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美人一胎三宝，帅强惨大佬爽爆》 第1章 女主身份不简单，阎王赶着送空间 【甜宠爽文别费脑，你好我好大家好！】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冷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冷雪说出名字后，本就阴森的阎王殿又低了十几度。 就连阎王身边的判官都打了一个冷战。 大殿最上方，阎王翻开生死簿，看到冷雪死因，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这种死法，在整个地府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阎王战术性咳嗽一声：“咳咳，你是笑死的？何事如此好笑？” 冷雪有求于人，便把来龙去脉说得详细。 “回阎王，我来自末世，我的亲生父母，为了救他们的宝贝儿子。” 冷雪面色痛苦：“他们把我推进了丧尸堆，是我未婚夫以命换命，救下了我。”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冷雪眼眶湿润...... 那个时候，她同未婚夫都是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 为了救她，顾北陆放血将丧尸吸引过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冷雪得救，眼睁睁地看着顾北陆被丧尸瓜分干净。 “我把他们都杀了，为顾北陆报了仇，心里高兴，大笑不止，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死了。” 冷雪抬头望天，努力抑制住快要掉落下来的眼泪！ 顾北陆死后，她痛不欲生，心里只剩下仇恨。 也许执念太深，她觉醒了冰雪异能，还是最强的双s级。 冷雪用异能将从小就虐待她的爸妈，还有准备把她卖掉的哥哥都杀了。 当然，还有把顾北陆撕碎的丧尸，冷雪全部没有放过。 将所有丧尸冻成冰棍，然后震动变成了粉尘。 在杀光最后一只丧尸后，冷雪仰天长笑，悄悄利用冰雪异能冻住自己的五脏六腑， 顺便把血液也冻住，身体机能不再运行，冷雪多器官衰竭而亡。 没有错，这才是冷雪的真正死因！ 她伪装成笑死，只是害怕自杀之人没有往生，还要进入十八层地狱轮回。 她不怕地狱之苦，但怕没有来生，再也见不到顾北陆。 “倒也算有情有义。”阎王听完，点点头。 “那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冷雪不肯喝孟婆汤，还要求见阎王。 地府如今比较尊重鬼，行事鬼性化，她便被判官带到了阎王殿。 “我想去顾北陆投胎的世界。”冷雪说明来意。 阎王转头,判官会意，拿出最新款的花米平板电脑，查看了一翻。 “阎王殿下，顾北陆现在22岁，他所在的世界目前是1979年。” 冷雪心中一惊，因为人间和地府有时间差，早赶慢赶，还是来迟了。 果然，阎王的下一句话就是：“冷雪，你就算现在马上投胎，也比顾北陆小了22岁，等你长大，他可能早就结婚了，不如，你就投胎到他亲戚家里，也算有些关系，以后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顾北路喝了孟婆汤，前世的记忆全无，在比较传统的7080年代，肯定会结婚的。 不行！ 冷雪摇头，她没有大方到把爱人让出去。 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挚爱结婚生子！ “殿下，求您看在我消灭丧尸的份上，让我直接到顾北陆的世界吧！” 冷雪今年18岁，比现在的顾北陆小4岁，刚刚好的年龄差。 “冷雪，本王念在你解决丧尸，拯救了一个世界的份上，才网开一面给你选择投胎下个世界机会，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你居然还想着直接身穿过去？” 高高在上的阎王眉头一皱，本就凶神恶煞的脸变得更加恐怖。 “你当地府是你家开的不成？” 阎王话音刚落，拿着平板查资料的判官突然鬼手一抖。 他颤颤巍巍地靠近阎王，小声提醒：“阎王殿下，地府还真是她家开的。” 说完，判官将平板拿到阎王眼前，指着资料中的一张全家福。 阎王定睛一看，吓得立刻站起身，瞪了判官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判官心里冤呀，他不也是刚刚才看到的么？！ 阎王几大步走到冷雪面前，边走边想，还好刚刚没有让这位跪。 “冷雪呀，看在你是......” “咳咳咳......”阎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判官一阵咳嗽声打断，他赶紧走到阎王面前，轻声耳语：“后土娘娘刚刚发了地信过来，暂时不要告知冷雪，她的真实身份。” 后土娘娘的原话是：让孩子在人间多历练历练，回来好接她的班。 阎王身子一抖，急忙改口，如果逆了后土娘娘的意，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看在你是，是拯救末世的功臣，我就依了你的请求，让你直接去顾北陆的世界，不过，每个世界都有天道，强行加入会被发现，只能让你顶替新死之人的身份。” 冷雪不明白阎王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只要去顾北陆的世界就行。 她点点头答应：“可以，那我的面貌需要改变吗？” 离得近了，阎王这才注意到冷雪的长相。 精致到完美，简直就像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不对，不是像，本来就是。 女蜗娘娘可是冷雪的外婆！！！ 冷雪还在娘胎的时候，女娲隔着冷雪娘的肚皮，捏造出了天地间最完美的轮廓和绝世无双的五官。 出生后，又用琼浆玉露将冷雪泡了三天三夜，她的皮肤更是洁白如雪，没有一丝瑕疵。 “不用不用。”阎王急忙摆手，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改变女娲娘娘最完美的作品。 “我会把冷招娣的尸体收回，你直接身穿过去，我会使用障眼法，让见过冷招娣的人都认为她本来就长你这样。” 阎王从成千上万的新魂中，挑选出了一个年纪18，姓冷，并且有机会接触到顾北陆的。 “这是冷招娣的记忆，你快些去把，再不复活，恐怕就要被埋进土里了。” 阎王徒手变出一个红色小光球，轻轻拍入冷雪脑中，大手一辉。 “去吧，我给你送了一个灵泉空间，可以种地，还有亿点物资，最重要的是可以救你的爱人。” 冷雪没空想阎王为何突然对她这么好，她关注点在最后一句，顾北陆有危险了？ 还需要阎王送的灵泉才能救，难道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各位宝子们，加个书架不迷路，多多支持作者，爱你们呀！】 第2章 女主为爱身穿 还不等冷雪问明白，就被阎王快速送入转生隧道。 一阵强烈的眩晕后，冷雪来到了1979年，来到了有顾北陆的世界。 “冷大贵，李春花，你们闺女冷招娣已经死了，你得把彩礼钱退还给我。” 冷雪还来不及睁眼，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徐同志，这三伏天的，尸体还没下葬，怕是会臭，你看能不能把那短命丫头送上山，埋了，咱再说退彩礼的事。” 冷大贵有些讨好地说道，徐家是城里人，两口子都是棉纺厂的职工，是铁饭碗，吃公家饭的。 日子比他们这些农民好过的多，可惜生了一个傻瓜儿子，没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 他们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不断香火，徐家两口子只好拿出200元钱，托人在乡下找愿意嫁，准确地说，愿意卖女儿的人家。 200元在1979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是普通职工大半年的工资，更是一个农民将近两年的收入。 不过，即便这样，大部分人家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傻子，不忍心亲自将自家闺女送进火坑。 但，冷大贵和李春花不同，两口子心里只有小儿子，根本不在乎冷招娣的死活，他们要200元给小儿子留着读高中，便收了彩礼。 却没想到冷招娣听说要嫁给傻子，打死也不从，李春花就把她关在当西晒的柴房里，准备饿她几天，逼她就范。 这两天正是三伏天，冷招娣在最热的柴房，又没有水喝，加上这些年，她就没有吃饱过，身体太差，根本遭不住这高温天气，最终被活活热死。 “那你们赶紧去埋呀，还在这儿磨磨蹭蹭地干嘛？” 徐忠宏有些不耐烦，拿着蒲扇使劲往身上扇。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嫁女儿的人家，今天过来谈结婚事宜，没想到准儿媳不明不白地死了，真是晦气！ 棉纺厂这两天有大订单，正是忙的时候，他爱人职位比他高，请不动假，害得他这么热的天骑着单车到这里来。 今年的夏天特别热，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让本就烦躁的徐忠宏越发暴躁。 他冲着徐大贵就是一声吼：“快去把你闺女抬到山上埋了啊，还等着干嘛？再说了，你埋不埋的同给我退彩礼也不冲突，快把200块给我。这里热得要死，电扇都没有，我拿了好回去，我还要上班呢。” 冷雪直挺挺地躺在堂屋的地上，她现在正在接收冷招娣的记忆，小光球在她脑海里一闪一闪，冷雪快速地选择性浏览着。 李春花听到徐忠宏的话，跳出来了，她就是一个农妇，又不要什么脸面，有什么话直接说。 “徐同志，我闺女已经同你儿子定亲了，就是你们徐家的人了，按道理讲，应该埋在你们徐家。” “你放屁！”徐忠宏顶着一头汗，大声吼道。 “他们一没有领结婚证，二没有办结婚酒席，怎么就是我徐家的人呢？” 徐忠宏的傻儿子本就不好找媳妇，如果还弄一个死人回去，谁还敢嫁？ “不埋你们徐家也行，但得给我们安葬费。”对于徐忠宏的怒吼，李春花一点都不带怕，叉着腰就是要钱。 “多少钱？” 徐忠宏气得要吐血，但想着早点拿回彩礼钱，早点回去，硬生生忍了下来，心里想着，这冷家也没给冷招娣准备棺材，最多用个旧床单包好埋土里，给个三五块就行了。 “200块。”李春花狮子大开口。 “.......”徐忠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在这时，冷雪接收完记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冷家的地没有打水泥，凹凸不平，又硬又硌，再不起来，皮肤都要坏了。 阎王有障眼法，外貌可以用冷雪自己的，但是衣服就不行了。 冷雪身上穿着冷招娣以前的衣服，补丁连着补丁，因为冷雪比冷招娣高挑，裤腿只到了小腿肚子，衣袖也短了一大截。 几个大人剑拔弩张，没人注意到冷雪的动静。 正好这时候，冷招娣的弟弟冷天宝抱着一把莲蓬打开了后门，看到冷雪坐在地上，吓得大叫：“啊啊啊啊啊，鬼啊，冷招娣变成鬼啦啦啦啦！” 冷天宝今年13岁，正是变声期，公鸭嗓冲破云天，一下子就把住在附近的社员惊动了。 农村这个时候没人买得起电视机，又是日头最大的时候，没人下地，都在家里闲着乘凉。 听到冷天宝的叫声，社员们三三两两带着草帽就跑过来看热闹。 正在要钱的李春花听到冷天宝的叫声，猛然回头，就看到了冷雪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你，你是人是鬼？”李春花麻着胆子问了一句。 冷大贵也缩在了角落，大热的天，吓得冷汗直流。 冷招娣就是被他们逼死的，这两人做了亏心事，心虚得厉害，本能地以为是冷招娣变成鬼找他们复仇来了。 徐忠宏是城里人，这些年棉纺厂组织过多次反封建反迷信的学习，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反而觉得是冷家人联合起来骗他的钱。 “装神弄鬼，就想糊弄我的钱？也不装得像点，就算有鬼，哪里有大中午跑出来的？” 徐忠宏拿着扇子大力摇着，他的耐心早已耗尽，走到冷大贵面前，伸出手：“快点把老子的200块钱拿出来，不然我就报公安，说你们家搞封建迷信骗我的钱。” “她，她真不是鬼？”冷大贵指着冷雪问。 “哼，你心中有鬼才会觉得我是鬼吧?”刚刚接收完冷招娣记忆的冷雪嗤笑一声。 这一家人简直没把冷招娣当人看，她这短暂的一生，除了干活儿，就是被虐待，最后还被活活热死。 冷雪在心中许下承诺：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份，就会替她报仇。 第3章 门牙掉了 李春花见人说话了，加上陆陆续续有不少社员赶过来看热闹，胆子大了不少。 急忙跑到蜷缩在后门的冷天宝身边，抱着他的头，一口一个“幺儿”地喊， “幺儿，没事了，她不是鬼，别怕，姆妈在。” “什么姆妈，土死了！” 冷天宝在公社读初中，李春花过去给他送过几次大米，班上的同学听他叫“姆妈”，都嘲笑他土。 冷天宝放假回来后朝李春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以后都改口叫妈。 今天李春花一着急，又把“姆妈”这个词说了出来。 冷天宝脸上挂不住，挣脱李春花的怀抱，咆哮道：“说了多少次了，是妈，不是姆妈，你丢不丢人？” “幺儿，妈错了。” 大庭广众之下被儿子教训，李春花也不觉得尴尬，在她的世界里，天宝最大。 “徐同志，招娣活了，可以嫁过去了，彩礼就不用退了。” 比起儿子，冷大贵更在乎钱，他急切地说道，生怕徐忠宏退亲。 徐忠宏没有马上回应，这家人贪得无厌，如果真结了亲，只怕以后会隔三差五去他家打秋风。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冷天宝见冷雪不是鬼，气得呲牙裂目，大叫一声：“臭招娣，你还敢吓唬我，看老子不踢死你。” 喊完，便像一头疯牛一样扑向冷雪，冷雪有功夫，哪里会让他踢到，稍稍一让，再伸出右脚，轻轻松就将愤怒的天宝绊倒。 “哎哟！”冷天宝整个人向前扑去，因为跑过来太快，来不及刹车，摔了个五体投地，好巧不巧，一颗带血的门牙被磕掉，飞出老远。 冷雪在浏览记忆的时候，抽空瞄了一眼阎王送的空间。 一个字：壕！ 里面应有尽有，吃的从主食到水果，甚至还有满汉全席，华餐，西餐，还有泰菜，咖喱鸡。 也不用担心会坏，空间有保鲜功能，放过几百年完全没问题。 穿的主要是女款，从便装，职业装再到公主装，婚纱，萝莉装，甚至还有新式汉服。 每个品类分得清清楚楚，挂在那儿美轮美奂。 用的更不用说，全部都是质量杠杠的好货。 还有灵泉，有一大片的鲜花争奇斗艳，还有种类齐全的中药长势喜人。 值得一提的是，居然还有热武器！！！ 现在，冷雪用意念从空间拿出一片小叶子，悄悄夹在指间，瞅准目标，用力一送。 叶子击中牙齿，改变了方向，直接打中准备过来扶儿子的李春花的脸。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李春花本能地用手捂脸。 牙齿很坚硬，加上速度和力量，剧烈的疼痛让她直抽搐。 李春花狼狈的样子有些惨，冷雪却一点都不同情。 根据红色小光球的记忆，在冷招娣十岁那年，仅仅因为太饿吃了半根玉米，就被李春花吊在树上，打了个半死。 今天围观社员太多，冷雪也不好将人吊起来打，只能随便弄一下，算是开胃菜！ 等以后，找个月黑风高夜，套个麻袋，再把李春花打个半死也不迟。 冷雪经历过末世，什么怜悯之心，早就被她拿去喂了狗！ “窝地大吖，呜呜呜。” 冷天宝被冷大贵扶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没了门牙，说话都漏风。 李春花的脸被打出一个小血洞，也在那里“哎哟哎哟”地叫不停。 冷大贵抱着儿子，看着疼得直哭的婆娘，一脸麻木，他还惦记着徐忠宏的钱。 现在“冷招娣”没死，可以按照之前的约定嫁给徐家傻儿子，这样一来，就不用退彩礼钱了！ 不仅如此，还可以找未来亲家要点医药费给冷天宝补牙。 反正他们城里人有钱，冷大贵不要脸地想。 第4章 救命! “好啦，别嚎了！” 冷大贵一声吼，李春花立马停止哭泣。 冷天宝却不听他的，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还不快点把幺儿带去卫生所？” 冷大贵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朝着李春花就是一顿输出。 “几十岁的人了，看个孩子都看不好，白白吃了那么多粮食，你还有什么用？看不到亲家还在这里吗？还不赶紧地带天宝去卫生所？” 冷大贵眼睛抽搐了几下，二十几年睡一个被窝的人，李春花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着围观的社员大叫：“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咱家招娣死的时候没见你们过来帮忙，现在赖在这里干什么？走走走。” 今儿一大早，李春花打开柴火屋，正准备问冷招娣想清楚没，准不准备嫁人？ 就发现她睡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时，她立刻叫来冷大贵，把冷招娣移到堂屋。 视财如命的俩人，随意探了一下冷招娣的鼻息，发现没有了，便通知了大队社员，说冷招娣死了，让他们来帮忙，顺便吊唁收点礼金。 这也是冷雪穿过来，两口子从最初的惊吓后，接受良好的原因。 毕竟两人都不是医生，他们心里笃定是早上感觉出了错，绝对想不到有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占用了冷招娣的身份。 “切，这两口子真是脸皮厚，哪里有为十几岁孩子办丧事的？” 围观的社员们被赶，十分不爽，嘴里嘟囔着。 “就是，这么年轻就死了，又不是喜丧，家里人尽快埋掉就好，还接咱们来吊唁，也就冷大贵两口子做得出。” “呸，就是骗钱，这冷招娣不是好好的吗？哪里就没了？” “走吧，这里不欢迎咱，我还不愿待呢,军军，你以后别和冷天宝玩，他爸妈不要脸，教不出什么好东西。”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冷大贵同李春花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明镜似的。 冷家又没有一个当官的，村民们不会给他们留面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村民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冷大贵毕竟是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不要脸，面子上挂不住，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精彩纷呈。 李春花脸皮厚，心更大，不仅没有不好意思，还叉着腰骂， “呸，老娘的天宝是最好的孩子，以后要去城里，能找到铁饭碗工作的，才不会同你们的野孩子玩儿。” 家里有孩子的女人听到骂声，转身就想回去同李春花干架，被男人们劝住了。 “算了，没必要和疯婆子一般见识，他们家冷天宝感觉有点不正常，动不动就打人，脾气暴躁，这样的小崽子，咱们家的孩子还是离远点。” 男人们也不是怕事，只是觉得为了几句话大动干戈不划算。 再说了，现在把人打伤了得坐牢，他们觉得完全没必要。 “好了。”冷家，冷大贵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点去大队部的卫生所。” 家里当家做主的还是男人，李春花听话地牵着冷天宝去卫生所。 临出门还不忘瞪了一眼冷雪，训斥道：“招娣，能嫁到城里是你的福气，别犯混，好好地嫁过去。” 冷天宝今天是去踢冷雪才被绊倒的，如果换成平常，李春花肯定会拿针扎冷招娣。 但现在正是同徐忠宏谈婚事的时候，她也只能忍住不动手。 训斥完“冷招娣”，李春花牵着冷天宝，一口一个“好幺儿”地准备去卫生所。 就在这时，冷雪大声讽刺：“你觉得是好福气，那你就自己嫁啊！” 李春花脚步一顿，血气上涌，回头就准备打冷雪，这也是她之前做习惯了的事，只要不顺心，就会拿冷招娣出气。 “好你个贱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看老娘今天不打得你乖乖听话。” 李春花气势汹汹地跑来，举起粗糙蜡黄的手就要往冷雪脸上招呼。 冷雪左手一把抓住李春花的手腕，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李春花刻薄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臭丫头，你居然敢打我？” “打都打了，有什么不敢的？” 冷雪面无表情地回怼一句，接着又铆足了劲甩了两巴掌。 因为是右手打的，都落在了李春花的左脸上，三巴掌下去，李春花左脸肿得像猪头。 李春花只觉脑袋嗡嗡响，眼睛冒金星，左脸火辣辣地疼。 “哎哟，哎哟，臭丫头打姆妈啦！天宝爸，你倒是给我做主呀。” 面对冷雪阴狠的眸子，李春花不敢自己动手，嚎叫着让自家男人出头。 她这一嗓子嚎得响亮，没走多远的村民听得清清楚楚。 “咦，冷招娣打李春花了？” “听着好像是这么回事，冷招娣这是支棱起来了？” 社员们议论纷纷，在他们的认知里，冷招娣就是一个懦弱的形象，走路永远低着头，说话像蚊子嗡。 “要支棱起来了，再不反抗，就要被冷大贵两口子磋磨死了。” “就是就是，我上个月洗衣服的时候，看到李春花按着冷招娣的头死劲往河里按，要不是我喊了几句，估计那会儿就没命了。” 说话的是一位快50岁的微胖婶子，她男人是安康大队的大队长，她是大队妇女主任，出于责任，她不能看着冷招娣被活活淹死。 “快来人啊，冷招娣打了姆妈还要打她爸，救命呀！救命呀......” 第5章 要人命的女罗刹 “你们去吗？” 听到李春花喊救命，一个麻花辫大姐问道。 刚刚才被李春花像赶鸡一样的赶出门，大部分人并不想回去。 “不去，冷招娣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力气，还能把冷大贵和李春花打死不成？” 不过教训一下倒是好的，他们就不过去拉架了。 这两口子活该被打。 “我说，还是得去看看。” 张爱珍说道，还不等众人反驳，她马上解释：“我不是担心冷大贵，也不是担心李春花，我是怕冷招娣受欺负。” 毕竟冷招娣才十八岁，哪里是两个成年人的对手。 “这样，你们先过去看看情况，我回去把家里人叫出来。” 听李春花叫的凄惨，张爱珍怕闹出人命，决定回去找自家男人谭三勇来帮忙。 他是大队长，有威信，过去劝架比较好。 张爱珍说完，便急匆匆地跑回家去找谭三勇。 其他社员也怕冷招娣被打伤或者被打残，三三两两地往冷家赶。 打人犯法，但没有一条法律规定不能打子女。 刚进冷家院子，就看到冷大贵抱头逃窜，后面是提着锄头狂追的冷招娣。 “救我，救我，冷招娣要杀她的老子了。” 冷大贵见有人来，急忙跑进人群，躲到一个又黑又壮的庄稼汉身后，寻求保护。 冷雪见人来了，放下锄头，她不蠢，知道这不是末世，杀人是违法的，是要吃枪子的。 今天闹这么一出，一是看了冷招娣的遭遇，心里气不过，冷雪又不是自个生闷气的性子，打了李春花几耳光算是小小出了口气。 刚刚冷大贵想替媳妇找场子，也被冷招娣踢了一脚。 现在拿着锄头追，更是把本就胆子不大的冷大贵吓得屁滚尿流。 二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大队说得上的话的人过来，冷雪想要在他们的见证下同冷家断亲，再找一个栖身之所。 如果还住在冷家，不方便以后找顾北陆。 “冷招娣，你发疯了是不是？居然想杀你老子？” 冷大贵见冷雪放下了“武器”，从高黑汉子身后探出头，朝着冷雪叫嚣。 “我没有疯，也不想打死你，我只是不想嫁给傻子。”冷雪十分冷静。 徐忠宏被冷雪打人的样子吓到，无论如何也不敢把她带回去做儿媳，立马接话：“冷大贵，既然你闺女不想嫁，我也不勉强，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把彩礼钱退给我。” 徐忠宏快步走出来，隔着冷雪老远往人群后方走，找到冷大贵要钱。 在城里的时候，风扇吹习惯了，还有冰棍可以解暑，今天来了乡下，这两样都没有，徐忠宏快要热成哈巴狗，差点就要吐出舌头散热。 冷大贵还是不想给，正准备找托辞，就见冷雪重新举起锄头，慢悠悠地问：“你不想还钱是吧？” “那就要问问我手里的锄头答不答应了！” 冷雪抡起锄头狠狠地朝着地上一挖，挖出一个人头大的坑。 冷雪懒得废话，对着冷大贵释放威压。 “我给，我给！” 冷大贵吓得连连点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个胆小懦弱的丫头，怎么晕过去再醒来，就成了一个要人命的女罗刹？！ 第6章 退钱退亲 “不能给，给了天宝的学费怎么办？” 李春花怕冷大贵，但更宠溺冷天宝！ 如果损害到了她幺儿的利益，李春花就会像一个斗士一样，什么都敢争。 “嗯，不割，额要买又吃。”冷天宝口齿不清地说着。 家里的钱都是留给他的，上不上学倒是其次，他要钱买肉吃。 “大家伙儿看看，我们辛辛苦苦养活冷招娣一十八年，今儿她还要打伢娘老子，有没有天理了？” 李春花开始打同情牌：“她今年18，我好心好意给她找了个城里人家，我们对她还不好吗？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大队有很多人不知道徐忠宏儿子是傻子，听到李春花的一面之词，竟然开始劝， “招娣，这就是你的不对，姑娘家家的，这么大年纪，父母给你找了城里人，你就乖乖听话嫁过去。” 70年代，农村结婚早，很多小姑娘十五六岁就嫁了人，冷招娣今年十八，确实算大龄未婚女青年。 “就是，招娣，你在家里过得不好，还不如早点嫁出去享福。” 不明真相的大婶“好心”劝道。 冷雪冷哼一声，她最讨厌这些不明真相就站队的人。 “如果你们觉得享福，就让自家闺女嫁，要不然，就介绍侄女，外甥女过去。” 也不等别人反驳，直接走向李春花，冷冷地问道， “为了200块，就把我嫁给傻子，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我不想嫁，你们就把我锁在柴屋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想活活把我热死，饿死，你们这是谋杀，知道吗？” “你别乱讲，我怎么会想要杀你？” 李春花赶紧澄清，谋杀这顶大帽子她可不敢戴。 可是真正的冷招娣已经死了，冷雪心想，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谋杀。 “不管你想没想，你做的事就是谋杀。” 冷雪继续输出：“还有，你说辛辛苦苦养我十八年，但是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捡柴火，五岁开始学做饭，六岁就要下地插秧割稻，后来也给家里挣工分，我根本就是靠自己养活的自己。” 冷招娣吃得很少，这些年的口粮早就通过挣的工分赚回来了。 冷招娣不欠他们的，他们却欠冷招娣一条命！ “给冷招娣说那家确实是傻子，我表姐家的女儿今年十六，那家人就找人说过媒，不过我表姐没答应。谁会把自己亲生女儿嫁给傻子呀？” 一个婶子在人群中说道，边上立刻有人附和：“就是，这冷大贵和李春花还真是掉进钱眼里了。我印象中冷招娣是他们亲生的呀。” 冷招娣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叫来娣，一个叫盼娣，生下她的时候，冷大贵不想要，准备直接丢水沟里淹死。 当时，李春花可能是刚刚生产，对着小小的婴儿还残留着一丝母爱，阻止了冷大贵，说等以后养大可以要彩礼。 冷大贵这才停手，这事当时很多人都知道。 在60年代初，大部分人家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溺死女婴也是常有的事，根本没人想过报案。 “当初就该让你爸把你淹死。”李春花听着众人的指责，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别他，妈废话，快点把钱拿来，老子要回城。”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儿子是傻子，徐忠宏也很恼火，冲着李春花叫。 他倒是没怪冷雪，毕竟她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冷大贵两口子，没有同闺女说好，就敢收钱。 “不给，说好的事情，哪里有反悔的。”李春花油盐不进，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不割不割就不割，窝要吃又又。让臭招娣嫁撒几。”冷天宝痛过了，恢复了精神头，边说边跑到冷雪跟前做鬼脸。 冷雪心中一喜，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说是迟，那时快，冷雪一把薅住冷天宝，抓住他一把头发，朝着李春花笑得残忍：“拿钱，不然我就把你幺儿的头发全部扯掉。” “你敢？”李春花怒吼。 冷雪没说话，手稍稍用力轻轻松就拔下了冷天宝十几根头发，用实际行动回答敢还是不敢。 围观的社员和大队长没有一个出面阻止的，都觉得冷雪可怜。 能用这种办法离开冷家，虽然过激点，也没啥。 说到底，还是算他们冷家的家事。 “啊啊啊啊，好疼！” 冷天宝惨叫着，冷大贵都看不下去了，怒斥李春花：“臭婆娘，快去拿钱。” 李春花心疼冷天宝，狠狠瞪了冷雪一眼，回到房里拿出200块，依依不舍地交给徐忠宏。 冷雪见人收了钱，就把一直吵得她耳朵疼的冷天宝推给李春花。 李春花抱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儿子又是一阵好哄。 冷家两口子的人品，徐忠宏现完全不相信，拿过20张大团结，来来回回数了四五遍。 最后想了想，抽出一张递给冷雪，“今天的事谢谢你。” 也不是徐忠宏大方，一出手就是差不多十天的工资。 但今天如果不是冷雪，他也不能顺利拿回200元，再者，徐忠宏也确实觉得这个小姑娘可怜，留下十元算是感谢也算尽一点心意。 冷雪也没客气，她准备断亲，手里需要钱做原始资金。 空间物资财宝很多，但过不了明面，这十块算是解决冷雪的燃眉之急。 “谢了。” 冷雪接过道谢。 徐忠宏点点头，骑着二八大杠走了，经此一事，他也不敢随便给儿子找媳妇了。 最起码要见过姑娘本人，一家人同意了才行。 李春花眼睁睁看着200块没了，冷雪手里却拿着10元，她眼睛一红，冲过去就要抢钱。 “臭丫头，把钱给我。”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道严厉的声音，“李春花，你又撒什么泼？” 第7章 冷雪要断亲 人群中走出两口子，女的是张爱珍，男的是一脸严肃的谭三勇。 “大队长你来啦。”社员们打招呼。 “大队长，这么热的天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冷大贵也不用在人群中装鹌鹑，两三步跑到谭三勇同张爱珍前面：“大队长，张主任，屋里请。” “什么风？还不是你们家重男轻女的歪风把我吹来的。” 谭三勇没好气地道：“这都教育了多少年了，男女平等，妇女也顶半边天，你们怎么就是不执行？都学进猪脑子里去了？” 早在1954年，男女平等就被写进法律。 这二十几年，大队也是经常宣传，但越是没有文化的人越是难以接受，依然抱着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的思想。 “大队长说的对，我觉得女孩好，我们家是重女轻男。我就更喜欢我女儿婷婷。” 说话的是大队的小学老师周成文，他家是一儿一女，女儿比儿子大三岁。 周老师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一碗水端平，甚至觉得女儿大几岁，给的还多点。 “周老师不愧是文化人，有觉悟。” 张爱珍竖起大拇指，身为妇女主任，主抓男女平等工作，她就喜欢这样积极响应的村民。 周成文笑笑，“都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更懂事，我偏心一点也正常。” 这句话，又获得无数赞美。 就算其他社员大部分都是重男轻女，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出响应号召的样子。 冷雪经历过末世，人性看得更加清楚，她看着周成文笑得春风和煦的脸，觉得有一些虚伪，如果真的爱女儿，也没必要拿出来炫耀。 “冷大贵，李春花，你们学学周老师，看看人家怎么对女儿的。以前看在都是一个大队的份上，有些事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你们得寸进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公然要冷招娣的命。” 谭三勇黑着脸，在来的路上，张爱珍把事情粗略说了一下，他们走得急，谭三勇也没怎么听清楚，只记得打架，救命两个关键词。 一般情况，大众都会站在弱者这边。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柔弱的冷雪能以一敌三，把冷家三口打得落花流水？ “搞错了，大队长，是冷招娣拿着锄头要杀她爹。”李春花大喊冤枉。 不等谭三勇发问，冷雪主动道：“大队长，我只是不想嫁给傻子。” 冷雪低下头，装出一副委屈的小模样，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一说。 男人没有太多共情力，谭三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爱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说道：“招娣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长得这么好看，居然被爹妈相看了一个傻子。” “张主任，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今天算我运气好，醒过来了，那以后呢？他们想用我换彩礼钱，肯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总会有一次，我会被逼迫死的。” 这里不是末世，光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冷雪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冷大贵两口子的罪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全是补丁的衣服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张爱珍早就看不惯李春花打冷招娣，以前冷招娣自个不开口，就算她是妇女主任，也只能劝劝，在70年代的农村又有哪个孩子没有挨过打呢？ 总不能因为李春花打了自家闺女把人抓起来吧？ 现在冷雪开口求助,张爱珍有了正当的理由，拉着冷雪，“招娣，别怕，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想要什么，直接同我说。” “我要断亲！”冷雪斩钉截铁，语气坚定。 “嘶，我听到了啥？冷招娣一个姑娘家要同父母断亲？” “这胆子也忒大了，她断亲了，一个人住哪儿呀？也不怕流氓什么的？” 围观的社员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张爱珍也有些担心，“招娣呀，这断亲可开不得玩笑，你一个未婚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 “咱们安康大队的民兵连日日夜夜都有人值班巡逻，治安还是不错的，我不怕。”冷雪回。 “可是你这样断亲出去了，以后都不会有好人家敢娶你回家了呀。”张爱珍苦口婆心地说着。 她是真心替冷招娣着想，正常人家谁敢要一个十几岁就同家里闹到要断亲的姑娘。 不管是什么原因断的亲，在这个保守的年代，都会认为冷招娣行事乖张，胆子大如水牛，这样性格的媳妇谁敢要呢？ “张主任，我如果继续待在冷家，只有死路一条，我宁愿以后不结婚，也要断亲。” 冷雪是为了顾北陆而来，将来唯一会嫁的人只有他。 就算顾北陆失忆，冷雪也相信他的人品，顾北陆肯定不会因为断亲的事嫌弃她。 更重要的是，冷雪确信，哪怕没有记忆，顾北陆也会重新爱上她！ “断亲？好啊？先把这些年，老子养你的口粮全都给吐出来。” 冷大贵仗着大队长同妇女主任都在场，冷雪不敢打人，他又开始叫嚣。 “如果没有粮食，就拿粮票和大团结来抵。” 第8章 断亲成功 “对，想断亲就得拿钱和票出来。” 李春花叉着腰，贪婪之色毫无掩饰，“就当做是你给我们的养老钱。” “养老？哈哈哈......” 冷雪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还没冷天宝的时候，你不是天天说，没生出儿子，没人给你们养老送终么？怎么，现在又要女儿养老呢？” 70年代，还没有计划生育，只要能生的，基本都会生到儿子才会停止。 “李春花，你别太欺负招娣了，不说安康大队，就是整个月亮公社也没见过有女儿养老的。” “就是，只有隔壁大队李老头家，生了五朵金花，没有儿子，两老口才让五个闺女轮流养老。” 社员们对于李春花的言辞，嗤之以鼻。 冷雪继续说：“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不管是儿还是女，都应当在父母年纪大的时候，孝敬赡养，但是，你们呢？除了把我生下来，有养过我一天吗？” 根据小光球的记录，冷招娣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 刚生下来，冷大贵就差点淹死冷招娣，虽然被李春花拦下，但因为是女婴，李春花并没有给她喂奶喝。 还是大姐冷来娣到当时条件好点的人家讨来米汤给她喝，这样才堪堪捡回一条小命。 “我，我给你......”李春花结结巴巴反驳不了。 如果非要说，冷招娣在三岁前算是冷来娣养大的，后面就靠自己干活儿换工分，再就是捡野果子吃。 至于衣服，那就更没花过一分钱，全部都是李春花或者冷大贵的破衣服改的。 “行啦，小冷同志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断亲。”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谭三勇一锤定音，男人么，心胸更开阔，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嫁不出去就自个儿立起来，总比在冷家受折磨强。 “至于房子，小冷同志你就先同大队知青同志们住一个屋。” 1979年，知青们已经逐步回城，高考考上大学的，或者有门路的，家里上点心的都走了。 只有两个女知青是初中毕业，走不了高考这条路。 加上家中兄弟多，一家子挤着不舒服，她们的父母觉得还不如一直留在农村，也就没有管她们。 “谢谢大队长。”冷招娣道谢。 “大队长，这不......”冷大贵当然不肯，冷招娣现在能卖钱了，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断亲。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冷招娣捡起地上的锄头，冷冷地威胁：“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今天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完，指着冷天宝，如同地狱恶鬼：“我第一个先杀他。” 并且在手指过去的时候，冷雪悄悄用了一点冰雪异能，幻化出一个小小的冰凌打在冷天宝的肚子上。 冷雪双s级，异能使用得炉火纯青，她能控制冰的形态，打出去的时候是小冰凌，打中后就化成气体飘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 “哇........” 尖锐的冰凌打疼了冷天宝，他抱着李春花大哭。 “好疼，好疼......” 没人看见冷雪打冷天宝，只当他是被吓着了。 冷大贵：“天宝，你都十几岁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快别哭了。” 冷天宝是实打实的疼，怎么忍得住，在李春花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春花心疼得要死，怕冷招娣待在家里，她的宝贝幺儿害怕，迫不得已地道：“断亲，今天就断，马上就断，就当我没生你这个白眼狼。” 冷大贵也害怕冷招娣真的杀人，点点头，“断可以，她那张大团结要留下，还有今年的工分要算在我家。” “再就是今年年底发口粮，也要算到咱家。”李春花把冷天宝哄好，插了一句。 “李春花，你们两口子太缺德了。”张爱珍没忍住，破口大骂。 “你们把口粮和工分都拿去了，招娣吃什么？活活饿死吗？不能给，去年发的口粮，属于招娣的那一份，也得拿出来。” 冷雪看着义愤填膺的张爱珍，见惯了末世的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现在张爱珍释放出来的善意，心中稍稍一暖。 这个世界，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现在是阳历七月，到12月正好5个多月，安康大队粮食收入不错，成年男人一年可以分到360斤口粮，女人是300斤。 “冷大贵，你去拿140斤粮食给小冷同志。”天气热，谭三勇也没太多精力同冷大贵耗下去，直接命令道。 冷大贵明显不愿意，谭三勇懒得同他啰嗦，“如果不给，我就叫民兵连的帮忙搬了。” 安康大队人多，如果做事不果断点，还真管不住这么多村民。 话说到这份上，冷大贵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乖乖去仓库搬出2袋稻谷，一共140斤丢到冷雪脚边。 “招娣，你去把衣服，棉被床单清理出来，我去借板车把你送到知青点。”张爱珍张罗着。 冷雪点头，通过小光球，她知道冷大贵和李春花溺爱冷天宝，有点钱就给他买好吃的，家里根本没有存款。 今天断亲，在大队长和妇女主任的帮助下，能够拿回口粮已经是不容易了。 因此，冷雪干干脆脆地去收拾衣服，又拉走一床旧棉被，还有一条破床单。 这已经是冷家能找到的最好的货了，毕竟他们家的钱十有八九都用在了冷天宝身上。 冷雪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张爱珍借的板车也到了。 事已至此，冷大贵也敢再说什么，乖乖写了三份断亲书，他一份，冷雪一份，再就是留一份到大队长那里做公证。 从此以后，冷雪和这家再无瓜葛。 谭三勇收好断亲书，给冷雪开立户介绍信，让她明天去公社重新办户口。 “大队长，我想改名，您能不能在证明上写一下。” 招娣这个名字确实不好，谭三勇点头，问：“想改成什么？” “冷雪，冰雪的雪。” 冷招娣是腊月出生，谭三勇以为是那天下雪了才改的雪字，也没多问，直接在介绍信上面写下冷雪两个字。 介绍信写好，谭三勇想着要去知青点同两位女知青说明情况，便拉起板车送冷雪过去。 “老谭，先回家，我给冷雪拿点大米，再摘点菜带过去。” 口粮都是稻谷，这样好保存，社员们要吃的时候，就去大队部使用打米机打出来。 现在已经是午后三四点，去打米来不急，张爱珍好心去拿米。 “谢谢张主任，我明天打米了再还给你。”冷雪乖巧道谢。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张爱珍笑着回了句。 很快就到了谭家，张爱珍麻利地装米，又到菜园摘了好多蔬菜，还摘了两条菜瓜，装了满满一篮子放在板车上。 三人再次出发，快到知青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笛声。 回头望，一个眉眼清俊的年轻人从驾驶室探出头，礼貌地问道：“同志，请问一下，元宝叔的家是在前面吗？” 第9章 男主身世 “对，前面直走，右拐就到了。” 乡村的道路不宽，谭三勇说完，将板车移到路旁的草丛边，好让汽车过去。 “同志，是前面往东，对吗？”驾驶员说着一口京片子，北方人大多说东西南北。 “对。”谭三勇将板车停稳，指了指方向。 “好勒，谢谢同志。”驾驶员道谢后，小心翼翼地驶过。 道路太窄，开太快，怕刮到板车。 路过张爱珍，她小声道：“这兵哥长得真精神，浓眉大眼高鼻梁，周正。” 驾驶员穿着绿色军装，袖子撸到胳膊处，露出结实的肌肉。 “哎哟，旁边的那个更俊。”张爱珍发出一声惊艳的声音。 冷雪抬头，副驾驶的青年完美的侧脸映入眼帘，撞进她的心中。 “砰砰砰.......” 冷雪握了握拳头，强迫自己冷静，这个世界的顾北陆不认识她，不能着急。 “你这个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害臊。” 谭三勇略微有些发酸的声音响起，冷雪回神，笑了一下。 穿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就能见到顾北陆，当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就是觉得他们精神，怎么还不让看了？” 张爱珍是已婚妇女，那两个大小伙都能当他儿子了，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坐在后面的姑娘也很好看呀，穿着红裙子，洋气又文静。”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很不高兴，冷冷地看了窗外一眼，就盯着副驾驶小伙的后脑勺出神。 “他们找顾元宝干嘛？这都死了好多年了。” 顾三勇拖着板车，大汗淋漓，擦了把汗有些不解地说道。 冷雪听到元宝姓顾，直觉同顾北陆有关，毕竟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调出脑海中的红色小光球，冷雪用意识开启搜索引擎：查询顾元宝生平。 《地府万度，马上知道》 小光球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打出八个红色大字的广告。 好在广告时间并不长，五秒钟后，画面出现顾元宝生平简介。 冷雪用了2倍数看完，知道了个大概，这个顾元宝是顾北陆爸爸的堂弟，顾北陆应该叫他堂叔。 他是一个可怜人，从小就没了爹妈，因为家里穷，三四十岁也没娶到媳妇，后来因为救下一名落水的姑娘，他自己体力不支溺亡了。 冷雪刚看完，知青点就到了，好巧不巧，顾元宝的家就在知青点的旁边。 说是家，实际上就是一个刚刚能住人的土墙茅草屋，里面更是家徒四壁，连床都没有。 以前顾元宝在的时候，直接用稻草铺在地上，再放一床破棉絮，上面铺一床别人家不要的就床单就算是床了。 “白路哥哥，这儿怎么住人呀？” 红裙姑娘还未下车，看到这个场景早已泪眼婆娑，小嘴嘟嘟，看着十分委屈。 “这和你在京城的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白路哥哥，你回去同严伯母认个错，我再让我爸妈求个情，你还是能回家的。” 以后还是军长儿子。 后面这句话宋倩倩没有说出来。 “二哥，你倒是劝劝白路哥哥呀。”宋倩倩见白路没有应声，有些着急，想让宋俊杰当说客。 还不等宋俊杰开口，副驾驶上的人先说话了：“我不姓白，我姓顾。” “可是，严伯母说了，如果你在路上认识到错误了，还是可以回家的。” 宋倩倩很喜欢白路，就算现在知道他只是白军长的养子，她也不愿意放手，毕竟这是她经年已久的暗恋。 是情窦初开最美的遇见，是她一生的白月光。 但如果让她同白路住在乡下，住在没有马桶，只有旱厕，没有热水器的乡下，宋倩倩做不到，现在还想游说白路回去。 《科普，79年有马桶和热水器，只是不普遍。但是这两个东西，民国时期甚至更早就进入中国了。可以去看蒋雯丽演的婉容皇后，还有很多民国背景的影视剧，里面都有。宋倩倩是高干子弟，家里有这个很正常。》 “我没错。”可惜“白路”并不领情。 宋俊杰也不认同妹妹的话，有些严厉地批评道：“宋倩倩，这个事路子没错，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白炎，现在还要做轮椅，一只眼睛都看不见，他有什么错？” “白炎还真是个白眼狼，路子救了他，不但不感谢，还把本来是路子的军功抢了。” 宋俊杰为好兄弟打抱不平，脖子上的青筋突起，看着气愤又激动。 “可是，那次战役，活着回来的就只剩下白炎和白路哥哥了呀。没有第三人能证明他们俩谁在说谎。而且回京城，才有最好的医院，才能治好眼睛和腿呀。” 宋倩倩小声嘀咕，毕竟白炎没有受伤，白路那会儿已经晕倒，她更愿意相信是白炎去敌后方获取了影响战争最终胜利的情报。 “路子是什么人品，你还不相信吗？”宋俊杰回头，看着宋倩倩的眼神有些冰冷。 宋家三个男孩，只有宋倩倩一个女孩，从小娇生惯养，现在居然是非不分。 白路和白炎在军区，无论是比武，还是平时训练或是实战演习，白路的军事才能，身体素质都比白炎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怎么可能上了战场就不行了呢？ 白炎在白路还在医院抢救的时候认领了军功，等白路醒来，他都参加了庆功大会，在军区做了好几次报告了。 白路不是圣父，当然不服，当即就向组织打了报告，说明实情。 事关重大，报告最后交到白军长那里，等他定夺。 这个事确实只有两个当事人活下来了，都是片面之词，客观来讲，谁的话都信不得。 白军长公平起见，最后把军功算在了出任务的整个连队身上，连队被评为了英雄连，白炎的个人功勋被收回。 对于这个判决，白路没有意见，但白炎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一开始不把军功给他还好，但是现在整个军区的人都知道他领了军功，现在又没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白炎知道父亲不会惯着他，便找母亲严红梅哭诉，严红梅见不得亲儿子受委屈，一气之下找到白路，骂他是白眼狼。 时至今日，严红梅气急败坏的样子，在白路脑海里依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第10章 右眼缠着纱布 严红梅是军长爱人，她自个又是主任医师，身边多是讨好之人，加上近些年养尊处优，忘了本，性格孤傲又刻薄。 当时，她指着白路骂得很脏：“你父母都是孤儿，在你一岁的时候，双双战死，如果不是我家老白看你可怜，收养了你，你怕是早就被野狗吃了。” “就是，我领你的军功就当是你给咱家报恩了，没想到你就是个白眼狼，居然还告我。” 白炎怕是早就知道白路不是他亲弟弟，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震惊。 “你如今干出这种事情，白家也不能留你了，你爸的档案一栏里面，还有一个亲戚，你去他那里自生自灭吧。” 上战场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每个战士都会留下亲人地址，如果牺牲了，部队也好联系。 白路的亲爸没有其他亲人，留下了顾元宝的地址。 严红梅三两句话就决定了白路的去处，自始至终，白路都没有说话，甚至连激烈的情绪都没有。 这些年，白军长对自己很好，只是他太忙，大部分时间在军队，白军长不在家的时候，严红梅就会打骂白路，甚至故意把他锁在门外挨冻。 天下哪有母亲不爱子女的呢？ 白路早有疑惑，得知真相后，也不惊讶。 “行，我走，不过走之前，我得向白军长辞行。” 这些年，白军长从一岁开始将他养大，供他读书，让他顺利进入部队，这份恩情白路会记住。 “老白去别的军区了，不在京城。” 严红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件事老白还不知道，是她私自做的主。 不过，她怕白军长回来看不到养子，会责怪她，便找到了宋倩倩，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倩倩，伯母知道你同白路青梅竹马感情好，虽然他只是我的养子，我也一直视如己出，没想到，他为了军功，伤害了白炎。” “我这次让他去找顾元宝，只是吓吓他，你在路上好好劝劝，只要他肯认错，白家等他回来。” 宋倩倩当然答应，她确实很喜欢白路，如果他一直都是白军长儿子，就算是养子，她也会嫁给他。 严红梅并不是真的想白路回来，不过是等白军长回京城后问起白路，她好交代。 就说是让白路反省一下，还让宋倩倩劝了。 她知道白路性子，在得知身世之后，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白路也看清了严红梅同白炎的嘴脸，拿了几套换洗衣服就来到了安康大队。 只是，没想到顾元宝早就不在了。 白路回忆完毕，宋家兄妹已是吵得不可开交。 “宋倩倩，如果你还不辨是非，我马上送你回去。” “凭什么？”宋倩倩哭出声：“呜呜，严伯母那么正直，她会说谎吗？我来之前，她还让我劝白路哥哥。” “好啦，别吵了。我是孤儿，我没有兄弟姐妹，不用叫我哥哥。” 白路声音冰冷，像一把把尖刀，刀刀刺中宋倩倩的心脏。 “俊杰，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放下车。” 白路也没管伤心欲绝的宋倩倩，他们是从小认识，但仅仅只是认识，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 宋俊杰也不想理妹妹了，快速下车搬出轮椅放好。 “路子，我抱你下来。”宋俊杰张开手臂。 “不用，我还没废。”白路伤到的是右腿，他左腿用力，从车上下来，坐到轮椅上。 此时，顾三勇同两位女知青说好冷雪以后住在这儿，张爱珍又帮着冷雪把铺盖铺好，两口子喝了口水准备回家。 冷雪送他们出门，正好看见顾北陆，坐在轮椅上，右眼还缠着纱布，看着伤得不清。 难怪阎王说空间的灵泉水能治好他。 冷雪顾不上心疼，盘算着怎么同恋人打招呼。 还不等她想出办法，顾北陆开口了。 “同志，请问一下安康大队的大队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关于男主一会儿白路，一会儿顾北陆，是因为视角不同，女主视角的叫顾北陆，其他人都是白路。不过下章男主会办户口，改名改成顾北陆，以后都叫顾北陆了。】 第11章 北陆是冬 “我爱人就是安康大队的大队长。” 张爱珍指了指谭三勇，问道：“同志，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这个年代还没有诈骗，人与人之间很信任，也很热情。 一句话概括，有事您说话。 特别是有一官半职的，就更愿意替群众排忧解难。 “谭大队长，你好。我是顾元宝的远房侄子，是一名退役军人，我父母双亡，只有三宝叔一个亲人，现在想把户口转到安康大队，在这里安家，可以吗？” 顾北陆拿出部队开的介绍信，证明他确实是从部队退役的。 谭三勇接过介绍信，匆匆看了一眼，下面有部队的公章，这个做不得假。 他年轻的时候也当过兵，对军人有种特别的好感。 “好啊，欢迎落户安康大队，我这就回去拿纸笔给你写介绍信。”谭三勇十分热情。 “同志，我车上有。你随我来取。” 宋俊杰招呼着谭三勇上车，又指使宋倩倩：“你下去照顾下路子。” 宋倩倩红着双眼下车，扭扭捏捏地走到顾北陆身后，也不说话，似乎是等着顾北陆哄她。 “同志，现在当兵比我们当年还要好，这车都气派多了。” 谭三勇上车后，怕把汗水将座椅打湿，虚坐在副驾驶座位的边缘。 “同志，这是纸笔，这里还有一些肉票，工业卷和糖票。” 宋俊杰第一次送礼，不太熟练，一股脑儿将票据全部往谭三勇手里塞。 “这是什么意思？”谭三勇一脸懵逼。 他当大队长多年，有时候大队社员也会送一些小礼物，比如自家母鸡下的蛋，或是下河摸的鱼。 对于这些，谭三勇都会收，毕竟他只是一个大队长，社员们能找他帮忙的无非就是开个介绍信之类的小事。 他收了，社员们会觉得安心，他也会让媳妇张爱珍还礼，也算是有来有往。 如果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态度，反而拉开和群众之间的距离，平时不好开展工作。 当然，有个别社员送几只鸡想让谭三勇在分口粮时多给点，这样的错误，大队长是绝对不会犯。 看到这么多票，还是不容易搞到的肉票，工业卷，糖票，谭三勇哪里敢收，他抓紧拳头，连连摇头：“小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同志，我兄弟命苦，麻烦你多多照料一下，你看他元宝叔的房子完全住不了人，能不能想想办法再给安排一个住处？” 宋俊杰同白路在大院一同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亲，自然看不得兄弟受苦，想打点一二。 “你不说，我也会给白路同志安排住处。” 介绍信上写得清楚，白路是上战场上受的伤，是光荣的退伍战士，能到安康大队落户，是他们大队的荣耀，肯定得好好对待。 “这些东西你拿回去。不要搞这套。”谭三勇把票据退回。 “那就给白路吧。”宋俊杰再次把票推给谭三勇。 “要给你自己给。”谭三勇直接拿过纸笔下车了。 宋俊杰叹气，要是白路肯收，他早就给出去了。 谭三勇下车，看见红裙姑娘朝白路同志靠近，白路有所察觉，双手滚动轮椅挪开。 院子不大，轮椅离开了宋倩倩，朝着冷雪和张爱珍的方向靠近。 “这难道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张爱珍在心里八卦。 不过仔细看，这红裙姑娘明眸皓齿，绰约多姿，美是很美，但比冷雪还是差了许多许多。 “白路哥哥，你怎么还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宋倩倩看到冷雪，莫名有种危机感，急忙追着白路跑过来。 “我说了，我姓顾。” “姓顾？”谭三勇有些惊讶，问道：“介绍信上面怎么是白路？” “我父母双双牺牲，我被白家人收养，现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自然要认祖归宗，把名字改过来。” “这样也好，是改成顾路吗？”谭三勇问，他要把新名字写在介绍信上面。 “真是巧了，今天招娣改成冷雪，这位同志也要改名。”张爱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顾北陆抬头，正好同冷雪看过来的清亮眸子在空中相遇。 就这一眼，惊天动地，顾北陆突然就想同这个刚见面的姑娘过一辈子。 想带着她看遍世界美景，从南走到北。 可是，自己的腿，离开了京城，在这个穷乡僻壤肯定得不到治疗，以后怕是不能正常行走。 还有一只眼睛再也看不见，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疾，怎么配得上这么美好的姑娘？ 谭三勇见人还不回话，又看见他盯着双腿愣神，还以为他伤心，安慰道， “顾同志，打仗受伤是光荣的，咱们大队的社员都很敬佩当兵的，绝对不会瞧不起你的。我看介绍信，你还是连长，这非常了不起。” 冷雪？顾北陆心里念着冷雪的名字。 雪，是冬天的特产，那他就叫北陆吧。 古代，北陆是冬季的雅称。 “顾北陆，大队长，北方的北，陆地的陆。” 顾北陆话音刚落，冷雪心中一暖。 她就知道，不管是哪个世界，她的北陆都会第一时间爱上自己。 第12章 爱的占有欲 “好了，介绍信拿好。” 1979年，开始慢慢开放，安康大队的地理位置比较靠近公社，离县城也不远。 大队有些头脑活泛的人，从河里抓了鱼虾，或者挖了野菜蘑菇，再就是鸡蛋什么的会拿去县城卖。 今年开始，谭三勇开的介绍信猛增，越写越顺，没两分钟就能写好。 拿出随身携带的公章，盖好交给顾北陆。 “谢谢大队长。” 顾北陆看着介绍信上面“顾北陆”三个字，恍惚间，觉得自己本该就是这个名字。 有一种宿命的归属感。 “不用这么客气，你行李呢？”谭三勇摆摆手。 “我带你去以前男知青住的地方。” 不远，就在这个院子旁边。 是大队以前一个财主的产业，房子很大，充公后，隔成两个院子，分别住着男女知青。 “嗯？”顾北陆有些疑惑，“我不住元宝叔家里吗？” “他家哪里还能住人？”张爱珍抢先道：“房子太低，每年汛期屋里都会进水。” 现在7月8号，再过二十几天就到了汛期，以前每到这时候，谭三勇都会让顾元宝去他家住些时日。 “那就麻烦大队长了。” 顾北陆也没客气，他腿不好，确实不能住有水的房子。 宋俊杰听到顾北陆能住好点的房子，急忙把行李抱下来。 除了衣服，就是从部队带过来的被子，东西不多，一个人就能拿完。 “俊杰，把行李给我，你们回去吧。” 这些天，顾北陆经历了受伤，背叛，落下残疾，得知真正的身世，说不难过崩溃肯定是假的。 好在还有唯一的好兄弟宋俊杰帮忙打点，不过他有自己的骄傲，不想一直依赖兄弟。 未来的路，再苦再难也得一个人扛。 “北陆，把你安顿好了我就走。”宋俊杰不放心。 “俊杰，这些事我总要一个人去做的。”顾北陆拿过行李，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宋俊杰知道顾北陆性格，叹了口气，拉着宋倩倩就要上车。 “北陆哥哥，你至少让二哥留到明天，开车送你办完户口再送你回来呀。” 宋倩倩不走，她想着这里条件太差，顾北陆住一晚上后肯定会嫌弃。 第二天再劝他回去给严伯母认错，可能会成功。 宋倩倩还想给自己和顾北陆最后一次机会。 “大队长，明天我能不能租大队的拖拉机去公社？” 这时，冷雪开口了。 声音清冷，顾北陆不自觉地被吸引，眼神不受控制地看着冷雪。 “当然可以。租金我给你出，就当是庆祝你脱离苦海。” 张爱珍笑着说道，大队拖拉机是公家财产，社员要用可以，但要给租金，一次3毛，用来加油。 拖拉机后面能做五六个人，大家伙儿平摊每人只有五六分。 “那就谢谢张主任了。” 冷雪没推辞，想着明天去镇上买点东西给张爱珍当回礼。 “顾北陆同志，我和你都是去立户，不如一起去？” 冷雪要租拖拉机，就是为了方便顾北陆，如果让他推着轮椅去，估计在路上就得热死。 而且，她十分讨厌那个红裙女“哥哥，哥哥”的叫顾北陆。 像母鸡下蛋一样。 爱，使人嫉妒，就算冷雪笃定顾北陆不会喜欢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冷雪也会莫名讨厌围在顾北陆身边，对顾北陆有企图的女的。 爱一个人，是有占有欲的！ 所谓的包容，不过是不够爱罢了！ 第13章 有个秘密对你说 面对冷雪的邀请，顾北陆有些受宠若惊。 一愣神的工夫，宋倩倩焦急得有些尖锐的声音抢先了。 “不去，北陆哥哥坐我二哥的车去。” 宋倩倩抬着下巴，无理取闹， “农村的女同志就是不知道检点，才见了一次面，就想着勾引我北陆哥哥。” “现在流氓罪抓得严，小心我举报你，把你抓起来。” 宋倩倩打小就同顾北陆认识，多多少少还是比较了解他。 刚才顾北陆看冷雪的眼神，明明就装着浓浓的喜欢。 “嘿，小同志，你这样说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知道流氓罪是什么吗？就乱举报？再说啦，农村人怎么了？以前贫下中农最光荣。你别瞧不起农村人。” 还不等冷雪出手，张爱珍听不下去了，挡在冷雪面前。 像是护着鸡崽子的鸡妈妈。 “我就说说，哼。” 论吵架，宋倩倩一个小姑娘家哪里是大队妇女主任的对手，工作多年，张爱珍说话一套一套的。 宋俊杰抿着嘴不说话，他是觉得妹妹骄纵，但也不会帮着外人数落她。 冷雪不惯着宋倩倩，从张爱珍身后出来，开启嘲讽， “哥哥长，哥哥短，人家顾同志答应你了吗？” “你......”宋倩倩气急败坏，跺着脚找到宋俊杰，指着冷雪告状：“二哥，你看她,欺负我。” 宋俊杰纹丝不动，京城漂亮的女同志多，但他从来没见过像冷雪这样的大美人。 海棠醉日，远山芙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宋俊杰脑海中闪过所有形容女子美丽的词汇，但，对比眼前人，还是差了点意思。 这样的容颜，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俊杰，你带宋倩倩回去。” 看到宋俊杰盯着冷雪看呆了，顾北陆心中酸意蔓延，出声提醒。 宋俊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手足无措，“我，我还是明天走吧，等你把户口办好。” “不用，我同冷雪同志坐大队的拖拉机去公社。” “天气太热，拖拉机没有车顶，别晒伤了。” 宋俊杰看着顾北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冷雪那边瞄，半分钟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般邀请， “冷雪同志，你明天也同我们一起去吧。” 似乎是怕冷雪不答应，宋俊杰补充：“就是顺路，反正我也要送北陆过去。” “宋俊杰，你有病吧，她欺负你妹，你居然还......？” 宋倩倩看着自己好二哥的骚操作一阵无语，哥都不想要了。 顾北陆也在心中腹诽：还对着我说别晒伤了，以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三伏天一样在太阳底下锻炼，晒脱皮了一样继续训练。 这句话，明明就是对冷雪同志说的。 这小子的心思昭然若揭，顾北陆心中酸涩，却没有阻止的勇气。 宋俊杰家世优渥，自身条件也没得说，他顾北陆呢？ 现在就是一个啥都没有的残疾人，冷雪怎么看得上自己？ 思及此，顾北陆沉默了，等待冷雪的回答。 “不用麻烦了，我喜欢坐拖拉机，没车顶，有风，很凉快。” 冷雪前世有恋爱经验，看得出宋俊杰的意思，不过，她心里只有顾北陆一个，对于爱慕者拒绝得干脆。 “宋俊杰，呵呵，你想讨好人家，她还不领情。”宋倩倩瞪了一眼不争气的二哥。 “不过就算她答应了，你们也不会成，爸妈才不会让一个乡下女人进门。” 这个年代，结婚很快。 很多都是见了几次面，相互有好感，就定了下来。 宋倩倩这样说，就是想断了宋俊杰的念想，万一冷雪今天是故作矜持，欲情故纵呢？ 她那么美，只要她今天点头，保不齐宋俊杰明天就会提亲。 “宋倩倩，你够了。” 顾北陆同宋俊杰同时怒道。 “俊杰，你现在带她回京城。” 在部队，宋俊杰刚好低顾北陆一级，他现在语气严肃，带点命令的口吻，宋俊杰脱口而出一个“收到。” 说完，看到中意的对象就在这里，又觉得自己有点憨。 脸色微红地道歉：“冷雪同志，我妹妹被家里惯坏了，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代表她向你道歉。对了，我爸妈人都挺好的，不会瞧不起农村人，咱们都是同志。” 冷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 天太热，冷雪只想早点让这些人走，她好单独同顾北陆说明情况。 “宋俊杰，我没错，不需要你代我道歉。” 宋倩倩也热，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跳脚。 “好了，走，回去。” 宋俊杰拉着宋倩倩的手就往车里送，“砰”地一声关好车门，对着顾北陆摇摇手：“北陆，我先走了，有事给我写信，拍电报。” “好，路上开车慢点。”顾北陆挥手告别。 是告别以前的战友，也是告别以前的生活。 宋家兄妹一走，张爱珍也跟着告辞，“冷雪，顾同志，我们先走了，明天早上7点，咱们大队部集合去公社。” “好。” “老婆子，帮顾同志安顿好再走。”谭三勇不走。 顾北陆是为了国家才残疾的，他得多帮帮。 “走，家里还有事。”张爱珍拉着谭三勇，小声道：“给年轻人留点独处的时间。” 她是妇女主任，也兼任着给未婚男女介绍对象的工作，心里明镜似的。 顾北陆同冷雪绝对看对了眼。 虽说顾北陆残疾，但一样精神，而且看着还能自个下车，能自理，日后经过治疗和锻炼，做点轻松的活儿肯定没问题。 最主要是，人姑娘冷雪自己看得上。 谭三勇经媳妇儿一提醒，立马反应过来。 他一拍脑门，大声道：“对对，家里有事。小冷同志，我们先走，顾北陆以后就是你邻居了，邻里之间要互帮互助，顾同志的口粮我明天送过来，今天就麻烦小冷同志解决他的晚饭了。” 谭三勇说完，朝着张爱珍眨眨眼，看他脑子多灵活，还给他们创造机会。 “好，我会的。”冷雪答应着。 谭三勇点点头，拉着板车同张爱珍夫妻双双把家还。 “顾同志，我送你回去。” 不容顾北陆拒绝，冷雪已经推动轮椅，俯下身在男人耳边轻声蛊惑， “我有秘密同你说，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第14章 和我结婚 “砰砰砰.......” 顾北陆心跳加速，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任由冷雪推着进了以前男知青住的院子。 院墙上的标语已经褪色，但并未脱落。 【接受贫困挑战，带领农民致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 【知识青年下乡来，贫下中农乐开怀，广阔天地炼红心】 冷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年代感的标语，多看了几眼后，开始观察小院的情况。 院内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柚子树，另外一棵也是柚子树。 树很高，分开得较远，中间牵一根绳子，用来晾晒衣服和被子。 冷雪把顾北陆推到树荫处，趁着太阳还在，把顾北陆带过来的被子晒好。 转身又去隔壁打来水和抹布，准备打扫房间。 有个男知青回城没多久，房子很干净，十几分钟后，冷雪就将房子打扫完毕。 顾北陆坐在柚子树下，看着冷雪忙里忙外的身影，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用。 他捶了捶腿，叹息一声，低下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北陆，房间收拾好了，我们进屋说话。” 冷雪温柔的声音响起，顾北陆心酥了一下，不明白冷雪同志为何突然这么亲密地叫自己。 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冷雪已经推着他到了台阶前，“坐好，我搬你上去。” 顾北陆本能地听话，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表面弱不禁风的女同志，轻而易举地搬起坐着一个成年男人的轮椅。 然后，气不喘，色不变地走了十几步，来到房间，这才把顾北陆放下。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冷雪也不管顾北陆叹为观止的眼神，这才哪到哪，力气大只是小case啦。 “北陆，我是你前世的未婚妻，死后求了阎王，让我穿到你的世界，现在，我要你履行上辈子还没有完成的事情，那就是.......” 冷雪故意停顿了下，看着今生的顾北陆不知所措，不可置信的样子，脑海中闪过前世的顾北陆永远睿智的面容，觉得好有反差萌。 好想捏捏他的脸。 冷雪心里想着，手指听到指令已经捏住了顾北陆的脸。 “冷雪同志，你......” “我怎么？”冷雪好整以暇地问：“是不是要说我不矜持？” 顾北陆一脸通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道：“你能不能先放手？” 有一丝委屈的情绪，冷雪笑了，越发觉得失忆的顾北陆好玩儿。 “北陆，我辛辛苦苦追到这里来，是同你结婚的。上辈子，你还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灿烂的婚礼，没想到现在你完全忘记，你喝了孟婆汤，忘了我不怪你，可是现在你居然这么排斥我亲近你。” 冷雪半真半假地控诉着顾北陆，眼眶却真实地发了红。 上辈子，顾北陆为了她惨死，冷雪只要想到那个场景，都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冷雪说的前世今生，对于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的顾北陆确实觉得难以接受。 理智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情感又特别想着是真的。 “冷雪同志，你别拿我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孟婆和阎王？” 顾北陆摇摇头，怎么可能是真的，就算有前世今生，比天仙还美的冷雪怎么会是自己的未婚妻呢？ 第15章 烤鱼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冷雪想带顾北陆进空间，里面有灵泉，地府出品，必属精品。 如果用灵泉给顾北陆洗眼睛，想来用不了几次，眼睛就会复明。 或许，灵泉或许还有恢复记忆的功效。 “进。”冷雪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睁开眼，却发现还在房间。 不应该呀？冷雪这次睁着眼睛，再次喊进，仍然纹丝不动。 难道坏了？ 冷雪召唤脑海中的小光球，用意念问：“怎么进不去空间了？” 这次没有广告，直接显示了答案：只能您一个人进去，或者同您已经有名有实的配偶能进。 冷雪挑眉，上辈子，她同顾北陆还没有亲密接触，这辈子更没有，看来只能等了。 “北陆，这个地方以后再去，不过我说的是真的。” 冷雪组织着语言，试图让顾北陆相信前世今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这辈子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没必要骗你。你真的是我未婚夫。” “冷雪同志，你这些话千万不要和别人说。”顾北陆有些严肃地说道。 现在开始开放了，那些人也没有了，不会因为冷雪几句前世今生的话定罪教育。 但说出去，肯定会有人觉得白雪犯了花痴，追男人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对她的名声不好。 “你就是不相信我。”冷雪委屈，眼眶越来越红，一瞬间，泪珠夺眶而出。 顾北陆心倏地揪成一团，霎那间，有一种疼到窒息的感觉。 “别哭。” 顾北陆撑起身子，拿出手帕给冷雪笨拙地擦拭着眼泪，“别哭。” 冷雪本就不是爱哭的性子，现在看到顾北陆单脚落地，强撑着身体，额头都开始在冒汗，急忙止住眼泪，把顾北陆扶到轮椅上坐好。 “你不信我，干嘛又来劝我？” 顾北陆哪里敢说出真心话，只能沉默。 沉默得连窗外池塘边水蛇捕食青蛙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青蛙窒息的绝望如同现在顾北陆的心境。 为什么要在自己残疾的时候遇到这么美好的姑娘？ “你不说，我也知道。” 冷雪哼了一声：“你就是舍不得我哭。” 顾北陆不会说谎，低着头继续沉默。 “冷雪同志，你在吗？” 就在这时，一道年轻的女声在院外响起。 “在。”冷雪起身，对顾北陆道：“应该是王丽知青，我去看看。” “嗯。”沉默的男人点点头。 冷雪出门，在堂屋的一个角落停下，用空间的灵泉敷眼睛，几秒钟后，感觉眼睛清明不少，眼眶也不红了，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这才开门出去。 “冷雪同志，晚上要一起搭伙做饭吗?” 见冷雪出来，王丽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一条大草鱼：“刚刚我用一尺布票找人换的。晚上咱们一起吃鱼？” 草鱼肉质不是特别嫩，但是顾北陆用草鱼做的烤鱼特别好吃。 “王知青，大队长让我今天给新来的顾北陆同志做晚餐。” “啊？现在还有新知青下乡吗？”王丽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已经停止上山下乡运动了？ 开始顾北陆过来的时候，王丽正好从后门出去换鱼了，不知道顾北陆的身份。 “不是知青，是退伍军人，来咱们大队落户。”冷雪解释。 “那就让他一起来吃吧，这鱼有四五斤，咱们三个女同志也吃不下。” 这个年代，军人是很光荣的，应该说，不管哪个年代，军人都是很受欢迎的。 王丽是城里人，家里父母重男轻女，下乡几年，每年都寄钱回家，没想到，要他们拿钱找关系弄她回城，父母狠心拒绝了。 从那以后，王丽就不再给家里寄钱了，有钱有票自个用，还不知道哪天能回去，不如自个吃好穿好。 在家父母不爱，兄弟对她也不好，现在王丽也想通了，什么狗屁亲情，还不如多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能毅然决然断亲的冷雪就很对她胃口，退伍军人肯定人品也不错。 “邀请顾同志来，都是年轻人，一起吃饭才有趣。”王丽再次邀请。 “我问问他。”冷雪想了想，低声道：“顾同志在战场上受伤了，现在走路不方便，一只眼睛还缠着纱布。” 冷雪给王丽打预防针，怕她见到顾北陆露出探究或者同情的目光。 “这是为了国家受的伤，是光荣的。”王丽摇摇头：“冷雪同志，我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顾同志的。” 冷雪点头，放下心来，转身去屋里问顾北陆的意见。 她知道，顾北陆从天之骄子突然一无所有，连身体都不健全了，现在的心态有些自卑。 冷雪想要让他多接触一些人，再做点事，慢慢将他从颓废中拉出来。 “顾同志，你会烤鱼吗？” 王丽在外面，冷雪没有再叫北陆。 “会。”顾北陆点头，也没问冷雪问这个干嘛。 “那晚上吃烤鱼，行吗？王知青提供鱼，我出米和小菜，你就提供厨艺。” 顾北陆摇头，从口袋拿出一叠钱和票，这是他在部队存下来的，还有一些是退伍补贴。 “我做鱼，还有钱和票也要给。”顾北陆抽出几张粮票，一张大团结给冷雪。 “冷雪同志，这些你先拿着，不够了再找我要。” 农村的菜都是自家菜园子的，大米也花不了多少钱，顾北陆给10块着实太多了，不过冷雪也没有嫌多，客都没有客气一下。 反正，以后这些都是她的。 “好，那我给王知青说了，我们先过去清理鱼和菜，待会儿我再来接你烤鱼。” “嗯。”顾北陆点头，冷雪没有叫他北陆了，他有些失落，不过这样也好。 在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前，还是以“同志”的身份相处吧。 第16章 进空间 王丽得知顾北陆答应一起吃饭，还给大家做烤鱼，高兴得脸都红了。 “烤鱼？我之前在书里看到过，味道鲜香麻辣，是诸葛孔明的最爱，也叫诸葛烤鱼。我一直想吃，却不会做，没想到今天能过嘴瘾了。” “我也喜欢吃。” 冷雪回忆，在末世的时候，很多动物都变异了，唯独草鱼没有。 只要有时间，顾北陆都会给她做烤鱼。 方法很简单，用几块石头搭一个简易烧烤台，再把鱼放上去烤熟。 然后用一个大盆装上喜欢吃的素菜，将鱼放在上面，最后调上料汁淋上去就好。 这一世的顾北陆也是这样做的，只不过他的腿脚不方便，简易烧烤台是冷雪准备的。 王丽将土豆，黄瓜，还有西红柿，青菜，焯好水，装在一个印着牡丹花的大瓷盆中。 这时，顾北陆的鱼也烤好了，将鱼放在素菜上，顾北陆调好料汁放进去，最后再淋上一点菜籽油，激发出烤鱼的香味。 “真香。”王丽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有些陶醉地说道：“看着就好吃。” “顾北陆同志，你真厉害。”王丽竖起大拇指。 她性格开朗，冷雪将两人介绍认识后，她一点也不生份，对顾北陆的态度很自然大方。 “可惜，方芳同志没有口福了。” 另外一个女知青，突然说有事，在顾北陆来之前就出门了。 王丽嘴里表达着遗憾，心里却美滋滋。 她喜欢交朋友，但不喜欢自私的人，方芳太自私，说好了搭伙吃饭，却总是说，要把钱寄给读大学的对象而少出。 而且就连集体下地干活儿的时候，方芳也是能偷懒就偷懒。 嘴上说的好听，说以后等她对象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一定会报答王丽。 王丽才不认为这种人会知恩图报，她决定从明天开始，不和方芳搭伙了。 一大份烤鱼上桌，王丽盛了三大碗米饭，将饭桌搬到院子里。 这个时候，太阳下山，有风吹过，比在家里吃凉快。 “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王丽以前是标准的妹妹头短发，现在天热，用橡皮筋扎了两个小揪揪。 说话的时候小揪揪随着头一点一点，一笑还露出两个小酒窝。 虽不十分漂亮，但胜在可爱。 “谢谢顾同志烤的鱼，你也吃。别客气，我们两个女同志也吃不下这么多。” 王丽见顾北陆只夹了黄瓜土豆就饭吃，热情招呼他也吃鱼。 冷雪想到前世，在末世的时候，弄到一条鱼并不容易，还要避开其他人，能吃到鱼的时候并不多。 那个时候，顾北陆也是只吃菜，把鱼都留给她。 每次都是冷雪把鱼塞到他碗里，强迫顾北陆吃。 “顾同志，给。”冷雪夹起一大块鱼，放到顾北陆碗里。 “顾同志，快吃吧，这么好吃的鱼，都是你的功劳，别推辞了。” 王丽见顾北陆没有吃，跟着劝道。 “多吃鱼，身体才好的快。”冷雪补充。 “嗯。”顾北陆点头，开始埋头吃饭。 一顿饭，三人都吃得满足。 饭后，王丽主动收拾残局，冷雪送顾北路回家。 “顾同志，你在院子里待会儿，我去给你打水。” 水缸没水，这大热的天，不洗澡太难受。 “冷雪同志，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顾北陆不想冷雪受累。 “在河边。上下有坡，你做轮椅不方便。” 安康大队属于湖区，鱼米之乡，到处都有河，这个年代自来水还没来农村，大队也没人打井。 顾北陆心里苦，不说话了。 冷雪知道他心中又在怪自己没用，只想早点治好他，挑起两个水桶就往外走。 冷雪没去河边打水，走到一条小道上，利用玉米杆子做遮挡，直接进了空间。 第17章 灵泉水 “阎王果然大方，还真是亿点物资！” 冷雪站在空间正中央，再次惊叹！ “居然还有茶颜，还都是成品。” 冷雪刚吃完烤鱼，正好需要一杯奶茶解解腻。 找到一杯加冰的风栖绿桂，冷雪迫不及待地“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太爽了，得马上同顾北陆圆房，领结婚证。” 冷雪自言自语，这么好喝的饮料，顾北陆进不来，真是太可惜。 冷雪拿着剩下的半杯奶茶，边喝边逛，边看边说：“这哪里是空间？” “简直就是一方完整的天地，一个什么都有的小世界。” “阎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冷雪后知后觉地问自己。 想了半天，失去真身记忆的冷雪，就算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自己是地府老大的女儿。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冷雪挑着水桶，到灵泉边上接好水，出了空间，往顾北路住处赶。 此时，家家户户已经吃好了晚饭，三三两两出来散步乘凉。 大人怕热，拿着蒲扇摇着。 小孩儿像是不知道热这回事，三五成群的追赶打闹，一个个的满头大汗也不会歇下来。 “啊，呜呜呜.......” 突然，传来一个小孩痛苦的呜咽声，冷雪上前走几步，走出玉米地，正好看到冷天宝掐着一个7岁左右男娃的脖子。 “叫你笑我，看老子不掐死你。” 冷天宝眼睛瞪得老大，像一个小野兽，释放出狩猎的气息。 那个样子，像是要把对面的小男孩置于死地一般。 “冷天宝，快放开。” 周老师突然发现儿子军军离开了视线，快步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吓个半死。 周成文伸出手想要推开冷天宝，没想到十四岁的冷天宝吃得好，身体壮，竟然没有推动。 眼看着军军在翻白眼，周成文心急如焚，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命根子。 冷雪想起冷天宝欺负冷招娣的画面，脚尖轻轻踢动一颗小石头，击中冷天宝的胳膊。 疼痛袭来，冷天宝哎呦一声松手，面目可怖地四处张望：“谁偷袭我？” 冷雪惦记着家里的顾北陆，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赶路。 军军被周成文抱起，嚎啕大哭，“爸爸，爸爸，好疼。” “冷天宝，你个狗娘养的，居然想掐死我儿子？” 周成文看着军军细小脖子上清晰的指印，又恨又气，一脚踢向冷天宝的肚子。 “周老师，你干嘛替我幺儿？” 李春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从后面护住冷天宝，避免他摔倒。 “你自己问他。”周成文没好气道， “他笑我缺牙齿，大门少了一半。” 冷天宝指着军军，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还想去打他。 吓得刚刚止住哭声的军军有开始嚎嚎大哭。 “周老师，这就是军军不对了，你还是老师呢，怎么教育的孩子。” 李春花阴阳怪气，周成文更火了，“就算军军有错，也不应该动手。冷天宝是要把军军往死里掐。” “你自己看看，都掐红了。” 周成文抱着军军向前走了两步，把儿子带着伤痕的小脖子展示出来。 周围已经聚集不少散步的社员，都在谴责冷天宝：“这孩子也太狠了，看着都疼。” “冷天宝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打我家的大公鸡。” “我说春花，你真该管管你家天宝了，这样下去，以后肯定就是个二流子。” “就是，我闺女告诉我，他在班上就喜欢欺负女同学。” “呸，关你们卵事，我天宝这是活泼好动。” 李春花哪里听得进别人说自个幺儿不好，叉着腰在哪里骂人。 “还有，周老师，你家军军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死，有什么大不了。” 周成文是小学教师，冷天宝已经上初中了，李春花不需要再讨好他，说话十分不客气。 “你这个泼妇，简直不可理喻。” 周成文气过后，找回理智，在人前要维护为人师表的样子，丢下一句话，抱着军军就走。 其他社员也看不惯李春花母子，跟着周成文一起走了。 李春花哼了一声，一转头看见冷雪挑水经过，牵着冷天宝挡住她的去路。 “冷招娣，正好你爸今天到隔壁大队帮忙去了，家里水不够了，你把水挑回去。” 冷雪被气笑了，这人脸皮真有城墙厚，下午才断的亲，现在居然还让她干活儿。 “好狗不挡道。”冷雪清冷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对畜牲。 “你骂谁狗？” “谁应骂谁。” “冷招娣，老子打死你。” 冷天宝挥舞着拳头向冷雪扑来。 第18章 学狗叫 “本宫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甜甜是吧？” 冷雪放下水桶，心里吐槽一句，轻轻松松抓住狂暴又无能的冷天宝。 “在你姑奶奶面前，还敢自称老子？” 冷雪一脚踢向冷天宝的膝盖，“噗通”一声，他就跪在了地上。 “冷招娣，快点把天宝放开。” 李春花发了疯，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想要抓冷雪。 “记住，我叫冷雪，已经跟你们断亲了。” 冷雪又是一脚，将李春花踢飞三米远。 摔了个鼻青脸肿。 “老子打死你。”冷天宝从地上爬起来，不死心地发起第二次攻击。 “说了不能在你姑奶奶面前称老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冷雪一把掐住冷天宝的脖子，笑得有些邪恶。 “不是喜欢掐小孩脖子吗？现在让你试试窒息的滋味儿。” 冷雪来自末世，仅存的一点良知在顾北陆被丧尸分尸那刻就已经灰飞烟灭。 她不是什么好人。 冷雪的手越收越紧，冷天宝开始翻白眼，肢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 “冷招，不，冷雪，求求你放了我的幺儿。” 李春花自知打不过冷雪，像狗一样地爬过来求饶。 “好啊。” 冷雪笑得温柔：“你学狗叫，我就放了他。” 李春花迟疑，冷雪将手松开一点点，让冷天宝有喘息的机会。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冷天宝大叫：“妈，救我。” 刚喊完，冷雪再次掐紧冷天宝的脖子，须臾，他整张脸再次变得紫红。 “我叫，我叫。” 李春花站起身，“汪...汪.....” “狗是站着的吗？” 冷雪眼睛瞄了一眼地上：“跪下去。” 李春花看了看呼吸越来越微弱的冷天宝，屈辱地跪下：“汪，汪。” “没吃饭吗？”冷雪手再次用力。 眼看着冷天宝又开始抽搐，李春花心一横，闭上眼睛大叫：“汪，汪，汪......” “好了吗？”李春话涕泪横流，乞求地看着冷雪。 “行了。”冷雪将冷天宝扔到李春花跟前，嘴一歪，笑得像个反派， “以后看到我，你们就躲着点，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这两天要计划同顾北陆结婚圆房，要吉利不能杀戮，这一家人的命暂且留一段时日。 但如果总是在自己眼前蹦跶的话，冷雪怕忍不住直接把他们都噶了。 冷大贵和李春花害了冷招娣一条命，当然要以命抵命。 至于冷天宝，经常打骂冷招娣，也一并带走好了。 “好好好。” 李春花抱着冷天宝连说三个好，点头如鸡啄米。 冷雪懒得再搭理他们，挑起水桶回顾北陆住处。 “妈，都是你没用，居然打不过她。” 身后传来冷天宝压低声音的抱怨，刚刚濒死的感觉，让他收敛不少，不敢大声怕被冷雪听见，再杀一个回马枪。 “是妈不好，乖幺儿，咱们快点回去，我给你擦药。” “滚。”冷天宝打不赢冷雪，把气都撒在李春花身上。 劈头盖脸就是对着李春花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本就受伤的李春花哀叫连连。 “我要打死你，你就是最没用，最丑，最老的妈，我镇上同学的妈妈年轻好看又时髦，还给他们买好吃的，你什么都没有，跑到学校就知道丢我的脸。” 冷天宝边打边骂，将积累多日的怨气宣泄出来。 叫骂声，求饶声太大，附近的社员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一个人去劝架。 “这叫现世报。” “没有哪家像他们那样惯着儿子的，活该。” 冷雪挑着两桶满满的灵泉水，心中暗道：“冷天宝是不是有超雄综合症？” 也就是染色体比普通男子多一条y，就是xyy，基因链有反社会人格，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简而言之，天生的坏种。 并且无药可医！！！ “还真是报应，以前冷招娣在家，冷天宝发泄的对象是她，现在没了，有得李春花和冷大贵好受了。” 冷雪自言自语，嘴角上挑。 就让他们互相折磨一段时间吧。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帅出天际的顾北陆，冷雪停住脚步。 “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没，出来吹吹风。”顾北陆抬头望天，掩饰因为说谎变得慌乱的眼神。 “那你继续吹风，还是跟我回去？”冷雪好整以暇地问。 “回....回去.....”顾北陆结结巴巴。 红着脸调转车头，月色朦胧，顾北陆在前面滚动着轮椅，冷雪挑着水双双把家还。 很快到家，冷雪挑水的时候，顾北陆去隔壁找王丽借了点水，把本就不脏的大水缸清洗干净。 冷雪省了不少事，直接将水倒进去。 “你脸盆在哪儿？我给你擦澡。” 冷雪很自然地问道。 “啊？！” 顾北陆呆了，“冷雪同志，我，我自己来。” “说了我是你未婚妻，干嘛害羞？” 冷雪心疼爱人这么热的天，还要坐在轮椅上，只想早点结婚圆房，再带他进空间。 用空间里面的草药还有灵泉把顾北陆治好。 顾北陆不说话，冷雪自顾自进房间，找到脸盆和毛巾。 心想待会儿擦澡的时候把衣服脱了，自然而然就...... 嘿嘿嘿！ 她同顾北陆在末世十几岁就认识了，精神恋爱好几年，冷雪早就想灵/肉/合一了。 打好水，冷雪收敛脸上的春意盎然，把盆子端到顾北陆身边。 乡村的夏夜不是特别热，顾北陆却热得像是在蒸桑拿，斗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坠落。 冷雪心中默念：禀冬将至，凉爽降临。 她的冰雪异能像空调，能够调节温度。 凉爽是最高温度，最低温度能达到绝对零度，也就是负273.15c。 “凉快些了吗？” 冷雪拧干毛巾，顾北陆点头：“嗯，突然感觉好凉爽。” “我变的，我能控制温度。” 冷雪故意这么说，顾北陆一整个呆愣，忘记抵抗，乖乖地仰着脑袋，让冷雪擦脸。 “冷雪同志，你又乱开玩笑。” 洗完脸，顾北陆脱口而出，他自然是不信的。 冷雪是比仙女还要美，但怎么会是神仙？又怎么能让温度下降？ “别动，我给你把纱布拆开，清洗下眼睛。” 或许用灵泉水洗洗，就能复明了呢？ 第19章 一出接一出 “我自己来。” 顾北陆害怕眼睛的伤吓到冷雪，情急之下按住了正准备拆下纱布的手。 纤细，修长，柔软，在三伏天居然连一点黏腻的感觉都没有，清爽有温度。 “没想到顾同志心口不一，你现在的行动才是你最真实的想法吧？” “没，没有，对不起。” 顾北陆着急忙慌地放开冷雪的手，忐忑地道歉。 他哪里知道，这是冷雪故意激他了，好让他放松警惕，一举拆下他右眼的纱布。 眼睛突然一轻，顾北陆回过神，立刻摆动轮椅，调整方向，背对着冷雪。 “别看，求你。”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绝望。 “我已经看到了，我不怕，也不会嫌弃你。” 冷雪将毛巾清洗干净，把水泼到柚子树下，又在水缸里舀了一盆干净的。 云淡风轻地走到顾北陆面前，冷雪柔声宽慰：“别担心，会好的。” 将毛巾打湿，冷雪将顾北陆右眼的血痂轻轻除掉，应该是被弹片击中，整只眼睛千疮百孔。 如果不是冷雪经历过末世，怕是要吓得大叫起来。 血痂有点多，冷雪花了十几分钟才将其清理干净。 再次换了一盆灵泉水，给顾北陆右眼滴上几滴，又将沾了灵泉的毛巾悄悄用冰雪异能冻了一下。 “抬头。” 冷雪给顾北陆清理眼睛的时候，他是绝望的，自己狰狞丑陋的样子展现在心上人面前，他的心痛苦至极。 破罐子破摔地任由冷雪给他洗眼睛，但不知道为何，越洗越舒服，眼睛不再刺痛。 特别是现在，水滴到眼睛里，比在京城医院滴的眼药水还要舒服。 “冷雪同志，我的眼睛真的能好吗？” 顾北陆觉得自己疯了，居然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假如有万一呢？ 万一真的像冷雪说的那样，会好呢？！ 那他以后就多锻炼腿部，争取成为一个健康的男人，这样是不是就有机会同冷雪地久天长？ “一定会好的，不仅眼睛会好，你的腿也会好。” 冷雪清亮的眸子看着顾北陆：“我保证。” “好。” 顾北陆答应一声，乖乖将头抬起。 冷雪快速把毛巾敷好，叮嘱道：“不许乱动，至少要敷三分钟。” “好。” 冷雪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院门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抬起头，眼泪还不是止不住地流。” 冷雪小小声吐槽，看到顾北陆右眼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开始下雨。 过了这么多天，看着还是那么可怖，可想而知，当时的顾北陆有多痛。 “大队长，我和天宝身上的伤都是冷雪打的，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呀。” 倏地，一道令人生厌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李春花咽不下被当狗的气，找来了大队长。 她就不信了，有大队长在，她冷雪还敢欺负人不成？ 冷雪收拾好情绪，擦了擦眼泪，低头思索了会儿，没有用灵泉水将眼睛复原。 反而狠狠揉了揉眼睛，看上去又红又肿，好不可怜。 “咦，她怎么在男知青的院子里？” 去女知青那儿要经过这儿，李春花看到院门口的冷雪，有些惊奇。 再走近一看，居然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李春花顿时像捡到宝一般幸福大叫：“大队长，你快看，冷雪在偷男人。” 跟着一起来的冷天宝也拍手：“冷雪不要脸，在家偷汉子。” 瞧着这熟练劲儿，肯定是李春花在家里没少说，冷天宝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超雄症的冷天宝力气大，声音更大，这一嗓子，把附近快要入睡的社员喊清醒了。 一听有热闹看，摇着蒲扇就出来了。 “这冷家的事怎么一出接着一出？这都演了一整天了。” 有社员调侃。 “有好戏看就行，走走走，正好天儿热，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第20章 奇痒无比 “冷雪，你把院门打开呀。你有本事偷男人，就要有胆子开门呀？” 李春花看见社员们都往这里来了，人来疯般叫得更大声了。 “同志们，都过来看啊，看冷雪偷男人啦。” 冷雪站在院门口，将门打开，调整好表情，表现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在月光下，更是我见犹怜。 “大队长，顾同志腿脚不方便，我来给他挑水。”冷雪解释在这里的原因。 “对，李春花，你可别乱说，是我让小冷同志来照顾顾同志的。” 谭三勇伸出食指，点了点李春花，“顾同志是退伍军人，为国受伤，是你能污蔑的吗？” 几人进了小院，李春花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就算照顾，也不用这么晚吧？” 还不等冷雪说话，顾北陆一把拿开眼睛上的毛巾，将轮椅调转头，摇到李春花跟前，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道：“你再说一遍。” “啊！”李春花和冷天宝同时吓得大叫。 就连上过战场的谭三勇，看到顾北陆的眼睛，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眼皮上面都是伤口，有的地方甚至连眼珠子都露出来了。 “鬼呀。”冷天宝又开始狂躁起来，一边喊着，一边从路边捡起一颗小石子就往顾北陆脸上砸。 “让你吓我，我要砸死你。”口中还念念有词。 冷雪刚准备出手拦截，就见顾北陆轻轻松松将小石子接住。 然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把小石头打在了冷天宝的腿上。 “啊啊啊啊啊！” 冷天宝一阵哀嚎，李春花心疼地对着冷天宝的伤口吹气：“呼呼，吹吹就不痛了。” 冷雪收回手，悄无声息地给顾北陆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坐着不动也能反击。 “大队长，你看看，你要给我们娘俩做主呀。” 谭三勇没好气道：“你自个教育不好儿子，顾同志帮忙教育一下怎么啦？” “大队长说的对，别以为大家伙儿都是瞎子，刚才明明就是你家天宝先用石头打人。” 白天同李春花拌过嘴的婶子说道。 “可是我家天宝还是个孩子呀。”李春花抬头望天，开始干嚎。 “一百多斤的孩子吗？”冷雪嘲讽：“他都十四岁了，该懂的道理都懂了。” “冷天宝吃得好，比我都高，李春花，你是怎么好意思说他还是孩子的？” 有个比较瘦小的男人开口。 其他社员也表示赞同，这都十四岁了，他们爷爷辈，在这个年纪都成亲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李春花无从辩驳。 她只能调转矛头，指着冷雪哭诉：“大队长，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评评理呀，她让我学狗叫，还打了我和天宝。” “对了，她还掐天宝，大队长，你看，这里还有她掐的印子。” 冷天宝脖子粗，肉一圈圈叠着，李春花把肉扒拉开，给众人展示。 “这是天太热长痱子了吧。” 谭三勇看了看，脖子上面一片一片的红红点点，把冷雪掐出来的印子遮住了。 “怎么会，我昨天给天宝洗澡的时候都没有这个东西。” 李春花这句话，让围观群众瞠目结舌。 十四岁的半大小伙子，居然还让妈妈洗澡？ 冷雪倒还好，毕竟上辈子，末世还没来的时候，他哥结婚后，都要给妈搓背。 李春花又开始扒拉冷天宝脖子上的圈圈。 “痒，滚开。”冷天宝烦躁地把李春花推开。 冷雪垂眸，眉眼弯弯。 为了防止李春花告状，掐完冷天宝脖子后，冷雪就从空间顺了一个无色无味的毒药。 也不致命，就是会让接触到的皮肤长红点点。 第一天不痛不痒，后面会越来越痒，直到奇痒难耐，中毒者会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最重要的是，除了灵泉水，没有其他解药。 想到冷天宝过几天的惨状，冷雪在心里快活了一会儿。 然后，迅速变脸，抬头的时候，已经是要哭不哭的神态。 “大队长，他们冤枉我！我打水经过，遇到冷天宝，他不知道被谁惹了，看到我就要打我。” “我肯定打不过，就只能警告李春花，如果把我打伤了，我就去冷天宝学校告状。” 冷雪表演天赋好，社员和大队长都觉得她可怜，完全忘记下午她揪冷天宝头发的事实。 顾北陆更是心疼不已，握紧拳头，想着一定要早日康复，好好保护冷雪。 “可能是李春花怕我告到学校，冷天宝被学校开除，就去劝冷天宝，结果李春花就被打了。” “对，我听到了。当时就只有冷天宝的叫骂声和李春花哭声。”有婶子作证。 冷雪朝婶子点头致谢，接着道：“我当时怕得要死，趁着冷天宝没空理我，挑着水赶忙回这里了。” “我绝对没有掐冷天宝，更不可能让李春花学狗叫。他们有俩个人，我就一个人，哪里打得过？” “没错，冷雪都瘦成啥样了，肯定打不过冷天宝那个胖子。” “冷天宝就是个恶霸，开始还掐军军脖子。” 社员们义愤填膺。 其实冷雪并不瘦，身材凹凸有致，只是演技太精湛，社员们看她都带了滤镜。 就觉得楚楚可怜，风一吹都会倒下去。 “好啦，事情很明白了。” 谭三勇做总结，“李春花，你是不是不满断亲，以后收不到冷雪同志的彩礼钱，就故意找麻烦？” 来的路上，李春花一直在谭三勇跟前逼逼叨叨，说要让冷雪陪一张大团结。 “我.....”李春花嗫嚅着，明明就是冷雪打了他们，怎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呢？ “李春花，你今儿个污蔑同志的行为十分恶劣，罚你20个工分，作为警告，如果再犯，就罚口粮了。” 谭三勇大手一挥，把事情定了性。 李春花还想说什么，谭三勇一个眼神过去，“如果你还胡搅蛮缠，就扣50工分。” 吓得她立马闭嘴，吃下这个哑巴亏。 “好啦，都回去，再过几天就要双抢了，大家伙儿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谭三勇发话了，社员们三三俩俩回家。 李春花和冷天宝不敢单独面对冷雪，提起腿就跑。 冷雪眼急手快，在李春花离开院子的时候，将她的双手，脖子上洒满毒药。 既然那么爱儿子，就让你们一起享受同样的痛苦吧。 现在不杀你们，照样能让你们生不如死！ 第21章 帮你擦澡 “冷雪同志，冷雪同志，你没事儿吧？” 冷雪盯着李春花的背影，想以后用什么方法把她噶了。 想得正出神，顾北陆以为她在伤心，关切地问道。 “啊，我.....” 冷雪正准备说没事，转念一想，这时候装可怜弱小又无助会比较好。 随即开口：“我有事，冷家重男轻女，经常虐待我，后面还准备把我卖给一个傻子，同他结婚，好不容易断了亲，居然还不肯放过我。” “呜呜呜.......”冷雪掩面假哭。 “简直就是畜牲，他们这是违法。” 顾北陆狠狠捶了一下轮椅，“幸好断亲了。” 如果他能早点到安康大队就好了，顾北陆在心里补充道。 他也不明白，为何只认识一天，就对冷雪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 “断是断了，可他们还是会来找我麻烦。” 冷雪放低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今天冷天宝的爸爸不在，如果他在，我可能就会被打了。” “而且，他不死心，绝对会找机会把我卖出去，我害怕。” 冷雪嘤嘤嘤。 顾北陆这个大直男，被爱情迷了眼，怎么可能看得出冷雪是装的？ 急忙安慰：“别怕，我就住你隔壁，有事你来找我。我可以保护你。” “可是你也不能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的呀？”起码睡觉的时候不在。 冷雪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北陆，清亮的双眸像小鹿的眼睛，湿漉漉的，灵动中带着一点惊吓，看得顾北陆有些魂不守舍。 他脱口而出：“那我娶你，这样就能24小时在你身边保护你了。” “真的吗？”冷雪惊喜，她就知道顾北陆抗拒不了她装可怜。 “我，”顾北陆说完话，才猛然惊醒，也许冷雪同志那么坚持要同自己结婚，只是为了摆脱冷家，寻求保护。 “真的。”就算是这样，自己只是被利用，顾北陆也甘之如饴。 不过，他怕冷雪以后后悔嫁给一个残疾人，在他没有完全康复前，绝对不会同冷雪发生亲密关系。 这样，如果以后冷雪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他顾北陆就会同她离婚，给她自由。 但，为何，只要想到冷雪未来可能会离开，他的心会那么痛。 “你在想什么呢？是太高兴了吗？” 冷雪看见顾北陆眉头紧锁，知道他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开起了玩笑。 “嗯，高兴。”顾北陆笑得有些苦涩。 “不过，”还不等顾北陆说完，冷雪直接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别说，我预感你会说我不爱听的，今晚月色很美，就不要扫兴了。” 柔然舒适的触感传来，顾北陆耳廓渐渐变红。 事已至此，顾北陆只能点头，表示不说了。 冷雪这才放过他，把手放开，人却凑近，认真地看着顾北陆的右眼。 “好像比清洗之前好多了，你舒服些了吗？有没有感觉能看到一点光亮了？” 顾北陆用手捂住左眼，他右眼的伤口之前粘连了，根本睁不开，现在他试着慢慢睁开，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只是有些痒，不过还能忍受，慢慢睁开后，顾北陆惊喜地同冷雪说出右眼感观。 “能看到光了，比较暗，但还是能勉强看到一些轮廓，冷雪同志，我真的能好吗？” “之前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星期，连眼睛都睁不开，今天不仅睁开了，还能看见了。”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已经是重大突破了。 “我说过，你肯定会好的。”冷雪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旺你，等我们结婚了，你就能完全康复。” “嗯。”顾北陆并不相信，他觉得这可能是巧合，不过洗眼睛的水确实很好。 顾北陆认为是乡村的水质好。 “冷雪同志，我们明天先领证，你就先搬过来住。”眼看着天色已晚，顾北陆想把事情安排好。 眼睛能看到光了，顾北陆信心倍增，他在心里补充：等以后他好了，赚到了钱，一定要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好。” 能住一起，冷雪当然高兴，正好明天领了户口本，再去领结婚证。 “冷雪同志，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都快结婚了，怎么还叫冷雪同志？” 冷雪小小声抗议：“你以前都叫我小雪，或者宝贝的。” “啊......”顾北陆再次呆愣。 “宝贝”他叫不出口，这个词在70年代末，就算是大城市，也几乎没人用来称呼对象或者爱人。 “小雪，”冷雪带着希望的眸子看着他，顾北陆不忍让她失望，温柔地开口。 “嗯。” 冷雪满意点头，但并不打算走，“你还没擦澡呢？我给你擦澡了再回去。” 第22章 眼睛好了 “不行。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顾北陆一脸严肃,相处多年，冷雪知道恋人出现这样的表情，就是表示不能再打商量了。 “行吧，也不差这一天了。” 冷雪摆摆手，“那我回去罗。” 顾北陆：“我送你。” “不用，就在隔壁，你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去公社领证。” 冷雪眨眨眼：“领了证，明晚我给你擦澡，就不许再推辞了哟。” 一番调戏，成功让顾北路满脸通红后，冷雪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上辈子，顾北陆为了救她惨死后，冷雪每晚都会梦到那个令人绝望的场景。 现在，在这个世界重逢，冷雪一点都不想让顾北陆离开她的视线。 好在，明天领了证，就能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冷雪同志，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快去洗洗。” 王丽刚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在院子里乘凉。 李春花过来找麻烦的时候，王丽也去看了，她平等地厌恶每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 更觉得自己跟冷雪同病相怜，只想对她更好一点。 “谢谢。” 冷雪微笑致谢，心中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真好，除了个别极品，大部分的人都是充满善意的。 和平年代，值得珍惜。 “方芳同志还没回来吗？” 冷雪觉得方芳有些奇怪，本来说好在家一起吃晚饭的，后来听到顾北陆要过来，立刻说有事，着急忙慌地出了门。 “早回来了，洗了澡就躲进屋里去了。” 王丽撇撇嘴，“也不怕热出痱子来。” 这个年代农村没有空调，院子里比屋里凉快。 太阳晒了一天，现在屋子里面就像蒸笼一样，不到晚上十一二点，屋内根本凉快不下来。 “冷雪同志，以后咱俩一起搭伙吃怎么样？” 王丽是急性子，决定好的事情就会马上实施。 冷雪面露歉意：“我明天就和顾同志领结婚证，搬他那边去了，不能和你搭伙了。” “啊？！” 王丽嘴巴张得老大，怎么也想不明白，才见了一次面的人怎么就要领证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冷雪断了亲，现在无依无靠的，又那么漂亮，有个男人在身边，还是一个退伍军人，这样也挺好。 “虽然有些突然，不过我还挺为你高兴的，冷雪同志，恭喜你。” “谢谢。”冷雪再次道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冷雪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知青院是财主家改造而来，房间多，有独立的洗澡间。 冷雪打了一桶热水，把门关好，进了空间。 “还是这里舒服。” 空间没有四季，里面温度适宜，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泡澡的温泉。 冷雪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跳进温泉，全身舒爽到了极致。 不过她也没泡多久，毕竟王丽还没有睡。 十几分钟后，冷雪洗好出来，看到王丽拿着一包东西在院子里等她。 “冷雪同志，你结婚我也没啥好送的，这是我前几天去公社买的一对枕巾和新床单，还没用。正好给你当新婚礼物。” 这是王丽决定摆脱家里，用之前工分换的钱买的。 当是给自己重头开始的礼物。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冷雪推辞，她同王丽才认识，现在国家制造业落后，布匹并不能批量生产，农村人一条床单能用好多年。 单单这么一条床单都得5块多钱，加上枕巾起码要8块了。 【物价我查了的，因为布制作不易，8块确实是当时的真实价格。】 王丽摇摇头，把小包袱塞给冷雪：“我愿意给，你就拿着，你新婚新喜，正好用这个合适。” 冷雪推开，8块钱，对于一个没有家里帮扶的知青来说太贵重了。 王丽将小包袱打开，先把一对枕巾拿出来，白色打底，大红色的牡丹占据很大的面积。 没有现代工艺的洋气，但质量很好，看着也很喜庆。 床单是同款牡丹图案，大气富贵，确实很适合结婚用。 王丽给冷雪展示完，又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小包袱再次塞给冷雪， “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咱们都是同志，现在你刚断亲，没人给你准备这些，我这里刚好有，你就先用着。等你以后生活好了，我缺什么东西也可以找你要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冷雪只能将包裹着王丽祝福的小包袱拿好。 以后，等安定下来，能帮王丽一把就多帮帮吧。 没有丧尸的威胁，并且遇到了顾北陆，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晚上，冷雪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荷叶上的露珠都还来及散发的时候，顾北陆就起床了。 准确的说，他因为今天要领结婚证，兴奋又忐忑，几乎一晚没睡。 好在，喝了口昨天冷雪挑回来的水，刚下肚，居然精神好了不少。 喝完水，顾北陆就着水缸的倒影整理仪容，右眼刚刚被灵泉水又滋润了一次，现在看得更清晰了。 “咦？”顾北陆半睁着右眼，居然发现眼皮上的伤口快愈合了。 他不可置信地摸了又摸，最后确定，右眼真的快好了。 “顾同志，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声音，谭三勇坐在手扶拖拉机上面喊道。 “大队长，这么早？”顾北陆看到谭三勇，急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顾同志，慢点走，你的腿不用坐轮椅啦？”谭三勇赶紧下车，一把扶住顾北陆。 “应该是安康大队人杰地灵空气好，我来了之后，过了一晚，感觉腿好多了，眼睛也能看见了。” 顾北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现在既然到了安康大队，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 谭三勇心里乐开了花，夸安康大队，不就是夸他大队长领导有方嘛？ 不过，他还是故作谦虚地说道：“是安康大队这个名字好，安康安康，来这里的人都会平安健康！” 第23章 方芳的秘密 “大队长，你怎么来啦？我还准备和顾大哥去找你的。” 冷雪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知道是谭三勇来了，收拾一番，来到顾北陆的院子。 “顾大哥？”谭三勇在心里疑惑：小冷同志昨天晚上不都是叫顾同志的吗？ 怎么不到一天二十四小时，就这么亲热呢？ 不过谭三勇也不好问出口，又有点好奇，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冷雪的一句话让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大队长，去公社前，还得去一趟你们家，要请张主任开一张未婚证明，我同顾大哥今天要去公社领证。” “领证？领什么证？” 谭三勇震撼之余，脱口而出，说出来后，他又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头：“看我这脑子，找妇女主任开未婚证明，当然是领结婚证了。” “恭喜恭喜。” 谭三勇年纪比较大，他们那代盲婚哑嫁的都不在少数。 对于顾北陆同冷雪只见了一面就结婚这个事，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哦，也算接受良好。 “走，上车，去找老婆子开未婚证。” 谭三勇大手一挥，扶着顾北陆上了车，带着小两口，开着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地就往家里开。 “老婆子，快出来，有好事儿。” 还没到家，谭三勇就开始兴奋大叫。 张爱珍从菜园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香瓜，脸色有些不太好， “好你个谭老三，一大早的瞎叫叫什么？说了几百次了，不要叫我老婆子。” 不管哪个年代，无论乡村还是城镇，女人总是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她“老”。 “嘿嘿。”被媳妇儿当着别人数落一通，谭三勇尬笑两声缓解尴尬。 冷雪从车斗上下来，笑着解围：“张主任，我同顾大哥以后准备一起生活，请您帮忙写一个未婚证明。” 张爱珍怔愣一秒，立刻拍手叫好。 “好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昨儿个就觉得你们配，这下好了，你们以后可要互相扶持，一定可以把小日子过得红火的。” 张爱珍说完，让儿媳又摘了两个大香瓜，洗净切好，招呼着顾北陆同冷雪吃。 她自己则是笑容满面地去开未婚证明。 冷雪自不必说，看着她长大的，肯定是单身。 至于顾北陆，昨儿送他过来的兄妹，那个妹妹一看就是追着顾北陆处对象的，从这点可以看出他是单身。 更不要说，顾北陆有退伍介绍信，不管哪个年代，军人就是正义的代名词，不存在骗婚。 “好了，都写好盖章了。” 张爱珍笑盈盈地把两张未婚证明递给冷雪。 “等你们的好消息，你们啥时候摆酒？我家两个儿媳妇都能干，到时候我带去给你们做酒席。” 冷雪下意识看了看顾北陆。 他腿没有完全好，上下车不方便，坐在手扶拖拉机车斗上吃瓜。 这会儿，顾北陆正好吃完手里的瓜，拿着手帕在轻轻擦手。 感觉到冷雪的目光，顾北陆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回答：“张主任，我想等天气凉快点了再摆酒。” 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和腿应该都会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再趁着这段时间，赚点钱，把婚礼弄得体面一点。 “行。还是顾同志想得周到，现在天热，酒席的肉菜不能放，浪费了也不好。” 张爱珍点点头，见时间不早了，嘱咐冷雪：“你们先去供销社买点糖果，分给民政局的同志们，这样办证快。” 除了要领结婚证，两人都要改名，顾北陆还得迁户口，有些繁琐，给点糖，人家也高兴不是？ “好。” 冷雪答应着，爬上拖拉机，挥挥手同张爱珍道别。 谭三勇能当上大队长，肯定不是闷葫芦，加上他也是退伍军人，和顾北陆有共同话题。 一路上同顾北陆聊着部队的生活，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演讲，顾北陆安静聆听，只是偶尔回复一两句。 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很大，也不影响他说话的性质。 快到公社的时候，谭三勇突然道：“也不知道你堂叔的父亲，也就是你堂爷爷还活着没有？对了，你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你堂爷爷的。” “他是大财主，家里有钱，小时候我家里穷，他从镇上买了点心，路过我家的时候，经常给我分点。” 后来，因为大财主的身份，他同顾元宝的娘一起被抓住带走，也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顾元宝那个时候还小，没被带走，爹娘失联，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对了，顾同志，你爷爷应该是顾元宝他爹的哥哥吧？” 顾北陆叫顾元宝堂叔，他父亲肯定比顾元宝大，那他爷爷应该也比顾元宝的爹年长。 “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牺牲了，我没有其他亲人，这个还真不知道。”顾北陆摇摇头。 谭三勇感叹了句你这孩子命真苦，接着道：“我也不清楚，我记忆中，顾元宝的爹就他一个人，起码在咱们安康大队没有兄弟姐妹，不过听他说过，有个亲哥哥娶了城里的大小姐，在大城市安家了，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你爷爷。” 顾北陆摇摇头，他答不上来。 从记事起，就是住在白家，亲生父母的事还是严红梅告诉他的。 至于亲爷爷的情况，他是压根儿一点都不清楚。 谭三勇继续自顾自地说：“顾元宝家里的房子被征用，他怕爹娘万一还活着，回来找不到他，就在边上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住着，没想到，还没等回爹娘，就因为救人死了。” 谭三勇絮絮叨叨把事情说完，冷雪好奇问了一句：“大队长，堂叔当年救的是谁？” “你也认识。” 到了供销社，谭三勇将拖拉机停好：“是女知青方芳同志。” 方芳？ 冷雪联想到方芳听说顾北陆要来吃饭后，就出了门，似乎有点想避开顾北陆的意思。 总感觉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隐情，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谭三勇已经从驾驶室下来，有些意外地说道，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方芳同志也去了供销社。” 谭三勇指着一个齐耳短发，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姑娘，给顾北陆介绍，“看，那就是方芳同志。” “看来，她又越过我，直接找大队吴书记开了介绍信。” 谭三勇有些小小的不满，不怪他一个大男人心眼小，实在是这个方芳知青太好吃懒做。 大家伙儿上工都是认真做事，她倒好，隔三差五找理由请假。 谭三勇看出她的小把戏，没有批，也不知道方芳用了什么招数，直接找到吴书记后，就给她批了。 不请假的时候，吴书记也是直接给方芳安排最轻松的活儿。 “方芳同志，你一个人来的公社？” 这时，方芳已经买好东西，拎着大包小包从供销社出来。 谭三勇已经同冷雪将顾北陆扶下车，正准备进去买糖，双方在供销社门口正好来了个面对面。 “啊，”方芳正在想事情，陡然听到谭三勇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我，对，嗯，我一个人来的。”方芳支支吾吾。 “你们也来买东西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方芳问了句废话。 “买点喜糖，我同顾北陆同志今天领结婚证。” 冷雪大方回应，说到顾北陆的时候指了指边上冷峻的男人。 方芳猛然朝着顾北陆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慌慌张张地说：“那，那恭喜，我，我还有事先回大队了。” 说完，也不等冷雪他们回复，一个人急急忙忙快步离开。 冷雪回头，从方芳的背影里看出来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第24章 红裙子 “诶，你这同志，走个路怎么还慌慌张张的？” 方芳低着脑袋走得急，撞到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妈。 方芳却是不敢停留，连一句对不起都来不及说，加快步伐逃离现场。 “小同志长得斯斯文文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妈提着鸡蛋，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也没去追赶方芳，摇摇头，说了一句也走了。 “进去吧，外面热。” 夏天的太阳毒辣，就算是早晨，晒到身上也会出汗。 顾北陆心疼未来媳妇儿，提议道。 “嗯。”冷雪点头。 三人一起进供销社。 今天天热，来的人不多，不用排队。 “小雪，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糖果？” 顾北陆喜欢冷雪，买东西先照顾她的喜好。 供销社不比县城的百货商店，没有那么多品种，看了看道：“天气热，就买点什锦糖和水果糖吧。” 奶糖就算了，吃着粘牙，冷雪不太喜欢。 顾北陆还不知道冷雪有空间，怕糖买多了融化，对着售货员道：“同志，来半斤什锦糖，再来30个水果糖。” 展示柜上面有价格，什锦糖是按斤卖，一斤1块2毛，水果糖按个卖，1分钱一颗。 售货员是位看着就很亲切的大姐，麻利地称好什锦糖，再数出30个水果糖包好递给顾北陆。 “同志拿好，一共9毛钱，糖果票一斤。” 30个水果糖正好半斤，加上什锦糖的半斤，正好凑了一斤。 这个年代是计划经济，购买东西除了钱还得要票。 糖票难得，不过顾北陆在部队的时候一个月就有3两，加上还有年终奖励，比武奖励七七八八加起来，他手里各类票据还挺多。 顾北陆拿出钱和票递给售货员，又问：“同志，有没有比较好看的，女同志穿的成衣推荐。” 冷雪今天穿的衣服依然短了一截，顾北陆看着心里发酸，只想买下最好看的衣服给未来媳妇换上。 “有的，是给你旁边的女同志买的吧？” 售货员看了一下冷雪的身量，真诚夸赞：“你爱人真好看，我不讲假话的，我站这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俊的小媳妇。” 这又是买糖，又是买新衣服的，肯定是新婚小两口。 马上就要领证，顾北陆和冷雪都很默契地没有纠正售货员大姐的那句你爱人和小媳妇。 顾北陆听着还觉得挺顺耳，冷雪是他爱人，他很欢喜。 “这条连衣裙这两天才上的，是时下最新的款式，正好你爱人个子高，皮肤白，穿着肯定没得说。” 大姐拿出一条白底碎花娃娃领的连衣裙，款式简单，颜色素雅，确实不错。 放在末世来临前那会儿，也能穿得出去，属于复古风。 “喜欢吗？”顾北陆轻声询问。 冷雪点头：“喜欢。” 顾北陆没有记忆，她有，相处多年，冷雪都没有客气一下。 “喜欢，不过一条太少了，起码得两三条用来换洗。” 空间衣服多，但不能穿出去，所以还是得买两三件自己喜欢的衣服。 “小冷同志，这裙子贵得勒。” 谭三勇看到售价8元，吓了一大跳。 “没事，我这里还有点存款，多买几件没问题。” 顾北陆子这些年的津贴一直存着，加上立了一些功，除了获得荣誉，部队还给了不少物资方面的奖励。 顾北陆现在身上还有票据若干，现金800多。 “好，那我买三套。”心爱的男人愿意给自己花钱，冷雪很开心。 “售货员同志，请问那条红色连衣裙，还有那套白衬衣，军绿色裤子，我能穿吗？” “可以可以。”现在供销社对于这类比较贵的商品也有提成，大姐笑成一朵花儿。 “女同志，你长得俊，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顾北陆手里拿着钱，准备结账，“那就都包起来吧。” 谭三勇非常不认同，“顾同志，你现在是有钱，但你已经在安康大队落了户，不比在部队，在咱农村，挣个一块钱都不容易，你还是存着好。” “就算你钱多，买点肉回去吃，不比买衣服强？” 谭三勇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衣服再好看那也不能吃呀，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不是？ “大队长，谢谢你的提醒，我同冷雪同志今天领结婚证，我作为丈夫理应给妻子买点新衣服，以后我们会节约的。” 顾北陆知道谭三勇是为了他好，耐心地解释着，不过他看了看冷雪，心道：不管是新婚，还是金婚，只要是冷雪喜欢的，他顾北陆都会给她买买买！ “哎，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不是自己儿子，谭三勇知道再劝就不礼貌了。 摇摇头，想不明白，为啥一直艰苦朴素的冷招娣才准备结婚，就变得爱打扮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娃子以前在冷家吃过太多苦，现在有人愿意对她好，也是她的福气。 想明白后，谭三勇也不纠结了，改口道：“新婚新婚，是要买点新衣服，刚刚是我想叉了。” 顾北陆笑笑，拿出23元钱接了账。 裙子都是8元，加上上衣裤子的7元，正好23元。 成衣不需要票，售货员收了钱，听到新婚，又介绍买了被面，新毛巾，新脸盆，茶缸，香皂，牙刷牙膏等。 床单和枕巾王丽送了，不用买，买全了生活用品，三人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拖拉机。 “大队长，今天还好有你送我们来，不然这么多东西，我同顾大哥还真拿不回去。” 冷雪把东西放好，感谢谭三勇。 顾北陆妇唱夫随，“嗯，谢谢大队长，咱们都还没吃早餐，去找个小馆子，咱们先吃东西。” 1979年，公社已经有小摊小贩了，做吃食的特别多，一个公社就有五六家卖早点的。 “早上吃了瓜，不饿，咱一般就是吃两餐，回去正好赶上吃早饭。” 前几年，粮食产量低，大家省吃俭用，一般上午十点吃一顿早饭，下午四五点吃晚饭。 现在粮食产量上来了，但是大家吃习惯了，除了少部分家里一日三餐外，大部分人家都是两餐。 “大队长，去吧，就当是谢谢你送我们过来。”冷雪指了指一个摊位。 “也就是吃一碗肉丝米粉，没多少钱的。” 冷雪前世是湘省人，早上就爱吃一碗牛肉米粉，没想到这一世还是在湘省。 现在牛肉难买，但是有米粉吃，肉丝浇头也不错，远远地就闻到了香味儿。 冷雪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一直关注着她的顾北陆看到了，他唇角上扬，只觉得冷雪可爱，心中更想满足媳妇的口舌之欲。 “大队长，走吧，就当是陪我们一起吃。” 第25章 领结婚证啦 “真香！同志，只加米粉不加肉丝多少钱？” 谭三勇呼啦啦一碗下肚，碗里有一些肉汤，直接喝了浪费，如果光加米粉，钱花的少，还能吃饱。 “2分钱。”老板有点胖，以前是肉联厂的，退休后，支个摊子卖早点，赚点钱帮忙养孙子。 “加两碗。”顾北陆一碗米粉也吃不饱，让老板先给顾三勇加上，自己也要了一份。 “小雪，你要不要再加点？”冷雪吃得慢，还有大半碗，顾北陆想起冷雪之前咽口水的动作，还是询问了一句。 “不用，一碗刚刚好。” 比起牛肉米粉，肉丝的过于清淡了。 “好。”顾北陆点点头，三人又吃了几分钟，将碗里的米粉吃完，顾北陆结账。 一碗肉丝米粉8分钱，三碗共2毛4分钱，加了两份米粉，4分钱，一共就是2毛8分钱。 这点钱，对于手握800元“巨款”的顾北陆就是毛毛雨，他付钱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倒是看得谭三勇有些心疼。 不过吃人嘴短，谭三勇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三人再次上了拖拉机，到了民政局，谭三勇把拖拉机停在树荫下等他们，顾北陆同冷雪进去改名办证。 给了工作人员喜糖和介绍信，事情办得异常顺利。 不到半小时，顾北陆的户口改到了安康大队。 名字也从白路变成了顾北陆。冷招娣换成了冷雪。 结婚证就更快了，有未婚证明，工作人员直接把姓名写上去，盖了公章，就直接把两张结婚证递给了小两口。 “顾北陆同志，冷雪同志，恭喜二位结为夫妻，以后的道路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拼搏肯干，报效国家。” 两人道谢接过。 70年代的结婚证像一张大奖状。 正上方是红色的五角星，五角星下面有三个黑色粗体大字：结婚证。 四周用金黄色的麦穗点缀，粉红色打底，中间有四个白色大字：婚姻自主。 顾北陆和冷雪的名字一上一下，姓名后面跟着一句：自愿结婚，经审查符合国家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日期是今天：1979年7月20日。 “北陆，北陆，愣着干嘛？走呀。” 结婚证一人一张，冷雪拿了自己那份，对折几下，随意放进裤兜，她往门口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顾北陆正看着结婚证发呆。 “来了。” 顾北陆应了一声，又舍不得把结婚证折起来，将正面对自己，双手捧着赶上冷雪。 “噗。”顾北陆的样子小心翼翼中带着认真，冷雪觉得他这个将近1米9的汉子有些可爱，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性格大大咧咧的，觉得两人婚都结了，结婚证这东西收好，不弄丢就行。 顾北陆却比她细心，内心比她浪漫敏感，认为结婚证很神圣，领了就是一辈子，他要好好保管。 听到冷雪的笑声，顾北陆以为她在笑自己走路的姿势，有些局促地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 “小雪，我的腿感觉比以前好多了，我相信只要我多加练习，以后能像正常人走路的。” “我不是笑你的腿，我只是觉得你很好，这么认真的对待结婚证，我很喜欢。” 冷雪不会让心爱的人有一点的误会，直接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顾北陆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在70年代末，几乎很少有人像冷雪将“喜欢”这样直白的表达，顾北陆有些腼腆，微微发红的脸变成了番茄色。 “噗，真可爱。”冷雪像一个女流氓，嘴角含笑，有些色色地看着顾北陆，就差吹口哨了。 “顾同志，小冷同志，恭喜啊。” 好在谭三勇坐在拖拉机上面，看到两人出来，笑着跑过来道喜，解决了顾北陆的尴尬。 “还有什么东西要买不？难得来一次公社，把该买的都买了。”谭三勇提醒道。 冷雪想了想，昨天做饭的调料是用的王丽的，今天领了结婚证，以后和顾北陆两人一起过小日子，得把这些买齐全了。 和大队长一说，三人又去了一趟供销社，将油盐酱醋茶都买了点。 还打了点酒，今晚同房花烛，怎么能少得了酒水助兴呢？ 第26章 寻仇 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马上天黑洞房。 日头高高照，谭三勇在前面开车，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坐在后面俩俩相望。 冷雪抱着新衣服，看着抱着一对酒的顾北陆，猛然发现忘记给新郎官买新衣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 冷雪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她穿到这个世界后，一开始就是想着怎么找到顾北陆。 找到后，又一直在筹谋同他结婚，好让他能进空间，光明正大地用灵泉水把顾北陆治好。 冷雪本就不够细致，加上一直想着这两件大事，相对而言，给顾北陆买新衣这种小事她就忽略了。 “怎么了？”顾北陆关切地问。 “忘记给你买新衣了。”冷雪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 “没事儿。”顾北陆笑得腼腆，媳妇儿心里还是想着他的。 “我衣服挺新的。还能穿。” “嗯，下次给你买。”现在已经快到安康大队了，不可能让大队长再开回去。 “小冷同志，男同志的衣服能穿就行。我结婚那会儿，条件没现在好，还是找顾同志的堂爷爷借了一套衣服，拜的堂。” 谭三勇回忆着，心中感慨万分。 顾北陆的堂爷爷，名叫顾哲远，不仅有钱，还学富五车，更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说是借的衣服，后来谭三勇去还的时候，顾哲远没收，说是当新婚礼物送给他了。 可惜这套衣服面料太好，在那个年代被没收了。 哎，这么好的人，现在生死未卜，连唯一的儿子也死了。 还真是好人没好报！！！ 这些话，谭三勇不敢说出来。 别被路过的有心人听见，把他举报了，后果不堪设想。 过两天才双抢，现在没啥事，不用上工，路上时不时会有三两社员经过。 有的是去捉小鱼小虾改善一下伙食。 有的是去摘莲蓬，菱角还有鸡头梗。 在这个没有闲钱买零食水果的年代，这三样东西可是解馋神器。 莲子和菱角生吃和煮熟了吃都可以，鸡头梗将表面的粉红皮撕掉，爆炒一下，味道十分鲜美。 是鱼米之乡特有的一道美食。 “哟嚯，这不是吴书记吗？” 在三三两两提着篮子，打着赤脚步行的社员中，一个穿着白衬衫，脚踩凉鞋，骑着二八大杠的中年男人十分突出。 正是谭三勇口中的吴书记，安康大队的吴爱国。 “吴书记，咦，你同方芳同志一起去的公社？” 谭三勇将拖拉机停在吴爱国旁边，看到坐在单车后座的方芳，随口问了一句。 在这个年代，人们看待男女关系有些复杂。 同龄的未婚男女，即使是在搞对象，都不能太亲密，会被人说闲话。 更不要说普通关系的，就算是单独走一块儿，或者很平常的说上几句话，都有可能被人说不检点。 但是男女双方年纪相差较大的，就不用担心这些流言蜚语。 毕竟现在都叫“同志”，是需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齐心协力搞建设的。 谭三勇看到吴爱国驮着方芳，也没其他想法，就当上吴书记做好人好事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方芳马上下车，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的，是，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的。” 话还没说完，方芳用余光扫到了坐在车斗中的顾北陆，吓得更是最后两个字轻如蚊蝇，身体还往吴爱国身后躲了躲。 冷雪看了看顾北陆，心道，她男人挺帅的呀，右眼也差不多快好了，这方芳干嘛吓成这样？ “嗯，我去公社汇报工作，回来的路上看到方芳同志，这大热天的，怕她这个城里来的女同志中暑，就好心搭她一程。” 吴爱国戴着一副度数极低的眼镜，说话一板一眼，语气像指导工作一样。 他眼睛不近视，为了符合他是安康大队一把手的身份，特意配的一副。 戴着眼镜的吴爱国扫视一圈，看到车斗上的顾北陆和冷雪，知道这男人定是昨晚谭三勇和他说的新落户的退伍兵。 安康大队人口不多，有退伍兵想回来落户，他也很欢迎，对于谭三勇先斩后奏的做法，批评了一顿，也就没有为难顾北陆了。 “你就是顾北陆同志吧？欢迎落户安康大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好好建设家园。做一个对大队，对公社，对国家有用的人。” 吴爱国打着官腔，说了几句后，看到冷雪，心中诧异不已，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好看？ 以前咋就没有注意呢？ “好的，吴书记。”顾北陆听完，抬头看到吴爱国盯着冷雪看，大声回答。 声音很宏亮，吴爱国收回目光，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抬头看天，太阳越来越大，挥挥手道：“老三，天热，都早点回家吧，拖拉机比自行车快，你先走。” 谭三勇点头，也没客气，开着手扶拖拉机就走。 车轮激起一阵灰尘，呛得吴爱国在后面骂娘。 “狗日的谭三勇，要不是你在部队立过功，老子早把你拉下马了。” 这幅流氓骂街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故意端着的干部做派。 “还有你，说个话都结结巴巴的，真是上不得台面。” 骂了几句谭三勇，知道人家根本听不到，火气没处发的吴爱国冲着装鹌鹑的方芳吼道。 “我怕。”大热的天，方芳只觉得寒气逼人，总怕事情暴露后，她要吃花生米。 “怕什么？” “肯定是顾元宝给顾北陆托梦了，他来找我们寻仇来了。”方芳边说边哆嗦。 第27章 顾元宝死亡真相 “你瞎说什么？” 吴爱国一脚踢向方芳肚子，叫嚣道：“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托梦？就算有，那也是找你，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把他杀死的。” 方芳没想到吴爱国把罪名都推给她一个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屈辱，害怕，还有被踢的愤怒融在一起，瞬间在她体内爆发。 平时在吴爱国面前唯唯诺诺的方芳，突然暴跳如雷，大声质问：“当初不是你让我把人溺死的吗？” “你说他救我的时候碰到了我的胸部，还说顾元宝是单身汉，他肯定会将这个事情说出去，逼迫我嫁给他。这样，我在城里读书的对象就不会要我了。” 方芳声音很大，吴爱国怕引来附近采莲的社员，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做低伏小地哄：“好方芳，别闹了，我错了，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太担心你了，想骂醒你么？” “再说了，顾元宝活着的时候就斗不过我们，就算他变成鬼，一样也斗不过我们的。” 吴爱国看到方芳平静下来，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你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你心情不好，一个包子都没吃完，你这茶不思饭不想的，我心里疼着呢。” 吴爱国简直就是pua达人，三两句话就把方芳哄得破涕为笑。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过两天双抢，我给你开请假条，让你好好休息。你不是喜欢吃鸡蛋吗？我晚上给你送过去，咱们老地方见。” 吴爱国的媳妇是县里干部的女儿，本来就胖，生了孩子后，娘家送了很多补品，好吃好喝一个月，就更胖了。 吴爱国心里嫌弃，表面却是不敢对媳妇有一丝不满，毕竟他这个村官还是岳父大人的关系才弄到的。 后来，好吃懒做的方芳在谭三勇那里请不到假，求到他这个书记这里，吴爱国贪恋方芳年轻的身体，以此作为条件。 没想到方芳只犹豫了一秒就脱了衣裳。 事后，吴爱国发现方芳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加上那段时间方芳总是要这要那，吴爱国怕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竟然恶从胆边生。 大晚上的，把方芳骗到水塘边，正准备从后面突袭把她推下水，没想到黑灯瞎火的，方芳没留神掉了下去。 吴爱国心里感叹一句，真是天助我也，便趁着夜色回去了。 走到半道，担心方芳命大没死，又折返回去，就看到顾元宝拖着方芳上岸。 他深吸一口气，跳出来指责顾元宝趁人之危，摸了方芳的胸。 顾元宝急忙松手，解释并没有，只是架着方芳同志的腋窝往上拖。 但吴爱国哪里会听，又对着方芳一阵蛊惑后，还当着顾元宝的面亲了她。 方芳怕顾元宝把事情说出去，鬼迷了心窍，将因为救她力气耗尽的顾元宝推进河里。 当年知青点人多，一个房间住几个女知青，方芳浑身湿透了回去不好解释。 吴爱国建议，让方芳去敲附近社员家的门，喊救命，说自己晚上来捡野鸭蛋，失足掉进水里，是顾元宝把她救上了岸，但是顾元宝却没有起来。 社员们打着火把找到顾元宝的时候，他的尸体早就浮上来了，他在安康大队孤身一人，大家伙儿挖了个坑，草草把他埋了。 至此，方芳背上了一条人命，吴爱国很好拿捏她了，加上她年轻好看，吴爱国便没有再起杀心。 “哼，你就想着那档子事儿。”方芳娇嗔一声。 每次老地方见，都要被吴爱国折腾好久。 没想到中年的吴爱国比她那个大学生对象更能让她快乐。 方芳对这个事也是乐在其中，想起晚上的快乐，竟然忘记了顾北陆可能找她报仇的恐惧，一脸娇笑地看着吴爱国。 但她哪里会想到，眼前人曾经想置她于死地呢？ 吴爱国左右扫了两眼，看到没人，快速亲了一口方芳：“小冤家，先给我香一个，晚上再好好伺候你，快上车，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才有体力不是？” 吴爱国拍拍后座，方芳坐上去，两人这才装作不亲密的样子回安康大队。 他们这边吭哧吭哧，在烈日炎炎下踩着自行车，拖拉机三人组已经神清气爽地在谭家吃瓜了。 真瓜，西瓜。 “还没吃饭吧，给你们留了饭，吃了瓜再吃饭。” 张爱珍收了冷雪给的喜糖，更加热情地招呼他们。 “张主任，您别忙活了，我们在公社吃了米粉，不饿。” 冷雪吃完瓜，吹着穿堂风，顿时凉爽不少，现在还早，正好可以把米打出来。 小两口也没多留，说了几句话，借了板车，把从公社买的东西拖回家。 再把冷雪的东西从女知青点拉出来，又把今天买的新衣服过了水，晾晒好，休息了一小会儿，最后拖着口粮去打米。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把米打好后，再去谭三勇家，把昨儿个借的米还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 中饭没吃，干活的时候不觉得饿，现在肚子空了，顾北陆让冷雪去洗澡，休息一下，他去生火做早晚饭。 冷雪拿了红裙子，顾北陆给她烧好热水，提到洗澡室。 顾北陆一走，冷雪就进了空间。 空间有温泉，在里面泡一泡，别提有多舒爽。 更绝的是，还有投影仪，冷雪找了一本婚前教育片，可以边泡澡边看。 两辈子，她都没有经验，顾北陆也是初哥，今夜洞房，现在可得好好学学。 不过，才打开一会儿，冷雪就被投影上的画面恶心到了。 “这也太直观了，yue。”冷雪皱眉，立刻关掉，她怀疑再看下去，晚上估计都行不了房了。 洗好澡，冷雪换了今天买的红色连衣裙，怕出汗，她悄悄用了冰雪异能，将温度调低了好几度。 顾北陆的晚饭也做好了。 两个家常小菜，加一个西红柿蛋汤，倒上公社买的酒，两人很快吃完。 冷雪起身收拾碗筷，顾北陆阻止了。 “你刚洗澡，别又弄脏了。放着我来。” “好。” 冷雪点头，回房间把王丽送的新床单和枕巾铺好。 她爱干净，吃了顿饭，虽没流汗，还是去空间冲个澡，刷了牙，还用灵泉水敷了面。 她要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洞房花烛夜。 从空间出来，冷雪坐在床边，等待夜幕降临。 第28章 带顾北陆进空间 风吹莲花，暗香轻袭。 夜晚荷花的香味格外浓郁。 顾北陆洗完澡，又把自己同冷雪的衣服洗干净晾好，这才进屋。 倒也不是冷雪偷懒，只是心想着今晚同房后，就能带顾北陆进空间，可以用里面的全自动洗衣机，比手洗方便多了。 “小雪。”顾北陆刚进门，冷雪就把煤油灯吹灭了。 别看她嘴里说得天花乱坠，真到了这一步，比谁都紧张。 顾北陆就着月光，走到床前，看着娇羞的爱人，心似乎停了几秒。 “小雪。”顾北陆咬了咬下唇，耳朵红出了血。 想进一步，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顾北陆对冷雪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更有一种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的冲动。 还有想与她融为一体的欲/望！ 现在，佳人在前，顾北陆居高临下，黑亮的双眸，看着冷雪，流连忘返。 冷雪低着头，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见顾北陆像个傻子一样盯着自己看，一着急将人拽到眼前，张嘴对着顾北陆好看的唇就咬了下去。 “嘶。”顾北陆轻哼一声。 同时，冷雪也感受到了口里的铁锈味儿。 冷雪过于激动，用力过猛，把顾北陆的下唇咬出了血。 只是，好不容易开了头，冷雪怎么肯停下，不过动作却轻柔了很多。 好在，有些事，男人在某些时刻，总会觉醒天赋，慢慢地，在顾北陆的带动下，两人睡了下去。 夏夜炎热，冷雪早就用冰雪异能将房间降了温。 舒适的温度给了顾北陆更好的发挥，新婚燕尔，一次又怎能餍足？ 将近黎明，终于停息。 ...... “娘娘，恭喜，怕是过不了多久，您就能抱外孙了。” 地府，后土娘娘看着熟睡的女儿，身后的阎王有些谄媚地说道。 “哼！”后土娘娘有些不满，女儿在人间急冲冲地结婚，当娘的都没能到场。 早就准备好的百里红妆都没派上用场。 “便宜这小子了。”奈何女儿喜欢，她也不能棒打鸳鸯。 “娘娘，这顾北陆是文曲星，学问非凡，同少主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阎王的声音响起，往后这地府就是冷雪当家作主，现在得为少主多说点好话。 “他学问好？雪儿心思不细腻，从小就不爱学习，既然这样，我就给她送个礼物吧。” 她后土娘娘的女儿，不能被任何人比下去。 女婿也不行！！！ 睡梦中的冷雪，突然觉得眉心一热，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瞅了一眼窗外，还没天亮，在顾北陆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冷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竿头。 顾北陆已经将早餐做好，摆在堂屋凉着。 听到卧室响动，顾北陆走进房间，快步走到冷雪跟前，照着她的唇角亲了一下。 冷雪抬眸，有一丝不解，这个男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热情了？ 还不等冷雪问出来，顾北陆一句“宝宝，吃饭了”，顿时让冷雪石化。 “宝宝，是我，我都记起来了。” 顾北陆看着冷雪怔愣的样子，又在她唇角亲了亲。 昨晚第一次后，顾北陆就恢复了记忆，只是那个时候食髓知味，没有停下来叙旧，又来了好几次。 “北陆，我好想你。”冷雪一把抱住爱人，诉说着两辈子的思念。 顾北陆能恢复上辈子的记忆，真是意外之喜。 冷雪都不用多做解释，直接将人带进空间。 因为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两人很顺利地进来了。 “北陆，你看，这是阎王送给我的，简直就是一个小世界，什么都有。” 冷雪指了指前面：“你看，那是灵泉，山上是温泉，都能治疗你的眼睛和腿。” 顾北陆：“你上次给我调的水就是这里的灵泉水，难怪我眼睛第二天就能看见了。腿也好了不少。” “对，估计再泡泡，再洗洗就能全好了。” 顾北陆的伤势严重程度，也就只有京城那边的人知道，现在突然好了，安康大队的社员们不会太怀疑。 他们有可能还以为是顾北陆从京城带过来的药有奇效。 “嗯。”顾北陆点头，两人一同去泡温泉。 泡完温泉，顾北陆的腿果然全部好了。 温泉的水汽蒸着眼睛，眼睛也好了！ 地府出品，果然神奇得很！ 冷雪拉着顾北路参观，看到一家海鲜粥铺，拉着顾北陆走了进去。 “北陆，好久没吃海鲜粥了，咱们早餐吃这个好不？” 上辈子，末世是因为核废水引起，最先变异的就是大海里面的生物。 人吃了海鲜要么直接死，要么跟着变异，成为人不人，丧尸不丧尸的怪物。 “好。”顾北陆什么都顺着冷雪，跟着进来，从后厨找到放着虾和蟹的粥。 至于为什么阎王会给冷雪送这么好的空间，顾北陆闭口不问。 他知道冷雪性格不太细致，就算问了，也回答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吃下一口粥，等了几分钟没事后，才将粥端出去。 两人吃完粥，又到边上的包子店吃了一笼灌汤包。 “好爽。”冷雪伸了个懒腰，感叹道：“这里比末世和外面好多了。” 如果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就好了。 刚刚有了这个想法，冷雪脑里的系统就跳了出来，滋啦滋啦地说：“宿主占了冷招娣的身份，需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原主的愿望是赚很多钱，再也不用饿肚子，也能让和她一样遭遇的女孩子不饿肚子，还要有学上。” 冷雪也只是说说，空间是好，但总不可能真的和顾北陆两个人待一辈子。 没有其他人，没有正常社交，待个一两年，就会疯掉。 “好啦好啦，我会出去的啦。”冷雪用意识回复系统。 “小雪，前面有个书店，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顾北陆从小就爱看书，上辈子末世来临，每天都在求生存，这辈子很早就去了部队，能看书的时间都不多。 看到书店，身体蠢蠢欲动，只想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当然可以，不过，你知道我的，你看书，我在里面睡觉。” 冷雪耸耸肩，每次看书她就昏昏欲睡。 “好。”顾北陆宠溺点头，在她心里，不管冷雪有没有文化，他都喜欢。 进到书店，顾北陆找了几本医学方面的书，冷雪也随便拿了几本书，做枕头，垫着睡觉。 一小时后，顾北陆叫醒了冷雪。 “宝宝，醒醒，该出去了，我怕待会儿有人来找我们。” “唔......” 冷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时间就看到爱人的脸，冷雪笑得甜蜜，朝着顾北陆的俊脸就亲了一口。 顾北陆恢复了记忆，不再害羞，捧着冷雪的脸回吻起来。 “等等。”倏然，冷雪将顾北陆推开，像见了鬼似的看向当枕头的几本书。 来来回回看了书名，又翻了几页后，冷雪看着顾北陆同样疑惑的脸，喃喃：“我怎么垫着这几本书睡了一觉，里面所有的文字的都跑我脑袋里去了？” 第29章 军医 “这么神奇的吗？” 顾北陆好奇死了，把自己看过的医书整齐摆好，“小雪，你再试试。” 冷雪将脑袋放上去，闭上眼睛。 这一次，她没有马上睡着，刚闭上眼，就能感受到书中的文字一页页，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脑袋里面钻。 两三分钟后，冷雪抬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顾北陆：“全部都进去了。” “太好了，等到了晚上，我就睡在书上面，过不了多久，我就是移动的搜索引擎了。” 冷雪右手握拳，大声说了一个“yes”！ “小雪，你脑袋和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个异能呢？” 顾北陆比冷雪理智，也更冷静，抛开最开始的好奇后，第一时间关心爱人的身体状况。 冷雪不知道是自己的娘亲给她的礼物，歪着头想了想。 “没有不舒服，感觉脑袋有了学问，更加自信了。嘿嘿。” 冷雪不好意思地尬笑两声，她从小就是学渣，自己读不进去书，却很羡慕学霸。 “上辈子，你死后，我觉醒了冰雪异能，这辈子，我们洞房后，你恢复了记忆，我觉醒了这个读书异能。可能和你有关系吧。” 顾北陆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得默认这个说法。 好在，不管是阎王送的空间，还是这个异能，都没有危害到爱人的健康。 目前来看，没有危险，以后再多观察观察，只要他顾北陆活着一天，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冷雪一分一毫。 “北陆，我脑袋里有这些文字，但是让我把所有的专业知识去实践，我觉得不现实，而且，我也挺懒的。你不是喜欢医学吗？我这两天就把所有中西医的著作全部收进脑海里，以后你想学什么，直接问我，我给你辅助。” 冷雪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个学渣属性，让她舞刀弄枪还行，安安静静地做学问，干脆把她杀了吧！ 不过，她倒是可以用理论知识，辅佐爱人。 上辈子，顾北陆就十分热爱医学，生物学的研究。 这辈子来书店，第一选择就是医书。 “嗯，我最热爱的还是学医，之前去部队一是因为养父的原因。” 白军长一直都很忙，但只要在家的时候，对顾北陆还是很关心的，这些年的学费，生活费，还有零花钱都是白军长给的，配得上这一声“养父”。 “那另一个原因呢？”冷雪问，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 “十几岁开始，总是梦到一个女孩子在梦中哭泣，我想去保护她，却无能为力。醒来心如刀绞，后来就决定去当兵，学射击，学武术。” 直到后来，部队每次比武，顾北陆都是第一名。 “我就知道。”冷雪有些自恋的笑着。 “不过呢，现在我有异能，而且在这个年代，不会有丧尸，你不用担心我。去做你想做的事，正好我今天新得了这个异能，可以帮你。” 伴侣之间，互相扶持最为重要。 “好。”顾北陆喜欢医学，也喜欢部队的氛围。 如果将来有机会，他想回到部队，成为一名军医。 时间不早了，两人出了空间。 这两天没事做，社员们好好休息了一番。 期间，王丽来找冷雪，一起用凤仙花做了指甲。 做法很简单，将凤仙花的花瓣和叶子捣碎，加上盐巴，敷在指甲上，再用细线捆好就行。 “冷雪，你看，我的紫色好看吗？”王丽张开手指，十分满意。 “还是现在好，前些年，大家都是穿的灰扑扑的，别说能染指甲了，就是穿得鲜艳一点，都有可能会被......” 王丽眨眨眼，后面两个字没有说出来。 “不过我觉得你的粉红色更好看。主要是你手漂亮，好像白白的猪油。” 王丽好多天没有沾油荤了，看什么都像猪油。 “噗。” 冷雪大笑，王丽爽朗没心机，同她说话，冷雪很开心。 “这样，你今天在我这儿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保证有猪油味儿。” “你家有猪油吗？”王丽反问，现在买肉不容易，大队也没有杀猪，一年过了大半，去年年底发的肉和油早就吃完了。 “没有，我们去采点朝生暮落花就好了呀。这花做菜滑爽可口，味道很像猪油的。” 这话当然是冷雪找的理由，花再好吃，也替代不了猪油。 待会儿做菜的时候，从空间拿点猪油出来就好。 反正那么多，也用不完。 “除了这个，还有鸡蛋和酒，咱们今儿个好好吃一顿。”冷雪豪爽道。 “不了，不了，我回知青点吃。” 王丽连连摆手，现在物资是比前几年多了些，但鸡蛋和酒，还有大米还是挺珍贵的，她不愿意占便宜。 “你这样生份我可生气了。”冷雪沉了脸：“你之前给我送床单枕套的时候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那么好的东西你都给我了，请你吃顿便饭怎么了吗？” 王丽见冷雪真的有些生气了，立刻笑嘻嘻地拉着冷雪的手摇晃：“冷雪好同志，你别生气，我吃。” “这还差不多。”冷雪转身拿了篮子，做戏做全套，拉着王丽去摘花。 朝生暮落花学名木槿花，在安康大队有很多，因为做菜有猪油的味道，乡下人也叫它猪油花。 两人很快就摘满了一篮子，返程的时候，正好碰到去抓鱼的顾北陆。 他左手提着一条大草鱼，右手拿着一把鸡头梗，一见到冷雪，立马加快脚步，献宝似的说道：“抓了两条鱼，一条上交了，还摘了一些菱角，给了大队长家的小孙儿。” 冷雪不爱吃菱角，顾北陆就没留，谭三勇对他们很照顾，自然要回报一二。 “真好，又多了两道菜。”冷雪双眸含情，同顾北陆两辈子了，但还是像热恋中的情侣。 “哎呀，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呀，有人吗？” 突然，一道急切的呼救声响起。 “听着好像是张主任的声音，咱们快去瞧瞧。” 冷雪率先做出反应，又把鱼同鸡头梗从顾北陆手里拿过来，连同篮子一起交给王丽。 “王丽，你先回去，把鱼放水里养着，不然这大热天的，会臭。” 作为一个吃货，在任何时候，保留食材新鲜是最基本素养。 第30章 二爷爷 王丽自知去了也没用，接过食材，准备回家处理。 冷雪同顾北陆循着声音，几分钟就找到了地方。 已经围了好几个社员，叽叽喳喳地在讨论。 “这人穿得好奇怪，怎么一身白呀？也不怕脏。” “是不是家里死人了呀？” “你们看，他那衬衫还是透明的哟，都能看见里面的胳膊了。看着也有三四十岁了吧，也不害臊。” “欸，他穿的是皮鞋，还戴着手表，应该是大官吧？” 躺在地上的男人双目紧闭，脸色发白，也不知道晕过去多久了。 张爱珍菩萨心肠，见边上的人都在看戏，提醒道：“你们谁去卫生所叫下医生，再不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张主任，我来试试。”顾北陆走进人群，毛遂自荐：“我在部队看过一些医书，我先给他看看。” 张爱珍犹豫了一下，见顾北陆神色坚定，点点头，“行，你来。” 顾北陆看了一眼，就对上了症状，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同志们，麻烦让一下，保持通风。” 冷雪脑袋里有知识，眼前的男人面色苍白，浑身冒着冷汗，已经将衣裤全部浸湿。 加上即使晕过去了，手脚还在不受控制的抖动，很容易判断出是中暑了。 顾北陆在部队就是连长，发号命令习惯了，社员们被他的气势压住，不由自主地后退。 男人周围的空气流通起来，冷雪在口袋找到一枚硬币，趁着还没有拿出来，用空间的灵泉水浸泡了一下，快速递给顾北陆。 现在，能将中暑男人唤醒的最快方法就是刮痧。 顾北陆接过，将男人扶起，他穿了两件，外面是一件真丝半透明白衬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背心。 顾北陆将两件衣服掀开，开始刮痧。 边上的婶子大姐们，急忙转过身。 还有两个没有结婚的姑娘，比较害羞，捂着脸跑回家了。 老祖宗留下的法子果然奏效，两分钟后，就听到男社员的声音：“醒了，他醒了。” 顾北陆把衣服放下，挪到男人面前，关切地问道：“同志，你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大哥，你怎么还没投胎？是不是在等我，还是放心不下元英？” 男人刚醒，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酷似大哥的面孔，还以为进了地府，和大哥的鬼魂重逢了，一下子就抱住顾北陆失声痛哭起来。 “这男人看着干干净净的，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社员们见人醒了，又开始围过来看热闹！ “这人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年纪大的李老头看着趴在顾北陆肩膀上的脸，发出疑问。 “是不是有点像顾元宝？”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是真像顾元宝，眉眼还有点像顾同志。” 男人浓眉大眼，英气十足，只是皮肤似乎保养得很好，没有顾北陆俊朗，多了岁月的积累，如果不哭的情况，应该是很儒雅的人。 “你们年纪小，就是喜欢瞎说话。” 李老头摇摇头，“就算像，也要说年纪小的像年纪大的呀。真是长幼不分，你们一个个的，都还上过扫盲班呢，书都读进猪脑子了？” 年轻的社员们被骂了，也没人不高兴，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种地，只要把田地菜园搞好了，其他的事不在乎。 当时上扫盲班，是大队组织的，好多人就是走走过场，学了个简单的一二三四和自己的名字。 “嘿嘿，那李爷爷，你说他像谁？” 还不等李老头回答，离男人较近的张爱珍对着男人的脸看了又看，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李大伯，他是不是顾元宝同志的爹？” 李老头点点头，嗯了一声。 顾哲远是财主，当时被抓后下落不明。 安康大队离京城远，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政策，只是大概听说可以做买卖了。 至于以前被抓过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被抓，社员们都不确定，一时安静如鸡。 大部分人说了句要回去准备晚饭的话就做鸟兽状跑了。 当年，顾老爷乐善好施，他们的父辈大部分接受过顾哲远的好处，现在，他回来了，社员们只能保证绝对不会告发他，但也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以免飞来横祸。 李老头和张爱珍没走，他拍了拍顾哲远，“顾老爷，真的是您回来了吗？” 顾哲远回头，仔细瞧了瞧李老头，“你是李大牛？” 怎么这么老了？ 顾哲远记得他们似乎同岁，今年都是53岁，看着像两辈人。 “是我，嘿嘿。”李大牛也觉得神奇，“顾老爷，您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问完，快言快语的李老头又连珠炮地说道：“您怎么回来了？会不会再被抓呀？这些年去哪里了？看你这一身，感觉都不像咱们这儿的人了。” 顾哲远听完李老头的话，知道自己没死，拉着顾北陆一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李老头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只是简单说道：“当年我去了香江，做了点买卖，挣了点家业，现在开放了，可以回乡探亲了。当年抓我的事也是误会，我不会再被抓了。” 话说得很谦虚，何止一点家业？ 顾哲远如今可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李老头儿女多，当年家里揭不开锅了的时候，受过顾哲远的恩惠。 他不知道香江，但听到顾哲远不会被抓，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 “好，那就好，我就说顾老爷好人有好报！” 顾北陆在顾哲远说出元英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可能是他爷爷的弟弟，二爷爷了。 现在顾哲远情绪稳定了，顾北陆立刻说道：“二爷爷，这里不是地府，我是顾元英的儿子，我叫顾北陆。” 顾哲远一把握住顾北陆的手，激动非常。 “你是大哥的孙儿？难怪同大哥长得那么像！你父亲现在还好吗？当年大哥托孤，奈何我身份不行，如果把元英接过来，他肯定会被牵连。只能把他送走，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把学上完?” 当年，他将顾元英送到他舅舅家，给了一笔钱，足够供他读完大学，就算出国也没有问题。 顾北陆叹了口气，眼眶湿润，还是如实把事实说了出来：“我爸妈上了战场，都已经牺牲了。” 至于以前的事，顾北陆也不太清楚。 刚刚止住眼泪的顾哲远，又开始痛苦起来。 “我可怜的元英，可怜的阿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年，被抓的时候没哭。 被抓后，好巧不巧，顾哲远曾经救过看守他人的命，那人为了报恩，把他偷偷放了。 顾哲远不敢回家，怕连累儿子，好在他常年行善积德，途中又遇到他帮助过的人，在那人的引荐下，偷渡到了香江。 在那边从小伙计做起，吃过剩饭，睡过桥洞，都没哭！ 顾哲远凭借极高的经商天赋，和超出常人不能忍耐的毅力，成了首屈一指的富豪。 今年，开放了香江回乡探亲的通道，顾哲远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顾哲远哭了会儿，发现这么长时间了，没见到儿子，又问：“元宝呢？他在哪儿？”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又控制自己不去想，挤出一个苦笑。 顾哲远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希望，看着顾北陆，期盼得到一个好的消息。 第31章 苏醒 顾北陆别过脸，真相对于顾哲远过于残忍，他不忍宣之于口。 顾北陆不说，张爱珍共情能力强，更觉顾哲远可怜，站在外围没动。 正当冷雪准备提议先回家的时候，快嘴李大牛说话了。 “顾老爷，您儿子没了，他下水救一个女知青淹死了。” “嗡！” 顾哲远脑袋一片空白，听到儿子没了后，只觉得天旋地转。 李大牛似乎还在说什么，顾哲远却像突然失聪，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绝对不是真的！！！ 但看到顾北陆悲戚的神情，顾哲远做不到自欺欺人。 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元宝去死！ 这是顾哲远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顾北陆眼疾手快接住晕倒的堂爷爷。 冷雪赶忙走过去，帮忙把顾哲远放到顾北陆背上，“李爷爷，张主任，我们先带二爷爷回家。” 张爱珍知道顾哲远这是悲痛万分，急火攻心下的反应，缓缓应该能好，点点头道：“好，如果回去后还是不醒，你们再去我家，我让老三开拖拉机送去公社卫生院。” 张爱珍很同情顾哲远，出走半生，回来却痛失爱子。 顾北陆这辈子力气大，背着顾哲远健步如飞地跑回家。 王丽已经将鱼和木槿花都清理干净，为了防止鱼臭，还给鱼抹上了盐，腌制起来。 听到动静，见顾北陆背着一个人回来，急忙起身，同冷雪一起将堂屋的竹床抬到柚子树下。 这里是院子里最凉快的地方。 顾北路将人放下，冷雪向王丽解释：“这位是顾大哥的二爷爷，今天回来探亲，中暑晕倒了。” 王丽点头，救人要紧，而且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亲人团聚，她一个外人留在这儿不合适。 “小雪，那我先回去了，你如果需要帮忙再叫我。” 冷雪点头，将腌制好的鱼送给王丽。 “这个你拿着去吃。” 怕王丽拒绝，急忙塞给她：“堂爷爷是病人，醒来也吃不了荤腥，你拿着，而且顾大哥能抓鱼，想吃随时能吃。” 话到这份上，王丽又觉得留在这里是多余，拿着鱼道了谢回家。 她前脚刚走，冷雪就从空间舀了一瓢灵泉水。 顾北陆接过，掐住顾哲远的人中，将人唤醒，再把灵泉水灌进去。 “咳咳咳......” 力度没有掌握好，灌猛了，顾哲远呛得直咳嗽。 “二爷爷，好些了吗？” 顾北陆端着碗，关切地问，如果还晕，他就只能上银针了。 上辈子，在末世来临之前，他跟着一个老中医学过一些，简单的针灸，刮痧，把脉都没问题。 “欸，好些了。这柚子树都长这么高了？” 他当年走的时候才一棵小苗苗，和刚学会走路的顾元宝一样高。 如今，柚子树大了，他的儿子却不在了！ “唉！阿陆，我儿是怎么没的？” 顾哲远悲戚叹气，李老头的后面的话顾哲远没有听到。 不知道顾元宝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 香江这几十年飞速发展，顾哲远能在各方势力下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富豪，心性不可能软弱。 经历了最初的那阵痛，顾哲远现在只想知道儿子的死因。 如果是人为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为爱子报仇雪恨！ 第32章 不简单 “听说是为了救一位叫方芳的知青，她就住在隔壁。” 冷雪答话。 顾哲远来安康大队后，经历中暑晕倒，又遇到大哥孙儿，接着又听到儿子死亡的噩耗，一连串大喜大悲过来，根本没时间关注其他人。 现在听到冷雪说话，下意识地看过来。 眼前的姑娘美丽非常，比近几年选出的香江小姐都要漂亮。 冷雪站在顾北陆身后，虽没有亲密行为，但两人之间的氛围感很好。 一看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这位是孙媳妇吧？”顾哲远问。 冷雪点头，叫了一声“二爷爷”，证实自己的身份。 “好，好，爷爷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等下次，一定给你见面礼。” 顾哲远今天空手来的，他让助理在深市采购礼品，会比较慢。 顾哲远想念儿子，一刻也不想等，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用的，二爷爷，您能回来，我同北陆都挺高兴。” 冷雪这句是真心话，两辈子，她同顾北陆都没有享受过亲情。 这位二爷爷看着不错，他能回来，以后开始走动，也算是弥补她同顾北陆两辈子的遗憾。 顾哲远有些虚弱地笑笑，看到顾北陆成家，媳妇儿还这么漂亮，想必大哥在天之灵也跟欣慰。 “对了，元宝那孩子成家了吗？” “没有。”顾北陆摇摇头。 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顾元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二爷爷听。 冷雪见天色不早，进厨房做饭去了。 她厨艺一般，这里食材有限，天热这里又没空调，冷雪就简单煮了一锅青菜粥，再从空间偷摸拿出一罐辣子酱，再炒了两个小菜就可以吃饭了。 等饭做熟的时候，顾北陆已经陪着顾哲远聊了很多。 说顾元宝的事，也说顾北陆和顾哲远的。 顾哲远同妻子逃到香江后，在那边无亲无故，两夫妻靠卖苦力生存。 顾哲远从小到大不缺吃，身体一直很好，做点苦力活儿还能扛得住。 但他妻子在生顾元宝的时候，身子就亏空了，加上一路逃亡，她思念幼子得紧，加上生活环境不好，去香江的第二年就过世了。 顾哲远觉得愧对妻子，到现在都没有续弦。 今年，可以回家探亲了，顾哲远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儿子去香江享福，没想到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唯一的安慰就是大哥的孙儿找到了。 粥和菜摆上桌，大家都没什么胃口，不到十分钟就匆匆吃完。 “北陆，你带我出去转转，我想见见元宝救的那个女，女什么？” 顾哲远到香江的那会儿，还没开展上山下乡运动，知青这个词很陌生，他没太记得清。 “知青，她叫方芳。”冷雪提醒。 “就住隔壁，您同北陆去见见，我给您收拾屋子。” “好，那就劳烦你了。” 顾哲远礼貌道谢后，在顾北陆的带领下踏进女知青院。 此时，已经月上枝头。 王丽性子活泼，吃完饭，洗了澡，出去散步乘凉去了。 院门没关，顾北陆同顾哲远直接进去，看到有间屋子亮着煤油灯，透过窗户，闪烁着微弱的光。 “方芳同志，你在吗？” 顾北陆开口，屋里的人似乎被惊吓到，“咚”的一声响，应该是碰到了凳子。 “在，我睡了。”方芳本就躲着顾北陆，现在顾北陆找上门来，她根本就不敢见。 顾北陆还准备继续游说方芳出来见一面，这才7点多，天又热，怎么睡得着？ 顾哲远摇摇头，轻声道：“阿陆，算了，人家姑娘不愿意出来，不要勉强。” 不是他不想尽快知道真相，顾哲远在香江打拼多年，遇到的阴谋诡计不计其数，眼前的情况，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女人有问题。 这个时间，这样酷热的天气，方芳不出门不合常理，而且听她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分明就是害怕的情绪。 这么反常，肯定有秘密。 也许这个秘密同自己的儿子的有关。 顾哲远不想打草惊蛇，即使现在坚持让方芳出来，对方有所准备，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得到答案。 “走吧，回家去。” “好。” 两人返回，冷雪还在洗碗。 顾北陆便负责给顾哲远打扫屋子，铺床。 “没想到东西都没了，还好给我留了床和简单的柜子。” 顾哲远打量着老屋，心中惆怅不已。 家里的古董字画全部没了，他回来的时候想着值钱的东西肯定保不住，但衣服之类的，他穿过，应该没人会动，他就带了两三套换洗的，还在助理那里。 没想到，一件都没给他留下。 顾哲远衣服料子好，被打上资本家的印记，早就被烧光光。 床和柜子还是谭三勇出面才保住的。 “二爷爷，您今天就穿我的衣服。” 顾北陆给顾哲远铺好床，转身去自己卧室拿了一套衣服，内裤是从京城过来前买的，买了好几条，是新的。 “好。” 顾哲远接过，洗了澡出来，换上，端着脏衣服出来。 他没有顾北陆高，没顾北陆魁梧，衣服在身上打着荡。 顾北陆同冷雪怕顾哲远想不开，在院子里等着他，想陪他说说话。 “二爷爷，您把盆放那儿，我明天一起洗。” 顾北陆摇着蒲扇，给冷雪打蚊子，见顾哲远准备洗衣服，急忙说道。 “不用，我衣服好洗，随便搓搓就好。”顾哲远现在只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没空去想顾元宝。 “在香江前几年，这些活儿都是我自己干的，习惯了。” 妻子死后，他第一次洗衣服，直接将衣服泡在水里，脚踩两三下，就拿出来晒。 同他合租的一个男人看不下去，教会他洗衣服，又教他做饭。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这些事，顾哲远现在做得得心应手。 顾北陆见二爷爷做得有模有样，也没坚持，毕竟贴身衣服，大部分人不愿别人触碰。 顾哲远洗衣服的空档，顾北陆和冷雪去洗澡，等两人出来的时候，二爷爷已经将衣服晾晒好，进屋睡了。 “二爷爷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也好。” 顾北陆叹了口气，希望二爷爷真的能睡着。 顾哲远哪里睡得下，熄了煤油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等。 不是等天亮，他在等顾北陆和冷雪熟睡过去。 第33章 鬼呀!!! 顾北陆在顾哲远屋子窗前蹲了一会儿，没听到响动，才猫着腰，悄咪咪地回房间。 “二爷爷已经睡下了。”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顾北陆将门窗锁好，提议：“小雪，我们去图书馆睡吧。” 空间更凉快，睡在里面舒服，冷雪还可以“学”知识。 再者，空间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万一顾哲远有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出来。 “好。”冷雪答应。 顾北陆将床铺弄乱，看上去像睡过的痕迹，才同冷雪一起进空间。 外面没有吃的还好，一进空间，就看到琳琅满目的美食，晚饭没有吃饱的小两口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好饿。” “吃火锅吗？” 两人同时发声。 “吃。”冷雪高兴地举手。 食材同火锅都是现成的，顾北陆将料碟调好，火锅也滚烫起来。 牛肉，虾滑，毛肚，羊肉卷在热闹地翻滚，吃了一个接一个。 火锅素菜王的土豆和藕片当然也要来上几份。 顾北陆饭量不小，不怕吃不完。 吃完火锅，冷雪又吃了两个冰淇淋，美其名曰解解腻。 去图书馆的路上，顾北陆顺路搬了个懒人床，带到图书馆铺好。 拿了几本医书放下，再铺上枕头，这样就不用担心冷雪的头睡着不舒服了。 “晚安。” 冷雪舒服地摸摸肚子，闭上眼睛同爱人道晚安。 这个空间简直太爽了，等以后死了，得好好感谢阎王一番。 顾北陆轻轻地吻了一下冷雪的额头，小小声道：“宝宝晚安。” 不过他不能睡太死，总感觉二爷爷情绪不太对劲。 顾北陆闭着眼，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除了偶尔几声的狗叫，没有其他响动。 到了下半夜，昨夜体力消耗太多的顾北陆撑不住睡了过去。 顾哲远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他一直在床上。 连翻身都没有，生怕惊动顾北陆小两口。 到了下半夜，他偷偷溜出来，为了不制造声响，顾哲远连鞋子都没有穿。 就着月光，顾哲远打开院门，静悄悄地移到方芳的院子。 顾北陆的衣服大了许多，顾哲远故意将双臂收进衣服，看不到手。 裤子很长，他也没有卷着，直接拖到地上。 在惨白的月光下，还真有点渗人。 顾哲远躲在院门口的大树下，他在守株待兔。 那个女人那么早就进了屋，晚上应该会起夜。 故意弄成这个鬼样子，就是出其不意吓到方芳，在她最恐惧的时候，让她把顾元宝救她那日所有的经过说清楚。 能走到富豪这步的，肯定不是善人，即使以前的顾老爷乐善好施，在逃亡和白手起家的日子，顾哲远只能做出改变。 不然，在黑社会横行的香江，怎么活下去？ 顾哲远蹲大树底下喂蚊子，等待着方芳的出现。 方芳早就出门了，等王丽睡熟，就跑到“老地方”和吴爱国约会去了。 凌晨两三点，方芳带着一脸的回味儿来了。 顾哲远没见过方芳，担心弄错人。 在方芳踏进院门的那一刻，顾哲远轻声叫了一声：“方芳。” 方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了句：“你是谁？找我干嘛？” 确认了身份，顾哲远从大树后面跳出来。 还不等他开口，方芳瞧见他的面孔，吓得大叫：“鬼呀！！！” 第34章 招供 “什么声音？” 顾北陆不敢酣睡，听到叫声立刻惊醒。 “唔......”冷雪哼了一声，这是和平年代，不会有丧尸。 更重要的是：顾北陆在身旁，她可以很安心，不用那么警醒。 “宝宝，咱们出去看看，好像是隔壁方芳的声音。” 都是邻居，方芳声音那么大，估计会引来附近的社员，他们小两口就住隔壁，不出来很奇怪。 冷雪此时也清醒过来了，点点头，伸出手，拉着顾北陆回到卧房。 两人匆忙赶到的时候，方芳已经被吓得跪倒在地。 做贼心虚的她，看到同顾元宝神似的脸，在冷淡的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方芳以为是顾元宝的魂魄回来找她复仇。 都不等顾哲远问话，方芳直接磕头谢罪：“元宝叔，我不是故意推你下水的，我怕，你知道的，女同志的名声是最重要的。” 方芳涕泪横流，头发上面还沾着野草，衣服上有不明物质。 应该是同吴爱国滚草地的时候残留的。 方芳悄悄抬头，感觉到前面的“鬼”还没有飘走，差点吓尿。 王丽此时也穿好衣服出来了。 她看到方芳发了疯地磕头，刚想问什么情况。 被冷雪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然后用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也许方芳还能说出其他内情。 “元宝叔，你知道我的，我胆子特小，都是吴书记一直怂恿，我才不得已推你下水的。” 方芳没有让冷雪失望，她现在就像等待审判的死刑犯，必须拉同谋下水，想减轻刑罚，希望前面的“鬼魂”能够去找吴爱国。 “你是说，是你同吴书记一起把我儿害死的？” 顾哲远气得发抖，明明是儿子救了方芳，她却恩将仇报把元宝推下了水。 方芳正是最害怕的时候，根本没听清顾哲远的话，下意识地回答：“是吴书记指使的，就是因为他叫我晚上去那儿，我才会失足掉进水里，都是吴爱国一个人的错。” 面对死亡的威胁，方芳将吴爱国出卖个彻底。 本来两人就没有感情，都是利益交换。 “他叫你去干嘛？”顾哲远能猜到原因，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能干吗？ 不过他得让方芳自己说出来，让顾北陆他们听到，到时候可以作人证。 顾哲远去香江多年，那里的法律对于人证是很认可的。 “他，吴爱国说他婆娘胖，让我跟他，会给我吃的，还给我开请假条，给我安排轻松的活儿。” 方芳一直不敢抬头，不知道又来了三个人，面对“鬼”，她不怕说出真相。 这样也没人知道她是破鞋了。 “吴爱国就是个流氓，他是书记，我不得不从，呜呜呜......” 方芳哭得鼻涕乱飞，想要博同情。 王丽目瞪口呆，怪不得方芳偷懒，也能分到那么多口粮。 方芳越说越伤心，似乎所有的事情真的就是吴爱国一人所为。 到安康大队来了三年的城里姑娘，也学会了农村妇女骂街的那一套。 方芳低垂着头，手拍着地，开始哀嚎：“吴爱国就是个杀千刀的诶，我这么年轻怎么会看上他啊？他都可以当我爹了呀。我都是被逼迫的哟，我呜呜呜，元宝叔啊，冤有头债有主呢，你要报仇就找吴爱国吧。” 方芳胆子小，被这么一吓唬，有些神志不清了，居然不管不顾地开骂。 声音很大，还带着唱腔。 闻讯赶过来的社员们听得清清楚楚。 这其中，就有吴爱国的媳妇瞿明珠。 第35章 周婷婷 “啪”的一声脆响，方芳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臭女人，别以为你是知青我就不敢打你。” 瞿明珠恶狠狠地撸起袖子，对着方芳又狠狠扇了几个耳刮子。 瞿明珠父亲在县委工作，母亲是教师，从小到大的教育不允许她说脏话。 瞿明珠又咽不下别人诬陷她男人的气，只能动手了。 吴爱国在瞿明珠眼里，不，准确地说，他在所有社员面前都表现得很好，总是一副正人君子，为国为民的好公仆形象。 “我男人怕晚上有人偷稻子，又怕野猪下山糟蹋了庄稼，深更半夜一个人去巡逻，今天这么大动静，他都累得听不到了，你居然敢给我男人泼脏水？” 其他社员也跟着附和，“方芳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吴书记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又不眼瞎，他平时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的。” 还有人拍瞿明珠马屁，“就你那瘦猴子样，吴书记能看上你？瞿同志年轻时候比你好看一百倍，就是现在，也比你看着有福气。”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营养不良，能吃得白白胖胖的，脸若银盘，就是有福气，好看的象征。 方芳被扇了几个巴掌，两眼直冒金星。 缓了一会儿，看到边上突然多出一群社员，大着胆子抬头，看清顾哲远的面孔，才发现眼前的人的五官是很像顾元宝，但气场完全不一样。 这人一看就是城里人，而且是大城市的人。 “我，我做噩梦了，梦游了，说的都是胡话。”方芳胆子小，脑瓜子却转得不慢。 她知道，在安康大队，绝对不能得罪的人就是瞿明珠。 同吴爱国的奸情，千万不能让瞿明珠知道。 “是这个人，他装成元宝叔的样子吓唬我，说他因为救我死得好惨，要拖我下地狱。” 方芳开始倒打一耙，居然不要脸地拉着瞿明珠的手：“瞿同志，是这个人搞封建迷信，装神弄鬼，他还诱导我说吴书记的坏话，承诺我说，只要把吴书记搞得身败名裂，他就放过我。我害怕，我不是故意诬陷吴书记的。” 瞿明珠嫌弃地将她的手甩开，“离我远点！” 瞿明珠自诩是城里人，不喜欢社员叫什么婶子，大姐，大妈的，社员们和知青们都叫她瞿同志。 方芳怕死，被甩了，也继续说：“瞿同志，我一直都很尊重吴书记和您的，我大老远从城里来到安康大队，是你们给了我第二个温暖的家，我不是人，居然为了活命被人怂恿，诬陷吴书记，我真该死。” 方芳哭得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加上头上的野草，邋里邋遢的，边上的社员都嫌弃地退后一步。 这一退，就有人不小心踩到了最外围一个小女孩的脚。 “哎哟。” “这不是周老家的大女儿吗？婷婷，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了？你爸妈呢？” 周成文家离这里远，就算听到声音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也不知道这个十来岁的女娃，为何深夜会出现在这里。 周婷婷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面装着小鱼和龙虾，脚上没有穿鞋，裤脚挽到小腿处。 “哎哟，婷婷你脚上流血了。”有个眼尖的大姐叫道。 冷雪上辈子在末世，经历至亲背叛，早就冷心冷肺。 来到这里后，她感受到了大队长夫妇同王丽的善意，只会对他们好。 其他人怎么样，冷雪目前不想管。 但顾北陆这一世是军人，群众受伤，军人的职责是第一时间前去解决。 “给我看看，我学了点医。”顾北陆走上前。 周婷婷今年11岁，看到陌生男人本能地害怕，平时就挺内向的她，话都没有说，转头就准备跑。 冷雪见顾北陆去了，也跟着动了。 正好瞿明珠在思考方芳话里的真实性，没有动作。 顾哲远一直没有讲话，已经到了这步，也不用太着急，先把小女孩的伤止住再说。 “婷婷，等下，给姐姐看看，你这样走回去，万一感染了，脚会保不住的。” 冷雪几大步就拦住了周婷婷，小孩子不经吓，立刻站住不动了。 “来，先到院子里面坐下，我让顾大哥给你看看。” 冷招娣生前同周婷婷一起抓过小鱼，冷雪顶着她的身份，让小姑娘很有安全感，她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想要牵着冷雪一起走。 冷雪看了眼流着血的小脚，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王丽早就搬出椅子，冷雪将人放下，王丽端出一盆水，直接上手给周婷婷洗脚。 农村没有电视看，也没有公园，平时闲下来，王丽会找周老师借书看，同周婷婷也算熟悉。 “好了。顾同志，你给看看。”王丽将混合着污血的脏水泼了，对还在院子外的顾北陆喊。 “来了。”顾北陆手里拿着一些止血的草药。 农村这点好，路边有一些常见的草药，顾北陆趁着周婷婷清洗脚的空档，扯了一些备用。 “应该是被瓦片或者瓷片划到了。”顾北路看了看伤口，有点长，但不宽，不像是被铁器所伤，瞬间松了口气。 万一是生了锈的铁器，有患破伤风的风险。 华国在1978年才开始对新生儿注射百白破疫苗，到1988年才覆盖百分之90。 今年才1979年，已经11岁的周婷婷肯定没有注射疫苗。 如果得了破伤风，九死一生。 “婷婷，别怕，敷上草药就好了。”顾北陆将草药碾碎，敷在伤口上。 冷雪早就从家里剪了一些布条，迅速将伤口包好。 “好了，伤口不大，明天应该就好了。”顾北陆站起身，嘱咐道：“不过这几天不能沾水，最好别下地。” 王丽出于关心，问了句：“婷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去抓鱼呀？晚上黑，你掉河里去了怎么办？周老师知道你出来了吗？” 周婷婷咬着嘴唇，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她是被爸爸赶出来的，弟弟喜欢吃小龙虾，周成文就让她晚上出来抓。 为了不让大队其他社员看到，说他重男轻女，每次都是让周婷婷夜深人静了才出来。 如果不去，就打她。 妈妈还威胁她，如果说出来，就不让她读书了。 周婷婷越想越伤心，难道她就不是爸妈亲生的吗？ “婷婷，你怎么偷偷跑出来了，害得我和你妈担心。” 这时候，周成文温柔中带点责怪的声音响起，“你想吃小龙虾，爸爸给你捉就好了，干嘛偷偷跑出来？这大晚上的，遇到蛇，或者掉进水里怎么办？” 周成文听到动静，本不想来，还是他媳妇儿提醒，周婷婷这个点快回来了，别被看热闹的人碰到。 听了这话，周成文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周婷婷见到爸爸，伤心转换成了害怕，受伤了，不能抓龙虾了，回去又得挨打。 周婷婷本能地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让她有安全感的冷雪。 包着泪的大眼睛，闪烁着求救的信号。 第36章 审判方芳 “婷婷，太晚了，快跟爸爸回家，妈妈在家会担心咱们的。” 周成文看到女儿转过身去，耐着性子说道。 如果在家里，早就上手打人了。 “你怎么当爸的，没看到婷婷的脚受伤了吗？怎么走？” 冷雪早就看不惯周成文沽名钓誉的德行，说话很呛。 说完，也不管周成文什么反应，蹲下身，轻声问周婷婷，“婷婷，你是不是有话对姐姐说？” 周成文是安康大队少有的文化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正想反驳几句，突然听到这句话，急忙挤出一个笑。 化身狼外婆，移到周婷婷跟前，柔声道：“婷婷，爸爸眼睛近视，没有看到你受伤了，你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上次你耍小孩子脾气，爸爸同妈妈都很伤心的呢。” 周婷婷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上次，就是因为同邻居大婶说了句，“觉得爸妈更喜欢弟弟一点”，就被爸爸拿布堵着嘴，妈妈用针往她身上扎。 还专门挑外人看不见的地方。 “来，爸爸背你回家。”周成文蹲下，一副好父亲的模样。 周婷婷知道如果还不回去，挨的打会更多，只能同冷雪道别，“姐姐，我走了。” 同周家没有亲戚关系，冷雪不能无缘无故留人。 自从周成文来了，能明显感觉到周婷婷的恐惧。 冷雪想了想，说道：“好，回家了早点休息，明天姐姐去看你。” 这样说，是为了震慑周成文，他不是爱面子吗？ 明天去看周婷婷，就不能让她这个外人看到周婷婷精神不好，至少今晚周成文不敢动手打周婷婷。 “嗯。”周婷婷趴上周成文的背，眼睛却盯着冷雪，依依不舍。 冷雪的心倏然有些心疼，上辈子，她也吃过重男轻女的苦。 还好她遇到了顾北陆，在末世给了她足够的温暖。 周成文伪装得再好，也逃不过她的双眼。 对于儿子，女儿受伤时候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周家父女一走，社员们继续围过来吃瓜。 经过这么一打岔，有人发现了顾哲远，确实同顾元宝很像。 “树底下那个人是谁？”有社员轻声问，白天看到顾哲远的人并不多。 “你年轻，不知道，他就是顾元宝的爹，以前咱们村的大财主，也是大善人。” 边上年纪大的社员小声介绍。 顾北陆怕顾哲远身体撑不住，将周婷婷刚刚坐过的椅子搬过来。 “二爷爷，你坐着休息会儿。” 社员们听到顾北陆叫顾哲远二爷爷，掐着指头算了一下。 顾北陆来安康大队是找顾元宝的，顾元宝是顾北陆爷爷弟弟的儿子，看来顾北陆爷爷同顾哲远是兄弟。 顾同志是解放军，品性肯定没得说。 顾哲远以前就喜欢帮助村里人，心定是不坏的。 倒是方芳，好吃懒做，还瞧不起大队的普通社员，每次同她说话，鼻孔都朝着天。 就在大家都在心里默默吐槽方芳的时候，这个女人又开口了。 “瞿同志，这个老男人大晚上来我们知青院，肯定是来耍流氓的。” 方芳怕开始说的话没啥信服力，又开始编。 反正在这个年代，不管男女，只要往流氓罪上面扯，肯定不得善终。 “我知道了，他故意装鬼吓我，就是想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糟蹋我。还好你们来了，不然我可怎么活呀。瞿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方芳声泪俱下，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往瞿明珠身上扑，作势要挽住她的胳膊。 “我又不是你娘，给你做什么主？”瞿明珠移动身子，不想让这个邋遢女人挨着自己。 方芳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啃泥。 其他社员也道：“你也不看看你这副邋遢样，顾财，”准备说顾财主的社员急忙闭嘴。 这个词可不兴大声说出来。 “顾同志的二爷爷以前就经常做善事，他家的顾元宝也是个好人，顾同志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家族，怎么会有坏人？” “就是，就你那样，送给我都不要。” 农村男人喜欢丰韵一点的女人，方芳确实不是他们的菜。 只有吴爱国，家里的太胖，看久了太腻，想找个清瘦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方芳狡辩。 “哼！背井离乡许多年，没想到咱们安康村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哲远被气笑了。 “我听说，我儿元宝是为了救你没的，我晚上7点过来找你，你不出门，说睡了。” “我也没说什么，直接回去了，但思念元宝得紧，一直睡不着，晚上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看到你从外面回来，我只是叫了你名字，你就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说什么你推了元宝下水。” 顾哲远当然不会说一直等在女知青院内，撒了一个小谎。 也没说方芳把吴爱国招出来的事，除了方芳，没有人能证明吴爱国当时在现场。 方芳的片面之词不能服众，大部分的人会认为，方芳是想拉吴书记下水，故意诬陷。 “不，你骗人，我没有说。”方芳今晚没有力气了，干脆坐在地上，像个疯子似的狡辩。 “你说了，我同我爱人都听到了。”冷雪说道，顾北陆认同点头。 “你们是亲戚，当然会帮他了。”方芳继续胡搅蛮缠。 “我也听到了。” 王丽走上前，“我同你住在一起有几年，要说熟悉肯定是和你熟，不存在帮他们了吧？” “我亲耳听见你说，是你把顾元宝推下了水。” 至于那句吴爱国指使的，王丽也没有说。 在她眼里，吴书记是刚正不阿的好干部。 “哼，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王丽，你这是公报私仇。” 方芳继续否认，反正只要她不承认，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那你能说说，这么晚了，为什么才从外面回来吗？” 冷雪被方芳的不要脸震惊，不过很快抓到了突破口。 “我，我起夜。” “哼，厕所在那边，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你会在厕所相反的方向？” “还有，你怎么解释，你头上的草？” 冷雪从方芳头上拿下一棵草，举起来，就着月光，大家能看清楚那是野芹菜的样子。 第37章 承认一人所为 冷雪一连串的问题，打得方芳措手不及。 她眼珠子转了几圈后，指着顾哲远弱弱出声：“我刚出来，就被他吓到，滚到地上沾到的野草。” “各位乡亲父老，我方芳下乡到安康大队好几年，从来没想过回城，是真情实意地想要扎根在这里的。你们一定要给我评评理呀。不能让一个外人把我欺负了去。” 方芳又开始打感情牌。 但，这个世界是很正常的呀。 社员们喜欢吃瓜，又不代表他们没智商。 当下就有个社员指出：“你是撒谎成性，前言不搭后语，一会诬陷吴书记指使你，一会儿又说是顾同志的二爷爷要欺负你。我呸！” “我已经让我男人去叫民兵连长去了，你这种人就不配待在咱们安康大队。” “对，滚出安康大队！” “那太便宜她了，她诬陷好人，要坐牢！” 冷雪知道，光是诬陷并不能让方芳怎样，最多教育几句。 但，她就是杀害顾元宝的凶手，必须将她绳之以法。 “同志们，大家都认识这是野芹菜吧？” 冷雪将手中的野草高高举起。 “冷雪同志，你真会说笑，咱庄稼人每年春上都要吃的野芹菜，怎么会不认识？” 冷雪改了名，嫁了军人，不再是以前软软弱弱的性子。 社员们不自觉地开始叫她同志。 “必须得认识，这野芹菜又叫水芹菜，同毒芹长得很像，如果弄错了，那可是要命的，它们就连长的地方都一样，都长在水边。” 冷雪要的就是这句话，笑了笑，看方芳的眼神像个傻子。 “你不是说你没出去吗？说头上的野草是院子里的。你不知道这棵野草只有水边才有的吗？” 方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没想到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方芳心理防线开始崩溃，瘫坐在地上，“我，我去河边看星星不行吗？” 声音很小，这个理由怕是她自个都不能相信。 “呵呵。”冷雪嗤笑。 “撒谎成性，恐怕只有最开始被吓到后，说的是真话吧？” 冷雪蹲下身，捏住芳芳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 “元宝叔为了救你，体力不支，好不容易把你拖上岸，你却恩将仇报，将他推下河淹死对不对？” “你做了亏心事，晚上能睡好吗？听说你有个对象在读大学，你就不怕因果会报应到他身上？” “哇......”方芳心里防线全线崩溃，她很爱那个大学生，如果真的有因果，万一报应到他身上怎么办？ 而且，她也不能咬死吴爱国，现在冷雪提到了她对象，这件事她一个人承担，死也算清白。 方芳家里已经同她断了联系，她杀了人肯定死刑，没家属收尸。 这几年，方芳一直资助对象读书，到时候，他会来收尸。 方芳不能让他知道，她同吴爱国有染。 方芳推开冷雪，朝着顾元宝住过的方向磕头：“元宝叔，我该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报复就找我，和其他人无关。” 冷雪不知道事情经过，这样说，只是为了诈一下方芳。 没想到方芳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民兵队过来的后，直接将人押到大部队，今天太晚，计划明天再将方芳移送公安局。 方芳被抓后，看热闹的社员们打着哈欠散了。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到了凌晨两三点，冷雪同王丽打过招呼，也同顾北陆，顾哲远一起回家了。 “冷雪，今天谢谢你。” 刚进家门，顾哲远就真诚道谢，刚才冷雪处理方芳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观察。 冷雪冷静，聪明，果断，一出手就打在了方芳的七寸上，轻轻松松就让她认了罪。 这种品质很适合管理企业。 顾哲远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到儿子，带他去香江，放在身边好好培养。 他家大业大，不放心家族企业在外人手上。 现在元宝不在了，冷雪是最合适的人选。 “二爷爷，应该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您一开始威慑住了方芳，让她什么都说了。” 冷雪回想着方芳说的话，总结道：“我觉得她同吴书记应该是有牵扯的，只是不知道元宝叔的死同吴爱国有没有关系。” “没错，我觉得你说的对。”顾北陆赞同，“方芳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人来，他是把二爷爷当成了元宝叔，人在很恐惧的时候，大脑应该没有精力撒谎。” 顾哲远点头，“我也这样想。不过他是书记，看大家的反应，口碑很不错。现在不着急，纸包不住火，如果他做了，迟早会查出来。” 就算方芳说的都是真的，是吴爱国指使，但实施犯罪的还是方芳。 现在方芳已经绳之以法，也算是为顾元宝报了仇，顾哲远了了心愿，不再那么着急。 冷雪没睡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顾北陆立刻道：“二爷爷，不早了，您先去休息。” 顾哲远说好，走了几步，突然转身。 “以后直接叫爷爷，对外就说我是你亲爷爷。在这个世界上，咱们就是最亲的人了。不用那么生分。” 顾哲远想把顾北陆夫妇都带回香江，以后偌大的家业都给他们继承。 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不是亲孙子，省得有心人挑拨离间！ 顾哲远没想过过继，顾北陆是他亲大哥的孙儿，过继了，他都怕以后去了地府，被亲大哥追着骂！ 毕竟，他大哥一脉，也只有一个顾北陆了。 第38章 扔到河对面 人的身体很神奇。 有时候越睡越累，越睡越没有精神。 有的时候呢，只睡三四个小时也精神满满。 冷雪就是这样的人，凌晨三点睡的觉，6点多就起床了。 顾北陆比她还早，在灶屋里做早饭。 “北陆，我去婷婷家去看看，看了就直接去大队部，你同爷爷吃完早饭了去，我们在那里集合。” 冷雪拿起一个鸡蛋和两个南瓜粑粑。 顾北陆走近，轻声道：“你去空间拿盒牛奶喝了走。” “嗯。”冷雪进了空间，喝了牛奶，看到牛肉米粉，顺便吃了一碗。 手里的鸡蛋和南瓜粑粑吃不下了，待会儿给周婷婷吃。 到周家的时候，周婷婷已经起床了，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给家里人洗衣服了。 周成文知道冷雪今天会来，没让婷婷洗，让她坐在院子里带着军军踢毽子。 小姑娘难得玩游戏，开心地笑着，军军在边上给姐姐记数，“五，六，七，八，九，十，哇，姐姐好厉害。” 军军还小，在他的世界里，十位数就是天大的数字。 “婷婷。”冷雪见她没被打，心情愉悦地叫她。 周婷婷立刻停下脚下的动作，“姐姐你来了？” “嗯，你同我出去吗？我要去大队部。”冷雪问。 周婷婷转头，目光询问在院子里看书的周成文。 周成文表面上看着书，实际上一直注意着儿女，冷雪一来，他就知道了。 “去吧，乖，在外面好好听话。”周成文做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冷雪不着痕迹地抿嘴，心道：如果真的关心女儿，不可能忘记她都没有吃早饭。 就算是给个玉米棒子，或者红薯都行呀。 周婷婷一出来，冷雪就将手里的吃食递给她，“我吃了出来的，这些你拿着吃，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她这句话没有压低声音，周成文听到，脸上闪过尴尬。 他立刻起身，朝着外面喊：“婷婷，我让你妈煮鸡蛋面，你吃了再去玩。哎，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别怪爸爸哈。” 周婷婷摇摇头，她知道这是爸爸惯用的伎俩，每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就说给她好吃的。 其实私底下，就让她吃剩饭剩菜。 周婷婷只敢摇头，不敢反驳爸爸的话，多年的压迫让她本能地害怕。 冷雪替她说道：“周老师，我赶时间，待会儿公安局的同志过来，肯定要调查情况的，我总不能让人公安局的同志等我。” 民兵昨天绑了方芳，早上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公安局报案，他们肯定是需要找当事人了解情况，记笔录的。 “这样啊，那行吧。”周成文悻悻地说道，本来还想说几句关心周婷婷的话，但总感觉冷雪能把人心思看清，只得闭上嘴，看着她们走远。 “姐姐，我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你吃。” 周婷婷只拿了一个南瓜粑粑，给冷雪留下一个鸡蛋和一个南瓜粑粑。 “咕噜。”周婷婷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的小脸顿时躁得通红。 “噗。”冷雪来到和平世界，没有丧尸的威胁，笑容都多了。 “快吃吧，我真的吃不下了。” “谢谢姐姐。”周婷婷低着头，开始专心吃东西，脚步也快了起来。 冷雪笑笑，为了维护小姑娘的自尊心，她没有追上去，慢慢掉在后面，享受农村夏日凉爽的清晨。 70年代的乡村，道路还没有铺上水泥，路面不宽，曲折也很多。 周婷婷拐了个弯，就消失在冷雪的视线中。 “此路是我开，要想过去，留下你的鸡蛋和南瓜粑粑。”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冷雪耳中。 是冷天宝的声音。 系统的药为了不让人怀疑，药性很毒，药效却很慢。 才过去了一两天，看来冷天宝身上还不太痒，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出来惹事。 冷雪快跑起来，冷天宝身患超雄症，力气比一般成年人都要大，周婷婷肯定不是对手。 “不给。”周婷婷死死地抓住手里的食物。 冷天宝力气大，周婷婷抢不过他，眼看着鸡蛋就要落入贼手。 冷天宝的脖子又痒了起来，“狗日的。” 他暗骂一声，松开手去挠脖子。 周婷婷趁机逃跑，冷天宝也不笨，手不能用，伸出脚拦住去路。 周婷婷在慌乱中绊倒，快要摔倒的时候，冷雪及时赶到，接住了她。 “冷天宝，你有病吧？”冷雪把周婷婷放稳，冲着冷天宝就是一巴掌。 “啊。”超雄症患者不记打，三番五次被冷雪打，现在撞到了也不跑，铆足了劲儿像一头疯牛般冲了过来。 想要用头将冷雪顶到河里去。 他自以为很威风，但是在冷雪眼里不过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冷雪一把将冷天宝提起，轻轻一扬，像丢小鸡仔一样就把人扔到了小河对面。 “砰”地一声巨响，冷天宝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冷雪，你给老子等着。”冷天宝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放狠话。 冷雪还要去大队部，没空理他，冷冷地看了冷天宝一眼，牵着周婷婷就走。 “姐姐，你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了？”周婷婷好奇。 “吃得饱，力气自然就大了。”冷雪忽悠，“你快点把鸡蛋吃完，吃饱了才有力气。” “嗯。”周婷婷三两下吃了，吃得太快，差点哽住。 “唔。”终于下去了，周婷婷呼出一口气。 “可是我弟弟每顿也吃得很饱，怎么还是没力气呢？” 周婷婷已经十一二岁了，不像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了。 “嗯，我嫁给了顾大哥，他是军人，教了我武功。” 不是冷雪想撒谎，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末世死了，直接身穿过来，自带武功异能吧？ 那小姑娘还不得吓死！ 为了不让她再问，冷雪问：“你想不想学？你学会了，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不用再怕任何人。” 说到这儿，冷雪突然认真起来，蹲下身子，牵着周婷婷的手道：“婷婷，如果你爸妈下次再打你，你就拼了命地跑，边跑边喊，说周老师重男轻女，要打死女儿啦。” 第39章 我看到了 “姐姐，这样可以吗？” 冷雪没来之前，周婷婷就把她爸妈重男轻女的事告诉过冷招娣。 冷雪说到这个，周婷婷并不奇怪，小脑瓜拼命地想计划的可行性。 想了一会儿，她头摇得像拨浪鼓，“姐姐，我之前告诉过隔壁婶婶，可是她不相信，还告诉了我爸妈。” 换来的是更狠的虐待，直接用针扎周婷婷肚子，大腿，这些外人根本看不见的地方。 “我觉得可以，你隔壁婶婶不一定是不信你。只是她家里孩子是你爸的学生，她一个人不敢为你打抱不平。” 如果知道的人多了，就不一样了。 周成文不可能记恨所有人，不然他就会被整个安康大队孤立。 “为了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我让顾大哥教你最基本的功夫，好不好？” “好！”周婷婷眼睛亮晶晶，她学会了功夫，就不怕爸妈打她了。 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后赚好多钱报答冷雪姐姐。 两人边走边聊，到大队部的时候，顾北陆同顾哲远早就等着了。 “小雪，怎么比我们还晚来？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顾北陆关心地问。 “碰到冷天宝了，教训了他一下。”冷雪轻描淡写，又问：“公安同志到了没？” “还没，不过吴书记同大队长都来了。”顾北陆指了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他们都在里面。爷爷已经进去了。” 顾哲远还是比较相信方芳最开始说的话，是吴爱国怂恿她将顾元宝推下水的。 今天匆匆吃了早饭，就快步赶到这里，吴爱国同瞿明珠一露面，就跟着进去了。 “方芳同志，不对，你现在是犯罪分子，当不起这声同志。” 冷雪三人好不容易挤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吴爱国义正言辞的声音。 “方芳，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死顾元宝？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诬陷我？” “臭女人，你说呀？你对象不是大学生吗？有了对象，还往我家老吴身上泼脏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瞿明珠也在边上搭腔。 大队长谭三勇没有说话，背着手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谭三勇昨天晚上陪着张爱珍回了娘家，今天一大早赶回来准备安排明天双抢的事，刚进大队，就有人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当然包括方芳自爆同吴爱国通奸的话。 谭三勇回想起，方芳的请假条都是吴爱国批的，每次去公社，总能看到吴爱国骑着自行车载着方芳。 以前只是觉得吴书记是心软，比较关照从城里下乡，现在还没有被父母托关系弄回城的女知青。 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有猫腻。 王丽也是女知青，也没有回城，怎么就没有看到过一次她坐吴书记的自行车呢？ 当然，这种没有证据的话谭三勇不敢说。只是走到方芳面前，语气严肃地说：“方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撒谎也是欺骗，这个会加重你的刑罚。” 方芳被绑了一晚，对未来的绝望折磨着她，根本睡不着。 现在的她蓬头垢面，精神萎靡，对于瞿明珠骂她的话都没反应，更别说谭三勇这几句了。 反正都是死，她没必要拖吴爱国下水。 万一，定不了他的罪，搞不好对象还要被吴爱国打击报复。 “方芳，听见我说的话了吗？”谭三勇问。 方芳抬头，两眼无神地看着他，麻木摇头。 “让让，公安同志来了。”外围有社员看到公安局的车，喊了一声。 其他社员听到，立刻自觉让出一条走廊。 一老一少两名公安下车，年轻一点的拿着记录本和笔。 顾哲远看到公安，直接走上前，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他瞅准机会，自我介绍：“公安同志，您好，我是被害人家属，顾元宝的父亲，我叫顾哲远。” 公安今天就是了解情况的，见是受害人，直接说道：“节哀，你把事情详细说说。” 顾哲远点头，指着吴爱国和方芳，“我儿子见义勇为，救了这个女人一命，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他们两人合伙害死了。” “你瞎说什么？”吴爱国没想到顾哲远一开口就直接开大招，情绪没有维持好，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别血口喷人。” “安静。” 公安秉公执法，才不管吴爱国是不是当官的，“你安静，一个个来。顾哲远同志，你先来。” 顾哲远将昨晚的事说清楚，重点说了方芳之前的供词。 年轻公安龙飞凤舞地记录好。 老公安转头问吴爱国，“你有什么说的？” “方芳是诬陷，我爱人昨晚就就在现场，方芳后面认罪了，承认是她一人所为，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瞿明珠配合点头。 吴爱国接着道：“我是安康大队的书记，岳父在县委大院上班，我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年轻公安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一句：“还把岳父搬出来了，是想用身份压人？还是心虚呢？” 别人没听见，老公安听得清楚，敲了徒弟脑袋一下，“公安办案要讲究证据，没证据没瞎说。” “知道了，师傅。” 老公安又把其他社员聚集到另一边，收集案发当晚的情况。 这件事过去了两三年，大部分人不记得了，也没有一个人在那天看到吴爱国同方芳在一起。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公安决定把方芳带走，至于吴爱国，没有人证。 案发了两三年，就算有物证也早就被破坏，不论从哪方面，都没有理由逮捕吴爱国。 “公安同志，恳请您在查查，方芳昨天确实说了她是被吴爱国指使杀人的。” “顾哲远同志，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公安办案，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是不能胡乱抓人的。” 年轻公安好言劝慰，在他眼里，顾哲远看着比吴爱国像好人。 “爷爷，您别着急，公安同志说了，要证据，咱们以后再找，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冷雪也过去安慰，如果找不到，她就在月黑风高夜将吴爱国绑了，用空间的吐真剂试试就知道了。 周婷婷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冷雪，鼓起勇气大声道：“公安叔叔，我看到了，我看到吴书记拿石头砸河里的人，砸了好多下。” 第40章 针扎姐姐 “婷婷，你别胡说。”还不等公安同志询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周成文吼道。 “我，”听到父亲的声音，周婷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长年累月的压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 冷雪捏了捏她的小手，给她打气，“婷婷，别怕，把你看到的告诉公安叔叔，姐姐会保护你。” 顾哲远也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小姑娘，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 杀害他孩子的人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大家别听她的，说来惭愧，是我没有教育好，婷婷从小就爱撒谎。” 别看周成文是老师，他思想老派，胆子也不大。 他认为公安局的同志不会听一个小姑娘说的，加上吴爱国岳父确实在县委上班，最后吴书记肯定没事。 那他们家因为周婷婷得罪过他，就得遭殃了。 “我没撒谎。”周婷婷都急哭了，豆大的泪珠顺着小脸不停的往下流。 “姐姐，别哭。”周军军挣脱周成文的手，小跑过来。 周成文重男轻女，会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儿子，还会让女儿给儿子深更半夜捉小龙虾。 但周婷婷从来没有因此记恨弟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军军被大孩子欺负的时候，总是婷婷挺身而出，帮他打人，带他逃跑。 小孩子心思单纯，谁真心对他好，他就喜欢谁。 “姐姐，军军有糖糖，都给你吃，你别哭好不好？”周军军从小口袋里面掏呀掏，拿出三颗糖。 “姐姐，给你2个。”军军咽了咽口水，他只有三个了，姐姐哭了，就给姐姐多一个好了。 “我不要。”周婷婷哽咽着，害怕地看向周成文。 冷雪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她蹲下来，问：“婷婷，是不是拿拿了弟弟的糖，你爸爸会打你？” “嗯。”周婷婷点头。 “这不能吧，周老师不是出了名的重女轻男吗？” “对呀，你看婷婷的衣服款式和颜色都比军军的好看。” 社员们炸开了锅，大部分都是帮周成文说话的。 毕竟他伪装得太好。 也有少数清醒的，“不能光看款式和颜色呀，衣服穿在身上最重要的是料子好，我看军军的衣服比婷婷的质量好。” 周成文急得满脸通红，解释道：“别听婷婷胡说，我说了她就是爱撒谎，别信他。” 冷雪也不管他，接着问周家儿子：“军军，你爸爸在家里打姐姐吗？” 周军军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爸爸不打姐姐。” 周成文吐出一口浊气，“大家伙儿都听到了吧？还是军军诚实。婷婷，你太让爸爸失望了，你比弟弟大那么多，却没有他诚实懂事。” 本来还怀疑周成文，这下都站在他那边了。 “有些小孩天生就坏，你看冷家儿子，就是天生坏种，以前冷雪在的时候就欺负她，现在冷雪嫁人了，冷天宝就打张春花。” “婷婷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也是个撒谎精。” “那可不，老实人干结巴事呗。” 下面议论纷纷，不过有公安同志在，声音都不敢太大。 突然，周军军软糯又清亮的童音响起：“妈妈打姐姐，爸爸不打。爸爸说。” 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子最喜欢模仿，他背着小手，围着周婷婷转了一圈，还学着周成文的口气说道：“淑花，小孩子皮肤嫩，打在身上容易留疤，你去把针拿过来，扎到她大腿和肚子上，再来快布，堵住赔钱货的嘴。” “我爸爸就是这么说的。”周军军学完，放下小手，非常认真地总结：“我爸爸不打姐姐，他拿针扎姐姐。” “呼！”社员们都惊呆了，军军刚才那个样子，说话的语气特别像周成文，如果不是看到过，他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不可能模仿得那么像。 “大家别听军军的，他就是个小孩子。”周成文说的很大声。 “周老师，你才说军军是诚实的孩子。”冷雪拆台。 “都说有理不在声高，你那么大声是掩饰你的心虚吗？” 冷雪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对着人群问：“有没有哪位婶子愿意去屋里给婷婷验伤的？” 周婷婷已经十来岁，不可能大庭广众，在有很多男人的情况下给露出肚子和大腿。 “我去。”两个四十多岁的大婶举手。 “好。” 冷雪牵着周婷婷走进大队部办公室，两位大婶紧跟其后。 一分钟后，屋内传来咒骂声：“周成文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老师呢？这得多疼呀。” “这么多针眼，他们两口子怎么下得去手的？” 周成文一脸灰败，内心恐惧非常。 完了，全完了。 他最在乎的名声全完了！ 门打开了，两位婶子抹着泪出来了。 “周成文，你真不是人。”胖点的大婶脾气大，一出来就推了周成文一把。 “呸。”另外一个婶子啐了他一口。 年轻的公安嫉恶如仇，走到周成文面前，教育道：“虐待自己孩子也是违法的，再有下次就直接逮捕。” “公安同志，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周成文胆子小，当即认错。 这么一折腾，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公安也不耽误时间了，直接问周婷婷，“小朋友，你说你看到了吴爱国用石头砸人了？他砸的谁？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元宝叔叔。”周婷婷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吓得哭了起来。 “呜呜呜，方芳阿姨把元宝叔叔推下水就跑了，他扑腾了好久，快要上岸的时候，被吴书记用石头砸脑袋，砸了好几下。吴书记说，谁叫你这个短命鬼看到不该看的，呜呜呜，我当时好害怕，怕他也砸死我，我就跑了。” 周婷婷内疚极了，抱着冷雪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如果当时我勇敢点，也许元宝叔叔就不会死了。” 冷雪摸摸她的头，“婷婷，你没错，错的人是吴爱国。” 如果当时她不跑，以吴爱国的狠毒，不仅救不了顾元宝，还会把她自个的小命搭上去。 顾哲远双目通红地盯着吴爱国，他才是真正的杀害元宝的凶手。 “你这个杀人犯，你不得好死。公安同志，你们快点把他拉回去枪毙。” 得知真相的顾哲远仿佛一下老了十来岁，他的孩子明明还有生的希望，明明都快上岸了。 却被吴爱国扼杀所有希望，当石头砸下去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绝望。 “老同志，您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年轻公安拿出手铐，准备铐住吴爱国，带他回公安局调查。 “我爸在县委工作，认识县公安局局长，你们不能因为一个小女孩的供词就带走我男人。” 瞿明珠挡在吴爱国身前，不让公安同志抓人。 第41章 真凶被抓 “这位女同志，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公安出面了，他们公安局长是最铁面无私的，怎么可能因为关系放过杀人犯？ “我男人是好人，你们不能因为周婷婷的一面之词就逮捕他。”瞿明珠不让。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坏人。你放心，我们带回去会做详细调查。” 方芳还没开始审问，回去后，把两人分开提审，肯定能知道真相。 “周婷婷一个孩子，又是大晚上的，有可能是视力不好，没看清楚。”瞿明珠就是不肯放人，在她眼里，吴爱国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怎么可能杀人呢？ “我看清楚了，而且我记得吴书记和方芳阿姨的声音，我看到过他们在一起好几次。吴书记背上还有一块像月亮一样的胎记。” 周婷婷怕公安叔叔不相信她，急忙说道。 瞿明珠愣住了，她男人最爱面子，不像其他乡下男人，大热天爱打赤膊。 吴爱华就是三伏天都是穿的白衬衫。 没人知道他背上有胎记，除了最亲近的人。 趁着瞿明珠愣神之际，年轻公安一把抓住吴爱国，三两下扯掉他上衣。 一个红色月亮胎记就这样映入社员们眼前。 “哦豁，还真有呀。” “我都不知道他有胎记，婷婷是怎么知道的？” 70年代，农村没有电视机，更没有乱七八糟的小人书。 周婷婷不知道她之前看到的场景代表什么，天真地回道：“我看到吴书记在草地上光着膀子，压着方芳阿姨打。我看到了好多次。” 周成文警告过周婷婷，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半夜出来给弟弟捉小龙虾，所以，这么久，周婷婷都不敢说出来。 今天是冷雪同公安给了她勇气，从此以后，她要做一个勇敢的孩子。 社员们集体沉默了！ 没想到道貌岸然的吴爱国居然是这样的人。 霎那间，瞿明珠感觉天旋地转，她一直以为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居然背着她偷人。 还有很多次...... 每次都说是去巡逻，她这个大傻子居然没有一点怀疑。 “好你个吴爱国，你简直不是人。” 瞿明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嚎叫着就向吴爱国扑过去，伸出九阴白骨爪就去挠。 她太愤怒了，动作格外快，公安都来不及阻止，吴爱国脸上就多了五道血淋淋的指印。 “啊......你这个丑婆娘，居然敢抓我。”吴爱国也不示弱，一拳打了回去。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他再也不要受瞿明珠的气了。 “你爹如果不是县委的，你以为老子会看上你这个丑婆娘。我呸，跟你睡一个床上就恶心。” 瞿明珠气得吐血，又要上前挠。 公安同志已经把人拉开，给吴爱国拷上了手铐。 “现在可以带走了吧？”年轻公安有些戏谑地问。 他最讨厌拿关系说事的，现在瞿明珠这样，他有些同情，但也觉得有些解气。 “带走，带走，我要找你们局长，让他给吴爱国重判，判他死刑。” 年轻公安无语望天，就算不找局长，吴爱国杀了人，死刑肯定跑不了。 他还准备教育瞿明珠两句，被他师傅老公安拦住了。 “跟这种人说不通的，走了，别浪费时间，早点结案。” “好。” 两人押着吴爱国和方芳上车，呼啸而去。 顾哲远看着警车久久不语，直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爷爷，真凶找到了，元宝叔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嗯。”顾哲远点点头。 了了心愿，顾哲远要去顾元宝坟前看看。 带了酒和烧鸡，顾哲远同顾北陆席地而坐，对着只有写着顾元宝三个字的，简易木牌的坟堆，倒了三杯酒。 “元宝，爹爹来看你了，对不起，爹爹回来晚了，你在下面同你娘团圆了吧？爹爹已经把杀害你的真凶找到了，你可以安息了。” 顾哲远没有哭，他要表现得坚强点，不能让地下的媳妇孩子为他担心。 “元宝，媳妇儿，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护住你们娘俩。” 顾北陆静静地陪着顾哲远，他知道，这个时候，爷爷最需要的是倾诉。 两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太阳到了头顶，才打道回府，准备回家吃中饭。 “阿陆，爷爷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亲人了。你愿意同我一起回香江吗？” 顾哲远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更不会生孩子，他家大业大，需要一个继承人。 怕顾北陆不答应，顾哲远给他分析形势。 “阿陆，最近两年，沿海有很多人偷渡去香江。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北陆摇头，他一直在部队，外界的很多事都不是很清楚。 “没有工作，在家务农的人，一年到头都只能挣到80块，但在香江，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就有一万三。据我所知，就算有工作的人，就是你们俗称有铁饭碗的，一年也就不到400块钱，好一点的也不会超过800，还不到香江一个农民的十五分之一。” “阿陆，你过来帮爷爷管理公司，我给你年薪十万元。” 十万元，在1979年的内地是一笔巨额财富。 但在已经发展很多年的香江，经理级别的年薪确实能达到十万甚至十几万。 《查过资料，这是真的。别喷别喷。那个年代，香江经济已经很发达了。而且我说的十万是港币哈。》 顾哲远回来后，感觉到内地和香江巨大的差距。 他现在当顾北陆是亲孙子，必须带他去香江，给他更好的发展！ 第42章 婆婆的死因 “当然，你爱人也跟你一起去香江。” 在顾哲远心中，冷雪比顾北陆更适合接管企业。 只是目前内地女性地位不高，虽然说着男女平等，妇女也顶半边天，但真正实施的地方少之又少。 毕竟几千年的封建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香江女性意识已经真正觉醒，女性可以当经理，做老板。 近几年，香江经济飞速发展，各行各业，不管男女，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 很多女性管理着众多男性，在生意场上，也有众多女性佼佼者。 说白了，女性同男性在商场同场竞技，属于抛头露面，内地很多人是瞧不起，说风凉话的。 顾哲远怕顾北陆心里也这样想，便决定先把他们带到香江，让他工作一段时间，适应香江职场环境，明白女人也可以干出一番事业后，再让冷雪进家族企业。 顾哲远算盘打得叮当响，但顾北陆一句话就将他的希望浇灭。 “爷爷，我对部队还有感情，而且喜欢医学。我想当一名军医。” 顾哲远把他当亲孙，他自然也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直截了当的拒绝，至亲之间，不用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啊？” 顾哲远愣住了，他猜到顾北陆不是势利的人，却没想到他这么不爱钱。 十万年薪呀，这在内地相当于天文数字了，怎么孙儿犹都没有犹豫一下就拒绝了呢？ “香江也有很好的医科大学，实在不行，爷爷送你出国学也行。” 顾哲远不死心，怕顾北陆再次拒绝，他急忙道：“要不，你先问问你爱人冷雪的意见。香江的时装都很漂亮，或许她喜欢那里呢？” “爷爷，问我什么？”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的家门口，冷雪正好听见这句话。 “我想让你们跟着我回香江，那里无论环境还是经济，都要比这儿好。爷爷这些年赚了不少家业，去年杂志评比，我可是前十的富豪。” 顾哲远不敢谦虚了，把自己真正的实力摆出来。 爷爷这么有钱，你们快点跟我回香江去享福呀。 冷雪没有马上回答，她心里是不想去的，她有空间，里面啥都有，不比香江的差。 再者，冷招娣的心愿没了，她占用了人家的身份，不可能撂担子跑人。 冷雪看了看顾北陆，如果老公想去陪爷爷，她可以先暂住一段时间。 顾北陆一眼就看懂了冷雪的意思，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想去。 “爷爷，我想留在这里，不过，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去香江看你。”冷雪说道。 “哎，你们真是有福都不知道享。”顾哲远哼了一声。 “爷爷，”顾北陆一脸严肃，“我想留在内地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关于爸妈的。” 顾北陆关上院门，“进屋说。” 顾哲远听到是关于侄儿侄媳的，也跟着认真起来，面色沉静地走进堂屋。 “怎么回事？”顾哲远随手将门关上。 冷雪抬头看着顾北陆，等着他的答案，她有预感，应该是不太好的事。 “我怀疑我母亲的死有蹊跷。”顾北陆捏了捏拳头，“但我没有证据。” “那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冷雪知道爱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但公婆牺牲的时候，顾北陆还是个婴儿，啥都不懂，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可能有记忆。 “严红梅每次提到我母亲的时候，都有一股不加掩饰的恨意，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对于我母亲的牺牲，她是开心的。” “我查档案的时候，知道母亲生前也是一名医生，同严红梅在一个卫生连，当时，我母亲还是严红梅上级。” “我父亲直面炮火，当年那场战争我军一共牺牲1260多人，受伤人数将近2000，他牺牲算情理之中，但我妈她在大后方，而且当年上战场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平安归来，只有我母亲牺牲了。” 顾北陆想不通，所以他要留下来查找答案。 冷雪想不通，当即就把系统调出来。 “小红，我要万度一下。” {好的，您需要查询的问题？}红色小光球马上输出。 上次冷雪吐槽过有广告，系统这次学乖了，没有放抬头广告。 直接在冷雪脑海问要查询什么。 地府都是她家的，属实没有必要给冷雪放狗皮膏药。 “我婆婆怎么死的？”冷雪在脑海里问。 {被严红梅击中后脑，再推倒柜子砸死的。事后，严红梅打报告，说你婆婆太累，撞倒了柜子。} 冷雪深吸一口气，这个严红梅怎地这样恶毒？ 顾北陆注意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小雪，怎么了？” 爷爷还在，冷雪不好说实话，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有意思地说道：“有些饿了。” 太阳在头顶正上方，不用看表也知道到了中午了。 “那我先去做饭。”顾北陆打开门出去。 顾哲远也跟了出去，孙儿要留下的理由太充分，他不能也不会再劝。 这次回乡探亲的时间不多，等助理过来，就要回香江了。 趁着这个时间，多同顾北陆说说话。 ...... 吃完午饭，大队广播响起。 【各位同志，明天开始双抢，请大家检查自家农具是否齐全，镰刀是否锋利，没有准备好的马上准备，明早四点半到田里集合。】 明天7月23号大暑，俗话说得好，大薯到双枪忙。 安康大队正式进入双枪时间，天太热，早晚就得多干活儿，中午最热的两三个钟头休息。 “阿陆，咱家没田了吧？不需要双抢吧？” 顾哲远被抓后，知道自家的田地肯定是留不住了，他回来这几天还不知道现在田地都属于集体，大队的每个社员都要干活儿，不然没有工分，到了年底就没有口粮分！ 顾北陆把现在情况简单地说了下。 顾哲远道：“我助理明天应该能到，我给村里买了很多东西，到时候给谭三勇求求情，你们夫妻就不要去搞双抢了。” 顾哲远以前是财主，家里有佃农，他自个儿从来没干过农活。 到了香江，除了最开始当搬运工过渡一下，后面都是从事销售管理之类的工作，也没干过农活儿。 顾哲远知道双抢有多累，他不干的，孙儿孙媳妇儿也不用干。 他有的是钱，还怕买不到粮食？ 第43章 两台电视机 “爷爷，不用这么麻烦，我力气大，明天我去上工，冷雪在家就行。” 顾家不差那点工分换粮食，但一个人都不去，还是太扎眼了。 而且，他是军人，要做表率。 冷雪倒是有不同意见：“北陆，现在不是开始实行土地包干到户责任了吗？我们去给大队长说说，咱们先包。” 现在是1979年，去年12月，安省就有一个生产队同18名农民签订了土地包干到户责任合同书。 有了先例，去找大队长申请应该不是难事。 顾哲远举手赞成，“我支持冷雪，自己承包土地，多劳多得，比挣工分强多了。做事也更有积极性。” 顾北陆没想到这一茬，经媳妇儿提醒，他也觉得挺好。 “那咱们承包土地后种什么？” 种稻谷，玉米，这类主食，基本就是能吃饱，赚不到钱，也没有什么前景。 “茶叶。”冷雪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头，“那里本就有茶树，咱们承包后，马上就可以盈利。现在粮食紧缺，直接承包农田，不一定会让咱们种经济作物。” “再就是山脚下的两个池塘，现在长满了荷花。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丰收莲蓬了。” 冷雪早就想好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本意是为了同顾北陆再续前缘，现在找到了，心愿了了。 总不能马上去死吧？ 有空间，但不能公之于众，吃点东西都得偷偷摸摸的。 在这三伏天，她多么想光明正大地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吃着冰西瓜，再刷刷粉糯糯大大写的小说，这才完美嘛。 基于此，必须要赚钱，赚大钱！ 赚明面上的大钱。 “可是，”顾哲远皱了皱眉头，他不想打消孙媳妇的积极性，但小辈没经验，做爷爷的必须得提点提点。 “小雪呀，香江那边大部分人都在喝咖啡了，我从深市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咖啡馆。现在经济要发展，肯定要对外开放，过不了多久，这种洋玩意儿肯定会冲击华国市场。我怕茶叶这种比较传统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市场。” 这些话，顾哲远说得很委婉。 真正的情况是，开放政。策全面放开后，崇洋媚外似乎成了一种流行。 稍微有点小钱的人，会把去咖啡厅，穿t恤牛仔裤，染黄色头发，当成一种时髦甚至是身份的象征。 传统文化很快淹没在时代的浪潮中。 冷雪对不重要的人冷心冷肺，但她有一颗火热的爱国心。 “爷爷，我知道的，越是这样，越要将咱们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好好传承下去。即使再难，我也要试试。” 冷雪神色坚定，除了茶文化，等她赚了第一桶金，还要把汉服现代化。 让更多的人了解马面裙是华国独有，她要做出更多华国民族品牌，走向世界，风靡全球！ “小雪，我支持你。”这一次的支持，是顾北陆说的。 顾哲远是商人，更是顾北陆的亲人。 从商业角度来说，他不看好，但身为爷爷，他得大力支持。 “年轻人敢拼敢闯是好事，既然你们决定了，爷爷给你们投资。” 来之前，他让助理换了5万块钱，到时候全部给顾北陆。 顾北陆和冷雪都没推辞，创业肯定需要资金，他们只有800多，如果要建厂，买机器，肯定不够。 “那就先谢谢爷爷。”小两口异口同声地说道。 决定好了，三人一同去找大队长。 还没走到大队部，就看到一辆货车慢慢开过来。 副驾驶上的人还在问路：“老乡同志，请问顾哲远同志的家往哪走？” 来人正是顾哲远的助理小朱。 他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个子不高，五官秀气，但能力非常强。 这几日跟着大老板回乡探亲，知道内地人都以同志相称，现学现用地问路。 还不等那位社员回答，顾哲远招手大喊：“小朱，这里。” 小朱看到大老板，急忙跳下车，百米冲刺跑过来。 “老板，终于找到你了。东西都带来了。” 小朱指了指货车，“运到哪里？” “先去大队部。”顾哲远道。 这儿离大队部很近了，几人也没上车，在前面走着带路。 货车司机在后面慢慢跟着。 大队部边上有个供销点，还有个大操场，社员们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聚集在这里聊八卦。 看到大货车，成群结队地就跟着过来了。 “狗蛋儿，你读过书，那大纸箱子上面写得啥字？” 有个大婶指着货车上的箱子。 “虹梅电视机，两个纸箱子上面都是虹梅电视机，还有蝴蝶牌缝纫机。” 狗蛋儿刚念完，“啧啧”声四起。 “这都是顾家买的？” “这得要多少钱？要多少张工业票呀？！” 就这三样东西，起码超过1000多了。 他们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呀！！！ “冷雪命真好，这是嫁进了金窝窝。” 李春花跟在人群后面，这两天，被冷天宝打得鼻青脸肿，邋里邋遢的。 加上她手痒，一直在挠，社员们怕被传染，离得老远。 但她们说的话，李春花听得一字不落，冷雪是她女儿，她嫁给了有钱人，她这个当娘的也有权利享福。 李春花心中打着算盘，待会儿就去顾家要钱，给她宝贝儿子买新衣服，还要买玩具。 十分不要脸地忽略，冷雪已经同他们家断亲的事实。 车停在了大队部，顾哲远指挥着搬下一台电视机。 谭三勇听到喧闹声，从办公室走出来。 顾哲远指了指电视机，说道：“大队长，我给咱安康大队捐一台电视机，丰富大家的业余活动。” 在社员们面前，顾哲远给足谭三勇面子，没叫他小名。 “谢谢顾同志。”东西是捐给大队的，谭三勇没道理替社员们拒绝，握住顾哲远的手表示感谢。 “我得好好收着，等大队通电了，再用。” 上次去公社开会，领导说过，咱们县算比较富裕的，打算再过两年就给先进大队通电。 正好安康大队在谭三勇的带领下，年年都是数一数二的先进单位！ 第44章 疯婆子上门 “大，”小朱刚准备叫“大老板”，看到乌泱泱围过来一群人，急忙止住，换了个称呼。 “顾同志，我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到安康大队还没有通电，我已经联系了电力局的工作人员，说好明天过来勘察，后天安装电杆和电线，最快一个星期可以通电。” 一般情况，电线和电杆的费用是公家出。 现在顾哲远送了电视，没有电，那礼物不成了摆设吗？ 这不就是啪啪打大老板的脸？ 专业助理小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的发生，更何况，顾哲远给了他花钱的权限，还挺多。 小朱联系了电力局，同他们签订合同，电线电杆还有安装费用都由他们自己负责。 如果放在前几年，还不一定能成，现在正在放开，领导最先知道风向，以后，优先发展经济，有钱才是硬道理。 这送上门的钱，领导开心收下，当即就安排了专业老师傅，明天下乡勘察，务必一周之内让安康大队灯火通明。 顾哲远听完小朱的汇报，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做得不错，这个月加奖金。” “谢谢大老板。”小朱轻声道谢。 社员们听到顾哲远又是送电视机，又是送电的，争先恐后地道谢。 “谢谢顾同志，您一直都是好人。” 顾哲远领了一张好人卡，同社员们点点头，带着顾北陆小两口进办公室谈正事。 谭三勇笑得见牙不见眼，安康大队最先通电，还有了一台电视机，他这个大队长走出去是啥感觉？ 那是面上有光，走路起晃！ “顾叔，谢谢您为安康大队做出的贡献。”关了门，都是自己人，当然怎么亲切怎么叫。 “三娃子，既然知道叫叔，就别跟我客气。” 顾哲远摆摆手，这点钱，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中的那根毛的百分之一。 “对了，电费我先预交，你们就不用管了。”顾哲远继续做好事。 谭三勇拒绝了，“顾叔，这个不行，如果您出钱，社员们会不珍惜，肯定会浪费。还会养成他们好吃懒做的毛病，觉得什么都会有人送。” 顾哲远想想也是，他只顾着自己做慈善开心，却忽略了人性，点点头，“也行，电费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 谭三勇又连续夸了顾哲远好几句，直到小朱来催，说货车司机赶着回去，顾北陆才站出来把要承包土地的事说了。 “好，我大力支持。” 谭三勇今儿可太高兴了，而且公社领导指示过，今年年底就要动员社员签承包合同，现下顾北陆主动提出，他哪里有不答应的？ 立刻签订合同，顾北陆和冷雪想要承包的地方不是良田，地方虽大，但每年需要上交的粮食并不多。 签好合同，三人加上小朱带着货车司机回顾家。 看热闹的社员们也想跟着去，被谭三勇留下了。 “同志们，大家都听到了，咱安康大队马上就要通电了，是咱们县所有大队第一个通电的单位。” 谭三勇激情演讲，在这里故意停顿一下。 底下社员各个都是洋溢着灿烂笑容，异口同声：“好。” “谁家想要通电的，到我这里来登记，需要多大瓦数灯泡，也来登记一下。我明天一大早给大家买回来。” 谭三勇强调：“丑话说到前头，电费自己出。至于大队部电视机的电费，按照户数平摊。” 平摊到每家也没多少钱，安康大队不穷，勤快点的，日子过得都还行，大部分社员都说：“应当的。” 只有李春花撇撇嘴，小声嘀咕：“真是越有钱越扣，这么点电费都不给出。呸。” 转念一想，这有钱人可是她亲家，顾哲远不给社员出，还能不给她家出？ 当即高兴了，昂首挺胸地回家，准备拉着冷大贵还有冷天宝一起去顾家，找女婿爷爷要钱花。 起码得要2000，就当是冷雪彩礼。 嘿嘿嘿！ 这边李春花做着白日梦，那边顾家已经把大货车上的东西都卸了下来。 除了电视机，缝纫机，还有被纸箱子挡住的一台嘉陵摩托车。 还有一大包糖果，饼干的副食品，再就是奶粉，蜂蜜。 小朱还从副驾驶上面拿出几个首饰盒。 里面装着手表。 东西卸完，小朱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司机拿了工钱，喜笑颜开地将车开走了。 “大老板，现在内地私人不能买小汽车，我就买了摩托车，这是新上市的，我试过，性能还可以。” 当然比不上香江那些进口牌子，但比自行车快多了。 “这表有男女式各两块，款式都不一样。” 来的时候，大老板说过是回来找儿子的，想来应该也有儿媳了，便买了两对手表，供他们选择。 小朱下车后，看到大老板身后站着顾北陆冷雪，只觉得太登对了，比香江电视剧的男女主都要好看。 但太年轻，肯定不是顾哲远的儿子儿媳。 小朱作为一名出色的手下，他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做得很不错。” 顾哲远非常满意，也没打开首饰盒，小朱的眼光还是很优秀的。 直接把首饰盒递给了冷雪：“小雪，两对手表都给你们，就当是爷爷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希望，你们的爱情久久，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这次回来得太匆忙，来不及给你们举办婚礼，等下次爷爷再给你们大办。” 他顾哲远的孙儿娶妻，婚礼必须隆重，奢华，风光。 “谢谢爷爷。”冷雪也没扭捏，接过手表。 “恭喜孙少爷，孙少奶奶。”小朱知道两人身份，笑着说恭喜。 称呼是按照香江来的，还好顾北陆同冷雪都有上辈子记忆，否则，这种叫法，绝对会吓着。 这可是资本家那套，在70年代可是禁止词汇。 “哎哟，亲家，你看看，我这几天忙晕了，都没正式拜访您。今儿特意带着一家人过来了。” 李春花挠着手背就进来了，后面跟着冷大贵和同样在挠脖子的冷天宝，看到满院子的好东西，三口人六只眼睛都在冒绿光。 “亲家，您就是太客气了，给咱们买这么多好东西，这得花不少钱吧？” 李春花笑得谄媚，“我男人和儿子力气都大，就不劳烦女婿搬过去了，我们自己搬回家。” 第45章 老公，我有话同你说 冷大贵不说话，眼睛盯着缝纫机，电视机大队部有一台，没必要搬回去。 而且还费电，缝纫机就不一样了，搬回家后，他婆娘可以做衣服贴补家用。 冷天宝则是看着装满副食品的袋子流口水，里面好多零食，看包装都很漂亮，肯地特别好吃。 贪心两父子听到李春花说搬，立刻动手。 顾北陆同冷雪哪里会让他们得逞，一人一个，将人拦住了。 “谁是你亲家，我同你们早就断亲了，断亲书都写了，忘记了？” 冷雪话刚说完，小朱就上前了，老母鸡护崽子一样的看着买来的物资。 李春花进门的时候，叫亲家叫得那么自然，小朱还以为真是亲家，就没敢拦。 现在少奶奶说了，已经断亲了，自然不能让他们拿到一丁点好处。 李春花不干了，说道：“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怎么是说断就断的？冷雪，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呵呵，你倒是说说，我忘的哪门子恩？负的又是什么义。”冷雪默然地看着张春花。 她不是冷招娣，没有恨，只觉得这家人像苍蝇一样，打都打不怕，隔一会儿就舞到跟前“嗡嗡嗡”。 “从小到大，你们关心过我一天吗？如果不是有大姐，我早就饿死了。” 李春花见冷雪油盐不进，之前也过了几招，每次都占不到便宜。 李春花决定改变策略，专攻顾哲远，老爷子这么有钱，肯定不在乎这点东西。 就算不想给，有钱人碍于面子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亲家，我家孩子上初中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吃的还有奶粉，我就让孩子搬回家了，还有那缝纫机，冷雪那丫头又不会用，我也搬走了。” 顾哲远确实不会拒绝，不是要面子，是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 小朱已经像开机关枪一般扫射了。 “都说农村人淳朴，我今天下乡，见到的大多数人确实都挺淳朴的，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简直让我开了眼界。啧啧，都说断了亲，怎么好意思腆着脸要出口的？怎么着，你们是乞丐？还是顾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们一个个的有手有脚，不知道自己去赚？还有你儿子，都那么大块头了，还需要长身体？” 小朱一脸惊讶地问，“还要长多高？长到与天齐，去摘天下的太阳吗？也不怕被烫死？！”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数落我们。”李春花发怒了，挥舞着拳头要打小朱。 小朱清瘦，李春花想着把他打倒了，顾哲远怕麻烦，肯定会让他们把东西搬走。 但，大老板的助理怎么可能没点功夫呢？ 在香江，顾哲远出入都有保镖跟着，这次回来不方便带那么多人。 便在几个秘书助理中，选择了有功夫的小朱，以防万一。 李春花还没挨到小朱的皮毛，就被他一个佛山无影脚踢出几米远。 落到院门口，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冷大贵指责小朱：“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打女人？” “你这话说的真可笑，我不打她，站着让她打对吧？”小朱晃了晃拳头：“快点滚，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冷大贵看了看黑着脸将近一米九的顾北陆，还有虎视眈眈的冷雪，再加一个小朱，他们一家三口肯定不是人家对手，拉着冷天宝灰溜溜地跑了。 父子俩跑路的时候，看都没看李春花一眼。 疯婆娘只能一边喊着“哎哟”，一边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冷雪“噗嗤”一笑，这个助理挺有意思，还有能力，都不用她出手，直接把麻烦给解决了。 不过，这三人时不时在她眼前晃动，实在是碍眼。 冷雪垂眸，眼睛里面有了狠意，今天爷爷应该会返程，那就晚上动手，这家人把冷招娣折磨致死，也该送他们下地府了。 “阿陆，小雪。”顾哲远把人招呼在一起。 “香江那边还有事，我得回去主持大局，这是我的地址还有电话，爷爷有空会再回来，你们有空了也可以过去看我。” 现在去香江有些麻烦，但有亲人在那边，打申请，还是能通过的。 “好的，爷爷。”顾北陆握住顾哲远的手，两辈子都没感受过亲情，这一刻，他有些不舍。 “就是来不及看到方芳，吴爱国的判决了。”还不知道是不是死刑。 顾哲远在香江生活久了，不太了解内地的法律。 像方芳同吴爱国这样的，属于故意谋杀，铁定是死刑。 “爷爷，出了结果我会给您写信。”顾北陆道。 “好。”顾哲远点头，朝小朱使了个眼色。 小朱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存折。 “阿陆，这存折里面有5万，你先拿着用，不够再给爷爷打电话。” 70年代的5万，相当于2023年的几百万了。 这么多钱，办厂子足够了。 “谢谢爷爷，够了。”顾北陆接过，爷爷的支持他记在心里，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爷爷。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顾北陆骑着新摩托载着顾哲远和小朱，送他们去火车站。 等他回安康大队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老公，回来啦？新车好骑吗？饿了没？”顾北陆车还没停好，就听到冷雪叫他老公。 “老婆。”顾北陆心里高兴，老公不比北陆亲热多了。 冷雪叫老公，是有原因的。 顾北陆送爷爷的时候，冷雪抽空问了系统，严红梅为什么要杀婆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系统告诉冷雪，原来顾北陆的妈是严红梅养父母的亲生女儿。 当时，小鬼子来了，有钱人家都逃到沪市，严家是中医世家，有钱还有顶天医术，当然不敢留。 严家家业很大，光医书古籍就装了几大箱子，还有钱财古董字画，这么多东西上路，在乱世，必然会遇到打劫的。 严家也有护院，劫匪没抢到钱财，奶妈却贪图享乐，趁乱偷了金银珠宝跑路。 被当时只有三岁的大小姐，也就是顾北陆母亲看到，奶妈怕大小姐叫人来，把她打晕，抱起一起逃跑了。 严家走丢了长女，非常伤心，在路上遇到孤儿严红梅，想着多做好事，便收养了严红梅，为亲女儿积福。 有了养女，严家却一直没有放弃找回亲生女儿。 大小姐胸前有个蝴蝶胎记，失踪的时候手里拿着医书古籍孤本。 顾北陆的妈长得很像顾北陆外婆，严红梅产生怀疑，偷看顾北陆妈换衣服，看到身上的胎记，怕她被严家认回去，抢了自己的地位，便起了杀心。 事后，还把孤本偷走，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冷雪觉得这一世的顾北陆太惨了，瞎过眼，断过腿，亲妈还被假千金残忍杀害，顾北陆简直就是帅强惨典型。 冷雪叫着“老公”，拉他进屋，快速关了门。 又把人带进空间，吃了一顿大餐后，冷雪表情略微严肃地开口。 “老公，我有事同你说......” 第46章 冷雪冷招娣见面 “老婆，你是想要安慰我，才叫我老公的？” 冷雪将婆婆的死因，以及同严红梅之间的恩怨说清楚后，顾北陆经过最初的愤怒后，神色不明地问道。 “嗯。”冷雪低着头，小心思被看穿，小脸有些红。 “哎，我这辈子的命也是真惨，还好，你能追过来了。” 从小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寄人篱下，白军长不在家的时候，严红梅总会苛待他，小小年纪就要帮着阿姨择菜做饭。 长大了，去了部队，救了白炎，却被抢了军功，落得眼瞎腿瘸，最后还被赶到安康大队。 如果不是冷雪来得及时，顾北陆的眼睛和腿这辈子都好不了。 “老婆，系统知不知道外公和外婆是否还活着？” 冷雪给顾北陆讲婆婆死因的时候，顺便告诉他这都是系统查到的。 这个问题冷雪早就问了，“外公外婆都在，他们在沪市开了一家中医馆，因为医术精湛，去问医求药的患者很多，最近还开了好几家分馆。妈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寻找她。” 只是天意弄人，竟然被养女害死了。 养女的养子也是外孙，但严红梅心中有鬼，从来没有带过顾北陆回去过一次。 严家来人看望严红梅的时候，顾北陆都被严红梅指使出去了。 到现在，顾北陆都没有见过外公外婆，严红梅哄骗他，因为他克亲，外公家里人都不喜欢他，让他不要沾边。那边什么情况，顾北陆是一点都不知道。 好在，有地府万度。 “我这里有详细地址，咱们要过去找他们吗？”冷雪问。 顾北陆点点头，“肯定是要去的，只是现在国内还没有dna技术，怎么能证明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呢？” “母亲的胎记很隐秘，只有父亲同严红梅知道，父亲已经牺牲，严红梅铁定不会说。” “至于古籍医书孤本，也不知道被严红梅藏在哪儿了，更没法证明。” 顾北陆做事稳重，不想在毫无准备之下，冒冒失失过去认亲。 况且，顾北陆想亲手为母亲报仇，他还要把严红梅丑恶的嘴脸公之于众。 冷雪知道顾北陆心中所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人拉到图书馆，找一些dna技术相关的书给顾北陆看。 她自己则是找了茶叶相关的书籍，垒得高高的，再把脑袋放上面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居然看到了冷招娣。 她朝着冷雪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用了我的身份，我要去投胎了，阎王爷说你用了我的身份，给了我优待，下辈子我是钱堂一个富贵人家的独生女。我今天来，是特意感谢你的。” 冷雪笑笑：“不用谢，我占用了你的身份还要谢谢你呢。对了，我今晚就去给你报仇，把他们一家三口全给杀掉。” 冷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冷招娣也被冷雪的动作逗笑，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在地府这段时间，知道你同他们断了亲，也看到了，每次他们欺负你的时候，你都会反击回去，我就会想，如果我那个时候，不那么懦弱，也能像你一样反抗，去找大队长断亲就好了。” 冷招娣死后，并不能吃东西，变成魂魄的她还是像生前一样面黄肌瘦。 但神色多了勇敢和自信，看着比以前精神不少。 “我不需要你帮我报仇，这段时间在地府，我也学了一点东西，我明白，用暴力和杀戮解决问题会上瘾的。我不希望你这么好的人，因为我沾上血腥。” 冷雪听到这话，有些想笑，她算哪门子的好人？ 不过出于礼貌，冷雪还是忍住了，只道：“我上辈子就杀了好些人，手上早就沾满鲜血了。” “那不一样，我听判官说，你上辈子在末世，你不杀人，别人就会要你的命。现在，你身在和平年代，没有危险。我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地过完一生。” 冷雪没点头，睚眦必报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难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你难道忘记了，是他们把你害死的？” “我没忘，我也曾在晚上出来吓过他们，但鬼魂伤害不到人，第一次，我把舌头弄出来，李春花同冷大贵还有点害怕，但冷天宝他不怕我，朝我尿尿，鬼魂害怕童子尿，我跑了，后来再去，连张春花都不怕我了。第二天醒来，他们以为只是做了噩梦。” 冷招娣叹了口气，“生前怕他们，变成鬼了还是怕他们。” “我陪你去。”冷雪道。 冷招娣不让她杀人，但她配合吓吓人是没问题的。 “真的？”冷招娣眼睛顿时亮得吓人，甚至闪了一下红光。 她知道冷雪有异能，如果有她帮忙，肯定能把那家人整个半死。 冷雪：“嗯。” 刚答应，冷雪就醒了。 抬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冷招娣。 “北陆，我出去一下。你继续看书。”冷雪想出空间看看。 “好，可是老婆，以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能不能叫我老公呀？”顾北陆从书中抬头，期盼地看着冷雪。 冷雪老脸一红，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哼，以后再说。” 也不等顾北陆反应，冷雪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果然，冷招娣正在院子里飘着。 “走吧。”冷雪也没套近乎，直接说道。 冷招娣点头，跟着冷雪飘在后面。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明天要双抢，社员们都睡着了。 寂静的小道上只有月光的陪伴，整个氛围宁静得有些诡异。 冷雪走得快，没多久就到了冷家。 她找了个地方藏起来，朝冷招娣眨眨眼，暗示她将人引到院子里来。 冷招娣立刻飘进去，一番折腾后，三人杀气腾腾地追了出来。 “贱丫头，你怎么又跑梦里来了？”冷大贵挥舞着扁担。 “死丫头，老娘白天去找你要东西，你不给，晚上居然还敢到梦里来？看老娘不薅死你。” 冷雪同冷招娣样貌并不相似，他们认不出来，是有阎王滤镜。 除非冷雪同冷招娣同时出现，才会掉落滤镜。 “臭招娣，吃我的尿。”冷天宝说着就脱了裤子。 “yue。”冷雪没眼看，使出冰雪异能，直接将温度降到零下十几度，冷天宝的尿瞬间变成了冰柱。 “啊，好冷，梦里也会冷吗？”温度骤降，一家畜生瞬间被冻得瑟瑟发抖。 冷天宝急忙提起裤子，冷大贵扔掉扁担，李春花也止住了追打冷招娣，三人不约而同地往屋内跑。 第47章 三人只能活一个 冷雪跟着追了进去，冷招娣紧随其后，还随手关了门。 “在院子里，我还怕你们叫得太大声引来其他社员，就一直躲着不敢出来，既然你们跑进屋了，那我今天正好关门打狗。” 屋内温度高，三人才从冷冻中缓解过来，倏然听到冷雪的话，一家人猛然回头，就看到屋内站着一个大美人。 “你是冷雪，冷招娣？”冷大贵脑袋疼死了，那个死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 但明明白天也是这样啊？为什么他不会觉得奇怪呢？ 冷雪见冷大贵这样，就知道是滤镜掉了。 她也不掩饰，指了指上面：“我是冷雪，招娣早就被你们害死了，在上面飘着呢。” 三人同时抬头，发出大鹅一般的惨叫。 “啊.......鬼啊！” 冷招娣不解，飘到冷雪面前，小声询问：“以前他们都不怕呀，怎么今晚叫得这么大声？” “以前你一个人来的，没有我作对比，以为我就是你，还好好的活着，现在我们同时出现，知道白天的不是你，明白你已经死了，就怕了。” 鬼确实不可怕，因为地府的约束，没有伤害人的权利和能力。 人却惧怕鬼，无非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冷家三口做的亏心事能装一箩筐，早就抱作一团，正在瑟瑟发抖中。 冷雪搬过一把小板凳，坐在上面准备看戏，“招娣，你现在可以报仇了。” 冷招娣收到指示，飘到冷家三人面前。 “爸，妈，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冷招娣的眉眼很像冷大贵，脸型与李春花如出一辙。 她知道自己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一秒享受过父母之爱。 问出来，是不甘心，是怨恨！ 但李春花误解了，急忙道：“招娣呀，你是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妈生你的时候费了老大劲儿，你就看着我是你亲妈的份上饶了我吧。” 冷招娣只觉得很讽刺，这么多年，李春花第一次好声好气地同她说话，居然是为了求她。 冷大贵也急着攀亲，“闺女，我是你亲爸，别杀我。” 冷天宝倒是犟得很，冷哼一声，并不求饶。 冷招娣问：“冷天宝，你不怕死吗？” “头可断，血可流，别指望我求你。”冷天宝年纪不大，对死亡还没有很深刻的理解。 在他的世界里，死亡还不如疼痛来得真实和恐怖。 冷雪右手轻抬，幻化出一把冰棍，直接冲到冷天宝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再说。 冰棍很冷，也很硬。 不出半分钟，冷天宝就被打得抱头鼠窜，口中喃喃：“救命，求求你放过我啊！” 冷招娣也朝冷雪求情，希望她停手。 冷雪：“他以前那样欺负你，你怎么还心软？” 如果她有这么个弟弟，肯定直接杀了。 超雄综合症，长大后就是个恶魔。 现在不死，以后也会祸害其他人。 “我想试试他们。”冷招娣笑笑。 闻言，冷雪停下手，她倒要看看冷招娣要试什么。 冷天宝没被攻击后，立刻拖着受伤的身躯回到父母身边。 李春花看到儿子身上的伤，心疼得眼泪啪啪掉。 她心里恨得要死，却不敢咒骂冷雪或者冷招娣，生怕招来更大的报复。 一家人像鹌鹑一样地缩在角落，冷招娣却不会放过他们，飘到跟前，阴恻恻地说道。 “你们三个人只能活一个，谁把另外两个杀死，谁就能活命！” 【小可爱们，有空的帮忙点个五星好评，感谢(?′w`?)好人一生平安么么么|????)っ?喜欢你?】 第48章 入畜牲道 “冷招娣，你这个杀千刀的，居然让我们自相残杀，老娘告诉你，我们仨就是拼了命，也不会上你的当。” 李春花还算理智，知道不管怎样，下场都不好，还不如赌一把，三个人一起奋力反抗，也许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况且，她也是真不忍心杀她的心肝宝贝冷天宝。 冷大贵有些犹豫，李春花那个疯婆娘死了就死了，但他不想杀儿子。 冷天宝这个超雄患者，心里没有丁点儿亲情，趁着两人没有动作之际，搬起一把椅子就往里李春花脑袋上面砸。 “啊。”李春花惨叫一声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天宝，这可是她疼爱了十几年的幺儿呀。 他怎么会杀自己呢？ “妈，你别怪我，我不想死，死很痛的。”冷天宝说完，又准备开始砸。 李春花奋力推开他，朝着冷雪扑过去。 “哼，打不到飘着的，还打不死你吗？” 冷雪眼珠一转，直接打开门往院子里跑，她要把人都引出院外，让大队社员都看到他们家儿在是怎么打妈的。 李春花追了出去，冷天宝举着椅子也追了出去。 出了院子，冷雪就钻进了空间，李春花没看到人，以为她躲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喊：“出来呀，别跟老娘躲猫猫，有本事快出来。” 她的声音很大，附近的社员被惊醒，赶紧起来看发生了啥事。 等社员们快赶到的时候，冷天宝已经把李春花打了个半死。 冷雪走了，冷招娣还飘在空中盯着，她的魂魄只有冷家人可以看到，根本不怕社员们过来。 “爸，你看天宝都快把妈打晕了，你还不动手，是等着弟弟打你妈？他力气大，如果你不趁机杀了他，恐怕待会儿死的就是你哟。” 冷大贵听到这话，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心立刻坚定下来，拿起院子里的锄头就向冷天宝挥了过去。 “天！冷大贵这是发什么疯？” “快住手，这样会死人的。” 赶来的社员吓得大叫起来，有两三个劳动力立刻上前拉架。 但太迟了，冷大贵的锄头落到了冷天宝的头上，他这是下了狠心，想以锄头下去，就要了他幺儿的命。 冷天宝有所察觉，但已经来不及躲开，情急之下拿手挡住。 “噗......” 大量的鲜血喷洒出来，锄头很锋利，冷天宝的一只胳膊掉落在院子里。 冷大贵被赶来的社员制服，抢了他的锄头扔到一旁。 “冷大贵，你是不是疯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砍？” 冷大贵挣扎着，指着天空，“是冷招娣让我这么做的，我不杀冷天宝，也会被冷天宝杀。” 众人抬头，只看到满天繁星，越发觉得冷大贵疯得厉害。 “冷大贵，你故意杀人，我要把你送到公安局。”民兵营长赶到，拿了麻绳将人绑住。 冷招娣看着曾经伤害她的人，伤的伤，被抓的抓，大仇得报，她畅快的大笑起来。 但笑着笑着，就流下了血泪。 “永别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她问过判官，冷大贵，李春花害死亲生女儿，这样的人在死后会先在18层地狱受刑1000年，再投胎畜牲道。 以后都没有机会转生为人了。 至于冷天宝，他是超雄综合症，属于残次品意外上市，回到地府后，只有一条出路。 那就是销毁，以后，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冷天宝断了一只胳膊，如果不马上去医院，肯定会有生命危险，社员们找来大队长，开着拖拉机将冷天宝和李春花拖到卫生院。 顺便把冷大贵扭送到了公安局。 冷招娣看完，擦了擦血泪，飘在空中去找冷雪。 冷雪回到空间，顾北陆已经看完书，去了实验室，他想早点掌握dna技术，去沪市认外公。 冷雪没有打扰，在空间洗了澡，换了睡衣出去了，她知道冷招娣肯定会来同她做最后的告别。 果不其然，冷雪刚出门，就看到冷招娣飘在柚子树上看星星。 “好看吗？”冷雪问。 “嗯，好看，以前经常被他们打，我就跑出来，躲在树后看星星，那个时候，也只有星星陪着我，我会同它们说话。” 冷招娣的双眸被星辰映射得十分璀璨，“下辈子，就不会孤单了，有爱我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 冷雪祝福：“嗯，愿你平安快乐。” 冷招娣：“谢谢你，是你给了我力量，如果我没有看到你的反抗，我也不会勇敢地出来找他们报仇。真的谢谢你。我现在解脱了，但现在重男轻女的家庭还有很多，我希望你能帮帮她们，让这些苦命的女孩子都有书读。如果我读过书，就会懂，知道他们打我是不对的，我就会在他们压迫我的时候寻求帮助。” 她的懦弱，是因为没有文化造成的。 “好，我答应你。”冷雪点头。 她不勤快，但这个年代已经开始开放了，正式进入有钱就能招人办事的世道。 冷雪可以请人去干，她觉得王丽就不错。 为人开朗热情，亲和力足，还有初中学历，到时候带带她，完全没问题。 别小看初中生，在70年代也算文化人。 冷招娣见冷雪答应，松了口气，“我走了。冷雪，再次谢谢你，是你给了我新生。” 冷招娣一走，冷雪就进了空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她得去抓老公交公粮。 “老公，咱们才新婚，你就待在实验室不出来，是想让我独守空房吗？” 冷雪穿了一套雪白连衣睡裙，倚在实验室门口。 她主要是怕顾北陆熬夜做实验伤身体，绝对不是贪图顾北陆肩宽腰窄有腹肌，持，久爆发力强悍的身子。 “咳咳，”顾北陆干咳两声，掩饰突然变化的身体状况。 “噗”冷雪娇笑一声，朝着顾北陆勾勾手，转身去了一家五星酒店。 那里有情侣房，还有很多小玩具。 ...... 第二天，社员们热火朝天搞双抢的时候，冷雪同顾北陆吃了牛奶加螺蛳粉，慢悠悠地上山查看承包的那块地。 遇到给家里劳动力送饭的大婶，“冷雪呀，你妈被，哦，不对，你们断亲了。” “是李春花被冷天宝打晕了，冷大贵发了疯砍了冷天宝一只胳膊，那个血哟，流了一地。” “还好你断亲了，那冷大贵疯得不轻，还说是你死了，变成鬼找他们索命。哼，鬼能有影子，能在大白天出来活动？” 大婶看着冷雪的婀娜多姿的影子，摇摇头，心底吐槽冷大贵没常识，就算想逃避责任，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谎话吧。 冷雪笑笑，并不多说。 等大婶走后，面对顾北陆疑惑的眼神，冷雪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 “老婆，我知道你有异能和功夫，但下次有这样的事，你必须提前告诉我，我得陪着你。” 顾北陆有前世的记忆，他同冷雪的幸福来之不易，一定要加倍珍惜。 第49章 建厂房 “好。”冷雪点头答应。 两人有说有笑地上山，很快就到了他们承包的山头。 “老公，你看那边，那是油茶树，那一块儿是茶叶树。” 冷雪的纤纤玉手左右晃动，豪迈地指点江山。 “油茶树的果子十月初成熟，到时可以采摘炼油，还有两个月，正好可以盖一个厂房。” “茶叶的话，又分春茶夏茶和秋茶，现在需要等白露过后再采摘秋茶。不过秋茶营养价值没有春茶高，价格也没那么好，空间有茉莉花，我现在剪点枝条扦插到山上，今年就能开花，等茉莉花开，届时再用秋茶做茉莉花茶。” 这些知识都是昨天晚上“学”到的。 冷雪笑嘻嘻，对着顾北陆摇头晃脑地炫耀：“我这个异能简直就是作弊神器，只需睡一觉就比你这个大才子都要懂得多了。” 顾北陆跟着笑：“你没有异能，也比我聪明。” “哼！算你识相。”冷雪知道这是顾北陆哄自己开心。 不管在末世还是在七零年代，顾北陆看书都是过目不忘，而且很快就能领悟其中精髓。 简直就是文曲星转世般的存在。 冷雪随手拉下一根油茶树的枝条，上面坠着很多青绿色的小茶果，长势喜人。 “这么多，成熟后应该可以收获很多茶油。” 茶油里面没有胆固醇，芥酸，黄曲霉素等有害物质，长期食用茶油能补充维生素，还能美容。 “以后肯定不愁销量。”冷雪信心满满。 顾北陆有些不认同，“现在的人条件大部分不好，同样价格，他们肯定会选择猪油。” 就连买肉，都是争着买肥肉，因为油水多。 “没事，我们可以走高端市场呀。” 冷雪一点都不泄气，茶油并不常见，特别是高品质野生茶油，更是难得。 而湘省的茶油质量上乘，有浓郁的香味，号称“华国第一油”，物以稀为贵，茶油这块儿，没必要薄利多销。 经过冷雪的分析，顾北陆茅塞顿开，“可以找爷爷，香江现在经济好，可以先去那边打开销路。” 经济越是发达的地区，越是注重养身。 冷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运费虽贵，但价格可以订高点，咱也不亏。” 两人达成共识，相视一笑，在山上逛了一圈，又去山脚找了块平地，定下建造炼油厂的地址。 这地，当时就在承包范围内，不用再签合同，给冷雪省下不少时间。 省下的时间，冷雪忙着扦插茉莉花，顾北陆也没闲着，给厂房设计图纸，等两人忙完，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双抢也接近了尾声。 冷雪和顾北陆找到谭三勇，把建造厂房的事同他说了。 谭三勇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顾同志，你当初还说来了安康大队有福，病都好了，我现在觉得你才是我们安康大队的福星。你一来，顾哲远同志就回乡探亲了，还给大队买了电视机，通了电。你和小冷同志现在又给咱大队办厂子，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太感谢你们了。” 厂子能拉动大队经济，谭三勇想想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说好感谢。 “不用谢，大队长，我们承包土地，要炼茶油，所以需要建厂子，我们也是为了自个儿赚钱。” 冷雪直来直往，她要说清楚，建厂子首先是给自己赚钱。 “这是肯定的，山头都被你们承包了，上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所有物，这个我可以保证，决不允许别人进山偷东西。” 谭三勇不笨，冷雪的话他懂。 “谢谢大队长。”冷雪道谢，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冷雪找谭三勇开了介绍信，借了手扶拖拉机去县城采购建厂子所需要的材料。 有了介绍信，两人动作很快，把该买的都买齐全，拖了满满一拖拉机回家，剩下的让厂家的车送回去。 冷雪坐在顾北陆旁边，看着他开拖拉机。 自己男人就是优秀，连手扶拖拉机都会开。 “滴滴......” 突然一阵汽笛声从后面响起。顾北陆把拖拉机开到道路最边上停下，等后面的车子先过。 毕竟，拖拉机的速度可比不上汽车。 道路不宽，后面的车缓缓驶过。驾驶员从车窗探出脑袋，准备道谢。 还没开口，看到顾北陆的脸呆了一秒后，高兴地朝后面喊道：“首长您醒醒，我看到白连长了。” 第50章 白军长找来啦 白振华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看望大儿子。 结果扑了个空，回家一看也没人，问了住家阿姨，才知道白路被严红梅赶走了，还告诉了白路真正的身世。 白振华气得直接摔了一个杯子，衣服都来不及换，带上警卫员小徐直奔安康大队。 前段时间在军队搞演习，白军长一直没怎么合眼，小徐开车很稳，白振华坐在后座补觉。 听到小徐的声音，白振华立刻惊醒，也不等小徐开门，打开门就冲了下去。 “小路，你怎么不等我回来？你的眼睛好了？腿还有没有事？” 白振华有些激动，抓着顾北陆左看右看。 “爸，我都好了。”顾北陆眼眶也有些湿润，白军长待他真心不错，他心里清楚。 “跟爸回去，我专程接你回家的。” 白振华说完，看到顾北陆身边的漂亮姑娘，问道：“小路，这位女同志是？” “爸，这是冷雪，我爱人，已经领证了的。”顾北陆介绍。 冷雪今日穿的一条鹅黄色连衣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一看就不是农村人。 白振华有些失落，大儿子结婚了，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今天从家里匆匆赶来，见面礼都没给儿媳妇准备，真是有失礼数。 “冷雪同志你好，你是下乡的知青吧？老家是哪里人？” “首长您好，我不是知青，老家就在安康大队。”冷雪知道白军长是顾北陆养父，没有叫爸。 白振华震惊，冷雪这样貌气质一点都不像农村姑娘。 对于没有叫他爸，白振华也没说什么，见面礼都没给，他也不好要求儿媳妇什么。 等回京城后再说，白振华相信大儿子眼光，他选的媳妇肯定很优秀。 到时候，还得找关系把冷雪户口迁到京城，再给她介绍一份好工作。 “白路，今天来得匆忙，你同冷雪同志跟我回家，我给她安排一个好工作。” 白振华笑得慈祥，他不会看不起农民，只要儿子喜欢，他就会接纳，还会安排好户口问题，不能让新婚小夫妻相隔两地。 “爸，我改名了，叫顾北陆。” 白振华笑容僵硬了一下，瞬间又想起了什么，点点头：“应该的，当时把你抱回来，怕别人笑话你不是我亲生的，更怕你被人欺负，就给你起名白路，告诉别人你就是我亲儿子。现在你长大了，知道真相，跟你父亲姓是应当的。” “但是小陆，我也是你爸爸。永远都是。” 当年，是顾北陆亲爸舍身救下了他，他的命是用顾北陆亲爸的命换回来的，白振华这辈子都会对顾北陆好。 “北陆，你跟爸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你妈，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顾北陆摇摇头，“爸，您永远是我爸，但其他人。”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白振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些年他太忙了，忽略了大儿子。 严红梅能背着他把顾北陆赶出家门，以前肯定也做过不少伤害小北陆的事。 “哎。”白振华叹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北陆，以前是爸爸不好，没有及时发现问题，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你跟爸回去，你现在身体好了，还能再回部队，我给你在军区找套房子，你搬出来住，就同冷雪两个人住，好不好？” 白振华的这个提议，顾北陆没有拒绝，他这段时间，医书看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他在医学领域颇有天赋，现在一般的病症，他都能治好。应该可以通过部队军医的考核。 况且，他还要回京城揭穿严红梅的真面目。 “爸，快中午了，您还没吃饭吧，咱们回家再说。”一台拖拉机和一台军用吉普拦在本就不宽的道路上，也不是个事。 “好，你带路。”白振华坐上车，让小徐跟着顾北陆的拖拉机。 顾北陆先把人带回家，冷雪下车带着白振华同小徐进屋，准备中饭。 顾北陆同白振华说了一声，开着拖拉机到建厂房的地方，准备把水泥和砖卸下来。 等他到的时候，谭三勇带着十来个劳动力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是安康大队第一个厂子，他这个大队长必须全力支持。 不用顾北陆说，谭三勇就号召了十几个有力气的社员，让他们来搬砖，来的人，每人给6个工分。 这些人也愿意，一是为了工分，二是想表现表现，以后顾北陆和冷雪修厂房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小顾同志，我带着他们来帮忙啦，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谭三勇客气客气。 “怎么会？谢谢你都来不及呢？” 顾北陆下车，把从供销社买的烟递给谭三勇：“大队长，帮忙分一下。” 今天搬砖不需要多久时间，给钱的话大生分，而且社员们也不会要，一人分一支烟刚刚好。 这个年代，烟是需要票的，农村人买不到，一般都是抽自己卷的土烟。 谭三勇把烟一发，大家伙儿都说顾北陆会做人，搬砖搬得很起劲儿。 顾北陆现在身强体壮，也跟着一起搬。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拖拉机上面的就搬完了。 正好这时候，厂里的货车也到了，社员们也不用喊，非常自觉地去卸货。 “这砖的质量好，比我那会儿修房子用得好多了。” “那是，顾同志的爷爷可是大老板。我城里姑姑告诉我，香江人可有钱啦。” “说到他爷爷，咱们都得好好感谢他，他帮咱村通电，到了晚上，开了灯，像白天一样亮堂。还买了电视机，我们一家人每天都去看，那电视里面的人真好看。” “对，哥哥叫明华，妹妹叫丽华，都好看。不过再好看，也没顾同志和冷雪好看。” 1979年，还没引进香江电视剧，现在正在播放《有一个青年》，里面的演员都是年轻的帅小伙儿和漂亮的大姑娘。 不过，在社员们看来，顾北陆同冷雪比电视剧里面的明星都好看。 社员们边搬边唠，顾北陆把谭三勇拉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100张大团结，一共1000元，还有厂房图纸一起递给谭三勇。 “大队长，我同冷雪要去京城待一段时间，厂房的事得麻烦你了。” 安康大队只要有社员修房子，谭三勇都会带人去帮忙，现在又有图纸，交给他监工没点问题。 “你就不怕我拿着这笔巨款跑了？”谭三勇开玩笑。 “你是退伍军人，我信得过你。我应该去不了多久，这些钱应该够用。” 1000元是很多，但要建一个结实宽敞的厂房，肯定不够。 “没事儿，社员们的工钱可以等完工了再结算，材料费1000块应该差不多了。” 砖头同水泥都买了，只差木头沙子之类，应该花不了多少。 “行。那就麻烦大队长了。” 谭三勇摆摆手，表示为了安康大队的建设，这都是他分内之事。 交待好事情，顾北陆带着两封介绍信回来了。 等在院门口的白振华看到介绍信，眼睛一亮，知道儿子这是愿意跟他回去了。 为了赶时间，几人吃了饭，就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第51章 回到京城 “什么？你不回陆军继续当连长，要重头来过考军医？” 两天后，车开到京城，白振华想先带着顾北陆去部队续职，却听到大儿子说想考军医进301医院。 301医院是专门为军人及其家属看诊的医院，是国内最好的部队医院。 能进301医院的都是医科大学的优秀毕业生，白振华担心顾北陆会碰壁。 而且301医院的院长是他小舅子严景天，为人说好听点是刚正不阿，说难听点那就是死板不讲情面。 “北陆啊，如果你想学医，爸给你找关系让你先去医学院上几年课好不好？”白振群不觉得顾北陆能考上301医院。 “爸，我这几年一直在自学，看了很多医学方面的书，我想先试试。” 顾北陆在空间学了有段时间，加上还有前世的记忆，他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301医院的院长是你小......” 白振群想起严红梅同他说的，因为娘家人不赞同他们在没有亲生孩子的时候就领养别人的儿子，很不喜欢顾北陆，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几乎都不怎么走动。 特别是小舅子严景天，同在京城，都没有到家里来过一次。 “爸，院长怎么了？” “哎，我就同你说实话吧。”白振华叹了口气，“你妈娘家人一直对我们收养你有意见，因为这个事，这些年，两家都没怎么来往，特别是你妈的小弟严景天，他在301医院当院长，同在京城，连一次都没有来过。我怕你进去后会被他穿小鞋，或者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不管你业务能力有多强，他都不会录取你。” 冷雪坐在副驾驶听到，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严家人对顾北陆是这个态度，那以后要不要认亲呢？ 她不想顾北陆被别人冷淡，就算是亲人也不行。 顾北陆想了想道：“爸，我相信严院长能当上院长，肯定不会因公徇私的。我好不容易来趟京城，还是想试试能不能考上。” 如果考上，他就留在京城。 冷雪回安康大队继续办厂子，现在他同冷雪有了肌肤之亲，顾北陆也可以单独进空间了。 以后，下班后就进空间同老婆团聚，也不算分隔两地。 就像是白天两夫妻各自忙事业，晚上下班就能见面啦。 “我觉得你肯定行。”不等白振华再劝，冷雪出声给老公打气。 “嗯。”顾北陆重重点头。 见小两口都这么有信心，白振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等碰了一鼻子灰就知道世道险恶了。 不用去部队，小徐直接将车开进军属大院。 白振华级别高，分的房子是一栋三层小洋楼，里面被严红梅种满了鲜花，香味浓郁，冷雪下车就打了个喷嚏。 “小雪，怎么了？”顾北陆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 南方湿润，在水乡待习惯的人，乍到京城，会因为北方天气太干燥引起鼻炎，严重的还会流鼻血。 “没事，就是花太多，太香了。”冷雪轻声回道。 暗香漂浮自然好，但花香太多太杂都挤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闻着就太闷了。 没想到还是被耳聪目明的白军长听到了，他大手一挥，“小徐，你去把那一簇马蹄荷花铲掉，我之前就觉得很难闻。” 白振华做好顾北陆回家的准备，以后冷雪肯定也是住在这里，儿媳妇闻不得花香就得除掉。 “白老二，你发什么疯？红梅千辛万苦栽种的花，你铲掉是要闹哪样？你有没有点良心？” 一个精瘦老太太从小洋楼出来，指着白振群鼻子骂。 “娘，您怎么来呢？”白振华朝小徐摆摆手，让他先下去，这个老娘不好对付，先把她哄回去再铲。 “而且，我只是准备把花铲掉，怎么就没良心呢？”白振华有些委屈。 他爹娘一共有八个儿女，他是老二，上面有大哥，下面有六个弟妹，他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就算现在白振华是兄弟姐妹中最成功的一个，他娘也最喜欢在农村的老大哥。 “哼！”老太太横了白振华一眼，又冷眼看向顾北陆。 “你还说你有良心，红梅为了给你传宗接代，吃了多少药才生下炎娃子，你倒好，不记得她的好，还要挖她种的花。” 白老太捶了一下白振华的背：“还问我怎么来了，我不来，你就让个外人登堂入室，对吧？你要搞清楚，炎娃子才是我们白家的血脉，他才是你白振华的亲儿子。” 白老太今年60多了，白振华不想跟她计较，强忍着怒火，只是说道：“娘，有什么话先进去再说。” 这是军属大院，来来往往的都是军官们的家眷，他一个军长，为了家务事在院子里吵架实在不好。 “你怕什么？你敢让外人进来，还不让我说了。”白老太忒了一口，转身又指着顾北陆骂：“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赖着脸跑回来了？” 冷雪不干了，冲到白老太面前：“没看到你这样当妈的，你是看你儿子当的官太大了，不想让他好过还是怎么的？这么大声嚷嚷，你是想让白军长在下属家眷面前把脸丢光吗？再说了，我家北陆是被白军长亲自接回来的，又不是他想来。你现在又要把北陆赶走，你就这么喜欢同你儿子对着干？我都怀疑，白军长是不是你亲儿子！” “他当然是我亲儿子。”白老太马上回答，当年生白振华的时候，难产差点没命，白老太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二儿子。但不管怎样，确实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但他又不是老二的亲儿子，就是个外人。不许进。”白老太拦在门口，叉着腰。 “娘，您别闹了，行吗？”白振华隐忍着怒气，“您不让北陆和冷雪进去，我也不进去了。” “冷雪同志，北陆，咱们走。”大不了住军区旅馆。 白老太是严红梅请来的，那天白振华回来后直接去接顾北陆，严红梅吓到了。 顾北陆比白炎优秀，白振华的命是顾北陆亲爸救的，这么多年，白振华就比较看重顾北陆，还经常提拔他，不然两兄弟同时入伍，怎么顾北陆就是营长，白炎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班长。 好不容易把顾北陆赶走，如果被白振华接回来，那以后，白炎更会被顾北陆压得死死的。 白振华同他感情一般，平时没什么交流，唯一能利用就是白老太。 白振华是个大孝子，不会同白老头对着干，严红梅以为这次请来婆婆，肯定能一劳永逸，没想到白振华竟然为了顾北陆要走。 严红梅同白炎立刻从屋里出来，扶着白老太劝：“娘，小路到底是振华的养子，就算他没把军功给炎炎，但现在振华把他接回来，咱还是先让他们进去吧。” “奶奶，进屋再说，外面热，咱进去吹电扇。”白炎是白老太第一个孙儿，很会讨她的欢心。 白老太也不想儿子出去，今天走了，怕是以后都会同她产生隔阂，现在有了台阶下，转身进屋了。 “北陆，冷雪，让你们看笑话了，先进去。” 白振华脸色也不好看，他知道娘生他的时候差点没命，后来即使做出那等事，他都忍了。 但今天，白老太居然不让顾北陆进门，白振华忍不了了。 白振华这次下定决心，今天就把事情挑明，再同严红梅离婚，以后这个家，他就只有顾北陆一个儿子。 第52章 离婚 “振华，当年小路的亲生父亲，顾元英同志为了救你牺牲了，你出于报恩的心态收养了小路。” 严红梅坐在沙发上，拢了拢耳边的短发，她扯着嘴角微笑，想在丈夫面前展示柔和的一面。 可惜相由心生，看着很凶。 “现在小路二十二岁了，早就是大人了，他愿意回顾家认祖归宗也是好事，你又何必再把他接回来呢？” 白振华看都不看自己的妻子，淡淡地说道：“北陆是元英的儿子，也是我白振华的儿子，我怎么不能接他回来？” “以后，北陆和他爱人冷雪就住在这里。” 白老太脾气大，进屋了更加肆无忌惮，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地板上砸。 “白老二，你敢让外人住进来，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你自己的亲儿子炎娃子不疼，你疼一个外人？你怎么就这么仵烈？一点都不像你大哥那样孝顺！” 白老太使出看家本领，不如她的意，就上吊威胁！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白振华都麻木了，就算他有孝心，这么多年，加上那件事，也快磨干净了。 “娘。”白振华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我不能生育，在刚结婚那会儿就知道了，你说白炎是白家血脉，我信。但我也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这么些年，我为了家丑不外扬，忍了，您为什么还要逼我呢？” 白振华的话像一颗炸弹，没有任何征兆地从天而降。 客厅里的人被炸得面色各异。 冷雪事不关己，吃瓜看戏。 顾北陆眼神中掺夹着震惊，愤怒，还有同情。 他的养父很好，但是却被严红梅背叛了，听白振华的意思，白老太似乎也知道。 白炎是白家血脉，就是说，白炎的亲生父亲同白振华也是血亲。 根据白老太对白炎的宠爱态度，顾北陆猜测，白炎的亲爸应该是白振华的亲兄弟！ 也就是说，白振华受到了来自妻子，老娘，还有兄弟的三重背叛。 顾北陆握了握白振华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严红梅同白老太快速地互看一眼，多年谎言，一朝被捅破，两人肉眼可见的惊慌。 严红梅还有一丝丝难堪和后悔。 白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冲着白振华吼：“爸，你竟然为了个养子，不要我了，还诬陷我妈？我怎么可能不是你亲生的？” “呼！”白振华顺了顺气，依然保持平静：“我不是你爸，你应该叫我二叔。你亲爸是我大哥。” 这糟心事儿在他心里藏了二十年，今天说出来后，白振华顿时轻松不少。 他同顾元英同时入伍，又一起参加过多次演习，还有最后的战役。 差不多年纪的两个人，在同一年结婚，顾元英结婚一年后就有了顾北陆，白振华同严红梅却一直没有孩子。 顾元英的爱人是中西医都会，白振华有次开玩笑让她看看，是不是他身体出了问题，结果一把脉，果然是他有精浊症。 白振华本想同严红梅坦白，给她选择的机会，如果她接受不了，离婚也可以。 没想到，被白老太带回乡下调理身体的严红梅突然回来了，还带来了怀孕的好消息！ 白振华当时也没怀疑，只当是顾元明爱人看错了，直到白炎出生，白大哥过来看望，喝多了，酒后吐真言，把实情告诉了白振华。 白大哥在乡下先后娶过两个媳妇儿，都死了，白大哥落了个克妻的名声，没人敢嫁了。 白老太心疼大儿子，正好严红梅结婚一年多没怀孕，被她带到乡下，说是调理身体。 实际上是白老太想让严红梅给白大哥留个种，白老太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不愿意，便给他们下了药。 第一次后，不知道两人是不是过于默契，还是两人太空虚，后面不用白老太下药了，也顺理成章地搞到了一起。 直到严红梅怀孕回京，才断了联系。 白老太混浊的眼睛转了又转，事情败露，她不觉有愧，只是担心二儿子会把白炎赶出去，在乡下哪里有京城好。 “老二啊，娘也是为了你好，你和严红梅一直没孩子，后来你大哥帮忙，白炎也是你亲侄子，是你媳妇儿的亲儿子，怎么着也比外人强，他以后肯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冷雪被白老太的不要脸震惊，看着精瘦的小老太居然心思这么坏！ “振华，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被逼的，你娘说我要是生不出儿子，就让你同我离婚。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份上，原谅我吧。而且炎炎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把你当亲生父亲，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一家三口还像以前一样生活，好不好？” 严红梅把责任都推给了白老太，眼泪汪汪地看着白振华，乞求丈夫的原谅。 “我以前就当不知道，你呢？趁着我不在京城赶走北陆，你明明知道他父亲是元英，救过我的命，你还是一意孤行将他赶走。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离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民政局的同志，让他们过来办理离婚！” 白振华决定快刀斩乱麻。 “我不离，”严红梅一生要强，在70年代，离婚可是天大的丑事，她不可以离婚。 白振华懒得理她，准备去打电话让民政局派人来。 严红梅又去求白老太，声泪俱下地哭：“娘，您劝劝振华，我不能离婚。” 白老太横了她一眼，刚刚还说自己逼她，现在还有脸求自己？ 在白老太心里，儿媳妇是外人，平时关系再好都是假的，真到了关键时刻，儿媳妇是第一个被放弃的人。 白振华在气头上，离了就离了，只要不同白大哥闹翻，不把白炎赶出去就行。 白老太算盘打得叮咚响，为了讨好白振华，踢了严红梅一脚：“你活该，谁让你不守妇道勾引我家白老大的，呸！” 严红梅求不了白老太，转身拉住要去客房的白振华，试图拦住他。 白炎也上前，帮忙拖住白振华。 顾北陆同冷雪对视一眼，一人拎走一个，给白军长清除障碍。 民政局的同志很快就到了，严红梅要面子，有外人在场，终于没闹了，也不哭了，甚至作出一副是她要离婚的样子。 民政局的同志不敢劝首长，没说废话，直接给了离婚证。 “好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同白炎一起走吧。” 白振华下捉客令，被戴了绿帽，还忍气吞声养了白炎二十年，他已经仁至义尽。 还不等严红梅和白炎哭闹，顾北陆却先开口了。 ”爸，严红梅还不能走。” 白振华不解，严红梅闪过一丝惊喜，以为顾北陆要留他，“振华，还是小路懂事，知道我们离婚了对你影响不好，我知道错了，你也给了我教训，你别让我和炎炎走，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顾北陆同冷雪同时嗤笑一声，这人还真是异想天开。 “爸，我梦到过母亲，她告诉我，是严红梅把她害死的。” 第53章 男主为母报仇 “所以，你还不能走。” 两天前，顾北陆准备上京之际，就同冷雪商量过，怎么才能给母亲报仇。 冷雪有空间，可把严红梅拖进空间打死直接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冷雪还有异能，可以直接冻死严红梅。 但是，都被顾北陆否定了。 如果这样做，严红梅是死了，但死得不明不白，世人并不知道她曾经杀害了顾北陆的母亲。 顾北陆要将真相公之于众，让严红梅得到应有的审判，让公安抓她，用法律制裁她。 同时，也要通过这个事情让外公一家知道，母亲是被他们的养女害死的。 “可是，我那个时候太小，只有一岁，不可能记得母亲身上有胎记，更没有证据证明严红梅杀害了她。怎么办呢？” 顾北陆一筹莫展，他200多的智商完全用在学问上了，这些事转不过弯。 “不如就说婆婆给你托梦了吧。” 冷雪最近在空间爱刷抖音，最爱看特殊案件。 有个案子是弟弟失踪了，家人一直找不到，最后还是弟弟托梦给姐姐说被人害死了，告诉姐姐尸体埋在废弃的铁轨旁，又告诉凶手的特征，这才破了案。 顾北陆觉得这个主意好，便说出了做梦梦到母亲的话。 严红梅听到顾北陆的话，身体一僵。 做了亏心事的人，最怕鬼神，这些年，严红梅也是经常梦到杜若，也就是顾北陆的亲妈。 情感上很怕，但严红梅好歹行医多年，理智上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她的神色慌张一秒后，强装淡定：“小路，你别给我泼脏水，我怎么可能害死杜若，她是我的同事，更是我的战友。你不能因我把你赶出白家，不能当军长的儿子了，就记恨我呀。” 严红梅双手握拳，心道，一定要镇静，不能自乱阵脚。 这件事不比离婚，离了婚最多被人笑话，如果杀人犯的罪名坐实，她就没命了。 白炎双目猩红，冲着顾北陆吼：“你就是个灾星，炮弹怎么没有把你炸死？你回来干什么，爸妈为了你，离婚了，你还不满意吗？还要诬陷我妈。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白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tm全忘了，是不是？”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白炎的脸上，是白振华动手了。 “爸，你为了他打我？”白炎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振华。 “我不是你爸。” 白振华不想同这个当儿子养了二十年的亲侄子多说，打完一巴掌，转身就坐在了沙发上。 白老太见大孙子的脸红肿了，心疼地直捶白振华，浑浊的眼泪从小眼睛里面流下来， “炎娃子是你大哥的独苗苗，你把他打坏了怎么得了？” 白振华气笑了，“哈，娘，既然是大哥的独苗，你今天就把他带回去，好好宠着吧。” 白老太没有老糊涂，知道京城比乡下好，顿时不敢吱声了。 顾北陆走到严红梅跟前，质问道：“你说我妈是你同事，是战友，那你为什么那么心黑，为了阻止她回去严家，竟敢活生生将她砸死？” 严红梅脸色剧变，顾北陆知道这么多，难道杜若真的给他托梦了？ 白振华也很震惊，又有些疑惑，“北陆，谁回严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本不信鬼神，但看到严红梅心虚害怕的表情，多年夫妻，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顾北陆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爸，你给严院长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吧，等他来了我一起说。”严家养女害死了严家亲女儿，这事得有严家人在场。 “可他不一定会来。” “您告诉他，是关于他亲姐的事。”顾北陆道，他这样说也是想看看严家对母亲的态度，如果严景天不来，或者来了，要死保严红梅，那他就不会认他们了。 白振华点头，打通了301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等了十几分钟，严景天才忙完。 听到白振华的声音，严景天十分冷淡地问：“有什么事？” “是严红梅，”白振华刚说出这个名字，就被严景天打断，“她的事和严家无关，不要找我，更不要找我爸和大哥。” 严景天准备挂电话，白振华急忙道：“是关于你亲姐的事。” 听筒中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是椅子被推倒的声音。 严景天的声音有些急切：“我马上到，你在家等着。” 301医院本就是为军人和军人家属服务的，所以离军属大院很近，十分钟后，严景天开着医院的车赶到了。 “白军长，我大姐找到了？她人呢？”一进门，严景天直接走到白振华面前，激动的询问，竟是看都没看严红梅一眼。 严景天是严父严母亲最小的儿子，今年还不到三十，身高有一米八八，浓眉大眼，很是英气。 冷雪小声对顾北陆说：“爷爷不高，你这么高，想来是遗传了外公那边的基因。” 俗话说外甥肖舅，顾北陆五官不像严景天，但身高和身材比例几乎一模一样。 “严院长，你先坐，等我儿子一一道来。”白振华现在也是云里雾里的。 “和白炎有什么关系？”严景天只见过白炎，还是严红梅带着白炎死皮赖脸地去301医院找他。 至于顾北陆，严景天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不是白炎，是北陆。”白振华把顾北陆介绍给严景天。 严景天这才仔细瞧了瞧这个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年轻人，看着竟然有些莫名的亲切。 “你好。”严景天点点头。 顾北陆同样点点头，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直接发问：“严院长，冒昧地问一句，你大姐是不是叫杜若？” “是，你怎么知道？我叫景天，我大哥叫南星，我侄儿侄女是京墨和半夏，我大姐杜若，都是以中药命名的。”严父的名字也是，叫玉竹，都是中药名。 这个事，顾北陆也知道，是冷雪问的“地府万度”，奶娘把严杜若抓走后，随手就扔了，好在被福利院的人看到收留，当时严杜若年纪小，又受到惊吓，只记得自己叫杜若，忘记了姓严。 “那你大姐身上是不是有一块蝴蝶胎记？走失的时候，还带着一本古籍孤本的医书？” 严景天激动得呼吸有些急促，这么多年，爸妈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大姐，现在终于有了线索，他怎能不激动。 “好孩子，你是不是有我姐的消息？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严景天今年也就二十八，这么叫顾北陆他倒是不尴尬，在严家，侄子侄女也不比他小多少，严景天当长辈习惯了。 倒是二十二岁的好孩子顾北陆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严景天确实是他小舅舅，但“好孩子”，怎么看也同他这个一米九的大汉沾不上边。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顾北陆深吸一口气， “杜若是我母亲，她遇害了，是她托梦给我，告诉我这些信息的。她还告诉我，在逃乱之前，家里院子里种满了凌霄花，她的爸爸在凌霄花下给她搭了秋千，妈妈会在后面轻轻的推，还有，她晚上特别怕黑，要同妈妈睡，睡觉的时候，必须留一盏琉璃灯。” “什么，我姐......”严景天的心从高空跌落到海底。 得到消息，严景天就放下手头的事，急匆匆赶过来，本以为是团圆，没想到居然是天人两隔。 “是谁害死了她？”严景天咬牙切齿地问。 顾北陆说的细节都对得上，这些事，只有严家人知道。 特别是晚上睡觉留灯，还是琉璃灯，只有爸妈，他还有大哥知道，连严红梅都不清楚，顾北陆绝对不是骗子。 “她，”顾北陆双目带恨，指着严红梅。 “小弟，我没有，别听他诬陷我。”严红梅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妈告诉我，你偷走的孤本藏在你床底地板下。” 顾北陆话音刚落，严红梅就面如死灰。 白振华同严景天急忙跑进卧房撬地板。 严红梅想趁机跑路，还没到门口，就被冷雪拎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白炎知道母亲做错了事，况且，他也打不过顾北陆，跑出去是肯定行不通的。 白炎敢怒不敢言，跪坐在地上陪着严红梅哭。 两分钟后，严景天拿着孤本出来，眼眶已经湿润，“这是我姐的书，上面严杜若三个字是我爸的笔记。” 严景天将书收进怀里，朝着严红梅狠狠踢了几脚，严红梅被踢得哇哇叫。 白炎看不过眼，拦着严景天，“小舅舅，你别踢了。我妈年纪大了，受不住的。” “别叫我小舅舅，严家早就同你妈断绝关系了。” 严景天双手握拳，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现在只想将严红梅千刀万剐。 “哈哈哈哈......” 严红梅听到这句话，像疯了般，坐在地上狂笑起来。 “你们严家道貌岸然，收养了我，又不能视如己出，我如果不把严杜若杀了，让她回严家，那我还能得到什么？” “你大姐被我活活砸死的，她不是一下子断气的，在柜子下面求我救她，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那个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都是你们严家不对我好的报应。哈哈哈哈哈。” 严景天差点气出心梗，指着严红梅不可置信地问， “我们严家还要怎么对你好？我，你，还有大哥，咱们三个吃的穿的，小时候的零花钱不都是一样吗？我爸妈还供你读书，托熟人给你找好工作，我们哪一点对不起你？后来，你居然不让爸妈找杜若，还说爸偏心，只是因为你嫁人的时候，没有把传家宝千年人参给你。” 严红梅嫁人的时候，因为人参的事，闹了好久，还在严家医馆哭诉说严家虐待她，严父当时的意思是直接报案。 但这种家务事，公安也难断，最后只能将人赶走，对外宣称断绝收养关系。 当年，因为这个事，严家医馆经常被人扔臭鸡蛋。毕竟，不明真相却自诩正义的无知跟风的人有太多太多。 “这些都只是物质，你们就没有一天把我当成真正的严家人。妈从来不会给我喂饭，不会抱着我睡，我到严家那么多年，你们还是没有停止找严杜若。”严红梅居然很愤怒。 冷雪听得目瞪口呆，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怼严红梅。 “严红梅，你脖子上面那一大坨是肿瘤吗？还是说你的心全黑了？这种话怎么说得出来？血缘亲情，你懂不懂？难道为了一个陌生人连自己亲女儿都不找了吗？严家把你一个陌生人养大，已经是大善之举，你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害死恩人的亲生女儿。” “你这样的人，判了死刑都不解气，最好是死后下地狱，每天经历扒皮之苦。” 冷雪的话刚说完，红色小光球就“咔咔”给严红梅照了一张照片，传给了阎王爷。 照片上面打印着：少主口谕，此人施扒皮之刑。 【十万字啦，各位漂亮的小姐姐，小可爱，宝子们，给我来个五星书评吧。求求了，么么么|????)っ?喜欢你?】 第54章 亲子鉴定 阎王爷收到口谕，心里乐开了花，总是阴森的脸，今天都带着笑。 判官经过，好奇地问：“殿下，可有喜事临门？” “有，当然有，少主下了口谕，我得好好安排，等她回来给我发奖金。” 地府的电子产品跟人间同步，日新月异，阎王最近看重花粉的最新款，他工资都上交给了老婆，只能捞点奖金来买心头好。 “你把这个毒妇的照片贴到忘川河，她一进地府，就命人给我捉来。我一定要好好给她扒皮抽筋。” ...... 严红梅还不清楚自己死后的“待遇”，此时，她被冷雪怼得哑口无言，瘫坐在地板上。 严红梅就是坏到骨子里的自私小人，她那套严家不把她当亲生女儿的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想把杀人推卸出去的借口罢了。 严家人收养严红梅的那日，她就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要严家至少一半的家产，还要严家人所有的宠爱。 可是，严父严母都是明白人，物质上可以满足严红梅，但亲情肯定是留给失踪多年的严杜若。 “我不想这样的，振华，救我，我不想被抓，我是京城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我有身份的，我不能坐牢。” 严景天的性格，严红梅最是清楚，明面上不讲情面，实际是最护短的性格。 准确地讲，是整个严家的人都护短，不过他们只护真正的严家人。 严红梅把失踪多年，却令严家人念念不忘的严杜若杀了，等待严红梅的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老白有能力救她，毕竟他是军长，又同公安局长是老战友，他是有话语权的。 “振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给爸妈求求情，让他们不要追究我的责任，好不好？” 严红梅跪爬到白振华跟前，抱着他的小腿哭。 严红梅哭得投入，厚重的鼻涕落到了白振华的裤子上，冷雪嫌弃地“啧”了一声：“你是法盲吗？” “你是杀人犯，就算严家不追究你的责任，我同北陆也不会放过你，公安同志会把你缉拿归案的。” 冷雪担心严家会念旧情，毕竟也养了严红梅二十年，多少都有感情。 万一他们同冷雪无聊的时候，看的真假千金文里面的父母一样，看重养女，却不顾亲生女儿死活，那婆婆的仇，她同顾北陆来报。 “我们肯定会追究，严红梅，别想着逃脱法律的制裁。” 得知大姐被严红梅活活打死的时候，严景天的心就像空了一块，他很心痛，但他知道远在沪市的父母更痛心。 严景天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二老，爸妈一直坚信杜若还在人间，每天都期盼着唯一的女儿回家同他们团圆。 现在没了，严景天真不敢同两老说真话。 “还有你，白军长，如果你想利用你手里的职权包庇严红梅，我家跟你没完。”严景天怕白振华做蠢事，先给他打好预防针。 “我肯定不会，严红梅也是杀害我孩子母亲的凶手，我怎么可能包庇她呢？”白振华拍拍顾北陆的肩。 在他心里，白炎只是侄子，顾北陆才是儿子。 “我现在就去给公安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带队来抓人。” 白炎听到，刚想求情，就被白老太拉住，小声劝道：“乖孙，这时候，你就别惹你爸了，你妈那是活该，别把你自个儿搭进去。” 白老太最疼大儿子，但她知道白炎只有在白振华名下才有更光明的未来，这个爸必须得叫，不能改口叫二叔。 白炎也怕真的被赶出去，他可不想待在农村。 被白老太一拉，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地上狼狈不堪的严红梅。 严红梅瘫坐在地板上，看着至亲袖手旁观，心如死灰，木着脸一动不动。 等待公安局长来的空档，严景天站起身，走到顾北陆跟前坐下，“北陆，这些年你受苦了。你跟小舅舅回沪市看看你外公外婆，他们没等到你母亲，你去了，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严景天看着顾北陆，希望他答应。 大姐不在了，但大姐的孩子回去，严父严母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安慰，不至于那么难受。 “严院长，你就不怕我说谎？万一我不是你姐姐的孩子呢？” 有冷雪的系统在，顾北陆当然知道他是严景天的外甥，但严家人不一定百分百相信他就是严杜若的儿子。 在认亲前，这件事必须弄清楚。 “你身材同我一样完美，肯定是我外甥呀，还能有假。”严景天脱口而出，当然，这只是他想自恋一下。 实际上，顾北陆能说出那么多细节，肯定错不了。 “对了，你外公摸脉那叫一绝，你跟我回沪市，他摸一摸就知道了。亲人之间的脉搏是相似的。” 滴血验亲肯定不准，但亲人之间脉搏确实有相似之处，还有舌头的纹路，形状等等，都有遗传，中医可以通过这两点来判断是不是亲人关系。 顾北陆这几天在空间也看过相关方面的记载，但中医玄之又玄，还是用现代科技检验最准确。 “严院长，你听说过dna技术吗？” 严景华年纪轻轻就是院长，全靠过硬的专业知识，早些年，他是国家统一送出国留学的优秀生。 “听过，这个技术可以用于亲子签订和亲缘签订，还可以诊断和预测遗传性质疾病，在国外，甚至用在了刑侦领域，帮助警察快速破案。” 严景天出国那几年，选修课就是dna，现在在301医院也有相关设备，但是，精髓他还领悟不到。 “你如果想要通过验dna证明我们的关系，可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我在国外只学了一点皮毛。现在301只有我一个人知道dna，我研究起来太慢了。” 新技术，不可能让别的国家随随便便就能学走。 即使在外求学的日子，严景天再努力，也得不到关键信息。 “严院长，我一直喜欢医学，现代医学和中医我都有所涉猎。能让我试试吗？” 严景天说在研究，就说明301医院有设备。 第55章 小舅舅 “严院长，是不是不方便？” 顾北陆见严景天没有立刻回应，才反应过来，在这个年代，内地要弄到这种高端实验器材是很不容易的。 他刚想说，要不就采集样品送到香江去检测。 香江现在除了经济，在其他领域也远远领先内地，现在开放了，加上顾哲远在那边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带到那边去检测容易。 空间有实验器材，但，这是属于冷雪和自己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顾北陆不会冒险。 “没有不方便，你想试，我就带你进实验室。” 白振华刚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严院长，你转性了？怎么这么好说话？” 严景天哼了一声，“顾北陆是我亲外甥，他想要做的，我这个当舅舅的当然得支持。” 再说，那套设备还是严景天求人从国外运回来的，因为整个医院只有他研究，钱都没有让公家出，是他找大哥拿的钱，设备算是他的私有财产。 万一，顾北陆把仪器弄坏了，他这次就找严父拿钱，再买一套好了。 “北陆，你看需要准备什么？我们的血液还是？”70年代，dna技术还不那么发达，血液是最好的样本。 “那就抽血吧。”空间的仪器用毛发就可以检测了，这个年代的仪器还是血液稳妥点。 顾北陆没有装b的爱好。 严景天又拉着顾北陆，问了一些关于严杜若的事，主要是梦里的样子之类。 顾北陆一一作答，十几分钟后，任局长带着一队公安上门了。 “老白，你电话里说杀害元英爱人的凶手找到了？在哪儿呢？”任局同顾元英也是战友，关系还挺好。 白振华也没废话，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严红梅。 “？”，任局小而有神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他信白振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立刻严肃起来，转头就让后面跟着的公安同志把严红梅拷住，带回公安局审查。 “老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去公安局了，你来之前，我把严红梅杀害杜若同志的动机，时间，地点，都记录下来了，你先拿回去看。” 白振华把记录本子递给任局，搭着他的肩膀送他出门，“老任，你知道的，我收养了元英和杜若的儿子，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儿子，严红梅杀了我儿的亲妈，你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能留情。” “老白，你放心，元英也是我的好战友，这个案子我亲自审理，争取早日出结果。” 白振华这才放心，回屋给严景天同顾北陆一说，让他们放宽心，严红梅死刑肯定跑不了。 白老太听到这句话，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平时都是她作威作福，仗着生白振华的时候难产，一直刁难这个二儿子，甚至把老二媳妇送上了老大的床，以前白老太以为白振华不知道，心安理得地吵闹。 今天白振华坦白了，说早就知道了，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严红梅离婚，又把她送公安，白老太怕了。 再也不敢同白振华对着干了，老太婆很会审时度势，对着白振华笑得慈祥，“老二啊，我早就看严红梅不顺眼了，你今天做得对，她这种人就该送牢里枪毙！” “老二，你现在没媳妇儿了，娘给你在张罗一个年轻好看的，你看中不？” 白老太常年同白大哥生活在农村，在她的思想里，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女人，最得意的就是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现在严红梅被抓了，白振华身边没人，给他找一个大姑娘，二儿子肯定会感激她这个老娘。 白老太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咚响，正在盘算大队哪家闺女长得俊的时候哦，就听到白振华道；“娘，您年纪大了，这次回去就不要再出来了，我会把每个月的生活费汇给你。” “至于白炎。你还没退伍，你留在军队继续服役，但你得搬出去住，就住部队宿舍。” 第56章 250 “爸，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和你没点血缘关系的人，放弃我吗？” 白炎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振华，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嫉恨还是因为伤心。 “我说了，我不是你爸。你以后在部队也不要打着我的幌子搞特殊化。” 白振华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大度到养野男人的儿子。 白振华这二十年忍气吞声，一方面野男人是大哥，另一方面，他觉得生不出孩子，有损他男性尊严。 现在年纪大了，面子的事他看淡了，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委屈自己，过得舒心才是真理。 白老太见儿子动了真格的，也不管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要作势往墙壁上撞，“老二，你这个没良心的，炎娃子是你大哥的独苗苗，你把他敢出去，让一个外人住家里，我管不了你了，还不如死了同你爹团圆。” 白振华眼神中闪过无奈和厌烦，白老太这个招数，在他面前用了太多次。 刚开始的时候，白振华会害怕，以为白老太真的会自杀，后来次数多了，知道他老娘就是做做样子，白振华念在生育之恩，也都顺从白老太。 但今天，白振华不会惯着她了。 “娘，你再闹，我就把白炎是我大哥亲儿子这个事告诉大队长，让村里人都知道。” 白老太最在乎白大哥，如果这件事说出去，白大哥坐实与弟媳通奸这个事实，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待在村里？ 她的好大儿会被社员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行，你不能说。”白老太停住脚步。 “我不说也行，你安安静静回老家。我每个月会给你汇款，保障你的生活，你不许插手我的事。” 作为儿子，给老娘养老天经地义，白振华不会推脱，但别的事，他再也不会听白老太的了。 “好，我一个月要50块，还要2斤肉票，1斤糖票。”白老太贪婪地说道。 50块，是她能想到的最多数额了，他们公社最有钱的人，一个月工资都只有38块钱呢。 白振华是军长，每个月津贴接近500元，不过白老太不知道，这还得益于严红梅平时比较抠，怕白老太来了乱买东西，一直在老太婆面前哭穷，不然她不可能只要这么多。 50块对于白振华来说不多，他刚想答应，冷雪同顾北路耳语了几句后，顾北陆站起身说道：“爸，50块钱太多了，我刚从农村回来，乡下的粮食是分的，菜是自己种的，平时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每个月改善生活买点肉，每年买点布的，根本用不了那么多。” 顾北陆从没惦记过白振华的家产，因此这番话说得十分坦荡。 刚才冷雪告诉他，再过几年，经济环境好了，50块不像现在值钱了，怕白老太到时候加码，现在要同她讲好，每个月50定下来，以后不许改。 “你这个野孩子，这是我们白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老二，你可别听他的。”白老太还指望着把钱存起来，以后给白炎娶媳妇的。 “娘，您别这么说北陆。”白振华皱着眉，顾北陆是他堂堂正正收养的儿子。 “那你别被他带歪了，我是你娘，找你要点钱怎么呢？我用不完的可以给你大哥和炎娃子。” 白老太嘴太快，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就后悔了，眯着一双小眼睛瞄白振华的反应。 白振华已经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他爹娘都偏心，只是现在老娘拿着他的钱给大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娘，我以前给大哥修了房子，也给他找过工作，但他不喜欢按部就班，把工作卖了，不然他现在也是有铁饭碗每个月拿工资的职工。他这样不劳而获都是被你惯的，他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会给他钱。” 白振华越说越气，沉着脸不去看白老太。 “我不管，我生你的时候差点死了，现在一个月拿你50怎么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白老太梗着脖子，她知道只要这么说了，白振华肯定会妥协。 “我给，我给行了吧。”这句话，白振华从小听到大，像一道枷锁把他锁住。 白老太这才满意，驼着背眯着眼重新坐在沙发上。 “爸，要不您写个证明，就说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您母亲50元赡养费。让她老人家签字，这样双方都有个保证不是。”顾北陆没有压低声音，白老太听到后，想了想，居然同意了。 她刚刚说漏了嘴，本就怕白振华不给她钱了，如果有个字据在身上，万一以后白老二反悔，她就带着字据过来闹。 “写，这个要写，炎娃子你去写。”白老太没上过学，只在扫盲班上过几天课，会写自个名字，其他字都不认识。 白炎现在只是班长，一个月几块钱津贴，他也不知道白振华具体有多少钱一个月，猜测最多就是七八十块，给奶奶50确实很多了，还是写个字据保险。 内容不用太复杂，白炎三两下就写好了两份，白振华看完没什么问题，刷刷几笔签下名字和如期，白老太也在白炎的帮助下签好名字。 “老二，这没有红手印不正规，咱们再按个手印。”白老太不放心，毕竟每个月50一年就有600块，这么多钱，她还真怕白振华有天会反悔。 白振华心里堵着一口气，没想到亲妈居然防他防成了这样。 白老太没管他，让白炎拿来印泥，抢先把两张字据上面都按下大拇指印，又让白振华按。 白振华不想再说什么，按下两个指印。 “行了，老二，这个月，不，现在8月了，今年也就8,9,10,11,12五个月了，你就先给我，省得你跑邮局汇款。你也忙，娘也是为你着想。” 白老太弯着手指数日子，数完，又问白炎：“炎娃子，每个月50块，五个月一共多少钱？” 第57章 早点回沪市 “奶奶250。” 这么简单的问题，白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噗。”冷雪笑出了声。 白老太只关心250块钱能不能快点拿到手，并没有发现被人嘲笑了。 老太婆小眼睛里闪耀着金光，催促着白振华：“老二，你快点把250块给我吧，给了钱再让你的警卫员送我回老家。” 这么多钱揣身上，可千万别被扒手偷了。 白振华很早就知道严红梅背叛了他，早就对她心生芥蒂，这些年的津贴和票据都是他自己锁在书房的。 25张大团结，加上糖票和肉票，白振华一起交给白老太。 老太婆反反复复数了好几次，才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许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她满是皱纹的手，因为激动都在颤抖。 “奶奶，能给我一点吗？” 眼看着白老太就要将钱和票包好，白炎说话了。 现在白振华不认他了，严红梅又被抓了，他得留点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大孙子开口了，白老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拿出3张大团结和一斤肉票，一斤糖票递给白炎，“先拿着，不够再找奶奶要。” 部队每个季度都会发票据，白炎只拿了钱，“谢谢奶奶，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奶奶了。” 白老太被哄得眉开眼笑。 白振华懒得看他们的亲情表演，找来小徐，让他把白老太送回老家，顺道把白炎送到部队。 白炎以前就怕白振华，现在也不敢再赖在白家，把行李打包，跟着奶奶上了车。 祖孙俩一走，顾北陆就开口了，“爸，我想去看看我父亲母亲。” 这里的看看，当然是去墓地祭拜。 那场战争牺牲的战士们都被安葬在了烈士公园，顾元英和杜若是夫妻，合葬在了一起。 在顾北陆小时候，白振华就经常带他去祭拜他们，只是那个时候，顾北陆并不知道长眠在此的是他的双亲。 “还有我，我去看看大姐和大姐夫。”严景天掏出车钥匙，准备先把车窗打开散散热。 “好，应该的。我同你们一起去。”白振华想去同战友说说，他的儿子很优秀。 加上冷雪，四人很快到了墓地。 顾北陆领着冷雪跪在刻着【顾元英，杜若】名字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们了，这个是我爱人冷雪，她很好，我带她来见见你们。” “我同喜欢的人成家了，身体也很健康，你们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 顾北陆说完，在墓前放上一捧花，又说了一些话，才拉着冷雪一同起来。 站起身后，顾北陆又弯下腰将冷雪裤子上沾到的尘土拍干净。 小俩口祭拜完，白振华同严景天又分别祭拜。 两人眼眶都有泪水，特别是严景天，红着眼睛问：“白军长，我能不能为大姐和大姐夫迁坟？” 他想把坟迁到沪市，毕竟爸妈还有大哥都在那边，大姐也算是落叶归根。 “严院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这里是烈士公园，那场战争牺牲的战友都在这里，我想杜若同志如果在天有灵，可能更想同她的战友们在一起。” 而且以后顾北陆也会生活在京城，作为父母，肯定希望离自己的孩子更近点。 严景天想想，白振华说得也有道理，便没强求，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好，那就不迁。” “北陆，咱们现在就去301医院，尽快把结果弄出来。” 严景天在心里已经确定顾北陆就是他外甥了，但顾北陆执意要一个结果，他这个做小舅舅的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小辈呗。 严景天想尽快拿到结果，带顾北陆回沪市认祖归宗。 【题外话，认外祖父也算是认祖归宗吧！不一定非的是祖父吧？】 第58章 北陆哥哥 顾北陆在空间的时候，就已经实验过很多次，操作起来早已得心应手。 这次又是血液样本，做起来就更加简单了。 不过，为了不让严景天生疑，顾北陆做了3个小时后，装作精力用完的样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抬头虚弱地说道， “严院长，今天先到这儿吧。” 严景天盯着实验桌上的数据发呆，刚刚顾北陆在做实验的时候，严景天一直在记录。 顾北陆做实验的步骤和手法非常正确，严景天感觉这个科研难题马上就要被顾北陆突破。 “严院长。”顾北陆声音稍微大了点。 “啊，”严景天抬头，眼神还有些呆愣，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 “今天先到这儿吧，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顾北陆抬手指指手腕上的表，这还是爷爷顾哲远送给他的，同冷雪一人一块。 “好，好。”严景天这才反应过来，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笑容满面地说道：“走，去国营大饭店吃，我请客。北陆，你到哪里学的呀？不愧是我外甥，这么聪明。” 顾北陆今天三个小时做出来的东西，是之前严景天花了一个多月才做好的。 “我爷爷从香江给我带回来一些书，我看了下，都记在脑袋里了。”顾北陆拿出顾哲远当挡箭牌。 严景天没有怀疑，香江现在的科学技术远远领先于内地。 “明天应该能出结果。”顾北陆脱下白大褂，同严景天一同走出实验室。 “出了结果，我就把你安排进医院，你想到那个科室？”严景天问道，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让外甥一直做实验，不过严家的家风一直都是自由的，非常尊重晚辈的意愿。 “我想去外科学习。”顾北陆想回部队随军当军医，战士们很容易受伤，当然选择外科好点。 “行。”严景天点头。 两人走出实验楼，去白振华家里接冷雪。 白振华已经回部队了，这些天部队有演习任务，这些天都不会回家。 临走的时候，给了周阿姨钱和票据，让她好好照顾冷雪同顾北陆，多买点好吃的。 顾北陆到家的时候，冷雪还没睡醒，这两天都在赶路，没怎么休息好。 “老婆，起来吃饭。”顾北陆上楼叫人，看到冷雪没醒，趴在她耳边轻轻唤醒。 还趁机亲了亲漂亮老婆的嘴角。 “唔。”冷雪揉揉眼，刚睡醒的声音慵懒魅惑，“去哪儿吃呀？” “国营饭店。”顾北陆回答，看着冷雪白里透红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忍不住又亲了几口。 “嗯。我洗把脸。”冷雪穿好衣服，又打了几个哈欠，这两天应该是赶路太累了，身体软绵绵的，老是想睡觉。 冷雪天生丽质，不用化妆，洗了脸就同顾北陆下了楼，同周阿姨说了声，坐上严景天的小汽车，直奔国营饭店。 京城的国营饭店很大，也很气派，现在正是饭点，大厅里面坐满了人。 严景天点了京城烤鸭，又要了京酱肉丝，还有抓炒鱼片，都是京城名菜。 点菜不能只点三个，严景天指了指菜单，问：“冷雪，北陆，你们喜欢吃什么，每人再来一道。” “来个宫保鸡丁吧。”冷雪道，有鱼有肉了，再加一只鸡。 “再来一个青菜。”顾北陆比较注重营养，每顿饭都得来道蔬菜。 一共五个菜，够吃了。 三人点好菜，找了个位置坐下，突然，一阵香风飘过，穿着火红连衣裙的娇俏身影飘然而至。 “北陆哥哥，你的眼睛和腿都好了？” 第59章 水床 “北陆哥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怎么都不和我联系？我们分开后，我每天都梦到你，时时刻刻都担心着你。” 宋倩倩泫然欲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顾北陆渣了她。 “据我所知，我爱人是独生子，没有妹妹，这位女同志，可不要乱攀亲戚，你哥哥哥哥的叫，我还以为哪里来了只母鸡。” 冷雪在安康大队见过宋倩倩，知道她对顾北陆的心思，发声宣示主权。 “你爱人？什么，你们结婚了？”宋倩倩不可置信地提高声音，都忽略了冷雪骂她是母鸡。 “嗯，结婚了。你有意见？”冷雪轻笑一声，“就算有意见，我们也结了。” “可你是农村人，配不上北陆哥哥。”宋倩倩咬着嘴唇，非常不甘心。 “宋倩倩，你够了，我爱冷雪，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而且我现在的户口落在了安康大队，我也是农村人。农村人没有什么不好。” 顾北陆声音微怒，好不容易同媳妇儿出来吃顿饭，遇到了一个败坏胃口的玩意儿，真是晦气。 “北陆哥哥，”宋倩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十分委屈，“我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康复了，可以重新回部队，户口也可以转回京城，她没有文化，没有工作，只会给你拖后腿。” “我爱人很优秀，而且我回哪儿，户口在哪儿，都和你无关。你不要多管闲事。”顾北陆冷声道。 宋倩倩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顾北陆居然这么绝情，她不死心，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服务员来上菜了。 严景天饿了，对着宋倩倩毫不客气地说道：“女同志，看不出来吗？这里不欢迎你，我们要吃饭了，你赶紧走吧，别影响我们的食欲。” 严家的小儿子，从出生起，就不需要讨好别人，长大后，能力突出，更不需要迎合任何人，说话十分直白，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给对方留一点面子。 宋倩倩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正好这时候，同她一起来的同学过来找她，怕在同学面前没面子的宋倩倩赶紧回到自己座位。 “什么人哪？现在的小姑娘脸皮都这么厚的吗？” 严景天夹了块鱼片到碗里，招呼着冷雪同顾北陆吃，还不忘毒舌宋倩倩。 严景天也不过28岁，但是他从小就辈分高，看到比他小一点的，都当晚辈。 冷雪耸耸肩，吃着美味烤鸭，没空回复。 “不说她了，无关紧要的人，咱们吃饭。”顾北陆倒是接了句，不过并不想多谈。 忙活了一天，国营饭店的口味又还不错，三人把五道菜吃了个精光。 吃完饭，严景天把小两口送回白家。 进院子的时候，发现宋白老太的小徐也回来了，正在同周阿姨一起清理香味浓郁的马蹄荷花，白振华回部队之前，特意交代过周阿姨。 顾北陆跟两人打了招呼，同冷雪上楼休息。 “老婆，门锁好了，咱们去空间好不好？上次的水床感觉还行，我还想再试试。” 空间里面的情侣主题酒店每个房间都不一样，但让顾北陆念念不忘的却只有水床。 第60章 把脉 “老公，停，停，先休战，我肚子饿了。” 在顾北陆第三次扑过来的时候，冷雪坐在宽大的水床上举手投降。 冷雪纤细的脖颈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染上了淡淡的粉。 一双含水明眸可怜中带着妩媚，黑发有些凌乱，随意地披散在如雪肌肤上。 强烈的黑白对比，这一刻，冷雪比月光还要美丽。 顾北陆攥紧拳头，压下身体的热意，声音嘶哑地说道：“好，先吃东西。” 冷雪听懂言外之意，连连摇头，“我的意思是吃了东西就出空间睡觉。” 白家的床铺很柔软，没必要一直待在空间，万一周阿姨突然敲门，没人应就麻烦了。 “好。”顾北陆出了名的疼老婆，当然什么事都顺着冷雪。 小俩口穿好衣服，在空间找了家香江茶餐厅，宵夜随便吃点点心就好。 在冷雪吃了两个菠萝油，一碗沙爹牛肉面，一份咖喱鱼柳，又喝了一杯冻奶茶后，还准备再热一份铁板牛排吃的时候，顾北陆拦住了。 “老婆，晚上吃太多了，会积食的。” 冷雪摸摸肚子，确实大了一圈，但还是感觉有没吃饱，望着牛排依依不舍，双眼冒着精光。 “老婆，我给你把下脉。” 小两口每天都会喝灵泉水，两人肯定不会生病，冷雪今天突然这么能吃，顾北陆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毕竟，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冷雪把手腕放在桌子上，对着顾北陆眨眼：“我不会有宝宝了吧？” 前世今生，几乎日日夜夜在一起，冷雪一眼就看出顾北陆心中所想。 “我看看。”顾北陆中医并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手搭在冷雪手腕上，三分钟后才松开。 “不是喜脉。应该是这两天赶路没吃好，就想多吃点。” 对于这个结果，顾北陆心里比较矛盾，他想拥有同冷雪的孩子，又觉得二人世界更好。 冷雪点点头，她无所谓，有不有宝宝随缘就好。 小两口人洗了澡，回白家卧房相拥而眠。 次日，顾北陆一大早就去了301医院继续dna实验，临走前，特意同周阿姨说，不要打扰冷雪休息。 等冷雪睡到自然醒，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 洗漱完下楼，周阿姨正在厨房择菜，看到冷雪，停下手里的动作，笑容亲切地问：“小冷同志，饿了吧，我给你留了早饭，还温着，先吃点垫垫肚子。” 周阿姨爱干净，洗了手，才从锅里端出温热的豆浆和大肉包，放到餐桌上。 “谢谢周姨。”冷雪尝了口豆浆，咸的。 不动声色的将杯子放下，冷雪就着凉白开吃了个大肉包。 “小冷同志，中午想吃什么？周姨给你做。” 冷雪摇摇头，中午顾北陆肯定在医院，她同周姨不熟，待在家里没意思。 “周姨，我出去转转，就不在家里吃了。” 周阿姨笑着说好，“京城能逛的地方还挺多，你好好玩儿。” 冷雪点点头，想着出去尝尝京城小吃。 晃晃悠悠地出门，还走出军属大院门口，就看到一个佝偻着背，大约六七十岁的农村妇女在请求警卫员放她进去。 第61章 怎么混进来的? “小同志，你就行行好，老婆子我从老家过来一趟不容易。又是坐火车，又是坐汽车的。四天五夜都没有吃东西了。” 老妇人又黑又瘦的身躯半弯着，声音沙哑地哀求着站岗的警卫员。 警卫员站得笔直，并未理会，军属大院不允许外人进入，老人没有熟识的人带进去，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她是哪位军官的家属。 冷雪优哉悠哉地经过，警卫员点了个头，她来的第一天，白振华就报备过警卫室，冷雪是他儿子顾北陆的爱人。 老妇人见警卫员不为所动，耷拉着因为眼皮松弛，早已经看不出形状的眼睛，混浊的眼珠迟缓地转了转，等冷雪走出院门，急忙跑过去，拦在她的面前。 “小姑娘，我是李团长的娘，从老家过来看他，你把我带进去找他好不好？” 冷雪一退三步远，睨了老人一眼，话都没说，从另外一侧走了。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 再说了，如果真是李团长的娘，人回来的时候肯定能看见。 老人见冷雪不帮忙，瘦小的身躯越发显得萧瑟，站在大门口失落的徘徊。冷雪对陌生人没有同情心，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国营饭店买烤鸭去了。 快中午了，打包了烤鸭，冷雪紧赶慢赶，在下午1点前到了301医院。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冷雪刚到，顾北陆同严景天就从实验室出来了。 “太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北陆，你是小舅舅我这么多年，国内外遇到的同学，导师教授，最有天赋的人。没想到，你在这么短时间就破解了我好几年都没有攻克的难题。太震撼了。北陆，我太高兴了。” 冷雪提着烤鸭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看到严景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听他的话，应该是dna结果出来了，顾北陆果然是他亲外甥。 “小雪，你来了？吃饭没？”比起严景天的兴奋，顾北陆倒是十分淡定。 他知道，自己很聪明，不然怎么能成为冷雪的老公呢？ “还没。给你们带了烤鸭。”冷雪早饭吃得晚，不是很饿。 “外甥媳妇，今儿是个好日子，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严景天笑得像个傻子。这么优秀的人才是他外甥，简直就是严家祖坟冒青烟。 国营饭店离这里不远，严景天高兴，今天想喝酒，同医院副院长打了招呼，请了半天假，也没开车，三人走到饭店，点完菜，已经到了一点半。 这个时候，饭店的人不多，服务员很快就将酒菜端上来了。 “冷雪，你喝酒吗？”严景天拿起杯子给自己同顾北陆一人倒了一杯，不知道女同志喝不喝，问了一句。 “不喝。”冷雪摆摆手，也不是不能喝，只是不太喜欢浓香型白酒。在空间的时候，一般喝红酒还有酱香白酒。 冷雪不喝酒，严景天转头让服务员上了一瓶北冰洋汽水。 “谢谢小舅舅。”冷雪喝了一口，很清爽，是一款非常适合夏天的饮品。 严景天摆摆手，年轻人之间没有隔阂，加上严景天又留过学，性格更加外放。 “冷雪，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啥，我又没你大舅舅细心，选不好礼物，这里有点钱和票，待会儿吃完饭，你同北陆去百货商店看看，喜欢什么买什么。” 严景天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很厚，应该装了不少钱，他院长工资还行，加上大哥严南星年初开放的时候，去了花城独立门户，开了好几家中药馆，相对而言，那边的人更喜欢养生，煲个汤都要放中药材，严家的中药品质好，在花城做得风生水起，不到半年时间就把本金赚了回来，现在利润可观，时不时会给小弟汇款。 冷雪没有推辞，这是严景天对顾北陆这个流落在外多年外甥的心意，“谢谢小舅舅。” “不谢，不谢，应该的。过两天我把医院的事情安排好，提前休年假，带你们回沪市见外公外婆，我给你们大舅舅打了电话，他已经买票回沪市等着你们了。” 严南星生意越做越大，中药馆装了电话联系业务。301医院也有电话，两兄弟联系都不用发电报，非常方便。 严家老宅也有电话，但严景天还没有通知，并且告诉大哥也不许说，准备回家给两老一个惊喜。 严景天边说，边同顾北陆喝酒，他酒量没有顾北陆好，喝了几杯就红了脸，顾北陆也不敢让他多喝，三人吃饱喝足，把已经微醺的严景天送回医院单位房。 “小陆呀，舅舅今天真高兴，比申请到留学名额还高兴。”白酒上头，到家的严景天拉着顾北陆的手不肯让他走，反反复复地说着他好高兴的话。 顾北陆哭笑不得，这个小舅舅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这样的真性情，顾北陆觉得很好，陪着严景天天南海北地侃大山。 直到严景天酒精上头，睡了过去，顾北陆把人挪到床上，烧了开水，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这才同冷雪离开。 此时，太阳变成橙红色，像一个巨大的五仁月饼挂在天边，已经没有中午的炙热，小俩口决定走着回家，权当散步。 等到家属大院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部队幼儿园的孩子自己背着书包，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回家。 大部分的军嫂都在家里准备晚饭，家家户户的厨房飘来饭菜香，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突然一道突兀的喊声响起，打破了祥和的气氛。 “李二狗，你当了官，连娘也不认了吗？大家伙看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帮我这个老婆子做做主呀。” 冷雪微怔，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早前被拦在门口的老妇，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第62章 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小雪，饿了吗？”顾北陆停下来。 “不饿，中饭吃得晚。”中午的烤鸭还有四喜丸子很好吃，冷雪多吃了两碗饭。 “那我们去李团长家看看。他是我的老领导，我从参军开始，就一直在他的团。”顾北陆通过围观的人群没有看到李团长，只有他爱人手足无措地站在老太婆对面。 这个时间点，李团长应该还在部队，他爱人刘腊梅是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有些花白的短发拢到耳后，衣着朴素。 自从李团长分配房子后，刘腊梅就搬到了军属大院，那个时候，顾北陆才13岁，有时候白军长不在家，严红梅不给他吃饭，每次饿肚子的时候都是刘腊梅把他叫家里吃饭。 “刘腊梅同志，不是我说你，你还傻站着干嘛？安婶大老远来投奔你们，你快点把老人家带家里去，好好安顿呀。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吗？”另外一位团长的爱人周美丽站在老太婆旁边，指责刘腊梅。 老太婆叫安玲，是周美丽带进来的。 周美丽是老师，现在放暑假没上班，今天买菜回来，看到老太婆苦苦哀求警卫员，问清楚情况，得知老太婆叫安玲，从大西北过来投靠儿子李团长。 “安大婶，你怎么不先写信给您儿子？让他去接你呢？”周美丽也没马上将人带进来，得先问清楚情况。 “哎，家门不幸，我那没良心的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不认我了。”安玲老泪纵横。 周美丽心中一喜，她男人前段时间同她说，部队现在有个旅长的军职空缺，在他和李团长之间选择一个。 部队除了考察业务能力，还有人品，安玲瘦弱不堪，一看就是被李团长虐待了的，他一个月几十块津贴，都不给当妈的汇款，简直丧尽天良。 周美丽心中乐开花，脸上全是同情之色，拉着老人的手，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安大婶，李团长太不像话了，我把您带进去，替你主持公道。哎，您一定是太操劳了，手上都是老茧。” 就这样，安玲被周美丽带了进来。她是老师，收拾得体面，平时要上班，家务都是婆婆干，周美丽戴着眼镜，知性大方，明明同刘腊梅差不多的年纪，看上去硬是比后者要年轻十来岁。 当老师的喜欢讲大道理，刘腊梅没吭声，周美丽就一直输出：“腊梅同志，咱们做儿媳的要把婆婆当亲妈，你不能因为安神年纪大了就嫌弃她，你看看我，自从嫁给我爱人，就一直同公婆住在一起，咱们为人子女，最重要的是孝顺。各位军属，你们评评，我说得对不？” 过来看热闹的都是附近的军属，每天都会看到周美丽在晚饭后在大院散步，这时候，不用洗碗做家务，那就只能是婆婆在做。大家都没有附和她。有性子直的军嫂小声吐槽：“当老师的嘴就是会说。” 言下之意，除了说得好听，事是一点不做。 周美丽见没人回应她，也不尴尬，心理素质那是杠杠的。 “周老师，你先听我说。”刘腊梅终于开口，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周美丽强势打断：“刘腊梅同志，你别同我说，你先把你婆婆带进屋。你看看她，都瘦成啥样了。你赶紧的，弄点肉给她吃。” 刘腊梅的子女都已经参加工作，住在单位宿舍，她从农村来，肯定没有当老师的能说会道，面对周美丽的咄咄逼人，没人帮她，刘腊梅越发不知所措，双手抓着衣角。 安老太还是佝偻着背，有周美丽替她说话，她现在只需要博同情就好。 “周老师，你不必太着急，让刘婶把话说完。”顾北陆看不过去，站了出来。这个世界，不是谁看着弱势可怜，谁就有理。 而且，他相信刘腊梅的人品，在物资不丰盛的年代，她能给别人家的孩子吃饭，不可能不管婆婆，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是北陆呀，你回来了呀，有空去周姨家吃饭，我学生给我送了特产。”面对白军长认准的儿子，周美丽一脸笑容，声音都变低了许多。 顾北陆只是礼貌点头，并未回应，转头对刘腊梅道：“刘婶，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好，谢谢你北陆。”刘腊梅感激地看了顾北陆一眼，开始解释为啥不认安老太：“周老师，我爱人不是她的亲儿子。” “不是亲儿子，也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养母呀。都说养育之恩大过生之恩。”周美丽皱眉，她今天必须坐实李团长弃养母亲的罪名，为自己爱人争取旅长的荣耀。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周老师，你嘴里全是仁义道德，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冷雪从人群后走出来，看热闹的军属全被吸引了目光，心中惊诧不已，这是哪位军官的女儿？ 怎么从来没见过？ 怎么这么漂亮？ 比年画中的明星还要好看数倍。 也不怪她们会误会，冷雪今年也才十八，今天穿的又是娃娃领的连衣裙，看着就像一个高中生，没人能想到她已经是顾北陆的小媳妇儿。 对于这种目光，冷雪习以为常，并没太在意，继续淡淡地说：“周老师，就连小学生都知道，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你为人师表，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到呢？” 第63章 绑人 周美丽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教，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我？”周美丽目光不善。 冷雪笑笑：“我是顾北陆同志的爱人。” 周美丽立刻不做声了，严红梅被抓那天，军属们都看到了公安局的车，在公安局有门路的一打听，就知道这事是因顾北陆而起。 传到最后，就是白军长护短，为了儿子顾北陆把自己媳妇送进了公安局。 周美丽最会见风使舵，听到冷雪自报身份，即使心中万分怨恨，也不敢得罪白军长的儿媳妇，低着头不说话了。 冷雪嗤笑一声，转到安玲旁边问道：“你说你是李团长的娘，那我问问你，李团长今年多少岁了？” 安玲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猛地抬头，一脸迷茫。 好半天，才嗫嚅道：“应该有40了吧。” 安玲的手指掐进掌心，心里懊悔不已，进来之前，她想的是，刘腊梅的性子软，只要周美丽能带她进来，刘腊梅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放她进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多管闲事的小姑娘。 当年，她掳走李二狗的时候，那孩子个头不高，看着应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39岁。 安玲笃定地道：“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同儿子分开二三十年了，我刚想起来，他今年39岁了。我是他亲妈，我男人死得早，是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养大，不能他当了官，就不认我了呀。” 安玲声音沙哑地诉苦，演技还挺好，眼泪从眼角出来，蔓延到全是皱纹的脸。 “不是，我爱人今年已经43岁了。”刘腊梅大声反驳。 刘腊梅没见过安玲，但她爱人曾经偶尔提起过她。 李团长出生的时候，小窝国正在侵略我们国家，那个时候，大部分的国人都吃不饱，被安玲掳走那年，李团长已经7岁了，只是个头太矮又瘦，安玲以为他只有3岁多。 7岁的孩子有记忆，李团长年纪小，没办法从安玲手中逃走，只能装傻，装做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后来，安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突然失踪，李团长凭借记忆找回自己的家乡，却发现他们村被小鬼子扫荡了，他所有的亲人都被残忍杀害。 李团长又怒又悲，参了军要为父母亲人报仇。 彼时，小窝国已经投降，但留下大批特务，李团长入伍后，最开始的任务，就是自请抓特务。 后来屡屡立功，才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升到了团长级别。 这边安玲被刘腊梅戳破，继续狡辩：“我是他养母，李二狗家里孩子多，吃不起饭，是我好心收养了他，养了十几年，他也应该回报我。” 周美丽点点头：“就算是养个小狗，也懂报恩。就腊梅同志，待会儿李团长回来，你给他好好说说，千万不能不管安婶。” “切。”冷雪嗤笑出声，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刘腊梅帮助过她老公，这个人情她肯定得还。 “周老师，你眼睛近视，心也盲了？” “老太婆说的话自相矛盾，一会儿亲妈，一会儿养母，你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军属们纷纷点头：“没错，老人撒谎了，估计是知道李团长升官了，想过来要钱。” 吃瓜群众得出结论，觉得没啥可看的，陆陆续续地回家。 “我男人快回来了，我得回去做饭了。” “我跟你一起走。” 只有周美丽舍不得走，她想当旅长爱人，必须要把李团长拉下水。赖在这儿等待时机。 谁知安玲突然像是良心发现，低着头道：“算了，我今天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儿子，既然他不认我，我这就走。” 冷雪同顾北陆对视一眼，瞬间读懂彼此眼中的含义。 霎那间，顾北陆上前，将安玲双手反压在身后，对着刘腊梅道， “刘婶，拿根绳子出来。” 第64章 真相1 刘腊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一时间没有半点反应。 顾北陆上前，“刘婶，你家有没有绳子。我同你去拿。” “有，晾衣服的可以吗？”刘腊梅把顾北陆领进屋，翻箱倒柜找绳子。 安玲见男人走了，以为冷雪没有力气，开始奋力挣扎。 “我是贫下中农，你们凭什么抓我？”安玲左右摆动着，试图摆脱冷雪的控制，看着瘦弱的她，劲儿还挺大。 不过，冷雪劲儿更大，几下就把她踩在地下。 “凭什么抓你？还贫下中农，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冷雪眼中闪过厌恶：“你还是跟专门负责敌特的同志说吧。” “什么？敌特？小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周美丽吓傻了，如果安玲是敌特，人是她带进来的，那她也会受到牵连。 “对了，还有你。”冷雪冷道：“你是不明真相就把人往军属大院带，还是她同伙，你也该好好接受调查。” 1979年，改革开放，很多国家的势力都盯着华国，害怕巨龙再次腾飞，这个时期，因为开放的原因，敌特分子更容易混进来，他们利用高额奖金或者承诺出国，发展了一些思想不坚定的国人。 说不定身边的老实巴交的邻居，或者单位表现很好的同事都有可能是敌特分子。 冷雪这么说也没有错，看周美丽行事那么高调，大概率不是，但现在吓吓她还是要的，省得她下次还敢把人往大院带。 周美丽双腿发抖，她不过是想借安玲让李团长失去竞选绿旅长的资格，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仅没有帮上爱人的忙，还给他添了麻烦。 周美丽脸色苍白，颤抖地说：“小同志，也许有什么误会，你又不是部队的人，也不会侦探工作，怎么判断安婶是敌特分子呢？” 对，没有错，肯定是这个小同志弄错了。周美丽心中闪过一丝侥幸。 冷雪看傻子一样看了周美丽一眼。 “她说已经二三十年没有见过李团长了，又说自己是贫下中农，孤苦伶仃，那他是怎么知道李团长住在这里，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团长的？” 安玲能知道，只有一个原因，她背后有组织，能查到。 “也许是她家乡正好有退伍兵认识李团长呢？”周美丽不死心。 冷雪翻了个白眼，“就算有这种万分之一的巧合，她也是人贩子，连自己儿子年纪都记不住，还相差了四岁，怎么可能是亲妈？” 厌蠢症犯了，冷雪懒得搭理周美丽，低头为安玲：“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怎么也这么蠢，往枪口上撞？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吗？” 看着安玲花白的头发，和一条条很深的颈纹，冷雪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当年小窝国投降的时候，是不是你走不了，又不想剖腹自杀，才留下来的？”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安玲很可能只是一个歌女或者是供小窝国士兵消遣的妇女，没有经过专业的特务训练，才会漏洞百出。 “我......”安玲还想狡辩，这时顾北陆已经拿出绳子，三两下把安玲绑好，顺便拿了块毛巾，把嘴也堵上了。 “有什么话留到审讯的时候说吧。”顾北陆把安玲提上来，准备把人送到警卫处，让他们安排车送到部队。 冷雪没有忘记周美丽，冷笑道：“周老师，你也跟着走一趟，接受调查吧。” 周美丽不想去，磨蹭着不肯走，冷雪刚准备强制将人带走，这时，门外走进两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款式一样，肩章一样。 “老陈，救我。”周美丽看见自己的丈夫，立刻求救。 今天，陈团长同李团长两个团进行比武，结束后一起回家，进大院后，刚好遇到从这里回家的军属，告诉他周美丽在李团长家，他便过来接她回家。 “腊梅，这是怎么回事？绑着的人又是谁？”不等陈团长说话，李团长先开口了。安玲失踪的时候只有三十来岁，同现在的面貌天差地别，李团长并没有认出她。 “老李，她是安玲，周老师带她进来的，北陆说她身份可疑，让我拿绳子把她捆起来。” 刘腊梅走到李团长身边，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陈团长面色一沉，指责周美丽：“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什么人都敢往大院带。” 他知道顾北陆不是冒冒失失的人，如果没有把握，定然不会捆一个看着毫无威胁的老妇人。 不过，敌特分子最喜欢装扮的身份也是老弱病残。 第65章 亲自行刑 大院的军嫂大部分是农村过来的，周美丽仗着自己是老师，是文化人，知识分子，平时在外瞧不起其他军嫂。 对内，则是打着工作辛苦的幌子，把家务活儿都扔给婆母。 因为陈团长军务繁忙，在家的时间不多，即使回家，大部分时间也是养精蓄锐，陈团长的娘担心儿子，不想一点小事麻烦二儿子，对周美丽的所作所为没有同陈团长说。 陈团长一直以为周美丽是文化女性，平时都没怎么同她说重话，今天撞到她捅了大篓子，还是第一次开口说她。 周美丽觉得万分委屈，竟然不顾形象大哭起来。 陈团长没有理她，转头对李团长说：“老李，周美丽她太无视大院纪律，胡乱把人带进来，她是我爱人，我要避嫌，你把人带去部队调查。” “好。”李团长点头，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安玲，当年他就有所怀疑，如果安玲只是单纯的人贩子，为何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安玲却没有拐骗别的孩子？ 安玲带他住在一个小山村，对他也还不错，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慈母的样子，仿佛是为了证明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顾北陆把安玲送到车上，周美丽在陈团长的威慑下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腊梅，今天不回来了，你不用等我。”李团长交代一句，又同顾北陆道：“北陆，今天你在现场，你同我一起去。” 顾北陆闻言点头，同冷雪说，晚上早点睡觉，不用等他回来，便也没再耽误时间，同李团长去了部队。 陈团长叹了口气，脸色很不好，背着手失落地回家，他明白，经过周美丽这么一出，就算是最后调查结果能证明周美丽的清白，他也无缘旅长之位了。 “北陆媳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婶心有余悸，幸好顾北陆夫妻二人及时出现，不然在周美丽的忽悠下，最后让安玲这个敌特进了门，还不知道那个坏老太婆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比如投毒，或者伪造什么东西陷害老李。 “刘婶，咱们都是军嫂，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冷雪笑笑。 “婶这里还有老家寄来的腊肉，今天他们男人不回家，咱俩好好吃一顿。”刘腊梅有心感谢冷雪，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她。 冷雪摇摇头，拒绝了刘腊梅的好意：“刘婶子，我出来的时候家里阿姨说给我准备晚饭，现在只怕是已经做好了，我不回家吃，这大热天的会浪费。” 主要还是冷雪不太习惯同不熟悉的人在一桌吃饭，顾北陆不在，她会感觉更尴尬。 好在刘腊梅也没有强求，笑道：“行，那下次，等他们忙完，你同北陆一起过来，不是婶子吹，我的饭菜在整个大院都能排上名号。” 冷雪笑着说好。 回到白家的时候，周阿姨果真把荤菜都做好了，看到冷雪回家，立刻将青菜用爆火一炒，三菜一汤的晚餐就准备好了。 “小冷同志，你爱人没同你一起回来？”周阿姨准备装饭，没有看到顾北陆。 “嗯，有点急事，不回来吃饭了。”冷雪回道，具体做什么没有说。 周阿姨也没多问，盛了两碗饭，同冷雪安安静静吃完，剩下的饭菜装好，经过冷雪的同意，送给大院站岗的警卫员吃。 周阿姨出去，冷雪就上楼进空间，洗了澡，找几本书躺着，吸收知识。 直到晚上八九点，困意袭来，冷雪出去睡觉。 这是冷雪来到这个世界，同顾北陆结婚后，第一次单独睡觉，颇有些孤枕难眠的味道，没有办法，从空间拿出一本《百年孤独》出来看，果然，效果堪比催眠药，看了不到三张，冷雪就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顾北陆有些憔悴的脸睡到自己身边，阳光从窗帘处透过，打在顾北陆的脸上，快要移到他眼睛上的时候，冷雪将顾北陆挪到空间酒店床上。 看着爱人些许疲惫却依然英俊的脸，冷雪笑得幸福，看了会儿，才出了空间，下楼，周阿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 “小冷同志，今天豆浆里面放的白砂糖。”周阿姨很细心，昨天的咸豆浆，冷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就知道她肯定喝不习惯。 “这事怪我，白首长还特意嘱咐我，你是南方人，口味要紧着你，昨儿一大早做包子给我忙忘记了。”周阿姨将小馄饨同甜豆浆端上餐桌，有些歉意地说道。 “谢谢周阿姨，麻烦你了。”冷雪并没客套地说，什么都爱吃，周阿姨做啥吃啥，毕竟南北差异，对于北方人来是美食的东西，冷雪还真的难以下咽。 昨天的咸豆浆还能勉强入口，如果是豆汁儿，估计冷雪会当场吐出来。 所以，白军长的一番好意她没必要回绝。 “对了，周阿姨，北陆还在睡，不用打扰他，等他醒来会自己下来吃饭。”冷雪知道周阿姨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但还是强调一下，万一周阿姨一番好心，给顾北陆把早饭送上楼，没人开门就不好了。 “知道的，小顾同志今天早上才回来，我那会儿正在菜园，他同我打过招呼，不用等他吃早餐。” 自从把马蹄荷花挖走，顺带挖走一些容易招蛇虫的植物，小院空出一大块地，周阿姨农村出身，最爱种菜，马上就洒上了种子。 冷雪点头，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去大院跑了两圈，习武之人，平时得多锻炼。 满头大汗出来，冷雪进空间收拾一番，正准备出来的时候，顾北陆就醒了。 “老婆，几点了。” “11点，你还可以睡会儿。”冷雪看看表。 “不了，昨天在部队碰到咱爸，他说，严红梅已经认罪，今天行刑，我想亲自为母亲报仇，他同意了。” 公安局长也是顾北陆父亲的战友，亲自审问的严红梅，不出一个小时，严红梅就认罪了，并且减少很多繁琐步骤，直接申请枪毙。 “好，我陪你一起。” 第66章 真相2 有前世末世的经历，顾北陆知道冷雪不会害怕死人，在家里吃了午饭就去部队找白振华。 路上，顾北陆顺便把昨晚审问安玲的事说给冷雪听。 “安玲原名叫安腾玲子，家里穷，被家人卖给小窝国军队跟着来到华国，后来小窝国投降，安腾玲子不想自杀，伪装成华国妇女跑了，准备隐匿在一个山村苟完一生。” “在军队的时候，安腾玲子有个老相好，是翻译官，跟着他学会了华文，因为那些不堪的经历，她不想嫁人，但想偷一个儿子给自己养老，便掳走了李团长。” 八月底的京城，仍旧很热，冷雪左手一动，用冰雪异能将她和顾北陆身边的温度调低几度，顾北陆身体顿时凉爽下来，由衷地感叹：“有你真好。” 冷雪笑：“知道就好。”接着又问：“那后来她为什么突然失踪呢？” “被小窝国的特务找到了，让她从事特务工作，据安腾玲子所说，她被带走后，还专门给她培训过，但她太蠢，组织就放弃她了，准备将她灭口，没想到被安腾玲子听到，连夜跑了，跑到很远的大西北，躲在那里嫁了个老光棍，隐姓埋名生活了二十几年。” “这次回来，是他们的特务组织，调查到安腾玲子的养子当上了团长，便找到她，让她进军属大院监视李团长，趁机拿到部队机密，如果家里找不到机密，那么就找机会下毒。” 冷雪有些疑惑，“安藤玲子看上去并不精明，为什么会派她过来呢？” 顾北陆神情略带轻蔑，“自从解放后，特务猖獗，咱们国家大力打击，部队有专门捉拿特务的部门，李团长之前就是干这个的，这几十年，成效很好，特务组织被打压得苟延残喘，他们能用的人已经很少，不得已才找到的安腾玲子。” 安腾玲子不聪明，以为李团长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好拿捏，把家里的老光棍毒死后，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原因无他，这个年代农村的大西北太穷，安腾玲子自从嫁给老光棍后，就没有吃饱过一顿饭。知道养子有出息了，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在路上只想着来了之后吃什么，再就是好好洗一个澡，对于怎么混进大院，怎么完成任务，安腾玲子抛之脑后，根本就没有筹划。 昨晚，顾北陆同李团长审问了四个多小时，把安腾玲子这几十年的轨迹都调查清楚，特务组织很谨慎，没有同安腾玲子说太多，但李团长毕竟是多年抓敌特的好手，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组织的窝点，凌晨四点带队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团长立了功，应该很快竞升为旅长。本来陈团长还能同他争一争那个位置，因为周老师无缘无故带安腾玲子进大院，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顾北陆心升感叹，经过调查，周美丽不是敌特，纯属犯蠢，但在这个特殊时期，影响还是很大。 小两口边走边聊，有冷雪的冰雪系统的加持，在火热的八月底一点都不热。 很快，就到了部队，白振华已经等待已久，看到顾北陆夫妇，招呼着他们上车，直接开往刑场。 第67章 恶有恶报 一路上，都很安静。 血缘这种东西，的确很神奇。 在顾北陆一岁的时候，严杜若就被严红梅残忍杀害，那个时候的顾北陆年纪很小，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连母亲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世间的感情无一不是需要时间的培养和沉淀，只有亲情，是血缘的纽带。 严杜若去世得早，来不及照顾儿子，但顾北陆对母亲的感情并不会浅薄，对严红梅的恨意也不会减少！ “儿子，你还有什么话要问严红梅的吗？”车稳稳的停在行刑场地，白振华并不着急下车。 顾北路摇摇头，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爸，我没有什么问的，直接开始吧。” 此时此刻，顾北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让严红梅早点去见阎王爷。 值得一提的是，黑白无常早已等在刑场，只是大家都看不见。 少主的命令，阎王爷不敢疏忽，时时刻刻盯着，今天知道严红梅行刑，立刻派来黑白无常上来收她的魂。 确保她一死，马上下地府接受扒皮之刑！！！ “你是呆在车上，还是和我一起？”顾北路把车门打开询问老婆的意愿。 冷雪牵住顾北路的手：“我同你一起。” 无论何时何地，冷雪都会陪着她的爱人。 白振华坐在副驾驶上，透过窗户看着昔日的妻子，声音沙哑中透着颓废：“北陆，我就不下去了。” 白振华早就对严红梅没有感情了！ 即使早些年有，在后面的岁月蹉跎中，也越来越平淡。 特别是在知道严红梅把顾北陆赶走后，白振华对她最后一点亲情都消磨已尽，他不想见严红梅最后一面！ 顾北陆心中了然，没再多说什么，牵着冷雪的手一起下车，从公安手里接过枪。 严红梅被蒙住双眼，双手反绑着，瑟瑟发抖的背影暴露了她现在绝望又恐惧的心情。 顾北陆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完，直接开枪，“砰砰”两声，严红梅应声倒地。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过去检查，朝着顾北陆摇摇手，表示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等候多时的黑白无常，拿出勾魂绳，套住严红梅的魂魄，“xiu”地一声遁地回了地府，直接将人带到阎王大殿。 “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每日扒皮一万次。”阎王爷想了想，而后残忍的道：“先来个一万年吧。” 等以后少主还有别的惩罚，再更换。 一直处于懵逼状态的严红梅，听到阎王爷的话，吓得眼珠子都掉出来，落到地面“咕噜咕噜”地滚动。 第一次做鬼的严红梅，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魂体，眼珠子掉落以后，严红梅匍匐着爬行搜索，却一无所获。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严红梅在阎王殿哭嚎着阴暗爬行，两行血泪从空洞的眼眶中滑落，随着她的爬行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血痕。 阎王爷十分嫌弃地看了严红梅一眼，命令道：“拖下去，十恶不赦的人，不配要眼睛。” 黑白无常得令，拖着已经癫狂绝望的严红梅走出了大殿，拖出百米以后，反应过来的严红梅大声质问：“我为什么要受扒皮之苦，为什么审都不审，就要下18层地狱？” 黑无常心直口快，“你杀了人，还有脸问吗？” “那也用不了一万年啊？”严红梅崩溃了，他不懂地府的规矩，但按常理来讲，就算要罚，最多也是几百年，更何况他也只杀了一个人呀！ 白无常冷哼一声：“哼！你杀的人是我们未来皇夫的母亲。” 严红梅不懂，地府最大的不是阎王爷吗？ 难道阎王爷是同性恋？！ 黑白无常能够听见严红梅的心声，但他们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只是在心里嘲讽道：“没见识的凡人，地府最大的当然是后土娘娘，阎王爷只能称王，后土娘娘才是独一无二的皇。” 等少主从凡间归来，冷雪将是地府至高无上的存在，顾北陆是当之无愧的皇夫。 不管严红梅愿不愿意？第18层地府随着电梯的下移，很快就到了，黑白无常，像扔破布娃娃一样，将闫红梅扔给最狠戾的小鬼。 “此魂魄得阎王爷特别关照，每天受一万次扒皮之苦，持续一万年。” 关照二字，黑无常咬的很重，小鬼秒懂，谄媚地问：“是用水银还是直接上刀或者用热油泼？” 白无常面无表情：“能用的都用吧，反正有那么多天不着急，” 小鬼忙不迭点头哈腰：“得令。” 说完，直接抓住严红梅的头发丢进热气腾腾的油锅，“小的们，来活了。” 既然黑白大人都说都用，那就一起上吧！ 黑白无常，满意的点头挥挥手，去阎王殿复命，身后传来严红梅惨绝人寰的嚎叫！ 顾北陆和冷雪不知道地府发生的事情，他们从刑场出来，直接开车去了烈士墓园。 顾北陆双膝跪地，对着父母合葬的墓碑流下两行清泪，“妈，儿子给你报仇了。爸妈，你们可以安息了。” 冷雪献上一束野菊花，从顾北陆跪成一排，两人磕了三个头：“爸妈，我们会好好的。” 子女过得好，是父母最大的心愿！ 等两人磕完，白振华道：“北陆，冷雪，你们上车等我，我同老战友说会儿话。” 小夫妻牵手上车，白振华跪倒在顾元英和杜若的坟前，当了一辈子军人的硬汉竟然老泪纵横：“元英，我的老战友，我对不起你啊！” “严红梅是我枕边人，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她那么恶毒的心思，如果我早点发现，早点制止，你的爱人也不会被她害死，北陆也会在亲生母亲的陪伴下长大，是我该死啊，瞎了眼！” 白振华心痛的无以复加，为战友爱人的死，也为自己这么多年被严红梅蒙蔽。 顾北陆坐在车上，看着养父因为哭泣耸动的背影，心情也很低落。 到他没有下去劝，有时候，哭出来才是最好的发泄！ 【宝子们，你们有多久没哭了？】 第68章 吃饭喝酒 白振华跪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边哭边说，直到一个小时后才红肿着眼睛上车。 顾北陆和冷雪都默契的没有问，也没有安慰。 等白振华自己平复了情绪，顾北陆才道：“父亲，逝者安息，我们都要向前看，我爸妈如果有在天之灵，肯定也很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 白振华点点头，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现在说话的声音一定是哽咽的，作为父亲，他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表现得过于脆弱。 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一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军区，这时，白振华已经完全恢复，眼睛也不再红肿。 几人下车一起走进白振华的办公室，顾北陆说道：“爸，我们晚上就要和小舅舅去沪市了，您多保重。” 白振华有些不舍，顾北陆才回京城没几天，他因为在军队忙，父子俩也没有好好相处，现在儿子又要走了。 顾北路看着白振华的神情，猜到父亲心中所想，安慰道：“等我见了外公外婆就会回来的，毕竟我的工作还在京城。” 白振华这才想起，顾北路已经被301医院正式聘用，知道儿子以后都在京城工作，白振华安心许多。 “路上小心，想吃什么自己去买，不要舍不得。” 白振华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拿出所有的钱和票，一股脑的塞给顾北陆。 顾北陆摆摆手：“爸，我有钱，不用给。” 白振华不听，强硬塞给他：“在路上多拿点钱，总是好的。你自己不吃，你媳妇儿也要吃，对不？总不能让冷雪跟着你受累，多吃点好的，遇到国营饭店，只管点贵的，咱不差钱。” 白振华现在不用替大哥养孩子，所有的钱他都准备留给顾北陆。 1979年，国家已经慢慢开放私人买卖房子的权限，白振华准备忙完这两天，就去给小两口物色房子。 毕竟，军属大院的房子是属于国家的，属于部队的，等他年纪大了退下来之后，房子也要还回去。 白振华决定给儿子儿媳妇送一个永远属于他们的房子，最好是有小院子的那种，等他们生了孩子，可以在小院中玩。 白振华直接把手里的钱票塞进顾北陆的口袋中，“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到了给爸来个电话报平安。” 严家有电话，白振华是知道的。 “嗯，爸你也注意身体。”顾北陆抱抱白振华，同冷雪回军属大院。 快到军属大院的时候，冷雪看到刘腊梅在门口东张西望，可能是站得比较久，加上天上太热，额头上沁满汗珠。 刘腊梅用手帕擦了擦脸，看到顾北陆和冷雪走过来，笑着迎接：“等你们好久了。走，老李今天也在家，他手艺好，做了腊肉，还有咱们自家喂的鸡，就等着你们啦。” 李团长抓到了特务，今天休息，在家特意准备好酒好菜招待顾北陆和冷雪夫妇。 刘腊梅怕他们又回家吃饭，在大院门口等候多时了。 冷雪昨天拒绝了一次，今天刘腊梅又特意等着他们，知道不好再拒绝，笑道：“谢谢刘婶子，我们去吃饭，不过我得先回家给周阿姨说一下，不用煮我们的饭。” 刘腊梅摆摆手：“不用去，我已经给周阿姨说了。” 农村人很质朴，也很热情，请吃饭就是真的请吃饭，不是客套，该做的都会做到位。 这一点，在李团长家的餐桌上也得到了很好的佐证。 满满一大桌子菜，而且大部分都是硬菜。李团长应该是把家里能拿出来的肉都搬上了桌。 餐桌中间放着一大钵土鸡，围着土鸡的是腊肉，腊鱼，腊肠还有腊排骨，当然也有新鲜的肉，有红烧鱼，红烧肉炖土豆，最后还有一小碗炒青菜。 李团长端着一碗西红柿蛋汤出来，爽朗地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将他黝黑的皮肤衬得有点像煤炭，：“北陆，今天咱们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 将西红柿蛋汤放在桌子上，李团长解下围裙从里屋拿出一瓶白酒，“这是我家乡的酒，全兴大曲，劲儿足，够香。” 李团长是蜀地人，家乡的腊肉腊鱼熏的很香，不仅下饭也下酒，李团长端起一杯酒，敬顾北陆和冷雪：“昨天谢谢你们夫妻，如果不是你们，我爱人怕是应付不来。” 刘腊梅也端起一杯水，笑着道：“我不能喝酒，以水代酒也敬你们。” 顾北陆和冷雪同时说道：“都在一个大院，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说完，四人举杯同饮。 酒确实是好酒，入口甘冽绵甜，下肚净爽不上头。 “好喝吧？”李团长脸上带着骄傲，“这酒有两百多年历史，我最好这一口，在我看来，比茅台还好喝。” 这瓶酒他准备过年喝，不过今儿个太高兴就拿出来了。 李团长再次举杯：“第二杯酒，庆祝特务的老窝被咱们一锅端了。” “干杯！” 这是个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四人再次举杯。 冷雪不太喜欢浓香型的酒，喝完这一杯后就同刘腊梅说：“刘婶子，我酒量不行，我陪你喝水。” 刘腊梅拍拍冷雪的手，给她夹了一个大鸡腿：“好，咱们女人吃菜。” “谢谢刘婶。”冷雪接过，咬下一口，川菜麻辣，非常合口味，一顿饭便吃得停不下来。 李团长今天特别高兴，端了特务的老窝，让他同父母分离的罪魁祸首，安藤玲子也被枪毙了。 人一兴奋话就特别多，话多，酒也喝的多，饭吃到最后，李团长已经喝醉了，顾北路酒量大，只是微醺的状态。 吃饱喝足，冷雪和顾北陆再次朝刘腊梅道谢，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 “你们城里人呀，就是太客套，像我们村，做了肉，都会给邻居一碗，你来我往，有肉大家一起吃。以后呀，你们想吃腊肉了，就直接同来我家吃。” 刘腊梅细心，饭桌上，看到顾北陆同冷雪多吃了几块腊肉，知道他们俩都爱吃。 刘腊梅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客气就矫情了，冷雪欣然答应：“行，下次馋了就来。” “这才对嘛。”刘腊梅笑出酒窝，同他们挥手道别。 冷雪同顾北陆回到家，离上火车的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冷雪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准备进空间洗澡。 “老婆，”突然，顾北陆因为喝了酒，过于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在冷雪耳边喃喃：“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第69章 捉坏人 一起洗澡的后果就是，直到严景天的车开到楼下，滴滴的叫，顾北陆同冷雪才着急忙慌的从空间出来。 沉浸在浪漫余韵中的小两口，穿好衣服提着行李袋，面色红润的上车。 严景天趴在方向盘上，看到春色满面的外甥和外甥媳妇，沉迷医学科研的他，居然只是以为他们俩太热了。 “你们怎么这么怕热？” 严景天往后瞅了瞅，有些不太明白，现在快到中秋，早晚温差大，夜间还是比较凉爽的，但后面的两人面色潮红，看着像快中暑。 严景天心疼外甥，发动汽车，把车窗开到最大，“车开动就有风了，马上就能凉快。” 经过运动，只是微醺的顾北陆已经完全清醒，他也不好意思同严景天解释真正的原因，有些羞涩的低头：“谢谢小舅舅。” 严景天没再回复，专心将车开往火车站。 三人下车，冷雪有些担心的问：“小舅舅，这车放在这里可以吗？” 毕竟汽车在这个年代可是非常昂贵的物件。 严景天回：“没事儿，医院的司机有备用钥匙，明天会过来开走。” 火车已经到站，三人提着行李拿着票上车。 严景天是军区医院的院长，级别够高，购买的软卧票。 70年代，火车上的软卧并不多，但买的人更少，即便到了级别，单位给了软卧票价的报销，可以购买软卧，但也会选择硬座，把省下来的差价拿回家贴补家用。 毕竟在这个年代，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富裕的。 软卧车厢有四个床铺，冷雪三人在一个车厢，进去的时候，另外一个床铺已经有人睡下了。 三人没有打扰，轻手轻脚的将行李摆放好，默默的上床睡觉。 严景天直接从医院过来，没有休息，早已经累趴了，粘上枕头就呼呼大睡。 顾北路喝了酒，加上运动过量，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上辈子末世的习惯，冷雪在陌生环境下根本不敢睡，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深不见底的黑夜。 突然，车厢外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动，冷雪听力极佳，是有人蹑手蹑脚像他们的车厢走来。 紧接着是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小得可以忽略，如果不是冷雪醒着，是听不见的。 冷雪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下床，趴到门边，但并不准备开门，深更半夜来过来，而且敲门声明显很有规矩，应该是某种信。 冷雪知道外面的人，绝对不是来找顾北陆或者严景天的。 冷雪看了眼上铺，是一位白发老太太，此时紧闭双眼熟睡，呼吸很重但很有规律，看来也是不她。 冷雪握紧拳头，准备出门看看，攻和守，她更喜欢掌握主动权的攻。 正当她快要拉开门的时候，突然，一句声音极小的英文传入耳朵：“here。” 话落，脚步声响起，朝着隔壁包间走去。 冷雪松了口气，原来是找错了地方。 但，转念一想，月黑风高，偷偷摸摸肯定没有好事，而且会面的还是外国人，冷雪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决定去看看。 冷雪蹑手蹑脚地开门，像做贼一样来到隔壁包厢，耳朵贴近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特意压低声音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传来。 “简直就是fool,连包厢都走错。”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洋人味儿，是外国人。 “你们自己没有说清楚，怪谁？甭废话，钱呢？” “我要先看看货。”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在拿货。 半晌后，外国人的声音响起，“就只有三件？” “有三件就不错了，还是我千辛万苦藏起来的，不然早就被砸被烧了。”卖货人声音明显不耐烦，“快点给钱，老子下站要下车。” 冷雪心中一凛，听那人话里的意思，卖的极有可能是国家的文物。 接下来，就是数钱的声音，片刻后，卖货人压低声音怒吼：“你他娘的玩老子呢？说好的一件1000，现在3件你给我1000？” “我之前说的是要十件，你现在只给我三件，有1000就不错了，你不卖也行。”洋鬼子知道这人会卖，毕竟只有他们会收这些东西。 果不其然，卖货人沉默片刻后，拿起100张大团结，狠狠地瞪了洋鬼子一眼，转身拉门，准备下个站台下车。 就在他出门的瞬间，被冷雪一脚踢了进去。 “砰”的一声，那人后脑袋撞到包厢里面的床架上，直接晕倒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包厢中的两个外国人立刻加速把东西装进行李箱，等他们回头准备攻击的时候，看到冷雪，居然露出惊艳之色。 “大美人，深夜过来打人是和这人有什么过节吗？要不要我们帮忙？”金头发的杰克将手插进裤兜，自以为很绅士地说道。 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在华国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没有被发现，加上冷雪又是一个大美人，他自负地以为冷雪是卖货人的同伙，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的。 褐色头发的汤姆耸耸肩，“行吧，这次是你先开口，这个美人待会儿你先享受。” “这次？”冷雪拳头硬了，不由分说就朝着汤姆和杰克打去。 一人两拳，公平公正。 好歹两人也学过拳击，但冷雪出招太快，都有残影了，两人还来不及招架，就一人得了一副熊猫眼。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打人？我要找大使馆告你。” 汤姆气得大叫，因为李小龙的原因，很多外国人都以为华国人有真功夫，今天看到冷雪快如闪电的出拳，他不敢正明硬刚，只会无能狂怒。 冷雪冷哼一声，抢过行李箱，低头正准备打开，杰克朝汤姆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一起突袭。 两人冲过来，冷雪头都没有抬，直接飞身一人踢了一脚。 “自不量力，你们那几下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冷雪脸上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动静太大，隔壁包厢的顾北陆和严景天被吵醒，睁开眼睛，没看到冷雪，急急忙忙跑出来。 顾北陆赶到的时候，是光着脚的，鞋袜都没来得及穿。 看到冷雪相安无事，他提着的心才堪堪掉落下来。 “小雪，他们犯了什么事儿？” 第70章 嘴角止不住上扬 顾北路相信冷雪不会乱来，躺在地上的人一定是犯了什么事儿，他的媳妇儿才会动手。 冷雪已经将行李箱打开，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气愤地回道：“他们倒卖文物。” 说完，把三样文物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分别是点翠头饰，汝窑瓷器，还有一个制作精美的云肩。 “这是我们花钱买的，是合法的，买了就是我们的，你们不要动。”杰克叫嚣着。 之前他和汤姆也通过这样的方式买了很多文物，把它们捐给大y博物馆。 以此获得y国给他们的荣誉地位，和贵族的身份，他们现在有y国特批的外交豁免权，根本不害怕华国法律！ “放你m的屁！”愤怒到破音的吼声传来，冷雪回头，是穿戴整齐的严景天，没想到平时挺有素质的301医院的大院长，居然会骂脏话。 更没想到的是，严景天撸起袖子，扑过去就给了杰克一拳，汤姆看到同伴被打，抡起拳头准备帮忙，顾北陆哪里能让小舅受欺负，直接拦截住汤姆，把他掀翻在地。 四人在狭小的空间武斗，不过是顾北陆和严景天单方面输出！ 打斗声终于引来了乘警，两名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走近，大声制止：“住手。” 顾北陆同严景天从两个y国人身上起来，严景天还不忘踢了杰克一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狗杂种。” 冷雪捧着点翠头饰张大了嘴巴，同顾北陆对视一眼，“小舅舅骂人挺野。” 顾北陆也有点懵，没想到平时还算文质彬彬的严景天有这么，嗯，真性情的一面。 “警察，我要报案，嘶......他们打我，我是y国人，他们居然敢打我，嘶......我要告他们，让他们牢底坐穿。” 被单方面暴打的杰克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告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一说话就疼得直抽气。 “对，我也要告他们。”汤姆的脸比杰克好一点，并不是顾北陆手下留情，他专门找看不到的地方打，汤姆身上的伤并不比杰克少。 男乘警的工牌上写着张从军，作为华国人，不可能听y国人的一面之词，他问顾北陆：“同志，你们为什么动手？” 顾北陆指了指冷雪手里的点翠头饰，还有放在床铺上的汝窑瓷器和云肩，“他们盗卖华国文物。” 严景天怒气冲天，刚刚似乎还没有打过瘾，补充道：“他们会把这些文物送给大y博物馆，以此获得好处，我在留学期间，曾经去过那个博物馆，十个镇馆之宝就有3个是我们国家的，其中的东方展馆，更是有百分之95以上的藏品都来自我们华国。” 严景天捏了捏拳头，控制住还想打洋鬼子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这些藏品大部分都是被他们抢夺，或是通过非法交易获得。” “你们做着鸡鸣狗盗之事，还不能打了？”严景天挥了挥拳头，吓得两个洋鬼子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到火车窗户，才停下来。 听完严景天的话，冷雪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气愤了，身为华国人，看到自己国家的文物放到别的国家的博物馆，想去看，还要买票，这是何等的屈辱。 “公安同志，地上的那个人是卖家，他们会怎么处置？”冷雪指了指昏迷的男人。 女乘警张木兰回道：“我们会把他们送到公安局。”他们只是乘警，没有权利取决这些盗卖文物的罪犯。 “我们有外交豁免权，你们国家的警察无权关押我们。”汤姆嚣张道，从行李箱拿出证件。 严景天气得又想打人，他是留学生，知道外交豁免权，如果这两个败类真的有，那确实无法动他们。 张从军接过证件，无奈地摇摇头，证件是真的，他们两个小小的乘警确实拿他们没办法，即使交给公安局，最后也会把他们移交外交部，然后回到y国。 现在文物还在，张从军更没有理由逮捕他们了。 把证件还给汤姆，张从军警告道：“不管你们有没有豁免权，但在火车上归我管，如果再打架生事，我还会再来。记住，这里是华国的土地。” 杰克和汤姆耸耸肩，明白张从军的意思，这里是华国，就算他们是被打的人，也是活该，警察也不会保护他们。最好是低调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根本不是眼前华国人的对手。 “明白了，sir，我们会安安分分地在下站下车。” 张从军没理他们，换了个平和的口气对顾北陆道：“谢谢你们抓到贩卖文物的罪犯，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给领导汇报一下，到时候给你们送锦旗。” 能买到软卧票的人肯定是有级别的人，单位一般都是比较好的单位。 “是我爱人的功劳，是她抓住的。”顾北陆实话实说，一脸的骄傲。 张木兰肃然起敬，握住冷雪的手，“同志，你好勇敢。” 冷雪把点翠头饰交给张木兰，“还行，我力气大，不怕事。” 张木兰小心翼翼地接过文物，又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你为国家挽回了三件文物，我们一定会给你们送锦旗的。” 张木兰自己也是女同志，对冷雪的佩服更胜，当初她刚刚当乘警的时候，可不敢单独行动。 冷雪摇摇头：“这是一个华国人应该做的事，不用送锦旗，你们把文物好好保管好就行。” 张木兰还想再说什么，张从军看到地上的贩卖文物的罪犯，一把将人扛起，“木兰，我们先把这人绑回去，下站直接交给车站的公安局，文物拿回去锁好。” “好。” 文物有三件，张木兰怕摔坏，请求冷雪帮忙送过去。 冷雪从床上拿起另外两件文物跟着张木兰，一起把文物送到乘警办公室，办公室还有其他乘警，看到他们把文物锁好，冷雪才放心回车厢。 严景天同顾北陆站在走廊上等她回来，严景天被气得瞌睡都没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洋鬼子车厢的门，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把里面两个狗杂种弄死。 冷雪却是努力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来到这个世界，被法律约束，还没动手杀过人呢？ 冷雪想起末世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潇洒，刚刚压下去的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第71章 冰葬 “小舅舅，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回去休息吧，别伤了身体。” 刚刚从乘警值班室出来，冷雪看了眼火车到站表，距离下个站点只有十几分钟，她得让严景天回车厢，才好尾随杰克他们下车，再把他们解决。 不能让两个洋鬼子死在火车上，这两人刚被冷雪三人揍了一顿，这个时候死在车上，他们三个就是第一嫌疑人。 严景天摇摇头，“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的心里被怒火填满，恨里面的两个洋鬼子，更恨他们的国家。 “小舅舅，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你现在进去把他们杀了，你会偿命。但是杀了两个，肯定还会有其他人。” 冷雪劝：“只有我们的国家强大了，他们才不敢轻视咱们，被抢走，盗走的文物，才能回来。” 冷雪有空间，她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利用空间将大y博物馆的文物偷运回来。 但，如果用这样的方法，同y国人又有什么区别？ 华国人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而且，这样偷回来的文物怎么同国家解释？怎么拿出来展览？？！ “北陆，小舅舅，我们要一起努力，让华国成为强国，让我们的文物风风光光，堂堂正正地回来。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的综合国力世界第一，y国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归还咱们的文物。” 顾北陆眸色深沉，无比认真地道：“对，我们一起全力以赴，总会有那么一天。” 严景天被说动，他知道国家强大的重要性，支撑国家强大的是军队，他是部队医院的院长，身负重担，他研究dna技术，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通过此技术增强我国军人的身体素质，强大整个军队。 军队强，国家强。 “好。今天是我冲动了。”严景天很听劝，转身回了包厢，他要好好休息，自己身体好才能有更多精力去做研究。 现在还没到站，冷雪也准备进包厢，被顾北陆拉住：“老婆，你是不是要？”顾北陆指指洋鬼子的包厢，又做了个摸脖子的动作。 冷雪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笑了，那种很坏的笑。”顾北陆并不阻止，只是有些担心：“老婆，你留在车上，待会儿我去解决他们。” 冷雪摇头：“我有冰雪异能是法术攻击，快狠准，你赤手空拳物理攻击容易留下痕迹，而且比较慢。” “进去吧，你在包厢陪着小舅舅，如果他问起，就说我下车买东西吃。”冷雪压低声音。 顾北陆拗不过自家老婆，想到那两个洋鬼子武力值不高，只能同意。 十几分钟后，火车到站。 冷雪支棱起耳朵，等杰克和汤姆的脚步声走远，立刻跟着他们。 70年代交通工具不多，坐火车的人特别多，即使在晚上，上下车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人多，正好给了冷雪下手的机会，她视力好，脚步快，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将死鬼。 两人自诩是高贵的y国人，觉得华国的公厕脏乱差，还没出站台，直接找了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随地小便。 冷雪无语望天，她可不想长针眼，眼疾手快地直接使出冰雪异能，开到最大档，直接将还没拉开拉链的两人速冻住。 须臾，杰克同汤姆成了两座冰雕。 冷雪踢出两颗小石子，顿时，两座冰雕化成粉末飘散。 “哼。”冷雪拍拍手，转身回到站台，买了几个烧饼上车。 顾北陆已经在走廊上等着了，看到冷雪完好无损地回来，瞬间松了口气。 “怎么样？” “消失了。”冷雪低声道：“冰葬。” 顾北陆瞬间明白了，洋鬼子被冷雪用零下196度冻住，被粉碎成渣。 “北陆，到站了吗？” 这时，严景天被站台喧闹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开门出来。 “嗯，马上要开车了。小舅舅，饿不，小雪买了烧饼。” “小舅舅，我闻着还挺香，这个时间，餐车没有饭吃，我就买了点，饿了可以先垫垫肚子。” 冷雪将烧饼递过去。 “谢谢。”严景天也没客气，接过烧饼，打人是体力活，现在肚子确实有些饿。 顾北陆回包厢拿水杯，瞧见上铺的老奶奶正在难受的翻身。 “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人捂住肚子，虚弱地回：“老毛病，十二指肠溃疡。” 平时睡着了就没事，今天在火车上，没想到晚上被站台的喧闹声吵醒，感觉烧心的痛。 “您等等。”顾北陆急忙出门，找冷雪拿了块烧饼，递给老人。 “你吃点东西，应该能缓解。” 老人感激点头，“谢谢，我先下来。” 冷雪听到动静，把烧饼放在小台子上，伸手扶着老人下床。 “谢谢。”老人再次道谢，因为疼痛，声音有些颤抖，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拿着烧饼慢慢开吃。 第72章 为什么不用灵泉水? 十二指肠溃疡进食后会很快缓解，老人吃完半个烧饼，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老人从床上拿下眼镜戴上，看清楚眼前的人，她再次道谢：“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没带食物，不然只能一直疼下去。” 严景天心直口快，属于典型智商高情商低的代表：“老人家，您怎么称呼？要去哪儿？您的爱人和儿女呢？怎么没有一个亲人陪着您？” 老人满头白发，很瘦，也很憔悴，看着有七八十岁，这么大的年纪，还有溃疡，家里人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远行呢？ 不知道严景天哪句话触动到了老人，她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急忙把眼镜拿下，微微抬头，将泪水生生忍住，才开始回答严景天的问题：“我叫陈淑，有眼疾，同事介绍说沪市有位中医很厉害，我这次去试试。” 陈淑停顿一下，再次抬头，叹息道：“我的亲人都在很遥远的地方，没办法陪着我。不是他们的错，是我.....” 后面的话，陈淑没说出来，她身份特殊，隐姓埋名二十几年，不能暴露。 她的原名叫王承舒，陈淑只是她现在用的化名。 陈淑表情悲伤，冷雪安慰：“陈奶奶，您节哀。” 陈淑摆摆手；“我家人都在，很遥远的地方只是字面意思。” 严景天又开始脑补，众所周知的原因，陈淑的家人应该是在几十年前出国了。 陈淑虽然病弱瘦小，但言行举止都很得体，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估计家里以前是资本家，不得已全家出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陈淑留下了。 资本家逃出国，他们回不来，陈淑又出不去，想来这辈子，她都不能同亲人团聚了。 “陈奶奶，您今年多大年纪了？”严景天怕陈淑伤心，故意转移话题。 “我是1912年出生的，今年已经67了。” 严景天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一点不像。我还以为您七十多了。” 陈淑也没生气，笑道：“我身体从小就不好，这些年精神压力大，看上去比常人衰老很正常，我也知道自己情况，这不，才从京城千里迢迢地去沪市，寻找名医帮我治疗。我身体其他方面还行，就是眼睛呀，再不治可能会瞎，但我年纪大了，做手术有风险，就想着中医保守治疗。试试有没有奇迹。” 陈淑年纪虽大，但口齿清楚，谈吐清晰。 严景天又问：“您要找的名医不会姓严吧？” “你怎么知道？”陈淑反问，还不等严景天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严中医名气大，你认识也正常。你们不会也是去找他的吧？” 陈淑看着三个年轻人，精气神都很好，而且长得都十分好看，不像有病的样子。 严景天也没隐瞒，直接道：“我也姓严，叫严景天，这位是顾北陆，我大姐的儿子，这位是冷雪，顾北陆的爱人，如果不出意外，您要找的名医是我父亲严玉竹。” 陈淑惊喜：“对，是严玉竹，真没想到，在车上遇上了你们，还帮了我。果然杏林世家，每一代都慈悲为怀。” 找到共同话题，目的地也一样，几天的路程一点都不孤单，这期间，顾北陆还给陈淑把了脉，他中医不算精通，只能诊断出肠胃不好，肝脏也有点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应该用什么方法解决，他暂时还判断不了。 毕竟，顾北陆的研究方向是现代医学，dna还有一些生物和化学方面的研究。 不过，他很聪明，现在中医不精，是没有名师指导，这次回沪市，如果能得到外公的指点，肯定能快速进步。 时间过得飞快，快到站的时候，陈淑颤抖着手收拾行李，几天的车程，让本就身体不好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顾北陆已经整理好行李，他提着袋子，示意冷雪同他出去。 “你有话同我说？”站在走廊上，冷雪看着车窗外缓慢移动的风景。 “嗯。小雪，我能问问为什么不给陈奶奶灵泉水喝吗？” 顾北陆同冷雪都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猜出1912年出生，亲人又在国外，还有眼疾的人是谁。 这两天的聊天，陈淑无意间透露她是清北大学物理系的。 这么多条件叠加，加上陈淑这个名字，两人都确定同他们一个车厢的老人，就是华国唯一一位研究核武器的女科学家，王承舒。 顾北陆觉得，这样的功勋值得用灵泉水救治。 冷雪淡淡地看了顾北陆一眼，在一起两辈子的人，冷雪怎能不知道顾北陆心中所想。 “我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打破了规则，是阎王爷特批的，给你用灵泉水，一方面你是我最爱最亲的人，另一方面，是特例。” “这个世界上，需要灵泉水帮助的好人，功勋有很多。退伍的残疾老兵，科学家，老师，解放军，医生，还有像王承舒一样曾经奋斗在戈壁滩，被核辐射的核武器专家。但是，北陆，我救不了那么多人。” “而且，我怎么解释，为什么喝了水身体就康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强健？” 严景天正在帮陈淑收拾行李，一时半会儿两人都出不来，冷雪继续道；“北陆，世界的规则不能因为我打破。世界需要正常发展，不能利用外界的神力。” 冷雪是很冷血，但来到这个世界，慢慢融入，她现在也能共情，更是特别佩服这些为大家舍小家的科学家，军人，但灵泉水这种东西科学解释不了，就不能拿出来用。 即使一个两个可以说巧合，可以用善意的谎言搪塞，但谎言终究是谎言。 “北陆，与其用灵泉水，不如一起努力，让这个世界的医学得到飞速发展。让每个省，每个市，甚至每个县城，每个公社，都有能治好他们而且便宜的药。” 毕竟冷雪现在只是凡人，她找不到所有的病人。 如果，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都能研发出特效药，那这些病人都有希望好好的活下去。 顾北陆羞愧地低头：“小雪，对不起，是我太狭隘了。我一定努力，推动医学和药物的进步。” 冷雪虚抱了一下顾北路，“嗯。我们一起，别忘了，我可是有作弊神器。” 冷雪指指自己的脑袋。 顾北陆被冷雪逗笑，左右一看，走廊没人，飞快地在媳妇脸上啄了一口。 “老婆，我爱你。” 第73章 回严家 1979年，火车站的人很多。 离开只有少数人会买的软卧车厢，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扑面而来。 8月中下旬，天气还很热，汗味夹杂着脚臭，还有食物的味道，汇聚在一起，冷雪皱着眉头想吐。 顾北陆赶紧将她护住，人多，都挤着下车，也没人注意顾北陆抱着冷雪是不是有违风化。 严景天则是帮着陈淑下车，经过十几分钟的奋战，终于出了站。 陈淑在沪市的学生来接她，走的时候，约好明天去严家医馆看眼睛。 三人同陈淑道别后，严景天便不顾形象地坐在行李袋上，大口地吐着热气，用手扇风。 “好热，坐火车真是受罪，又慢又热。还吃不好，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就大吃一顿。” 严景天扇着风，眼睛在车站广场上搜索。 “大哥说来接我们的，你们等等，我找找看。” 严景天眼睛有些近视，不工作的时候，他又不爱戴眼镜，眯着眼睛四处张望。 顾北陆很高，视力也很好，他看到前方有一个穿着时髦，拿着折扇，剑眉星目，五官神似严景天，气质更加沉稳，看着有三十多岁的男子问道：“小舅舅，那位是大舅吗？” 严景天眯着眼睛，上前走了几步，欢喜道：“是大哥。” “大哥，我们在这里。”严景天挥手。 严南星大步流星走过来，看都没看自家小弟，望着顾北陆湿了眼眶：“你就是北陆吧？同十年前的我长得真像，一样的英俊，一样的玉树临风。” 冷雪低头憋笑，看来自恋是家族遗传。 “大哥，北陆明明像我好吧，你看你，肚子都有了，还好意思说玉树临风。”严景天拍拍严南星花衬衫下的小肚腩。 严南星道：“这是富贵肚，你不懂。我在花城天天煲汤喝，日子太滋润才长的。” “北陆，这位是你爱人吧？”严南星看到顾北陆身边的漂亮女同志，同自己的外甥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不等顾北陆回答，冷雪大方打招呼：“大舅，你好，我叫冷雪，是北陆同志的爱人。” “你好，我叫严南星。走先上车，你们回去，爸妈肯定很高兴。”严南星说着，主动给顾北陆提起行李，带他们上了一辆崭新的小汽车。 “大哥，你买车啦？够豪气呀！”1979年，可以允许私人购买汽车，严南星现在又在沿海城市开中药馆，赚了不少钱，花城开放最早，在那里就能买到小汽车。 “送给北陆的礼物。”严南星轻描淡写，好像只是送了一个小玩意儿般。 “北陆，你在部队，应该会开车吧？钥匙给你，你来开。”严南星将车钥匙放在顾北陆手里。 也不等顾北陆拒绝，又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冷雪，“冷雪同志，这是你大舅妈给你挑的，看喜欢不？” 冷雪道谢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女款劳力士金表。 70年代，卖劳力士的商场也就只有京城，沪市，再就是经济一直比较好的杭城和金陵。 这块表是严南星同妻子沈月从花城回来后，特意在沪市最大的百货大楼挑选的，整个沪市也就5块，其中，男士三块，女式两块。 一块表是基础款，要价780元，沈月嫌太素，买了这块1200元的金表。 小汽车1万8，加上金表的1200，严南星两口子送给外甥和外甥媳妇的礼物总价值到了小两万。 顾北陆同冷雪对视一眼，连忙推辞：“大舅，这个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没事儿，大舅有钱。”严南星拍拍顾北陆的肩膀，“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同你大舅妈去花城后，除了开药店，还弄了家外贸公司，很赚钱的。放心，这点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拿着，不拿就把大舅当外人了。”严南星双手插兜，摆明不会收回礼物。 严景天伸出双手，哇哇叫：“大哥，我的呢？我也要。” 兄弟俩相差十来岁，在大哥面前，严景天就像一个小孩子。 “不会忘记你，你上次说的实验器材，我托人给你从香江运回来。” 严景天开心了，抱住大哥欢呼：“大哥真好。我最喜欢大哥了。” 严南星嫌弃将人推开，一身汗，快回去洗澡。 严景天闻闻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这味儿，确实难闻，急忙打开后座上车，严南星也跟着坐在后排，将驾驶位同副驾驶让给顾北陆和冷雪。 “北陆，冷雪，上车吧，快中午了，早点回家吃饭。你大舅妈准备了一大桌菜。” 顾北陆同冷雪都知道实验器材的价值，见严南星给严景天买了，明天大舅确实不差钱。 便把礼物收了，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再回礼。 顾北陆上车，点火开车，严家很好找，在主干道上，严南星在后面指挥，很快就到了。 车刚停下，从院子里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对头发花白，却满面红光的老人。 “北陆，北陆，我的乖孙，让外婆好好看看。”彭念秋满脸泪痕，抱着顾北陆的胳膊，仔仔细细地打量。 “是我们严家的孩子。”严玉竹眼睛湿润，拍着顾北陆的肩膀：“同我年轻时候一样气宇轩昂！” 第74章 千年人参 顾北陆表情有一丝丝皲裂，心道：严家祖传自恋，还好他没有。虽然自己比他们都帅，但自己从不表现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低调，帅而不自知才是真绝色！！！ “大哥，我说过要保密，你怎么给爸妈说了？”严景天挪到严南星身边，语气不满。 “我没说。”严南星大喊冤枉。 “我说的。”一位披着大波浪长卷发，穿着大红色连衣裙，十分有韵味的少妇走了出来。 “你们两兄弟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爸妈？” 说话的正是严南星的爱人李芳菲，她斜了丈夫一眼，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不懂事，父母年纪摆在那儿，哪里受得住这么大的刺激？肯定得提前打好预防针。 外孙回来是惊喜不错，但大女儿确定死亡的打击也不小，李芳菲将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彭念秋一时间接受不了大女儿去世的消息，气血攻心之下竟是昏死过去，好在严玉竹针灸技术了得，几针下去将彭念秋唤醒。 后来听说严杜若的儿子回来，还带着外孙媳妇一起，两老口心里才好受点。 “这是小雪吧，好漂亮的小姑娘，好，好。”彭念秋拉住冷雪的手，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褪下，戴在冷雪手上：“小雪，这个是外公外婆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这镯子还是在那个年代千辛万苦藏下来的，价值连城，本来是准备留给严杜若当嫁妆的。 “谢谢外公外婆，我很喜欢。”在亲人面前，冷雪的嘴很甜。 “妈，小雪同北陆他们舟车劳顿好几天，不如先去洗漱一下，再来吃饭。”李芳菲提议，这大热天的，身上黏腻，也吃不下饭。 “好，小雪，北陆，这是你们大舅妈。”彭念秋介绍：“能干着呢，她和你大大舅在花城去了短短一年，就把药店经营得很好，他们俩知道你们回家，特意一家子从花城赶回沪市。” 冷雪微笑：“谢谢大舅妈，您选的表我很喜欢。谢谢。” 李芳菲骄傲地抬下巴：“我眼光好吧。” 彭念秋睨了她一眼，“都不知道谦虚。” 女人们说笑着往屋里走，男人们在后头搬行李。 得亏李芳菲先同盆念秋通了气，才能大张旗鼓地给顾北陆和冷雪布置了房间。 严家这栋房子是独栋花园小洋房，才买没多久，众所周知的原因，房子曾经被没收，今年开始归还，前房主胆子小，怕再没收一次，拿到房子后就脱手了，严家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么好的带院子的别墅只花了1800元。 当然，在1979年，1800元也是一笔巨款了。 房子修建的时候，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每层楼都有浴室，李芳菲将顾北陆同冷雪带到三楼，房间早就换上新的床上用品，李芳菲还贴心地准备了新睡衣，都是洗过晒过消毒过的。 冷雪看着一尘不染的卧房，就知道李芳菲用心了，再次感谢。 李芳菲笑着摆摆手：“一家人，别那么客气。好了，我先下去把饭菜摆好，你们洗了澡就下来吃饭，做了很多好吃的。” 只有一个洗手间，大白天的在外祖家里，小两口在一起洗澡说不过去，但冷雪又不想草草了事，在火车上的这几天，浑身都汗臭了。 两人决定，顾北陆在外面洗，冷雪进空间。 空间什么都有，冷雪洗洗搓搓花了快半小时，终于觉得神清气爽，又从空间拔了几根年份较小的人参出来。 此时，顾北陆也已经洗完澡出来，穿着一件纯白背心坐在床上，他已经将行李里的衣物拿出来，正在一件件整理，准备放进衣柜。 第一次回外公家，肯定得多待几天。 正好现在他还没有正式上班，比较有空。 “北陆，已经好了，咱们下去吧，别让外婆他们等太久。”冷雪的头发已经在空间吹得半干，随意地披下来，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看着十分可口。 顾北陆站起身，抱着香甜的老婆亲了两口，才道：“好。” 小两口下楼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等着了，彭念秋眼睛湿湿的，想来是刚才严景天同她说了严杜若的死因，见他们下来，老泪纵横地道：“北陆呀，是我对不起你妈，如果不是我当年要收养那个白眼狼，我的女儿也不会死呀。” 严玉竹也是神情悲戚，女儿小时候生得玉雪可爱，是他们老俩口的掌上明珠，后来严杜若失踪，两人伤心很久，找了很久，也因为这个事，一直没有再要孩子，平复了好些年，才有了严南星。 这也是严南星同姐姐年纪相差大的原因，老两口那个时候，是一直以为严杜若还能回来的。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养女害死了。 早知道，当年就不该为了什么积德行善把严红梅抱回家。 “外婆，这个事不能怪您，是严红梅不好，而且她也被我亲手枪决了，我为母亲报了仇，她在天上可以安息了，如果让她看见您为了这个事伤心，不能释怀，她会不安的。” “是呀，妈，您别多想，是严红梅犯了罪，您当年收养她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个心肠歹毒之人，您千万要想开，别伤了身体。”李芳菲也跟着劝，她懂点中医，知道很多病都是忧思过虑得来的。 冷雪拿着人参坐下，等老人家哭了几分钟，发泄完情绪，这才站起身，将人参分为两份，一份递给彭念秋，一份给李芳菲。 “外婆，大舅妈，这是我在乡下的时候挖的，年份不大，不过都是野生的，药性很好。” 彭念秋擦了擦眼泪，她知道逝者已逝，不能复生，压下伤心，接过人参，她同李芳菲都是懂药理的，拿过人参仔细看了几眼，大惊失色。 “这是千年野人参，年份比我们严家药馆的镇店之宝的那根不会少，小雪，这人参哪里挖的？” 第75章 二更 冷雪也有一些懵，她挖的是最小的几根，本以为只是几十年，没想到最小的就上了千年。 她上上辈子是拯救地府了吗？为何阎王爷要对她这么好？！ “外婆，大舅妈，我也不知道年份，是在安康大队偶然得到的。”冷雪内心也很疑惑，但面上不显，笑着解释。 “不过我听大队老人说过，很久以前，我们那里出了个首辅，家中老父亲身体不好，经不住舟车劳顿，不能同他上京享福，首辅大人就让人种了好些百年人参，让人守着，老父亲需要的时候，再挖出来食用。我想，这几根野人参应该就是那位首辅大人当年留下的，经过几百上千年，百年人参长成了千年人参。” 冷雪这些话倒也不算空穴来风，安康大队在古时候确实出了个首辅，之前大队还保留着首辅家的祠堂，只是在十几年前，被摧毁了。 至于人参，也在社员之间广为流传，不过，都没有挖到过就是了。 “如果是这样，确实有可能。”严玉竹微微颔首，年纪虽大但气质仍很儒雅，年轻时候确实当得起“器宇轩昂”这四个字。 “我们祖上一直开医馆卖药材，家中留下的一些典籍中有记载，古时的达官贵人会在自家别院，山中别院种下灵芝，人参等名贵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严玉竹的话佐证了冷雪给出的理由，顾北陆松了口气，刚才还一直在想怎么替媳妇圆谎。 “小雪，这也太贵重了，你自己拿着。以后生孩子的时候能用上。”彭念秋将人参放到冷雪手里，顺便不着痕迹地催个生。 彭念秋只有严杜若一个女儿，可惜三岁时失踪，两个儿子从小调皮，老人家现在是想带一带曾外孙女，弥补女儿从小没在身边的遗憾。 彭念秋的大儿媳妇倒是生了一个女儿，但小家伙从小到大都是李芳菲自己带的，她没插过手，现在想趁着身子骨还硬朗帮顾北陆带带女儿。 冷雪小脸一红，她今年才十八，要孩子好像有点早，不过这个年代十八九岁就生宝宝的大有人在。她也没有要特立独行，非得等到二十几岁再生，只是孩子这个事，也得看缘分，来了她肯定会留下。 “对对对，小雪呀，这人参你拿回去。”李芳菲也把人参退回来。 冷雪摆手：“外婆，大舅妈，我那里还有，你们拿着用。卖给需要的病人也可以，人参这东西，能救命才有价值。” 顾北陆也跟着道：“收下吧，我们的一点心意。” 至于严景天，年轻健康，又没有中医馆，拿着人参没什么用，冷雪早就同顾北陆商量好，准备从空间拿出一些比较先进的实验器材或者专业性很强的学术著作送给他。 到时候，就说是托香江的爷爷顾哲远弄来的。 千年野人参太贵重，彭念秋和李芳菲还要推辞，严玉竹发话了：“收下吧，都是一家人，以后谁要用，都可以拿。” 一家人太客气就见外了。 彭念秋同李芳菲回屋，小心将人参锁好，再出来的时候，李芳菲牵着午睡刚醒的一儿一女，大点的是儿子，今年10岁，女儿6岁，两个小家伙很会长，都遗传到了父母的优点。 “京墨，半夏，这就是跟你们说过的大哥，大嫂。”李芳菲会做人，没有说表哥表嫂。 “大哥，大嫂。”两个小家伙从小待在父母身边，被教育得活泼开朗并且彬彬有礼，也不用大人催促，热情地同顾北路冷雪打招呼。 “京墨，半夏，你们也好。”冷雪笑着打招呼，顾北陆提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两个小家伙，是从京城买的玩具。 “谢谢大哥大嫂。” 大家都有些饿，没再寒暄，上桌吃饭。 今天的饭菜特别丰盛，满满一大桌子，长江三鲜的河豚，鲥鱼，刀鱼都在桌子上，除此，为了照顾顾北路同冷雪的口味，还有剁椒鱼头和京酱肉丝，当然更少不了团圆要吃的酒酿汤圆。 “欢迎北陆和小雪回家，咱们干一杯，预祝咱们以后都能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在一起。”严南星端着酒杯提议，一家人举杯共饮。 菜很美味，酒也香醇，大家吃得开心，小院外，时不时飘出欢声笑语。 酒再好，也不可贪杯，严家是杏林世家，大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喝了一杯后也不再喝了，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小院中聊天，看夕阳西下，看新月爬上枝头，看繁星点点，看银河高挂璀璨着夜空。 一家人在一起，即使是最平常的夜晚，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 第二日，陈淑如约而至，她的眼疾已经很严重，除了搞科研日夜用眼过于频繁，再就是在休息的时候，总是想念远在他国的丈夫孩子，她是科学家，是功勋，也是一位妻子和母亲，浓浓的思念下，是她不停流泪的眼。 如果再不救治，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明。 知道陈淑要来，严景天，顾北陆还有冷雪一大早就跟着严玉竹来到严家医馆。 陈淑来得很早，她的时间不多，不管能不能治好，她都要在9月1号开学前赶回京城，现在的她是大学教师，身体原因，不能再搞科研，她要把毕生所学传播给下一代。 “陈奶奶，您来啦。”陈淑刚进来，冷雪就迎了上去，对于科学家，她十分敬重。 陈淑看到熟人，心中的忐忑小了很多，“冷雪同志，你们都在呀。” 严景天上前：“陈奶奶，您的事我给我爸说了，您放心，他会尽力治好您的眼睛。我带您过去。” 陈淑的真实身份直到90年代才曝光，严景天不知道，他今天过来是来偷师学艺的，毕竟陈淑的眼疾，用他学过的知识，只能动手术，成功几率还不大，昨晚同严玉竹说起这件事，严玉竹说只要没有失明，用针灸应该可以治好。 严景天不太了解针灸的神奇，但大受震撼，一整晚都在兴奋和质疑状态来回转换，直到早上五六点才睡了一个囫囵觉，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就来了医馆。 他想亲眼看看，针灸有没有父亲说的那样神奇。 第76章 回安康大队 严玉竹眉头紧皱，手搭在陈淑的脉上已经有五分钟之久。 连带着严景天都跟着严肃起来，他父亲是名医，一般病症，比如风寒，头痛脑热之类，他一分钟之内就能看出结果，找准病因，对症下药。 就算是疑难杂症，一般也就三两分钟也能判断出是什么病因，今天已经五分钟了，严景天心中一凛，难道是绝症？ 相比严景天的坐立不安，病人陈淑却一派坦然，她回国最大的使命已经完成，就算自己时日不多，陈淑也能接受。 只是，临死前不能再见一见阔别多年的丈夫和孩子，对于陈淑来说，是天大的遗憾。 “爸”严景天心中着急，但不敢打断严玉竹，只是轻轻唤了一声。 严玉竹收回手，叹了口气，“你应该早点过来的。” 陈淑心中明了，只问：“还有多久日子？” 严玉竹：“嗯？” 片刻后，笑道：“你误会了，我意思是，你早点来，眼疾针灸就能治好，现在除了针灸，还需要喝药调理。你的身体没有大问题，是长期心脾两虚，肝肾不足引起的视力模糊，飞蚊症，近视。” “眼睛想要完全恢复，需要长期调理。你是不是平时工作太忙，休息不好，经常熬夜，吃饭不规律，并且吃饭太快？” 陈淑戴着眼镜，穿着小西装领的短袖，头发全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知识女性，是忙于工作的女性。 陈淑点点头，以前在戈壁滩日以继夜地研究导弹，国外势力虎视眈眈，国家没有导弹，就没有屏障，所有科学家在一起熬夜是家常便饭。 “那你现在能按时吃饭，晚上9点之前休息吗？”严玉竹问，医生再好，也需要病人的配合。 陈淑再次点头，她想活久一点，再久一点，现在国家已经改革开放，也许再过一些时间，国外的家人就能回国同她团圆。 得到陈淑的承诺，严玉竹开始飞快地开药方，严家医馆有药材，配好药，分成小份装好，每天两副，早晚各一餐，饭前食用，严玉竹又将熬药的注意事项写好，一起递给陈淑。 “按照上面写的步骤仔细煎药，药性好不好，除了药材，同煎药也有关系。” “谢谢大夫。”陈淑道谢，严玉竹是全国都有名的中医，他说的话，陈淑自然谨记。 严玉竹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也不容易。” 严玉竹不知道陈淑的真实身份，但在这个年代，女性出门工作付出的努力要比男人更多，才能得到认可。 “你躺下，我给你针灸。” 陈淑躺好，顾北陆问：“外公，我对针灸感兴趣，能在旁边观看吗？” 昨天晚上，顾北陆特意将人体穴位温习了一次，他过目不忘，再看加深记忆，顾北陆医学方面的天赋很高，现在已经能非常准确地知道人体上的各个穴位，以及针灸在什么穴位对应治疗什么病症，都被顾北陆记得滚瓜乱熟。 “当然可以。”严玉竹神色温和，他的大儿子擅长药理，小儿子更喜欢现代医学，自己祖传的把脉，针灸却没有后人，现在顾北陆感兴趣，他求之不得。 冷雪对这些不感兴趣，找了把椅子打盹。 没办法，春乏秋困夏打盹，正是打盹好时节，不能辜负夏日好风光。 严玉竹拿出银针，并没有马上施针，他准备考一考顾北陆，“北陆，眼疾使用针灸，应该扎哪些穴位？” “晴明穴，光明穴，风池穴，用来调气活血，疏通眼络。”顾北陆马上回答，这些知识点，早就铭记于心，想起严玉竹之前的话，顾北陆接着道：“陈奶奶还有心脾两虚和肝肾不足，针灸时还需扎肾俞穴，太冲穴还有心俞穴和足三里穴。” 严玉竹惊喜点头，外孙答得全对，笑着问道：“北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外公，我从小就对医学感兴趣，很早以前就知道人体穴位的分布，而且我记性很好，很多书看一遍就就能记住。”顾北陆也没谦虚。 严玉竹更满意了，等下就把家中古籍医学都拿出来给外孙学习。 “好，好，理论知识过关了，接下来就是实践，针灸一定要稳准快，你仔细看我手法......” 严玉竹一边施针，一边讲解手法。 等冷雪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陈淑已经准备走了，正千恩万谢地感激严玉竹：“名医果真名不虚传，我感觉眼睛好多了，看东西清明很多。” 严玉竹表情平静，名医这种话听得太多，心中已无波澜，只是再三叮嘱陈淑回去一定要注意多休息，按时吃饭，细嚼慢咽。 ...... 和亲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温馨又短暂，两日后，严景天假期已到，独自踏上回京的火车，严南星的两个仔仔也快到了开学的时间，他们一家子也同顾北陆冷雪告别，回花城开始经营生意。 五天后，顾北陆将严玉竹给的古籍全部看完，知识点全部计入脑海，针灸和把脉也学了个七八成，也准备返程。 “小陆，小雪，你们到了后，就给外婆来信打电话，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要常回来看看。”彭念秋不舍，拉着小两口的手。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年到头都难得回来几次，这几天，一大家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现在都走了，留下老两口好不孤单。 如果杜若还在啊就好了，想起大女儿，彭念秋又开始抹眼泪，她知道是严红梅害死女儿后，特意弄了个木偶，贴着严红梅的生辰八字，有空就会打几下，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严玉竹则是拿着在70年代还算金贵的水果，一袋袋往严南星送给顾北陆的小车上提。 “小陆，小雪，你们在路上吃。” 再不舍，也不得不分别，好在，还有下次再相聚的机会。 顾北陆同冷雪上车，朝着两位老人挥手：“外公外婆，再见，我们有空就会回来。” 老两口依偎着挥手，直到汽车拐弯，才依依不舍地回屋。 顾北陆开着车，准备先把冷雪送到安康大队再回京。 “老婆，爷爷在香江，外公在沪市，我在京城，你在安康大队，咱们一家子还真是天南地北各据一方。” 车子已经开出城市，国道上没人，冷雪正将水果收进空间，不然这大热的天气，肯定会坏，听到顾北陆的话道：“是呀，我们还有空间，晚上能空间见面，爷爷和外公，我们要见一面，就没那么方便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家人都有事业为之奋斗，聚少离多只能是常态。 沪市离安康大队不是太远，70年代路上汽车又特别少，不存在堵车的现象，顾北陆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九点多到达安康大队。 刚进大队，就听到一个熟悉稚嫩的女声哭喊着：“救命呀，冷天宝，你走开，救命啊......” 第77章 冷天宝死了 周婷婷的叫喊声不大，并且只叫了几声，就被冷天宝死死捂住。 顾北陆和冷雪天天喝灵泉水，身体得到大大改善，听力和视力都极好。 两人坐在车上，循声望去，只见草丛中，冷天宝将周婷婷死死压住，断了一只胳膊的大胖小子一只手忙不过来，刚捂住周婷婷的嘴，又想去扇她耳光。 可是，胖手刚一拿开，周婷婷又喊救命。 冷天宝急忙捂住她的嘴，骂骂咧咧：“臭丫头，让你告状，老子饿了，吃了谭三勇家的鸡那是给他面子，你告状，让老子被谭三勇教育一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冷天宝同周婷婷所在地方，车子开不过去，顾北陆打开车门，想跑过去救人，被冷雪拉住。 “冷天宝有超雄综合症，他没有是非观念，是天生坏种，他会一直犯罪，我们救得了周婷婷一次，救不了她第二次。” 冷雪停顿一下继续道：“但是他现在小偷小摸，打人又不会被判死刑，甚至他还不到18岁，连进监狱都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弄死。” 冷天宝不死，总有一天，安康大队会有人被他打死。 “咱们进空间。”冷雪说着，连人带车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空间内，冷雪召唤出冰雪异能，变出几个小冰雹，打在冷天宝的头上。 “谁，谁敢打老子？不要狗命了吗？”冷天宝摸着胖大头，站起身，四处张望，他从医院出来后，因着没了一条手臂，性格越发古怪，现在在安康大队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欺负小孩和妇女。 超雄综合症力气大，就算只有一条胳膊，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李春花上次被冷天宝打成重伤，现在看着这个宝贝儿子是又爱又怕，冷天贵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15年，家里没人管得住冷天宝，他现在就是出了五指山，没有紧箍咒的孙悟空，不管不顾，安康大队都快被他翻了天。 冷天宝现在还不到18岁，大队部拿他也没办法，只能尽量避开他。今天周婷婷又被周成文赶出来摸小龙虾，被冷天宝逮住，幸运的是冷天宝还来不及动手，就被回安康大队的冷雪顾北路撞见。 冷天宝站起来，找打他的罪魁祸首，周婷婷瞅准机会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家里跑。 冷天宝准备追，冷雪一个冰雹直接打上他的后脑勺，冷天宝顿时晕倒过去。 “先把他拖进空间，运回冷家。”冷雪道，死在家里，也赖不上别人，省得公安同志花费精力调查。 “好。”顾北陆答应着，将冷天宝搬进空间。 两个人目标大，冷雪换了套夜行衣，一个人走出空间，在乡间小路上急速奔跑，很快，就到达冷家，李春花被打后，身体很虚，睡得早，冷雪以防万一怕她醒，从空间拿出一点迷香点燃，等到药效发挥，顾北陆扛着冷天宝出来，将他放在堂屋的竹床上。 冷雪再次使用冰雪异能，将冷天宝全身冻住，温度达到能冻死人的程度后，就同顾北陆一起进空间了。 “我们得在空间待两三天，等冷天宝下葬了再出来。”冷雪性子谨慎，她同冷家不对付，她刚回来冷天宝就死了，万一怀疑到她头上，虽没有证据定她罪，但也麻烦。 “好。”顾北陆没什么意见，正好空间啥都有，他可以练习一下刚从严玉竹那里学到的针灸技术。 小两口说好，也没再转移地方，这里是冷家，可以最直观地看到冷天宝什么时候下葬。 两人累了一天，洗了个战斗澡，找了个大床房相拥而眠。 ...... 日出东方，百鸟鸣叫，新的一天开始。 李春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今儿怎地睡了这么久，太阳都晒屁股了。” 好在现在不用上工，不然还得扣工分。 李春花打着哈欠，揉着眼屎出房门，看到竹床上的冷天宝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在睡懒觉，她又不敢去喊，怕被打。 看了一眼，晃晃悠悠去厨房给宝贝儿子煮鸡蛋羹吃。 过了十几分钟，鸡蛋羹煮好，李春花用抹布裹着碗端到堂屋，正好碰到隔壁张大叔过来找麻烦。 “李春花同志，你儿子昨天又把我家菜园的门踢坏了，把我刚种的菜苗全部拔了，你说，怎么赔吧？” 张大叔一个大男人也不是非得计较一点菜苗，但这是第五次了，每次刚种下，冷天宝就来捣乱，这次他特意守到晚上八点才睡，结果一大早去看，还是遭了殃。 “他大叔，你怎能血口喷人呢？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是我家天宝弄得？” 李春花将鸡蛋羹放桌上，插着腰开始哭：“我家大贵被抓了，只留下我和天宝孤儿寡母的，你看我家没人，就来欺负我家天宝，真是没天理了。” 她声音大，一些闲着无事的社员被吸引过来，三三两两过来看热闹。 农村嘛，又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大家最开心的事就是往有热闹的地方钻。 不一会儿里，就来了一大群吃瓜群众。 张大叔气得直哼哼，这女人，她自己儿子做错事，居然倒打一耙。 “各位同志，我可没冤枉她儿子，菜园子里还有冷天宝的脚印，他也不是第一次去搞破坏，我家婆娘前几次说了冷天宝两句，就被他扔石头打到了腿，现在还都不敢过来，怕再被冷天宝打。” 底下群众：“肯定是冷天宝干的，我家的鸡蛋就是被他摸走的。” “还有我家的盐蛋，肯定也是被他偷了。” “冷天宝还打抢我弟弟的水果糖。” “他还偷我老婆子的裤衩。” “......” 底下群情激奋，不管是不是冷天宝做的，都出来说上一两句。 看到这么多人骂儿子，李春花也不好哭了，茫然地站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家里没男人，她除了会撒泼打滚也没其他本事，根本立不起来。 终于有人发现不对劲，从人群中走出来：“咱们这么大声，冷天宝怎么还不醒？” 说着准备去推冷天宝，事儿是他犯的，得让他道歉。 眼尖地说了一句，“我看冷天宝是装睡，你们看，他脸上还带着笑呢。” 众人望去，果然，冷天宝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人却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看着十分诡异..... 第78章 不想活了 “冷天宝，别装睡，起来，给大家说说，你以后还敢不敢讨嫌？” 最先站出来的年轻汉子边说话，边推冷天宝。 手刚碰到冷天宝的身体，那人脸色瞬间不好了。 “硬，硬了.....” 年轻汉子大着胆子将手放到冷天宝的鼻子下面，停顿数秒后，颤抖着把手拿开，大叫道：“冷天宝死啦。” 李春花不敢置信地推开年轻人，骂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敢咒我儿子死。我呸。” “幺儿，宝宝，你快醒来，吃鸡蛋羹。”李春花看着冷天宝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似乎意识到什么，不敢上前查看，转身将碗端过来，放在冷天宝边上，试图用鸡蛋的香味将冷天宝唤醒。 社员们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都呆愣着不动，看着李春花舀起一勺鸡蛋羹往冷天宝嘴里塞。 “乖宝，吃鸡蛋。”冷天宝的身子都僵硬了，怎么可能张口，李春花用手去擦他嘴边流出来的鸡蛋，冰冷的触感让李春花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李春花抚摸着孩子的脸，“宝宝，你醒醒，妈给你买鸡吃，给你做大鸡腿吃，好不好？你快醒醒呀。” 空间内，冷雪和顾北陆早已经起床，两人吃过早餐，顾北陆正在假人模特身上练习针灸，冷雪喝着顾北陆为她配好，亲自煮热的中药奶茶，坐在秋千上晃荡着观看冷家的情况。 冷天宝仍然是微笑的姿态，这是人在低温时候，大脑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非常温暖而且放松，直到冻死那刻，面部肌肉僵硬化，便把这个“死亡微笑”定格。 李春花还在劝说着冷天宝起来，边上的人看不过去，跑出去找现在的书记谭三勇。 十几分钟后，谭三勇过来，第一时间检查冷天宝的身体，再三确认后，对李春花道：“李春花同志，冷天宝已经去了，你就让孩子安心走吧。现在天气热，早点埋了吧。” 冷天宝没有成年就死了，不是喜葬，是不吉利的事，肯定不用办葬礼，这种情况，就是找一个地方埋起来了事。 冷天宝这些天在安康大队可谓是作恶不断，他死了，除了少数心软的人心生同情之外，其余受害者都觉得活该，只是死者为大，这种话不会明面上说出了就是了。 “不，我的宝贝没有死，他还没有给我养老送终，怎么能死呢？你们别想带走他。”李春花抱着冷天宝的尸体，状似癫狂。 “李春花同志，请你接受事实，现在天气热，如果不早点埋，尸体会臭。”谭三勇严肃道，“而且现在蚊虫多，万一你家天宝身上有什么病，被蚊子咬了传播，整个大队的人都感染了怎么办？” 冷天宝不明不白地死了，身上没有伤口，还是带着微笑死的。怎么看像是得了什么大病，安康大队的社员大多都是老实人，这么多年，除了冷大贵，就没出过罪犯，谭三勇都没往有人要害冷天宝那方面想，毕竟这孩子平时小偷小摸讨人嫌，但也不至于哪家会为了一只鸡，一只鸭的去杀人。 社员们一直都很安静，但现在听到自己可能会被感染，立刻不干了，嚷嚷着要让李春花快点把冷天宝埋了。 “李春花，你一个女人家的，挖不动坑，我让我男人去挖。” “我也去，我回家拿锄头。” “挖后山，挖远点，挖深点，可别被雨水一淋就出来了。” 没人不惜命，大家边说边行动，好几个劳动力扛着锄头就往后山去。 走的时候告诉没去的男人，让他们1个小时后把冷天宝的尸体带上山。 不是社员们绝情，不给李春花最后陪伴孩子的机会，要怪就怪这冷天宝死得太离奇，还带着怪笑，想想就瘆得慌，早点埋了早点心安。 冷雪优哉悠哉地喝着奶茶，看着一个小时后，几个男人拖着一个破板车，带着几条破床单，将冷天宝的尸体从里春花怀里抢走。 “大家快点，尽量不要挨着他。用床单隔开。” 谭三勇指挥者，他现在是安康大队一把手，他有责任保证安康大队社员们的安全，如果他在位期间，大队发生大面积病患，谭三勇难咎其责，就算只有万分一的可能性，他也要堵死。 李春花还想去追，被张爱珍和几位力气大的妇女拉着。 张爱珍劝：“春花，你也别太伤心，你忘记冷天宝上次差点把你打没命了吗？回来后，他也是天天打你，我看着都疼。现在他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走的，也算没有遭罪，搞不好他下辈子能平安快乐一生的。” 张爱珍不知道的是，冷天宝这样的天生坏种，在死的那一刻，灵魂就被判官回手捏碎，再也没有下辈子的可能。 张爱珍好心好意地劝，李春花一点不领情，骂道：“我愿意给我家天宝打，不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们要把他埋了呀，我要去找他。” 张爱珍是妇女主任，被骂了，委屈也只能往心里咽，手上力气加大，她不能让李春花出去，这时候走了，痛失爱子的精神状态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啥事。 李春花激烈挣扎，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在确定冷天宝死的那一刻，她如遭雷击，心如刀割，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男人被判刑，儿子也死了，三个女儿有一个已经彻底断绝关系，另外两个出嫁之后，也很少回来，都不会管她这个妈。 李春花也没指望过女儿，在她心里，只有儿子才靠得住，现在冷天宝没了，她也不想活了！ 第79章 来娣，盼娣 眼看着冷天宝的尸体被拖上后山，李春花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脱开几位妇女同志的束缚，疯狂地往后山跑。 张爱珍带着人在后面追，可是李春花被激发的潜力太大，速度惊人，几名妇女根本赶不上。 李春花只觉得世界都黑暗了，嘴里叫着“天宝，我的幺儿，你快点醒来呀，”声音凄厉，响彻山谷。 前面的汉子怕她追上，更是加紧步伐，李春花跑了一段路，重伤后的身体支撑不住爆发的潜力，巨大的悲痛来势汹汹，李春花最终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脑门撞到石头，留下一地的血。 赶来的张爱珍吓了一跳，说了一声“作孽哟”，赶紧拿出手绢将李春花额头上的伤口捂住，其他妇女手忙脚乱地将人抬到家里，叫来大队的赤脚医生，进行简单消毒包扎。 空间内，练习一个多小时的顾北陆活动筋骨，来到冷雪跟前问道：“老婆，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冷天宝死了，被大队社员们拖山上埋了，李春花追着跑，撞到了头。”冷雪感叹，“李春花对女儿不好，对这个儿子真是好，之前冷天宝都快要了她的命，现在李春花还是把这个儿子当宝一样看中。” 顾北陆道：“这个年代根深蒂固的思想罢了，我来这个世界早，在部队的时候，有一位战友牺牲，我们将他骨灰送回他家，他父母当时悲痛万分，红着眼睛道，为什么死的是儿子，就算死了两个女儿都好呀，不能没有儿子。” “那位烈士父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的两个女儿都在身边，却对父母的话并没有太多触动，想必是早就已经习惯。” 空间外，在发现冷天宝死亡的时候，就有人去冷来娣和冷盼娣的婆家报信了，两个姐姐听到弟弟没了，就算这些年很少和家里来往也都心急如焚地赶来。 二姐冷盼娣婆家比较近，她赶过来的时候，李春花还没醒，医生经过简单包扎后，看到病人家属来了，便道：“盼娣同志，我这里只能消毒包扎，检查不出你妈脑袋有没有瞌坏，你还是赶早送县里的人民医院。” 赤脚医生就是安康大队懂点医术的，今年五十多岁，大队的人都认识。 冷盼睇没说话，她想起小时候，因为力气小，洗不干净沾了泥巴水的裤腿，被李春花一巴掌打翻在地，摔破脑袋的事。 那个时候，李春花是怎么做的？ 当时的李春花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冷盼娣，吐了一口唾沫：“起来，别装死，小孩不打不成器，摔摔打打才能长大。” 那一年，冷盼娣才5岁。伤口太大，血流不止，是大姐背着她去找赤脚医生，消毒包扎好伤口，又吃了退烧药才救回一条小命。 赤脚医生没忘记当年的事，现在冷招娣没动，叹了口气，提着医药箱走了。 医生刚走没多久，冷来娣同丈夫齐建军就到了，两人应该是从田里干活直接过来的，裤腿卷着，泥巴都来不及清洗。 当年冷天宝出生后，李春花和冷大贵一直都给儿子最好的生活条件，时间长了，家里捉襟见肘，冷大贵便把来娣盼娣两个女儿早早嫁人，收了不少彩礼。 现在冷来娣也才26岁，已经结婚10年，她运气还算好，公婆人都不错，丈夫更是老实憨厚，待她也好，生了一对儿女，这几年，她同丈夫都是吃得苦的人，也存了一点小钱，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冷盼娣运气就差了些，李春花为了多要彩礼，把她给嫁给年长10岁的二婚男，家里还有个继子，刚嫁进去，被搓磨一段时间，后来婆婆死了，她慢慢当家做主，日子才算好过一点。 这些年的苦日子，让21岁的冷盼娣面色蜡黄，看着比26岁，面色红润的冷来娣还大上五六岁。 “大姐，姐夫，你们来了，妈脑袋磕着了，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醒。” 冷盼娣自己不想带李春花看病，也不想让大姐花钱。 冷雪在空间看着，这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原身的两个姐姐。 “北陆，冷天宝已经埋了，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 冷雪惦记着榨油厂子，想看看进度如何了。 十月是采摘茶油果的最佳时节，离现在不到一个月，冷雪要保证十月前厂子建好，机器到位。 “行，等晚上社员们都睡了再出来。” 冷天宝被埋，没有后顾之忧，晚上出去，明天白天就开始干正事。 两人商量着，山上埋尸体的汉子也下来了，一些人直接回家，谭三勇过来告诉李春花埋尸地点，以后也好过去看看。 李春花没醒，谭三勇把事情同冷来娣夫妇还有冷盼娣简单说了一下。 “你们弟弟走得突然，我们怕有传染病，只能埋远一点，希望你们谅解，同时也希望你们想开点，多劝劝李春花同志。” 李春花追出去哭喊的时候，声音很大，整个山上的人都听见了。 冷天宝的死，冷盼娣没什么感觉，小时候她经常因为弟弟被父母打骂，对他没感情。 冷来娣是大姐，即使心里也没多伤心，但也流着眼泪对谭三勇还有张爱珍鞠了一躬。 “谭书记，张主任，谢谢你们帮忙办了小弟的后事。” 话音刚落，李春花醒了，听到后事两字，“腾”地一下坐起，指着冷来娣大骂。 “你这个赔钱货，就想着你弟弟死是不是？你怎么不去死？” “老天爷，求求你，把我三个女儿的命都拿去，把我的幺儿天宝换回来吧！” 第80章 孤苦无依 李春花这句话，即使是好脾气的齐建军也听得握紧拳头，脸色陡然黑了下来。 “妈，你说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家来娣也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齐建军憨厚但长得五大三粗，黑着脸的时候看着也挺吓人。 李春花顿时不敢骂冷来娣了，转头将炮火对准冷盼娣：“你弟弟没了，你眼睛都是干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冷盼娣嫁人前，李春花就是一天十几次地骂，她早已经麻木，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这个重男轻女的妈。 谭三勇本想教育李春花几句，但看在她丧子之痛，闭上了嘴，同时他也有点心虚，是他带头把冷天宝的尸体草草下葬，都没有给李春花同冷天宝最后告别的时间。 但他是安康大队的书记，如果重来一次，谭三勇的选择依然是快速将冷天宝掩埋，毕竟他的死法过于诡异，万一是什么了不得的病毒，整个大队跟着遭殃怎么办？ 冷天宝尸体上没有伤口，冷天宝平时是在大队小偷小摸，但也没人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绝对不是凶杀，尽快解决尸体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什么，你们好好劝劝李春花同志，我们就先走了。”李春花骂女儿，是家事，谭三勇待在这儿尴尬，带着张爱珍同其他几名社员走了。 等人一走，李春花更疯了，爬起来就要往山上跑，冷来娣怕她做傻事，懒腰抱住李春花。 “妈，你就让弟弟安心地走吧。这些天，他打你打得还不够吗？” 冷大贵判刑后，冷来娣回来过，正好那会儿冷天宝同李春花出院，冷天宝的伤口正在结疤，奇痒难忍，他揪那李春花撒气，一只手扯着李春花的头发，一条腿狠狠地踢他妈。 “妈，这些年，你偏心弟弟，把我们三姐妹匆匆嫁出去换彩礼，我是运气好，遇到了建军，日子还行，二妹刚结婚那会儿，天天被打，你管过吗？三妹差点被你卖给一个大傻子，要不是她死里逃生变了性子要断亲，现在已经是傻子媳妇了。你心里眼里只有弟弟，结果呢？天宝成了忤逆仔，打你骂你，你差点死在他手上，现在他走了，你还要跟着他一起去吗？” 冷来娣嫁人后，齐建军大队正好全面积扫盲，她上了几年课，认识字，也知道一些道理。 她同齐建军生的一儿一女，他们夫妻俩都是平等对待，绝对不会重男轻女，一是她自己曾经经历过苦难，绝对不会让女儿受到不公平待遇，二是学到的知识让她明白，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也是独立个体，也可以学知识，干事业。 冷雪被骂的时候，她不知道，等她知道消息赶来的时候，冷雪正好同顾北陆去了京城，两姐妹正好错过。 “你弟弟没了，我怎么办？你们养我吗？”李春花无力地蹲下身，涕泪横流。 她的男人在牢里，儿子在土里，李春花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没了男人和儿子她一个人怎么活？ 小女儿冷雪同她断了亲，只有两个女儿可以依靠，李春花在最初的痛苦后，脑袋稍微清醒，知道现在不能同两个女儿闹得太僵，不然后半辈子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第81章 冷盼娣离婚 “我养。”一道声音响起，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 李春花抬头，面露诧异，说这话的是平时冷心冷面的二女儿。 “盼娣，你家男人年纪大，还有两个儿子要养，妈还是让大姐来养。” 冷来娣不喜欢李春花，但好歹是给她生命的人，而且她是李春花第一个孩子，小时候也受过几年优待。 加上冷盼娣的老男人还和前面的老婆生了两个儿子，现在都是半大小子，吃饭多，还要读书，家里条件不太好，作为大姐，万万没有让妹妹养娘的道理。 “对，还是让你姐来吧。”李春花不在乎女儿过得好不好，但对两个女婿家的经济状况了如指掌，她可不想跟着二女儿吃苦。 “我要离婚，我搬回来住照顾妈。”冷盼娣神色平静。 在这个年代离婚是天大的事，她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仿佛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离婚？”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愣住。 好一会儿，李春花最先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痛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儿子没了，一个女儿断亲，一个女儿要离婚，我以后可怎么活哟？” 李春花没有文化，遇到事只会哭。 冷来娣好歹读了几年书，比李春花冷静一些，她知道女人不能被婚姻束缚，但这个年代离婚的少之又少，离了婚，一个女人很难再嫁。 “盼娣，你想好了？”冷来娣问，“在农村，一个女人离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冷盼娣点头：“想好了，他有两个儿子，非常肯定地对我说过，不会同我生孩子。那两兄弟如果靠得住也就算了，但都是白眼狼，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养不熟。” 前两年，冷盼娣刚嫁过去，也曾想过做一个好后妈，对两个孩子嘘寒问暖，自己舍不得吃肉也要留给他们，当亲生的疼。 小孩子是白纸，不懂事，看大人怎么教。孩子奶奶经常说冷盼娣坏话，告诉孩子们以后只能孝敬奶奶和爸。 还说冷盼娣就是给他们当佣人的，是花了钱买回家的。孩子爸也说，是为了他们才天天给冷盼娣吃药，不让她怀孕。 两个孩子当然听亲爸和亲奶奶的话，对冷盼娣这个外人使唤得理所当然，还把她好不容易攒的钱偷走买吃的，故意剪坏冷盼娣的衣服。 “大姐，我以后就陪着妈过，我真的不想回去伺候他们。”冷盼娣眼神决绝，这是她想了很久，才鼓起的勇气。 冷来娣叹了口气道：“盼娣，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有主意的，想好了就去做，大姐支持你，只是，你以后面对的闲言碎语会很多。” “我知道的。” 见冷盼娣心意已决，冷来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你离婚的时候同我说，我和你姐夫去给你把东西搬回来。” 东西也没多少，出嫁的时候带的一些衣服和两床被子，冷盼娣一个人也能搬回家，冷来娣是怕妹妹一个人过去被婆家人欺负。 两姐妹说好了，李春花还在地上哭。 “不能离，离婚了大队的人怎么说我？家里没男人，本来就低人一等，你再离婚，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在大队都抬不起头。” 李春花永远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的幸福。 冷来娣想给李春花讲道理，被冷盼娣拉住：“大姐，和妈说不通的，这么多年了，我们嫁人后，她关心过我们吗？”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陪我回去找向大牛离婚。我前两天同他说起这个事，他不同意。大姐，姐夫，你们一定要帮我。” 齐建军什么事都听老婆的，冷来娣对冷盼娣离婚没有意见，他当然不会说反对话，当即点头：“行。” “那现在就走。”冷来娣做事风风火火，“早去早解脱。” 李春花见女儿女婿都要走，又在地上拍拍打打地哭，说死了算了，冷来娣知道李春花的德行，绝对没有胆子自杀，看了一眼，拉着冷招娣同齐建军就往隔壁大队走。 齐建军块头大，冷来娣学了点知识，也算能说会道，两夫妻一文一武，向大牛打不过也说不赢，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把离婚证办了。 办完离婚证，三人搬着东西回冷家，此时，李春花因为哭得太累睡下了。 冷来娣同齐建军惦记着家里的孩子，也没多留，赶着回去给孩子们做晚饭。 冷盼娣无夫无子一身轻，把房间收拾好，心情颇好地去做饭。弟弟的死，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如果冷天宝不死，她离婚了还真没地方去，毕竟有儿子在家，在这个年代不会允许离婚的姐姐或者妹妹回来长住的。 冷盼娣做好饭，李春花还没醒，她自顾自地把饭吃了，洗了澡，上床睡觉。 冷雪在空间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等天色暗下来，大队的人都睡着后，才从空间出来，一个人奔跑在夜色中，一直到村口，才让顾北陆开着车出来。 两人在空间已经吃了火锅，洗了澡，将车开回家后，也懒得打扫房间，两人直接回空间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冷雪同顾北陆就从空间出来，在家里做卫生。 王丽从隔壁走过来，带着笑：“冷雪同志，你们昨晚上那么晚才回来，我听到汽车声，想着太晚就没起来打招呼，这不，今儿一大早就过来了。” “这不是部队的车吗？好漂亮！” 第82章 准备办学校 冷雪同顾北陆将家里的被子搬出来晒太阳，听到王丽的话，也没打算隐瞒。 “是北陆的大舅送的。” 王丽张大嘴巴：“我前几天才在报纸上看到，可以允许私人买小汽车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买了。” 王丽说话的语气只有羡慕，单纯为好朋友嫁了个好人家感到开心，并没有嫉妒的成分。 “对了，知青最后一批马上就要全部回城了，我不想回去。”王丽家的房子太小，爸妈重男轻女，她根本没有自己的房间，回去后也没有工作安排，爸妈更不会花钱和花精力去帮王丽买工作，她回去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个老实人嫁了，再让婆家帮忙找一份不太好的工作，然后忙碌平庸地过完一生。 顾北陆晒好被子，进厨房做早餐，冷雪和王丽在柚子树底下聊天：“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吃早餐，如果不想回城就别回。” 冷雪话不多，但给了王丽十足的安全感，确实，不想回去就不回，没什么好纠结的。 “好，我不回去，只是不回去的话，要么就是在这里有工作，要么嫁给安康大队的汉子，我还不想嫁人。” 王丽打定主意，想办法留在安康大队。不管在哪里，都比回家强。 只是现在铁饭碗很是金贵，如果要买的话，除了要花钱，还得走关系，王丽存了一点钱，但是关系是真没有。 至于嫁人，她并非瞧不上农村汉子，只是现在整个安康大队，未婚的男青年就两个，还都有对象了，她总不可能横刀夺爱。 “哎。”王丽围着柚子树边走边叹气。 冷雪看她急得团团转，也没有卖关子，问道：“你愿意当老师吗？” 冷雪没有忘记冷招娣的遗愿，办一所女子学校，专门招收没有学上的女孩子。学校的老师尽量选择女老师，在这个年代，师范生都不多，即使是正规学校也会招收高中生，初中生当老师。王丽初中生，教小学一到三年级的课完全没问题。 “我当然愿意，冷雪，你有关系吗？能把我介绍到学校当代课老师吗？”王丽高兴地抱住冷雪的肩膀，期待地看着她。 “我准备办学校，需要老师，专门教女孩子的学校。” 王丽震惊地看着冷雪，今年改革开放后，她在报纸上看到过，国家号召大家做生意，办工厂，很多觉悟高的同志已经响应国家号召开始尝试，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只是，还是第一次听到要办学校的，学生的学费不多，办学校能赚钱？ 王丽这样想着，也就问了出来，冷雪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看到朋友亏钱。 “亏不了，放心。”单单只收学费肯定是会亏钱，甚至大部分学生还收不到学费，毕竟重男轻女的家庭在这个年代特别多，而且70年代家家户户温饱都成问题，如果有余钱交学费肯定也只会让家里的男娃娃读书。 综上，学校如果靠学费铁定得亏本。 第83章 科技兴国 冷雪带着末世的记忆来到七零年代，在末世，每一天都在上演弱肉强食。 她见过有人为了半个馒头，杀了一家五口，也看过为了生存，出卖自己的肉体，冷雪更是经历过亲人的背叛。 末世十几二十年，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是， 顾北陆为了救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个原因，她活了下来，杀了所有丧尸也算功德一件，才能让阎王爷答应她的请求来到七零年代，遇到顾北陆。 来到这个和平年代后，除了少数极品，大部分都是好人，对她给予过善意和帮助，还有顾北陆的亲人，更是给了他们小夫妻很多礼物，金钱不能衡量亲情，但，没有物质的付出就是一句空话。 如果说这些人跟冷雪和顾北陆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但在火车上遇到的陈淑奶奶，那她就是有大爱，在她最负盛名的时候，历经千难万难回到祖国，隐姓埋名，不要名利在戈壁滩奋战，因为有她的核技术支持，华国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顺利研发出原子弹，有了核武器，华国才真正在全球挺起脊梁。 陈淑奶奶家世优渥，自身条件也很好，她完全可以在更好的环境下获得更多名利，但为了国家，她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在末世，帮助别人是愚蠢的，是圣母行为，但在和平年代，如果人人只求自保，那国家怎么进步？世界怎么美好？ 冷雪记得末世最开始只是因为核污水的排放，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小窝国会不会排放核污水，如果会，那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不管怎样，现在冷雪有阎王给的空间，有异能，有那么多知识，她能力大，拥有的资源多，就有责任去帮助人类建设更美好的家园。 还有在火车上遇到盗卖文物的y国人，冷雪想到还有那么多文物流落在外，心里就在滴血，身为华夏子孙，怎么能让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落入他国？ 这一世，她冷雪一定要让那些文物堂堂正正的回国！ 然，一两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现在她同顾北陆有绝对优势，两人掌握的知识足够帮助华国站在世界的顶端，但他们过世了呢？ 如果没有传承，未来国家一样会落后，会被其他强国欺辱。 那么，建立学校是十分必要的事，不仅要创办女子学校，还要办高科技人才大学。 因为科技才能兴国！！！ 现在改革开放，已经可允许私人办校，冷雪知道，即使没有她，这个世界在1982年也会有人创办了第一所民办大学，她只是提前3年，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对王丽说的不会亏钱，肯定是假话，就目前阶段，绝对是血亏。 但，亏了金钱，获得大批高科技人才，也让最底层的农村女孩获得新生，是大赚特赚。 “王丽，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而且，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要办很大的学校，现阶段，我只是想把在安康大队没有学上的女孩子聚集起来就行，教室就用你现在住的地方。你看行吗？” “当然可以。这房子本就是你们的。”王丽立刻点头，她居住的知青点是顾北陆的爷爷顾哲远的祖屋，之前被没收，现在随着那帮人的倒台，早就该物归原主。 第84章 工资 “饭做好了，要不就在柚子树下吃？”顾北陆从厨房出来，问冷雪的意见。 八月末的天气还挺热，柚子树底下比较清凉。 “行。”冷雪回着话，起身同王丽一起帮忙搬桌椅。 农村人上午干体力活的多，早餐一般吃大米饭，顾北陆入乡随俗，煮了大米，炒了三道清爽的小菜和一大碗西红柿蛋汤，够三个人吃了。 “安康大队一共有多少没学上的女孩子？”顾北陆听力不错，做饭的时候听到冷雪说，要将以前的女知青点改成学校，担心房子不够大。 冷雪不清楚，正准备问小红球，王丽将嘴里的汤喝下，回答：“大队6岁到15岁的女孩子一共26个，没有学上的有22个。” 王丽到安康大队来了好几年，对大队的人员情况还算了解，特别是女孩子，平时她会更关注一些，以前一起上工的时候，上学的日子，本该读书的年纪却来上工的，除了三四个男孩，都是女孩子，王丽在那个时候就数过，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22个。 “今年应该还会多一个，有23个了。”王丽端着碗，叹了口气。 “周老师重男轻女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后，也不装了，这些天光明正大地让周婷婷晚上抓鱼摸虾，白天还让她下地干活，估计不会让她读书了。” 冷雪小口吃着饭，没有回话，前天晚上碰到冷天宝欺负周婷婷的时候，她就料到了。 顾北陆接过话头：“加上婷婷，也就是23人，爷爷房子大，院子也不小，够用了。” “不会来那么多，能来一半就不错了。”冷雪吃完饭，开始盛汤。 这些女孩子大的有十几岁，小的也有六七岁，在农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会洗衣做饭，如果来读书，家里的活儿谁干？ 加上一部分女孩子，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观念，就是女人一定要勤快，要做饭好吃，将来才能嫁到一个好婆家，在她们心里，根本没有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就算不交学费，能来读书的也不会多。 “王丽，我预计第一批能来十几个，老师方面，除了你，我还没有合适人选，这段时间，你要多多辛苦了。” 冷雪将碗里的汤放下，继续对王丽道：“工资方面，一个月25块，你看怎么样？” 1979年，正式老师的工资每个月是27元，代课老师只有十几块，王丽不是正规师范毕业生，以她的资历，只能当代课老师，正常情况，一个月给到15块就足够了。 “冷雪，25块太多了，你给我十块钱就可以了，我能够留下来不回城，就已经很好了。” 王丽连连摆手。 冷雪回：“现在只有你一个老师，你要负责孩子们所有的课程，除了周婷婷，其他女孩子都不认识字，你得从头教起，非常辛苦。25块是你应得的。” “就这么定了，如果只给十几块，我都怕你会因为活太多，钱太少不干了。”冷雪调侃道。 王丽急忙保证：“不管给多少，我都会努力干，绝对不会跑！” 第85章 茶油厂 冷雪将话说到这份上，王丽也不好再拒绝，感激地双手合十，朝冷雪拜了拜。 “以后你就是我衣食父母，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这会儿，大家已经吃完饭，王丽正准备收拾碗筷，冷雪发话了：“这儿不用你，后天九月1号，你有空的话，可以去把房子打扫一下，我今天去旧货市场淘一点板凳桌子，为开学做准备。” “行，保证完成任务！”有了工作，不用回城，工资超过预期很多，王丽开心到飞起，哼着歌儿跑着回去收拾屋子。 顾北陆洗碗，冷雪收拾桌椅，小夫妻将屋子打扫好，开着车去了一趟旧货市场，买了桌椅板凳当课桌椅，请了拉板车的大爷送回来。 桌椅空间有，但太现代化，不符合这个年代。 顾北陆同冷雪看车先回安康大队，趁这个时候正好去茶油厂看看进度，夏末，池塘的莲蓬已经变黑，安康大队这些年收成不错，这种黑黑硬硬的莲子没人吃，磕牙，等到了秋天，莲子掉进淤泥，来年生根发芽，再次开出粉色的荷花。 “顾北陆同志，真的是你？”谭三勇拿着毛巾挥手，从厂房门口跑过来。 “昨儿个晚上听到汽车声，估摸着应该是你同冷雪同志回来了。”谭三勇看着小汽车，惊讶道：“怎么不是军车？这车是哪个单位的？” “是大舅送我的，现在国家允许私人买车了。”顾北陆将车停好，和冷雪一同下车。 这是新政策，身为大队书记，谭三勇是知道的，当时他还说，能买得起私人汽车的肯定是在京城当大官的，没想到，顾北陆先开回家了。 “你舅舅是上面的？”谭三勇朝京城方向指指，意思是不是京城当大官的。 “不是，是沪市人，在花城开药店。”顾北陆解释。 “国家改革开放了，鼓励大家办企业，做生意，我大舅算是第一批吃到螃蟹的人吧。” 谭三勇眼睛发光，改革春风吹了大半年，安康大队还没有做出成绩，主要原因有两个，其一是安康大队生产力不错，社员们不愁吃，不愁穿，大家当了一辈子农民，觉得现在米缸有米，遇事不慌，没有更上一层楼的眼界。 一句话总结，吃了没有文化也没有见识的亏。 再一个原因，就是没有经验，没人带领。 现在顾北陆大舅吃了第一只螃蟹，有榜样，有经验，谭三勇笑嘻嘻地问：“顾北陆同志，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把你大舅发家的经验带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你看能不能把这些经验告诉安康大队的队员？我弄个动员大会，让大家都响应国家号召，勇敢走出去。” 顾北陆想了想，才回答：“谭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急不得，大部分的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现在开动员大会，就算我说得再好，社员们也会觉得我是吹牛。” 谭三勇以为顾北陆不可能帮忙，脸色由晴转阴，“顾同志，你做都没做，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顾北陆不卑不亢地回答：“谭书记，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咱们安康大队没有人靠做生意发家致富，他们会觉得我说的话有水分。就算有一小部分人相信，他们也没有勇气尝试。” “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居安思危，只会享受眼前相对平稳安逸的生活。谭书记，你别着急，冷雪同志不是开了茶油厂吗？等她赚到钱，不用你动员，安康大队的社员都会自发的想办法做生意的。” 谁都想发财，但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意承担风险，看到身边的人发财了，才会跟风！ 这样做风险小，但收获也会大打折扣！！ 第86章 打算 “对，除了茶油厂，我还准备做茶叶。”冷雪接过话头。 “谭书记，我之前上山看过，有油茶树也有茶叶树，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采茶的最佳时节，等到明年春天再开采。今年的茶油，明年的茶叶都需要大量的人工，谭书记，我可以请安康大队的社员做工，开工资，发家致富也不一定非得自己做买卖，有些人喜欢安稳的生活，来这里上工也是不错的选择。” 谭三勇听得连连点头，“没错，还是冷雪同志想得周到，让他们做生意，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本钱，这样就挺好。” 谭三勇说着说着，突然琢磨出有些不对劲，看着冷雪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的原因，“冷雪同志，你怎么突然懂得这么多？” 在他印象中，以前的冷招娣可是连话都说不了几句，也没读过书，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显得特别不正常。 冷雪也不慌，面色平静地道：“谭书记，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些天去了京城，还到过沪市，都是大城市，能学习的地方太多了，而且还有一句话叫近朱者赤，我家顾北陆有文化，他教会我很多道理，还教我认字，他是个好老师，我都能自己看书了，不认识的字还有字典可以查呢。” 突然被媳妇提到，顾北陆神色温柔地注视着冷雪。 谭三勇恍然大悟，连说冷雪有福气，嫁了个好男人。 三人寒暄几句，进入正题，茶油厂在谭三勇的监工已经完成，劳动力们在做最后收尾。 冷雪很满意，这个年代的人就是实诚，做事特别卖劲，质量也没得说。 “谭书记，上次给的1000块肯定已经用完了吧？还差多少？”当时冷雪给图纸的时候，就把制作茶叶的地方算进去了，厂房不小，在70年代，质量也算很好了，如果直接买，起码得2000往上走。 谭三勇拿出账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些天的经费，大到砖瓦水泥，小到木屑铁钉，一笔一笔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冷雪同志，一共花费1323元6角5分。”谭三勇报出一个数字，接着道：“你拿回去好好算算。” “不用，我信你。”这个年代的人很朴实，绝对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谭三勇是大队干部，那就更不会了。 冷雪拿出350元，递给谭三勇。 谭三勇接过仔细数了一遍，道：“冷雪同志，多给了26块3角五分。” 说着就要把多余的拿出来还给冷雪。 “谭书记，多的不用给我，是我感谢你的，这些天辛苦了，如果让我自己监工肯定不会这么快完工，而且质量还很好。” 顾北陆也跟着点头：“谭书记，你就别客气了，这是你应得的，我待会儿就要回京城，以后冷雪的厂子还需要你和安康大队的乡亲多多帮衬。拿着吧，这样，我们也安心点。” 二十多块钱，相当于技术工一个月的工资，谭三勇为官清廉，家里也没多少存款，顾北陆两口子又把话说到这份上，也没再客气，笑着道：“那就却之不恭了，顾同志，你以后是长期待在京城了吗？那你们夫妻要分隔两地了？” 谭三勇有些担心，在这之前，别的大队有男知青回城后，就抛弃了农村出生的妻子，他害怕顾北陆也是这样的人。 “嗯。”顾北陆点头，“我现在工作在京城。” “那冷雪同志怎么办？”谭三勇问，冷雪是安康大队的社员，他当然得维护。 “等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会接她回京城。”顾北陆答。 这也是小两口商量好的，虽然有空间晚上能见面，但还是诸多不便，比如，哪天冷雪怀孕了，在外人看来，她同顾北陆分居两地，这就不好解释了。 冷雪这次回来，把学校弄好，找好老师，在把茶油压榨出来，她就带着茶油出去销售，再回京城同顾北陆团聚。 第87章 顾北陆回京城 学校的事差不多解决，现在就是茶油的事情，估计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出茶油，到时候再将茶油带到京城去销售。 之前是准备找爷爷顾哲远帮忙，但现在顾北陆是军医，冷雪作为家属，要去香江很难，只能放弃这条路子。 好在军属大院有很多潇湘籍军人，他们和家属爱吃茶油，可以卖给他们一部分，剩下的再到干休所推销。 三人说了会儿话，劳动力已经把厂房卫生打扫干净，谭三勇把剩下的工钱一一结清，社员们知道这钱是冷雪出的，都过来道谢，还说以后有这种好事记得找他们。 冷雪回道：“大家辛苦了，以后厂子肯定需要工人，我会联系谭书记，他会联系你们。” 冷雪还有很多事要做，一个小小的茶油厂如果还要亲力亲为，她得累死，还不如放权下去，谭书记现阶段的目标是带领安康大队致富，冷雪的厂房开在安康大队，帮冷雪把厂子做起来，也是在帮他自个。 等社员们一走，谭三勇才对冷雪说冷天宝死亡的事情。 “冷雪同志，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你同冷家断亲了，这事你不用管，不过我觉得还是得同你通通气，省得李春花没人养又要找你，你也好早点做准备。” 冷雪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李春花不是天天说她家儿子给她养老送终的吗？怎么还会找我？” 谭三勇：“冷天宝死了，在家里堂屋的竹床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身体都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什么厉害病毒，反正没有外伤，大队也没他的仇人，我怕万一他是得了怪病去的，怕传染给其他社员，直接埋了。” 这件事，谭三勇心底还是觉得做得有些欠妥，人总是这样，越是觉得事情做得不够好，越会说很多话去解释，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同。 冷雪和顾北陆同时流露出惊讶的样子，毕竟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一夜之间没了，实属罕见。 冷雪甚至呆愣好几分钟，谭三勇还以为她是伤心，毕竟冷天宝是冷雪血缘上的亲弟弟。 “冷雪同志，冷天宝的尸体就埋在后山，你如果想去看看，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没到九月九，山上有蛇。” 冷雪摇摇头：“不去，我同他们已经断亲。” 谭三勇点点头，说实话，冷天宝现在还小，就在大队作恶不少，力气又大，等成年了，还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祸，现在人没了，谭三勇心里反倒有些轻松。 至少大队一些老弱病残不用担心被冷天宝欺负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谭三勇回家，顾北陆今天要回京，趁着现在还早，拉着冷雪去公社买好压榨机，油桶，全部拖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白天家家户户都在忙，王丽正在整理大爷拖回来的桌椅，没人关注的情况下，小两口也懒得开火做饭，躲进空间饱吃一顿，吃完饭，冷雪找了好几瓶提神醒脑的橙牛，倒进顾北陆的军用水壶里。 “老公.....”来到这个世界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分开，冷雪有些不适应，拖着嗓子撒娇。 “你开车要小心，困了就喝橙牛，饿了就把车子停在隐蔽的地方进空间吃东西。” 现在还没高速公路，从安康大队开回京城需要两天两夜，冷雪担心顾北陆的安全。 顾北陆将冷雪揽在怀里，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嗯，我会小心。有你在，我肯定会好好的，这一世我们还要白头偕老。” 第88章 妹夫怎么称呼? “招娣，招娣，你在家吗？” 小夫妻你侬我侬的时候，院子外传来一道女声，好在院门关着，来人没有直接闯进来。 冷雪和顾北陆急忙从空间出来，走出房间，看见烈日下站着一个头发略显凌乱，皮肤萎黄，看着像三十几岁的妇女。 “招娣，你在呀，叫了你好久。”冷盼娣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见英俊逼人的顾北陆，顿时停下动作，颇有些羞涩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招娣，这位就是妹夫吧，我听李婶子说，是当兵的，人长得也俊，果然是一表人才。” 冷盼娣现在回安康大队住，一大早，李春花就在哭丧，哭冷天宝走得早，哭女儿不孝，扰得她不得安宁，只能出门溜达，碰到李婶子，给她讲冷雪嫁了个好男人。 冷盼娣刚离婚，她才二十几岁，不可能守一辈子活寡，她五官不错，只是这些年蹉跎，皮肤和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看着比实际年纪老十来岁。 但是冷盼娣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前夫是李春花强行安排的，她其实一直都想嫁一个兵哥哥，从李婶子那儿得知妹夫就是军人，嫁出去后就没和冷招娣联系的冷盼娣这才急匆匆地上门。 冷雪打开院门，让冷盼娣进来，毕竟是原生的二姐，装不认识有些奇怪。 “招娣，这屋子好漂亮，你命真好，嫁了一个好男人，不像我，被爸妈强卖给一个带孩子的老男人，不过我昨天已经离婚了，妹夫，你是军人，你说说我这个思想是不是很先进？敢于反抗不幸的婚姻。” 冷盼娣同李春花在一起的时候，懒得搭理她，话很少，但在冷雪和顾北陆面前，她滔滔不绝，展示着自己为数不多，现学现卖的知识点。 “李婶子没跟你说，我已经改名了吗？”冷雪轻笑一声。 冷盼娣闪过一丝丝心虚，改名的事她早就知道，除了李婶子，大姐也同她说过，但冷盼娣觉得都是三姐妹，凭什么三妹就能改好听的名字，她还要带着这个丑名字生活？ 但她又没有勇气去改名，在她的印象中，去公社办事，就要同当官的打交道，冷盼娣觉得改名这个事麻烦得当官的，她怕。 冷盼娣觉得，冷雪能改名，纯粹是因为嫁了个当兵的，是妹夫帮忙改的。 “哎，瞧我这记性，看到你太高兴，一下子给忘记了。冷雪，你不会生二姐的气吧？” 顾北陆在，冷盼娣心中有不服气，也不会表现出来，她还需要好妹夫帮忙介绍对象呢。 “对了，三妹妹，妹夫怎么称呼，他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要不今儿回家吃饭，二姐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和冷大贵还有李春花已经断亲，冷家不是我家，我们不会去。” 冷雪不清楚冷盼娣为何一直打听顾北陆的情况，也不想了解，根本懒得搭理她，直接对顾北陆道：“时间不早了，你回京城吧。” “好。”顾北陆直接无视冷盼娣，抱了抱冷雪，直接上车，脚踩油门回京了。 冷盼娣傻眼，不由自主地追着车跑出院子，直到看不到小汽车的影子才不情不愿地回来，可冷雪已经去找王丽，商量上学的事情，出门的时候将院门锁死。 冷盼娣进不去，抹了一把汗气急败坏地回家。 “冷雪，你二姐走了。”王丽站在院子里擦洗课桌，看到冷盼娣走远，才叫冷雪出来。 原身同二姐关系一般，冷盼娣不会像冷来娣那样照顾小妹，还很自私，三姐妹出嫁前，冷盼娣最会来事，回哄冷大贵开心，小时候，除了冷天宝，吃得最好的就是冷盼娣。 冷盼娣出嫁的时候也求过冷大贵，但架不住老男人给的彩礼最高，冷大贵要用这个钱供冷天宝读书，在儿子面前，就算女儿的嘴再甜，也无济于事。 冷盼娣嫁人后，基本不回家，更不会关心冷招娣的死活。 冷盼娣自己处境也不好，她不帮冷招娣，冷雪觉得没什么，只是这种人，冷雪也不想深交，更不会维持姐妹之情，直接避开完事。 王丽也没问冷雪为什么躲着冷盼娣，专心清洗课桌，“这桌子旧是旧了点，但是很结实，用十几年应该不是问题。” “冷雪，下午咱们就去招生，你看怎么样？” “行。”冷雪答应着，帮着一起清洗桌椅。 夏末的风夹着农村特有的泥土清新，吹散身上的热气，桌椅上的水在热度和风的双重作用下，很快蒸发。 不到一小时，桌椅焕然一新。 “完工。”冷雪将抹布搭在绳子上，呼出一口热气，离王丽比较近，她都不敢用冰雪异能降温。 “先晾一会儿，等太阳落山的时候再搬进去，休息一会儿去找女学生。” “好。”王丽没有不同意的，进厨房拿出放在水桶里的香瓜，切成小块，放在瓷盆里端出来。 “冷雪，这是陈奶奶给的，可甜，解渴解暑，你尝尝。” 冷雪正是口干舌燥之际，也没客气，直接拿了两块啃。甘甜的汁水在嘴里蔓延，冷雪吃完两块，又拿两块。 等两人把一个大香瓜解决完，在树底下乘了会儿凉，便开始分头行动，一家家找女学生。 第89章 打自己女儿 八月底，田里没什么活儿，稻谷也都晒干了，天气热，大部分人在家门口的树荫下乘凉。 冷雪一个人走在路上，用了冰雪异能护体，周身的温度顿时凉爽起来，整个人都变得清爽。 冷雪决定先去找周婷婷，她今年应该上五年级，不适合同没上过一天学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学习，她得确定周成文是不是不再供她上学。 周家的小院里，周婷婷咬着嘴唇倔强地抬着头，不让眼泪留下。 周军军哭得像个小花猫，抓着周成文的手哭求道：“爸爸，你就让姐姐上学吧，我不吃鸡蛋了，把鸡蛋换钱给姐姐交学费。” 周成文不做声，周成文的妻子夏小英坐在树荫底下择菜，指着周婷婷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前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还给人说我们打你，苛待你，现在我就把这个做实了，就不给你读，等你十五岁，就把你嫁出去，省得待在家里碍我的眼，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这些话，周婷婷听得太多，心早已经麻木，只是不让她读书，还要把她早早嫁人，让她感觉快要窒息，她想回到学校，学习很多知识，她以后还要考大学，去更远的天地。 “妈，我要读书，学费我可以找你们借，我以后会还给你们。” “哼，你拿什么还？”夏小英头都没抬地问道。 “我捉小龙虾和鱼卖钱还。”周婷婷只有十岁，这是她能想到的赚钱方法。 “小龙虾和鱼是给你弟弟和爸爸吃了补身体的，你还想卖钱？”夏小英看着女儿，怎么看怎么不喜欢，突然站起来，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就要抽周婷婷。 “我让你顶嘴，我让你想读书，我干脆今天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得你以后在外面败坏你爸的名声。” 自从安康大队的人知道周成文当面重女轻男，背后苛待周婷婷后，都觉得他是个虚伪的人，在路上遇见，都不会像以前热络地打招呼。 周成文为此在家里发了好几通脾气，他是老师在外都是温文有礼，火气没地儿去，一气都发在了夏小英身上，说她没有管好周婷婷那张嘴，夏小英不服气回怼了几句，周成文一气之下打了夏小英两个耳刮子。 夏小英不敢打周成文，又觉得自己被打完全是周婷婷的锅，现在看到周婷婷倔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拿着树枝就奔过来，一副要把亲闺女打死的样子。 周婷婷被打怕了，每次她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换来的是更重的伤害，小小的她看着妈妈凶神恶煞地跑来，抖动着身体绝望地闭上眼睛。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周婷婷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就见冷雪像一位美丽的神降临人世间，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住手。你是想去妇联关上几天吗？”冷雪捉住夏小英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扭，夏小英就疼得张开手指，树枝应声落地。 “你放开，我打的是我自己的女儿，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第90章 三更呀 “你还真是文盲加法盲。” 冷雪甩开夏小英，嗤笑道：“你不知道，难道不会问问你那位当老师的丈夫吗？” “问什么?”夏小英不解。 “问问妇联是干嘛的？问问打自己小孩是不是虐待儿童，妇联会不会管呀。” 冷雪走到周婷婷身边，安慰道：“别怕，没事了，现在是新社会，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旧社会。你是儿童，妇联专门管儿童和妇女的权益。” 冷雪声音很大，故意说给周成文听。他是老师，接触到的东西肯定比夏小英多，他在学校的时候多多少少听说过妇联，经冷雪这么一说，他立刻笑道：“冷雪同志，你误会了，我爱人就是吓吓小孩子，怎么可能真的打她呢？” “我刚刚听到你们不让婷婷上学了，是真的吗？”冷雪开门见山地问。 “冷雪同志，你也知道，整个安康大队上学的女孩子少之又少，我们已经让婷婷读到四年级，大部分的字都认识了，简单的加减乘除也会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学到这些东西足够了，今年军军也要上一年级，家里就我一个人有工资，要养一家老小，还要给军军交学费，实在是没能力再供婷婷读书了。” 周成文摊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周婷婷见周成文说的认真，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周军军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踮起脚尖给周婷婷擦眼泪：“姐姐，别哭，我不上学，我的学费都给你。” 小男孩现在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但他上了一年的幼儿班，喜欢学校的小朋友，也喜欢拿着课本跟着老师咿咿呀呀地读，但为了不让姐姐难过，他可以不去学校，他愿意把这个机会让出来。 “胡闹。”周成文呵斥。 “你姐姐是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以后就是外人，只有爸爸妈妈才是你的亲人。” 周成文也不装了，反正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他重男轻女，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在这个年代，不都是这样吗？ 他又有什么错呢？ 对女儿再好，女儿以后生的孩子也是外姓人，华国上下五千年，都是男子传宗接代。 冷雪知道无法用言语说服周成文两口子，这种事更不可能用武力解决，她直接开口道：“婷婷的学费我出。” 夏小英不干：“不行，她读书去了，家里的活儿都让我一个人干，不能去。” “我放学和放假的时候可以干活。”周婷婷怕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急忙说道。 夏小英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她的堂妹初中毕业，在供销社上班，她长得比堂妹好看，本来岗位是她的，只是因为她没堂妹认识的字多，会算数，就失去了铁饭碗。 如果周婷婷能读书，以后毕业了找的工作肯定好，到时候工资高也能贴补家里。 更何况，读书的钱还是冷雪出，夏小英一合计，点了点头。 周成文却没那么好打发，他道：“你只给一学期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学期也不能学到很多知识，上不上都无所谓。” 如果不是周婷婷出来作证，害死顾元宝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冷雪喜欢这个诚实勇敢的小女娃，在这个年代，学费不高，她出得起，当即说道：“我可以一直供婷婷读到她不想读为止。初中，高中，我都包了。” 70年代，上大学不要钱，冷雪就没有说。 “不过，我有个条件。” 第91章 四更 “什么条件？” 周成文问，如果条件不过分，他就答应周婷婷去读书。 周成文知道儿子同姐姐感情好，如果不让周婷婷上学，小家伙会哭闹，作为儿子的父亲，他会心疼。 “你得答应，婷婷想读到什么时候，就读到什么时候，如果将来考上大学也得让她去上。不能逼迫她嫁人。” 周成文想都没想就点头了，七八十年代，农村学生能考上大学的凤毛麟角，他不觉得自己的女儿能考上，他的想法同夏小英相同，如果有人出钱给周婷婷读书，他肯定是愿意的，毕竟在这个年代，有着高中生文凭的女孩子不管是找工作，还是找对象都是香饽饽。 “行，口说无凭，你去写一个书面承诺。”冷雪怕周成文反悔，白纸黑字写着，他是老师，以后后悔了，也不好抵赖。 周成文想了想，进屋拿出纸笔，写下承诺书：周成文承诺，在冷雪同志给学费的前提下，不再干涉周婷婷的上学情况，周婷婷愿意上到什么时候就上到什么时候。 再把日期签名写好，不用冷雪说，他自觉按下手印。 毕竟这上面写明学费由冷雪出。 冷雪收了承诺书点点头，“行了，明天学校报名，我来接婷婷去报名。” 她不清楚现在学费的具体数目，更不会把学费交给周成文夫妻。 说完，冷雪同周婷婷打了招呼就走，周婷婷牵着周军军的手出来送冷雪，走出一段距离，周婷婷才说：“冷雪姐姐，以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冷雪摸摸她的头：“好，不过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不要想着赚钱，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而且晚上也不要出去捉鱼虾了，不安全，如果后你爸妈逼你去，你就说你要去找妇女主任，让她帮忙找妇联。” 周婷婷乖巧点头：“嗯，我晚上一个人再也不出门了，有天晚上，我被冷天宝逮到，差点被他打死，还好有一个神秘人帮我，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都不能当面谢谢他。” 周婷婷被冷天宝打的第二天，冷天宝就死了，小孩子胆小，这件事谁都没说，但冷雪姐姐是大大的好人，周婷婷并没有隐瞒。 周军军听到姐姐遇到过危险，急忙拍拍小胸脯：“我以后会保护姐姐，爸爸妈妈要姐姐晚上出去，我就哭，我还要说，我也要跟着姐姐出门。” 冷雪笑着也摸了摸周军军的小脑袋，周家父母不是个东西，小儿子还不错，知道心疼姐姐。 “好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冷雪拍拍周军军的脸，嘱咐：“你是小男子汉，记得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哟。” 周军军点头如啄米。 冷雪告别周家两姐弟，继续去找其他家里不让上学的女孩子，不过，这些家庭，她只是通知到位，告诉她们，可以免费去女知青点上课，不用交学费，愿意去的，明天下午去报到。 这些女孩子，不是周婷婷，上过学，有强烈的求知欲，就算她说再多，她们也不一定会来，今年是第一年，冷雪不着急。 等一年后，选择上学的女孩子能识字，精神面貌不一样后，其他的女孩子自然会被影响，会主动来学习。 第92章 安康希望小学 王丽没冷雪想得透彻，她一家家的劝，说得口干舌燥，好一点的人家还会给碗水喝，有些人家的女儿大了，过不了两年就可以嫁人，生怕女儿被说动，只盼着王丽早点走。 等王丽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她工作起来是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冷雪同志，你睡了吗？”王丽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句，见没人回答，站了一会儿回隔壁整理答应要来上学的名单了。 时间尚早，冷雪还没睡，她正在空间吃着火锅等顾北陆进来。 吃完火锅，又喝了一杯中药奶茶，冷雪还没等来顾北陆，瞌睡上头，一个人去了图书馆，找了一些书本铺好睡觉。 正所谓，不要浪费任何时间“学习”。 顾北陆想早点回京，直到凌晨一两点，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段将车停好，才进空间休息。 在图书馆找到冷雪后，顾北陆和衣而眠，轻轻拥着爱人进入短暂睡眠。 五点多钟，顾北陆就醒了，吃了一碗牛肉粉，顺便给冷雪打包好一份端到图书馆，这样，媳妇醒来就可以吃到。 长路漫漫，顾北陆要节约时间早点回京城。 冷雪是被牛肉粉的香味诱惑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份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牛肉粉，她就知道是顾北陆进来过。 “哎，如果现在有高铁或者高速公路，北陆就不用这样辛苦赶路了，算了，等以后赚很多很多钱，先捐几条高速公路。” 冷雪吃着牛肉粉，自言自语。 这个年代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落后，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 经济不好，科技水平跟不上，连带着很多东西得不到好的发展，不管在哪个年代，落后就得挨打，冷雪想要报效祖国的决心又坚定不少。 吃完牛肉粉，冷雪又喝了一杯酸梅茶，用灵泉水洗漱一番，才走出空间。 王丽晚上没怎么睡，第一次做老师，她昨天夜里都在备课，书本是冷雪给的，还有文具本子，一应俱全。 这些本子是给学生的，家里学费都不愿意给女孩出，这些纸笔就更不会给她们买，冷雪干脆一起买好，给所有人都发最基本的，以后谁成绩好，再领好一点的文具，比如书包，文具盒之类。 王丽将奖励规则细化，还做了一个表扬墙，又做了几个大红花，忙了一晚，王丽顶着两个黑眼圈过来找冷雪，向她汇报工作。 “冷雪，咱们学校叫什么名字呀？”昨天王丽走访的时候，很多家长都在问学校名。 现在学校虽小，但名字还是得起，冷雪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她想了会儿道：“就叫安康希望小学吧。你去用红纸写一个贴在院门口，先这么用着，等以后学生多了，需要扩大的时候再做招牌。” 以后除了安康大队，还有其他地方要建学校，地名加希望小学，中学，是最好的，能分辨希望学校是捐赠学校，等以后全国经济好转，其他企业家捐赠学校的时候也好一些，便于统一管理。 “好。”王丽答应着，但没走，吞吞吐吐道：“冷雪，通过我昨天走访的反馈，我去了16家，能来的只有6个女孩子。” 王丽觉得是她工作没有做到位，羞愧地低下头，上班第一件事，就没做好，王丽压力很大。 第93章 给儿子读书 “刚开始，来的学生少，是一件好事。”冷雪很淡定地给王丽分析。 “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当老师，来的人太多，你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维护课堂纪律，人少一点，有一个过渡期。而且，你什么都要教，来的学生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人太多真的不好管理。等明年我再去找一些老师，慢慢规范化。” “我昨天去说的人家，都没怎么劝，通知到位就好，可能来的人更少，能来四五个就不错了。” 王丽听完冷雪的话，心里好受了不少，立刻满血复活，回去布置教室，等待下午学生们的到来。 冷雪则是一个人去接周婷婷，带她去学校报到，交了学费，顺便给她买了不少学习用品。 周婷婷拿着新的文具热泪盈眶，拉着冷雪的手承诺：“冷雪姐姐，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和弟弟是对我最好的人。等我赚钱了，我一定给你和弟弟花。” 就算不给爸爸妈妈花钱，也一定要给冷雪姐姐和周军军花。 小孩子的心思最单纯，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 冷雪莞尔：“好呀，不过呢，姐姐自己也能赚钱，如果婷婷长大以后能赚到很多钱，就去帮助想读书却上不起学的女孩子，把这一份善意一直传递下去，好不好？” 周婷婷懵懂点头：“好，我会帮助她们，但是，我还是要给姐姐买好多好吃的。” “好。”冷雪笑得灿烂。 冷雪先把周婷婷送回家，小女孩拿到新书很兴奋，回到家就拿出新书小心翼翼地翻着，还找出旧报纸把书皮包好，周军军围着姐姐，让她讲书里的故事。 冷雪笑着走回家，吃过中饭，睡了一个午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到了学生们来报到的时候。 冷雪出门，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学校门口，王丽汗流浃背地解释着。 冷雪走过去一看，好几个带着男娃娃过来的。 “都是免费，为啥我儿子不能上？” 王丽回答：“你儿子有学校呀，前几天，我还看他在赶着做暑假作业。我们这儿只收女生，是女校。” “我不管，这儿离家近，还不要钱，我就要在这里上。” “对，我儿子也在这里上，如果每家每户只有一个名额，我女儿的给儿子，我儿子叫李光宗，王知青，你把名字记录一下。” 过来的都是妇女，闹哄哄的，有几个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带着女儿来到的家长，看到她们的骚操作，盯着王丽等结果，如果可以换成儿子，她们立刻回家带儿子来。儿子肯定的上学，如果能来这里，不用交学费，那可省了不少钱。 王丽实在招架不住，冷雪走过去，大声道：“这个学校是我的，有什么事找我。” “冷雪同志，你来了更好，咱们乡里乡亲的，你看看，能不能让我儿子也在这里读？” 其他妇女附和：“是呀，冷雪同志，女娃读书没啥用，儿子读书以后有好工作，才有出息，可以给家里光宗耀祖，能不能把指标给男孩呀？” 第94章 女子希望小学 “好呀。”冷雪不动声色地走到王丽身边，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就是说，还得是咱们安康大队的自己人可靠。那，冷雪同志，现在可以帮我儿子登记了吗？” 冷雪笑道：“可以呀，不过呢，我这边收的女学生都是没有读过书的，明天开始王丽老师从拼音开始教，你们的儿子最小的也要读三年级了吧。如果不担心他们以后考初中的时候，因为年纪太大被老师嫌弃，可以来上学。哦，对了，我们的学校名叫安康女子希望小学。” 王丽回来后，已经将“安康希望小学”六个大字写好，只是还没有贴上去，等墨汁干，现在正好方便了冷雪。 “以后，如果有人问你们儿子在哪儿读书，你们说女子小学不合适吧？就算你们不介意，你们儿子曾经的同学呢？肯定会嘲笑你们的儿子，怎么变成女孩子呢？” 冷雪笑着说完，她一点也不着急，就算这些家长贪便宜，为了钱想把儿子送过来，但小男孩肯定不会干，在他们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被同学嘲笑。 “妈，我不在这里上学，我要去我自己的学校。” 果然，冷雪的话刚说完，就有孩子拽着妈妈的手往家里拖。 小点的孩子会拖着妈妈走，大一点，直接回家找爷爷要钱去学校交学费了。 这些捣乱的家长已走，带着女儿过来的就只有七家，一个瘦婶子地把13岁的女儿推到冷雪跟前，弱弱地问道：“冷雪同志，我家妞妞13岁了还能读书吗？” 不等冷雪回答，婶子怕被拒绝一般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我年轻的时候认识几个字，后来家里穷，不能供我上上学，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现在条件比以前好一点，但妞妞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哥哥，她爷爷和爸爸不让妞妞读书，要给哥哥弟弟读，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 “冷雪同志，我家妞妞很聪明的，你不要嫌弃她年纪大，在家的时候，她弟弟教过她认字的，她认识很多字，你就收下她吧，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但是我可以给你摘茶油果，我不要工钱，就当是给妞妞的学费。” 茶油厂已经建好，茶油果子到了采摘的时节，谭三勇收了冷雪的钱，比以往更加负责，不用冷雪交代，这两天已经在物色勤劳细心的妇女，问她们愿不愿意采果子，妞妞妈也在通知之列，知道这个事。 其他女儿的妈妈也纷纷附和：“冷雪同志，我也可以不要工钱，让我女儿读书吧。” 二十几个女孩家庭，只有七个过来，但能来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母亲，在这个男权的村落，她们或许没有勇气反抗，在女儿可以读书的年纪就把她们送进学校，但，这是她们的遗憾，是对女儿说不出的亏欠。 现在有这个机会，这些母亲当然不会放弃。 冷雪和王丽把妈妈和女儿们迎进门，“不用你们抵工钱，你们的女儿也可以过来读书，只是。” 冷雪停顿一下，十几双眼睛忐忑地看向她，生怕冷雪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第95章 开学典礼 教室是堂屋改造，顾哲远以前是大财主，堂屋很大，整齐地摆放着长桌子，长凳子，不是正规的课桌椅，没有靠背，但对于没有学上的孩子已是难得。 毕竟，顾家是高门大户，堂屋宽敞，屋顶的瓦也是用的当时最好的，不会漏雨，在70年代，这个学习环境已经很好。 家长和学生们坐在凳子上，等着冷雪说话。 “各位家长，各位同学，欢迎来到安康女子希望小学。” “请记住1979年8月31号这天，也许今天是你们命运的转折点，在这里，你们能学到知识，知识改变命运，只要你们能持之以恒地坚持学习，那么，就会有光明的未来。” 冷雪知道光明的未来对农村妇女和从未上过学的女孩子来说，太过笼统，她又换了一个说法：“读了书，才能走出农村，会在县城，市里，甚至是省城，京城找到铁饭碗，金饭碗。” 婶子们听得高兴极了，一个劲儿地对自个女儿说，以后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听老师的话。 妞妞妈还惦记着冷雪说的条件，高兴之余有一些忐忑，她举起手，问道：“冷雪同志，你说的条件是什么？” 冷雪没卖关子了，直接道：“就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请务必一定要送你们的女儿过来读书。不要因为家里的人反对，把孩子们留在家里帮忙做事，更不要早早把她们嫁人。” “至于你们，”冷雪看向女孩子们清澈的双眼：“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困难，在黑暗时期，真正能帮到你们只有自己，我给你们学习的机会，但是，能不能坚持到底还得靠你们自己。记住这句话，以后的岁月里，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地救自己于水火之间。请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你的光。” 冷雪的这番话，对于涉世未深单纯得如同白纸的孩子们来说，触动不大，她们只是觉得这段言语很有力量，浑身莫名多出了自信。 但对于她们的母亲来说，这些话像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投入她们平静了几十年，含辛茹苦几十年的生活中，激起一阵阵波动。 妞妞妈的眼睛已经沁出泪水，如果当年，她能勇敢一点，强烈要求上学，或者机灵一点，去学校旁听，是不是现在的生活会不一样。 但这世上没有反悔药，以前的事不能追悔，往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多为自己考虑，为女儿考虑。 冷雪讲完话，王丽上讲台做了自我介绍。以前知青点办过扫盲班，有现成的黑板和粉笔，王丽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她名字简单，顺便教会孩子们认识。 妞妞认识这两个字，她身边的花花年纪最小，学不会，妞妞就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教。 王丽介绍完，又鼓励孩子们上台做自我介绍，并告诉她们写自己的名字，大一点的孩子都学会了自己的名字。 简单的开学典礼在同学们会写自己名字的喜悦中完成，大家拿着课本跟着妈妈高高兴兴地回家。 一路都在分享学到知识的乐趣。 “妈妈，以后我学会字了，再告诉你写，好不好？” “好。” “我还可以给你算数，以后买东西带我去，我给算。” “嗯！” 等孩子们都走后，王丽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捶着肩膀对冷雪道：“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同那些要送男孩子过来读书的家长说。” 说完，把那张写着安康希望小学的红纸丢掉，“冷雪，我感觉我字不太好看，要不你写？” 冷雪连忙摆手：“我字写得不好，要我画还行，字真的想鸡爪子爬的。” “你说，为啥有那么多重男轻女的家庭呀，我自己也是，女孩子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真的好窒息，在家里，我连自己的空间都没有。” 冷雪：“这东西急不来，不是一蹴而就能得到结果。” 重男轻女在农村更为显著的一个原因，就是现在这个年代，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农民大多都是在家种地，而且纯人工种地，没有机械化，从这方面来讲，在农村，男人力气大，适合种地，给家里创造的经济多，确实希望多生男孩。 如果要女子地位高，整体经济环境必须得提高，还得多样化，要有更多的行业适合女性去做。 王丽也没纠结这个问题，她只能管好自己，以后对女学生更好，未来结婚生娃，如果是女儿，会加倍地疼爱。 王丽拿着毛笔，认认真真地写着：安康女子希望小学，是正规的楷体，看着很干净。 冷雪也在反思，安康大队经济还行，男孩子大多都有学上，那更偏远的山区呢？ 那些地区人们连饭都吃不饱，在这样的家庭，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不会给孩子们上学的，以后，这些地方还是得叫希望小学。 女孩子需要帮助，男孩子也一样需要。 ...... 学生确定下来，王丽每天信心满满地育人教书，冷雪在谈三勇的配合下，开始组织妇女们采摘茶油果子，顾北陆顺利到达京城，白天忙于dna的研究，或者跟着严景天手术，跟着他学习。 小夫妻白天各忙各的，到了晚上，回到空间一起吃饭，一起相拥而眠。 日子平淡且充实，只是在冷雪每次路过李春花家的时候，总是传来争吵声。 李春花年纪不大，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后，觉得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想让冷盼娣住在这里，怕女儿以后分她为数不多的存款，天天嚷嚷着给冷盼娣找对象。 冷盼娣被欺负久了，现在触底反弹，根本不听李春花的，每天都要指着李春花骂，似乎想把童年的不公待遇报复回来。 大队同冷来娣关系好的人，看不过去，给她通风报信，让她回来好好管管。 毕竟是长女，现在家里没了男人，有些责任，冷来娣必须担起来。 第96章 拉大姐投资 冷雪的茶油厂在村口，冷来娣从婆家回冷家的时候，要经过这里。今天，茶厂第一次榨油，作为老板，她得过来看看。 冷来娣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冷雪端着一碗茶油仔细观察着，谭三勇在边上道：“这油真香，机器也好，打出来的没什么杂质。” 冷雪回：“机器买回来的时候，顾北陆同志改良过的。” “难怪，部队出身就是不一样，啥都会，想当年，我也是样样精通，现在上了年纪，不行了，不行了喲。” 谭三勇又开始忆往昔，在部队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浓墨淡彩的一笔。 冷来娣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确定眼前这个自信美丽的女同志就是自己的妹妹后，才上前打招呼：“小雪，真的是你，我听说你改名了，现在看，名字换了，性格也变好多。” 冷来娣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哎，是大姐没有照顾好你，之前你差点被卖给傻子，等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去了京城，是大姐的错，没有经常回来看看你。你能成长成现在这样，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冷雪知道冷来娣是真心对原主，连忙安慰道：“大姐，你别自责，你家孩子小，你要照顾他们，我知道你抽不开身，我不怪你，你看，我现在挺好的。” 冷雪面上带着笑，心里却莫名涌出一股伤心，可惜，冷来娣真正的妹妹已经死了。 人生在世，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来，还是得好好珍惜身边的亲人。 冷来娣看着冷雪比以前更加细腻白皙的脸，欣慰点头，两姐妹相聚，谭三勇也没打扰，回厂房去监督工人们榨油。 顾北陆已经离开十几天，冷雪也该回京城了，现象学校学生不多，王丽又很负责，她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茶油是季节性产物，平时不需要什么人看着，只要对油茶树做好防护就行，再就是产茶叶的茶树，现在秋冬季节，这些茶树需要有人维护，保暖防虫。 油茶树，冷雪交给谭三勇个，还给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不用他投资，毕竟谭三勇现是安康大队的书记，以前是大队长，他为人公正，做事负责，加上他的妻子张爱珍，是俺看大队的妇女主任，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两口子在安康大队人不仅人缘好，口碑也很好，茶油厂有谭三勇坐镇，冷雪放心。 只是，茶叶还没有合适人选。 冷雪记得冷来娣结婚前，经常采茶，炒茶，做的茶叶很香，而且冷来娣做事仔细负责。 “大姐，我现在做了茶叶厂，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做？你可以投资，我给你分红。” 冷雪问，冷来娣同谭三勇不一样，谭三勇是安康大队书记，他有带大队社员制服的责任和义务，就算冷雪不给他分红，等以后，冷雪回京城，谭三勇也不会撂担子。 给他百分之十，谭三勇只会更加卖力。对于甩手掌柜冷雪来讲，是一件好事。 但，冷来娣已经嫁人，重心在自己的小家，如果她不付出金钱上面的成本，冷来娣不会对这件事太上心，就算亏损，她也不心疼。 “要投多少？”冷来娣问。 她们大队在今年上半年就开始动员大家走出去，去做生意发家，冷来娣和丈夫前几个月就开始去公社卖菜，赚了一些小钱，这比埋头种地强太多。 尝到甜头，又会制茶叶的冷来娣当然不会放弃冷雪给的机会。 “大姐，我这边可以给你百分之20的股份，茶叶厂和茶油厂的总投资在1200元左右，茶叶厂算一半本钱，就是600元，百分之20就是120元。” 120元在70年代的农村不算少，冷来娣结婚也没几年，还生了两个孩子要养，冷雪想着她的困难，刚想说，如果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可以先投百分之十，也就是60元。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冷来娣豪爽道：“行，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我现在回去给你拿。” 冷来娣两口子这几个月卖菜挣了两百来块，她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就要往家里走，至于过来劝李春花和冷盼娣，早被她忘了，这些琐事哪里有赚钱重要。 最主要的事，冷来娣觉得，好歹是母女，在冷盼娣结婚前，李春花和二妹也是经常吵架，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冷雪见冷来娣这么爽快，拉住她问：“大姐，你不同你爱人商量一下吗？” “建军都听我的。我能做主。再说了，你是我小妹，我还能不相信你？” 冷雪又问：“大姐，做生意的事有赚有亏的，万一亏了怎么办？” 第97章 亏钱?? 亏钱？ 在七零年代，大部分人都没钱，冷来娣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如果亏了，肯定会接受不了。冷雪在心里决定，如果冷来娣犹豫，那就算了。 毕竟，就算她是穿越而来，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在很短的时间让茶叶厂赚钱。 听到冷雪这样问，冷来娣收住脚步，拉住冷雪的手，坚定地道：“小雪，就算全部亏了，也没关系，这些钱是我这半年卖菜赚来的，以前不能买卖的时候，菜也就坏在菜园子里，这些钱来得容易，就算没了我也不心疼，就当是大姐给你的支持。” 相对于冷盼娣，冷来娣更喜欢乖巧安分的小妹，之前没来得及阻止冷雪嫁给傻子，差点酿成大祸，断送冷雪一生幸福，这点钱就当是她这个大姐对小妹的弥补吧。 冷雪点点头，“好，那以后这边茶厂就要麻烦大姐了，我过两天就要回京城了。” 冷来娣不想同妹妹分离，但一想到冷雪去京城有更好的生活环境，很替她开心，“好，回京城也好，这边的事你就交给我，反正我住的也不远，我正在学骑自行车，学会了，以后过来更方便。你在京城好好的，有空就给大姐写信，如果你男人敢欺负你，告诉我，你姐夫力气大，我们给你撑腰。” “好。”冷雪笑着答应。 冷来娣也没多留，跑步回去拿钱，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拿着钱风风火火地跑回来。 “小雪，来，128块，都给你。” “大姐，多了，120块就好了。”冷雪拿出8块想要还给冷来娣。 “拿着，128，吉利数字好兆头，代表十二个月，月月都会发。”冷来娣把钱塞到冷雪手里。 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信彩头，冷雪也不例外，为了以后茶叶每个月都能发，她也就不再推辞。 俩姐妹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快要黑，冷来娣又火急火燎地去了一趟李春花家里，去的时候，李春花似乎是想明白了，以后还得靠冷盼娣照顾，变得特别温和，就像一个真正慈祥的老母亲一般，正在给冷盼娣做饭。 “大姐，你来啦。”冷盼娣嗑着瓜子，拉着冷来娣告状。 “前些天，我去找招娣，她男人不是当兵的么，我想让妹夫给我介绍一个兵哥哥，结果，招娣那个贱丫头让妹夫回京城，话都不让他同我说。” 冷盼娣吐着瓜子皮，满脸的愤慨，“难道我还会抢妹夫不成？” 话是这么说，冷盼娣心里想着顾北陆英俊的容颜，嘴角扬了扬，如果能抢过来那是再好不过。 冷来娣有些无语，“你才离婚，就让人介绍对象，说出去多不好听。” 而且，人家兵哥哥也看上你呀。 当然这句话冷来娣没有说出来，不是她瞧不起二妹，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兵哥哥不会看上冷盼娣。 这些年，冷盼娣婚姻不幸福，皮肤粗糙没光泽，头发分叉还油腻，不过，五官还是挺耐看，如果冷盼娣眼光不那么高，愿意踏踏实实找个人过日子，在农村还是有大把男人可以挑选。 “大姐，刚离婚怎么啦？现在国家都提倡自由婚姻，自由恋爱，你怎么还是老思想不知变通？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冷盼娣理直气壮。 冷来娣急忙摆手：“我不是不让你追求幸福，我的意思是，你才离婚，可以先修整一下，仔细想想以后想过什么日子。军人离咱们太远，你静下心来，我帮你留意踏实肯干的好男人，不是非得嫁军人才幸福。” 李春花端着菜进来，听到这句话，附和道：“就是，盼娣呀，你就听你大姐的，踏踏实实过日子，我给你说的张富贵人就挺好，他还是头婚。” “他三十几岁都没结过婚，算什么男男人？”冷盼娣把手里的瓜子壳砸向丽春花，“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富贵家里又不穷，怎么可能找不到老婆，还不是因为他又臭又丑。” 冷盼娣这话说得没错，张富贵身上的臭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程度，他身上散发的气味，是那种有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的程度。 安康大队生产一直不错，没有一家会穷到饿死，不得不卖女儿的，因此，就算张富贵愿意出比较多的彩礼，安康大队也没人愿意嫁他。 十几年前，张富贵从外面买回一个妇女，还没结婚，那两个妇女就被他臭得受不了，直接投了河。 “妈，你要把二妹介绍给张富贵？这不行。”冷来娣皱着眉反对。 李春花见大女儿也不站在自己这边，抿抿嘴，也不多说什么，把菜放下，转身去厨房端其他菜。 “哎，盼娣，你别听妈的，现在也不比以前，以前咱们小，没能力反抗，不得不嫁，现在就不同了，你不愿意，没人敢勉强你。” 冷来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盼娣，我得回家了做饭了。你好好同妈沟通，沟通不了，你就不理她，妈年纪大了啰嗦，你就当听不见。” 冷来娣的两个孩子放学了，她得回去给孩子们做饭。 “大姐，你回吧。”冷盼娣继续嗑瓜子，她现在力气大，不怕李春花，如果她妈真的敢给她定亲，她不介意拿出拳头当武器。 第98章 空间相聚 冷来娣有自己小家，不可能一直待在娘家，而且，她对李春花真没啥感情，特别是自己当妈后。 冷来娣生了一儿一女，在她看来，儿子女儿都是自己的孩子，不存在会更喜欢哪一个，更不会偏爱男孩，正因为这样，她无法理解李春花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无法原谅小时候，李春花对她的打骂和虐待。 冷来娣又嘱咐了几句冷盼娣，就急匆匆地回去了，身为人母，孩子就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不管白天多累多忙，只要看见孩子们的笑脸，冷来娣就觉得轻松不少。 冷来娣走后，李春花也没再逼冷盼娣去相看张富贵，母女俩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 “盼娣，这汤里面妈放了鸡蛋，你多喝点。”李春花拿了一个小碗盛了汤递给冷盼娣。 “妈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鸡蛋了。” 冷盼娣看着李春花，哼笑一声：“先放着吧，等凉了再喝。” 汤太烫，现在天气热，确实不好入口，李春花也没催，埋头吃饭，等她去厨房盛第二碗饭的时候，冷盼娣快速拿起汤碗，从后门出去，全部倒进水沟里面。 李春花回来，看见碗空了，以为是冷盼娣喝了，夹了菜端着碗出去串门了。 在农村，一般情况没人坐桌子上吃饭，都是端着碗一边走一边吃，遇到关系好的社员，就蹲在一起吃，边吃边聊家长里短。 79年的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到八点，大家都已经入睡。 冷雪和顾北陆在空间，正在商量回京事宜。 “北陆，茶油全部榨好，我明后天就能回京了。” 顾北陆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正捧着一碗牛肉拌饭吃得香，“那我明天请假过来接你。” 冷雪刚想说不用，想起那么多桶茶油，只能点点头。 茶油可以放空间，冷雪可以一个人坐火车回京，但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怎么能相信那么多茶油，冷雪一个弱女子全部提到火车站，就算用拖拉机送到火车站，这些油也不可能在火车上平白消失吧。 七零年代，火车特别拥挤，冷雪带着大量茶油能不能挤上车都不一定。 “老婆，我好想你。”顾北路把饭吃完，抱着冷雪蹭，轻声说：“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 这些天，顾北陆忙着学习外科手术，好在他天赋惊人，现在已经能独立完成简单手术。 顾北陆做事的时候特别认真，这些天都是在冷雪睡着了才进空间，早上走的时候，冷雪还没醒。 可怜的顾北陆只能抱着熟睡的老婆解一解相思之苦。 现在的顾北陆已经学会基础的手术操作，心里没事，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心猿意马，只想造人计划。 冷雪感受到顾北陆身体的变化，小脸通红，牵着顾北陆向温泉方向走去。 ....... 这边两人鸳鸯戏水，郎情妾意。 冷家，冷盼娣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黑影，闻着越来越臭的气味，从枕头底下拿出菜刀。 第99章 杀人 来人正是张富贵。 他今年三十五岁，还没老婆，前些天知道冷盼娣离婚住在娘家，便第一时间找到李春花，告诉她，愿意拿出100元彩礼把冷盼娣娶回家。 李春花立刻答应，收了50块定金，准备安排冷盼娣相亲，奈何冷盼娣年纪大了，有自己主意，不听她这个当娘的话。 张富贵那边又催得急，李春花只能想出昏招，在蛋汤里面下了药，想让冷盼娣睡死过去，再让张富贵进来，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冷盼娣不嫁也得嫁。 计划很好，但李春花忽视了一个关键点，导致冷盼娣没有喝蛋汤，以防万一，还将菜刀放到枕头下。 这会儿，张富贵就着月光，正慢慢靠近冷盼娣，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张富贵十分猴急，刚到床边，就开始脱衣服，正当他微微弯下身体脱裤子的时候，冷盼娣屏住呼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菜刀就砍向了张富贵的脖子。 血流如柱，喷涌而出。 张富贵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被冷盼娣一刀毙命。 “哼，你早就该死了。”冷盼娣朝着张富贵的尸体狠狠踢了一脚。 十几年前，冷盼娣还是孩子，为了逃避李春花安排的劳动，跑到河边躲懒。 正好看见张富贵对买来的新娘子拳打脚踢，口中骂骂咧咧，“让你嫌弃老子身上的味道，看我不打死你。” 张富贵因为身上的味道，极度自卑，最怕也最恨别人拿他身上的味道说事。 昨晚张富贵没忍住，提前同新娘子洞房，脱了衣服，他身上的臭味更浓，女人无法忍受，捂住了鼻子，当时，张富贵在行周公之礼，没有发作，今天醒来，又看见新娘子捂着鼻子同他说话，气得火冒三丈，把人扯到河边拳打脚踢。 张富贵想着这些年因为臭味和丑陋遭受的白眼，越打越用力，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全部发泄一般，等他反应过来，新娘子已经被打得没了气息。 张富贵吓了一跳，四下张望，没看见人，急忙把人丢在河里，让人以为是新娘子自尽而亡。 这一幕，被躲在草丛里的冷招娣看得一清二楚。 当年，刑侦技术差，加上新娘子本就是买来的，没有亲人，也没人报案，更没人管，把她尸体打捞上来后，草草埋了了事。 冷招娣那会儿年纪太小，根本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只是午夜梦回，经常会梦到张富贵打人那一幕。 现在的冷招娣，被前夫家庭磋磨几年，现在离了婚，本想找一个兵哥哥好好过日子，今天冷来娣话里话外说自己只配农村人，让她认清自己，也失去希望。 加上半生走来，从没得到过爱，冷招娣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在死之前，能解决一两个极品也不亏。 冷招娣歪着嘴角冷笑，看着菜刀上的血，眼神迸发出强烈的兴奋。 她拿着菜刀，打开房门，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李春花的房间走过去........ 第100章 冷天宝的下场 李春花被冷天宝打伤后，身体就不太好，晚上睡得早。 即使今天算计二女儿，促成冷盼娣和张富贵的“好事”，她也没有刻意等着事成，毕竟李春花以为冷盼娣喝了加药的汤，肯定只能任由张富贵摆弄。 因此，在冷盼娣拿着滴血的菜刀，在床前站了十几分钟，李春花都在睡梦中。 冷盼娣不着急，她在衣柜里找了件小衣，又去厨房拿了盐和剁碎的辣椒。 李春花又梦到了冷天宝，一片迷雾中，缺了一条胳膊的冷天宝跪在阎王殿前，哆嗦着磕头：“阎王爷爷，我下辈子还想做男孩，您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富贵人家，这辈子的家太穷，吃不好，穿不暖，哼，冷大贵和李春花都很寒酸，在学校我都不敢说他们是我爸妈，我下辈子要做有钱人家的少爷。还有，家里人都要喜欢我。” 梦境很清晰，李春花仿佛身临其境，听着最宝贵的儿子说出令她如此寒心的话，李春花心如刀割，她同冷大贵是不富裕，但他们没有亏待过幺儿，更没有让他吃不饱受过冻，她把所有的钱和爱都给了冷天宝，把三个女儿当佣人，却换来小儿子的嫌弃。 李春花急得大叫：“天宝，你怎么能这样说爸爸妈妈？我们寒酸，还不是因为把所有钱都给了你，一年到头，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怎么可以下辈子不要我了？” 可惜，李春花叫得在大声，冷天宝也听不见，一个劲地磕头请求阎王爷下辈子给他一个好的家庭。 高高在上的阎王冷眼看着宛如蝼蚁的冷天宝，此时，阎王殿的大厅上的投屏上播放着冷天宝的生平，在世的时候，他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卑微。 阎王不屑同这样的人说话，动了动手指，判官直接宣布冷天宝的去处：“你天生坏种，不配为人。” 冷天宝吓得大叫：“我不要做畜牲。” 李春花看得心疼，眼泪簌簌往下掉，就算冷天宝嫌弃她，但她心中依然放不下从小疼爱的幺儿。 “你还想当畜牲？”判官冷脸摇头：“是把你回收，灵魂消灭。” 说完，判官也懒得同冷天宝废话，直接拿出灵魂回收机器，对准冷天宝按下按钮，霎那间，冷天宝化作一缕青烟被机器吸收。 速度之快，让冷天宝都来不及喊叫一声就永生永世消失在三千世界。 李春花心疼得无以复加，竟是朝着判官冲去，妄图抢掉灵魂回收机器，把她的好大儿放出来。 判官轻蔑一笑，大手一挥，便把李春花扇飞出去。 冷家，李春花带着泪花睁开眼，看见头顶熟悉的屋顶，拍拍胸膛，自欺欺人：“还好只是一个梦。” “妈，做了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 一道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李春花吓了一大跳，就着月光，她转头就看见冷盼娣左手拿着小衣，右手拿着带血的菜刀，麻木又凶狠地盯着自己。 第101章 李春花死了 “啊......” 李春花瘫软在床上，本能地大叫，床单上一片黄色液体，她早就被吓得尿失禁。 冷盼娣嫌弃地皱眉，忍着难闻的气味走近李春花，将小衣塞进她的嘴里。接着，又扯下床单绑住李春花的双手。 “唔唔唔.......”李春花被堵住嘴，发出虚弱的呜咽声。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昏过去？”毕竟是亲母女，冷盼娣了解李春花，知道她哼哼唧唧想表达什么。 “我吃不了鸡蛋，你不记得了吗？”冷盼娣自嘲地笑笑，坐在李春花床边，“也是，你只喜欢冷天宝，怎么会记得？小时候，我偷吃冷天宝的鸡蛋，身上和嘴巴上红肿得厉害，又疼又痒，差点死了，你看到后，不带我去看医生，还骂我活该。” “哈哈哈，是，是我活该，不该偷你好儿子的鸡蛋吃。” 冷盼娣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还好，你不记得，不然你给我做别的汤，我肯定会喝，现在只怕是被张富贵得逞了。” 李春花惊恐地看着冷盼娣手上带血的菜刀，又开始“唔唔唔”。 “没错，这些血是张富贵的，他真该死，十几年前，我看着他把买来的新娘子打死，不过我也要感谢他，因为看到他杀人，我才学会了怎么杀人。” 冷盼娣俯身，凑近李春花，“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那个恶婆婆也是被我杀死的呢。” 刚出嫁的时候，冷盼娣被婆婆磋磨，差点累死，后来忍无可忍，把婆婆骗到河边，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学着张富贵的样子，把婆婆生生打死，扔进河里，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杀人是会上瘾的，离婚后，冷盼娣也曾想好好过日子，但早就沾过血的手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今晚，明明可以把张富贵打晕，然后交给谭书记，告张富贵流氓罪，让他进局子，但冷盼娣觉得这样不过瘾，直接看了脑袋。 另外一个原因，是冷盼娣自己也不想活了，在这个年代，在她的认知中，离婚的农村妇女很难再幸福。 本来，之前，她还有一个幻想，既然冷雪能嫁给兵哥哥，那她也可以，但李春花的逼迫和冷来娣的一番话，让她认清事实，冷盼娣连再次争取幸福的勇气都耗尽。 “妈。”冷盼娣面目突然变得凶狠，“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恨你，你那么喜欢弟弟，我就帮帮你，让你们在下面团圆吧。” 冷盼娣对李春花恨之入骨，她认为，自己现在这么悲惨，都是冷大贵和李春花一手造成的。 冷盼娣带着滔天恨意，在李春花手臂上身上连划数刀，但都不是致死部位，李春花看着身上血淋淋，吓得晕倒过去。 冷盼娣哪里会让她这么好过，拿出盐巴洒在伤口上，疼晕过去的李春花又被疼醒，可怜她嘴被堵着，手被绑住，连呼救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妈，这就受不了吗？”冷盼娣笑得邪恶。 “你忘记了吗？小时候，你用柳条沾着辣椒水抽我，看我疼得在地上打滚，你同冷天宝站在边上拍手叫好。这可是你隔三差五就会对我做的事，我只能对你做一晚上，还是太便宜你了。” 冷盼娣说完，拿着刀狠狠划破李春花的大腿，血汩汩流出，冷盼娣用床单胡乱擦擦，开始撒剁辣椒。 “唔唔唔.....。”李春花疼痛难忍，扭动着身体，汗水和血水包裹着她的全身，她满眼含泪，请求二女儿给自己一个痛快。 冷盼娣看都懒得看李春花，继续酷刑。 直到天亮。冷盼娣打了个哈欠，一刀砍把李春花的头砍下，昏昏欲睡的她满意看了眼凶案现场，走出房间，到唯一干净的堂屋里，爬上竹床，闭眼睡下。 第102章 你二妹杀了你妈 这是冷盼娣有生之年，睡得最好的一觉。 小时候，冷大贵和李春花压迫着女儿，她们三姐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就连发烧感冒也不能多睡会儿，不然就会被竹竿炒肉。 嫁人后，一家老小的饭要做，如果稍微偷一点懒，就会被大堆人说懒婆娘。 现在，冷盼娣离婚了，杀了压迫她的老娘，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好觉，做一个美梦。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冷来娣昨天入股茶叶厂，今天早早过来找冷雪，学习更专业的茶叶知识，冷雪过两天就要回京，一上午都在尽心尽力将自己在图书馆“睡”到的茶叶知识，仔仔细细地讲给冷来娣听。 冷来娣学得认真，早前，她也会简单炒茶，制茶技巧，更容易理解冷雪讲的知识。 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冷来娣刚分清白茶，绿茶，乌龙茶，黑茶，黄茶，红茶，花茶还有普洱茶的区别以及功效，就快到了中午。 “大姐，今天就学到这里，你回去好好消化一下，下午就不用来了，明天我再把制茶技巧教给你。”冷雪推算，顾北陆后天就到，正好这两天把该教的教完。 至于以后的销售，冷雪想着还是自己来，毕竟，她在京城，顾北陆大舅舅在花城，她的人脉更广，销路更多。 “行。小雪，我们主要做什么茶？”冷来娣收拾笔记本，认真问道。 “先做绿茶和花茶。”这两种茶大众更容易接受，而且冲泡更简单，先用这两种茶叶打开市场。 等过些年，华国经济稳步飞升，再做黑茶。 冷来娣点点头，绿茶制作工艺最简单，她会，顿时觉得压力小了许多。 “行，那我就放心了。”冷来娣信心满满，准备大干一场。 “小雪，你现在回家吗？你过两天就要回京，今天去大姐家，我把家里老母鸡宰了，给你做顿好吃的。” 冷雪懒得跑，而且在农村，老母鸡挺值钱，至少每天可以下蛋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大姐，等以后，咱们的茶叶厂赚钱了，再好好庆祝。” 冷来娣似乎看到了未来赚钱的景象，眼睛里冒着星星。 “嗯，小雪，我相信我们肯定能赚大钱。”冷来娣给自己打气，她相信小妹，小妹在京城学到的知识真的很多，今天她听课的时候，对小妹充满崇拜，跟着有知识的人，铁定赚大钱。 冷来娣想着下午去茶山看看茶树，如果有虫子什么的，她的想办法除掉，便没回家，想着去李春花家里吃一顿便饭，顺便看看二妹同老妈有没有吵架。 冷雪回家的路正好要经过李春花家，两姐妹便携手同行，冷来娣顺便巩固一些茶叶知识，遇到没有完全懂的，就会问冷雪，是一个十分好学的好学生。 两姐妹边走边说，快到李春花家的时候，张爱珍朝着两人飞奔而来。 “冷....来...嘘，” 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急，张爱珍弓着身子气喘吁吁。 冷雪拍着她的，“张主任，别着急，休息会儿再说。” 张爱珍摆摆手，也懒得说称呼了，拉着冷来娣的胳膊直接道：“快去，你二妹把你妈杀了。” 第103章 公安来了 冷来娣只觉脑袋一空，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强撑着身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妈，我二妹怎么了？” “你快去看看吧，哎。”张爱珍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满脸苍白，那个情景，简直堪比地狱。 冷来娣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冷雪挽住她的胳膊，也不说话，拉着大姐往李春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了不到三分钟，就看到一大群男人围在一起，边上有几个妇女不受控制地在呕吐。 冷雪扶着冷来娣穿过人群，就看到无比血腥恶心的一幕。 冷盼娣知道自己杀了人，也活不了。 但她对李春花的恨意却还在。 冷盼娣一觉醒来，便将李春花的尸体拖出院子，炎热的天气下，腥臭的血腥味更加难闻，隔壁社员看到这一幕，吓得半死，急忙去叫谭三勇夫妇。 报信的人将事情说清楚，谭三用立刻骑着自行车去公安局报案，张爱珍带着民兵连的赶到现场的时候，冷盼娣正在搬运张富贵的尸体。 民兵们没有动，他们要保护好现场等公安同志过来，胆子大的汉子围观着，闻风而来的妇女们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呕吐不止，张爱珍强忍着不适，跑去找冷来娣。 等冷来娣和冷雪赶过来的时候，发了疯的冷盼娣已经把张富贵的尸体覆盖在了李春花的身体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老太婆，让你害我，让你害我。”冷盼娣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李春花想让张富贵糟蹋自己，现在她就用张富贵的尸体糟蹋李春花尸体，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本就摇摇晃晃的冷来娣看到这一幕，再也支撑不住，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好在冷雪预判到了，稳稳地扶住冷来娣，将人放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靠着。 冷雪心中并无波动，在末世，这种场景过于常见，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只是，她没想到的事，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冷盼娣居然能做出杀人的事，还是连杀两人。 就在这时，公安局的车疾驰而来，三个公安同志拿着枪下车，毕竟是刑事案件，得做好充分准备。 “同志们，请离开现场。”年轻点的公安开始清理现场。 这个年代的群众很怕公安，立刻听话的散开，大部分人看到真枪实弹，都回到家，把门关好，生怕波及到自己。 胆子大点的，跑到小河对面，隔得老远，伸长着脖子看。 “人是我杀的。”冷盼娣很镇静，举起双手。 公安靠近冷盼娣，迅速把给她铐上手铐脚铐。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凶器在在哪？”既然罪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就不需要带回去审问，直接在案犯现场进行指认，交代犯罪原因，经过，以及作案凶器等。 “想杀就杀罗，我用菜刀杀的，菜刀在堂屋。”反正都要死，冷盼娣懒得废话，原因重要吗？ 对于她来说，是重要的，如果没有长期的压迫虐待，没有昨天李春花想要药倒她，想让张富贵过来糟蹋她，冷盼娣都不会杀这两个人。 但是，这些对于别人重要吗？ 不重要，就算说了，他们也只会说冷盼娣心思歹毒，就算李春花做得不对，但毕竟是她妈，是生她养她的人。 他们也只会说，冷盼娣心胸狭隘，甚至有神经病，是疯子，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杀人。 毕竟，这个世界上个，哪里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公安见她这样，也没再问什么。 只是将证物收好，又拿出两个装尸袋，把张富贵和李春花的尸体装好，一起运到车上。 冷盼娣木然地站在小院中，看到冷雪陪着昏迷的冷来娣，对这公安提出最后的请求。 “公安同志，我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能让我和大姐小妹说说话吗？” 冷盼娣手脚都被铐着，不怕她做出伤人的事，公安点点头：“快点。” 冷盼娣挪到冷来娣跟前，扯着嗓子喊大姐，冷雪知道冷来娣只是急火攻心才昏迷不醒，身体并无大碍，便掐了掐冷来娣的人中。 果然，掐了几下，冷来娣就悠悠转醒。 “大姐，小妹，我要死了。” 对于这个结局，冷盼娣表现的很平静，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 第104章 打扫 “二妹，你糊涂呀。” 冷来娣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握住冷盼娣的手掩面哭泣。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同大姐说呀，你现在杀了人，还把吗杀了，你让我怎么活？” 亲妈被亲妹妹杀死，这个事实对于冷来娣过于残忍，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什么都想不开，小时候想不开爸妈为什么只对冷天宝好，长大了想不开为什么你就能嫁给姐夫那种老实好男人，现在更是想不开，凭什么冷雪能把招娣改掉，还能嫁给兵哥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大姐，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冷盼娣用最平淡的语气表达着激烈的情绪，话是对冷来娣说，眼神却是怨毒地看着冷雪。 毕竟，对比冷来娣，冷雪更能让人妒忌。 冷来娣也有所察觉，挪了一步挡住冷盼娣的视线，试图耐心开导她：“二妹，我和小妹在小时候也过得不好，至于结婚，你已经离婚了，怎么还是走不出来，我和你说过，找对象的事急不得，你怎么就，怎么就走上最坏的一条路？” 冷来娣说完，又开始哭，冷盼娣冷笑一声，“哼，这又不是我第一次杀人，我那额婆婆也是被我打死的。” 边上的公安一听，立刻道：“时间到了，冷盼娣跟我们回去，好好交代另外一起凶案。” 冷来娣已经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公安同志将冷盼娣带走。 良久，冷来娣才哭着问冷雪：“小妹，你说是不是我的错，如果昨天我不回去，好好陪着二妹，开导开导她，盼娣是不是就不会把妈妈杀了？” 说到这里，冷来娣只觉得满腔的悔恨和愧疚在心中蔓延，化成一滴滴泪水簌簌往下掉。 都怪她，没有及时察觉二妹的情况，没有第一时间帮她阻止她。 “大姐，你没听到二姐说，她婆婆也是她杀的么？人呢，一但动手杀人，如果没有被抓，就很有可能再用这种昂极端暴力的方法解决问题，就算你昨天不回家，阻止了这场悲剧，那以后呢？你防得了一次，难道次次都防得住？” 冷雪说的是事实，冷来娣也知道，但心里那关她自己过不了，明明昨天她还来过，如果不那么着急回去，陪着妈妈和妹妹吃晚饭，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 冷雪见冷来娣这样，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有些伤痛只能靠时间抹平。 房间和院子里都是血，腥味扑鼻，冷雪早已经同冷家分家，这老屋她也不稀罕，并不想打扫，拉着冷来娣就要走。 “大姐，先到我那里去。” 冷来娣摇摇头，她对李春花没有感情，但毕竟是生养自己的人，现在李春花死了，等公安同志结案，身为大女儿，她得给李春花收尸下葬。 “小妹，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会儿，再把这里打扫干净，等公安局那边不需要尸体了，我再拖回来给妈下葬。” 冷雪不置可否，冷来娣现在精神状态崩溃，看热闹的人都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冷雪怕她想不开。 两姐妹靠着大树相对无言。 就在冷雪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齐建军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赶到了。 “来娣，你没事吧，我看到公安局的车，正好看到冷盼娣在车上，我刚想问，车就开走了。” 齐建军怕冷来娣出事，丢下农活儿就赶来了。 冷雪看齐建军眉眼之间的关心做不得假，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齐建军一来，冷来娣像是找到主心骨，一下子平静许多，心中有了调理，“小妹，你回去休息，我和你姐夫在这里把屋子打扫一下，这是冷家祖屋，等爸出来后，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冷大贵判的是有期徒刑，不是死刑，总有出来的一天。 冷雪点头，她本就断亲分家，这事她管不着。 等冷雪一走，冷来娣就同齐建军开始打扫屋子，齐建军心疼爱人，让她冲水，他自个又是扫血水，又是擦地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血迹清理干净。 手上有活的时候还好，转移了注意力，没太多精力想其他。 现在活儿干完，齐建军搬了两把干净椅子，放到院子里面的大树底下乘凉，冷来娣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流泪。 齐建军看到妻子这样，心里很不好受，但他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 就在这时，冷雪提着饭菜过来了。 “大姐，姐夫，饿坏了吧，先吃饭。” 饭菜很简单，小葱煎鸡蛋，辣椒炒茄子，还有一个凉拌黄瓜。 不是没钱买肉，主要是才看到尸体，就算肉做得再美味，也吃不下去呀。 第105章 准备回京 凉拌黄瓜清脆可口，加了一些大蒜和剁辣椒，还很开胃。 出了这么大的事，冷来娣本不想吃，但刚刚劳动一番，用了大量体力，肚子很饿，加上齐建军在边上劝，冷来娣勉强自己吃了一碗饭。 齐建军吃得多，菜和饭都吃得精光。 冷雪陪着又说了会儿话，安慰了冷来娣几句，提着碗筷就走了。 冷来娣精神状态不好，明天是不能过来学习，冷雪回家后，将明日要教的茶叶知识用本子记好，等顾北陆过来接她的时候，再交给大姐。 时间飞快地过，在等待顾北陆的日子，公安局将李春花的尸体送了回来，李春花死得凄惨，还是被自己女儿杀害的，不是喜丧，冷来娣没有设灵堂，也来不及打棺材，用床单裹着埋在了冷天宝的坟堆旁。 张富贵家里想找冷家赔钱，冷来娣一句她已经出嫁就堵住了他们的嘴。 在这个年代，是没有嫁出去的女儿还要给娘家收拾乱摊子的道理。 张家没拿到钱，也用一床旧被单草草把张富贵埋了。 这事一了，顾北陆开着车紧赶慢赶，也到了安康大队。 冷雪在茶油厂等着，顾北陆一到，当着工人们的面，小夫妻也没表现得亲热。 只是指挥着大家把茶油一桶一桶装上车。 第一年没有精心栽培，茶油果并不多，刚刚好榨出100多斤茶油，冷雪买了白色的大油桶，一个25升，两个就能装下100斤，多出来的，冷雪分别装了三小份。 谭三勇，王丽，还有冷来娣一人一份。 “谭书记，我去京城了，茶油厂就靠你了，等我卖完茶油就给你把分红钱汇款过来。” 冷雪递过一小壶茶油。谭三勇接过，拍胸脯保证：“放心，我在一天，绝对会让茶油树安然无恙。分红不及，你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带过来，不用特意汇款。” 冷雪笑笑没说话，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款，这样，跟着她干的人也有积极性不是。 从茶油厂出来，顾北陆又开车去了安康女子希望小学，王丽正在上课，女学生们腰杆挺得笔直，认认真真地看着黑板。 冷雪没有打扰，留下茶油和字条就上车。 下一站，去隔壁大队找冷来娣。 冷来娣出嫁的时候，冷招娣送过亲，冷雪搜寻记忆找到了冷来娣婆家，齐建军和冷来娣都是勤快人，这几年日子过得还算红火，盖了红砖大房子，宽敞明亮，小院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院门口的几株芙蓉树开得睁艳，粉色的花朵挂满枝头，看着就很喜庆。 冷来娣这些天身心疲惫，昨天把李春花送上山，齐建军心疼妻子，让她在家里休息。 冷来娣是个闲不住的，冷雪过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晒辣椒，用来做白辣椒，等到了冬天，蔬菜不多的时候，可以拿来炒腊肉，味道是一绝。 “大姐。”冷雪拿着茶油叫冷来娣。 冷来娣回头，就看到漂亮小妹同一个比明显还英俊的小伙站在门口，郎才女貌，着实耀眼。 “小雪，你来啦，快，快进来，这位是？” 冷来娣猜到男人是妹夫，但还是问了一句，她还不知道妹夫的名字。 “大姐你好，我是顾北陆，是小雪的爱人。”不等冷雪回答，顾北陆先开口自我介绍。 顾北陆长得好，说话彬彬有礼，冷来娣为小妹有一份好姻缘，十分高兴。 “你也好，快进来喝水。你姐夫出门干活儿，我把他叫回来，杀鸡吃。” 冷来娣招呼着，转身就进屋倒了两杯白糖水，用白瓷缸盛着端了出来。 七零年代的农村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院子里的大树下反而更凉快，冷雪和顾北陆一人端着一杯白糖水，坐在大树底下乘凉。 冷来娣，又跑进跑出，搬了一张小桌子，夹了自家腌制的辣萝卜，酸豆角，糯米炸辣椒，用干净的小碗装好一一端上桌，又拿来晒干的莲子，还有炒熟的南瓜子，西瓜子，不一会儿，小桌子就摆满了。 “大姐家没啥好吃的，你们将就着吃一些，我这就去地里叫建军回来杀鸡。” 冷来娣刚想走，就被冷雪叫住：“大姐，我们坐会儿就走，北陆要赶着回去上班，就不吃饭了。” “这怎么行？”冷来娣还是要出去。 “大姐，工作重要，你别忙活了，坐着同我好好说说话。”冷雪道。 冷来娣不敢耽误妹夫工作，只得坐下，招呼着冷雪和顾北陆吃东西。 “好吃。”冷雪夹了一块辣萝卜，香辣爽口。 冷来娣看冷雪表情，知道她是真喜欢，刚坐下又起身，进屋装了一大罐子辣萝卜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个布袋子，装了不少莲子，让冷雪在路上吃。 冷来娣还是觉得不够，提着一袋米跑出去，不一会儿拿回来一篮子鸡蛋。 “家里鸡蛋都给孩子们吃了，刚刚出去找隔壁换了一些，你们带回去吃。”冷来娣笑得朴素，把鸡蛋一个个装好。转身又去菜园子摘了许多菜用洗干净的尿素袋装了一大袋。 冷雪看着忙得像陀螺的冷来娣，也没阻止，坐着吃酸豆角和辣萝卜。 顾北陆则是把莲子和南瓜子剥好，放在干净的小碗里，给冷雪吃。 直到冷雪吃了个半饱，冷来娣才停下。 冷雪起身，和顾北陆把冷来娣准备的东西搬上车。眼看着小妹就要走，冷来娣眼眶沁出泪水，拉着冷雪的手：“小雪，在外面要好好的，有空就给大姐写信。” 冷雪点头，冷来娣抬头又对顾北陆道：“妹夫，我小妹脾气软，你要好好照顾她。” 第106章 宋倩倩看病 顾北陆比冷来娣高出一大截，他又有一股军人威严的气场，冷来娣是有些畏惧的。 但为了冷雪，冷来娣依然昂着头，故作镇静娣道：“妹夫，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妹妹了，如果以后你对她不好，我会去京城找你的。” “大姐，你放心，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顾北陆永远只对冷雪一个人好。”顾北陆发誓。 冷来娣这才低头，又把冷雪拉到一边嘱咐：“小雪，以后万一你同顾北陆过不下去，他打你骂你，让你受委屈，你就回来找我，大姐养你。” 冷盼娣肯定死刑，冷来娣现在只有冷雪一个妹妹，她会用尽全力守护好冷雪。 “大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他不会打我的。我不打他就不错了。”冷雪开着玩笑，让冷来娣安心。 两姐妹又聊了两句，冷来娣不敢耽搁时间，让冷雪上了车，再三叮嘱开车小心，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看着小车越来越远，直道变成小黑点，冷来娣这才擦了擦眼泪，回了院子。 车上，出了安康大队，在无人行走的公路上，冷雪将车上的东西全数放进空间。 九月中旬的白天，还很热，蔬菜放车上容易坏。 冷雪将东西放好，又从空间拿出两个冰淇淋，对顾北陆道：“休息一下吧，天热，吃点解暑。” “听老婆的。”顾北陆停车，接过冰淇淋吃上一口。 冰凉甜蜜的冰淇淋入口即化，顾北陆舒服地喟叹：“老婆在身边就是好，待遇大幅度提升。” 冷雪轻笑：“你又不是不能进空间，一个冰淇淋而已，你啥时候想吃，啥时候就可以进来吃呀。” 顾北陆：“那怎么一样呢？你拿的甜。” 冷雪捏捏顾北陆的脸：“几天不见，嘴甜了不少。” 顾北陆几口把冰淇淋吃完，看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里不会突然出现人和车，一手握住冷雪的后脑勺。 公路旁的大树底下，在斑驳的光影中，冷雪和顾北陆交换了一个冰淇淋甜味儿的吻。 ...... 有爱人陪伴的路程，轻松愉快又甜蜜。 两天后，小夫妻到达京城范围，冷雪把茶油和蔬菜全部拿出来放在车上，莲子，南瓜子还有辣萝卜，冷雪自己爱吃，放空间，随时可以拿出来当零食吃。 70年代末，改革春风吹，京城最先绿，冷雪坐在副驾驶，已经瞧见好几辆私家车。 不管在什么时候，北上广都走在时代的前沿。 小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军属大院。 顾北陆将车稳稳的停在白家小洋楼，两人刚下车，正准备去后座拿茶油，就看到宋俊杰和宋倩倩肩并着肩走了过来。 “北陆哥哥，”宋倩倩娇笑着开口：“你终于回来了，我今天去医院找你看病都没找到。” 宋倩倩无疑是好看的，特别是现在一副小女人撒娇的模样，颇有几分娇憨俏丽的味道。 只是可惜，在顾北陆的眼里，除了冷雪，其他异性都是一种模样，他根本感知不到美丑。 顾北陆知道宋倩倩对他的小心思，都懒得搭理她，只是朝着宋俊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直接打开后座车门，一手一个，提着两桶茶油进屋。 冷雪拖着装着蔬菜的尿素袋，宋俊杰想上去帮忙，“冷雪通知，我帮你。” “不用。我力气大。”冷雪拒绝。 正好周阿姨听到动静已经迎了上来，她接过冷雪手里的尿素袋，一把就扛在了肩上。 “冷雪同志，这是什么？挺轻的，应该是蔬菜吧？” “我大姐家自己种的，非让我带过来。”冷雪笑着回答。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宋俊杰迷失在冷雪的笑容中，无法自拔。 “二哥，你干嘛？”宋倩倩看着宋俊杰被冷雪迷得七荤八素的，更生气了。 顾北陆当她是空气，二哥还喜欢她情敌。 宋倩倩气得半死，屁股一歪，扭着腰，举着左手食指进了白家小院。 第107章 谁都不能插足 “北陆哥哥，我的手指被菜刀切到了，我听说你现在是外科医生，你帮我看一看，行吗？” 宋倩倩追着顾北陆进了客厅，宋俊杰从呆愣中惊醒，也跟着进去了。 “哎呦，我说小同志呀，”周阿姨见顾北陆不想搭理宋倩倩，动作迅速的将蔬菜放进厨房，又快步走到客厅，拦在了宋倩倩的跟前。 “让开。”宋倩倩不满地看着周阿姨。 以前严红梅在家的时候，宋倩倩经常过来，周阿姨早就看不惯这个没有礼貌，拿鼻孔看人的宋倩倩。 “小同志，我在这里做事，你让我让开，让到哪里去呀？” 没了严红梅，白家没人惯着宋倩倩，周阿姨拿着眼镜瞟了一下宋倩倩的食指，“小同志哟，你这个伤口已经愈合了呀。你是给顾同志看什么呀？就算你觉得这点伤是天大的事，但这是白军长家，又不是医院，你找错地方了。” 周阿姨连珠炮一样的轰炸，摆明了告诉宋倩倩这里不欢迎她。 宋倩倩气急，指着周阿姨口无遮拦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白军长家的保姆吗？敢在这里说我？信不信我让严伯母把你赶出去？” 这些天，宋倩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外边玩，回到家的时候，父亲和哥哥们都已经去了部队或者上班没有人告诉她，严红梅已经被处以死刑。 周阿姨被骂，又想到自己确实就是在白军长家做工的，一时语塞，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驳。 冷雪靠在沙发上，语调慵懒不屑：“这位大小姐，你是要把资本家那套死灰复燃吗？” 在这个年代，家里请阿姨都不敢明面说是请保姆，对外只称是自家远房亲戚，以免被有心人举报说是资本家做派。 这两年没那么严厉，但宋倩倩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肯定不行。 宋倩倩面色一凛，张了张嘴，却无从辩驳。 “还有，你口中的严伯母已经被执行死刑，现在估计都只剩下骨头架子了，你不知道吗？再就是，周阿姨在我家，就是家人，是同志，你对她说话客气点。” 周阿姨挺照顾冷雪的，住在白家的日子，冷雪被她照顾得不错。 看到周阿姨被宋倩倩欺辱，冷雪愿意维护一二。 顾北陆把油桶拿到厨房，倒出一小壶自家吃，做完后，又洗了一个苹果，冷雪喜欢连皮带果肉一起吃，他没削皮，擦干净水，递给冷雪：“先吃一个苹果垫垫肚子，待会儿我做茶油鸡给你吃。” 鸡，是从空间拿出来的，等下如果白军长或者周阿姨问起就说是路上买的。 冷雪接过，用下巴点点宋倩倩：“北陆，这人说她手指头受伤了，专门找你来给她看病的。” 顾北陆一个眼神都没给宋倩倩，看着冷雪道：“我今天休息，不上班，休息时间只陪你。” 意思很明显，就算宋倩倩要死了，今天也是他顾北陆休息日，这个时间专属冷雪。 说完，走了几步，到宋俊杰跟前道：“俊杰，我们是兄弟，你知道的，我已经结婚了，你管好你妹妹，不要再来找我，我怕我爱人误会。” 说完，又强调一句：“我和我爱人很相爱，这辈子，我们都只会有彼此，任何人都不可能插得了足。” 这句话是敲打宋俊杰的，在爱情中个，男人的直觉也很准，顾北陆看得出宋俊杰对冷雪的爱慕。 第108章 茶油鸡 宋俊杰聪明，一听顾北陆的话，就知道是在点他，神色不自然地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说完，拉着宋倩倩就走。 宋倩倩抿着嘴，委屈得流泪，期期艾艾地说：“北陆哥哥，你以前住院的时候，我给你煲汤，你一口不喝，现在居然给她做鸡吃？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上你刚刚认识几个月的她？” 顾北陆急忙澄清：“你可别乱说，我同你没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没有。” 顾北陆也很苦恼，已经三番五次十分明确地拒绝过宋倩倩了，为何她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呢？ 而且还像听不懂话，有幻想症一样，老是觉得自己喜欢她。 顾北陆一整个大无语。 宋倩倩还是不想走，她在家里被娇惯得厉害，宋俊杰稍微一用力，她就哭，说要回去告诉爸妈，吓得宋俊杰急忙收手。 求助地看着顾北陆：“要不，你劝劝。” 顾北陆叹了口气，对着宋倩倩道：“如果你在这样，我就只能去找你爸妈，问问他们为什么教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这句话说得很重，但对付宋倩倩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来说，不说得重点，她不会死心。 冷雪吃着新鲜多汁的苹果，朝着顾北陆竖起大拇指。 男人的烂桃花，就让男人自个儿去解决，冷雪吃着苹果看戏，乐得逍遥又自在。 果然，听到顾北陆要告状，宋倩倩立刻怂了，宋父宋母是很宠小女儿，但也极度要面子，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倒追顾北陆还无果，肯定会把她关在家里，不许出来。 宋俊杰见妹妹耷拉着眉眼，知道她怕了，趁机带走宋倩倩，临了，还对顾北陆说了句：“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为了防止宋倩倩以后再干出丢人现眼的事，宋俊杰决定今天回家就把妹妹追着有妇之夫的事告诉爸妈，让他们好好管教一下妹妹。 “终于走了。”顾北陆吐出一口气。 冷雪也没调侃他，打了个哈欠，“我先上楼睡会，饭做好了叫我。” 冷雪再次醒来的时候，顾北陆已经将饭菜做好，茶油鸡的香味浓郁，从厨房一直蔓延到客厅。 冷雪走下楼梯，香味四溢，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有烟火气。 “小雪，马上就吃饭了。”周阿姨端着一盆汤出来，看到冷雪下楼招呼道。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都称呼冷雪为小雪，这样比较亲切。 “白军长今天不在家吃吗？”冷雪没看到白振华，问了一句。 “爸去边境搞实战演习去了。”顾北陆从厨房端着茶油辣子鸡进来。 “我叫了李旅长和他爱人，正好让他们尝尝茶油的味道。我现在在医院上班，李旅长人缘好，让他在部队好好宣传一下。” 顾北陆把鸡放在餐桌上，继续道：“应该快到了，小雪，洗洗手等他们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看不出，你挺有生意头脑。”冷雪笑。 “你老公当然样样在行。”顾北陆凑在冷雪耳边，轻声道。 第109章 卖茶油 李旅长和他爱人刘腊梅是提着猪肉过来的。 一进门，刘腊梅就把猪肉递给周阿姨，对着冷雪道：“小雪，正好今天抢到几斤上好五花肉，就给你带过来了。” 冷雪回：“刘婶子就是客气，来都来了，还带肉干嘛？怕我家不给你们吃肉？” 刘腊梅笑笑，这年头，肉还是比较稀缺的，买肉的时候，无异于打了一场仗，得排队，得抢位置，遇到过年过节的，还得找熟人走后门才能拿到。 冷雪上次帮忙抓到特务，给她家老李升级添砖加瓦，刘腊梅肯定得好好感谢人家。 “李旅长，今天咱们好好喝几杯。”顾北陆拿出白酒，这酒也是空间拿出来的，用空瓶子装着。 李旅长问：“是什么酒？” 顾北陆胡诌：“安康大队那边自家酿的，挺好入口，带回来给你尝尝。” “好，让我看看是这酒好，还是我老家的酒好。”李旅长喝酒不在乎牌子，只要好喝就行，拿着酒就倒了两杯。 周阿姨准备了豆浆，三个女同志喝豆浆。 “好酒。”李旅长浅尝一口，称赞道。 “这酒怎么卖？我买点回去。下次你回安康大队再给我带几瓶回来。” 顾北陆道：“我这里有，待会儿你就拿几瓶回家。自家酿的，不值钱，回京的时候，安康大队给我爱人茶油厂榨油的社员送的。” 冷雪看着顾北陆莞尔，这人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营销。 “茶油厂？”果然，李旅长听到关键信息。 “对，这鸡就是茶油炒的，你们尝尝。”周阿姨抢先道，“我炒了几十年的菜，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油。你们看，这鸡，金黄色，一看就好吃。” 说完，周阿姨拿着公筷给李旅长和刘腊梅一人夹了一块鸡肉。 做饭的时候，顾北陆和周阿姨闲聊，告诉过她，这油是冷雪的产业，带过来卖钱的。 周阿姨感激冷雪在宋倩倩面前维护她的自尊，自然想要卖力推销，把茶油卖一个好价钱。 顾北陆给冷雪夹了鸡肝和鸡蛋，这是冷雪最爱吃的。 “好香。好吃。”刘腊梅鸡肉下肚，真心实意地夸道。 “这茶油我知道，大院有位军嫂老家是湘楚的，每年这时候，她娘家人都会给她寄一两斤吃，她都舍不得炒菜吃，家里人磕着碰着，可以用茶油揉一揉，用来消肿，每次洗头发滴上几滴可以黑发。” 刘腊梅夹一筷子蔬菜，吃下去又是大赞：“这菜也是用茶油炒的吗？也很好吃。” “小雪，你那边有多少茶油，我买一些。”刘腊梅道，一方面茶油炒菜确实更香，她也知道茶油的其他用处，另一方面，冷雪帮过她，她肯定要照顾冷雪生意。 “好，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谈。”冷雪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而且她还挺喜欢吃鸡，顾北陆厨艺不错，空间的散养鸡肉质又好，她根本没时间聊天。 鸡肉味美，白酒香醇，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好不快活。 李旅长酒量没有顾北陆好，他红着脸说自己没醉，还要再喝的时候被刘腊梅拦住了。 “老李，别喝了，说正事。” “啥？啥正事？”李旅长歪着脑袋问媳妇。 “茶油，我想买茶油。”刘腊梅还惦记着茶油。 “小雪，你有多少油？” 冷雪回：“不到一百斤。” 顾北陆有些微醺，听到刘腊梅要买油，晃荡着进厨房拿油。 第110章 全买了 顾北陆喝了酒劲儿更大，轻轻松就把两桶茶油提出来放在地上。 “这个，一共一百斤，家里留了一些，应该还有90斤。” 李旅长大手一挥：“我全要了。” “家里吃油多，我还可以送亲戚战友。”李旅长怕顾北陆觉得他要的多，不卖给他，又加了一句。 刘腊梅也接着道：“全卖给我们吧，反正也是要吃的。油能留很久，又不会坏。” 顾北陆有些上头，考虑不那么清楚，只想着帮老婆把茶油早点卖出去，点点头道：“行，都给你们。” 刘腊梅笑着点头，这茶油很香，儿子女儿们肯定爱吃，而且茶油功效多，吃着健康，还能护发，消肿，买了不亏。 “小雪，这茶油怎么卖？”刘腊梅问。 “刘婶子，你别听顾北陆的，这么多油吃不完，而且，不是每道菜都需要用茶油炒，有一些菜就适合猪油或者菜籽油。茶油不多，我还想着去别的单位扩展一下市场，明年好继续卖不是。” 茶油贵，冷雪说的委婉，希望刘腊梅不要买那么多。 刘腊梅以为冷雪真相光撒网，点点头：“还是小雪想得周到，那婶子买一半，给我来一桶。你看多少钱，是多少就说多少，你开张生意，别坏了规矩。” 冷雪想了想，回道：“5元一斤。” 这个价格买一斤油，在70年代确实有些贵，但茶油少，整个华国，也只有两三个省份有茶油果子，可以说全国的茶油量都极其稀少，而且大部分人是自家留着吃，不会拿出来卖。 物以稀为贵，因此，冷雪说的五元倒也合理。 刘腊梅面色平静，之前她看到过有茶油的军嫂，把茶油宝贝成那样子，就知道这东西不会便宜，听到五元一斤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同老李都不用赡养老人，这些年，老李的津贴大部分都存起来了，现在老李又升级，津贴也跟着水涨船高，50斤250元不算多。 “行，那我就要50斤，小雪，你跟我回家拿钱。” 冷雪道：“不着急，你先拿回去吃，哪天有空再把钱送过来，250不好听，你就拿另外一桶，40斤的。” 桶上有刻度，刘腊梅一看，就不干了：“这桶油最起码还有43斤，我给你215。” 冷雪：“刘婶子，别这么见外，就200块，不然这油我卖给你了。” 话到这份上，刘腊梅也不好再说什么，把油桶递给丈夫：“老李，你还能提吗？” “能，我还能提1000斤。”李旅长腾地一下站起身，举着拳头像是在宣誓。 顾北陆笑着道：“我送你们回去吧，别泼在路上了。” 李旅长还想自己提，晃晃悠悠站起来，转了一圈，对着媳妇问：“腊梅，油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了，噫，怎么有三个腊梅了。” 刘腊梅哭笑不得，这是在顾北陆家，她得给男人留面子，要是在家里，早拿一碗水泼下去，让男人清醒清醒了。 刘腊梅假装提着一个东西，交给李旅长：“在这儿呢，老李，好好提着，别泼啦。” 李旅长半眯着眼，接过空气，脚步踉跄一下，笑笑嘻嘻：“嘿嘿，还挺沉。” 第111章 喜脉 最终还是顾北陆提着茶油，刘腊梅扶着李旅长，出了门。 冷雪留下帮周阿姨收拾残局。 “小雪，你去歇着，我一个人就行。”周阿姨不让冷雪干活儿。 “你白白静静的，就像是画报上的大明星，别把手弄脏弄粗了，这点儿活，我还是能干好的，不用帮忙。你就安安心心地歇着，看电视吧。” 周阿姨把冷雪推到客厅，又打开了电视。 冷雪对她好，周阿姨更愿意多干活儿，不会因为冷雪人好，就让主家动手。 冷雪没法，知道再去抢活儿干，就有些矫情和帮倒忙了，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 这会儿电视不好看，像是催眠曲，冷雪看着看着就打起了哈欠，一分钟不到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对上顾北陆完美的下颔线，她转了转小脑袋，发现自己正腾空，被顾北陆抱着上楼梯。 冷雪也没下来，把头窝在男人怀里，闻着醇香的酒味，蹭了蹭顾北陆的胸肌。 顾北陆被他蹭的心猿意马，抱回卧房后，关好门窗，直接带着冷雪进空间，准备来一场爱的交流。 “老公，我有些晕。” 冷雪被吻得七荤八素，瘫软在床上连连摆手，“今天不行了，我好晕。” 说完，又自嘲一笑：“听过晕车，晕船晕飞机，像我这样晕吻，古今中外，应该是第一人了。” 顾北陆没有心思笑，冷雪有灵泉滋养，身体向来健康，今天精神似乎有些萎靡，顾北陆很重视，急忙拉过冷雪的手，开始把脉。 经过外公的指点，加上这段时间的练习，顾北陆现在把脉的水平比之前好了许多。 手指搭上冷雪的脉搏，顾北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诧异又惊喜地看着冷雪，“小雪，你月经有没有推迟？” 冷雪一脸茫然：“不知道呀。末世的时候，为了能更好的战斗，我用异能改造了身体，从那以后就没有来过了。” 上辈子，顾北陆死后，冷雪心中只有复仇，每天都在水深火热的战斗中，她是身穿，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没来过月经，在末世已经习惯没有月经的日子，冷雪也没在意。 而且，冷雪过来是为了顾北陆而来，她只想过二人世界，顾北陆也不曾说过想要小孩，因此，没来月经，冷雪只觉得十分方便，并不会觉得不好。 顾北陆听到冷雪的话，眼睛湿润，有些哽咽地说道：“老婆，你受苦了。” 时过境迁，冷雪现在能和顾北陆在一起，她觉得很幸福，以前的事，一点都不觉得苦。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辛苦一点没什么的。” 冷雪用手摸摸顾北陆的脸，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我是怎么了吗？怎么突然问我月经的事。” 顾北陆再次把手搭在冷雪得脉搏，仔细辨认后，还是不太确定地说，“老婆，你的脉好像是喜脉，但你有没有月经，我不太确定是不是怀孕了。” 毕竟，一般没有月经的女子是不能怀孕的。 除非是暗经，但冷雪以前又有月经。顾北陆怕自己弄错，也有些茫然。 第112章 怀孕啦，三胞胎 “除了疑似喜脉，我的脉象还有其他问题吗？”冷雪问。 “那倒没有。”顾北陆松了口气，只要爱人健康，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那就去照一下b超。”冷雪这些天在图书馆“学到”很多知识，知道怀孕后的一系列产检的情况。 顾北陆忙不迭地点头，抱着冷雪就往b超室去，他真是关心则乱，怎么把这个高科技玩意儿忘记了呢？ 阎王送的空间，绝顶的好，b超室的设备十分先进，只要有胚胎着床，就能看到。 冷雪躺着，顾北陆小心翼翼地在她肚子上抹着耦合剂，再用探头开始寻找。 这时顾北陆第一次使用b超机器，冷雪大脑里有使用知识，她躺在床上一步一步教着顾北陆，好在，顾北陆委实聪明，几分钟就掌握了技巧。 “老婆，我看到了，你看看是不是？”顾北陆音量急迫中带着不确定，他第一次使用，还不太确定。 冷雪搜寻脑中记忆，和眼前的画面对比，一瞬间，睁大双眼。 顾北陆看见老婆脸色的变化，担忧地问道：“老婆，怎，怎么了？” “北陆，你看，一，二，三，好像有三个妊娠囊。”冷雪呆愣地看着顾北陆，一双水灵大眼睁得溜圆。 “老婆，你怀的三胞胎？”顾北陆不可置信地看着冷雪，眸子并没有初为人父的惊喜，反而害怕的成分多一点。 “老婆，你还这么小，生孩子本来就有风险，这还一下子来了三个，我害怕。” 顾北陆手都有些颤抖，但还是稳定心神，用纸巾将冷雪肚子上的耦合剂擦干净，再将冷雪的衣服拉下来，仔细盖好肚子。 冷雪躺着，也不着急起来，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钱呢？” 猝不及防的两个字，顾北陆怔愣片刻，才想起老婆问的是刘婶子买茶油的钱，急忙从口袋中拿出，放在冷雪手上，顺道把媳妇抱起来，让她舒服地靠着。 “200块，刘婶子说，明年她还要买。”顾北陆被冷雪这么一打岔，悲伤的情绪少了一些。 心中却还是担心不已，冷雪看出来，安慰道：“别怕，空间有高科技，而且我天天喝着灵泉水，身体肯定没有问题，你太焦虑了。你看，我用冰雪异能将肚子冻坏，来不了月经，按常来理讲，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但我现在怀上了，我猜应该是灵泉水的原因。” 顾北陆是关心则乱，现在平静下来，心情放松不少，觉得冷雪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三胞胎确实比一胎危险，以后，他还是得多注意老婆身体。 孕早期，不能亲热，这会儿顾北陆满心满眼只有冷雪的健康，也顾不上亲热，他将人抱着，除了b超室，找了一间通风的房子，把冷雪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亲亲冷雪额头，问道：“老婆，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怀孕的女人食量大，更何况冷雪肚子里还有三个，她现在确实有些饿，而且特别想吃辣。 “我想吃酱板鸭。” 在顾北陆面前，冷雪不会客气，想吃什么就说什么。 酱板鸭很辣，顾北陆刚想说太辣对身体不好，想到有灵泉水，也就没说什么，急忙找到酱板鸭，剁成块，用碗装好，放到冷雪跟前。 冷雪打着哈欠吃了两条腿，喝了灵泉水，就想睡。 “老公，我还没洗澡，但是好困，怎么办呀？”冷雪怀着孩子，比以往更会撒娇。 “我抱着你泡温泉，你睡觉。”温润如水的声音传入耳朵，像催眠曲，冷雪在顾北陆怀里沉沉睡去。 第113章 是不是很疼 现代人没有怀孕不过三个月不能说的风俗。 顾北陆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冷雪，第二天就给沪市那边打电话，找外公问孕妇初期应该注意什么，严玉竹听后激动了老半天，将孕早期应该注意的事项全部说出来，顾北陆也记得仔细。 这还不够，到301医院后，又跑去妇产科问主任医生，要做到中西医结合，开通双保险，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等冷雪醒来的时候，除了不太方便联系的爷爷，和在演习联系不到的白振华，外公外婆，还有大舅大舅妈，小舅舅都已经知道她一胎三宝的事情了。 “小雪，起这么早？桌上有豆浆，放的白糖，还有荷包蛋，你先垫垫肚子。还想吃什么，告诉我，我马上去做。”周阿姨看到冷雪下楼，关切地问。 冷雪看着窗外透进来阳光的位置，推算出现在至少也到了10点，周阿姨说起这么早，肯定是反话。 冷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豆浆，甜甜的，比上次咸咸的豆浆好喝了不止一点点。 “周阿姨，我喜欢这个味道，谢谢你。”冷雪十分感谢，上次喝到咸豆浆，她没有直接和周阿姨说，只是看她的神情就猜到冷雪得喜好，可以说非常上心。 “喜欢就好，你现在怀了宝宝，一定要加强营养，以后啊，喜欢吃什么口味都要和我说。你吃饱了，宝宝才不会饿。” 周阿姨笑得十分慈祥，真正把冷雪当自己的晚辈一样对待。 冷雪吃完荷包蛋，笑着点头，“好，周阿姨，我想吃阳春面。” 刚起床，还是清淡一点的口味比较好。 “好好好。”周阿姨满脸堆笑进厨房，顾北陆一大早就同她说了，冷雪怀了三胞胎，她一定要尽力照顾好。 阳春面很简单，一会儿功夫，周阿姨就将面端到冷雪跟前，面上还放着几根绿汪汪的小油菜。 冷雪道谢，孕期确实更容易饿，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摆在面前，冷雪哪里经得住诱惑，几大口就嗦完。 一大碗面加上一杯豆浆和一个荷包蛋，份量着实不少，冷雪起身走到沙发上瘫着，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 清澈如水的眼睛盯着平坦的小肚子，冷雪在上面划着圈圈，自言自语：“小宝宝们，你们好呀，我是妈妈。” 血缘是一种十分神奇的东西，没有怀孕的时候，冷雪觉得要不要孩子无所谓，现在宝宝在肚子里，是她和最爱之人的骨血，冷雪一下子觉得里面的三个小东西异常珍贵，只想这能早日能同宝宝们见面。 周阿姨把碗筷收拾好，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冷雪抚摸着肚子，一脸温柔期盼的样子，还在同宝宝们说话。 “小雪，现在孩子还小，都没成型，听不见的，等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他们长耳朵了，就能听见了。”周阿姨是过来人，坐在冷雪身边给她传授经验。 “对了，五个多月的时候就会胎动，我那会怀孩子的时候，就动得特别厉害，你这肚子里有三个，到时候估计就会在里面大闹天宫。” 冷雪张大嘴巴，问道：“那，那是不是很疼？” 第114章 一共卖了450 “不会疼，挺有意思的。”周阿姨眼神盈满笑意，回想着以前怀孕的日子。 现在孩子们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都很久没同他们聚一聚了。 这样想来，孩子们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是母子最亲密的时光，再就是婴儿，每天都会在妈妈的怀里，再到儿童，少年，青年，慢慢长大，直到有了自己的家庭，和母亲渐行渐远。 但，孩子们能健康成长，能在自己想要的天空自由翱翔，也是母亲的心愿。 周阿姨同冷雪又说了一些育儿经，就出去买肉了。之前小院子里，严红梅种的花被铲除，种了一些菜，加上冷来娣给的蔬菜，家里不缺菜，但要买肉，现在冷雪怀孕，还得买鱼，用周阿姨的话说，孕妇多吃鱼，以后生得娃娃才会聪明。 冷雪没孕吐，只是比较能吃喝能睡，现在刚吃饱，也不困，便拿出一个空瓶子，倒出十几斤茶油，准备拿到干休所碰碰运气。 刚出院子，就看到刘腊梅提着一小篮子鸡蛋过来。 “小雪，正准备找你，你这是去哪儿？” “刘婶子，我准备去干休所看看，有没有人买茶油，茶油补充维生素，降低胆固醇，老年人吃了好。” 冷雪提高手中的茶油示意。 刘腊梅急忙接过：“哎哟，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不能提重东西。”“” 刘腊梅自个怀孩子的时候，那会儿老李还不是团长，家属没有住大院的资格，她一个人在农村，大着肚子挑水砍柴，下地，什么都做，她觉得没什么，毕竟她做惯了。但冷雪怀的是三个，而且看着白白净净，长得像仙女一般，一看就是不做事的，刘腊梅怕她累着。 毕竟，一大早出门买菜的时候，碰到顾北陆，人家可是同她说了好久，麻烦她多多照顾一下冷雪。 “刘婶子，你也知道我怀孕了？”冷雪震惊，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顾北陆还有广播电台的功能。 “你爱人一大早就跟我说了，这不，我特意带了些鸡蛋，怀孕的时候要多吃鸡蛋，以后孩子才能长得壮。”刘腊梅把篮子递给冷雪。 “先把鸡蛋放家里。”刘腊梅掂量了一下篮子的重量，道：“这点茶油哪里够，把剩下的都带出来。我今儿个买菜的时候，同几个军嫂说了一下茶油的事，她们都想买。起码一人十斤。还不够她们分的。” 能进军属大院的级别都不低，津贴高，加上大部分军嫂都十分节约，家里存款不少，刘腊梅告诉她们这茶油香，吃了对身体好，家里人磕着了还能拿茶油按摩消肿，感冒了能退烧。 军嫂节约，但对丈夫都没得话说，军人训练出任务总会受伤，茶油能消肿，当然愿意买点在家里。 刘腊梅动作麻利，同冷雪一起进厨房，见冷雪把鸡蛋放下，提着剩下的茶油就往外走。 冷雪在后面趁着刘腊梅不注意，从空间拿出一块腊肉递给刘腊梅：“刘婶子，你们爱吃腊肉，这是我从安康大队那边拿回来的，你试试，同你们老家的味道有些区别，但也挺香。” 刘腊梅又是送鸡蛋，又是帮忙推销茶油，冷雪是要表示一下，人与人之间，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行。”刘腊梅也没客气，笑着接过腊肉，“我家老李几好这一口。想了好些天了。” 两人先把腊肉放到刘腊梅家，再去需要茶油的军嫂家里送茶油。 这些军嫂都是第一次见到冷雪，都是一副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冷雪也不好当面问，只是同人寒暄几句，再到茶油，收钱。这些军嫂都比冷雪大很多，没啥共同话题，也没啥好聊，五十斤茶油不到半小时就卖完，冷雪收到250元钱，加上昨天刘婶子的，今年的茶油一共卖出450元。 回去的路上，冷雪没忍住问刘腊梅：“刘婶子，我感觉军嫂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第115章 抓流氓 冷雪话音刚落，刘腊梅神色紧张地说道：“哪有，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好看的人儿，一下子愣住了吧。” “刘婶子，整个大院，我就认识你一个军嫂，你可不能骗我呀。”冷雪有些抿着嘴，一副可怜兮兮，又十分好奇的小模样。 刘腊梅叹了口气，道：“没骗你，都是以前的事，大院有个宋倩倩，之前，严红梅想挺喜欢她，想让她做儿媳的，宋倩倩也很喜欢你爱人，还经常在大院有意无意地提起，让人误会她同顾同志在搞对象。” “不过呢，顾同志可没理她，我都没见过两人在一起出现过。” 冷雪面色如常：“我知道是什么事，宋倩倩我见过，我也知道她对我爱人有想法，不过北陆已经非常明确地同她说清楚了，而且还让她二哥宋俊杰多管管她。” 冷雪很信任顾北陆，不会为了这些事吃醋，更不会误会闹脾气，毕竟两人经历生死，还经历了两个世界，比一般夫妻的感情要好很多。 刘腊梅听到冷雪这样说，心下安定下来，同时也很佩服冷雪和顾北陆两人之间的信任。 两人又聊了会儿，刘腊梅就回家准备午饭了。 冷雪不用做饭，拿着钱去邮局给谭三勇汇款。 作为老板，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奖励给到位。 一共卖了450元，但带过来的茶油是100斤，五元一斤，应该是500元。家里自己的油当然也要算进去，冷雪算500。 之前给榨油和采摘茶油果的社员们工资有53元，500减去53等于447元，就是剩下的纯利润。 冷雪拿出45元给谭三勇汇款过去，顺便写了一封信，写清楚利润怎么算出来的，同时让他注意茶油树的除虫和保暖。 今年是第一年，山上的野生茶油树没有护理，很多被虫子咬坏，茶油果的收成不是很多，加上卖给军属，价格相对比较低，明年冷雪想带着茶叶一起去展销会上卖，产量和价格同时提升的情况下，应该能赚不少。 不过，现在除开开支和分红，纯利润还有将近400元，冷雪还算知足，毕竟她没有付出什么精力和劳动。 况且，400块在70年代算多的了。还是在很短的时间赚到的，比所谓的大部分铁饭碗都要强太多。 冷雪从邮局出来，发现这里离301医院不太远，便徒步去找顾北陆。 “抓流氓，抓流氓。”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冷雪回头，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梨花带雨，她一手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一只手抓着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年纪大概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 1979年，改革刚刚开放，一小部分人富起来，京城首当其冲，很多想创业的人都涌了进来，因此流动人口比以前多了很多，打架劫舍，小偷小摸，威胁强奸的案件是有发生，国家也正是这一年，正式颁发流氓罪。 群众一听有人帅流氓，都往那对母女和年轻男人的方向围过去，冷雪也跟着走近。 “同志，你先别哭，是不是他欺负了你？我们这就把他送到公安局。” “对，别怕，有事您说话，咱京城爷们可不是怂的，绝不让流氓份子溜走。” 情绪激动些的，已经对男人破口大骂。 “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尽干缺德事。” “你自己说，是不是欺负这位女同志了，坦白从宽，不然我就要动手了。”还有要上手打人的。 这也不奇怪，这年头，对流氓都深恶痛绝，人人喊打，这还是在城市，大家相对文明点，这要是在山沟里，只怕早就动手了。 冷雪经历过末世，她知道人心险恶，人性复杂，没有弄清楚真相，她不会随便站队。、 毕竟，这女同志，除了哭，眼睛有一点红之外，肉眼看不出任何伤。 “堂嫂，你说话呀，我要回去上班，你给大家解释清楚。”张伟刚急得大汗淋漓，他请假出来，再不回去，怕是要扣工钱。 被叫堂嫂的陈丽丽没说话，只顾着哭。 “是认识的？” “居然对堂嫂耍流氓？简直畜牲不如。走，大家伙一起把这个畜牲送公安局去。” 围观群众见女人不解释，脑补一曲小叔子欺负堂嫂的大戏，一个个义愤填膺，拖着张伟刚就要往公安局送。 “陈丽丽，你倒是说话呀？你是不是想毁了我？”眼看着就要被拖走，张伟刚急得大叫。 第116章 116 眼看着张伟刚要被拖走，陈丽丽立刻追上去，对着围观的群众鞠躬，“各位同志，谢谢你们，让我先同他说一句话好不好？” “女同志，你不要被他威胁，别怕，我们都会帮你的，不用怕这个死流氓。”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婶子安慰道。 “我不是流氓。”张伟刚被冤枉，情绪异常激动，大声为自己辩解。 “我之前有对象，堂哥出了意外，是她陈丽丽一直缠着我，她看我有正经工作，有铁饭碗，扒着我不放，还把我和我对象搞黄，我今年才25岁，她都30多了，还生过小孩，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我根本没有对她耍流氓。” 张伟刚声音很洪亮，说话的时候看着陈丽丽，眼神里只有仇恨和怨怼，没有半分心虚。 围观群众一听这话，都仔细看张伟刚和陈丽丽的长相，很明显，男的比女的要好看，女的看着比男的大，脸上还有皱纹。 加上还生过孩子，正常人一般不会看上比自己大的已婚妇女，更何况还是自个儿堂嫂。 “女同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婶子开口问。 大家痛恨流氓，但无凭无据诬陷别人是流氓，也不行。 陈丽丽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在围观群众的质疑声越来越大的时候，陈丽丽抬起头，哀怨地看了张伟刚一眼，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对着周围的群众道：“不是我，是我女儿。” “什么你女儿？你要说什么？”人群中有人问。 “张伟刚这个畜生，他，他，”陈丽丽愤怒地指着男人，决绝地闭上眼睛，“他欺负的是我女儿。” 陈丽丽的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四周安静一片。 没人敢，更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么小的女孩子受到过如此残忍的对待。 张伟刚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丽丽，一时半会儿也呆愣在原地。 还是年纪最大的婶子反应过来，拿出篮子里的一颗大白菜朝着张伟刚脸上，狠狠地砸过去，“你这个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 其他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边有菜有烟头的就拿着菜和烟头去砸张伟刚，没有工具的，直接上手。男的打，女的掐。 最好是把这个畜牲打死，让他再也不能祸害小女孩。 “同志们，大家不要冲动，有事找公安局，如果把人打死了大家都要坐牢。” 冷雪站在人群外围，大声喊了一句。 众人听到要坐牢，冷静下来，合计着要把人扭送公安局。 陈丽丽哭红了眼睛站出来，对着群众又是深深鞠躬，又是道谢：“同志们，谢谢你们，不过我想和他私下解决，我闺女还小，我不想进公安局，去了公安同志肯定会走访邻居，这事就瞒不住了。我闺女这么小，名声没了，以后可怎么办？” “我们邻居当中，还有我闺女的同学，她同学知道后去学校说，我闺女怕是学都上不了了。各位好心的同志，就让我和他私下解决，我只是想要一个保障。” 不管什么年纪，无论在哪个年代，女性被猥亵，大部分的都会忍气吞声，不然，不仅名声被毁，还有可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问：“为什么他不猥亵别人，只找你？肯定是你不检点，穿得少，勾引他。” 第117章 一辈子搭进去? 陈丽丽说的也不无道理，围观群众也不好多说什么，老婶子站出来，像一个捍卫正义的骑士，昂首挺胸地对着陈丽丽道：“同志，你就在这里和他说，我们不走，给你撑场子，如果他敢威胁你，我们不会放过他。” 围观群众点头，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有一个成为英雄的梦，但这种机会很少，遇到了，自然不会放过。大家都整齐划一地站在弱者这一边。 陈丽丽牵着女儿给大家鞠躬，群众的虚荣心上升到极点，感觉自己头上都是圣洁的光辉。 张伟刚被打懵了，脸上青红紫绿，什么色都有，头发上还挂着一片大白菜叶子。 “陈丽丽，你简直不是人。” 张伟刚愤恨地看着这个女人，眼中的怒火都要喷射出来。 “好你个臭流氓，还敢骂人，还想讨打？”老婶子又是一片菜叶子打过去。精准地砸到张伟刚嘴上。 陈丽丽抿着嘴，走到张伟刚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张伟刚呸了一声，“休想，我就算被你陷害进公安局，就算吃花生米，也不会答应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陈丽丽也不生气，主打一个情绪十分稳定，她淡淡开口：“你不怕死，但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死了你爸妈怎爷奶怎么办？” 这是拿捏住了张伟刚的软肋了，话音落，男人果然没再做声，脸上是纠结的神色。 陈丽丽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张伟刚，等着他的妥协，心中幻想着同张伟刚婚后美满的日子。 就连女儿都没有注意到，小姑娘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撇着嘴捂着肚子蹲在角落。 把身体缩成一团，比较抗饿。 冷雪走近小女孩，趁人不注意，从空间拿出一块符合这个年代的烧饼，“饿了吧，吃一点垫垫肚子。” 小姑娘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冷雪拿着的饼子，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陈丽丽自从死了丈夫，她嫌弃女儿是拖油瓶，对她就不好，从来不关心她有没有吃饱，因此，小姑娘遇到陌生人递来的烧饼，张小花不会第一时间想着去告诉妈妈。 即使她的妈妈就在几步路的距离。 冷雪把烧饼往前递了递，张小花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对陌生人不会设防，而且冷雪很漂亮，在小朋友的世界，漂亮的人是有特权的，就像仙女一样，很容易让人亲切。 “谢谢。”张小花到底还是接过了饼子，开始大口吃起来。 外围群众都盯着张伟刚，陈丽丽则是和张伟刚对峙，根本没人注意角落的张小花。 等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完，那边还没有结果。陈丽丽很是沉得住气，双手环胸，静静等待张伟刚的答案。围观群众有些性子急得开始嚷嚷，“臭流氓，你欺负人家闺女，人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你必须答应她。” 张伟刚刚想反驳，但想到开始反驳后，就被打的经历，嘴唇嗫嚅几下又无奈闭上。 没人会想到，会有母亲为了达到目的，丧心病狂地拿女儿的名声陷害别人，就算张伟刚把嘴巴说干，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且，这个社会，很多人只愿意相信，他们觉得对的，他们想要相信的事。 张伟刚心中升起绝望，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遇到一个疯子，他的对象被陈丽丽搞黄，难道现在要一辈子都搭进去吗？ 第118章 诬陷 冷雪见张小花吃完，指了指被群众围着的张伟刚，问道：“小姑娘，你告诉姨姨，你有没有被你叔叔欺负过？” 张小花不太懂被欺负的含义，懵懂地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问：“被欺负是打我吗？” 冷雪：“也算，还有就是，他有没有和你单独在一起，特别是在比较封闭的地方，做一些奇怪的事。” 小姑娘这下懂了，急忙摇头：“没有，我爸爸没有后，叔叔就很少来我家，每次都是我妈妈带着我去找他，我妈打我，让我在叔叔面前哭，说这样能给我家钱，不然我们连饭都吃不饱。” 许是想起被打的经历，声音开始哽咽，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说着，竟是放声大哭起来，围观的群众被吸引了注意力，都朝这边看过来。 陈丽丽面色一僵，快步走过来，撸起袖子就要上手打张小花，被冷雪拦住了。 “呜呜呜，”张小花哭得更大声了，学着陈丽丽的样子，也把袖子撸起来，上面青青紫紫，旧伤连着新伤：“姨姨，这是妈妈打的，她每次都会把我打哭，让我找爷爷奶奶要钱，还让我找叔叔要钱，如果要少了，还会揪我耳朵。” 陈丽丽被气得差点吐血，今天就差一点就能框住张伟刚，能找到一个长期饭票，没想到最后关头女儿出来作妖。 “大家不要听小孩的，我就是没了丈夫，压力太大，我们孤儿寡母没人管，怎么活呀。”陈丽丽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把所有的原因归咎于没了男人，失去经济来源，都是不得已为之。 “大伯大伯娘都说了，让小花跟着他们过，你现在还年轻，可以改嫁，他们都不难着，是你死活不把小花给他们。”张伟刚大声指责。 “你不送走小花，又要打她，你怎么这么恶毒？” 围观群众傻眼了，没想到还有反转。 一群人反应过来，又开始骂陈丽丽畜牲不如，连自己女儿都打。 老婶子拿出最后一片菜叶子，砸向陈丽丽，破口大骂：“撒谎精，差点就被你骗了。” 陈丽丽垂死挣扎：“就算我打女儿，但张伟刚欺负小花也是事实。” 说完，陈丽丽竟是看着张伟刚笑起来：“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陈丽丽年轻时候也算清秀，不然她一个农村户口也嫁不进城里工人家庭，婚后，老实憨厚的丈夫对她很好，工资都交给她保管，那几年，陈丽丽的日子也算是蜜里调油，十分安逸。 可惜好景不长，从来不喝酒的丈夫，因为升职，单位同事给他庆祝，多喝了几杯，回来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 不属于工伤，连赔偿金都没有，陈丽丽闹到单位，找一起喝酒的同事赔了一些钱，但这些钱不多，很快就被过惯好日子的陈丽丽挥霍。 她又没有工资，以前张小花爸爸的工资，都被陈丽丽花了，还有一些给了农村的弟弟修房子娶媳妇。 现在，陈丽丽死了男人，没了长期饭票，本就重男轻女的娘家人怕被她拖累，摆明了不让她回娘家，更别说给她接济了。 陈丽丽没工作，没钱，回不去娘家，只能待在张家，女儿不能给爷爷奶奶，不然她待在张家的机会都没有，为了再次找到长期饭票，陈丽丽把主意打到了，年轻力壮，长相周正，单位好工资高的张伟刚身上。 陈丽丽三番四次勾引都被无情拒绝，后来又赶跑了张伟刚的对象，以为张伟刚找不到人结婚，自己就能上位，没想到，男人宁愿一辈子单身，都不愿意娶她。 穷途末路的陈丽丽想出狠招，造谣诬陷张伟刚欺负张小花，以此威胁男人就范。 如果张伟刚不答应同她结婚，她就把男人送公安局，自己得不到，那就毁掉。 反正，张伟刚拿不出没有欺负张小花的证据。 而她，是陈丽丽的母亲，没人会相信一个妈妈会用自己女儿的清白诬陷别人，就算张小花否认，她也会说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欺负。 这一局，她陈丽丽稳赢。 想到此，陈丽丽镇定了，笑得越发胸有成竹。 第119章 长期饭票 “你女儿都说了她叔叔没有欺负过她，你拿孩子的清白诬陷别人，你还配当一个母亲吗？” 冷雪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被亲妈推下丧尸堆的场景，看着眼前呲牙咧齿想用女儿清白要挟男人的陈丽丽,感同身受之下，只觉得更加厌恶。 “小孩的话你也信？”陈丽丽瞪了冷雪一眼，“她都不懂欺负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当妈的还会不顾女儿清白？我男人死后，我的小花就是我的命，我怎么可能乱说的，是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什么是欺负。你是不是张伟刚新对象，才帮他说话的？” 陈丽丽心虚，没有了之前的冷静，话都多了起来。更是试图转移围观群众注意力，居然说冷雪是张伟刚的对象。 只是，冷雪太美，气质特别好，张伟刚虽然周正，但同冷雪相比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你这女同志，还真是谎话连篇，这个小同志看着只有十七八岁，长得又漂亮，衣服是百货大楼最新款，料子也好，怎么可能是你小叔子对象。” 群众情绪容易被带动，但又不是眼瞎，冷雪这样的，对象肯定也得器宇轩昂，玉树临风。 “妈妈，这个姐姐是好人，她给我东西吃。还有，叔叔也是好人，他给奶奶钱，让奶奶给我买东西吃。” 七八岁的张小花还没被妈妈带偏，显然是个懂感恩的，看到陈丽丽说冷雪，急忙站出来。 “你个死......”陈丽丽又习惯性地准备骂小花死丫头骗子，看到围观群众，硬生生地忍住，哭道：“妈妈都是为你好，你被你叔叔骗了，还给他说好话。” “同志们，张伟刚又不是我孩子的亲叔叔，就是一个堂叔，你们说他给我孩子钱是为什么？肯定是做了亏心事想要补偿给她。” “还真是当我们又瞎又聋是吧？”开始骂张伟刚，骂得最凶的老婶子，跳着脚指着陈丽丽输出。 “你女儿刚刚才说钱是给他奶奶的，一转眼在你这里又成了直接给你女儿的。你还真是撒谎成精，简直就是个畜牲。” 老婶子情绪激动，薅着陈丽丽的头发质问道：“你是怎么当妈的？” “我怎么当妈的，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算老几管老娘的事？” 陈丽丽见糊弄不了人了，索性不装了，泼妇本性尽显。 张伟刚站出来，大声的说道：“现在跟我回去，你今天就把小花交给他爷爷奶奶，这么多年堂哥的工资都给了你，张家没有对不起你，以钱的事我不计较了，但是以后你和张佳就没有关系了，小花他爷爷奶奶会把他带大，他们有工资。” 张小花也连忙点头：“我要跟着爷爷和奶奶。” 世上只有妈妈好，这句话仅仅只是针对对孩子好的母亲，有人性的母亲。 像陈丽丽这样把孩子当成筹码的，活该女儿不选她。 “张伟刚，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前的事不计较？你说这句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陈丽丽也不管女儿，有没有女儿对于她来讲都无所谓，但她要抓住张伟刚这个长期饭票。 第120章 剁掉手指 围观群众的耳朵立刻竖起来，还有瓜？ 不过这次，大家都没有站队表明立场，别到时候又有反转。 1979年的京城，小摊贩比较多，冷雪找了个摊位，买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坐在摊位上看戏。 正好这会儿，肚子也有一些饿了，冷雪吃一口油条喝一口豆浆，看着被人群围着的张伟刚和陈丽丽，猜测着陈丽丽为什么要说张伟刚没良心。 难道两人真有一腿？ 张伟刚也很懵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丽丽，“我和你清清白白，我什么时候做个对不起你的事？你这是血口喷人！” 陈丽丽哼笑一声，抬了抬下巴，点点张伟刚的手指道：“你的手指，如果不是我提醒你，就被你切断了。” 张伟刚皱着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事儿。 陈丽丽双手抱胸：“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张伟刚没应声，面露嫌弃，现在同陈丽丽说话，都让他感到恶心。 陈丽丽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话地说道：“我嫁进你们张家那天，你来帮忙，在厨房剁肉馅儿，差点剁到手指，还是我进厨房找水喝发现，拉了你一把，不然你左手的食指肯定被剁掉了lian。” 这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张伟才十几岁，笨手笨脚的，那天堂哥结婚，事多人少忙不过来，临时让他剁肉馅，确实是差点被剁到手，是陈丽丽拉了自己一把。 张伟刚握紧拳头：“这个事，我感谢你，你直说，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陈丽丽双目通红，眼神近似癫狂。 人为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付出太多精力，就很难再心平气和地放弃。 “不可能。”张伟刚拒绝得斩钉截铁，先不论陈丽丽是他堂嫂，年纪大，生过孩子，光她这样偏执的性格，张伟刚就十分害怕，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人过日子？ “这是你欠我的，你不娶我，你这辈子也别想同别的女人结婚。”陈丽丽真实性格泼辣偏执，不管用什么手段张伟刚必须娶她。 “好好好。”张伟刚嗤笑一声，连说三声好。 陈丽丽以为张伟刚妥协了，面色一喜，正准备去拉张伟刚，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结婚证领了，成了一家人，她就又有长期饭票，又可以吃香喝辣接济娘家了。 这下，回娘家就不会被人拦在屋外不许进了。 陈丽丽做着美梦，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伟刚阴沉着脸走向一个卖饺子的小店。 等陈丽丽反应过来，张伟刚左手提着凳子，右手拿着菜刀走了出来。 “你，你要干嘛？”陈丽丽吓得连连后退。 围观群众见张伟刚拿了刀，也都不敢上前，一下退后几米远，在他们心中，伸张正义可以，但不能危及自己的生命。 张伟刚冷笑，“放心，我不会杀人。你不是说我欠你的吗？那我现在就把食指还给你。” 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指放在凳子上，举起菜刀狠狠砍下。 手起刀落，一截指头掉落在地，好巧不巧，滚到正在吃油条的冷雪脚边。 张伟刚疼得大吼一声，紧接着，对着陈丽丽大声说道：“这些年，我受够了，我堂哥对我很好，没有他的接济，我上不了中专，没学历，我现在也找不到这样的好工作，我感激他，愿意给钱给大伯娘，你做了伤害我的事，我也选择原谅，但你现在简直不可理喻，居然用堂哥唯一的血脉诬陷我，小花也是你的女儿呀，我把指头切了，我不欠你，今天你和我们张家做一个了断，你以后再也不许找我。对了，我工作离不开手，没了食指，工作也会丢掉，没钱给你，我知道你想赖着我，无非就是我有一个铁饭碗，我剁掉手指，没了工作，就算你嫁给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就是要让你死心。” 张伟刚激情断指，忍着疼痛，一口气把这些年积累的委屈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围观群众和陈丽丽已经吓傻，没想到张伟刚会突然自残。 张小花吓得大哭，边哭边拍打着陈丽丽：“坏妈妈，你坏，是你逼叔叔断手指的，我不要你，我要爷爷奶奶。” 陈丽丽回过神，她怎么都没想到张伟刚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如果以后还待在张家，肯定会被张伟刚爸妈找麻烦，而且张伟刚残疾了，没了工作，她还有必要嫁给他吗？ 陈丽丽没啥文化，但脑袋转得快，什么利己，她清楚得很，一分钟不到想通关键要害，连女儿都不要了，想溜出去。 冷雪急忙用纸巾将断指包好，几大步跨到陈丽丽跟前，抓住她的胳膊道：“你涉嫌诬陷，需要去公安局。” “我诬陷啥了？”陈丽丽挣扎，但徒劳无功。被冷雪一只手抓着，动都动不了。 “你跟公安同志说。”冷雪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陈丽丽看过去，就看见几名公安走了过来。 是冷雪让油条小摊的老板娘报的案。 在张小花口中得知张伟刚没有欺负她，反而是陈丽丽打她后，冷雪就给了老板娘5毛钱，让她帮忙找公安过来，顺便再把妇联的同志请过来。 第121章 种手指头 妇联离着地儿也不远，公安同志前脚刚到，老板娘就带着妇联的同志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把你手指头砍了？”公安看见张伟刚举着断指坐在地上，以为这里发生了打架斗殴。 “公安同志，是这样......”冷雪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拿着断掉的一截手指，还贴心的用冰雪异能稍微降温，保证在炎热的温度下不会坏掉。 妇联来的是一个齐耳短发，面色严肃的女同志，她听完冷雪的话，脸色更加严肃。 “同志，这事你们那边怎么处理？”妇联同志问公安。 “诬陷是事实，但是没有达到实际伤害效果，张伟刚同志是自己剁掉的手指，我们最多只能对陈丽丽口头批评教育，还达不到拘留的程度。” “嗯，明白。那我把她带走，您这边方便出一个人送我们吗？”妇联同志决定把陈丽丽和张小花送到张家，今天就把这个事解决，让陈丽丽从张家出去，以后张小花就交给爷爷奶奶照顾，不然，同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妈在一起，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苦日子要过。 公安同志效率高，立刻兵分两路，一个人陪同妇联同志，带着陈丽丽和张小花去张家，另外两个人开车送张伟刚医院。 “去301医院吗？”冷雪拿着断指问。 “对，这儿离那边最近。而且301医院的医生医术很好。” “能带我一起吗？我爱人是301医院的医生。” “行。”车子坐四个人完全没问题，公安同志爽快答应。 车子启动，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公安转头看向一副生无可恋的张伟刚，叹气道：“小伙子，你太冲动了，手指没了，很多单位都不能进了。” 张伟刚听到这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个年代，铁饭碗永远是最吃香的，大部分人做生意都是被逼无奈，没有工作，才不得已上街摆摊吆喝做买卖。 张伟刚抬起头，仅存的理智让他保留最后一丝尊严，绝对不能在漂亮女同志面前流泪。 “别担心，手指还能接上。”冷雪安慰。 “啊？真的吗？”张伟刚不可置信地看着冷雪，眼中燃起希望。 年轻公安泼冷水：“你断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接不上去了。就算接上，你指头也坏死了，接上去后也会腐烂的。” 公安同志不会安慰人，实事求是地说，他们每天都要办案，时常遇到打架斗殴，被砍掉手指脚趾的不少，却没有一个医生说能接上的。 张伟刚刚刚燃起的一丁点儿希望瞬间被浇灭，把头埋得更低了。冷雪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到了医院大门口，她也懒得多费口舌。 车刚停稳，冷雪拿着断指就下了车，“你们先去急诊，我去问问我爱人能不能接。” 公安同志经常带打架斗殴者来医院，他们知道急诊怎么走，同冷雪点点头，直接去了急诊。 顾北陆上午一直在实验室，现在快中午，正好从实验室出来，准备开车回家陪老婆吃饭。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冷雪跑过来，顾北陆快跑过去，抱住冷雪，“老婆，地板有些滑，你小心，别摔倒了。” 顾北陆说完，想起冷雪武力值惊人，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急忙转移话题：“老婆，你是来接我回家吃饭的吗？” 冷雪摇头，情况紧急，没同顾北陆寒暄，直接把手里的纸张打开，将半截断指展现给顾北陆看。 “北陆，你能把指头接上吗？” 顾北陆点头：“可以，这点技术还是有的。但是这断指离开人体时间有点长，接上应该也坏了。” “打一个很就简单的比方，现在这半截断指就像是已经枯萎的树枝，就算嫁接，也活不了。” 实验室门口没有其他人，冷雪直接道：“能接上就行。我之前在图书馆睡觉的时候，正好有一本这方面的书传入我脑海，只要把断指种在肚子里，最快一周，最迟一个月，这根这头就能活过来。” 活过来是指指头的血管和血液重新运转。 “这么神奇？”顾北陆求知欲上来。 冷雪用最快的时间把关键点说给顾北陆听，原理很简单，人体腹部也就是肚子的滋养血管最多，将断指放在里面，存活大，就像枯木逢春，能重新活过来。 时间不等人，小两口边走边说，冷雪又把种断指的过程，位置详细说了一遍，顾北陆很聪明，马上记住，并且胸有成竹，“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会儿还没到急诊室，顾北陆有时间调侃一句；“老婆，我觉得你就像金庸天龙八部里面的王语嫣，武功秘籍什么都懂，只是自己不会武功。那我就是......” 顾北陆突然想到王语嫣一开始喜欢的是她表哥，后来才同段誉在一起，但是他同冷雪是一开始就在一起，两辈子都只有彼此，就闭了嘴。 正好这时到了急诊室，医生正在给张伟刚手指头消毒包扎。 “大夫，我这手指以后都这样了吗？不能接上，也不能长出来吗？”张伟刚不死心地问，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医学没有那么先进，还做不到让指头再长出来。哎，你做事太冲动了，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自个把手指都剁掉了呀。”医生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显然公安同志已经把他手指是怎么断的告诉了他。 张伟刚很绝望，也很后悔，坐在凳子上眼神茫然，心如死灰。 “同志，别丧气，我有办法。”顾北陆进来，笑容和煦。 张伟刚带着希望抬头，却看见一张特别年轻的脸，又绝望地低下头。 给他包扎的医生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医生，他都说没办法，这位看着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办法呢？ 肯定是善意的谎言，安慰他的！ 第122章 准备手术 “顾医生，他的手指都没了，怎么接？”正值中午，医院不忙，急诊坐班的黄医生，洗干净手，翘着二郎腿，拿着白瓷缸一边喝水，一边不认同地说道。 “手指我在里。”冷雪举起断指，她一直用冰雪异能保管着，还比较新鲜。 “就算有手指，也不可能还能接上使用的。”四十多岁的黄医生顶着快谢顶的脑袋，笃定地说道。 这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但，进步就是要打断经验之谈。 “黄医生，你这样说也是对的，我们目前确实没有技术让断指直接复活，但是，”顾北陆故意停顿一下。 黄医生被吊起胃口，放下白瓷缸，认真地看着顾北陆，等待他后面的话。 “我可以把断指种在腹部，让腹部的血液滋养断指7到30天之间，断指就能活过来，这时候接上就可以了。” 顾北陆说完，看着张伟刚道：“接好的手指虽不如以前灵活，但不会影响基本的生活和工作。不过需要在你肚子上面打洞，把手指种进去，你愿意试试吗？” 张伟刚问：“真的能好吗？好了后，左手能拿重物吗，能握住方向盘开车吗？” “当然可以，接好后，只要不是拿刀做手术，或者雕刻之类的精细活儿，都可以做。” 张伟刚看了看少了一截的左手，点点头：“我愿意试。我不怕疼，我只想把手指头保住。” “行，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尽快准备手术。”顾北陆点点头。 “现在可以吗？”张伟刚问，他不想耽误时间，怕拖的越久，手指接上的可能性越小。 “最快也要明天早上，在肚子上打洞需要麻醉，手术前12个小时不能进食。你现在办理住院，今天晚上6点以后就不要进食，晚上10点以后不要喝水，明天早上六点开始手术。” 顾北陆每天早上八点就要进实验室，这个手术他第一次做，不太熟练，安排两个小时刚刚好。 张伟刚听的认真，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跟着护士去办住院手续。 肚子里种指头的这个技术，黄医生很感兴趣，拉着顾北陆的手不让他走：“顾医生，今天我请你吃饭，我知道你忙，不耽误你时间，咱们吃饭的时候你和我说一说这个技术怎么做？对了，明天六点手术是吧？明天六点我过来，我给你打下手，可以吧？” “明天六点你可以过来，不过今天我就真的对不住啦，不能同你吃饭了。” 顾北陆牵着冷雪的手介绍，眼神中有一些小小的炫耀：“这是我爱人冷雪，今天特意过来和我一起吃饭。” 冷雪开口：“黄医生，你好。” 黄医生连忙回应：“冷雪同志，你好。那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明天六点，顾医生，别忘了带我！！！” 后面的话，黄医生特意加重了些。 “行。”顾北陆点头。 他的最终梦想还是要做科研，黄医生如果能把这项手术的技巧学会，他也是很愿意教的。 第123章 华清大学 顾北陆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同冷雪吃过午饭后，趁着午休的时间，顾北路和冷雪一起进空间，找了一个人体模型，进行手术实验。 以确保明天，给张伟刚做手术的时候万无一失。 忙活了两个小时，顾北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出一口气，“呼，可以了，不说炉火纯青，但起码能圆满完成了。” 冷雪捧场：“我老公肯定什么都行！” 顾北陆也不谦虚，笑着应是，“对，也不看看是谁老公。” 说完，亲了亲冷雪的额头，“老婆，有你在，真好。” 老夫老妻了，冷雪还是有一点害羞，转移话题问道：“诶，今天来医院，我怎么没有看到小舅舅？” “他出差了，去县城医院当老师，教授一些专业知识。” 做了两小时手术实验，顾北陆有些累，抱着冷雪，将头埋在老婆肩膀打哈欠。 “睡会儿？再出去，反正实验室也没其他人，不知道你翘班。”冷雪拍拍顾北陆的背，轻声提议。 “算了，还是出去，早点把东西研究出来，早点安心。” 顾北陆从空间找了杯西湖龙井，一饮而尽。 绿茶提神醒脑效果一点儿不比咖啡差，还更适合华国人的肠胃。 “研究的什么？”冷雪好奇，还早点研发早点安心。 不等顾北陆回答，冷雪倏然想起，他们都从末世而来，之所以会末世，前有气候升温，远古病毒复活，后有小窝瓜国排核污水雪上加霜。 人类在双重灾难的打压下，身体越来越差，直到出现第一个丧尸。 如果要阻止末世的到来，一定要研制出防御病毒的方法。 顾北陆目前的研究方向有三个，一是通过dna技术加强人类体质，而是研究药水，在病毒复活之前彻底消灭它们！ 三是解决核污水的污染！ 冷雪想明白后，对顾北陆道：“我懂了，只是要解决这些问题，任重道远，你别太着急，身体重要。我有冰雪异能，大不了等气候变暖的时候，我去把病毒再冻起来！” 顾北陆摸摸妻子的头发，声音温润有力：“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每用一次异能都会消耗一些精神，之前冷雪用的范围很小，不至于伤害身体，但病毒范围太广，如果只靠冰雪异能，那冷雪精神的损耗会很大。 “相信我，我肯定能在灾难来临之前解决！”顾北陆语气笃定。 “嗯。”冷雪用力点头：“我相信。” 小两口没再耽误时间，直接走出空间，顾北陆去实验室继续研究，冷雪决定在附近逛逛，等顾北陆下班再一起回军属大院。 301医院不远处就是华清大学，下课时间，秋高气爽，很多大学生在操场晒太阳。 因为才恢复高考不久，学生年纪差别较大，加上这个年代的农村学生营养不良，条件不好，穿的衣服还有补丁，远远看去，这些学生比城里学生大了一个辈分。 冷雪走到校门口，想进去感受一下校园生活，上辈子，末世来临的时候，她高中还没读完，没能上大学，是她的遗憾。 “同志，请问你找谁？”门口的保安大叔拦住了冷雪的路。 主要是冷雪太漂亮，如果是这里的学生，保安肯定记得这张脸。 冷雪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华清大学没认识的人，她不会撒谎，更不会硬闯，只道：“我随便看看。” 说完，转身准备回301医院休息，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进空间吃点东西。 “冷雪同志，真的是你？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语调中带着意外的惊喜。 第124章 想上大学吗? 冷雪闻声回头，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人。 “陈奶奶！”冷雪笑得开心，“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 冷雪刚说完，又觉得情有可原，根据她上辈子的记忆，陈淑在原子弹发射后，又开始研究核聚变，后来身体出现问题，不能长期科研，便回到她的母校华清大学，成为一名物理系教授，开始教书育人。 “我也很意外，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眼睛已经恢复七八成，你外公还给我开了调理溃疡的方子，我现在呀，感觉身体回到了二三十年前，整个人都很轻松了。” 像她这个年纪，眼睛能恢复到年轻时候的七八成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加上肠胃好身体没其他毛病，做什么事都得劲儿，陈淑精神好了，这学期带的学生更多，项目进展也更加顺利。 “冷雪同志，我很感谢你外公，可惜太忙，没时间去沪市，本想着去301医院找严景天和顾北陆同志，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 陈淑拉着冷雪的手，十分亲切。 “你身体好，我们都很高兴，外公是大夫，病人能康复是他最大的快乐，您不用特意感谢的。”冷雪回，想了想又说：“就像您，是教授，学生有出息比什么感谢都谢都强，您说对吗？” 陈淑笑：“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通透。你是要进学校吗？” 冷雪点头：“没上过大学，想进去看看。” 陈淑和保安打了招呼，带着冷雪进去了。 “冷雪同志，你如果想读书，我可以想想办法，现在学校有美术系什么的，可以试试。” 1977年才恢复高考，之前的十年，大学叫工农兵大学，进大学不用考试，需要领导或者德高望重的人推荐。 推荐的学生有一些是走关系进来，还有一些是品德方面或者立过功。这些学生，文化成绩并不太好，甚至还有少数不认字的。 现在恢复高考也才两年，还有一些想上大学却考不上的，但是有关系的就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想一些办法进来，不过可选择的系不多，比如美术，设计，这类。 冷雪想了想，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图书馆睡觉，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医学巫蛊等等都被她“睡进”大脑，但她唯一感兴趣的事就是华国古文化。 其中，古代的服装更是让冷雪有探索的欲望，除了喜欢，她更想把华国风的衣服卖到全世界。 “陈教授，学校有服装设计专业吗？”冷雪问，如果有，她就想办法进大学。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问问。”华清大学很大，陈淑做事又是十分专注的人，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都在做实验带学生，知道美术系还是她那会儿上学的时候，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学美术。 至于服装设计她倒是没有听说，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陈淑带着冷雪一路走进教职工区域，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一个相熟的校工，陈淑上前礼貌发问：“李同志，咱们学校有服装设计系吗？” 校工见是陈淑，毕恭毕敬地回答：“陈教授，有的，是美院下面的，叫服装与服饰设计。” 校工也没问以前只关注物理的陈淑问这个干嘛，回答完，就同陈淑说了再见，忙自个的事去了。 冷雪得到答案，心里有了底，准备回家同顾北陆商量，看看是用捐赠的名义进来还是请白军长或者出面，找关系进来。 不论什么时代，有钱有关系，事儿总会好办一些。 冷雪思考着，好看的饿眉眼盯着大树下的光影出神。陈淑以为她是想上学又没有门路，笑着开口：“冷雪同志，我帮你写介绍信，学校应该会给我一些薄面。你愿意上学吗？” 第125章 校园霸凌? “陈教授，”冷雪没有直接回答，她心里是很愿意的，但不知道学校收不收怀孕的学生。 “我现在怀孕了，能上学吗？” 冷雪问出口，如果学校不允许，提前说总比以后显怀了被学校发现退学的好，避免让陈淑为难。 “可以的，这两年才恢复高考，现在的学生有一半以上都已经结婚，当然，男同学多一些，结婚怀孕的女生也也有，而且不是特例，她们大部分是知青。” 后面的话陈淑就没说了，有些女知青下乡后，吃不了苦，或者觉得回城无望，就会在当地找一个男人结婚，让男人多分担一些体力活，现在恢复高考，又不愿放弃回城的机会，乡下的男人怕她们上了大学找了好工作远走高飞，会让妻子怀孕，用一个娃娃套着女知青。 冷雪听到怀孕了可以上学，当即开心地道：“陈教授，我想上学，还请您帮忙写一封介绍信，嗯，我想读美院的服装与服饰设计专业。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外公帮我把身体调理好了，这点小忙当然没问题。”陈淑笑得慈眉善目，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礼物感谢严家和冷雪他们呢。 陈淑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写好介绍信，先是找到校长签字盖章，陈淑的真正的身份，校长知道，看到接受阿信二话没说，直接盖好章签好名。 校长做事稳妥，怕美院院长为难，给主任交代几句，让他带着陈淑和冷雪去美院报到。 主任很热情，去美院的路上，一直在给冷雪讲解学校的文人历史，以免冷场，顺便让冷雪熟悉一下环境。 讲完历史，主任又问：“冷雪同学，你需要住校吗？” 校长亲自交代的事，如果冷雪要住校，他就安排一个好点的宿舍。 “不用，谢谢主任。”冷雪简单回复。 说话间，美院就到了，院长见主任亲自到场，寒暄了几句，直接给冷雪办理好了入学手续，现在大学不要钱，不用交钱，直接盖好章，给冷雪发放了学生证就算完事。 “冷雪同学，书本我给你们老师，明天上课之前她会交给你。”院长道。 “好的，谢谢您。”冷雪微笑道谢。 办完手续，主任带着冷雪去了教室，正好有老师找他，这边冷雪的事已经办好，主任打过招呼就同老师走了。 冷雪手里拿着学生证，宝贝地看了又看。 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这么简单就成了华国最好学府的大学生。 “陈教授，真是太谢谢您了。”冷雪微微鞠躬，她明白，如果不是陈淑的介绍信，不可能这么顺利办理入学。 “小事儿，不用客气。”陈淑摆摆手。 说是小事，其实在前几年，没有高考的时候，好几个人找她写介绍信，想过来上学，都被陈淑拒绝过。这么多年，她只介绍过冷雪，一是为了感谢严玉竹，二是觉得冷雪很有灵性，如果读书肯定有一番作为。 “对了，你上学的事跟你爱人商量过没？”陈淑问，从小到大，她都十分独立，年幼时，穿什么衣服，读什么学校，都是她自己做主，结婚后，更是直接决定独自回到祖国，为原子弹的研发做出贡献。 她自己独立习惯了，刚刚带着冷雪办理入学，都忘记问冷雪是否同家人商量，刚刚突然想起，目前在国内，大部分女性的地位相对比较低，不知道冷雪家人会不会同意她来上学。 “不用商量，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冷雪笑着回答，她同顾北陆这么多年感情，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陈淑放心了，马上就要上课，她道：“冷雪同志，你自己在学校逛逛，我去上课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主任，他没有课，随时有空。” “行，您忙，我四处走走。” 冷雪告别陈淑，一个人在华清学院走走停停。 九月的校园，蓊蓊郁郁，夹杂着点点的黄，冷雪绕开教学楼，循着淡淡的香味儿找到了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荷塘。 初秋的荷叶慢慢显现出颓废之姿，最后几朵荷花在水中袅娜地开着，更多的是莲蓬，黑的，绿的，一颗一颗饱满地垂着。 冷雪找了块树荫下的草地，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感受这校园生机勃勃的空气。 许是早孕的影响，亦有可能是校园的环境过于宁静安逸，微风轻拂下，冷雪竟是不知不觉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睡了一节课的时间，再次醒来的时候，操场上再次聚满了学生，整个校园仿佛按下了播放键，一下子喧闹起来。 这片荷塘在学校一角，过来的学生不多，冷雪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得发红的小脸，站起来，准备去医院接爱人回家。 路过荷塘的时候，听见扑哧扑哧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水里挣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微弱的救命。 冷雪脚步一转，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好巧不巧，居然还是个熟人。 只不过，那个熟人高高在上的站着，看着几个女生把另一个女生的头按进荷塘，提上来，又再次按下去，如此反复。 “曾明珠，你一个乡下野丫头，怎么配叫明珠？给我往死里按，曾明珠，你就是泥巴里的一条烂鱼，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发烂发臭。” 第126章 告发你 听着这么无脑的发言，冷雪嗤笑出声。 “谁敢笑我？”宋倩倩恶狠狠回头，因为突然用力，加上她颈椎不太好，脖子处的骨头发出清晰的响声。 “噗。”冷雪大笑：“一般年纪大的人才会这样哟，你这身体不行呀，不会这么年轻就发烂发臭了吧？” 按人头的女生停下手里的动作，撸起袖子站在宋倩倩身后，给她站场子，板着脸骂：“你谁呀？你知道站在你前面的人是谁吗？你知道她爸是谁吗？就在这里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把你扔池塘里吃泥巴!” “哈哈哈......” 冷雪笑得更大声了：“她爸是谁，回去问她妈呀？我怎么会知道？不会她妈也不知道吧？” 宋倩倩怒了，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冷雪继续输出：“你们知不知道死鱼眼是什么样的？喏，就她现在这样。” “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打，把衣服给我扒光了打。”宋倩倩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身后的三个狗腿子，长得五大三粗都挺结实，宋倩倩一声令下，三人见冷雪身材纤细，细皮嫩肉，一看就没力气，都一马当先，想在宋倩倩面前多多变现，这样就可以多吃一块是红烧肉。 三个狗腿子争先恐后地扑过来，一个直接想去揪冷雪头发，一个握着拳头想袭胸，另外一个抬起脚准备踢冷雪的腿，看这熟练度，这三人应该一起干过不少欺凌弱小的事。 果然，校园霸凌，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存在。 冷雪挑眉，那就让她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校园败类。 “砰砰砰！” “啊啊啊！” 三声巨响夹杂着三声惨叫，宋倩倩都没看清发生什么了事，她的三个狗腿子就以不同的姿势，分别掉落在不同的地点。 一个撅着腚趴在了早地上，一个四脚朝天摔在横塘，壮硕的身体压倒一片荷叶，另外一个更惨，挂在大树杆上，正好卡住了腰，不上不下的再半空中哀嚎，“倩倩，救我，救我。” 因为过于害怕，这人鼻涕连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草地。 这一幕，对于见怪末世丧尸吃人脑的冷雪，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三个宝宝，早孕反应让冷雪再也控制不住，弯着腰干吐出来。 之前被按着头的女生，已经把污泥清理干净，露出一张同宋倩倩有两三分相似的脸。 “同学，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务室。”曾明珠满脸担忧。 冷雪弯着腰，偷摸摸从空间拿出一些灵泉水，用手捧着喝下去。 阎王空间出品，果然神奇，灵泉水入口不到三秒，冷雪生理上的不适感顿时消失，她站起身，对曾明珠摆摆手，“没事儿，看到垃圾太恶心而已。” 冷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宋倩倩，意思很明显，垃圾就是你！ 宋倩倩气得要死，但刚刚见识过冷雪得武力值，她又不敢正面刚冷雪，只能无能狂怒。 “冷雪，你好大胆子，你又不是华清大学的学生，就一个乡下来的游民，居然敢偷跑进学校打人，我要告发你，让你进监狱！！！” 第127章 长得像宋倩倩 “你的意思是，在校学生就能在学校打人了？对吧？行呀，你去告发，我倒要问问，你指使她们三个打人要不要被处罚，她们三个在校行凶，会不会被开除？” 冷雪有学生证，她一点都不怕叫保安。最好过来处理一下校园霸凌。 宋倩倩不怕，她姨妈是华清大学副校长，而且很宠她，就算告到学校又怎样？她肯定不会有事。 毕竟上次，宋倩倩一群人打曾明珠的时候，被姨妈看到，她可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去啊，我还怕你？你等着坐牢吧你。华清大学可是华国最好的大学，你敢进来还敢打人，就要做好坐牢的准备。”宋倩倩有恃无恐，抱着双手，斜眼歪嘴抖着腿。 不等冷雪回话，曾明珠急忙拉着冷雪就要跑，还不忘小声道：“同志，你跟我走，我知道一条小路直接到校门口，我们动作快点，你就不会被抓住。” 这位同志不是学生，为了她打人，曾明珠不想冷雪被抓，急匆匆想带她早餐逃离现场。 冷雪没动，拉住曾明珠：“别怕，我没做错事，该害怕的是她们。” 此时，被冷雪打趴在草地上和荷塘里的狗腿子已经爬起来，她们怕事情闹大，急得满头大汗朝宋倩倩方向跑，希望能劝住她。 毕竟她们只是为了红烧肉才帮忙欺负曾明珠，宋倩倩有副校长保，她们三个小喽啰没人护着，肯定会被开除。能来这里，她们花费太多精力金钱还有关系，其中两个人都是顶替别人的名额来的，用尽手段才得来的上学资格，她们宝贝得不行。 “倩倩，咱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这人会武功，等她走了，我们再好好教训曾明珠。”头上顶着几根草的狗腿子开始叭叭。 “对，明天我们把曾明珠管厕所，给她喂......”手上全淤泥的狗腿子笑得一脸猥琐。 宋倩倩自知打不过冷雪，加上他爸军职也没有白振华高，如果跟白雪硬刚，她还真没百分百把握能赢，现在有台阶下，自然顺着下了。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怕闹大了怕处分吧，算了，看在你们跟着我还算尽心的份上，今天就先饶了她们，咱们走。” 宋倩倩人怂嘴巴硬，冠冕堂皇说出一番话，两个狗腿子连忙点头哈腰：“对对对，倩倩最好了。” “知道就好。”宋倩倩轻哼一声，接着低声道：“明天一定要把曾明珠整个半死，最好把她吓得不敢上学。我看到她就烦。” “知道，知道，一定让你满意。”狗腿子和宋倩倩边说边走，生怕多待一会儿，引来保安。 被遗忘在树枝上的小狗腿急得大叫：“救我下去，救救我。” 宋倩倩三人才懒得管她，反而加速跑了。 树上的人只能微微颤颤的慢慢往下爬，最后一个不小心，从半空摔下来，好半天爬不起来。 冷雪同曾明珠站在荷塘边，曾明珠急得都快哭了：“对不起，小同志，是我连累了你。我担心宋倩倩日后会报复你。你一定要小心。” 曾明珠也以为冷雪不是清华学生，拉着她继续往校外走：“你跟我来，我送你出校门，就说你是来看我的。” 冷雪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是那个系的。” “啊？”曾明珠没想到冷雪会这么问，些许疑惑后还是开口：“美院学服装设计的，今年刚来。” 冷雪挑眉，同自己是一个系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年级。 曾明珠边走边说：“我是好不容易从农村考上来的，本想着考上大学能好好学习，将来报答养父母和大队帮助过我的社员们。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宋倩倩，时不时找我茬，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好好毕业。” 曾明珠握紧拳头，暗暗给自己打气。小时候，她被扔到垃圾堆，是进城开会的村支书捡到，抱给了一直没有生养的养父母。 曾明珠长大后，因为长相同养父母都不像，两人也没瞒着她，告诉她真相，并告诉她，如果找到亲人后，他们也会尊重曾明珠的选择，如果她愿意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养父母也不会阻止。 曾明珠当即表示，既然自己是被扔掉，绝对不会找亲生父母，更不会回去。会报答养父母，这个世界上，她也只认养父母是爸妈。 这些年，养父母也没生育，只有曾明珠一个孩子，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曾明珠，这个年代，在农村，能供女孩上到高中的家庭几乎没有，但曾明珠的养父母做到了，还把曾明珠养得很好。 这次上大学，虽说大学不用交学费，但养父母怕曾明珠在学校吃不好，每个月都会给不低的生活费。 “你之前认识宋倩倩吗？”冷雪问。 “没有。”曾明珠肯定地摇头，“我以前都不认识她，她比我高一个年级，都不曾有过交际。” 冷雪看着曾明珠的侧脸道：“你觉不觉得，你同宋倩倩还有些像。难道是她不喜欢别人长得像她？才处处刁难你？” 第128章 曾明珠的中年版 听到冷雪的猜测，曾明珠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因为这点事就针对我吧？” 已经到了校门口，冷雪也不多聊，毕竟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明天见，曾明珠同学。”冷雪走出校门，朝曾明珠挥挥手。 曾明珠习惯性地挥手再见，直到看不见冷雪的背影，才反应过来，“明天见？为什么冷雪同志要说明天见？” 曾明珠丈二摸不着头脑，想了想以为是冷雪说错了，也没深究，跑步回寝室洗澡换衣服，食堂马上开饭，她得早点去，不然遇到那几个瘟神，会把她的饭菜抢走。 冷雪从学校出来，走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顾北陆正好下班，晚霞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层淡淡的金，他逆光而来，冷峻的神情看到冷雪那一刻，瞬间化成温暖春风，微笑着跑向爱人。 “小雪，走，咱们回家。”顾北陆自然的牵起冷雪的手，“饿了没？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去国营饭店买一只烤鸭回家吃？” “嗯，好。”冷雪答应着，好久没吃烤鸭，有些想念。 顾北陆牵着冷雪上车，自从有了小车，顾北陆上下班要方便很多。 70年代末，私家车是稀罕物，顾北陆开车行驶在马路上，收获百分百的回头率。 “老公，有件事同你说。”冷雪坐在副驾驶，突然出声。 顾北陆了解自家媳妇，除了情动时刻，冷雪一般不怎么叫老公，除非有比较重要的事。 “好，你说。”顾北陆手握方向盘，轻轻应了一声。 “我明天要去华清大学读书，早上就同你一起过来，晚上和你一起回家。我们夫妻同进同出，你说好不好？” 冷雪带着欢快的语气说完，顾北陆想也没想就回：“好。只是，你要多注意休息，如果学业太重，就不要勉强。” 只要是爱人想做的事，顾北陆都是无条件支持。 冷雪满意点头，接着又把她遇到陈淑，她帮忙办理入学的事说了，顾北陆听得认真，时不时附和两句。夫妻之间就是这样，有事的时候一起面对，没事的时候，分享生活中遇到的点点滴滴。 平淡但甜蜜。 说话间，到了国营饭店，顾北陆让冷雪坐在车上，一人下车买好烤鸭，顺便买了一包点心给冷雪。 “先吃些垫垫肚子，京城特色豌豆黄，我看空间没有，特意买了两块儿给你尝尝。” 冷雪接过，拿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细腻的口感，香甜的味道，丝滑清新，令人回味无穷。 好吃到停不下来，可惜，顾北陆只买了一点，冷雪很快就吃完。 “北陆，你怎么变小气了，这么点儿怎么吃？肚子里还有三个呢。” 冷雪抿着小嘴，意犹未尽，十分遗憾地瞪了顾北陆一眼。 “马上到家，我下班之前已经给周阿姨打电话，回家就有吃的。” 车子已经开进大院，冷雪轻哼一声表达不满，头向窗外看过去。 正好撞见宋倩倩挽着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 车子很快经过她们，冷雪从后视镜看过去，心突然咯噔一下，她似乎看到了曾明珠的成熟版！ 第129章 上大学 “老婆，在看什么？”顾北陆余光瞥见冷雪对着后视镜发呆，好奇问了一句。 “和宋倩倩走在一起的是谁？” “石阿姨，宋倩倩的妈。”顾北陆看了眼后视镜，回答道。 “怎么了？见过吗？”车子停在小院，冷雪还呆坐在副驾驶想事，顾北陆下车替老婆打开车门，顺便问道。 “没有，今天在学校看到一个女生同宋倩倩妈妈长得很像。”冷雪蹙眉，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看到那个女生的时候，宋倩倩带着几个人正在欺负她，你说，会不会是宋倩倩不是亲生的，那女生才是。然后宋家现在不知道，宋倩倩知道了，故意整那个女生，想把她赶出学校，赶出京城，预防宋家人见到她。” 冷雪对顾北陆不设防，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会说出来，虽然她也觉得这些话听着特别匪夷所思。 顾北陆脚步一停，“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石阿姨找我问过nda亲子签订技术准不准。当时，我还以为是她帮别人问的，毕竟宋家四个孩子长相都像父母，有的像宋伯伯，有的像石阿姨，如果现在有更像石阿姨的女生，你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冷雪若有所思地进门，周阿姨正在上菜，看到他们回家，笑容满面地道：“顾同志，小雪，回来啦，今天炖了鸡，你刚怀孕，得多补补。” 鸡肉浓郁的香味霸道地蔓延，冷雪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豌豆黄太少，都没吃饱，还开了胃口，现在她可以来两大碗饭。 周阿姨喜欢冷雪，做菜的时候比以往严红梅在的时候用心太多，今晚除了美味炖鸡，周阿姨还给配合冷雪口味，做了一大碗炸辣椒糊鱼。 “这个好吃。”冷雪舀了一大勺炸辣椒糊鱼放碗里，拌着米饭吃，酸酸辣辣十分开胃，加上小鱼小虾的鲜美，简直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享受。 眼看着冷雪只吃糊鱼，周阿姨和顾北陆一人给冷雪盛汤，一人给她夹大鸡腿，异口同声道：“多吃鸡，鸡有营养。” 冷雪一一笑纳，一顿饭吃了两大碗，躺在沙发上摸着肚子和小宝宝们说话。 “小家伙，你们胃口可真大，现在吃饱了吗？” 顾北陆端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走到老婆身边蹲下，对着肚子开始碎碎念：“小家伙们，你们在妈妈肚肚里要听话，不许折腾妈妈，知道吗？不然出来爸爸要打你们小屁屁哟。” “哈哈哈，”冷雪不知道是被顾北陆的话逗笑，还是想到小家伙出来后，撅着粉嫩粉嫩的小屁股被顾北陆打的场景想笑，当即就笑出了声。 “你怎么这样？别吓到他们。”笑完，冷雪又觉得这样不好，低着头安慰道：“宝宝们，别怕，爸爸是很温柔的人，不会打屁屁的哟。” 小两口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就上了楼，反正空间大，小两口喜欢在空间待着，顾北陆可以做科研，冷雪则是专门找了一些时装设计和国风元素之类的书看，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冷雪不用“睡”进大脑，实打实的记下，这样运用起来会更得心应手。 一夜无梦。 冷雪第二天要上学，特意定下闹钟，不到7点就起床，洗漱完再吃早餐，出门的时候正好7点30，顾北陆开车将冷雪送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八点的第一课。 “老婆，再见，晚上我来接你回家。”顾北陆把冷雪送到校门口。 冷雪微笑说好，拿着学生证找到自己的班级进去，找了一个没人的的桌子坐下。 同学们看见新面孔，都不自觉地看着冷雪，一是早就过了开学的日子，突然来了一新同学，大家都在猜测她不同寻常的身份。 另一方面，是冷雪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即使未施粉黛，即便坐在教室不起眼的角落，她却像会发光一样，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130章 把宋倩倩打成猪八戒 “冷雪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曾明珠怕被宋倩倩带人堵她，踩着点进教室，看到冷雪在，惊喜中带着诧异。 “我来上学呀。”冷雪把学生证拿出来。 曾明珠这下高兴了，“太好了，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更重要的是，冷雪是学生，不是偷跑进来的，不用担心宋倩倩告发她，更不用担心会被公安带走调查。 曾明珠刚说了两句，上专业课的老师就到了，她给冷雪带来书本，在上课前简单介绍了一下冷雪，希望同学们能照顾新同学。 这个班是一年级新生，现在的课程相对比较简单，冷雪比其他学生晚来十几天，因着在空间恶补的知识，加上对这行的热爱激发了天赋，老师讲的内容，冷雪很快听懂，并且做得很好，连老师都漏出惊讶之色，拿着她的作品给同学们展示，夸她天赋极高。 冷雪很享受大学生活，一上午的课程，因为有灵泉水护着，怀着三胞胎的冷雪一点儿不觉得累，加上所学都是她感兴趣的，冷雪舒舒服服就把知识装进脑海。 “曾明珠，出来。我们有事找你。”上午最后一节课刚下，宋倩倩的三条狗腿子来教室门口堵人。 老师已经走了，大部分同学都赶着去食堂打饭，教室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冷雪就在其中。 曾明珠知道这些人找她准没好事，磨磨蹭蹭的不想走，她只是农村考出来的姑娘，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人会帮她，第一次被霸凌的时候，正好遇到副校长，曾明珠求救过，但副校长一句，她们怎么不去欺负别人，只欺负你？你要好好找自己的原因，就堵住了曾明珠。 副校长还说，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一点点小事就告状，是小学生吗？ 后来，她知道了副校长石梅是宋倩倩姨妈，就再也没想过通过校方解决这件事了。 没有背景，没有武力，没有关系的曾明珠除了躲，没有任何办法。 她低着头慢慢收拾书本，祈求外面的人突然有事自行离开。 “曾明珠，你耳朵聋了是不是？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进来抓人了。” 三个狗腿子叫嚣着。 “啧，”冷雪正低头在桌子上画设计图，被吵到，抬起头嫌弃开口：“这是学校，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抓人？” 三人看见冷雪的样子，吓得呆愣住，昨天被打的恐惧感还在，一时之间，竟是没人再敢出声。 宋倩倩在楼梯口等得不耐烦，走上来叫人，“我给你们吃肉，你们怎么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不如养一条狗，人呢？怎么还不带下去？” “带去哪？”冷雪牵着曾明珠出来了。 宋倩倩转头，看到冷雪，脸色瞬间不好了，这人抢走了她的心上人，还时不时出现给她添堵。 “冷雪，你是真不怕死呀，怎么还敢来学校？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抓走。” 这个年代，大学生可是不得了的存在，如果有人敢冒充大学生，是要被抓走教育的。 冷雪笑笑，“行呀，你去叫人。” 她有学生证，是正儿八经华清的大学生，还是陈淑写的介绍信，校长亲自打过招呼的，冷雪一点不带怕。 宋倩倩见冷雪这般冷静，反而不动了。 就在这时，陈淑过来了，她怕冷雪第一天上学不习惯，过来问问情况，顺便带她去吃饭。 “你们不去吃饭，站在这里干嘛？”陈淑看到宋倩倩一脸愤怒的样子，还带着人堵在教室门口，严肃地问道。 “老东西，要你多管闲事？赶紧走。”宋倩倩不认识陈淑，看她穿着朴素，年纪又大，以为只是普通校工，加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陈淑头上。 陈淑年纪大，心态很稳，对于宋倩倩的出言不逊，她只当是狗吠，并未动怒。 曾明珠从小就被教育得很好，知道要尊老爱幼，她自己被欺负不要紧，但是看不的老人被侮辱。 “宋倩倩，你太过分了，你给这位老同志道歉。” “呸，我姨妈是副校长，我用得着道歉？”宋倩倩心里对冷雪是又恨又怕，但面子上又不想在她跟前露怯，梗着脖子反驳，想用副校长的头衔压制她。 宋倩倩说完，又瞪了三个狗腿子一眼，“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给我好好教训她们。” 这会儿，其余学生早就跑得没影，现在教室里就剩她们6人。 狗腿子不敢上，毕竟昨天才被打，宋倩倩继续怂恿：“昨天你们是没有准备，现在有准备了，还怕她？都给我上。” 说完，给三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们去拿扫把和拖把当武器。 三人只能硬着头皮上，冷雪肚子饿了，懒得再同几个废物周旋，还不等她们拿到所谓的武器，扯着三人一顿输出，每人挨了几个大耳刮子，脸直接肿成大猪头。 收拾完三人，冷雪又向宋倩倩走去，宋倩倩吓得连连后退，口中念念有词：“你不要过来，我姨妈是副校长，你打了我，她不会放过你。” “哼。我打你就打你，还要看你姨妈是谁吗？”冷雪懒得理，直接上手，“啪啪啪啪”，四个巴掌下去，宋倩倩秒变猪八戒。 冷雪打完，没一点心理负担，这事儿说上天，也是她正当防卫，只不过霸凌的人太废物，最后单方面被打而已。 第131章 开除你们! “啊啊啊啊.......” 宋倩倩和狗腿子们被打懵了，跌落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大叫起来。 声音之尖锐，情绪之痛苦，堪称恐怖级别。 “陈教授，没吓着你吧？”冷雪后知后觉想起这里还有一位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毕竟之前，她在陈淑面前都是一派斯文有礼的形象。 “没有，我年轻的时候，有人阻止我回国，我对待他们的手段比你更恐怖。”陈淑笑着，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 “看到你这样，让我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感觉人都更加精神了。” 冷雪放心了，她早就该想到，像陈淑这样传奇又伟大的女性，一定不会循规蹈矩，经历肯定比自己更加精彩，更不会拘泥于女性不能打架之类。 终于，宋倩倩的叫喊声吸引来了石梅，平时她就喜欢往美院跑，经常给宋倩倩带水果饼干之类的吃，也会给她买新衣服和新文具送过来。 今天家里炖了老鸭汤，石梅端着汤正往美院方向走，还没到教室就听到宋倩倩凄厉的叫声，石梅顿时心虚打乱，汤都差点端不稳，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石梅循着声音找上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宋倩倩肿着猪头脸被冷雪扇倒在教室地板上。 啪嗒一声，装着鸭汤的铝盒掉落在地，石梅再也顾不上老鸭汤了，抱着宋倩倩心疼得直掉泪。 “乖宝，疼不疼呀，是谁打的你？” 冷雪本就力气大，打宋倩倩的那四下，又是卯足了劲儿，现在的情况就是宋倩倩疼得直抽抽，颤抖着手指着冷雪，嘴巴却讲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咿咿呀呀”发声，边说还边流口水。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女，我外甥女，”石梅冲动之下差点说出自己和宋倩倩的真实关系。 “我要把你开除！！！”石梅暴躁怒吼，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出现。 “还有你，你也被开除了。”石梅又指着曾明珠大叫。 陈淑看不下去了，声音微怒：“石副校长，你没弄清楚情况，就私自开除学生，这种做法实在不妥。” “陈教授，你教好你的书，带好你的学生就行，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石梅不知道陈淑的真实身份，说话属实不客气。 曾明珠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眼泪汪汪，她扯着冷雪衣角，真心实意地道歉：“冷雪，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待会儿去找校长求情，就说是我让你打人的。” 曾明珠很想上学，这是她的梦想，也是一个农村女孩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 但她也知道，冷雪是为了她才出手教训宋倩倩那帮人，曾明珠不能眼睁睁看着对她好的人最后却为了她被开除。 “别怕，该被开除的是她们。你和我都是受害者。”冷雪淡定地拍拍曾明珠的手，让她安心。 “没错，大学是讲道理的地方，我可以找校长，告诉他，冷雪同学属于自我防卫，是她们先来挑事。”陈淑义正言辞。 “笑话，你们把人打伤了，就得开除，就算你们找到校长又能怎样？我妹妹是教育局局长，闹到最后，到教育局，还是我妹妹处理这事儿，你们以为，她会让打伤她女儿的人继续读书？” 石梅气急，见对面说要找校长，她就把教育局长的妹妹搬出来。 “大姐，我没想到，你居然用我的名义打压教授和学生。” 突然，一道隐忍着愤怒的声音响起，石兰从楼梯处上来，冷雪看过去，惊讶得眼睛睁圆。 顾北陆怎么也跟着来啦？！ 第131章 亲生女儿 “漏锅锅，”宋倩倩爱而不得，顾北陆成了她心里不可触碰的白月光，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心中的神祇，宋倩倩连妈都没叫，忍着疼痛，肿着猪脸含糊不清地叫陆哥哥。 顾北陆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走到冷雪身边，给了她一个搞定的眼神。 “陈教授你好。”冷雪昨天就给他说了陈淑的事，顾北陆见到她也没诧异，温文有礼地打招呼。 陈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毕竟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不是寒暄的时候。 “小兰，你来得正好，我不是打着你的名义压她们，是她们欺负倩倩，你看，倩倩都被打成什么样了。”石梅移动身体，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曾明珠身前，不让石兰看见. “大姐，你挡什么呢？”石兰冷冷地看着石梅。 宋倩倩这才发现石兰的同寻常，石兰平时很严厉，但在她受伤的时候还是会很心疼，现在她都被打成猪头了，石兰却是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宋倩倩神色慌张地看向石梅，石梅正好回望过来，石兰看着两人的互动，嗤笑一声。 “呵，看来，你们早就相认了。小顾同我说的时候，我还怀疑，我还抱着一丝幻想，以为你欺负明珠只是单纯的坏，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你们欺负她，是想把她赶出京城，再一次从我身边夺走，大姐，你好狠的心，这么多年，我还对你不够好吗？” 石兰仿佛受到了刺激，脸都被气得通红，言辞激烈地继续指责石梅：“大姐，十几年前，你被姐夫连累，下乡住niu棚的时候，是我用尽我爱人的人脉，给你送东西，在你快要分娩的时候把你接回京城，给你住最好的病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居然把我女儿和你的调换，还把她扔在垃圾堆，如果不是好心人把她抱走，我的孩子只怕早就冻死了。大姐，你么会如此狠心？” 石兰说完，突然推开石梅，一把抱住后面的曾明珠，涕泪横流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突来的拥抱，让曾明珠不知所措，瞪大双眼茫然的看着冷雪，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模样。 她怎么会有妈妈呢？她是被丢掉，如果妈妈在，怎么可能不要她呢？ 冷雪看了看边上的顾北陆，用眼神询问。 顾北陆立刻解释：“石阿姨今天一早就找我做了dna签订，她和宋倩倩的，我加了个急，结果是她们只有亲缘关系，不是亲子关系。” 有亲缘关系，表示是亲戚，但不是女儿，宋倩倩长得更像石梅，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觉得宋倩倩和石梅是母女。石兰当即就确定是石梅换了她的女儿。 那一年，两姐妹同时怀孕，快临产时，石兰托关系把下放的石梅接回来，两姐妹同一天在同一个医院生产。 等石兰生产出来的时候，石梅哭哭啼啼地说，她生下了死婴，当时，石兰身体虚弱，也没力气问死婴怎么处理的，只是安慰姐姐看开点。 现在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石梅把她和石兰的女儿掉的包。 后来，石梅爱人平fan，两夫妻顺利回京，石梅通过石兰的关系当上华清大学副校长，对宋倩倩照顾非常，比石兰更加溺爱，宋倩倩觉得石兰太严厉，更喜欢石梅的偏爱。 终于有一天，石梅把所有真相告诉给了宋倩倩，宋倩倩不想舍弃石兰和宋父的权势，毕竟一个副校长怎么比得上教育局局长和军官。 于是，母女俩只是私下联系，并未惊动其他人。 曾明珠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她长得太像石兰。 石梅稍微一调查，就查到了曾明珠是从垃圾堆捡来的，结合她的年龄和长相，石梅十分肯定曾明珠就是石兰的亲生女儿，当年她偷走扔掉的女婴。 《20万字啦，跪求书评涨涨评分。谢谢各位小可爱啦！么么么》 第133章 大结局 石梅能查到的，石红当然也能查到。 或许是宋倩倩的脾气品性和宋家人一点不像，亦可能是母女连心，石兰总觉得宋倩倩不像她亲生的。 特别是今年九月份开始，宋倩倩的脾气和行为越发古怪，石兰便开始留心她的一举一动，得知她在学校欺压女同学，石兰一开始是准备来学校给曾明珠道歉的。 是她当妈的没有教育好，才会让无辜同学受到无妄之灾。 当石兰来到学校，在老师的带领下远远看到曾明珠的时候，她呆住了，那一刻她就有所感觉，曾明珠是她女儿。 石兰没有第一时间认亲，而是偷偷调查曾明珠的身世，同时找顾北陆验了她和宋倩倩的nda，结果果然不是母女关系。 事实摆在眼前，石梅没什么可以狡辩，她大吼道：“从生下来，你就比我运气好，同是姐妹，你皮肤比我白，成绩比我好，找的爱人也比我好，妹夫当军官，我爱人被打成资本家下放。我过苦日子的时候，你在京城吃香喝辣。石兰，我就是见不得你过好日子，既然我比不过你，那我就把你女儿和我女儿换，让我女儿在你家享福。” “哈哈哈，”石梅癫狂地大笑：“可惜呀，当年还是不够心狠，没有直接掐死你女儿。” “啪。”石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了石梅一巴掌，石梅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这个恶毒虚荣的女人，你说我成绩好，那是我比你刻苦，你说我爱人比你爱人好，那是你当年嫌贫爱富，只想嫁给有钱人。” 石兰叹了口气，“看在你是我大姐的份上，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计较，但是，你不必在华清上班了，你的品性不配为人师，更不能当副校长。” 石梅不说话了，她爱人现在没工作，一家人开支全靠她当副校长的工资，现在她没了工作，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宋倩倩疼痛好了点，爬着过来抱住石兰的大腿：“妈妈，我只认你，只有你是我妈妈，你不要赶我走。” 石兰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宋倩倩：“你打我女儿的那一刻，你就不配再做我女儿。” 石兰不想再同她们有任何瓜葛，带着曾明珠去了校长办公室，雷厉风行地把霸凌曾明珠的三个女同学还有宋倩倩都开除了学籍，对石梅也做了开除处理。 值得一提的是，有两个霸占别人名额上学的事情也被查了出来，被霸占名额的同学接到通知，可以来学校报到。 曾明珠还在云里雾里，几天后，她带着石兰和宋家父子到养父母家，表明自己态度，以后还是住在养父母家，但要为他们养老送终。 宋家人即使不舍，也不敢勉强闺女，两家一直走动着。 冷雪在服装专业如鱼得水，短短一学期，就设计出让全球惊叹的国风服饰。 第二学期，冷雪休学，一方面养胎生子，另一方面是开始做企业。 得益于改革大潮流，冷雪的茶油厂和茶叶厂生意火爆，后面开设的国风服装厂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顾北陆那边的研究也很顺利，短短半年有如神助，他攻破了之前定下的三个目标，好巧不巧，全球病毒蔓延，顾北陆研发的药可以用。 给国人用肯定是免费，但国外的药，必定要付出代价。 比如y国为了得到特效药，主动把放在大y博物馆，属于华国的所有文物全部归还。 这一刻，举国欢庆。 冷雪摸着快要临盆的肚子看着天空庆祝的烟火，有一种完成任务的宿命感、 “老公，我突然感觉，我们不属于人间。” 顾北陆从后面环抱住冷雪，轻声道：“嗯，昨晚丈母娘给我托梦，她说想亲自看她外孙出生，还要请咱们外婆女娲娘娘给他们洗礼。” 冷雪还没想起来，正准备问，就见一绝色女子出现在半空。 她手轻轻一挥，“雪儿，回家了。” 冷雪在一刹那恢复记忆，拉住顾北陆的手，笑道：“是，母上。” 番外 要生了 “雪儿，过了两世，想明白了吗？还是要和这个书呆子在一起？” “两个世界，你也应该厌烦这段感情了吧？文曲星有什么好，文弱书生，都不能保护你。” 后土娘娘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性子强，却不爱读书，和文曲星相遇后，两人居然相爱了。 文曲星更是不要脸地重新起名叫北陆，和她宝贝女儿名字中的雪弄成了情侣名。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后土娘娘万万年才有冷雪一个宝贝，当然不想女儿太早嫁人。 面对丈母娘的横眉冷对，顾北陆正襟危坐，不等冷雪回答，抢着表现：“母上，我知道我弱，所以第二世的时候，回潜意识去参军，就是想把身体练强壮，以后有能力好好保护小雪。第一世的时候，看着小雪被推进丧尸堆，我当时真的太绝望了，也非常恨自己没有强大的身体把丧尸赶跑。” 说到这里，后土娘娘面色一瞬间有些尴尬，她知道，末世那会儿，是顾北陆主动跳下丧尸堆，救下了冷雪。 其他的不说，这文曲星对女儿的爱倒是真。 “哼。”后土娘娘哼唧一声，“你在人间学得那几下三脚猫功夫，在地府天庭有什么用武之地？” 顾北陆立刻接话，表情诚恳：“我可以修炼法力，以后要好好保护小雪。” 后土娘娘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心里门儿清，这女婿能包容女儿，也是真的爱冷雪，其实心里早就认可他了，只是表面要做做样子。 要让顾北陆知道，她后土娘娘是很在乎女儿的，以后更是要好好珍惜冷雪才是。不然，有他好看。 这也是作为母亲的良苦用心。 后土娘娘又问了顾北陆一些问题，冷雪躺在软榻上抚摸着快要临盆的肚子，没有出声帮腔，只是面对微笑地看着。 这时候，帮谁都不好。 让他们今天一次性说完，以后再见面就能和和气气了。 顾北陆不愧是文曲星，面对丈母娘的各种刁难都能见招拆招，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是真心又真诚。 一句话，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说到最后，后土娘娘已然不再是冷着脸，看着顾北陆露出慈母笑。 顾北陆见此，立刻道：“母上，我想给冷雪举办一场婚礼，之前在人间没来得及，现在想好好在天庭办一办。” 文曲星无父无母，但他文采斐然，在上天庭当差的时候，时不时有神仙让他帮忙写个情书，对联，还有定制话本的。 顾北陆脾气好，对神仙们的要求那是来者不拒，从不推脱，神仙缘特别好。 现在，他想准备婚礼，当然是想回上天庭举办，还要准备婚礼有需，请七仙女做一套天地间最美丽的嫁衣。 “你的意思是回天庭办？”后土娘娘脸上的笑没了，“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不可能和你回天庭，你们以后要住在地府。” 后土娘娘是地府的神，要镇压地府万千魂灵，她永远不能出地府。如果女儿要和文曲星回天庭生活，那她想女儿的时候怎么办？ 顾北陆刚想解释，只是办婚礼，以后还是会在地府生活，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冷雪叫了一声。 “啊，好痛，我，我要生了。” 番外 一胎三宝姐姐弟弟妹妹 生孩子，总是痛的。 就算神仙也不例外！ 冷雪怀着的还是三胞胎，顾北陆握住媳妇的手，心疼得颤抖。 “小崽子们，快点出来，别折腾你们的妈妈。” 丈母娘瞪了女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说，更会吓到孩子们，你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烧点灵泉水，待会儿用得着。” 空间有温泉，但没有烧开，宝宝娇嫩，还是得用沸水冷成温水清洗会比较好。 顾北陆得了令，立马出去，先从空间打了灵泉水，再用真火煮开。 “雪儿，你别急，调整呼吸。”后土娘娘在女儿身边指挥，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但凡是哺乳类动物都是要经历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当然，卵生类也不是说下了个蛋就能万事大吉，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精心孵化才能产出幼崽。 这是天道在告诫所有生灵，生命来之不易，当要好好珍惜！ 顾北陆在外屋烧水，心里担忧得不得了，口中喃喃，“有什么办法能减轻老婆痛苦呢？我怎么这么笨？不对，我是文曲星，我不蠢的，要冷静，要冷静，冷静，冷静。” 顾北陆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分钟后，倏然睁开双眼。 终于让他想到了办法。 顾北陆招呼一个侍女过来，让她烧水，自己在边上开始画符。 片刻功夫，两道符纸画好。 顾北陆不敢耽搁，跑进产房，一张贴到冷雪身上，一张贴到自己身上。 一瞬间，冷雪所有痛感消失，顾北陆整个人痛到痉挛。 “你这是？”后土娘娘看到这古怪一幕，定睛一看，顾北陆画的符纸居然是转痛符。 这还是当年在天庭的时候，太上老君求了他一幅字画，作为交换礼物交给顾北陆的。 只是，这符纸能将人的痛苦转移到另一人的身上，但是疼痛会加倍。 本来是对付坏人的，现在顾北陆为了不让老婆受生产之苦，宁愿自己承受双倍痛苦。 冷雪眼睛湿润，更加用力生产，希望早点接受顾北陆的痛。 好在冷雪一直都在喝灵泉水，身体也很强健，不到一个小时，第一个宝宝就呱呱落地。 “哇哇哇哇，”小宝宝哭声嘹亮。 生出来一个，后面的就更加顺畅，“哇哇哇”，整个大殿都是宝宝的啼哭声。 “老婆，先喝点灵泉水。”顾北陆没了痛感，急忙爬起来，也没心情看宝宝，甚至都没有问孩子们的性别，着急忙慌地跑到冷雪床榻前喂水。 后土娘娘早已经用清洁符纸将冷雪清理干净，宝宝们年纪太小，不能适应法力，还是得用水洗。 “我去看看宝宝。”当妈的看到女婿这么在乎女儿，心里欣慰，给二人留下空间。 “老婆，辛苦了。咱们以后再也不要生宝宝了。”顾北陆给冷雪喂完水，拉着她的手，在老婆额头上印上虔诚又心疼的吻。 冷雪喝了灵泉水，体力恢复不少，看着顾北陆双眼泪珠闪闪，还有因为痛到打滚，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的老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明明所有的痛都是顾北陆受了，却还是最担心自己。 冷雪抱住顾北陆，声音哽咽，“老公，我好爱你。” 也知道，顾北陆更爱她，每次都会刷新一次爱她的深度。 新手爸妈抱了一会儿，冷雪道：“我想看看宝宝们。” 毕竟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比父亲更爱自己的孩子。 后土娘娘已经带着侍女们抱着孩子们进来了。 “雪儿，宝宝们都很好看，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姐姐，哥哥，妹妹。” 男孩儿正好在中间。 后土娘娘把最大的女儿抱给冷雪，冷雪接过，看着和自己相同的五官，轮廓则是顾北陆的翻版，喜欢得不得了。 “我生的，果然漂亮。” 顾北陆抱着小女儿，最小的孩子像爸爸，眨巴着大眼睛溜溜地转，皮肤和冷雪一样，洁白无瑕。 被灵泉水洗过的婴儿，皮肤舒展开，不会皱皱的。 后土娘娘则是抱着小男孙，他遗传了爸爸的眉眼和鼻子，嘴巴像妈妈，也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外婆抱着男宝对着冷雪道：“女儿，你知道的，如果你继位，就只能待在地府，不能离开，现在你有了后，我好好培养，让他继位。男孩子不要紧，吃点苦没关系。” 这是要让男宝宝一人承担了。 后土娘娘只有一个女儿，思想比较重女轻男。 这种想法要不得，冷雪觉得不论男女，都该一视同仁。 “母上，孩子太小，难能马上继位，等我和北陆举行完婚礼，我就继位，您正好可以去人间和天庭看看。” 享受一下安逸悠闲的退休生活。 后土娘娘心疼女儿，刚想摇头，就听顾北陆说：“我和孩子都会陪着小雪。她在哪儿，我们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冷雪露出甜蜜的笑容，接着道：“等宝宝们长大，让他们三个轮流值班。” 不知道是不是文曲星的后代遗传了他强大的智慧基因，刚刚出生的婴儿似乎能听懂母亲的话。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咧着嘴乐了。 三胞胎心有灵犀，同时在心里想道：“世上只有妈妈好。” 番外 崽崽们抓周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冷雪提议。 “宝宝，你想叫什么呀？”冷雪逗弄着大女儿，又看看儿子和小女儿。 只觉得幸福溢满了心脏，也有第一次为人母的高兴和忐忑。 顾北陆想都没想，“老大叫顾爱雪，老二顾亦雪，老三顾心雪。” 冷雪无语凝噎，一副嫌弃的样子道：“你还文曲星呢？就这水平。” 一直看顾北陆不太顺眼的丈母娘举手说话了，“这个好，名字好，有爸爸的姓，还有妈妈的名，挺好的。我赞成。” 顾北陆也举起手：“二比一。你得听咱们的。” 冷雪哭笑不得，老大是爱，老二老三的亦和心，合并在一起是恋，这当爸的，是生怕子女们不知道爸爸爱妈妈呀。 “那小名叫什么？”冷雪又问。 “龙宝，虎宝，福宝。”顾北陆道：“希望崽崽们生龙活虎，福气绵延。” 【在这里，祝所有读者朋友们，在2024龙年行好运，龙腾虎跃，生龙活虎，福气又安康】 乳名吉利又好记，冷雪和后土娘娘都没意见。 宝宝们的外婆早就准备了足够的仙牛奶，托人在上天庭代购的，密封起来冷藏保管着。 三个崽崽不愁没东西吃。 宝宝们有侍女照顾，外婆也会天天看着，冷雪便安安心心坐月子。 顾北陆变着花样给老婆做吃的，四十几天下来，冷雪被顾北陆投喂得更加水灵美丽。 比生产前还要好看，多了一份为人母的韵味。 出了月子，顾北陆便开始筹备婚礼。 一开始后土娘娘还挺反对他在天庭办，但顾北陆说现在地府办女儿宴，后土娘娘便乐颠颠地去布置场所和酒席了。 众所周知，后土娘娘爱女如命，为了打造一个完美的女儿宴，这一准备就准备了一年。 正好和三个崽崽的抓周宴一起了。 刚出生的婴儿一天一个样，长到一岁，更是大变样，文曲星的基因不是吹的，一岁的宝宝们都已经能清清楚楚地叫人，一个个还挺有礼貌。 当然，身体素质遗传到了妈妈，一岁的宝宝能跑能跳，走路稳稳。 后土娘娘嫁女加上外孙周岁，说得上姓名的神或者仙，今日都来了，可谓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来宾太多，忙不过来，玉雪可爱的小团子们，主动来帮忙，在妈妈的女儿宴上充当小迎宾。 “龙王伯伯，您做这桌。”老三福宝带着东海龙王和龙王小太子入座。 “好乖。”龙王从衣袖拿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给福宝。 “妈妈说，不能随便收人东西。”软糯糯的奶音响起，福宝歪着头一本正经地拒绝。 “我父皇不是人，是龙，你可以收。”小太子两只手捧着夜明珠，把它放进福宝斜挎包中，还贴心地把拉链拉好。 “谢谢哥哥。”小福宝从小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夜明珠比她卧房里面的水晶灯都要漂亮，小家伙珍惜地拍拍包包，露出甜甜的笑。 小太子客气摇头，表示不用谢。 小福宝看着小太子头上比夜明珠还要漂亮的小角角，咽了咽口水。 “妹妹，快来，抓周啦。” 就在这时，老二虎宝过来牵着福宝上台。 老大龙宝已经乖巧地等着了。 三个崽子站在一块儿，下面宾客无不艳羡，都说后土娘娘生了好女儿，找了好女婿，一下生了三胞胎，个个都机灵可爱，漂亮无双。 冷雪和神仙打交道的不多，她多多少少有些社恐，女儿宴她本是主角，一看到地下那么多来宾，加上，女儿宴，老公不能在场，冷雪不想出去了，和母上好说歹说，就让三个崽崽当主角，直接上去抓周。 冷雪躲在后面，看着崽崽们，也想知道他们会抓什么东西。 后土娘娘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感谢来宾的话，抓周仪式便正式开始。 番外 圆满的故事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宝贝。 千年的珍珠项链，万年的玉算盘，还有金元宝，书，笔，武器，鲜花，水果，零食...... 同后土娘娘关系顾错的神仙们都站起身，走到抓周的台前，想近距离看看玉雪机灵的小崽子们。 老大龙宝最先开始，别的小朋友抓周都是用爬的，小龙宝稳稳当当地走向前，想都没想，左手抓住玉算盘，右手拿了一只笔。 冷雪莞尔，看来龙宝是做生意的料，还是一名有文化的儒商。 龙宝拿了东西就走下台，找到冷雪，要抱抱，三个孩子属她最粘母亲。 “妈妈，我看了一下，上面的东西，玉算盘最值钱，龙宝把它送给妈妈。” 小财迷这一岁啥都没学，跟着外婆认识了不少宝贝，现在一双大眼睛，堪称透视眼，只要一瞧，就能知道物件的价值，她觉得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当然要把最好的东西给最爱的妈妈。 冷雪笑着把龙宝饱在怀里，还蹭了蹭宝贝柔嫩的小脸蛋，“这是你周岁礼物，你好好拿着。” 小崽子想了想，道：“好，那我就用它赚更多的钱给妈妈花。” 母女俩说话间，虎宝已经抓住了一本书，一个人在台上看得津津有味。 顾北陆在天庭通过灵镜看着一切，笑着喃喃自语：“给老二取名虎，想着以后能练武术，没想到还是继承了我的基因从文。” 不过也没事，现在他这个当爹的已经在练法术和剑术了，完全有能力保护一家子。 最后是福宝，小家伙最先拿起珍珠项链，看了看，抿了抿嘴，有些嫌弃地放下：“不亮，没有龙王伯伯送的好看。” 台上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但是都不是亮，小福宝左瞧瞧，右望望，最后在角落里看到龙王小太子头上漂亮的小角角。 小崽子立马笑得灿烂，跑过去，抓住两只小角，大声宣布：“我要这个，这个是我的。” 小太子被奶，娃娃抓住，一脸无辜，他就是过来看看热闹，怎么还把自己搭上了？ “小福宝，你先松手好不好，哥哥给你换更好看的贝壳。”小太子怕吓着妹妹，声音轻柔地哄着。 “我不，我就要这个。”老三被外婆宠得无法无天，她看中的就是。之前不好意思开口，但是现在这就是她抓周抓的，就是她的了。 龙王哈哈大笑，起了定娃娃亲的心思，不过没看到福宝的父母，他也就没说出口。 后土娘娘想上去拉开，小福宝才不怕外婆，就是不放手。 冷雪无奈，抱着龙宝上前，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劳资数到三。1.” 二还没数出来，福宝就怂怂地松开了，这个家里，她只怕妈妈。 小家伙眼睛里噙着泪水，要落不落，看着更加可怜，冷雪可不吃她这套，正准备牵起福宝的手走，小太子飞到台上，求情：“漂亮姨姨，你别凶福宝，我给她摸，等我成年换角的时候，我就把角给她。” 福宝一听，大眼睛亮闪闪：“哥哥，你真好。” 冷雪见“小受害者”心甘情愿被福宝拿捏，也不多说什么，只道：“福宝，哥哥愿意给你，你要好好感激，不要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嗯嗯嗯。”小福宝懂事点头，牵着小太子哥哥的手玩耍去了。 小小插曲完美解决，冷雪也抱着龙宝回了里屋，惊鸿一瞥，宾客们都被冷雪的美貌震撼，连连称奇，都道是女娲娘娘最完美的作品。 到了晚上，三个宝宝入睡后，冷雪拿出天庭首发的最新款手机，拨通了顾北陆的视频。 一秒钟就被接通，顾北陆的脸出现在手机里：“老婆，我好想你。” 冷雪不自觉的笑得甜蜜，和顾北陆说起抓周的事，重点讲了老三抓了龙王小太子的事，顾北陆只说福宝天真烂漫。 说完孩子，冷雪说起正事：“老公，我许久没回来，加上之前也没有和神官们打过交道，明天可不可以结成道侣后，我们就带着孩子去蜜月旅行。” 顾北陆：“我也是这样安排的，老婆。” 今天冷雪没有正式出面，顾北陆在天庭上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会不知，连忙把交情不错的神官们请到文曲星府，将明天的宴席，今天提前吃了，美其名曰：“告别未婚宴。” 冷雪放心了，准备挂断视频，顾北陆道：“老婆，就这样开着，我想听着你的呼吸入眠。” 冷雪害羞到脸红，倒也没有挂电话，依了顾北陆。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陆就带着七仙女亲手织出来的嫁衣迎亲，美轮美奂的衣裳穿在冷雪身上，更添新娘风采，一个形容，风华耀眼，绝代无双。 三个小宝宝手捧花篮跟在爸妈身后，一家五口在后土娘娘和地府众差的祝福声中飞到半空。 顾北陆和冷雪抛出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符纸，在天道的鉴证下宣誓，结为道侣，生死不相离。 两人誓言刚说完，晴空突然惊现九道闪电和响雷，这是天道的祝福。 龙宝虎宝福宝同时把花篮中的鲜花洒下天空，“祝爸妈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道侣仪式完成，顾北陆和冷雪蹲下身，问三个宝宝：“你们想去哪里玩儿？” “人间，想去看看爸妈之前待过的地方。”这是虎宝的回答，他还想去人间学习科技知识。 “龙宫，我要去找太子哥哥，他说海底有很多亮晶晶的宝贝。”福宝欢快举手。 龙宝想了想，深沉道：“我想去末世，用时光镜回到妈妈被坏人推进丧尸堆的时候，我要在这之前把坏人和丧尸统统消灭。” 听到老大的回答，顾北陆和冷雪都愣了一下，眼眶也有些湿润，点点头道：“好，这些地方，咱们都去。不过呢，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先去逍遥谷快活快活。” 说完，顾北陆招来一艘飞船，牵着妻子和孩子踏入船内，开始一家五口甜蜜浪漫的旅行。 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最后，祝福所有读者朋友们，阖家幸福，万事如意。