八点不到，“开张”了（这个词用得有点开玩笑性质的，但并不是为爱生恨漠视病人）。 一个心衰引起心脏骤停的患者就被急救车送来医院。 接车护士的电话打进来之后，曹慧敏跟正在诊治的病人说声抱歉之后，立马带着岳阳冲了出去。 到了急诊室门口，救护车刚刚停稳，岳阳就上前，打开车门，配合医生护士，将推车转移到地上。 曹慧敏扫了岳阳一眼，岳阳秒懂，立马跳上推车，一丝不苟地做起来胸外按压。 将病人转移到病床之后，岳阳继续地跳上床，给病人做胸外按压。 按压十分钟之后，曹慧敏测试一下病人的脉搏，“岳阳，可以了，病人的心跳恢复了。” 岳阳下来之后，曹慧敏说道，“你给病人开一个心衰黄金三角、心电图和血象检查……算了，我来吧。” 心衰黄金三角是指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acei或血管紧张素2受体拮抗剂arb、β受体阻滞剂、醛固酮受体拮抗剂这三类药物。 岳阳当然清楚这个知识点。但是，既然曹医生已经误会了，就让她误会吧。嘿嘿。暴露德太多的话，想多采集一些积分，就难了。 曹慧敏开好医嘱之后，将患者向观察室的医生交代之后，带着岳阳回到了诊疗室。 对于这种心衰的病人，经过急诊紧急抢救之后，等待病人平稳之后，会立即转入心脏内科治疗。就算是夜间，心脏内科也一样收治病人的。 将两个急诊病人处理完之后，开了药品输液之后，叮嘱在观察去观察。 曹慧敏刚想歇一会，这时候来了一个胸痛的病人。 这是一个55岁的妇女，自行走路来到诊室，表情非常痛苦。 本来，胸痛是急诊的常见病。但是，这个病人，做完了胸部ct等一系列检查之后，就是找不到原因。 第6章 这个有没有可能是卡到鱼骨头了? 一连两个小时，曹慧敏忙得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不明原因胸痛的。 上夜班的忌讳，不认真避开，真的不行啊。 古老传说的一些东西，不信不行啊。 从病人肺部呛出的泡沫，都带有血腥味了。 如果仅凭这个症状的话，曹慧敏高度怀疑，这是一个肺心病的病人，但是没有任何其他证据的支持。 作为循证医学，有越多的证据来支撑一个诊断的话，这个诊断就越牢靠；反之，就越不靠谱。 这个病人，血压不高而且没有高血压病史，没有慢性肺炎或者慢性支气管炎的病史，体格检查和ct都没有发现患者心脏不大。 曹慧敏百思不得其解。 这已经是曹慧敏带着岳阳第二次给患者做体格检查了。 做体检检查的手，曹慧敏突然想起岳阳上午说过的一些话，稍微调整了检查的手法和姿势，感觉操作更加顺了，时间也更加节省了。 但是，体格检查认真做了，该做的检查也做了，就是没有找到病因。 “曹医生，让我试试吧？”岳阳说道。 曹慧敏有点狐疑地看着岳阳，这个你会吗？这可是一个女性患者，而且脾气特别不好。 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骂了几次了。拿这样的患者练手的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不过，岳阳的坚持打动曹慧敏。当年，她就是这样子走过来的。 岳阳将手搓暖之后，在患者面前重新换了手套，然后开始检查了。 患者看到岳阳比较年轻，以为这是年轻的医生拿她练手，刚想骂，但是岳阳的一句话，让她骂不出来了。 “大姐，你现在这么辛苦，我们也很着急。但是，其他方法都用了，还是找不到病因。你让我试试的话，可能会找到病因；你不让我试的话，那就只能在这里熬着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动手了。” 岳阳说完，就直接对患者进行触诊和叩诊、听诊。 “这就上手了？我还没有同意呢。这就是他上手太快了。算了。” 在左手接触到患者身体的时候，岳阳打开了左手的超声，细细地筛查着患者心肺的每一个地方。 不一会儿，病灶找到了——一根鱼刺，躲在右侧支气管分支的地方。这东西，跟人体的密度差距不是特别大，又躲得这么深，难怪ct上不明显啊。 找到病灶了，但是岳阳还不能直接说出来，自己必须找到一套新的说辞，引导曹医生发现这个病灶。 岳阳按照ai的模拟提示，认认真真地做完了体格检查。 “曹医生，我触诊发现患者的右肺舒张度比左肺稍微差一点点，叩诊和听诊发现这个地方跟别的地方有点不同，但是具体不同在哪里 ，我又说不清。” “真的吗？”刚才，曹慧敏被岳阳的一套操作手法惊呆了，感觉有的手法，做得比她做得都更好。 这是预防医学生该有的水平吗？这一届的预防医学生这么强吗？ 这时候，听到岳阳说发现问题了，则更加惊喜，“我做了两次体格检查都没有发现问题，你这下子就发现了？” 曹慧敏将信将疑地对岳阳指出的问题，复核了一次，竟然是真的？ 曹慧敏看了岳阳一眼，没有直说，那眼神很明确，你既然有想法，就继续表演吧。 “大姐，我问问你，你晚上吃鱼了吗？” “我吃不吃鱼，跟我胸痛有什么关系啊？”患者态度并没有见到好转。 “你先告诉我吃鱼了没有吧？” “我吃了，今晚吃了鲮鱼。我儿子刚从乡下带回来的大土鲮鱼。” 曹慧敏明白岳阳的目的了，但有点无语，我们都在努力寻找病人心衰的证据，你岳阳却提出来可能是卡到鱼刺了，这有点太过标新立异了吧？ 虽然，不可否认，在体检的手法上，岳阳掌握得不错，但是，这种基础知识，还得慢慢打磨才能更加结实啊。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去看看片子，一会儿再过来看您啊。” 好在，岳阳并没有冒冒失失在病人面前揣摩诊断结果。 回到诊室之后，岳阳登上曹慧敏的电脑账号，反复调整角度，仔细翻看ct成像的画面。 曹慧敏看着岳阳认真的样子，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这个实习生竟然能够看得懂ct，而且还会操作医院的系统。她悄悄拿出手机，点了一个外卖。 片刻之后，岳阳调出了患者的影像，让开了位置，“曹医生，找到了，这个患者卡到鱼刺了，在右肺支气管的右侧支。鱼刺的密度不高，而且刚好被遮挡住了，所以不大好看。” 曹慧敏还是将信将疑的，坐下来一看，通过放大对比之后，看清楚了，真的是一根鱼刺。 这已经算不清，今天曹慧敏第几次被岳阳惊到了。 “开个会诊单，会吧？通知胸外科过来会诊进行胸部纤维镜检查，或者直接将病人收入胸外科吧。”患者的这个病，找到原因之后，很容易就能够解决了。 这个很明显，就是胸外科的事情，他们更加擅长这个。交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担心病源被抢走，影响收入的问题。双大附一不是小医院，这种问题，不存在的。 做自己擅长的事情，都做不完，哪有时间和精力跨行去捞别人锅里的肉啊？ “这个会诊单。我会开。”岳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开完会诊单之后，曹慧敏签了名，岳阳亲自送到了胸外科。 正好是岳阳相熟的护士值班，岳阳聊了两句，才带着胸外科医生一起回到了急诊室。 “曹医生，您真的是太细心了。要不是您提示啊，我真的看不出来这里有根鱼刺啊。”胸外科的医生，将曹慧敏好好地恭维了一番，“这个病人，我们科室收了。” 将病人交接清楚之后，再回到诊疗室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这时候，快递小哥将外卖送到了，曹慧敏让岳阳去拿了进来。 “小岳，我给你点了虾粥，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今天辛苦你了，赶快吃点，一会儿估计还得忙啊……” 说完之后，曹慧敏才发现她又犯了“口忌”。 第7章 打破夜班抢救记录 曹慧敏非常地苦恼。 一个“招财猫”的威力就这么大了，现在又犯了口忌，今夜不太平啊，别想睡了啊。 在医院，夜班也不会完全是通宵，这纯属要看个人的运气。 运气最好的，可以在值班室睡一会儿，只是一般都是和衣而睡，随时待命。 运气稍次一点的，可以在诊疗室眯一会儿。 …… 运气较差的，就是通宵都没得休息。 运气最差的就是曹慧敏这种，不但通宵不能休息，而且还有很多危重病人过来。 凌晨一到，犯忌的后果开始显现了，冥冥中的某种力量在发挥威力。 又是一个心脏骤停的病人。 南国的冬天来得比较晚，12月初才结束了夏天，这段时间换季，很多人都是不适应。 对老年人来说，特别不友好。 这个刚处理完不久，另一个跟着又来了。 一直忙到凌晨五点多，曹慧敏和岳阳都没有停过。 一共已经抢救了6名心脏骤停的病人了，算上前半夜的那一个，一夜之间共7名心脏骤停的病人。 这是活见久了吗？ “护士长，您打电话到市急救中心调度室问一下，今夜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病人，会不会是调度室搞错了？平时，这些心脏出问题的病人都是优先送到附近的粤省人民医院的啊。” 双大附一的实力虽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心脏方面，粤省人民医院已经胜出了不止一筹。 “早就问过了，人家说，没有派错啊。粤省人民医院早就爆满了，连在家轮班休息的医生都叫回来了，人手都不够用，只能将这些病人往我们这些医院送了。” 原来如此，今晚病人这么多的原因找到了。 幸运的是，今晚双大附一收治的这几位心脏骤停的重症病人，全部都救了过来。 除了5名本身有基础疾病的，现在收入了心脏内科住院之外，还有2名在观察区留观。这2名都是壮年的病人，应该是过度熬夜或者病毒性心肌炎引起心梗，最终导致的心脏骤停。 曹慧敏看着岳阳，眼神有点恍惚，“这个招财猫不会这么厉害吧，将整个穗城的病人都招来这里了。” 曹慧敏当然不是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小岳，今天晚上，幸亏有你过来帮忙啊。不然的话，我可累惨了。这都不要紧，这7个病人，搞不好，会死掉那么一两个啊。” 曹慧敏已经用上了“帮忙”这个词，显然把岳阳当做能够干活的同事对待了。 不过，曹慧敏是真心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个晚上，曹慧敏只要抢救了两三个需要做胸外按压的病人，身体就受不了啦。 7个的话，大大超出了曹慧敏的体力承受范围了。 心脏骤停的病人，抢救的窗口时间就那么一点，如果医生体力不足的话，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急诊夜班，最怕的就是碰到出现死亡的病人。一旦出现一个，一周都别想过上好日子了。写各种的报告和文书，就够受的啦。如果碰上难缠的家属，那可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啊。 曹慧敏惊叹岳阳的过人体力，连续做了6次胸外按压，人跟没事一样的。 最后一次的话，要不是曹慧敏坚持上手的话，岳阳都能够接着做。 回想到这里，曹慧敏脸色微红。 在曹慧敏做胸外按压的时候，“好为人师”的岳阳，手把手建议（指点）曹慧敏医生调整按压的姿势。曹慧敏感觉到，前车灯被蹭了几下。 “这在工作当中，是难免碰到的。自己比岳阳大一圈呢，想那么多干嘛。难道是老公出国太久了……”曹慧敏走神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哪里有。这不是全靠您指挥得当嘛。而且，我就只会使一点蛮力，连个单子都没有帮您开啊。还有那么多抢救的记录，我也没有帮您写呢。” 岳阳的话，让曹慧敏回过神来，还有一堆子抢救记录要补写呢，不写完，是没法回去休息的。哪有那么多的精力想东想西的？ 岳阳不知道的是，此刻曹慧敏心中的想法，会巧用一股子蛮力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啊？ 现实将曹慧敏的思绪拉了回来，赶紧写抢救记录吧。 对于岳阳，曹慧敏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找岳阳好好谈谈，就算他是预防医学的，冲着这个胸外按压的手法，就足以在双大附一立足了。 曹慧敏都想好了，专业的问题，大不了等自己评完副高之后，就可以带研究生了，让岳阳转专业就行。 曹慧敏在写病历时，岳阳也坐不住。这个点，睡觉肯定睡不着了。况且，人家主治医师在干活，自己一个小小的住院医师在睡觉，像话吗？ 岳阳干脆在急诊科闲逛了起来。 来到抢救室的时候，正好一个年轻的护士在给一个病人做吸痰。（急诊的护士，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年纪大了，熬不住。） 病人被浓痰堵住了，湿化、雾化都上了，还是没有解决问题。现在，护士都用吸管往病人肺部戳，试图吸出来。 但是，还是不行，病人憋得脸都黑了，血氧饱和度一直往下掉。 家属急得不行，破口大骂。 年轻护士急得，都快哭了。 岳阳走过去，对护士说，“让我来吧。” 说完，用空掌往病人背部用力一拍，趁机利用超声凝聚成波往浓痰堵塞的地方一攻。 病人张嘴，立马就浓痰咳出来了，气色、血氧饱和度立马就恢复了。 做完之后，岳阳也没有跟护士打招呼。 护士没有见过岳阳，刚才本想阻止的，但是没有来得及阻止，岳阳就解决问题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护士带着疑问，幽幽看着岳阳远去的身影。 将近早上8点的时候，曹慧敏才将7份抢救记录写完。 8点钟，准时交班。 楚鹏飞非常高兴地说道，“曹医生，昨晚你太厉害了。一个人抢救了7个心脏骤停的病人，而且是无一死亡的。这是破了我们医院的记录了。听说，昨晚，隔壁省医，死了2个啊……” 第8章 自律者出众，不自律者出局 这个真的很出乎大家的意料。 对于省医这个心脏方面的老大哥，昨天晚上就这样子被双大附一超车了？ 还是在省医最擅长的急救病人方面？ 曹慧敏有点难以相信。 “昨天晚上，省医一共收治了12个胸痛的患者，有六七个都需要胸外按压抢救的，结果，除了上夜班的两名以上之后，又紧急召回了1名医生。3名医生搞得精疲力尽，最终还是有2名患者没有救回来啊。” 原来如此，曹慧米下意识地往周边看看。 哦。六点多的时候，叫他先走，先去休息了。 “所以，昨天晚上，我一直等着你的电话，就等着调人支持你，没有想到，你一个人就撑下来了。原来心内科的骨干，真的厉害啊。”楚鹏飞丝毫不吝啬赞扬之词。 曹慧敏很想说出岳阳的功劳，但是想想就是没有说出口，相对于岳阳的身份，太出名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曹慧敏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将岳阳留在临床。 急诊的交班，是非常快的，前后不过20分钟，就差不多交班完毕了。 这时候，岳阳才匆匆赶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李刚和舒筒看了，对岳阳的防备心理又下降了一些。 医生这个行业，不但是高精尖，更加需要下苦功夫。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卷得不得了。 正所谓，自律者出众，不自律者出局。 一个连时间都掌握不好的医生，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医生呢？ “而且，还这么蠢，迟到了，偷偷的就行了。还这么大张旗鼓，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迟到了一样。”李刚在悄悄地鄙视岳阳。 李刚没有留意到的是，岳阳刚出现，曹慧敏的嘴角就掀起了一条弧线。 “这个师弟，又一次完美通过了自己的考验。这么隐藏的考验，以前从来没有学生能够通过的。够拼的医生，才是好医生。”曹慧敏已经几乎将岳阳看做完美学生的模范了。 回到了医生办公室之后，曹慧敏对他们三人说，“昨夜我上了夜班，今天回去休息。岳阳，你自己决定是跟其他医生学习或者回去休息啊。” 曹慧敏的话刚说完，李刚对岳阳的鄙视又多了一层，曹老师究竟是多么厌恶岳阳，才会这样子将他抛弃的啊？ “好的。”岳阳笑着说道，也没有说清楚要干啥，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曹慧敏把岳阳叫住了。 连舒筒都觉得，曹慧敏不满意岳阳表现出来的态度，要好好批评教育一番。 “你先将我的微信加上，任何事情都随时联系。”曹慧敏说道。 什么？李刚有点接受不了啦。 当初，李刚还是借着舒筒加曹慧敏微信的机会，顺带加上的。 什么时候？带教老师主动加学生的微信了？ 这前后的反差有点太大了吧？ 岳阳拿出手机，将曹慧敏的微信加上，就准备离开。 “还要等一下。” “啊？”这会儿，岳阳也有点疑惑了，曹医生这是要干啥？就算是昨夜不小心有点剐蹭，也不至于现在算账吧？况且，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今天，李刚和舒筒的任务，就是对着模型练习胸外按压。每个人做不到十次满分的，就不能放学。岳阳负责监督吧。” 什么？曹慧敏的决定震惊了三个人。 “凭什么让岳阳监督我们”，这是李刚的说法。 “原来岳阳的胸外按压得到了曹老师的认可，那我可要抓紧时间跟岳阳学习。”这是舒筒的想法。 “十次满分，这是开玩笑的吗？就算曹医生，也不可能达到十次满分吧。？”岳阳先是这样子想，但迅即想到曹医生说的满分，不是ai评价标准的满分，而是现实考核标准的满分。 岳阳看着李刚和舒筒的身板，上下打量一下。 呵呵呵。好玩了。 交代完之后，曹慧敏先走了。 “昨天，我给你们做过示范了，你们都有拍下录像了吧？”岳阳对着李刚和舒筒说。 “我拍下来了。”舒筒回答道。 “好的。那舒筒，你把这个视频分享给李刚看看。然后，你们对着练习。中午十一点半和下午四点半，我会过来一趟。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 岳阳说完之后，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人啊？拿起鸡毛当令箭的，就学会了这么一个胸外按压，就拽得不得了。老气横秋的，中午十一点半和下午四点半，我会过来一趟。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我呸。”李刚气愤的很。 舒筒看着李刚的样子，也不出声，拿出来手机，来到模型面前，对着视频练习起来。 李刚看了一会儿，低声对舒筒说，“舒筒，能否将视频发给我啊。我先看一看，一会儿，我们轮流练习。” “呵呵。你不是不想练习吗？” “哪有？我就是看不过他嚣张的样子。还有，如果不练习的话，万一他向曹老师告一状呢？” “呵呵。”舒筒给了李刚一个眼神。 岳阳离开之后，立刻找到了楚鹏飞。 “主任，今天曹医生休息了。能否找个其他医生带带我啊？” 楚鹏飞看到岳阳，心里就不痛快，工作不努力，人还好色，而且还迟到早退的，哪有一个医生的样子。 “好的。你去创伤组，跟着廖晓涛主任吧。”楚鹏飞随即交代岳阳。 廖晓涛是急诊科创伤组的扛把子，在急诊科的时间很长，资历非常老，技术非常硬，脾气非常臭，闻名整个急诊科。 “对于岳阳这种，被廖晓涛主任修理修理，那是再好不过了。”楚鹏飞觉得心里非常痛快。 一个科室主任对你印象差了，给你穿个小鞋，还不容易吗？ 岳阳并不知道楚鹏飞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跟楚鹏飞打了招呼之后，立马到创伤组找到了廖晓涛。 “廖主任，楚主任让我过来，跟您学习。”就像昨天的自我介绍一下，不多说一个字。 廖晓涛也正在忙着，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岳阳跟在廖晓涛后面，开始了这一次采集积分的新旅途。 跟着廖晓涛主任的人员更多，有住院医生，有进修医生，还有实习生。 对于一些简单的创伤，廖晓涛并不出手，只是让住院医生或者进修医生出手，他从旁指点。 “检测到医生错误太多，暂时停止提示功能（不影响采集）” ai的话，让岳阳心里乐开了花。 第9章 ai技术vs几十年经验，完胜 岳阳以为躲在后面，不会引起廖晓涛的注意。 但是，这样子偏偏就引起了廖晓涛的注意。 每逢病人过来，跟着廖晓涛的其他6个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表现的机会，想要上手的机会，以求得廖晓涛的一次指点。 岳阳偏偏就是往后躲。 老一辈的人，非常反感这种偷奸耍滑，不愿意卖力干活的人。廖晓涛有点怒了，混日子混得我廖晓涛的头上了，岂能容忍啊？ 之前，很多想过来混日子的实习生，都被廖晓涛教育过，“挽救”了回来。 还有，唯一一次，廖晓涛点名岳阳去换药的，岳阳竟然半路又交给了另外一个实习生。把廖晓涛气得够呛。 好在这个实习生给力，没有出什么岔子，病人还当场表扬了，“这两位医生搞得太好了，很细心。这个绷带绑的特别好，松紧适宜，既不会不舒服，也不会掉。”廖晓涛才没有当场发作。 廖晓涛不知道的是，这名实习生换药的时候，岳阳用语言和动作给实习生做了不少的示范。 就这么一点，让那名实习生感恩戴德了。 “阳哥，你真的太厉害了。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不要小看换药这个基础的技术，里面有很多的讲究。 消毒的方式，就分为由里向外和由外向里两种。 至于消毒液的多与少，纱布的大与小，绷带的松与紧，都是有讲究的，都要根据每个患者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的。每个细节的背后，就是医术高低的关键，也是病人康复快慢和体验感的关键。 廖晓涛的本意，就是让岳阳换换药，如果出了问题，正好借机批评教育一番。 “小事。这种东西，网上的视频多得是，只要你用心研究，肯定会做得更好的。” 廖晓涛还想找机会教育一下岳阳这小子，没有想到岳阳“奸猾”得很，不是跟着这个去换药，就是跟着那个去清创，廖晓涛没有找到机会。 早上九点才过，急诊送来一个股骨骨折的病人。 这是一个工地的工人，一米八几的高个，在砌筑山坡挡土墙时，被滚落的石头砸断了大腿。 病人当场就昏迷过去了。 送到医院之后，经过检查，发现除了股骨骨折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碍。病人也很快醒了过来。 本来这种病人，以往都是让骨外科收治，然后手术就完了。 一般的骨科手术，都是择期手术。 而这个病人，骨头碴子都穿出皮肤了，如果不尽快手术的话，会增加感染的风险。 所以，在急诊手术，也行。 不过，看到到处“溜达”的岳阳，廖晓涛看着很不顺，计上心头，“必须让岳阳这种偷懒的人，知道我廖晓涛眼里容不得沙子。” “将病人送达手术室，准备手术。金苗，你负责跟病人家属谈，让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签完之后，你和那个刚来的岳阳，跟我一起做这一场手术。” 说完，廖晓涛就打电话，让器械商将手术需要的钢板等一些器械送过来。 手术准备一切顺利。 廖晓涛便带着金苗和岳阳进入手术室。 从洗手开始，廖晓涛就盯着岳阳。令廖晓涛感非常惊讶的是，岳阳的洗手非常标准，甚至做得比金苗这个住院医生还好，绝对就是又快又好。 这让廖晓涛对岳阳的印象稍稍改观，这还不至于一无是处嘛。 手术室的人员配置是这样子的，麻醉师1名，手术护士1名，廖晓涛主刀，金苗一助，岳阳二助，职责就是扛腿，扛着患者的腿。 这就是廖晓涛要对付岳阳的招。 在诊室的时候，岳阳踩着西瓜皮到处溜达，廖晓涛拿他没有办法。那么，现在在手术室，就让你岳阳固定干一件事，看你怎么偷懒。 而且，这绝对就是一个苦活。 患者是个大高个，而且常年体力劳动，一条腿估计都有四五十斤，就算只是抬着一头，也是很累的。要知道，这种手术，有时候需要持续四五个小时。 看着岳阳“不情不愿”地抬着脚，廖晓涛的心情不错，感觉今天这台手术也特别顺利，切开皮肤，拉开肌肉层，清除骨头渣子、清除异物、吻合血管和神经，很快就进入了上钢板的环节。 岳阳不知道廖晓涛心里想着啥，但绝对没有妨碍岳阳在采集积分。 强如廖晓涛者，在ai面前，仍然没有得到满分。收集了不少积分的岳阳，为了回报廖晓涛，就根据ai投影出来的影像，将腿的位置、角度和肌肉的紧张程度，调整得恰到好处。 这才有了四十分钟不到，就已经到了上钢板的环节了。 廖晓涛对这台手术相当的满意，看着岳阳也觉得顺眼了不少，“只要你提出来，让你放下腿，稍微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 岳阳扛着腿，一声不出。 “接下来，就要给患者上钢板了，这个环节非常重要，岳阳要辛苦一点，保持住这个姿势，直到上好钢板啊。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在给患者上钢板的时候，廖晓涛还专门盯着岳阳。 只见岳阳纹丝不动的，廖晓涛就算心里对岳阳先入为主地有看法，也不得不承认，在扛腿这件事情上，岳阳做得很好。 上完钢板之后，廖晓涛对结果非常满意，看这样子，一会儿只需要调整一两次，就可以了。 给患者上钢板，不是一次性能够定型的，钢板上有不同矢向的螺丝，供作为固定后调整用。 “那个，廖主任。”岳阳在这个时候出声了。 “哦。扛不动了是吧？可以先把脚放下来了。已经告一段落。”廖晓涛以为岳阳这是求饶，相当地满意，总算又整服一个坏分子了。 “嗯。廖主任，我的意思是，患者这个腿的角度，往外再调整一点点，会不会更好？” “什么？”金苗惊呆了，岳阳这是逆天了，竟然敢挑战廖主任的权威，要知道，廖主任在这行，可是有几十年的经验了。 但是，在ai技术面前，这种骨骼对线，几十年的经验根本不值一提。 本来，岳阳已经按照ai投影的位置，摆好了患者的腿了。 只不过，廖晓涛在上钢板的时候，力度稍微不对，导致位置有点偏移。 “你确定需要这样子调整吗？”廖晓涛看了病人的腿，觉得就算这样子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因此，廖晓涛觉得，岳阳这是胡诌八咧的。 第10章 这缝合技术，怎么比我还好? “你认真的吗？你确定吗？”廖晓涛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最尊重技术上有一手的人，在技术上还是能够听进去别人的意见的。 “真的。廖主任，您主要把钢板远端外侧的三个螺丝，稍微拧紧一点点就行了。” “这小子胆子够大啊，我跟着廖主任两年了，都不敢提意见。这小子才来一天啊，就敢指挥主任干活。哪里来的孙猴子，就想着造反啊”金苗作为旁观者，对今天这台手术，是门清啊，“现在就等着看好戏了。血管钳敲在手上，很痛啊。” “好吧。”廖晓涛感觉岳阳的建议还算靠谱，而且操作上讲得这么明确，就按照岳阳的要求，调整了螺丝。 调整好之后，将窗边x光机推过来，除了患者之外，手术室里面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在手术室旁边的房间，金苗操作x光机给患者的大腿拍照。 “廖主任，太不可思议了。一次成功，而且对合程度是100%的。无论角度、长度都是完美的，要不是看到钢板了，我都还以为这条腿根本没有骨折过呢。” “真的？”廖晓涛也很惊喜。 要说一次性成功（只要对合程度超过了90%都行），廖晓涛还是有把握的，毕竟几十年的经验，不自信都不行。 但是，要说对合程度100%，这平生还是第一次啊。 “这小子是真有点料，还是蒙的啊？”廖晓涛悄悄瞥了岳阳一眼。 重新回到手术室，已经已经成功了，岳阳就不需要再抬腿了。 廖晓涛处理好钢板之后，金苗准备接手缝合的工作，以往都是这样子的。 “小岳，会缝合吗？”廖晓涛还没有等岳阳回话，接着一句，“你来，我给你打配合。” “什么？”金苗不干了，辛辛苦苦跟着廖晓涛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坐稳一助，将手术收尾工作揽到手。这一下子，廖主任也太过无情了吧？ “廖主任，您这也太难为小岳了吧？他这种实习生，恐怕连猪皮都没有缝合过吧。他要是能够做到缝线打结不打滑的，就已经不错了。” 岳阳笑道，“猪皮，我真的没有缝合过。不过，这个收尾工作，我会。” 说着，岳阳过去，背靠背转身，替下了金苗的位置。 趁着这么一点时间，岳阳跟ai沟通，将一个超级加速包给了正在训练的“登峰造极”清创缝合技术，一下子就取得了第一个“登封造极”级别的技能。 岳阳随手拿起缝线，逐层缝合肌肉层、脂肪层、皮层。 看着岳阳熟练的手势，金苗整个人都不会了，感觉到什么美好的东西要被夺走了。 “廖主任，这个患者家庭情况一般，而且受伤部位是大腿，不需要给他美容缝合吧？” “你还会美容缝合？”廖晓涛感觉，天上掉下来一个宝。 “会一点。就一点点。”岳阳说着，但是手也没有停。 “您看我缝得还可以吗？” “可以。” “嗯。那麻烦您剪个线头。” 就刚才岳阳这个缝合技术，绝对就是廖晓涛一直以来见过最好的，没有之一。这个缝合技术，甚至比廖晓涛都好上不少。很熟练，动作精准，没有多余的动作。太牛了。 自从评上了正高之后，廖晓涛就很好练习缝合这种基础技术了，手就生了。 五分钟之后，全部缝合完毕，消毒、包扎，完毕了。 岳阳看看墙上的时钟，这是刚好11:15。 “廖主任，那个曹慧敏医生让我监督两名实习生练习胸外按压术，约好的时间是11:30过去检查。一会儿，我就不回去创伤组了。下午，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明天上午才能过来。” 廖晓涛还没有表态，金苗就已经惊得口瞪目呆了，“这不是请假啊，这是通知廖主任的意思？而且，还不说明任何理由。现在的实习生，都这么生猛了吗？” 意外的是，廖晓涛竟然没有反对，“去吧。明天准时到就行了。” 岳阳的技术，已经让廖晓涛有了爱才之心。 对于有技术、有水平的人，总是能够得到优待的。 对于这台手术的过程，廖晓涛还严令在场的人员不得对外传播。 但是，不久后，还是传了出去，而且是神乎其神。当然，这是后话。 回到医生办公室，舒筒正在学习，李刚早已经瘫在一边了。 在耐力这个方面，女性还是比男性好一些的。 看到岳阳回来，李刚立即跳了起来。 “岳阳，你去哪里偷懒了？” “没有啊。我这个专业，你们懂的，一堆子杂七杂八的事情。”岳阳笑着说。 李刚自动脑补了岳阳被指挥去斟茶递水的情形，开心地笑了。 “你们练习得怎么样了？曹医生可是交代过了，今天要是达不到十个满分的话，就不能下班了哦。” 岳阳的话刚说完，李刚和舒筒就苦着脸了。 现在他们俩已经累得全身腰酸背痛了，要拿十个满分谈何容易啊？ “岳阳，曹老师又不在，你稍微放放水，就过去了。你也不想被我们拖着不能下班吧？”李刚说道。 岳阳笑笑不出声。 “阳哥，我觉得我还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您能否指点我一下啊？”舒筒泪眼汪汪地看着岳阳。 “呵呵。没有问题。你先做一次给我看吧。” 岳阳说完，舒筒就开始模拟胸外按压的过程。 舒筒做完一次之后，岳阳心中暗暗给她点了一个赞。 跟昨天相比，舒筒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了，足以证明刚才她认真在练习。 “好了。你摆好姿势，一个个动作往下做。注意，听我的声音调整。” “好的。” “将身体往前倾一点，把屁股稍微向上抬一抬，双脚并拢起来……” 舒筒听了岳阳的声音，小脸已经红透了，这个怎么那么像岛国的剧本啊？但是，还是照做了。 没错，岳阳整比对ai根据舒筒的身形一比一投影出来的标准动作，指导舒筒纠正动作。 在一些舒筒领会不到的动作，岳阳还亲自上手，手把手教舒筒正确的动作，难免就会有一些刮刮蹭蹭的。舒筒整个脸热得不得了。 李刚看起来，嫉妒得不得了。他和舒筒是同班的同学，已经追了舒筒两年了，但是舒筒一直都没有答应。 这次，趁着实习的机会，借机跟舒筒安排到一起，舒筒的口气刚有点松动。但是，至今，李刚连舒筒的手都没有碰过。 “诶。我说岳阳，你说归说，别动手啊。” “我在教舒筒，关你什么事情？” 岳阳的话，让李刚有点生气，但是，舒筒接下来的话，才是绝杀，“阳哥在教我练习呢，你别捣乱啊。” 第11章 就算他揩油，那也是我的事情 “他哪里是真心教你的，分明就是存心揩油。” “阳哥教得很对，我感觉自己进步很大。而且，我们只是同学，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啊？” “你……”李刚被气得想夺门而走，但是又怕他不在场的话，岳阳会更加肆无忌惮，他的未来女朋友被人揩油，不就更加吃亏了吗？ “而且，而且……”舒筒含羞看了岳阳一眼，“就算他揩油，那也是我的事情。我……” 舒筒没有再说下去了，但是那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岳阳也懒得辩解了，也没有回应舒筒。 至于舒筒所想的，如果是在没有见到谢盈冰之前，倒是还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啊。 差不多24小时没见了，也不知道那个小魔女怎么样了？ 恰恰在这时，岳阳微信收到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是：谢盈冰。 岳阳就更加没有心思在舒筒和李刚身上了。 在舒筒再一次练习的时候，错误已经很少了。 纠正之后，舒筒又再次练习一次。 “好了。现在差不多了。我一会儿拿个手机，将你练习的过程拍下来，发给曹老师，你不用紧张。慢慢来。” 结果，舒筒一次性成功，十次满分。 李刚惊呆了，“这教的东西，真有用啊？” “岳阳医生，能不能教教我啊？”李刚当然不会跟技能过不去。技能才是医生安身立命之本，女朋友不是。 那你做一次吧。 李刚做完之后，岳阳撂下一句话走了，“下午李刚接着练习，舒筒负责监督。我四点半过来检查。” 岳阳的心，已经全在谢盈冰那里了。 至于李刚拿点采集分，算了，太小了，看不上了 。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岳阳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机，通过了好友申请。 “岳阳医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的微信号的？” “嘿嘿。我们的岳大医生这么有名，而且以姐的能力，查你的微信号很难吗？” “嘿嘿。一般一般了。” “真的想不到啊，之前的一场舆情风波，让你搞成了双大附一的宣传专场啊。岳大医生，还是有点本事的嘛？”谢盈冰不断调侃着岳阳。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胸口的疤痕好了吗？” 说到疤痕，谢盈冰想起了某些热的液体滴在胸前的感觉，“你个流氓。” 岳阳自然也想起了同一个场景，“我都说过对不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也不是我能够控制住的。” “算了，这件事算是翻篇了。你那些敷贴是从哪里来的？效果真的好得不得了，用了不到一天，瘢痕就基本不见了。还有没有啊，能不能再给我一点啊？” “这个，目前的量，肯定能够保证消除你腿部的疤痕的。”岳阳没有敢把话说得太满了。 “好吧。我的岳大医生，我听你的，行了吧？接下来，怎么做啊？我们约个时间见见面吧？你想不想看看那个敷贴使用之后的效果啊？” 岳阳突然又觉得鼻子痒痒了。 “要不，我现在发给你看看吧？” 岳阳想起那天的情形，鼻子彻底顶不住了，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恰好这会儿，陈红拿着文件过来找岳阳，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陈红在旁边看到了，“岳医生，你没事吧。” 岳阳尴尬的一笑，“最近天气太热了，加上秋天的天气干燥，有点上火了，我一会儿喝点凉茶就好了。” 岳阳一边处理着鼻子，处理完之后，才发现白大褂已经很多的血点了，只能将白大褂脱了下来，准备拿到洗衣房换掉。 “怕上火，喝王老吉哦。”陈红回了医务科一趟，拿过来一瓶火红的冰冻的饮料。 林超文买了一个冰箱，放在科室里面，里面放满了各种饮料，平时大家也是随便喝。偶尔会帮忙补点货就行。 陈红拿过了岳阳的白大褂，也没等岳阳拒绝，“我去给你换吧。” 说完，陈红就出去了。看着岳阳白大褂上面的血，陈红陷入了深思，“岳阳这是火气太盛了吧。如果要败火的话，最好还是阴阳调和。但是，他还愿意教育我吗？” 此时，岳阳看到谢盈冰给岳阳发了一个超大的视频过来，“难道她真的拍了那个地方？” 岳阳内心天人交战，鼻子的血，眼看又要堵不住了。 最后，岳阳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是医生，我主要是看一看产品的效果，以便后面推进研发而已。” 岳阳点开了超大视频，在视频下载过程中，岳阳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一个不停。 视频点开之后，竟然是…… 竟然是一个普通的搞怪动作，谢盈冰拿着一块砖头砸过来，字幕上显示，“打死你这个坏人！！” 岳阳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候，谢盈冰又发来了微信，“怎么样，看到了视频了吗？坏人。” “你太过分了。” “嘿嘿。放在网上不安全啊。有本事，你过来啊。我就给你看。”谢盈冰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岳阳算是被谢盈冰这个“魔女”搞怕了，跟她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就将微信关了。 但是，谢盈冰并没有放过岳阳，立马微信电话打过来，“岳阳，赶紧回信息，不然，有你好看的。” 岳阳打开微信，“听说那个王八蛋医生把你告了？” “是啊。他不但把我告了，还把我骂得狗血临头了。” “他竟然敢骂你？这么大胆子吗？要不要姐帮你好好出出气啊？”谢盈冰还打了一个很讨人打的笑脸。 “别扯了。你自己想收拾他就收拾他，别扯上我啊。这件事情啊，如果你肯善罢甘休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啊。” “那个不想。一想到这段时间，我上街都得穿牛仔裤，将自己的美腿遮得严严实实的，我就生气啊。” “所以啊。收拾他，是你的事情。帮助我出气只是顺道的，我可是读过了义务教育的，怎么可能骗的了我？” “哈哈哈。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啊。” 在和谢盈冰嘻嘻嘻哈哈过程中，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按照医院的出诊排班表，下午是岳阳的第一次开诊。 第12章 第一次门诊 吃完中午饭之后，岳阳就困得不行了。昨夜的夜班，五六个胸外按压，铁打的身躯，也遭不住啊。 好在，下午开诊的时间，是15时。还能争取时间休息一下。 这是何强忠给出的建议，缩减一下出诊的时间。主要是担心岳阳第一次出诊，而且还是全科第一次出诊，先积累一下经验。 这也是以往对第一次出诊的医生的优待，以免医生经验不足导致时间太过拖延。 何强忠的纯属多余，截至目前，已经挂了岳阳下午的号的患者数量，2个。 “全科？是什么鬼啊？”很多患者都没有搞明白全科是看什么的？ 就算是简介里面，写得很全面。 但是，在医疗行业，越全面，一般就代表了水平越低，就像万金油一样，什么都有用，但是什么都治不好。 还有一点，让患者不看好全科的，就是科室下面只有一个医生。一名新医生，一名还没有职称的新医生。 双大附一的app里面，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对成了精的患者而言，什么好像都说了。 呵呵呵。谁爱当这个小白鼠，就去当吧。反正我不当。 懂的都懂。 尽管在后台已经看到了挂号的人数，最早一个，约的时间段还是15:30-16:00。岳阳还是在15时之前来到了诊室，想着提前熟悉一下诊室和门诊的一些情况。 何忠强在大内科诊室里面，腾出来一间，作为岳阳的诊室。这个诊室在最偏僻的地方，要是不熟悉的话，还真的不好找。 在双大附一app，全科，就是挂在大内科的。 何强忠早就在诊室等着了，“岳阳，这是你的诊室了。里面都是标准配置的，要是你有什么要求的话，哥们私下再给你调整。” 嘿。都说了是标准配置了，私下还怎么调整？岳阳有点无语。 何强忠这个哥们，前期对岳阳照顾有加，自从岳阳转正之后，心态似乎变了。 不过，岳阳对此并不在意，人之常情嘛。 何强忠对岳阳的转型其实很不习惯，当初事事要求着自己照顾的小兄弟，现在一跃马上要跳出了医务科，眼看将来…… 看着岳阳的门诊挂号量，何强忠很想笑，但是，这是时候却不能笑，“岳阳啊，这是你第一次出门诊，哥哥祝你以后医术越来越好，门庭若市啊。” “强哥，我没有这么大的志向。但愿人间无疾苦，宁愿架上药生尘啊。” “好一副菩萨心肠啊。好。我不耽误你出诊了啊。”去年的大哥，现在已经变得陌生了，岳阳看着一阵恍惚。 独自一个人待在诊室里面，熟悉诊室内部的配置，登录进来医院的系统，岳阳心里有很多的感慨。万千话语都说不出，最终归为一句话，在双大附一这个顶尖的医学殿堂，岳阳已经有了一足之地了。 马上就要开诊了，岳阳内心竟然有点忐忑。 15:15，第一个患者过来报到了。 岳阳看到系统显示了，立马点了叫号。 但是，半天都没有人来到。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病人才姗姗来迟。 原来，病人如果用手机报到的话，在医院的1公里的范围内都是可以报到的。 岳阳第一次出诊，加上没有其他病号来，一心急，出了一点点小乌龙。 这个是一个老年病人，一个年轻女孩陪着他。 “您好。您是哪里不舒服啊？” “医生，您好。我是......”病人的眼神有点躲躲闪闪的。 “有什么事，就直说嘛。你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这位美女先请出去一下？” “不是的。医生，我是想看胆胰科丁赫院长的，已经约好了是后天的号。现在想请您开个腹部b超、mri和血象的单，我们先做完检查，再带着检查去找到丁院长看。今天胆胰科专科号，我们没有挂上，所以才......” “所以才挂了我的号......” 岳阳一听，就知道这是老病号了，对医院运转门清，知道怎么提高就诊的效率。 岳阳从系统中调出病人的资料，果然。 岳阳对照之前的资料，给病人开好了单据，病人就走了。 岳阳有点小郁闷，第一次门诊，竟然是这样子的。 15:33，挂号的第二个病人过来了。 这是一个老年男性，一进门，就不停地咳咳咳的。一个小姑娘扶着他进来。 “医生，您好。我爷爷咳得越来越厉害了。一直都咳个不停，晚上都睡不着。您快帮忙看看吧。”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就是抽烟多了，嗓子不舒服而已。就你事多，非得拉着我来看什么看，白白浪费钱。”老年男性没有先跟岳阳说话，倒是先责怪他的孙女。 岳阳一看老人已经熏得像腊肉一样的食指和中指，而且脸色是蜡黄蜡黄的，眉头一皱。 “你这是咳嗽多长时间了。” “好多年了。最近一年咳得比较频繁一点。” “是什么时间咳得多一点？” “抽烟的时候会更多一点。晚上也会更多一点。” “能够平躺吗？” “有时候躺下来会喘得厉害。躺下来咳得会更多一点。” “好。你过来，我听一听。” 听诊的时候，岳阳顺手将左手搭在病人的皮肤上，超声启动，不好，这么多心包积液。 按照估算，病人的心包积液绝对在1000ml 以上的。 再往肺部一转，肺癌...... “小姑娘，麻烦你扶着你爷爷到床上躺好。慢点啊。” 等病人躺好之后，岳阳飞快做了叩诊，然后立马按铃呼叫护士。 这时，何强忠还没有走，正在外面和护士聊着。 看到岳阳按铃呼叫，何强忠笑了，岳阳毕竟还是嫩了一点，这才看第二个病人，才出问题需要求助了。 何强忠脸上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了，他太期待看到岳阳哀求他的样子了。 看着何强忠带着护士过来，岳阳也没有时间客套了，“强哥，你立马到心内科，协调一个专家过来，最好是擅长心包穿刺的。护士，你立马准备穿刺包和相关的消毒设备。” “什么？”何强忠愣住了。 “快点。没有时间解释了。病人随时都有可能昏迷的。” 第13章 无b超引导心包穿刺术 陪着病人过来的那个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医生，看你年纪轻轻的，应该是刚毕业没几年吧，不要吓唬人。我就是简单的咳嗽而已，怎么变成要命的病了？那个什么心包积液的。”病人的嘴犟得很，但是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明显低了下来。 “强哥，护士，快点，这是真的。病人的心前区饱满，心尖搏动消失，叩诊显示心浊音界向两侧扩大，心音遥远，还听到了心包摩擦音，这百分之一百就是心包积液。而且压迫心脏已经还很严重了，如果不管他，心脏很可能出现停跳的。” 何强忠和护士一听，脸色立即严肃起来，行家一张嘴，就知道有没有。岳阳的话逻辑严密、条理明晰，很有说服力，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他们分头快速按照岳阳的要求准备起来。 病人看到岳阳没有回答，激动得想要站起来打岳阳。 但是，刚撑起来，就发现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差点就摔倒在诊疗床上。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乖乖待着不要动。”情况比较紧急，岳阳说话也没有柔声细气的。 岳阳发现，有时候，温柔对待病人，不好用。 老人家愣了一下，“这个医生，还是蛮凶的嘛。” 岳阳拿出了一份范式的手术知情同意书，将心包穿刺手术的一些要求和并发症填上去。虽然这样子不是特别规范，但是临时没有找到印刷的版本，也只能这样子了。 岳阳把小姑娘叫过来，进行温柔地说，“你爷爷现在的状况比较危急。他现在的心包被积液堆满了，已经影响到了心脏的舒张和收缩。” 看着小姑娘不大懂的样子，岳阳接着解释到，“心包呢，是人的胸腔里面保护心脏的一个器官，你可以理解为将心脏外面包了一个套子。这下子能够听懂吗？” 小姑娘点点头。 “这个心包的大小是固定的，平时里面大概有50ml左右的液体，主要起到是润滑作用的。现在你爷爷的心包里面，至少有1000ml以上的液体。这些液体占据住了心脏的地方，挤压这心脏跳不动了。” “这些液体是怎么来的呢？”小姑娘问道。 “液体的来源有很多种，这个要抽出液体之外再分析病因。现在的情况是，必须马上做心包穿刺术，抽出液体，不然的话……” 小姑娘这是听懂了，用力咬了咬嘴唇，“一定要做吗？” “一定要做。但是做得过程中，可能会产生这些并发症……” “好。我签。”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笔重重地写下了名字。 这时候，护士已经拿好穿刺包和消毒用具回来了。 何强忠还没有回来。 现在患者还能够正常的呼吸，岳阳也不着急动手。 一分钟之后，何强忠拉着一个医生回来了。 “我说何医生，别开玩笑了。不用b超就诊断了心包积液，你以为他是我们主任啊。我可是忙得很啊，那边还有差不多30个病人啊。” 何强忠根本不理他，死命拉着往岳阳的诊室走，“我只是不想岳阳太好，但也不想他太惨。如果病人死在了岳阳的诊室，而这是岳阳第一次出诊，后果……” “甘医生，你赶紧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进入了岳阳的诊室之后，何强忠指着岳阳说，“就是岳阳医生，发现了这个病人是心包积液的。” 甘医生上下打量着岳阳，“这才出诊多久啊，靠体格检查徒手就发现了心包积液。你还听到了心包摩擦音？你知道什么叫心包摩擦音吗？” 岳阳不动声色，让老人家坐直，掀开上衣，用记号笔在左胸几个地方做了记号，“这是心脏浊音区，打叉的地方，能够听到心包摩擦音。” 甘医生戴上听诊器，将信将疑在几个地方听了一下，“啊？这是真的？” 甘医生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之后，才最终相信了岳阳的诊断。 “那赶紧送到心内科吧，我们科室有b超，我来给他做心包穿刺。” 何强忠长长舒了一口气，病人总不至于死在岳阳的诊室了。 “不行。时间上来不及了。患者的心包积液太多了，而且是一个亚急性的过程，心脏的舒张能力收到很大的影响，如果不立即进行手术的话，再过5分钟，心脏就会停跳。” “那怎么办？” 何强忠麻了，一个老牌的主治问岳阳这个第一次出诊的医生怎么办。 “必须立即，在这里进行心包穿刺手术。” “你是指，无b引导的心包穿刺术？” “是的。” “这个，我做不了啊。我们整一个科室，只有我们主任和曹慧敏医生会做。曹医生去了急诊之后，就只有我们主任会做了。别想太多了，赶紧将病人推到心内科吧。” “不行啊。来不及了。现在的人流高峰，电梯很耽误事的。” “那怎么办？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吧。”小姑娘哭了起来。 “好吧。如果你不行的话，我来吧。”岳阳说道。岳阳这话，是有把握的，穿刺术，岳阳已经通过ai训练为“初窥门径”级别了；而超声引导，那就更加简单了，黄金左手就是了。 甘医生还没有说话，何强忠就已经吼道，“岳阳，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我知道你小子厉害，但是不是所有东西都会的吧？这事要听甘医生的，赶紧送到心内科吧。” “来不及了。”岳阳从护士手上拿过来穿刺包，摆好工具包，将患者扶正为坐位。此时，患者坐起来都很费力了，依靠患者孙女扶着。 岳阳找好胸骨旁的位置，消毒，利多卡因局麻后，拿起穿刺针用力刺进去。 突破皮肤层、突破脂肪层、突破肌肉层，经过一段空腔之后，刺入一个非常韧性的肌肉层中，针尖还传来心脏震动的感觉。 对了。成功了。 岳阳退出穿刺针，穿入导管，一股带着脓性腥味的鲜红液体喷了出来，流入到瓶子中。 岳阳的操作震惊了所有人。 “岳阳，你胆子也太大了，第一次出门诊就敢……”何强忠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巴。 甘医生麻瓜了，“第一次出门诊就这么生猛，不怕出人命啊？” 半晌，甘医生拿着听诊器在心区听了一会儿，穿刺部位、深度完全没有问题，完美。 这是真的吗？ 第14章 门可罗雀?门庭若市! 甘医生摸了一下已经秃顶的头，擦擦头上的冷汗，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虎吗？要是偏了这么一点，扎进去心脏的话，甘医生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保住这个饭碗。 老年病人看着流出来的脓液，感觉到心脏砰砰跳动，已经吓得瘫软在床上了。 死亡面前，犟？不存在的。 甘医生赶紧开了入院通知书，将这位老年病人收入了心内科。然后，匆匆离开了岳阳的诊室。 这是年轻人太虎了，赶紧走，以免连累自己。 “呃。等一下。”岳阳越叫，甘医生走得越快。 岳阳很想说，这是一个肺癌的病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说的理由。 难道说，自己蒙的吗？ 何强忠也走了，说是医务科还有其他事情。 刚才，岳阳的一句话，让何强忠很开心，“强哥，谢谢你喊来甘医生，不然这个病人，我就不好收尾了。” 刚才帮忙的那位护士走了，却带着另外一位年轻护士过来了，“你帮忙看着岳阳医生一点，不要让他动不动就动手术了。内科，就是内科，知道吗？” 原来，刚才帮忙的那一位，是内科门诊护士站的护士长。 安排好之后，护士长立刻就去卫生间——更换湿透的衣物。 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幕，一位老人见走着进去，躺着出来，神通广大的患者，马上打听出来了内情。 当然，这事是护士刻意宣传的。这么光彩的事情，为什么不说？况且，如果不告诉患者实情，患者就会自动“脑补”，信谣传谣，反而搞得不可收拾。 医生走后，患者立马就涌了进来。 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谁能不爱？万一，自己也有什么隐藏疾病，平时没有发现的，岳阳医生可是能够救命的。 “麻烦大家先出去，挂好号，然后等到叫号之后再进来。” 于是乎，大家拿出手机，进入双大附一的app，挂号，挂号，挂号。 何强忠走之前，忘了给岳阳调整了门诊量限额。在何强忠之前看来，就算限制10个名额，岳阳也是达不到的。 一般的医生，刚开始出诊前一个月，都是五六个病人一天的，慢慢熬着时间才有了更多的病人。 所以，等到大家发现的时候，整个下午挂岳阳医生的号的病人，已经超过了60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将近下午16时了。 在限额之后，这个数字最终固定在66。 怎么可能？ 就算岳阳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完成整个任务了。 何强忠过来的时候，岳阳正在忙着跟病人聊、开单。 “这就是你说的，但愿人间无疾病，宁愿架上药生尘吗？” 每个病人，进来也就两三分钟，然后开心地离开了。 有一些病人，还开发出来，岳阳还有正骨的功能，才多花费了一点点时间。 这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也就多一分钟上下。 “岳阳医生，我这右脚掌，一直都有囊肿，有时候走起路来会痛的，我想问问要不要动手术做掉它啊？” “是脚底的囊肿吗？” “是啊。” “怎么弄成这样子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不记得具体的时间了。有一次跳着跳着就这样子了。” 岳阳抓起患者的脚，超声启动，果然有一个囊腔，里面有不少积液。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岳阳拿过来一个注射针头，消毒脚掌之后，一针扎进去，用力挤压一下，一些像啫喱一样的液体就流了出来。 挤出液体之后，岳阳左手用力一捏，将脚掌外拉，然后往回推，听到请外咔嚓一下。 “好了。回去吧。没事了。” “真的吗？我不用做手术了？” “回去吧。一个月之内，注意不要乱跳。一个月之后，就没有什么了。” …… “岳阳医生，这样子做，真的可以吗？” “没事。你相信我。你做完检查之后，明天拿着结果，直接去找李主任加号。如果加不上号的话，你回来找我。”对于一些想找其他名医看病的，岳阳也顺便帮患者开好了单。 至于开什么检查单？有ai在，这不是小事一桩？ 何强忠看准了一个时机，趁着一个患者离开，下一个患者还没有进来的时间，将岳阳诊室的门锁上了。 “岳阳，你怎么每个病人都只看了两分钟啊？你这样子是会被投诉的，知道吗？” “啊？看病是以时间的长短来算的吗？” “当然了，患者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有的还是从几百里开外过来的，你就花了两分钟时间打发了。患者能够愿意么？” “但是，我看到他们好像都很满意的样子啊。” “就算他们现场不骂你，回头一准投诉你啊。” “但是，我下午一共60多个病人，就算两分钟看一个，都要到六点。如果慢慢看的话，什么时候看得完啊？” “这个，可以退号的。” “退号，患者就不会投诉吗？患者就会愿意吗？” “这个……” “好了。强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有分寸的啊。我保证，绝对不会降低诊治的质量，绝对不会拿着声誉来开玩笑的。不信的话，你站在门口，等病人看完出去之后，随机抽查一下，看看大家是不是都满意。好吧？” 何强忠无奈，只好同意了。 片刻之后，何强忠陆续拦下了几个病人。 “您好，我是双大附一医务科的。我想做一个回访调查。请问岳阳医生详细问诊了吗？” “问了啊。问得很详细啊。差点连我今天早饭吃什么都问清楚了。” 这也太假了，何强忠站在门外，刚才就没有听到里面问话。何强忠不知道岳阳用什么方法威胁（蛊惑）患者帮他作假，发誓一定要揭穿岳阳的假把式。 “岳阳医生详细检查了吗？” “检查的很详细啊。一下子就发现我肺部有炎症，已经开药给我了。” 何强忠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患者会配合岳阳说假话？ 难道，患者没说假话？ 那更不可能。 第15章 你真的有三头六臂啊? 何强忠百思不得其解，整个心像猫挠一样。 他明明看到几个病人，进去了岳阳的诊室，不到30秒就出来了。 30秒看（应付）一个病人，换作任何一个医生，怕不是要被病人打破脑袋吧。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病人打破脑袋想挂岳阳的号。 要不是限号了，天知道会挂多少号啊。 何强忠不知道的是，一些没有挂上号的患者，进入诊室找岳阳加号，岳阳给加上了。 看着岳阳的门口人潮如鲫，何强忠的心一直都在悬着。 这不，一个病人带着家属急匆匆地走过来，直奔岳阳的诊室而去。 “我就说嘛，年轻人靠不住嘛。怎么能够这样子乱搞呢？30秒，最多两分钟看一个病人。这下子来闹事了吧。”何强忠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岳阳小心翼翼求着自己的场面。 何强忠没有阻拦病人，退到了一边，这事不能主动将矛盾引到自己的头上，还得等着岳阳求自己才爽。 “希望病人不要将岳阳打得太惨了吧。”何强忠心里想着，然后紧跟着患者进去，准备着一会儿稍微帮忙拦着一点。 病人冲进诊室之后，也没有关门，朝着岳阳跪了下来。 岳阳正在盯着电脑屏幕呢，一下子愣住了，赶紧将病人扶起来，“怎么了这是？可不能这样子啊。” 何强忠也愣住了，这演的什么剧本啊？不对啊？ 在诊室门外候诊的几名患者，也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探着头进来看，有的直接围住了门口。 “岳阳医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啊。”病人站起来，激动地说，“刚才，我立刻去做了b超，确诊了，是肝癌。不过，医生说了，还是早期，容易治疗。” “就算岳阳医生给你诊断对了。你也不用这么......” 病人激动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来找岳阳医生看感冒咳嗽的。岳阳医生前前后后问诊就问了将近20分钟，然后检查发现我身上的小红点（蜘蛛痣），一敲击肝脏，就发现了问题，才开单让我去做的b超。” 问诊20分钟？怎么回事？何强忠盯了这么久，从来没有患者在岳阳诊室待的时间超过5分钟的。 “b超的医生说了，这幸好现在发现了，如果拖着拖着，就没得治了。” “哈哈。b超医生这个捧哏做得太好了。”岳阳心里笑了，共建和谐医患关系，需要每个人都参与啊。 “没事。认真点、细致点、耐心点，这是我们医生该做的，基本操作而已。既然发现了，就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没事的，别太担心，问题不大啊。祝你早日康复啊。”岳阳笑着说。 病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但是，围着岳阳诊室的病人更多了。 前面心包积液的病人，大家没有看到抢救的过程，只是护士说的而已。 现在这个，可是病人亲自现场证明的啊。 至于病人说得假话？不存在的，看了岳阳医生的每个病人，都能够证明，岳阳医生问诊真的很细致，有的连几十年前受过伤都问出来了。 就冲着问诊的这么详细，病人就完全认可岳阳了。 “这究竟演的什么戏啊？”何强忠很想问岳阳，但是看着岳阳忙着，又不好生意打岔。 岳阳看诊的速度更加快了。 有的患者，进来之后，拿着岳阳签好的单子就走了。关键是，他还笑着跟岳阳打招呼。 相对于别人五分钟、十分钟叫一个号，岳阳这边的速度显然是快多了。 这中间，岳阳还有时间慢条斯理地喝水，而且还有时间上了一趟厕所。 “不合理。这根本不合理。岳阳不会真的有三头六臂吧？” 岳阳走后，何强忠逮着进来诊室里面候诊的患者，“你是哪里不舒服？来看什么病的啊？” “你是谁？你不是岳阳医生。岳阳医生不是问过吗？”患者一脸诧异地看着何强忠。 何强忠确定，这个患者是岳阳离开诊室之后，才进来的。 “问过了？怎么问的？”饶是已经三九天了，何强忠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身毛毛汗。 每家医院，都有各种各样的传说。 何强忠本来是不信的，但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好像由不得不信了。 何强忠感觉，传说比较集中的几个科室，是绝对不能去的了。 “我是这边医务科的医生，来做医疗服务行风评议的调查。岳阳医生是怎么问的你啊？” “真的？那你可要给岳阳医生一个大大的表扬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细致的医生。双大附一将这么好的医生藏着，现在才让他出来坐诊。差评啊。” 这个病人也是顶端的社牛啊，不过这思维发散得也太厉害了。 “我想知道，岳阳医生是怎么给你问诊的。” “你不知道吗？”患者狐疑地看着何强忠，“你是双大附一的嘛？不会是外面混进来的医托吧？不要指望骗我，我可是念过九年义务的。” 何强忠无语，将证件拿出来给患者看了，患者才信了。 “岳阳医生是通过网上问诊的啊。刚才我在候诊的时候，他就通过双大附一的app，给我问诊了。” 原来是这样子。谜底总算是解开了。在双大附一app上，凡是来就诊的患者，都会被要求填写就诊的相关资料，譬如症状、既往史、药物过敏史等等之类的。 但是，以往几乎没有医生重视这个东西。 都是让患者自觉填写的。 偶尔，护士会督促一下患者填写。 何强忠没有想到岳阳竟然利用这么一个渠道跟患者沟通。 这也就是人工智能应用的场景之一——智能分诊。在诊前采用图文、语音等人机对话的方式，详细了解患者的情况和求医需求，节省医患的时间。 何强忠看着患者手机app上十几页的对话，整个人都麻了。 看病，也要开始卷了。 按照岳阳这个速度，整个科室的kpi，可能要整体提升了。 风来了，雨来了...... 第16章 回应中医科的集体回击 何强忠看到密密麻麻问诊记录，很想问问岳阳，是不是全科医生的职责有所误解。 全科，全科，就是所有疾病都可以看的意思。 不是让你每个病人的所有问题全都看啊。 你这么卷，让别的的医生怎么活啊。以后，还要不要体检科啊？ 何强忠踉踉跄跄地走了，岳阳不讲武德啊。 不出意料的话，岳阳还是惹了众怒了。 最先投诉岳阳的，就是中医科。 这里面，有患者挂了中医科的一些专科号之后，已经开好了单据准备检查的了。 听说（主要是网络）岳阳那么厉害之后，立刻又挂了岳阳的号。 对于跌倒扭伤之类的病，岳阳根本不用患者去做什么检查，用黄金左手检测一下之后，随手就治疗好了。 问题来了。患者手上已经开好了缴费的单据怎么办？ 患者肯定找财务退单啊。 光是退单都问题不大。双大附一这方面的机制已经很完善了，爱退就退吧。 问题是，有些患者，内心还不忿，专门到中医科专科里面骂医生，主要两点：医术差，人家岳阳医生随手就治疗好的事情，还得将患者折腾来折腾去；医德差，为了创收，增加了本来不必要的检查。 有个女医生当场就被骂哭了，掩面而走。 “主任，这个活，我以往就是这么干的。我完全遵守了诊疗的规范。现在，岳阳医生这样子做，等于给我们活路了。你说以后怎么办吧？” 中医科主任敖国飞还没有来得及表态。 中医科的男医生不干了，一起往岳阳的诊室过来，一定要岳阳给一个说法。 中医科虽然不是双大附一的重点专科，但是也不能这样子让人欺负。 敖国飞只能跟着一起走了。不过，敖国飞边走，边给医务科和院办打了一个电话。这种事情，还是医务科和院办出面会更好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怕中医科的医生太冲动，把岳阳打坏了就不好。 为此，何强忠还没有回到医务科，就又被杨步阳派了过来。这种有矛盾冲突的事情，杨步阳是绝对不会冲到前线的。 何况，是跟岳阳起冲突。杨步阳最近还想着让岳阳想办法将公号的粉丝量涨一涨呢。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了下午18:00，岳阳刚将病人看完。敖国飞就带着一帮人冲进去了诊室，将小小的诊室塞得满满的。 “敖主任，您真的太客气了，知道我今天第一次出诊，准备请我吃饭啊？刚好，我刚看完所有病人。” 敖国飞脸上很尴尬，感觉被岳阳一下子挂到了火堆上。 “等等，岳阳医生，你确定将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了？”何强忠问道。 “是啊。有问题吗？” “那可是66个病人啊。” “更正一下，一共是88个病人，停止挂号之后，有一些过来找我加号的。” “你真的看完了？”何强忠被惊呆了。 岳阳还没有回答，过来的中医科医生讥笑起来，“88个很多吗？没什么不起的啊。我最多的时候，一天都有100个病人啊。” “问题是，岳阳只是一个下午，准确地说，是三个小时，因为岳阳医生是从下午15时才开始看诊的。” “3小时88个病人？怎么可能？”中医科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岳阳。 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怪物，改变了中医科诊治的规范吗？ “没错。门诊记录上显示就是88个啊。这已经破记录了。”何强忠认真地说道。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敖主任，不会真的过来请我吃饭吧？” 敖国飞没有说话，对着岳阳，他内心还是多少有点顾忌的。 实在是，技术上，没有绝对的优势压倒岳阳，而且，岳阳平时看起来挺和善的，但是遇到问题，真的敢下手啊。 这种性格的，怎么可能被别人拿捏呢？ “我们过来问你，你为什么擅自改动正骨诊疗的规范，抢走了我们的病人，还让病人过来骂我们？” “我改变了正骨诊疗的规范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怎么没有改变，对这种跌打扭伤的患者，你凭什么不做x光检查，就直接治疗啊？” “我没有错啊。我记得诊疗规范上写得，是可以做x光、ct检查啊。可以你知道吗？就是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的意思。” 何强忠调出诊疗规范，“对啊，这里面说的就是可以两个字。” “我们大家以往都是这么做的，你凭什么自己改变啊？” “呵呵。你们自己能力菜，还不能允许别人做好一点吗？” “你……” “我们老祖宗的这门学问，就是被你们败坏了形象的。你们没有将老祖宗的医术学到家，然后还摆烂，不允许我做好一点吗？” “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医术不到家。我们主任在省内乃至华南地区本专业领域有一定影响的中医专家教授，师承……” “小穆，你先别说了。”敖国飞打断了穆医生的话，谈到医术水平，在岳阳面前，可抖不起来啊。 看到岳阳似笑非笑的目光，敖国飞就觉得脸很红。 “敖主任，那您的意思，是不是将这帮兄弟们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啊？几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可没有x光、ct啊。”被人“打”上门来，岳阳也可能做到“唾面自干”，泥人都有三分气。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穆医生还是不服气。 看来，敖主任在中医科，也没有做到一言九鼎啊。 “呵呵。穆医生是吧？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的，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的话，那我也不过顾及那么多了。” 岳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的说，“就凭我，能够发现和纠正你的诊疗错误。有个叫做晓婷的小孩子，还记得不？” “我记得啊。她就是有慢性的腹泻，过来针灸，增加一下元气的。” “呵呵。就这么简单吗？” “那还是怎么样？” “岳阳调出一个mri报告，小肠扭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呵呵。该开大检查的，你不开；不该开检查的，你偏偏开了。你这样子的医生，我教训你，我都觉得脸红啊。” “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呵呵呵。知道怕了？” 如果由于误诊，导致小女孩肠梗死，最终进行手术治疗或者更加严重的后果的话，穆医生要付出的代价…… 第17章 岳阳被调戏了 晚上19时左右，在珠江新城一间餐馆的包间里面，岳阳又见到了谢盈冰。 跟上次见面时，情绪低落，一脸怨恨的样子不同，谢盈冰现在是容光焕发，青春的活力从脸上、从眼中、从身体上从举手投足之中散发出来。 一见面，谢盈冰就扑了过来，抱着岳阳的胳膊，拼命地晃动着，“岳阳，太好了。太好了，我胸口的疤痕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谢盈冰完全忽略了前面的剐蹭也会引起车祸。 不过，事实上，这起人祸差点引起了岳阳鼻子的血灾。 “停停停。我们能不能先坐下来说。”岳阳实在受不了啦，虽然那触感很舒服，但是实在是受不了啊。岳阳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流鼻血导致贫血或者晕厥的医生。 如果在同一个女人面前流鼻血，不管这个女人多么地漂亮，会不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啊？ “呵呵呵。”谢盈冰大笑了起来，仿佛逗弄眼前的这位“小鲜肉”，是最大的乐趣。 “岳阳，你还有没有那个敷贴啊。我现在一看到脚上的伤疤，就忍不住想哭。”谢盈冰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是笑靥如花，立即又变得可怜兮兮了。 “打住打住。那不是大白菜，我真的是没有多少了。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你现在如果用在脚上的话，后续等到拆钢板的时候，我不能保证那个时候还能消除你的瘢痕。想怎么样，你自己选吧？” 经过两次接触，岳阳算是了解了谢盈冰的性格了，独立特行的，有时候疯疯癫癫地，如果不及时压制住，后面被带节奏了，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真的没有了吗？”谢盈冰可怜兮兮地说。 岳阳没有被迷惑到，一会儿这个疯婆子，不知道又说出什么来了。 “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了。现在的量，只够去除一次的瘢痕，多一片都没有了。” “好吧。”谢盈冰总算是乖乖坐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啊？姐来请你吧。” “随便来点就行。我请你就行。”岳阳还是蛮有自觉性的，没有因为“被”美女请客沾沾自喜而忘其所以。 “哇。这么好？那我可是随便点了啊。” “随便吧。”岳阳最近赚了不少横财，加上工资收入也是不少，一时有点财大气粗。 “还是我请客吧，我担心把你吃穷了。这个月回去之后就得啃方便面了。”谢盈冰探过头来，捏着岳阳的脸，说道。 啥。这是什么套路？还吃穷了？这个月吃方便面？还以为这里是大学谈恋爱的套路吗？ 岳阳觉得，谢盈冰是小说看多了。不然的话，怎么突然恋爱脑了。 “没事。吃不穷。”岳阳豪气的说。 “哈哈。虽然知道你有吹牛的成分，不过有个年轻的帅哥，不对，你只是年轻的小男人，肯为我买单的话，感觉还是不错的。” “这是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做年轻的小男人？”岳阳不爽了，男人谁会承认自己小了。 “嘿嘿。你高吗？你富吗？你帅吗？”谢盈冰来了三连击。 “你……”岳阳的话被堵在嘴里了。 岳阳拿起菜牌，随意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 “我都点了这些，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岳阳说着将菜牌递给了谢盈冰。 谢盈冰看了看，笑着说，“你就点了这么一些啊？太会替我省钱了吧？姐可是一个富婆，不要想着替我省钱哦。” 岳阳有点无语，怎么这个话题绕不过去了。 岳阳让服务员下单之后，就不再搭理谢盈冰了，自顾自坐着喝茶。 “呵呵。”谢盈冰也觉得无所谓，嘻嘻哈哈又凑了过来。 “岳医生，我之前可是已经撤销了对医院的投诉举报了。下一步，怎么做啊？” 说到正事，岳阳不好不回应了，“你去告我们医院吧？”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一般的套路，就是这样子玩的，我还以为有什么高招呢？”谢盈冰嘟着嘴，一脸的鄙视。 “诉讼标的上，你写上一个亿。” “什么？一个亿？你疯了吧？岳阳，就算再疯狂，我脚上的一个瘢痕，也不值得赔偿一个亿吧？” “一个亿不值得？那就两个亿吧？不能再少了。” “你认真的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然后，就是这样子……”岳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谢盈冰整个人都被惊呆了，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听得入迷的时候，谢盈冰身体全部向前倾，也不顾前面的风景会对岳阳的眼睛有多么大的干扰。 讲到最后，岳阳讲不下去了。头发的清香，已经够撩人了，竟然还有光骚扰，偶尔还有一两句声音调戏。 不带这么考验男人的。 那个男人经得起这样子的考验？ 等到岳阳讲完之后，谢盈冰整个人都是目瞪口呆的。 “岳阳，我原来以为你就是吹牛的，搞不好就是想要骗老娘上床的。”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子的人吗？” “不是。不是。” 岳阳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呢。 “不是在我的心目中。而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你……我有这么明显吗？” “呵呵。你敢说不是吗？谁见了我的胸前之后，狂喷鼻血的啊？” “那是意外。” “你说意外就是意外啊。像你这种长得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小眼镜的，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古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素味平生，你凭什么帮助我啊？”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我啊？” “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啊？” “那你现在相信我了？”岳阳赶紧将这个话题岔开。岳阳发现，像谢盈冰这种女的，一旦被某个话题纠缠住，就很久很久都会被她拿来说事。 “因为你这个计划，告诉我之后，我自己就可以实施了。你在这里面，控制不了我啊。” “这就是你的理解啊？” “是啊。现在的话，请你从实招来，这样子做的原因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图啊。” “一定要说吗？” “说吧。你不会想说你为了睡我吧？如果是这个目的的话，恭喜你，你成功了。就冲着你这个主意，老娘陪你一次，也不亏。”还没有正经说上几句话，谢颖冰又开始不正经了。 就算是知道谢盈冰在说笑，但是岳阳忍不住下腹一热，那一缕的风情，仿佛就在眼前。 谢盈冰一看岳阳的神态，哪里不知道他想什么。谢盈冰脸上一红，但是行动上一点都不服输，调戏岳阳，仿佛带给谢盈冰无限的快感。 “岳阳，我胸前的疤痕有点痒，能不能帮我看看啊？” “应该不会啊。疤痕痒的话，说明可能有肉芽组织在增生。这个敷贴的效果应该是很好的，不会有这种情况啊。”岳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聊到伤口上了。 岳阳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敷贴还有什么问题，所以，有点紧张，连刚才掀起的一丝小邪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你帮我看看嘛？”谢颖冰也有点紧张，小拳头捏在了一起，小声地说。 谢盈冰又感觉到非常的刺激。 “那你把衣服往下拉一点，我来看看吧。”岳阳说道。 “这里会不会有监控啊？” 岳阳开展房间四周，说道，“应该不会有吧？” “我怕，有点紧张。怎么办？” “那一会儿，你跟我回医院，找个地方看看吧。” “我不想回医院。” “那怎么办？” “要不，你用手摸摸看？” 谢盈冰拿起岳阳的手，慢慢地往那个部位伸过去。 岳阳木然地看着谢盈冰，思索已经跟不上了手部的动作。 眼看就要碰到外面的衣服了，谢盈冰一巴掌拍在岳阳手上。 “哎呦。痛啊。你干什么？” “你还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大色狼。” 岳阳一愣，“不是你叫我摸的吗？” “我叫你摸，你就摸啊？” 岳阳讪讪不敢出声了。 在谢盈冰面前，岳阳完败了…… 第18章 岳阳在哪里?叫他来跟着我 （晚上应该还会有一章，努力码字ing） 想起下午中医科在自己面前落荒而逃的样子，岳阳感觉现在好想落荒而逃。 但是，屁股为什么偏偏死死地摁在了凳子上呢？ 穗城晚上的时光真的很美。 第二天一早，回到急诊科时，曹慧敏发了微信，临时有事请假了，让岳阳跟着其他老师学习，至于李刚和舒筒，让岳阳随便教点什么吧。 于是，岳阳让李刚和舒筒继续练习胸外按压。 “什么？让我们继续练习胸外按压？凭什么……” 李刚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曹慧敏医生发给岳阳的微信，“什么？让岳阳一个预防医学的教我们临床专业的？他们就是个万金油，能懂得什么啊？” “岳阳，你不会将自己的小号改成曹老师的微信，来骗我吧？”李刚根本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也对。我就是胸外按压术比你们强一点而已。我们预防医学要学的学科太多了，其他的专业知识，肯定比不上你们临床的。要不，你跟曹医生或者楚主任说一声，让协调其他的医生带你们？” 岳阳的一句话，让李刚彻底哑巴了。 开什么玩笑，跟带教老师提意见，不想好了？至于急诊科主任室，李刚压根就不敢想，走进门口，脚都会打颤好不好。 “李刚，别要乱说了，曹老师发微信给我了，让我们听岳阳的。”舒筒看着手机说道。 李刚这下子才没话可说了，嘟嘟囔囔地训练去了。 岳阳想当一个透明人，悄悄混在人流当中，跟着廖晓涛查房。 毕竟是急诊科的扛把子之一，廖晓涛的实力还是很强的。 不过，跟在廖晓涛后面的一帮人...... 呵呵。全部成为了岳阳采集积分的对象，从视触叩听和病情汇报，各环节都不断出现了小错误。ai已经关闭了“检测到医生错误”的自动提示音了。对岳阳而言，这些幸福的烦恼，太多太烦人了。 特别是那2个实习生，看着廖晓涛黑着脸就知道，错得有多么离谱。 离开eicu（急诊重症监护室）之后，廖晓涛沉声说道，“你们都跟着我三个月了，连基本的体格检查都还没有搞明白，放学之后，你们都干嘛去了？若是再不好好练练的话，以后就不用过来了。” 廖晓涛这话说得有点重，以至于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噤若寒蝉。 当然，岳阳除外。 发现医生的错误越多，岳阳的收获越大。 刚刚，ai还刷出了一份大礼包，清创缝合术（完美级）。清创缝合术，经过了ai训练、加速包，和手术实践，再加上了这一次采集了这么多积分。 这样子，岳阳终于有了第二个完美级别的技能了。 来到了观察室，廖晓涛已经不直接上手检查病人了，让1个主治、两个住院医生和3个实习生独立检查。 廖晓涛看了，怒气值还是蹭蹭蹭往上走。 “那个，石三鸣，你给病人检查之前，就不能将手先搓暖吗？你没有看到病人都打颤了吗？” 通常，对于医生的小错误，病人都是能忍则忍（敢怒不敢言）。但是，身体反应确实很诚实，遇冷之后直接神经反射，肌肉自动收缩。 ...... 几个实习生被训得头都低了下来。 跟着混了一会儿，岳阳已经搞清楚了跟着廖晓涛的人员构成。 昨天跟着廖晓涛一起做手术的那个金苗，就是其中一个住院医生，最近拼命想提升一下水平，更主要的是，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为晋升主治医师做准备。 医生的级别分类有不少，最主要是三套系统。 初级、中级、高级，这是国家医技人员评价的级别。 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这是医院内部聘用的级别，可以理解为行政级别。 副教授、教授（二级教授、三级教授），这是学术方面的级别。必须是参与了医学院的带教工作才会有这个级别。 级别之间有联系，但是没有必然的联系。 例如，考到了中级，才有可能聘用为主治医师；但是，又不必然被聘用为主治医师，要看临床科室中还有没有编制。 为此，跟机关事业单位内，也差不多，一步错步步错，如果被年纪相仿的人先一步占住了前面的位置了，可能一辈子都被人压住一头。 金苗最近就是铆足劲了，想在晋升主治这一步上，压住姜玉宁（另外一个住院医师）一头。 金苗已经看到在队伍尾巴的岳阳了，想不留意到都不行。岳阳笑得实在太灿烂了，就算戴着口罩了，都还能够看到嘴巴咧开的惊人幅度。 查房队伍来到了昨天做股骨手术的那位病人床边了。 病人早已经清醒过来了，而且已经从金苗医生口中知道手术非常成功，对以后一点影响都没有，加上是工伤，费用有人解决还有补助。所以，病人很放松，对廖主任也是千恩万谢的。 看到这个病人，廖晓涛自然而然想到了岳阳。廖晓涛有种感觉，昨天那台手术做得那么顺畅，岳阳应该是重要的因素。 “岳阳，岳阳哪里去了？赶紧叫他过来跟着我？”廖晓涛喊道。 “岳阳？谁是岳阳？”除了金苗之外，其他人都懵住了。 金苗过去，踢了明显神游天外的岳阳一脚，“廖主任叫你，赶紧过去啊。” 岳阳从队伍后面挤了过去（地方窄、人多），“廖主任，您找我啊。” 几个实习生有点幸灾乐祸，都在等着看戏，“跟着廖黑脸，竟然还敢走神。等着被骂吧。” “岳阳，你过来看看你的病人。” “什么？竟然没有挨骂？还有，什么时候实习生有病人了？” 岳阳按照查房的程序，根据骨折病人的情况，一一进行了体格检查，“报告廖主任，患者因为意外导致右侧股骨骨折，于昨日......入院，入院时神志不清，呼之不应。经过手术后，患者恢复情况良好，伤口为手术一类伤口，没有红肿热痛等现象，建议继续予以抗感染治疗并外科换药，3天后出院。” 什么？这是实习生吗？逻辑思维这么缜密的？ 第19章 金苗医生好像失宠了 （为告诉你我是一个大好人加更一章，这是为爱生恨收到的第一个催更符。感谢大家的支持，码字ing） 最让廖晓涛满意的是，岳阳在拆除患者伤口纱布之前，竟然给双手做了手部消毒，看完伤口之后，又用医用胶布将纱布粘好了。 “大家看到了吗？防止感染，是外科最基础的技能也是最重要的技能，手术做得再好，抗感染做得不过关，一切白费。”廖晓涛趁机给大家宣教了抗感染的知识，“岳阳这一点做得很好，你们都要向他学习。” 让廖洪涛想不到的是，他的一句话，让岳阳成为了众矢之的。 3名实习生明显不服气，都写在脸上了，都是实习生，凭什么你这么优秀，还能够得到廖黑脸的表扬。 金苗脸上明显有点不自然，他觉得廖晓涛有所暗示。 就连姜玉宁，也诧异看了岳阳一眼，让住院医师向实习生学习，这操作，神啊。 廖晓涛完全不管这些，继续带着大家查房。 后面的查房过程，岳阳很想往后缩，但是，几次都被廖晓涛叫了回来，只能乖乖接过了一堆病历夹，跟着廖晓涛身边，随时提供病历的相关资料。 查房快结束的时候，就当大家都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廖晓涛指着最后一名病人说，“这是一位急性阑尾炎发作的病人，你们谁来说说急性阑尾炎的诊断和鉴别诊断？” 这是就是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最怕的一件事情，临时提问。 特别遇到这种主任级别的，他们的知识储备非常丰富，提出来的问题有时是天马行空，对于刚进入医学殿堂不久的实习生来说，简直就是开启了地狱模式。 廖晓涛环顾一周，没有人主动回答。 3名实习生赶紧将头买下来，生怕被廖晓涛注意到。 “岳阳，这个问题，你来回答吧。” 听到廖晓涛的话，3名实习生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启了幸灾乐祸模式，“幸亏没有叫到我，这下子看岳阳怎么死。” “廖主任，这个问题我不会。” “什么？这种问题，还能够这样子回答吗？廖黑脸会放过他吗？” 大家静待吃瓜。 果然，廖晓涛盯着岳阳看了一会儿，就在大家觉得廖晓涛要爆发时。 “嗯。好的。这个问题，确实对你的专业用处不大。不过，就算是预防专业的，多了解一下临床专业知识，也是有好处的。”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廖黑脸吗？ 唯独金苗不觉得意外，自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廖晓涛看着岳阳的眼神不对劲。 “好的。我知道了。”岳阳很平静地说。 3个实习生麻瓜了，被廖黑脸批评，还能够做到这么平淡自若？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每次被廖黑脸批评之后，我们都觉得无地自容，因为没有好好学习，觉得有愧于自己，觉得有愧于父母，觉得有愧于国家民族啊？ “石三鸣，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廖晓涛再次点名。 “廖主任，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石三鸣低着头说，脚尖不停地戳着地面。 “什么？这个问题你不会？那你来这里干嘛的？你来了这里三个月，干嘛？”廖晓涛彻底爆发了。 刚才，没有对岳阳发火，就是廖晓涛有一种感觉，岳阳这小子是懂了装不懂，在没有摸清岳阳的地之前，不打算轻举妄动。 但是，作为来附一实习的临床医生，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平台，竟然不好学习。 如果不好好教育一番，还真的对不住学生、对不起学院了。 “金苗，你来说一下吧。” “诊断阑尾炎有以下几种方法：1、腹痛：阑尾炎绝大多数患者初期表现上腹部不适或者脐周不适，和胃肠炎或者胃肠功能紊乱症状类似，在短时间内出现右下腹疼痛，右下腹的疼痛以脐周偏右侧为主，而且这个疼痛点非常固定，如果说出现了这种腹痛的情况，就是我们临床上常说的转移性右下腹痛，可以判断可能得了阑尾炎。2、全身症状：四肢无力，疲乏困倦的状态，严重者可出现心率加快，发热等症状。3、胃肠道反应：出现厌食，恶心，呕吐的症状。4、血液检查：血常规检查结果白细胞升高、中性粒细胞升高。5、b超检查：阑尾管腔的扩张，周围炎性渗出物增多，管壁回声不均匀，管壁层次模糊不清。6、ct检查：可见阑尾增粗肿大，直径一般超过6mm，严重者可超过10mm。阑尾腔扩张，管腔内出现粪石。”作为住院医生，金苗的基础还是比较扎实的，理论知识娓娓道来...... “不错。这个病人，手术指征已经很明确了。”廖晓涛给患者做了检查之后说道，“金医生马上联系一下，看看普外科有没有床位收进去。如果没有，你负责跟患者谈，签好手续之后，在急诊手术室安排手术。” “好的。”听到这里，金苗心情不错，他下意识瞥了姜玉宁一眼，又有机会跟着廖主任上手术了。要抓好机会，好好向廖主任学习（巴结好），这个主治就有希望了。 “如果要做手术的话，岳阳，你跟着我去做吧。你记得，提前熟悉一下病人的病情，以及了解一下腹腔镜阑尾炎手术的术式，荷包缝合的方法。”廖晓涛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想不到的话。 阑尾炎手术，是一个不大的手术，通常不需要太多的医生参与，有一个助手基本上就够了。 也就是说，廖晓涛带着岳阳上手术，而金苗，像老黄牛一样，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然后被廖晓涛放弃了。 金苗医生这是要失宠了吗？ 第20章 突然冒出来的全国首例 交代完毕之后，廖晓涛刚想离开，就被病人拉住了，“请问您就是廖晓涛主任吗？” “对啊。这就是我们急诊科的廖主任。”廖晓涛还没有出声，金苗抢先回答道。 “那廖主任，如果是我在急诊科手术的话，是您主刀的吧？刚才您可是说了的啊。”病人急切地说。 “对啊。” “那我不去普外科，我想留在急诊科，请您帮我手术吧。” “为什么呀？”廖晓涛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普外科那边的医生，是专业做这方面的手术的，可能水平会比我们高啊。” 说真的，阑尾炎这种小手术，廖晓涛是真的不想做了，没有任何挑战性，实在是浪费时间啊。要做就做一些难度大一些的。 “不。不。我不想去普外科。我更加相信你。请您帮我做手术吧。”病人坚持要留在急诊科。 然后，病人打开手机，从头条中调出一条新闻：某某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恭喜双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廖晓涛主任首次在一小时以内完成股骨骨折内固定术（含麻醉等全过程）。 原来如此，难怪今天病人看着廖晓涛的眼神都不对了。有这样的名医在身边，对治愈疾病就更加有信心了。 这就是名医效应。 “这些无孔不入的供应商啊。”廖晓涛没有想到，器械供应商竟然以这种形式，将手术透露了出去。 廖晓涛将昨天手术的几个人想了一遍，看到金苗眼神躲闪的样子，心中哪里还不明白呢？名利动人心，队伍不好带了。 廖晓涛还没有来得及感慨，院办彭利华主任的电话打进来了，“老廖，你昨天完成了一宗全国首例？股骨内固定术全过程不足一小时？” “如果你是说昨天的股骨骨折内固定术，那是的。但是，那就是普普通通一台手术而已，算什么全国首例啊？” “怎么不算啊？你怎么不跟院办报一下啊？” “昨天的手术，就是做得比较顺一点而已，时间短一点点而已。这种手术，就算是一甲医院的医生都能够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 “老廖，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这是快一点的问题吗？这是将整体的手术时间往前提了将近20分钟，快了将近三分之一啊。20分钟时间，对病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还要我说吗？”彭利华将廖晓涛埋怨了一番。 “你这样子说，好像有点道理啊。” “唉。全国首例，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呢？我们双大附一的重点学科这么多，全国首例、首次的次数再多也不嫌多啊。如果你搞多几宗全国首例，到时候搞一个廖晓涛医疗团队，多好的事情啊。”彭利华还不忘顺手画饼。 没办法，这些医疗方面的专家，很多都只知道埋头苦干，“偷偷摸摸”就把大事给干了，根本不知道宣传啊。但是，各大医院排名评比的时候，就看着这些。 刚才的时候，彭利华已经严重批评了院办，全国首宗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是从新闻看到的。 为了附一，为了让这些牛皮哄哄的专家服服帖帖的，我真是操碎了心啊。要不是我的话，这个家，得散啊。彭利华连自己都pua了。 刚挂了彭利华的电话，廖晓涛有接到了新闻科科长的电话，“老廖，我已经拿到了手术全过程的视频，你个人的镜头不是特别清晰，今天你要是上手术的话，我通知人员去补拍一点镜头。” 自从上次打完舆论战之后，作为全国少有的掌控粉丝千万的官方号的人员，新闻科科长已经抖起来了，一般的大咖，都得求着他，这是直接通知廖晓涛配合工作。 “我一会儿在急诊手术三室，做一宗阑尾炎的手术。”廖晓涛想着医疗团队的问题，形势比人强，无奈，只好答应了。 全国首宗带来的效应，持续还在放大。 不过，廖晓涛挺烦这些的，将手机一放，瞪了金苗一眼，带着岳阳就进入手术室，准备手术了。 将全国首例当作烦恼的，也只有廖晓涛了。 金苗其实心里很忐忑，但是一想到自己是全国首例的一助，心情就舒畅了，廖晓涛不带自己手术的郁闷暂时被压制住了。“全国首例一助的光环，应该能够让自己顺利晋升为主治吧？” 虽然患者非常配合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之类的，但是，麻醉过程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需要的时间也是摆在那里的。 这也就是很多名专家都想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医疗团队的根本原因。 一台手术，一个病患，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越是基础的，像手术一助、二助和器械护士这些，用得顺手和用得不顺手的，对主刀医生的影响还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在一些重要的手术当中，甚至给医生擦汗的护士，都是专用的。 彭利华画出来的大饼，让廖晓涛开始琢磨医疗团队的可能性。 眼前这个岳阳，似乎就是团队的很好人选，除了一直神神叨叨的之外。 廖晓涛始终有一种感觉，就是他见过岳阳的，是在其他场合见过岳阳的，但是越想反而越想不起来了。 进入手术更衣室之后，廖晓涛特意提醒岳阳，不要太快了。上一次手术，岳阳洗消的速度，可是给了廖晓涛深刻的印象。 “岳阳，病人刚推进去，麻醉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们洗手、消毒、更衣，可以慢慢来。不然的话，进入手术室了，还得等。” “嗯。我知道的。为了减少医生双手被污染的可能性，最好的衔接就是医生更衣之后立即到手术室进行手术，中间不要有任何的停顿。谢谢廖主任的提醒。” “不错。看你的功底非常扎实，上次缝合的也不错。这些技术是怎么学来的？” “这个，我当时实习的时候，碰到的带教老师，正好是我的老乡，我借机跟他学习了很多东西。训练多了，基础就扎实了。” “你当时实习的时候？”廖晓涛敏锐地抓到了一个关键词，“当时”，而不是现在实习。 恰好在这个时候，手术提示他们要洗手、消毒和更衣了，一时就忘了追问下去。 第21章 又一个全国首宗? 带着这个疑问，廖晓涛进入了手术室。 更衣之后，一般而言，除了手术必要的问题之外，医生都会尽量减少交谈。在手术里面，活动的人是污染物最大的来源。 进入手术室之后，廖晓涛看到几个人扛着摄影机已经在里面了。 看到他们准备得挺专业的，廖晓涛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麻醉师已经将病人麻翻了，“廖主任，病人麻醉情况良好，生命体征稳定，可以开始手术了。” 跟麻醉师沟通好之后，廖晓涛转过身，看到岳阳的侧影，突然想起了了什么，全身一震，“原来是他，难怪了。这一切都是解释得通了。” 上一次他配合操作手术机器人的时候，没有专业的摄影师给他特写，全靠这手术室的固定摄像头，但是廖晓涛还是将他的影像深深地刻在脑子里了。 如果上次直播时的手术机器人，是第一代的手术机器人，那么腹腔镜手术的镜子和手术臂，可以看做原始版本的手术机器人。 看着岳阳熟悉地进行定位，廖晓涛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型的机器人，按照步骤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程序。廖晓涛非常感慨，腹腔镜手术刚开启时，他练到定位这么熟悉，一共花了多长时间？ 廖晓涛一眼扫过，岳阳的定位精准，是经典的三口手术切口，切孔位置是肚脐上1cm处、右下腹10mm处以及左下腹5mm处。 廖晓涛拿起电刀，切入…… 今天特别顺，不到两分钟，就建立好了气腹。 廖晓涛认真看了岳阳一眼，如果建立医疗团队的话，一定要将岳阳拉进来。 建立气腹的每一步，岳阳都配合得太到位了，让廖晓涛感觉像是多了一双手的样子。这双手能够完整、准确地执行自己的想法。 下一步，就是寻找阑尾的位置了。 廖晓涛刚想叫岳阳扶着镜子，沿着肠系膜慢慢地探索。 没有想到的是，镜子的影像快速地晃动，再次出现清晰视频的时候，廖晓涛就已经看到了肿胀的阑尾了。 “不好意思。廖主任，镜子晃了一下。” 对于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来说，最难的就是寻找阑尾的过程。但是，对岳阳来说，刚才体表定位的时候，已经用黄金用手的超声扫描好了。 在体内寻找目标器官这个事情上，岳阳是开了作弊器的。 “竟然是这么快就找到了？”廖晓涛很是惊讶，“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这两台手术，带着岳阳当助理，都是特别顺。” 廖晓涛又想到了医疗团队的事情，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摄像头，记录功能已经开启了。 廖晓涛用血管钳稳稳地将肠系膜韧带松解开，刚想叫岳阳拉钩，岳阳已经用扩张器将操作孔扩大了，并且用钩子一挑、一钩，顺势将肿胀的阑尾一下子拉到腹外了。 看着那条跳动的黄红相间的“肉肠”，大家都被这个丝滑的神操作惊呆住了，肿胀的阑尾怎么这么听话呢？ 器械护士说，“廖主任，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助手啊？这也太虎了一点吧？这个处理阑尾不得慢慢来啊？这么简单粗暴一下子就解决问题了，万一造成了阑尾的破损，脓液流到腹腔了，那清理起来可麻烦了。” 器械护士看着岳阳面生，想借机拿捏一下，让廖主任好好敲打一番岳阳，以免岳阳以后“不懂规矩”，增加器械护士的工作量。就拿刚才那么一下子来说，如果是阑尾破损的话，光是清洗腹腔…… 廖晓涛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岳阳一眼。 “这个，廖主任，不好意思，习惯了，肌肉记忆。以前实习的时候，负责的就是拉钩，做得最多的就是阑尾炎手术。我看这个操作孔够大，才将阑尾拉出来的，这个确实有点简单粗暴。真的不好意思啊。下次不会了。” “没事。工多手熟而已。既然你已经做过了阑尾炎手术，那么接下来，你来吧。”廖晓涛将血管钳轻轻拍到岳阳手上，上下跳动的白眉毛，已经将他的心情暴露了，“捡到宝了。” 结扎阑尾动脉、切断阑尾、荷包缝合方法，岳阳中规中矩地处理完毕，检查之后，逐步扫尾。 “不错。廖主任真的太专业了，刚才剪线的动作，全神贯注的，很有镜头感。”这时负责拍摄的同事出声了，“一共才花费不到十分钟，感谢您的配合啊。我们完成任务了，可以退出手术室了吗？” 将剪线形容为非常专业，这个摄像师究竟对医疗是有多么的外行啊？ “等一下。这里马上也完成了，等会儿，一起出去吧。手术室的门，还是尽量少开，保持好负压状态，减少患者感染的风险。”廖晓涛说道。 “等一下，廖主任，你不是开玩笑吧？十分钟不到，就完成了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要知道，目前全国最快的记录，没有少于十五分钟的。如果碰上特发情况，十分钟都还没有找到阑尾呢。”这个摄影师对数据还是很熟悉的。 “现在，小岳在关闭气腹了，将3个孔缝合，然后消毒包扎，就可以结束手术了。你看这点活，需要多久吧。” “廖主任，别光顾着说话，剪线啊。”岳阳双手上下左右翻飞，作最后的缝合。 “你这是美容减张缝合？”廖晓涛的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了缝合的方法了。 “这个新同事，究竟还藏着多少绝活啊？我在这个年纪，连拉钩都拉不好吧。” “等一下，廖主任，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真的已经完成了手术了？这又是一个全国首宗？”摄影师不淡定了。 他赶紧用摄像机补了不少镜头，如果是真的，今天这些视频，简直就高了。 “如果从时间上算，那确实比其他的有过报道的同类型手术的时间少。” “我的妈呀，真的又是一个全国首宗啊？” 看到了岳阳已经在做腹部消毒和包扎，摄影师赶紧掏出电话，“科长，不得了啦，廖主任又搞了一个全国首宗。” 第22章 老廖，您就领了这个全国首宗的荣誉吧 这个电话打出去之后，手术室外就炸了锅了。 什么时候，全国首宗这么廉价了，都成双成对出现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丁赫院长耳中。 作为普外科的前主任，丁赫曾经在外科手术领域打下了赫赫威名，也曾创下了很多很多个全国的首宗。当然，在外科领域的赫赫威名不是丁赫名字的渊源。在丁赫出生之前，正逢对猴子果作战，丁赫的父亲，也就是丁贺的爷爷在前线指挥，取的是“赫赫战功”的寓意。 正因为有这样的经历，丁赫才深刻理解到这两个全国首宗的背后蕴藏的价值。 虽然，股骨骨折内固定术和腹腔镜下阑尾炎切除术，都是两个极其基础和极其普通的手术。基础到，任何一个一甲二甲医院都可以做的手术。 但是，正是因为是基础手术和普通手术，还能够在大幅提高效率，这就说明了整体医疗水平的大跃升。这就充分体现了双大附一这么多年来，大搞强基工程的路子走对了。 而且，这样子的案例，将手术过程中的经验总结出来，对促进提升全体医生的医疗水平，有着很大的作用。 丁赫一声令下，整个双大附一就动了起来了。 廖晓涛走出手术室，进入更衣室的时候，院办公室和新闻科的人员就已经在外部更衣室（内外分别的关键是有菌与无菌）准备了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庆祝仪式。 虽然时间比较仓促，海报横幅之类的无法准备，但双大附一新闻科的人脑子活啊，搬进来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作为背景，屏幕显示刚才手术的画面，屏幕的最顶上，有几个鲜红夺目的标题：三十年磨一剑，热烈祝贺我院廖晓涛主任在十分钟内完成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 从院办的工作人员的手上接过鲜花，配合拍了不少的照片，廖晓涛的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 廖晓涛忍不住回头看看，“这小子真的是鬼精鬼精的，连这样子的局面，都被他预料到了。不过，再猴精的猴，也是猴子，怎么可能逃得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呢？” 岳阳看到廖晓涛回头，忍不住鄙视一番，这老小子看起来一身正气，但是敲诈起来人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啊。 岳阳回想起刚才“签署的不平等条约”，有种很憋屈的感觉。 “小岳，看你干的好事，你藏不住了。”廖晓涛想着“吓出来”一点东西。 “廖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懂啊？” “呵呵。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瞒着我？你是医务科的岳阳吧？” 听到廖晓涛这样子说，岳阳就知道露底了，没有办法抵赖了。 “嘿嘿。廖主任，我就是想着，跟着各位医生，好好练练基础的医学技能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啊。没有提前跟您说清楚，真的对不起了。” “就是想低调一点，好好学习一下这么简单？”廖晓涛一点都不信，如果是想练习的，就不会连换药这样子的活都让实习生来做了。 “真的。我就是想着，一些科室有的同事还是流动编制的，但是他们的实力都很强。我隐藏起来身份，跟他们请教的时候的，会更加方便一点。” “真的是这样子吗？”廖晓涛将信将疑。 “真的啊。我主要还是不想增加大家的压力而已。”岳阳笑着说。眼看就要过这关了，岳阳感觉到很开心。 “我就暂且相信你了。既然这样子，阑尾炎切除这个手术，你掌握得很不错了，刚才所谓的镜子晃动，就是你的找的借口吧？你早就找好了阑尾的位置了吧？” “这个确实是这样子的。”岳阳刚说出口，感觉要糟糕。岳阳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这些神奇技能，迟早都要暴露出来。但是，越迟暴露出来，对自己就更加有好处，就能够采集到更多的积分啊。 “真的？你真的提前确定了阑尾的位置？这个全国首例，实际上能够快起来，就是你的功劳啊。”廖晓涛被惊到了，刚才他只是诈一下岳阳，没有想到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你赶紧将方法总结好，如果真的管用的话，那你就立了大功了。” “这个方法很简单啊。就是……”岳阳没有藏私，将确定位置的方法一一传授给廖晓涛。 廖晓涛听了之后，不断地点头。他也做了几十年的阑尾手术了，岳阳说的对不对，一听就知道岳阳的方法是非常管用的。 “这是在太好了。没有想到，你这样子简单一总结，就解决了几十年来大家研究的大问题了。从此以后，异位阑尾的难题解决了，再也不会有人因为阑尾炎死在手术台了。这样子，你赶紧将这个研究写成论文，然后尽快地发表出去。”岳阳的方法，让廖晓涛拍手叫好。 “这个，廖主任，能否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快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的。”廖晓涛是那种脾气火爆、急性子的人，只要有本事、获得认可的人，都会掏心窝子的。 “您能不能说这个方法，是您总结出来的啊？” “什么？岳阳，您想干什么？还是，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廖晓涛气得发白的头发竖立起来，他以为岳阳是想做什么邪门歪道，借机对他进行变相行贿。 “廖主任，您先别激动，我这样子做是有原因的。第一，除了阑尾炎手术之外，我其他的技能都是稀疏平常。其实，阑尾炎手术，我做的都是一般，您凭良心讲一句，对不对啊？” 岳阳也没有过于贬低自己，“初窥门径”的阑尾炎切除术，确实不算太高水平。 廖晓涛回想了岳阳处理阑尾时候的情况，认可了这个讲法。 “所以，我只擅长找阑尾，但是我其他的技术都是稀疏寻常的。我现在这么年轻，正式学习技能的时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会耽误我进步啊。这是我说的第一个理由。”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不是特别过硬。” “唉。怎么会不过硬呢？事关到我个人以后的发展啊、前途啊。第二个我要说的，就是我这个年纪，才做过多少阑尾手术啊？别人会怀疑我是投机取巧，然后怀疑这个方法的科学性，影响这个方法传播的效应。但是，您就不同了，您是这个行业的老行尊，大家都会相信您是厚积薄发的。你看，刚才大家都认为这个全国首例是您做的呢。” 岳阳的第二个理由，让廖晓涛慎重考虑了一下。 “第三个吧，我还是想说说我自己的前程。目前的话，我都还没有想好往那方面发展。突然之间声名鹊起，我的心性又未定，有可能最终害了我啊。” “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这个全国首例的荣誉，应该由您来领啊。” 第23章 老廖，还能再战否?这有一个马上要休克的 “那我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啊？”廖晓涛有点被说动了。 “那这样子，要不您给点经济补偿？一次性的或者怎么样都行？” “不行。我还是不能这样子占你的便宜啊。”在最后的时刻，廖晓涛还是反悔了。 “不带这样子的啊。您不是说了，不管事情，都答应我吗？您说话不算话啊？”岳阳用怀疑、鄙视的眼光看着廖晓涛。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的。要我答应也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附带附带条件的，还叫说话算话吗？好吧。您赢了。您先说。” “第一，以后你主刀的时候，一定要我当助手啊。” “什么？您这是开始什么玩笑啊？我主刀，您当助手？您这么高级的助手，我用得起吗？” “别扯。我是指这种新发现手术方法的新手术，必须第一时间让我参与。” “好。这个我答应了。” “第二，在急诊科期间，你必须保证有一半的时间在我们的创伤组，而且，还不能偷懒。” “好。这我也答应了。你说第三个条件吧。” “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啊。” “你……” 采访已经完毕了，院办甚至将鲜花都拿走了。 换好衣服之后，廖晓涛和岳阳回到了急诊室。 医院是早上8时开始上班，查完房、做完了一个阑尾炎切除术，又回到了急诊科，现在才九点不到。 刚进门，就听到护士长跟120调度中心在打电话，“真的不能再往这里拉骨折的病人了。我们是一个综合性的医院，不是骨科专科的医院啊。” “什么？患者都要求来我们医院？不行，不行。廖晓涛主任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做不了这么多手术的，就算患者来到我们医院了，我们也是收入骨科的。骨科这帮人，还不如骨科医院的呢。你们必须跟患者说清楚。不然的话，患者闹起来，我们不承担这个责任。” 为了将病人往外推，而自曝短处的，也只有双大附一这么干了。 进入了抢救室，岳阳才知道，护士长这么干，是非常有道理的。 抢救室一共才10张床，现在已经躺满一大半了，其中腿部骨折的患者，就占了3个。 这么多的病人，都是看了新闻之后，指定要求廖晓涛主任做手术的。 要不是护士长及时跟急救中心协调的话，估计会有更多的患者被运送过来。 患者心中也有一个评价标准。 在同样的标准、同样的手术规范之下，手术的时间越短，代表医生的水平越高。 谁不愿意找一个更高水平的医生，解决身上难以避免的病痛呢？ 廖晓涛看着这么多病人，头皮都发麻了，不过想想医疗团队的事情，也没敢对病人发火。 “金苗、姜玉宁，你们都去哪里了？”廖晓涛的声音很大。 “廖主任，我在这里，给病人做缝合呢。”姜玉宁戴着手套，从缝合室中走出来。 “金苗呢？” “廖主任，我没有看到他。”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廖主任，自从您和岳阳去了手术室之后，就陆续有车祸的病人通过急救车运了过来。重的那些，大概率都需要上夹板的，我都暂时收进抢救室了。暂时没有特别危急的病人。单据我都开好了，让他们家属立刻推着去检查” 这么点时间，收治了3个病人，这个姜玉宁还是很有能力的。 廖晓涛对姜玉宁还是比较满意的，“那金苗呢？没有在急诊室的？” “听说，是新闻科叫去了，主要是拍什么宣传片吧。”姜玉宁平静地说，没有听出来嫉妒或者愤恨。 “好吧。这样子。你赶紧开会诊单，把骨科叫过来。这3个病人，只要不是必须立即手术的，全部让骨科收入院吧。”廖晓涛安排道，“岳阳，你去喊石三鸣几个实习生过来，你们一起跟着我学习清创缝合吧。” “好的。 大家分头行动。 进入了缝合室之后，廖晓涛戴好手套，也没有立即动手，“你们以前给病人清创缝合过吗？” 石三鸣3个人都是低着头，不敢出声。 “那你们平时，在家里面，用猪皮练习过缝合吧？” 石三鸣3个人还是不敢出声。 “那清创的要点，你们总背诵过吧？”廖晓涛明显是生气了。 这一届的学生不好带啊，跟之前的时候，刻苦耐劳的那一代，没法比啊。 “廖主任，清创属于一种外科措施,是指清除伤口或创面的坏死组织、血块以及异物等有害因素,从而预防或减少局部感染、改善局部血流,并促进组织恢复。”这时候，总算有个实习生回答了。 这是一个长得蛮清秀的女生，身材比较高挑，扎起来头发，看起来比较干练。 “好。说的不错。那你们说，怎么样判断坏死组织呢？” 岳阳躲在后面，偷偷笑，这个老廖不厚道啊，判断坏死组织，根本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目前全靠经验。 廖晓涛提问的时候，手也没有停着，非常给患者清创缝合，排队的队伍，慢慢缩短了。 刚才回答得比较好的那个小姑娘，廖晓涛还专门给了练手的机会——刚好碰到一个对瘢痕不大在乎的、然后创口不大的。 岳阳看着女实习生笨拙的动作，听着ai传来“发现医生错误”的美妙声音，爽啊。 廖晓涛看着岳阳悠闲的样子，要不是做好约定了，真想打他一顿。 周围的病人，看到岳阳“色眯眯”地打量人家女医生（将女实习生当做女医生了），纷纷自觉远离一点。 其中，岳阳留意到，一个长相还可以的三十来岁的妇女，非常兴奋地跟朋友打电话，聊得兴高采烈的。 这会儿，她八卦到岳阳的头上了，“你知道么？双大附一急诊科，有个男医生，非常色，都盯着人家女医生的屁股看啊。” 岳阳突然看到了妇女腹部衣服上的一道痕迹，沉思了一会儿。妇女这么亢奋，有可能是脑震荡或者大出血休克前的过度兴奋状态。 “你干嘛盯着我看啊？你想干嘛？你有病啊？” “你也出车祸了？” “是啊。” “那你有病。你赶紧躺下来，我给你看一下。”岳阳将护士长喊过来，叫妇女进来观察室检查。 妇女犹豫了一下，看到护士长在场，就进来了。 岳阳用左手触碰到妇女的腹部，糟了，是脾破裂。 快速检查之后，岳阳喊道，“廖主任，快过来了，这里有一个脾破裂的，估计马上休克了。” 第24章 参加手术虽好，我更喜欢积分 “什么？”廖晓涛和妇女的声音同时传出来。 廖晓涛戴着手套，手上还拿着止血钳，从缝合室中冲出来，跟刚才的姜玉宁没个两样。 “真的。全腹移动性浊音，肠鸣音明显减弱。不是肝破裂，就是脾破裂。我估计脾破裂的可能性很大。” 那位妇女患者两眼泛白，马上要晕过去的样子。 “你最好坚持下来，你现在给到的信息越多，对我们抢救你作用越大。” 趁着妇女患者还清醒，“以前测过血型吗？” “测过。a型。” “什么时候测的？” …… 岳阳详细问了不少问题，有些问题是颠过来翻过去反复问。 这是对休克前患者的一个典型做法，就是防范患者自己欺骗自己。 护士长被岳阳的操作惊呆了，什么时候，实习生都这么厉害了吗？ 这两天，老是听到老廖在骂这一届实习生水平低。这个水平，还嫌能力低，看来老廖最近也是更年期到了，借机在释放压力吧。 廖晓涛匆匆处理完刚才正在缝合的病人，带着3名实习生走了过来观察室。 也不等岳阳报告，廖晓涛直接就上手了。 检查完了之后，廖晓涛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岳阳，“你救了她一命啊。要是照顾不到，就算在医院里面，失血性休克，也是会要人命的。你是怎么发现她有问题的呢？” 听到廖晓涛的话，护士长看向岳阳的目光，多了几分感激。要是病人就在急诊这里出了问题的话，有很多人要担责的。 “嘿嘿。她话太多了。纯属运气。我就是觉得，这么靓女长得这么哇塞，但是衣服上偏偏有这么大一个印子，很奇怪而已。” 廖晓涛瞪了岳阳一眼，这小子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除了第一句话“话太多了”是实话之外，后面的纯属是胡扯。 对于这种遭遇突发意外的人，一定要高度重视极度亢奋和极度低沉的人，这两种人，要么没事，要是有事的话，都是危及生命的。 “这个患者必须马上手术，护士长，你通知手术室准备，还要备血，起码要150以上。” “150，将近是三到四成的血量了”护士长头皮发麻，看着岳阳的眼光又多了几分友善，立即去准备了。 “岳阳，感谢你啊。不然，我们就麻烦了。”廖晓涛神情复杂，要不是金苗不在，人手不够的话，也不至于出这样的岔子，“要不，你跟这么我上手术吧，我让你当二助。” 石三鸣等3名实习生立即红了眼。在实习期间，能够参与这么大型的手术，在写实习评价的时候，是可以简历添彩的。 “那个，廖主任，我这技术基础太差了。要不，你叫他们上去帮忙？我先在缝合室练练清创缝合术？” “什么？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拒绝了？这是哪里来的奇葩啊？” 3名实习生立即将身体挺直，希望廖晓涛带着上手术。 廖晓涛看着岳阳，“好吧。那你就负责在缝合室清创缝合吧。” “廖主任，我觉得这位石三鸣同学的基础比较扎实，可以胜任三助这个位置。” 听到这话，石三鸣非常诧异地看着岳阳，“这哥们，我从来没有见过，会不会是我失散已久的兄弟啊？不然的话，怎么对我这么好？” 廖晓涛不知道岳阳将石三鸣弄走的原因，纯属就是看着讨厌，但还是同意了岳阳的提议，留下一句话，就匆匆走了“石三鸣，你跟着我来。你们两个，跟着岳阳学习清创缝合。” 廖晓涛始终都没有介绍岳阳是何方神圣，但是既然让跟着岳阳学习，就得听岳阳指挥。 “岳老师，我们去干嘛啊？” “诶呀。不要叫我岳老师啦，我跟你们差不多。叫我岳阳就行了。” “那太好了。岳阳，我叫做李晓月。” “我叫做刘科。” “刘科？” “对。就是刘科。” “哈哈。你这个名字好，任何时候，都是领导啦。” 岳阳看到刘科涨得通红的脸，适可而止，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能够开玩笑的。 “李晓月、刘科，你们会打结吗？” “我会。”李晓月回答道，刘科并没有出声。 “好。那这样子。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有点废弃的缝线，我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会打结。” 岳阳到护士站，找护士索要缝线。 正好护士长协调完了，看到岳阳，赶紧将东西找出来。 这小伙子，思维这么缜密，还这么勤学苦练，一定会很有前途的。 三两句话，应付了护士长的“查户口”，岳阳立马溜走了。 “这小子，老廖说得真没错，滑得像一条泥鳅。”护士长看着岳阳的背影，笑着说。 将李晓月和刘科喊到了医生办公室，这时候，李刚正在卖力地练习胸外按压。 看到岳阳，李刚眼中充满着怒火，大家都是实习生，凭什么你这么轻松啊？但是，想到岳阳现在手里拿着曹老师的“圣旨”，李刚也不敢惹怒岳阳，怕岳阳私下打小报告。 “岳阳，你回来了。我今天按照你的方法，又练习了好几次胸外按压，感觉按压得更加轻松了，但是效果更加好了。现在，我100%能够达到100分了。”舒筒看到岳阳回来了，眼里闪着光。 “好。那继续加油。等曹医生回来，有机会，让你上。” “好。太好了。谢谢你。”舒筒跑过来，拉住岳阳的左边衣服摇晃起来。 舒筒的一番话，让岳阳在李晓月和刘科眼中，瞬间高大起来，“这是真的有料的，跟着他能够学到东西。” 李晓月有样学样，拉着岳阳右边的衣服，“岳阳，我们要练习打结吗？” “你说你会打结吧？那你试着打给我看看。”岳阳将一些线给李晓月。 “检测到医生错误……”李晓月的手法虽然非常笨拙，但是最终还是完成了打结。 “刘科，你也试试吧？”岳阳看着刘科。 刘科一上手，ai就不停地提示。 看着现场忙活的四个人，岳阳感慨，不是手术没有吸引力，实在是实习生更有性价比。 况且，看着年轻小姑娘，不比看着一群老头、大叔强？ 第25章 一个实习生，就敢单独缝合? 安排好刘科在医生办公室练习打结之后，岳阳就带着李晓月走了。 不是岳阳不想在这里采集积分，实在是今天急诊室的医生都太忙了，没有顾得上清创缝合的。那边排队，都排到了急诊室门口了。如果再没有医生过去的话，恐怕病人都要造反了。 也不是岳阳重色轻男，而是刘科的手法实在拿不出手，打的结都是无效线结，就是那种没有张力的，不能起到有效的缝合作用啊。 来到缝合室之后，岳阳让李晓月去将护士长请过来。 不请过来不行啊，诊疗室桌上只有两个缝合包了，用完了的话，总不好意思当着患者的面翻箱倒柜吧？ 显然，这是岳阳第一次走进缝合室，对里面的布置根本不清楚。患者可都是很精明的，从医生一些小细节就能够评判出来医术水平的高低了。 不过，李晓月也显然不知道这些，在她眼中，岳阳就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舒筒一看就是实习生，跟李晓月一样的。舒筒既然这么崇拜岳阳，那就说明岳阳肯定有一手啊。 护士长一听说岳阳在缝合室搞清创缝合，心里咯噔一下子，之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岳阳这号人物。希望不要是那种傻大胆，半桶水，刚学一点皮毛，就敢往患者身上招呼吧。 护士长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直接飞越这几十米的路程。 护士长刚想大声呵斥，但是看到岳阳缝合的第一个患者已经到了尾声。这是一个额头被划伤的患者。岳阳正在给患者收口，主要是按照额纹的走向来处理的。 护士长虽然不懂缝合，但是这么多年的医疗生涯，眼光还是在线的。 就凭这针眼，就凭这手势，岳阳的缝合技术，在整个急诊科，都是排的上号的。 “这么年轻，这是哪里来的啊？护士长将心放了下来，“岳阳，辛苦了。这边需要我怎么配合呢？” 护士长这句话，让周边的患者和岳阳松了一口气。 岳阳害怕的是，护士长揭穿他。虽然从廖晓涛那里拿到了授权，但是护士长可能还不知道呢。 患者也松了一口气，特别是正在清创缝合的患者。 刚才，这个医生一进来，就拉着去缝合，实在太可怕了。 要不是他手上拿着刀剪，手上力气那么大，一下子就将人按在了凳子上，就看他这么年轻，死活也不让他来搞。 护士长这么说，起码证明了动手这位，就是这里的医生。 附一的医生，水平又能差到哪里呢？ 刚才都不想清创缝合的人，立即排起了队伍。 “护士长，我这里只有一份缝合包了（原来两份，刚用一份），麻烦帮忙拿点出来吧”岳阳没说不知道物品在哪里，而是换了一个中性的说法。 “好的。你稍等一下。”护士长从柜子里面拿出了几套缝合包。大概也是知道岳阳不知道柜子里面的物资分布，还介绍了一番。 这时候，金苗刚好回来了。 刚才拍视频的时候，真的是春风得意啊，“这次宣传效果这么好，晋升主治跑不掉了吧？” 想着想着，金苗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看到岳阳在缝合，金苗很想说岳阳一顿，但是看到护士长在场，便不敢出声。“护士长在场，八成是廖主任授权的吧。这个老廖，真是偏心，心 也真大。这个岳阳，不会是老廖的私生子吧？” 不过，金苗还是嘀咕了一句，“一个实习生，就敢清创缝合。” 说完，就在旁边的诊疗桌上，开始给病人缝合。 刚才开小差去拍摄视频，还是有由头的，现在如果敢磨洋工，导致这么多患者被耽误了，无论是楚鹏飞还是廖晓涛，都不会放过他的。金苗对这个还是拎得清的。 金苗的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被一些患者听到了，原本在岳阳队伍那边排队的，立马挤到了金苗这边排队。 岳阳这边刚剪完线头。 患者立马就不干了，“你是个实习生？你竟然敢拿我练手？我现在还是一个黄花大小伙子的，你要是让我破相找不到老婆了，我就杀了你。” 说着，就想动手打岳阳。 这时，他的手被一面镜子挡住了。 “这是缝好了吗？除了有三四个针眼和线头，怎么感觉像是没有受伤一样？”这效果，要是实习生能够缝成这个样子…… 患者看到他自己狰狞的表情，非常地不好意思“医生，对不住，我刚才太激动了。您别见怪啊。” “呵呵。现在对效果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患者还想上手摸摸。 岳阳赶紧将他的手拦下了了，“现在还不能碰，万一感染了，就会起脓，就会有伤疤的啊。” 患者被吓得双手一缩。 “你等一下，还要包扎起来才行。我叫个实习生给你包扎啊，可以不？当然，不让你吃亏，是个小美女来的，三十多岁的黄花大小伙。” 岳阳也没的患者同意，“晓月，你过来，给他用纱布垫一下，然后医用胶布粘好就行了。刚才，我已经给他消毒好了，不需要再消毒了。“ 黄花大小伙患者看到李晓月已经站在了面前，不忍心拒绝，就乖乖地跟着李晓月到旁边包扎。 “记得按时来换药啊。要是嫌麻烦，自己拿碘伏消毒也行，但是绝对不能沾水和出汗啊。回去之后，千万不要为了美观，拿帽子捂着啊。”交代完了之后，岳阳喊道，“下一位。” 前面站着的患者，立刻坐了过来了。刚才金苗医生回来之后，大家都到那边排队去了。患者需要赶时间，加上受伤的位置是大腿，对伤疤处理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才继续在岳阳这边排队的。 离得不远，对第一患者处理的情况清清楚楚的，这下子，感觉赚大了。 “晓月，纱布压得太紧了，你将胶布松一松。”岳阳一边处理，一边还指挥着李晓月干活。 “哦。知道了，谢谢岳阳老师。”李晓月心里在想，“这个岳阳太厉害了，难道背后长了眼睛，竟然这么细节的情况，都被他发现了。” 黄花大小伙对岳阳更加满意了，他决定做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彻底导致了金苗和岳阳的矛盾激化。 （今天保四争五啊。） 第26章 你真的会美容缝合? 李晓月给他包扎完了之后，黄花大小伙没有立即离开急诊科，而是挤到旁边金苗的诊疗室，观看医生的操作。 黄花大小伙很好奇，这位级别高（比岳阳高）医生，缝合水平是不是比岳医生高？ 这时候，在金苗这边排队的队伍很长，应该有三十多人。而岳阳这边只有三五个人在排队。在岳阳诊疗台排队的，都是非常赶时间而且受伤的部位比较隐蔽的。 金苗刚才随口的一句话，以患者口口相传的方式，正在慢慢显示威力。 “你赶紧过来这边排队啊，我都听说了，那边就是一个实习生。” “无所谓了。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又不是靠脸吃饭的，有个人能给我缝起来就行了。要不是伤口太大了，我早就公司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做呢。要是有缝合线的话，我自己都敢缝合起来了。”这是一个狠人啊。 “怎么能够这么儿戏呢？你听过说啊，不要小看一个简单的伤口，要是处理不好的，以后每逢刮风下雨天，伤口又痒又痛的，够你受的啊。” 听到这些话，岳阳这边的队伍，又少了一个人。 “岳阳，他实在太过分了。”李晓月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有点为岳阳打抱不平。 “呵呵。没事。你相信他说的吗？” “我当然不相信啊。” “不相信就行了。别讨论了。被别人听到了，对你不好啊。” 作为一个实习生，如果将金苗得罪狠了，金苗想整她，还是很容易的。 岳阳不想将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牵扯进来。 听到岳阳的话之后，李晓月有点后怕，“貌似自己说错话了。” 进而，李晓月对岳阳的好感更强，“这个岳阳，真的很有正直啊。” “别想太多了。他也在忙。估计没有听到，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专心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来，剪个线。”岳阳看到李晓月魂不守舍的样子，提醒道。 “好的。这是让我剪线吗？我可以吗？”李晓月转而激动起来了，来了实习这么久，还没有机会在真正练练手。 这跟着岳阳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刚才练习了一个包扎，现在竟然有机会剪线。 本来，因为岳阳一句话，失去了参与脾切除这么大手术的机会，李晓月对岳阳还是有点怨念的。这会儿，李晓月很庆幸能够跟着岳阳。 参与大手术，最多就是拉钩，在这里，练习的是真正的技能。 “为什么不可以呢？每个医生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啊。”岳阳温和地说，一边安抚患者，“你别紧张。我在看着呢。放心好了。” “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ai提示音又响起来了。 “将剪刀口向下一点，线头留下大概3毫米就可以了。放松一点，只要不戳到病人手上的皮肤就可以了”。这是一个手臂被割伤的病人，所以岳阳很放心让李晓月练手，正好趁机采集一波积分。 在岳阳的指点下，李晓月总算是成功将线头剪下来，兴奋得不得了，小脸蛋通红通红的。 岳阳很快就处理完了第三个病人，而金苗这边，第一个病人都还没有处理完。 有两个心急的病人，从金苗的队伍跑到岳阳这边排队了。 诊疗台之间，是没有遮挡的，离得近的患者，可以清晰地看到岳阳的操作。刚从动作的熟练来看，感觉岳阳更胜一筹。 还有就是，岳阳缝合的动作，很好看。一针一线，一板一眼的，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快速但是有序。 “这么高水平的医生，怎么可能是实习生呢？”患者已经对金苗的话怀疑起来了。 这时，金苗才处理完第一个病人。 “诶呦。我还以为上级医生水平多么高呢，还敢看不起岳阳医生呢。我看这缝合水平，也不怎么样啊。” 原来是刚才那位黄花大小伙，这家伙也算沉得住气，一直等到金苗缝合完了这个病人，才出声。 金苗脸上一沉，“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请你出去，不要干扰我的工作。” “我就是一个普通患者。就是不忿你看不起人。但是，你看不起人就算了，自己水平也不咋样啊。刚才岳阳医生已经缝合了四个了，你这里才处理完一个。而且，缝得也不好啊”黄花大小伙怼人的功力还可以。 为了提升说服力，他一把将头上的纱布掀开，“你们看啊，这是岳阳医生缝合的，如果不是有些线在这里，感觉就像没有受伤一样。你看他这个缝合，呵呵……” 不怕不识货，最怕货比货，看到黄金大小伙头上的缝合伤口，金苗不敢出声了，这缝合水平，他再练上五年恐怕都达不到的。 他又不敢对着患者动手，气得手都哆嗦了。 被金苗缝合处理的患者，一把抢过镜子，看着他头上对合都不整齐的伤口，和黄金大小伙的一对比，“你到底行不行啊？究竟谁是实习医生啊？” 患者说着，就想动手打金苗。 这时候，岳阳已经过来了，自己不想和金毛搞得矛盾太大了，就想着过来阻拦黄花大小伙。 岳阳顺手挡住了患者，“你可不能这样子啊。有事说是啊。不能这样子啊。你跟我过来。” 然后，岳阳将黄金大小伙一把扯到诊疗台之前，用力按下去坐着，手上的血管钳顺手抽到患者的手臂上，“说好了让你爱护伤口，你非得逞能是吧，这样子就显得你能是吧。还黄花大小伙呢，再不听话的，我让你变成黄花大姑娘。” 李晓月整个人都吓呆了，岳阳医生这是干嘛？竟然敢打患者？ 黄花大小伙开心地笑了起来，岳阳骂得很狠，但是抽在手臂上一点力量都没有，还有就是额头上包扎的纱布，经过岳阳处理之后，明显比刚才那个小姑娘包扎的舒服多了。 更加让黄花大小伙开心的是，岳阳在耳边说了一句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到医务科找我，我是医务科岳阳。” 金苗刚才缝合的患者，有点忐忑地看着岳阳。 这个医生这么狠，刚才我想打金医生，他不会想打我吧？ 岳阳给黄花大小伙处理完之后，转而说道，“你这个伤口在脸上，如果你不怕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拆了重新缝合。不过，脸上的伤口，最好要用美容缝合，那个缝合线贵一点。” 听到这里，患者抢着说道，“贵多少？” “大概十倍吧。不过，这里用不了多少缝线。” “缝好之后，就没有伤疤吗？” “没有伤疤不可能，但是，只要护理得好，不感染的话，我敢保证，不认真看，伤疤几乎看不出来。” “真的。那我做。麻烦你了。” “晓月，麻烦你去找护士长，让她送一点美容缝线过来。” 不一会儿，护士长过来了，“岳阳，你真的会美容缝合么？” 第27章 一个上午，你缝合了40多人? 岳阳没有回应护士长，只是笑了一笑。 实际上，岳阳之前真的没有做过美容减张缝合。 不过，岳阳背靠着是神级ai，现在是清创缝合完美级别，这个当然包括美容缝合。 对于眼前这个患者，岳阳刚刚拆完了线，刚才已经通过ai，根据患者的脸型，设计好了美容缝合设计的方式。 这每一个病人，都是岳阳今后的活广告。 拿到美容缝线之后，岳阳就按照ai设计的脸型，根据实际情况，在缝合的时候，对患者的脸进行了微调。 岳阳的手速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将全部缝合完成了。 拿着镜子，看着里面的影子，患者激动得不能自已，“我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帅了一些？” 很多人看到了刚才患者的样子，有的还拍了照片。 经过一比对，所有的患者哇哇哇涌到岳阳这边排队了。 金苗看到没有患者肯在他这边治疗，眼神复杂地盯着岳阳的胸牌——这是一个特别制造的，只有岳阳两个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双大附一的胸牌。 “要是让我搞清楚你的身份了，我整不死你。”金苗一甩手，走了。 等到廖晓涛回到急诊室的时候，排队的已经只剩下两三个人了。 “糟了。这些患者，因为没有医生治疗，走了吗？” 廖晓涛看了一下，没有找到金苗，就问护士长，“金苗呢？怎么不见人呢？” “呵呵。金医生啊，脾气大得很啊，早就甩脸子，走了。” “什么？不给患者治疗，跑了？” 廖晓涛迅速脑补一个情形，金苗摆架子不给患者治疗，岳阳独自苦苦支撑，然后很多患者等得不耐烦了，走了。 廖晓涛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不见了。本来，这次不但没有出事，而且手术非常顺利，廖晓涛的心情是不错的。 “我一定要处理金苗。不过，这些患者都转移到哪里了？到普外科吗？不要搞出什么事情了。”廖晓涛着急地说。 急诊室人手不足，优先处理一些危急的病患，“冷落”一些普通病人，是在所难免的。就算是被投诉了，廖晓涛也是能够接受的。 但是，如果患者在自行转院的过程中，出了问题，那就是两码事了。 “没事。都处理完了。”护士长朝着岳阳的方向努努嘴，“廖主任，这是何方神圣啊？以前我们急诊科可没有这号人物啊？这处理的手法，真的说的上是又快又好啊。” “什么？刚才那么多患者，你是说，岳阳一个人？” “没错。准确地说，一共处理完了43名患者，现在还有两个，一共45名患者。其中4个，岳阳还用了美容缝合。” “真的？“ “真不真，这是数据，你过来看吧。”护士长将电脑显示屏转了一下，方便廖晓涛查看。 谁知廖晓涛连看都不看，掉头去到了缝合室，“岳阳，这两个多小时时间，你清创缝合了40多个病人。” 岳阳正在给患者做最后的处理，头也不抬，“有问题吗？” 实际上，要不是为了采集积分，让李晓月上手练习了两个简单患者的缝合，这个时间可能更加快。 廖晓涛什么也没有说，重重地拍了一下岳阳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了。 廖晓涛嘴角咧开的角度，出卖了他的心情，“赚大了。和岳阳的交易赚大了。” 实习生石三鸣这时，才回到急诊室。 刚刚参与了脾切除这样一个大手术，石三鸣亢奋极了，“你知道吗？刚才，我参与了一台大手术了。还是开腹手术。” “知道了。”李晓月平淡地说。 “你知道那个患者的出血量是多少吗？整整220啊。廖主任说，好在抢救及时，不然的话，人就没了。” “哦。这不都是岳阳医生的功劳吗？你兴奋什么吗？” 石三鸣本来就是想炫耀一下，参与了重大的手术，让李晓月羡慕一下。 没有想到，李晓月的反应，让石三鸣很不爽。 “你知道吗？廖主任的手有多么稳吗？进入腹腔之后，一下子就找到了出血点，一下子就夹住了。真的是太厉害了。他还教我怎么拉钩，我终于在这样的大手术中，学会拉钩了。” 李晓月看到石三鸣没有见识的样子，有点不想搭理他。 李晓月也不想告诉石三鸣，她都学会缝合了，还亲自缝合了两个病人。 一切都很好。就是被岳阳环抱着，手把手教缝合的时候，有点羞人啊。 石三鸣看到李晓月的脸都红了，感觉到成效到了，赶紧离开李晓月，去医生办公室找刘科炫耀去。 岳阳很快就处理完了剩下的两个病人，李晓月熟练地接手给患者进行包扎。 经过岳阳的指点，这个小姑娘的进步还是比较快的，有几分天赋啊。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11:35了，岳阳跟护士长打了招呼之后，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此时，刘科的眼眶红红的，显然被石三鸣刺激得不轻。 一进来，岳阳也不客气了，直奔主题，“你们都训练得怎么样啊？” 舒筒最快给予了回应，“岳阳医生，我感觉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胸外按压的要领了。” 说完，舒筒立即在人体模型上演练一番。不错，按照医生的评判标准，每一次按压都做到了满分。 但是，“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的提升还在传来，说明还是有不少提高的空间。 岳阳根据ai投射出来的人体影像，对舒筒的动作进行了适当的纠正。 舒筒就更加感激和卖力了。 “李刚，你呢？” 看着李刚一点反应都没有，岳阳笑着说，“明天，曹医生就回来上班了。要不，你这个还是等着曹老师来检查?\" “别。岳阳，麻烦你帮忙看看啊。”李刚说完，也在人体模型上演示了。 还好，虽然有些错漏，更加跟舒筒没法比，但是总算及格了，比没有训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岳阳也懒得纠正了，“好为人师”也要看对象的。 （第四章到） 第28章 丁贺的求助 等着李刚做完两次之后，岳阳也不想跟他纠缠，掏出手机，将李刚第三次的演练拍下来，直接发给了曹慧敏医生。 至于过关不过关，相信曹医生会有自己的评判的。 这时候，廖晓涛查完房，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岳阳很想将刘科交回给廖晓涛，但是看到刘科那可怜的眼神，又有点于心不忍。 这该死的“好为人师”心态。 “刘科，上午你练习打结，练习得怎么样了？” “岳阳，我上午练习了一千多次双手打结了。我现在再练一次，你帮忙看看啊。” 刘科说着，从白大褂中拿出了风险，绕在椅子的背靠上，开始打结了。 “刘科，你这练习了一上午了，怎么打结反而越来越慢了。”石三鸣挟着参与了大手术的威风，端出了“领头羊”的范，对刘科指手画脚的。 不过，大家都不搭理他，他也就识趣不再出声了。 这边的动静，成功将廖晓涛、姜玉宁吸引过来了。 看到了几个带教的老师都过来了，刘科明显紧张了，手速更加慢了。 不过，岳阳看到这个样子，对刘科反而是比较认可的。 起码，比李刚好得多。 “不错。这个结打得还是不错的。以后，还有要继续练习的，什么时候，等你戴上三层手套，能够保持到这个速度，就算合格了。”廖晓涛说道。 岳阳没有说什么，而是按照ai对照刘科的身形投射出来的影像，对刘科的动作进行了纠正。 “回去之后，记得用热水泡泡手指，最好能够按摩十分钟，不然的话，几个手指头都可能会起泡的。” 岳阳将几个实习生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岳阳，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经验真的很丰富啊。” “廖主任，下午我有事，就不来急诊科了。你们这3名实习生，就还给你了。还有，李刚和舒筒本来就是曹医生的实习生，能否请你一起安排了？” 石三鸣3名实习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看到岳阳在“教”廖主任做事，惊讶到怀疑人生。 “行。没有问题。晚上我可能会有一台手术，你医院里面吗？” “这个再说吧。”晚上，岳阳跟谢盈冰有约了。 说完之后，岳阳就走了。 看着岳阳的做法，姜玉宁若有所思，等到实习生都走了之后，问道，“主任，这位是？” “算是我的弟子吧。以后，你们相互照应着点。”廖晓涛随口说道。 “你要是不说，我们还都以为他是你的私生子呢。”姜玉宁半开玩笑地说道。 “别瞎说。我关照岳阳，给他一些特例，是因为他的水平到了。”廖晓涛想起了跟岳阳的约定，不敢透露太多，只能强硬压下来，“以后，就不要再科室里面讨论这个问题了。” 离开急诊科之后，岳阳接到了一个电话，立马就快步走了起来，接着又快跑了起来。 也顾不上吃饭了，岳阳直接冲进去了骨科的手术室，在更衣室和丁贺碰头了，“怎么回事啊？”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丁贺说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还需要找你吗？” 岳阳很无语，“你做个人吧。我上午被急诊科那边抓丁了，做了一台阑尾炎的手术，还在急诊清创缝合了几十个病人，现在手都已经抖了。” 岳阳尽量夸大了手部的反应，让自己更加接近正常的医生的反应。 “知道了。我知道了，稍后让任萱请你吃大餐，行不行？” 又是任萱，丁贺想当这个月老，都快疯了吧。 “别说什么急诊科抓丁呢。这么多的科室抢着要你，你偏偏说要轮科，而且第一站去了急诊科。这都是你自己选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呢，只要你想来儿科，我这边给你留着位置呢。保证一来就聘住院医师，两年后就主治。”丁贺一边说着，洗手消毒的动作也不慢。 “诶呦。当了主任之后啊，这说话都不一样了啊。” “那是，以后我当了院长，就更加不一样啊。放心，我会罩着你的。”丁贺说完，想抬手拍拍岳阳，但是一想到正在洗手消毒，就停住了。 “嘿。你走远点，差点害得我又要重新洗手了。” “这怎么能够怪到我的头上呢？”岳阳将手伸到风干机下，吹干双手。 “你这小子，洗手的速度，不慢啊。” “练习多了，就快了。”岳阳没有说出来的是，在ai模拟下，已经训练了上万次，并刺激肌肉形成了肌肉记忆了，想慢都慢不了啊。” “对了。说说怎么回事吧？”岳阳问道。 “这是骨科收的病人，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在家里因为意外，导致了右侧胫骨骨折，做了骨折内固定术，上好了钢板之后，都已经将皮肤缝合了，突然发现患者的血压一直都上不去。骨科折腾了一上午，找不到原因，找到了儿科会诊。我也没有找到问题的原因。” “这么奇怪吗？是骨折引起的肺栓塞吗？” 人体的骨骼含有大量的脂肪之类的物质，在骨折过程中，如果不小心这些物质进入了血液循环系统，就很可能造成心、肺、肾等一些重要器官的栓塞和梗死。 “已经排除了，不是肺部的栓塞。” “那就奇怪了，肺部的血量非常丰富，如果是栓塞的，一般就是肺部的栓塞。” “是啊。所以，就找到你了。你这个人，医术一般，但是鬼点子很多。” “师兄，有这么样子表扬人的吗？” “我有表扬你吗？” “好吧。以后儿科，有需要正骨的，你就不要找我了。” 师兄弟俩说说笑笑，更衣之后，进入了手术室。 来到了手术台之前，丁贺主动介绍，“这是医务科的岳阳医生，他在中医骨科方面，很有心得。这次请他过来，让他帮忙参考一下。” 主刀的医生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没有回应。从这里看得出来，他心里很不爽。 “丁主任，你让我们在这里等了半天，就为了等一个医务科的医生？医务科的医生懂得什么啊？他们学过解剖没有啊？”这台手术的一助出声了。 “呵呵。丁主任，要不，这里好像不大欢迎我，要不，我先走了？” “你先别走。”丁贺整个脸都黑了，“人既然是我请来的，有没有本事，就不需要你们评判了。如果你们觉得岳阳没有本事的话，那我们一起走吧。这事情，儿科就不掺和了。” “丁主任，别走啊。他是开玩笑的。”主刀的医生赶紧出声指责手术一助，“不知道你就闭嘴吧。岳阳医生，麻烦您帮忙看看吧。” 看在丁贺的份上，岳阳没有发飙，往手术台靠了过去。 “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奖励……”。掀开了盖着的纱布之后，ai突然疯狂地高频提醒。 岳阳眉头一皱，“你们报警了吗？” 第29章 骨渣子进入心脏了 “什么？为什么要报警？” 岳阳的话，惊呆了众人。 就算最了解岳阳的丁贺，也被岳阳的脑回路惊呆了，叫你过来帮忙会诊的，你竟然要求报警，这是想把谁谁送进去啊？把主刀这个骨科医生嘛？ 这时候，主刀医生也忍不住了，就算是丁贺推荐的人，也不能随意污蔑人不是，“年轻人，不要学了一点《刑法》，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法官了；也不要觉得学了解剖，就必然会做手术。我郝君焘在双大附一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你不要卖弄自己那点见识来哗众取宠。” “呵呵。”岳阳不接茬，直接指着患儿腿上的於痕，“你们觉得，一个小孩身上这么多於痕，正常吗？而且是，左右腿都有。” 郝君焘抓起了患儿的左腿，只见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於痕，而且还有不少的瘢痕。 一看到这些，郝君焘的心就往下沉。 “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孩子被家庭虐待呢？” “这不是很明显了？”岳阳指着患儿右脚最大的一块於痕，“你们不觉得，这就是一个成年男性鞋的大小和形状吗？郝主任，我这个人体解剖学，应该学对了吧？” 郝君焘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在这一块，开始确实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被岳阳指了出来，竟然无言以对了。 “岳医生，这个虐待罪，属于自诉案件吧？”手术的一助出声了。 刚才大家没有相互介绍，所以岳阳也不知道他是谁。 “那个谁，我给你科普一下吧。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一般情况下，虐待罪是自诉案件。 但如果行为人虐待家庭成员,致家庭成员重伤、死亡的,则属于公诉案件。另外,被害人没有能力告诉、因受到威吓无法告诉的,也可以公诉。” 手术的一助不敢出声了，他也是偶尔在网上刷到的知识点，其实对《刑法》并不熟悉。 “岳阳，这件事情，我们回头再说。现在小孩的血压一直上不去，你看看怎么回事吧？”丁贺这时候接话了。 “对。对。对。岳医生，麻烦您帮忙看看怎么回事吧。”郝君焘说道。 “我来看看。你们退后一点吧。免得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还得重新洗手，耽误时间。” 手术的时候，患者的身体其他部位都会被手术巾盖住的，只会漏出来需要手术的部位。 手术的部位属于绝对的无菌区，其他的部位是处于一种有菌的状态。 等大家退后之后，岳阳掀开了手术巾，解开了患儿上衣的扣子，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家又围了过来。 “你们骨科，连基本的体格检查都不会做了吗？” 本来，丁贺刚才那句话，让岳阳感觉他的情商有点提高； 这句话一出口，岳阳知道，丁贺还是丁贺，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地刁钻刻薄。 只见患儿胸腹部躯体上，布满了更多的伤痕。 岳阳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双手开始检查患儿的全身。 黄金左手的超声启动之后，还好，腹部没有出血，这说明腹部的肝肾脾等重要器官没有受到严重的损害。 等转到心脏区的时候，岳阳眉头一皱，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到达这里的呢？ 岳阳又拿起听诊器，认真（装模作样）听了一番之后，“赶紧做一个心脏彩超吧。心脏的搏动力度，比较弱，还有就是，搏动的周期性，好像不那么完整。我怀疑了有骨头渣子，进入了冠状动脉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句话，比刚才的话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一般来说下肢的骨折受伤，主要是通过下腔静脉回血，就算是有异物进入血循环，怎么通过肝脏的呢？怎么通过肺部的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做体格检查的时候，连这样重要的伤势都没有发现，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丁贺将自己推荐过来，得罪人的事情，还得自己干。我自己越是招人恨，他们就会自动忽略丁贺说过的话。 “这个骨头渣子，有可能在受伤的时候，在外力的打击之下，进入了血循环。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在手术过程中，结合受伤处血管的时候，没有清理好血管内的异物，血管复通之后，将异物带入了……” 手术一助刚想反驳，但是被郝君焘的眼神止住了，“前面的事情，既然没有做好，就不要狡辩了。自己的脸，被不断地打，不痛吗？” 果然，岳阳接着说道，“患儿手术之前的血压是正常的，手术之后，血压反而上不去了，第二种可能性，反而更大一点。要是这个患者真的出问题了，患者家属……” 岳阳的这番话，让郝君焘几个人的冷汗都出来了。 丁贺也拿着听诊器，在患儿心脏好好听了一会儿，“心脏这里，确实有点异常。岳阳，你打个电话，叫任萱过来，给小孩子做一个心脏彩超吧。” “儿科那么多医生，为什么叫任萱呢？还有，叫心内科不好吗？” 丁贺想着当月老，都想疯了吧，这种场合，是当月老的时候吗？ 岳阳非常无语及鄙视，丁贺。 “呵呵。小看人了吧？任萱在小儿心脏方面的造诣，在我们医院年轻一代，是数一数二的。” “真的？没有蒙我？” “真的。你快打电话吧。” 岳阳将信将疑地掏出电话，刚拨出去，就后悔了，又中计了，这个电话不应该是丁贺打更加合适吗？ 接通了，被掐断了 再打，还是被掐断了。 看着丁贺明显在看笑话，岳阳只能再拨打一次。 “我说岳阳，我现在在吃饭，你能不能不要骚扰我啊。” 丁贺眼里的笑意，就更加浓了。 “任医生，我这边有点急事，需要您过来帮忙。” “呵呵。岳阳大医生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求我啊？我这个流动编制的小医生，有什么能力帮你一个在编的医生的忙啊？我们尽量还是少点接触吧，我害怕得罪你了，你到丁贺那个黑脸神告我一状，把我开了呢。” 丁贺也听到了，黑脸就更黑了。 第30章 岳阳诊室的白开水 手术的一助，看向岳阳的眼神，明显多了一点顾忌，原来这是一个编制内的大牛啊。这么年轻就入编了，而且还是医务科的，背后的背景应该很恐怖吧。 岳阳也没有想明白，任萱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气，只能硬着头皮，将这边小孩的情况说清楚。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在编故事吧？骨头渣子怎么会跑到心脏里面？而且跑到了冠状动脉中？” “我真的是认真地啊。现在这是怀疑，就等着你来帮忙确诊了。” “在哪个手术室？我马上过来。”一听说有正事，任萱也顾不上在向岳阳输出“闺怨”了。 二十分钟不到，任萱推着彩超机器就进来了。 岳阳见状，赶紧上前帮忙推。 任萱横了岳阳一眼，没有说话。 任萱简单地问了情况，就开始操作机器。 片刻之后，任萱指着超声画面上一个点，“这里有超强回声，而且形状很不规则，结合患儿的病史，很有可能就是骨头渣子了 。具体判断，还需要你们结合临床啊。” 问题找到了，怎么解决问题，岳阳一时没有办法。 ai现在还没有刷出来儿童心脏的技能，就算刷出来了，岳阳也不敢用。之前展示的腿部手术、阑尾手术，这些在基层的医院都是可以接触到的。还能够解释。 现在急诊科，廖晓涛以为岳阳的技能是在之前学习的，其他人以为岳阳的技能是廖晓涛教的，才没有人追问岳阳。 但是，对于心脏这种生命禁区来说，岳阳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的，没有办法解释清楚来源。 可能暴露的事情，还是尽量少做，岳阳可不想自己被切片研究。 “我下午还有门诊，我就先走了。”岳阳跟大家打个招呼，就离开了手术室。 任萱反而留下来了，看到岳阳又一次“弃”她而去，任萱恨不得一巴掌将岳阳呼倒在地，然后咬死他。 在饭堂吃饭的时候，岳阳想起躺在手术室上的小孩，心里还是觉得很心痛。希望他能够坚持住，走过这关，人生从此是坦途吧。 何强忠已经将岳阳下午的门诊，调到跟普通专科医生一样了，14时开始，限号50个。 为了避免纠纷，何强忠还“严令”岳阳，不得随便加号了，如果要加号的话，不能超出十个，并且在医院挂号系统内作了限定。 “我就不信了，这样子层层防守，岳阳还能够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下午两点不到，岳阳拎着两个大暖水壶进入诊室的时候，被惊吓到了。 退出到诊室门口一看，诊室号和铭牌上的信息，都没有错啊。 带着疑惑，岳阳走进诊室，一个美女医生赶紧上来接住水壶。 “岳医生，你怎么还亲自打水啊？你吓我一跳啊。” “你是？”岳阳有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美女。 “岳阳医生真的很健忘啊。我是敖国飞主任的学生，我叫做敖欣彤。之前，在敖主任的诊室，你答应过要带一下我们的。您不会忘了吧？” 在敖欣彤的提醒之下，岳阳终于想起来了，“你是敖主任的那个学生啊？怎么跑来这里啊？” “敖主任说，您将中医和西医结合到一起，做得非常棒，让我来跟着你出诊。” “但是，我现在是全科的哦，不是中医科哦。” “嘿嘿。敖主任说，中医就是管全科的。几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的时候，哪有那么多的分科啊？中医还不是全部都看啊。” “得。”岳阳一听，这话一定是敖国飞那个老小子说的，用岳阳的话，将岳阳套住。 “好吧。既然你想跟着我，那就先跟着吧。”岳阳看到推不掉，但是也不死心，“如果哪天你觉得在我这里学不到东西，随时可以走啊，都不用跟我打招呼啊。” 于是，就这样子，敖欣彤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岳阳的侧后方，给岳阳当起了小助手。 敖欣彤的参与，多了一个额外的好处，就是患者对岳阳更加信服了。 能够带着研究生的医生，就算再年轻，也岂有简单的呢？ 由于今天限号50个，而且坐诊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一个小时，岳阳看诊更加细致了。 大多数的病人，岳阳都让敖欣彤先上手检查。 平心而论，敖国飞带学生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敖欣彤这研究生的基础还是非常扎实的。 “你把手臂向外展开一点点，这样的话，叩诊的动作相对会更加舒畅。” “你的腰放低一点，臀部稍微抬高一点，对，就是这样子，用力……” “这个女患者，你将听筒的位置，放在第四肋间、胸骨柄和腋中线的中点的位置，听一听是不是有杂音？” ai根据敖欣彤的身形，投影出来一个一比一仿真的影像。 岳阳一边看诊，一边看诊美女，一边采集着积分，如果再有一杯清茶或者一杯小酒，就更舒坦了。 …… 整个下午，敖欣彤忙得不亦乐乎，全身已经微微出汗了，小脸有点通红通红的。 从年纪上看，岳阳就是她的小弟弟，但是从医术上讲，敖欣彤这个下午学了真的不少东西。 就是有一点，这个小弟弟老师，教学的时候，不知道避讳啊，什么“臀部稍微抬高一点”“腰用力一点啊”，这些词，总是让敖欣彤感到很脸红。 虽然一直在象牙塔之内，但是二十六七的年纪了，该熟透的，早就熟透了。 想到刚才岳阳抓着她的手，亲自纠正动作的时候，敖欣彤刚平静的心，又扑通扑通跳得更快了。 有一点，敖欣彤比较纳闷的是，这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上手了，就是给患者倒开水这件事情，岳阳没有让她碰。 敖欣彤观察了一下，开始的时候，岳阳给年老的人倒开水，后来，又给非常肥胖的人倒开水，至于小年轻，岳阳则是没有理。 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岳阳要求患者必须在诊室将水喝完，而且绝对不能将杯子带出诊室。 等到患者少的时候，敖欣彤最终问出了。 第31章 中医诊断基础和鬼门十三针 “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啊？”岳阳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我觉得你主要是缓和患者的紧张情绪，减少等待的焦虑，我觉得您是真真正正做到服务暖人心。”敖欣彤将能够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呵呵。小姑娘。你太单纯了。我主要是为了你啊。拿人的手短，喝人家的嘴软。喝了一杯水之后，我再提出来，让你上手练练，你看大家不是都没有拒绝啊？” 敖欣彤感觉岳阳的光辉形象瞬间暗淡了，原来名医也是需要算计的。 不过，想到岳阳的算计是为了她，敖欣彤心里又美滋滋的，这一上午的时间，比之前跟着敖国飞主任的时候，一周练习的机会都多一些。 实际上，在两壶白开水中，岳阳融化了一颗脂克宁。现在还有一百多颗的脂克宁躺在ai空间当中，岳阳在别的途径用不出来，想用这种方式，尽量发挥作用。 鉴于之前在叶老爷子那里引起的轰动反应，岳阳只能尽量稀释脂克宁的分量了。 经过ai的分析和研究，一颗脂克宁融入两壶水中，然后让患者喝一杯水，一共喝三次的话，能够有效溶解血管内的脂肪斑块。 这个没法对外说，说了人也不信，干脆就做好事不留名了。 不过，刚才岳阳说的话当中，有一句是真的，这样子做也有点为了敖欣彤。 从敖欣彤上收获太大了，不反馈一点回去，于心不安啊。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采集，特别是上午在骨科医生那里发现的严重错误，敖欣彤上手的第二个病人的时候，ai就发出了提示音“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根据宿主带教中医研究生的需要，奖励……”，最终刷出了新技能——中医诊断基础。 刷出新技能之后，ai“初窥门径”技能备选训练的技能，立马多了中医相关的序列：中药治疗术、按摩术、针灸术、拔罐术、刮痧术、正骨术（已经完美级）。 刚好有几个技能训练栏空着，岳阳立马将中药治疗术、按摩术、针灸术拉入技能训练栏进行训练。 这下子，中西医基本就配齐了，脂克宁用出来，就更好解释了。 岳阳看着敖欣彤，满意得不能满意了。 敖欣彤被看得心里发慌，“难道岳阳医生喜欢我吗？不可能吧？” “岳阳医生，那你为什么不准病人将杯子带出诊室啊？” “这个，怎么说呢？人心险恶，带出去之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说得清呢？”岳阳当然不会说是怕别人在杯子里面化验出来药物。 “原来是这样子啊。你的年纪比我还小，怎么能够想到这么周全呢？” 在敖欣彤的心中，岳阳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形象初步建立了。 这时候，一个病人进来了。 “医生，我糖尿病已经将近20年了，现在双脚的脚掌经常是麻痒痛，特别是夜间，经常发作，我都快受不了啦。”病人没有坐下来，就开始诉苦了。 “你先坐下来吧。”岳阳照例给患者倒了一杯水。这个患者已经60多岁了，血管里面的脂肪斑块也是不少的。 长期患糖尿病的患者，由于体内长期高糖环境，会引起末端的小血管病变和神经病变。 岳阳暂时对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西医的方法，无非就是降糖、抗感染和理疗，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中医方面的治疗手段，岳阳也很想掌握。 岳阳刚这样子想，没有想到立马就心想事成了。 “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奖励宿主鬼门十三针。” 原来，刚才敖欣彤叩触的力度太大了，引起了患者的极度不适。 这个敖欣彤真的是福星啊，而且是福有双至啊。 岳阳让患者先将水喝完了，然后将患者的左手放在诊台上，诊脉。 “您是因为糖尿病引起的，西医暂时除了理疗之外，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患者听完之后，很是失望，不过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诊了，前面的医生也都是这样子说的。 患者已经起身，想着离开了，他已经预料到岳阳开单子的项目了，无非就是红外理疗，然后在家里多泡热水之类的。 “你先别忙着走。西医上没有办法，但是中医上，可以尝试用针灸的办法。针灸一次，能够缓解十天半个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医生，你是认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患者被这个症状折磨得太久了，突然听到能够缓解，简直就不敢相信耳朵。 “没错。完全治好，暂时没有办法。但是，针灸之后，大幅减轻，是没有问题的。” “您说得大幅减轻是指？”患者感觉在做梦。 “起码，不会影响到你的睡觉吧。”岳阳认真地说。 “岳老师……”敖欣彤有点担心地说道，她跟了敖国飞这么久，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种针灸方法的。 “欣彤啊，你先给这位大伯的双脚做一下按摩。我现在去拿一套针具过来。” “岳阳老师，要不，我去拿针具吧？”敖欣彤感觉，岳阳吹牛吹大，想跑路。她如果留下来的话，一会儿患者被撩起的希望破灭之后，可能会揍她。 “不用。你抓紧时间给大伯按摩。我去去就回。” 敖欣彤只能将患者领到治疗床上，给患者的双脚做按摩。 好在，岳阳很快就回来了，不然的话，敖欣彤都想着夺门而出了。 “老先生，现在需要你将裤子脱掉哦。对了，你不介意有位女医生在场的啊？”岳阳摊开针具包，说道。 老先生看了敖欣彤一眼，扭扭捏捏的，没有出声。 岳阳见状，用碘伏简单消毒之后，连续几针，慢慢扎进了患者左右脚的三阴交穴、足三里穴等穴位当中。 岳阳每次出手都非常准，非常快，不一会儿，患者已经密密麻麻扎满的银针。 “岳阳老师，你为什么用左手啊？难道你是一个左撇子吗？平时没有看到啊。” “我习惯了。左手更快、更稳。” “你这是什么针法？我怎么没有见过啊？” “鬼门十三针。” 第32章 落荒而逃的岳阳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啊？” “是啊。敖主任没有教你呀？” 敖欣彤气得牙痒痒的，要是敖主任教过了，她怎么可能这样子问呢。 “医生，这个什么针，扎上来怎么这么痛啊？会不会扎错了？”患者这时候在痛呼。 “痛就对了。痛则不通，通则不痛。现在，用针灸的方法，打通已经淤积的一些小血管，改善局部的微循环。越痛，说明效果越好。” 敖欣彤有点晕，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中医上有这样子的理论啊。用中医的方法解决西医理论提出的问题，用西医的理论来解释中医，好奇怪的感觉。 不过，不管岳阳怎么说，敖欣彤都觉得好有道理啊。 患者听完了岳阳的话，咬着牙在坚持着。 “如果还能够忍受的话，就尽量忍一下啊。如果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喊我拔针吧。欣彤，你照看一下啊。我继续看别的患者。” “岳医生，这是挂号的最后一个患者了。” “都看完了。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哦。” “都看完了。连加号的十个患者都看完了。” “大家不是说都看不完嘛？我怎么觉得挺快的啊？” 听到岳阳的话，敖欣彤也是觉得很无语。整个下午，她一直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地，到现在连水都没有时间喝一口，累得连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岳阳就在旁边指手画脚的，现在反而这样子说话。 不过，敖欣彤也想着有这样子的锻炼机会，就算是累点、苦点，也乐意找苦吃。 患者现在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要知道，这可是三九天气啊。 岳阳看到差不多了，就一一拔出了银针。 效果显然是非常明显的。患者从治疗床下来之后，明显就轻松多了。 “医生，这真的太神了。我现在一点麻痒痛都感觉不到了。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这个能够管多长时间，我可不敢打包票啊。” “哪怕是管一天啊。我都很开心了。我已经被折腾得多久没有睡过一觉好觉了”说完之后，患者假装吐口水，“呸呸呸，说错了，何止是一天呢。肯定是一两个月的。” “欣彤，你在给他开一个方剂，让他配合泡脚吧。可能效果更好一点。” 敖欣彤以为岳阳这是在给她锻炼的机会，感动得不得了，立马从手机中翻出之前的版本，开出了一条方剂。 岳阳接过打印出来的单子，看都不看，直接签字。 敖欣彤以为这是岳阳对她的信任，但实际岳阳是真的不会方剂。 不过，就算岳阳知道产生了这种误会，也会乐意这种误会存在的。 患者结束了长长的一段诉苦，走了。 他的内心，非常感激岳阳。不但是针到病除，解决了痛苦，还认真听了他讲述这段时间的烦恼，就算是他的老婆都没有这么耐心。 有时候，家里人还会怀疑，他是不是作的。不然的话，那会莫名其妙就脚麻、脚痒和脚痛 ？ 一出诊室的门，患者就以自身的方式，“感激”岳阳。 他以身为本，大力宣传着岳阳医生的神奇手段。 “你们不知道吧。被针灸的时候，真的是很痛啊。扎完针之后，我真的全身轻松了。自从得了这个糖尿病之后，我就没有试过这么轻松了。” 病人的获得感，是最好的疗效广告。 这个病人，他走进去的时候，是一拐一瘸的，有不少在诊室门口坐着的病人，都看到了这一点。 当时没有看到这一点的病人，看着这个病人的衣服，里层明显已经湿透了，就增加了话语的可信性。这绝对不是医院安排的医托。 于是，有的病人看到岳阳诊室里面没有人了，立刻涌进来，想请岳阳给加个号。 岳阳没有办法，只能叫护士长过来。 护士长也没有办法，只能找到了医务科。 兜兜转转，就找到了医务科何强忠那里。 但是，何强忠说什么，也不肯给岳阳增加挂号量了，“你再这样子搞下去，其他内科科室都让你得罪完了。还有，以后让别人怎么看诊啊？” 岳阳无奈，只能一一拒绝了想加号的患者，只是将三个需要简单中医正骨治疗的患者留在诊室内。 “你们的情况比较好处理。我这边就不需要挂号了，我给你们处理。但是，我有个条件。就是先让这位美女医生治疗，如果她搞不定的，我就会出手。保证能够治好。你们如果能够接受的，就留下来。不能接受的，就请出去吧。” 最终，只有2名手部脱臼的病人留了下来。 敖欣彤看到岳阳又给她争取练手的机会，看着岳阳的眼神，已经快滴出水来了。 敖欣彤跟了敖国飞这么久，正骨的基本功还是有的，在ai模型的对照下，岳阳纠正了敖欣彤的动作错漏，她最终独立成功地将两名患者治好了。关节复位成功。 患者走后，敖欣彤看着岳阳，“岳医生，现在还早，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吧。” “天啊。怎么带个学生，还带出感情来了。”岳阳吓得不行，赶紧溜了，留下一句话和一个凌乱凌乱的姑娘，“我晚上有约了。再见。”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长一把抓住了岳阳的衣服，“你先别跑，刚才看到你在忙，也就算了。现在有空了，赶紧将昨天用的耗材清单签了再说。” 岳阳看着长长的清单，“我昨天用了这么多东西了吗？” “不是你用的。难道是我用的吗？快签，不然我将你的衣服扒拉下来了，你可别怪我啊。”护士长笑嘻嘻的说。 四十多岁的女人猛如虎，四十多岁的护士长更加是绝对的母老虎。 岳阳认真看了一轮清单，然后将单子签了。 “护士长，单子我签完了。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小事。小事。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了” “嗯嗯。为了感谢护士长的照顾，我请您吃水果吧。”岳阳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大大的水果。 “什么？大芒果。你这个小子，小心我揍你啊。”护士长说着，就想动手。 岳阳笑着躲开，走为上计…… 第33章 廖晓涛的紧急召唤 “小兔崽子，还治不了你了？”护士长看着“落荒而逃”的岳阳，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新同事还是蛮好玩的，有书生气，但不是书呆子。 “才来两天，内科就有两个科室的人员人仰马翻了。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护士长想着要不要买点瓜子回来，看热闹的时候嗑着。 提前离开诊室，岳阳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就回到了医务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泡茶。 作为粤省人，就没有几个不会泡茶的。岳阳在这方面弱一点，一有空就会找时间练练。 搞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有意思。 又不是什么茶艺师，专门给人泡茶的。何必学得那么花哨呢？ 泡茶嘛，能喝就行。 “丁主任，那个小孩最终怎么样了？” 等了一会儿，丁贺没有回复，估计是在坐诊或者上手术了。 岳阳很想去儿科转转，但是想到那天任萱的态度，心里有点打鼓。 到现在为止，岳阳都没有读懂这位高冷高知美女博士的想法。 当然，这不影响岳阳猜想和猜测。 正是因为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多，岳阳才更加不敢靠近。 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岳阳想着拎着茶叶到后勤部转一圈吧。 坊间有传言，丁贺迟早都是要当院长的，作为他的师弟，当然要好好配合和支持他的工作。全面了解医院运转的各个环节，也算是努力的一种方向吧。 岳阳刚准备离开了办公室，突然就收到了廖晓涛的电话，说有一个患者，在清洗鱼缸的时候，颈部被玻璃扎伤了，现在正好赶往双大附一。 岳阳一听情况危急，也没有讨价还价，挂完电话之后，立即赶往急诊科。 由于匆匆赶路，岳阳并没有留意到任萱这时候发来的微信。 第一条：那个小孩没事了，幸亏你及时提出来骨渣子进入他的心脏了，手术得比较及时，才得以保全。 第二条：考完了全科医生资格证之后，你都没有来找过我了。 任萱考虑了一会儿，又撤回第二条。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 一到急诊科，廖晓涛递过来一个病历：患者9岁，在市场边爬到一个水池看金鱼，踩到一块老式的玻璃滑到，3小时前被玻璃碎片扎进颈部，血流不止。惠州市医院已经给患者作了清创探查，并且做了dsa造影检查，仍然没有找到出血点。患者创口的血流仍然如水柱一般涌出来，出血量很大。虽然维持着积极的输血扩容，但是由于出血速度太快了，血色素只有82g\/l，患者命悬一线。 “减影血管造影(dsa)是通过电子计算机进行辅助成像的血管造影方法，是70年代以来应用于临床的崭新的x线检查新技术。dsa都没有找到出血点的话，而且当地医院已经进行了清创探查的话，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局部可能已经水肿了，对下一步治疗的挑战性很大。”廖晓涛介绍道。 “我现在担心的是，患者在途这段时间的生命安全，按照这种状况，患者是随时都会休克的。救护车虽然有救护设备，但是毕竟比不上医院里面啊。”岳阳说道。 “是啊。希望小孩子在途中不要出现什么情况吧。不然的话，就麻烦了。医院现在已经开通了绿色通道，手术室里面什么都准备好了，麻醉师已经就位了，需要的用血也全部准备好了。就等患者就位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啊？你这么着急地催着我过来。”岳阳奇怪地问道。 “对患儿来说，当务之急，就是止血，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患儿将面临失血性休克、全身器官缺灌注导致障碍、水肿挤压喉腔堵塞呼吸道等危险。” “你觉得这些，我会吗？” “没想着你会。就是觉得你鬼点子比较多，或者能够出出主意。还有，就是最近两台手术，有你在场，我觉得特别顺。一会儿，你要是在场的话，没有会增加一点运气。” “你这么着急让我跑过来，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吉祥物的？”要不是患者比较危急的话，岳阳真的想拔腿就走。 “那你会干啥呢？清创缝合，你干得不错，但是血管缝合，你会吗？”廖晓涛怼道。 “好吧。你赢了。”岳阳看完病历之后，顺手放好，然后就懒得辩驳了。 这时，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廖晓涛立即拉着岳阳往急诊手术室走，“病人马上就到了。这边有医生接车。我们赶紧去手术室准备了，这边有医生接车。” 廖晓涛和岳阳更衣完毕进入手术室之后，患儿刚好从另外一个通道被推了进来。 除了廖晓涛和岳阳之外，丁贺竟然也在场，还有血管外科和icu的专家。 看到患儿的颈部，鲜血像自来水一样涌出来，在场的医生都觉得很不妙。 唯一的好消息是，由于准备的血液比较充分，在运输过程中，患儿没有出现失血性休克现象。 这边用纱布压迫按住，出血就慢慢渗出来；一旦松开纱布，鲜血又涌了出来，根本就看不清创口，无法进行手术操作。 “继续加急差一个cta？”廖晓涛提出来。 cta是指血管动脉造影。 “小孩在当地医院已经做过了dsa，这个性质跟cta差不多，再做cta意义可能不是很大。”血管外科的医生说道。 那怎么办？这个问题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就打算先给患儿加急查一个cta。 “等一下。我可能有办法确定出血点。”岳阳这时候喊道。 “真的吗？年轻人，我知道你有些地方很牛。但是术业有专攻，这会儿可不是你吹牛的时候啊。”廖晓涛有点生气，都说好喊你过来当吉祥物的，你好好当吉祥物不行吗？ 丁贺也很惊奇，这个师弟已经带来太多惊喜了。 “从血液喷出来的量来判断，可以断定，一定有动脉血管破裂了。我可以尝试从伤口附近的靠近心脏的一侧，从血管远端开始按压，如果按压住了不再出血了，就是出血点所在了。”岳阳自信地说道。 “这个方法听起来很好。但是，前提是，你能够做到在不损伤其他器官的前提下，将动脉血管压住？” “这个没有问题的，中医上很多手法都能够做到。” 丁贺这时也想到了，岳阳在中医方面的手法，是一绝啊。 岳阳也不顾廖晓涛什么反应了，让护士挪开纱布，反复按压试探着。 不到一分钟，血不再涌出来了。 “徒手颈动脉按压止血术？”血管外科的医生一看，呆住了。 “廖主任，找到出血点了，您要不要确认一下？” “这还用确认吗？老子的眼还没有瞎。你先松开吧，以免大脑缺血导致损伤啊。”廖晓涛看到岳阳的嘚瑟劲，直接开骂了。 “出血点的位置找到了，一会儿夹闭血管之后缝合，最好能够在五分钟内完成，以免造成大脑缺血损伤。” “五分钟完成颈动脉缝合手术？”血管外科的医生一听，呆住了，“廖主任，你这是太看得起我了吧？” 第34章 恐怖的手速:一分钟完成颈动脉缝合 廖晓涛这样子的说法，是符合医学原理的。 颈动脉是大脑的唯一血供来源。将血供夹断之后，脑细胞通常在缺血、缺氧4-6分钟后开始死亡。 所以，为了避免引起脑细胞损伤，最好能够在5分钟内完成手术。 “廖主任，我知道你说得很对，但是，你看这个伤口一看就很深，可能三四厘米都有。叠加当地医院早期的清创缝合引起的局部水肿，现在的难度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啊。” “齐主任，你说的这样，我都知道。问题是，这个患者才9岁，如果引起脑部缺血时间太长，导致出现问题的话，就算是救回来，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唉。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尽力争取了。”血管外科齐主任叹了一口气。 血管外科齐主任是整个华南地区血管外科的顶级专家，连他都没有办法的话，廖晓涛也没有办法了，“唉。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那个齐主任，我按住血管之后，您有没有办法在不夹闭动脉的情况下，将出血点的位置暴露出来，准备好手术的视野啊？” 大家又齐齐看着岳阳。 廖晓涛也不敢在呵斥岳阳，毕竟刚才已经被这个吉祥物打脸了。不想再次被打脸，毕竟还是挺痛的。 “在您暴露出血点之前，我每隔两分钟松开按压点，我想两分钟不至于对脑细胞造成什么影响吧？”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可能会产生再灌注的损伤。不过，再灌注的损伤总比脑细胞死亡好一点，这个在手术后注意护理就行了。”齐主任说道，有点诧异地看着这个小后生。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方式，会增加感染的风险。” “对。但是，患者的伤口已经暴露了超过3小时的时间，相对于手术这点时间，暴露的风险相对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这样子的能够接受的话，等暴露出来手术视野之后，您就夹闭动脉血管，然后，让我试试吧。从患者的伤口开看，应该是玻璃将血管刺破了，破裂面不会特别大。只要破损的地方不是太大，我应该能够在一分钟内缝合好血管的。” “什么？你能够在一分钟缝合血管？开什么玩笑。”齐主任有点怒了，刚刚对岳阳产生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齐主任，你凶什么凶啊？你自己能力菜，还不允许别人能力好点？而且，态度还这么凶。”丁贺的毒舌，从来不让人失望。 “你……”齐主任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岳阳，你真的有把握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廖晓涛郑重地问岳阳道。 “如果动脉破损缺口不大的，肯定没有问题。”岳阳肯定地说道。 “齐主任，血管的其他方面，我不是很懂，但是在缝合方面，我下过苦功夫。要不，您就让我试试呗。”岳阳转而对齐主任说道，试图将气氛缓和一下。 “齐主任，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试试了。患者的情况，不能等了。”廖晓涛也说道。 “好吧。那我就按照你们的要求，全力配合吧。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齐主任环视一圈，“当然，有什么功劳，我也不会跟你们争的。” 护士将按压在伤口上的纱布拿开之后，手术就正式开始了。 这一次，岳阳不用20秒就将血管按压住了。 齐主任立即拿起冲洗器，将创口进行了清洗，然后快速用纱布将水吸收干净，继续进一步用电刀将伤口切开，用血管钳一步步将皮肤、基层慢慢撑开…… 丁贺站在齐主任的旁边，充当起手术一助。 廖主任站在旁边，拿着手机来计时，“两分钟到……” 齐主任赶紧松开手术器械，用纱布将伤口按压住。 30秒之后，岳阳再次通过按压的方式止血…… 在丁贺的配合之下，齐主任这次手术的速度非常快，重复着刚才的冲洗、手术步骤，并且很快地找到了出血点的位置，并且将血管周边清理完毕。 “岳阳医生，是现在夹闭，还是再来一次？”齐主任问道。 “你再往近心端撑开一公分左右，然后就夹闭吧。”岳阳肯定地说道。 “好的。”齐主任也是一个干脆的人，在执行手术方案上，是极其果断的。 “夹闭好了。你可以松开手了。”齐主任说道。 “师兄，您先让开。齐主任，劳您帮忙当一下助手。” 说着，岳阳将身体转过来，站在原来丁贺的位置。 岳阳接下手术之后，让护士用酒精将双手反复冲洗了几次，就算是暴露伤口，尽量地做到无菌，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齐主任看在眼里，对岳阳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在任何时候，都遵守规则的医生，永远都是最可靠的。岳阳的淡定，也给了大家更多的信心。 冲完双手之后，岳阳又拿着冲洗器，将患者的伤口反复冲洗，并用手指在伤口探查，看看玻璃是否清理干净。 “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果然，还是有一些细小的碎渣没有清理干净。 “齐主任，麻烦抽吸废物。护士，纱布……” 等岳阳伤口清理好，血管对合完毕，时间已经过了20多秒了。 尽管对岳阳越来越有信心，但是，大家都好奇地，岳阳究竟能不能在1分钟内将血管缝合好。 即使是2分钟内缝合完毕，那也是好的啊。 “齐主任，将伤口撑开一点。” 岳阳说完之后，拿起最细的可吸收缝线，飞快地缝合起来。 “齐主任，剪线。”不到15秒，动脉内膜层就已经缝合完毕了。 齐主任一愣，这么快吗？好在肌肉反应还在，立马将线剪了。 又过了10秒，岳阳将动脉的中层缝合了。这次没有等岳阳出声，齐主任主动将线剪好了。 再过了8秒，岳阳很快将动脉外膜缝合完毕了。 “缝合完毕了。准备恢复供血。” 等待齐主任将线头剪完了之后，岳阳立即松开了血管钳。 血管缝合没有问题，成功了。 第35章 低调的岳阳 围观的廖主任、丁贺和icu的主任，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岳阳，你真的太厉害了。没有想到，你真的在1分钟内完成了血管缝合，而且缝合得这么好。”齐主任感慨不已，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了。 “哪里。哪里。这是您配合得好了。这后面的缝合，要不，您指导我一下，让我继续练练手。”岳阳谦虚地说道。 在齐主任的指点之下，岳阳很快就将伤口缝合并且包扎完毕。 将后续的工作的工作交给icu的主任，廖晓涛、岳阳等四个人就离开了手术室。 以这个患者的情况，还是在icu观察会更加好一点，主要是担心感染的发生。 进入更衣室之后，齐主任拦住了岳阳，“你叫岳阳是吧。你来我们血管外科吧，就凭着你这手缝合术，全国的血管外科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 廖晓涛和丁贺听完这句话之后，相视一笑，又有人要在这方面碰壁了。 “齐主任，我现在还在轮科规培，暂时还没有想好定在那个科室。如果，我想好了，再麻烦您，您看行吗？” 让廖晓涛和丁贺意外的是，岳阳并没有怼齐主任，而是中规中矩地回绝了。 “你现在才轮岗吗？怎么可能？你这手缝合术是怎么练出来的额？” “齐主任，你看走眼了。这个家伙，本科毕业才一年多。至于他的技术怎么练习来的，我也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中医技术。”廖晓涛第一次知道岳阳在中医上还有一手，也是非常好奇。 “两位主任谬赞了。没有其他秘诀，唯有手熟而已。”岳阳说道 说完之后，岳阳想赶紧走，怕他们继续追问，露出马脚。 总不能，告诉他们，这就是ai训练，直接刷出来的技术吧? “你等一下。留个微信吧。以后，有事情，还需要你支援一下。”齐主任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等着岳阳来扫。 “齐主任，加微信可以，以后相互沟通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希望您能够答应。” “什么？”齐主任给整不会了，我堂堂一个大主任主动提出加微信，还被你挑三拣四的。 “我希望，您能够对这次手术的过程保密。那个血管缝合，就说是您做的，您看可以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齐主任显然也是以为岳阳想借此“贿赂”他，“这个小孩子的心思还挺花啊。”这次手术，一方面是院领导高度重视的，另外一方面，这涉及三级诊疗机制的成绩问题。无论那个方面，参与到这个手术的，都是大有好处的。 齐主任对岳阳有点…… 但是，此时微信二维码已经亮出来了，又不好收回去。他已经决定了，扫码之后，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通过。 “主要是……”岳阳又拿出了之前跟廖晓涛的那一套说辞。 “齐主任，请您务必帮个忙。现在的话，我实在不想引起过多的关注。”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真的。” “你说的也对。凭你这个缝合技术，想要荣誉和利益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拿得到。” “齐主任，你说什么大实话啊。再说下去，这个小子就飘了。”廖晓涛重重拍了岳阳肩膀一下，说道。 廖晓涛现在有个强烈的感觉，一定要将岳阳收为弟子，就算是那种没有名分的也行。 所以，对于岳阳的事情，也是特别关注的。 “难得你老廖会说玩笑话了，这件事情，我答应了。” 岳阳扫了码，齐主任飞快地通过通过了好友申请。 换了衣服，出了更衣室，丁贺有事就先走了。 “小岳，你跟丁贺很熟吗？” “很熟啊。怎么了？” “那难怪了。之前实习、就业之类，他有帮忙吧？” 岳阳笑笑，廖晓涛显然误会了，以为丁贺安排岳阳有那么多机会进行练手，才学到这么多的医学技术的。 岳阳巴不得这种误会多一点才好。 “不错。有这个技术和人脉，还能这么低调。真的很不错。”廖晓涛拍拍岳阳的肩膀，也走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岳阳便去饭堂吃饭了。 看到了任萱的微信之后，岳阳立即回复道，“我刚上完手术。小孩没有事就好。都是你们厉害啦。棒棒的。”总之，岳阳将所有的功劳都归结于其他人，而自己所做的那部分，则归结为运气。 看到任萱好像撤回了一条微信，岳阳有点纳闷。 岳阳想了想，又回复了一句，“我才知道，你在心脏彩超方面的造诣。真的很佩服，有机会的话，我要跟你学习一下。” 微信刚发出，任萱便回复了，“随时欢迎交流。” 微信发出之后，任萱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幽幽叹了一口气，“啊，说要学习交流的，但从来不见你主动，又不说什么时候。真是讨厌。” 吃完饭之后，岳阳休息了一会儿，便出去跑步了。 最近，岳阳迷上了马拉松，一有空，就会跑上一段。 岳阳沿着人行道慢慢跑着，不一会，就来到了珠水边。 岳阳跑得并不快，大概在六分配到七分配之间。跑的距离，也是随喜，五公里也好，十公里也行哦。 两个不认识的跑友经过，喊道，“兄弟，一看你就是有基础的，跑那么慢干啥呢？快点。” 岳阳笑笑，他们也不纠缠，跑远了。 马拉松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凡是生活，过度用力，结果一定不太好。 又跑了五公里，突然看到刚才的两名跑友，其中一个将另外一个搀扶着。 “怎么了？兄弟？” “用力过度，踩差脚，把关节崴了。” 岳阳停了下来，想笑，又不好意思方面笑出来。 岳阳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对方已经像炮仗一样，“你想笑就笑吧。太过分了，最讨厌幸灾乐祸的人了。” 从声音，岳阳才听出来，这是一个女的。 “呵呵。没有啦。我是想问问，需要帮忙吗？我恰好懂一点正骨。” “真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岳阳让她坐下来，鞋子都没有让她托，抓起脚踝，轻轻一扭“咔嚓”。 “好了。” 处理好了，岳阳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这个，他现在速度超过三分配吧？” “是啊。原来大神都低调……” 第36章 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 第二天，岳阳回到急诊科的时候，曹慧敏已经到了。 曹慧敏更想趁此机会，好好地了解一下岳阳的情况。 但是，不到一会儿，李刚和舒筒相继进来了。 曹慧敏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和带教。 李刚看到了曹慧敏没有现场考胸外按压，原本提起来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 加上看到岳阳在往后缩，李刚觉得他又行了，胸脯挺得高高的，主动帮着曹慧敏做了一些开单子的杂活。 那小眼神，很明显就是在说，“搞临床，还得我们临床专业的，预防医学不行。” 岳阳当然是遇到事情就往后面躲，低调才是王道，收割积分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面子嘛？成年人，里子比面子更重要。 接诊过程中，刚好遇到心脏停跳的病人，李刚撸起袖子，主动对曹慧敏说，“曹老师，这个我来吧。” 曹慧敏不知道他真实的水平怎么样，有点担忧；但是，看着李刚积极的样子，又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看着岳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曹慧敏才松了一口气，“那你去试试吧。开始的时候，用力不要太大。” 李刚就抬着骄傲的小脑袋，认真给病人进行胸外按压。 两天的训练的成效还是不错的，虽然有点小错误，但不至于出大乱子，ai提示“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的频率明显比两天前少了不少。 “看来。要开发其他的采集（收割）方式了。”岳阳心里想着。 “可以停下来了。患者的心跳已经恢复了。” 听到曹慧敏的话之后，李刚马上直起腰，回到岳阳身边，用手肘拱了拱岳阳，“昨天是因为我太紧张了，才给你了表现机会。你看，我的动作可以吧？才这么一会儿，病人就恢复心跳了。” 什么时候按压的动作跟患者恢复心跳的时间100%联系起来了？岳阳也懒得揭穿他，“不错，按的真不错。” “实在太累了，不过，能够挽救病人的生命，再累都是值得的。以后啊，这活，我包圆了。” 舒筒看不惯李刚小人得志的样子，“刚按了一个就喊累，真没用。还是不是男人啊？” 李刚很想反驳，“是不是男人，你试试就知道了。”但是，这两天跟舒筒闹得不是愉快，加上曹老师在旁边，实在不敢开这种玩笑。 曹慧敏其实听到了实习生之间的“悄悄话”，不过，她并没有制止，适当的竞争，有利于实习生成长，有利于她更加好地管理。 过了不久，又来了一个心脏骤停的病人。 其实李刚的腰已经很累了，但是一想到舒筒的那句话，他就像被刺激到一样，也没有等曹慧敏医生示意，李刚就急冲冲地上去想开展胸外按压。 “等一下。”岳阳突然喊道。 这时，岳阳收到了ai的紧急提醒，“检测到医生严重操作错误......” “岳阳，你什么意思？你想来做？那可不行啊。这种事情，还得我们搞临床的来。” 曹慧敏也比较好奇地看着岳阳，这种心脏骤停的病人，抢救肯定是争分夺秒的，而且心肺复苏也是第一时间要做的。李刚是浮躁了一点，但是采取的措施，是没有打错的。不然，她早就制止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病人应该有可能患有肺结核，按照规定，起码是要佩戴n95以上级别口罩的。你现在戴的是普通外科口罩，你要是不怕传染的话，可以上去试试。” 李刚听完之后，一看这个患者脸色蜡黄蜡黄的，又非常消瘦，也不顾舒筒鄙夷的眼神，立刻退了回来。 谁说医生都是不怕死的？ 李刚还想辩解几句。 “还有，假设这个患者是结核病，万一有骨结核的话，你用平常的力度来按压胸廓，呵呵。咔嚓，胸骨全部都断了。你也不想在实习评价中留一句：胸外按压将患者的胸骨按碎了吧？” 这下子，李刚吓得不敢说话了。 曹慧敏这下子也坐不住了，立刻到患者身边检查一番。边检查，曹慧敏的心就不断往下沉。 岳阳的嘴，像是开了光一样，说的全中了。 “现在怎么办？”曹慧敏也着急起来了，连胸外按压都不能做了，难道就这样子看着患者死亡面前吗？ 至于口罩问题，急诊科医生戴的都是n95，加上救人心急，曹慧敏也顾不上了。 岳阳的口罩，也是n95。这是医院配发的，大家都一样。 岳阳走上去，用黄金左手超声扫描了一下，心中有数了。 又拿出听诊器，好好听了一下。 “病人都心脏停跳了，哪里还会有呼吸啊？别装模作样了。”李刚嘟囔着，试图通过贬低岳阳，挽回一点面子。 “曹医生，病人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但是气道被堵得很厉害。我判断，这是由于感染引起的急性呼吸窘迫，然后......” “急性呼吸窘迫会引起心脏骤停吗？它只会引起心率代偿加快。不懂就不要乱说。” “李刚。你闭嘴。急性呼吸窘迫的后期是会引起心脏的骤停的。你自己学艺不精，不要打岔。”曹慧敏有点生气了，经过岳阳的分析，好不容易有一点点思路，突然就被李刚打断了，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李刚憋得脖子都红了，但是又不敢跟曹慧敏辩驳。 岳阳拿起负压吸痰装置，直接深入患者的嘴部，往里面吸痰，吸完痰之后，立即给氧，并且将氧气的流量开到了最大。 “咳咳。”不一会儿，患者出现了咳嗽声，呼吸和心跳自然就恢复了。 “对。对。就是这个思路，只要解除了急性呼吸窘迫的原因，增加氧气的吸入量，相关的症状就会自动消失了。”曹慧敏激动地说。 舒筒看到岳阳，两眼闪着小星星。 有看了看李刚，立即将头扭到一边，差距太大了，没法比，不忍看。 由于患者是肺结核的病人，曹慧敏将她安置在一个负压病区观察，准备等到病情稍微缓解之后，立即转到穗城第八人民医院治疗。 结核这种传染性疾病，还是要在专门的医院治疗，会更好。 安置好了之后，曹慧敏带着大家又回到了诊室。 没过多久，护士过来喊，“曹医生，不好了，那个病人的血氧掉到了90%了，还在往下掉......” 第37章 我给你讲一下b超引导下心包穿刺 曹慧敏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踩着高跟鞋噌噌噌地往观察区走去。 这个病人这么棘手，好不容易刚救了回来。 如果再次出现呼吸窘迫引起的心脏骤停，再次复苏的可能性将会大大降低。 “李刚，这个n95口罩，你会戴吗？”在路上这段时间，岳阳逗着实习生玩。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当然会戴了。不就是将口罩带绑紧，然后将鼻梁上的金属条捏紧捏实嘛。”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戴？”岳阳问道。听到这话，曹慧敏忍不住回头，瞪了李刚一眼。同样是学生，这个李刚就不能像岳阳一样沉稳点，让她省点心吗？ “这……”李刚看到岳阳脸上若隐若现的笑容，感觉被耍了。 李刚是敢怒不敢言，医院早就要求，作为急诊科的医生，一定要做好个人的防护。他只是觉得n95口罩太闷了，擅自戴的外科口罩。 来到了急诊区，已经有另外一位医生在场。 看到曹慧敏过来之后，立马交流起来，“患者现在还有大量的脓性痰，一直予以吸痰、吸氧治疗了，原本血氧浓度已经正常了。但是，两分钟前，患者突然咳喘，有明显的喘鸣音，大量的浓痰被咳出来，呈喷射状。从那个时候开始，血氧就拼命往下掉。” “这个区域已经围蔽好了吗？”曹慧敏说道。 急诊有很多危急的病人，像这种喷射状的咳痰，肯定会戴着病菌出来的。如果造成结核病的院内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围蔽好了。” “好。”曹慧敏看来了患者的数据，t(体温)：36.8c， p(脉搏)：110次\/分，r(呼吸)：22次\/分，bp(血压)：90\/139mmhg。 “患者生命体征还是平稳的。”曹慧敏有个特点，越是危急的时候，越是沉稳。 “刚才，有没有给患者雾化吸入复方异丙托溴铵溶液？” “没有。患者不能配合。” 曹慧敏立刻对患者进行了检查，她再次进行了体格检查。越是这种时候，越能体现体格检查作用。 检查之后，曹慧敏眉头一皱，“不好，有可能是心包积液。” “曹老师，患者明明是肺部的问题，为什么原因是心包积液呢？”李刚问道。 “就算是想在老师面前建立好学的人设，也要看时候啊。”舒筒捂着脑袋，“这是充当三好学生的时候吗？” 舒筒越发觉得李刚的脑袋可能被门夹过。 “岳阳，你帮忙将b超机推过来。”曹慧敏说道，然后向李刚耐心地说道，“很多症状都是综合性反应。呼吸窘迫综合症会导致心脏骤停，同样，心脏跳动受限，也会导致呼吸功能出现问题。现在这个患者状态这么差，任何一点不理的因素，都会增加他的危险。” 时间紧迫，曹慧敏也不管李刚能不能理解，尽量言简意赅地说明。 李刚感觉得到了曹慧敏的重视，就像得到了一朵小红花一样。 不过，看到岳阳去推b超机，赶紧过去帮忙，这种帮老师解决问题，通常都是好学生的福利，不能让岳阳抢走了。 曹慧敏熟练地操作着b超机，不一会儿，就将图像截了出来，“不错，就是心包积液，目前的积液量，预估是800ml。必须马上进行心包穿刺，不然的话，患者有性命之忧。” “曹医生，那我们赶紧打电话叫心内科的人来会诊吧。” “不用了。赶紧准备一个穿刺包。这个手术，我来做。” “您来做？”现场的人员惊呆了。 “我就是从心内科过来的。这样的手术，我不知道做了多少例了。” “哦。曹老师实在是太厉害了。” “小事。心内科的基本操作而已。”曹慧敏笑着说。 等护士将穿刺包送过来之后，曹慧敏对大家说，“这是一个肺结核的病人，而且还在活动期的可能性很大。我做心包穿刺的时候，大家先回去吧。” 大家都走开了，只有岳阳留了下来。 曹慧敏心里对岳阳满意得很，但嘴上却说，“你干嘛不走啊？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还增加自己感染的风险。” “作为预防医学的，我最擅长的就是做好自己的防护。况且，曹医生都不怕，我更不应该怕了。面对疾病，若干我们医生都怕了，这些病人怎么办？” 曹慧敏随机设置的隐藏性“医德”试验，又被岳阳完美地解答了。 “既然你留下来了，那走近一点吧。我给你讲一下b超引导下心包穿刺术。” “曹医生，您看这样子，行不行？您在旁边讲解，然后让我来操作。” “你是认真的？你做过心包穿刺术吗？” “b超引导的，没有做过。” “那你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无b超引导的，这两天做过一个。”岳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向曹慧敏坦白。 “什么？那个手术是你做的？”曹慧敏早就听说，在门诊有个医生做了无b超引导心包穿刺术，正好她休假了，才没有见识到这个技术大拿。 “当时是迫不得已，侥幸而已。不过，如果您能够详细指导我一下，以后我就更加有把握了。” “好吧。” 病人的情况危急，曹慧敏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岳阳还在急诊科，来日方长。 于是，在曹慧敏的“指导下”，岳阳顺利完成了心包穿刺术，患者腥臭的脓液喷涌到瓶中。 随着心包积液的排出，患者的血氧饱和度快速地回升。 这时候，曹慧敏才松了一口气。 曹慧敏察觉到，岳阳的动作比她更好、更标准，让她指导，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曹慧敏又联想到了前两天的胸外按压术，那还不明白，眼前这位，在技术上，已经比她高出了不止一筹了。 “岳阳，你这个技术是从哪里学的啊？怎么这么厉害啊？” “这个。当时实习的时候……” 又是当时实习的时候，“实习”万能啊。 “下次心包穿刺的时候，你能否指点我一下？”曹慧敏的一句话，将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李刚和舒筒雷得里焦外嫩。 第38章 艾滋暴露风险 舒筒看向岳阳的眼神…… 对医学生来说，医学技术才华带来的诱惑力，可能比钱的诱惑力更大。 “曹医生，我是一名医学生，我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我不怕感染风险。”喊表面的口号，李刚从来不让人失望。 “好吧。已经处理处理完了。患者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我们出去坐诊吧。” 曹慧敏说完，就走了，李刚赶紧闪身出去。 舒筒落在后面，直摇头，“当初自己真的瞎了眼，竟然差点答应了当这种人的女朋友。跟岳阳医生来说，真的没法比。” 回到诊室之后，陆续又来了几个胸痛的病人，不过情况并不算特别严重。 看在时间不是特别紧迫，曹慧敏就让李刚和舒筒上手练习一下。至于岳阳，曹慧敏看到岳阳往后缩，也就明白了岳阳的意思了。 看着李刚和舒筒笨拙的手法，听到ai“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美妙的声音，岳阳真的希望搬一张椅子、沏一壶茶，再来一把花生米…… “气管切开术常选在颈前正中部位,自环状软骨下缘至胸骨上凹上1-1.5cm处。气管切开适用于有喉阻塞、下呼吸道分泌物潴留、预防性气管切开等情况。”刚好碰到一个喉头水肿导致呼吸困难的病人，曹慧敏边做手术，边讲解道。 放置好金属气管套管和硅胶套管之后，曹慧敏说道，“给个机会你们练练手，你们谁来缝两针，将这些管子固定住，以免滑脱了。” 其实，曹慧敏刚从心内科转过来，对缝合并不是很熟悉，而这个气管切口的病人，呼吸气体的压力，有时候会非常大，万一缝不好的话，可能被吹飞掉。 李刚和舒筒面面相觑，缝合这么高级的技术，他们还没有学会。 岳阳看了曹慧敏一眼，戴上了手套，从器械盘中拿起止血钳，将缝针夹住，然后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将套管固定住了。 剪线头剪了之后，岳阳对着李刚和舒筒说道，“这是上次夜班的时候，曹医生教的，你们不来。亏了。” …… 突然，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了，两辆救护车相继而至。 曹慧敏正好处理完手上的病人，就带着大家到门口接病人。 急诊科除了专业分科之外，跨领域的也需要有涉猎。毕竟，在急诊，不可能要求病人按照每个医生的专业优势发病。 急诊可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能发生的地方。 救护车上推下来两个血葫芦，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这两个病人身边，都站着一个警察。 仔细一看，两个患者分别有一只手被拷在推车上。 “这是怎么回事？”曹慧敏问道。 “夫妻打架，动刀子了。” “夫妻打架，这么严重？” 大家看着两人身上的伤痕，还有推车上快要湿透了的床褥，这是什么仇什么恨啊？ “把他们推进来缝合室，请廖主任过来帮忙缝合吧。”曹慧敏不擅长缝合，只能让舒筒去摇人。 曹慧敏刚准备过去给病人换推车，岳阳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干嘛？”曹慧敏转头看着岳阳。 “两个患者现在这么多血，您只戴了一层手套，万一的话……”有些话不好说，岳阳只能点到即止。医生对所有的需要手术的病人，都会检查传染病四项检测。 在急诊如果没有时间检测的话，至少要戴三层手套和护目镜。 每一个不可理喻的规定背后，一定是曾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原来，刚才曹慧敏刚准备接触患者的时候，岳阳收到了ai的鲜红色提醒，“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奖励‘艾菲’200颗。” 这是岳阳第一次收到ai鲜红色的提醒，至于“艾菲”是什么，岳阳倒是一时忽略了。 “哈哈哈。你这个贱货，你看吧。现在这个鬼样子，连医生都嫌弃你。医生，你们是对的，这个贱货，就是感染了aids的。” 救护车的医生气急了，瞪着那位女患者，“我给你抢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怕说出来，你就不救我了……” 医生举起手，想……最后化作一声长叹，走了。 “岳阳，你为什么不喊住我？我都碰到血了！”李刚吓得都要哭出来了。 “你不是说，救死扶伤，不怕感染吗？” 李刚哭丧着走了。 “你这个自私的贱人，不但害了我还害了医生。我真傻，假离婚把财产都给了你，我才离开不到半年，你就拿去补贴小白脸，还染了这个病。还把我害了……我打死你。”男患者激动的要命。 财产、小白脸、aids……大家都非常同情这个戴着绿色帽子的男人。 “等等。你确诊了吗？” “什么叫做确诊？” “就是在医院或者疾控中心检查过，确定是aids。” “没有。我离开半年了，昨晚是半年来第一次。网上不是说，通过性传播吗？我没有带小雨伞，搞了三次……” “谁说就一定感染的？你这充其量就是艾滋病三级暴露，现在紧急处理，还来得及。” “真的？”男患者燃起了希望，“医生，麻烦快救我，这个贱货快砍死我了……” …… 这时候，岳阳才有空查看ai空间，艾菲——预防和治疗艾滋病用药。 发达了！ 舒筒已经将廖晓涛请了过来。 曹慧敏赶紧将掌握到的情况介绍给廖晓涛。 一看到岳阳在场，廖晓涛就说了一句，“早知道这小子在这里，我都费事过来。” 廖晓涛看了两名患者的情况，“小子，这个男的严重一点，归你负责啊。” 说着，就让护士将女患者推走了。 “小心点。” 廖晓涛听了之后，心中一暖，“得了。老子在急诊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挥挥手，先进入了缝合室。 曹慧敏戴好手套之后，跟着过来了，“岳阳，听廖主任的意思，你的缝合技术不错？” “还行。还行。” “那你带带我呗？” 岳阳都没有来得及回答，倒是将舒筒惊呆了。 第39章 你还会缝合手部的神经和血管? 进一步检查男患者的伤口，饶是岳阳和曹慧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了之后，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有致命的伤口，但是背部和左手有一共二十多处的伤口，最严重的一处，就是左手手腕，一刀见骨，几乎将手腕砍断了一半。 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 难怪说，至爱至恨夫妻。 “医生，你说能够防止我感染艾滋病，是真的吗？我还有一个小孩子，我不想死。” “当然是认真的啊。当我们处理完了之后，你上网查一下，这都是公开的知识了。但是，处理过程要非常的细致，全部伤口都要认真冲洗，就算是打上麻药，也会非常痛苦啊。你要有心理准备。” “为了女儿，我不怕。”男人的眼神坚定，熊熊燃着求生的欲望。 “只要你认真配合，我保证你没有事情。”岳阳说道。 本来，按照医生说话的规范，还应该说，“就算感染了艾滋病，也有十年左右的潜伏期，发病之后也有活了几十年的先例在。” 但是，岳阳不想打击一名父亲的求生欲。 况且，岳阳已经从ai得到了“艾菲”，百分百的事情，有这个条件了，就没有必要用语言的周密性来推卸责任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岳阳首先处理的是最重的一处伤口，就是左手手腕的伤口。 救护车的医生，用的是捆绑压迫的方法止血，如果时间过长的话，手部的神经、血管会缺血坏死的。 岳阳采用了臂丛神经阻滞麻醉的方式进行麻醉，然后用力将手腕的残余血由近心端往远心端挤压出来。 岳阳拿着0.5%的碘伏，对着患者的伤口来回冲洗两遍。 “为了保证效果，我还要用酒精冲洗一下，就算是麻醉了，也是很痛，你能忍住吗？” “没事。医生，我能够承受住。我女儿已经有了一个得了艾滋病的母亲，不能再有一个得了艾滋病的爸爸了。” “好。”岳阳拿出一瓶医用酒精直接浇上去，男患者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颤动，他也没有忍住，大声喊了出来...... “岳阳，这个患者手腕的神经和血管应该全部砍断了，我们请手外科过来会诊吧？”刚将伤口暴露出来，曹慧敏就看到手腕处的肌肉、肌腱、血管、神经被整整齐齐地切断了。 “没事。我来就行。”岳阳平静地说。 “你连血管神经缝合术都会？你究竟是谁？” “清创缝合，外科医生的基本功而已。我是医务科的岳阳，刚考了全科医生，现在来急诊科轮科规培。还请曹医生多多关照。” “就你这个技术，我还怎么关照你啊。你关照我还差不多。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在心内科，所以清创缝合方面，很弱。以后能否带带我？” “这个小事情。不过，我也需要请您帮个忙。” “这是要谈条件啊。”曹慧敏多少有点不快，但是想想现在是经济社会，等价交换也是非常正常的。 “您说？只要我做得到的，肯定没有问题。” 岳阳一看，就知道曹慧敏误会了。岳阳故意上下打量了曹慧敏一番，笑了。 “你别乱想啊。我就是想要求你帮忙保密而已。” “呵呵。这样子，那肯定没有问题啊。” “嗯。好。这个伤口有点复杂，就先不给你上手了。一会儿再说啊。对了，麻烦你到手外科，借一下手外科手术显微镜过来。一会儿，缝合神经的时候，需要用到。”岳阳理所当然地指挥了曹慧敏，头都不抬一下。 曹慧敏也是看到岳阳在专心缝合，就去医生办公室打电话了。 曹慧敏回来之后，发现手腕部位已经缝合了一部分，不像刚才那样暴露出来骨头。 这个时候，岳阳已经在处理手部的浅表伤口了。 岳阳的双手飞舞，处理一个3厘米长的伤口，竟然用了不到一分钟。 曹慧敏看得出神，“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啊？” “没什么。手熟而已，基本操作。” 曹慧敏很想反驳，如果有十分之一外科医生能够达到这种水平就不错了，还基本操作？ 十分钟不到，岳阳就将男患者手部大大小小一共13个伤口处理完毕。 曹慧敏完全懵了，神乎其技，竟然能够达到这种水平吗？要是换作她的话，能够处理完两个就不错了。 这时候，廖晓涛过来了，看到男患者背部和手臂密密麻麻的伤口，给男患者竖起一个大大的手指头。 原来，女患者身上只有五个伤口，而且还是非常浅的，只不过是破了一条小动脉，出血量才看起来那么多的。 而男人身上，手部的伤口，一共14处，背部比这里更多。 他明明可以动手，却是在不断地躲闪和用手遮挡。 男患者不出声，经过这么一次，他的心早就死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感染到这个脏病，然后照顾好女儿。 廖晓涛数了数岳阳缝合的伤口，马上就识趣不出声了，以伤口数量来计算，岳阳的手速是他的三倍，而且缝合质量比他的还好。 绝对不能让岳阳知道这一点，不然这小子一定会骄傲的。 “小岳啊，这个缝合有点进步了啊，不过，还得跟我好好学。别骄傲啊。” 曹慧敏恍然大悟，原来岳阳的缝合术是跟廖晓涛学的啊，她要不要改换门庭，转而向廖晓涛学习啊？ 真愁人。 岳阳笑了笑，廖晓涛爱好面子，这种做法，正是自己想要的。 “知道了。老爷子，后续还有其他的伤口需要处理，您站着旁边，给把把关啊。” “好。”廖晓涛就在旁边站着，“诶。手腕部的血管，你为什么不缝合啊？我记得教过你啊。” “廖主任，我让手外科送手术显微镜过来，到时候血管和神经一起缝合？现在虽然也能够缝合血管，但是在显微镜下，缝合的会更好一些。” “啊？你还会神经缝合术？”廖晓涛小声惊呼道，冉然忘记已经暴露了什么。 岳阳只是笑笑。 “让我们手外科会诊，就让我们手外科会诊，还说什么借用显微镜。就算有显微镜，你们急诊科会手部缝合吗？要知道手部可是很精细的，不像外科那帮大老粗。”一名医生，推着手术显微镜过来了，不过嘴上的话，真的不好听。 第40章 跟着救护车出诊 “你说什么？我们急诊科不会缝合精细的血管和神经？”廖晓涛看着来人，眼珠一瞪，“你小子，现在升了科室副主任，翅膀硬了，忘记谁手把手教你缝合血管和神经的啦？” “廖主任，我不知道您在呢。要是知道您在，我哪敢说这句话。”医生小心道歉。 手外科当初是从急诊科分出去的，手外科这位医生在急诊科的时候，就是跟着廖晓涛学习的。就算现在已经在手外科领域已经登堂入室了，他看到廖晓涛仍然好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心里犯怵。 这并不是怕廖晓涛，而是长期跟着廖晓涛学习，习惯了廖晓涛的威势了。 手外科这位医生对廖晓涛和急诊科还是很有感情的，不然的话，这种会诊，作为科室副主任，完全不用亲自到场的，派个住院医师过来就行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将手术显微镜留下来，赶紧滚吧。” “好的。我马上走。手术显微镜用完了之后，劳您这边医生打个电话，我派人过来拿。” 廖晓涛骄傲地看着岳阳，看吧，这就是我的江湖地位，学着点吧。 “廖主任，劳您过来，帮忙剪个线。”岳阳立马接手手术显微镜，争分夺秒对男患者的手腕部缝合。 把廖主任当作打杂的实习生了，岳阳真牛，廖主任对岳阳真好。曹慧敏看着两人“交锋”，羡慕极了。 廖晓涛看着岳阳飞快的手速，看着患者的份上，老子忍了，快速套上手套，拿上止血钳和剪刀，给岳阳打配合。 手外科的医生回到了科室之后，想来想去，都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在血管神经方面缝合，廖主任毕竟不是长期研究的，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了。我到了现场，他不可能出手缝合。廖主任虽然好面子，但是绝对不会为了面子，影响患者的治疗。” 他越想越不对，赶紧往急诊科赶去，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廖晓涛看到了手外科的医生去而复返，一猜便猜到了他的想法了，“小岳，重要的已经搞完了，剩下这点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 “什么？”手外科的医生惊叹到，他往返才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廖主任就将患者手腕部缝合完了？ 他赶紧向前走几步，只看到血管和神经对合非常完美，比他都更胜一筹。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完成，他断定，廖主任肯定还有什么绝招。至于旁边的曹慧敏和小年轻医生，他自动忽略了。曹慧敏是心内科转岗的，不擅长外科；小年轻嘛，再学过20年，还差不多了。 “廖主任，您的宝刀未老啊。这缝合，太完美了。”他已经想着，什么时候再找机会哄哄这个老头子，再学点绝活。 “呵呵。”廖晓涛只是笑笑，不敢说是，也不说不是。 岳阳也懒得理这个老头子的恶趣味了，快速将男患者的手腕肌层和皮肤缝合了，解开了压脉带，恢复手部供血。 “手部供血良好。手术成功。” “这还用你说吗，大家都看到了。接下来好好将患者背部的伤口缝合好，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那个谁，你竟然来了，顺便将手术显微镜推走吧。”廖晓涛说完之后，踱着步子走了。 “恭喜你，你的手保住了。后续只要注意养护好，不会影响的正常生活。” “医生，谢谢您。”男患者对岳阳非常感激。岳阳不但治疗他的身体，还给予了他希望。 “接下来，背部的伤口，我想让曹医生来缝合，她可能不是特别熟练，但是我在旁边看着，您看可以吗？” 治疗中的任何事项，都需要跟患者沟通清楚，不然后续会引起很多的麻烦。 “好的。没有问题。我一个大男人，背部有点瘢痕，也是没有问题的。曹医生，麻烦您了。” “我会尽量缝合好一点的。”曹慧敏有点脸红，感觉想要迫切提升自己的缝合水平。 岳阳将止血钳放下，将患者交给曹慧敏，叮嘱了几句，然后转身出去了。 等到岳阳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杯白开水。当然，里面融进去了一颗“艾菲”，虽然清理非常干净，但是还是会有一定几率感染aids的。 既然有预防和治疗的药物，那就使用更加保障的方式。 “你先喝杯水吧。”岳阳将水递给男患者。 男患者失血较多，就算是已经进行输液，但是口还是干渴。 他接过来水杯之后，一口就将水喝完了。 岳阳又重新戴上了手套，给曹慧敏配合。 “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ai的提示声也在不断传来。 “曹医生，这里要先缝合深部的肌层，才能缝合上面的脂肪层。”岳阳说道，“在缝合的过程中，我们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留下死腔。如果出现死腔，在这个空间可以存在积液或者是积血，在这里面细菌可以大量繁殖，形成脓肿。” ai比照曹慧敏的身形，一比一的比例投影出来一个影像，岳阳根据这个影像指导曹慧敏缝合。 曹慧敏缝合得有模有样的，最终将男患者的背部缝合。 曹慧敏摘下手套，拿出手机，拍下了男患者的背部，她感觉这次缝合得非常好，要留下来作为纪念。 曹慧敏把照片给照片看了，患者看着缝合得很好，没有出现他担心的那种局面，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缝合完成之后，经过评估，两名患者都没有生命危险，暂时放在观察区观察一段时间，等待点滴点完之后，警察就会将他们带走，依法处理了。 曹慧敏和岳阳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这时候，护士长过来了，“曹医生，刚接到急救中心电话，在黄埔大道刚发生一起大型车祸，目前现场的情况不清楚。急救中心要求我院派出一辆急救车到现场协助救援。” 这在急诊科是常事，曹慧敏和岳阳都没有出声，等待护士长将话说完。 “现在，需要一名医生跟着救护车出诊，但是其他医生都不在。” 第41章 大型车祸现场:重大误诊 岳阳其实很想参与这次到车祸现场的急救，他现在储备的清创缝合术、气管切开术、心肺复苏术、心包穿刺手术、中医正骨术等一些基本的操作技术，再叠加ai在背后的支持，应该能够满足现场救援的需要。 到现场救援，对岳阳最大的诱惑就是，现场急救争分夺秒，医生更加容易出错，ai能够采集到的积分自然就更多。 想想都让人流口水啊。 不过，最大的麻烦就是，医疗技术是分级管理的。作为岳阳这种低年资的住院医生，绝大多数的医疗技术，是不允许使用的。 岳阳这些技术的来源，有的是说不清楚的。这些在双大附一内部还能勉强糊弄过去。一旦将这些放在阳光之下，怎么解释？岳阳可不想被人切片解剖。 还有一点就是，现场人多口杂，万一被人拍了视频放在网上，再想低调闷声收割积分，就很难了。 曹慧敏也是很为难，她还期待着岳阳能够顶上去呢。 起码，岳阳的清创缝合技术，就比她的好很多。 “我去吧。岳阳跟着我去，好好跟着我学着点。”好在这时，廖晓涛主任及时担下了这个任务。 救护车晃晃悠悠走了半个小时，才到达了车祸现场。 这是一个7车连环大相撞的惨烈现场。 在穗城这样特大城市的主干道，发生这样子的车祸，实属罕见。 交警已经控制了现场。 一下车，廖晓涛就直奔现场的指挥中心，在现场有个很明显的红十字标志，清楚得很。在大型的抢救现场，一般都会设置这种指挥中心。隔得远远的，廖晓涛就认出来了指挥长。 “赵永辉，你这个家伙，竟然还活着啊？”现场的救援指挥长是某某医大医院的急诊科主任。 对于如何确定救援现场的指挥长，急救调度中心有一套固定的规则。 “老廖啊，你这个老家伙来了。”赵主任招呼一声就继续跟旁边的医生交流。 “小岳，我们快点，现场不妙啊。” “你怎么知道现场不妙啊？”岳阳好奇道。 “我跟赵永辉争争吵吵几十年了，他从来不服输的。现在连跟我吵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了，说明现场很糟糕了。” 廖晓涛和岳阳很快地到达了现场，七台车的事故，受伤的人员竟然达到将近30人，看着现场，重伤的就有五六个。 目前，到达现场的救护车只有四台。 “老赵，需要我们做什么，你来安排吧。” “老廖，谢谢你，你来得很及时。” “唉。路上堵得慌。不说了，你下指令吧。” “现场的伤员一共28名，全部按照绿黄红黑的规则挂好了牌子。其中黑色的2名，都已经昏迷了。红色的4名，都是骨折了，有一个是开放性骨折。黄色7名，主要是皮肤创伤。其他的15名，都是软组织损伤。”赵主任言简意赅地将现场情况交待清楚了。 “那我负责一名昏迷病人吧。” “不。两名昏迷病人都有医生处理了。我一会儿去帮忙处理那一名最危急的。4名骨折的这里处理不了，紧急处理之后，让救护车拉回各家医院处理。我想请你复核一下现场病人分类管理的情况。这种情况下，如果漏诊咯了，就麻烦了……” “好。”廖晓涛干脆地回答道。 “岳阳，我这边暂时不用你帮忙。你先去将一些出血严重的病人清创缝合。记住，要快，先救命再管其他的。” “收到。” 岳阳立即拿着四五个缝合包，现场给病人缝合。 “医生叔叔，我会死吗？”岳阳选择第一个病人是一个小女孩。她的腿部被切出一条十厘米的伤口，就算是她爸帮她压住，仍然有鲜血冒出。 “不会的。有我在，包你没事。”岳阳手上不停，慢条斯理地说。 “可能有点不舒服，你要忍住哦。”岳阳用压脉带用力绑住了伤口的近心端，鲜血立即止住了。 “先生，以后如果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扎住近心端。现场如果没有压脉带，可以用绳子、皮带都行，隔半小时放开一分钟就行。”岳阳边做边科普。 “医生哥哥，那我要锯掉腿吗？” “肯定不会。” “那会影响我走路吗？我不想，不想像电视上那些人一样一瘸一拐的。” “不会。我保证你蹦蹦跳跳的。绝对没有问题。”岳阳有点喜欢上了这个精灵古怪的小社牛。 “那医生哥哥，你这么帅，能否帮我缝的漂漂亮亮的啊？我不想那里有个疤痕，不好看。以后就不能穿裙子了。” “好。没有问题。等你拆线之后来找我，保证你没有疤痕啊。” 小姑娘的爸爸只当岳阳是安慰她，并没有当真。 岳阳很快将小姑娘包扎完，接着处理第二个伤员。 岳阳边清创缝合，视线也在观察着四周，听到ai不断提示“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岳阳知道，这一趟来对了。 突然，岳阳收到ai一条鲜红色的提示“检测到医生严重错误”。 岳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一个挂着绿色牌子伤员在走来走去打电话，声音还很大。 看着鲜红色的提示，岳阳急坏了，这属于重大的误诊啊。这个误诊对患者而言，足以致命。 “廖主任，您过来一下。” 廖晓涛正在逐一检查病人，听到岳阳过来，以为有什么急事，立即跑了过来。 “怎么了？” “这个患者不对劲。他太亢奋了。” “你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是失血性休克前兆？” 廖晓涛吓了一跳，立即让患者躺下来，一检查，腹部膨隆，移动性浊音，遭了。 “老赵，你那边忙完没有？过来一下。” 赵永辉急匆匆跑了过来，白大褂上沾满了鲜血。 “这个病人，有点问题。”廖晓涛指着患者说道，“可能腹部大出血。” “什么？”听到廖晓涛的话，赵永辉的心往下沉。 这时候，患者突然失去了意识…… 遭了。麻烦大了。 第42章 徒手肝脏止血术 “这不会被吓晕了吧？”旁边有位轻伤员说道，“刚才还好好的。” “这位先生，请您先让开啊，暂时不要干扰我们的抢救啊。”已经有其他医护将患者隔离开了。 经过指挥长的现场分工，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 “测量生命体征，开通静脉通路。” “患者目前生命体征平稳，脉搏88，呼吸20，血压100\/60，t36.9” 赵永辉和廖晓涛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不好。患者的血压在往下掉，现在是88\/55。” “立刻给患者补液……” 赵永辉立即对患者进行了全身检查，检查完了之后。 “糟了。患者腹部有可能大出血。老廖，到达现场的救护车，都拉着伤员走了（四个骨折伤员），现在只有你们医院的救护车。能不能……” 赵永辉知道患者非常危急，拉到了医院，都有可能抢救不回来，有些医院会“委婉”拒收这种病人，以免增加麻烦。 “别说了。这个患者，我们接了。”廖晓涛打断了赵永辉的话。 “这份情，我记住了。你放心，这个患者是我漏诊的，假设这个患者出问题了，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承担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岳，准备转运病人。” 岳阳这时候，已经在检查患者病情了。 黄金左手一搭，岳阳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肝脏破裂。 岳阳翻开患者眼皮，给患者把脉，“不行，这个患者不能动。” “岳阳，你什么意思啊？”廖晓涛的面子被驳了，有点挂不住。 “老廖，实在不行的话，这个病人还是我们医院来处理吧。”赵永辉的声音有点疲倦，略显得有点失望。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这个病人，我们收定了。”廖晓涛真的有点生气了，没有想到他看好的人，竟然是不敢承担责任，推诿责任的小人。 “岳阳，你赶紧走开吧。这个病人，我来处理。” “现在病人是肝脏大出血，你怎么处理？拉回医院去，半路病人就没了。” “肝脏大出血，你怎么确定是肝脏大出血的？” 岳阳从急救包里面掏出两根银针，往患者身上扎上去，“中医的事情，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廖晓涛被气得头发都抖起来了，但是又无可奈何。 “你刚才的意思，是病人不能动？” “对啊。那你以为是什么？难道你不敢收这个病人？”岳阳再一句话，将廖晓涛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如果肝脏破裂严重的话，每分钟的出血量可能超过1000ml，病人确实没有办法坚持到医院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呢？”赵永辉对他漏诊导致这样的结果，可是相当的自责。 “我给患者扎针了，但是我的功力不够，只能延缓出血，但不能完全止住出血。现在的话，恐怕只能在现场手术了，在救护车上，如果能够找到止血点，患者就能够救过来。” “救护车上的条件这么差，万一感染的话，就麻烦了。” “在这边手术，后面还能够有跟阎王爷抢人的机会；否则，后面连机会都没有了。” 廖晓涛沉吟了一会儿，立刻拿定主意，“快点，抬病人上救护车，我们在救护车上开腹探查。” 进入救护车之后，廖晓涛指挥护士给患者静脉推注了一针麻醉剂。 进行手部和患者体表消毒之后，立刻沿着腹部的中部偏右，腹直肌的外沿，开了一个13厘米的切口。 刚打开腹膜，鲜血就像水一样漫出来了。 整个腹腔都充满了鲜血。 “廖主任，患者的血压还继续往下掉，现在的数值是60\/44。” “麻烦大了。根本没有手术视野啊。”看着眼前的情况，廖晓涛皱起了眉头。 “主任，要不这样子，尝试一下徒手按压肝门？” “徒手止血术？不行，风险太大了。虽然说，原始的年代，肝脏的止血很多都是靠按压。但是，在车祸中被撞击过的肝脏已经很脆了，就像豆腐一样，现在完全没有视野，摸索的时候，万一将肝脏戳烂了，病人就没救了。” “主任，如果不处理的话，患者必死无疑啊。要不试试吧？” “好吧。那我试试吧。”廖晓涛很快做出来决定，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患者死在眼前吧？ “不。让我来吧。” “什么？岳阳，要是小手术，我还真敢让你试试。但是，这个患者太特殊了，如果失败的话，患者就会当场死亡的。” “主任，相信我啊。我的左手特别稳。” 最终，廖晓涛被岳阳的坚定说服了，让岳阳动手。 只见岳阳，轻轻地将左手从切口处探入患者体内，沿着腹膜内壁向上缓慢的探索，在黄金左手超声波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肝门的位置。 岳阳轻轻一捏，患者腹部的血就不再往外涌了。 “廖主任，患者的血压在回升，现在是66\/50。岳阳医生真的太厉害了，徒手肝脏止血术，成功了。” “这就成功了吗？”看着岳阳年轻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廖晓涛真的感觉老了。 “护士，重新换一个干净的抽吸装置，将患者腹部的血抽出来，然后加点抗凝剂进去。在回去医院的过程中，如果有必要的，将病人的血回输给病人。” “老廖，情况怎么样？找到出血点了吗？” “没有。腹腔全部都是血，根本没有手术视野。” “唉。那患者？” “患者暂时没有事。虽然没有找到出血点，但是血止住了。” “什么？” “徒手肝脏按压止血术，厉害吧。这是我徒弟，岳阳。” “真的吗？” “现在患者的血压在回升，这就是很好的证据了。” 赵永辉认真看看监测仪器上的数字，才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就算现在按压住了，在回医院的途中，会不会出问题啊？他的手能够保持稳定吗？万一中途手要是僵了的话......” 第43章 你不能，我能! “赵永辉，这个问题，好像不是你该管的了，你需要做的是，立即让现场的交警协调好交通指挥中心，确保我们回去畅通无阻。” “就算现在开始协调，回去一路都要20分钟吧。没有人能够保持20分都静止不动的，况且还是在车上晃着。反正，以我的能力肯定做不到的。” “你做不到的，我能做到。”岳阳说道。 “年轻人，你不懂，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事情，做起来其实很难的。你没有经验就不要乱吹牛，不然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赵永辉刚才的时候对岳阳还有一点好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赵主任，您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您做不到，也不代表年轻人做不到。时代已经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接受的训练的方式方法，不是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可以想象的。” “老廖，你也不管管你这这个弟子吗？我看他跟你什么都学不会，就学会瞎吹牛逼。” “老赵，刚才就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发现了你漏诊了这个病人。” “什么？”赵永辉上下打量岳阳一番，气鼓鼓地走了。 看到赵永辉有气无处发的样子，廖晓涛畅快得不得了。 斗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让赵永辉这样子吃瘪。 等到赵永辉走远后，廖晓涛低声说道，“岳阳，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这个患者，刚才不开腹探查是死，探查之后不按压肝门也是死，总之，止不了血就会死。我们已经尽力做了。就算出了问题，我担着，不会影响到你的。” 这个可爱的老头，还爱护犊子啊。 “谢谢您！廖主任。” “客气啥，我既然带你出来了，就会对你负责。何况，我还是你师傅呢……” “师傅，我想说的是，只要返程不超过三十分钟，我能够确保我的手不会动一下。” “当真？现在老赵已经走了，可不用再吹牛了啊。”廖晓涛彻底被惊到了。 “当真！” “果然？” “果然。” “你怎么训练的？” “我就是通过ai……”岳阳一下子差点秃噜嘴说了出来，好在及时发现了，“通过ai学习训练方法的。” “ai？怎么可能？ai有这么神奇吗？” “您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中医，你懂吗？” …… 一台铁骑在前面引路，救护车拉响警笛，风驰电掣地跟在后面。 救护车启动的时候，廖晓涛看到岳阳的双脚像是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左手也没有一起晃动，心总算放下来一半。 “廖主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搬一把椅子？别逗了，这车上的椅子都是固定在车上的，弄不了。”廖晓涛坐在椅子上，正想着打个盹。 “你是不是应该跟医院联系，安排手术啊？” “对啊。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忘了呢。” 廖晓涛掏出电话，刚准备拨号。 “等一等。” “叫我打电话的是你，现在让我停的又是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打算怎么说啊？” “还能怎么说？直接告诉他们有个肝脏破裂的病人，很危急，需要马上手术呗。” “你跟医院里面说，这个病人的肝右叶已经全部破裂了，让提前安排能够做肝右叶摘除的医生。还有就是备血……” “你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一种感觉，您信吗？” 廖晓涛一愣一愣地，拿出电话，直接拨打了肝外科主任的电话。 对方听廖晓涛说完，“老廖，你确定现在没有将肝脏暴露出来吧？” “确定啊。” “没有暴露出来肝脏，怎么知道肝右叶破裂呢？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这个……”廖晓涛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赶紧按照要求准备吧，不就是一个医生嘛？” “好吧。”对方看在廖晓涛的份上，算是答应了下来。 “小子，为了你，我算是将脸面搭进去了啊。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这么断定就是这个结果啊？说实话，我不相信，你刚才摸进去，就一下子将肝脏的情况检查清楚了。”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不能，我能！” “好小子，我还以为你这句话只是针对老赵啊。” “嘿嘿。我是指，你们老一辈的方式方法，都得更新了……” 十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司机大哥，现在离医院大概还要多长时间？” “大概五至六分钟就到了。” 由于一路上的交通通畅，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 “你现在顶不住了吗？唉。如果实在顶不住了，就放开手吧。唉，就差这么几分钟了，可惜了……” “主任，我想说的是，现在要不要暂时放开手，让肝脏充血，以免肝细胞坏死。” “你确定不是手僵了，想换换手？” “我想你评估一下，要不要放开手，让肝脏充血，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想打击你啊。” “你的逻辑怎么这么严密呢？怎么看都不像才毕业一年多的本科生。都是跟那个ai学的吗？” “你就说要不要吧？现在放开一分钟，患者失血量应该就会超过1000ml。但是，不放的话，可能会引起肝细胞的坏死。现在需要你决策了，上级医生。” “先不要放吧。先救命，后救伤。再缺血1000ml，这个患者必死无疑的。再拖几分钟，肝细胞未必坏死了，就算是坏死了，肝细胞的再生能力很强，还是可以处理的。” “好。” 等到救护车到达双大附一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医护人员在严阵以待了。 车停稳，打开车门，在众人的合力下，慢慢将推车抬下来了。 自始至终，岳阳的左手都没有离开过患者的腹部。 “这位医生，你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们来接手吧。”接车的医生想叫岳阳退开，看来肝外科的主任没有详细跟他说清楚。 “肝门按压止血术，你会吗？” “什么？你现在按压着肝门，从黄埔那边过来，动作姿势一直没有变？” 第44章 他们不看，我来看 岳阳没有搭理他，跟随着推车进入了手术室（病人和医生是不同的通道）。 “这位医生，麻烦过来帮忙给患者换床。” “这种情况下，病人根本就不能翻转，还能换床吗？不怕将肝脏弄伤吗？” “只要你听我指挥，就不怕。一会儿，你负责头部，你负责脚，你负责将推车抽走。我会用力抬起患者的腰部，你们都不用出太多的力气，只需要顺势帮忙将肢体跟随着腰部上下就行了。”岳阳安排道。 “你确定吗？你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够用力啊。” “我确定啊。听我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负责。” “这不是谁负责的问题，我们得对患者负责。” “我确定，快点吧。别耽误时间了，手术医生马上来了。” “那好吧。” 等待人员就位之后，岳阳将右手伸入患者的腰部，一把勾住患者健侧的肋弓，“准备了，一二三起。” 在大家惊呆的眼神当中，岳阳右手稳稳地将患者托了起来。等待推车抽走之后，慢慢地向手术台走去，“一二三，大家慢慢放。” （其实，手术台其实也是一个推车。只不过不同推车的权属不同，所以必须换床。） 自始至终，岳阳的左手没有一丝晃动。 肝外科接诊的医生突然有点后怕，“幸亏刚才没有得罪他，不然按照他手部的力量，我可挨不起一拳。” 直到手术医生就位之后，患者配血完成并输上血之后，岳阳的左手才退出了患者腹腔。 下午，岳阳还在看门诊的时候，廖晓涛突然打电话过来，“你小子可真神啊，患者真的是肝右叶全烂了，做完切出术之后，已经醒过来了。” “廖主任，这中医的神奇，你不懂的。” 气得廖晓涛立马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突然收到一个微信申请：我是赵永辉。 岳阳没有犹豫，直接通过了。 “我是赵永辉。” “赵主任好” “我已经听说了，那个患者被救过来啊。谢谢你啊。长江后两推前浪，年轻人，厉害啊。” “赵主任，您过誉了。以后还请多多指点，多多关照啊。” “以后常联系。” 岳阳回复了一个笑脸。 差不多下午15:30的时候，岳阳就差不多看完了60个号（50+10）。在ai的智能分诊下，岳阳的看诊效率再次提高了。 “等等。女士，你现在发热，按照规定，只能到发热门诊看病。” “我现在又不是感冒发烧引起的发热，没有传染性，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看病？” “不行啊。规定就是规定。再说，医生都没有看过，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再不离开的话，我叫保安的了。” “我说的就是真的，你如果叫保安拉我的话，我就倒在地上了。” 两人僵持下来了。 这时候，岳阳正好闲了下来，听着吵闹声，就走到了护士站。 “护士，你先带她过来我的诊室吧。不要在护士站了……”岳阳朝着护士站眨眨眼，示意护士站人太多了，不要引起不良影响了。 护士无奈，只能将患者带入了岳阳的诊室。 “说吧。你是什么情况来求诊的？”岳阳对于不遵守诊疗规则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发热、肚子痛，我想到胰胆科看病。” “哦。是慢性胰腺炎吗？多长时间了？” 岳阳在医疗系统中搜索出来患者的资料，这是一个老病号了。 岳阳仔细打量患者一番，比对患者的年龄，越想越不对，这个患者才26岁，怎么患胰腺炎的时间长达十多年了，还有怎么这样子苍老。 “把个脉吧。”岳阳说道。 “护士，你回去吧。这个患者确实不是传染性疾病，你先回去吧。”把完脉之后，岳阳说道。 “但是，但是……”护士欲言又止。 “没事。我来处理吧。”岳阳给了护士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对。这个不对。麻烦把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 “你张开嘴我看看。” 患者张开嘴巴，“鹅口疮”，没错了，原来是这样。 “你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去皮肤科处理那？” 患者一听，已经明白了，“中医这么神奇吗？把个脉就能诊断艾滋病？不要告诉我，你是从系统看到的啊，这类资料属于隐私，可是保密的。” 患者的性格还是蛮直爽泼辣的，不像有的患者对艾滋病的病讳莫如深。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去了皮肤科，皮肤科看不了胰腺炎，让我看胰胆科。刚才跟护士说到我发热了，她死活要求我去发热门诊排除感染性疾病……所以，才跟她闹起来了。” “方便说一下，那个aids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吗？” “打娘胎就有了。家里穷，父亲去卖xue的时候感染的，他又不知道，就传给我了……我是这边老病号了，今天这个护士，没有见过，才要求我去发热门诊的。她也不想想，我这个免疫力，去那边被感染了怎么办。” “检测到医生用药错误，检测到医生用药错误……” 很多治疗aids的药，都会加重胰腺负担，甚至直接诱发胰腺炎。而这个患者又是胰腺自身免疫性，治疗胰腺炎又反过来影响到艾滋病治疗…… 这个患者，能够活到现在，全是一个奇迹了。 “我知道了。以后你不用找其他医生了，过来找我治好就行。” “你认真的吗？他们不说，其实我知道的，这两个病，就是一个死结。我能够活到现在，算我命大了。越往后，用药越难，搞不好就死掉了。” “他们不治的，我来治。你过来躺下来，我先给你扎两针。” “不用开单检查之类的吗？”患者其实想说的是，“你真的会治疗吗？”但不敢宣之于口。 “你过来躺下吧，将腹部露出来。” 岳阳打开房门，走到护士站，“护士，麻烦那一套针灸器具过来。然后，过来陪一下。” 护士听了之后，快速拿了针灸包，跟着岳阳后面。 第45章 只要你敢，我可以每天让你很舒坦 看到护士进来，患者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 刚才，她还以为岳阳“豪言壮语”企图欺骗她，目的就是想借机揩点油呢。毕竟，夜里的鬼都见得多了，但是检查单都不用开的医生，真的第一次见。 就算是得了不治之症，丝毫不影响她对容貌的自信。 “怎么还不躺在床上呢？”岳阳看到患者仍然站着，有点纳闷。 “好的。好的。马上马上。”患者立刻脱下鞋子，躺在治疗床上。 “护士，你帮忙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没事，不用担心，戴上手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岳阳对小护士说。 “好的。岳医生。”刚才跟患者吵过架，现在反过来要“伺候”她，小护士有点不大爽快。 “上面要暴露肋骨弓，下面要暴露髂前上棘和耻骨连线的前中三分之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岳阳尽量让护士将这种可能接触到患者皮肤的事情做好。 不过，小护士将岳阳的医嘱执行的更加彻底。 小护士用她的途径狠狠报复了患者，“我要让你多走点光，谁叫你刚才那么凶我的。反正给岳阳医生看了，你也不吃亏。嘿嘿。我们多少护士想着岳阳医生能够看一眼呢。” 等到岳阳拿着碘伏准备给患者消毒的时候，白、黑、紫、黄各种颜色撞进眼帘。 白的是皮肤的底色，血白。 黑的是毛毛的颜色，油黑。 紫的是旧伤的淤痕，青紫。 黄的是药物的影响，暗黄。 这个女人，活得真不容易。作为医生，天生对患者有一种悲悯。但是，对这个患者，岳阳多了一些敬佩。对生命的坚强的敬佩。 “我现在准备给你针灸一下，不一定能够马上解决你所有的问题，但是缓解一下你的症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的。谢谢医生。”患者的话语多了一份欣喜，她第一次碰到医生的消毒液竟然是暖的。 岳阳在针灸的时候，不着痕迹将患者的裤子往上带了一下。 患者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多了起来。 嗖嗖嗖，岳阳很快将关键的几针扎了下去，患者立马“晕”了过去。 “岳医生，她怎么了？” “没事。我用针封住她的昏睡穴，让她休息一会儿。” “这太神奇了。太帅了。” 岳阳突然有一个想法。 “小护士，你要不要试试针灸啊？” “什么小护士啊？不小了，不小了。”护士用力将腰挺起来，试图用最有优势的地方，证明她“不小”。 “好吧。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做梁巧俏，记住了，不能再叫我小护士了。” “好。我重新问一次啊。巧俏护士，你要不要练习一下针灸？” “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这套针法叫做鬼门十三针，它源于《中医·针刺篇》中的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营、鬼藏、鬼臣等。除了后面鬼营、鬼藏、鬼臣三种针法之外，其他的不是特别难。” “我不是担心难。我是说，我是护士，也可以学针灸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医学技术又不是规定必须属于某个群体的。” “那我就试试吧。”梁巧俏的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要不是岳阳听力好，都根本听不清。 “开始学的时候，要用短点、粗点的针，这样更好控制一点。” “我不介意的……”看到岳阳抓起了她的手，梁巧俏的心已经开始乱跳了，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样，脑子像浆糊一样，只听到“短点、粗点”几个字。 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啊？ “专心点，别把她扎醒了。”岳阳好不容易让小护士将心神收回来，集中精神扎好了第一针。 “岳阳不会喜欢我吧？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教我针灸啊。他要是向我表白，怎么办？”虽然勉强扎了第一针，但是小护士的魂还在神游。 折腾了半天，岳阳总算是教小护士将基本的针灸技法学会。 最后，岳阳实在熬不住了，左右手齐飞，十几根银针一下子就扎满了患者的腹部。 此时，梁巧俏觉得诊室里面一种暧昧的感觉突然而生，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岳阳却是松了一口气，太累了，实在太累了，比做完一台手术都还累。 教育事业，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干的。 不过，盘点ai刷出来的东西，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在小护士操作的时候，ai语音就提示，“检测到宿主好为人师第一次拓展范围，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合并奖励……” “护士也是医生吗？” “以后星际战场，全民皆兵，全民皆医。” 好吧。岳阳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没法辩驳。 “对了。刚才说奖励什么？” “奖励将清创缝合术技能，分为消毒术、切开术、清理术、缝合术、包扎术、换药术共6个登峰造极的技能。” “等一下，我的清创缝合术，是完美级的，这一下子降了一个级别，怎么能算奖励呢？” “井底之蛙……” 一小时以后，岳阳让小护士去拔掉针具。 “啊。”突然，小护士一声尖叫。 “怎么了，扎到自己了？” 接着，患者又大声哭出来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女人凑一台戏，一点也不差。 “岳阳医生，你能帮我针灸一下吗？”小护士最先平静下来。 效果有这么夸张吗？至于吗？ 岳阳快速一扫，就将针具清空了。 小护士掏出手机，对比刚才偷偷拍下来的照片，现在患者腹部光滑细腻，像刚出炉的豆腐一样，哪还有原来不堪的样子？ “我已经十年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已经十年没有这么轻松了。”患者掏出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岳阳接过名片，随手放到一旁，将手伸到桌子底下，十片“肌无疤”敷贴出现在手中。 “这个，晚上睡觉前贴在腹部，对你的皮肤有点好处。” “真的？”患者大大方方在岳阳面前整理衣服，也不管走光不走光。 “试试吧。” “这个多少钱？” “不用钱。” 什么？患者彻底被岳阳惊呆了。 “我白文洁从来不白白占人便宜的。”白文洁从挎包中掏出两捆红色的钞票，丢在桌子上。 “有必要吗？”岳阳眼角都不斜一下。 “有必要。我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要是你每天都让我这么舒坦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很舒坦哦……” 这个女人，笑得真妖艳，好看。 致命的诱惑…… 第46章 登峰造极消毒术 “这个女人，很懂男人啊。” 岳阳饶有兴趣看着白文洁，这个年代，还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金出来的人，少见。 “带这么多钱出门，很怪，对吗？”白文洁仿佛看穿了岳阳的想法。 “只是少见而已。还是有的。” “让你见笑了。小时候穷怕了，现在的话，不闻闻钞票的味道，一整天都不舒服。” “这个习惯倒是真的很少见。” “大家彼此彼此吧。第一次看诊，不开单检查的医生，也少见。赠送药品给患者，不要钱的医生，更加少见。” “好吧。以后，治疗胰腺炎的药，就不用吃了。每周过来找我针灸一次，我一般下午都在。大概半年左右，就会彻底好了。” “好的。我记住了。不过，这个……，你不是起码要推辞一次吗？” “你在意这个吗？” “20岁之后，我就没有再为钱烦恼过了，你觉得我在意这个吗？” “我也不在意。要不，我假装推辞一次？” “你真的是一个有趣的医生。”白文洁没有回应，踩着高跟鞋，噌噌噌，走了。 这是一个有趣的人，岳阳看着桌上的名片——天极国际医药有限公司董事长白文洁。 童年赤贫、少年重病、青年得志，岳阳突然对这个女人的故事感兴趣了。 小护士梁巧俏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演的是什么戏啊？ “我们一人一半吧。”岳阳分出一万块钱给小护士。 “这个我不能……”小护士刚想拒绝，但是想到跟岳阳一起“干坏事”，她又觉得异样的兴奋。 “拿着吧。回去之后，每天买一块猪肉，好好练练针灸。等到下一次，好好服务人家就行了。” 小护士看着岳阳将钱塞到了她贴身的外套口袋上，感觉到皮肤传来的触感，整个人都快软了，“这算不算……？” 等到小护士离开，岳阳整理一下诊室，将自己的东西收好，也不用锁门，就离开了诊室。 这个限号制度，对岳阳来说真的是太难受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坐下一会儿，岳阳就接到了丁贺的电话。 “岳阳，赶紧过来，帮帮忙。” 看着刚泡好的茶，岳阳心想，难道我真的没有学习茶道的命？ 匆匆将茶叶清洗掉，岳阳将办公室锁好，出门了。 来到了儿一科之后，岳阳径直往丁贺的办公室走去。 最近，岳阳才留意到，双大附一的儿科，其实下面还有四个小科室和小儿外科。 4个小科室分别就是儿科一科、儿科二科、二科三科和儿科icu。 丁贺现在就是儿科一科的主任。 一般而言，大儿科的主任，都是儿科一科主任升上去的。而大儿科主任现在已经56岁了，马上就要退休了。 丁赫院长对丁贺的安排，显而易见。 任萱还是一如往常地高冷，她抱着病历本，站在丁贺的身后，听着丁贺的分析。 看到岳阳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岳阳来了？”丁贺将头抬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丁贺转身看了任萱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仿佛什么都说了。 “这里有个非常棘手的病人，是重症肺炎的病例。之前因为肺炎，已经反反复复住院很多次了，但是都没法根治。这次的话，已经高烧3天了。让你过来，看看中医方面，有什么办法？” “师兄，我可是中医正骨的啊，不是包治百病啊。” “没事。你小子脑袋转得快。” 这是什么脑袋回路啊？岳阳无奈，从任萱手里要过了病历材料。 患儿，男，8岁，身高115cm，体重35kg，这么瘦吗？麻烦了。 t：40.5c，r：23次\/分，p：110，bp：100\/70。 症状： 呼吸道症状，除咳嗽、痰多、发烧外，还会出现胸闷气短、呼吸急促、呼吸节奏紊乱、呼吸困难、分泌物带有血丝、泡沫。 心血管症状，出现脉搏微弱、心跳加快，还会有面色苍白、嘴唇红紫。 神经系统症状，出现心情烦躁、惊厥、精神不振。 体格检查 实验室检查 …… 岳阳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从病历上来看，患儿的情况是非常危及了，如果处理得不好，恐怕有生命危险。 “上一次住院，已经将激素都用上了，本来以为已经将肺炎治好了，没有想到，这一换季，他又犯病了。”任萱说道。 “先去看看病人吧。”岳阳一时也是没有头绪。 “丁主任，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我就不陪你们过去了。”任萱说道。 丁贺若有所思地看着任萱，“那我们走吧。岳阳。” 刚离开办公室，丁贺的月老模式就启动了，“岳阳，对于任萱，你是怎么想的？这个姑娘还是不错的，虽然年纪比你大两三岁。不过，大一点，会痛人。你知道吗？刚才你一进门，她的呼吸都已经变了。” 岳阳根本就不搭理，径直往病房方向跑去，病历上写着病床号呢，岳阳早已经对儿科一科的布局非常清楚了。 “诶。诶。你怎么不出声啊？不管你什么想法，你总要说说吧？你要是不想的话，就不要耽误别人啊。”丁贺跟在后面，追问道。 “我暂时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东西的。”岳阳对丁贺说道。 丁贺突然懂了。 进入病房，岳阳一眼就看到了患儿。 眼窝深陷，瘦骨如柴……不过，一双眼睛还算是有神。 看到医生来了，家长赶紧站了起来，“丁主任，麻烦您一定想想办法，他已经发烧3天，再这样子下去，我怕他撑不住啊。” “我们在想办法了。这是我们岳阳医生，先让他看看吧。”丁贺也不敢表态了。 “检测到医生严重用药错误……”根据ai的提示，岳阳才知道，患儿第一次感染时，医生给的药疗程不够，只给了三天的药，导致了细菌没有被彻底杀灭。 岳阳认真给患者做了一遍体格检查，越是深入临床，越是重视这种基础性的东西。 “登峰造极”消毒术启动…… 第47章 在肺部打游击的细菌 随着ai的提示音，岳阳竟然仿佛感觉到了空气中多了不少东西，就好像周边很多细菌在飞舞。 “啊。”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岳阳都吓了一跳，不过立即反应过来，赶紧圆回来，“这个小孩子一共因为肺炎住过7次院吧？” “我不大记得了。我算算。”说着，家长便从床边柜子拿出了一堆病历资料。 “对的。”家长有点诧异地看着岳阳，因为有的住院不是在双大附一，这个医生有点水平啊。 “中医就这么神奇吗？”看着岳阳把个脉，就将患儿的以往情况搞清楚了，丁贺考虑着他要不要学习中医了。 岳阳也不知道怎么表述这个事情，自己明显感觉到，患儿肺部有7个“战场”。 其中6个“战场”都是零散分布的，时间上有迟有早的。小儿的免疫力比较差，如果肺炎处理的不彻底的话，细菌就会在肺部打游击，每一次处理完了之后，还会引起局部肺的纤维化。 肺的纤维化，会严重影响通气的功能，一旦纤维化的范围过大，患儿的呼吸功能就会严重受限，直至引起呼吸窘迫综合征，导致患儿死亡。 最糟糕的一点，肺炎开始的时候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不但是原有的病菌会耐药，患儿的抵抗力下降，也会导致更加容易感染其他的细菌。 从现在的情况看，最新的“战场”已经遍布了双肺。 这说明，如果这次处理不好的话，患儿就熬不过去。 从“战场”的情况看，除了引发这次重症肺炎的病菌外，还有其他病菌在旧的战场潜伏着，随时准备死灰复燃。 “细菌培养结果出来了吗？”岳阳问丁贺。 “出来是出来了，就是普通的链球菌感染。但是，链球菌的耐药性太强了。” “用四环素吧。” “什么？用四环素？你没有搞错吧？”丁贺质问到，四环素类，影响牙齿和骨骼的发育，故8岁以下的小孩绝对禁用。 这是医学界的普遍常识。 丁贺没有想到岳阳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还是在患者家属面前说出来了。 “对。就是用四环素。”岳阳坚定地说道，ai分析之后，就是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为什么？”看到岳阳坚定的神情，丁贺感觉岳阳不是在说笑的。 “患者第一次感染是葡萄球菌感染，第二次和第三次是衣原体感染，第四次又是葡萄球菌感染，第五次是支原体感染，第六次第七次是链球菌感染，对吧？”岳阳没有理丁贺，反而问患儿家长。 患儿家长一一对着病历资料，这个医生怎么像神棍一样，之前的事情都知道啊？ 看到患儿家长的表情，丁贺就知道岳阳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前面几次，患儿都是在外院住院的。” “呵呵。”岳阳只能说，“中医的事情，你不懂的。” “那敖国飞他们也不懂吗？敖国飞来会诊过了，也没有你这么神奇啊？” “这个感染病菌在，在中医上都叫做外邪入侵。但是，只要细细体会分析，不同的外邪的表现还是不一样的。例如，这个链球菌感染……” “停。”丁贺整个头都大了，就算是双大附一的精英博士，也经不起这样的轰炸打击啊。真听不懂啊。 “所以，能够广谱覆盖这么多细菌的，就只有四环素了，这也是符合最近提倡的老药新用的要求的。。至于影响牙齿和骨骼发育了，现在也没有办法管这个后果了。而且的话，患儿已经8岁了，药物不良反应对他的影响，有可能没有那么大了。” 岳阳跟丁贺说完，接着跟家长说道，“先生，您好。您小孩的病情，相信您已经清楚了。现在他的体内，已经出现了多重耐药的细菌。现在的话，我们选了一个药品，就是四环素。如果不用这个药的话，小孩可能没有办法杀灭病菌，可能高烧不退，甚至……” “用了这个药之后，小孩肺部的病菌，就会杀灭吗？” “如果足量足疗程的话，没有问题。”岳阳没有用“应该”这样的字眼。 “你确定吗？” “如果您能够确保完全遵医嘱执行的话，我保证。”岳阳肯定说道，丝毫不管丁贺在旁边使眼色。 “那没有问题了。我同意了。”家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没有想到，岳阳医生会给他作出这种保证。经历了这么久，他已经好担心，可能保不住这个小孩。岳阳的话，给了他足够的希望。 “有个问题，还是需要跟您说清楚。四环素有个严重的副作用，副作用知道吧，就是没有避免的跟治疗目的无关的作用。四环素的副作用是影响骨骼和牙齿的发育，大剂量用了这个药之后，小孩以后可能有四环素牙。四环素牙的话，你可以上网查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四环素牙。我同意了。一会儿，我到医生办公室找医生签字，麻烦丁主任，马上开药吧。”患者家长说道。 “等这次治疗完了，你到内科门诊找我，我给你开点中药，给小孩调理一下身体。不提升小孩身体素质的话，以后会有麻烦的。” 患儿家长拿着手机，记录下来岳阳的诊室。 …… 岳阳在饭堂刚吃完饭，丁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小子，神了。就是简简单单的四片四环素，不到一小时，患儿的体温就降下来了，现在已经正常了。” “不用夸奖我，基本操作而已。” 这时候，岳阳才了解这“登峰造极”的消毒术，是多么恐怖，也理解前面ai说岳阳“坐井观天”的意思了。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岳阳又泡起来茶，下午丁贺的话，让岳阳有所警醒，“自己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个人的问题了？” 但是，问题是，现在自己才25岁多一点。 在穗城，那个男的愿意在30岁前结婚啊？ 66号、88号、99号，不香吗？ 第48章 你一刀就将骨头切断了? 在大学的时候，岳阳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缘，用一个穷屌丝来形容自己，那是在贴切不过了。 好在，170cm的身高，在南粤算是在平均身高以上了，不然的话，就要将形容词更换为“矮穷矬”了。 加上学业上也并不突出，所以，根本不会有女同学关注到自己。 还有一点，自己以前有种说不出的自卑，看到女同学都会脸红，根本都不敢正眼看一下班上的漂亮女同学。所以，岳阳在大学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女朋友”这种动物。 反而是，自从得到了ai之后，岳阳感觉自己女人缘也跟着来了。 谢盈冰，感觉就像一个舞动的精灵，充满着年轻的活力和诱惑力。 任萱，感觉就像一个冰冷的女神，充满着知性和神圣的美。 …… 岳阳突然想到了刚刚接触到的病人——白文洁，她就像山谷中拼命往上生长的铁海棠（虎刺梅），贱生，向阳，带刺，而且有毒。 至于那个小护士梁巧俏，呵呵，还是太小了，不符合岳阳的品味啊。 还有就是患者陈兰说要介绍的外甥女，两次都没有出来见面，已经说明问题了。 刚端茶水，准备喝一口，微信电话又响了。 喝个茶，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接通，廖晓涛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了，“岳阳，你还在不在医院啊？如果还在医院的话，过来帮个忙啊。” “那个，我能说我不在吗？” “赶紧滚过来吧，今天我夜班。也不会让你吃亏，一会儿将你的班次给安排上啊。” 唉。挂断了电话，岳阳叹了一口气，“我像是那种缺点值班费的人吗？如果不是怕不好解释，现在如果将存款的数额说出来，怕吓死你啊。我只是想要一点自由而已。下班之后的自由。” “廖主任，你这是侵犯了我下班后的自由。”刚到急诊室，岳阳就抱怨起来。 廖晓涛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岳阳，“医生小同志，做了医生，就不要讲什么自由了。35岁之前，医院是你家。35岁之后，你家就是医院。” 说什么大实话呢。 这玩意，不是每个人都爱听的，好不好？ “你就别叽叽歪歪了，我50多岁的人了，还上夜班。你25岁的黄花大小伙子，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吧。这次又是什么病人啊？”对着一个固执又可爱的老头子，岳阳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还是一个骨折的病人。因为车祸，股骨和胫骨腓骨都骨折了。” “但是，这些手术，我都不会啊。” “作为低年资的住院医生，你不会也是正常的。” “那你叫我过来干嘛呢？” “我感觉，有你当助手的话，手术都比较顺。”廖晓涛当然不可能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就是喊我过来当吉祥物的啊？我不干。”说完，岳阳就想走。 “你小子，不要不识好歹，有多少人想跟我学习，我都不理呢。这就是给你学习的机会，你要是敢走的话，小心，小心，我一气之下，将你的东西说出去啊。” 岳阳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立马停住了，“师傅，走吧。我们一起去接病人吧。” 岳阳终于体会到了，要想守住一些秘密，是多么的“难”。 “病人已经送到手术室了，金苗已经在里面准备了。我们快点走吧，别让手术在等我们。都怪你这小子，东拉西扯，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说完，廖晓涛拖着岳阳，往手术更衣室走去。 进入手术室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金苗站在忙活着。 “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严重违背了消毒的程序” …… ai重复了多次，颜色已经接近于红色了。 消毒技术，是现代外科的基础，如果消毒灭菌做得不过关，手术再漂亮也是白搭。那样患者就算一时抢救过来，也过不了感染关。 “金医生，您停一下，能否让我练练消毒技术啊？”岳阳当然不会当面指责金苗的消毒错误。 “好啊。你这么能的话，都你来吧。” 金苗本来就纳闷，主任一级的医生，都是不用值夜班的，廖晓涛也很久都没有值夜班了，今天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这一看到岳阳，就全明白了，“这个老不死的，为了培养岳阳真的是拼了啊。要不是升主治，还得他的意见，我真他么的不想伺候了。” 金苗昨夜已经值过夜班了，加上白天，现在又是一个夜班，就等于48小时连轴转了，心里早就充满了怨气了。 廖晓涛若有所思地看着岳阳，刚才他也发现金苗操作错误了，没有想到岳阳用这种方式纠正过来，“这小子，人不赖啊。” 看着消毒、铺巾，真的是一种享受，不到一分钟，所有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廖晓涛立即现行处理伤口，金苗和岳阳，都需要重新更衣。 但是，岳阳不在的时候，廖晓涛总是觉得做得没有那么顺利。 “患者股骨骨折了，骨折线能够完全对合，只需要做股骨骨折内固定术就行了。比较棘手的是，患者的胫骨有一段粉碎性骨折，患者的经济也比较差，术前已经沟通过了，要从患者健侧当中去一段腓骨来填补那一块的骨头。” 等到金苗和岳阳回来，廖晓涛立即将手术方案说清楚。 廖晓涛说得基本正确，ai给出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ai说的更加详尽，连取骨头的部位、长度和骨头的血供情况都说清楚了。 在岳阳的辅助下，廖晓涛的手感又回来了，很快完成了股骨骨折内固定术和右腿腓骨骨折内固定术。 接下来，就是清理（锯平整）受伤的胫骨，以及到左腿取一样大小的腓骨，然后结合在一起。 金苗自动自觉转身去找锯子，作为一个高年资的急诊医生，对这方面的流程还是非常熟悉的。 “廖主任，你帮忙拉一下钩。” “什么？让我拉钩？”廖晓涛强忍住怒气，拉好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只见岳阳拿起手术刀，噌噌噌，将断骨远侧的骨头截下来一段。在廖晓涛惊愕的眼神中，又噌噌噌将断骨近端的骨头截下来一段。 “什么？你用手术刀，将骨头直接切断了？” 第49章 外科医生对这点尺寸，要有数 看着光滑平整的创口，廖晓涛在怀疑人生，这是在切豆腐吗？ “这样子怪物，我刚才竟然敢威胁他啊。” 廖晓涛觉得他的脖子凉飕飕的，他是脾气硬，不代表脖子的也足够硬。 “你的刀是特制的吗？” “嘿嘿。以您的江湖地位，在附一都没有混到可以专门定制手术刀和刀片。你觉得，我可能吗？” “你就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吗？”几十年了，一直没有混上一把定制的手术刀，一直都是廖晓涛心中的痛啊。 廖晓涛又想起了他的医疗团队。如果组建医疗团队了，应该有资格定制手术刀了吧？ 想想“廖晓涛外科团队”这个名字，就觉得威风得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廖晓涛才回过神来，细看之下，就更加惊讶了，“这截断的部位，实在是太精准了。刚好在满足上下血供的情况下，最大程度保留了原骨头。” “你这是怎做到的？” “这就是ai分析的啊。”岳阳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小子又在骗我，”廖晓涛越说越气，“上次被你骗了之后，我专门就去买了一副ai眼镜，问题是除了联网和投影的功能之外，根本没有你说得那么玄啊？” “我说的就是大实话啊，怎么就您就是不信呢？” 看着岳阳一脸无辜的样子，廖晓涛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想想那ai眼镜的价格，他都觉得肉痛啊。 “廖主任，赶紧过来拉钩了。”在这么一会儿功夫，岳阳就清理好右腿的接骨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开始到左腿取骨头了。 看着岳阳行云流水的手法，廖晓涛只能专心地协助岳阳了。 等等，怎么就突然变成助手了？要不是看到岳阳的手法实在太标准，太美了，廖晓涛真的想将这个到反天罡的小子赶到一边去。 不到五分钟，岳阳竟然将左腿的腓骨暴露出来了，就等着取骨头就行了。 噌噌噌，岳阳一刀就切断了其中一头。 然后，还没有等廖晓涛反应过来，又噌噌噌，岳阳又一刀切断了其中一头。 这下子，廖晓涛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鲁莽啊？”廖晓涛刚想说岳阳两句。 “岳医生，你是疯了吧？这都不量一下吗？截下来的，要是长了还好说，要是不够长的话，可是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取骨头了，这样子接上去，患者将来就可能是跛脚的。” 金苗已经返回一会儿了，刚才见到廖晓涛细心地替岳阳做助手，金苗就嫉妒得不得了。大家都是跟着上级医生混的，岳阳凭什么得到廖晓涛的偏爱？金苗没有廖晓涛的眼光，还看不出岳阳手法的精妙，他觉得岳阳做得快，就是廖晓涛辅助得好。 廖晓涛也沉默了，这真的没有办法替岳阳辩解，他都愁着怎么收场啊。现在只能希望，长度偏差得不要太离谱了，还可以通过固定的螺丝调整一下。 虽然效果差一点，但是起码能够接得上吧。 这种自体骨移植的手术，最难的就是取骨的部位和长度。特别是伤侧的骨头是粉碎性的情况下，取骨的长度就没有了参考，以前都是要反复地测量过之后，才会动手取骨的。 岳阳看了金苗一眼，都懒得回应他，飞快地将取出来骨头对应的动静脉和神经游离出来，结扎之后，剪断了。 然后，将骨头往患者右腿的缺口一放，严丝合缝的。而且的话，由于岳阳是用刀切断的，断口很窄，所以从纵面、斜面来看，都是对合得非常好的。 看到廖晓涛都没有出声，金苗本来还在絮絮叨叨骂娘的，一看到这个，话说不出来了，“狗屎运啊。” “眼力是外科医生的基本功哦。外科医生对这点尺寸，要有数哦。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多器械供给的啊。” “怎么又让这小子装到了？”廖晓涛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勤奋很重要，但是天赋更加重要。 99%的勤奋，可以决定一个外科医生的下限；但1%的天赋决定了一个外科医生的上限。 天赋这玩意，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的。 接下来就简单了，廖晓涛带着金苗开展腓骨的结合和固定手术，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钻孔、上螺丝和接上血管、神经。 岳阳在负责将左腿的手术伤口缝合起来。 “ai，登峰造极的切开术都这么牛，那么完美级的，是怎么样的？”惊叹于“登峰造极”切开术的神奇，岳阳对完美级别的切开术很是期待。 “总结起来，就是无坚不摧，游刃有余吧，最大的好处，就是刀锋接触到不应该切断的血管、神经的时候，手部会自动停下来。这样子，就能够做得到，在没有手术视野或者黑暗的环境中，也能够进行手术，而不会导致正常器官的损害。”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手术方法。 岳阳真的非常庆幸得到这一张来自未来的ai芯片，不然的话，以人类现在的技术慢慢发展，不知道多少个纪元，才能发展到这个水平呢。 很快，岳阳就将左腿的皮肤缝合完成了。 他将手术器械往盘里面一丢，“我下班了啊。今晚要好好休息一下，没事不要打我的电话啊。还有，廖主任，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约定，什么约定？”廖晓涛完全懵住了，这怎么根本想不起来。 “装什么装啊？”金苗就断定廖晓涛和岳阳之间有猫腻啊，这廖晓涛也偏的太明显了吧？ 等到廖晓涛和金苗完成手术，到了更衣室的时候，廖晓涛才想起和岳阳之间的约定。 外部更衣室早已经来了不少媒体记者，长枪短炮对着内外更衣室连接的门口。 等廖晓涛推动气动门，出来的时候，现场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见更衣室中上部的显示屏一行鲜红的大字——热烈祝贺我院廖晓涛教授完成全国首例…… 第50章 舞动的精灵 没错。为了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上一次出现全国首宗之后，新闻科就逼着后勤部用最快的速度在这个手术室外更衣室装上一条显示屏。 没有想着，这么快就能够用上了。 算算，双大附一没有装上显示屏的手术室，还是已经不多了吧？ 至于为什么廖晓涛都不清楚，外面就知道了？ 自从上次之后，新闻科就安排专人盯着廖晓涛的手术时间呢。全国上下，同类型的手术需要的时间，这些人早就熟记在心了。要知道，上次连续报道两宗全国首例之后，新闻科的奖金就涨了一大截。 而且，廖晓涛主任提前的时间也太多了，想搞错都不大可能啊。 廖晓涛虽然有点晕乎，但是还是能够很快平静下来，但是金苗就没有那么 跟随着廖晓涛出来的时候，金苗内心还没有完全平复，还是有不少的小怨气。 刚出门，他就被巨大的蛋糕砸在脑袋上了。 这就，这就又一次全国首次的一助了吗？好像他没有做什么吧？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只要紧紧地跟随着廖晓涛，那我就能获得更多的曝光机会，从而积攒起一定的名气来。到那时，梦寐以求的主治位置必定会被我稳稳拿下！”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于是乎，这个头脑还算机灵的人便始终如一地紧挨在廖晓涛身旁。不仅如此，他还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动作，一会儿微微侧身展现出自己挺拔的身姿，一会儿又面带微笑向镜头挥手致意，其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配合那些媒体记者们的拍摄工作，好让自己能够尽可能多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 但是，实际上，看着镁光灯不断闪烁，惊喜和紧张，金苗整个脸的表情都是僵的。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将近26小时了。 叠加之前的怨气、刚才的惊喜、突然的紧张，金苗撑不住了。他摇摇晃晃地，像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斜斜地倒下来了。 好在廖晓涛关注到了，一把抓住了金苗，他才没有倒在地上。 得知了金苗已经连续工作了26小时了，现场的媒体又是一阵惊呼，这又是一个抢眼球的一个报道啊。 …… 离开了手术室，岳阳就不再回去办公室了，径直离开了医院。 刚出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岳阳就被一名大美女拦了下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岳阳定睛一看，原来是谢盈冰。 只见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贴身毛衣，那柔软的质地仿佛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 而在这毛衣之外，则随意地套着一件简约却不失时尚感的羽绒服，其蓬松的质感更衬得她傲人的身材…… 再往下看，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她修长纤细的双腿，完美地展现出腿部线条的流畅与优美，将她那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来，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岳阳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眼睛定定的看着谢盈冰。 “哈哈哈哈。”谢盈冰对岳阳的反应非常满意。 “你怎么来了？”岳阳好不容易克制自己的心猿意马，脑袋总算是正常一点了。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谢盈冰扭动着身体，每一秒都将最美好的角度展现给岳阳。这就是一个舞动的精灵啊。 “这……”岳阳感觉到口干舌燥的，“肯定欢迎啊。” 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呆子。”谢盈冰看着岳阳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风景，白雪皑皑，高山之巅，那一抹瑰丽的雪莲花……仙气飘飘啊。 “走吧。我就知道你还没有下班的。正好我没有什么事情，请你吃宵夜吧。” “好吧。”岳阳已经被谢盈冰拿捏得死死的，脑子宕机了，只会傻傻地回应了。 “那你跟我来。我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谢盈冰的坐骑，跟她的性格一样，是一辆鲜红颜色的法拉利，宛如奔腾的胭脂马。 坐进去了副驾驶的位置，闻到若有若无的女儿香，岳阳分明感觉到，一股热气从小腹腾腾升起。 岳阳窘迫得要命，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赶紧调整一下姿势，遮挡一下下面的丑态。 “第一次坐法拉利吧？安全带要这样子戴哦。”谢盈冰侧过身，帮岳阳拉好了安全带。 这毛衣怎么这么滑啊？岳阳感觉到一阵阵芬芳直往鼻子里面钻，下面被压制得有点快要断了的感觉了。 这个姑娘，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岳阳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属不属于被人调戏了？还是被美女调戏了？ 当谢盈冰伸出手去帮助岳阳系好安全带时，她那纤细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全身，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谢盈冰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迅速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岳阳的目光，但心中却早已乱成一团麻。那种微妙的触感和突然涌起的羞涩感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车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 这种暧昧的气息如同一层轻纱，轻轻地笼罩着两人。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呼吸声似乎都变得清晰可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提醒着他们正在前行。 “你的伤疤好了吗？”岳阳这时候，偏偏说了这么一句话。 “流氓。”谢盈冰用右手打了岳阳一下，就不再搭理他，专心开车。 不到一个小时，就离开了穗城，进入了南海市得就得区。 汽车转来转去，最终停在了一间偏僻的私房面前。 “得就得区的猪杂粥非常有名，我非常喜欢这一家的猪杂粥。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喝猪杂粥吧。”谢盈冰大大方方地说，“我胸口的伤疤，已经完全好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真的谢谢你。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要不要帮我看看啊？” 岳阳立马想起了那天的风景，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股热流从鼻子中奔涌而出…… 第51章 舞动的人生 这就是一个魔女啊。 岳阳感觉脚趾能够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实在是太丢人了。 岳阳赶紧侧着身避免鼻血滴在衣服上。 “哈哈哈。”谢盈冰的宛如百灵鸟一样的笑声，瞬间将所有的食客的眼光吸引过来了。 现在才不到晚上十点，还没到最旺的时间点，店里座位便基本满了，每张桌上都沸腾着一锅猪杂粥，每位食客都不禁露出满足的神情，粥的鲜香弥漫了整个餐厅。 不过，自从谢盈冰进来了之后，店内就多了一些荷尔蒙的味道。 看到大家仿佛要将她吞掉的目光，谢盈冰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地兴奋。这种局面，她已经见识多了。 那种男女都不由自主地吞口水的声音，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天籁之声。 至于怕，不存在的。 大庭广众之下，法治社会，就算是色胆包天，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岳阳却是怕了，处理好鼻子之后，赶紧找老板要包间。 岳阳都没有提前预定，这么火爆的生意，怎么可能有包间呢。 看着店老板想拒绝，岳阳只说了一句，店老板就乖乖地调出来一个包间。 “你要是让她坐在外面的话，生意可能会很火爆。但是，我看到了很多桌都在喝酒，万一有哪个见色起意的，惹出麻烦了，也会很火爆的。” “得。要不是这么多熟客经常来帮衬，我早就不想做了。累死了，只要不惹麻烦，我才不要什么生意火爆不火爆呢。” 怕生意太好的，也只有这些老板这么牛逼了。 谢盈冰饶有兴趣地看着岳阳，没有想到岳阳平时的口才这么好，这就更加增加了她的征服欲。 将谢盈冰安顿好了之后，岳阳便到外面的明档进行点餐。 得就得区猪杂粥的特色，就是挑选最新鲜的食材，包括猪心、猪肠、粉肠、猪肝、猪肉（按照部位分）等，顾客根据口味，按斤计算收钱。 岳阳总共选了3斤多。 只见厨工师傅拿起刚刚处理好的猪杂，动作娴熟而迅速地开始清洗起来。 洗完之后，厨工师傅将猪杂放在案板上，操起那把锋利无比的菜刀，开始展示他精湛的厨艺。面对不同种类的食材，他灵活运用各种刀法：时而用力剁砍，粉肠、小肠、生肠应声而断；时而轻快切削，将柔软的内脏切成均匀的薄片。随着他手中菜刀的上下翻飞，食材也逐渐变成了一道道美味佳肴所需要的形状和大小。 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岳阳完全被这一幕吸引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厨工师傅舞动的刀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妙的感悟。倘若把这些食材当作人体的各个部位来看待，那么针对不同的身体部分，使用刀具的方式肯定也会有所差异啊！ 就在这时，岳阳仿佛陷入了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之中。他感觉到有一把小巧玲珑却异常精准的手术刀正在自己的脑海里翩翩起舞，它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律和节奏移动着，似乎能够随心所欲地切割开任何物体。这种神奇的体验让岳阳整个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检测到宿主进入悟道状态，自动开启切开术相关训练……” “先生，这猪杂已经切好了，您这边是立即上呢？还是等一会儿呢？” 可惜，持续的时间不长，岳阳的状态便被打断了了，要不然的话，如果时间能够长一点的话，岳阳感觉自己一定能够进入“完美级”切开术。 “好的。麻烦现在送过去，开煮吧。煮好了就上。” “好的。您翻去先。” 岳阳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着的包间门，当他刚刚踏入房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将他猛地拉向一旁。 他惊愕地转头看去，只见谢盈冰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靠近自己。她的动作迅猛而果断，眨眼之间便已来到身前，并毫不费力地将岳阳紧紧压制在了墙边。 谢盈冰的身高与岳阳几乎不相上下。此刻，她一只手稳稳地按在岳阳的肩膀上，这一动作看上去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突兀之感。 感受到胸前的压迫感，岳阳对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很不习惯，心脏都仿佛停跳了，鼻子又痒痒的了。 谢盈冰将嘴巴伸到岳阳的耳边，“天气这么冷，要不要我为你跳支舞吧？就当感谢你治好的胸口的伤疤好吧。” 还没等岳阳有所反应呢，只见谢盈冰那娇俏可人的身影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地扭动起她那充满年轻活力的身躯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在岳阳的面前，她尽情地展示着自己优美的舞姿，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芬芳。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服务员端着粥底和猪杂上来了。 “嗨。”岳阳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被打断了太可惜了。 服务员退出去之后，现场的气氛再次暧昧起来，谢颖冰的脸上红红的，再也不好意思做出刚才那么大胆的动作了。 看着粥底已经开了，岳阳将粉肠倒进锅中。 刚才岳阳已经问了，谢颖冰最喜欢吃的就是粉肠。 …… 不出意料，与美女相伴随的，一定是麻烦。 岳阳还坐在包间了，回忆晚上这像做梦的一幕幕，突然听到了谢盈冰的喊声，“你要干嘛？放开我。” 岳阳毫不犹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见谢盈冰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围着，谢盈冰多次想冲出来，但都被拦了下来。 “麻烦了。”岳阳心里想着，最怕碰到这半大的小子闹事，他们最不怕死，做事又冲动，不计后果。这么多人，如果不小心在谢盈冰脸上搞出两道疤痕，就算有”肌无疤“敷贴，谢盈冰恐怕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你们要干嘛？”岳阳远远地喊了一句。 “呵呵。哥们，想英雄救美啊？先滚到一边去，也不照着镜子看看你是谁，敢在我们面前出头，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第52章 a4纸切开皮肤，吸管环甲膜穿刺术 看来是难以善了啦。 岳阳皱起了眉头，转念一想，突然有了主意。 小年轻们看到岳阳立即抓起一把筷子，立刻哄笑起来，其中一个向前走到岳阳面前，拍着岳阳的脸，“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啊？金针刺穴？yy小说看多了，还是西瓜视频看多了？” 谢盈冰趁机跑到岳阳身后。 如果岳阳稍微留意一点，就会发现，谢盈冰的眼神充满着兴奋，根本一点害怕的味道都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岳阳手抬起来，用力一捅，小年轻立即就晕倒在地。 剩下的几个小年轻害怕极了，对视一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从周边抄起了椅子、板凳等东西。 “岳阳，他怎么了？不会把他弄死了吧？为了我，你不值得啊。”谢盈冰在岳阳的身后喊着。 “应该没事的。我只是用筷子捅了他的昏睡穴，应该是昏睡过去了。”岳阳转而对着小年轻们说，“不过，要真的把我逼急了，捅死一两个，还真的不成问题。” 岳阳左手一甩，一根筷子脱手而出，稳稳地扎进了墙上。 看着岳阳威猛的样子，谢盈冰满眼都是小星星。能够看到这一幕，所有的表演都是值得的。 这时候，老板已经叼着一根牙签慢慢走过来了，“你们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在我的店里闹事？信不信明天我就找你们老爸，然后让你们到祠堂里面跪上两天？” 老板也是非常纳闷，这几个小子平时非常安分的，今天喝了一点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真的是，美丽会使人疯狂吗？ “看在蔡叔的份上，我们这次先放过你，但是，山水有相逢，以后你给我小心点啊。”撂下场面话，几个小年轻就扶着昏睡的同伴，飞快地走了。 “靓仔、靓女，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万分抱歉。希望不要影响到你们的好心情。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今天你们的消费，免单了。一会儿，我们店还会有份心意送上。”店老板说完之后，立马就走了。 刚回到包间坐了一会儿，服务员便送过来两大礼盒的得就得特产，主要是鱼干、鱼片、鱼丸之类的。 回到了包间之后，谢盈冰似乎乖巧了很多，但没过多久，老毛病就又犯了。 “岳阳，如果你真的想看看伤疤的话，也不是不想……” 岳阳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魔女，就没有一句实话，还嫌着自己不够丢人啊。” “嘿嘿。你只要承认你想看，我……”谢盈冰笑了笑，“我也不给你看，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啊。” 岳阳无语。 “不过，有个地方，可以给你看看哦。”谢盈冰的话，又吊足了岳阳的胃口。 虽然明知她说的一定是假话，但是万一她说话算数呢？ “我可是穿着黑丝哦……”谢盈冰的话，像一个魔鬼在诱惑着岳阳。 裤里丝啊？ 岳阳感觉鼻子控制不住了。 谢盈冰将牛仔裤慢慢撩起来，一腔热血冲了出来。 谢颖冰开心地笑了起来。 岳阳狼狈的收拾好局面，拿着东西，和谢盈冰一起，准备离开了。 刚出到大厅，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喊，“有医生在吗？快来帮帮忙，有个人被噎住了。” 岳阳不由地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谢盈冰。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没事的。我不赶时间。”谢盈冰说道。 岳阳和谢盈冰顺着声音，往前走去。 只见在大厅的一角，围了不少的人。 “请让一下，我是医生。”岳阳带着谢盈冰挤过人群，就看到了一个食客双手捂着脖子，呈“v”字型，双脸憋得通红。 店老板已经在现场了，看着食客的样子，老板害怕极了，要是这个病人在这里出事了，不是赔钱不赔钱的问题，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有医生在吗？麻烦帮帮忙啊。” “我来吧。我是得就得人民医院的医生。”岳阳刚想出手，结果有同行先出手了。 只见这个医生将患者扶起来了，问道，“卡到东西了吗？如果是卡到了，就点点头。” 食客立即点头。 “现在不用害怕，我是医生，我能够帮助你的。” 说完，医生两臂环绕患者腰部，用大腿顶着食客的臀部，一手握拳，拇指侧顶在脐上两指处，另一手握拳压迫腹部，快速向上冲击，试图帮助患者排出异物。 连续冲击了多下之后，异物还是没有冲出来。 从食客的情况判断，异物并没有完全堵住气道，这种情况下，反而是最难冲出来的。 食客的脸已经青紫了。 “刚才他吃了什么东西了？”岳阳问旁边的女食客。 一看她脸上焦急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跟被噎住的食客一起过来的。 “他刚才吃了蚝。肯定是被鲜蚝卡住了。” 一听这话，岳阳心里有数了，赶紧对施救的医生说，“赶紧准备环甲膜穿刺吧，他的情况，撑不了多久了。” “环甲膜穿刺术？你也是医生嘛？” “是的。患者卡到的是蚝。蚝是很脆的，不严实，所以没有完全堵住气道，这种情况下，海克立姆急救法反而容易失败。” 看到医生还站在原地不动，岳阳赶紧催道，“快点啊！” “那个，环甲膜穿刺，我也不会啊。” “老板，这里有急救包吗？” “没有急救包。aed可以吗？” 岳阳一阵无语。 这么昂贵的aed都配置了，一百多块钱的急救包竟然没有。 “有干净的刀吗？还有干净的管子，笔筒也行，一定要干净啊。” “马上找干净的刀和管子，干净的笔筒，马上送过来。”店老板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一分钟，东西就拿过来了。 看着沾满油污的刀和笔筒，岳阳不由以头扶额。 岳阳在周边打量了一下，如果没有其他趁手的工具，就只能用这些东西了。患者现在是进气少出气也少，再不处理，一会儿就会因为缺氧而昏迷倒地了。 感染，那是后一步考虑的问题了。 突然，岳阳看到旁边有一叠干净的a4打印纸和一根带有包装未开封的吸管。 拿过来，撕开一头的包装一看，是一根塑料吸管，大概有食指粗细。 “他不会用这一根吸管来……”刚才施救的医生，已经上网查了环甲膜穿刺术了，看着岳阳，觉得他很不可思议。 岳阳不接触到塑料表面，利用原来的包装，将尖的一头轻轻捏成了一个锐角，拿起一张a4纸快速一挥切开了患者的喉部皮肤，然后右手按住患者的头部，左手瞄准了环甲膜的部位，狠狠扎进去…… 第53章 血氧饱和度85，不用管? “呼。” 通气之后，患者的脸色立即开始红润起来。 “好了。没事了。一会儿，自己坐车到医院，或者拨打120到医院，将异物取出来就行了。这个伤口，到医院会处理的。不用担心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岳阳将塑料吸管剪断，只留下了大概三厘米多一点，然后用塑料胶布将吸管固定住，交代完了，带着谢盈冰就离开了。 看着岳阳的背影，那位医生崇拜极了，这是哪间医院的医生啊？这个技术太牛了。 店老板又拎了不少礼物，亲自将岳阳和谢盈冰送到停车场。 看着谢盈冰的法拉利，看着他满身的油污，看着旁边停着的小面包，店老板感慨道，这才是人生啊，年轻活力、技术高超、经济自由、美女相伴…… 至于车是不是岳阳的，店老板根本就不怀疑。医术到了岳阳这种水平的，还会缺钱吗？ 开车这件事情，恐怕就是浪费了一双巧手。就应该有一个大美女给这样的医生开车才行。 进入车内，岳阳和谢盈冰都没有出声。 谢盈冰也是被震撼到了。能够拿出来“肌无疤”敷贴这种神药的，她想过岳阳很优秀，但是没有想到岳阳这么优秀。 三句两句就拿捏了店老板，让店老板乖乖将包间腾出来。 一根筷子就将“小混混”制服了，特别是往墙上飞那根筷子，太猛了，满满的安全感。 一支不太硬的塑料吸管，瞬间刺透病人的喉部，一下子就将人救了回来。 …… 这个男人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很耐看，而且才华实在太炸裂了。 谢盈冰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在怦怦直跳，脸上红红的，热…… 岳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脑子里面都是刚才那个扭动着活力四射的身影…… 不知不觉之中，岳阳竟然睡觉了。 谢盈冰刚想跟岳阳说话，才发现岳阳已经睡着了，她顺手将自己的羽绒服盖在了岳阳身上，专心开车，但是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回去的过程中，谢盈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在戴着耳机，加上接通之后，对方只说了两句之后就挂了，才没有吵到岳阳。 接完电话之后，谢盈冰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艳若冰霜。 等车停稳了之后，岳阳就醒了过来，看到谢盈冰，突然叫了起来，“啊？” 瞬间，岳阳才醒悟过来，刚才自己做梦了。 进而，感觉到身上盖着谢盈冰的衣服…… 再而，感觉到裤裆凉飕飕的…… 岳阳尴尬得要死，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岳医生，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只能送你回来医院了，正好我有点急事……”谢盈冰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岳阳哪里还不懂，也正好借机溜走，“在这里就行了，我住在医院附近，很近的。那个谢谢你了。” 岳阳打开车门，飞奔而走了。 “诶。”谢盈冰想叫住岳阳，店老板送的特产还在车上呢。 拿过来她的羽绒服，谢盈冰突然闻到一点腥味，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 次日一早，岳阳刚回到了急诊科，就听到了急诊科的同事在热烈地讨论一件事情。 “听说医院要批准廖主任组建医疗团队了。” “真的吗？不过，廖主任已经连续搞出来3宗全国首例了，按理来说，医院确实应该有所表示了。” “没有想到廖主任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老树开花了。” “瞎说什么呢。这叫做厚积薄发！我们医院的公号都已经发布了。” “真的吗？我查一下，公众号真的是这样子说的啊。” “廖主任实在是太牛了，连续将骨科、阑尾炎这样子普通的手术提高到这种程度，真的很不容易啊。” …… 见到曹慧敏时，她正在查房。 一看到岳阳，曹慧敏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上扬的嘴角就很说明这一点。 “岳阳，你过来看看这个病人。这个病人是因为小腿骨折进来的，做完手术之后，其他的指标都好，但是血氧一直不稳定，高高低低的，在95-85之间，但是一直找不到原因。” “这种事情，凭什么找他啊？”看到曹老师“移情别恋”岳阳的迹象，李刚有点吃醋，看着岳阳的眼神，带着几分的不善。 “血氧饱和度一般受到肺部疾病、心脏疾病、中毒、烧伤、休克等有关因素的影响。但是肺部和心脏都检查过了，中毒、烧伤基本上排除，休克就更加不可能了。现在，我是想不到什么可能方向了。”曹慧敏补充解释道。 听完了曹慧敏的介绍之后，岳阳翻看了病人的病历，也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这个病人真的很奇怪啊。”岳阳说道，“中毒方面，要不要重新查一下。” “刚才李刚已经详细问过了最近患者的饮食、旅游史，基本上排除了饮食中毒和传染病的可能性。至于是特殊的中毒，如果没有具体点线索，无疑就是大海捞针啊。有毒的东西，太多了。” “体格检查做过吗？”岳阳问道。 “全身检查我都做过了，包括隐蔽的地方，我都认真查了，没有结痂、焦痂等。”李刚挺起胸脯说。 好吧。岳阳看着李刚等着曹老师发小红花的样子，心里想笑。 当着大家的面，岳阳重新给患者上上下下做了体格检查，做完之后，还没有发现，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突然，岳阳留意到了患者手上、腿上、背部、胸前大大小小的伤痕。 “老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病历上，写着的是“农民”。 “我就是一个渔民。”患者的口音很重，要不是ai精通各地方言，岳阳还真的无法搞清楚。 “那平时做什么呢？这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样搞到的呢？”岳阳进一步问道。 “哦。这是之前，不小心，被珊瑚礁搞到的。” “怎么会被珊瑚礁伤到呢？” “我要到海底抓鱼啊……” “您的意思是说，您经常潜水到海底抓鱼？” “对的。对的。有时还捡捡鲍鱼，挖挖珍珠之类的。” …… 曹慧敏、李刚、舒筒看着岳阳的“神仙”对话，听不懂，根本听不懂啊。 第54章 一台手术，让三个人给我做，你们良心是黑的?奋发的金苗 “这个患者的血氧情况，不用管了。” “什么？”李刚惊呼道，这就是你跟患者“窃窃私语”这么长时间的结论吗？“为什么？” “因为这个患者的职业，就是潜水到海底抓鱼，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已经差不多40年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适应了这种低血氧的状态吗？”曹慧敏问道。 “对啊。也可以理解为潜水病，但是患者长期已经适应了，没有特殊情况就不用处理了。刚才李刚检查了这么久了，就没有问问患者有没有不舒服吗？”岳阳逗着李刚。 “这个……”李刚对岳阳的不厚道很不爽，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什么方言都能够听得清吗？ 早上十点，廖晓涛才回到急诊科。 看到岳阳在缝合室忙活的身影，廖晓涛感觉他已经老了，昨晚才多干了不到两个小时，全身就腰酸背痛的了。 看到岳阳正好处理完手上的病人，廖晓涛就过去说道，“你不是跟着曹医生吗？怎么有时间搞缝合啊？” “早上曹医生那里也没有什么病人，查完房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昨天姜玉宁值夜班，我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了。白班的邱医生，去了手术室做手术了。正好这边有八九个病人需要缝合。我就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查完房的？” “九点多吧。具体时间忘了。” 不到一个小时，清创缝合八九个病人，这个速度…… 廖晓涛感觉岳阳更快了。 “现在有没有事？我们一起看看昨晚做手术那个病人的？” 岳阳马上放下手上的器械，跟着廖晓涛走了。李晓月几个实习生，也跟着来了。 看到了岳阳离开了缝合室，金苗才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坐进去了缝合室当中。 半小时之前，金苗就已经到了。 得到“高人”指点，他现在“出名”了，更应该低调一点，更应该努力工作。 昨晚因为连续工作48小时累晕了，一大早马上回来医院当机动医生，这对于打造好他努力工作、敢于奉献的人设有很大好处。 能不能进行晋升主治医师，就看最近的努力了。 但是，回到了急诊科，又不知道干什么了。 急诊科，不像其他的科室一样，有专属个人管理的病人。 急诊科，都是按照工作职责来分工的，各自负责一摊子就行。 金苗到达之后，各个口子的医生都在诊室坐诊了，他不可能“打上门去抢占别人的阵地”。 唯一就是缝合室确认镇守。 但是，金苗来了之后，岳阳已经在那里了。 就算看到还有几个人在排队，金苗也不敢过去。 为什么？缝合水平差距太大了。去了，患者也不会找他的。 太欺负人了，不是吗？ 金苗不想自取其辱，就一直躲在医生办公室，假装看病历，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岳阳。 等岳阳一离开，金苗立马就过去了。 刚来到了患者的床边，廖晓涛等来的不是患者的感激。 “廖主任，我想问问，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够这样子对待我呢？” 看着患者急红了眼，廖晓涛有点莫名其妙的，这个手术，不是做得很好吗？怎么患者竟然像跟廖晓涛有仇一样？ “您先别着急，先说说怎么回事？” “你们太过分了。做一个手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竟然让实习生来练手。” “不可能啊。昨晚上手术的，没有实习生啊。” “怎么不可能啊。你看着伤口吧。”患者一激动，掀开被子，然后将裤子解开，还将覆盖在伤口的纱布掀开了。 这种腿部外伤的病人，为了便于随时检查和处理，裤子都是侧边绑带的，解开倒是不麻烦。 看到患者整个右腿和左腿的伤口，廖晓涛反复看了，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啊。 “这个伤口都处理的很好啊。骨头对接得都很不错，现在伤口也没有发炎的。” “你真好意思说。你看看左脚的手术刀口，再看看右脚大腿的手术刀口，再看看这个右侧大腿的手术刀口。这左腿，肯定就是你做得手术。至于右腿，搞不好就是那个实习生动手缝合的吧。而且，右腿缝合，还是不同的人缝合的。一台手术，除了您之后，还让两个人来练手。真当我是泥捏的吗？”患者火气十足。 廖晓涛才关注到患者左腿的伤口，除了看到几个针眼之外，刀口只看到了一条浅浅的线。 而右侧大腿（廖晓涛缝合的），跟左腿比起来就差得远了，虽然缝合的很算整齐，但是伤口是七歪八斜的。 右侧小腿（金苗缝合的），就更加差了，个别地方甚至是哆开了，还能看到哦下面的肉。 “大意了。”廖晓涛没有想到，岳阳的缝合技术，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本来，廖晓涛的缝合技术还算可以的，但是，跟岳阳的一比，没法看啊。 “怎么了？不敢出声了吧？被我说中了吧？你们的心也太黑了吧？我要投诉你，我还要到网上曝光你。”患者越说越激动，都想坐起来要打廖晓涛。 “你的右腿是完全性骨折，现在还没有完全过危险期。如果你不怕骨头的脂肪栓子进入血液，堵死一些大器官的血流的话，你就继续作吧。”岳阳一句话，让患者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的右腿都是开放性骨折，左腿是手术刀口，骨头扎出来的伤口，跟手术刀口，能一样吗？” “你这样子说的，倒是有点道理。” 岳阳的解释，让患者平静了下来。但患者也有点不解，这廖主任为什么不解释啊？他下意识看了廖晓涛一眼。 “这廖主任的医德多么高尚，就算几十岁受了你的气，也是唾面自干的，根本不需要跟你解释啊，更不会想着在后面拿捏报复你啊。” 岳阳再一句话，患者彻底就怂了，怕啊。这个医生不讲武德啊，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吓唬人啊？ “李晓月，你去拿一个缝合包过来。”岳阳说道，“小腿的伤口，我再给你调整一下。不是当时缝得不好，而是当时小腿受损太严重，主要集中精力保住你小腿的功能了。” “我的小腿功能，不会受到影响吧？” “只要你不需要每条挑一百斤的，肯定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的。” 听完岳阳的话，患者舒坦多了，感觉这几个医生都是蛮好的。 岳阳拿起缝针，稍微给患者小腿缝了两针，整个伤口立刻顺眼了很多。 指导着李晓月包扎，岳阳在她的背后看着偷笑，“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岳阳不时指点着李晓月调整。 患者明知李晓月就是一个实习医生，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 “廖主任，赶紧过来，这里有个一氧化碳中毒的病人……”金苗求助的声音突然传来了。 第55章 co中毒，你让人换血，还要切除部分肝脏? 恰好李晓月已经包扎完毕了，一帮人赶紧就过去了。 “怎么回事啊？大惊小叫的？”一到急救室，廖晓涛就质问金苗。 这小子的缝合技术也太水了，让廖晓涛在患者面前丢尽了脸面。 还好，刚才有岳阳圆场，不然的话，让患者将事情闹到网上去，都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呢。 被廖晓涛已呵斥，金苗差点要哭出来了。 刚才在缝合室坐了一会儿，来了两个病人，但是死活都不肯让金苗缝合，非得要等什么岳阳医生。 岳阳不在现场，隔空竟然都把他欺负了。 没有办法了，为了有所表现，金苗主动跑去接救护车的病人，结果一接就是一个一氧化碳中毒的病人。 现在高浓度氧已经上了，肾上腺素也打了，甘露醇正在快速滴，但是患者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最为糟糕的是，刚才打电话给高压氧仓那边了，所有的都在用，至少要半小时之后才能腾出来。 半小时啊。都够时间让患者的脑细胞死十次了。 如果这个病人死在他的手上，金苗已经不敢想象主治医师的事情了，能够保住手术的权限就不错了。 “你跟高压氧仓那边确定了，现在没有设备？”事关重大，廖晓涛只能跟金苗确认一次啊。 “我确定过了。打了两次电话，都说设备已经在用了。你知道的，那玩意，一旦启动了，必须要到了设定的时间，才能够停下来啊。” 看到该上的措施都上了，廖晓涛也没有办法了，下意识看向岳阳。 “糟了。我怎么下意识依赖岳阳了？难道我真的老了吗？”廖晓涛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岳阳走向前，给患者把了脉，“换血吧。” “什么？换血？这是什么疗法？”金苗懵了，在他的接受到的教育当中，根本没有这么一项。 岳阳，就特别优秀吗？ “那就换血吧。之前比较古老的疗法当中，确实有这么一项技术。不过，科技发达之后，这个方法就不用了。”廖晓涛倒是知道这项技术。 配血、放血、输血，当大家看到患者小动脉出来的血，由暗红色最终转换成鲜红色之后，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能够做的，已经做了。这个患者中毒的时间不长，处理得也很及时，估计问题不会很大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在我们这边观察一段时间。”廖晓涛对患者家属交代道。 “等一下。不行。这个患者还需要做一个肝脏的手术。”岳阳说道。 “岳阳医生，您是认真的吗？”今天的波折太多了，金苗的情绪有点不稳定。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你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啊。 “对的。患者必须立即手术，至少要将肝左叶切除掉。”岳阳认真地说。 “岳阳，这是怎么回事啊？”廖晓涛也被惊到了。 “患者肝脏左叶，有一个巨型的血管瘤，如果不处理，随时都可能破裂。如果是在院外破裂了，患者可能就没命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把脉了啊？中医的事情，你又不懂。不信的话，立即给患者做一个加急的ct，不就行了吗？” 岳阳刚才用黄金左手超声给患者扫描过，对这个诊断是非常有把握的。 “金苗，你带着实习生推着患者，立马给他做一个ct。” “好啊。”金苗立即带着实习生，推着患者走了，“岳阳，患者的费用已经超支了，你赶紧让患者家属交一下吧。” 岳阳怀疑，金苗跑得这么快，就是不敢找患者家属催缴费用。 “还要交钱啊？我都已经交了3万块钱了。”患者“家属”感觉像是被割肉了一样。 见到家属之后，岳阳就体会到了金苗之前的感受了。 “你是患者的什么人啊？”岳阳感受到这个女“家属”满身的风尘味，感觉很怪。 没想到，这一句话，让这位女“家属”立马就哭了出来。 “我就是一个发廊的洗头妹，这一大早，他过来拍门摇醒我，非要……”女“家属”不停抽泣着，“非要在我那里洗个澡，没有想得，就煤气中毒了。” 好吧。都是会玩的主。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叫做‘忠哥’。我就怕他死了，到时候公安来找我。我刚才已经垫了3万块了。我真的没有钱了。我要是有钱的话，我至于做那个吗？”女“家属”彻底崩溃了。 “得了。我知道了。我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要不，我顺便帮你看看吧。不要钱。” “女”家属将信将疑。 “就是把个脉。对了，你之前有没有什么病的啊？有没有做过体检之类的？”岳阳补充了一句。 “没有啊。”女“家属”坚定地说，“平时就是偶尔感冒发烧的。我哪有那个闲钱去体检啊？” 把脉之后，岳阳已经明了啦。赶紧端过来一杯水，水中已经融化好了一颗“艾菲”。看着她喝完之后，就将杯子收走了。 生活各有各的苦，能帮的就尽量顺手帮吧。 不一会儿，金苗推着患者就回来了，“廖主任，ct室的医生说了，确实是巨大的血管瘤。您现在通过电脑，就可以看到相关的影像了。”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切听到这样的结果，廖晓涛还是吸了一口冷气，中医竟然恐怖如斯。要是他早点学习中医的话？ 得知岳阳没有让患者家属缴费，金苗就不乐意了，“岳阳，整出来这个事情的是你，现在家属还缴费，我们现在总不能不理吧？如果不理的话，万一患者出现了问题，谁来承担责任？如果理的话，患者万一欠费不交，到时候就会扣我们急诊科的钱。你说怎么办吧？” “这个好办啊。”岳阳掏出银针，嗖嗖嗖三针，立马就听到了患者的呻吟声。 “你随时都可以弄醒他的？” “对啊。有问题吗？” 一百万个曹尼玛在金苗的心中奔腾，他担心了半天的事情，对岳阳来说，就是愿意干和不愿意干的事情。 患者醒过来之后，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后，倒是很有决断和担当，立即手机转账，将女“家属”的钱还了打发走，然后打电话让真的家属过来了。 忙完一个上午，准备吃中午饭的时候，岳阳突然接到了消化外科李主任的电话。 “兄弟，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不？什么时候找个聚聚啊？上次直播的事情，哥领情了，得了不少好处，还得找个机会谢谢你啊。” 寒暄几句之后，约定了晚上一起吃饭，就挂了电话。 岳阳感觉，李主任一定是有求于自己，不然不会突然这样子的。 岳阳感觉很对，但是不会知道的是，李主任主要是害了眼红病，眼红得不得了…… 第56章 久治不愈的感冒 上次直播之后，李主任在网络上的名气大增，邀请李主任“飞刀”的人也多了不少。 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之后，李主任发现这些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现在已经将公众号丢给他带的博士生管理了。 坐在附一的平台上，李主任从来都不缺病人，也不缺“飞刀”的机会，以前都干不过来。 现在名气大了一些，就更加干不过来了。增加的，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个烦恼。 至于流量费用？这些大科室主任，谁看得起那三瓜两枣？看不起谁啊？ 李主任追求的是专业上的名气。 像廖晓涛这样子，连续三宗全国首例，才是李主任想要的。 定制手术刀具？哪个外科主任不想要一把？ 别人看不出怎么回事，但是作为跟岳阳打交道最多的主任之一，这里面要是没有岳阳的影子，李主任能够表演倒立吃翔。 不然的话，廖晓涛早不爆发、晚不爆发，偏偏就在岳阳到急诊科规培的时候爆发了呢？ 李主任早巴不得将岳阳定岗在消化外科。 要是有岳阳在，不要说医疗团队、定制手术刀之类的荣誉，华夏科院的院士，李主任都敢想一想。 当然，这个也只能想想。当初要不是岳阳主意硬，非要轮岗，为了岳阳，几个科主任能够大打出手。 这次，看到好处都让急诊科得了，李主任就坐不住了。 所以，李主任才迫不及待地约岳阳出来吃饭。 岳阳不知道李主任这么复杂的想法， 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了。 排在缝合室门口的病号，又有十多人了。 金苗已经不顾自己的身份了，自动自觉跟肝外科沟通前一个患者的情况了，绝对不敢进入缝合室门口。自取其辱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 李晓月倒是跃跃欲试。 问题是，现在离上午下班的时间不多了，岳阳下午还要坐诊呢，哪有时间让李晓月练手呢？ 岳阳假装看不到李晓月幽怨的眼神，双手起飞，快速处理病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十二点多一点点的时候，将病人处理完了。 不过，李晓月这个小姑娘的眼力见还是不错的，看着岳阳忙起来了，虽然有点小情绪，但是还是尽力在做一些杂活，跟岳阳配合得挺不错的。 值得好好带一带。 下午的时候，敖欣彤竟然又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岳阳打趣敖欣彤。 小姑娘小红微微一红，“岳老师，昨天下午，我家里奶奶病了，没人照顾，临时请假了。” 实际的情况是，前天下午，在岳阳这边累得够呛，第二天起来，还是腰酸背痛的，索性就请假了。 不过，今天上午，跟着敖国飞出诊，一次上手的机会都没有，敖欣彤又怀念前天忙碌的状态。 累是累点，起码，岳阳敢让她上手啊。 这人呐，就是贱啊。 “没事。都说了，你随时来，随时走。”岳阳一眼就看穿了敖欣彤的内心，小姑娘连说谎都不会啊，“不过，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受累的准备。” “好的。没有问题。”看到“轻松”过关，敖欣彤松了一口气。 既然有了助手，岳阳干脆不动手了，所有的体格检查，除了必要的，岳阳都让敖欣彤动手。 特别是一些女患者。 连续检查了十多个病人之后，敖欣彤的双手已经搓得通红了。岳阳要求，给每个病人检查之前，一定要确保医生的双手是暖的。 “岳医生，每天重重复复做这么多体格检查，不觉得很枯燥吗？” “枯燥也是没有办法的。这就是一个医生的基本功啊。而且，有时候，仪器会骗你，但是基本功是不会骗你的。” 不过敖欣彤有点不以为然，她觉得这有可能是岳阳pua她出卖劳力的方式。 敖欣彤觉得岳阳大可不必如此，作为一个研究生牛马，这点认知和自觉性，还是有的。 对比跟着敖国飞，岳阳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导师了。敢让学生这样练手，还能够做到不得罪患者，而且还不会耽误看诊时间的医生，能有几个啊？ 能够跟着岳阳坐诊，就算是累死也愿意了。有些研究生跟着导师，一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多动手的机会，平时就是配合导师开开单子、干干杂活之类的。 还有一点，岳阳在双大附一，就是一个传奇。敖欣彤已经在刻意观察和模仿岳阳了。 今天有一点，比较奇怪，岳阳医生今天不给患者倒水了。 虽然两大壶的白开水已经打好了，但是岳阳就是一杯水都没有倒。 “医生，我这个感冒已经很久了。一直低烧、咳嗽、咳浓痰、头痛，现在都差不多一个月了，还没有好。之前在社区医院看的，低烧、咳嗽、咳浓痰时好时坏，但是头痛一直没有好过。前天在附一这边看了内科门诊，照了脑部ct。麻烦您看一看啊。” “那怎么不找回原来的医生啊？”岳阳笑着问道。 “我听邻居说，在你这里看完了之后，身体特别舒服。就是喝了您倒的水之后，您能够给我倒一杯吗？” 敖欣彤怀疑这就是心理效应，毕竟双大附一能够给患者倒水的，岳阳是第一个。 “好啊。”岳阳给患者把了脉之后，立即给到了一杯水，看着患者喝完。 “欣彤，干活了。” “岳阳老师，患者双肺可及湿啰音，有大炮音，肺部扩张稍微受限。其他无异常。” “头部检查了吗？”岳阳问道，刚才ai疯狂提示“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 “头部？普通感冒为什么要检查头部？”敖欣彤心里想，“人眼睛又不是x光，能够看穿头部。” 岳阳左手打在患者头上，检查了一下，“欣彤，你给神经内科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过来收病人。然后，去护士站拿一份穿刺包过来。” “什么？岳阳老师这又是作什么妖？”不过，患者还在场呢，敖欣彤也不敢多说什么。 患者已经吓坏了，他们是在说我的病情吗？感觉很严重的样子。我不就是一个感冒了吗？ “你家里养了鸽子了吗？” “我没有养。”患者坚定地说，稍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的邻居养了。” 传染源确定了，确诊了。 这个患者感染的是新生隐球菌。这种病菌唯一传染源就是土壤和鸽子。 这个病还非常阴险，起病非常隐匿，而且，一般情况下，病情的进展非常缓慢，很多病人都会以为是普通的感冒，慢慢就耽误了。最后一旦引起了患者的感染性脑膜炎，就突然爆发了，到那时基本上就回天乏术了。 目前患者就处于脑膜炎快要爆发前的阶段。如果再耽误一下，脑膜炎大发作，就算是人能够救回来，如果脑细胞受损了，也可能是一个废人。 因为邻居的鸽子感染了，然后又因为邻居的一句话，找到了岳阳救回一条命。一饮一啄，皆有因果啊。 等到敖欣彤回来，岳阳已经将情况向患者交代清楚了。 患者经过了最初的恐慌，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已经打电话叫家里人过来了。 第57章 你负责往患者头上浇冰水 神经内科的医生也很快过来了。 这次神经内科还是很重视，派出了一名副主任。 新生隐球菌脑膜炎的凶险，哪个神经内科的医生不知道啊？ “就是这个病人感染了新生隐球菌？”一进门，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就质问道。他压根就不相信，就凭所谓的中医诊脉，就诊断出来了新生隐球菌脑膜炎。 这是一个大嗓门，就算关着门，诊室外面不少人都还能够清晰听到。 “对的。”岳阳说道。 神经内科副主任赶紧给患者又做了一次体格检查，“有点像，头部非常强直，说明脑部压力还是比较大的。但是又不大像，你打开他的影像给我看看。” 看完影像之后，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不像。不像。这个影像里面，根本就没有脑部炎症的表现啊。” “等到有脑部表现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上医医未病，中医医欲病......” “你的口气也太大了。你的意思是，我从业20多年了，医学经验，还比不上你这个才毕业的小菜鸟？” “影像是会骗人的！而且，ct对诊断脑膜炎之类的疾病，没有mri精准。” “不管怎么样，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表明，患者已经感染了新生隐球菌。你先给他做一个痰培养再说吧。我那边忙着，先走了啊。” 说完之后，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就想着离去，“小子，以后诊断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哗众取宠，不要谎报军情啊。要是换作古代啊，谎报军情可是要砍脑袋的啊。” “等一下。是不是已经有脑部的感染了，有一个很直接的办法，就是蛛网膜下隙穿刺。是与不是，做一下穿刺，现场不就很清楚了吗？” “小子，现在患者根本没有穿刺的手术指征。且不说，这算不算过度医疗啊。就拿这个患者来说，这个穿刺毕竟是有风险的。他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吗？” “我愿意。”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的话音刚落，患者立即回答。 “为什么？你了解这里面的风险吗？”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诧异地问道。 “岳医生给我倒水喝，我相信他。” 敖欣彤才知道，一杯水，还能够有这种效果。 她不明白的是，热水不但可以暖胃，而且可以暖心。 看着岳阳已经准备好的穿刺包，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说道，“准备得很充分嘛。看来你早就知道，外在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新生隐球菌脑膜炎吧？” “别废话了。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刚才神经内科这位副主任说患者颈部强直颅内压很强的时候，岳阳还觉得他有点东西，后来，后来就觉得他也是庸医一枚，下医治已病。这个就是被培养废了，完全依赖各种检查的典型。 最糟糕的是，作为循证医学来说，起码的慎重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混到副主任的。 “哦？你还会穿刺吗？”神经内科副主任饶有兴趣看着岳阳。 岳阳也懒得废话了，让患者坐直了，消毒完了之后，也懒得铺巾了，直接拿起穿刺针扎了进去。 神经内科副主任刚想讥讽岳阳的“违规”操作，一股发黄、有腥臭味的脑脊液就喷出来了。 看着容器瓶中的浑浊的脑脊液，神经内科副主任出了一身冷汗。 看走眼了，要不是这位——岳阳医生坚持，神经内科副主任看了座位上的铭牌，才知道岳阳的名字。 要不是岳阳坚持，这个病人就危险了，他也一定会跟着吃挂落的。 年轻人有点东西啊，不容小觑。 主动开好单子，将脑脊液送检之后，神经内科副主任去护士站借来一张轮椅，推着患者走了。 看着岳阳翻云覆雨，敖欣彤羡慕极了，“岳医生，您怎么通过体格检查发现患者脑部已经有问题的了？” “我都说了，仪器和影像都有可能骗你的，但是体格检查不会骗你的。等你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有一种感觉的。” “感觉？”敖欣彤心里想着，“这么神乎其神的话，都能够编的出来吗？不过，也就是我傻，暂且相信你说的话吧。” 接下来，为了早日达到那种有感觉的境界，敖欣彤干活就更加积极了，就算双手快搓掉皮了，也在拼命干。 看着敖欣彤年轻又有活力的身影，真的很赏心悦目，唯一有点不爽的是，ai采集的积分越来越少了。 “岳阳医生，这个患者，我怀疑是心包积液引起的。”敖欣彤对着岳阳的耳朵，小声说道。 “什么？这才多长时间了？敖欣彤竟然能够通过手法诊断出来心包积液了？” 要不是从耳边吹来那带着芳香的气息，岳阳都怀疑自己幻听了。 这敖欣彤跟着自己才两天，就神神叨叨了？ “真的？”岳阳用眼神表达了疑问。 “真的。这个患者长期干咳，肺部、心血管、脑血管等所有的东西都查遍了，就是找不到原因。我刚才叩诊的时候，感觉到心音有点不一样。” 岳阳感觉到自己搬起来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学生都会跟自己说感觉了。 “这竟然是诊断正确了？”等岳阳的黄金左手触碰到患者的心脏区域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惊叹。 “这个诊断是成立的。那怎么处理呢？”岳阳将问题甩给了敖欣彤。 “提示一下，这个里面的心包积液，都是脓性的，不多，但是很粘稠。”岳阳补充说道。 “这个。岳老师，刚才，我就是蒙的。没有想到还蒙对了。这个治疗，我真的不会啊。您教教我吧。” “不。你要相信自己感觉。不管以后经历到什么，在诊断上，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知道吗？”岳阳极其郑重地对敖欣彤说。 “好的。”敖欣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去拿一个穿刺包，然后找护士长要点冰水过来，如果没有冰水的话，就拿冰块，化成水。” 敖欣彤感觉她已经将岳阳神化了，要冰水这样的鬼话，她都信以为真。 “先生，您是一个人过来吗？” “是啊。” “您能不能让家人过来一趟……” 岳阳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医生，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啊？你跟我说就行了，我能够承受的住。”说完，患者都快哭了。 刚才两个医生说的悄悄话，他都听到了，什么心包积液之类的，真的是吓死人了。 “您的病情，一定都没有问题。就算不处理啊，也只是干咳，不会有其他危害。“ “真的？你没有骗我？” “真的。” “那为什么叫我的家人过来？” “这个病不大好治。”看到眼泪已经在病人眼眶打转，岳阳赶紧简练地说道，“刚好我能够治。就是治疗之后，您会觉得比较冷。所以啊，要让您的家人送点衣物过来，厚点的更好，毛巾也要带啊。” 好在病人就住在附近，一会儿就戴着衣物过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敖欣彤才回来，“我们内科没有冰，我跑到外科那边才拿到的，又用热水泡了一下，才变成冰水的。” 岳阳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岳阳让患者将上衣脱掉，贴着敖欣彤的耳朵说，“一会儿看我的手势，你负责往患者头上浇冰水……” 第58章 竟然在穗城酒家? “什么？冰水浇头上？这么大冷的天，疯了吗？”患者刚想反对。 只见岳阳手起掌落，一下子将他敲晕了。 敖欣彤也感觉她疯掉了，已经过度迷信岳阳了。就算岳阳说“拿个锤子砸患者脑袋”，她都敢砸下去。因为，之前质疑岳阳的，都被打脸了。 拿了几卷绷带，将患者固定在椅子上，岳阳示意，“倒”，敖欣彤端起冰水直接浇在患者头上。 岳阳拿起穿刺针，飞快朝着心包的位置扎了进去，又飞快地抽了出来。 看着慢慢流出来的脓血，敖欣彤突然有所感悟，又学到了一招。 患者已经醒了。 大冬天的，被一盆冰水浇在头上，岂能不醒？ 他将绷带一扯，就站了起来。 “赶紧起来走动，胸口的脓血不流干净，不许停。” 患者才发现，原来他的胸口有一个小针孔，一些腥臭的液体，正在慢慢地流出来。 患者感觉到很羞愧，刚才他还想动手打岳阳，现在才发现岳阳是救他。 患者赶紧在诊室走来走去的。 “你是疯了吗？这么冷的天，还不先赶紧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吗？” “哦。我以为，不能穿这衣服。”其实，患者早就想问了，但是刚才他误会了岳阳，心里都想打医生，被叫破之后，内心愧疚，就没好意思问。 “换衣服的时候，不要穿t恤，都穿那些有扣子，有拉链的，要敞开胸部，知道了吗？更不要拿纸巾擦针孔，脏。” 患者走了，留下了千恩万谢。 “学到了吗？” “学到了。” “真的？那我考考你。”正好工勤人员过来打扫诊室，岳阳有空跟敖欣彤闲聊起来，“为什么要浇冰水啊？” “患者的心包积液并不多，心包并没有撑大，如果正常强行穿刺话，可能伤到患者的心脏。浇了冰水之后，受了刺激，患者的心脏突然强烈收缩，就腾出来了穿刺的空间。” “那为什么要快速抽出啊？” “那是防止针尖刺中舒张的心脏。” “这些都是你想到的？你是怎么想到的？”对于敖欣彤的回答，岳阳非常满意。 “好为人师”的属性，让岳阳对学生的进步有“爽感”加成，非常欣慰，非常有成就感。 “来之前，我们敖主任说了，跟着一个不着调的老师，要多一点想象力。” 这像是好话吗？ 下午16时多一点，处理完了最后一个病人，将敖欣彤打发走之后，岳阳正想着去干嘛。 要不是指导敖欣彤练手，这个时间肯定会更早。 最后两个正骨的病人，都是敖欣彤动手的。 刚开始，面对手肘脱臼的病人，岳阳全面指导，还让ai对照敖欣彤的身形模拟的很多遍，最终将敖欣彤的姿势都摆好了。 敖欣彤就是不敢下手，岳阳没有办法，只能采用了ai给出来的馊主意。 岳阳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敖欣彤的屁股上，敖欣彤下意识往上一跳，双手向上一托，咔嚓一声，完美合臼。 “看，这就是成功了吗？做医生一定要大胆一点，有我在旁边看着，你怕什么呢？”等病人离开后，没等敖欣彤说话，岳阳已经抢先说道。 “那你刚才，就是为了让我顺利治疗病人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要揩你的油，对不对？”岳阳气愤地说。 “看来真的是岳阳医生了，前天就算是有磨磨蹭蹭的，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子拍人家屁股的。”敖欣彤红着脸，不敢说话。 比较好的是，后续碰到病人，敖欣彤敢大胆出手了。 “岳阳，你可以走了吗？李主任让我接你。”岳阳突然接到林超文的电话，刚接通，林超文就像机关枪一样…… “可以啊。现在吗？会不会太早了点？” “不会。我们先过去玩一会儿。” 难怪一直没有收到李主任订房的微信，原来在这里等着啊。 岳阳跟林超文汇合之后，在车上晃晃悠悠大半个小时，最终走进了穗城酒家。 穗城酒家是穗城老字号的大型的连锁酒店，菜品出品一直没有让消费者失望；也是一家大型的食品企业，是一家上市企业。 穗城酒家的装修融合了传统与现代的元素，展现出别具一格的岭南风情。一进门，便能感受到浓浓的广府文化气息，古典雅致的木雕窗棂巧妙地镶嵌在墙上，既保持了室内充足的自然光线，又不失私密性。天花板上吊着精美的宫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营造出温馨而典雅的用餐氛围。 墙壁以淡雅的米黄色为主调，上面或挂着国画，或摆放着古色古香的装饰品，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心的匠心独运。桌椅选用的是沉稳大气的红木材质，表面打磨得光滑细腻，让人坐下便感受到一种尊贵的舒适感。 四周的绿植点缀其中，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而现代设计的简约线条则在某些装饰上得以体现，如简约风格的壁灯和现代艺术画作，使得整个酒家既保留了传统文化的韵味，又不失时尚与活力。 无论是大厅还是包间，穗城酒家的设计都巧妙地将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审美融合在一起，为食客提供了一个既舒适又富有文化内涵的用餐环境。 穗城酒家的价位不是最高的，但是绝对不低。 没有想到，李主任竟然在穗城酒店请客吃饭，岳阳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走进了一个大型包厢，已经有人到了。 目测一下，这个包厢至少可以坐十五六人。 除了一张大桌子之外，旁边还有沙发、茶几和一张牌桌。 “马总，你过来。”林超文招呼着一个人过来。 “岳阳，你好好认认，这位认识不认识？”林超文一脸戏谑地看着岳阳。 “啊？马总？”岳阳在脑子里面拼命搜索一下这个名字和形象。 眼前是一个矮矮的老胖子，大概四十多的年纪，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头顶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小小眼睛闪亮闪亮，脸上带着永远不变的职业笑容。 “岳医生，你好啊。”马总伸出了手。 岳阳握住他的手，“你好啊。马总，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哪有什么发财，在各位兄弟的帮衬下，混口饭吃。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还是那么忙吗？” “哎呀。我们的工作哪有不忙的。” “多保重，多保重。今天既然来了，好好喝两杯，再放松放松。”马总刚才收到了林超文的通知，自然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执行到位了。 “不是说不记得了吗？怎么聊得这么顺啊？好像老朋友一样？”林超文被岳阳的神操作惊呆了。 “岳阳，你想起来刚才那个是谁了？” “没有啊。真的不记得了。我这个人，有点脸盲症，而且上次我喝多而来，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岳阳说道。 “那你们怎么看起来很熟的样子啊？” “这个聊天不都是这样子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马总的聊天段位也还不错，所以我们接的很好而已。” 还能够有这种神操作啊？“别人是拔貂无情啊，你这是离开酒桌就不认人啊。这是上次在……” “哦。我想起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很普遍的情况，一次饭局，能够现场所有人记住的人真的不多。起码，岳阳就不是这种能够记住的人。 除了马总之外，现场还有两位美女已经到达了。 于是，大家就玩起了掼蛋，岳阳和林超文一伙，马总和一位美女一伙。 人员陆续到达了，除了林超武之外，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岳阳跟林超武招招手，对于其他人，岳阳专心打掼蛋，不理。 晚上六点，消化外科李主任“准时”到达了。 一穗城的交通，李主任肯定是提前出门了。 李主任这么重视，看来，今晚的事情，不小啊。 “岳阳到了？太好了。一直说这个机会给你庆祝庆祝，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大家的时间刚好能够碰上，实在是天赐良机啊。今天的唯一主题，就是庆祝你顺利入编和考取了全科医师资格证书。一会儿，我们多喝几杯。” 李主任的话，让岳阳一下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老马又悄悄向林超文打听岳阳的情况。 这一次，李主任一定要将岳阳请到主位上，但是岳阳坚决不肯，坚持要李主任做。 相互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林超文想了一个办法，摆出了了双主位，让李主任坐了右手边。 第59章 穗城的晚上，就是要享受生活的 李主任和岳阳的旁边分别坐下了一个年轻美女。 一共就是十二个人，男女各半的。 整个饭局的气氛，岳阳感觉到很怪。 岳阳能够一眼看出来，除了马总是企业的人之外，其他4个男的，分别是李主任、林超文、林超武和另外一个男的，都是双大附一的。 医院的人，有股味道。 联想到上午和刚才李主任的态度，不难判断出来，跟上次把自己当成一个混饭吃的小跟班不一样，今天这个饭局，自己就是主宾，李主任是真心想宴请自己的。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啊。 不过，岳阳暂时也不想管了。 就算是鸿门宴，也要等到项庄舞剑的时候，再说吧。 大家喝酒的时候，岳阳就陪着喝，别人过来敬酒，岳阳也陪着喝。 岳阳专心对付着眼前的菜，除了鱼翅粉丝汤之外，今晚的菜色比上一次多了不少海鲜。 穗城酒家出品，色香味都不会让人失望啊。 岳阳刚对付完半只小青龙，旁边的一位美女就给岳阳夹了不少象拔蚌的刺身。整一艘刺身船上，有象拔蚌、三文鱼、北极贝、金枪鱼和一种虾。 岳阳有点不敢吃，不是不相信卫生程度，而是二十多年的熟食习惯，看着生食东西，有点抵制，不大习惯。 对于某国的生食文化，岳阳一直都是认为，那是几千年来，极度贫穷，连燃料都无法保证的国情下，抓到鱼就只能生吃了，而不是他们鼓吹的天然健康。 美化自己，不但是每个人的事情，也是每个国家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丑陋的国家。 但是，既然有人夹菜都夹到自己的碗里面了，就不得不吃了。 岳阳稍微蘸了酱油和芥末，没有想到一下子搞多了，一股热气往上冲，眼睛红了，眼泪都出来了。 好在岳阳身体好，控制力强，若无其事将口中的“美食”吃完。 “岳医生真是厉害啊，那么大坨的芥末啊。佩服，佩服。”马总说道。 作为一个有眼力见的商人，他总是不失时机地调节场上的气氛。 “这……呵呵。”除了呵呵呵，岳阳也不能说什么了吧？ 就喝酒这会儿的功夫，岳阳发现自己碗里又多了半只乳鸽。 这肯定就是旁边的美女干的？ 岳阳才留意到旁边这个美女。 说是美女吧，但是一看就能够看出有很多人工的成分。 鼻子、眼睛、下巴，还有可能就是胸部，都有可能是增加了不少人工成分。 “这应该就是按照范某冰的样子整的吧。没有想到，她都臭大街的了，竟然还有这种死忠粉。” 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范某冰也是整的呢？大家用的都是同种模板啊？ 不过，以一个专业的角度来看，以ai的分析来看，眼前这个作品似乎不大完美啊。 鼻子垫的过高，影响了整体协调，差评。 眼睛左右两边完成对称、一样，差评。 等等，两边都一样，不是很好吗？ 正常人两边是有细微的不同的，整成一致了，一看就是整过的，差评，不接受反驳。 下巴打针打歪了2毫米，有点不自然，差评。 …… 作为一名擅长缝合术的医生，岳阳的对于整形不但没有歧视，反而大力支持，不过整的不好，就不要怪岳阳挑剔了。 岳阳也不知道这位美女为什么坐到了身边，但是看到李主任和林超文旁边也有，就没有多想。 这几位美女穿得都比较清凉，在给岳阳夹菜的时候，美女的手臂还不时地碰到岳阳，手臂不时传来冰凉的触感。 玉骨冰肌嘛？岳阳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词。 “帅哥，别闷头吃东西了，我们干一杯好不好？”旁边这位美女站了起来，端着酒杯。 今天照样还是喝得散白，这会不会就是林超文自家酿的，标配酒了？听说，这个小子是村里面的。 “改天的话，得向林超文这小子要一下，拿点给我爸喝。” 岳阳此时，正在和另一半只小青龙较劲，李主任说最近尿酸太高，让岳阳帮着吃了。 既然是有人敬酒，岳阳就只能站起来了。 没有想到的是，这妹子竟然比岳阳还高，大概有个175cm的个头。 喝完一杯之后，岳阳顺势准备去敬一圈。 刚才，林超文挤眉弄眼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岳阳最后回到林超文的身边，“文哥，来来来，我敬一杯。” “喝什么一杯啊？要喝就喝一壶。”林超文为了落实李主任的任务，也是拼了，“大醉一场，睡醒一觉，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林超文说着，就将岳阳手中的分酒器倒满了。 这一下子，就将现场的气氛拉满了。 岳阳还在发呆，林超文的酒量虽好，但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啊。这是怎么了？ “来。才来不到两年，就在双大附一这么大的平台站稳了脚跟。兄弟，我佩服你啊！我敬你的。祝你越走越顺。”林超文跟岳阳碰了一下，竟然是一口闷了。 岳阳愣住了，也只能跟着喝了下去。 岳阳给林超文顺了顺气，刚才喝得那么急，林超文呛得比较厉害。 林超文坐了下来，喝了一个矿泉水，才勉强将酒气压了下来。岳阳刚坐了下来，却见到了李主任端着分酒器过来了，里面大概不到半壶酒。 “岳阳，我这个老人家了，酒量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就倚老卖老了。我们来搞个大的，就算是喝醉了也没有关系，睡一觉就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们就是主打一个吃喝玩乐，其他什么都不理了。”李主任拍着岳阳的肩膀说道，然后指着周边几个女的，“你看，这几个女的多么漂亮。” “几个意思？又拼酒了？”岳阳有点懵，上次在肇庆的事情，竟然没有传出来？ 李主任还没有说话，林超文就接话了，“兄弟，你先跟主任来一个，一会儿我再跟你喝。其他人也是，多跟岳阳喝几杯，今天我们不醉无归。岳阳啊，穗城的夜晚，就是用来享受生活的，不然就辜负了这美景、美食、美酒和美色了。一会儿呢，多跟着这几个妹子干几杯，她们都是可以干的。” 林超文对生活的理解是透彻的，说着说着，后面两个字的音调就变了，表情还有点小猥琐。 “啥啥啥。不醉无归”岳阳惊呆了，今天才是周四，明天都不用上班了吗？就算要放松，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岳阳只能跟李主任喝了一壶酒。 喝完之后，岳阳都不知道要不要装醉了。 装醉的话，似乎有点不够真诚，不装醉的话，林超文达不到“灌醉岳阳”目标的话，会不会伤心啊？ 林超文鼓动整桌人来跟岳阳喝酒，岳阳是来者不拒。 让岳阳想不到的是，那三个美女酒量也是很好，还真的很能干，每个人都干了大概有二两酒。 岳阳一壶一壶接着干了。 “这小子酒量不错啊。喝了这么多，竟然还不醉。就算是最近掉价掉得狠，也要2000多一瓶，今天老马要大出血了。” 心里想着，林超文端起了酒杯，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敬了马总一杯，“不好意思啊。今天让你破费了。” 东门子马总说道，“哪里，哪里，只要兄弟们玩得开心就好。一会儿，我还安排了到旁边唱歌，大家唱歌的唱歌，另外玩的就自己玩呗。” 马总跟林超文眨了眨眼，一副你懂的样子。有的k房旁边有小房间，只要你想玩，一定能玩出花来。 第60章 妹子很香，新型医疗器械更香 林超文秒懂，哈哈一笑，接着就又端起分酒器，向着岳阳走去。 “兄弟，今天的话，我陪你再喝一个。一会儿，好好放松放松啊。难得今天老大发话了，老马是大出血了，不享受白不享受，对吧？”林超文的酒，有点多了，嘴巴漏出了一点风声，“今天啊，我一定要将你干趴了，让你也感受一下我们穗城村民的热情啊。” 喝酒嘛，岳阳也没有怕过啊。 “酒，可以喝。但是，文哥，能不能先跟我说一下什么事情啊？你不说的话，我心里没有底啊。我怕我承担不起，反而误了你们的大事。” “这个对你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也是一件好事。”林超文就是不说，光劝着岳阳喝酒。 岳阳无奈，只能又跟他喝掉了一壶。 “兄弟，别想太多了，旁边这个姑娘也不错，今晚就好好享受享受啊。”林超文和岳阳碰碰，勉强喝下壶中的酒，搂着岳阳，整个人都压在岳阳的身上，贴着岳阳的耳朵说。 什么？几个意思？岳阳完全搞不懂，但是看林超文的状态，连续搞了几个“令狐冲”之后，已经有点醉意了，站都站不稳了。 于是，岳阳将林超文扶回去了座位，林超文旁边的那个女孩还用身体顶着林超文，怕他摔倒了。 岳阳环顾一下四周，大家都已经东倒西歪了。 李主任的头已经挨在旁边那个姑娘肩上，感觉也是醉眼蒙蒙。 岳阳本来还想着跟李主任搞一壶，再套套话，看着这样子，就算了。 林超武和双大附一的那位同事，也过来敬过酒了，岳阳也过去回敬了。 林超武借机对岳阳几次的帮助表示了感谢，岳阳笑笑，举杯示意。 不过，他们俩都不敢想其他人一样，搞“令狐冲”，都是用的猫台的标准杯。 回到座位之后，岳阳刚喝了几口粥，旁边的那位美女挨了过来，左手抱着岳阳的手臂，胸前不管不顾地向岳阳手臂蹭过去，那一点点的柔软已经全部环绕着岳阳的手臂，她的右手竟然端着分酒器，“哥，我能不能再陪你喝一个啊？” 酒这玩意，就算是猫台，谁喝谁难受。 岳阳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喜欢喝酒的，“美女，你这想喝的话，我可以陪你。但是，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哦。” “哥哥说笑了，这猫台还不是好东西，那什么是好东西啊。对你们来说，喝猫台可能是一个负担。但是，平时我们陪酒的，很难碰到这么好的酒，就算碰到了，也根本就不敢多喝，今天看见各位大哥都是豪爽人，就想多喝一点。应该没有关系吧？”没有想到，妹子竟然是一个好酒之人。 “什么？猫台？不是散白吗？”这狗文又骗了我啊。岳阳是彻底无语了，林超文嘴里什么时候才能有句实话啊？还好，没有跟林超文要找个“散白”，不然的话，丢人丢大了。 “没事。你放心喝吧。今天酒管够的。你可以主动敬一下另外几位老板嘛。”岳阳对豪饮之人，有点好感。 岳阳和美女干了一壶。让岳阳想不到的是，美女喝完之后，趁着岳阳不注意，在岳阳的侧脸亲了一下。 感受到手臂的滑腻，还有脸上温润的触感，岳阳一下子懵了，一下子被人吻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这是几个意思？ 好在美女很快就放开了，坐回自己座位了。 岳阳有点生气了，这狗文组的什么破局，搞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岳阳感觉自己有点不干净了，作为男人，在外面没有保护好自己，被女人占了便宜。 看到林超文的样子，岳阳觉得自己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林超文以后不要随意替自己做主。 岳阳给自己倒了二两酒，找到了林超文。还有，就是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也必须要问清楚狗文。 “文哥，今天的话，真的非常非常开心。我们再干一个吧。” 至于岳阳问的一个问题，林超文伏在岳阳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话。但是，岳阳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岳阳只能端起酒壶，跟林超文碰碰杯，示意林超文将酒喝掉。 但是，看着岳阳的二两酒，林超文有点怕了，刚才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啊。 林超文知道自己已经过量了，再喝完二两酒的话，肯定会出问题的。 但是，一想到岳阳是主角，林超文觉得自己还得陪一陪。 从这个角度来说，林超文其实算是一个哥们的。 倒是林超文旁边的姑凉比较不错，“岳哥，文哥已经喝多了。这一壶，我能代他喝了吧？” 岳阳有点诧异地看着这位姑凉，“这林超文福气不错啊，竟然能够碰到这样一个姑凉。” “那好吧。你代就你代。不过，文哥也要陪一杯吧。” 林超文觉得很有面子，“不就是一杯酒嘛，我陪你喝了。” 大家一起碰杯之后，都喝了下去。 林超文确实是喝到量了，一杯下去，立即就顶不住了，马上往卫生间冲过去…… 压倒胃的最后一杯酒啊。 等到林超文回来，岳阳笑嘻嘻地跑过去，“文哥，刚才不是说要把我灌倒的嘛？没有想到啊，你的酒量这么差，一杯就倒啊。” 林超文被气得，一双眼睛死死瞪住岳阳，想要咬一口。 “文哥，我还得说一句啊。这酒量，还得练练啊。” 林超文一脚想踢过去，岳阳躲开了。 看着林超文还想打人，岳阳拿过两壶酒，“打架就没有意思啊。我的意思是，你打不过我的。老胳膊老腿的，磕着碰着都不大好。要不咱们喝酒吧？喝酒，喝死我。” 结果，林超文一闻到酒的味道，又冲向了卫生间。 等到林超文出来之后，李主任已经走了，跟着一起走的，当然还有他旁边那位姑娘。 走之前，李主任专门向岳阳打招呼了，“我年纪大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就不再折腾唱歌了。你们尽兴玩啊。这些都安排好了，没有问题的。” 岳阳将李主任送出了门口，李主任拍着岳阳的肩膀，“轮岗的下一站，一定要到胃肠外科来啊。” 原来目标在这里，岳阳只能点点头。 吐了两次之后，林超文总算是好了一点，他赶紧喝了点粥，才感觉胃舒服了好多。 “岳阳，你小子，以后我再不管你了，再不跟你拼酒了。”林超文想起了zh市医院当时的说法，“我真是糊涂啊，都有人说过这小子是一个变态了，我竟然还这样子撞到板上。” “文哥，不能这样子啊。以后你还必须得管我啊。譬如说，这一个饭局，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子，我再敬你一个，向你赔罪好不？放心，这次，我喝了，你以茶代酒就行。”岳阳也知道，将林超文灌吐了，有点过分。 “好吧。算你小子识相。不过，都别喝了。老马，别再倒酒了。岳阳，我们一会儿再到隔壁，唱唱歌、喝喝啤酒，聊聊天。”林超文舌头都大了，有点绕不过弯来。 “别啊。文哥，我都还没有敬岳医生呢。”马总立马端着酒过来了。 “老马，我突然有个想法。”岳阳阻止了马总的敬酒，“我想设计一个傻瓜心肺复苏器，他的结构是这样子......” 岳阳在老马耳边叨叨一会儿，老马的眼睛里面就就亮起来了。 作为一个专业的销售，一个产品好与坏，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这个产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操作起来非常简单，避免了现在同类产品需要搬动患者这个毛病。还有就是......” （具体的结构，就暂时不说了。这不是特意卖关子。为爱生恨思考了一段时间，这个产品很真正有市场。胸外按压实在消耗体力了，专业的医生按压十分钟，一般就力竭了。希望借此能够搞出一个专利。） 马总听岳阳说完，恨不得马上回去找公司的专家论证一下这种可能性，然后抓紧将岳阳的全部构思买下来。 看着旁边的美女，马总有点舍不得。这是花的公司的招待费用，白白放弃，可惜了。 不过，妹子很香，新型医疗器械更香。 马总一咬牙，跟文哥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文哥，我也想先回去了，就不去唱歌了。今天实在喝得太多了。” 林超文想了想，同意了，“你这个状态，还能够回去吗？” “应该没有问题的。” “这样子，老马帮他喊个车吧。” “不用喊车了，直接让我的司机送他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啊？谢谢马总了。” 岳阳要走了，马总想叫那个妹子跟上去，被林超文用眼神制止了。 第61章 醉中救人 坐到车上，岳阳很快就熟睡了。 虽然没有醉酒，但是还是有点晕乎乎的感觉，正好白天工作的强度比较大，一放松下来，真舒服啊。 睡梦中，谢盈冰、白文洁等几个身影在梦中来回转着，走马灯似的，岳阳都是看花了眼。 “已经到了吗？”岳阳从梦中醒过来，察觉汽车已经停住了。 “不好意思啊。先生，前方突然发生了连环车祸，走不动了。可能要等到交警和120过来，处理好之后，才能走了。” 一听到有车祸发生，岳阳整个人立马炸醒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我得过去看看。”岳阳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却被黑大个司机一把拉住了左手。 “先生，您这个状态能行吗？再说，马总交代了的，一定将您安全送到家，您这样子，外面那么多车，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法向马总交差啊。” “等我下了车，你就说，你拦不住我，就行了。”岳阳笑着说。 “我怎么可能拦不住你呢？说句得罪您的话，我的胳膊可比你的大腿还粗呢，这样子说，马总怎么可能相信呢？” 黑大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你用力了啊，看能不能抓住我？” 黑大个下意识用力，但是，岳阳左手一甩，开了车门直接朝着前面跑过去。 黑大个揉着酸痛的右手腕，整个人都麻了。 这是什么怪物啊？ 岳阳很快到达了车祸现场。 救护车还没有到来，现场只来了两台铁骑，两名交警正在设置了警戒线。 岳阳表明身份，“我是双大附一急诊科的医生，请问有人员受伤的吗？” 岳阳全身的酒气，让两名交警皱了眉头，这是哪里来的醉猫子，不会怕过来捣乱的吧？ 岳阳是什么人啊？一看两个交警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什么了。岳阳掏出了证件，递到了交警面前，“刚才，我是坐车过来的。车子还堵在后面呢。” 看完了证件，两名交警总算是放心下来，“刚才，有一台载重的大货车因为下坡路刹车不及，将行驶在前方的小汽车撞了。恰好，小汽车前面也只一台大货车。就将小汽车怼到前面大货车的车底下了。” 岳阳突然想到了夹心饼。 “还有，比较倒霉的是，前面大货车有一根钢筋蹦出来了，扎穿了轿车司机的腹部。” 这就是夹心饼加叉烧啊。 “至于其他的车辆，只是因为紧急刹车导致了剐蹭，没有人员伤亡。” “那麻烦带我过去看看受伤的司机吧？”岳阳说道。 “你今晚的酒，喝了不少吧？”一名交警问道。 “放心好了。外科医生的手，喝的酒越多，手越稳。” 倒是真的有这样的说法，所以交警听到了岳阳的话，就放心带岳阳过去。 轿车的车头，已经完全陷入了大货车的车尾了。 由于车速并不是特别快，气囊都没有弹出来。 轿车的车身，已经被挤压变形了，司机被卡在了驾驶室，腹部还插了一根钢筋，动弹不得。 不过出乎岳阳的意料，轿车司机非常地平静，见到岳阳来了，还主动跟岳阳打招呼，“兄弟，有烟吗？” “兄弟，我没有带着烟哦。” “唉。没有想到，死前想抽根烟都不行啊。” “兄弟，你别着急，我是双打附一的医生，我现在来救你。” “你是医生吗？” “对啊。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证件。” “交警，您好。请问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后车全责吧？”司机不理岳阳，转而问交警。 “应该是这样子的。” “后面这俩大货车的保险都齐全吗？” “齐全的。岳医生，您看这里需要什么东西，我赶紧去找一下。” “我们先将车门掰开吧。” 怎么可能啊？交警看着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 岳阳二话不说，小心清理了车窗上的碎玻璃，直接用双手拉住车窗外沿，一只脚踩在车身上。 “哐哐”两下子，整扇车门被拉出来了。 “您帮忙去找一下锯子，线锯也行，还有千斤顶之类的。如果有医疗包、应急包之类的，也帮忙拿过来。” 交警立马就转身离去，头还晕乎晕乎的，“喝多了，会产生超能力吗？” “医生，别忙活了。我的汽车已经被搞成了一个夹心饼，我的身体已经被夹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这根钢筋穿透了我的腹部，一头扎进了椅子上了。等你们把我弄出来，我的血，应该就流干了。” 司机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表情异常地平静。 “你是故意这样子做的？”对司机进行全身检查之后，岳阳突然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司机的目光突然漂浮起来，躲躲闪闪的。 “你是故意选的这个下坡路段，还专门挑了两台大货车之间，就是想要让大货车刹车不及撞上你吧？不过，你预判错了两点，一是撞击程度，你现在还活着；二是遇上了我，我如果不答应的话，阎王也带不走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求求你，不要救我啊。我失业了，房贷没有还完，老婆还带着两个孩子。” 又是一个悲剧…… “反正我都快死了，还不如为家里留点钱呢。”司机立马激动地扎着起来，鲜血沿着钢筋，从背后的伤口中涌出来，“你赶紧滚。交警，快过来，快过来，我不要这个酒鬼医生救我啊。” “你是担心你心脏的动脉瘤的？” “你怎么知道的？”司机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我是医生啊。而且啊，动脉瘤铁定能够治愈的。” “真的？”能活着，谁真正想死么？ “真的。不过，你如果再这样激动的话，动脉瘤如果在这里破了，你就绝对凉凉了。” 司机对岳阳的信任又多了几分，之前的医生就是这样子说的。 “现在别动，等着交警拿工具来，我们会将你救出来的。你跟救护车说，这次送你到省医或者双大附一。到时候，两个手术一起做了。” 司机死死记住了岳阳的话，他的脸上，已经多了一点生气，那叫做希望。 交警很快就拿着工具回来了。比较好的是，刚才送岳阳的那个黑大个子，也跑过来帮忙了。 岳阳先是在轿车的方向盘上固定住司机前面的钢筋，然后在司机腹部附近，一手抓住钢筋一手用锯子快速锯断了钢筋。 将千斤顶顶在座位和方向盘之间，慢慢加压，不一会儿，大家联手将轿车司机抬出来了。 岳阳给司机把了脉之后，“还好，没有伤到大的器官。我给你包扎一下，等到了医院之后，再做手术取出来钢筋。” 岳阳找到了一个盘子压住司机的腹部，用加压包扎的方式包扎好，并将两端的钢筋固定住，让患者侧躺好之后，“好了。没事了。一会儿等救护车来接你走了就行了。” “记住，在到达医院之前，绝对不能动那根钢筋。”说完岳阳就带着大黑个回到了车上。 第62章 新生 交警已经基本疏通好了现场，左边的车道已经恢复了缓慢通车。 岳阳回到车里，用矿泉水将双手冲洗干净之后，在副驾驶坐好，拉好安全带之后，又呼呼大睡。没有留意到，脚下的远方，已经开始了准备新年的庆祝了。 刚才的救人，对岳阳来说，就是一个平平的小插曲。 救人的感觉，真好。 回到出租房之后，岳阳洗完澡了之后，就呼呼大睡，喝的酒还是太多了。 睡得很香，突然被电话的铃声吵醒了，岳阳一惊，迅速走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医生最怕的就是夜间的铃声，就是需要支援的信号，那是跟阎王爷抢人的号角。 “岳阳，你在哪里？能马上到医院一趟吗？”丁贺的声音传来，非常的着急。 “可以。我马上过来，十分钟肯定到。”岳阳夹着手机，一边穿衣穿鞋，一边跟丁贺打电话。 “现在电话也说不清，一会儿，你直接到产科的产房。我们在那里汇合。”丁贺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了。 岳阳赶紧洗漱一下，解决好个人的问题，出门之后，站在路边打车。 过了一会儿，才打到车了。 “看来，没有车就是不方便，耽误事情啊。”这是岳阳第一次考虑买车的问题。 好在路上没有什么车，到达医院的门口，还不到早上六点。 岳阳直接奔向了产科，在产房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丁贺。 “我没有来晚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的。跟着我，我们边走边说吧。这是一个产妇顺产时难产导致的一系列问题。” “难产的话，直接转剖宫产，不就行了吗？”岳阳对产科的问题，并非特别擅长。 “顺产的产程已经超过了，胎头已经娩出了，不能再转剖宫产了。”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肩难产是一种分娩并发症，是指胎头娩出后，胎儿肩膀卡在骨盆出口处，不能娩出的情况。” “这个我能够听懂。”岳阳说道。 “肩难产的发生率为0.15%~1.7%，通常发生在巨大儿身上，而且随着胎儿平均体重的增加，肩难产率也有所增加。另外，胎儿经过产道时没有调整到最佳位置，也会引发肩难产。”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我们过来，还来得及吗？”岳阳问道。 “丁琳正好今夜值班，一发生这个情况之后，她就打电话给我了。请你小子过来，是因为孕妇在生产过程中，用力不当，还导致了右侧股骨脱臼了。” “也就是说，大概十分钟前，发生了肩难产和右侧股骨脱臼，对吗？”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快点走吧。” 丁贺和岳阳换好衣服到达产房的时候，林琳医生派了护士过来接应、带路。 丁贺是产房的常客，岳阳是产房比较受欢迎的医生，上次发现了产房打滑的问题，每个护士都配备了几双的防滑鞋。 到达产床的时候，林琳医生正在紧急处理。 产妇看见男医生进来，有点不焦虑。 “不怕的。这两个都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是专门来给你会诊的。” 看到产妇稍微定下神来，林琳立即跟丁贺、岳阳说明情况，“刚才已经紧急按照肩难产的七步处理方法处理了，胎儿也已经吸氧了。但是，胎儿还是无法顺利娩出来。现在看看岳阳医生有没有办法，如果没有办法的话，我们马上就要扩大产门的切口了，甚至完全切开了。” “嫂子，情况我知道了，我先看看吧。”岳阳戴好手套，做好手部消毒之后，先摸了婴儿的颈动脉，然后看了医生头部的情况。 ai也进行了分析，婴儿的血氧情况良好。 “放心吧。小孩子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岳阳大声对孕妇说道。 一听到这句话，产妇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嫂子，暂时不用着急啊，我先把脱臼的大腿处理好吧。”岳阳对林琳医生说。 产妇的右腿已经完全松掉，软绵绵的，侧着搭在产床的支架上。 岳阳用黄金左手感受了大腿的情况之后，没有发现水肿情况，就托起右腿，向外向上一推，“咔嚓”声响，入臼完毕。 此时，产妇看向岳阳的眼神，已经没有开始时候的害羞和恐慌，已经有了一丝丝的感激了。 “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得用力啊。你边吃，我边跟你说啊。”岳阳示意助产士将巧克力、牛奶递给产妇吃。 “现在的情况是，小孩子的肩部太大了，没有办法顺利产出。有两个方法可以解决，一个方法将下面切口，切断耻骨联合上沿。这个方法的坏处是，对您的伤害很大，以后会经常痛、还可能漏尿。另外一个方法是，先将小孩子弄脱臼，等小孩娩出之后，我立刻将骨头接上去。”岳阳尽量用最简单的言语将情况交代明白。 看到产妇没有反应，岳阳继续说道，“我建议用第二个方法，这个方法对您对小孩都是几乎没有伤害的。” “岳阳医生非常精通正骨方面，他的正骨技术在我们医院是数一数二的。”丁贺补充了一句。 这下子，产妇听懂了。“那麻烦你们，赶紧用第二个方法吧。” “好。这里需要您先签个字。一会儿，我们还会找您的先生签字。” 重新手消之后，岳阳将左手伸入，将小孩的一只手往外一提，小孩的手就脱开了，“吸气，一二三，用力。” 在产妇的配合之下，岳阳顺势将婴儿拉出来，立即将脱臼的肩膀复原之后，交给旁边的助产士。 助产士熟练地在孩子脚底用力地拍了一巴掌，小孩立即给面子地哭了出来。 “岳阳，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个产妇就惨了。” “嫂子，我也是医生，这是我应该的啊。” “丁贺，你陪着岳阳出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盯着收尾。岳阳，我就先失陪了啊。” 丁贺和岳阳走出了产房，听着身后新生儿的哭声，充满着活力。 （新年大吉！） 第63章 生生不息 这时候，才是早上的6:15。 处理完这个突然的小插曲，总共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其中一半还是花费在路上的。 拒绝了丁贺一起吃早餐的邀请，岳阳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椅子上一坐、鞋一脱、脚一抬、衣服往身上一盖，补觉。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糟了。要迟到了。”岳阳赶紧跳起来，继续反应过来了，“今天是元旦，不用上班。只需要值班就行了。” 去食堂随便将肚子填饱之后，岳阳立马就回到了急诊室。 看到岳阳的一瞬间，曹慧敏明显一愣，嘴角悄悄地出现了弧度。 “岳阳，今天是放假的，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怎么还跑过来了呢？” “急诊科这边没有排我的班，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值班。反正我在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了。也正好有机会，跟您学一点东西啊。” 曹慧敏对岳阳是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认真、刻苦、肯钻研，把医院当做家，像足了当年的她。 跟岳阳一比，李刚和舒筒两个实习生，就得扔了。 关键是岳阳的技术很厉害，但是人还很谦卑，听听“跟您学点东西”这话说得多好啊。 “那你先回医生办公室吧，今天是元旦，没有什么病人，我能够搞定了，暂时不需要你帮忙了。”曹慧敏笑着说，“等我处理完这个病人，再过来和你聊天。” 南粤的人，对“兆头”很注重，新年第一天没什么紧急的事情，绝对不会到医院“招霉运”的。 所以，除了急诊科是按照正常排班的，其他科室元旦这天都没有排班，只是安排了一两个医生值班。就连岳阳下午的门诊，也停掉了。 岳阳刚坐下来没有多久，小护士跑过来，“岳阳医生，曹医生叫您赶紧去帮忙啊。” 岳阳一笑，说好的不需要帮忙呢。 重新回到了观察室，曹慧敏正在给病人做体格检查。 越是有水平的医生，越是会注重这些基础的东西。 从护士手中拿过病历，岳阳稍微翻看一下，ai自然就扫描下来分析，一会儿，就对患者的情况心里有数了。 “岳阳，这是一个突发高血压晕厥的病人。患者女性，年龄43岁，既往没有高血压的病史，早上起来之后，在卫生间突然晕倒，被家人发现之后送医院治疗。在来院过程中，已经清醒过来了。本来，我就是觉得是一个普通的肥胖型高血压的，但是没有想到，患者刚才又突然昏倒了。” 曹慧敏还指出来了另外一个问题，“患者家属反应，患者原来没有这么胖的，大概在这一年时间，患者的胃口突然非常好，不让吃都不行，体重增加了三四十斤，也就是说差不多从110多斤，增长到了现在差不多160斤” “一年时间，体重增长了这么多？”岳阳问患者的丈夫。 这是典型的男瘦女胖的搭配。 “是啊。这一年啊，她是什么都吃啊。不让她吃，她就打我啊。唉。早知道会搞成这样子，我拼死也要拦着她啊。”男人后悔得直拍大腿。 “进入医院之后，立即做了一个床边心电图，发现心脏并没有异常。本来这种长期肥胖的病人，由于心脏长期增加压力，左心房会代偿性肥大的。” 曹慧敏已经知道岳阳是预防医学的了，刻意解释了一下，“在体格检查的时候，听诊发现心音有点奇怪。” 说完之后，曹慧敏又拿起听诊器在患者的心脏听。 “其他的检查，都做了哪些？” “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呢。”男人拿出一叠单子，“医生，对不起啊。要不，我赶紧推她去检查吧。” “没事，等一会儿吧。” 一把脉，岳阳的脸色就很古怪，“真的有这么糊涂的患者吗？” 岳阳的目光落在了患者膨隆的腹部，黄金左手轻轻放上去，启动了超声扫描，一个、两个。 好在，都很健康。 “曹医生，您听听这里。” 岳阳抓起曹慧敏的手，连同听诊器一起，按在了患者左下腹。 “岳阳这是想干什么？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占我的便宜？”曹慧敏心里想着。 “啊？”一听到听筒传来的声音，曹慧敏忍不住惊呼，“这是真的吗？难怪我听心音的时候，那么奇怪啊。” 曹慧敏和岳阳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先生，您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怎么了？医生，她这个病很严重吗？”一听到岳阳这样子问，男人立即慌了。 这难道是叫家属过来见最后一面了？ “不是的。您别误会。她的问题不大。就是问问，还有您是什么职业？” “就是她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啊。我没有工作，平时就是打打牌、混着时间过日子。”男子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我们村里的，都是这样子的。” 懂了，就是那种辛苦收租过日子的房东。 “你们没有孩子吗？” “没有。”男子的眼眶微红，“不是啊。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病就看病，怎么查户口啊？” “恭喜你了。” 也不管男人懵圈懵圈，岳阳说完，就从护士那里接过针具，一针扎进患者人中，患者立刻就醒了。 “多久没有来月经了？”曹慧敏问道。 “差不多两年了。”患者说道。 “两年不来月经，你也不看医生嘛？” “开始的时候看了，没有什么效果。后面就不管了。大家说，我的更年期到了。” 这又是一个糊涂虫啊。 “你这不是什么病。而是怀孕了，还是龙凤胎，都已经差不多十个月大了。” “医生，求您不要开这种玩笑啊。”患者的嘴巴哆嗦起来，“我当年有不孕不育症，治了好多年，一直没有要上小孩。后来，也就绝望了。” “真的。平时，你就没有感觉到腹部有东西在跳动吗？有没有感觉到有东西在踢你的肚皮啊？” “这个真的有啊。医生，您说的是真的啊？”患者回想到之前的一些体会，有点相信了。 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只不过以为是她自己的臆想。 “那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患者迅即想到什么。 “刚才我看过了。没事。”岳阳说道，“我一会儿给产科那边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就将你们转过去吧。” 这一早上，就碰到两个生小孩的，兆头很好啊。 大吉！ 第64章 第一张创新医疗器械图纸 岳阳直接拨通了林琳的电话，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林琳也被这个患者和家人的神操作惊呆了。 好在，终归还是喜剧收场。 患者，不，应该叫做产妇，很快就被转走了。 回到医生办公室之后，岳阳很快就开始鼓捣起傻瓜心肺复苏器来。 折腾了一个小时，岳阳总算是画出来了一张草图。然后，让ai扫描保存。 “ai，你能够帮忙完善这张图纸吗？” “抱歉。宿主，目前采集到的积分，还不足以开启创造系统那一部分功能。请宿主继续努力。” 岳阳的要求，被无情地拒绝了。 “透支一部分积分，不可以吗？” “透支的话，也只能透支成品。想要设计图、工艺图和药品处方，必须要开启了创造系统之后。” 岳阳的要求，第二次被无情地拒绝了。 “那我就透支积分，兑换一个傻瓜心肺复苏器吧。” “现在不是紧急状态，而且它现在不是必需品。不行。” 岳阳的要求，第三次被无情地拒绝了。 “那你能够帮忙简单点评一下这张图纸吗？”从始至终，岳阳的目的只有一个，让ai帮忙修改图纸。 “”这个倒是可以。跟未来的设备相比，你这个一套设备操作，太复杂了。 “就是取出来，盖上去，然后按下开关，这都复杂。那未来的这种同类的急救设备是怎么样的？” “宿主别想着套ai话。ai已经设定程序了，凡是违规的语言，都是无法发出的。” “好吧。那还有其他问题吗？” “这个材料也太浪费了。不过，这是当前芯片技术的限制了。时代的限制，没有办法克服。对了，还有就是，这个图纸画得也真的太丑了。” 岳阳无语。 不过，刚才ai的话，还是有所启发，立马又拿出来了图纸，慢慢修改。 就这样子，第一张现实与未来结合的创新医疗器械图纸就出来了。 这个傻瓜心肺复苏器就像一个凳子，四个角是四条可以伸缩的腿，凳子的中心厚度大概只有十公分，隐藏着一个传感器和一个微型摄像头，以及一个活塞启动的按压器。 四条腿的末端，连接着充电装置和启动开关，只要四条腿一离开充电装置超过5秒，立即自动启动装置。 等待四条腿自动伸长之后，将整个“凳子”放在患者的胸口上方，还不用非常精准，这个傻瓜复苏器就会自动识别按压的位置，自动设定按压的频率和深度。 此外…… 这张设计图，最为关键的一点，这些都是现在的技术上可以解决的。 至于工科方面的问题，要等待具体的技术人员来处理了。 岳阳将图纸收起来之后，正想着怎么尽快将这个装备推广出去。 突然，林超武打电话过来了。 “岳医生，您好。新年快乐啊！” “武哥，新年快乐啊！” “岳医生，您这么早起来了？您的酒量真的很厉害啊。昨晚，就是您喝得最多了，现在听声音，像是没有事的人一样。我哥，现在还在床上呢……”林超武说道。 岳阳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岳医生，您在医院，对吗？有件急事请您帮忙啊。” “我在的。有什么事情，你说？”岳阳一听，这应该是求援来了。 “我们今天科室在加班，一共准备了3台肝移植的手术。” “那很好啊。” 3台肝移植的手术，说明又有3名患者有了继续存活下去的希望了。 “是啊。今天不是新年吗，正好有肝源了，患者都想图个好兆头，就是新年新生，新年新希望的意思。都聚到一起了。” “那武哥，您找我也没有用啊。就算是人手不够，我不会肝移植手术啊。帮不上忙。” “是这样子的。这3个患者的肝源都是一个人联系的，一会儿，我们见面再详细说吧。一句话概括了，就是一个肝源要给3个患者用。” 岳阳一听，大体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一女三嫁啊。 跟曹慧敏打了招呼之后，岳阳坐着扶梯上了二楼，经过连廊，径直往肝外科走去，很快就见到了林超武。 “联系肝源的那个人呢？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他已经跑路了。这不是不靠谱的问题，而是可能有预谋的吧。一份东西，换了3份钱啊。” “那现在有没有联系到捐赠器官人员的家属啊？” “前期的话，一直都是这个中间人在对接，捐献人员的家属，也不知道这个情况，目前家属也只是收到了一部分钱。” “这是变相‘贩卖’器官加诈骗的意思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现在双方的家属都已经报案了。不过，我们关注的，不是这个问题。现在肝源已经采集了，正在送过来，必须要抓紧时间移植到有需要的患者体内才行。不然的话，这个肝源就浪费掉了。” “然后呢？” “按照现在的技术，一个肝源分成两份使用的技术已经算是比较成熟了。但是，3个患者都是肝硬化的晚期了，谁都不肯放弃，都争着必须今天要将器官换上去。” 林超武没有说的是，3个患者的家属，已经上演了全武行。其中一个家属很特别偏激，要不是拦住了，都想被其他两个患者砍死了。这样，肝源就没有人争了。 器官移植，最大的难题就是，找到合适的供体。错过了今天，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 生存的机会，谁会让给别人？ “那你们叫我过来，是什么意思？我也不能变出一个肝脏来啊。” “请你过来的意思，就是想请您多变出一份肝脏过来啊。”林超武接着解释到，“现在一个肝脏分成3份使用，虽然还没有付诸实践，但是在理论上已经非常成熟了，最大的难度，就是在修正供体肝脏的过程中，对术者的操作要求非常之高，可以说是要求快、准、稳、狠，还不能有丝毫的偏差。” 不待岳阳接话，林超武就接着说，“我们主任，听廖主任说……” 第65章 你来决定肝源分割方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岳阳明白了，廖主任将自己出卖了，至于出卖到什么程度，暂时就不知道了。 看着岳阳脸都黑了，林超武有点怕，这岳阳医生的气场也太大了吧？一黑脸，怎么比我们主任还可怕啊。 “这个，我正好在场，我们主任的手机，声音大得很，我刚好听到了。廖主任说，您的清创和缝合技术厉害得很，分割肝源的问题，如果您办不到的话，全院、全市、全省就没有人办得到了。正好这一次肝脏分割要求非常高，所以就找到你了。” 听完林超武的话，岳阳感觉廖晓涛也不是特别招人恨啊。 “我知道了。肝源大概什么时候到？” “大概在四十分钟之后到，然后到了之后，只能给您一小时的时间清理和分割肝源。” “一小时啊？开玩笑吗？你们以为是猪肉档切猪肝吗？对于一个对肝脏分布完全没有概念的医生来说，就算动手技术多么的强，也不带这样子玩的吧？” 看到岳阳的脸又黑了，林超武赶紧补充道，“平时的肝脏移植，是供体器官清理和患者肝脏摘除同时做的。这一次，由于是国内新的尝试，必须要看到供体清理成功之后，才开始移植。而肝脏从供体摘下来之后，必须在4小时内植入。” “我懂了。肝源处理好了，移植手术才动手。肝源处理不好，就都不动手。对吧？3个患者家属都同意了这么荒唐的方案吗？不能让做手术的2个患者给没有做手术的患者经济补偿吗？” “协商过了，都是有钱人，都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 “那意思就是，要么都移植，要么都没得移植？这么狠吗？” “对。他们谁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要求一碗水端平。他们都找了人，估计这会儿，打招呼的电话都可能打到丁赫院长那里啊，我们主任的压力也很大。” “好吧。你赶紧将分割方案给我。我尽力啊，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来到肝外科的医生办公室之后，立即拿起了3个患者的病案，翻看患者的病情。 刚才这么一会儿，岳阳已经通过ai分析了一下，肝脏分成3份的可行性很高啊。这一下子增强了岳阳的信心。 只要方案正确，动手就是简单问题。 至于林超武拿过来的肝脏分割方案，反而被岳阳放在一边。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林超武看到岳阳还是没有看肝脏的分割方案，有些着急了，“岳医生，你是不是先熟悉一下子肝源的分割方案？还有，就肝脏解剖的一些点位，也需要提前熟悉一下啊。毕竟，肝源很快就到了，而且，您的任务就是分割肝源，肝脏移植手术我们科室都安排好手术人员了。” “这个肝源，你们事先看到过吗？这个肝源分配的方案，是怎么定的？” “我们怎么可能事先看到供体的肝源呢？这个肝源分配方案，是国际上最新进的，目前论证最佳的分配方案。” “那这个最佳方案，目前做到了3个肝脏都存活了吗？” “没有。最多就是移植后存活两个的。其实，就是在分割的时候，优先保证两个患者的需要，剩下的边边角角才配给第3个患者的。” “这个结果，就说明了，这不是最佳的方案啊。” “这……”林超武实在无言以对。 “所以，核心还是这3个患者的需求问题，以及就是根据肝源的实际情况分配问题。” “对。您以前接触过肝脏移植方面的吗？” “没有啊。今天是刚学习的，网上都有不少呢。而且，医学的逻辑是相通的。你见过一模一样的肝脏吗？” “那肯定没有一模一样的啊。” “那你敢肯定这个供体肝源的每个分叶都没有瑕疵吗？” “这……”林超武总算感受到了，当前那些跟岳阳谈判的人的痛苦了，就这么一会儿，就已经两次被辩驳得无话可说了。 而且，这口气，实在太大了。要不是看着岳阳眼神清明，林超武都以为岳阳昨晚的酒还没有醒。 要不就是，早上喝了两斤。 “那怎么办啊？岳医生。” “核心的问题，就是供体和需体之间的对接。所以，我要先熟悉等待移植的3个患者的需求嘛，等待供体肝源到了之后，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分割啊。” “你这个小子好大的口气啊。我搞移植了20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说等到现场根据实际才决定分割方案的。” 一个长相非常儒雅、高大的医生走了过来。 不过，从他通红的双眼中，能够感受他就像一个被压抑着的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林超武尴尬地站了起来，“秦主任，这就是岳阳医生啊。” 肝外科秦主任上下打量了岳阳，“你就是岳阳啊。听说，廖主任都指挥不了你。现在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呵呵。秦主任，是吧。我跟廖主任怎么样，用不着你在这里评价。”岳阳将手上的病历本往办公桌上一丢，“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的话，我随时可以走的。” 林超武赶紧将岳阳拦下来。 “主任，岳医生是我们医院手术刀拿得最好的了，这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人啊……” 秦主任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个肝源，已经搞出太多事情了，他现在的压力也很大，为了完成这次手术。忍了。 秦主任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岳阳反而喊住了秦主任。 “又有什么事情？” “口水无凭。必须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秦主任被气得想把眼睛摔下来了，作为一个科室主任，他什么时候被一个住院医生这样子欺负过？ 岳阳掏出u盘，调出了一个协议的模板，简单调整一下，就打印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才递给秦主任。 秦主任一把夺过《协议书》，看了几眼之后，“岳阳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对肝源的分割方案进行调整。这意思是说，你来决定肝源分割方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呵呵。”岳阳笑了一下。 “呵呵。”秦主任看完了整个《协议书》之后，不怒反笑，“要求我和林超武都必须对整件事情保密，不得对其他人包括院领导透露岳阳参与了这起手术？” 这就已经准备甩锅了吗？秦主任看向岳阳的眼神，充满着鄙夷，他想不到竟然被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货色给欺负了。 岳阳将笔递过去，“签了，这个手术，我做了。不签，就请另请高明吧。” 第66章 世界首宗:一个供体肝源成功移植给3个患者 肝外科秦主任沉思了良久，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拿笔签下名字之后，就笔一扔就走了。 “呵呵。这就走了？” “你还要怎么样啊？” “呵呵。如果你稍微抵抗一下，我可能会更加有成就感！” “你……”秦主任拂袖而去。 “做医生的，手术之外的东西，最好不要带到手术里面。你现在这种心态，如果不赶紧调整好的话，一会儿手术的话，最好还是换别人吧。”岳阳的话从后面传来。 秦主任内心一惊，这场手术，他寄予了太多希望了。 别人承诺的太多了，有几个人能够经得起这种诱惑呢？ 置身于物外，有几个医生做得到？ 林超武看到眼神都呆住了，这还是科室里面的强势主任吗？怎么被岳阳怼得像孙子一样？ 最后，貌似还被岳阳教育？这都能够忍吗？ “武哥，赶紧将你们的供体肝源分割方案给我看看吧。” 岳阳的话，将林超武惊醒过来。 “好的。好的。” 拿到了方案之后，ai就立刻提醒，“检测到医生安排错误，检测到医生安排错误。” “ai，这份方案错在哪里啊？” “如果是以后的技术，不要说同种异体移植，就算是异种器官移植，都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是按照现在的技术，3份移植体中，只能存活2份而已。” 呵呵。世界上最先进的方案，也是保守的方案而已，也只是在力保2份成功的基础上，再争取腾出第3份移植体。 如果按照这份方案的话，最终的结果，也就注定了。 岳阳在这份方案上修修改改之后，重新打印一份之后，让林超武送去找秦主任签字。 林超武有点犯难了，岳阳的调整，除了第1份移植体的成功率能够充分保证之外，第2份和第3份移植体都有失败的风险。 “你这样子跟秦主任说，他一定会签的。第一点是，除了1号患者的肝功能已经完全丧失之外，其他2位患者都还有一定肝功能，而且体重不大，可以采取部分肝脏切除术保留局部的肝脏，起码能够撑一段时间，等到新的肝脏适应和长大。所以，就算移植体的体积稍微小一点，也是足够用了。第二点是，如果是两个移植失败了，患者和患者家属可能会认为是医疗技术、供体肝源的原因；如果只有1个移植失败了，那个人肯定100%认为，是秦主任将最好的肝源给了其他两位患者。” 林超武将信将疑地走了，很快就回来了，像看到鬼一样看着岳阳，什么时候这家伙能掐会算了？ 拿到签字之后，岳阳将它跟《协议书》一起，随手丢给了林超武。 林超武惊了，这万一出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说是保命的东西，就这样子随意丢给我了？ “岳医生，你不怕，我将这两份资料丢了或者给秦主任了？” “呵呵。你随意吧……”岳阳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反正用不着。” 林超武不知道的是，秦主任签字之后，整个反而放松了下来。 有些事情，一旦豁出去了，反而不用紧张了。 根据岳阳的提醒，秦主任计算了2个患者的体重和肝脏量的公式，精神一振，这样子，还真的有点可能。 秦主任立即调整了手术的方式，原定的等肝源劈离之后，再开展受体的肝脏摘除，现在改为同时开始了。 岳阳和林超武在手术室里面等了一会儿之后，肝源就送到了。 根据岳阳的要求，手术的摄像头已经调了方向，拍不到手术医生的头部。 将多余的血管、脂肪、筋膜清理完了之后，岳阳笑着说，“这个肝脏很年轻、很有活力、很健康，还有一个好消息是，这个肝脏比一般的肝脏，稍微大一点点。” 等等，不是说你从来没有接触过肝脏移植的吗？怎么懂的比我还多啊？林超武有点跟不上岳阳的节奏。 刚才清理肝脏的时候，林超武就被岳阳的手速震惊了，几乎每一步都是不假思索的，这么快，就不怕剪错了吗？ 只见岳阳将左手伸入左右叶分隔的筋膜中，手指稍微撑几下，轻轻一翻，左右肝叶就基本分开了。 “这么大胆？不怕手指将肝脏捅破了？”林超武冷汗都下来了。 “如果医生对自己的手指都没有信心的话，隔着手术器械的话，风险是不是更高？”岳阳仿佛看透了林超武内心。 成果就在眼前，林超武当然不敢辩驳。 切开，缝合好之后，岳阳对肝左叶进行最后的调整，放进编号为1的冷藏箱中，“快将这个送达1号患者那里吧。” 这时，离肝源送达，才堪堪过了20分钟。 林超武将肝源送到了1号手术室时，1号患者的肝脏全切手术还没有完成。 看到林超武进来，秦主任整个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劈裂肝源失败了吗？我就知道，不应该信任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住院医师。” “不是的。他的手法真的太好了，现在已经将肝左叶分离出来了，而且还处理得非常漂亮。您这么看一眼，基本上不需要再调整供体肝源了。” “真的？”秦主任将信将疑。 “真的。肝左叶就摆在这里了。我赶紧回去帮忙了。” 看到了肝左叶完整摆在眼前，秦主任对3个移植突然有了信心。 林超武回到了岳阳旁边的时候，也没有帮得上忙，因为岳阳已经完全处理好了，体积大小差不多的两个肝源，已经完完全全被分开了。 从缝合的切口来看，实在是无可挑剔了。 “武哥，你亲自送一下3号供体肝源，给他们交代一下，动脉留得稍微有点短，让他们将受体的动脉多留下2公分啊。2号供体肝源，你安排其他人送就行。” “岳医生，那你呢？” “我先回去补觉了。”岳阳将手术钳一丢，转身走了，“记得我们的约定，保密啊。” 3台移植手术都成功了。 做完手术之后，秦主任才感觉到一丝的后怕。 1个患者和家属，能够弄死他，2个的话，当然也可以了。 当时，怎么猪肉蒙了心，就相信他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话，竟然就这样子成功了。 如果病人能够过了24小时危险期，并且新移植体没有排斥坏死的话，世界首宗一个供体肝源成功移植给3个患者的案例，就这样子诞生了？ 第67章 稀释:得到一种减少伤疤形成的药水 很多的事情，总是不经意间就做到了。 想着即将到来的名和利，秦主任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谁能对未来的生活没有一点点遐想呢？医生就不能对将来的政治生活，有一点想法，不是很正常吗？ 秦主任摸出手机，摁了两次，才成功用指纹解锁了。 拨通了丁赫院长的电话，秦主任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简明扼要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什么？3个患者的移植都成功了？”丁赫的大嗓门传了过来，震得秦主任耳朵都差点聋了，“你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汇报这个情况。立即、马上过来。” 秦主任没有想到，丁赫院长现在竟然在办公室里面。 新年假期，在家里好好休息，不香吗？ 丁赫其实跑到办公室躲着家属了。 为了这个肝源分配，打招呼的人员层级越来越高，丁赫知道，这是3个患者家属相互拱火了，完全不冷静了。 更加要命的是，其中一个家属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丁赫家里的地址，昨天晚上就在家里守了一个晚上，搞得全家都不得安宁。 这不，怕被患者堵在家里了，丁赫一大早就过来医院加班了。 刚才，还处理了一件闹心的闹心的事情，竟然有一个小区上百名老人家投诉，岳阳医生的号源太少，两周后的号都没有了，怀疑被“黄牛”拿走了，要求加号。 岳阳这个家伙，丁赫是知道的，现在应该是一个住院医师吧？这个好像丁贺经常说到的一个小家伙吧？ 被患者追着加号，这种待遇，不是教授、主任一级的医生才会有的嘛？什么时候落到了一个住院医师头上了？ 丁赫感觉医院是越来越难管理了，一个小小的住院医师竟然也来作妖，好在肝外科比较争气，总算是带了好消息，算是为一年起了一个好的兆头。 挂了电话之后，秦主任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就准备向院长汇报去。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决定将林超武喊着一起汇报。 一听说是向院长汇报，林超武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秦主任看到林超武这个样子，笑道，“小伙子，向院长汇报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就是总结一下手术的过程，再结合经验，给出初步的预判就行了。只需要，坦白地跟院长说就好了。” 林超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秦主任就自顾自说道，“我归纳了几个要点，你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漏的啊。这次手术虽然是初步成功了，但是还需要经过24小时的观察期。” 林超武无语，这就是不紧张吗？林超武已经看清楚了，秦主任额角上都有汗。 “这次手术就算是最终成功了，也是侥幸成功。因为，有几个因素是不可能再复制的。一是供体的肝脏比较大，而且非常健康，肝源得以充分的利用。二是恰好三个患者的需求各异，而且可以说对肝脏的部位和量是刚好差异化的，这个非常巧合。三是肝脏劈裂的方式，刚刚好精准劈裂，一点浪费都没有，这在平常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 秦主任说完，就盯着林超武看，牙齿竟然咬在了嘴巴上了。 不紧张，是这个样子的吗？ “主任，他说过，虽然供体的大小不可以保证每次都是有这么好运，但是破裂肝脏的手术手法，是可以训练的。还有，受体需要肝脏大小的公式，是可以严格推算出来的。”林超武小声说道。 “什么？这是可重复的？”秦主任一脚踩空了，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秦主任这边发生的插曲，岳阳是不清楚的。 这时，岳阳正在急诊科缝合室忙活着。 每逢假期，出行的车辆和人员多了，车祸发生的概率就会提高，受伤的人员就会增多。 本来，近的上班人员就是曹慧敏，但是曹慧明就是心内科过来的，对于缝合技术不是特别熟悉。 所以，只能岳阳过来顶着了。 这个时候，曹慧敏正在给岳阳打下手，人少的时候，就找机会练练手。 在医院里面，大部分人，认得都是个人的技术，所以没有到反天罡这种说法。 毕竟，能够跳出训练的机率和机会的人，太少了。 岳阳就趁着忙活的间隙，偶尔指点着曹慧敏清创和缝合的技巧。 听着ai不断提示“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岳阳很想揪住ai问问，这样子不断采集，究竟采集了多少积分？ 过年了，盘盘账，总是可以的吧？ 但是，这个也只能想想就算了，万一得罪了ai，或者触发了什么限制规则，就废了。 不过，这挡不住岳阳想试探ai的冲动。 “其他医生手术方案的错误，都被ai认定为错误。那么，我配药错误，是不是会被认为是操作错误呢？这样子，我是不是可以试着将肌无疤稀释之后，用出来。这么好的东西，放着就浪费了，一定要想着让更多的人用得上啊。” 说干就干，岳阳将“肌无疤”敷贴剪碎，放入了一大桶的碘伏消毒溶液当中。 岳阳看到ai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这就成了吗？ 第68章 吃河粉吃死人了? 开门大吉！ 不但有了一份傻瓜心肺复苏器的图纸，还有可以减少瘢痕形成的“消毒液”。 岳阳想给自己一巴掌，早该想到了才对的。 之前，将止咳宁融化在水中，给患者吃的时候，ai也没有说什么呀。 说明什么？说明这条路走得通啊。 清点了“肌无疤”的存货，就算是每天用掉一张来稀释的话，也足够用到岳阳离开急诊科了。 在急诊科，岳阳可并不打算长期待下去啊。 这段时间，双大附一的患者有福了。 无瘢痕缝合啊。 “曹医生，刚才120急救调度指挥中心来电通知，有一个不明原因昏迷的患者正在送过来，大概五分钟后到。楚主任让我通知您，麻烦您准备接车。一会儿楚主任处理好手上的病人，立刻就过来。” 曹慧敏无奈直起了腰，恋恋不舍地将手上的止血钳放下来。 跟着岳阳学习缝合，曹慧明感觉她进步太快了，现在的“作品”已经像个样子了。 “不明原因昏迷？”岳阳有点心动，想过去接收这个病人。 但是，还在等着清创缝合的患者，还有七八个人呢。 而且的话，这几次跟楚鹏飞主任打交道，好像都不是特别的愉快。接车这样的事情，叫曹慧敏一个偏向内科的医生...... 岳阳只能低头，加快手上的速度，争取快点将患者处理完。 金苗这时候，急匆匆地跑过来，坐到了岳阳对面的诊台上。听说楚主任今天突然过来巡班，他就匆匆过来了，期望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他也不想来岳阳面前“找虐”的，问题是，其他岗位都有排好班的医生，他也“挤”不进去啊。 总不能，让楚主任看到他在游手好闲吧？那还不如不来呢？ 金苗刚刚坐定之后，立马有两三名患者围了过来。 “医生，我这手上被铁皮刮了一个这么长的口子，特痛，麻烦先给我处理一下。” “好的。”金苗内心暗爽，“看来不是每个患者对缝合的要求都那么高的，我还是有点市场的。” 于是，金苗就开始给患者清理伤口上的血痂、残余的垃圾，然后就开始缝合起来。“要是现在被楚主任看到就好了。” “医生，麻烦您先停一下。”才缝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患者突然说道。 “怎么了？”金苗有点诧异。 “我觉得我突然不痛了，还能够忍一忍。我还是等等旁边的那位医生吧。” “刚才不是你说着急吗？” “问题是，您这跟那位差得太远了。”患者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岳阳方向努努嘴。 看着手上歪歪扭扭的伤痕，患者都想哭了。刚才等候的时候，他看到了岳医生缝合的手法，皮肤处理得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没看到，原本排在他身后的两个患者，刚才已经悄悄回到原来的队伍吗？ 金苗气得，将血管钳一摔，愤怒地看着岳阳，准备夺门而去。 “技术这么差，脾气还更差。一会儿，我要投诉你。” 金苗听到从背后出来的话，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只要有岳阳在，这个清创缝合，就没法干了。” 金苗有点记恨了。 “唉。本来以为金苗来了，能够减少一下工作量啊。没有想到啊，他这是在是太菜了，病人都不待见啊。”岳阳望着金苗的背影，失望极了。 那个还没有见到的“不明原因昏迷”的病人，像一把刀悬在心上，正惦记着呢。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这七八个病人，已经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去了。 岳阳赶紧摘下了外层手套（一般来说手套至少戴着两层），向着抢救室跑过去。 楚鹏飞已经到了，看到岳阳跑过来，眉头一皱，“你又跑过来干什么？” 又？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天天的，不想着勤学苦练，好好提高本领，整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楚鹏飞接着就是一顿输出。 “主任，您让我跟着曹医生学习。曹医生在这里，我理应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呵呵。既然要跟着曹医生，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不待岳阳回话，楚鹏飞就说道，“既然来了，在旁边好好看着吧。” 岳阳也懒得解释了。 来到曹慧敏身边，她压低声音跟岳阳说，“刚才金苗医生过来了，说是想要帮忙，实际上就是想在主任面前露露脸，表现一下。结果，对这个病人的治疗，一样有用的建议都提不出来。对于楚主任另外提问的问题，也没有答出来，被主任训斥走了。” 哈哈。金苗今天倒霉啊。 “不说他了。这个病人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年轻，就突然昏迷了？” 岳阳靠前一看，这个患者的年龄不会超过25岁。 “他一早洗澡。他的家人发现他在卫生间晕倒了，怀疑是煤气中毒了。”曹慧敏悄声说道，“但是，从现在的症状表现来看，完全都不像啊。主任也是着急发愁，所以脾气不好，你不要怪他啊。” “在嘀嘀咕咕干什么？”楚鹏飞对曹慧敏这样子“照顾”岳阳很不开心。 楚鹏飞知道的，他这个徒弟，就是心太软了，在心内科就是一个老好人。 还有一点就是，岳阳就是“油腔滑调”的，曹慧敏的老公出国培训一年，不要搞出什么花边新闻才好。 “哦。好的。”在楚鹏飞看不到的角度，曹慧敏对着岳阳吐吐舌头。 岳阳想不到曹慧敏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禁笑了。 “立马给患者进行高浓度吸氧，然后联系高氧氧仓那边，一有空位就送过去。” “检测到医生严重操作错误。”岳阳看到了ai鲜红色的提示。 “曹医生，等一下。” “哼。岳阳，你想干嘛呢？这点事情，用不着两个人一起做。你跟我过去看其他病人就行。” 楚鹏飞觉得他的担心成为了现实了，立马挥刀砍断这种可能性。 岳阳没有理会楚鹏飞，首先给患者把脉，然后掀起患者的眼皮，看了眼眶，并且做了瞳孔对光反射。 接着解开患者的衣服，从上至下看了患者全身的皮肤。 “ai，赶紧分析这是什么情况？我怀疑是食物中毒了。” “宿主，你用左手超声扫描一下患者的胃部。” 等待岳阳扫描之后，ai提示“经过分析，患者的病因是，米酵菌酸中毒......” “主任，我觉得这个病人是食物中毒，准确地说，就是吃了河粉中毒。” “什么？吃了河粉中毒？这个患者已经很危急了，不救立马就会死。你的意思是说，吃河粉吃死人了？” 第69章 一起食物中毒事件 “对。这就是一起河粉引起的食物中毒事件。” “呵呵。小岳，听话啊。赶紧让开啊，别耽误了救治病人。循证医学，你们读预防医学的知道吗？要讲究证据的啊。现在大家可没有空听你吹牛啊。” 对于岳阳的故事，楚鹏飞多少也听说了。在他看来，岳阳就算是在医疗纠纷调解方面很行，但是不代表在医疗技术方面行。 医疗技术这个东西，必须要深入沉浸去，才能够有那么一点点心得，不是预防医学这种浮在水面上的能够玩得转的。 安排岳阳到各科室轮岗，不外乎想让岳阳熟悉各种疾病的治疗，为以后在医疗纠纷调解方面更上一层楼作准备而已。 作为一个科室主任，培养下面的人员都是这个套路的啊，没有毛病。 “不是。主任，我真的是有证据的。您能不能听我说完？” “怎么听你说啊？你这个太离谱了。”楚鹏飞以为岳阳不服气，“我问你，就算你才外在的证据，猜到有可能食物中毒。但是，怎么一下子就得出了河粉引起中毒的呢？从食物推断到河粉，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年轻人，做事不要太草率了，以为自己背熟了几个公共卫生案例，就乱套啊？” “主任，您刚才体格检查的时候，有没有检查过患者的口啊？” “检查过啊。患者口吐白沫，这煤气中毒也有可能引起啊。” “患者的牙缝里面，还有一些河粉的碎屑，以及还有豆芽。看来主任没有留意到这些啊。”岳阳并不想怼楚鹏飞，所以就接着避重就轻地说了几句，“要验证是不是食物中毒，催吐之后，化验一下，不就行了吗？” “要洗胃吗？现在可没有洗胃的指征，刚才家属坚持说，患者就是煤气中毒了。” “患者家属也可能被表象欺骗了，然后过来骗了医生。而且，要催吐的话，没有必要洗胃那么麻烦啊。” 说着，岳阳转身跟护士说道，“护士，麻烦你去拿一个大桶过来。” 抢救室的设备非常齐全，护士立马将一个白色的大桶转推过来。 岳阳将患者从床上侧起身，在患者头颈部的穴位按了几下，然后让患者头朝下，伸手进去喉咙一扣。 “哇。”患者趴在床沿，无意识地疯狂地吐了出来。 “不对啊。主任，这个味道，怎么会有馊味啊？”曹慧敏说道。 楚鹏飞眉头也皱起来了，等待患者吐完，伸手到呕吐物里面翻翻找找，很快就找到了馊味的来源——河粉。 从这个动作来看，楚鹏飞确实一个尽责的医生，而且没有什么官架子。 不然的话，这么多下属在场，他只需要一个眼神，这么脏的事情大把的人会做。 “赶紧将这个，送到检验科，就检测那个米酵菌酸。”楚鹏飞抓起一把呕吐物，装进了样品袋中，安排护士去送检。 看到患者吐完之后，脸色明显好转了，而且还有了意识，楚鹏飞哪里还不知道，岳阳的判断是对的。 “岳阳，那个这个病人，接下来怎么处理啊？”楚鹏飞以前没有接触过米酵菌酸中毒的病人，所以不知道怎么处理。 “米酵菌酸中毒的致死率高达50%，引起患者死亡的最重要因素是等肝脑肾实质性器官损害症状。对这个病人来说，当务之急，就是预防脑水肿和清除患者体内的毒素。从患者的情况来看，我建议是先换血，换血之后，再做透析，同时给予甘露醇预防脑部水肿。” 岳阳说完之后，立即取过旁边的手术刀，将患者腕部的小动脉刺破了，将手臂悬空，让鲜血流到桶里。 看着岳阳侃侃而谈的样子，楚鹏飞突然想到了金苗刚才的表现，“人比人得死啊。” 难怪当初听说很多科室主任都想要岳阳啊。 这样的医生，楚鹏飞愿意用十个金苗去换。 “不过，这个小子就是好色了一点。这才多久，曹慧敏就事事以岳阳为尊了，要是没有点不是，我楚鹏飞的名字倒过来写啊。” “那你赶紧开医嘱吧。放心，我签字。” “主任，开单、开医嘱，我不大擅长。” 楚鹏飞若有所思地看了岳阳一眼，对着医生办公室喊，“金苗，快点过来开单子。” “来了。来了。”不到30秒，金苗就跑到了面前，“主任，要看什么单子啊。” 岳阳当然是不出声。 楚鹏飞只能亲自将医嘱交代一下。 “主任，这个交给我。开单子，我是最厉害了。”金苗边拿着小本记录，“主任，您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发现问题了。这个患者有救了。” “快去开单去。”楚鹏飞看到金苗不断在拍马屁，心里烦，这小子，真没有眼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主任，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呢。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您做。” “有什么事情？你快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 曹慧敏看着，忍不住笑了，“我这位老师，还是蛮可爱的。” “米酵菌酸毒素作为酵米面中毒和银耳中毒的病原菌产生的毒素之一，具有很强的生物活性，是椰毒假单胞菌引起食物中毒和死亡的主要毒性代谢产物。临床症状表现为恶心呕吐、腹痛腹胀等，重者出现黄疸、腹水、皮下出血、惊厥、抽搐、血尿、血便等肝脑肾实质性器官损害症状。” 岳阳将米酵菌酸的病原菌、相关症状和危害，向楚鹏飞解释了一下。 “所以，结合这个案例，我推断引起这个病患中毒的，一定是河粉。这种食物中毒事件，一般不会只是单独个例。一定要将情况尽快报告到委里和宇宙局，让他们快速将其他的吃了同样的河粉的人找出来。这个要快，不然真的会死人的。这件事情啊，最好您出面，立即给委里面打电话，让他们重视起来。” 不经意间，岳阳给楚鹏飞下达了任务。 不过，楚鹏飞就是吃这一套。 第70章 你管这叫做基本操作? 毕竟，岳阳说得很对，米酵菌酸中毒，慢了，是会死人的。 在救人这件事情面前，面子等其他问题，都是次要的。 “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患者清醒过来啊。”听着患者不由自主的呻吟声，岳阳还想着进一步的努力。 “什么？你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楚鹏飞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个牛是不是吹得有点大啊？ 有一个基本的常识就是，对着由于外因引起的昏迷的病人，绝大多数来说，恢复自我意识的时间越早，对今后的病情的恢复越好。 对于这种米酵菌酸中毒的病人，目前就是普通的保守治疗方法。就是需要补液、抗毒血清、抗真菌治疗、营养支持治疗以及对症治疗等措施。 再进一步就是保护神经细胞的营养支持。 至于怎么催促病人清醒，目前根本没有什么实用可靠的方案。神经领域，还绝对是人类的禁区。 “护士，麻烦你去拿一份针具过来吧。” 给患者把了脉之后，岳阳最终决定，还是使用鬼门十三针。 楚鹏飞已经被岳阳的表现静待了，他感觉，如果岳阳真的立即能够将这个病人救醒的话，他一定要找到丁院长，坚决将岳阳留在急诊科，就算是岳阳好色一点，也问题不大了。 岳阳不知道楚鹏飞想了这么多，拿到了针具之后，岳阳先是在患者的人中扎了一针，然后在患者的太阳穴按了几下。 看到患者没有任何反应，楚鹏飞吁了一口气，“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样子妖孽的人嘛。精通医疗纠纷协调、又会西医，还会中医的。看来，自己的期待还是太高了，不切实际啊。” 楚鹏飞扭头就走了，准备到办公室督促金苗立即将这一起食物中毒事件上报上去。 “孩子，你醒过来了？”这是患者妈妈的声音，“你可吓死我了。” “我铐，真的让他将患者唤醒了。”楚鹏飞立马转身过去。 只见患者背后的大椎穴，头顶的百会穴和两侧的太阳穴，都插上了银针。 岳阳正在跟患者对话。 “先生，您好。您醒了。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这里是医院。”患者的声音非常虚弱，但是还能够听得清。 “你叫什么名字？” “薛志辉。” “你今年多少岁了？” “22岁了。” “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闷痛，恶心、想吐。” “在家里吐过吗？” ...... 经过岳阳的调查，患者薛志辉是昨晚跨完年之后，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路边摊子上，吃了一份干炒牛河的。 他还打开了手机，上面显示的支付时间是凌晨2:47，被支付的账号是发财的大牛。 至于摊主的联系方式，他表示不认识摊主。 岳阳将这些信息归拢了之后，全部交给了楚鹏飞，让他安排人员填报系统。 楚鹏飞将工作安排给金苗之后，对着岳阳说，“岳阳，你这些，是哪里学到的？” “主任，这些，不都是医务人员应该懂的嘛？基本操作嘛。”岳阳说完，将患者头上的银针收走了。 “你管这个叫做基本操作？”楚鹏飞有点凌乱，如果急诊科每个医护人员都有这种水准的基本操作的话...... 过了一会儿之后，穗城市疾控中心的值班人员指着了一份食物中毒报表，将值班领导喊过来，直骂娘，“主任，您看双大附一这帮医生实在太过分了，平时牛皮哄哄不服管理也就算了，现在还编造虚假的信息。今年的通报，一定要将他们列入典型，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才行啊。” “怎么了？”主任倒是非常地平静。 “您看这份报表。说一个患者因为米椒菌素中毒，被送到双大附一。他们竟然吹嘘，已经将病人救活了。要知道，米酵菌酸中毒的死亡率是在一半以上吧。这已经很离谱，更加离谱的是，他们竟然说，已经将患者救醒了，还调查清楚了，食物中毒的来源是在凌晨在火车站吃了河粉。真要是米酵菌酸中毒的患者，哪有这么快醒过来的？就算能够醒过来，很多都......” “奇怪，现在也不是米酵菌酸中毒常见的季节啊。”主任看了双大附一各级呈报的时间，从点击的时间来看，明显就是急诊科室催着后续医务科点击的啊。 “这个急诊科楚鹏飞主任，我认识，他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主任说道，“事关重大，你还是打电话过去核实一下吧。” 这时候，肝外科秦主任正陪着丁赫院长在icu巡查着刚做完肝移植的3个病人，icu的主任，当然在现场陪同。 刚才时候，听到秦主任说3位患者肝移植体存活的几率都会超过95%，丁赫就在办公室坐不住了。 世界上第一宗，将一个肝脏移植给3个患者的病例的，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在肝移植这个领域，双大附一已经走在了世界的第一梯队了。 更加重要的是，只要这项技术成熟了之后，就会有更多的需要肝移植的患者得到救助啊。 毕竟，一份肝源，以前只能够救两个人，现在可以救3个了。 还有一点，就是由此带来的名利了。就算丁赫不热衷于官职，但是他如果往上走一走的话，对丁贺不是更有帮助吗？ 要是连续两代都能够担任双大附一的院长，这个名声，足以让丁赫死后进入祠堂最中间的位置。 “秦主任，icu的话，毕竟对如何保肝方面，没有你们肝外科的人熟悉。我看这样子，你立即安排你们科室最精干的专家团队，在icu这里值班，一定要保证3位患者的肝脏在24小时内，不，要在72小时内不能出现问题。” 丁赫说完，又说了一句，“如果这3个患者的肝移植体存活了，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到时候，你要是想着挑更重的担子，也不是没有机会。” 要马儿跑，一定要让马儿先吃草。 这个道理，丁赫很懂。 果然，听完了丁赫近乎直白的暗示之后，秦主任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头都抬了起来。 “丁院长，您放心吧。这几天，我亲自在这里守着，绝对不让这3个患者的肝脏出意外。” 第71章 复盘移植手术 林超武在一旁观摩着秦主任的一举一动，对秦主任这个表态差点拍手叫好。 “不行，你不能守在这里。”丁赫一口否决了秦主任的想法，“你必须回去好好复盘整个手术的过程，整理、总结这个手术的经验，为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作准备。” 林超武和秦主任有点愕然，怎么突然就新闻发布会了？不同的层次，看到的视野果然是不同的。 看着秦主任愕然的样子，丁赫有点无奈，他甚至有点怀疑，凭这样子的智商，怎么可能做到这么高精尖的一台手术啊？ 不过，这好像是行业特性吧。这些医学技术人员要说专业水平，都是个个顶呱呱的，但是说到情商、特别是需要做门面功夫，个个像个傻子一样。 “我会叫办公室和新闻科筹划好新闻发布会，这个发布会就定在24小时之后。”丁赫接着说道，“只要3个患者的肝移植体存活的时间超过了24小时，就立即对外发布。全球第一宗一肝三用的案例的荣誉，必须是我们双大附一的。而且的话，如果存活能够超过48小时、超过72小时都要对外动态发布消息。” “这就是差距！”秦主任仿佛明白了，丁赫院长能够多年稳坐双大附一这么大医院的院长宝座，原来就是有道理的。 “好的。我明白了。我立即安排好。”秦主任说道，“我立即让肝外科所有人员取消休假，全部回来值守，必须确保3位病人的肝移植体不出问题。” 丁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林超武现在内心在疯狂咒骂秦主任，你加班就加班，干嘛拉着整个科室在一起？就算是有好处，虽然科室的其他人可以捞着一点汤，但是肉不是让领导都吃了了吗？ 最让人气愤的是，当着院领导的面，秦主任竟然一句“科室人员辛苦，多发点加班费”之类的话都没有说，不敢为自己人争取福利的领导，呵呵呵。 等到丁赫走远之后，秦主任带着林超武回到了肝外科。 3台手术的视频，包括劈裂肝脏的视频，已经全部拿到手了。 “这次手术，跟以往究竟有什么不同呢？”秦主任自言自语道。 作为接触最深的人员之一，林超武其实已经很清楚，这次手术跟以往唯一的不同，就是肝源分割，是请岳阳来分割的。但是，林超武知道，这话绝对不能由他直白地说出来。 将视频看完了一轮之后，秦主任并没有发现跟以往相比的根本区别。 就算大家的手术时间，比以往稍微缩短了，但这并不足以决定肝移植的成败。 一时想不明白，秦主任只能暂时将这个想法抛开一边。 秦主任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将精彩操作的部分截图下来。以他的经验来看，在新闻发布会，一定会用得上这些珍贵的图片和视频的。 而且，秦主任想得更远，以后作学术讲座的时候，应该也是要用得上这些视频的。 将满意的图片和视频留存好之后，秦主任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复盘整个移植手术的过程，缺了一块灵魂。这个灵魂的关键就是，肝脏分割的方式。 重新看了肝源分割的视频，秦主任突然明白，这次手术成功的关键，就在这里了。刚才他没有发现这点，不过是因为内心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而已。 “超武，你还记得岳阳当初的那份分割方案，是怎么写的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四个字，那就是结合实际。”林超武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至于怎么结合实际，就算是我跟着岳阳医生劈裂肝脏的，我都记不起来了。就算是刚才，对着视频看了，我也只记得了一个大概。” 说这话的时候，林超武手心全都是汗，当时岳阳“逼”秦主任签署的肝脏分割方式的方案，此时正静悄悄地躺在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面呢。 在复盘手术视频的时候，林超武一定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出卖岳阳。 已经将视频速度放慢了一倍多，还是看不清岳阳关键时刻的速度，这样子的医生，岂是区区一个林超武敢“背叛”的？ 以后有机会，跟岳阳学个一招半式的，就足够林超武在医疗界吃一辈子了。 “那怎么办呢？”秦主任当然不可能承认他没有看清楚岳阳的操作，“3张肝脏切除之后的图片就摆在眼前，由成果反推手术的过程，但是感觉表述的不到位，词不达意的。” “是啊。一般来说，这种新的手术理念，只要捅破了新的一层纸，大家恍然大悟之后，都会印象深刻的。但是，岳阳的操作，我很清晰，但是让我描述出来，我也真的做不到。”林超武说道。 “对。新型的手术理念，对就是新型的手术理念。”秦主任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我的这次移植移植手术的灵魂，就是发现了一套新型肝脏劈裂的手术方式。我找到了我们宣传的主题了。” 等到秦主任平静下来之后，林超武问道，“主任，那这个新型的手术方式，叫做什么方式啊？”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秦主任问住了。 国际惯例，一般是以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术方式的医生姓氏命名。 叫做秦式，不知他的，他敢贪天之功吗？叫做岳式，保密协议都签了，他敢直接对外透露岳阳的资料吗？ “秦主任，要不，这个新的手术方式，就叫做双大式吧？这样既能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又暂时不会对外暴露任何信息。”尽管心中对秦主任有所悱恻，林超武还是非常尽责地给出了建议了。 “不行。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做不了主，我要先汇报给丁赫院长。”没有想到，秦主任一口否决了林超武的建议。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那岳阳医生那里，我们可是都是跟他签了保密协议的啊。”林超武略微为难地说道。 “这对他是好事情啊。我没有贪墨他发明的手术方式，还帮他扬名立万，他还想怎么样？还有，就算他不同意我们做的，他生气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一个小小的住院医生，又能够拿我怎么样？”秦主任笃定地说。 林超武没有回答，他有一种感觉，秦主任一定会后悔的。 第72章 紧急驰援 这个时候，省、市两级疾控中心专家组成的调查组，正在赶往双大附一。 市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专门将电话打到了双大附一的医务科，正在值班的陈红也说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说清楚是急诊科主任要求直通上报的，然后直接将电话转到了急诊科了。 这时，市疾控的工作人员已经由怀疑转为半信半疑了。 一般情况下，没有绝对的把握的话，急诊科主任是绝对不会掺和食物中毒这样的事情的。 只要按照正常程序申报，急诊科主任就履行职责了，但是按照这样子直通申报的话，如果什么问题，要担责的。 电话打到双大附一急诊科确认一次之后，市疾控不但立刻就启动应急反应方案了，还向省疾控请求支援，让省疾控派出专家组携带了米酵菌酸的快检设备，到双大附一汇合。 米酵菌酸中毒，虽然没有什么传染性，但是中毒患者的致死率实在太高了。 不过，市疾控中心的人员来到双大附一看到患者薛志辉在跟家属有说有笑的，全部都气炸了。 这就是米酵菌酸中毒的患者，还昏迷了，这骗谁呢？ 众所周知，米酵菌酸中毒的患者一旦出现了昏迷，说明患者已经出现了脑部的水肿和脑神经的损伤，这种情况的患者，根本没有逆转的可能性。 以往，米酵菌酸中毒的患者，就算保住了命，也…… 像现在这个患者，跟没事的人一样，做梦吧。 本来，在元旦值班，碰到这样子的事情，被折腾出来，大家心里憋着一点火气的。现在的话，对双大附一多少有点怨念了。 不过，出于工作职责，市疾控的人员还是马上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两个人分开行动，一个去找医生调查，另外一个在问询患者。 “你叫什么名字？” “薛志辉。” “你今年多少岁了？” “22岁了。” “你哪里不舒服？” “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就是头晕晕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来住院的？” “听我妈说，我在家里卫生间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家人以为我煤气中毒了，才把我送到医院的。” “你一大早洗澡吗？家里是煤气热水器？” “昨晚不是跨年嘛，今天又放假，所以搞到凌晨才回去……” 好吧。年轻真好。 听到这里，市疾控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脑子里面勾勒出来患者因为煤气中毒导致晕倒之后，被家里送到医院，经过抢救之后，醒转过来的场景了。 至于患者说的之前有头晕、恶心、呕吐这些症状，一氧化碳中毒也会有同样的症状。 至于患者家属说的，医生往患者太阳穴、百会穴上扎针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医疗救援毕竟不是演戏啊。 到了这个阶段，他内心松了一口气，误诊、误报虽然劳民伤财，但是总比真的死了人好啊。 不过，工作人员已经决定了，一定要给双大附一一个教训。 反正相互之间没有隶属关系，公对公，谁怕谁啊？ 等做完了调查工作，这个工作人员来到急诊科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省疾控的专家也到了。 “你们看到了病人了吗？” “看到了。”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流行病学调查做了吗？” “患者的情况是这样子……” “患者现在是清醒的？凌晨中毒，曾经昏迷，现在已经清醒？怎么可能啊？” “我也有点怀疑这个诊断结果。” “这位领导，说了我不敢说的话了。”接待疾控中心的医生，正好是金苗，“岳阳才毕业了一年的，而且还是本科预防医学的，来到我们急诊科才几天啊。我们主任就是有点太偏心了，就算是想为岳阳造势，也不用采取这种方式吧？” 省疾控的带队领导的目光已经有点不善了。 “金苗，你很好啊。”楚鹏飞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楚鹏飞在后面已经悄悄听了一段了，心里已经很不爽，这帮破专家，竟然敢怀疑双大附一的诊断结果了。 谁给的胆量啊？ “楚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金苗还想辩解一下，被楚鹏飞用手势止住了。 “几位专家，我是双大附一急诊科主任楚鹏飞，在这个病人救治的过程中，我全程都在场，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楚主任，您好。我是省疾控疾控处的闻健，这几位是我的同事。” 就算是内心有所怀疑，这些专家也绝对不敢怠慢双大附一这样的医院的急诊科主任。 “这个患者来的时候，已经非常危急了。神志不清，瞳孔对光反射消失，嘴唇紫绀，黄疸，肝脾肿大，肝功能和肾功能都出现了异常。最为关键的是，我们就算是急得团团转，但当时没有找到任何治病因素，只能作保护神经、护肝、护肾治疗。”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闻健问道。 “我们已经准备将患者送到高压氧仓治疗了。因为患者家属一直都坚持认为患者就是煤气中毒。”楚鹏飞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都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听了岳阳的，这个患者被耽误之后，恐怕也保不住了。 “这时候，小岳挺身而出……” 听完楚鹏飞的陈述之后，大家对这个诊断的可信性又增加了几分。 “主任，您在这里啊。我正找您呢。患者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岳阳说的没有错，米酵菌酸中毒。”曹慧敏拿着一张白色的检验报告单，递给楚鹏飞。 楚鹏飞扫了一眼，就将检验结果递给了闻健主任，呵呵，让你们怀疑吧…… “楚主任，患者的呕吐物标本，能否让我们带走？按照相关的规定，对于这种病人的标本，必须经过疾控中心的复检。”看见眼前的检验单，闻健没敢提现场快速检验的事情。 双大附一的检验能力不差的，要是现在提出来的话，就是上门挑战了。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一会儿，金苗带着去检验科去交接就行了。”楚鹏飞对金苗越来越厌恶了，就算是这会儿，都想远远打发走。 “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几位专家对接好的。”金苗本来以为得罪了楚鹏飞，要被边缘化了，这会儿突然受到了“重用”，觉得表现的机会又来了。 闻健带着一帮人走了。 楚鹏飞对着他们的背影，猝了一口，“搞公共卫生的，质疑临川的诊断结果，能得你们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闻健他们听到。 闻健脸上一红，暗暗发誓，短期内一定不要踏入双大附一的门口了，太丢人了。 “楚主任，能否将岳阳医生借给我们，豪江区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病例，希望我们这边紧急去救援。”没过多久，闻健又折返了回来。 第73章 为了救人，可以 闻健说完之后，头都低下去了，要不是领导逼着，他真的不想回头求双大附一。 豪江区人民医院那边已经收了7个同样症状的病人。 这是一家人，同样都出现了恶心、呕吐、肝脾肿大、黄疸，还有就是脑水肿引起的昏迷。 但是豪江区人民医院完全摸不着头绪，只能予以保守治疗，就是护肝、护肾和脑部脱水等一下措施。 最糟糕的是，7个患者已经死掉了2个了。 如果这一家子都保不住的话，那是什么样的人间惨剧啊？ “闻主任，我很想帮助你，但是……” 一听到但是，闻健就知道完了。 “但是，这个岳阳不完全归我管。” 闻健不怒反笑，要糊弄人的话，也麻烦找个好点的理由，手下的医生不给主任管，这谁信啊？ “呵呵。那我应该找谁说这个事情啊？”闻健想起领导的指示，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你直接跟岳阳说吧。”楚鹏飞看看墙上的时间，“这会儿，他正在缝合室，差不多要下班了。我们走快一点，这小子，一到点就走的。” 闻健将信将疑地跟着，这年月，还有不加班的医生嘛？ 还没有到缝合室，楚鹏飞和闻健就迎头碰上了准备走的岳阳。 “小岳，等一下。” “楚主任，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做吗？”岳阳环顾一周，各个岗位上都有人手在，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啊？ “小岳，这是省疾控中心闻健主任。”楚鹏飞将闻健的意图大概说了一下。 “不对啊。豪江区怎么会有同样的病例呢？他们不可能到火车站吃了河粉吧？对了，闻主任，那个昵称是发财的大牛的摊主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呢。” “怎么这么慢呢？要知道，晚一点找到，吃了这个摊主河粉的人员，就多一分生命危险。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在忙什么？就不能立刻联系一下腾信，将发财的大牛找到？” 闻健听完之后，本想甩手而去，搞临床的，又怎么知道搞公共卫生的无奈，谁都知道该找到腾信，但是现在不是紧急状态下，根本没有这种直接联系的途径啊。 “岳阳医生，这个薛志辉的相关人员，我们的同事会跟进处理。我们这里需要你帮忙的就是，现在远程指导一下豪江区人民医院救治患者。如果可能，需要您亲自过去一趟。” “岳阳，豪江区那边，听说是一家子7个人都中毒了，现在已经走了2个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跑一趟吧。”楚鹏飞说道。 “救人的话，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了。薛志辉的救治，总结起来，也就是几句话，立即催吐、尽快促醒，其他的就是对症治疗了。这些的话，他们应该都是很擅长的啊。” “就这么简单吗？”闻健有点怀疑。 “小子，你还是跑一趟吧。”楚鹏飞说道，“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的，就是你那个什么鬼门十三针，我感觉全省都没有几个会的。” “今天放假，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跑一趟。但是……” 又是但是，闻健急得想骂娘，这双大附一怎么这么喜欢但是啊。 “在双大附一，楚主任大量，能够容得了我。”岳阳顺势拍了楚鹏飞一个马屁，“到了豪江医院那边，你能够保证整个救治工作都能够听我指挥吗？要知道，我只是一个住院医师，还是预防医学的。” 闻健被岳阳的话问住了，他也做不了主，只能出去打电话汇报情况。 “小岳，我刚才还担心，你被救人的成就感冲昏了头脑呢。”楚鹏飞拍了拍岳阳的肩膀，“你这样子说，我就放心了。对了，以后对曹医生啊，要注意点影响啊。” 说完，楚鹏飞就走了，留下岳阳在凌乱凌乱。 闻健拨通了豪江医院院领导的电话，将岳阳的要求说了一遍，那边立即答应了，“闻主任，麻烦你们快点动身吧。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又走掉了1个了。要不是你们的指导，立即对患者进行洗胃的话，估计这会儿就没剩下几个了。” “岳医生，豪江医院同意了，我们能否立即出发啊？” “那走吧。”岳阳也不拖泥带水。 “我们的应急车，要先将样品送回去，就委屈您跟着我一起打车过去了。” “等一下。”岳阳给楚鹏飞打了电话，将情况说了一下。 “那我通知医院的救护车送你们去吧。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转院上来，到时候也方便。” 楚鹏飞，大气啊。 岳阳赶紧到急诊手术室门口，拿了几份快餐，准备在路上吃。 闻健一看岳阳这个阵势，立即收起了小觑之心，“这个人，一定是务实干事的。能够得到他们主任这样子推崇，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救护车拉着警笛，飞快地向豪江区飞驰而去。 “豪江区位于穗城的最东边，如果顺利的情况下，大概一小时左右能够到达。豪江区人民医院也是一家三甲医院，医疗水平总体上还是可以的。”闻健对岳阳解释道。 吃完盒饭之后，岳阳就坐在座位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是岳阳一个特性，能够抓紧时间去休息。 “铃铃铃”闻健的电话响起了，“闻主任，你们到哪里了？现在几个病人，都出现了皮下的大出血了，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如果那边条件允许的话，先给患者换血或者透析吧。”岳阳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对司机师傅说道，“师傅，在安全的前提下，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我们这边的专家建议，如果可以的话，先给患者换血或者透析。”闻健根据导航上的显示，告知了到达的时间。 救护车在飞驰，很快就转上了高速了，闻健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堵在城里，一旦上了高速，就快了。 “有1名患者出现感染性休克了。”为了不打扰岳阳休息，闻健刚才和豪江医院那边，加上了微信，互通信息。 看着导航上的时间，还需要十分钟，闻健心里祈祷，“希望患者能够多坚持一会儿吧，专家马上就到了。” 第74章 这一定是假的 救护车在豪江人民医院还没有停稳，岳阳带头就跳了下来。 豪江人民医院的陈副院长就站在急诊门口等候着，看到岳阳下来，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等到闻健下来之后，陈副院长握住闻健的手，“闻主任，您辛苦了。” 闻健是省疾控有名的专家，网上有不少照片，所以陈副院长一眼就认出来了。 闻健下来之后，陈副院长探头往车里一看，只有一个护士在里面了，心里很纳闷。 “闻主任，您带过来的专家呢？” “早就下来了。” “什么？专家早就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陈副院长以为错过了接专家的时间。 闻健一把将岳阳拉过来，“陈院长，这就是双大附一治疗的专家，岳阳。” “什么？”陈副院长被吓到了，成功挽救了米酵菌酸中毒病人生命的医生，竟然是这么年轻吗？ 陈副院长心中满是疑团，他将闻健拉到一边，“闻主任，你没有开玩笑吧？就他这个年纪，应该毕业没有多少年吧？怎么可能医术多么高明啊？” “准确地说，他毕业了不到两年，而且还是预防医学本科的，按照他同事的说法，才来急诊科轮岗不到一个月。”闻健苦笑着说，来之前，他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出的。 “什么？双大附一这么看不起人吗？派出这样一个年轻人，过来玩啊？”陈副院长非常不满，声音大到岳阳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急诊科主任楚鹏飞证实，确实有这样一个危急的病人，就是岳阳救了回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误诊？有没有可能病人的病情很轻啊？”陈副院长问道。 “我们省疾控中心对病人的呕吐物、当初抽的血液进行了复查，证实了这个病人确实是米酵菌酸中毒，也证实了当时这个病人确实很危急。病人呕吐物和血液中检出的米酵菌酸的量，都超过了正常值的一万倍，而病人血液样本的alt、ast全部超过了两百。现在病人跟没事一样。”闻健将听来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么科幻呢？”陈副院长感觉就像听到医学神剧一样。 “楚鹏飞这个人，我认识，医德医风医术都没的说。既然他推荐过来的人，想来会有几份本事吧。” “岳医生，不好意思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你了。”陈副院长双手握住岳阳的手，用力地摇着，“你们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先到饭堂吃点饭？” “不用了。我们在路上吃过盒饭了。先带我去看病人吧。”岳阳示意陈副院长带路，“还有，来之前，闻健主任应该说过了，一旦我接手治疗的话，我不希望收到其他人的干扰。” 听到岳阳提出这么强势的要求，陈副院长想到整个豪江医院都毫无头绪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就已经救活了了一个病人，现在用的救治方法都还是岳阳给出来的指导方法，就同意了。 关键是，现在一把手空缺着，陈副院长投入太多筹码了，输不起。他不能接受这么多病人同时死在急诊科的结果，现在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岳医生，您直管下医嘱，到时候执行方面，我来负责。”陈副院长一咬牙，斩钉截铁地说道。 “希望如此吧。” 拐了一个弯，立马就到了豪江医院急诊科的抢救室。 不过，跟以往的忙碌不同，现在的气氛死沉死沉的，除了一个病人无意识的呻吟，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护士也是软趴趴的坐在一边。 一眼扫过去，一共是八九张病床，空出了两张，其他的都躺满了病人，其中两张床已经蒙上了白布。 一家人，应该全都在这里了。 “上级医院的专家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坐着的医生和护士全部围了过来。 “总算是把您盼来了。”其中一名医生，激动的拉住闻健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实在是太憋屈了。我搞了急诊将近20年了，竟然一点方法都没有。要不是上级医院的指导，到现在都连原因都搞不明白。” 说着，一个大男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闻健尴尬地拿开男子的手，指着已经走到病床边的岳阳说道，“我是省疾控中心的闻健，那一个才是专门过来救治患者的医生。” “艾主任，岳阳医生刚刚在双大附一成功救治了一名米酵菌酸中毒的病人，患者现在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一会儿，你要全程配合好岳阳医生的治疗。” “什么？”艾主任看着在不断检查患者的岳阳，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行。我不相信。医院里面的那点龌龊，要是平时就算了，现在的话，不能够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 艾主任气得脸和脖子都红了。 “这么久了，你拿出来一点办法了吗？”陈副院长盯着艾主任，“除了看着病人死去，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这相当于打脸了，艾主任气得眼眶都凸出来了。 “不行。双大附一那么多专家，谁知道是谁治疗的啊？我不信。” “你信也得听，不信也得听。一会儿，所有的治疗，全部都听岳阳医生的。”陈副院长环视一周。 “那我不干了。”艾主任将脖子上的听诊器一甩，离开了抢救室。 “还有其他人想不干的吗？现在当面说，不然的话，一会儿全部给我听岳阳医生的。”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张主任一会儿，你就盯着这里，岳阳医生的任何要求，必须得到支持和满足。”将一帮子刺头摁住之后，陈副院长就走了。 就算是压上了一切，他也知道赢的希望过于渺茫，实在不想在现场承受这种煎熬啊。 陈副院长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来，就接到了急诊科张主任打来的电话，“院长，岳阳医生实在是太神奇了。他现在已经救醒一个病人了。” “什么？”陈副院长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这一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这段时间想得太多了，幻听了啊？ 第75章 为了中年男人的下半生 再次确认了没有听错之后，陈副院长挂了电话，脚步踉跄了一下，双手赶紧扶住桌子，才没有摔倒。 “难道天见可怜我，派出这样子一个妖孽，才会有这样子的奇迹，让我有机会继续冲击那个位置？”陈副院长感觉到，原本已经失去希望的下半生，已经出现了转机。 陈副院长双手哆哆嗦嗦地，从柜子里面，摸出来降压药，就着开水吃了下去。 “一家子全死了，和一家子死了6个人，是完全不同的。”陈副院长摸出电话，想着要向卫健委的领导汇报情况。 但是，在拨号之前，他还想着，事情太大了，还是要亲自确认一番才行。 再次回到了急诊科抢救室，急诊科里面的每个人都在忙碌起来了。 刚才甩门而去的艾主任，此时就跟在岳阳的身边，给岳阳打下手。闻健也在旁边，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 陈副院长揉了揉眼睛，整个医院技术最硬、脾气最倔的科室主任，就这样子被一个小年轻收服了? 拉过一个年轻的小医生，在他凌乱的语序当中，陈副院长慢慢搞清楚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艾主任和陈副院长离开之后，岳阳将所有的病人，包括已经死亡的2名病人，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不过，让大家奇怪的是，岳阳医生只是把脉和体格检查，根本不看患者的病历资料。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些病人是不是全部都洗胃了？” “岳阳医生，我是急诊科的副主任，我叫张魁，我确认，所有的病人都洗胃了。” 这个时候，岳阳医生站在一名中年男患者旁边。 岳阳医生当时只是叹了一口气，只见他拿出来了一个针灸包，说道，“护士，麻烦帮忙拿个桶过来。” 说完，岳阳往中年男患者的内关穴、廉泉穴、天突穴、中脘穴扎了几针，等护士拿过桶来之后，岳阳医生便让患者的头朝下，用手在患者的喉头扣了两下。 “呕……”中年男患者又吐出了很多东西。 “呵呵。这个老艾，也有出岔子的时候啊。”陈副院长听了，感觉到有时候，要敲打一下急诊科这帮人了，连洗胃这么基本的操作都做不好，还能够救人吗？ 说着说着，年轻的小医生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当时患者吐出来的东西，都已经变绿了，岳阳医生也不嫌脏，用手到桶里面捞出来一把河粉，还用鼻子闻了闻。” 岳阳医生说，“没错，就是这个味。” 可能是太久没有经历这种场面了，陈副院长听着，都觉得恶心、想吐。 等待患者吐完了之后，呻吟声已经由没有意识的变成有意识的，已经能够听到患者呻吟，“医生，救救我们。医生……” 岳阳医生卸下患者身上的针具之后，立即又往患者身上的太阳穴、百会穴、膻中穴和大椎穴扎了针，那进针的深度，可把张主任吓坏了。 “后来，男患者就彻底醒过来，艾主任听说之后，也冲回来了，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样子了。”年轻小医生说完之后，陈副院长就将他打发走了。 慢慢走进病床，陈副院长已经听到了患者断断续续的声音，“医生，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家人。我家里穷，但是以后这个医药费，我一定会还上的。” “我这一次接了一个在山里面砍树的活，我一个人做不过来，就把我父母和老婆喊过来一起帮忙，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啊。”中年男患者的情绪已经接近于崩溃了。 “那个河粉是什么时候买的?”闻健问道。 “大概一个星期前。我们下山买东西不方便，所以一次买了很多。山上也没有冰箱，我以为这么冷的天，不会出事的。没有想到啊。医生，一定要救救他们啊，我的父母、老婆、孩子一直跟着我，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啊。” “谁吃得最多？谁吃得最少？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你必须告诉我。”岳阳问道。 “我妈和我的小女儿吃得最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河粉大家都吃得比平时少，但是我妈不舍得丢，就将剩下的都吃了和喂了我的小女儿。” 众人皆沉默了，中年男患者的这两位亲属，都已经走了。 “那接着呢？你爸、你老婆、大儿子和大女儿，你排一个顺序，谁吃得多？谁吃得少？”岳阳有点“咄咄逼人”地问中年男患者，看起来都有点不近情理。 “我大儿子和大女儿吃得最少，他们说不好吃，就放下碗筷了，一碗都没有吃完。接着就是我老婆，她吃了一碗。我爸吃了两碗。” “好的。我都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医生，我的家人怎么样了？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们。” 众人沉默，真的不知道怎么搭话。 “闻主任，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岳阳问道。 “暂时没有了。” “好。”岳阳突然出手，在中年男患者的昏睡穴摁了几下，男患者就睡着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一起惨剧的根据，归根到底，就是一个穷字。 经济上的贫穷，知识上的穷乏。 “岳医生，您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救活了一个患者了，其他的4位患者，就劳您费费心啊。”陈副院长主动现身，跟岳阳打个招呼。 现在，陈副院长走路脚上都是生风的，救活了米酵菌酸中毒患者，这多大的功劳啊，必须让办公室这帮才子好好润润色，及时报给卫健委。 “艾主任，按照刚才的信息，我们先看看最年轻的这两位患者吧。虽然这很残忍，但是，必须优先救治能够救治的病人，这是急救的第一规则。” “原来您刚才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您担心患者的费用不够，让患者选择一个优先的顺序啊。”艾主任现在的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对了。这次的费用，由于是突发的事件，委里面的指示，就是先救人，费用的事情，就不用您考虑了。” 看到能力厉害的人，不服不行啊。 “我知道了。”岳阳叹了一口气，“刚才醒过来这个患者，就是因为他吃得不多，而且身体最强壮。但是，只救活他一个是不够的。如果没有其他家人的话，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样面对这样的局面，后面的人生如何过下去啊。为了这个男人的下半生，我们还得努力啊。” 第76章 超常规治疗方式 “接下来，您有什么招的话，尽管使出来。我们一定坚决执行。” “有可能会使用一些超常规的治疗方式啊。” “啊？超常规？有多超常规？刚才往患者的太阳穴扎那么长的针，还不算吗？” 刚才扎针的时候，艾主任并不在场，后来看到超过十公分长的针从患者的头部拔出来，艾主任简直都懵在当场。 岳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来之前，我让你们给患者换血或者透析，为什么两个方法都没有尝试一下呢？” “这个……”艾主任想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换血不大可能的，按照1：3的比例计算吧，每个患者要想将体内的毒素置换出来，至少需要ml的血液，血库根本不会批准这么多的用血。” “那透析呢？”岳阳问道。 “我们医院只有20台的透析机，现在全部都在24小时运转了，患者的时间全部都排好了，谁愿意为了不认识的人，让出自己的透析时间呢？” “医院协调都不行？” “唉。我们医院嘛，算了不说了。”艾主任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年轻说了这么多。 “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管了，下面，麻烦你安排一下急诊科脸的医生和护士，开始给其他4位患者治疗吧。” “需要大家怎么做呢？” “你安排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为一组，我一会儿会给4位患者放血，在体外的情况下，通过萃取的方式，将血液中的米酵菌酸萃取出来，然后再将血输回去。” “您的意思是自体血回输？这种方式，已经很多年没有使用过了。” “对的。我们太依赖医疗科技的进步了，连原来的技能都忘记了。现在几个患者，吸收毒素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体内毒素的水平非常高。如果不进行这样的处理的话，就算是护肝、护神经等保守治疗，我估计这几个患者都是撑不住的。” “那万一这个过程中，增加了患者的感染机会呢？你要知道，这些血液毕竟是体外处理的，比不上透析机那种闭环的回路。” “感染是死，脑水肿也是死。感染了，后面还有纠正的机会，现在病人的情况，如果不试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主任，不好了，那个妈妈估计出现了腹部的大出血，现在床边b超显示腹部已经有液体了。” “暂时不用处理了，在没有解决米酵菌酸毒素之前，其他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岳阳直接说道。 “对啊。如果解决不了体内米酵菌酸的事情，其他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好的。岳阳医生我听你的。大家过来，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为一组……”艾主任按照岳阳的要求，直接安排下去。 很快，4个组的医生和护士就已经拿好了药物、装置和输血静脉通路回来了。 “大家现在患者的腿部，在开通一个静脉通路，作为一会儿会输血液的通路。然后大家等我过来放血。” “岳医生，放血我们也会，我们自己来吧。” “呵呵。你们怎么放啊？”岳阳笑着说。 “就是用手术刀，通过小切口暴露出来小动脉之后，再放血呗。” 岳阳不再说话了，从护士那里接过四个超大号针头，通过导管接到萃取装置上之后，在患者没有静脉通路的手腕上摁了一下，快速碘伏消毒，一针见血…… 一气呵成，四个患者放血的工作就处理完了。 艾主任喊道，“看到了吗？以前让你们好好练习，你们都牛皮哄哄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现在看到了差距了没有？就这么一针，就够你们学多久了？“ 岳阳笑着摆摆手，大家都笑了起来。 就算还有两具尸体还没有来得及运走，就算这个疾病被治愈的几率很低，但是现在的医护心都是火热的。 因为，大家看到了希望。 在这种跟阎罗王抢人的战争当中，努力，不一定能够成功，不努力，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个时候，大家都希望，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大家，要努力，还有希望。 岳阳恰好就是这样子一个角色。 听着ai不断传来“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检测护士操作错误”，岳阳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虽然，大家做得并不完美，但是就是这样一帮人，敢于站出来，对着阎王爷说，“想带人走？我不同意。” 根据ai模拟出来的一比一比例的影像投影，岳阳手把手指导着医生和护士的操作…… 既然来了，能够教一点就教一点吧。 在大家都忙碌起来的时候，岳阳手上也没有停着，不一会儿，两个小孩的头上就已经扎满了银针。 “主任，放血之后，再用自体血回输，有效果了。四个患者的肝功能，全部恢复到正常水平了。”一名医生拿着血液急查的结果跑了过来。 艾主任拿着几张化验单，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了，如果这样子成功挽救了患者的生命，这种处理方式一定会重新焕发新的生命的。 岳阳笑着从艾主任手上接过化验单，里面都写着：活着的希望。 这个时候，岳阳从操作台上拿出来一根长长的银针。 这是护士长刚才专门到库房里面翻出来的，重新消毒之后拿过来的。 每一根的长度都是一米，是一圈一圈盘起来的。 岳阳打开银针，轻轻一抖，银针就被甩得笔直，朝着女孩的尾椎位置扎了进去。 随着岳阳前屈后伸，银针一进一出的，很快一半就进入了女孩的体内。 “痛啊。”随着岳阳的动作，女孩由无意识的喃呢变成了呻吟声，随后呻吟声越来越大，脸上也多了一丝异样的潮红。 等到岳阳差不多将一大半的银针扎入女孩的身体，女孩的手已经抬起来了。 “这就是超常规的治疗方式吗？”艾主任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了，“治疗还能够这样子啊。” 第77章 不可思议，又救活了两个 艾主任长长出了一口气，按照岳阳的方法治疗，承担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了。在身份上，岳阳只是一个会诊的医生，所有的医嘱，最终都是需要他签字的。 “就算其他几个……，也值了。”艾主任私下嘟囔两句，不过立即又“呸呸，肯定都会好的。”不知不觉之间，艾主任已经将希望全部放在了岳阳身上。 原本毫无办法、无药可救的中毒，竟然就是这样子被扭转过来了，真的很不可思议。 看着岳阳忙碌的身影，艾主任对岳阳多了一丝敬佩。 看到女孩已经醒转了，岳阳慢慢抽出来，拿起纱布擦拭着，然后将银针重新盘了起来。 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女孩一醒过来，就团起身子，抽泣起来。 小女孩醒过来之后，相当于给大家打了一支强心针，方法是有效的！ 如果刚才，大家对岳阳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的话，从小女孩醒过来那一刻开始，就都烟消云散了。 “岳阳医生，这个小女孩已经醒转了，换血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医生直接请示岳阳道。 “可以结束换血了，你们将她的手腕皮肤带上一针，缝合起来就行了。已经放出来的血，就不用回输了，直接弃置了吧。不过，要保留腿部的静脉通道，以备万一。”岳阳直接下医嘱，“另外，请心理科过来会诊，经历这么大的事情，不要让小孩出现什么心理问题啊。” 岳阳的医嘱，得到了立即执行。 很快，岳阳如法炮制一番，小男孩也醒了过来。 不可思议，又救活了两个。岳阳医生的技术，实在是太厉害了。 全场都想欢呼，但是都自觉压抑住了。 人家一家子已经死了2个，还有2个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不能这样子，没有人情味。 在岳阳救小男孩的过程中，很多医护拿出手机，想拍下来，被岳阳笑着制止了。 不是想对技术敝帚自珍，关键是ai出品、“师出无门”，不好解释啊。 这一家的奶奶和小孙女，这时候已经被推去了太平间了。刚才的时候，中年男患者再次醒了过来了，让他看了2名家属最后一眼之后，才推走的。 整个过程当中，中年男患者平静的让人心痛。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唉。 “岳医生，这老人家的肝功能已经正常了，血液的米酵菌酸已经基本上清除掉了。”小护士拿着检验单，在岳阳面前汇报。 小护士的脸红扑扑的，看着岳阳的眼神，都是闪着光的。 如果岳阳刚来的时候，急诊科里面的医护都是霜打的茄子，现在的话，都是生机勃勃的向日葵。 “呵呵。我看看。”岳阳接过单子。 “岳医生，你看你一来啊，就将我这个老家伙的位置给占据了。以往这些单子啊，不经过我他们都不敢给别人的。”艾主任打趣道。 “主任……”护士的夹子音，让岳阳有点受不了啦。 “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岳阳这么年轻帅气，讨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嘛。”艾主任接着说道，“没有想到，竟然是吃得河粉比较多的老人家最先清除了米酵菌酸啊。” “女性的脂肪含量比较高，有可能米酵菌酸进入了脂肪，交换出来的话，时间稍微慢一点。再给这个妈妈测一次米酵菌酸，如果高得不多的话，就可以将小动脉封闭起来了。后面的效率太慢了，增加感染风险，反而不值得。” “好的。”艾主任说着，就亲自带人过去采血检验了。 岳阳拿了一个新的针灸包，来到了老人家身边，按照鬼门十三针中鬼营的针法，将老患者的头部要穴和膻中位置，全部扎满了银针。 然后的话，在手指指甲附近的少商、商阳、中冲、少冲、少则穴，全部的扎了进去。 “岳医生，您这是太神了。刚才在患者的尾椎穴施针，我们都没有看懂。现在的话，总算是看到了一些皮毛了。” “哦。你看懂了什么？” “我知道的是，少商、商阳、中冲、少冲、少则穴，主要治疗各种热症、癫狂症。您将它们用作促进病人苏醒？这是什么原理啊？” “你误会了，没有那么高深，扎手指尖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啊？” “让患者痛。” “让患者痛？” “对啊。痛是人的基本反应，面对痛的话，每个人都会自主起到防御的作用。其实，现在患者昏迷了，也可以看作患者对外邪入侵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 “您的意思，就算是外界环境和体液环境改变了，患者还是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现在就需要医生采取其他的方式，将患者唤醒？” “对啊，只要让患者足够痛的话，一定会让他自己产生新的防御措施。对他的苏醒也很有作用。做医生的，最忌讳的，就是照搬书本的东西，一定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通才行。”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这么了，那么下面的，让你来动手吧。” “真的。您亲自指导我上手吗？” “这个不会很难，关键是心狠就行了。” 这个医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心狠法。 “你拿一把钳子，慢慢拔这个老患者的指甲，关键点是一定要慢，越慢就越痛。最后拔出来的那一瞬间，用最快的速度就行。” 听完了岳阳的话，这个医生打了一个寒颤，看向岳阳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这样子玩法，怎么那么像满清十大酷刑啊？岳阳医生，懂的东西有点多啊。” 刚安排好老年患者这边的促醒工作，中年妇女那边又出现了紧急情况。 “不好了，岳阳医生，赶紧过来这里。这个女患者的血压的快速下降啊。” “唉。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应该是感染性休克了。”艾主任跟在岳阳身边，说道，“不过，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能够救回这么3个，已经很不容易了。 “先别说了，我们看看病人的情况。”岳阳表情严肃地说。 只要还有一个患者没有脱离危险，急诊的医生都不能松懈。 第78章 岳阳，你立即返回双大附一 突然，岳阳的电话响了起来。 岳阳忙着抢救病人，就没有顾得上接电话。 但是，电话响完了一轮之后，又响了起来。 当第三轮响起的时候，艾主任忍不住提醒一下，“岳医生，要不您接一下吧？这边抢救，我来就行。” “抢救病人要紧，过完会儿再说吧。”岳阳这个时候，正在给女患者扎针。 最终将鬼门十三针的鬼堂、鬼枕、鬼心、鬼腿的三种针法用在了中年女患者身上，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 放下针具，岳阳掏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 艾主任也好奇地伸过脑袋，“岳医生，谁找你？这么急？” “不知道啊”岳阳将手机亮给艾主任看看，“未知号码。” “要不，您回一个电话，重复打了三次，不像是诈骗的。”看到岳阳想要将手机揣回口袋，艾主任劝着说。 岳阳拿着手机，正在犹豫，那个号码又拨了进来，就顺势接通了。 “岳阳，我是楚鹏飞。你现在还在增城吗？现在立刻返回医院。” 楚鹏飞的声音，震得岳阳耳朵都聋了。 “主任，我这边正在抢救病人呢。还有两个病人没有脱离危险。” “米酵菌酸中毒的抢救，是一个世界性难题，你尽力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能够救回来一两个就行了。现在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吗？丁院长要求你立即回来。” “不行啊。现在还剩下2个病人没有救回来，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现在跑回去的话，就前功尽弃了，这2个病人，很可能……” “你什么意思？整个豪江医院那么多人，没有你，就不会救人了？” 艾主任和张主任在一旁听着，脸上热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真不行啊。我这么着急抢救病人呢，我让其他人跟你说吧。”岳阳一把将手机塞给了艾主任，仿佛丢开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楚主任，我是豪江人民医院急诊科艾崇芬啊，上次在全省的急诊交流大会，我们见过的。” “啊。小艾是吧，我记得你啊。怎么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将我们小岳借给你这么一会儿，你就想着将他绑住，不放人了？” “不是我不放人啊。而是这里的几个中毒患者真的离不开岳阳医生啊。”艾崇芬主任说道，“我跟您汇报一下，岳阳医生一来到，就救醒了中毒最轻的那个患者，刚才又救醒了两个患者，现在……” 艾崇芬主任的话被楚鹏飞打断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7个中毒患者中，除了已经死了的2个，危急的5个患者，已经被岳阳救醒了3个，就只剩下了2个了？”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艾崇芬拿着手机走出了抢救室，“楚主任，就是剩下这两个病人，我看岳阳医生这个操作，八九成都是能够救回来的。” “真的？” 艾崇芬听到手机那边，有几个人忍不住的深吸气声。 “千真万确啊。现在救醒的几个患者，都被我们移出了抢救区了，如果不信的话，我一会儿拍点照片和视频发给你啊。” 接着，艾崇芬就将岳阳到之后的情况一一跟楚鹏飞说了。 听完之后，楚鹏飞哈哈大笑，“小艾，你长能耐了，连我派出的人，都敢看不起啊。” 吓得艾崇芬连连道歉，“楚主任，这次真的是我看走眼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过，您能不能传授一下，岳阳医生这样的高手，你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啊？” 艾崇芬的马屁，拍得楚鹏飞很舒服。 看着了旁边的人的眼色之后，“艾主任，我们医院这边也有急事。请你让岳阳尽快给我回电话，这边丁院长在等着他呢。” 说完之后，没等艾崇芬反应过来，楚鹏飞就挂掉电话了。 “丁院长？难道是双大附一的党组书记兼院长丁赫？”艾崇芬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岳阳医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让院长等着他？” 带着这个疑问，艾崇芬快步走回到了抢救室，将手机还给了岳阳。 “岳医生，你连科室主任的电话都不存吗？” “为什么要存？” 艾崇芬被噎住了，他绝对不会承认，刚才已经偷偷将楚鹏飞的电话存下来了。 “岳医生，你们医生那边说有很急的事情找您，还说丁院长在等着您啊。要不，您先回去吧？” “刚才楚主任，有没有说具体的事情？” “他没有说，就说是很急的事情。” 听完之后，岳阳沉吟一会儿，“既然这样子的话，那麻烦艾主任去问问闻健主任，他那边怎么样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十五分钟之后，就撤离了。” “真走啊？我们可等着您超常规、惊天动地的治疗方法呢？” 艾崇芬内心暗自揣度，原本他听说双大附一的院长在等着岳阳，不想耽误岳阳的时间，影响岳阳在院长心中的形象。 但是，一听说岳阳这就放弃病人回去捧院领导的大脚，心里又很不舒服，“为了拍马屁，连病人都不救了吗？” 岳阳没有回应。 “主任，我想不通啊。明明已经见效了，再坚持一会儿，没准就救活了。他凭什么就走了？这样子丢下病人算什么？”一个年轻医生将手上的器械一丢，负气说道。 艾崇芬摁住要发飙的同事，悄然叹了一口气，就出去联系闻健主任，并且将情况向豪江区人民医院的陈副院长汇报。 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何况，岳阳医生已经救了3个人了，作为豪江区医院，不能不有所表示。 闻健主任表示，他还需要继续在这边搞流行病调查，一会儿的话省疾控、市疾控有车辆过来，就不跟岳阳一起走了。 听了艾崇芬主任通知的情况之后，闻健心里也不舒服，“医生的医德医风始终是最重要的，像这种不以病人利益为重的医生，就算医术再好，也是被人看不起的，也一定走不远的。” 艾崇芬将岳阳返程出发的时间打电话告知楚鹏飞，楚鹏飞也是一愣，“不是，不是……” 楚鹏飞也是觉得岳阳这样子做，很不妥，但是，催促的电话就是他打的，人家岳阳也只是照做而已，现在反过来骂岳阳，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听到岳阳即将返回的消息之后，丁赫办公室坐着的几个人都不出声了，各有各的心思。 艾崇芬这边看着时间，看到十五分钟一到，岳阳就将手套脱下来，到一旁洗手，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十五分钟，真的一秒钟都不超出。”艾崇芬陷入了深深的怀疑，“这样的人，医术为什么这么高呢？” 第79章 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艾主任，这几个病人，其他几个都不用管了，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是这个老人和妇女多注意点。老人的话，肝部还有一个血管囊肿，如果这次是有上级经费或者捐赠费用的话，你们顺手帮忙将囊肿摘除了吧。不然的话，万一爆掉了，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艾崇芬点着头，但是，其实没有留意听岳阳说的话。 “还有，中年妇女的子宫里面，多发子宫肌瘤，你提醒她以后每年找时间做b超检查一下。” “以后？什么？她怎么还有以后啊？”艾崇芬突然问道。 “怎么没有以后？”岳阳诧异地道，“你们究竟在想什么东西啊？” 艾崇芬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多想什么了。 来到了急诊科的门口，陈副院长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见岳阳没有接，就直接塞到了岳阳的白大褂里面了。 这一次，岳阳过来，相当于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不表示一下，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陈院长，患者家里这种情况，会诊费就不用了吧？”岳阳伸手进白大褂口袋，想将信封掏出来。 “岳医生，这次的费用，是绝对不会让患者出一分钱的，你放心吧。”陈副院长一把按住岳阳的手，“委里和医保局都表态了，通过医保报销、医院减免和社会捐赠的方式……至于这点钱，就是我们医院的一点心意。” …… 看着远去的车辆，陈副院长埋怨艾崇芬道，“你糊涂啊，怎么不向岳阳医生要一个微信呢？这个高的医术，以后你要保持跟岳阳医生联系，搞不好以后，还得求人家啊。” 至于抛下病人去见院长的事情，陈副院长很认同这种做法，所以根本不认为这是一件事。 艾崇芬低着脑袋，不说话，没有了往日的“强项令”，“跟岳阳一比，艾崇芬一直引以为傲的急诊科，屁都不是。” 还有，急诊科一些个人，实在太拉夸了，连一个洗胃都没有搞好，艾崇芬怕陈副院长秋后算账。 “或者我太过于理想主义了吧，世界上哪有绝对完美的人啊？”跟陈副院长道别以后，艾崇芬心情极其沉重，强打起精神，还有两个危急患者等着救命呢。 艾崇芬没有看到的是，在急诊科的一角，那位中年男患者跪在地上磕头，他都看到了，岳阳医生从口袋拿出了药丸，融在水里，灌他父亲和老婆喝下，他父亲和老婆当场就有了反应。 中年男人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感激了，他知道，不管那药丸值多少钱，但凡这种能够救命的，他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钱，肯定给不起。 艾崇芬垂头丧气回到了急诊科抢救室，突然像见了鬼一样，不停地搓着他的眼睛。 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老人和中年妇女都已经坐了起来，两个孩子在喂水…… “陈院长，陈院长，另外两个患者也救活了……”艾崇芬向着陈副院长离开的方向跑去。 急诊科感觉内心有一样东西破碎了，说好的不媚上呢？ 坐到了车上，岳阳闭上眼睛假寐，实际上在跟ai说话，“ai，为什么突然刷出来了两颗血毒清？” “那个男的，命太苦了，我觉得受不了啦。行不行啊？”ai的回答越来越有个性了，“一家人齐齐整整，差点全没了，已经走了两个了，其他的当然不能再出事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事到临头的话，医生往往会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吧。能不能多给两颗呢？”岳阳还惦记那个叫做“发财的大牛”的摊贩。 “不行。”ai一口回绝了，“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想要就有吗？” 有时候，岳阳就觉得ai一定是个女性，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变幻莫测啊。 “ai，你感觉这间医院急诊科的水平怎么样啊？” “要我怎么评价呢？这个根本没法评价啊。”ai一点都不客气地说，“要说相对值，双大附一确实高出豪江区人民医院不少。但是，要说相对于将来的水平，都是在1%以下的，没什么好评价的。” 好吧。当我没说吧。 这个时候，岳阳手机又响了。 “能不能别催了，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岳阳也不看手机号码，接通之后，就直接输出。 “那个，岳阳医生，我是豪江区人民医院急诊科艾崇芬。” “哦。艾主任，什么事情啊？是刚才几个病人出问题了吗？不应该啊。” “没有。没有。这几个病人都很好啊。我是想问一下，您是早已经算准了患者的苏醒时间吗？” “没有啦。我只是打算估算病人差不多要醒了。” 电话里面，艾崇芬也不好问岳阳使用了什么“逆天”的手段，就好奇问了另外一句，“如果后面两个还不醒的话，您准备用什么手法啊？” “呵呵。要么将插在头上的银针，都通电点击；要么，就是用刀子，一片一片将手指切下来……” 艾崇芬听到之后，冷汗直冒，“这个岳阳医生也真是一个狠人啊，什么招都敢用啊。” “岳医生，再次感谢您，老年患者的肝部囊肿，我们会想办法先处理的。有什么需要的，我再麻烦您啊。” “等一下，有件事情拜托一下。” “您说。”艾崇芬心里有点犯难，什么事情，让岳阳都做不了呢？ “拜托在整件事情当中，尽量淡化我。如果必须要写到的话，你就写双大附一会诊医生就行了。清楚了吗？” “好的。但是，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了？先这样子啊。”岳阳将电话挂了。 一路无事，救护车很快就回到了双大附一了。 问清楚丁赫院长的办公室位置，岳阳径直就过去了。 刚一进门，岳阳就被里面的阵容惊呆了。 丁赫院长、院办主任彭利华、新闻科科长、医务科主任杨步阳、急诊科主任楚鹏飞和廖晓涛、肝外科秦主任和林超武。 “各位领导好。”岳阳随意打了招呼。 “岳阳，你跑哪里去了？让这么多领导等你，像话吗？”大家都没有出声，肝外科秦主任呵斥道。 第80章 你们切过1000个猪肝，就会了 “呵呵。秦主任。今天是元旦放假，我们科室也没有排我的班，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用向你报告吧？” “你……”肝外科秦主任没话说了，岳阳和他没有隶属的关系，他真的管不了岳阳。不过，他的目的，就是借打击岳阳向丁赫表忠心，目的也达到了。 “那几个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救过来了吗？”廖晓涛问道。 “唉。最终还是死了2个。”岳阳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你将病人扔下来之后，病人就死了？”廖晓涛眼看岳阳走上了“歪路”，非常气愤。 “呵呵。一个为了自己的事情，将病人抛在一边的医生，这个医德医风也不怎么行啊？”没等岳阳解释，肝外科秦主任就给岳阳扣了一个医德医风不好的帽子。 秦主任为了筹备明天发布会的事情，想了很多点子，结果在向丁赫汇报的时候，一个都没有通过。 还被丁赫发现了移植手术成功的关键点，不在于肝外科，秦主任就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合盘托出了。 于是，事情就越搞越大了，丁赫将院办、新闻科、急诊科和医务科都叫过来了。 将最近的事情串到一起之后，就算是廖晓涛怎么都不承认，丁赫就敏锐地发现，所有的突破性的手术，背后竟然都有岳阳参与的迹象。 秦主任感觉要被岳阳抢了风头，就将岳阳恨上了。 “秦主任，我想问一下，那2个病人在我过去豪江区医院之前死的，怎么要把账算到我的头上啊？你说说，我怎么将病人抛下了？”岳阳狠狠瞪了秦主任一眼。 “岳阳，你的意思，除了之前死掉的2个病人，其他5个病人都救回来了？”楚鹏飞问道。 “是啊。有问题吗？” 楚鹏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致死率超过50%的米酵菌酸中毒，全部被你治愈了，而且你还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别人怎么说啊？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啊？”丁赫忍不住，问了一句。 “丁院长，岳阳中午出去豪江区人民医院会诊，那边有7个米酵菌酸中毒的患者。米酵菌酸中毒的致死率超过50%，岳阳去之前已经死了2个了。岳阳过去之后，一下子将其他5个病人全部救回来了。”廖晓涛一直将岳阳视为弟子，所以抓紧机会加深岳阳在丁院长心中的印象。 “岳阳不错啊。鹏飞主任，这个月的奖金，你可要给岳阳多发一点啊。”丁赫听完之后，笑着说道。 “那是一定的，院长的指示，我们一定坚决执行。”楚鹏飞敏锐察觉到了，丁赫似乎对岳阳很熟悉，自然不会在这么小的事情上，驳了丁赫的面子。 “也不是指示啊，就是一个建议啊。呵呵。”丁赫笑着说道，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就变得无比和谐了。 “岳阳，这次肝外科的肝脏移植手术搞得很成功。如果肝移植体能够成功存活24小时以上的，我们准备搞一个新闻发布会，这是新闻发布会的初步方案，麻烦你提提意见啊。”彭利华将一份装订好的a4纸资料，递给了岳阳。 “怎么回事？为什么叫岳式肝脏劈裂术？”看到一半的时候，岳阳皱起了眉头。 “这个材料是秦主任提供的，这么命名也是秦主任提议的。请秦主任来说说吧。” 大家都看向了肝外科秦主任。 “岳医生，我们复盘了手术的全过程，这次手术移植取得成功的核心，就是你劈裂肝脏的方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岳阳愤怒地瞪着秦主任。 “岳医生，这可是世界首次成功做到一肝三用啊。我真的不好意思将您的功劳揽到我的头上啊。你要知道，按照国际惯例，这种首次发明新的手术方法的，有权对手术的方式进行命名。”秦主任侃侃而谈，根本没有留意到岳阳的脸色已经全黑了。 “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你之前签的协议，都是废纸吗？”等秦主任说完，岳阳也不顾院领导还在场，愤怒地质问道。 然后，岳阳笑着看向林超武。 “岳医生，我可没有背叛你啊。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都还在这里呢。而且，我建议秦主任使用双大肝脏劈裂术这样类似的名称的，他不同意。”林超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他记得林超文说过，一旦岳阳出现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的时候，就是岳阳最为愤怒的时候。他感觉到，如果不赶紧澄清，后果一定会比得罪他们科室的秦主任严重的多。 “岳阳医生，这可是大好事啊。有这样的名义，无论是对医院的名气还是对您以后的发展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啊。”秦主任仍在自顾自地说道，“只要你现在同意，我立即将你调来肝外科，让你独自带一个小组。” 楚鹏飞一把从林超武手上夺过了那两张纸，看完之后，递给了丁赫，“岳阳这样的年轻人的前途，还需要你这个卑鄙小人来决定吗？刚签的白纸黑字的协议，你都能够抛到一边，你说的话大概就像放屁一样，只有你自己信吧。” 廖晓涛悄悄给楚鹏飞竖起了大拇指，骂得真爽啊。 “还有，你说的好像急诊科就不舍得一个组长的位置似的。从现在开始，岳阳，在急诊科，你就是组长了，你跟曹慧敏搭成一组啊。”说完之后，楚鹏飞对着岳阳挤眉弄眼的。几个意思？ “小岳啊，怎么一下子肝脏方面的劈裂术这么高了？你小子隐藏的东西，很多啊。”廖晓涛拍着岳阳的肩膀，开心地说道。 “不是您教的吗？” “我教的吗？” “您跟我说过，作为外科来说，想要将技术练到极致，就要反复的练习，而且做到了极致。我按照您教的方法，切完了1000个猪肝之后，对肝脏的结构就了如指掌啦。” 林超武感觉岳阳说的不对，上次岳阳可不是这样说法的，但是这个时候怎么敢揭穿呢？ “你真的切了1000个猪肝啊？” “我真的切了。你们切过1000个猪肝，就会了。” “你这个小子（变态），厉害啊。” 第81章 十个小时，你能够让人学会一个新的术式? 廖晓涛头上的白眉毛又抖起来了，看到岳阳这样的弟子学有所成，开心。 “岳阳医生，您对新闻发布会的意思是？”眼看到乱成了一锅粥，彭利华只能站出来，将话题拉回去。 现在的话题已经被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没看到丁赫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吗？ “彭主任，我对肝移植这一行不是很懂。您问我等于问错人了。”岳阳是什么人啊，当然不会正面接话的，“秦主任是行家，这种事情他来定就行了。” “岳医生就是一个明白人啊，我就知道岳阳医生会同意的。”秦主任兴奋地说道，内心非常得意，“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不爱名利的人的。” 秦主任没有留意到，杨步阳和彭利华的表情很像是在看戏，就差一把瓜子了。 “杨主任、楚主任，我刚才接到电话，我家里有点急事。我请个假，晚上走，周二上午回来，您看行吗？”岳阳向着楚鹏飞说道。 杨步阳当然点头同意啊。 楚鹏飞也是一个人精，当然清楚岳阳当着院长的面请假的目的，一口就同意了，“行。你今天加班了，就当做补休吧。周二上午准时回来上班就行。” “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啊？”秦主任到现在，终于知道他被耍了，“岳阳不在的话，万一现场的媒体或者同行要求演示肝劈裂的过程，怎么办啊？ “呵呵。我是急诊科和医务科的人，又不是肝外科的，就不劳烦您帮忙安排工作了。” “丁院长，您看他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嘛。”秦主任被气得七窍升天，被迫无奈只能向丁赫求救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杨步阳给秦主任在“言而无信”之外，又贴上了两个标签——愚蠢和无能。 对于丁赫这种厅一级以上的领导，平时都是极少表态的，更不要说直接协调具体的工作了。 试想一下，假设丁赫提出来的方案，被一些不晓事的小年轻当场给驳了，丁赫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作为科室主任这个层面该做的事情，就是事先将各种利益划分好，将各种人员协调好，将各种情况都预想好，给出差不离的方案，最后让领导拍板就行了。 像秦主任这样子，被岳阳三两下就逼到了墙边，就是无能。 没有提前跟关键人物岳阳沟通好，将问题抛给了上级领导，就是愚蠢。 杨步阳吃瓜吃得很快乐，也没有打算出面协调，丁院长的哼哈二将都没有出声呢，抢了他们的表现机会，反而会得罪人啊。 果然，彭利华立马接话了，“岳阳医生，现在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到位了，就差最后的通知了。如果临床上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宣传上如果跟不上的话，有点对不起临床科室的医生啊。” “对。对。还有一点，现在国际上，争抢各个领域的领先地位，都是在你追我赶的，推迟一天，可能第一这个位置就没有了。”新闻科科长笑嘻嘻地说道，“如果您家里的事情不是特别急的话，时间能否往后挪一挪？或者有没有别人可以帮你处理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科室的俊男靓女，你看中那个，我就让那个过去帮忙。” 新闻科科长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岳阳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不过，仍然没有达到岳阳想要的目的，所以，自己还是不出声。 “岳阳，对于新闻发布会，你还有什么想法吗？既然有一部分手术是你做的，这就是属于跨科室的了，这个发布会由肝外科主导就不合适了，应该让新闻外科或者我们医务科主导都行啊。”杨步阳看到岳阳的表情，大概明白了岳阳的想法。 “对。这个新闻发布会，就是由新闻科主导发布的。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新闻科科长顺势三言两语将发布会的主导权拿走了。 秦主任看了，敢怒不敢言，办公室主任和新闻科科长，就是丁赫院长身边的人啊，哪个临床科室的主任敢得罪的？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不成熟的地方，各位领导多批评啊。”岳阳看到火候已经到了，直接说道，“新型手术的术士，就叫做丁氏肝脏劈裂术，用来纪念我们医院创始的几位院长之一。既然大家都承认我对手术术式的命名权，我这样命名，没有违反国际规则吧？” 岳阳的话，当然得到了一致认同。 不过，彭利华和新闻科科长看着岳阳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些戒备，“这小子拍马屁，实在是太厉害了。早就听说了，老丁院长是丁赫院长的祖辈。” “同时，我要求，不能对外公布我的任何信息。”岳阳挥手止住大家的异议，“至于大家担心媒体和同行的挑战，只要我们有同事能够现场演示整个肝脏劈裂的过程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新闻科科长的专业性毕竟还是不够，没有听懂。 “我的意思是，在新闻发布会之前，我教会一个同事丁氏肝脏劈裂术，让他现场演示就行了。” “现在离新闻发布会最多也就十个小时，你用十个小时，教会别人丁氏肝脏劈裂术？”廖晓涛眉毛都竖起来了，什么时候，学一个手术术式，可以按照十个小时计算了？ 想当年，为了学一招半招的，都是十天半个月泡在手术室里面，求爹爹求奶奶才得到一些练手的机会。 “没错。教其他同事可能不行，但是有肝脏移植基础的，而且到时演示的用的是猪肝，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有肝脏移植基础的？”秦主任和林超武的呼吸突然加粗了。 “岳医生，你放心好了，十个小时，我一定会学会这个丁氏肝脏劈裂术的。”秦主任拍着胸脯说。 看了秦主任一眼，林超武觉得很沮丧，对啊，论地位，论专业功底，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家秦主任呢？ “我觉得吧，我跟林医生年龄相当，更方便教学。” “噗呲。”杨步阳忍不住笑了，这小子，拒绝就拒绝吧，非得找个这么奇葩的理由吗？ “为什么？无论是工作阅历、专业基础，还会学习能力，我都超出了林医生很多啊。” “秦主任，您非得逼着我说出来，我不会将这种独门手艺，教给一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你才开心是吧？” 此话一出，全场全都笑喷了。 第82章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重复做就行了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有理由怀疑你今后会报复林医生。”岳阳将秦主任堵得无话可说，“院长，如果这个世界首宗搞成了，以林医生的名气和技术，担任科室的副主任，独立开展肝移植工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只要林超武在新闻发布会成功演示，并且以后能够复刻一肝三用的奇迹，区区一个副主任，绝对没有问题。” 丁赫平时很少对外升官许诺，不过，今天岳阳给的礼物太大了，“丁氏肝脏劈裂术”啊，祖宗若有知，一定笑傲九泉。 “那就这样子定了。明天的新闻发布会，秦主任在主席台演示手术的全过程和接受媒体的采访，如果遇到媒体或者同行提出来现场演示的要求，再由林医生出场。” 作为一个成熟的领导人，尽管心中也鄙视秦主任的人品，但是丁赫绝对是要维护每一个主动积极工作和投奔他的人的。 事情一定下来，大家刚准备散场，各自准备。 “各位领导，请等一下。”突然，听到了林超武的声音。 “各位领导，蒙岳阳老师厚爱，将这么重要的手术方式传授与我。古语云达者为师，我愿意拜岳阳老师为师，请各位领导做个见证。”说完，林超武就端着茶水，在岳阳面前跪了下来。 林超武其实想得也非常简单，能有这样一个技术超群的师傅，一句话就搞定了他的副主任职位，不香吗？ 岳阳被林超武的神操作搞蒙了，看着林超武已经有了白丝的头发，这一波怎么回应啊？ 在线等。 “岳阳，这样子足够吃一辈子的技术，就这样子教他了，算是这小子占便宜了。这个老师，你当得起。”廖晓涛说道，“如果是在以前啊，能够教这样子能够安身立命的技术的，都是父子相传啊。” “师公说得对。”林超武立即说道。 “哈哈。师公？你这徒孙，我认了，小子，有前途啊。”廖晓涛笑得白色眉毛又抖起来了。 岳阳最终，接下茶杯，就茶水一饮而尽。 “彭主任，麻烦协调后勤部，立即送100个最新鲜的猪肝过来，然后告诉同事们，明天免费喝猪肝粥、吃猪肝。我请了。” “哈哈。恭喜岳阳了，恭喜林医生了。这是医院的大好事，这个费用，我们院办掏了啊。”彭利华当然不可能接受岳阳掏钱。 大家一哄而散，皆大欢喜。只有秦主任一个人，独自黯然。 叮嘱林超武带起全套手术器具到食堂，特别是多带几把手术刀和多带一些刀片之后，岳阳回到了急诊科，专门看了薛志辉——米酵菌酸中毒的患者。 看到患者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岳阳完全就放心了。 只是不知道，“发财的大牛”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还没有人吃了毒河粉？ 曹慧敏早已经下班了，岳阳在急诊科没有其他熟人，晃悠一会儿，就去食堂了。 “这个后勤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要求立即拿到100个新鲜的完整猪肝，还明确了从杀猪到猪肝送到不能超过4个小时。这是要干嘛啊？”承包食堂的郭老板，现在是一肚子牢骚。 不过牢骚再盛，也没有办法，后勤部下令了，如果任务完成不了，承包合同立即作废，重新招标。 等到岳阳来到食堂之后，已经有将近20个猪肝送到了。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猪肝，岳阳暗自给食堂这个郭胖子竖起了大拇指，不简单啊。 “郭老板，麻烦安排人，将这些猪肝冲洗一下，放在干净的操作台上啊。记住了，只是冲一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们动手啊。” “好的。没有问题。”郭胖子爽快地答应着，立即就安排工作人员去清洗猪肝。 “岳医生，马上就好了。能不能问一句，这些猪肝究竟作什么用啊？”郭胖子笑得很灿烂，整个脸上都泛着光。 “这个猪肝用处大了。这是为医生训练技术作准备啊。这不，一会儿，林医生将带着我，用这些猪肝练习一项重要的技术。所以说，这次食堂发挥大作用了，这么多的新鲜猪肝，不容易搞到吧？” 岳阳的嘴，上到领导，下到贩夫走卒，皆可以聊天的。 岳阳的体谅，让郭胖子瞬间感动了，巴拉巴拉将一肚子的苦水（炫耀）出来。 岳阳当然是适时补上两句赞誉的话，这就让郭胖子开心不已。 “郭总，一会儿再有猪肝送过来啊，你就按照刚才这样子处理，洗干净就行啊。明天还得吃呢。”等到猪肝清洗完毕之后，岳阳跟郭胖子打个招呼，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操作间，将门锁上，监控的摄像头也遮住了。 “师傅，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啊？我担心十小时，我学不会。” “十小时？什么十小时？” “我就知道，这么复杂的技术，十个小时是学不会的啊？但是，师傅，明天怎么交差啊？” “十个小时？”岳阳上下打量着林超武，“如果两个小时，你还学不会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什么？两个小时？怎么可能呢？” “我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啊？我说可以就可以。”岳阳将一个个猪肝的方向摆好。 “现在，拿出手机来，将我操作的过程拍下来。记住了，不要发上网了。如果发上网了，别怪以后我不认你了啊。” “师傅，我没有那么蠢呢。在我学会之前，泄露出去了，我不是多了很多的竞争对手吗？” “算你聪明了。” 岳阳将分割肝脏的过程，慢慢操作给林超武看，到了关键点，还会特意讲解一番。 “搞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一个大概了。” “那就动手吧。” “这就动手了？” “不然，等什么？要这么多的猪肝，就是给你练手，给你试错的啊。” 其实，最关键是，岳阳拥有ai，训练医生的神器。仅仅简单一个一比一比例投影，自动模拟正确的动作，用来教学生，不要太爽了。 林超武只能鼓起勇气，拿起一个猪肝开始分割起来。 开始的时候，出错的地方还是挺多的，岳阳需要每一个都提醒、纠正。 后来，错误慢慢就少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第一批猪肝已经被霍霍完了，新的一批已经送了过来。 林超武的操作，已经有模有样了。 岳阳拿起林超武的手机，将他的操作过程拍下来，错误的地方，当然要提醒一下了。 拍完之后，将手机一丢，“我走了。有不记得的，就对照我的操作和你自己的操作，好好琢磨琢磨啊。” “师傅，您这就走了？” “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重复做就行了。”岳阳关上门，潇洒地走了。 岳阳回到家之后，突然就潇洒不起来了。 他被一美女，那个带刺的玫瑰——天极国际医药有限公司董事长白文洁，拦在了家门口。 第83章 美女蛇 “你怎么来了？”岳阳好奇地问道。 至于怎么被人将老巢挖出来了，网络时代，以天极国际医药有限公司的实力，要找到一个小医生的住处，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跟之前那副狼狈不堪、好似被霜打过的茄子般的模样相比，此刻的白文洁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见她整个人容光焕发，面色红润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哪里还有半分生病时的虚弱与憔悴？ 再看她身上的穿着打扮，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她身着一套鲜艳夺目的大红色职业套装，那剪裁得体的设计完美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 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地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如雪的肌肤，更衬得她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明亮而又深邃，长长的睫毛则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微微翘起，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仿佛能勾人心魄。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白文洁笑着说道。 岳阳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不到是平方米的出租屋，一房一卫。 一打开门，就直接看到了床——悬吊在房间的半空。 房间按照loft的方式，做了架空，上层是床，下层被岳阳布置成了一个书桌，上面放了不少的书。 挨在门口的位置，有一个小的卫生间，卫生间只有一个简易的拖拉门。 “请坐到书桌的椅子上吧。”岳阳指着书桌的位置说道。 白文洁并没有坐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房间。 “你就住在这里啊？”白文洁的眼睛里面，似乎藏着不少的好奇心。 “对啊。刚毕业的时候，租的，当时没有什么钱。现在嘛，图这里离医院近，暂时也懒得动了。毕竟，在家里面的时间很少，有个地方落脚睡觉就行了。” “岳医生，你很特别，你真的很特别。一般人来说，对自己的贫穷和不堪，不都是喜欢藏起来吗？” “面子这玩意，有意义吗？自己的实力在那个层面，自己清楚得很啊。” “你就看得这么通透吗？还是，你本来就是一个隐藏的富豪？”说完，白文洁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清脆之中还不失温润，像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还带有一种天然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 房间里面，还放着一个小饭桌，所以，两个人走动的话，身体难免会碰到一起。 岳阳只感觉一条美女蛇在身边绕来绕去的，阵阵的香风，在身体的扭动当中，冲进了自己的鼻子。她鞋子的根部，一下下敲击着岳阳扑通扑通的内心。 “你能否先坐下来？”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岳阳赶紧坐下来，然后想招呼白文洁坐下来。 白文洁一眼就留意到了岳阳腹下的隆起，又得意的笑起来。 “岳医生，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把设计的图纸卖给我，我给你一千万。” “图纸？你在东门子安排了卧底啊？”岳阳一下子就想到了傻瓜心肺复苏器。 “呵呵。这是商业上的事情，岳医生就不要管了。”白文洁一改刚才的妖艳，变成了一个精明冷酷的女总裁。 “你对这个傻瓜心肺复苏器的信息，掌握了多少了？” “该掌握的，都掌握了。岳医生，恕我直言啊，作为东门子这种大公司，他们不懂这一款傻瓜心肺复苏器。如果你将设备卖给他们的话，将使明珠蒙尘。不过我吹牛，在这个设备的推广，他们绝对比不上我们天极集团。” “这么说，你懂啊？要是将这个设计，卖给你，你会怎么做？” “没有在社会底层待过的人，不会知道底层的真正需求。我会拼命地降低成本，除了核心之外，全部用最廉价的材料。只有这样子，才会有最便宜的售价，才能够最大限度推广。” 岳阳神奇复杂地看着白文洁，在书架里面找出来一本书，从书中翻出来一张图纸，“图纸在这里，你看看是不是能够满足你的需求。” “这么重要的图纸，就这样放着？” “那非得放到保险柜里面，再贴上‘此处没有设计图纸’？” 岳阳的话，将白文洁逗得嘎嘎大笑，全身都抖动起来，胸前的一抹白色，将岳阳的眼睛都亮瞎了，吓得自己急忙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就这样子给我了？你就不怕我直接抄袭了，一毛钱专利费都不给你？” “你会吗？”岳阳盯着白文洁说道，眼中已经升腾起来一团火。 白文洁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我带回去，让技术团队研究一下，然后制定一个研究和推广的方案，如果方案合适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将这份设计专利授权给我。” “你带走吧。从刚才那句话，我知道，你是懂这款产品的。专利费，你看着给吧。对了，专利我都还没有申请，你顺便帮忙申请吧。” “为什么这样子做？” “你是行内人，应该知道，有99%的心脏骤停患者因为没有得到及时规范的心肺复苏，最终死亡或者留下了难以治愈的后遗症。作为一名医生，我只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患者得到救治。谁能够做到这一点，这张图纸就会给谁。” 白文洁神色复杂地看了岳阳一眼，慎重地图纸放入了挎包当中，“专利费，我会找人评估，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如果不给专利费，能够减少成品的成本的话，我不要的话，也可以。但是，你必须承诺，最终的售价里面不包含专利费。” 白文洁神色复杂地看着岳阳，“我知道了。” 最讨厌跟这种“高尚”的人打交道了，总是显得她的手段、心计都很卑劣。 白文洁突然话锋一转，“要不，岳阳你就不要努力了，这个专利费，就够你吃了。不行的话，姐包养你。只要你不怕传染的话，姐一定会让你很舒坦的。” 刚才还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总裁，此刻却如同施了魔法一般，瞬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极具魅惑力的妖女。 只见她那修长的食指优雅地搭在了如樱桃般红润的唇边，微微张开的嘴唇似笑非笑，透露出一抹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紧接着，她那灵巧的舌头宛如一条粉色的小蛇，轻轻地在指尖上游走，若即若离地触碰着，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禁忌的欲望。这一刹那，时间似乎都为之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唯有这位妖女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光芒。 “得。如果没事了，你快走吧。”岳阳其实已经血脉偾张，此时只能拼命压制住小岳，想尽快将这带刺的玫瑰打发走。 第84章 从来没有醉过的白董，一杯就醉了? 看着岳阳拙劣的“表演”，白文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张上千万的图纸，随意交给一个才见了两面的人，自己却住在这样一个地方。”白文洁好像看到刚混社会的自己，单纯而又愚蠢。 不过，这种人是可爱的，“敢于交出真情，那算可鄙？” 图纸到手，今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本来可以撤退了，但是白文洁还是忍不住想多待一会儿。 “如果你再这样子搞法的话，我不担保，后面还能够忍得住啊。” 看着岳阳的样子，白文洁也知道不能再“撩”了，再撩下去，万一搞出事了就麻烦了。 在男女的事情上，再强势的女的，体力上都是绝对吃亏的。 虽然，在明知她有艾滋病的情况下，一般人不敢玩得这么刺激，但是，万一有见色忘命的呢？ 从推销药品的医药代表起家，跟医药打交道将近十年了，白文洁什么没有见识过啊？ 还有什么是医生不敢“干”的嘛？ 况且，她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还是很清楚的。 何况，不是还有小雨伞这种东西吗？ 就算司机和小助理都在楼下等着，但是，白文洁感觉到，就是岳阳那出神入化的针灸手法，再多十个人，也不管用啊。 为了避免吃亏，白文洁突然收起了“功力”，像邻家的小姑娘一样文静，“岳医生，您的针灸技术，是跟谁学的啊？好厉害啊。” 白文洁双手托着下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白文洁忽略了一点，这种风格的急剧转换——百变魔女，对男人的诱惑更加大啊。 岳阳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内心冲动压下去，“这大概就是天赋吧。小时候，山里有个老爷爷教了我一段时间，后来，我就突然会了。” “岳医生，前几天你给我针灸之后，我好了很多，特别是胃口好了很多。但是，我今天感觉到胃不是很舒服。您能不能在帮我看看啊？”白文洁将头探过来，小声说。 岳阳又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扇动着。 “你把手伸过来。”岳阳随手将自己的衣服叠起来，弄成脉枕。 “你是不是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啊？” “这个通过把脉都能诊断出来。”白文洁吐吐小舌头，“我今天太忙了，所以就一直没有顾得上吃。” “不是今天这样子了吧？以往应该也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个习惯至少已经有七八年了吧？” “是的。”白文洁真的对岳阳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开始的时候，是没钱，后来，就习惯了，忙起来忘了。” “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以后必须准时吃三餐。不然的话，要是造成了胃穿孔倒是小问题，万一诱发了急性胰腺炎，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啊。” 听着岳阳凶恶的语气，白文洁反而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温暖。 “你坐一会儿吧。正好，我也没有吃饭呢。如果你不介意饭菜简陋的话，就将就一下吧。”岳阳说着，就准备起身做饭。 准备跨进卫生间的门的时候，岳阳突然回头，有点犹豫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等待这会儿，我可以帮你针灸一下的。起码，今晚你应该能够睡个舒服觉。” “真的。那太好了。只是，这里怎么针灸啊？”白文洁兴奋地说道，仿佛对岳阳没有一点防备心。 “你先站起来。小心，不要碰到头了。” 岳阳将白文洁的座椅，调成了躺椅，还细心地在上面铺好了厚厚的垫子。 “你躺下去吧。像那天一样，将腹部露出来就行了。”岳阳拿起了针灸包和消毒液，“这里没有条件，消毒液可能有点凉，你忍一下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白文洁将外套脱下来之后，放到了一边，还将里面的衬衣口子全部解下来，衣服向两边撇开。 看到眼前一片雪白，而且高低起伏的，岳阳反而一片清明，用碘伏快速将穴位消毒之后，银针快速扎到白文洁身体上。 最后，还拿起自己的衣服，将白文洁裸露的肌肤全部盖住了。 此时，白文洁悄悄将手指从手机上设定的呼救键挪开，嘴角浅笑，双眼紧闭，沉沉睡去。 她赌对了。 岳阳轻手轻脚地清洗了锅，锅热之后，倒上油，打上两个鸡蛋，撒上一点毛毛盐。 待鸡蛋有了八分熟之后，将一壶白水直接倒进锅里，然后切了十几个牛肉丸放进锅里，盖起盖子慢慢炖起来。 估摸着大概过去了十三四分钟，岳阳抓过了一把干面条，随意地洒在锅里，等到面条变软之后，用筷子稍微搅一下。 然后，滴上几滴蚝油、酱油和花生油...... “哇。好香啊。”白文洁在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我睡了多久啊？睡得好舒服。” 岳阳过去将针具拔了之后，拿出两个大碗，装上两大碗牛丸鸡蛋面，再在上面洒几个葱花。 “你先吃吧。”岳阳在卫生间里面清洗着厨具。 “餐桌”太小了，直径只有半米不到，如果两个人坐到一起吃，碰到头会很尴尬。 “太好吃了。”白文洁整理好衣服，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饿了，还是面条真的煮的很好吃，很快就将面条吃完了。 “诶。你怎么还开啤酒了？”岳阳从小卫生间里面出来，看到白文洁已经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一瓶啤酒，“慢性胰腺炎不能喝酒，不知道吗？” “我现在就是想喝嘛。” “那只能喝一杯啊。”岳阳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阻止白文洁。 自己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管那么多？ 白文洁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平时经常喝酒吗？”看着白文洁豪爽的姿态，岳阳问道。 “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喝过酒。”说完，白文洁打了一个酒嗝，直接倒在了躺椅上。 “喂。喂。喂。你干嘛了?”岳阳拍着白文洁的脸，怎么喊，都喊不醒她。 岳阳最终很无奈，只能将她的姿势调整好，然后爬上床，拿被子给她盖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文洁的手机响起来了，她也没有反应。 岳阳看到上面显示着“助理”两个字，就接了。 “白董，上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一个女声传过来，小心翼翼的。 “咳咳。”岳阳尴尬地说，“那个，你们白董喝了一杯啤酒，已经醉倒了。能否麻烦你们过来将她送回家？” “我们就在楼下，马上上来啊。” 助理挂了电话之后，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的巨澜，从来没有醉过的白董，一杯啤酒就醉了？ 第85章 你快，所以找你啊 如果是看到了白董悄悄地打手势，在看到她软绵无力、“烂醉如泥”的一瞬间，小助理都想着立即报警了。 看到小助理一个人扶不动白文洁，岳阳只能抱起她，将她送到车上，最终才将她打发走了。 想起这个晚上的遭遇，岳阳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让这样一个女人进门了呢？而且，还莫名其妙就信任她了…… 夜间的时候，岳阳在熟睡当中，又突然接到了电话。 “岳阳，你快点来医院帮忙，这里有一个紧急的患者。”一接通电话，廖晓涛的大嗓门就响起了。 没得岳阳说话，廖晓涛接着就说道，“知道今天你这个小子很累，但是，这件事还真的非你不可。” “好的。我马上到。”听到有人需要救治，岳阳立马打起精神来，快速赶到了医院。 来到了急诊科，廖晓涛和另外一位医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廖主任，你说一定要等的，就是这个小医生啊？” “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啊，这是我的徒弟，叫做岳阳，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啊。在玩手术刀方面，40岁以下的，无出其右者。” “妈的。40岁是所有的手术医生最巅峰的时期，你干脆直接说他的手术刀，全员无敌啊。”从来没有见过廖老师对学生如此推崇，他内心悱恻不已，酸溜溜的，“呵呵。岳一刀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啊。” “岳一刀？这个绰号不错啊。小岳，一会儿，你要好好证明自己啊。” “廖主任，激将法这种小把戏就不要玩了吧。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认真协助手术的。当然，如果太小的手术除外啊。” 看到岳阳直接揭穿了，廖晓涛的老脸微红，“这不是怕你小子今天有点小情绪，出工不出力嘛。” 廖晓涛接着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今天丁院长对我威迫利诱，就差严刑拷打了。我最终都没有出卖你啊。” 不知道为什么，廖晓涛急于澄清他自己，他很怕岳阳误会。 “我知道了。要不，你以为我还会理你吗？” “我说小医生，你这也太嚣张了。廖老师这是对你客气，你知道吗？不要仗着廖老师对你宠爱，就自我放纵啊。”在廖晓涛旁边的那位医生看不过眼了，出头给廖晓涛打抱不平。 “别。你别说了。”廖晓涛赶紧拦住他，转身对岳阳说，“岳阳，一会儿有个小孩，因为右手4根手指被切断，正在从侨江市送过来。你是知道的，这个断指再植，对时间的要求是越快越好的。所以，这件事情还非你不可啊。” “怎么回事啊？” “听下级医院的联系医生说，可能是孩子自己玩耍茯苓刀，不小心自己把手切了，切的过程中就把2、3、4、5指从指根的地方全部切断，仅有八分之一的皮肤粘连，远端是完全离断的。” “这么糟糕吗？多大的孩子啊？” “才一岁多吧。家长没有留意到，一下子，手指就断了。”廖晓涛叹着气说，意外总是突然而至，“对了，岳阳，你看看还需要什么装备吗？” “手术显微镜够吗？” “现在已经有一台了。” “要不多拿一台过来，从两侧的手指，也就是2、5两根手指分别手术，只要有操作空间了，就分开处理，争取更快将小孩的手指缝合好。” “你这个提议好啊。”廖晓涛转而对旁边的医生说道，“小谢，麻烦你再回去科室拿一台显微镜过来吧。” “不是啊。廖老师，你的心可不能这么偏啊，怎么他说的每句话，你都当做金科玉律？我说的，你都不听啊？” “别废话，你就说去不去吧？”廖晓涛两眼一瞪，“要不，就让我去跑腿呗。” 廖晓涛的脾气很好，但是有选择性的。 姓谢的医生哪敢让廖晓涛当跑腿，只能打电话回去手外科，让再送一个手术显微镜过来。 “谢主任，不是有一套手术显微镜了吗？怎么还要啊？” “让你送，你就送，还要你教我做事不成？快点啊。”谢主任在廖晓涛这边吃了瘪，心里的气，正好找机会发出来。 手术显微镜送到了之后，几个人洗消完毕，病人也很快送到了手术室，也很快就做好麻醉了。 看到了用密封袋装着的断指，大家的眉头不由自主皱起来了。 小孩的2\/3\/4三根手指全部一分为三了，共有6个断指，尾指也被切断了。 “ai，立刻进行分析，模拟最佳的手术方案。” 很快，ai就给出了结果。 “廖主任，您还没有介绍呢，这位？”岳阳突然问道。 “小岳啊，这就是手外科的谢用康主任，也是我的学生，也是双大附一系统的，你可以喊他谢师兄或者谢主任。” “廖主任，我不是想知道他的身份，而是想问，他技术上行不行啊？” 谢用康差点气炸了，本来就觉得廖老师对这个小师弟过分宠爱了，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吃了一坛子醋）了，现在这个小医生还这样子嚣张。 “小子，你不要太狂了。我做手外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这么嚣张，你做过几年的手外科啊？” “我好像一年都没有做过。不过，我缝合做得很好，而且很快。”岳阳的话，让谢用康整个人惊呆了，“廖老师，不能开这种玩笑吧？” “没事。听他的。听他的。出了事，我担着啊。” “这是追究责任的事情吗？我们要对患者的健康负责，不能当作儿戏啊。” 没等廖晓涛有所回应，岳阳就指挥道，“谢主任，既然你有这个自信的话，那我们这样子分工。你和廖主任先将患者的尾指接起来，这根手指的皮肤和骨头都没有完全离断，线性定位比较容易，而且还有部分血供，比较容易处理。” “那你干什么？”廖晓涛下意识问道，“叫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来偷懒的哦。” “我把患者已经断离的手指接起来，接好之后，你们再接到患者手上。” “好的。就这么办吧。”廖晓涛见谢用康还想说什么，赶紧摁住了， “ai，立刻扫描，看看各个断指的存活情况。” “各个断指缺血时间大概在2.5小时，目前状态还算良好，没有发现坏死的部分，建议清洗后，立即进行缝合。” 岳阳立即将6个断指清理之后，取出了无名指的两块，其他的留在液体中浸泡着。 “ai，开始手指分析手指断面对接，直接投影出来。” …… 第86章 年轻人不听劝，早晚要吃亏的 清理骨头渣子子，在骨头上轻轻打孔，固定骨头…… 岳阳做得行云流水一般。 但是，谢用康看了，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廖老师，真的不能让他这么干。这种断指再植，最难的就是骨头的线性对接和神经、血管的缝合，只要有一样做得不好，都将严重影响手部的功能。他这样子随意地将小孩的骨头固定在一起，对以后的康复会有很多害处的。” “这样子吧。你等他接好这个手指，如果你认为有问题，我就让他停下来。”廖晓涛见已经按不住谢用康了，只能用上了缓兵之计，“但是，如果他接的好的话，接下来这台手术，你得完全听他的。” “他这样子的话，怎么可能完全接得好啊？”谢用康拗不过廖晓涛，只能勉强同意了。 20分钟之后，岳阳将接好的无名指断指递了过来，“你们还没有搞完吗？可能要加快速度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呢？小孩子的血管神经很小，特别是手部神经，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你可不能为了速度而乱缝一通啊。”此时，谢用康这边，才将尾指的骨头固定后和缝合好血管、神经，没有完成全部。 看到整个无名指的接口非常齐整漂亮，而且对合得也非常好，在外观上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谢用康只能“质问”一下内部结构的缝合。 “你可以验证啊，一会儿，你接合手部之前，也是需要验证的。”岳阳懒得争辩，接着处理其他几根手指。 等到岳阳将2\/3\/4三根手指接好之后，谢用康和廖晓涛刚刚将无名指缝合好。 验证了无名指血管接通良好之后，谢用康便沉默了。如果不是廖老师配合的话，他处理好一根手指断面，至少五十分钟。而这个所谓的小师弟，不说也罢，太打击人了。 “廖主任，您后退一下，我来吧。”岳阳挨着过来，占据了手术的位置，“谢主任，麻烦你帮忙配合一下吧。” 谢用康当然不再反对，点头同意了。 总共差不多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孩的所有断指全部接上了。 “廖主任，谢主任，记得保密啊。”说着，岳阳抱着几块备用的已经开封的手术巾，走到外更衣室，往地上一铺、一盖，在外更衣室睡着了。 看着岳阳的背影，廖晓涛两条眉毛高高飞扬，得意地说，“看到了吧？你这个小师弟，够快吧？” “廖老师，他其他手术，也能够做到这样吗？一下子将断裂上的接合位置定好了，他怎么做得的啊？” “这个小子是一个狠人啊。”廖晓涛说着将猪肝的故事说了出来，让谢用康惊叹不已。 凡是这种人，要么特轴，要么特傻，但是，无一不是各自行业领域的佼佼者。 廖晓涛和谢用康给患者包扎好之后，推着患者从患者通道出去了，折返回来外更衣间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到岳阳，搞到后面又搞出了一点小插曲。 这个时候，林超武也刚刚结束一个晚上的训练，顶着黑眼圈从食堂冲了出来。 岳阳一句“简单的事情重复做”被林超武奉为金科玉律，最终将100个猪肝全部消耗掉了。 看着时间还早，林超武回到了医生值班室，调好闹钟之后，打算休息几个小时。 接近早上8:40左右，一个病人紧急从某某医大医院转过来。 省疾控中心闻健主任亲自跟车护送，而且一到急诊科，立即点名要找岳阳医生。 “发财的大牛”最终找到了，幸运的是，当晚吃了“毒河粉”的，除了在双大附一救治的薛志辉之外，只有2名消费者。 不幸的是，等到省、市疾控顺藤摸瓜找到这2名消费者的时候，已经死掉1名了。 事故的原因也搞清楚了，“发财的大牛”是一位老人家，看到生意不好，准备回老家过年了，几天前买的河粉不舍得丢掉，就继续炒给消费者吃。 结果，就吃出毛病了。 消费记录和消费时间，完全对上了，发财的大牛也承认这件事情了，目前已经被公安拘留了。 这两名消费者恰好是情侣，是某某医大的学生，猜想也是跨年之后才到小摊子吃的毒河粉。 看到原本好好的孩子，突然之间就倒下了，一个死了，一个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躺在那里，两个年轻人的家长觉得天都塌了。 从疾控中心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后，死去的男学生家长彻底崩溃了。价值不到一块钱的河粉，干掉了他们花了二十年培养出来的孩子，而且看老摊贩情况是绝对没有能力赔偿的。 “转院，转院，必须转院。”疾控中心一名工作人员无意间透露出，同吃了一样的“毒河粉”的患者在双大附一治疗后已经基本康复了，幸存女学生的家长就坐不住了。 “还说什么这是世界性难题呢，为什么别人能治好，你治不好？医术差就医术差，还想骗我？快点转院，要是我女儿出了任何问题，我就去告你们。” 看着刚才差点跪在地上低声下气求着医生一定要救她女儿的家属，突然变成了蛮不讲理毫无理性的样子，医生也寒心了。 要求患者家属签了“强烈要求出院，在转院过程出现问题或者被其他医院拒收，后果自负”的字条之后，麻利办理了出院。 看着某某医大医院急诊科赵永辉那不善的目光，闻健自知理亏，他亲自跟车过来。 “岳阳医生，岳阳医生，你们快将岳阳医生找过来，有紧急病人需要救治。”闻健大声喊着，他现在极度后悔当时自顾身份没有主动索要岳阳的联系方式。 “你是谁啊？怎么大喊大叫的？还有，谁是岳阳啊？” 今天，楚鹏飞和曹慧敏都不在，廖晓涛昨夜做完手术之后，也回家了。昨夜的手术，廖晓涛也是受人请托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大半夜出来做手术。 所以，在急诊科的医生，都不认识岳阳。 接救护车的是急诊科的一名副主任，叫做阮仲桦。 “你们怎么送人过来了？有提前约好吗？”一看到救护车，阮仲桦脸就拉下来了，他最反感这种社会上的救护车，只要给钱，就敢送病人，也不管医院能不能接收。 第三方运送公司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敢出声，他们的工作，难免会跟医院的医生打招呼，得罪了医生，不划算。 万一医院的医生在后面拱火，患者和家属反过来投诉他们，辛辛苦苦的，奖金就要挨扣掉了。 “先把病人推到抢救室吧，我们评估一下能不能收。” 好在阮仲桦也知道，在急诊门口僵持着不好，就同意先将病人推进去。 “米酵菌酸中毒？而且已经昏迷了超过36小时了，曾经出现过心脏骤停？还有就是严重的肝肾功能受损？这样的病人，你们也敢运吗？” 第三方运送公司的医生被训斥地不敢出声，“医生，您好，这个病人能否麻烦您接一下，我们后面还有其他的病人。” “这个暂时接不了，我们还要评估一下。”阮仲桦冷着脸说道。 闻健听完之后，脸早已经全黑了，早就听说过，很多医院会拒收抢救希望不大的患者，没有想到在双大附一这么大的医院，竟然也见识到了。 “医生，您好。我是省疾控中心的闻健，这是我们追踪一起食物中毒事故发现的病人。救人如救火，麻烦联系一下楚鹏飞主任和岳阳医生，尽快将这个病人收入院治疗。” “我先请示一下我们领导吧。”可能是看到闻健的来头不小，阮仲桦撂下来一句话，就走了。 闻健无奈，只能摸出电话，联系了楚鹏飞，楚鹏飞同意立即打电话处理。 为了保险起见，闻健又打电话向省疾控中心的分管主任汇报了情况，略过了工作人员漏口风的事情，直接强调，如果这个病人救不回来的话，估计家长会大闹。 兜兜转转，电话最终打到了双大附一丁赫院长。 “什么？找不到岳阳医生？打电话也不接？”听到楚鹏飞的汇报情况，丁赫语气就变了，刚才他还在其他同级别的领导面前，拍着胸脯说，已经让岳阳全力救治的。 现在人都找不到，还怎么救啊？ 直到廖晓涛回想起来，昨夜手术之后，岳阳好像拿了几块手术巾，才让人在急诊手术室的外更衣间找到了正在熟睡的岳阳。 “什么？人找到了？昨夜连夜做手术，太累了，在手术室睡着了？”丁赫听完汇报之后，对岳阳真的非常满意，“现在这种年轻人不多了，丁贺这小子，总算是推荐了一个靠谱的人了。” 岳阳回到了急诊科之后，那名患者还是没有人处理。 第三方运送公司的医生催了家属几次了，让家属赶紧找医生接收，被家属两个字顶回去了： 加钱！ 楚鹏飞打电话要求阮仲桦将病人收治，被强硬地顶了回去，“楚主任，这个病人就算是我们接下来，肯定是救不回来的。就算是有领导关注了，有压力了，你能不能体验一下我底层的实际情况啊。到时候，病人家属闹起来，写材料的是我，应诉的是我，扣奖金的还是我。” 有经验的医生，一看到病人的样子，基本上就可以判断病人能否救活了。 听到楚鹏飞转述的话语之后，岳阳平静地说，“这个病人，我来收吧，有什么事情，该承担的，我一定承担责任。” 听说岳阳将病人收下来了，阮仲桦还是不干，“你什么级别啊？你凭什么单独决定收治病人啊？” “楚主任说的，我单独带一组。有意见，问他去。”岳阳转身安排患者过床。 “年轻人不听劝，早晚要吃亏的。”撂下一句话，阮仲桦气冲冲地走了。 第87章 我就没见过父母放弃孩子的，不过...... “你们女儿的情况，不容乐观啊。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啊。” 过床之后，在护士长和女患者母亲在场的情况下，岳阳立即对女患者的全身情况进行了检查。 女患者父母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岳阳，期待能够听到一点好消息，但是岳阳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彻底呆住了。 “刚才体格检查的时候，患者妈妈也看到了，患者的全身皮肤全部是一块一块的淤黑，说明患者的凝血功能已经受到影响了，提示患者的肝、脾的功能非常差，主要原因是肝功能受损导致了凝血因子合成不足。” 女患者的母亲已经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了。 “患者的肌酐已经超过500了，说明肾功能很差了。这些迹象都说明，患者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女患者的母亲哭了出来。 “现在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吗？既然是这样子了，你为什么还要将我女儿收入院呢？” “作为一名医生，只要患者和患者家属不放弃，我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就算是万一，我会多出很多额外的工作，还有你们甚至有可能去告我，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不能将患者拒之门外。毕竟，不能由我来掐断你们最后一丝希望。” “那我女儿的情况，究竟要怎么做？”患者父母表示，肯定不会“恩将仇报”的，请岳阳一定要全力救治他们的女儿。 “我没法替你们决策。我只能告诉你们，最真实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米酵菌酸中毒的死亡率超过50%。对于这患者来说，她的优势，在于她还年轻，身体素质还好。麻烦的是，她中毒的时间太长了，到现在都没有度过危险期。所以就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的，患者的脑水肿比较厉害，但是脑神经的损害确实未知的，有可能，花费天文数字的钱，人救回来了，但是神经受损了或者某些功能丧失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抢救需要很多钱，还有就是我女儿就算救回来，也有可能是一个傻子？” “我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这个概率是多少的话，没有人说得准。”岳阳低声说道，“这个问题，没有人敢给你们保证。” 患者的父亲的头已经彻底低下去了，眼眶也是红红地。 “我知道这些可能比较残忍。但是这些都是你们有权利知道的。”岳阳看了女患者父母一眼，咬咬牙，又说出一段话，“还有就是，她怀孕了，差不多两个月了，你们知道吗？如果要抢救的话，孩子不但可能保不住，而且可能会影响她以后的生育功能。” 女患者父母看着岳阳，眼珠子都快全部凸出来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吗？ 岳阳叹了一口气，“你们先商量一下，我将把她收进去icu了。” “医生，我们需要什么时候做出决定？”女患者父亲偷偷抹了一下眼睛，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放心，我会看着她，我在的话，她的生命暂时没有问题。”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此时，女患者在经历生死考验的时候。 此时，女患者的父母在做最重要的抉择。 此时，林超武在医生值班室还睡得正香，还做了一个美梦。 此时，肝外科的3个移植患者全部渡过了第一个24小时危险期，而且，肝移植体存活情况非常好。 此时，整个肝外科一片欢腾，创造历史了。 经过一系列评估之后，肝外科的大咖们认为3个移植体已经算移植成功了，最终层报到丁赫院长。 丁赫院长决定，三个小时后，也就是1月3日下午14:45，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攻克了“一乙肝三用”这一里程碑意义的好消息。 双大附一的官方号（各大平台）发布了新闻发布会的通知之后，引起了全国乃至全世界医疗界的轰动。 “备车，立即去双大附一。” “三个小时，时间还赶得及，立即帮我订前往穗城的高铁。” “立即联系我国在大夏穗城的大使馆，让他们派出记者到现场，我要第一手的资料。” “立即锁定双大附一的直播，拿好设备直接录屏。” …… “如果可以，请你们尽快做决定吧。” 外界熙熙攘攘，急诊室中始终还是忙碌、沉闷的。 “医生，我们决定救她，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她还那么年轻。”女患者父亲红着眼睛说，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公牛。 “金苗，你赶紧将《病危通知书》《手术知情同意书》拿过来，记得要跟家属讲清楚。耐心点。”楚鹏飞已经回到急诊科了，金苗自然就出现了。 “主任，这不是岳阳的病人吗？为什么这些事情，要我来做？” “岳阳要到eicu里面救治病人啊？要不，换过来吧？” “那我还是跟家属沟通吧。我擅长跟家属沟通。” “金医生，麻烦你将医嘱也下了吧。除了常规之外，还有护肝、护肾和护神经的药物，另外，开一个有创呼吸机的单子吧。记得将有创呼吸机的知情同意书也让家属签了，你擅长这个啊。”岳阳说道。 “你......”金苗跺了跺脚，看到楚鹏飞不善的眼神，识趣地开单子去了。 楚鹏飞跟着岳阳进入了eicu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女患者已经上下插满了管子和仪器设备。 “怎么这么快就行动了呢？你早知道这个女学生的家长是不会放弃治疗的？” “楚主任，您从医这么多年了，见过几个父母放弃孩子的？” “这个真的很罕见，不过孩子拔管的......” 楚鹏飞看了岳阳的治疗方式，还是一边放血、一边输血，“这个已经成了你的招牌用法了，以后大家都叫你岳换血了。” “楚主任，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嗯。办法不在新老，有效就行了。对了，之前那个薛志辉已经出院了吧？” “早就偷偷走了，一稳定下来，就坐不住了。听说医药费还欠着一点呢，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楚主任，这个不会扣我的工资吧？” “这个，我们后面再研究一下，实在不行，就科室买单吧。”楚鹏飞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总不能让医生承担风险救了人，最终还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主任，您在这里啊？正好帮忙签个字。”这是阮仲桦找过来。 “怎么了？这个患者情况还是不错的，怎么突然就自动出院了呢？” “这个女患者，55岁，因为突发脑出血7天前入院治疗，5天前上了呼吸机。从mri的影像来看，患者的出血吸收还是可以的，苏醒还是很有希望的。问题出在家属身上，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出钱了。听她老公说，女患者主要大些零工供两个小孩上大学。唉，都不知道养个小孩有什么用啊。”阮仲桦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嘟囔着。 唉。大家的心情沉了下来。 “阮主任，我能够去看看这个病人吗？” “小岳，你又想干什么啊？” “没有了。就去看看。您刚才说了，患者脑部的出血吸收得不错，我去看看，能否让患者醒过来。”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搞了这么多天，患者都没有苏醒，你当着楚主任的面这样子说，是故意踩我们，显得你很能是吧？”阮仲桦气得脖子都红了，“主任，这个人，你也不管管吗？太不尊重人了。” 楚鹏飞讪讪一笑，“阮主任，要不让岳阳先看看啊？他的中医针灸技术不错，这个，我们都不懂啊。” 阮仲桦还是气呼呼的，但是楚鹏飞既然这样子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大家往女患者的病床走去。 看到了患者之后，岳阳把了脉，翻看一下患者的双侧瞳孔，趁机用黄金左手超声扫描了一下患者的脑部，顺势用超声振动震碎了大块的血块...... “阮主任，现在可以将患者的呼吸机拔了。” “什么？小伙子，没事不要吹牛，最终还不是要放弃吗？不过，现在拔呼吸机的话，还不行啊，患者家属还没有签字呢。” “我是说，患者的自主呼吸已经恢复了，可以拔掉呼吸机了。” “你认真的嘛？你来这么一会儿，她的自主呼吸就恢复了？” 第88章 过量服用的药物 阮仲桦立即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患者自主呼吸恢复的迹象啊。 “不对。没有啊。”阮仲桦瞪着岳阳，“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这样子吧。暂时也不要拔管了，先把呼吸机停下来再说。如果有问题，再重新开机，也不费劲。”楚鹏飞看到两个手下顶起来了，也不好偏帮一边，就采用了折中的办法了。 不过，别看楚鹏飞智珠在握的样子，其实他也没有看出来患者有恢复自主呼吸的迹象。 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没有看出来的。 “这样子也行，就当是脱机的训练了。”阮仲桦说完，就将呼吸机的电源关掉了。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动静。 十秒、十五秒，还是没有动静。 “呵呵。小子，牛皮吹破了吧？我将近20年临床经验了，难道还比不上你刚毕业的小年轻吗？” 说完，阮仲桦就要给呼吸机重启电源。 “等一下。”岳阳拦住他。 阮仲桦愣了一下，“岳阳，别真的以为楚主任在场，我就不敢打你啊？” 岳阳不理他，转而在患者的攒竹穴上按压了几下。 “真的有自主呼吸了。”又过了两秒，跟着阮仲桦的那个小女孩惊喜地喊道。 随着患者的呼吸幅度越来越大，就算楚鹏飞离得稍微远一点，都可以看到患者胸腹部的高低起伏了。 “狗屎运。”阮仲桦边嘟囔着，边慢慢地拔出插入患者喉部的管子。 “岳阳，这个手法，我也略微知道一点。您刚才按的的攒竹穴吧？这个穴道主要治疗一些眼部疾病和面部疾病，清热明目、散风解痉之类的吧？怎么会有促进自主呼吸的作用呢？” “楚主任，这个攒竹穴还有一个小功能，就是处理呃逆。攒竹穴具有扩大膈肌和停止呃逆的作用。患者已经连续几天没有自主呼吸了，呼吸肌本身都忘记了呼吸的功能，通过刺激扩大膈肌之后，膈肌自主收缩带动其他呼吸肌一起工作了。患者的呼吸就恢复了。” 瞥了阮仲桦一眼之后，岳阳详细解说了一下操作手法，“就是这个样子了。如果会针灸的话，用针灸的手法也行啊。” 看到偷学技术被看破了，岳阳反而这么耐心地指导，阮仲桦有点不好意思。 “岳阳，刚才你说，好像有办法让患者醒过来的？要不，你演示一下，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中医的神奇。” “好吧。我试试啊。不一定行。”岳阳说完，就掏出了针具包，用银针往患者的膻中穴、百会穴和两侧的太阳穴扎去。 片刻之后，患者就发出了呻吟声。 “针到病除啊，可以啊，岳阳。”楚鹏飞惊叹道，“阮主任，你们要好好学学，学会一招，一辈子够用了。” “这个我真的学不来，虽然我不懂中医，但是这几个地方一看就是要穴，我把人没有救活，直接把人扎死了。一下子就从头骨扎进去，这个手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真是一个怪胎。” “刚才，你不是说将人家小岳打得满地找牙吗？” “你听错了吧。”阮仲桦赶紧去检查病人，“瞳孔对光反射良好，原来的神经病理反射都消失了，真的太神奇了。楚主任，看来，这个病人有救了，一会儿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什么？我妈已经醒过来了？医生，你耍着我们玩呢？”女患者的两个儿子一听到病人好转的消息之后，整不会了，刚才都商量着要拔管了。早知道如此，怎么可能为了谁去医药费打出狗脑子？ 岳阳处理好女学生之后，就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女学生的中毒实在太深了，就算ai支了招，岳阳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也是稳住了病情，没有能够立即将病人救醒。 “后面的话，就要靠患者的生存意志了。”岳阳对这女学生父母说出了最苍白无力的一句话。 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女孩，父母的心在滴血，但是毫无办法。 “岳阳，楚主任让您过去抢救室帮忙。”一个小护士过来传话。 “怎么了？”岳阳边跟着护士走，边问道。 “我听说是一个喝醉酒的病人。这两天不是放假嘛？他一直跟人喝酒，昨天晚上早早睡了，家人都以为他喝多了。直到今天早上，怎么喊都喊不醒，家里人怕了。就将他送过来了。” 岳阳来到的时候，大家正对着抢救室的电脑讨论，“这个ct影像，没有任何脑梗或者脑出血的迹象啊？难得真的是醉酒了吗？” “你们见过醉酒了，怎么喊都喊不醒的嘛？” “对啊。患者的肌张力明显下降了，说明有神经系统的损害了。如果是单纯的醉酒，说不过去啊？” “问题是，ct上没有脑梗或者脑出血的迹象啊，怎么会有神经系统损害呢？” “还有一点就是，肌酐这么高又是怎么回事啊？” “醒酒护肝的药物，已经上了，正常情况，早就醒了。” ...... 大家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看到岳阳过来，自主地让开了位置。 “岳阳来了，赶紧看看这个患者，我们用了不少办法，现在都找不到原因啊。”楚鹏飞说道。 岳阳走过去，抓起患者的左边手臂，平心静气，认真地把脉。 “糟糕，沉脉，患者的情况很糟糕啊。” 岳阳接着对患者进行了全身的体格检查，借机用黄金左手超声检查了一遍，头颅没有问题，心脏没有问题，肺部没有问题，肝脏也没有明显问题，腹部也没有明显问题...... 岳阳也纳闷了，究竟怎么回事呢？ “我早就劝他不要跟别人斗酒，非得跟人家斗酒，要是这样子死了，真的太不值得了。”患者的老婆在旁边哭泣道。 “他这两天跟别人斗酒吗？” “是啊。从早喝到晚的。” “难道真的是喝酒导致肝肾和神经损伤吗？”岳阳皱起眉头了。 突然，岳阳留意到患者脚拇指头的“骨性”凸起，“患者以往有痛风吗？” “有啊。怎么没有痛风啊。这次还是边吃药，边喝酒呢，怎么劝都不听。还为了喝酒，多吃了两颗呢。” 众人愕然，秋水仙碱？多吃两颗？ 第89章 病人心跳时快时慢，长期有濒死感 “他吃的是什么药啊？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啊。我就看到他吃药了，但是什么药，没有认真看啊。” “这个药，你带了吗？” “没带呢。在家里。” “家里有人吗？能否拍张图片过来？” 看到患者老婆手机上的图片之后，大家沉默了。 “他吃了多少颗啊？你知道吗？” “他就这么吃了一把，我哪知道多少颗啊?” 原因搞清楚了，服用过量的秋水仙碱。 但是，具体的服用量不清楚。 大家默默地散去了，只剩下几个人。有些事情，医生也是无能为力的，该干其他活去了。 “岳阳，真有你的话，我们搞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头绪，你一下子就搞清楚病因了。”阮仲桦笑着说。 感受到阮仲桦传过来的善意，岳阳点着头笑笑。 “找到原因又有什么用呢？不是一样救不了啦。” 看着岳阳“风光”的样子，金苗想都没有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患者家属还在呢。 “医生，你说什么？我老公没救了？”患者老婆瞬间崩溃了。 “秋水仙碱的治疗窗本来就很窄，副作用非常多。你老公吃了这么多药的话，大大超出了安全的范围，所以就引起肝肾严重损伤了。还有最大的问题，就是秋水仙碱中毒，没有特异的解毒药物。只能靠他自己硬抗了。” 患者老婆泣不成声。 “阮主任，这个病例，你们组先收下来吧。”楚鹏飞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先将他放在eicu吧，目前只能看看能不能透析了，然后保守治疗了。” “检测到医生较大操作错误……”岳阳本来已经转身要走，听到了ai的黄色提醒。 “阮主任，麻烦等一下。” “怎么了？你对我的治疗措施有意见吗？”阮仲桦疑惑地说，他的眼光已经有点不善了。刚才，只是敬畏岳阳的“独门绝技”，万一未来有求于岳阳，也好有个说话的余地。但是，尊敬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指手画脚的。 “阮主任，这个患者的透析效果，可能不好。” 岳阳的话，让阮仲桦非常反感，要不是估计打不过岳阳，他真的可能冲过去揍岳阳一顿。 在医疗行业，都是各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当然，隶属的除外。 大家也在看着，岳阳，犯忌讳了。 “错了，还不允许说吗？” “你说说，怎么就错了？”阮仲桦感觉在人前丢了面子，脸色非常阴沉。 “秋水仙碱的蛋白结合率非常低，仅为10%～34%，因此血液净化与透析治疗对秋水仙碱中毒患者意义不大。”岳阳一句话说完，阮仲桦瞬间就哑巴了。 “那你说怎么办？” “首先，先来一个洗胃吧。” “我还以为什么高招呢？洗胃的指征，一般是吸入毒物之后6个小时内。”金苗有点想在楚鹏飞面前表现一番，看到岳阳的错处，立马说道。 “洗胃的手术指征还有一条，就是哪怕超过了6小时，只要患者能够获益，都可以进行洗胃。阮主任，我刚才看了，感觉患者的胃还有很多内容物，估计是药物和酒精合并中毒之后，引起了胃平滑肌麻痹，导致胃清空减慢了。” 末尾，岳阳还补了一句，“你不懂的话，赶紧看书去吧，指南里面写得很清楚。” 金苗被噎得脸都憋红了。 “这个我知道了。那其他的呢？”阮仲桦也憋屈极了，被这样一个小年轻一次次打脸，他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问问家属的意见，换血吧。” “哈哈。动不动就给人换血，以后大家真的叫你岳换血了。”看到两个手下又顶起来了，楚鹏飞很闹心，“就按照这样子办吧。大家赶紧散了，该干活了。” 经历今天的事情之后，楚鹏飞在岳阳身上又打上了一个标签“桀骜不驯”，加上之前的“好色”“有一手”，一共是3个标签。 岳阳又返回eicu看了女学生，感觉基本平稳之后，就准备回去了。岳阳在急诊科并没有明确的排班分工，楚鹏飞只是说了跟曹慧敏一组。加上今天是加班，所以，时间上很自由。 刚出eicu，岳阳又让护士喊住了。 “岳医生，楚主任让你过去他办公室。” “他有说什么事情吗？”岳阳皱起了眉头。 “他没说具体的事情，就说让你立即过去。”护士觉得不可理解，上级领导召唤，不是体现领导重视你吗？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岳阳正准备过去，楚鹏飞已经自行走出来了，“岳阳，你出来了，太好了。赶紧帮忙接一个病人。这是曹医生的老患者，刚才她打电话给我，专门交代了这个患者的情况。你在的话，就太好了。” “患者具体是什么情况啊？” “主要的症状，就是心率时快时慢，慢的时候60多，快的时候150多。最可怕的是，有时候会从150多在一两秒钟内一下子掉到60多。” “那这样子是会诱发突然的心衰，可能死人的啊？” “是啊。听曹医生说，这个患者已经出现了多次这样的情况了，但是根本就找不到原因。这次正好在家里发作了，患者说话间就到了。赶紧做好准备，然后，曹医生也在赶回来。” “这种心脏的疾病，不是隔壁的粤省人民医院更加擅长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岳阳觉得有点奇怪。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等曹医生回来之后，才知道详情。你先准备一下，接下患者之后，让患者平稳下来，等曹医生回来处理吧。” 看到楚鹏飞也不清楚详细情况，岳阳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好奇。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岳阳和金苗一起，将患者推到了抢救室。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患者，大略一看，患者的嘴唇发绀，全身直打哆嗦，一下救护车，就拉着岳阳的手说，“医生，快救救我。我会......不会......死的......” 岳阳感觉到，患者的手心全是汗，然后手是冰冷的。 第90章 患者脑子有虫?你脑子才有虫 岳阳刚想给女患者做体格检查，曹慧敏已经匆匆赶到了。 她一只手扣上白大褂的扣子，一只手往脖子套上听诊器，“岳阳，我来吧。” 说着，就将岳阳挤到一边了。 “没事的。你放心吧。你现在医院，一会儿就没事了。”曹慧敏边说着，边将听诊器伸入患者的衣服底下听诊。 说来奇怪，曹慧敏一到来，患者的神色慢慢就变好了，嘴唇、指甲的发绀已经明显好转了。 但是，病人的情况好转得越快，曹慧敏的眉头反而皱得更加深。 听诊了大概两分钟之后，曹慧敏拿开了听诊器，然后扯过救护车上的心电图机打出来的图谱看了看，叹了口气，对女患者说，“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几个早搏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的信号。” 听完曹慧敏的话之后，本来已经好转的女患者，突然又继续打冷颤，牙齿都咯咯直响。 “曹医生，那我怎么办啊？我刚才感觉到，我真的快要死了。” 曹慧敏正想着怎么回答，岳阳突然说道，“曹医生，这个患者是怎么回事啊？我来看看？” “这个患者因为惊恐发作导致心官能症，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曹慧敏没有直接回应岳阳的要求，她现在还想着楚鹏飞主任通知她和岳阳一组的时候，为什么反复强调“这小子有点色啊。” “这个心官能症是什么？” “我们心脏科，将由心理引起的通常又找不到具体原因的一系列心脏综合症，称为心官能症。这些症状多种多样，常见有心悸、心前区疼痛、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头晕、失眠、多梦等。” “一句话，就是没有实体病因的心脏症状？” “就是这个意思。” “我看看。” 曹慧敏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岳阳就直接上手了。 “滑......” “我说，等等，岳阳，这就不用你看了。”听到这个字以后，曹慧敏猛然领悟到“有点色”是什么意思，赶紧想着阻止岳阳，不让岳阳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虽然原来是陌生人，但是跟病人相处了将近两年了，也相处成姐妹了，不能让人借机揩油。 曹慧敏转过身，才发现，原来岳阳在把脉。 “怎么了？有问题吗？”岳阳一手扪住女患者的右手，抬起头，看着曹慧敏，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曹慧敏慌乱地说。 “我刚才说，患者是滑脉。”岳阳转而问患者，“结婚了吗？最近在准备要小孩？” 患者现在不打冷颤了，脸上反倒有一种异样的红晕，“没有啊。措施都做得很好。” “滑脉的话，要跟喜脉区分。一会儿再抽个血，鉴别一下是不是怀孕了。” “岳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患者两年多这种症状了，半点原因都没有找出来吗？”岳阳反问道。 “没有找到原因。”患者从随身的袋子里面，拿出来大概二十公分厚的检查单，“这些都是这两年来检查的结果。” 岳阳翻了一下，有普通心电图，有心脏彩超，有24小时心电图，有心脏血管造影...... “从24小时心电图来看，心脏早搏的次数，已经由原来的24小时8000个降到现在的不到100个了啊。这算不算好转了啊？” “算吧。”曹慧敏说道。 “不是啊。曹医生，我现在的感觉更加差了，刚才我真的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患者可能又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心率开始飙升，多功能检测仪已经响起了警报声。 岳阳静静地看着，这一下子就从90多飙到了140多了。 患者的牙齿又在咯咯响起来了。 岳阳掏出听诊器，伸进患者的衣服里面，听了起来。 “唉。岳阳......”曹慧敏想阻止，又来不及了。在患者面前，又不好直说。 在曹慧敏看来，岳阳听了大概两分钟之后，他又在患者身上摸摸索索了一会儿。 “奇怪，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啊。”岳阳指的是，通过黄金左手超声扫描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真当我们之前这么多医生都是吃素的啊。你当然找不到原因啊。”曹慧敏指的是，岳阳心不正。 “曹医生，我真的不想再受着罪了，我决定了，麻烦您帮忙做心脏消融术吧。”缓过来之后，患者一把抓住曹慧敏的手，哀求道。 “你真的决定了？”曹慧敏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很无力，对于患者饱受折磨但是找不到原因无力，对在她的眼皮底下男医生公然“猥亵”女患者无力。 曹慧敏瞪了岳阳一眼。 “男人好像都是这个鬼样子。”曹慧敏又想到了她的老公，联想到一起，往日对岳阳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 此时，岳阳低着头想着什么，根本没有留意到曹慧敏的表情。 “曹医生，之前有没有考虑过癫痫啊？”跟ai探讨一番之后，岳阳提出一种新的可能性。 曹慧敏比较惊讶岳阳竟然能够想到癫痫这个病因，对岳阳的天赋非常赞赏，“已经尝试过探索性服过一段时间的药了，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脑电波监测，也没有抓到任何信号。” 岳阳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 虽然，内心已经对岳阳无比地厌恶，但是曹慧敏的职业操守还在，故而刚才认真地和岳阳讨论病情。看到岳阳什么都不说就走开了，她内心对岳阳的厌恶更深了。 果然，揩完油就想溜了。 “你将你老公找过来签个字吧，我马上给你安排心脏消融术，只要一签字，立马就做。” “检测到医生严重操作错误。”岳阳还没有走远，听到了曹慧敏的话，立即收到了红色提醒。 “曹医生，现在患者没有明显的指征，贸然做心脏消融术，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心脏射频消融是一种介入治疗快速性心律失常的方法，已有20余年的历史。将很细的导管从颈部、大腿根部放入血管内，到达心脏发病位置后，释放射频电流，从而一次性消除“病灶”。这种方法不开刀，创伤小，成功率极高，已成为根治快速性心律失常的首选方法。”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如果不是心脏节律的问题，被点击除掉的起搏点就不会再生了。”岳阳坚持着，ai的提醒是不会有错的。 想到了癫痫，岳阳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岳阳立即将左手按住患者的头部，左手黄金超声发动扫描，病灶找到了——一条小虫。 岳阳用超声刺激小虫，患者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慌莫名袭来，又开始打冷颤了。 “曹医生，患者有没有可能脑部寄生虫啊？” 曹慧敏看到岳阳一手按在女患者头上，一手拿着听诊器往女患者的胸前探索，气就不打一处来，“患者脑子有虫？你脑子才有虫。” 精虫上脑。 第91章 开颅还是驱虫药? 曹慧敏一巴掌拍到岳阳摁在女患者胸口的手和听诊器。 刚才，看到岳阳“故技重施”，曹慧敏已经决定跟岳阳决裂了，一个医生的天赋再好，只要医德出现问题了，都是患者不能信任的。 就像茂高市那个收受回扣超过2亿元的院长一样，技术越高、位置越高，给患者的伤害就越大。 患者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瞪大了眼睛，全身抽搐起来。这是每一次最严重发作时的迹象，每一次都是这样子的。 “曹医生，救救我，救救我，我感觉我要死了。” 130……140……150……160……170…… “护士，立即静脉注射10mg的安定。”曹慧敏看着监测仪器上噌噌噌往上走的心率，也顾不及收拾岳阳了，用手按住女患者，下了口头医嘱。 “等一下。” 护士被岳阳拦住了，只能求助地看着曹慧敏，这医嘱究竟是执行？还是不执行啊？ “岳阳，现在是抢救病人，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平时，就有人说你看人的眼神不对路，没有想到你真的这样子。”当着患者的面，曹慧敏也不敢说的过于直白。 不过，曹慧敏对岳阳已经开始憎恨了，她之前竟然如此欣赏一个人渣败类，别人跟她说，岳阳有时盯着她的屁股看，她还不当回事。 “我是说，不用安定，我能够让患者平稳下来。”说着，岳阳左手的超声不再刺激小虫，患者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这不会是巧合吧？”曹慧敏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有点不敢相信。 “患者的脑子里面真的有一条虫子，具体什么虫的话，暂时不知道。” 岳阳跟曹慧敏说完，转而对女患者说，“现在病因基本上清楚了，就是在你的脑子上，有一条小虫子，这个虫子大范围活动的时候，引发了你的大脑异常放电，就是类似癫痫一样的放电，进而影响到了你的心率。” “真的吗？”患者茫然地问道，刚才曹医生好像说…… 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又岂会不懂啊？现在听到岳阳这样子说，她一时没有办法判定真伪。 “真的，只要将脑中的虫子杀死，你的心脏问题就能够治愈了。”岳阳一句话，女患者就破防了。 “那真是太好了，医生，就拜托你了。”一个不想死的人，只要有一丝希望，根本就不怕医生欺骗，就怕医生不骗。两年来，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还从来没有医生敢说出治愈两个字。 就这样，曹慧敏跟进治疗了两年的患者，不到十分钟，“转投”到岳阳的怀抱了。 “岳阳，你是认真的吗？患者脑部是什么虫子？”曹慧敏看到岳阳的表现，有点拿不准。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虫子，这个需要传染科来会诊。”岳阳其实已经从黄金左手超声的波形当中，清楚了这就是绦虫。要么是猪肉绦虫，要么就是牛肉绦虫。 但是，岳阳这会儿不能够说出来，徒手诊断出来脑部有虫子已经是逆天了，连虫子的类型都清楚的，用科学怎么解释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曹慧敏还是不相信。 “中医上有相关的病例，我正好看过。只要同时用阴力同时按压风神、凤池和四神穴，虫子就会受到压迫。不信的话，我试试吧。” 说完之后，岳阳立即用左手超声波驱动虫子，并且将听诊器摁在了患者的心脏区，患者刚才的症状又出现了。 “停。停。停。医生，我信了，别折腾我了。”女患者立马求饶。 “停下来吧，我信了。”曹慧敏看到岳阳碍眼的那只手，此时也觉得碍眼了。 “难道，是我们误会他了？” “实在是太精彩了。岳阳的中医技术啊，实在是太厉害了。好在中医科敖国飞那个老头子比较古板，不然岳阳在中医科绝对是可以大展拳脚的。”楚鹏飞说道。 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现在终于是忍不住出声了。 “岳阳，那现在这个患者怎么处理啊？我们是讲究循证医学的，总不能就说你中医上看到了一个医案，就诊断了吧？” “这个简单，让患者做一个mri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吗？” “mri对软组织的分辨情况是非常好的，如果做mri还不能明确了，我再想办法吧。” “金苗，还不去开单吗？还有立即以我的名义打电话给mri六室，让他们立即加插一个位置，让这个患者马上做检查。” 急诊科有独立的ct室和dr室，没有独立的mri室，但是有一个mri室是专门对接急诊科的。 所以，遇到紧急情况，楚鹏飞也得去协调。 mri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患者的颞前区有一个明显的单发小囊，为圆形或椭圆形的低密度影,其边缘清晰。 这已经很明显了。 为了谨慎起见，楚鹏飞亲自打电话，让传染病科和神经科立即分别派了一名专家过来。 经过会诊，大家一致认为就是猪肉绦虫。 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传染病科和神经科还特意留了岳阳的联系方式。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你回忆一下，你最近两年，去过疫区吗？或者吃过生猪肉吗？” “这么长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老公的老家，有生吃烤猪皮的习惯。” “现在的情况，你想在我们急诊科处理呢？还是转到传染病科处理？还是转到脑外科处理呢？这件事情，在我们急诊科不大擅长，我建议转到传染科或者脑外科。”曹慧敏说道。 “曹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感染了猪肉绦虫，要么就是吃杀虫药，要么就是手术治疗。按照指南来说，手术治疗是治疗猪肉绦虫脑病的首选治疗方法。” “曹医生，我能够和家人先商量一下吗？” 曹慧敏能够明显感觉到，患者对她的信任程度已经没有以往那么高了。 对患者的后续处理，岳阳不需要关注了，自然会有其他科室的同事跟进治疗的。 看到岳阳离去的背影，曹慧敏五味杂陈，想要开口解释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92章 莫名奇妙的腹泻、腹痛 岳阳急着走，是接到了丁贺的电话，他朋友的小孩，总是莫名其妙地腹泻、腹痛，已经好几年了 一直没有找到原因。今天，小孩子马上要回校了，又突然犯病了。 所以，岳阳连招呼都没有打，急匆匆地走了。 但是，在曹慧米和楚鹏飞看来，岳阳这是生气了。 楚鹏飞拍了一下曹慧敏的肩膀，宽慰道，“是不是觉得误会他了，心里很后悔？” “老师，您都看见了？”曹慧敏有点不好意思。 “我来了一段时间了。刚才的动作，不但你误会了，我也误会了。这样子说起来，都怪我先入为主了啊。”楚鹏飞感叹道，“找个时间道个歉吧”。 其实，楚鹏飞并没有摘掉岳阳“好色”的标签，只不过看到他的学生情绪低落，顺势安慰一下而已。 “老师，我还在想一个问题。这个患者，我还是了解的，她这两年来，陆续奔走在各种科室，包括神经科、中医科、心内科等，都没有找到原因。而岳阳，前后不到半小时吧，立即将病灶找到了。我在想，为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我好沮丧啊。跟他一个本科预防医学的相比，我这个临床硕士、将近六年的工作经验，好像白痴一样。” “又不能这样子说。”楚鹏飞宽慰道。但是，实际上，学生培养质量跟不上是最近多少年的各大学校通病。 “我们将专科分得这么细，对吗？例如，我听说了，很多外科手术做得很厉害的，连开个药都不会。我感觉，我们将一些基础的东西丢了，基点的医德医风、基本的医学思维、基础的医学技能……” 楚鹏飞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学生终于开始成长了。 来到了儿科一科时，任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任萱并没有给岳阳任何好脸色，冷冰冰地说，“岳医生，丁主任在他的办公室等你。” 岳阳摸摸鼻子，默默地跟在后面，不敢出声。 “你今天怎么会在急诊呢？我还以为你会参加新闻发布会呢？”见面第一句话，丁贺就告诉岳阳，他对岳阳的一举一动是非常关心的。 “师兄，我昨天晚上上了两趟厕所，这个你知道吗？”岳阳也半开玩笑地说。 丁贺愕然。 任萱突然悄悄在丁贺耳边说了一句。 “考。你竟然敢说我是太监？”丁贺一脚朝着踢过去。 “患者呢？” “差不多到了？” “你专程从家里过来等的？” “是啊。这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惹不起啊。” 丁赫院长是丁贺的父亲，这是岳阳知道的。没有想到，人家还有更厉害的。 “什么？小姑娘已经好了？肚子又不痛了？不来了？”丁贺突然接到电话，“二舅妈，你还是带着她先过来吧。我这里请了一名很神奇的医生在等着呢。水平嘛，大概小蛮腰那么高吧。” “我以前也这样子说过吗？我担保，这个医生绝对是顶尖的。” …… “岳阳，你说一下，有什么病，会突然腹痛的，又突然消失的？”挂了电话，丁贺感慨道。 “主任，有没有可能？小孩子在撒谎啊？”任萱插话道，“这个小姑娘已经反反复复很多次了，每次检查一点毛病都没有。要知道，现在的学生压力都是很大的。今天，正好是要返校了。” “要是其他小孩子，我不敢担保，但是这个小女孩，是我看着长大的，品行还得不得了。况且的话，以叶家的家教，不至于教出一点压力都承受不起的下一代。”丁贺直接将任萱的话头堵住了。 “师兄，那还有其他症状吗？” “除了腹痛之外，就是偶发的腹泻。有的时候，控制不住，有一次直接拉裤裤子里面了。” “有没有可能，这是她故意这样子做的啊？现在很多人，都是表面一套，实际一套的。” “要不，你演示一下怎么故意？”丁贺的毒舌，从来不让人失望。 任萱尴尬得，低下头不出声，用脚狠戳地板。 关键是，你戳地板归戳地板，怎么鞋跟老师踩到我的脚面。岳阳痛得龇牙咧嘴的。 “任萱，麻烦将她的病历资料调出来。” 回应岳阳的，是一个白眼。 岳阳一页页翻看着病历材料，ai趁机将所有的资料扫描。 这厚厚的病历材料，记录着医生已经尝试了种种的方法。 “检测到医生严重操作错误” ...... ai在反反复复提醒着，这意味着，每一次处理的医生，都没有找对方向，有的处理措施还错得很严重。 “各种方法尝试了，就是没有找到病因。现在的话，我们都只能当做官能症来治疗了。官能症，就是那种有症状，永远找不到病因的疾病。”丁贺解释道。 “不对。”岳阳潜意识就觉得不对，好像漏了什么？ “ai，立马启动分析，跟已经采取的医疗措施一一对照，看看漏了那种可能性。” ai很快就分析完了之后。在逻辑周密性和数据分析效率方面，ai是完全碾压人脑啊。 看到ai显示只剩下那么一种可能性，岳阳心里有数了。 “什么？不来了？来了也治不了？”丁贺接完电话之后，黑脸就更加黑了。 “岳阳，不好意思啊。我表妹不想来，舅妈带着她回家休息了。”丁贺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小子白跑一趟了。” 但是，丁贺的表情，看不出一丁点不好意思的迹象。 “师兄，患者家里远吗？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跑一趟吧？” “难道你知道我舅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丁贺怀疑地看了岳阳，“自古医不叩门。但是，我发现，你小子是真的能够放低身段啊。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居心不良啊。” “我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想去验证一下而已。”岳阳耸耸肩，“如果你觉得我是要拍你的马屁的，或者要抱你亲属的大腿，那我就懒得管了。” “别啊。别啊。”丁贺笑嘻嘻地道，“算我说错了，行不？” 能让黑脸神道歉的人，目前任萱所见，仅此一个。 凭什么？任萱恨得牙痒痒的。 “等一下啊。你说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第93章 前倨后恭 看到岳阳点点头，丁贺立即激动起来了。 “你认真的嘛？这么多专家，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大家好像漏了一种。”岳阳低声跟丁贺说了两句。 “真的？对哦。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呢？” “试试吧。没有看过怎么知道呢？”其实，因为看到了病历上的身份证复印件，岳阳感觉这个小姑娘，他见过。 “舅妈，我现在带着医生过去家里。” “不用？舅妈，你听我说......” 片刻之后，丁贺打完电话回来，将白大褂一脱，随手挂在门的后面。 “走吧。” “我先回去办公室，将衣服换了。” “别。抓紧时间。你将白大褂给任萱。”丁贺嘟囔着，“反正不是外人。” 至于任萱不满的表情，被丁贺自动忽略掉了。 “不了。我正好回去拿点东西。” 丁贺不怕得罪任萱，岳阳怕啊。 任萱扬了扬小拳头，仿佛在说“算你识相。” “其实，你们这里也有。”岳阳将白大褂脱下来，“拿着吧。对了，麻烦你帮忙拿一套针灸包过来就行。针灸包，你们这里肯定也有吧？” 任萱只能接过，将衣服挂在前臂。看着她咬牙切齿地样子，这大概就是另外一种风景吧？ 岳阳和丁贺没有看到的是，他们走后，任萱嗅着白大褂上的味道，嫣然一笑，如寒冬中的暖阳。 “今天没有开车啊？”岳阳跟着丁贺到了医院门口，还以为丁贺叫了网约车。 “不用坐车。走着去。” 岳阳无语，说好的赶时间呢？ “岳阳，我可是拍了胸脯，说你的技术非常好啊，这一次很有希望解决问题的啊。我舅妈才最终同意你过去的啊，关键时刻，你千万不要掉链子啊。” 丁贺竟然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还有，过去之后，只看病，少说话，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别问。” 丁贺带着岳阳，出了医院之后，往东走，在东山口地铁站附近的一幢红色房子门前。（这里，懂的都懂。） “记住了，尽量慎重些，哪怕治不好，也不要搞坏了。” 岳阳想不到，丁贺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不要好事办不好，反而变成坏事啊。” “别啊。我可是打了包票的，你可不能现在撂挑子啊。” 看到岳阳贱贱的笑容，丁贺知道，又被耍了。 “怎么舅妈亲自开门？”门开了，便看到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过来。 丁贺来了这么多次了，从来都是工作人员出来开门的。 但是，这可能并非一件好事情。 “丁贺来了，这是你的朋友啊？” “是的。舅妈，这就是我说的岳阳医生。” “岳医生，你好啊。辛苦您跑一趟啊，不过，小玥刚刚睡了，家里突然来了客人，有点不大方便......” 妇人说话非常客气，但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丁贺和岳阳还离得远远的时候，妇人就已经看到了。 “这个丁贺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这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啊。这么年轻的医生，能够有什么水平啊？” 这才有妇人“亲自”开门，将岳阳挡在门外。 “舅妈......”丁贺的瞬间脖子就粗了，黑脸带着紫色。 “师兄，既然是这样子的话，我就不打扰了。”被人拒之门外，岳阳当然不可能跪求患者给自己医治。 医生，绝对不能毫无底线迁就患者，不管对方什么地位。 岳阳转身就走。丁贺左右为难，最后只能跟着妇人进门，看着岳阳走远。 走了不到一百步，突然后面传来呼喊声，“岳医生，请等一下。” 岳阳当然是充耳不闻。 “拦住他，帮我拦住他。”妇人一激动，大声呼喊一句，也没有考虑这句话可能引起的后果。 听到这句话之后，丁贺心里感觉到糟了，也顾不上赌气，赶紧冲出去。 “住手。住手。” 但是，还是晚了。 地上已经躺倒了一个，被岳阳一脚踩着。 还有一个被岳阳勒住了脖子，岳阳用手枪顶住他的下巴，整个人都缩在了这个人的后面。 一队持枪的人员正在跑过来，四散占据着位置，枪口都对着岳阳。 “误会。误会。”丁贺跑得喘不过气来，说出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音量很小。 看见持枪人员都没有反应，赶紧大喊道，“舅妈，你快说清楚，误会啊。” 妇人现在才反应过来，“队长，这是误会。大家解散了吧。” 队长走过来，确认了一下，“女士，你确定这是一场误会吗？” “我确定。” 队长示意，大家将枪收起来，“这位先生，请你放下枪，放了我的人吧。” 岳阳没有放人，反而朝着东南方向努努嘴。 队长打开对讲机，“警报解除，警报解除。” 岳阳才将人放开了。 被岳阳制服的两个年轻人还不服气，起来之后狠狠瞪了岳阳一眼。 “平时吹牛很厉害，不到5秒钟，一个被踩到脚下，一个被下了枪，还好意思不服气。”队长一人踢了一脚，“回去给我好好练练。” “呵呵呵。”岳阳不语，看戏。 “岳阳医生，小玥醒过来了，麻烦您过去帮忙看看行吗？” “不好意思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急事呢。要不，下次吧？” “岳阳医生，我知道这样子有点失礼，务必请您帮忙看看小玥。”说完，妇人朝着丁贺不断地使眼色。 丁贺无奈，只能不断作揖，开口道，“岳阳，帮个忙。” 原来，在妇人开门“迎接”丁贺和岳阳的时候，叶小玥看着监控上的头像，对她的爷爷说，“爷爷，这不是那天在肇庆帮我治疗脚的那个哥哥嘛。” “还真的是啊。这真的是太巧了。” 看到妇人只带着丁贺进来，老人家一下子急了，“岳阳人呢？” “爸，你认识那位医生？” “他不但帮小玥治过脚，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别人知道了，我将救命恩人拒之门外......”老人家一顿拐杖，“什么时候？党家的女儿，也学会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妇人被吓得脸色都白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公公说过这么重的话。 “还有，那个药，也是人家给的。” …… 第94章 针灸治疗癫痫? 但是，岳阳还是执意要走。 刚才，丁贺抛下了自己，现在自己就没有必要给丁贺面子。 你的亲戚的大腿，谁爱抱谁抱去。我不惯着。 “岳医生，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务必多多包涵。” 妇人很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 这么几十年来，只有别人求她，哪有她求别人？ 刚才公公的脸色很可怕，最后一句话更是吓到她了。能够拿出那种神药的人，背后又岂是简单的？ 眼看岳阳就要走了，妇人朝着队长使眼色，希望队长将岳阳拦下。 但是，队长根本不敢动。 队长有种感觉，如果跟岳阳生死相搏的话，死的一定是他。 一千米外的狙击手，而且还隔着几栋楼，都能够发现，这样子的人，真是怪物。 “哥哥，等一下。” 眼看岳阳就要走远了，叶小玥出现了。 看到岳阳停住了，叶小玥赶紧往回跑，“爷爷，你快点。” “小岳，先别走。” 岳阳只能站在原地不动，远远地看到了叶老先生走了过来。 “叶老先生，好久不见了。” “小岳，真的不好意思啊。”叶老先生快步走过来之后，拉着岳阳的手，“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事。叶老先生言重了。”岳阳平淡地说。 “小岳，先到家里坐一会儿吧。” “不了。叶老先生，我们之前相遇就是缘分。我这次看着病历里面的身份证，感觉到可能有点缘分，才专门跑一趟。没有想到，引起了这位女士过多的想法。呵呵呵，这说明缘分还不够啊。” 对于叶老先生在争取编制时候的鼎力支持，岳阳是很感激的。 不过，这个已经用“神药”报答过了。 所以，认真论起来，岳阳并不欠他的。 岳阳虽然不是强项令，但是并不想低眉折腰事权贵。 说完，岳阳转身就想走。 叶老先生急得直跺脚，但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自古医不叩门，岳阳作为一名医生，主动上门，已经算是破例了，还被挡在了门外，试问，这个谁受得了？ 只要强迫，叶老先生根本就没有想过。 再渣的人，都不可能强迫自己的救命恩人吧？ 丁贺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哥，你不要走嘛？”叶小玥突然一把抱住了岳阳的手臂。 说是小玥，但是其实已经不小了。 跟上次见面比起来，叶小玥的个头又往上窜了一截，应该超过一米六了。 岳阳停下来了，抓起来叶小玥的手，把脉。 “你叫做小玥，是吧？” “是的。哥哥。” “你之前的病啊，其实是因为癫痫引起的。这个问题，丁贺主任可以给你解决。哥哥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不啊。大哥哥，我不相信他。他们给我治疗了这么久了，给我的感觉是越来越糟糕。”叶小玥可能是想起了什么，脸蛋突然红了。 “大哥哥，我只想你帮我治疗。”叶小玥摇晃着岳阳的手臂。 “小玥，我真的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岳阳一狠心，将叶小玥的手拉开，转身走了。 等到岳阳走远，叶老先生瞪了儿媳妇一眼，“呵呵呵，将救命恩人拒之门外，我的老脸，算是丢光了。” 说完，眼泪就不自觉掉出来了。 第二天，岳阳刚回到急诊科上班，一个活泼的身影立即跳了出来。 “大哥哥，我身体不舒服，过来找你看病啊。”说完，叶小玥就做了一个鬼脸。 不一会儿，丁贺也陪着叶老先生也走了过来了。 “小岳，昨天怠慢了你，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样子找你，你总要出手了吧？” 岳阳有点哭笑不得，只能让丁贺先将叶小玥收入儿科。 再次碰面，曹慧敏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李刚和舒筒，照例跟着曹慧敏的后面，插空找个时间练手。 “岳阳，我跟你说，在元旦假期，我可找了一个高手，胸外按压术，我已经完全掌握了。” 岳阳给李刚竖起了大拇指头，李刚就更加高兴了，“一会儿，如果碰到心脏骤停的紧急病人，你们都不用管，让我来就行啊。” 恰好，今天陆续来了两个心脏骤停的病人，李刚撸起袖子加油干起来。 听到ai还是不停的提醒“检测到医生操作错误”，岳阳心里想，“这个孩子，练废了。” “将屁股稍微撅起来一点，然后用腰部发力。”岳阳实在忍不住了，让ai对照李刚的身形，投影出来标准动作，指挥李刚对照标准动作施救。 李刚的动作，总算是慢慢纠正过来了。 不过，等到第三个心脏骤停的病人来了之后，李刚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腰顶不住了。手臂也酸得抬不起来了。真的顶不住了。” 曹慧敏看到岳阳在逗两个学生，宛然一笑。 这段时间，曹慧敏能够感受到李刚和舒筒的飞速进步，想来岳阳偷偷教了不少东西。 在带学生方面，岳阳也是不输其他人的。 趁着不忙的时候，跟曹慧敏打个招呼，岳阳便来到了儿科一科。 “岳阳，你的诊断思路非常正确。刚才，正好小玥腹痛发作，我们已经捕捉到了癫痫的异常神经信号。腹型癫痫的诊断，可以明确了。” “那接下来治疗。你们想怎么处理呢？” “一般情况下,癫痫可以通过生活调理、药物治疗、神经调控治疗、手术治疗等方式进行改善。目前，这种情况，生活调理肯定是不适用的，因为已经证明没有效果了。”丁贺说道，“我个人的想法，要么就是药物治疗，要么就是手术治疗了。” “其实，可以尝试一下针灸的。” “但是，目前来说，针灸治疗癫痫，只能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 “我知道一种针法，不需要药物治疗和手术治疗，应该也是可以根治癫痫的。” “小岳，那就采用针灸的方式吧。” 第95章 组团看急诊 “等一下，先不急。”中医科的敖国飞主任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胡佳超和敖欣彤跟在后面。敖欣彤眨眨眼，跟岳阳打了招呼。 “好在还来得及阻止岳阳乱来啊。”也不知道敖国飞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听说领导的女儿又来住院了，敖国飞就坐不住了。 “采用针灸治疗癫痫，中医上确实有这样子手法。”看到了胡佳超和敖欣彤不断点头，敖国飞有点小得意，仿佛找到了讲课时的感觉，“治疗癫痫的针灸选穴一般包括百会、风府、神门、足三里等穴位，能够对癫痫具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针灸能够治愈癫痫的。”敖国飞顿了一下，“所以啊，小岳这是乱来啊。叶老先生，你不要误信了啊，以免耽误了小玥的病情。” “小玥的病情，耽误得还不够久吗？”叶老先生绵里藏针地说。 岳阳看到敖国飞老脸一红，“好为人师”的模式启动了。 “老敖，你没有听说过的，就代表没有嘛？我问你，针灸治疗癫痫，用的是什么针法？” “针灸治疗癫痫一般采用毫针刺法，不是都这样子吗？” “我这里用的是电针疗法。以毫针刺入腧穴后，针柄通过电流增加刺激。” “电针疗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古时候有电吗？时代发展的很快。你的知识，也要更新更新了。” “但是，也不能冒险啊。” “爷爷，我只相信岳阳哥哥给我治病。”叶小玥表明了态度。 “怎么能够这么盲信呢？”敖国飞不敢相信，大家怎么都相信岳阳这个小年轻呢？要知道，年龄才是中医技术最重要的标志。 他摇着头，“我倒是要看看，这个电击针法是怎么弄的。” “不好意思啊。这个针灸，需要脱掉衣服，太多医生在场，可能不方便啊。” 敖国飞无奈，准备离开，“你们两个不会想着留在这里吧？难道你们也相信岳阳？” “敖主任，我想跟着岳阳老师打打下手。” 敖国飞有点异样地看了敖欣彤一眼，岳阳使了什么迷魂药这么快将敖欣彤勾走了，他只能带着胡佳超，悻悻而去。 “叶老先生，小玥，这种针灸疗法，开始的时候，一个月一次，持续三个月，后面半年一次，持续两年，基本就可以断根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岳阳能够亲自出手，足以证明他不计较之前的问题了，小孙女的怪病又有了治愈的希望，叶老先生开怀大笑。 “哥哥，一定要脱掉所有衣服吗？”没等岳阳回应，叶小玥就红着脸说，“我愿意的。” 看着叶小玥清纯可人的脸蛋，还没有长开的身体，大家愕然。 在敖欣彤的辅助（陪伴）下，岳阳给叶小玥做了一次针灸。 叶小玥很紧张、激动、羞涩，奶白色的皮肤透出了一点粉红。 敖欣彤看着小玥胸部、腹部和头部明晃晃的银针，岳阳医生的魅力真的这么大吗？ 小荷才露尖尖角，姑娘情窦已初开。 “师傅，敖主任说，膻中乃人体要穴，轻易不能够用。但是，你怎么经常用呢？” “这就是很多病，他治不了，我治得了的原因了。作为医生来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古籍的作者，怎么可能预想到今天科技千变万化呢？中医一样要与时俱进才行。”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真的是乱弹琴啊。”接完一个电话，岳阳对敖欣彤说道，“我有急事，要去急诊，十五分钟之后，你将针起了就行了。” “岳阳哥哥，你不要走，我不怕。” 叶小玥此时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但是急剧起伏的胸廓，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害怕。 “我真的有点急事，必须要过去处理。这里有敖医生陪着你就行了。放心好了，起针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痛的。” 安抚住叶小玥，岳阳匆匆想走，被丁贺拦了下来。 “岳阳，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要不要我过去帮忙啊？我听说，你一个下午看七八十人，会不会是看错诊了，病人找上门来闹事啊？” 丁贺对岳阳倒是真爱。 “不知道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有需要的，我会说的。” “嗯。小子，不用那么冲啊。这几天，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样子，说话做事要多想想啊。” “突然不想迁就了。” 一群银发的患者围住了楚鹏飞和曹慧米，“我现在心脏不舒服，血压高，马上就要倒了。为什么不能让我找岳医生看病啊？ “对啊。凭什么啊？” “赶紧将岳阳医生叫过来。我们查过了，他今天上午就在急诊坐诊的。” “快点，快点，快点让岳阳医生出来” “各位老人家，大家不要激动，我是急诊科主任楚鹏飞，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天气很冷，但是楚鹏飞额边竟然有汗滴下来，这二三十个老人家聚集在这里，很多都是有高血压、心脏病这些基础疾病的，一旦出事了…… “急诊科主任是谁？我们不认，我们只认岳阳医生。” “你们在干什么？”岳阳低声喝道，然后穿过人群，走到楚鹏飞和曹慧敏身边。 楚鹏飞低声跟岳阳说了两句，岳阳整个脸都黑了。 “谁出的主意？为什么？” 一个白发老人讪讪往前走了一步，“岳阳医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但是一直都挂不到啊。” “一天六七十个号，都挂不到号吗？” “岳阳，你一个下午，就看六七十个病人啊？年轻人可不能太浮躁了，一定要对病人负责啊，保障疗效啊。” “老师，您看这么多病人，都追到急诊来了，还不能说明疗效啊？” 楚鹏飞被曹慧敏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内心吐槽一句“女生外向。” “就是就是。岳阳看过了两次，我感觉我的血脂好了很多，血压也不高了，吃嘛嘛香。就是这个号太难挂了。都是使用什么app挂号，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可能抢得过年轻人嘛？” “所以，你们就想出这种馊主意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影响到别人的救命的啊？万一，耽误了，让这些急症的病人加重了，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曹慧敏担心岳阳激怒了这些老人家，悄悄捏了岳阳的腰，扯了扯白大褂，一双美目担心地看着岳阳。 但是，没有想到老人家们就吃岳阳这套，吵闹的现场立即鸦雀无声了。 “岳阳医生，我们不是没有办法了吗？我们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总不能不让我们看医生吧？” “是啊。岳阳医生，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出来这个主意的。医院里面，总不能急诊都限号吧？” 第96章 半天门诊号上限100个，一般医生的两倍 “徐院长，杨主任，这件事情，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吧。” 岳阳招呼着围在外面的人进来。 这是就是医院的限号制度，以及没有预留现场号引起的，岳阳虽然很想推动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半天的号源，其实60多个已经差不多了。 岳阳想要的是，这些没有挂到号的老人家过来，能够随时加上号，而且数量不要设限。 但是擦屁股的事情，应该由医务科来做。 “岳阳，一群糟老头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让他们散了就行。不用搞得太复杂了，更不能违反医院的规定啊。” “能不能将他们的号都在下午加上，他们来一趟医院，也不容易啊。” “加号？这么多人？不行啊，这不符合医院的规定啊。”何强忠坚持医院挂号的原则和规定。 “那现在的情况摆在这里，就麻烦医务科处理好吧。” “岳医生，别忘了，你还是医务科的人呢？” “强哥，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还是负责医务科工作的呢。那好办，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岳医生，我不同意这个安排。况且，杨主任说的是，他不在医务科的时候，你才是临时负责人。现在杨主任在这里呢，你的安排是无效的。” “何医生，既然这样子的话，这件事，就麻烦你安排好吧。”杨步阳及时“补位”，何强忠实实在在的挨了一刀。 “那我一会儿就给岳阳调整权限，让今天这20多人加上号吧。”何强忠被双向夹击，只能妥协。 “只是今天吗？那以后怎么办？”岳阳还是不满意。 “那你想怎么办吧？”肯定杨步阳一副什么都听岳阳安排的样子，何强忠哭丧着脸，“当领导，也不能这样子欺负人啊。” “半天放号还是60个吧，但是加号的上限，给我调到40个吧。” “岳阳，半天一百个病人了。你真的看得过来吗？”曹慧敏担心地问，“不要因为追求看诊速度，而忽略了看诊的质量啊。” 曹慧敏在心内科坐诊的时候，半天就是50个号，最多就是加几个号，就累得不行，而且时间还会拖延很久。 “没事的。我在看病人之前，用ai对病人进行了分诊和网络问诊，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真的？这样的ai可靠吗？” “很靠谱啊。全智能的，效率特别高。后面几天，我都是60个号另外再加10个号，基本两个小时就能够看完了。” “真得这么快吗？能够保证疗效吗？”曹慧敏说完之后，就知道她说了蠢话。 疗效好不好，患者能够不知道吗？这一帮患者结队过来，而且还是老病号，这说明了岳阳的厉害之处了。 “岳阳，以后你教教我使用ai啊。” “没有问题。” “不行。绝对不行。其他的医生放号就是50个，已经给你额外的10个号和加10个号了。如果给你总共100个的上限，别的科室怎么办？医院的规定要不要遵守了？中医科已经投诉你抢病人了。”何强忠不干了。 ”而且的话，我也没有这个权限啊。”一次两次操作没有什么，如果直接提高权限的话，何强忠也不敢了。 本来，这群老人家看到能够顺利加上下午的门诊号，已经心满意足了。 现在听说有可能随到随时加号，本来已经打算走了，现在又继续围观。 “那谁有这个权限啊？”杨步阳眼神不善地看着何强忠。他太久没有干预医院管理这一块了，好像有点失控的感觉。 “除非院长同意啊。”何强忠无视杨步阳的威胁，梗着脖子说。 “院长同意了就行？”忽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那我同意了。” “丁院长好。丁院长来了。”大家赶紧迎了上去。 但是，丁赫院长反而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老太太，“老领导啊，您怎么来了啊？您提前说一声，我派人上门去就是了。” “老领导？”何强忠内心咯噔一下。 “呵呵呵。小丁啊，我们不过一群糟老头子、糟老太太而已，没有必要兴师动众的。而且，能够从制度上完善，我也不想搞什么特殊的。”老太太眼神向何强忠瞥了一下。 何强忠吓的冷汗都出来了，早知道这帮人能量这么大，还叫丁赫院长“小丁”，他绝对不敢“刁难”。 “小丁啊，你们这个岳阳医生，真的很不错。医术又好又全面，我们一些老伙计找他看了两次，感觉都年轻了十岁啊。”老太太拉着丁赫的手，“还有关键是医德好啊。每次我们去看病，都给我们倒杯水喝。现在呢，还为了我们这帮老家伙，跟同事吵起来了。你可得看好他了啊。” “我知道了。小何，只要我同意，岳阳的号源上限就可以提高，对吧？” “报告院长，医院的管理规定，就是这样子的。” “好。那我同意了。你立即办理。相关的手续，后面你找我补。” 听到遇到以后挂不到号的情况，随时可以找岳阳加号时，现场掌声雷动，老人家们忍不住地欢呼起来。 正当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一个老人家直挺挺地倒下来。 他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捂着胸口，口中发出了“荷荷荷”的声音，出气多过进气…… 不好，岳阳最先反应过来了，冲过去，扶住老人家，防止摔伤脑袋。 “可能是心梗了。”曹慧敏也反应过来了。 喜伤心！ 从老人家的裤兜里面翻出来硝酸甘油，摁在他的舌下之后，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又给一颗，再给一颗，一共服用三颗之后，患者还是没有明显好转。 “岳阳怎么办？” 不知不觉，曹慧敏已经开始依赖上岳阳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岳阳也皱起了眉头，“你让一下。” 由于对面已经围满了人，岳阳从后面环抱住曹慧敏，接替心脏按压，曹慧敏只能从岳阳的腋下退了出来。 “不过，有可能是心包肿瘤，刚才可能是突然破裂了。”岳阳通过体格检查（黄金左手超声扫描）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岳阳医生，这是真的吗？他平时都好好的，也经常体检的，这一下子心包肿瘤，有点太吓人了。” 第97章 假药? “曹医生，麻烦您立即通过床边b超检查一下。但是，手术室要立即准备起来，已检查完毕，立即手术。” “没错，就是心包肿瘤。从形态上看，估计是脂肪瘤，而且并不大，这可能是以前体检没有发现的原因吧。”片刻之后，曹慧敏操控着b 超机，将最终的影像截图下来。 徒手诊断心包肿瘤！丁赫本来以为岳阳能够在清创、缝合方面有一手，已经很厉害了，这一次又刷新了他的观感。 老人家的手术做得很顺利，最终转危为安了。 下午岳阳出门诊的时候，不但敖欣彤来了，舒筒也来了。 敖欣彤是研究生，舒筒是本科生，怎么跟敖欣彤面前竞争，获得更多的练手机会，是舒筒面临的最棘手问题。 舒筒一想到了来之前曹慧敏跟她说的话，脸就一阵一阵发烫。 “小舒，以后岳阳只要上班，你就跟着他吧。一是他的技术比我好，他也比我会教学生啊。你看你们的胸外按压术，岳阳就带了你们两天，就超过了很多工作多年的医生了。” 当时曹慧敏不知道想着什么，脸上也是红红的。 “二是，岳阳现在还很年轻，你们年纪也差不多。他现在好像还没有女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吧？” 舒筒怎么可能不懂，每次想起岳阳在教学时不小心触碰到的部位，她都觉得那里在发烫。 敖欣彤早早就来了，已经打好两壶水，放在台底下，便于岳阳伸手去拿。 开诊之后，一切顺利。 看了差不多十个病人之后，进来了一个老人家。 这是岳阳的铁粉了，连续几天都来找岳阳看病，岳阳开诊也才几天而已。 “张叔，你又来了？”岳阳有点奇怪。 照理说，这种慢性病的病人，开一次药，可以吃很长时间的。 怎么会反反复复过来呢？而且，这一次，还有一个年轻人陪着过来。 “那个，岳医生，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啊？” “原来水中的秘密，还是被人发现了。”岳阳的嘴角悄悄咧起一点弧线。 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啊。 “好啊。” 岳阳随手就给老张倒了一杯水。 水杯刚放到老张的面前，急诊室的门就被人撞开了。 两名警察冲了进来，将岳阳摁在桌子上。 敖欣彤和舒筒吓得尖叫起来。 “岳阳，有人举报你售卖假药，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售卖假药？假药呢？还有，我卖给谁了吗？”岳阳低喝道，“你们的证据在哪里？就敢跑到附一来对一个医生动粗？” 两名警察还没有出声，诊室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证据嘛，岳医生眼前这两个水壶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长的一个鹰钩鼻，头抬得高高的，鼻孔朝上。 这时候，医院的1名保安已经到场了，看到警察在场，也不知道怎么是好。 诊室外的病人，看到了这种情况，议论纷纷，有的还拿起手机拍起来。 “两位警察，请你们立即将手松开，不然的话……” “警察同志，千万不要放开他啊。以免他破坏了证据啊。”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嚣张地说道，“对于这种敢于销售假药祸害老百姓的人，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年轻人走到岳阳身边，附在岳阳的耳朵，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我是辉耀公司广州总代，将药给我，我给你五百万。不然的话，呵呵呵，我们将让你牢底坐穿。” 果然还是“脂克宁”的事情，岳阳此刻已经怒火中烧，真的是好心被狗吃了。 岳阳狠狠地瞪着老张，破口大骂，“老张，这举报是你干的吧？你这几天来我这里看病，我是不是已经尽心尽力了？你是不是明显好转了？你就是这样子对待给你看病的医生的？你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了？” 老张根本不敢跟对视，眼睛盯着地板。 这个年轻人，就是老张的孙子，医生再好，也比不上孙子亲啊。 由于孙子的原因，老张一直都是辉耀公司一款临床实验药品的志愿者，最近突然发现老张的血脂指标大幅改善了，追溯原因时，老张想起了岳阳倒的水。 第二次的时候，老张将“水”含在嘴里，带出来诊室。 经过化验评估，“水”的效果，比现在辉耀公司正在实验的——舒伐他丁钙的预期效果好像一百倍。 就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我劝你乖乖将药给我，不然的话，这两壶水里面检出什么东西……呵呵呵。”年轻人的口气喷到了岳阳脸上，竟然比旱厕的粪坑还要臭。 岳阳猛然将头一把，直接撞在年轻人的鼻梁上，双手一抖，将两名警察震到一边。 “哎呦。”年轻人鼻梁立即歪了，鲜血立即流下来。 “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警察同志，他们竟然敢袭警，你们千万不要放过他啊。” 看到岳阳将手伸向水壶，年轻人赶紧过去抢，岳阳见状，左手一拳打在年轻人的腹部，他全身立即拱起来像个虾米一样。 年轻人慢慢倒在地上，连痛都喊不出来。 “两位警察，他想抢夺我们医院的财物，打他，应该不算袭警吧？” 两名警察至今都不明白，岳阳是怎么挣脱他们的控制的。 看到年轻人的惨状，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个医生是个练家子，而且还在扮猪吃老虎。 两名警察头皮发麻，来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硬茬子，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 但是，想起领导的交代，只能硬着头皮说，“岳医生，两壶开水都是重要的证物，请你不要动它们，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呵呵呵。” 岳阳一眼就看出了他们色厉内荏的样子，只是不揭穿而已。 “保安，麻烦将无关的人员请出去。” 岳阳瞪了保安一眼，不能维护医生安全的保安，要来有什么用？ “医生……对不起。他们……是警察，所以……”保安也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 岳阳挥挥手，刁难这种小人物，一点意思都没有。需要整顿他的，自然由保安部来处理。 “立刻将他请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在我的诊室。”岳阳指着年轻人说道。 “岳医生，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我的背后，可是辉耀公司啊。”年轻人早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的嚣张，“你就不怕得罪了辉耀公司，以后让你在医疗界寸步难行？” 辉耀公司是大漂亮国一家大型跨国医药公司，至今已经将近两百年的历史了。辉耀公司以广谱抗生素土霉素。之后，四环素、吡罗昔康等药物起家，韦哥就是它研发的。 辉耀公司的影响力，要封杀一个普通医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看得保安明显退缩了，年轻人又抖了起来。 “警察同志，他不是案件当事人吧？我向你们现场举报，他意图抢夺我们医院的两个水壶，请你们作出处理。” 第98章 我为什么要配合? 两名警察讪讪一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相互嘀咕了两句，其中一个拿着手机走出去了。 “岳医生，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大型公司的影响力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将东西给我。” 岳阳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诊室外一推，顺手将门关上。 “哎呦。”年轻人的鼻子撞到了门上，这下子是彻底歪了。 “保安，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会跟乔部长说的。” 保安哭丧着脸，很想求求情，“面对辉耀公司这种庞然大物，畏惧不是人的本能吗？我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可惹不起啊。” 但是他又怕将事情搞得更糟，只得悻然而去。 “老师，这个保安，也是迫不得已啊。”敖欣彤有点同情这个“倒霉的”，拉了拉岳阳的袖子，“如果向保安部投诉的话，他的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这种人，也是可怜不得。端起医院的饭碗，就得履行保安全的职责，而不是关键时刻畏首畏尾的。现在都靠不住了，如果遇到了突发情况，还能够指望得上吗？” 在医生的期待中，保安要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顶在医生之前。 在一般的评价当中，医生是专业人员，医生的命比保安的命贵。 对保安本人来说，他本身就是一个珍贵的小生命啊，也是社会的小人物，不敢得罪人也是正常的。 但是，保安不听医生指令的事情，绝对不能够纵容，不然就失去了保安存在的意义，所有的医生都别想安心地看病了。 “哦。我明白了。您这是为了杀一儆百。”敖欣彤看着岳阳的眼神，都泛着光。 刚才岳阳单手将一个成年人拎起来，敖欣彤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岳阳的脸，这样的男人，太有安全感了，太帅了。 人越聚越多了。 医务科、保安部、院办公室的人都过来了，整个诊室被塞得严严实实的。特别是保安部，竟然来了三四个人。 应急预案就是这样子要求的。 “来这么多人干什么？这让我怎么看诊？”岳阳将诊室里面的人往外面赶。 老张也混在人群中，悄悄溜了。没脸啊。还有就是打不过，刚才他的孙子被打断鼻梁的时候，老张就想扑过去打岳阳，结果还没有站起来，就被岳阳一只手按在椅子上，连站都没法站起来。 “呵呵呵。你现在还想看诊，真的是太天真了吧？”年轻人带着两个人，挤了进来。 不过，他的鼻子上塞满了纱布，加上鼻梁上有点於痕，看起来像马戏团的小丑。 这时候，保安部乔部长陪着徐副院长，也正好来到了。 “徐院长，您好。我是郑麦粿，不好意思，打扰了。”年轻人带来的一个男子，赶紧迎了过来。 “哦。郑总来了。”对于跨国公司的老总，徐副院长还是保持了三分尊重。 不过，打完招呼之后，徐副院长就不再管他了，对于依靠医院吃饭的商人，徐副院长不会将他们捧起来的。 “岳阳，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徐副院长看到了旁边的警察，有点疑惑地问道。 岳阳不出声，将人赶出诊室之后，岳阳就重新叫号了。 看着站在岳阳身边的警察，看病的患者是既紧张又新奇，不时还会抬头看看。 “徐院长，您好。我是派出所的民警，我们接到举报，岳阳医生涉嫌售卖假药，我们想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是这样子请法的吗？真是乱弹琴。你们这样子搞法，岳医生怎么看病啊？” “徐院长，很抱歉。涉及到一些取证的问题，只能在岳阳医生坐诊的时候，才来……”警察发现说漏嘴了，赶紧停住了。 “呵呵呵。就是钓鱼执法是吧？”丁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刚从手术室出来，任萱就等着外更衣间了，告诉丁贺，岳阳这边出事了。 丁贺立马就赶过来了，连手术衣都没有换。 警察根本就不敢接话，这个已经太接近于事实了。 “徐院长，我这边想私下跟岳阳医生沟通一下，如果沟通得好，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情了。”郑麦粿用手推了一下眼镜，“能否请徐院长通融一下，让岳阳医生给一个息事宁人的机会。” “不必了。”岳阳当然不会搭理他，“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行。” 郑麦粿脸上闪过一点不自然，他掏出一张名片，“鄙人是辉耀公司华南区总经理郑麦粿，岳阳医生给个账号，一千万，大家做一个朋友，行不行？” 一千万？只是做一个朋友而已？舒筒看到岳阳身上，仿佛闪耀着金光，曹慧敏说的话，又在心中响起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跟我们辉耀公司就是敌人了。这个社会，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你怎么确定，我手上一定有你想要的东西？” “呵呵呵。岳医生，鄙人在双大附一，还是有一些朋友的。”看到岳阳的态度似乎软化了，郑麦粿有点微微得意。果然，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是钱买不到的。 看到一千万就要轻轻松松将岳阳收买了，郑麦粿对岳阳还有一点小鄙夷，“真的是鼠目寸光啊。这点小钱，相对这个药的市场前景，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啊。” “如果岳阳医生觉得我们诚意还不够，还可以谈。我们保证让你感受到我们充足的诚意。” “呵呵呵。不用了，你们走吧。你们搞错了，我这里根本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岳阳医生，这是决定了吗？”郑麦粿恼羞成怒。 “乔部长，麻烦你清清场子，我这里还要继续看诊呢。”岳阳看都不看他一眼。 郑麦粿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年轻人立即走到诊室门外去。 一会儿之后，警察带着一个人进来了，从警察的表现来看，这应该就是警察的上级领导。 “洪局长，您怎么来了？”徐副院长赶紧迎了上去。 虽然，从行政级别上讲，徐副院长的级别还略高于这位洪局长。但是，徐副院长的权力范围，只在医院之内。而这位洪局长的权力，管辖的是整个区。 关键是，徐副院长正好分管负责跟公安对接这一块的工作。 “老徐啊，不好意思。没有跟你打招呼，就这样子上门了啊。”洪局长这样子说着，但是神态上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岳阳医生，假药的事情，还请你到派出所配合我们的调查。” 被冷落一边的徐副院长，看到洪局长如此强势，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要是这个洪局长以后稍微刁难一下，徐副院长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配合？我为什么要配合？” “配合公安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洪局长继续施压，“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要不，你试试？” 第99章 局长权力很大吗? 洪局长没有想到，岳阳竟然敢反驳，整个人愣在当场。 “徐院长，你们的医生这样不配合工作，以后啊，也不要怪我们不配合工作了。”洪局长脸面都不要了，直接威胁徐副院长。 徐副院长没有搭话，丁贺就直接回怼了。 “洪局长，不要扯那些没用的啊。公家上的事情，大不了公对公呗。你们不配合就不配合吧，不过以后，你们单位有什么应急救援的，也不要直接找我们。” 丁贺对岳阳，果然是真爱，看到徐副院长不顶事，立即站了出来。“如果你们现在要从医院带走岳阳的话，请拿出逮捕证或者拘留证。否则的话，请你们退出去，不要影响到我们医院正常的诊疗秩序。” 徐副院长怕，丁贺可不会怕一个区的公安局局长。 “你又是谁啊？”洪局长仰着头，上下打量着丁贺。 “你别管他是谁了？我也不想管你是谁，现在我要继续给病人看病了，请你们出去。”岳阳并不想将丁贺牵扯进来，现在的情况，岳阳自己完全能够搞定。 “你这是在挑衅我们吗？”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了，洪局长怒极了，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油盐不进的。 “如果你们认为我涉嫌犯罪，请拿出证据来。不然，别怪我不配合了。” “呵呵呵。你不知道，就算没有问题，我们都有权利拘留你24小时的吗？”洪局长很快发现他说错话了，立即改口，“岳阳，根据投诉举报，你涉嫌售卖假药危害人民群众身体健康。根据有关法律规定，我现在代表派出所传唤你，立即到派出所配合调查。请你立即配合，否则，我们将强制执行。” “要不，你试试强制执行？”岳阳戏谑地看着洪局长。 “你是不是以为，局长的权力就很大了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很好欺负，是吧？你是不是绝大大家都不懂法，对吧？” 岳阳的三连问，将洪局长噎得讲不出话来。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对于不需要逮捕、拘留的犯罪嫌疑人，可以传唤到指定地点或者住处进行讯问，但应当出示相关证明文件。传唤通常是在掌握了一定证据或合理怀疑的基础上进行的。你的证据呢？你的文件呢？” 岳阳也懒得理洪局长是什么表情，继续输出。 “至于你说的强制执行，法律术语叫做先行拘留。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二条，警察对于现行犯或者重大嫌疑分子，可以先行拘留，一共有七种情形。请问，我属于哪种情形啊？正在犯罪？拒绝亮明身份准备逃窜？毁灭证据？” “你懂法吗？”岳阳用一句话做了总结。 洪局长根本没有想到岳阳竟然对《刑法》《刑事诉讼法》如此精通，不过现在已经骑虎难下，想起别人的请托，只能向两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准备硬来。 两个警察刚才感受到岳阳的神奇之处，知道岳阳就是一个硬茬子，但是领导既然下命令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们这是准备直接动粗吗？我警告你们，我怀疑你们知法犯法，滥用手中权力危害我的生命安全，我将采取必要的措施正当防卫。” “小子，怂了吧？”洪局长看着岳阳的样子，觉得已经拿捏住了岳阳，有点小得意。 十秒之后，洪局长傻眼了，两名警察都被制住了，而且双手完全耷拉下来，显然已经脱臼了。 “小子，你别得意。你等着。”洪局长说着，就退出了诊室。 看到洪局长这一下子就怂了，岳阳很是讶异，“临阵退缩？我们的领导干部，不可能吧？” “丁贺，这样子直接跟辖区的局长起冲突，对以后工作可能不便啊。”徐副院长对着丁贺抱怨了一下。 “徐院长，这件事情的话，我会跟丁院长解释一下，等他来处分我的。”丁贺对着徐副院长这种软蛋，直接就不客气了。 “好吧。那后面公安机关有什么事情需要协调的，就麻烦你出面了。”徐副院长心里骂道，“让你爸来处分你，开什么玩笑啊？” 说完，徐副院长就想离开诊室。 “别动，全部抱着头，不许动。”一队武装警察顶着枪，冲了进来。 敖欣彤和舒筒都吓得直哆嗦。 除了岳阳之外，其他人员都被赶出去了。 洪局长走了进来，“小子，你不是能打吗？能够打得过枪吗？你一个人再能，能得过暴力机关吗？” 洪局长用力地拍打着岳阳的脸蛋，“现在，知道一个局长的权力有多大了吧？” 虽然被枪指着脑袋，但是岳阳还是不慌不忙的，“这几巴掌，我记住了，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哦？”洪局长就像猫在戏耍老鼠一样，“怎么让我付出代价啊？用眼神杀死我吗？” 洪局长仿佛被他自己惹笑了，呵呵呵地笑起来了。 “各位网友，现在我们已经见识到了一个局长的权力有多大了。一会儿，估计我会被枪押走了，就不能继续直播了……” “什么？你在直播？什么时候开始直播的？你阴我们？” “是啊。我有直播看诊过程的习惯，从你们进来的时候，全过程，大概……”岳阳拖长声音，“大概100万网友在围观，全程领略到了您这位局长的权力很大啊。” “洪局长，你要不要当着全网100万网友的面，在证据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将我抓走啊？” 岳阳显然想得过于乐观了，到了这种程度，退缩下来，洪局长的下场不一定会更好。 洪局长一把扭过电脑屏幕，100万人在线…… 洪局长赶紧摁掉了电脑电源，“人赶紧带走，将证据扣押回去。” 他已经感觉到危险了，必须尽快完成审讯，最好能够掌握到“铁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全网炸了…… 第100章 权力与医学技术的对碰 这就是权力的傲慢吗？ 权力就是如此任性吗？ 网友很快将冲突的全过程梳理出来了，并反推出来辉耀公司就是问题的关键，这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问题的关键，就是时间。就是捞岳阳的人，和里面审讯的人，比拼效率。希望岳阳医生能够挺过这一关吧。希望谭秦东那样的悲剧不要再发生。希望好人好医生一路平安。”强大的网友，用一段总结了所有的问题。 眼睁睁看着岳阳被押走，丁贺气得直跺脚，立马打电话摇人。 “丁赫这个老家伙怎么回事啊？关键时刻，竟然不接电话。”丁贺急得，都想把电话摔了。 丁贺突然想到一个人，有了主意…… 警察将岳阳的双手别在后面，用塑料扎带绑着，让岳阳在车上半蹲着。 “小子，你现在最好就认了，可以免除皮肉之苦。”开始来办案的两名警察已经跟上车了，不过双手耷拉着，不但没有威严，反而显得很滑稽。 “呵呵呵。我要是你们，聪明的话，就立刻将我的手放开。你们的手，如果不及时接回去的话，我不担保以后能不能用上力气。”岳阳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在讥笑两名警察。 “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现在都这样子了，还敢这么嚣张吗？”其中一名警察，忍不住踢了岳阳屁股一脚。 “呵呵呵。用点力啊，没有吃饭吗？”岳阳仍然是云淡风轻地说，仿佛被踢的的人不是自己。 警察很想一脚踹过去，但是被他的同事抱住了。 “不要冲动啊，他是想骗你在身上留下伤痕啊。到时候，万一要体检的话，发现身上有伤痕，是要排除非法证据的。刚才，你要看到了，这小子的《刑法》《刑事诉讼法》，比我们单位法制审核岗位的人员都熟悉啊。千万不能上当了啊。” 劝了很久，这名警察才平复下来，恶狠狠地瞪着岳阳。 “如果，我们给你松开手，你真的能够将我们的脱臼弄好吗？”另外一名警察试探性问道。 “呵呵。你现在只能相信我。”岳阳一脸戏谑，“你们也可以等到去粤省中医院再处理，现在不是特别堵车，应该也没有问题的。” “应该吗？” “呵呵呵。那我说肯定没有问题吧。你们相不相信啊？”岳阳笑嘻嘻地说道，将警察的心跳拿捏的死死的。 只要是病人，没有不第一时间解除痛苦的。 至于以后会留下隐患的，谁也不会想着增加这种风险。 警察对视一眼，将岳阳手上塑料扎带扭了下来。 岳阳活动一下手腕，大咧咧地找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看着警察想要端起枪，岳阳警告到，“如果你不想跟他们一样脱臼的话，最好不要拿枪指着我。还有，我不相信，你在这么狭隘的空间，敢开枪。” 洪局长专门在派出所门口等着，如果不能拿下岳阳的话，他的位置就危险了。 看到岳阳轻轻松松从车上走下来，洪局长整个人都气炸了。 不是都暗示了吗？这帮手下，竟然敢无视他的命令。 陆续走下来的警察，心里都很憋屈，本来想着能够很好控制住这个人，但是没有想到反而被人威胁了。 没脸啊。 “丁主任，你快点想办法啊。听说里面还会大人呢。平时，你不是认识很多人的吗？怎么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丁贺看着正在扎扎跳的任萱，对她的改变有点异样，这还是那个冰冷的女博士吗？ “我再想想办法吧。”丁贺有点沮丧，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所有有能量的人的电话，都接不通呢？人都哪里去了？ 在任萱的眼神“逼迫”下，丁贺向着丁赫的办公室赶过去。 这时候，丁赫正在主持一个会议，迎接首都过来调研的部委领导，调研的专题当然是：世界首例“一肝三用”的应用与推广。 看到林超武在演示将猪肝快速劈裂成为三份，丁赫内心得意极了。 全国这么多的三甲医院，能够取得全世界首例的，双大附一目前是独一份啊。 丁贺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微信，丁赫也看到了。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迎接部委领导更重要了。 岳阳这个人，分量暂时没有那么大。 整个调研座谈会，进展得非常顺利，部委的领导非常高兴，充分肯定了双大附一取得了成绩，并热情洋溢的提出了几点希望。 突然之间，部委领导接了一个电话，接完之后，说话就更加亢奋了。 “同志们，刚才接到部委通知，扶桑国东大医院的一名肝移植专家，想到双大附一进行肝移植的交流，专门学习一肝三用技术。部委正在协调相关的肝源和患者，希望双大附一这位林专家，能够在这个机会上展现我们夏国的风采。” 一听到这个话，林超武的脸一沉。 “怎么啊？有难度啊？”部委领导什么人啊，林超武这一丁点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个……我没有必然的信心啊。”刚才还在非常自信的林超武，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部委领导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看到林超武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丁赫只能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什么？丁赫，你这不是乱弹琴吗？怎么能够这样子搞法呢？” 部委领导将丁赫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问道，“那现在岳阳在哪里？还不赶紧叫过来。” 这个时候，丁贺正好闯进了会议室，“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丁院长，有件急事向您汇报一下，岳阳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丁赫也着急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岳阳出事了，丢了国家的脸，丁赫一定会吃瓜落的。 听完事情的原委之后，部委领导问道，“除了这个岳阳医生之外，双大附一没有其他医生可以做一肝三用的劈裂术吧？” “是的。”丁赫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还等什么吗？不管你怎么样，一小时内，我要见到岳阳医生。污蔑一个技术这么高超的医生卖假药，这个局长也太嚣张了，这是滥用人民赋予的权力。”部委领导激动得直拍桌子。 不知不觉之间，调子就已经定下来了。 在任性的权力之上，一定会有更大的权力。 在顶尖的技术之上，不一定有更高的技术。 在权力和医学技术的较量当中，天平总算倾斜向着对岳阳稍微有利的一边。 “那要快一点。岳阳已经被带走了将近一小时了，万一他在里面撑不住，证据被坐实了，就麻烦了。” 第101章 对不起，这台手术，我做不了 丁赫立即联系省厅的常务副，将情况说明之后，对方也很客气，表示马上跟进了解一下。 但是，实际上，省厅常务副只是交代他的联络员跟市局分管刑侦的局长联系了一下...... 丁赫不放心，又联系了穗城市一名副市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十分钟后。 “唉。来不及了。”丁贺忽然非常沮丧地说道。 丁贺将穗城市驻区公安局微信公众号的信息投影到屏幕上：双大附一岳阳医生涉嫌销售假药被派出所立案调查。 为了岳阳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的网络，立即安静了下来，定性之后，就一边倒了。只有少数的粉丝还在坚持认为这是冤假错案。 看着将《立案通知书》拍在桌子上，让自己签名的警察，岳阳笑了，“这么快就掌握了我的犯罪证据了？” “已经有初步的犯罪证据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招了吧。听说，你很精通《刑法》，立案与没有立案的区别，不用我告诉你吧？” “呵呵呵。前面你们也是很嚣张的，这么快就忘了这个胳膊脱臼，谁帮你们接好的？还有，刚才不是也说要修理我的吗？结果呢？”岳阳毫不留情地讥笑道。 刚才的时候，得到了授意，几个警察将岳阳带到了一间没有监控的办公室里面，想要先修理一下岳阳，结果反而被岳阳打得...... 这验证了一点，没有特殊工具，其实警察也是人。 “刚才，我们是太大意了，你如果再不招的话，一会儿你会后悔的。” “我靠，电击？”岳阳立即瘫软了下来，“你们不讲武德啊。” 岳阳被一瓢凉水泼醒了，全身已经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了。 “我最后一次问你，那个药，给不给？” 岳阳眯着眼睛，好像看到了郑麦粿阴森的声音，“你不是手术技术很高超吗？你想不想知道，如果废掉了右手，做手术还会不会那么厉害......” 看着这样子的结果，丁赫的面子挂不住了，省卫健委的领导也有点坐不住了。 如果在夏桑两国的医学技术比拼中输了，其造成的恶劣后果，谁能够承担啊？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小鬼子啊。 正好省厅常务副电话进来，核心的意思，已经进入了刑事程序了，不好干预基层办案，爱莫能助了。 穗城副市长也回复电话，意思跟上面差不多。 医疗、公安相互之间没有隶属关系，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部委领导看到这个样子，忍不住摇摇头，这个丁赫在医术上没得说，在行政经验上，还是差一点啊。 “丁院长，这台手术，是不是真的必须岳阳才能够做？第二，岳阳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 “领导，上一次乙肝三用的手术，肝脏劈裂的部分，就是岳阳医生做的，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说完之后，丁赫沉吟了一会儿。 “领导，冒昧打扰一下，我是儿科一科的科主任，岳阳是我的同事和师弟。他是绝对不可能贩卖假药的，他现在是一个粉丝上千万的博主，早就财务自由了，贩卖假药才多少钱，不值得这么干啊。” “粉丝千万的博主？你确定吗？”部委领导也被惊到了。 在医疗领域，这样的一名博主意味着什么，他是很清楚的。 丁贺直接点开了岳阳的几个公众号，展示出来。 看到丁贺展示出来公众号岳阳的照片，和粉丝量的恐怖数字，大家瞠目结舌。 原来，医学玩到了极致，竟然有如此效果。 “我知道了。我打个电话吧。” ...... 走出了驻区某个派出所大门口之后，岳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 受教育了，电极、贴加官......原来，还可以这样子玩啊。如果再晚个十分钟，岳阳的右手就有可能因为缺血造成手指不可逆性的坏死了。 当岳阳坐进省厅过来接的执法车之后不久，穗城市驻区公安局微信公众号发布了一条新的信息：经过教育感化，举报人承认岳阳医生贩卖假药一事纯属诬告。目前，岳阳医生已经撤案处理。对举报人的诬告行为，派出所正在依法依规处理。 全网炸裂了，这大概是最快“真相大白”的案件吧。 路上，岳阳一言不发。仇恨这种东西，写在心里比挂在嘴里更加深刻。 这一次是事件，给岳阳最深刻的教训是，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要低估了敌人的无耻。 回到了双大附一的时候，夏桑友好医院选择的3名病例已经到达了，只要等到有合适的肝源，立刻就可以开展肝移植手术了。 丁贺和任萱在医院门口等着，一看到岳阳，拍着岳阳的肩膀，“回来就好了。” 在岳阳惊愕的目光中，任萱重重地拥抱了岳阳一下，转身就跑了。 丁贺带着岳阳，回到了座谈的会议室。 “岳阳，这就是卫健的部位领导，刚才就是领导出面，才能够让你这么快出来的。” “领导，非常感谢您。” “地方上，医院上的破事，我不想管。这次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将你要出来，就是要求你在夏桑医学技术比拼当中出尽全力，要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在其他方面不敢说，在一肝三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的。”岳阳对于这位大领导还是有几分感激的。虽然，岳阳还是有最后的保底手段的，但是ai的大招，非到最后，岳阳不想使出来。 “不但要让对方输，还要在关键的节点上，好好解释清楚，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听明白了没有。”部委领导有点怒了，平时说话，哪里需要说的这么直白的。 “您的意思是？” “对。就是这个意思。” “呵呵呵。那个，恕难办到。” “你可知道，我能够让你进去，也能够让你重新进去啊？”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子顶撞过，部位领导被气疯了，说话有点不顾风度了。 “呵呵呵。这样子的话，试听尊便吧。”说完，岳阳就想走。 “等一下，岳阳，先别着急走。”丁赫没有想到岳阳竟然这么“虎”，竟然跟一个部级领导顶起来了，只能想办法缓冲一下。 在大家劝说之下，部委领导最终来到了肝外科视察，重点当然就是那3个准备肝移植的病人。 部位领导满脸怒气，看着岳阳的眼光已经带着几分不善了。 如此桀骜不驯的刺头，要不是碰到这个关键的时刻，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以后才好用。 在视察的过程中，部位领导总算是慢慢平息下来。 让大家想不到的是，检查完3位患者之后，岳阳竟然说，“对不起，这台手术，我做不了。” 第102章 学习要有学习的态度，谁惯着你的臭毛病啊? 丁赫头皮都发麻了，就算你岳阳技术顶天了，在行业主管大佬面前，也不能这么拽啊？ 果然，部委领导当场就发怒了，“年轻人，这个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有什么条件，你就直接提出来吧？不要搞太多幺蛾子啊。” 在他眼中，岳阳是恃才傲物，玩的就是故弄玄虚，目的在他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这3个患者的移植手术，还真的做不了。这3个患者，根本就不需要肝移植手术。” 部委领导一听，就更加觉得岳阳是在故弄玄虚了。从开始到现在，岳阳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就是给患者把把脉，没有做任何新的检查，就否定夏桑友好医院里面的顶尖专家的诊断？ 丁赫感觉部委领导马上要发飙了，赶紧说，“你确定吗？这可是夏桑友好医院的专家专门筛选出来的啊。” “就拿这个叫做李一的患者来说吧，这里的诊断是写着由于乙肝肝炎引起的弥漫性肝硬化，必须进行手术啊。” “对啊。这完全没有问题啊。根据肝移植的指南，弥漫性肝硬化就是手术指征啊。”肝外科秦主任想借机在部委领导面前卖弄一下专业知识，万一被领导看中，少走多少年弯路啊...... “你有没有留意到这个肝功能啊？患者一直以来，所有的肝功能都是正常的，刚才在我们医院急查的肝功能也是正常的。这说明什么？不用我跟你科普吧？”既然想踩着我上位，岳阳也毫不客气，将秦主任驳得无话可说。 在噎人方面，岳阳也是专业的。 “至于这个弥漫性肝癌的病人，更加是搞笑。”岳阳对着林超武招呼一声，“林医生，还记得之前那个弥漫性肝结核的病人吗？” “记得。记得。”林超武赶紧走过来，看着患者的片子，“对，这个真的很像肝结核的。” 重大误诊？ 夏桑友好医院，这么出名的医院，出现这种重大误诊？ 在场的人都麻了，这么大的瓜吗？ “岳阳，你确定吗？”丁赫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如果岳阳的判断没有错的话...... “林医生，你立即给患者加急做一个结核菌素试验。另外，再给患者来一个肝部穿刺吧。” 作为一个住院医生，给林超武这种高年资的主治医生下医嘱，岳阳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结果很快出来了，弥漫性肝结核。 “第三个病人，就不说了吧。这就是一个普通胆道闭锁的儿童，这样的病人，需要肝移植吗？其他方法都尝试过了吗？”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岳阳总结性说道，“我怀疑，这间医院就是故意耍我们，那几个病人过来测试我们而已。我的意见，直接告诉夏桑友好医院，这3个患者都不适合移植。另外，问问患者的意见，如果同意在这里治疗的话，就收入住院吧。” 自然有人将岳阳的意见通报过去夏桑友好医院。 “这些都是你把脉出来的？”部委领导狐疑地问道，不是说是外科手术精英吗？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中医的大咖了？ 双重角色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也不全是，看了患者带过来的资料，作为参考。” “丁院长，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啊，看看岳阳医生方便不方便，帮我把把脉？”部委领导说道。 消息传到夏桑友好医院之前，里面的两名医生正在讨论。 “松下君，你说，这些支那医生，能够识别出来，我们给他们设置的陷阱吗？” “井田君，我猜吧，对于胆道闭锁的儿童，他们有可能筛选出来。毕竟，这个小孩的肝移植手术，处于可做可不做之间。至于另外一个嘛，呵呵呵......” “松下君、井田君，支那这边的意见出来了，有点奇怪，你们来看看吧。” “如果是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我有理由怀疑，华夏这一例乙肝三用的手术的成功，就是走了狗屎运。我就没有必要过多关注了，以免浪费时间。” “按照华夏这边的医院科室设置，患者第一时间肯定被送到肝外科，在我们已经提前定性的前提下，双大附一肝外科一定不会找中医科会诊。这就是惯性思维。如果他们最后发现，他们准备肝移植的患者，只需一剂解毒泻肝汤就可以治疗了，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是啊。一个华夏人就是一条龙，一群华夏人是一条虫。跟国际友人交流，这么大的荣誉，肝外科肯定不会想着跟其他科室分享的。到时候，呵呵呵......如果真的发生这种好事的话，我们再趁机炒作一番，中医中药已经没落了，好好羞辱他们一番......” “嘿嘿。这样子的话，棒子国肯定最开心了。棒子国可是一直说中医的根源就是韩医，他们又可以申请世界非遗上闹一波了......” 聊到开心之处，他们大声笑起来。 “松下君、井田君，华夏这边的意见过来了，有点奇怪，你们来看看吧。”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松下医生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但2例不需要肝移植的患者被否掉了，就连我们认为必须移植的肝癌患者，也被否掉了？弥漫性肝结核？”井田医生立刻抢过来文件，扫了一眼之后，“华夏有高人啊。立刻帮我订机票，我要马上赶往穗城。” 井田医生想了一下，又说道，“立即安排真正需要肝移植的病人，肝源抓紧时间找，实在不行的话，从国际肝源库想办法。” 国际肝源库指的是国际肝脏移植协会，这个协会位于联合国总部，能够调度国际上50%以上的肝源。 井田医生的助手就赶紧按照要求联系和订机票，一会儿之后，助手有点沮丧地向井田医生报告： “井田君，华夏拒绝了我们观摩学习乙肝三用技术的要求，这是他们的传真文件。” “八格牙路。”井田医生有点怒了，拿过来传真文件一看，只见到里面有一句，“学习要有学习的态度，不要试探来试探去的，谁惯着你的臭毛病？” 井田医生瞬间将顺手能够够的着的东西，全部砸了。 ...... 第103章 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待遇差这么远? 当时，看到文件传真出去的时候，丁赫内心很纠结，“岳阳，这样子真的不会引起国际纠纷吗？” 如果让丁赫选择，一定不会选用这种方式。但是，偏偏部委领导就是听信了“谗言”，同意了岳阳这种处理的方式了。 丁赫想起刚才，岳阳给部委领导把脉之后，逐一将部委领导的一些旧病说出来之后，部委领导的那种表情。 “呵呵呵。丁院长，今时不同往日了。小日子的性格，我们越厉害越强势，他们就越怕我们呢。”岳阳笑着说。 “唉。我跟外国医生打交道这么久了，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激烈的方式啊。” “丁院长，小日子这是有求我们。我们怕啥呢？”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他们肯定不会这样子罢休的。总不能一直拒绝他们吧？”丁赫朝着领导的方向努努嘴，低声说“领导不一定会一直替我们顶着，而且，有的他可能都不一定顶得住啊。” “我们还在抓住机会，多搞几台一肝三用的手术吧。趁着部委领导在，多协调一点病例和肝源过来。还有就是，除了林超武之外，再安排一两个人。等他们将技术学好了，小日子再过来的话，就让他们教吧，我就不奉陪了。” 丁赫有点担忧会引起纠纷，但是内心又在暗爽，真是纠结啊。 ...... 在岳阳的劝说下，部委领导返回酒店，住了下来。 岳阳让他在穗城停留几天，给他调理一下身体。脂克宁这种神药，经历过这次“假药事件”之后，岳阳根本就不敢一次性让部委领导服用一片。打算用几天的时间，让他分批服用。 当然，对外宣布的是，部委领导要在穗城考察高水平医疗平台建设情况。 …… “岳阳，你没事吧？”丁贺将岳阳身上摸了一下，还想往裤裆掏一把，“赶紧让我看看，有没有缺什么零件”。 “去你的。”岳阳假装要踢丁贺，随后郑重地说道，“谢谢您了师兄。” “算你小子有良心了。”丁贺的黑脸多了一丝笑容，“不过，你更要感谢的人是任萱，要不是她及时通知我的话，我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啊。” “好的。我稍后会专门感谢她的，就算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不是应该自荐枕席，以身相许吗？” “岳阳医生，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快点，快点，廖主任找你过去帮忙呢。”突然，金苗医生找了过来。 岳阳摸出手机一看，原来被弄进去那里之后，出来时忘了开机了。 虽然在里面被折腾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岳阳感觉自己的状态还行，“什么事情啊？边走边说吧。” “刚来了一个急诊的病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廖主任就让我紧急来找你了。” 看到岳阳，金苗就觉得窝火，但是，又不得不回答。 以往，跟着廖主任上手术，这种好事，都是金苗和姜玉宁两个人分的，自从岳阳来了之后，金苗就沦为了跑腿的小跟班。 而且，连病人的病情都不知道。 看到病人的病情之后，金苗倒吸了一个冷气，这是一个车祸的病人，右边小腿已经全部被压扁了，骨头茬子都漏出来了，还有就是脚指头有点发黑，一看就是小腿的血管被破坏掉了，脚趾头缺血造成。 “岳阳，这个病人在骑电动车的时候，被小货车压到了小腿，小腿的骨头已经断成六块了，小腿的血管和神经情况不清楚。大家的意见，是只能做截肢了。”廖晓涛叹了一口气，“患者保肢的愿望非常强烈，你来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廖晓涛说着，就将患者的ct片子递了过来。 “医生，求求你了。我是干体力活的，还有一大家子要我养，我真的不能没有这条腿啊。”看到岳阳年轻的脸庞和充足的发量，患者很怀疑岳阳的实力。 不过，看到廖晓涛这个白眉毛的老医生对岳阳很尊敬，患者心中又多了一点期望。 “脚趾头能动吗”岳阳摇晃着患者的小腿，小腿上面和膝盖、下面和踝关节的骨头连接都断开了，除了开放性骨折的创口之外，其他地方也在慢慢渗血。 “不行。”患者努力一下，痛的汗都冒出来了。 “五个脚趾头有感觉吗？”岳阳拿着棉签，来来回回刮着。 “有感觉。” “有感觉就好。”岳阳接着用黄金左手超声，细细感受着患者小腿的骨头、血供、神经情况。 “有点麻烦啊，估计里面已经有不少肌肉坏死了。”岳阳想了一下，“不过，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我就说，你这小子会有办法吧。”廖晓涛高兴地说。 “老廖，这怎么可能呢？你可不能让岳阳乱来啊，整个小腿都被压扁了，怎么可能保得住啊？”廖晓涛旁边的一位医生说道。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骨外科主任苏帆。” 苏帆继续说道，“还有可能就是很多骨头碎了，骨头渣子有可能将周边的肌肉扎成了蜂窝了，里面的骨头渣子，根本就不可能清理干净。如果局部切除的话，将会有可能导致脚掌的血供有问题。如果不清理的话，又是一个重要的感染灶。“ “我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岳阳坚持说道。 “让患者和家属签字，先是做保腿治疗，如果手术过程中，发现无法保腿，就截肢。准备手术吧。”廖晓涛最后拍板。 “老廖，你是让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药啊？”苏帆摇摇头，走了，“万一在保腿的过程中，引发感染性休克，可是会致命的。不要临老了，搞得连平安退休都不行啊。” 手术开始了，廖晓涛当然还是一助。 切开了皮肤之后，廖晓涛就皱起眉头来了，有的脂肪层和肌肉层已经被压倒一起了，水肿得很厉害，黏连在一起了。 这样的腿，还能够保得住吗？廖晓涛内心已经打了一个问号。 第104章 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好? “岳阳，要不，跟病人家属沟通一下，还是截肢算了。” 看到从患者的几段胫骨和腓骨，拼凑起来之后，明显的缺口，廖晓涛内心更加没底了，已经向正在担任二助的金苗使眼色了。 “为什么是我？”金苗刚想问，但是想到廖晓涛对岳阳的偏爱，还是决定不要自取其辱了。 金苗刚想走，就被岳阳叫住了。 “廖主任，这几块骨头的血供和神经都没有受到影响，将骨头接起来，存活是不成问题的。我们还是试试吧，就算是得一辈子有一个钢板在腿里面，总比没有了腿好吧？” “但是，那么多的骨头渣子，怎么清理得了啊？” “我们先试着清理吧。对于无法清理的，在进行局部的清创。” 感受到左手超声传回来的信号，岳阳对肌肉里面的骨头分布是一清二楚的。 岳阳之所以敢于如此行事，其实背后还存在着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他刚刚从 ai 处获取到了两种神奇的药物。 这其中有一种乃是外用的抗感染药剂，其药效堪称卓越。 就在这场紧张的手术进程之中，趁着冲洗、涂药的过程中，岳阳巧妙地将这种药剂涂抹在了患者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着痕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但实际上却已经悄然间帮助患者成功地抵御了感染风险。 也正因如此，对于其他那些医生而言犹如两座难以逾越高山般的两大棘手难题，在岳阳这里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容易。 廖晓涛看着岳阳不断地将骨头渣子挑出来，丢在托盘上，眼花缭乱了。 这是什么样的一双手啊，这么细小的骨头渣子，藏在肌肉中间，竟然还能够这么快地被感知到，被挑出来。 看到托盘上越来越多的骨头渣子，廖晓涛似乎已经看到了手术成功的希望了。 看着岳阳清创、缝合，廖晓涛不禁感慨，人老了，连年轻人的动作都看不清了。 只见岳阳时而用水冲洗，时而吸引，时而将一些坏死的肌肉清除掉，时而缝合一些死腔。 那原本隐匿于支离破碎的血肉深处的一根根纤细至极的小血管以及错综复杂的神经，居然全都被岳阳凭借着自己精湛无比的技艺给精准无误地挑拣了出来，并逐一细致入微地缝合完毕。 经过一番精细而紧张的操作后，当最后一针完美地缝合住血管时，令人惊喜的一幕出现了——患者右脚的那五个原本苍白如纸的脚趾，瞬间变得红润起来！这一明显的变化无疑向在场所有人传递出一个重要信息：血管接通成功啦！ 接下来，便是更为关键且复杂的步骤。岳阳手持电钻，小心翼翼地在合适位置打出一个个精准的孔洞，然后将预先准备好的钢板准确无误地固定上去。 “岳阳，我怎么感觉这个手术，你像预演了无数次一样，不然怎么可能都是一次性成功的呢？”廖晓涛感慨道。 骨折重新对线，全凭医生的眼力和感觉。 这东西，有的练了几十年，都练不出来。 有的，就像岳阳一样。 算了，岳阳是一个怪胎，没法比的。 对于骨头缺失的部分，他则熟练地运用骨水泥进行填补和塑形，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着，不知不觉间，这场高难度的手术已接近尾声。此时的岳阳并未有丝毫松懈，他仔细地在患者小腿处留下一根柔软的硅胶导管，其目的在于能够顺利排出伤口内部可能产生的渗液，以确保术后恢复的良好环境。 “清点器械，准备缝合。” “清点完毕，没有问题。” 等到器械护士清点完毕之后，岳阳开始细致地缝合患者的皮肤。 他手中的针线犹如灵动的舞者，在肌肤间穿梭游走，每一针每一线都紧密而整齐。 待皮肤缝合完毕，紧接着就是彻底的冲洗消毒环节，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只为将细菌和潜在感染源扼杀于摇篮之中。 最后，一层又一层洁白的纱布被轻柔地缠绕包裹在患肢上，整个手术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看着岳阳又独立完成了一台难度这么高的手术，金苗羡慕得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廖主任，这个缝合之前，不是应该先拍个x光，确认一下骨头渣子已经全部清理了吗？”金苗好像找到了手术一个问题。 “呵呵呵。现在做完了，再拍也不迟啊。就麻烦你给患者拍一个x光吧。”岳阳对金苗笑了笑，就准备走了。 此时此刻，气氛显得异常紧张，因为接下来就要拍摄 x 光片了。金苗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如果通过 x 光检查发现还有骨头渣子没有清理干净，那岂不是一切都太晚了吗？” 然而，他都来不及质问为什么让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因为他深知那个一向偏心的廖晓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偏袒岳阳。想到这里，金苗心中的怒火愈发燃烧起来。 只见岳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后便扬长而去。 这副嚣张的模样更是令金苗气得咬牙切齿，他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哼！如此嚣张跋扈，真以为自己能够万无一失吗？那么细小的骨头渣子，我才不信你能全部清理干净呢！等着瞧吧，我一定要把它们找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揭穿你的真面目！” 说干就干，金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那位身材魁梧的患者摆放好了合适的体位。 这位患者可真是个大块头啊，身高足有一米八几，而且由于常年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身体强壮得如同铁塔一般。经过这番折腾，金苗已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深吸一口气后，金苗快步走到旁边的房间里。 然后，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遥控器，启动了 x 光机。 x 光射线瞬间穿透了患者的身体，并在显示屏上呈现出一幅清晰的图像。金苗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屏幕上，瞪大双眼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存在的高密度阴影——那些代表着残留骨头渣子的迹象。 可是，一番苦苦寻觅下来，结果却令人失望至极。“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有遗漏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金苗满心不甘，他绝不相信岳阳能够做到如此完美无缺。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再次给患者调整体位，重新拍摄一次 x 光片。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证据，戳穿岳阳的谎言！ 第105章 给我写手术记录?你不配 “医生，您在要干什么啊？”病人虚弱的声音传来，金苗才蓦然惊醒。 忙活了半天，除了收获了一身臭汗之外，金苗还将患者提前搞醒了，成功收获患者的投诉。 尽管金苗以要为患者详细的检查作为借口，但是没有想到，患者半路早已经清醒过来了。 “将我翻来覆去地搬了那么多回，还在自言自语说什么不可能做得这么好的，现在还想糊弄我，真当我死了？” 好在病人还处于麻醉剂没有完全消除的状态，不然以患者的体型，金苗可能还会尝尝“砂锅一样大的拳头”的味道。 刚安顿好患者，金苗憋屈得不行，整个人都有点魔楞了，“怎么可能清理得这么干净呢？” 看到廖晓涛主任，金苗还想解释一下患者的事情，没有想到迎来的就是一阵大骂。 “金苗，你里面搞了这么久，在搞什么？赶紧将手术记录完善了，写完之后，拿给我审核签字。” 金苗本来还想辩驳两句，看着廖晓涛一脸怒气的样子，什么都不敢说，更加不敢问，他跟岳阳同为住院医师，高年资的反而要帮高年资的写手术记录？ 憋着一肚子气的金苗，于是整天盯着这个病人，试图找出岳阳的错处。 就算是后来患者已经转科到了骨外科，金苗还是天天往骨外科跑，搞到骨外科的医生都以为这个患者就是金苗的亲戚，对患者还多加照顾了。 第一天，患者手术后不久就醒了（被摆弄醒的），从包扎时故意漏出来的五根脚指头来观察，红润的不像话，由此推断：患肢血供良好。 第一关，血供关，完美。 第二天，患者已经能够半坐在床上，正常饮食了。患者体温正常，换药的时候，能够观察到，患肢有点肿胀，不过都是正常的炎症反应，并没有发黑、流脓等感染迹象。埋在患肢内部的引流管，流出来的时血性的液体，并没有发白、发脓。 第三天，没有感染迹象。 第四天，没有感染迹象。 第五天 …… 直到看到患者在老婆的搀扶下，已经拄着拐杖下床行走了，金苗内心不得不承认，这个手术真的成功了。一条几乎被压扁的腿，就这样子被岳阳一手救了回来。 “同为医生，岳阳凭什么这么优秀？我们以后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吗？”金苗被打击得有点怀疑人生了，精神头非常低沉。 “金苗，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你这个人怎么懒散成这个样子？让你写一个手术记录，到现在都没有写，现在患者都快出院了，骨外科来催我，我才知道的。”廖晓涛的样子，就像要将金苗绑起来，将“懒筋”割掉。 “啊？手术记录？什么手术记录？”金苗已经完全将廖晓涛交代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了。 “什么？我让你将那个小腿粉碎性骨折的患者的手术记录写好，你竟然全忘了？”廖晓涛这时真的怒了。 “廖主任，真的对不起，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我马上写，马上写啊。”金苗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以医院的森严的等级制度，对于廖晓涛这样高年资的主任医师交代的事情，竟然敢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完成。 只要廖晓涛向楚鹏飞告一状，金苗的前途，呵呵呵。 “今天上午下班前，我必须看到写好的手术记录，否则的话，你等着吧。”廖晓涛怒气冲冲地走了。 坐回到电脑前，悄悄抹一下头上的冷汗，金苗勉强将精神集中起来，认真回想当时手术的情形。 手术的步骤，非常清晰，但是，一想到手术的细节，脑子竟然是一片空白。 想要用文字表述出来，更加是不知道从何写起了。 金苗这时候才知道，他跟岳阳之间的差距，竟然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 离上午下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金苗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 金苗本身没有什么背景，好不容易才挤进来双大附一，如果一而再、再而三挑战科室的“大长老”廖晓涛，后果嘛。除了打包走人，金苗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看到岳阳正好回来，金苗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岳阳，你回来了。刚才骨外科打电话来找你，正好我的接的电话。” “哦。什么事情啊？”岳阳问道。 “那个右下肢全部被压扁的那个患者，你还记得嘛？” “嗯。” “那个患者恢复得很好，现在马上要出院了。但是，当时的手术记录没有写，骨外科来催这个记录了。让你现在赶紧写完，我给送过去。你是医务科的，肯定知道，患者出院之后，住院期间的资料都要整理归档的吧？” 看着金苗竟然说自己的好话，甚至还夸奖自己动手术的患者恢复良好，岳阳心里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嘛？ 再听到金苗让自己完善手术记录，岳阳大体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手术记录，这玩意，自己什么时候写过啊？ “哦。我知道了。”岳阳答应一声，但是没有任何行动。 “不是。我说岳阳，骨外科那边催手术记录，你不是应该赶紧写嘛？”金苗急的不行了。 “没事。一会儿，我打电话跟骨外科说一声，晚几天再给，也没有事的。”岳阳笑着说道。 “不是。你晚几天再给，档案室那边能够愿意……”说到这里，金苗顿了一下，才想起来，眼前这位一直是在搞医疗纠纷调解，需要协调各科的，跟档案室的关系，肯定好得不得了。 “呵呵呵。”岳阳笑了，然后拿起电话，拨通骨外科的电话。 “骨外科郭姐嘛？我是医务科的岳阳啊。”岳阳刚说第一句话，电话就被金苗抢着挂断了。 让岳阳跟骨外科沟通完，不就穿帮了嘛？ “岳阳，是这样子的。那个，廖主任让我来写那天的手术记录……”看着岳阳愤怒的眼神，金苗只能一五一十地向岳阳坦白。 “但是，我这几天，有点事情，忘了写，现在廖主任着急要，你能不能写一下啊？”金苗放低姿态，哀求着说道。 “呵呵呵。廖主任让你帮我写手术记录？你配么？”金苗听完之后，整个脸都黑了。 看到金苗的样子，岳阳心中没有一丝的怜悯。 如果金苗一开始的时候，就跟岳阳坦白，岳阳可能不会跟他计较。 但是，金苗一开始的时候，就想着糊弄岳阳，所以，岳阳没有想过轻易让金苗好过。 而且，岳阳说的也是大实话，以金苗现在的水平，跟岳阳的“御用笔手”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至于你怎么跟廖主任交差，那是你的事情。” 说完，岳阳拿着几张打印纸，就走了。 第106章 手术记录的最高境界:场景再现 转瞬间，岳阳就来到了骨外科，手上拿着的，正是几张打印好的手术记录。 没错，金苗几天都没有写出来的手术记录，就是刚才的两分钟，在ai的帮助之下，岳阳就写好了。 ai，就是岳阳撰写手术记录的御用笔手。 其实，整个手术的过程，ai完全参与了。如果换个角度来看，岳阳不过就是ai做手术的输出工具，就是一个妥妥的工具人而已。 所以，整理手术记录，对于ai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岳阳还顺道转到廖晓涛那里了，让他签字。 看着纸上写的完整准确全面清晰的手术步骤，关键的地方，还配上了图，回想起当天做手术的情景，廖晓涛感觉就是手术重现在眼前，惊叹不已，都忘记了问为什么是岳阳来写这个手术记录了。 “岳阳，你以前写过手术记录吗？” “这个，好像没有吧。” “什么？这是你第一次写手术记录？”廖晓涛惊呆了。 天赋这玩意，真的能够这么逆天吗？ 要知道，廖晓涛已经前前后后看了三遍了。将近两千字的手术记录，廖晓涛连一个标点符号竟然都改不了。 看着岳阳匆匆离去的身影，廖晓涛感觉到，岳阳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被挖掘出来。 “岳阳，你来了。刚才为什么突然挂断电话了？赶紧在这些记录补上签名啊。你在这里进进出出这么多天了，每次都是匆匆而去，叫你几次了，都没有签上名。这次的话，必须补签了，不然的话，我就将你的衣服扒光了，不让你离开我们科室啊。”骨外科的郭护长笑着跟岳阳打闹。 “郭姐，那之前几次，不都是有急事走了嘛。”岳阳笑嘻嘻地说，一点都不介意“被扒衣服”的威胁。 岳阳跟郭护长的关系本来就不错。最近几天，为了观察患者手术的效果，岳阳也是经常跑骨外科。 一来二往的，就更加熟了。 要不是关系好的话，谁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啊？ 岳阳从白大褂上拿出笔，翻开病历折叠的地方，一一将名字补上了。 “对了。急诊科那个金医生今天没有来了，不过，我感觉他还是憋着坏的。你自己要小心点。”看着岳阳脸上刚毅的线条，郭护长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还有就是，我们骨外科的医生，打电话催你们廖主任补交手术记录了。这件事情，你知道不？” “嗯。我知道啊。”岳阳笑着回答。 这段时间，岳阳在跟骨外科护士的闲聊中，对金苗的所作所为是了如指掌。 “刚才回去急诊科的时候，顺手将手术记录补好了。我夹在这里了，郭姐您跟负责的医生说一声啊。”岳阳签好名，将手术记录夹到病历夹中，就往病房走去。 “好啊。”郭护长答应一声，出于职业习惯，她顺手翻开刚才折叠起来让岳阳签名的地方，一一复核。 看到手术记录的时候，郭护长立马被里面的图片迷住了。 从业将近20年，郭护长也见过不少用图片来表述手术过程的，不过，大多数都是手绘稿，有的甚至拍摄的图片打印出来的，像这种用绘图软件的，还真的是第一次。 虽然是黑白打印的，但是图片中人的骨骼（破碎的、完整的）、肌肉、血管和神经等组织都非常清晰。 六七页纸的手术记录，图片竟然占据了绝大部分的页面。 郭护长大概数了一下，总共有将近30张图片，将手术的关键节点全部标识出来了。 “小岳在这个手术记录上，真的费了不少心思啊。”郭护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过这么好的手术记录了，忍不住就自言自语，“就凭这一手绘图的功夫，不知道可以吊打多少人啊。” “护长，您的叨叨叨什么啊？又准备给那个年轻帅气的医生介绍对象了？旁边一个小护士说道。 “你看看这个，让你长点见识啊。”郭护长将病历夹递过来。 “这是漫画吗？怎么这么多图片啊？”小护士翻着翻着，忍不住将手术记录拿了出来。 郭护长用手拍打了她一下，“你要死啊，敢将病历拆散，万一丢失了什么资料，就麻烦了。” “不好意思啊。这些图看起来太美了，就像……”小护士吐吐舌头，赶紧将手术记录还原，“对，就像我们当初学习的课本一样。不对，这些图片比课本的更好、更详细、更清晰。” 越来越多的护士围了过来，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手术 “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都围在一起啊？现在不忙吗？” 看着一群护士围在一起，吱吱喳喳的，骨外科秦飞主任忍不住问道。 看到秦飞主任，护士们一哄而散，只有郭护长和两个不怕秦飞的护士留在原地。 “秦主任，您过来看看这个手术记录吧。这份记录写得太美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手术过程。如果是真正的手术过程，这份手术记录就牛了。”郭护长笑着说。 “美？”秦飞一脸懵，手术记录是用“美”来作形容词的吗？ 接过病历本，秦飞的心神被吸引住了，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三遍。透过这六七页纸，秦飞仿佛看到了整一个手术的过程。 “嘘。这份手术记录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这么多的图片，光是绘图的工作量，就足以让人崩溃啊。难道，急诊科这几天专门搞这个手术记录了？不对，没有听说过急诊科有这样的绘图高手啊？这个手术记录不会从那个论文网站上下载的吧？”转瞬之间，已经好几个念头在秦飞脑海转过。 看着手术记录上的签名，秦飞想起来了，这个患者是从急诊转过来了，就将手术记录拆了下来，急匆匆走了。 “郭护长，你看秦主任将病历资料拆走了，你也不说他……”刚才那个小护士努努嘴。 “你小小年纪，还想管秦主任啊？44床按铃了，还不赶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第107章 百菌净的功效 郭护长本来想叫住秦飞主任的，跟秦飞主任说说撰写手术记录的小岳医生的情况的，被小护士这样子一打岔，就忘了，最终导致了一个大误会。 她当然知道秦飞去干嘛。 一直以来，骨外科在手术方面虽然很强，但是核心期刊的论文量始终上不去。骨外科也被誉为一群只会拉大锯的屠夫。 看到这么完美的手术记录，秦飞不可能不去求证的。 如果骨外科的论文，都能够配上这么清晰、完整的绘图的话，被采用的几率，一定会大大提升的。 这时候，岳阳已经来到了那天手术患者的病房了。 “岳医生，您来了。”看到岳阳走进房门，患者就热情地打招呼。 他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当时在急诊，其他医生都主张要截肢的，要不是岳阳医生，他就少一条腿了。 虽然以后可以装上假肢，但是真的和假的，能一样吗？ “明天准备出院了？” “是啊。岳医生，好在有您帮忙保住了这条腿，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说，保险赔了不少钱，但是我店里面还有一摊子事情呢，我现在也没有多大问题了，回去还能够帮衬一点。” 其实，按照患者的情况来说，最好还是需要继续休养的。但是，患者出院的决心已经定了，作为医生，只能尊重患者的决定了。 为了显示他恢复得不错，患者还专门跳了几下，岳阳连忙制止他。 “你先别跳啊。虽然骨头都已经固定住了，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全长好，万一搞散了，特别是搞得感染了，你这条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患者吓得不敢跳了。 “你坐下来，将裤腿挽起来，我帮你看看腿。” 等患者坐好之后，岳阳小心地褪去患者腿上的中药敷料。 手术完成之后，对这个患者来说，最难过的就是感染关。 岳阳假借使用中药疗法，将金银花、黄柏等中草药打碎让患者湿敷。 当然，在中草药敷料里面，掺入了ai系统刷出来的“百菌净”。 手术之后，患者一直都没有感染，现在右侧小腿上，要不是皮肤上还有一些浅浅的鲜红瘢痕，都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 当时，患者的腿都被大货车压扁了，也还有不少开放性伤口，按照分类来说，是妥妥的三类伤口。 对于这种大幅污染的三类伤口，能够不引发感染，真的是奇迹。 由此推断，百菌净必然是一种广谱的超级抗菌药，而且还是那种一片顶其他药一瓶的那种。 看着患者恢复得不错，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岳阳更加坚定了对“百菌净”的信心，ai出品，必定是精品啊。 这段时间，岳阳已经在上百例的患者身上使用“百菌净”作为预防感染或者抗感染的主打药物，效果都是非常好。 而这个男患者作为最重的一个，能够有这么好的效果，更加证明了“百菌净”的可靠性。 “回去之后，抗菌消炎的药物，还需要继续服用一段时间。还有，前面三个月，站立的时间不要太长了，最好不要负重啊。”简单交代一下注意事项之后，岳阳回去急诊了。 回到急诊科的时候，岳阳才发现，秦飞主任竟然跟廖晓涛杠起来了，缘由竟然是因为金苗。 “廖主任，您就给我一个面子，让金苗医生到我们科室吧。你们急诊科人才济济，少了他一个，也无所谓啊。” “要调人走，可以啊。但是，你必须说清楚原因啊。” “我要是说出来了，你们急诊科还会放人吗？”秦飞心里想着。 刚才，秦飞来到急诊科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直接问道，“转诊到我们骨外科的那个右侧小腿粉碎性骨折的手术记录，是哪位医生写的啊？” “是我写的，里面没有什么问题吧？”正好金苗刚刚绞尽脑汁写完了手术记录，刚交给廖晓涛主任不久，听到秦飞突然这样子问，还以为有什么问题。 “您是？真的是你写的吗？”秦飞狐疑地问道，要不是手术记录上面的签字像鬼画符一样根本辨认不出来，他才不会公开这样子问呢。 至于直接问廖晓涛？秦飞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子做的，因为科室之间对人才的争夺非常厉害，正常的话，都是偷偷物色好的。 “我叫做金苗，您是秦主任吧？这个手术记录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您指示，我随时都可以改的。”金苗想起了交作业时，廖晓涛那种“鄙视”的眼神，加上他也知道手术记录写得不好，态度就越发谦卑了。 看到金苗的态度，秦飞满意极了，没有想到能够写出这么好的手术记录的医生，竟然没有一点恃才傲物。 “你用了多长时间写啊？”为了继续求证，秦飞继续问道。 “大概一周多吧。”金苗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忘了写手术记录。 “对上了。”这跟来之前预估的情况差不多，秦飞越发肯定金苗就是写手术记录的医生。 又问了几个手术的细节问题，金苗都回答得很顺畅，秦飞就没有疑问了。 “金医生，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 “秦主任，我现在是住院医生。” “有没有兴趣到骨外科发展啊？只要你过来的话，我立即将你提为主治医生。” “真的吗？”金苗感觉到天大的馅饼从而降，最近一直期盼的问题，竟然就这样子解决了？ 至于转科的问题，金苗没有多想。 毕竟，每年都有不少优秀的急诊科医生，从急诊科转到其他的临床科室。 “秦主任，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住院医生，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您怎么突然想到让我去骨外科呢？” “这个你就别管了。现在只要你答应了，我立即找你们廖主任和楚主任谈。” 看到秦飞主任郑重的申请，金苗感觉春天一下子来了，“难道，刚才廖主任是惊叹我的手术记录写得太好了？对，肯定是这样子的。不然的话，以廖主任的认真，不可能将那份手术记录这么快转给骨外科的。” “这个，只要领导没有意见，我个人服从医院里面的统一安排。”“想通”这个问题之后，金苗倒是拿捏起来了。 第108章 论文是批量产出的? 秦飞对金苗的表现反而更加满意，更加坚定了挖走金苗的决心。 有才华的人，拿捏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于是乎，就有了刚才的那么一出。 “廖主任，这个真的没有什么原因。最近不是因为那个患者嘛，金苗医生经常到我们骨科去，我感觉他很认真，是一个好苗子，才动了心思的。” 廖晓涛更加生气了。 金苗竟然背着他，跟其他科室勾搭上了。 在医院被人挖角的，要么就是非常有能力、非常出名被人看上的，要么就是私下跟其他科室勾勾搭搭的。 显然，金苗不可能是第一种情况。 “人往高处走，水往高处流。这很正常，我也不会拦着。现在的话，只要你说出调人的原因，我立马放人，绝对不会阻拦。” 看到廖晓涛一口说死了，虽然秦飞还可以经过楚鹏飞乃至更加高级的院领导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秦飞也不想过于得罪廖晓涛。 秦飞只能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廖主任，我看金苗医生写的手术记录不错，我们科室缺乏这种人才，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过去呗。他过去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他，立马解决他主治的待遇问题。” “你说金苗的手术记录写得好？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我没有意见。”廖晓涛的表情，说不出的一种古怪，“这骨外科的水平要差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金苗写的东西好啊？”。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您啊，廖主任。”秦飞没有想到，廖晓涛真的这样子就同意了。 “但是，我先声明一点啊。如果过去的话，必须先解决他的主治医生问题。”廖晓涛念在金苗一直以来任劳任怨的份上，坚持帮金苗争取了新的待遇。 “这个没有问题啊。” “还有就是，以后不许反悔啊，不许找我的后账啊。”廖晓涛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秦飞发现将李鬼请回了骨外科时的表情。 “这个肯定不会。”秦飞心里想，“傻子才会后悔呢。以后我们骨外科的论文量大幅提升，我害怕你们后悔来找我的后账呢。”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秦飞高高兴兴地走了。 廖晓涛把情况向楚鹏飞汇报了一下，并说了他的猜测。 “哈哈哈。金苗在我们急诊科，也没有展现论文写作方面的特长啊。秦飞这次是看走眼了。只是希望啊，以后秦飞不要会回头找我们麻烦啊。” 楚鹏飞对金苗一点印象都没有，对放走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过，那个岳阳写的手术记录，真的有那么好吗？竟然能够让秦飞这样不顾一切过来挖人？” “楚主任，我刚才拍下来了，现在传给你啊。你看完了之后，我们再聊吧。”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样的手术记录，我穷尽一辈子，都是写不出来的。”看完之后，楚鹏飞立马又拨通了廖晓涛的电话。 “是啊。这样子的手术记录，只要在格式上调整一下，就是一篇上好的论文了。”廖晓涛接着说，“努力决定下限，天赋决定上限。小岳这个天赋，一般人真的比不了啊。” “你立刻将这份手术记录的可编辑电子版发过来给我，我立即找人改一下，国内、国际的核心医学期刊，我们都投一下。” “好。那个，你当第二作者吧。我就当指导老师吧。” “这怎么可以？你必须是第二作者啊。” “楚主任，你就听我的吧。我感觉，当小岳的导师，比自己发文章，更加爽啊。我觉得，小岳以后会给我更多的惊喜。” …… 拿着u盘走到了医生办公室，看到了岳阳，廖晓涛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小岳，你来了，来我办公室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来到了廖晓涛的办公室之后，岳阳开门见山地问。 “刚才骨外科秦飞主任，来我们急诊科挖金苗医生，你知道吧？” “你嗓门那么大，我的耳朵又不聋，想听不到都不行了。” “你知道真实情况了？” “能够猜出来。” “金苗现在等于冒领了你的功劳，你不想戳穿他吗？” “呵呵呵。我戳穿他干嘛？是骡子是马，遛过之后不就知道了。况且，以金苗的资历，现在升主治，也是应该的啊。” “你真的这样子想吗？”廖晓涛被岳阳的反应惊呆住了，这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该有的反应吗？ 格局这么大？ 这是活成精了吧？ “呵呵呵。有事说事，没事的话，我走了。”说完，岳阳已经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等等。”廖晓涛急忙喊住岳阳，“真的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岳阳把门掩上，看着廖晓涛。 “你能不能多写一点论文？以前没有发现，你写材料这么厉害，今天你递过来的手术记录，稍微调整一下格式，就是一篇很好的论文了。不过，如果你不想动手调整的话，可以将电子版发给我，我找人调整好再发。” “就这？” “对啊。那你以为是什么？” “哦。没什么。”岳阳其实担心廖晓涛问为什么患者的感染率突然大幅下降了，刚才已经打腹稿编了不少理由。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论文的第二作者能否写楚主任？指导老师能否写上我？”廖晓涛心里有事，并没有留意到岳阳刚才的异常。 “哦。什么时候给你？今天下班前？” “啊？你没有意见啊？” “我有什么意见啊？第一作者写他，我都没有意见。”岳阳说完，就走了。 下班前，岳阳递给了廖晓涛一个u盘。 “这么快就完成了？”廖晓涛狐疑地将u盘插入电脑，要知道，就算是sci的常客，在论文的格式上，也经常会犯下一些小错误。 “你自己慢慢看呗。有问题，不是还有你这个指导老师改吗？”岳阳在“指导老师”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说完，岳阳头也不回地走了，奔着食堂干饭去。 点开文档，廖晓涛看到规整的格式，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电话响了。 “廖主任，你又怎么了？有事快说，不要影响我干饭的心情。” “其他的文档是什么意思？” “论文啊。你也没说只要一篇论文啊。” “你是什么时候写好的？”廖晓涛心里乐开了花。 “还能够什么时候，你今天才跟我说的。” “你一个下午写了这么多篇论文？什么时候论文可以批量产出的？”廖晓涛真的被惊呆了。 第109章 ai论文，一小时出一篇，很合理啊 挂了电话良久，廖晓涛都没有回过神来，耳边还响着岳阳最后说的话，“现在都用ai了，谁还自己写论文啊？只要给出原创的核心内容，其他的交给ai就行了。” “我竟然听不懂岳阳讲的话了。时代走得这么快？快到，我们已经抓不到时代的尾巴了吗？我们已经被时代抛弃了吗？”廖晓涛一度怀疑人生。 整个u盘里面论文，有一共9篇论文，分别是： 《ai眼镜在骨折对线中的应用》 《胸外按压标准动作探析》 《无b超引导心包穿刺术注意事项》 《腹腔镜下异位阑尾的探查方法研究》 《一种快速缝合颈动脉的方法》 《徒手肝脏止血术的要领》 《米酵菌酸中毒抢救的黄金四小时》 《丁氏肝脏劈裂术的操作要领》 《一例粉碎性骨折的内固定和抗感染治疗》 以廖晓涛来看。这9篇论文的每一篇，都可以跟国内任何核心医学期刊的顶级论文相媲美了。 就算是跟sci、柳叶刀等国际核心医疗期刊相比，一点也不输于它们。 “如果ai真的能够代替医生写病历记录，代替医生写论文的工作了，那么，医生是不是有更多的时间用在提升医术和更加认真细致地对待病人上？”这个画面很美，美到廖晓涛都不敢想象。 感慨了一会儿，廖晓涛也顾不上研究岳阳所说的ai是什么东西，他立即将论文打包发给了楚鹏飞。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楚鹏飞被惊吓到的样子。 果然，片刻之后，楚鹏飞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老廖，你搞什么鬼啊？怎么发了9篇啊？而且质量都这么高，你这是在哪里抄来的啊？” “你也没有说限定发一篇啊。”廖晓涛将岳阳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听到电话里面吸冷气的声音，心里爽得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岳阳写的？” “对啊。” “你等着。” …… 岳阳并不是不知道，一下子9篇论文问世造成的影响。 只不过，在接受廖晓涛给的任务的时候，ai也给出了一个系统任务——论文能手。 论文能手：个人（科室、医院）年度论文量获得医院、全市、全省、全国年度第一名，根据表现，分阶段给出相应的奖励。 虽然ai没有明确给出什么奖励，但是ai出品，必属精品，从“肌无疤”“脂克宁”“百菌净”就可以论证这一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干饭啊？” 岳阳被匆匆而来的楚鹏飞拖走了。 回到急诊科的时候，廖晓涛果然还在等着。 “楚主任，你真的回来了？你今晚不是有约了吗？我说，不就是几篇论文嘛？淡定。” “这是几篇论文嘛？这是我们科室的年终奖，这是我们科室的排名顺位，这是我们科室的脸面……”楚鹏飞激动的说话都带着颤音，“这该死的晚高峰，我就是出医院门口调个头，竟然花了我半个小时。” “岳阳，你快说说这些论文怎么回事？”楚鹏飞迫不及待想确认论文的真实性。 “上午下班前，廖主任让我写论文。我就将之前的一些病例资料导入到ai，ai自动分析，自动生成，一小时一篇，这有什么问题吗？” “自动分析，自动生成，一小时一篇？”廖晓涛和楚鹏飞都惊呆了。 这说的是医学论文吗？ 就是厕所里面的小广告，一小时也搞不了一篇好的吧？ 我们的青春，是不是都喂了狗了？ 那个医生写论文，不是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撰写，反复修改，薅掉一把又一把的头发之后，才写出来的啊？ 而且，在修改的过程当中，还要反复求着导师、求着上级、求着专家帮忙改。往往别人的一个修改意见，又折腾几天通宵。 到了岳阳这里，这怎么说得像搭建积木这么简单啊？ “是啊。要不是科室的电脑硬件配置太差了，我估计十分钟一篇就差不多了。”岳阳还略有遗憾地说。 “十分钟？”这凡尔赛的，廖晓涛和楚鹏飞用手拽住裤兜，才忍住去揍岳阳的冲动。 “你确定这些论文是你写的吗？查重了没有？”后面半句，才是楚鹏飞关注的重点。 再好的论文，只要查重率不通过，都是白搭。 至于是不是亲自写的，反而不重要了。 “每篇论文后面都附上查重报告的，你自己看吧。” 楚鹏飞火急火燎地将9篇论文查重报告翻了一遍，看完之后，反而怀疑查重报告的真实性了。 “最高一份的重合率都不超过10%？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些查重报告，一定是假的。要知道，一般来说，论文查重率要低于30%就有机会发表论文。查重率低于20%的，就很难做到了。” “爱信不信。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查啊。”岳阳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楚鹏飞的怒气值飙升。 “虽然说，天下文章一大抄，东抄抄，西抄抄。但是，像这种小论文，ai难道还需要去抄别人的？” “楚主任，淡定一些，查重报告是真的。刚才我核实过了，查重率都是对得上的。”廖晓涛看着楚鹏飞的样子，已经忘了刚才他自己看到查重率的时候，差点将眼镜片擦破的情形了。 “老廖，你这是认真的？这可是不能开玩笑的啊？” “呵呵。爱信不信。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查啊。” “你以为我不会查吗？麻烦让开。”对于廖晓涛的人品，楚鹏飞还是相信的。 但是，不亲自核实一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是真的。 “这竟然是真的。你怎么做的？” 楚鹏飞双眼发红，就像一只看到裸体美女的色狼一般，瞪着岳阳，仿佛随时都要扑过去。 岳阳打开电脑上deepseek，将一份病历资料，分段复制到不同的输入框上，在论文查重率设置为低于10%，然后就按下了enter键。 第110章 憋屈的井田 “就这么简单吗？” “ai技术，就是这么简单啊。”里面涉及的论文大模型的训练，岳阳当然不会告诉廖晓涛和楚鹏飞。 联系核心医学期刊的事情，楚鹏飞一肩挑了。 夏桑友好医院最终还是来了。 井田医生、松下医生和需要肝脏移植的病人，前后脚来到了双打附一。 没错，夏桑友好医院就是这么牛。 虽然已经切了不少猪肝了，但是林超武还是不顶事。 在各种压力之下，丁赫也没有顶住，最终将岳阳抛出来了。 \"供体肝脏只能分割两次，这是移植学的铁律。\" 第一次见面，双大附一的人就被气炸了。 夏桑友好医院的两名专家依然那么傲慢。 领头的井田雄一的西装纤尘不染，胸前的金丝眼镜链随着步伐轻晃， \"双大附一的移植手术，恰好的情况太多了，不具有可复制性。岳医生要表演魔术？这么年轻的医生，恐怕连表演魔术都没有学会吧？\" “病人和肝源都协调好了吧？” “病人已经到了，全部都是肝衰竭的患者。”双大附一肝外科秦主任插话了，“肝源的话......” 丁赫忍不住瞪了秦主任一眼。 “肝源的话，我们夏桑友好医院正在安排，相信这一两天就会有消息了。”松下的鼻子朝着天，牛得不得了。 没办法。在肝脏移植领域，之前扶桑国领先太多了，所以在肝源分配上，有更加大的话语权。 “3个患者都是必须进行肝移植的病人吧？不要像上次那样哦......”岳阳针锋相对，意有所指。 听到这里，松下医生才地下了傲慢的头颅。 病房里面，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岳阳下意识握紧手中的ct片，硬质塑料片在指腹压出淡红的痕迹。 肝外科的走廊挤满了摄像机。 没错。这当然是夏桑友好医院的手笔， 看到正在认真地做体格检查的年轻身影，井田雄下想到他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连跟着上级医生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内心非常嫉妒，忍不住出言讥讽。 \"岳医生听说过《柳叶刀》去年撤稿的中国论文吗？\"他故意用英语提高声调，\"贵国学者总喜欢创造医学奇迹。\" 监护区突然爆发的哭声截断了回答。 岳阳转头望去，三位患者家属的剪影在磨砂玻璃上晃动。 最纤瘦的那个身影正用额头抵着玻璃，那是6岁肝衰竭患儿乐乐的母亲——三天前她丈夫跪在移植科主任办公室，说愿意用自己整个肝脏换女儿活命。 但是，就算是自己的直系亲属，配型上也不会100%匹配。这就是器官来源之所以珍贵的重要原因之一。 \"供体肝脏只能分割两次。\"井田的日式英语像手术刀般精准，\"岳医生要把同一块肝脏切成三份？根本无法保证足够的血供通道。这比让富士山喷发还困难。\" 记者群中响起克制的笑声，松下医生默默将日本团队带来的3d肝脏模型放在操作台，荧光绿的血管模型在暮色中幽幽发亮。 岳阳的指尖在触控屏划开第七肝段的三维投影，泛蓝的血管网络突然在某处扭曲成奇异的螺旋。 \"井田教授见过门静脉分叉点偏移的活体供肝吗？\"他调出ct断层扫描，暗红色血管在某个切面诡异地分岔，\"3毫米的解剖变异，足够给第三个受体留出血供通道。\" “还有一点就是，血供通道，不但可以使用供体肝脏的，受体肝脏中健康的血供通道一样可以使用。”岳阳的话，让现场的专家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的世界。 \"纸上谈兵！\"井田雄下猛地扯下眼镜，镜链撞在办公桌上发出脆响。安排这么多记者在场，本来就是让大夏医生出丑的，没有想到变成了岳阳现场教学的新闻发布会了。 他身后的电子屏突然亮起东京大学医学部的logo，二十年前的经典案例在ppt上循环播放——正是他引以为傲的\"二分割极限\"理论来源。 监护仪警报突然连成一片。 林超武冲进会议室时踹翻了某家媒体的三脚架。\"乐乐肝功能恶化，现在已经引起肝性脑病了，必须尽快手术，不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准备间的无影灯啪地亮起。岳阳将ct片插进观片灯，变异血管在强光下宛如燃烧的荆棘。 根据术前的安排，3个患者分别由岳阳（廖晓涛）、秦主任和肝外科另外一个医生主刀。 乐乐是情况最严重的一个病人，分配给了岳阳负责。 井田雄下选择了充当岳阳的助理，美其名曰，要好好指导岳阳的操作，实际上，司马昭之心啊。 “丁院长，我不同意。这样子太儿戏了，我们肝外科又不是没有医生，怎么能够让一个完全没有移植经验的急诊科医生来负责这台手术呢？” “你学会了一肝三用的丁氏肝脏劈裂术了吗？”丁赫的一句话，将肝外科秦主任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肝脏很快就送到了。 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就算箱子里面有冰块，但是肝脏都没有完全凉透。 没错。这是在穗城另外一家医院取得的肝源。 但是，就是在穗城，双大附一协调不到这个肝源，反而远在北都得夏桑友好医院协调到了。 “廖主任、林超武，你们一会儿这样子......” 手术重大，岳阳和井田等人，在乐乐完成麻醉之后，在乐乐的体表进行划线，再次推敲了手术的方案。 推演完成之后，众人立即出去重新洗手，更换衣服。 十五分钟后，井田骂骂咧咧地进入了手术室，“你们大厦的医生素质实在太低了，洗个手都洗不好，还两次将我的手给污染了。你们没有规范性培训吗？不知道洗手的水不能够乱甩吗？” 廖晓涛在一旁陪着笑脸。 本来，到了廖晓涛这个级别，对无菌原则反而没有那么严格遵守了。 何况，刚才廖晓涛还是故意的。 “岳阳医生，我们现在应该去分割肝脏了吧？按照分工，你们这位廖医生负责摘除旧肝脏。希望他不要将患者杀了才好......”井田的怒气值直接转化为输出。 “不用。我们不用去分割肝脏了。直接开始准备摘除旧肝脏后移植吧。刚才，我和林医生，已经将肝源分割好了。” “什么？你们将肝源分割好了？” 第111章 医生就是宣传队 看着低温箱中已经切开的肝脏部位，井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廖晓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若不是理智尚存，他几乎要冲上去一脚将廖晓涛踹翻在地。 夏桑友好医院为了这次手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仅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资源，还动用了无数人脉关系，才争取到这次参与“一肝三用”分裂技术的机会。 井田作为日方团队的领头人，更是对此寄予厚望。他原本以为，这次能够亲眼见证并学习到这项堪称医学奇迹的技术，最好能够偷学到这项技术，却没想到，仅仅因为洗手耽搁了十几分钟，手术的关键部分竟然已经结束了。 “你刚才一定是故意的！你刚才一定是故意的！……”井田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失望。他的目光如刀般锋利，仿佛要将廖晓涛的每一个表情都剖开，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戏弄自己。 廖晓涛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井田的愤怒与他无关。这种态度更是让井田怒火中烧，但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岳阳的声音便从手术台旁传来。 “井田教授，肝脏摘除手术马上要开始了，麻烦你过来帮忙吧。”岳阳的语气平静而客气，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林超武使了个眼色。林超武会意，立刻让出了第一助手的位置，站到了一旁。 井田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手术台上，患者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作为一名国际顶尖的肝移植专家，这点道德底线还是有的。他快步走到手术台旁，目光重新聚焦在无影灯下的手术区域。 无影灯亮起的刹那，井田的鼻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血腥味，其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铁锈香。这种味道对于他这样的外科医生来说并不陌生，但每一次闻到，都会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然而，当他看清手术台上肝脏供体的情况时，刚刚压下的怒火又差点爆发出来。 他指着供肝，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质疑：“不到30%给儿童受体？这点肝脏能够做什么？而且血供通道也没有预留啊？难怪你们这么快，你们以为这是切猪肝啊！你们这是把这个手术当做儿戏啊！” 他的声音在手术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 对于严苛得像机器人的小日子来说，这样的操作简直是对医学的亵渎，是对患者生命的漠视。 “如果你懂得供体肝修剪的话，麻烦你修剪一下；不然的话，先配合我摘除旧肝吧。” 井田雄下努努嘴，强忍着将怒气吞下去。对他来说，低于三分之一的肝脏移植，也是一个陌生的领域。 然而，岳阳手中的手术刀在冷光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动作流畅而精准。 旧肝就像已经皱巴巴的，像一块朽木一般。 按照岳阳刚才的说法，好像要保留里面的一些血管。 这样的肝脏，血管还能是好的吗？ 当手术刀切开glisson鞘时，井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刀锋在冷光下闪烁着寒芒，精准地避开了那簇要命的迷走胆管。井田的眼前顿时一亮，心中的怒火也在这一刻被惊讶和赞叹所取代。他不得不承认，岳阳的操作确实堪称完美，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无可挑剔。 手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手术器械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回荡。 井田的目光紧紧盯着岳阳的每一个动作，心中的愤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对技术的敬畏，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他在岳阳这个年纪的时候，仅仅是拿着手术刀在猪皮上划拉。 他知道，自己今天或许无法学到“一肝三用”的全部精髓，但至少，他亲眼见证了一场堪称艺术的手术。而这，或许已经足够让他不虚此行。 手术室内的气氛紧张而凝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和血腥味的混合气息。 无影灯的光线冷冽而集中，照亮了手术台上那片关键的领域。岳阳的动作沉稳而迅捷，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的演练，精准得令人叹为观止。 “电刀。”岳阳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手中的器械稳稳地切开了肝门部的组织。电刀的尖端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伴随着一缕淡淡的烟雾升起。 井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岳阳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既惊叹又焦虑。他不得不承认，岳阳的操作确实无可挑剔，但这样的速度让他感到不安——肝移植手术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血管钳。”岳阳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助手迅速将器械递到他手中。岳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血管钳精准地夹住了肝动脉和门静脉，避免了大量出血。他的手指灵活而有力，仿佛在演奏一场精密的手术交响曲。 “灌注液准备。”岳阳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灌注液迅速被注入供肝的血管中，肝脏在液体的冲刷下逐渐恢复了血色，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井田的目光紧紧盯着灌注的过程，心中暗自计算着时间——这样的速度，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受体肝脏切除完成。”林超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专注。 岳阳点了点头，目光依旧集中在手术台上。刚才，清理出来需要保留的血管和神经之后，就将后半段的肝脏摘除手术交给了林超武，好在这次他没有拉胯。 “准备移植。”岳阳的声音简短而有力。供肝被迅速移动到受体患者的腹腔内，岳阳的手指如同精准的机械臂，迅速将肝动脉、门静脉和胆管一一吻合。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无可挑剔。 “血管吻合完成，开放血流。”岳阳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气中多了一丝紧绷。随着血管钳的松开，血液迅速流入新的肝脏，肝脏的颜色逐渐由苍白转为鲜红，仿佛重新注入了生命的力量。 “胆管吻合。”岳阳的声音再次响起，手中的缝线如同灵巧的丝线，迅速将胆管连接起来。井田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既惊叹又复杂——这样的速度和技术，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 “手术完成。”岳阳的声音终于放松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手术室内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井田的脸上。 井田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岳阳医生，你的技术……确实令人佩服。” “你来收尾吧。”岳阳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摘下了手套，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井田站在原地，目光依旧停留在手术台上，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今天见证的不仅是一场手术，更是一场医学的奇迹。 井田望着岳阳蜷缩在休息室长椅上的背影，九十度鞠躬时忽然想起京都古寺里那尊残缺的药师如来——某些闪耀的东西，终究不需要金箔装饰。 第112章 双大附一肝外科的春天 岳阳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双大附一肝移植的一片天。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井田快步上前，拦住了正准备换下手术服的岳阳。 一向自视甚高、神态傲慢的日本教授此刻竟微微垂下了脖颈，仿佛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与骄傲。 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大褂显得有些凌乱，袖口处沾染的血渍还未完全干涸，在头顶的强光灯照射下，泛着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光斑。井田的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嗓子眼儿，最终只挤出一句略显生硬但又格外用力的中文：“岳医生，请允许我学习‘一肝三用’这项技术。” 岳阳听到声音后，缓缓停下了脚步。缭绕在周围的消毒水雾气使得他那副金丝眼镜变得模糊不清，让人难以捉摸他此时此刻的真实表情和内心想法。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抬起双手，开始有条不紊地解下戴在手上的橡胶手套。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淡定，仿佛对井田的请求早已心中有数。 当最后一只手套被摘下时，岳阳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将手掌翻转过来，仔细端详着指腹上因长时间操作医疗器械而留下的深深印痕。这些印痕宛如岁月刻下的印记，见证了他无数次在手术台上争分夺秒的拼搏瞬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目光透过镜片落在井田的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堂堂夏桑友好医院的特聘教授，竟然想要留在我们这家小小的市级三甲医院当学生？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井田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像燃烧着一团近乎偏执的熊熊烈火。他毫不犹豫地大声回应道：“我愿意签署竞业协议！只要能让我学到‘一肝三用’的技术精髓，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紧接着补充道：“一个月前贵院接收的那位患有先天性胆道闭锁而肝移植的患儿，经过手术后的 ct 检查结果显示，劈裂肝脏的再生速度居然比常规移植还要快 17%！这种神奇的效果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传统的医学教科书中，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其精妙且独特的技术手段。所以，请您务必传授给我！” 冰冷刺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冷冻柜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声，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巨兽在低声咆哮。这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宛如一首阴森的交响曲，令人毛骨悚然。 岳阳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中央，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上周发生在院长室里的那一幕。当时，那张来自省卫健委的红头文件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上面的文字如同锐利的箭矢，直直地刺向他的双眼。特别是“国际影响力不足”那一栏，更是让整个肝移植中心的批文陷入了僵局。 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身上那件洁白如雪的白大褂随着身体的动作扬起一阵气流。这股气流轻轻拂过井田的额头，掀起了她额前几缕细碎的发丝。岳阳的目光与井田交汇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一年。”岳阳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在空旷的院长室内回荡着。“学成之后，你必须在双大附一一年，或者亲自主刀完成一百台劈离式肝移植手术。”这句话如同一道沉甸甸的命令，压在了井田的肩头。 看着岳阳强势的语气，井田只能答应。 那个夜晚，时针指向了九点钟。示教室里一片死寂，只有 led 屏幕散发着惨白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二十个新鲜的猪肝浸泡在冰生理盐水中，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林超武紧紧握住高频电刀的手柄，手微微颤抖着。锋利的刀尖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寒冷的银光，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肆意舞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喉咙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就在这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岳阳正双臂抱胸，斜靠在门框上。岳阳的眼神冷漠而严肃，没有丝毫表情。林超武心中一紧，知道此刻不能退缩。于是，他咬紧牙关，终于狠下心来，用力一划，手中的高频电刀瞬间切入猪肝，划出了第一道切口…… 时光匆匆，转眼间三个月已过。此时，在那庄严肃穆的国际器官移植峰会上，巨大的屏幕闪烁着光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井田团队精心制作的论文视频正在现场直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随着镜头缓缓推近手术台，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呈现在人们面前。手术台上，林超武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手中的器械，他那戴着 4.5 倍放大镜的侧脸占据了整个画面。透过放大镜，可以看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而专注。 此刻，林超武手中的显微镜正小心翼翼地将仅有 0.8 毫米粗细的迷走胆管精准地接入到人造血管之中。这一操作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耐心，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整个手术失败。然而，林超武凭借其精湛的技艺和多年积累的经验，使得这一关键步骤进展得十分顺利。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观摩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来，一直站在二助位置的井田正压低声音，用日语向林超武轻声提醒道：“灌注压再降 5mmhg。”井田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紧迫感还是让周围的人不禁心头一紧。显然，这场手术已经进入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岳阳站在会场最后排，掌心的遥控器已被冷汗浸透。大屏右上角的实时数据突然开始跳动，儿童受体那栏的胆汁流速从3ml\/h攀升至17ml\/h。雷鸣般的掌声中，他摸出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跳着护理部刚发的消息：今日肝移植预约挂号数突破200。 当然，这是后话。 第113章 病因不明的昏迷 此时，儿科一科住院病房内。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炸响时，任萱正在给第七病床的小患者调整雾化器浓度。她转身的瞬间，看见3号监护床的心电图波形在显示屏上疯狂扭动，像条垂死挣扎的银蛇。 \"苗苗血氧70！\"护士小林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 任萱的橡胶鞋底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扑到床边时，掏出手电筒一看，六岁女孩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本该粉嫩的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监测仪上的体温数字赫然显示38c——这个连退烧药都不必用的温度。 任萱的手已经按在苗苗单薄的胸口，\"肾上腺素1mg静推！\"此刻却在孩子苍白的皮肤上压出深红色的月牙形痕迹。监护仪上的数字仍在下跌，68、65、63…… 消毒水与84液混合的刺鼻气味突然变得浓烈，任萱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20分钟前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还在用蜡笔给她的白大褂画花边，现在却像破旧的布娃娃般瘫在蓝色隔菌帘里。 任萱已经没有心思想，为什么低热就引起了小姑娘苗苗的惊厥甚至昏迷，呼吸机接管了微弱的生命体征，但心电图上突然爆发的室颤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半秒。 \"200焦耳准备！\"任萱扯开患儿病号服的瞬间，看见她锁骨下方淡粉色的胎记，形似一片桃花花瓣。除颤仪充电的嗡鸣声中，她突然想起今早查房时苗苗把听诊器贴在耳边，笑着说任医生的心跳像小马奔跑。 “放。”电流穿过幼小躯体的瞬间，监护仪发出漫长的\"滴——\"。任萱的喉结动了动，尝到口腔里铁锈般的血腥味。直到第三次除颤后，那道象征生命的绿色波浪才重新开始起伏。 但是，苗苗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不管任萱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任萱拖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身躯，步履蹒跚地缓缓走出抢救室。她的白大褂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背上，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旁，显得格外凌乱。 然而，她的眼中却闪烁着欣慰的光芒，那是历经艰难后成功挽救生命的喜悦。“终于把这孩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任萱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可这庆幸之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担忧。 转瞬之间，她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孩子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导致他濒危的病因却依旧是个谜团，如同笼罩在心头的一团乌云，怎么也驱散不开。要是病情再次发作，以目前未知病因的状况，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任萱的内心一阵揪紧，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骤然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你们到底是怎么当医生的？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差点没了？” 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怒容，双眼圆睁，通红的眼球仿佛要喷出火来，像一头发怒的公牛，气势汹汹地对着任萱步步紧逼。 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周围的家属们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就是，我们把孩子送来医院，你们就这么治病的？”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现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吵闹声、指责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任萱一边耐心解释，声音因为焦急和疲惫而微微颤抖：“我们一直在全力抢救，目前孩子暂时脱离危险了，只是病因还在排查……” 可她的解释在愤怒的家属们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委屈，在这汹涌的指责声中，她感到自己是如此渺小和孤立无援。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跟患者家属交代清楚情况的。 “什么？我女儿昏迷了？要上呼吸机，还要在气管开口做插管？”任萱将苗苗的情况向患者家属交代的时候，患者的几个家属全部炸了。 \"你们给我女儿打了什么毒药！\"满脸横肉的男人挥舞着ct报告单，纸页擦过任萱耳际时带起锋利的风声。她后知后觉地摸到耳垂上的血珠，才发现家属已经冲破两个实习生的阻拦。 \"体温都没过39度怎么会抽风？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肯定用错药了！\"孕妇装女人扯住任萱的衣领，指甲掐进她锁骨处的皮肤。混杂着韭菜味的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我侄子要是在社区诊所打三天吊针就好了，你们三甲医院就是故意……\" “儿童的生理情况跟大人不一样，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们也没有想到她会突发这种情况的。” 但是，急红眼的家属根本就不听，往前冲就要打任萱。 任萱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抢救车金属把手，但是却在下一秒被男人的公文包砸中手腕。滚落的玻璃药瓶在地上炸开的脆响中，她突然注意到墙角阴影里蹲着的白发老人——苗苗的爷爷始终沉默地用鞋底碾着烟头，在瓷砖上拖出蚯蚓状的焦黑痕迹。 \"放你娘的狗屁！\"男人突然抓起输液架，\"我闺女早上还能背乘法口诀表！\"不锈钢支架擦着任萱的颧骨砸在墙上，震落一墙的院感宣传画。画面上微笑的卡通护士被划开长长的裂口，露出后面灰扑扑的墙体。 任萱在混乱中死死护住胸前的病历本。保安冲进来时，她正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规律跳动的数字——苗苗的心率稳定在112次\/分，血氧99。如果不上呼吸机，真的不知道还能够维持多久。 任萱摘掉被扯断链子的工牌，塑料封套裂痕里渗进的血渍像条细小的红蛇，\"通知神经内科急会诊，准备做脑脊液培养。\" 家属的咒骂声被隔绝在自动门外。任萱用颤抖的手翻开病历，最新一页还留着苗苗用紫色蜡笔画的歪扭小花。 她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腺病毒肺炎的男孩，也是这样在看似平稳的病程中突然心跳停止。当时她还能斩钉截铁地说出\"暴发性心肌炎\"，现在却连医嘱单上的签名都洇开了墨迹。 第114章 吃错药了? 但是，不管是气管切口、腰穿，还是其他的检查，只要患者家属不签字，一样都做不了。 患者家属签字这个制度，初衷应该是让家属认命和认账。 有一年，有个孕妇从高楼纵身一跃，才为后面的产妇争取到了无痛分娩的签字权。 任萱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退缩。如果刚才坚持跟患者家属沟通，会不会好一点？ 但是，看到家属像疯了的样子，任萱真的怕。 换位想想，也难怪，这样突然又残酷的结果，谁能够接受得了？ 又等了一会儿，看到患者家属没有那么激动的时候，任萱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我们不签。要我们签字的话，你们必须告诉兵营。孩子本来好好的，一定是你们用错药了。” \"所有用药都有电子记录。\"任萱抹掉流进眼睛的血渍，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过，\"至于病因，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们。患者的血常规、生化二十项、呼吸道病原体八联检全部正常，连c反应蛋白都……\" 患者家属又激动了起来，那位中年男人扬起了拳头，又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岳阳赶到了。 刚才接到了任萱的求救电话，岳阳就急疯了，来不及多想，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岳阳身形矫健，几步就跨进了人群中央，声音洪亮且沉稳：“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医生们都在竭尽全力救治孩子，现在最关键的是稳定病情、找出病因，而不是在这里争吵！”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一时间，众人都愣了一下。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也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但愤怒并未因此消减半分，他梗着脖子反驳道：“你们要是早点找到病因，我女儿至于遭这份罪吗？这么长时间了，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还当什么医生！” 言语中满是不满与质疑。 岳阳没有理会男子的质问，而是转头看向任萱，眼神中满是关切：“任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任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简要地说明了情况。 “现在患者的情况非常危急，必须要尽快上呼吸机，不然的话，一定会有生命危险。”岳阳看到中年男性又冲上来，就往侧边闪了一下，将中年男性的手臂往后面一带，中年男性便动弹不得。 “如果你们来医院是为了打架的话，我们有很多保安，随时奉陪你。” 中年男性被岳阳按住，脸都憋红了。 岳阳将他放开之后，他眼神还是恶狠狠的，但是已经没有前面那种嚣张和肆无忌惮。 “这些同意书，你们可以不签。如果不签，小孩肯定保不住。当务之急，就是先救下孩子，后续如果涉及到我们医院和医生的责任，你们再来追究责任也不迟。” 岳阳微微点头，目光开始在患者家属身上一一扫视。最终，患者父亲签下了几份知情同意书和病危通知书。 岳阳突然注意到患者的爷爷独自站在一旁，身形孱弱，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机，面色苍白如纸，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岳阳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身体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 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疲惫：“我有肿瘤，一直在吃药化疗。要不是孩子出事了，我也不会往医院跑啊。” 岳阳心中猛地一动，“ai，患者的情况，有没有可能是用药错误引起的？” ai瞬间在后天“挖掘”各类医疗数据，开始仔细查询患者和爷爷两人的用药记录。 片刻之后，ai 分析结果便呈现在眼前，岳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看着家属，语气沉稳却又带着几分严肃：“我看到，来之前，患者在外面诊治过，也开了不少药。患者的爷爷长期需要吃阿糖胞苷化疗。我怀疑孩子病危的原因是误服了阿糖胞苷，正常情况下应该用阿糖腺苷，这两种药名字极为相似，特别容易混淆。” “什么？你们的意思，还是我们给孩子喂错药了？”家属又炸锅了。 中年男性又想冲上来打岳阳，只是刚才吃过亏了，不敢动。 此时，儿科一科副主任李主任匆匆赶来。 李主任在医院里资历颇深，经验丰富，一直备受尊敬。而且，看着岳阳跟丁贺主任打成一片，早就有点看法了。 他看了看孩子的病历，又听了听岳阳的推断，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岳阳，我觉得你这推断不太靠谱。孩子之前有咳嗽发热的症状，各项检查数据也显示肺部有炎症，我认为大概率是肺炎发热引起的心脏并发症导致濒危，和药物混淆关系不大。” 岳阳微微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他可对自己的判断也有十足的信心。 他诚恳地说道：“李主任，我明白您的判断依据。但您看，从孩子的发病时间节点、症状的发展过程，以及爷爷化疗用药的情况综合分析，药物误服的可能性非常高。” 李主任脸色微微一沉，提高了音量：“你讲得有点道理，但也不是绝对的。临床经验还是很重要的，我见过太多肺炎引发严重后果的病例了。我们不能想当然啊，还是要从实际病症出发。”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们都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大家都知道岳阳年轻有为，敢于创新，但李主任的权威也不容轻易挑战。 岳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李主任，我尊重您的经验。但这次情况真的很特殊，孩子的一些症状用肺炎发热很难完全解释清楚。要不我们先按照两种可能性同时准备治疗方案，然后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定论？” 李主任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先按你说的办。但你要做好准备，如果不是药物误服，后续的治疗方向可就全错了，你得对这个负责。” 第115章 又是换血、血透 岳阳坚定地点点头：“我明白，李主任。我对自己的推断负责。” 此言一出，家属们瞬间炸开了锅。中年男子更是暴跳如雷，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你们医生到底有没有个准话？一会儿这个说法，一会儿那个说法，我孙子的命就这么被你们当儿戏？” 说着，他又要冲上来，双手挥舞着，一副要动手的架势，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冷静点，别冲动！” “先听医生把话说完！” “你打不过他，那个年轻医生太能打了。” 周围的人纷纷劝阻，但中年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岳阳并没有被男子的气势吓倒，他冷静地解释道：“这只是初步推断，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来证实。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从孩子的症状以及您提供的爷爷化疗用药信息综合分析，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他试图用专业的解释让家属们冷静下来，可家属们依旧不依不饶。 这时，家属内部也开始互相指责起来。“是不是你喂药的时候没看清楚？” 一个年轻的女子对着一位稍年长的妇女质问道。“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么多细节？你呢，你就没照顾好孩子？” 被质问的妇女立刻反驳，声音尖锐。一时间，家属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不绝于耳。 爷爷奶奶听到这些指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岳阳看着自责的两位老人，心中满是不忍。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确认病因，然后进行针对性治疗。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 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给人一种力量。说着，他立刻安排护士给孩子抽血检查，以证实自己的推断。护士拿着采血器具，动作娴熟地给孩子采血。 等待检查结果的过程中，急诊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家属们都沉默不语，坐在一旁，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有的不停地搓着手，有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还有的小声抽泣着。 岳阳和任萱则在一旁低声讨论着后续的治疗方案，以防万一。“如果真是阿糖胞苷中毒，我们后续的治疗方案得侧重……” 岳阳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任萱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而李主任也在另一边，和其他医生讨论着肺炎发热的治疗预案，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对岳阳判断的质疑。 护士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攥着刚出炉的检验报告。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定格，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皮影戏。 \"血清阿糖胞苷浓度12.8μg\/ml。\"每个字都像在宣读判决书，\"正常化疗剂量是1-3μg\/ml。\" 家属们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都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刚刚还在互相指责的他们，此刻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母亲的尖叫撕开凝固的空气。奶奶突然跪倒在地，布满裂口的手掌拍打着瓷砖：\"都怨我，那天非要老头去买药......小宝发着烧，我就想着先把小的送去幼儿园......\" 奶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哭诉着：“都怪我，我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她的哭声中满是自责与悔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痛苦。爷爷也低着头，双手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自语：“是我不好，我的药怎么能乱放呢……”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仿佛苍老了十岁。 中年男子缓缓走到岳阳面前，羞愧地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懊悔：“医生，对不起，是我们错怪你们了。我们不该这么冲动，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求求你们，快点救救我女儿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跪在了岳阳面前。 岳阳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没关系，现在孩子的病因找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我们会制定最合适的治疗方案，争取让孩子早日康复。” 李主任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岳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一丝欣慰：“岳阳，这次你判断对了。看来 你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我这个老经验有时候也得与时俱进了。” 岳阳连忙说道：“李主任，您的经验一直是我们学习的宝贵财富，这次也是运气好，各种因素综合起来才推断对了。以后还得多多向您请教。” \"准备甲酰四氢叶酸钙解救。\"岳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李主任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眼底泛着蛛网般的血丝，\"你那个...能计算最佳解毒方案吗？\" “问题是，用药错误没有任何的特异性解毒药物啊。”岳阳叹息一声。 确认病因后，岳阳和任萱迅速投入到紧张的治疗筹备中。 由于孩子误服阿糖胞苷，血液透析成为清除体内毒素、挽救生命的关键手段。 岳阳一边联系医院的血透中心，安排专用设备和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一边详细向家属解释治疗方案。 “血液透析是通过机器把孩子的血液引出体外，经过特殊的过滤装置清除其中的阿糖胞苷，再将净化后的血液输回体内，从而减轻药物对身体的损害。” 岳阳耐心地比划着，尽力让家属理解这复杂的治疗过程。 家属们虽然心中仍有担忧，但看着岳阳坚定的眼神，还是选择了信任。 血透室里，气氛凝重而紧张。孩子小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细细的管子，连接着那台嗡嗡作响的透析机。 岳阳站在透析机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密切关注着每一个指标的变化。每一次参数的波动都牵动着他的心，他和血透室的医生们随时准备根据情况调整治疗方案。 治疗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中途，孩子突然出现了低血压的症状，心率也开始加快，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先降低血流量，准备注射升压药物！” 岳阳果断地下达指令，声音冷静却又带着一丝急切。护士迅速递上药物，任萱则在一旁密切观察孩子的生命体征，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孩子。 经过一番紧张的处理，孩子的血压逐渐回升，心率也趋于平稳。岳阳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危险还未完全解除，后续的治疗依然充满挑战。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岳阳和任萱一直守在孩子身边，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们不断根据孩子的身体反应和血液检测结果，调整透析的剂量和时间。终于，随着透析的进行，孩子体内的阿糖胞苷浓度逐渐降低，各项生命体征也慢慢稳定下来。 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血液透析治疗，孩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岳阳和任萱疲惫地走出血透室，他们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家属们早已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看到医生出来，立刻围了上去。当得知孩子平安无事时，家属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向岳阳和任萱表达着感激之情。 第116章 片子之外的区域呢? 第二天清晨，熹微的日光刚刚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岳阳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迈进了急诊科。 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救援，就像一场激烈的战役，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历经了严峻的考验。 但他心里清楚，医学永远没有止境。ai描述的医学场景，让岳阳欲罢不能。 急诊科这没有硝烟的战场，永远不会有停歇的时候。 新的挑战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随时都可能跳出来。 一走进科室，便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紧张氛围。 只见金苗医生正满脸愁容地在护士站忙碌着，手中的文件被翻得沙沙作响。 金苗医生即将转去骨外科，这在科室里早已已经传开了。 虽然并不喜欢金苗的性格，但是，岳阳还是走上前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打招呼道：“金医生，这么早就开始忙了，是碰上什么新状况了吗？” 金苗闻声抬起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笑容里却藏着深深的无奈与焦虑。 “是啊，刚收治了一位因腰间盘突出压迫神经，导致下半身瘫痪的病人。” 按常规，这个病人应该移交到骨外科处理。可金苗马上就要转过去了，实在不好意思把这个棘手的病人送过去，就先留在急诊科了。 金苗一边想着小九九，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纠结。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急诊科的这段时间，一直努力做好每一项工作，就是盼着能顺利过渡到骨外科，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由住院医师到主治医师，这一步难倒了多少医生啊。走得顺的，一下子就上去了；走得不顺的，可能就是几年乃至十年了。 可这个突然出现的病人，却像一块巨石，横在了他转科的道路上，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不过，金苗并不想在岳阳面前认怂。 毕竟，金苗自认为，在写手术记录方面，已经完全压了岳阳一头了。这一次，就是因为这样的“优势”，才有了转科的希望。 岳阳听完，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专注：“带我去看看病人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并肩朝着病房走去，岳阳的步伐沉稳有力，金苗则略显急切和无奈。怎么有人抢着帮别人看病人的？ 来到病房后，岳阳先是耐心地询问了病人的病史和症状，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随后又仔细查看了现有的检查报告，目光在每一行数据上停留许久。 “叮。检测到医生诊断错误，奖励宿主论文影响因子全部增加10。” 这奖励？ 岳阳一愣，诊断错误，那说明不是腰椎的问题。 “那是胸椎或者颈椎的问题？”岳阳用左手沿着患者的脊柱往上摸，左手超声启动，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了。 岳阳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凝重：“不对劲，我发现病灶的位置似乎不在腰椎，而是在颈椎。”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打破了病房里原本的平静。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投来了惊讶的目光，病房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 一位年轻的医生忍不住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指向腰椎，而且病人的症状也是典型的腰间盘突出压迫神经，怎么会是颈椎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似乎在努力否定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 金苗也面露疑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岳阳，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病人的 ct 片子我都反复研究过好几遍了，腰椎的压迫非常明显，怎么可能是颈椎出了问题呢？” 金苗的声音虽然还算平稳，但他的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 一方面，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判断是错误的，毕竟这关乎到自己的专业能力和声誉，一旦承认错误，就好像自己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隐隐担心岳阳真的发现了自己的疏漏。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感到无比煎熬，就像有两个小人在他的心里不停地争吵。 岳阳并没有立刻反驳，他深知在医学领域，每一个结论都需要有充分的证据和严谨的推理。 他指着超声图像，耐心地解释道：“结合病人的整体症状，病人才 29 岁，如此年轻，单纯腰椎的压迫很难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从医学常理和临床经验来看，颈椎的问题更符合目前的情况。” 岳阳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让人不得不认真思考他的观点。 廖晓涛此时已经回来了，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可是之前的 ct 片子上，颈椎并没有明显的问题啊。如果真的是颈椎有病灶，ct 应该能发现才对。”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同时也透露出对岳阳观点的质疑。 毕竟，ct 检查在医学诊断中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手段，它的准确性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岳阳思考片刻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怀疑拍片的时候，遗漏了患者颈椎的实际病灶。有可能是当时的拍摄角度不太合适，或者是其他一些原因，导致关键部位没有被清晰地捕捉到。在医学检查中，这种情况虽然比较少见，但也并非没有发生过。我们不能仅仅依赖于一次检查结果，而应该综合多方面的因素进行判断。” 岳阳的解释有理有据，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众人听后，依旧半信半疑。金苗的内心更是五味杂陈，他一方面不想轻易否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毕竟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而且他已经在这个判断的基础上做了很多工作；另一方面，他又不敢完全忽视岳阳的发现，毕竟岳阳在医学领域的独特见解和专业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如果真的是自己判断失误，那不仅会耽误病人的治疗，让病人承受更多的痛苦，还可能影响自己转科的前途。但如果不相信岳阳，万一真的是自己错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种纠结和挣扎让他感到无比痛苦，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大家最终决定给病人进行颈椎的复查。 复查的过程中，金苗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他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希望这只是一场虚惊。可同时，他又隐隐害怕面对可能出现的结果，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当复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整个病房再次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张小小的检查报告上，事实正如岳阳所说，颈椎上存在一个隐蔽的病灶——肿瘤，正是这个病灶导致了病人下半身瘫痪。 金苗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只觉得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和自责，自己的自以为是差点耽误了病人的治疗，而岳阳却凭借他的专业和细心，发现了这个关键问题。 他在心里狠狠地责怪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多考虑一些可能性，为什么如此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判断。 嘴巴越硬，丢脸越大。 第117章 螺蛳壳里做道场 随着病人病情的进一步确诊，高位脊髓室管膜瘤的诊断结果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让整个医疗团队都陷入了凝重的氛围之中。 “这种肿瘤位置刁钻，生长在高位脊髓，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神经和血管，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难以挽回的后果，手术难度堪称医学领域的 珠穆朗玛峰。” 廖晓涛摇摇头，“这个手术做不了啦。金苗，你好好跟患者沟通，保守治疗吧。” 神经外科的专家们迅速赶来会诊，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研究和激烈讨论，他们的脸色愈发凝重。 一位资深的神经外科医生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无奈，“这个手术风险极大，瘤子的位置太特殊了，病人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非常高。就算我们成功切除肿瘤，也无法保证能完全解除对神经的压迫。更糟糕的是，手术过程中稍有不慎损伤脊髓，病人很可能会持续瘫痪，甚至出现更严重的并发症。”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基于这样的风险评估，神经外科医生们建议进行保守治疗，通过药物和物理治疗来缓解症状，延长病人的生命。 然而，病人却坚决不同意。他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决绝：“我才 29 岁，我不想就这样瘫痪一辈子，我要手术，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愿意试一试。” 患者坐在病床上，眼神坚定，“爸，我一定要做手术，我才 29 岁，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不想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毫无尊严地活着。” 患者的父亲眉头紧锁，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停下后，满脸担忧地说道：“儿子，你知道爸的心思。咱们家境这么好，就算你瘫痪了，爸也能给你最好的生活，能请最专业的护工照顾你，什么都不用你操心。可这手术风险太大了，万一你…… 爸不能失去你啊，你是咱家的独苗。” 患者有些激动，提高了音量：“爸，钱能买来一切吗？能买来我曾经奔跑的自由，能买来我对生活的热爱吗？我不想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被人伺候着吃喝拉撒。我想要像正常人一样，能去工作，能去谈恋爱，能去拥抱生活。”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床边，试图劝说：“儿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想得太简单了。手术失败可不是开玩笑的，可能你连命都没了。公司市值超百亿又怎样？要是没了你，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患者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爸，我知道您爱我，可您不能剥夺我选择的权利。如果不做手术，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我宁愿为了希望拼一把，哪怕失败，也不后悔。” 这时，患者的母亲在一旁忍不住抽泣起来：“你们别吵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不管是手术还是保守治疗，妈都害怕失去你。” 患者看着母亲，语气缓和了些：“妈，我理解你们的担心，可这是我的人生，我想自己决定。我相信医生，相信科技，我有信心能挺过去。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宁愿死。我要死的话，总会有机会的。” 父亲沉默良久，最终抬起头，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无奈又心疼地说：“儿子，爸拗不过你。既然你心意已决，爸支持你，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岳阳看着病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泛起了波澜。 他深知这个手术的难度，但他已经通过ai对手术过程进行了无数次推演，模拟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在ai的世界里，他已经成功完成了无数次这样的手术，ai的分析结果让他有了绝对的把握，他相信自己能够创造奇迹。 然而，楚鹏飞和廖晓涛却坚决不同意。 楚鹏飞眉头紧锁，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岳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手术一旦失败，你的大好前途可就毁了。” 廖晓涛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们知道你有能力，但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岳阳的爱护和关切，在他们心中，岳阳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医学新星，他们不想看到他因为这个高风险的手术而遭受挫折。 岳阳深知他们的良苦用心，但他更不想放弃这个拯救病人的机会。 他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对这次手术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我们按照精确的步骤操作，成功的概率非常高。而且，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这个年轻的生命，他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他。” 岳阳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的话语充满了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反复的沟通，岳阳终于凭借他的坚持和自信，说服了楚鹏飞和廖晓涛。 做好术前准备之后，手术的日子终于来临，手术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空气都被凝固了。 手术室内，气氛紧张而压抑，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岳阳站在手术台前，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专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廖晓涛忍不住凑到旁边，小声说道：“岳阳，你真的想好了？这手术风险可太大了。” 岳阳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放心，我脑海里过了无数遍推演的手术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他拿起手术刀，准备开始手术。 廖晓涛看着岳阳的动作，忍不住惊叹：“你这摒弃传统手术方式，改用这种新型微创手术方案，真的太绝了！我查过资料，这种方案能最大程度减少对周围组织的损伤，还能精准抵达肿瘤位置，你是怎么想到的？我都想挖开你的脑袋，看看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岳阳一边操作，一边根据 ai 在眼中投影出来的视频，向廖晓涛详细讲解：“廖主任，第一步我们先…… 这里可能会遇到血管粘连的问题，到时候我们要这样处理……” 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可能出现的问题及应对措施，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手术进行到选择切口（入路）的关键环节，岳阳借助 ai 的三维成像技术，仔细地对病人的脊髓部位进行全方位分析。一旁的楚鹏飞在外面通过视频看着这一切，不禁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终于，岳阳确定了切口位置，手术刀轻轻划下，切口精准无误，出血量极少。 楚鹏飞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切口选得太妙了！不仅能避开重要的神经和血管，还能以最短路径抵达肿瘤，岳阳这技术，不服不行！” 廖晓涛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跟着岳阳做了这么多手术，每一次都被他的技术惊艳到。这次手术，有他在，我感觉成功的希望很大。” 岳阳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手术，对大家的夸赞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手稳稳地操作着手术刀，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精准，仿佛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场高难度的手术，在他的精湛技艺下，正一步步朝着成功迈进 。 手术过程中，岳阳的手部操作堪称一绝，稳准狠三个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双手稳稳地握着手术刀，如同一位精准的艺术家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遇到复杂的神经和血管时，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每一次切割、每一次分离都恰到好处。 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在关键部位，他果断下刀，绝不拖泥带水。例如在分离肿瘤与脊髓的粘连时，他凭借着对解剖结构的深刻理解和人工智能的实时辅助，成功避开了一根根重要的神经和血管，将肿瘤完整地切除。 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对受压的神经进行减压处理，手法轻柔而精准，仿佛在进行一场细致的绣花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内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和医生们轻微的呼吸声。终于，当手术结束的那一刻，岳阳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成功了。手术的成功不仅体现在肿瘤的完整切除，更体现在对周围组织的最小损伤，为病人的后续康复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第118章 黑掉的人心 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忙碌的走廊上。儿科病房里，苗苗在任萱医生的悉心治疗下，终于战胜了病魔，脸上重新绽放出天真的笑容。 苗苗的父母看着康复的孩子，眼中却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算计。 看完了苗苗的住院账单之后，这一家子就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十几万啊。就算是医保报销一半，我们也要掏差不多十万块钱。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在苗苗姥姥的怂恿下，苗苗父母带着满脸看似真诚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双手捧着一个厚厚的红包，快步走到任萱面前。 苗苗父亲满脸堆笑，热情地说道：“任医生啊，您可真是我们家苗苗的救命恩人呐！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点小意思，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 说着，便把红包往任萱手里塞。 任萱一脸惊讶，眼睛瞬间瞪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拒绝，语气坚定：“这可不行，这是违反规定的。救苗苗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红包我绝对不能收。” 苗苗母亲见状，也凑上前，拉着任萱的手，假惺惺地抹着眼泪：“任医生，您就别推辞了。您为了我们苗苗，没日没夜地操心，我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点钱跟您的付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您要是不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 一边说着，一边把红包使劲往任萱的白大褂口袋里塞。 任萱以为这是家属真心的感激，心中十分感动，眼眶都微微泛红了。但她坚守底线，态度坚决，又把红包拿了出来，递还给苗苗父母：“真的不行，医院有明确的规定，收红包对我来说是原则性问题。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要苗苗能康复，我就心满意足了。”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任萱始终不为所动。最终，碍于情面，推脱不过，任萱只好从旁边的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笑着说：“红包真不能收，这个苹果我就当是你们的心意收下了。看到苗苗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任萱笑得真诚，却殊不知，苗苗父母在她转身的瞬间，眼神交汇，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并用藏在身后的手机，偷偷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 没过多久，这张照片就被送到了医务科，苗苗父母以任萱收受红包为由进行投诉。当任萱得知此事时，整个人都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善良和坚守竟被这样恶意利用。 岳阳刚结束一台紧急会诊，便接到了医务科同事的电话，听闻任萱被投诉收受红包，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心急如焚，脚步匆匆，连白大褂的扣子都没扣好，便朝着医务科赶去。 此时的儿科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几个同事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真没想到任萱会做出这种事，平时看着挺靠谱的呀。” 一个年轻的护士皱着眉，满脸疑惑地说道。 另一个年长些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红包的照片都送到医务科了，这事儿恐怕是真的。” “可是任医生平时对患者那么尽心尽力，怎么会因为这点钱就……” 一个实习医生小声地为任萱辩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年长的医生摆了摆手，打断道：“现在这社会，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了任萱的耳朵里，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坚守和善良，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把柄。 岳阳火急火燎地赶到医务科，看到的便是任萱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她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情绪几近崩溃。“我真的只是拿了个苹果，我从来没有想过收红包，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任萱声音颤抖，满心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 岳阳看着任萱，心中满是心疼和愤怒，他上前一步，拍了拍任萱的肩膀，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担心，我了解你，也相信你。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岳阳转头看向周围那些面露怀疑的同事，目光锐利如鹰，大声说道：“任萱的为人，大家共事这么久，心里都有数。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在真相没查清楚之前，希望大家不要妄下定论。” 有些同事被岳阳的目光扫到，微微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也有个别同事还是一脸狐疑，但在岳阳的气势下，也都闭上了嘴。 岳阳拉着任萱坐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轻声安抚：“先别难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跟我说一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在岳阳的安抚下，任萱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一些，开始一五一十地讲述事情的经过 。 岳阳找到苗苗父母，试图调解。他耐心地解释任萱的为人和医院的规定，可苗苗父母却铁了心不撤销投诉。“我们不管，她就是收了我们东西，医院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减免苗苗的医药费，否则这投诉就别想撤销。” 苗苗父亲态度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苗苗的姥姥突然一声惊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众人都吓了一跳，岳阳迅速上前查看。30 秒左右，姥姥又缓缓醒了过来。岳阳眉头紧锁，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他严肃地说道：“老人家患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 —— 黑心病，心包被一层黑色的浆液包裹住，随着浆液不断变硬，心脏收缩受限，最终会有生命危险。” 姥姥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信任：“你别想骗我，拿这种借口来解决投诉的问题，我才不会上当。” 苗苗父母也在一旁附和，言语中充满了质疑。 岳阳没有生气，他冷静地说：“我可以预测老人家下一次发作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后，还有下下一次发作，两小时后，到时候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半小时后，姥姥果然再次倒地昏迷，和岳阳说的一模一样。苗苗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两小时后，姥姥第三次发作。 这下，苗苗一家彻底慌了。苗苗母亲带着哭腔说：“医生，我们错了，只要你能救我妈，我们马上撤销投诉。” 岳阳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但作为医生，他的职责是救人。 岳阳顶住巨大的压力，亲自为姥姥制定手术方案。手术室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岳阳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果断。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手术终于成功了。 当姥姥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苗苗一家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愧疚和感激。“医生，对不起，我们不该这么做。” 苗苗父亲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懊悔。岳阳看着他们，只是淡淡地说：“希望你们以后能多一些信任，少一些算计。” 任萱的冤屈得以洗清，她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医院，心中感慨万千。这场风波让她成长，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作为医生的信念。而岳阳，再次用他的医术和智慧，化解了一场危机，守护了医院的正义和患者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